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老板莫慌!俺来也!》 第一章,小生张伟光,见过各位观众老爷! 丁原现在很烦。 因为他觉得自己要完犊子了。 事情是这个样子滴,三天前猪肉大将军进宫觐见何后却被张让那个狗太监坑杀在嘉德殿前时,他没把住门,让暴怒的大嘴等人冲进皇宫来了个七进七出。 然后,他的那位小老板就丢了。 据说是被张让那个狗东西带出了宫。 去了哪儿,不知道,只知道到现在也没找回来。 再然后,内宫就炸了,以司空刘弘为首的一批朝臣吵着嚷着要拿他问罪,要不是顾忌他身边那三千并州狼骑,恐怕他现在已经被人捉去祭天了。 所以,他现在很烦。 想死的那种烦。 “主人!” 突然,看大门的老苍头闪了进来,“典军校尉曹操曹校尉在外请见!” “?” “曹操?西园八校尉里那个又黑又丑的矮矬子?” “……” “是。” “他来干什么?” “奴不知。” 老苍头低头憋着笑,丁原则挠了挠眉梢,揉眉沉吟片刻,心中一动。 “请进来!” “唯。” 片刻后,脸色古怪的老苍头带着一群披甲带刀的禁军兵卒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五短身材,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满脸络腮胡,一双眯眯眼闪烁着精光,后面跟着个脸色腊白的小娃娃,看着也就十岁左右,手里拿着一把七彩斑斓的鸡毛扇子,人还没靠近,浓重的鸡屎味就扑面而来,呛得人直捂鼻。 “孟德贤弟,你这又是带刀又是披甲的,怎么,某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有些厌恶的捂了捂鼻子,丁原起身迎向中年男人,已经走进大堂的曹操闻言哈哈一笑,挥手止住身后跟随的亲军后,扭头看向了他身后的小屁孩。 小屁孩见状,手里破扇子一收,弯腰叠袖的对着丁原来了个不伦不类的后世西方贵族欠身礼。 “小子并州五原张伟光,字仙人,见过丁公!” “……?” … 问大家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如果有天一觉醒来你发现自己变成了个不着寸缕的小娃娃,你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对张伟光而言,纯情老黄瓜变成小鸟伏特加这还不是最坑的,最坑的是当他从懵圈中回神,发现自己返老还童变成汉末小流民,满脸兴奋的准备用上辈子写小说查的资料来实现心中伟大的理想时,他才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是个专门写明末的死扑街…… 然后,他就懵嘚了。 泥玛,让劳资一个写明末的跑来汉末当穿越客,让劳资过来干啥? 讲三国演义? 三国各路大神知道了还不得活撕了我! 所以,趴墙根吃灰结果意外吃到传说中的曹老板家后,他就死皮赖脸的跟在了人家身边。 他虽然不知道汉末这段时间的具体历史细节,但却知道这位又黑又丑的矮矬子是这场乱局的最后赢家。 所以,被人揪着发髻从灶房柴火垛里提溜出来后,他就扯着人家的裤子哭着喊着求人家收留了。 而老曹呢,看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娃娃也没好意思让他滚蛋,就勉为其难的提着裤子收他当了个光吃饭不干事还特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跟班。 因为这狗东西跟老曹混熟后天天给老曹灌输大汉要完犊子了,咱们赶紧招兵买马拉杆子造反吧的危险思想,害的老曹把他绑树上供了三天才消停。 直至前天晚上得知何进被吉吉思密达,提前预言了袁绍等人接下来干的事与小皇帝的出逃路线后,他才算真正跟在了老曹身边。 其实老曹本来是不信的,但当他在张伟光拉扯下精准的在小平津堵住张让等人后,他信了。 然后,就有了下面这一幕…… “伯平,某这些伎俩果然瞒不过你。” 夜,丁府内院正中央,高顺看着眼前这位至交好友,没有言语。 他面前,长得板板正正,准备用丁原的首级走上人生癫疯的吕布则神情莫名的看着他,“伯平,说来咱们认识也快有十年了吧。” 高顺依旧沉默。 吕布抬头看向高顺身后紧闭的房门,“某记得当年初遇你时,某还是张懿麾下一个小小的捕吏,你躺在血泊里静静的看着某,眼神平静的像个死人。 某当时还以为你死了呢,要不是你喘了口气,某当时就把你给埋了。 话说回来,当年你是因为什么被人追杀来着?劫富济贫?” 高顺抿了抿嘴,良久一叹,“为人报仇。” “哦对,某想起来了,是那个狗乡绅勾结羌人杀了你兄弟一家,还想杀你,结果被你用计反杀了,对吧?” 高顺默然,吕布一叹,“现在想想,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这一晃都十年了。” 气氛一凝。 良久。 “奉先,收手吧。” 吕布收回目光,四目相对,无言一笑,“伯平,某不想死。” “?” “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自三日前宫门处那一让后,义父就步入了死地。 某当时也曾劝过,可惜他不听,眼下国家失踪,他难辞其咎,我不想跟着他一起当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 “所以你信了李肃?” “你以为是李肃让我来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吕布冷笑,“某这么跟你说吧,他也好,董卓也罢,都是袁家的狗罢了,你真以为某会在乎他那个有名无实的骑都尉?狗屎,某在乎的是袁氏手中的满朝公卿!” “你是说……是满朝公卿要杀主公?” “你以为呢?” “为何啊?”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寻某开心?” “莫要跟我兜圈子!说!” 吕布瞪眼盯着眼前好友半天,最终缓缓摇头,“罢了,既然如此,某就权当你不懂吧,某且问你,国家在祸乱中失踪,此罪大否?” “当然。” “好,某再问你,如今局势败坏至此,是否需要有人为此负责?” 高顺一愣,随即恍然,但转瞬又不解,“可当时宫门是袁绍让咱们开的啊,若要追究,此祸之由不该是袁绍那个袁家庶子先承担吗?” “你忘了?我们领的可是刘氏的俸,效的可是刘氏的忠。” “!” 高顺一僵,猛地醒悟过来。 的确,他们是刘辩钦点的执金吾。 执金吾是干什么的? 说白了就是看大门的。 现在他们这些看大门串通外人把一群强盗放了进来,不仅将公司祸祸的一地鸡毛,还把老板给弄丢了…… 瞬间,高顺的脸就白了起来。 这时,他面前的吕布动了,与他擦肩而过,推开了他身后的内堂。 只是,就在他站在丁原床前准备手起刀落时,一道不着调的吆喝突然从院外响了起来。 “哎,里面的吕二愣子听着,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的赶紧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你放心,俺们优待俘虏,只要你放下武器,俺们绝对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就通通死啦死啦滴干活,听到了吗吕二愣子? 歪歪歪!二愣子听到了吗?听到请吱一声撒……” “?!?” 第二章,拿错剧本的扯犊子玩意 吕布走了。 丁原没杀他,放他离开了。 一起离开的还有丁原的亲卫将高顺,以及高顺培养的七百陷阵士。 丁原说高顺是吕布推荐给他的亲卫将,而那七百人也是高顺自己从军中挑选的精锐死士,所以就放他们一起离开了。 张伟光虽然觉得有些可惜,但也没拾掇老曹去挖墙脚,毕竟在这个忠义为先的年代,这种救命之恩再加举荐之情加身的人,一般人还真挖不动。 再说了,以老曹那多疑的性子,就算留下估计也不会重用,所以也就没去热脸贴冷屁股。 而在他们离开后,丁原就拉着老曹去找花姑娘了,说是要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张伟光本来也想跟着一起去客气客气的,结果被老曹一比兜扇了回来。 理由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跟着瞎掺和。 然后,被一比窦扇懵皮的他就一脸愤愤的回到了老曹的家,准备找老曹藏在屋里的两个小朋友的晦气。 “……你来干什么!” “咋滴,我家我还不能来了?起开!” “你!” “看啥看,再看小心揍你!” 看着身边这个站起来还没自己高的小屁孩,张伟光撇了撇嘴,转头看向一旁另外一个低头不语的半大少年。 因为他的乱入,很多人的人生在这一年发生了变化,其中变化最轻的就是眼前这时任陈留王的刘协与少帝刘辩。 因为不管是落在董卓手里还是曹操手里,他都不觉得这俩小娃娃有什么可豪橫的。 都是俘虏而已,皇帝?王爷? 切…… “喂,小皇帝,昨天晚上睡得咋样?吃早饭了吗?还有,昨天晚上有没有尿床?” 现年14的刘辩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倒是只有9岁的刘协闻言勃然大怒。 “大胆!皇兄乃当朝国家,汝何敢如此不敬!” 张伟光被他突然的大喝吓了一哆嗦,反应过来后脸一黑,“糙,吓劳资一跳,玛格即的,过来让哥瞅瞅!” “你!” 说着,无视眼前人的反抗一把拉开对方裤裆瞅了两眼,发现没缺斤少两后,手一松。 捂着裤头正一个劲儿往后缩的刘协没料到他这么缺德,猝不及防下被反弹之力崩的哎呦一声坐倒在地,捂着腹部呆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然后,他怒了。 起身捏着小拳头就要锤死这个狗东西,却发现这狗曰的已经拍着屁股走了,只能气的在后面破口大骂。 对此,已经走到院外的张伟光混不在意,一边摇头晃脑的甩着衣角吊坠走向一旁一间别院,一边对身边面色古怪的守卫嘱咐。 “看好这俩小娃娃,别让他们跑了,否则你有十条命都不够砍的,知道吗?” “小的省的,小先生放心!” “嗯,对了,张让这老东西的状态如何?” “回小先生的话,能吃能喝,目前没发现什么异样。” “是吗?” “是的……” 推开破旧的院门,见院内一个秃顶老男人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眼珠一翻,“看啥看,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嘛?” 院内正打量他的张让一愣,旋即噗嗤一笑,摇头收回了目光。 张伟光对此也不在意,提着裤子费劲吧啦的爬到桌子上后,随手拿了个半青半黄的苹果啃了起来。 “说吧老头,看在你七老八十的份儿上,小爷给你个交代遗言的机会。” 张让撇了他一眼,没吭声。 张伟光见状,眼珠子一转,突然贱兮兮的凑了上去,“哎,老头,我问你个事儿,蹇硕那老阴阳人是不是你伙同袁绍弄死的?” 张让脸色一变,猛然回头,张伟光见状,嘿嘿一笑,“看来我猜的没错,得嘞,您老就在这慢慢等死吧。” “慢着!!” 慌忙起身挡住眼前人,盯着这个言行诡异的半大娃娃打量半天,张让眼一眯。 “内臣张让,觐过小郎君,敢问小郎君起居?” “一件事,若你能如实回答,小子保你无碍,如何?” “何事?” “是不是袁绍坑死了何进?” 眼神一闪,张让没再吭声。 “老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大概是你想当蹇硕,袁绍想当何进,所以你们联手做了个局,他借何进与吴匡的手弄死了蹇硕与何苗,你则用何太后的手弄死了何进,对吗?” 看着眼前这个容貌不过十岁的小屁孩,张让的眼神眯了起来,“曹典军告诉你的?” “如果我说我猜的,你信不?” 深深地看了眼前人一眼,张让岔开了话题,“是,也不是。” “仔细说说。” “其实,这一切还得从先帝在世时密留的一道遗诏说起。” “刘宏?” 眼神一跳,张让低头看向了脚下地面,“当时,先帝因忌惮何氏一族在朝堂的势力,怕再出梁氏之祸,便想另立董候(刘协早期的名号)为嗣,为此还暗中下了密召,让蹇硕率西园八校尉铲除何氏一族党羽。 岂料蹇硕谋事不密,被袁氏安插在身边的细作探听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并将这一切告知了何后,何后一怒之下在其行房时用玉女丸将先帝毒死。 事后,何后与蹇硕达成协议,蹇硕率西园八校尉奉少帝为君,车骑将军(何苗,何进同父异母的哥哥,何太后的亲哥哥,刘辩的亲二舅,何进跟何太后、何苗不是一个妈生的)则取缔何进为大将军,内外联合,统御朝堂。 当时蹇硕对此也是同意了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上军校尉,根本指挥不了袁绍、鲍鸿等人,就连同为宦官出身的曹孟德也因为昔年蹇图一事跟他水火不容,所以就想借何后之手处理掉这批人,让我等上位。 可惜……” “他没料到何进只是刀,背后握刀的是袁绍,是吗?” 张让苦笑。 “小郎君睿智,某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切其实是袁绍搞的鬼,那天我等本来是要趁何后招何进商谈新帝登基之事时将其坑杀的。 结果起事前蹇硕身边的近侍突然反水,猝不及防下蹇硕当场丧命,那些兵士更是在袁绍安插的细作鼓动下直接失控,若非何苗及时赶来,我恐怕也等不到如今这般处境。 也就是自那时起,何后跟何进就有了嫌隙。 而我们这些人在失去蹇硕的兵权支撑后,只能改投他人。 其实一开始我等先找的是何进,想要跟他内外联合架空刘辩逼太后兄妹就犯。 当时何进本人也是愿意的,可袁绍不同意,起初我还以为是袁绍看不上我等,直至后来他私下找上某想要跟某联手除掉何进时,某才知道那小竖子打的是一石三鸟的算盘。” “所以你心动了?” “换你你不心动?” 摸了摸鼻子,张伟光没吭声,张让也没再逼迫,看着脚下地面继续自顾自道: “当时某跟他约定,某利用太后跟何进的嫌隙帮他除掉何进,他则用何进麾下的吴匡等人假意投诚,在何苗接收何进旧部时暗间除掉何苗,然后双方各退一步,我收何苗旧部做蹇硕,他收何进旧部做何进,共同拥护陈留王刘协为帝,铲除何氏一族。 届时,不论他想成为卫霍还是王莽我等都无不应允。 可惜,此子心思太过阴狠急躁,在某矫诏坑杀何进,利用何进人头引军入城将何苗送于其刀下后,他却不尊诺言杀进皇宫欲要杀我等灭口。 可恨丁原那蠢货畏惧袁家选择了坐壁上观,否则就凭吴匡那些乌合之众也想冲进宫里? 真当某是泥捏的不成!”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怨气的糟老头子,张伟光眨了眨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慢慢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第三章,老哥,俺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中不? 张伟光上辈子不是专门写三国的,但因为某个三国卡牌游戏,导致对东汉末年的这段历史比较熟悉。 所以,当年看到这段混乱不堪的史料时,他就觉得这段历史有问题。 别的先不说,就一条,合谋刺杀一国大人物的事能那么轻松的让人家知道? 看看人家漂亮国,再看看咱家这段历史上的这些大拿,前有何进密谋刺杀张让,后有何颙刺杀董卓,咱家历史上的刺杀都那么儿戏的吗? 他不信。 现在听眼前人这么一说,他算是明白了,即便这老狗说的不能全信,但也应该能信个七七八八。 因为按照这种套路,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成天喊放箭放箭的大嘴应该会是最后的赢家。 同时,这也能解释他历史上为什么要让董卓进京了,因为按照这个套路,他最后得用董卓手下的西凉军来平衡、清理麾下那些何进的死忠份子与朝堂老顽固,以此彻底坐稳朝堂。 典型的帝王心术。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在宫变中不仅没逮住张让,反而让这狗东西一个猴子偷桃把他的命根子送给了董胖子,结果被反应过来的董胖子来了个降维打击,直接打成了个连夜逃命的笑话。 想想看,要不是董胖子意外控制住了刘辩刘协,以这个时代的民风背景,他能用几千西凉兵控制洛阳? 扯淡。 你当这是明末呢? 小李子一来全家放鞭炮庆祝? 汉末京都再差,人家也有京城卫戍军的好不好,不提看大门的执金吾、防京都禁卫的北军中候五营尉、看守洛阳各城门的城门校尉与袁绍他本家控制的西园八校尉,就单说京都各家豢养的游侠死士,就不是董胖子麾下那五千西凉兵能轻易吞掉的,更别提一旁还有个看戏的并州刺史丁原。 这些可都是刚刚经历过黄巾之乱的正规军,尤其是丁原的并州狼骑,更是常年在并凉一带跟蛮胡死磕的铁血真汉子,不是明末那种只能打顺风仗的叫花子军队。 他们之所以不敢动,很明显是忌惮董胖子手里的刘辩刘协,怕惹怒了董胖子砍了那俩小娃娃,要不然,咱曹老板的典军校尉营也不是吃素滴。 而这,恰恰也是丁原的取死之由。 因为他这个看大门的保安队长把本该挡在门外的袁绍等人放进了宫里。 不仅如此,还把本该留在家里的小皇帝放了出去,被董卓那个打酱油的死胖子逮了个正着。 你说,这种保安不赶紧开除难不成还留着过年? 没人是蠢货。 吕布不是,袁绍更不是,透过表面看本质,要真是俩蠢货,吕二愣子能在兖州打的曹老板叫爸爸?大嘴能坐拥幽并青冀四州虎视天下? 阿西他个粑粑咧。 “对了老哥,俺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中不中?” 沉默中,张伟光突然一脸好奇的向张让凑了过去,张让愣了愣,眉头一皱。 “小郎君有话但讲无妨。” 张伟光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才压低声音偷偷扭捏道:“老哥,实不相瞒,俺就想问问……你是单纯的木有蛋蛋,还是啥都木有?” “!” “实不相瞒,俺对你们这种人的生理构造都好奇了几十年了,您就给俺讲讲呗,你们当时是咋个弄的?一刀切还是切一半留一半?” “……” … 张伟光到底还是没得到那个划时代的答案,因为在他将自己的疑问抛出后,他就被张让一脚踹了出来。 紧接着,老曹就带着一大帮子人回来了,簇拥着一个穿金戴银的美妇直奔刘辩所在的宅院。 然后,本想跟张让来一场假男人之间的决斗的张伟光就在丁原与曹操的引荐下与一众汉末名臣混了个脸熟,包括且不限于即将亡命天涯的卢植卢尚书,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的董卓董胖胖。 甚至这狗东西还仗着年龄小,偷偷摸了一下何太后的手……不吹不黑,那娘们长得是真俊,一国皇后真不是盖的。 然后,刘辩两兄弟就被一众大臣呼呼啦啦的接走了,至于张让、段圭等人,曹操没提,何太后他们也没问。 再然后,搓着手独自回味的张伟光就去另一个宅院见了见段珪,从他嘴里确定了张让说的宫廷秘事为真后,回家正准备干饭,已经走远的刘协突然闯了进来。 “喂,小乞丐,跟本王进宫!” 抬头瞥了他一眼,张伟光没吭声。 “本王跟你说话呢?哑巴了?” 刘协恼了,四下瞅了瞅,跑门外抓起一把土塞进了他的饭盆里。 然后,张伟光也恼了,反手将手里足以当脸盆的饭盆扣在刘协脑门上后,按住刘协就是一顿噼里啪啦,把刘协打的吱哇乱叫,本能的就要反抗,却被张伟光一句话镇住。 “小子,别太嚣张,现在你的命可不值钱。” 正准备出声威胁的刘协一僵,趴在地上看着眼前滴溜乱转的饭盆沉默了许久,突然低声开口。 “跟本王进宫吧,曹操一介官奴阉后,根本不配你为其效命,而我那兄长又是个撑不住事的,跟本王走吧,以后跟着本王做事,定少不了你荣华富贵!” 歪着脑袋看了眼身下这个小不点,张伟光摇头起身,并顺便拍了一下刘协通红的小屁股。 “毛都没长齐呢就学人家拉帮结派,你咋不上天呢?赶紧回家吃乃去!” 正认真的刘协一僵,随即红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你果真不跟本王走?” “赶紧滚蛋!” “行,你别后悔!哼!” 片刻后,刘协捂着屁股离开了张伟光的宅院,可在坐上院门外等候的马车上时,脸上恼怒一淡,瞥了眼张伟光所在的方向,慢慢缩入了阴影中。 “开始吧。” “喏!” … 夜。 袁府,袁绍所在宅院。 “……可能确定?” “据内信来报,此乃董候亲口所言,应该不假。” 看着眼前两大亲信,长得唇红齿白一表人才的大嘴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面前,逢纪看了许攸一眼,压低声音凑了上来,“主公,走吧,事已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大嘴看了一眼许攸,许攸知趣的附和开口,“某也赞同,此时不走,若明日何后借张让之口将我们与张让合谋的事张扬出来,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大嘴沉默,捏着拳头忽青忽白许久,一咬牙。 “来人,备马!” “喏!” 第四章,要不……试试?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后院内堂堂门前,一个肥头大耳的大胖子吭哧吭哧的坐在地上煽着其身上肥胖的深衣。 他身旁,一个鹰钩鼻子蛤蟆嘴,公鸡眼睛罗圈腿的半大老头悠哉悠哉的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不时睁眼瞅胖子一眼,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嫌弃。 “将军!” 蓦然,一位披头散发的大汉走了进来,坐地上煽风的董胖胖一震,赶忙起身。 “如何?” “刚刚细作来报,半刻钟前有几匹快马从北城奔出,以袁氏一族的令牌向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卑职去袁绍府邸探了探,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不仅袁绍本人不见了踪影,常年跟随在其身侧的逢元图与许子元也消失不见。 而从几人住处残留的痕迹来看,几人走的很匆忙,连换洗的衣物都没带。 所以卑职觉得……” “淦!” 蓦然,胖胖一脚踹在了一旁的房门上,“这个囊球子的龟蛋玩意就这么把乃公扔这里不管了?娘希匹的囊球玩意……” 一旁老神在在的李儒被他这一脚吓了一哆嗦,有心问候他的家人,但看眼前人那要吃人的架势,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主公毋需动怒,在儒看来,他跑了对主公反倒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幸事。” 正对着墙骂娘的胖胖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 由于张伟光的乱入,导致刘辩两兄弟没有落在他手里,连带着他现在看谁都有些小心翼翼。 尤其是奉命暗中坑杀丁原不成后,他更是如履薄冰,生怕别人用无昭进京罪同谋反的由头把他给拉出去砍了。 为此他还腆着老脸求爷爷告奶奶的巴结着袁绍,希望对方不要抛弃自己。 毕竟他的大部队现在还在皇甫嵩麾下喝西北风,跟他来洛阳捡便宜的只有他直统的五千本部人马,真要跟城里的卫戍禁军打起来,他可没把握全身而退。 可没曾想求爷爷告奶奶跪了老半天,大嘴还是把他一个人扔在了这里,这让他相当麻卖批。 格老子滴,当初真是信了你的邪,早知道你这么不靠谱,乃公当初就应该直接去并州当乃公的并州牧,最起码还能落个牧守一方的潇洒。 现在你跑了,你让乃公咋整,那小皇帝要是问起乃公怎么跑京城来了乃公咋说? 说来这里弄死他的吗? 真真是娘希匹的…… 他在想什么,他身后的李儒并不清楚,但大致能猜的出来,所以见他重新杵着大肚子坐在地上,不由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是有些瞧不上胖胖的,因为这货纯粹蛮人一个,干啥都是‘兄弟们并肩子上啊,给乃公打死前面那个货!’,要不就是‘背锅你来,吃饭我上’,根本不会迂回套路,脑容量极其有限。 可惜,他也没办法呐。 对着朝廷这座破庙念了一辈子经,结果到头来连个孝廉都挣不上,不想天天馒头就咸菜还特么一天只能吃一顿的他就在这死胖子路过左冯翊时投靠了过来。 那时候的他想法很简单,只是单纯的想在这货手下谋个差事混口饭吃。 毕竟当时的董卓大差不差也是个并州牧,凭咱这智商,在其手下混个二千石的市长还不是绰绰有余? 可没曾想路过河东时这狗东西突然收到了一封信,然后就一路兴高采烈的来到了这里…… 本来他都想好了,等来了以后就去投奔袁绍,结果还没等他毛遂自荐呢,大嘴先跑了,这让他也是相当之蛋疼。 自己咋老碰见这种坑货呢。 真真是彼其娘之。 眼下事已至此,他心里纵然百般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眼前人混了。 毕竟这死胖子再矬也是一省最高长官,总好过自己回去继续吃土吧? “主公莫慌,袁绍没了,袁氏还在,袁氏靠不住,总有人能靠得住的。” 胖胖正在生闷气,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那你到是跟某说说谁能靠得住?” “敢问主公,张让在曹操手里的消息是谁给您的?” 正恼火的董卓一愣,琢磨了片刻,脸色一凝,“你是说……陈留王放出这个消息不是为了敲打我们?” “然也。” 挠着自己的下巴,胖胖眼里闪过一抹沉思。 如果不是敲打的话……那就是要挟咯? 可他一个储王要挟自己干毛? 哎对了,听说那小子跟何氏母子在宫里斗的你死我活的,难不成这小娃娃想借乃公的势? 可据乃公所知,这娃娃没什么实力啊,唯一支持他的蹇硕已经死了,母族又没什么人,找他当靠山能成么…… “主公可是在担心董候势力不足?” “呃,昂。” “主公难道忘了袁绍是因何而去了吗。” “?” 胖胖被绕的有些晕,“有话就说,乃公粗人一个,别拐弯抹角的让人听得恼火!” “唯。” 李儒无耐,“袁本初之所以逃跑,是因为董候私下传信说张让还活着,他以为事情败露,故而连夜奔逃,全然没有想到此子如此做是想让他跟他联手推翻何氏母子。 眼下袁本初孤身潜逃,将此大好良机让于主公,主公若趁机率麾下虎士投靠于此子,并用袁绍干的事威胁袁氏一族俯首听命,那么……” 胖胖皱起了眉头,斜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老头,心里直犯嘀咕。 “能行么,说到底这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测,万一你猜错了咋办?到时候咱这几百斤可就完锤子了。” 李儒被气笑了,压着怒火震声道:“主公你还看不明白吗!若真是何氏在欲情故纵,轮得到他刘协传话? 不应该是直接下令捉拿袁绍这个罪魁祸首吗?眼下何进已死,袁家所仰仗的世家威名也被他那所谓的宏图大业败的一干二净,何后还有什么顾虑? 届时直接派丁原曹孟德一流捉拿袁绍,他袁氏一族敢说什么?满堂朝臣又能说什么? 刘协小儿今夜刻意传出消息,不就是想抢在何后前面联合袁绍先发制人吗? 除此之外,他还想干什么? 他又能干什么!” 胖胖愣住了,老半天才猛地一拍大腿,“对哦,乃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有理有理,文优此言甚是有理……” “……” 李儒服了,彻底没了跟眼前人对话的欲望,“总之此事一定能行,何氏母子仰仗的何氏兄弟已死,袁氏又谋事不密被人抓住了把柄,何氏已经完了,主公眼下只要抓住机会,来日必能成事!” “说说看,怎么做?” “以陈留王生母王美人与国家生母何后当年的恩怨为引,让陈留王下王诏帮我等掳出何后,而后用何后逼刘辩让位。 届时只要刘协顺利登基,主公进可以西凉虎卒效王莽故事,退可奉天子扫天下不臣掌卫霍之权,届时四海臣服,万众归心,岂不美哉?” “!!!” 我糙,小老弟你玩的挺野啊! 胖胖惊了,瞪大眼珠看着眼前人,一脸见鬼的惊愕,“你准备让谁去劫人?宫里现在可都是丁原跟曹孟德的人,乃公的人可进不去。” “毋需我们派人,李肃将军麾下主簿吕奉先有几名乡党在丁原麾下做事,届时以皇命驭事想来能成。” “吕奉先?李肃之前密间失败的那个傻大个?” “是。” 抠了抠鼻子,胖胖有些心动,“那……试试?” “主公放心,此时正是主公入主北宫之良机,某可断言,此事必成!” 眨了眨眼,胖胖没再吭声。 此间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