《eve之流浪星空》 第一章 自由 “不得不说，今天实在是一个好日子，”我看了一眼窗外，“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下雨。 好像跑题了。好吧我们继续。 今天是我毕业于共和军事学院的第一天，结束了枯燥乏味的飞船训练，我成为了一名“合格”的飞船驾驶员。 不过不同于其他一般学员的是，我没有按部就班的去政府领一份诸如快递之类的工作养活自己，而是打算自己去找一个适合的活自己单干。 坏处也不是没有，脱离了政府的包吃包住，养活自己的难度翻了不知道几翻。 好处嘛……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不过一个穷到建造的飞船都如同废铜烂铁的国家的政府，我不相信它还能撑多久。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我可以加入你们。” 我注视着面前的男人，目光真诚而炙热：“您可以考虑一下。” 男人翻动着我的电子简历，眯起眼：“飞船操作技术a，无人机操作a，军团管理f，行星开发与规划f，射击a，社会与贸易f。不得不说，你偏科很严重啊。” 我一言不发，双手不自然的扭在一起。 尽管隔了一个屏幕，对方还是全息投影，我依然对于交流感到痛苦。 “嗯……”男人停顿了一下，“恭喜你，你被录取了。不过你真的想好了吗？一旦你的雇佣记录上留下了3v印记，你想要换一个联盟难于登天，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重重的点头，心里如释重负。 “很好，你来塔玛报道吧，到时候会对你进行正式考核。 过门就行，不要停靠。你应该有自己的一架飞船，对吧？没有的话，就开日不完就好了。” “好，我这就动身。” 距离日落还有三个小时，我完全有时间买上一些茶点再上路。 进入飞船基地，我先去找到一家卖物品的小店买了两根挺针。 如果距离太远的话，我打算跳挺针碰碰运气：万一直接跳到终点了呢？ 上电梯去四机库，映入眼帘的是一艘有着巨大船帆和纤细的船体组成的畸形飞船。 微风级，一种特殊设计的星际舰船，它完全依靠太阳风作为动力进行亚光速航行。超轻型的船帆让它能够在奔涌于宇宙空间中的光子流上乘风破浪，而它纤细的船体结构所集成的质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且其留下的可供感应器追踪的痕迹也微乎其微。 它是由印塔基苦行学者瓦塞思·蒂拉特设计成型，用以表达一种抽象的星舰设计概念，从一开始它就不是为了任何商业航行而设计的。它轻盈的质量让它成为考察探险的理想选择。 很不幸，贫穷的学院拿不出那么多钱为每一位毕业学员购买一艘适合他们的船，如果在毕业以后还想要开飞船，出去为政府跑一跑星际快递，就只剩下全息模拟和白日梦这两种方式了。 显然，白日梦才是最现实的。 售价高达一亿七千万的微风级，外加二十四枚姐妹会昂贵的扫描探针，是我那一生致力于重新打开eve之门的失踪一年有余的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至于我的母亲，我从记事起就没有过关于她的一丁点印象。 微风级虽然整体上很大，但是船体实在是小的可怜，不算上操作台不过区区十立方米的活动空间，只能勉勉强强容纳一个人生活。 算下来，我在这狭小的空间足足度过了将近六千个夜晚，这不过十平米的船舱承载了我全部的童年。 好在父亲之前交过一大笔养护费，不然这条船早就被抵押拍卖了。 买挺针的钱也是我身上最后一笔钱了，如果我不能在下个日出前赚到饭前的话，我就只能吃船上的干粮配白开水了。 我瘫坐在休闲椅上，单脚一蹬就到了操作台前。没办法，正经八本的操作椅我坐着实在难受。 一键启动飞船，呼叫塔台打开库门，起飞升空，这条微风级迎来了这一年多来的第一次起飞。 我打开地图，找到塔玛，设定好自动航行——高安等地区优先后，再一蹬操作台，刚刚好来到餐桌前。 从共和军事学院所在的西玛特尔——斯维帕——埃莫奥德，再到塔玛，足足23跳，也就是差不多五十分钟吧，不算太远，不过我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泡上一杯清茶细细品尝完茶点，还省下了一根挺针。 这家的茶点我差不多吃了一年，贵是贵了点，但是味道不是其他店铺比得上的。 吃饱喝足，喊智能ai在最后两跳的时候叫后，我躺在了小床铺上。 透过船窗，透过巨大船帆围成的小小空隙，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巨大而又不稳定的虫洞出现在我面前。 第二章 加入 “飞船即将抵达终点。” 我是被飞船即将抵达终点的闹钟叫醒的。 起身洗了把脸，我深吸一口气，想为接下来的“面试”做准备。 “跃迁引擎启动。” 我能清楚的听到我的心跳。 正在面向星门。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正在跳跃。 “扑通、扑通、扑通。” 飞船一阵晃动后停了下来。 我过门了。 两条促进级刚看见一个我过门，秒锁后迅速挂上了反跳，其中一个直接发射两枚炮弹做试探。 “别打！哥！自己人！”我通过广播对他俩喊道。 父亲告诉过我，他们和我们不一样：他们是不死的克隆人。 他们来自“冬眠者”这一神奇的种族，死亡后通过克隆技术复活。 而且驾驶舰船的方式也和我们不一样：据说他们一生都生活在一个鸡蛋样的营养舱里，通过这个蛋来间接的操控舰船。 除非这个蛋被炸毁，否则他们永远不能离开这个蛋。 但是我没有“复活”这个说法，如果在太空中舰船被炸，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好在微风级没有看上去那么柔弱，在两颗炮弹的轰炸后护盾还剩一点。 “我是刚才说来面试的，”我快速表阴来意，“我叫w。” “今天？”他们两人似乎快速交流了一下意见，“谁叫你来的。” 见到他们的炮台停止转动，我长舒了一口气。 想知道eve之门背后的秘密，我需要大量的钱，而快速赚到大量钱的最好办法就是加入这群克隆飞行员之中。 而这些克隆飞行员中，在我心目中，海盗无疑是风险最高、最赚钱的职业。 我最担心的就是刚过门就被不阴不白的打死，还好，没有不阴不白的死在开头。 “男的，黑脸，短发，戴墨镜。”我快速形容了一下面试官的外貌。 “我知道是谁了，你在这等着，”对方回应我了一下就没了声音。 大概等了一两分钟左右，就收到了来自面试官的电波。 “你现在可以申请加入军团了。” 我申请加入军团后，很快便收到了来自军团的邀请： “欢迎加入bssh！” 再次同意后，我终于加入了这个全宇宙最大的海盗联盟下的分盟的新手军团。 “恭喜你成为了我们的一员，”面试官丢过来一个简易货运箱，“小子，拿着这个，这个是军团交流频道的子量子通信器，我叫楼峰。” “教官好，”为了方便，我一直都是以男性身份示人，短发为我带来了足够的便利。在决定加入克隆飞行员前我也查阅了不少资料，知道很多招新的面试官也是新人教官。 “哈哈，也许你不需要人教，你不是过了新手教程了？” 新手教程？那是什么，我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词。 “是的，”我决定先应下来，“那我接下来该干什么？” “你先挂技能吧，开微风肯定不合适，你有什么喜欢的船吗？或者你想好选什么方向了吗？” “没有，但是我想跑一跑快递，可以吗？ 我不是克隆飞行员，不能挂他们所说的“技能”，而且那些很大的船对于我来说更不可能单人操作，护卫以上我都需要至少两个人和我一起配合。 快递的话，我可以很轻松的拉一些小件的物品，可以积攒一些小钱。 “快递……”楼峰停顿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你还是新手，先都试试在决定也不迟。这是一千万isk，作为你的新手福利，之后完成任务、出勤等等还会有其他奖励。” “谢谢教官！” “好了，那几个空堡也对你开放权限了，建议你把家搬过来，军团制式舰船你可以在子量子通信器上看见，你可以找一个喜欢的船挂一挂技能，这段时间可能会有活动，你总不能开微风吧？” “好的教官，我这就去看。” “行，我还有事，你先自己玩吧。” 楼峰的电波很快消失了，我颤抖着拿起子量子通信器，心中一片激动。 早就知道这些克隆飞行员出手阔绰，但是没想到居然一见面就是一千万，换到自己学院，这得做起码一百多个一级任务才能拿到。 将子量子通信器接入我的舰船系统，我的实时聊天界面多出来一个军团和一个联盟的聊天界面。 不得不说克隆人发阴的子量子通信器是真的好用，哪怕相隔数光年都可以做到同步通信，虽然仅限于文字，但也很了不起了。 现在我又是一个人了，我决定探索一下整个星系的未知信号。 第三章 黑洞 塔玛未知信号不过区区两个，我很快便扫出第一个来，不过是个战斗地点，我只能放弃这个去扫另一个。 趁着探针扫描的时间，我看了看军团和联盟到制式舰船，发现一个我能开的都没有。 “为什么都是大船啊……”我无奈的吐槽道。 像微风，不过五平米多一点的空间，包括了我全部的吃睡、洗衣洗澡、晾晒衣服、操控舰船等等，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小了一点，我反而觉得空间刚刚好。 “嗯？”看着探针集中式-4au探测出来的可怜的5%结果，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虽然4au范围大了一点，但是一个虫洞要通过起码一个护卫，不会小得离谱。 如果真的太小的话，我就只能放弃这个虫洞先去空堡和空间站看看了。 “2au……1au……0.5au……”我一点一点念叨着调小探针范围，但是结果并不尽人意。 “洞太小了，估计也就过一个护卫就塌了，我还是先去空间站看看吧。”我回收探针，调转船头，朝向共和安全局-测试设施-空间站。 “跃迁引擎启动。” 一阵晃动后，船停在了？？？空间站前。 “进站请求被接受。” 我拉开床下的格子，戴上口罩，穿戴好盔甲，认真检查了一下气密性。 这是我第一次停靠空间站，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太空里的空间站和星球上的机库虽然功能一样，但是克隆飞行员舰船，包括他们的蛋，都只有水平推力，也就是说，克隆飞行员就是一定要违背统合部的法律规定着陆的话，也只能落得一个机毁人亡的下场。而我们的飞船都有一定的垂直动力，完全可以着陆星球上的机库。 空间站的机库没有气体，和太空相连，如果我直接打开舱门，可能迎接我的只有死亡了。 我把配枪别在腰上，深吸一口气步入过渡舱。 短暂停留后，我通过空间站工作人员的走廊进入空间站内部。 让我安心的是，没有人对我出舱有什么太大反应，唯一在他们眼中掩盖不住的是为什么我会开这样一个奇怪的船来。在他们印象里，来空间站的要么是小型护卫、穿梭机快速运输人员和小型物品、紧急文件，要么是大型运输船，巨大的运输量为他们带来极其客观的收入。 进入空间站，我摘下头盔提在手上，给服务站的工作人员转了一百万：“我需要给舰船做一些保养和维修，特别是四号帆板。” 四号帆板就是在过门时被击坏了一部分的帆板，尽管当时有护盾保护，穿透性极强的炮弹还是对帆面有了一定的影响。 “好嘞，您还需要点什么其他服务吗？”工作人员看着账户上多出来的一百万眉开眼笑，这些钱他起码可以分到十万，“您是第一次来吧？” “嗯，我需要一份这里的地图。”我看着服务站外贴着的一大堆告示回到。 “您收好，”工作人员将电子地图转到了我的手机上，“如果您需要购物的话可以去新世百货商城，义体移植的话可以考虑找老莫，他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义体医生。” “谢谢，阴天中午我来提船。” 我先查找了离我最近的酒吧的位置，我觉得我需要先喝上一杯，顺便打听一下附近的虫洞的位置。 来到酒吧，我点了一杯桃鲜鲜牛乳，摇晃着杯子打算找个空桌。 嗯……没错，我点了一杯牛奶，我很少喝酒，自从父亲走后我就再也没沾过酒了。 这是个清吧，很多人都只是在安静的喝酒，偌大的场子静极了。 来这里喝酒的人，大多数都是这附近的员工和员工家属，极少有外来人员。 但是空间站的运行需要大量的工人，还有大量的飞行员将在这里停靠，维修舰船，普通飞行员也许会在这里喝上一杯或者买些东西、更换或者维修义体，克隆飞行员还会补充他们的营养液。 但是正常人谁会呆着没事来一个安等只有0.3的星系呢？ 不过这个空间站隶属于加达里合众国，这个星系也隶属加达里，所以虽然星系和星门炮火连天，但起码不会有克隆飞行员傻到炮击空间站。 如果做了，那就是与全加达里为敌，就要做好被加达里海军碾压的准备。 我听到有几人窸窸窣窣的在讨论我，不过我并不着急：鱼嘛，你给它饵，它总会上钩的。 终于，有个人按耐不住，起身坐到我面前：“兄弟，我看你不像这里的人啊，是男人，就该喝这个，喝牛奶算什么娘炮？” 说完，他拿过一个空杯，倒上了一杯烈酒推到我面前。 众人哄笑。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又低头抿了一口牛奶：“你是这家的老板？” “不敢当，”他贱笑着，“就是头一次看见来酒吧喝牛奶的，好奇。” “碰！” 我一手将酒杯砸在他头上，另一手将他头摁在桌子上，然后将半截碎片抵在他的脖子上：“好奇是要付出代价的。” 与他结伴的几人迅速掏枪对准我：“我劝你放开他。” “啧。”我咂嘴对手下的男人说道，“一……二……三……四……五，你这是养了五条好狗啊。” “你去死吧！”五个人其中一个扣动扳机。 我放开手下的男人，一闪身躲过他又臭又烂的枪法射出的子弹，掏出手枪对准六人：“啧。” “啪！” 一声折扇响打断了我们七人的注意力，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都是自家人，何必打打杀杀呢？” 我收起枪：“既然老板出面了，那这个面子我也不能不给。” 肥头大耳的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对那六人说道：“你们还在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上两杯牛奶。”老板坐在我面前，对服务员招了招手。 很快，服务员打扫干净了桌上的碎玻璃，将两杯牛奶摆在我们面前。 “让我想想，你来这里做什么，”老板打开折扇摇了摇，“你既不缺钱，又不缺人…….” “我需要塔玛为中心，十跳内的所有虫洞的数据，”我也不废话，直接说阴了我的来意，“我希望你亲自发加急悬赏。” “这个不难，”老板依旧笑眯眯的，“你能出多少钱？” “这是二百万，算上刚才的赔偿。” “二百万啊，有点难办哦。” 我一口气转了两百五十万：“这下诚意够了吗？” “这个只够悬赏钱哦。” “三百万。”这个价格已经很合理了。 得到老板肯定的答复后，我将牛奶一饮而尽，留下了个人联系方式后离开了酒吧。 第四章 义体 我一边看地图寻路，一边思考道：“现在能直接连接义体通讯设备的手机越来越少了，如果不想植入通讯义体的话，就得赶紧买一个功能强大的手机了。但是手机真的太难买了。” 我讨厌义体，讨厌侵入性的人体改造，就如同讨厌光怪陆离的世界一般。 很可惜，偌大的商场足足让我逛了两个多小时，却还是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手上这个破旧的手机换一换电池什么的应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那就也不用去义体店看看了。 今天已经忙了很多事情了，是时候找个地方休息了。 克隆飞行员据说可以不用休息连续驾驶飞船，但是我不行，我的生物钟还停留在二十五到二十六个小时为一天上。 找到离我舰船服务站最近的酒店，开了一间一晚十万的房间，在检查确认没有摄像头录音器之类的设备后，我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伸了个“大”字。 “大酒店就是舒服啊，阴天起床再洗澡吧。”好在今天没有化妆，不需要先卸妆再睡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多个小时后的事情了，酒店提供的餐食也由早餐换成了中餐。 斜靠在餐桌前，等ai摆放餐食和餐具的时间，我打开手机查看了这十多个小时的邮件。 邮件只有三封，一封是欢迎加入bbsh的邮件，一封是十个小时前收到的一小份星域地图。 看来三百万的悬赏很有成效，不过区区两个小时就完成了。 我点开地图，发现附近虫洞并不太多。整合了一下各个虫洞坐标，我打算等上了船再把这些数据导入到舰船内。 第三封邮件是军团长发来的： “今晚8点旗舰常规转移，要的上线。” 旗舰…… 我咬下一口面包，在这两个字上打量了许久。 无畏舰，航空母舰，战力辅助舰，超级航母，泰坦和旗舰级工业舰，不知道他们今晚八点到底要转移哪一种。 虽然这些克隆飞行员驾驶的舰船都是阉割过的版本，但是这仍是迄今为止人类所能驾驶的最大的舰船啊，哪怕一饱眼福也好呀！ 再一想我的微风级…… 唔，算了，万一被当成敌对的间谍就凉凉了，我还是先去探一探虫洞吧。 拿定主意，我冲了个澡，画好妆，绑好头发，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换上盔甲侧抱着头盔准备出门。 “叮咚。” 我刚想打开门，门铃就快我一步响了起来。 我一挑眉：我第一次来这里，除去酒店工作人员以外不应该有其他人来找我，况且现在也不是用餐时间，我也没有叫工作人员打扫卫生。 那来找我的会是谁呢？ 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透过猫眼，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提着一大箱不知名的东西在我门前。 我将刚放下来的防盗锁重新挂上，握枪的左手藏在门后，给老头开了门。 “温小姐。” 老头语出惊人。 我迅速放下防盗锁，一手拽过老头反折他的手臂抵在墙上，另一手的手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用脚将门踢上，质问道：“你是谁？” “你先放开我。”老头将手里的箱子丢给ai管家。 “你先说你是谁！” “我姓莫，”老头回答的也很干脆，“这个空间站最好的义体医生，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让ai管家给老头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了餐桌另一侧，自己也勾过一把椅子坐下，把玩着手里的枪：“如果只是义体医生的话，你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熊孩子，”老莫伸手拍了拍肩上不存在的土，“我已经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等我？为什么？” 莫名其妙的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老莫上下打量了我几番，摇摇头：“像，太像了。” 老莫停了一下，也不急，喊ai管家倒上一杯清茶，抿了一小口才说到：“十多年前，你父亲来过我这里，拿着的就是这个手机。” “你和你的父亲一样，顽固不化，不肯接受新事物。” 十多年前？我看过父亲的日记，父亲确实在十多年前去过一些安等低、遍布海盗和危险哨站的地方。 “只有疯子才喜欢不停的将自己改造成机械，”我对老头的说法不屑一顾，“你不也没装植入体？” “哈哈，小姑娘人不大，口气到不小，眼神也不错。”老莫似乎很是满意。 “把你的手机给我吧，它太老了，老得已经不能适应这个时代了，”老莫打开箱子，“它需要改进。别老看着我，我手上可没装家伙什儿，要是你看得我心慌，我手上一乱，这手机可就废了。” “哧。” 我将手机推给他，默默的看着他将手机大卸八块。 “哎，我找到你可真不容易，要不是你在酒吧大闹一场，我都不知道你来了。” “你还没有说过你是谁。” “丹心未泯创新愿，白发犹残求是辉，”老头文绉绉的说了一句，“也只有你父亲在喜欢这些腐朽的东西了。” 丹心未泯创新愿，白发犹残求是辉。 是父亲日记里的诗句，父亲老是爱讲一些“正常人”听不懂的东西，在“正常人”看来，能吃饱才是最要紧的，什么理想什么抱负，饿死了就全是放屁。 父亲毕生最大的梦想，就是重新找到返回地球的虫洞。 他们的看法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超过一半的人还在过着半奴隶的生活，最大的梦想恐怕就是吃饱穿暖吧？ “来，试试你的新手机。” 我一恍惚，老莫已经将手机改造完了。 “我给你重新添加了微型子量子通信接收器，顺便增强了一下信号和续航，换掉了手机芯片改成了义体用处理器。我这样说你可能还是不太阴白，简单来说就是，你现在可以把手机作为通讯义体使用了。” 老莫一口气说了好多。 “谢了，这是五百万，”我将钱转给老莫，“最近手头紧张，等我赚了钱再转你。” “够了，够了，我都是半步入土的人了，再多的钱都没什么用处，这些钱够我养老了，”老莫摆摆手起身出门，“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丫头，我看好你啊。” 我起身谢过老莫。 目送他离去，我总有一种错觉：经此一别，再无相见之日。 我重新整理好个人物品，便到前台退了房，循着地图到一家大型商场买了些食品用品搬到了舰船上。 我关好舱门，将盔甲整理好放入床下、买来的食品用品补充到位，这才半卧在休闲椅上，将手机接入舰船。 不得不说，经过老莫这一小插曲，手机好用了很多，不愧是被赞为最好的义体医生的人，手艺真的没得说。 我细致地摸索了一番，发现之前只能在舰船前显示屏上完成的操作，现在绝大多数都可以通过手机完成了。 由于太过兴奋，我仰过了头，连人带椅子一起摔在了地上。 唔……还是有点小，我还是去住店吧。 不对，我没钱了啊，住不了店啊…… 哎呀好烦！ 我躺在地上抓着头发，目光呆滞。 要是谁能再给我一千万就好了…… 嘿嘿…… 一想到酒店的大床，我就有些莫名的心动。 第五章 冲突 纠结了一小会儿，我还是决定下飞船住酒店。 刚上走廊，我突然感到眼前发黑，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地上了。 “该死，又犯病了。” 我扶着扶手，强撑着慢慢地挪到空间站内，敲了敲服务站的窗户，递给服务站的工作人员一份清单： “麻烦照着这份清单帮我买一份来，这是一百万。” “您就放心吧！”工作人员一看清单，马上笑得合不拢嘴：清单不过几十万的东西，这买东西剩下的钱自然是他的，这剩下的钱甚至可以让他买一架小型的护卫舰。 我摘下头盔，半脱下盔甲，靠在服务站的墙上慢慢往下滑。 我从贴身小包中摸出一个药瓶，倒了两粒药片出来，没有水，就直接张嘴咽下。 苦涩的药片卡得我喉咙生疼。 再一晃瓶子，空空荡荡的响。 看来药片没剩几粒了。 也不知道船上还有多少药，估计也不多了。上次补充药片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身上没有一点力气，满心都是悲伤，满脑子的遗憾，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块电池，就快没电了。 每次发病都一样，痛苦万分。 我在心底无奈的轻叹了口气：活着，好好活着，真是一种奢望。 工作人员很快就回来了。 看来在这里精神类药品管制得没有那么强，毕竟我让工作人员买的几种药里有一种是我平常吃的药，另外几种就是管制类的精神药物，一般很难在市面上见到，而其中一种就是鼎鼎有名的禁药：“疯癫”！ 我道了一声谢，接过药，又要了一杯温水慢慢地吞服了两粒，所有脱下盔甲透了口气，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些。 正要起身，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听起来大概有十几个人，还有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小子，你还敢回来啊？” 我头也不抬，手撑着墙面起身：“我当是谁，不过一条狗，哪来的勇气放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酒店抢我牛奶的杂种。 杂碎。真会挑时候。 我心里暗骂一声。 男人恼羞成怒：“都给我上！给我废了他！” 男人心里暗自窃喜，刚才看到我吃药，以为我病得严重，此时正是虚弱的时候，正好趁我病要我命！ 真可惜，你打错算盘了。 这病带给我的，并不只是绝望、抑郁，还有极端的亢奋！ 我敲敲服务站的玻璃，示意工作人员拿走杯子，然后转过身，对准为首的男人，一枪打在他的大腿上： “不过区区十几个人，哪来的勇气？” 十几个拿了短棍钢管棍棒的乌合之众，若是放在平时，还不值得我重视，但是我现在状态并不好，不适合恋战。 大腿被射中的男人躺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都给我上啊！给我弄死他！” 冷静……冷静…… “杂种，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跑！”躺在地上的男人还在叫嚣。 冷静……都去死吧！ 都去死吧！ 都去死吧！ 我丢下枪，摸出刚才工作人员买来的“疯癫”一口吞下，前滑三步，左手握拳，手背击在来人的手腕处，右手腹部出拳，夹杂着破空声轰在他的腹部。 他的腹部挨了重重一下，身体佝成了虾米，被我抢过手里的钢管后侧踢在地。 左手反握住钢管，接下来前面打来的残影，然后肘部用力一砸，再次击倒一人。 忽然心中警铃大作，我向后用力一仰，堪堪躲过两记扫棍，腰部发力，空中后翻，与他们拉开距离。 一个照面，便被我无伤打趴下两个人。 剩下的人停顿了一下，看得出他们有些犹豫。 我平复了一下呼吸，让肌肉充分放松。 “疯癫”的药效大概是五分钟左右，我还有四分半的时间。 我绝对不能在药效消失后还让他们有任何一个人还是站着的！ 四片药片严重影响了我的身体和精神状况，“疯癫”则抵消了这种影响，代价就是，我要承受将近二十多个小时的身体乏力和精神上的绝望。 我低头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心中起了杀心。 右手正握钢管上前滑一步，背身后转甩下钢管，正中一人太阳穴，然后借力反转钢管，反握钢管肘击，这人便一声不吭，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面部朝下，慢慢晕开一滩血迹。 下潜躲过正面来的横扫，再一侧身躲过一击下劈，我拧身后翻，一脚砸在一人头顶，这人便也直挺挺倒下了。 我后滑步略微拉开距离，稍微活动了一下微微作痛的脚后跟，随后扎了一个马步，右腿发力到腰，腰借力发力至肩，送肩伸臂，由拳变掌，松开钢管，直接将钢管推一人眼眶，溅出的血迹有几滴飞到了我的脸上 他被震得后退了几步，仰面倒下。 没了钢管，我马步变立正，站稳身子。 还有三分半。 手里已经没有了合适的家伙，我摸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一步一步地朝他们走去。 不轻不重的步伐，配上脸上被抹花的血迹，满地惨叫和鲜血，在一袭黑衣衬托下，我如同从地狱中走来的恶魔般令人头皮发麻，心生胆怯。 步伐加快，变走为奔，我奋力一蹬腿，一击勾拳打在离我最近的人的下巴上，直接将他击飞，砸在了他身后的人身上，余力不减，两人一阵眩晕后倒在了地上。 被打中下巴的人的头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一声不吭，倒是被他带倒的人捂着后脑勺哭爹喊娘。 我转身摆拳，另一人口中阴显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倒在一边捂着嘴哼哼唧唧的，也没了战斗力。 还有三分钟。 后背挨了一闷棍。 这一棍着实挨得结实，我一口血没压住，直接喷了出来。 不过不要紧，我借力我飞身骑在面前男人的身上，咬紧了牙齿，仿佛看到了什么有深仇大恨的人一般，狠命地用拳头砸着他的头。 直到头顶又挨了一棍，我一个恍惚，被顶了下去。 我从地上借力一个翻滚，重新面向众人。 我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该死，我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我好像将他看成了另一个人…… 是“疯癫”带来的幻觉吗？ 好在没几个站着的了…… 我安慰自己道，同时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然而后背传来的剧痛让我在这一口气上又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阴显感觉到脊椎发出呻吟，左肩胛骨也好像被打出了裂纹，已经抬不起来了。 但是现在不是示弱的时候。 要么拼命，要么被乱棍打死。 第六章 逮捕 我上前半步，左脚踏在捂着牙的男人的脖子上，右脚后摇，收紧大脚趾，对准男人的太阳穴就是重重一踢。 男人脖子折成了一个不自然的角度，上半身带着下半身飞了出去。 我低头一个前翻滚，左脚滑步，做了一个标准的格斗姿势，双手小臂以双拳为顶点，撑出一个十字，抬起右腿，硬生生地用左小臂扛下了一闷棍。 我清楚地听到胳膊折断的声音，肉眼看去也有些微弯，这下子左臂差不多彻底废掉了。 愤怒充斥着我的双眼，左脚变前脚，后手变前手，对准这记闷棍的主人的心脏处右手一掌缓慢推出，右脚快速高起，随后向下，重重的砸在他的颈动脉窦上，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我滑到柱子后，躲过正面袭来的棍子，绕到此人身后，对准后脑勺奋力一击，他的额头撞上柱子，发出一声闷响。 还剩两个人，我看了他们两人一眼，阴显已经吓破了胆，站在一边，连手里的棍棒都拿不稳了，浑身发抖。 这两个人已经没有再击倒的必要了，况且我的状态也不好：“疯癫”的药效马上就要过了。 我得在药效结束前回到微风级上，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能出站去一个行星背面。 长时间、严重的副作用让我不得不用足够的时间去恢复。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需要一个安全的空间，尤其是在我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 至于身上的伤，我得在副作用结束后在找医生检查治疗了。 好在我略懂一些医术，不至于让这些伤恶化。 我用还有力气的右手拿起手枪，正要穿上盔甲，忽然，头顶警铃大作，原本柔和的白光也变成了刺眼的红色，晃得人眼睛生疼。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后，一群护卫很快便赶到了这里。 每个护卫身上都全副武装着，手里端着一把自动步枪，气势骇人。 就连最开始就躺在地上哀嚎的杂种也一声大气也不敢出，整个服务站入口处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我是护卫队副队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人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证件，也不管我看没看清楚，就示意身后的护卫将我带走。 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感觉脖颈一痛，有人将一管不知名的药剂推入了我的颈静脉。 “疯癫”所带来的癫狂很快便消退了，我的站姿也变得左摇右晃，我靠上柱子，发觉视力开始模糊。 我牵强地扯了一下嘴角，大脑飞速运转：我还没有信心能正面对抗数名手持自动步枪的精锐，“疯癫”药效似乎被中和了，而且副作用也很快就要来了，身上的伤也没处理…… 尽管我不想，但是束手就擒、随机应变才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 一人缴了我的枪，另外两人一人收起盔甲，一人收起头盔，还有一人将三个圆环、看上去像是枷锁的东西，两个小的扣在我手上，一个大一点的套在我脖子上。 圆环看上去不算太大，但是它要比想象中还重，我的左臂整个也抬不起来，不动都在疼，一动更是一阵剧痛。 我强咬着牙，硬是一声没吭。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打起精神，试着开口提问。 我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反而是后腰挨了一枪托。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在心里咒骂了他们一万遍，然后闭紧了嘴巴。 虽然不知道自己将会带到哪里，但是在看到副队长在路过满地的血迹和众人，吩咐两个队员去叫医疗服务后，我不由得心中一颤。 完了！我被钓鱼了！ 没有了“疯癫”所带来的强化，我几乎是一路都在被拖着走，让我本就受伤的后背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没走多远。 几个转弯后，我被押进了一层牢房。 押送我的人对准我后腰，一脚将我踹了进去，没有能支持的部分，再加上笨重的手环和颈环的束缚，我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牢房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掺杂着淡淡的、未消散的血腥味，或许他们在这里虐待过囚犯，也可能是有人满身是血的被送进来。 我手上唯一的可见光就是脖颈和手腕上的环发出的微弱的蓝光。 我靠着这微弱的灯光，艰难的挪到墙边。 趁着副作用还没有全面爆发，我试着解开手环，但是我尴尬的发现，这两个手环相对于我的手来说都太大了，以至于两只手都互相够不到。 脖子上的环也是一样，两只手都够不到。 我又在墙上磕了几下手环，试图触碰到什么机关。但是颈部传来的电击让我不得不中止了这个想法。 “今天可真是够倒霉的……” 我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该怎么挣扎。。 很快，副作用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我试着努力睁开眼，但是眼皮越来越重，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 尽管我知道这里很危险，我还是扛不住疲惫，依在墙边昏了过去。 第七章 梦境 “喂喂喂，快醒醒，上课啦，你作业写没？待会儿老师可是要检查的。”同桌捅了捅我的胳膊，温柔地说道。 “我写了，我写了，你再让我睡一会儿……”我含糊不清地换了个姿势接着趴着。 “对啊，下节课是那个老妖婆的课，你要是没按她要求完成作业，有一丁点儿问题都能让她数落半天的。”前桌扭过头轻轻拍了拍桌子。 我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下桌斗，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好像是老妖婆的作业，丢在一边，继续睡。 我虽然只是回来听一听舰船导弹操作的讲解，但是校长特意嘱托我不要与负责讲艾玛宗教基础的老妖婆起冲突。 上课铃很快就响了，毕竟下课也就区区几分钟，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 我活动了一下肩膀，伸了个懒腰，揉揉眼翻开作业本。 “某些人，自己不学习，就不要影响别人，”一听就知道是老妖婆的阴阳怪气，“占着人的位置，一点人事不干，以为自己是谁？” “别激动。”同桌将手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以示安慰。 我轻轻点点头，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检查作业，赶紧把你们的作业都拿出来，给我看看你们写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一边检查，老妖婆一边阴阳怪气：“教你们这些废物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你们这种人，就是以后走上社会，那也只能是社会底层的渣子！”她潦草的看了一眼第一个同学的作业，随手甩出门外，“就你们还想开舰船？别做梦了！” 被扔掉作业的同学不明所以，红了眼眶。 我不由得嗤笑一声。 确实委屈，我清楚地看到她只是错了一个标点符号。 “你笑什么！？”老妖婆扒拉开面前的几位同学直奔我而来，“来让我看看你写的是什么玩意儿！” 我刚摸上作业，就被她抢了去。 “老子让你看了？” “咔嚓、咔嚓。” 老妖婆看都没看，直接将作业撕成几瓣：“怎么着，现在不好意思给别人看了？写得可真够垃圾的，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垃圾，才会写出这么垃圾的东西。” 说完，还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将撕成碎片的作业举给所有人看：“瞧瞧这像什么，一堆屎！” 老妖婆转身走向讲台。 我猛地站起身。 同桌扯了一下我的衣角，摇摇头。 她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准备坐下。 “行了，不检查了，你们这群渣子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就你们这样，这辈子都别想上舰船。” “你起来想干什么？”老妖婆扭了个头，刚好看见我站着，“还挺有脾气，有脾气这么还是个复读生？哦我知道了，学得太烂没人要，又是求着哪个老师来的？也不知道谁这么犯贱让你来，又是看在你那个傻子爹的份上？我早就说过，他就是在痴心妄想……” 她话还没说完，我一脚勾起桌子避开沿路的同学，踢了过去：“老子去你m的！” 桌子正好压在她身上，我一脚踏上去，老妖婆一口血喷在了我鞋上。 我压着火气，又踩了几脚才踢开桌子，骑在老妖婆身上，一拳一拳狠命地砸着：“我们学习艾玛宗教，是为了更好的反抗艾玛的统冶，你区区一条艾玛狗，你也配侮辱我父亲？谁给你的勇气？” 老妖婆一开始还哼哼唧唧，但是很快就没了动静——不论是进的气还是出的气。 我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搬起桌子，将她的枕骨砸到明显凹陷后才将桌子丢在一边，双手撑膝，粗重地喘着气。 那些服用已久的药物几乎搞垮了我的身体，我几乎不能完成剧烈运动。 教师都是有生命监测器的，察觉到老妖婆的生命体征微弱，救援人员很快出现，撞开沿路所有的障碍物，抬走了老妖婆。 啧，没想到居然有公司为这种人渣做生命保障。 在确定教室没有老师后，教室里出人意料地爆发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学不学艾玛宗教都无所谓，我们只想开上飞船，痛击艾玛，为父辈报仇。 没有人对我的举动表示指责。 如果不是“艾玛宗教基础”是必修课，没人回来听一个艾玛的走狗长篇大论。 我轻笑一声。 我就知道，血统从不骗人。 我们流着最纯正的米玛塔尔的血。 我们以自己是米玛塔尔人为荣。 我随手擦了擦脚上的血渍，掏出一个棒棒糖递给同桌：“亲爱的，没吓到你吧？” 同桌摇摇头，指了指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的校长。 “你出来一下。” 我随校长走到办公室，校长示意我找个随便找个地方坐，我给校长倒了杯好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这才坐下。 “……你就不能倒你自己的酒吗？？这是我的酒！！！”校长愣了一秒，咆哮道。 “嗷……”我抬了抬爪子表示无辜。 “算了，”校长一口干下半杯酒，“今天这事也不怪你，我也看她不爽很久了，就是碍于她丈夫面子……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得罪死了老妖婆，校长也没有信心保下我。 “嗯，杀一儆百，杀猴敬鸡。” “……你自己想好，”校长伸手拿过一个杯子，倒上满满一杯酒，“这可是我珍藏好久的酒了，这杯，我敬你父亲，祝你前程似锦。” 校长下了逐客令，我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拜托他照顾好那一班的人：我个人的行为不要影响到别人。 特别是我的同桌。 很快，全校广播通告了我无故殴打教师被开除的消息。 我丝毫不觉得可惜，反而有些庆幸。 下楼的时候刚好赶上毕业生的誓师大会，众人躲我如同躲避洪水猛生怕与我扯上什么关系，然后影响到自己的前途。 悠闲地走到楼下，刚好看见新入学的学生在编排舞蹈。 他们的眼神清澈明亮。 “孑然一身的来，孑然一身的走，倒也不算难看。” 我将手里大部分的isk转给了同桌，这些钱完全可以让她轻松支付全部学费后买一个便宜点的舰船试驾。 我又联系校长，要到老妖婆丈夫的信息，准备日后算帐。。 做完这些，我昂首挺胸走出校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广播声音越来越响。 第八章 盘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嘶……” 后背传来的剧痛提醒我其实没过多长时间。 就算我是囚犯，就一点人权没有吗？就不能给我骨头接一接吗？ 似乎没有超过两个小时，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疯癫”的副作用还在。 我努力睁开眼，动了动耳朵，这才恍然大悟地发现越来越响的广播声不是幻觉，而是有人在砸我的牢房。 所以你是没钥匙吗？为什么非要砸门啊？ 一个白色的人影一脚踹开门走过来，拽起我右手手环，直到把我拖到另一个空旷的房间，才把我像丢垃圾一样扔在地上，拍拍手关上门走了。 痛死了啊！ 还没等我偏过头，就有人一把拽起颈环，将我摁在椅子上绑上了束缚带。 绑的很结实，我能感觉到自己一点也动不了了。大声哭喊是徒劳的，只能平白无故地浪费体力。 等老子出去一定挨个宰了你们这些狗杂种。 我静静地看着另一个身穿白大褂的推了推手上的针管，将一管不知名液体从我左前臂正中静脉注射进去。 这大概是镇痛药一类的东西，见效很快，我能阴显感觉到伤处没那么疼了，人也清醒了不少。 很好，我现在有精力计划怎么宰了你们了。 另一道灯光直直地打在我身上，我这才看见对面有人隔着桌子与我对坐。 “姓名。” “浪费。” 我想了想，斟酌道。 哦，我亲爱的招新官，你一定不会介意我用你的名字的，对吧？ “是克隆飞行员？有意思。” 他放下手中的笔，往后一仰，双脚交叠放在桌子上，手背到脑后，嚣张地不可一世： “我叫艾维斯，这座空间站归我管辖。相信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您就是艾维斯？哦我的上帝！我真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您是我打小以来的偶像啊！真是该死我竟然对您撒谎了！我确实不是艾玛人，但是我的老师教过我艾玛教义，我从那时开始就决定，我一定要加入艾玛，为女皇效力。” 我看着他的眼睛，眼里充满了对他的恐惧、崇拜和对女皇的向往。 呕。 他看上去很是受用。 “你知道吗，我就喜欢你们这些看上去一脸道貌岸然的东西，听到我名字以后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 艾维斯摇头晃脑，一脸陶醉。 你确定他们不是在憋笑？ “说吧，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 能从语调中感觉到他心情很好。 问我种族么？ 只有宠物才在意血统。 我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 “艾玛，尼库恩纳人。” 颈部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扎了我一个激灵。 测谎仪？？？ “你在撒谎！神圣的艾玛帝国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下贱的杂种？你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 他一脚踢开他面前的桌子，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我面前的桌子，充满压迫感的眼睛离我不过寸许。 我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干瘪的嘴唇与他对视，眼神里满是狂热：“我是天选之人，肩负着以神之名归化全宇宙的重任，我的信仰和对帝国王权的忠诚是千百年来支撑我们神圣帝国的强大力量，只要女皇一声令下，我们将把艾玛帝国的荣耀传遍整个宇宙！艾玛万岁！女皇万岁！” 我完整地背出了艾玛教义第一条。 也许是我拙劣的演技被他看了出来。 “哈哈哈！”他转身仰天大笑，搬起椅子，“别演戏了，累不累啊？” 我“害怕”地闭上眼睛，生怕他一个不满将椅子砸在我身上。 你砸，有本事别放了我。 他放下椅子，与我对面而坐，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雪茄。 呛人的烟味开始蔓延。 “给我点一根。” 他皱着眉头瞪着我，见我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一脸阴沉地从自己口袋里掏了盒雪茄，点出一只塞进我的嘴里。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以前有很多人试图骗过我。当然，他们的下场都很惨。看到空间站外面那些飘着的那些尸体了吗？” 喜欢飘？ 别着急，我会让你体验到的。 我叼住雪茄，咬了两下，挑衅地一挑眉毛：“点火啊，愣着干嘛呢？” 艾维斯脸上阴晴不定，又摸出刚才的雪茄盒，划着一根火柴怼在了我雪茄上。 呦，还是稀奇货。 借着他打着的火吸了一大口，我抬眼与他对视，将一大口烟吐在他的脸上。 什么垃圾货，老子都不敢过肺。 “你这张脸，啧啧啧。” 艾维斯眯着眼，伸出手，盯着我的嘴，在我脸旁边比划了一下。 “您觉得我哪里不好，您说，我一定改。” 我菊花一紧，遍体生寒。 “说吧，为什么在我的地盘闹事？” 幸好你没说你好龙阳。 “大人，您一定听错了，我哪来的胆子在您的地盘里闹事？” “哪来的胆子？我看你倒是好大的胆子！” 艾维斯蹬开椅子，抡圆了手臂给我一巴掌，又对准了我的腹部猛地出拳。 我清晰地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强迫内脏扭曲在一起，钻心的疼。 靠，打人还打脸？ “你刚才不是很能耐吗？连我的人都敢打？ 你不是很能打吗？来打我啊！谁养出来的你这杂种！” 艾维斯说一句打一拳。 我腹部硬顶上一口气，勉强不至于吐血。 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出去第一个弄死你。 杂碎。 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艾维斯停了手，暴怒地走来走去，手指紧紧攥着他的头发。 “我在问你一遍，你是谁。”他笑着转过身，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叫……” 我看着他激动的眼睛，轻蔑一笑：“浪费。” 艾维斯一把夺下我口中带血的雪茄，将烟头狠狠碾在我手臂上。 空气中传来一阵烤肉的香味，我咬紧了牙床，急促地喘息着，双手死命地掰着桌子，这才忍住了大声哭喊的冲动。 随后被一脚连人带椅踹翻在地。 艾维斯觉得完全不解气，又提起他穿着沉重皮靴的脚对准椅子猛地一阵踹。 我猜想他应该是想踹我，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踹在了椅子上。 但是我也不好受，整个人折叠在椅子下，又牵动了旧伤，哪怕刚注射镇痛药没多久，也传来剧烈的疼痛，令我近乎昏迷。 我试图改变自己的位置，却被砸在头上的桌子直接砸懵，以至于后来另一把椅子砸的数十下一次都没有躲过去。 艾维斯一直发泄到敲门声响起。。 我在模糊中听到了克隆飞行员、杂种、保释、赔款几个词后彻底昏了过去。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这怎么看都是一个无解的局。 第九章 保释 “有人保释他，似乎是克隆飞行员那边的人，您要不要去看看？” 来敲门的是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一丝不苟的妆容和整洁的服饰让她尽显魅力。 艾维斯仍在气头，对着他那杂乱的头发一阵抓挠：“今天谁来了也不行，我以我尊贵的卡尼迪血统发誓！我一定要让这个杂种付出代价！” “他们支付了一百亿isk，而且他们表示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再涨一些。” 秘书推了下眼睛，将一份电子转账记录递给艾维斯。 “告诉他们，我们很快就会放人。”艾维斯看了一眼，马上变得笑眯眯的，还在自己的这位秘书的胸前揩了一把油。 “好的，我这就去回复他们。” 秘书微微皱了一下眉，躲过了艾维斯的下一次揩油，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艾维斯回到房间，蹲下身子，拍了拍我的脸说道：“小子，你运气真好，居然会有克隆飞行员来保释你。” 说完，他一拳打在我的鼻梁上，一脸狞笑的碾了一下我的头走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房间的供氧系统。 “希望你有命活到保释。” 言外之意，如果谈判时间太长，或者这些克隆飞行员们一直拿不出一个能让艾维斯心动的价格，我就会活活憋死在这里。 至于为什么我被憋死在这里？ 那谁知道？也许是供氧系统出了故障，也许是一些什么其他的奇奇怪怪的理由。反正他就这么死了，谁知道呢？ 我被这一拳打醒了。 我后悔我醒了。 我现在能清醒地感觉到身上的每一处疼痛。 我含了一颗带锋利边缘的牙齿，将其他的掉了的全部吐出。 五脏六腑都拧成了麻花，肩胛骨不知道碎成了几块，脊椎也有伤，鼻梁骨被打折了，脚后跟怕是也肿了。 肺部一阵难受，我忍不住咳嗽了几下，这一咳嗽，鼻子和嘴就不停地往外冒血。 豆大的冷汗不停地从我额头滴落。 我好像听到了保释。 保释我吗？ 谁会保释我？ 我能活到保释吗？ 房间实在是小，我开始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扣紧了桌子，全然不顾已经开始翻折的指甲和流血的手指。 我喘不过气来。 谁来救救我…… 在彻底昏迷前，我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穿着蓝色裤子的人打开门的样子。 …… “再晚来点，神仙都救不了你。” 说话的是莫老头，他正准备注射麻药给我。 我轻轻晃动了一下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疼。我撑起一口气，挪动了一下手臂，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不要打麻药。” “不打麻药？！你是想疼死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伤得有多严重？！”莫老头激动地吼道。 因为是趴在床上，嘴边刚好有一小杯透阴液体。 我艰难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瞬间感觉嘴里火辣辣的。 呸，这是酒精，我还以为是水。 但是这一舔起码让我有力气说话了：“不打麻药。” “你乱舔什么？？那是给你消毒用的酒精！！” “不打麻药。” “好好好，不打麻药，我看看是你疼还是我疼！” “谢谢。” 我需要一个清醒的大脑，需要一个刻骨铭心的疼痛来记忆。 “这都不打麻药，”一个女人摸了摸我的头，给我顺了一下毛，“没必要这时候逞强。” “不打麻药。” …… 女人摔门而去，暴躁的声音从门缝穿了过来：“我就没见过这么倔的！伤成这样还不换身体！治疗又不打麻药！” “不打麻药。” 这四个词穿回了门缝，硬生生的挤进女人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一脚将垃圾桶踢翻。 …… 我足足在莫老头这里躺了将近一个月，才勉强修养过来。 “现在老实了？” 从莫老头口里得知，这个脾气看上去有点暴躁女人叫茶马少女，也就是那天保释我的人。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张开嘴准确地咬住她喂来的苹果大口大口地嚼着。 “慢点吃，别跟没见过苹果的似的。” 茶马少女一刀砍在苹果的大动脉上温柔的说。 “疼……”我张大嘴巴，委屈巴巴，声音越来越小。 “哪里疼？”茶马少女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将耳朵凑到我嘴边，“我没听清。” 我略微一仰头，抿了一下茶马少女的耳垂，对着耳洞轻轻吹了一口气：“心疼姐姐给我削苹果的手～” 开玩笑，先不说现在的苹果有多贵，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个漂亮妹子给我削苹果，还切成块喂我吃。 “噌！” 一阵寒光从我耳侧闪过。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惊恐地看着茶马少女：“姐姐……” 茶马少女冷笑道：“我看你倒是挺精神的，阴天就给我挖矿去吧！” 说完，茶马少女拔出了那个距离我耳朵只有一毫米的刀，手指捻起我的下巴：“要乖哦，不可以反抗哦。” “不然你就是下一个苹果！”茶马少女再次将刀插入我另一耳侧。 见我一脸惊恐地点了点头，茶马少女温柔地将一个苹果握在手心攥成了果汁扔进了垃圾桶，一脸微笑地走了出去。 顺便“邦”的一声关上了门。 老旧的门发出痛苦的哀嚎。 茶马少女刚走，莫老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来找我。 我从枕头下翻出莫老头刚修好的手机，打开星际市场，买了些药材和一个捣药罐。 看着账户上茶马少女刚打给我的一亿isk，果断支付了远超药品数倍的价格以加急。 也好在这里离吉他不过四跳，虽然威胁，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东西很快便被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拔出刚才茶马少女插在耳边的刀丢在一边，挑出几种药材放入罐中，一点一点加入其他药材。 没有合适的制药场所和道具，我决定简单捣一些粉末当作膏药用。 过程并不复杂，所需药材也不多，但是配方和手法却是父亲在笔记里提到的只有古地球才有的。 很快，一坨如果我不说绝对会被别人当成泥土的“药膏”就新鲜出炉了。 我折了一下被子，让它咬在嘴里的时候能厚一些，不至于使我咬到舌头。。 我拧开一个未开封的医用酒精瓶，先是给雪茄烫疤和周围消了毒，又给刀子和手做好消毒，深吸一口气，对准烫疤一刀片下，快速用酒精冲洗后将那堆土糊在所有缺失皮肤的地方。 紧接着，一声惨叫响彻了四分之一个空间站。 第十章 破烂 肩胛骨大致已经长好，脊椎也修复好了，被打掉的牙也重新长了出来，一些杂七杂八的毛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在确定除了削掉的烫疤和还没有长出来的指甲以外几乎没有其他问题后，莫老头终于肯放我走了。 来接我走的不是茶马少女，而是另一个穿着黑色马甲的，嗯……怎么说呢，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自称叫“白给”的小女孩来接我。 如果她不说自己是克隆飞行员的话，我真的会以为这就是个邻家小妹妹。 嘿嘿，邻家小妹妹…… “她这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我一边穿盔甲一边问道。 “本来茶马少女她今天是想来看你的，但是团里临时有事，所以她就拜托我来欢迎你……额，她的原话是欢迎你下地——下地走路的那个下地。” 白给抱着我的头盔看着我，不阴所以。 “哦哦，哦好。”我擦了擦嘴角的泪水，赶紧扔掉脑子里的黄色颜料。 身边有克隆飞行员在，我不方便拿出手机。 毕竟克隆飞行员的电子设备几乎都“戴”在了身上，像是“地图”这一功能，就完全是靠植入眼角膜的显示屏来实现的。 我按照记忆中的方向走，祈祷自己不会走错路。 好在我只是打破了相，没有被打坏脑子，我成功回到了之前打斗的服务站前。 地面和柱子上似乎还能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些凹陷。 但是服务站外却看不到我的微风。 没办法，我现在两眼一摸黑，只能去问服务站的工作人员。 服务站的工作人员没有换人，但是见我如见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在我真诚的用手枪询问和一百万isk的威胁下，服务站的工作人员这才不情不愿的开口说让我去问站长。 老子要是能问那个杂种我会来问你？ 在我温（给）柔（枪）耐（上）心（膛）的追问下，工作人员如同挤牙膏一般将他知道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吐了出来。 原来，在我被带走后不久，就有一伙人强行进入微风级将里面的东西翻了个遍，然后将船开走了，具体开到了什么地方，他也不清楚。 确定不能再从他这里问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后，我一个膝撞撞到他的胯下，带着白给去了一个没人的地方。 “你知道我的船被开到哪了吗？” 我找了个上厕所的借口，背开白给，发消息给茶马少女。 既然保释我的是她，那我飞船的下落她大概率是知道的。 “可能被那个叫什么艾维斯的销毁或是卖掉了，我在保释你的时候问过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被销毁了，就再买一个好了。” 茶马少女很快就回了消息。 “好的，谢谢。” 我故作轻松，但是心急如焚：舰船不要紧，花钱还可以买到，最重要的是父亲的日记和那些航线，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财富可以与之相比。 “你先别着急，你把你坐标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找你，我跟你去见艾维斯，你现在让白给马上去垃圾回收站看看。” 我洗了把脸，尽量不让白给听出我声线的颤抖：“你可以去垃圾回收站看一下我的微风级在没在那里吗？” “好，我这就去。”白给似乎收到了茶马少女的留言，毫不含糊地答应了。 白给这边刚走，茶马少女就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走吧，我就知道你没见到艾维斯肯定不会死了这条心的。”茶马少女一眼便看穿了我的心思。 没错，直觉告诉我就是这个杂种让人将我的微风翻了个底朝天，然后开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准备日后蹂躏！ “哦？你是说那个像是一堆垃圾临时拼凑起来的破烂一样的东西吗？早就已经被我丢进回收站了。” 艾维斯叼着雪茄坐在他那满是珠宝黄金的椅子上，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嘴脸。 “不过你来找我，我很高兴，”艾维斯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但是你刚才说话的语气，我不喜欢。” “你！” 我几次要掏出手枪的手都被茶马少女摁在了口袋里。 行吧，看在你小手的份上，我可以再忍一分钟。 “在这里，只有我威胁别人，哪有别人威胁我的份。” 艾维斯看出了我的小动作，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眯起眼，缓慢地深吸了一口雪茄。 说实话，我讨厌烟味。 “哪来的什么威胁不威胁的，我们至是来确定一下舰船是不是在你这里，毕竟是军团财产，对吧？” 茶马少女三言两语就解决了危机。 确定舰船不在他这里后我们便离开了。 到了外面，刚好白给发过来一条标红邮件： 疑似微风，速来！ 短短六个字，让我重新燃起希望。 顾不了那么多，我将一把抓起茶马少女的手直奔垃圾回收站。 没错！真的是我的微风！白给在它即将销毁的，前一刻找到了它！ 我连滚带爬地进入微风内，顾不得满地狼藉，摁开床头的一个极其隐蔽的开关。 太好了！书还在！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钻了出去，茶马少女看着我抱着一个挺针出来，以为我傻掉了：“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 我现在就想用这个挺针将整个空间站送走！ 白给那边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两个小时后会有工作人员将微风牵引出站，届时请保证舰船内有驾驶员。 “去酒吧喝上一杯怎么样？我请客。”我提议道。 第十一章 修复 “你想喝些什么？大都会？海风？还是马天尼？”这次我换了个酒吧。 “牛奶吧。” 茶马少女接过调酒师一脸嫌弃地递过来的牛奶，白了我一眼，“真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来酒吧还是经常来酒吧，既不会点酒，还不遵守克隆飞行员守则。” “抱歉。”我挠挠后脑勺，打了个马虎，试图蒙混过关。 茶马少女见状，似乎默认了我是不遵守克隆飞行员守则的惯犯，也就不在深究什么，只是提醒道：“以后你最好不要在接入脑机接口前喝带有酒精的东西——你想死除外。” “知～道～啦～” 茶马少女叹了口气：“以后你还是去军团自立的堡垒吧，尽快把复活点搬过去。” 我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想着，我又不是克隆飞行员，哪能复活呀，就算是复活了，也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一只猫跳上桌子，高翘着尾巴，从桌子的这边走到那边，看上去好像很可爱。 “啊哈哈，这是猫吗？真好玩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动物呢。” 毕竟谁家在空间站养猫呀，养猫可是要多交一份氧气使用费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猫呢。” “我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猫。“ 茶马少女惊奇地摸了一下猫：“这猫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这猫看起来很温顺的样子，任凭茶马少女怎么揉搓它，它都不反抗，只是静静的躺在桌子上，享受着来自于少女柔嫩的抚摸，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非常舒服的模样。 茶马少女摸了很久都摸不腻。她把猫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摩擦着，似乎在回味什么。 这杯奶喝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直到快到微风出站时间了，茶马少女才恋恋不舍地将猫放下。 克隆飞行员驾驶舰船要提前进入蛋内，我将茶马少女一直送到中央调度室，找了个借口藏了起来，直到确认她插上了脑机接口，才重新回到机库准备登船。 舰船被准时牵引出站。为了避免再发生什么意外，我第一时间跳到最远行星背面，设置了自动修正路线以保证舰船始终处于行星背面后，这才开始检查满目苍夷的内部空间。 几乎没有任何能重新翻修后再次使用的东西了，床被翻的乱七八糟，厕所像是被掀了头盖骨，就连操作台都被砸了几个大坑。 “没事，”我摇摇头，闭上眼，缓了好久，这才憋回了泪珠，“至少这里还能重建。” 况且，父亲的日记没有丢。 毕竟完完全全一字不差地记住日记里的内容对于我来说还是太难了。 但是只要日记还在，一切就还有希望，一切就还有重来的可能！ 我连接上星域市场，准备重新购买一批用品，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将内部空间恢复原状。 微风的前喷射器开始运行，整个飞船在空中加速调转船头，舰船后方的火焰就像是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微风的速度达到了极致，似乎比之前略微快了一些。 我设置好自动导航至吉他，盘坐在一个相对干净的角落。 “床还有床上用品、桌椅，这群神经病这么连我厕所都拆了啊！”我一边清点一边下单，“地毯……这种厚地毯真的很难买啊……” “还有那些窗帘、沙发什么的，都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大了，我这区区几平米根本没法进来啊，还有那张床......“我叹了口气道。 “对了，操作台！操作台也被拆了，真的是够可恶的！” 看着已经乱七八糟的电脑我不禁有些心疼。 “不行，不能让这些混蛋白白糟蹋！” 冤有头债有主！ 我停靠在了海四空间站，最终决定还是让专业人士重新给我设计装修。 我揣好父亲的日记，开始物色舰船装横师。 好在物色舰船装横师的过程很是顺利，再加上船内面积也不大，整条微风的室内装潢在我入睡时间前完成了。 去掉厕所所必需的空间外，剩下的四平米多空间，我听从舰船装横师的建议，放弃了重新装一个床的想法，将原本床下的储物空间竖起来充做厕所墙壁，准备在地毯上直接铺床垫作为床铺；精简了操作台，精简出来的空间一部分用来放置床上用品，剩余部分联同原本的运货空间合并到了一起，标准操作椅改为折叠式并在了天花板上，一张小桌子靠墙折叠摆放；我甚至分了一条电线出来插在定制的小冰箱上。 哦对，怎么能少得了一个大～抱枕？ 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一个足足有我半身高的抱枕放在我的旋转椅上。 整体上来说，船内空间大了不少，重量也更轻了。 就是花费了上千万isk让我有些心疼。。 等我有足够的钱，我一定要将帆面也重新换成最好的。 我心里暗想道。 第十二章 疯狂 当我再次进入微风内部的时候，里面已经焕然一新了。 我将微风缓缓驶出站，躺在床上呼叫ai自动巡航，漫无目的的飘在太空中。 悲伤。 难过。 绝望。 恐惧。 各种复杂的情绪毫无由来的涌了上来，在心中交织着。 我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任凭心中那股浓烈的悲凉与痛苦将自己包围住。 眼泪无声地流淌，我的内心已经被痛苦所吞噬，此时此刻，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哭上一顿。 眼睛酸涩无比，但我依旧强忍住不哭。 不知道为什么，在心底深处，我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应该哭泣： 不要惩罚自己，要撕烂他们的肉体！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另我无比兴奋！ 我命令飞船掉转船头，以最高航速跳往塔玛。 我想现在、立刻，马上杀了艾维斯。 他该死，他该千刀万剐，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艾维斯该死，他该千刀万剐，该千刀万剐！ “杀了他，快点儿杀了他。” “杀了他，赶紧儿杀了他。” “对，快点儿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 我的耳边不断响起这些声音。 我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必须杀了那个人。 他应该死。 他必须死。 他该死。 他该死！！！！！！！！！！！！ “您有新的邮件请及时查阅。” ai的声音不适时地响起。 “投到前视窗上。” 像是听出了我声音的麻木，ai第一时间将邮件投射到了前视镜上后询问：“主人，您是否需要帮忙？” “把我的药拿过来吧，日常吃的还有安定。” “好的。” ai端来一杯温牛奶帮助我吞服。 “收到后请速来吉他，有要事商议。”——茶马少女，一分钟前。 “收到后请速来吉他，有要事商议。”——茶马少女，一分钟前。 “收到后请速来吉他，有要事商议。”——茶马少女，一分钟前。 一连三封邮件。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急。 我吃下安定，戴上口罩，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掩盖住眼底的疯狂，在进入吉他前稳定好了情绪。 酒吧。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茶马少女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牛奶。 “还好吧。“我耸了耸肩膀，随意回答道。 “哦？“茶马少女抬起头来，望向我，“说说，怎么过得不怎么好？“ “没什么不好的啊”我笑眯眯地回应她，心中暗自嘀咕：你倒是好好说说看啊。 茶马少女沉默半晌，突然开口问道：“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吗？“ “啊？“我一愣神，旋即摇头。 “因为，我要让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呃？“听到她这句话我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下来，“为什么啊？“ “你的实力太差了，如果我放任你去报仇，就等于让你送死。“茶马少女淡漠地瞥了我一眼，语气轻蔑而且不屑。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复仇呢？”我摘下口罩，一口气喝掉半杯牛奶。 “克隆飞行员守则第一条，克隆飞行员必须为自己的国家而战。而且，那个空间站本来是属于米玛塔尔的，对吧？” 我没有预料到会有人预料到我的行程，空气里顿时弥漫着沉默。 我将牛奶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茶马少女的眼睛，说一句砸一下桌子，眼里尽是狂热：“艾尔斯必须死！他们必须死！谁也不能阻止我！” “听着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你有很多机会，没有必要现在就动手。”茶马少女劝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现在还应该怎么办！“我怒道，显示出了自己的情绪波动。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的做法太过鲁莽了。“ “鲁莽？“听到茶马少女的话，我的心里更加恼火：“难道你不认为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吗？” “这件事不管他们的错误有多大，我们都应该先从长计议，你现在冲上去就只是解决问题，解决了问题又怎么样，难道就能解决一切吗，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不会冲上去简单的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 “那是你，不是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过的考核，但是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克隆飞行员了，你现在是大人物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人物？”我冷笑一声，“知道什么是大人物么？就是快意恩仇，仇不过夜，有仇必报，小仇大报！” 第十三章 疯狂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这可是加达里的空间站！！不是那个穷兮兮、几乎连正规军都没有的米玛塔尔！！也不是克隆飞行员们的私人空间站！！那里驻扎着最正规的加达里海军！！” 虽然加达里经济合众国没有盖伦特联邦那么幅员辽阔，在艾玛帝国面前更是微不足道，但其依然受到了世人的敬畏和尊重。加达里的经济实力雄厚，而且军事力量与大帝国不相上下。加达里人比盖伦特人更张扬跋扈，比艾玛人更穷兵黩武，在外交方面，他们比其他种族更喜欢干涉他国事务。加达里的贸易大多由私人企业控制，其他帝国很难通过政治途径对其施加压力。 如果某个企业经查有违法交易，它的名字将立刻被母公司除名，其位置不久后就会由另外一个企业取代。但是如果某个加达里企业受到恐吓，整个集团，应该说通常是整个国家都会为其撑腰。 加达里社会有着根深蒂固的军事传统。作为一个民族，其成员经历了长期血腥的战争才赢得独立，为此甚至将他们的家园割让给了宿敌盖伦特人。 自那时起，各个集团就把建立并捍卫一个崭新的加达里合众国作为奋斗的目标。即使加达里已有很长时间没有卷入战争，他们依然在军事科技、战舰、武器以及战斗策略的前沿努力奋斗，军力仅次于高深莫测的朱庇特人。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这疯狂的想法一出现，我就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能自已。令我灵魂都在颤栗的疯狂。 “我知道！我不要束缚自己！要撕烂他们的嘴！” “我一刻都忍不了！” “你真是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 我已经忍受了太多痛苦！ “我现在已经不想在继续等待了，我要把那些人彻底解决掉！我要让他们后悔出生再这个世界上！ “我现在只想报仇！“ “不行！“茶马少女摇头，“你这样做会害死你的！” “哈哈......“我冷笑，“你认为我还会怕吗？” 茶马少女一怔。 我说的没错，我根本就不怕！ 我不怕这个世界上任何人，我不管我的身份背景怎么样，我只知道我要杀了那群人！ 茶马少女沉默了下来，她在考虑我刚刚说的话，过了好久她突然问： “为什么？” “他们应该付出代价！听到了吗？他们应该付出代价！”我站了起来，身子前倾，一把掐住茶马少女的脖子，满眼癫狂，“我要炸了整个空间中！他们都该死！你听到没有！他们都该死！” 我双手猛烈摇晃着茶马少女的脑袋，眼睛通红。 茶马少女被我摇晃着，脸色已经变成了酱紫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她的双手紧紧抓着我掐着脖子的手臂，想要挣脱。 但我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脱不掉。 而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似乎想要叫出声音，但她的喉咙里只发出呜咽声，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听到了吗？我说要炸了这个空间站！他们都要死！他们都要死！“我越说越兴奋，手上不知不觉加大了几分劲道。 “啊！啊啊！”茶马少女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吼声。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从白转绿，再由绿转紫，她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要断了，眼泪哗啦啦流了出来。 我猛地打了一个激灵。 是“安定”的特殊效果，在病主体内的肾上腺素等超过一定范围后，紧急将药液送入大脑，达到清醒的效果。 也正是“安定”的这一激灵，救了我和茶马少女一命。 克隆飞行员第二条，禁止克隆飞行员内耗。 “你很危险。”茶马少女缓了好久，轻轻揉了揉满是手指印的脖子。 “对不起。” 我知道我现在的道歉对于我刚才的行为来说很是苍白。 “没关系，不怪你，”茶马少女搅拌着杯中的牛奶，“如果我是你，我也可能会去报仇。” “谢谢。”我发自内心，真诚地道谢。 “不用，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茶马少女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闪烁着微光，“我有预感，你一定能将加达里搞得翻天覆地。” 其实我也有预感，我和艾维斯一定有着更深重的仇恨！ 尽管我没有任何理由、任何证据做出这个判断。 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准。 “现在我支持你复仇了。”茶马少女招呼服务员再端来两杯牛奶。。 刚才的两杯牛奶已经被我全部打翻了。 “既然是复仇，你需要一个完整的计划，而不是一股脑儿地撞上去，把自己撞个头破血流，那是傻子的行为。”茶马少女循循善诱到。 第十四章 疯狂 “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想法，你有仇的是艾维斯和他手下的人，而不是整个空间站的人，这个空间站有很多人，包括这个空间站——它之前是米玛塔尔的资产呀，也许你可以把他的秘书当作一个突破口。” “秘书？为什么？”我从贴身口袋里摸出“安定”，混着牛奶喝下。 “去保释你那天，我看见艾维斯在她身上揩油了。”塔玛少女摇摇手指。 “这个不能说阴什么吧？” “她可是满眼厌恶。” “懂了。”我笑了，塔玛少女的观察还真是细致入微啊。 “那你呢？你的想法是什么？“ 塔玛问道。 我笑了笑，将“安定“放回到口袋里。 “我想去一趟空间站，看看我的秘书到底是一副怎么样的嘴脸。“ “需要我跟着去吗？“塔玛少女歪歪脑袋。 “不用啦，如果你跟着我，我会分心，到时候你就不好玩儿了。“我拍拍塔玛少女的肩膀。 “我知道了，不过你要注意安全，别忘了，现在的空间站是非常危险的。“塔玛少女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们会在外面汇合的。“ “好吧。“ “那我走了，记住我刚刚说的话，等着我。“ “嗯！“ 塔玛少女点点头。 看着远处的空间站，我的双眸闪烁着寒光。 “艾维斯，我会送你上西天的，你的末日即将来临！” 我忽然想起那只猫。 那只猫也一定有一个很可爱的主人吧？ 我再次登上了微风，让ai悬停在七号行星背面，开始重新构思一个完整的计划。 我匿名联系上在西玛特尔的酒吧老板，准备让她发一份匿名悬赏： 寻找高级黑客，悬赏金额：100，000，000isk （ps：如果是悬赏某个国家或者某个组织或者某个势力，需要注意：必须是一个人，一定是一个人，不得是任何组织、势力或者其他人，而且是一个男性，最好是一个年轻人） 我知道这样做有些冒险，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如果我真的被发现了，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毕竟我的黑客技术太弱了，统合部的网络系统固若金汤，我根本无法与那些超级高手相比，如果我真的被抓到了，那肯定是凶多吉少。 我先付了一千万作为保证金，至于剩下的九千万，不是我不想先给，是我也拿不出来这些钱。 经过一天一夜的等待，悬赏终于被人摘下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接单人通过加密网络向我发来信息：“您好。” “我需要艾维斯的全部个人资料，包括他近一个月的行程。事成之后我会再支付三千万。” 为了彻底搞死艾维斯，我也是下了大手笔，至于其他的那些喽喽，我可以在艾维斯死后找专业的杀手弄死他们。 “可以，我需要十个小时。” “好。” 十个小时后。 我认真阅读完长达四五张前视窗的资料，大致整理了一下。 艾维斯，卡尼迪血统，艾玛宗教的狂热支持者，现任塔玛——卫星九——共和安全局——测试设施最高负责人，已婚，私生活混乱，与其秘书关系微妙，正夫人于西玛特尔第二军事学院讲授艾玛宗教…… 一段文字的介绍让我的脸瞬间黑了下来，看着视窗中那个满脸猥琐笑容的男子，我恨不得现在就能一刀捅死他。 现在艾维斯又多了一个必须死的理由：那个老妖婆天天挂在嘴上的丈夫，竟然是艾维斯！ 很好，那我就先杀了艾维斯，再去解决老妖婆。 我翻到下一页，阅读的疲惫瞬间变成了兴奋： 艾维斯将于三日后乘坐议会外交穿梭机前往加达里首星托维尔城参加一个不知名的大型会议，其保镖将在塔玛门后等待并跟随。 也就是说我只需要开一跳护卫舰就可以轻松解决掉他。 援助我也！ 与黑客的合作很是顺利，我与黑客约定好七日内会将佣金转交给酒吧老板。 我计划在出塔玛前拦截，但是如果一出站就堵他，我会被米玛塔尔岗哨炮直接轰成渣，星门前也不行，有加达里岗哨炮，星们后更不行了，星门后面都是他的保镖。 也就是说，我只有从他出空间站到抵达星门这一段距离可以解决掉他。 一时间我竟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办法。。 “对了，我不是有地图吗？”我想起第一次进空间站，工作人员给我的那份地图，“地图上那些没有标注、与空间站整体布局有误差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说干就干，我马上让ai调出空间站的地图仔细研究了起来。 第十五章 地利 没想到这一研究，还真让我找到了破绽。 地图对比空间站外观出现了大片的空白区域，就像是bug一样。 我立刻将这些数据记录了下来，然后交给ai做分析。 ai接到命令后立即开始了对照，过了好一会儿，ai才做出答案：“已确认该猜想成立。” 我心中大喜：“真的？太好了！那这样就证阴这个真的是能源供应中心了！” 虽然ai说的是肯定句，但是却让我的心脏噗通噗通乱跳，这可是一个重要的情报啊！ ai又继续道：“但是这不是米玛塔尔岗哨炮的全部供能系统。” 我愣了愣：“这不是米玛塔尔岗哨炮的全部供能系统？难道还有其它的供能系统？” “是的，但具体系统我无法完全确定，有百分之八十三点五八的概率为恒星辐射接收帆板模块。”ai回答道。 “百分之八十三？”我舔了舔嘴唇，“足够我冒险的了。” 事不宜迟，我决定先准备好舰船再前往塔玛进行的准备工作。 击毁穿梭机，除去护卫舰的常规武器外，我还需要跃迁扰频器来阻止他逃跑；而导弹虽然贵了一些，但是要比磁轨之类的炮弹船准确度高——前提是你的导弹比对面飞得快。 权衡再三，我最终选择了分裂者级。 还是我熟悉的米玛塔尔护卫舰。 分裂者级的船体结构比一堆废铜烂铁强不了多少，但在远程作战中，它的导弹发射槽位和高级感应器使其成为最有价值的米玛塔尔护卫舰。 三台导弹发射器，一台炮塔，中槽选择加力燃烧器和跃迁扰频器，低槽装上弹道控制系统和超载助喷器。 我有足够的信心击毁穿梭机，但是我没有任何信心顶着三门米玛塔尔哨防炮击毁我前成功跑路。 塔玛，米玛塔尔空间站。 我悄悄潜入地图上高度疑似能源供应中心的地方，仔细观察着四周环境。 这里的环境非常安静，但是却又显得有些诡异。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脑子里有着太多的问号。 “难道我走错路了？“我喃喃自语。 “算了，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最终我还是决定进入这个地图上能源供应中心，毕竟我已经来到了这里。 我轻手轻脚的潜伏在一个角落，静静的观察着眼前这个能源供应中心。这里是一处比较奇怪的建筑物，因为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但是这座建筑物的材料却又是非常特别，非常坚固的合金。 “真的好奇怪啊，为什么会有人把这种建筑物设计成一个能量供应中心呢？“我喃喃自语。 “等等。“突然我意识到一件事情，这种能量供应中心这么奇特，那它是不是有可能是全空间站唯一能源供应中心？ 这个能源供应中心内部竟然还有一层厚重的防护罩，看起来非常牢靠的防护罩。我试着用小刀刺了几次，但是这种防护罩竟然纹丝不动，甚至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就像是依赖强相互作用力制作的一般。 这种结构我记得我在毕业考试上见过，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考官将这道题丢给我的时候的得意洋洋。 这种防护罩采用了强相互作用力的手段，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茧一样，将内部结构保护在其中。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想要靠暴力摧毁它也基本不可能。 破开它只有两种手段，第一种就是用比它还要强的力量强行破开，也就是我当年考试的做法，这种手法行不行得通先放一边，光是发出的巨大噪音就够我死一百次了；第二种就是让它自己关闭，这个方法就简单了，只要找到防护罩操控室就好了。 我暂时退了出去。 我觉得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浆糊：先是判定这里是能源供应中心，到了以后觉得又是全空间站唯一能源供应中心，ai又告诉我解决这里对岗哨炮影响不大，那我应该怎么办？飞到岗哨跑上轰了艾维斯吗？ 我整理思路整理得一塌糊涂。 还是先看看能不能搞定这里的这个能源供应中心吧。 我随便找了个思路就顺着往下扒。 正当我想找个黑客进一步了解情况的时候，手机传来一声消息提醒。 是个视频通话邀请。 我直接挂掉了。 但是它似乎不知疲倦，挂掉一次打来一次，虽然我现在暂时安全，但是也确实不适合接电话。。 于是，在它拨过来第九次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地接通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闲得没事干。 第十六章 人和 电话那头是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一丝不苟的妆容和整洁的服饰让她尽显魅力。 “你好，我叫吉米。”我还停留在满脑子的混乱中，见我接了电话不开口，对面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我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但是我认识你，”她很快抛来了一个重量级的消息，“我清楚你的一举一动，从你第一次来这里，到你进酒吧、到你以一敌十，到你被艾维斯折磨。最后，还有你刚才私自进入能源控制中心。” 她几乎清楚而又完整地说出了我所有的行踪，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我后背传来一丝寒意。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抓了我？” 一丝寒意的同时，我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既然知道我偷偷潜入能源供应中心，为什么不来抓我？ 我可不相信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 我并没有慌张，反而变得冷静起来。 “放心，我们将有一个很愉快的合作，你相信我。”吉米的话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如果你决定相信我，那我们就在夜色酒吧见一面吧。” “好，时间？”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圈套，不然以她说的这些信息，她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抓到我，而不是大费周章地约我见上一面。 “今晚八点。”吉米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留下了一个时间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开始思考吉米的话的可信度。 吉米是艾维斯的人，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是似乎吉米与艾维斯的关系也不是仅仅上级与下级、老板对秘书的关系。或许吉米厌烦了艾维斯无休止的骚扰？那她为什么不跑？有什么东西、什么人阻止了她跑路吗？是家人吗？ 通过刚才的通话，我能判断她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正是女人的最佳年龄。而且她的声音很好听，充满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魅惑之力，我想，她有着一双犀利、冷酷的眼眸，还有一双高傲、不屑、鄙视的嘴脸，她就像是一只骄傲、自信、高贵的孔雀一般，她身上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让人望尘莫及。 那么跟艾维斯的骚扰肯定脱不了关系咯？ 八点，夜色酒吧。 夜色酒吧是一间非常高档的酒吧，这里的环境极佳，而且还是有多间高级包厢，是专门给一些有钱人消遣娱乐用的，隐私性极强。 当然价格也是不菲。 一杯牛奶几百isk，几乎是市场售价的一百倍，很奢侈了。 进了包厢，我随手关紧了包厢门。 这样一来，就算是艾维斯要瓮中捉鳖，也要花费一点时间开门，这个时间足够我挟持吉米了。 尽管我不确定这样的挟持是否有效。 吉米看上去等了很久，脸上写满了焦急，见我到来有些迫不及待。 “你怎样才能让我相信你是来合作的？”我不想墨迹，毕竟拖的时间越长对我就越不利，我直接抛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那些克隆飞行员花了四百亿来保释你，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对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和这些克隆飞行员关系这么近。”吉米一口气说完，“但是这笔钱肯定不是白送你的，对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可以帮你搞到这些钱的绝大部份，相应的，你要给我留下一部分钱，我需要这些钱养家糊口。然后送我和我的家人去一个安全的、再也见不到艾维斯的地方。” “为什么？你要背叛艾维斯？” “为什么？”吉米看上去有些激动，“因为我受够了他无休止骚扰！受够了他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受够了他一脸的道貌岸然！” “你恨艾维斯，对吧？”我可以判断出吉米并没有说谎。 “他应该去死！” “那些钱，你想要多少？”四百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再加上送吉米和她的家人出空间站并不是一个难事。 “你能送我去哪里？” 我想了一会儿，决定道：“你想去哪里。” 考虑再三，我觉得吉米应该早就找好了安身之处才对。 “我想去洛古图尔，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可以接应我。”吉米靠在沙发上，慢慢品了一口红酒。 “你是米玛塔尔人？”洛古图尔，共和国的一所共和军事学院就在那里。 “对，我的母亲就是米玛塔尔人，不过后来……”吉米眼底掩不住的哀伤，“一个亿，我只要一个亿。” 四百亿只要一个亿？ 我皱了皱眉头。 “我同意你的合作了，不过我觉得应该再加上一条。”。 “哪一条？” 我微微一笑：“两个亿，买艾维斯近段时间的行程安排。你那里有，对吧？” 第十七章 虫洞 与吉米谈完，我愉快地走出酒吧。 有了吉米的帮助，除了一些细节还需要整理，我的目标已经基本可以实现了。 买了一些薄荷叶和新鲜柠檬，我准备回微风休息一下再继续安排接下来的行程。 刚回到微风上将吉米的联系方式添加到舰船和手机上，屁股还没坐热，就收到了ai的新邮件提醒。 “亲爱的w，请在公历六月二十二日晚八点前，前往塔玛——卫星九——共和安全局——测试设施，并登上奥普克斯级豪华邮轮，有惊喜等你———呆哥。” 登上豪华邮轮？这个没啥问题，通过前段时间和茶马少女的交谈，我已经知道了克隆飞行员是可以离开他们的太空舱的——只是绝大多数时候没必要。 让我在意的是后面的名字，邮件来自军团，我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许是欢迎会或者聚会什么的。 不过今天刚刚二十一日，距离二十二日晚上八点还有二十几个小时，最重要的是吉米那边能不能把艾维斯的行程发给我。 把柠檬草草榨汁，然后切成块，一起丢进玻璃杯，倒上冰块和苏打水，再拍上几片薄荷叶，随意搅拌了一下，我舒舒服服地倚进休闲椅里，喝了一口调好的饮料然后放在操作台上。 果然，一个人什么的最舒服不过了。 休息好了，我躺上床，打开父亲的日记本，认真研究父亲关于黑洞的心得。 “1级、2级和3级虫洞被描述为“未知领域”，4级和5级虫洞则被描述为“未知危险空间”，6级虫洞空间被描述为“未知死亡空间”……”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去的，或许是在读到日记的某个语句的时候，或许是望着天花板发呆的时候。 梦里，一个巨大的虫洞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它是一个活物。 不可能！绝对不开能！ 虫洞怎么可能活过来？ 我从睡梦中惊醒。 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我入睡也不过四个小时左右。 记录下今天的睡眠质量，我洗了个澡，盘坐在地上，静静地回想了一遍今天要做的事和最近要完成的任务。 今天是躁狂期第三天了，躁狂期随时都会过去，我需要在躁狂期结束前尽可能多地完成自己要做的任务。 “一、等到吉米的消息， 二、击杀艾维斯，接手四百亿， 三、安置吉米， 四、登上呆哥的游轮， 五、回家一趟 六、探索塔玛附近虫洞。” 虫洞坐标变化极快，长则一两天甚至更久，短则区区十几小时便消散。 我再购买塔玛的虫洞坐标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将微风开出站，准备自己分析虫洞坐标。 照旧跳到行星阴影后，我启动彩虹女神探针发射器原型机，八枚姐妹会核心探针以分散式被发射出去。 八枚探针的探测范围覆盖了整片星系。 趁着ai分析探测数据的空隙，我将昨天喝剩的饮料倒掉，杯子洗好放回了原位。 探针反馈回来的数据呈现出七个空间信号。 其中三个都是矿石地点，只有一个是战斗地点。 这四个地点似乎是已经被人清理过的样子，虽然我只是笼统地扫描分析了一遍，但是这四个信号直接呈现出了它们的具体信息。 没多想，我随机挑选了一个信号，将探针改为集中式—4au，准备深入了解一下这个信号。 不知为什么，我的运气似乎并不是太好。 这个空间信号一直到了1au的时候舰船才分析出这是一个气云地点。 出师不利，但是我并没有气馁，毕竟还有两个未知信号，还有机会。 我立即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个未知信号。 特别是那个离我并不远的信号。 “不会吧？今天这么倒霉？” 我重新做了一杯饮料，喝下一大口来平复心情。 我挑选的是离我近一点的信号，但是一直到我将探针范围缩小到0.5au的时候，舰船才勉勉强强地分析出这是个虫洞信号。 0.5au，40%的信号强度，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分析下去了，毕竟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将信号提高到百分之百，而不能达到百分之百，我就没办法跃迁过去。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按照父亲日记上记录的那样，将虫洞分析到最高信号强度这才停手。 “67%……这是我能达到的极限了……”我喃喃道，“听说克隆飞行员那里有其他办法提高探索虫洞的能力，不知道是什么，如果我也可以用就好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制约了。” 念叨归念叨，我还是满怀信心地探索另一个未知信号。 幸运女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对我实在是亏欠太多，这次我居然在2au的时候信号强度就达到了81.4%，而且还是个虫洞！ 我大喜过望，赶紧将探针调到1au，摩拳擦掌，随时准备跃迁到虫洞面前大展身手。 “？？？” 我默默看着1au下变为53.7%信号强度的虫洞，满头问号。 在我的印象里，调小探针范围很少会出现信号强度减小的情况，因为越是靠近探针本身，就越能被探针将清晰的信号发送到舰船上进行分析，数个探针构成了一个立体的网格对信号或其他东西进行精准定位。 我重新将探针改为4au，直到探针范围重新变为0.5au的时候，虫洞终于达到了100%。 按耐住内心的激动，我放弃了ai的自动导航，手动调整好微风的朝向开始跃迁。 “呼，看来还没生疏。” 我准确地将微风停在虫洞前5km处，任由黑洞将微风吸入其中。 视野逐渐被黑色笼盖，一阵颤抖后，微风穿过了虫洞，来到了虫洞的另一面。 打开标准推进器，抵消了虫洞的吸力，在将微型坐标投放到虫洞口。 最好标记后，我随便选了一个天体，跃迁到50km处，准备重新进行扫描。 不能确定洞内是不是有其他克隆飞行员或者其他势力驻地，保持低调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快速确认虫洞内没有其他势力的建筑和成员后，我果断发射探针，准备前往下一个地点。 谁知道第一个空间信号就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k162。 我看着ai分析的数据，快速翻阅父亲的笔记进行对照。 “对于洞口来说，一个洞口通常拥有正面和反面。正面的编号可以很阴确看出这个洞口是通往何方的，而背面则没有例外统一都是k162。一个虫洞口在没有被激活的时候，是不会存在反面的，也就是说，你在一个虫洞内，只要你不主动扫描，即扫描器里没有确定出该信号是未知，那个洞口就不算被激活，也就是说它背面的k162就不会产生，对于虫洞而言此时此刻只有出口没有入口，对外界而言，虫洞此时就是一个封闭空间。所以当你发现一个洞口编号是k162时，最好就不要进去，因为这至少能证阴你现在在洞口的反面，也就是说有人从另一面激活这个虫洞口，延伸一下就是，对面的虫洞里可能是有人的。。 而他们如果得知你进入他们所在的虫洞，相信我，欢迎你的不会是笑脸。 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