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呆呆的幸福生活》 第一章 懒得起名，以后木有了 5月19号。 天气晴朗，最高气温32c。 我起了个大早，吃饱喝足，闲来无事掐指一算：黄道吉日适宜散步。 刚一出门，口袋里掉出存了好久的一块钱钢镚，咕噜噜滚出老远。 吓得我倒吸一口冷气：算了，出门散步万一坏人被碰瓷，这钱有可能就保不住了，那岂不是无妄之灾？ 还是安坐家中，闲看蚂蚁上树，偶尔仰观空中云起云落，思考一下人生更好。 憋到傍晚，忽听宅外喧哗，听声音就知道，是家族中，我那八十多岁的老大哥，又要被他老父亲揍了。 本着有瓜不吃是憨憨的心态，我抓一把瓜子缓步出门，靠在门框上给大爷加油助威。 哼，谁让咱小时候，大哥不拿我当兄弟，教训他家那个比我大九岁的大侄子时，有时候就顺手也教训教训咱了。 这个仇，虽然五十年了，咱还记着呢。 眼见着，老大哥一边招架我大爷的拐棍，一边笑着说：“爹，稳着点，您别闪着腰。” 大爷却吹胡子瞪眼的发狠：“哼，今天我非打死你个不孝子。” “呸！呸呸呸。”不小心磕了个臭虫，也就是坏瓜子，苦的很，急忙吐出来。 “麻杆，你敢呸我！” 我大怒：这什么破大哥，太过分了。我不过吐几口坏瓜子而已，你就喊我绰号？ 我现在长肉了，都八十多斤了还喊人家麻杆？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八十六斤算瘦吗？ 大哥又怎样？惹火了，信不信我一巴掌拍过去，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算了，咱大人不计小人过，毕竟是老大哥，都八十多岁的人了，咱跟他一般见识干嘛？ 得，进去劝架吧。 吐干净口中的异味，刚一进院子，还没开口喊加油，老大哥呲溜就跑了。 没想到八十多岁的老家伙，比我跑的还快。 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喊：“好兄弟，我爹就交给你了。” “你给我回来，有你这么做大哥的吗？” “兄弟，我耳背，听不见。” 这瓜吃的，怎么吃出事来了。 还是看看老爷子啥情况吧。 进屋，找个马扎坐下，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大声喊道：“大爷，我大哥怎么惹你了？你说说让我乐呵乐呵，实在不行，我扶着你，咱爷俩一起去揍他。” “这个不孝子，居然不给我买酒喝了，还说是医生说的，喝酒对身体不好。 特么的，县城医院里给我看病的医生都换了好几茬了。” “呃，也对哦，前些日子听说有个养生专家，不到五十岁就没了，该吃吃该喝喝，爱咋地咋地。” “嘿，还是你小子会说话，大爷给你钱，你跑趟腿，去给我买酒，咱爷俩喝几盅。” 说完，大爷从抽屉里拿出塑料袋，里八层外八层的解开，然后递给我一块钱：“给你。” “啊？等会……不对，大爷，您几年没出去买东西了？” “也没几年，自打85年以后，家里所有吃的喝的都是你大哥和你大侄子他们给置办。 我记得那时候，这些钱买酒有富裕，还能买不少熟食。 怎么了？酒涨价了？” 唉，懒得给他解释老黄历看不得了，再说了，别人说物价上涨，我也就听人说，咱又不用买东西，一块钱就一块钱吧，去小卖店看看，万一能买很多东西呢。 我拿起一个空瓶子，缓步去了村里的小卖店，一进门还没开口，老板就惊奇的瞪大眼睛：“我的个老天爷，大叔？您是来视察来了？怎么还捡了个矿泉水瓶子？咱这里不收破烂。”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你大叔我就不能买东西了？” “能！谁敢说俺大叔不能买东西，您告诉我，我保证揍得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撇撇嘴：“切，少来这套，别跟我套近乎哈，回头算账的时候，万一你糊弄我，我都不好意思跟你翻脸。 买酒买熟食，我跟你红军爷爷喝几盅。” 说完，我豪爽的拍出大爷给的一块钱巨款。 “嘶……”这货牙疼一样，深呼吸几口，最终叹口气：“你爷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怎么还要买酒喝？” “废话，我大爷的酒被我爷俩喝光了，我大哥又不给买，老头就让我跑腿。” “唉，大爷八十多了，估计没钱了吧？不可能呀？我大兄弟每个月都给他不少钱，老爷子也有工资，奇怪了。” 这货一边嘟囔，一边手脚麻利的给切了点猪头肉，装了点花生米，又从货架上拿了一瓶酒：“这可是好酒，剑北春，你俩省着点喝。” “啥意思？你说这是好酒？是不是不打算找钱了？敢坑我，信不信我一巴掌过去，打的你亲妈都认不出来。” 哼，虽然大家说我不聪明，但现学现卖咱还是会的。 “找钱？”老板明显被吓住了，贪婪的看看一块钱巨款，一脸不舍的咽口吐沫，又叹了口气道：“钱你还是拿回去吧，酒和菜就算我这个做晚辈的孝敬您和红军爷爷两位老人家的。” 这小子不错，有前途，知道孝敬长辈，不像他孙子那个臭小子，经常跟在我后面学我走路。 拿起酒菜刚要走，他孙子从里面出来，小混蛋刚上五年级，对着他爷爷就嚷嚷：“我妈她说你是老糊涂。” 呦呵！要打架？ 从兜里摸出几颗没磕完的瓜子数了数，有点少，省着点磕吧。 靠在门框上准备看热闹。 “大叔，你快回去吧，一会酒味跑了就不好喝了。” 老板扶额，一脸郁闷的拿个塑料袋，给我装了点瓜子递过来。 我接过来点点头：“大侄子你真不错，我回去夸夸你，对了，明天我要和我大爷去地里偷瓜吃，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不然我那个种瓜的大孙子有了防备，我怕打不过他。 咦？坏了，他是你儿子，糟了糟了，我就不该说。” 老板哭笑不得：“大叔，咱村里谁敢惹你和红军爷爷？你爹当年可是连长，带着好多人去打越南鬼子了。 我可不敢乱说，怕他老人家带人回来揍我。” 顿时，我陷入沉思，老爹不靠谱，他们都说是带着人去打鬼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回来看看我。 莫非这老家伙在外面包养了小三？听说现在城里很流行这个。 怪不得妈妈经常偷偷的哭，没几年就死了，很可能被气死了。 要不是很多好心人隔三差五的送好吃的，还经常带自己去坚持身体，估计自己早就没了。 哼，如果自己死了，等老家伙回家，让你没有儿子。 第二章 眼看我又要低头沉思，担心我半天不动，老板赶紧劝说：“麻……咳咳……大叔，你再不回去，我红军爷爷就饿坏了。” 也对，都几十年了，还想他干嘛？他又不给我买吃的，都是村里人给的，他们说吃不了或者不小心买多了。 哼，连县长过年都来看我，还给我送好多好吃的，这个破爹要不要的也无所谓，反正也没养活我。 既然老板说不告诉他儿子，赶紧回去和大爷商量一下，明天吃了早饭去偷瓜。 “走了。” 出小卖店走了几步，突然想起矿泉水瓶子忘了拿，赶紧回去，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理直气壮的指责他不经过我同意就把空瓶子给扔在门后的不道德行为，捡起来回到大爷家里。 一进门，好家伙，大爷要喝酒的时候大哥跑的贼快，知道我买酒回来了，这破大哥带着儿子孙子一大家子人都过来了。 “你也来我大爷家蹭饭呀？呸！不要脸。” 大哥急了：“麻杆你看清楚，这是我家好不？” “再敢喊我绰号我揍你。”我气的够呛，要不是打不过他，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打掉他口里仅剩两颗的大槽牙。 大爷“呸”了一声：“你家？你比我大侄子差远了。 还得说我大侄子聪明，你小子就是过来蹭饭的。 快过来，让我看看都买了什么好吃的？” “嘿嘿，”我急忙炫耀：“大爷，我这个大侄子老板可真厚道，木有散酒了，给了一瓶好酒又给我这么多肉，我让他找钱，他就连钱都不要了，还说孝敬咱爷俩的。 哦，这一块钱还给你。” 大哥看着酒菜目瞪口呆：“你就拿了一块钱去买酒菜？还要让他找钱？ 然后他给了这些东西，还不要钱了？ 爱国，你赶紧去看看，还有不要钱的菜吗？有的话也弄点。 好兄弟，快坐下，我先尝尝味道。” 很明显，这家伙馋了，也指使儿子想去占便宜。 他就不想想，就他儿子爱国，胖的跟二师兄一般的模样，能比我有面子？ 大侄子爱国对他儿子使个眼色：“别让人家吃亏，去吧。” 我不禁嗤之以鼻：明明是去占便宜还说别让人家吃亏，不愧是做生意人的爹，脸皮够厚，嗯，快赶上我了。 大孙子飞鹏，四十岁刚出头，退伍后在城里开了两家超市，谣言都说他很有钱。 就因为这家伙隔三差五的回家看爷爷，车的样子都不一样，听说一辆叫笨吃，一辆叫老死赖死，还说是进口的。 你们说这不废话嘛！ 笨吃也是吃，只要是吃，也别管能吃几百，不进口里还能进到鼻子里去？ 再者说了，叫笨吃就能吃几百？一听就知道在吹牛，根据我亲身体验，一顿饭最多吃几斤，多了还不得撑死了？ 至于老死赖死，意思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希望能老死呗。 嗯，这话是二傻子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 为啥我说他有钱是谣言，嗐，一听车的名字，加上二傻子一解释咱就知道了。 还不如种瓜的大侄子，人家买的车叫吉利，这名字一听就喜庆。 想起二傻子，这货比我小好多，从小就跟在我后面，是个合格的小跟班。 后来，也不知道这家伙吃了什么，一口气长到一米九，体重到了二百五十……公斤。 每次见到自己都是满脸堆笑，一口一个大爷爷的叫着，可自打有次自己病了，被红军大爷喊儿子送去医院治好了回家，被这货一把抱住又哭又笑的，眼泪鼻涕抹了自己一身之后，恶心得我见到他就跑。 被这货抱住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拿出碗盘，把花生米放在自己面前：“大爷大哥，你俩是假牙，吃这玩意没感觉。” “净瞎扯，”爱国随手端过去：“我还就爱吃这个，香。”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放在自己那里我就吃不着了？幼稚，没听过老话常说：馋人胳膊长，一伸两架梁。 就这么点下酒菜，就凭飞鹏的面子，老板大侄子肯定不给他好吃的，过一会等他空手回来，还不是手快有手慢无？ 拿出几个半两的小酒盅，开瓶满上，还没等我提词开喝，就看到飞鹏这孙子空着手回来了。 “哈哈哈……”我笑的打跌：“我就知道你要不着。” 飞鹏笑容满面：“那是肯定的呀！咱村里除了你和我老爷爷，谁能有面子从铁公鸡奎华叔那里白拿到好吃的？” 说完，这家伙还对着他爹挤挤眼，爷俩一起拿起筷子，如同风卷残云，对着我辛苦要来的猪头肉和花生米下了毒手。 “嗨嗨嗨……太过分了，这是下酒菜，不是这么个吃法，喂，你爷俩倒是给我们仨留点呀！我们还要喝酒呢。” 我怒目而视，强烈谴责这种损人利已的不道德不文明的行为。 飞鹏突然一伸腿，似乎不小心的样子，又把我的酒给踢倒，咕噜噜滚出老远，啪啦撞在墙上粉身碎骨，顿时酒香四溢。 随后，这货一脸歉意：“老爷爷爷爷大爷爷，都怪我，不过没关系，我车上还有箱内招酒，等我一会，我去拿过来。” 我还能说啥？等着呗！ 但菜被这爷俩吃光了，总不能空着肚子喝酒吧？ 想起自家冰箱里还有不少蒜苔，拿过来切切，放点酱油凑合凑合吧。 冰箱是爱国大哥淘汰的，可为啥里面经常出现吃的喝的？奇怪了。 算了，不想了，说不定这破冰箱是个聚宝盆，以前在大哥家他没发现。 不行，我得告诉他。 拿回蒜苔，洗的时候随口说了，让他一会搬回家，这可是能当传家宝的东西。 祖孙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可能是被我的高风亮节感动了。 然后纷纷摇头：“给你了就是你的，以后呀！想吃啥了，你就对着冰箱大声喊，多喊几次，说不定第二天冰箱里就出来了。 对了，一定要大点声，我怕冰箱耳背听不清。” “是吗？回头我试试。” 跟他们不用客气，以前没发烧烧坏脑子的时候，不靠谱老爹说过一次：跟大爷他们一家人，是可以互相托命的交情。 爱国大侄子还是老爹手下的兵，不过不知道为啥，大侄子是当兵的都回来了，老爹这个当官的，却始终没回家。 第三章 刚把唯一的菜摆好，飞鹏就回来了，手里不但抱着一箱酒不说，后面还跟着俩人。 我仔细一看，是在村子中间开饭馆的那两口子，一手一个提盒，进来就笑着打招呼，然后从提盒里把炒好的菜往桌上摆，转眼间方桌上摆的满满当当。 嘿嘿，飞鹏跑的挺快呀！从这里到村子中间，至少二里地，不愧是老板，干啥都快。 可惜，我的凉拌菜吃不成了，他们似乎有点嫌弃，给放在旁边了。 我抹了把口水，用看傻子的目光怜悯的说：“这么丰盛呀？大孙子你可亏了，刚才拼命吃，这会肚子还有空吗？” 飞鹏抹去额头的汗水笑了笑：“没事，我饭量大，何况吃这么点，一走路就消化光了。” 哦，那没事了，咱活了这么些年，只吃过寥寥无几次大席。 也常听大家说古人喜欢云：唯美食不可辜负也。 所以，话不多说，开吃。 一大家人落座，老爷子端起酒杯只说了一句，就见饭桌上手影闪动，犹如风卷残云；筷落如雨，仿佛饿……附体。 老头子大哥惊呆了：“麻……大兄弟，你几天没吃饭了？” 幸亏你没喊出来，不然我……我也拿你没办法。 翻个白眼：“瞎说什么？我今天早上还吃了一个馒头呢。” “中午吃的啥？” “六个甜杏。” 飞鹏大惊：“哎呦我去，大爷爷你了不起啊！现在都能数到六了？” 我勃然大怒，这大孙子，还做生意呢，十几年白混了，一点都不会说话。 就凭我当年曾经在一年级苦读十一年打下的基础，数学水平虽说比不过华罗庚陈景润这些大佬，但真狠下心来，费费脑子……咱也能数到一百你信不信？ 嗯，听说最近有个韦神，数学水平也挺高，就算跟他比十以内的加减法算数，我都不一定输。 大哥横了爱国一眼，爱国一愣，叹口气：“爹，我忘了送了。” 送？送什么？ 算了，想太多容易饿。 “吃饱了，回家睡觉。”我提起瓜子，一只手抚摸着肚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准备回家。 大爷没吃几口，见我站起来才说：“大侄子，还剩这么多菜，你拿点回去，明天早上热热吃。” “不了不了，说不定明天早上冰箱里就有了。” 摆摆手，潇洒的离去。 留下他们一家人……嘿嘿，木有瓜子吃。 ———————— 爱国冷着脸：“飞鹏，你现在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在市里也能说上话，回去帮忙查查，他的钱被谁领走了。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丧良心的，敢对烈士家属的钱和他的低保下手。” 您老就放一百个心吧！绝对没人敢私自挪用这种钱。 大哥一拍桌子：“爱国，你的意思是这点小钱上面不给他，你就不给你叔送吃的了吗？ 混账东西，当年，要不是你叔，你这王八蛋能活着回来？ 抛开亲近的叔侄关系不谈，你和他爹至少也是一起上战场拼命的战友吧？” 爱国突然脸皮涨的通红：“不扯这有的没的，要不是呆叔被打坏了脑袋，肇事者屁事没有的话，秀兴能牺牲？ 那次本来不该他带人冲锋的。 当兵十几年，连儿子都保护不了，秀兴他是自己不想活了。 他还以为自己特别勇敢，就算死了，上面也能帮他照顾好妻儿呢。 人情世故全不懂，他不吃亏谁吃亏？ 一个小排长，临上战场了给升个副连长，明白人都知道怎么回事。 农村兵能跟城市兵一样吗？ 嗐，我说这些有个屁用。” 爱国懊恼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前天我给麻杆叔的冰箱里放了足够他吃三天的食物， 如果今天早上只剩下一个馒头，很可能是二愣子昨天去他家了。 我……我没注意。 养活他才花几个钱？但……但再加上一个二愣子…… 唉，这……是因为二愣子这家伙太能吃了。” 大哥蛮横的一拍桌子：“放你娘的屁，二愣子跟麻杆啥交情你不知道？就不说每一次麻杆被人欺负都是二愣子替他挨揍，有这家伙在，麻杆少吃很多苦头这事。 单凭当年二愣子家，要用他姐姐给他换亲，二愣子怎么说的？ 他说自己宁可死，也不要看到姐姐为了他受委屈。 虽说后来他姐和家里决裂远嫁了，但…… 算了，大不了，以后等于多养活一个，钱不够从我那里拿。 总之，我要让麻杆开开心心的活到老。” 爱国脸涨的通红：“爹，我真没心疼钱，只是没想到二愣子也去麻杆叔家混吃混喝罢了。 以后我都养活着。” 飞鹏摇摇头：“二愣子可不用您养活，他姐家……算了，回头我和她说说。” 爱国一愣，赶紧阻拦：“你去说个屁呀？二愣子他爹妈死了都没人敢通知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愣子是因为不懂这些。 他家的叔伯暗地里琢磨二愣子家的那两套房子和土地那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以为谁都不说，他们就可以偷偷占了。 可关键咱们家和二愣子的关系比较远。 你知道吗？村里早就有人嚼咱家的舌头。 你私下里给他姐递个话没问题，我就担心这帮杂碎们在背后说咱们不但要吃麻杆叔的绝户，还对二愣子家有企图。 这种事，好说不好听。” 飞鹏气笑了：“扯特么蛋，我缺呆爷爷这点小钱？把他的那点家产折吧折吧，都不一定够我请领导吃顿大餐的。” 大哥叹口气：“行了，咱知道自己不图他什么就行了，别人知道不知道的，管他干嘛？ 爱国，你知道我为啥要跟上面说，麻杆的钱让我代领，吃喝拉撒看病养老送终一切我包了吗？ 而且，就算我死了还有儿子孙子。 因为大家知道，这样做我只会亏钱。 当年，他傻了以后，加上他母亲去世没人照顾，那场大病抢救他花了多少钱？ 每年的检查诊疗费要多少钱？ 这么多年了，咱只求问心无愧足矣。” 第四章 一直没发话的老爷子磕磕烟锅子：“这么说就对了，唉，我也没几天好活头了。 爱国呀！咱们两家分家也没几辈，你呆瓜叔的爷爷是我亲叔，咱们两家，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 飞鹏赶紧拦住老爷子，让他继续唠叨下去，今晚不用睡了。 也不知道老爷子为啥都一百岁出头了，一旦唠叨起来，那真是没完没了呀。 这些话，每次来都要听老爷子说一遍。 由此可见，人老了嘴碎，这话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看样子，最近几年是不会吃席了。 等以后赚足了钱，有时间了再过来听他废话。 这可不是飞鹏不孝顺。 毕竟，飞鹏是重孙子，能经常过来坐坐，陪着老爷子、爷爷、父亲一起吃个饭，就已经表示他很有孝心了。 所以，他过来，通常是一个人，基本不带自己的孩子。 老婆孩子在父亲家陪着母亲。 谁让老爷子思想有问题，喝酒不让女人上桌。 刚要岔开话题，应付几句回城安排工作。却被自家老爹轻轻拍了一巴掌。 再看爷爷，不但顺着老爷子的话说，还满脸赔笑，被老爷子数落几句，脸上洋溢出名曰幸福的模样。 飞鹏安慰自己：罢了，五世同堂的家庭不算多，而且钱是赚不完的，老爷子高兴就好。 忍着吧！ ———————— 一觉醒来，太阳透过窗户晒在床上。 我不禁吐槽：“王半仙这老家伙，瞎说什么我是西四命，睡在西屋里好。 可这玩意一到夏天，太阳晒得要命，想睡个懒觉，似乎能给我晒成肉干的感觉。 唉，也不知道冰箱里有没有吃的。 对了，好像昨晚大侄子说了，想吃啥就对着冰箱大声喊。 嗯，我试试。” 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没用，还是要动起来才行。 伟人曾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我就套上大裤衩，跑到厨房里，站在冰箱面前，对着冰箱大声嚷嚷：“冰箱呀冰箱，我想吃大包子。 喂，有没有？” 打开冰箱门，唉！木有。 冰箱里还是昨天那些，比如：半斤玉米面，十多根蒜苔，半瓶大酱，一碟咸菜。 我叹口气，关上冰箱门问它：“你啥时候才能有大包子？” 冰箱不理我。 我推了冰箱一把：“喂，你倒是说话呀。” 冰箱还是不理我。 “喂，你听到了吗？我说我要吃大包子。”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大包子？太好了，我也想吃。” 我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二愣子来了。 这家伙，走路就跟来了地震似的，一把推开门就闯进来了。 哦，至于为啥我家院门一推就开，主要原因是我晚上不喜欢关门上锁。 据村里老人说：狐狸精会变成特别貌美的女子，最喜欢大半夜的跑到美男子家里。 至于狐狸精为啥喜欢大半夜的去串门，老人让我猜。 我猜不着，只好留着门，等狐狸精来了，我问问她。 结果几十年了，别说狐狸精不来，我家连老鼠都搬家跑了。 大半夜的，看到老鼠出来溜达一圈，和我瞪了半天眼，又过了几天，居然拖家带口的跑了，一开始吓了我一跳，以为要地震了或者其他什么预兆，赶紧跑去和老爷子说了一下。 我大爷很给力，直接去大街上喊个风水先生过来。 这个老家伙在我家，学着老鼠，同样里外屋溜达一圈，撇撇嘴说：“你家老鼠是因为没吃的，快饿死了才搬家的。” 这不瞎扯淡嘛！ 我家好吃的很多。 不信？ 你看二愣子，进了院子直奔我的杏树，先摘个甜杏，在衣服上随便擦几下，直接就塞进口里了。 这不是吃的是啥？ 随后，这家伙下蹲运气，就听“呸！”一声爆喝，声如闷雷。 “嗖”的一下，一个杏核吐出，飞出两米多远，“啪，”砸在我家窗户玻璃上。 “唉，我功力暂时不够，还砸不碎玻璃。” 二愣子这混球见玻璃没碎，忍不住唉声叹气的，带动着脸上的肥肉乱颤，就很气人。 “呔！二愣子你个混蛋，砸碎我家玻璃你赔的起吗？下次再敢砸我玻璃，我把你卖给村里杀猪的。” 杀猪佬是我出了五服的侄子，大前天，我带二愣子闲溜达，六百斤的大肥猪，被这货抬手一刀直接放翻，血流了一大盆，吓得二愣子浑身发抖。 我暴跳如雷：“吃我的甜杏就不说了，还敢砸我家玻璃？ 反了你了，我打！” 一声爆喝，几个箭步冲出厨房，抬手就是一记黑虎掏心…… “哎呀呀……可要了命了…… 我的胳膊断了呀！” 一声惨叫，我“噔噔噔”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后续的过肩摔招式，还没开始用就被彻底打断。 低头看看手腕，可怜的手腕迅速肿胀，似乎想用实际情况告诉我：人贵有自知之明，别做不自量力的事。 由此可见，我在街上测试过的一拳八十磅力量，击打在二愣子重达五百斤体重的身体上，效果似乎不是很明显。 “嘿嘿……” 二愣子仿佛被蚊子咬了一口，抬手挠挠刚刚被我打过的地方，嬉皮笑脸的笑道： “现在我可不怕杀猪佬了，因为我问过别人了，他们说了，杀猪佬不敢把我杀了当猪肉卖。 他们还说，如果杀了我，杀猪佬就犯法了。而且我太肥，肉肯定卖不出去，现在谁还喜欢吃肥肉呀？ 倒是你，他们说，现在人都喜欢吃排骨。” 我一愣，坏了，以前无往不利的招数，这是被哪个丧良心的给破解了？ 这家伙连杀猪佬都不怕了，以后我要怎么对付这混球呀？ 不行，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哎呀！ 犯愁！脑阔疼！ 我绞尽脑汁的琢磨着，坐在地上使劲挠着头，拼了命的琢磨，一口气琢磨的头发是一把一把的往下掉呀！ “呆瓜，听说你今天要去偷瓜吃？带着我呗。” 啥情况？我不是叮嘱大侄子不要乱说吗？怎么连二愣子都知道了？ “混蛋，没大没小的，叫爷爷，不叫爷爷谁带你。” “呆瓜爷爷，带着我去偷瓜好不好？” 这货走过来，一手抓住我一只胳膊，一把就提溜起来了。 一米九多的大黑脸胖子，学人家电视里的美女那样撒着娇说话，恶心的我差点吐了。 我双足悬空乱蹬，对着他破口大骂：“恶心死我了，做梦，我才不带你呢。” 二愣子大怒，一把举起我，一边摇晃一边问：“为啥？” “呸！”我毫不示弱：“不为啥，谁让你喊我小名来着，哼，呆瓜也是你能叫的？就是不行。” ———————— ps：上一章不知道为啥，丢了几百字，真是奇了怪，怪了奇。 我仔细看了看，算了，反正不值钱，丢就丢了吧，不找了。 主要我怕字找回来了，人丢了。 第五章 （超级大章）特别注明，全是谣言哈 二愣子把我放下，一脸迷茫的挠挠头：“可是，我早忘了你叫啥名字了呀？” 我气的肝疼，只能又又又一次叮嘱二愣子：“这次好好记住了，我叫周更，呆瓜是小名，只能长辈喊。” 二愣子笑了：“反正我又记不住你大名，老是听到很多人喊你麻杆麻杆的，嗯，还是这个名字好记。” 我怀疑这家伙肯定故意记不住的。 我暴跳如雷：“谁？是哪个混蛋喊我绰号的？你告诉我，我去打死他。” 这货看我的眼神里居然带着几分怜悯：“喊你麻杆的人太多了，一大帮人呢，说实话，任何一个你都打不过。” 一大帮人？好吧，如果真是一大帮人，我的确打不过，我连二愣子这憨货一个人也打不过。 既然打不过二愣子，而且偷瓜也被大家都知道了。 咱又不傻，就凭我这百米冲刺二十三秒的成绩，万一被发现了，估计都不一定能跑不过人家，被抓到了多尴尬。 哼，不怕。 古人云：…… 云的啥来着？哦，大概意思就是兔子都有三套房。 何况古人又云：得到了是我的幸运，万一失去了是我命苦。 （我很厉害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八个字就能给云明白的，直接水到接近二十。） 咱能在这几十年里活着，并且活的舒服，也不是白混的，靠一个地方讨生活，那岂不是很傻？ 我立马改变了主意：“二愣子，咱还是去抓鱼吧！抓鱼好，而且养鱼的李老三说了，我是他两口子的救命恩人，他的鱼就是我的鱼，随便吃不要钱，老爷子就不用去了。” 二愣子比我还高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吃鱼了。” 吩咐二愣子拿着我家的脸盆，拎起竹筐，带着他出村，直奔李老三的鱼塘而去。 哦，脸盆是装鱼，竹筐用来抓鱼，把竹筐上蒙一块塑料布，掏个洞，竹筐内随便放点饼渣，小猫鱼就进来了。 我试过，半个小时就能抓一斤左右。 小猫鱼，又名麦穗鱼，顾名思义，只能长到麦穗大小。是我们当地一种特别矛盾的生物，生长环境对水质的要求比较高，但在合适的水源里，繁殖却又特别快。 村里的鱼塘，占地……我扳着手指头数了数，又把脚趾头也算上…… 嗐，费那脑子干嘛？总之是好多好多亩。 至于为啥说我是他两口子的救命恩人，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嗯嗯，想当年，承包责任制，也可能是改革开放后，李老三承包了村里的大水库。 老两口，哦，当年是小两口，在鱼塘边建了个小屋，每天都在傻乎乎的瞎忙活。 我经常过去抓小猫鱼吃，李老三也时不时的把抓到的黑鱼鲶鱼白送给我吃。 据李老三说，黑鱼鲶鱼会吃其他鱼，他每天都要划着小船抓。 自己吃不完，送给我吃，等于我替他分忧了。 等到了收获的季节，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大帮人，把李老三两口子摁住给捆上了，随后动用了机械捕鱼，一下子就捞走了十多吨鱼。 一直过了三天，还是我瞎溜达的时候，路过他的小渔屋，发现了被捆绑在床上的小两口，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 其实我也没出什么力气，就是给他俩解开绳子，然后跑回村里去喊人了。 获救后，李老三对自己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有点不甘心，就开始折腾。 嗯嗯，知错就改，俺是听话的好呆瓜，删除了。 ………… ………… 这货折腾了好几天，……嗯嗯，这几段也不要了。 这就对了嘛！ 也就是因为李老三这家伙，我去抓鱼的时候，他经常免费送我大鱼吃，我担心这家伙死在里头，以后就没有哪个傻子给我鱼吃了。 ……………省略号最好看了，嘿嘿 非要去找大老爷，还要去找包青天。 你说这不是开玩笑吗？ 第一：保证没事。 第二：连二愣子都知道，其实，还是没事。 哦，对了，唱京戏的舞台上也有。 以前京剧班子下乡，唱老包的那位，因为我们村长媳妇偷偷拿了他们的二斤猪肉和村长吵架，吵到最后也没见他大吼一声：“小的们，请出狗头铡，开铡。”把我们村长给铡了。 我等了好久，白白的给王朝马汉鼓了半天劲，怂恿他们赶紧抬出狗头铡，把我们村长“咔嚓…”给铡成两半。 哼，谁让他媳妇包了大包子不给我吃呢。 她偷肉的时候被我看到了，这老娘们就骗我，说回头包了大包子，分给我几个。 结果，全被她家几个熊孩子吃光了，一个都没给我留。 哦，对了，那个跑去告密说：“包青天呀，你们的肉被村长媳妇给偷走了二斤，你赶紧让王朝马汉把她抓起来铡了吧！”的聪明俊俏又可爱的小朋友可不是我。 大家可不能凭空污俺清白。 我和王朝马汉说了半天，让他们赶紧抬铡刀去，哪知道这四个家伙站在旁边，就知道看热闹傻笑，其中一个还摸摸我的头说什么来着？ 嗯，他说：“嗐，这家伙唱老包演傻了，总是丁是丁卯是卯的，计较那么多干嘛？咱们都有工资，少吃一口肉也没啥，唉，老乡们也不容易。” 呃，又扯远了……我只是想吃一个咬一口满嘴流油的大包子，仅此而已。 嘿嘿，李老三这个笨蛋，居然拿电视里的人当真，还有脸说我傻。 呸！！ 所以说，这家伙不是好人呐！ 嗯，………… 我也非常认同。 ———————— 当然，还有另一个小道消息谣言传说：据说事发后，哦，没事没事了。 佛曰：不可说…… ok，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唯一有一点点损失的李老三，嗐，谁又在乎这个呢。 嗯嗯，本座……我再次强调并特别画出重点：以上全是谣言传说，切勿对号入座。 当然，也有好消息，所有的鱼并没有浪费，全部提前流入市场，被大伙儿买走吃掉了。 ———————— 好吧，又一次扯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想事情的时候，思维总是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古怪呀古怪！！！ ———————— ps:已经大改了，保证不违规。 第六章 晃晃悠悠，一步三摇，我仰首挺胸，倒背双手，迈着四方步，带着二愣子走在大路上。 两个人，愣是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哦，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路上，很多人和我打招呼，凡是喊我绰号的，我统统不搭理。 这就是排面！！ 不说了，太累，继续走着。 水库在村子南方半山坡，距离村庄有两公里，村子与水库之间有条小河，正好把万一碰到洪涝灾害水漫村庄的可能危险性给分割开。 不得不说，论起干事业，还得服当年伟人的号召力，一句人定胜天，让我们这里的领导发动了半个县，在南山坡上打出这个大水库。 用来调节下游的灌溉，受益农田达到数万亩。 从此，我们告别了以前靠天吃饭的境地。 听老人讲，以前碰到旱灾，只能逃荒要饭，自从有了这个水库，再也没有了饥荒，几个月不下雨，我们照样有饭吃。 再次感恩伟人，感谢老一辈人的付出，让我在能吃饱饭同时，还能时不时的发几句牢骚。 扯远了。 ———————— 我们村子东西三公里，南北两公里，人口六千多，我住在村北，走过去需要四五十分钟。 “呆瓜爷，好累呀，咱们歇一会呗。” 二愣子就是这样，耐力不好，不过我也强不到哪里去。 “嗯，歇会也好。混蛋，不准再喊我小名。” 我从善如流，训斥二愣子一句后，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头上，看着街上那些无聊的傻乎乎的却又急匆匆的忙活着去地里收麦子的人…… 村里很多和我一样聪明的人，早就不种麦子了，他们算了算账，如果没有小麦补贴，种麦子是赔钱的，就算有补贴，也只能保本，毕竟化肥农药这些年涨价太狠，而小麦的收购价始终太低，种地约等于白费劲。 正歇着，突然看到李老三骑着一辆崭新的电动三轮过来，老远，他也看到我，随即减速停车，下了车满脸带笑：“呆瓜，你坐在这里干嘛？” 这货很可能六十来岁，为啥说可能？因为我算数不如那些数学界的顶尖大佬们，数数一旦超过二十就觉得麻烦。 李老三个头不高，因为成天在外面操劳，脸庞被晒的黝黑，脸上的褶子能夹死苍蝇。 “我准备去你水库里，抓点小猫鱼吃。” “坐在这里去抓鱼？你可…… 别去了，我昨晚抓到一条大黑鱼，至少有七八斤。 大爷的，长这么大才被抓到，也不知道吃了我多少鱼，一会儿买几斤豆腐炖了，咱们吃了它给我的鱼报仇，顺便喝两盅。” 这提议不错，我喜欢。 “好呀好呀！” 还没等我说同意，二愣子兴奋的跳了起来，高兴的像个五百斤的胖孩子。 “走，上车，我拉着你俩去我爹家，鱼放在他家里了。 嘿嘿，我给他买了这辆车，不错吧？” 李老三手一挥，炫耀起自己的孝心，说看他爹成天骑着脚蹬三轮瞎溜达，这不岁数大了，就给买辆电动的，老头可以骑着逛街，去水库也不用担心爬坡太累了。 我急忙往车上爬，一边爬嘴里一边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老三大笑：“跟我还客气啥。” 二愣子爬上车，顿时，三轮车发出咯吱吱的抗议声，连轮胎都显得气压不足，直接瘪了半截下去， “停，二愣子你给我下来。”李老三低头看看轮胎，大声吆喝起来。 “不下，坚决不下！ 打死也不下去。 走路太累了。” 二愣子坐在车上，仿佛被哥俩好粘住了一般，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李老三无奈，叹口气，把强力开关打开，拉着我俩跑出一溜烟。 没办法，二愣子不下来，李老三也拿他没招。 一进门，李老头先是一惊：“你不是说去买调料的吗？这是买了多少呀？咋还用上了电驴子……” 突然对我做个鬼脸：“老三，你为啥把呆瓜和二愣子给拉回来了？莫非咱们不吃鱼了？准备炖呆瓜吃？” 听听，这是人话吗？还准备炖呆瓜吃，要造反呀？为啥不是炖二愣子吃？ 过分！非常过分！！！ 我刚要反驳，就看见李老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出来。 李老二这家伙，从小就喘，一到春秋换季就憋的脸红脖子粗，让人担心这家伙会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挂掉，弱的跟小鸡仔一样。 不是我吹，我能打他俩。 他哥李老大，先天性心脏病，活到十来岁就死了。 等李老三出生，因为乡下条件不好，据说感染了，拉到医院也没治过来。 媳妇没了，李老头还欠了医院不少钱。 哦，那个时代，医院都是先治病的。 很奇怪，砖家说了，医院是营利性企业，也就是说，这是做买卖的呀！ 既然是做买卖的，为啥是…… 算了，还是不说了，这个话题容易…… 还是换一个话题，比如：哈哈哈……今天的太阳真圆呀！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种好地，多打粮食，然后卖给收粮食的，把每年都提高的农村合作医疗费和农村养老保险交了，等六十来岁，就可以每个月拿到一百块的养老金。 然后肥吃肥喝大鱼大肉，想吃鲍鱼吃鲍鱼，想吃海参吃海参，四斤的大龙虾，每天来一只，什么山珍海味猴头燕窝的，统统吃到吐，吃饱喝足再去公园锻炼锻炼身体…… 那日子，想想就美滴很…… 呃，又扯远了…… ———————— 话说，李老头一个人拉扯两个儿子，其中李老二还是个药罐子，任谁都觉得这货活不久。 可惜，也许是老天爷不喜欢李老二，这货磕磕绊绊，药不离口，和老爹相依为命，一直活到现在也没事。 只是苦了李老头，除了要找吃的养活自己和儿子，就是到处寻求偏方，让李老二能继续维持下去。 要不是这老家伙乐观，常年这么苦，估计就会像隔壁村子的那个媳妇，老公死了，她就用一瓶农药，带着孩子一起走了。 总算这些年李老三赚了点钱，接手了老爹的责任，除了供应孩子，还得老爹加老哥一起养活着。 很奇怪，我们村长媳妇，就因为村长借给他哥两千块钱去看病，然后过年了不去要债，把他的脸都给挠破了。 还说什么子债父还，逼着村长去他爹家要债，村长不去，她就亲自去，村长爹没钱，她把公公家的锅都给砸了。 不得不说，论起过日子，村长媳妇绝对是一把好手。 而李老三媳妇，不管李老三怎么在李老头和李老二身上花钱，她不但不闹腾，还叮嘱孩子，等以后自己两口子干不动活了不能赚钱了，让孩子也要给二伯养老送终。 更过分的是，后来养鱼赚了点钱，她啥也不买，主动和李老三去医院，把人家觉得根本没希望的死账旧账翻出来，非要加上利息还给人家。 傻不傻呀？ 哼，李老三摊上这么个败家傻媳妇，简直比二愣子还愣。 不过很奇怪，村长媳妇那么会过日子，她儿子成天游手好闲，干啥干不成，吃啥啥没够，打牌纹身打架，动不动就回家要钱，不给钱就骂街。 前些年还因为在城里打伤了人，赔了人家五十多万呢。 如果不是村长有排面，早就被抓起来吃公家饭了。 这不，村长儿子在外面最终混不下去了，只能回到村里，做下一届村长，说出去都丢人。 反而李老三媳妇那么憨，大姑娘和小儿子居然比我还聪明，前些年，姐弟俩先后考上985，等毕业了，直接进了办公室。 我基础打的最牢固，一年级很认真读了十来年的大佬却考不上，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假如，我要喊一句天道不公，行吗？ 第七章 别的统统不重要，我先去看看鱼，免得这货跑了，我吃不成。 水缸旁一个特大盆，那条鱼身长半米多，圆滚滚的身子一看就知道肉质肥厚味道鲜美，趴在盆里一动不动，很可能是死了。 我满意的笑了，死了好。 古人云：死掉的鱼才是好鱼。最关键是这家伙跑不了了呀！ 突然，这货有气无力的扭动几下尾巴。 没死？刚才是晕了？ 无所谓了，反正过一会儿就吃掉你。 而且看它这个头，十斤肯定打不住，足够吃了呀！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豆腐。 于是乎，我带着二愣子走上街头，看着远方翘首以盼…… 远方，不仅仅有诗，还有卖豆腐的。 所以，卖豆腐呀！你快来吧！ 终于，住在村东边，嫁到我们村就学着做豆腐，一连做了四十多年豆腐的豆腐老西施，骑着电动三轮，车上的电喇叭不停的吆喝：“豆腐，热豆腐。” 还没等我开口招呼，“嗖”的一下就窜过去了。 片刻，车后老远几个人从家里追出来大喊：“卖豆腐的，停一下，我要买豆腐。” 豆腐老西施丝毫不理会，车速极快，转眼间跑出半里多地。 几位准备买豆腐的气的够呛，不由得嘟囔：“都聋成这样了，还卖个屁的豆腐？卖臭豆腐还差不多。” 豆腐跑了，几位只好骂骂咧咧的准备回家。 紧接着，村西同样卖豆腐的一位老哥，开着电三轮慢慢悠悠过来，不时停下来喊几嗓子：“卖豆腐。” 几位要回家的人急忙凑过去，每人一斤或二斤的买好，满意的拿着豆腐回家了。 等这附近的人买的差不多了，豆腐老哥侧耳听听那位大姐的叫卖声，立马就要追了上去。 我急忙大喊：“买豆腐的，过来。” 李老三大惊：“不买他的，这家伙做豆腐不专业，而且豆腐的水太多了。” 切，就跟咱不加水似的。 现在这些写网络小说作者，为了写到几百万上千万字，有几个不是疯狂注水写的又臭又长？ 豆腐老哥笑呵呵的看着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周更老抠也会吃豆腐？” 我怒目而视：这人太讨厌了，要不是吃豆腐需要花钱，我敢天天吃信不？ 我冷笑一声：“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吃豆腐，刚才是逗你玩。 既然喊了你，而且你也很听话的过来了，就给我称两毛钱的吧。” 豆腐老哥大怒：“两毛钱的？不卖。” 我气坏了，两毛钱都不卖？老家伙贪心不足呀！ 咋滴？还琢磨我买一块钱的？ 我小时候，家里来客人了，老娘拿五块钱去赶集，买鱼买肉买菜，置办一桌酒席都用不完。 据说，之前有人结婚，拿五块钱给媳妇扯几尺布，做一身衣服花衣服。 再去公社换点细粮，然后找个木匠打张桌子，做几个板凳，木材如果有富裕，再来个柜子，这是上等家庭。 而普通家庭，媒人只需要跑趟腿告诉女方，男方家里有吃的，嫁过去肯定饿不死。 基本就成了。 等结婚那天，客人来了，男方家里煮一锅地瓜干，每人分半碗，嗯，没错，每人只有半碗，而且一多半是汤。 吃饱喝足大家散伙，新人就可以入洞房了。 总共也花不到十块钱。 啥？谁说半碗地瓜干吃不饱的？ 吃不饱回家吃去。 奇怪，怎么又扯远了？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作数。 现在，据说娶个媳妇要花……多少个十块来着？ 嗯，我扒拉手指头算了算，又数数脚趾头。 又打量一下二愣子，没好意思借他的手指头用。 毕竟有外人，万一数迷糊了，怕人家笑话我。 就说眼前这个豆腐老家伙，敢不卖给我豆腐，他这是飘了呀！ 要不要让二愣子提溜起来这个老家伙，扔到垃圾桶里去？ 老家伙可能看我眼神不善，随手拿起切豆腐的刀，从圆竹筐里切了一块，足有二两，又拿个小塑料袋装上递给我：“拿去吃吧，不要你钱了。” 哼，这还差不多。 我接过豆腐，一时间忘了刚才要把他扔进垃圾桶的事。 不过，两毛钱的生意都不做，还白送给我一块，这货也有点傻。 咦？奇怪，我为啥要用也？ 莫非此地还有个傻子？ 打发走了这货，等了好一会，豆腐老西施又转回来，豆腐筐都不往下滴水了，估计再跑几趟，改成卖豆腐干更合适。 李老三无奈，骑上三轮车狂追，这才买回几斤豆腐。 这生意做的，人才呐！ 不说这有的没的，赶紧干活，为了吃鱼，一起努力吧！！ 我站在自来水旁边，承担最重要的工作：开关水龙头，保证水缸里不缺水。 二愣子负责舀水，并帮忙把大盆的脏水抬出去倒掉。 李老三两口子负责杀鱼清理。 分工明确，谁也不能偷懒。 没错，我就是这么实在。 偷偷告诉你们，蹭饭吃更要帮忙干活，不然不好意思多吃。 这可是我的宝贵经验，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 在我的努力帮助，再加上英明的指导下，李老三两口子顺利完成了一切前置工作，不多会准备妥当。 炖鱼终于开始了。 我跟着进了厨房，紧张的盯着，生怕老三媳妇炖不好。 偌大的老式大铁锅底下，李老三架好柴火，点上火加热。 这种大铁锅，可谓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城里人都没见过。 因为，如今的农村也不多见了。 夏天，非重要聚会不可用。 毕竟，一锅能炖一只一百多斤肥羊，铁皮厚，用它费柴火。 只有到了冬天，家里有养猪的家庭才不在乎柴火天天用，一锅热腾腾的猪食，能喂几十头猪。 李老头家里没养猪，平时大铁锅就用猪油养着，用的时候还得好好清理一下，对于我来说，特别费劲。 而李老三媳妇手脚麻利的清理卫生，就见热气腾腾的锅中，水分逐渐蒸发干净。 随后放进去二斤油，“滋啦”一声，足足一斤肥肉下锅，香气四溢后，姜片扔进去至少半斤。 嗯，放姜去腥，放点肥肉片增香，不错嘛！ 我去，老三媳妇，你拿一大把辣椒干嘛？ 谁家炖鱼放辣椒？疯了吧！！ 爱吃辣椒的都是……哼，就应该统统拉出去砍了。 最好全世界禁止种辣椒，彻底灭绝这个物种。 免得大家吃了这玩意，浑身冒汗龇牙咧嘴丑态百出。 更别说辣的胃疼的滋味，特别是第二天去厕所，真是让人欲仙欲死。 我惊恐的一把夺过辣椒，一弯腰就扔进锅底，随后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遍布厨房…… “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咳咳……死麻杆…… 咳咳咳……” 快跑，这破地方，谁爱待着谁待着，反正我是待不住了。 第八章 （因不可抗力，特把村长改成崔长，懂得都懂。） —————————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呃，肯定是脑子进水脱线了，才敢在村子的故事里说这种话？ 我被辣椒燃烧的气味呛了个半死，急匆匆用我那百米冲刺23秒的速度窜出厨房，一口气跑到胡同里。 突然，几滴雨星打在我的脸上，我急忙抬头看看天，太好了，远处，一片乌云飞快的飘过来了…… 古人云：六月天，孩儿的脸。 有谁见过太阳当空照，飘过一片云就掉雨点的天气吗？ 碰到这么怪异的天气，充分说明是老天爷不想让我走呀！看来，我必须要留下来吃饭了。 嗯，老天爷的意思可绝对不能违背，不然祂打雷劈了我咋办？ 我掉头回去，还没开口说话，这片云就过去了…… (???.???)???? 老天爷你过分了哈，信不信等过年，我不拿好吃的拜您老人家了。 我嘎巴嘎巴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李老三两口子正站在厨房门口咳嗽，等待辣椒味消散。 见到我回来，老三媳妇大喜：“我就说得数到十才能回来你偏说数到五，你输了。” 李老三一拍脑门：“忘了麻杆跑起来和蜗牛差不多了。” 拽着我就是一通抱怨，说什么害的他要做一个星期的饭，而且烧菜不放辣椒木有灵魂。 气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蹭饭了？走了，不吃了。 我一气之下，拉开架势要走，正在抚摸三轮车的李老头开口了：“麻杆不就是不让放辣椒吗？多大点事呀？我也不爱吃这玩意，而且你哥这身体，吃辣的也不好，放点洋葱调味呗。 麻杆呀！快过来看看我这车，真是太漂亮了。 哎呀，要说我这儿子，真是太孝顺了，你说是不？嘿嘿嘿……” 李老头乐的够呛，裂开没剩几颗牙的大嘴傻笑。 太好了，李老头是好人呐！ 正好辣椒烧掉了，顺着李老头夸夸李老三，一会吃饭也没有心理负担。 咱不说我的二两豆腐还留在厨房，原本准备也加进去的，刚才跑的急没来得及拿的问题；就说二愣子干完活，坐在树荫下睡着了，我这人脸皮薄，不好意思扰人清梦。 何况这货五百多斤，我又背不动他。 所以说，你懂的。 “啊对对对，还是老三孝顺，比李老二强多了，这家伙就知道吃。” 李老二不高兴了：“麻杆你啥意思？我本来还打算过两天带你去崔长家吃席呢，你这么说我？” 吃席？ 什么人呐？为啥不早说？ “吃什么席？崔长他爹死……咳咳咳，驾鹤西游了？” 李老二急了：“你咋不盼崔长点好呢？让他听见了，很可能揍你。 要是他爹死了，哪来的酒席吃？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也对，谁不知道他爹因为当初要把崔长的位子传给别人，被他打断了好几根肋骨？ 这货咱可惹不起，在俺们村，他可是想打哪一个，就打哪一个的主。 李老二得意洋洋的显摆：“告诉你吧，是他儿子定亲，听说是城里的媳妇，要摆三天的流水席呢。 咦？没通知你吗？” “我跟他又没有往来，凭啥通知我？不去。” 一听就知道李老二是骗人的。 就跟我不知道似的，崔长家没钱，全家老少吃低保。 前年，刚建了三层的豪华大别墅，据谣言传说，里面的一个客厅灯，就足够我吃十年的大包子了。 去年，又给儿子新买了辆最顶配的宝驴x7……就是别摸我，因为摸了赔不起。 这么多年了，崔长他老爹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 哼，活该，谁让当年他媳妇偷了戏班子的肉，包了大包子都不给我吃呢。 所以说就奇怪了，崔长哪来的钱摆流水席？ 可是李老二信誓旦旦的，坚持说过几天崔长肯定请大伙儿吃席，我也就装作信了。 时间，在聊天中过的飞快，转眼间鱼就炖好了。 香味飘满小院，二愣子也及时睁开眼睛，觍着脸第一个跑到桌子前坐好。 呸！这个湊不要脸的，居然霸占了最顺手吃鱼的位置。 没啥说的了，开吃最重要。 小酒盅一端，爱谁谁。 当然，咱不能像二愣子那么不懂规矩，首先要敬李老头，谁让他生了个好儿子，时不时的给咱鱼吃呢。 第二要敬李老三，有鱼还得喊上我一起吃，也是好人呐！ 酒桌上，李老头被我奉承几……也可能是几十句，一高兴多喝了三两。 酒足饭饱，我原本打算回家睡午觉，不料李老头兴致来了…… “我要试试车。” 李老三大惊：“您都喝成这样了还试车？不行不行。” 李老头拍着胸口：“多大点事，想当年，我再喝半斤也没事呀！” 我赶紧劝说：“我听公家宣传车喊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不说这话还好，一听我说公家不让，李老头反而来劲了，愤怒的一摆手：“别听风就是雨的，我活了八十多，还没吃过公家饭呢。 今天我非试不可，麻杆，你有本事就让他们过来抓我。” 好吧，我没本事指挥他们来抓李老头。 “跟个小孩似的，你会骑吗？”二愣子撇撇嘴。 李老头大怒，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不是有手就行？” 吹牛，很多作者也是这么认为的，结果内投了，嘿嘿，不过稿，又修改好多次才过。 头铁直发的，最后还不是大多放弃治疗？ 于是乎，一大家人愣是没劝住头铁李老头，眼睁睁看着他坐在三轮上，先嘟囔了一句：“没脚蹬子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随后低下头，对着车头大喊一声：“驾……” ⊙w⊙(???.???)????⊙w⊙(???.???)???? 二愣子笑了：“不会了吧？我看老三是先打开钥匙，然后用力拧右边的这个把手，车就开始跑了。” 李老三怒斥：“多嘴。” 李老头一愣：“还要拧钥匙？嘿嘿，我早就知道了，刚才是逗你们玩呢。” 李老三冷汗都下来了：“爹呀！你可别开玩笑，咱去个宽敞地方再试好吗？” “哼哼……小看我老头子，驾。”李老头一声冷笑，拼命把电门拧到底，就见三轮车“嗖”的窜了起来，瞬间窜出大门，直奔南墙而去。 李老头大惊：“吁……吁吁，吁吁吁……停，停下，停下呀！你特么快停下呀！” “duang……” “啪叽……” “哎呦呦……” 打开强力开关的三轮车，连李老头拼命喊停下都不听，直愣愣的撞在墙上。 二愣子一拍手：“哎呦喊的这么响亮，一听就知道中气十足，不用吃席了。” 第九章 李老三夫妻不相信二愣子的判断，如同脱缰般的野驴一样，“嗖”的一声就冲了出去，哭着喊着去查看李老头的状况。 最终还是如同二愣子所说的那样，根本不用吃席，仅仅闪了下老腰，头上流了点血，等我出去的时候，看到李老头的额头肿得跟南极仙翁似的，说实话，好看的很。 三轮车撞在墙上，前轮都撞变形了，李老头躺在地上还能“哎呦哎呦”的叫唤，不得不说，这是老天爷开恩，好人有好报。 由此可见，年轻时依靠赶马车为职业的李老头，突然换成骑陌生的电动三轮车，就在不经意间泄露了以前的职业习惯。 看得出来，李老二这会子也没心情跟我聊去崔长家吃席的事了。 正好酒足饭饱，鱼也不抓了，直接回家。 你问回家干嘛？ 肯定啥也不干呀！这大热天的能干嘛？咱睡个午觉……不香吗？ 刚躺下，远处有人吆喝：“收废品……收破烂……” 我一个鲤鱼打挺……因技术不到家，练了几十年也挺不起来…… 翻身坐起，一只脚穿上鞋，另一只脚光着就直接冲出房门，站在院子里大喊：“收破烂的别走，我有很多很多破烂要卖给你。” 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这个老头子了。 要说这老头子可不容易，听他说，他叫桑亮新。靠收破烂拉扯三个儿子，自己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见到我就笑容可掬的问好。 桑亮新告诉我，其他收破烂的家伙，大多数都坑人，特别喜欢坑我这样不会算数的。 只有他最公道，而且每次收破烂都把我的每一种分类算的明明白白的念给我听。 于是乎，我每天围着村子溜达捡回来的破烂，全堆在空房子里给他留着，谁问也没有。 这不，桑亮新跟着我进了院子，眼睛一亮就开始仔细的清点分类，一边过秤一边大声给我算： “纸箱子两毛三一斤，你这一共三十八斤半，二三得六，三八一毛八，嗐，你也不容易，给你算八毛钱吧。 矿泉水瓶子不值钱，一分钱一个，嚯，你这次捡的真不少呀！差不多要装三麻袋……” 我笑了：“天太热，他们年轻人喝了水，就直接把瓶子扔了，我一小会儿功夫就捡了二十多个呢。 一天出去十好几趟，我赞了十几天呢。数量太多了，我根本数不过来。” “没事没事，这不是有我嘛！我帮你数数。 嚯！你都分开堆放了？ 嗯，这种叫冰红茶，六十三个，这种是绿茶，八十九，这些才是矿泉水瓶，太多了我也数不清，估堆算你一百八，总共是……呵呵呵呵……二百三十六个，给你两毛五，够意思吧？ 呦，这些破铁丝你是从哪里弄的？” 我很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哦，这都是安装电网的那些人剩下不要的短线头， 咦？不对啊？安装的电工他们告诉我，说这是铝丝呀？ 你看看，还有这些，他们说是铜丝。 他们说都送给我了，让我换点钱买几个大包子吃。 虽说卖大包子的经常不要我钱，可天天去白吃我又不好意思，二愣子说，现在的大包子，最便宜的都要两块钱一个了，如果二愣子说的是真的，我可吃不起。” “嗐，你听他们瞎说，这帮安装电线的家伙就是一帮子干活出大力的苦力，他们懂个屁的电线电缆，都在糊弄你呢。 这不是铜丝，是铁丝生了锈，懂吗？ 我给称称，嗯，六斤铜……咳咳咳……铜色的生锈破铁丝，其他的铁丝二十斤，六八二十四，二十斤给你七毛，两毛四给你两毛五，纸箱子加上瓶子共一块，全部加起来总共是一块九毛五。 算了算了，现在国家都不出毛票了，唉，谁让我这人心善呢，这次还是不赚你的钱，给你两块，你看看，四个五毛钱的钢镚，够意思吧！！！！” 我万分感谢：“谢谢大哥了，还是你做生意实在。” 他摆摆手：“嗐！咱桑亮新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童叟无欺。” 说完，手脚异常麻利的装货。 不料，矿泉水瓶子太多，光这玩意就用了接近二十分钟，正忙活着，大哥扶着老爷子突然进门，驴脸拉得老长，怒气冲冲的就喝问我：“麻杆，这个混蛋奸商给了你多少钱？” 听听这话说的，人家收个破烂而已，始终强调自己做生意最讲究童叟无欺，咋到了你嘴里就成了混蛋奸商了呢？ 看在经常去他家吃饭的份上，我还是露出笑脸： “大爷没睡午觉？大哥，总共卖了一块九毛五，人家给了我两块钱呢，咱可不能说人家是奸商。” 大哥大怒：“大前年，我给了你一头小猪羔子，让你拴在院子里，去打猪草喂着，等养肥了，我再让杀猪佬弄走，你养了整整两年，最后被人骗走了，是不是他？” 我脑子一片混乱：“骗？没……没有啊！他……他给我钱了呀？” 大哥咬牙切齿：“呵呵，只给了你十块钱，就把四百多斤的猪给拉走了，你居然还认为…… 当时的猪肉是三十块钱一斤，你还认为他不是骗？” 我看了看收破烂的有些苍白的脸，认真的对爱国解释：“大哥，这你就不懂了，钱其实都被杀猪佬赚走了，活猪根本一文不值，还得天天给它找吃的，一顿不给它吃就嗷嗷嗷的拼命叫唤，城里人看都不看它一眼，听说白送都没人要。” 大哥暴跳如雷：“这话也是他说的对吗？” 我去，大哥啥时候会算卦了？ “呃……？对呀！他看我可怜，帮我免费处理了还给了我十块钱，他还说，是因为我打了两年猪草太辛苦，他……他还对天发誓来着，说自己是个有良心的好人呐！” 大哥一拧眉头，对着我怒吼：“比猪还笨，笨死你算了。 敦伦汝母，敢坑我老周的家里人。” 转过身，突然抬手一拳，恶狠狠的打在收破烂的脸上…… 桑亮新一声惨叫躺在地上：“哎呦呦，打死人了…… 老小子，你特么敢打我？这次你死定了，看我不讹你个倾家荡产。” 我吓得瑟瑟发抖，虚弱的劝说着：“大……大……大……大哥，别……别打人呀！ 打人是犯法的。 大爷，你快劝劝我大哥……” 第十章 “呸！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奸商不可。” 大哥一声暴喝，一拳就把桑亮新给打趴下了。 紧接着，大爷不但不劝，也颤悠悠抡起拐棍，没头没脑的对着收破烂的就招呼。 可把我吓坏了，你说这爷俩加起来都是接近二百岁的人了，脾气咋就这么暴躁呢？ 就不怕人家报警，jc过来把你爷俩抓起来打死炖了？ 此刻的桑亮新，心情很郁闷很无奈也很委屈。 换成你，骗人的时候不幸被一个八十多岁，另一个是一百多岁的老头子抓住暴打，应该怎么办？ 奋起反抗？ 别逗，换谁也不敢，桑亮新很担心自己挥一拳过去，哪怕只是轻轻的一拳，俩老头就得挂一个。 自己只是坑蒙拐骗而已，又没做别的穷凶极恶的事，何况又不是上面没人。 这年头，坑蒙拐骗犯法吗？只要做得好，能做大做强，让大家感受到智商的碾压，那时候不但不会受到指责，还会被众多同行夸赞套路玩得好，营销课堂上被奉为圭臬。 做的最成功的莫过于剁去手的井夕夕，如今，谁不挑起大拇哥夸一句创始人的套路牛叉？ 走到哪里都是万人敬仰，受到无数人的摩拜赞叹。 毕竟，当人类认为法无禁止即可为时，道德底线会变得无限低。 当地的派嗯嗯所所长，那可是桑亮新二表哥的大舅子的小舅子，标准的实在亲戚。 再说了，这货皮糙肉厚的，俩老头的拳脚拐棍打过来，就当做了一次马杀鸡了，还是免费的，挨了一拳也是装样子，根本不疼。 想通了，桑亮新也不反抗，抱头蹲防的同时，嘴里还不忘放狠话威胁： “你俩管闲事不说，还敢打我？告诉你俩，我跟你们崔长有亲戚，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让你们崔长过来揍你？ 哎呀！ 还打？ 我报警抓了你俩这多管闲事的混账老东西信不信？ 我郑重警告你俩老东西，我如果真的报了警，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大哥毕竟有些年纪了，耐力不好，听到这话停住，想了想又狠狠地踹了他两脚，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我怒吼： “你就没一点眼力见？没看我累了吗？赶紧去给我搬个凳子。 小子，你赶紧报警，不报你是狗入的，哼，今天我到要看看谁敢护着他。” 我的个老天爷，太可怕了！ 我赶紧去搬凳子，不然……看样子大哥这是要吃人呀！ 大哥一扭头，对着桑亮新横眉立目：“王八蛋，我等着你打电话呢，快点打，你不打我就打死你。” 接过凳子一转脸，对着我大爷谄笑：“爹，您别闪着腰，来来来，我扶着您赶紧坐下歇着，他敢动我就打死他。” 一看我发呆脸色又是一变，瞪起眼珠子怒斥我：“死呆瓜，没死就赶紧过来帮忙呀！” 我听得惊呆了…… 帮忙？帮什么忙？打人的事俺可不敢，从小活到大，俺都是被人家毒打的那个…… ———————— 崔长接起电话：“嗯， 啥？ 好…… 我知道了。” 转过身看着小崔长：“儿子，你树立威信的机会来了。” 小崔长一愣：“什么？” 崔长笑了：“你接我的班没问题，但你在村里威信不够，正好，你表舅在咱村里收破烂，坑人的时候被爱国他爹发现了，这爷俩打他了，你去处理一下。” 小崔长头摇的拨浪鼓似的：“我可惹不起爱国他爹，飞鹏那混蛋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长大怒：“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我让你去惹爱国他爹了吗？” “啥意思……？不懂。” 崔长叹口气，耐心的教导儿子：“你去麻杆家，找个茬，把麻杆打一顿，打的越狠越好，你从小练武，不会连呆瓜这个病秧子也打不过吧？” “啊？可是树威信为啥就要打呆瓜？” “你记住了，像咱爷俩这样的，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也没多大本事，为啥能被上面看重？上面就是看咱们听话，会欺负好人老实人。 在村里想做事，越是好人老实人你就越要欺负，没事你也要踹他三脚。 呆瓜这种人，只要有口吃的，随便你怎么欺负，打完了最多道个歉就没事了。 对付上面也很简单，记住了，上面说啥就是啥，咱们就是上面的一条狗，听话的狗就有骨头吃。 至于村里人，哼哼，知道啥叫村民自治吗？咱们是村民，你把村民治的服服帖帖，绝对保证他们不给上面惹事就叫村民自治。 至于飞鹏那样的，其实更没啥了不起，他只不过是个守法合规守生意的。 既然是讲究守法合规，他就不会和咱耍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而且他看不上咱们这种人，更不会因为呆瓜这种啥也不是的人跟咱对抗，不值得。 毕竟如同呆瓜这样的人太多了，八亿多种地人，每天如同韭菜般出生，又如蜉蝣般默默无闻的死去，只为了挣扎的活着，一代一代人，在上面人的眼里，他们只是数据，可以愚弄，可以杀戮，只要不闹腾，上面基本都会选择无视。 咱们作为上面的狗，要学会主动想上面之所想，做上面不方便做的事，上面来人，安排他们吃好喝好，让他们看到一切稳定，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懂了吧。” 崔长苦口婆心，把这些年的经验无私的教给儿子。 小崔长应了，转身离去。 我们正一边歇着，一边批判桑亮新时，一辆宝驴x停在胡同口，小崔长趾高气昂的走了进来，抬脚踹开我家的破门，鼻子里冷哼一声：“哼，呆瓜，谁给你这么大胆子，都敢打人了？” 我一愣，指着自己鼻子：“我？我打人？” “有本事别欺负呆瓜，我打的。” 听听，还是我大爷，仗义！！ 小崔长仿佛刚看见他爷俩，扭过脸笑了：“不可能，谁不知道你俩在村里的名声，绝对不可能是你们。” 说完一把拽过我，附在我耳边压低嗓子：“聪明人不多说，今天让我打你一顿，回头我请你吃半年的大包子，再请你去粉红小屋认识几个妖精。 至于收破烂的坑了你，一会让他摆酒谢罪，我罚他多喝三杯。 怎么样？” 小崔长不傻，他爹那一套，放在几十年前可以，可现在是什么社会了，还随便打人，动用暴力强行镇压？ 万一不小心被人曝了光，别说他爹区区一个崔长，就是土皇帝现长也扛不住呀！！ 但有些事，从古至今没变，未来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就是：民不告官不究。 提前摆平呆瓜，事办了，威立了，崔长满意，上边又不知道，自己肯定能提前接班，把小崔长的小去掉。 我更是大喜，白吃半年的大包子，只需要挨顿揍就可以，世上竟然还有这好事？ 如果天天能有大包子吃，别说打一顿了，麻烦您给我留口气，您随便打，天天来打都可以。 打完了我还得说谢谢您。 这简直就是闭门家中坐，福从天上来，而且来的太突然了。 小崔长，好人呐！ 我说大结局肯定是 “duang” 小崔长一拳过来，也不知是不小心呢，还是失了手，一下子就把呆瓜给打死了。 据说，经过友好协商，小崔长赔了呆瓜好多钱，安抚到呆瓜的情绪很稳定，把呆瓜风光大葬了。 又据说，是埋在一块很好很好的风水宝地里…… 因为呆瓜没有反对意见，也不再追究他失手打死了自己，于是乎…… 当然了，经过有关部门认证，呆瓜是失足摔倒而死亡，幸亏小崔长发现的早，才没有腐烂在家。 又是一个于是乎，不久后，他顺利去掉了小崔长的小。 从此，呆瓜再无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也不再惦记大包子的美味，在属于他的风水宝地里，过上了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 郑重声明一下，老杨绝对不是犯了懒。 先扯点题外话，曾经看到有砖家说：如今国家富强了，农民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了国家的形象和经济的发展。 又看到某省因为上面的命令，拿鸡毛当令箭，态度强硬的不让农民下地干活。 岂不知：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 我当时还以为他们不吃粮食，最近才知道，人家都是有固定工资的，妥妥滴铁饭碗，的确不吃。 又因为很久以前，大概三十年前，曾经在首都和一位砖家喝酒，不小心把他灌醉了，这位砖家就说了点心里话。 他说：看到祖国不够强大，他很心痛。如果他做了领导，就成立一只特别行动队，把所有的老弱病残统统沙掉。如果国家少了这些人的拖累，人民肯定能用最快的速度富强起来。为此，他个人哪怕遗臭万年也在所不惜。 民国大师钱玄同也曾说过：人活到四十不死就该枪毙，再活下去就属于浪费粮食了。 当然了，这位大师过了四十，依然厚颜无耻的活着…… 哈哈哈，想到钱大师被打脸时为啥我这么快乐？ 人家大师活着属于造福人类，像呆瓜和老杨这种人，还是不如归去的好。 其实，老杨一开始是想写点什么有内涵的东西，希望能给弱势群体带来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这里用啥词好呢？ 唉！算了，这些不重要。 嘿嘿，结果写到现在，发现…… 嘿嘿嘿……就是小丑竟是我自己的意思。 所以说，切了！！ 哦，对了，郑重声明一下，前面那些话，单纯是为了水点字数，否则三言两语就切了，容易让朋友们以为我老杨不会水。 其实，我超水的。 而且，我自己觉得这个故事不讨喜，把网文的忌讳几乎……（括弧，把几乎划掉）全犯了。 相信我，绝对不是犯懒。 至于下一本，我要好好琢磨琢磨，首先要保证更新稳定，说不定琢磨通了，我能做到日更三万。 古人云：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古人又云：如果没有梦想，和一只咸鱼有什么区别。 哼，不是咱吹，区区日更三万对我来说…… 等会，我先问一下，看书的朋友们有没有懂法律的，幻想一下，顺便吹一点点牛，应该不犯法吧？ 其次，内容肯定要爽。 嗯嗯，再次鞠躬感谢各位好友的支持。 写到这里，好友们说说，咱够不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