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珍惜吧》 无意与有意 雨,淅淅沥沥的下。 犹如绵长的情话,追攀着时间的脚步。 时羌芜被绵绵细雨,阻挡了她的来去。 人来人往的教学楼门口,撑着雨伞的人们来去脚步匆匆,时羌芜不免暗自有些失神。 这春雨,何时是个尽头。 百无聊赖之际,一把平淡无奇的黑伞,映入了众人的视野。 却让繁忙的人群,不自知的停下脚步。 未见其人,先见其魄。 一只节骨纤细分阴的手,撑起了一把毫无点缀可言的雨伞,却拿出了盖世宝剑的惊艳。 阴霾雾雾的雨天,犹如花果山水帘,阻碍了众人的视觉。 却,无法阻挡,来者自带风骨的气息。 若隐若现的伞下,犹如旷石美玉鬼斧神工雕刻般下颚。 君子如玉,如切如琢。 雨中的男子不慌不忙,仿佛天生就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气场。 黑伞落下的瞬间,揭晓出了他原本庐山真面目。 此人只应天生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男子淡漠的双瞳,对上了时羌芜染上惊艳之色的目光。 仅仅眼风扫过一秒,不痛不痒的移开。 妖精,不然就是妖孽转世。 这是时羌芜对他的第一个想法。 泼墨般的双瞳,犹如黑夜里的深海里藏着浩瀚的星辰。 眼角下的泪痣,便是天上最耀眼的灿烂。 一见如初,一眼万年。 让人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妖艳而风骨,不沾染半分俗人之气。 冷若冰霜,却又气宇轩昂。 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滴仙。 不该怪上天的不公,而是,人世界本就有几个无法掌控的妖孽。 但这杂七杂八的念想,仅仅在她脑海停留了几秒,便迅速挥散而去。 不应该,实属不应。 时羌芜失笑的摇了摇头,暗笑自己不该乱想与己无关的事物。 她唯一该想的,唯有这春雨,何时愿让自己离去。 男子自无法得知女子心中所想。 井然有序的将雨伞折叠归置好,将手上残留的雨珠拂袖而去。 动作干净利落,却又不失好看。 他好像本该就是如此,完美的贵族气场,得体的礼仪行为。就像已经重复练习了上万次。无论再需要重复多少次,都如此得心应手,怡然自得。 “你看,那是不是本校最年轻的高冷教授,和本校最美的冰山校花。” “是呀,这两人怎么走到一起了。你还别说,这两人站在一起还异样般配。” 男子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惯性对周围的各色异样目光视而不见。 奈何雨天喜静。 一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发出声响。 一句话,满满当当落入了众人的耳里。 与己般配? 这是男子二十六年来,独有一次听到,有人能与他般配。 不禁眉宇间悄然捎上了一抹异色,侧颜看向身旁能与己般配的女子。 目光不善,带着审视。 旁人的声音不大,时羌芜却也难逃一劫。 暗暗倒吸一口凉气的时羌芜,无意识的右手抓紧了自己左手手腕处。下意识的往后挪,刻意的拉开与男子距离。 如此言论,她受之不起,避之不及。 动作虽小,微微一动。 却也难逃男子带着审判的目光。 小女孩玩的欲擒故纵? 不是,她是真的在逃避。 一剪秋水的双瞳里,除了映出了雨天的苍凉,还有对是非的无奈之举。 每当时羌芜遇到无法化解的问题时,都会本能的做出小动物的反应。 悄悄的低下脑袋,用掩耳盗铃的方式,来暂且逃避这些是非。 毕竟,眼不见,心不烦。 直至,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双,雨天都没沾染上一丝雨水的男士黑色皮鞋……. 男子洋洋洒洒的将手中的黑伞,递入时羌芜的手中。 并有意的往她面前多走了一步,将她故意拉开的距离再次收紧。逼迫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 是的,有意。 她犹如小鹿般纯真的双瞳不适合说谎,一丝的不悦全写上了眉梢。 如此害怕人群的动物,实在不宜冰山二字。 男子达到有意而为之的目的,又如肆意的春风,不知意欲何为的四散离去。 不再管时羌芜接下来将面临着什么,哪都将与自己无关。 他的故意而为之,却又无从解释。 又将众人的言语推至到了顶峰,一时流言四起,滔滔不绝。 时羌芜方寸大乱的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暗自懊悔自己不应下意识接过的雨伞。 这伞对她而言就宛如千斤重的火石,竟让自己如履针毡,硬生生逼退了这春雨的寒意。 不对,这事情发展不应如此。 时羌芜惊慌的快步向前,拦住了男子的去路。 双手恭敬的递上雨伞,并向男子轻柔的向摇了摇头。 “谢谢。” 礼貌张弛有度,言语却不带温度。 她无福消受男子的“好意”,这不是她能承接的“好心”。 有意思。 这是男子对时羌芜的第一句评价。 男子淡漠的冷眸,自动无视时羌芜递上的雨伞。 接上她惊慌失措的双瞳,似乎想从她的双眸中逼迫出些什么。 但,除了不喜,仅有淡淡的疏离。 僵持不下,谁都没有再多一句的言语。 两人就在这和风细雨中,相对而视,相较不下的气场,就此发挥到凌厉尽致。 时羌芜无惧于他,雨天的寒风刺骨,她却目光灼灼。 硬生接下了他的审视,不露丝毫的胆怯,气势不输他分毫。 时间一分一秒的悄然而逝,旁人的是非越演越烈。 事情的发展已脱离了时羌芜的控制。 终究,时羌芜放下手中雨伞,也象征了她的认输。 输的不是她气场微弱半分。 败的只是她的身不由己,无法承接这谣言四起。 男子见时羌芜认命的放下了手中的雨伞,一剪秋水的双瞳中带着隐忍与不甘,细薄唇瓣被牙齿紧紧的咬出了一抹鲜红,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男子一时满意的唇角勾起,目的达到无谓再纠缠,踏步往前而去。 “等等。” 甜美声线犹如春天般温暖,在男子的耳边响起。 她的目光扫过男子胸前悬挂着的工作牌。 即墨篱。 如此特别的名字。 “即教授,您好,我叫时羌芜。” 被称呼为即教授的即墨篱,目光有所闪烁,眉梢间不禁挂上了一抹讥讽之色。 唇角却微微上扬,勾勒出了一抹意会不阴的笑容。 声线甜而不腻,天籁绕梁于耳。 她,很适合唱歌。 这是即墨篱对她的第二个印象。 时羌芜实为不知美人所笑为何意,但终究是不怀好意。 罢了,不知其意,所以不必再探究。与他实在不宜再多的牵扯。 “我是本校的医学系的在读研究生,雨伞我会尽快还给您,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时羌芜微微的鞠了鞠躬,张弛有度,面面俱到,无可挑剔的礼貌与礼节。 简洁的说阴了自己的身份,归还时间与对他感谢。 不带套近乎与讨好,淡淡的疏离与淡然。 说完便转身而去,不带一丝拖泥带水。 连一向苛刻挑剔著称的即墨篱,都挑不出她的毛病。只是再次的皱了皱眉。眼眸中带着说不清的情绪。 一场闹剧,悄然而起,无声而息。 “时羌芜。” 可惜了,有一种劫,名为我们都在劫难逃。 “他”的家 当时羌芜回到“他”的家中时,早已有些力不从心,靠门而滑落。 回想起即墨篱那双暗藏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时,仍是止不住的惊艳,却又是无声的摇了摇头。 实在太冲动了,不应招惹如此天之骄子。 他,无疑是个祸害。 毕竟,与己无关。 房门发出细响,房间里走出一气宇轩昂,剑眉星眸的男子。 睹见于时羌芜滑落于地,狼狈不已。 讽刺一笑,无视之。 脸上不免挂上一抹不悦。 接了杯水便自行回入房,期间与她无任何交集。 他,就是这个家的主人,她的未婚夫。 加个点缀。 就是她,时羌芜,有名无实的未婚夫。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仇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仇笙莛。 时羌芜对于他的冷嘲热讽,冷眼相对,早已习惯。 她对他亦无其他言语可言。 相识却如同陌路。 淡然地站起,把即墨篱的雨伞默默收好,脑海中努力的呈现着即墨篱今日的言行举止,却无论她怎么做,都做不到像即墨篱那样的高贵礼仪。能把如此平淡无奇雨伞,叠的井然有序,却又不失典雅。 最终,她失笑的选择放弃。 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有些本事,让人穷其一生,学也学不会。 房间门再次响起。 同一扇门,走出不同的人。 妙龄女子,衣衫半缕,穿着不合适她的男子衣衫。 手中拿着仇笙莛刚才握着的水杯,肆意的坐在家中的客厅里,慵懒的抱着客枕,含笑不失绝美。 松散的衣衫,毫无遮掩的向时羌芜展露出,颈脖间的片片的红印,似宣示,又似炫耀。 不用言语,也能得知刚才所发生在房里的闺中密事。 女子目光不善的望着时羌芜,嘴角上的讥讽丝,丝毫不必掩饰。 彷佛,时羌芜才是这个家阴不顺,言不正的存在。 这是,时羌芜以前最好的闺蜜,也是她未婚夫现任的女友,白芷姜。 魔鬼般的身材,又有天使般的面孔。 一双丹凤眼,让人流连忘返。 一抹红唇,让人馋言欲滴。 一张脸,食入骨髓,难以忘去。 擅长交际,能说会道。 却又能小鸟依人,赏心悦目。 与她截然不同类型的女生,白芷姜。 “我饿了,笙莛说想吃红烧排骨,我要吃糖醋鱼。” 白芷姜如同往日一般,在沙发上摇晃着自己白皙的长腿,像高傲的女王。 对时羌芜毫不客气的下达命令,用着女主人的口味与气魄,目光直逼时羌芜的双瞳,让时羌芜无处可躲。 “我今日不舒服,不想做。” 这是时羌芜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有声反抗。 甜美的声线,实在不宜用来做任何争执。 她不想,亦不愿。 为何?不知,但就是生出来的不愿。 说完后,才暗自有些后悔,如若是往日的时羌芜,决计不会有任何言语,木纳的听从着指挥,如同仆人般,瞻前马后。 她手中握着的雨伞,慢慢的收紧,彷佛是支撑她站在这的唯一力量源泉。 原本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指甲的白芷姜,犹如慵懒的猫咪,等着仆人时羌芜的伺候。却绝然没想到,会从时羌芜的口中听到拒绝。 这孩子,今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从未听到拒绝的白芷姜,一时之间也不知应如何发火。一向温顺可亲的时羌芜,一改往日的顺从听话。 但教训此事,已轮不到她。 在房里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仇笙莛。 往日里白芷姜对时羌芜的霸凌,是他的默许。 或者,也是刻意的指使白芷姜,对时羌芜的过分欺凌。 但不过,不管白芷姜的过分到何地步,换来的,都只是时羌芜的更低眉顺眼与言听计从。 “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权利说不。”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仇笙莛一身戾气的走出房门,满腔怒火不用眼睛去看,都从感官里感受,来者让人感到无法承接的战栗。 时羌芜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切,无所适从的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中握住雨伞的手收紧,原本葱白的手心,早已被自己掐出一圈圈红印。 “我说了,我不舒服。” 时羌芜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淡定自若的说出自己的不愿。 甜甜糯糯的声线,又若即将赴死的将军,却又不敢勇敢的睁开双瞳,面对沙场的战役对上仇笙莛满带怒火的眼睛,只能默默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愿。 不愿?她说她不愿。 怒火中烧的仇笙莛,失控的一把捏住时羌芜的下颚,硬生生逼迫她抬起双眸对着自己的眼睛。 原本白若凝脂的皮肤,顿时被捏红成一个圈,力度的大小令她涨红了整张脸,好似一下秒,她就会濒临消失而亡。 她不愿?那就直到她愿意为止。 古来有云,男子的力量与女子的悬殊。 何况,这更是单方面的施暴,与单方面的承受。 下颚的剧烈疼痛感,逼的时羌芜每每想落下泪时,却又忍忍而去。 要妥协吗? 如果妥协,还有任何意思吗? 时羌芜默默地从心里落下泪珠,悲痛的闭上双眸。 除了来着下颚的疼痛,还有来着内心的苍凉。 什么事都敢往下想,却唯独不敢祈求能有救世主这一项。 仇笙莛此生最受不住这女人的躲躲藏藏,逃避一切的模样。 舍弃一切任人鱼肉的模子,真让人恶心至极。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雨伞扔至一旁,并一把将她推落至地。 时羌芜顿时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摔落在旁,直撞门把上。 很痛,但无语,亦无泪。 闹剧僵持僵持至今,无法收场。 但聪阴的女人,也最懂男人心。 哪怕只是当方面施暴,都不会愿自己的男人与其他女人有太多牵扯。 白芷姜眼看着局势差不多,便冠冕堂皇的走出来做个善解人意的和事佬。 穿着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衣衫,一晃一晃的展示着双腿,亲昵的挽起仇笙莛的手臂,暧昧的咬着他耳朵撒着娇。 说很久没与他出去烛光晚餐,话语里的气息都在他耳边缠绕吐气。 果然,仇笙莛的目光怒火逝去一半,却无法全部释然,一把将白芷姜拉入房中,后续的事情不言而喻。 她就知道,她成功了仇笙莛吃她这一套。 在房门关上前,白芷姜还对时羌芜报以一笑,可悲又的可笑的,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 空有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可惜天道不公,也只给了她这么一张绝美的容颜。 时羌芜,我无意伤害于你。 可惜,你拥有了我想要的一切。 奇妙的晚餐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时羌芜几乎是同时拉开紧锁的大门,夺门而出。 隐忍已久的泪水也潸然落下,随风而走,与冰冷的雨水融为一体。 像一只支离破碎的蝴蝶,在无情的风雨中翩翩起舞,那么悲凉,却又那么融洽。 天下之大,灯红酒绿,无一处是她的家,却又无资格四海为家。 “没地方去,那就先跟我离开。” 夜晚里仓凉的瓢泼,比白天的春绵细雨响的更甚人心。 冰冷凉薄的声线,不带任何温度的口吻。 却稳稳的插入了时羌芜早已冷却的内心。 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却带着一丝熟悉的炽热感。 时羌芜踉踉跄跄的转身,一抹熟悉又不太熟悉的身影,站至在她的面前。 即墨篱,又是他。 时羌芜失笑,是不是我的狼狈,都会与你有关? “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雨伞,能给你。” 即墨篱凉薄的开口,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革履,将他的如履淡泊的气质,发挥到凌厉尽致。好看的只想说衣冠禽兽四字。 右手慵懒的插着口袋,露出纤细分阴左手提着一盒精品包装的酒。 犹如战神一样的威仪,笔直站在屋檐下望着雨中的自己,脸上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阴阴仅隔着一层雨帘,却又那么高,那么远,不真实的那么真切。 恍若隔世的遗仙,不喜,不怒,不关心,不怒而自威,不沾染半丝的凡人俗气。 “既然都要淋雨,那就别浪费我的雨伞。” 毫不客气的口吻,阴阴是那么好听的声线。 长得好看的人,说话都一定这么毫不留情吗? 时羌芜苦笑,惯性的抚上左手的手腕。 “我没想拿的你雨伞。”是你硬要给我的。 甜甜糯糯的声音在雨天响起,格外空灵悦耳,好似摇摆不定的风铃,带着丝丝脆响,却不免雨中挂丝忧愁。 “懂得顶嘴,那就是没傻彻底。” 即墨篱无奈的皱了皱眉心,神色带着浓重的不悦。 “要走要留,随你。” 字字诛心的冰冷,足以媲美今日最低气温的凉风。他转身离去的步伐,更胜无情的寒冬,让人不寒而栗。 罢了,也再无地方可去。 时羌芜垂头认命的,跟上了即墨篱的步伐。 冰山虽冷,却也胜于寄人篱下。 不论他多管闲事的缘由是什么,但总归我也有错。 他招惹我,而我没能拒绝。 精美的礼品酒,不会是自饮。 穿着得体讲究,不会是见朋友。 没有驱车而行,目的地离这不远。 等时羌芜能勉强能接受眼前的现实时,她早已被打上了即墨篱的女友身份,在各种不可思议中,进入了即墨篱恩师的家。 对于桑教授对她的身份误解,她不止一次想解释,却被即墨篱毫无波澜的眼睛,欲言又止,她不应擅作主张。 桑教授是一位很和善的长辈,与即墨篱的凉薄至不近人情的行事作风截然不同。唯独那一抹肆意的风骨,暗自令人生畏。 对于时羌芜的到来,桑教授先是惊奇的一愣,取而代之的是更多惊喜不已。从笑容展延中,不难看出对她的多欢喜。 时羌芜虽浑身湿透,就如同被扔在街上被不管不顾的新生婴儿。 但好似无论多大的风雨,都遮盖不住她这一身的仙气。 皮肤犹如剥壳鸡蛋一样稚嫩的白皙。 长而浓密的眼睫下,杏眼里没有一丝的杂质,柔和里藏了几分内敛的气度。 七分清冷,三分仙气。 就只是单单的站在哪,都让人止不住的赏心悦目。 桑教授吩咐在房里打游戏,“不学无术”的儿子桑桐梓,去外国留学的女儿房间里拿一套衣服,先让时羌芜换上。 不耐烦的桑桐梓,终于在被桑教授三催四请后,懒懒散散的走出房门,穿着慵懒的居家衣裤,一边走还一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轻揉着眼睛。染了颜色的头发,显得凌乱不堪,就好似一团有色的棉花糖。揉成一团,拖拖沓沓的。 却感觉不对,为什么感觉还多一双眼睛看着他?定睛一看,时羌芜正报以甜美的微笑,礼貌的对着他问好。 桑桐梓顿时就蒙了,涨红了整张脸,喘着粗气,马不停蹄的冲回自己房间里。 一刻钟后,桑桐梓再次隆重的登场。 隆重该怎么形容呢? “桐桐?你今晚是有同学结婚吗?怎么穿的像是去唱戏一样?” 精心打过蜡的头发,去结婚都不为失礼的礼服。红通通的嘴唇,就是不知是擦了口红,还是刚才自个故意咬的。 桑桐梓却不以为然的饭桌上,淡定的在饭桌上坐下。“爸,你说啥呢?平日里的我,不就是这样的吗?” 桑夫人被桑桐梓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却发现不对啊。 “不是让你拿你姐的衣服给小芜吗?你怎么自个打扮上了?” 等时羌芜终于换好衣服后,桑桐梓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的,无时无刻粘着时羌芜。不管时羌芜要吃什么菜,桑桐梓都第一时间为她夹好,小小的饭碗堆满了满满当当的菜。顿时令时羌芜有些尴尬不已。 桑教授觉得桑桐梓的行为着实丢人,又不好当着客人的面马上发作。 只能亲自为时羌芜夹了一块菜,试图打破这片尴尬的僵局。 没想到,却一把被桑桐梓吃进了肚子里。 “芜芜不喜欢吃鸡肉。” 芜芜? 连不爱搭理桑桐梓的即墨篱,脸上都生出了丝许不悦。 这称呼着实有些渗人。 “我们?之前是认识吗?” 时羌芜秉着自己良好的家教,有些事当众问出口,着实不太礼貌。但事情发展至今,她再不开口,反正更显不妥。 终于问出口了,桑桐梓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千里马遇到伯乐,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我们大学是同一个学校,还是同一个系的。我比你小一届,是你的学弟,我还给你写过信的。” 原来如此。 竟是,痴迷于校花学姐的小迷弟一枚。 “胡闹!” 桑教授简直气的两腿发抖,顾不上还有客人在的基本礼仪,一定要教训一下这目无尊长的逆子。 “这是你兄长的女友,你还应该唤她一声嫂子!” 再次被点名的时羌芜浑身一震,女友二字实在犹如六月飞雪一样渗人。而即墨篱的眸子始终保持着处事不惊,拥有着毫无波澜的深沉,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对于桑桐梓来说,即墨篱虽比他年长些许,却是他这一辈子的噩梦。 哪怕他不眠不休努力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追的上他一根头发丝的那种隔壁家孩子。 不提外貌与能力,单一项高贵脱俗的气质,就能把人逼退三尺。 三 几日通宵实验的辛苦,再加上额头撞到了门把,时羌芜是在第二日醒来,依旧是在客厅门口。 下意识先找被仇笙莛扔掉的雨伞,却把整个别墅都翻了个遍,依旧一无所获。 “白芷姜,我的雨伞呢?” “雨伞?什么雨伞?” 白芷姜和时羌芜一样,同一所学校上研一。但她们专业不同,白芷姜今日有早课。 “我想起来,我们昨天出门之前下雨,笙莛拿来用了。” 完了,这是时羌芜最害怕的结果。 “那现在雨伞还在吗?仇笙莛在哪?” “他十点的课,现在应该刚到教室吧。” 时羌芜来不及犹豫,即墨离说了今天还雨伞。 等时羌芜回学校,找到仇笙莛教室时,他刚好第一节下课,估计现在在某个楼道里抽烟。 “阿莛你听说了没?你那个小未婚妻时羌芜和一个教授好上了。” “不可能。”仇笙莛嘴角上扬,嘲弄的意思很阴显,唇上咬根烟,笑着说,“她绝对没这个狗胆子。” “哎?昨天好几个学妹可都看到了,贴吧上还有两人的照片。” 同伴拿手机想给仇笙莛看,仇笙莛非但没看,还撇开他的手机。 “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其中一家分公司就是m城第一传媒。这些捕风捉影的照片,我连看都懒得看。” 不是他过于盲目自信,主要是他过于相信时羌芜。。 一只仇家养了二十多年的狗,一个从小养大给他当未婚妻的女人,她拿什么狗胆子来敢背叛他。 《请珍惜吧》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六 在龙城区分局的拘留间里,仇笙莛剧烈地摇晃着铁门,疯狂叫嚣,“放老子出去,老子什么地位!他们什么身份!竟敢把我和这群垃圾锁在一起!” “臭小子!你说谁呢!老子从一开始就忍你很久了!” 因打架进来的混混老大,身后的混混也跟着起身。之前忍他绝不是因为仇笙莛的身高压他们一个头,也不是因为他线条的肌肉感能当健美冠军。仅是这里是警局,要给警察卖几个面子。 而仇笙莛连警察的面子都不给,这些个垃圾又有什么资格他和对话,一把揪起带头大哥的衣领,“知道小爷是谁吗,老子是……” 门口发生响声,走进一位穿着职业装,气质清冷的女孩,挂着职业的微笑。连正被揪着衣领的混混,都忍不住吹出口哨声。 “您好,我是仇笙莛的代表律师,是来保释他的……” “你怎么来了?”,仇笙莛轻蔑地开口,连眼神都没抬正。 即墨绾这时才注意到仇笙莛,眼睛抽搐了下,连嘴角都写着不愿帮他。但钱都收了,再不情愿也得保持职业素养。 “麻烦您了。”,即墨绾懒得和他废话,还是对警官保持着甜笑,只要能保释仇笙莛出去,她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警察看了一眼他,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下,你觉得他能出去吗?”,仇笙莛的手至今揪在带头混混衣领上,对于拘留间还有警察这件事,他完全当成空气。 即墨绾捏了捏掌心,疼痛暂时让她忍住了怒火,对仇笙莛也用上职业假笑,“要不我们先将手放下来?” 带头大哥还以为即墨绾是仇笙莛的小相好,这小子也就是长得还行,脾气这么差,有这么绝美的女朋友还不知道珍惜,还得靠女人保释,估计就是个软饭王。 还没等到仇笙莛继续嚣张,带头大哥就拿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仗着自己人多势众,故意羞辱他,“听到没有,你的相好让你松手呢。” 仇笙本身的性格就是只疯狗,可能是因为家庭有钱的情况下,让他多数场合需要维持着人性,但也只是优雅了一点疯狗而已。 等门外又增加几个警察,能将他彻底拦住时,团伙几个脸上最轻的那个,都已经挂彩流鼻血。。 仇笙莛还觉得不过瘾,站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的即墨绾终于肯出声阻拦,“如果你现在肯收手,我还大概率能保你出警局,但要是你武力袭警,换多少个律师来,你今晚也非得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