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厨娘又美又飒》 第一章:狗血剧本的开端 深冬的雪夜,寒风萧瑟,漫山遍野的植被被白皑皑大雪铺盖,毫无烟火气。 藏匿在云团中的月亮似有若无地悬挂在天际,一抹幼小瘦弱的身影正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往远处的密林逃去。 裘甜深喘了一口气,顿然白雾四起,最后消散在空中。 她拉了拉身上的单薄的衣服,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火光冲天、人声鼎沸的民宅,脑海闪过自己前生的记忆。 前世:她叫裘甜,孤儿,被厨神收养,成为人人歆羡的天之骄女,可惜暗地里只有她知道自己因自己熊猫血型,而被收养,继而成为厨神之女的血奴。可那天厨神之女突然肾脏衰竭,她就被送上手术台,如同鲤鱼般被开膛破肚。 可惜,这一场手术却发生了差错,厨神之女没救活,而她阴差阳错穿越到这具身体上。 也许上苍怜悯,让她重生。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刚重生就被某个满面麻子的傻子按压在水缸中呛水,而身体的原主早就在惊恐地挣扎中,呛水而亡,狠狠打了号称明和国天府城无恶不作恶女”的脸。 毕竟,裘甜,当今皇后的外甥女,备受恩宠;家中更是有着八个能文能武的“兄长”以及一个倾国倾城的国舅爹爹,这身份不在天府城“横”走,也愧对她这地位。 可惜,现今她拖着饿了几天的身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傻子重新做了冰糖葫芦,顺便放了把火声东击西,让这一家拐了她给傻子当童养媳的大户人家在寒冬中“热闹”起来。 忽然,一阵寒风悄然吹过,卷起了地上的白雪,挥挥洒洒飘散在空中,吹醒了陷入沉想的裘甜。 眼前的密林响起一阵又一阵“怪异”的声音,偶尔还传出几声犬吠,突然一声引天长啸的狼嚎声,穿破云霄,彻底打破密林的安静。 裘甜被吓地打了一个冷颤,望着黑压压像是吃人的密林犹豫不决的时候,她身后熙熙攘攘传来了犬吠声,其中还夹杂着人声。 她警惕扭头看向身后,果不出其然不远处的小雪丘上正有一行人举着火把,牵着猎狗,顺着她的脚印赶来,逮她。 她深知被抓回去的后果只有她想不多,没有那些人做不出来,所以她必须逃,必须活下去。 所以,她顾不得密林的阴深恐怖,雀声狼嚎,她脚下的步伐越跑越快,越快越不择路,眼下稍不留意,直接绊到地上错综复杂生长的树根上,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噗——” 一阵钻心的痛楚袭来,可她不敢叫喊,生怕叫喊声暴露自己的位置,腿上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心道:该死,崴脚了。 她巴拉一块树皮,紧紧咬住,双手轻轻摸了摸崴到的脚踝,双眼一闭,双手用力一掰,“唔——” “我看见人跑进来了……” “汪汪……” …… 随着密林中响起狗吠声与人声,栖息在密林的鸦雀全部被惊醒,惊恐四散,鸣叫声四起。 裘甜强忍着脚踝的痛楚,慢慢靠着树干支棱起身子,又看了看密林中隐隐逼近的火星,耳边杂乱四起的声响,让她的神经彻底紧绷起来。 她强作镇定扶着树干,往前迈出一小步,眼前的灌木突然“窸窸窣窣”作响,她惊地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将背后紧靠着树干,并捡起一块碎石,警惕地环顾四周。 忽然,一双莹绿色眼睛从灌木林中出现,她心头一紧,急忙将手中石头扔出,却不想一只灰褐色的野猫从灌木林中跳了出来,冲她“呲”了一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裘甜如拉满弓的神经在夜猫消失,瞬间松下。 “不要惊慌,不要草木皆兵。”她忍不住深呼喘了几口气,安慰自己,不然到时候纵使不被抓到,又不被狼吃了,也会被自己高压吓死。 她继续往前走,殊不知隐秘在灌木林中的狼群随着她的移动而变得焦躁不安,慢慢浮现在她身后。 一双又一双,莹绿色的双眼慢慢出现,可她俨然不知自己早已成为狼群的待捕羔羊。 突然一声狼嚎,打破了密林的安静,“嗷呜——” 裘甜猛然转身,却不想数十双泛着绿幽荧光的眼睛布满灌木林中与她对视。 与其说跟她对视,还不如说:她——被——“盯”——上——了。 场面的震撼让她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竭尽全力压住自己的恐慌,努力挺直身子与眼前这一群“饿狼”对峙。 要不是现世她闲来无事,在一边供血一边看《动物世界》,被科普到遇见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背对着,不然分分钟被狼群猛扑而上,直接将她撕成碎片,那时候他就真的成了“自助”刺身。 只要现在她保持这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最起码她还有一丝生机可说。 正当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一头毛发乌黑油亮的年轻狼王走出阴影,沐浴在刚露脸的月光下,皎洁的月光打在狼王身上,让她不禁有了一丝欣赏,禁不住楠楠自语:“这体态、这毛发,体脂率不超过10%,可以算得上特等好肉。” 因为上辈子是厨神养女,早就练就十八般厨艺之余,还学会了看物辨品质,必要时自己亲自去寻找食材。 所以她拳脚功夫没什么厉害,但也能轻松撂倒一头成年野猪,但现在穿越过来这具身体真如“林妹妹”般弱,让她禁不住给自己也翻了一记白眼。 狼王像是听懂了裘甜的话,突然冲着她龇牙咧嘴,一副随时进攻的模样,而她收起自己的心思,想着如何快速逃命上树。 可狼王容不得它到嘴的猎物“飞”了,猛然一个跃起,露出獠牙冲向裘甜,裘甜被惊地一个向左躲避,并一个打底滚,顺利逃出狼口,并顺手在地上摸到了一个锋利的石头,她单膝跪在地上,利石仅仅我在手中护在胸前,聚精会神地盯着狼王再次想自己扑来。 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的石头还没起效果,一支黑色的利箭破空而出,以迅雷之势直接穿过半空中狼王的脑袋。 刹那间,狼王跌落在地上,而四周围观的狼被利箭惊得往退了退,不安地嚎叫起来,可裘甜却在这一刻,猛然站起身仰天长叫了一声,“啊——” 这一声,彻底响彻整个树林,彻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声,彻底震慑住了觊觎她的饿狼,顺利驱赶狼群; 也是这一声,让暗处放箭的那个人勾起了一抹笑意,戏称她是小狐狸。 裘甜忘记自己还在逃命,精疲力竭地跌坐在狼王的尸体前,看了一眼箭矢,便力竭倒地,但在闭眼前她看到了一双黑色靴子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想:死了!忘记本职是逃命了……可是我现在好累,没有力气动弹。 果真脱了狼口又入虎口! 她被人粗鲁拎起,但她还是尽自己最后的努力抓着狼腿。 拎着裘甜的男人,黑色脸看着裘甜小手紧紧抓着的狼腿,“放手!” “不~”裘甜声音虚弱,但是手指丝毫不愿意松开狼腿,造成男人身边的暗卫纷纷汗颜的祈求这个小祖宗放手,不要惹火主子。 男人听着她软绵绵的声音,皱紧眉头,“原因?” 裘甜沉默地看着男人,心想:我总不能告诉你,我不认识你,且怕你,为了不让你带走我,所以我要揪着这头狼吧…… “说话!”男人命令裘甜回答,裘甜真的忍住了自己想送白眼的冲动,“腿!肉……能吃……” 男人脸色一沉,彻底不解地看着裘甜,而裘甜的肚子这时恰到“配合”地响起了,“咕噜——” 声音之大,让所有在场的人都禁不住抿唇笑了起来,而男人轻微一愣,嘴角悄悄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随后打开了她抓着狼腿的手。 “主子!”男人身边的侍卫震惊地看着自家主子,但随即便对上了男人冷漠的表情,侍卫顿时识趣地闭上嘴,而男人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宛若想起了什么。 “兆丰!将那狼收拾好!” “遵命!”兆丰微微抱拳领命,“主子,收拾好后是带回将军府?还是送去国舅府?” 此刻拎着裘甜的男人正是明和国唯一世袭将军,手握文武虎符的大将军姜朝野,而他此番出现在此全然是受了好友之托,出门搜寻失踪多日的裘甜。 姜朝野看着已经彻底昏睡过去的裘甜,无奈将她抱在怀里,瞟了一眼兆丰,正要吩咐时,昏睡的裘甜宛若受惊了般,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喃喃自语:“不!不要……不要放我血。不要过来……” 姜朝野听见这话,不禁皱紧眉头,心道:堪比天之娇女的她,到底经历什么? 他拍了拍怀里受惊的她,温柔安慰道:“不怕,不怕!我在……” 他用着以前母亲安慰自己的话安慰着她,所有暗卫在震惊之中纷纷转过身,生怕自己被发现,随后就被扔回炉再造。 “主子……”兆丰惊呆地看着主子第一次出现这般模样,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是因为国舅府大公子的托付,自家主子才这样。 “处理干净,送到国舅府!”姜朝野扔下这一句话,便抱着裘甜离开了树林,剩下那群赶来的刁民在暗卫和兆丰的处理下,完美解决。 第二章:攻克八哥裘冀北 国舅府: 裘甜一袭白衣在自己的软塌醒来,而第一眼映入眼帘地不是软塌地帐顶,反而是怼着脸在她眼前的八哥裘冀北,“八哥,我还没死,不用再掰我的眼皮子。” 她凭借原主记忆中假装熟络地叫唤着裘冀北,裘冀北反倒被突然醒来地裘甜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惊恐指着她,“小九,你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就醒了?” “八哥,你不是盼着我醒来么?”裘甜对着裘冀北白了一眼,扭头看着在扒拉着自己首饰盒的七哥裘冀西,“七哥,你不用扒拉首饰盒了。那些都是皇后娘娘赐的恩典,拿出去典当,也没有当铺敢收。” 顿然,裘冀西失望地放下了首饰盒,“小九,你有……” 裘甜还不等裘冀西说话,就料想到这人铁定要骗自己钱财去偿还债务,直接抢话道:“钱就没有了,但是我有一方法可以帮七哥一把。” 顿然,裘冀西来了精神,整个人飞扑到软塌前,如重获新生地模样看着她,这眼神让她禁不住发憷,“七哥,这方法成不成,还要靠七哥和八哥你们的帮忙。” “小九!此话怎讲?”裘冀北看着神秘兮兮一笑地裘甜,心中隐隐觉得裘甜与以往不一样,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裘甜靠在两人耳边讲了自己的计划——普天之下,谁都知道国舅宠溺女儿近乎盲目这才让裘甜毫无大家闺秀的行为举止,而这计划便是让裘冀北和裘冀西告诉国舅府的姨娘们,她回来了,但抱恙再身,养在闺房中。 届时,每个姨娘为了让国舅多加关注,自然纷至沓来她的小院落,而身为“人精”的姨娘们自然都晓得不能空手套白狼,借她的口来帮自己美颜几句,故而自会付点“酬劳费”,而这“酬劳费”自然给七哥拿去偿还债务。 裘冀西感感激涕零地抱着裘甜地胳膊,“小九,还是你最疼我,不像大哥,就死不久。”裘甜眉头一挑,“大哥……也是知道了?” “必然知道!这些债务还是大哥催着人来跟老七收的。”裘冀北轻啜了一口茶,“大哥也说了,要是老七不及时偿还,届时必然抓他去祠堂领罚。” 裘甜听完裘冀北的话,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七哥,心中不禁隐隐怀疑自己这大事宣扬自己抱恙在身的计划会被大哥知道。但是刚穿越而来,与其等那些姨娘们来找自己麻烦,还不如主动出击,盘活一下各方势力代表,弄清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无缘出现在那近郊的傻子家中当新娘。 她下了软塌,走到桌子那,从锦盒中调了一颗糖莲子送入口中,眉头忽然紧蹙。 齁甜的糖衣将莲子本身的清甜掩盖,莲子涩口且硬实,足实算是一颗失败的糖莲子。 “小九,你怎么了?”裘冀西观察入微,发现裘甜的异样,而她微微一笑,吐槽道:“八哥,这糖莲子不好吃。” 裘冀北听见她的吐槽,心中的怀疑顿然烟消云散,坚信她还是那个对食物十分挑剔的裘甜,他像是松了一口气地笑着宽慰她,“我知道竹香楼的糖莲子味道不错,明日给你带些回来给你尝尝。” “好!”她郑重地点头,随后瞟了一眼将视线落在七哥裘冀西身上,“七哥,不是我不帮你,但是你也回到我经此一事,爹爹自然将我的月钱给扣掉。” “那必然!”裘冀西忽然提高嗓音,“你可把我们吓死了。你再喜欢那个小生,也不应该为了她离家出走。若不是姜朝野,你早就喂了狼。” “呵呵~”裘甜被裘冀西一提,脑海瞬间闪过那个叫做姜朝野的人对着自己射箭,要是他眼力差点或者速度慢点,她早就葬身狼腹,她对他这个“恩”必然好好回报。 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个人看着咬牙切齿的裘甜,心中不禁为姜朝野捻了一把冷汗,毕竟招惹裘甜,日后必然只有苦果子吃。 裘冀西为了自己还债计划可顺利执行,厚着脸去跟十二房的姨娘们唠家常,完全忘了“男女有别”这一大防,而裘冀北则是看着刚醒来没多久的裘甜在自己小院的厨房中,料理着姜朝野今早送来的狼腿。 “小九,往日你不是最讨厌这血腥味,怎么就对这狼腿起了兴趣?”裘冀北捂着鼻子,看着裘甜欢快地烧水腿毛去腥,动作麻利之余,毫无多余动作,宛若多年从事厨艺的厨子般,“小九,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 “八哥,你不要捂着鼻子。火快灭了,赶快帮我烧火。”裘甜再三催促,他才不情不愿(撸)着袖子帮忙朝着炉子扔柴火,而裘甜则是处理干净肉,将狼腿上的肉给小心翼翼地剃了下来,剃肉手法的灵活让裘冀北大惊失色,“小九,你这……” 她轻“嘘”了一声,示意裘冀北收起他的惊讶,别惹她分神,反倒专心致志地将韧性十足的狼筋给整条保留下来,留着日后慢慢熬煮。 随后她用刀背敲打着肉,并用某细绳将整块狼肉卷起成柱子形状,尔后将锅内烧干,将狼(肉)柱子“滚”入锅中,翻滚烫之表皮金黄,此后倒入滚水浸泡,随后扔入侍女春香带回来香料包,并且撒入适量的盐巴,开始卤煮这狼肉,“八哥,这狼肉要闷煮一个时辰,所以辛苦你啦!” “等等!小九,你要去哪里?”裘冀北此刻才发现自己被裘甜拿来干苦力活,“这烧火的活让春香烧便是了。” “不可!”裘甜斩钉截铁地拒绝,“这狼肉火烧可是无功劳者谢绝食用喔。” 现在的她犹如惊弓之鸟、觉得周遭的人都对她有敌意,这草木皆兵的心态迟早影响她,而这狼肉腿是可遇不可求难得的上好食材,用来测试裘冀北,也算是没有屈辱他的身份。 为何只是用一个狼腿就能试出裘冀北? 大概是裘甜觉得能帮助自己出逃的人,必然不想见到自己还活着,不然就是不断试探自己到底知道真相有多少? 所以,这狼腿被毁,食用不得,那便是敌人;反之,则是友军。 因此,她就是仗着裘冀北对自己的兄妹情而任性让他帮自己闷烧这狼肉,可她实则用意:若此人是“助”她出逃的人,必然日后多多留意,避而远之,伺机帮原主报复,同时避免自己活不下过宅斗第一集;若此人是真的爱护自己的兄长,那日后必然多多帮扶,共进退。 裘冀北不明白裘甜怎么突然就自己下厨,但看着她在下厨过程中偶然间展露的笑容,心中倒是有了一丝欣慰,至少她不在迷恋那些唱戏小生的样貌。 裘甜因为原主身体比较羸弱,此刻已经累到满头大汗,直接让春香帮自己揉起面团,她反倒盯埋头揉面团春香,“春香,你跟我多少久了?” 春香一愣,“噗”地一下跪在地上,“小姐,求求你不要卖了奴婢。你告诉奴婢哪里错了,奴婢立马改。” “要是小姐生奴婢的气,春香赏自己。” “啥?”裘甜无心地一问,的现在满头雾水地看着跪在地上春香,“你先起来说话。” “求求小姐不要卖春香,春香一定会听话的,求求小姐不要卖了怒奴婢……”春香泪眼汪汪地看着裘甜,裘甜眉头紧蹙,“你做错了什么,会觉得我会卖了你?” 匍匐跪在地上的春香含泪摇头,“奴婢不知道。求小姐不要卖了奴婢。” “小九,你家春香对你忠心的很,当初你离家出走被发现了,爹让侍卫抽了一顿鞭子,关了水牢,她都没供出你去哪了?”裘冀北瞟了一眼春香,幽幽补充道。 春香熬了蹲毒打,还在水牢中关禁闭,都没有暴露她的行踪,这倒是让她对春香刮目相看,意想不到原主身边也有个忠心耿耿之人。 “那后来,你们怎么找到我了?”裘甜拉着春香的手,却无意间看见了手腕以上满是鞭痕刚愈合的伤疤,心头禁不住一酸,心道:和我一样,也是苦命人。 “就因为找不到,所以大哥被爹逼着去找了姜朝野帮忙,姜朝野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知道你被困哪里,连忙带人起身去救你。最后你可是他亲自送回来,交与大哥手中。”裘冀北回忆着昨夜夜深时刻,国舅府依旧灯火通明,只为等姜朝野和她归来。 “大哥与这个姜朝野很熟?”裘甜对大哥不熟悉,她凭借记忆中原主对大哥都是避而远之的态度,更别说会知道大哥与姜朝野熟悉。 “自然熟,两人可曾是同窗。后来大哥回来帮助爹管理家族商务,姜朝野则是在家道中落时毅然参军,直到去年年末姜朝野回京述职才与大哥恢复了简单联络。”裘冀北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裘甜,裘甜对此感到十分满意。 “八哥,这里就麻烦你了。”她朝着裘冀北挥了挥手,给了一个眼神春香,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 裘冀北不解,“你这又是哪里?” “你可千万不要偷跑出府,知道吗?” “八哥,放心!”她对着裘冀北神秘一笑,“我现在可没空出府,现在我要梳妆打扮,迎接十二房姨娘们的关心。” “你呀!”裘冀北一想到裘甜收刮十二房姨娘的“礼品”的计划,禁不住笑了出声,“人小鬼大,小心被大哥知道,让你去受罚。” 第三章:我是恶女——裘甜 裘甜在春香的帮助下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来到凉亭静坐,目的便是让姨娘们带着礼品扑空,将礼品留在自己的静心小院中,而她也不用过多应酬这些女人。 毕竟她是要凭借礼品的价值与心意来初步判定一下这些姨娘们所代表势力是否有心拉拢自己?还是想尽快除掉她? 八角凉亭内: 裘甜扯了扯身上繁杂的锦衣,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偷瞄自己的春香,脑海里悠悠回想起春香口中的原主:虽是国舅府的九小姐,但确实众人口中的“恶女”,小到路上抢小孩的冰糖葫芦,大到掀了酒楼桌子,不要脸地调戏书院老夫子…… 可这一切仅仅只是别人眼中的原主,而在本主的眼里她倒是觉得原主是个善良之人:抢了冰糖葫芦,只因为那冰糖葫芦脏了,她也给了钱那小孩去买; 掀了酒楼的桌子是因为那个酒楼店大欺客,欺辱书生穷酸,她只是路见不平;调戏书院老夫子更只是因为老夫子厚颜无耻调戏良家妇女,她只是走老夫子的路让老夫子无路可走…… 虽然用的都是蠢办法,但真的有效,所以这恶名便被世人便以讹传讹,以至于的原主一直默默喜欢的大学士,都对她避而远之,远走他乡求学。 裘甜轻叹了一声,正要叫唤春香给自己准备点茶的工具来打发时间,反倒由远及近的嬉笑声传来,她不禁好奇问道:“春香,这是?” “回小姐的话,是四姨娘、五姨娘还有十姨娘。”春香低声在裘甜耳边提醒道,她轻微眯了眯眼,又望了一眼自己的静心小院。 “小姐,你不要管这些姨娘们,每次她们都能让你吃亏,她们坏的很。”春香气愤地嘟嘟嘴吐槽,“小姐,我们不如去别的地方逛逛?” 吃亏? 裘甜心里倒是有了一丝意外,但一想到原主留给自己惨痛记忆,着实让她现在不想接触这几个因为有子嗣的姨娘们,她便朝着春香点了点头,“那你带我去其他地方逛逛吧。” 她一扯袖子,欲要离开八角凉亭,却不想四姨娘等人率先看到了她,齐刷刷地迈着小碎步而来,“咦——这不是九小姐吗?九小姐,你身体好了嘛!” “九小姐,外面的世界精彩吗?”五姨娘浅笑而问,若有似无地提出裘甜离家出走的事情,十姨娘急忙补充追问,“九小姐,身子可是安好?是否有所吃亏?若要是让男子轻薄了,那必然要告诉国舅爷啊……” 吃亏?轻薄! 呵呵……好一个十姨娘,未见她回答,倒是先打给她三十大板,定她受人轻薄,非完璧之身的罪名,吃了普天之下女子最终是名声的亏。 裘甜扫了一眼三人,甜甜一笑,“各位姨娘们……好!承蒙各位关心,小九身体安康,就连宫中的御医都说我老虎都能打死一头呢。而且……” “而且?”三人被裘甜顿然拉起好奇,异口同声问道,可裘甜不着急回答,反倒慢慢悠悠理了理衣服,“春香,既然三位姨娘在此,你去把我往日点茶的工具拿来吧。” 率先反应过来的四姨娘,看着笑脸嘻嘻的裘甜,“九小姐,你这是做啥?” 她可知道裘甜的茶艺造诣可是当今皇后娘娘指点的,她只给宫中贵人以及国舅爷点茶,其他人都无机会喝着矜贵之茶。 她看着裘甜这般甜腻的笑脸,心中不禁猜疑这小妮子又打什么算盘,谨慎起见,她直接拒绝道:“九小姐,妾身们不渴。” 话音刚落,裘甜的猛然转身冷漠看着四姨娘,“四姨娘,你可知我只为谁点茶?”顿然四姨娘身体一颤,“九小姐的茶自然是宫中贵人所享。” “我所点之茶,都是宫中贵人所求,如今茶四姨娘反倒瞧不上,四姨娘大好的胆子啊!”裘甜字字诛讥,不给四姨娘反驳的机会。 “我……不,妾身……”四姨娘恍然间发现自己说错误,整个人变得一筹莫展,而以四姨娘为为首的五姨娘和十姨娘都被这阵仗吓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正因此,三个姨娘脸上没了先前春风得意的模样,反倒一脸惊恐地偷瞄着她,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头发,“听闻四姨娘娘家是商户,必然对云锦售卖有所涉猎,不知可否为我寻一些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四姨娘急忙抓住救命稻草,“妾身现在就去联系娘家的兄长为九小姐寻来。” “那就在此多谢四姨娘慷慨送我三十匹云锦了。”裘甜这甜枣给的及时,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咽的下,但在京城中经营布匹连庄的四姨娘娘家必然可以。 因此,面子和下台阶她都给了,就看四姨娘走不走了。 “三十匹?”四姨娘顿然脸色骤变,挂在脸上的笑意比哭还难看,“九小姐,这能不能……” “哦?!”裘甜假装一脸惊喜,“原来是我小看四姨娘了,那小九感谢四姨娘慷慨的四十匹云锦,届时我一定会在爹爹面前帮四姨娘美言几句。” “四十匹!!” 四姨娘震惊错愕,而裘甜趁此想继续追加,“难道不是四十匹?难不成四姨娘要……” “不不不……”四姨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吃人不吐苦头的裘甜,“九小姐说四十匹就是四十匹,妾身一定给您寻来。” “那就叨扰四姨娘了,我先回静心小院了。”裘甜看着四姨娘哭丧的脸,强撑着笑意,“其他两位姨娘是来探望我的吗?” 她轻轻一瞟,五姨娘和十姨娘齐刷刷摇头,异口同声道:“九小姐刚回府修养,妾身就不叨扰九小姐了。” “那……”她故意一脸为难,最后化为爽朗一笑,“好吧!” 春香紧跟在裘甜身后,待到两人快回到静心小院的时候,春香才急忙问道:“小姐,为什么四姨娘一开始耀武扬威,怎么转头变得如此……如此……” “四姨娘娘家是京城最大的布匹商户,因机缘巧合将四姨娘送进国舅府当姨娘,又生下了六哥,导致四姨娘越发目中无人,而那云锦只是小惩大诫罢了。” “裘甜凭借原主的记忆,耐心给春香解释:“这次最主要的是杀鸡儆猴,省的一些无头苍蝇来惹我心烦。” “小姐,不是小惩大诫了,这可是近乎要了视财如命的四姨娘半条命了。”春香无比认真地纠正道:“按照姨娘们的月钱也只是二十两一个月,这小小的一匹云锦可就要了半个月的月钱了,奴婢想四姨娘现在肯定怀恨在心,不知道又会想什么坏点子害小姐了。” 裘甜看着春香的模样,低头笑了笑,“那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我们既来之则安之便可。” “小姐你说什么?怎么奴婢听不懂。”春香丈二摸不着头脑,好奇地看着裘甜,可裘甜并不恼,“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我们回去看看狼肉闷煮好没?” “好!”春香应得十分大声,“小姐,你什么时候会厨子的活了?” “你猜!”裘甜答非所问,直接绕开春香的问题,大步走向自己的静心小院。而一直在不远处观摩裘甜与四姨娘这场戏的姜潮野和裘百屠,两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姜潮野,你确定她是我那不成才的妹妹?”裘百屠双眉紧蹙,可他身旁的姜潮野调侃道,“这必然是如假包换的国舅府九小姐!” “怎么身为她大哥的你,倒是觉得她不是了?”姜潮野看着裘甜的背影,明墨般有神地双眼轻轻眯起,认真打量着与情报信息有所出入的她。 “总感觉哪里不一样。”裘百屠神色一凛,“小九虽然刁蛮任性,恣意妄为,以前的她跟四姨娘交锋,时常伤敌一千自伤八百,这次反倒借力打力、隔山震虎,直接用自己现处的优势,拿捏四姨娘的七寸。” “哈哈……一无是处的九小姐,如今反倒因为离家出走一次,反而有所顿悟了……”姜潮野爽朗一笑,“你觉得可能吗?” 裘百屠冷冷看了一眼挖苦自己的姜潮野,“那你今日又为何而来?” “帮我找点东西。”姜潮野黑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裘百屠冷哼了一声,“日日在我这里讨东西,真是我欠了你不成?” “那我去问九小姐要咯~”姜潮野狡猾一笑,转身欲朝着静心小院走去,而裘百屠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混账!你要害了小九的声誉吗?” “那你还不给?”姜潮野朝着裘百屠贱贱一笑,望着不情不愿将东西掏出来给他的裘百屠,“这东西本就是你拿来与我等价交换,保九小姐平安归来的东西,如今你倒好怀疑我给你送了个假的九小姐回来,想趁机不给?” 裘百屠瞪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姜潮野,揶揄一声,“要是世人知道号称‘冷阎王’的姜大将军是个话痨,你猜还会有人惧怕你不?” “能让我耍嘴皮子的人,可不是一般人。”姜潮野将东西收好,而裘百屠对着姜潮野这不带一丝痕迹地夸赞,无奈扯了扯嘴角,“我们回前厅用茶吧!” “好!”姜潮野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树丛,便随着裘百屠离开。 然而绕了远路回来裘甜,默默地从他们两人所站在的不远处草丛走了出来,跟在她身后的春香依旧是一脸懵懂,“小姐,为何你让我绕远路来听大公子与姜将军的话?” “好奇他们有没有说我坏话。”裘甜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春香,春香反倒头头是道的举例证明裘百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暖男。 每次裘甜惹下祸虽都被扔进祠堂反省思过,但外面糟心的破事都是裘百屠给她摆平,时间久了就连春香都知道了裘百屠对裘甜是有多宠。 裘甜没多里春香的絮絮叨叨,反而意味深长地回忆着姜潮野离开前看了一眼自己所藏身的树丛的地方。 第四章:狼肉火烧 裘甜回到静心小院的小厨房,看见被糊了一脸黑灰的裘冀北,带着笑意问道:“八哥!你这是怎么了?” “明知故问!” 裘冀北瞪了一眼明知故问的裘甜,可面对裘甜笑靥如花、明眸善睐的模样让他失了神,“小九,要是你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是是是……”裘甜也服低姿态示好,毕竟她让一个贵家公子给自己点炉看火,足实有些过分,“八哥,今日晚膳你在我这吃吧。” “就吃这?”裘冀北指了指孩子卤煮的狼肉,虽然现在卤香味十足,但也不足以让他缺席今晚与爹的晚膳。 “敢情这狼肉火烧丢了国舅府(八)公子的脸?”裘甜对于裘冀北小看自己的狼肉火烧,十分不爽,撸起袖子,“今日,我就要让你求着我留下来吃这狼肉火烧。” 一时之间,裘冀北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只能默默地看着裘甜将锅盖掀开,一股水汽顿然而起,如三月的南方版烟雨朦胧,可这一掀,卤煮的香味更加浓烈,如同骤然绽放的牡丹般,牵动人的神经。 牡丹牵动人的香味,但这浓厚的卤煮却牵动着他的食欲,他咽了咽唾沫看着卤煮的十分软烂的狼肉,“小九,我……” “无功者,饭菜不留。”裘甜率先打断了裘冀北的需求,示意他继续帮自己忙,而她麻利地利用勾爪将卤煮软的狼肉腿捞起放在木盆中晾凉。 与此同时,她掏出了先前醒好的面团,揉搓了几下,发现已经可以拉出薄膜,便将面团放回盆中进行二次发酵,随后热了一小碗花生油缓缓倒入面粉中,油的滋滋声逐渐与白柔的面粉融合,搅拌均匀后重新回锅中加热搅拌,而面粉与花生油混合的独特香气缓缓而起。 “好香啊!”春香贪婪地吸了吸鼻子,“小姐,这是什么?” “油酥。”裘甜轻巧吐出二字,随后便将发酵好的面团揉搓成长条,并分成若干个小团,每个小团用擀面杖擀开拉长,并用勺子少了一勺子油酥涂抹在面皮上,并将面皮卷了起来,凿成火烧剂子,尔后压扁,并随手掏了一块细碎的狼肉塞了进去,最后将边做成圆匾形的火烧胚子。 这样狼肉火烧的雏形已成,她略喘了一口气,心里感慨道:这具身体经不起任何一点活折腾。 “春香,将肉剁(肉)粒。”她靠在桌子上,瞟了一眼裘冀北对卤煮狼肉的喜爱,“八哥,你帮我去厨子那里借一个煎饼鏊子给我。” “那……”裘冀北指了指盆中的卤煮狼肉,这表情与一开始嫌弃的模样天差之别,裘甜哭笑不得,“要是八哥留在我静心小院吃晚膳,这些自然都有八哥的份。” “行行行……我现在就去。”裘冀北理了理衣服,急忙起身,但仍叮嘱裘甜,“今日晚膳我与你一起吃,你记得做我的份。” 裘甜挑眉点头,便继续做这狼肉火烧的雏形,待到裘冀北将煎饼鏊子给她借回来,已经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而她的狼肉火烧的雏形也已经做好,整齐有序地放在案板上。 裘冀北看着案板上的狼肉火烧像一个个包子般,顿然失去了一开始对卤煮狼肉的兴趣,可当他看见裘甜将煎饼鏊子洗净放在炉灶上,并用卤煮熬煮出来的油脂刷在上面,待到鏊子白烟缓缓升起,裘甜便将那些像小包子的狼肉火烧放在上面。 面团与热油的碰撞,面团的酥香纷至沓来,而裘甜眼疾手快将面团快速反转,让面团不仅受热均匀,还将面团固定成型,方便下一步。 眨眼间,面团被煎至两面金黄,香气更是扑鼻而来,裘冀北急忙上手去拿,却不想裘甜一手拍开,他吃痛地叫唤了一声,“小九!你这是做啥?” “狼肉火烧步骤一共有五个步骤:煎、烙、烤、烘、蒸,现在才煎烙,后面还有三步呢。” “现在不就可以吃了吗?”裘冀北不满地喃喃自语,“现在吃也很好吃啊!” 裘甜毫不客气戳了戳他的太阳穴,“八哥——美味值得期待。” 随后她将煎至两面金黄的狼肉火烧放入她找来勉强代替烤箱的小炉中进行烘烤,“八哥,烤、烘是让狼肉火烧的外皮更加干爽酥脆,外形更加靓丽诱人。” 至于蒸这个步骤,裘甜则是选择在烘烤之后,将利烤炉的余温进行低温慢蒸,既不会破坏酥脆的口感,又能将回干的狼肉重新锁住肉汁,从而让多余的肉汁浸进在面皮中,形成外酥里嫩,软糯香口,口感一流,味道层次丰富的狼肉火烧。 霎时之间,小厨房内裘冀北和春香开始期待烤炉中朗肉火烧,而裘甜则是帮撑着脑袋守着眼前用来计算时间的香。 随着香满满散去,而小厨房内的烤炉中的香气越发的诱人,待到在香燃尽那一刻,裘冀北第一时间站在烤炉前准备拉开那一瞬间,裘甜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打掉,“八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要等一会。” 这个余温回焖的做法,就是西餐所谓的低温烘焙,所以裘甜冲着裘冀北扯了扯笑容,“八哥!你是时候去跟爹爹吃晚膳了喔。” “不去了!”裘冀北被裘甜的狼肉火烧惹得心慌撩乱,早已毫无心情去跟爹爹吃晚膳,“与其去吃晚膳,还不如在你这吃口热饭来的自在。” “嗯?”裘甜眉头轻挑,眼神似有若无地瞟了一眼裘冀北,裘冀北发现自己有所失态干咳一声,“好了吗?” “我看看!”裘甜打开烤炉,望着稍微暗淡的火炉,将面粉团考的糊精透亮,藏在面粉中的白砂糖更是被烤融焦化,犹如烤制瓷器那般,上了一层光亮又通透的釉般迷人。 她用火钳子将烘烤的铁盘夹住,小心翼翼地往外拖之余还偷偷用力托着,避免重心不稳而撒了。刚离开烤炉的狼肉火烧,被微弱的火光衬地微微焦黄,可伴随着这吸引眼球的焦黄而来的确是一阵浓厚的香气。 春香嗅到空气中飘荡的香气,“好香!小姐,怎么这狼肉火烧那么香?”裘甜看着原本还是湿润面团的狼肉火烧,因为土制烤炉烘烤的缘故,让原本糖直接焦化附着在面团上,形成漂亮的糖色,同时她随手将发现的酥油倒入,没有让狼肉火烧翻车,反而诱发出新一轮的味道,这让她有点惊讶之余,转眼便看见裘冀北拿着烫手狼肉火烧,扒拉撕开。 酥脆的外壳,让裘冀北心头一颤,他万万没想过手中的火烧竟然如此酥脆,而且细碎的面团更是从他指缝中掉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一阵粉块,然而最让他吃惊倒不是这外壳,而是之火烧的内里——鲜嫩(多)汁的肉馅,此时此刻悠悠升起细缕的香气,这香气打破了外壳的香气如同狼般的狂野,直冲他的鼻子,宛然间他似乎感受到自己是一头狼般。 他咽了咽唾沫,一口咬下狼肉火烧,酥脆的外壳,鲜嫩(多)汁的肉馅,极脆与极软的口感,形成明显的对比,让这个朗肉火烧口感丰富之余还十分细密,没有面粉团面粉味,也没有狼肉的柴腥味,反而越吃越觉得一种从内里的燥热如同暖流席卷全身。 不知不觉间,他吃完了一整个狼肉火烧,待到他缓过劲来看着裘甜,“小九,你这个狼肉火烧实在太好吃了。比稻香楼大厨做的火烧还要好吃。” 裘甜吃着没有翻车的狼肉火烧,心里不得不再次感慨,果然这头狼王的肉是一顶一的上好食材,如今才拿回了一条腿,剩余的都被姜潮野那货给私吞了,她真的亏大了。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报他“一箭之恩”和这“一狼之肉”。 “小姐,奴婢能……”春香看着狼肉火烧再也安奈不住,急忙问裘甜,而裘甜直接给了一个眼神春香,“吃啊!东西做出来就是为了吃,何况这狼肉火烧是要趁热吃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九,你怎么突然会厨艺了?”裘冀北吃着第二个朗肉火烧好奇问裘甜,“我咋记得之前你自己剥个虾壳,都不愿意。” “这……”裘甜被裘冀北这么一问,她也没能找出个好理由回答,反倒啃着狼肉火烧的春香一边吃一边说道:“小姐,这历经生死之后,大彻大悟后有所启发的。” “春香说得对!”裘冀北也十分认同春香的话,“怪不得老人们都说过了生死劫,一切都看淡了。小九,你想必也这样,才埋头厨房而非尔虞我诈的饭桌上。” “八哥,你这是再说今晚的晚膳?”裘甜看着一语双关的裘冀北,“八哥,在我面前也吞吞吐吐,莫不是不当我是自己人?” “小九,你想多了。”裘冀北一改先前玩笑的状态,“你失踪的这半个月,爹爹为了寻你而无暇管理国舅府后院,后院这群姨娘们就开始作妖作福,明争暗斗,为了拿下国舅府女主人的位置。” “嗷!原来是争当家主母的权。”裘甜通过原主的记忆知道,国舅府是没有当家主母的,所以当家主母的职责全是爹爹来处理,而往日里爹爹朝廷和国舅府后院的事情处理的游刃有余,但她失踪了,那些姨娘们就有机可趁,要吹枕边风。 “那爹爹把那些女人给休了不就耳根清净了?”她嘴皮子一滑,反倒惊地裘冀北一口热茶给喷了出来,“小九,你这话让那些姨娘们听见,莫不是要想方法害你。” “八哥,你就不好奇,我一人怎么能突然消失国舅府,还能销声匿迹半个月才被你们寻到呢?”裘甜温润一笑,看着显然因为自己话镇住的裘冀北。 “小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裘冀北不想顺着裘甜的想法去想,不然国舅府早已不是国舅府那么简单,但是裘甜这么说但又说不出是谁,这让他丈二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我只是记不清楚,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罢了,想问问八哥,知道是谁帮我离开国舅府的不?”裘甜醒目地转移话题,但又像是引导裘冀北往她消失的理由上走,目的便是想让裘冀北帮自己去查,而她则是要弄清楚自己在国舅府有多少仇敌,又有多少“盟友”。 第五章:一个狼肉火烧的“雪”案 裘甜好不容易将裘冀北打发离开静心小院,转头便将装着狼肉火烧的食盒端着坐在小院的小石桌上,一旁的春香不懂地看着裘甜这番行为,“小姐,这是要给谁送食盒?” “晚点就知道了。”裘甜此时此刻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若是猜对了那最起码自己的第六感还是没出问题,但若是猜错了只能说自己一厢情愿了。 话音刚闭,晚风吹拂,清冷的空气迎面扑鼻,裘甜静坐在静心小院的院前小石桌上,若有若无地摆弄着身前白摆放的茶具。 可也是这一瞬间,静心小院内忽然多了一人,裘甜头也不回,嘴角微微上扬,“欢迎到我的静心小院!” 那人如她所想——如约而至,春香一头雾水地看着裘甜,但随着踩雪的声音,她惊地回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她被吓地要尖叫求救的时候,就被黑衣人当头一劈,整个人顺势晕在地上,随后便被黑衣人所带的暗卫抬走。 黑衣人抖了抖刚刚扬起的雪,这粗鲁的行为着实让裘甜瞪圆了眼睛,“春香不会死了吧?” 裘甜没有太多的圣母心,但是一想到自己揉一下面团都能喘上三口气的羸弱身体,现在要是春香有个三长两短嗝屁的话,以后揉面团就没人帮她发面、醒面、揉面这等体力活就没人帮她做了。 想到此,裘甜的眉头禁不住一蹙,黑衣人发现裘甜恬静的脸庞露出一丝忧愁,幽幽说道:“你的侍女没死,我下手还是知轻重的。” 陡然间,裘甜嘴角一抽,脑海里不禁想起在树林差点被箭射到瞬间,脸色禁不住一冷,“那倒是,若是姜将军稍微慢一秒我就葬送狼口,要是快一秒我就死在箭下,真是会拿捏。” 姜潮野听见裘甜揶揄自己的话,嘴角的笑意扬起,兴趣怏然地看着裘甜,最后他索性也不装黑衣人,直接扯下面具,坐在裘甜面前,“九小姐,晚上好!” 裘甜轻眯杏眼,敷衍地应答了一声,“嗯!” “难道九小姐,不好奇在下来此的目的?”姜潮野见裘甜对自己的到访丝毫不起兴趣,反倒起了兴趣,可裘甜慢悠悠沏起茶来,“将军,饿了?” “不饿!”姜潮野正襟危坐地拒绝裘甜,可裘甜放下手中茶碗,轻开食盒,“那真是可惜了,这狼肉火烧可是特意给将军留的。” 微弱的香气随风飞扬,也在这一刻空气中宛若绽放出一股肉香的花,香气扑鼻而四散,姜潮野惊讶地一挑眉,“这是九小姐做的?” “嗯哼!”裘甜沏了一杯热茶,幽幽茶香冉冉而起,扑鼻的香气推到姜潮野眼前,“粗茶配火烧,别有一番滋味喔。” 姜潮野看了一眼裘甜,发现她没有任何异样,他便也不做作,直接打开食盒,拿起狼肉火烧。 温热的触感让他微愣,雪夜的清冷没让火烧凉透,此刻还冒着暖暖的热气,他一口咬下火烧,酥脆的口感伴随着蹦跶而出的肉汁,浓郁的肉香四炸口腔,最后萦绕在唇齿之间,这种美味让他震惊,“狼肉竟然如此美味!” 他不是没吃过狼肉,在军粮匮乏时期,他时常带着人去荒野深山中狩猎给士兵们改善伙食,但厨子煮出来的狼肉又腥又臭又柴,别说美味了,就连下咽都难。 “这真的是狼肉?”姜潮野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句,裘甜轻啜了一口茶,“嗯!你派人送来的那狼后腿肉做的,感觉怎样?” “肉汁浓郁甘厚,但又不齁不腥,肉质更是又软又嫩,近乎入口即化,油脂与肉质的混合,搭配着酥脆可口的外壳,这火烧堪称一绝。” “那多谢将军的回顾,成为一百两银子。”裘甜十分享受姜潮野对狼肉火烧的评价,言笑晏晏地将姜潮野的白眼尽收眼底,“难道将军觉得我这狼肉火烧不够?” “你觉得呢?”姜潮野咬牙切齿地看着裘甜,一下端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而裘甜却在这一刻闪过一丝精光,愕然间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中套了。 “那这一杯以初晨雪水融化的为水,与岭南荔枝木为炭,以景德瓷土为器的凤凰单丛,再加以皇后娘娘身边大红人、国舅府九小姐的身份,三冲三泡三沏的技艺沏的茶,足以价值千金” 裘甜轻轻握着杯盏,目不转睛地看着身穿黑色劲装尽现冷漠的姜朝野——轮廓分明,唇微丰润而翘,鼻子高挑且山根高,剑眉浓郁而有型,墨色的双眼凭借皎洁的月光聚精会神盯着自己。 她不管他在想什么,但是心里不得不感慨:如此容貌,放在现代可是顶流偶像派啊!如今倒是成为行军打仗的一把手,小麦色的肌肤尽显军旅艰苦,却也像是度进了般,尽显男儿威武。 姜潮野如此容貌,穿上这“军装”,着实是“制服诱惑”满满,怪不得城中贵女们都觉得他是如意良婿。 然而对摆在自己眼前的“如意良婿”她丝毫不上分,而是将其他主意打在他生身上。 姜潮野被裘甜直勾勾的视线看的满身不舒坦,“九小姐,你……” “姜将军!”裘甜收起自己视线,低头浅笑,“我叫裘甜,你可以随我大哥叫我小九。” 姜潮野看见裘甜这副温婉的模样,着实看不懂她到底要在他身上图谋什么,故而主动出击,“难道小九,不好奇在下来此的目的?” “不就是过来吃个狼肉火烧吗?”裘甜没有将夜闯国舅府,硬闯她香闺的骂名扣他头上,更没有将他当为要图谋不轨的黑衣人,亦或是想一亲芳泽的采花贼,“将军,我说的对吗?” 姜潮野见惯了矫揉造作的贵女们,而他印象中的裘甜更是贵女中的“恶女”,既无女德,又飞扬跋扈,丝毫没有一丁点温柔,若不是她大哥对她迟疑,他也不会亲自来查看一番。 但结果确实她早已在等他到来,让他有着一种瓮中捉鳖的憋屈,像是他的每一步都被她事先知晓一般,根本不像谣传中的她。 “小九,有何请求,直说吧!”姜潮野索性开门见山问她,毕竟他对不上暗卫传回来有关裘甜的暗消息,“你可以随着百屠叫我潮野,或者叫我姜大哥。” “姜潮野!”裘甜字正腔圆地告诉姜潮野,她只会叫他姜潮野,不卑不亢之余还不分备份,两人只见也不需要尊称或者拉关系的亲近昵称。 此刻姜潮野禁不住一笑,“果然从你嘴中是讨不得一丝便宜!”这个倒是十分符合暗消息里面的她,裘甜颔首轻笑,并不否认,“今夜我等你而来,不是为了让你白嫖我的狼肉火烧的。” “白嫖?” 骤然间,姜潮野眉头一皱,心道:怎么说得我像是去青楼喝花酒不给钱般…… “免费的意思。”裘甜忘记“白嫖”在这个世界不存在,急忙解释道,“姜潮野,既然你吃了我的狼肉火烧,还没有银两付我,那必须给我做点事。” “哦?!”姜潮野看着带着自己兜圈无数的裘甜终于要进入正题,眉头一挑,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帮我查一个事情?”裘甜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经说道。 “什么事?” “我为何会出现在近郊的那户人家那里?为何爹爹的人搜寻数次都无法追踪到我的行踪?为何你能及时赶到?为何……”裘甜一下将心中的疑问倾泄而出,直让姜潮野收起了脸上嬉戏,眉头紧皱而反问:“你的意思——你并非离家出走,而是别人有意安排成你为戏子出走的假象,实则是被人通过某些途径给掳走,并藏起来?” “是!” “怪不得城门没有你的通关记录,找到你时家丁打斗中更是有武者逃窜……”姜潮野心中原本的疑惑顿然因裘甜的这一席询问,而豁然开朗。 “小九,你倒是让我有了些许惊喜啊!”姜潮野眯着眼看着恬静可爱的裘甜,“所以今晚翁中抓我,就是因为这?” “话——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只不过是还我救命之恩而已。”裘甜狡猾一笑,心中了然姜潮野对自己的请求以无声的答应了。 “别人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而小九,你就火烧相报,未免也太小气了些?”姜潮野忽地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莫不是真如民间所说九小姐小气、善妒是个恶人?” 裘甜对于姜潮野这打一棍又抽一鞭的激将法,气得牙痒痒,但她好无反驳的理由,只能硬扯着嘴角的微笑,“那人人如此,那将军岂不是忙乎了?” “府中尚未有妻妾儿女,在下孤寡一人,十分乐意小九以身相许。”姜潮野看见裘甜小脸上染过一丝绯色,嘴角的笑意更是浓烈,“小九,意下如何?” “你刚说了我是恶人,不配当将军府当家主母。”裘甜皮笑肉不笑地回绝,“姜将军还请三思——” “小九,见外了。”姜潮野狡猾一笑,“我能在军中训练纨绔子弟,让他们悉数听话,而小小一个女子,教养一个女子,也并非难事。” “呵呵!”裘甜冷笑了一声,“姜将军是想回绝我的请求,还是直说吧!不要拿着我婚姻的事情来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姜潮野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我刚说的都是事实。小九,你当真不记得的一些事?” “你……”裘甜被姜潮野气得炸呼而站起身,却不想古装的服装繁琐,直接被裙摆绊到而失去重心,往雪地摔去。 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姜潮野一手将将面巾缠着她的手撤住要摔的她,“小心!” 裘甜站稳身子,颔首想向他行谢礼时,天空忽然纷纷扬扬落下雪花,她仰头看月空下的雪花,“好美!要是在高处看雪月夜,会不会别有风味?” “想看?”姜潮野心头一热问她,而裘甜浅浅一笑点头,“想!” “走!”他一下将面巾收紧,往怀里一带,裘甜便扑向他的怀里,他顺势将她打横抱起,脚尖一点,腾空跃起。 霎时间,裘甜看着越来越近的明月,以及白皑皑冰凉的雪花,欢快地展开笑颜忘记了自己需要假装害怕的模样。 第六章:面摊(梦幻联动) 裘甜在现世通过滑翔伞感受过在在半空中自由飞翔的感觉,但现今她被的姜潮野抱着跳跃在每个屋顶之上。 一跃欢喜,一落安然。 她没有任何其他情绪的波动,而姜潮野瞟了一眼怀里安静的像个猫咪的裘甜,嘴角忽然扬起神秘的微笑,黑眸中充满了好奇。 “不怕?” “何惧之有?”裘甜冲姜潮野一笑,“且邀明月与相随,莫问将军去何方。萧萧雪夜……” 姜潮野听着裘甜朗朗上口的词,正心里感慨她非目不识丁的刁蛮贵女,但下一秒裘甜话锋一转,“哎!有面摊!姜潮野,去那里!” 顿然,刚落屋顶的姜潮野身子一歪,重心不稳,脚下的积雪更是让他打滑,顿然两个人斜滑落,裘甜惊地双手紧紧搂住姜潮野的脖子,而姜潮野急忙脚踏脚,平稳住身子。 尔后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缓缓下落,最终两个人如同雪花般悄无声息落在街道上,她轻拍姜潮野的肩膀,示意他将自己放下。 下雪的夜,并非有着融雪那般寒冷,但如冰般的凉意还是让她无意识地缩了缩身子,摩挲着双手取暖,姜潮野此刻才发现自己竟大意了,没有给裘甜准备披风,他便对空打了一个响指,顿然空气一凝后,恢复正常。 裘甜望着不远处的面摊,朝着姜潮野咧嘴笑道:“姜潮野,想不到雪夜还有面摊出摊,我们去吃碗热面吧!” “嗯!”姜潮野言简意赅,但身子已经随着裘甜的方向走去。 裘甜看着冒着炊炊白烟的面摊,又看了看面摊主人竟然是一脸麻子的姑娘,而面板上放着几种粗细不一的面,有细若银丝的挂面;有宽阔厚实的粗面;有口感丰富的面筋面;还有细长而富有弹性的面黄面。 对此,她根本没料想到一个小小的面摊竟然有如此“技术”,而此刻麻子姑娘歪头探头而出,对着她明朗一笑,“两位客观,要是什么呢?我们这里的鱼板面,为很不错。云吞面也是一绝,牛腩捞面也很好吃……” 裘甜看着麻子姑娘滔滔不绝的给自己介绍着面摊的照片面,每一样款式都是自己现世吃过的,正当她疑惑地时候,姜潮野直接点了一碗云吞细面,“怎么,吃不习惯这些平凡之食?” 裘甜急忙摇头,心感自己真的是大乡里入城——没见过世面,对此她对这个面摊的招牌面的怀疑打消了念头,点了一碗鱼板面。 她看着滚烫的水蒸气中,麻子姑娘麻利地将早已做好的鱼板面撒入锅中,随后在碗筷中倒入糖、盐、酱油以及特殊的酱料,此后倒入熬煮至奶白色的鱼汤。 汤色瞬间从奶白变成微黄,但汤的香气却在这一瞬间爆发而出,席卷了整个面摊,忙碌了一天的裘甜闻到这诱人的香气,五脏庙也禁不住打起鼓来,“咕咕——” 声音之大,让姜潮野禁不住看着她爽朗一笑,借机将话题打开,“饿了就是饿了,你又不是仙女,不食五谷。该吃的时候必须吃,知道吗?” 面对絮絮叨叨的姜朝野,裘甜娇羞地“嗯”了一声,却在此刻,麻子姑娘直接将煮好的鱼板面捞起沥水,缓缓倒入微黄的鱼汤中,随后摆上炸豆腐、鲜虾、鱼肉小丸子以及细碎的葱花点缀。 裘甜看着面前的鱼板面,安耐不住自己的惊喜,“面汤微黄却纯净,面条团紧束未散开,鲜虾色泽橙红……”她轻啜了一口热汤,味蕾瞬间被这鲜甜无比的鱼汤打开,鱼汤在进入口腔的那一刻,化作一道暖流四散而开,涌向身体的每一个补位,让她整个人觉得暖身暖心。 “面条微软却有着罕见的鲜甜,姑娘,你这面不简单!”裘甜吃出了麻子姑娘的鱼板面是用鲶鱼肉做成,“姑娘这鱼板面可是真材实料,面是鲶鱼肉做成、想必这鱼肉小丸子必然是拿了那鲶鱼肥厚脂肪的腹肉来做成,才会有如此弹牙且油脂丰厚的爆浆感。” “姑娘厉害,竟然能吃出我的面是用鲶鱼肉做成,那想必也知道了里面的奥秘?”麻子姑娘冲着裘甜一笑,试探性问道。 裘甜眉头轻蹙,再喝了一口汤,细细品味,忽而脑海中闪过一丝惊讶,“胡椒?” “白胡椒粉!”她看着麻子姑娘,“姑娘的汤底是用鲶鱼骨煸完后,用多种鱼骨一同熬煮出来吧。而这白胡椒粉就是这汤底的点睛之笔,既能去腥,又能暖胃,调和身体暖意。” “姑娘,你这手艺了得。”一旁的姜潮野听见裘甜这般解释一碗普通的鱼板面,感慨道。 “必然厨艺了得,单凭这一碗面,足以压过御膳房那群庸厨了。”裘甜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你赶紧试一试,云吞细面吧!” 姜潮野被裘甜催促着吃面,而裘甜则是歪头看着麻子厨娘,顿觉得技痒,“姑娘,可否借你面摊一用?” “请!”麻子姑娘直接催着裘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而裘甜来撸起袖子,扫了一在面摊的调味料后,直接拿起鱼板面在滚水中汆水而过捞起沥干,而另外一边则是将低温热油烧滚,随后直接将鱼板面倒入低温热油中,“喳——” 顿时,白烟四起,如同洪水猛兽般直接将她吞噬,姜潮野惊地急忙站起身,而一旁麻子姑娘轻笑道:“公子,稍安勿躁,你的小娘子,安好的很。” 随这白烟四散,酥炸鱼板面的鲜香扑鼻而来,而他看着裘甜麻利地处理着面条,并且开始利用小锅开始调配酱汁,便重新坐下。 “鲜香搭配咸香,挺有意思的!”麻子姑娘摸了摸下巴看着裘甜,而此刻裘甜已经震将炸面做好断了出来,麻子姑娘看着原本偏软的鱼板面变得根根分明且脆度十足,她夹起一小撮送入嘴巴,酥脆的口感率先赢得好感,可随机鱼板面本身的鲜香却被浓厚的酱汁给带了出来,丝丝的鲜甜在酱汁中越发明显,让人感受到嘴里的鱼板面是一条富有活力的鲶鱼,可那细细碎碎的金蒜带着辛香打破脆面的油腻感,让整道脆面得到了最终的升华。 “脆而不腻,香而可口,这脆面一绝。”麻子姑娘十分满意地看着裘甜,“姑娘,我叫乐莜莜,请问高姓大名?” “裘……” “寻常人家罢了,乐姑娘!”姜潮野不等裘甜回复,便直接打断她的话,告诉了乐莜莜。乐莜莜温润一笑,像是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追问,“今天能遇见做菜的知己,心情大好,免了你们的面钱吧!” 裘甜瞪了一眼姜潮野,而姜潮野直接忽略冲着乐莜莜抱拳,“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乐莜莜冲着裘甜挥了挥手,“有空常来吃面!” 裘甜不情不愿地朝着乐莜莜挥了挥手,可这一挥手却是一别,裘甜日后再也寻不到这个面摊了。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裘甜踩着积雪越走越慢,这具身体的体力像是在面摊那用完般,直接开始向她罢工,她急忙朝着姜潮野挥了挥手,“姜潮野,不行了!” “我太累,走不动了!” “姜潮野,你……”裘甜小计谋一转,想坑姜潮野背自己回去,故而准备了一大堆理由去骗姜潮野背自己的时候,却不想姜潮野已经半蹲在自己面前,拍了拍自己的后备,“上来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你背我?”裘甜不好意思地问,但下一句却直接打破暧昧气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姜潮野被裘甜这一波操作气笑了,“裘大小姐,你对别人一点安危意识都没有,反而时时提防我,敢问在下对你有过狂妄的举动,伤害你了?” “没有!”裘甜被姜潮野训地努了努嘴,“只是……” “上来吧!”姜潮野轻叹了一声,“带你出来,送你回去,是理所应当;何况你又是百屠的心尖上的妹妹,无论念你是国舅府嫡女,还是百屠妹妹,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害你。” 裘甜看着姜潮野的后背,乖乖趴了上去,而姜潮野二话不说将她背着腾空一跳,走他们来时的路,裘甜轻靠在他后背,“姜潮野,你为啥会这么我?明明昨天还想杀了我!” 姜潮野身子一愣,停在屋顶至上,嗓音沉了沉,“你误会了,小九。” “嗯?!”她支棱起身子,而姜潮野也趁机调整了一下位置,“那日寻到你,全然是意外。那时你与狼对峙,杀气都比狼足,让我分了神,觉得你可以解决那狼。根本不像我认识的小九……” 裘甜一愣,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可能是生死关头,求生欲望太重了,所以才让你有错觉……” 若放在以前,她曾被没心没肺的养父为了锻炼身体而关她在牢笼中与发情的公鹿生死决斗,若不能拿下公鹿,那死的便是她。 也许,也就是那时,她学会了视死如归的气势帮自己呐喊助威…… “姜潮野,我……” “小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告诉我。”姜潮野率先开口,堵住了裘甜的话,“只要你信我就行了,你要记住我不会害你的。” “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裘甜不解地看着姜潮野,姜潮野却忽然一笑,拒绝回答。 “早点休息吧!”姜潮野将裘甜平安无恙送回静心小院后,便直接消失不见了,留下裘甜望着姜潮野消失的地方发呆。 将军府: 暗卫甲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披风,又看着紧闭房门的独心居,“丙,我追不上主子的速度,这披风一直送不出去,这怎么办?” “哦豁!你失责了,等着被将军扔回暗卫营回炉再造吧!”暗卫丙幸灾乐祸地说着,可下一刻就被暗卫首领赏了两个“爆炒栗子”,“两个都会暗卫营回炉再造。” 两人一惊而亡,欲哭无泪而离开独心居,而暗卫首领则是推门而入,“将军,这是边关的密信。” 姜潮野放下手中的绿豆糕,接过密信看了起来,“暗影,最近暗卫们嘴巴太碎了,是时候锻炼一下了。” 身为暗卫首领的暗影心中一惊,心里大骂起来:该死,被听见了。又要回去跑圈…… “查一下掳走小九的组织是哪个?”姜潮野将密信扔到火盆中,顿然火光微微而起,暗影毕恭毕敬抱拳,“是!” “明日,你去帮我寻些野味山珍送到国舅府给小九。” 暗影一愣,近乎傻眼地看着自家将军,“将军,这是?” “闲事莫问!”姜潮野眉头一蹙,“自己去领罚吧!” 第七章:我的爹爹竟然是个女儿奴? 翌日: 经过半宿的折腾,身体本就赢弱的裘甜十分荣幸的在雪夜中着凉,此刻她正捧着一碗姜汤轻啜了一口,幽怨地看了一眼一大早吵醒她的裘冀北和裘冀西,“八哥!七哥!一大早扰人清梦,就是为了看我狼狈?” “非也!非也!”裘冀西言笑晏晏,心情愉悦地看着裘甜,“这不是有好消息,特意告知你嘛!” “晓得了!”裘甜将手里的碗递给春香,扯了扯身上裹着的被褥,“敢情七哥的账还干净了。” 被裘甜说到里子的裘冀西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一笑,“小九,你不要这么说。我只是跟你借着周转一下。”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字迹秀丽的借契,“你看,借契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裘甜瞟了一眼借契上面的内容,所幸这个世界用的字体是统一的小楷,故而她阅读起来好无问题,但借契上竟然惊天的出现了分期还贷以及最低额度还分期的先进理念。 这不就是某蚂蚁退出的某呗的小额借贷理念…… 她震惊地看着裘冀西,而原本一旁喝着茶看戏的裘冀北像是看出了裘甜的异样,直接一手夺过裘冀西的借契。 顿然,裘冀北剑眉一蹙,脸色阴沉而说道:“七哥!你这个借契就是胡闹。” “你就是欺负小九不懂这些事情,哪有人分期还款,还设置自己每个月可以最低还多少。过分!”裘冀北看不过眼,正要撕掉这份借契,却被裘甜一声拦截,“且慢——” “咳咳……” 因为喊急了裘甜被自己呛地猛然咳嗽起来,顿时,裘冀北和裘冀西这两兄弟停止了争抢,齐齐凑到裘甜身前,担忧地问道:“小九,怎么样了?需不需要叫大夫?” 裘甜强忍着咳嗽,吞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推开,一道背光的黑影,霎时间出现在三人眼前,而随着黑影而来的还有一股清冽的梅花香气,席卷了温暖卧房。 眼尖的春香急忙朝着来人急忙行礼喊道:“国舅爷,安好!” ——国舅爷 三个字一出,裘冀北与裘冀西两人顿然整理好衣服,规规矩矩地站在床榻旁,冲着身为国舅的裘千安行礼,“向爹请安。” 一直没有说话的裘甜默默地观摩了所有人对裘千安,也就是她自家爹的表现,眉头轻佻望着轮廓逐渐袭来,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裘千安,带着浓厚的鼻音喊了一声“爹……爹?!” 裘千安站定在裘甜面前,肩上落了一层细碎的白雪,春香眼疾手快上前接过裘千安的披风,而裘千安居高临下地看着裘甜,裘甜仰望着自己未来“罩”着自己的幕后大佬,心中禁不住夸奖道:好一个古风美男子。 岁月并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痕迹,轮廓虽没姜潮野硬朗,但却有着精灵般面孔的流线,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子,吹弹可破的肌肤,九尺高的身子穿着黑棕色的锦衣云纹裁剪而成的衣服,不仅衬托出贵气,还淋漓尽致地表现出男子的气质。 文质彬彬不足以形容裘千安,若是让她找一个词来形容,想必俗气点用个玉树临风,可这玉树临风形容不出男子身上微带的一种邪魅。 裘甜与裘千安的对峙,顿时让整个屋内的其他人大气不敢喘一声,安静的只剩下木炭燃烧的火星声,此时,若有根针落地都会被听得一清二楚。 但也这像是暴风雨来临时前夕,裘甜忽然咧嘴一笑,带着三分谄媚地喊道:“爹爹,欢迎回来!”她疼得一下站起身,三两步便走到裘千安面前,凭借记忆的行礼动作给裘千安行礼,“小九,见过爹爹。” 一直无言语的裘千安看着裘甜穿着单薄的衣服,脸色更是阴沉,冷漠地一手拉着裘甜的胳膊,一边说道:“春香,你怎么照顾小姐的!” 春香被吓地急忙跪在地上,“国舅爷,开恩!国舅爷,开恩!奴婢……” 裘冀北与裘冀西两人更是挺直了腰杆在一旁不敢大气喘一口,而裘甜的胳膊被裘千安不知不觉的加大的力度扯的生疼,正要叫裘千安放开自己的时候,却被裘千安一把抱起送回床榻上。 这波操作,直接让裘甜傻了眼,乖巧地像个洋娃娃般看着裘千安给自己盖好被子,掖被角,最后还探了探额头。 他发现她没有发热,算是松了一口气,脸色没那么冰冷,“还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爹说。” 裘甜,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给出什么情绪回应这个妖孽爹爹的父爱,只能睁着眼睛,乖乖地点头,而裘千安却满脸抱歉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人内心产生出一股安慰的情绪。 对此,裘甜只能清了清嗓子,“爹爹,我不喜欢盖被子,能不能家叫(春)香加炭?” “屋内已经很暖和了,要是再加炭,屋内就过暖,等出院子回来必定会受凉,你的病自然又会加重了。”裘千安拒绝裘甜的请求,但看在裘甜我病尤怜的模样,无奈叹了一口气,“春香,去加些许炭吧。” 此刻,春香如获重生,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跑着去加炭火,而裘千安则是坐在床榻边上,手指轻轻将裘甜乱掉的刘海驳回正位,“小九,你知道你所做的事情,让为父伤心了吗?” “知道!” 裘甜回答的干净利落,毕竟她不是本尊,但她看过本尊的记忆——不上房揭瓦,已经算好了;如今,自己离家出走,还找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组织,那个组织吃夹棍,将她带出城却将她卖了,最后香消玉殒在傻子的暴力下。 要是她有这样的一个女儿,估计不被气死,就被活活气瘫。 裘千安看着裘甜认错态度诚恳的裘甜,到嘴边的话顿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而裘甜对自己更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最后他憋出了一句,“下不为例。” “好的,爹爹!” 原本以为她要挨一顿臭骂,再不行就是一顿恶打,毕竟教而不善,关禁闭更是大家闺秀做错事常备用来反省的惩罚,裘甜惊愕地看着对她不打不骂不关自己禁闭的慈父裘千安,“爹爹,你不骂我?不打我?不关我禁闭?” “你很想我打你?骂你?让你去祠堂犯跪?”裘千安被裘甜的话气笑了,裘甜当然不承当原主留下的那些烂摊子,“不,那个……” “下不为例!”裘千安食指轻轻落在裘甜唇上,示意她闭上嘴巴,而裘甜看着自家爹爹乖乖地闭上嘴巴。 “为父给你,寻了一些好玩的物件,这几日你呆在府里养病闲聊时把玩吧!”裘千安一边说一边起身,但浓眉的眉毛轻佻,“小九,切勿再伤为父的心。” “是!” “不能再独自偷跑出去!不能带病到处玩,留下病根!”裘千安担心地开始絮絮叨叨裘甜,“这几日,为父会与你大哥去外地一趟。” “那爹爹路上小心!”裘甜冲着裘千安挥了挥手,裘千安眉头一蹙,“小九,难不成你不想爹爹了?不想爹爹在陪你?小九,你是不是……” 裘甜被裘千安这一连串的追问,眉头禁不住皱成一个“井”,眼角瞟了一眼冲着自己做手势的七哥和八哥。 “不……” “嗯?!”裘千安再也绷不住脸,一个箭步坐回了裘甜的床榻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裘甜,“小九,你是不是不想爹爹了?小九……” 裘甜被突变的裘千安吓得一愣一愣,但七哥和八哥两人则是急忙示意她说想,而她只能弱弱地说道:“想……” “为父就知道你想,不然对不起你死去的娘亲啊!”裘千安脸上闪现出惊喜与一副“老来安慰”的模样,“你在闺房内好好休息,我让百屠自己去外地办事,爹爹在家陪你养病。” “什么?”裘甜瞪圆了眼睛,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原主能干出那么多糊涂的破事,全然是有一个慈父造成。 “爹爹,你既然答应跟大哥去外地,那自然要去。身为国舅爷,天子的亲家,不能说话不算话啊?”裘甜生怕裘千安大腿一拍,直接搬到静心小院的偏房睡,到时候她的静心小院不再是静心小院,而是被各个姨娘踏破门槛的闹心小院了。 “爹爹~你去外地帮我寻些平常吃不着的山珍海味,等到回来我给你们做一顿洗尘宴。”裘甜支棱起身子,楚楚可怜地恳求着裘千安,裘千安心软而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好好陪小九。”裘千安瞪了一眼,整天缠着自己宝贝女儿身边的两兄弟,窝火说道:“要是你们敢打小九什么主意,等着我回来收拾你们。” “是是是……”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人急忙应答,暗地里裘冀北手中的借契被裘冀西一扯,两人互不退让,直接将借契撕成两半,而两人因为惯性而摔坐在地上。 “七哥,你抢什么?现在都撕碎了!”裘冀北不满地投诉裘冀西,而裘冀西气不打一处来,“我辛苦撰写的借契,你倒是给我撕烂了,你叫小九等下怎么签?” “七哥!七哥……”裘甜想着给裘冀西打眼色,却不想去裘冀西根本听不见一口气说了出来,而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好脸色的裘千安听见此话而顿时黑脸,“借契?” 第八章:分期贷款 “七哥!七哥……”裘甜想着给裘冀西打眼色,却不想去裘冀西根本听不见,反倒一口气说了出来,而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好脸色的裘千安听见此话,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嗓音低了一度,“借契?” “对!”裘冀西理直气壮地回答,却不想下一秒看见裘千安要吃人的模样,不知所措地扯了扯嘴角,将闭上嘴巴。 此刻,他心知自己闯祸,被拿捏住了。 “拿上来给我看下是什么借契!”裘千安盯着裘冀北,眼神犀利,话语中更是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一改先前溺爱裘甜的模样。 此刻,裘甜倒是明白了裘冀北和裘冀西为何对于裘千安的到来那么紧张。 现今她已经救不了这两兄弟了,索性看起戏来。 “裘冀西——” 顿然,话音刚落裘冀西顿然跪在地上。 “你这个混账东西!” 裘千安面无表情地盯着裘冀西,“这种胡闹东西也拿来坑害自己的妹妹。你的胆子挺肥的啊!” “爹!七哥不是这样的人,爹……”裘冀北本想给裘冀西求情却被裘千安一记冷眼横怼而无奈闭上嘴巴,而裘千安冷声呵斥,“跪下!” 霎时间,裘冀北应声跪在地上。 裘甜看着两兄弟习以为常地垂头不看裘千安,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认错”。 “家规第十三条是什么?” 裘甜一愣,跪在地上的裘冀西咬了咬牙后,声音沮丧地说道:“逼害家族利益以及族内人士,鞭刑一百下……” 她见此情形,想必裘千安铁定要在这里处理裘冀西。 她好不容易跟这两人打好关系,即将灰飞烟灭。一想到此,她以后连个队友都没,日日夜夜防微杜渐,岂不是累死自己的节奏。 细思极恐,让她没认真听裘冀西背诵的家规,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那张借契上,以及家规惩罚上。 “初犯者,罚一百鞭刑;再犯者,脱离家族,摘掉姓氏,并驱逐至边境……” 一百记鞭刑! 若是这种鞭刑是现世某枫叶国的鞭刑,一鞭足以皮开肉绽,没了小半条命了;三鞭就足以让人丧命,若是一百鞭刑,人都直接没了。 “爹爹,这一百鞭刑下来,人还能活着吗?”裘甜小心翼翼地问,而裘千安看着一脸胆小的闺女没有回答。 反而,跪在地上裘冀北寄希望在裘甜身上,急忙说道:“小九,一记鞭刑足以皮开肉绽;三记鞭刑十下鞭刑足以皮开肉绽,半月下不了床;若是一百记鞭刑那人都没了……” 裘甜听了,禁不住倒吸一口气,这鞭刑如同枫叶国鞭刑那般恐怖。 她看着裘千安显然是要严惩裘冀西,眉头禁不住轻蹙,敢情裘千安这是要自家儿子走不归路啊! 她急忙拉了拉裘千安的胳膊,讨好地看着他,“爹爹,这借契可不是七哥要给我签的,你误会他了。” “误会?”秋千安冷笑了一声,“误会——他还能在我面前,堂而皇之的给你签?若是我不在,你就上当了。” 裘千安看着裘甜稚嫩的脸庞,拍了拍她的手,“小九,你心善,莫要让他们利用了你的心善。此等恶劣之事,若……” “爹爹!”裘甜用软糯的声音喊着裘千安,并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爹爹疼小九,小九是知道的,但是两位兄长与我共同成长,定然不会有害于我。” 她见裘千安面无表情,还在斟酌她的话,但这一下迟疑,让她逮住了机会,“两位兄长,我说的对吗?” “对对对……”裘冀北与裘甜对视了一眼,顿然心领神会。 他暗地里拉着耿直的裘冀西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一句倒台的话,而裘甜面对裘冀北的聪明,总算是松了口气,继而说道:“爹爹,七哥再纨绔恶劣,他还是处处维护小九的。” “你看……”裘甜走到自己梳妆台前,拿起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各色胭脂盒,“爹爹,你看!七哥虽然生性大大咧咧,耍乐纨绔,但他还是十分疼我。那日,我随口说我的胭脂盒没有添新,他一个大男儿就去给我寻了些新物来,丝毫不觉得买胭脂丢脸。” 裘冀西轻愣,看着一直看破不说破的裘甜,又看着似笑非笑的裘冀北,顿然了悟,定然是裘冀北告诉她。殊不知,那日他让春香悄悄送进来的时候,她便在门口处听得一清二楚。 “爹爹,这借契十分有趣!”她拿过借契再次扫了一眼,“你认真看看这里面的门道。” “这胡闹东西,还有什么门道可说?”裘千安虽面无表情,但还是认真扫这借契,而裘甜则是背着手说道:“爹爹,我知道国舅府名下大多数是商铺、良田、但也有少量的银号和典当行,而七哥这借契对这些银号和典当行似乎有点帮助喔!” 她用眼角偷偷瞄了一眼,经她稍微提醒,就摸到借契中门道的裘千安,嘴角微微扬起,继而说道:“银号,顾名思义寄存百姓多余的钱,变成票据,等到他们需要的时候拿来使用;典当行则是让贫苦交苦的百姓典当值钱的货物,换取钱财,从而得以继续生存。” “嗯!”裘千安望着裘甜,裘甜不争气地擦了擦鼻子滑落的鼻水,“那七哥这借契就是融合了两者之后,进行创新的一种新的商业模式——一百姓先在银号借银钱,而其借印钱的担保不再是人,而是物件。” “他需要到我们的典当行典当东西得到对应的票据,再回到我们银行,我们银行通过典当行的票据进行三七借款,借出的七成银钱归那人所有;三成银钱则是时间利息……” 裘甜耐心地给三人解释起了“先息后本”的理论知识,甚至里面穿插了“等额等息”的理论知识,更是将现时代银行贷款业务忽悠自己的那套说辞也补上,头头是道的理论让三人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同时,随口补充了坏账盘活的方法,这虽说的浅显,但像是给了裘千安新的思路,让他豁然开朗,他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又望着裘冀西,“真如小九所说?” “我……” “是的!是的……”裘冀北抢过话,帮裘冀西应答,“爹,就是小九说的那样,只不过七哥跟我、小九讨论讨论,并非是坑害小九。” “小九,你说是不是这样?”裘冀北心虚地看着裘甜,迫切希望她能在帮忙说好话,但裘甜故意一笑,“不是……” 顿然,裘冀北和裘冀西心里咯噔一下,面如死灰地看着脸色阴沉的裘千安,而裘甜此刻才不急不缓地补充道:“不是这样,还能是怎么样呢?” 她说完,嘻嘻一笑,露出小巧可爱的虎牙,调皮地冲着兄弟两人眨了眨眼,“爹爹,这个方法,有利有弊。” “嗯?”秋千安眉头一挑,好奇地打量着裘甜,裘甜对此甜甜一笑,“爹爹,七哥可告诉我了,这利弊全在我们裘家权衡。利——我们推动新型商业发展,占据商机,既能帮富家府邸盘活手中的余钱,也能尽余力帮助贫苦百姓,此为一箭双雕让裘家更加安全一分,陛下也会另眼相看。” “此举一出,必然会让裘家成为众矢之的。”裘千安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此等举措让裘甜摸不清其想表达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爹爹!你在担忧什么?” “小九,你说的那些话虽利于裘家发展,但你忘记了裘家是皇亲国戚,背靠的可是陛下,此等行为等同架空国库,以银钱寄存拉拢朝臣,无形中就威胁到皇室。” 裘甜心中禁不住咯噔了一下,禁不住顺着裘千安的话想下去,恍然间额头沁出了冷汗,“爹爹,是我们鲁莽了!”她噗地一下跪在地上,“请爹爹责罚!” 裘千安抿唇,反倒欣慰地看着眼前似乎改变的女儿,“小九,你长大了。” “我……”裘甜疑惑不解地看着这裘千安,可裘千安脸上却洋溢着神秘去的微笑,“以后,切勿在刁蛮任性,伤害自己。日后,等身体养好了,若要出门就带上他们兄弟吧!” “是!”裘甜一边擦拭鼻水一边应答,而裘千安则是在一旁敦敦教诲两兄弟,正好此刻,春香兴致匆匆推门而入,“小姐,你要的食材准备好了,是不是要开始做反沙芋头?” 裘甜听见“反沙芋头”二字,忍俊不禁吞了吞口水,又碍于裘千安在场,无奈扭头看着裘千安好奇的视线。 她百般无奈朝着三人发出邀约,“爹爹、七哥、八哥,有兴趣品尝一下,我做的反沙芋头吗?” 在等待三人答复的时候,她禁不住想起现世代自己对反沙芋头十分喜爱,甜糯的口感搭配上芋头香,根本让她无法自拔。 “什么是反沙芋头?”裘千安疑惑不解地看着裘甜,而裘冀西更是好奇问道,“为什么要反杀芋头?难不成芋头要杀了呢?” 第九章:小甜点:反沙芋头和桂花露小团子 “小九,这是新菜吗?”裘冀北根本不追反沙芋头是什么,但自从吃过小九的狼肉火烧后,整个人对家中大厨的厨艺感到十分不满意,现在恨不得蹲在小九院子,等小厨房开饭。 “既然如此,还请爹爹、七哥、八哥随我来吧!”她朝着三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随后看了一眼,示意春香带路。 短短三日,裘甜对国舅府的布局依旧稀里糊涂,若没了春香这个丫头,她绝对能将自己迷路,更别说国舅府中那乱七八糟姨娘关系以及各位同父异母的兄长们的行事作风了。 但唯独她对两件事最了解,一个是身边的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人稍微可以当自己的跑腿,收刮信息。 另外一个了解的便是自己小厨房,原本是裘千安生怕裘甜半夜饿醒,而特别给她开小灶用的,结果现在成了她的主要食堂。 并且这三日她更是将小厨房画了个构图,等裘冀北找工匠来给自己制作对应的桌椅、器皿以及灶头,而等待的时间她也顺便练练手,不然身体太弱,熬不住烹饪过程中的高温和高压。 毕竟自己前头“离家出走”闹出多大的闹剧,她还是知道惊动了宫里最大那位,若没有那位点头,姜潮野必然也不会这般光明正大来寻自己。 而且姜潮野趁着每次来跟大哥商谈事宜的时候,都拍身边的追思带话来耳提面命的“提醒”她不能乱跑。 毕竟现在她“离家出走”的原因,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纵使国舅府无一人敢提起此事,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被下了命令,而故意避讳此事。所以,这段时间她索性蜗居在自己的小院韬光养晦,远离争端。 可这头骗走了姜潮野手下的追思,这头就招惹上了家里这尊神——裘千安,裘甜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而这轻微的举动也被裘千安尽收眼底,侧头问道:“小九,可是有心烦之事?” 裘甜看着裘千安那慈父的笑容,心里禁不住嘀咕:我心烦的事还不是你们…… “没……没有!”裘甜浅浅一笑回答,便从春香手中接过围裙,动作麻利且娴熟,这让裘千安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尚未出言。 而她则是转身朝着已经备好香芋的篮子轻轻掐了掐,香芋微实却有些许回弹,而且外皮些许未干透的泥,处处显得分外新鲜。 她熟练地挑选了几个香芋递给春香后,春香立马心领神会帮助她将香芋洗干净、剥皮、随后她将洗干净香芋切成若干大小的长条状倒入滚烫的水锅中汆水,此后不小心一个踩到地上小木棍而身子不稳,裘千安担忧皱眉,“小九,要不……” “爹!”裘冀北朝着裘千安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并示意他看向裘甜,裘甜瞬间稳住身子,并一手拉动风箱鼓吹炉灶。 刹那间,整个小厨房暖意四起,驱走了萧瑟的寒意,屋外依旧飘飘扬扬下着鹅毛大雪,但小厨房内众人去看着裘甜对每一样厨具信手拈来,且能不惧火光、滚油、油烟,动作麻利但不生疏。 众人只见她将半熟沥干水分香芋条,快速从侧面滑入油锅中,但油锅内没有像以往轰然四起的油光,而是“滋滋”作响如同鲤鱼冒出的小水泡,一点一点地温热轻炸香芋条。 与此同时,她走到另外一个小炉灶上放上熬煮糖浆的小煮锅,放入上好的冰糖与白砂糖,两者的比例是在3:1,目的就是为了提高甜味和透色,此外,她还倒入了入秋前裘千安给她寻来泡水温润嗓子的桂花蜜。 桂花蜜的罐子刚被她打开,顿然一阵浓厚香纯的桂花香如同芳香炸弹般四溢于整个小厨房,就连裘千安都惊讶于这桂花蜜的香气,比以往都要浓厚。 裘甜看见三人这般模样笑了笑解释道:“桂花蜜很矜贵畏火畏冰,但是桂花蜜又十分神奇,若在常温下能得以保存香甜,但在这寒冬天气会凝结成霜,但是在温热的小厨房倒是能保存如甘露般模样,香气在隐隐微热的环境内积累。” “故而,比以往我们闻到喝道的桂花蜜都要香甜。”裘冀西一脸焕然大悟,但下一刻就反问道:“那小九,你拿桂花蜜出来要做什么吗?” 裘甜本来拿桂花蜜出来想做好反沙芋头后,稍微用桂花蜜点缀,结果被裘冀西坑了一道菜,她想摸鱼偷鸡不想做,偷偷望向一脸期待的裘千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从壁炉上拿出一个小陶瓷罐。 “天气寒冷干燥,最适合喝上一碗温热怡人的桂花露煮小丸子。”裘甜自说自话地拿出自己好不容易叫追思拜托姜潮野给自己搞来的一罐纯色、品色、粉质最好的地瓜粉。 地瓜粉如藕粉般,但这个世界去找莲藕做藕粉,怕是强人所难,她便要了这地瓜粉来给自己做点小甜点来暖暖身体,结果自己没吃上忙就给这些人给忙上。 她看着新开炉灶上的小锅里面的水已经翻滚,快速放入冰糖融化,而另一个手中的地瓜粉雨水交融,汇聚盛一碗小粉浆,装着粉浆的碗轻轻高拉而倒下,如长龙如水般丝滑而顺畅,冰凉的粉浆撞到滚热的效果中,刹那间消失不见。 清澈透明的糖水慢慢凝结,慢慢化成如清透的液体,最后她打入一颗鸡蛋,轻轻搅拌,蛋白与蛋黄粉碎而汇聚,如同金丝银缕般,十分亮眼。 此后,一旁包着凝结成霜的桂花蜜小团子也煮好了被春茶小心翼翼倒入一个个如荣杯盏的小碗中,裘甜更是小心翼翼地将金银桂花露倒入。 一碗金银桂花小团子正式出炉,裘甜小心翼翼地捧着杯盏递给裘千安,千安看着手中温热的金银桂花小团,老牟禁不住一润,“小九,你可知你娘世时给我煮上一碗小团子……” 裘甜看着差点现场老泪纵横的裘千安,嘴角尴尬地扯了扯,转移话题道:“爹爹,桂花小团子最适合配这个干巴巴的反沙芋头。” 她将沥干油的反沙芋头倒入熬煮好的糖浆中,并快速用勺子翻炒着香芋条,这样的动作不断循环反复,直到铁锅中的糖浆慢慢熬干,慢慢变成糖霜附着在香芋条上,最后锅中的糖霜悉数黏在炸至金黄的香芋条上,裘甜更是如此类做多了一到反沙地瓜。 “金银满屋!”裘甜捧着手上的反沙地瓜条和反沙香芋条走到裘千安面前,裘千安看着裘甜的笑脸,含笑地拿起香芋条送入口中,也仅仅这一瞬间,他被这个香芋条的味道给震惊住了。 “小九,你是如何做到的?”裘千安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这让一旁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人急忙拿起反沙香芋条吃了起来,震惊到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会这样?咸甜一体……” 裘甜看见三人惊讶的模样,狡猾一笑,“只要比例对,岂止咸甜能一体,还能甜辣一体,酸甜一体,酸辣一体,更甚香臭一体呢……” 裘千安看着裘甜现在这般神采飞扬的模样,“以往小九神采飞扬的时候,是在与兄长们胡作非为的时候,如今却在小厨房寻得一片天地的……” “嘿嘿……”裘甜是知道原主昔日那些胡作非为的事情,不好意思地笑道:“这不经一折长一智,我以后会听话的,不会再给爹爹和兄长们惹麻烦了。” “小九,你这个桂花露煮小团子,入口甘甜,桂香扑鼻,口感更是妙。”裘冀西毫不吝啬夸奖之词,而裘冀北细细品尝后,满脸感慨道:“这小丸子口感细糯甜润,桂花蜜渗入碗中与这金银蛋丝相互交缠,甜润的温热却不腻不燥,甚是滋补。” 随后他抓了一个反沙地瓜条送进口中,“与口感较为厚实的香芋条比较,我恐怕更爱这外酥里糯却也丝丝甜与外层轻微咸口的糖霜中和,口感里里外外变得丰富且复杂。” “七哥,你做啥?”裘甜看着裘冀西拿东西装着反沙地瓜条和反沙香芋条,被发现的裘冀西对着众人讪讪一笑,“小九,我这不是怕没了么?你也知道老八整天在你这里不知吃了多少顿你做的佳肴,我就这一点小甜点……” 话里话外全然是酸裘冀北天这些天来蹭吃蹭喝,但是裘甜也没做多少顿,裘甜看向裘千安,但裘千安索性一把将裘冀西用油纸包裹起来的反沙地瓜条和香芋条拿过塞进袖中,“老七、老八,你们叨扰小九很久了,跟为父回书房。为父有话要问你们……” “这……”裘冀西目瞪口呆地看着裘千安拿走了自己的反沙香芋条和地瓜条,而裘冀北含笑地冲着裘甜眨了眨眼,拉着裘冀西离开小厨房,但依旧给裘甜留话道:“小九,今晚我还是陪你用膳。” 裘甜面对裘冀北这厚颜无耻之徒,嘴角抽了抽,“八哥,不必了。” “既然不要老八,那我吧!”裘冀西阴魂不散冒了出来,贪婪地看着裘甜,似乎此刻在他眼前的裘甜就是一个香饽饽,恨不得藏起来。 第十章:酸笋来袭 “七哥,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裘甜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杀回来的裘千安打断,“既然如此,小九为父今晚陪你用膳吧。” “既然父亲都陪小九用膳了,那么我也陪小九用膳吧!”裘冀北生怕裘甜再拒绝,直接过了自己父亲一道,在吃的面前,他必须不择手段拿下自己吃饭的名次,不然稍有不慎裘甜饭桌上就没了自己的位置了。 “小九,不用我说了吧!”裘冀西冲着裘甜狡猾一笑,裘甜欲哭无泪地看着这三座大神就这样留在自己小院子吃饭,但是一想到这个消息放出去,其他院子的人都不淡定了,必然要将她这个小院子踩踏。 春茶不解地看着欲哭无泪地裘甜,“小姐,国舅爷跟你用膳,不好吗?以往小姐想跟国舅爷用膳都要看时机……” “以前和现在不一样!”裘甜看着门口早已消失不见的散人,重重叹了一口气。 以前,原主蹲着点跟自家爹爹吃饭,不吃为了钱,就是为了男人,或者闯祸被抓要受罚,等自家爹爹去大哥面前帮自己求情。 现在是他们三人挤在她这个小院子用晚膳全然是冲着吃她做的菜来,而这要是做的太好了,日后国舅府一大群人来这个院子用膳,岂不是自己要过劳而死? 亦或做的太出色,一个转手就将自己卖到宫中给妃嫔、老皇帝做菜,没了人生之自由之余,可能在宫斗中活不过第一集,这让她如何是好? 可在她忧愁的时候,春茶已经将裘甜做多的反沙香芋和反沙地瓜条给了在外面守着的小厮,并低声叮嘱道:“告诉主人,这是小姐做的反沙地瓜条和反沙香芋条。” 随后,外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便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中。 裘甜半撑着脑袋看着裘千安命令大厨房给自己送来的食材,除了当季必吃的一些肉类外,还有用盒子装着的新鲜蔬菜瓜果,更甚还特意叫管家给自己带了一串糖葫芦。 她看着因为一串糖葫芦就吃得粑粑香的春茶,眉头轻佻,“春茶,你说爹爹喜欢吃啥?” “小姐做的,国舅爷都爱吃。春茶也爱吃。”春茶不忘狗腿子的拍了拍裘甜的彩虹屁,裘甜禁不住朝她翻了一记白眼,而这次晚膳看起来像是裘千安无意的决定,但暗地里她还是知道裘千安刻意而为之,目的便是破冰之旅,让她重新回到裘家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俗话说就是接风洗尘,但介于她之前作死,所以裘千安便低调而为之,可见裘千安对原主甚是宠爱,不,近乎溺爱了。 要是她有个不孝女儿为了个会抛弃她的臭男人离家出走,最后为守自己清白香消云陨在傻子身下,估计她会将她塞回娘胎去。 如今她变成了原主,除了让自己一身厨艺在这里发扬光大外,也为原主查明为何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家出走下,潜藏的真相。 她不信就原主这家境,身边会没有暗卫,会没人时时刻刻盯防,所以她觉得这是一个硕大的阴谋笼罩着她,可这个的阴谋没让她止步向前寻找真相,但是现在晚膳的烹调让她止步了。 以前说道烹调她是信手拈来,闲云信步,但是现在要在裘千安面前做的一手好菜,这个给自己洗清白的模样让她禁不住止步而忧愁。 她的摆弄着地上的纯白的白萝卜出了生神却不想追思,此刻被守在大院的崔嬷嬷引到她面前,“九小姐!将军府的追思来了。” “哦!”裘甜头也不回地把玩着手中萝卜,“说我不在!” “九小姐,将军命我给你送来这东西。”追思的声音破空而出,惊地裘甜瞬间扭头看着他贼兮兮地冲她笑。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追思,“你可知道这是国舅府内院,外人谢绝进入?” “九小姐,我们将军与大少爷关系甚好,时常下榻于国舅府,自然不是外人。而追思自小追随将军左右,自然也不是外人。”追思解释地头头是道,或明或暗地告诉裘甜,将军府和国舅府之间的关系,快赶超同族兄弟的情义。 “呵呵,知道你们将军与我大哥情义深厚了,你也不用上午回去,下午就赶回来吧!”裘甜不耐烦地看着追思,追思将坛子放在桌面,“近日将军府的获得了一批很好的农物,管家在清理的过程中发现了这坛,将军便命属下将这送来给九小姐,将军说九小姐自然知道这妙用。” 裘甜半信半疑地看着追思,随手示意他打开坛子的盖子,坛子盖子刚被拔开,浓厚腥臭味扑鼻而来,崔嬷嬷顿时被这阵恶臭熏地练练作呕,而裘甜掐着鼻子看着追思,追思不知所措地想解释,但这腥臭让他无法呼吸。 裘甜随手抓起筷子,在坛子拨拉了几下,发现竟然是片状物,她夹起来惊讶对瞪圆了眼睛,而崔嬷嬷一手夺过裘甜的筷子,“九小姐,碰不得这肮脏之物,老奴现在就把这东西扔了。”崔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坛子抱起往外走,而追思想拦也不敢拦,双眼紧盯着裘甜,裘甜捂着口鼻,“崔嬷嬷,且慢!这是好东西……” “九小姐,这等腌制腐臭的物品不可能是好东西。”崔嬷嬷心想裘甜还是没有见过世面,一闻到此等恶臭之物,还说是好东西,别说丢了自己的脸面,甚至连国舅府的脸面。 裘甜看着崔嬷嬷那七情六欲上脸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崔嬷嬷心里想法,“崔嬷嬷,茉要小看我的本事。等下做出的佳肴定能叫你停不了嘴。” “九小姐,老奴虽无吃过珍馐百味,但这腌坏的农物倒是吃不少,这要是做出来是要拉肚子的。”崔嬷嬷看着一脸没有见过世面的裘甜,“届时,秋夫人就要怪责老奴了。” 裘甜轻挑眉头看着眼前的崔嬷嬷终于搬出了自家的主子,嘴角轻佻,“既然这样,不如请秋夫人来我院子,品尝一下用这农物做成的佳肴吧。” 秋夫人,被视为国舅府的当家主母,国舅府主要内务与管家都是她在处理,她是爹爹的红颜知己演变成姨娘,在她年故去后,便被抬成了平妻,众人从秋姨娘改口成秋夫人,为人精明、果敢果断、贤惠又贤能,是大哥的生母。 但,她对原主近乎溺爱,处处都往好的送,好的给,但是也因为她的这个溺爱,让年幼丧母的原主养成了飞扬跋扈、刁蛮任性、目中无人的性子,屡屡犯错更是在秋夫人包庇下,瞒天过海而不知错。 其心机与耐心没让裘甜不禁佩服之余,还有点想会一下这个秋夫人的庐山真面目。 “这……”崔嬷嬷出乎意料地看着往日里绝不会在自己面前说一句“不”的裘甜,“九小姐,这……” “拿来吧!”追思一下夺回自坛子,正经八儿地放回桌面,“九小姐,追思有什么能帮你做的?” “春茶不在,你帮我烧火吧!”裘甜嗅多了这腌制酸笋的味道,禁不住做了一个干呕的动作,这让眼尖的默默看到,顿时将这举动藏心里。 裘甜也发现了崔嬷嬷这副面孔,眼眸倒是迅速闪过一计,但她不急于一时,反倒这腌制好的酸笋让她有点拿捏不住注意,是要做螺蛳粉呢?还是…… 结果螺蛳粉做不成,毕竟没有提前熬煮的螺蛳汤以及过桥米线,所以她就地取材,直接在冰冷的水中捞起一条被冻傻的草鱼,但手中被改良的菜刀用铁锥子将鱼固定在砧板上,随后菜刀逆向而寡,鱼鳞瞬间飞弹而起,如同水珠般散落在砧板的另外一侧。 动作流畅到让追思误以为裘甜是一个用刀好手,而在他分神的这一时间,裘甜已经将草鱼处理好,并划伤花刀,放入葱姜蒜和白酒祛除腥味。 与此同时,她利用下午酥炸过得地瓜条的油重新燃起,随后草鱼汆油锅而过,速度之快让崔嬷嬷看傻了眼,却也在瞬间,裘甜又见汆过油锅的草鱼沥干油份后,架在提前疼出来的炉灶上,让追思帮自己旋转地翻烤。 因为油脂滴落在炉灶上,明火变得时红时橙,忽明忽暗,像是在制作什么黑暗料理般,这让崔嬷嬷打心里觉得裘甜再一次胡闹,可裘甜却懒得理崔嬷嬷的白眼,直接从坛子中拿出酸笋沥干酸汁后,再冲洗了一遍后,快速切丝浸泡。 等到葱姜蒜、配料以及配菜准备完毕后,她新开了一锅,并叫追思至通红,轻倒酥油起锅,待到白烟缕缕升起,成粒的蒜迅速倒入爆香,随后倒入葱姜炝锅,随后倒入青黄红辣椒添色添香,此后倒入番茄块、酸笋丝,一起翻炒。 待到蔬菜被炝炒出微微汁水后,倒入高浓度的白酒炝锅,顿时间白烟四起而酒香四溢,蔬菜特有的香气伴随着酒香飘荡而出,而她此时将烤的十分干身的草鱼放在长条形的器皿中,并假设在原本温酒的小炉灶上。 第十一章:让人期待的晚膳 待到蔬菜被炝炒出微微汁水后,倒入高浓度的白酒炝锅,顿时间白烟四起而酒香四溢,蔬菜特有的香气伴随着酒香飘荡而出,而她此时将烤的十分干身的草鱼放在长条形的器皿中,并假设在原本温酒的小炉灶上。 同时,她将器皿的空白处放上豆腐、酸笋、粉丝、千张以及莴笋条,还有反沙香芋条,随后用铁勺将翻炒快熟的蔬菜全部随着汤汁一同勺起投入器皿中。 最后,她放入一大把葱丝和香菜,酸笋烤鱼出炉。 裘甜擦了一擦脑门沁出的汗水,眉头轻佻看着已经目瞪口呆地崔嬷嬷,追思此刻捂嘴偷笑,“崔嬷嬷,你看这农物还熏的你难受不?” “嗯……”追思靠近这菜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馋意,“九小姐,这菜叫什么?” “酸笋烤鱼,闻着香吃着也香。”裘甜拿着一双碗筷递给追思,“追思,你尝尝后,告诉崔嬷嬷是不是吃着香闻着香。”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脸色已经铁青的崔嬷嬷,而追思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筷子刚下,鱼肉鲜嫩而裂开,汤汁瞬间被吸收,追思惊讶地夹起鱼肉往嘴里送,“鱼肉外酥里嫩,鲜香留齿;酸笋酸而不涩,极其开胃解腻!” “这香芋条更是一绝,口感糯而不生,入口即化,但香芋的丝丝微甜而醇香完全保留后,外皮吸满汤汁,咸甜交织……”追思毫不吝啬夸奖之词,“九小姐,这是属下吃到过最好吃的鱼了……就连这配菜,我都能下三碗大米饭……” 裘甜轻笑地看着追思一副感动到不要的模样,眼角余光更是憋到了一动不动地崔嬷嬷;脸色阴沉而发黑,像是吃了什么般,她调皮而戏谑,“崔嬷嬷怎么不试试?” “不了!九小姐做地此等佳肴,老奴知道没资格品尝……”崔嬷嬷正儿八经地回绝,可裘甜冷笑了一声,“莫不是崔嬷嬷看不起我做的东西?” “九小姐!老奴不敢!” “哦?不敢?还是瞧不起这腌制之穷困之物。”裘甜脸色一沉,转身一把将身上的围裙脱下,“追思,这东西崔嬷嬷说吃不得,你带回将军府喂狗吧。” 追思听见此话,顿然猛烈咳嗽起来,眼神禁不住害怕起来,他脑海里快速回想起将军每次在他回府后,都询问一次是否有带九小姐做的佳肴回府。 他已经冒着生命危险,瞒着将军偷偷品尝这酸笋烤鱼,如今九小姐让自己带回将军府喂狗,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定然搬上餐桌食用,但这缺少的鱼块早已掉进自己口腹中…… 其一,他不敢承认带回将军府;其二,他不敢承认将军是狗;其三:他吃了九小姐做的佳肴后又承认将军是狗,那他不就…… 追思越想脸色越沉,眉头恨不得拧成麻花结,而裘甜原本想借将军府隔山震虎,让崔嬷嬷在自己这里收敛她那态度,结果吓到了追思,她索性拿起一双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进嘴里,自说自话:“忙了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追思你陪我吃点吧。” 追思急忙点头,而此时崔嬷嬷阴阳怪气道:“追思,你非国舅府人员,能在这与九小姐同台吃食,是托了你家将军与大少爷情分,不然……” 裘甜听着崔嬷嬷这话里话外全然是看不起将军府,冷笑了一声,“既然这酸笋烤鱼都无法填满崔嬷嬷的嘴巴,那你出去吃点白雪过过味吧。” 崔嬷嬷一愣,追思没想过裘甜会帮将军府说话,“九小姐……”裘甜看了一眼追思,轻嘘一声,而崔嬷嬷愤恨地跺了跺脚,而裘甜板着脸看着她,“难不成国舅府的嫡小姐也是使唤不懂秋夫人身边的老嬷嬷了吗?” “九小姐,你也知道老奴随着秋夫人身边多年,你让老奴顶着这风雪天吃雪,怕是说不过去,伤了与秋夫人的情分。”崔嬷嬷习惯了往日里的狐假虎威,如今遇到不再像以前的裘甜,这让她觉得裘甜真的变了。 “哦?”裘甜轻挑眉头,“既然崔嬷嬷都会说因为你一个老奴,会伤了我与秋夫人的情分;那崔嬷嬷怎么不想想因为你一个老奴,让国舅府与将军府出了间隙,而伤了两府的情分呢?” 裘甜说地云淡风轻,可崔嬷嬷面如土色,但她依旧强撑着脸面期待裘甜看在秋夫人的面子而放过自己,可裘甜看了一眼追思,“追思,可否帮我一个忙?” “九小姐,别说一个忙,一百个忙帮您的话,属下乐意至极。”追思朝着裘甜拱了拱手,而裘甜得到这答复十分满意,便看向崔嬷嬷,“把她扔出去吃吃雪,散散味吧!不然这酸笋的味道伴随着崔嬷嬷带回秋夫人的院子,那就不好了……” 裘甜就要告诉崔嬷嬷、告诉秋夫人,她是如何恃宠生娇,纵使知道秋夫人是大哥的生母,她也有能耐去“刁蛮”她身边的人,更别说是让她身边的人欺辱他人。 “九小姐,你这样对老身,你会后悔的……”崔嬷嬷惊恐地看着向她走去追思,最后裘甜看着追思毫不费力将她扔在了皑皑白雪之上,而裘甜则是悠然自得地吃起烤鱼,赏雪。 半个时辰后,崔嬷嬷被动地浑身发抖地跪在秋夫人房中,一边老泪纵横一边夸大其词地说着裘甜对秋夫人不尊敬的话,然而贵妃椅上轻躺着的秋夫人见怪不怪地浅浅一笑,“这女儿啊,本事长了些,脾气也大了些啊!” “夫人,你要为老奴做主啊!”崔嬷嬷猛然叩首而哭,“夫人,老奴陪着你来着国舅府……” “崔嬷嬷心安,我会为你做主的,你先下去换身干爽的衣服……”秋夫人看着崔嬷嬷,温柔的颜色中闪过一丝厉色,喃喃自语道:“这女儿啊!我出一趟倒是涨了些许本事,如今脾气比以前大了些许,大概忘记了以往依仗的是谁?是谁让她刁蛮任性的本钱啊……” 而回到将军府的追思此刻站在外院汇报情况,而屋内的姜潮野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咀嚼着追思带回来反沙香芋条,“追思,你是不是在国舅府吃屎了?” “回将军的话,属下没有!”追思老老实实回话,但是他也不解释这屎味的来源是因为他吃了满满一锅味道一绝的酸笋烤鱼。 若是有的选择,他会选择承认吃屎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吃了酸笋烤鱼。前者,会被人觉得自己有所牺牲,而卧薪尝胆;但后者若是被将军知道,九小姐给自己开小灶了,必然扔他回军营重新磨炼,到时候丢失的不是加官进爵的机会。 而是丢失了再次品尝九小姐佳肴机会,这比丢了加官进爵的机会还要难受,毕竟九小姐的厨艺可是将军想方设法去国舅府吃白食的动机。 “今日,小九有做什么佳肴吗?”姜潮野自从上次吃过裘甜做的狼肉火烧后,几经波折让府中厨子做,但也做不出裘甜的味道,这让他更加笃定裘甜能做一手好菜,而正因为这一手好菜,国舅爷才如此宠爱她,导致国舅府众人对她爱屋及乌。 他看着手中的反沙香芋条,不仅出了神,而他右侧坐着的副将则是好奇地看着摆放在正中央的食盒,“将军也爱吃此等零嘴?” 姜潮野看了一眼副将,“还不去按我命令加强军营训练?” “末将领命!”副将还是看着食盒,“若是将军爱吃此等零嘴,末将家中娘子倒是会做这些小玩意儿,不如改日末将让娘子给将军做点,再送来?” “不用!”姜潮野看了一眼副将,默默将食盒关好,并挪到了比较隐秘的位置,“下去吧!” “是!” 姜潮野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从窗户看了一眼天色,便对着守在外面的追思问道:“追思,百屠回城没?” “回将军,裘大公子要到入夜时分才到城内。”追思疑惑地看着门前,“将军是否担忧事发变故?” “不!”姜潮野失望地叹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我是怕赶不上小九做的晚膳,到时候晚到了,就没了……” “什么?”追思急忙追问,“将军,你说地太小声,属下听不清……” “没事!”姜潮野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下去吧!” “是……”追思领命后,急忙跑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干净地衣服,做好准备再次去国舅府。 毕竟刚刚将军的话,他都听见了,所以今晚晚上要在国舅府用…… 回到裘甜这侧,裘甜看着大雪纷飞的寒冬,脑海里闪过麻辣火锅的念头,而且人多也能多备菜肴,也省了时间,便招呼春茶和另外一个小厨房的厨娘——谷子娘,帮自己切洗素菜类,而比较难处理的肉类,她都分门别类地处理好。 首先她用猪大骨与老母鸡文火熬煮汤底,另外一侧则是命人给自己寻来牛油熬煮成油脂,另外,麻辣的快感,则是由她亲自把握…… 第十二章:不速之客 小院厨房炊烟滚滚四起,白色的烟雾如丝如缕飘散在空中,下了一天的大雪终于在入夜十分停了,白皑皑的雪景搭配着晴空的夜空,倒是多了几分浪漫的韵味。 忙碌了一下午的裘甜总算抽了空,给自己冲泡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鹅黄色锦衣背心小棉袄,内里穿着绣满金色绿线绣满的长穿衣,既暖和又俏皮,原本复杂发型此刻被她扎成麻花辫,缠绕在两侧,形成耳垂双环的发型,此后搭配上鹅黄与青绿点缀而成细花钿子在双环上,耳朵上摈弃了繁杂的耳饰,反而单调地挂了一个银色的耳钉。 正当春茶要给她上浓厚的妆容时,被她一手拒绝了,她仅拿唇纸轻抿,略施粉末于脸上吸油外,便提着早已温好的暖炉往赏雪亭走去。 裘甜,本就是倾国佳人,只不过东施效颦宫外盛行的浓妆,倒是淹没了自己的秀丽与俏皮,反倒增添了一抹丑,如今略施粉黛,倒是让在她身旁经过的下人们都驻足观看。 春茶嘚瑟地瞟了一眼下人们,骄傲地喊道:“你们让开,挡住小姐的道了。”裘甜望着春茶的背影,浅浅一笑,“不碍事!快叫下人们将灯放好。” 为了烘托气氛,她还是让裘冀西拿出了珍藏的数盏跑马灯,灯上人物栩栩如生,在灯内蜡烛的燃烧下,微热地热气烘托下,跑马灯缓缓而转动,灯皮上的人物像是活过来般,更甚隐隐约约打在白皑皑的雪地上,一盏盏地跑马灯像是戏剧般,带着剧情引领着参加晚膳的人来到赏雪亭。 赏雪亭内的裘甜早早在此等候,她看见一身棕色皮草搭配湛青色皮袄的裘千安大步流星走来,身后还有一身火红色锦衣的裘冀西和一身墨绿色锦衣的裘冀北,更甚来两人后面来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几人。 她朝着裘千安行了半礼,“让爹爹,您久等了,请上座。” 裘千安颔首点头,扫了一眼桌上的炉灶以及上面的火锅铜盆,“这是要吃火锅?” “小九,今晚是不是吃清水羊肉火锅?”裘冀北扫了食材急忙问,而裘冀西看着自己的跑马灯,“小九,你叫下人们好生伺候我的跑马灯,他们全都是工艺快失传的老师傅做的,矜贵的很。” “是是是!定然好生看着……”裘甜白了一眼裘冀西,而看到赏雪亭外依旧站着的散人,直接忽视而站在裘千安身侧,嗲怒:“爹爹,你不是说今日与小九用晚膳吗?怎么就让秋夫人和春姨娘和夏姨娘来这赏雪亭受凉了呢?” 话里话外,都是怪责裘千安带着这三人而来,但秋夫人马不停蹄地找上门,给自己的狗子讨公道,倒是让她有了一丝惊讶——这点小屈小辱都忍不住了,怕是闲暇的好日子过习惯了,忘记要隐忍过日了。 秋夫人听见裘甜这般“贴己”的话,眉头轻弩而笑道:“九姑娘这话,让妾身无地自容了。当日九姑娘风尘仆仆归来,妾身忙于府内事而尚未去探望,如今盼到九姑娘在赏雪亭设宴,便厚着脸跟着国舅爷前来,莫不是九姑娘不想见到妾身?” “呵呵!”裘甜温润一笑,“秋夫人,你这么说倒是让我与你的情分生疏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晚宴自然整整齐齐享用更好,奈何今日事出突然,食材有限,怕是要失礼了。” “哎!”裘冀西等得不耐烦,“秋夫人,过几日不是有家宴么?你给小九试一试,大展身手吧!” “七哥!”裘甜厉呵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朝着秋夫人和裘千安一拜,“爹爹信任秋夫人,将国舅府交由秋夫人打理,如今怎能随口一提,逼秋夫人交给我呢。” 裘甜根本不想要国舅府这个小小家宴的主办权,而是要收回原本属于裘甜的管家权限,国舅府的当家主母本就是要落到她身上,如今落在这位秋夫人身上,实属说不过去。 “呵!”秋夫人轻笑了一声,“九姑娘心境越发的玲珑剔透,国舅爷之前您的忧心就多虑了。”秋夫人轻而易举带过了这个交权的话题,但原本与世无争的眼眸此刻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裘甜,“妾身嘴馋,倒是想试一试九姑娘的手艺了。” 裘甜没有闪避秋夫人的眼神,而是带着笑意看着秋夫人,直到秋夫人受不了这眼神主动移开,这一意外之战,裘甜胜。 夏姨娘看见秋夫人没能在裘甜身上借机讨回一个公道,险些将自己手中大权交了出去,倒是对裘甜这般伶牙利嘴有了一丝惊讶之余,还是忍不住挑剔起桌面上的素菜,“这清水羊肉锅啊!怎么那么多素菜?” “谁说今晚要吃清水羊肉锅呢?”裘甜轻笑一声,拍了拍手,掌声落下的那刻,春茶以及下人们端着麻辣火锅和清汤火锅入了赏雪亭,石桌上的两个炉子上温着两个火锅。 一个铜盆上汤色白如纱绢,泛着缕缕鸡汤的芳香,一段段被青绿色的大葱如同大船般在铜盆慢悠悠游荡;另一个铜盆上率先引入眼帘的是赤红色油光,以及若隐若现的成寸的辣椒等作料,味道辛辣而刺鼻,这让闻不得麻辣味的夏姨娘连打了三个喷嚏,嫌弃地捂着鼻子,“这等辛辣刺鼻的东西是什么?” “吃这个会不会吃坏了身体啊?”一直没有发话的春姨娘直接给麻辣火锅打上了“吃坏身体”的标签。 裘千安、裘冀北和裘冀西尚未出声,而是一齐看向裘甜,裘甜根本对春姨娘、夏姨娘的话不放心上,而是自顾自地拿着勺子轻轻推开鸡汤火锅上的浮沫和油脂,动作优雅而小心翼翼地将鸡汤从铜盆中勺起倒入裘千安身前的碗筷中,“爹爹,你先喝口这熬了好久的鸡汤吧。” 裘千安看着裘甜不急着解释,眉头轻佻,“小九……” “爹爹,这次轮到小九考一考您了,若是您能品尝出这鸡汤里面有什么,您就能吃到这边的火锅。”裘甜轻轻裘千安碗中撒入磨成细末的胡椒粉,裘千安没有急着喝,而是搅动汤匙,鸡汤的香味冉冉升起,丝丝缕缕地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散开,让人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裘千安看着碗中乳白色的鸡汤上轻轻漂浮着橙红色汤料,“枸杞、鸡、上好的党参……”他单看裘甜给他勺起的药材就轻而易举的辨别出药材,随后他轻抿一口,“醇香浓厚,厚而不腻,白胡椒的辛辣倒是让人食欲大增,不过这鸡汤与往日的鸡汤似乎有些不同。” “当然,若是普通的鸡汤,怎敢在堂堂国舅爷面前班门弄斧呢?”她调皮一笑,从锅中勺起一块猪肚,“七哥、八哥可知道这个什么?” 裘冀西和裘冀北两人摇了摇头,而秋夫人更是看出了神,更别说一头雾水的春姨娘和夏姨娘了,就连见多识广的裘千安也不晓得裘甜所问之物是什么。 “爹爹,尝尝!”裘甜将猪肚倒入裘千安碗中,裘千安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吃了下去,“口感清脆且韧,这是什么东西?” “猪肚!”裘甜刚说,而两位姨娘顿时露出嫌弃的脸色,纷纷用手绢捂着鼻子,像是见到什么污秽之物,就连秋夫人也有点压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国舅爷,这猪肚是猪的下栏之物,还是不要吃为妙。” “怎么猪肚就不能吃了?”裘甜不解地看着三人,又望向同样一脸脸色沉重的裘冀西和裘冀北,“你们倒是告诉我啊?” “小九,尔等皇宫贵族,若是吃了这下栏之物被传出去,不仅有辱家门,还会让世人看不起宫内的皇后娘娘,这会让后宫的妃嫔小瞧皇后娘娘,从而……” “够了!”裘千安脸色一凛,一口将剩下的猪肚吃完,“食物之矜贵,无人能嫌弃。如今我们温饱全然是建立在饥民之上,猪肚又如何?下栏之物又如何?” “以往,这下栏之物烹调而无法祛除猪腥而无法食用;如今,小九妙招而出,变成美味佳肴,单看她下的药材一次辅之,恐怕这就是宫内贵人们都在追捧养气稳神的药膳吧。” 裘甜看着裘千安竟然知道自己做的这一道是药膳火锅,按捺不住惊喜之色,“爹爹,你竟然知道这是药膳。” “小九,这道菜叫什么?”裘千安一改先前正经危色的模样,言笑晏晏而问,裘甜并不恼裘千安答非所问,“爹爹,这药膳叫做猪肚鸡火锅,将云英鸡塞入洗净的猪肚中汆水,然后放入适量的药材与之文武火炖煮2个时辰,待到汤色泛白而浓厚,便可将鸡与猪肚拆除,放入火锅中,这补气活血的高功效不亚于清水羊肉锅,但味道比清水羊肉锅更是一绝。” “相传,这猪肚鸡是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呢!”裘甜忽然亲想起21世纪路边猪肚鸡店都会喊这句话来揽客便脱口而出,裘冀西立马好奇而问:“什么意思?” 第十三章:鲜香麻辣火锅 裘千安虽然听不懂裘甜的话,但是看她傻笑的模样心只中便知道这小妮子,心里又打了不该有的小九九,但他也没遏制她的想法更没有揭露出来,反而便咳了一声提醒她,转移话题道:“那这又是什么?” 裘甜瞟了一眼似乎察觉自己想什么的裘千安,心中不禁一虚,但又发现他没有揭发自己,她便索性装傻冲他吐了吐舌头,视线快速回到已经轻滚冒泡的麻辣火锅上。 她只见麻辣火锅的汤料随着水泡而不断翻腾,赤红色的汤汁上冉冉升起辣味的烟雾,而眼尖而的她发现两个姨娘和秋夫人面露难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外挪了挪。 裘甜答非所问,反而实现落在秋夫人身上,“爹爹,你还是让秋夫人领着两位姨娘先回去吧,这麻辣火锅怕是要呛到身子羸弱的她们了,届时生了暗病,就要怪小九了。” “九姑娘,这是什么话?”秋夫人言笑晏晏地一带而过,“怎能一家人说两家话,莫要人看笑话了。” “对啊!”春姨娘急忙附和,可性格耿直地夏姨娘腾地一下站起身子,“这锅东西赤红红的,让人看得生怕。” “这味道刺鼻得很,这么冷的天吃这个,身体怕是受不了……” “那当然,受不了啊!”裘甜顺势骑驴而下,让夏姨娘惊愕,但下一秒裘甜便狠狠将巴掌抽在她脸上,“身体体壮、气血旺盛、没有暗病痛病的人自然吃了没事,但身体羸弱、弱不禁风、气血虚弱而暗病缠身之人,怕是吃了就要生毒疮、腹泻……” 刹那间,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齐齐看着裘甜,而裘甜在此时回之甜甜一笑,“各位稍安勿躁。相信爹爹、兄长、姨娘们身体甚好,自然是吃了也无事。毕竟这麻辣火锅……” 裘甜的先抑后扬,完美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异口同声问道:“嗯?” 而话题主人裘甜也不急着解答,而是扫了一眼裘家父子三人。顷刻间,裘冀北像是感受到了女人们的战局,而且裘甜目前稳稳占据上风,他偷笑地看着在裘甜身上吃瘪的三人,暗暗给她扬起了一记顶呱呱。 迟迟不发话的裘千安终于发话了,“小九,揭开这麻辣火锅内藏的谜底?” “好的,爹爹!”裘甜不紧不慢并隔壁的架子上夹起一片肥牛在锅中涮了涮,趁着肉色还是粉嫩的肉色放入裘千安的碗中,“爹爹尝尝。” “好!”裘千安看着碗中冒着热气的肥牛片应答,但一旁的秋夫人急忙阻止,“国舅爷,这肉还没煮熟,怕是这么吃下去会闹肚子。” 顿然裘千安眉头一皱,看向裘甜,而裘甜反手给自己涮了一块比裘千安那块肥牛片还要生一分的肥牛片,一口而下,丝毫没了大家闺秀的温婉贤淑的雅致,反而带着飒爽豪迈吃着肉。 肉质(滑)嫩,椒麻更是在口中爆炸而开,肥牛顷刻间化为一道暖流温暖了裘甜的身子,她禁不住感慨道:“不愧是上等的肥牛皮,这银子花的值。” 裘千安一愣,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毫不犹豫吃了下去。 瞬间,他的味蕾瞬间被麻辣席卷,肥牛更是越嚼越香,鲜香麻辣,可也在这一瞬间,原本还有一丝寒意的身体倒是完全暖和起来。 其他人看着裘千安吃完后精气神更是一绝,纷纷命人涮,结果送入嘴巴又热又辣,整个人都被拉出了汗,而夏姨娘更是被辣到流泪,不满地骂道:“这东西都不是人吃的!” 裘甜冷笑一声,正要反驳,却不想裘千安轻啜了一口八宝茶,淡淡说道:“夏姨娘,你话多了。” “国舅爷!”夏姨娘扁了扁嘴,忽然梨花落泪而指责裘甜,“这东西又热又辣,与美味丝毫挂钩不上,九姑娘此番拿出来不就是不想妾身们吃嘛!” “夏姨娘,您高看自己了。自此自终,你……们都是不请自来,反倒现在怪责我怠慢了你……们,这泼脏水的功夫倒是厉害。”裘甜虽然嘴上讽刺着夏姨娘,但眼神没有离开过秋夫人,秋夫人脸色阴郁皱眉而不语,而裘千安发现裘甜真的窝火了,刚要出声就被裘甜的话打断。 “夏姨娘,那你听好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不是人吃的?”裘甜拿着汤勺起麻辣火锅中的汤料,随后指着汤料说道:“花椒——温中散寒、除湿止痛;辣椒:驱寒止痢、促进消化、增强食欲;牛油:性甘,味温; 八角:温阳散寒、理气止痛;草果:燥湿温中、除痰截疟;香叶:温中行气、除湿、止痛、散寒、健胃;桂皮:温阳散寒、暖胃止痛……” 裘甜呼了一口气后,指着肥牛,“牛——补中益气,滋养脾胃,化痰息风,羊……” “羊肉,我知道!”裘冀西扯了扯领子,咽下口中的牛肉继续说道:“羊肉——暖中补虚、补中益气、开辟健身!是大补之物啊!” “七哥,想不到你竟然知道。”裘冀北禁不住挖苦裘裘冀西,裘冀西白了一眼裘冀北,“老八,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能拖小九的后腿呢?”这话完全将自己与裘甜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夸裘甜也顺便夸他,谁损他就是损裘甜。 裘甜面对裘冀西这捆绑哭笑不得,毫不客气地揭开这一层“八哥,七哥的意思不就是你说他蠢,我就比他蠢;你夸我会做菜,那七哥也能沾光,便宜都叫七哥给占了呢。” “哎!”裘冀西被拉得急喘气,“小九,你别这么说。我这是爱妹心切,若是有人敢欺辱你,我必然给你出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裘甜眼角瞟了一眼十分满意裘冀西话的裘千安以及三个姨娘们阴郁的脸色,这便是她的目的。 每个姨娘要么仗着母凭子贵,要么仗着家中势力或者朝中权势在国舅府内屹立不倒,更甚在国舅府尔虞我诈,就连她这个正房所处的嫡女也要看一个被扶为平妻的秋夫人脸色,真是可笑。 若大的国舅府,岂可是一个平妻能撑得住场面呢?而秋夫人一直不敢明面上针对她,不仅是因为裘千安的宠爱,再者更是因为宫中那位发话了。 裘甜想到此,憋了一眼依旧言笑淡淡的秋夫人,便将视线看向冒热汗的裘冀西笑了笑,“那倒是!” 随后,她便招呼下人们下配菜到火锅中涮,结果两个姨娘只能往猪肚鸡锅夹,而秋夫人为了颜面而两边光顾,而裘千安则是更加钟情于尚未吃过的麻辣火锅。 裘甜对于裘家这三父子能吃辣的程度也难以置信,三人吃辣而不喊辣,完全是那种钟情于麻辣带来的酸爽的快感。 就在这时,两抹黑色身影在赏雪亭不远处走过,眼尖的裘冀西腾地一下站起身,冲着两人喊道:“大哥——姜将军——你们回来了?” 裘甜听见这两人名字,眉头禁不住一皱,悄咪咪地靠在赏雪亭地柱子边上,偷偷观望已经朝着这边走来的两人,心想:怎么吃顿饭还要遇上原主的毕生之敌啊?能不能再倒霉点? 远远看见赏雪亭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朝着赏雪亭走去,而领姜潮野看见裘甜躲躲藏藏在赏雪亭中,心想:总算是赶到了,不然他的坐骑疾风就白拉裘百屠回来了…… 赏雪亭内: 裘甜一改先前之色,反而端庄地坐在自己位置上,静静地看着分成风尘仆仆归来的裘百屠,裘百屠扫了一眼赏雪亭内,恭恭敬敬地朝着裘千安拱了拱手,“爹!百屠向你请安了。” “大哥!姜将军!”裘冀西和裘冀北两人齐齐冲着裘百屠和姜潮野拜了拜,而秋夫人和姨娘们纷纷冲着两人颔首点头,裘百屠和姜潮野也一一回礼,而直到裘甜这里,两人齐刷刷地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般。 面对两人火辣辣的眼神,裘甜折服自己的心虚,不情不愿地起身朝着两人行了行小礼,“见过大哥!见过姜将军!” “嗯!”裘百屠满意地哼了一声,随即坐下,而姜潮野憋了一眼裘甜,“各位见外了,还是叫我潮野好了,叫将军听不习惯。” “姜大哥,此番过府是不是有何问题?”裘冀西一脸崇拜地看着姜潮野,姜潮野摇了摇头,“我恰巧在城外行事,偶然发现百屠马车受阻,便接了送他回国舅府,恰巧碰到国舅正享天伦之乐,便过来凑凑热闹。可否……” “欢迎呢?”姜潮野最后三个字支持冲裘甜,裘甜皮笑肉不笑地瞪了一眼害自己感冒的始作俑者,但她也不知为何感受到裘家众人都十分欢迎姜潮野这个莽夫。 事实上,多年以后,裘甜才发现自己当时评价姜潮野是一介蛮夫是多么的傻,这个比狐狸还要精明三分的男子可是那年的状元郎,后弃文从武,征战沙场。怪不得她处处被姜潮野拿捏的妥妥当当,就连跑也能被他预料出她的意图。 “这辣汤是什么?”姜潮野一边问一边直接上手勺起辣汤喝了下去,惊地裘甜瞪圆了眼,看着他一饮而尽,裘冀西难以置信地问道:“姜大哥,不辣么?” “来人!快给姜将军备上茶水漱口!”秋夫人急忙命人上茶,而姜潮野放下手中的碗,“这倒是辣的舒服,大冷天能喝上一碗,身体瞬间暖了。” “姜将军,倒是威武。”裘甜难以置信地看着生喝麻辣火锅还没有被辣哭的姜潮野,嘴上艰难挤出几个字,“这不是喝的,这是涮肉的!” “在边境那会,物资匮乏,但寒冬将至,每家每户的百姓便以各种辣熬煮成汤汁暖和身体,这小辣汤对比那汤汁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姜潮野知道所有人的惊讶皆源自于对辣汤的畏惧,“边境也有涮辣汤的习俗,不过只能在过年过节那会才可食到肉类涮辣汤。如今九姑娘倒是能做出这辣汤涮肉,甚属博闻强识了。” “呵呵!”裘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姜潮野脸不红心不跳地夸奖自己,而且自顾自吃了起来,俨然把国舅府当成了自己家,国舅府小晚膳当成了自己的晚膳,其他人看见他这般自来熟,纷纷笑了起来,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更甚裘冀西也学着姜潮野喝辣汤…… 第十四章:云泥之别 昨夜众人在赏雪亭内,吃辣喝香而酩酊大醉,导致姜潮野直接睡宰了大哥裘百屠的院子中,故而天蒙蒙亮,追思让内院嬷嬷传达了姜潮野那货想吃早膳的意图。 裘甜睡眼朦胧地瞟了一眼窗户,“姜潮野是不是闲的慌啊?” 她骂完便转身便沉沉睡去,连(叫)春茶回答内院嬷嬷的话都没有意识吩咐,直到日上三竿,房门外的嬉笑声直接的吵醒了她,她才不情不愿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起来,睡眼朦胧地瞟了一眼房门外,低声嘀咕道:“为什么那么吵?” 春茶给裘甜拧了拧热毛巾,“回小姐的话,七少爷和八少爷两人在院内逗弄着等了许久的追思。” “等了许久?” “是!”春茶给裘甜递上漱口的茶水,扭头瞟了一眼房门外,“天蒙蒙亮就来等着了,估计在小雪中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还下雪了?”裘甜没有一蹙,她回想起内院嬷嬷的传话,但是她忘记吩咐让追思先回去,春茶结过茶水,递上今日穿的翠绿云别小棉袄,“七少爷和八少爷来院子找小姐,发现快要冻僵硬的追思,便在外面调侃追思让他活络活络身子……” 裘甜听着春茶的话,眉头一挑,心道:看来我不知不觉摆了个架子啊!这感觉…… 真好! 省的姜潮野那货天天命追思来国舅府,看她做菜伺机而动。 此刻,她恍惚间像是明白了昨天姜潮野会在郊外行事,然后顺路带大哥回来了,敢情这货是特意蹲大哥,从而用大哥的名义来国舅府,光明正大地蹭吃蹭喝。 “真是狡猾!”裘甜为自己后知后觉暗暗骂了一句,而不知原由的春茶疑惑不解地看着她,“小姐,你说我狡猾?” 春茶听见那一刻,顿然心虚了一下,身体禁不住僵住,此后过了一会她才缓缓偷偷瞄了一眼在换衣服,根本没有看她一眼的裘甜,装傻充愣地反问,但看见裘甜找了个油头带了过去后,悬着的心总算是方向。 她生怕自己暴露,从而坏了主子将自己放在裘甜身边的用苦良心。 裘甜为求方便,直接让春茶将自己头发炸成了小两条小麻花放在身前,麻花上点缀了两三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简单又失雅气,整体显得清新而小雅,一改先前妖艳之风。 春茶看着如今的裘甜亭亭玉立,气质上更是与之前有着云泥之别,心里不禁为主子感到欣喜。还没等她感慨完毕,就看见裘甜转身开门出去,她急地一下拎起厚披风追上,“小姐,外面冷,披风要披上,切勿受了寒意。” 裘甜瞟了一眼身后不知想啥想出神的春茶,便言笑晏晏地冲着裘冀北和裘冀西喊了一声,“七哥!八哥!” “小九!” “九小姐!” 三人齐刷刷看向裘甜,映入眼帘的裘甜的让他们惊呆了,她完美诠释了小巧可爱而清新脱俗,小雅与俏皮的气质拿捏分毫不差,让人觉得她既灵动又雅而不俗,既清新而又过目不忘,宛若雨打芭蕉的清纯。 “七哥!八哥!你们莫要再盯着我了,我虽然是起晚了一点,但是还是记得应诺你们,跟你们去接爹爹下朝的。” “今日,爹爹没上朝。”裘冀北小声说道,而裘甜不解地看着他,他面露难色地看着裘冀西,“七哥,你看……” “发什么事了?”裘甜一蹙,脸色一沉,目不转睛地看着欲言又止的裘冀北,裘冀北眉头紧皱而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爹爹,昨夜喝醉故而高假,如今一早收到陛下口谕,便随传口谕的公公进攻了。我等怕陛下臆测姜大哥与我们走的亲近,才导致……” 顿然,裘甜心头一顿,恍然间明白了皇帝这是怕她爹结党营私,毕竟她们是皇后的娘家,本国舅的身份就是沾亲带故的皇族,十分尴尬,如今还惹上了手握重兵,恰好进京述职的姜潮野,纵使自己大哥与姜潮野兄弟情深,两家更是世交,也危及到皇帝权威。 自此,裘甜狠狠地拍了拍脑门,懊悔自己没经过大脑就率先惹下姜潮野,但事到如今她也难辞其咎,“追思,你家将军上朝去了?” 被晾在一旁的追思被点名,一个机灵地抖了抖身体,抱拳回答,“九小姐,将军早早上朝,命我属下……” 裘甜不等追思说完,她便吩咐跟在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人身后的小厮,架着追思扔出国舅府。此等操作,让裘冀西和裘冀北丈二摸不着头脑,就连追思也怀疑自己顶撞到裘甜而被扔出府邸。 “小九,你这是做什么?”裘冀西追着拎着裙摆小跑出去的裘甜身后大喊道,而恰巧碰见了自己大哥,急忙停下冲着裘百屠拱拱手,裘百屠望着早已在长廊中跑没影的裘甜,面无表情地问裘冀北,“小九,这是又闹什么?” “大哥……”裘冀西缓了一口气,“事情是这样的……”裘百屠听裘冀西这么一说,心中大概了然何时,眉头一蹙,衣摆一甩,便朝着裘甜方向疾步走去。 “哎哎哎……”裘冀西看着突然面色沉重的裘百屠,“大哥,这是怎么了?为何你们都往外走?大哥……大哥……你等等我……” “七哥,别说了,赶紧跟上。”裘冀北一把拉住裘冀西的胳膊跟上,正当他以为裘甜和裘百屠两人会相遇而闹出一场闹剧的时候,却发现裘甜正儿八经地给裘百屠行了一记拜礼,裘百屠颔首点头。 “这天是不是变了?还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裘冀北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大哥,小九,你们怎么了?” “我们能怎么了?”裘甜似懂非懂而反问,直叫裘冀北一个心里尴尬,但裘百屠悠悠然转移话题道:“爹,应该要回来了。” 谁知话音刚落,众人便看见姜潮野的马车稳稳停靠在大门前,姜潮野从马车上走下,瞧见四人笑道:“哟?都来迎接我?” 裘甜不管身后三人脸上的表情,一个箭步上前,直逼姜潮野到马车,“姜潮野,你还有脸来国舅府。” 姜潮野爆炸如雷的裘甜,宛若当日树林中的模样,双手举起而言笑晏晏,“小九,此话怎讲?” 裘甜看着还好意思笑地姜潮野,内心一顿委屈害怕自己再次送了人头,嗲怒道:“昨夜,你不来国舅府蹭火锅,爹爹就……” “爹爹就……”裘甜说着说着就委屈巴拉,眼泪禁不住溢出眼眶抽泣起来,断断续续道:“要不是你来了,爹爹就不会告假,都被宣进宫,现在还没回来,生死难料……” 原本嬉笑的画面,顿然对着裘甜的抽泣而变得严肃,姜潮野蹙眉抿唇,一改嬉笑状态,低声哄道:“小九……” “滚开!”裘甜根本不想哭,可是越说越觉得自己刚穿越,又要可能牵连掉脑袋,又要没了亲人,连宫斗宅斗都没玩上就给gameover了。 “小九!” “嗯——”裘甜含糊地“嗯”了一声,但下一秒发现不是姜潮野那把磁性的声音,急忙抬头看见裘千安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一下扑如裘千安怀里,“爹——” 裘千安惊愕地看着裘甜,双手稳稳抱住她,“为父在此,不用担心。” “爹!”裘百屠领着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人冲裘千安行了行小礼。 “国舅爷,以后潮野还是不能让您搭乘便车了。”姜潮野看着泪眼婆娑,脸蛋哭地粉红粉红,煞是可爱的裘甜调侃道:“不然小九以我对您行不轨,届时要对我千刀万剐了。” 裘甜后背一僵,她就知道姜潮野逮住机会就调侃自己,皮笑肉不掉地等了他一眼,而裘千安拍了拍裘甜的后背,“潮野见为父没有备轿便顺道送为父归来,怎么就生死难测了呢?陛下,召见为父只是……” “只是?”裘甜眉头一挑,裘千安在她耳边轻语,“陛下说后宫清净,让为父劝你进宫呆一阵子,陪皇后娘娘解解乏。” “进宫——”裘甜眉头一皱,不敢置信地看着裘千安,“爹爹,莫不是答应了?”她只见裘千安颔首点头,“明日便进宫,为期一个月,顺道帮助皇后娘娘安排赏雪夜的事宜。” “这……” 姜潮野含笑看着裘甜,“看来小九有一段时间不能自由自在了……” “你!”裘甜对于好像在落井下石的姜潮野甩了一记白眼,“你是用肺说话的吗?” “小九,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裘甜看着姜潮野脸上的欠扁的笑意,真怀疑他是听懂了而在她面前装傻充愣。 “爹爹,我们回府去!”她拉着裘千安袖子往回走,而姜潮野冲着裘甜一笑边上了马车,而暗影传来消息称追思被裘甜扔出了国舅府。 对此,他见怪不怪笑道:“是她的作风!” 谨小慎微的裘甜,在他眼中经过树林那事显得惊弓之鸟,而死抓害自己的真凶,而忘记如何生活,如何做好国舅府九小姐的身份,如今被宣入宫怕是有好苦头吃了。 暗影甲悄咪咪给暗影乙打手势问:九小姐很不待见将军,所以将追思扔出府? 暗影乙一想到自己目睹了树林那幕悄咪咪摇了摇头,拒绝回答一切关于将军的事。 第十五章:赏雪诗会 反观,后宫内,一身锦衣华服的皇后仪态端庄地坐在正位之上,双手抚摸着橘黄色大猫咪,听着身旁的李嬷嬷收到的小道消息的汇报。 忽然她凤眸轻抬,嘴角微微扬起,“陛下要小九进宫?!” 她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又带着一丝疑惑。 “皇后娘娘,陛下这是什么用意?”李嬷嬷担忧地看着皇后娘娘,皇后悠然自得地理了理袖子笑道:“圣意难测!本宫也不知陛下为何宣小九进宫。” “小九进宫也是好事,本宫很久没见到她了。”她已经很久没见到那个神采奕奕,古灵精怪又有点小聪明的小侄女了,她喃喃道:“甚是想念她!” 皇后想起裘甜每次来后宫陪自己小住一段时间,必然惹得后宫鸡飞狗跳,“热闹”非凡,如今陛下宣小九进宫,恐怕不止是让她陪伴自己,恐怕别有所图…… 国舅府内: 午饭后,裘甜唤了春茶、春香、谷子娘到跟前,一一交代她们如何帮自己盯着小院小厨房的一切,以及检查好即将陆陆续续送来的厨具。 原本她想带行事比较谨慎的春茶进宫,只留傻乎乎的春香守着院子。最后,春香用自己的“实力”告诉了她,她无法自己一人守着院子,所以裘甜生怕春香被裘冀西等人哄着卖了自己高价订购的厨具,便将春茶留下了,与春香一同守着厨具以及盯紧小厨房的改造。 至于帮工谷子娘这段时间帮自己在在国舅府某处偏僻的院子中开荒拓野,任务繁重;再者身份卑微,不是近婢,带她入宫,给自己藏定时炸弹,裘甜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蠢事”。 所以——最后,她思绪再三,便以壮士断腕的决心,决定独自一人进宫,遭受“宫斗”洗礼。 虽说原主进宫面圣无数次,但每次都能闹出点“破事”让皇后头疼欲裂而“送”她出宫,所以她想不明白为皇帝要让自己进宫。 再者,她也是第一次穿越,也是第一次进宫,纵使宫内的皇后娘娘能撑半边天,但面对她这种后宫“黑名单”怕是也不会主动让她进宫,就连是姑侄女关系也想尽快脱离吧。 裘甜越想越忧愁,正打算去院子吹吹风,却不想在门口看见裘冀西和裘冀北两人鬼鬼祟祟在门口一闪而过,她疾步跟上,发现两人竟然要在后门偷溜出去。 “七哥——八哥——”她故意大声询问,惊地两人上蹿下跳,“你们要去哪里?” 两人发现后者是裘甜,急忙轻“嘘——”了一声,“小九,小声点!” “你们要去哪里?”裘甜故意而为之,裘冀北两兄弟齐刷刷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嗓子说道:“听说近郊举办了一场赏雪诗会……” “嗷!你们是想偷跑出去,参加这赏雪诗歌会?”裘甜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包含着“你们试试不带上我”的威胁,两人迫于无奈便向她发出邀约,“小九,一起?” “那我勉为其难答应你们把!”裘甜的故作矜持却不想一下被两人架起往外走去,而恰巧在后院的裘百屠和裘千安两人对视一笑,裘百屠低声问道:“爹,你不管管他们三个?” “小九,明天就要进宫关禁闭一个月了,让她出发前耍耍也是可以的。”裘千安面露慈祥,裘百屠反而担忧起来,“爹,我是怕老七老八两个胡闹惯了,保护不了小九。” “百屠,那赏雪诗会是那人举办的,小九不会有事的。”裘千安挑眉转身而离开,而裘百屠不解,“爹!那赏雪诗会是假接大学士名义开的,算不入流。倘若,小九在进宫前除了差错,我们也难辞其咎啊。” “百屠,你可知道陛下宣我进宫原因?” “不就是借你之口,宣小九进宫?”裘百屠追上而答却发现裘千安摇了摇头,“爹!那又是什么?” “圣意难测啊!为父也不知啊!”裘千安轻飘飘地人给了裘百屠此话,这让裘百屠百思不得其解,“圣意难测,更不能让小九这个小顽皮进宫,毕竟伴君如伴虎。那深宫后院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裘千安脚下步子一停,转身看着紧张兮兮的裘百屠,忽然笑道:“原来百屠对小九如此上心,那为何整天对她板着一副面孔啊。” “爹!跟你说正事!”裘百屠被裘千安这话一处,自己禁不住心虚而面红耳赤,强忍着羞意,转移话题,“爹!此番进宫是否……” “既然百屠不放心,那我们一起去那赏雪诗会吧!”裘千安看着裘百屠微微一笑,心意已决,转身就朝着大门走去,而裘百屠见此无奈叹了一口气,“是!” 此后,他急忙跟上并唤管家备好马车。 近郊:赏雪诗会 裘甜以为赏雪诗会会像游园会一般,结果事与愿违。 赏雪诗会竟然在一座似小山又似丘陵的地段上,每隔十米开设一个临时搭建的帐子供人在里面吃喝之余吟诗作乐,在甚在周围设置了些许猜谜游戏。 裘冀北率先发现裘甜的失望,“小九,这不是赏雪诗会。这是附近百姓符合赏雪诗会临时搭建的帐子供人欣赏前两日流传出来的诗。” “那赏雪诗会到底是怎么样?”裘甜扁了扁嘴,放下车窗,双手握着暖炉。 裘冀西忽然开口,“我们到了”裘甜抬头便被马夫刚打开的车门的光刺到睁不开眼,待到她适应了些许,她看见的不再是先前的临时搭建的帐子,而是一片雪景梅花林。 淡淡的梅花香伴随着空气飘荡在空气中,让冷冽的空气多了一丝花香,随后三人在此处下车,准备入内时,裘冀北怕带裘甜出门而耽误了明天进宫事宜而在一旁的小摊上给她买了一个面纱,“小九,戴上!” “好!”裘甜老老实实戴上面纱,反倒让裘冀北有了一丝惊讶,可恍然间看着裘甜戴上面纱后,让他恍惚间自己的小九长大了。 三人尚未走到一米,便被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小厮拦住,冷声问道:“请出示邀约帖。” 裘甜看着小厮,又看向不远处陆陆续续从不同位置走向梅花林尽头的妙龄少女和俊男们,裘冀西假装找了一周,发现没找到而笑道:“这邀约贴被我漏在府中了,下次补上!” 裘甜顿时回神看着开始装傻充楞的裘冀西,压低嗓音问裘冀北,“七哥,该不会……” 忽然,裘冀西冲着两人打了一记脸色,裘甜心中不好的感觉顿然油然而起。 果真,如她所料—— 裘冀西冲着小厮们大喊一声,“你们看——天外飞仙啊——” 裘冀西一下推开小厮,便冲向了诗会内吸引小厮们的注意力,而裘甜则是被裘冀北拉着快速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去,直接将小厮们分散。 裘甜被裘冀北带着盈盈绕绕了许久,最后躲在比较隐秘的梅林中…… 在梅林尽头的那座三层高的亭子上,一个面若桃花,貌比潘安的男子淡然地轻抿一口茶,“忆苦,有贵客来了?” “回公子的话,只是有些没有邀约帖的人浑然冲入赏雪诗会罢了,属下已经命人在搜寻,不会影响诗会的。” “公子,依柳知看,那些都是刁民,为了目睹公子风采,才做出此等低劣的行为。”柳知不屑低语,但手上沏茶的动作倒是保持流畅。 名为忆苦的男子轻生呵斥,恃宠生娇的柳知,“柳知,在公子面前休得无礼。” “无碍!”被叫公子之人忽然起身而理了理衣服,“本次设宴非尔等为正主,只是为帮书安堂义卖罢了,切勿失了主客分寸。” “是!”两人异口同声而接受教诲,男子则是直接走出了房间,往正要举办义卖的地点走去…… 裘甜这侧,裘甜依旧躲在梅花林中,而裘冀北跑了出去吸引注意力。 过了整整一刻钟,她发现没有小厮再往这边走,急忙从梅花林中走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积雪,又仰起头看着朵朵开的梅花,她扫了雪地上跌落的梅花,忽然一个念想闪过心头。 “好花配好酒,这梅花泡点梅花酒,在冬日温煮,也甚是味好。”她捡起地上的梅花,轻轻吹了吹,殊不知有三人站在她身后观察她。 忆苦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好像她就是闯入之一。” “一看就是乡野村民,看到公子栽种的梅花就起了贪心要带走,真是可恶。”柳知不满地嘲讽,“公子,要不……” “她也只是取了地上的梅花,不伤树一分,你我他都没损失,那便让她取走罢了。” 恍然间,裘甜像是听见有人在低语争论,急忙扭头便看见三人已经走远,便摇了摇头,将地上的梅花藏进自己的香包中,随后轻轻吹了吹手上跌落的梅花,轻叹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今到我手里能变好酒,也算是一桩好事。” “小九,我总算找到你了……”裘冀西上气不接下气站在她面前,“累死我了……” “你可知老八去哪里了?” “八哥,刚跑出去引开小厮,估计不知道躲在哪里了。”裘甜耿直地回答,而裘冀西顺了顺气,“那我们去诗会中心地,诗会要在那里开始了……” 第十六章:初遇大公子 裘甜被裘冀西带着七萦八绕,不仅避开了寻人的小厮,还顺利到了举办诗会的中心地。 她看着诗会中心地的摆设,倒是觉得甚是有趣,禁不住笑了出声,瞬间吸引了裘冀西的关注,但也吸引了身旁两个女眷的关注。 两个女眷看着裘甜上下打量许久,嘲笑起来,“有什么好笑的?” “这有什么不好笑么?”裘甜笑着反问,双眸望向两人,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身穿粉色锦衣棉袄的女子,冷笑一声,“这可是大公子设计的诗会中心,定然安排妥当,有何可笑?” “哦?大公子?”裘甜眉头一挑,随后她指着诗会中心桌椅摆放的形状,幽幽说道:“你们看着不像是一把扇子?” “你胡说什么!”另一个紫色披风的少女看见桌椅摆放真如眼前女子说的这般,“一看你就没有儒雅之气,根本就是一个白丁。” “白不白丁,我不知道。但是——”裘甜抿唇而清了清嗓音,正想解释一下时,却被一把富有磁性的男声给打断,“是扇子!” 她望着打断自己说话的男子生批灰褐色披风,内里银白色锦衣,头戴玉冠,貌比潘安而不失温文儒雅之气,脸上的笑容如冬日般和煦,如此让她也禁不住在心中感叹一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大公子!”两个女眷看见来者正是设宴的大公子纷纷娇羞而行礼问候,而裘甜听见“大公子”三字而下意识蹙眉,轻声问道:“谁?” “你你你你……”紫色披风女子被裘甜这一句话惊地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就连郦至判也被裘甜惊到,但下一秒回之一笑介绍起自己,“鄙人姓郦,名至判,号居安,郦家大公子,请问小姐尊称?” “因为郦家是五大名门世家之首,顾世人皆换郦至判为大公子。”裘冀西低声给裘甜解释,而裘甜顿然恍然大悟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就是郦至判,这个世界所有女人们的头号“男神”,就连裘甜也为其神采而颠倒,甘愿为了他的墨宝一撒千金。 她想到原主为了眼前郦至判一撒千金,而未见过本尊的行为,禁不住发出一声轻蔑地笑,“呵!” “你——”柳知被眼前女子对郦至判的不屑而恼怒,以前走了一小步怒喝,“你找个偷跑进来的乡野刁民,竟然对公子不尊,来人啊——” “小九!”裘冀西没有想过裘甜会当着郦至判面前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他看着郦至判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惊地他后备一声冷汗,急忙帮裘甜圆过去,“小九,你见到自己崇拜之人就发出这样声音的坏习惯,要改了!” 裘甜瞟了一眼颇有几分姿色的柳知后,视线回到郦至判身上,“大公子真是雅俗共赏,身边带着一个咋舌的金丝鸟也依旧怡然自得。” “你说谁是金丝雀?”柳知被裘甜这话彻底惹怒而冲上前,想教训裘甜。可裘甜根本不将柳知的莽撞放在眼里,反而侧身躲开,让柳知整个人因惯性摔在地上。 “自食恶果” 裘甜头也不转地扔下此话,而柳知恼羞成怒,直接撒泼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扔向裘甜,裘冀西见状一个闪位,直接到裘甜身后挡住,随后怒然扬脚踢向柳知,而此刻郦至判身旁的男子身影一闪,救了即将被踢到的柳知,“你们两个闯入者不仅目中无人,现在还想在我们这里欺人,你们……” “忆苦!”郦至判轻念了一声,随后朝着裘甜行了行歉礼,“姑娘,是在下婢女失礼了,还请你包含!” “那要是不包含呢?”裘甜眉头一挑,眼角憋了一眼护着自己身后的裘冀西,“这就时郦府的教养吗?” “你……”忆苦看见自家为他们低头认错,但也恼怒眼前女子斤斤计较,可下一秒他到嘴边的话最后在公子的眼神下咽下,而柳知则是怒然冲裘甜喊道:“我是我,这不关公子的事情,也不管郦府的事情。” 裘甜理了理衣服,正儿八经地看着郦至判,“大公子……好教养!” 郦至判眉头一皱,但也在下一刻他认出了掉了帽子的裘冀西,又看到裘冀西拼了命也要护着的的女子,又回想到裘七公子口中的小九。 顿然,他心中了然此人便是那个追捧自己,日日给郦府上拜帖,月月在大酒家邀说书先生讲自己事迹,恶疾累累的裘家九小姐——裘甜,京中有名恶女。 “呵!”郦至判想到至此眉头顿然紧皱,“裘家七公子和九小姐,刚才事宜实属不对,在下在此一拜,还请见谅!” 裘甜正了正身子看着郦至判正儿八经地给自己行了一个大拜礼,并瞟了一眼开始围绕过来的人群,便给郦至判回了一个小礼,“还请大公子……属下好自为之,切勿丢了大公子的的脸面。” “你……”柳知怒而咬唇,看着洋洋得意地裘甜,心里暗暗立下了誓言,势必要让她丢脸而无地自容。 “今天,我与舍弟舍妹顺路路过,想到大公子在此设宴举办赏月诗会,便带着他们来,结果给您添麻烦了……”裘冀西朝着郦至判拱了拱手,眉头一挑问道,“若是大公子不欢迎我们,我们便离开,不会给大公子增添麻烦的。” 自此,裘甜的身份在郦至判口中宣扬而开,所有耳闻过裘甜事迹的人纷纷的对她行注目礼之余,还三五成群议论。顿时,整个诗会中心议论纷纷,而且讨论主题全然是——裘家九小姐厚颜无找上门纠缠的大公子。 裘甜对于这些人“小声”的议论声,嗤之以鼻一笑,“大公子,现在人越来越多了,你的诗会中心地要是不干净换地方,等下山风一起,届时天寒地冻,大家无暇关注你的别有用心了。” 郦至判听了裘甜的话,顺势看着挑选的地方,被书安堂的人摆放着往日他设宴摆放的桌椅形状,又想到裘甜反反复复说的“寒冬”与“扇子”。 顿时他恍然大悟,“此为山上,山风时有时无,放在夏日定然凉风习习,但冬日倒是成了寒风入口,届时别说吟诗作对,连在赏雪的雅致都没了……” “书安堂疏忽了!” “公子……”柳知和忆苦两人异口同声耳闻,而他便让两人去联系书安堂的人,待到他回过神找裘甜的那刻,便看见裘甜一抹翠绿得身影消失在陆陆续续前来的人潮中。 “忆苦,那人便是裘甜!”郦至判望着裘甜消失的方向,双眸忽然一敛,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地笑意转身走向站在不远处的书安堂老板处。 “忆苦,谁是裘甜?”柳知看着自家公子忽然洋溢的神秘微笑,眉头皱成了一团,毕竟公子为裘甜而笑,刺疼了她的眼…… 忆苦望了人群一眼,又看着身前的柳知,低语:“柳知,你果真不知裘甜是谁?她可是姓裘啊!” 柳知眉头拧紧而追问,“到底是谁?什么来历?” 忆苦看着根本想不起裘甜身份的柳知,百般无奈而叹了一口气,“京都之内,有谁姓裘?”柳知看着忆苦“恨铁不成钢”的神情,眉头拧紧而快速搜索,脑海里关于裘姓之人快速闪过,知道那一瞬间,她愕然惊醒。 “裘百屠!”柳知瞪圆了双眼喊出了的让她日日生怕的男子名字,这个男子对她而言,她恨不得将他是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她本在本家之内帮公子管辖商铺店面租赁的活,但因公子受邀进京讲课,她便提前在京都中购买房产铺面水田,但也正因此,她与裘百屠争购某处铺面闹了不愉快,以至于后续购买现在居住的院落,就被裘百屠用了肮脏给的手段,哄抬院落的价格,导致她斥重金而购买,最后她才发现院落的真正主人竟然是裘百屠,敢情她就是卖了自己,还傻乎乎帮裘百屠数银子。 柳知想到此,牙关都咬得绷紧,眼里的怒火让忆苦也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她伤及无辜。 “忆苦,裘甜和裘百屠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姓裘……”柳知叉腰而问,却脑中灵光一闪,“裘甜!裘百屠……都姓裘……” 忆苦看见柳知终于想了两人关系,“对!都是姓裘,而裘甜,位列第九!” “裘甜——” 柳知彻底醒悟,怒不可遏地一个箭步冲到忆苦跟前,双手揪着他领子怒喝,“忆苦!你一早知道她便是裘甜,你怎可让近公子身边。她那些恶绩大家都耳熟能详,如今让她见到公子,岂不是让公子没有一天安宁?忆苦……” 忆苦拍开了柳知的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看见自家公子已经来到跟前,急忙颔首喊道:“公子……” 柳知惊地急忙转身,满脸羞涩地低下头,“公子!” “聒噪!”郦至判面对两人轻吐了两个字后,他便扬长而去。 反观,裘甜那边倒是顺着赏雪诗会的道直接而下,来到了一座叫远阐山的山顶,其中山顶之上有着一小座道观,而她…… 第十七章:一句姐姐惹仇恨 裘甜与裘冀西两人在小厮带领下离开了赏雪诗会,而一路上引起了无数人对她们行了注目礼,而恰逢在门口,她们不仅遇到了提前被“送”出来的裘冀北,还遇到了一座四人抬着的软轿,软轿旁更是跟随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这让裘甜不禁驻足观看。 裘冀北看着裘甜停步而顺着她方向望去,“小九,看什么呢?” “那随行侍女十分标致。”裘甜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裘冀北,而裘冀北丝毫不惊讶裘甜这话,反而幽幽说道:“那侍女叫做飞燕,赵家次女的贴身侍婢。” “老八,你是说一笑倾城欢的赵二小姐吧!”裘冀西插了一把嘴,凑到裘甜面前正儿八经地介绍道:“赵二小姐,名颂莲,字舒。贵女圈内为了区分她与她姐,一般换她赵二,或者赵舒,很少叫她赵颂莲。” 裘冀北看见裘甜一脸纯真无辜的样子,忍不住揪了揪她的脸蛋,裘甜吃痛皱紧眉头,“疼疼疼……” 裘冀北看裘甜终于回过神,便耳提面命起来,“小九,你别忘了,你之前在宫里挨的几棍可是她姐给的教训呢。” “啊?”裘甜一愣,茫然地反问,“是吗?” “赵妃便是赵二的亲姐姐,那日便是她便仗着皇后娘娘与陛下在御花园闲逛而在听书书特意为难你……”裘冀北脸色阴沉地瞟了一眼停下的轿子,一手拉住裘甜的走,转身就要上马车,可当两人要越过轿子时,一把黄莺般悦耳地声音响起。 “裘公子!裘小姐……”赵二在飞燕拉开帘子而徐徐下了轿子,她冲着两人微微一笑,宛若多日不见的熟人般,熟络地跟着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 “呵!赵二小姐,好久不见。”裘冀北冷笑了一声,默默将裘甜往身后藏,他是厌恶让裘甜吃亏的一切女人,包括家里的那些姨娘们。 裘甜看着赵二心里不禁感慨道:怪不得一笑倾城欢了,这柳叶眉配下的泪眼汪汪的丹凤眼,小巧而挺立的鼻子,还有粉嫩如花般的樱桃小嘴……五官的精致搭配得当的妆容,美好的身段和不可忽视地灵动之气,宛若在人间迷路的仙女。 她倘若是君王,定也愿意为她烽火戏诸侯啊…… 赵二看着裘甜瞪圆了眼睛,迷茫又天真地看着自己,宛若自己脸上有不雅之物,她低头轻抚脸,经再三确认后,“不知裘小姐,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赵二小姐,何必明知故问呢?”裘冀北头也没回直接嘲讽赵二,他以为裘甜经过自己一番解释来龙去脉后,定然用杀父母眼神千刀万剐赵二,谁知裘甜并不给力吗,反而用欣赏的眼光看着赵二。 裘甜扯了扯裘冀北的袖子,本想叫他不要对美人冷言冷语,“八哥,你对姐姐不要这么凶!” 一直在旁吃瓜的裘冀西和裘冀北两人吃惊地重复,“姐姐?” 赵二惊愕地看着裘甜,“姐姐?!” “裘甜,你竟然叫我姐姐?”赵二绷不住而瞪圆了双眼,随后泪眼婆娑而抽泣起来,“裘甜,你……你……你……欺人太甚……呜呜呜……” 赵二绷不住情绪而转身上了轿子,而飞燕恶狠狠地瞪着裘甜,“裘小姐,你太过分了,我家小姐比你还小半岁……” “你们裘家欺人太甚……” “啊?”裘甜看着赵二哭哭闹闹地回了轿子,她身旁亭亭玉立的婢女飞燕则是用着千刀万剐地眼神扫了她无数次,若飞燕的眼神是激光镭射枪,恐怕此时的她估计自己早已千疮百孔。 裘甜面对赵二这般哭闹,丈二摸不着头脑,但眼角扫到赵二那些追随者已经私下窃窃私语起她与赵二,更甚齐刷刷叫骂着她欺辱赵二。 可事实上,她都没干什么,赵二就哭闹不止,直接给她扣上了“欺辱”的帽子,她不得不佩服赵二对“舆论”的玩弄的功力已经到达炉火纯青之境。 直到裘冀西笑脸嘻嘻地在她耳边密语了一番,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世界的女子,也不能随便提起年龄,毕竟像赵二这种有头有脸的贵女,更是要将自己岁数捂地死死的,直到以后婚假之事才可与夫家商量。 但裘家与赵家同样是皇亲国戚,裘甜与赵二更是同一年出生,两人的命运却也产生了天差地别的区别。 纵使平常不常见但宫里总会碰头,而恰巧她的姑姑是皇后娘娘,赵二的姐姐是赵妃。 一个正牌妻子,一个当红妃子,本就水火难容,而她与赵二两人从小便被抓着对比长大,可赵二长成了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的大才女,并且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模样,自然斩获了无数裙下之臣,可原主就长成了另一个极端。 裘甜虽是贵女,宫中的三跪九叩十二拜她都晓得,琴棋书画诗酒茶也都会,不过拿的出手的仅仅只是茶与酒。 酒是为了在外面与人喝酒,为了达到骗酒喝而精通;茶是为了与茶艺师斗茶,才精通点、斗的技艺,而她最厉害的仅仅是将皇帝赏赐的墨宝都背了个遍,时常借着自己在市井上学的“滑头”伎俩和小聪明哄得皇帝开开心心,时常逗弄她。 裘甜想到此,她都禁不住为原主干的那些恶劣事情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赵二常常将原主当成假想敌,是她也会恨为啥元裘甜这个京都恶女。 一个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女,被一个恶迹斑斑的“京都恶女”,她这么一比,天差地别。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赵二哭唧唧,可这也是她无心之失,毕竟赵二确确实实美到她都想喊“神仙姐姐”。 刹那间,无数因为赵二名声与美貌而来的公子哥儿,随着赵二哭唧唧得离开而跟着默默消失了,顿时间原本热闹不已的赏雪诗会的门口变得门可罗雀。 而随着郦至判出来迎接宾客柳知看见裘甜下自家公子面子,顿时怒火中,“公子,你看!” “又是裘家那三兄妹,他们参与不了公子你的赏雪诗会,现在就在门口吓退宾客,是在太可恶了!”柳知咬牙切齿地盯着裘甜。 裘甜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冷颤,急忙回头便远远看见是郦至判和他的“红颜婢女”走来,她眉头禁不住蹙了起来,又回头寻了寻赵二的轿子,结果那轿子已经湮没在人海里。 她一想到这里少了赵二的追随者以及趁热闹的纨绔子弟,等下郦至判倒打一耙,认为她追他不成,怀恨在心,直接在这里撒泼耍赖驱逐客人…… 想到于此,裘甜悄悄回头想偷看郦至判到哪里时,却和他的眼神对上了。 ——深邃的眼神如幽冥的大海,深邃而让她害怕。 她对上郦至判的眼神,脑海闪过一句经典名言——当你凝神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顷刻间,她又忍不住这种被注释的感觉颤了颤,裘冀北温柔问道:“小九,受凉了?” 她急忙摇了摇头,“没!没……” “七哥!八哥!我们马车在哪里啊?我们赶紧去下一个地方!”她坚决觉得自己需要赶紧离开,不然纵使不给郦至判身边的婢女扫射死,也会在葬送在郦至判那如同深渊的眼神下。 裘冀北和裘冀西两人见裘甜不断催促便对小厮吆喝了一声,小厮顿时急忙前者马车而来,裘甜见马车停在自己身前,不等小厮将凳子拿下,便一脚蹬上了马车。 也正因为这一脚,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七哥!八哥!你们赶紧上车,我们走了!”她急忙催促,可两人傻了眼般的踩着小凳上了马车,而远远看见裘甜一脚蹬上马车的裘甜,郦至判忍俊不禁一笑,“倒是挺洒脱!” 柳知皱眉而不悦,“娇小可人、贤良淑德……没有一个词能用在裘九小姐身上……” “属下,倒是觉得裘九小姐挺……”忆苦扫了一眼柳知,冲着郦至判喊道:“裘九小姐,倒是挺与众不同,与小姐们不一般……” “忆苦——”柳知嗲怒一声,“忆苦,你是不是贪图那裘九小姐的美色……” “柳知!”郦至判呵斥了一声,“女子名节十分重要,切勿因为你一时之快毁了别人的清白……” “公子,裘九小姐何来清白所有,她日日流连忘返于那些艺术馆……”柳知低头不甘楠楠道,郦至判扫了她一眼,“柳知,你在这里给我静思己过,何时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认错,再回府!” “公子!”柳知顿时委屈而眼红,而郦至判直接忽略而转身,柳知一下抓着郦至判的衣袖,“公子……” “公子,柳知知错了!”忆苦急忙和稀泥道:“柳知,你赶快给公子赔不是!柳知……” “柳知!没有错……”柳知抽了抽鼻子,而郦至判眉头一蹙,甩袖而离开,“何时认错何时回府……” 反观,裘甜这边随意而行,随着赏雪诗会一路而下,来到了不远的一座小山上,山上有着一座凉亭,凉亭有着丝丝缕缕的热烟冒出,裘甜更是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香气……” 第十八章:香满亭 原本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变得阴沉沉,原本停下寒风也微微卷起了地上雪颗飘散在空中裘甜握着手上已经快没有温度的暖炉,轻哈出了一口气,空气瞬间凝结成白雾飘散在空中,裘冀西拍了她脑袋,“小九,还小么?” 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便随着两人上了这小山上被清理出来的阶梯上,“七哥!八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这里有个八角凉亭能眺望整个京都的雪景,赏雪之地这里是首选。”走在前头的裘冀西回头冲着裘甜一笑,“这个地方,要不是你们,我定然不会带你们来。” “原来这是七哥的秘密之地。”裘冀西眉头一挑而调侃,裘甜轻轻喘了一口气,看着两人的笑脸,一扫先前的阴郁,“七哥!八哥!你们问道这空气中的香气吗?” 两人听到裘甜此话,下意识猛吸了一口气,但还是没有闻到裘甜所说的香气,便摇了摇头,而裘甜用力一吸,发现那香气越发的浓厚。 她急忙拎着裙子,三步化作两步反超两人,顺着香气盈盈绕绕了许久,三人才在八角凉亭处停下,裘冀西和裘冀北此刻才嗅到香气。 裘冀北率先进入凉亭,发现凉亭正中央的石桌上放着一个砂锅,砂锅正被熬煮,而他正想掀开锅盖时,裘甜急忙制止,“七哥!不要掀开。” 可说时迟那时快,裘冀北已经握着锅盖要掀开,却也在这一刻,一双筷子忽然闪现,夹住了裘冀北的手,“小毛贼,竟然敢偷老道的美味!” “小九,你可看清楚那老道士怎么进入的亭子?”裘冀西脸色一敛,一改先前嬉笑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看着身前揪着裘冀北手的老道士,裘甜是根本没看到老道士怎么进入亭子,摇了摇头。 “疼疼疼……”裘冀北吃疼地叫喊着,裘甜撒了一眼桌子上的沙锅,又看了一眼仙风道骨却衣着朴素的老道士,她隐约觉得此人不简单,便朝着老道士行了一个礼,“小女裘甜见过道长,还请道长放了我七哥,七哥冒犯到道长,小女给您道歉赔礼……” 虽然一句话之中像是乱七八糟,但已经自报家门、自报兄妹关系,又代替裘冀北道歉,足以证明她的道歉的诚意所在。 老道士眉头一蹙,但还是松开了手中打开筷子,一甩袖子,“裘小姐,多礼了。” 裘冀北吃疼地倒吸了一口气,急忙捂着被夹到的手,回到裘甜这边,“你这个老道士这般对我们,你可知道我们……” “七哥!” 裘甜厉声呵斥裘冀北,裘冀北不解地看着她,而裘冀西一下拉着裘冀北,“老八,你少说两句,小九也不会当你哑巴。” 裘甜理了理袖子,“今日我与兄长游玩至此,想着在八角亭赏雪,谁知遇到了道长在此烹调佳肴,请恕小女不是规矩,但实属好奇这砂锅之内是何种佳肴?” 老道士顺了顺自己斑白的山羊胡,板着脸说道:“贫道是法华观的张顺真,今日兴趣而起寻来了些许‘下水’之物罢了,食习山珍海味的公子小姐还是食不得……” 张顺真道长打量着三人锦衣玉袍,这种农家“下水”定然吃不习惯,届时又要浪费食物,便想赶三人离开,可他不知偏偏摊上了裘甜。 裘甜面对张顺真道长的逐客令,熟视无睹直接用手扇了扇冉冉升起的香气,意犹未尽说道:“八角、香叶、桂皮、陈皮些许,再配上蚝油、酱油、水一同与这牛‘下水’一同熬煮,这出彩的香气怕是已经熬煮了三个时辰,要是此刻能倒上一物,必然增香去腥又提味。” 她眼角看见张顺真道长一改冷脸,心里便知道他被她的话勾起了好奇心。 然而张顺真道长定然没学过薛定谔的猫,所以注定被裘甜牵着鼻子走。 “七哥!八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张道长吧!”裘甜欲擒故纵而缓缓转身,张顺真道长无奈一笑,“贫道,还请裘小姐,高抬贵手,莫要钓贫道的胃口了。” “小女不敢!”裘甜含笑而回身,却不想张顺真道长给她拜了拜,她急忙回了一记,“张道长,这是……” “这‘牛下水’贫道做了多次,但依旧觉得失了点风味,还请裘小姐指教一二。” “不敢当!”裘甜直接拿起桌面上水酒倒在锅边,霎时间蓝紫色的火焰瞬间包围了整个砂锅,砂锅内的水汽顶着厚实的锅盖而“滋滋”作响,但飘荡出来的香味却在这一刻爆发。 浓郁的香气丝丝缕缕飘散在寒冷的空气中,可张顺真道长却为此而目瞪口呆,“酒,不过是普通的水酒,怎就会让这‘牛下水’提香了呢?” 裘甜俏皮一笑,打开酒壶嗅了嗅,“这水酒里面可藏着大学问了。” “还请裘小姐指教!”张道真道长朝着裘甜一抱拳,裘甜似笑非笑摇了摇头,“张道长,你这般怕是要捧杀小女了。” 她刚说完,张顺真道长便看见她将水酒倒入酒杯中,眉头忍不住一皱,可裘甜却在这时缓缓说道:“酒体澄澈且微黄,酒香隐隐泛着一丝桃木与橙的果香,非浓厚的酱香烈酒,这果酒怕是张道长自己酿的吧!” “正是贫道闲暇时间酿造,小打小闹的产物!” “能酿出这等果酒,还叫小打小闹,怕是皇家酿酒师都要自刎了。”裘甜正了正身子,看着眼前张顺真道长,“不知道长可否请我们共同想用这‘牛下水’锅?” “这等下等食物,裘小姐可不耻?”张顺真道长双眸轻眯,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言笑晏晏,对酿酒、烹煮又一手的裘甜,“裘小姐,这可是……” “这可是可媲美山珍海味的民间珍品,为何不可食用?”裘甜冲着张顺真道长狡猾一笑,“张道长,不如一物换一物,我马车上有茶具,不如我给你点一杯你从未喝过的茶,如何?” 在国舅府呆久了,吃点肉都是精加工而来,更别说“牛下水”这等看似上不得台的内脏食物,而这“牛下水”并非真的上不得太面,而是从牛肠、牛肚、牛脸颊肉、牛脆骨、牛肺、牛心以及牛百叶…… “这‘牛下水’还差点火候,贫道也觉得此刻来一杯茶来润润嗓也是不错的选择。”张顺真道长顺势而下,裘冀西便让小厮立马下了山去取裘甜所需之物而来。 “老道士,你能让小九给你点茶,怕是修……”裘冀北因先头在张顺真道长身上吃了亏,一直对张顺真道长的不满,一逮到机会就逞嘴巴能,却不想裘甜瞪了一眼他,他无奈而闭上嘴。 裘冀西反而一脸笑嘻嘻地跟张顺真道长有的无的聊起家常到经书辩证,知道求点为三人点了一杯山青雪景的茶后,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她。 而她则是十分平静地收起了茶具,“各位就趁热品茶吧!” 裘甜这辈子对于穿越到这个身体原主身上,唯一感到自己占便宜的地方便是身份,其次便是这点茶的高超记忆,毕竟上一辈子她纵使能雕花纹凤,但需要彻底静心与心细,手稳的点茶记忆,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 这一辈子,因为原主的技艺而让她圆了上一辈子的愿,她心情愉悦地等待着那味道越发浓厚的气味,让她有种回到上辈子经常逛夜市的时候,周边都是这种浓厚的味道,上辈子这张顺真道长所煮的锅,便是叫做“五香牛杂锅”,也是她极爱吃的一道菜品。 她满心期待地看着砂锅,而三人则是喝着裘甜点的茶像是品尝出人生百味,张顺真道长更是不吝夸奖之词,“茶香四溢而不散,茶汤浓而不厚,口感细腻,汤色透亮而不浊,上绘丹青雪景之图,美不甚载,不过……” “不过?”裘冀北眉头一蹙,“老道士,你少在挑小九点的茶,她点茶技艺可是京都一绝,就连当今陛下也夸奖过!” 张顺真道长憋了一眼裘冀北,根本不搭理他,而裘冀西机灵解释:“张道长,请勿见怪舍弟无礼,先前舍妹在前方不远的赏雪诗会上吃了亏,故而……” “原来是护妹心切!”张顺真道长顿时顿时恍然大悟,“贫道这次就不跟你计较,若有下次定将你那无礼之嘴抽肿!” 裘冀北温恼而叫喝着张顺真道长,“你……” 裘甜拉了拉他袖子,娇嗲撒娇到:“八哥!”裘冀北见状只能忍下心头火气而抿唇甩袖远眺远方雪景。 “张道长,是否还有一事可言?”裘甜看着张顺真道长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张顺真道长忽而慈祥一笑,“裘小姐可否被老道一个字?” “迷!”裘甜直接吐口而出,而张顺真道长眉头一皱,“迷啊!迷惘、痴迷、迷途……看来裘小姐现在思绪很凌乱,很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 第十九章:师徒缘分 “何去何从……”裘甜禁不住重复张顺真道长的话,随后莞尔一笑直接扯开了话题,“咦……道长,这个‘牛杂锅’好啦!” 张顺真看了一眼裘甜,又看了一眼她的两位兄长,识趣地跟着裘甜绕开了此话题,而是急忙用筷子掀开锅盖。 顿时,扑鼻的香气随着水汽而四散,淹没了周遭的重任,可这浓郁的香气让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咕嘟咕嘟”熬煮的“牛下水”。 “张道长,请!”裘甜看着张顺真道长对着这牛杂锅禁不住吞了吞口水,而张顺真道长直接伸手夹起一块牛心。 “噗嗤——” 顷刻间,浓郁的汁水四射,而张道长被烫到舌头而原地打转,打呼救命。裘冀北捧腹大笑而将水酒递上给他,张道长一饮而尽。 裘甜夹起色泽均匀而挂着些许汤汁的的牛小肠,轻轻吹了一口便送进嘴巴。 浓郁的卤汁打破味蕾的顾忌,牛内脏特有的卤煮香气萦绕在舌头,牛小肠外皮微韧的口感下包含着细嫩(多)汁的内壁,以及不腻人却增香的牛油。 牛小肠在舌头与唇齿之间的较量在最后化成棉润细致的细末咽下,她更是惊讶于张顺真道长对这个牛杂锅的调味拿捏的恰到好处。 “色泽均匀而味足,各个食材熬煮的更是入味化肉,不得不说这‘牛下水’一绝!”裘冀西连吃了三块而夸奖到。 此刻张顺真道长对着众人一笑,“贫道到时候觉得这萝卜才是精华。” 裘甜看着张顺真道长将砂锅内二牛杂撩拨到一边,然后挑出几块吸满汤汁而微微泛黄,她望着萝卜轻佻了一块入碗中,筷子轻轻一撩拨萝卜即裂开,送入嘴巴的那一瞬间—— 竟然化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萝卜,“无筋无丝,润(多)汁而鲜甜,更甚入口即化,让人欲罢不能!”她重生之后,是鲜少吃到让她惊艳到的佳肴,而这平平无奇的炖煮萝卜却让彻底捕获了她的芳心,以至于她厚颜无耻地问道:“张道长,小女有个不情之请!” “裘小姐,你我为小友,无须见外,请讲!”张顺真也是被裘甜随手一加水酒而彻底提升了自己研究多年的“牛下水”锅而让他觉得必须结交裘甜这般对食物尊敬之人。 身穿锦衣玉袍,但却有着包含万物之心,对任何食物都抱着感恩,一视平等之心,怪不得她有贵人之相与气运。 裘甜深吸一口气,红着脸问道:“张道长可否送一些萝卜给小女!” 张顺真道长原以为裘甜是认出了他的身份,想求他为她起一卦或者求问姻缘之事……谁知竟是问他要萝卜,这让他重新审视自己的揣度他人之心。 可脑海里否是裘甜求要萝卜的话,他禁不住大笑起来,“裘小姐,贫道与你有缘,若是下次还能遇见,萝卜必然送些给你,并收你为徒,如何?” “哎!”裘冀北顿然放下碗筷,“老道士,你少在这里沾亲带故。我们的身份岂……” “好啊——”裘甜爽快一答,裘冀北眉头拧成一个“井”字,怪责低责:“小九!” “八哥!”她撒娇了一声,转身朝着张道长微微一拜,“张道长,那小女等着与你再次相会!” 张顺真喝了最后一口水酒,摇了摇手,便拿起自己的包袱离开了八角亭,而裘冀北看见张顺真道长走远了,才急忙怪责道:“小九,你可知那是什么人?” “不知!”裘甜优哉游哉地吃着牛杂锅,漫不经心地回答,随后还跟裘冀西碰了碰酒杯,一副江湖习性,看的裘冀北牙痒痒,而此刻裘冀西才觉得这才是他认识的裘甜。 “你什么都不知,竟然答应当他徒弟,等下他仗着是你师傅在外招摇撞骗,届时你的名声还用要么?” “小九,你怎么想的?” “小九,我可是再跟你说……” 裘甜被裘冀北缠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那人仙风道骨,必然不会仗着是我师傅的名声在外招摇撞骗,或者说人家不屑于裘家国舅的身份。” “再者!这无根无须水灵灵的大萝卜,可是冬天补物,对人的身体可好了。”裘甜一本正经地科普起来,而裘冀西笑呵呵地补充:“冬吃萝卜,夏吃姜。宫里的老御医们都这么说的……” “对啊!”裘甜十分认同,“这无根无须水灵灵的大萝卜在冬日里才有,而且人家张道长也说了若是下次相遇才赠送与收徒,不就是说明了人家信师徒缘分之事,道家最是喜欢参天悟道,所以师徒缘必然是天定。” “所以,八哥不用担心。何况我明日就进宫了,那没了我这个当事人证明他是我师父,其他人也不信,或者说有谁会愿意浪费自己一辈子英明来当我这个恶女的师傅呢?”裘甜刚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恶女师傅哈哈哈……” 恶女师傅,哈哈哈…… 有谁愿意呢? 第二十章:兴师问罪 国舅府正门: 入夜时分,天早已黑,无月之夜,却有着繁星点缀,并不显得阴森恐怖。 而裘甜与裘冀北三人乘坐的马车才缓缓到达国舅府门口,她刚从马车上钻出来便看见国舅府门口左右伫立着两盏大灯笼,将国舅府门口照得敞亮,而管家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对着裘甜作揖,“九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嗯!”裘甜轻声应答而小心翼翼下了马车,而她身后的裘冀西笑脸嘻嘻地看着管家紧跟裘甜身后,“管家,你不只是迎接小九吧?” “你是没看见本少爷吗?”他笑嘻嘻地看着管家,但在管家严重这般笑容渗人得很,急忙跑到裘冀西面前阿谀奉承,“七少爷,这不是天黑光线差,老奴没眼力见,才没发现你与九小姐一同……” “行了!”裘冀西看着裘甜拎着裙子走进了国舅府,便摆了摆手,“本少爷也懒得跟你计较,老八回去吧!” 裘冀北憋了一眼被声东击西的管家,在他走过管家身侧幽幽说道:“管家,睁大眼睛看看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管家身体顿时一僵,笑容僵硬而道:“老奴,不晓得八少爷你说得是什么意思?” “老八,管家心中自有分晓,你何必自讨没趣呢?”裘冀西扭头叫唤裘冀北赶紧回府,没必要跟管家多言一语,管家发现三人已经进了府后,发现自己没能拦住三人,慌忙小跑进去,“九小姐——八少爷——七少爷,你们等等老奴啊……” 裘甜原本你想直接回自己小院,却在正堂憋见了裘百屠、裘千安色厉内荏地与郦至判交谈,她眉头一挑,喃喃自语道:“竟然找上门讨债……” “一人做事一人当,大公子何必在此与家父告状呢?”裘甜先声夺人,气势冲冲地走进了正堂,看着裘百屠阴沉的脸色,内心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硬着头皮看着轻啜了一口热气后,云淡风轻对着她一笑的郦至判,“大公子,未免小肚鸡肠了吧!不就气走了赵二小姐而已,她那些追随者跟着跑了,也不关我的事啊……” “小九!胡闹!”裘百屠冷声呵斥,“你可知道大公子这次是为了书安堂义卖,筹集善款建立私塾。这等好事给你胡闹没了……” 裘甜一愣,心虚看着裘百屠,尔后憋了一眼郦至判,半信半疑道:“我……”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郦至判放下手中的杯盏,“无碍事!” “今日义卖也多亏裘小姐莅临赏雪诗会,才会让国舅爷参与进来这等小打小闹的诗会,实属让国舅爷见笑了。” 裘甜一听,立马明白过来,郦至判这是找了她爹便宜,顿然心口阴郁而嘲讽道:“大公子,好威武啊!当今国舅爷,也被你拉下水去筹集善款,这怕是……” “小九!”裘百屠厉声打断她的话,“今日胡作非为的事情还不够吗?还不赶紧给大公子赔礼?” “大哥!我没错!”裘甜眉头一蹙,瞟了一眼裘百屠,裘百屠脸色越发阴沉,而她看着郦至判,心中越是窝火,砸了咂嘴:“我只不过好心给了个小建议大公子那个地方选的不对罢了,如今不仅他的红颜知己对我不尊敬,现在还登门告状。” “今日,我倒是见识到大公子的能耐啊!”裘甜嘲讽而冷笑一声,眉头一挑,袖子一甩,直接不顾三人脸色而离开了正堂,憋了一眼蹲在正堂旁偷听的裘冀西两人,低声问道:“还听?”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急忙跟上裘甜离开了正堂,只剩下气急败坏裘百屠和依旧言笑晏晏,看不出喜怒哀乐裘千安,而郦至判望着裘甜离开的方向,嘴角一敛,“国舅爷,裘公子,至判,在此拜别了!” “好!”裘百屠急忙应答,急忙送着郦至判离开,而裘千安反而慢条斯理地走在两人身后,最后目送郦至判上了马车离开。 裘百屠看着自家爹,“爹!你看小九又开始惹事生端了……” “百屠,你哪只眼睛?哪个耳朵听见郦至判说你妹妹一点不是?”裘千安眉头一蹙,他不等裘百屠反应,“百屠,小九与你和关系?” 第二十一章:临别一粥 第二十一章:临别一粥 “百屠,你哪只眼睛?哪个耳朵听见郦至判说你妹妹一点不是?”裘千安眉头一蹙,他不等裘百屠反应,“百屠,小九与你和关系?” “兄妹!” “若为父不在呢?” “爹!”裘百屠眉头一皱,但看着裘千安不容置疑和躲闪的深情,“我身为大哥,定然长兄为父……” “百屠,以后的路很长……”裘千安忽然话锋一转,“也许你现在看不见小九的闪光点,但日后你就会发现小九的优点呢?何况,小九现在不也改变了很多?” “爹!”裘百屠经裘千安这么点拨,顿时为自己对裘甜的刻板印象而感到羞愧,毕竟她一开始的改变,他是有所察觉还举得她反常。 也许这就是经一折长一智,毕竟潮野也说了那在梳理寻到裘甜那会,不仅前有狼群围堵险些命丧狼口,后有野蛮村民追捕。 虽然姜潮野都帮着处理了那些村民,但是他一想到裘甜面临生死,怒气便从中来,但又一想到裘甜差点破坏了裘家与郦家这种百年大家的生意来往,也不仅懊恼起来。 此刻,他懊恼地紧皱眉头。 裘千安伸了伸懒腰,“走!去小九院子!” “爹!我还是不去了,省得小九见了我心烦。”裘百屠直接说了一声,不等裘千安任何回答,便转身走回自己的书房。 裘千安看着裘百屠的背影无奈叹了一口气,朝着管家喊了一声,“管家,送我的晚膳去小九那里!” 另外一侧,刚收到消息的秋夫人,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一下拿起贴身侍女端进来的参汤给扔在地上,怒喝:“都去贱人女儿那里!都去那里……给我滚!” “夫人息怒!”贴身侍女急忙跪在地上,急忙转移秋夫人的注意力,“夫人,今晚还有大少爷与你用膳啊!” “对……还有我的好大儿!”秋夫人急忙理了理自己的发髻,可管家另外一个仆人急匆匆进来,胆战心惊地传达了裘百屠不过来一起用膳的消息,秋夫人再也按捺你不住而一下扫掉了桌上的菜肴,“给我滚——” “夫人!” “滚——” 裘甜的小院,像往日般热闹,裘冀西域裘冀北两人死赖在院子,等裘甜做晚膳。 至于,为何裘甜不娶大厅吃晚膳! 一个字:懒! 她可不想吃一顿饭,处处尔虞我诈,阿谀奉承,更甚还要饱受争议而仪态端庄地吃下那味道一般的菜肴。 所以,她对国舅府厨子的手艺自从吃了三顿后,便再也不想吃到。故而,近些日子都是自己亲力亲为,就连入宫前的一晚,她依旧奋战在小厨房。 裘甜看着谷子娘指了指木桶,“小姐,这是我相公在湖里抓到的。” “十分新鲜,我便给你送来。” 裘甜看着桶里十分鲜活的虾和螃蟹,意外地看着谷子娘,“你可以拿去卖钱,更可以留着自己吃啊!” “多亏小姐提携,让奴婢来到小厨房帮忙,管家早已给我加了银钱,让我有钱带着女儿去找大夫看病,不然……”谷子娘细细碎碎地说着,但是脸上带着欣喜与感恩,“小姐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更无以为报。相公也得知小姐厨艺一流,刚打上来就让奴婢赶紧送来给您。” “我们这些粗人留着,也只会浪费了这等鲜活。但是在小姐手中,这等鲜活必然能变成一等一美味佳肴。”谷子娘看着裘甜的眼神从感恩变成崇拜。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厨艺一流,待人和蔼可亲,更是会特意留出一份给下人们尝鲜的主子,最重要一点,任何关于厨艺的请教问题,小姐也会回答,更甚经过点播腌制的咸菜,味道和口感不知提升了一个层次,更是让她拿到裘家经营的杂货店里,让掌柜尝尝再跟自己够买…… 谷子娘一想到此,将跪在地上,“小姐的恩德,我们家……” 裘甜急忙拉着谷子娘的手,有看了一眼在旁边玩着烧火棍的谷子,“小谷子也很可爱。”她一想到在外院经过看见穿着打扮十分中性,仅仅只有五岁的谷子被外院其他嬷嬷的孩子欺负时,那副不卑不亢纵使被揍哭,也要死死守着在怀中的那份豆腐。 “小谷子!” 小谷子蹦跶冲来,仰着头看着裘甜,稚嫩的娃娃音问道:“小姐,你找我吗?” “对啊!”裘甜甜糯糯地回答,“你要很久见不到我了,你想吃什么呢?” “粥!”小谷子不假思索地说道,而裘甜纯粹好奇疑问,“为什么?” “我娘说很长时间不吃东西,喝粥对身体好。”小谷子宛若一个老先生般板着脸看着裘甜,“我记得小姐今天出门前只是吃了很少的东西……” 裘甜一愣,惊讶地望着竟然关注自己一举一动的小谷子,“你都记得?”小谷子点了点头,“小姐,做菜很厉害,但是吃饭就不认真,老是分神,要是小姐的娘亲在,必然要责怪小姐了……” “谷子!”谷子娘急忙呵斥一声,随后跪在地上求饶道:“小姐,谷子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小姐……” “娘!小姐不好好吃饭,夫人不在,我也可以盯着小姐吃饭,她不好好吃饭,我帮夫人打她手掌……”小谷子天真无邪地冲着她一笑,而裘甜的眼睛禁不住一热,这是来自于她身体原主的自我反应,她急忙仰起头看着屋顶,“谷子娘快帮我处理那些虾蟹吧!” “小姐……”谷子娘迟疑地看着她的背影,“小姐,小谷子……” “今晚,我们吃粥!”裘甜撸起袖子,转身摸了摸谷子的脑门,便走去三个装着分别不同场地的大米。 “好好……好!”谷子娘急忙从地上起来拎起水桶和拉着谷子出了小厨房。 她按照比例混合大米并清洗干净而加油浸泡,随后找了一个大的砂锅放在炉灶上,熬煮里面多余的水分,此外她在一旁处理需要的葱姜香菜的配料以及调味。 须臾间,谷子娘便将虾给处理干净,分门别类端了进来。 裘甜看着正要将虾头倒入潲水桶的谷子娘,急忙喊道:“谷子娘,且慢!” “小姐,这是虾头!” “给我吧!”裘甜一手拿过装着虾头的小盆子,随后烧至红热的砂锅内,倒入油,热锅冷油的瞬间她倒入虾头,快速进行煸炒。 由于虾头本身带有水分,虾油在煸炒的过程中也缓缓流出,与油脂混为一体,成了橙红色,此后她倒如清水而盖锅熬煮。 一炷香后,米已经微微被熬煮开,她便倒入先前切好的香菇片、腐竹寸,还有几颗小先前泡发但没有拿来熬煮羹汤的瑶柱一同下锅。 在等待地过程中,她挑选了个头比较大的虾做油焖大虾,待到她在给油焖大虾收汁时候,便让谷子娘倒入处理好的大虾和螃蟹,一同熬煮一刻钟。 此后,她便叫(春)茶帮自己拉开风箱而爆炒个头比较大的螃蟹,做避风塘炒螃蟹。另一侧的谷子娘也将冬日的蔬菜做好,放在桌上。 “老八!你看,时间刚刚好!”裘冀西厚脸皮地蹦跶进了小厨房,心满意足地看着桌上的螃蟹、大虾、蔬菜以及一直在熬住的砂锅,“小九,这是些什么菜啊?” 裘甜对于裘冀西和裘冀北两人蹭饭的行为已经不爽,但也百般无奈,毕竟她轰都轰不走这两人。一到饭点,这两人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自己。 裘甜正要没声好气去介绍时,裘千安跨过门槛进了出小厨房,“等等为父!” “爹——” “国舅爷——” 所有人都冲着裘千安行礼,而裘千安则是迈着流星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三菜一砂锅,“幸好赶上了,不然下次吃小九你为为父做的佳肴,怕是要等一个月后了。” 裘甜看着又来一个蹭饭的人,嘴角禁不住抽了抽,而谷子娘和小谷子识趣地退到了一边。 她便提议道:“爹!厨房狭小,不如去院厅吃用膳?” “好!”裘千安欢快的同意了裘甜这个建议,便率先带着两兄弟过去了。而裘甜则是在每一碟上夹了些许出来,并将砂锅内熬煮好的粥乘出两小碗,此后便撒上胡椒粉、香菜与葱。 “春茶,春香,谷子娘……你们将东西端过去!”我朝着三人吆喝了一声,三人立马的识趣而动,问她则是在小谷子耳边“咬”起了耳朵。 她冲着小谷子做了一个“嘘”得动作,而小谷子点了点头,抱着裘甜,喃喃道:“除了娘亲,我最喜欢小姐了……” 随后,裘甜就看着她默默地走到一边,宛若刚刚那表白没发生过。 面对小谷子这般反应,裘甜哭笑不得脱下了围裙而理了理发型和衣服,便离开了小厨房。 春茶回到小厨房看着小谷子,逗弄道:“小谷子,不怕小姐吗?” “小姐不可怕!”小谷子皱眉而气愤答道:“外面的人嘴碎,污秽小姐名声。盼不得小姐好……”而恰好裘甜回来小厨房拿胡椒粉末听见这话,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给原主洗白而遇到的一切艰辛都值了,她心感欣慰。 可深宫中的,争斗恐怕又要让她提着小命过日子了…… 第二十二章:入宫 天刚泛着鱼肚白,裘甜早已穿戴着一新走出房门,便撞见了早早再院子里候着的裘冀北,“八哥,你怎么那么早?” “小九,你连春茶也不带上,只身进宫……”裘冀北不安地看着裘甜,裘甜看着面容惆怅的裘冀北,“八哥!我这不是和以往一样进宫吗?何况宫里皇后娘娘必然照看我……” “这不一样!”裘冀北跟裘甜并排而走出了院子,低声说道:“往日皇后娘娘宣你进宫是为了解乏,如今可是陛下特意宣爹,让爹请折子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宣你进宫,这不是兜兜转转谁知有无诈?” “八哥!你这么说,可是陛下要讹我们家?” “小九!我现在跟你说认真地,不是开玩笑的!”裘冀北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此刻正色厉内荏地训斥她,她努了努唇,“喏……知道了!” “不如,我叫爹爹跟皇后娘娘请个口谕,让我进宫陪你?”裘冀北那定主意,坚定地看着裘甜,而裘甜哭笑不得看着裘冀北这般坚定的模样。 可两人谈话太过于认真,而不知身后一声藏青色衣服披着披衣服,略带狼狈的裘百屠。 “混账!”裘百屠怒喝了一声,他昨日夜睡书房,结果起晚了差点赶不上裘甜离家,他气喘吁吁赶上,结果听见裘冀北那掉脑袋的话。 两人听见身后裘百屠怒不可喝的声音,将转身便看见一改往日穿戴整齐模样的裘百屠,异口同声喊道:“大哥!” 可裘百屠并没有搭理这声,而是抬腿直接揣向了裘冀北,气急败坏地呵道:“裘冀北你胆子长毛了是吧!” “大哥!你……你……”裘冀北急忙侧身避开裘百屠那脚,“大哥,你就不担心小九独自一人在宫中吗?” 裘百屠咬了咬牙,他得知她离家出走的事情都从祖宅用了一天一夜赶回来,如今只身进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他怎能不担忧这个横冲直撞的妹妹。 “后宫乃陛下的后院,你一个男的要口谕进去,怕不是想摘了自己脑袋,又让裘家一同陪葬?”裘百屠一甩袖子盯着裘冀北,随后扫了一眼身穿橙粉交织的棉衣小袄的裘甜,禁不住回头认真打量起来。 橙粉交织而成的棉衣小袄的缎面上绣着一朵朵向阳而生的小花,虽少了梅兰竹菊的清雅,但却有着一股逆境逢生的韧劲。 小棉袄下搭配着一条同色却不同纹路的马面裙,随着她一颦一动而折射光线,闪闪发光,显得整个人都十分俏皮有活力,而眉头英气飒爽下却有着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睛,双眸中流转着神采奕奕的光芒,一如既往得自信…… 标志的五官搭配着简单的妆容与进宫特别是梳洗的的发髻,发髻上插着翡翠流转金流苏簪子和其他红绿宝石点缀镶嵌的百花花钿的,这一套发饰是他从她的七岁生辰礼物,可也正是这套生辰礼物而让她与他,两人渐行渐远。 他自小便收到父亲耳提面命的敦敦教诲,以及大夫人对他的教导,所以他比谁都在乎小九,可这一套发饰是他花了手段和大价钱才寻到给她,可她却好不珍惜拿着其中一个花钿去典当行换银钱,去酒楼与人斗酒斗茶,不仅没了大家闺秀的矜贵,更连他的心意也被她典当掉了。 纵使他赎回了花钿,让下人送回给她,但自此,他便不再与她交心。他以为这套发饰早就被她典当掉,毕竟如今她还差一年便到及笄之年,父亲与皇后娘娘给的发饰早已比这套发饰昂贵多了。 “小九!”裘百屠看着裘甜对着他莹莹一笑,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孩童时,那个缠着他奶声奶气叫哥哥的裘甜。 “大哥!怎么了?”裘甜眨了眨眼睛言笑晏晏地看着裘百屠,她发现他的是现在她的发饰上,“大哥!你也相中这套发饰啊?” 裘百屠点了点头,“嗯!” “小九,为何今日你戴这套发饰……”裘百屠刚问道一半便察觉他多语了,可裘甜去爽朗一笑,“因为这是我珍藏许久的宝贝,我想进宫这种场面,应该要庄重些!” 裘甜也是无意间在原主的珠宝柜子上翻出这一套发饰,这一套发饰被工工整整地摆放在小梨花木盒上,木盒更是被精细雕刻成型,她想这是原主珍藏的好东西吧! 恰好前几日,送来的这套橙粉交织的新衣服搭配这套发饰相得益彰,她便戴着去宫里撑撑场面,毕竟她可是皇后的侄女,她再怎么落魄也不能丢了皇后娘娘面子。 裘百屠细细回味裘甜的话,而裘甜这侧却受到了嬷嬷的催促,便朝着裘百屠行了行礼,便急匆匆拎着小裙子往外走去,而一旁看着裘冀北看着裘甜离开,“大哥!小九,对你送的东西都是珍之重之,只不过……” “只不过?”裘百屠眉头顿时一皱,恍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凝神注视裘冀北,“是不是你们威逼利诱小九拿这套发饰出来?” 裘冀北心中一惊,发现自己说漏嘴,急忙捂住嘴巴摇了摇头,“呜呜呜呜…” “说话!” 裘冀北眉头拧成了一个“井”字,“大哥,别逼我行不!我答应过小九不说的,要是说了,我就……” 他看着裘百屠越发阴沉的脸色,急忙转身一边跑一边喊道:“大哥,你要明白小九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送小九的东西每一样她都有留着,这套发饰纯属意外……” 裘百屠不悦皱眉,“我会查清楚的。” 他想若不是爹送他去祖宅受训上私塾;若不是他读书后在外经商三年磨炼;若不是那时候小九还小,无法与他同行上私塾;若不是老七老八在小九身边胡搅蛮缠……若不是这一切,小九与他也不会渐行渐远。 若在他在小九身边敦敦教诲,小九必然也会像赵家二小姐那般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精通,性格纯良且贤惠,成为京都贵女们学习的榜样,岂止会是现在人人闻其声便知其恶劣事迹,城内首屈一指的“恶女”。 想到此,裘百屠愤恨咬了咬牙,最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了书房,而一直在不远处偷窥的秋夫人,紧紧拧巴着手绢。 她好不容易熬出头,好不容易将自己儿子送到祖宅去上私塾,好不容易甩开裘甜这个会毁掉她儿子的包袱,好不容易将她养成刁蛮任性,城内人人憎恶的恶女,不就是为了让自家儿子名正言顺继承国舅府的产业,协管大夫人留下的那十里红妆吗? 如今,快到手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就此放了。 “夫人!天冷,还是回院吧!”秋夫人身边的崔嬷嬷低眉顺色地关心道,秋夫人再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便转身回了院子。 反观,裘甜在马车上一直磕着马车软包上,迷迷蒙蒙地打着瞌睡,直到马车进了宫门后停下,车门被推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吹进了马车内,生冷的寒风抽醒了裘甜。 她慢悠悠地睁开眼,望着门外穿着厚厚冬装穿戴整齐的御林军笔直地站着,她抽了抽鼻子钻出马车,扫了一眼深红色的城墙伫立在眼前,原本土黄色的琉璃瓦此刻被厚厚白雪覆盖。 深红色宫墙透露着不怒而威的皇威,御林军冷漠的表情,让裘甜忽然心头一紧,而早早被派来接应裘甜赵嬷嬷冲着裘甜一拜,“裘九小姐,您终于来了。娘娘差老奴在此等您,并引你进宫……” 裘甜虽然没进过深宫后院,但是原主的身体自打有记忆以后,基本三四个月就要进攻一次小住,两三个月就要进宫一次参与宫宴。 所以她不紧张不忧愁自己不会宫廷礼仪,更不会忧愁自己护丢脸,或者说因为一言半语惹到公里那些主子们不开心而掉了脑袋,但是她记忆中关于皇帝老儿的印象总是模糊不清,像是见过,又像是没见过…… “辛苦赵嬷嬷前来接引了!”裘甜回之一笑,而赵嬷嬷颔首点头,心想:主子,让倒是高看了这个黄毛丫头…… 可裘甜望着暗自作喜的赵嬷嬷,脸色依旧淡淡,但是她快速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这一号名不经传但在当红宠妃身边伺候了长达十多年的赵嬷嬷。 赵嬷嬷,虽然不是赵妃的贴身嬷嬷,所以很多大众场合都无法看见她的身影,听皇后娘娘身边李嬷嬷说起这号人便是在当年赵妃被栽赃陷害要查封赵妃内殿,而她以死相守的赵嬷嬷,而赵妃为了避开皇帝对赵嬷嬷关注,便特意将她留在内殿院子中看管,但身份地位却有着贴身嬷嬷般待遇。 如今,赵妃怕是闲得慌,竟然将主意达到她头上,明眼人看只是赵妃也对裘甜的喜爱,但在她看来,怕是要利用她的“愚蠢”来过皇后一栋窝心事。 裘甜想到此,禁不住摇了摇头,但发现赵嬷嬷看着自己连忙展露出哈巴狗方式的笑容讨好道:“嬷嬷,今天娘娘是否安康?心情如何?” 第二十三章:截胡!截胡! 裘甜想到此,禁不住摇了摇头,但发现赵嬷嬷看着自己连忙展露出哈巴狗方式的笑容讨好道:“嬷嬷,今天娘娘是否安康?心情如何?” 赵嬷嬷看着裘甜这般阿谀奉承的样子,心中更是冷笑起来,但脸上依旧和颜悦色说道:“娘娘安康,心情会因为九小姐你的到来而感到愉悦。” 必然! 愉悦—— 胆敢欺辱赵家的人,都该死。 赵嬷嬷笑着朝着裘甜做了一记“请”的动作后,便率先走在前头,而裘甜紧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赵嬷嬷。 刚进宫,赵妃就迫不及待挖坑给她跳,莫不是太目中无人了。何况还要用“冒名顶替”的拙劣手段,怕是觉得她“蠢笨无可救药”而降智去耍手段。 她一甩袖子,便将皇后娘娘送给自己的香包摘掉,趁着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挂在了第二个沿路的共宫灯上。 她本想扔地上,但地上的积雪迟早被打扫的宫人不留意而直接扫走,但挂在宫灯上,香包上更有皇后御赐的凤纹,必然有宫人捡到香包去找皇后娘娘要赏赐,届时皇后娘娘就知道自己被截胡了…… 裘甜看着赵嬷嬷是不是回头,便三两步走上前询问道:“赵嬷嬷,怎么这次轮到你来接引我了?李嬷嬷呢?” “额……”赵嬷嬷没想过裘甜会追问皇后身边那个贱婆子的下落,一时之间她答不上来,可裘甜帮她找了个理由自圆其说,“这寒冬,李嬷嬷腿(老)毛病定然犯了,下不了床!” “这不是嘛!”赵嬷嬷急忙接上话,她为了让裘甜不再问皇后的事情,故意转移话题道:“九小姐,今日穿着甚是俏皮玲珑,娘娘见了定然欣喜万分……” “必然!”裘甜嘚瑟一笑,“皇后娘娘最疼便是我了,这么穿她定然看了欢喜。不过,这身颜色赵妃娘娘估计就不喜欢了,毕竟她那么不喜欢别人穿比她穿的鲜艳的服饰……” 裘甜观察赵嬷嬷的神态,故意问她:“赵嬷嬷你说我说的对吗?” “这……”赵嬷嬷心头一颤,她怎敢说自家娘娘坏话,心虚地笑了笑,“老奴不知……” “赵嬷嬷,你可知道赵二又在城外惹是生非了吗?”裘甜故意搬弄是非,而赵嬷嬷眉头一蹙,不满问反驳:“怎么可能?赵二小姐温文儒雅、贤良淑德,又不是裘小姐你……” 此刻,赵嬷嬷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闭嘴,可裘甜言笑晏晏地停下看着赵嬷嬷,声音一改先前的俏皮,沉了沉嗓子,“如今赵妃娘娘身边的奴才胆子真大,竟然敢冒名顶替皇后娘娘身边之人。看来赵妃娘娘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啊!” 赵嬷嬷被裘甜这一下唬住,但她稳定心神道:“裘九小姐,你误会了。老奴一直没有自称皇后娘娘之人,一直称呼我家娘娘是娘娘,是裘九小姐误会了老奴所说的娘娘了。” 裘甜早已就意料到赵嬷嬷翻脸不认人,但看着她不要脸的模样还真是恶心到她,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我还是回到城门那里等李嬷嬷等人来吧!” 话已至此,裘甜转身往回走,却不想被两个身形高大壮硕的婢女拦住,而她身后的赵嬷嬷语气极其傲慢道:“裘九小姐,我们娘娘有请!” “若是我不去呢?”裘甜眉头一皱,但没有回头反问,而赵嬷嬷冷冷嘲笑了一声,“老奴提醒裘九小姐,宫里不是外边,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见娘娘,但娘娘想见的人必然见得到。” “赵嬷嬷,你在威胁我?”裘甜一转身,剩下的马面裙扬起,卷起了地上雪花,而赵嬷嬷不悦而退后了一步,“老奴不敢!还请裘九小姐,莫让老奴难做!” “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癞皮狗!”裘甜看了一眼赵嬷嬷,便越过赵嬷嬷往前走去,而被裘甜骂癞皮狗的赵嬷嬷心生怒气,但一想到裘甜等会吃的亏,又觉得无伤大雅,毕竟裘甜等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神仙快活”。 晚了一炷香才到宫门的李嬷嬷,迟迟还没到宫门的裘家马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不知为何突然腹泻而跑了趟茅房后,耽误了时间。 正当她以为裘甜还没到的那刻,一个小宫女拿着香包小跑过来,“李嬷嬷!李嬷嬷……” 李嬷嬷看着眼不认识的小宫女,下一秒便板着脸,冷声问道:“何事?” “李嬷嬷,我捡到了皇后丢失的香包!”小宫女气喘吁吁地冲着李嬷嬷谄媚笑着说道,可李嬷嬷在宫里许久,早就见惯了这些宫人为了要赏赐便会做些拙劣香包跑到皇后娘娘那里要赏赐。 她便冷哼了一声,“老身在宫里这些年,早就见多了你们这些小丫头要赏赐的伎俩。” “如今,你们不仅来叨扰皇后娘娘又要赏赐,胆子不小啊!”李嬷嬷厉声呵斥,而小宫女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李嬷嬷,奴婢真的捡到皇后娘娘……” 李嬷嬷不等小宫女将话说完,“来人!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掌嘴!” “是!” “不要啊!不要啊!”小宫女哭喊着挣扎着,“李嬷嬷,你看看……你看看……” 小宫女一把将香包扔在李嬷嬷跟前,李嬷嬷沉着脸看了一眼小宫女后,憋了一眼地上的香包,却不想发现上面是凤纹金丝秀成的凤凰。 顿时,她心惊,急忙从地上捡起香包拍了拍,“这是皇后娘娘亲手绣的金凤凰……” “你这个小扒手,竟然敢去皇后娘娘宫里偷东西。罪不可恕!” “李嬷嬷,我等立马将她拖去奴役处,让她……” “这等别有用心的小宫女,今早要将她抓去奴役处……” “李嬷嬷饶命啊!李嬷嬷扰民!奴婢真的没有骗您……” 可李嬷嬷看着香包,心想:坏事了。 “放开她!”她忙蹲下揪着小宫女的肩膀,“你在哪里捡到这个香包?” 没见过这等架势的小宫女早就被吓哭而指了指不远处的宫灯,抽抽搭搭地说道:“我我我我……我在那里……捡到!” “为何会捡到?”李嬷嬷急忙追问,小宫女发现自己,“奴奴……奴婢是专门给宫灯换灯芯的,刚……刚刚在第三个宫灯那换洗灯芯油,就看见刚进宫的一个小姐就被赵嬷嬷带走了!” “赵嬷嬷!”李嬷嬷惊愕地提高了一度嗓子,“你确定是赵妃身边的赵嬷嬷?” “是……是赵妃娘娘殿内的赵嬷嬷,之前她曾唤奴婢去帮她换宫灯灯芯。”小宫女胆战心惊地回答,而李嬷嬷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坏事了!” “李嬷嬷,发生什么事情了?”李嬷嬷身边的两个宫女紧忙问道,可李嬷嬷看着眼前的小宫女,“你叫什么?” “当归!”小宫女抿唇而说道,李嬷嬷为这个名字皱紧眉头,“当归!你随我回奢香殿,将刚刚说的话一五一十禀告皇后娘娘!” “是!”当归急忙答应,而跟着李嬷嬷风风火火离开。 奢香殿内: 原本满目欣怡的皇后正静心地调整着每一道裘甜爱吃的糕点位置,可一看到李嬷嬷风风火火回来,她便心生不好的预感。 怎想料到,李嬷嬷带回了一个名叫“当归”的小宫女,详细地禀告了小九被赵嬷嬷截胡的经过,这让她顿感不妙。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裘甜就被赵妃的人带走,如今派人你去寻都还没有踪迹,她紧紧握着她亲自给裘甜绣的香包,凤眼一凝,神色冷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嬷嬷和一众宫人,最后无奈咬牙叹了一口气,“下去吧!” “娘娘……”李嬷嬷担心地看着皇后,皇后摆了摆手便揉了揉太阳穴,“李嬷嬷留下,其他人给我下去吧!” “娘娘……”李嬷嬷瞧见所有人都下去了,急忙抽自己耳光,“是老奴的过错,让赵妃的人钻了空子,请娘娘怪罪!” “啪——啪——啪——”李嬷嬷抽自己耳光越抽越重,皇后眉头紧皱,“李嬷嬷,你跟随本宫多年,这点差错让赵妃的人钻了空子,确实该打。但是小九现在身处何处,生死难料?你又如此,你叫本宫还有谁可以信任?” 皇后重重拍了拍桌子,李嬷嬷的急忙跪走到皇后脚边,“娘娘,老奴一定给帮您寻回裘小姐。” “嗯!”皇后轻“嗯”了一声,而李嬷嬷急忙起身告退离开了奢香殿,而奢香殿内徒留皇后一人。皇后思索了许久,愕然想起——若是裘甜,没有发现那人是赵妃身边的人,那定然不会将香包挂在灯座上,让宫人发现拿来奢香殿求赏赐,想必她是发现了那人的身份,才故意给她留下线索,让李嬷嬷回来通风报信。 所以,小九这是故意而为之,但她为何明知道在那人是赵妃的人还要随着那人离开? 小九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要故意跟赵嬷嬷离开?小九…… 小九,你到底在宫里的何处? 小九…… 第二十四章:下马威? 裘甜跟着赵嬷嬷走了足足一刻钟,她们才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破败的宫殿前,赵嬷嬷转身朝着裘甜说道:“到了!裘小姐!” “所以?”裘甜站在赵嬷嬷面前一动不动,十分有耐心地看着她,而赵嬷嬷看裘甜在自己面前装傻充愣,便给颗她身后两个宫女一记眼色。 顿时,两个宫女心领神会,齐齐上前抓着裘甜的双手拖拽着往破败的宫殿方向走去。 裘甜期间的挣扎完全变得徒劳无功,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有赵嬷嬷在。 “赵嬷嬷,你这么对我,皇后娘娘不会放过你的!”裘甜朝着赵嬷嬷大喊大叫,想惹起注意,可赵嬷嬷早就发现她的意图冷笑道:“纵使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答应你的!” 这么看来,她倒是明白了赵嬷嬷对她进宫一事早有图谋,更别说现今赵嬷嬷遣散了原本看管这个破败宫殿的宫人。 再者,宫殿太偏僻,过往的御林军巡逻都会绕开此处,更别说过往的宫人会“多管闲事”。 裘甜被两人推倒在地上,两人居高临下地嘲笑裘甜不知好歹,“裘小姐,若奴婢是你,定然不会与娘娘亲妹作对!” 裘甜扫了一眼这个宫殿内已经铺满尘埃,桌椅不是东倒西歪就是摇摇欲坠,整个宫殿都没有一丁点生气。 心想——完了!完了…… 裘甜早就做好心里建设——进宫没啥好事,但是也没想过刚进来不到一个时辰就给摊上了这些破事。 她盯着眼前两个宫女,尝试问道:“你们放我走,我可以让皇后娘娘不追就你们!” “呵呵!痴人说梦话!”宫女甲冷笑而自傲,“我们可是当今宠妃的人,你觉得我们会怕?哈哈哈……” “皇后而已!怎敢拿来跟我们娘娘对比,我们娘娘迟些日子可是要册封为赵贵妃的!”宫女乙说道:“如今这个境地全然是你自不量力,咎由自取。” “哼!还想皇后能保你,真是可笑至极!”宫女甲搔首弄姿地摆了摆头上的少得可怜的发饰,“看她这个狐媚样子,越发觉得娘娘教训的是。” “就是就是!”宫女乙催促道:“不过,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对对对!”宫女甲恍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等下安排的御林军过来,错把我们也当成‘赏赐’给办了!” “是啊!我们这般如花似玉,那些御林军孤单了那么久,必然会因为我们的美貌失去理性……”宫女乙担忧地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脸。 裘甜强忍着笑意看着眼前这两个对自己美貌自视甚高的宫女,可宫女乙却在此刻看上了裘甜的金流苏发簪,一步上前要抢走。 可裘甜却在此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反抓住宫女乙的手,猛然用力而将她往地上拉起,而她顺势起来。 宫女乙顿时摔得狗吃屎,她捂着自己磕碰的下巴,一口鲜红色的血液喷了出来,“贱人!竟然敢伤了我……” 宫女甲见状而上,可裘甜一下拔了自己的金流苏发髻指着她,“想不活了,你就上来!” “不要怕!我们一起抓她!”宫女甲给宫女乙打气,却不想裘甜一下眼疾手快,一个旋转过人,不仅过掉了宫女甲,更是用发簪尖锐端划伤了她。 宫女甲捂着受伤了伤的胳膊,怒不可遏,“贱人!你可知道我们是当红宠妃的人,你区区一个皇后的外甥女,胆敢伤了我们,可知打狗也要看主人!” “呵呵——” 裘甜冷笑了一声,“你们也知道你们是狗!怎么不知六宫之主是谁呢?”她猛抬腿踹向冲过来宫女甲,宫女甲一吃痛而踉跄往后急退,直接挡住了身后的宫女乙。 裘甜紧紧握着自己发簪,往外跑去,而身后的两个宫女叫嚣地大喊,“贱人!你不要跑!贱人——” 裘甜慌不择路,直接绕开了大门,宫殿内的花园跑去,她急忙躲在花园的假山后,避开那两个宫女的视线,正想着如何逃离,却不想自己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 “啊——” 她被吓地尖叫了一声,急忙后退,而那人严加手快抓住裘甜并捂住她的嘴巴,压低嗓音说道:“不想被抓回去,就跟我来!” 裘甜眉头紧皱,但还是乖乖点了点头。而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带着裘甜绕了许久,走到宫殿花园隐秘侧,随手拨开人那么高的芦苇杆后,指了指一个狗洞。 “狗洞?” “嗯哼!”男子得意地点了点头,“除了正门,就剩下这里可以出入。” “这……”裘甜抿唇回头看了一眼,而耳边传来那两个宫女越来越近的叫喊声,无奈而蹲下要爬出去时,却不想又被男子拉住。 她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男子朝着他伸了伸手,似乎要什么。 裘甜望着男子脸上的笑容,又看着他的手势,立马明白他是要找她给“好处”,但是金流苏发簪对原主来说在珍之重之,不可能给。 她急忙将金流苏发簪收入袖子中,又摸了摸发髻上的花钿,发现没有一个能给,而裘冀西在她进宫前塞了一包碎银给她,但是她下马车太过着急而忘记在拿搁放在桌子上的碎银包,到现在她身上毫无分文。 最后,她将自己戴在手上那串南海珍珠手串给了男子,而男子惊愕地看着她,正要说她误会他了时,却看见裘甜早已经脱了小棉袄扔出了狗洞,他惊地急忙转身,碎碎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而裘甜看了一眼男子,便直接猫着身子爬过了狗洞,但她离开前不忘对着狗洞那侧的男子说了一声“谢谢”。 男子看着手中的手串,又看着狗洞,无奈一笑,摇了摇。尔后,他便往狗洞更甚的地方走去,随手一拨开芦苇杆,一个人那么高的洞出现,他轻而易举走了过去。 在墙另外一侧候着的小公公看见自家主子回来了,“三皇子,您回来了!” “嗯!”三皇子心情愉悦地往前走,“乐高,今日可有宫宴?” “回三皇子话,没有!宫宴过多三日才有。”乐高紧跟其后,小心翼翼问道:“三皇子,可否遇见什么乐事?” “嗯?” “奴才,看见三皇子走了一趟澜花殿后便心情愉悦回来,想必是遇到有趣的事。”乐高急忙将心中所想说道,而三皇子轻笑了一声,轻撵一把手中的南海珍珠手串,“乐趣的事倒没有遇见,反而见到了后宫常发生的肮脏之事。” “哪些奴才不知好歹,竟然辱了三皇子眼。”乐高急忙的以死捍卫主子的语气说着,但双眼还是偷偷看着三皇子脸上的愉悦的面容。 “有趣的事没有……”三皇子脑海里回想起南海珍珠手串女子,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有趣的……人倒是遇到一个。” 他一直在岳麓书院学习,鲜少在在宫中,如今受了诏才回到宫中,而这个澜花殿只是他偶然间找到的一个安静看书的地方,却不想遇到了这个女子。 她是谁? 他看她服饰衣着打扮非富即贵,不像是蒙混进宫的百姓,但有为何会被宫人抓? 反观,刚逃出来的裘甜便看见寻过来的李嬷嬷,她又惊又喜朝着李嬷嬷大喊:“李嬷嬷!李嬷嬷!李……” 李嬷嬷远远看见裘甜荣阳又惊又喜疾步走向裘甜,可却不想看着裘甜身边忽然出现了一长条队伍,眉头一蹙,急忙小跑想裘甜,可为时已晚。 裘甜一下被连个身形高大的公公疾步上前抓住,并一脚踹在她膝盖窝上。 顿时,裘甜踉跄而扑跪在地上,膝盖这一撞,她吃疼而倒吸了一口气。可不想她刚直起腰要看谁那么大派头时,却不想脸上直接被抽了一巴。 刹那间,她重心不稳而摔在地上。 喘息之间,她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右脸,醒了醒被抽懵的脑袋,慢慢回正直起身子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婆子,冷声咬牙问道:“凭什么打我?” “哼!”婆子冷哼一声,“你这个不知好……” “啪——” 裘甜看着眼前婆子还没将话说完,李嬷嬷一下便“赏”了她一记耳光,随手小心翼翼地将裘甜扶了起来,心疼地看着裘甜,“九小姐,让你受苦了!” 李嬷嬷甚至裘甜就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如今这块心头肉刚到宫中就接二连三受辱,再性子温和的人都会生气,何况是不争不抢的皇后娘娘呢? “你……反了……反……”那个婆子边叫喊边回头却发现来人竟然皇后身边的李嬷嬷,急忙谄媚笑道:“李嬷嬷,怎么您就有空来了呢?” “哼!”李嬷嬷冷哼一声,“钱嬷嬷,要是老身再往来些许,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就要被你打死了!” 钱嬷嬷一愣,惊愕地看着脏兮兮毫无贵女之风的裘甜,不敢置信地发出质疑声:“她是皇后娘娘外甥女?” 裘甜故意喊了一声,“李嬷嬷,我好疼!” 第二十五章:追责 裘甜故意喊了一声,“李嬷嬷,我好疼!” 钱嬷嬷看着李嬷嬷急忙回到裘甜身边嘘寒问暖地查看伤势,无边的恐惧急忙窜上心头,她扭头查看自家主子,但自家主子依旧在隔岸观火,顿时头皮发麻。 裘甜挨了巴子又磕破了膝盖,现在根本没心情在寒冬中与这些人扯皮,“我们赶紧回奢香殿找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吧!” 钱嬷嬷此刻又看到李嬷嬷弯腰给裘甜拍着衣服上的积雪,连忙答应的模样,心想坏事了。 她“噗”地一下跪在地上,“裘小姐,饶命啊!裘小姐……” 可裘甜看着此刻浑身发抖的钱嬷嬷,心中冷笑一声,真是一群“好”狗子…… 她扫了一眼开始装死的宫人们,以及远远还没过来的宋贵人,明知故问:“李嬷嬷,贵人和皇后娘娘,谁比较大?” “必然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掌管六宫,是六宫之首。”李嬷嬷简单回答,生怕裘甜不理解,而裘甜就只想要“六宫之首”这四个字。 可见,这四字一出,明眼人都晓得了裘甜直接将宋贵人推上了“断头台”,远处观火的宋贵人此刻才风风火火赶来,可裘甜不管地上跪着的钱嬷嬷,又不管送宋贵人,而继续问李嬷嬷:“李嬷嬷,要是我与你会奢香殿,若有人拦着不让回,怎么处置?” 李嬷嬷瞧了赶来的宋贵人还有地上跪着钱嬷嬷,以及原本心高气傲伺候宋贵人的宫人们,她便心领神会裘甜的话,立马大声回答道:“胆敢阻拦怕是要脑袋移家,毕竟九小姐是受了陛下口谕而进宫的……”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立马跪下想求饶时,裘甜让李嬷嬷带自己离开。 接二连三的吃亏,她理解为不是在自己地盘上才出事,她就不信回到奢香殿,有谁还敢让她挨巴子。 奢香殿内: “皇后娘娘!九小姐找到了!” 皇后正要为寻回裘甜而高兴,“太好了!” “不过被宋贵人的人抽了耳光……”宫人胆战心惊跪地禀告,却不想皇后一惊,“什么?” “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听到了裘甜被宋贵人的婆子抽了耳光,顿时怒火中烧,凤眸一眨,抬手让宫人去请宋贵人到奢香殿。 在偌大的皇后内,她身为六宫之主,还不能帮裘甜讨回一个公道,那这个皇后当来作甚? 殿内宫人看见极少发怒的皇后娘娘,此刻握紧拳头,脸色高冷而凤眸显露出狠厉,纷纷埋头干着手上的活。 裘甜被李嬷嬷带回来奢香殿,但还没有见到皇后,便被皇后安排去沐浴梳妆。不过她原本身光靓丽进宫,谁知既被坑蒙拐骗,又被迫钻狗洞,如今还挨了不知名但嚣张宫人的巴子,敢情她这个京都“恶女”过得真是狼狈,但也发现了一个迹象——大家都欺负自家姑姑啊! 奢香殿的侧殿——翩然殿: 裘甜刚踏入翩然殿,看着里面陈设的所有物件,禁不住瞪圆了嘴巴,脑子里只有四个字——极尽奢华。 正厅上摆着用酸枝打造雕刻成的芭蕉乡人桌,色泽赤红而油亮,桌上摆放着各色糕点,屋内飘荡着若隐若现的紫檀香气,让人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 可放在侧帘后的贵妃确是镶嵌精雕细琢的象牙,梳妆台上更是摆放着琳琅满足发饰,不远处的衣柜上摆放着七八套锦衣华服,就连墙上也挂着某位名门画家的真迹。 她转身闯进自己的卧榻间,她望着酸枝打造的双人床上,纱幔低垂,床上放着云锦雪缎编织成几床厚被褥,被褥上更是绣着可爱的玲珑花,看起来既温暖又俏皮…… “九小姐,这都是皇后娘娘细心给你一一添置的……”李嬷嬷看着裘甜满心欢喜的模样,她帮皇后娘娘提着的心头大石也放下,她走到床榻边上,从玉枕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香囊,“九小姐,这是皇后娘娘亲自给你做的女红。” 裘甜上前结接过香囊,更是欢喜地拿着蹭了蹭脸,她强忍着“卧槽”二字,免得丢了自己没文化的脸,最后活生生憋出了:“真好看!” 她摸了摸用雪缎缝制成的香包上绣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宛若下一刻即将盛开,而香包淡淡的幽香慢慢散发而出,如同雪莲盛开的清香吧。 她再一次为皇后做的香包沦陷了,当初她在自己房间找出皇后赏赐的香包,就被香包精湛的手艺给折服了,如今又被这个含苞待放却暗香涌动的香包再次拿下芳心。 李嬷嬷看着裘甜这般喜爱,顿感老泪纵横,“如今,看见九小姐如此欢喜,娘娘熬了一个夜头,也算是值得了。老奴,现在去回禀娘娘,让娘娘欢喜……” “李嬷嬷,稍等!”裘甜叫住了李嬷嬷,羞涩地低头,“李嬷嬷,多亏你来寻我,不然我给皇后娘娘惹麻烦了。” “九小姐,这话不能这么说!”李嬷嬷紧张地看着裘甜,若是让裘甜知道她今日的遭遇全是因为她去晚了,定然会发怒而在为难的她。 正当李嬷嬷越想越后怕时,裘甜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个小锦袋,“李嬷嬷,我记得你最喜欢吃糖莲子,你快试试这糖莲子如何?” 裘甜细长的手指轻捏了一颗糖莲子送到李嬷嬷面前,李嬷嬷惊愕地看着她,而她直接将糖莲子塞进李嬷嬷嘴里,笑嘻嘻问道:“味道如何?” 入口丝丝微甜而桂花香满溢而出,可又有一丝丝清凉却不寒凉意慢慢在咽喉中散开,最后入口即化的帘子粉嫩而不涩口,如此一颗糖莲子,让李嬷嬷吃出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满足感。” “九小姐!这糖莲子是哪家店做的?” 裘甜看着李嬷嬷这般模样,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如此美味,老奴定然命人买些回来给娘娘尝尝。”李嬷嬷心满意足道,而裘甜眉头一挑,“恐怕要让李嬷嬷失望了!” “为何啊?”李嬷嬷急忙追问,裘甜神秘一笑,“因为这是我特意做来请李嬷嬷帮我尝尝的。” 顿然,李嬷嬷一愣,惊愕地看着手中名不经传却味道一级棒的糖莲子,“这……” “既然李嬷嬷吃了都说好,日后我也给皇后娘娘做些尝尝。想必不会闯祸……”裘甜看着李嬷嬷这般模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而李嬷嬷此时此刻明白了九小姐为何能获得皇后娘娘恩宠。 这般玲珑剔透的心,怕是九小姐特意隐藏起来,装作刁蛮任性,胡搅蛮缠模样,实则暗度陈仓,就像皇后娘娘嘴里常念叨:偷得浮生半日闲,人间至味是清欢,实则是纵看宫妃明争暗斗,尔虞我诈,避其锋芒,成为最后的锋芒。 若是李嬷嬷知道裘甜飞裘甜,而是另外一人时,必然不会以为裘甜是避其锋芒。不过,裘甜的改变是有目共睹,正也因此改变而让无数人起了好奇与质疑之心。 裘甜望着李嬷嬷和宫女们退出了翩然殿,但沐浴梳妆的东西豆已陈设好,她便三两下将衣服脱下,泡入半人高的水桶中,她揉了揉膝盖上装出的淤伤,眉头紧蹙但下一秒耳边却响起了哭哭啼啼的哭泣声以及求饶声。 “李嬷嬷,这是怎么回事?”裘甜扯着嗓子在殿内喊了一声殿外候着的李嬷嬷,李嬷嬷不急不躁回答,“九小姐,只不过是宫人们做错事,被惩罚罢了。” 裘甜信以为真,但还是很快清理干净自己,换上皇后给自己准备的翡翠锦衣雪缎小棉袄以及素锦繁花交织成的马面裙,随后随手戴上金流苏发簪以及其他发饰,但由于南海珍珠手串给了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所以便在桌子上随手套上了一个白玉手镯。 刚上手瞬间的透凉到温热,她不得不感慨皇后的东西不是极品就是最佳品,最次也就是银色装饰品了。 她略施粉黛,轻抿唇纸,一改自己血气不足的模样,随后边拿着皇后给自己凝神安睡的香包挂在自己的玉佩旁,便走出了翩然殿。李嬷嬷看见出门的裘甜,禁不住眼前一亮,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仅仅只是换衣打扮,气质却拔然而起,“九小姐,现在越发的水灵了。” 裘甜莞尔一笑,“李嬷嬷,你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就说这客套话呢?” 李嬷嬷虽然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但李嬷嬷极少出宫,更少见到裘甜,往往为了避开这个混世小魔王,她都会选择在裘甜入宫的这段时间出宫探亲,结果宫外双亲在前不久都离开了人世,她无处可去而无奈留在宫中,如今开始处处发现皇后娘娘为何如此宠溺裘甜,并非她理解的因为裘甜是裘家之女,兄长嫡女,则爱屋及乌。 “九小姐,老奴说得是实话!”李嬷嬷和颜悦色地回答。 李嬷嬷朝着裘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九小姐,皇后娘娘有请——” 裘甜颔首点头,而随着李嬷嬷走向奢香殿,却不想随着越来越近奢香殿,耳边的哭喊声络绎不绝响起。 正当她进入奢香殿的院子,便看见的两个宫人被打得半死,浑身血迹的被抬了出来,她不禁皱了皱眉,而善于观察的李嬷嬷笑着解释道:“九小姐,莫怕!这些都是那些对不敬宫人的惩罚罢了。” “可……”裘甜抿了抿唇,看着李嬷嬷忽然一改现前笑脸而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她急忙闭上嘴巴。 李嬷嬷像是看透裘甜的心,耐心解释道:“九小姐,进了宫,皇后娘娘必须护你周全,不然无法跟过就业交代;再者,这些人都是人精,敢动你一根汗毛,早就证明了自己的立场,如今在这里哭天抢地求饶,怎么不想想他们在动你之时,就在欺辱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性格善良贤惠娴静,但也不是没有能力护着想护的人,区区一个宋贵人就如此目中无人,哼……”李嬷嬷冷笑一声,“实属于过分……” “李……”裘甜刚想叫李嬷嬷时,院内便响起了一把尖锐的女尖叫声,“啊——” 第二十六章:赵妃莅临战场 “啊——” “别打了!别打了……”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 “再打娘娘就受不了了……” “娘娘吗……娘娘……” “别打我了,我错了……别打我了……” 络绎不绝的惨叫声交替响起,期间还夹杂着喘气声,但随之闯入裘甜耳朵确实一阵悠扬长远又显得缥缈无可挂靠,虚无感拉满的短笛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这笛声似乎在盖这惨叫声,又似乎在为这惨叫声伴奏,若是前者裘甜觉得还是正常人所谓,毕竟后宫耳目众多,如今这般处置人倒是会被借此机会盖上“心狠手辣”名号;可若是为这惨叫声伴奏,似乎在落井下石。 可随着裘甜不如奢香殿的院子,瞧见地上趴着七八个宫人,以及正在长椅上趴着被两名公公拿着长木棍杖责服饰明显比宫人华丽些许的女人,而她身边一个宫人拼了命护着女人哭喊道:“皇后娘娘,我们家娘娘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娘娘一命啊……” “皇后娘娘……饶命啊!皇后娘娘……”女人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泪流满脸求饶,可负责杖责的两个公公依旧铁面无私,下手极为狠厉。 i裘甜看着那女人明明穿的湛蓝色的棉裙,如今臀部位置变成深褐色,可见衣服之下的皮肤早已皮开肉绽。 纵观她在上一辈看过无数宫斗剧,但现在亲眼所见还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她一旁的李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宋贵人,便在院子里扯着嗓子故意说道:“皇后娘娘,裘九小姐已沐浴更衣完,特意前来求见。” 话音刚落,长椅上女人猛然转头瞪着裘甜,可下一刻她便翻身摔在地上,朝着裘甜一边爬一边喊道:“裘九小姐,求求你帮我求求情……我……我不是故意让奴才们冲撞你的的……” 此话一出,裘甜瞬间知晓了这人便是让宫人让她朝天一跪的新晋妃子宋贵人,她眉头一挑,脚下步伐往后一挪,避开了宋贵人抓向自己的手,而此刻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咿呀——” 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聚精会神地看向门口,可门口并未出现皇后,而是出现了一个贴身嬷嬷,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后娘娘,有请各位进屋。” “是!”裘甜率先回答,再次避开宋贵人的手,而宋贵人被自己的贴身宫女给扶了起来,恼怒地瞪着裘甜后脑勺,可裘甜忽然转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宋贵人。 宋贵人见裘甜突然转身停下看着自己被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小步,面容失色地喊道:“你看着本宫做什么?” 裘甜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对她轻蔑一笑。 正是这轻蔑一笑,让宋贵人怀恨在心,裘甜差点命丧皇宫御花园池子中。 裘甜踏入奢香殿的正厅内,率先看到便是一副十米高的百鸟朝凤金丝红线的绣品屏风,她每走一步,屏风上的每一只鸟的羽毛都折射出光辉,宛若真的鸟儿羽毛般。 栩栩如生不足以用来形容这鸟的生态,她看着凤凰的的神态随着她的步伐行走而灵活领先,宛若在眼前。 可她刚穿过屏风,便闻到了一股沉稳的安神香飘散散开,她顺着香气望向主位。 她看着身穿宝蓝色金色凤裙短袄的美少妇,仪态端庄地坐在凤位至上,半撑着脸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这桌上的书页,而这美妇人看见裘甜进来后,缓缓抬起头冲她暖暖一笑,裘甜的心瞬间像是被击中了一般。 她穿越之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般漂亮的人——眉似柳叶弯弯,双眸明亮且灵动,鼻子小而高挺,双唇一开一合如盛开的桃花般,梳前梳起的留海,彻底将皮肤紧致的鹅蛋脸呈现出来,整体仪态端庄、娴静知性,一颦一笑如古画般美人走了出来。 “小九,怎么了?”皇后放下手中的书,似笑非笑地看着裘甜,“嗯?!” “小九,是本宫脸上是有东西吗?” “神仙姐姐啊!”裘甜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而皇后眉头轻蹙,“嗯?神仙姐姐?” “不!皇后娘娘……”裘甜急忙收起自己欣赏皇后的丢脸模样,急忙跪在地上行大礼,“臣女裘甜,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了!”皇后摆了摆手,起身走到裘甜面前,扶起她,“小九,本宫让你受苦了。” “不!”裘甜急忙摇头,皇后看她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般,笑道:“嗯?” “不知皇后娘娘有无听说过唐三藏取西经的故事?”裘甜看着皇后娘娘这般美貌,心生愉悦而期待地看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含笑摇了摇头,“本宫不知!” “那臣女给您讲一下?”她试探性地问皇后,皇后点了点头,将她安之在主位隔壁的位置上坐下,“那你给本宫讲讲,为本宫解解乏。” “唐三藏是一个和尚,为了取西经收了三个徒弟,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到西经,而我突然明白了我今日为何遭遇那么多劫难了。”裘甜低头无奈地笑了一声,皇后眉头轻佻,“嗯?” “那就是臣女历经千辛万苦,大概就是为了见到仙女般的皇后娘娘……”裘甜越说越害羞,但双眼还是偷偷瞄了一眼明显被自己逗笑的皇后,心想:美人蹙什么眉呢?美人就应该多笑…… “你这个古灵精怪,就会逗本宫!”皇后含笑嗲怒裘甜,而裘甜嘚瑟一笑,“这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美嘛!”皇后戳了戳裘甜脑门,“你这个小机灵鬼,饿了吗?” “臣女……”裘甜刚想开口就被一把女声打断,她好奇地望向殿门,可无意间还是察觉到了皇后脸上的一丝不悦。 “哎哟!宋贵人,你怎么了?” “外面天寒地冷,还在地上,成何体统?” “你们赶紧扶宋贵人进殿……” 裘甜望着殿门,却被皇后轻咳一声,她急忙回头冲着皇后吐了吐舌头,皇后剜了她一眼,理了理衣服端坐在主位上,而裘甜则是默默地挪到了皇后的左侧,静静地站着。 “哎呦!皇后姐姐,妹妹给您来请安了。”一个身穿藕粉色长袄锦衣华服,梳着整整齐齐的飞燕发髻,头插满了金枝珠宝的发饰的美少妇,如同妖艳明媚地踏着流苏小鞋踏入了殿内,每一步走地婀娜多姿,身上散发着风情万种的妖媚气息,与端庄的皇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皇后娴静地回了一句,而裘甜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便是赵二的姐姐——赵媚姊,后宫一后四妃中最为得宠之人,她倒也明白如此妖媚的美少妇,确实是男人杀手,不过恰巧她就不喜欢人妖媚女人。 “哎哟!”赵妃看见裘甜眉头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可裘甜率先打破她的语言攻势,直接冲着赵妃甜甜地行礼,“裘甜,见过赵妃娘娘,赵妃娘娘安康!” 赵妃看见裘甜正儿八经的给自己行礼,嘴角微微一抽,“喏!小裘甜如此懂礼,真是士别三日。赶紧起来吧!”赵妃话里话都是感慨声,但无不在嘲讽裘甜往日胡作非为、压野蛮粗鲁、好无淑女形象的事。 裘甜眉头微微一皱,而皇后拿起桌上杯盏轻轻开合道:“赵妃妹妹,不是来给本宫请安的吗?” 赵妃一愣,惊愕地看着娴静的皇后,“皇后……” “咳咳……”裘甜捂着嘴巴干咳了几声,皇后侧头望着她,“小九是渴了吗?” 皇后不待裘甜回答,便唤人给裘甜上茶,反而忽略了站在她面前的赵妃。 瞬间,赵妃明白了皇后这是有意而为之,摆明就是追责她。她脸色一沉,但强作镇定的笑道:“皇后姐姐,妹妹给您请安了!” 过了许久,皇后才缓缓放下杯盏,看着明显身形有些不稳的赵妃,“啊哟!妹妹,你怎么还不起来呢?快快起来吧!等下膝盖伤了,陛下又要追究本宫‘善妒’了。” 短短两句话之间,裘甜倒是领略到了皇后这种出半招,损敌一千断后路的做法,简简单单两句话,不仅挽救了自己故意而为之的行为,还叫人找不到理由反驳,重点断了赵妃找皇帝老儿吹枕边风的低脏手段。 她忍俊不禁地强忍笑意望着赵妃,赵妃巍巍颤颤地起身,面笑心不笑地看着皇后和裘甜,“怎会呢?姐姐误会妹妹了。妹妹也不就是以为姐姐,有什么怪责才让妹妹不起。这一期错,也是妹妹没做好……” 卧槽! 盛世大绿茶婊啊! 啧啧……心机婊…… 裘甜望着赵妃这个盛世大绿茶婊,拳头暗暗在袖子中握紧,可皇后早已司空见惯,但也在她以为皇后要被绿茶婊欺负时,皇后瞧见宋贵人进了殿内,忽然间重重拍了拍桌子,“啪——” 顿时,将殿内的所有人吓了一跳,纷纷胆战心惊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皇后,而赵妃和宋贵人在此刻被吓面容失色,纷纷观察皇后的举动。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裘甜急忙助力一把皇后,宽慰道。而皇后眼角瞥了一眼裘甜,心知这个小机灵鬼上道了。 “哼!”皇后冷哼一声,凤眸一凛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妃的方向,“本宫,倒是想息怒!你被如此欺辱,如同欺辱本宫,你叫本宫如何吞的下这口气!” “姐……姐……”赵妃望着怒不可遏的皇后,试探性问道:“这是怎么了?” “呵呵!”皇后“腾”地一下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赵妃,“本宫,倒想问问你……” 赵妃心中一惊,面容禁不住有些“虚”,纵使她故作镇定,但依旧难掩盖她瞪圆了双眼,心虚的模样,心想:难不成她那个天衣无缝的计划被知道了? 第二十七章:隔山震虎 裘甜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盯着赵妃和皇后,两人只见似乎形成了水火不相容的两道力量,在暗地里相互较量,而宋贵人哭哭啼啼地被人搀扶在门口,“赵妃姐姐,求求您给妹妹我主持公道啊!赵妃姐姐……” “大胆!”李嬷嬷顿然厉声怒喝,吓得宋贵人嘴巴张了张但没发出一丝声响。 李嬷嬷色厉内荏望着宋贵人,“宋贵人,你是再说皇后娘娘徇私枉法,枉顾公道?还是说皇后娘娘不够资格?” 霎时间,宋贵人面容惨淡而跌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我没有说你一句不是,皇后娘娘……” 但她看见皇后面无表情而心知自己后果,她已经顾不了自己身上的伤,只能跪着爬到赵妃脚脚边,“赵妃娘娘,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赵妃娘娘……” 赵妃听见宋贵人当着皇后求自己救她,从容地挺了挺身子,“本宫……”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宋贵人哭着抓向自己自喜欢的衣服,侧身躲开。 而她身边的贴身季嬷嬷一脚踢开宋贵人的手,“宋贵人,这件衣裳是陛下特意赏赐给赵妃娘娘的,等下你用这脏手弄脏了,陛下怪罪下来,宋贵人恐怕吃不了兜着走了。纵使赵妃娘娘心慈口善想给你说情,也要看陛下是否会原谅你这粗鲁的行为……” 仅仅只是两句话就彰显出赵妃是皇帝老儿身边最得宠的消息,可今天裘甜就没想过让欺负自己的人有“好果子”吃。 “哎哟!这位嬷嬷说的话,怎么臣女就听不懂了呢?”裘甜努了努唇,好奇地看着皇后,皇后疑惑地看着她,“嗯?” “那赵妃娘娘可否给目不识丁的臣女解答一下?”她瞪着自己卡姿兰大眼睛,一副天真无知且求知欲满满的眼神看着赵妃,赵妃眉头轻蹙看着像是黄鼠狼给鸡百年,没安好心的裘甜,迟疑了一会才缓缓说道:“问吧!” “那臣女斗胆一问!”裘甜行了礼之后,便对着赵妃问道:“赵妃娘娘,请问谁才是六宫之主?” “呵呵!”赵妃双手一包胸冷笑一声,“那必然是皇后娘娘啊!” “既然如此,那普罗大众都知晓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其职责是帮助陛下管辖后宫,为陛下排忧解难,安抚后宫嫔妃,对吗?”她说得极为简单,极为笼统。 要是真的要划分皇后职责上至龙脉沿袭、子嗣传承,接风洗尘,展现大国之风,母仪天下之端庄;下至皇帝在后宫哪位妃嫔处拉不出屎,都要想办法暗搓搓帮他解决。 裘甜看着赵妃神色忽变凝重地盯着自己,发仿佛自己脸上有什么“宝贝”一般,两人就这样无声的对视中,皇后抚了抚发髻上的金凤发簪,声音清脆地问道:“本宫也想知道赵妃妹妹是否这么想的?” 顷刻间,赵妃一愣,脸上得以自傲的笑脸瞬间垮了,她身体微微绷直,望着似笑非笑的皇后,又扫了一眼天真无辜却暗藏杀机的裘甜。 她轻喘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赔着笑脸说道:“当然是姐姐呢!姐姐可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 裘甜看着赵妃虔诚的双眼,但垂下的双手紧紧拽着衣服,“裘甜,你怎么会傻乎乎不知道,皇后姐姐可是一国之后,六宫之主,职责是母仪天下,为陛下排忧解难……”赵妃利用裘甜赶紧转移话题,而裘甜怎可能让赵妃就此转移话题呢? “既然如此,不知臣女愚笨还是这为嬷嬷口不择言了。”裘甜低头细声诉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而皇后歪着头看着她,“本宫在此,你有话就直说吧。” 皇后这话,摆明了给赵妃一个关于她对裘甜的态度——她就是裘甜身后的大山,休想动裘甜一根手指。 赵妃看着裘甜眉头紧蹙,心道:果然如赵二所言,裘甜变了,确实变了…… “裘甜,你说季嬷嬷口不择言,这又是为何?”赵妃没有急着像皇后示弱,而是声明了季嬷嬷是自己的人,希望皇后打狗也看主人。 裘甜就是为了赵妃这句话,心乐呵但脸色依旧是胆怯之色,“赵妃娘娘,刚刚季嬷嬷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若她不是口不择言,那就是赵妃娘娘以下犯上了。” “大胆!”季嬷嬷顿然怒喝裘甜,赵妃嘴角一抽,忍着怒气而瞪圆了双眼问道:“此话怎讲本宫以下犯上?” 皇后看了一眼裘甜,她不知道裘甜想玩什么小把戏,但是这招欲扬先抑的说话技巧倒是能让赵妃无声无息掉进她的陷阱中,倒是有趣的很。 “赵妃娘娘,息怒!”裘甜急忙赔礼而走到皇后面前跪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顿时,大腿的痛楚让她禁不住泪眼婆娑,哽咽起来,“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给赵妃娘娘做主啊!” “嗯?!”皇后此刻,一头雾水地看着裘甜,而她帮赵妃求饶的行动,看似十分善良,但实则做实了赵妃的罪名,这让赵妃顿感百口莫辩,气急败坏指着她喊道:“裘甜,本宫何错之有?为何要皇后娘娘息怒?” “裘小姐,我们娘娘容不得你诬陷半分。”季嬷嬷龇牙咧齿地冲着裘甜喊道,“裘小姐,你可知诋毁后宫妃嫔,可是重罪!” “大胆!”李嬷嬷瞧见季嬷嬷这般恐吓裘甜怒斥一声后,一个箭步上前抽了季嬷嬷一耳光,“啪——” 季嬷嬷顿时摔倒在地上,她惊愕地捂着脸看着李嬷嬷,“你——你这个老不……” “嗯?!”皇后凤眸轻抬,冷声问道:“赵妃,你身边的季嬷嬷是宫里老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定是你善良宠坏了这些人。” 赵妃皮笑肉不笑地颔首看了一眼季嬷嬷,“皇后娘娘,说的是。季嬷嬷,该不谢恩?” “是是是……”季嬷嬷急忙应和而爬了起来跪在上,正要叩谢时,皇后浅笑而梨涡尽显,裘甜瞧见这般温文尔雅,青春秀丽的皇后,心里像是融化了般直感慨:白月光啊…… 可也在这一瞬间皇后顿时收起笑脸,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妃,“既然季嬷嬷不听赵妃的话,本宫今日就帮妹妹管教一下这不长眼的奴才,如何?” 看似询问的话,却无不显示肯定的结果。 皇后不等赵妃回话,便下令,“来人将季嬷嬷拖下去掌嘴三十!” “是!”李嬷嬷率先领命而使了一记颜色给宫人们,顿时宫人齐齐上前拖着季嬷嬷离开殿内。 “啊——娘娘——啊——” “呜呜呜……” 殿外传来季嬷嬷的哭喊求救声慢慢变成呜咽声,赵妃听得心绞如麻,脸色变得阴沉,但看见裘甜脸上的浅笑。 这一瞬间,终于晓得裘甜刚刚的话,指着她直言道:“是你特意坑害让季嬷嬷的吧!” 裘甜心中一笑,脸色表现出胆怯懦弱地模样,急忙跪着走到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臣女不敢污蔑当红宠妃赵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季嬷嬷啊!臣女在宫中人轻言薄,微不足道,纵使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但怎敢与季嬷嬷为敌,怎敢敢与赵妃娘娘为敌?” 裘甜说得声泪俱下,一句一言五部彰显自己谨小慎微的处事态度,却又暗戳戳地揭开赵妃飞扬跋扈,其宫人目中无人的事情。 “皇后娘娘,可能是臣女多疑了吧。”裘甜咬牙吞沫深吸一口气,“明明大家都知道皇后娘娘掌管六宫,是六宫之首,嫔妃都要像皇后娘娘学习,可季嬷嬷在这说得让臣女都以为六宫之主是……是……是……”她特意抬头看了一眼赵妃,赵妃顿然怒喝,一个箭步上前,踹了一脚裘甜,“混账东西!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 裘甜也没想过身居后宫之中的赵妃,脚下竟然如此之重,她直接重重摔坐在地上,而皇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手将手上的杯盏扔在赵妃跟前,“赵妃!本宫是死了吗?奢香殿还轮得到你动手?” “你……”赵妃咬牙切齿而看着裘甜和皇后,顿时明白了两人一唱一和,目的就是让自己掉进陷阱,“皇后……娘娘……妹妹,失礼了。” 赵妃越想越恼火而瞪圆双眼,双手紧握,“皇后娘娘,你外甥女伶牙俐齿,怪不得众人见了都心生畏惧。如今妹妹领教过了,真是叫人生怕啊!” 裘甜捂着被踹的地方,可怜巴巴地看着赵妃,“求赵妃娘娘赎罪!求赵妃娘娘赎罪……”赵妃看见裘甜这般让她倒胃口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嘲讽裘甜时却看见李嬷嬷走了进来复命。 “启禀皇后娘娘,季嬷嬷已掌嘴完毕!”李嬷嬷往旁边一侧,满脸是血季嬷嬷被两个太监拖了进来,紧闭双眼的季嬷嬷随着李嬷嬷的声音,虚弱地睁开双眼,双眼无神地看着赵妃,“呜呜呜……” 赵妃看见季嬷嬷这般狼狈模样,心疼不已,“季嬷嬷!” 第二十八章:金丝银缕鱼米羹 “妹妹,跪安吧!本宫乏了!”皇后冷漠地转身,背对着赵妃,“裘甜,留在殿内宽慰一下本宫吧!” “哎……”皇后扶了扶脑门轻叹了一口气,而李嬷嬷在一边幽幽说道:“皇后娘娘慈悲为怀,已是体恤季嬷嬷是宫内老人了,不然按照后宫律例,这季嬷嬷早就被赏一尺白绫一壶鸩酒了。” 赵妃听着皇后的逐客令气愤郁结地看着她,最后让人扶着季嬷嬷离开了奢香殿,而宋贵人瞧见赵妃也在这里吃了亏,急忙也跟着离开,避免惹火上身。 李嬷嬷看见所有人都离开了奢香殿,便让殿内宫人退了出去,而皇后听见殿门关上,她才急匆匆走到裘甜面前,拍了拍裘甜身上的鞋印,满眼怜惜地问道:“小九,怎么样了?” “伤着哪里了?”皇后紧张兮兮地看着裘甜,裘甜连忙点头,“疼!” “哪里疼?”皇后望着裘甜,随后吩咐李嬷嬷,“李嬷嬷,穿御医!” “不不不……”裘甜连忙制止,她拉着皇后的手,“娘娘,臣女疼,特别疼……怎么娘娘在宫里吃那么多苦,还在能对我们说没事。裘家事娘娘的娘家,我们不仅依仗娘娘,裘家也是娘娘的支助。” 皇后无奈叹了一口气,“当红宠妃,不过是一代换一代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娘娘!臣女心疼你……”裘甜此刻十分狗腿子地抱着皇后,而皇后拍了拍裘甜的脑袋,“你这个小滑头,让本宫空担心你……” “嘿嘿!”裘甜调皮一笑,望着皇后,心道:没有子嗣的皇后娘娘,最是受欺负…… 皇后心疼地看着裘甜,轻叹了一口气,心道:要是让小九知道现在宫内的皇子和公主的母妃都被把喜爱给解决了。 每一个皇子和公主都寄养在朝天殿中和毓星殿中,每个皇子与公主背后多股力量相互牵扯,相互制约,才有如今安宁场面。 若是陛下知道她有子嗣,怕是她再也见不到小九了…… 经过这番波折,时间如白马过隙,飞快流逝,也到了晚膳时间。 裘甜望着桌面上12道硬菜以3道凉菜6道热菜3道糕点划分开阵营,她好奇地看着菜品问道:“娘娘,你每天吃的这些菜品,都快赶上裘家的家宴了。” “胡闹!”皇后笑着瞪了一眼裘甜,手中枣红色的筷子给她夹了一块肉,“这锅包肉做的很好,你吃多点。” 裘甜点了点头,依旧将锅包肉送进嘴巴里,酸甜可口的味道打开味蕾,软而烂的肉片脱离外壳近乎入口即化,她欢快地吃了两口白米饭,但视线却停在皇后只是喝了一小碗银耳汤后就不再动筷,“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殿内无外人,你还我姑姑便好。”皇后看着裘甜缓缓说道,生怕裘甜听不清,而裘甜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反而问一旁伺候用晚膳的李嬷嬷,“嬷嬷,娘娘一直都吃的那么少么?” “裘小姐,娘娘今日已经比平日吃多了一碗银耳汤了,往常皇后娘娘是不用晚膳的。”李嬷嬷老老实实地说道,但皇后微恼,“李嬷嬷就你话多。” 此刻,裘甜才发现皇后是有点瘦的脱相,纵使被胭脂盖住,但不够丰盈的五官,还是缺了近看的美丽。 “娘娘,小九最近学习了厨艺,不如我给您做一道试试味?”她咽下口中的锅包肉,但皇后眉头轻蹙,正要拒绝,可裘甜厚不要脸地泼了出来,抱着皇后的胳膊撒娇道:“姑姑,你就尝尝嘛!爹爹尝过我做的菜肴,都夸奖呢。” “嗯……姑姑……”裘甜甜甜地喊着皇后,皇后无奈投降,“那就尝尝吧!” “李嬷嬷带我去御膳房!”裘甜撸了撸袖子,而李嬷嬷笑道:“不用!裘小姐,皇后娘娘有小厨房。” 裘甜急忙点了点头,“那姑姑你等着吃我给你做的佳肴哈!”她冲着皇后做了个鬼脸,便转身随着李嬷嬷离开,而皇后笑着摇了摇头,而一旁伺候的裘嬷嬷欣慰地擦了擦眼角,“裘小姐,果真是皇后的福星。” “裘嬷嬷!”皇后轻责了一声,但下一秒感慨道:“小九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反观,裘甜随着李嬷嬷进入了皇后特备的小厨房,但由于小厨房的新鲜的蔬菜没多少,她便挑选了冬笋、胡萝卜、香菜、鸡蛋、香菇以及大虾米还有一条大黑鱼。 她系上围裙,交了小厨房的一个小宫女帮自己点燃炉灶,而她则是从冰冷的水里捞起大黑鱼,放在砧板至上。 由于天气太冷,大黑鱼不仅冻傻了失去了反抗,就连裘甜的白皙的双手也被冻得通红,可手上的动作依旧麻利。 一记刀背敲晕大黑鱼,一记长滑逆上铲鱼鳞,一刀侧切掏肺腑,一刀内切成鱼肉,仅仅四刀之间的功夫,大黑鱼就被大卸八块,一一各方在砧板上。 裘甜拿着大黑鱼的鱼骨和鱼头扔进黑砂锅中煎到焦黄,随后倒入山泉水,并一同放入香料包以及葱姜在锅中一同熬煮,此后回到砧板上将鱼肉中的刺一一挑出,快速切成肉片,最后剁成肉碎反在碗中备用。 同时,她丰富小厨房宫人帮自己剁碎的香菇、胡萝卜、冬笋、香菜都被备好,她便在较为大的盆中鱼肉肉末与香菇末、胡萝卜末、冬笋末、香菜末倒在一起,倒入一茶匙的油一茶匙的香油,还有些许盐、料酒、姜汁、蛋白,以及灵魂提鲜去腥——胡椒粉。 最后,她快速搅拌均匀后,便用力摔打鱼肉,直到鱼肉慢慢回弹有了弹性,她便快速揉搓成一小个丸子,用勺子刮着放入温热的热水锅中。 一个个扁扁长长的鱼肉宛顿时在热水中散开,李嬷嬷看着这热水锅中的一个个散开的鱼肉如同小鱼般,“真神奇!老奴活了那么久,也是第一次看见这鱼肉竟然如同小鱼儿般,竟然动了。” 裘甜笑而不语,默默地让李嬷嬷误以为扁长的是小鱼儿,其实不是她技艺不够成熟造成。 待到一切鱼肉都变成“小鱼儿”意义浮出水面后,裘甜便捞起如冷水,让肉质变得更加爽脆,而黑砂锅中的鱼汤也被熬煮出了乳白色。 她闻着微微泛着香气的鱼汤小心翼翼地将汤汁过滤骨头与杂质后,倒入少许勾芡出来的淀粉水,做成明亮的汤汁后,倒入先前剩下的蛋黄在锅中,蛋液在黑砂锅中被缓缓搅动而变成一丝丝金色长条,混杂在乳白色的汤汁中。 而也在这刻她将对“小鱼米”倒入黑砂锅中,撒入一把盐巴、香菜和香油后,快速关上,“来人!快端去奢香殿!” 李嬷嬷听见裘甜这般吩咐,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裘小姐,这是?” “李嬷嬷,你随我来便是了……”裘甜一边应答这李嬷嬷的话,一边脱掉围裙,没有穿上小棉袄急匆匆往奢香殿赶去,而恰巧皇帝老儿远远看着裘甜风风火火地从皇后的小厨房跑去奢香殿,愣是好奇地但也明知故问道:“那是?” “回避下!那是国舅之女,应召入宫陪伴皇后!” “裘甜啊!”老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入宫就闹得朕的后宫不得安宁,如今这般风风火火,又是为什么?” 身边的老太监急忙点头哈腰答应,却不想皇帝忽然说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奴才遵命!”老太监真要高喊的时候,却被皇帝敲了敲脑门,“叫什么叫!悄悄地去……”老太监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下了坐撵,急忙跟上皇帝,“陛下,您这是……” “今晚也就是去赵妃那……”皇帝思索了一会,“只是公务繁忙,晚点去罢了。”老太监急急忙忙让身边的小太监去跟赵妃传话,而他跟着皇帝走到奢香殿门前。 老太监看着突然止步不前的皇帝,“陛下,这是……” “朕在想什么理由……”皇帝摸了摸胡须,又抬头看着麝香殿的门口许久,但耳边忽然被一阵嬉笑声闯入,这让清脆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他十分清楚属于谁,这让他更加好好奇为何而笑? 反观,麝香殿内,皇后惊讶地看着碗中一个个小小如同小鱼儿的鱼米,笑着问道:“你怎么会这道菜?是你爹爹跟你说了,本宫小时候最爱吃着金丝银缕鱼米羹了?” “这……”裘甜尴尬一笑,抓了抓后脑勺,这鱼米羹全然是她因为食材限制,误打误撞做了出来,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一旁地裘嬷嬷忽然开口道:“皇后娘娘以前最喜欢国舅爷为她做的鱼米羹了,想不到裘小姐也会做这道羹。” “本宫自从出嫁后便再也没看见鱼米羹了,也不知是否是以往的味道?”皇后含羞点头,而裘甜急忙转移话题,“那娘娘感激你尝尝,看看是不是?” “要是娘娘觉得不好意思,我给你唱一曲!”裘甜不等皇后答应,急忙唱道:“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皎白月光……” 第二十九章:屋外有个老头趴墙在偷听 “只为和你守候皎白月光,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等你宛在水中央……月光呀月光,你慢慢慢慢听哟,鱼儿呀鱼儿你慢慢慢慢游哟……” 裘甜望着皇后含笑地吃下第一勺金丝玉缕鱼米羹,才停止了歌唱,急忙问道:“味道怎么样?” 要是味道不好,她就有理由出宫回府避避风头,可皇后含笑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随后急忙吃起了第二勺,裘甜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后又看向她身旁的裘嬷嬷,满眼的求知欲。裘嬷嬷感动地擦了擦的眼角,“皇后娘娘,胃口开了。皇后娘娘,胃口开了……” 裘嬷嬷激动到一直重读着“皇后娘娘,胃口开了”这句话,这让裘甜丈二摸不着头脑,而皇后一口气吃了小半碗才停下,“这金丝银缕鱼米羹味道极好,棉润细滑的羹汤,鲜味十足。” 皇后勺起碗中的鱼米羹,望着浮浮沉沉的小鱼米像裘甜唱的小鱼儿般快活游动,顿时眸子柔情四起,“这小鱼米浮浮沉沉俏皮的很,鱼米不仅嫩滑还带有点脆口,口感十分俏皮,像小鱼儿般俏皮可爱。” “这个味道只有兄长做得出来,如今小九你也做出来了。”皇后感慨地搅拌着碗中鱼米羹,“是兄长教你的?” 裘甜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姑姑!为什么你不好好吃晚膳呢?”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皇后失望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自画像苦笑了一声,“无碍!本宫不是有小九,你吗?” “是!”裘甜急忙回答,但眼尖的她还是发现了皇后的自画像上盖的不是画师印,而是玉玺之印以及一长串龙飞凤舞,她看不出一个字的题词。 这些细枝末节足以让她明白,皇后的痴情错付给多情的皇帝,所以甘愿受着深宫的尔虞我诈的宫斗以及一代更迭一代的新人受宠。 “只要我在宫里一天,姑姑的伙食我都负责了。”裘甜拍了拍胸口,自愿承担起皇后的三餐,皇后笑着叫她赶快趁热吃菜。 忽然,院外传来一声哀嚎声,“哎哟——” 惊地摄像殿内所有人一愣,裘甜急忙出殿往大门走去查看,但等到裘甜来到门口,发现门口的的积雪堆上只剩下凌乱的脚印,而远处还有两个黑影在逃窜,“哪个不知好歹的王八蛋,竟然连皇后娘娘寝宫也偷窥,怕是嫌命长了……” 裘甜本就讨厌深宫中尔虞我诈的氛围,但是如今就连皇后寝宫都有人偷窥,她气不打一处来怒然撸起袖子要上前去追,但被皇后拦住,“小九,不用追了!” “姑姑,你知道是谁?”裘甜疑惑地看着皇后,而皇后摇了摇头,但随着李嬷嬷捡起了一块玉牌子送到皇后面前,神色凝重地看着她,“娘娘!您看……” 裘甜接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李嬷嬷手上碧绿通透且圆润的玉牌子上雕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龙。 “李嬷嬷,收好吧!”皇后抬头看了一眼黑影消失的方向,裘甜更是疑惑不解,“姑姑,认识此人?” “你也认识!”皇后一边回殿内一边答非所问。 “姑姑,那是谁?” “日后你自会知道的!” “姑姑,为什么认识的人,要趴在墙头偷窥?” 皇后一愣,轻笑了一声,“本宫也想知道!” “难不成是今日我在这里得罪了赵妃,赵妃派人来监视我?”裘甜一想到今天自己有点胆大妄为的行为,禁不住后怕了一瞬间,可她看见皇后的表情半信半疑地问道:“不是吗?” “赵妃嚣张跋扈,撞南墙吃大亏是迟早的事情,只不过今日她把注意打到你身上,就是她没有拎清楚自己的位置,该吃这个亏!”皇后淡然说道,随后她拉着裘甜的手,“今晚,小九就陪本宫入睡吧!” “啊?”裘甜眉头一蹙,“娘娘,我打呼噜……” “没关系!” “呼噜声音如雷霆之大!” “本宫怕……”皇后弱不禁风地扶了扶脑门,可怜巴巴地望着裘甜,裘甜无奈地闭上眼,“臣女遵命!” “小九,明天想吃什么?” 裘甜蹙眉问道:“还没想到,姑姑早点歇息,明天就晓得了……” “嗯!本宫等着……”皇后像个乖娃娃般点了点头。 反观,狼狈而逃的老皇帝这边,老太监急忙给他拍干净身上雪,低声问道:“陛下,龙体可有摔伤?” 他看着老皇帝一声不吭,察颜阅色道:“要不……咱家传御医给您……检查一下龙体?” “混账!”老皇帝怒喝一声,但下一刻龇牙咧嘴地捂着腰,“要是让世人知道朕不入奢香殿,反而趴在墙头上偷看皇后,岂不是叫人笑话了?” “是是是……是咱家愚笨,没考虑到这层!”老太监急忙扶着老皇帝,老皇帝回头望了一眼奢香殿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道:“福泉!你说让皇后认个错,说一句软话怎么了?” 名为福泉的老太监,欲言又止地看着老皇帝:“陛下……” “朕已经一个月没去过奢香殿了,皇后就不懂得体恤一下朕……”老皇帝越想越委屈地摇了摇头,但又嘀嘀咕咕道:“幸好叫了小裘甜这个混世小魔王回来,热闹热闹一下……” “陛下!”福泉低声喊老皇帝,老皇帝不耐烦一甩袖子,“干嘛?” “陛下,您这是去御书房的路,不是去赵妃娘娘的莆熙宫的路。”福泉细声细语告诉老皇帝走错了路,但老皇帝不耐烦皱眉,“烦死了!” “陛下……陛下……要是不去,恐怕……” 老皇帝瞪了一眼的福泉,“你这个老倔驴,天天逼朕去这些地方,怎么就不帮朕找个理由去奢香殿转一圈?” 福泉扯着来练赔笑道:“咱家不敢啊!当时陛下盛怒说下的话,要是咱家找个理由让您去了就是违背圣旨,是要掉脑袋的……” “那时候朕在气头上,你就不知道拦一下?”老皇帝气不打一处来,踹了一脚福泉,福泉踉踉跄跄摔在地上,“陛下,您踹死奴才吧!是奴才没用没拦住……” 老皇帝看着福泉,咬了咬牙,一甩袖子,转身拐到了附近通向浦西宫的小路上,他一边走一边喊道:“福泉,赶紧跟上!” 福泉将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看着陛下的背影,“是!咱家现在赶上……” 若不是近期让赵妃的弟弟去带兵收复山匪,也不会连续一个月去赵妃那浦西宫吃了一个月一个味道的菜品,而且赵妃每每用晚膳不是邀了台子唱戏,就是自己在那唱独角戏,最为安宁便是让赵二在伴奏。 现在老皇帝越发想念皇后陪在左右用晚膳的安宁时光,但最终化为他一声无奈的叹息消散在寒冬的夜里。 浦西宫内,一改往日的热闹,反而多了几分冷清。 季嬷嬷居住的小房内,赵妃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季嬷嬷,“季嬷嬷,还疼吗?” “不……不……疼……”季嬷嬷艰难地扯着嘴巴回答,而赵妃急忙让她不要回答,但转头呵斥小宫女:“你们要是没照顾好季嬷嬷,那就提着头来将本宫。” 小宫女被吓地急忙点头答应,并小心翼翼地给季嬷嬷上药。 “娘……娘……”季嬷嬷感激涕零地仰着头望着赵妃艰难地喊道,可她心里早已经将裘甜和皇后碎尸万段千百万次了,赵妃握紧握住季嬷嬷的手,“你放心,这段时间好好休息,本宫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谢……谢……谢娘娘……恩……恩典……典……”季嬷嬷虚弱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赵妃跪拜,而伺候她的小宫女们见此情形也急忙跪在地上。 忽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传来,一直默不作声生地赵嬷嬷瞧见便扯着嗓子喊道:“在娘娘面前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赶来的传报的宫女直接跪在地上,赵妃理了理衣服,“在浦西宫内,何事让你在本宫面前惊慌失措,失了分寸?” 宫女低着头急忙禀告,“娘娘,陛下到了浦西宫了,如今在青鸾殿等您。” “本宫知道了!”赵妃意料之中地点了点头,随后有自言自语般问赵嬷嬷,“赵嬷嬷,你看今晚给陛下安排什么助兴呢?” “娘娘天姿国色,如花中之王牡丹般雍容华贵,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俱全,不如今晚给皇上奏上一曲娘娘最为拿手的琵琶曲?”赵嬷嬷扶着赵妃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季嬷嬷又小又窄的屋子。 可正当赵妃换上了一身衣服前去青鸾殿时,却只看见福泉一人。 “福公公,怎么就只有你一人呢?陛下去哪里了?”赵妃左顾右盼,想在一览无遗的青鸾殿中找出老皇帝的身影,可身为人精的福泉怎可不知其用意,但一想到一刻钟前陛下看见今夜晚膳的御膳顿感无味,更甚在青鸾殿外听见宫人们胆大妄为的议论中,得知了皇后今天大发雷霆原因竟是赵妃手笔,顿时怒不可遏一甩袖子离开,徒留福泉在此。 “回娘娘的话,陛下回御书房了。”福泉毕恭毕敬地朝着赵妃行礼,“还请娘娘多体谅陛下,国事繁忙啊!” 赵妃强撑着笑脸,“陛下是一国之君,定然为社稷江山忙碌,臣妾自然在此安静等候。劳烦福公公跟陛下通传一声:无论多晚,臣妾必然等陛下来浦西宫。” “是!”福泉朝着赵妃一行礼,“既然娘娘已知陛下回了御书房,咱家现在也要赶回御书房伺候陛下了。” “娘娘,咱家先告退!”福泉不等赵妃在自己身上套话,便急匆匆离开了浦西宫,他急忙往心中所想之地赶去。 他料定陛下定然不会回了御书房,而是去了…… 第三十章:邂逅三皇子 三更时分,天尚未泛天光,但裘甜早早醒来,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皇后,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榻。 她抹黑穿衣,蹑手蹑脚地离开翩然殿。 她原本以为自己要睡在奢香殿,感受一波那古色古香的龙凤祥云床,结果皇后跑到翩然殿跟她睡在软塌上,对她丝毫没有一丝皇后的端庄威严,反而像个小女儿般处处跟她撒娇,处处唤着她,吸引她的关注。 皇后这般小鸟依人的小女儿性子让她丈二摸不着道,但也不影响皇后处处维护她,成为她的最大靠山,而她也验证了一点,原主真的十分得皇后欢心,成为皇后身边的大红人。 怪不得她在宫外为非作歹,但有皇后袒护,谁也奈何不了她,故而养成刁蛮任性、飞扬跋扈的作死性子。 候在翩然殿外的当归,瞧见裘甜蹑手蹑脚走出了翩然殿,急忙小跑上前,“裘小姐,您要去哪里?” “还是饿了?”当归瞧见显然被自己吓到的裘甜,惊慌失措含泪问道:“裘小姐……” 裘甜手忙脚乱捂着当归的嘴巴,瞧了一眼翩然殿内没有动静,悬着心总算落下,她特意压低嗓音说道:“当归,小声点,等下吵醒娘娘了。” 当归泪眼婆娑点了点头,裘甜刚松开她捂着当归的手,而当归急忙跪在地上,压着嗓音求饶,“裘小姐,奴婢错了,求小姐原谅……” 裘甜捡起跌落在地上的披风,瞧了一眼还没亮的天以及纷纷扬扬飘起的小雪,“你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进宫五年了,一直坐着打杂的事情,如今第一次被调进皇后宫里伺候裘小姐,奴婢觉得守在翩然殿外,届时裘小姐唤人的时候,当归必然听见能第一个赶到小姐身边。”当归望着裘甜小心翼翼地说道。 而裘甜看着当归生怕说错话的模样,禁不住想起了自己上一辈子,为了讨好养父而小心翼翼说话的模样以及她最终被绑着送上冰冷手术台的场景,她的心便忍不住作疼。 她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跟上吧!” “是!”当归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多问一声,紧紧跟在裘甜身后。 当归能来到裘甜身边,全然是皇后瞧着当归入宫五年而没有站派,如今捡了香包送到李嬷嬷手中,还一同寻找裘甜便留在宫中,而机缘巧合下当归也合乎裘甜的心意,便暂时安排在裘甜身边伺候。 翩然殿内,皇后缓缓睁开凤眸,发现床榻已空,但裘甜睡得位置上放着一床厚厚的棉被,像是伪装成她般,皇后无奈摸了摸棉被,笑道:“这小妮子想做啥呢?” 反观,裘甜来到皇后的小厨房,望着弹尽粮绝的菜桌,皱了皱眉,“当归,你可知道宫里面何时送来新鲜的鱼肉瓜果蔬菜?” “五更时分!”当归满眼疑惑地看着双手叉腰愁眉苦脸的裘甜,“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早膳!”裘甜一挑眉,脑海里闪过一个好地方,正要动身的时候,当归急忙拦着,“小姐,早膳是由御膳房准备的,不像国外需要自己操劳。” 当归误以为裘甜在宫外过着孤苦贫穷需要自己做早膳的活,“要是小姐现在饿了,奴婢去给您找些吃的来!” 裘甜哭笑不得看着当归一脸严肃,“那行!你去御膳房那里要个羊腿回来,我们午膳吃炙烤孜然羊腿,记得是后腿肉喔!”她不等当归回答便转身离开了小厨房,往自己脑海里闪过的地方摸去。 她凭借记忆往御河的方向摸了过去,她提着灯小心翼翼地穿过御花园,却不想转身便撞见了不远处八角亭内,云纱起伏而人影窜动景象。 她眯了眯眼认真观察,发现八角亭内竟是个男子与女子在那卿卿我我,正要上演一处好戏时,不料她手中的灯笼忽然燃起,惊地她急忙喊了起来,“啊——着火了!救命……” 她扔掉手中的灯笼,回头看见赤裸着半身的男子急急忙忙从八角亭内走了出来,怒喝宫人之余还让人来抓她。 为了不想惹烂摊子,让皇后为自己操心,裘甜急忙转身离开,却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在地上,脚要成功给扭到,她坐在地上捂着脚脖子,摸了摸脚骨发下你只是扭到没有骨折,轻喘了一口气,但身后不断逼近的人声,让她想赶紧逃离却不想,脚下根本用不上力次。 此刻,她叫天天叫你不应,叫地地不应,真的要在这里交代的时候,忽然她腾空而起,她惊得瞪圆了双眼,却看见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是你!” 男子公主抱着裘甜走向了御花园更加隐秘的假山后,甩掉身后的追兵。 “是你!” “这是你第二次说了喔!”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巧!” 裘甜嘴角抽了抽,回想起自己可是撞破了别人“好事”才被追捕,而男子竟然用“好巧”这词,莫不是早就在那里蹲着观看的别人的“好事”。 “你莫不是一直都……”裘甜话刚说道一半就被男子捂住嘴巴,轻“嘘”了一声,随后两人耳边便传来了一些宫人搜索的嘈杂声。 两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等待那些宫人离开。 正但裘甜以为要平安跨过时,却不想看见男子脚边窜过一个黑影,她被吓得倒吸了一口气,瞪圆了双眼,纵使她拼命捂住自己嘴巴,但双脚情不自禁往后挪了一步。 恰巧挪了这一步,却踩到身后的枯枝,发出清脆的折断声“嘎吱——” “这里有人!” “人在这里的……” “快快快……回去禀告主子……” “抓到偷窥者了……” 原本离的宫人迅速折回,裘甜听见络绎不绝带着些许兴奋的叫喊声,悲惨地冲着男子苦笑,心想:这次恐怕要帮皇后出来了,但是这个男子说是给我打杂的,应该不过分吧…… 男子见状一下将裘甜披风一扯盖住冲上前的宫人,并一下将裘甜的头仅仅按在自己胸膛里上,用宽大的袖子盖着她的头。 她正要挣脱抬头时却被他死死地按在厚实的胸膛里,“想死就抬起头!” 顿时,裘甜眉头一蹙,不爽地踩了一脚男子,可男子纵使吃痛也没有松开压着她后脑勺的手,厉声呵斥冲上跟前的宫人,“睁大你们的狗眼,看下本皇子是谁?” 冲上前的宫人们被男子的气势吓得哆嗦地往后退了一步,纷纷举起手中照明用的灯笼。顿时,假山后变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亮光刺地裘甜不舒服地紧闭双眼,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呻吟声,可伴随着这一声呻吟声却是男子身份被揭开的声音。 “三三三……三皇子……” “尔等奴才见过三皇子!”为首的宫人立马跪在地上,“三皇子吉祥!” 竟然是…… 三皇子?! 裘甜声喃喃道:“三皇子……” 此刻,她变得有点懊恼。 毕竟能在后宫中自由行动男人,而非公公,必然是身份显赫。现今还没到招待附属国时候,宫内除了皇帝和御林军外,剩下的男子必然只剩下已经成年和即将成年的皇子们。 裘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可能保持冷静,但这个深喘气的动作却被三皇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误以为她被这个光线刺的不舒服而紧张。 “还不赶快散了?”三皇子声音低沉呵斥,为首的宫人面露难色地看着三皇子,“这……” “本皇子的命令,你们是不听了吗?”三皇子严严实实地遮挡着裘甜,而宫人低头回望身后,而一直藏在宫人后的幕后之人此刻却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三皇弟,真巧啊!” 三皇弟? 男声? 此刻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八角亭内男子为何如此猖狂了,其身份显赫可比面前的三皇子还要高上一分。 “大皇兄!”三皇子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而大皇子忽然板着脸,默不作声,走向裘甜的方向,直到三皇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皇子才突变嬉皮笑脸问道:“喏……三皇弟,刚回宫就如此……嘿嘿……真是胆子够肥啊!” 三皇子温润一笑,“这不是跟大皇兄学习吗?” “哈哈哈!”大皇子挑眉大笑,“你这小子出去游学了一段时间,果真长见识了。” “你们看,书呆子也开窍了。”大皇子眸底藏着无尽的不屑,就连语言上都过分的轻浮,这些话听得裘甜恨不得将他套一个麻包袋打一顿。 “大皇兄,过奖了!”三皇子皮笑肉不笑,“我这就带着她回宫先了。” “哎哟!咋就害羞了?”大皇子忽然凑到跟前,嗅了嗅香气,“这沁人的女儿香,最是好闻了。不如三皇弟与我一同嬉戏,如何?” 大皇子越说越起劲,直接上手要去要扒拉裘甜,“皇弟和你的小心肝,不要害羞!皇兄是过来人……说不定还能教导你如何……” 顿然,所有宫人都随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裘甜心中暗骂大皇子无耻、低脏…… “大皇兄!”三皇子一下打开大皇子朝着裘甜伸出的手,“啪——” 第三十一章:皇子们的争锋相对 “啪——” 三皇子猛然反手打开大皇子的手,怒喝:“大皇兄!” 大皇子蹦跶跳了回去,恼羞成怒大吼:“混账!”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大皇子气急败坏地看着还没有认错的三皇子,“三更半夜,竟然带着女眷在这里卿卿我我,以为比我好多少!” “大皇兄!” “时候不早了!”三皇子咬了咬牙,最后化作一抹冷笑道,“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大皇兄的雅兴了。” “你你你……你不要走!”大皇子显然没想到三皇弟为了一个女儿,而跟自己闹不愉快,“你们还不帮赶快拦着他们?” “是是是……”宫人们顿时应声而动,上前将裘甜和三皇子围堵,三皇子见状不悦轻蹙,隐忍着怒气,“今夜之事,大皇兄若是只字不提,皇弟必然绝口不提!” “要是我不呢?”大皇子显然没有料想到书呆子三皇弟会与自己咄咄相逼,但是为了在宫人们面前立威,必然不会让三皇弟抢了自己的风头。 “既然闹到如此,还请大皇兄见谅,我就要到父皇面前诉说今夜所见之事……”三皇子冷漠而说,大皇子嘴角抽了抽,“你敢!” “皇兄,我刚游学归来,明日就要面见父皇了!”三皇子见大皇兄今夜是要将他们拦在此处,幽幽提醒道,“要是今夜休息不好,明日面见父皇时,一不小心说漏了今夜之事……” 三皇子似有若无的用老皇帝的威望来压大皇子,而大皇子被他这种话气得猛跺脚,怒喝,“你在威胁我?” “不敢!”三皇子浅笑,并给了一个眼神大皇子,“皇兄,天气寒冷,还飘着小雪,你的佳人还在那八角亭内等你!” 大皇子看着眼前被自己欺负大的书呆子三皇弟,如今变得忤逆,但一想到明日他即将面圣,大皇子一改口风,“算了!我也不与你找个书呆子计较,你今夜不就是想护着她罢了。” “来日方长,我迟早会知晓这女人是谁的!”大皇兄特意瞧了一眼三皇弟怀中的女人。 “谢大皇兄成全!” 三皇子并不搭理自说自话的大皇子,反倒朝着的那群宫人道,“还不赶紧把我红颜知己的披风还回来? 宫里面出现的女人,身份有很多!。 也可能是宫女,也可能是宫中耐不住寂寞的秀女,更或者是某些不受宠的妃嫔,为了满足自身需求或者目的而勾引皇子。 但三皇子这般费劲的将“红颜知己”的名号套在裘甜身上,裘甜便知道是为了帮她甩脱无必要的麻烦,再者就是被默认为她是三皇子的人…… 语毕,宫人急急忙忙将披风还给三皇子,三皇子一手将披风改在裘甜头上,彻底挡住她的样子,随后牵着她的手离开。 过了许久,三皇子带着裘甜特意绕了许久,甩开大皇子的眼线,而一路上裘甜亦步趋得跟着他的步伐,但两个人都没有一声交流。 直到来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废弃宫殿,三皇子才将她的手松开,“你走吧!” “嗯!”裘甜傻乎乎地撤下披风,思索了一会,“感谢三皇子出手相救!” “罢了!”三皇子摆了摆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随手扔向裘甜,“i既然来宫里探亲,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这里危险的很……” “嗯……”裘甜急忙接住香囊并打开,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南海珍珠手串,“这不是我的……” “物归原主罢了!”三皇子摆了摆手,话罢就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背裘甜叫住了。 她抓着香囊看着三皇子离开的方向,喊道:“三皇子,今夜之恩,裘甜定当铭记于心。” “裘……甜……”三皇子看着裘甜,微微一愣,“裘甜?!” 他心中惊讶:京都女恶霸,皇后的外甥女啊…… 怎么短短三年间就变了模样? 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女娃变成这般亭亭玉立,俏皮可爱的女子? 真是神奇! “嗯!”三皇子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转省摆了摆手离开,“我记住你名字了,裘甜!” “赶紧回奢香殿吧!”三皇子看着裘甜,“你该知道回奢香殿的路吧?” “知道!”裘甜点了点头,“日后三皇子常来奢香殿作客,我给你做好吃的!” 裘甜思索了许久,终于蹦出这句话,可话刚说完,三皇子被惊地猛烈咳嗽起来,“我可不敢常去皇后娘娘住的奢香殿。” “对哦!”裘甜挑眉,恍然大悟,“等下被误以为你给陛下戴帽子,就不好了!” “帽子?”三皇子疑惑不解地望着裘甜,裘甜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了。” 三皇子轻笑了一声,“古灵精怪!” “三皇子,臣女先告退了!”裘甜朝着他行了半礼后,正要转身离开,此刻三皇子忽然叮嘱道:“今夜之事,只有你我知道。大场合我们尚未见过面,且记你我素未谋面,并不相识。” “好!”她满脸困惑而答应,三皇子瞧见她这般无城府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子是怎么在宫中活得好好的,还不掉脑袋脑袋呢?” “大概吉人自有天相,贵人多相助!”她冲三皇子咧嘴一笑,狗腿子地说道:“比如说三皇子这般的贵人……” “就你这小嘴甜得抹了蜜一样,怪不得皇后娘娘如此宠溺你!”三皇子虽在外游学,但是裘甜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的事情,还是早就有所了解。 “我一直在外游学,你一直在闺阁之中,若是你我早就相识,那不就捅破了男女大防的界限了吗?” 三皇子生怕裘甜不明白而把话说的明明白白,裘甜顿时明白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晓得咯!” “要是我日后想找你帮忙,我要去哪里找你?”裘甜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以及她铭记的“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的信念,赶紧将自己与三皇子拉拢在一起。 “日后你就知道了!”三皇子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已经五更天了,“我要走了,你也赶紧回奢香殿去” 裘甜看着三皇子一边离开一边叮嘱自己,十分听话地点了点头,冲着三皇子摆了摆手。 五更天已过,天泛鱼肚白,黑夜被驱赶离开,早晨的雾气也萦绕在整座皇宫内,裘甜原本想在五更天前给皇后做好早膳,谁知中途遇上了那等破事导致自己被耽误了。 待到她回到奢香殿便遇见了早早在殿门前等候多时李嬷嬷,“裘小姐,皇后娘娘等您一同用早膳。” “是!”裘甜瞟了一眼麝香殿内宫人们忙碌起来的身影,悄咪咪地问道:“李嬷嬷,皇后娘娘等我多久了?” 李嬷嬷扫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娘娘四更天就起来梳妆打扮,等候小姐你的早膳,结果等到御膳房送来的早膳都没看见您回来,生怕您在宫内出什么事情了。” “这……”裘甜皱了皱眉,显然她起来的那刻皇后也跟着一同醒了,“那你们怎么不劝娘娘多睡点?或者早点用早膳?” “皇后娘娘拿定主意,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劝不动。”李嬷嬷走到正厅门前急忙一改压低的嗓音,朝着正厅内喊了一句,“皇后娘娘,裘小姐求见!” “宣——”裘嬷嬷在正厅内的唤了一声,裘甜急忙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踏进正厅内,她便看见皇后半撑着脸闭目养神,“裘甜,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安康!” 她这次没有打报告偷跑出去,面对皇后这般等候,纵使有着光明正大的理由,此刻都显得十分心虚,她索性给皇后行了叩拜之礼,而当她行完叩拜之礼不敢抬头时,头顶上便传来清脆的笑声,“裘嬷嬷,你看小九还是像以前做错事那般回来。” “是!皇后娘娘料事如神!”裘嬷嬷在一旁笑着附和,而一脸懵懂的裘甜刚抬头,就看见皇后亲自下来扶起自己,她受宠若惊地看着面带笑意的皇后,“皇后娘娘,不生气?” “你再唤本宫娘娘,本宫就生气了。”皇后小心翼翼地帮她拿掉了头上小枯叶,“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皇后看着手中叶子,忽然板着脸道:“冬日里御花园确实有些花会绽放,但不值得半夜不睡觉去看。” “若是你喜欢那些花,本宫命园艺花匠送些来奢香殿即可。大冬天,出去冻得小脸通红……” “小九啊!你这么出去也要带上当归……” 裘甜看着皇后碎碎念自己,万分确定她没有生气,心中悬着的大石才缓缓落下,而自己的五脏庙也敲锣打鼓起来,“咕咕——” 皇后听见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裘甜舔着脸,不好意思道:“娘娘……不!姑姑,我们还用早膳吗?” “那你尝尝御尚房的手艺可否有进步!”皇后拉着裘甜做到桌前,桌上放着十二道早点,从粥粉面饭到精致糕点样样俱全。 “这御厨厨艺不错哈!”裘甜挑眉看着桌上早点,而皇后催促道:“快点吃吧!晚点我们的到御河边上的玲珑塔里面听戏!” “裘小姐,皇后娘娘知道您喜欢那个叫‘宝琢’的戏班子,特意命人请进宫里唱戏。”裘嬷嬷捂嘴偷笑在一边淡定吃着早膳,头也不抬,“裘嬷嬷,今日话怎么这么多。” “求娘娘恕罪!”裘嬷嬷一改笑脸求饶,皇后轻哼一声,默不作声地给裘甜加了一块香软可口马拉糕,“慢点吃!戏台子还没有开始,不用急……” “嗯……”裘甜咬了一口桂花糕,“好吃!” 她怎么不着急,距离上次姜潮野给自己传消息说原主在离家出走前的一段时间频频出入“宝琢”戏班子,找一个叫做赵长青的小生,结果没过多久“宝琢”戏班子去外地演出,而原主也在这个时间点上离家出走,待到三天后才被得知离家出走消息。 所以,她觉得“宝琢”戏班子必然与自己离家出走有关系;其次离家出走的消息被捂了三天才被知道,那就是裘家有“鬼”,第三,裘百屠和裘千安只是寻回她,而没有揪出这个“鬼”。 要么这是他们故意而为之,让原主受罪;要么就是他们知道这个“鬼”而无法处置,但鉴于裘千安对裘甜的宠溺,绝不可能让裘甜流落在荒郊野外,差点失身成为傻子媳妇,故而…… 第三十二章:阴差阳错的碰面 裘甜被皇后“送”回了房间,让其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但等她出来后,便看见翩然殿到奢香殿的路上都摆满了,御花园里面冬日盛开的花,“这……” “皇后娘娘,趁着小姐沐浴更衣时,便叫园艺师们赶紧搬来花摆设在这装饰。”当归小心翼翼地回答,“小姐,你看皇后娘娘多宠……” 裘甜轻咳一声,猛然转身看着有些飘飘然的当归,义正严词警告:“当归,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可说,难道你不知道吗?” 顿时,当归跪在地上,“求小姐原谅,奴婢多嘴了!”当归看着裘甜,但发现裘甜似乎买账,咬了咬牙扬起手抽自己耳光,可就在这刻,裘甜拦住了她的手。 她误以为裘甜原谅自己,急忙叩谢,“谢小姐原谅!谢小姐原谅!谢谢……” 裘甜放下她的手,捧起她的脸蛋,微微一笑,“这么好看的脸蛋,在我身边多可惜啊!” “小姐!奴婢是皇后娘娘次给您的!”当归一愣,急忙求情,“求小姐不要赶当归离开奢香殿啊!因为将您的香囊给了李嬷嬷,季嬷嬷那边就把奴婢看成眼中钉,肉中刺了。现在回去,必然会被季嬷嬷逼着跟那年老色衰的公公对食的。” “小姐!求求你,不要赶奴婢走啊!小姐……”当归泪如雨下拼命朝着裘甜叩首,但发现裘甜面无表情,一丁点怜悯之意都没,惊慌失措而起,“既然小姐不要奴婢,奴婢也不要跟别人对食,那奴婢还是以死谢罪,以死证清白!” 当归当下立即起身要撞墙头,但被裘甜猛然按下,她眉头轻蹙,“当归,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奴婢……”当归抽泣仰望裘甜,“小姐……” “以证清白,以死证忠心,在我这里行不通!”裘甜打消当归寻死的想法,但是对上当归那双疑惑不解的双眼,她无奈心软道:“但你现今入了奢香殿,可知道奢香殿又奢香殿的规矩?你的一言一行代表还是自己吗?” “奴婢知道!入了奢香殿,自然是皇后的人,自然要事事小心,避免招人话柄,让别人无法抹黑皇后娘娘!”当归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裘甜意料中的答案,裘甜眉头轻佻,“那你还敢说皇后娘娘的坏话?” 当归一愣,下一刻再一次叩首,将地面撞得“噗噗”作响,“小姐,奴婢不是有意的!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求小姐原谅!奴婢知错了的,秋……” “行了吧!”裘甜望了一眼当归撞红的脑门,“当归,不是我不信你,但是你要有投名状,让我信你!” “投名状?”当归皱紧眉头,“求小姐明说!” “等下的玲珑塔,你跟着我去,但是我要你去后台找一个叫做赵长青的小生来见我!”裘甜深知自己在宫内行动不便,但当归宫女的身份自然是方便多了。 “是!奴婢必然做到!”当归急忙抓住这最后一根稻草,“不过,小姐你找赵长青的话,大可宣他来奢香殿面见。” “当归!我的话是不是白说了?”裘甜看着天真困惑的样子,此刻她恨不得徒手撕开她的天灵盖,看看里面是不是一团浆糊。 “奴婢,知错!”当归急忙低头认错,并表忠心道:“奴婢,必然做好,请小姐放心。” “嗯!”裘甜便转身继续往奢香殿正厅走去,“当归!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是!”当归看着裘甜的背影,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才叹了出来。要是让主子知道,她差点被裘甜赶走的消息,定然要让她接受惩罚了。 如今留在裘甜身边,总算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但裘甜让自己去“宝琢”戏台找赵长青和主子让她去逮赵长青去,两人的任务合二为一,总算是给她减少点压力。 时间飞逝,想五十分裘甜和皇后在御花园内游玩了一圈才慢悠悠朝着御河边上的玲珑塔走去,而对刚下早朝的老皇帝面色沉重地低头往前走着。 福泉紧跟其后,但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跑到福泉耳边细语,福泉眉头一挑,急忙小跑道老皇帝身边,“陛下!陛下!陛下!要不今日去御河便走走?” “不去!不去!朕烦得很,赵妃的弟弟就是混账东西,竟然抱病在军营而不收山匪,简直胡闹!”老皇帝的气地牙痒痒,“你说是不是……” 老皇帝忽而转身一想忽然眉头一蹙,“你这个老缺德,往日里最是不喜欢去御河边,今日劝朕去那边走走……” “莫不是,你收了哪个妃嫔的好处?”老皇帝因为山匪迟迟没解决而迁怒于福泉,福泉急忙弯着腰,“陛下,您误会奴才了。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 “朕谅你不敢!” “说吧!”老皇帝挺了挺身子,“是谁让你劝朕去御河的?赵妃?丽妃?还是被皇后教训了的宋贵人?” 老皇帝看着福泉头摇地像个拨浪鼓一般,不悦皱眉,怒喝:“到底是谁?” “陛下!奴才……”福泉正要说得时候,就被老皇帝怒喝:“福泉,赶快给朕从实招来!” 福泉应声而跪在地上,近乎趴在地上道:“是皇后娘娘!” “皇后?!” “怎么是她?”老皇帝带着一丝惊喜但又故作镇定地捋了捋胡子,再三确认:“福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栽赃到皇后头顶上,是不是脖子上的脑袋想搬家了?” “陛下!您给我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骗您啊!”福泉急忙从怀里掏出今早裘嬷嬷送来的玉牌子,“陛下,这个玉牌子是皇后身边的裘嬷嬷一早送来的。” “这玉牌子怎么就到皇后那里去了?” 老皇帝拿着玉牌子摸了摸,望着福泉,语重心长问道:“皇后还有说什么?”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差裘嬷嬷送玉牌子回来,并捎带一句话给奴才,而没有给陛下您。” 福泉一五一十地将禀告,却不想对上老皇帝想杀了自己的眼神,他还没等老皇帝继续问,便急忙补充,“皇后娘娘让奴才看好主子,莫让主子趴墙头的受寒了。” 正要扬脚踹福泉的老皇帝,听见这话顿时乐呵呵地眯了眯眼,收起了脚,喃喃自语道:“皇后还是心系朕的……” “既然皇后心系朕!”老皇帝眉开眼笑地朝着福泉说道:“今晚翻皇后的牌子,朕要去皇后那……” “是!奴才遵命!”福泉擦了擦额角被惊出的冷汗,而老皇帝继而说道:“记得准备皇后喜爱的八珍糕送去奢香殿,还有开得正好的梅花!” “皇后娘娘知晓陛下如此用心,必然不再生陛下的气!”福泉讨好地笑着,而老皇帝瞪了一眼他,“要你多嘴!” “是是是……”福泉轻轻抽了抽自己的嘴巴,“是奴才多嘴了!” “咦——” 走了几步老皇帝突然刹车停住,眉头紧皱地看着福泉,“你刚刚说皇后让你带朕去御河?”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没有吩咐。”福泉提着嗓子眼,紧张兮兮继续说道:“只不过裘嬷嬷提了一嘴,说皇后娘娘在御河的玲珑塔那请了民间一个戏班子给众妃唱戏解解乏,联络一下妃嫔们的情谊。” “所以……奴才斗胆请陛下去运河边上,或听曲赏雪景或泛舟冰湖之上渺沧海……”福泉看着老皇帝脸色越来越阴沉,这话近乎哆哆嗦嗦才说完。 正当他以为这一切都要完了的时候,老皇帝竟然“嗯”了一声,他喜出望外之余,急忙大喊:“陛下,摆驾御河——” 裘甜还是第一次来到御河,御河是在御花园外的外花园中,此河宽三米,河面微微结了一层薄冰,薄冰之下隐隐约约看动鱼儿在慵懒地游动,御河两侧栽种着高大的常青树的以及泛着幽幽暗绿的低矮灌木,还有若隐似无,似无若有的白雪,倒是增添了御河一丝美丽。 玲珑塔恰好在御河的中段位置,其外形如同玲珑宝塔般便被叫做玲珑塔,塔高三层,一层放着观世音菩萨供宫人祈福,二层则是常用来对搭建戏班子,避暑驱寒的家宴的首选之地,三层则是老皇帝专门用来赏雪、赏月的地方,除了老皇帝外谁也上不去,更甚相传这是历代皇帝放置传位昭书的地方,故而三层有着专门御林军守护。 裘甜和皇后两人刚走进第一层便见到了高大的观音菩萨像,裘甜便虔诚地拜了拜,皇后正要打趣裘甜拜菩萨,求什么时,裘甜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女声,她眉头顿时皱成一团。 真是冤家路窄!处处都要遇见这些人,怪不得皇后都整抑郁不吃饭了。 正当她出神之际,那两把女声由远到近响起。 刹那间,裘甜没了拜菩萨的心,心中的战斗欲望也随着这不速之客而雄起,正当她要拦着的时候,皇后忽然温和地说道:“你来啦……” 第三十三章:冤家路窄? 皇后忽然转身,朝着身后来之人,温和地说道:“你来啦……” “姐姐下了帖邀约,妹妹怎可不来凑这个热闹。”一声橘色长袍锦衣群的赵妃婀娜多姿地向她们一边笑一边走来,裘甜望着赵妃这般明艳动人以及她身边反而显得清纯的赵二,不得不感慨这两姐妹的容貌确实是过人,而且又会利用服饰和对比想成各自特色,任君选择。 若放在上辈子,这两姐妹不成为千万粉丝的大主播都说不过去啊! 裘甜正想的出神态,而她身前的皇后叫唤裘甜,“小九,赵妃和赵二来了。” “好!”虽然她这般应答,但还是带着疑惑的眼神望了一眼皇后,脑袋里面不断闪现昨昨天皇后与赵妃相争的场面,但今天反而和颜悦色,有说有笑俨然是亲姐妹般,这翻脸不认人的情节,让她有点缓不过来。 “小九,你还不赶快向赵妃行礼?” 她纵使疑惑,但还是急忙点头答应,“是!” 裘甜望着一改昨日相争之色的赵妃,又看了一眼言笑晏晏的皇后,“臣女裘甜见过赵妃娘娘,赵妃娘娘安康吉祥!” “姐姐!一日不见,裘甜这小嘴越发伶俐。”赵妃笑呵呵地说着,可她自来熟般自顾自地拉起裘甜的手拍了拍,“今天赵二进宫探望我,想必今日你们两个小女娃子就可以一起看戏听曲,不用陪着我们了……” “是!娘娘说的对!”赵二冲着裘甜温润一笑,不带一丝敌意。 裘甜面对这般自来熟的赵妃和赵二,不自在地蹙了蹙眉,默默想将手抽回来时,赵妃反而握住,一脸意外地看着裘甜,但随后视线下移到手上,满脸惊讶并惋惜地说,“喏……裘甜你的手就如此粗糙了?莫不是没用百花护手露?” “你看赵二一直用着本宫赏给她的百花护手露,双手细嫩白皙且精致,水嫩嫩地招人喜欢!”赵妃拉着赵二修长白皙的手与裘甜的手相互比较,裘甜因为近期不断苦练刀工导致双手之上不仅有茧子还有大大小小被刀锋割破皮的伤口。 皇后瞧见也禁不住心疼地皱了皱眉,然而裘甜反而不在意,“回赵妃娘娘的话,皇后娘娘给臣女赏赐了无数百花护手露以及南海珍珠粉末,但臣女与赵二小姐不同,打小便被父亲养在男孩子堆里,学习坚强、独立、自爱的品质,导致对女儿们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但幸好友皇后娘娘处处提醒而成长。” 她望了一眼脸上笑容显然僵住的赵妃眉头紧蹙赵二,继而说道:“乌鸦反哺是有时,臣女以前在宫内不是规矩,多亏皇后娘娘和赵妃娘娘多多包涵,如今醒悟便以一己之力,为皇后娘娘做些可口的佳肴、糕点!” 裘甜避重就轻地甩开了以前原主刁蛮任性,在宫内胡作非为的事情,并且也毫不留情地说赵二矜贵是她比不来,她这种庸脂俗粉有自知之明,不会与赵二对比。 再者,她比赵二强多了,会感恩会反哺会亲力亲为,在没有秘密,尔虞我诈的皇宫内,多的是世情冷淡,人人自危,少得便是一篇忠心照汪情的忠诚。 这是她有,赵二所没有的,因此赵妃是羡慕不来,同时也告诉赵妃不要拿她与赵二对比,皇后看着裘甜像个越战越勇的小公鸡般像赵妃抖擞羽翼,内心满是欣慰,但嘴上和稀泥道:“赵妃妹妹,你看小九又这样没大没小说话,让本宫给宠坏了。还请妹妹多多包涵这心里装着本宫的小丫头啊!” “皇后娘娘言重了,裘甜这不是心中由您吗?”赵妃松开裘甜的手,笑嘻嘻地拉着赵二的手拍了拍,“幸好赵二也妹妹我心,这不这头刚学了一曲便急匆匆进宫给我弹奏。” “还请娘娘多多教会,娘娘琴艺天下一绝,更是让陛下多番夸奖,臣女愚笨只能笨鸟先飞,多多学习多多练习。”赵二低着头谦卑地说着,少了裘甜咄咄逼人的伶俐,多了一分柔情。 “赵妃妹妹琴艺一绝,赵二的琴艺在妹妹指导下必然不差,待会戏班子开锣前,让赵二给各位妹妹们献上一曲,如何?”皇后虽然用疑问地语气说着,但赵二脸色显然一沉,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赵妃,赵妃反而淡定地看着皇后,“赵二那技艺在各位妃嫔面前显然是班门弄斧,还是不要了。” “那不一定!”皇后和颜悦色地走到赵二身边,拉着赵二的手,“依本宫看,赵二技艺定然不错,今日若是得到了妃嫔们的夸奖,本宫就赏这给你吧!” 随即,她随手从头上拔出一记金色萦绕而成花骨朵,外绿叶则用碧绿透色的古玉点缀的发簪,更甚发簪入发的部分呈镂空状,其镂空形状更是被雕刻成一朵朵细碎的小花,花中用细碎且圆滑的各色宝石镶嵌,整个发簪在光线下闪闪发光,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赵二看着那绝对是上等发饰的花朵发簪,眼睛禁不住看直了,就连赵妃为那发簪的美丽而走了一下神,皇后瞧着众人的神态在眼里,笑呵呵道:“如何?” “这发簪我记得——金丝百花缠,打造工艺及其复杂,虽然镶嵌宝石之小,但是每一颗宝石都是精挑细选,宝石之上还意义雕刻着不同的花,像是百花缠绕,萃取出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赵二缓缓道出这发簪的来历,感叹道:“这金丝百花缠发簪,据说是乐闻公子亲手绘画,由经验颇厚的工匠们历时三年,才打造出来。民间相传这是乐闻公子最后绘制的一个发簪,他自己一直珍藏。 世人想不到,他为了支持大公子举办的赏雪诗会,拿到义卖会参与上售卖,为百姓们建立私塾。” “这怎么就到姐姐手里呢?”赵妃皱了皱眉,明知故问。 裘甜一挑眉,“回娘娘的话,是家父命臣女带进宫里献给皇后娘娘。原本以为是民间上不得台面的货色,想不到赵二这一解说,倒是觉得这发簪确实好看了些许!” 顿时,赵妃不悦皱眉“裘甜,你……” 赵二看着裘甜,“当时臣女遣人去买,结果被告知被一对父子花了上千两买走了,当时京城内在找这一对父子,想不打竟然是裘家斥重金买了送进宫……” 经过赵二这般解释,裘甜顿时想起了进宫前,她以为身为大公子的郦至判小气吧啦,跑到自己家跟爹爹和大哥告状,捣乱赏雪诗会“怪不得……” 事已至此,裘甜才愕然发现进宫前的一晚,郦至判突然拜访不是找爹爹和大哥告状,而是特意送那金丝百缠发簪和相对应的东西进裘府,而她不分青红皂白就将郦至判骂了一顿,还甩脸子走人。 想到此,裘甜恨不得给自己找个坑埋了自己,但这也怪不得她啊!毕竟当初原主那么迷恋郦至判,结果花重金买墨宝,最后被他身边的贴身侍女柳知耍的团团转,这叫她如何不带着旧恨去揣度郦至判突然拜访裘府的用意。 事到如此,裘甜只能任由事情过去,待寻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向郦至判赔礼道歉。 “皇后娘娘,此话当真?”赵二看着皇后手中的金色百花缠迷了眼,但也像是下定了主意必拿下,赵妃听闻这金丝百花缠价值千金,如今皇后还大方拿出来作赏,“裘家果然是家缠万贯……” “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皇后云淡风轻道:“裘家正常人家罢了,只是祖上传下的规矩必须乐善好施,何况本宫兄长是国舅,定然要为陛下排忧解难,这恰巧有郦公子牵头建立私塾,安排百姓们的孩子上私塾,让百姓不再是目不识丁……此等行为,应当鼎力相助!” “这是一件好事!”忽然传入一把雄厚的男声打破玲珑塔内的局面,所有人纷纷看向门口出,逆光而站着的男人,可下一秒所有人都朝着门口的男人纷纷行礼,裘甜也跟着大众行礼,一同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偷偷抬头看着走入玲珑塔之人,正是七尺之高,一身明黄龙袍在身的老皇帝,虽然双眼浑浊,但依旧精神奕奕,纵使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但自身身上不怒而自威的帝王之气,还是将所有人的气场压住。 果然,这就是帝王之气——不怒自威的霸气。 “免礼!”皇帝摆了摆手,快速上前扶其皇后,“郦至判所做之事,正是朕之所想。现国泰民安,百姓上私塾明事理,百姓之官也能更好管辖教化百姓。郦至判所做之事是一桩好事,裘家鼎力相助亦是一桩好事,只不过……” “只不过?”皇后疑惑不解,老皇帝轻点她眉,“只不过今日之宴,怎么可拿皇后心爱之物做彩头?” “福泉!” “奴才在!”福泉急忙跑到老皇帝跟前,老皇帝捋了捋须子,“你去将前端时间,赵将军献上的一条红狐绒披肩拿来当彩头。” “是!奴才遵命——”福泉应声而退下,老皇帝将皇后手中的金丝百花缠重新为皇后戴上,“这发簪还是皇后戴得最合适!” “陛下,过奖了!”皇后含羞而笑,便随着老皇帝走向了通向二层的戏台子宴会厅,而裘甜识趣地让两人先走,但眼角看见赵妃愤恨地拧着手绢,赵二满脸失望的模样,心中倒是一乐,可赵妃在经过她面前时,特意冷哼了一声,赵二气不过瞪着裘甜,“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赵二,我没幸灾乐祸啊!”裘甜看着赵二听见自己的话而不甘心地猛跺了两脚的背影,乐呵呵道:“赵二啊赵二……你还以为我是我是吗?” “小姐!”当归瞧见所有人都走向二层,便疾步走向裘甜,低语道:“小姐!人已经找到!安排在玲珑塔后花园处。” 裘甜没有料想过当归速度之快,能在须臾之间就帮自己找到赵长青,禁不住夸奖道:“做得好!” “小姐安排的事情,当归定然做好!”当归颔首低头侧身朝着外面做了一个“请”字,裘甜心领神会便走向了当归所指的方向,但裘甜不知身后竟然跟了一个小尾巴…… 第三十四章:流氓子·赵长青 裘甜在当归带领下来到玲珑塔附近的小花园处,她小心谨慎地环顾了一周,发现这个小花园不像御花园那般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反而显得有些破败不堪,而不远处站着一声湛青色长袍的男子,此刻男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 当归轻咳一声,提醒道:“赵长青,我们小姐到了。” 顿时,赵长青一甩水袖而迈着官步走向裘甜,嘴里更是唱的起劲,丝毫没有因为裘甜的到来而被打断。 裘甜看着赵长青肆无忌惮走到自己跟前,双手一抖,“小九!我都说你会来找我。是不是想起我的厚实的怀抱?”她看着赵长青要伸开双手,面露(淫)秽之色想将自己搂入怀抱中,厉声呵道:“赵长青!” “哎哟!小九,好久不见!是不是想哥哥了?”赵长青看着冷漠裘甜轻微一愣,误以为她故作清高,耍情调了,心中乐呵呵,“是受委屈了?” “喏……你的赵哥哥在这里,快到哥哥怀里,让哥哥好好安慰你。”赵长青厚颜无耻猛然扑向裘甜,裘甜面无表情看着赵长青。 当归瞧见赵长青要对裘甜行不轨,这一场景,定然不会让裘甜吃亏。 若主子在此,定然将赵长青碰裘甜的每一个手指都剁下来。 当归眼尖裘甜即将被轻薄,猛然动身,一个箭步上前,猛然抡起手肘击向赵长青,但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的手肘还没有碰到赵长青,赵长青便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啊——” “我的……子孙根……啊……”赵长青捂着裆部,夹紧臀部,泪流满脸地跪在地上,“你你你……竟然……竟然那么歹……毒……” 当归看着赵长青痛到连一句话都要断断续续才能说完,心中倒是乐呵呵地双手抱胸看戏。“赵长青!”裘甜理了理自己的长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可认识我?” 赵长青瞪了一眼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但没有搭理裘甜一声,但裘甜并不恼怒赵长青的行为,反而动了动胳膊,“断子绝孙的撩阴腿你尝试过,你要不尝试一下斗鸡夺目插?” “断子绝孙撩阴腿?!”当归意外地看着裘甜,她万万没想过这些词汇会从裘甜这些贵女口中奔出来。 这一脚怕是让这个赵长青断子绝孙了,她果真如主子所说果敢决断,不会让自己吃亏。 她知道断子绝根撩阴腿虽然不厚道,但是往往在男女对战中,能快速击倒男性掌握占据,反观这斗鸡夺目插是什么? 好想知道! 小姐能不能快点展示一下…… “赵长青,你是不配合吗?”裘甜淡淡问道,而赵长青以一声冷哼作为回答,裘甜猛然动了动胳膊,双手成剪刀手,趁着赵长青偷瞄她的瞬间,插向了赵长青的双眼。 “啊——” 顿时,赵长青无助双眼倒在地上翻滚惨叫,裘甜拉起披风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手,一副碰了“恶心”东西的生厌表情,而当归偷偷地看着裘甜这一动作,眉头轻佻,按在袖子里偷学。 “你可以继续保持安静,但你别忘了,这是皇宫里。”裘甜端庄地站着,“往日里宫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根本无人会在意。何况是你这种请进来表演的戏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这可是皇宫,别以为你裘家只手遮天!”赵长青恼羞成怒红着双眼瞪着裘甜,“当初要不是舟小姐引荐,我才不会搭理你这个粗鲁、刁蛮、毫无贵气的女人。” 舟小姐?! 裘甜眉头一蹙,她听赵长青这话,脑海里完全想不起舟小姐是谁?甚至她都怀疑这个舟小姐是赵长青随便胡诌出来。 “舟小姐……”她轻念了一声,“看来你很欣赏舟小姐喔!” “必然!”赵长青自傲地挺了挺胸膛,“满腹诗书气息的舟小姐,在这京都中谁人不晓,谁人不爱。” 裘甜一直以为自己的离家出走不会牵扯到新的知识盲区,纵使牵扯到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赵二那种半知根知底的人,结果突然蹦出一个满腹诗书气息的舟小姐,这又是谁? 为何要引荐自己去见赵长青?为何自己会突然一段时间去找赵长青“温存”? 不!绝对不可能找赵长青……温存…… 她给自己检查过裘甜还是完璧之身,清清白白的女儿,这绝不可能突然间的事情。 “若不是你日日给我送银子,你以为我这等英俊小生会搭理你这种刁蛮任性、毫无温柔的女人吗?”赵长青看着依旧没有表情的裘甜,误以为戳中裘甜痛点,继而说道:“裘小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图吗?” “意图?”裘甜疑惑不解地看着他,轻笑道:“对你一个戏子,我一个贵女还需要有意图?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当归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小姐,你就不要跟这个戏子再多说一句了。” 裘甜看了一眼显然情绪波动的当归,摆了摆手,轻笑道:“赵长青,你只不过是一介戏子,有什么本钱让我有意图,你倒是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你……”赵长青看着这一对主仆,咬了咬牙但想到自己一上来就被裘甜恶狠狠教训,便逞能道:“对我没意图?真是赵某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若你对我没意图,你会求着舟小姐引荐你?若是你不贪图我这英俊的小脸,你会假借‘学艺’名头出入戏班子?若不是你贪图我这温暖宽厚的怀抱,你会日日给我送银子?” 赵长青望着裘甜越来越阴沉的表情,心中甚至兴奋,终于帮自己扳回一局,便越说越大声,“裘甜,你贪图我美色,身子,用银子捂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要不是你突然失踪,或许你早就拜倒在我的床榻之技……”赵长青洋洋得意地扭了扭身子,可下一刻三人便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啪——” “裘甜!”赵长青捂着脸怒喝,“你以为你是什么新鲜萝卜皮?你日日与那些艺男在竹公馆里面鬼混,你以为没人知道吗?” “你可是京都大恶女,名声在外,恶迹斑斑……”赵长青看着裘甜被自己说得连一句都说不出来,猛然站起身,“你给我听好了——” “纵使世上所有女人都死光了,仅剩你裘甜一个,我赵长青也不会碰你。”赵长青一抖袖子,嫌弃皱眉,“我嫌你脏……” “啊——” 忽然赵长青惨叫一声,瞪圆了双眼看着裘甜,裘甜惊愕地挑眉,却见当归收起自己的脚,顽皮地冲她一笑,“小姐,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叫得让人不舒服,不如……” 裘甜看着当归一边笑一边做着抹脖子的姿势,眼眸里没有一丝玩笑,恍然她似乎感受到当归不是傻乎乎的当归,反而揣着明白装糊涂。 直觉告诉她,当归不简单! 她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小姐?”当归看着裘甜愣在原地,误以为自己吓到裘甜低声道:“小姐,奴婢错了,不应该学那些侍卫那般吓人。小姐……” 裘甜缓过神,摆了摆手,“无碍!” “你们欺人太甚……我等下就跟皇后娘娘告御状!”赵长青捂着裆部,嚎着哭腔踉踉跄跄了站起来,“你们等着吧!” 若此刻,认真查看赵长青的裆部,定然可发现隐隐约约透出的液体,以及冷冽的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正当裘甜和当归两人相互一看,想着如何捂嘴赵长青,此刻一个瘦小的身影跑了出来,站在裘甜身边,戏谑地看着赵长青,拍手喊道:“演得好!演得好!演得好!” 裘甜看着突然出现的五岁小孩,眉头一皱,低声问道:“都看见了?” “嗯!”小孩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你刚刚施展的断子绝根撩阴腿和斗鸡夺目插,可不可以教我啊?” 被一个五岁小孩这般询问,裘甜嘴角抽了抽,义正言辞,“不可以!小孩子不可学!” “那就是当我过了弱冠之礼后即可?”小孩眼眸自忽然一亮,笑嘻嘻地拉着裘甜的手晃动,而裘甜望着当归,眼神示意道:你认识? 当归摇了摇头,默默地朝着裘甜再次做了抹脖子的动作。 这一次裘甜,看着小孩和赵长青面露难色,可小孩此刻却看懂了两人的无言对话,急忙说道:“哎——姐姐,你不要顺手解决我,我你那个帮你处理他。” “嗯?!”裘甜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孩,小孩贼兮兮一笑,“这个戏子对你动手动脚,调戏良家妇女,轻薄贵女,这些罪名足够将他剁了手脚,养在坛子中,接受生不如死的日子。” “谁教你这么歹毒的彘刑?”裘甜戳了戳小孩肉乎乎,宛若肉包子的脸蛋,而小孩不解地看着他,“歹毒?!” 明明你的断子绝根撩阴脚,仅仅两脚就让这赵长生断子绝孙了。这跟人彘想必,还要歹毒一分。 “姐姐,我都没让他成为人彘后,命人带着那发情的母猪日日夜夜(交)合。”小孩皱紧眉头,下一秒即将哭泣而委屈巴巴道:“明明一点都不歹毒……” 裘甜看着小孩这般阐述,无语到紧紧皱起眉头,而小孩一头扑进裘甜怀里,抽泣道:“我还没有说出抽他舌头让他吃自己的肉,或者在他身体里放入蛆卵……” “行了!行了!”裘甜经过小孩这般描述,满脑子都是那些场景,急忙叫住小孩,“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你懂这些了……” “对对对……”当归随即附和道:“小姐知道您一点都不歹毒,可善良了。” “当真?”小孩猛然抬起头,双眼闪着光芒向裘甜求证,裘甜在当归的眼神示意下,半推半就地点了点头,扯了扯虚伪的笑容,“对!” “糟了!”当归忽然叫道,裘甜和小孩齐齐看着她,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了?” 当归指着地上细细碎碎的血滴,还有拖行的路径,“人跑了——” “那麻烦大了!”裘甜紧皱眉头,而小孩反而笑嘻嘻地,“不怕,我的人会处理他的,姐姐放心就好。” “嗯……”裘甜望着突然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小孩,满脑子在怀疑会不会这是皇后的小儿子?还是…… “姐姐!我们回玲珑塔吧!等下父皇就要找我们了……”小孩笑嘻嘻地牵着裘甜,宛若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 “父皇?!”裘甜猛然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皇子?” 这……运气…… 没谁了吧? 自己在询问,结果这一幕全然被小皇子目睹,这不就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别人手中了? 裘甜咬了咬牙,看着小孩,再次确认道:“你是皇子?” “嗯啊!”小孩挺了挺幼小的胸脯,“我是……” 忽然三人耳边由远到近传来一声声呼唤声,小男孩对这呼唤声的方向大声应和了一声,“我在这里……” 裘甜禁不吸了一口冷气,望向当归:怎么办?在在线等…… 当归,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第三十五章:悲惨人设·八皇子 “殿下……殿下……” “你在哪里啊?殿下……” “殿下……” 十几个宫女和小太监们急匆匆闯入了破败的小花园,四顾环绕都没看见裘甜身边的小孩,裘甜推了一把小孩,“你的人来了!” 可小孩死死抱着裘甜的腿,“来了就来了,又如何?” “你不要抱着我,我要去追那贱人!”裘甜再扯了扯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孩,小孩拼了命抱着她,待到她不再扯自己,才仰着头望着她,“是不是我帮你解决了那个贱人,你就能让我赖着?” “不可以!”裘甜脸色一沉,“男女授受不亲,你再粘着我,就毁了我的清誉了。” “那……”顿时,小孩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那今天我可以坐你身边听戏吗?” “我听说今日皇后娘娘给你搭了戏班子,特意来看看名誉一绝的大恶女裘甜,结果就看见你被欺负……”小孩红着脸蛋低声说着,“宫内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我很久也没听过戏了……” 裘甜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看着小孩,而当归冲着那些宫人大喊,“你们的殿下在这里!” “你们是谁?”一个为首的嬷嬷恶狠狠地冲向当归质问,一把伸手要去拉抱着裘甜大腿的小孩。 裘甜显然感受到大腿被小孩死死抱住,甚至发现他有点瑟瑟发抖,她不忍心而一手护着他,一手打开嬷嬷的手,“啪——” 顿时,嬷嬷恼羞成怒,“贱人,你竟然打我?” 裘甜望着这个嬷嬷冷笑了一声,呵斥道:“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介奴才,竟然敢在这里造次?” “哼!”嬷嬷鄙夷地打量了一眼裘甜,“你可知道我是谁?” 嬷嬷还没有说出,她身旁的小宫女朝着裘甜讥笑一声答“我们嬷嬷可是八皇子的奶娘,你这种戏子见了嬷嬷,还不赶快跟行礼,是不是想脑袋搬家啊?” 裘甜扫了一眼嬷嬷带来的这一群宫人,眉头一蹙,发现这些宫人显然误以为她与赵长生都是戏班子之人,“当归,告诉她们,我是谁?” 当归一愣,但是下一秒双手叉腰,拦在裘甜和嬷嬷中间,宛若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我们小姐可是的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可是皇后身边大红人……” “厚颜无耻!”嬷嬷冷骂了一声,“你们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那位主子怎么可能在这里与八皇子胡闹。”嬷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玲珑塔,“那位主子此刻定然在玲珑塔中伺候,像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到处行骗?” 嬷嬷一把推开拦在中间的当归,并朝着小孩方向拉扯,“八皇子,乖啦!随奴婢回去……” 裘甜感受到小孩抱着自己大腿的力道越发的用力,侧身护着他之余,还用手挡住嬷嬷伸出的魔手,并反手猛地抽了嬷嬷一巴,将嬷嬷彻底大打懵圈,而她趁此机会朝着身后吵吵嚷嚷的工人们冷声呵斥:“想不要命的就给我上来啊!” “当归!你随我和八皇子回玲珑塔。”裘甜趁着嬷嬷被打懵圈而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拉着小孩往玲珑塔方向快速走去,剩下那一群群龙无首的宫人们,直到嬷嬷缓过来才怒不可遏地冲着宫人们叫喊:“来人啊——给我将她们抓回来,切勿伤到殿下了。” 裘甜拉着小孩,一边小跑一边问道:“八皇子?” 小孩点了点头,“我叫雍毓魃,排行第八,别人都叫我八皇子。” 雍毓魃 ——其生母不明,世族不明,性格胆小怕事、内敛害羞、宫内无人问津,就连老皇帝对他极为冷淡,甚至可能不知道这个孩子已经长到五岁了。 她为何知道雍毓魃? 她在打听三皇子雍正叁的时候,李嬷嬷顺便给自己提了一嘴无人关照、日子过的极为不顺利的雍毓魃,而雍毓魃多次出现在皇后宫前流窜,目的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所以现在她被雍毓魃缠上,她是大概知道他是想利用自己达到靠近皇后的目的,但是为何她就意识心软被靠上,她也想不通理由啊! 除了心善,她真的不知道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八皇子瞧见已经离开了嬷嬷们的视线,又看见裘甜一脸懊悔的模样,急忙挣脱手奶凶奶凶地说道:“我不去看戏了!” “嗯?!” “我不去看戏了!”八皇子站在裘甜一米开外地方重复,“我不去看戏了!你不用带我去了!” “嗯?!”裘甜眉头一挑,“为何?你不是说很想去?” “我知道你想什么!”八皇子犹豫了一会,继而说道:“你必定可怜我的身世,又怀疑我的目的。很多事情我都懂,谢父子,也跟我说过,让我尽快在宫里找到可以依仗的势力,不然很难活的过弱冠之年。” 裘甜眉头忽然皱了一团,“然后?” “你肯定想着……想着……”八皇子看着裘甜咬了咬牙,一直说不下去那几个字,急地猛跺脚。 “你说不出口是不是——利用我,达到你攀上皇后娘娘这棵大树的目的,对吗?”裘甜也没有拐弯抹角地说,更是直言直语去说,这反倒让八皇子惊愕地看着她,“你不介意?不生厌?” “不恨我居心叵测?” “不怪我利用你的同情心?” “难道,你就……” …… 最后两个人安静对视,陷入了安静,宛若空气也被冷空气冻结了一般。 若不是寒风萧瑟吹起地上的散雪,扬得空中纷纷扬扬,宛若下雪一般,裘甜都觉得自己和八皇子陷入了一个其他的世界。 她静静地望着仅仅五岁的八皇子,说着可能二十岁成年人未必能说得出口的话,心酸地叹了一口气,“所以,你就不去看戏了?” “嗯!”八皇子重重点头,面红耳赤地揉着小手。“我听三皇兄说宫里来个好玩的人,我几经波折才打听到竟然是你——能闹得皇宫鸡飞狗跳的大恶女。” “我想……我靠近你,就不会被那些宫人欺负了……” “我想……我要是学你就能如你那么硬气,不受欺负,不受白眼……” “我靠近你全是因为你……” “完完全全……完完全全……不因为你是皇后娘娘跟前的大红人,更不是为了攀上皇后娘娘这棵能遮风避雨的大树……” 八皇忍着泪水在眼眶中,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你是不是听了这个答案,就很看不起我……” “我知道,你一定会看不起我……一定讨厌我了……呜呜呜……” 八皇子再也忍不住眼眶中泪水,直接在她面前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你一定讨厌我了!一定是……” 裘甜看着八皇子,脑海里不断回忆起上辈子自己就是这样胆战心惊地活着,不断努力去迎合“父亲”对自己的要求,目的就是让自己百分百匹配到优秀的“姐姐”。 无论最后她多么完美,多么光彩夺目,她也就是代替品,只是给“姐姐”提供血液的人型血库罢了。 她走到八皇子跟前,缓缓蹲下看着哭得稀里哗啦,鼻涕口水混为一滩的他,重重地赏了一记“爆炒栗子”给他。 “啊——好痛——” 八皇子痛哭流涕捂着明显被弹肿了的脑门,瞪圆了哭眼看着裘甜,裘甜从怀里掏出手绢,温柔地给他擦泪水,“还哭吗?” “啊?”八皇子面对裘甜这出其不意地询问,呆呆地看着她,任由她给自己擦泪水。裘甜看着他呆呆的模样,掐了掐他那被冻地红扑扑的脸蛋,“还哭吗?” 八皇子摇了摇头,但是看到裘甜扬起的手,急忙点头,可怜巴巴地说道:“不哭了!” “那我们走吧!”裘甜握着八皇子的手起身往玲珑塔走去,八皇子忐忑地握紧裘甜的手,“好!”而追上来的嬷嬷瞧见裘甜等人快要进入玲珑塔,急忙大喊玲珑塔前的侍卫,“快拦住那个丫头片子,她想拐走八皇子啊!” 侍卫们看着裘甜和八皇子,又望向是她们身后的嬷嬷,正疑惑不解不知所措时,李嬷嬷踩着小碎步跑了出来,她瞧见裘甜和八皇子,纵使眼神里布满疑惑,但也没有过多询问,而是冲着裘甜说道:“我的姑奶奶呀!怎么一会你就不见了,差点惊动皇后娘娘了。” “那惊动了吗?”裘甜急忙追问李嬷嬷,李嬷嬷摇了摇头,但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八皇子,“小姐,你去哪里了?” “去捡了个小屁孩来陪我看戏!”裘甜冲着李嬷嬷甜甜一笑,一下将八皇子推到李嬷嬷面前,“李嬷嬷,你看着个小屁孩可爱不?” “小姐,这是八皇子!不是小屁孩!”李嬷嬷义正严词地纠正裘甜,并急忙朝着八皇子叩首,“奴婢见过八皇子,八皇子吉祥。” “免了!”八皇子看了一眼李嬷嬷,胆怯怯问道:“你能赶走王嬷嬷吗?她们太聒噪了,会惊扰圣驾的。”李嬷嬷皱眉看着八皇子,又抬头看着裘甜,裘甜拉着八皇子的手,笑嘻嘻喊道:“劳烦李嬷嬷帮这个忙了,我带八皇子进去一起看戏。” “八皇子,你可知道今天唱的是哪一出戏?”裘甜笑嘻嘻地带着八皇子回到了玲珑塔,为了不惊扰众人,便悄咪咪地跟八皇子坐在最后一列。 皇后知晓裘甜带着八皇子来,眉头一蹙回头望了一眼裘甜,恰好裘甜对上了这一担忧的眼神,急忙装傻冲着皇后一笑,卖乖。 但没过多久,八皇子在裘甜隔壁靠着睡着了,而裘甜正要抱着他的时候裘嬷嬷忽然出现,并让裘甜将八皇子交给她,裘甜有些担忧地看着裘嬷嬷抱着熟睡的八皇子,“嬷嬷……” “小姐,勿担心。奴婢现将八皇子送回去……”裘嬷嬷低语解释,裘甜从松开了八皇子的手,点了点头。 殊不知裘甜这一出,让所有人都以为八皇子攀上了皇后这棵大树。后知后觉的裘甜,才知道自己一时心软,闯下了大祸…… 第三十六章:皇后娘娘的误会 台上戏子依旧在“咿咿呀呀”唱着,台下老皇帝与妃嫔们欢快玩起了“行茶令”,裘甜趁着比较乱的场景默默回到皇后身边,皇后看了一眼裘甜,浅笑地在老皇帝耳边咬了一下耳朵后,便退了下去,赵妃迅速拿着茶盏站在老皇帝面前,刷存在感。 裘甜看着皇后退出热闹中心,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但依旧亦步亦趋地跟着皇后,知道皇后带着她走到阳台处。 原本端庄娴静的皇后眨眼间面无表情,扬手抽向裘甜的脸蛋,裘甜被吓地,既不敢多又不敢叫,只能急忙闭上眼,迎接这耳光。 可过了许久,这耳光清脆利落的声音没有响起,脸蛋也没传来刺痛感,她小心翼翼地睁开左眼,又小心翼翼地睁开右眼,发现皇后的手掌距离自己仅剩下一厘米的地方停住,她疑惑地看着想打又没打自己的皇后,“皇后娘娘……” 皇后咬唇而凝视裘甜,最后无奈而窝火地收起了手,“小九,本宫就跟你说一次这话,若是下次再如此任性,别怪本宫不念姑侄情分。” “娘娘,臣女不知你说什么?”裘甜困惑不已地望着皇后,她完全没弄懂皇后所说的话,只觉得一头雾水,但又与自己息息相关。 “小九!”皇后见裘甜如此,凤眸一沉,“你非要本宫点明白吗?” “嗯!”裘甜点了点头,“还请皇后娘娘言明!” 她是彻底不明白为什么皇后突然间就那么窝火,难不成是因为她搭理了八皇子,给皇后惹麻烦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后的情绪。 她见皇后一直没有吭声,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娘娘,息怒!若是您不想见我与八皇子一同,臣女定当听您的话,再也不跟八皇子往来。” 她看着皇后脸色越发阴沉,急忙解释自己为何与八皇子一起出现在戏台子,而自己全然是母性泛滥才一时半会成全了八皇子想看戏愿,绝无其他不可告人事情。 皇后瞧着裘甜一直没有说到点子上,伸手扯了扯她的脸颊,“本宫不是气你与八皇子相识的事情……” 裘甜看着皇后眸子忽然变得黯淡无光,“皇后娘娘,您怎么了?”皇后苦笑摇了摇头,“八皇子是个好孩子,每日晨昏定省他都是第一个到麝香殿的,只不过那五岁的身子骨依旧消瘦了些。” “娘娘,八皇子不是又奶妈和宫人照料?”裘甜是不相信八皇子在十几个人的贴身照顾下还能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而皇后听到此话不屑一笑,“小九,进宫那么久,你还不明白一点吗?” 皇后看着裘甜皱眉,继而说道:“无凭无靠,无遮无挡,无权无势的,无能无力的人在深宫中寸步难行,能保住性命不受他人所害,对于一个五岁的孩童来说俨然是一件了不起的的事情。” 确实,如皇后所说。 八皇子在吃人不吐骨头,埋藏争斗的尔虞我诈的深宫中,没有娘家势力的扶持,没有老皇帝的厚爱,更没有亲生母妃庇佑或者兄长的保护。 他的遭遇等同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被扔在荒郊野外,不被烈日暴晒而亡,不被寒冬而惨死,不被豺狼野豹所食,单单活下来已经是运气加成,被上天有所眷顾。 “娘娘,既然如此,为何您不让我与八皇子往来?”裘甜鼓足勇气,将心中疑问问出,而皇后一愣,委婉一笑,“本宫何时不让你们往来?” “那……您又如此生气?”裘甜心虚地绕着手指反驳,而皇后轻戳了一把裘甜脑门,“本宫没生气。” “那您脸色还那么难看?”裘甜嘟了嘟嘴,反倒委屈起来,“娘娘,我也心疼八皇子那小孩,那么小就被一群三观不正宫人带着,纵使不学坏,也会成不了大器,无能为陛下解忧啊。” “所有皇子都养在毓秀殿内,有帝师、夫子为其传道受业,更甚也会有白鹭书院的大公子为皇子们增添视野眼界,你就不用操心了。”皇后耐心地给裘甜解释,而裘甜宛若大乡里出城一般,恍然大悟,“既然这样,我以后给八皇子做点小零嘴送过去给他,可以?” “不可!” “啊?!”裘甜嘴上提着小建议,内心盘算着去毓秀殿一趟,顺便答谢三皇子,可皇后的一声否决,让她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冷得透彻。 “娘娘,这……”她不懂,但也不太敢问,可皇后像是看透裘甜内心的小九九,“宫内男女大防要死守,毓秀殿不仅仅是八皇子在,还有大皇子、游学归来的三皇子、五皇子都在,你一女儿身去,怕是会留下话柄,毁你清白。” “好吧!”裘甜无奈叹了一声,她正要问皇后为何迁怒自己,却不想皇后戳了戳她的梨涡,“本宫知道你心系八皇子全然是觉得他与你没有母亲照料与关爱,所以同情他。” “娘娘……” “日后你做了什么东西,你让裘嬷嬷帮你送过去吧。”皇后对拉着裘甜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小九,你不仅是兄长的掌上明珠,你还是本宫的心头肉,你要是再出事,本宫就不活了……” “娘娘,不可!”裘甜惊慌失措连忙捂住皇后的嘴巴,皇后凤眸一敛,重新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询问:“你可不可以答应本宫,再也不会与那戏子赵长生见面,再也不会为了他离家出走。” “赵长生?!” 裘甜提及赵长生,眉头一挑,心头一蹙,冷冽咧地笑了一声,“要是让我抓住他,定叫这个登徒浪子成太监。” 皇后听她此话,顿时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你不是钟情这赵长生,为了他愿意放弃国舅府嫡女身份,为了他愿意抛弃家族……如今,怎么就愿他成为那奴才了呢?” “娘娘,要不是遇见八皇子,臣女必然要让他痛彻心扉,竟然骗我银子还想骗我身子,若不是我聪慧,定然被他所骗人。” 裘甜一想起赵长生,这个流氓就恨得咬牙切齿。 皇后见裘甜这般想将赵长生戳骨扬灰的模样,半信半疑地问道:“那若是本宫准了你的请求。你可会伤心?” “娘娘,臣女求你不要给他上麻药进行阉割!”裘甜靠在皇后耳边将赵长青在玲珑塔后面废弃的小花园想调戏她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了出来,只不过为了保持自己“天真无邪”的标签,她默默将她踹了赵长生两脚的事情默默隐去。 皇后听完裘甜所说,顿时怒不可遏的握紧拳头唤人,“混账东西!还想毁你清白……” “来人啊!将那调戏宫女的赵长青送到净身房净身,再扔出宫。” 待到这一切事情相互交代完毕后,皇后才将原本想跑到戏台上告御状的赵长青的事情告诉了裘甜——若不是裘嬷嬷发现裘甜不见了,去戏台后寻找发现狼狈不堪的赵长青要告御状而提前命人逮住他,并以他调戏自己的事情,硬是将戏班主说服并不差不闹继续表演…… 裘甜发现裘默默虽然人少话不多,但是对自己如同对皇后一般,处处维护之余,还不资源牺牲,她审视感动。 皇后拉着裘甜的手拍了拍,“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好!”裘甜看见朝着这边走来的其他妃嫔,“娘娘,其他妃嫔找您了!” “你与本宫一同去吧!”皇后一抖衣袍而入内,裘甜紧跟随后,两人殊不知在赵长青被人送入净身房净身后,再即将用草席卷起扔到乱葬岗,气若游丝的赵长青被一个神秘人救下,并安排了人员好生照料,养在给宫中。 自此,这一枚定时炸弹裘甜就此埋下,日后险些丧命于宫中,更是与此人息息相关…… 毓秀殿: 八皇子被送回自己天松阁后,他便醒来,坐在床榻之上呆呆地打了一个哈欠,望着捧着书在院子走动的三皇兄,“三皇兄!” “你醒了?”三皇子放下手中的书,转头从打开的窗户看着屋内的八皇子,言笑晏晏道:“今日可看到戏了?” “嗯!看到了!”八皇子点了点头,下一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三皇兄,你认识皇后娘娘的侄女吗?” 裘甜?! 三皇子脑海里顿时闪过裘甜那明媚动人并富有充沛活力的笑容以及呆头呆脑天真无邪的眼神,嘴角隐隐扬起一抹笑意,摇了摇头,“不认识!你可认识了?” “对!她平易近人,并不是那些人说的那么穷凶极恶。”八皇子含羞一笑,“她很温柔,会陪我看戏,会欺负我……” 说到此,八皇子气鼓鼓地讲裘甜趁他在哭的时候落井下石的举动告诉三皇子,“三皇兄,你可不知道她坏得很,在我眼睛进沙子的时候,竟然弹我脑门……” “你看你看……都肿了……” 三皇子看着八皇子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忍俊不禁,忽然捧腹大笑起来,“有趣!有趣!有趣……” 第三十七章:二公主的贵人是我? 奢香殿院子: 裘甜看着虽然没有夺得彩头的皇后但心情依旧在线,她望着皇后回了奢香殿,她便打算偷溜回翩然殿躺葛优躺,但却不想被李嬷嬷拦住。 “李嬷嬷,这是?”裘甜不解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笑颜逐开偷偷在裘甜耳边说了一通,裘甜总算是明白李嬷嬷是想然裘甜多做点糖莲子。 但事与愿违,“李嬷嬷,那糖莲子用料颇难,不说莲子需要新鲜采摘,单单为了让莲子熟而不化,就要三蒸三晒,再配以晨间露水掺杂在上百种糖中熬煮,最后得出透亮的糖色才可以倒入糖莲子,温火小炒……” “想不到这么小小一颗糖莲子,竟然如此多的工序。”李嬷嬷惊愕地从怀里掏出裘甜送她的糖莲子,“奴婢以为这糖莲子极容易做,才胆大妄为求小姐您给奴婢多做点……” 裘甜看着李嬷嬷说着说着就朝着她“噗”地一下跪下,她急忙上前去搀扶,“嬷嬷,你这是做啥?赶快起来……” 恰逢一个身穿淡粉色桃花飞舞披风配素色锦马面裙,头梳双环发髻侧插含苞待放的牡丹花流苏簪子的十五岁少女在宫门钱左顾右盼,但发现自己被裘甜注意到后——她便冲着裘甜一笑,踩着莲花小步走进奢香殿,“李嬷嬷,小九,你们都在这啊?好巧啊……” “好巧?”裘甜疑惑蹙眉,静静地望着少女,脑海里隐隐约约闪过有关少女的模糊的身影,但迟迟未能记起少女的身份。 不过,能在深宫中身穿华服自由行走,身份非富即贵。 还是小心谨慎对待比较好。 “看来我来的恰到时宜!”少女言笑晏晏一边走一边说道,偶尔还眉眼弯弯地冲着裘甜眨了眨。 与此同时,裘甜身边的李嬷嬷迅速跪在地上行礼,“奴婢见过二公主,二公主安康。” 二公主? 裘甜一条眉,脑海里关于二公主身份相关的记忆瞬间被撕开。 二公主——雍觑菏,十五岁,正直花季雨季,生母难产而亡,从下被老皇帝养在皇后跟前,故与皇后特别亲近,也算是原主在宫中的一个朋友。 其性格与原主臭味相投,时常惹祸而被责罚,但诗词歌赋不仅精通,更是习得皇后短笛精髓。 所以,她与原主的关系还不错,至少不是敌人。 “免礼!”二公主挥了挥手示意李嬷嬷起来,看着看着裘甜眨了眨双眼,“小九,怎么了?”裘甜看着眼前眉眼弯弯如皓月,肤如凝脂,粉妆玉琢,面若桃花的少女,缓缓一笑,“二公主,你真好看!” 二公主和李嬷嬷被裘甜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惊了一跳,但下一瞬间二公主刮了刮裘甜的鼻子,“你这古灵精怪的性子还是没有变,怎么进宫了也到我那坐坐?” “二公主,息怒!小姐,昨日才进宫,一切都在安定中,皇后娘娘便没有设宴下帖告知各宫各殿,还请二公主见谅。”李嬷嬷迅速帮裘甜回答,而二公主恍然大悟地掐了一把裘甜的脸颊,“既然这样啊!李嬷嬷,你帮我告知皇后娘娘,小九先借我几天。” “这……”裘甜眉头轻蹙,“这不太好吧!” “没事!没事!”二公主冲着裘甜狡猾一笑,“皇后娘娘最疼爱我了,定然肯将她的宝贝借我几天,为我解解乏。” 此刻,裘甜才发现二公主根本就没有打算进奢香殿跟皇后请安,或者连招呼也不想打,敢情是踩上门来抢人,她哭笑不得看着二公主准备要将她“夹带私逃”的模样。 “二公主,这样万万不可……”李嬷嬷连忙拦着二公主,裘甜这号主子要是在奢香殿内直接被人劫走,纵使是皇后娘娘疼爱的二公主,也万万不可发生,不然皇后娘娘定会大发雷霆。 “李嬷嬷,你这是在拦我?”二公主眉头一蹙,一甩袖子,嗲怒:“你要是再拦着我,那就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裘甜看着二公主开始拿着公主的身份你去压李嬷嬷,“二公主,要不……” “觑菏!来了也不见见本宫?”皇后听见院内的吵闹声便走了出正厅,雍容华贵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正要“夹甜私逃”的二公主,二公主发现自己把皇后也惊动了,急忙松开裘甜的手,笑嘻嘻地走到转身给皇后行礼,“儿臣,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安康!” “免了!”皇后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懵圈的裘甜,又看着笑脸嘻嘻却有点心虚的二公主,“小九,刚进宫,觑菏你就收到消息了?” “皇后娘娘,你在玲珑塔设下台子邀约妃嫔娘娘们一同看戏,偏偏就漏了想儿臣。”二公主委屈巴巴诉说自己遭遇,但实打实地在责怪皇后没有叫上她。 皇后一乐,理了理裙摆,“敢情觑菏在怪本宫?” “儿臣不敢!” 二公主低头而自责道:“皇后娘娘,您也知道觑菏打小就没有朋友,小九也是皇后娘娘你对她来觑菏相识的,她便是觑菏唯一的朋友。之前她在外生死未卜,连父皇都被惊动了,这次她进宫……” 皇后听见觑菏口中对裘甜担忧,又回想起那时她夜闯御书房求陛下派人寻找裘甜的荒唐事情,太阳穴的青筋汩汩跳动,她情不自禁地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将所有人的心给捆绑在一起,纷纷紧张到心悬着,异口同声喊道:“娘娘……” 裘甜见状,急忙跪在地上,“求娘娘原谅,是臣女年少不懂事,让娘娘为臣女诸多操心,求娘娘注意凤体……” “觑菏知错!皇后娘娘,你不要伤心,也不要惩罚小九。”二公主见此情形急忙劝慰:“娘娘要是不喜欢觑菏来找小九,觑菏不来奢香殿就好。娘娘不要为此伤神,从而伤了凤体……” “哎……”皇后瞧见两人慌得不行,假装不悦而挑眉,“本宫是无可理喻之人吗?” “不是!”裘甜和二公主异口同声而答,皇后双手叉腰,嗲怒道:“你们要是继续跪着,劝慰着本宫,本宫就成了无可理喻之人了。” 裘甜和二公主对视了一眼,皇后催促道:“还不快快起来!” “觑菏,小九刚入宫凡事还是要多加小心,故而她就不要乱动了。”皇后声音淡淡地打消了二公主“夹甜私逃”的想法。 顿时,二公主委屈地嘟了嘟嘴,但也不敢发出一声埋怨,她只能默默接受这安排,可皇后此时话锋一转,“她虽然不可到处乱跑,但你可以多来写奢香殿,多陪本宫说说话,学习礼仪。” “这个好!这个好!”二公主顿时眼眸闪过一丝亮光,拍手称赞:“皇后娘娘才艺双绝,德佩一体,礼仪体态更是被父皇称誉一绝,望全国女子向娘娘学习。如今我能到娘娘身边学习,定然无人敢有闲话可说。” 忽然,二公主腼腆一笑,“我来找你小九耍,结果倒是我因为小九捡了大便宜。” “小九,你果真是我的贵人!果真如张真人所说,小九你就是我的贵人。”二公主拉着裘甜的手笑呵呵起来,皇后看着裘甜一脸疑惑,便给她解惑,“一年前,觑菏在参与了道法大会学静心养气之道,遇到了张道长。张道长便给觑菏占了一卦,说她命中有一贵人能让她逢凶化吉。” “恰好那一年夏天,我走在御花池的木桥上与众娘娘一同赏夏日莲花,却不想为何突然有人落水,而人群骚动误将我挤入湖中,正当我快要溺水之际,你就像鱼儿一样跳入水中,将我救起……”二公主说到此,泪眼汪汪而啜泣,“要不是小九你在,可能我就香消玉损于御花池了。” “所以,你认定了我是你的贵人?”裘甜半信半疑地二公主问道,二公主小鸡啄米般点头,“是啊!” “小九,你怎么好像不太记得这些事情了?”二公主抽了一鼻子,疑惑地看着裘甜,裘甜脸色一僵,并不知如何答应,皇后娘娘反而轻描淡写说道:“小九,前段时间遭遇大劫,御医说她可能受惊过度,有些事情记不起来。” “也是!”二公主抿唇看着裘甜,“小九也不容易,这些事情还是不记起为好。” “对对对!”裘甜立马附和起来,并转移话题道:“娘娘和二公主,还是不要站在院子里谈话了,我们进屋吧!” “好!” “没问题!” 裘甜看着这两尊大神总算是进入了正厅,急忙小步跟上,可她刚到正厅之内,奢香殿外便响起了一把尖锐细长的声音。 “圣旨到——” 顿时,裘甜傻了一眼,心里破口大骂: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皇后扫了一眼众人,对着领着圣旨到来的福泉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裘甜急忙跪在地上低着头,小眼神瞟了一眼福泉,恰好这个眼神还被二公主的眼神捕抓住,她暗暗无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尔德能贤……” 裘甜听着福泉吟唱圣旨,宛如歌颂一般嘴皮子麻溜的很,同时也大概听明白了皇后贤惠,为皇帝排忧解难,团结后宫,故找了个由头赏赐她一些金银珠宝。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众人叩首谢主隆恩,裘嬷嬷急忙将皇后搀扶起来,裘甜正要起来之计却发现自己腿软,猛得一下往前摔,幸得二公主眼疾手快一下将她拉住,“小九,你没事吧?” 裘甜摇了摇头,讪讪一笑道:“没事!没事!就是不太习惯跪,跪久了就麻了……” “没事就好!”二公主担心裘甜再腿软,便拉着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福泉言笑晏晏地走到皇后跟前,“皇后娘娘,陛下特意吩咐咱家给您通传一声,今夜下榻奢香殿。” “是!劳烦福公公通传了。”皇后柔声答应,并给了一记眼神裘嬷嬷。 顿时,裘嬷嬷心领神会急忙上前将一个金锭塞到福泉手中,福泉瞧见金锭言笑晏晏收下后,“谢皇后娘娘恩赐。” “请皇后娘娘恕咱家多嘴,但陛下想……” “陛下想?”皇后不解地看着福泉,福泉若有所指地看向裘甜。 小九?! 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顿时,皇后心头一凉,双唇微微颤抖:“福公公,你是说陛下想……” 第三十八章:皇帝老头看上我? 福泉吟唱圣旨完毕后,言笑晏晏地给皇后行礼,“皇后娘娘,好福气!” “福公公言重,这一切只不过是承蒙陛下厚爱所得……”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福泉,并示意裘嬷嬷再赏赐了一个小金锭给福泉,福泉见到金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正当裘甜和二公主瞧瞧说话之际,福泉瞧见这连个漂亮的女儿,不得不感慨道:“二公主与裘小姐相交甚欢,两人有如此天姿国色……” 随后,他若有所指地看着两人,恍然间想起了皇帝私下的口谕叮嘱,瞬间看着皇后一本正经道:“皇后娘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皇后疑惑福泉的表现,眉头轻蹙,但还是颔首点头同意,两人便走到一旁,裘嬷嬷一米之外守着。 皇后直接开门见山问:“福公公,究竟是何事不能言明?” “皇后娘娘,陛下口谕今夜在奢香殿用膳,切记让裘家之女伺候!” 福泉一想到自家主子特意叮嘱自己提前跟皇后说好,切勿因为这件小事,伤了他们夫妻情分。 “还请皇后娘娘多家安排,切记让裘家之女伺候!” “什么?”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将皇后震住。 皇后身子还是禁不住一僵,但她极度稳住自己的身子,保持脸上的浅笑,福泉瞧见皇后这般,误以为她没听清楚刚刚的口谕,便笑脸嘻嘻重复:“皇后娘娘,陛下让咱家特意给您带个口谕:陛下将过奢香殿用晚膳,勿必让裘家之女在旁伺候左右。” 皇后不敢想象的画面被自己快速脑补起来,她紧紧抓着藏在袖中的手,微吸了一口气,“那本宫……?” 福泉将皇后懵懂反问,瞬间明白皇后并不理解陛下用以,急忙笑着弯腰,回答:“皇后娘娘自然在场,与陛下一起享用。” “一起?”皇后倒吸了一口之气,心道:陛下这是想……享齐人之福? 这个念头虽然一闪而过,但无穷的恐惧侵袭了皇后,她最不想看见的场面发生了。 顿时,皇后震惊地看着福泉,一言不发。 福泉察觉不对劲,但又不知什么原因,急忙找了个理由,“皇后娘娘,咱家要回去给陛下复命,在此告退了。” 皇后看见福泉急匆匆离开了奢香殿,她松了一口气之余,脚下一软,无力跌坐在地上,苦笑了起来。 这一跌坐,惊得她身旁的裘嬷嬷急忙跪在地上的扶着浑身软弱无力的她,“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二公主急忙跪在地上看着皇后。恰好裘甜转身去扒拉皇帝给皇后赏赐的糕点时,听见二公主的话。 她急忙跑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皇后身边,急忙扒拉着人,“你们让开,让皇后娘娘多吸收点空气。不要堵在这里,你们给我出去……” “混账东西们,你们还不赶紧听小九的话,给本公主滚出奢香殿。”二公主怒然一呵,宫人们惊恐而顿时四散,裘甜终于穿过人群到皇后跟前,柔声问道:“娘娘,你怎么了?” 皇后看见裘甜扒拉着人跪在身前,唤她,嘴里喃喃道:“小九!小九……本宫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来人啊!传御医!”二公主吆喝宫人们去传御医,但被皇后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二公主不解皱眉,但还是让宫人先等等。 “小九!”皇后艰难地吐出了这一声,裘甜急忙拉着她悬在半空的手,“娘娘,我在!” “发什么事了?”裘甜紧紧握着皇后的手,冰凉刺骨,让她心中一惊,却发现那除了娇嫩之外便毫无血色。 她心疼地将皇后的手紧紧握住,“娘娘,你的手怎么那么凉,是不是着凉了?” “我们传御医给您看一下,好吗?”裘甜示意裘嬷嬷一同劝慰,裘嬷嬷苦口婆心,“娘娘,您就听听小姐的话,传御医查看一下吧。娘娘……” “娘娘!觑菏求您传御医给您诊治……”二公主双眼含泪地看着皇后,皇后深吸一口气看着裘甜,心力交瘁地说“小九!本宫该怎么办?” 手心是肉? 手背也是肉? 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要守不住了? 要是为了守住秘密,小九就要牺牲,成为…… 成为…… ……成为…… 皇后凤眸中的泪水顿时涌现,滴答滴答地滴落,任由任何人劝慰,那泪水像是脱了线的珍珠,不控受控的散落一地。 裘甜看着皇后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酸到扯着哭腔问道:“娘娘,恕臣女斗胆问一句,是不是陛下要立新妃子,让娘娘点头同意啊?” “新妃子?”二公主一愣,但下一秒黯然失色而皱紧眉头,大概了解了皇后的悲哀,便闭口不谈。 皇后看着裘甜,喃喃道:“新妃?” 小九,你是知道了? 你即将成新的受宠妃子? 小九,本宫对不住你,没能护住你…… “要不,我去求陛下……”裘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公主猛然捂住嘴巴,摇了摇头,义正严词道:“皇后不仅母仪天下,还要管辖六宫,而这为陛下选秀女,立新妃本就是皇后娘娘的职责,没有办法拒绝。” “这……”裘甜疑惑不解而踌躇,“若是这样,为何娘娘又会这样?” 二公主看着皇后心力交瘁的模样,又看着裘甜天真无邪,浑然不懂的模样,小心翼翼说道:“娘娘,此次立新妃,是否……” 二公主望着皇后逐渐失去光芒的双眼,像是失去了勇气,如鲠在喉,说不出后半句话。可裘甜根本不懂两人的恐惧,急忙追问显然是知道了大概事情的二公主,“二公主,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娘娘若不是为立新妃才这样,那又是为谁?还是为何事?”裘甜皱紧眉头,扫了一眼所有人,发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她心里瞬间大概猜到起因。 她半信半疑地指着自己,如履薄冰地问道:“这件事起因……” “在于我?”她忐忑不安迪看着点默不作声却双眼哭红的皇后,又扭头看着二公主沉重地点了点头。瞬间,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坐在地上,二公主急忙扶着裘甜的后背,“小九……” 裘甜都没认真见过老皇帝什么样子? 如今竟然要成为他的妃子,与自己的姑姑争宠。 可笑至极啊~ 现代电视剧都不带这么演啊! 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她,领皇命入宫陪伴皇后,谁都以为皇帝体恤皇后无聊。 谁知道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她刚进宫就体验了一把宫斗之后的“和谐”,如今在奢香殿以客人的身份还没捂热乎,就被传口谕,让皇后识趣点将她献给老皇帝。 真是可笑?老皇帝倒是心狠,来了一记享齐人之福,看似扶持了裘家,但实则重重打压了皇后。 厉害至极,这就是后宫与皇权政治…… 裘家!皇后娘娘!她…… 每个人都在天子脚下,权利中心,身不由己…… 如今这局面,她谁都怪不了,只能搏一把…… 无力感的侵蚀着她的理智,但她看着所有人面如死色的模样以及皇后那心力交瘁的模样,她还是心疼,纵使相处时间甚短,但她们对她的陪伴与用心是真实的。 故而,她不能倒,不能折服,她要跟老皇帝说清楚,强拧的瓜,瓜不甜……强摘的花,花不香…… 故而,她下定了主意,强打精神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鼻水,“二公主,裘嬷嬷你们先把娘娘扶起到贵妃椅上休息一下。” 裘甜说完正要离开,二公主担心地喊道:“小九!” 裘甜回头冲着二公主强颜欢笑,“嗯?!” “你……”二公主看着裘甜到口边的话都没了,弱弱低头,让刘海挡住眼睛的湿润,声音沙哑问道:“你……你要去哪里?” “我哪里都不去!”裘甜思索了一下,明白二公主的担忧,安慰道,“我没事!我看娘娘定然是饿坏了,故而不够力气,所以才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我去给娘娘做点吃的,你们要吃吗?”裘甜说完看着所有人都红了眼,可依旧一言不发,而她强打精神,宽慰众人道:“各位,既来之而安之,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大家这样,我想大家都没吃吧。索性我把大家那一份也做上!”裘甜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奢香殿,徒留那一群黯然伤心的众人。 “当归……”裘甜在奢香殿外的院子喊了一声,“你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出来跟我去小厨房。” 当归听了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变得惊慌失措,又焦躁不安。 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现在一时三刻又传不出信给主子,这叫如何是好啊? 要适裘小姐成了贵妃,还是贵人,那主子不就错付真心了吗? 完了!完了!该怎么办? 当归看了一眼皇后,又扫了一眼众人,硬着头皮答应道:“来了!小姐!” 此刻,当归心急如焚,又不知如何是好,但也只能疾步随着裘甜离开奢香殿。 第三十九章:羊蝎子火锅 小厨房内: 裘甜望着空空如也的小厨房内,什么菜都没被送来,只剩下些胡萝卜,洋葱和一些作料,根本没有新鲜的鸡鸭鹅,更别说是新鲜的飞禽走兽或者反季蔬菜了。 “当归——”她大呵一声,“这怎么回事?” “不是叫你去御膳房要个羊腿回来的吗?”裘甜难以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小厨房,闹心地皱紧眉头,双手撸起叉腰看着没有食材的案板,而当归万万没想到御膳房那小公公收了自己一个银锭,竟然什么都没给自己送来。 当即当归气得牙痒痒,碎碎念:“那个死阉人,竟然收了我银子,连点羊肉也不给弄点。简直是找……”死字她还没说出口。 她就被裘甜敲了敲脑门,训斥道:“当归,你怎么做事的?现在没有食材,我凭空便东西出来?” 当归捂着脑门,心里早就将那个御膳房小太监全家问候了一遍,“小姐!息怒啊!奴婢也不知道那太监收了奴婢的月奉,结果什么都不送来。” “你还给了你的月奉?”裘甜顿时拧成麻花,看着傻到家的当归,无奈道:“你怎么那么傻?”当归抿了抿唇,“小姐,我去找那个小太监要说法去。” “别!”裘甜一把拉住气愤的当归,“你现在去御膳房也不会有什么好的食材宰了,这个时间点大多数都开始给各宫各殿的主子们烹调佳肴了。你现在去只会自讨没趣。” “那就这么算了?”当归疑惑不解地看着裘甜,裘甜冷笑一声,“怎么可能?明天我们去御膳房讨债。”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当归问道,而裘甜刚想吩咐当归去各个小厨房看下能否匀点食材出来救一下燃眉之急时,一个小太监抬着一个羊架子进了小厨房,重重地放在食材桌上,“累死我了。” “你竟然还敢来!”当归瞧见小太监,猛然一个箭步上前,怒然将小太监用力压在食材桌上,抡起拳头就要砸下去。 “当归,住手!”裘甜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风驰电掣,暴力至上的当归,脑海里并闪过自己刚刚敲当归脑门的画面,急忙收起了手,挑眉一笑,欠幸当归没有对自己动手,不然被按在食材桌上的就是自己。 大怒之下的当归虽然停下手,但依旧用力按压这极力挣扎的小太监。此时此刻,这幅场景让裘甜恍然间像是看到了公鸡压着小虫子,小虫子求生欲重而歇斯底里挣扎,最终结局——可想而知,小虫子放弃挣扎被吃。 果然不出所料,小太监连忙哭着求饶,“我的姑奶奶啊!求求你,先放了我再说!姑奶奶……” “你这个白眼狼,收了我的银子,食材都没给我弄过来,是不是想死?”当归用力按了按小太监的脑门,裘甜瞥了一眼食材桌子动了动,内心真怕当归将食材桌子给震碎,连忙阻止道:“当归,放了他先。” “小姐,就是这个小骗子白眼狼收了我银子,不做事。如今害的我们什么都做不成!”当归见到始作俑者在眼前,赶紧跟裘甜解释,裘甜看了一眼羊蝎子,又看着小太监,“你先放了他,让他好好回话。” “小姐……” “听到你家主子说的没?赶紧放开咱家……” 裘甜听见小太监这般放肆,她反手一轮食材桌边上的刀子,趁着当归松开小太监的那一刻,手起刀落,“嘭——” 眨眼之间,羊脊椎骨瞬间被砍成两半,而刀子正是划着小太监耳边而过,小太监被吓得浑身无力,跌坐在地上,尿了一地。 “救救救救……救命——”小太监看着裘甜微笑的面容,惊慌失措地从地上站起来,骂了一声裘甜,“你这个杀人魔,救命啊!杀人啊——” “小姐!”当归看着裘甜面无表情担忧地喊了一声,但是心里十分佩服裘甜竟然连骨头都能砍开。 “当归,将人给我抓回来。”裘甜根本就不在意小太监喊自己什么,但她发现当归迟迟不动,歪头而问,“你别跟我说你这个练家子的会抓不住,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太监哈?” “小姐!”当归心头一颤,心虚地看着裘甜,“小姐,我……” “赶紧去抓人!”裘甜根本就不好奇当归仅仅只是一个入宫五年的宫女为何会武功,反而催促她赶紧去抓人,“要是你错过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那就对可惜了喔。” “是!奴婢领命!”当归知道裘甜得知自己身份,索性也不隐瞒,朝着裘甜抱拳一搁,迅速闪身而出小厨房,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 随后,她看着桌上被自己一分为二的羊脊椎骨,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精光,随后边拿着的拍蒜都不会崩成两半的拍蒜刀将杨脊椎骨分关节一下又一下砍段。 没过多久,小厨房内“砍柴”般的声音消停了,裘甜擦了擦脑门沁出的汗水,成就感满满地看着是食材桌上小木盆中堆砌成山的羊蝎子块。 而恰到此时,裘甜刚抬头就逆光看见当归提着骗她月奉的小太监,如同提着小鸡一般回到了小厨房,她看着浑身脏兮兮又湿透的小太监,显然此人早已经被当归私下教训过一遍。 此刻,他才像泄了气的鹌鹑一般乖巧地站在她面前,“奴才知错了,求小姐大人有大量的原谅奴才吧!小姐……” “聒噪!”她不悦皱眉轻吐两字,随即当归拳头便发出“吧啦”清脆利落的声音,顿时小太监被吓得哆嗦地瞪圆了双眼,急忙捂住自己嘴巴。 “你给我去少炉子!”裘甜端着小木盆到的水盆边清洗,并朝着小太监吆喝了一声,小太监皱眉,指着自己,“我?” “不然呢?”当归面色一沉,怒喝小太监,小太监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走到灶台去后,笨拙地拉动着风箱,并借着风箱的声音,不满地碎碎念起来,“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当归瞪了一眼对小太监,小太监吓得急忙闭上嘴巴,而一直观察的裘甜抿唇浅笑,将已经洗干净的羊蝎子块的一个个放入温水锅中,随后凹入的一小坛子的黄酒和一把葱姜,开始将羊蝎子温水入锅熬煮到沸腾出血沫后。 随后,再冷水清洗一次,但第二次熬煮的时候放入了一个小香料包一同汆水,如此反复过了三遍温水后,等到第四次温水将装有、香叶、桂皮、花椒、小茴香、孜然、草果、干辣椒、黑胡椒和白胡椒的调料包以及额外重新放入葱姜蒜、良姜,最后倒入生抽、老抽和盐若干之后,她拿出了一瓶特供的老窖酒。 酒盖刚被拔走,浓厚的酱香味道瞬间抢占她的鼻头,最后萦绕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散走,可见此酒又烈又醇又香,难得可见的好酒。 此后,她快速热好另外一个锅热好,并倒入混合的油,等到热锅热油后快速倒入羊蝎子块,“咋——” 一阵水雾快速升起而四散后,她快速翻炒羊蝎子块,直到羊蝎子块变色后,她勺起了两大勺她根据记忆中某县的豆瓣酱的味道熬煮的豆瓣酱到锅中,再次快算翻炒,直到豆瓣酱的香味完全被炒了出来后,羊蝎子块的香气也慢慢散了出来。 可此时,裘甜将另一个锅中熬煮的汤水倒入煸炒羊蝎子块的锅中,“滋滋——” 顷刻间,满屋子布满了诱人的香气,可香气还没有散开就被她一下用锅盖盖回了锅中,小太监意想不到地看着裘甜,又看了看煸炒的锅中,吞了吞口水。 裘甜见状轻笑了一声,朝着小太监吩咐道:“武火快炖半个时辰,然后转文火小炖一个时辰。” “我守着?” 裘甜没有回答而是点头,小太监心中一喜,想着待会偷吃一两块尝尝味,可还是被当归看出了端倪,“你就别想着偷吃或者干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事情了,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啊——”小太监不满地惨叫了一声,可下一秒就被当归冷厉地眼神遏制,他可怜巴巴地看着裘甜,想着裘甜帮自己说话,可裘甜根本没空看他表情,反而一边清理食材一边问道:“你叫什么?” “你问我吗?”小太监指了指自己,环顾了小厨房四周,正要答应的时候,当归猛然一下的敲了敲脑门,“小姐问你话呢!还不回话?” “哦!” “礼貌点!”当归粗鲁地呵斥,小太监卑卑微微扁了扁嘴,“喔!是……” “奴才进宫前叫做斛子,后面进宫了管事公公赐了名字,叫小石子。”小石子擦了擦脸蛋,裘甜恍然大悟,擦了擦脸蛋,“那你一直在御膳房做传菜的小公公?” “传菜小公公?”当归看着小石子冷笑一声,“他配吗?一个连打杂都不是的御膳房的洗菜小公公,竟然胆大包天的收银子办事……” 当归一五一十地将小石子身份说了出去,裘甜没有太大情绪,反而小石子愤愤不平咬牙道:“要不是我没机会,我就成了二厨的刀手,而非干些连打杂都不是的洗菜活。” “喏……说到自己这么厉害,你来试试?”裘甜将食材桌上摆好的豆腐、冬瓜、白菜、猪肉块和牛肉块…… “对啊!眼见为实,我不展示一下,我就不信了。”当归在接到裘甜的一个眼神后,立马心领神会挑衅道:“不然,你就是忽悠我和小姐。你可知道忽悠小姐,后果会很严重吗?” “我没有忽悠人!”小石子皱眉凝神,“试就试,你们睁大眼睛看着!” “拭目以待!”裘甜微微一笑双手抱胸,一副看戏模样,可当归早已发现裘甜的手出了点问题——她在刚刚拎着锅铲的时候,已经在发抖了,怕是她在用菜刀砍开羊蝎子的时候误伤了自己。 第四十章:鬼斧神工 “小姐,你的手……”当归担忧地看着裘甜隐隐发抖的右手,裘甜看着当归不在意一笑,“不碍事!任谁突然拿着大菜刀对着冻硬的羊脊椎骨乱砍一通,手都会受不了。” 小石子给自己套上围裙,双手洗净后重新在刀架子上拿下菜刀,随手拿起一块豆腐,“菊花豆腐,我也可以手到拿来。” 菊花豆腐,可算是一道机具考验刀工的名菜。先取一块内酯嫩豆腐切成正方体后,再修成一个圆柱体,随后在轻触就可破裂成渣的内酯嫩豆腐上,横向切上九九八十一刀,纵向亦如此,从而形成针尖般的豆腐条,此刻切好的豆腐软而无力耷拉成一团糊糊状。 当归瞧见豆腐被切坏了,嘲笑了一声,“喏!豆腐切成糊糊,还真是厉害。” “当归!”裘甜看出了小石子的刀功是有门道,便叫了一声当归,不要多言。当归乖乖闭上嘴巴,可此刻小石子并不恼怒,反而叫两人,“你们看好了!” 裘甜只见小石子手中菜刀一个下划将豆腐块铲起,快速放入一个干净装水的小瓷盆中,霎时间,豆腐上熟络了无数细碎的豆腐沫子以及相关掉落豆腐条。 可随之小石子小心翼翼用手捞起已经成型的豆腐菊花,缓缓放入另外一个瓷白色炖盅中,并注朝着瓷白色炖盅注入浅黄色的茶水。 瞬间,焉掉的内酯豆腐菊花瞬间在水中的绽放,花瓣更是随着水流缓缓摆动,灵活领先。当归看傻了眼,“这刀工……” 裘甜顺手将食材桌上的黄瓜扔给小石子,“切个黄瓜塔吧!”小石子抓住的黄瓜,去头去尾后,便开始侧切黄瓜而断,经过两面侧切之后,黄瓜在他拿起的瞬间变成一长条戳中复杂的相互牵连的黄瓜塔。 裘甜看着小石子不费吹灰之力切出豆腐菊花、旋转黄瓜塔,更甚直接扔了两个红薯给他,“切成如藕般相连,如蝉翼般薄透的红薯片。” 原本她是要找个土豆给小石子,炫刀工之余做个旋风土豆片,结果土豆没有,只有红薯。红薯比土豆淀粉少些许,但含糖量高,整体较脆,极难切成薄片,何况如今还要切成不断的薄片,可谓有点难人所为。 就当她叫小石子放弃,找过另外之物给他切时,小石子已经将红薯切成,并像拉灯花一样来开给自己看,她随手拿起一端,对着有点发灰的天光一看,果真薄如蝉翼。 “你会雕花吗?”她随口疑问,而兴头起来的小石子,便拿着大菜刀将半个冬瓜开始端放砧板至上,快速雕花起来,仅仅一炷香时间,小石子在冬瓜至上雕刻除了龙凤呈祥的花纹。 裘甜小心翼翼地摸着花纹,“小石子,可以哈!” 小石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夸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在还没进宫前,我家便是有名的打铁匠,但洪水淹了村,爹娘惨死异乡,我又被骗入宫中,遭了罪,搞得自己这副模样……” 说到此,小石子苦笑了一下,拿着抹布擦了擦刀锋,“小主子,你以后不要拿菜刀去砍杨脊椎骨了,会钝的。” “真是可笑。小姐不拿刀砍,难不成拿斧子吗?”当归被小石子的话气笑了,可小石子却一本正经说道:“对!就是!开这种脊椎骨都有专门的开骨小斧。” “啊!原来这里也有开骨小斧啊?”裘甜焕然大悟,双眼忽然冒出一丝精光,“小石子,你可以帮我弄一套刀具吗?” “这……”小石子忽然被裘甜360度态度转变吓了一跳,“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需要一样东西。” “需要什么?”裘甜听见小石子这话,晓得自己的刀具有希望了,“我画了草图给你,你是不是都能做出来?” “基本上就是!”小石子点了点头,一旁的当归看着小石子,幽幽说道:“你是想让小姐,求娘娘给出宫令牌吧?” 当归那眼神如鹰一般狠厉,小石子看得虚愣了一惊,心虚地看着当归,脑门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没……没没有……” “你想借小姐名义来混出宫,你想都不要想。”当归恶狠狠地警告小石子,小石子连忙摆摆手,裘甜看着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幽幽问道:“除了去皇后娘娘那里求出宫令牌,还有哪里可以拿到?” “御膳房!” “御膳房啊?”裘甜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那明天我们去那里拿吧!” 小石子叹了一口气,泼冷水道:“那小气吧啦、嫉妒心又重的御膳房大总管,不会给我们的。” “之前我恳求出宫打造一把杀鱼刀,大总管说我一个个小小洗菜公公,好高骛远,设想沾染其他公公职位,就罚我去洗御膳房的鸡舍一个月了。”小石子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经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裘甜宛然一笑,埋头去处理羊蝎子锅需要的小菜,可刚处理完,裘甜就被李嬷嬷带回了翩然殿,接受一系列焚香斋戒、沐浴更衣,歌颂女德…… 在这期间,皇后和二公主都没有出现过,整个宫殿都静悄悄,宛如有一阵绝望的气息萦绕。 天上晚霞的余光慢慢消散,黑夜如纱幔般缓缓落下,而入夜的寒冬温度骤降,天上也下起了大雪。 无风的雪夜,如同巨石一般压在众人的心口,而原本点名翻牌子的事应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欢喜之人实在欢喜不起来,她愁容满脸哀叹了一声…… “裘嬷嬷,哎……” “娘娘,事已至此,唯有出此下策了。”裘嬷嬷低头劝慰皇后,皇后苦笑而抿唇,“都准备好了吗?” “回娘娘的话,人、酒以及后续的安排都安排了,请娘娘放心。”裘嬷嬷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回答,“只要陛下喝了那酒,避让酩酊大醉,届时娘娘您……” 皇后听了裘嬷嬷的话,颔首点头,多看了一眼殿内的水滴钟,反问:“陛下该到了吧?” 此话刚落下,福泉的声音便在奢香殿外高高扬起,“陛下——驾到——” 第四十一章:乌龙!乌龙!天大的乌龙! “陛下——驾到——”福泉那尖细高扬的嗓音如同皇后的催命符般,让皇后慌了神,但为了裘甜,她只能强作镇定,带上虚伪的面具,若无其事地领着众人除了奢香殿。 恰到此刻,一身婉约浅蓝素锦小棉袄搭配宝蓝色马面绣澜马面裙,剪裁得十分适宜,完美勾勒出裘甜拿纤细的腰身,笔直的后背。 其中浅蓝色的素锦小棉袄越发衬托裘甜越发靓丽秀气——墨发朱唇、灵动双眸、五官精致而大气,早可艳压一群,可她一直在藏拙。 皇后瞧见裘甜这般容貌,双眸情不自禁地一亮,但下一秒心头在滴血,她拽在手里的手帕越发用力。 裘甜看见皇后急忙上前转了一圈,“皇后娘娘,你赏的这身衣服也太好看了吧,我穿着是不是让这衣服掉价了?” 皇后看着她苦笑摇头:她的小九,本就应该如此比花娇,比花艳…… “陛下——驾到——”福泉的声音越来越近,宛如“死亡”的号角不断推进,皇后心头的巨石越发沉重,但她还是带着众人走到院前,齐齐静候皇帝。 一身明黄色五抓龙袍的老皇帝,神清气爽地跨过了宫门口,而早早在院内守护的众人齐齐朝着老皇帝行礼,皇后声音柔中带刚道:“臣妾协延禧宫众人,一同向陛下问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随即高呼而行叩首之礼,老皇帝摆了摆手,和颜悦色地上前一步扶起皇后,“皇后,外面天冷,我们还是进殿说话。” 皇后点了点头,但她发现老皇帝连瞟一眼裘甜的眼神都无,根本不像是有意裘甜的模样。 难道,陛下这是要欲擒故纵?这夜岂不是要让小九…… 她越想越发觉得后怕,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而消失,老皇帝察觉眉头一挑,“皇后,怎么见了朕一副愁容满脸?” “难不成,你还在为了那件事记恨朕?”老皇帝忽然一改先前和颜悦色,一本正经地看着皇后,身上天子之威望不知不觉碾压在场所有人。 裘甜静静地看着老皇帝的话如同千斤巨石压得所有人快要喘不过气,她才走了出来,“启禀陛下,臣女可解释。” “嗯?!”老皇帝瞟了一眼埋头启禀之人,不悦地皱了皱眉。 “小九,不可!”皇后将厉声呵斥裘甜,转头强颜欢笑解释道:“小九,这丫头哪里有什么话要告诉陛下呢?” “皇后,你让开,让她说。”老皇帝斩钉截铁的发出了命令,命令之下让皇后不得不折服,皇后无奈侧身让开,裘甜清了清嗓子,“臣女,还请陛下听完之后不要动怒。” 老皇帝皱眉,但脸上扬起一抹的趣味,“何事会让朕动怒?” “君子协议,陛下不可动怒先。不然纵使臣女是猫,有九条命都不够陛下眨眼间的搬脑袋的戏法厉害。”裘甜委婉却直戳老皇帝“杀伐果断”的行为,老皇帝一愣,怒然拍了一下桌子,“啪——” “陛下!息怒!小九不是有意冒犯陛下的……”皇后一惊而急忙拽着裘甜跪在地上求饶,“求陛下息怒啊!小九年少不懂事,殊不知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大人有大量不要……” 老皇帝看着为裘甜求饶的皇后,满眼心疼上前一把将她扶起来,“皇后啊皇后,能让娴静聪慧的你,面容惆怅,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人就只有这个不省心的丫头。” “陛下!”皇后惊愕地望着,像是看透了自己心事的老皇帝,“陛下,臣妾……” “说吧!”老皇帝安顿好皇后后,便坐在皇后身旁,拿起早已沏好的茶,刮了刮浮沫,“你做了什么胡闹事情惹皇后心烦了?” “回陛下的话,臣女没有。”裘甜直接否认,并不给老皇帝倒扣自己屎盆子的机会,“让皇后娘娘愁眉不展,颜貌不舒之人其实是陛下。” “什么?!” 老皇帝显然一惊,反倒为这话气笑了,“往日了你闯祸,跑进宫求皇后庇佑,朕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闯祸了,还反倒赖朕头上。” “裘甜——”皇帝忽然聚目凝神,正襟危坐呵了一声,“你胆子肥了啊!竟然连天子都敢诬陷!” 裘甜将老皇帝突然翻脸不认人,心里直感慨:果然伴君如伴虎极度凶险,脑袋搬家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皱了皱眉,想着反正都要被倒扣屎盆子,直接反驳道:“陛下,虽然臣女之前胡作非为的事情多,但也是被他人教唆,只能怪臣女愚笨,不及皇后娘娘聪慧。但是——” “但是?”老皇帝听到裘甜这吊胃口的话,不满地提高了音调,皇后胆战心惊而紧皱眉头,轻声说道:“小九,赶紧求陛下恕罪。” “皇后娘娘,这件事臣女没有错,错的人是陛下。” 裘甜不接受皇后娘娘好心的劝慰,反而看着面露不爽的老皇帝,挺了挺身子,“陛下,你看,臣女都还没说完话,你就龙颜大怒,臣女也不敢说下去了……” 她越说越小声,直到自己低着头绕着手指,而老皇帝眉头一皱,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心系裘甜的皇后,心软地叹了一声,“罢了!罢了!你这个小丫头总有能力让朕与皇后生出间隙,今日我就要听听你为何数落朕的不是。” “臣女不敢!”裘甜发现老皇帝因为皇后情绪而退步,反而趁机摆烂起来,“臣女怕说错一个字就被陛下变戏法了。” 顷刻,老皇帝被裘甜这话气笑,无奈道:“朕不摘你脑袋,你尽管说。” “那陛下保证听完后不会龙颜大怒,不摘臣女脑袋,臣女就说。”裘甜聚精会神地看着老皇帝,但老皇帝身旁皇后担忧自己又无法插话的样子,让她禁不住心疼。 “说!”老皇帝挥了挥手示意裘甜说,裘甜试探性的说道:“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老皇帝不耐烦地躺坐在榻上,姿态十分的放松,俨然不当裘甜是外人,“赶紧说,别吊真胃口。” “遵命!”裘甜立马叩首,并朝着皇后眨了眨眼,示意皇后相信自己。 “启禀陛下,让皇后娘娘伤心的原因全因为你。”裘甜特意将矛盾点托出来,特意顿了顿。 其目的就是给老皇帝下心理暗示,并发现老皇帝有所出动后,她才继续说道:“陛下,您多日不来奢香殿,皇后娘娘便笑容不展,抑郁难耐。” “你这话说得,朕让皇后不愉快了?”老皇帝皱眉反问,裘甜不急不慢摇了摇头,“非也!非也!” “你又说朕错,又说不是朕让皇后不愉快……你快要把朕搞迷糊了。” 裘甜顿然委屈巴巴地绕手指,“原本陛下来翩然殿,皇后娘娘眉开眼笑,还想给陛下高弹一曲,可是高兴劲还没过,陛下你就找皇后娘娘要人了。” “要人?!” “嗯!”她点头,“您要的人还是皇后娘娘宠溺之人,这让皇后娘娘不知如何是好。” “要人?”老皇帝眉头紧皱,支棱起身子琢磨起裘甜这话,疑惑不解问道:“朕何时找皇后要人了?” “陛下,此话千真万确,可是随着圣旨一同下来的。”裘甜望着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皇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咬了咬牙暗暗“提醒”起来,“陛下,要不是您要人,臣女也不可能穿上这锦衣华服呢。” “这?”老皇帝眉头一皱,但下一秒迅速舒展,顿时明白了皇后愁眉不展和裘甜话里带刺的原因,禁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陛下!”裘甜不解地看着忽然捧腹大笑起来的老皇帝,“难道臣女说错了?” “皇后啊皇后,你身边有这么个小精灵鬼,什么话都敢说敢问,朕倒要看看谁能成为她的夫婿。”老皇帝笑着擦了擦眼泪,皇后疑惑不解但赔着笑脸,“陛下,小九年纪还小,婚嫁之事不急。” “裘甜比觑菏小上三岁,算下来明年开春就要及笄了吧。”老皇帝缓缓而问,皇后点了点头,“是的,陛下!” “皇后啊!” “臣妾在!” 老皇帝忽然清了清嗓子,“这丫头比觑菏还要小,正是乳臭未乾,顽皮成性的时候,朕老了,不喜欢动弹,也经受不起折腾。” “你怎么这么糊涂了呢?”老皇帝轻笑了一声,拉着皇后的手,“朕依旧如初,钟情能携手赏花赏雪赏年华,不争岁岁年年的娴静之人。” “陛下!”皇后心头一热,眼眶含泪,感激涕零。老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朕,只不过是气你为了这个小丫头乱了分寸,你还以为你是当初王妃的身份了吗?” “皇后,你除了是一国之后外,你还是朕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患难与共的发妻。但如今,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我,你夜闯御书房,要是不惩罚你,那岂不是人人都学着皇后夜闯御书房,还有规矩可言?” “臣妾知错!”皇后恍然大悟跪在地上,诚信恳求道:“陛下,臣妾能否求您一件事?” 第四十二章:吃货老皇帝坑我开小灶! “陛下,臣妾能否求您一件事?” “说吧!” “陛下,能否给个赏赐让小九婚嫁自由,让她也有机会像臣妾一样觅得良人,有所依靠。” 皇后说完此话,忐忑不安地看着老皇帝,老皇帝以为皇后要求自己给什么珍稀贵重之物,结果只是一个口谕,便同意点头,“准了!” “臣妾叩谢陛下恩典!”皇后急忙叩谢,而裘嬷嬷小声催促裘甜赶紧叩首谢恩典,“小姐,赶紧叩谢恩典。” 婚姻自由,这是裘甜默认的人权,但殊不知她在的这个世界婚姻大事全靠父母点头同意,获得这一恩典,简直是黄袍加身的境地,这让以后那件让她烦扰许久的事情,迎刃而解。 “裘甜叩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裘甜叩首之余,瞟了一眼老皇帝早已就将皇后扶了起来,丝毫都受不了皇后吃丁点礼仪之苦。 “自己要成为老皇帝女人”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不然就这个事情能愁死延禧宫众人,而此刻她对上福泉,福泉一脸无辜地看着裘甜,宛若这件事不关自己事情一般。 这让裘甜暗暗记下了这个仇,殊不知是皇后误解了福泉话中话。 【后话:日后蹲在茅坑腹泻不止的福泉:咱家招谁惹谁了?咋就最后还是咱家受的苦?】 “咕咕——”此刻,老皇帝五脏庙在恰到事宜叫了起来,皇后捂嘴抿唇偷笑,“裘嬷嬷,快叫御膳房传膳。” “娘娘,等御膳房菜品传到奢香殿早已凉透了,不如先吃臣女所做的羊蝎子锅和其他小菜,剩下的菜品让御尚房在小厨房温热一下再传上来吧。”裘甜转移自己跪的方向建议。 “啊?”老皇帝眉头一挑,忽然板着脸喊道:“福泉,朕不是让你过来传口谕,让这丫头做些家常便菜的吗?” “陛下,奴才……奴才……”福泉“噗咚”地跪在上,悄咪咪扫了一眼皇后和裘甜,“奴才……” 皇后恍然,回想起福泉先前所说的话,喃喃自语:“怪不得要让小九御前伺候,还要与本宫一起参与,这不就是陛下想馋小九的手艺?” “皇后,你什么?” “没!没有……”皇后急忙应答,转移话题,“陛下,我们还是趁热一同品尝小九做的那……” “羊蝎子火锅!”裘甜急忙补位,她见老皇帝点了点头,急忙喊着:“裘嬷嬷,快让当归传膳。”她刚起来就脚麻而整个人不受控制朝着皇帝行了一次“五体投地”之礼,这让老皇帝看傻了眼之余,禁不住调侃道:“你找个丫头片子,又打什么小算盘啊?” “回陛下的话,想臣女脚麻起不来。”她扯了扯嘴角,赔笑道。可此时,她觉得自己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 李嬷嬷急忙上前将裘甜扶了起来,老皇帝捋了捋胡子,“丫头片子,你在宫里过得可适应?” “回陛下的话,臣女承蒙圣恩与皇后娘娘的厚爱,在后宫过着锦衣玉食,神仙般的小日子,十分开心。”裘甜捂着良心说出这一辈子最虚伪的话,这让老皇帝轻笑了一声,指了指她,“丫头片子,没喊错你啊!” 老皇帝看破不说破,反而笑着语重心长说道:“朕选你入宫,主要是让皇后解解乏,让你协助皇后处理好过几日的寒冬宫宴。” “寒冬宫宴?”裘甜好奇地挑了挑眉,皇后扶了扶发簪,解答道:“寒冬宫宴只是平常宫宴,只不过是犒劳朝中大臣与家眷。” 犒劳朝中大臣和家眷!裘甜品出了三个意思的,其一:观察朝中大臣是否结党营私其二大臣家中的妙龄女子要是佩戴不适合身份的奢侈服饰或者发饰,定然是收受钱财,枉顾百姓艰苦;其三:妙龄女子也是适婚女子,要展现出大家闺秀之秀丽与才情,便于各个门第的公子哥儿去追求或者求娶…… 她耸了耸肩,反正与自己无关,所以她不多插话,而是看见当归捧着红的正火红木炭的小炉子进了奢香殿,她便上前帮忙将小炉子摆正,下一秒便看见小石子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并搁放在小炉子上。 裘甜见小石子正要打开砂锅的盖子,她一手阻拦,“且慢!”她特意拿起桌上不知何时放着被温热的水酒,动作轻柔地绕着锅盖上打圈而倾倒。 水酒汩汩而下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般夺目,可在此时,一道蓝紫色的火焰沿着锅盖边上溢出的酒水而上,贪婪地吐着火舌吞噬这水酒,直到整个砂锅被蓝紫色的火焰吞噬,原本细弱的水雾慢慢增多,砂锅里面也慢慢发出“咕咕”的叫声。 可水酒在火焰的吞噬下,却提升了水酒的香气,浓厚醇香的味道萦绕三尺,而此时裘甜看蓝紫色火焰褪下,反手抄起一双筷子,夹在砂锅盖子顶端,轻巧对夹而起了锅盖。 霎时间,一阵水雾冉冉升起,可伴随着水雾的退散,原本微微萦绕的羊肉酱香瞬间被扩大几十倍,老皇帝闻着浓厚的酱香,五脏庙越发不受控制“咕咕”作响。 “陛下!请——” 皇后发出邀约,老皇帝急忙走到桌子前,一下拿起裘甜刚夹出来的羊蝎子块,“哇——” 老皇帝被烫到舌头而叫了一声,不知所措地频繁轮换掐着羊蝎子块的手指,丝毫不愿意放下羊蝎子块,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皇帝这副模样。 老皇帝也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自己,而是埋头(吮)了吮手指上的酱汁,发现酱汁浓厚味香,酱香中微微带麻,麻中微微带着辣味,一点一点的勾引这胃部。 他轻啃了一口骨头上带着的细碎的羊肉,羊肉入口即化温润全身,他又咬了一口稍微带了点的油脂的细碎羊肉,油脂温润而鲜味十足与羊肉相得益彰,更甚让羊肉变得又香又醇厚。 老皇帝吃着羊蝎子砸了砸舌头,恰到此刻,裘甜将上汤菊花豆腐打开,皇后惊愕地看着觉菊花豆腐,“这菊花竟然是豆腐所做?”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的!” 皇后轻轻吹了吹上汤,“陛下,可以喝了。”老皇帝点头轻啜了一口,惊愕地发现竟然是味道清爽的鸡汤,“你这鸡汤怎么做的?” “回禀陛下,这不是的鸡汤。”裘甜发现老皇帝已经喝出鸡汤的端倪,神秘兮兮一笑。 “这味道极鲜极润,怎可能不是鸡汤?那若不是鸡汤,那会是什么?” “菌菇汤!”她冲着老皇帝神秘嘻嘻一笑,但心里知道这是菌菇与瘦肉经过三蒸三煮之后,再通过捞勺祛除大杂质,再通过静置祛除小杂质,最后得出如荣鸡汤般味道极鲜的清汤。 “这豆腐又嫩又滑,并且还能保持豆香。”皇后惊讶地看着手中盈盈而立的菊花豆腐,“这是什么豆腐?” “回娘娘的话,这是内酯豆腐,它是所有豆腐中最嫩最滑最难伺候的一种豆腐,要不是小石子刀工了得帮助臣女,恐怕这菊花豆腐也无法呈现在陛下与娘娘面前。”裘甜不邀功,并有意提了一把小石子,屋外候着的小石子禁不住一愣,“这……” “你以为我们小姐恩将仇报吗?”当归阴冷冷地嘲讽了一句,“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给我们小姐下绊子,不然后果自负。” 小石子并不搭理威呵自己的当归,而是不解地看着奢香殿。 奢香殿内,裘甜目瞪口呆看着老皇帝和皇后两人伴着白米饭吃完了一整锅羊蝎子以及准备的少量解腻蔬菜,而自己一个羊蝎子都没啃上,自己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福泉望着老皇帝吃完最后一个羊蝎子,并(吮)了吮手指,丝毫不浪费一丁点酱汁,也十分好奇这羊蝎子的味道,他咽了咽唾沫,低声问道:“陛下,还需要传御膳吗?” “皇后,你饱了吗?”老皇帝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肚皮,询问同样十分满足的皇后,皇后擦了擦嘴角点头,“回陛下,臣妾十分饱。” “那就不用传了。”老皇帝站了起身子,动了动胳膊腿,又瞧见原本下雪的雪夜已经停雪,屋外一轮明月高照,兴致嫣然询问道:“皇后,可有兴趣与朕出去走走?” “臣妾,遵命!”皇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起身,侧头看着裘甜,正要开口询问,就被裘甜打断,“皇后娘娘,承蒙陛下恩典,今日臣女能吃到御膳,将大饱口福。” 裘甜正要感慨自己将吃剩菜说的如此门面的时候,老皇帝兴致一起,“既然如此,朕让你日日品尝朕的御膳。” “额……”裘甜一愣,“陛下,这不太好吧!” “确实!”老皇帝忽然神秘一笑,嘴角扬起邪魅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捋胡子,“这确实不妥,那朕就没御膳吃了。这样的话,只能日日过皇后这用你给皇后做的午膳了。” “皇后,你觉得怎么样?”老皇帝假装寻求皇后意见,可他不等皇后的回答便说道:“这样好!利于朕与皇后情谊。裘甜,日后朕得午膳靠你了。” “啊?”裘甜彻底傻了眼,茫然地看着皇后,“娘娘,这……” “就这样决定了。”老皇帝拉着皇后的小手逃难似地离开了奢香殿,这让裘甜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原本她就只想骗顿御膳尝一下,看看有没有能学习的菜肴,结果现在不仅背脊骨吃御膳难消化外,还挖了坑给自己。 她一想到日后奢香殿内多了一个大佬跟自己抢食,脑门禁不住“汩汩”作疼,而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咕咕——” 声音之大,如雷霆般,让奢香殿的当归误以为殿内发生什么事情而慌忙跑了进来,裘甜瞧见当归欲哭无泪地喊道:“当归,我们我们去吃御膳。” “好!”当归疑惑不解地看着欲哭无泪的裘甜,“小姐,怎么了?” “没事!”裘甜沮丧地谈了一口气,“只不过奢香殿日后多了一个大佬级别的老吃货罢了。” 要是普通的人来蹭饭,裘甜当然无任欢迎,但是尝尽天下珍馐百味的老皇帝来蹭饭,不就是等同于给了一道难题她吗?不仅要做出适合老皇帝口味的新鲜菜品,又要让老皇帝吃了平安无事。 这未来一个月,不就是让自己天天活在忐忑中吗? 时间啊!时间……你赶紧过吧! 如果我有错,请让上天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呆在后宫中给老皇帝开小灶。 如果我有错,请让上天惩罚我,而不是让我每天提着脑袋去做菜…… 如果我有错,请让姜潮野惩罚我,而不是让我困在深宫中…… 我要出宫! 我要回国舅府! 第四十三章:雪夜行船 小厨房: 奢香殿内外院子的宫人们在裘甜的“邀请”下,共同来到小厨房品尝起了被遗留在小厨房的御膳。 对于吃御膳裘甜是满心欢喜的,毕竟这可是帝王般的享受,就食材来说就无比高级昂贵,更甚做法精绝、味道一流,就连豆芽菜都被切成根根分明,如同细线般可穿针。 裘甜看着筷子至上被切成细丝的姜丝,啧啧称赞起来,恰好当归离开裘甜身边,去帮她夹菜的时候,小石子忽然走到裘甜面前跪下“小姐,感谢您在陛下面前帮奴才美言。奴才这辈子也是第一次遇到能化腐朽为神奇之人,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记奴才不懂事之仇,还反倒自帮自己美言的人。” “小姐!要是小石子能来到奢香殿,以后奴才就是你的人了。”小石子将朝着裘甜叩首恳请,“小姐,请您让我进奢香殿小厨房当个小厨工吧!小姐,求求您……” “且慢!”裘甜一下拉住想继续叩首的小石子,可小石子却挣脱开她的手,继续给她叩首恳求,“小姐,求求您……” 而她迫于无奈给了一记眼神当归,当归当即扣叼大虾闪现出人群,一下拉着小石子反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训斥道:“呜呜呜……” (翻译:小姐都让你别叩首了,你还叩叩叩……听不懂人话?想进奢香殿小厨房做梦吧!) 裘甜看着当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但发出“呜呜”如同猫叫的声音,甚是觉得可爱,感觉那个人给自己跳的这个“帮手”倒是挺可爱的,就是太过于冒险了。 也正因为这一闹,小厨房内的宫人们都停下手中的碗筷,纷纷当起吃瓜群众,但裘甜也不傻,搜了一眼她们。 顿时,她们齐刷刷背对着身,继续交谈起来,宛若刚刚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裘甜才收回眼神,慵懒第打了一记哈欠,坐在板凳上的她翘起了二郎腿,不假思索地看着小石子,精致地脸庞忽然闪过一抹神秘的微笑,小石子心中禁不住慌了慌。 她的若有所思地饶了绕自己的发丝,“想进奢香殿小厨房,你可有投名状?” “我……”小石子一愣,顷刻间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留无用之人在身边,想留在我身边做小厨工,你不仅要投名状,还要告诉我你能帮我做到什么事?能做到什么程度?” 裘甜“腾”地一下站起身,抖了抖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迟疑,像是要打退堂鼓的小石子,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冷笑,“当归,我去附近走走,你不用跟着我了。你给我放好洗澡水在翩然殿哈!” “是!”当归终于吞下刚才叼着的大虾,不屑地看了一眼小石子,“就你这样还妄想留在小姐身边,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吃瓜群众瞧见裘甜离开了小厨房,纷纷附和起来,“对啊!对啊!” “赶紧吃完这顿,滚回你的御膳房吧!” “你们御膳房不是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小厨房的宫人们?怎么如今要求着来小厨房?真是不要脸!” “赶紧滚吧……” …… 当归的皱眉看着这群争相恐后上前嘲讽小石子的众人,不悦皱眉,下逐客令道:“你们吃饱了就给我散了。” “吃吧!”当归面如表情地将一个装了大鲍鱼的碗塞进小石子怀中,“我们怎么说是我们,小姐是小姐。” “你为什么帮我?”小石子面如死灰地看这当归,当归嗤之以鼻一笑,“我不是帮你,你别错情了。” 随即,她撸起袖子啃着鸡腿慢慢说道:“小姐就是小姐,爱憎分明,不养闲人,留在她身边之人至少有能力证明自己。”当归一想到自己的投名状竟然是牵扯到小石子这,禁不住一笑,要是让这小子知道自己拿他但投名状的成分之一,必然要跟自己炫耀。 “你自己想想,要拿什么跟小姐证明自己对她的忠心吧。”当归啃完了鸡腿,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便离开了小厨房。 反观,裘甜这侧,她踏月而出,看着满皇宫的白雪与深红的红墙形成鲜明对比。 皓月当空,繁星黯淡,微风吹拂,寒意消散。 她无聊闲逛还是来到了三皇子送自己离开的那个宫殿前转了一圈,发现三皇子不在,便顺着路,慢慢走向了御河边。 原本应该被冻住的御河却意外的流淌着,而裘甜在某处的灌木林中钻了出来,看着黑黝黝的御河至上倒映这一轮硕大如玉盘的皓月,吟诵起了上辈子家喻户晓的某白诗,“举头望明月,明月思故乡!” 忽然一阵悠扬婉转的萧声由远及近响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而她刚扭头便看见一个少年站在御河至上缓慢行驶的小船船头,迎着明月吹奏长萧。萧声婉转动听,却带着丝丝缕缕的哀伤之意,可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三皇子。 月光银白色的白纱披一身宝蓝色衣服的他身上,宛若帮他镀了一层光辉,他倒映在御河中的影子随着小窗行驶而被拉长…… 恰好此时,微风拂过,卷起岸边细细碎碎的白雪散落,一副寒冬少年赏月图自此落入了裘甜的脑海中。 忽然一阵琵琶声响起,打断了萧声的悠扬,她急忙扭头寻找琵琶声之处。 她只见三皇子对面而行驶的小船缓缓驶过,琵琶声便在小船之中响起,等到三皇子求见那小船之人时,裘甜才发现赵二抱着琵琶走了出来,并与三皇子共同坐在船头弹奏。 琵琶声时而悠扬时而紧促,就像那诗句描绘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此情此景,她俨然感受到了白先生的《琵琶行》,清了清嗓子,对着皓月幽幽背诵起来:“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念到感情之处,她更是放声背诵了起来,“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御河至上,三皇子听见有人念诗,诗中的情感真切而让人哀伤,却又有点贴合此情此景,他禁不住好奇边叫宫人向那传来声音对的黑暗处行驶而去。 “谁?” “是谁在那里?” “赶快出来!”忽然三皇子声音急切的询问声,吓得裘甜浑身一抖,停止了背诵。 待到她仗着月光的光辉,瞧见那载着赵二和三皇子的小船竟直直向自己划来,纵使在树荫之下,她也急忙伸手挡住脸蛋,不过回应,并朝着身旁大树踹了一脚。 霎时间,大树之上的积雪纷纷扬扬而下,挡住了三皇子和赵二的视线,裘甜趁此机会而逃,三皇子在弥散的雪雾中,凭借月光看见那人身穿蓝色衣裙,是个女子。 女子…… 三皇子脑中忽然脑海中闪过裘甜甜美俊俏的模样,但下一瞬间他连忙摇头否定了她,毕竟她纵使身份、样貌都有,也对得上能在后宫中自由行走,但绝无可能是她。 他的暗魂阁消息是不会错的,裘甜就是个空有外表如无诗情才艺的花瓶罢了,决然不可能创造出如此含有壮志未酬而写实的诗词。 “三皇子,可看清那人是谁?”赵二抱着琵琶温柔而问,三皇子摇头苦笑,“只知道是个女子。” “想必也是一个诗词才情一等一的奇女子。”赵二毫不吝啬赞赏那女子,殊不知那人正是她的死对头。 裘甜七绕八兜圈绕开了御河边,但也不知走到皇宫何处,但她能确定在这个地方三皇子和赵二绝不可能追上自己。 她靠在一处积满雪的假山后,深喘了一口气,皱眉环顾四周,自问:“为什么我要跑路?” “我什么都没做?” “对着月亮背诵下白大诗人那快炙热口的词也没错,为什么要跑?” 她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踩得脏兮兮的鞋面,“我都没撞破别人奸情,怎么就要跑了呢?赵二和三皇子都清清白白,就是夜里在御河上以琴会友……” 殊不知她又忘记了男女大防的界限,而的后宫之中更是为了杜绝胡作非为而被明令禁止进宫之人不可私下碰面。 可她话音刚落,准备离开时,她却瞧见了一抹粉色身影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她心惊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那么邪门吧!” 她急忙在心里默念二十四字箴言: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不过!怎么会这样呢? 小说、电视剧都这么演着——深宫大院多的是阿飘在,毕竟惨死之人多。但是人家要么是白衣服或者红衣服,怎么就粉色了呢? 而且还有股刺鼻的香味?劣质香精的味道…… 难不成阿飘用了劣质香粉? 好奇还是猫,她探出头,想查看阿飘去哪里了。 结果她刚探出头就看到那人在月光之下小跑进了前面不远的一间破败的宫殿中,但在皓月之下发现那人是有影子的,所以不是阿飘,而是深夜乱跑的宫女。 可宫女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 随后,她的离职战胜了自己的八卦,正要离开之际,却听见了男欢女爱的声音,她皱眉唾弃了一声,“咦惹……” 可最后八卦的心,让她蹑手蹑脚地往那破败的宫殿跑去,为的就是验证自己对那宫女“邪恶”的猜想是错误的。也许那只是宫女在干苦力活发出的声音呢? 毕竟宫中阴暗的事情多的事…… 第四十四章:怪盗一夛·窦珏骁 忽然间,皓月的光辉被一大片乌云挡住,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黑暗,繁星散发着微不足道的光芒。 远处的宫灯隐隐而现,远处的宫殿无人问津,也无人造访,寒冬的天气之下,更是荒无人烟,不似皇宫,似鬼境。 裘甜蹑手蹑脚偷溜进宫女消失的那个宫殿,她迈过宫门,便发现主殿漆黑无关,偏殿隐隐散发着些许光芒,顺着光芒她轻眯双眼,认真查看起来,发现竟然有两人人影倒映在窗户之上。 昏黄的灯光,人影成双,裘甜哈了一口气,暖了暖冻红的小手,并在窗纸上戳出了一个洞,靠近一看,竟然是少儿不宜的动作片,她情不自禁地长大了嘴巴,正要发出惊讶声时,嘴巴迅速被一双手捂住。 霎时间,她震惊地瞪圆了双眼,急忙收肘往后用力撞去,那人像是预判了裘甜的动作,另一只手反手捂住裘甜的手肘,并低头在她耳边轻“嘘”一声。 温热的气体扑打在裘甜的耳朵上,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面红耳赤地猛然抬脚往后踢,那人迅速用脚挡住她那阴冷的一脚,却不想刚挡开,另一只脚就被裘甜狠狠跺了一脚。 “唔——” 那人吃痛叫了一声,并迅速放开裘甜,但这一声也惊动了里面的两人,里面两人惊慌失措收拾即将破门而出。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乌云闭月天空,骤然放光辉,银白色的月光顿时如白纱批洒到建筑物之上,与她交手了几下的黑衣人,两人四目相对,互不放过。 可随着殿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咿呀——” 裘甜和黑衣人纷纷动身,朝着最近的遮挡物跑去,两人刚躲好,耳边便传来气急败坏地骂街声,“谁?赶紧给本皇子滚出来!” “殿下,怎么办?”宫女拉扯着身上散落的衣服,面色惨淡、胆战心惊问但身体还是默默地依偎着大皇子。 大皇子看着娇人在怀,酥胸欲漏不漏,而且还散发着淡淡诱人的香气……原本气急败坏的他,赶紧搂着宫女那纤纤细腰,安抚起来,“玉英,不用怕。本皇子会保护你的!” “殿下!”名为玉英的宫女,娇羞低头单双手已经抚摸上大皇子的胸膛,娇滴滴说道:“有殿下在,玉英不怕……”随即她索性将头埋入大皇子的胸膛中,“殿下,玉英好怕……” 躲在小石块后的裘甜,皱了皱眉你默念玉英的名字,心道;怎么这人名字,那么熟悉的? 躲在屋顶之上的黑衣人,望着裘甜缩成小猫一般躲在小石块后,哭笑不得。 大皇子狐疑皱眉扫了一眼屋外,屋外寒风四起而吹动地上的积雪,趴在雪地上的裘甜冻得直哆嗦,牙齿禁不住打架。 “呱呱……” 忽然一只被惊动的猫头鹰划过夜空飞过落在裘甜身前的石头上,转着脑门望着大皇子,嘴里开始发出“咕咕”的声音,裘甜吸了吸鼻水,暗暗在心里问候大皇子还要看多久。 “啊啾——” 玉英打了一个喷嚏后,打了一记寒颤后,娇滴滴拉着大皇子的衣衫,“大皇子,玉英冷。”大皇子望着玉英姣好的容貌和酥胸半漏的衣衫,眼中的情愫更是越发浓厚,他邪魅一笑,抬起玉英的下巴,“玉英,你好骚啊!” “殿下!”玉英假装嗲怒转身要回到殿中,却不想被大皇子一下抱住抱了起来,并一脚将门给带上。 裘甜听见殿内传来男欢女爱的(娇)喘声后,心头悬着的巨石才缓缓落下,她小心翼翼地爬了出来,却不想眼前突然落下一双黑色鞋子,她顺着鞋子往上看,便瞧见了黑衣人弯着腰的低头与自己仅差一拳的距离,四目相对。 顿时,她瞳孔放大,吓得要尖叫出来时,黑衣人眼疾手快一下捂住她嘴巴,瞥了一眼身后殿内没有异常,他才压着嗓子说道:“想死?” 裘甜急忙摇头,否认黑衣人的话。黑衣人看着裘甜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便压着嗓子说道:“我放开你,你不要叫。听得懂?” “呜呜!”她急忙点头表示自己听得懂,黑衣人看着她半信半疑地地盯着她,缓缓松开手,但也随时准备好上前继续的捂住她嘴巴的准备。 裘甜将黑衣人松开捂住自己嘴巴,深深喘了一口气,那一刻她真的被黑衣人吓得小命快没了一半,她咬牙皱眉望着黑衣人,黑衣人看着他指了指外面。 顷刻间,她心领神会点头答应,却不想这一瞬间黑衣人二话不说提着她的衣领,像拎着小鸡一般给提了起来,并腾空一跃,带着越过高高的墙头。 裘甜拉着差点勒死自己的衣襟,“你要去哪里?”可黑衣人除了低头瞟了她一眼外,便不做声继续带着她跳跃一个又一个高大的墙头,裘甜记得上一次跳墙头还是姜潮野抱着自己跳。 她一直觉得姜潮野身为一个大将军肯定粗鲁,却不想对比现在,顿时觉得他对自己太多好多了。 最后,两人落在了御河的上游,距离玲珑塔不远的一处灌木林中停下。 黑衣人粗鲁地将裘甜扔在地上,而拎着裘甜有点发麻的手臂,“丫头,你太重了。” “我重?” 原本还在为自己被摔成八瓣的屁股痛得龇牙咧嘴时,却听见黑衣人这直男的话,她恼怒地蹦跶跳了起来,恰好这一瞬间她的后脑勺重重撞到了黑衣人下巴,“啊——” 黑衣人被裘甜这猛然一头槌,整个人禁不住捂住下巴重重倒地,而裘甜吃痛含泪捂着后脑勺在地上翻滚,“疼——” 两人倒地怒目对视对方,黑衣人托着下巴,声音沙哑却带着怒气,“死丫头!” “臭男人!”裘甜捂着后脑勺怒不可遏地瞪着黑衣人,“信不信我现在大叫,让人来抓了你这个采花贼。” “卧槽!”黑衣人发现自己被裘甜诬陷了,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声,“我才不是采花贼!” “不是采花贼就是刺客,罪加一等!”裘甜忍着疼坐了起来,但是下一秒回想到黑衣人刚刚骂的那句神语录,眉头一挑。 “老子也不是卖国贼!”黑衣人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心情,让自己不要跟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孩计较,“要是老子是刺客,你早就被我灭口了。” 裘甜看着黑衣人,目不转睛地说道:“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中国人不骗中国人,要骗就骗小老外!”黑衣人下意识接上了话,两人顿时一愣,四目相对,且陷入了安静中。 “你怎么也会?” 裘甜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魂穿了!” “我也是!我刚睁开眼就看见在这个身体里面了,还被一堆人推着进宫……”黑衣人激动难耐地拉下面罩,“老乡见老乡啊!” “背后捅一枪!”裘甜热泪盈眶地看着同样是穿越者的黑衣人,急忙吸了吸鼻子,“你叫啥?” “我现世界叫窦珏(jue)骁,这个世界的人叫我:怪盗一夛(duo)。你呢?”窦珏骁动了动下巴,而裘甜恍然大悟,“原来你就是那个被传说中劫富济贫的怪盗一夛。” 怪盗一夛,她有所听闻,毕竟京城里面除了大公子是所有少女梦中情郎外,怪盗一夛便是无数京城贵女的憧憬,毕竟见过怪盗一夛的贵女们都一致觉得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仅有大侠的侠义精神,还有丝丝缕缕不服命运的不羁。 “裘甜!”裘甜简单介绍,毕竟自己也没啥能拿得出手手的口号,难不成告诉窦珏骁自己是京城有名的女恶霸? 所以这种家喻户晓,人人惧怕的名字还是算了。 “喔!我知道你,有名的女恶霸,最擅长逼良从娼……”窦珏骁原本兴高采烈地说自己的听闻,但看见裘甜阴沉的脸急忙改口说道:“你是怎么穿过来的?我是……” 裘甜听着窦珏骁滔滔不绝地讲了一通后,才发现他不仅有点话痨,还有点分不清东西南风北。 他随大部队进宫,想去国库关顾一周,却不想大部队在前面中了陷阱,而他因为闹肚子去了趟茅厕掉队,等到他找到大家的时候,就发现被一个蒋军将他的那些同伙给押走了,徒留一个他在宫中,最后导致他流窜于每个差不多一毛一样的宫殿,愣是花了三天都没从皇宫出去…… 裘甜看着窦珏骁,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感慨道:“窦珏骁,你下巴真硬!” “哈哈哈!”窦珏骁配合地笑了几声,“大姐,我可是武功盖世的窦珏骁啊!这武功必然从头武装到脚趾尾,你以为你这个小小的头槌就能让我丧命?” 他看着裘甜模样,暗暗摸了摸自己快要被撞粉碎的下巴,十分欠幸运裘甜手下留情,但还是装了起来,“虽然我出不去宫里,但是比我这身武艺还是能保护得了人。” “我看你在这个宫中能随便行走,想必能去御膳房吧?” “嗯!”裘甜皱了皱眉,点头,但下一刻她耳边便听到了窦珏骁五脏庙发出的投诉声,声音之大且悠悠留长,她忍俊不禁一笑,“饿了?” “是!”窦珏骁捂着肚子轻叹了一口气,“我转不除去就算了,还找不到御尚房,这几天我都是打乌鸦吃的。” 他一边不断转移从而不让御林军抓到,一边不断悄咪咪行动不让藏在暗处的皇城暗卫发现,还有遭受非人的酷刑。 “乌鸦那肉又腥又臭又柴,难吃的很!”窦珏骁回忆起自己吃乌鸦肉的感觉,眉头紧皱,“我天天闻着不知从后宫哪里飘来的香气,如同让我承受十大酷刑……” 裘甜看着窦珏骁的模样,“你饿了的话,不用去御膳房,你来皇后的小厨房找我啊,我每天给你留点饭菜。” “行,一言为定!”窦珏骁听裘甜的意思是要包自己伙食,但眉头忽然皱成一团,“你是不是想我帮你做事?” “嘻嘻!”裘甜神秘一笑,“怪盗一夛骨果然聪慧,不愧是怪盗一夛。” “说吧!”窦珏骁双手抱胸,往后翻身一跳,便与裘甜拉开了一米的距离,“我看下能不能做到。” “帮我查一个人!” “谁?” “舟小姐!” “世界那么大,舟小姐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要找哪个?” “与宝琢戏班子有拉关的京城贵女——舟小姐。”裘甜唯一能确定舟小姐身份的便是京城贵女,不然舟小姐也不可能与原主有所关系,还能主动帮原主引荐给赵长青。 “我试试吧!”窦珏骁扯了扯嘴角,“前提是我能出宫先。” “行!” 第四十五章:踢馆子·御膳房 裘甜回到翩然殿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原本她想不惊动奢香殿的那两位主,结果被当归告知两位大人物没有会奢香殿而是睡在了御书房。 对此,她忽然想起她今晚在老皇帝面前回话的时候,看到老皇帝眼底的淤青、嘴唇微微淤紫,身体略微浮肿而显肿态,这些在中医的角度来看都是身体似乎被掏空了,容易会力不从心,肾虚的表现。 但又想到如花似玉,保养得当,明明快四十的皇后娘娘如今的肌肤还比她娇嫩几分,若摒弃那些繁重的衣冠服饰,皇后必然是一个风华绝代,让人翘首以盼的奇女子,天下多少文人墨客、江湖侠客都将拜倒在这样一个奇女子身上。 因此,她对皇后美貌的赞善与聪慧,脑海里彻底感受到了李某白那句形容真漂亮的非人话,“云裳衣裳花想容,春风佛栏露华浓……” 裘甜泡在热水澡中,昏昏沉沉睡了下去,就在她快要摔进水里的时候,当归眼疾手快地将裘甜拉住,并小心翼翼地为裘甜裹上毛巾出了浴盆。 “小姐?!”当归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发现裘甜没有答应,并有规律的呼吸起来,便放心帮穿戴好的她放在床榻上,小心翼翼地帮她梳理头发,“小姐,你可知道主子有多担心你?” “听主子身边的暗卫说,主子在巡查护河的时候遇险了,差点被那装作老妇人的敌国摊子刺杀,幸好追思及时发现提醒了主子,主子才避开要害,但手臂还是北划伤了……”当归小心翼翼地帮裘甜掖好被角,轻悄悄地吹灭了翩然殿大部分的灯火,只留远处的一盏小灯作夜灯使用,随后她便离开了翩然殿。 裘甜听见翩然殿的殿门被的关上好后,她睫毛动了动,双眼缓缓张开,慵懒地打了一记哈欠,并瞟了一眼门口,转身看着靠墙床榻帘子,喃喃自语:“当归果真是姜潮野的人,为了监视我在皇宫中有没有胡作非为,他真的无所不用其极……” “怪不得能跟性情古怪的大哥成为好朋友了,果真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不过,听当归说他受伤了……”她翻身看着黑乎乎的床顶,眯了眯眼,睡意顿时来袭,“也不知道伤成怎么样……” 梦里,她果真梦见了姜潮野,但是受了伤裹着绷带的姜潮野似乎在跟她说什么,但她听不清,而他的样子也开始被重重迷雾给挡住…… “啊——姜潮野——” 裘甜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擦了擦自己额头沁出的冷汗,而外面值守的当归及时推门而进,“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裘甜看着当归,下意识问道:“姜潮野怎么样了?” “啊?!”当归顿时心一惊,整个人绷紧了神经看着裘甜,讪笑道:“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呢?” 裘甜不悦皱眉,“我知道你是姜潮野放在我身边的人,目的就是监管我,让我不要在宫里胡作非为嘛?你可以让姜潮野十分放心地跟我大哥交代,我一定不会胡作非为的,让他就少麻烦姜潮野了。” “小姐……”当归心虚地看着裘甜,她的武艺裘甜是知道的,但是这下连他背后的主子也被知道了,这下她无法在裘甜身边用个傻白甜模样的宫女十分待下去了。 “我知道你们有特殊的手段传递消息的,你把我的话传递出给你主子吧!”裘甜起床下地,一边做着拉升运动一边说道:“顺便问一下,你主子伤成怎么样了?” “是!”当归皱眉答应,并默默转身要离开。 “当归,你传完消息,记得赶紧回来跟我去御膳房踢馆子啊!”裘甜原地跳了几下,扭头憋了一眼惊喜的当归,“还发什么愣,赶紧去。” “小姐,你不敢当归离开?” 裘甜忽然劈了一个叉,“你家主子将你放入宫里五年之久,如今为了监管我而提前暴露了你,这份礼我怎么能不收呢?” “帮我谢你主子吧!”她继续动了动胳膊,双眸忽然一眯,原本无辜的神情变得凌厉,“当归,你捎带一句话给你家主子:如果他将你送我,那你以后的主子是我,不是他了,问清楚你的归属权问题。” “是!”当归点了点头,“小姐,奴婢这就去传话!” “嗯!早去早回!”裘甜做玩了一套拉伸运动便目送当归离开,可这头刚离开裘嬷嬷便前来邀约裘甜一同与皇后吃早膳。 今天的她为了便于行事,特意穿了一声杏色马面裙搭配藕粉色小背心绒毛袄子,并艰难地绑了个蝎子辫,辫子上插着细碎的小花细钿,脸侧留下两小撮细碎的头发用以修饰脸型,为了帮自己显气势,特意抿了大红唇纸,整个人显得十分个性、爱憎分明却又十分有气色和凌厉之气。 就连皇后看见她第一眼都被吓了一跳,劝她洗掉这凌厉的模样,可她口上答应了,但是必须等她去踢完馆子才卸掉,毕竟就连皇后都觉得自己这凌厉气势,会增加她身上的误会。 可这就是她要的目的,而且天天被“女恶霸”的标签标榜,如今自己也要好好利用这“女恶霸”的标签去“行行恶”。 她狼吞虎咽生啃了两个水晶小笼包后,发现味道差了些许,便借着“御膳房轻视皇后娘娘膳食,恐怕是背后有人指使”的理由,告别了皇后娘娘。 奢香殿内,皇后慢条斯理喝着山药粥,裘嬷嬷担忧地望着早已看不见身影的裘甜位置,“娘娘,你就不担心小姐这去御膳房被欺负了?” 皇后忽然莞尔一笑,拿着手巾微微擦了擦嘴角,“裘嬷嬷多虑了,你忘记小九是啥?” “皇后娘娘,小姐还小,这要是在御膳房里面吃了亏,我们也没办法给她找回来啊?”裘嬷嬷还是担忧地劝着皇后,赶紧下个口谕,“娘娘,要不您让老身去找小姐回来陪您谈谈情,说说话?” “她都壮志高昂去找碴子,那就让她去。”皇后理了理手指上护甲指套,“现在只有是带了眼睛的人,都晓得陛下昨日对她做的羊蝎锅不仅龙胃大开,还大放赞誉,并传令让御膳房的总管今日来小厨房学习呢。” “娘娘!御膳房大总管:高德前来拜见。”李嬷嬷在奢香殿外喊了一声通传,皇后含笑挑眉看着裘嬷嬷,“嬷嬷,你瞧!” 裘嬷嬷一愣,捂着嘴巴乐呵起来,认错:“是奴婢错了。还请娘娘原谅。” “嬷嬷,看着小九长大,本宫何尝不知你担忧。”皇后起身理了理衣服,嘴角洋溢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如今,小九不仅仅是本宫身边的红人,还是陛下御前的大红人,你说这斗兽般的皇宫,有谁会不要命去招惹她?” “是!娘娘说的对!”裘嬷嬷急忙低头附和。 忽然间,皇后眉头一挑,想起裘甜在饭桌上吐槽小厨房的食材不够用,“让那高德准备些好的食材到小厨房吧。” “奴婢领命!”裘嬷嬷领命告退,独留皇后一人在殿内食用早膳。 御膳房: 裘甜带着当归、小石子站在水雾萦绕的御膳房的大门前,前两者气势汹汹、势不可挡,但是小石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小姐,那个……要不,我们就不要进去挑衅了?” “挑衅?”裘甜嗓音提了一度,眉头一挑,“当归,将这水晶小笼包扔到那些所谓的御厨前!” “是!”当归双手结果裘甜手中的蒸笼,随后转身扬起一脚,猛然踹开了紧闭大门的御膳房门,刹那间屋内热腾腾的水雾瞬间汹涌扑出,如同洪水猛兽般,小石子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可裘甜根本不带怕的站在最前头,看着当归在水雾中将蒸笼摔在桌子上,怒喝:“做这个小笼包的人滚出来!” 原本忙的焦头烂额的御厨们瞧见这等架势,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驻足观望,却不想水雾散去,发现竟然是两女半男,那半男还是他们熟悉之人,纷纷收拾心情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而一个个个子矮,身体圆润,背微弓的宛如王八成精的男人穿着御厨衣裳,手袋红黑色手袖,缩着脖子恶狠狠地拿着锅勺,一边迈着王八步子一边掂量着手中的锅勺走了出去,“哎哟——原来是小石子啊!” “周副总管!”小石子卑躬屈膝地讨好般的问候,“您……您好啊!” “嗯?!”周副总管声音一提,眉头一皱,“你说什么呢?” “周……”小石子心中一惊,急忙改口,裘甜一皱眉头看着准备成为自己人的小石子竟然对着这周副总管认怂,对子张牙舞爪,这让她有点接受不了,毕竟这即将是自己人的小石子,就只能是自己人欺负了,还被外人欺负,说不过去。 “周王八——”裘甜怒喝一声,随后看见周副总管脸上笑容消失殆尽后,她反而甜美一笑,“是吗?” 顿时,周副总管面红耳赤,扭头一看,发现他身后那些捂嘴偷笑的御厨和宫人们,气急败坏呵斥道:“丫头片子,你说什么?” 第四十六章:御膳房·王八龟子副总管 顿时,周副总管面红耳赤,扭头一看,发现他身后那些捂嘴偷笑的御厨和宫人们,气急败坏呵斥道:“笑什么笑?赶紧给我去做事。” “丫头片子,你说什么?” “啊?周王八,你听不清啊?”裘甜特意咬重了“周王八”这三个字,顿时周副总管身后的众人都嬉笑了起来,周副总管恼羞成怒闻言举起手中锅勺,“笑什么笑?信不信我明天安排你们去铲牛屎!” “喏!”裘甜瞧见如此蛮横之人,冷笑一声,“看不出来,还挺蛮横不讲理啊!” “不知好歹丫头片子,竟然跑到你周爷爷头上撒泼。”周副总管瞧见与小石子一伙之人,便心想这两人最多也就是宫中哪个有了点特权的小宫女被小石子请来撑腰罢了。 “简直是粪坑里点灯!” 裘甜冷笑一声,“到底谁找死呢?” “小姐——” “小心!”当归瞧见裘甜要挨打,疾步上前但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裘甜就要被敲上,小石子猛然一记闪身抱住周副总管,恳求道,“周总管,不可伤害小姐!” “你这么说,你爷爷就要打定这个口无遮拦的丫头片子了。” 裘甜看着周副总管被小石子抱住,可也算是徒劳无功,那锅勺依旧直勾勾向她脑袋砸过来,可就在落到她脑门前的那一瞬间。 她猛然伸手,抓住锅勺,并稍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夺过,“连自己的谋生工具都拿不稳,何以拿天下美食之锅?” 这般轻声呵斥,内涵大义,让周副总管禁不住一愣,可裘甜脸色一变,看着停下来的御厨们,鄙夷一笑,“再看?你们的菜都要糊了。” 顿时,御膳房内的所有人纷纷回头,看向自己手中锅或者摆盘,发现仅仅那一瞬间的时间,手中的菜品都毁了,纷纷发出哀嚎声和骂街声。 周副总管一愣,皱眉看着裘甜,正儿八经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菜要糊了?” “我们小姐的鼻子比狗还灵,任何东西她微微一嗅就知道了。”当归十分骄傲地宣扬裘甜那比狗子还要灵的鼻子,可裘甜对于当归这比骂还要让人哭笑不得夸,实在不敢恭维,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叫你们总管出来!” 周副总管身边忽然闪现出一个小公公冲着着她叫嚣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见此状,深感那人便是嚣小手中的忠诚犬狗,对此她禁不住轻笑了一声这一人一“狗”的组合,“他配吗?” 周副总管一下推开小石子,叫嚣道:“我就是这里的总管,为什么我不配?” 裘甜看了一眼当归,当归下一刻将水晶小笼包扔到周副总管脸上,嬉皮笑脸认错道:“哎哟,王八……不……王八总管……对,王八总管!你没事吧?” 霎时间,整个御膳房的所有人为当归这不断纠正的话哄堂大笑起来,而周副总管恼羞成怒,握紧拳头,“你们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可知道我背后之人是谁吗?” 裘甜不假思索地思考起来。 原来是关系户啊! 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王八总管背后之人是谁啊?” 她眉头一挑,恍然大悟道:“哦豁!难不成霸王总管背后之人是宫里……” 周副总管察觉裘甜终于恍然大悟得罪了他这个宫里有人的人,怒气锐减一半,“对,本总管宫里就是有人,怕了吧!” “呵呵……怕倒是不怕,毕竟能与王八总管一伍的,大多都是同类。”裘甜莞尔一笑,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到耳后,当归一副恍然大悟接话,“千年王八万年龟!” “那不就是缩头乌龟吗?” “哈哈哈……” 顿时,整个御膳房的所有人再也忍不住嘴边的笑意,纷纷捧腹大笑,彻底摆烂看戏起来。 “你们!”周副总管怒不可遏,那圆滚滚的脸蛋涨的通红,“信不信我……” “不用多说什么了,找你们的总管出来吧!”裘甜挑了挑藏在指甲里面的灰尘,无聊随手转起了锅勺,众人目不转睛看着锅勺在她手中快速旋转却没有离手。 忽然,裘甜发现不远处的成菜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叠叠整齐的菜品,眼前禁不住一亮,“腾”地一下站起身,走到成菜桌前,嗅了嗅混杂着各色香气的菜品,便一下拿起桌前的银筷子,嘴角轻蔑一笑,“银筷试毒啊?” 天下无色无味的毒应有尽有,就连与银离子不起反应的毒更是比比皆是,妄图想用银筷试毒,拦截天下奇毒,怕是异想天开。 单单食物相克之毒,果与叶之毒,水与谁之毒只要与相克食物放在一起,就难以辨别出来。 她拿看着成菜桌上的菜品,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煎炸焖炖煮蒸煨炒八种厨艺,样样俱全,色彩搭配上更是相得益彰,摆盘也算是精巧。 裘甜擦了擦鼻子,深吸了一口气的,手中银筷一转,朝着拿到蒸鱼下手,但筷子还没到鱼肉,她就看见与肉质上还有细碎的鱼鳞,“雪花鱼?” 她稍微换了一个角度,便发现鱼身金黄,而鱼鳞如同雪花般落在鱼身上,细碎而盈盈而立,如同白雪落在明黄色的琉璃瓦上,相互交映,相互成就,可美中不足的便是鱼是平放而非翘起,尽显鱼儿生猛状态,她收回了筷子摇了摇头,“可惜了。” 众人只见裘甜放弃了周副总管做的“雪花帝皇鱼”反而目不转睛地看着三等御厨做的“香酥多春鱼”,禁不住纷纷议论起来,“她是不是不会吃啊?” “那‘雪花帝皇鱼’无论从食材、配菜、还是刀工、厨艺都是一等一的……” “咦惹!一看她就是没口福,竟然选择身为三等御厨许松做的那低贱的香酥多春鱼。” “肯定是个没眼力见的……” “一定是,看她的样子就是个花瓶,估计是被某个皇子偷养在宫里……” …… 顿时,整个御膳房的议论声如同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般议论起来,可裘甜轻微夹起为炸得酥脆的多春鱼,明媚的双眼微微一眯,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多春鱼,被金黄色的面衣轻轻裹住,内里银白色的鱼皮隐隐发亮,而那满溢出来的鱼籽,如同黄金颗粒般金黄而饱满圆润 她嗅了嗅,发现这香酥多春鱼不仅香气扑鼻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鱼香,她轻轻咬了一口,顿时嘴巴内像是吃了跳跳糖般,一颗颗鱼籽欢蹦乱跳,但丝毫不觉得干柴粉。 反而微润鲜味十足,鱼肉的棉润如细涓,鱼籽的欢蹦乱跳如炸雷,两者相互交缠,冲击着味蕾,而那个富有咸蛋黄咸香味道的轻薄面衣更是点睛之笔,用咸蛋黄自带的咸味代替了传统的盐味,不仅让面衣带有咸味,还能增添特色风味。 “你是怎么做到在寒冬内,找到仅在春末夏初才会有着饱含涵鱼籽的多春鱼?”裘甜深知古代没有冰库,所以其他季节的食材不可能被保存,更是很难遇到反季节的食材。 许松被裘甜点名提问,心头禁不住一紧张,后备微微的挺了挺,从御厨堆里走了出来,礼貌地朝着裘甜抱拳弯腰回答,“回这位主子的话,臣三代是御厨,故相传秘法能将这些食材反季节使用。” “三代御厨?”裘甜细细咀嚼这话,心中倒是了然这人为何能留下反季节的食材,毕竟故人多智慧,能在酷夏深井造冰,如今多个反季节保留食材,也不是什么逆天的事情。 “许松是他们家最差劲的一个,他爹他爷爷都是御厨总管,如今让自己表兄抢了御厨总管的位置,更不知死活与御厨总管大人比赛,最后输给了御厨总管。” 周副总管鄙夷地看着许松嘲笑了起来,“从一等御厨变成只配炒个配菜的三等御厨,如今也有脸面说出自己是三代御厨世家,真是厚颜无耻啊!” “你这个丫头片子没有眼力见,被这小配菜吸引而放弃我的雪花帝皇鱼,真是没口福!”周副总管看到一直看不起自己的丫头片子眼光差,心情禁不住好起来。 可裘甜回头瞧了他一眼,“真是愚昧至极,你以为选用上好的食材就能在御前获得圣恩了吗?” “那个叫许松的人,你敢信我么?”裘甜歪头打量着许松,“我可以让你仅凭一道菜就能让陛下记住你。” “什么?!” “痴人说梦话!” “一定是疯了!” “许松听她的话,一定会被赶出御膳房的!” “许松啊!别怪本总管不提醒你,要是你再乱来,说不定帮你表兄让你卷铺盖离开御膳房,届时丢的不仅是你许家的脸面,而是许氏家族的脸面了,你爷爷和你的脸面也一同被你丢清光了,哈哈哈……” 许松脸色阴沉,极力隐忍怒气而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握拳,咬牙盯着不仅耻笑自己,还耻笑自己家族的周副总管,猛然扭头看着裘甜,“此话当真?” 第四十七章:对赌 “此话当真?” 顿时,裘甜脸上扬起似笑非笑的笑意,“当真!为何不当真?” 她刚刚看见许松像自己抱拳行礼的时候,手上虎口之处的厚实,说明其拿刀、锅、铲已经是长时间了,但手指细长,指甲干净,不似周王八总管手上的指甲的昏黄。 “那我要怎么做?”许松深吸一口气看着裘甜,裘甜不急不慢看了他一眼,“不急,我们加点东西,才好玩。” “周王八总管!你话里话外都在贬低许松,那你要不上场来跟许松比一把?” “我……”周副总管眉头一皱,万万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竟然给自己引火头,“我为什么要跟他比一把?他是什么等级?我是什么等级?” “我可是一等御厨,专门给陛下做御膳主菜的御厨啊!他一个三等御厨,炒个杂菜,我都嫌炒不好,还有脸面跟我比。”周副总管冷不丁冷一笑,自问自答起来,“真是好笑。” “哦……”裘甜抑扬顿挫地“哦”了一声,“听君一席话,原来都是废话。原本也是害怕输,想不到许松区区一个三等御厨也能吓得一等御厨不敢迎战。” “对啊!要是传出去许松想必名声大噪,毕竟连御厨副总管都怕了的人……”当归立马补充挑衅周副总管,而周副总管嘴角一抽,“你们少用激将法。我不会上当的。” 裘甜也没想到周副总管还算有点脑子,不上当便不打算继续激怒,而是让小石子给自己搬来一个椅子,坐在上面轻啜了一口热茶。 双手洗净的许嵩站在裘甜面前,裘甜坐在成菜桌旁边的椅子上,半撑着脑子的打量着他,“准备好了吗?” “嗯!” 她看着周王八双手抱胸一副想看好戏,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今天教你做一道有趣的汤。” “汤?”许松惊愕地看着裘甜,他以为裘甜会教自己做一道十分惊艳人硬菜,结果是汤,他心头禁不住堆满了失望。 裘甜从许松眼里看出了他满怀的失望,禁不住打趣道:“要是姜大将军如腻这般,还没打仗就输了士气,他还能战无不胜?” “要是你怕了的话,你去跟周王八道个歉,这道菜我来做。”裘甜再喝了一口热茶,眼角看了一眼似乎被自己的话波动了弦的许松,她进一步刺激道:“算了吧!输一次就耿耿在怀,那以后只能啃你先辈们的智慧了。” “别人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你倒是好后浪追前浪,毫无创新,一同死在沙滩上。”她理了理袖子,“当归啊,去给我拿手袖和围裙。” “且慢!”许松突然斩钉截铁拦住了即将动身的当归,随后转身朝着裘甜抱拳,“许松受教了。” 裘甜十分满意许松的态度,抬头挑衅地了一眼,脑海里闪过一道有趣又好玩的汤品,“古曰:汤,热水也。从水、昜声。今天我们反其道而行,做一道要咀嚼的汤。” “咀嚼的汤?”许松一愣,重复道:“反其道而行的汤。” 众人听到此话,纷纷左顾右盼起来,希望有人能解释一下,可在场的人都不理解,就连周副总管也不敢轻举妄动多加点评,生怕自己理解错了,被裘甜取笑。 “小石子去帮许松的取一只王八杀了,洗干净,汆水后交由他处理。”裘甜理了理身前的头发,小石子急忙跑到温水池边抓起了一个打盹的王八,当归随即笑了起来,“小姐,这王八与周王八真像……” “当归!”裘甜轻责当归,可这话却如定海神针般引领了整个御膳房的人拿着王八与周副总管对比,这让周府总管敢怒而不敢言,只能憋着怒气而曼联通红瞪着那些人。 半柱香不到,小石子将甲鱼从甲鱼壳里面取出,甲鱼壳完好无损,甲鱼肉块之间更是一刀而断,没有层次不齐的刀口,更没有细碎的小骨,这让许松对小石子的刀工禁不住另眼相看,“想不到你的刀工如此了得。” “想不到的事情,多的是。”小石子冷冰冰地看着许松,“你最好别给小姐丢脸了。” “一定不会!”许松拿着甲鱼肉块倒入热水锅中汆水,祛除杂质与杂味。 随后按照裘甜刚刚跟他的“咬耳朵”的步骤,将甲鱼肉块放入热水中,并倒入配对好香料包,一同大火熬煮一炷香,随后小火熬煮半个时辰。 众人在等待甲鱼汤熬煮的同时,小石子与他一同拿着两个大冬瓜开始雕花,而御膳房的人在等待的过程中纷纷散去,直到甲鱼汤熬煮好掀开锅盖的那一刻,甲鱼汤的香味炸开了整个御膳房。 这是御膳房有史以来不一样味道的甲鱼汤,周副总管远远看着甲鱼汤带着热气被倒出来沥除杂质时,发现甲鱼汤竟然不是乳白色、褐黄色、清水色而是如明芡般透亮微黄。 随后更是三次沥干杂质,并最后一次更是倒入一碗不知何物的汤汁在汤中缓缓搅动后,缓缓倒入被雕刻成龙凤呈祥的两个挖空的大冬瓜中,并连汤带瓜放入如蒸屉中大火蒸煮半个时辰。 裘甜看着最后一步骤已成,便命当归去给福泉通报了一声,转头刚想叫许嵩给自己做个菜解解馋,却不想听见了周副总管在阴阳怪气,“哎哟!做的那么辛苦,但是最后呈不上去给主子们喝,也是一件惨事。” “为何?”裘甜明知故问,特意助长周副总管的气焰,周副总管看见裘甜这般困惑,嘴角禁不住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你爷爷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要是御厨们的成品没有得到御厨总管的举荐或者大公公们推举,更或是主子们的点名,那纵使那道菜被做的无与伦比,天上有地下无的程度,都不可能被端出御膳房。” 周副总管嘚瑟一笑,挺了挺身子,“高总管去皇后娘娘那复命了,如今能让许松的菜被端到御前的机会只有我这里。” “所以呢?”裘甜忽然冷不丁一问,倒是将周副总管问到无话可说。而许松也担心这个,安耐不住低声问小石子,“小石子,可有办法送到御前?” “要是这菜,不送到御前,那如何是好?” 小石子打了一个哈欠,“稍安勿躁,小姐本事大的是。”小石子原本以为裘甜只是在御膳房小打小闹,却不想直接上来就闹了周副总管一个鸡犬不宁,并且三番四次无视其背后之人,对此早已心服口服;现在又插手许高两表兄弟之间的明争暗斗,他不得不打心里佩服裘甜这“不怕死”的精神,让他彻底觉得这个主子一定要追随。 可要是让裘甜知道自己作死打了别人的脸面,打了别人的“狗腿子”;又进一步帮助许松去挑战高德的总厨权威,她可能立马给自己挖个坑给埋了自己。 “要是我不仅能送到御前,还能让御前大公公亲自端给陛下喝呢?”裘甜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自信满满地看着嗤之以鼻一笑的周副总管,心道:现在有多嚣张,等下就哭得多难看。 “呵呵!”周副总管冷笑,“你要是能让这道菜送到御前,我周某人倒立吃屎!” 众人听闻都一惊,唯又裘甜忍俊不禁一笑,眉眼弯弯笑道:“那我还是挺期待的。不顾,外加一条。” “加什么?” “恢复许松一等御厨的身份。” “没问题!”高副总管忽然嗓音提高一度,“要是不能的话,许松就立马卷铺盖走人!” “好!”裘甜毫不犹豫就帮许松答应,慢了一拍的许松追悔莫测地看着裘甜,“你凭什么帮我答应?要是上不了御前,我卷铺盖离开了御膳房,我爹和我爷爷会被我气死的。” “怕什么?”裘甜皱眉打断双手抱头显然接受不了这个赌注的许松,“成大事者,不惜小节!就是你这种船头怕贼,船尾怕鬼的人才会被人偷鸡而丢了自己的头衔。” 她示意小石子将炉灶的风箱关掉后,剩下余温温着那连瓜带汤一起蒸的汤,“小石子,看下当归回来没?” 话音刚落,脸颊被冻红的当归走进热气萦绕的御膳房,她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冷颤,“小姐,我回来了。” “人带来了吗?” 当归还没有应答,而福泉那尖锐的声音就由远到近传来,“来了!来了——” “福公公——” 众人皆是一愣,没有人敢想福公公竟然大驾光临齐刷刷地看向门口背光而站的福泉,顿时异口同声喊道:“见过福公公!” 好一个.狐假虎威啊! 这福泉比老皇帝来,更有用啊。 裘甜默默地望着福泉走到自己跟前,谄媚地笑着行礼,“咱家见过裘小姐!” “福公公有礼了。”裘甜受了福泉的礼后才回了一个小礼给他,“福公公,陛下昨夜下了什么口谕来着?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第四十八章:失传之汤:似汤非汤 “福公公,陛下昨夜下了什么口谕来着?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在宫内生活了几十载的人精福泉瞧见御膳房这架势——想生吞活剥了裘甜。 此情此景此时,他顿时心领神会裘甜为何急匆匆让人请他前来御膳房而非皇后的小厨房。 “陛下口谕,裘甜所烹之物,可何时何地传到御前,无须举荐。”福泉自然而然的吟唱出口谕,而御厨听见这宛若“黄马褂”的口谕,纷纷看向身居高位却十分普通的裘甜。 周副总管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急忙将福泉拉到一边,“福公公,此话当真?” 福泉一晃怀里佛尘,正襟危坐呵斥,“陛下口谕,岂止又假?” “那……为何此人能得到陛下如此隆恩?”周副总管接受不了一个丫头片子竟然获得如此隆恩,满脑子将剩下可能性问出口,“难不成她是新晋的娘娘?” “混账!”福泉顿时拎着佛尘敲了敲周副总管的脑袋,但是他满脑子回想到昨夜自己差点闹出的大乌龙,若不是得这为小主和皇后娘娘求情,陛下必然将他拖出去斩了。 此刻,他心有余悸地瞟了一眼言笑晏晏,看不出一丝不悦的裘甜,但又发现裘甜没有特意暴露自己身份,而是小心翼翼地说道:“此人厨艺精湛,得隆恩,有何不可?” 裘甜听后,十分满意点头,笑着冲着周副总管,“厨艺精湛,得隆恩,有何不可?” “可!可!可……”周副总管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容,“那我们的赌注,是算了吗?” “算了吗?”裘甜意味深长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傻了眼,不知道事情发生的许松身上,“那不可能算了,毕竟许松要么是一级御厨,要么就卷铺盖走人。” 她颔首转身笑道,“要是不算了的话,那不就是我害了他了吗?这可是断人前途的千古罪名,我可背不起喔!” “断人前途事关重大,岂可说不算呢?”福泉掐着兰花指撵着头发说道,周副总管讪讪一笑,“这必然是算的,许松本就是一级御厨,只不过因为刀工不熟而被安排到了三级御厨的工位上历练一番罢了。” “哦?!”裘甜一挑眉,略微同情地看了一眼明显被争对的许松,但还是没多说什么,反而笑嘻嘻地拉着福泉的手,“福公公,这汤是好物,能滋阴美颜、亦能强身健体。” “这汤仅做了两份,一份是麻烦公公您献给陛下,一份是劳烦公公帮忙尝尝味道可否对比下胃口。”她岁没有明着说这汤特别做多了一份给福泉,可福泉满心欢喜地看着蒸屉,脸上笑容止不住的欢怡,“咱家不敢当,不敢当。” “小石子、许松!还不赶紧将蒸屉拉开散散气,帮福公公端上来。”裘甜喊了一声,小石子更是被当归提了一屁股才急忙跑去拉起蒸屉,许松小心翼翼地端出了冬瓜,即将放在食盒中保温,却被裘甜打住。 “这汤与其他汤品不同,无须保温,与御膳一同端去御前即可。” 此话一出,顿时惹起福泉好奇心,禁不住问道:“为何?” “等福公公尝过之后,便会知晓里面的奥秘。”裘甜莞尔一笑,将秘密进行到底,“福公公,小九出来甚久,要回去复命了,这汤品还需福公公帮我美言几局了。” “一定!一定!”福泉看着那微微冒着热气的汤品,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急忙叫小石子给自己端去自己屋中候着。 裘甜则是带着当归离开了御膳房,两人刚迈出御膳房便看见一身黑袍,面色阴冷,双眸戾气十足,冷冷憋了一眼裘甜,裘甜顿感一阵杀意,她顺着感觉望去,与男人四目相望。 接近2m高的男人,瞬间将她视野拉高,她特意放慢步调,看着那一身黑袍的男人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行走在雪地之上。 寒冷的风习习吹过,带来的不是凉意而是刺骨的寒冷,还吹掉了男人裹在脸上的毛衫,顿时男人的脸暴露在空气中,面无表情却棱骨分明的国字脸上,有着一双看似阴冷而戾气十足的双眸,双眸下有着浅淡的青黑色眼圈,以及挺立的鹰钩鼻,中庭的适中,让被冻成绛紫色的唇显得并不突兀,可男人身上的气息里里外外散发着“生人勿近”。 她从男人眼中读到了高傲、冷漠、不屑,可下一瞬间,她没有男人预料中的害怕逃跑,反而毫不收敛地笑了起来。 裘甜看着男人,调侃道:“都是老男人了,还装凶,有意思吗?” 真正的无情,真正的狠厉,真正戾气,怎么可能可用单一的冷漠、戾气、生人勿近的淡漠去演绎出来,只有像姜潮野这种历经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的人,纵使特意内藏自身的戾气,可身上早已浑然天成的煞气,可使人不寒而栗,敬畏逃亡。 像眼前这个男人这般拙劣的演技,只能说可以骗得了小姑娘们,但对她这个早已经经理人间冷暖和死亡洗礼的人,根本毫无作用,更别说为此特意有惊恐的模样。 可男人见淡定自若的裘甜,禁不住一愣,停下脚步看着她离开。 他看着她不带走一片雪花,脚步轻盈而精准地操着石搭子离开了御膳房那高大的大门后,最后消失在他的眼底。 然而女人那清脆如银铃般的笑声以及那像是看破一切的“嘲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对她起了一丝好奇心,可他还是藏住了这丝好奇心。 男人刚到御膳房门口,便迎面撞到了福泉,“哎哟!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啊?撞得咱家天旋地转……” 男人急忙抱拳道歉,“高德见过福公公!还福公公见谅高德无礼。” “哎哟!高德!” “高总管!你总算回来了唷!” 福泉看见高德回来眉开眼笑,声音禁不住提高了一度,他兴趣嫣然地欣赏高德那脸蛋,甩了甩佛尘,“咱家就说在御膳房没见到你人影儿……倒是见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人,扫兴的很。” “还请福公公见谅!”高德毕恭毕敬地赔礼,“臣受皇后娘娘旨意,为小厨房采购新鲜食材,故而刚跟皇后娘娘复命后,便急匆匆回到御膳房查管御膳。” 福泉根本不管高德说得是什么,而是上手扒拉着他的胸膛,嫌弃地瞪了一眼周副总管,“哎哟!原来你不在,怪不得御膳房差点得罪了贵人呢。” “高德,今日要不是贵人高看咱家一眼,咱家都不能帮御膳房圆过去。” 福泉特意看了一眼周副总管,并义正严词警告道:“日后,你可要看紧御膳房,切莫让小人钻了空子,给你惹麻烦,图添烦。” 众人皆知福泉这番话看似告诫高德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地看管好御膳房,实则是帮高德敲打周副总管。 周副总管脸色涨红而不感反驳一句,只能讪笑待在高德身旁,等待机会插话。 可福泉并不喜欢周副总管,他便看了一眼天色,又看了一眼御膳房中滴漏刻度,“啊哟!时候不早了,咱家要回去复命了。” “传膳吧!”福泉撤了一嗓子,但他刚准头便看见冬瓜差点被人碰掉,大惊失色叫骂:“你们怎么做事的?这冬瓜里面的汤,要是洒出半点,你们脑袋担当得起吗?这汤又多矜贵,你们知道吗?” “冬瓜里面的汤?”高德困惑地看着冬瓜,好奇问道:“为何不用食盒装着?” “这冬瓜装汤有何用意?” “裘小姐特意吩咐不用食盒装着,这要是用食盒装汤就会破坏了这汤品的奥秘。”福泉耐心解释,但还是不放心,他便打开冬瓜做成的盖子,想进一步仔细检查汤品是否溢出。 可刚掀开的瞬间,汤品没有冒出温热的水汽,而是凝固成晶莹剔透的果冻体,并且形成了剔透的光面,隐隐约约之间倒映着人像在汤中。 高德惊讶地看着这冬瓜里面“似汤非汤”的汤品,并靠近嗅了嗅,发现隐隐飘散出一股耐人寻味的鱼汤气味。 “似汤非汤,鱼冻也!”高德看着凝固的汤品,禁不住喃喃自语,“这失传的‘似汤非汤’,味道清新开胃,爽脆可口的鱼冻汤竟然被做出来了。” “何人厨艺如此了得,对失传菜品能轻而易举做出来?”高德收起自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藏着自己内心的波澜,再次问道:“福公公,可知道是谁所做?” “你不知道啊?”福泉反倒十分震惊地看着高德,“裘小姐啊!” 他看着高德对这汤品的评价,,顿时明白裘甜口中所说的汤品奥义,心中更是心急如焚,且欣喜,毕竟那丫头有咱家的心,特意做多了一份“孝敬”自己。 “不是!这是许松做的!”周副总管终于逮住机会,忽然冒出头来解释,而高德对此紧皱眉头,望着许松,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也为汤品出了的许松,“他做的?” “那个丫头片子在他耳边说了一顿后,许松就做了出来。”周副总管见状立马告状,“正当我们御膳房忙碌的准备御膳,却不想那个丫头片子!不……那个裘小姐来踢御膳房的管,还与我打赌,为的就是恢复许嵩一级御厨的身份……” “裘小姐是刚刚离开的那人?”高德高德没有耐心去听完周副总管的话,急忙打断,“是不是?”周副总管被这样情绪波动的高德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点了点头。 高德得到答案后,立马转身去追那个嘲讽自己的少女。 若非亲眼所见,他是不会相信的。 她是谁? 到底是谁? 他不信她会有这般精湛厨艺? 更加不相信弱弱一介女流,能让做出失传已久的名菜? 她身后必然有人在…… 第四十九章:有只漂亮的鸡喔 偌大的皇宫,如同红墙黄瓦的大迷宫一般,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可裘甜不是宫内人,却迷失在这偌大皇宫内,就连当归这个对皇宫了如指掌的人也和她一同迷路。 “当归,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奴婢不知!” 闻言裘甜禁不住皱了皱眉,仰头看着这高大的宫墙转了一圈,无奈地对着庸长四通八达的宫道叹了一口气,顿时温热的气体化成水雾飘散在空中。 “小姐,稍安勿躁。奴婢现在去探探路!” “嗯!”裘甜刚点头,当归瞬间化作身轻如燕的女侠,一脚踏墙而起,三两下便越到了宫墙至上,迎着寒风眺望整座反皇城。 裘甜对于当归这“摆烂”的女侠探路法禁不住一笑,但脑海里回想到自己为何出现在此地的过程,禁不住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 这就要从她离开御膳房说起了。她前脚踏出御膳房,在回奢香殿的路上遇到皇轿,便行礼避让,却不想转头就听见一群闲着无聊、浩浩荡荡行走在皇宫的中的妃嫔们的吵闹声,她便急不择路选择了不熟悉的宫道避让,却不想前头避开了妃嫔们,后脚就遇见了大皇子在某处灌木林在中调戏宫女。 对此,她觉得自己与大皇子铁定是逆缘,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撞到大皇子的“好事”。 故而,她为了明哲保身,选择性瞎掉改道而行……最终就绕进了这前不见来人,后不见来狗的宫道中,彻底迷了头,可忽然一声清脆的叫声,“咕咕——” 瞬间,犯迷糊的裘甜,打了一个机灵,望着天色,“都快午膳了,竟然才打鸣?” “这鸡未免也太懒了吧!” 她刚喃喃自语完,那鸡鸣声又打了起来,还一口气连打了三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般高调。 正因为这鸡高调打鸣,惹起了她的注意力,她便顺着鸡鸣声摸了过去,谁想她却摸到了一个名为“珍禽院”的小宫殿门前。 珍禽院: 她站在珍禽院门前,仰头看着牌匾而思索里面会有什么珍惜食材,能够给自己拿来烹调佳肴时,那鸡鸣声再一次打破了宁静,“咕咕——” 可珍禽院紧闭大门,她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这一大一小的身影,从她眼前鬼鬼祟祟一跑问过,她紧跟其后,却发现两人从珍禽院的西门溜进去了,她正犹豫不决要不要跟着进去时,却不想珍禽院内传来一声惨叫,“啊——” 裘甜一愣,瞬间推开珍禽院虚掩的西门。 她刚穿过西门,便闻到扑鼻的梅花香,随后映入眼帘的竟是被栽种了一院子的粉色梅花,朵朵梅花半掩面,宛如少女芙蓉出水娇嫩与芳香。 “啊!救命啊——” “二皇姐!二皇姐,你小心啊?” “救命啊——” …… 裘甜听见两人惨叫声,她便提着裙摆顺着声音小跑而去,来不及继续欣赏这满院的梅花。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在殿内的拱形院门前,傻了眼地愣在原地,但下一刻哭笑不得看着被了一只毛色光亮,色彩艳丽的鸡。 对! 就是一只鸡。 一只鸡追着一大一小两人在四处逃窜。 二公主抱头躲避转身时,发现院门口的裘甜,她已经来不及好奇裘甜为何在这里,而是冲着裘甜哭喊:“啊——小九! “快救救我!我快被这畜生啄死了。” “小九?”八皇子听见裘甜的小名,急忙扭头发现果然是裘甜,急忙喊道:“小九,别进来很危险。” 可裘甜眉头一蹙,还是走了进院子,原本攻击二公主的鸡猛然在空中煽动翅膀向裘甜飞来,并打起了鸡鸣声,像是那驱赶闯入自己地盘的野兽般,眼神犀利而动作凶猛,恨不得将她们三人生吞活剥,以此立威。 可这鸡越是凶猛,裘甜越是兴奋。 毕竟这鸡越凶猛,证明生机越好,生机越好,那就代表肉质越紧实,肉质越紧实,那就说明了这鸡在烹调后肉质将达到无与伦比的高度。 这鸡肉质不仅鲜嫩(多)汁,鸡皮还能爽嫩滑口,鸡味必然浓厚香醇。 她依稀记得有本烹调古籍上记载:此鸡嘴红、绿顶、红肚、背部有黄、红两种纹理、形状类似喜鹊、大鹦鹉,脚爪利害,喜欢打斗,其肉质鲜美(多)汁,来利爪劲道有嚼口,食之能美颜养心。 她看着飞来的鸡与古籍上记录的锦鸡差不多形象,而那锦鸡在二十一世纪可算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俗称牢底坐穿兽。 上辈子不敢吃,这辈子试一下也许可以尝试一下这“冒牌”锦鸡。 嘿嘿…… 第五十章:有理由做(鸡) 裘甜不喜地拿着手绢给二公主擦脸,嘴角僵硬的笑容最终消失在羊驼正脸对她酝酿的“亲吻礼”上。 “我劝你当个好的羊驼!别不识抬举!”可羊驼两耳一闭,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就在此刻她在羊驼喷她一脸口水那刻,猛然拿着拎着锦鸡的手抽了过去,“咕——” “咩——” 顿时,裘甜拎着锦鸡,揪着羊驼的脑袋,狂揍了起来。 此刻,一羊一鸡惨叫连连,而二公主和八皇子看着裘甜那么抗拒羊驼而傻傻对视一眼,两人齐刷刷抱着已经打红眼的裘甜,异口同声喊道:“小九,手下留情!” 两人根本拦不住她,最终是她打到精疲力尽停下来,喘着粗气,望着两人的无奈以及落荒而逃的羊驼,让她扔掉手中拽下的羊驼毛,反手举起锦鸡一看。 心里一颤,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没了?” “没了?!”二公主解惑不解一问,可下一刻看见裘甜手中的奄奄一息的锦鸡垂下了鸡头,“没了——” “啊——”她惊慌地大喊起来,裘甜眼疾手快扔下锦鸡,捂住二公主的嘴,“嘘!” “这鸡没气了。”八皇子踢了踢地上的锦鸡,裘甜皱眉点头,解释,“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这下如何是好?”二公主扒拉开裘甜的手,“要是让赵妃知道,定然跑到父皇那里告御状,到时候父皇不仅责怪我们,恐怕也会……” “届时必然为了安抚赵妃,惩罚我们!”八皇子深吸一口气,裘甜试探性问道:“那现在要怎么办?” 忽然,八皇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调侃道:“反正横竖都要受处罚,不如我们……”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鸡给杀了做菜,吃进肚子里面去。”二公主忽然阴着脸补充道,愣是将八皇子吓得往裘甜身后挪了挪,“二皇姐,你真可怕!” 她瞧见他这般举动,眉头紧蹙,“还不是你提议这样,现在说我可怕,老八你是不是过分了?” “二皇姐,我可没说吃了这鸡,我只是提议将这鸡给埋了,让别人找不到。”八皇子直接躲在裘甜身后解释,而裘甜左右为难地被夹在中间,二皇姐气急败坏跺了跺脚,“老八,你阴我!” “二皇姐,我可没有。”八皇子躲在裘甜身后,“我只是建议将这鸡埋了,而不是说做了这个鸡!” “小九,你就别拦着我,我要打这个小子!”二皇公主撸起袖子,恼羞成怒地冲着八皇子叫嚣,而裘甜此刻却心里做满了建设,拦着欲要绕到身后收拾八皇子的二公主。 “二公主,你听我说。”她一边拦着二公主,一边帮她拉下袖子,“你说的没错。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这鸡一点残渣都不剩。” 显然二公主对裘甜的决定还没转过思路,“啥?” “我们做好吃的!”她冲着二公主神秘兮兮一笑,并找了一个食盒将这死去锦鸡装上,八皇子皱眉看着裘甜,“小九,你真的要一不做二不休啊?” “你都说了一不做二不休,死无对证嘛!”她将食盒关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八皇子,“八皇子,你想吃吗?” 此刻,她的目的性十分强,毕竟这鸡是自己误杀的,如今又要毁鸡灭迹,显然二公主已经归顺自己,那八皇子若是不归顺,那就要采取一些的“非人道”的措施了。 “他肯定不想吃!”二公主煽风点火起来,“反正老八是个胆小之人,怎么敢吃呢?” “谁说我不敢!” 刹那间,这话像是雷霆之锤一般,锤爆了八皇子的玻璃心,他恼羞成怒,双手叉腰喊道:“我不仅要吃,还要吃最大口的。” 裘甜和二公主对视一眼,看着八皇子就这样上了她们的贼船。 “那你将这个食盒,将帮我们拎回小厨房。”二公主话音刚落,便从裘甜手中抢过食盒塞进八皇子的怀里,显然这个食盒装着5斤重的锦鸡,让仅五岁的八皇子拿着已经吃力不已,更别说拎着回奢香殿的小厨房了。 “这不不好吧?”裘甜皱眉看着八皇子索性抱着食盒,“要不我来拿!” “不可!” “不用!” 二公主和八皇子斩钉截铁拒绝了裘甜,并且二公主拉着裘甜的手往珍禽院门口走去,八皇子则紧跟其后。 可三人殊不知珍禽院内还有一人听到了此事,她见三人离开,便急匆匆走了出来,并捡起地上的一根锦鸡掉落的尾羽,嘴角忽然扬起,嗤之以鼻一笑,“裘甜,敢吃御赐之鸡,我看你这次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语必,她急忙转身出了珍禽院,往赵妃的宫殿赶去。 第五十一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裘甜和二公主走在后头,两人看着八皇子走三步歇两步的状态,但又不允许别人帮忙,裘甜正犹豫要不自己拎着回去,趁热打铁将鸡给做了。 可此刻当归气喘吁吁从前面小跑到裘甜面前,含泪抓着裘甜的胳膊,“小姐,你吓死我了,怎么就一声不响不见了呢?要是再出现入宫那时候的事,别说……” “当归!”裘甜眼见当归要将自己主子说了出来,纵使她也很好奇,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一旦暴露过多反而成了自己的祸害。 她皱眉轻声呵斥,“当归,你还不赶快给二公主和八皇子请安行礼?”当归一愣,嗓子卡着一口气,最后还是立马跪下朝着二公主和八皇子行礼,“当归见过二公主、八皇子!两位主子,吉祥安康!” “行了!行了!赶快起来吧!”二公主喊了一声,但见到当归这般风风火火,禁不住教训道:“你身为宫中之人,还不知道规矩吗?后宫禁止奔跑喧嚣,你这般举动,等下给小九惹来祸端,到时候皇后娘娘怪责下来,你还是牵连到小九。” 话里话外,二公主都是偏袒着裘甜,当归只能认错,“当归受教!恳求二公主、八皇子、小姐恕罪!” “得了吧!”二公主挽着裘甜的胳膊,“你身边只有当归这个风风火火的丫头不行,改日我给你送多两个沉稳的婢女给你。” “谢二公主赏赐!” “我俩之间不用说谢,我总不能看你有难而不帮吧!”二公主笑靥如花地冲这裘甜做了一个鬼脸,随后忽然警惕地四处观望,压低声音,“那鸡我惦记许久了,等下你记得给我留一份尝尝。” 裘甜一愣,但下一刻含笑点头答应,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二公主竟然是隐藏级吃货。 “你们说什么?”八皇子看着两人又当面咬耳朵,不悦抗议,“哎!你们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说悄悄话,好不?” “不行!”二公主冲着八皇子做了个鬼脸调侃,“你也可以跟小九聊悄悄话啊!” “二皇姐,你欺人太甚!”八皇子生气大骂,“你又不是不知道男女大防!我要是跟她说悄悄话,她的清誉还能要吗?” “可你不是男人啊!” “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你是好男儿?莫教人笑话我国的赤血忠诚的男儿将士们。”二公主一转身,裙摆摇曳如白芍般纯净,双手合十仰头观望天空,“最好是不仅骁勇善战,还才高八斗,能护国护民,又能洁身自好的男儿。” “那是谁呀?”裘甜看着二公主少女怀春的模样,禁不住打趣道:“快说说!” “咦……”顿时,二公主害羞转身拒做回答,可八皇子早已猜到,“能被二皇姐提到嘴边夸奖的好男儿少之甚少,如今现役在城赤血忠心的好男儿,尚未婚配者,不就只有姜潮野吗?” “姜潮野?!”裘甜一惊,急忙看着二公主涨红的双脸,“真的?” “嗯……”二公主害羞地发出嗲声,而八皇子给她翻了一记白眼,“姜潮野是一匹野马,不好驯服。” “我绝对可以驯服他的。”二公主忽然眼眸中闪烁着精光和自信,单手捂住拳头,兴奋地转头,“小九,你说是不?” 她皱了皱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笑着应答,“是!” “小姐,你可不能说到是啊?”当归心急如焚地看着裘甜,期待她赶紧否定二公主的话。 “二皇姐,你别拉着小九跟你胡闹!”八皇子同情地看了一眼裘甜,不安心地叮嘱:“小九,你跟我二皇姐胡闹!” “好!”裘甜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而裘甜身侧的当归听见裘甜答应八皇子的话,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是放下,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恰好裘甜眼角却看见了当归的叹气声,“嗯?” “没!没……”当归连忙摆手,裘甜看着奇奇怪怪的当归,正要开口问之际,却迎面听见了三皇子和大皇子的交谈声,她看着二公主和八皇子,两人慌忙而想退,却不想身后不远处有着其他嫔妃路过。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这回去的路,恐怕难上加难啊……”八皇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不想被二公主恶狠狠地弹了脑门,“老八,你不说话,本公主不会当你是哑巴的。” “我说得是事实嘛。”八皇子抱着食盒扁了扁嘴,委屈屈地解释,“我又不是特意的……” “二公主,八皇子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我们看如何糊弄过去,快速回麝香殿小厨房即好。”裘甜站了出来和稀泥,却不想就在她们三人拌嘴犹豫的瞬间,大皇子和三皇子已经到了他们一米开外。 三皇子远远瞧见裘甜,眸子不禁一亮,脸蛋脸色依旧淡淡,反而大皇子看见裘甜等三人,禁不住大放光彩,“哎哟——这不是二皇妹和小裘甜吗?怎么今日你们有空闲时光,带老八这个豆丁去闲逛?怎么不让人通传给我和三皇弟呢?” “见过大皇兄!”二公主不情不愿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一分的笑脸,裘甜反而因为梅开二度大皇子的风流事迹,心里冷笑而面容淡淡地行了行礼,并特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她的目光扫到了一身紫色长袍黑竹印花的的三皇子身上,三皇子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她,两人对视了许久,而大皇子看着三皇子看直了眼睛,调侃起来,“老三,不用再看小裘甜了,小裘甜名义上算下来还是你的妹妹呢。” “真是可惜了。”大皇子禁不住上下打量起裘甜,惋惜地摸着下巴,“想不到昔日那个刁蛮任性的野丫头,如今士别三日,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让人……” “大皇兄!”二公主怒喝了一声,并一下拦在裘甜身前,“大皇兄,小九算下来也是你的小妹妹呢!” “是是是……”大皇子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然惹怒了老二,急忙转移话题,“老八,你抱着的是什么啊?” “什么都不是!”八皇子面无表情的回答,并将食盒抱得更加紧。 大皇子见状,狐疑地扫了一眼众人,发现众人神情变得严峻,嗤之以鼻一笑,“什么都不是?你们以为我是猪吗?竟然什么都不是?” 你就是猪!风流猪! 裘甜恶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遍,其他人亦是如此。 “既然什么都不是!”大皇子突然疾步走到八皇子面前,“那就给我看看呗!” 二公主心惊胆战,但咬了咬牙让自己故作镇定,大喊:“不行!” “为何?”大皇子被阻拦顿然恼怒,“老二,你今日不给我说出个子丑演卯,就别想糊弄过去!” “大皇兄,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八皇子咬牙反驳,却不想挨大皇子一巴掌从他脑门前抽过,大皇子恶狠狠地威喝,“老八,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八皇子一愣,对上大皇子那双空洞的双眼,暗暗咬了咬牙齿。 “老二,你说啊!” “今日你不给我一个理由说服为兄,那为兄就要打开这个食盒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宝贝。”大皇子双手抱胸,盛气凌人威逼二公主。 此刻,二公主面露难色,“因为……” “因为……” “……因为” “……因为……” 裘甜皱眉,直接走到八皇子面前,一下从八皇子怀里抽走食盒,并向着大皇子伸出,“呐!” “小九!” “小九,不可!” “有何不可?”裘甜冲着阻拦自己的二公主和八皇子微微一笑,“反正掉脑袋的不是我。” “啊?”八皇子和二公主显然不晓得裘甜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皇子看着不像是唱双簧三人,眉头紧皱狐疑地看着食盒,“裘甜,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裘甜换了换食盒,“大皇子,你快看,我拎着手酸!” 顿时,原本仅差一步就要接触到食盒的大皇子,警惕而往后退了两步,“你说看久看了吗?” “裘甜,你给本皇子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看了就会掉脑袋?”大皇子聚精会神地盯着裘甜,“你给本皇子解释清楚。” “是!”裘甜放下食盒,毕恭毕敬地领命,“这个食盒里面装着重要的食材,此食材是为了个陛下烹调佳肴的重要之物。” “那又为何看了里面食材会掉脑袋?” 裘甜莞尔一笑,“可能大皇子不明白,有些食材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保持鲜活,如今这个食材被放在食盒中送往厨房,如今被大皇子一拦,耽误了时间就不说了。” “如今,大皇子又要打开食盒,那不就破坏了这个食材的活性,那届时华佗在世也无法再将这食材还原活性,活性一失,不就是死物?” “哦——”八皇子恍然大悟,并落井下石道:“大皇兄竟然让一国之君和一国之后食用死物,那真是不忠啊!” 二公主抿唇一笑,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继续威胁道:“再者,让父皇和皇后娘娘食用这死物烹制的是佳肴,大皇兄又不阻拦,那真是不孝啊!” “嗯!”三皇子点了点头,大皇子扭头看着他,“你嗯什么?” “按照我朝律例,不忠不孝者,要发配边疆充军;而身为皇子的大皇兄,更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又因迫害父皇与皇后娘娘,那确实是要掉脑袋了。”三皇子恍然一笑,“不过,想必大皇兄,不是这样的人。” “对对对……”大皇子抱着三皇子,连忙证明自己,“老三,你也看见了,我可没碰到食盒!” “对!” “那我也没让父皇和皇后娘娘吃死物,是不是?” “是!” “所以,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对不对?”大皇子赶紧撇清干系,拉拢三皇子,三皇子似笑非笑点头,“对!” “因此,我们赶紧回去吧!”大皇子一甩袖子,瞪了一眼笑嘻嘻如同老虎般让人害怕的裘甜,而三皇子在路过裘甜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更是浓厚,并在她身旁轻语:“顽皮!” 裘甜一愣,扭头看着三皇子和大皇子快速离开,而二公主和八皇子松了一口气抱着裘甜,“小九,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好!” 第五十二章:不翼而飞(鸡) 裘甜一愣,扭头看着三皇子和大皇子快速离开,而二公主和八皇子松了一口气抱着裘甜,“小九,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好!”裘甜点头,趁着两人往前走的瞬间,回头望着那抹神秘的紫色,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皱,喃喃自语,“跟你很熟吗?” “小九!赶紧跟上!”二公主发现裘甜没有立马跟上吆喝了一声,裘甜急忙拎着食盒小步跟上,当归狐疑地看着裘甜和三皇子,眉头皱了皱,心道:主子真难,这么快就出现劲敌。 奢香殿: 三人刚回到奢香殿,正要舒一口气,却不想迎面便遇到了笑容满脸的皇后,皇后言笑晏晏地看着三人,“喏!觑菏,毓魃,你们怎么和小九一起了?” 蹲守,二公主和八皇子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皇后见状眉头轻佻,“怎么了?见到本宫一脸心虚的模样。” “莫不是你们闯了什么祸了?”皇后神色凝重看着三人内心发麻,裘甜盯着头皮发麻,讪笑道:“皇后娘娘,你咋就这么误会我们呢?我们只不过是在皇宫闲逛了一圈,在御河边上发现了好东西,你要看不?” 她拎起食盒往皇后面前凑,皇后嗲怒地看了一她一眼,“当真,没闯祸?” “没!”裘甜捂着良心说道,“我怎么可能闯祸呢!” “皇后娘娘,你看看,我身边有着左右护法,时时刻刻耳提面命地叮嘱我。”裘甜假装委屈屈地皱了皱眉,皇后看着二公主和八皇子,狐疑地眼神忽变得和蔼,轻轻戳了戳裘甜的脑门,“现在你找个小顽皮,有觑菏和毓魃看着你,提醒着你,本宫倒是放心多了。” “皇后娘娘,你咋就把我说的那么顽皮成性呢?”裘甜不满地皱了皱眉,而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时候尚早,你们三个陪本宫说说话吧!” “这……不好!”二公主笑容僵硬地皱眉,眼神一直在食盒上扫来扫去,八皇子急忙点头,“对对对……里面的鸡等不了。” 顿时,八皇子的话,惹起了皇后的猜疑,“鸡?” “对啊!”八皇子恍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急忙看向裘甜求救,他身旁的二公主毫不客气地锤了他脑袋一拳,“老八,在皇后娘娘面前休得无礼。” 皇后皱眉,扫了一眼裘甜脸上僵硬的笑容,“小九,你不是说去御膳房吗?怎么就有只鸡呢?” “你是不是……”闯祸二字尚未从皇后嘴那里说出,二公主讪笑答道:“皇后娘娘,觑菏斗胆问一句,我是不是乖孩子?” 皇后皱眉不悦,但是点头,“你必然是,知书达理,娴静儒雅,要是小九能学上你一分,本宫必然喜极而泣。” “承蒙皇后娘娘敦敦教诲,觑菏耳自然濡目染,以皇后娘娘为榜样,日益学习。”二公主深吸一口气,“如今小九,自然要与我一起以皇后娘娘为榜样,耳濡目染,再加上觑菏在她身边叮嘱,她定然不会再像以前任性,胡作非为。” “对!”八皇子十分认同点头,但被二公主瞪了一眼,他默默闭上嘴巴。 “觑菏,你说那么多,还没说清楚这鸡怎么来的?”皇后看着二公主有意带着自己“逛花园”,眉头紧皱,“那就是觑菏你不知这鸡怎么来的?” “额……”二公主面露难色看着裘甜,裘甜反而此刻十分淡定地打了一个哈欠,“回皇后娘娘的话,此鸡就是今晚给陛下做佳肴的食材,如今被这两个大嘴巴子说破,倒是没了神秘感了。” “食材!”皇后恍然大悟,“你今晚的做鸡·御膳?” “是的!”裘甜将食盒递给当归,“当归,你先把鸡送到小厨房,让小石子把鸡毛退了吧。” “是!”当归立即结果食盒,皇后颔首,反而一副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九,你莫要怪本宫不信你,只是……” “臣女明白皇后娘娘用苦良心,昔日臣女确实胡作非为,让皇后娘娘为此操碎了心。”她顿了顿,扶着皇后进了奢香殿:“但如今臣女洗心革面,不再是昔日的裘甜,还请皇后娘娘放心,给点时间臣女证明自己。” “对!皇后娘娘给点时间小九证明自己。”二公主看着食盒被当归拎着离开了奢香殿院子,心头大石方向急忙加把嘴宽慰皇后,皇后看着两人坚定的表情点了点头,“好吧!” “毓魃,你今日怎么不去帝师那里听课呢?”皇后坐在高位之上看着八皇子,八皇子跪在地上叩首,“回皇后娘娘的话,儿臣今日做噩梦了,梦见小九出了意外,不放心,便来奢香殿找她,确保她安全,恰好在就遇见归来的她。” “啧啧!”皇后对八皇子的话,禁不住惊叹了一声,“毓魃与你的情谊,怎么就那么深厚了呢?” “可能是因为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你们的小太阳吧!”裘甜厚脸皮自卖自夸,心知这个锦鸡食盒的事情总算是过了,她看了一眼二公主,又看了一眼成功带节奏的八皇子。 “得了吧!”皇后笑着看了一眼裘甜,“裘嬷嬷将陛下赏下来的糕点给孩子们吃!” “你们今晚在奢香殿用膳,如何?”皇后言笑晏晏发出邀约,二公主和八皇子两人眼前一亮急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裘甜看着皇后又给自己招揽多了两名蹭吃食客,不仅感慨皇后有颗玲珑心,能察觉两人是冲着晚膳而来,无论是冲着晚膳的主角还是晚膳的佳肴,她都大气地留了下来,这胸襟气阔确实让她佩服,又有些同情太拎得清的皇后。 三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可殊不知他们的食盒却在小厨房被人偷龙转凤了。 半个时辰后,裘甜以准备晚膳食材为由退出了奢香殿,留下二公主和八皇子陪着皇后,转身小跑回了小厨房。 小厨房: 她轻喘着气,望着去面容愁苦的当归和双手不知如何安放的小石子,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小姐!”当归咬了咬牙,“这事怪奴婢!不管小石子的事情。” “小姐,这事怪不了当归姐,是我没立马去查看,才除了岔子。”小石子“噗咚”一下跪在地上,“此事全怪小石子看管不利,求小姐惩罚!” “不是这样!”当归亦如小石子跪在地上,“若不是奴婢急着上茅房,没亲眼所见小石子查收,此事就不会发生。”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裘甜看着两人相互拦责,又跪在地上求责罚,这让她困惑不已,“当归,你将这件事说清楚!” “是!奴婢遵命!”当归自责而道:“奴婢拎着食盒到了小厨房,恰好人有三急,便将食材盒放在桌上,叫小石子查收。” “当时当归姐叫奴才的时候,奴才在炉灶那生火。”小石子指了指炉灶,“本想生完炉灶,再去查看。谁想……” “谁想的就这么一盏茶的时间,食盒里面的鸡不见了。”当归深吸一口气接过话说道,“小姐,真的只是一盏茶的时间,鸡就不翼而飞了。” “奴才与当归姐一切在小厨房里里外外都找过好几次,都没发现那鸡的踪影。” “求小姐责罚!” “裘小姐责罚……” 裘甜心头一梗,倒吸了一口气,果真如她所料,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竟然在自己的地方,鸡不翼而飞了。 她走到桌子前看着食盒宛然无恙,内侧更无刮碰,不像是那锦鸡死而复生,挣脱了食盒逃跑了。 可这鸡的来历,若不是她们三人,谁都不会知道这是赵妃的鸡。 若没有点眼力见,也不会认识这贡品之鸡,最多也就以为是毛色靓丽养的比较好的鸡。。 现在唯一能解释的便是皇后这除了内鬼,将鸡给偷走了。 她眉头紧皱,扫视了一眼毫无一样的小厨房,“小石子,你再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是怎么样?” 小石子眉头皱成了一个“井”字,陷入了沉思,“当时奴才在吹火,当归姐急匆匆来放下食盒,然后急匆匆离开,没有异样。不过……” “不过?”裘甜嗓音一提,“不过什么?” 小石子皱眉努力回想,当归不耐烦敲了敲他的脑袋,“吊什么胃口?赶紧说!” “当时像是有一阵怪风在奴才脖颈处吹过……”小石子痛的地龇牙咧嘴,瞪着当归说道,但下一秒恍然大悟,“难不成……难不成是宫里面那些惨死的……” “住嘴!”裘甜厉声呵斥,“皇宫圣地,是天下最威严的地方,不续胡说。” 小石子小力抽了抽自己嘴巴,“是!” 裘甜再次环顾一周小厨房,发现能藏鸡的地方少之又少,何况下地方已经被扫荡了无数次,唯独只有她头顶上的横梁还没找过。 于是,她把心一横,上横梁一探究竟。 “小石子,拿把梯子来!” “是!”小石子不解但是从角落抬了把梯子走到裘甜面前,裘甜将梯子靠在小厨房的横梁上,小心翼翼地登上了梯子。 此举动,吓得当归倒吸了一口气,掐着心眼,“小姐,你小心些!” “小姐,要不你下来,让奴婢上去。” “小姐,当归说得对,你先下来,上面危险!”小石子仰着头,实打实地扶着梯子,生怕梯子一动一分一寸,“小姐……” 第五十三章:证明忠诚的玉佩 “小姐……” “小姐,要不下来吧!” “小姐,要是你摔下来,我们会自责死的。” “小姐!” 裘甜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脑袋都疼起来,“你们都闭嘴!” 顿时,两人齐刷刷闭上嘴巴,整个小厨房仅剩下木柴在炉灶中燃烧的声音,她略微满意地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上爬到横梁前,她什么都没看见,连一颗尘土都没有。 “来!小姐,小心点。”当归在梯子隔壁静候,已备裘甜摔下梯子,自己飞身扑救的准备。 顷刻,她回到地面上,当归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姐,你爬上看横梁,是不是猜想横梁藏了人?” “横梁藏人?” “对!”裘甜失望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地嚼了嚼嘴巴,将疑问藏在心中。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忽然,小石子放好梯子插话,“横梁不可能藏人,若横梁藏人的话,那上面的灰尘早就被抖下来了,我定然会知晓的。” “嗯?”顿然,裘甜脑中灵光一闪,“小石子,你刚刚说什么?” “我定然会知晓。” “不对!”她看着小石子,“再前面一句!” “灰尘会被抖下来!” “对!” 这一声“对”让小石子和当归两人好奇对视了一眼,再重复道:“对?” “嗯!”裘甜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笑容,仰着头看着横梁,“你们可知晓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 “不就是横梁吗?”当归困惑不已,小石子皱眉对视,“再者就是满满的尘土。” “对!”她指着当归,“我看的是横梁,但上面没有尘土。” “连一颗尘土都没有!”她特意咬重这话,“像是有人故意将上面的尘土给擦干净了一样。” “啊?”小石子皱眉头,彻底被裘甜绕晕了进去,反倒当归瞬间明白裘甜想表达的意思狠狠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姐的意思,有人一直藏在小厨房的横梁上,以至于将原本是漫漫尘土的横梁给擦得一尘不染。” “哦!”霎时间,小石子恍然大悟,“那会是谁那么无聊藏在上面啊?” “谁那么无聊?”裘甜忽然细嚼慢咽起来,脑海里闪过怪盗一夛窦珏骁的模样,毕竟她说过,只要窦珏骁快饿死或者活不下去就来奢香殿的小厨房找自己。 “小姐,如今食材没了,我们如何是好?”当归忧心忡忡地温着裘甜,她扁了扁嘴,歪头看了一眼地上鸡笼里面有着三个大黄鸡,便对此挑了挑眉,“用它们呗!” “啊?”当归不解,“奴婢听你在皇后娘娘面前说那食材,以为是十分重要罕见的食材……” “那鸡确实罕见,不过如今吃不上,也不能耽误了御膳吧。”裘甜此刻头生觉得自己为何那么苦,做个菜也要担忧脑袋会不会搬家的问题,她轻叹了一声,“鸡丢了事小,不做御膳可是脑袋搬家的事情喔。” “这……”小石子和当归顿时倒吸了一扣凉气,裘甜看了一眼天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你们赶紧给我调整心态上纲上线吧!” “报——” 忽然一声响亮的通报声响起,三人齐刷刷看向小厨房门口,李嬷嬷和颜悦色地说道:“小姐,有一位叫做许松的御厨求见。” “许松?”裘甜看了一眼当归,当归摇了摇头,小石子反而两眼放精光,“果然来了!” 裘甜顺势而问,“小石子,你似乎知道什么?” “没……没……”小石子不好意思一笑,摸着后脑勺想打哈哈过去,却不想当归一记手刀挥了过去,小石子顿时被吓地瞪圆了双眼,跑道裘甜身后,“小姐!你不是说我们是自己人吗?你看看,当归姐在整天欺负我!” 裘甜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石子立马认自己是她的人,“得了吧!你少在我这里刷嘴皮子。” “你别以为站在小姐身后,我就打不着你!”当归皮笑肉不笑地威胁着小石子,小石子皱眉,“小姐……” “我是你的话就赶紧说!”裘甜憋了一眼小石子,往前走了一步,“辛苦李嬷嬷通传了!”“她们两个胡闹劲,让李嬷嬷看笑话了。” 李嬷嬷摇了摇头,反倒轻声叮嘱裘甜,“小姐,这许松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还请提防一下。” “嗯?”裘甜眉头一挑,压低嗓音,憋了一眼李嬷嬷身后不远处,站在小厨房院子外的许松,“李嬷嬷,此话怎讲?” “此人在宫中风评不佳,更是被自家兄弟降了宫职……”李嬷嬷语重心长在她耳边滔滔不绝说了起来,甚至连许松爹与爷都是宫中御厨大总管都说了出来,如今许松这么窝囊废躲在御膳房,确实是丢了先辈们的脸面。 “多谢李嬷嬷的提醒!”裘甜笑了笑,“当归,去送送李嬷嬷。” “是!”当归立马答应,但眼神还是恶狠恶狠地警告了一番小石子,裘甜看着李嬷嬷和当归离开小厨房,便转头看着小石子,“男女有防,问下许松为何前来?” “小姐,不用问!”小石子神秘兮兮一笑,裘甜歪头反问,“嗯?” “许松厨艺了得,只不过为人高傲了些许,如今今天在御膳房被小姐厨艺折服了,特此前来请小姐收他进小厨房。”小石子理了理衣服,“奴才,现在帮您叫他进来?” “混账!”她怒喝了一声,大声指着小石子的脑门呵斥:“你这个榆木脑袋,你可知道现今的小厨房今非昔比了,你以为阿猫阿狗都能来小厨房吗?” “这……”小石子的忽然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裘甜,“小姐……” “想进小厨房,要么厨艺了得;要么死忠于我,放弃一切。”她虽对着小石子说,但眼角还是看了一眼院子外显然有情绪波动的人。 她只见那人晃动了一下,便匆匆离开,而她反倒不在意,嘴角扬了起来,“赶紧帮我把鸡毛给脱了,今天我们做八道关于鸡的料理。” “小姐,三只大黄鸡,做八道鸡料理,那是不是少了点?” “这你就不懂了吧!” 她微微一笑,动作麻利地戴起围裙,“少食多滋味!” “小姐,那鸡……”当归还是不放心地追问,可裘甜豁然开朗,“不碍事!” 她原本想把那锦鸡做成料理,让这鸡尸骨无存,让人无法查找起源头。 想必,连皇帝老儿都没有尝过那锦鸡,那普天之下还有谁尝过呢? 届时,纵使东窗事发,皇帝老儿怪责责罚,最后发现这那锦鸡被自己给吃了,他与她是同伙犯罪,必然不会处罚太重。 如今,这鸡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内,在奢香殿的小厨房不翼而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有内鬼,那必然是小石子。 可他被自己断了下御膳房之路,而且还树立了御膳房周副总管为敌,若是离开奢香殿小厨房,他必然生不如死。 聪明人都知道如何选择。她就不信,小石子护如此糊涂。 她颔首而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勤快推着鸡毛的小石子,当归发现裘甜在观察小石子,她特意压低嗓音,“小姐,你怀疑小石子?” “嗯?”裘甜摇了摇头,故意大声回复,“我想给小石子十个胆子都不敢将那鸡藏起来。” 显然,小石子身体一僵,急忙跪在地上,惶恐地看着裘甜,“小姐,奴才……奴才……” 他看着裘甜与当归两人像是质疑自己的眼神,惊慌失措叩首,“小姐,你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都不敢啊!小姐,奴才在这宫里只有翩然殿的小厨房能有瓦遮头……” “哼!现在说的多忠诚,反手要是受了其他宫嫔收买,在菜品中下个药,不就害了小姐和皇后娘娘了吗?”当归鄙夷地扫了一眼他,“小姐,还是让他滚回御膳房吧!” “小姐!求求你不要赶奴才走啊!”小石子急忙爬到裘甜身前,裘甜面无表情打量着小石子,小石子猛然想起裘甜曾经说过的投名状,他一下从自己厚实的棉服中抽出了一个灰褐色的锦囊。 顿时,当归警惕怒喝,“这是什么?的” 小石子慌忙地从锦囊中掏出了一个玉佩,“小姐,这是奴才的娘亲在临终前交给奴才的遗物,这对奴才有着深厚的意义,奴才给您以证奴才清白。” 小石子一下子将玉佩塞到裘甜手里,裘甜看着手中的玉佩温润如水的羊脂玉,愣了愣神,“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啊!” “我娘是富商家的小姐,但因为与我爹情投意合而私奔了,最后前几年病死在床榻上,就剩下我和我爹相依为命,后来我就离开了家乡谋生……”小石子哀叹了一声,神情黯淡了些许,“小姐,奴才在江湖至上飘荡了许久,好不容易在宫里谋了份职位,奴才都没有为了让自己的路好走些,而出卖了娘亲的遗物……” “如今,小姐这让奴才有了一丝归属,奴才为证清白,愿意奉上这玉佩给小姐。”小石子恳求地叩首,“求小姐,不要赶走奴才!求小姐……” “喏!”裘甜将玉佩收进怀里,扭头看着当归,“我都说了给十个胆子小石子,都不敢的出卖我。” “小姐说的是!” “起来吧!”裘甜弯腰扶起小石子,“我信你,不过这玉佩,你拿回去吧!” “不!”小石子坚决摇头,“还请小姐收下!” 裘甜蹙眉看着手中的玉佩,又看到已经回到炉灶前继续拔鸡毛的小石子,“奇奇怪怪!” 第五十四章:黄金乞丐鸡 “小姐,你打算做什么料理?”当归禁不住的好奇问道,而裘甜神秘嘻嘻一笑,“等下就知道了,你先帮我把食材给理出来。” 她让当归跟在自己身后到存放食材的食材桌前,打量着食材和配料。 过了许久,她都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她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关于鸡的料理,她会做成千上百道,道道不同,味味不相似。 可如今,倒是说做一道自己最拿手好菜,反倒道道拿手,道道成普通。 正当她踌躇不已,一筹莫展时,她身旁的当归惊愕地叫了一声,“啊?!” “这是红泥土?” 裘甜顺着当归的声音看向她所指的的红泥土的蹉成的湿润红泥土砖块,“嗯?!” “小姐,你看御膳房高总管真是忽悠人,竟然拿红泥土来但食材。” “红泥土……”她好奇地捻了红泥土,可下一秒禁不住眼前一亮,“竟然是上等的红泥土啊!”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道有名的菜系,手脚麻利而快速将那道菜所需要的配料拿全,放如当归的篮子中,“大功告成!” 当归看篮子中仅有洋葱、胡萝卜、土豆,还有一下把不知名但味道辛辣呛鼻的小豆豆,好奇把把问道:“小姐,你是想到做什么了吗?” “乞丐鸡!” “乞丐鸡?!”霎时间,当归疑惑不解,“什么是乞丐鸡?” “我们叫乞丐鸡,在其他地方叫做叫花鸡。”裘甜撸起袖子,动了动手腕,“而且今天我要做的是改良版本的乞丐鸡。” “那改良版乞丐鸡,又会是怎么样的呢?”当归好奇地仰着头看着裘甜,裘甜嘴角一笑,让刘海挡住双眸,“黄金乞丐鸡!” 当归只见裘甜将葱姜蒜的基础配料切好后,快速将黑壳虾去壳,火腿切片,一小块猪肉剁成肉泥,随后将黑壳虾虾仁、火腿片、猪肉沫倒入小木盆中,尔后倒入一小勺料酒、两小勺盐巴、半勺白糖、一勺淀粉、半勺酱油和两小勺蚝油,此后更是撒入颗粒状的辛辣呛鼻香料,基础搅拌一下后,便将先前熬制留下成固体的猪油倒入,快速反方向搅拌,直到所有食材搅拌均匀,裘甜这时候已经累到额头沁出了汗水,当归贴心地帮她擦了擦额头,“小姐,你是做虾饼吗?” 当归回想起裘甜上次随手给自己炸的虾饼,禁不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却被裘甜弹了一记脑门,“这是环境乞丐鸡的内陷罢了。” “嗯……”单纯吃痛问扁嘴,皱眉看着那盆内陷,而小石子此刻将洗干净鸡全部拿到裘甜面前,“小姐,鸡都处理好了,奴才现在去将鸡杂扔掉,免得熏臭小厨房。” “且慢!”裘甜看着三只大黄鸡被处理的干干净净,十分满意点头,“将鸡杂里面的鸡胗、鸡心、鸡小肠、鸡生肠、鸡肝都找出来,清晰干净后,用盐巴清晰三次后给我。” “小姐,些鸡脏腑都是些又臭又腥又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为何要这般加工?”小石子拎着装着鸡杂木桶,可裘甜眉头一条,示意他听自己的安排,他无奈点头,“奴才,现在就去做。” “小姐,那些东西能做什么?”当归帮裘甜将干荷叶泡上,好奇地看着她拎起一个体型较为小的大黄鸡,简单地用冷热水过了一遍后,将内陷填入了鸡的胸腔中,最后用牙签封住了入口,随后将鸡头定位在鸡身之上。 随后,裘甜将提前用酱油、料酒、糖盐调配好的酱汁涂抹在鸡省至上,并撒入如八角、胡椒、丁香的粉末后,放置一旁腌制。 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一只色泽焦黄色的三黄鸡挺立在她眼前,“小姐,你这也太快了吧!” “不快了!”裘甜轻喘了一口气,对比起一起前,她还能更加快。 她一下从水盆中拿出了在水盆中浸泡了许久的荷叶平铺在桌子上,随后她在荷叶至上涂抹上一层香油,并三黄鸡放在其中,四周点缀上胡萝卜雕刻的小花、土豆切成的块状、小蘑菇开了几口、以及切碎的洋葱。 “当归,你将那湿润的红泥土搬过来。”裘甜一边吩咐一边那里地将荷叶叠起来,用白线捆绑住,如此过程反复包裹了三次后,最后她将当归刚拿过来红泥土小心翼翼地裹上,当归看得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一声。 “当归,让小石子外面烧一堆篝火。” “小姐,这个奴婢在行。” 裘甜略微意外地抬起头看着当归,“行!那你尽量多少点木糖出来,尽量用荔枝木烧。” “荔枝木?”当归皱眉,随手拎起来了木柴堆的木柴,“是这种吗?” 裘甜看着当归拿着木杉的木,摇了摇头,走到荔枝木边抽了一棍树皮粗糙难看的荔枝木朝着她晃了晃,“这种!” “嗷!”当归顿时抑扬顿挫明白,并一把结果裘甜手中的荔枝木,“那奴婢现在去用这木头生火。” 裘甜望着忽然雷厉风行当归,颔首思忖了一下,却不想小石子此刻端着洗干净的鸡杂出现。 “小姐,都洗干净了!”小石子将鸡杂倒入新的干净木盆中,裘甜刚好将做好的环境乞丐鸡放在木桶中,等当归回来叫自己。 “行!”裘甜看着木盆中的鸡杂,脑海里不禁浮现麻辣鸡杂,禁不住嚼了嚼嘴巴。 “小石子,准备葱姜蒜切沫切断,随后切一些黄红的辣椒给我。”裘甜想了一下,“要是可以,你也把白米饭煮上。” “做好这些后,我教你做某地十分出名的一道菜。”裘甜拿着菜刀将鸡心对半切开,她看着小石子愣在原地,“还发什么愣?手脚麻利些!” “是!”小石子急忙晒米、淘米、煮米后,快速处理葱姜蒜等配料,这一切他做好后,裘甜也将鸡杂改刀完毕。 裘甜看着小石子满脸的疑惑,“你有什么想问赶紧问!” “小姐,为何你要教我做鸡杂啊?”小石子也不犹豫,反而坦诚地问了出来,“难不成,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呵!”裘甜哭笑不得看着小石子,“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纵使我不教你,你还不是会偷学。” “那也是!”小石子十分你认同点头,裘甜被小石子的状态逗笑,“何况,你会了,以后可以帮我做多点事情。而且……” “而且?”小石子望着裘甜,裘甜挑眉指了指脑袋,“我这里可有成千上万道不同的菜品,道道不同、味味不相似的菜品,够你学习一辈子。” “小姐!”小石子一愣,但下一刻跪在地上,“承蒙小姐不嫌弃奴才,奴才恳请小姐,让奴才成为你的徒弟吧!” “这不行!”裘甜直接拒绝。 “小姐!” “我的身份不允许。” “也是,小姐身份高贵,怎可能整日蜗居厨房,又怎可能让奴才成分徒弟呢?”小石子明白事理又颇具失望地点头,“是奴才斗胆了。” “我就不喜欢你搞这些厨艺派别,难不成一个好的厨子一辈子只能做一个派系的菜吗?”她一边问小石子,一边将鸡杂放入温水锅中,与葱姜蒜以及八角,香叶、花椒,麻椒,料酒一起汆水去味。 小石子对于裘甜的发问陷入沉思,而裘甜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小石子,她反倒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早了,才会形成现在尴尬的场面。 顿时,整个小厨房都变得寂静,裘甜她想现在连跟针掉落的声音必然也会被听见,而炉灶柴火烧柴声与煮饭的“咕嘟”声交杂在一起,似乎有点热闹。 她略微懊恼地将汆水完毕的鸡杂捞起放入冷水河中,简单清洗一遍后,捞起沥干水分,准备将准备的食材转移到炉灶边,她刚放下,小石子猛然抬头,聚精会神地盯着他,“小姐,你说的没错!厨艺不分家,厨子不能拜了师傅就限制了自己做各味各菜,从而丢了让人得以感受到温暖、幸福感觉。” “奴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同样学着小姐做的菜品,缺得不是调味料还是烹调的手法,而是那份初衷的心。” 裘甜反而被小石子这般自白吓了一惊,但听见她他这般觉悟,倒是觉得他孺子可教也。 小石子偷学,偷做,她都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在调配味道上放慢了速度,让他得以记住。 “明白就好。”她故作成熟点了点头,“接下来做的是麻辣鸡杂,你准备好了吗?” 小石子如小鸡啄米般点头,裘甜猛然一下才动风箱,霎时间整个炉灶大火燃起,火舌嚣张地往上窜,更甚通过缝隙钻了出来,可裘甜毫不畏惧,她看着热锅已烧至红火,便快速倒入固体猪油,“滋滋——” 乳白色的猪油瞬间如雪花般化开,丝丝缕缕的油香被挥发了出来,裘甜忽然想到今晚若是白米饭上倒入猪油和细碎的猪油渣,那味道一定一绝。 “小姐,油热了!”小石子小心翼翼地提醒裘甜,裘甜一愣发现油已经热到冒烟。 第五十五章:麻辣鸡杂与口水鸡 “小姐,油热了!” “哦!” “好!好!好……”被小石子提醒她分神,她不好意思讪讪一笑,故作保持镇定,将葱姜蒜末倒入锅中,“喳——” 葱姜蒜在热油滋滋作响,水雾也瞬间而起,她在水雾中,快速翻滚配料,促使大火爆炒出香味。 随后转中小火倒入两勺她凭借记忆中做出来的某县的豆瓣酱,快速打散融合在油汁中,直到炒出香辣的香味后,快速倒入沥干水分的鸡杂。 待到鸡杂快速煸炒至比较干身时,倒入被切成细长条的红黄绿的辣椒,迅速翻炒出水分,并在此时导入一小勺糖,将味道吊了起来。 随后依次放入若干磨成细密封尘状的辣椒粉。花椒粉、孜然粉以及一小勺盐巴,快速大火爆炸收汁,最后以一锅铲起锅倒入白瓷碟上,撒上一小撮滚过铁锅,被烫地焦黄可口的白芝麻增香。 霎时之间,裘甜心满意足地看着爆炒出来的麻辣鸡杂,“小石子,给我装碗白米饭。” 她的馋劲瞬间被这道新鲜出炉的麻辣鸡杂吸引,小石子也是第一次看见厨子被自己做的菜吸引的人,急忙去端饭。 恰到此时,当归走进小厨房,见到裘甜满心欢喜地捧着白米饭,夹了一口不知名的菜品送入嘴巴。 “嗯……入口微甜而带起鸡杂的鲜、嫩、脆之余,又香又厚实。不仅唇齿留香,舌头上沉睡的味觉被微辣浓厚的酱汁唤醒,鸡杂的酱汁混着饭一起吃,是在让人忍不住多吃两口饭啊!”裘甜毫不吝啬地夸奖着自己爆炒出来的麻辣鸡杂,当归和小石子看着裘甜吃的如此忘我,便纷纷扬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鸡杂送进嘴巴。 瞬间,他们两人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眼对方,“鸡肝又醇又厚又香之余,酱汁将鸡肝拔干的口干给中和,酱汁鲜香微辣却又不伤人,入口的甜味顺滑,让人确实情不自禁多吃两口啊!”小石子刚吃完,又多夹了两筷子鸡杂送入嘴巴。 “好吃!实在太好吃了!”当归除了“好吃”两个字能说得出来外,便不知道再用什么来形容裘甜这次做的麻辣鸡杂,“小姐,这个叫什么太好吃了。” “麻辣鸡杂!”裘甜一口气干完了一碗饭,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看着两人吃的欢喜,“吃饱了,我们就要打硬仗了。” 两人急忙点头表示收到命令,裘甜拎着装着黄金乞丐鸡的木桶出了门,看着当归十分给力地造了一个不错的篝火堆,此时或火堆刚好小火在燃烧,而她拿着刮草木灰的推子将篝火堆中间挖出一个小坑,再小心翼翼地将乞丐鸡放入篝火堆中,顿时浓烟四起,而她被呛到泪眼朦胧,她不禁直起腰,“咳咳咳……” “被呛成这样,能在蠢一点的!” 恍惚间她像是听见了熟人的声音,她急忙退出了火堆扭头查看四周,发现院子内依旧无人,可她明明听见人的的说话声,“奇了怪,怎么就有人说话呢?” “而且,还是那把声音那么熟悉。”她一时半会想不起那把声音属于谁,但是她能肯定是属于熟人,但也绝对不可能是怪盗一夛窦珏骁的声音。 在她放弃寻人,而身后的浓烟也散了,她回头继续埋乞丐鸡的时候,乞丐鸡早已经被厚厚的篝火灰和燃烧着的木柴捂烤着。 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一记冷战,她又看了一眼篝火堆,眉头紧皱,但下一秒在心中默念起了,上辈子在网上所学保平安咒语: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九天…… 她只觉得后背发凉,急忙快速回到了小厨房。 然而一直躲在暗处的人看着一惊一乍的裘甜,嘴角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他若不是今日受陛下之名,送珍宝如国库和到各宫娘娘宫中,也不会有机会路过这奢香殿的小厨房,瞧见这个让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 小厨房内: 裘甜看着清盘行动两人,禁不住打趣道:“既然吃了我的东西,你们就是我的人了。” “小姐,我们本就是你的人!”两人突然间口径一致回复裘甜,并笑成傻狗般的模样看着她,“难道不是吗?” 面对两人反客为主,这下让她反倒不知道如何反驳,只能洗净双手倒在食盆中,看着两只三黄鸡,双眸微微一眯,“鸡腿做口水鸡、鸡胸肉做麻辣鸡丝、鸡骨架做个卤煮鸡骨架、鸡爪子做个虎皮凤爪、鸡皮鸡肉再做个大葱鸡肉烤串、鸡翅就做个简单比翼双飞、最后再做个清汤鸡架萝卜汤。” “一、二、三、四、五、六、七……”当归数着手指,惊讶地发现,“再加上刚刚做的黄金乞丐鸡,就八道菜了。” “果真,三只鸡做八道菜!”小石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仿佛在他眼前的人不知裘甜而是神人的存在。 “小姐你不是人啊!”小石子望着七天信口拈来就七八道菜,像是想都没想,却不想下一刻他在感慨中被当归猛然抽了一脑袋,“你说谁不是人?” “我又不是说你的!”小石子捂着生痛地后脑勺,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说的是小姐!” “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竟然敢说小姐不是人,看我抽不抽你!”当归当即撸起袖子,要抽小石子,小石子被吓地躲在裘甜身后,“小姐,当归姐又抽我脑袋?” “你可说我不是人哈!”裘甜哭笑不得地看着小石子在自己面前卖惨,“当归不抽你,我也要抽你!”她推了小石子一把,小石子急忙解释道:“小姐,奴才说你不是人,是觉得你是神,要不是厨神的话,怎么可能在瞬间想出那么多前所未见,听所未闻的菜品呢?” “哈哈……”她拍了拍小石子的肩膀,“小石子,你嘴巴啥时候这么甜了?” “这不是小姐教导有方吗?”小石子讨好一笑却对上裘甜鄙夷的一眼,他急忙改口指了指她手中玉佩,“小姐,您不是掐着奴才的命吗?” 裘甜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行吧!你的命我先帮你收着!” “好了,时候不早了,不能嬉闹了,要做正事了。”裘甜看了一眼外面已经悄然降临的夜幕,“小石子,你去将那两个大黄鸡的鸡腿、鸡翅、鸡爪都卸出来,鸡胸肉卸下来后汆水煮熟撕开成丝备用。” “收到!” “当归,你帮我把鸡爪复炸三次泡入水中。” “好,奴婢现在就去做。” 裘甜则是拿着是菜篮子将口水鸡的配菜给挑了出来,顺便将卤煮鸡架子的汤料和清汤鸡骨萝卜的白萝卜挑选出来。 此时此刻,她看着小厨房里面另外两个忙碌的身影,略后悔将先前的煮饭嬷嬷给遣散了,并且让那个御膳房不用上奢香殿膳食,结果现在老皇帝天天蹲在奢香殿等她做吃的,少于九道菜都不符合家宴礼节。 以至于,小厨房连同她就三个人,在一个时辰内做八个菜确实难上加上,她吸了吸鼻子,脑海里回想起口水鸡的做法。 选择走地三黄鸡的鸡腿肉,便是看中鸡腿肉质劲道(多)汁最适做让人口水直流的口水鸡。毕竟白生生的肉块,红殷殷的油辣子海椒,想想就口水长流…… 她麻利地将小石子剃除出来的鸡腿肉简单清洗后,用盐巴腌制入味半刻钟,其中将待会即将用上的葱姜蒜以及多种辣椒、洋葱剁碎混合成一体,放在碗中备用。 随后,倒入半坛子香醇的女儿红煮至沸腾,蒸发酒精,可这一步骤做下来,导致整个小厨房洋溢飘荡着醉人的酒香,她的脸也微微熏红,她快速倒入冷水,冲开酒水,“当归,将窗户开一下,让酒气散掉。” “我来!”小石子直接抢话而麻利打开了窗户,裘甜则是此时将鸡放入锅中,并加入盐巴和料酒后,改上盖子大火煮开,后抽薪闷煮半个钟。 与此同时,他将先前准备好的配料一起放入油锅中,“喳——” “滋滋……” 油锅中瞬间冒起水雾,但下一秒辣椒的辛香如窜天猴般呛得她睁不开眼,鼻子也狂想打喷嚏,她后退了半步,避开那辣味十足的烟雾,可在小厨房外的人却嗅到了额外怡人的香气,纷纷驻足查看发现是奢香殿的小厨房,纷纷猜想里面做的是什么佳肴。 就连奢香殿附近的几个宫殿都被这辣味吸引,有人欢喜有人仇,但都敢想而不敢怒与多言,反倒让在赵妃殿内坐着的老皇帝瞧见赵妃殿内宫人们的走动,“怎么回事?” 赵妃停下给老皇帝按腿的双手,扭头看着贴身赵嬷嬷,贴身赵嬷嬷俯首吗“回陛下,娘娘的话,宫人们被不知何处传来的辛辣香味吸引。” “辛辣香味?”赵妃疑惑不解地看着赵嬷嬷,而老皇帝也好奇除了御膳房之外,后宫何处能传出这种辛辣香味,便收腿起身,“去看看那香味哪里来?” 第五十六章: 全·鸡·宴完成 “辛辣香味?” 老皇帝兴趣怏然,“去看看那香味哪里来?” 赵妃一愣,但看见老皇帝兴致满满,只能点了点头,“好!” 她扫了一眼赵二,赵二急忙跟上两人。 两人顺着香味一路走过了西六宫,来到了东六宫,最后在奢香殿的院墙外看见水泄不通的宫人们,福泉指着奢香殿门口,“陛下,竟然是皇后娘娘的奢香殿。” 宫人甲:“好香!好香!” “实在太香了!” “呜呜呜……太呛鼻了……” “这也太难闻了吧!” “在煮什么呢?” “太香了吧……里面煮的是什么辛辣香食?”宫人n+1 …… 老皇帝众人在宫人们身后听着围堵在奢香殿门前的宫人们对话,老皇帝心中倒是乐呵起来,今晚自己必然有新奇菜品使用。 果真,让裘甜进宫是没错的。 既能吃到新奇菜品,又能改改口味,不用吃御膳房那些百年不换的菜系,再者也能看见皇后,自然而然可以留在奢香殿过夜…… 实在不错!不错! …… “朕,嗅到这味道,就觉得是皇后这。”老皇帝扭头看着赵妃,“爱妃!你看果真是皇后这……” 赵妃看着皇后的寝宫,心里恨得很,但脸上和颜悦色,“陛下说的是,不知道哪位御厨啊在此烹调晚膳呢?” “御厨啊?”老皇帝忽然嘚瑟一笑,“朕的御厨不可能做出这么大胆的味道。只有那个丫头才敢做出如此大胆的味道。” “丫头?”赵妃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宫人,老皇帝看着赵妃疑惑不解地模样,“爱妃没试过裘甜那丫头做的料理,不然也会如朕般惊讶。” “走!我们去奢香殿!” 老皇帝朝着赵妃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上,福泉急忙扯着嗓子大喊:“陛下——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小厨房内: 裘甜听见那如雷霆般响彻天际的请安声音,禁不住打了一个机灵,迅速捞起油锅中的配料,喃喃自语:“这催命符怎么来的这么早?” “啥?小姐,你说什么?”当归抬头,裘甜看着她用纸堵住鼻孔的滑稽模样,禁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小姐!”当归发现自己的模样被裘甜嘲笑,嗲怒了一声,“小姐!时候不早了,晚膳再不行就麻烦了。” “行行行……”裘甜调皮一笑,“你家小姐定然会保住大家的脑袋。” 语闭,她锅中捞起刚焖煮好的鸡腿肉,并埋在装有白雪的食盒中冷藏,顺便熬住了花生油与麻油混合的油,最后,将鸡腿肉拿出快速切割成手指粗般大小的肌肉块,淋上由香料、配料、酱汁以及白糖混合成的综合酱汁与辣椒油和混合油搅拌而成的油酱汁。 白白的鸡肉上,浇上了赤红色的油酱汁,焦黄的白芝麻与翠绿的香菜叶点缀着口水鸡。 “小姐,单单这么看,就觉得这个菜一定不错!”当归咽了咽唾沫,看着裘甜,希望有点“边角料”尝一下,结果她无奈耸了耸肩,“我也很想给你们尝尝,但是食材少,没办法留点,等下次吧!” 当归和小石子两人兴奋的小眼神瞬间变得暗淡无关,裘甜也深感无奈,谁叫这一次御膳房送来的食材虽然是精致,也够几人食用,但是皇帝老儿一来,显然送来的小厨房食材就不够用了。 她再难也不能教唆小石子和当归去御膳房偷食材吧! 她叹了一口气,将熬煮差不多鸡骨架捞起沥干水分之余,放入削了皮,切成块的萝卜以及小元贝进汤水中继续熬煮,而转头将虎皮凤爪扔入水中浸泡。 其后,她将沥干水分的鸡骨架,放入油锅中地低温慢火油炸,随后根据记忆中在另外一个锅中倒入油,冷油冷锅请炸花椒与藤椒出香味后,捞起而放入辣椒粉与干辣椒,同时也倒入蚝油、酱油、老抽、盐巴以及放入四五勺的白糖和一小块冰糖快速翻炒后,勺起一半的酱汁,倒入洋葱丝、萝卜丝、黄瓜丝、黄豆芽猛火快炒上色后,倒入被撕成丝状的鸡胸肉,鸡胸肉瞬间上色,撒入白芝麻、酥炸花生、黄金豆后起锅,并在麻辣鸡丝撒上一层粗颗粒的白糖,最后放上一朵芍药作为点缀。 此后,她捞起水肿的凤爪,放入碟子中倒入熬制豆瓣酱,一起如蒸屉蒸。裘甜嗅到了空气中的酥香,便快速捞起低温酥炸的鸡骨架放一旁晾干油份。 随后当归望着裘甜,大火起油,将铁锅烧的火热后,倒入先前勺起的酱汁,酱汁的辛辣撞在滚烫铁锅上,瞬间化成无数的小珠在铁锅中滚动,其后她倒入鸡骨架简单翻炒后,便起锅给当归摆盘,“小石子,将那凤爪拿出来放入食盒中。” 她走到成菜桌前,正要数菜品的时候,猛然想起自己的黄金乞丐鸡,“完了完了完了……我的黄金乞丐鸡没了呀……” 她小跑越过小厨房的门槛,却见到一个声音在扒拉着自己的篝火堆,她气沉丹田喊了一声:“那个人——” “放下你手中的鸡,让我来!” 顿然,那人捧在手中的黑乎乎的黄金乞丐鸡应声落地,错愕中带着一丝紧张地愣在原地,抬头望着裘甜,裘甜看着自己的黄金乞丐鸡被摔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心头禁不住一紧,“我的鸡……” 这正因为这一摔,芳香四溢的烤鸡香如炸弹般,轰炸了整个小厨房的院子,在明晃晃的篝火前,黄鸡乞丐鸡外皮的红泥土被烤得漆黑脱落了一小块,里面露出了墨褐色的荷叶,男子捡起黄金乞丐鸡,“原来是你做的这鸡!” “你是谁?”裘甜望着眼前男子觉得有一丝熟悉,但她确确实实不认识他,可男人又能进入小厨房。 她不禁怀疑起男人来小厨房的目的,警惕地说道:“把我的鸡还给我!不然我就叫人了!” 男子轻微一愣,望着裘甜一脸警惕的模样,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鸡,“你不记得我了?” “你是谁?”她望着男人眉头紧蹙,快速在脑海里寻找这人的身影,但就是这种关键时刻,她就是想不起来,这个男人究竟是谁。 “我是高德!” “哦——”裘甜看着男子自报家门,一副恍然大悟,但下一秒冷漠地说道:“不认识!” “咳……” 高德被裘甜这般“冷漠”惊地禁不住咳嗽了一声,但下一秒对她的真性情倒是颇为赏识,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菜如其人,你像极了你的菜品。” “什么意思?”她不喜欢眼前叫高德的男人评价自己,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 “充满惊喜!” “那你可以将我的鸡还我没?”裘甜脸色清冷地看着高德,高德却不以为意,“你这鸡的做法颇为新鲜,技艺也是朴实无华但也能回归食物的本质,像是外邦厨艺的菜品。” 他忽然聚精会神地看着裘甜,双眸中带着一丝丝兴奋的情绪,“裘小姐,我说的对吗?” 显然,裘甜的身份被对方扒得一干二净,而她对这人毫不了解,更别说知道什么。 “是!”她坦然回答了一声,这黄金乞丐鸡是她根据现代世界某个的武侠小说里面,女主给老顽童做得已到乞丐鸡改造而成,这次也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复刻出上辈子她研发出来的这鸡的烹调方法和技艺。 “小姐!小姐!小姐!你去哪里了?” “小姐!你在哪里?” 小厨房内的当归发现到院子拿黄金乞丐鸡的裘甜迟迟未归,担心她会出意外,便找了出来,“小姐!你在哪里?” “我在院子!”裘甜回了一声当归,当归小跑出来却看见裘甜和一个男子在对峙,心头一颤,“小姐!” 她跑到裘甜身前,“小姐,可有手受伤?” 裘甜摇了摇头,“我的鸡在他手里。” “你是谁?为何拿了我们的鸡?”当归顿然厉声呵斥,而高德不紧不慢从篝火旁走了出来,让两人彻底见到了他的的模样。 裘甜看见他整体的模样,顿时脑海里面想起了此人,“是他?” “裘小姐,恕下官失礼,下官是御膳房总管高德。本次前来是想告知那红泥土的使用方法,结果裘小姐将这红泥土的发挥出新的妙用,是在令下关佩服。”高德不卑不亢地介绍起自己之余,顺便道出了他来小厨房的目的。、 “为何你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麝香殿的小厨房?”当归聚目凝神而紧盯着高德,高德莞尔一笑,从怀里掏出御膳房总管的令牌,“御膳房总管能自由出入各宫各殿的小厨房。” “这样子……”当归扭头看着裘甜,想看裘甜是否有下一步举动,可裘甜双眸轻轻一眯,打量着高德,“原来就是你将许松从一级御厨降为三级御厨,真是‘好’兄弟啊!” “许松?!”高德皱眉不喜裘甜提起此人,“还请裘小姐,不要过问干涉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 “喔?”裘甜冷笑一声,“那你又跑过来干涉我的鸡?” “高总管,莫不是只许州官点火,不许百姓点灯?”她嗤之以鼻一笑,阴阳怪气嘲讽其他,“高总管在皇城之内如此之话,官威还真大!” “裘小姐,你误会了!下官没有这意思。”高德万万没想到裘甜竟然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此番,前来,只是想找裘小姐空暇时到御膳房交流厨艺。” “不用了!”裘甜随口拒绝,“你的御膳房我不喜欢,我的小厨房也不欢迎你,麻烦高总管下次还是不要再来了。不然你的清誉要受损了。” “清誉?!”高德恍然皱眉,却看见裘甜亭亭玉立,俏皮可爱的模样,抿唇一笑,“确实!”若是他无意间毁了她的清白,日后她就再难找个好夫家。 若是实在不行,他求娶她未必不可,毕竟高家门楣与裘家相当,而他也有一官半职,而她厨艺了得,想必会在厨艺方面帮助他更进一步…… 对此,她对他来说,确实是目前最佳的求娶之人。 可高德却误会了裘甜的意思,裘甜作为京城女恶霸中最看重美色的一人,只要男子与他沾染上一点关系,都寻找不到好的门庭,或者门当户对的妻子。 再者,就是明明就差洞房花烛了,却因为得男的与她可能有过一段时间行酒作乐的日子,都含恨和离。 为何不找上门怒喷她? 她大概地认为自己背后不仅有庞大的裘家支撑,还有半个姜潮野看着,再者宫里的姑姑皇后和姑丈老皇帝,故而她是正儿八经仅次于公主的皇家贵女。 所以,众人对她的“风流”,不,对原主的“风流”都只敢怒而不敢言,最后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对她的不喜和不满。 如今,纵使她努力洗白,都还有些人不相信,所以她还是为了高德好。 “当归,将黄鸡你乞丐鸡拿回来吧!”裘甜憋了一眼似乎不想归还黄金乞丐鸡的高德,便吩咐了一声当归去取,而她则是冷漠转身回到小厨房。 第五十七章:抢话题高手 裘甜刚回到小厨房,洗干净双手,安静地看着桌面上的八道菜和煮好冒着热气的白米饭,轻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 恰好,此时福泉急匆匆走进了厨房,瞧见桌上排满的八道菜,禁不住眼前一亮,打趣:“哎哟!咱家这是来的刚刚好?” 裘甜闻声转身看见福泉站在自己身边,微微一笑颔首,微微行了一个半礼,“福公公,辛苦您前来传膳了。” “不碍事!不碍事!”福泉看着裘甜越发觉得眼前之人不像往日的模样,内敛的气息而边界感拿捏到分毫,“裘小姐,这次这八道菜是?” “全·鸡·宴!” “全·鸡·宴!?”福泉惊愕地看着桌上道道不同的菜品,“裘小姐,你的意思是——这些菜品全部都用鸡来做?” “对!”小石子抢先一步特意嘀嘀咕咕,向福泉打小报告,“这御膳房也太小气了,特意去采购物品回来,但也就送了这点东西过来。” “明知道陛下和赵妃娘娘过奢香殿来和皇后娘娘共同用膳,结果我们小厨房就这点食材,这不就是故意为难小姐吗?” 裘甜轻喝了一声,“小石子!” 她并不想此时此刻去烫火头,小石子无奈闭上嘴巴,可当归望着桌上的菜品,轻叹了一口气,“福公公,劳烦您帮我们小姐多美言几句,毕竟这只是用三只鸡做出来的菜品,必然比不上御膳房那些用珍馐百味做出来的佳肴。” 裘甜忍俊不禁地看着突然“绿茶”上身的当归,当归特意拿了一份多余卤煮鸡骨架到福泉面前,“福公公,你尝尝这鸡骨架的味道。” “小姐做的,可好吃了!”当归睁着圆滚滚的双眼看着福泉,卖力推荐麻辣鸡骨架,“福公公,你试试!” 福泉面对当归的盛意拳拳邀请,无奈一笑,试探性问道:“那咱家就试一下!?” 他说的时候紧盯着裘甜,裘甜莞尔一笑,“还请福公公请帮我试试味。” “既然,裘小姐也这么说,那咱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福泉咽了咽唾沫,望着被炸至焦褐的鸡骨架上点缀着星星火火的红辣椒碎,福泉咽了一口咬下鸡锁骨上的碎肉,“噗吱——” 浓厚的鸡汁迸发而出,烫得福泉哇哇大叫,“烫烫烫……” “福公公,小心!”当归急忙给福泉端来一杯茶,福泉一饮而尽,但口腔内蕴藏的辛辣让他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并空口嚼了嚼嘴巴,一本正经地看着裘甜,“这鸡骨架如何做到不柴不甘,还外椒香辛辣,内里(爽)滑(多)汁?” “很简单!”裘甜转身从灶头上取下淀粉罐子,朝着福泉面前一方,“能让那鸡骨架上碎肉保持嫩滑的秘诀便是它。” “太(白)粉?”福泉不敢置信地看着裘甜手中的淀粉罐子,裘甜轻微挑眉望着手中的淀粉罐子,瞬间明白为何福泉叫淀粉为太(白)粉。 太(白)粉多数为马铃薯榨碎后,揉洗、沉淀、晒干、磨粉等工艺后,呈现出细腻的粉质之余,还逼一般的绿豆淀粉更为洁白有光泽,但因为吸水性差常常用来做粘稠剂收汁,御膳房的御膳更是喜欢拿来做勾芡汁,让菜品的汤汁看起来更加浓稠富有光泽,从而勾起人的味蕾。 相反,用玉米椿碎后、揉搓、沉淀、清洗再沉淀、晒干、磨粉对等步骤后,玉米淀粉被叫做“生粉”,其洁白但无光泽,勾芡出来的汁水是作为菜品的明汁,仅仅只是让食物汤汁微微收紧,并富有靓丽的光泽,并不会在后期如太(白)粉一样收汁,而是无变化。 对此,太(白)粉和生粉,虽然同样是淀粉,但细分用法则是不一样,对此早就的炸鸡骨架又是不一样的口感。 裘甜摇了摇头,“福公公,这不是太(白)粉,而是生粉,是由玉米椿碎后、揉搓、沉淀、清洗再沉淀、晒干、磨粉后做成,用来做勾芡明汁的。” 小石子还没等裘甜下命令,便转身从配料桌上扒拉出装有太(白)粉的罐子,动作麻利且迅速打开罐子,福泉上前摸了一把裘甜手中罐子的生粉,又急匆匆走到小石子面前摸了摸装有太白分的罐子,显然他发现了意思端倪。 “这太(白)粉,虽富有光泽,但细腻程度不如生粉。”福泉恍然大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淀粉就有如此大的差别。这鸡骨架就是用这生粉做成?” “是的!” 裘甜盖了起盖子,耐心解释道:“鸡骨架为了做到(多)汁我们不仅汆水,还放入锅中微微熬煮,待到这鸡骨架上的肉微微发软的时候,便取出来晾干,再裹上生粉在低温油锅中微微炸定型后,捞起沥干油分再裹上这生粉,再次放入高温高油中,炸至金黄捞起,再撒上独门酱料,稍微翻炒一下就可出锅。” “怪不得这肉质之上还有一点焦香的味道,经过如此反复的酥炸,想必这骨肉也是酥脆可口吧。”福泉边说边看着手中的鸡骨架,一口(吮)了过去,果真如他所想,鸡骨架竟然变得酥脆可口之余味道除了辛香可口,还额外增添了骨髓的骨香。 不仅如此,他越嚼越香,这香味像是在他嘴巴里面如同滔天巨浪般,将他吞没。 可他口腔内,一会的肉香,一会的骨香,一会的调味料的辛香,一会麻辣的呛香,还有丝丝缕缕若隐若现的甜味,交织成一张味道层次复杂的大网,精准地将他的胃部补抓住,一种从内心油然而生的舒适感,让他禁不住感受到一丝欢快之余,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原本寒冷的身体,竟因为这小小的麻辣鸡骨架而变得四肢温暖,福泉震惊地看着眼前前所未见的裘甜,可下一刻毕恭毕敬地朝着裘甜拜了一拜,“裘小姐,恐怕这世间无人能超越了。” “福公公,您客气了。” 裘甜莞尔一笑,不骄不躁,“劳烦,福公公先传御膳。我先回一趟翩然殿换身干爽的衣服去伺候陛下和娘娘用晚膳。” “不劳烦!不劳烦!”福泉看着忽然间像是一夜长大的裘甜,禁不住从心里满满认可这个“混世麻烦精”,“这是咱家应该说的,裘小姐去梳洗吧!” “是!”裘甜行了行礼,看了一眼当归,当归识趣地喊了一声,“李嬷嬷,来协助福公公传膳!” “这里就有劳福公公了!”裘甜话音刚落,李嬷嬷便带着宫人们风风火火到了小厨房,她与裘甜对了一记眼色后,裘甜便离开了。 殊不知,李嬷嬷在用食盒打包食物保温时,误拿了裘甜从珍禽院带回来的面竹卯编纂并以为繁花刺绣相配的食盒,装着温热炖盅里面的鸡汤送去了麝香殿。 一刻钟后,裘甜穿着一身岁月长流的而刺绣着素色繁华的雪缎制作而成的小背心棉袄,身下搭配着同样是淡色系的明面鹅黄的马面裙出现在麝香殿。 “臣女裘甜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见过赵妃娘娘,赵妃娘娘吉祥安康!” 因为赵妃在,赵二也在,这不再是麝香殿的小家宴,而是一场鸿门宴级别的“家宴”。 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地方这见不得她好的两人。 明晃晃的灯火打在她身上,如同皓月般熠熠生辉之余,也让麝香殿内的所有人眼前一亮,主位上的老皇帝停下与的赵妃的交谈,目不转睛地打量起她。 也正因为这正眼而不修饰的打量,让赵妃起了一丝其他的念想,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裘甜,笑道:“陛下!裘甜这娃娃出落的越发的俏丽可爱!” “对!裘甜像极了皇后曾经的模样!”老皇帝笑着靠近皇后那侧说道,“皇后,你说朕说得是不?” 皇后微微一笑,来不及回答,赵妃便抢先说道:“陛下说得真对,臣妾这么一看还真的觉得裘甜这孩子像极了年轻时候的皇后娘娘,越看越耐看,不像赵二这般让人看了就过眼的平凡。” 裘甜望着赵妃不动声色便将话题带到了比她还小一岁的赵二身上。 赵妃的话术实在是高,不仅暗搓搓地讽了一把皇后人老珠黄,还暗搓搓地抬了自己一把,最后用比她小的赵二结尾,紧抓话题之余还暗暗将笔下的注意力锁定在自家姐妹身上。 她不得不佩服,可这话术,问过她没有? 正当她准备反击的时候,却不想皇后忽然笑着打断了这些话,“妹妹,时候不早了!陛下龙体也饿了,我们还是用膳吧!” 裘甜听见皇后这看似贴己的话,是在反讽刺赵妃:就你话多。 她忍俊不禁地望向皇后,皇后若有似无地看了她一眼,“小九,既然今晚晚膳是你做的,那你倒是说一下,先品那一道?” 裘甜望着桌面上的菜品,“不如,各位先喝点清汤,暖暖身子?” 话音刚落,各个嬷嬷迅速拿起三人面前汤盅的盖子,顿时扑鼻鸡汤香气爆发,强势地闯入了每个人的鼻腔,浓厚的鸡汤让三人低头一看,惊讶地抬头望着她。 “这是鸡汤?”老皇帝忍住好奇问道,裘甜故意吊胃口,“若陛下不信,可以试一试。” 老皇帝面色沉重地看着清透的汤汁中,浮沉着记寸翠绿色的如同小舟的葱花,以及暗藏在清透汤汁中的一块不明呈透的物体,最后缓缓拿起勺子勺了一小勺,送进嘴巴。 忽然,他双眼瞪圆,不敢置信地看着汤盅,“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八章:清汤浓萝 “怎么会这样?” 老皇帝惊愕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身子靠前轻压着桌子,满脸求知的欲望尽显脸上。 老皇帝不死心,望着汤盅,又开始拿着汤勺在汤盅转了几圈,试图找出一丝半缕鸡丝的证据,可汤色澄清,毫无杂物如同铜镜般,让他生疑之时,又发觉里面那不知名物体,轻勺起一口,软糯香甜,入口即化,温润细腻的口感如同涓涓细流,温润心田,又流向四肢百骸。 “竟然是萝卜!?”老皇帝眉头一蹙,面如一沉,再重复了一句,“竟然是萝卜?!”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汤盅的萝卜,“这浓厚的鸡汤,用萝卜煮出来的?” “回陛下的话,并不完全是!”裘甜微微行了半礼,十分乐意给老皇帝解答,“由于食材紧张,所以这清汤浓萝的做法采用了贫苦人家……” “大胆!竟然用贫苦人家的东西做御膳!”赵妃找到了裘甜一个缺口,当即厉声呵斥裘甜,正要解释的裘甜被赵妃这一呵斥吓了一惊而停下,蔓延迷茫地看着赵妃,又看向皇后。 皇后眉头轻蹙,给了一眼裘甜,让她稍安勿躁。 “不碍事!”老皇帝挥了挥手,示意赵妃不要再打断裘甜后,便重新坐回了位置上,“裘甜,你继续说。” “臣女领命!”她顿时领命,并挺了挺身子,扫了一眼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赵二,赵二像是注意到裘甜的眼神,抬头回了她一记轻蔑的笑意,宛若有着惊天的阴谋诡计般,让她不舒服地收回了眼神。 “陛下,这道清汤浓萝的做法是沿用了贫苦人家因为生活困苦,并没有足够的金钱购买整只鸡,而是捡了酒家不要的鸡骨架,大火熬煮出沫,随后放入出姜片去腥提气后转小火慢慢熬煮至鸡骨架呈酥松的状态后,捞起去渣去质。” “那呈现的汤汁也会这般清透!”老皇帝显然不信,“而且这萝卜细软清甜且干净!” “陛下,果真目光如炬!”裘甜微微一笑,老皇帝看了她一眼,“少怕朕的马屁,赶紧说出里面窍子。” “臣女遵命!”她冲着老皇帝调皮一笑,“渣就要用到陛下平日里练字的宣纸了。” “宣纸?” “对!”裘甜看了一眼当归,当归随即出门找宣纸,而她继而说道:“陛下,宫里面的宣纸都是墨不透底的双面纸,既能很好的字不散,晕不染,长时间保留。” 老皇帝看着的当归送进来,由福泉呈上的宣纸,“所以这就是诀窍?” “是!也不是!”她故弄玄虚一笑,看着老皇帝的好奇心完全被自己调动起来,老皇帝拿着宣纸对着灯火看了许久,都没有看出诀窍,“你赶快说在,这里面为何?” “宣纸虽然有刚刚臣女所说的效果,但也有吸油吸渣只透水的原理。”裘甜随手将自己手上的银戒指用宣纸包上,放入临时让当归准备的油污杂物漂浮的水盆中,随后将宣纸放入水盆中浸泡了许久。 “臣女,斗胆请陛下允许福公公帮车女捞出这包裹着银戒指的宣纸。” 老皇帝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做什么裘甜,但还是给了一记眼神福泉,福泉顿时心领神会走到水盆前正要向那水盆伸手掏的时候,当归随即送上了裘甜制作的夹面条的架子,“福公公,用这个!” 福泉从未见过此物,但看见此物在当归手中一开一合,全凭手上的力道而操作,他接过架子而试探性弟动了动,发现前端开合如同筷子一般全凭自己力道操作,惊喜地看了一眼裘甜,裘甜颔首微微一笑。 福泉拿着夹子伸入水盆中,轻而易举地夹起了宣纸包,并用夹子打开外皮已经沾满油污和杂物的宣纸包,但内里的银戒指却保持原处干净的模样。 福泉震惊之余,还是将银戒指拿到皇帝面前,皇帝拿着银戒指打量了许久,发现果真没有油污更没有沾染上杂质,禁不住啧啧称赞道:“这清汤浓萝想必是用着方法做成吧!” “是的!”裘甜低头看了一眼汤盅,“清汤萝卜做第一道菜必然是用清淡点汤水温润身体,打开味蕾接受下一道菜。” “那下一道菜是什么?”老皇帝扫了一眼桌上剩余七道菜,裘甜还没回答却不想老皇帝的视线被桌上一个黑乎乎的土包吸引,“裘甜啊!裘甜!你该不会让朕吃土吧?” “臣女不敢!”她望着老皇帝故意调侃她,她调皮回答道:“要是陛下想吃,臣女也能做出土饼给陛下尝一下。” “你这丫头,真是不怕死,拿朕打趣!”老皇帝宠溺地点了点她,“赶紧说那是什么?” “陛下,这是黄金乞丐鸡!”裘甜刚拿起撬开外皮的菜刀,却不想赵妃被菜刀在灯火下的晃光吓了一惊,整个人摔向老皇帝怀里,“陛下,臣妾怕!” 老皇帝抱着赵妃拍了拍她的后背,“爱妃,别怕,朕在。” 裘甜看着眼前这狗粮,又看了一眼笑而不语,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皇后,心疼地皱了皱眉,反手便用刀背将这黄金乞丐鸡敲开,“啪——” 黄金乞丐鸡外皮黑乎乎的泥巴离开了一条缝,随后成块掉落下,展露出饱满汁水的墨褐色荷叶,可空气中也慢慢散开了丝丝缕缕的香气。 “荷香诱人!”皇后望着黄金乞丐鸡显得兴致勃勃,丝毫不被隔壁那两人有所影响,“小九,你里面做的可是饭?” “本宫记得有一日御膳房呈上了一道用荷叶做的八宝黏饭,味道不错,就是太难消化了。”皇后用手绢擦了擦嘴角,“那时候贪嘴多吃了几羹,竟然到第二日都没胃口。” “皇后,你又不按时用餐了?”老皇帝放开赵妃,关切地看着皇后,“朕,不是命你好好吃饭吗?” “裘嬷嬷,你怎么照顾皇后的?”老皇帝不悦地看了一眼裘嬷嬷,裘嬷嬷顿时跪在地上,“求陛下饶命,是奴婢失责!求陛下饶命……” “陛下!不关裘嬷嬷的事情,是臣妾胃口不好。”皇后看着情深义重的老皇帝,忽然笑道:“现在陛下可不准说臣妾心广体胖了。” “嗯?!”老皇帝紧紧握着皇后的手,皇后言笑晏晏地看着裘甜,“如今陛下让这丫头进宫,臣妾整天面对这丫头佳肴,怎可能胃口不好呢?” 老皇帝望着桌子上自己从未见过的菜品,无论是新鲜劲还是味道豆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这些菜品确实足够让皇后日日吃不腻,再者裘甜在皇身边于皇后,还是他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对此,老皇帝对于自己召裘甜进宫陪伺皇后的决定十分满意。 “确实如此,这丫头就是皇后你的开心果!”老皇帝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望着裘甜动作麻利地清理了所有烧焦的泥土后的黄金乞丐鸡,“裘甜,为何叫黄金乞丐鸡?” “回禀陛下,这鸡色泽如黄金!”裘甜一边说一边将荷叶小心翼翼撕开,顿时整只鸡展现出如同黄金一般的色泽,原本若隐若现的鸡香,此刻大放光,充满了整个麝香殿,殿内所有人都被这浓郁的鸡香吸引,纷纷忍住快流出嘴边的口水,往桌上看去。 赵妃瞧见老皇帝咽喉已经吞咽了数次,便笑着催促道:“裘甜,你还不赶快将这鸡分好,献上。” “回赵妃娘娘的的话,此鸡若是斩好便失去了风味了。”语毕,她一下握住鸡腿豪横地一拔,“嘶——” 顿时,鸡腿与鸡身分开,鸡皮卷边的弹起,肉汁在惯性下的飞溅,瞬间飘荡而起的香气,让所有人撒了眼,而裘甜直接领着鸡腿走到老皇帝身侧,轻声说道:“陛下,此鸡必须手握而食,才可感受到这特有的风味。” “手握而食?”老皇帝皱眉而聚精会神地看着裘甜手中色香味俱全的鸡腿,赵妃冷笑了一声,“手握而食,那不就是乞儿了吗?” “裘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陛下如乞儿般手握而食。”赵二顿时跳了出来,色厉内荏地批判起她,“在御前动刀,陛下已经包容你,现在还竟然要罪犯滔天让陛下当乞儿。” “你这是目中无人,目无皇法……那可……” “赵妃!管好赵二的嘴巴!”皇后忽然凤眸一眯,扫了一眼赵二,赵二便被她的气场给镇住,赵妃瞧见赵二被镇住,暗暗咬了咬牙,“姐姐说得是,赵二这话说过了……” “皇后娘娘,娘娘……臣女没有说过,裘甜这是目无尊长啊……”赵二忽然跪在地上,一副尊师重道:“臣女没有错……” “大胆!皇后娘娘的话,岂是你可以反驳!”裘嬷嬷怒喝一声,“来人,将赵二拖出去掌嘴!” “皇后娘娘,你身边的老婢脾气真大,您都没说法,反倒这老奴跳出来唱戏……”赵妃不急不躁,隐隐笑着将矛头指向了皇后,“若是这偌大的奢香殿让这个老奴做主,那岂不是她便是这殿的主人?” “呵呵!”赵妃没有直接说裘嬷嬷以下犯上,但她的话死死将裘嬷嬷钉死在“以下犯上”的罪名之上,“姐姐,你说妹妹说得,对不对?” 皇后暗暗握紧藏在袖子中的手,凤眸一眨,颔首不语,反而伸手去拿裘甜手中的鸡腿,可这时那时快,老皇帝以迅雷之速夺过了裘甜手中的鸡腿,咬了一口,却也重重喘了一口气。 浑浊的双目忽然一亮,“这鸡果真带了些市井的烟火味!” “怪不得叫做黄金乞丐鸡!”老皇帝喃喃自语,“鸡皮爽催可口而味道浓厚,鸡肉爽·滑富有嚼劲,味道上咸中带鲜,鲜中带香,香中带着丝丝缕缕的胡椒香,想必这胡椒是去除鸡腥味的秘诀吧!” 赵妃震惊地看着老皇帝举动,“陛下……” “行了吧!”老皇帝并不想多搭理赵妃,反而催促裘甜,“快给皇后拔一个鸡腿尝尝!” 裘甜看着老皇帝这般冷落挑事的赵妃,忍住心底的笑意,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陛下的皇帝舌,果然名不虚传!” 赵二看着吃了瘪的赵妃,又看着裘甜嘴边那抹刺疼自己双眼的微笑,心中更是生恨,恨不得要将她所看见的事情公之于众,致裘甜人人冷落打压的万劫不复之境地。 她要等,等到这顿饭,陛下吃的越开心,那么裘甜被捧得越高,越高则会摔得越惨。 天高起止任鸟非,天高,也可死无葬身之地。 她要忍得住,必须忍得住此刻裘甜和皇后让她们姐妹两吃下的苦头…… 裘甜,你给本小姐等着。 第五十九章:欲想暗度陈仓 “裘甜,你这鸡的做法哪里学来的?” 老皇帝意犹未尽地吮·了·吮吃得干净的鸡腿,又示意福泉给自己拔了一个鸡翅埋头吃了起来。 此时此刻,所有人在奢香殿的地位有了新一轮变化。 原本排位:皇帝>皇后>赵妃>赵二≥裘甜>殿内所有人;如今排位:皇帝>裘甜>皇后>赵妃>赵二>殿内所有人。 故而,殿内此刻倒是显得一片祥和,毕竟此时此刻的裘甜备受皇宠,就连老皇帝对她说话也尽显日常。 “回陛下,臣女前段时间贪玩,被人拐走……”她无意之说,但却触碰了殿内所有人的心弦,有人紧张地挺直了腰杆做了起来,有人心疼而紧皱眉头,就连老皇帝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浑浊的双眼倒映着裘甜的身影,一言不发。 整个奢香殿的人都陷入了安静中,此处若有针落地的声音,定然会被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部分人提着嗓子粗喘气的呼吸声,裘甜若无其事地扫了一眼殿内所有人表情,幽幽说道:“偶然间学习到了这道用泥巴裹着鸡扔入火中烧烤成熟的鸡料理,只不过这道黄金乞丐鸡是臣女稍微改动做成。” “就连臣女今日也是第一次做,也没想过会如此成功。”她说着说着,脑海里闪过老顽童私下黄蓉给他做的乞丐鸡的画面,情不自禁一笑,“陛下,这黄金乞丐鸡味道如何?” “不错!不错!”老皇帝看着裘甜根本无意在自己走丢的那段时间,脸色缓了缓,他想到皇后夜闯御书房与自己闹不愉快是因为裘甜,裘家暗地里调走了上百万银两去搜寻裘甜,差点让京城的经济一夜倒退,更甚与裘家关系不错的姜潮野,更是直接在回城的路上摔了一部分人去找她…… 因为她,京城差点被闹得天翻地覆,闹得他头昏脑涨,本就是这丫头的小事,却不想闹成了大事,纵使后续警告惩罚处置了这些人,但裘甜对他来说也是一个烫手山芋。 “陛下,不如试一下这红红的鸡?”皇后看着盘中的口水鸡咽了咽嗓子,温文尔雅地转移了话题。 “裘甜,这叫什么?”老皇帝看了一眼明事理的皇后,满意一笑,裘甜瞧见皇后这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堵在所有人心口的疑难给解决,感激地望了皇后一眼,“这是口水鸡!” “口水鸡?”赵妃眉头一皱,拿着手帕捂着嘴巴,十分嫌弃说道:“不会是用鸡唾沫做的吧?” “哈哈哈……” 忽然,裘甜捧腹大笑起来,愣是将所有人看傻了眼,而她捂着笑疼地肚子,“不好意思,我不想笑的,但是这年头竟然也有人说口水鸡是口水做的,就有点……” 她莞尔一笑,用同情地眼神看了一眼赵妃,“赵妃娘娘,口水鸡不是口水做的,燕窝才是燕子口水做的,您还是不要多吃,燕窝的营养价值没有一颗鸡蛋好。” “你!”赵妃万万没想到裘甜笑着呛了自己一把,而其他人都当若无其事,她窝火而委屈地扁嘴撒娇,“陛下,你看裘甜……” “这丫头说得确实如此,朕倒是颇有兴趣这口水鸡,为何是红油做成?”老皇帝并不买赵妃的账,反而兴致勃勃地夹了一块口水鸡送到嘴巴。 “嗷——” 老皇帝禁不住叫了一声,“又冰又凉!” “又甜又辣!” 裘甜万万没想过老皇帝吃不得口水鸡,急忙跪在地上,“陛下!” 老皇帝惊愕地发觉口中的口水鸡竟然越嚼越香,越嚼越上瘾,那红油的辛辣中带着一丝丝的微甜,芝麻的香气不仅打开味蕾,还能增香。 再者,那爽口清脆的鸡肉与鸡皮浑相互成就,缺一不可,确实逼一般盐焗鸡和白灼鸡味道和口感上更是一绝。 “想不到啊!这与盐焗鸡和白灼鸡相似的口水鸡,竟然与盐焗鸡、白灼鸡有着差天共地的做法,确实不错。”老皇帝毫不吝啬夸奖之词,眼角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裘甜,随手指了一下虎皮凤爪,“这是什么?” 裘甜激萌支棱起身子回话,却不想视线还是够不着老皇帝筷子所指的菜品,她急忙仰着头,鼻孔对着老皇帝,如同做着鬼脸一般,老皇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哈哈哈……” 皇后瞧见裘甜这鬼脸,忍俊不禁一笑,“小九,赶快起来介绍这些都是些什么菜。” “是!”裘甜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一笑,快速爬了起来,看着桌面上的菜品说,“先前陛下已经尝试了清汤浓萝、黄金乞丐鸡、口水鸡。” “在陛下左侧第一道叫做麻辣鸡骨架,这鸡骨架便是用于熬煮清汤浓萝的鸡骨架。”她话音刚落,老皇帝筷子便架起了一块麻辣鸡骨架吮·了起来。 “嘶嘶嘶……” 不过一会,老皇帝便被麻辣鸡骨架辣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手中的鸡骨架又不愿意放下,“裘甜,为何朕越辣朕越想吃?” “回禀陛下,这就是麻辣鸡骨架的魅力!”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麻辣鸡骨架吃了又想吃的悸动,“陛下,这麻辣鸡骨架麻辣鲜香,入口即化,肉香、骨香、焦香,香香汇聚,是在很难解释为何被辣到抽凉气,也要继续吃的原理。” “福公公,劳烦您给陛下倒上一碗温热地牛乳茶!” “牛乳茶?嘶嘶……”老皇帝好奇地支棱起身,靠在桌前望着裘甜在一个食盒中拿出了两罐东西,“什么叫做,牛乳茶?” 裘甜将现前在奢香殿偶然发现的顶级岩茶——大红袍,冲泡出来的茶水故意用拉茶的技巧在老皇帝面前倒腾在另一罐中,而那罐子有着现前温着的生牛乳。 浓浓的茶水撞击在洁白的牛乳上,溅起花褐色的水花,淅淅沥沥地落下,空气中飘荡着牛乳茶的醇香,可在此刻她还朝着牛乳茶中打入一颗如鹌鹑蛋大小的鸡蛋,快速搅拌起来。 最后,她看了眼罐子中的蛋成形后,便倒在青花瓷碗中,“劳烦福公公了!” 福泉快步走到裘甜面前端起褐色的茶汤,眉头一皱,担忧地看了一眼裘甜,不过他还是端给了自家主子,老皇帝看着褐色的茶汤,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拿起一饮。 “嗯?!” 老皇帝忽然睁大双眼,看着手中青花瓷碗,又连喝了两口后,意犹未尽而一口喝尽,他发现不仅解了自己嘴巴里面的麻与辣,还让自己浑身舒爽而微微出了一点汗。 皇后瞧见老皇帝一饮而尽也尝了一口,发觉味道甜而不腻,茶香中有乳香,乳香中竟然也有茶香微微屡屡的生涩感,更妙的是那若隐如现如同金银丝屡的蛋丝,“小九,这牛乳茶甚是精妙,似蛋羹又不似,牛乳、茶、蛋,三者结合的唯妙唯俏。” “谢皇后娘娘夸奖!”裘甜发现皇后一口气竟然喝了一半,心中担忧皇后又是的少,没营养总算是放下。 老皇帝也发现皇后对这牛乳茶十分满意,眉开眼笑道:“赏!裘甜,你想朕给你赏什么?” 裘甜皱了皱眉,看着皇后,皇后莞尔一笑,“你不要看本宫,这是陛下赏你,你想要什么就尽管说!” “嗯……”裘甜此刻倒是想不起自己要什么物品,这个问题倒是将她难倒了,可却也在这一瞬间,忽然赵二身边的贴身奴婢银叶“噗”地一下跪在地上,“陛下,皇后娘娘,你们要为赵妃娘娘做主啊!” “什么?” “陛下,奴婢求您给赵妃娘娘做主啊!不然赵妃娘娘就要受此冤屈了。陛下……”银叶声泪俱下而狠狠扣头,恳求老皇帝给赵妃做主。 赵二眉头一皱,“银叶,你说什么?怎么我们毒听不懂?赵妃娘娘有何冤屈?” “娘娘……娘娘……”银叶咬了咬牙,一副干呕的模样,婆娑带泪水喊道:“陛下和两位娘娘吃的不是鸡,是是是是……” “是什么?”赵妃忽然一改现前嫌弃的模样,正襟危坐追问,“银叶,本宫问你,陛下与我们姐妹俩,若不是吃全鸡宴,那会是什么?” “奴婢!奴婢……”银叶害怕地看着皇后,又看着裘甜,急忙将头埋在地上,抽泣道:“奴婢,不敢说!” “银叶,你快说啊!”赵二拉一把跪在地上哭泣的银叶,“陛下,娘娘们在此,定然会为您所说的话主持公道,你不用怕,说出真相吧!” “小姐,奴婢不敢说!” “银叶,是不是有人威逼你,不让你说?”赵二一边说一边将视线扫了一眼皇后后,落在裘甜身上。 裘甜对此,十分不悦,皱头紧皱,嗤之以鼻一笑,“难不成是我?” 她就知道赵二和赵妃不会如此淡定在奢香殿吃完这顿晚膳! 原本今夜陛下要在赵妃的寝宫用膳与过夜,如今被吸引而来。 纵使她们无心,也成为有罪之人,赵妃整可能让这顿饭让她们安心吃下。 只是,她不明白赵妃和赵二会使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扰了奢香殿的安宁。 第六十章:不料东窗事发 “就是你!” 忽然一把年迈的女生划破了天际,众人顿时顺着声音看向门口。 沉重的木门被人一把推开,寒冷的夜风瞬间扫荡了奢香殿原本的温暖,裘甜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了冷颤,望着从门口小跑进殿内陌生嬷嬷,眉头一皱,心道:又要玩什么把戏? 福泉看着眼前珍禽院的孙嬷嬷“噗”地跪在地上,“咦~你不是珍禽院的孙嬷嬷?” “孙嬷嬷,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夜闯的奢香殿,惊扰圣驾!”福泉掐着的的鹅公嗓指骂孙嬷嬷,可孙嬷嬷猛然朝着老皇帝叩首,“陛下,求您为赵妃娘娘做主啊!” “嗯?”老皇帝满脸疑惑地望着同样是满脸疑惑的赵妃,“怎么回事?” “陛下,臣妾不知!”赵妃茫然摇了摇头,“孙嬷嬷,你为何要诬陷本宫?” “娘娘,老奴没有诬陷您啊!”孙嬷嬷是声嘶力竭地朝着对赵妃喊了一声,“娘娘,是她——” 裘甜轻楞,惊愕地看着忽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孙嬷嬷,眉头紧蹙而的面色沉重,“我?” “对!就是你!”孙嬷嬷怒目圆睁地看着裘甜,“老奴与银叶把你在珍禽院所做的罪行,看得一清二楚。” “奴婢们实在不想娘娘承受如此冤屈,又不想您这个罪人用这菜品瞒天过海!”孙嬷嬷扫了一眼不远处放置的食盒,嘴角不禁意往上扬起,又颇为自信地看着裘甜。 “陛下,娘娘……你们吃的这些菜品中的鸡,不是普通的鸡!” “不是普通的鸡?”老皇帝嗓音忽然提高了一度,“那是什么?” “裘甜,这些是什么做的?” 裘甜望着孙嬷嬷、银叶以及满脸坐等看戏的赵二,眼前大概情况了然于胸,不屑地扫了一眼赵二,“回禀陛下,臣女不知孙嬷嬷说得是什么?” “若不是鸡做的料理,那是用什么做?”她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跪在地上的孙嬷嬷身侧,“敢问,孙嬷嬷这些是什么做的?” 孙嬷嬷心中冷笑一声,但脸色装作惧怕,身体禁不住瑟瑟发抖,“老奴不敢说!” “有何不敢说?”皇后瞧见这些人将矛头指向了裘甜所做的菜品,心急如焚,但为了帮裘甜而冷静沉着,“天子在此,无人敢叫嚣,孙嬷嬷有何不敢说?” “皇后姐姐动怒,好可怕!”赵妃缩了缩身姿,一副柔弱惧怕的模样。 裘甜见此,不得不夸奖赵妃对“我见犹怜”的角色拿捏妥当,可她万万没想到皇后此刻霸气外露。 “赵妃,少在这里打岔子。如今事出奢香殿,关乎陛下龙体安危,本宫必然严格处理。”皇后用老皇帝身体安康的理由,光明正大呛了赵妃一嘴。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老皇帝的一扫先前愉悦,阴着脸将筷子重重放下,“孙嬷嬷,到底是什么事情?” “陛下,老奴……老奴……”孙嬷嬷一边回答一边看向裘甜,满脸地畏惧之色,这让老皇帝不禁怀疑道裘甜身上,“孙嬷嬷,是裘甜威逼你们闭嘴吗?” “没有!没有!没有……”银叶忽然开口,急忙否认,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更是帮裘甜做实了自己威吓她们的罪名。 老皇帝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裘甜,“裘甜,你可觉得自己有罪?” “回陛下,臣女自觉无罪,但有心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裘甜一脸委屈,但又挺直了腰杆,看向赵妃。 顿然,赵妃面对她的眼神,心虚不已,“裘甜,本宫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你的一句不是,如今出事,你倒是说本宫陷害你,这就寒了本宫的心了。” “娘娘!”赵二看着赵妃捂着太阳穴的头晕的模样,担忧地喊了一声,“娘娘,还请保护凤体!” “够了!” 老皇帝心烦意乱地看着殿内所有人,“朕吃顿晚膳都闹个没完没了。” “孙嬷嬷!你还不赶紧将事情说清楚!”福泉心中一颤,发现自家主子在发怒的边缘,急忙催促,“你们赶紧说!” “小姐,恕银叶以后无法再伺候您了。”银叶忽然朝着赵二叩首,声具泪下说道:“银叶,感恩小姐一直的就庇佑,如今赵妃娘娘即将蒙上冤屈,奴婢实在看不过去了!” 赵二吸了吸鼻子,扯着哭腔问道:“银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陛下!皇恩浩荡,还请陛下给赵妃娘娘主持公道!”银叶扑腾地跪着走到了孙嬷嬷身侧。老皇帝被这两人说话不成话给堵得心慌,“说吧!” “这些菜品皆不是正常的鸡做成,而是养在珍禽院的贡品做成!”银叶瞧见老皇帝眉头一皱,继而说道:“用的贡品正是陛下御赐给赵飞娘娘的红腹锦鸡。” “红腹锦鸡?!”老皇帝眉头紧皱,但实在想不起那是什么,福泉小声提醒道:“红腹锦鸡,不就是‘火凤凰’吗?” “火凤凰!”老皇帝恍然大悟,惊愕不已地指着桌面上的菜品,“你们的意思就是这些菜都那‘火凤凰’做的?” “回陛下,千真万确!”孙嬷嬷笃定地指着不远处的食盒,“那个食盒便是最好的证据!” “食盒?!”众人满头雾水地望着不远处搁放在桌子上的几个食盒。 食盒? 嗷~是那个食盒! 裘甜双眸微微一眯,看着桌子上那个她从珍禽院带回来的食盒,略为心虚地站在一旁听着孙嬷嬷,“陛下,老奴受命于赵妃娘娘在珍禽院照顾‘火凤凰’,职责是:每日饲养并照料。今日,二公主、八皇子和裘小姐一同进了珍禽院,裘小姐鬼鬼祟祟摸索到了珍禽院饲养‘火凤凰’的院子……” “然后呢?”老皇帝皱眉而催促孙嬷嬷赶紧往下说,孙嬷嬷看着所有人对这件事豆保持了好奇心,偷偷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的裘甜。 “老奴在内殿便听见‘火凤凰’的惨叫声,刚到门口便看见那‘火凤凰’在裘小姐手中咽了气,她还对两位公主和皇子说‘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陛下今日过奢香殿用晚膳,索性让这火凤凰死无葬身之地。’等阴狠的话……” 裘甜听着孙嬷嬷从头到尾的诉说了一遍,她在珍禽院抡杀了的“火凤凰”的过程,还在珍禽院这种找了食盒,将“火凤凰”带了回奢香殿的话,心头禁不住颤了一下,毕竟这可是目击证人。 可这目击证人也未免太“细致”了,就连她对二公主和八皇子的话说了一次都被听的一清二楚,她不禁扫了一眼殿内有关赵妃的人,但发现这些人都是外来的,她不禁怀疑起奢香殿有内鬼。 可内鬼,应该也不会是奢香殿的人。 先不说皇后会不会让内鬼活在眼皮底下,就今日的事情连皇后都不知道,她身边的当归和小石子都不知道,故而内鬼不可能是奢香殿或者小厨房的人。 所以,孙嬷嬷和赵二是很有可能亲自看见,可亲自看见就算了,但远距离听得一清二楚,那可能性极低。 那么,内鬼只能是二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或者是八皇子身边的老嬷嬷。 可这两人也是陪着自己回奢香殿的,身边的人也不可能通风报信。 正当她愁眉苦脸思考为何会走漏了风声,让赵妃设了这一局时。 “陛下!老奴看的清清楚楚,无一诋毁裘。老奴拿项上人头做保证啊!”孙嬷嬷哭跪在地上,“求陛下为娘娘,为那死去‘火凤凰’主持公道啊!” “求陛下主持公道——” 顿时,赵妃一排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恳求老皇帝主持公道,“求陛下主持公道——” “裘甜,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老皇帝沉声而盯着她,企图在她身上得出一个真相。 裘甜对自己的处境一清二楚,可现在也不是跟老皇帝说人情认错的时候,她索性矢口否认,“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人证!物证!都在此!”赵妃恼怒起身,“本宫扪心自问对你不差,但你为何要害本宫?你可知道那‘火凤凰’是贡品?可知道那御赐之物,身份等同皇家之人?” “如今,你竟然对那‘火凤凰’下死手之余,还做出这些菜品来让陛下品尝,不就是要害陛下被世人套上心狠手辣、虎毒食子的名号?陛下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银叶,你看见了这一切经过,但是被裘甜知道你看见了,威逼下你不敢说,对吗?”赵二的顺势而上询问银叶,银叶害怕地看着赵二,又看了看裘甜,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串花色珊瑚做成的串子,朝着裘甜跟前一甩,“裘小姐,奴婢不要你的珊瑚串子了。” “小姐,奴婢知罪!现在恳求小姐让奴婢戴罪立功吧!”银叶忽然一改先前害怕的模样,指着裘甜喊道:“陛下,就是她杀了你‘火凤凰’将这‘火凤凰’做成菜品给您吃的。” “若是陛下,不信可查看食盒,食盒低下有着珍禽院三个字的。” 福泉急忙在食盒队里翻找,果真被他翻找到了底部有着珍禽院三字的食盒,“陛下!确实如此。” 老皇帝眉头紧蹙,重重拍了拍桌子,“裘甜!你是不是目中无朕?竟然这等混账低劣事情做到朕的头上来,你是不是想让朕拖你你出去斩立决?” 第六十一章:辩清白 “裘甜!你是不是目中无朕?竟然这等混账低劣事情做到朕的头上来,你是不是想让朕拖你你出去斩立决?” 福泉见此情况,急忙安抚老皇帝,“陛下,息怒啊!” “陛下,注重龙体啊!” “你叫朕如何息怒?”老皇帝一把推开了福泉。 裘甜没有被皇帝龙威震慑,反而异常冷静地看着暴躁如雷的老皇帝,“陛下,臣女没错!” “没错?” “好一个没错!” “没有错的话,为何人证物证都指向你?”老皇帝怒不可遏而一把拿着筷子扔在裘甜身上,她也没有躲避,面不改色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何况……” “何况什么?”老皇帝重重咬牙,皇后生怕老皇帝怒火攻心做错决定,急忙喊道:“裘甜!你还快向陛下认错?” “陛下,息怒啊!陛下……” 裘甜略微失望地看着竟然也不相信自己的皇后,眉头紧皱可依旧不承认,毕竟她是这么想,但是那“火凤凰”在她烹调之前就消失了。 故而,这个锅她不承认! “陛下,若是您要定臣女的罪,那可否让臣女为自己辩一辩?” “好!朕就要听一下,你有什么可说的!”老皇帝以为裘甜打心底的改变,却不想底子坏透了,先前那些都是假象,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辜负了他与皇后的一片苦心。 “陛下!”裘甜此刻才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陛下,你是英明神武的天子,定然目光如炬,不会让小人胡乱诋毁,伤害皇室的人,对吗?” “必然!”老皇帝浑浊的双眼眯起看着不知道打什么小九九的裘甜,“守护家人是男人之责,守护天下百姓是朕之责,何况是与皇室息息相关的人呢?” “所以,陛下定然不会让小人得逞,诋毁臣女,对吗?”裘甜深深叩首,挺起身子望着老皇帝,关系往深得说她也算是半个皇室之人,毕竟老皇帝是自己姑丈。 “哼!裘甜,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诋毁娘娘是小人!”赵二忽然打断裘甜的节奏,“来人啊!掌嘴!” “尔敢——”皇后一改温文儒雅的模样,冷若冰霜地看着赵二,“如今,本宫倒是见识到赵妃你教导下的妹妹,竟然如此毫无教养,胡乱叫喊,还胡乱下令,真是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皇后姐姐,舍妹也是护姐心切。”赵妃也不忍让了,直接反击道:“如今‘火凤凰’死了还被烹尸成这些菜品给陛下食用,裘甜心颇为可怕。” “如此之女,在人证物证下,还信口雌黄,扰乱视听,其心可诛!”赵妃忽然跪在地上,楚楚可怜,“还请陛下给臣妾主持公道啊!” “陛下!臣妾相信裘甜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还请陛下查明,还她清白!”皇后也“噗”地一下跪下。 霎时间,老皇帝左顾右盼,发现一方是自己的皇后一方是自己的爱妃,手心手背也是肉,陷入了两难之间。 本来,他只是窝火裘甜对他用了死物做食,却不想如今越闹越大,闹得他头昏脑涨,“裘甜,你好大的本事,闹得朕两个妃子反目。” “来人!将裘甜关进内廷反省数日,待到真相大白之时候,再将她放出来!” 皇后一愣,心碎喊道:“陛下,不可!陛下……” 赵妃见此嘴角微微翘起,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随着老皇帝起身而起身,“陛下,英明!” “得了吧!”老皇帝不耐烦一甩袖子,打开即将挽着他胳膊的赵妃,“你也给朕回宫面壁思过。” “陛下!”赵妃一愣,疑惑不解地看着老皇帝的身影,“陛下,为何臣妾也要受罚?” “来人,将赵妃送回宫去,没朕的命令,就不住踏出殿门一步,违者斩立决!”老皇帝冷漠无情地下达命令,赵妃等人便被福泉手下的公公们给“请”了出去。 原本偷偷窃喜的赵妃众人齐齐望着裘甜和皇后,赵妃更是不甘地咬紧牙关“瞪”了一眼裘甜,赵二更是冲着她做了一个“你等着”的口型,可裘甜发现老皇帝这是没有固定的对错,而是没人杖打一顿,让她们乖乖闭上嘴巴。 如今她自顾不暇,直接忽视了赵妃两姐妹对她的“冲击”,可正是这无事,让两人对她的恨,更重了两分。 “陛下!求您再饶小九一次吧!陛下……”皇后诚恳地跪在老皇帝面前,老皇帝一甩袖子,挣脱开皇后的手,“皇后,慈母多败儿!如为何她被人打上这些罪名,不就是因为她之前顽劣吗?如今去内廷反省,待真相查明。” “若臣女有罪,臣女甘愿受罚;若臣女无罪,还请陛下还臣女一记清白!”裘甜打着泛着“火凤凰”都不见了旗号,直接坦荡荡说道:“不过,臣女有一事相求。” “说!” “臣女,恳请陛下听臣女说完这一席话。”裘甜对天发誓,“我裘甜对天发誓,若这一桌全·鸡·宴若用‘火凤凰’做成,定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小九!”皇后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发毒誓的裘甜。 “你以为发毒誓,朕就会相信你是清白,免去内廷了吗?”老皇帝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裘甜,可裘甜根本就没想过免去内廷的责罚,则是给老皇帝下一个心里暗示。 “陛下,臣女深知引发皇后娘娘与赵妃娘娘两人之间矛盾,伤了和气,罪不可恕。”裘甜起身走到桌子前,“这一桌子菜,臣女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全是用御膳房总管提供的三黄鸡做成,这便是臣女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陛下大可让御膳房总管来查看是否是大黄鸡做成的菜品。” 她深一口气,给了一记安心的眼神皇后,继而说道:“但赵妃娘娘掌管下孙嬷嬷和银叶两人的话,让臣女生疑。” 老皇帝顺着裘甜的思路,倒也发现了些端倪,他还未吭声,裘甜便继而说道:“陛下,臣女疑点如下:若正常照看‘火凤凰’的宫人,看见臣女要伤害这比自己姓名还要矜贵的贡鸡时,是不是会及时出来的阻拦?” “也是!”老皇帝皱眉发觉确实如此,“还有呢?” “其二,银叶的主子是赵二小姐,孙嬷嬷的主子是赵妃娘娘,为何两人待到陛下吃的欢快之时才来告知?这是真的害怕臣女?还是受人指使?那臣女不得而知,还请陛下查明清楚。” 她看着老皇帝脸色越发的暗沉,发现自己下的心理暗示起作用了,“其三,臣女不承认一个小食盒就可当物证?” “难道陛下不好奇,食盒当物证了,那‘火凤凰’不正是这案件的重点物证吗?”她指着桌上面的骨头,“陛下的舌头可是尝遍珍馐百味的黄金舌,三黄鸡的味道与肉质会分不清吗?” 此话一出,击中了老皇帝所想,他低头看着桌面上骨头,脑海里回想起刚吃过的味道,确实如裘甜说那就是三黄鸡的味道,纵使如何改变烹调的方法技艺还是味道、形状,那属于三黄鸡本身的味道是不可能没了。 “最后,臣女恳请陛下还臣女清白,不然臣女日后每下一次厨,都会被套上欺君之罪,万劫不复了。”她不想日后自己做一道菜就被套一次罪行,闹一次事。 所以,她这次不仅要一个说法,还要给宫里面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上一课:她不好惹! 她走到皇后跟前握着皇后的手,声音温和地说道:“娘娘,小九暂时不再你身边,你要好好吃饭,切勿饿坏了自己。” 语毕,她便转身迈出了奢香殿门口,跟着在院子外等着自己的内官,离开奢香殿,当归看了一眼奢香殿,偷偷留了出去,追上裘甜。 今夜,皇后与赵妃两派彻底队里,皇宫也被闹翻了天,无数消息从皇宫涌现宫外。明日,必然是一个难以解决的局面。 将军府内,一身黑色华服的姜潮野看着手中的密函,见怪不怪地笑了起来,“就知道这丫头爱闹腾!” “潮野,你还笑的出来,这丫头给作的自己去了内廷。”裘百屠脸色苍白,“这内廷是皇宫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这次进去不掉层皮都难。” “嗯?”姜潮野嘴角一笑,歪着头看着裘百屠,“百屠,你心疼小九啊?” “我才不心疼她,我只是……”裘百屠移开了自己视线,“我只是……害怕她丢了皇后娘娘的脸,怕她害了我们裘氏一族罢了。” “哦?”姜潮野看着口不对心的裘百屠,“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也告病不上朝,偷懒睡懒觉。” “不可!”裘百屠“腾”地一下起身,“你若是不上朝,不去打听打听,那……” “那……”姜潮野莞尔一笑,戏谑调侃道:“说不紧张小九,你就不会突然夜访将军府,还搞得这么鬼鬼祟祟!” 他扯了扯裘百屠黑色披风,“裘百屠不耐烦地扯掉姜潮野手中的衣服,“那你上不上朝?” “上!” 姜潮野推开窗户,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百屠兄,你觉得小九在内廷会被受欺负吗?” “怎么不会?”裘百屠一想到自己打听内廷的情况,“内廷内骂人打架都是小事,晚上时常失踪一些小宫女,第二天井里面发现。” “你叫我如何不担心?这丫头没大没小惯了,从小就被我们宠着长大,不仅没学会隐忍……”裘百屠一想到裘甜被扔进井里面的假设,双手紧张到相互摩挲。 “还学会打架呢!”姜潮野回想起裘甜给自己接脚骨的场景,她何止不会隐忍,就连那痛入心扉的接骨术都闷声给自己上了,还会用刁蛮任性当做自己的伪装,博取的可不是关注,而是对每个人的关心。 如此,聪明伶俐,藏拙技能如此出色的裘甜,能在内廷收到一分伤害,他姜潮野就不会放过敢伤害她的人。 第六十二章:内廷·下马威 内廷: “裘小姐,内廷到了。” 内官朝着裘甜作揖往侧站了一下,裘甜凭借着微弱的灯光,仰头看着门牌上“内廷”二字,又扭头看了一眼内廷四周,眉头皱了皱。 忽然,紧闭大门的内廷被打开,“咿呀——” 沉重的木门发出诡异的声音,而一个老妪从门缝中举着灯走了出来,冷漠地看了一眼裘甜奴仆两人,冷声问道:“就她吗?” “钱婆婆,劳烦您多家照料裘小姐了。”内官头也不抬,毕恭毕敬地朝着钱婆婆说完,“时候不早了,钱婆婆人交给你了,咱家先回去复命了!” 裘甜凭借钱婆婆身前的小灯,看到了钱婆婆脸上触摸惊心的伤疤,她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倒吸了一口冷气,钱婆婆对此见怪不怪,但对裘甜的表现不屑一笑,“被老奴的脸吓到了!” “呵呵……”钱婆婆不管裘甜回不回答自己,反而自言自语道:“不过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 “来吧!跟我去内廷吧!”钱婆婆催促还没动身的裘甜,裘甜皱着眉,顺着钱婆婆的视线扫了一眼内廷的环境,做好心理准备,她便提着裙摆往内廷走去。 “小姐!等等我!” “小姐!等等奴婢……” 当归的声音由远到近响起,裘甜扭头看见当归提着灯笼快跑而来,“当归?” “是!”当归气喘吁吁地看着裘甜,“幸好,赶上了。” “你怎么来了?”裘甜好奇地看着当归,当归正要回答却不想钱婆婆忽然恶狠狠地催促,“你们还你赶紧进来?” “凶什么凶!”当归不满地瞪了一眼内廷院子中不断催促她们的钱婆婆,可裘甜拉了一下当归,看了她一眼后,“我们进去吧!” 两人刚走进内廷便发现内廷昏暗无光,就连走廊里面的灯盏都没点上,只有不远处一个殿门前两盏灯笼展现出微弱的光线,宛若黑暗中的萤火虫闪烁着微微光芒,看似是希望在眼前,但实则是绝望在即。 “明日,老身会给你们分配杂役。”钱婆婆带着两人来到一处房门破烂不堪,窗户无窗纸,瓦顶漏水之余,墙角起皮,更甚地板断裂不成块,层次不齐,险些绊倒了裘甜。 当归眼疾手快扶住快摔倒的裘甜,钱婆婆拿着灯火凑到脸庞,眯了眯眼看着裘甜,阴恻恻笑道:“你们今晚睡这里!” “这个环境怎么能住人?”当归十分嫌弃地扫了一眼破败不堪的屋子,“睡这屋,寒风都吹进屋子,又没有被褥,不得伤寒都很难,换一间吧!” “换一间?!”钱婆婆冷笑一声,“你们以为这是哪里?” “这是内廷!”钱婆婆不满地拍了拍门,“这里不是让你们享福的好地方,这可是罪人们呆着的恶地。” “你们爱住不住,不住这里就睡外面!”钱婆婆面无表情地看着裘甜主仆两人,唾弃冷笑,“老身不管你们在内廷之外身份有多矜贵,家世背景又多雄厚,但进老身管辖的内廷必然要听老身的话。” 钱婆婆双眼在微弱的灯火旁像青蛙般鼓起眼睛来回一转,阴恻恻道:“要是你们这两个丫头片子,敢在老身的内廷撒泼打野,扰乱这里的秩序,老身多得是办法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钱婆婆甩了一记脸色后便佝着身子离开了破败的屋子,独留裘甜主仆两人在破败不堪的屋子中,当归被钱婆婆的话气得急跺脚,“凶什么凶!要是让……” “当归!行了!”裘甜制止了即将要骂街的当归,扫了一眼屋外,“我们出来报道,少做这些惹人瞩目的事情。” 话音刚落,屋外的黑暗中忽然响起无数“啪嗒”的关门声以及像蚊虫般“嗡嗡”的交谈声,这让当归紧皱眉头,“怎么这些人像老鼠一般观摩我们啊?” “你这话,不就说我们掉老鼠窝了?”裘甜关上快要掉落的大门,打趣当归。当归皱了皱鼻子,“小姐,这个时候了,你还能开的出玩笑?你就不怕这里吗?” “这可是内廷啊!”当归故意夸大其词,想吓唬裘甜,“这内廷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了内听的人想要出去不脱层皮都难。” “少吓唬我!”裘甜拿过当归手中的灯笼,掏了里面的烛心点燃了桌上的油灯,油灯“呲”地一下燃起,黑烟也随之飘荡开,那刺鼻的味道让她不自然地皱了皱鼻。 两人也随即看清楚了她们房间内,是个大通铺。 但为何只有她们两人居住,这就不知其原因。 “小姐!你真的不害怕吗?”当归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淡风轻的裘甜,她禁不住怀疑裘甜不知内廷的恐怖,“小姐,你可知道内廷可是皇宫死最多人的地方啊!” “你这个丫头!”裘甜转身点了点当归的脑门,“死最多人的地方是断头台,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怎可能不死人呢?” “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她打开了屋子末尾的柜子,发现里面还有两床被褥,欣喜一笑,但刚抱出来,就被刺鼻的霉味呛得自己连续咳嗽起来。 “咳咳咳……” “小姐!你还好吗?”当归急忙关心裘甜,并接过被褥,却发现被褥又湿又重,霉味呛人,更加过分还有一床上面不仅脏兮兮还沾染了已经变干的褐色血迹。 当归被这被子气的双腮鼓起,怒然要去找钱婆婆说个一二,却不想被裘甜拉住,“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晚先凑合一下,明早重新做一床。” “小姐!”当归从未想过像裘甜这种金枝玉叶能忍受这些恶劣的环境,裘甜不在意地坐在大通铺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当归坐在自己身旁。 “小姐,让你受苦了。” “不碍事!”她莞尔一笑,如同夏日阳光般明媚而动人,让当归更是想守护这笑容,“小姐,当归怕你受苦!” “当归,既来之则安之,何况……”她忽然靠在当归耳边细生说了一番话,宛若给了当归一剂强心针,当归“腾”地一下站起来,“小姐,当真?我们七天就能出去了?” “当真!”她也不确定,但只能暂时用肯定的语安抚显然心理素质比自己还要差的当归,毕竟七天时间,若是不能查出一个真相,老皇帝也要将她放出来,不然届时裘家一派定要掀翻了朝野。 再者,老皇帝倘若解了赵妃的禁足令,那皇后也必然又所行动。 毕竟,她与皇后相处的时光,发现皇后不是处处维护她,而是处处守护着她,生怕她伤着一分。 正是这份溺爱才会让原主养成刁蛮任性,做事不顾后果的性子。如今她承蒙原主感受到这份爱,必然不会辜负皇后的爱。 原本,她可以利用皇后和裘家为筹码,作为与老皇帝周璇,不用到内廷受罚,可在奢香殿静等真相;可正是她手握这两个筹码,她不能为了自己不必受皮肉之苦,而害了皇后和裘家,故而她要趁此机会,向皇帝向世人证明:纵使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她主动进入内廷等候真相,正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不怕别人诋毁。 她不再是皇后的软肋,也不再是扼住裘家发展的咽喉。 翌日: 天泛着鱼肚白,静寂许久的内廷院子多了“人气”。 裘甜翻身瞄了一眼发现身侧的当归已经不自,她捂着“嗡嗡”作响的脑子坐了起来,手指轻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扫了一眼身上受了潮的被褥没了,只有当归身上的外袍。 她禁不住担心其当归会着凉,得了风寒。 她刚起身下地,门便被人一脚踹开了,“嘭——” 她惊地脖子往后一压,整个人坐在大通铺上,逆光看着门口出现了三个体型肥大的人气势汹汹进了屋子。 “你就是新人?” 裘甜转了转脑袋,既不承认,又不否认,而是对冷漠地看着这些欺善怕恶内廷·恶霸。 “老大!她竟然不搭理你!”为首肥大宫女右侧一个马脸的宫女开始上演低劣地挑破离间技巧。 这让她禁不住嗤之以鼻一笑,正想问那为首之人不会信了之时,却看见那为首肥大的宫女竟然真的被挑拨成了,脸色涨红而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宛若生气牛蛙一般,带了一丝滑稽。 她强忍着嘴角的笑容,努力保持淡定平然的表情,而左侧猴嘴尖腮的宫女指着她,“老大,她竟然笑你!” “你这个贱人,今天不过来问候我就算了,竟然还敢笑我王喜!”王喜撸起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你现在过来给掐掐腿,那我也能勉为其难原谅你。” “呵!”裘甜哭笑不得看着威胁自己还不忘给自己准备后路的王喜,“我挺怕的,但是你敢碰我一下吗?” “你什么意思?”王喜皱眉而询问,可裘甜丝毫不想给她解释,“没什么意思!” “老大,她不仅笑话你,还说你不配!”猴嘴尖腮的宫女充当起王喜的军师,翻译着裘甜的一字一句、一举一动。 “贱人,等下别求饶!” “绝不求饶!” 话音刚落,裘甜便见王喜恼羞成怒,如同蛮牛一般冲向她。 她皱了皱眉,侧着一侧,避开了王喜的“死亡抱抱”,脚下一绊,不费吹灰之力,王喜便摔在大通铺上,“哎哟——” 她更是趁着王喜还没起身,翻身一下做到了王喜的背上,反手抓着她双手的小拇指方向一掰,“啊——” 第六十三章:收拾 “啊——” “救命啊——”王喜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吓得带来的两个宫女都惊恐地看着裘甜,“你是什么人?” “赶紧放了我们老大,不然叫你有好看的!” “哦!?” 她品着两人的话,若有所思笑道,“不然叫我有好看?” 突然,她双手微微一用力,淡淡说道:“那就可别怪我了!” 顿时,王喜痛地双眼直翻,“啊——” 可身形肥大的她在裘甜身下猛蹬腿挣扎,可裘甜像是有法术一般,将她紧固在身下,无论她怎么挣扎,痛苦的始终是自己,导致自己无起身,更无法挣扎脱离。 “我劝你们,要么现在给我滚了,要么赶紧给我赔礼道歉,不然你们老大的手指可保不住了!”裘甜懒得跟这些人较量,她冷若冰霜地命令着两人。 “疼疼疼……你们赶紧给赔礼道歉!” 门口处的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像是相互鼓励一般。 马脸宫女冷哼一声,咳了一口痰,不屑地吐到地上,“我就不信你能怎么样?” “老大,你别怕!她不敢得!”猴嘴尖腮的宫女装着胆子大汉,“老大,她不敢对你做啥……” 忽然,骨骼清脆利落的掰断声响彻整个屋子。 “啪——” “啊——” “我的手指……”王喜的小尾指就在两人的挑衅下,被裘甜给卸了,王喜出了一身冷汗,车底瘫软在大通铺上,不再挣扎。 裘甜瞧见身下的王喜不再挣扎,如同死蟹一般,便扯着裙子跳了下来,拍了拍手,歪着头,冲着两人温柔一笑道:“你们要试一下吗?” 两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恐怖的女子,纷纷往后退了一步,如同眼前不是妙龄少女,而是一个含笑的“玉面罗刹”。 他们对她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吓得她们两个双腿一软而摔在地上,“你不要过来!” 裘甜望着两人,笑呵呵道:“你们来这里欺辱我的时候,可有打听过我是谁?” “你不就是被皇后宫内的人,被罚下内廷罢了。”猴嘴尖腮的宫女往后爬了一步,故作镇定地喊道:“你少用主子架子吓我们,我们内廷中多的是贵人、小主被罚而来的。” 裘甜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说完了?” 忽然,她慵懒的眼神变得犀利,如鹰般紧盯着两人,“可能你们身居深宫中,不知我在宫外被世人嫌弃,冠以‘恶女’的称号吧!” “今日既然是你们找上门,我就小惩大诫,当做是给你们一个面子!”她转了转手腕,“若后期你们气不过来找我麻烦,我裘甜自然在这里洗干净双手等你们,届时就不要说我不留情面了!” 忽然,她张开的手掌被用力握紧,衬托她看似“嗜血”的笑意,吓得两人摔倒在地上,害怕地往外爬去。 恰好此时,换了一身麻衣棉服的当归抱着干净的衣服和床褥回来,瞧见无奈的情形,心头禁不住一颤,“小姐!” “我没事!”裘甜扫了一眼当归脸上的担忧,“将她扶起来吧!” 当归看着身形肥大的王喜,“小姐,她莫不是来欺负我们?” “受人摆布的棋子罢了!”裘甜理了理头发,扫了一眼外面不断窥探屋内情况的宫女们,戏谑道:“各位,要不进来一起看戏吧!” 顿时,门口鬼鬼祟祟偷看地宫女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钱婆婆恰好到了的门前,往院子方向呵斥道:“少在这里惹是生非!” 随后,转身讨好地冲裘甜笑道,“想不到您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先前老身失礼了。”裘甜望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钱婆婆,眼尖对她看见钱婆婆说上多了一串成色十分不错的玉珊瑚串子,顿时明白了皇后派人来,“警告”过钱婆婆了。 “哼!”当归冷笑了一声,一把将大通铺上的王喜拉了起来,“现在才来,怎么不等我们死了才来!” “你这丫头,咋说话的!”钱婆婆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没大没小的宫女呛,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你这么说,莫不是要叫老身以死谢罪?” “那也好!” “当归!” 裘甜呵斥住当归,赔礼道:“钱婆婆是我管教不力,让当归没大没小了,还请您见谅!” 钱婆婆急忙说道:“还是老身没眼力见,还请小主原谅。” “那这件事就这么翻篇吧!”她莞尔一笑,“我说的对吗?钱婆婆!” “对对对!”钱婆婆恨不得翻篇,她急忙转移话题,“小主,这屋子太破了,老身给你安排了一间新的!” “这里挺好的!”裘甜顺势扫了一眼四周,“给点时间,给点人我,重新收拾一下即可!” “这……不太好吧!”钱婆婆面露难色地看着她,她摆了摆手,不厌其烦重复,“这里挺好的。” “那……好吧!老身这就命人前来帮忙收拾!”钱婆婆正想出一份力,但被裘甜谢绝了,“不用特意找人了,她就不错!” “王喜?!” “对!”裘甜含笑走到王喜面前,王喜害怕地缩了缩身子,低头偷偷观望着裘甜表情,而钱婆婆则是怒喝,“王喜,你不在后院采冬藕,来这里做什么?” “钱婆婆,不是你叫我来收拾一下吗?”王喜惊愕地瞪圆了双眼看着钱婆婆,可显然钱婆婆此刻翻脸不认人,“胡说!” “老身,可没叫你来这!”钱婆婆扬手就要抽王喜,裘甜眼疾手快拦住了钱婆婆的手,“钱婆婆,这件事无论是她自己来,还是有人教唆她来,已经不重要了,她——” “我先留下来,帮我收拾这个屋子,可以?”她看中王喜身形肥大,能很好地帮助自己收拾好这大通铺以及换门板这种粗重活。 “行行行……”钱婆婆看这裘甜有意留下王喜,面露不悦地点头,“希望小主不要到时候跟老身告状,王喜的不听话!” “呵呵!”裘甜怎可能听不出钱婆婆的阴阳怪气,但乐呵呵地走到王喜面前,双手拿起她的右手,动作麻利地一下将她的小尾指给按了回去,“啪啦——” “嘶——”王喜疼到眉头皱成一个“井”字,倒吸了一口凉气,但万分惊愕地看着已经活动自如的右手小尾指,“我的手指又好了!” 钱婆婆看着裘甜,眼露出满眼惊愕,而当归此刻阴恻恻地在钱婆婆耳边幽幽说道:“想欺负我们的人,恐怕这辈子还没出生。” “钱婆婆,你就不用担心了,要是她干出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我们多得是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王喜听之,经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急忙看向裘甜,“小姐!以后我王喜就是你的人,你随便差遣我。” “钱婆婆,你看!”裘甜十分满意王喜这般改口,拍了拍她的胳膊,“王喜,这般听话,钱婆婆,还是不用担心了。” “那老身先去忙了!”钱婆婆瞧见裘甜轻而易举就收了王喜,冷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可内廷什么都不多,就罪人最多,罪人多了自然刺头也多了,而她最会收服刺头了,一个王喜,裘甜能收服,那后续的刺头,她就看裘甜有何方法收服。 裘甜瞧见钱婆婆离开了屋子,看了一眼当归和王喜,“王喜?” “是!”王喜毕恭毕敬地应声道,“小姐,有何吩咐?” 裘甜看着眼前的王喜,轻叹了一口气,“要是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就回去吧!但是,你就不会要回去给那些人当棋子了,不然苦头都是你扛,好处让她们拿了。” “小姐!”王喜惊愕地看着裘甜,双眼含泪,忽然间跪在地上走向裘甜,“小姐,奴婢一直都知道那些人利用我,但若是不让她们利用,奴婢就无处可去,处处受人排挤。” “所以,你就仗着你身材而帮她们为非作歹?”当归听闻王喜遭遇,皱眉看着王喜一下抱着裘甜,“你不要抱着小姐!” “小姐,您是明眼人,知道奴婢遭遇,还请小姐手下奴婢!奴婢什么活都能做的,奴婢只求三餐温饱即可!”王喜哭喊着抱着裘甜的腰,“小姐,求求你收下我吧!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小姐!王喜求求你了,小姐!求求你……” 裘甜面对王喜的恳求,眉头紧皱看了一眼当归,“行行行,你先放开我,我快被勒死了。” “谢小姐大恩大德,不计前嫌手下奴婢!”王喜忽然放开裘甜,裘甜顿时深吸一口气,她都感觉自己要是再过多一会就要驾鹤西去了。 “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定然做牛做马来报答!”王喜急急忙忙朝着裘甜叩首,裘甜不喜人叩首,“行了!别磕头了,我留下你是做实事的!” “是是是……”王喜急忙停下磕头,环顾了一周,“奴婢,现在就去杂役处给小姐领些窗纸来贴窗!” 她不等裘甜答应,便急匆匆离开了屋子,独留裘甜和当归两人在屋子中,两人对视了一眼。 “小姐,当真要留下王喜?”当归不明白裘甜为何留下王喜,而裘甜看了一眼破败不堪的屋子,“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何况王喜在这内廷之中混了许久,知道这内廷的水深。” “与其你卖首饰,衣服去换情报,换衣服,还不如让这样一个人来帮我们!”裘甜心疼地看着原本就没多少首饰的当归,更是将她那对石榴石耳坠子给换了些稍微干净的被褥和食物回来。 “小姐,你都知道了?”当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生气我这种做法?” 裘甜摇了摇头。 “今天我们需要做很多事情,我们赶紧吃饱干活吧!”她故意转移话题,分散当归的注意力,而她则是深吸一口,当归对她这份情,她记住了。 第六十四章:等价交换 一个时辰后: 裘甜穿着一身麻衣棉袄,并将先前身上的华服给收了起来,随后吩咐王喜给自己找来了几个熟悉女红的宫女,这几个宫女一看身形和性子,她都能猜到是王喜威逼而来。 但她绝对能让这些人资源留在这屋里面,帮她老老实实做事。 “王喜,你将门板都给我拆了下来,清晰干净后,贴好窗纸再安装上!”裘甜吩咐王喜,王喜急忙点头答应,并一下将身旁的门板给卸了下来,扛了出去。 “当归,你也去帮忙!”裘甜还是不太放心王喜一个人赶着粗库活,而剩余几个宫女瞧见王喜离开了,纷纷冒起了怂着的脑袋,更甚有个宫女要转身离开,不把裘甜放在眼里。 裘甜对此见怪不怪,反而笑嘻嘻道:“你们大可离开,我也不会让王喜追究你们的不配合!” “但是——”她故意咬重,震慑住了左顾右盼的宫女,以及快要迈出门槛的宫女。 得到宫女们的愣住的反应,她十分满意,便双手束在身后,老气横秋开始画饼,“你们可以离开,也可以继续在内廷碌碌无为,但是你们今天错过的可是一个翻身的机会!” “翻身的机会?”众人异口同声地看着裘甜,满眼充满了希望,禁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骗我们干苦力活罢了!”门口的宫女不屑一笑,“我就不信你有能力让我离开这内廷!” “不是我让你离开!”她看着眼前略带着一丝傲骨的女子,“而是你凭借自己的能力,被人从内廷中给捞出去。” “要是我有能力,我清风还会在内廷干杂役吗?”清风大笑起来,笑裘甜的不切实际,“哈哈哈……真是笑死人!” 裘甜面对清风的话,不恼不怒反而眯着眼看着她,“为何你不走?” “不就是想看我什么能耐,对不?”她微微一笑,撸起袖子,将棉被拉了出来,拍了拍。 清风禁不住一愣,惊愕地看着裘甜:她怎么知道我想的? “要走的话,赶紧!” 裘甜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解释,事实胜于雄辩。 何况还是一个有傲骨的宫女,纵使清风今日离开,过一些时日,裘甜也信这个叫做清风的宫女也会有办法离开内廷。 故而,她懒得跟清风耍嘴子。 清风瞧见裘甜带着一丝看扁自己的话,气地牙齿咬得紧紧,“我就不走,看你能闹出什么笑话!” “那我们拭目以待?”裘甜不甘示弱一笑反击,并向其他宫女说道:“你们两个嗯将这些旧棉被、旧棉絮还有旧棉袄给拆了放出来。” 那两个被点名的宫女急忙点了点头,而剩余包含清风在内的三人,则是满眼疑惑地看着裘甜教两人拆棉,随后裘甜转身安排了一人去院子内架起一口锅煮沸水,随后一人则是将棉絮放入锅中熬煮之沸腾后捞起放在筛子上沥干水分,而叫做清风的宫女则是和裘甜一起将那些旧棉被的被套给剪成一块块备用。 整个院子的人在裘甜的安排下,有条不絮的做着手上的事情,其他院子的人瞧见纷纷嘲笑她们不敢正事赚口粮,而陪一个新来的“主子”干这些傻事,真是愚蠢至极。 幸好今日,冬日暖阳十分给力,不仅清退了积雪,带来了温暖之余,还帮裘甜晒烤着棉絮。原本空寥寥的院子像是下了一场“雪”般,被雪白的棉絮给填满,架着炉灶的锅从未停止过搅拌。 裘甜放下手中布块,转了转手,望着每个宫女都尽心尽力在做事,丝毫没有偷懒,就连想看自己笑话的清风也麻利地缝着布块。 她转身跟当归、王喜交代了一声,便离开了院子,去给这八人找口粮。 杂役处: 她先来了杂役处,看着里面吃着花生下棋的公公们,她索性站在旁边,“啧啧……这步棋,不应该下这里。”她一下拿起黑子直接下到了对面公公从未考虑过的地方,“下这里准赢!” “你是谁?你来作甚?”对面的公公发现自己无法下棋,急地骂起了她,而她耸了耸肩,笑道:“能在内廷出现的会是什么?能在杂役处出现的,不都是要东西之人吗?” “要什么要!” “哎哟!小福子,你别走啊!” 被叫做小福子之人,正是输了棋给裘甜之人,而喊着小福子的公公叫做刘全,刘全心情愉悦地大领着粗布麻衣的裘甜,掐着尖锐的嗓子,“新来的?” “嗯!”她点头,“昨夜刚到,今日便来杂役处找公公您报道!” “我叫刘全,别人都叫我刘公公,你也随着他们这么叫我吧!”刘全虽然粗劣打量裘甜一番,但看见眉清目秀,肤质白皙的她,便知道她身份不简单。 “说吧!”刘公公拿起自己帽子往杂役处自己的位置上走去,裘甜清了清嗓子,“刘公公,我想要些食材!” “刘全!刘全——” “刘乌龟……你给我滚出来!” “你就会欺辱我们厨房厨娘吗?” “之前你给焉了的萝卜、瓜果就算了,现在给碎米,怎么可能煮得了那么多人的米饭?” 刘全不急不躁冷笑一声,“住不了米饭,那就煮粥啊!” “刘全,这是寒冬,人都吃不饱,怎么下湖采冬藕!”一个身系着围裙的厨娘气急败坏地的怒骂,“吃不饱,人就没力气,没力气下湖采藕,很容易出事的!” “刘全,不是不是忘了?去年冬天采藕,就没了三十个人!” “绣娘!我都提醒过你了,要学会变通。煮饭不行,那就煮粥!煮粥不行,那就吃麦糠!办法总比困难多。” “何况,杂役处每月都增加人,但是上面给的粮食瓜果都是固定的,你以为我想看到大家饿肚子吗?但是我没办法啊?”刘全说到此处,禁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绣娘,不是我想为难你,但是杂役处是在没办法了。” 裘甜看着这个叫绣娘的厨娘面露难色,刘全假惺惺地擦眼泪,“既然没有粮食,为何不创造粮食?”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春夏农活时,要埋藕养花,哪里来时间。冬日也要采藕,根本无闲暇的时间,更别说这内廷有空闲的地方了。” “又不一定要去种粮食!”裘甜皱了皱眉,绣娘冷哼一声扫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你是新来的,定然不知道内廷的情况。” “那你说说!”裘甜确实不清楚内廷的情况,但是看能将刘全养的身强体壮,那自然说明刘全手中有着足够的粮食,而作为厨娘的绣娘窝火,必然是下面粮食不充足。 果真验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现实。 “就目前来说需要采冬藕的湖泊就有三个,我们日以继夜的采,还没有采完一个湖,已经无数人得了风寒。” “本就穿不暖,现在又吃不饱,今年怕是又要……”绣娘哀愁地说道,裘甜皱了皱眉,便提出了建议,“你能给我的院子送一顿八个人吃的午饭,我给你解决这些问题,怎么样?” 绣娘看着身材纤细的裘甜,“就你?” “当然不只是我!”她无奈一笑,“是大家一起改变内廷的情况。” “要怎么做?”绣娘皱眉打量这裘甜,“你该不会诓骗我吧!” “如果诓骗你,那就没有意义。”裘甜莞尔一笑,“你信我的话,我们之间的等价交换就成立,你不行我的话,我们之间的等价交换就不成立,你就继续眼睁睁看着你的姐妹们倒下!” “行!”绣娘看着信誓旦旦的裘甜,把心一横,“我现在就回去准备。” “你的院子在哪里?” “欢和院!” “希望你懂得诚实交换,不然我绣娘定不会放过你!” “一言九鼎!”裘甜看着绣娘急匆匆离开,刘全皱眉看着裘甜,“我劝你还是不要摊上绣娘这个麻烦精!” “无碍!”裘甜根本不在意,何况在她眼中绣娘可不是麻烦精,而是一个负责人有共情能力的能人。 刘全黑着脸望着注定要多管闲事裘甜,“你刚刚说要什么来着?” 裘甜还没张口,刘全像是想起来便摆了摆手,“要粮食就没有了,剩下些干玉米粒!” “也行!”裘甜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答应道。 刘全不耐烦地从屋子内侧拖了一袋干玉米粒给她。 他本就想为难一下裘甜,拿喂鸟的玉米粒来给她一个下马威,警醒她切勿多管闲事。 谁料到,当他看见裘甜的小脸上露出满脸的笑容,以及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看见黄澄澄的玉米粒而眼前一亮,宛若眼前是山珍海味。 裘甜十分顺利从刘全手中拿走了一袋干玉米粒,脑海里面闪过关玉米粒可做成玉米粉,玉米粉可做成黄馍馍、玉米面等食物,或者甜糯糯的玉米罐头以及焦香甜蜜的爆米花。 玉米可能对于古代人来说,这是一个粮食。 可对她说,这可是优质的碳水,不仅饱腹感强,而且可塑造能力也强。 第六十五章:怒惩珂嬷嬷 欢和院: 转了一圈杂役处便回来的裘甜,空手回到欢和院。 院内所有人瞧见裘甜空手而回,纷纷失望低头,纷纷议论起来。 她们纷纷怀疑自己今日要饿肚子,而垂头丧气,没了工作的激情。 清风见此怒然扔下手中针线,“连饭都搞不上?让我们搞这破玩意?” “你是不是让我们要饿肚子?”清风朝着裘甜叫喝,裘甜正想回答的时候,却被人抢先一步。 “哈哈!”隔壁院的一个管事嬷嬷忽然在两个院子中间的拱门处,捧着一碗饭钻出了头,“清风啊!清风!你们欢和院这么信这个新人,现在被害得吃不上饭了吧!” “现在活该了吧!”管事嬷嬷讥笑了一番,炫耀地朝着欢和院的所有人面前吹了吹冒着热气的饭,“嗯……今天饭真香!” “咕咕……” 王喜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不情愿地收回视线,“对不起!奴婢忍不住!” “王喜,何必跟这人道歉!”管事嬷嬷地落井下石地端着饭碗走到王喜面前,“想吃吗?” 王喜看着管事嬷嬷手中的饭吞了吞唾沫,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不!不想吃……” “哎哟!真是要饿惨了饭桶王喜!”管事嬷嬷讥笑了几声,清风忽然端了一盆水,泼向了隔壁院的管事嬷嬷,“好狗不拦路!” “清风!你……”隔壁院管事嬷嬷急忙闪身躲避,恼怒地瞪着清风,清风收起盆子,冷笑一声,“我们欢和院的事情,还轮不到欢喜院的珂嬷嬷管!” “清风,别管我没提醒你。你跟着这个新人,你们欢喜院就只能吃西北风……”珂嬷嬷自傲嘚瑟地嘲讽清风,“不过,清风要是你愿意与我对食,我欢喜院倒也可以给你一口热饭吃!” “滚!”清风涨红了双脸,“我饿死也不会让我的欢和院的人饿死!” “与你对食,做梦吧!”清风抡起盆子朝着对珂嬷嬷即将扔去,一直不做声的裘甜此刻出声拦截道:“清风,不可!” “你!”清风咬牙瞪了一眼,害自己被羞辱的裘甜,隐忍而含双眼通红。 “哎哟!还是这个新人懂事!”珂嬷嬷瞧见裘甜肤白貌美,身材纤细,正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欢愉地走到裘甜面前,一边伸手一边说道:“刚刚对清风的条件,对你也有效喔。” “你叫什么?”珂嬷嬷望裘甜这张脸痴迷而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却不想手还没碰触到裘甜脸蛋,她整个人便飞了起来。 瞬息之间,珂嬷嬷被重重摔在地上,后知后觉的她惨叫了起来,“哎哟!我的腰……” 旁观的清风,看得一清二楚,裘甜仅仅眨眼间便放倒了珂嬷嬷,她看着裘甜,裘甜冲她笑了一下。 “珂嬷嬷,你可知道,我这人有一个极致的缺点吗?”裘甜一下坐在珂嬷嬷身上,歪着头看着珂嬷嬷,珂嬷嬷被裘甜吓傻了,急忙摇头。 她莞尔一笑,动人的双眸忽然一凛,带着杀意和狠劲盯着珂嬷嬷,右手扣上珂嬷嬷的下巴,“我这人这辈子最大的缺点就是护短,容不得别人欺辱我身边的人。” 珂嬷嬷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人,吓得急忙挣扎,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而欢喜院的人闻声而来,本想凑热闹,却不想瞧见自家嬷嬷被欺负。 “放开,珂嬷嬷!” 顿时,欢喜院的人蜂拥而出,其势头想吞灭整个欢和院。 欢和院,本就是内廷中最不受人欢迎、被孤立、被排挤之人的汇聚地,而清风作为欢和院的暂管之人,除了清风胆子大之外,其余人胆子小、性懦弱、就连王喜也是裘甜半路从其他院子挖来。 如今,欢喜院的人跑来,即将上演“群殴”的戏码,正是裘甜在欢和院和整个内廷中立下威望的好时机,不然谁都想压一头欢和院,那她岂不是忙死了? 她扫了一眼,意外发现欢和院的人没有一个躲起来,反而纷纷就近拎着顺手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瑟瑟发抖做出一副“战斗”的模样,并纷纷以她马首是瞻,就连清风也看着她。 裘甜眉头一挑,扫了一眼欢喜院的那十几号人,就她手上这些柔弱“娘子军”怎可能不挨着打,可她又不想见到这场景。 她放开掐着珂嬷嬷下巴的手,“让你的人回去!” “我呸!”珂嬷嬷傲然大笑,“我就不!我要让你……们……” “啪——” 裘甜不等珂嬷嬷说完,顺手就抽了一巴,珂嬷嬷瞬间被打傻了,而欢和院的人也傻了眼站在原地,看着珂嬷嬷和裘甜两人。 “我再问你一次,让她们回去!”裘甜冷若冰霜地扫了一眼欢喜院的人,珂嬷嬷嘴硬而冷笑,“我就不!” “啪——” 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再次响起,却也震慑住了欢喜院的人,但也收获了欢和院所有人的心。 “清风,我现在教你如何对待不喜欢的人!”裘甜温柔地冲着清风一笑,“既然面对不喜欢的人,我们要先礼后兵,但是这人不听话,那就不用再忍让了!” 她顺手从腰封上顺出一根银针,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冬日阳光照射在裘甜手上的银针上,闪烁出熠熠银光,可也冒出了“杀人”的寒锋。 “你想干嘛?”珂嬷嬷看着那银针越来越近,“你想干嘛?” 裘甜根本不搭理珂嬷嬷,而是猛然抓着她的头发,近乎冷血一笑,“你说银针过眼球,会有什么结果呢?” “你们是死的吗?还不来救我!”珂嬷嬷知道自己无法从裘甜身下下来,拼了命蹬腿朝着欢喜院的人吆喝,欢喜院的人回过神,刚想冲去救珂嬷嬷,却不想被当归一个有一个打回去了。 面对毫无武功底蕴的人,当归的连运气都没用上,直接用体术轰飞了三人,怒喝,“来啊!我看谁还敢来闹事!耽误我们小姐做事!” 当归这“做事”光明正大美化了裘甜近乎“癫狂”的操作。 霎时间,欢喜院的人和欢和院的人打了起来,整个场面陷入了混乱,如热锅上蚂蚁,闹得沸沸扬扬,其他院子的人都趴在门边观望、看戏。 可珂嬷嬷看着快要到眼前的银针,“别!别!别扎下来……” 她可不想看不见东西,也不想当“独眼龙”,被人嘲笑。 “求你!求求你,不要扎下来!” “不要啊!” “求求你……” “我不想瞎!只要你不炸下来,以后我都听你的!” 珂嬷嬷声泪俱下地恳求裘甜,而裘甜眉头一挑,冷笑一声,“哦?!” “当真?” “真!欢喜院以后都听你的!”珂嬷嬷带着哭腔喊道,可在她眼里却好笑之极,“还不让你的人,停下来?” “你们还不停下来!”珂嬷嬷拼尽全身力气大喊,可打得热闹的两院无人停下手,而裘甜拿银针的针尖贴着珂嬷嬷的脸往下划,“既然,大家都听不见你的声音,那就特殊叫停了。” 她冲珂嬷嬷莞尔一笑,双眸一凛,手中银针顿时插入了珂嬷嬷的痛穴。 “啊——” 顿时,珂嬷嬷杀猪般的惨叫声冲破云霄,回荡在内廷之中,院内所有人都被这一惨叫声叫停,裘甜从珂嬷嬷身上下来,并一下拽起了珂嬷嬷,“辛苦,珂嬷嬷叫停大家了!” 她轻轻推了一把,头发乱成鸡窝,面色惨淡的珂嬷嬷,珂嬷嬷回头看了一眼裘甜,心底的恨意,让她恨不得将裘甜撕碎,可裘甜的手段她前所未见,心里的恐惧更是袭上心头,猛然朝着裘甜面前一跪,“求求你,拔走这银针吧!” 裘甜看着珂嬷嬷指着痛穴的位置,眉头一挑,“哟!珂嬷嬷你作恶多端啊!身体竟然通过这穴位将银针吸收了。” 她将手中银针,不着痕迹藏回了腰封。可这一动作被一人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人原本紧绷的脸,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 “珂嬷嬷,我原本想试一下你是不是作恶多端体质,结果却不想你还真的是!”她一本正经给珂嬷嬷科普起来,“这银针会顺着你体内的脉络优游走,每到你作恶多端的时候,这银针就会往你心的位置游去,银针到达心房的位置,那就是你的死期。” “要是这个穴位越疼,那就越是作恶多端,无药可救!”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珂嬷嬷听完裘甜的话,失魂落魄而跪坐在地上,苦笑道:“我争那么多,不就是想活久一点,能熬到那日出宫见我七十岁的父母,如今就要命丧黄泉!我争来做什么?” “呜呜呜……”珂嬷嬷不甘心地捶打地面,“我不甘心啊!我不想死啊……” 裘甜还是第一次检这戏码,正想出口宽慰的时候,清风忽然说道:“小主,既能下针,那也能消针。珂嬷嬷,如果我是你的话,就赶紧求小主了。” 裘甜略微惊讶看着忽然帮自己说话的清风,清风机灵地朝她眨了眨眼睛,她顿时心领神会,继续忽悠珂嬷嬷,“是有消针的方法!” “真的吗?” “真的有消针的方法吗?”珂嬷嬷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跪着走到裘甜跟前,“小主,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吗?” 第六十六章:内廷厨房 “真的吗?” “真的有消针的方法吗?” 裘甜颔首点头表肯定。 珂嬷嬷顿时来了精神,急忙跪着走到裘甜跟前,“小主,你真的有办法救我吗?” “相传消针之法便是多做好事,日行一善,并配合我这七天为你行针,改针运行的方向。”裘甜指了指珂嬷嬷的痛穴地方,继而说道:“当这穴位越来越不疼,那就说明了这针在消,等到完全不疼之日,那这针便变成了补针,帮助你调理身体。” “若是……”她故意皱了皱眉,故作深沉。 珂嬷嬷见此胆战心惊地追问,“若是什么?” “若是日后,你继续作恶多端,这针也会随着你作恶而满满变回来,最后悄无声息地刺入你心房,让你死于非命。”她说得十分轻巧,但手指“嗦”地一下敲击在珂嬷嬷胸口之上,形成最后的心理暗示。 “想要活命,还是死于非命。”她理了理衣服,慢条斯理说道:“还请珂嬷嬷多加思索,好自为之了。” “行!行!行!”珂嬷嬷叩了三个叩首,便被人搀扶离开了欢和院,剩余欢喜院的人正要散了时。 “当归,让大家收拾一下东西!让大家准备开饭!”裘甜吩咐当归,欢喜院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开饭?哈哈哈……开饭,哈哈哈!” “你们连粮食都没有,还想开饭?”欢喜院的人纷纷嘲笑起裘甜,可不想忽然一阵饭菜的香气席卷了整个欢和院,随后三个厨娘手持两大食盒对着内廷厨房的绣娘来了。 “那不是内廷厨房的绣娘吗?” “绣娘特意给欢和院做饭?”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她竟然让绣娘给欢和院送饭,这新人什么来头?” “好香啊!果然是内廷厨房的厨房啊!” 清风看着裘甜与绣娘交谈起来,两人言笑晏晏之后,绣娘便拿着食盒离开,离开前还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她笑了一下。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裘甜当着饭碗朝着她喊道:“清风,吃饭咯!” 清风拿着饭碗,看着桌面上五菜一汤一饭,傻了眼,“小主,这……” “等价交换来的!”裘甜大口吃了一口碎米煮成的米饭,皱了皱眉虽然没有大米的成粒口感,但米饭的饭香让近乎一天一夜没东西下肚的人湿了湿眼眶,“清风,你帮我看着这棉花,不要被吹跑了。” “小主,你要去哪里?”清风不解地看着裘甜,裘甜给清风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下午我和当归要去一趟内廷厨房,你在这里看着吧。” “我也想去!”清风也想跟着去,急忙威胁道:“要是小主你带我去,我就告诉珂嬷嬷,那银针根本没刺入体内!” 顿时,这个威胁让裘甜又惊又喜又不爽,惊喜的是清风在如此慌乱的场景都能看清自己的工作,证明脑子遇事不会乱成浆糊,其次不爽地是清风竟然敢威胁自己。 “清风,我不喜欢你威胁我!”她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你可以跟我提出要求一起去,但是你不能威胁我。” “小主,我……”清风此刻才发现自己失礼,“对不住!” “下不为例!”裘甜再吃了一口白饭,深深喘了一口气,她进入内廷还没有半天时间,就接二连三的破事发生,可见暗中操盘的人手段和关系藏得有多深。 现在的她,就是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但也正是这个环境,才能让她摸清楚自己在宫中有多少藏在阴影中劲敌。 一个时辰后: 裘甜终于处理完,整个院子的棉花,并叮嘱了王喜记得翻晒棉花,天黑前必须收了棉花。 随后她便带着当归和清风,离开欢和院,去了距离杂役处和欢和院不远的废旧小屋中掏出了那袋刘全“勉为其难”给的干玉米粒。 她生怕玉米粒因为自己没有安放妥当,受潮了。 她急忙解开封口,动作熟练地翻了翻玉米粒发现还是比较干爽,便交给了当归。 清风满脸惊愕地看着裘甜动作熟练地翻着那袋干玉米粒,“这不是宫里喂鸟的饲料?” “小主,你怎么得到这鸟食?”清风的表情从惊愕到了疑惑,“难不成我们去内廷厨房喂鸡喂鸟?” “非也!非也!”裘甜白皙地脸上却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神秘笑意,“是鸟食?还是好东西?晚点你就知道了。” “这?”清风满眼疑惑地看着当归轻而易举背起,当归给了她一鸡眼色,示意她跟上。 走在前头的裘甜恍然间发现自己不认识去内廷厨房的路,扭头看着两人讪讪一笑,“清风,你认识路去内廷厨房吗?” 清风弄不懂眼前小主到底是想做什么,但对于去内廷厨房的路,她还是会的,便点了点头。 “带路吧!”裘甜弱弱一笑,“忘记了我们初拉乍到,不会去内廷厨房的路。”她不好意思地绕了绕手指,转移话题,“清风,为何你会去内廷厨房的路?” 清风瞬间明白了裘甜这“自来熟”惯了,刹不住车,导致出现眼前场景,她忍俊不禁低头忍笑答:“内廷厨房可是内廷之内每一个宫女趋之若鹜的地方。” “为啥啊?”当归跟在清风身后,当起了好奇宝宝问道。清风“呼”了一口气,苦笑,“在内廷厨房办事的宫女,要么最有可能离开内廷,要么……” “要么就是不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对吗?”裘甜缓缓补充清风的话,她看见清风点了点头,她瞬间明白了内廷生存法则。 不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么。 她望着清风背影僵了僵,裘甜的缓缓说道:“内廷的生存法则,要么身强体壮,威逼利诱组成小团队欺负其他瘦弱个体,获得瘦弱个体的食物和衣物。。” “要么瘦弱个体报团取暖,雪中送炭;要么就是身处像内廷厨房这样的肥差地方的做事,除了能吃饱不挨饿之外,还会受到各个院落的宫女阿谀奉承之余,再者可能会有月钱翻倍的可能。” “这样的情况下,内廷厨房不就是香饽饽?”当归重新背了背身后的袋子,清风抿唇转身看着裘甜,“小主,你能改变现在内廷的情况吗?” “不行!”当归瞬间对警觉,警惕地盯着试图让裘甜当刺头的清风,“你给我收起那些小九九,小姐不是你能算计的。” “我没有算计小主,我只是……”清风咬了咬牙,原本充满希冀的眼神瞬间暗淡,失望凄凉一笑,“对!我不该两这妄图改变的寄托在小主一人身上,是我妄想天开了。” 裘甜望着清风笑道:“清风,我想不到你挺正义的喔。” “小主!”清风一愣,不解地看着裘甜,裘甜莞尔一笑,“改变命运的能力不是寄托在别人手上,而是……” 她往前一步,拉起清风的手,将手中的干玉米粒放在她手掌中,“而是在你手自己手中。” “自己手中?”清风恍然错愕地看着自己手中小小那颗鸟食。 “当归,我们走吧!”裘甜看见不远处绣娘的身影,便加快了步伐走向绣娘所在的位置,而清风看着手中的干玉米粒皱了皱眉,喃喃自语,“命运在你手自己手中?” “命运……” “在你手自己手中……” 忽然,清风像是顿悟了什么,看着手中的干玉米粒,抬起头看着裘甜的背影,“命运在你手自己手中!” 她相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的 小主,是她唯一能看到过希望,也有能力改变的人,所以她信任裘甜能帮助自己改变的。 内廷厨房门口: 绣娘一脸着急地等待,她总算盼来裘的到来,“姑奶奶,总算盼到你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裘甜看着绣娘紧张兮兮地抓着自己的双手,“裘甜,你说现在怎么办?” “嗯?”裘甜不解地看着绣娘,绣娘拉着她急忙走到的仓库,“我们没想过杂役处给的碎米里面都长米虫了。” “米虫?”裘甜一挑,“正常来说,碎米中会有很多米虫卵,但多数在春末夏初的情况泛滥,现在还在冬日……” 可她随着绣娘到了放置米的仓库,仓库大门是瞬间被推开,仓库内温热的气体瞬间遇到外面的冷空气而液化成白雾,湿漉漉地打在她脸上。 “温房?”裘甜顿时皱眉不解地看着绣娘,“仓库一般要干爽清冷放置粮食,这又为何?” 绣娘面露难色,“这个仓库不仅放置大米那些粮食用品,还要常年处于温暖中,孵化蚕宝宝和其他种子。” “不过,我们已经在里面间隔开了,不会让种子和蚕宝宝沾染上粮食。”绣娘指了指不远处的用帐分割出来的区域,“碎米里面发出米虫也是头一回。” “那往常你们如何处理米虫?”裘甜扫了一眼被养得白白胖胖的蚕宝宝,皱了皱眉,心想:这聊胜于无的分割区域,真是瞎闹腾。 第六十七章:撒上孜然辣椒粉,馋哭隔壁小孩 第六十七章:撒上孜然辣椒粉,馋哭隔壁小孩 “那往常你们如何处理米虫?” “往日里,我们淘米的时候看见,就多洗一遍,让水冲走!”绣娘随便解开了一小袋米,率先引入眼帘的便是肥硕的小米虫在碎米里面欢快地翻腾。 “哇——这米虫都快赶上三颗碎米了。”当归随手掐了一个米虫,嫌弃地皱紧眉头,“这碎米废了,不能吃了。” “我这不是找裘甜来看看能不能处理。”绣娘忧愁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这碎米的都不能食用了,内廷所有人都无法熬到明年的开春,更别说这些率先温养着的粮食作物种子了。” 绣娘翻了翻米袋,“这已经算是少的了,其他袋子还更多。” 一旁七岁的小丫头心疼地看着米饭,“我们已经扔了好几碎米了,再扔下去,我们就没米可吃了。” “扔了呀?”裘甜惊讶地看着绣娘,在绣娘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后,这让裘甜傻了眼。 “扔哪里了?”她还是有些心疼那些大米,米虫可去,但这里的人不知道。 “灭虫最好的方法就是烧了,所以给了锅炉房的人当废柴烧了。”绣娘疑惑不解地看这个一脸心疼的裘甜,试探性问道:“你有办法处理?” “有!”裘甜转身看了一眼这温房,脑海里面闪过一个想法,但为了解决米虫的燃眉之急,她便叫绣娘去将那些扔掉碎米给捡了回来。 一炷香后: 裘甜在内廷厨房内看着米袋里面翻滚米虫,又叫人铺了干净的布袋在地面上,便叫着清风和当归拿着她加密过的筛子,开始晒米。 内廷厨房的厨娘们纷纷抱胸观看着三人晒米,坐等看好戏。 绣娘则是被裘甜安排在炉灶前烧柴,温煮着一锅油。 “小姐!可行!”当归看着碎米通过筛子淅淅沥沥滴落在布袋上,清风嫌弃地看着米虫在筛子中翻滚爬行,试图爬出来,求救性地喊着裘甜,“小主,这些米虫要爬出来了。” “爬不出来的!”裘甜在筛子的内侧涂抹了一层蜂蜜,米虫一旦往上爬,要么的滑落回筛子,要么就是被蜂蜜粘在筛子边缘。 她待到清风的筛子筛了一把米虫,她兴高采烈的一把抓住,这举动毫无大家闺秀可言,众人只觉得裘甜就是一个乡野丫头,纷纷对她的勇气倒吸了一口凉气。 就连绣娘也震惊地看着白白净净的裘甜一把将米虫扔进油锅中,“喳——” “滋滋……” 热油锅冒起一缕白雾,众人万万没想到这烟雾竟然是一股另类的香气。 区别于素菜的清香,肉菜的肉香,是一种她们从未闻过的香气,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看着油锅,而裘甜一把捞起被酥炸成金黄的米虫,啧啧称赞,“怪不得贝爷说这事优质的蛋白质了。这酥炸出来的香气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她趁热挑了一个身形肥大的米虫扔进嘴巴,“卡兹——” 清脆地咀嚼声,宛如她在吃着酥炸起来的花生米,众人看着她一个又一个吃着,纷纷好奇地咽了咽唾沫,当归瞧见裘甜吃的那么忘我,急忙喊道:“小姐,我也要吃!” “喏!”她拿着漏勺递给当归,当归看着漏勺上被炸了金黄的米虫,紧皱眉头但还是上手拿了一个,猛然塞进嘴巴,“卡兹——” “嗯?”她震惊地看着的裘甜,又拿了一个塞进嘴巴,“卡兹——” “怎么会这样?又香又脆,比吃花生米还好吃。”当归抓了一个塞进了难以启齿清风口中,她看着清风那原本像是吃了屎的模样,顺便转变成惊喜,嘿嘿一笑,“好吃吧!” 清风点了点头,“要是再加上点调味料,那就好了。” “你是说这些么?”裘甜朝上面撒上孜然粉和红红的辣椒面,稍微翻滚一下,顿时每一个酥炸的米虫摇身一变成色香味具全的小零食,绣娘看傻了眼,弱弱问道:“我能试一下?” “可以!”裘甜特意给挑了一个肥大的对米虫,绣娘面色沉重,如临大敌地看着手中的米虫,闭眼一扔,嘴巴一嚼,“咦?!” “怎么可能?”绣娘不敢置信地望着裘甜,但是手上的动作麻利而迅速地在漏勺中抓了几个扔进嘴巴,“又香又脆,还有淡淡的米香。” “这米虫一直吃着碎米长大,自然带着米香!”裘甜又酥炸了满满一漏扫米虫,扭头看着已经不断吞咽唾沫的其他厨娘们,其他厨娘们不好意思地看着裘甜,又望了望的绣娘。 “你们都试试!”绣娘望着众人一眼后,发现那一小袋碎米被筛除了大概七八十只个头肥大如婴儿指投的米虫,现在都变成了美味地小零嘴。 “这若是能做成菜品就好了!” “想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裘甜眉头一挑,“若是绣娘你肯借我厨房一用,我倒是能给你做几个菜品出来给你!” “真的?” “当真!”她自信满满点头,而绣娘也不是墨迹的人,直接拿着围裙给裘甜。 裘甜麻利系上围裙,顺手就打了两个鸡蛋,快速搅拌成蛋液,随后放入萝卜丝,土豆丝搅拌均匀后,再翻入刚酥炸好的米虫,快速在炒锅中煎成一张蛋饼。 随后,她手腕带动手肘轻轻用力,锅铲带动着整块蛋饼翻身。顿时,金灿灿的蛋饼上映衬着丝丝缕缕的萝卜红,而蛋饼的香气充斥了整个厨房。 蛋饼刚起锅,绣娘便迫不及待地撕了一块,“厚实、(滑)嫩、蛋香四溢,而且……” “我吃不到那米虫,而是在这蛋饼中多了一份米香。”绣娘看着碟子上冒着热气的蛋饼,“你们几个也过来尝尝!” “我看你们戳成团的面团,借我一用,可否?”裘甜扫了一眼在不远处盖着白布发酵的面团,心里便想起了可以一食两用,冬日保质期长的饺子。 她又用米虫和蛋液抄了一份碎蛋,并搅拌上一勺熬住的清汤,随后倒入新鲜酥炸的米虫进盆中,并倒入适量的生抽、盐巴、糖以及关键的冬瓜颗粒。 此后,她将发酵好的面团分成若干,并一个个揉搓分摊成一薄如蝉翼的面皮,一口气连续包了十几个米虫馅的饺子放入蒸笼后,交给了绣娘。 绣娘这头将饺子放入蒸笼中,这头就被裘甜塞了一笼小笼包,更甚还有不远处一些小小个,类似包子的东西。 一炷香的时间,饺子和小笼包被端出了蒸笼,众人期待裘甜做的饺子和小笼包给翻车,却不想味道鲜到舌头都快打结,纷纷喊着“好吃!好吃!” 清风咬了一口小笼包,鲜嫩的汤汁破皮而出,烫到舌头有点受不了,可那鲜到极点的味道让她为之一振,她掰开包子,惊愕地看着包子里面只有三样东西:蛋碎、米虫、冬瓜颗。 可就在此时,裘甜的生煎包也做好了,她刚掀开锅盖,一股喷香扑鼻的生煎包打破了吵闹的氛围,纷纷走到炉灶边,望着“滋滋作响”的小小粉团。 “这是什么?” “一口一个生煎包!”裘甜一手撒上了黑芝麻,“你们试一试!” “烫烫烫……”当归被烫到嘴巴原地打转,其他人纷纷捂着嘴巴偷乐,却不想也被烫满屋子找水降温。 “皮薄馅厚,味道鲜美,汤汁四溢……”绣娘看着手中的生煎包,“实在不敢置信,这是用那小小的米虫做出来的东西。” “其实这些米虫虽然外相不好看,但却也是一个好的食材。”裘甜抓了一把炸得过老的米虫简单研磨了一下,便倒入一旁熬煮的清粥中,“绣娘,你试试!” 绣娘半信半疑地看着裘甜,却不想在喝了一小口粥后,“竟然像是肉煮得糜烂的口感?” “这只是障眼法罢了!”裘甜讪讪一笑,“要根本处理这些米虫,人吃是助力,主要要给鸡吃,才是正道。” “为何?” “只要让鸡吃上三四日,绣娘你便知道个中原因。”裘甜脱下袖子,关了风箱,但是理由剩下的热油,酥炸了一把碎米。 “喳喳——” 一粒粒碎米坠入油锅中,米花如同雪花般在油锅中一朵朵绽放,洁白而不受污染,完全看不出前身是米花,可米花刚被炸好后便被沥干油,与一小坨糖浆站在一起,并压成了米砖,随后她手起刀落,一片片米花饼便被做了出来。 她随后拿起一块,“卡兹!” 清脆的断裂声,让众人好奇地观望,裘甜则是叼着米花饼,“大家吃啊!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米花饼罢了。” 绣娘看着任何意见物体到裘甜手中便变了花样一样出现,味道一绝之余,更是让人对原本食材可塑性有了突破。 “绣娘,你说那冬藕在哪里?我想去那湖看看!” 绣娘被人推了一把,才从回过神,面露歉意说道:“距离内廷厨房不远,我带你去!” 裘甜点了点头,当归和清风急忙抓了一片米花饼跟上,“小姐!等等我们……” 第六十八章:匆匆一面 裘甜万万没想过,自己与姜潮野再次见面是在荷花池旁,而且她还是一副村姑的模样,被他笑了足足一辈子。 要是时间可以重来,她愿意用老皇帝三年寿命,换自己今日遇不见姜潮野。 【老皇帝:我真的会谢您!】 裘甜跟着绣娘通过内廷厨房的后门,离开了内廷,顺着狭长的宫道来到众大臣上朝必经之路的荷花御湖。 裘甜望着眼前所谓的荷花御湖,禁不住一笑。 这叫湖的话,那某影视剧里面大河明畔的莲花池边也吸引不了那位帝王一睹风采之余,还一泽芳香。 故而这荷花御湖准确来说也不能叫湖,而是一个个三米乘三米的正方形,并连续一排依靠着宫墙的荷花池,近乎百个荷花池构成了一个看似长条形的湖。 她看着大臣们络绎不绝地从不远处的朝廷上下早朝,三三两两结伴而归,而她则是在茫茫人海中照着裘千安那抹身影。 绣娘看着裘甜向往对的目光,无奈叹了一口气,“裘甜!嘘嘘……裘甜!嘘……裘甜……” “额!?”裘甜猛然回过神,满眼不是滋味地看着绣娘。 突然间,绣娘拉着她的手低着头,避开刚刚从她身边经过的五品大员。 “裘甜,我们是罪奴的身份,不可以直视这些朝廷大员。”绣娘压低嗓音提醒裘甜,裘甜木讷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一双华丽的鞋子出现在两人面前,绣娘一惊,“噗”地一声,跪下地上,“小的们不是有意冲撞大人的,求大人们开恩不要去内廷总管那里。” “我有事跟她说,你去那里等着。”姜潮野面无表情近乎冷血地命令绣娘,绣娘惊恐地叩了叩首,略表同情地看了一眼吃初拉乍到就遇到麻烦的裘甜。 绣娘内心叫裘甜自求多福,聪明灵慧些,不要得罪了这些人,脚下步子更是走快了几步,待到距离两人两米开外,她才松了一口气,担忧地看着两人,生怕裘甜遭遇不测,届时她责任甚大。 裘甜望着这一双鞋,她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姜潮野那货厚颜无耻地从她这里顺手了,她给大哥缝制的鞋子。 华丽的布面上歪歪扭扭地缝着生硬地缝着两只壮硕的飞鹰,但被姜潮野嘲讽为两只肥硕的大鸡在天上。 “姜潮野!”裘甜禁不住哽咽了一声,泪水瞬间涌现在眼眶。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滴落。 “不准哭!” “吸……”她扁了扁嘴,吸了一下鼻子,缓缓抬起头看着阳光底下的姜潮野。 她仰着头看着一身战甲的姜潮野,咬了咬唇,想向他诉说自己进宫这一路的委屈,还有无数个关于他的事情。 姜潮野瞧见眼前的裘甜,心头一疼,像是被人剜心般,让他有点受不了。 这种非身体损伤的伤痛,霎时间让他不知所措,只能板着脸望着她,不露出一丝情绪。 两人四眼相望,隔绝了外围的嘈杂声,相互倾诉着多日不见的情绪。 姜潮野万万没想过裘甜竟然在短短几天内消瘦了一圈,她原本婴儿肥的脸蛋现在变成鹅蛋脸,身上更是穿着宽大不合身的粗布麻衣,脸颊被冻得通红,完全不够温暖。 他心疼不已地皱了皱眉,握紧了披风下面的拳头,心头早已打过无数草稿关心她的话到了嘴边,都化作了虚无。 过了许久,他的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句,“安否?” 裘甜委屈巴巴地看着姜潮野的模样,内心将他问候了一遍,毕竟这货吃自己那么多东西,现在不仅没来解决自己,还要来看自己笑话,不关心自己。 她是在太委屈了,可为了不能掉面子,她只能强忍着眼泪,深吸一口气,“尚好!” 姜潮野看着裘甜还在嘴硬,心道:死丫头,还嘴硬! 他解自己的披风,扔在她身上。裘甜错愕地看着姜潮野竟然当众扔给她披风,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喊道:“姜潮野,你疯了吗?” 姜潮野看着裘甜的担忧与窝火,嘴角反而扬起一抹欠扁的笑意,他的小野猫可不能失去了生气。 他正想叫她多加保重时,耳朵一动,发现身后有人走来,冷冰冰呵斥:“你把我披风弄脏了,我不要了。” “啊?”裘甜皱眉查看披风,确实在披风末尾有着一块不明显的污块,不满反抗道:“又不是我弄得,这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得!” “我说是你就是你!”姜潮野说完便侧身看向身后的赵老将军,抱拳打招呼:“赵老将军!” 赵老将军看了一眼姜潮野颔首点头,目光落在裘甜身上,浑浊的双眸微微一眯,上下打量着裘甜,“姜将军,你认识这奴役?” “赵老将军,你还是叫晚辈潮野。”姜潮野眉头一挑,发现赵老将军不认识裘甜,倒是惊讶万分,毕竟这可是害她宝贝女儿赵妃被皇帝禁足的始作俑者,如今倒是不认识,真叫他意外。 “不认识!只不过是她用脏了晚辈的披风。赵老将军也回到披风对于我们来说,是胜利凯旋的象征。” “哦!”赵老将军抑扬顿挫地用一个“哦”字表达出了他理解了整件事情,“既然脏了,不要也罢。” “她们也是可怜人,做错了事,被罚奴役处永生永世出不来!”赵老将军唏嘘了一声,“潮野,不知今日还有何事?” “没有,不知赵老将军有何安排?”姜潮野眼见着其他朝臣见他与赵老将军碰首便急匆匆加快步伐走来参与,这将大大增加了裘甜暴露身份的危险。 他便拉着赵老将军离开,并朝着裘甜做了一记手势让她赶紧回归奴役处的队伍。 裘甜翻了一记白眼给姜潮野,便急忙将披风揉成一团,小跑回绣娘那边,并将披风扔给了当归,让她好生“照料”姜潮野这宝贝披风。 一直远远观望的当归,原本以为太久不见的两人,会有一番一眼万年的嘘寒问暖,情浓意切的相处,但事实上被这两人的对话的相处气得牙痒痒而无处发泄。 她生气地拍了一掌石头墙壁便咬牙离开,跟在她身后的清风却看见那石头竟然列出了一条裂缝,禁不住后怕地想起当归轰飞欢喜院那些人的场景,身体不受控制抖了抖,“竟然离开了……要是她朝着人脑袋上打去,那岂不是脑袋都要裂开?” “清风,想什么呢?”当归不耐烦催促了迟迟没有跟上的清风,“搞什么呢?” “来了!来了……”清风不敢想而快跑跟上。 裘甜看着多数下湖采藕的多是杂役处的宫女,而不是杂役处的公公,满脸疑问的她正要发问,绣娘便主动解释:“莲藕断了就不能用了,那些公公下湖采藕要么就是动作不够细,要么就是不够力拉藕。” “挖出来的莲藕去哪里了?” “挖出来成色不错的冬藕,则是给御膳房分发给各个宫殿的小厨房,成色差的冬藕则是原地椿烂拿去喂猪喂鸡。” 裘甜不解地皱眉,拿起一块断藕,“为什么不喂人?” “我们何曾不想拿来为做成菜品,可这冬藕一旦挖烂了,污泥入内便会变得腥臭。”绣娘满脸无奈地看着断藕,“纵使我们拿热水冲洗数次在烹煮,依旧无法去除这腥臭淤泥味道。” “那成块的冬藕,又为何没有淤泥的腥臭味?” “我们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绣娘看着裘甜认真比对断藕和完整的藕段“所以……” “绣娘,我想下湖试一试采藕!”裘甜看着完整的藕段上面又一层薄薄的白衣,若不认真细看便会以为那是莲藕皮,但断藕之上那层白衣则是不翼而飞。 她要亲自下湖查看一下,是否就因为这一层白衣让断藕与藕段有着天人之别。 “小姐,万万不可!”当归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她可不能让裘甜下这冰冷的湖水里面泡,若是得了伤寒,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第二个跳出来阻拦地是清风,清风可不想自己刚看到希望改变的人,在此出现任何差错,急忙附和当归的话,“小主,万万不可!天冷,湖水更冷,会得伤寒的。” “裘甜,你还是别下湖了,等下得了伤寒,内廷内没有大夫可看病,只能干熬着。”绣娘瞧见裘甜与那达官贵人能说上几句话,再看到裘甜的手段和面容,盲猜她身份不简单的。 为了不让自己和内廷厨房惹上事端,只能好言相劝裘甜。 裘甜皱了皱眉,“我不湖就验证不了我的猜想,除非……” “除非什么?”绣娘丈二摸不着头脑地望着一脸神秘莫测的裘甜。 “小姐,我去!” 当归就知道裘甜会给个这种的方子,而裘甜对事情求证的小心程度她也见识过,与其让她假手于人,还不如她速战速决不仅断了裘甜下湖的念想,还能快速解决问题。 “好!”裘甜妥协点头,愣头青的清风看着这主仆二人的默契,楠楠道:“默契?还是相互信任?” 第六十九章:谋杀来袭 “好!”裘甜妥协点头,愣头青的清风看着这主仆二人的默契,楠楠道:“默契?还是相互信任?” 裘甜无奈叹了一口气,看着当归动作麻利地穿上那套轻薄的下湖套装,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哆嗦。 “你们穿这么轻薄的衣服下湖,受得了?”她难以自信地摸了摸那轻薄的下湖套装,眉头拧成“井”字,可当归顺溜而下了湖,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我没事。” “过一会,当归就会适应了在水中了。”绣娘顺手在隔壁小暖炉之上拿起一个茶壶,给裘甜倒了一碗姜汤,“她们从水里面起来后,会喝上一碗姜汤去去寒。” 裘甜接过碗,看着不远处几个刚从水里起来的宫女正围绕在小围炉边上,喝着姜汤驱寒,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这让她看得务必心酸。 “是御膳房安排的活?还是杂役处安排的活?”她刚问出这话,恍然间一笑,笑自己的无知与天真。 内廷本就是杂役处的人在管辖,钱婆婆只是管辖宫女们所在的院子,刘全则是杂役处的头,也就内廷的话事人。 而这下湖采藕的事,必然是出自杂役处安排,也是刘全为了讨好御膳房那些御厨而让内廷厨房的宫女们去采藕。 绣娘完全看不懂裘甜,“你有办法帮我们改变现状吗?” 她摇了摇头,“下湖采藕的事情无法改变。” “啊?”绣娘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可裘甜拉着她的手,“我应该可以能将这些断藕废物利用,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真的?”绣娘半信半疑地看着裘甜,“这些断藕又腥又臭,就连御膳房的御厨们都说用不了之余。喂猪,猪都有可能不吃。” “能不能吃,不是那群庸厨决定的。”她拿起一段沾满泥污的断藕自信满满地冲着绣娘说道,“绣娘,接下来就要借你厨房一样。” 绣娘看着裘甜信心满满的样子,不忍打压她,只能担忧地点了点头。 “小姐,你看!我拔了一条大藕!”当归兴高采烈地举着手臂粗细藕冲着裘甜吆喝,裘甜轻佻看着宛若孩子般的当归笑了笑,“当归,你小心点!” “哇!” “真的好大!” “这怕是目前挖到最大藕段了吧!” 众人都惊呼,头一次看见那么粗的藕段,就连站在不远处监管做事的杂役处公公都急忙一人去通传,一人敢上前吆喝,“你小心点,等下藕摔断了就让你没好果子吃。” 当归举着藕断要送给裘甜,却不想被那吆喝她的公公一把抢过,眉开眼笑地掐兰花指说道:“御膳房高总管说过这冬藕跟其他藕种不一样,越老越嫩之余,越大越有滋味。” 他想着这手臂般粗细藕段必然能让他得到不少的赏钱还有御膳房那些做多的小糕点,想到此,他脸上的笑容越是意气风发。 可当归原本就想送给裘甜做好吃的藕·食料理,如今却不想被这臭不要脸的公公给抢了,窝火打了打水面,而那公公嘚瑟且高傲地冷笑了一声,边转身离开。 然而今日他今日若是遇上其他人,其他人必然会就此心不甘情不愿地咽下肚子,可他今日遇上了馋劲十足的当归,她轻巧地拍打水面而激起水浑浊的水花,随后运气化掌将数颗水珠朝着那抢了她藕段的公公方向拍去。 水珠“咻咻”两下如同子弹般迸射而出,无情地打在那刚走出两步远的公公身上。 “哎哟——” “啪——” 那公公惨叫了一声,狼狈摔在地上,而手中藕段瞬间碎成了几截。 “小刘子,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这藕段废了。”绣娘心疼地看着地上的断藕,“原本这藕段献上去,大家还可能饱餐一顿,如今让你废了,你说怎么办?” 绣娘扯着嗓子指责起刚刚抢走当归藕段的小刘子,瞬间她的指责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她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裘甜喝当归,便去收拾小刘子。 裘甜回看了一眼看破不说破的绣娘,边急忙拿着姜潮野的披风搭在刚从冰冷刺骨的湖水中爬了起来的当归,当归受宠若惊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扫了一眼四周,查找是否有暗卫。 主子给裘甜的披风,如今搭在她身上取暖,这比她在刺骨的湖水中刺激多了。 “小姐,不可!”当归眉头紧张兮兮地扒拉着披风,“奴婢身上藏,要是弄脏了主子的披风,这就不好了。” “主子?”原本裘甜不确定当归是不是姜潮野的人,如今她这不打自招说漏口,顿时让她肯定了当归的主子是他,正当她以为逃离了姜潮野耳提面命的叮嘱时,却主动收下了人家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当归一愣,手忙脚乱否认,“没没没……小姐,你听错了。” “奴婢的主子可是你!” 啥时间,当归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完了,的这种观念恐惧感与无力感瞬间吞噬着她的理性,她在刀口之上饮血的日子都没现在身份即将被败露而害怕。 此刻,她不是害怕潜藏在裘甜身边的任务失败,而是害怕身份败露而让裘甜讨厌她,厌倦她,不让她在身边伺候,那她就少吃很多那些奇奇怪怪但又十分美味,让人无法忘怀的佳肴。 再者,她在裘甜的食物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味道以及她一直追寻的“温度”。 她望着裘甜那甜美脸蛋上显露出的“精明”,胆战心惊地问道:“小姐,你……” “行了!”裘甜麻利地帮当归披好披风,“越解释越多错误。” “小姐,我……” “再说就过了喔!”裘甜拍了拍她的肩膀,忽然明媚一笑,“我们会内廷厨房吧!” 当归看着裘甜根本不在意,或者不伤心她的身份,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小姐……” “现在我只知道,你可是我的贴身侍女。要是现在你都不听话了,我就孤立无援了。”裘甜假装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冲着还在怀疑自我的的当归说道,“当归,你忍心吗?” 刹那间,当归心头一热,“不忍心!” 裘甜听之莞尔一笑,心想身边有个会武功的人,自己总不会吃亏到哪里。 她随手捡起了堆在旁边的断藕认真看了看,便又挑选多了几块没有太大损伤的断藕后,要转身离开,却不想被千夫所指的小刘子却像发了疯的牤牛一般,冲向她们两人。 一旁的清风率先反应过来,“小心啊——” 裘甜见此,猛然转身一把推开了跟在身后的当归,当归错愕地看着裘甜,“小姐,你这是?” 可话音刚落,裘甜便被小刘子猛力一撞,当归就这样看着小刘子见裘甜推到了湖边。 而裘甜手中断藕此刻落在她跟前打转,而她摔坐在地上看着救了她的裘甜重心不稳跌入湖中。 可只有裘甜知道小刘子发狂不是偶然,而是必然,他是有意而针对她来的。 她好不容易挣脱开小刘子的冲撞,停在湖边稳住身形,却不想腰间的腰带忽然一紧,身后强大的抓力一下将她拖入了湖中。 “啊——” 裘甜看着世界像是静止了一般,无数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惊恐、害怕、看戏、讥笑……以及那抹只会出现在敌人脸上的狞笑…… “噗——” 她重重跌进湖中,愣是将湖中浑浊的泥水溅得高高跃起,四溅成泥花,洒落在四周。 湖中混合着冬藕的莲蓬、莲叶以及淤泥的水如深渊猛兽吞噬着她,腥臭刺骨,让她呼吸不过来等,而也正是这种冰冷的肮脏感觉,让回想起小刘子脸上狞笑,骤然间激发了她求生的意志。 凌乱浆糊的大脑,猛然清醒。 纵使浑浊不清的泥水让她找不到方向,可身体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断往上扒拉,可快到湖面,可以呼吸新鲜空气的那一瞬间,她的脸被人用手猛用力往下按。 力道之大,让她明白了这是一场谋杀,其目的便是让她淹死于此。 “哗啦——” “救……” 突如其来的手,让她慌了神,“救命……” “救救……命……”可求生的欲望让她再被按压的下一瞬间,迅速双手抓着那人的手,可淤泥附着在那人手上导致她无法抓住那人的手,而裘甜迅速在头上拽下的盘头发的木柴,猛然戳向那人。 “啊!”那人吃痛地叫了一声,恼羞成怒,“小杂种,你竟然干刺伤我。看我弄不弄死你!” 那人草草处理伤口的空挡,却让裘甜逮住机会,水下的她凭借那人的双手判定了位置,身子用力往那人反方向蹬,身子往后一压。 瞬间,她在水中如湖中鱼儿一般,迅速游出了一小段距离,远离了那双手。 神经紧绷如拉满弦的弓,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此刻,恰好在湖底找到了一块石头,她以此作为垫脚石,双腿迅速弯曲用力一蹬,身体便如利箭一般在水中飞速而出。 “哗啦——” 第七十章:得救 “哗啦——” 四周的人终于发现裘甜的身影,大呼:“人在那里!” “小姐,等我!”当归当即披风一甩而跳入了湖中。 反观,裘甜这侧,终于突破了水面,“呼哈……呼哈……”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擦掉脸上那层薄薄的淤泥,快速在湖中搜寻那个给她下黑手的人,可等到她找到那人时,已经晚了。 无数人的的落水救她,造成湖面场面混乱不堪,岸上更像炸开锅乱成一团,而那人就这样趁着人多混进冬藕的莲蓬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一阵寒冷的北风“呼呼”吹来,荷叶摇曳,湖水波荡而动,湖中所有人冷到缩成一团,而她也微微颤抖起来。 可这一刻她死里逃生,终于活过来了。 正当她如惊弓之鸟是,警惕欢呼四周,提防下一个“黑手”的时候,当归的声音闯进了她的世界。 “谢天谢地,小姐你没事!” 当归是第一人的边走边游到了她的身边,紧张兮兮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她,眼角的泪水混着泥水一同流落。 这一刻,她算是安全了。她正要长舒一口气回应当归的时候,当归却误以为裘甜受惊而呆住,急忙紧紧用力抱住裘甜,“小姐,别怕!当归在这里!小姐别怕……” 裘天被当归紧紧抱着,她深喘了一口气,拍了拍当归打趣道:“当归,你再用力点,我就被你勒死,帮别人立功了。” “啊?!”当归一愣,瞬间变脸,原本喜极而泣的模样变成了冷血而环顾四周,压低嗓音,“小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对你不利?” “嗯!”裘甜微微一笑,并没有显露出太多惊恐与害怕,或者惊慌而大吵大闹,反而压低声音说道:“回欢喜院再说。” “好!”当归回答,其他人便找上了上来。 裘甜就这样被人连拖带拽地拉到湖边,艰难地踩着绳梯爬了上。 内廷厨房内: 惊魂未定的裘甜梳洗干净后,坐在内廷厨房的成才桌子前,静静地看着忙碌的厨娘们开始忙碌制作晚饭。 “来来来……”绣娘端了一碗热姜汤给裘甜,“喝掉这热姜汤暖暖身子。” 她刚接过汤碗,绣娘反手贴了贴她脑门,“还好没有发热。” “刚刚太危险了,那个小刘子像疯了一样,冲出人群,像头疯牛那样撞到小主跌入湖中。”清风小心翼翼地帮着裘甜擦干头发,“幸好,小主你没什么大碍,不然……” “小姐就不会有事的。”当归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了内廷厨房,绣娘吆喝了一声,“当归,你也来喝碗姜汤。” “说来也奇怪,爱面子贪功的小刘子突然着魔发疯……”绣娘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是突然着魔发疯!”裘甜喝了一口热汤平静地说道,却不想绣娘一惊一乍,“裘甜,你的意思是小刘子是故意的?”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小刘子背后之人要来了。”她刚说完,厨房外便响起了一把细长不悦耳的公鸭嗓,“那个叫裘甜的丫头,给咱家滚出来!” “怎么这把声音这么耳熟?”裘甜皱了皱眉,在脑海里面迅速回想着那声音的来源,反而清风满脸不爽地冷哼了一声,“刘全这个老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你们不知道小刘子的身份啊?”绣娘满脸惊愕,但还是解释道:“这小刘子能在内廷中作威作福,全是依仗着自己是杂役处刘全侄子的身份。” “原来还有这层身份,怪不得这小子能在内廷到处乱窜。”清风恍然大悟,但也喃喃自语起来,“怪不得有时候能在杂役处、厨房、工具房……这些看见他的身影。” “还不给咱家滚出来——”刘全气不打一处,直接走进了内廷厨房,恰好此刻看见了出门相迎的绣娘。 “哎哟!今天吹得是什么风,让刘公公来大驾光临我这小厨房。” 刘全冷眼扫了一眼绣娘,冷哼了一生,“哼!” “就是她——”小刘子哭丧着脸跟刘全告状,“害我丢脸,还让我摔碎了那手臂大小的冬藕。” 刘全远远看了一眼不远处披头散发的裘甜,但也没认出她便是今日来找她要粮食之人,冷哼了一声,“你们好大的胆子,摔碎了那即将用来做成藕·食的御膳的冬藕。” “刘公公,不是我们摔碎的,是小刘子自己拿不稳自己摔碎的。”绣娘一想到那冬藕被摔碎的场景,心碎不已而愤恨地瞪了一眼小刘子。 小刘子被吓地整个人往刘全身后缩了缩,偷偷摸摸如乌龟般探出头来偷窥,其模样滑稽之极,让一直观望的裘甜笑出了声音,“哈哈!” 僵持的局面,瞬间被裘甜清脆的笑声打破,顿然刘全恼怒而瞪了一眼裘甜所在的方向,“就是她害小刘子摔碎了那冬藕吧!” “哎!你别冤赖我们小姐。”一直隐忍怒气的当归,看见小刘子和刘全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挡在裘甜身前,“要不是小刘子抢走,而是给我们小姐,那冬藕会摔碎吗?要不是小刘子没有拿稳,那冬藕会摔碎吗?要不是小刘子突然发疯,小姐会摔进湖里吗?” 刘全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怂到家里的小刘子,咬牙低声呵斥,“怎么与你说得不一样了?” “你不是说她们淤泥争抢,摔碎了那冬藕吗?你不是说你赶回来给我通传而险些摔进湖里吗?” “敢情这些都是你骗我?”刘全怒不可遏,猛地抽了一巴小刘子,“往日里你借着我的名声在内廷作威作福就算了,如今你胆大包天竟然拿我当枪使?” “叔!不是我的错!叔,你听我说!” 小刘子猛然跪在地上抱着刘全,声嘶力竭哭喊起来,“叔,不是她们讲得那样的!是她们吓到我,我才手滑摔碎了冬藕。是她们害怕我通传事实给你,拼命拦截,将我逼到湖边。” “叔!你要信我啊!”小刘子一把泪一把鼻涕地的擦在刘全裤腿上,“叔!我是你亲人,不会害你的。” 旁观的绣娘冷笑了一声,“呵呵!” “你笑什么?”小刘子心虚而朝着绣娘咆哮,可绣娘根本不怕这一套,反而阴阳怪气说道:“你说我们吓到你,那就吓到你呗。谁叫你叔是刘公公呢?这个黑锅,我们内廷厨房背着便是了。” 刘全听着两方的对话眉头紧皱,为了转移注意力,随手一指。 恰巧指到了刚扎好麻花辫的裘甜,“你来说,事情的真相?” 裘甜缓缓扭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刘全,“刘公公,真要听我说?” “你说!” “我怕我说了,刘公公脑袋就要搬家了喔!”裘甜浅浅一笑,似乎不像是说生死,而是一件平平之事,可隐隐之中却又让人害怕。 刘全终于认出了裘甜,他掐着兰花指指向她,“是你!” “是我,刘公公!”裘甜冲着刘全甜甜一笑,小刘子怒喝一声,“见到我叔,还不赶紧行礼叩安。” “大胆!贵人哪里是你能冲撞的?”刘全猛然推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刘子,冲着裘甜讨好一笑,“裘小姐,可安好?” 裘甜眉头轻佻,望着已经知道她身份的刘全,嘴角微微一扬,“知道我是谁了?!” 刘全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水,脑海里回想起裘甜离开后,他的杂役处来了三波人:首先是以裘嬷嬷为首的皇后一派;其次便是二公主一派;最后竟然还有皇上身边的福泉特意跑了一趟,耳提面命叮嘱刘全务必照料好裘甜,若是裘甜伤着一分或少一根汗毛,都唯他是问。 如今裘甜到了杂役处不是受惩罚的,而是来享福的。 “安好?!”当归听到刘全这话,嗤之以鼻一笑,“刘公公,既然你知道我家小姐的身份,你可知道我家小姐差点命丧着湖里了?” “啊?!”刘安听闻顿时被吓地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小刘子眼疾手快将她一扶起,“叔,小心啊!” “怎么回事?”刘全带着一丝慌乱追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还有脸问?”当归看着刘全在自己面前装傻,“刘公公,真是有能耐啊!现在好意思在我们面前贼喊捉贼?” “要不是我们小姐福大命大,现在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当归越说越气而急忙冲到刘全面前,抬腿便踹了一脚小刘子。 顿时,刘全被小刘子拽着甩飞了一米。 “叔,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小刘子急忙搀扶起刘全,“当时情况混乱,我是无意间冲撞到这个丫头,不……这个……不……” 小刘子万万没想到自己偶然接下的活,竟然得罪了大人物,他懊悔不已而猛抽了自己一耳光,“我是无意间冲撞到贵人的!我不是故意的……” “好一个不是故意的!”裘甜冷冷一笑,一边拍手一边说道:“若不是我及时稳住身形,我就被你撞下湖中淹死了。”她缓缓蹲在小刘子面前,当归担心喊了一声,“小姐!不可!” 第七十一章:波折 “小姐!不可!” 她摆了摆手,她就不信小刘子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行凶。 她死死盯着小刘子不断躲闪而不敢看着自己的双眼,继而说道:“你们见撞我跌入不了湖,便又让埋伏在湖中的人拽我下湖,伪造我不甚跌落湖中,被淹死假象。” “如今,我死不了。你怎么跟你幕后之人交差?” 她双眸一转,猛然出手卡住小刘子的脖子,“还是说像这样掐死我?” 谁也没想过裘甜会猛然出手掐着小刘子的脖子,小刘子双眼往上一番,拼命挣扎,“救我!叔叔!救我!叔……” 刘全眼看着小刘子被裘甜掐得面红耳赤,双腿蹬地比兔子还快,双眼快翻过去的刹那,他还是不忍心他唯一的侄儿死在这,“裘小姐,还请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不懂事的侄子一命啊!” “好!”裘甜爽快答应,手一松而转身看着刘全,“不过,你必须给我找出害我的那人。”“这……”刘全偷偷看了一眼裘甜身后,躺在地上大口穿着粗气,却被刚刚踹他的宫女一脚才在胸口,“裘小姐,你也知道内廷说大不大,但说小不小,这也有三百多号人在,若是一一搜查,届时耽误了一些工程的工期,我们脑袋就不保了。” “哦!”裘甜抑扬顿挫了一声后,不恼与不怒,正是这种好说话的模样迷幻了刘全,刘全正以为这件事就此翻篇时,却不料发生了意外。 “按照我朝律例,以下犯伤者鞭刑三十;触碰皇室贵女,轻则剁手,重则斩首。”裘甜理了理头发,“既然刘公公说影响众人会导致小命不保,那就给个面子刘公公吧。” “当归,将这小刘子拖出去斩了双手!”她说的轻飘飘,但吓得厨房内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也正因为这轻飘飘的话,众人看着刘全急忙跪在地上叩首微小刘子求饶,并认识到了眼前之人根本不是被贬进内廷的宫女,而是有着生杀大权的皇室闺女。 此刻,清风就知道自己没有押错宝,她激动地看着裘甜。而绣娘错愕万分地望着裘甜,内心的感觉难以言喻,但看见一直为难自己的刘全如今跪在地上求饶,心中抑郁不爽而得以发泄。 裘甜看了一眼绣娘,嘴角微微扬起,而像是感谢她在湖边帮自己转移注意力。 “是奴才管教不严,求求您放过小刘子吧!”刘全忽然抽起自己耳光,哭喊着:“要是小刘子没了双手,日后就要饿死在宫中了。” 裘甜挡住了刘全的手,看了一眼刚想挣扎却被当归跺了一脚胸口而子痛得龇牙咧嘴的小六子,“若是刘公公能叫他老老实实说出是谁指派他来加害我的话,我倒是……” 刘全听到此,宛若抓到救命稻草,“小畜生!赶紧给过来说清楚。” “我……我……”小刘子艰难地地爬起身,跪在裘甜面前,“奴才什么都说,求您放过奴才一命吧!” “说!” “昨日夜里,是一位自诩皇后宫中的嬷嬷前来杂役处,说要‘好好关照’这位小主。若是做的好得话,皇后娘娘必然有赏赐!”小刘子断断续续地讲完之后,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这里面的碎银子都是她给我的!” “不可能!”率先反应过来的刘全一把揪着小刘子领子,“皇后娘娘身边的裘嬷嬷今日才来打过招呼,怎么可能昨日就来了?” “你是不是不说真话?”刘全眼见着小刘子到此关头还耍小聪明,气急败坏抡起手掌抽了几巴掌小刘子,“你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是谁?” 刘全看着完全分不清情况的小刘子,怒喝大喊,“到底是谁?” “刘公公,你的好侄子怕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绣娘悠悠提醒,“要是我有这样的侄子,不要也罢了。”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刘全看着眼前扶不起的侄子,心力交瘁而扔下他,“小主,要不……”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裘甜理了理袖子,“那就将他移交给内务府吧!” “别!”刘全知道小刘子要是今日除了内廷,进了内务府那个鬼地方,那么他与小刘子再次相见便是阴阳相隔。 “今日之事,咱家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刘全吸了吸鼻子,“来人,将他关在柴房里反思!” “且慢——” 忽然一道沉重厚实的声音出现了,紧接着厨房瞬间被御林军给控制,而裘甜看着门口那人双眸微微一颤,竟然是他。 三皇子忽然与御林军一同出现在内廷,到时让裘甜好奇,可正因为他的出现打破了她心里筹谋的事情。 “裘甜,好久不见!” 裘甜看着忽然出现的三皇子,嘴角抽了抽,“见过三皇子,三皇子吉祥安康!” 众人瞧见而纷纷朝着三皇子行礼,三皇子冷淡地扫了一眼厨房内的所有人后,淡淡回答道:“免礼!” “谢三皇子!” 裘甜打量着突然出现在内廷厨房的三皇子,“三皇子今日来内廷这,不会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三皇子皱眉而聚精会神地打量着粗布麻衣,身前扎着两个马尾辫的裘甜,“是也不是!” “今日,来这全然是因为他。”三皇子将视线转移到小刘子身上,刘全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急忙跪在地上,“三皇子,奴才斗胆问一句,这小刘子犯什么罪行了?竟然要御林军与三皇子亲自来?” “竟然还敢问?” 三皇子冷笑了一声,“他干的那些勾当,你真的不知道吗?” “刘全——”三皇子咬重刘全的名字,刘全被吓得一哆嗦,“三皇子饶命啊!三皇子饶命啊!” “奴才,真的不知您说的是什么?” “不知?!”三皇子嗤之以鼻一笑,“将内廷大米偷龙转凤成碎米,拿大米出去高价售卖?你认吗?” 刘全身子一僵,急忙否认,“三皇子,奴才不知啊!” “这些掉脑袋的事情定然是奴才下面的人瞒着奴才干的!”刘全一下爬到三皇子脚边喊冤,“三皇子明察秋毫,此事与奴才无关啊!” “哦?!”三皇子抑扬顿挫而眉头轻佻,细细咀嚼刘全的话,“无关?” 忽然三皇子眸中闪过一丝趣味,饶有兴趣地看着卖惨喊冤,丝毫不提正式的刘全,“ 那强逼内廷宫女委身于看管内廷大门的御林军,从而得到方便的,这是也不知?” “奴才不知!”刘安发现三皇子知道这些苟且之事但没有实则证据来证明与自己有关因此到此来旁敲侧击自己。 故而,只要他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决然站稳自己什么是都不知道的角色,矢口否认,三皇子也奈何不了他。 “奴才斗胆,还请三皇子还奴才公道啊!” “呵!”三皇子看了一眼刘全,转身走到裘甜先前坐下的地方,“裘甜,给我上茶!” 裘甜对此,不悦皱了皱眉,但还是应了声“好”,便去给三皇子沏茶。 众人对裘甜的反应傻了眼,先前凶神恶煞要掐死小刘子的裘甜,此刻竟然像小猫咪一般温顺乖巧去给三皇子沏茶。 “好啊!本皇子今日就还你公道。”三皇子胳膊往桌子上一敲,霎时间内廷厨房大门“嘭”的一声被关上,屋内的御林军纷纷拿出了大刀指向屋内所有人。 “三皇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要怕,本皇子是请你认一人罢了!”三皇子如狐狸般狡猾一笑,“怎么刘公公你爬了不成?” 刘全一愣,身体情不自禁冒了一身冷汗,他胆战心惊地看着三皇子,“三皇子,你说什么呢?奴才愚笨,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听得懂,那就忍了人再说吧!”三皇子不急不躁望着还故作镇定的刘全,并给了一记眼色身边的御林军小统领。 御林军小统领立马心领神会,吆喝了一声,“将那人带上来!” 此刻,整个内廷厨房鸦雀无声,只剩下锅炉中冒泡的声音,可随着那人被御林军小统领押了上来,刘全悬着的心彻底落下了。 裘甜看着一个浑身是血,鼻青脸身穿二品太监服的人被拖了上来,扔在刘全身边。 刘全一愣一惊,双眼瞪圆,“赵公公!” “啧啧!原来刘公公你还认识赵公公啊!”三皇子好心提醒刘全,原本还想装死否认的刘全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他强挤着一丝笑容,“三皇子,赵公公经常来往这内廷,想必内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吧!” “您随便抓一个人出来,都会认得赵公公!”刘全忽然指着小刘子,“小刘子,你可认识赵公公?” “赵公公认识,他经常来我们杂役处!”小刘子胆战心惊却口吐真言,但下一刻就被刘全厉声呵斥,“混账!赵公公是赵飞娘娘让他来内廷体恤众人,而不是来往杂役处的!” “呵呵!”三皇子听见刘全这话,冷笑一声,“好一个打狗看主人脸色!” 第七十二章:出事 “呵呵!”三皇子听见刘全这话,冷笑一声,“好一个打狗看主人脸色!” “刘全,你这是在告诉本皇子,你是赵妃的人吗?”三皇子忽然厉声呵斥而起身,怒视刘全。 刘全眼见于此,索性破罐子破摔,“奴才不敢!” “奴才只是希望三皇子断案断清楚罢了。”刘全看着不成人样的赵公公,安慰道:“赵公公,你不要怕!我们只要说明白我们是谁的人,三皇子必然会放了我们。” 裘甜静静地看着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户,以及自己遭遇的谋杀,可能都来自于赵妃手下,可赵妃养着刘全这种会出卖自己身份的蠢蛋,真的是城府深的赵妃所为? 这一切,她都打上一个问号。 忽然,半死不活的赵公公支棱起来,并一把扑倒御林军身上,一把抢过其手中的佩刀,朝着不会“说话”的刘全,挥霍了两刀。 顿时,刘全鲜血四溅,撒了就近众人一脸。 骤然间,知后觉的内廷女眷们,惊慌失控地尖叫了起来,“啊——” “杀人啊!” “救命啊——” “赵公公杀人了啊——” 场面迅速失控,御林军的阵型也被求生欲望重的众女眷给冲散,而赵公公无差别的攻击,让御林军没有办法迅速将他控制,并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女眷被砍而摔在地上。 忽然间,整个内廷厨房鲜血飞溅,腥甜的气味迅速趁着热气而弥散在空气中,如人间炼狱一般。 刘全看着手中的鲜血,最后无助地捂着自己已经被开喉的喉咙,跪在地上艰难喊道:“赵……赵……赵公……” 刘全到死,都没能明白赵公公为何手刃了自己。 小刘子生怕赵公公也将自己杀了,急忙转身就跑,那并边跑边喊:“赵公公,你说只要我帮你弄死她,你就说能让我取缔我叔叔。” “现在,我虽然没弄死她,但罪也不至死,你放过我吧!”小刘子猛然转身避开了赵公公手中沾满血的大刀,侧身回旋往裘甜方向跑去,“赵公公,我可以将我叔偷偷瞒着你卖了几个宫女的钱找出来给你,你不要杀了我啊!” 裘甜看着死到临头还要抓人垫背的小刘子,冷不丁地将手中对的开水壶朝着他扔去,可生死线上挣扎的小刘子潜能被激发般,身体九十度一转,不仅的避开了对冒热烟的开水壶,还同时间避开了身后赵公公砍来的那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开水壶砸在了赵公公身上,烫地赵公公嗷嗷大叫,而小刘子更是死心眼往裘甜那方向冲去,裘甜见状立即后退,即将转身跑的那瞬间身后却被人用力一推。 她戴着惊愕地延眼神望着越来越靠近自己小刘子,而小刘子狡猾一笑更是将她朝着身后的赵公公方向一推。 大刀将至,裘甜忽然觉得腰间被人用力一抓,整个人便往旁边一靠,避开了的赵公公手中的大刀。 温热地胸膛让有了一丝迷幻感,可头顶之上的却滴落鲜打在自己脸上,将她拉回现实。她抬头看着这人用胳膊挡住赵公公的大刀,她顺着胳膊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三皇子,经不住一愣,“三皇子,你……” 你为何救我? 她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三皇子一手推开怀里的裘甜,而御林军小统领顿时挥刀直上砍伤了赵公公,单膝跪地,“末将无能,让三皇子受伤了。” “无碍!赶紧收服那罪人!”三皇子藏起被赵公公砍伤的手安抚自责的御林军小统领,可说时迟那时快,浑身是血的赵公公忽然大喊一声,“皇后娘娘万岁!” 众人错愕地看着赵公公,却不想赵公公当场自刎,溅了众人一脸鲜血。众人在惊恐中看着始作俑者倒地身亡而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下小刘子忽然着魔了,不知在何处寻来一把削皮小刀,隐隐向着大三皇子走去。 裘甜看三皇子被鲜血染红的袖子,眉头紧皱而抽下了自己腰带将他的近心短伤口给绑住,“三皇子,务必让太医为你尽快诊治。” 三皇子看着手上缠绕着裘甜的“粗布”笑了笑,依旧儒雅点头,“你也是!” “裘甜!”三皇子忽然喊住要转身离开的裘甜,裘甜不解回头看着他,“嗯?” “好好保重!” “好!” 两人就这样要开水壶忙活各自的事情时候,却不想小刘子猛然加速而冲向正要跨出厨房门槛的三皇子,“我要杀了你,为我叔为仇!” 他手中削皮小刀寒光一闪,刺向了毫无防备的三皇子。 “三皇子,小心!”裘甜眼疾手快而一把拽住了的经过自己的小刘子,可小刘子眼见杀不了三皇子,而拿刀直接戳进了裘甜的肚子里。 “居然是杀不了他,我也要你跟我们一起陪葬!”小刘子彻底疯魔而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让你跟我们一起死……” 裘甜的眸子睁大,身子禁不住往后一摔,眼前逐渐变得慢,耳边嘈杂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小姐!” “小姐!你不要吓我!”当归终于从御林军身大钻了出来,一把按住裘甜的伤口,“小姐,你不要睡!” “我带你离开!” “小姐!” 三皇子一惊,反手的便拽着身旁御林军的佩刀,怒然一刀断了小刘子拿匕首的手,“啊——” 小刘子痛不欲生地跪在捂着在自己的手,三皇子一下跑到裘甜跟前,要抱起裘甜时却被当归拦住,“你想什么?” 三皇子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便把裘甜抱起,边走便吩咐,“将他下巴给卸了,押去天牢看能问出什么。” 裘甜迷迷糊糊期地睁开双眼,望了一眼三皇子,虚弱一笑,“我不欠你!” 三皇子一愣,低头看着还想着这等问题的裘甜,俊俏地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且真挚的笑容,“对!你不欠我,我欠你!” “裘甜,你听着,我欠你一条命,你记得来跟我讨!知道吗?”三皇子温柔地叫着裘甜的名字,“裘甜!你记得不要跟那些牛头马面走……” “裘甜!” “裘甜……你不要睡着了,你应一下我!”三皇子看着裘甜脸色越来越白而她身上浅色麻衣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深红色。 “裘甜!你答应我的!你不能死!”他咬牙大喊,裘甜捂着伤口,费尽力气的睁开眼皮,“嗯”了一声,但模糊间她似乎看见姜潮野的模样,她禁不住缩了缩身子,小声哭喊道:“……” “你说什么?”三皇子看着裘甜忽然的泪眼婆娑,心头一痛,“裘甜,你说什么?大点声说!” 裘甜望着眼前的“姜潮野”,“……我怕……” 一声“我怕”彻底击碎了三皇子最后的防线,他紧紧抱着裘甜,咬牙含泪安抚,“不要怕,我在这里。” “裘甜,我在。你不要怕,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了!”三皇子终于将裘甜送到了的太医院,太医们将三皇子赶出了屋子。 三皇子抓着院首怒吼,“我要你们保下她的命,知道吗?” “一定要保下来!” “是……”院首哆嗦了一下,卑躬屈膝的地回了话后,急忙回到屋中参与救治。 而收到消息的奢香殿,裘嬷嬷急忙将消息报备给皇后,“皇后娘娘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 原本跪在观音像前前程诵经的皇后头也不回,“发生什么事情?” 裘嬷嬷咬了咬牙,“娘娘您一定要撑住啊!” “嗯!”皇后娘娘被李嬷嬷搀扶起身,“说吧!” “娘娘,裘小姐在内廷出事了,现在在太医院被太医们救治,听那些太医说凶多吉少。” “你说……”皇后话还没说完,双眼一番,彻底晕了过去,摔在地上。 顿然吓得奢香殿所有人惊慌失措,幸好老皇帝此刻到奢香殿门口,他见状急忙抱着皇后怂到床边,并用力按着皇后的人中,“赶紧传太医!” “陛下!”裘嬷嬷自责跪在地上,老皇帝不耐烦摆了摆手,“你刚说得,朕都知晓了。” 竟然有人他眼皮底下伤人,而且此人还是裘甜,还在内廷之内,那日后岂不是他的皇宫就没有一处安宁了吗? 老皇帝怒喝一声,“福泉!” “奴才在!” “让众大臣在御书房等朕!” “是!”福泉小心翼翼地看着盛怒的老皇帝,急忙告退传旨。 顷刻,皇后醒来瞧见老皇帝,顿时泪眼婆娑哭喊着,“陛下,你一定要救救小九啊!陛下……” “好好好!皇后你现在好好休息,现在太医院的太医在救治她,晚点朕去看一下。”老皇帝简单安抚醒过来的皇后,便抽身离开去御书房。 反观,赵妃听闻这个消息,宫内所有人都欢天喜地,可只有赵妃一人笑不出来,还大怒摔了果盘,“你们找个由头,帮本宫带封信去赵府。” 赵妃只想现在这档事绝对不要是老爹所谓。毕竟此时此刻裘甜是的陛下身边的的大红人,如今动她一分,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百害而无一利。 第七十三章:虚惊一场 宫外的姜潮野刚从郊外的军营回来,便收到了暗卫传回来,有关裘甜受伤,生死未卜的消息便急匆匆回了将军府。 在将军府外,他却不想在门口就遇见了裘百屠。 当即,他翻身下马,“百屠兄!” “姜潮野,真的出事了!”裘百屠面如土色急忙上前,“她真的出事了。” 姜潮野扫了一眼将军府对出的大街,“百屠稍安勿躁,我们进府再说!” 裘百屠点了点头,随着姜潮野进了将军府,而隐藏在人群中关注着裘百屠的人三三两两分散在四周,静候他们的动静。 书房内: “姜潮野,小九出事了,生死未卜。现在父亲与母亲进宫……”裘百屠想到裘甜生死未卜的画面,握紧拳头。而姜潮野暗暗咬牙,“今日下了早朝,我才见到她人,好生劝慰她坚强,却不想短短一个时辰的事情,就出事了。” “潮野,她会没事的。”裘百屠用陈述句的语句说出了疑问句的话,“对吗?” “对!”姜潮野不敢肯定,但也心急如焚,只知道裘甜进了太医院救治,后续就没有传出消息,他也不敢给大裘百屠透露裘甜的情况。 “百屠,她会没事的。”姜潮野思绪了一会,“切勿关心则乱,让小人有机可趁。” 裘百屠眉头一皱,但点了点头,“她拜托你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了!”姜潮野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据消息回报,小九是被人卖到了那远郊的小山村中,而非……” 姜潮野话还没说完,刚端起杯盏的裘百屠,怒然一甩手中杯盏,“混账!” 姜潮野也是第一次瞧见发怒的裘百屠,轻微一愣。 平日里裘百屠可是出了名的笑面虎,纵使场面与事情让他有多恼怒都无法让他改掉脸上的笑意,故而商界的人给裘百屠“笑面百屠者”。 现在盛怒下的裘百屠,让他禁不住一笑打趣道:“原来你也会生气的啊?” 裘百屠白了一眼调侃自己姜潮野,“一直以来,你们以为小九是扶不起的阿斗,仗着身份胡作非为,刁蛮任性……就连我也以为她是这样的。” “可她始终是我的妹妹啊!”裘百屠轻叹了一口气,“我们裘家像是炸了山贼窝般,每个姨娘所出都是的男孩子,好不容易她来了,我们能不宠着吗?” “何况……”裘百屠欲言又止,将还没有说完的话咽下肚子。 何况,她的母亲对他与他娘有恩,若不是她母亲深明大义,留下了他娘,他也机会成为国舅府的长子,更不会又如今的事业。 “潮野,你刚刚后面还想说什么?”裘百屠摆脱自己的思绪回到现实,姜潮野将手中的信给了他,悠悠说道:“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故意设局卖了小九。” “哼!”裘百屠一把将信给揉成一团,“就连那私奔也是假象?” “似假非假,小九确实迷上那个戏子!”姜潮野棕色的眸子忽然一眯,如同猎物一般盯着跳动的烛火,他要看看小九这丫头喜欢上的戏子到底有何本事,将这小野猫给迷得神魂颠倒,连家都不回。 三个时辰后: 除了旁边的奢香殿人声鼎沸,而它旁边的的翩然殿却门可罗雀,不仅是因为皇后下了死命令不可让人去打扰裘甜,还想裘甜多点休息养伤的机会,免得应酬这些人而闹心。 以至于裘甜在翩然点内,半躺在床榻之上,慵懒的打着哈欠,“啊哦——” 大难不死的她心情愉悦地看着正在给自己装燕窝的当归,甜糯糯喊了一声“当归!” “我在!”当归急忙转身,看见裘甜想起身,“小姐,你忘记了吗?” “太医说你,不可随便乱动,不然的话就会撕扯伤口了。”当归盯着裘甜,直到她躺好,才松了一口气,“小姐,虽然太医说你没伤及五脏六腑,但也算是伤了多腰腹一块,也要注意养着。” “行!我不乱动!”裘甜满口答应,但是记忆回到了一个时辰前,她一身冷汗在噩梦中醒来,她以为自己就这样挂掉了。但却不想在太医院被三皇子告知,太医们用了大量的千年人参和百年雪莲才将她的命换了回来,其实当她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心里便了然。 明明在她察觉小刘子挥刀捅来的时候,已经特意避开了要害,硬生扛了这一刀,让自己还了三皇子之前帮助自己的“恩情”,而她为何晕过去,大概就是一天下来就只是吃了两三饭菜,加之情绪波动剧烈,等到小刘子刺伤自己的那一刻,自然而然身体受不住就启动保护自己功能,给晕了过去。 正因为这一晕了过去,她莫名其妙地被灌了无数吊命大补汤,反倒是让本来有点虚弱的身体有了好转,现在精气神根本就不像是伤患。 就连赶来太医院看望自己的皇后脸色都没她好,故而她才能恳请皇后带自己回了翩然殿,从而避开了那些嫔妃们的“关爱”。 所以她才回了翩然殿,三皇子则是被老皇帝叫去问话,至于她的爹爹和秋夫人都被皇后娘娘给挡下了,毕竟她爹带了个平妻而来,膈应到了皇后娘娘。 裘甜摸了摸伤口的位置,又乖巧地吃了当归喂自己的燕窝,打趣道:“当归,你刚刚是不是也以为我……” 她还没说完,就被当归一把捂住了嘴巴,“小姐!” 她惊愕地看着一脸自责的当归,当归低头自责道:“小姐,主子派我来你的身边便是要护你周全,如今小姐在宫中接二连三的受伤,这让奴婢觉得自己很没用。愧对主子和小姐,你们的信任。” 裘甜拉下当归的手,摸了摸上面被冬藕藕径上的刺出的伤口,“当归,既然他能让你来我这,我也收了你。那你在我身边,忠诚于我,信任于我,护我周全,而我身当你主子的必然也会护着你,照看着你。” “何况,今日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啊!”她忽然莞尔一笑,指了指翩然点,“我都说了七天之内必出内廷,现在还不到一天,我们就回到了翩然殿。” “小姐!这样会翩然殿,当归宁远不回。”当归咬唇担忧地看这她,“小姐你身子羸弱,若是这刀歪一点,伤及五脏六腑,纵使大罗神仙下凡,都无法将你就回来。” 当归越想越后怕,若是裘甜当时身体歪上一分,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 可裘甜眉头一挑,特意靠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特意让小刘子刺到的!” “特意?!”当归震惊地看着裘甜,裘甜弹了一下她脑门,“再大点声,让别人知道啊!” 当即,当归立马压低声音,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小姐,你说你是特意?” “嗯!”她接过当归手中的燕窝碗,细细品味这金丝燕,入口甜蜜,口感细腻,清透甘甜,不愧是一等一燕窝。 “你怎么……”当归刚想追问裘甜如何能判断那刀捅进去不会伤及五脏六腑时,皇后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外,“小九,睡了吗?” “还没!”裘甜假装虚弱应了一声,门便被推开,皇后急忙走到裘甜床前,接过她手中燕窝碗,小心翼翼地勺起一勺喂她。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皇后,皇后心疼地看着她,“小九,是本宫不好,然你个受苦了。” “皇后娘娘,我……”她正要回答皇后却不想,被皇后用手捂住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皇后反而自顾自地说起来,“若是本宫坚决些,你就不会挨了这无妄之灾。”忽然她眼前一亮,“不过陛下已经答应本宫,一定会将这件事调查清楚,还你一个公道。” “现在你回来翩然殿了,谁也伤害不了你了。你在翩然殿内好好养伤,知道吗?”皇后隐隐告诉裘甜不用再回到内廷受罚了,如今刺杀这件事的严重性已经撼动了老皇帝通知下的皇城,故而现在必然追查真相,将一干渗透进皇宫的歹徒抓拿归案。 “好!”裘甜也懒得追问详情,毕竟这件事涉及到三皇子的事情,必然是老皇帝授权去调查,如今她受伤是众人意料之外,但对她来说足以让自己脱险。 先不说自己真的没有拿锦鸡来做菜之外,现在突然出现刺杀事情,而她英勇扑救了三皇子,也算是将功补过,也足以压住那锦鸡的事情。 所以,现在她索性厚脸皮而躲在皇后的庇护下,好好休养生息,研究一下那冬藕的做法。 将军府: 姜潮野收到了当归最新传回的消息,担心裘甜生死的心头大石,总算是放下。但宫内出现行刺事件,倒是让他见怪不怪。 毕竟宫内实力错综复,每一个大臣,甚至每一个宫女都是每派别的棋子,或用来打听消息、或用来迷惑视线、或用来谋取信任,只是小九这剑走偏锋的手段,让他有点佩服之余还想恶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拿性命来换自由,若是拿捏不住,连后悔药都没得吃了。 第七十四章:幽女小倩与温泉蛋 夜里,裘甜不知道是因为喝太多大补汤的缘故,还是今天太过于刺激,导致睡不着,她睁着眼,望了一眼在旁边打盹守着自己的当归,蹑手蹑脚起身批了披风,便离开翩然殿。 她刚出翩然殿,便看见怪盗一夛窦珏骁从翩然殿的院子大树上翻身下来,“喏!还能偷溜出来,看来死不了喔!” 裘甜毫不客气摔了一记白眼给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怕被抓么?” 窦珏骁掏了掏耳朵,“我在这里等你可久了。” “等我?”裘甜眉头一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窦珏骁一把拎着裘甜的衣领,如同老鹰抓着小鸡般轻而易举地拎起而跳跃在宫殿的屋顶上。 这拎衣领的动作让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看着自己在空中起起落落,几经周折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宫殿前。 “这里是?” “我的临时窝点!”窦珏骁松开她的衣领,自顾自地推开宫殿大门,甩掉了头上帽子,在桌子上,并麻利地点亮了宫殿内的灯。 “你不怕引来御林军?”裘甜好奇地打量着已经铺尘的宫殿,而窦珏晓轻笑了一声,“呵!”“御林军那帮废物,不会来冷宫。”窦珏晓单脚踩着凳子上,自认为潇洒地姿势看着裘甜,“何况这是闹鬼的冷宫呢!” “闹鬼!?”裘甜禁不住声音往上提了一度,急忙收回摸着烛台的手,“那你还来这里?贪图这里够吉利啊?” “安全!”窦珏晓忽然贼兮兮一笑,“你该不会怕鬼吧?” “我……”她眉头紧皱环顾着四周,但是心里想到自己也类似于鬼怪附身的情形,顿时又不再惧怕,摇了摇头,堵着嗓子一口气,笑道:“怎么可能怕呢?” 可刚说完,一阵寒冷的夜风,不知从何处吹了进来,一下吹灭了她身边的烛台,她吓得瞳孔放大而打了一个冷颤,小跑到了窦珏晓身边,“窦珏晓,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打扰人家啊?” 窦珏晓瞧着裘甜这幅“胆小鬼”的模样,抿嘴偷笑,“嗯,极有可能!” “那我们还不赶紧走?”裘甜拉着窦珏晓的衣角,催促他赶紧带自己离开这闹鬼冷宫,却不想她刚转身就看见了一个脸色刷白的鬼脸,她被吓得当场差点背过气,“啊……呜呜……” 窦珏晓眼疾手快一下将被吓到要尖叫的裘甜无助嘴巴,“嘘——” 裘甜拉着他的手,泪水萦绕在眼中,“呜呜呜……”(有鬼啊!你看见了吗?啊啊啊……) “啊——”小倩被裘甜的反应吓得惊慌失措尖叫而捂着耳朵蹲在一旁、 “她不是鬼!”窦珏晓发现裘甜被吓到双腿往下倒地才知道自己玩过了,急忙解释道:“她是小倩,这个冷宫宫殿的主人。” 裘甜一愣,急忙拽着窦珏晓的胳膊,重新站好,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窦珏晓,而鼓着勇气去摸了摸小倩的脑袋,发现是实体的厚实圆脑袋,害怕的感觉顿时截然而至。 她大口大口的深呼吸道:“是人!是人……” 小倩瞧见裘甜没有先前害怕的模样,也学着裘甜喊着“是人!是人……” 裘甜看着小倩的模样,怒瞪了一眼窦珏晓,“你是故意的吧、”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胆小?那么不惊吓嘛?”窦珏晓不好意思地刮了刮鼻子,“你这不能怪……”我字他还没说出就被裘甜甩了一记眼刀,他只能默默闭上嘴巴。 “小倩这是怎么了?” 窦珏晓吹了吹手指头上的灰尘,“我来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了被宫女们欺负,怕是精神受到刺激,导致失心疯,如同小孩一般。” 反而,小倩却忽然拉着其裘甜的手,“你饿不饿?你饿不饿?你饿不饿?” 裘甜摇了摇头,可小倩却不管她回答什么,反而一下拉着她穿过宫殿的大门进入后院,裘甜看着几乎被荒废的后院,竟然有着一处硫磺温泉,温泉水汩汩而流动,白烟袅袅,看似雪地温泉,却不想硫磺的臭气让刚进后院的裘甜禁不住皱起眉头,轻“嗯”了一声。 “不臭!不臭!”小倩瞧见她的表情,着急地解释,并一把走向温泉处,伸手去捞水花,裘甜急忙喊了一声,“不要啊!烫!” 可腰腹受伤的她,刚想跑动便牵扯到伤口,她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恰好她身后的窦珏晓瞧见她这幅生不如死的模样,调侃道:“原来太医院那会动静是你搞的。” 裘甜没好脸色地看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窦珏晓,你赶紧让小倩不要玩温泉水,很容易碰到泉眼被烫伤的。”裘甜捂着伤口,小心翼翼地向着小倩挪动,可窦珏晓却慢悠悠地双手抱着脑袋,吹了一声口哨,丝毫不担心。 “你想吃熟鸡蛋?还是夹生蛋?”窦珏晓忽然问裘甜,裘甜不解,但下一刻却看见小倩在温泉中拿起一个布包,朝着她小跑而来,“蛋蛋蛋……” 裘甜看着小倩期待的小眼神,“温泉蛋?”小倩点头,“喜欢你,请你吃!” “哎哎哎……小倩,我来了四五天,你才请我吃。现在你就请她吃了?”窦珏晓假装恼怒冲着小倩吼了一句,“你这也太过分了!” “你这鸡蛋都是我帮你去‘借’回来的。”他冲着小倩假装委屈巴巴,让小倩内疚而挑了一个打鸡蛋给他,“请你吃大的蛋蛋!” 裘甜看着窦珏晓和小倩两人麻利地剥开温泉蛋,她也跟着敲碎,一碾一压,完美将鸡蛋脱壳,愣是将窦珏晓看眼红,他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鸡蛋的蛋白粘在蛋壳之上,冷哼了一声。 裘甜和小倩对视了一眼,偷偷抿唇乐呵,并掰开温泉蛋,蛋香冉冉而生,丝丝缕缕飘散在空气中,黄澄澄、粉糯糯,似流动而非流动的蛋黄,在蛋白的衬托下额外诱。 她吃了一口,醇香粉糯,蛋香四溢之余,温泉蛋没有过生也没有过熟,的恰到好处的熟度让她好奇小倩如何辨别出来,蛋何时好了? “小倩,你怎么知道蛋什么时候好了呢?” “听!”小倩咬了一口温泉蛋,对着她迟迟一笑,“水会唱歌!” “水会唱歌?”她似懂非懂地看着小倩,但眼角却在角落发现了一样东西,禁不住惊愕地瞪圆了眼睛,“怎么在这里?” “啊?啊?啊?”刚吃的津津有味的窦珏晓被裘甜吓得一惊一乍,眉头紧蹙,“怎么了?怎么了?” 她指着温泉边不远处,被扔了的锦鸡。 “这鸡怎么在你这?”裘甜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锦鸡,“你去皇后小厨房偷得?” “不是偷!”窦珏晓语重心长地纠正她的话,“我这是借,顺便帮你处理这个麻烦。” “呵!”裘甜禁不住冷笑一声,“帮我处理麻烦?” 她压抑不了自己的怒气,转手就将手上温泉蛋扔到窦珏晓身上,“就是因为你,害我吃了那么多苦。” “你可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她要上前揍一顿窦珏晓,可小倩拼命拦在窦珏晓与她中间,“不要吵!不要……” “裘甜!我好心帮你,你竟然这样对恩人?”窦珏晓看见裘甜恨不得将自己按扁搓圆,“要不是我有义气,冒着被抓的风险,铤而走险出现在小厨房帮你带走这害人的鸡,你早就被人害了。” “你害我差不多,还想冤枉别人害我!”裘甜咬了咬牙,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拳头,“要不是我现在受伤了,动不了。不然我就给你两拳,以泄心头之恨。” “来啊!”窦珏晓看着蛮不讲理的裘甜,“你来啊!老子的脸就在这!” “啪——” 忽然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彻底打破了刚刚的争吵,整个后院都陷入了一片安静。 窦珏晓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生疼地脸蛋,他扭头看着裘甜,裘甜急忙举起自己双手,否认道:“虽然我很想打你,但不是我打得!” “我打哒!”小倩拍着手,欢快地看着窦珏晓和裘甜,“欺负她的都是大坏蛋,都该打!” “你们……”窦珏晓顿感心头委屈,气急败坏跺了跺脚,“早知道让你被宫女打死了,让你被那个叫做赵二臭女人冤枉死好了。” “赵二?!”裘甜眉头一挑,惊讶地看着窦珏晓竟然知道赵二,“窦珏晓,你怎么知道赵二的?” “哼!”窦珏晓冷冷看了一眼她,“现在终于肯听我说话了吗?” “窦珏晓!”裘甜看着故意不说的他,“你快说,要是与你无关,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吃的?”窦珏晓前几日趴在小厨房看着裘甜做菜,先不说裘甜做菜赏心悦目,就单单她做的那些菜的香气就足以让他吃三碗白米饭,更别说他偷偷去尝了几道。 那味道比御膳房好太多了,就连习惯风餐露宿的他,也愿意为她做的菜折腰。 “嗯!” 窦珏晓眉头一挑,“三菜一汤!” “行!”裘甜面对未知得答案心急如焚,“你赶快说!” “连续给我做十天!” “行!你快点说!” “事情是这样……” 第七十五章:锦鸡失踪真相 “行行行行……你快点说!”裘甜不耐烦催促起来,窦珏晓眉头一挑,看着完全被自己拿捏的裘甜,嘴角露出嘚瑟一笑,“事情是这样的——” “原本我溜达到了一个专门饲养鸡鸭鹅锦鲤的院子,正打算讨点食材回来给小倩加餐的时候,却看见你和两个小屁孩被那只鸡追赶驱逐大。想不到你力气如此之大,竟然能一下抡死那只鸡。” 窦珏晓意味深长地看着裘甜的胳膊,“看来你很适合练武。” 裘甜眉头紧蹙而冷笑了一下答应道:“那练什么比较合适?” “大力金刚锤!”窦珏晓笑嘻嘻地冲她一说,如无意外再收了一记她的白眼球,“哎哟?开玩笑嘛……” “赶紧说!” “这不是看见你们偷藏那死鸡回去,我准备也学你抓点鸡鸭鹅回来嘛。”窦珏晓还没说道裘甜想听的内容,她心急如焚地催促道:“那又与赵二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着了呢!”他在她的眼刀子下老老实实地继续说道:“却不想我准备翻身下横梁,却不想遇到了那个被老女人们喊赵二姑娘的人在那院子的隔间出来,一脸阴谋地看着你,还喃喃自语想找你麻烦。” “赵二在珍禽院?”裘甜万万没想过小小的珍禽院内除了她们三人外,竟然还有第四人,而且还没被她们发现或者…… “看样子那个叫赵二的人是你死敌!”窦珏晓掏了掏耳朵,不屑地一吹,“不然不会在在珍禽院那部署了一切,等你这个小白痴送上门了。” “按照你的意思,赵二是故意而为之在御膳的时候,命人前来揭露,为得就是在陛下面前致我死地?” “致你死地,也不至于!” 她皱了皱眉,“不是致我死地,那是什么?” “我倒是觉得想让惹了一身骚,名声继续败坏吧!毕竟,你可是皇后外甥女,裘家嫡女,这两重身份就足以让老皇帝斟酌许久。”窦珏晓打了一个哈欠,“那赵二就是美人蝎!” “啥?美人蝎是什么?” 她知道蝎子毒性最小的是八重蝎;毒性最大的是金蝎,可美人蝎又是什么? 她记得在某草某纲中记载有“攻毒散结、息风镇痉、通络止痛”之功效。对口眼歪斜、风湿、肩周炎等病症具有显著疗效,并有防癌、抗癌之功效。可入药,也可如膳,做成汤品的:蝎子土茯苓龟汤;也可做成炸物:油炸蝎子;亦或做成:蝎子蛋中蛋,老少咸宜的蒸品。 窦珏晓眉头一皱,“你咋那么蠢呢?这个关节时刻不理解这话!” “你快说!”裘甜催促窦珏晓赶快告诉自己,窦珏晓扁了扁嘴,“看在那十天的饭菜,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 “快说!” 他白了一眼连续打断自己的裘甜,“你没听过蛇蝎美人吗?” “听过!” “这不就是一个意思吗?如同蝎子一样内心歹毒的漂亮女人,那个赵二就是这样的美人蝎,躲在暗处偷偷给你放冷箭!”他忽然擦了擦鼻子,“要不是我擦觉她对你不妥,抢先一步在你们要处理这锦鸡时偷走这锦鸡,现在你可还在内廷里面受罚!” “我真的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内廷中接二连三遇险!”她“好脾气”地扯了扯嘴角,“那今日白天冬藕湖中,不会是你所为吧!” “冬藕湖?!”窦珏晓皱了皱眉,拼命在脑海里面忽想起哪里有冬藕湖,偶然间脑海里闪过那个地方,“你说得该不会是那个位处于群臣上下朝的地方吧?” “看来你去过,那可有看见想将我淹死的人?”她黑油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试探窦珏晓,若是窦珏晓就是凶手,必然会露出马脚。 可窦珏晓此刻冷笑了一声,“大姐!那可是上下朝的地方,明里暗里多少护卫啊?排除皇宫里面那帮蠢货外,各个朝臣养在身边的暗卫又是数不胜数,在那里对你动手,只有两种可能了。” “哪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想不开,自寻短见,在众目睽睽之下朝你动手!”他看着裘甜面露愁色,试探性地继续说道:“要么就是与你有的不解之仇,恨你入骨,在众目睽睽之下也要拼死一搏杀了你。” 他看她忧愁脸色,好心宽慰道:“你这接二连三出事都能大步跨过,这不就是逢凶化吉之体么?” “逢凶化吉?”她自嘲笑了一声,“次次死里逃生,你说我会怕不?” “我这一行不也是,不被抓到风流快活,一被抓到被打到就与祖先团聚!”窦珏晓拍了拍陷入沉思的裘甜脑门,“命多长,天注定;命多短,人注定。” 她苦笑摇了摇头,“明到亦挡,暗箭难防!” “不想挡,不想防,你咋不想做人了呢?”窦珏晓义正言辞教训起她,并朝着她脑门“弹”了一下。 “疼!”她吃痛地喊了一声,揉了揉自己额头。 “你看,你还知道疼,不就是想作为人的象征么?”窦珏晓忽然一改先前嬉笑的模样,正襟危坐训斥道:“只有死人才不知道疼,只要你一天知道疼,你都无法放弃做人的反应。” “与其在这里后怕,还不如强大到可以得心应手处理完这些肮脏的事情。”他看着裘甜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裘甜,你现在有着多个人庇护才得以这么安全,若你现在还不快点成长,日后等着失去重要的人,才能醒悟自己要强大吗?” “胆小懦弱,苟且偷生的鼠辈没有错,但等到他们失去重要的人,而无力回天,追悔莫测的时候,只能怨天怨地怨自己。只要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庇护重要之人,” “只要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庇护重要之人,”她似懂非懂地看着窦珏晓,重复他的话。 很难想象,一个江湖盗贼,竟然有着这般觉悟,让她自愧不如。 他比她更适合火灾深宫中,面对这些明面上尔虞我诈,实则暗箭乱射的局面。 可裘甜不知,窦珏晓何止一个身份呢。 窦珏晓曾经面对过的深宫黑暗,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更没有人知道他付出了什么惨重的代价,才换来今日这番觉悟。 “我们还吃鸡……鸡吗?”小倩忽然转移话题,一蹦一跳跑到锦鸡边上,一把拎着锦鸡,可怜巴巴地看着裘甜。 “这鸡不能吃了吧!”窦珏晓走到小倩身边,一把夺过锦鸡,“已经死了那么久了,血液凝固在肉里面,怕是又腥又臭了,扔了吧!” 裘甜重新收拾好自己突然间破碎的小心脏,“虽然鸡死了,但是煮熟一点,还是能吃得。” “那要做成什么?”窦珏晓在裘甜厨艺这方便,更是完全认可她的,“能做?” “嗯!能做!”裘甜摸了摸腰腹隐隐作痛的伤口,“只不过,可能需要你帮忙!” “好!” “首先你去打一桶温泉水上来,然后将锦鸡放入水桶中浸泡一刻钟,而鸡身上划开能见肉的口子,” 裘甜话音刚落,而窦珏晓便从怀里抽出一把圆弧弯刀,快速去除了锦鸡身上的鸡毛,还顺便划出了数到口子并一把扔进了小倩刚用木桶打上来温泉水中,“然后呢?” 她知道窦珏晓轻功了得,踏雪无痕;但也是第一次看见窦珏晓这刀技耍得出神入化,连鸡的细毛都被挂掉,鸡身上的口子整齐划一而没有皮开肉绽,展现出难看的模样。 “水水水……”小倩看见木桶中的水变红,害怕地跑到两人面,“红了!红了……” 窦珏晓上前查看,果真如小倩所说水变红了,疑惑不解地看着裘甜,“真的红了!” “红是正常的!”她反而淡淡回答,“这鸡算是猝死,血液会凝固,但不像煮熟的血液结成块状,只要在适合的热水中反复浸泡冲洗,就可以排除血水,去除内脏。” “原来这样!” 窦珏晓和小倩两人衣服原来如此的模样,看着她异口同声道:“你懂得真多啊!” “小case!”她抿唇一笑,“窦珏晓,你能去御膳房那点配菜来吗?” “可以是可以,你要什么?” 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口温泉,她也只能做温泉鸡,但是温泉鸡的做法更是需要配菜,而这里也没有,果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巧厨难为无料之烹。 “草果、八角、辣椒、青木瓜、葱姜蒜以及草果,还有去小厨房的柜子里面取来上好的女儿红和一个陶瓷罐以及陶瓷罐里面放的三七、虫草、天麻!” “好!”窦珏晓答应的过快,并且一转眼就不见了,这让她有点怀疑,窦珏晓分不分的清三七、虫草、天麻这些名贵药材。 而她则是让小倩帮忙清理干净,随后在等待窦珏晓的时候,先将一口装着冷水的陶瓷罐放入温泉中,半泡而起温。 待到窦珏晓找齐食材回来,已经半个时辰过去,裘甜趁此赶紧将干透的锦鸡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并在腹部中塞入天麻、虫草和三七,随后封口,并用木瓜丝、姜丝以及其他调配菜品垫底而塞入锦鸡,最后用猪油封口,并用纱布隔绝水汽。 最后,重新放回温泉中浸泡熬煮,任由温泉的热量去烹调焖住。 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在等半个时辰,就可以吃了。” 第七十六章:温泉鸡与小人之心 第七十六章:温泉鸡与虔诚祈祷 半个时辰后,三更铜锣声响彻整片寂静的皇城,“duang——duang——” “好了!”裘甜喊了一声,饿惨了的窦珏晓迅速跑到温泉边,将那陶瓷罐给拉了上来,放地上,伸手去掀开盖子的时候,裘甜却扔给一块干抹布给裘他,轻声叮嘱道:“小心点。” 窦珏晓心领神会拿着抹布盖在盖子上,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谢啦!” 陶瓷罐的盖子突然被他用力一拔一掀,一股浓厚醇香扑鼻的鸡汤香气冲天而出,温热的水汽直接打他冰冷的面庞,丝丝暖暖的暖意让他更是好奇这陶瓷罐中的鸡汤是何味? “好香!好香!”小倩流着哈喇汁,扯着裘甜的胳膊喊道:“想吃!想吃!” “好好好!”裘甜正想叫窦珏晓将那鸡倒出来,开了一起吃,却没想过窦珏晓比小倩还要着急,直接上手在罐中,将鸡……鸡翅膀在罐子中拔了出来尝鲜。 “嘶嘶嘶……”他被烫得倒吸凉气,却不想松开手上鸡翅膀。 这鸡的味道他第一次吃到,骨肉分离的干净,嫩黄的鸡皮爽脆可口,肉质鲜美(多)汁,其中还有各种珍贵药材的奇特香气,更深是那不知是鸡汁还是鸡汤的的汁液,浓郁香美,齿颊留香。 “裘甜,这鸡汁……不鸡汤……不,这里面的汁液为什么会那么鲜美?”窦珏晓不知从哪里翻出三个碗,并一一倒上了的罐中的汁液。 裘甜望着一手窦珏晓和小倩都是一手的汤碗,一手鸡腿,一边吃一边喝的欢快模样,嘴角微微扬起,低头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鸡汤,“唯美食能治愈一切。” 她热衷于做菜,不就是为了看见每个人品尝后,展露出那种被满足、被经验、被治愈的笑容吗? 怎么就突然间忘记了呢? 无论二十一世纪,还是现在的自己,不应该是来一个做个一个,来一双做一对吗? 水来煮汤;火来烧烤;土来生火;火来炒菜。 单单就一种属性,她都能玩出花来,为何就害怕那些暗处的宵小呢? 如今后怕,真是愚蠢之极! 忽然,她哈哈大笑起来,并啜了一口满满药材味的鸡汤,鲜甜可口,药材香四溢,但要是遇上老皇帝那条皇帝舌,怕是瞒不过去,这锦鸡没有处理透彻的血腥味若隐若现。 可她正想叫两人不要再吃再喝的时候,只见两人吃饱喝足,放下空寥寥的的陶瓷罐,辛苦地喘着粗气,小倩更是冲着她摆了摆手,“我不能再吃了!不能再吃了!” “好饱!我要去睡觉了!”小倩说完,便脚下生烟跑了,独留下裘甜和窦珏晓。 窦珏晓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嗝——” “窦珏晓,你要偷得东西偷到了吗?”裘甜仰起头望着星辰,如同大海般深不见底,笑道。 窦珏晓一愣,扭头看着仰头观望星空的她,不像是特意套他话,他擦了擦鼻子,“你就不好奇,我想偷什么?” “不好奇!”她回过神看着他,神秘兮兮一笑,“我可知道知道得越多,越容易嗝屁的道理。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出宫,能否帮我寻找一样东西!” “确实!知道越多越容易自讨死路。”他不禁一笑,他假装偷东西进宫,实则是躲避杀身之祸,利用皇城中明里暗里卫兵保护自己,等到那杀手联盟的妃风头没那么紧,他才重新回归江湖。 “皇城内还有没能满足你的东西?”他好奇地看着她,“皇城之内的东西不说绝品,也属佳品,还要你特意请我去找,到底是什么宝贝?” “多一个希望嘛!”她忽悠一笑,“玫瑰盐!一种藏身于大山盐井中的盐巴,味道如盐巴一样咸口,颗粒状比盐巴粗,颜色呈现出粉嫩的颜色,整体来说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盐巴。” “你该不会拿这个做菜吧?”窦珏晓以为裘甜要他上天找星星,下海捞明月,却不想是想他入山找个盐巴,要是拿来做菜,他定然没好脸色给她看。 “对啊!”裘甜眼前一亮,误以为窦珏晓有办法找到玫瑰盐,“这种盐巴做出来的烤肉,风味就不一样,只要你能找得回来给我,重酬!” “你不觉得你在为难人?”窦珏晓全然觉得她就是来搞事情,不等她说完便一下拎着她的衣领,“走咯!” “哎哎哎哎……”裘甜一惊,自己已经随着窦珏晓在各个宫殿的屋顶上起起落落,窦珏晓,你考虑一下呗!” “我想想吧!” “你就当你答应我啦!”她冲着窦珏晓贼兮兮一笑 窦珏晓将裘甜平安无恙送回了翩然殿,到他回到冷宫的路上,都觉得自己上了裘甜贼船。 反观,裘甜刚回到翩然殿院子的她遇见了着急忙出来寻她的当归,当归眉头紧皱,“小姐,你去哪里了?” “没……没去哪里!”她心虚而讪笑,“我只是躺累了,就出来走走活动一下筋骨,刚好看见你趴着桌子睡着,就想你都帮我忙了一天,就让你休息一下.” “真的!?”当归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小姐,你不要骗我喔!” “当真!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裘甜内心无比心虚,但为了骗过当归,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正当两人僵持之寂,奢香殿的院子反而响起了议论的声音,裘甜看了一眼当归,两人便齐齐趴在们拱形门边上偷看。 两人只见李嬷嬷在院子中等候,而奢香殿内伺候的裘嬷嬷蹑手蹑脚除了奢香殿,低声询问:“都弄好了?” “是!”李嬷嬷毕恭毕敬点头,裘嬷嬷不安地看了一眼奢香殿,“此事千万不能给娘娘和裘小姐知道。” 裘甜眉头紧皱望着两人神神秘秘的离开了奢香殿,又扭头看了一眼只点了一盏微弱灯光的奢香殿,想必皇后娘娘还在里面熟睡,眉头更是皱成一团。 难不成皇后身边的细作就是这两个嬷嬷? 可这两个嬷嬷在皇后身边已经好多年了,不可能出卖皇后娘娘吧? 两个嬷嬷这是又背着皇后娘娘和她,要做什么加害她们的事情? 顿然,她觉得自己脖梗像是被命运掐住了咽喉,窒息感让自己顿感无力,港爱压下去的恐惧再次侵袭。 可这一次,她不想退缩,越是害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只有直接面对自己内心的恐惧,恐惧才能被克服,她才能打破最终的幻想。 因此,她要看看两人会掀出什么风浪来加害她们。 …… “小姐,她们走了!”当归瞧见两人已经彻底离开了奢香殿院子,“我们是追?还是不追呢?” “追!”她握紧藏在袖中的拳头,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奢香殿,“我们去看看她们搞什么大龙凤。” 转眼间,裘甜主仆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裘嬷嬷和李嬷嬷绕过了御花园,来到玲珑塔的一楼。两人看着玲珑塔内烛光如昼,便悄咪咪地等着裘嬷嬷两人彻底进入玲珑塔后,她示意当归从外面上二楼看一下能否进去。 当归当即脚下一点,一下越到了玲珑塔二楼,裘甜则是小心翼翼地扒拉在一楼的大门边上,看着裘嬷嬷和李嬷嬷两人虔诚地跪下。 “信女裘嬷嬷,恳求菩萨赐福给皇后娘娘和裘小姐……”裘默默虔诚跪拜祈祷,让裘甜意料之外,错愕地长大了嘴巴,而李嬷嬷则是点香如香鼎,“裘嬷嬷,我们应该求菩萨多多保佑裘小姐,毕竟裘小姐是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每次裘小姐出现什么意外,皇后娘娘定然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对对对!”裘嬷嬷十分认同里默默地话,“菩萨菩萨……刚刚说的不算哈!” “信女裘嬷嬷,恳求菩萨赐福给裘小姐,保佑裘小姐身体健康,如意安康!” “信女李嬷嬷,恳求菩萨赐福给裘小姐,保佑她依旧活力满满,古灵精怪!” …… 裘嬷嬷推了一下李嬷嬷,“哪有你这么求平安的!” “裘嬷嬷,你不觉得裘小姐像极了皇后娘娘年轻那会吗?除了美丽,身段,涵养而且还古灵精怪,让裘家的老祖们都疼爱不已……”李嬷嬷回想起当年皇后还是皇后,只是裘家小姐的时候,满脸露出欣慰的表情。 “也是,皇后娘娘还是姑娘那会,活的可潇洒自在,快活!”裘嬷嬷轻叹了一口气,“我们还是赶紧向菩萨祈祷完了赶回去,皇后娘娘一般五更天就醒了。” 裘甜没想过这两个从她进宫开始,就一直对着她板着脸,不欢迎她的老嬷嬷,却因为皇后娘娘对她爱屋及乌,而且三更半夜不睡跑来给自己祈福,而她还用小人之心去揣度她们是藏在皇后身边的习作,内鬼。 她咬着下唇,悄悄离开了玲珑塔艺龙的大门,而恰好当归也从玲珑塔二楼落下,轻声喊道:“小姐!” 裘甜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玲珑塔,而她急忙跟上,但离开前十分唾弃地吐了一口脱模,怒骂了一声:“幸好小姐没看见,不然眼睛都瞎!” 第七十七章:温情鲫鱼山药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沿河边,裘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脑海里回想起两个嬷嬷虔诚合十的双手,自嘲一下,“我真是惊弓之鸟啊!” “小姐!你说什么惊弓之鸟?”当归快步追上,“奴婢怎么听不懂?” 她摇了摇头,转移话题,“怎么……那么快从二楼下来了?” “小姐,你可知道奴婢在二楼看到什么了吗?” 她再摇了摇头,“以后没有人的地方,你就不要尊称了。”当归一愣,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裘甜给她的特殊权利,不敢置信反问:“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从小就被叮嘱主子和奴才有着天壤之别,奴才就是用来伺候主子的,为主子当刀枪的,主子的命比自己命重要,主子的喜怒哀乐比任何人都重要,纵使主子让她去死,她都毫无怨言。 可如今,面对着特殊的权利,让她不知所措,甚至不敢接受。 她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裘甜,“小姐,奴……” “嗯?”裘甜不悦蹙眉,当归下一秒急忙跪在地上,“小姐息怒,以后我不敢了。” 裘甜望着小心翼翼如同小狗讨人欢喜般的模样,心头难受的很,但是她知道一时半刻,她也没有办法彻底改掉她这个习惯,“嗯!” “当归,你在二楼看到了什么?”她一把扶起了当归,当归眉头紧皱,脑海里回想起刚刚画面,脸色一沉,“幸好小姐你没看见,不然的话,三天三夜都吃不下饭。” “那可是皇家戏台子,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吗?”裘甜反倒不解,为何当归这般嫌弃,试探性问道:“你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嗯!”当归深吸一口气,靠在裘甜耳边说起了自己在二楼看到场景。 “卧槽!”裘甜惊讶地地看着她,“当真?” 当归点了点头,对天发誓:“我当归对天发誓,若是刚刚所说的话,有一句谎言,定然天打雷劈!” 裘甜按下当归发誓的手,假装恼怒地看了她一眼,“这种东西还需要发誓?我信你不就是了嘛?” 只不过她还是没藏住震惊的情绪。 她的印象中,大皇子在情情爱爱方面就毫无建树,可在床笫之事上颇有建树。 前两次她接二连三地撞破他的好事。就想他绝不可能玩得那么简单,现在竟然上演sm这种超前意识,就有点让她不得不怀疑大皇子骨子里就是个变态。 她在脑海里面细数了一下大大皇子的风流史:凉亭行事众人围观;荒废宫殿偷情;如今神明之上,赤膊肉绽,亵渎神明;那下一次会不会改变对象,寻求刺激? 对于大皇子此事,裘甜脑海里莫名其妙闪过姜潮野和三皇子的模样,心里偷乐道:看来他们危险了。 当归看着裘甜脸上露出一摸坏坏的笑意,不解地皱了皱眉,“小姐,既然裘嬷嬷和李嬷嬷不是内鬼,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去哪里啊?”裘甜皱了皱眉思忖了一下,扭头反问,“困吗?” 当归摇了摇头,脑海里有一次想起大皇子的事情,就觉得一阵难受,眉头紧皱。 “饿么?” 一抹低头看着肚子,正要说“不”的时候,她的肚子十分给力地发出了“咕噜”的投诉声,她拍了拍肚子,“你真不争气!” “既然饿了,我们去小厨房吧!”裘甜拿定注意便个掉头往小厨房方向走去,殊不知恰巧三皇子在大树之后,侧头看了一眼裘甜,喃喃道:“好不容易捡回小命,现在倒是折腾起来,顽皮得很!” 忽然一阵暗风吹过,三皇子面前出现了一个单膝跪地的黑影,“属下见过殿下!” 三皇子收回留意裘甜的视线,温和地看着地上的影卫统领,“查到了吗?” 影卫统领点头应答,“查到了!” “说吧!” “这次刺杀是冲着裘甜而去,三皇子全然是被她连累了。” 顿然,三皇子眉头一挑,失声一笑,“嗯?” 影卫统领见状急忙继续说道:“裘甜当前风头太旺,所有人都眼红,但无一人敢做小动作,但唯独赵家气不过被这么一个小娃娃,差点断送了赵妃和赵二,便暗地里派宫里的眼线行动。” “原来是赵老将军所为啊?”三皇子轻笑了一声,忽然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顶风作案!赵家的气焰倒是涨了不少啊!” “殿下,需要属下去做些什么?”影卫统领看着忽然一改现前温和的三皇子,试探性问道:“是否还之彼身?” “身?”三皇子咀嚼着影卫统领的话,玩心四起,“影卫统领统领,你还是不太清楚我的做事方式啊!” “属下知错!还请殿下明示!”影卫统领急忙喊了一声,三皇子忽然言笑晏晏道:“既然赵家气焰正胜是来自于赵小将军保家卫国建功立业,赵家众人更是仗着此关系而鸡犬升天,开始目中无人,不如断他一臂,如何?” 影卫统领身体一愣,抬头看着的脸上带着笑意的三皇子,“殿下,断赵家一臂的意思是将赵小将军……”他朝着三皇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动作迅速而狠厉,眼神中充满了杀意。 “暗影统领,你这么快将赵家关键人物杀了,这场游戏就不好玩了。”三皇子忽然神秘莫测地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既然赵家的荣誉来自于赵小将军,赵小将军的的荣誉来自于军功,什么能让一个将军彻底落败?” “杀了?” “此杀非我杀。”三皇子回头看着暗影统领,暗影统领眉头紧蹙,彻底蒙圈请求道:“还请殿下明示!” 三皇子皱了皱眉,看着有点愚笨的影卫统领,“断赵小将军的一臂,灭赵家威风,温水煮赵,待等反扑,名正言顺赶尽杀绝!” “是!”影卫统领顿然抱拳领命,下一秒便消失在空气中,独留三皇子在此处。 三皇子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一群无意中被他在江湖某个信息情报中收编过来的影卫,好用是好用,但对领略他话中的意思还差了点意思。 此番刺杀,先不论是不是冲她而来,连累到他,就凭她愿意在他危难之际,英勇献身,为他挡刀,这份陌生恩情,足以护她在宫内周全,如今他欠着她的命,足以让他提前动用手中的力量,为她排雷布阵,还她一片安静。 小厨房: 裘甜和当归到了小厨房已经四更天了,天色已经昏昏变亮,而小厨房的灯光如白昼一般。两人还没听见破晓的第一声鸡鸣,反而听见了小厨房内“噼里啪啦”的烧柴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摸进了小厨房,并在紧闭双门上挖了一小个洞偷看里面情况。 然而两人却不想是小石子大半夜不睡,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烧着柴火,而许松则是不耐烦地训斥了一声,“你烧柴就烧柴,哭什么?” “现在哭都不可以了嘛?”小石子吸了吸鼻子,将手中的木柴扔进炉灶中,“小姐好惨啊!走着进内廷吃苦,却横着出来,你叫我怎么不伤心。” “得了吧!”许松看了一眼边上的计时水滴漏,急忙走到一旁的小锅上,拿着汤勺转了一圈,“这鲫鱼山药粥对身体伤口愈合有一定的奇效,味道也不错,届时你让人传上去,知道没?” 徐松将粥小心翼翼装了出来,语重心长叮嘱小石子,“要是小姐想吃什么,你就赶尽来跟我说,我会尽量在御膳房做好,送过来的。” 许松,一想到自己今日刚进宫就收到了裘甜受伤,生死未卜的消息,吓得他跑来求证却被拦在门外,若不是小石子跑来求他帮着做一些对伤口愈合有帮助的药膳,他都进不来小厨房。 想到此,他轻叹了一声,“知道没?” “嗯!”小石子擦了眼角的泪水,而裘甜看着两人的模样,哭笑不得,索性推门而进,“你们在这里作什么好吃的?” “我在外面就闻到味道了!” “小姐——”两人惊愕地看着裘甜,裘甜冲着两人甜甜一笑,走到粥盆边,自顾自地装了一碗,一看一嗅,“唔……真香!” 她轻尝一口,身体禁不住一颤,舌头上的味蕾彻底被这鲜到爆炸鲫鱼山药粥给折服——粥香四溢,粥体绵润细滑,铁棍山药的甜糯可口与粥体混为一体、 偶然间,她勺到了一颗鱼丸,满脸兴奋地说道:“这鲫鱼鱼丸,是不是拆骨拔刺剁碎成肉泥,再加以胡椒、盐巴、陈皮作为辅料搅拌均匀,最后搓成指头大小(肉)团在粥中生滚,从而保持鱼丸的爽口与鲜味?” “对,但有一处工序错了!” 许松毫不意外裘甜能说出大致的做法,“这胡椒、盐巴、陈皮不是剁碎搅拌在肉泥中,而是将这些东西温煮出味后,倒入肉泥中一同揉搓吸收,减少鱼丸的杂质感以及更好的隐藏了用料。” “如来如此!”她认真端详这勺子中鱼丸,果真没有陈皮碎等杂质,“可这粥头的鲜甜,怎么做得?” “有幸吃过小姐做过的一道菜,用骨架做汤头煮水,故而尝试一做,谁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许松毫不掩饰自己吃过裘甜的菜品,也不掩饰自己就是学裘甜做的,“擅自用小姐的厨技,还请小姐见谅!” 裘甜不以为意摆了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想不到这个鲫鱼骨熬汤煮粥竟然比直接放入一整条鲫鱼都要先甜可口,而且还省去吃到骨刺的烦恼,果然我没看错你。” 她十分自豪地说道,“我就说你不应该对不住这一等御厨的名号!” “谢小姐夸奖!”许松不好意思地抱了抱拳,随后一幅欲言又止地的模样,裘甜见状,“许松,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话想说?” 第七十八章:碎藕!碎藕,可做藕否? “许松,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话想说?”裘甜瞟了一眼许松,再喝了一口粥就没继续追问,反而当归催促了他一声:“有话快说!” 许松不悦蹙眉,“小姐……不知属下是否……是否……” “嗯?!”裘甜好奇地看着他,“是否什么?” “属下是否可以留在小厨房,辅助您?”许松忽然跪在地上抱拳请求裘甜,裘甜被他这举动吓得一惊,呛了一口热粥,猛然咳嗽起来,“咳咳咳……” “小姐!”当归担心地帮她顺背,“还好吗?” 裘甜摆了摆手,“不碍事!” 许松见状觉得自己难以留下,脸色一沉,“小姐,要是您觉得为难,属下现在就离开。” “等!”裘甜皱了皱眉,艰难地喊了一声:“等下!” 刚站起身的许松愣在原地看着裘甜,裘甜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小石子送来的热茶,总算是顺了一口气。 许松见裘甜没有大碍,“小姐,我还是走吧!” “走?!”裘甜一愣,“为什么走?” “属下实在不想让小姐为难,所以不敢奢望留在小厨房打下手。”许松毕恭毕敬地给裘甜深深一拜,“感谢小姐帮属下拿回一等御厨称号,此等大恩,属下只能来……” “停停停……”裘甜瞧着许松一副献身不成,来世再报的说辞,急忙打断,“我可不需要你来世再报。” 她看着许松愣了愣,含笑道:“我帮你不是偶然,或者见义勇为,你就别想这来世再报!” “小姐,这……”许松显然没料想到裘甜会如此坦诚说出了最底子的话,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说什么话顺过去。 裘甜见状,放下手中粥碗,一本正经地坐好,“我帮你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的能力才帮你,而你的能力也没有辜负,我对你期望。” “我的能力?”许松被裘甜彻底绕了进去,眉头紧蹙,“因为我的能力才帮我……” “那小姐,你对我的期望是什么?”忽然,他抬起头直视裘甜的双眼,“我的什么能力,能帮到小姐?” 她看着许松着急在她身上寻找答案,反而不紧不慢地敲了敲粥碗边缘,“这不就是你的能力了?” “鲫鱼山药粥?!”许松难以置信地看着鲫鱼山药粥,“就凭这?” “是也,非也!”裘甜也不含糊去糊弄他,反而幽幽解释道:“极少人能将鱼粥做到鲜甜不腥,出类拔萃,但是你做到了。” “你没有辜负我对你厨艺的期望,也正是这厨艺让我觉得你是可造之材,也有能力跟在我身边做菜。”裘甜顿了顿,扫了一眼小石子,“还有就是你们能在这个时刻,凭借自己微弱的力量出一份力,足以留在小厨房了。” 在她是否继续被惩罚的关键节点,纵使熟悉的人都要衡量再三才会愿意接近她。 毕竟这个节点,接近她就等同于接近麻烦,没有人会主动惹祸上身,或者备受牵连而下囹圄。 他们两个与她仅仅只是有着几面之缘,都愿意冒着被牵连锦鸡的罪名,来给她熬粥做菜。这份用心,足以让他们留在小厨房了。 “许松,我问你,你是真心想留在小厨房,为皇后娘娘所用?” “属下愿意!” “若背叛皇后娘娘……” “许松对灯火发誓,我从今天开始是小厨房的人,生是小厨房的人,死是小厨房的鬼。若是胆敢背叛皇后娘娘和小姐,不仅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全家死无葬身之地外,以后全族子女,男的发配便将做奴役,女的沦落青为妓。” 裘甜看着许松对着灯火发毒誓而眉头轻蹙,心道:怎么动不动就发毒誓,你们这些人真的不怕毒誓应验,天打雷劈吗? 许松发完毒誓,诚恳地看着裘甜,而其他人看见裘甜没有出声纷纷憋着一口气看着她,而后知后觉地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容,“起来吧!” “是!”许松见状,急忙起身,忐忑不安地问道:“小姐,属下是可以留在小厨房了?” “嗯!”裘甜点了点头,但眼角扫到了被放在角落篮子中莲藕,“小石子,这可是内廷挖出来的冬藕?” “是的!今天早上内廷那边送来的!”小石子应了一声,当归立即上前看了一眼冬藕,对着裘甜点头,“小姐,是否要扔掉?” “扔掉?!”她不解地看着同样不解的当归,“扔掉就太过于暴殄天物了。” “那不如属下露一手?”许松尝试性地融入她们的话题,“属下,曾经在民间游历的时候,遇到一位做藕的受益人,此人做的藕盒的味道十分特别,不知道小姐是否想尝一下?” “藕盒啊?!”裘甜脑海里闪过有关藕盒的步骤,眉头轻佻,鼻尖像是嗅到了藕盒的香气,肚子中的馋虫彻底被唤醒,她轻轻咽了咽唾沫,“那就尝一下吧!” “那属下现在就去准备一下材料!”许松得令而兴致勃勃喊了一声,“小石子,过来帮忙切藕,藕片一指之宽,双飞刀法,切后放入盐水中浸泡,防止变色。” 裘甜瞧见许松十分熟练地指挥小石子切菜,而小石子在埋怨声中乖乖地切菜,两人之间的特殊羁绊,让她不禁羡慕起来。 要是藕盒做得好,倒是可以送进内廷,让绣娘试一试,再加以改良出合适内廷厨房烹调的藕盒,可单单只有一个藕盒,不足以满足内廷每个人的温饱。 常见的排骨莲藕黄豆汤,虽然滋补,但排骨在内廷中极少出现,做这个汤品算是奢侈了。 碎掉冬藕因为苦涩而没人,没牲畜吃…… “小姐!小姐!小姐……”当归发现裘甜看着她手中冬藕,陷入了沉思,连忙喊了几声,“小姐!小姐……” “碎掉冬藕破坏了外层白衣而导致藕中被淤泥污染,不仅本身变得苦涩,还被污泥的腥臭入内而侵染上腥臭味……最终,导致煮熟了都无法入口!” 当归发现裘甜在思考碎掉冬藕的处理办法,“小姐,你还在想碎掉的冬藕,如何处理的问题?” “嗯!”回过神的裘甜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口气,“果真这碎掉的冬藕难以处理啊!” “小姐,不用急,可能过几天你就想出来了。”当归安慰她,而她苦笑地摇了摇头,可忽然间她看见小石子拿起那罐地瓜粉递给许松。 “许松,你要用地瓜粉兑水成炸衣?”她问得轻轻松松,可对面的许松像是被看透了一般,万分惊讶地点了点头笑道:“对!”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许松看着裘甜,好奇问道:“你也遇到了那个手艺人?” 裘甜摇了摇头,“没有!传统炸衣,多数是面粉、蛋液糊糊、也有一些地方因物资匮乏而用荒野生长出来的木薯、地瓜做成粉末,再兑水成炸衣糊糊,这些糊糊炸出来确实别有一番风味;但是也有一些比较富饶的地区,会用藕粉来做炸衣……” “藕粉?!”裘甜重新念叨了一声,忽然恍然大悟,“对!做成藕粉!” 藕粉经过洗净、捣烂、浸泡、搓洗、过滤、翻晒等工序后,腥臭味与本身的苦涩味必然不复存在,后期再伴着各种坚果与干花使用,做成甜滋滋的藕羹。 藕羹不仅暖胃,饱腹感强,还低卡不容易长胖,被二十一世界的美女们捧为减肥圣物。 “小姐?”三人看着裘甜眼前一亮,精神奕奕的模样,异口同声问道,“你还好吗?” 裘甜看了一眼三人,像是用看怪物的好奇眼神盯着自己,白了一眼三人,“我好得很!” “你们两个赶紧做藕盒,我也来给你们露一手!” “不行!” 忽然三人斩钉截铁拒绝了裘甜,许嵩更是走到她面前,“小姐想吃什么,属下便作什么给你吃!” 裘甜不悦地看着三人的态度,但又没办法拒绝,便问道:“那你会做桂花糯米藕?” “不会!”许松面露难色,“属下没有学过!” “既然不会,那还不是我做!”裘甜嘚瑟笑了一声,“这桂花糯米藕可是很好吃的一道甜口菜哦!” “小姐,纵使属下很想学这道菜,但还是无法不顾你身体情况,所以属下宁愿不学,也不愿意你操劳!”许松态度坚决并拦在灶头前,不给裘甜一个逾越的机会。 “我们也觉得许松说的极对!”小石子和当归两人与许松一字排开,彻底拦住了整个灶台,异口同声劝阻道:“小姐,你还是坐着歇息吧!” 裘甜眉头轻蹙地看着三人,压着嗓子,假装恼怒,“你们这是反了?” “为了小姐身体安康,小姐觉得我们反了就反了!”当归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裘甜哭笑不得,百般无奈叹了一口气,“好吧!” 三人见她松口,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对视了一眼,宛若打了一场胜仗般,欣慰一笑。 “许松,你挺厉害的!”裘甜看着三人同仇敌忾,甚是放心。 心里也闪过她们必然能守护好小厨房的念想。 “什么?”许松不解,“小姐,属下不理解这话?” “刚来,就能与他们两人同仇敌忾阻拦我下厨,下次岂不是可以将我赶出小厨房?”她开玩笑着说,却不想吓得许松“噗”地一下跪在地上,“小姐,属下不敢!” “起来!”裘甜看着他一瞬间跪地,彻底收起脸上的笑意,“既然不敢,那就接受惩罚?” “是!属下领罚!”许松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像是提着心看着裘甜,小心翼翼站了起来询问道,“小姐,不知惩罚是?” 第七十九章:桂花糯米藕之收个徒弟 “小姐,不知惩罚是什么?” 许松忐忑不安地看着裘甜,希望在她身上看出一个大概惩罚,而其他两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裘甜说惩罚的事情,皆屏住呼吸翘首以待。 裘甜按着三人严肃以待的模样,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故作深沉而道:“在我身边的人皆是能有之人,皆有投名状!” “投名状?!”许松一愣,疑惑地看着当归和小石子两人,但他只见两人点了点头,“那属下需要作什么来作为投名状?” 裘甜看着许松这幅困惑不解的模样,笑道:“是不是觉得像个山贼土匪一样?需要投名状?” 顿然,许松一惊而瞳孔放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想的?” 她不以为意一笑,能猜到谁也属于正常,有哪个大家闺秀要别人投名状,可裘甜深知人不会无缘无故聚集。 若真的有素面之缘便聚集一起,那只能说是利益驱使,但利益一旦有一方未能满足时,要么散伙,要么丧命! 而二十一世纪的她,曾经历后的结果便是后者。 所以,投名状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其真正的意义是她在拿捏这人到自己身边求的是什么? 若都在她可控的范围内,她都能想出对策,处处拿捏,处处压着这风控危险。 可要是在她范围之外,要么驱逐,要么就是自己避而不见,免得惹上麻烦。 如今当归在她身侧是她承了姜潮野的恩,拿了人家悉心栽培的棋子,固然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必然知道,但她也能给他知道,他在她这里是不一样的存在。 小石子在小厨房,求的便是一处安身之所与精湛磨炼厨艺,寻求早一日承蒙恩典而早日回家。所以小石子求的东西都在她一念之间便可解决,她只需让小石子彻底的忠心于皇后便可。 至于许松这人,无独有偶!是她故意“钓”来的大鱼,为的也只是帮皇后搭建一个忠心的小厨房,防止日后在关键时刻,有人在皇后膳食中下药。 所以,她必须知道许松要什么?如果要名利的话,当他恢复一等御厨的身份,那他便不会出现在小厨房,也不用恳求她留下他、 因此,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她不得而知。 越是无知的事情,她越发需要小心提防谨慎。 她凝神看着忐忑不安的许松,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是你的惩罚也是你的投名状——桂花糯米藕!” “桂花糯米藕?!”许松跟着念叨了一声,但下一秒心如死灰,面色如土。 小石子看着许松这副模样,“许松,你不会做?” 许松咬了咬牙,点头,“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做了!” “这……”小石子皱眉,“小姐,这不是在为难你了?” “小石子,你说话,没人会当你哑巴!”当归当场呵斥了一声,“没有一点难度,还要投名状来做什么?” 裘甜看着许松拧巴的脸以及当归和小石子相互拌嘴的场景,缓缓坐在成菜桌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许松,你是接呢?还是不接呢?” 她见许松咬了咬牙,迟疑了许久,正想降低难度的时候,许松开口了:“想接!但无能为力!” “还请小姐给点时间,属下现在就出宫寻找会做着菜的人拜师学艺!”许松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此,而裘甜眉头一挑,“拜师学艺?!” “对!” “那你用什么来拜师学艺?”她十分好奇许松会给出什么好条件来让他拜师学艺,许松苦笑了一声,“祖传的辣味秘籍!”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样东西了。”许松深知自己在宫中都没吃过的菜,宫外也许会有,但让别人来教他,那必然只能拿祖传的秘籍来交换。 “身上带着吗?” “没!在家中!” “你确定用你的辣味秘籍来交换?” “是!” 裘甜眉头一挑,厉声喊道:“跪下!” 许松不解,但还是乖乖跪在地上,“小姐,这是?” “跟着我念!”裘甜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满脸疑惑的许松,“皇天在上,后土为证!” 许松皱眉而跟着念了起来,“皇天在上,h后土为证!” “我许松,今日拜裘甜为师,学习其厨艺,尽一生之能,传扬其厨艺,让美食在此大陆朵朵开花,若有违者,断五味,拔手筋,永世不再入厨。” “小姐!?”三人惊愕难耐,就连当归也羡慕起来,“小姐,收徒!许松,你三生有幸!” “许松,你还不赶快说!”小石子兴奋地看着傻笑的许松,最后他推了一把许松,许松缓过劲来,傻笑道:“我许松,今日拜裘甜为师,学习其厨艺,尽一生之能,传扬其厨艺,让美食在此大陆朵朵开花,若有违者,断五味,拔手筋,永世不再入厨。” “小姐……”许松满脸笑容,尽显傻态,“不,师傅!” 小石子急忙献上茶,许松捧茶,“师傅!请喝茶!” “且慢!”裘甜拦住了茶杯,“我认你为徒,只是让你学习我的厨艺,但若是你借我之名在外为非作歹,不行好事,我必然追究!” “师傅,徒儿必然不会做出有辱师门,有辱师傅的名声。”许松晓得自己拜了一个厨艺了得师傅,也晓得自己的师傅不仅厨艺了得,还是京中权贵之女,名声名誉尤为重要,地位颇高。 若是用她名声为非作歹,届时他怎么死都不知道。 “嗯!”裘甜满意接过热茶轻轻抿了一口,“我也没什么拜师礼物可以送你,我就送你这桂花糯米藕,如何?” 许松眼前一亮,急忙给裘甜拜了三拜,“谢师傅!这是徒儿收到最好的礼物了。” “我有伤在身,我口传,你能领略多少就多少吧!”裘甜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轻叹了一口气,许松急忙点头,“徒儿必然铭记于心。” “选择一节完整的冬藕,清洗干净,并用冲刷藕洞,防止冬藕内又淤泥残留!随后,在冬藕梗的两寸的位置下刀,把切掉的梗处先放在水中保留,防止氧化变黑。” “小石子,我记得之前又叫你每日浸泡一些糯米,可有浸泡了?”裘甜喊了一声,小石子立即在别处端来泡好的糯米,“泡好了!” 与此同时,许松已经将冬藕处理干净,并切开了口子,坐等裘甜下一步。 她瞧见小石子泡发的糯米,又白又圆,满意点头,“泡好的糯米沥干水分,加入上等红糖两勺子在其中,务必让红糖充分覆盖在这糯米中。” 她看着许松动作麻利地将红糖微微开成水,再少量多次地倒入沥干水分的糯米中,小心翼翼地搅拌,丝毫不用她多加提醒。 “这道菜很多人会用白糖和糯米,为的是呈现出莲藕的干净,但忽略了白糖一旦遇水就会有点发酸的特性,所以用红糖去和糯米,不仅是看中红糖的甜度,还看中红糖温热的特性,能与冬藕的寒性相互抵消外,其甜度能更好的渗透进糯米和冬藕中,做到入味三分。” 她不等许松的发问,便将这道菜极容易产生的误区告诉了他,避免他走弯路,但要是他想走弯路,她也不介意,毕竟人嘛——不撞南墙不回头! 多撞南墙,日后就长记性了。 “师傅,混合好了!”许松轻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并将红糖糯米端给裘甜查看,裘甜望着糯米被红糖均匀染红,点了点头,“随后,将这糯米利用筷子给灌入到冬藕的空洞中,灌到大概八分后,用封冬瓜盅的方法封好冬藕!” 许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红糖糯米一点一点地灌入冬藕中,并用小木签插在藕羹的方向,最后插入灌满红糖糯米的藕身中。 裘甜有点意外地看着那冬藕的切口,就连她未必能像现在一样,让切口痕迹若隐若现,要是不认真看真的会误以为冬藕从未被切开过。 此刻她不得不佩服于许松这个三代御厨总管的家世,训练出的许松早已有着天人之姿,赢在起跑线上,这刀工比小石子还要了得。 “师傅,下一步是?” “这冬藕入锅蒸半个时辰,并在蒸的过程中取三勺红糖兑一碗温水,再取两个去籽红枣切碎,然后小火慢慢熬煮成浓浆摊凉备用。”她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而补充道:“然后去采两三片荷叶,一个莲蓬回来!” 口头教许松做菜,竟然比自己做菜还累,真不懂那些武侠剧怎么都是口头传送绝世武艺呢? 就这一道菜,她都讲得口干舌燥,那要是一本绝世秘籍,不就…… 她想都不敢想,急忙回神看着小石子急匆匆离开,许松将冬藕放入蒸屉中蒸煮,并在一旁的小锅上熬煮着红糖浆,而她也没让自己闲着,在配料架上翻找着之前她发现的上等桂花蜜。 时间如白驹过隙,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小厨房内的藕香越发的浓郁,许松正要拉开抽屉查看的手,却被裘甜一把打住,“给你讲个故事,过来!” 第八十章:小厨房人员集结 “给你讲个故事,过来!” “是!”许松从蒸屉后,跟着裘甜走到了成菜桌边,其他两人也跟着来到成菜桌边、 “故事的开始这样的,从前有两个天才酿酒师,两人的酿酒技艺都是一等一,但两人为了一决高下,而共同外出寻求能打败彼此的酿酒方法。” “恰巧有一天,两人遇见一个酒仙,酒仙觉得与两人有缘分,便出了一个题目考验两人,若是通过则传授天下一流的酿酒技艺给他们。” “然后呢?”当归啃着裘甜炒的南瓜子急忙追问道:“后续两个人都通过考验了?” 裘甜含笑摇头,看了许松一眼说道:“两人酿酒天分很高,但其中一个人对自己能力,自视过高,一人则沉稳老练。 而这酒仙交给他们一个酿酒的配方,但这配方需要将酒埋在大树之下七天,只有到了第八天第一缕阳光打在地上,才可以挖出来品尝。” “后面他们肯定都没等到!”小石子也啃着南瓜子猜测,而许松则是看着裘甜,禁不住追问:“然后呢?” “也不是!两人都等到了七天,但是第七天的黑夜似乎都特别的漫长,两人都坚守到第八天的日出,可自视甚高的那人觉得已经到了第八天破晓了,忘记了酒仙的话,便将酒挖了出来,尝了一口,却发现那酒又辣又臭,根本不好喝,就觉得酒仙骗了他而摔碎了酒坛子回去了。” 她顿了顿,眼神若有所指地看着许松,“可另外一个牢牢记住酒仙的话,他等过漫长的黑夜,等过破晓的鸡鸣,直到等到了斜阳打在酒坛所埋的地上,他才将酒坛挖了出来,尝了一口发现竟然是琼浆玉液,是他一辈子没喝过的味道。” “要是我,我就多等一天,这样就可以喝到美味了。”小石子想法十分简单,就事论事,唯独许松皱眉思忖了许久,“感谢师傅点醒!” “别说谢不谢!”她理了理裙摆,“这只是一个小故事而已。” “徒儿明白,必定铭记于心中。”许松听完这个故事,恍然间想起了父亲点评过他的菜品少了一点东西,要是他能悟出那点东西,日后做菜将更上一层楼。 往日里,做菜他都等不了,心急想看到结果,往往就因为自己心急而查了火候,导致最后菜品的味道大打折扣。 裘甜扫了一眼陷入沉思的许松,又看了一眼已经烧完的香,“好咯!出锅!” 小石子应声拉开蒸屉,一股藕香扑面而来,拍打在他的脸上,他如同掉落在莲花池边嗅到了那清香的荷香。 众人看着小石子从蒸屉中抽出冬藕,禁不住眼前一亮,许松则是扭头看着裘甜,等下一步。 裘甜挑眉说道:“还等什么,切块吧!” “唰——唰——唰——” 她只见许松在热气中刀影攒动,速度快到可能冬藕都不知道自己被大卸八块,她幽幽问道:“小石子,你的刀工可比得上?” 小石子眉头一蹙,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小姐,你可知道许松的父亲就是厨神许一山?许家刀法更是出神入化,无人能敌!” 许一山?许家刀法?”当归像是想起什么皱了皱眉,忽而脑海中一闪而过,“既能做菜,又能刀不血刃的许家刀法?” “当归,你知道什么?” 当归这么问,反而惹起裘甜的好奇心,“这许家刀法是怎么样?” “师傅,许家刀法也就是正常的用刀,只是速度更加快而已,并没有人们传的神乎其神。”许松发现裘甜起了兴趣,他对上她的眼神,没办法拒绝不说,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只是家父在接任祖父的锅铲前,在江湖游荡做着行侠仗义的事,故而人们都觉得父亲厉害的因素是这许家刀法,其实父亲武艺精湛还是其师傅虚空大师的功劳。” “原来如此!既然师承虚空大师!”当归恍然大悟,但对上裘甜那好奇巴巴的眼神,迫于无奈解释道:“虚空大师是金光寺的主持,其武艺算得上天下一绝,其门徒多是江湖侠客!” “这样子啊!”裘甜顿时来了劲,打定主意:“等我放出去,一定要见一下这个江湖厨神许一山和天下武艺精绝的虚空大师。” “小姐,你这话说得,你像是在坐牢?”小石子好奇反问,却不想被裘甜“赏”了一颗爆炒栗子。 他吃痛捂着脑门,当归偷笑,“就你话多,看你以后……” “当归!” 当归才收敛了一会,随着裘甜走到已经摆盘完毕的桂花糯米藕前,许松拿着熬煮好的红糖浆小心翼翼地淋了上去,“师傅,这就好了?” “还没!”裘甜一边回答一边淋着手中的桂花蜜,最后撒上了一层细碎的金色桂花花瓣。 “好漂亮啊!”当归还是第一次看见裘甜做的菜这么别具心思的摆盘。 小石子迫不及待地摸索着手中的筷子,等待裘甜发号司令,而裘甜看着她们期待的模样,便示意许松,“既然你做的,你试试!” 许松看着她迟疑了一会,双手将筷子递给了她,“师傅,请!”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先吃为敬!”她轻轻夹起桂花糯米藕,轻轻一嗅,还没有入口,便被莲藕的清香,糯米的甜香,以及桂花蜜与红糖混合一体的香气吸引。 轻咬一口,甜滋滋的味道率先唤醒味蕾,桂花的香气扑鼻而出,口中宛若被变成桂花的世界,糯叽叽的冬藕搭配上富有嚼劲的糯米,一糯一韧的口感像是在口腔中相互竞技,不分一个高低,誓不罢休。 “这桂花糯米藕整体不错,要是甜度再能拿捏精准,必然可以成为一道人见人爱的菜系。”裘甜看着掐着嗓子,像是等待死刑的许松,笑道:“第一次做,算是很不错了。” “谢……谢谢师傅指点!”许松一愣一愣地点头,悬着心头的事情,总算是在裘甜的宽慰下落下,可当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桂花糯米藕上时,发现为时已晚。 小石子和当归两人大快朵颐吃了起来,留给他的竟然只有一小块,他气急败坏喊道:“你们两个都吃完了……” “小石子,他眼红我们吃多了!”当归雷死人不要命地说了一声,气得许松跺了跺脚,小石子吞下最后一口桂花糯米藕,“许松,放宽心!以后必定能吃上,我们先帮你尝尝……” “你们……”许松气急败坏地打了一拳小石子,“师傅,你看她们……” 裘甜捂嘴偷乐呵,“你们的事情你们解决吧!我累了,我回去歇息!” “对了,我明天想吃那个莲子粥!”她一边离开小厨房一边叮嘱许松记得帮她煮,当归则是直接拿起了最后那一小块桂花糯米藕,“许松,这块桂花糯米藕我拿给小姐吃哈!” “当归,你少拿我师父来诓骗我!”许松看着自己最后一块桂花糯米藕就此落空,无奈地目送了两人离开,却不想转身看见小石子拿着额外蒸煮过的糯米沾着桂花糯米藕的酱汁吃了起来,“小石子,连你也这样?” “哈哈……”小石子被抓现行,不好意思一笑,“那你要么?” “我看你也看不上,我就自己解决吧!”小石子抱着摆盘走到一边吃去,而热闹的小厨房骤然间只剩下许松一人,他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灶头,轻笑了一声,“这里真好!” 这里真好,少了御膳房的派系斗争,也少了明争暗斗。 真好! 翌日 裘甜一早起来,正要去奢香殿给皇后娘娘请安,便看见裘嬷嬷到跟前,她浅笑道:“裘嬷嬷,早安!” “裘小姐早!”裘嬷嬷看着已经没有大碍的裘甜,“今日见裘小姐脸色红润,皇后娘娘就不用那么担心了。” “让皇后娘娘和你们担心,实在不好意思!”她一想到昨夜裘嬷嬷和李嬷嬷为自己深夜祈福,顿时心头百感交集,轻叹了一声,以免裘嬷嬷在她脸上看出一丝其他情绪。 她便转移话题,“裘嬷嬷,不知皇后娘娘今日来所为何事?” “皇后娘娘,邀小姐一同用早膳!” “裘甜领命!”她毕恭毕敬点了点头,便随着裘嬷嬷往奢香殿走去,可快要进入奢香殿的时候,瞄见了四五个嫔妃在宫道之上偷窥奢香殿内情况,她好奇的低声询问裘嬷嬷,“裘嬷嬷,这是?” “喔!”裘嬷嬷冷淡扫了一眼外面的嫔妃,“皇后娘娘下了逐客令,谢绝嫔妃上门请安,而陛下这两日都无夜宿后宫,那些小妃嫔便用请安的名义在那等候。” “嗷!原来是堵皇上!”她同情地摇了摇头,小声嘀咕起来,“那她们来错了,毕竟奢香殿现在可是烫手山芋,谁来谁受伤!” 裘嬷嬷转过身看着裘甜,‘“裘小姐,是有什么要与老身说吗?” “没!没有!”她连忙摆了摆手,见裘嬷嬷一脸严肃地转过去,才松了一口气,吐了吐舌头。 奢香殿外,裘嬷嬷毕恭毕敬喊道:“皇后娘娘,裘小姐!” “赶紧让她进来吧!” 裘甜刚绕过屏风,正要给皇后行礼的时候,却不想主位上不仅坐了皇后一人,还坐了另外一人。 此人,正对她眉开眼笑,询问道:“怎么样了?” 顿时,她心头一颤,心有余悸地看着此人。 第八十一章:请叫我彩虹屁小能手 “怎么样了?” 裘甜心头一颤,心有余悸地看着此人,不敢出一声。 “身体还有哪里疼啊?你尽管告诉朕,朕让太医给你治治!”老皇帝言笑晏晏地看着裘甜,裘甜心有余悸地跪在地上,忍着牵扯到的伤口的痛感,“臣女裘甜,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果真,生活就爱抽她耳光,那头她才嘲讽嫔妃们走错了地方,这头老皇帝便言笑晏晏地坐在皇后身侧,像是前日那晚般,两人相敬如宾,宛若昨日刺杀闹剧之事没有发生过般。 “速速起身!”老皇帝摆了摆手,招呼着她到跟前,“来,给朕看下你怎么样了?” 可老皇帝接二连三说了两句,裘甜还是跪在地上,老皇帝眉头一挑,“你这孩子,怎么了?” “裘甜,陛下让你起来,你还不起来?”福泉小声提醒,并上前一把扶起裘甜。裘甜扫了一眼皇后,“回陛下的话,臣女经过太医们的诊治以及伤口上了一层金疮药,现在等些时日即可康复!” “等些时日啊?!”老皇帝忽然满脸失望叹气,“那岂不是需要很久才能下厨?” “皇后,朕这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老皇帝靠着皇后方向,皇后颔首浅笑,“陛下,想吃什么命御膳房做即可,小九的手艺难登大雅之堂,就臣妾吃吃就算了。” 皇后不着痕迹地打消了老皇帝想吃裘甜做的菜品,又不着痕迹地炫耀了自己能吃到裘甜做的菜品。 一压一炫,愣是让老皇帝没了声音,而且看向皇后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羡慕之情。 裘甜低头抿唇浅笑,老皇帝清了清嗓子,“裘甜,你可知朕在这里,作甚?” “臣女不知!”裘甜颔首回答,“还请陛下明示!” “咳咳……” 老皇帝忽然清了清嗓子,一改先前慈祥的模样,浑浊的眼神忽然间变得凌厉威严,“锦鸡之事,朕已经命人调查清楚了,此事与你无关。” “啊?!”裘甜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老皇帝,求证地又望着皇后。 皇后端庄大气地转了转手腕处的镯子,耐心解释道:“陛下的人已经查清了,锦鸡之死与你无关。那认证物证就是无稽之谈,实属丢了皇家的脸面!” “这又是怎么回事?”她被皇后这么一解释,彻底困惑起来,满脸好奇地看着老皇帝,老皇帝扫了一眼求知欲重的她,轻咳一下,福泉便心领神会站出半步解释道:“经过内务府的调查发现,那人证纯属眼红裘小姐的获得陛下赞赏而心有不甘,在内务府的严刑拷问下,孙嬷嬷和银叶都招了。” “这孙嬷嬷是被赵妃娘娘特意派去照顾红腹锦鸡,然而她偷懒午睡,让那红腹锦鸡撞墙而亡,她生怕被赵妃娘娘怪责,便那个叫银叶的宫女串通,嫁祸于刚好在珍禽院路过的人。”福泉瞟了一眼自家主子没有让自己停下,才小心翼翼继续说道:“当日那时候经过珍禽院的人就只有二公主、八皇子以及裘小姐!” 裘甜听后,小声自嘲了一声,“敢情我就是替罪羔羊!” “嗯?!”福泉眉头轻佻,“裘小姐,你说什么?” “没!”裘甜摇了摇头,“福公公,你继续说。” 福泉点头,继续道:“孙嬷嬷想着裘小姐身份不低,便将这红腹锦鸡之死栽赃到裘小姐身上,从而逃过的责罚!” “那又与银叶有何关系?” “这关系可大了!”福泉甩了甩手中浮尘,“孙嬷嬷仗着手握银叶的把柄,从而威胁银叶。银叶在孙嬷嬷的威胁下,只能与孙嬷嬷同流合污,共同咬定锦鸡之死是裘小姐所谓,为了不让东窗事发,她们主动出击,直接栽赃嫁祸于你手上。” “原来如此!”裘甜嘀咕了一声,心中冷笑了一声。 老皇帝也是厉害,能编纂出富有逻辑的故事,不过亏得他有个会讲故事福泉,形象生动、滔滔不绝地将可能存在漏洞的话,漂亮地陈述出来了。 可是,锦鸡确确实实死于她手,如今被老皇帝突然出手帮她处理了这两人,还将罪名强扣在她们身上,让她们成为替罪羔羊,这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只是因为嘴馋而讨好自己,也不至于,除非…… 别有用心! “福公公,那物证呢?” “裘小姐,你说得那个食盒啊?”福泉轻笑了一声,“那食盒就是银叶别有用心藏在小厨房内,恰好那晚裘小姐大量用到食盒传膳,阴差阳错间直接利用食盒来栽赃诋毁你了。” “福公公,这又是为何能确定那食盒是孙嬷嬷藏在小厨房中的?”裘甜澄澈的眸子忽然一亮,脑海里浮现出那日自己拎着食盒遇见三皇子和大皇子,险些就暴露了锦鸡在内。 如今反而被说到藏在小厨房中,老皇帝又是如何圆回来呢? “这事说起来,还是三皇子昨夜来了一趟内务府,说在裘小姐与二公主、八皇子回奢香殿的路上撞见,那时候都没看见裘小姐拿着那食盒,反而拿着一个装着食材的篮子。” “三皇子?!”裘甜惊愕地皱起眉头。 怎么是他? 他明明看见我拿的那个食盒便是珍禽院的食盒…… 如今他特意去内务府做她的证人,推翻了物证,还她清白。 可他又如何说服大皇子默不作声? 他又为何帮自己?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给他挡刀? “因此,裘小姐无需重新回到内廷受罚了。”福泉谄媚地朝着裘甜一笑,“祝贺裘小姐!” 裘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视线重新落到了老皇帝身上。 “裘甜,对于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老皇帝目光如炬地盯着她,眼神中像是洞悉了一切,宛若也像是提醒她见好就收。 这件事本就是她的错,如今老皇帝帮她圆了所有的问题,给她台阶下。 让她再蠢笨也知道见好就好,顺势而下。 “陛下,你这话折煞臣女了。”裘甜微微一笑,眉头轻佻,“陛下英明神武,目光如炬,定然不会让臣女蒙受不白之冤。” 老皇帝瞧着裘甜也顺势拍起马屁,笑道:“就你这小嘴,甜滋滋的。怪不得皇后今日笑逐颜开,精神爽利。” 皇后娇羞一笑,裘甜微微一拜。 严肃的气氛骤然间,在两人三言两语下活跃起来,老皇帝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裘甜同台,裘甜一惊,求救地看了一眼福泉和皇后,两人皆以点头示意她去。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位置上,缓缓落座。 “裘甜,你的伤口还疼吗?” 面对老皇帝突然间的关心,她应酬性地答道:“回陛下的话,不疼了。” 然而,老皇帝轻“呵”了一声,“在朕面前,还端着装作不疼,没必要啊!” “是!陛下教训的是!”裘甜眉头紧蹙,胆战心惊地回答。 果真,伴君如伴虎啊!老皇帝一举一动,一个情绪的转变都让裘甜神经紧张,绷紧,生怕下一秒就被老皇帝给端了项上人头。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伤在腰腹呢?”老皇帝叹了一口气,“朕以为你再内廷能平安无恙,却不想你再内廷内接二连三遭受不幸,要不是你英勇为老三挡刀……” “陛下,如今三皇子平安无恙,您就不要多想了。”皇后柔声宽慰,老皇帝“唏嘘”了一声,“皇后,要不是这丫头帮老三挡刀,朕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福泉急忙端着一晚热茶给老皇帝,“陛下!切勿伤神!” “陛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裘甜收到皇后的一记眼色,百般无奈也加入了宽慰老皇帝的行列,直接转移话题:“臣女听说陛下不仅学富五车,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臣女愚笨,斗胆请教陛下指点一二,这则故事。” “说吧?”老皇帝不明裘甜想作甚,“是什么故事?” “故事的原话是这样的:近塞上之人有善术者,马无故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数月,其马将胡骏马而归。 人皆贺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为祸乎?’家富良马,其子好骑,堕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 “故事最后的结局: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裘甜背完《塞翁失马》的文言文,心里十分感激九年义务教育以及语文老师鞭策下,让自己能背完这一则故事。 但她也不知老皇帝听不听得懂,眉头紧皱而不敢大呼一口气,双眼更是瞪圆了。 可老皇帝思忖许久,轻叹一声,“好一个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故事。” 裘甜一愣,假装出一副崇拜老皇帝的迷妹样子,恍然大悟道:“原来说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哇!陛下,好厉害!”裘甜尴尬演技拉到定点,老皇帝瞪了一眼她。 第八十二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陛下果然英明神武,学富五车,那么深刻的道理竟然那么快悟到!” 福泉和皇后瞧见看老皇帝似乎很受用裘甜的话,一同崇拜喊道,“陛下英明!” “哈哈哈……”老皇帝笑呵呵地捂着皇后纤纤玉手拍了拍,“皇后啊!你也少跟这丫头起哄!” “陛下!小九说得没有错!”皇后温柔回答,福泉也趁机插话进来,“陛下,英明神武,学富五车,这是天下百姓皆知解认可的事情。” “你们呀……” 裘甜看着老皇帝十分受用大家的夸奖,心道:请叫我社牛,吹彩虹屁的小能手。 笑呵呵的老皇帝忽然眼神一凛,沉声问道:“朕是老了吗?让一个肉臭味干的丫头来点醒!” 此话一处,奢香殿内的三人顿时心头一顿,面面相觑,就连裘甜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老皇帝的喜怒无常,以及那若隐若现的龙威! “陛下饶命!”福泉率先跪在地上,皇后的脸色更是“唰”地一下变得惨败,但只有裘甜没有动静,只因为她在老皇帝的眼神中读不到“杀意”与“恼怒”,而她对此更多的猜测便是“玩味”。 裘甜微微一拜,毕恭毕敬问道:“陛下!臣女斗胆问一句,你是在试探我们吗?” 老皇帝轻微一愣,显然没料想到裘甜能如此大胆发问,毫不畏惧自己的“佯装的怒意”,他摆了摆手,痴痴笑道:“果真朕老了,让你这个丫头看穿了!哈哈哈……” “陛下,不是臣女看穿,是臣女愚笨,感受不到陛下的‘怒意’与‘杀意’,所以才斗胆问陛下您。” 这一刻裘甜就是在赌,赌老皇帝只是“玩心”起了而已。 “朕都骗过皇后和福泉这个老屁股,现在都骗不到这个丫头!”老皇帝忽然感慨万千,“果真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真好!” 终于,皇后和福泉在老皇帝的话中品出了老皇帝一时兴起的“玩心”。 “陛下,小九这丫头小聪明是有的,她从小就只会背些书上的内容讨喜,如今倒是歪打正着,博得陛下高看一眼。”皇后淡淡地一语击中裘甜的内心独白,若有所思地瞟了她一眼,“不过,这丫头《女戒》、《女德》都能背错,比不上京城有望的闺女们……” 裘甜讪讪一笑,知我莫若皇后,撒娇道:“皇后娘娘,臣女近期都很乖,没有惹事……” “是!”皇后宠溺一笑。 老皇帝经过裘甜一提醒,忽然认真打量起她,“裘甜,鉴于近几日发生种种事,又加之你救了老三,朕许你一个愿望,我们就两清,可好?” “真的吗?”裘甜万万没想到电视剧里面的剧情竟然应验在自己身上,乐呵呵地想着提出加官进爵,还是有着百万黄金,成为京城第一个女富豪,但是又想到自己历经生死。 常常进宫面圣,小命也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 “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朕提,即可!”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裘甜欣喜万分,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行大礼,“陛下,臣女深知自己顽劣,经常在人与人之间的尺度拿捏的不好,常常闯祸,让陛下、皇后娘娘来帮我收拾烂摊子。 对此,臣女夙兴夜寐,斗胆恳求,陛下能给臣女一面免死金牌,在必要时刻保住小命。” 霎时间,整个奢香殿内陷入了寂静,四人的呼吸声格外的清楚。 “小九,不可!”皇后震惊地看着裘甜,“陛下,小九年纪尚小,不知免死金牌的重要性,便开了不该开的玩笑,还请陛下恕罪!” “玩笑?”老皇帝轻笑了一声,忽然一本正经反问裘甜,“裘甜,皇后说你开的是玩笑,你可知道在朕面前,没有玩笑二字吗?” 福泉早就想象过裘甜会仗着这个愿望而大胆要些国宝,但万万没想过这丫头竟然要了免死金牌,侧烘烘地要打陛下的脸面的东西。 果真大胆,怪不得是有名的恶女。 “回陛下的话,臣女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裘甜索性跪在地上,仰望着老皇帝,老皇帝对她的不怕死的回答,来了兴趣,“哦?!” “陛下!臣女之所以恳求全然是心有余悸于锦鸡之事!”她望着老皇帝的面容,“所幸这次幸好陛下明察秋毫,还臣女清白;” 她看着老皇帝面无表情,毫无理解与动容,暗地里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顿时大腿的痛感窜上了双眼,双眼霎时间泪眼汪汪,委屈巴巴地继续说道:“日后臣女主管小厨房,为陛下,皇后娘娘烹调美味佳肴,” “但若有心人之人设局陷害,臣女将百口莫辩,等待臣女的结果不是内廷惩罚,则是断头台上的刽子手与锋利的大刀了。” 她猛吸了一口气,“陛下,您从小就教导臣女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在这深宫之中,臣女这种大大咧咧地行为举措,若不是您一直在保护,恐怕臣女早已经见不到今日朝阳,见不到皇后娘娘了……” 皇后从未想过裘甜进宫后,内心藏了这么多惴惴不安,日日惶恐的事情。裘甜这么一说,她也能理解,毕竟初进宫那会,自己所付出的代价比之更加惨烈。 一凤功成,万骨灰,谁人识得当初少年样…… “小九,不可无礼!” 皇后纵使能明白,理解裘甜,但她不可以让裘甜为了得到这面免死金牌,而害了她被陛下厌恶,日后陛下无数个眨眼睛的决定,全凭借陛下的喜怒哀乐下的权衡决定。 “陛下,臣妾恳求您,当小九那一席话没听过。”皇后起身而要跪下,但老皇帝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皇后,你这是为难朕?” “臣妾,不敢!”皇后抿唇,忧愁地看着裘甜,“若是看着小九被陛下厌恶的话,臣妾,做不到!” “皇后!”老皇帝呵斥了一声,扭头看着裘甜,“朕,再问你一次,刚刚所说的话是玩笑?” “绝无玩笑!”裘甜铿锵有力回答,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决,而皇后心碎地看着的不懂事的她,“小九,你不要命了吗?” “行了!行了!行了!”老皇帝看着平日里温文儒雅的皇后为此动怒,无奈叹了一口气,“你们两姑侄闹够了吗?” “臣妾知罪!请陛下恕罪!” “臣女知罪!请陛下恕罪!” “陛下息怒啊!龙体为重!”福泉急忙搭上一把嘴,“陛下,快到早朝的时间了。” “嗯!” “你们两个都起来!”老皇帝起身理了理袖子,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裘甜与皇后两人,“朕,不想听你们唱双簧!” “陛下……”皇后咬着下唇欲言又止,裘甜反倒十分冷静,静等结果。 毕竟她已经赌赢了。 若是她刚提出这个过分要求的时候,老皇帝大可盛怒而将不知天高地厚的她拖出去斩了,或者重新关回内廷惩罚,而是“故意”板着脸看着她与皇后两人各抒己见,最后还不撂挑子走人。 所以,她在赌! 赌老皇帝一定会同意,只不过第六感觉告诉她,可能这免死金牌来之不易! 可能要付出点代价,才能到手。 所以她在赌老皇帝会给,老皇帝极有可能在赌她主动放弃不要。 可她是谁? 二十一世纪来的新新人类,都经历过生死,魂穿入体的事情了,还怕生死? 确实! 她也有点怕,毕竟她也想帮原主找到为何被卖的原因。 但也不怕死,毕竟自己重回两世,赚大发了。 所以,她揣测不又强作镇定地看着老皇帝,老皇帝也在打量着裘甜,就凭借她这股勇气和拧劲以及装傻充愣的本事,以及这家世背景,倒也适合在宫中生存,就是缺了点磨炼的机会。 如今她愿意舍弃生命为老三挡刀,倒也博得了老三好感,让老三身边有这个丫头在,必然也不会寂寞,无趣吧。 恍然间,老皇帝像是想通了,微微一笑,“罢了!罢了!朕许你!” “谢陛下隆恩!吾皇……” “且慢!”老皇帝忽然眸子一闪,精明地看着她,“朕许你这免死金牌,但你必须有本事拿到才可。” “陛下!此话怎讲?”裘甜一愣,这即将到手的免死金牌就这么飞了,她怎么能接受这天打雷劈的事。 “皇后,过多几日是便是宫宴了吧!”老皇帝捋了捋胡子,像老狐狸一般算计这裘甜。 “是的!过多三日,便是一年一度宴请群臣与家眷的宫宴大会,届时陛下还需要在场选出天下第一才女。” 皇后浅笑说道:“去年荣登三甲才女:舟家次女舟轻云、赵老将军次女赵二、安老将军孙女安婕弈。” 裘甜听到皇后说出这三人名字,心里便觉得老皇帝特意提起来必然与这三人有关,而赵二本就算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如今还有比赵二厉害的舟家次女舟轻云…… 舟家次女舟轻云,怎么好像那么熟悉的? 第八十三章:免死金牌 飞了? 舟家次女舟轻云,怎么好像那么熟悉的? 她是谁? 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她颔首皱眉,努力回想有关舟轻云的画面,但脑海里像是彻底删除了与舟轻云有关的画面以及事情。 她对舟轻云的了解,空白一片。 老皇帝瞧见裘甜拧巴成苦瓜的模样,笑道:“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朕都还没出要求,小脸蛋就拧巴成这样,难不成怕了?” “陛下!你又在取笑臣女了。”裘甜瞪圆了眼睛,假装气鼓鼓地看着老皇帝,而老皇帝见之,身心愉悦大笑起来。 她见老皇帝这钢铁直男的该死尊严与自傲,果真受用于此。 “朕也不为难你,倘若你能拿到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朕就许你这面试金牌!”老皇帝十分喜欢看到裘甜吃瘪的模样,他不给点压力与磨炼她,他都觉得自己“残忍”。 “陛下,这不就是变成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彩头了?”皇后震惊地望着像是心意已定的老皇帝,“陛下,这不太好吧!” “皇后,稍安勿躁!天下第一才女的彩头依旧是婚姻自由嫁娶。”老皇帝深知要是这免死金牌成为彩头,届时原本助兴的环节,即将变成各大家族、势力争相抢夺的环节罢了,实属扫兴。 “要是这丫头能拿到这天下第一的令牌,朕就送这面免死金牌,当做贺礼。”老皇帝一念之间,要是这丫头没拿到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这免死金牌艰就省了;要是这丫头能获得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那也能用这称号束缚她言行举止,这免死金牌多数也用不上;而且她有着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日后必能辅助老三。 老皇帝思来想去,都觉得这绝不是亏本买卖。 他捋了捋胡子,笑呵呵道:“裘甜,怎么样?” 裘甜凝神看着老皇帝狡猾的眼神,眉头紧皱,“陛下,你这是故意为难臣女。” “呵呵!朕可没有!”老皇帝轻飘飘地说了这一句,“朕还记得,皇后当年可是连获两年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皇后娘娘,若是第三年也参赛,那必然连获三年。”福泉谄媚讨好,裘甜看着皇后被夸而娇羞颔首,“都是陈年往事,都不要说了。” “为何皇后娘娘第三年不参加了?”裘甜从来没想过皇后竟然是天下第一才女,毕竟皇后那不争不抢的性子,太佛系了,经常被人欺负上头而隐忍。 “第三年,皇后娘娘与陛下在宫宴后的一个月完婚,皇后娘娘便没有参加,让赵妃娘娘q取得那年天下第一才女!”福泉好心给裘甜科普,裘甜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赵家视裘家为敌人了? 一开始,她以为原主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不知何时得罪了赵二,才让赵家与裘家两家结仇。 可现在福泉这么一说,她倒是明白了赵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整个裘家,毕竟赵妃与皇后之间的较量从年轻就开始了。 万年老二的赵妃,好不容易拿到了一个第一,却不想是皇后退赛,赢得并不潇洒磊落,像极了皇后同情她而将这个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号让给她。 裘甜能理解,古代深闺女子并不像现代女性独立,她们能为了一个徒有虚名的名号不择手段、争得头破血流,只为展现自己优秀,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对于家族来说,她们的价值就是能让家族强大,故而她们有了个好名讳,这就意味着便能谋得一个好夫婿,家族也能谋得一个好未来。 故而,赵妃倾尽所有才拿了个天下第一的名号,结果转头就被老皇帝收到后宫中,始终低皇后一头。 不过,在她看来,这些所谓的天下第一的称号,全然是服务于权贵,而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绝对是老皇帝,故而他才周而复始的参加评选,其目的显而易见了。 照此情形,老皇帝让她也去争抢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要么就是故意刁难,不先给免死金牌,要么就是打什么小九九算计她。 “陛下,臣女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若是陛下不想满足臣女的愿望,那也没关系的。”裘甜假装失望,试探性地挑衅龙威,只是这话在老皇帝耳中便是:既然不想给就别给! “胡闹!”老皇帝涨红了脸,“朕的话可是一言九鼎,谁说不给你的!” “你是不是觉得这彩头不够?”老皇帝一挥手,豪气十足道:“朕再外加京城,人气最旺的一条商铺街作为贺礼。” “如何?朕的诚意,你看见了吗?” 裘甜望着老谋深算的老皇帝,如同一只经历了大风大雨后的老狐狸,知道只有下足了饵料,才能引诱大鱼中套。 “哇——皇恩浩荡!”就连见过许多大场面的福泉也禁不住出声,下一秒急忙催促道:“裘小姐,还不赶快谢主隆恩?” 裘甜对于这京城人气最旺的商铺街毫无概念,但是她从福泉和皇后脸上的震惊来看,这里面绝对没有坑。 果真,老皇帝舍得孩子,套着狼。 她急忙跪在地上,高喊:“臣女裘甜,谢陛下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瞧见裘甜这个小狐狸终于上钩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如今就等着看这丫头是否有获得天下第一才女的能力了;若是没有,那老三的正妃绝不能是她;若有,那她与老三便是天作之合,他给她的这一切,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皇室的手上。 顷刻间,整个奢香殿内实现共赢局面,每个人脸上都笑意满满,而裘甜和老皇帝都觉得自己是最大的赢家,殊不知只有皇后才是最大的赢家。 首先,锦鸡之死迎刃而解;其次,小九与陛下之间的间隙,如今化作一场历练;第三,原本她就在忧愁如何说服小九参与今年天下第一才女的争夺,却不想陛下也正有此意,并下了重彩头,让小九这个小财迷上当了; 第四,卫冕两任的她,绝对有信心让小九获得这名讳,从此洗脱了京中恶女的称号;第五,小九有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名讳,自己又挣得十里红妆,此手段能力,足以成为各大世家的当家主母…… 所以,今日这一安排,已经大大地突破了她的期待了。 她怎能不欣喜,怎能不愉快! 只不过她不知,老皇帝竟然打着裘甜与三皇子罢了,若是知道必然心碎,绝不让裘甜参与进来,让她日后遭遇种种是是非非…… 一个时辰后, 裘甜沮丧地扔下手中绣花针,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娘娘,你怎么可以做到将这复杂的团给绣得这么好啊?” 她指了指皇后送给她的那块鸳鸯戏水的手帕,“娘娘,你怎么能有那么多耐心,坐下来做绣这两个牲畜呢?” “你这小红花也绣的不错。”皇后带着笑意看着裘甜绣布上,歪歪扭扭,横七竖八针线的小红花,“假以时日,定能练出这鸳鸯戏水图!” “鸳鸯戏水?!”裘甜轻笑了一声,“要是真的让我遇见了,定要抓来给娘娘炖汤喝。这鸳鸯可补气血了!” “你这丫头老是想着做这些药膳给我补身体,从来不为自己打算一下?”皇后别有用心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想在宫宴中拔得头筹,怕是难咯。” “娘娘……”裘甜心虚地撒娇道:“娘娘,我练女红也那么久了,眼睛也发酸了,你就不可怜可怜我嘛?”她特意挽着皇后娘娘的胳膊,眨了眨因为昨夜熬夜做桂花糯米藕熬红的眼睛。 “哟!不凑近一看,本宫倒是没看出你这双眼睛被你折腾成这样。”皇后心疼皱眉,但纤细的手指却轻轻点了一下裘甜的脑门,“少在这里装可怜,这女红必须要多加练习。” “娘娘……我累了……”裘甜见皇后丝毫不给她偷懒的机会,苦着脸的卖惨道:“哎哟!我的眼睛好酸……” “哎哟,我的伤口好酸好疼……” 皇后早已见怪不怪裘甜这些卖惨伎俩,“既然这样,你随我去逛一下藏书阁吧!” “藏书阁?!”她一惊,脑海里一闪而过有关四书五经的经典著作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巨作,身子禁不住颤巍巍,可回头看见绣布上歪歪扭扭的女红,她还是答应了。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声好,皇后对此十分满意,“走吧!” “好嘞!”她像狗腿子一般积极响应,惹得奢香殿内所有人抿唇偷笑。 裘甜则是i侧身吩咐身边的当归,“天气冷,当归你去我房间拿那个暖包过来。” “暖包?”当归昨晚回到翩然殿,看见裘甜挑灯伏案不知道在研究新菜品,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她想询问的时候就被安排离开翩然殿,去休息了。 直到今早,她来叫醒裘甜,裘甜破天荒懒床不起,而她在帮裘甜收拾桌上的东西的时候,才看见那个长方形,如同小枕头般的东西被放在桌子上。 当归如今寻到机会,急忙问道:“小姐,那长长方方、如同小枕头的东西就是暖包?” 她试探性地问道:“拿来暖身子?!” 第八十四章:冬日梅花鲤 第八十四章:冬日梅花鲤鱼 当归疑惑不解地问道:“拿来暖身子?!” 裘甜颔首点头,“对!但是正确来说拿来暖手的。” 她本来做暖包是为了双手保持暖和而不被冻僵,并非你拿来阿谀谄媚皇后,博好感。只不过,今日早上寒风比往常还要冷上些许,就连她这种不怕冷体质都觉得冷。 随后,便靠在当归耳侧吩咐起来,当归频频点头之余,双眼还时不时展现出惊讶欣喜的情绪。 两人直到被裘嬷嬷的提醒下,两人才停下,裘甜则是随着裘嬷嬷出了奢香殿,当归则转身回奢香殿。 没过多久,当归便追上了裘甜与皇后的队伍,并小心翼翼地送到了裘甜手中,裘甜看着自己用素白锦缎做成的袋子,针线脚更是歪歪扭扭,难登大雅之堂。 她硬着头皮将暖包呈现在皇后面前,“娘娘,天气冷,不如用这个暖包?” 皇后狐疑地看着她手中像是婴儿小枕头大小的布包,“暖包?” “对!用韧性十足,防水防火的牛皮做为内胆,内胆之中放上点燃的小木炭,随后将牛皮内胆绑好,并套上经过三洗三晒祛除了牛腥味的牛毛套子,做成隔热保暖并且软乎乎,套上一层锦缎作为外套。” 她顿了顿,并小心翼翼地将暖送到皇后手中,瞥了一眼刚刚皇后用过的暖手壶,轻声补充道:“暖手壶与暖包差不多用途,但是暖手壶纵使在铜壶外面缠绕上竹藤作为隔热层. 但也极容易烫伤手,而且暖壶的上端又要时常开着,防止木炭熄灭,常常会因为不小心溅到水滴或者飞进昆虫而冒烟呛人,重点还不方便携带。” “所以你这暖包就是方便携带,又不会冒烟呛人,更不会烫伤手,对吗?” 皇后瞧见裘甜说了这么多话,宛然一笑,戳了戳她脑门,“你这个小脑袋,要是放在学习上,谁能比得过你啊!” “皇后娘娘……”她撒娇地喊了一声,显然她早就料到皇后会用这事来说自己,可皇后娘娘却将暖包手紧攥手的护袖中,慢慢往前走去,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这暖包,这心意,本宫收了。” 裘甜咧嘴一笑,裘嬷嬷含笑地看了一眼裘甜,默默给她竖起大拇指,而裘甜则是在后头默默给当归竖起大拇指。 毕竟这一次实操,她没在现场指导,但是当归快速理解意思并独立完成,不得不说当归的动手能力比她还强。 然而,很久以后,裘甜才知道当归竟然是首屈一指的杀手联盟一姐,动手能力强是必然的,毕竟见过她动手的人就没有还活着。 两个时辰后,恰好是晌午时分,冬日阳光直射地面,无雪有风的日子,无聊至极。可裘甜却将皇后安排的书法练习的老师傅气走。 而她则是认真研究着墨不透纸背的宣纸还可以做成什么的时候,屋外忽然响起许松的声音,“快快快!通传一下!” “当归,去看下许松怎么了?”裘甜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便仰起头拿着宣纸对着阳光一看,发现阳光只能隐隐约约穿透,可见宣纸的厚度有多厚。 这让她不禁想起,曾经有一部电影便是讲述了偷盗国画的怪盗们,能将一幅真迹分三幅真迹卖,这里面便是将上等宣纸的特性摸透了,一层宣纸薄如蝉翼,两层宣纸墨透纸背而坏品,三层宣纸勉强托画,四到五层宣纸才能保证墨不透纸背,不坏品。 纵使再厉害的书法家,铁笔银勾撰写出来的墨宝,墨也只能透三层,故而那些怪盗们便是利用这墨透三层原理,将宣纸分隔开,变成三幅真迹墨宝进行地下交易。 这种宣纸,倘若用来做菜,她也能学某当家一样,搞的纸锅大杂烩,但极少烹调技艺,她不稀罕,也不想动手做。 “师傅!师傅!今天御膳房来了一批上好的冬日梅花鲤,我给你拿了一条,可鲜活,你看看!”许松站在翩然殿门口朝着内里喊,“师傅!师傅……” 内里的裘甜眉头一挑,“冬日梅花鲤?!” 她知道忘不了情鱼的鲜美,也知道桃花坞下桃花鲤的异香,可这冬日梅花鲤鱼也是头一次听见,便拽着宣纸小跑出来。 “鱼呢?” “在那!”许松愕然望着突然出现裘甜吓了一机灵,呆呆地朝着院子不远处的石桌上指了指,裘甜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看见一个瓦盆放在石桌上。 她疾步上前,却看见瓦盆内只有一盆水而无他物,她禁不住提高了一度嗓音,“鱼呢?” “啊——”许松一愣,“不见了吗?” “我刚刚端过来的时候,那鱼还在啊!”他一边解释一边走到瓦盆边,却真的看见瓦盆内什么都没了,“哎?!” “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瓦盆,又急忙扫了一眼石桌附近的地方,都没发现的鱼的踪迹。 “奇了怪了,我放下来的时候,那鱼还在盆里面游动,既没跳盆,又没人在院子里面偷了,怎么就会不翼而飞了呢?” 裘甜刚听见许松的话,后背一僵,脑海里顿时闪过窦珏晓这货,他“顺”东西的能力也就眨眼睛的时间就足够了,何况许松在此等候了那么久。 可她让当归出来问候,但现在人影都没见到,疑惑地看着许松,“许松,当归呢?” “哦!她刚出来问了一句什么事情后,便就一支箭离开了翩然殿了。”许松抓了抓脸蛋,“我还以为师傅你安排她去作什么了。” “一支箭般离开了?”她眉头一挑,心里闪过不祥的预感。 该不会窦珏晓被当归发现了? 当归立马去追了? 还是? …… 正当她一团浆糊思索的时候,当归单手拎着一条她胳膊般粗细鱼走了进来,“小姐!” 这一声小姐,搭配着她那笑意凛然但也充满戏谑杀意的双眼,裘甜身体禁不住一抖,硬着头皮讪讪一笑,“怎么了?” “怎么了!?”当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裘甜,“小姐,真的不知道吗?” “呵呵!我不是一直在翩然殿内吗?”裘甜望着冷若冰霜的当归,“我不知道啊!” 就连身边无辜的许松都感受到了当归冷若冰霜的“杀意”,“当归,你做什么了?” “我刚刚去追会‘飞’的鱼啊!”当归随即摇了摇手中的冬日梅花鲤。 阳光下的冬日梅花鲤通体泛着细碎的光芒,如同钻石一般分散着光,又聚集着光,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可认真一看鱼鳞两侧如同朵朵盛开的梅花一般,小而精致,又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手艺精湛,其鱼鳍的位置更是隐隐透着金黄金黄,一开一合的鱼嘴更是透着梅花的梅红色。 这鱼就从外观上就与野生鱼、养殖鱼就不一样,那内里的肉质与肉香又会怎么样? 这让裘甜有了一丝兴趣,跃跃欲试捋了捋袖子,闪闪发亮的眸子微微一眯,脑海里闪过煎炸焖煮蒸的做法,但她都觉得无法做出这鱼的特有味道。 忽然一阵强风吹过,她手中的宣纸瞬间挣脱而飘起,随着强风而离开。 “我的宣纸……”她喊了一声,可她话音刚落,当归身影一闪,只留下一阵残影,但也在呼吸间,当归便抓到了宣纸,稳稳落地后,双手将宣纸和冬日梅花鲤递给了她。 许松目瞪口呆地看着武艺高强的当归,忽然间觉得当归惹不起的,哆嗦地扯了扯自己衣领。 “呵呵!当归,你真厉害!” “小姐,奴婢刚刚去追‘飞’鱼,却不想这鱼不会飞之余,还与小姐的朋友过了几招!” 当归严肃地盯着裘甜,可裘甜听见当归与窦珏晓过招,顿时紧张地瞪圆了双眼,绕着当归走了一圈,“你伤哪里了?赶快给我看看!” 她瞧见当归的一声不吭,嗓音提高了一度,“你不要不出声啊?赶紧告诉我!” “不行,我去殿内拿个金疮药给你!”她不等当归应声,便转身回殿但被当归用拿着宣纸的手拉住。 “嗯?”她疑惑不解回头,却不想当归百般无奈叹了一口气,压低嗓音说道:“小姐,奴婢没受伤……”不过那人被我伤了,估计三四天下不了床。 只不过这后面半句话,当归没有说,而是再一次举起宣纸和鱼,“小姐,你的宣纸和鱼!” “既然没有伤……”裘甜早就知道当归没有受伤,毕竟她嗅当归身上有血腥味,不过她就想借理由走开,避免当归问自己与窦珏晓如何认识。 她望着宣纸和冬日梅花鲤,眉头一蹙,脑海闪过一道特色菜——纸包鱼! “你们吃过纸包鱼吗?”她忽然问两人,两人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问道:“该不会用这两个?” “对啊!纸包鱼顾名思义就是这样,只不过就是要点配料辅助一下。”裘甜抿唇一笑,神采奕奕地摸了摸(黏)滑的冬日梅花鲤,却不想这冬日梅花鲤被这么一摸,整条鱼反身挣扎,鱼尾活生生打了她的手背一下。 “是——你这鱼敢打我?”她吃痛地捂着被打红的手背,“活腻了,那我就让你死得其所,流芳百世!” “你想我煎炸焖炖煮?还是……”她恶狠狠地盯着鱼,露出自认为阴森但实则猥琐的笑容,这让当归和许松两人禁不住对视了一眼。 许松:这鱼就是知道自己活不久,才反抗吧! 当归:哎!我们看就好。 许松怜悯地看着冬日梅花鲤叹了一口气。 第八十五章:第二件拜师礼物:鱼鳞刀 小厨房内: 裘甜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淡然地轻抿了一口茶,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刚进小厨房的当归,柔声问道:“搞定了?” “是!已经跟皇后娘娘请示过了,皇后娘娘让奴婢带话回来。”当归瞟了一眼在磨着菜刀的许松,裘甜半撑着脑袋,“带什么话了?” “皇后娘娘吩咐小姐不要乱动身子,切勿上房揭瓦,下地掀锅,菜刀小剑也不要碰,切记身上还有伤口。”当归顿时化身皇后那副温婉而又带着不可抗拒的模样说出这一番“还有!” “还有?!”裘甜惊愕地支棱起身体,嗓音更是提高一度,却不想下一秒她便看到了当归脸上的笑意,她嗲怒地瞪了她一眼,“臭丫头,敢戏弄我!” 她就说皇后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絮絮叨叨了? 她重新坐好,而那头的许松也磨好了刀,冲刷干净之后,“小姐,已经磨好了。” “试试!” 许松听命正要拿着一块冬瓜切片尝试,却不想裘甜让当归拿着一根发丝朝着刀锋轻轻一放,纤细的发丝顿时被刀锋一分为二,其锋利程度无刀能比。 “真锋利啊!”裘甜禁不住感慨起来,这磨刀的技巧可是打铁匠世家的小石子祖上传下来,“小石子,你这祖上传下来磨刀技艺真不错!” 小石子首次被裘甜夸奖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技艺罢了,能被小姐不嫌弃已经就足够了。” “得了吧!看你现在被小姐一夸,嘴巴咧到上天了。”当归幽幽调侃起小石子,小石子不满地瞪了一眼她,却不想被当归会冷冷地看一眼而吓地哆嗦了一下。 许松看着手中铮铮发亮的鱼鳞菜刀,“这菜刀我也是第一次见!” “鱼鳞菜刀,顾名思义像鱼的鳞片一样,既能保护刀身,又能呈现出流线型刀型,用来处理肉类,更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裘甜淡淡地回答道,“这刀也是我托了小石子帮我去打造回来,在四五次改版后,今天才被送回来开封。” “竟然是师傅你设计的刀,如今被我用了,不就……”许松皱眉头紧蹙,深知一把刀对于一个厨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师傅!这刀还是……” 裘甜望着许松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打了一个哈欠,“为师送你的第二个拜师礼物,喜欢吗?” “送我?拜师礼物?”许松一愣,陡然间脸上洋溢出兴奋的模样,“真的吗?师傅,你真的送我?” “嗯!”裘甜手上抓着设计图,想要几把就能做几把,何愁自己没有鱼鳞刀,但自己没什么传世东西给许松这个她临时认下,帮自己打杂跑腿做菜品的小徒弟,也只能送这把鱼鳞刀了。 “今天用这冬日梅花鲤与这上等的金宣纸做一道失传已久的纸包鱼吧!” “好!不过师傅,这纸包鱼需要徒儿如何配合?”许松摸了摸鱼鳞刀,双眼迸发出坚定的目光,一扫先前自我否定的阴霾。 “许松,你先将这冬日梅花鲤去除鱼鳞,但鱼鳞留着人不扔,后续有妙用。其后开膛破肚,去除肮脏之物以及内壁黑衣,切记一定要去除这鲤鱼独有的毒鱼线。” “鲤鱼鱼线?这又是什么?”当归忽然好奇发问。 “这鲤鱼的鱼线其实也不算独有,其他鱼类也有,只不过一般鱼类不会特意起出来,而这鲤鱼的毒鱼线偏虚寒,身强体壮之人食用无大碍,但身体羸弱之人食用轻则上吐下泻,重则脱水昏迷。”裘甜十分满意许松动作利落干脆地将鱼鳞逆向而唰,仅仅一息,细碎的鱼鳞如同漫天雪花落在砧板两侧,整条鱼呈现干净的银白色。 鱼鳞刀轻微在泛着银光的鱼肚上一划,柔韧的鱼肚顿时被破开,里面的脏器与鱼鳔都流了出来,而这冬日梅花鲤的腥味不像普通鱼类那般腥臭,这让她有了一丝惊愕。 可随着许松的鱼鳞刀在鱼脊与鱼头连接处轻轻一破,右手迅速摸索到藏在鱼骨附近的鱼线,用着手腕的阴柔之力一点一点地拔出来,随之左手去更是又节奏的拍打鱼身。 每拍打一下,鱼线就出来一小寸,足足用了快半炷香的时间才完整去除了整条鱼线,当归刚用手掐起鱼线时,鱼线却在她手中一分为二断开跌落在砧板上,禁不住惊呼了一声,“好软!” 刚刚,她也就用了不足往日里的一丝力量,鱼线就断开了。 恍然间,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许松,“你怎么做到抓住鱼线而且不断开?” “这……好像没有什么诀窍!”许松抓了抓脸庞,“要是说诀窍,就是想着自己就是一股风,能带着鱼线出来,而不是将它掐断。” “你这说得不就是白说吗?”当归皱眉,再尝试了一次,鱼线依旧断开两端跌落在砧板之上,“你拿一下!” 许松皱了皱眉,但迫于当归那眼神,还是老老实实轻轻一挑,让鱼线黏在自己指腹,缓缓一提,鱼线就这样被他提起来。 “怎么会这样?”当归不敢置信地惊呼了一口气,心道: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掐起来了?难道许松的武艺在我之上? 观望着这场小比赛的裘甜笑了笑,“当归要是你认真观察一下,你也可以提起鱼线。” 这里她用“提”而不是“掐”,若是醒目之人早就理解这一字之差的区别,造就不同的结果。 可当归却魔怔地一个劲怀疑许松的武艺比自己厉害,而没听进裘甜的提示语。 裘甜也没再多管当归,继而扫了一眼材料桌上,吩咐道:“小石子,去将大白菜切碎洗净备用,陈皮一朵洗净备用,葱姜蒜剁碎备用,洋芋、地瓜、胡萝卜滚刀切块备用,芹菜大葱切对段备用。” “好嘞!” “许松,你洗刷干净这冬日梅花鲤后,在鱼肚的内侧划出花刀后,并用盐巴、胡椒、淀粉腌制鱼身,最后更是将葱姜蒜塞入鱼肚中。” “随后,冷锅冷油起锅,放入干红辣椒段、花椒、八角、香叶、桂皮、炝锅出味,倒入酱油、花雕酒翻炒出酒香后,倒入浸泡好的豆豉,加水一同熬煮成较为浓稠的酱汁。”裘甜敲了敲手上泡着豆豉的碗,歪着头看着勉强跟上,气喘吁吁的许松道:“怎么样?跟得上?” “要我放慢?” “不用!”许松一擦额头汗水,快速冷锅冷油起锅,脚踏风箱更是被他踩得“滋滋”作响,手中锅铲更是快速顺时针方向搅动油,让其更快受热均匀。 随后按裘甜所说的顺序撒入干红辣椒段、花椒、八角、香叶、桂皮,快速起火炝锅,顿时整个小厨房像是掉入了一个香料坑里,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辛辣香气,就连裘甜也被这炝锅给熏到捂住鼻子,。 可这种炝锅的手段是经典一绝,在变焦变糊的前一刻,彻底榨出香料中的顶级香气,辛辣呛鼻,迷了眼睛,充分说明了许松这一手炝锅的出色。 随之,许松倒入酱油、花雕酒以及的水,杀锅去烟,并快速倒入裘甜准备的豆豉与豆豉水,正要准备加大火力熬煮的时候,裘甜捂着鼻子给他掏出了自己珍宝。 “这是什么?”许松好奇地看着土褐色的小罐子,裘甜已经被呛到出不了声,一个劲地让他试一试。 他满眼疑惑地打开罐子,褐黄色的颜色以及刺鼻的气味,让他皱紧了眉头,脑海里快速闪过那茅厕常见之物,质疑道:“能吃?” “咳咳……”裘甜清了清嗓子,“能吃啊!放两勺子进去!” 这可是她按照现世某县豆瓣酱,可以复刻出来,作为调味料的。若是不放入这豆瓣酱,这纸包鱼就失去了灵魂了。 许松半信半疑地勺了两勺放倒入锅中一同熬煮,裘甜则是动作麻利地将已经油泡过的金宣纸,放在桌上并放入小石子切好备用的配菜垫底,随后将冬日梅花鲤正儿八经地放了上去,最后仅仅倒入一勺熬煮好的酱汁,趁着酱汁还没有流出,快速将两头拧紧,转身放在了另外一个干净的锅中,自说自话:“因为没平底锅,也懒得找铁板,我们将就点吧!” “小石子,慢火烧开!”裘甜吆喝了一声,躲在炉灶后面小石子,连忙拉了一下风箱后,便小把小把的木柴塞入炉灶中。 “师傅就这样就可以了?”许松看着纸包鱼在锅中毫无反应,“要不加大火?” “会糊!” 裘甜扭头瘪了一眼一直在降低自己存在感,被绑在角落的小白羊,她舔了舔舌头幽幽地说道:“许松,你去削点胳膊长的签字吧,今晚我们吃烤羊肉串!” 顿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小白羊上。突然受到关注数双眼睛关注小白羊瑟瑟发抖地往角落里躲了躲,颤巍巍地“咩”了一声。 “裘小姐,有两个宫女求见。”李嬷嬷在院子中的毕恭毕敬地喊道,裘甜眉头一挑,“谁啊?” 第八十六章:纸包鱼与泡面 裘小姐,有两个宫女求见。”李嬷嬷在院子中的毕恭毕敬地喊道,裘甜眉头一挑,“谁啊?” 她慢悠悠走了出来,瞧见绣娘与清风,禁不住眼前一亮,“怎么是你们?” “奴婢绣娘,见过小姐!” “奴婢清风,见过小姐!” 两人瞧见裘甜那一刻,眼里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但迫于李嬷嬷在,恭恭敬敬对她行礼。 “免了吧!”裘甜瞟了一眼李嬷嬷,“有劳李嬷嬷了!” “这是老身应该做的。”李嬷嬷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但转头恶狠狠叮嘱道:“皇后娘娘慈悲为怀,念你两人在内廷帮助过小姐,故将你们要了出来。” “从此以后,你们便是翩然殿的人,裘小姐的人,务必忠诚,尽心尽力伺候主子!” 清风和绣娘两人顿时颔首点头,异口同声道:“是!奴婢必遵守嬷嬷教诲。” 李嬷嬷十分满意两人点了点头,可这种不痛不痒的敲打在裘甜眼里根本无用,她慵懒一笑,“李嬷嬷,你这么说这两个丫头可不听我的话了。” “哦?!”李嬷嬷转身好奇地看着裘甜,裘甜抿唇而理了理袖子,“要是你们想留在这,要么忠于我,要么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可没有内廷那么简单。” 可好不容易离开内廷的两人怎么可能再回到那宛如地狱的内廷中,齐齐跪在地上齐齐高呼,“奴婢愿意留在此处,铭记小姐教诲。” “既然如此,那我丑话说在头,要是你们无法忠于我,结果只有一个。”她故意顿了顿,看着绣娘与清风的肢体语言,“剁了四肢做成人彘,扔在荒野之外,任由狼群啃咬,生不如死。” 以李嬷嬷为首,清风、绣娘,三人听之,猛吸了一口冷气,惊恐地看着言笑晏晏却心狠手辣的裘甜。 对此,裘甜反而微微一笑,一甩袖子,“若是忠于小厨房,忠于我,忠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与我必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当归,将那糖莲子给李嬷嬷带上。”裘甜一边吩咐当归一边拍了拍李默默地肩膀,“李嬷嬷,这糖莲子我新做的,你尝尝味道,行不?” 李嬷嬷强扯着嘴角的笑容看着裘甜,“小姐,老身将这两人交到你手中,现在回奢香殿给皇后娘娘去复命了。” “好!”裘甜点头,“当归,去送一下李嬷嬷!” 当归随即拿着装着糖莲子的布包跟在李嬷嬷身后,而小石子和石松两人看着绣娘和清风目不转睛,满脸写着疑惑。 可此刻小厨房内却忽然飘散出一股香气,裘甜猛然想起自己的纸包鱼,随口喊道:“你们起来吧!” 后知后觉的小石子和许松两人惊恐拍大腿,喊道:“啊——我们的纸包鱼啊!” 清风与绣娘两人看着三人行色匆匆回了小厨房,狐疑且好奇对视了一眼后,便起身跟着三人进了小厨房。 恰好,她们刚进入小厨房,映入眼帘的不仅是干净整洁的小厨房,还有整齐划一的餐具与布局,更甚裘甜等三人围绕在灶台边上,可空气中散发出丝丝缕缕酱香,让两人更是好奇。 绣娘抢先一步绕到灶台之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裘甜用小刀轻轻地在类似宣纸的东西上一划。 顿时,一股浓厚的酱香随着水雾的香气骤然绽放在灶头,让人的五官绷紧。 香气撩人,却不敌这宣纸之中显露出配料以及一条的视觉冲击让她震撼。耳边“滋滋作响”的声音,扰乱着她的思维,“这是什么?” “纸包鱼!”小石子一脸兴奋地解释道,“这道菜可是失传已久的菜啊!” 裘甜瞟了一眼开始嘚瑟的小石子,嘴角微微一扬,“我也没想过许松你这么厉害,但听我说的步骤,就能摸索一二。” “基本功真扎实!” 可原本要欣喜的许松此刻却忐忑难耐,生怕自己做坏了这条冬日梅花鲤,双手颤巍巍地将筷子递拿着筷子,“师傅,你尝尝!” 裘甜扭头看着绷紧神经,忐忑不安的许松,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现世介意如潮水涌来,她刚学会这菜便是这样胆战心惊地让养父尝试,却不想养父单单觉得鱼的品相不好,便拒绝尝试之余,还说出了“狗都不吃”的话,打击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结过筷子,看着冬日梅花鲤在酱汁中“咕嘟咕嘟”地吐着香泡泡,她内心也在这一刻坚定,以后她的人,谁也不会再遭受到她曾经遭受过的一切。 筷子轻轻落在极容易泛生的鱼脊背部,鱼肉却在筷子刺进去那一瞬呈鱼鳞状滑落,她轻轻夹起这鱼肉,在炸至金黄的冬日梅花鲤鱼鳞中滚了一圈后,轻呼了一口气送进嘴巴。 鱼鳞片的爽脆可口扎染上浓厚的酱汁,与入口即化的鱼肉形成强烈的冲击感,浓厚的酱汁更是唤醒了沉睡的味蕾。 可纵使这冬日梅花鲤被浓厚酱汁包裹做成,但其却能像品茗之后能回甘,其鱼肉暗暗在咽喉处回甘出一种梅花的芳香,这种花香更是直冲上鼻子,萦绕在鼻头,冲刷了鼻子一开始嗅到的酱香。 两种极端的香气,让整个人身体绷紧又放松,不断在刺激与舒适中徘徊,这种冲击让其他几个人禁不住发出呻·吟·声。 让刚回来尚未进入小厨房的当归心头一紧,疾步赶来却看见小石子和许松两人无力坐在地上的傻笑,乐呵呵地回忆着嘴巴里面的味道。 而清风着迷地啃着鱼头,宛若猫吃鱼那般痴迷,绣娘则是撑着身子在灶头,痴迷地尝着,唯独裘甜淡然地坐在一旁,沏了一壶热茶,怡然自得地轻抿一口,“回来了?” 当归微微点头,“小姐,她们怎么了?” “醉了!”裘甜脸色潮红说道,“想不到这花雕酒那么烈,纵使煮了那么久还能那么迷人。” “醉了?!”当归狐疑地看着三人,但转念一想裘甜的花雕酒只用在纸包鱼上,急匆匆跑到灶头前看着这冬日锦鲤只剩下的鱼骨与配菜,惨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小石子和许松两人惊醒而喊道,却不想被当归气鼓鼓地瞪了一眼,“你们怎么趁我不在,就吃完了?” “我也想试试这冬日梅花鲤,也想试试这失传已久的纸包鱼,你们就不能留我一点吗?”当归沮丧地扁着嘴巴,委屈地诉说。 “当归,不怪她们!怪我,我忘记给你留着。”裘甜瞟了一眼这纸包鱼被吃干抹净,只剩下鱼骨头和酱汁,“要不,我给你做个拌面?” “也行吧!”当归吸了吸鼻子,“不过,小姐你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谁叫我家的当归委屈了呢?”她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动作,将还没有泡开的面条,放入油锅中小火酥炸,直到面饼被炸金黄后,捞起沥干油分。 此后,将锅里面剩下的酱汁和配菜与面饼装到一起,当归看着这大杂烩眉头皱成一团。 “好了?” “还没!”裘甜拿起热水壶将滚烫的热水倒入碗中,顿时,酱汁被冲散与热水浸泡在碗中,可裘甜没有将这面直接给当归,而是用另外一个碗倒扣,并走到一边拿了两个鸡蛋,一个煎成金灿灿的炒蛋,一个煎成嫩滑可口的太阳蛋,随后小心翼翼倒在碗中,“尝尝!” 当归看着她手中简单的面,眉头依旧紧皱,可为了不让裘甜难做,还是拿起筷子夹起来吃了一口。 弹性十足的面沾满了那浓厚的酱汁,宛若自己嘴巴里面有着一条冬日梅花鲤在游动,阵阵浓厚的酱汁香气与你特殊奇怪的梅花香,化作两股相互抗衡又相互协作的力量在自己身体内交锋,后知后觉而泛起的酒香,伴随着金灿灿鸡蛋的鲜味与太阳蛋的满足感,骤然间将她心头的阴霾一扫而过。 简简单单的一碗面,却吃的当归满脸幸福感,许松像是找到了烹调的意义。 “小姐,我……能不能也要一碗?”小石子馋嘴地舔了舔舌头,当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不可以!你们当小姐是厨娘吗?” 小石子被当归训得撇了撇嘴,“你不就是么……” “小石子,你信不信……” “好啦!好啦!”裘甜无奈出来和稀泥,朝着小石子耸了耸肩膀:“纵使我想做,但也没办法了。这酱汁也就这么点,就只能做那一碗了。” “当归,吃完,你随我去藏书阁。”她看了一眼当归,当归连忙点头,目送裘甜离开了小厨房,最后凶恶地瞪了一眼小石子,这眼神凶狠嗜血,宛若下一秒就要了他小命。 小石子吓得哆嗦,连忙找理由出逃。 “我出去砍柴!”他不等任何人答应,便一支箭离开了小厨房,而许松指了指像一座小山似的木头,“这不是刚砍完吗?” “你倒是去打水啊?” “我们去吧!”清风和绣娘两人毛遂自荐,再次重申道:“打水让我们去吧!” 许松看着当归,当归点了点头,歪着头打量着拎着木桶离开的两人,喃喃自语:“现在那么多人,不就是多只香炉多只鬼吗?” “什么?”许松一愣,不解地看着裘甜,“当归,你说什么了?” “没有!”当归冷淡回了一声,便将吃干净的面便搁下碗离开,徒留许松一人在小厨房中收拾。 第八十七章:大自然的馈赠:藕粉羹 又过了两日: 清早,阳光照拂地面,空气中的寒意消失不见,一阵阵暖意吹拂大地,天上的鸟儿开始回归,院子中的植被慢慢展现出绿意。 裘甜刚出了翩然殿,准备去为皇后点茶时,便在翩然殿的院子门口迎面撞上绣娘和清风。 “你们怎么在这里?”裘甜好奇地看着两人,两人欣喜地看着着她,“小姐,终于做成了!” “什么东西终于做成了?”她好奇地望着绣娘怀里的盒子,“东西在盒子里面?” 两人含笑点头,绣娘更是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裘甜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鼓鼓的小布,“这是什么?” “前几日,小姐让当归传进内廷的藕粉制作方法,我们当天就开始制作。 将碎掉的碎藕洗干净之后,浸泡三个时辰后捣烂沉淀,随后反复清洗过滤,直到浑浊的水变得干净之后,沉底静置出湿润的藕粉。” “然后,这几天我们趁着阳光不错,白天翻晒,晚上放在暖房中利用碎藕渣子烧炕烘干,这是我们第一次晒出来藕粉。”清风轻咬了咬唇,说道:“小姐,你快看看!我们做的藕粉怎么样?” “嗷!”裘甜恍然大悟,根本没想到绣娘和清风的速度如此之快,短短不过三天的时间,日晒夜轰做出藕粉,她轻轻解开鼓鼓的小布包上,便看见洁白如雪的藕粉倾撒出来。 “干爽、细腻、洁白……这质量的藕粉,可是一等一的佳品啊!”她惊讶地看着手中的藕粉,“你们真的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绣娘听见秋天的夸奖,眉开眼笑,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小姐,这藕粉能做什么?” “小姐,这藕粉真的有你说的功效?”清风好奇地问了起来。 裘甜小心翼翼绑了起小布包,“这藕粉做成藕粉羹,营养价值极高,而且味道鲜美甜滋滋,对老弱病残的人特别滋养,也饱肚子。” “其实这藕粉做成藕粉羹极其容易,你们随我去小厨房学一下,后续交给内廷宫女们。”裘甜拿着小布袋转身去了小厨房,绣娘与清风紧跟其后。 小厨房内,并不像院子这般冷,反而一早被小石子烧的炉灶的暖烘烘,愣是将正个小厨房弄成了暖房般暖和。 “小姐!”小石子精神爽利地朝着裘甜一拜,“怎么今日这么早?” “有好东西,赶快过来学一下!”裘甜冲她嘚瑟一笑,“顺便烧一壶滚烫的热开水,和一壶的凉开水。” 裘甜小心翼翼朝着眼前七个碗中分别勺进三勺子的藕粉,随后在藕粉藕粉之上,再勺了半勺甜糯糯、香喷喷的桂花蜜淋上,并兑上三勺子冷开水,快速搅拌均匀后。 众人看见裘甜手中的藕粉变成藕粉水,异口同声说道:“好了?” “没!” 忽然,她拿着热水壶小心翼翼地倒入热开水,顿时整个碗中的藕粉水结块成团,既水又成粉团,场面十分难堪。 众人以为裘甜制作失败,满脸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可这时裘甜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拿着手中勺子用手腕的力量,阴柔而快速地搅拌起来。 动作轻柔却快速,白色的藕粉水与水分团慢慢搅拌成半透明的糊状,最后整体清透而泛着光泽,凑近一闻更是泛着阵阵藕香。 她将细碎的坚果颗粒洒在藕粉羹中,轻轻搅拌之后,在表层再倒入小勺桂花蜜,并撒入金灿灿的金桂花作为点缀。 骤然间,原本浑浊的藕粉水却在这一瞬间摇身一变成了一道众人敢吃不敢碰的精致甜品。 “小姐,这我们能吃了?”小石子想直接跳过自己做藕粉羹,却不想被裘甜一口拒绝,“不行!方法我教你们了,你们自己冲泡。我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她将桂花藕粉羹放在小食盒中,并拎着往奢香殿走去。 没过多久,奢香殿内皇后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桂花藕粉羹,“小九,你做的?” “对!但做起来不费劲,只不过这食材难得,便做了给皇后娘娘尝一尝。”裘甜望着皇后嗅了嗅桂花藕粉羹,勺子轻轻落下勺起,尝了一口。 恍然间,皇后凤眉忽然一挑,“这甜滋滋的糊糊入口清爽不黏糊,绵润细腻,坚果干脆可口,口鼻之间更是有着那桂花萦绕的香气,真是神奇。” “藕香、桂花香、坚果的醇香,三种特殊的香气毫不违和,像是浑然天成。”皇后欣喜地多尝了几口,心情愉悦问道:“这叫什么?” “这是桂花藕粉羹,能美容养颜,滋润身体,还能保持身体纤细健康,饱腹感一流,老少咸宜,其营养价值与功效赛过燕窝粥。”她看着皇后,最后语重心长道:“多吃有益身体健康!” 皇后蹙眉低首,再吃了两勺子桂花藕粉羹,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 裘甜一愣,裘嬷嬷一愣,整个奢香殿内的宫人们更是一愣,所有人第一次听见皇后服软的声音,纷纷将视线落在皇后身上,满脸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丝感叹声。 “咳咳……”皇后轻咳一声,裘嬷嬷顿时心领神会呵斥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傻愣着干嘛?” 裘甜急忙给皇后倒了一杯茶,正想送上前时,皇后忽然笑吟吟看着她,带着一丝嗲意,“小九,本宫今天想喝你点的茶。 “我点的茶啊?”她皱了皱眉,快速在脑海里回想着点茶步骤与技巧。 21世界的她根本没学过,但是这个世界的原主本就是有着一手点茶技巧,只不过这点茶是工多艺熟的技艺,如今被她荒废的七七八八,她深怕自己点不上茶而闹了笑话。 “对!” 皇后轻叹了一口气,侧头吩咐道:“裘嬷嬷,点茶的工具准备好了吗?” “回皇后娘娘,裘小姐的点茶工具已经放茶桌上备着了。”裘嬷嬷毕恭毕敬回答道,而裘甜也在这一席话中听出了皇后这是有意考验她的点茶技巧是否退步了。 这妥妥的鸿门宴,可她却无力拒绝。 她只能硬着头皮而上,走到不远处的茶桌上缓缓坐下,摸了摸桌上琳琅满目却格外陌生的点茶工具,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该怎么办啊?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奢香殿外传来各种请安的声音,这让她的小心脏“咯噔”了一下,笑脸更是霎时间一白,可皇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便挥了挥手。 顿时,茶桌前的竹帘被落下,挡住了她一侧。 “小九,今天你就好好练习一下茶艺,听一听各位诰命夫人以及世家主母们的意见吧!”皇后平静看着竹帘,心中早就料想到裘甜傻愣住,“还不快开始?” “是!”裘甜欲哭无泪皱眉回答,而当归则是看着裘甜一筹莫展的样子,压低嗓音问道:“小姐,你不会?” 当归,记得裘甜的本身的点茶技艺可是京城数一数二,如今像是不会的模样,脑海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但她看到裘甜拿着热水壶开始烫刷工具开始,那想法便被她否决了。 如今,她倒是觉得裘甜是不想为那么多为诰命夫人和世家主母点茶,可如今被皇后安排练习,禁锢了裘甜的天性,被迫坐在茶桌上刷茶玩水,就如同她被安排在宫中当宫女,而非行侠仗义,快意江湖。 她感同身受地看着裘甜,轻叹了一口气。 裘甜咬了咬牙,将茶桌上自己看不懂的茶具都清洗刷干净一遍后,便随手在茶桌的茶叶盘上选择了一盘颜色暗绿,呈螺旋状,茶香浅淡的茶,她轻轻一嗅,禁不住感慨出声,“哇……这不是上好的碧螺春?” 碧螺春! 适合拿来做成清爽开胃,回味无穷茶香鸡。可惜,如今只能做成碧螺春茶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按照记忆中步骤首先用筛子筛掉细碎茶碎,挑选出颗粒饱满自然旋转的碧螺春,倒入一旁的小碟子上,并放在点燃的小炉子上稍微炙烤,其后将碧螺春倒入石椿中碎茶,此步骤分为分三回,直到茶叶完全碎成小块。 此后,倒入小碗中用手腕的力量的挥动手中的小木棍继续椿茶到茶叶变成石磨口能进入的细碎后,便倒入石磨中,一手小心翼翼地转动石磨,一手拿着茶篦轻轻扫着石磨上茶粉到小罐子中,再用孔眼较小的筛子过细后。 她便选择了一个茶褐色的碗,慢慢将茶粉与点燃的茶香柱盘压,直到茶粉研磨了茶香柱后,她重新挑选了一个碧绿色的流星盏,小心翼翼地将茶粉勺入流星盏中,并少量多次注水,搅拌成膏状后,再用茶筅击拂茶膏,使其产生细小均匀,多层次的白色泡沫。 最后,她将流星盏放在托盘之上,小心翼翼用茶粉勾勒出一丛绿意盎然的翠竹点缀。 她看着这流星盏被送了出去,擦了擦满头大汗,忐忑地呼了一口气,通过竹帘,看到皇后将这流星盏赐给了一位身材娇小,面容惨淡,阴郁的妇人。 “她是谁?” 第八十八章:点茶与吃瓜 裘甜看着这流星盏被送了出去,擦了擦满头大汗,忐忑地呼了一口气。 她通过竹帘,看到皇后将这流星盏赐给了一位身材娇小,面容惨淡,阴郁的妇人。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面容愁苦啊?” 那妇人看见那流星盏上翠竹,惊愕了一下眼角流出了一抹泪水,下一秒跪在地上,“臣妇萧李氏,谢娘娘恩典。” “那个叫萧李氏的女人,她的夫君便是赵小将军手下的萧副将。但是前几日,传来噩耗,其夫君死于山贼偷袭中。” “死了夫君,你叫她如何不愁苦呢?若是你,你也愁苦啊!而且…” “而且?裘甜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二公主不知何时摸了进来,竹帘后她惊愕地瞪圆了双眼,压低嗓音问道:“二公主,你怎么来了?” “而且她与她夫君成婚不过两年,就要守活寡,真惨。”二公主同情地哀叹了一声。 “二公主,你怎么进来?” 二公主见裘甜焦躁的询问你自己,玩心大起刮了刮她的鼻子,“皇后娘娘突然下拜帖请各个世家的命妇入宫共聚,我就觉得不简单,便去了你院子。” “我就猜到皇后娘娘这劳师动众的举措必然为了你,只不过这次让你对症下药给这奢香殿内的每一位命妇点茶,你这双手恐怕一两天不能做菜了。”二公主扫了一眼竹帘外面坐满了一圈命妇,心疼地揉了揉裘甜的双手。 裘甜一听,眉头紧皱,但还是追问道:“为何那萧李氏看见那翠竹流眼泪?” “哦!因为她与她夫君在竹林中一见钟情,再见定了三生,刚成婚不够两年,子嗣都没有一个。”二公主像是百事通一样给她解答,“你那流星盏上的翠竹,怕是勾起了她对夫君的思念之情。” 此刻,裘甜倒是明白了皇后为何对二公主溜进来不请安,睁只眼闭只眼,这不就是有意让二公主为她解答吗? 其次,就连二公主都明白了这点茶的造景便是要对症下药,对不同的妇人造不同的景,引起共鸣,减少排斥感,增加好感。 “好苦!” “好涩!”萧李氏梨花落泪地念叨了出来。 裘甜心中大喊:坏事,应该是烤过了,这才导致茶的苦味出来了。 可下一刻萧李氏却吸了吸鼻子,“好喝!” “嗯?!” 这下轮到她对萧李氏的话困惑不已,眼神求助二公主,可二公主摇了摇头,亦表示自己不知道。 此刻,竹帘外的皇后柔声宽慰道:“萧李氏,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多加坚强,照顾萧家血脉,届时本宫会派人帮助你。” 萧李氏含泪点头,“谢皇后娘娘恩典!” 竹帘之内,裘甜扯了扯二公主的袖子,轻声问道:“这萧李氏不是赵小将军手下的人?这不就是赵妃的人?如今皇后娘娘怎么就出手帮助她了?” 二公主凛然一笑,“小九,人与人之间的法则便是人走茶凉,这萧李氏的夫君死了,赵家就翻脸不认人了呗,如今萧李氏被旁支要挟分家,她迫于无奈将外面那萧副将在成亲前与青楼妓·女一夜风流后,生下的八岁野种接回来,记在自己名下养着。” “八岁小孩不认她为母亲,旁支觊觎着萧家钱财,这萧李氏不就内忧外患?”裘甜十分同情这萧李氏,“怪不得整个人如此消瘦,阴郁。” “不过,既然赵家弃之,那又为何皇后娘娘要护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二公主忽然神秘一笑,抿了一口剩下的碧螺春,皱了皱眉,“真苦!” “二公主,你就别吊我胃口啦!” “你这丫头整天就知道玩,这些命妇基本情况不记住,日后如何与她们交际?现在来补功课,受罪了吧?”二公主鼻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这萧副将虽然走了,可这萧李氏的嫡亲大哥与小弟可都在姜潮野的军营中任为左右先锋。” “要不是姜潮野带着这两人去剿灭山贼,萧李氏可会被这旁支和野种欺负!”二公主冷哼一声,“这些人就想趁乱占便宜,欺负女人.” “姜潮野去剿灭山贼?”裘甜一愣,她前几日才见到他下早朝的,怎么转眼间就奔赴前线剿灭山贼了? “这剿灭山贼的事情,不是赵小将军吗?怎么姜潮野也去了?” “说到这,我昨天去御书房找父皇的时候偷听到,前几日山贼偷袭赵小将军的营地,那萧副将就是帮赵小将军挡刀而死。 而赵小将军则是被山贼断了左手,紧急送回京城诊治。父皇便让姜潮野前去剿灭山贼了。”二公主忽然面色惆怅,“这么彪悍的山贼,都不知道姜潮野会不会受伤。” “小九,你说姜潮野,会福大命大吗?” “会!一定会!”裘甜的心口像是少了一口东西一般,骤然间整个人的安全感没了,让她禁不住扭头看向当归,确认此事是否真实。 当归默默点头,她咬住唇,深吸了一口气。 姜潮野,你可不要有事,不然绑架我还伪造我离家出走的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你要活着回来啊! 一定要平安回来。 …… “臣妇周氏协新妇周钱氏,来谢皇后娘娘赐婚恩典。” 忽然一把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竹帘传进了裘甜的耳朵,回过神的裘甜透过竹帘的缝隙,发现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身穿绿色绸缎棉服的身形肥大的妇女以及她身边一位身穿紫色的锦缎棉袄的妇人仪态端庄,面露笑意低首跪在地上,谢皇后赐婚恩典。 “这两人又是谁?” 二公主凑到裘甜身边瞧了一眼两人,轻哼了一声,“这不是周氏吗?” “终于如愿让自己的侄女成为自己的媳妇了。”二公主轻蔑冷漠地扫了一眼周氏,这唾弃的态度让裘甜禁不住好奇,急忙压着嗓子问道:“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 “故事?!”二公主轻笑一声,“故事没有,笑话倒是一堆。” “那你给我讲讲呗!”她拉了拉二公主的袖子,二公主坐在茶桌前,一手拿着夹子夹茶饼在炉灶上翻转,“也行!不过……” 裘甜听到二公主话锋一转,眉头一蹙,“什么?!” “你等下必须陪我出一趟宫!”二公主冲她皎洁一笑,裘甜连忙点头,“行!” 出宫啊!可是她敢想不敢说的事情啊! 二公主看着裘甜乐滋滋的小表情,笑道:“这周氏一直属意这周家大公子的媳妇是自己的侄女钱氏,但周家大公子却爱上了民间卖豆腐的豆腐西施,两人更是闹出生死相随的私奔戏码,最后……” “不要吊胃口!赶紧说嘛!”裘甜瞪了一眼又开始吊胃口的二公主,带着恼意说了一声,却不想这在二公主却觉得像是撒娇一般。 二公主禁不住眉头一挑,“好好好!” “最后的结果,两人被周家抓了回来关禁闭。两人为了在一起闹绝食,豆腐西施的家人更是状告周家,这事情兜兜转转最后闹到了人尽皆知。 可也在这一刻峰回路转,豆腐西施发现怀了身孕,周家迫于无奈准备将她抬府里当妾,却不想这时候冒出了一个卖猪肉的男人说豆腐西施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 “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豆腐西施的荣华富贵路不就断了?”裘甜听到二公主的描述,像极了21世纪部分女网红们为了荣华富贵常用的手段吗? “对啊!就是这么被一个猪肉佬断送了荣华富贵之路的豆腐西施怎么肯,就一直咬死这孩子便是周家大公子。”二公主忽然一笑,“这周家大公子我见过几面,倒也不觉得他会做出如此违规事情。毕竟他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古董,怎么可能干得出如此大胆的事情。” “老古董!”裘甜重复念叨了一声,轻笑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这豆腐西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生怕自己干的苟且之事东窗事发,连夜与你猪肉佬私奔,却不想两人淹死在逃跑的路上。” “这……”裘甜听着,却不想脑海里面闪过“谋杀”二字,可她对上二公主的表情,默默地闭上嘴巴。 “周家大公子得知豆腐西施私奔本就伤心欲绝,后续得知她的死因更是吐血,最后被迫在家休养,期间这钱氏日日夜夜陪伴,两人互生情愫,更在这周氏的撮合下,就成了。” “这周氏就急急忙忙进宫求皇后娘娘赐婚。如今成婚后,两人便进宫叩谢恩典。” 裘甜不敢苟同地看着这周氏和周钱氏,“这周家大公子不怀疑那两人的死有奇怪?” “怀疑?”二公主冷笑一声,“怎么会怀疑呢?旧人已去,新人在怀,夜夜笙歌呢。” 裘甜轻叹了一口气,望着二公主已经点完一杯茶,便让人送了出去,而她此刻正看着自己,“二公主有事吗?” “小九,你可否能答应我,以后别再做私奔的傻事了吗?”二公主一改先前的平静,反而严肃地望着她叮嘱道:“我们享受了身份带来的生活,我们就注定付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代价。也许我们反抗会成功,但绝对会伤了身边的人。” 裘甜抿唇不语,眉头蹙了蹙。 二公主看着她这表情,微微恼怒加重了语气,问道:“知道了吗?” “嗯!定当记住二公主教诲。” 第八十九章:舟妃与舟轻云来袭 对此,裘甜抿唇不语,眉头蹙了蹙。 二公主看着她这表情,微微恼怒加重了语气,问道:“知道了吗?” “嗯!定当记住二公主教诲。” 二公主望着像是听锦自己话的裘甜,轻叹了一声,“我不是想说你,但是你上次的行为着实吓到我们,我们怕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小顽皮了。” “二公主,昨日的我非今日的我,关于之前离家出走的事情,迟些日子我必然给大家一个说法的。”裘甜眼神坚定,语气平稳,“请放心!” 二公主眉头轻蹙,微微点头。 此刻,裘甜更加想调查清楚原主为何身处郊外院子,成为傻子新娘的事情,这一切是否与赵长青口中的舟小姐有何干系,原主与这个舟小姐又有何干系。 忽然,竹帘外便传来了一阵骚动声,惹起了竹帘内裘甜与二公主的注意力,两人透过竹帘望着奢香殿大厅内众人的动静。 可也在这一瞬间,整个奢香殿大厅内变得鸦雀无声,安静到只剩下暖盆中烧炭的声音,裘甜好奇地扫了一眼每一个朝廷命妇,但最后她还是得不到结果而侧着脑袋看着二公主,二公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咿呀——” 紧闭的奢香殿大门被推开,瞬间将众人的目光吸引。 忽然,背光的门口出现了两抹黑影慢慢走了进来,竹帘内的裘甜好奇而双眸轻眯,认真打量起那两抹黑影。 随着两人走进,率先闯入她眼帘——是那个身穿鹅黄锦缎做成冬衣,身披的白色狐绒披风,头戴珠翠簪子,皮肤白皙细嫩,五官精致靓丽,以及那双神包柔情似水的杏眼的美少妇,她微微一眨那翘弯弯的睫毛,便像勾人的利爪,让人无法一开眼睛。 若是她与皇后想比较,皇后端庄贤惠的恬静之美,让人只敢观望不敢亵玩;而这美少妇的美艳如春天娇艳的花朵,处处招人瞩目,处处撩拨人心弦。 如果说皇后是静态的美,让人恬静舒服,那这美妇人则是动态的美,让人着迷癫狂。 正当裘甜满脑子对皇后与这美妇人时,奢香殿内的命妇们齐刷刷跪在地上齐呼,“见过舟妃娘娘,舟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震耳欲聋的请安声让裘甜紧皱眉头,重新打量舟妃,“原来她就是舟妃!” 二公主看见来之人事舟妃,冷哼了一声,“哼!” “讨厌的人,又回来了。”二公主重新回到位置上,“烦人!” “二公主,这是为什么?” 她看见二公主对舟妃的态度,顿时八卦的之心涌上心头,好奇地凑到二公主问道:“公主,你怎么对舟妃那么不喜欢?” “哼,能喜欢吗?”二公主皱了皱眉,“好不容易等到她回去省亲,宫里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些,皇后娘娘也邀请命妇们仅供联络情谊,这人又猴急跑回来掺和一脚。” “必然是为了宫宴,让舟轻云压我们一头。”二公主轻叹了一声,“纵使舟轻云的诗情才貌洋洋一绝,但也容不得舟轻云这般对我们高冷轻蔑,目中无人!” “原来如此!”裘甜恍然大悟,原来二公主不喜欢舟妃是因为舟妃“闹腾”爱掺和一脚,而舟轻云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伤了二公主的自尊。 她偷偷顺着竹帘外偷看舟妃身后安静站着的冰山美女,“原来她就是舟轻云……” 舟轻云忽然觉得有人在竹帘后注视自己,眉头轻蹙,面无表情看向竹帘后,裘甜意想不到舟轻云竟然看向竹帘,心头一惊倒吸了一口气,急忙转移开视线。 二公主察觉到裘甜的异样,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裘甜摇了摇头,“公主你累了,我来吧!” 二公主点头起身,裘甜重新落座在茶桌前,清晰了一遍茶具后,深吸一口气,按照先前烤茶、碎茶、碾茶、箩茶、茶末置盒、撮末于盏、点茶(注汤入盏)、搅拌茶末、置茶托的步骤,再点了一杯茶。 这盏茶之上更是被他用茶粉勾勒出一座茶山,茶峰之上更是巧妙利用白色的茶沫点缀成成冰雪之巅。 二公主也是首次近距离看见裘甜点茶造景,禁不住惊叹其在点茶造景的工艺之上又进精几分,“小九,你这点茶造景之术又进步了,这雪山的神韵栩栩如生。” 裘甜淡淡一笑,侧身叮嘱当归将这雪山之巅的茶盏端了出去。 大厅之内,原本这点盏之茶应该轮到某位侯府夫人,却不想当归将茶端到了皇后左下落座的舟妃面前,舟妃惊讶之余,瞥了一眼看不出一点情绪的皇后,“给本宫?” “回舟妃娘娘,此点盏茶并非给娘娘!”当归淡漠而否认,让原本骄傲得意的舟妃脸上小笑容一僵,柳叶细眉一蹙,冷哼一声,“既然不是给本宫,又端到本宫面前,你这是何意?” “大胆奴才,竟然如此嬉戏娘娘。”舟妃身侧的嬷嬷顿然怒喝,“来人啊!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拖出去,打嘴三十!” “且慢!”皇后淡然一笑,轻民了一口茶,“舟妃妹妹,刚省亲回来这火气怎么就这么大了?” 舟妃微微一愣,笑道:“顾嬷嬷,这是奢香殿,并非我们的月桂殿,在这里还是让皇后娘娘为我们做主!” 舟妃语闭,让所有人都晓得了她舟妃深明大义,打狗也看主人,反而在皇后的地方,皇后肆意让人欺负自己,没有肚量。 这听得二公主牙痒痒,一把穿过竹帘,“舟妃,你这话怎么让本公主听来,你甚是委屈呢?” 众人一惊,竹帘之后竟然是二公主,顿时所有命妇对着二公主行礼,“见过二公主,二公主吉祥安康!” “臣妾见过二公主!”舟妃看见二公主忽然出现,又忽然咄咄逼人,顿时了解那盏茶是导火索,“臣妾,确实不配喝二公主所点之茶。” 二公主轻笑了一声,“舟妃这话会折煞本公主了。” “不过……这盏茶不适合舟妃你喝。”二公主若有所思地看着舟妃,忽然莞尔一笑将视线落到舟妃身后的舟轻云身上,“这盏茶是给她的!” 原本二公主就好奇裘甜为何要给一个侯府夫人造这种高冷而不可接近的雪山之景,随后送到了娇艳的舟妃面前,她又觉得不对,直到她看见舟轻云那副清冷的臭脸,心中顿然觉得这雪山之景与舟轻云十分相称。 舟妃一惊,杏眼微微瞪圆,好奇地看着二公主,“给轻云?” “给我?”一直不吭声,冷冰冰站在一旁的舟轻云亦是一惊,指了指自己。 可当她看见雪山之景,眉头禁不住一蹙,疑惑道:“雪山之巅?” “二公主高看臣女了,臣女的实力未到山峰之巅。”舟轻云自以为是的理解成二公主对自己实力的敬佩,“不过感谢二公主对臣女高看一眼,臣女实属荣幸!” 这清冷的话如同冰水一般“唰”地一下冲得二公主窝火众生,“哼!这盏茶可不是本公主点的,其真正的意思是如何,不如让点茶之主来解释一下吧!” 竹帘后裘甜被二公主出卖了,她咂舌而轻叹了一口气,眉头轻蹙,但还是理了理好身上的衣服后,点头示意宫女们可将竹帘拉起来。 没过多久,竹帘后的宫女们便将竹帘缓缓收了起来,众人瞩目竹帘后静坐在茶桌前,仪态端庄,神色宁静平稳的裘甜,纷纷惊呼了一声,捂住嘴巴,但又被眼前裘甜的气质折服,禁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顿时,原本安静的奢香殿大厅内变得如同树梢上的麻雀群般,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就连一脸高冷无表情的舟轻云也禁不住多看一眼这样的裘甜,微微侧脸看着裘甜,却不想裘甜却对她颔首一笑,她心头禁不住一颤。 眼眸中的裘甜像是泛着光,让她刮目相看,还觉得她…… 似乎变了! 短短十几日,变得连她都不认得的模样。 这样的裘甜,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裘甜静静地望着同样注视自己的舟轻云,心里直感慨:她就是舟轻云,冠冕天下第一才女的女才女,她的头号劲敌。 舟轻云视线离开了裘甜,落到了裘甜给自己所点的茶上,轻笑了一声,“雪山之巅?” 她小心翼翼端起这盏茶,轻轻嗅了嗅,浓郁的茶香悠然飘散在空气中,绵密的泡沫可见这点茶的功力深厚,造景的意境远高于她。 她轻抿一口,浓厚的茶香、绵密的泡沫都伴随着茶水流入口中,温热却不烫口,香而不涩,如同一道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可这暖流经过咽喉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口腔内竟然微微泛起一丝丝清凉,随着鼻子空气的一进一出,那如雪山上的清冷空气倾泻在口腔内,清凉到清冽,仅仅一瞬之间,让她身处雪山之境,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意想不到,裘甜的点茶功力竟然已经到了…… 第九十章:劲敌在列,各有芳香 舟轻云心中感叹,手中这盏茶竟然是…… 造景而化景! 她深吸一口气,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缓缓说道:“裘小姐点茶的技艺实属高超,这造景而化景之力,让轻云拜服。” 裘甜望着舟轻云对自己微微一笑,随了一个小礼,而她只能回了一个温柔而礼貌的笑容,“舟小姐谬赞了!” “裘小姐这点茶的功力,怕是在京城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舟轻云云淡风轻开始高捧裘甜,主位上的皇后率先发现不对劲,眉头轻蹙想打断这话却不想裘甜已中计。 “对!若是我认第二,怕是无人敢认第一了!”裘甜自信回了一声,嘴角的笑意随着舟轻云脸上笑意一僵而扬起,原本小声议论的命妇们听见裘甜这句桀骜不驯、自视甚高的话,顿时炸开了锅,嘲讽她脸皮厚的话络绎不绝,可裘甜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一丝改变。 而舟轻云面对裘甜这熟悉的自信,心中冷笑了一声,她还以为裘甜有所改变,却不想依旧那么愚蠢,就像当初掉进她随手设计的局一样。 愚蠢至极! 正当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盯着裘甜时,皇后心中哀叹了一声,打算出手相助,却不想裘甜淡淡朝着她深深一拜。 “裘甜愚笨,点茶技艺只能学到皇后娘娘的皮毛,实属不敢说出皇后娘娘是我点茶技艺的师傅。” 此话一出,顿时整个奢香殿大厅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纷纷不敢想象她们刚刚鄙夷的眼神和那些足以掉头的话。 裘甜特别喜欢看见原本得意洋洋的人,因为自己吃瘪后又挑刺,又被她打脸吃瘪的模样,实属快乐。 “再者,在座的各位夫人们,可都知晓皇后娘娘当年点茶·共情的绝技,如今这造景化景也只是班门弄斧。”她微微一笑,眼神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舟轻云,继而说道:“不过,我比较幸运,得到了天下第一才女的舟小姐对我点茶的的认同,导致我才有这底气承认那自视甚高的话。” 舟轻云一愣,舟妃亦同一愣,两人完全意想不到裘甜这胆大包天的话,彻底犯反杀了她们的锐气,打击了每个命妇们的尊严。 全场唯独皇后和二公主,这两人对于裘甜这一席话感到惊讶,可这惊讶近乎惊喜,她们完全不敢设想有朝一日裘甜能应对这些尔虞我诈,布满心机的陷阱,更加不敢幻想她能反击,反击像舟轻云这种才女。 “舟妃娘娘!不知臣女这底气是否存在理解偏差?”裘甜索性趁机而上,言笑晏晏询问舟妃,舟妃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对!怎么会有偏差呢?” 这一问,看似平常天真的询问,像极了裘甜往日里会问出的问题,可舟轻云认真一想,着实意外,这一问不同寻常,颇有用心。 点茶技艺师承皇后娘年,可皇后娘娘又是什么身份?无人敢言论半分,更别说言论半分不好;其次点茶只学了个皮毛便足以惊艳所有人,看似大大咧咧的自谦,却实在显示了自己天分颇高,显示自己的不平凡;第三则是利用皇后娘娘与她都是天下第一才女的身份,侧面点评出她点茶技艺无人能及,无人能比;最后,更是利用舟妃娘娘的话来巩固自己点茶技艺高超。 这手段她见过,也用过,但没想过裘甜会用在自己身上,这不着痕迹,其心可居。 裘甜确实变了,变得陌生,不认识了。 这下就变得有趣了。 可有趣是有趣,但也无法让她高看裘甜一眼。 “裘小姐,你这点茶技艺是从皇后娘娘这一点就无人能及,如是能习得皇后娘娘当年点茶·共情的绝技,必取今年才女之首。”舟妃言笑晏晏,不着痕迹转移开了话题,并将打造出一种裘甜必取今年才女之首。 “舟妃娘娘,这话折煞臣女了。”裘甜颔首,收起自己的锋芒,假装自卑道:“有舟小姐在,臣女可不敢设想才女之首。” 舟妃捂嘴皱眉,不想裘甜当即反击,将众人注意力拉回到舟轻云与自己身上,心里甚是不愉快,但又不能表露。 “小九,不可无礼!”皇后见裘甜反击的差不多了,便幽幽插进来和稀泥道:“还不快向舟妃妹妹道歉?” “是!”裘甜乖巧认怂,“舟妃娘娘,请原谅臣女的无礼!” 皇后见舟妃没有回答,笑道:“妹妹,怕不是与这丫头计较?” 顿然,舟妃眉头一挑,轻笑,“姐姐!怎么可能嘛!”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乐呵呵地看着吃瘪的舟妃,淡淡转移话题:“本宫自去年听过轻云一曲古筝后,便再也听不到那悠扬美妙的曲子,不知轻云能否为本宫弹奏一曲?” 舟轻云一愣,眼神露出一丝惊慌地望向舟妃,舟妃微微侧首对着舟轻云道:“轻云!那你就弹一曲,让大家听听吧!” 舟妃故意淡化了为皇后所弹这一说法,而是让大家共同听曲点评,为得就是届时刁难裘甜。 舟轻云点了点头,而皇后笑着让裘嬷嬷端出了自己的凤焦琴,“轻云,你就用本宫的凤焦琴弹吧!” “凤焦琴!”众人惊呼而倒吸了一口凉气,裘甜对众人这表情面露不解,恰好身边有一位世子夫人解释道:“这凤焦琴可是先皇后对皇后娘娘琴技赞赏所赏赐的,基本有着这一说法:能弹凤焦者,德才兼备;能拥有凤焦琴者,得以母仪天下。” “世人皆说娘娘宠溺裘甜,却从未给裘甜弹奏凤焦,如今却拿出来给舟轻云弹奏,这怕是在暗喻……”命妇们羡慕地看着舟轻云。 就连舟轻云本人也在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凤焦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后,最后双手轻轻触碰凤焦,琴声动听婉转,音色精准。 舟轻云看着这世上仅此一把的凤焦琴放在自己眼前,她深吸一口气,手指轻佻琴弦,琴声如朱玉落玉盘般清脆。如雨滴打湖面的清透,凤焦的琴声像是有着不可抗拒魔力一般,吸引着她,让她慢慢着魔。 她快,凤焦琴声更快,更悠扬了;她慢,凤焦琴声更慢,更恢弘壮阔。 可听之,任之,所有人都被舟轻云的琴声吸引,沉浸在琴声所打造的境界中,唯独皇后独醒,静静地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模样,但她的视线无意扫到裘甜身上,却发现这丫头竟然在啃香糕。 她眉头一挑,惊讶地看着裘甜,裘甜冲她甜甜一笑,将手中的香糕吃干抹净后,大大咧咧干了一杯茶后,便冲地上一甩杯盏。 “嘭——” 瞬间,杯盏被摔得粉碎,惊醒了所有人,而沉迷在凤焦琴中的舟轻云猛然醒来,手尖传来的痛楚,凤焦琴身之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舟轻云没想过自己竟然被凤焦琴带着入魔了,更没想过自己最终没能战胜如同烈马一般的凤焦琴。 可是她也没想过自己最后还是靠摔碎的杯盏回复清醒,而那杯盏竟然还是裘甜所摔。 是裘甜不被自己的琴声迷惑?还是说不被凤焦琴琴身迷惑? 也许她听不懂…… 对,她只有听不懂,才不会被迷惑,也不会着迷。 …… 正在出神发呆的舟轻云,没想过裘嬷嬷走到她身边检查了一边凤焦琴。 裘嬷嬷忽然厉声呵斥舟轻云,“舟轻云,竟然血染凤焦琴,实属不敬!” 回过神的舟轻云眉头紧皱,指尖的痛处忽然痛入心头,她根本预料不到这凤焦琴的“利”磨破了她指尖上的老茧。 可她的视线落在皇后那双美手之上,眉头更是皱成“井”字,果真这凤焦琴如民间相传:凤焦认主,故而世上才仅此一把。 “姐姐,轻云的双手也被这凤焦琴割破了。”舟妃心疼地看着舟轻云亦是血迹斑斑的双手,“何况十指痛归心,如今她十个手指都被这凤焦琴伤了,亦是可怜。” “姐姐,若是你要执意追究轻云弄脏凤焦琴的话,还请你让轻云接受太医诊治,包扎双手的伤口先。”舟妃低着头一脸委屈而泪眼婆娑,像是收到了莫大的委屈,“轻云,你真惨!为皇后姐姐弹个琴,也能伤了双手。” “舟妃,你怎么说话的?”二公主眉头一簇,面无表情呵斥舟妃,舟妃抿唇低声说道:“姐姐,妹妹也没说错,怎么二公主就觉得我说错了呢?事情就是这样啊!” “要是二公主觉得妹妹说错了,那就是错了。妹妹愿与轻云一同受罚!”舟妃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原本二公主这话平平无奇,但却在舟妃这版添油加醋的情况下变得咄咄逼人,让命妇们都觉得舟妃与舟轻云可怜,而二公主和皇后都在得理不饶人。 裘甜看着舟妃这白莲花的表演,啧啧称赞,但一本正经插话道:“皇后娘娘,据说这凤焦琴的琴弦用的是上等马蜂蜡养护,这马蜂蜡越是上等毒素越强,对吗?” 第九十一章:在凤焦琴上吃瘪的舟轻云 “皇后娘娘,据说这凤焦琴的琴弦用的是上等马蜂蜡养护,这马蜂蜡越是上等毒素越强,对吗?”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看向舟轻云的双手,就连舟轻云也凝神看着指尖,慢慢发现伤口处开始隐隐发黑,刚刚通入心扉指尖伤口此刻变得麻木无痛感。 “怎么会这样?” 裘甜看着面无表情的舟轻云,露出一丝惊恐之色,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舟妃嗓音提高了一度,“裘甜,你都知道这凤焦琴是用马蜂蜡养护,又知道这马蜂蜡越是优等,毒素越强,你会不知道?” 舟妃这举措着实让裘甜知道舟轻云在舟妃心目中的重要,她皱了皱眉,一脸委屈低下头,“马蜂可是杀·人·蜂,有毒是必然的,恐怕各位在座的夫人们都知道这事情。” “你……”舟妃咬牙皱眉,又一脸关心地看着舟轻云,“轻云,你还好吗?” “娘娘,我的手……我的手……”舟轻云举起双手,惊恐地看着舟妃,“已经没有感觉了。” “来人啊!传太医啊——”舟妃带着哭腔,“赶快传太医啊!快啊……” 顿时整个奢香殿大厅内所有人看着舟轻云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自己毫无感觉的双手,舟妃更是急的团团转,各个命妇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有些跟着着急,有些冷嘲热讽,又有些袖手旁观,冷眼看戏…… “妹妹,稍安勿躁!” “皇后姐姐,怎么能稍安勿躁?轻云可是中毒了啊!”舟妃搀扶起了舟轻云,“姐姐,快穿御医啊!” “妹妹,这话着实伤了本宫的心啊!”皇后搁下手中的杯盏,如冰川般宁静的双眸微微半眯,“本宫的奢香殿公明正大,没有人藏毒,更没有人下毒。” “姐姐,你这凤焦琴擦得可是有毒的马蜂蜡掩护啊!”舟妃咬了咬牙,“这养护颇有用心。如今这马蜂蜡毒素怕是侵入轻云的双手,届时不知双手还有什么后遗之症!” 皇后听见舟妃这一声“颇有用心”,那一声“马蜂蜡毒素”,一点一点给众人打造出皇后居心叵测,下毒侵害舟轻云。 她禁不住冷笑了一声,“舟妃!本宫觉得你还是多学习琴艺之道,不然再闹笑话,丢了皇家之脸。” 舟妃不解皇后意思,疑惑不解,“姐姐,妹妹实属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呢?” “小九,凤焦琴的琴弦是用什么做的?” 裘甜眉头一皱,皇后娘娘这是想用她反击,幸好原主的记忆里有关皇后教导凤焦琴的记忆,“回皇后娘娘,这凤焦琴的琴弦用的是天蚕丝与金蚕丝的丝线,经过特殊的揉搓技艺,将上千根比发丝还要细的蚕丝揉搓成一根琴弦。由于现世养殖金蚕的手艺绝世,这世上再无金蚕,故而金蚕丝一丝难求,凤焦琴也成为金蚕丝最后的绝唱。” “这金蚕丝可有毒?”皇后轻抿一口茶问道,裘甜扫了一眼显然不知凤焦琴琴弦的构造的各个夫人们,像是好学的学子们纷纷竖起耳朵听着她与皇后之间的对话,就连舟轻云和舟妃都认真听讲。 她云淡风轻回答道:“有毒!” 众人又是一惊,此刻议论声已经不是小声,而是肆无忌惮地谈论起来,“琴弦有毒,马蜂蜡有毒……” “这两毒如今加到一起,岂不是毒上加毒?” “这岂不是验证了一曲凤焦终不悔,此生难觅凤焦声?” “舟轻云的双手岂不是废了?” …… 络绎不绝的讨论声,像是刮骨刀一般,一下又一下刮着舟轻云的神经,就连习惯淡漠无表情的舟轻云也惊恐难耐,急忙跪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是臣女胆大包天,冒犯了娘娘,用了这本就不属于……不!” 舟轻云看见皇后眉头因为自己的话一皱,急忙改口,“本就不是臣女敢设想,触碰的凤焦,求娘娘救救臣女,臣女不想死。” “臣女,求皇后娘娘发发恩,饶了臣女不敬之罪!”舟轻云咬牙等着皇后的答复,此刻她才知道为何皇后让她弹凤焦琴,这全然是要毁了自己,借自己打压自己的亲姐姐舟妃所为,可她是无辜的。 她不屑宫中的争斗,但也不能毁了她啊!她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与付出,只为自己有朝一日与那人顶峰相见,让他轻念出自己的名字。 她这一生的努力,全然是为了那个人,就连抚琴也是因那人一句“善琴声乐”而刻苦学习,她不想他尚未独听过她的琴声,她这一生就此断送。 她见皇后娘娘对她的不为所动,急忙跪着“走”到裘甜面前,舟妃心疼地看着如此卑躬屈膝的舟轻云,“轻云,起来!我带你去治!” 可舟轻云摇了摇头,朝着裘甜深深一拜,“裘甜,你既然能说出马蜂蜡有毒,凤焦琴有毒,那必然知道解毒的法子!” “无法可解!”裘甜淡漠低头淡,轻吐四字。 这四字却像如来的大手,重重的压垮了舟轻云的心态。 这结果如雷震耳在舟轻云耳边不断回荡,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就此总结,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带着哭腔哭喊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舟轻云咬牙而痛恨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泪水从眼角如珍珠般滴落在地上,溅起了无数小水花,可美人梨花落泪图,让在场所有人看到都觉得心痛不已。 就连裘甜不得不夸奖,这些人梨花落泪都比明星们好看,怪不得大家闺秀与皇室贵女有着不可磨灭的鸿沟。 恰好此刻,茶桌上的烧茶小炉灶的热水也烧好了,而裘甜顺手选择了一个藕粉色莲花杯盏送到舟轻云面前,舟轻云见她竟然还要落井下石,心灰意冷索性扬手就要扔的时候,却被裘甜一把抓住,“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欺人太甚,目中无人,咎由自取,晚点就可知道了!”裘甜不喜舟轻云这般倒打一耙自己欺人太甚,冷冰冰地轻呵,“拿好了!” “你……” 舟轻云抽着鼻子,单手托着杯盏,却不想被裘甜霸道纠正起用双手指尖捧着杯盏,“你这是要作什么?” “既然你觉得自己双手没有感觉,舟妃娘娘也觉得皇后娘娘居心叵测下毒,那就看看现在可有知觉?”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不要!”舟轻云正要激烈反抗,却不想裘甜拿着热水壶将滚烫的热水倒进杯盏之中,滚滚热水涌入杯盏中。 瞬间,舟轻云吃痛地松开了双手,杯盏跌落在地上,热水更是撒了一地,裘甜笑嘻嘻地看着躲得比平常人还要快的舟轻云,“舟小姐,这叫双手无知觉?” “额?”舟轻云一愣,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有回知觉了,她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发现原本指尖的伤口附近的黑色完全不见了,“怎么会这样?” 她轻轻按压指尖,却不想鲜红色的鲜血在伤口中涌了出来,紧接着通入心扉的触感,让她咬住下唇,既震惊又欣喜地看着裘甜,“怎么会这样?” “一杯热开水就解毒了?”舟妃满脸疑惑,盯着裘甜,“裘甜,怎么会这样?你赶紧给本宫说一下!” 裘甜看了一眼俏眯眯扬起一抹笑意的皇后,颔首说道:“舟妃娘娘,臣女可解释,但还请舟妃和舟小姐不能听之生气,更不可能追究喔。” “不然臣女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她绕着双手的食指,假装害怕卑微地瞟了一眼两人,舟妃看舟轻云点头,便无奈答应,“你说吧!本宫保证不会生气,不会追究!” 她见两人已经不知不觉掉进自己的深坑之中,轻叹了一口气道:“马蜂蜡有利有弊,其利则是能温养琴弦,不受岁月的侵蚀,蚊虫的侵扰;其弊便是马蜂蜡中自带麻痹的微毒,随着马蜂蜡的品级越上等,这麻痹的毒素越浓,故而马蜂蜡便是越毒越优。” “那金蚕丝为何也有毒?”舟妃更是不解,“那又为何凤焦琴要用这些毒物所造?这要是伤了皇后姐姐的凤体怎么办?幸好现在伤的只是轻云而已……” 裘甜看着舟妃这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心中直冷哼,“舟妃娘娘过于忧虑了,这凤焦琴本就是皇后娘娘所有,娘娘所弹甚久,怎会不知道马蜂蜡有毒?金蚕丝琴弦有毒呢?” 这话的言外之意——这凤焦琴本就是皇后的所有物,怎么可能有毒?纵使有毒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不知呢?纵使马蜂蜡有毒,金蚕丝有毒,但皇后娘娘自身也在使用,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摧毁舟轻云…… 皇后不屑,舟轻云不配皇后降维打击。 “小九,你就不要绕圈子了。”皇后柔声提醒。 裘甜乖巧点头,并把玩着当归送了回来的藕粉色杯盏,幽幽解释道:“这马蜂蜡与金蚕丝的毒素也只是对神经的上的微末之毒,不会让人中毒致命,只会麻痹所触碰之处的神经。” 她看舟轻云听不懂而疑惑的模样,无奈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也就是麻痹了身体所接地方,不过这马蜂蜡与金蚕丝的毒相互克制,最后相互中和,不会产生中毒的现象。” “那又为何……”舟轻云看着自己已经恢复知觉的双手,“为何我的双手刚刚会毫无知觉,像是废了一般?” 第九十二章:又拉仇恨 “为何我的双手刚刚会毫无知觉,像是废了一般?” 舟轻云用力握了握双手,她充分感受到双手传来触感,好奇地看着裘甜。 “不是解释了吗?”裘甜起身走到凤焦琴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在凤焦琴的琴身上轻轻一擦,“马蜂蜡与金蚕丝都能麻痹人的触感,让弹奏者沉浸在琴声之中。若无强大的自控力,便会被这个凤焦琴吞噬殆尽而不自知。” 她拿着手帕走到舟轻云面前,“舟小姐,你大可再用你的指尖往黑色的马蜂蜡上一蹭,你的指尖依旧会传来酥麻之感,最后毫无知觉,但经过外物刺激后便能重新恢复知觉。” 舟轻云半信半疑地看着裘甜手中的手帕,但没有勇气再去尝试。 这一变化,裘甜看在眼里,便转身朝着舟妃面前走去,“舟妃娘娘,要不一试?” “不……”舟妃惊恐地看着裘甜,但下一秒快速平顺惊恐之色,“不……不用了!本宫信你便是了。” “皇后娘娘,请恕臣女无礼,心中有一疑问,希望皇后娘娘能为臣女解答。”舟轻云跪在皇后面前,等待皇后的答复。 “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跪了呢?”皇后眉头轻佻,笑着道:“赶快起来,说吧!” “小九,将舟小姐扶起来吧!” “是!”裘甜一边将并不想让她搀扶起身的舟轻云,一边将手帕偷偷藏在了舟轻云宽大的宫服袖子中,“舟小姐,小心些!” 这话在舟轻云耳中听来现实裘甜对她的讥笑一般,顿然眉头紧皱,脸上的寒意更甚一分。 裘甜瞧着她这小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小声在她耳边说:“舟小姐,这里可是奢香殿,你这表情真可怕。” 舟轻云一愣,惊愕地看着笑嘻嘻走远的裘甜。 “轻云,你有什么想问本宫的,问吧!”皇后淡然地拿起桌面上糕点,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入口香甜可口,心里感慨:怪不得小九宁愿吃糕点,也不愿听那曲子。这糕点味道确实可以…… “臣女斗胆一问,为何裘小姐不习皇后娘娘这凤焦琴?”舟轻云问出了皇后猜测的问题之外,皇后微微皱眉,正思考怎么回答的时候。 众人又是一惊,这一问往深了想便是窥探未来帝位凤位,往浅了想便是皇后不让裘甜触碰凤焦琴,就是明知有毒而设局让舟轻云踩。 无论怎么回答,只要稍有解释不通,皇后的英明都被毁,这一问着实杀·人·诛·心。 正当众人猜测皇后如何回复时,裘甜淡淡地说道:“因为我不配啊!” 众人又是一愣,齐刷刷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裘甜,就连舟轻云也好奇地看着裘甜,脸上疑惑的表情就差写出来。 裘甜淡然地耸了耸肩,“想必在座的各位夫人们都听过我裘甜的大名吧!” 她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继而说道:“我的事迹想必大家也会略听一二,我也并不打算在这里否认,只不过这凤焦琴可是琴艺一绝之人的毕生追求,为的是寻找像皇后娘娘这般的伯乐,像我这种粗野性子的丫头,不论技艺是否能学下,就心性与自控力必然无法战胜凤焦琴。” “所以,我有自知之明,不触碰不设想不狂妄,便安然无恙!”她转了转自己的双手,平静地咬清每一个字。 可这一席话,却像催命符一般催动了所有人对舟轻云与舟妃这一次到来的设想,无疑彻底在众命妇心中,钉下舟妃欲想培养舟轻云成为皇后的想法。 如此狂妄自大,又不自知的想法,顿然众人心知肚明,面面相觑。 顿时,整个奢香殿大厅内,与舟妃交好的命妇们音色阴沉而埋头地下。 皇后见裘甜借舟轻云之手,敲打了各个命妇,又利用凤焦琴敲打舟轻云,可更妙得却是她用吃瘪的舟轻云牵制先前骄傲自满的舟妃。 舟轻云一声不吭,眉头紧皱地看着嘲讽自己不自量力、没自知之明、狂妄自大的裘甜,暗暗握紧了藏在袖子中的拳头。 舟妃见舟轻云彻底落了下风,扶着额头哀叹了一声,“哎哟!” “皇后姐姐,不知妹妹可否先回广寒宫呢?”舟妃职业性假笑望着皇后,皇后瞧了一眼再无品茶气氛的众人,挥了挥手,“好!那妹妹回到广寒殿好生休息吧!” “本宫也乏了,今日品茗闲聊就到此为止吧!”皇后开始下逐客令,众人皆松了一口气,生怕再看见裘甜再说出一些明晃晃的暗讽之话,纷纷像是逃荒似地朝着皇后毕恭毕敬一拜离开。 一刻钟后,原本人头攒动的奢香殿大厅清空了,显得有些安静,可裘甜和皇后两人却怡然自得半躺在贵妃椅上。 “小九,今天的你,让本宫欣喜!”皇后一想到裘甜的反击,不属于舟轻云,更让伶牙俐齿的舟轻云落了下风,心头着实爽快。 裘甜讪讪一笑,“皇后娘娘,你高看了我了。只不过我见不得那舟妃目中无人,还满口为你好的‘好人’口吻,这些人实在太恶心了。” 皇后听着她的阐述,禁不住“噗嗤”一笑,“不过你怎么知道凤焦琴的琴身养护是用马蜂蜡?” “鼻子!”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马蜂也是蜜蜂的一种,不过这种蜜蜂是毒性较大的蜂,连马都能蛰死,可见其毒性多强,可这(种)马蜂的所产的蜂蜜和蜂蜡比一般的蜂蜜和蜂蜡所带着香甜更是浓厚,而且还带有一丝奇特的香气。” “单凭嗅到的香气就能断定是马蜂蜡?”皇后惊讶地眉头一笑,“你这鼻子真灵。” “不单凭香气,其实是在大胆猜测推理后,加以验证的。”裘甜耐心解释自己的话,“在我听到皇后娘娘,你下借凤焦琴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妥,但是又说出不来。” “可在舟轻云弹奏的过程中,可能她的指尖与琴弦摩擦生热,导致那马蜂蜡的特殊气味挥发到空气中,让我基本确定那可能是马蜂蜡,同时也在看见她指尖出血依旧忘情弹奏,像是不知道疼,那时更加确定了那是马蜂蜡呢!” “其实我给你讲过凤焦琴用马蜂蜡擦拭的,只不过你这丫头小时候顾着吃,无心装载而已。”皇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今日看见你这般游刃有余处理这些事情,倒是让本宫觉得你长大不少,终于将心思放端正了。” “娘娘……”她扁了扁嘴,“我又不是只有顾着吃……” “是是是,不顾着吃……”皇后嘴角轻抿偷笑,“不知道是哪个小馋猫在舟轻云弹凤焦琴的时候,在那里忘情的吃着糕点呢?” “唔……”裘甜心虚地抓了抓后脑勺,“舟轻云被凤焦琴的琴声诱导骗自,并不断将自己的心魔放大,弹奏的曲子说不上糟糕,但也容易让人入魔,让人心生不愉悦,所以还不如吃糕点愉快!” 皇后颇为欣慰,毕竟裘甜听懂了凤焦的诉求与抗拒,这是驾驭凤焦的必然条件。 “那你给我来一首?”皇后笑着调侃裘甜,裘甜“腾”地一下坐起身,“行!不过皇后娘娘,不允许笑我技艺粗糙!” 皇后还没答应便见裘甜坐在凤焦琴前,刚想开口叫她用其他琴的时候,却不想裘甜冲她一笑,手指轻松跳跃在凤焦琴上。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裘甜凭借技艺的指法,断断续续用凤焦琴弹出对应的琴声,可这琴声让皇后快速坐起身,惊愕地望着裘甜,侧头看着裘嬷嬷喃喃道:“裘嬷嬷,她记得!她记得……” 裘嬷嬷看着热泪盈眶的皇后,急忙递上手帕,提醒道:“娘娘,要保重啊!娘娘……” 皇后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嬷嬷,她真的记得本宫……” “小九,你怎么会这曲子?”皇后强打精神问弹奏完的裘甜,“是谁教过你吗?” 裘甜摇了摇头,“我不太记得谁教的!” 她根本不知道,也找不到原主的谁教这曲子的记忆,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解释:“小时候,每次生病时候,总有人在我耳边唱着,久而久之就记得了……” 皇后心头一愣,她没想过裘甜能记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自从为了裘甜安稳的一生开始,裘家与她付出了太多代价,这些代价才换来裘甜这般娇纵肆意的生长,而非禁锢天性的低眉顺眼。 广寒殿内: 舟轻云的双手经过太医三番四次的检查以及测试后,舟妃和舟轻云两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视了一眼后,舟妃便命人将太医送走。 “轻云,这次我们大意了!若是皇后真的对我们动了杀心,今日定然不是马蜂蜡那么简单了。”舟妃咬了咬牙,眸子中露出不爽,“她这个老女人就是嫉妒我得宠,借你来打压我!” “姐姐,是我不对。不应该被凤焦琴吸引,不应该去弹那凤焦琴,差点坏了大事!”舟轻云忽然跪在舟妃面前,“姐姐,我对灯火发誓,势必在宫宴中取得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轻云,请来吧!”舟妃心疼地看着舟轻云稚嫩的脸庞,起身拉她起来的那一刻,一块手帕轻飘飘从舟轻云的袖子中飘了出来,落在两人面前。 “怎么会这样?”舟轻云一愣,“这手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舟妃冷笑一声,“定然是诡计多端的裘甜,想方设法塞到你袖子中,让你带回来广寒殿,为的就是嘲讽我们,真是诡计多端!”舟妃看着手帕气得牙关咬紧,“怪不得赵妃会折在裘甜手中!” “来人啊!将这手帕给本宫给烧了!” “且慢!”舟轻云快速将手帕捡起来,并交给身边的宫女,“去洗干净!” “轻云,你留着这手帕做什么?”舟妃皱眉怒视那手帕。舟轻云忽然一笑解释道:“姐姐,我一直轻蔑裘甜愚蠢,不配当我的对手,可如今她像是聪明了点,但我会让她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这与那手帕有何干系?”舟妃被舟轻云绕晕了,“你快给我说说,你打算做什么?” 舟轻云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走到舟妃身边细声在她耳边说了许久。 “这计划好!定能让裘甜万劫不复,皇后也被受牵连!”舟妃颇为欣赏地看着舟轻云,“轻云,我们日后万万不可轻敌了。” “是!姐姐教训的是……”舟轻云的摸了摸手尖上的伤口,眉头轻佻,自傲地望向别处,心道:裘甜,你等着吧! 待到宫宴开始,便是你的噩梦开始! 我,舟轻云对天发誓…… 第九十三章:宫宴伊始 日月如梭,白驹过隙,短短三日时间飞速而过,寒冬的冷冽不知道不觉过去,春天的脚步尚未到来,可冷意消逝。 裘甜这三日更是闭门造车,专心致志地研究起自己的特色菜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琴棋书画。 整座红城黄瓦的皇城张灯结彩,灯饰上更是光彩夺目,让人睁不开眼,宫人们忙碌地布置着各个场所,宫内的妃嫔们为了夺得今晚关注,都卖力梳妆打扮,争奇斗艳。 此时恰好,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隐隐而现,宫内各色建筑物上都披了一层银白色的白纱,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今夜各色各样的轿子、马车络绎不绝驶向皇城,皇城之外的秩序井然有序,百姓都在街道上驻足观看,感慨万千。 狭长的宫道内,女眷与朝臣们三三两两结成小队,紧跟在带路的宫女与公公身后,走向御花园。 奢香殿内: “呼气——”裘嬷嬷高呼一声,双手猛然用力一扯,裘甜禁不住惨叫了一声,“啊——” “终于穿上了!”裘嬷嬷擦了擦脑门的汗水,颇有成就感地看着裘甜的纤纤细腰,“快帮小姐上腰封!” “还要上腰封?!”裘甜扯了扯自己的腰封,“这是什么?” “这是收腹之物!”皇后淡然地喝了一口热茶,“时间不早了,赶紧穿戴吧!” 一身剪裁得体的鹅黄翠玉绣线交相辉映,汇聚成斜阳落日的裙摆,胸口处更是以为芍药盛开的模样点缀,完美地勾勒出裘甜的纤细的腰段。 皇后看了一眼裘甜的模样,眼前一亮,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裘甜,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本宫在外面等你!”裘甜深吸一口气,任由当归帮自己勒紧腰封。 “还有?!”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裘嬷嬷让当归在自己的腰封之上又绑上一块碧绿玉佩为中心的腰带,随后又在腰带之上缠绕上香囊、金色珠玉串和羊脂佩玉以及散发着淡淡桂花香的锦囊。 顿时,她觉得自己的腰间一重,身子一转,朱玉与玉佩相互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一旁在理发饰的清风转身望向裘甜。 “小姐,这一身打扮,甚是适合这落日星河首饰。”清风拿着那套被誉为落日星河的首饰走到裘甜面前,此刻的裘甜正因为裘嬷嬷扯到头皮,吃痛咧了咧嘴。 她眼角瞟了一眼落日星河,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以七颗成品极佳的夜明珠所打造成,并按照北斗七星方位制作成的项链; 项链之下更是有着一颗赤橙色的珍珠点缀成落日,营造出落日之上是星河,落日之下是繁花的一片浪漫之境。 原本被裘嬷嬷梳成堕马发髻的头发,却在裘嬷嬷看见那刻打散,反手只是给她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发髻之上只是简单插着两支朱钗,其中一支朱钗更是以月牙白月明珠打造成的弯月,整体相互呼应,相互映衬,美轮美奂。 裘甜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经不住赞叹裘嬷嬷对这宫装的氛围感拿捏到恰到好处,多则画蛇添足,少则氛围不足,压不住这一身宫装。 “小姐,皇后娘娘有请!”裘嬷嬷笑意连连看着裘甜,裘甜因为身上衣服的繁重与厚实,动作都比平常慢了半拍,仪态更具神韵。 “好!”她托着繁重的衣服,小心翼翼踢着步子,一步又一步走出了殿门,看着院子中仰头观望月亮的皇后,轻呼了一声,“皇后娘娘!” 皇后闻声,蓦然回首,瞧见温文儒雅,端庄贤淑,俏丽美貌的裘甜眼前一亮,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小九似乎又变了样。 裘甜望着皇后娘娘呆望着她,小声问道:“娘娘?!不好看?还是?” 皇后摇头,浅笑道:“不错!这几日闭门造车,着实有效果。” 裘甜一回想起这几天闭门造车,铆足劲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 同时,也大概了解到这宫宴虽然宴请朝臣与家眷,但在御花园处又利用暖白纱与屏风分隔开男女区,但御花园中央的舞台则是才艺展示区。 宫宴的环节以品茗三轮之后开始上菜品、酒品品尝,欣赏歌姬、歌舞姬的表演后,气氛活跃到一定程度,便是压轴大戏——天下第一才女的毛遂自荐与比拼。 “皇后娘娘,时候不早了,要去御花园了。”裘嬷嬷小心翼翼提醒,皇后微微点头,看着裘甜小心翼翼地提着衣服看着她,准备离开。 待到她反应过来发现皇后对她一笑,不好意思一笑,“娘娘,你就不要笑话我了,这宫装着是不方便走路。” “日后多穿就好了!”皇后温柔一笑,正要说什么时候,忽然福泉的声音在院外响起,“陛下——驾到——” 声音刚落,一声明黄龙袍的老皇帝精神奕奕走进院子,“皇后!” “臣妾见过陛下!” “臣女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都起来吧!” 老皇帝刚扶起皇后,恰好看见地上的裘甜,歪头打量却不想这样的裘甜像极了皇后年轻的模样,莞尔一笑回首望着皇后,“皇后,这丫头今日有你当年的神韵!” 皇后眼角看了一眼裘甜,浅笑不语。 反而,裘甜咧嘴一笑,“陛下,谬赞了!皇后娘娘当年可是天人之姿,无人能比!” “你这丫头依旧伶牙俐齿!”老皇帝轻笑一声,“听皇后说你这几日都在闭门造车,成效如何?” “回陛下的话,这几日臣女头悬梁,锥刺股,势必为夺得天下第一才女而努力。”裘甜一副势在必得的热血模样,骤然逗笑了老皇帝。 “那……朕就拭目以待!”老皇帝捋了捋胡子,便拉着皇后的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往院子外走去。 裘甜紧跟其后,轻轻呼了一口气,福泉则是悄·咪·咪凑到她面前,“咱家,在此先祝裘小姐夺得佳绩。” “谢福公公,希望成福公公贵言!”裘甜硬着头皮谢这极具“毒奶”气质的祝贺,嘴角依旧保持着职业性假笑,扫了一眼经过的人。 一路上,络绎不绝的请安声如同吹响宫宴的号角一般,直到了御花园的公园。 裘甜与二公主一席而坐,两人落座于皇后左侧的第二排位置上,一身蔚蓝色宫装的二公主看着裘甜禁不住露出姨母笑,两人霎时间相互吹捧起来,嬉戏逗乐,引起了所有贵女们观望。 可随着福泉高呼一声宫宴伊始,老皇帝在主位上开始发表宫宴祝贺词时,二公主凑到裘甜身边说道:“看来父皇原谅赵妃了。” 顿时,裘甜顺着二公主的话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赵妃,“我都从内廷出来了,想必这禁足令也解了。” “当然不是因为你从内廷出来才解了赵妃的禁足令。”忽然一把娃娃音凑了过来,并冲着显然被她突然搭话而吓了一惊的二公主和裘甜,不好意思一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叫连彤彤,我母亲是连玉,父亲是史相,官拜礼部侍郎。” “连彤彤?!”裘甜皱了皱眉,“你随母亲姓?” 连彤彤点了点头,见怪不怪道:“我们连家女子都随母姓,男子随父姓,就像我弟史镶玉。一点都不好听,像是屎上玉一样。” 裘甜望着吐槽起自己弟弟名字低级趣味的连彤彤,禁不住捂嘴偷笑,可连彤彤忽然皱眉惹得她立马收敛,却不想连彤彤忽然说道:“想笑就笑,何必偷笑?我弟名字确实难以言喻。” “连彤彤,百年世家之一的连家主脉嫡长女,性子爽朗、耿直、敢爱敢恨……”二公主冲她假装皱眉,“亦是我闺中蜜友!” 裘甜一愣,笑道:“原来是闺蜜!” 她还想着怎么就突然有个人凑上来赶热闹,却不想是二公主的闺蜜,可二公主和连彤彤却对此沉思了一番,对视了一眼,“这将闺中蜜友简化成闺蜜,这简称甚好!” “那日后,我们三个便以闺蜜相称!”连彤彤十分满意点头,但双眼从未在裘甜身上离开过,这种像极食肉动物看见猎物的追视感,让她不舒服地紧皱眉头,“连小姐!” “叫我彤彤!”连彤彤毫不客气纠正裘甜的话,“不然叫我乳名:小彤,亦可!” “那我还是叫你彤彤吧!”裘甜讪讪一笑,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没那么疏漏的名字,“怎么是我们三人以闺蜜相称?不应该是你与二公主吗?” 二公主摆了摆手,若有所思地看着裘甜一笑,“彤彤,这丫头早就想结识你了。奈何在宫外你三步不出大门,二步不迈房门,连续多日蹲在戏班子等你,都无果;后续你进宫伺候,她也没由头进宫……” “怪不得,那日品茗,二公主让我随你出宫……”裘甜顿时恍然大悟,想起了品茗点茶那日自己与二公主之间的交易,二公主捏住连彤彤鼻子,“要不是丫头用上好的砚台来求我,我才懒得理她呢!” 第九十四章:品茗 二公主调皮地捏住连彤彤鼻子,“要不是这丫头用上好的砚台来求我,我才懒得理她呢!” “小九,可是我的宝贝!”二公主搂着裘甜的胳膊笑靥如花。的 “疼!”连彤彤娇嗲了一声,拍开二公主的手,“是是是……二公主所言甚是,不过又是谁叫帮她寻那上好的砚台呢?” 两人之间的嬉笑、用词、举措着实让裘甜觉得两人关系着实不一般。 “裘甜,我也可以随二公主叫你小九吗?”连彤彤瞪圆了眼,像是在寻求答案一般,看着她,“可以吗?可以吗?” 裘甜略有错愕地看着对自己十分热情的连彤彤,侧头看着二公主一眼,二公主像是看穿了裘甜的担忧,“小九,你可是彤彤的心中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好汉啊!” 连彤彤急忙点头,点头频率如小鸡啄米般,“对,小九你就是我心中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好汉,不应该说是我们连家一致认可的不惧世俗舆论,不怕世俗压力敢为自己争取的女英雄。” “心中脚踏七彩祥云的盖世女英雄?”裘甜重复着夸张的形容词,可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意,心道:有趣! “而且,我就不信你像民间传的欺女霸男,蛮不讲理的女恶霸。”连彤彤蹙眉而一本正经解释起来,“若你是那样的人,二公主绝不会与你相交,更不会为你我引荐,相交相识。而且……” 裘甜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善良,真的也有三观正直的家庭,心中百感交集,“而且?” “而且……”连彤彤咬着樱桃小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裘甜,“而且……二公主说你不仅茶艺一绝,还做得了一手好菜。母亲大人曾经说过:擒贼先擒王,擒住男人先擒胃。” 裘甜一愣,满眼好奇地看着连彤彤,心道:母亲大人?擒贼先擒王,擒住男人先擒胃?怎么这么像自己世界的用语? “小九!”连彤彤激动难耐一手握住裘甜的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这个不情之请!” 裘甜扫了一眼四周偷偷观望这边的女眷们,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先说!我尽力而为!” “不用尽力而为,就是平常你下厨做菜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们一声,我们便会到奢香殿找你了。” 二公主满脸期待地看着她,她讪讪一笑,却转头看到连彤彤那像是迸发出亮光的双眼,“……行……吧……” 突然间,怎么就多了小馋猫? “咳咳……”连彤彤忽然清了清嗓子,冷眼扫了一眼偷看的众人,却意外发现对面赵二怒目圆瞪地看着她们冷哼一声。 这等挑衅,气的她跺了跺脚,“你们看赵二那嘴脸,真是恶心人!” “丑人多作怪罢了!”裘甜淡然扫了一眼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的赵二说道,却不想二公主和连彤彤对视一眼,捧腹笑了起来,“确实是丑人多作怪!” 赵二看见对面捧腹大笑三人,恼怒而绷紧双眼,却不想被赵妃恶狠狠的眼神警告下,被迫咬牙装作看不见。 “彤彤,你刚刚说赵妃娘娘的禁足令取消了,不是因为我?那是因为谁?” 她转念一想,陛下已经将锦鸡之死找了个双方圆满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如今两人身边出现的嬷嬷和侍女都是新面孔,借此她推解出赵妃身边的嬷嬷和赵二身边的银叶,应该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了。 “原本这禁足禁令要延续到月末,初春的围猎时才解开,可不想赵妃弟弟赵小将军断臂而匆匆回了京城养伤,陛下怜悯便微服私访赵府看望赵小将军,顺带回来的时候撤销了赵妃的禁令。” 连彤彤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个中细节就连二公主都显得后知后觉,这让裘甜甚是好奇连彤彤,为何如此清晰这来龙去脉。 “彤彤,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连彤彤发现裘甜对自己十分好奇,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除非你拿好酒好菜来骗我说!” 裘甜忍不住,“噗嗤”一笑,双眸弯弯似月牙地看着连彤彤,“行!” “小九,你可别让这丫头给骗了。”二公主笑着看着两人,“这丫头有什么能耐我能不知?” “她只不过将民间与宫中相传的消息汇聚一起,大概推断出来罢了。”二公主点了点连彤彤的脑门,连彤彤冲着她调皮做鬼脸,“那也算是我有本事,能整合出来。” 三人的嬉闹声,引起老皇帝和皇后的注意,老皇帝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觑菏,你们在讨论什么?” “回父皇的话,臣儿与小九、彤彤在讨论这三杯不同茶的层次。”二公主一惊而慢慢起身回答,骤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二公主尔等雅兴,不知品尝出这些新茶的层次了吗?”赵妃言笑晏晏插了进来,二公主没想到赵妃上来就与她较真,嘴角抽了抽尚未回答。 而赵妃瞧二公主吃瘪的模样,心中甚是爽快,温柔地侧过身子,对着老皇帝说道:“陛下,不如由赵二先来说一个,抛砖引玉,可好?” “不错!”老皇帝十分满意赵妃这一举措,“赵二,怎么样?” “回陛下,这盏茶——茶香清淡宜人,茶色澄亮不浊,茶味浓郁回甘,是去年佳品的雪山冷萃绿茶。”赵二颇有自信地再喝了一口,嘚瑟而挑衅地扫了一眼裘甜等人。 老皇帝十分满意赵二的回答,呵呵直笑,“是吗?” 远处茶艺师站起身,毕恭毕敬一拜而高喊:“回陛下,赵二小姐所言极是,这是去年收采只有三百斤的雪山冷萃绿茶。” 此话一出,全场骤然“哇——”了一声,齐刷刷将目光投向赵二,此刻的赵二在裘甜眼中像极聚光灯下孔雀,洋洋得意,展现自己的翎羽。 “剩下的两盏茶,交给二公主尔等了。”赵二冲着二公主和裘甜笑了笑,笑意中不满了轻视,让连彤彤鼓着腮帮子像个小青蛙一样瞪着赵二。 “父皇,这第二盏茶若是让臣儿与小九品,那实在没意思,毕竟这茶我们常喝。”二公主嘴角微微扬起,瞥了一眼赵二,“不如,让……” 二公主正想随便找一个贵女忽悠过去,却不想赵妃冷不丁插话提议:“那不如让连小姐试一试?” 裘甜一愣,看连彤彤不情不愿地起身朝着众人行礼,她不禁对连彤彤担忧起来,可连彤彤却还有心情冲她吐了吐舌头,一口喝完,完全不像赵二那般三口品茗。 “呵呵!”赵妃扶了扶朱钗,鄙夷笑道:“敢情连小姐以为这是喝水?” 顿时,整个御花园的男人与女人们都望向连彤彤这一席。 讨论声骤然喧嚣而起,那些鄙视连彤彤浪费了这盏茶的话更是络绎不绝,更甚嘲讽连彤彤近墨者黑,活该自己惹祸上身。 这些不堪入耳的话,裘甜听了都觉得难听,想要帮连彤彤解围时,连彤彤却忽然开口说道:“陛下,三品茶汤必然重要,可这茶必须豪迈一喝。” “哦?此话怎讲?”老皇帝的好奇心顿时被连彤彤提了起来,连彤彤略微紧地抓着袖子深吸一口气,“陛下,这茶入口醇厚、甜爽、回甘轻薄而爽利的口感,而且需要茶艺师三洗三冲三泡后洗尽铅华,回归本质的初茶之感,再以低温不开之水熬煮,待到茶汤微黄则可出锅。” “连彤彤,你既然知晓这茶冲泡之法,此茶是什么?”赵妃并不想让连彤彤勾起陛下的好奇心,只想赶紧让连彤彤过去,免得让赵二失去了风头。 “彤彤,你说吧!”二公主丝从一开始就不担心连彤彤品不出来,只是担心裘甜品不出来罢了。 连彤彤颔首点头,“回陛下、娘娘、二公主的话,此茶是宫中常用的待客之茶,名为洗尽铅华,为的便是展现我国醇厚之本,爽快而高雅之姿,待人不薄的处世态度,不急不躁,铭记初心,方能圆满的行事风格。” “怪不得,喝起来那么熟悉!”裘甜认真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洗尽铅华,喃喃自语。 “此茶为洗尽铅华,连小姐答对!”茶艺师第二杯盏之下的那张纸打开,“洗尽铅华”四字显露在众人眼前。 众人纷纷闭嘴而不再敢言语一分,毕竟只有连彤彤这般豪迈喝下,才像是接受国之礼仪洗礼,若是犹犹豫豫或是分三两口喝下,像是在挑刺当今天子。 众人暗暗倒抽了一口凉气,而老皇帝被连彤彤这一席拍·马·屁的话哄得性情大起,“福泉,将朕珍藏的茶饼赏给连彤彤!” “承蒙皇恩,连彤彤叩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连彤彤顿时行大礼而跪拜,而男眷的纱帐那侧,连彤彤的父亲史相勾搭着同僚的肩膀,满脸笑意指着连彤彤,“哎哟!我都让彤彤不要这么高调了……” “都怪贱·内见多识广,将彤彤教导得这么好。哈哈哈……” 众同僚皆无语望着已经开始喝高史相,三皇子和八皇子无奈对视一眼,继而回答其他官员的搭话。 反而裘千安和裘百屠在宴会尚未开始时,便远远看到皇后与陛下身后一身华服的裘甜,虽然她的精气神没有往日有劲头,但平安无恙,无生命危险,便心满意足了。 “爹,你看赵老将军!”裘百屠低声提醒裘千安,裘千安眉头轻佻,浅笑摇头,示意他不要靠近赵老将军那一派系。 “裘大人!我敬你一杯!”三皇子起身对着裘千安举起酒杯,裘千安识趣起身干掉杯中酒水,两人不言而喻的场面,像是千言万语皆化为这一杯水酒。 自此,裘家与三皇子关系紧密,裘家属意三皇子为乘龙快婿的谣言就此传开…… 第九十五章:百姓之茶 「陛下,传闻能尝出第三盏茶之人,目前只有郦至判,是真的吗?」舟妃看着桌上第三盏茶,老皇帝捋了捋的胡子,「确实如此。」 「今年第三盏茶……」老皇帝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子,浑浊的双眼迸发犀利的目光,「颇有难度!」 「颇有难度?」舟妃兴致勃勃,「想必这茶是万中无一!」 「确实万中无一,就连寡人当初喝到的时候也颇为一惊!」 舟妃若有所思,杏眼一挑,「那臣妾一定要好好品品这茶了。」 老皇帝回想起在那亭子中遇到仙风道骨的道长,以及道长请他喝的百姓之茶,眉头轻佻,「要是有人能尝出,重重有赏!」 众人闻之,纷纷朝着茶艺师们要第三盏茶,顿时分散在四处的茶艺师忙开了锅,而裘甜根本不在意老皇帝所说的这些彩头,她必须把全副精力放在天下第一才女的争夺之上,不然,她的免死金牌就彻底飞了。 为了免死金牌,为了自己小命着想,纵使赢得几率很低,必须奋力一搏。 要不是许松跑回来告诉她,宫外各大赌坊借着天下第一才女噱头纷纷开盘,将舟轻云卫冕成功赔率一比一;赵二赔率为一比二;二公主赔率为一比四;其他人的赔率则是一比十;唯独她被赌坊从其他人中拎出来,单独设置赔率为一比一百。 从这赔率中,着实看出了百姓们并不看好她的实力,而裘甜本来是不看好自己的实力,但不想原主的实力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差劲,甚至是有意藏拙。 可能比不过舟轻云,但实力应该与赵二差不多,但这赔率着实伤了伤了她的自尊心。 骤然间,御花园的众人愁眉苦脸品茶,就连被郦至判面对这第三盏茶也一筹莫展,对着所有期待他品出来的众人摇了摇头。 她轻抿了一口这第三盏茶,眉头一挑,心道:这不就是龙珠挂绿吗? 嗯?! 这可是百姓常喝的茶吗?有什么好猜的? 老皇帝嘚瑟地捋了捋胡子,扫了一眼愁眉苦脸的众人,他猜想今日无人能品出这好茶,却不想视线落到裘甜身上时,这丫头却心情愉悦嗑瓜子,「裘甜——」 「在!」裘甜呛了一下,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望着老皇帝,心道:难道不给嗑瓜子? 老皇帝一改先前慈祥的模样,正襟危坐地端详裘甜,「你可猜到这第三盏茶是什么了吗?」 「猜?」裘甜眉头轻蹙,「陛下,臣女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赵妃声音提高了一度,「你是不是不懂装懂,吸引众人注意力啊?」赵妃这话带着一丝笑意,群臣顿时给裘甜扣下了「哗众取宠」罪名。 裘甜身边的贵女、夫人们三三两两嘲笑裘甜不自量力而哗众取宠,并等着看她有「好果子」吃的戏上演。 「赵妃妹妹对一个女娃娃,这么咄咄逼人,不知道赵妃妹妹人品的人,还以为妹妹特意找茬,报复小九呢!」皇后对赵妃若有所思一笑,可这一笑却让赵妃心虚地讪讪一笑,「怎么呢?姐姐误会了!」 「陛下,臣妾只是担忧这丫头野习惯了,不知不觉冲撞了陛下……」 赵妃生怕老皇帝以为自己要报仇而咄咄追击裘甜,为了自己不再被禁足,改口柔声道:「裘甜,陛下问你是否猜出这茶是什么?」 「需要猜吗?」裘甜愕然反问,「这茶不是很常见吗?」 「常见?」赵二冷笑一声,「裘甜,这可是宫宴的品茗,是这世间难得的佳品。」 「你竟然敢说常见?莫叫人笑掉大牙!」 原本鸦雀无声的全场却因为裘甜这「常见」二字而议论纷纷,更是形成两派,一派质疑裘甜生捏硬 造,空口说白话的质疑派别。 一派是支持裘甜所说常见的派别,两派引经据典争论起来,稍微有理智的人则中立看好戏,但经裘甜稍微提醒郦至判和舟轻云两人则是认真研究起这第三盏茶的汤色、气味。 「小九!这茶是什么茶?」皇后尝了几口,依旧尝不出这茶,「这茶茶香浓郁,汤色微黄澄亮,味道香浓而不涩,回甘不仅清甜,还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冉冉升起,萦绕在口腔中久久不散。」 皇后浅浅描述而帮助了众人了解到自己品到第三盏茶的色香味,纷纷禁不住赞叹皇后品茶能力超凡。 舟轻云根据皇后描述,快速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种茶的具体名字,最终还是毫无收获,她禁不住望向了郦至判那侧,猜想郦至判是否已经想到那茶。 可郦至判还是没找到对应这第三盏茶的茶种,眉头紧蹙而一言不发。 「陛下,这茶真的有那么难猜吗?」裘甜望着众人愁眉苦脸的模样,又对上皇后好奇的目光。 「这茶不就是采用次等的大白茶作为种茶树,采一年茶树早春嫩芽做成并以双瓣和单瓣茉莉花交叉重窨「七窨一提」而成。成品外形毫芽肥壮重实,满披银毫,经精工巧制成珠球形状,美名龙珠。」 正悠然自得喝茶的老皇帝被裘甜这话,猛地呛了一口茶,眉头轻佻,「你怎么知道这茶种?」 「龙珠茶?」众人异口同声地质疑,而茶艺师迫于众人目光,拿起第三盏茶下的纸条,对着众人打开,「龙珠茶」三字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所有人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裘甜,可下一刻整个御花园像是炸开锅,纷纷议论起裘甜,就连看不起裘甜的舟轻云,更是对她刮目相看。 裘甜面对老皇帝那惊讶好奇的眼神耸了耸肩,「回陛下的话,这龙珠茶在民间茶楼茶档极为常见。而且这龙珠茶也分为太极龙珠与虫屎龙珠。 「我们现在喝的便是太极龙珠,太极龙珠与虫屎龙珠最大区别便是太极龙珠回甘是茉莉花香,而虫屎龙珠回甘是果味清甜。」裘甜漫不经心地解释,双眼却快速横扫无数嘲讽她空口说白话的人的模样。 随后,在她收回自己的视线时,却对上满脸好奇的老皇帝,无奈进一步解释道:「虫屎龙珠茶,香气不及太极龙珠这般香浓,滋味清醇,汤色焦黄,回甘微涩而果味清甜萦绕口腔,常搭配米糕食用,别具一番风味。」 「请教裘小姐,这虫屎龙珠又是如何制成?为何你说是常见茶,但我们却无一人喝过?」郦至判跟着纱帐对着裘甜深深一拜,好学请教。 这一举措,顿时博得裘甜的好感,可也正因为这一举措,舟轻云彻底记恨裘甜。 「龙珠茶是常见茶,但今日在场皆是朝中重臣、世家公子、皇家贵女……地位不凡,怎可能会茶楼茶档中最为便宜太极龙珠茶,或者喝码头苦力喝来提神提气的虫屎龙珠茶?」她皱眉叹了一口气。 「我们自命不凡,喝不习惯百姓茶,如今还需要陛下点醒我们返璞归真,我们自是惭愧,但陛下·体恤黎民百姓,陛下圣明,天佑我朝,吾皇万岁!」 「天佑我朝,吾皇万岁!」她一甩自己的袖子,毕恭毕敬地朝着老皇帝深深一拜,可此刻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跟风,没有人议论,像是按了暂停键,这让她尴尬而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圣明,天佑我朝,吾皇万岁!」率先反应过来的连彤彤高呼起来。 而这一声高呼如雷贯耳,唤醒无数人,「陛下圣明,天佑我朝,吾皇万岁!」 「陛下圣明,天佑我朝,吾皇万岁……」 顿时,整个御花园内的人都跪拜在地上,齐呼老皇帝圣明,哄得老皇帝心情愉悦,满是褶 子的脸笑意连连,「都起身吧!」 「谢主隆恩!」众人异口同声谢恩后,齐齐站起望向裘甜,裘甜憋着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扫了一眼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 她正要缓缓落座的时候,老皇帝身子往前一倾,「裘甜,朕也颇为好奇,这虫屎龙珠又是如何做成?」 裘甜眉头一挑,记忆瞬间被拉回21世纪某档《寻味x国》的节目中,当时她就看到这虫屎龙珠的制作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小九,你还不快快回话?」皇后看着发愣的裘甜提醒道。 裘甜蹙眉点头,硬着头皮说道:「这虫屎龙珠的制作方法也十分古朴,老百姓们会将可食用的野藤蔓、绿茶叶、换香树叶以及龙眼树叶堆放在一起,从而吸引一种专门吃这些树叶的小黑虫。」 「咦惹……」赵妃禁不住发出嫌弃的声音,「这虫屎龙珠不就是吃小黑虫了吗?怎么下得了口?」众人听闻,也有部分人禁不住闷呕了一声,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裘甜皱了皱眉,「赵妃娘娘,您误会了。虫屎龙珠,顾名思义是屎,不是虫!」 此话一出,众人按捺不住胃部的翻江倒海纷纷干呕起来,就连老皇帝的脸色也暗沉了些许,「裘甜,你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说朕喝的,那是……」 第九十六章:太极龙珠茶与虫屎龙珠茶 「裘甜,你这话的意思,那就是说朕喝的,那是……」 裘甜看见老皇帝阴沉沉的脸色,急忙解释道:「回陛下,第三盏茶是太极龙珠,制作的手法就是用单瓣和双瓣茶叶交互重叠发酵一段时间而成,常用在茶楼茶档中搭配滋味小食或者甜口小食。 若是陛下此刻吃点咸味滋味小食,会品出这茶,新的层次。」她夹起桌上的卤煮鹌鹑蛋,示意老皇帝随她。 老皇帝半信半疑地夹起卤煮鹌鹑蛋送进嘴巴,入口鲜香可口,味道浓郁,可随着太极龙珠茶水的灌入,满口的茉莉花香与那卤煮的鹌鹑蛋互为一体,味道果真如裘甜所说,别具一番风味。 裘甜看着老皇帝享受的的表情,继而解释道:「虫屎龙珠茶多是码头苦力在家中简单制作,将小黑虫吃剩下的茎梗和残渣,筛选之后,剩下的茶叶和虫屎再揉搓到一起,翻炒出味,才能成为最后的虫屎龙珠。」 裘甜侧头看向男纱帐,「这虫屎龙珠可能在场各位大人夫人,各个世家公子贵女来说,可能一生都遇不上,所以不常见。可裘家的家茶便是用这龙珠茶,故而只要是裘家人都会熟悉!」 「怪不得,本宫觉得这味道甚是熟悉!」皇后痴痴一笑,「原来是家茶!」 「哦?家茶?」老皇帝看着皇后的痴笑,「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历代裘家家规家风规定了,祖训不能违反,而这龙珠茶便是先祖们对后世小辈们的提点,勿忘初心。」 「原来如此!」老皇帝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裘甜,最后移开视线,看向其他人,语重心长说道:「众爱卿,这第三盏茶确实是太极龙珠,裘甜猜出,不知爱卿们有无异议?」 「臣等,无异议!」群臣毕恭毕敬的回答,而女眷这边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原本想低调行事的裘甜,现在所有贵女与夫人们对她的态度皆是如临大敌,更别说在福泉端上老皇帝的重赏时,纷纷眼红。.br> 裘甜正想低调收下算了,却不想二公主示意她快打开锦盒,「快!打开看看父皇赏你什么了?」 迫于二公主的好奇,她又发现老皇帝也在盯着她一言一行,只能默默打开锦盒,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对成色十分不错的酒杯,便毕恭毕敬地一拜,「臣女叩谢陛下隆恩!」 裘甜附近的贵女们瞧见只不过是一堆普通的酒杯而不屑冷笑,嘲讽裘甜就该得到如此平凡之物,可这些话恰好让福泉听见,嘴角一挑,小声提醒:「裘小姐,这酒杯不简单哦!」 「不简单?!」裘甜眉头一蹙,「还请福公公明示!」 「这对酒杯由十年老工匠将东海夜明珠打磨三年才成,这世上仅此一对。」福泉小心翼翼将酒杯拿出放在桌子上,随后从怀里掏出手帕盖在酒杯之上,并命人吹灭了附近的烛火后,动作轻盈一掀,酒杯之上荧荧散发着绿光,而此刻他高高倒入酒水。 酒水进入酒杯那一刻,荧光顺势而上,酒水散发着荧荧之光,宛若倒出的不是酒水,而是只应天上有的琼浆玉液。 骤然间,每一个席位,每一个人看见这绝世景现都震惊不已,纷纷起身观望,就连裘甜也对此震撼不已,「果真葡萄美酒夜光杯,李白诚不欺我!」 福泉深感裘甜所说这话,「裘小姐,你说什么?葡萄美酒夜光杯?」 「没什么!」 裘甜心虚一笑,冲着同样好奇的老皇帝解释道:「此人曾经给我下了对上此诗句的难题。果真如他描述般:葡萄美酒夜光杯。」 「哦?!」赵二故意一问,「裘甜,我与你相交许久,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才华出众之的朋友?」 「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 连彤彤不满赵二,嘲讽了一声。 赵二万万没想过自己被连彤彤挑衅,恼怒而狞笑道:「我与裘甜相交,自然是你这个半途攀上关系的人比不上。我对她甚是了解!」 甚是了解! 裘甜若有所思地思忖赵二这话,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既然赵二这般了解我,不如你将这诗对下去?」 赵二一愣,不知如何是好,几次欲张口说话,最后都化成了无声的口型。 「这诗若是我们随便对上,只会画蛇添足,毁了这诗所打造的意境。」舟轻云扫了一眼赵二,赵二顿时心领神会颔首点头答谢,舟轻云宛柔弱地对着裘甜道:「还不如裘甜你念一下,让我拜读一下吧!」 「对啊!裘甜,你就如轻云这孩子的意吧!」舟妃宛然一笑,「陛下,轻云这孩子对诗词的执著,大家有目共睹。」 「念就念不出来了!」裘甜冷淡回了一句,敢情她还要圣母心泛滥,事事满足舟轻云? 纵使想知道,舟轻云也必须礼貌请教,非这般她不念就是为难了舟轻云一般。 众人对裘甜的回答「哗」了一声,赵二身边的贵女讥笑道:「难不成,没记住了?」 「哈哈哈……」骤然间,所有贵女捂嘴偷笑,气得二公主和连彤彤鼓足了腮帮子,可其裘甜不恼不怒,反而笑道:「要是我不会,你来?」 「你……」顿时,那贵女被裘甜呛到说不出话,而裘甜一脸好学地望向「好心」的舟轻云,「听闻舟小姐是去年的天下第一才女,不知是否有能力对下去呢?」她故意咬重「去年」二字,舟轻云浅笑的嘴角抽了抽,蹙眉回想裘甜所念那句诗的具象和工整。 朝臣们齐齐皱眉思索这诗句如何对才工整,但只有郦至判和三皇子对视了一眼后,发现全场也就仅仅几个人像他这般——等答案! 这诗句,已成绝句,愣是随便对上,都无法达到裘甜朋友给出的具象,唯一可能对上的便是熟悉其朋友的裘甜。 一旁的三皇子撑着脑袋,在桌上轻轻写下裘甜的「甜」子字,嘴角禁不住往上一扬,可随着脚步声而来他快速将字擦掉,喊道:「大皇兄,你喝醉了!小心些!」 「我没醉!老三,你在这里发呆作甚?」大皇子拉着三皇子笑道:「是不是在观望哪个贵女啊?告诉皇兄,皇兄帮你弄到手!」 「大皇兄,你喝醉了!」三皇子一下搀扶住要摔倒 「好可惜,竟然连舟小姐也对不上!」裘甜为了掩饰自己找茬舟轻云,转身朝着男眷方向微微一拜,「听闻今日宫宴大学士郦至判也在,不知大学士对的上不?」 刚举起手中酒杯的郦至判颤了颤,望着微微洒出的酒水,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有趣笑意,「此诗句为绝句,众人绞尽脑汁去猜想这诗句颔联、颈联、尾联,还不如让已经想到答案的裘小姐为我们解答更好?」 此话一出,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三三两两讨论起来,而裘甜万万没想过郦至判也狗贼的很,竟然连说不会也不愿意,直接道出了她的底牌。 她咬了咬牙,愤恨地瞪着男眷的纱帐,可郦至判云淡风轻地游刃在各个朝臣之中,丝毫不在意裘甜的眼神。 「裘甜,你既然知道答案,还不速速说出来?」赵妃瞧见陛下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裘甜身上,此刻她只想快速将这个话题结束,将陛下吸引力拉回到赵二身上,不然接下来的天下第一才女的比拼,赵二必定输裘甜一头。 裘甜看着不知筹划什么阴谋的赵妃,眉头紧蹙,「那臣女献丑了!」 「葡萄美酒夜光杯——」她拿出当年在小学课堂讲台上朗诵的气势,声情并茂、淋漓尽致地朗诵起来,「欲饮琵琶马上催——」 她刚念完之后,琴师们纷纷弹奏征战沙场琵琶声,营造出一种冲锋陷阵的紧迫感,众人陷入了无限的想象中。 忽然一声号角声响起,众人回归到现实,迫切地看向裘甜,欲想知道下一句。 老皇帝轻叹一声,「接下来呢?」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裘甜背诵完,深吸一口气像是已经演唱完的演奏家一般,感受现场鸦雀无声的氛围。 舟轻云没想过,裘甜对出了如此工整的诗句,怪不得就连那个人都说裘甜已知答案。 郦至判抿一口酒,他根本没想过裘甜能对出如此恢弘大致的诗,这着实让他惊喜之余,还有自省。 原本他以为葡萄美酒夜光杯只是描述这灯红酒绿,五光十色般的奢靡环境,却不想后面三句诗却能将将士英勇上场杀敌,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豪迈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这首诗,在这个节骨眼上,彻底唤醒了所有武将们的热血,所有武将在这一刻单膝跪地,「势必为陛下保家卫国——」 裘甜惊愕地看着像是打了鸡血的武侯将相们,皱眉慢慢随着老皇帝没有表情的面容而皱了起来。 她也偷偷挪了挪位置,等下直接跪在坐垫上求饶,可不想老皇帝「腾」地一下起身…… 第九十七章:无妄之灾 她也偷偷挪了挪位置,等下直接跪在坐垫上求饶,可不想老皇帝「腾」地一下起身,吓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倒时被二公主眼疾手快拉住,从而稳住身形。 「好!好!好!」老皇帝激动地连说了三声好。 「众爱卿,平身!」 「谢主隆恩!」 老皇帝原本因山贼一事困扰的老皇帝,却在这一刻得到武侯将相表忠心,阴郁之感一扫而过。 「捷报——」 老皇帝正要此封裘甜时,这一声「捷报」响彻整个御花园,牵扯众人之心。 众人看着一个姜潮野军队的先锋疾跑出现,「陛下!八百里捷报——」 「说!」老皇帝的提着心眼,先锋赫然从身边的盒子高高举起,「承蒙陛下英明,将军杀敌所向披靡,已成功剿灭武陵山上千名山贼,并献上山贼贼王之首。」 老皇帝听见这八百里加急的捷报眉开眼笑,大呼:「好——」 「姜潮野何时归来?朕重重有赏!」 「回陛下,将军明日回到京城!」先锋抱拳回答,老皇帝眉开眼笑,「好!」 「福泉,安置好这位将领!」老皇帝一甩袖子,扫了一眼那装着山贼项上人头的盒子,阴郁一扫尽,「今日宫宴让朕实属开心,特别是你这个小丫头!」 老皇帝指着裘甜,高举酒杯一喝,「你果真是朕的福星!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朕说?」裘甜惊呼挑眉,但转念一想要是现在要了东西,她的免死金牌就没了? 「陛下,臣女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陛下龙体安康,国运昌隆!」她十分狗腿子一拜,而心情愉悦的老皇帝也任由她拍·马·屁,调侃道:「你可想好了喔?等下没得反悔了喔!」 骤然间,老皇帝与裘甜的关系迅速拉近,裘甜急忙点头,「不反悔!只求陛下龙体安康,国运昌隆!」 「好!」老皇帝兴高采烈又喝了一杯酒,「接着奏乐!接着舞!」 裘甜也总算松一口气,缓缓坐下,吃了几口送上了御膳,却意外发现味道一般而紧皱眉头,心里暗骂御膳房那群御厨暴殄天物。 唯独刚上的一道名叫:掌心莲的糕点颇为特色,味道也不错,她连吃了两个,狼吞虎咽的模样像极她被关押,饿惨的模样。 「你慢点吃!没人会跟你抢?」二公主帮她拍了拍背,可视线落到了中央的舞台处,一个正在跳舞的歌舞姬身上,眉头轻蹙,「这身段,这舞姿……」 忽然她冷哼一声,反而惹起了裘甜和连彤彤的注意,两人都停下手中筷子,「怎么了?」 「你们两个看不出那中央跳舞之人吗?」二公主鄙夷地移开了视线,两人看着那蒙着脸的歌舞姬,眉头皱成一团,都没认出那人,异口同声问道:「那人是?」 「哎哟!你们两个什么记性啊?」二公主窝火咬唇看着眼前两个浆糊脑袋,「忘记了吗?」 「谁呀?」 「你们两个要气死人!」二公主气愤地指着那蒙着脸的歌舞姬,「你们真的记不起她了吗?她可是跟着我身边三四年青叶啊!」 「青叶?!」连彤彤震惊到将口中的茶水给喷了出来,「竟然是她!」 「青叶,又是谁?」裘甜反而较为平静地反问,可眼尖的她还是看到了青叶若有似无飘向这一席的眼神,「二公主,这青叶什么时候成了宫里的了歌舞姬?」 二公主冷冷一笑,自嘲道:「什么歌舞姬?她如今可是青美人呢!」二公主话音刚落,青叶挪着曼妙的舞姿,走到老皇帝面前,「臣妾见过陛下,为陛下献上最新所学的舞蹈。不知陛下觉得臣妾跳得如何?」 「好!」老皇 帝点了点头,可小心机地用眼角瞟了一眼皇后,「皇后,觉得呢?」 「不错!」皇后温和一笑,「青叶,现在不再二公主身边可还习惯?」 杀·人·诛·心! 皇后轻描淡写的一句关切之话,青叶顿时脸色一沉,灰溜溜离开了御花园,看得二公主直呼:「痛快!」 裘甜擦了擦鼻子,望着赵二忽然抱着琵琶起身,眉头一挑,「这比赛要开始了?」 啃着精致糕点的连彤彤像个小仓鼠一般,抬起塞满了食物的腮帮子看向赵二,「呜呜呜呜……」 裘甜不解皱眉,侧头看着连彤彤,满眼充满疑问:说什么? 「彤彤的意思每一年都是由赵二牵头,拉开这天下第一才女的比拼,经过三个环节后,每个人将手中这枚独有的梅花铜币,投入对应的参赛才女箱子中,最终谁的铜币多,那虚无的名号就属于谁。」 「虚无的名号!」裘甜忍俊不禁一笑,这事实如二公主所说,笑道:「二公主,所言甚是!」 「不过……」她看着不远处放着若干个箱子,「若是多人参加,那岂不是比一个晚上都比不上?」 「啊?!小九,你不知道这一届天下第一才女,只有五人参加吗?」连彤彤艰难吞下口中饼,「今年就只有赵二、舟轻云、二公主、我和你参加了吗?」 「什么?」裘甜震惊地看着两人,「怎么会这样?外面的赌档,可是设置了舟轻云卫冕成功赔率一比一;赵二赔率为一比二;二公主赔率为一比四;其他人的赔率则是一比十,其他人敢情就是彤彤——你?」 连彤彤的冲着努了努眉,不满地嘟着小嘴说道:「小九,你这话可过分了。什么叫做我是其他人嘛!」 她不好意思一笑,「是我太激动了!」 可二公主却不怀好意一笑,「小九,你的赔率是多少?」 「不想说!」裘甜一想起自己的赔率可是一赔一百,窝火而吩咐道:「当归,去叫许松帮我在赌坊给我下注一千两!」 二公主瞧见这般情绪不满的裘甜,「当归,你家主子的赔率是什么?」当归面露难色,「二公主,你就别为难我了。」 可二公主清了清嗓子,「当归,你也知道我是二公主,我问你话呢!你怎能不说呢?」 「小姐……」当归求助性地看着裘甜,裘甜娇嗲道:「一赔一百呢!二公主是不是也要给我下注一千两啊?」 「也行!」二公主含笑,吩咐身边的宫女去她的库房拿钱,连彤彤连忙举手,「我也下注一千两!」 「你们两个……」 原本两人以为裘甜会感激涕零,却不想被裘甜每个人给了一个「榔头」。 「疼……」两人吃痛地瞪着她,可她丝毫不在意。 可裘甜不知,因为她的缘故,民间以及宫中的赌档、赌坊连夜倒闭,老板更是连夜乘船跑路。 男纱帐那侧,一直留意女纱帐裘甜的众人,纷纷抽身回到席位上,静等裘甜出现,就连老皇帝也满心期待裘甜能带来什么绝技,能让她一举夺得这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 忽然赵二的琵琶声响起,让裘甜骤然回想起赵二与三皇子夜会御河船上那夜,嘴角禁不住露出一抹坏笑,可这一抹坏笑被忽然睁开眼的赵二看见,并误以为裘甜嘲笑自己,而不知不觉压重了琴弦,顿然琴弦在特质的压琴爪的按压下,琴弦越来越紧,琴声越来越紧,宛若箭在弦上的紧迫感,「嘭嗡——」 琴弦突然间断裂,发出刺耳的鸣叫声,而赵二猝不及防被断掉的琴弦猛然划过脸蛋,一条血淋淋的伤口骤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惊呼不已,而率先反应过来的裘甜,高呼:「快传太医!」 赵二望着众人惊恐的模样,亦是害怕地扔下手中的琵琶,望向赵妃,「娘娘……」赵妃倒吸一口冷气,捂住嘴巴,眼角的泪水萦绕在眼眶中,「赵二!你的脸……」 后知后觉的赵二,抬手刚要抬手触摸自己的脸,却不想血液滴落在她白皙的手上,溅出了一朵鲜艳欲滴血花,「啊——」 「赵二!」裘甜正想起身去帮彷徨无助的赵二,却不想被二公主拉住,「小九,不要去!不然会惹火上身。」 「可是……她这样……」裘甜不忍心看着赵二跌坐在地上,孤立无援惨叫,如同受伤的小兽,不断用吼叫声引起人的注意。 这让她心酸不已,回想到曾经的自己亦是这样…… 「来人啊!将赵二姑娘赶紧带下去!」福泉掐着尖细的嗓音大喊,可赵二却拼尽全力反抗,「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快来人!」福泉急忙催促,生怕惊扰了老皇帝。 可裘甜看得真真切切这一刻,所有人都避而不及,甚至转移视线,无一人关心赵二,就连赵二的朋友都纷纷侧过身子,装作看不见,而男纱帐那边也无一人挺身而出保护赵二。 忽然,赵二猛然从自己的发髻上抽出朱钗,威胁众人道:「我不要走!再走我就死在这里……」 顿时,舞台中央的所有人都不敢动弹,而赵二心有不甘抽泣起来,「陛下!娘娘们……求求你们为我做主啊!求求你们为我做主!」 「你要朕给你做什么主?」老皇怒喝,「成败皆是你自己,你让朕给你做什么主?」 「陛下,是她!」赵二拿着手中的朱钗怒指,「就是她害我分神,才按断了琵琶弦……是她害我的……」 第九十八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皇怒喝:「成败皆是你自己,你让朕给你做什么主?」 「陛下,是她!」 「赵二,不要啊!」赵妃含泪看着已经着魔的妹妹,「赵二,你让我过去,好?!」 「我不要!」 「好好好……我不过,你不要伤害自己!」赵妃生怕自己再刺激赵二,而让赵二再受不必要之苦,「你答应姐姐,你不要伤害自己!」 「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赵二拿着手中的朱钗怒指,「就是她害我分神,才按断了琵琶弦……是她害我的……」 「是她害我的……」 赵二拿着染血的发钗指向裘甜,「陛下,是裘甜害我的!」 骤然,赵妃一愣而猛然转头看向如同恶鬼一般,不放过赵家的裘甜,「又是你!怎么又是你?」 「你为什么要害赵二?为什么?」赵妃情绪激动,「为什么……」 「赵妃!」皇后怒然一呵,「你不要在此胡搅蛮缠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让赵二冷静下来,让太医为她诊治!」 「我没有胡搅蛮缠!」赵妃激动而起身,「是裘甜,一直不放过我们,一直刁难赵二。我让赵二事事规避,如今赵二被裘甜害得毁了这沉鱼落雁的脸,日后怎么办?日后……」 赵妃忽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身体直挺挺地率先地面,惊得众人瞪圆了双眼,就连男纱帐内的赵老将军也坐不住,「腾」地一下起身,却不想被三皇子一把按住,「赵老将军,稍安勿躁!」 「赵老将军,这里可是皇城,陛下眼皮子底下,不会有人出事的。」八皇子扯着稚嫩的奶音,若有所思地看着赵老将军说道。 「不会有事?」赵老将军咬牙,厉声呵斥「这叫不会有事?!」 他看望着赵妃被宫人抬走,而赵二孤立无援站在舞台中央大吼大叫,家中儿子更是铩羽而归,这让他心酸不已,铁铮铮的双眸禁不住一润。 「若是赵老将军,现在出了男纱帐,那届时不是只有赵二出事,而是整个赵家突逢巨变了!」三皇子轻轻拍了拍赵老将军身上的铠甲。 赵老将军身子忽然一僵,侧头看着言笑晏晏的三皇子,随后紧握拳头的手松开了,三皇子和八皇子对视了一眼,两人长呼了一口气。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赵妃口中万恶不赦的裘甜,裘甜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倒吸了一口凉气,苦笑道:「二公主果真如你所说!」 二公主握住裘甜的手,「没事!」 「对!我们都能为你证明清白!」连彤彤也握住裘甜的手,「不用怕!」 裘甜抿唇点了点头,望向老皇帝和皇后,「陛下!皇后娘娘,臣女一不靠近赵二,二无离开过席间;三有证人证明清白。」 「陛下,裘甜这么看起来,可能是无辜的!」舟妃睁着水汪汪的杏眼一脸认真的模样,为裘甜说话,可在裘甜的耳朵里却是舟妃用陈述句带起了所有人的疑问,隐隐默认她与赵二受伤的事情有关。 由此可见,舟妃可不是她表面上看到这般天真无辜,其心府之深,着实让她另眼相看。 御花园的众人惊恐地看着赵二用朱钗抵住自己的咽喉,威胁着想上前抓自己的宫人,嗯,可脸上伤口流下的血迹染红了她那一袭锦白羽缎的长裙。 触目惊心的鲜血如蔓珠莎华般盛开在赵二身上,裘甜看着还在僵持的赵二,轻咬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而越过自己的席位,向身处中央舞台的赵二方向走去。 「赵二!」她轻喊了一声,赵二瞧见裘甜慢步走向自己,其身影在灯火之下如同落日云翳般耀眼迷人,「啊——」 二公主和连彤彤看见富有攻击性的赵二,以及不知想做 什么的裘甜,连声喊道:「小九,不可乱来!小九……」 可裘甜心意已决,便头也不回地走向赵二的方向,「我会没事的!请放心!」 「小九……」 赵二瞧见多彩夺目的裘甜,又看见自己手上的血污,惊恐彷徨捂着脑门,拿着朱钗指着裘甜,威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什么?」裘甜一甩宫服厚重的裙摆,咄咄逼近赵二:「你倒是说啊!」 「你不要过来!」赵二惊恐地看着裘甜不断逼近自己,咆哮道:「你不要过来!」 「你不是说我害你的吗?」裘甜面无表情,但也像是堵了一口怒气:「赵二!现在我在这里,你怎么害怕了?」 「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赵二拿着朱钗抵着自己的咽喉,一副以死相逼的模样,可裘甜却露出鄙夷的眼神,满眼不相信赵二,「你有胆子吗?」 赵二不稳定的情绪望着竟然挑衅自己的裘甜,猛然拿着朱钗朝她扬起,裘甜眸子一凛,大声呵斥,「刺下去啊!死了一了百了,最后还要被我耻笑你输不起!」 「赵二,你刺下去啊!」裘甜站在原地学着第一次见到赵妃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要是你不敢刺自己的话,你不是恨我吗?说我害你,你来刺我!」 「可是,赵二你敢么?」她故意鄙夷一笑,刺疼了赵二眼,赵二突然睁大双眼,「既然是你叫我的,那你就不要怪我!」 「小九——皇后看着赵二拿着朱钗的尖端疾步冲向裘甜,「小心啊!」 顷刻间,她心头拧成一团,老皇帝眼疾手快扶住身形不稳的皇后,皇后泪眼盈眶,「陛下,小九怎么会如此想不开?」 老皇帝轻叹了一口气,「皇后,不要担心!裘甜,这丫头的举动是故意的!」 「故意?!」皇后嗓音提高了一度,却也正好看见赵二的朱钗快要抵达裘甜心房时,裘甜轻轻侧身避开那逆光闪耀的朱钗。 随后她反手抓住赵二所拿朱钗的手往下一掰,赵二顿时吃痛松开了朱钗,而裘甜另一只手反手抽了一巴赵二没有受伤的脸,「啪——」 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响彻整个鸦雀无声的御花园,赵二错愕地捂着生痛的脸颊,「你竟然打我……」 裘甜眉头一皱而扬起手刀,直接劈晕了还在错愕的赵二,众人更是惊愕地瞪圆了裘甜,纷纷好奇她这般操作为的是什么。 可随着裘甜小心翼翼接住晕倒的赵二,轻声安慰,「睡吧!睡吧!睡过去就没事……」顿时,所有人明白了裘甜刚刚故意激怒赵二是故意而为之,纷纷称赞裘甜英勇,亦有人骂裘甜愚蠢,可在老皇帝眼里裘甜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让他越发欣赏。qδ 皇后第一次在老皇帝面前深喘了一口气,情绪为裘甜的生死不断起伏波动,宛若一个母亲看见自己孩子受伤般的举措。 可皇后与裘甜之间只是姑母与侄女的关系,这种情绪出现在性情寡淡的皇后身上,实属异常而诡异。 这种关心太过于诡异了! 老皇帝禁不住怀疑起皇后与裘甜之间的关系,双眸禁不住轻眯而望向男纱帐中…… 舞台中央的裘甜抱着赵二,可自己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疼,她暗暗一按,温热湿润的触感让她心中一惊。 原本结痂的伤口,却在这一刻爆裂了! 她咬牙稳住身形搀扶着赵二,催促道「太医,你们还不快点上来!」 「快快快……」福泉催促身边的宫人和太医上前接过赵二,而一身染血的裘甜,望着赵二被抬走,而她回到席位上,二公主绕着她看了一圈,「你真的没受伤吗?」 「你腰腹上伤口有没 有崩开?」二公主看着裘甜苍白的脸色,「你不要骗我,是不是刚刚躲避赵二的时候,崩开了?」 裘甜没想过二公主对她的观察如此细致,只能承认自己伤口裂开。 二公主一惊,「不行!我为你传太医!」 「不用!」裘甜急忙拉住二公主,轻喘着气,「翩然殿里面有金疮药,我回去换药就好。」 当归凑近裘甜而快速在裘甜身边,隐晦而麻利地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小姐,血暂时止住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回去翩然殿上药。」 裘甜刚想答应回去时候,却不想身体一晃,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连彤彤被突然压下来的裘甜吓了一跳,「啊——」 「小九!」二公主惊呼了一声,众人目光皆到,齐齐发现裘甜晕倒,议论纷纷起来,皇后心头一颤,急忙挣脱老皇帝怀里,顾不得礼仪,冲向裘甜,「小九……」 男纱帐内, 某个世家公子嘲笑,「这裘甜就是不自量力,现在受伤,真是活该!」 话音刚落,他的左脸已挨了一拳,整个人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脸蛋,叫嚣:「谁!谁那么大胆打我!」 「我——」裘百屠冷冰冰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并缓缓将宫服宽大的袖子卷起束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是你?」被打的公子狂傲不逊,「你是谁啊?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啊?」 「胆大包天,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娘与找妃娘娘交好啊!」 第九十九章:团宠 「你是谁啊?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爹是谁啊?」被打的公子狂傲不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打我!你可知道我娘与赵妃娘娘交好啊!」 「哼!」裘百屠冷哼一声,「小小一个工部侍郎次子,也胆敢乱议国舅府嫡女,胆子不小啊!」他猛然上前又给了一脚那人,「你记住了,今日打你之人叫做裘百屠!记清楚了!」 裘千安阴沉着脸,挡住了赶过去救子的工部侍郎,工部侍郎急的团团转,求饶道:「国舅爷,犬子无意得罪,属下……」 「无意得罪啊?」八皇子冷笑了一声,「刑部尚书,诋毁皇族贵女,按照律例是有什么惩罚来着?」 眼尖的他看见正要往人群之外逃避的刑部尚书,刑部尚书被点名而讪笑转身,「回八皇子,诋毁皇子贵女,轻则杖打三十,重则毒哑!」 工部侍郎一愣,急忙跪下,却不想裘千安侧身避开,转身对着工部侍郎一拜,「真是抱歉!我教子无方,让犬子伤了贵公子!」 「百屠!还不快过来赔礼道歉。」 裘百屠居高临下地再踹了一脚那人,转身擦了擦汗,瞥了一眼看戏的众人,「裘百屠,在此向你赔礼道歉的,望你原谅我下手不知轻重,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工部侍郎和其次子都惊恐地看着裘千安父子,此刻的他们进退两难,要是抓着裘百屠打人一事不放过,那诋毁裘甜可算是重罪要被毒哑,要是这么放过裘百屠,那么他们的脸面和威望,日后如何在同僚中立威。 正当整个场面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时,三皇子拿着两杯水酒出现,「都说这美酒容易误事,果真差点误事了。」 「来,两位消消火气!碰个杯,依旧是好同僚!」三皇子已经放下台阶,若要有人继续胡搅蛮缠讨道理,届时那就公事公办。 裘千安给了一记眼色裘百屠,裘百屠接过酒杯,「先干为敬!」 「裘大公子,好酒量!」三皇子吆喝了一声,侧头看着一直没有反应的工部侍郎,「工部侍郎,你这是有意要与国舅府交恶?」 三皇子靠近而压低嗓子说:「工部侍郎,你现在还没看清楚么?你自以为有所依仗的人,此时此刻有出来为你撑腰吗?贵府可有资本与国舅府有所抗衡?难道到现在还没发现端倪吗?」 工部侍郎一愣,他所依仗的赵家派系,无一人出来为他站台,就赵老将军也坐在的位置上一动不动,顿时心中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急忙解释:「没!没……三皇子,你误会了!」 他推一把自己儿子,「鸿郎快给国舅爷和裘大公子赔礼道歉!」 「爹!」鸿郎瞪圆了眼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父亲,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手中的酒,「鸿郎给国舅爷、裘大公子赔罪。是我口不择言,冲撞了裘小姐,裘大公子教训的极是!」 裘百屠冷哼一声,反而裘千安望着鼻青脸肿的鸿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裘百屠,「客气了!」 「这不就对了?」三公子一笑,「这场误会就这样解开了!」 「哦——」八皇子唏嘘了一声,「没戏看了!散场——」 八皇子不想在会场继续逗留,他要尽快到翩然殿看裘甜情况,先前他被三皇兄困在藏书阁,待到他出来时已经是裘甜参加宫宴中天下第一才女的消息,如今却在这个节骨眼晕了过去,必然是出了大问题。 他必须去一趟奢香殿探探消息。 反观,经过刚刚赵二大闹,裘甜昏迷等事件,纵使宫宴被恢复也黯然失色,而这天下第一才女的争夺,随着赵二、裘甜被迫离场,二公主和连彤彤主动放弃,只剩下舟轻云一人。 她在毫无表演之下,轻轻 松松卫冕了天下第一才女的头衔,她拿着陛下赏赐墨宝,高高挺胸看向四周,可男纱帐中郦至判摇了摇头,便离开了男纱帐,只剩下群臣们的相互阿谀奉承。 翌日,天泛着鱼肚白,而睡了一个好觉的裘甜慵懒地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却不想身旁的被子被压而限制住她的动作,她才发现床边有人趴着睡着。 「小姐!你醒了!」刚换水回来的当归惊喜地看着裘甜精神奕奕的模样,而裘甜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吵醒了床边睡着的二公主。 她望着当归眼底的青黑,顿然明白当归亦是熬了一夜,唯独她精神奕奕,伤口也不疼了,昨晚的记忆随着她回想如潮水一般涌现在脑海中,她小声问道:「当归,那天下第一才女的比赛,谁拿了第一?」 「舟轻云!」当归知道裘甜醒来第一件事必问的事情,便提前打听。 果真如她所想,可裘甜的神情却在她的意料之外,「小姐,难道你不意外吗?」 裘甜面对当归的问题,忍俊不禁一笑,「当归,你这问题颇有意思!要是这人不是舟轻云,我才意外!」 「唔……」二公主被两人吵醒,睡眼朦胧地支棱起身子,「你们说什么呢?」 「我们说这天下第一才女不是舟轻云,才让人觉得意外!」裘甜接过湿毛巾,温柔地给二公主擦了擦脸,「二公主,你都守了一夜,你回去歇息吧!」 「不可!」 二公主忽然蹙眉,思考许久,并打量裘甜许久,「你可忘记了,今天是姜潮野凯旋而归吗?」她急忙看了一下水刻度的时间,「现在我们乔装出宫,也许还能赶上!」 「出宫?!」裘甜打了一个机灵,「好喔!」 可当她喊完这一下,刚好对上皇后那双熬得通红的双眼,默默闭上嘴巴。 她与二公主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一言不发的皇后,裘嬷嬷则是端着一碗热银耳甜汤到裘甜面前,「小姐,这是娘娘给你……你们熬的银耳甜汤,你快试试!」 「我们?」二公主惊喜地看着托盘中的银耳甜汤,「皇后娘娘,你对我真好!」她急忙拿起银耳甜汤喝了一口,「小九,我跟你说自小皇后娘娘就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煮这银耳甜汤,这味道可好了!」 「你快试试!」 「好!」裘甜看着浮浮沉沉的银耳,脑子又回想起皇后还穿着昨晚的宫装,柔情似水的双眸不仅熬出了血丝,下面有着一小片青黑,脸色也变得苍白无血色,这让她羞愧咬牙,急忙接过银耳甜汤,吃了一小勺,从而打住自己那无边的愧疚感。 味道清甜,银耳绵润多·汁,其中还有若隐若现的枸杞、红枣的甘甜,这银耳甜汤十分普通,但味道出奇的好。 「真好吃!」她看着皇后小心翼翼说出这三个字,而皇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吃完就好生休息,切勿乱跑了!」 「本宫乏了!」皇后抽了抽袖子,一块奢香殿的令牌明晃晃地跌落在地上,可皇后却选择视而不见,就连裘嬷嬷也装作看不见。 「本宫回奢香殿歇息,今晚再与你吃晚膳!」皇后在走出屏风时,脚步顿了顿,眼角特意看了一眼又惊又喜的两人,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在这里,你们切勿事事小心,知道了吗?」 「儿臣,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裘甜,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当归迅速将地上的令牌捡起交到裘甜手中,二公主兴高采烈蹦跶起来,「小九,我们赶紧换衣服吧!」 「你放心,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二公主拍了拍胸口,而裘甜握着令牌笑而不语。 「小姐,我现在去为你准备相应物件!」当归请示 后便离开翩然殿,并故意拐到翩然殿极少人去的后院假山处,冷声呵斥道:「出来吧!」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那么凶了!」窦珏晓顶着一个黑眼圈出现在当归面前,「昨晚给你的金创药好使吧!」 「嗯!」 「那可是我们门派祖传三宝之一,化瘀止血一流!」窦珏晓揉了揉自己眼眶,一想到昨晚当归突然出现,揍了他一顿,便为了拿走他随身携带的金创药。 「你再多言一句昨晚的事情,我真后悔没杀了你!」当归淡漠的看着他,「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在翩然殿和奢香殿附近出现,不然格杀勿论!」 「啧啧啧……我滴姑奶奶,裘甜只是受了小伤而已,不至于封禁区域吧!」窦珏晓刚想调侃,却不想被当归猛然一记手刀劈来,「姑奶奶!我错了!」 话音刚落,手刀趋势戛然而止,窦珏晓双手做着投降状,「我只是来看看那金创药对裘甜有用吗?没用的话,我再去太医院借用点材料做!」 「血已经止住了!小姐精神也不错!」当归回想到昨晚,她送裘甜回翩然殿的时候,才发现裘甜的伤口的血液将衣服黏了一片,伤口崩开撕裂,血肉模糊,血流不止,那场面比她接受严刑拷打受伤后的场面,还要触目惊心。 要不是她知道窦珏晓妙手空空的徒弟,其必然有着有着奇效的金创药的话,裘甜怕是凶多吉少,而她也无法跟主子交代。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第一百章:插曲 半个时辰后,天已大亮,街上百姓络绎不绝,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此刻,马车上的两人望着热闹的街道,往来不息的百姓们,满脸皆充斥着好奇之情,就连路边飘过的肉包香也足以让裘甜觉得颇有新鲜感。 她也没想过这次出宫竟然如此爽利——皇后明面上的拒绝,但实则给了她们出宫令牌,并只叮嘱要在晚膳回来后,便放她与二公主出宫。 正当裘甜纠结是否要让当归下去给自己买点路边小摊「美食」解解馋的时候,马车外的小厮忽然通传:「公主!裘小姐!已经到目的地了!」 「哦!」二公主轻哼了一声,放下手中暖手炉,「小九,到了。我们赶紧下去,切勿让彤彤等久了。」 「彤彤也在?」裘甜惊讶挑眉,二公主回头冲她狡猾一笑,像是洞悉了裘甜的问题,「对啊!今早我便命人传消息到连府,让她在这天禧大酒楼占个靠边位置,方便我们等下看姜潮野凯旋归来的模样!」 「那公主,你又是怎么知道姜潮野必走这条道?等下诡计多端的他改走其他道了呢?」 「咳咳……」当归被裘甜的词呛到,猛然咳了一声,心道:诡计多端!?原来主子在小姐眼中是诡计多端的形象。 「小九!」二公主蹙眉纠正,「姜潮野才不诡计多端,最多就是聪明绝顶、丰神俊貌罢了!」.br> 「他必然走此路!」二公主贼兮兮一笑,像是掌握了什么般,「亏你还说这京城最熟悉,这下你就不知道了吧!」 「这凯旋的军队所走的街道都是有规定的。」二公主望着满脸疑惑的裘甜,轻叹了一口气耐心解释起来,「出征的军队以及凯旋而归的军队必须走着天禧大酒楼靠近的这一条又大又宽昌隆街,其一是方便一小部分军队进入,其二则是宣扬国力,其三更是将凯旋的好消息传达给百姓们,增加百姓们的自豪感。」 「怪不得……」裘甜恍然大悟,「那打败战之人自然灰溜溜地走些没人的小街小巷,减少百姓的哀愁。」 「对啊!」二公主却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姜潮野可谓国之栋梁,自打他征战沙场开始,他就没打过一场败仗,现在百姓们都号称他为最年轻战神。」 「战神?!」裘甜眉头一挑,心中挑刺道:战神,我只认白起、霍去病,姜潮野算老几。 裘甜嫌弃地皱了皱眉,「他也没那么厉害,百姓神化他了。」 他才没有说得都那么优秀,他就是个狡诈多变腹黑又小气,像狐狸一样心眼贼多,又记仇,还爱占她便宜。 裘甜暗暗在心中骂了一遍姜潮野,而在返程路上的姜潮野在高大马背上打了一个打个喷嚏,「啊啾——」 一旁的追思急忙问道:「将军,着凉了?」姜潮野摇了摇头,而追思忽然坏笑,调侃道:「那一定是裘小姐在骂你了。」 姜潮野剑眉一横,「你说什么?」 「没!」追思顿感觉得自己被凶恶猛兽紧盯,浑身不自在,「属下什么都没说。」 可姜潮野一回想昨夜特意安排了那「礼物」助兴,不知道那丫头喜不喜欢,「追思,要是昨晚你收到那礼物,会开心吗?」 「额……」追思嘴角一抽,一想到自家将军将贼王首级送回京城,只为帮助裘小姐夺得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这种「特殊」的礼物,这世间也找不出一个喜欢。 像裘小姐这种女娃娃,还不如送她金银珠宝,不……也许送点锅碗瓢盆或者珍贵食材给她,裘小姐才会喜欢。 追思颇有了解的点了点头,却不想姜潮野误以为追思也十分认同他送的这「及时」礼物,裘甜很喜欢,心里更是想着让裘甜给自己做一席接风洗尘的菜品来犒劳自己。 可他不知裘甜既没有得到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又丢了免死金牌,甚至还受了伤,命悬一线。 反观,刚下马车的裘甜,仰着头看着张灯结彩的昌隆街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每个百姓手中都拿着一小束各种各样叫不出名的小花,双眼充满了各种期盼的眼神,而且街道之上,两侧酒楼的靠窗之上,更是站满了形形***打扮各不相同,却暗地里争奇斗艳的女人们,每个女人都翘首以待,像是盼着梦中情郎出现。 恰好天禧大酒楼靠窗的厢房内,连彤彤探出了头四处观望,像是寻人。而二公主刚好抬头扫视却发现了独自一人占据偌大厢房的连彤彤,她急忙冲她摇了摇手,「彤彤!我们在这……」 连彤彤喜出望外地挥舞着小手,「二……」她发现四周太多人,为了减少风险而急忙改口道:「二小姐,小九!我在这里……」 裘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裘二公主抓着手腕,两人便钻进天禧大酒楼,直接冲连彤彤所在的厢房,可刚进酒楼的裘甜就被不远处的一碟薄饼吸引,认真嗅了嗅,在杂乱的气味中寻找出那薄饼的香气。 可还没等到裘甜闻出那薄饼的气味,就被楼上吵闹声打破了自己的关注度,而她认真一听,发现那声音竟然是连彤彤声音,「二……」 「二小姐!彤彤好像出事了!」裘甜话音刚落,楼上顿时响起摔碗碟的声音以及连彤彤尖叫声,这让两人心中一紧而对视一眼,齐齐小跑上了二楼。 可刚上二楼,便被两个小厮拦住,「你们是谁?找谁?」 「你们不知道这里是高扬郡主订下的吗?」其中一个小厮怒喝两人,却不想裘甜顿时给了记眼色当归。 当归轻微侧身上前,便推开两人一尺,并反身给了两人一脚,「给我滚!」 「你们是谁?竟然打了我们?好大的胆子!」另外一个小厮捂着受伤的胸口,面如土色咆哮道,「快传人!」 「真丢脸!」二公主冷哼一声,说道:「滚去跟高扬说,本公主来了!」 「二……二公主……?」 「你们还不快去,通传!」裘甜等不住这两人的通传,还是跟着两人来到发出响声的包厢前,可两个小厮面面相觑而不敢推开门,也不敢敲门,就尴尬地守在门前。 「当归开门!」 「别啊!等下高扬郡主……」小厮刚想阻拦,却不想当归已经一脚将房门踹开,两个小厮胆战心惊地捂住了脸,而裘甜看见此情此景傻了眼。 二公主远远望着裘甜站立在原地而没有进入包厢,「小九,怎么了?」 裘甜看着连彤彤骑着那个号称高扬郡主身上,狠狠抽着耳光,「高扬,我看你是活腻了吧!我们订的包厢,你也敢抢!」 此时此刻的连彤彤不再是中式古风小美人,骤然化身为战斗力爆表的悍妇,着实让裘甜另眼相看,但也瞬间明白了为何连彤彤想结识自己,毕竟偌大的连家以女性为主,这女性必然是彪悍果敢,敢作敢为之人。 所以连彤彤用柔弱可爱的包子脸掩盖住了自己凶悍的一面,着实让她惊喜万分。 「连彤彤,你给我下来!」高扬郡主一把推开连彤彤,「你少骗人了!」 「二公主绝对不会来这里的,你一个人霸占一个这么大厢房,还不如给我们!」 「高扬——」 忽然二公主的一声轻呵,高扬止住了打向连彤彤的巴掌,可连彤彤一口咬住了高扬的手臂,高扬吃痛惨叫了一声,「啊——」 「连彤彤,你赶快给我松口!」高扬吃痛咬牙推开连彤彤,连彤彤跌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高扬。 高扬看见二公主出现而面露难色,但为了不让二公 主追究自己带人夺房间,「连彤彤,你是属狗的吗?」 「我要是属狗的话,那必然专咬疯婆子!」 高扬恼羞成怒,「连彤彤……」 「高扬——」二公主见状也高呼了一声高扬,「你给我过来!」 披头散发的连彤彤被裘甜扶了起来,一脸委屈地冲着裘甜撒娇道:「小九,她打得我好痛!」 裘甜看了一眼高扬,显然高扬才是这场事故的最大受害者,她帮连彤彤吹了吹伤口,好生安抚,可另外一头高扬跪在地上给二公主赔礼道歉,像极了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般,引起了二楼包厢无数人出来观望。 裘甜也不知二公主与高扬说了什么悄悄话,这场因包厢产生的闹剧就这样戛然而止,而连彤彤也被二公主的贴身宫女拉到一旁,重新梳妆打扮。 而她静静地看着桌子上十二道各具特色风味菜,颇有感慨而不知如何下筷子,而二公主忽然凑到她身边,「小九,你就不好奇,为何高扬就这么乖乖离开了?」 裘甜夹起一块山药做成芍药花瓣形状的糕点,认真端详,「不好奇!毕竟公主可比郡主的等级高多了,纵使这高扬的母亲去陛下那里***,也名不正言不顺。」 「不是!」二公主眉头一挑,狡猾一笑,「按照高扬这种泼妇性子,非要跟你掰扯掰扯一段时间才罢休……」 「嗯?!」裘甜吃了一口山芍药糕,「那二公主,你使了什么计谋让她乖乖离开?」 「嘿嘿!」二公主神秘兮兮一笑,「用这!」 第一百零一章:终于相见 第一百零一章:终于相见了 对于刚刚二公主哄走高扬郡主的情况,裘甜完全不想知道的太清楚,反正她与高扬郡主之间没有交集,既不是朋友,又不是敌人,所以无需知道太多。 但她为了满足二公主的告知欲望,便漫不经心地问道:「那请教二公主,你怎么说服高扬郡主离开?」 「嘿嘿」二公主神秘兮兮一笑,「用这!」 裘甜只见二公主从怀里掏出了奢香殿的令牌,她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公主,你什么时候从我这里拿走的?」 「嘻嘻!」二公主狡猾一笑,将令牌塞到自己腰间,「这可是皇后娘娘第一次给的令牌,你就借我用几天呗。」 「不行!」裘甜斩钉截铁地拒绝,「皇后娘娘的令牌,要是乱用,等下被有心之人对此造谣并状告娘娘,届时娘娘就麻烦了。」 「小九,我保证不会乱用,我就想明日再出来一趟而已!」二公主咬了咬牙,「你就再借我一次,或者明日再随我出来一次,就好!」 裘甜看着二公主可怜巴巴地恳求自己,无奈心软退了一步,「为何?」 「明天十五,京城每月灯会之时,城内公子哥儿,各家小姐都会出行逛灯会,看热闹,路边之上更有各色具有地方特色的小吃,无数戏班子,杂耍也汇聚成中……」 二公主小心翼翼地挑着裘甜尽可能感情的点说着,可裘甜好奇是好奇,但身上带伤,这叫她不敢肆意妄为,等下伤口又崩裂,形成习惯性崩裂就麻烦了。 「咳咳……」她故意清了清嗓子,装作不感兴趣的样子看二公主,「公主,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么见外吗?」 「小九,我没有!我出来真的只是……」二公主原本十分坚定自己的说辞,可对上裘甜那双眼,顿时咬住下唇而一言不语。 反倒裘甜因为揭穿二公主而对自己略微恼怒,百般无奈说道:「公主,若是你说为了路边小吃,城中戏班子,杂耍团或者是每月灯会、游园会而偷偷出宫,那大可不必说……」 「为何啊?我真的就是……」二公主急切想回答,但发现裘甜眼神变得的凌厉而再次咬住下唇一言不发,而裘甜叹了一口气,「公主!我们是闺蜜,你心里藏得小九九,怎么瞒得过我?」 「何况,昨日宫宴的宫灯可是广罗天下奇形怪状的灯在御花园尽数展示,其靓丽多彩迷幻绚丽足以让人觉得此情此景应天上有的境界。 就连七哥珍之重之的走马灯,宫里也是拿来当引路小灯使用,可见宫里收纳的灯种有多丰富……」 「而且戏班子、杂耍团,都没有宫里梨园的戏子们功力深厚,更别说那些你从小到大都见习惯的公子哥儿、各家小姐了呢!她拉住二公主的手,语重心长问道:「公主,你为了什么出宫?」 二公主看着自己无法欺瞒过去,鼓着腮帮子许久后,叹了一口气,「明日是姜潮野的生辰,我就想去一趟姜潮野的将军府,给他下一碗长寿面。」 「姜潮野生辰?!」裘甜惊愕地拍了拍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二公主,迟疑了一会才小心翼翼问道:「公主,你又怎么知道?」 顿然,二公主谨慎扫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靠在她耳边解释,「因为及笄的缘故,父皇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为我寻觅佳婿,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在钦天监递给父皇的奏折中发现姜潮野就是明日生成,所以便想……」 裘甜看着满脸羞红的二公主,再迟钝的她也总该明白二公主对姜潮野这种阳光男人怀春了,可在她的角度看来姜潮野这种阳刚男人一心扑在了朝野之上,情爱之事根本不理解,就连她备受姜潮野照顾,也是沾了自家大哥与姜潮野是过命兄弟的缘故。 所以 ,隐隐之间,她觉得二公主这是单相思啊! 纵使,姜潮野也属意二公主,但也不会愿意为了一桩情情爱爱而放弃手中的事业吧!毕竟成为皇家快婿,手中可不能手握重兵,担任朝内一官半职。 想到此,她脑袋都要惆到爆炸了,毕竟一人是自己的闺蜜,一人是自己大哥的兄弟,手心手背也是肉,她想成全,但又两难全。 「小九……小九……」二公主满脸通红地摇了摇她,「你答应我吗?」裘甜嘴角扯了扯,勉强点头,「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啊!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届时……」 二公主眼疾手快一下捂住裘甜的嘴巴,「所以,需要你帮我啊!我都想好了,你教我做长寿面,你让当归帮我约姜潮野出来游湖,届时我们在游湖船头赏月赏花灯,而姜潮野在那头给我们护卫,这样就解释的通了。」 顿时,裘甜恍然大悟,「所以,你才需要那块奢香殿的令牌!一开始,你就想用皇后娘娘的名义……」二公主点了点头,「小九,我知道这样可能会害了皇后娘娘,可我就只剩下这一次机会了,我要问清楚他,是否也喜欢我,是否愿意娶我为妻。」. 「要是……要是他喜欢我,愿意娶我为妻,我便让他跟父皇说求娶我,届时父皇必然答应的。」二公主说到此而含羞低头痴笑起来,一副幸福快乐的样子,这让裘甜不知如何是好。 「那要是……要是姜潮野不喜欢你呢?」裘甜像是花费了全身力气问这话,但也后悔了。 然而二公主摇摇头,一脸坚定地回答,「他喜欢我!」 「公主,你怎么确定姜潮野……喜欢你!」裘甜顿了许久才说出那三个字,可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剜了心头肉般痛,此刻她似乎察觉到自己对姜潮野这个讨厌鬼有了点其他情愫。 她害怕地摇了摇头,试图驱赶走那种情绪,而二公主沉浸在自己铺设的美好世界中,完全没有发现裘甜的异样,自说自话道:「要是他不喜欢我…… 他就不会在远郊的佛寺中帮我巡回手帕;要是他不喜欢我,他就不会一直保护我到近郊道观求平安;要是他不喜欢我,就不会每次见到我而害羞转移开视线……」 裘甜看着二公主,但脑海里竟然全是姜潮野的身影,记忆也回到了姜潮野将她在狼口救下,又将她在撒泼刁民手中救下,更是带她痴面档,带她感受雪花、天空、自由的味道…… 这些像极了二公主口中所说的话,但她比二公主冷静,因为她知道姜潮野对她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自家大哥的缘故,就像她为了二公主所做的一切就只因为二公主是二公主罢了。 想到此,她胸口宛如被一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公主……」 「小九,我心意已决!你不要劝我!」二公主坚决且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并拍了拍裘甜的手。 「来啦——」 「回来啦!」 「姜将军,回来啦——」 「哇——姜将军好英俊啊!」 忽然间,无数尖叫呐喊声席卷了整个昌隆街,而整个昌隆街既是敲锣打鼓,又是舞狮舞龙,鼓舞相迎,二公主和连彤彤两人齐刷刷走到包厢的阳台边望着浩浩荡荡走来的军队,「小九,快来看看!」 「姜潮野回来了!」 裘甜咬牙起身,硬着头皮走到包厢阳台处,看着姜潮野麾下的精锐部队浩浩荡荡走来,宛若一条巨龙般出现,走在精锐部队首位的姜潮野一身黑色铠甲,而其身下的黑马是不是传来马鸣声。 恰好此时,不知是谁打翻了花瓣,无数花瓣乘风飞扬,飘散在空中如春雨般淅淅沥沥落下,姜潮野忽然拉住马头,仰 头观望着花瓣雨,心里想着却是那个受伤的人儿。 可也在此时,无数少女为停住看花瓣雨的姜潮野痴迷尖叫,纷纷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香囊朝着他扔去,霎时间无数香囊与花瓣交相呼应,正条昌隆街像是坠入浪漫之境。 就连二公主和连彤彤也拿着准备好的香囊,捂着脸扔向姜潮野,就只有裘甜没所动,不爽地看着又在沾花惹草的姜潮野。 此刻,当归从怀里掏出裘甜之前绣了一朵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小红花香囊,交到裘甜手中,「小姐,也玩玩!」 「对啊!小九,你也玩玩啊!」不谙世事的连彤彤天真地喊着她一同加入,而她颇有顾忌地看着二公主,「不太好吧!」 「没事!」二公主一笑,颇有自信地拍了拍胸口,「若是扔个香囊,姜潮野就喜欢上你的话,我也不得不服你们的缘分!」 裘甜紧皱眉头而被二公主亲手抚平,「小九,我们一起扔!」 二公主将当归手中的香囊塞进裘甜手中,「我数到三就一起扔!」 「一!二!三——」 话音刚落,三人齐齐将香囊抛出,而楼下接到追思终于发现了裘甜等人的位置,急忙跟姜潮野汇报,姜潮野扯了扯马头往前走了两步,身子刚往后坐正而避开了前两者的香囊,但肩膀上恰好「接住」了那个香囊。 可随着他又停下而无数香囊落下,打在他铠甲上,马背上,更甚头顶之上。 可他就只拿起那个从她手中扔下的香囊,看着上面歪歪扭扭,更是丑到不行的小红花,其嘴角的笑意更是按捺不住扬起,他带着柔情看向裘甜,对着她挥手。 却不想被天喜大酒楼各个女眷误以为地对她们挥手而露出欣喜的尖叫声,就连二公主都以为姜潮野对着自己挥手而面红耳赤,埋在裘甜肩膀上尖叫。 可只有连彤彤还在热衷于扔香囊以及裘甜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潮野,并做出了一副「我盯着你」的动作,这让姜潮野心情更是愉悦,「追思,你说这丫头这个动作什么意思?」 「额……」追思眉头紧蹙,看这裘甜那副臭脸急忙摇头,「属下不知!」 「你说可不可能……」 第一百零二章:各种小插曲 「追思,你说这丫头这个动作什么意思?」 「额……」追思眉头紧蹙,看这裘甜那副臭脸急忙摇头,「属下不知!」 姜潮野心情愉悦地看着手中的香囊,「追思,你说可不可能……」 「不可能!」追思一会想起裘甜那「我盯着你」的眼神,像极了将军府上借住的表小姐盯着慕名上府拜见的小姐们那般狠厉的眼神。忽然他转念一想,也许裘小姐心生嫉妒将军在外沾花惹草,才会做出「我盯着你」的眼神,一定是这样! 「将军,一定是裘小姐不喜你对着其他人回挥手,才会做出那「盯着你」的眼神!」追思快步追上给姜潮野说出自己独特的分析,嘚瑟地仰起头望向裘甜,像极了想得到表扬的军犬一般,可包厢阳台上的裘甜眉头一蹙,低声问当归。「当归,你说追思这是做什么?」 「发骚吧!」当归冷笑一声回答,可手中无形的水珠却在此刻迸发而出,快速飞向追思的马匹,可水珠还没到达追思马匹处就被姜潮野微微抬手,用黑色的铠甲挡住。 顿时,水珠「啪」地一声化成了无数水花四溅,姜潮野眉头轻蹙抬头看了一眼当归,双眸的冷厉与刚才柔情的截然相反,惊得当归往后退了一小步。 察觉到当归异样的裘甜,「怎么了?」当归苦笑摇了摇头,回想起刚刚主子冷厉扫了自己一眼,便让自己心生恐惧而后退一步,果然主子的温柔、耐心只给了小姐一人。 可这又是为什么只给小姐呢? 她好奇地看着裘甜,「小姐,你可知道主子……」 裘甜看见二公主脚步轻盈,心情愉悦地跳着走向她,她轻咳了一声,示意当归不要继续说,并笑着上前相迎二公主,「公主,你心情很好啊!」 「嗯!」二公主娇羞一笑,一下牵着她的手,「你看见了吗?姜潮野第一次凯旋归来,向我挥手……」裘甜皱了皱眉,「第一次?」 「对啊!以往他都是速战速决,快速经过昌隆街,不会像今日这般特意在昌隆街停留一会,备受百姓仰慕与歌颂。」二公主满脸羞涩,「想必是他知道我带你们在这天禧大酒楼等他,故意放慢了步调……」 裘甜对二公主超凡的自信心,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神飘向了身旁的当归,二公主却不解裘甜这是什么表情,「小九,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没……」顿时,她不知所措,眼神飘荡起来寻找实物忽悠过去。 「咕咕——」 此刻,恰好房门被敲响,掌柜谄媚地笑着推开门道:「二公主,高扬郡主交代了老奴务必将镇店之宝都上了给公主试一试。」 裘甜扫了一眼锅盖,认真嗅到了空气中那来自油炸过后的炸酥香气以及鲜虾被炸之后鲜味,以及那浓稠香郁的酱汁,「嗯……香辣虾!」 「哦!这位姑娘是吃过我们天禧大酒楼的镇店之宝了?」掌柜惊喜地发现有人认识镇店之宝。 他欣然打开锅盖,一股浓郁香醇的香气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苞遇到春天般绽放在包厢之中,橙红色鲜炸虾与干红色的辣椒圈相互辉映。 黄澄澄的玉米如一叶轻舟般在酱汁中浮浮沉沉,最后更是一小抹翠绿的香菜作为点缀,但让裘甜颇为欣赏的竟然是富有创意的盆,竟然是冰盆 热滚滚的冒着热气的酱汁与冒着冷气的冰盆,相互排斥而产生出新的奇观。 这冰盆香辣虾着实在色香味三方面下足了功夫,从形上勾起了人好奇的欲望,从颜色上满足人对食物暖色调的新鲜感需求; 从香味上勾勒出辛辣酥香的鲜虾气味;从味到上就冲冰盆与热汁的相互碰撞,必然会让舌尖的味蕾产生震撼感觉。 当归将筷子递给裘甜, 裘甜夹了一个香辣虾在鼻尖嗅了嗅,轻咬了一口,入口酥脆面衣与紧致q弹的虾肉形成强烈的对比,舌尖上的味蕾更是被辛辣浓厚的酱汁唤醒,可美中不足的的便是这酱汁中少了一味。 她摇了摇头,将筷子中的香辣虾放在旁边,「掌柜,这道菜还缺了点灵魂。」 「啥?」掌柜傻了眼看着仅仅只吃了一口的裘甜,「怎么可能?这道菜可是我们大厨研究了三年,才研究出来的。」 「若是这香辣蟹给平常老百姓吃,那必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给皇宫贵族吃,那就没有第二次回头了。」裘甜平淡地接过当归给自己跌茶水,漱了漱口。 「绝对不可能缺东西的!」端着菜的店小二坚决不相信香辣虾不会缺少东西,「这位小姐,是不是这香辣虾太重口,不对你胃口?要不小的给你换芙蓉蒸蛋?」 「呵!不适合我?怕是你们的芙蓉蒸蛋也未必适合我!」裘甜自嘲了一身,擦了擦嘴巴,慢条斯理地冲着掌柜把握了一下手,「掌柜,让你们大厨在这香辣虾中再放一味叫做「藤椒」的调味料。」 「不需要多,只需要一小撮便可将这香辣虾的精髓点缀出来。」她侧头了一眼二公主和连彤彤,「公主,彤彤,既然这里的不对胃口,我们回宫吧!」 「行!」二公主和连彤彤两人点头同意,便抽身离开,而裘甜和当归紧跟其后。 正当掌柜送三人离开时,当归像是发现了包厢之内有什么而扭头擦看了一眼后,发现没有异常,便匆匆赶上裘甜身边。 而一直躲在包厢的的窦珏晓,从横梁之上反身下来,轻呼了一口气,「这当归实属狗啊!就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动静都能察觉到异常。」 「真的裘甜说得那么难吃吗?」他快速挑了一个香辣虾送入嘴巴,却不想下一秒连吐都吐不及,「我呸呸……」 「真难吃!」他急忙倒着茶水漱口,「怪不得裘甜那么嫌弃。」可窦珏晓却不想自己是被裘甜的美食养叼了嘴巴,根本看不上这些带有瑕疵的食物。 反观,刚回到将军府的姜潮野,脸色阴冷地看着手中的密信,忽然一下将密信揉成一团扔进火堆里,声音清冷无情,「追思,给我去查是谁对裘甜下的黑手!」 「将军,当归传消息出来的时候已经让暗卫去查了,但派出了十个暗卫都查无音讯。」追思知道裘甜遇险也只是比姜潮野早半个时辰,故而也略微担心裘甜和当归。 能在当归眼皮底下伤到裘甜,必然是武功在当归之上,与宫内相互勾结,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下了黑手后便小时的无影无踪。 「一次!两次,都这样……」姜潮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书房对面悬挂着裘甜抱被自己抱着,还扯着狼腿的画,眼神越发的清冷而耐人寻味。 「将军……」追思盯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提醒姜潮野,「将军,不早了!要进宫面圣了!」 姜潮野深吸一口气,隐忍下心中无边的怒火,「追思,势必追查下去,暗卫们更是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追思抱拳领命,姜潮野起身离开书房,却不想他刚打开门便撞到了让他不喜之人。 「媚娘,你在这里做什么?」姜潮野冷声呵斥,「谁允许你到书房来的?」 「我……」媚娘害怕咬唇,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姨娘听闻表哥凯旋而归,便让媚娘来看一下,表哥是否受伤,是否有……」. 「我很好,你可以去告诉她们了。」姜潮野厌烦地拍了拍被媚娘撞皱了的的衣服。 他刚走了两三步,忽然想起,「媚娘!」 「在!」媚娘以为姜潮野终于要怜香惜玉,但不想姜潮野竟然提醒自己书房是有军令状的,要是她要硬闯,别 怪他无情。 媚娘心中甚是委屈,但不敢一言,只能默默地看着姜潮野挺拔的背影离开,恰好看见将书房关好的追思,楚楚可怜问道:「追思,表哥怎么了?」 追思看着媚娘踩着小碎步而来,连忙跳开,「表小姐,书房重地,切勿靠近,违者杀无赦!」 「你怎么与表哥也一样?我有那么丑吗?」媚娘双眼的热泪盈眶,委屈巴巴说道。 「表小姐,切勿忘记了书房可是有将军立下的军令状,闲杂人等不可入内,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追思看着表小姐那双委屈的眼睛,但脑海里飘过裘甜那记「我盯着你」的眼神,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表小姐,属下先随将军进宫了。」 追思不管媚娘如何委屈,而急忙吩咐守着书房门口的侍卫,「你们看好书房,切勿让闲杂人等入内!」 「是!」 媚娘看着两人急匆匆离开,气愤地躲了躲脚,生怨地盯着书房。 姨母告诉她,表哥书房内有一张奇奇怪怪的女眷画,此次她贸然前来就是为了一探究竟那女子是谁,结果接二连三不受待见,根本没机会开口询问。 这让她不知如何是好,但幸好表哥明日生辰,她必然可以与姨母实施那计谋…… 第一百零三章:长寿面 翌日,小厨房内: 裘甜打着哈欠看着二公主精神抖擞地揉搓着长寿面的面条,而她随手拿起一颗已经煮好的红鸡蛋,认真看了一眼之后,随手拿起桌面上毛笔,并在上面花了一只王八,王八的背上更是写着一个「野」字,心里十分舒爽。 毕竟,天刚蒙蒙亮,就连小厨房的炉灶还没被小石子生起火,二公主就将她从温暖的被窝中拉了起来,看着二公主熟练地滚红鸡蛋,揉搓做长寿面,轻叹了一口气。 她回想起自己一大早就被二公主抓着出主意给姜潮野过个难忘的生辰,可二公主早就准备好了,就剩下红鸡蛋、长寿面这些,可这些二公主更是提前做足了功课,熟能生巧。 而迫于二公主的期待之下,她只能教导二公主做最简单的生日裸蛋糕,因此一大早她与当归就在宫里的鸡院中找刚下的鸡蛋,趁着鸡蛋还有余温而赶回小厨房,并十分紧急地勾兑出低筋面粉,最后搅拌成湿润的蛋糕糊,送入原本做烤鸡烤鸭的壁炉中。 此刻,空气中传来一阵焦香,裘甜「腾」地一下起身,将红鸡蛋藏在袖子中,走到壁炉前将刚考好蛋糕给拿了出来。 「哇!好香!」二公主欣喜地走到裘甜面前,「小九,这就是你说得蛋糕?」 「对!也不对!」裘甜看着冒着热气的蛋糕胚,「这是蛋糕胚,等晾凉之后,我们再上用奶油,即可!」 她轻轻将焦黄色的蛋糕胚脱模,并微微按压发现蛋糕会弹的十分及时,她十分满意地将蛋糕放在一边,扭头看着二公主将拉好的面扔进沸腾的热水锅中,「公主,不要!」 可说是迟,那时快,二公主已经将面扔进沸水锅中,她满脸疑惑地无奈叹了一口气的裘甜,「小九,怎么了?」 她走到沸水锅前抽薪断风,「长寿面顾名思义一碗面里面只有一条面,但煮这长寿面颇有技巧,教公主你做长寿面的师傅藏技了。」 「他说直接扔进去就可以了!」二公主眉头一蹙,喃喃自语:「等我办好了事,必然要让那御膳房副总管吃不了兜着走。」 「又是王副总管?」裘甜冷笑一声,若有所思地瘪了一眼,显然身形一僵的许松,「许松,你可知道煮长寿面的技巧?」 「知道!」许松头也不抬直接回答,「长寿面若是用沸水起锅反煮,必然会煮熟的时候碎掉。」 他的话音刚落,二公主一筷子下去,发现沸水锅中的长寿面彻底断开了,「啊——怎么会这样?」 此刻,许松才抬起头,瞟了一眼已经被煮碎的长寿面,「煮长寿面需要冷水下锅,低温慢煮。而且还要长时间保证面条不粘锅,也不水不沸腾,最后面条煮熟了之后,放入冷水河中浸泡一会,再重新倒入熬好的清水鸡汤,这样一碗长寿面,才算是好面。」 裘甜看着沸水锅中变成一团浆糊的长寿面,心里倒是十分乐呵看见姜潮野吃这些浆糊糊,毕竟也是二公主的一片用心。 「公主,往年不也是你煮的长寿面吗?怎么会不知道?」 二公主沮丧地摇了摇头,「姜潮野,也就今年回京而已,所以我才想今年给他煮上一碗长寿面,望他长长寿寿,健健康康,少伤痛!」 「怪不得,那老王八能忽悠到你!」裘甜看着二公主那沮丧的脸,心酸不已,百般无奈叹了一口气,「公主你有我,别怕!我定不会叫你失望。」 这一次她想让姜潮野吃浆糊糊的期待破灭了,只能自己帮着二公主圆了心愿。 她不等二公主答应,便开始和面,但她和面采用的不是鸡蛋,而是清水鸭蛋以及一碗碱水。 她也不等二公主和许松好奇为何自己要用这两种东西,便自顾自地解释起来,「既然是生辰的长寿面, 自然要与众不同。今天因为食材不充足的情况下,做的是碱水面,这碱水面也分为全蛋碱水面以及我做的这种半碱水面。」 先前她将面粉分出了高中低筋面粉,为得就是自己更能准确把握面粉的用量与韧度需求,就像今日她做的蛋糕胚一下子清空了自己的低筋面粉,如今她只能用中筋面粉作为和面的底粉,并在粉堆上打了一个小圈口,随打入两个清水鸭蛋,清水鸭蛋落入中筋面粉中溅起的粉末,随着她撒入盐巴以及一些见碱水后,慢慢在她手中变成面粉团子,持续的揉搓直到面粉揉搓成十分的干身的面团后,放在一旁醒面半柱香。 于此同时,她在角落里拿出一条男人胳膊般粗细的干主子,并擦拭干净后但朝着上面撒了一层干面粉,一头稳定的固定桌上,一头则是在桌子另一头悬空,而她将醒好的面团放在竹子之下,「许松,你来压面!」 许松放下手中已经打发好的的奶油,转身走到竹子前,满脸疑惑地指了指竹子,「师傅,怎么压?」 「单脚坐上去!」裘甜示意他跨坐在竹子之上,可毫无经验的许松怎么坐都坐不上竹子,直把一旁的人看得干着急,最后还是当归示意许松走开,她轻松地单脚勾住竹子,身子的重量便把面团压扁,「这样?」 裘甜愣住了一会后,才点头,并急忙走到面团变,敲了敲竹子,「起来!」 当归立即利用原地一跳,竹子便被她带了起来,而裘甜动作麻利地将面团变折叠,翻成一团,竹子再次下落将面团压面,许松眉头紧蹙地看着这一幕,「师傅,为何要用竹子压?而不用手去揉搓,从而拉出面呢?」 「呢……」裘甜将面团再折叠了一遍,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想用手也行!」 她见许松眉头紧蹙,满脸疑惑,无奈解释道:「面团比较干,比较硬,用竹子压九九八十一下才可以将面团中的颗粒压碎,最后才能压成比较绵润、比较柔软的面团,最后便是折叠成一片面饼比较厚的面饼,并切成手指五分之一的粗细便可,沸水下锅。」 裘甜看着当归一上一下的压着面条,倒是玩得挺开心,她便把折叠面团的工作交给了许松,自己则是指点着二公主上奶油。 然而,她没想到二公主是第一次见到奶油,便被奶油的香甜给折服了,她满眼惊讶与欣喜地看着白白的、甜甜的、绵润绵润的奶油,「小九,这奶油也太好吃了。改天,你一定要教我做!」 裘甜望着一脸甜滋滋的二公主,被香甜可口奶油征服的模样,「公主,喜欢就好!」她把蛋糕胚切成三层,并一层放入冬季有的水果,再铺设一层奶油……如此类推,直到蛋糕胚完全填充好内陷后,外层抹奶油的工作才给到了二公主做,但第一次抹蛋糕的二公主来却是颇有天赋,不仅能抹出光滑的平面,还举一反三地用抹刀划出了水波纹,并在蛋糕表面上提字。 裘甜第一次看到有人在蛋糕之上能写出如此秀丽的字体,惊喜道:「公主,你很有天赋做甜点。」 「真的吗?」二公主喜出望外地看着裘甜,「不过我们怎么拿过去?」 裘甜眉头一挑,眼神示意不远处的大食盒,「用那个大食盒!」 「皇后娘娘,那边……」二公主心有踌躇,「你可说好了?」 「没!」 「啊……那怎么办?」二公主惊愕,「若是皇后娘娘寻你,你又我出宫了……」 「娘娘不会寻我的!」她笃定地理了理衣服,「今晚陛下设宴,为姜潮野接风洗尘,皇后娘娘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命人布置明月殿与准备对应膳食、歌舞姬与乐师……等事情,而且……」 她忽然神秘一笑,惹二公主满脸好奇,「而且什么?」 「而且……」她凑到二公主 耳边坏坏一笑道:「而且我留了清风在翩然殿装作养病的我,并提前告知了皇后要多加休息,自然皇后也不会有空来查看我是否在不在,再者……」 「再者便是我会乔装打扮成你的丫鬟,陪你出宫。」 二公主听着其推按娓娓道来,感动不已,「小九,你待我真好!」 「你待我也不差啊!」裘甜甜甜一笑,将奶油蛋糕小心翼翼装进食盒,并让小石子拿到院子外的阴凉之处冷藏。 转头回头当归身边,看着面团被压地紧实但颇有任性,便拿着简易的切面器,像是刨萝卜丝般刨着面团,最后她让二公主在刨成丝状的面堆中,挑出一条她认为最长的面。 可事实上,这面条在围绕一圈桌子后,才出现另外一端,裘甜估摸这面条越长2-3米,确实是她做过的面条中最长的一条。 面条打圈的入沸水锅,直到沸水锅在轻微煮了面条后变成黄色,裘甜才捞起过冷水河之后,再重新倒入沸水锅中慢慢熬煮。 旁边的忍了许久不发问的许松,终于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师傅,为何我们往常煮出的面汤是白色,但你煮出的面汤是黄色?」 .qqs 第一百零四章:徐媚娘不简单 旁边的忍了许久不发问的许松,终于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师傅,为何我们往常煮出的面汤是白色,但你煮出的面汤是黄色?」 裘甜耐心解释道:「往常做成面条的面团没有加入碱水去破坏面团柔软度,所以面团做成面条之后,煮出来的面汤可以作为面汤来食用,而这碱水面用得是碱水破坏面条的酸碱值,促使面团在很干的情况下也能慢慢产生韧性。可这碱水对人体是有害的,但老祖宗们聪明啊!」 「他们发现热水能开碱,熬出碱水。故而低温慢煮碱水面到沸腾,不断的低温慢煮过冷水,不仅让碱水被稀释出来,还让面变得更加(滑)嫩,有嚼劲。但因为碱水坏了汤头,所以需要重新做汤头配面。」 「那这碱水面的汤头又是什么?」二公主被裘甜的话,惹起好奇心,「既然面条爽嫩,有嚼劲,那汤头就不能比这面条逊色。」 「想必这汤头也有一定的名堂吧!」 「公主,所言甚是!」裘甜发现二公主对料理只是颇有天赋,她向许松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接替她煮面,并叮嘱道:「面汤沸腾捞起过水,再重新下锅煮一次。」 随后,她便转身在自己的配料柜子上翻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这碱水面汤头的灵魂——柴鱼! 许松以为裘甜会拿出鲍参翅肚来做汤头,直到他看见了裘甜手中的柴鱼,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手中比石头还要硬的柴鱼,声音提高了一度,「柴鱼?!」 「师傅,该不会你要用这柴鱼熬煮成汤头吧?」他不敢置信地看这个裘甜手中的柴鱼,「虽然这柴鱼熬煮出的汤头必然是味道鲜美,但至少需要熬煮四个时辰,才能熬出美味可口的汤头。」 「不用」裘甜从一旁拿出木工刨木头的刨子,神秘莫测说道:「熬煮一条就需要四个时辰,我熬煮几片,就一刻钟就好!」 话闭,裘甜便拿着刨子要上手刨坚硬的柴鱼,但却被当归一声不吭夺过,轻咳一声,眼神瞟了一眼裘甜腰腹。顿然,裘甜乖乖「就范」,望着当归粗鲁地将柴鱼成两半后,麻利地将柴鱼压在刨子上滑动了几下,坚硬的柴鱼肉便变成了一片片薄如蝉翼的柴鱼片。 而另一外一侧,裘甜则是将许松煮好的面条捞起沥干水分,并在另外一个小砂锅内倒入昨日开好的鲜虾干与瑶住干的小汤头,随后大火煮沸,放入柴鱼片轻微熬煮一会后,将碱水面盘成一团放入锅内,便直接端起翻入另外的食盒中,「大功告成!」 当归暗暗松了一口气,终于大功告成了,她生怕裘甜再因为操劳扯崩了伤口而血流不止,届时再世药神都无法救她一命。 半个时辰后,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将军府门前,将军府侍卫发现马车是宫车,毕恭毕敬上前牵扯住码头,二公主身侧叫做小茂的公公,嗓子往上一提,气沉丹田喊道:「公主驾到——」 顿时牵扯的侍卫纷纷跪在地上,而马车内的二公主紧张地抓着裘甜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后,端庄的推开了马车,走下马车,而换了宫女服装的裘甜梳着一个包子头,纯良无辜模样跟在二公主身后,双眼不安分地打量着姜潮野住的府邸。 因为小茂刚刚的喊声,将军府的徐氏和徐媚娘两人小跑而出,二公主看见远远而来的除了姜潮野的母亲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微微侧头问道:「这是谁?」 裘甜急忙收回好奇的视线,看着二公主所问之人眉头皱了皱,心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啊! 「公主,这是姜将军的远方表妹,叫做徐媚娘!」当归低着头小声帮裘甜回答,而裘甜暗暗藏起自己恍然大悟的,「对对对……就是姜潮野的表妹!」 「表妹?!」二公主眉头紧蹙,「怎么我没听过的?」 「可能是 姜潮野金屋藏娇吧!」裘甜嘲笑了一声,二公主嗲怒地瞪了她一眼。 「臣妇徐氏,见过二公主!」 「民女徐媚娘,见过二公主!」 两人齐齐向二公主请安,二公主冷淡地「嗯」了一声,「姜潮野呢?」 「表哥去郊外军营了!」徐媚娘微微低头而回答,而徐氏则是浅笑了一声,「请二公主莫怪媚娘无礼,毕竟日后两人是要成婚的。」 「姨母……」徐媚娘娇羞到满脸通红,嗲声道:「姨娘,这事还没成……」 「哈哈哈……过些日子就是了。」徐氏像看不出二公主此刻脸色阴沉的样子,笑道:「到时候,还请二公主到府上多喝一杯喜酒!」 「哼!」二公主忽然冷哼,「让本公主在这里与你们闲聊,这就是将军府的礼数吗?」 顿时,徐氏心中一惊,急忙求饶道:「求公主恕罪!」 「媚娘!还不赶快请公主等人入内!」徐氏呼喊了一声管家备茶,但双眼更是好奇地看向公主等人身后,那位公公手中的两大食盒,她急忙一把拉住乔装成宫女的裘甜,「这是什么?」 「是公主赏赐给我们的吗?」徐氏看着两个食盒心里才想必然是装着别人穷尽一生吃不到的鲍参翅肚或者鲜为人知的美味佳肴。 裘甜嘴角一抽,「难不成夫人,不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嗯?!」徐氏眉头轻蹙,「今日是什么日子呢?!」 「哦!我知道了……」徐氏拍了拍脑门,恍然大悟道:「今日是陛下,为我儿设下的接风洗尘宴,犒劳三军的好日子。所以,二公主上赶着来给我们送吃食……」 裘甜听见徐氏这话,哭笑不得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还有呢?」 「还有?!」徐氏一个脑袋两个大,根本不知道裘甜说什么,而裘甜眼角瘪了一眼不知何时消失的当归,她心里一想想必是给姜潮野通风保信。 「那直接告诉我吧!」徐氏从袖子中掏出钱囊,在裘甜的眼前翻拨着碎银子碎金子,正当她以为徐氏再怎么差劲也会给自己一点碎银子,却不想徐氏直接掏出了两个铜板塞进她的手里,「我知道你会说太多了,但这是你应该拿的!」 「你拿着,我不会告诉公主的!」徐氏十分「懂」人情味的说道,却不想裘甜嘴角抽了抽,忍住无边的笑意,一本正经问道:「夫人,你当真不知道今日是将军生辰?」 「啊!」徐氏一愣,「今天是我儿生辰?」 这次轮到她傻了眼看着裘甜,「真的吗?」 裘甜嘴角抽了抽,看着反问自己的徐氏,心道:难不成是假的吗?我都把蛋糕、红鸡蛋、长寿面做好了?难不成姜潮野还有个新历生日不成? 当娘的都不记得自己孩子什么时候声,这还配当姜潮野这个老狐狸的娘亲吗? 正当两人僵持在原地的时候,不远处的大厅内,传来了二公主一声尖叫声,「啊——」 裘甜一愣而急忙提着裙子,顺着声音小跑过去,却不想看见徐媚娘拿着手帕在胆战心惊地擦拭二公主的衣服,二公主委屈地看着出现的裘甜,「小九!」 「姨母!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只是……只是……」徐媚娘断断续续地抽泣道:「我原本只是亲自奉茶给的公主,结果……公主拿不稳撒了自己一身……」 「你胡说!」二公主恼怒,「本公主都说不要了,不要了,你非要端过来,我看你是故意撒我一身!」 「二公主,民女真的不是有意的。」徐媚娘被二公主吓得身体微微颤抖,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既然二公主民女错了,那一定是民女错了,还请二公主大人有大量原谅民女,切勿因为民女而动怒,伤了身 体……」 裘甜看了一眼胆战心惊徐媚娘,刁蛮恼怒、斤斤计较二公主,瞬间明白了二公主中了徐媚娘的套。 她十分淡定地朝着二公主打了一个颜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反而看到身后徐氏人影出现了。 她才厉声呵斥道:「大胆徐媚娘,胆敢弄脏了二公主的裙子,你可知罪?」 裘甜板着脸,猛然转身盯着赶上来的徐氏,「徐夫人,你还不快快屏退家丁,带公主去换衣!若是让陛下知道将军府这般欺辱公主,定然要你们人头落地!」 「二公主,饶命啊!」 徐氏心中一颤,看着跪在地上徐媚娘,「媚娘,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泼湿了二公主啊?」 「公主,这边请。」徐氏忐忑不安地睁大双眼看着二公主,并拼命给裘甜使眼色,让她帮帮口,「臣妇,带您去换一套干爽的衣服。」 二公主看着裘甜点头示意她去换衣服,才板着脸扫了一眼众人,「小九,看住食盒里面为姜潮野准备的东西!无本公主口谕,除了姜潮野,谁都不可打开!」 「是!」裘甜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领命,而她眼眸中却闪过一个仅针对徐媚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她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笑意,甚是期待徐媚娘中陷的那一刻…… 第一百零五章:争锋相对 第一百零五章:争锋相对 「小九,看住食盒里面为姜潮野准备的东西!无本公主口谕,除了姜潮野,谁都不可打开!」 「是!」裘甜毕恭毕敬地微微鞠躬领命,而她眼眸中却闪过一个仅针对徐媚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她嘴角微微扬起似笑非笑的笑意,甚是期待徐媚娘中陷的那一刻…… 大厅之内: 裘甜目送徐氏赔笑着与二公主走向了内院后,她挺着腰安安静静地看着两个食盒,徐媚娘瞧见大厅之内只剩下她与二公主的贴身侍女,「你叫什么?」 裘甜眉头一转,「小姐,你在问我吗?」 「呵~」徐媚娘冷笑了一声,「这偌大的大厅之内,只有你我两人,你觉得我不是问你?那是问谁?」 「也许小姐你可以看到我看不见的第三个人呢!」裘甜玩心一起,随手指了一个方位,「或许你能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呢?」 说者无心,藏着有意,藏在裘甜所指柱子后的暗卫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啪嗒啪嗒」地跳着,并拼命朝着其他暗卫使眼色:为何裘小姐能知道我在? 「我呸!」徐媚娘嫌弃地望着裘甜,「我才没有你这个短命鬼,能看见那些东西呢!」 「哦~是吗?」 「果真公主身边的侍女就是不一样!」徐媚娘眼见再无其他人经过大厅冷嘲热讽起来,可裘甜假装自己听不懂这冷嘲热讽,「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 「不就是人一个吗?」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徐媚娘,「还是说就只有小姐觉得不一样?」 徐媚娘冷哼了一声,袖子一甩,「伶牙俐齿,目中无人!果真是公主贴身侍女口气不小。」 「明知道我是公主贴身侍女,你还这般挑衅我,看来你胆子也不小!」裘甜用徐媚娘的方式反驳徐媚娘,倒是气的徐媚娘本人甚是不愉快而隐隐咬牙。 忽然,她双眼一转,冷声质问:「那两个食盒里面装了什么?」 「无可奉告!」裘甜冷声拒绝告知,却不想徐媚娘走到两个食盒边,想先斩后奏掀开看里面的东西,却不想被裘甜一手拍开,「这位小姐,你只是将军府过门客而已,请自重!」.br> 「我是过门客?」徐媚娘嗓音往上一度,恼怒地瞪着裘甜,「我可是辅助姨母管理将军府内外事之人,府内一切采购或者送礼都经我与姨母的手,你竟然说我是将军府过门客!」 「你可知道我可是将军府未来的主母,姜大哥的妻!」徐媚娘说到此,禁不住洋洋得意起来理了理袖子,「现在我有资格看两个食盒了吗?」 她见裘甜不吭声而骄纵得意,「既然都是拿到将军府的,想必是给将军府的,还装什么呢?」 她打开食盒发现竟然是红鸡蛋和一个砂锅,鼻腔内耻笑声嘎然而出,「竟然是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堂堂皇室竟然拿平民都看不上的东西送到将军府,怕是说出去也会让人耻笑公主礼数不周!」徐媚娘不屑地多看了一眼食盒,「想必另外一个食盒亦是如此!」 裘甜望着徐媚娘想不打开另外一个食盒,紧张兮兮地喊道:「千万不要打开那个食盒!」 「一定不要打开这个食盒!」裘甜紧张兮兮地喊着,徐媚娘见她忽然紧张起来,嘴角翻到洋溢起一抹微笑,「我就要打开!」 她动作麻利地打开食盒纽扣,掀开食盒盖子,惊讶地看着眼前不认识的物体,「这是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可是东西呢!」裘甜意乱神秘莫测地走到食盒前,小心翼翼地端了出来,「好看吧!这是我们公主亲自给将军做的蛋糕,味道香甜可口……你闻闻……」 裘甜拿着蛋糕凑到徐媚娘面前,「这东西就连宫里的娘娘想吃上一口都没机会,这个蛋糕在这世上仅此一个。」 「这么珍贵!」徐媚娘眼前一亮,兴奋欣喜地咽了咽唾沫,转念一想要是她端着这珍贵的蛋糕出现在姜潮野面前,想必姜潮野也会对她眼前一亮,届时吃蛋糕又享用她…… 裘甜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看着蛋糕联想翩翩而面红耳赤,脸颊的红晕更是红得妖艳,禁不住好奇徐媚娘到底想到了什么。 「拿来吧!」徐媚娘轻咳一声,伸手捧着蛋糕的底座,怒目圆睁瞪着裘甜,「还不赶紧松手!」 「不行!」裘甜假装一脸难为情,「要是给了你,定会被公主惩罚的。」 「如今,我都已经违了命令,让你瞧见这绝世之物,要是给公主知道,必然要挨上一顿骂了。」她咬紧牙关,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激起了徐媚娘的占有欲。 「反正这东西是要给将军府的,给姨母也是给,给我也是给,还不如现在我帮着收下了。」徐媚娘咬牙一扯底盘,顿时底盘上的蛋糕肉眼可见地晃了晃,险些掉落,惊得她为了稳住而不敢再用力,可这一晃在裘甜眼中像是信号一般,她猛然用力往回一拽,「不行!」 「你不要再跟我抢了!」 「不行!要是给公主知道,必然会惩罚我的!」 「有什么事我担着,松手——」徐媚娘用力往回一扯,而裘甜为得就是徐媚娘这话,「行,什么事情都是你担着!」 「对!松手!」徐媚娘万万没想过小小一个贴身侍女力气竟然如此之大,可忽然间,另外一端挣扯的力量消失了,顿然她身形不稳而往后摔去,「哎!救……」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都不受控制摔坐在地上,而蛋糕更是「砸」了她一身,整个人狼狈不堪。错愕不已的徐媚娘看着身上的蛋糕以及裘甜脸上的笑意,气急败坏道:「你——」「你是故意的!」徐媚娘起身气急败坏地呵斥裘甜,可裘甜一脸委屈地皱了皱眉,「徐小姐,你这话太伤人了。如今自己将蛋糕「砸」了,就冤枉我是故意的,奴婢冤屈死了。」 裘甜擦了擦眼角挤出的两滴泪水,委屈巴巴地抽了抽鼻子,「徐小姐,要是觉得是奴婢做的,那就是奴婢做的吧!反正做下人都是给主子顶锅的!」 「你……」徐媚娘顿时觉得此情此景十分熟悉,顿时恼羞成怒上前就要抽裘甜耳光,可突然间她像是听见了脚步声,而抬头望向大门,可裘甜怎能让这一出好戏就此落幕呢! 她故意凑近徐媚娘耳边说道:「徐小姐,我就是故意的!」 顿然,徐媚娘身体一颤,怒不可遏地怒瞪着裘甜,「你这个(婊)子……」 「我(婊)子?我可是跟徐小姐你学得呢!」裘甜咬唇一笑,「好心,告诉徐小姐一声:徐小姐此生都无法做到将军府的主母,姜潮野的妻子。」 「你……」徐媚娘最关心的事情被裘甜狠狠拿捏住,「你这个混账……」 「哎哟!到时候你是要如何解释这一身的蛋糕呢?」裘甜调皮地在徐媚娘身上挑了一抹奶油,轻轻地划在徐媚娘最引以为傲的脸上,「徐小姐,这姿色确实能让男人瞩目,但绝不是将军府。我想最好的地点应该是——」 「青楼!」 「你这个***!」徐媚娘再也因忍不住心中熊熊怒火,猛抽了一把裘甜,「啪——」 清脆利落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厅,就连急匆匆赶回来的姜潮野等人也因为这一声巴掌声而停下脚步,与追思对视了一眼。 两人完全不怕裘甜占据下风,而是担心裘甜「玩」过了,却不想两人刚到大厅看见的确实另外一番场面。 姜潮野万 万没想到裘甜竟然沦为下风,被徐媚娘骑在身上打,冷声呵斥,「住手!」 徐媚娘听见姜潮野的声音身形一愣,一脸彷徨且无辜地喊道:「将军,我……」 「表哥,你听我说……」徐媚娘看着凌厉的的姜潮野胆战心惊,但为了不让姜潮野赶走自己,索性将一切推到裘甜身上,可怜巴巴地解释道:「是她将这东西「砸」我身上,还说我是朱唇万人亲,双臂万人枕的青楼(妓)女,我才生气……」 「表哥,你一定要信我啊!表哥……」徐媚娘一脸后怕的模样想要投入姜潮野的怀抱,可姜潮野却一把推开她,迈着流星步子走向坐在地上的裘甜,「没事吧?」 裘甜扬起脸蛋,眉目流转着一股委屈但又坚强的性子,「你觉得呢?」 姜潮野看着裘甜脸上让人恼怒的巴掌印,「怎么会挨打了,还不还手?」 裘甜正想呛姜潮野金屋藏娇的时候,重新梳妆打扮的二公主和徐氏从内院走了出来,却不想看到大厅内混乱的场面。 二公主顾不得姜潮野在场,疾步上前扶起坐在地上的裘甜,可当她看见裘甜脸上巴掌印,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疼吗?」 裘甜的摇了摇头,可二公主却将的怒火转移到了徐媚娘身上,用着陈述句的语气说出来一句疑问句,「你打得?」 徐媚娘一愣,她完全不敢置信地看着裘甜,「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关心她?明明她只是一个奴才而已……」 「奴才也是人,何况她不是!」追思在徐媚娘身侧幽幽说道:「她可是……」 第一百零六章:姜潮野的身世 徐媚娘一愣,她完全不敢置信地望着裘甜,「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关心她?」 「明明她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徐媚娘难受地咬咬牙,「我才是那个受到伤害的人啊!」 「表小姐,奴才也是人,何况她不是!」 追思在徐媚娘身侧幽幽说道:「她可是国舅府九小姐。」 「她就是裘甜!」徐媚娘难以置信地望着裘甜,「就她?」 她虽然没见过国舅府九小姐,可国舅府九小姐「名声在外」,其地位更是不容小觑,纵使连连闯祸,犯下与野男人私奔这种违背男女大防的事情,也被在位者抹得一干二净,可见裘甜受宠程度绝非比二公主低。 裘甜望着错愕不已徐媚娘,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道:「公主,我的脸好疼!」 二公主心疼地看着吃瘪的裘甜,怒喝,「姜潮野——你府上之人以下犯上,你怎么教导的?如今胆大包天伤了小九,你必须给本公主一个交代!」 姜潮野扫了一眼混乱不堪的大厅,地上堆满了和徐媚娘身上一样的白色物体,脸色越发清冷,「地上的白色物体是什么?」 「蛋糕!」裘甜擦了擦手上的奶油,看了一眼二公主,到嘴边的话一转,「二公主让我给你做点你从未尝过的糕点,作为你的生辰礼物。」 「要是你不信的话,你看那红鸡蛋和长寿面!」她指了指不远处红鸡蛋和长寿面,可这一次她猜错了姜潮野的眼神,姜潮野轻轻一刮蹭到到食盒上的奶油送入嘴巴,鲜甜可口,奶香四溢,确确实实填补了他对甜食的空缺。 「今日是表哥生日?」徐媚娘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寻求地看向徐氏,徐氏满脸疑惑地看着姜潮野,「潮野,今日是你生辰?」 姜潮野不语,反而好奇地打量起裘甜,答非所问:「你怎么知道?」 二公主看着竟然不知道姜潮的生辰的徐氏,冷笑一声,「徐氏,你怎么不知道?」 「她当然不知道,她又不是我的母亲。」姜潮野冷声回答道:「我母亲十年前就死了。」 「这……姜潮野,不好意思!」二公主万万没想到自己问到了姜潮野秘而不宣的事情,而裘甜瞟了一眼眼神躲闪,心虚不已的二公主,她捂着脸,「哎哟!我的脸火辣辣辣的疼,公主我们赶紧回宫吧!」 二公主见此情形只能顺着裘甜给的台阶而下,「好!我们赶紧回去!」 二公主拉着裘甜的手,刚走了两步,扭头看着姜潮野一副欲言又止,裘甜赶紧喊道:「姜潮野,要是你给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红手印,「不然,我就告诉大哥,你不仅金屋藏娇,还伤了我。」 她没有利用自己国舅府九小姐身份,更没有利用自己是当今皇帝身边的大红人,而是用了裘百屠妹妹的身份威胁姜潮野。 此刻,将军府内熟悉姜潮野的人都为裘甜这话倒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默让裘甜自求多福。可姜潮野却在这一刻笑了,「行!百屠妹妹!」 他说得极轻,且面带笑意,「劳烦二公主带她回宫上药,将军府内的事情,待末将处理完毕,定然给一个交代!」 「潮野,这……」徐氏听到姜潮野这话吓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潮野!媚娘也是有意的……潮野,你念我尽心尽力……」 姜潮野根本不搭理徐氏,只是给了一记眼神追思,追思便立马将徐氏拦住,而姜潮野则是将裘甜和二公主两人送上了马车。 马车内,二公主哀怨地叹了一口气,但心疼地看着裘甜,「小九,是不是很疼?」 「疼?」裘甜将自己的视线从车窗外收了回来,懵懂地看着二公主心疼自己的模样,错愕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你说……这?」 「不疼!」她冲着二公主微微一笑,二公主眉头紧蹙,「到现在还没有消肿,你还说不疼?」 「真的不疼!」裘甜抿唇看着内疚的二公主,「公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这就是让鱼儿咬钩上岸的必要条件。」 她凑近二公主耳边,将她设计徐媚娘的事情都交代了,唯独没有说那蛋糕是被她牺牲掉的道具。二公主听闻后,更是疑惑不解地望着她,「你与徐媚娘有私仇?」 「没有!」她摇了摇头,从车窗接过当归小跑买回来的油包栗子。 「既然没有私仇,那你为何要让她难堪?」二公主叹了一口气,「重点还让她伤了你!」 「惹……」裘甜将剥好的栗子递给二公主,「公主,我这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徐媚娘本就自不量力,非要对公主你使那低劣的手段,恶心公主你。」裘甜努了努唇,「她就是欺负公主你品德高尚,不会乱反击,但可惜她忘记了你身边,还有我这个「坏人」!」 她冲着二公主坏坏一笑,「快吃!栗子趁热吃,才好吃!」 随后,她就塞了一个栗子进嘴巴,细嚼慢咽起来,可一旁的二公主却被裘甜的这一番话糙理不糙的话感动到泪眼婆娑,一下抱住裘甜,「小九,有你真好!」 回到宫内,已经晌午了,裘甜与二公主分道扬镳,各自回宫。 但裘甜也恰好随着侍女们走进了奢香殿,发现奢香殿正好碰到宫女们上午膳,便直接坐在桌前,「娘娘,用膳了!」 「小九,你终于舍得回来啦!」皇后拿着一个卷轴走到饭桌前,侧头吩咐裘嬷嬷,「没问题了,裘嬷嬷去通传吧!」 裘嬷嬷点头应和,却不想无意间看见一身宫女打扮的裘甜,以及那显眼的手掌印,惊讶地叫了一声,「呀——」 「小姐,你的脸怎么了?」裘嬷嬷快走到裘甜面前,「疼不疼啊?」 此话刚惹起皇后的注意,皇后一下拉着想躲避的裘甜,「你怎么了?」 「怎么出了一趟宫,你又受伤了?」顿时,皇后眉头皱成一团,却看到想躲的裘甜,「小九,你给本宫说清楚!」 裘甜根本没想过皇后会如此动怒,眉头紧皱,咬住下唇,可皇后看着她样子越发觉她有问题,「裘嬷嬷,去请二公主来一趟奢香殿!」 「别!」裘甜一想到要是被皇后知道二公主对姜潮野「投怀送抱」,失了公主身份,无奈找了个理由,「姑母,我说就是了。你不要让二公主来奢香殿了……」 皇后一愣,望着终于愿意改口的裘甜,眉头一挑,「觑菏,动的手?」 「不是!」她摇了摇头,只能自己丑化自己,解释道:「姑母!其实今日,我与二公主去的地方是姜潮野的府邸!」 「姜潮野?!」皇后声音提高了一度,「你们去那里作甚?」 「听说他府上来了一个新厨娘,做的菜品新奇又美味,我恳求二公主陪我去试菜,却不想遇到借住在他府上的表妹!」 「什么?」皇后怒然一拍桌子,「好大胆!j竟然金屋藏娇?」 「也罢!」皇后叹了一声,「偌大的将军府只有他撑着,缺少个夫人,难以主持大局。」 「不对啊!将军府的女主人不是姜潮野的母亲徐氏吗?」裘甜听见有关姜潮野的八卦,顿时来了精神,「那徐氏可嚣张跋扈,势利眼,其侄女更是自以为是!」 「哈哈……」皇后淡然一笑,「你说得徐氏并非姜潮野的母亲,姜潮野亲生母亲二十年前已经死于一场大病中。」 「原来如此,那徐氏就是姜潮野父亲抬起来的平妻?」 「差不多 吧!」皇后擦了擦裘甜脸上的肮脏之物,「毕竟那时候姜潮野还年幼,正需要人照顾,姜之维便将姜潮野母亲身边的侍女抬成小妾照顾他,并在十年前将要驻扎边疆的时候,将这徐氏再抬成平妻,让其好生照顾姜潮野,为姜潮野求娶一个贤妻。可事发突然,五年前姜之维遇险,驻扎的将士群龙无首,边境敌军连翻攻击,导致边境民不聊生,乱成一团,恰好那年姜潮野成年,便再三请旨上阵杀敌,直到近期,他才被陛下召回来。」 「这样算下来,姜潮野岂不是父母双亡?」裘甜点了点手指,「怪不得我总觉得徐氏与姜潮野之间怪怪的,原来是毫无血缘关系,但对姜潮野有着些许养育之恩。」 这样的将军府,太适合徐氏利用将军府的威名而慢慢扶植自己的势力,慢慢地将自己氏族壮大,并将胸无大志,毫无远见的徐媚娘推上将军府主母的位置,成为她的扯线玩偶,最后将军府将会是她的天下。 裘甜略微同情地轻叹了一口气,「所以,这次我虽然挨了一巴掌,但徐氏与那徐媚娘必然会比我惨一百倍,不然我是不会放过姜潮野的!」 「哎!」皇后戳了戳裘甜的脑门,「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情,小打小闹就算了,若是再有一次,本宫绝不罢休!」 「知道了吗?」 「知道了!」裘甜见皇后松口,吐了吐舌头,发现桌面上有新菜品,「娘娘,今日有地三鲜啊!」 「地三鲜?」皇后眉头一挑看着裘甜指着桌面上那道菜,「你说这道菜?」 第一百零七章:地三鲜引发的一连串 「娘娘,今日有地三鲜啊!」 「地三鲜?」皇后眉头一挑看着裘甜指着桌面上那道菜,「你说这道菜?」 「对!」裘甜没想过在这个世界倒是能看见21世纪东北地区的传统名菜,「地三鲜是一道斋菜,选择南方地区种植的紫皮茄子、原型小土豆、以及一个手掌长的青椒而成。」 她夹起来一块去皮不算太干净的滚刀炸茄子,「茄子、土豆去皮滚刀下油锅炸至金黄后沥干油份,再用蒜末、姜末起锅爆香,倒入茄子、土豆大火爆炒; 待到微微出汁后,倒入适量的酱油、蚝油、五香粉、盐巴、白糖转小火翻炒,最后倒入淀粉水收汁,这汁收到每一块茄子和土豆都沾上为最佳。」 皇后听完裘甜解释,发现这地三鲜的汁液收得不太好,显然不符合裘甜所说,「这御膳房做菜越来越敷衍了。」 「敷衍……」裘甜抿唇轻咬了一口茄子,发现茄子软糯咸口,味道尚可,「不过,是姑娘你习惯了小厨房的菜品,御膳房的菜品看不上了。」 皇后咬了一口土豆,眉头轻蹙而吐了出来,「这地三鲜不可!」 「裘嬷嬷,将御膳房今晚接风洗尘宴中安排的地三鲜给去掉。」皇后忽然想起御膳房传上的菜单,「小九,我知道你对菜品有所了解,帮我看下这菜单可有问题?」 「好!」裘甜放下筷子,从裘嬷嬷手中拿过菜单,扫了一眼轻念道:「鸳鸯翡翠金腰带是什么?」.br> 「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蒜蓉粉丝蒸龙虾。」 裘嬷嬷耐心地给裘甜解释道:「那碧波游龙情意长就是蒸石斑鱼;星光金砂满华堂就是蘑菇嫩羊排;龙凤振翅冲天飞就是原盅鸡炖翅;瑶池玉女网上鲍就是珊瑚百花鲍;锦绣百花如意球就是杏鲍菰带贝……」 裘甜听着裘嬷嬷的解析,眉头一挑,大致估摸出来取名的含义,「那十全美德如意盅就 是花胶炖海参;喜获天赐玉麒麟就是鲜百合芦笋;瑞果呈祥合家欢就是季节鲜水果吧!」 裘嬷嬷笑着点头,「小姐,聪慧!这些取名的法子要么应景而取,要么应吉祥而取……」 裘甜眉头轻佻,再小声嘀咕了一遍,「蒜蓉粉丝蒸龙虾、清蒸石斑鱼、蘑菇嫩煮羊排、鱼翅炖盅、浓汁煨鲍鱼、杏鲍菰带贝、花胶炖海参、鲜百合芦笋、果盘……一共九道菜,第一眼看是可以,但是……」 皇后瞧见裘甜眉头轻蹙,「嗯?怎么了?」 「这鱼翅炖盅和花椒炖海参,看似鲍参翅肚,奢华又体面,但这两道菜做法都是原盅炖,味道上不会有太大差别,也许鱼翅炖盅的汤汁会稠,花椒炖海参就会清透,或许常参与宫宴、家宴的皇室大臣们会尝出个中不同。」 「但今日是为了犒劳剿灭山贼有功,随姜潮野历经沙场的将士们,这两道菜在他们眼中就是一道可能比不上蛋花汤鲜甜的汤。」 「听你说的确实如此,将士们习惯了风餐露宿,未必能品出这两者的区别。」皇后见裘甜分析地头头是道,「小九,你有何建议?」 裘甜微颔首思忖了一会,发现犒劳三军的菜品确实不好拿捏,可在抬头回复皇后的瞬间,看见桌上那炙烤的扇子肉,脑海里瞬间来了主意。 「为展现陛下不忘将士边境之艰苦,这个家宴要用将士们常喝的苦醒酒;再者将这花椒炖海参与浓汁煨鲍鱼结合,新增一道烤全羊。」 「烤全羊?!」皇后眉头一挑,「这又是为什么?」 「若是我没猜错,烤全羊意味着打胜仗,将军犒劳三军的象征。」裘甜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但脑海闪过姜潮野一定会这么犒劳三军的画面。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届 时,将士们必然知道陛下心系他们,就连这细枝末节也都观察到了。」 她故意轻飘飘说了一声「细枝末节」,可在皇后耳中倒是听出了裘甜话中话,双唇微微一抿而微笑,「裘嬷嬷,这菜品的改动就听小九的吧!」 「好!老奴先告退了!」裘嬷嬷颔首往后退步,而皇后拿着手帕轻轻擦拭裘甜的脸上的手掌印,语重心长说道:「以前的你,锋芒毕露,仗着自己独特的身份粗鲁、刁蛮、不顾后果,但也不吃亏也不会让人伤你一分……」 「现在的你,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像是忘记了你身后的身份,不仗着身份行事,不狐假虎威……但接二连三的受伤……」 「姑母……」裘甜咬了咬牙,将到嘴边「我不是裘甜」的话吞了回去面。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如何回皇后这一番话。 「这样的你让我又喜又忧,你能有自己所喜欢的事去忙碌,去斟酌,我甚是欣赏,就连陛下也十分欣赏你所做的菜品;但你也是国舅府嫡长女,也该学着管国舅府了。」 「今夜接风宴后,你便随着国舅回去,好生养伤,下次务必让我看见古灵精怪的你。」皇后将裘甜头上顶着的两个包子松开,长发如瀑布般流泻而下,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给裘甜梳了梳头发,头也不抬地朝当归,「当归,日后你为小九梳发必须……」 「姑母!为我梳发的是清风。」裘甜仰起头看着满脸不舍的皇后,错愕问道:,「姑母,你怎么了?」 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没事!」 「清风和小厨房的人也随你出宫吧!」皇后索性转移话题,可裘甜转念一想,「不行!」 「不行?!」皇后疑惑地眼神对上了裘甜坚决的眼神,「这又是为何?」 「清风和小厨房内的人我一个都不带走,我就要当归就行!」她连忙握住皇后冰凉的手,「小厨房可是我专门给姑母你打造的,许松、小石子、清风、绣娘等人在的小厨房,我相信她们能根据我给的食谱,定能让你胃口变好。」 她暗暗骂了一遍御膳房那一般只顾重油重味的御厨们,「姑母,要是你有空出宫……」 「不对!你身为皇后不能像我这般无礼偷溜出宫……」她皱了皱眉,忽然她冲着皇后眉头一挑,「你不能出宫,但是也没人能阻止我进宫探望你。」 「以后只要姑母不嫌弃我叨扰,烦人,我就每隔五日进宫探望一次……」她不等皇后同意,贼兮兮一笑连忙起身,「谢皇后娘娘恩典!我先告退了!」 她不等皇后反应过来,便小跑出了奢香殿。皇后对此无奈一笑,心里甚是安慰,「这孩子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娘娘,年轻的时候也和裘小姐这般古灵精怪,博得先皇后和先帝的喜欢……」 皇后看了一眼旁边忽然出现她的贴身暗卫裘蔚蓝,「蔚蓝,可有消息了?」 「查到了!」裘蔚蓝抱拳回答,「果真如娘娘所料,小九离家出走事出有因,线索指向头皆指向舟家、赵家,可唯一让属下猜不到的事情,竟与裘家有关!」 「什么?」皇后怒然的瞪圆了双眼,「为何与裘家有关?」 「小九失踪前,传言她一见钟情大学士郦至判,为了接近郦至判而与赵家二小姐,舟家二小姐走近,三人以姐妹相称。 小九为了让郦至判高看自己一眼便去宝冢戏班学习,并重金拜了一个叫做赵长生的戏子为师傅学唱戏,不过两人被有心之人传言两人有染,国舅爷气急败坏将小九禁足,断了两人的念想。」 「小九禁足,赵长生也要随着宝冢戏班离开京城,可那赵家二小姐和舟家二小姐联同下了请帖给小九,国舅爷迫于两家的压力而让小九 去了请宴……这一部分娘娘也已经听过国舅爷所说,属下就不多说了。」蔚蓝抱了抱拳,看着皇后脸色阴沉,双眸内闪过一丝杀气,「娘娘!你还好吗?」 「好!为何不好呢?」皇后自嘲了一声,可拳头握地关节都发白。 她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历历在目——那日国舅连夜入宫请旨,并将裘甜在舟家和赵家设立宴会的宴厅内消失了,连找了四五个时辰都不见踪影,就连那赵长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时谣传小九与赵长生私奔的谣言漫天散开,而赵二和舟轻云也连同否认不曾下请帖给小九,一时之间小九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她为了寻小九的踪迹,也闹得天翻地覆,失了身份,也甘愿被陛下禁足…… 「好一个舟家和赵家,本宫势必与她们清算。」皇后眉目一转,凤眸内的温柔消失殆尽,只有剩下凌厉的杀意,「裘家内是谁参与了此事?」 「秋夫人!」裘蔚蓝惊愕地看到皇后一把将桌上的饭菜掀翻,「娘娘,息怒!」 「秋夫人?」皇后咬牙切齿之后,忽然嗤之以鼻一笑,「安生日子过久了,就忘了谁才是主子了。」她一甩袖子,「给小九提示,让小九亲自揪出迫害她的人。」 「娘娘,这……」裘蔚蓝甚是担心裘甜处理不好,反而容易中陷而被害,「娘娘,三思!」 「你不是说小九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自己为何出现郊区的原因吗?」 第一百零八章:王八红鸡蛋 「你不是说小九一直都在暗中调查自己为何出现郊区的原因吗?」皇后下巴忽然高扬,眸子迸发出瑞丽的目光,直把裘蔚蓝看得不敢说话。 「去引导小九调查秋夫人,这笔账让她亲自与秋夫人算。」 「娘娘,这恐怕不太好吧!属下,怕秋夫人被小九逼得狗急跳墙,误伤小姐。」 」不经历风雨,如何长大,不经历痛苦,怎么长记性?人心多变,独善不能其终,什么时候需要心狠?什么时候需要安逸?需要她自己拿捏。」皇后轻叹一口气,「若是心性再不坚韧,日后如何拿回国舅府大权?如何化解那明剑暗枪?」 「娘娘,国舅府大权和小九失踪一事又有什么关系,属下不懂,还请明示!」裘蔚蓝越听越觉得自己听不懂自家主子在说什么,一会国舅府大权,一会秋夫人,一会小九失踪一事……这些事情表面看起来根本没拉关,为何又牵扯在一起。 皇后凝神屏息,「这件事究竟是赵家与舟家联合起来,挑衅本宫;还是裘家内部的问题,还待考究。」 「但若与那秋夫人有干系,那小九便是这裘百屠集成国舅府最大的障碍。」皇后忽然冷声轻哼,「下人们给点脸面她才叫她夫人,连平妻都算不上的贱妾,竟然想染指裘家的家产与爵位,真是d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好一个秋夫人,竟然敢染指裘家嫡长女的性命……」 裘蔚蓝看见皇后眉目一转,凌厉的眼神如鹰般穿透人心,「娘娘,如今要怎么做?」 「待小九回到国舅府后,引导她查秋夫人,至于……」皇后微微顿了顿,思忖了一会,「至于,为何小九出现在近郊农舍之内,成为傻子的拜堂妻?为何赵长生又会不见了踪影?至今人在何处?可否都查到了?」 「求娘娘恕罪!属下,还没查到」 「罢了!也急不来一时三刻」皇后理了理衣服,「你先下去吧!」 「属下遵命……」 反观,翩然殿的裘甜欣喜若狂地拉着当归在原地转圈圈,「当归!我们解放了!我们解放啦~」 「我终于可以出宫啦~」 清风紧皱眉头看着两人,一脸郁郁寡欢又一脸不舍,始终保持一言不发。 当归给了一个眼色裘甜,示意她看向清风,裘甜顿时收声,走到自己衣柜前翻出了先前抽空写下的食谱手稿,走到清风面前,「清风,我将这食谱手稿交给你了,劳烦你和小厨房众人帮我照顾皇后娘娘了。」 「小姐,你这话的意思是?」清风疑惑不解地看着手中的食谱草稿,草草翻看却发现手稿写的用料十分精细,就连对应配料表罕见或者常见的配料都一一画了上去。 「这食谱真的只是草稿吗?」清风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这一沓草稿,裘甜点了点头,「我先带当归回国舅府,等我处理完国舅府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与绣娘也将这手稿上的菜品都学会了,我就回宫求皇后娘娘赐你们给我。」 「不过唯一前提,你们必须帮我照顾好娘娘,娘娘不爱吃东西,身子弱。纵使她说没胃口,你们也要每日炖煮一些汤水备着,知道吗?」她一改先前嬉皮笑脸,认真且不放心地叮嘱清风,「你与绣娘与我共过患难,小石子和许松亦是,有你们守着的小厨房,我才放心。」 「可小厨房只是……」清风将心中疑惑问了出去,「只是作为娘娘吃不够的时候,额外补充的小厨房,不会每日都需要上膳食。」 「我不在的日子,皇后娘娘的一日三餐都是小厨房出膳食,这草稿里面所涉及的菜品也就足够一个月的量,后期我会命人送些新的菜品进来给你们,同时许松那里也会研发新的菜品,你与绣娘好好学着,日后我对你们有别的安排。」 「小姐,你真的会回来接我们出去?」清风问完低下头,「奴婢不想像其他嬷嬷那样,一等便是三年又三年,出宫还是永远遥遥无期……」 「不会!」裘甜坚信且笃定地摸了摸清风脑门,老谋深算地叹了一口气,「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必然带你与绣娘出宫。」 「好!」清风吸了吸鼻子,眼眸中点了点头,「奴婢等你,请小姐放心,尔等必然好好料理好小厨房,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裘甜颔首点头,目送清风离开。偌大的翩然殿内只剩下裘甜和当归,「当归,今早在将军府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小姐明知,就不要问了!」当归低头的不看裘甜一眼,并将她的衣物打包好,「小姐,明知道奴婢去联系将军归来,还要与表小姐闹出那出戏,不就是为了挫一挫表小姐的锐气吗?」 「我没!」裘甜眉头一蹙,「当归,你不要胡说。我可没有特别针对徐媚娘!」 「是——」当归抬头,眸子内尽是「不信」,「若是没有就会让表小姐近得了身,打得了自己了。」 「小姐,你可能是忘记了奴婢那日也在内廷小厨房内,看见你一把掐着那个宫人的脖子的狠厉……」当归淡淡说道,但下一秒若有所思地看着裘甜,「小姐,奴婢还蛮想在你康复之后,与你过几招。」 「过几招?」裘甜抽了抽嘴角,「也不是不行,但你不能用轻功!」 她一想到姜潮野和窦珏晓的轻功,稍微一蹦就能跳得老高还可不落地,完全打不过,抓不住,看不着,更别说身轻如燕的当归了。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裘甜看扫了一眼当归已经帮自己收拾完毕后,幽幽问道:「今晚的接风宴,我穿哪件衣服?可都准备好了?」 「啊——」当归一愣,连忙翻找着衣服的箱子,「忘记准备今晚的衣物了。」 「不急,最重要快!」裘甜抱着当归翻出来的衣服,「今晚穿套碧水流苏裙,腰间腰带宽松一点的,今晚我要好好尝尝那九道菜。」裘甜一想到宫宴,自己不仅没吃到几口就被挑衅、冤枉、晕倒一系列折磨,最终还让免死金牌不翼而飞了。 故而,她要化悲愤为食量,将那奢华九道菜吃一遍,再复刻出来作为家宴,宴请府内一众姨娘们。 几个时辰后,接风宴大厅内: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如远方的小桔梗灯般一闪一闪,点缀了夜幕。皇宫之内,歌舞升平,欢歌燕舞,接风宴厅之内欢声笑语,文臣、武臣共聚一堂,部分未婚女眷纷纷坐在纱帐之内,面红耳赤地看着纱帐之外心仪之人。 而裘甜特意提前一点时间到现场,想早点可以享用奢华九道菜,却不想这一次竟然十个人轮着大圆桌一起落座,她这一桌恰好无人认识,但众女却三三两两成团,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悄悄话,生怕她是个瞎子,看不见。 无人认识就算了,但菜品还需要陛下来了之后,准许上宴才能上桌,现在桌面上只有几碟小菜,但无一人起身夹菜,更无人看得起这小菜,早知她先填饱肚子再来。 如今饿着肚子来,她不仅饥肠辘辘,还没要保持仪态,避免被人揪小辫子。她内心越想越气,越气越想骂姜潮野那混蛋为何剿匪成功,害得她这般苦难。 她摸了摸肚子,微微轻叹了一口气,却意外发现香囊鼓鼓,顿然想起自己将那红鸡蛋塞进了自己香囊中,怪不得她觉得腰带一直往下坠。 她小心翼翼地抓着香囊,缓缓起身,赔笑地走出了席间,并往宴会厅的院子走去。而刚进门的姜潮野意外发现裘甜鬼鬼祟祟离开了席间,好奇不已,便跟了上去。 院子内的裘甜,看了一眼亮如白昼的宴会厅后 ,谨慎地又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院子,「当归,你去帮我看着。有人来,你就轻咳一声,通知我。」 当归哭笑不得看着裘甜为了吃个鸡蛋费尽心思,便配合点头,而裘甜则是专注地将鸡蛋从香囊里面抠出来,肚子的五脏庙再也忍不住打鸣起来。 刚出来的姜潮野听见这雷鸣般的打鸣声,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脚步落得更是轻快,就连当归发现姜潮野时,已经来不及提醒裘甜,便被姜潮野给了一记眼神,示意闭嘴。 当归识趣地行了行礼,便往外挪了几步,而姜潮野便迈着流星步走到裘甜身后,裘甜发现忽然有影子挡住自己的视线,「当归,你不要挡着我的光,我都快看……」 不对,当归的身高没有那么高…… 有人来了!可当归怎么没提醒我? 难道当归被人伤了喉咙,发不了声音? 她试探性地喊道:「当归!你在吗?当归……」 忽然她发现身后黑影晃动,她猛然抓着怀中香囊,手肘用力往后一撞,姜潮野眼疾手快握住她的手肘,脚下挡住她那阴狠地撩阴腿,内心禁不住唏嘘了一声。 随后,他一手搂着她的肩膀,固定她的身子,避免她猛然转身扯开了她腰腹的伤口,他的用苦良心却换来了,裘甜竟然另外一只手往上一插,其狠厉劲更是朝着他双眼而来,他猛然往下一下,仅仅锁住她的肩膀,奈何她的劲道极大,稍有冲开,手指支直愣愣地插入了他的…… 第一百零九章:心意动? 姜潮野面对裘甜如此狠厉的招式,心里震撼不已,手上还要防备裘甜竟然另外一只手往上一插,其狠厉劲更是朝着他双眼而来。 他猛然往下一下,仅仅锁住她的肩膀,奈何她的劲道极大,稍有冲开,手指支直愣愣地插入了他的——鼻孔。 「啊啾——」姜潮野鼻子一痒而猛打喷嚏,裘甜趁机猛然抬头,使出自己的「大力金刚头槌」朝着身后之人甩去,原本要捶到那人鼻子,迫使那人吃痛而松开她。 结果,出了点意外——她的「大力金刚头槌」狠狠捶到了身后之人下巴,那人吃痛闷哼了一声,她也痛到倒吸了一口气。 「小九,你果真爱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姜潮野捂着生疼地下巴,气急败坏地低吼道,裘甜听见姜潮野的嗓音,身体一僵,心虚地乖乖站好,而姜潮野也识趣地放开了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生机勃勃但脸色贼臭的她,眉头一挑,调侃道:「不想见到我?」 「不想!」裘甜不耐烦地皱眉,侧过身子避开姜潮野赤裸裸的眼神,可姜潮野见怪不怪,嘴角一挑,「真的不想见到我啊?我可是为了让你得到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耗费心神,在你展现前将那贼王的项上人头给取了回来为你助兴,你反倒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意,着实让我伤心。」 「你说什么?」裘甜眉头顿时皱成一团,「你说得每一个字我都理解,但是凑到一起,我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当归,当归没告诉你吗?」姜潮野不悦地皱了皱眉,瞟了一眼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可事实上当归不仅听到了,还听得一清二楚,但她不敢应答啊。 要是说了,裘甜事后必然追责自己,并反向追问主子消息,届时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索性当听不见,置身事外。 「当归为何要帮你告诉我?」裘甜冷哼一声,「你去剿匪的时候,怎么不说?」 「嗷!我忘记你是哑巴了,自己说不得,还想别人帮你说。」裘甜一回想到那日,她在早朝之后见过姜潮野后,下午这家伙就急匆匆去代替赵小将军剿匪。 姜潮野瞧见裘甜这番模样,像极了秋后算账的小媳妇,嘴角笑意越发的浓烈,「小九,你是在担心我吗?」 裘甜一愣,下一秒恶狠狠瞪着他,「谁会担心你的安危。我又不是三公主上赶着去你府里,最后还被你的「老相好」冷嘲热讽。」 他听见她这番打破醋坛子的话,禁不住心情愉悦,邪魅一笑,「哦?!怎么突然间这空气中那么的酸味?」 「想多了,谁会为你这种混蛋打烂醋坛子!」她被姜潮野这番取笑,怒火中烧,心中对他越发的不满,「姜潮野,你就是王八蛋!」 被骂的姜潮野一愣,完全看不懂为何她如此生气,而裘甜看着满脸无辜的姜潮野,越发觉得他就是故意找自己麻烦,惹自己不爽,索性转身离开,却不想被姜潮野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放开我!」 「不放!」姜潮野蹙眉而沉声拒绝,「要是因为今早徐媚娘的事,你也已让她吃足了苦头,为何还要生气?」 裘甜冷笑一声,「哦?!敢情姜大将军心疼美人?」 「不过姜大将军心疼美人也不出奇,毕竟徐媚娘长得娇艳,铁铮铮的男儿也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忽然间,她胳膊传来拧疼,「姜潮野,你疯了吗?」 「疼!放手!」她吃痛掰扯姜潮野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放手!」 「不放!」姜潮野眉头紧蹙而面无表情,「你知道痛,那就说明你没有疯了!但是一直胡言乱语我金屋藏娇徐媚娘,你是不是疯了了?」 「还是你很想我与徐媚娘有所染指才开心?」姜潮野恼怒而盯着她,「裘甜,你是不 是疯了?我的心意,难道你看不出吗?」 「你心意?!」她一愣,错愕地看着他,「你的什么心意?」 「裘甜,你令我太失望了!」姜潮野失望松开她的胳膊,转身离开,只留下错愕的裘甜。可后知后觉的裘甜眉头紧锁而不断回想他那些话,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冲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喊:「你倒是说什么心意啊?你扔下这个问题给我,算什么男人嘛?」 「乌龟王八蛋——」她冲着姜潮野消失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转身看着一脸无辜的当归,「当归,为何姜潮野出现,你不提醒我?」当归顿时眉头紧蹙,不知如何回答裘甜的话,恰好此刻二公主和连彤彤寻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问道:「小九,怎么一人在这里?」 裘甜听见两人的声音,立马眉开眼笑,「你们终于来了!」 「是不是要开宴了?」她急忙将自己的香囊绑好,满脸期待地看着二公主,可二公主脸上笑意如沐春风,嘴上更是答非所问:「小九,你刚刚在院子可有遇见姜潮野?」 「没!」她听见从二公主嘴里蹦出的三字,如芒在背,浑身不舒服,但十分心虚道,顿然惹起二公主对她这反应的好奇,「怎么说到姜潮野,你就那么反感?」 「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连彤彤好奇心泛滥,「还是说小九,你也……」 「不是!」裘甜斩钉截铁地否认,并一把拉过看着自己满眼狐疑的二公主走到一旁,「公主,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如何回家的?」 顿时,二公主恍然大悟,立马捂着嘴,压低嗓音说道:「对喔!忘记了,你是姜潮野帮着带回来,你的丑态被他看尽……」 「怪不得!怪不得……」二公主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小九,你放心!姜潮野嘴巴紧实的很,你在近郊的那些事就只有我们这些人知情……」 裘甜嘴角一抽,心里禁不住呐喊道:你们知道,几乎证明了全京城都知道了! 但她为了转移二公主关注她与姜潮野注意力,索性反问二公主:「公主,发生了什么好事,让你如沐春风?」 「哎呀!这个不用问公主,我也能告诉你!」连彤彤调皮地冲着她一笑,「在我们进院子找你的时候,刚好遇见了离开的姜将军,姜将军还主动向二公主问好,并且……」 连彤彤故意钓裘甜胃口,却不想被裘甜瞪了一眼,只能继续说道:「并且在二公主因为踩到缝隙,准备摔倒……」 「彤彤!」二公主面红耳赤,轻咬下唇,嗲怒,「你再敢胡言乱语,我定将你的舌头拔了!」 「咦惹!」连彤彤摸了摸泛起鸡皮的胳膊,左右为难时,裘甜眉头一挑,「彤彤,赶紧说!」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公主这般娇羞的模样……」她禁不住调侃起二公主,而二公主无奈看了她一眼,「小九,你跟着彤彤也胡闹起来!」 裘甜讨喜一笑,「彤彤,你赶紧说!」 「其实事情就很简单,二公主险些因院地板缝隙而崴脚摔倒,恰好姜将军英雄救美,一下搂住公主纤纤细腰,并且他带着公主原地一转,公主不仅没摔倒还平稳落地,而且两人恰好站在明月之下,好一对孤男寡女,不对……好一对郎才女貌……」 「啊……」二公主娇羞捂脸,「叫你讲出来,让人害躁的很……」二公主恨不得找个坑埋住自己的头,「我不理你们了……」 「哎哟!公主,你怎么害羞了?」连彤彤故意趁机调侃,「我讲得可都是事实啊!」 「公主,你别走啊!」 「公主,你等等我……」 「哎!小九,你也赶紧跟上……」连彤彤连忙呼喊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裘甜,可裘甜如 今满脑子只有明月之下,姜潮野与二公主这一对男才女貌的场景,心头禁不住一疼,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当归看见裘甜这副模样,生怕她想得魔怔了,急忙摇醒她,「小姐!醒醒!小姐……」 「我没事!」裘甜深喘了一口气,看着满脸担忧的当归,再次重复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当归瞧见心不在焉的裘甜,无奈放弃了自己的坚守,「小姐,你不是问我为何不透露主子的消息给你?」 顿时,裘甜眉头紧皱,「嗯?」 「小姐……主子得知你想夺天下的第一才女的称号,三翻四次强攻山寨,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中,单刀直入善哉单挑贼王。」 「纵使再三小心也中了贼王设置的暗哨,导致一寸长的暗器刺入体内,更是为了目睹小姐你夺得那可有可无名号而赶着回来……」 当归咬了咬牙,「要是小姐,你再细心点,定然会闻到将军身上的血腥味和金创药的气味……」 裘甜一愣,满脸惊愕地反问当归,「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只要是裘百的妹妹就值得他这般付出了? 还是说…… 「小姐,难道现在你还不懂……」 第一百一十章:婚约誓言:我有个未婚夫? 第一百一十章:婚约誓言:我有个未婚夫? 裘甜一愣,满脸惊愕地反问当归,「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只要是裘百的妹妹就值得他这般付出了? 还是说…… 「小姐!难不成你还不明白主子对你的心意吗?」当归干着急地看着裘甜,恨铁不成钢质问道:「小姐,难不成你就这么迟钝吗?主子对你的用心,难不成看不出来吗?」 「对我用心?」裘甜惊讶不已,脑海里一一回忆起她发现姜潮野的密而不露,只有她一人能发现的场景,整个人禁不住愣在原地。 「当归,你说谁对小九用心啊?」裘千安言笑晏晏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当归顿时改口行礼,「奴婢,见过国舅爷!」」 「都是自家人!免了吧!」裘千安和蔼地摆了摆手,一脸好奇地问道:「当归,你说主子对小九用心,你的主子不是小九吗?」 此话一出,现场陷入了尴尬。这话看起来轻飘飘,但暗地里如利剑直插心房,如若回答得稍有不顺,届时别说裘甜和主子的关系会不会破冰,就连国舅府与将军府也会产生间隙。 想到此,当归后背禁不住出了一层冷汗,眉头紧锁而不知如何回答,可这时裘甜卖乖地冲着裘千安行礼,「小九,见过爹爹!爹爹数日不见,越发的风流个傥,英俊潇洒……」 「得了吧!」裘千安听见裘甜喊自己「爹爹」心都化了,眉开眼笑问道:「身体可安好?有无哪里疼痛?」 「无!」她摇了摇头,原地转了一圈,并忍着伤口的疼痛小蹦了两下,「你看,不也挺好的?」 可心细如麻的裘千安还是看见了裘甜蹦跶时,眉头轻蹙的瞬间,心疼地抿了抿唇,「行了!为父信你。」 「爹爹,今日进宫也是受邀进宫参与接风宴?」她明知故问并示意裘千安是时候进去参与宴会了,可裘千安依旧将注意力放在当归刚刚的话上,再次问道:「当归,你的主子不是小九,又是谁?」 裘甜望着裘千安脸上浅浅的笑容,被问话的而挺直腰杆,不敢说话的当归,她小心翼翼地和稀泥,「爹爹,她的主子肯定不是我。」 「嗯?!」裘千安眉头一挑,好奇地看着慢慢褪去稚嫩模样的裘甜,柔声问道:「此话怎讲?」 「当归可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那她的主子自然是皇后娘娘。」她随便找了个理由,笑嘻嘻地摸了摸肚子,「爹爹,我好饿啊!我们进去吧!」 「今日是不是只有你一人参与宴会?」她故意将话题扯开,这故意之举让裘千安知道当归于小九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然也不会这般维护,显然小九是知道当归口中的主子是谁。 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多参与,只能让她的兄长们,好生照顾她。 「今日接风宴只有一品大员以及其家眷才能参与,因此,如你所见这宴会厅内不像那日宫宴般,允许三教九流之人进入。」裘千安眼神示意裘甜看一下其他人,挺了挺身子,「小九!皇后娘娘可有跟你说今日准许你参与宴会后,同为父一起出宫的事情?」 「皇后娘娘体恤我思念父亲、兄长们而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故而准许我提前出宫!」她吸了吸鼻子,一脸黯然地叹了一口气,可裘千安忍俊不禁一笑,「为父看你不是思念亲人,而是在这皇后娘娘管辖的后宫内,仗着身份整天调皮捣蛋,还弄伤了自己,惹得皇后娘娘和陛下厌烦,将你提前赶出回府!」 「爹爹!」她恼怒而宠着裘千安皱了皱鼻子,「哪有人这么笑话自己女儿的……」 裘千安听见裘甜像自己撒娇,心情如沐春风般明媚,他嘴角的笑意禁不住扬上扬起四十五度,「为父可没有喔!」 裘甜无奈又微恼地看着裘千安这副模样,嗲怒道:「爹爹!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裘千安禁不住笑出了声,刚想继续逗裘甜,却不想被人打岔。 「郦至判,见过国舅爷!」一身墨绿色脆竹纹轻黑纱的郦至判彬彬有礼地向裘千安行礼,「见过,裘小姐!」 「郦公子,有礼了!」裘甜顿时一改先前模样,端着性子和样子朝着郦至判微微行礼,好奇地看向裘千安,裘千安默契点头解释道:「郦大人,是几位皇子的师傅,亦是陛下钦点的大学士,其地位比普通的一品官员,还要高些许。故而,你在这看见郦大人,也不要感到意外!」 「国舅爷谬赞了,郦某只是幸得陛下欣赏,才荣幸成为各位皇子的伴读罢了。如今,亦是只不过是蹭了三皇子的光,才能目睹各位剿匪有功的将士们风采。」 裘甜听着文绉绉的郦至判说话,身体禁不住泛起鸡皮疙瘩,暗暗隔着衣服摸了摸自己,反观,郦至判却饶有兴趣地看着裘甜,眼里对她的好奇泛出入星海般的熠熠闪耀的光芒,这让一旁的裘千安心里十分不爽,感觉自己家的白菜遭贼惦记了。 殊不知,暗地里偷偷观察三人的还有另外一个恨不得将裘甜绑在身边的拱白菜的野猪。 「郦大人,是时候入座了!」裘千安不爽地提醒郦至判收回目光,可郦至判是何等人,根本不理会裘千安的提醒,反而单刀直入问道:「小九!」 「啊?!」裘甜下意识应了一声,但下一刻发现是郦至判喊自己而惊讶地捂着嘴巴,「你你你……怎么这么叫我?」 「我为何不能这般叫你?」郦至判瞧着如同小母鸡般一惊一乍的她,禁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小九!」 「你不要过来!」裘甜瞧见郦至判往前走了一步,她有急忙往后挪了一小步,「你站在那里说话!」 「好!」郦至判好不掩饰地带着宠溺的语气回答,这吓得她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捂住自己的腰子,求救地望着裘千安,可裘千安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摇了摇头,这下让她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腰子,揣测道:「你该不会是想来嘎我腰子吧!?」 远处的姜潮野虽然听不见裘甜与郦至判的话,但他看裘甜的动作约莫估计到裘甜定然是错误揣测了事情而吓到自己一惊一乍,他反倒是习以为常地点头回应其他将士的话;反观刚好刚上,又会读唇之术的三皇子,猜测裘甜嘴里蹦出的话,他每一个都懂,但连在一起反而让他困惑不已,但又经过裘甜形象生动地表现,他约莫估计是她揣测郦至判想伤害她,这种明目张胆的愚蠢行为,可他嘴角却为此微微扬起。 「你说什么?」郦至判如同好奇宝宝地反问她,而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解释,便直接反问道:「我与你毫无干系,为何你要叫我小名?」 「真的是毫无干系吗?」郦至判浅淡一笑,目光从裘甜身上流转到裘千安身上,「国舅爷,难道你没告诉小九,国舅府与郦府之间的事情?」 「国舅府与郦府之间的事情?」顿时,裘甜轻蹙,不悦地看着像是不断在打量自己的郦至判,「纵使国舅府与郦府之间有干系,也是父辈们的事情,那又与我何关?」 「国舅爷,你们一直都隐瞒着她吗?」郦至判眉头轻佻,望着根本不知情的裘甜,「国舅爷,没告诉你,国舅府与郦府之间有婚约誓言?」 「什么?!」裘甜激动到嗓音提高了一度,瞬间惹起全场人的关注,她急忙压低嗓音,「郦至判,你清楚点,纵使国舅府与郦府之间有婚约誓言,那也与我无关啊!国舅府多得是男丁来娉娶郦府的小姐们!」 郦至判看着一脸认真给他讲道理的裘甜,嘴角的笑意更是浓厚,「小九,难道你忘记了。郦家 主脉就只出生了我与舍弟。当年国舅府夫人拉着快要仙游的郦府老祖宗的手,含泪答应——若是主脉同生为男、同生为女,则结尾异性兄弟、金兰姐妹、若是主脉中生得一男一女,则……」 「不用说了!」裘甜言简意赅地打断了郦至判地解释,满眼疑惑地望着裘千安,裘千安无奈叹了一口气,「当年你母亲与郦家老祖宗是忘年交,更是在临盆之际去送了老祖宗一程,两府之间的婚约誓盟便在那时候定下的。」 裘甜难以置信地看着裘千安,脑子忽然灵光一转,「口说无凭,你倒是拿出婚约誓言的信物啊!要是没有信物,那就作罢了……」她索性摆烂而拒绝郦至判,就连以前她缠着郦至判,要投怀送抱,生米煮成熟饭的行为也忘记了。 这种耍赖方式像极了她一贯的作风,故而在郦至判眼里见怪不怪,笑道:「就知道你会这般耍赖,明日我便将那婚约誓言的信物合子双鱼玉佩送到国舅府!」 「为什么就只有你有那玉佩,我们没有?」裘甜不想就此妥协,直接反击,却不想被郦至判身边叫做柳知的婢女冷嘲热讽道:「裘小姐,这话可要问你自己为何不存着了?当初可是你哭着喊着让公子手下另外一半玉佩,不让就拿去典当卖了。」 「这等低劣手段就只有裘小姐,你做的出来!」 郦至判眉头一蹙,「柳知,谁允许你多嘴了!」 他不好意思地朝着裘千安和已经石化的裘甜赔礼到,「国舅爷是晚辈失礼了。」 「算了,今日就不要再提此事了!」裘千安眉头紧蹙,眼角瞥了一眼已经不会说话的裘甜,「小九,我们走!」 第一百一十一章:狼狈为奸的联合 「柳知,谁允许你多嘴了!」 「算了,今日就不要再提此事了!」裘千安眉头紧蹙,眼角瞥了一眼已经不会说话的裘甜,「小九,我们走!」 「国舅爷,难不成你要违背先夫人与郦府老祖宗的誓言吗?」郦至判冷声质问道,裘千安身子一顿,皱眉转身看着誓不罢休的郦至判,嗤之以鼻一笑,「郦公子,怎么我记得前些日子你可对小九爱答不理,还任由郦府宗家的长辈们上门要求退亲呢?」 郦至判眉头一挑,侧身问身边的柳知,「柳知,为何此事我不知?」 「公子……」柳知暗暗咬牙,「奴婢不是有心隐瞒公子,只不过公子前些日子忙着批注经典……」 「呵呵!」裘千安冷笑了一声,「不知情?」眼神落到了柳知身上,「一个小小丫鬟竟然敢做出这欺上犯下的事情,这礼数、教养……」 郦至判眉头紧蹙,但下一秒对着裘甜和裘千安行了一个大礼,「国舅爷,小九……此事郦某不知情,但难辞其咎,待我弄清情况后必然给裘家一个答案。」 「郦公子的大礼,裘某受不起。」裘千安扬手挡住了郦至判的眼神,「郦公子,如若再纠缠就不合礼数了。」 裘千安压制自己的怒气,侧身对身后的裘甜温柔喊道:「小九,我带你去入席吧!」 终于缓过神来的裘甜点了点头,并在路过郦至判身旁的时候,瞟了一眼面如土色的他,心里直呼:原主爱你的时候,你爱答不理;如今反倒是纠缠不清,真是笑话…… 难不成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郦至判与裘千安这一幕被无数朝臣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可这一切对于姜潮野来说,却是敲响了他的警钟——他温养的小野猫已经褪去年少时的丑态,长出漂亮毛色,惹人生爱。 他与别人谈笑间,找到了纱帐之后那抹倩影,并心中暗暗作下决定。 可同一时间,宴会厅内的其他人亦是做下了决定。 此刻的宁静,像是狂风暴雨来临前预兆。 而一直躲在暗处的赵二,气愤地揉搓着手中的手帕,双眼如利剑一般怒视着裘甜,她不甘心,为何裘甜能如此幸运?为何自己被裘甜害得毁容而不了了之,自认倒霉?为何如今郦大公子竟然求娶而不退婚? 她不懂……可她好恨,好恨裘甜为何如此心狠手辣,在自己的琵琶之上动了手脚,害得她毁容了? 原本她拥有一切,现在却被裘甜害得失去了一切,就连赵家也放弃了自己,打算随便找个夫婿嫁了,算了。 「赵二,你不恨吗?」舟轻云忽然站在赵二身边淡淡问道,赵二惊愕地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舟轻云,「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看了多久,我就在你身边看了多久!」舟轻云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侧头看着她,「我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 「呵呵!」赵二嗤之以鼻冷笑一声,「你怎么会知道?」 「被毁容的不是你!被毁掉一生的也不是你……」赵二心酸而故作坚强,泪眼婆娑冷声质问舟轻云,「你怎么知道心情?你怎么会明白被当做弃子是什么感觉?你怎么会明白……」 「你可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舟轻云!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多恨……」赵二将藏在袖子中双手握拳,隐忍着快要流出来的泪水,「不知道,舟轻云!」 「我怎么会不知道被人放弃的感觉呢?」舟轻云低头而自嘲,「万人唾弃,无人多看一眼已经算好了,落井下石,生不如死,这才是最可怕的!」 「赵二,我知道你狠裘甜!」她忽然抬起头坚定地看着赵二,「不止你一个人狠裘甜,就连我也恨她。」 赵二惊愕地 看着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露情绪的舟轻云,「为何……你会恨她?」 「裘甜一出生就顶着国舅府九小姐、皇后外甥女的称号,不学四书五经,女德、训诫,可以刁蛮任性,胡作非为,更甚是挑战王法而无灾无难,平步一生。」舟轻云忍着内心的嫉妒,「为何她那么好命,还能得到这么一桩美好姻缘……」 她恨……她比赵二,甚至比其他人更恨裘甜……谁叫裘甜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更恨裘甜为了将她比下去而去纠缠她从不敢染指之人,如今又当着她的面爱答不理她的意中人。 但这些,都不是她最恨的,她更加恨的是为何郦至判突然对裘甜那么好,纵使知道两人并不般配,毅然决定履行婚约而拒绝她。 赵二看着舟轻云盯着裘甜的方向不禁咬牙切齿,拽着手帕的手更是用力握住拳头,关节间泛出了白色,可见舟轻云没有骗她。 「舟小姐……你还好吗?」赵二小心翼翼试探性问道,舟轻云蹙眉苦笑,「叫我轻云便可!」 赵二点了点头,观察了四周一圈后,压低嗓音问道:「轻云,你可有好计谋既能帮我们出口恶气,还能教训裘甜?」 舟轻云嘴角微微一勾,「办法多的是,但现在绝不是最好时机。」舟轻云禁不住回想起裘甜出走一事,禁不住微微扬起胜利的微笑。 她利用裘甜对郦至判的着迷,而哄骗裘甜不顾男女大防,纡尊降贵到戏班子里面与赵长生学艺,而她更是在民间放出她与赵长生厮混的谣言,目的便是为了让裘甜身败名裂,让郦至判看尽裘甜丑态而主动放弃婚约,更甚她可以出面求父亲的同僚牵动红绳,让舟府与郦府联姻,达到强强联合。 可事到如今,裘甜被她卖到了近郊的傻子家,还以为自己与郦至判要在郊外过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神仙眷侣生活,可是天不遂愿,让裘甜遇到了领命寻找她的姜潮野,不过也倒好,将姜潮野与裘甜捆绑在一起,她的郦至判就不会有人觊觎。 但是唯一让她料想不到的便是裘甜竟然经过那一事忘记了她,忘记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近郊,让她这段时间得以喘了一口气,从祖匆匆赶了回来。 「轻云,我们算是姐妹吗?」赵二忽然问道舟轻云,但她看见舟轻云错愕的模样,嘴角一笑,「不是亲姐妹,而是同盟!毕竟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对!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舟轻云颔首点头,疑惑不解地看着赵二「怎么突然间这么问?」 赵二自信满满一笑,「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知道轻云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静观好戏?」 「哦?!」舟轻云瞧见赵二这副自信满满的模样,眉头一挑,「好戏今晚上演?」 「对!」赵二瞧见裘甜被安排的宫女请出宴会厅,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好戏已经开始了……」 「拭目以待!」 反观,裘甜刚入座没多久就被人请了清风火燎火急请出了宴会厅,她紧跟着清风穿过长长的通道,两侧的环境随着她跟着清风离开而变得越来越陌生,她越发觉得不对劲,连忙止步,「清风,要去哪里?」 「小姐,前面就到了!」清风脸色紧张,指了指前面,「那人说……小姐熟人,让奴婢赶紧来找你!」 「熟人?」裘甜紧蹙,转念一想,「到底是谁?」 走在前面的清风发现裘甜起了警惕心,紧张兮兮地解释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那人伤的挺重的,让奴婢带您来这个废弃的宫殿,其他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了。」 「当真?」裘甜也不知为何自己如此地方清风,但清风所说之话似乎也十分符合窦珏晓那家伙会遇到的事情,可为何要找清风呢?qs 「当真!」清风跪在地上,「求小姐一定要相信奴婢所说!」 骤然间,裘甜进退两难,一侧宴会厅宴会已经开始,一侧可能是窦珏晓遇到了危机,迫于无奈而求助,恰巧今夜只有清风在翩然殿值守,于是…… 踌躇一阵后,反正已经错过了宴会厅的饭菜了,那就算了吧!她像是说服自己的,便选择清风所说的话,「就在前面?」 清风看见裘甜终于相信自己,长舒一口气,可嘴角的笑意忽然一挑,但很快消失殆尽,「对对对……就在前面的宫殿内!」 「那走吧!」裘甜看了一眼清风,「起来,带路吧!」 清风连声答应,带裘甜走向那似乎魔窟般的废弃宫殿。 废弃宫殿院子外: 裘甜站在门口而看着废弃的宫殿竟然亮如白昼,不像窦珏晓的作风,但清风在侧,她也没多想,便走向废弃宫殿,殊不知她才走了进去,原本她的位置的不远处就闪过几个黑色影子。 「咿呀——」 裘甜推开沉重的大门,却发现亮如白昼的废弃宫殿内,只有满地的灰尘,以及一个干净如新的桌子,眉头轻蹙,「人呢?」 「人啊——」清风抑扬顿挫地拉长声音,身子往门的方向退去,她正要逃出去的瞬间,却不想身后的大门「嘭——」的一声紧闭。 裘甜被这声响吓了一惊,厉声质问清风,「怎么回事?」 第一百一十二章:被出卖 「嘭——」 大门顿时被关紧,裘甜被这声响吓了一惊,厉声质问清风,「怎么回事?」 「喂——我还没出去啊!你们赶紧放我出去!」清风心急如焚地拍打着门大喊,「你们快放我出去啊!」根本不搭理裘甜,可裘甜根据清风这般模样,心中大概猜到一二,反而异常冷静地看着清风着急地在废弃的宫殿内寻找出口。 「你们让我带小姐,我已经做到了,你们怎么可以不信守承诺,也将我关在这里!」清风心急如焚地拍打着大门,忽然哭喊起来,「放我出去啊!快放我出去啊!」 「清风,你不用再大喊大叫了,纵使大喊大叫都不可能有人应答了。」裘甜异常冷静地说道,而清风含泪吸鼻,「小姐,到这个时候,你还可以安慰奴婢……」qδ 「奴婢错了……」清风顿然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抽了自己一巴掌,「是奴婢鬼迷心窍,一心想着赶快出宫见未婚夫,而答应了她们出卖小姐……」 「你错了!我可没安慰你……」裘甜揉了揉耳朵,「只是觉得你太聒噪刺耳罢了。」 「何况……」她轻眯双眸,视线流动之间悄然变得凌厉而冷淡,同时她也收敛了自己身上特意外放的「傻气」,居高临下地望着错愕的清风,「她们是谁?」 「奴婢不知!」清风对上那双如黑豹紧盯猎物的双眼,禁不住紧张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奴婢……不知……」 「呵!」裘甜嗤之以鼻一笑,「我也料到你不会说!」 「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清风诚恳地望着裘甜,「到这个时候了,奴婢还会骗你吗?她们利用奴婢出宫心切,威逼利诱奴婢……」 忽然,宫殿外有着数个黑影闪过。虽然一瞬即逝,但依旧被眼尖的裘甜捕抓到,她眉头轻佻,心里直觉告诉她:这些人似乎在观察她…… 她抿唇一笑,突然疾步上前,一脚踹倒清风,「本来我是不打算动手的,但是你让我实在太失望了,事到如今,还要装得楚楚可怜。」 裘甜轻笑了一声,弯着腰目不斜视地盯着清风,「清风!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摔在地上不起的清风震惊地瞪大了瞳孔许久后,忽而癫狂一笑,「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裘甜本就没想过试探清风,但看见清风在挨她踢的时候,眼神不轻易飘向了宫殿外面的黑影,像是寻求帮助,但更像是在观察门外黑影的动态。 故而,她真的用力踹了一脚清风,目的便是试探自己的揣测是不是正确,却不想看见了癫狂大笑的清风,她谨慎地往后退了几步,双眼迅速扫了一眼四周。 「不愧是小姐!哈哈哈……」清风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竟然看穿我的戏,怪不得赵二小姐说你不想简单!」 「赵二?!」她惊愕地提高了一度嗓音,「此事为何又与赵二有关系?」 「赵二给了你什么好处?足以让你背叛我!」裘甜眉头皱成一团,「你可是与我在内廷共过患难的,为何要背叛我?」 背叛?! 这一辈子,她没想过自己会再次遇到。 上一辈子,她就是被「姐姐」哄上了手术台只是做个小手术,却不想说要守护自己一生平安「姐姐」背叛了她,连同养父一起拿她的身体当供体,给「姐姐」换衰竭的器官,而她最后也惨死在手术台上而无人收尸。 也罢,上一辈子她无力改变,这一辈子怎么可能重蹈覆辙? 背叛她可以,毕竟水向低处流,人向高处走,每个人因为不同利益而抉择出不同的方向,但是若是当她软包子,好欺负,那就等着吧! 清风看见声嘶力竭咆哮的裘 甜高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背叛你?哈哈哈……」 「同样是宫中之人,为何当归能与你出宫?而我不能?」清风看着裘甜的模样,「你这副模样,让我觉得好恶心!」 「呸……」清风干呕了一声,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的瞳孔,让人生怕又移不开眼睛,「你就像赵二小姐所说的——假仁假义,自以为是。」 「我没有!」裘甜眉头紧皱而否认,可清风容不得裘甜否认,「我、绣娘都与你在内廷中同甘共苦过,你为何只带当归出去?当归只不过比我们在你身边多数日而已,为何你就带她?」 「因为她……」裘甜突然咬住唇,眼角瞟见了宫殿外黑影忽然走动起来,「我是主子,我带谁都可以!」 「既然带谁都可以,为何不将我们一同带出去?」清风声嘶力竭地低吼、咆哮,「为什么你要拒绝皇后娘娘的好意?」 「若不是赵二小姐告诉我,你打心里就没当过我们是你的人,故而宁愿不要,也不愿带出宫。这般假仁假义,还要在我面前装得道貌岸然,叮嘱我们学好厨艺……哈哈哈,好一个敷衍的理由!」 「你误会我了!」裘甜知道此刻清风已经被赵二洗·脑成功,如今,满脑子都是对她的不满以及满满的嫉妒心。 「你少狡辩了!赵二小姐已经将你在外面的恶事已经告诉我们了!」清风冷声打断裘甜的话,裘甜无奈叹了一口,深刻明白纵使她再怎么解释,清风也是听不见的。 她索性懒得再解释而是听着清风说着自己十大罪行,像是自己是十恶不赦之人,嘴角禁不住扬起一抹苦笑,然而正当清风说得起劲的时候,紧闭大门的宫殿忽然被人推开,「咿呀——」 瞬间打断了清风的独角戏,数个穿戴铠甲的将士醉醺醺地被两三个御林军搀扶进来,「各位将士大哥!这就是我们给你们准备的美人……」 「美人!嘿嘿……」醉醺醺的将士一手勾搭着御林军,一手拿着酒瓶,冲着裘甜傻兮兮笑了起来,「美人……嘿嘿……」 「还没搞定吗?」御林军看见裘甜一手打开醉醺醺将士的手,不满地朝着清风骂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下怠慢了大哥们,你就知道「死」怎么写?」 「别说死啊!多不吉利!」裘甜见到此时此景,愣是明白了赵二安排的这一出戏,不仅有背叛的情节,还有醉醺醺立功战士霸王硬上弓的情节,这多有趣啊!果真惊喜连连,一环接一环…… 「哎哎哎……小姑娘识趣,会说话!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为首的将领笑嘻嘻地伸出满手老茧的手,去调戏裘甜,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裘甜那张甜美的脸蛋,就被她反手猛然抓住小尾指反向一拔,「啊——」 「疼!疼!疼……」醉醺醺的将士顿时酒醒,惨叫连连。旁观的御林军猛然抽出佩刀,「想死是吗?」 「你敢动我吗?」裘甜冷笑一声,一把推开那将士。 「今日能进宫吃上这顿接风宴的将士,必然是姜潮野的亲信,如今这么轻而易举着了别人的道,真是丢脸!」 「你是谁?」将士一改前态,望着身姿挺拔的裘甜眉头紧蹙,「为何你认识我们的将军?」 「竖起你们的耳朵听好了!」裘甜瞟了一眼已经被御林军制服的清风,不耐烦地扯动嗓子喊道:「你们听好了——姜潮野来了,也要喊我……」 「喊你什么?」一道沙哑深沉却又十分熟悉的嗓音飘进裘甜的耳朵。 她惊愕一愣,紧张兮兮地观察其他人,可其他人像是没听见般,「你们刚刚可有听见什么?」 「没!」其他人摇了摇头,将士看着裘甜,紧张兮兮的嘴唇,「别扯开话题,赶紧说,你与我们将军什 么关系?」 「大哥!大哥……你就别听这个女娃子的谎言了。她可是宫里出了名的谎言精!」为首的御林军催促将士做「正经事」,生怕耽误了时间。 「你别说话!」将士一声呵斥御林军打断气氛,「你……赶紧说下,你与我们将军什么关系?」 「你们将军来了,也要叫我一声——姑奶奶!」裘甜挺了挺身子,洋洋得意。 却不想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风吹进了宫殿,灭掉了宫殿内所有的油灯。 顿时,整座宫殿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恐慌中。 裘甜试图想趁机跑掉却不想她的双眼还没反应过来,只能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竖起双耳观察情况。 忽然间,她的腰间被人猛然一搂,身子紧紧贴着那人的身子,更甚那人温热的鼻息拍打在自己脸上,温温热热让她不好受地挣扎着身子,却不想被那人收紧腰部的手,牢牢禁锢在他怀里。 「谁?!」她惊恐瞪圆了双眼,「赶紧翻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轻轻拍了拍她的伤口,「姑奶奶!你再动一下,伤口就离开了!」 顿时,裘甜身体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任由那人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己抹黑退了出去。 至于为何她不敢动? 只因为这人喊了她一声,「姑奶奶……」 叫她不敢作答…… 第一百一十三章:喊你一声姑奶奶,你敢答应 「姑奶奶!你再动一下,伤口就离开了!」 裘甜身体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任由那人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己摸黑退了出去。 可她的脑海像是开了播放器一般,循环往复地重复播放「姑奶奶」三个字,她紧紧抓着黑衣人的衣服,心里对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已经肯定。 姜潮野根本没想过怀里的裘甜会如此安静,安静到有点反常,低头看了一眼似乎认出自己的她,饶有兴趣地问道:「姑奶奶!你……怎么样了?」 「闭嘴!」裘甜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但这两个字验证了姜潮野的猜测,心情愉悦的他,眉头轻佻,而停下了脚步,转身脚尖轻点,两人便飞上了废弃宫殿院子上的大树上。 「姜潮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裘甜极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抬头望着,终于能依稀看见轮廓的姜潮野。 可姜潮野却答非所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她狠狠地白了一眼姜潮野,「说曹操就到,恐怕就只有你能偷听完后,跑来喊我一声姑奶奶了。」 「大半个月不见,小九好像变聪明了!」他微微颔首,宠溺地看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生怕自己摔下去的裘甜,心情越发的愉悦,「好好的接风宴,不是兴致勃勃要参与吗?见了郦至判一眼后,就稀里糊涂跟别人跑了出来,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 裘甜以为姜潮野要戳着她的太阳穴训斥,却不想姜潮野一把抓着自己的脸蛋掐了掐,脸上更是露出「姨母笑」来,看得她阴恻恻,想拍开他的手。 「姜潮野,你赶紧放开我,等下你身上染了我香包香味盖住了二公主的香包香味,届时我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她推了一把姜潮野,可姜潮野容不得她的反抗,「洗不清就洗不清!难不成,你很想我身上染了别的女人的气味?」 「姜潮野,你……」 顿时间,裘甜被姜潮野的话堵的心闷,索性也不反驳他。 姜潮野瞧见裘甜气鼓鼓的不吭声,「噗嗤」笑了一声,惹得裘甜投来「杀·人」的目光,他身子一转而带着裘甜,轻轻松松坐在了树干之上,而裘甜坐在他大腿之上。 这种「特别待遇」让裘甜一惊一乍,往旁边挪去,可不想身子一晃而险些摔下去,姜潮野忍俊不禁地将她抱在怀里,「做好!」 「姜潮野,你不要这么过分!」此刻,她面红耳赤地坐在他大腿之上,咬牙切齿地怒斥道:「你在这这样,我可是要告诉大哥了!」 「你敢说就说!」姜潮野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对她耍赖,但小心翼翼地抱着裘甜,生怕她摔下去。 「姜潮野,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她气鼓鼓地锤了一把他的肩膀,姜潮野闷哼一声,嘴角突然流出一股血液,「姜潮野,你怎么了?」 「嘘……」姜潮野强咽了一口唾沫,漫不经心地擦掉嘴角的血液,半开玩笑道:「被吓到了吧?」 他看着愣在原地的裘甜,声调变得温柔,「看吧!被我骗到了吧!」 「我没事!这只是为了骗你,让你下手轻点……」他耐心且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却不想裘甜鼻子一湿,「哎哟!姑奶奶……姑奶奶,你可别哭!要是你哭了,我就惨了!」 裘甜委屈地看着慌乱,在怀里找手帕的姜潮野甚是狼狈,禁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姜潮野蹙眉脸色一沉,「丫头骗子,骗我很开心?」 「谁让你骗我!」 一语双关,让姜潮野抿唇,「这不是怕你担心?」 「那你还骗我!」她指了指他肩膀上的伤口,将到嘴边的「怎么伤的?」的话吞下肚子,宛然改口,「你还疼吗?」 姜潮野见她收起锋芒,忽然温柔婉转关心人,嘴角的 笑意越发的收不住,「疼啊!被你锤得那一拳,伤口都崩了,更疼了!」 「要不你帮我吹吹?」忽然间,他玩心一转问着她,心里却想着等下她就要暴躁如雷抨击自己,却不想下一刻她竟然给他吹了吹伤口。 刹那间,他的身子僵住,惊呆地看着她,保护心房的铁疙瘩,在她的一阵柔风之下,轰然倒塌,露出了柔软的内心…… 「不疼了!」 「骗人!」她眉头紧蹙,满脸愧疚地低着头,「当归刚刚跟我说了,你被那山贼头头的暗哨伤了……」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姜潮野那双如深渊的双眸,「你怎么那么傻?」 姜潮野面对裘甜的「质问」,错愕之余,还无奈一笑,「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他也不想单纯的裘甜要懂这些,就像当初她的那些糊涂行为,他都归咎于她不懂世事,纯洁天真。 如今,也不需要她懂情愫这种耐人寻味的东西,但是—— 他只要她懂一件事就行: 她是他的,无人能觊觎。 他不介意等她长大,不介意等她蜕变,但唯独介意她装傻推开自己,这是必须纠正的行为。原本他觉得还不及,纠正这种行为,但如今她稍露出光芒,那些人就像洪水猛兽想要吞没她,这让他不仅有了危机感,还提醒了他,必须耳提面命这丫头不能垂涎美色而推开她。 「小九,我知道你还小,不会多想男女之间的事情,但是——」他忽然抓住裘甜的手,压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但是我对你的用心,我希望你能知道,你能明白。」.br> 「我可以等你长大,可以等你明白男女之间的情愫,但是你不能推开我!」姜潮野含情脉脉地望着裘甜,带着鼻音说道:「我心属你,非卿不娶。」 「这……」裘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情果真走向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局面。 一直以来,她都告诉自己姜潮野对自己的照顾,绝对是因为裘家和裘百屠的关系,故而他对她爱屋及乌,理所当然。就连他埋在宫里当内应的当归也主动送上门,帮助自己,让自己有个「自己人」可用,这份用心就连裘家的人都无能比。 可正因为,这份用心,让她更加不敢面对。铮铮铁骨,阳刚帅气的男儿,心思缜密之余,还能游刃有余处理自己这边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内应也心甘情愿拔了出来,为她人使用。 「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而不是因为大哥的缘故而爱屋及乌,对吗?」她试探性地询问,可刚问出就对上姜潮野那炙热的眼神,顿时整个人心虚地垂下头。 可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瞬间电光火石之间,姜潮野温热的唇轻轻落在她的脑门之上,声音充满了极尽的温柔,「现在,你觉得呢?」 呆若木鸡的裘甜嘴巴半张而吐不出一个字,整个人僵住,任由姜潮野将自己抱在怀里。 「内廷厨房的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姜潮野忽然一凛,身上内敛的杀气骤然而起,四周的温度瞬间骤降,无穷无尽的压迫感让裘甜顿时喘不过气。 「姜潮野,你别生气,我难受!」她拽着他的衣服扯了扯,半撒娇半求救道。顿时,姜潮野收起自己的杀气,满脸歉意地问道:「小九,你还好吗?」 裘甜点了点头,「你说内廷厨房的事情,你已经弄清楚了?」 「这事情,不就是像陛下所说的那样?那些人想要行刺三皇子,恰好我这个程咬金杀了出来……」裘甜皱了皱眉,回想起老皇帝给自己的交代。 可姜潮野对裘甜的答案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小傻瓜!别人说什么,你只能信一两成。」 「嗯!」她咬住下唇,姜潮野的答案 让裘甜回想到自己曾经也质疑过这个答案,毕竟有人在冬莲池内对她下黑手,她现在就在那里交代了。 想到此,她后背感到拔凉,有点委屈地问道:「那事情的真相是?」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不用怕!」姜潮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下颌抵着裘甜的脑门说道:「在内廷厨房全然是一场意外,三皇子把人家老窝给捅了,别人自然不愿意。赶狗进穷巷,势必被反扑。」 「恰好……」姜潮野温润一笑,点了点她的鼻子,「恰好,你在场,就成了唯一的不幸者。」 「敢情,我是躺枪!」裘甜恼怒而气鼓鼓,喃喃自语:「我就说怎么可能,一次暗杀不成,第二次暗杀就紧接而来。」 「你在莲池中遭遇黑手,人已经抓到了。」姜潮野目光犀利,看向不远处。 「谁那么恨我,竟然偷偷下黑手,置我死地?」她牙关咬的滋滋作响,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可姜潮野反倒轻笑了一声,「这下黑手之人对于你而言,他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谁?」 「待你出宫后,再带你去见这老熟人。」姜潮野的眼神忽然一闪,歪着脑袋说道:「看——好戏要上演了!」 顿时,裘甜顺着姜潮野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发现数个人影钻进了废弃宫殿的院子,慢慢咀嚼姜潮野的话,「好戏上演?」 第一百一十四章:好戏上演 「待你出宫后,再带你去见这老熟人。」姜潮野的眼神忽然一闪,歪着脑袋说道:「看——好戏要上演了!」 顿时,裘甜顺着姜潮野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发现数个人影钻进了废弃宫殿的院子,慢慢咀嚼姜潮野的话,「好戏上演?」 「他们是……你的人?」 「一半一半吧!」姜潮野忽然反问道:「小九,可有学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 「有!」她点了点头,「不过,这故事与现在这事情有何关系?」 「大智若愚?」他眉头轻蹙,望着真的一脸懵懂的她,轻叹了一口气,循循善诱:「你可知道谁收买了你的侍女?」 「赵二!」 「既然知道是赵二,还不算愚笨嘛!」姜潮野轻笑了一声,可对上裘甜恶狠狠的眼神,默默转移话题,「还知道什么?」 「就刚刚才知道——赵二收买了清风,她让清风引我到这废弃的宫殿。原本我以为她们只是想关我一晚,但实则……」她对赵二的行为感到恶心,冷笑了一声,「实则想毁我清白,让我永远成为世人的笑柄,让皇家、裘家蒙上羞耻布……」 「这一出戏,她安排的可好了。不仅要毁了我的清白,害利用你的将士来陷害你,从中挑衅了国舅府与将军府之间的关系!」她自嘲地笑了一声,「待到国舅府与将军府对峙的时候,从中作梗挑起火头,那么最大的赢家便是赵家。」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计谋不错,一箭双雕,打压了近期陛下身边的大红人。」 裘甜分析到此,姜潮野颇为欣赏说道:「不错,还能看到这点上,果然变聪明了。」 「姜潮野!」她冷声轻呵了一声,「正经点!」 姜潮野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并将她的脑袋转到废弃宫殿大门方向,「她们的计划差就如你所说的这样,只不过有些事情,你没观察到罢了。」 「嗯?!」她好奇地顺着姜潮野的视线远远望去,发现两抹黑色人影疾步移动,但灯火太暗,距离太远,她无法看清楚那两人真面目。 可,忽然间一阵清凉的风吹席万物,树叶摇摇曳曳,天上遮蔽月亮的乌云悄然移开,月亮悄悄露出了脸。 顿时,皎洁的月光如银白色的白纱批落大地,黑暗顿时消失殆尽,那两抹黑影顿时让她眼前一亮。 「赵二和她的小尾巴!」 「她们怎么来了?」她远远望着赵二与守在废弃宫殿的那些人碰面交流。 姜潮野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见了裘甜整个人炸了毛。 「小九……」 「姜潮野,你不是说那些人是你的人?」 「别急!」姜潮野强压着炸毛而乱动的裘甜,「你再动,就叫人发现我们了。」 「嗯!」她勉强答应,但压着嗓子质问,「姜潮野,你不是说那些人是你的人,怎么你的人和赵二一起?」 她见姜潮野一声不吭,眉头紧蹙,「还是说这次的计谋,是设计的?」 姜潮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她怒不可遏地一口咬住了胳膊,闷哼了一声,「小九,你冷静点!」 他见她不愿意松口,无奈解释起来,「那些人有一半是我的人混在里面的,与赵二碰头之人绝对是赵二熟悉且信任的人。我只是收到消息的有人相对不轨,没想过是这女人心肠歹毒,一连串设计不仅是让你丢了清白,还丢了婚约,更甚丢了国舅府的脸面之余,让国舅废掉了你嫡长女的身份,从此不受裘家庇佑。同时,她们想利用我的手下过错,威迫我答应一些事情,所以小九——」 「我们两个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殊途同归且荣华共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 以我可不会看着这些事情发生!」 他望着裘甜的双眼,吃痛地揉了揉她松开口的嘴巴,「你看着便是了!」 裘甜半信半疑地看着姜潮野,但不想自己下一秒便看见赵二与那人交流之后,气急败坏进了走进废弃的宫殿内。 而宫殿外原本守着五人,其中守着门口两人瞬间将宫殿大门「嘭」的一下关紧,一人并通过纸洞,朝着内里扔进几个冒烟的东西。 待到另外两人反应过来要阻止三人,却不想反被三人迅速制服压在地上,而殿内的人终于反应过来,而拼命呼喊拍打宫殿大门,像极清风求救的模样。 可这偏僻的废弃宫殿怎么有人会路径,更何况宫中小宫女和公公所都跑去了接风宴上观摩宴会情况,根本无人会听见这吵闹的呼救声。 就这么看,她怎么都不觉得自己与姜潮野砧板肉,任人宰割。反而,赵二像是呆头鹤自投罗网。 「他们扔了什么东西进去?」她听完姜潮野的滔滔不绝的解释,算是放下警惕心。 不过,她颇为好奇姜潮野的人扔了什么东西进去。 「让事情变得有趣的东西!」姜潮野痞痞一笑,如同江湖浪客般让人耐人寻味。 「所以,这是什么东西?」裘甜眉头轻蹙,见姜潮野不啃直接回答自己,便给那东西定性为不是好东西。 「助兴之物罢了,其他你就无需知道那么多。」他不想带坏裘甜,但裘甜却满脸好奇,双眼更是散发出积极的光芒,「助兴之物?」 助兴之物,她和本主了解可不少。.br> 现代多数大品牌的助兴之物,除了韭菜这些外,还涂抹式的(印)度神油;物理镶嵌的皮包珠珠;还有口服的枸橼酸西地 这个朝代的助兴之物,多数些具有迷幻功效的催情药、合欢散、五石散、龙涎香、依兰香还有一些三无的药丸……甚至一些能至幻的蘑菇、毒物或者毒药。 但是需要焚烧出香味,进行催情的药物,估计只有是…… 「烧的是依兰花和蛇床子做成的香粉柱?」她试探性地问却从姜潮野惊讶的表情中收获了答案,满心欢喜地推荐起来,「其实这样烧依兰花和蛇床子很容易误伤友军,下次可以直接在青楼买个催情香粉,往里面一撒,就完事了。」 姜潮野目瞪口呆地看着兴致勃勃地说着催情药,眉头紧蹙,「你怎么那么清楚?」 「啊?!」裘甜一愣,芭比q了,完全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她望着那双如深渊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忍着头皮发麻,冲着他讪笑解释起来,「这些宫里的管事嬷嬷教的,只要是女子都要学。」 「是吗?」 「你不是女子,定然不知道。在宫内是嬷嬷教,在府内是主母或者母亲教,你大可回去问你的小媚娘是不是这样啊!」她急忙找了徐媚娘出来帮自己挡枪,并一脸委屈解释道:「这些事情就是皇后娘娘让裘嬷嬷教我的,若是你不信,大可去问皇后娘娘身边的裘嬷嬷。」 她望着姜潮野那半信半疑的双眼,「还是不信?」 她十分坚定且笃定地告诉姜潮野,双眼更是露出一抹坦诚,但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毕竟这波知识输出是自己根据现代和原主的了解结合才如此清楚,而原主的爱好之一便是与兄长们混迹青楼,看人生百态。 「没!」姜潮野见她这版诚恳,也不跟她计较这事,点了点头,「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说这些,知道吗?」 「知道!」她迅速点头同意,赶紧转移开话题,「为什么要扔助兴之物?」 「助兴!」 「这废弃宫殿内还有部分是你麾下的将士,这要是 让那些人吸上那助兴之药,毁了赵二清白,那你不就麻烦了吗?」她一想到姜潮野手下的将士,催促道:「快呀!赶紧去放人啊!」 「等下出事,就麻烦了!」裘甜擦了擦鼻子催促,可姜潮野却不急不慢地告诉她,「里面的将士不是我麾下的」 「不是你麾下!?」裘甜皱了皱眉,恍然之间醒悟,「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姜潮野抿唇浅笑点头,「那些人将士是赵将军之攻打山寨被俘虏的残兵,只不过我故意让他们穿上我麾下将使得铠甲混淆视听,却不想这赵二手下的人连自己兄长手中的将士都不清楚,就这么稀里糊涂找来。」 「你确定?」 「确定!」 裘甜吸了吸鼻子,姜潮野发现她连续擦鼻子,「着凉了?」 「不知道!」她缩了缩身子,却不想姜潮野将她往怀收了收,试图让她暖和一点。 「要不,不看了?」他担心她着凉落下病根,却不想裘甜并不同意,「别啊!」 「最近我被赵二倒扣屎盆子可多了,现在看她一出丑态,也不过分啊!」她努了努眉,「姜潮野,你觉得我过分吗?」 「不过分!」姜潮野看着裘甜一本正经的模样,「差不多,可以进去看了。」 「好!」裘甜刚答应。两人正要下数时,姜潮野率先发现不远处,一群人浩浩汤汤而向小院子袭来,路过之处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的很。 「不是说去看戏吗?怎么现在不下树?」 「你看那边!」 裘甜顺着姜潮野的手,望向浩浩汤汤的火龙到来,眉头轻佻,「怎么会这么多人?」 「可能这才是好戏……」姜潮野眸子轻眯打量起,走在队伍前头那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身败名裂? 「你看那边!」 裘甜顺着姜潮野的手,望向浩浩汤汤的火龙到来,眉头轻佻,「怎么会这么多人?」 「可能这才是好戏……」姜潮野眸子轻眯打量起,走在队伍前头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清风一起出现在奢香殿的绣娘,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接二连三的背叛?」姜潮野轻眯眸子,淡淡安慰她,「往后你会习惯的,纵使血浓于水,也会有一天因为利益而背叛你。」 「那你被背叛吗?」裘甜沮丧皱眉望着面无表情的姜潮野,过了许久,正当她别过脸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低沉道:「有!」 「嗯?!」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裘甜看着姜潮野眼神躲闪而不愿意面对,直觉告诉她这对姜潮野打击很大,她便识趣地闭上嘴巴望着绣娘带着皇后娘娘,以及众命妇与少女前去废弃宫殿,而这浩浩汤汤的队伍中,她看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舟轻云,尽然也参与其中。 「鹤立鸡群!」 「舟轻云?」 「咦惹?」裘甜一愣,好奇巴巴地看着姜潮野,「连你也知道舟轻云?你是不是偷偷关注她?」 「也将她视为你的女神啊?」她冲着他坏坏一笑,调侃道:「告诉我,我帮你追求她!」 姜潮野面对裘甜这摸坏坏的微笑,冷笑一声朝她翻了一个白眼,「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呀!你害羞什么呢?」她清了清嗓子,「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滚!」 「哎!姜潮野,你别不好意思啊!毕竟舟轻云可是天下第一才女,而且如花美眷,你这般英雄将才为之美貌、才学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也没啥过错……」她看着姜潮野表情越来越臭,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烈,「你别不好意思,喜欢就直接上!」 「裘甜,你是不是欠收拾?」姜潮野眉头一蹙,转手将她放倒在自己膝盖上,扬手直接打在还没反应过来的裘甜的屁股上,「啊——」 「啊——」 两声尖叫声划破天际,让寂静的黑夜变得喧嚣躁动。 裘甜拼了老命捂着自己的嘴巴,恶狠狠地扭头瞪着姜潮野,「呜呜呜呜……」(翻译:姜潮野,你疯了吗?你竟然敢打我?姜潮野……) 姜潮野瞧见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嘴角扬起的坏坏的笑意,痞气地将她放正道怀里,双眼柔情中带着犀利,近距离盯着她的双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今有咫尺间,彼此温热的呼吸拍打在各自脸庞上,酥***痒,暧昧的气息瞬间席卷。 她望着他深渊般的双眸,像是看见了璀璨的星夜,整个人微微咬唇,而他见她这般娇羞如小猫咪般,心头越发的喜爱,情不自禁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她小巧的鼻子。 骤然间,他感受到她身体僵住,小脸上的红晕如晚霞般散开,娇羞且美丽,让人心动不已,但在她快迷失自己的时候,他抬手就给她一个「爆炒栗子」,她震惊中捂着脑门恶狠狠地瞪着他,「姜潮野!」 「嘘——」 她望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唇上一放,瞬间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到他唇上,她微微抿唇,但下一秒急忙甩头清醒,并恶狠狠瞪着他,压着嗓音威胁道:「姜潮野,你少诱惑我!」 「诱惑!?」姜潮野颇有兴趣笑道,眸子含笑一眯,「好戏开场!」 裘甜瞬间扭头看去,浩浩汤汤的队伍停在废弃宫殿前,每个人脸上都蒙羞地低下头,静静听着屋内的(娇)喘声。 「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小姐啊!」绣娘忽然跪地乞求皇后进殿「救人」,可这进殿「救人」宛若催命符般, 拨动人心弦。 「绣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拼命磕头的绣娘,「你是不是知道里面发生什么?」 绣娘神情一惊,双眼快速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谁。皇后见此,眉头一挑,冷哼一声,裘嬷嬷疾步上前,猛抽了绣娘一巴,「皇后娘娘,问你话呢!」 「还不快快回答!」 被抽的的晕头转向的绣娘,楚楚可怜抿唇求饶,「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皇后颔首冷蔑。而一直看戏的赵妃一脸着急地说道:「皇后姐姐,要是裘甜真的在里面,你听这声音,怕是出事了。」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直感慨:赵妃,看戏不嫌事大。 「赵妃,你说什么?」皇后脸色阴沉,目光犀利地盯着赵妃,补补紧逼「还是说,你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了?」 众人听见屋内的(娇)喘声与男人哈气声,经过巫山云雨的命妇都在偷笑裘甜的满足,没经过春风荡春帐的少女们听得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如今这扇门就是最后的遮羞布,一旦被打开,这无疑是当众毁了裘甜,皇后紧紧握住拳头,望着满脸惊恐的绣娘,此番她引狼入室,害了小九。 「皇后姐姐,妹妹肯定不知道里面有谁啊!但是这宫女不就是裘甜身边的宫女吗?」赵妃扶了扶簪子,「各位夫人们,你们说本宫说得对不?」 「对对对……」拥护赵妃的夫人们高呼着,其他人左右交谈,可皇后凛然皱眉,「各位夫人这么说,让本宫好生伤心。要是你们以后看见赵妃,是不是就以为是本宫了?」 简单一句,充分展现出赵妃想越俎代庖的野心,手段简单而直击要害。 皇家最忌讳的便是这忤逆的野心,这话如重锤出击,一挥击倒千军万马。骤然间赵妃和其拥护者都灰溜溜地闭上嘴巴,可此刻的绣娘像是收到什么暗示一般,一把拦在门前面对众人的皇后,猛然扑向紧闭的宫殿大门,「小姐!奴婢来迟了,让你受苦了!小姐,奴婢现在就来救你……」 「不要!」皇后心脏一顿,眼眸随着紧闭的宫殿大门被打开而瞪圆。 刺眼的光芒撒了众人一身,让众人不习惯地眯着眼望着云烟缭绕的屋内,懂行的嬷嬷们嗅到空气中气味,顿感不妙。裘嬷嬷率先将手帕递给皇后,「娘娘,是那东西!」 皇后一惊,捂着抠鼻,「去打开窗散掉!」 赵妃嗅到这熟悉又特殊的味道,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厚,「姐姐,这不是后宫禁用的吗?怎么这里就用上了?」 「我记得这东西好像是姐姐你看管的!」赵妃喜上眉梢,故作惊愕地模样,「难不成裘甜偷偷拿了用?」 「赵妃!管好你的嘴!」皇后怒不可遏,「你们都回去参与宴会吧!」 「别啊!」赵妃嘴角一挑,「既然来都来了,我们必然是要救人的。」 「赵妃,你……」皇后捂着心头而往后退了一步,「你给本宫出来!」 「皇后姐姐,我怕你见不得这场面,我帮你先去救人!」赵妃则是趁此机会越过皇后,带着众人闯入了废弃宫殿。 远处大树上的裘甜扯了扯姜潮野的衣服,「姜潮野,你出来这么久,可以吗?」 「我让追思帮我应付了。」姜潮野忽而玩心一起,眸中闪过一丝狡猾,「赵妃,这般欺辱皇后娘娘,怎么你无动于衷?」. 裘甜冷笑一声,「大哥!我现在被你困在树上,这是我能解决的吗?」她忍不住再给他翻了一记白眼。 「那我就在这里看你好戏!」姜潮野答非所问,一下转到大树之后,翻 转落下,「去吧!」 他轻轻推了一把裘甜,裘甜一愣但看着他脚尖轻轻一点又消失在自己眼前,而她轻佻眉头,并在地上摸了两把灰,抹在脸上。 最后,狠狠掐了自己大腿肉,痛得她眼泪直涌眼眶后,她假装上气不接下气冲出了大树后,「皇后娘娘,你终于来……」 众人一惊,齐刷刷地看向狼狈不堪的裘甜如同小灰猫一般出现在眼前,深感不敢置信而深吸一口气。反而现场就只有皇后看见裘甜的身影而喜出望外,「小九——」 「皇后娘娘!你终于来了……」裘甜一把抱住皇后,上气不接下气地抽泣道:「吓死我了!幸好我逃了出来……」 「小九,你怎么在这里?」皇后欣喜若狂,紧紧地抱着裘甜,如重获至宝般欢快,而裘甜将埋在皇后怀里的头抬了起来,眼眶微红而咬唇,「皇后娘娘,臣女不敢说!」 「有何不敢说的?」皇后拍拍她的后背,挺直了腰杆望向里面,刚才满目疮痍如今却变成了她手中利器。 她的小九没事,那就说明了里面之人必定是有用之人! 「小九,你尽管说!本宫在此,无人敢造次!」皇后一甩凤袍,神态轻松且自若地看着四周命妇,而此刻废弃宫殿内,却乱成一锅。 「啊——」 忽然间,赵妃的惊恐尖叫声划破天际,整个宫殿都变得「热闹」起来,而树上的姜潮野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身边的当归,「差不多到你了上场了。」 「是!主子!」当归抱拳而隐退。 姜潮野玩味十足地看着那群女人,他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的心头肉被欺负了,他不会反击。 何况,还让她受伤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螳螂捕蝉 「啊——」 忽然间,赵妃的惊恐尖叫声划破天际,整个宫殿都变得「热闹」起来,而树上的姜潮野言笑晏晏地看着他身边的当归,「差不多到你了上场了。」 「是!主子!」当归抱拳而隐退。 姜潮野玩味十足地看着那群女人,他不打女人,但不代表他的心头肉被欺负了,他不会反击。 何况,还让她受伤了…… 废弃宫殿的大门前,部分命妇看着突然出现的裘甜,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针对裘甜的局,而设计此局陷害裘甜之人,恐怕已自食恶果。 正当所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废弃宫殿内又传来惊恐的尖叫声,「啊——」 「皇后娘娘……」裘甜轻喊了一声,而皇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污迹,丝毫不在乎自己凤袍上肮脏,反而将她护到身后,如征战沙场的女战士般,一甩宽大的袖子,「大家随本宫一同进去吧!」 「遵命,皇后娘娘!」众人异口同声答应,并抱着猎奇的心态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废弃废弃宫殿内。 裘甜刚进入废弃宫殿,便嗅到了空气中依旧飘荡着若隐若现的依兰花香气,气味的特殊性让她紧皱眉头而用袖子挡着口鼻,可随着她们越发的深入,却意外发现废弃殿大殿内并不像想象中的场景。 偌大的空间内,只有废弃大殿中央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将士,而刚进入废弃大殿的赵妃等人却凭空消息了,而赵二和清风等人亦是如此,这让裘甜百思不得其解。 「去!看一下那个人怎么了?」皇后远远望着那衣衫不整的将士而微微侧身避开,裘嬷嬷和顾公公小跑到那的将士身边,呼喊了几声却毫无答应。 裘甜看着顾公公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那人鼻息,一瞬间双眸惊恐地瞪圆,声音更细更尖锐喊道:「没了——」 「没了?!」皇后眉头一蹙,淡定自若,丝毫不惊奇,反观她身后的命妇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两两三三抱团取暖,议论纷纷。 而裘甜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那死去的将士身上,反而在废弃宫殿的四周,心中越发好奇赵二等人去哪里了? 她隐约能猜到刚刚殿内传来的两声尖叫声,其中一声绝对是因为这死去的将士,「皇后娘娘,赵妃娘娘刚刚不是进来了吗?怎么……」 她可不想大家忘记赵妃等人的存在,便一副心急如焚地模样,「如今出了命案,赵妃娘娘失踪,赵二也不见了,会不会出事了?」 众人听之,皆是一惊,纷纷环顾四周寻找赵妃和赵二的踪迹,而藏在人堆中舟轻云面无表情地望着裘甜的背影,袖子的手掌却暗暗握拳,心里大骂:该死的裘甜,竟然让你逃过一劫…… 忽然间,裘甜像是感受到自己被「盯着」一般,蓦然回首却对上了舟轻云那「恨恨」的眼神,心头禁不住咯噔了一下,却在这一瞬间,她看到了人群之后的当归给她做了手势,示意她去后殿。 顿时,她心领神会转身便跪在地上,抽泣委屈的模样,「皇后娘娘,求求你救救赵妃娘娘和赵二吧!纵使赵妃娘娘不喜欢我,讨厌我、憎恶我,但是我看她进来,如今消失不见面恐遭不测,还请皇后娘娘救救她吧!」 「还有赵二,纵使她满口谎言诬陷我,中伤我,抹黑我,但如今她在这废弃的宫殿全然是因为我。」她抿唇抽泣,楚楚可怜地继而说道:「这一切都因为我,要不是她收买清风,将我骗来废弃宫殿,欲想将我关在这阴冷幽暗的宫殿中,她也不会来这宫殿,更不会被那些喝醉酒的将士拖了进来……」 舟轻云眉头一蹙,她发现裘甜完全扭曲了赵二的计划,或者说将自己这个受害者的角色演绎的越发精彩,而一直尚未吭声的舟妃,轻佻眉头,「哦?! 那你又如何在那些力大如牛的将士手中脱困呢?为何你又不救赵二呢?还是说你怀恨赵二中伤你、抹黑你而故意不救她?或者是……」 舟妃如悉抛出数条问题,如同迫击炮一般连续扫射,让她应接不暇,但舟妃却大大低估了裘甜的反击能力面,众人只见裘甜泪眼婆娑,跪着走向舟妃,充满了疑惑。 「舟妃娘娘,你这话让臣女不知如何作答。」她含泪低头,一副舟妃逼迫自己的模样,「舟妃娘娘,虽然赵二憎恶我,中伤我,抹黑我……但这不能否定了我没有去就赵二,你瞧见眼前的我,可是因为阻拦而被某一个将士一拳打开,撞到那大树晕倒了。」 「若是,娘娘不信,你大可问下绣娘,是不是我拼死拦着,让她去找人求救?」裘甜一下将矛头指向了,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功成身退的绣娘。 绣娘神色不安,眼神稀碎躲闪着裘甜的眼神,此刻间,他发现自己面对的不是裘甜一人,而是众命妇的眼神,顿时整个人变得的惊恐不安而急忙低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看!绣娘,被这场面吓到已经语无伦次了,难不成舟妃娘娘觉得我这个为及笄的小女孩,有勇气面对这些渗人的场面吗?」她忽而咬住下唇,一副坚强且柔弱的模样,「恕裘甜对各位命妇不尊敬,可各位命妇听见、瞧见这些场面,不害怕吗?不恐惧吗?还能英勇救人吗?」 「舟小姐,你能吗?」她也不找谁来对标自己,而最能用来反击舟妃话语的人,不是舟妃自己,而是舟妃通脉同源同宗的舟轻云。 舟轻云是出了名的才女,足智多谋,学富五车,亦是沉着冷静,面无表情的代表人物,可舟轻云见到死去的将士时也露出惊愕的表情,故而裘甜她就不信舟妃还有话说。 可裘甜万万没想到,舟轻云忽然挺身而出,「裘小姐所说的话有待考究,若是当时是我,我定然拼了死志也要救赵二。」 裘甜一愣,没想过舟轻云竟然有如此决心,顿时所有人从站队裘甜这边纷纷跑到舟轻云那边,纷纷称赞舟轻云勇敢,是女子的榜样,反观裘甜的形象就开始萎靡,像是汉女干般遭到所有人唾弃。 她望着舟轻云那光环加身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希望你真的能做到。 她再见当归出现在人群之后,便是此刻——当归扯掉自己的袖子,风风火火跑来,「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谢天谢地……你没有事!」 「当归,你怎么了?」裘甜一下抱住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的当归,哽咽道:「该不会连你也……」 「没有!」当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插在裘甜身上,「那些人看不上奴婢,觉得奴婢粗鲁、不像清风那般懂风情,又不像赵二小姐那般贵女的尊贵身份,更不像曲小姐的妩媚……」 「所以他们竟然……竟然……」当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无法往下诉说,却不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就连舟妃也禁不住追问,「竟然什么?赶紧说啊!」 「舟妃娘娘,你要是想知道,你去后殿看一下就知道了!」当归抱着裘甜嚎啕大哭起来,宛若遭受了什么惊恐的场面,而舟妃却带着众人迅速走向了后殿。 皇后眉头紧皱,望着裘甜和当归,「你们也一起去?」 裘甜犹豫了一下,但在当归紧紧握着她的手压了一下,她才回答道:「好!」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当归猛吸鼻子,壮士报国的模样,惹得皇后心旷神怡,便放心转身走向后殿。 裘甜警惕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大厅内除了她们便无其他人,就连朝廷命妇们都随着舟妃的离开而离开,她便特意拉远了自己与皇后的距离,低声问当归,「当归,你去哪里了?」 「一直在院子,只不过看着主子和小姐恩恩爱爱,就不敢打扰!」当归调皮打趣裘甜,却不想被裘甜打了一下,眉头轻蹙,「小姐,轻点!」 「你再乱说话,看我撕不撕烂你的嘴巴!」她假装恼怒地盯着当归,当归吐了吐舌头,反问她,「难不成小姐不好奇,大厅里面的人去哪里了?」 「好奇啊!」裘甜眉头一挑,望着要将答案送上门的当归,「现在,你打算说了?」 「是的!」当归远远眺望了一眼被困在后殿大门的众人,轻声解释道:「原本我们料想的是皇后娘娘是第一批进去,撞破赵二小姐的好事,却不想让赵妃娘娘先进入了,便将那些人转移到后殿,结果后殿也被赵妃娘娘找到了……「」 「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将剩下的***和催情香柱给烧了,现在后殿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样……」 「不知具体情况?」裘甜眉头轻佻,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赵二的清白……」 「小姐想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当归并不忌讳而是直接回答,但这个答案说了像是没说,直接弄得她满头雾水,「那到底是怎么样?」 「欲知后事如何,请到后殿查看!」当归轻眯眸子,远远打量着刚撞开门的众人,并熟练地将一块手帕递给裘甜,「捂住口鼻,防止吸引迷烟!」 裘甜似懂非懂地看着众人鱼贯而入进入云烟缭绕的后殿,惊讶声更是络绎不绝,响彻耳边,这彻底激起了她对赵二结果的好奇心。 果真,随着她进入后殿,就被后殿内场景惊地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这……」 她难以想象后殿竟然就是翻版的酒池肉林,空气中不仅弥漫着依兰花香,还有若隐若现的苦杏仁味,这苦杏仁味的出现像是一个警惕的信号,但更多的是一个答案。 她扇了扇眼前的烟雾,望着地上躺着一脸幸福,满脸潮红的将士们,而地上不远处更是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半靠在桌子边缘痴笑,可身上触目惊心的淤伤让她心中不忍,大喊道:「裘嬷嬷,快拿些披风来给她们盖上!」 她的声音刚落,忽然一道身影便从她身后闪过,她警惕而迅速转身,却不想身后空无一人,待到她再次转身全部向,直接对上衣不遮体,身上青紫色淤伤格外显著,鸡窝头发的赵二,「嘿嘿!裘甜你来拉!嘿嘿……」 「赵二,你……」裘甜咬唇心酸看着赵二,可她转念一想,若是自己不甚中计,如今她便是赵二这状况,甚至更惨一百倍,一千倍…… 她看着赵二忽然狞笑大大喊,「赵二,你怎么了?」 「裘甜,我要杀了你!裘甜……」赵二瞪着血红的双眼,奋不顾身冲向她,她被迫急忙后退,却不想脚下一绊,整个人摔坐在地上,「赵二!醒醒!我是……」 「裘甜,我要杀了你!」赵二穷追猛打,势不放过她,直到她的脖子快被赵二掐住的瞬间,她才听见赵二碎碎念:「裘甜,我要杀了你!你毁了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黄雀在后 「裘甜!你就是恶魔——」赵二双手伸手将要掐住裘甜鼻子的瞬间,她就被当归一脚踹开。当归一边拉起地上的裘甜,一边趁着众人在烟雾中分不清敌我,便扯着嗓子,「来人啊!赵二小姐想杀了我家小姐啊!救命啊……」 「救命啊!救命……」当归一边喊着一边护着裘甜,「快来人啊!」 「赶紧打开窗!」裘嬷嬷吆喝着命令宫人们,皇后生怕裘甜在受到伤害,轻唤了一声,「小九!你在哪……」 她还没问出完整一句话,就被的一声尖叫声吓了一跳。 「啊——」 舟妃的尖叫声忽然在后殿之中响起,「赵妃,你不要过来啊!」 「救命啊!快来人啊!赵妃疯了……」舟妃一边惊慌退后一边推着身边的人去拦截着魔的赵妃,而此刻裘甜刚回到皇后身边,两人对事了一眼后,两人握住彼此的手,静等四周的迷烟渐渐散去。 顷刻之后,裘甜丝毫不意外地在她东南方躺着被当归踹飞的赵二,而她此刻也正被一个将士抱在怀里调戏,小脸之上飘荡出一片潮红,露出一副「幸福」的模样。 「赶紧将人分开!」皇后瞧见这场景,气急败坏地怒喝了一声,「伤风败俗!」 此话刚落,忽然一把尖锐的声音扬起,「皇上驾到——」 裘甜一愣,惊讶地望向皇后,皇后蓦然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骤然间,整个后殿陷入了一片慌乱,可随着老皇帝等人的进入,昏暗的后殿被烛火照得如同白昼,让人睁不开眼。 裘甜耳边更是络绎不绝响起了给老皇帝请安的声音,可她的注意力全然在老皇帝那充血的双眼上,眉头轻蹙,但下一秒她扑腾地拦在老皇帝面前,「陛下,还请您先让各位大臣离开后殿。」 「裘甜,你可知道你说什么吗?」老皇帝隐忍怒气瞪着裘甜,可裘甜深吸一口气,「陛下,臣女知道!但事关紧急,还请陛下请众朝臣在外院静等,并派身子壮实的宫女们进来。」 她瞧见老皇帝恼怒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她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求陛下相信成女的话。若是朝臣皆进来瞧见后面的场景,那将不堪设想!」 她扬手指了指不远处衣不遮体的赵二,「求陛下三思!」 福泉正想全裘甜不要惹火头,却不想被眼前场景惊地说不出话来,「陛下,裘小姐所言甚是,这将关乎到赵家的名声。」 「不止是赵家!」皇后忽然开口,「陛下,此事重大,涉及皇家颜面,还请陛下妥善安排!」 裘甜看着皇后朝着老皇帝拜了拜,而老皇帝恍然间看到了皇后身上污迹,以及浑身脏兮兮的裘甜,眉头紧蹙,摆了摆手,福泉便见机行事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皇帝给了一个眼神裘甜,裘甜识趣地从福泉身后的小公公手中拿过披风,给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赵二盖上。 反观,后殿的屏风后,却闹出了新花样。 赵妃面色潮红,双目空洞而举着废旧的烛台追着舟妃,两人冲出了屏风,让还在殿内的几人大吃一惊。 被赵妃追打得狼狈不堪的舟妃,看见老皇帝的瞬间,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哭喊起来,「陛下!救救臣妾,赵妃姐姐要杀了我……」 话音刚落,舟妃身形一晃,背上便挨了赵妃锤了一烛台,踉跄扑进了老皇帝怀里,细弱柔丝,「陛下……臣妾,好疼!」 「害怕……」 「舟妃!」老皇帝紧紧抱着舟妃,「有朕在,你不用怕!」舟妃欣慰感激地靠在老皇帝怀里,而赵妃毫无意外被两个身子壮实的婆子给拦下。 裘甜看着赵妃 目光空洞而行为诡异,根本不像吸了依兰花的香气,反倒是被什么刺激而成,可在这封闭后殿中,又怎么会有其他东西呢? 她好奇且疑惑地看向当归,可当归却忽然睁大眸子,大喊一声,「小姐!小心!」 她一愣而迅速身,却不想肩膀还是重重挨了一棒子,她惊愕地看着忽然出现,但像是着了魔的舟轻云,闷哼了一声,摔在地上。 「小九——」 「轻云——」 裘甜捂着生痛的肩膀往后退了退,但她在这慌乱之中却发现舟轻云脚步不像是中了迷烟一般,反而像是——故意而为之。 她在舟轻云再往前走了一步的时候,试图阻止舟轻云,她便猛然朝着舟轻云脚踝一踹,舟轻云吃痛惨叫了一声,「啊!」摔倒在地上,怒目圆睁地盯着她,「裘甜——」 「舟轻云,你……」她惊讶地看着舟轻云眼神清澈,完全不像表面看得那副着了魔的模样,「你是故意的!」 舟轻云面对她的答案,嘴角一闪而过的坏笑,给足了肯定。 「你这个坏人,我要打死你,叫你欺负我姐姐!」舟轻云眼眸闪过精光后,下一瞬间变得阴暗、呆滞,完全让人看不出其真正的意图。 唯独只有面对舟轻云棍子的裘甜猜透了她的意图,急忙翻身避开舟轻云的棍子,改口大喊,「舟轻云,我是裘甜啊!我与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加害我!」 此话一处,顿时殿内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舟轻云,而舟轻云显然没料想到裘甜会这么颠倒黑白,身子愣了愣,可手上的棍子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要打死你……让你加害姐姐……」 「舟轻云,醒醒啊!加害你姐姐的人可是赵妃!」二公主从侧跳了出来,一把拉住将要动手的舟轻云,反手更是抽了一巴,「啪——」 众人心中一惊,裘甜眉头一挑,却意外收获了舟轻云脸臭的时刻以及二公主那「惊愕」的表情,明眼人都以为二公主为了唤醒舟轻云而动手,可实则只有裘甜、舟轻云两人直到,二公主这一耳光却是在教训舟轻云借乱捣事。 舟轻云抿唇擦了擦嘴角的的血迹,漂亮的眉头皱成一团,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迅速猛然抡起木棍,朝着二公主快速甩来,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有所防备的二公主,也料想不到舟轻云竟然竟然如此疯狂。 正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二公主快被木棍抽中的时候,裘甜用没有受伤的手,一下接住那甩来的木棍,并趁着舟轻云轻愣的瞬间,疾步上前抬脚朝着她的肚子,猛踹一脚。 靠在老皇帝怀里的舟妃,目瞪口呆地看着舟轻云重重摔在地上,恼怒而挣脱开老皇帝的怀抱,「裘甜,你疯了吗?」 「轻云,你怎么样了?」舟妃担心地爬了几步看向踉踉跄跄起不了身的舟轻云,「轻云,你不要吓姐姐啊!轻云……」 「来人啊!将舟轻云捆住手脚送太医院!」皇后捂着手帕,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态,可凤眸中的清冷,让人感受到了皇后对此的厌恶。 舟妃一惊,「皇后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轻云?当初你听见裘甜有事,便劳师动众带人来解救。如今……」 「陛下!」舟妃哭得雨打芭蕉般清纯娇美,「求陛下,为我们主持公道啊!」qs 「嗯?!」顿时,老皇帝好奇地看着舟妃,「爱妃,此话怎讲?」 舟妃咬唇看了皇后一眼而害怕耸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像足了受到胁迫一般,这无声胜有声的表演,让裘甜见识到后宫争宠的手段有多精明。 「陛下!臣妾,不敢说!臣妾,怕说了,皇后娘娘生气!」舟妃含泪欲言又止,鸟依人的模样,实属楚楚可 怜,让人见了都产生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既然你不敢说,那本宫亲自跟陛下解释吧!」皇后见四周烟雾散开,微微转身看着老皇帝,「陛下,此事全由小九而起!」 「嗯!」老皇帝丝毫不意外,毕竟裘甜就是皇后的软肋,拿捏住裘甜就等同拿捏住皇后,故而舟妃说皇后因裘甜出事而劳师动众救人,他见怪不怪。 毕竟裘甜失踪那夜,皇后可是踩破了他的边塞关,闹得御书房天翻地覆。 「陛下,难道你不吃惊?」舟妃错愕地看着神态自若,丝毫不意外,不惊讶的陛下,「自皇后姐姐可是贵为六宫之主、一国之后,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裘甜乱了分寸,日后如何管理后宫,以德服众……」舟妃说得忘我却忘记老皇帝的脸色随着她的反驳而变得阴沉。 「呵呵!」老皇帝冷笑一声,「那舟妃,你觉得谁来管辖这六宫才好啊?」 裘甜轻眯眸子,望着舟妃一愣,心虚不已,「那自然是的皇后娘娘啊!」 「既然如此,舟妃,就好好休息,不要在打断了喔!」老皇帝轻轻拍了舟妃那娇软白皙的的小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皇后,继续!」 「是!」皇后微微行礼答应,「今日闹剧,全然是有心之人设局要害小九。」 「害裘甜?」老皇帝眉头一挑,「目的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阴谋!阴谋! 皇后微微行礼答应,「今日闹剧,全然是有心之人设局要害小九。」 殿内仅剩的众人大吃一惊,齐刷刷将视线投向了裘甜,而裘甜的视线一直在舟轻云身上,从未移开过。 「害裘甜?」老皇帝眉头一挑,「目的呢?」 皇后轻微一顿,眼圈微红哽咽道:「毁她清白,让皇室、国舅府蒙羞!」 老皇帝眉头一挑,重复道:「毁她清白,让皇室、国舅府蒙羞!」 「那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别人就是陷害裘甜,从而毁她清白,让皇室、国舅府蒙羞呢?」舟妃见皇后装可怜,心急如焚,「可怜我的轻云,被裘甜不知力度深浅踹得昏过去了……」 她本想装可怜,重新换回陛下对她的怜爱与同情,但不想她刚抬头便看见老皇帝浑浊的双眼怒看了她一眼。 顿时,她被吓得三魂不见气魄,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咬住下唇。反观,皇后见怪不怪,镇定自若地解释道:「接风宴开始,小九就被自己身边宫女清风清风请来这废弃的宫殿,其意图还不够明显吗?」 「来人啊!将清风拖上来!」裘甜吆喝了一声,当归首当其冲跑去后殿中找人,而裘甜则是毕恭毕敬地对着老皇帝深深一拜,「启禀陛下,臣女在接风等候陛下到场期间,确实收到了清风的急报,并且她说这事回奢香殿的快捷之路……」 「结果到了这荒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废弃宫殿就被困在这里。正当臣女以为不知道哪个官家小姐收买了清风戏弄自己,将我困在这里一夜,小惩大诫时,却不想遇到了赵二带着一堆人来。」 说到此,她微微颔首顿了顿,眼眶发红,「只不过我没想过赵二如此会如此狠,不仅语言上恐吓我之外,竟然还找来这些已经喝的醉醺醺的将士们。」 「那些人,赵二这么找来的?」老皇帝忽然沉声询问,裘甜摇了摇头,「臣女不知!」 「臣女只知道那些人是被御林军的人送进来的。」裘甜抿唇,而老皇帝反而淡轻眯眸子,打量起安然无恙的她,「那……你又是如何逃生?」 就目前场景看来,老皇帝一心觉得裘甜是最为安全的一人,反观衣不遮体的赵二,不仅毁容,还毁了清白,算是废了;舟轻云轻伤;而舟妃,赵妃又是陷入魔怔…… 「是清风拼死拦着那些人,将我推出了院子,而我刚出来就被御林军抓着要扔回去,却不想我忙乱之中拿着簪子刺伤了那御林军。」 「那……御林军便将我一下甩出撞到树干,我便昏死过去。估计那御林军以为误杀了我,而没有管我,就逃之夭夭。」 她深吸一口气,双眼酝酿着饱满的情绪望向老皇帝,「陛下,若不是这次昏迷,恐怕我将成为这里面的受害者之一,也成为国舅府的羞耻。」 「陛下,臣妾猜想这个中理由定然是赵二因在宫宴上毁了容貌,其认为是小九害得她,而自不量力所导致,故而心生报复,才设计了今晚这一出毁小九清白的阴谋。」 「可照现今的场景来看,这赵二定然多行不义必自毙,自食恶果了!」二公主看了一眼躺在担架床上,被人抬出去的赵二,「父皇,赵二这般居心叵测,你一定要严惩赵家啊!」 「赵二……赵家……」老皇帝轻喃一声,双眸一凛而怒视神志不清的赵妃,「她又怎么回事?」 裘甜望着老皇帝阴狠的眼神从赵妃身上移走后,最终落在她身上,像是在问罪于她,可她作为一个受害者,反倒即将成为「加害者」。 她不由冷笑一声,「陛下,难不成你觉得臣女有能力、聪慧来设计这种阴谋诡计?若是有,臣女就不会被人加害而拐走出城,导致裘家为了找臣女,而在京城闹得天翻地覆了。」 老 皇帝一愣,裘甜的话让他如梦初醒,事实摆在眼前——若是裘甜有那本事,再加以皇后的地位,裘家的背景,根本无人敢将坏主意打到她头上。可如今,她接二连三的被针对,几次死里逃生,只能说得上祖宗庇护。 「父皇,赵妃变成这样,怪不得任何人!」二公主凛然站在裘甜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怕,「父皇,当初皇后娘娘也有示意过众人不要跟着来,可赵妃和舟妃等人都说众志成城,人多力量大而赶来。」 「儿臣也不知道,为何到了舟妃口中就是皇后娘娘劳师动众而来,明明就是她和赵妃趁热闹,而领着大家跟随皇后而来!」二公主语出惊人,让舟妃成为现场的众矢之的,就连裘甜也惊讶于二公主「敢说话」。 「觑(qu)菏(he),此话怎讲?」老皇帝迟疑了许久才缓缓问道,二公主微微作揖,「父皇,觑(qu)菏(he)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赵妃以为这殿中失身之人是小九,唯恐天下不乱。她而带着一群命妇,不顾皇后娘娘的阻拦,闯进了这废弃的宫殿,结果误吸了迷烟,再者后续的事情,父皇都亲眼所看了。」 「至于,为何赵妃追着舟妃打,恐怕个中原因只有她们本人才知道了。」二公主忽然转身,望着被搀扶起来,一脸懵懂的舟轻云,「至于,舟小姐为何如此失礼打人,还请父皇查明!」 「嗯?!」舟轻云一脸错愕且无辜地看着众人,「公主,你说的话,怎么轻云一个字都听不懂?」 「刚刚发生什么了?」舟轻云满脸疑惑地扫了一眼众人,「舟妃娘娘,我刚才是不做了什么事情?」舟妃愕然望着突然清醒过来的舟轻云,「轻云,你没事了!」 「刚刚你误吸入迷烟,干了点糊涂事!」舟妃避重就轻地解释,可裘甜怎么可能愿如她所愿,「舟妃娘娘你这避重就轻的解释,等下让舟小姐以为没什么大事呢!」 「舟小姐,你看看!」裘甜晃了晃自己扛了那一闷棍的肩膀,调侃道:「我一直以为舟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却不想下起黑手到,挺狠的!」 「裘甜,什么叫下黑手?轻云是被那迷烟迷了心智,误以为你是要加害本宫之人!」舟妃楚楚可怜地望着老皇帝,「陛下,臣妾恳求目光如炬的你陛下,查明真相,此阴谋诡计到底是何人所为,还轻云,还赵妃、赵二等人的清白……」 「舟妃,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全然是暗指本宫所为?」 「陛下,既然众妹妹都觉得臣妾能大义灭亲,伤害小九。」皇后凤眸轻佻,但下一秒轻叹了一口气,苦笑道:「臣妾百口难辩……」 舟妃一愣,万万没想过皇后这般无奈,可也正是这一份无奈彻底打消了老皇帝对皇后、裘甜,毕竟众所周知裘甜就是皇后的心头肉,而且他也知道裘甜大智慧没有,但也有点小聪明,能哄得人开心,但不足以设计局中局。 而如今发生这些,看来就是赵二咎由自取,没有能力掌控而被这场面反噬,并且搭上了自己,同时也搭上了赵妃,以及赵家。 「陛下,群臣还在外面候着!」福泉低声提醒,而老皇帝顿时眉头紧蹙,脸色沉重,「叫老三和姜潮野进殿!」 「是!」福泉毕恭毕敬地领命而转身推了出去,「传三皇子!传姜将军!」 废弃宫殿外的院子: 众朝臣瞧见接二连三的女人被担架床抬出,就连身居高位的赵妃都被送去太医院。顿时,顿时,议论纷纷,如热锅上的蚂蚁乱作一团,而恰好此夜是给姜潮野接风,故而赵家避其锋芒都没有到场,幸得避开了这尴尬场面。 姗姗来迟姜潮野,打着马虎眼笑道:「我去了一趟如恭,怎么大家都来这里?」 「要不是引路小公公带我来,我都找不到 这里!」他假装嬉笑得问道,「这是不是陛下特别准备的环节?」 「姜将军,陛下传召你了!你赶紧整理一下去面圣吧!」看不过姜潮野粗野无脑的左丞相催促道,「姜将军,切勿嬉皮笑脸。」 「为何啊?」姜潮野明知故问,「难不成这里发生了命案?」 「不是发生命案!」左丞相闭眼作答,「目前事情经过发展结果都无一人知晓,但陛下就此情形传召于你,定然是与你有关。」 「多谢宰相提点一二!」姜潮野作揖答谢,便走向了门口静等的福泉,「来了,福公公!」 后殿中,三皇子早早出现在此,而姜潮野姗姗来迟。 「末将姜潮野,见过陛下!」姜潮野单膝跪地行参见之礼,而老皇帝打了一个哈欠,「平身!」 「你可知道,朕为何传召你?」老皇帝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拿着杯盏轻轻吹了吹,打量着姜潮野。 姜潮野抱拳作揖,「回陛下的话,臣!不知!」 「不知!」老皇帝猛然将杯盏扔到姜潮野面前,杯盏顿时四分五裂,破碎的杯盏碎片四散而开,就连裘甜身边的二公主也被此吓了一跳,小声跟裘甜嘀咕道:「我都没见过父皇这么生气,姜潮野惨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帝王怒 「你可知道,朕为何传召你?」老皇帝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拿着杯盏轻轻吹了吹,打量着姜潮野。 姜潮野抱拳作揖,「回陛下的话,臣!不知!」 「不知!」老皇帝猛然将杯盏扔到姜潮野面前,杯盏顿时四分五裂,破碎的杯盏碎片四散而开,就连裘甜身边的二公主也被此吓了一跳,小声跟裘甜嘀咕道:「我都没见过父皇这么生气,姜潮野惨了……」 裘甜抿唇望着根本不躲避,任由细碎碎片划破脸蛋的姜潮野,眉头轻蹙。 此刻,她根本看不懂老皇帝要唱什么戏?也更不知道姜潮野有什么应对的计谋?整个人对此局面,情不自禁紧张起来。 「陛下,末将,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姜潮野并没擦去脸上划伤而流出的血迹,反而一副忠诚的模样抱拳,「末将愚笨,还请陛下严明!」 「还不知?!」老皇帝冷笑一声,一把将福泉捡给自己的将士汗巾扔到姜潮野面前,「睁大你的眼,看看这是什么?」 「姜家军的汗巾!」他一脸惊愕,「怎么会出现在这?」 「证据确凿!」老皇帝隐忍怒气,「你还有什么可说?」 「陛下,末将还是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但唯一能说的便是——这不是现在姜家军所佩戴的汗巾。」姜潮野从脖子上解下汗巾,「陛下,这才是姜家军,现在所佩戴的汗巾。」 裘甜远远望着姜潮野将两汗巾打开,前者汗巾只是简单的一个姜字,可后者的汗巾却多了一支红缨枪,正如姜潮野手中的武器——赤黑红缨枪。 「这便是不同!」姜潮野指着红缨枪,「还请陛下明鉴!」 「父皇,儿臣记得这汗巾的更改在数月前已经批复,整改!」一直当隐形人的五皇子突然冒了出来,「父皇,你看下儿臣,刚刚在脚边捡到还没有燃烧完的迷烟柱。」 裘甜惊讶地瞪圆了双眼,情不自禁说道:「迷烟柱?!」 此声一处,惹得所有人都向向她行注目礼,老皇帝眉头一挑,「嗯?有意见?」 「没!没有……」她急忙回答,「只是臣女没料想到赵二竟然在后宫中带着些……」 「违禁品!」二公主贴心地帮裘甜找了个理由补上,「赵二,心真黑!」 姜潮野似有若无地扫了一眼裘甜,「陛下,末将还是不懂各位在讲什么?」老皇帝望着福泉手中的两块汗巾一言不发,而二公主见此耐心解释道:「事情开始赵二设局想惩戒小九,收买了小九身边的宫女……却不想自食恶果,导致自己中了迷烟,而毁了清白……」 「后续皇后娘娘前来解救,却不想被有心之人颠倒是非黑白,诬陷皇后娘娘故意而为之,让赵妃等人误吸了迷烟。最后还被倒打一耙,说小九与皇后串通设局……」 「觑菏,少在这里添油加醋!」皇后轻声提醒,此番行为却像导火索一般,惹得二公主纠正道:「皇后娘娘,就是这些有心之人来先欺负你和小九这般善良之人。若不是,小九也不会挨了舟轻云一闷棍了!」 「我不是有意的!」舟轻云急忙解释,「我只是误吸迷烟,迷了心智,不小心伤了她!」 「二公主,恶人说恶语,善人说善言,你这般添油加醋,着实寒了本宫的心!」舟妃伤心欲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陛下……」 二公主瞧见舟妃这副受了欺负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撒娇道:「父皇!」 「都给朕闭嘴!」老皇帝忽然起身怒喝,浑浊的眼神瞬间的变得犀利,侧头望着五皇子,「老五,你怎么在这里?」 「父皇,儿臣一直都在。」五皇子毕恭毕敬行礼,「若是父皇,觉得儿臣儿臣在此不方便,儿臣现行告退!」 「算了,听着吧!」老皇帝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汗巾,「你可记得汗巾更改的时间?」 「一个月前!」五皇子看了一眼姜潮野,「也就是姜将军尚未回京城,父皇便命儿臣与左丞相共同处理此事。」 「那旧的汗巾如何处置了?」.br> 「回父皇的话,统一留给姜家军的将士作为念想。」五皇子侧头看泪眼福泉,「若是父皇不信,可传左丞相进殿问清楚。」 「不用了!」老皇帝双手束在身后,眉头皱成一团,眼神犀利地打量着殿中的所有人,「按照此,那姜家军的将士都会有新旧汗巾!」 「是的!」 「不一定!」姜潮野忽然插话,惹的老皇帝眉头一挑,「嗯?!」 「姜潮野,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五皇子眉头一挑,姜潮野抱拳回答,「五皇子,可否记得末将送上一份柬书,在贼匪时期,收编了被山贼俘虏的赵家军以及群龙无首、溃不成军的赵家将士为新编姜家军,此姜家军则是只有先前姜家军服饰!」 「父皇,谜底揭晓了!」五皇子理了理袖子,老皇帝眉头一挑,「怎么揭晓?」 「今日参与宴会的姜家军,必然是佩戴了新的汗巾,如是佩戴了就当的汗巾则是赵家军。」 「你怎么笃定?」老皇帝饶有兴趣地望着以前从不留意的劳老五。 「父皇,五皇弟说得没错!」三皇子拍了拍手,一名公公小心翼翼地将收集的新旧汗巾放在地上,三皇子微微作揖,「佩戴新的汗巾皆是跟随姜将军征战沙场,保卫边疆五年的老兵,而佩戴旧的汗巾则是近期收编的赵家军。故而这长闹剧是赵家军所为,与姜家军无关,更与姜将军无关!」 「哈哈哈……」 忽然间,老皇帝气急败坏将手中的汗巾扔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裘甜听这笑声,竟然感受到了一分凄凉。 「哈哈哈——」 「父皇!请息怒!」 「陛下,请息怒——」 骤然间,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求老皇帝息怒,老皇帝咬牙切齿而握紧拳头,「你们叫朕息怒!怎么就不叫赵家安生一些?」 「倚老卖老!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朕都忍了!」他猛踹了一脚椅子,「如今,一个小小的次女就仗着身上的荣宠,将手伸到深宫禁地,用禁药、下黑手还不够,哈哈……」老皇帝自嘲一声,「如今技不如人,毁了容,心肠歹毒,妄想别人加害自己,现今又栽赃陷害,拖人陪葬……最后还想挑破离间,搅浑朕的江山。」 「赵家!」老皇帝咬牙切齿,拳头握紧苦笑道:「真是培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陛下,请注重龙体!」福泉望着老皇帝太阳穴的血管都在汩汩作动,「陛下,息怒啊!龙体为重……」 「滚开!」老皇帝握紧拳头,大袖一挥,「赵妃毫无贤德,目中无人,贬到冷宫;赵二心肠歹毒,连翻算计皇室,待到刑部算清罪行再定夺;赵子龙,赵庞德,管辖无力,枉为将军,纵容军中将士目无军纪,削其将军之位,贬为……」 陡然间,后殿之中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称霸朝野的赵家就此没落,殿外朝臣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可愁之人轮不到裘甜,反观裘甜总算是心头松了一口气,老皇帝终于将这件事处理了,也不会怀疑自己,更不会怀疑姜潮野。 「父皇,赵家军还有十万人马驻扎在郊外,这削了赵家父子的爵位,恐怕会引起赵家军的不满!」三皇子抱拳说道,而老皇帝早已有打算,「你为将军,姜潮野为总教头,赵家军由你和姜潮野负责改编!」 三皇子一愣,脸上掩盖不住的惊喜,连忙跪在地上,「谢父皇恩典!儿臣必然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势必改编成功。」 「末将领命!」姜潮野丝毫不意外,反而眉头紧蹙望着老皇帝一眼后才行礼谢恩,可这一细节,明眼人都知道姜潮野就是背锅的。 三皇子是挂名将军,而姜潮野既为姜家军的将军,又为新改编赵家军的总教头,赵家军队其不满定然全部发泄在姜潮野身上。 看似看中姜潮野而赐职,但实则这一招夺权赐恩做的极其高明,完美将赵家军的军权给到了三皇子手中,着实让裘甜暗暗佩服老皇帝在此悲怆之下,还能迅速相处此损招。 怪不得古言所云,帝王心术无人能比,也许一开始的盛怒便是老皇帝为了这一招而铺垫。 「小九……小九……」二公主晃了晃,出神的裘甜,「我们回接风宴吧!」 回归神的裘甜,讪讪一笑掩盖自己对老皇帝的恐惧,她摇了摇头,「公主,我不想去了!」 「不去不行!」皇后看着所有人随着陛下离开了后殿,走到裘甜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模样,果真着凉发热了!」 「那我可以回去休息吗?」她寻求性地看着皇后,可皇后板着脸,摇了摇头,「不可!小九,忍忍就过了!」 「皇后娘娘……」裘甜抿唇低头蹙眉,沮丧道,「真的,一定要去吗?」 第一百二十章:怒斥 「那我可以回去休息吗?」她寻求性地看着皇后,可皇后板着脸,摇了摇头,「不可!小九,忍忍就过了!」 「皇后娘娘……」裘甜抿唇低头蹙眉,沮丧道,「真的,一定要去吗?」 皇后瞧见殿内的外人全部离开,只剩下裘嬷嬷和顾公公以及当归等贴身婢女后,也没有兜兜转转,反而轻叹了一声,「本宫知道你想什么,但是陛下刚处决完赵家,若身为国舅府嫡女的你,不出席这接风宴,恐怕会被陛下误会你是对他的圣旨有意见,才避而不见!」 「好吧!」裘甜抿了抿唇,望着同样是疲惫不堪的皇后,「皇后娘娘,是臣女无用,牵累你了!」 「这件事,你没有事已经是万幸,不存在牵累的说法。」皇后摸了摸因为发热而脸颊被烧的红彤彤的裘甜,「走吧!」 「小九,你忍耐一下,很快就过了!」二公主也在一旁宽慰裘甜,而裘甜望着二公主像是没事一般,禁不住问道:「公主,你不怕吗?」 二公主反而一脸好奇地看着她,笑道:「怕什么?」 「一个家族就此没落,而且在数日之前还风光无限!」她顿了顿,思考再三弱弱说道:「这全然是陛下一瞬间的念想……」 「兵不血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二公主云淡风轻一笑,「只是你不活在宫中罢了,我的一个念想就可以让你的婢女当归,当场定罪死亡。」 裘甜触不及防一愣,猛然看着当归,「这……」 「何况父皇的一个念想呢?」二公主习以为常,说道:「你不用怕,这不是我在你身边吗?不会有事的!」 裘甜望着二公主,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老皇帝圣旨,偶然间想起了: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这就是帝王怒! 一念之间,定生死…… 曾经的豪门家庭就此没落,赵家就此衰败。 怪不得皇后对于后宫的争斗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只有韬光养晦且事事小心,步步为营才可方能始自己恩宠不断,家族荣华富贵不断。 裘甜迷迷糊糊地跟这皇后等人回了接风宴,静静地看着四周像是没有发生过事情的朝臣,女眷们。 她们该看戏发笑的依旧看戏发笑,该为歌舞伎着迷的依旧着迷,该阿谀奉承的依旧在阿谀奉承,该胆战心惊的也依旧战战兢兢,无一人为了赵家、为了赵二,甚至曾经以赵妃为首的命妇们都像是忘记了他们,更或者说谈赵色变。 裘甜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接风宴走到院子深吸一口气后,哀默地叹了一口气,动了动自己的肩膀,肩膀扯动的肌肉,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了一口冷气。 「受伤了?」 「嗯!」裘甜淡淡回答,可下一秒却猛然睁开双眼,警惕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一人隐藏在不远处树下,只剩下一双青布色的鞋子,「谁?」 「谁在那里?」她在喊了一声,怒喝一声,「你赶紧出来!不然,我就叫人了。」 「小九,是我!」 「谁?!」裘甜辨认不出此人声音,眉头皱成一团,侧身做出防御的姿势,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双青布鞋,而此刻郦至判浅笑走了出来,「小九,是我,无需惊恐。」 「郦至判!」裘甜惊讶地望着郦至判,反观郦至判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是我!」 两人四目相视许久,裘甜才缓缓收起自己防御的姿势,「郦至判,你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里面应酬?」她好奇扭头看着灯红酒绿的接风宴内,不悦地皱了皱眉,而郦至判苦笑道:「那些场合,我不喜欢,便逃了出来。」 「如今,看来小九你也不喜欢这些场合喔!」他望着眼前似 乎少了点棱角的裘甜,犹豫再三后问道:「不舒服?」 裘甜一愣,眸子微微睁大,「你……」 「怎么知道?」她惊讶地看着他,而他温润一笑,「在下冒昧了,现在的你与方才的精神不一致了!是否因方才废弃宫殿一事,才这般不舒服?」 她未曾言语一分,他通过她的脸色、精气神便觉得她有异样,这种观察入微的人,怎可能不明白方才所放生的事情,怎可能看不透呢? 「郦至判!」她轻喃了一声,而他依旧站在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应答,「我在!」 她的望着始终保持着最佳距离的郦至判,轻笑了一声,「站那么远,你是怕我连累你吗?」 郦至判嘴角的浅笑顿然僵住,他重新审视他与裘甜的距离,忽然点头往前走了一步,「小九,提醒的是!」 「郦至判,你干嘛?」她瞧见郦至判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禁不住炸惊,往后跳了一步,保持原本的距离,「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靠近!」 「你我之间是未婚夫妻,确实不用保持男女大防的距离。」郦至判宛然一笑,「小九,方才提醒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她被郦至判这理由解释震惊了,整个人竟然控制不住口吃起来,「我……我我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你你你你……站在在在在那里就就就……」qs 郦至判瞧见裘甜这般口吃,甚是可爱,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趣味,玩心一起便学着她说道,「好好好……」 「郦郦……郦郦……至判!」 却不想这一行为惹的她恶狠狠盯着自己,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他对于这一声像是责骂,但更像是撒娇的叫唤,眉头轻佻,「行!不学你说话,」 「你不用紧张!」随后,他从怀里掏出短竖笛放在嘴边,裘故作镇定,深喘一口气,「你你……想做什么?」 他没有给她答复,但下一刻—— 一声清亮悠远的笛声飘散在空中,委婉轻扬的曲调,时而万壑风生、松涛阵阵;时而绮叠萦散、悠扬飘散,延绵回响,牵动人的遐思与牵念;忽然曲调一改,笛声袅袅、悠游柔转,如天上的云锦,轻柔安宁的安抚人的情绪。 未曾只言片语,却柔情无限,她望着郦至判明白了他用苦良心,毕恭毕敬地朝着他行了一记大礼以表谢意。 郦至判对此笑而不语,静静地望着眼前越发有趣的裘甜,「就此答谢?」 面对郦至判这话,她轻笑一声,「不然呢?」 她忽然香气话本中的女子,嘴角一挑,「难不成郦公子,想我学那些话本女子?」 「难不成我要学着说——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她不屑一笑,却不想郦至判抿唇一笑,「也行!」 「啊?!」裘甜万万没想过自己被郦至判反将一军,「郦至判,你胡闹什么!」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他望着明眸善睐的裘甜,「何况,你是我的未婚妻呢。」他生怕裘甜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再次提醒,却不想惹得裘甜冷笑一声。 「郦大公子,现在你开口闭口提醒我是你的未婚妻,打小就有婚约在身。可为何你迟迟不回应,我先前为你所作所为呢?」她淡漠地理了理袖子,「难不成,现今郦家蒙难了,要国舅府帮忙,才不得已想起这一门你想废除的婚约吗?」 郦至判眉头紧蹙,「你误会了!」 「误会?!」她声音提高一度,「那为何我被别人误会、冤枉的时候,你为何不出现?为何不为我出头?这是未婚夫所为吗?」 郦至判没想过自己被裘甜厉声呵斥,眉头皱成一团麻花,「小九,我……」 「别喊我小九,我和你也没有那么熟!」她不满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若是你重视我与你的婚约,你会对欺负我的人视若无睹?你会任由关于我的谣言漫天飞舞?」 「如今我不稀罕你未婚妻的身份,不再纠缠,还大家自由,你倒好跑出来纠缠,你究竟想作甚?」她看着面色的难看的他,怒极反笑,「郦至判,你有你的高傲,我也有我的尊严。」 「我们就此别过,相互不要打扰吧!」她正儿八经地朝着郦至判深深一鞠躬,「改日,我会让父亲与大哥上门退婚的!」 「小九,我……」郦至判看着坚决的裘甜,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说什么。 反而,裘甜一转身便看见了,一身浅紫色的宫服的三皇子,眉头一蹙,「三皇子!你在这听了多久?」 「没多久!」三皇子越发欣赏裘甜,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当着郦至判的面问道:「裘甜,我可以叫你小九吗?」 「不可!」裘甜冷漠回绝,而三皇子也不在乎,反而嬉皮笑脸道:「不要那么无情啊!我和你关系可比你和郦至判熟悉多了!」 裘甜一愣,望着三皇子这故意而为之的行为,眸子一眯,嘴角笑容一勾,「我们可没有多熟悉!三皇子!」 「小九!」三皇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郦至判,还不望回眸问道:「郦至判,你不介意,我叫小九吧!」 郦至判握着短竖笛的手却用力握紧,关节的地方更是隐隐发白,面无表情的他看着两人离开,而守在不远处的柳知走到郦至判身边,「公子,切勿生气害了身体,那裘甜必然是与三皇子勾搭上了,才会这……」 「闭嘴!」郦至判冷漠轻呵,依然转身朝着院子另外一个出口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离宫or 小气鬼 寒冬已过,初春的气息在皇城中弥漫四散,鼻尖的冷意悄然褪去,繁星暗淡,皓月当空,银白色的光芒如白纱般,给所有事物笼罩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夜接风宴终于曲终落幕,裘甜站在出宫大门前深呼了一口气,望着各色各样,形状各异的马车、轿子纷纷离开,眼眸泛起一丝兴奋,毕竟终于可以回家了。 裘千安像是看懂了裘甜的小心思,低声催促了一声身边的小厮。而裘甜仰着头望着帅的不像话的爹爹,「爹爹,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帅?」 「嗯?!」裘千安一愣,满脸疑惑地低头看着双眸流转着光芒的裘甜,「帅?」 「就是英俊潇洒、丰神俊貌、玉树临风……」她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惹得裘千安眉头一挑,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却不想意外发现——她竟然发热了。 「发热了!」他带着惊讶的口气看着像是没事的她,「你早就知道了?」 「嗯!」她颔首微微一笑,「不过,不碍事,今晚回去捂一身汗就可以退烧了。」 「回去还是请大夫到府上诊治比较妥当!」他错愕地看着竟然如此独立的裘甜,眉头轻蹙,到嘴边的千言万语都消失不见,只剩下这一声「小九!」 「哎!」裘甜脸颊烧的红扑扑,擦了擦鼻子,「爹爹,怎么了?」 他望着故作坚强撑着身子却不想多撒娇,多靠近他的她,眼底禁不住浮起一抹怜悯,她这副模样,像极了他的发妻,她的母亲。 「爹爹,怎么了?」裘甜好奇巴巴地看着一脸纠结又一脸怜悯的裘千安,「爹爹……」 「小九!为父在!」缓过神的他,不着痕迹地收敛自己失神的状态,「小九……」 「嗯?!」 「日后,你可以……」 裘甜望着欲言又止的裘千安,「我可以?」 「你可以多依仗为父!」 「啊?!」她震惊地看着突然间叫自己依仗他的裘千安,完全让她摸不着头脑,「爹爹,你这话……」 「咳咳……为父没别的意思。」裘千安红着脸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为父是你坚强的后盾,日后遇到事情大可跟为父说,为父定然会给你处理好。」 「哦!」她抑扬顿挫地的哦了一声,但大概明白了裘千安可能因为自己发烧而觉得自己身为父亲失职了,故而才这般提醒自己。 「爹爹,小九就是依仗爹爹,依仗国舅府才活得这般绚丽多彩、自由自在。」她微微一顿,「我出生于裘家,承受裘家带来的荣华富贵,安逸生活,那必然要承担裘九小姐身份所带来的麻烦、以及义务。」 「义务……」裘千安喃喃自语,若有所思了一会,「裘家的前程似锦,不需要靠姻亲去维系,更不需要拿你的婚姻去交换。」 「爹爹!」裘甜错愕且惊喜地看着裘千安,心里直感慨:这爹爹也太会来事了啊!不拿女儿婚姻去做纽带,换来家族强强联合,而是给足底气。 裘甜啊!裘甜…… 你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有着这样通明达理,还秀气客观的爹爹。 对此,她心头情不自禁一热,眸底泛起一阵水雾,正要发表长篇大论夸裘千安的时候,一身酒气的姜潮野不合时宜的出现,并打了一个荡气回肠的饱嗝,打破了她与裘千安的情绪。 她不满地看着裘千安隔壁的姜潮野,冷哼一声将头转头另外一侧,惹得姜潮野爽朗一笑,「裘大人,贵千金还真多小性子!」 「让姜将军见笑了。」裘千安望了一眼极其抗拒姜潮野的裘甜陪笑道,「还没祝贺姜将军再上一层。」 「裘叔叔,你就不要笑话 贤侄了。」姜潮野一改先前爽朗之态,压低嗓音,「此番辅助三皇子改编赵家军……」 裘千安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四周的同僚已经离开的七七八八,便压低嗓音,「任重而道远!贤侄,切勿事事小心!」 「是!潮野必当听从裘叔叔教诲。」姜潮野毕恭毕敬地回答,可下一秒就将话题转移到裘甜身上,「小九,在宫中的日子可学到什么了?」 裘甜瞧见姜超而已明知故问,冷笑一声,「姜将军,你觉得呢?」 「我觉得……」他故意拉长嗓音,暗暗查看她的表情,反观裘千安望着欢喜冤家的两人,无奈摇了摇头。 「爹爹!车来了!」裘甜瞧见挂着「裘」家灯笼的马车缓缓驶来,急忙拉着父亲的手,「爹爹!小九,累了,我们快回家吧!不要与闲杂人等闲聊了。」 裘千安抿唇偷乐,反而姜潮野对裘甜这话甚感不满,咬牙切齿的重复道:「闲杂人等?」 「裘甜,你给我说清楚,谁才是闲杂人等!」他望着踩着小板凳要上马车的裘甜低吼,却不想这丫头竟然调皮到一边上马车一边转身子,冲他做鬼脸,导致踩到马车边缘,身形一晃,整个人往后一摔。qs 「啊——」 「小九——」马车之上的裘千安惊呼而伸手去捞裘甜,但为时已晚。 正当裘甜以为自己要为自己的恶趣味接受后果的时候,耳边却猛然挂了一阵风,随后她没有摔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反而摔进温暖却带着酒气怀抱中。 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是姜潮野的怀抱,姜潮野小心翼翼地抱着她,满眼柔情,轻轻在她耳边嘟囔道:「小家伙,在我面前也想摔倒,是考验我?」 「放屁!」她小声反击,可嘴角的笑意轻扬,而他宠溺地看着她,「今晚,乖乖在闺房等我!」 「啊?!」她一愣,急忙抓住自己领口,一下鲤鱼反挺,成功落地,并带着小嘚瑟拎着小裙子上了马车,最后在马车之上冲着姜潮野做了个鬼脸,才钻进马车。 这一幕让马车之内裘千安看得哭笑不得,「小九,潮野的感情真好!」 「才不是!」她斩钉截铁否认,「他少点戏弄我,我就求神拜佛!」她努了努鼻子,一脸嫌弃地放下马车帘子,靠在马车的软垫上,舒服的蹭了蹭,「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 「夸张!」裘千安何止不知道裘甜被困宫中多受难,但皇命难为。如今,皇帝交代裘家的事情也处理完毕,她二哥也在返京途中,她才得以出宫。 「待你你二哥回到京城过两日,为父带你们一同回祖地祭祖。」裘千安轻叹了一声,「届时,我们父女好好陪你娘亲说说话。」 「嗯!」裘甜依稀记得原主对母亲的印象很稀疏,原主母亲实在生了原主之后,气血奇虚,过了一年就病逝了。因此,原主只记得自己每年都回去祭祖,站在一个陌生的坟头前哭喊着,但对母亲这个词甚是陌生。 如今,她这个非原主回去,也更是陌生,也不知道自己要表达出什么感情。 裘千安看着神情暗淡的裘甜,眉宇之间席了一股无奈与忧愁,他不怪小九,这一切只能说是他的妻子没这个福分,看着小九长大…… 两个时辰后, 裘甜沐浴更衣,上好药后,终于躺回时隔开大半个月的床榻上,舒服地在被窝里转了一圈,直感慨地伸了伸懒腰,却不想当归此刻站在床头。 「小姐,主子在院子等你了。」 「不见!」 「小姐,你就不要为难当归了。」当归为难紧皱,眉头心想:这两人能不能自己来,不要拿她当传话工具。 「说我困了!不想见!」她揉了揉眼睛,一副困到 不行的模样,可当归下一刻补充说道:「小姐!主子说了,要是你用困到不行的理由拒绝他,那么就别怪他闯进来动粗了。」 「姜潮野,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她暗骂了一声,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起身春衣服,发型更是随便扎成一个丸子头,更是随手抓了一把自己放着「王八蛋」的香囊,走了出闺房。 她面无表情地看一身玄色劲装的姜潮野站在院子中逗弄着自己种在院子的小白菜,「哎哎哎……你不要弄我的小白菜啊!」 「小白菜?」姜潮野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小白菜,「别人在院子中种花种菜,你反而种上菜,那等春天来了,你起不是要种瓜果?」 「提议的不错!」她若有所思地思存一下,「过两天,我去找农民给我送点苗子。」 姜潮野面对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的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既然你对做菜,种菜有心得,不如来我军营帮我训练一下那些伙头军呗!」 「为什么帮你?」她不耐烦地拍掉姜潮野的手,并小心翼翼地松了松土,而姜潮野不打招呼,一下将她抱在怀里,腾空一跃,「啊——」 她惊恐得瞪圆了双眼,急忙捂住嘴巴,生怕自己的叫声引来家丁,惹起麻烦。 「姜潮野,你疯了吗?」她紧张兮兮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赶紧放我下来!」 姜潮野看了她一眼,「方才是谁说我是闲杂人等来着?」 她一愣,「小气鬼!」 「小气鬼?!」他眸子一眯,原本上升的两人快速下降,惊得惊恐而大喊了起来,「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医神谷药神:墨白 姜潮野,你疯了吗?」她紧张兮兮地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赶紧放我下来!」 姜潮野看了她一眼,「方才是谁说我是闲杂人等来着?」 她一愣,「小气鬼!」 「小气鬼?!」他眸子一眯,原本上升的两人快速下降,惊得惊恐而大喊了起来,「啊——」 面对比垂直过山车还要刺激的垂直下降,裘甜敢保证这一辈子就属姜潮野会这般玩弄自己,索性两人已经离开了国舅府范围。 不然被家丁或者多事之人看见,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更别说让裘府那些爱嚼舌根的姨娘们看见,其结果不是她敢想象。 她眼见着姜潮野再想故技重施,瞳孔放大,低声求饶:「姜潮野!对不起,求您原谅我!」 姜潮野面对埋在自己胸膛大喊大叫的裘甜,嘴角痞笑散发浓烈,眉头轻佻,故意装作听不见,「嗯?!」 「你方才有说什么吗?」 她咬唇,生气且胆小地一把揪着他的领子,「姜潮野——」 「哎!我在呢!」 「你不是小气鬼!」 「喔?!既然不是我,那是谁呢?」他明知故问,特意调侃她,而她眉头紧蹙,「是我!是我!是我!我是小气鬼!」 「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个闲杂人等吧!」她偷偷睁开左眼发现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高,直接认怂,大喊道:「姜潮野,你放过我吧!」qs 「噗嗤——」 忽然间,他安耐不住笑意,爽朗笑了出来,随着他的笑声越发的大声,两人也平稳落地,而她敢恼不敢怒,「姜潮野!你……」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发现已经着落,急忙要鲤鱼打挺翻身落地,却不想眼前紧闭的草屋大门却乍然打开,一个身穿黑袍白发的男人,厌恶地打量着她……们……、 敢情她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自己就被讨厌了? 她惊愕地看着男人,却不想他给了自己一个白眼。顿然,她一下从姜潮野怀里跳了出来,反手脱掉自己的鞋子,朝着那黑袍白发男人扔去。 「粗鲁!无礼!」男人身子不悦皱眉,侧身躲开鞋子,「姜潮野,这就是你让我太容易赶回来医治的……」 黑袍白发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裘甜,「这个……毫无礼教、聒噪粗鲁的小朋友?」 「小朋友!」她低头看了自己胸膛一眼,迅速脱了另外个鞋子,要冲上去揍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黑袍白发男人。 而姜潮野眼疾手快,在她像脱缰野马冲去的时候一下将她拦住,「小九!小九……你不要生气,你确实没有及笄。没有及笄的女人在墨白眼里都是小朋友!」 「没有及笄的就是小朋友?那怎么不见你们这些男人去逛青楼的时候,不找未及笄的呢?」她气急败坏地瞪着墨白,可墨白却转身回屋,「是不是要看症?」 「不看的话,我就下榻入睡了。」墨白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而裘甜不情不愿地被姜潮野拎小鸡般给拎进了屋子,正儿八经地坐在墨白面前,「墨白,必须帮她看下。」 「我身体可好了,不用看!」裘甜抱胸拒绝,却不想姜潮野愣是将自己压在位置上,不让自己动弹一分,而墨白轻蔑一笑,「我堂堂医神谷坐堂医神,无数人求见,无数人求医,今日倒是有趣啊!」 「我不用你诊治!」她毫不客气拒绝看不起自己的男人,「姜潮野,我们走吧!」 「墨白,你帮她看看吧!」姜潮野放缓了声调,「近期,她不仅掉入冰湖中,腰腹受了刀伤,肩膀也挨了闷棍……」 墨白听见姜潮野阐述裘甜的病情,眉头禁不住皱了起来,「伸手!」 「不伸!」 「那我偏要看下……」 可话音刚落,姜潮野便二话不说将她的手放在诊袋上,墨白二话不说便将她的手扣住把脉,不容她将手收回。 裘甜面对姜潮野和墨白,无奈叹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姜潮野,「特意带我出来,就为了此?」 姜潮野颔首点头,却眼角发现墨白眉宇皱成一团,紧张问道:「很严重?」 「嗯!」 「还有诊治?」姜潮野紧张兮兮地追问墨白,而墨白却一声不吭起身在身后的药柜里面抓起药来。 可裘甜却发现墨白抓得要像极了一道药膳的菜,「哎!你这是做菜吗?」 「做菜?」墨白抓药的手一愣,「什么意思?」 裘甜起身看着他另外一只手的药篮子,「你看看你抓得这些药材,不就是说明做药膳鸡的药材吗?」 她望着墨白脸色铁青,弱弱地解释道:「那些不是黄芪、党参、当归、人参、莲子、枸杞、红枣和干姜片……」 墨白并不打理裘甜,而是将药材倒入一个布袋中,交给身边的一个男药童,「小贝壳,去将熬煮成药浴,带她去浸泡半个时辰。」 「是!」药童抱着药包急匆匆离开,而墨白此刻却盯着她,「脱衣服!」 「什么?!」姜潮野和裘甜两人异口同声质问道,「为什么?」 「脱衣服!」墨白掏了掏耳朵,「不要让我再说第二次!」 「不可!」姜潮野面色绯红用身体挡住了裘甜,「墨白,她与那些江湖侠女不一样,她还是……」 「小朋友!」墨白瞧见姜潮野这般紧张,轻笑道:「我对小朋友没兴趣!」 「小鱼儿去帮这个小朋友沐浴更衣,查看伤口后出来告诉我。」墨白侧身喊了一声,而那个叫小鱼儿的女药童拿着葵花扇走到裘甜面前,奶声奶气地说道:「姐姐,这边请!」 裘甜扭头看着姜潮野,姜潮野点头同意,「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才将信将疑随着小鱼儿离开,而身后却响起了墨白厉斥姜潮野的声音,奈何她越走越远,听不见那争吵声。 「小鱼儿,你认识姜潮野吗?」她望着走在前头的小鱼儿,小鱼儿点了点头,「认识,姜大哥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啊?!」裘甜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姜潮野与墨白的关系,「他做了什么?成为你们的救命恩人?」 「医神谷族人世代行医作善,生活在的一个绝世桃花源中,墨家便是世代医神谷的坐堂医神。 刚好这一代,轮到墨白坐堂出世行善的时候,却不想中途出了叛徒,废了墨白的武功,并想杀了墨白要取而代之。」 「刚好,在这个时刻姜潮野英雄救美!不,行侠仗义,救了墨白?」她盲猜接下去剧情,其不想小鱼儿摇了摇头,「墨白反杀了那个叛徒,但追查到此事与姜大哥有关系。」 「所以,墨白去跟姜潮野讨公道?」她好奇巴巴地一边换衣服一边猜测,而小鱼儿也终于点了点头,「对!」 「既然如此,那为何说姜潮野是墨白的救命恩人?」她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小鱼儿麻利地帮助自己检查腰腹的伤口,以及清理伤口上面金创药。 「伤口整齐,微微撕裂,但结痂情况不良。」小鱼儿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上面的金创药,转移话题,可职业习惯让她嗅了嗅金创药,身子轻微一愣,「这是……」 「嗯?!」裘甜发现小鱼儿不想回答姜潮野是墨白救命恩人的话,略感疑惑却也发觉小鱼儿竟然出神,「怎么了?是不是被我的伤口吓到了?」 「不是!」 回过 神的小鱼儿急忙摇头放下衣服,却不想刚好看到了裘甜左侧的淤紫,「这淤伤造成不久。」她轻轻按了按淤伤,而裘甜痛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小鱼儿,疼!轻点!」 「竟然有人下如此重手,怕是那人与小姐你有仇。」小鱼儿不解裘甜为何浑身是伤,「小姐,你先泡在药浴中半个时辰,如有不舒服尽管喊我,我会一直守在房门外。」 裘甜望着浴桶中药点了点头,「好!」 但到了她要进入药浴中的时候,那熟悉的药材味让她哭笑不得,直感觉自己就是药膳鸡里面的小鹌鹑鸡,「平常我泡鸡,现在别人泡我。风水轮流转……」 不过这药膳鸡是一道极为补充元气的菜品,不仅能针对月经过多过少的问题,还能补充气血以及精气神,其效果对于头晕目眩、四肢寒冷,腰痛骨痛,精神疲惫,起夜过多特别显著。 裘甜安静地靠在药浴桶中,一直隐忍着笑意,一直满脑子想着药膳,愣是将自己想饿了,恰好此刻,房门被敲响起,「笃笃——」 「谁啊?」她扯着嗓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计时香才燃了三分之一,「我还没泡到半个小时啊!」 「是我!小九!」姜潮野答应了一声,并没有推门进来,而是在门口席地而坐,仰望着星空,「小九,墨白说了你着凉受寒,导致气血虚弱等症状,若是不根治,每年冬天都会犯病。故而未来十天都要来这泡药浴!」 「呀!」她眉头轻蹙,「那我不就要当十天的药膳鸡?」 「药膳鸡?」门外的姜潮野一愣,「什么来的?」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故作神秘一笑,随口一问,「姜潮野,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他不解地歪了歪头,而她颔首淡淡说道:「你被算计的日子!」 顿时,他满脸疑惑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第一百二十三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淡剥鸡毛 「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故作神秘一笑,随口一问,「姜潮野,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不知!」他不解地歪了歪头,而她颔首淡淡说道:「你被算计的日子!」 顿时,他满脸疑惑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浴桶中的裘甜坏坏一笑,「这就要问你金屋藏娇的媚娘了喔!」 顿然,他眸子一眯,视线变得狭长如猎豹般,若有所思地说道:「徐媚娘?!」 他过了许久,才缓缓问道,「你知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轻轻洗了一把脸,淡然说道:「只是偶然发现你府上有着那青楼女子们最喜欢用的助情的蜡烛罢了。」 「我还以为你和媚娘那么激情,就连大厅也放着助情蜡烛。」 「大厅也有……」姜潮野顿时眉头紧蹙,脑海中快速回忆着自己在府上的时候,身体总会莫名其妙感受到燥热、不舒服,身体的异样让他误以为自己不适应府内环境,结果竟然是被人下了黑手,「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裘甜从浴桶中小心翼翼起身,刚拽了搭在屏风上的毛巾,却不想毛巾勾住屏风,根本拽不下来,而她被迫靠在浴桶边缘扯着毛巾。 可她忽然一用力,屏风顿时朝着她这侧倒来,她被吓得破声尖叫,「啊——」 「小九!」 紧闭的房门顿时被人踹开,姜潮野目瞪口呆地看着裘甜,脸颊禁不住飘过一阵红晕,愣在原地。 裘甜与姜潮野两人四眼相对,脸颊绯红而急忙泡回浴桶中,「姜潮野,你还看!」 后知后觉的姜潮野急忙将房门关上,而小鱼儿和小贝壳、墨白都闻声而来,齐齐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潮野脸颊红到耳后根,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无事发生!」 「都散了吧!」 墨白望着平日里淡面无表情的姜潮野,此番头一次面红耳赤,大概料想到发生额什么事情,坏笑道:「姜潮野,你怕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导致现在春心荡漾?」 「墨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姜潮野咬牙切齿说道,导致小鱼儿和小贝壳都莫名兴奋追问,「姜大哥,你看到什么宝贝,才会这般激动啊?」 「对啊!对啊!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啊?」小贝壳一脸兴奋且期待地望着姜潮野,姜潮野面露难色,瞪了一眼教坏小孩的墨白,「我去附近的山泉走走,半个时辰回来。」 「哎哟!」墨白朝着脚底抹油的姜潮野喊了一声,「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都懂。」 「毕竟你血气方刚,尚未娶妻,我们都能理解!」墨白冲着快要看不见人影的姜潮野调侃着,可这一番话却也让屋内的裘甜面红耳赤,整个人像蒸熟的虾般,慢吞吞地从浴桶里面爬出来,换干爽的衣服。 「笃笃——」 房门忽然被敲响,而她紧张到一声都说不出来,正当她以为房门要被推开,却不想墨白隔着房门,对她喊话道:「泡好药浴没?」 「嗯!」 「收拾干净后,回刚才的屋。」 「好!」她草草回答墨白,脑子却过载回想道自己***被姜潮野看地一干二净,整个人都不知所措,晕乎乎地穿好衣服,跟着侯在门口的小鱼儿离开了房间,回到墨白所在的屋子。 屋子中焚烧着并不难闻,让人身心安宁的草药香,而她刚坐在墨白面前,墨白便给她倒了一杯花草茶,嫌弃地掐着鼻子,「喏……」 「你掐什么鼻子!」她不满地申诉道:「这可是你给我抓的药浴包啊!」 「对喔!」墨白一脸恍然大悟,傻乎乎笑了起来,喝了一口 茶。 「不过你那药浴泡完之后,身体暖呼呼,很舒……」她刚拿起桌面的茶,正要喝一口,却不想鼻血「噗」地一下流了出来,滴落在水杯中,「墨白!我好像流鼻血了!」 「天啊!竟然流鼻血!」墨白大吃一惊,急忙从怀里抽出手帕给她捂着鼻子,并一手打开身侧的银针袋,数跟银针朝着气血运转过旺的脑袋刺了进去。 过了一刻钟,裘甜缓缓移开手帕,双眼瞟了瞟脑门上的数跟银针,「墨白,我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病入膏肓?」她面对银针没有恐惧,更没有害怕,而是淡漠到不像是自己脑门上刺入的数跟银针。 「虚不受补罢了!」墨白重新给她倒了一点茶,「你以为病入膏肓很容易?病入膏肓必然是暗病缠身数年才会慢慢浮现,你这种身子骨瘦弱的只不过是脾肺虚弱,导致气血虚弱需要温养进补。」 「师傅,我的那根小人参呢?」小鱼儿拿着空荡荡的竹篮子,「我切好的那根百年灵参去哪里了?」 「这是灵参!」墨白眉头一挑,视线落到裘甜身上,而裘甜身后的小贝壳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在煮这药浴的时候,总感觉这里面的沙参味道太香了,总想尝一口。」 「怪不得你流鼻血了。」墨白忍俊不禁一笑,「小鱼儿,不是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用为师的沙参篮子装灵参。」 「也就借用一下而已。」小鱼儿的撇了撇嘴,「师傅,你用了我的灵参,那我就不做人参鸡汤了。」 「今晚呀夜宵吃西北风吧!」小鱼儿努了努眉,双手抱在胸前,而小贝壳情不自禁哀嚎了一声,「师傅,都怪你。今夜,我想着有人身鸡汤喝,特意晚饭都没几口。」 面对被两个小徒弟拿捏得的死死的墨白,嘴角微微上扬,「我会做点其他菜,不如今晚我来露一手?」 「你会做菜?」师徒三人近乎震惊地望着裘甜,满眼中展现出不可置信。 她擦了擦鼻尖,反笑道:「为什么不会?」 「看你衣着,必然是官家小姐,十指不碰阳春水,怎么可能会下厨房。」小鱼儿认真分析起来,「而且,你们这些贵小姐不都是要香香的,怎可能去厨房这种油烟之地。何况,你们还要学习琴棋书画,怎么有时间去研究这些煮饭这些东西。」 「所以,你一定是骗我们的!」小贝儿笃定裘甜的话,而裘甜抓了抓脸蛋,满脑子正想着如何打脸两个小朋友的时候。 「她真的会做菜,还做得很好吃!」 众人顿时看向门口,只见一身汗水的姜潮野微微喘气进了屋子,随手更是将手中三只野鸡一只野鹌鹑扔在地上,重复道:「她真的会做菜,还做得很好吃!」 他见三人依旧不相信的样子,顿时一脸认真解释道;「京城内只要尝过她做的菜,都会日思夜想,就连宫中的贵人们尝过了,都回味无穷。」 裘甜看着卖力推销自己会做菜的姜潮野像极了酒楼店小二,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姜潮野,事实胜于雄辩,我就做个药膳瓦罐鸡给你们尝尝。」 「但是你这样可以?」姜潮野眉头轻蹙望着裘甜满脑子的银针,墨白尴尬不失礼貌笑了一声,「我现在就收针。」 「那你们可以帮我烧水清理鸡毛吗?」裘甜睁着自己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姜潮野,姜潮野眉头侧身避开她火辣辣的眼神,「我不会烧水退鸡毛。」 「烧水退鸡毛可是一项技术活。」小鱼儿跳着出来,「就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不会。」 「我帮你!」小鱼儿拍了拍胸口,胸有成竹地说道:「我保证必然……」 小鱼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见姜潮野猛然一跺脚,将地板上其中一只野鸡震了起来,随后 一个华丽转身从腰带间抽出一把细软的长剑。 忽然间,寒光一闪,长剑「呛」地一声发出剑鸣,可也这一瞬间,长剑随着的姜潮野的舞动而上下飞舞,鸡毛淅淅沥沥如春雨般落下,形成一小堆羽毛,最后姜潮野在野鸡身上飞舞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野鸡掉落在地上还精神抖擞地打了一声鸡鸣,但身上反而缺少了一层羽毛不满地提叫了一声,却不想又是一阵剑鸣声响起隔壁野鸡,瞬间变成了光秃秃的野鸡。 裘甜看着姜潮野如法炮制脱鸡毛,情不自禁笑了起来,「比我用热水脱毛,还干净的。」 众人见着堆成一座小山的鸡毛和那几只生龙活虎却光秃秃的野鸡,陡然间安耐不住爆笑了起来,「哈哈哈……无毛鸡……哈哈哈……」 「哈哈哈……鼎鼎大名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浴血将军姜潮野,这原本上阵杀敌的长剑,结果拿来给鸡剃毛。哈哈哈……」 「这鸡毛拔得比我热水还干净啊!」小鱼儿摸了摸无毛鸡,「还没伤及鸡皮,就连细鸡毛都挂掉了,真厉害。」 忽然间,小贝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噗」地一下跪在姜潮野面前,「姜大哥——」 「小贝壳!你做什么?」墨白像是猜到小贝壳的意图,「你赶紧给为师起来!」 姜潮野一脸疑惑地看着两人,「他们做什么?」 裘甜摇了摇头,却不想小贝壳猛然抱着姜潮野大腿,「姜大哥,可以教我这刮鸡毛的剑法吗?」 「为何?」 第一百二十四章:暗杀插曲 裘甜摇了摇头,却不想小贝壳猛然抱着姜潮野大腿,「姜大哥,可以教我这刮鸡毛的剑法吗?」 「为何?」姜潮野不解地看着小贝壳,可墨白二话不说直接一拳砸在小贝壳脑门上,「学什么学!少打邪门歪道!」 小贝壳淡被墨白砸得晕头转向捂着脑门,喃喃自语:「师傅,徒儿不敢了!」 姜潮野对此情形见怪不怪,漠然收回软剑,一下提起地上几只光秃秃的野鸡往外走去,「是送去厨房吗?」 裘甜反而为主,追了出去,「姜潮野顺便杀个鸡,汆个水呗!」 小鱼儿后脚跟急忙跟了出去,「姜大哥!姐姐,等等我!」 裘甜跟着姜潮野走到缺了半扇门的小厨房门前,隐隐便觉得这个厨房有点「味道」。 站在厨房门口的她,看着刚点亮的油灯照耀着杂乱不堪,毫无干净可言的厨房,目瞪口呆道:「你们是在厨房打架了吗?」 她随手拿起一把崩掉了一半的刀,忍俊不禁笑道:「你们这是去砍石头了吗?怎么连刀都断了一半。」 「这把更加厉害,直接成了镰刀。」她拎起手中的「镰刀」,双眼含笑望着小鱼儿,小小鱼儿不好意思抓着小辫子,解释道:「那把菜刀拿来砍山树皮的时候,不小心给砍弯了,见着还能用就留着……」 「平常我都不用那把菜刀。」 「那你平常用哪把菜刀?」裘甜放下手中的菜刀,望向小鱼儿所指的方向,只见砧板上躺着把小水果刀,「就用那小刀?」 「对!」小鱼儿点了点头,「你用那个吧!」 裘甜无奈一笑,走到砧板前拎起那把水果刀,哭笑不得,「这小刀切切瓜果还行,切肉怕是连皮都切不开。」 「你要削铁如泥的刀?」姜潮野疑惑地望着满脸带笑的裘甜,裘甜摆了摆手,「削铁如泥也不至于,就是要稍微锋利点,能有发力点砍鸡的刀就可。」qs 「你看这把可以?」姜潮野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却对上裘甜好奇且布满质疑的眼神,「你可别小看这把星月匕首。」 「天啊!这就是星月匕首,竟然在姜大哥你手上!」小鱼儿瞧见星月匕首,禁不住眼前一亮,「当初我缠着师傅跟我去铸刀师那求这把匕首,却不想迟了一步被人换走了。」 「姜大哥,你用什么跟铸刀师傅换的?」小鱼儿擦了擦眼睛,扯了扯自己的脸蛋,生怕自己产生幻想,「姜大哥,我能摸摸看吗?」 姜潮野淡淡「嗯」了一声,这匕首本就是他在回程的时候路铸刀师的秘密之地,铸刀师便拿着这刀塞给他,务必让他守口如瓶,切勿泄露了秘密之地,饶了铸刀师的清闲。 这星月匕首算得上是不劳而获,根本没有小鱼儿所说的用什么去交换。 「这匕首的刀身是用天外之石打造,通体漆黑但又隐隐泛着如星光般的光辉,随着舞动而如像光带般炫彩,这匕首锋利到不仅削铁如泥,还能须发如丝。」 她一下从小辫子上顺了的一条发丝扔在的匕首的锋芒之上,顿时发丝被一分为二,飘飘然落地,经得裘甜微微睁大嘴巴。 「小九,你试一下这把匕首。」姜潮野不着痕迹地从小鱼儿手中接过匕首,递给裘甜,「试试!」 裘甜看着小鱼儿鼓着笑脸,悠远地瞪着姜潮野和自己,忍俊不禁地接过匕首,随手拎起一只已经被姜潮野放掉血的野鸡,手中的匕首从反手握着顺便成的顺手握着,「噗嗤」一下。 小鱼儿和姜潮野看着裘甜手中的匕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而裘甜像是看不见那溅了自己一脸的血沫子般,面无表情地将野鸡开膛破肚,一个接一个处理干净。 小鱼儿害怕地咽了 咽沫子,往后退了一步,拽了拽姜潮野的衣服,「姜大哥,这姐姐真的受了那么重的伤?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姜潮野望着处理野鸡就来精神的裘甜,擦了擦鬓角的汗,无奈一笑,「她就是这样。」 「她这杀鸡的速度和熟练度,都比常干农活的农妇还要麻利,根本就不像归家千金。」小鱼儿难以置信地看着仅仅一瞬间,裘甜已经将三只野鸡开膛破肚,处理干净,就连那只小鹌鹑也在处理。 「现在信她会做饭了?」 「信了!」小鱼儿望着裘甜拉动风箱的动作,彻底相信裘甜会做菜,弱弱问道:「要帮忙吗?」 「要!」裘甜斩钉截铁喊道,「赶紧过来生火!」 「嗷!对了……」她忽然想起小贝壳煮的药浴包,「小鱼儿,去拿刚刚煮药浴的药材包给我,可不能煮了一次就浪费了。」 「为什么啊?」 「里面精华还没煮出来呢!」裘甜扒拉着手指,「还不如趁此炖点吃的,还有找个小砂缸给我。」 「好!」小鱼儿万万没想过裘甜会直接淡命令自己,后知后觉的答应着,正要出去拿东西的时候,姜潮野将小鱼儿拦住,双耳竖起,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去拿,你们在这屋里好好呆着。」 「姜大哥,你不知道在哪里。」小鱼儿不解地看着姜潮野,可姜潮野疾步离开,并且顺便带上了半扇门,「还是我去吧……」 「在这里候着!」 「姐姐,姜大哥这是做什么?」小鱼儿疑惑不解地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姜潮野询问裘甜,裘甜还没回答小鱼儿的问题,便听见外面的打斗声,急忙三两步走到厨房门口,扒拉着半扇门「偷窥」。 凭借着厨房门口打出来的灯光,她依稀看见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的姜潮野,以及被动的黑衣人。 忽然间,一个靠近姜潮野的黑衣人被姜潮野一剑封喉,并揪着手臂甩开,连带打了两个黑衣人出去,但也这一瞬间,无数黑衣人从天而降,团团为困姜潮野。 小鱼儿大吃一惊地看着外面的黑衣人,「天啊!怎么这次竟然来了这么多黑衣人刺杀姜大哥?」 「这次?!」裘甜眉头一蹙,望着原本应对黑衣人还游刃有余的姜潮野慢慢变得吃力,而黑衣人占着四周黑漆漆的优势神出鬼没,连续数人在姜潮野身上划开了花儿。 纵使受伤,姜潮野也不哼一声,反而越战越勇,手中的长剑舞动的越发凌厉,时而宛若蛟龙冲天而出,时而宛若静子隐身而防。 随着黑衣人倒下一个又一个,空气中渐渐弥漫起血液的腥臭味,可黑衣人像倾巢而出马蜂般前仆后继围杀姜潮野。 在姜潮野连续受了两个黑衣人的攻击后,心系姜潮野的裘甜再也难奈不住,喊了一声,「你们主子都快被杀了,你们这些暗卫还不去帮忙?躲着做什么?」 「小姐,我们也想帮忙,但是主子嫌我们碍手碍脚,直接让我们守着屋子,确保你与小鱼儿的周全。」暗影忽然闪现在屋内,单膝跪地回答裘甜。 「守着我们做什么?赶紧去帮忙!」裘甜看着暗影一副「我想帮但是姜潮野不给的」苦逼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猛然拿起炉灶中燃烧的旺盛的木柴,朝着屋外扔去。 「哎!姐姐,你做什么?」小鱼儿失声喊道,却不想木柴如流星般破开了黑暗,将无数藏身与黑暗的黑衣人暴露。 「二十个!」小鱼儿惊呆地捂住嘴巴,「竟然有二十个黑衣人藏在黑暗中如毒蛇一样伺机而动,太恐怖了吧!」 姜潮野持剑一甩,眼角瘪了一眼裘甜,可也在这一瞬间,他手中的长剑瞬间朝裘甜所在位置飞射而去,「呛——」 「姐姐!」 「小姐!」 小鱼儿和暗影惊愕地看着长剑飞速射向裘甜,而裘甜面对飞速而来的长剑也大吃一惊,但也在长剑快要穿过自己身体的那一刻,她往左边一侧,避开了身后悄然拿着匕首出现的黑衣人的攻击,同时也避开了身前的长剑,长剑「唰」地一下刺入黑衣人的身体。 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跌胸膛,手中的匕首更是猛然朝着裘甜刺来,可裘甜猛抓住黑衣人身上的长剑用力一推。 霎时间,所有人都呆在原地,直到裘甜将已经断气的黑衣人再补了一记刀子,拔出长剑而不小心被血液溅到脸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所有呆住的人,轻呵道:「傻愣什么!还不赶紧开干!」 她拖着长剑,飒气凛然,脚边的裙摆随风飘扬,宛若人间修罗步步生花,步步亡的气势走向姜潮野,而黑衣人却被裘甜吓住,纷纷往后退了数步,拉开战斗距离,观察情况。 反观,姜潮野瞧见她从未见过的裘甜,嘴角反而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像是打量着猎物,又像是猜测着自己的玩具在作什么意图。 她将手中长剑物归原主,「下次麻烦刺准一点。」 「小九教训的是!」他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并用袖子帮她擦去脸上的血迹,随后更是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因刚刚打斗而震裂开的伤口,安心地说道:「进去厨房等我,我速战速决!」 裘甜抿唇,挑眉扫了一眼不敢乱动的黑衣人,「不用帮忙吗?」 「呵!」他忽然冷笑一声,「纵使我不出手,他们也逃不出去!」 「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烧鸟·提灯 裘甜抿唇,挑眉扫了一眼不敢乱动的黑衣人,「不用帮忙吗?」 「呵!」他忽然冷笑一声,「纵使我不出手,他们也逃不出去!」 「为什么?」 裘甜望着姜潮野笑而不语,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唇上,示意她不要在说话。随后更是一下拦腰抱起,原地起跳三米上了厨房屋顶。 刚到屋顶的两人,便看见原本两人所站着的位置,忽然被砸下了一个黑色铁球,瞬间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可也在这一瞬间,黑色铁球爆裂出炫目刺眼的白光,愣是将黑夜照得如白昼一般,惊得所有人不敢乱动又被迫用手臂挡住刺目白光。 屋顶上的裘甜被姜潮野捂着双眼,温柔叮嘱道:「闭上眼睛,别看!」 「为什么?」裘甜乖乖照做,但依旧组织不了她当好奇宝宝,「这白光是什么?」 「撤——」忽然间,黑衣人首领朝着众黑衣人大喊,却不想天空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闯进草庐,你们觉得你们还会有命跑得了吗?」 刺目白光消失殆尽,重归于黑暗,而不知合适草庐四周却点满了火堆,火堆上的的火焰随风曳曳摇曳,将每个黑衣人的人影拉长,所有黑衣人正战斗性撤退,却不想队伍最后数人忽然捂着心脏倒地翻腾,「救救……」 裘甜看着黑衣人话都说不清,就躺板板,眉头紧蹙,「姜潮野,他们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姜潮野眸子轻眯,打量着黑衣人首领,「谁派你们来的?」 「呵呵!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吓怕我们吗?」黑衣人首领举手示意众黑衣人往上一跃,却不想小鱼儿忽然喊道:「我建议你们不要往上跃!」 「不然?」黑衣人首领一下冷笑一声,小鱼儿无奈耸肩,「送人头呗!」 话音刚落,跃到本空的黑衣人首领正想嘲笑小鱼儿,却不想被人当头一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甩去,一身黑衣的墨白像是变异的曼珠沙华般悄然盛开,带着死亡的气息压迫而来,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浓厚香味。 姜潮野眼疾手快一下捂住裘甜口鼻,「不要闻!」 「呜呜呜……」她再一次被这惊人的场景惊到,而姜潮野无奈为其解释,「自我们踏入草庐开始,就中毒了,只是这种毒无色无香不被察觉,也不压制内力,但运用内力之后慢慢会觉得内力提不上劲。」 「呜呜呜……」(翻译:那你不就被压制了?)她望着气息平稳的姜潮野,心想:这货真的中毒了吗? 他看着她满眼的质疑,无奈扶额解释:「这毒对我没影响,对你也没影响。」 「呜呜呜……」(翻译:为什么对你我没影响?但是你现在又捂着我嘴巴?) 「进草庐的毒,只要你喝过墨白泡得茶,就解开了。但是刚刚那白光铁球呲出来的烟雾是剧毒之物做做成,稍微吸入气息紊乱,半个时辰毒发身亡。」 忽然他抬起头看着黑衣人倒得七七八八,眸子带着一股戏谑笑道:「这毒与那无色无味的毒混合,只要一提内力,暴毙身亡。」 「呜呜呜呜……」(翻译:墨白,够狠的!)裘甜瞪圆了眼睛看着墨白,但一想到自己没做好瓦罐鸡,会不会给墨白下毒,急忙扒拉开姜潮野的手,「姜潮野,放我下去做菜,等下我没做出来,墨白就把握毒死了。」 「噗嗤——」姜潮野强忍着笑意,摸了摸她的脑袋,「行!」 「你乖乖在厨房做菜,我跟墨白处理这……」他的话还没说完,小贝壳忽如鬼魅闪现在每个黑衣人身后,手脚麻利地将每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黑衣人卸掉了下巴。 「小贝壳,这身手……」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小贝 壳还有心情地朝着她挥了挥手,「姐姐,你要下来试一试卸下巴吗?」 「可好玩了!」 裘甜嘴角抽了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墨白,喃喃自语,「可好玩了?」 「姜潮野,你们是怎么养小孩的?竟然觉得卸掉下巴可好玩了?」她被姜潮野平安送到地面,而小鱼儿笑嘻嘻道:「要是做成人彘关缸里养虫虫,又丑又腥又恶心,相对于卸下巴是最好玩,又不脏手,又不恶心的活了。」 她难以理解地看着小鱼儿,又看着见怪不怪的姜潮野,眉头皱成一团,闷声回了厨房,拎着匕首将野鸡大卸八块后洗净,并顺便将红枣去壳。 随后,更是将食材一一扔进了不知何时小鱼儿找来的土缸中,最后扔入熬煮过一次药材包,并倒入滚烫的沸水,再盖上盖子前,倒入香菇,枸杞,大火烧开。 此后,将鸡杂清洗干净后,撒入大量的盐巴,葱、姜,开始再次洗净鸡杂中的「馋水」,此环节如此类推,重复三遍后,终于将鸡杂洗净除味,心想做成什么的时候,眼角却意外看见不远处竟然有赤红荔枝木。 「想不到这里也有赤红荔枝木!」她惊愕抱起那一小块手臂长短的荔枝木,眉头轻佻,「小鱼儿,能用吗?」 「用吧!」小鱼儿以为裘甜要拿那块木头生火,「反正后山多得是这种木头。」 裘甜立马抡起旁边的的斧子要砍开赤红荔枝木块时,暗影眼疾手快一下握住斧子。 顿时,两人四目相对,暗影弱弱一笑,「小姐,还是属下来吧!」 裘甜看着他那讪笑的眼神中布满了心虚之感,眉头紧蹙,半信半疑地松开了斧子,「你可能劈成小竹签?」她比划着小竹签的粗细,这让暗影眉头紧凑地看着那木块,「属下,尽量劈。」 她望着暗影抡起大斧子将赤红荔枝木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不断将份额越变越小,而她则是将厨房仅有的大葱和胡萝卜玉米给掏了出来,洗干净后将胡萝卜滚刀成块,大葱成端,随后切块玉米成块。 「暗影,你搞定了吗?」她随口问了一句,却不想加重了暗影的心理压力,手中的斧子越发下得不准确,连续劈空了数斧,心虚地抬头望向四周,却不想无人观看自己,暗暗擦了一把冷汗。qδ 反观,裘甜站在门口双手叉腰喊了一声,「你们还要多久啊?」 「快了!」姜潮野回了一声,却不想手中力道一过,直接将手中的黑衣人给拧了脖子,惊讶地松开双手。 墨白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捣乱」的裘甜,「饭怎么时候好?」 「快了!」她淡淡回了一声,假装自己没看见姜潮野顺手解决黑衣人的动作,踩着小碎步回了厨房,恰好望到暗影拿着砂纸擦拭着粗细不一的竹签,暗影心虚地抓着那把已经打磨好的竹签,「小姐,这样可以?」 她望着粗细不一的竹签,忍着嘴边的笑意默默点头,「小鱼儿,也过来的帮忙吧!」 她将已经切成片的鸡胗穿进去竹签,随后更是将鸡肠子与(蛋)子穿成提灯,随后更是将鸡肉与大葱隔开相串,鸡心开片成串……如此类推将鸡杂与蔬菜存好之后,更是让暗影将原本在炉灶中燃烧及旺盛的炭火夹到探炉上,小心翼翼炙烤着。 「小鱼儿,你随时翻动。」她吩咐小鱼儿翻动,而自己起身走到调味的灶台前,利用酱油、蚝油、糖、醋、盐巴调制成酱汁,随后更是选取了几个干辣椒、干胡椒、干藤椒,干核桃,干白芝麻碾压成粉末后成干碟。 小鱼儿望着探炉之上,从未见过的鸡内脏,满眼不敢置信,又好奇巴巴地望着裘甜小心翼翼地给这些鸡内脏刷上酱汁和粉末,她禁不住咽了咽唾沫。 裘甜将酱汁刷在 提灯之上,提灯顿时滋滋作响而冒着浓郁的香气,随着香气越发的浓烈,她拿起提灯在干碟之上一滚,一抖后,递给了小鱼儿。 「给我?!」小鱼儿惊愕之余,满眼之内欣喜若狂地望着裘甜点头,双手迅速接过,正要大快朵颐的时候,裘甜叫住了,「等一下!」 「为什么?」小鱼儿望着道口的提灯快飞了,眉头紧蹙,再重复道:「为什么?」 「烫嘴巴!你吹一下再吃!」裘甜没想过小鱼儿会咄咄逼人的询问自己,无轻笑了一声,又不想看见暗影连吞数口唾沫,双眼直勾勾盯着的鸡胗。 面对两人的馋相,她忍俊不禁低头嗤笑了一声,将烤好得鸡胗在干碟之上滚了一边,抖掉了多余的酱料,递给了暗影。 「真的可以?」暗影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出现的鸡胗,她颔首点头,「你们不要告诉姜潮野喔!」 小鱼儿和暗影两人急忙点头,一口咬下了手中的烤串,但下一秒都被口腔内的味道惊醒。 辛辣芳香唤醒沉睡的味蕾,浓郁醇厚蛋液在小鱼儿口腔内爆发,最后化作涓涓细流流淌进咽喉,可小肠脆嫩,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鸡内脏竟然如此美味。 暗影看着手中的鸡胗,「辛辣可口,娇(嫩)爽脆,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就是掌握住火候就行。」裘甜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笑道:「你们吃完,就要快点穿喔。不然等下就来不及吃了。」 「是!」 第一百二十六章:药膳瓦罐鸡 第一百二十六章:药膳瓦罐鸡 暗影看着手中的鸡胗,「辛辣可口,娇(嫩)爽脆,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就是掌握住火候就行。」 裘甜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笑道:「你们吃完,就要快点穿喔。不然等下就来不及吃了。」 「是!」 「好!」 半个时辰后,厨房内: 厨房内的香气悠悠散开在空气中,小鱼儿忍着哈喇汁,眉头紧蹙地看着裘甜烤制着暗影新打来的小河鱼,「什么都不加进去,直接烤也太香了吧。」 「新鲜抓来的小河鱼,可能会有土腥味,但只要祛除干净血液、粘液、黑色的(黏)膜后,架在探炉边上利用微火烤制,随着鱼面被烤制焦黄,撒上一点金桔汁,利用果酸酸化鱼肉,彻底化解腥味。」 「最后,要是能抹上玫瑰盐,那味道定然一绝!」裘甜轻叹了一声,幻想着自己手中有玫瑰盐。 「什么是玫瑰盐?」小鱼儿听着这从来没听过的词汇,丈二摸不着头脑,「这玫瑰盐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裘甜皱了皱眉,「这玫瑰盐也就是盐巴,只不过它与我们现在常吃的盐巴不一样。」 她拿着手中盐巴罐子打开,「你看我们现在吃的盐巴是盐湖、盐井晒干后的盐巴,而我所说的玫瑰盐则是在矿石林立的矿产中也未必能看见,能产出言玫瑰盐的地方必然是高日照,气温高,且矿物质丰厚的……」 「那玫瑰盐的颜色是红艳艳却不夺目,如同玫瑰般靓丽,而且盐巴的成分是矿物质,更能体现海产、河产的鲜味。」 而且现代制作玫瑰盐的工艺十分成熟,为了彻底彰显出玫瑰盐味道的独特,更是在玫瑰盐制作过程中加入可食用玫瑰精油,让玫瑰盐在提鲜的过程中,淋漓尽致地将肉香与花香相互结合,萦绕唇齿。 忽然间,小鱼儿听完裘甜的话,二话不说跑除了厨房,往医庐跑去,而裘甜和暗影对视了一眼,相互耸肩表不解。 可过了一会,小鱼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双手抱着一个瓦罐,「姐姐,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她望着小鱼儿打开瓦罐盖子,禁不住眼前一亮,瓦罐中竟然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玫瑰盐,吃惊到微微长大嘴巴,「小鱼儿,你怎么有这个?」 「师傅,在云游的时候救了一个奇怪的行脚商贩,删商贩为了答谢师傅便送了师傅这山间长出来,味道与盐巴相似的小石头给师傅。师傅一直研究这东西作用……」小鱼儿上气不接小气解释说中玫瑰盐的来历。 她轻哼着小曲,细细摩挲着玫瑰盐的表面,微微尝了一口,发现味道纯正,品质上等,便拿给暗影,「暗影,拿斧子将这玫瑰盐块劈碎成粉末。」 「劈碎成……」暗影目瞪口呆的地看着裘甜,「……粉末?」 「嗯!」她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这不是难事吧?」 暗影嘴角抽了抽,绝望地看着斧子和手中的瓦罐,眉头紧蹙,又一言不发。恰好此刻进来的姜潮野,瞧见受挫的暗影,「怎么了?」 「小姐说让属下将这盐巴块劈碎成粉末。」暗影望着自己刚劈好得竹签,姜潮野眉头一挑,好奇地望着裘甜,「怎么回事?」 「不就是劈个盐巴吗?」裘甜擦干净双手,一脸纯真地问道:「对于你们这些身怀武艺的人来说,不就很简单吗?」 姜潮野面对一脸「武林人士无所不能」的裘甜,嘴角抽了抽,答非所问道:「只要结果是粉末就可以了?」 裘甜郑重点头,而姜潮野看了一眼暗影,暗影顿时呈上瓦罐,姜潮野则是拿着手帕包裹着瓦罐中盐块,手指轻微用力,众人耳边便听见了「啪」 的一声,随着他手指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关节位置更因为用力而泛白。 「哇!好厉害!」小鱼儿惊呼了一声,而裘甜对此更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想着以后做卤骨架、熬大骨等辛苦开骨的活儿,都可以交给姜潮野帮自己处理。 被包裹着玫瑰盐巴块渐渐变成细碎的红色粉末,随着手指的变动而从手帕中钻了出来,淅淅沥沥在地上,像是无数朵盛开的小红花。 裘甜望着洒在地上的玫瑰盐甚是心疼,毕竟这玫瑰盐用一次少一次,再遇见这么上等的玫瑰盐,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 她急忙走到探炉边上拿起两条快烤好的小河鱼在姜潮野的手下翻滚,均匀沾染上玫瑰盐粉,姜潮野见裘甜这神吃俭用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小九,身为贵族小姐,怎么这点盐巴都舍不得了?」 「我就是舍不得!」她回答得极为平淡,「玫瑰盐太矜贵了,懂的人少,市面流通的也少。」 「你试试!」她接过姜潮野手中的玫瑰盐粉,并将一条小河鱼递给他。 姜潮野半信半疑地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小河鱼,又望着裘甜小心翼翼倒着玫瑰盐粉末,慢慢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微微的咸味唤醒枯燥乏味的味蕾,入口焦香却嫩滑的烤小河鱼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味道极为鲜美(多)汁,让他惊讶到眉头轻佻。 「怎么样?」裘甜胸有成竹地看着吃呆了的姜潮野,「是不是特别鲜?」 「玫瑰盐用于白肉,就是有这样的功效!」她小心翼翼擦了擦瓦罐边缘,最后郑重地还给了小鱼儿,「你好生收好。」 小鱼儿望着裘甜爱不释手的模样,「很喜欢?」 裘甜苦笑点头,正要转身的时候,却不想小鱼儿一把将瓦罐塞进自己怀里,满脸疑惑问道:「小鱼儿,你这是?」 「送你啦!」小鱼儿笑嘻嘻地冲着她一笑,「你拿好了哈!」 「送我?」裘甜惊讶到一时之间说不出话,「这……」 「拿着!」小鱼儿晓得裘甜的惊讶,但看见不知合适溜进来的小贝壳拿着新烤好得小河鱼,左右开弓,怒然抡起瓦罐朝着小贝壳扔去,「小贝壳,你给我放下手中的小河鱼。」 裘甜欣喜来不及,就变成惨叫了一声,「不要啊——」. 纵使姜潮野眼疾手快,都无法拦住那飞速扔去的瓦罐,正当瓦罐即将狠狠砸中小贝壳脑门的时候,小贝壳机灵往下一蹲,瓦罐瞬间飞向了门外。 恰好打在刚进门的墨白肚子上,墨白吃痛地往后退了数步,捂着差点击碎自己丹田的瓦罐的,脸色阴沉,毫无生气的质问道:「谁——扔——得?」 众人脸色一惊,纷纷指向了姜潮野,姜潮野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人如此默契地指着自己,顿时傻了眼,气急败坏解释道:「不是我!」 「姜潮野,要是不是你的话,她们会指认你?」墨白拿着瓦罐朝着姜潮野扔去,裘甜双眼都禁不住瞪大,「姜潮野,借着!」 这话一出,她就追悔莫测,感觉自己像是命令狗子去接飞盘般命令姜潮野,可这次姜潮野不费力气就将瓦罐接住,并塞给裘甜,转移话题道:「小九,你做那汤,好了吗?」 「你说药膳瓦罐鸡?」她抱着瓦罐,指了指在炉灶中「咕咕」作响的瓦罐,她只见姜潮野点头,她便看向了定时香,发现早已经烧完,便点了点头。 「好了!」她小心翼翼地抱着瓦罐,轻哼着小曲走到土罐,盖上湿布掀开发烫的盖子,顿时药膳瓦罐鸡的香气冲天而出,如同一头蛮牛般钻进所有人的鼻腔之中,久久不能消散。 浓郁的人参让墨白微微睁开了眼,好奇地看着小鱼儿,「你拿了人参给她?」 小鱼儿摇了摇头,「这里面的药材就是师傅你抓的那个药包。」 「你说做成药浴那个?」 「对啊!」小鱼儿点头,并双眼期待地望着裘甜从锅中都勺出汤色褐黄的汤汁,可那若隐若现的人参香气,让小鱼儿意犹未尽说道:「姐姐说不要浪费了,废物利用,索性拿来用了。」 「已经熬煮过两边药浴,竟然还能煮出精华?」墨白甚是吃惊地看着裘甜身前的汤碗,眉头轻蹙,「那野鸡呢?」 话音刚落,便看见裘甜从土缸中挖出了一整野鸡,放在案板上散热。 「鸡肉,性温,有着养血、补虚、填精、健脾、养胃、活血脉、强筋、壮骨的作用,配置人参等补齐活血驱寒的药材,能让畏寒者、困倦疲惫者、产后贫血者都有名著显效。」裘甜缓缓抬起头,望着一脸惊讶的墨白,笑道:「墨白!我说的对吗?」 这一刻,墨白愣住了,第一次感受到了裘甜身上散发着的魅力,明眸善睐的容貌,内藏的药理知识,外在烹调手段,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眼前的裘甜,不像外面的人所说那般险恶,恶心,让人生厌,反而亲近、大方、得体、甚是温暖的一个人。 「墨白,你尝尝这用土罐焖炖出来的汤。」她端着一碗装着鸡腿的汤走到墨白面前,会心一笑,「别傻愣,赶紧尝尝!」 看出神的墨白,呆呆地望着裘甜,而姜潮野猛咳嗽了几声,「要是你不想喝,我也可以代劳!」 「别!」回过神的墨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再接过汤碗,心不在焉地勺起一勺汤送进嘴巴。 汤水刚化涓涓细流流淌进嘴巴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僵住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药费 「别!」回过神的墨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再接过汤碗,心不在焉地勺起一勺汤送进嘴巴。 汤水刚化涓涓细流流淌进嘴巴的那一刻,他的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僵住了。 丹田隐隐作发热,浑身更是在瞬间微微沁出了一层汗水,怎么会如此滋润? 身心像是得到了滋养一般,温暖、温润、舒坦。 「这汤怎么会如此滋养润人?」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土缸面前捞起了药材包,稍微沥干水分便倒在桌面,发现里面的药材竟然就是他抓得药柴,就连那错用的小人参亦是在桌上,「竟然在断臂残渣中熬出精华!」 「原本药膳中的药柴所需要不高,就能熬出里面的药性,而这么大包药柴要是不先熬煮出药浴的成分,估计能煮半个村子的瓦罐鸡汤。」 「要是那么浓的药性熬煮出鸡汤,这鸡汤必然是十全大补汤!」她俏皮一笑,「轻则楼鼻血,重则……」 她还没说完,墨白幽幽补充道:「重则头晕目眩,有着壮阳催情的作用。」 正在喝汤的姜潮野「噗嗤」了一声,喷地自己脸都是,裘甜随手将抹布递给了他,暗影见此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轻咳一声面提醒裘甜拿得是抹布。 可裘甜见怪不怪地望着暗影,「怎么?」暗影盯着姜潮野释放出来的威压,紧皱眉头,提心吊胆地指了指她手中抹布,低声提醒:「抹布!」 「我知道啊!」裘甜摊开手中的抹布,「出门太过于紧急,手帕是没带着,用抹布擦不可以吗?」 姜潮野嘴角抽了抽,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汤,哑声吩咐道:「外面那些人,活着就带回去审讯,死了的就拖到远处给处理了。」 「是!」暗影急忙抱拳令名,脚下生风溜了出去。待到裘甜回过神,就看见墨白师徒三人已经埋头苦吃,三人不分辈分,部分年龄已经在桌子前大快朵颐。 「这东西好吃!」小贝壳咬了一口提灯,美滋滋地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内脏也能做成如此好吃的东西,以后那些鸡鸭狗鱼牛羊的内脏是不是也能做出这种美食?」 「内脏美食本就是民间美食。」姜潮野清了清嗓子,「在边疆,不仅有正常的酒水,也有用羊奶做成的羊奶酒,用羊肚做成的肚丝,肚肉等等……」 「鸡内脏可做成鸡杂、烧鸟。」裘甜恍然间发现他们未必懂「烧鸟」的意思,便解释道:「烧鸟就是你们现在所吃的的料理,这是一个物资、资源匮乏的小岛上村民们用鸡内脏,加以酱油、糖醋、料酒等调味料制作出来后,放在探炉之上烤而成。尝尝拿来下酒菜,但是现在变成了下「汤」菜。」 姜潮野贴心地拿了一碗新勺起的汤递给她,而她轻喝了一口,温热滋养的气息迅速袭卷身体,「至于鱼的内脏,可以做成探炉鱼杂,牛的内脏可作为五香牛杂锅……」 「嗝!」墨白心满意足地打了一声饱嗝,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角,「要是我能帮你根治身体里面的毒素,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 顿然,裘甜疑惑不解地看着墨白,「啊?」 反观,姜潮野以及墨白两个徒弟,反而吃异口同声追问道:「毒素?」 「她不是单纯收了风寒,而差点落下病根吗?怎么就中毒了?」姜潮野担心地往前走了一步,墨白眉头一挑,「那毒在她身体里面十几年了,只要不行男女之事,不生子,那毒俨然就不是毒。」 「那如果行了男女之事,怀孕生子呢?」姜潮野眉头紧蹙,「这不就是剥夺了小九下半生的幸福吗?」 「一半一半吧!」墨白皱了皱眉,「能下这种毒之人,要么为了督促她洁身自好,忠于自己的贞操;要么就是想她死在生子那刻……」 「如此掩人耳目,只能是后宅争斗的伎俩。」姜潮野脸色冰冷,「墨白,你能否解开这毒?」 「一时半刻解不开。」 姜潮野暗暗咬牙,「这……」 「这毒都在她身体里面十几年了,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墨白也直白的回答,「姜潮野,你也放宽心,她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你有信心为她解毒?」姜潮野知道再纠结裘甜中毒事情,等同于徒劳闹心。 「没有!」墨白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地伸了伸懒腰。顿时,将姜潮野的情绪打压到谷底,可裘甜没有姜潮野的低情绪,反而问道:「你想我拿拿什么交换?」 此话一出,反而让墨白高看一眼,「你就不害怕自己死了?」 「你都说了,我一时半刻死不了。」她无奈耸肩,轻松一笑,「你能提出条件,必然有着几成的把握。」 「不尝试,百分百死来;但尝试了,最起码还有五成的机会。」她从未想过成婚生子的步骤,所以不惧怕自己成婚生子,更不惧怕自己不能成婚生子,反而这种从未幻想过的状态,让她足以豁达面对生死。 毕竟死亡都经理过一次了,那还会怕第二次吗? 她的平静让墨白高看一眼,「行!你别姜潮野还能让我高看一眼,你的小命,我帮你点抓着。」 对此,她莞尔一笑,「那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良田?金银?珠宝?美人?还是珍贵物件?」 她见墨白摇了摇头,「你想要什么?」 「你的手!」墨白颔首高傲地望着裘甜,裘甜举起自己的双手,「我的手?」 「墨白,你不要那么过分!」姜潮野面无表情,友情「提醒」墨白,可墨白淡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她,「你给吗?」 「给!」她思忖了一会,斩钉截铁道:「你都帮我保住小命了,还怕你砍了我双手不成?」 「聪明!」墨白不吝啬夸奖起裘甜,眼角更是若有所思地瘪了一眼姜潮野,「姜潮野,亏你头脑聪明,反倒没一个女娃娃想得透彻,关心则乱。」 姜潮野一生不吭地望着摆了摆手的墨白,而墨白坏坏一笑,「她有一双巧手,能将普通食材化腐朽为神奇,我只要她手所做的佳肴便可。」 「好!只要你能保我不死。」她稍微顿了顿,「我便为你……」煮羹汤,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姜潮野打断,「只要能保证小九无生命危险,墨白你想吃什么,我都能让小九给你煮!」 「你说和我说,有什么区别?」裘甜甚是不解地望着姜潮野,姜潮野摇了摇头,「没区别,但是不能我说吗?」 她被他这么一问,反而觉得自己那句话十分多余,淡淡点头,「也能!」 然而将两人看在眼里的墨白,嘴角轻佻,「果真是襄王有梦,神女……」 「墨白,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姜潮野不愿听墨白挖苦自己,「天快凉了,我们可以回去没?」 墨白瞥了一眼蒙蒙亮的天,「竟然过了一夜。」 「怪不得我那么困!」小贝壳打了一个哈欠,「我要去睡了,不然抓错药又被师傅骂了。」 「那我也去!」小鱼儿朝着裘甜和姜潮野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 「回去吧!隔一天再来泡药浴,驱寒,即可。」墨白也下了逐客令,她也只能颔首点头,表收到。 过了半柱香,裘甜靠在姜潮野怀里打起了瞌睡,可猛然间姜潮野一「停,愣是用胸肌将打盹的她「撞」醒。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睡眼朦胧地望着前面不远的人影,呢喃道:「怎么了?」 「被抓现行了!」姜潮野苦笑了一声,将 她放在地上,「去吧,你大哥来找你了。」 「大哥?」裘甜一愣而傻傻一笑,「不可能!估计他还在被窝中睡懒觉。」 「小九!」 声音清脆利落的响起,裘甜顿时被当头一棒,目瞪口呆地看着姜潮野而瞪圆了双眼,「姜潮野,我怎么好像听见大哥的声音了?」 姜潮野指了指裘甜身后,她猛然转身看着不远处身披黑色披风的男子,此刻正掀开盖在头上披风头套,「大哥!」 「嗯!」裘百屠脸色冰冷地盯着两人,「姜潮野,你带小九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 「去哪里了?」裘百屠不依不饶继续问道,姜潮野心虚地看着裘百屠,「真的没去哪里。」 「去哪里了?」裘百屠声音一提,恼怒道:「姜潮野,事不过三,你不要让我问你第四次。」 「百屠,我们……」 「大哥,你不用问姜潮野了。」裘甜理了理衣袍,「我来说!」 「嗯?」裘百屠狐疑地看着她,她深吸一口气,猛然上前揪着裘百屠的领子。 此举,让在场的所有人大吃一惊,就连裘百屠都被她吓了一跳,「小九,你想做什么?」 「你这成何体统!」 「呵呵!」她轻笑了一声,「我这样就成何体统?」 「那大哥可否知道,姜潮野连夜带我去医庐找墨白看病的原因吗?」她心如止水地问着裘百屠,「大哥……」 第一百二十八章:抓包社死大现场 她轻笑了一声,「我这样就成何体统?」 「那大哥可否知道,姜潮野连夜带我去医庐找墨白看病的原因吗?」她心如止水地问着裘百屠,「大哥……」 「坠莲湖,落病根,行刺挡刀,伤口血流成河……这些便是我在深宫中谨小慎微还能遭遇到的事情,但对比我身上的毒,却小巫见大巫。」 「大哥,你可知道府内哪个人谁长了熊心豹子胆,对我下了这务必阴狠的毒,剥夺了我为***、为人母的权利,更甚是处心积虑坐等我毁了贞操,身死异处?」她吸了吸鼻子,松开了裘百屠的领子。 她这么试探,裘百屠震惊的模样让她彻底明白身上的毒并不是裘百屠所为,那她剩下国舅府内所剩下的人都是可疑人物,都是目标,都需要试探。 「怎么会这样?」裘百屠一改先前咄咄逼人的语气,姜潮野见裘甜自爆了外出原因,便选择缄默,默默摇了摇头。 「大哥,这毒的在我身上十几年,你说除了国舅府之人能动手,还有谁呢?」她轻蔑一笑,笑得无比凄凉。 可她这话却提醒了骄裘百屠,这十几年前的国舅府那一场争斗,恍然间,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熟悉的面孔,顿然心虚而眸子暗淡,脸色「唰」地一下失去光彩。 裘甜察觉到裘百屠的不对劲,「大哥,你是知道了?」 「没!没有……」裘百屠连声否定,「时候不早了,先回府吧!」 「好!」她见裘百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姜潮野,才走向一旁的马车。 「姜潮野,我晚点再跟你算这一笔账!」裘百屠瞪了一眼姜潮野,而姜潮野站在原地不动,静静目睹着马车即将离开。 忽然间,马车内的裘甜摸到了怀里一直装在红鸡蛋的香囊,便迅速拉起小窗的帘子,朝着姜潮野喊了一声,「姜潮野——」 「呀~」姜潮野应了一声,却不想当面就飞来了一个香囊,他迅速抓住香囊而翻身卸力。 「生日快乐!」她见天色已经影泛着鱼肚白,急忙喊了一声,「下次给你做个大餐庆祝!」 马车上裘百屠和马车下的姜潮野两人听得一头雾水,马车上裘百屠望着裘甜,「小九,你和你讨厌姜潮野?」 「没啊!」裘甜懵懂地看着忽然发问的裘百屠,「大哥,何以见得我讨厌姜潮野?」 「那你还要拿东西扔他?」裘百屠虽然看清那是香囊,可他并不接受裘甜给姜潮野扔香囊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裘甜性格,像极了无缘无故拿东西扔姜潮野之人。 「我没故意拿东西扔他,只不过那香囊里面的东西是他的,我只是……暂时保管……」她看着裘百屠的眼神,心虚到越解释越小声,最后恨不得自己找个坑将自己埋了起来。 裘百屠见裘甜并不想继续说这话题,便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何为兄知道你们在此?」 「为何?」她钻了出来,睁着圆滚滚的眸子,「大哥,又是为何知道姜潮野必带我走着路。」qs 「小九,纵使姜潮野与我是知己,姜裘两家更是世家,但是男女有别。你与姜潮野还是不能走的那么近,日后你要见姜潮野,你用我名号去约他,知道吗?」裘百屠语重心长地教育入世未深的裘甜,「纵使他带你去看名医,但也不能大半夜不睡觉跟他出去。要是出去,你也要知会我一声。」 「好!」裘甜第一次近距离被裘百屠耳提面命,「大哥,那你可以说为什么知道我不在房?为什么知道姜潮野必然在此路回城?」 「发现你不见得不是我,而是秋夫人。」 裘甜大吃一惊,「竟然是她?」 「秋夫人丫鬟给你送暖炉过去,却发现无 人在房间守夜。」裘百屠轻抿了一口茶,「她便火燎火急去告知父亲,恰好姜潮野也命追思前来包通知,我便命人将秋夫人拦着,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了。」 顿时,裘甜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竟然百密一疏,忘记了国舅府和深宫之间的争斗可是一模一样。 然而,她不知此番行踪泄露,不全是因为秋夫人,而是有人收买了她闺房中的奴婢而才被秋夫人揪住了小尾巴。 「幸好拦住了,不然被爹爹知道我私会男子,必然将我关禁闭!」她努了努眉,调皮一笑,挽着裘百屠的手,「还是大哥好!」 「也是追思告诉大哥,姜潮野和我会从这山道回去?」 裘百屠低头望着裘甜挽着自己的双手,笑而不语摇头。 「大哥,你就告诉我啊!不然下次……」她刚脱口而出「下次」就惊到急忙捂着嘴巴,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低头偷看裘百屠的表情。 裘百屠反(倒是)习以为常,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要改改贪玩的性子,过多几个月就要及笄,跟着秋夫人学习管理府内的事情了。」 「是!」她乖巧地答应着,心里只求马车赶紧到家,而裘百屠则见她这般乖巧,轻叹了一声,「回城也就三条路,一条水路,暂不通行;另外两条陆路,一条是官道,我谅姜潮野没那胆子带着你出现在官道之上!」 「所以,大哥你便在这林间小道等着我们?」她静静地看着裘百屠打了一个哈欠,「你说你等了一宿了吗?」 裘百屠不语,反倒闭上双眼,休息起来,而她就乖乖靠在一边。 反观,在山野小路上,姜潮野望着已经消失在视野里面的马车,呆呆地看着手中「硬邦邦」的香囊。 他缓缓打开香囊,却意想不到香囊之内竟然是——红鸡蛋,恍然间他才忽然想起昨日是自己的生辰。 嘴角含笑的他摩挲着红鸡蛋,心情愉悦道:「这丫头……」 「真「有心」……」他看着红鸡蛋上「王八蛋」三个字,眉头皱成一团,哭笑不得笑了两声,望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暗影,「处理好了?」 「回主子的话,已经处理好了。」暗影小心翼翼地看着似笑又似怒的主子,忐忑不安地问道:「主子,属下是现在追上小姐的马车?还是……」 「今晚,将她送来将军府找我。」姜潮野握住红鸡蛋,眸子闪过一丝精光。 「属下遵命!」 翌日,晌午: 裘甜愣是睡了一早上,直到晌午才从被窝中爬了起来。这一觉是她穿越以来,睡得最为安稳,最为舒服的一觉。 她神清气爽地伸了伸懒腰,「当归……」 却不想,身边忽然伸出了一块的湿润的毛巾,她一边接过一边说道:「当归啊!你……」 「小姐,奴婢是春香!」春香小心翼翼地站在裘甜面前,察言观色道:「小姐,你……不记得奴婢了吗?」 「啊?!」裘甜一惊一乍地看着十分陌生的春香,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直到她看见春香快哭出来的瞬间,急忙说道:「记得!」 「你就是春香啊!」她抓着毛巾,「你见过当归吗?」 「当归,被秋夫人叫去问话了。」 「问话?!」顿然,她眉头一皱,「为何被叫去问话?」 「好像说当归没有为小姐守夜,秋夫人……」春香看见裘甜忽然间伴着脸,顿时泪眼婆娑地啜泣道:「小姐,你要当归做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小姐做!」 「不用了!」裘甜摆了摆手,急忙走到衣柜前找衣服,却不想门忽然「咿呀」响起,她回头一看发现当归端着糕点进来,「你怎么在这里? 」 「当归,你不是被秋夫人抓去审讯受罚吗?」她好奇地看着不像受罚的当归,当归看了一眼春香,「你说得?」 春香战战兢兢点头,而当归无奈耸肩,「都叫你不要跟小姐说。」 「但是小姐问起来……」春香扁了扁嘴,泪眼婆娑即将演变成梨花落泪,这让裘甜甚是难受,「春香,你去帮我泡壶茶进来吧!」 「是!」 裘甜望着春香离开屋子,送算松了一口气,看着当归,「说吧!怎么回事?」 「事情起因是秋夫人瞧见我在小院子值守,正要硬闯的时候,遇见了七少爷和八少爷前来找小姐,……」当归言简意赅陈述了自己被秋夫人带过去审讯,裘甜听见当归的话,心中甚是爽快,当归则是十分感慨道:「这秋夫人就是自找麻烦啊!」 「也许她真的当自己是国舅府女主人吧!」裘甜莞尔一笑,「我那两位兄长呢?」 「小姐你是问:七少爷和八少爷?」当归当即反问,在她看见裘甜点头的那刻便接着说道:「大公子,带着两位公子出去了,说什么不能吵到小姐睡懒觉。」 「果真是大哥作风!」裘甜现在总算摸到裘百屠的行事作风了,轻咬了一口糕点,问道:「今日有何安排?」 「有几个姨娘送来了请帖,邀小姐共聚一堂;也有几个小门户请小姐外出共聚,不过还有个奇怪的令牌送来。」当归将放着请帖和奇怪令牌怪东西的托盘端到裘甜面前、 瞬间,裘甜就被那外形如令牌,颜色如铁锈,手掌大小的东西吸引住,双眸微微眯起认真打量起来,「这是什么东西?」 「谁送来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啪啪打脸 瞬间,裘甜就被那外形如令牌,颜色如铁锈,手掌大小的东西吸引住,双眸微微眯起认真打量起来手中的令牌,「谁送来的?」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当归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知取阁?」 「这是什么地方?」她别过头求知欲满满地望着当归,当归摇了摇头。 「小姐,奴婢知道!」端着茶进来的春香,胆战心惊地的回答道。 「哦!」裘甜禁不住眼前一亮,「说说。」 「是!」春香毕恭毕敬地端着杯盏送到裘甜面前,「这智取阁是最近建起来的楼阁,就在西城的边上,靠近西市。据说这智取阁共分为五层,总有一层满足进去的客人。」 「既然是迎客的店铺,还故弄玄虚弄这令牌?」她轻笑了一声,将令牌扔在桌面,随手递给了当归一把金镶玉步摇,轻抿红纸便起身。 「喏?!」当归和春香对于裘甜的表现面面相觑,「小姐,你这是去哪里?」 裘甜莞尔一笑,「智取阁啊!」 「小姐,你不是看不起这智取阁,不打算去了?」当归疑惑不解地看着忽然像是来了兴趣的裘甜。 「怎么就不去了呢?」裘甜神秘兮兮地转了转身子,心中不由感慨墨白药浴的神奇,只是泡了一次,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精神爽利,就连一直结不了痂的伤口,也慢慢愈合。 「可是七少爷和八少爷不在,你怎么去?」当归直接了当告诉了裘甜,她不可能出门。而春香也紧张兮兮地拽着手帕补充,「大少爷也不在,国舅爷去上朝还没回来。」 「没了男人就不能出府?」她冷蔑轻笑了一声,「谁定下这样的规矩?」 一把陌生的声音,忽然响起,「是妾身!」 裘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数个人影背光站在门口。原本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草木香,却在数人的胭脂下变得成了浓厚刺鼻的果香,这让裘甜越发不喜门口之人。 她望着门口数人没有打招呼,也没有通传就硬闯进来,直到数人即将穿过评屏风走到裘甜面前,裘甜才一把将手中的杯盏扔在地上,冷声呵斥,「春香!当归!怎么回事?」 当归心有领会立马跪在地上求饶道,「小姐,奴婢知错了。」随即她拽了一把后知后觉的春香,春香误以为裘甜真的生气而哭着,「小姐,奴婢知错了,你不要发卖了奴婢。」 裘甜眼角扫了一眼,显然停在屏风后数人,又扫了一眼两人,冷哼一声。步伐更是一步一顿,学着皇后娘娘慢条斯理的举止,走了出来,眼角轻微扫了一眼以秋夫人为首,春姨娘、夏姨娘以及冬小妾,还有几个她说不上名字的通房奴婢。 她缓缓落座在主位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停在门口的数人,眉头一挑,认真打量着大气都不敢喘的几位姨娘和通房奴婢,还有一只脸微笑的秋夫人。 秋夫人望着一改前态的裘甜,正要开口时却被裘甜抢先说道:「哎哟!秋夫人、纪委一娘们,怎么你们来探望我,都不提前通知一声呢?」 「要是撞到了爹爹和各位兄长再次用膳,恐怕会扫了他们雅兴……」她假装恼怒地扁了扁嘴,但下一秒反而偷乐,「不过幸好,今天爹爹和兄长们不在……」 此话一出,明里暗里都在怪秋夫人仗着身份带着纪委姨娘,目中无人,横冲直撞,但算她们命好,既没有遇见,又没有扫了雅兴,算是逃过一劫。 可这话在秋夫人的耳里就变成了,裘甜在借着此事挖苦她毫无规矩。 然而,这仅仅只是裘甜请诸位开吃的「开胃菜」罢了。 「九小姐,这话说得,妾身都惭愧了。」秋夫人言笑晏晏,采取群众的舆论 压力,「你们看,九小姐进宫一段时间不仅变了模样,这举止端正都像宫里的娘娘们了。」 「夫人!这不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夏姨娘谄媚奉承,「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对……」 裘甜嘴角的笑容微微一顿,望着秋夫人简单几句话便将矛头指向自己,并且用群众舆论来碾压自己,宣誓***。 然而,秋夫人的如意算盘怕是算漏了,今日裘甜非昨日裘甜。 她故意颔首,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举止端正颇有贵气,与下面还站着不能坐的姨娘们形成强烈对比。 「秋夫人,此话你在我这里说就好了,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怕是会出事!」她满眼带着「有趣」看着秋夫人,秋夫人不解而微微歪头,「会出什么事?」 「不就几句闲聊的话罢了。」秋夫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女孩子面子薄,我们都能理解的……」 秋夫人进一步嘲讽她面子薄,玻璃心,承受不住,可这对于裘甜来说,根本无动于衷。 「好大的胆子!」忽然她重重拍了拍桌子,怒然看着秋夫人,「秋夫人,可知道错了?」 顿时,秋夫人一群人被裘甜吓了一惊,纷纷拍着胸口安抚自己,秋夫人脸色难堪,「九小姐,妾身何罪之有啊?反倒九小姐,入门到现在不安排我们落座,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之上,既不奉茶,又不伺候,哪里像个大门大户养出来的大小姐?」 「对啊!说出去,怕是都以为国舅府家道中……」春姨娘尖酸刻薄地说道,却不想被秋夫人猛然「咳嗽」提醒而闭上嘴巴,夏姨娘更是在秋夫人的眼色下与冬小妾打起了掩护,一唱一和地贬低裘甜的身份,又倒扣她「目无尊长」的罪名。 面对数人连翻的唇枪舌剑之下,屏风后的春香和当归都隐隐担心起裘甜是否可以面对。 算是见过大场面的裘甜,怎么会对这些小打小闹的贫嘴放在心上。 她嗤之以鼻冷笑一声,拍了拍手,「真不错!真不错……」 「你这是作什么?」春姨娘惊愕地看着裘甜,裘甜瞧着众人惊愕的脸色,莞尔一笑,「你们不用怕,我又不是大尾巴狼,专门吃你们。」 她忽然起身走到秋夫人面前,轻叹一声,「哎呀……」 秋夫人瞧见裘甜不香往常自愧不如的模样,警惕心顿时起了,「九小姐,你想说什么?」 「原本我以为爹爹将国舅府后院的钥匙交给秋夫人,算是承认了秋夫人是国舅府主母的身份,殊不知……」她半挑眉头若有所思地观望着所有人观察自己的态度,久久不语。 「殊不知什么?」秋夫人眉头紧皱。 「殊不知……」她特意围着众人绕了一圈,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殊不知竟然是我意会错了。」qδ 她瞧见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秋夫人面如土色,阴沉地望着自己,言笑晏晏不给秋夫人插话道:「也罢!毕竟哪门哪户的主母会整天带着一群一娘们出入呢?」 话已到此,这国舅府主母的种子已深埋在每个姨娘心中,纷纷面面相觑看着秋夫人。 「再者,国舅府可是背靠着皇后娘娘,此等望族怎可能让没见过市面之人当主母呢?」她抿唇偷望脸色阴沉的秋夫人,继续补刀道:「其三,便是秋夫人方才说的话,幸好在我这小院子说了,也幸好没让父亲听见,不然秋夫人这一席话,可能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秋夫人万万没想过裘甜竟然列数罪名而来,眉头紧蹙,脸色阴沉,「不会引起什么的,九小姐切勿庸人自扰。」 「庸人自扰?」裘甜嗓音往高一提,「秋夫人,这可不是小问题喔。一个家族的主母,其地位举足轻 重。若是你是国舅府当家主母,方才一番话小则引人误会国舅府无教养,不知天高地厚,随意带着姨娘们在嫡长女面前口无遮拦,若是传到出去,必然会影响皇后娘娘。」 「往大的说便是国舅沉迷美色,荒诞过日,自家后宅都管不住。容得一个小小(平)妻欺辱嫡长女……这可是陛下最痛恨的事情。」她理了理宽大的袖子,「届时,陛下定然大发雷霆,必将国舅府严惩,以立威望。」 「这样说下来,我们方才的话,若是在故宫里不就死了十次……」夏姨娘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嘴巴,裘甜十分满意夏姨娘交出的表现,「所以,夏姨娘,你知道口多必失就是这个道理了吗?」 「何况,秋夫人身为平妻为父亲管辖后院,怎可能连基本礼节都忘记了呢?」她外头也打量了一下院子,「原本在院子值守的婆子,去哪里啊?」 顿时,秋夫人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我命她去……」裘甜不等秋夫人找出理由,便笑着打断道:「秋夫人,我是因爹爹才尊称你一声秋夫人。但不代表我认同你管辖后院的法子。」 「特意使唤走我的嬷嬷,还未经通传带着众人闯入我的闺阁,是想趁着我在更衣梳洗而泄了春光,让府中男眷无意看见,从而毁我清白……」 第一百三十一章:海王三叉戟 「邀请令!」 守着门口的店小二为之一振,但随即很快面露难色。 但两个店小二再三斟酌后放了三人进了智取阁,但叮嘱道:「你们就在旁边上看,切勿叨扰到上官一族。」 「不然后果自负!」 「不就是买卖个鱼,至于要这样吗?」春香不解地问道,「又不是什么珍惜宝物,还要谢绝见客。你们可知道我们家小姐什么身份?」 店小二不恼反笑,「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这上官一族从不卖鱼,都是以物易物。如今他们提到的鱼叉可不一般,是我们智取阁的主人命人用玄铁、精铁等十多种材料制作而成,重达百斤,坚韧无比、锋利程度更是削铁为泥……」 「喏——」店小二双眸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忽然他扬手往上一指,「你们看那!」 裘甜顺着店小二手的视线望去,一把三叉戟被悬挂在智取阁中央大堂的正中央,正被天窗射下的天光洒下,其身之上特殊的纹路宛如龙鳞般折射天光,整把三叉戟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其更是以往下刺的形态。 顿然,三叉戟锋芒毕露,煞气逼人,惊得裘甜收回了视线,可也在这一瞬间,她意外发现这中央大堂之下上官一族以及围观拥有令牌,身份非富即贵的人,宛若一条条被放置在砧板上待宰割的鲜嫩、肥美的鱼儿。 她好奇地扫望了一眼智取阁内部,发觉这智取阁按照奇门八卦建造。她故意从香囊中掏出糖莲子,假装要吃而碰掉。 顿时,糖莲子从她跟前不急不慢地滚到了老程与上官一族中间,整体呈现出猪笼入水,剑指天星,势在必得的局势。 怪不得这智取阁开了半年,不仅名声在外,还财大气粗,敢跟皇命加身的上官一族的对峙商谈,这智取阁主人不简单。 单单一个大堂就暗藏风水玄学,奇门八卦,不仅不相互排斥,还相得益彰。这主人在术士方向恐怕是大拿。 裘甜再次望着那三叉戟,脑海里面闪过二十一世纪某部电影里面「海王」的武器就是像这把三叉戟般,先不说其内藏实力,就那么三个落脚点的叉子总比只有一个落脚点的枪好使。 再者,生生世世生存在海上的上官一族,自然晓得这三叉戟的威力,不然其少主也不会对这三叉戟趋之若鹜,势在必得,只不过拿坏掉的鱼来忽悠人,着实不厚道。 除非…… 忽然间,她像是读懂了上官一族少主的用意,急忙再次扫视了一圈智取阁内的人,但依旧无法找到可以之人,但发现了两个熟悉之人。 「小姐,你在找什么?」春香发现裘甜左顾右盼,好奇巴巴地追问,「是看见熟人了吗?」 「咳咳!」当归轻咳一声,示意春香不要那么多问题,安静点。 裘甜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们看那边!」 两人顿时望向裘甜所指的二楼,发现一身浅白色锦衣绸的郦至判,春香激动拽着裘甜,「小姐,是大公子!」 「小姐,大公子看向我们了。」春香紧张兮兮又带着欣喜地模样望着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裘甜,「小姐,你不高兴吗?」 裘甜抬起头仰望着恰巧低头的郦至判,郦至判一手手中折扇,双手背负身后,彬彬有礼浅笑朝着她点头示意,而她观望了许久之后,默然选择漠视。 这让二楼的郦至判一愣,但下一秒习以为常,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而他身边的柳知却气急败坏跺脚怒骂,「公子,那裘甜是什么新鲜萝卜皮?」 「竟然如此大胆无视你!太过分了!」柳知气呼呼碎碎念起来,而郦至判则是轻「嘘」一声,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吵闹下去。 而当归看见郦至判身旁炸呼呼的柳知笑道: 「小姐,那大公子身边的丫鬟被你气得直跺脚……」 「是吗?」她故意挑衅而再抬头看了一眼郦至判——身边气鼓鼓而无处发泄的柳知,嘴角微微一勾,嘚瑟颔首浅笑。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三皇子眼里。 纵使裘甜带着面纱,但她身边的当归实在太好辨认了,再加上她与郦至判含羞浅笑,着实刺疼了他的双眼,让他内心着实不愉快。 可当他以为只是自己看见了裘甜,却不知裘甜已经带着当归、春香上了二楼,走到他身后,轻喊了一声,「裘甜见过三皇子!」 声音清脆如铜铃般敲响三皇子心弦,他在惊愕指尖猛然转身,看见那双古灵精怪的双眼,禁不住眼前一亮,嘴角轻扬,「你怎么在这里?」 「那三皇子又为何在这里?」她不答反问,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三皇子忽然挑眉痞笑,「凑热闹呗!」 「嗯?!」她好奇地望着三皇子,但眼角还是捕抓住了一楼老程与上官一族的手势,「看起来,像是成了?」 「成不了!」三皇子信誓旦旦地喝了一口茶,瘪了一眼充满好奇的裘甜,解释道:「知道上官一族为什么特意跑来智取阁?」 「不是说看中了这智取阁那把三叉戟吗?」她撇了撇那把悬空三叉戟,试探性的问道:「作为海捕猎手的上官一族,必然不会单单看中那把三叉戟,不辞辛苦打了鱼跑来换。难不成这里面有猫腻?」 三皇子望着她鬼鬼祟祟的小眼神,「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你的小脑袋里面藏了什么?」 她皱了皱眉,「不是的话,你怎么这么问?」 「那把三叉戟对于上官一族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在意,但是上官一族族长为儿子求娶李家嫡女。此女提出了要智取阁的镇阁之宝海王三叉戟。」 「噗嗤——」 原本喝了一口热茶的裘甜,猛然将口中的热茶给喷了出来,哭笑不得看着三皇子,眼角在扫了一眼熠熠生辉的——海王三叉戟。 「那东西真的就叫海王三叉戟?」她感慨万千却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海王……」 陡然间,惹得二楼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一桌,原本还在宠溺看着裘甜的三皇子,收敛神色,轻咳一声,「别人都看着你呢!」 她努了努鼻子,扫了一眼显然也被她笑声吸引注意力的上官一族和老程,强忍住笑点,清了清嗓子。 可上官烈并不想放过打断他交易的人,「那位刚刚笑的如此爽朗的的女子,为何而笑?」 顿然,裘甜眉头一蹙,看了一眼三皇子,两人走到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上官烈。 她也是第一次打量上官烈,古铜色的肌肤,壮硕的身子上肌肉横现,墨色的图腾刺青环绕在身子之上,上半身更是用着简单地几块毛皮遮盖,显然不把现在冬末春初的寒冷放在眼里。 「你——」上官猎忽然从左侧抽起贴身的弯弧弯刀,「呛——」 顿时,惊得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瞳孔不自觉放大,就连老程也大吃一惊,「上官猎,你想做什么?」 「有事好好说!先把你的阚玉刀放下!」老程举着双手劝和,却不想上官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反而冷哼一声,「呵!」 「如今有人当众取消我们上官一族,让我们颜面尽失,让我好好说?」忽然,他将阚玉刀一下横在老程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要是在我们的领地,竟然敢取笑堂堂大勇士的我……」 「你们告诉大家,她的结果是什么?」上官猎恶狠狠怒骂了一声,怒目圆睁瞪着像是做了十恶不做的裘甜。 上官一族众人异口同声,「辱笑大勇士,罪罚一等,必须将她 千刀万斩,扔去喂鱼,以慰海神之怒。」 「咦——」在场的所有人又抽了一口气,暗暗议论起来。 「小心——」 可说时迟那时快,那阚玉刀忽然从上官烈手上飞速而出,如蛟龙般蜿蜒盘旋飞出,其势头势必要将裘甜砍杀。 然而,阚玉刀即将飞到裘甜面前的瞬间,当归随手扔出一根筷子,仅一息之间,在距离裘甜额前的瞬间,筷子将阚玉刀击飞,但顺势削掉了几根裘甜的刘海,青丝飘飘然落在地上。 众人有惊无险地拍着胸口望着平安无事的裘甜,而上官猎看见裘甜既不躲也不避,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嘴角禁不住一笑,「这女人够味!」 「上官猎,你这是做什么?」三皇子怒然压在栏杆之上怒喝,上官烈眉头一挑,「哟!原来是三皇子啊!」 「上官猎,我问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三皇子一回想起裘甜差点就香消玉殒在自己身前,心脏就骤然疼了起来,怒不可遏,「上官猎,我问你话呢!」 「回答我!」 上官猎并不想搭理三皇子,但双眼的注意力依旧在裘甜身上,「这女人要多少,三皇子才卖?」 「上官猎,你不要欺人太甚!」三皇子怒然要起身下楼,却不想被裘甜一下拦住,「三皇子,你误会上官大勇士了。」 「裘甜!」三皇子眉头一蹙,不解地看着裘甜,故意压低嗓音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智取阁遭遇 “特意使唤走我的嬷嬷,还未经通传带着众人闯入我的闺阁,是想趁着我在更衣梳洗而泄了春光,让府中男眷无意看见,从而毁我清白……” “不是这样……” 忽然她漂亮的眉头一凛,面色严峻地看着秋夫人,“果真狠毒。” “我没有……”秋夫人万万没想过裘甜竟然会将这硬闯的话题硬扣到“毁清誉”之上,她深喘气息,解释道:“九小姐,妾身没有!” “妾身,只是担心九小姐。”秋夫人忽然梨花落泪哭喊着起来,“昨夜不在闺房,是否有受寒,...... 《团宠厨娘又美又飒》第一百三十章:智取阁遭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一章:海王三叉戟 「邀请令!」 守着门口的店小二为之一振,但随即很快面露难色。 但两个店小二再三斟酌后放了三人进了智取阁,但叮嘱道:「你们就在旁边上看,切勿叨扰到上官一族。」 「不然后果自负!」 「不就是买卖个鱼,至于要这样吗?」春香不解地问道,「又不是什么珍惜宝物,还要谢绝见客。你们可知道我们家小姐什么身份?」 店小二不恼反笑,「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这上官一族从不卖鱼,都是以物易物。如今他们提到的鱼叉可不一般,是我们智取阁的主人命人用玄铁、精铁等十多种材料制作而成,重达百斤,坚韧无比、锋利程度更是削铁为泥……」 「喏——」店小二双眸闪烁着憧憬的光芒,忽然他扬手往上一指,「你们看那!」 裘甜顺着店小二手的视线望去,一把三叉戟被悬挂在智取阁中央大堂的正中央,正被天窗射下的天光洒下,其身之上特殊的纹路宛如龙鳞般折射天光,整把三叉戟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其更是以往下刺的形态。 顿然,三叉戟锋芒毕露,煞气逼人,惊得裘甜收回了视线,可也在这一瞬间,她意外发现这中央大堂之下上官一族以及围观拥有令牌,身份非富即贵的人,宛若一条条被放置在砧板上待宰割的鲜嫩、肥美的鱼儿。 她好奇地扫望了一眼智取阁内部,发觉这智取阁按照奇门八卦建造。她故意从香囊中掏出糖莲子,假装要吃而碰掉。 顿时,糖莲子从她跟前不急不慢地滚到了老程与上官一族中间,整体呈现出猪笼入水,剑指天星,势在必得的局势。 怪不得这智取阁开了半年,不仅名声在外,还财大气粗,敢跟皇命加身的上官一族的对峙商谈,这智取阁主人不简单。 单单一个大堂就暗藏风水玄学,奇门八卦,不仅不相互排斥,还相得益彰。这主人在术士方向恐怕是大拿。 裘甜再次望着那三叉戟,脑海里面闪过二十一世纪某部电影里面「海王」的武器就是像这把三叉戟般,先不说其内藏实力,就那么三个落脚点的叉子总比只有一个落脚点的枪好使。 再者,生生世世生存在海上的上官一族,自然晓得这三叉戟的威力,不然其少主也不会对这三叉戟趋之若鹜,势在必得,只不过拿坏掉的鱼来忽悠人,着实不厚道。 除非…… 忽然间,她像是读懂了上官一族少主的用意,急忙再次扫视了一圈智取阁内的人,但依旧无法找到可以之人,但发现了两个熟悉之人。 「小姐,你在找什么?」春香发现裘甜左顾右盼,好奇巴巴地追问,「是看见熟人了吗?」 「咳咳!」当归轻咳一声,示意春香不要那么多问题,安静点。 裘甜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们看那边!」 两人顿时望向裘甜所指的二楼,发现一身浅白色锦衣绸的郦至判,春香激动拽着裘甜,「小姐,是大公子!」 「小姐,大公子看向我们了。」春香紧张兮兮又带着欣喜地模样望着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裘甜,「小姐,你不高兴吗?」 裘甜抬起头仰望着恰巧低头的郦至判,郦至判一手手中折扇,双手背负身后,彬彬有礼浅笑朝着她点头示意,而她观望了许久之后,默然选择漠视。 这让二楼的郦至判一愣,但下一秒习以为常,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而他身边的柳知却气急败坏跺脚怒骂,「公子,那裘甜是什么新鲜萝卜皮?」 「竟然如此大胆无视你!太过分了!」柳知气呼呼碎碎念起来,而郦至判则是轻「嘘」一声,示意她不要再继续吵闹下去。 而当归看见郦至判身旁炸呼呼的柳知笑道: 「小姐,那大公子身边的丫鬟被你气得直跺脚……」 「是吗?」她故意挑衅而再抬头看了一眼郦至判——身边气鼓鼓而无处发泄的柳知,嘴角微微一勾,嘚瑟颔首浅笑。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三皇子眼里。 纵使裘甜带着面纱,但她身边的当归实在太好辨认了,再加上她与郦至判含羞浅笑,着实刺疼了他的双眼,让他内心着实不愉快。 可当他以为只是自己看见了裘甜,却不知裘甜已经带着当归、春香上了二楼,走到他身后,轻喊了一声,「裘甜见过三皇子!」 声音清脆如铜铃般敲响三皇子心弦,他在惊愕指尖猛然转身,看见那双古灵精怪的双眼,禁不住眼前一亮,嘴角轻扬,「你怎么在这里?」 「那三皇子又为何在这里?」她不答反问,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三皇子忽然挑眉痞笑,「凑热闹呗!」 「嗯?!」她好奇地望着三皇子,但眼角还是捕抓住了一楼老程与上官一族的手势,「看起来,像是成了?」 「成不了!」三皇子信誓旦旦地喝了一口茶,瘪了一眼充满好奇的裘甜,解释道:「知道上官一族为什么特意跑来智取阁?」 「不是说看中了这智取阁那把三叉戟吗?」她撇了撇那把悬空三叉戟,试探性的问道:「作为海捕猎手的上官一族,必然不会单单看中那把三叉戟,不辞辛苦打了鱼跑来换。难不成这里面有猫腻?」 三皇子望着她鬼鬼祟祟的小眼神,「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你的小脑袋里面藏了什么?」 她皱了皱眉,「不是的话,你怎么这么问?」 「那把三叉戟对于上官一族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在意,但是上官一族族长为儿子求娶李家嫡女。此女提出了要智取阁的镇阁之宝海王三叉戟。」 「噗嗤——」 原本喝了一口热茶的裘甜,猛然将口中的热茶给喷了出来,哭笑不得看着三皇子,眼角在扫了一眼熠熠生辉的——海王三叉戟。 「那东西真的就叫海王三叉戟?」她感慨万千却又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海王……」 陡然间,惹得二楼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这一桌,原本还在宠溺看着裘甜的三皇子,收敛神色,轻咳一声,「别人都看着你呢!」 她努了努鼻子,扫了一眼显然也被她笑声吸引注意力的上官一族和老程,强忍住笑点,清了清嗓子。 可上官烈并不想放过打断他交易的人,「那位刚刚笑的如此爽朗的的女子,为何而笑?」 顿然,裘甜眉头一蹙,看了一眼三皇子,两人走到边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上官烈。 她也是第一次打量上官烈,古铜色的肌肤,壮硕的身子上肌肉横现,墨色的图腾刺青环绕在身子之上,上半身更是用着简单地几块毛皮遮盖,显然不把现在冬末春初的寒冷放在眼里。 「你——」上官猎忽然从左侧抽起贴身的弯弧弯刀,「呛——」 顿时,惊得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瞳孔不自觉放大,就连老程也大吃一惊,「上官猎,你想做什么?」 「有事好好说!先把你的阚玉刀放下!」老程举着双手劝和,却不想上官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反而冷哼一声,「呵!」 「如今有人当众取消我们上官一族,让我们颜面尽失,让我好好说?」忽然,他将阚玉刀一下横在老程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要是在我们的领地,竟然敢取笑堂堂大勇士的我……」 「你们告诉大家,她的结果是什么?」上官猎恶狠狠怒骂了一声,怒目圆睁瞪着像是做了十恶不做的裘甜。 上官一族众人异口同声,「辱笑大勇士,罪罚一等,必须将她 千刀万斩,扔去喂鱼,以慰海神之怒。」 「咦——」在场的所有人又抽了一口气,暗暗议论起来。 「小心——」 可说时迟那时快,那阚玉刀忽然从上官烈手上飞速而出,如蛟龙般蜿蜒盘旋飞出,其势头势必要将裘甜砍杀。 然而,阚玉刀即将飞到裘甜面前的瞬间,当归随手扔出一根筷子,仅一息之间,在距离裘甜额前的瞬间,筷子将阚玉刀击飞,但顺势削掉了几根裘甜的刘海,青丝飘飘然落在地上。 众人有惊无险地拍着胸口望着平安无事的裘甜,而上官猎看见裘甜既不躲也不避,冷冰冰地看着自己,嘴角禁不住一笑,「这女人够味!」 「上官猎,你这是做什么?」三皇子怒然压在栏杆之上怒喝,上官烈眉头一挑,「哟!原来是三皇子啊!」 「上官猎,我问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三皇子一回想起裘甜差点就香消玉殒在自己身前,心脏就骤然疼了起来,怒不可遏,「上官猎,我问你话呢!」 「回答我!」 上官猎并不想搭理三皇子,但双眼的注意力依旧在裘甜身上,「这女人要多少,三皇子才卖?」 「上官猎,你不要欺人太甚!」三皇子怒然要起身下楼,却不想被裘甜一下拦住,「三皇子,你误会上官大勇士了。」 「裘甜!」三皇子眉头一蹙,不解地看着裘甜,故意压低嗓音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我就笑纳了! 「上官猎,你不要欺人太甚!」三皇子怒然要起身下楼,却不想被裘甜一下拦住,「三皇子,你误会上官大勇士了。」 「裘甜!」三皇子眉头一蹙,不解地看着裘甜,故意压低嗓音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裘甜不怒反笑,「三皇子息怒,上官猎只不过与您开个玩笑罢了。」 「上官猎勇士!」她抑扬顿挫,字字铿锵有力问道,「我说得对吗?」 上官猎一愣,万万没想过此女竟然不害怕,还反倒拿三皇子出来压自己势头,顿时眉头紧皱,脸色一改先前的怒吼,认真打量起她。 「开玩笑?」三皇子嗤之以鼻冷笑,「他开玩笑?他可是要拿你的命啊!」 「上官猎,你必须给本皇子一个交代!」三皇子隐忍着怒气,冷漠地看着上官猎,上官烈缓缓说道:「手滑了!」 「还请三皇子原谅。」 顿然,三皇子被上官猎轻蔑的态度气得怒火攻心,「上官猎,你好大的胆子……」. 「若是三皇子非要斤斤计较,到时候毁了上官一族与皇族之间的和气,就不好了。」上官猎轻蔑一笑,丝毫不把三皇子放在眼里,嚣张狂傲挺了挺身子。 「上官猎勇士此话过了。」裘甜淡漠地望着目中无人的上官猎,「武士最贵重的贴身之物,便是贴身武器。」 「如今,上官猎勇士借此手段,献上自己的贴身武器给三皇子,这份勇者的尊敬,三皇子岂可不要呢?」她伸手接过当归递过来的阚玉刀,认真观摩了一眼之后,双手毕恭毕敬地呈上给三皇子。 「三皇子,上官猎勇士的敬意,虽呈上手段粗鲁,但谅其诚意满满。」 显然,三皇子对于裘甜这文绉绉的「缴械」手段有点吃惊,但瞬间便理解了裘甜的用意,便一把拿起了阚玉刀,高举而呼,「永为和谐之邦!」 「永为和谐之邦!」裘甜紧跟其后高呼起来。 「你们……」上官猎万万没想过自己的阚玉刀就这样被没收了,还成为了和谐之邦的见证,变相烘托了三皇子的地位,气的暗暗咬牙,握紧拳头,「三皇子,误会了。」 顿时,智取阁内的所有人惊讶发出一声质疑,「咦——」 「误会?!」裘甜眉头一挑,声音往上一扬,轻笑道:「莫不是上官猎勇士,玩——不——起?」最后三个字更是一字一顿地吐了出来,气的上官猎当场太阳穴青筋暴露。 老程汗颜地望着两边都是惹不起的主,擦了擦额头沁出来的冷汗,朝着两边抱拳,讪笑道:「上官猎,三皇子,你们能来我们智取阁真是让我们智取阁蓬荜生辉。」 「不过,今日两位都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来,不如……」老程还没说完便被上官猎一手盖住脸蛋,「堂堂的勇士阚玉刀,可是勇士至高无上的尊荣,你竟然拿了我的阚玉刀,你们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她匪夷所思地看着上官猎,嘴角一扯,心道:真是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了。 「若按照你的意思,不是为了两族和谐献上阚玉刀,难不成——」她忽然声音一沉,一甩袖子指着上官猎,「你们上官一族是想造反吗?」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之中倒吸了一口气,齐刷刷地向上官猎投以注目礼。 原本整个议论声彼消此长的智取阁,陡然间 就连三皇子亦是没想过裘甜会说出此话,急忙拉着裘甜的胳膊,压低嗓音,「裘甜,你疯了吗?此话不可说!」 「不可说?」她后知后觉皱了皱眉,「可要是上官猎是上官一族的大勇士,就冲他给三皇子甩阚玉刀,这不就是冒犯皇族吗?」 「上官一族的大勇士的地位可是在族长之 下,受上官一族的族民敬仰。而三皇子可是皇族,受到百姓敬仰。如今一族的大勇士若不是用特殊的方式献上忠诚的敬意,那不就说明了上官一族对陛下不满。」 「皇恩浩荡,陛下仁爱治国,如今却换来上官一族的其轻蔑、取笑、不敬……此等罪行,实属让在场的我们寒心。」她说得激情慷慨,又痛心疾首,「这次既能向三皇子拔刀相向,下一次是不是亦能拔刀指向我们的天子。」 忽然间,智取阁的群情被裘甜点燃,纷纷让上官一族的人给一个招待,如今原本占了先机的上官一族,反而落了下风,更是因为轻视了裘甜而被逼走上了高台。 「你……」上官猎暗暗咬牙,不知所措时,忽然一个身穿棕色麻衣,头戴斗笠的少年,从二楼的从天而降,落在上官猎跟前。 上官猎一愣,眉头一蹙,「少主!」 少年摆了摆手,示意上官猎别说话,慢悠悠地脱下了斗笠,目光如星辰地望向裘甜与三皇子,「三皇子,那阚玉刀只不过是粗俗之物,对于上官猎来说有着特殊意义。若要证明两族互为邦交,不如用我这深海珍珠?」 「上官懿!」三皇子眉头一挑,略微惊讶地看着忽然现身的上官懿,「上官族少主一早就坐在智取阁为何迟迟不现身?」 「三皇子息怒!」上官懿不好意思抱拳一笑,「这不是我贪玩误了正事,让上官猎冲撞了三皇子,险些惹起两族争端。」 他一边说一边从麻衣里面掏出一颗如拳头那般大小,通体黑色珠子。 「哇——」顿时,惹得全场人发出惊讶声。 「黑珍珠!?」老程望着眼前这颗黑珍珠,眉头紧蹙,「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黑珍珠。」 「老程,你也知道这黑珍珠是可遇不可求之物,其珍贵程度非同一般,这种黑珍珠的珠贝没办法养殖,也没办法做到海底随处可见。再者,黑珍珠由天气,海水,温度……等因素,十万只母贝中才可出一只能产黑珍珠的母贝。」上官懿平静地解释黑珍珠形成的原因,但实则告诉三皇子这黑珍珠比阚玉刀真贵得多了。 「这黑珍珠的品质也从体积、形状、颜色、皮光以及纯洁度来判定,而上官少主手上的这个黑珍珠,大如拳头、圆如玉盘、色泽黑釉而有光泽,纯净度更是一绝,这黑珍珠恐怕是没有百年也无法形成。」老程看着黑珍珠双眼都禁不住亮了。 「三皇子,不知这份诚意,可以吗?」上官懿言笑晏晏地望着并非傻子的三皇子。 恍然间,局势的压力到了三皇子这侧,若是三皇子紧咬上官猎不敬的罪名,那上官一族与皇族之间的关系必然割裂,届时被父皇怪责已经是小事了,若因此化玉帛为干戈,brian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但若是收下黑珍珠,就显得自己冲着黑珍珠珍贵而丢了皇家尊严。 三皇子只觉得现在进退两难,不进则退,退则深渊。 对此,裘甜亦是没有了方向,毕竟此事处理不好,不仅丢了脸面,还极有可能造成生灵涂炭。 她微微屏气凝神思索着如何处理。 整个智取阁陷入了死寂,密闭智取阁中只剩下人们的呼吸声,若针落地板,必然听得一清二楚。 「上官少主,言重了。」 忽然一把男声打破了死寂,所有人的视线如利箭一般飞速射向声音所发出指出,随即众人兴奋府喊道,「是大公子!」 「对!大公子也在……」众人将希望落在郦至判身上,宛若他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裘甜静静地宽望着她们正对面的郦至判正彬彬有礼地向着世人微微行礼,器宇轩昂的挺直身体,继续说道:「黑珍珠之珍贵,但也不足两组邦交之珍贵。若是上 官少主用黑珍珠以表诚意则是小看、轻视两族的邦交。」 顿时,原本洋洋得意上官懿眉头一蹙,「此话怎讲?」 「阚玉刀也好,黑珍珠也罢,都无法媲美两族和谐关系的珍贵。」郦至判微微作揖,「如今,众人所见确实是因为上官猎勇士对三皇子等人不敬,还动了刀子,按照律例上官猎可是要五马分尸,享连坐之法。」 「如今,三皇子的人将这视为上官一族的献礼,区区一把阚玉刀,上官一族也不舍得割舍?那真的给了黑珍珠,势必要取什么东西离开?」郦至判先礼后兵,继而说道:「若是如此,上官一族能走出智取阁,但真的能走出京城吗?」 「事到如今,上官少主聪慧,定然明白其中,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郦至判既拒绝了归还阚玉刀,又望着上官懿手中的黑珍珠,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若是上官少主,将这黑珍珠献给我朝天子,必然有助于两族邦交。」 对此,裘甜为郦至判的口才惊讶,又为其缜密的说辞感到佩服。 不仅扣了阚玉刀,现在又要扣人家少主和黑珍珠到御前,这等行为全然就是劫匪绑架勒索的野蛮行为,虽然目的只是打压上官一族,顺便让上官一族献上的宝贝。 但这种明着抢,还让对方无语凝噎的行为,着实不像郦至判这种人干得出来,但事实上他就干了出来,还不动干戈,不动粗口,短短几句话,就让上官懿底下高傲的头颅。 第一百三十三章:自取侮辱:鱼腥味 第一百三十三章:自取侮辱:鱼腥味 对此,裘甜为郦至判的口才惊讶,又为其缜密的说辞感到佩服。 不仅扣了阚玉刀,现在又要扣人家少主和黑珍珠到御前,这等行为全然就是劫匪绑架勒索的野蛮行为,虽然目的只是打压上官一族,顺便让上官一族献上的宝贝。 但这种明着抢,还让对方无语凝噎的行为,着实不像郦至判这种人干得出来,但事实上他就干了出来,还不动干戈,不动粗口,短短几句话,就让上官懿底下高傲的头颅。 着实验证了那句话:别惹文化人! 「也罢!」上官懿怎可能听不懂郦至判话中话呢?但他此行的目的并不在此,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阚玉刀与这黑珍珠劳烦三皇子一同献上给吾皇,愿两族良好邦交。」 三皇子笑道:「那本皇子就代父皇,上官一族为两族邦交的进贡了。」 裘甜看到此,根本就没想过上官懿竟然退而求其次,直接将两者献上,换的平安。 不过,这交换确实是——上官懿赚了。 与其在宫里过着锦衣玉食的质子生活,还不如给两个东西,拍拍屁股回领地休养生息的好。 「老程,这鱼能换智取阁的海王三叉戟没?」上官懿并不想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 他拍了拍金枪鱼,「这鱼是我与族人一同出海打得,卖上千单的粮食也不成问题,如今淡拿来换海王三叉戟,问题不大吧。」 「是是是……」老程双手摩挲,笑着说道:「问题不大……」 对此,裘甜眉头一挑,「谁说问题不大!」 「你是谁?」上官懿脸色一沉,望着裘甜。 上官猎瞧见又是三皇子身边那女人阻拦,脸色铁青地咆哮了一声,「又是你!」 「是我!那又怎么样?」她隔着面纱浅浅一笑,双眸弯弯如月牙般,愣是惹起上官懿的好奇,「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你们这金枪鱼,以次充好就不太行。」她轻笑了一声,「若是不信,老程你去查看鱼眼是否凹陷?」 上官懿和上官猎两人对视了一眼,望着二楼至上的女人,一声不吭。 「市井百姓也许才会判别鱼的新鲜度,可在座的各位公子哥儿、闺阁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恐怕都不知道这判别鱼的新鲜度的法子。」裘甜清了清嗓子,继而说道:「判别一条鱼的新鲜度有四看。」 「一看鱼眼、二看鱼鳃、三看鱼腹、四看鱼鳞。」她颔首凝视上官懿那双星辰般漂亮的眼睛,「顾名思义,一看鱼眼便是看鱼眼是否突出、明亮澄澈。若鱼眼突出,明亮、澄澈、那说明这鱼十分新鲜,若鱼眼凹陷、浑浊就说明鱼捕捞上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部分黑心商人,为了混淆视听,更是在不新鲜的鱼上,将鱼眼注入清水,打造出一种鱼眼突出,铮亮之感。」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上官猎,陡然间,上官猎气急败坏地指着他,「臭女人,你说谁是黑心商人?」 「上官猎勇士,我可没说谁是黑心商人,你也被急着对号入座。」裘甜眉宇舒展,带着笑意望着上官猎以及上官懿,上官懿挥了挥手,示意上官猎稍安勿躁。 「这位小姐,我们所海捕之鱼都是上岸后,马不停蹄送来。不存在,不新鲜,以次充好的说法。」上官懿朝着她抱拳示意,可裘甜嘴角一扯,意有所指道:「是吗?」 「刚刚这位小姐说辨别鱼的新鲜度的法子判别一般的鱼类是足以的,但这是海鱼,还有一个法子更加容易判别其新鲜度。」上官懿忽然笑道,转身摸了摸光滑的鱼身,「这鱼是海鱼,若是不新鲜这鱼身上便会分泌出粘液,腥臭无比,最后化作一滩臭水。」 「大家都看见了吧!这鱼身上可没有分泌粘液!」上官猎仗着自己嗓子大,在现场喊了起来,像是在用自己的气场利压裘甜。 可裘甜对此小伎俩还不在意,冷蔑一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是一条鱼呢?」 「臭女人,你说什么?」上官猎顿然恼羞成怒,欲上二楼教训裘甜,可上官懿反而一把拦住上官猎,眉头轻蹙,「怎么你就这么笃定这鱼不新鲜呢?」 「单凭我的鼻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宛若巨石砸向了上官懿心头,半信半疑道:「鼻子?」 「呵呵!」上官猎嗤之以鼻一笑,「鼻子?」 「难不成你的鼻子比狗鼻子、猫鼻子还灵?」他不加修饰地嘲讽起裘甜,「你要是能说出哪里臭了,我上官猎命都给你了。」 「我出海捕鱼十几年,没有一条鱼能逃过我的眼睛,鼻子和手,今日我就不信你能嗅到我,嗅不到的味道。」上官猎拍着胸胸有成竹地想看裘甜笑话,可裘甜是谁? 打脸小高手,怎可能放过上官猎这个小喽啰呢? 「既然上官猎勇士,这么说,那不如将这鱼开膛破肚吧!」她歪了歪脑袋,对着上官猎坏笑起来,眼神中像是自己盯着的猎物已经走入陷阱一般,现在只等待她收网。 恍然间,上官猎感受到了一股恶寒,情不自禁抖了抖身子。一旁的上官懿瞧见他这副模样,「怎么了?」 「没!」上官猎摇了摇头,环顾了一周。 反观,裘甜向三皇子借了阚玉刀交给当归,缓缓下了楼,迈着小步子,缓缓走向上官懿。 「那我开膛破肚,上官少主,可有不满?」她望着他,他也注视着她,眉头紧蹙,但一言不发。 「那可不行!若是你开膛破肚了,我们这鱼换不了海王三叉戟就算了,又卖不出去,怎么办?」上官猎忽然间反悔,可裘甜却步步紧逼,「若是这鱼本就是腥臭,别说换海王三叉戟了,就连外出去也不会有人买。」 「如果,这鱼新鲜呢?」上官懿忽然反问道,而裘甜早已做好两手准备,「既然没问题,那便是小女子的鼻子不行。你们要海王三叉戟,那我就想办法将这海王三叉戟弄来送给上官少主。」 「行!」上官懿一口答应,「若你发现此鱼没有以次充好,那你就帮我要来海王三叉戟。」 「好!」她毅然答应,「那如果这鱼真的以次充好呢?」 「这鱼我们不要了,悉随遵便。」上官懿朝着老程抱拳,继而说道:「后续一个月,将无条件送上十斤渔获,来维护上官一族与智取阁的贸易关系。」 原本还在纳闷自己就是个局外人的老程,反而笑逐颜开,「行行行!」反正这个便宜他两边都占着,便也识趣地配合起来。 「要怎么验鱼都可以,这边请!」老程带着裘甜走到金枪鱼边上,她静静地望着大海的产物,曾经沧海捕猎者,如今躺在六张正方桌子拼成的临时架子上,轻轻抚摸了鱼身,双手合十祈祷了一声。 此举行为,让现场的人丈二摸不着头脑,但只有上官一族的人对此做法,面面相觑而相互对视,就连上官猎也尤为震惊地低声问道:「少主,这……」 上官懿示意他不要再多少什么,静观其变。只不过眼前女子着实让她看到了曾经那为祭祀的身影,她的妹妹会不会就有救了? 「当怪,先去鱼鳃。」她拍了拍鱼鳃的位置,当归随即抡起阚玉刀直接撬开鱼骨,动作麻利地割掉、挖出失去鲜红色,但还是红润的鱼鳃。 上官猎指了指地上鱼鳃得意洋洋的说道,「鱼鳃没有变黑,也算是新鲜。」 「我听闻你们在船只靠岸后便马不停蹄赶来,稍 有不新鲜也是可理解的。」裘甜平静地回了上官猎的话后,拍了拍已经(软)掉的鱼肚。 顷刻间,她像是明白了自己为何能嗅到鱼腥味,当即喊道:「当归,开膛破肚!」 「是,小姐!」当归一挥手上的阚玉刀,阚玉刀便在空中划出一束银光,银光消散而鱼肚「哗啦」一声,被刨开,一股浓厚的腥味悠然而起。 鱼肚中的鱼肠、鱼鳔、鱼肺、鱼白,一一掉落在地上,腥臭之味刺激到现场之人,大感不满,纷纷发出嫌弃的声音。 此刻,上官猎脸色一惊,着急解释道:「你们没杀过鱼吗?开鱼肚和放鱼血都是有血腥味,鱼腥味的。并不是……」 上官猎看见上官懿阻止自己继续解释,不甘心又没办法不遵从地喊了一声,「少主!」 「稍安勿躁!」上官懿轻声说了一声,双眼的注意力从未在裘甜身上离开过,他倒要看下这个女子有何本事? 裘甜轻捂着鼻子,见怪不怪地扫了一眼地上鱼内脏,「当归,去命人将这鱼内脏装起来。」 「是!」当归随即拿着上官猎的阚玉刀离开,看得上官猎心痒痒。 忽然间,她抬起头望着自己的上官猎,眉眼弯弯,十分客气道:「不知,上官少主,可否帮忙?」 可上官猎率先抢答,「呵呵!我们少主才不帮你这个坏女人呢!」 裘甜不知可否一笑,但要转身的时候,却被上官懿拦截,「且慢!」 「不知,需要我做什么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金枪鱼之花 忽然间,她抬起头望着自己的上官猎,眉眼弯弯,十分客气道:「不知,上官少主,可否帮忙?」 可上官猎率先抢答,「呵呵!我们少主才不帮你这个坏女人呢!」 裘甜不知可否一笑,但要转身的时候,却被上官懿拦截,「且慢!」 「不知,需要我做什么呢?」 「少主,小心有坑!」上官猎像是吃足了裘甜设下的苦头一般,小心翼翼地提醒上官懿,生怕上官懿着了裘甜的道。 这让裘甜哭笑不得,若是不知情,她都以为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重重伤了上官猎,让其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上官猎勇士这么说,让不知情的上官少主误以为小女子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喔。」裘甜低头若有所思,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委屈,但下一刻宛然叹息,「也罢!」 「单凭这么验鱼是否有腥味,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若是鱼腥到无法入口,那足以说明此鱼腥到无法入口。」她看着上官懿缓缓说道,「若是上官少主不介意的话,能否帮小女子将这鱼大卸八块,剥皮去骨,留下肉给我。」 上官懿心中的万千疑惑最后到嘴边,化作了一句简单的话:「你想做什么?」 「做菜呀!」她莞尔一笑,对上了上官懿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可以吗?」 上官懿一愣,恍然间他像是看到面纱之后的她俏皮可爱的模样,双眼灵动让他失色傻笑,摇了摇头,「可!」 「劳烦,上官少主了。」她对着微微作揖并识趣地走开了,上官懿一个箭步上前,走到金枪鱼的的面前,扬手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细长、弯弯曲曲如同小香蛇般的细刀,细刀之上闪烁着折射的光芒,光芒如流星一般砸在了金枪鱼之上。 「唰——」 顿然,金枪鱼在细刀之下被均匀分成了四等分,去掉头尾之后,剩下鱼腹、鱼背,随后上官懿挑选了一块比较肥美的肉块,动作熟练且麻利,剥皮去骨,露出暗红色鱼肉,鱼肉色泽的暗沉却闪着丝丝湿润。 伴随着上官懿的动作,金枪鱼的肉如同红宝石一般被呈现在众人面前,可空气中的腥味越发浓烈飘散在空气中。 「小姐,那鱼的肉是红色的,十分反常。」当归谨慎地走到裘甜身后提醒道,「小心有诈。」 「这种海鱼的肉色就是这样红彤彤,如同红宝石般漂亮。」她顿了顿,尝试性解释道:「这种海鱼鱼肉中富含大量的肌红蛋白,也就是这种肌红蛋白让鱼肉变得红彤彤。」 「所以就是这种东西,让这条鱼与其他鱼不一样?」 「对!」裘甜点了点头,她知道当归并不理解「肌红蛋白」,但也理解为因为这种物质改变了鱼肉,变相也算是了解。 「小姐,你打算做什么菜?」春香好奇巴巴地看着裘甜,裘甜望着那金枪鱼鱼腹、鱼肉还算新鲜,脑海中便闪过了三到菜。 她走到按桌前,挑选了两块新红的金枪鱼肉,扭头望着当归,「能一刀切鱼片吗?」 「我来吧!」上官懿擦了擦自己的细刀,头也不抬,继而问道:「鱼片要多厚?」 此话一处,反倒让裘甜惊愕了一番,「你会切生鱼片?」 「嗯!」上官懿莞尔一笑,接过裘甜手上的金枪鱼肉,细刀如流星般切在了整块的鱼肉之上,没有蜿蜒扭曲,亦没有炸裂而开,反倒鱼肉如同流水线一般被切开落下,一片又一片,每一片的厚度薄如蝉翼。 她望着刀功了得的上官懿,手指更是灵巧地将每一片鱼肉切开,并一一叠在一起,卷了起来,形成一个肉卷,最后对半切开。 骤然间,两朵鲜嫩欲滴的金枪鱼玫瑰花出现在众人眼前,鱼片的垂 感如鲜花花瓣般错落有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厉害!」她丝毫不收敛自己惊讶,「纵使刀工了得厨子,也未必有上官少主这切鱼的技艺。」 「我们少主的刀艺可是我们一族之巅峰,他手上的水信之刀……」上官猎自豪地诉说着自家少主有多厉害,但水信之刀的名号一出,众人脸色一惊。 就连老程也加快两步上前观望上官懿手中的水信之刀,声音颤巍巍,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水信之刀……」 「果真漂亮。」老程好不收敛自己的目光,「上官少主,请问你是如何得到此刀?」 裘甜望着水信之刀,好奇道:「当归,这水信之刀有何名堂?」 「水信之刀是一位已经仙游的老铸刀师的完美之作,其刀身如蛇信子般蜿蜒扭曲,又似水纹波荡起伏,虽然是刀,但比刀细,比剑短,比匕首锋利而薄。」 「如果说主子手上的匕首是削铁如泥,这水信之刀可是能斩断万物的存在。」 「原来如此!」裘甜恍然大悟,「所以这水信之刀才会让大家闻之色变。」 「非也!非也!」当归忽然一改脸色,一本正经道:「水信之刀的铸刀师本就世上一流铸刀师,此刀是其晚年时悟道而铸,但铸出此刀后,他身处的村子便被人一夜给屠尽。铸刀师带刀离开,却不想被他深藏在深山中妻儿被仇家找到,威逼他交出水信之刀。」 「随后呢?」 「铸刀师之刀仇家不会因为他给了刀就能放过他妻儿和自己,便自己带着刀跳海,葬身鱼腹,自此水信之刀便消失了。」当归脸色一沉,「没想到三十年后,这把阴煞之刀竟然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知这水信之刀,上官少主是如何得到?」当归抬头直视上官懿,上官懿对此疑问,脸色一沉,冷冰冰答道:「你没资格知道。」 顿然,当归脸色一沉,袖子中拳头反而隐隐握成拳头,而裘甜见当归神色不对,身子一侧挡住了她与上官懿的视线。 「上官少主,我不好奇你这水信之刀如何到手,但你的鼻子没有坏的话,可以一试你做的金枪鱼之花。」她指着碟子之上金枪鱼之花,上官懿摆了摆手,「不用了!」 「哎……少主,怎么就走了?」上官猎不解地看着已经转身离开的上官懿。 「这不就是说明了一件事了吗?」春香一脸天真地眨了眨眼笑道,「小姐,你看我说得对不?」 裘甜抿唇一笑,「上官少主刀工真不错,但就是这金枪鱼你们没有妥善保存好,肉从肚子这块开始发软、发腥、发臭了。」 她见上官猎不信,眉头一挑,「若是上官猎勇士不信,大可去试一下。」 上官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凶狠地盯着眼前的裘甜,「你……」 「上官猎!」上官懿声音忽然一凛,「还不走?」 「是!来了……」 「老程,过几日我会让上官猎给你每日送上海产的。」上官懿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智取阁,反倒裘甜欣喜于色,「老程,你这鱼有什么用?」 「既然腥臭,无法使用了,便要扔掉。」老程毕恭毕敬地朝着裘甜一拜,毕竟眼前之人是三皇子的人,等下得罪了,日后智取阁势必与皇族针对。 「那送我行不?」 老程一愣,「送你?」 「行是行,不过这鱼腥臭了。」老程不解地看着喜形于色的裘甜,「这位小姐,你是用这鱼肉做什么?」 「问什么问?」春香趾高气昂地扬了扬下巴,「我们小姐做事,你就无权知晓。尽管将这鱼肉打包好就行。」 顿时,老程脸色难看至极,心想有这样 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丫鬟,其主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裘甜浅笑而没有回答,反而转过头看向三皇子,「三皇子可否帮忙?」 「乐意至极!」三皇子应了一声,而裘甜刚转头,就看见郦至判走向自己,她眉头轻皱,满脸疑惑地盯着郦至判。 「小九!」郦至判朝她作揖浅笑,丝毫不管脸色阴沉的她,反而自顾自地说道:「柳知,将刚买下的东西给小九吧!」 裘甜一声不吭,默默地看着对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剥的柳知,其双手缓缓打开一个锦盒,锦盒之中,是一把漂亮的金汤匙。 「金汤匙?」她惊讶地看着眼前散发着光晕的金汤匙,郦至判摇了摇头,「这非足金所打造,只不过用了智取阁独有的工艺制作而成,其既不会传热,也不会刮花,十分适合你。」 「这是我们公子花了上千两为你选购的。」柳知隐隐吐出价格,原本她想利用价格让裘甜折服,却不想惹来三皇子轻蔑。 「千两为博美人笑,大公子倒是想的轻松。」三皇子轻蔑一笑,走到裘甜身边,「鱼送国舅府?」 「劳烦三皇子了!」她微微作揖,继而抬起头道:「大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与其在此花钱,还不如将购买金汤匙的钱捐赠给私塾的孩子们。」 「既然小九不喜欢,那就卖了吧!」郦至判看了一眼柳知,「将这金汤匙卖回给智取阁吧!」 「公子!」 「还不快去?」 「是……」柳知心不甘情不愿地瞪了一眼毫不领情的裘甜后,抱着锦盒离开。 第一百三十五章:插曲:决定退婚 郦至判也不懊悔自己选购的金汤匙,不博裘甜欢喜,反而言笑晏晏道:「那郦某就此别过了。」 这一刻,裘甜对于郦至判的行为愣住了。 满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并不纠缠自己的他,眉头轴承一团,喃喃自语道:「他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 「嗯?」三皇子好奇地看着她,「想什么?」 「没什么……」她扭头看着三皇子,心想:我要是让三皇子帮忙送鱼回国舅府,等下就赶他离开,是不是会让人觉得自己无情? 思索再三的她,「三皇子,要不来国舅府用个晚膳?」 她原本想着三皇子必然要在皇宫关门前回去,必然会拒绝,却不想三皇子点了点头。 「啊?」她看着三皇子的笑意,嘴角一扯,感觉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三皇子,不需要的在关皇门时赶回宫里?」 「这几日,父皇赐了一座宅邸给我,方便我与姜潮野进出城改军。」三皇子平淡解释,却也下一秒转移话题道:「你想用这鱼做什么佳肴?」 「先不告诉你!」她嘚瑟一笑,「三皇子,我先行回府整顿后,再恭迎你到来。」 三皇子点头同意,目送裘甜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直侯在三皇子身后的老程,毕恭毕敬地问道:「三皇子,这小姐不是……」 「不是!」三皇子斩钉截铁否定,但嘴角却玩味一笑,「准备是了。」 老程脸色尴尬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知道自己答什么。 半个时辰后,裘甜终于回了国舅府,只不过顺便买了些食材以及带回了几张借据。 当她路经国舅府大厅的时候,扫了一眼大厅之内的裘千安、裘百屠、裘冀北、裘冀西等人一言不发,脸色严峻,禁不住心虚:该不会在等我吧? 原本她还想七哥和八哥算账,结果现在严阵以待,似乎要严格审核自己。 顿然,她感到头皮发麻,但也只能迎难而上,扯着笑意走进了大厅,「爹爹,大哥,七哥、八哥,怎么你们都在啊?」 裘甜声音一处,顿时打破了大厅之内的安静,所有人的视线「唰」地一下看向裘甜,裘甜皱了皱眉,脸色平静且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毕恭毕敬地请安行礼。 而众人的眼神随着裘甜的出现变得温柔,气氛也不像先前那般安静。 「去哪里了?」裘千安浅笑问着裘甜,裘甜微微一笑,「爹爹,小九没去哪里。只不过去了一趟市集买了点配料。」 「哦?今晚可是要下厨?」裘百屠眉头一挑,但依旧板着脸叮嘱她,「你身子还没恢复,还是不要乱走动。」 「对对对!你还是在榻上休养一段时间。」裘冀北担忧地看着裘甜,裘天摆了摆手,「只要不再宫里,我都能好好休息。」 「爹爹,今日三皇子会帮我将那鱼肉送来,到时候劳烦爹爹招待三皇子了。」裘甜直奔主题,却不想看了众人脸色一沉,她心虚地问道:「不欢迎三皇子?」 「不是!」裘冀北摇了摇头,「只不过你看……」 「请帖?」裘甜望着裘冀北手中的请帖,好奇打开却发现竟然是郦府的邀约,「郦至判想做什么?」 「这不是大公子的帖子。」裘百屠声音沙哑道:「这是郦府五院宗老的帖子,其点名邀约你过郦府五院。」 「那谢绝不就好了?」裘甜一下合起请帖,谢绝。却不想裘百屠摇了摇头,「若是谢绝,日后国舅府和郦府五院将难以为相处。」 「这郦府五院好大的威望,是什么来头?」她眉头紧皱,完全不懂郦府五院的势力。 「郦府是百年氏族,这郦府五院虽然算不上正牌正宗的郦府,但其历代帝师 的归属,其影响力大于郦府,而郦府五院的老祖宗点名要见你。」一直不说话的裘冀西终于发话,「小九,你不得不去。」 「点明见我,我就要去?」她嗤之以鼻一笑,「那岂不是让别人笑话了我们的国舅府?」 「郦府五院老祖宗见得不是裘甜,其见得是郦至判的妻子,郦府未来的主母。」裘百屠无奈叹了一口气,解释这其中的奥义,「而你与郦至判之间的婚约,郦府五院的宗老们本就不同意,但不知郦至判做了什么,说服了这些总老遵循婚约。」 裘甜听见裘百屠的话,脑海中忽然间出现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的郦至判泼妇骂街…… 啊!不…… 是舌战群儒的模样,莫名感到喜庆,嘴角淡淡笑意微微扬起。 她看着众人不语,笑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裘百屠不解地看着看不透的裘甜,「你可知你的身份……」 「大哥,我知道我的身份。」裘甜忽然义正言辞,挺直了腰身,「我是国舅府的嫡长女,是皇后娘娘的侄女,是各位兄长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外,再去其他花里胡哨的身份。」 「别说是某某某的妻子,某某府的主母,某某氏族的主母……这些名号我都不在乎。」裘甜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爹爹,各位兄长,我知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成,但郦府本就与我们国舅府相互不看好,之前巴不得退婚,现在又巴不得成婚。」 「这种墙头草,两面派的做法,让人生误。」她既不懊悔,又不悔恨,反而淡定自若笑道:「爹爹,各位兄长,我们退婚吧!」 「退婚?!」众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彼此之后,视线落在裘甜身上,却也异口同声继而问道:「想好了?」 「想好了!」她郑重点头,小心翼翼地看着裘千安和裘百屠阴沉的脸色,咽了咽唾沫,「爹爹,大哥,你们不要生气,担这事情是我深思熟虑后想得……」 「啪——」 忽然间,裘千安拍了拍椅子扶手,惊得众人身子一僵,屏住呼吸望着他,裘百屠眉头紧皱,「爹,息怒。小九,不懂……」 裘千安挥了挥手,示意裘百屠不要再说,反而不怒反笑,「好!」 这一声「好」如同撞锤般重重撞击了所有人心房,惊得所有人不敢大喘一口气,就连裘甜也对着一声「好」抱了一丝质疑。 她将信将疑,试探道,「好?」 「既然小九深思熟虑过后,那就退婚吧!」裘千安笑着说道,但容貌却如松了一口气,「为父本就担忧小九嫁入那老古板一堆的郦府得不到好待,如今小九深思熟虑后,为父真的松了一口气。」 「日后就不用忧愁小九在郦府过不好,吃不好,睡不好了……」裘千安欣慰地叹了一口气。 如此转变,愣是让在场的裘百屠、裘冀北和裘冀西和裘甜,四人傻了眼,但最后都化作了一丝无奈地笑意。 没有人想过,曾经困扰裘家的大难题,如今反倒的因裘甜一句「退婚」迎刃而解,就连铺了很多后路的裘百屠也禁不住感慨,只要小九懂事,裘家就没难事。 「小九,你说三皇子来裘府做客,什么时候来?」裘冀西忽然想起裘甜一开始提过的话,询问道,「为何你与三皇子会在集市碰见?」 裘甜眼见自己即将瞒不住了,讪讪一笑「美化」了一番关于自己去智取阁以及在简略了在智取阁似乎得罪了上官猎的事情,只是简单地诉说了自己得了便宜买了海鱼。 若这个说法在以前,裘家估计没有人会相信,但自从裘甜展现出自己的厨艺后,裘家更是会相信裘甜为了海产而特意奔赴市集。 只不过,裘甜这 一番话,还是被裘百屠教训了一番,毕竟身上伤还未痊愈,身体本就虚弱就到处乱跑,其次就是姜潮野对裘百屠旁敲侧击,让裘百屠心系裘甜安危。 故而,裘甜就被裘百屠以「休息」的名义轰回了院子,裘甜也因此喘了一口气。 这头她刚回到院子,换了一身干爽舒适的衣服,另外一头三皇子便带着裘甜要的金枪鱼鱼块以及一些他「顺手」采购的药材、补品到了国舅府,愣是让裘千安等父子,误以为裘甜和三皇子是扫荡了智取阁。 裘甜擦了擦嘴角,心里甜滋滋地吃着皇后一早命人送来的红枣糕,「甜而不腻,软糯香甜……」 「做这糕点的厨子,手艺不错。」她毫不吝啬夸奖着做着这道菜品的厨子,殊不知这道菜便是自己徒儿做得。 「小姐,不好了!」 忽然春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三皇子……」 「嗯!」裘甜淡定地点了点头,可知道她看见院子被填满大大小小的箱子填了半个院子,才震惊地望着管家和的管家身边的裘冀北,「八哥,你这是作甚?」 「我刚想问你这是作甚?」裘冀北看着同样一头雾水的她,「这些东西,不是你裘三皇子买的?」 「怎么可能!」她声音提高了一度,「我这个小穷鬼,刚给你们结了那几张账单,可没有钱买这些东西。」 「你要是不信,你问春香,当归,她们看见我买了什么没?」她随手打开一个锦盒,映入眼帘的便是上等金丝燕盏,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敢情三皇子这是搬空了国库买的东西吧。 「当真?」裘冀北半信半疑地看着春香和当归,两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春香弱弱地说道:「就连那红彤彤的鱼块,还是小姐在智取阁掌柜手中要回来的。」 「要回来?」裘冀北声音一大,而裘甜为了让其不烦自己,便索性跟他说了整个发生的事情,惊得裘冀北暗暗跺脚,错失了能见到绝世珍品机会,但又被裘甜打了上官一族的脸震惊。 「小九,你说得都是真的吗?」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拎着装有红彤彤肉块篮子的裘甜的背影喊道,「小九,你不要走啊!回答我……」 「八少爷,你还是省点力气等小姐做菜吧。」当归淡淡地在他身边走过提醒道,裘冀北当即追了上去,「小九,等等我。」 「哎哟,今天你要做什么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平民菜:土豆金枪鱼与金枪 裘甜和裘冀北刚走到厨房,便被刺鼻的腥臭味给熏得连忙退了两步,春香泪眼汪汪地从灶头后钻了出来,捂着鼻子,声音沙哑喊道:「小姐,你终于来了。」 「怎么那么臭?」裘冀北掐着鼻子,脸色阴沉难看,但又控制不住自己而干呕起来,「呕——」 裘甜捂着鼻子,看着桌上那装着显然已经失去新鲜度的鱼杂,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喃喃道:「浪费了。」 「还不赶快将这东西扔了。」当归随即喊了一声,可裘甜扬手阻止,「这个东西虽然不能人吃,但对猫狗来说,这东西算是不错的东西。」 「那……」当归望着裘甜的表情,迟疑地问道,「那……」. 「让管家在偏远的柴房那侧将这鱼杂冷水起锅,煮熟煮透,放着等我处理。」裘甜转念一想,将鱼杂做成猫罐头,届时又可以售卖给府内养着珍贵猫种的贵妇人。 「是!」 「快快……呕……」裘冀北话都没说完,又被熏到吐了起来,满眼幽怨地看了一眼裘甜,捂着嘴巴跑了出去。 而裘甜则是眼神示意春茶,当归等人将厨房的窗户给打开透气,自己则是走到自己心心念念,改造成功后还没煮过一道菜的桌子前,放下手中的竹篮子,感慨万千地扫了一眼厨房。 「刀!」 顿时,春香从一旁桌子前,吃力地拿出一个竹简,重重砸在裘甜这张桌子上后,猛然用力一推,整个竹简顺势滚开,竹简之上一把把或粗或细、或大或小、或光或钝……各具特色的道具都呈现在眼前,更深春香已经将收纳在一个小桶中大刀、小斧、小锤、小铲、小锯……一一摆放在竹简附件。 顿时,整个2米长,1米宽的桌子被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厨具,但这既视感让刚走进厨房的裘冀北惊愕到恐惧,「小九,要是不知道你对厨艺钟爱,我都以为你是刽子手。」 「对喔!」裘甜入梦惊醒,恍然大悟道:「我也可以弄一套刽子手行刑的工具,毕竟刽子手九九八十一道酷刑,都是极其考验刀工,刀钝则人死,刀快人还能苟延残喘……」 「八哥,你还真的提醒我了。」她拍了拍手,坏坏一笑,却不想这一笑在裘冀北眼里确实阴森森,十分渗人。 他猛擦了擦额角流下的汗水,「小九,不是认真的吧?」 「你说呢?」她神秘一笑,随手抽了一把大菜刀,拿着如红宝石的金枪鱼肉走到砧板前,一反常态的切成薄片,反而滚到切成婴儿拳头大小的肉块,随后更是将洗干净的土豆,连皮带肉滚到切成五岁小孩拳头的块状大小。 此后,更是一边切着洋葱、小米辣、青红椒以及其他配菜,并顺带安排了裘冀北帮自己剥了一盆大蒜。 虽然金枪鱼刺身做不成,但也不影响她制作其他,顺手便招呼春香,「春香煮饭的时候,采用粘米、糯米、陈米、新米四种米混合煮,其比例必须是:粘米三杯、糯米两杯、陈米一杯、新米一杯,水正常。煮好后,稍微放凉跟我说一声。」 此后,她更是将红萝卜切成颗粒、玉米颗粒切成两半,并将不知合适买回来的腌制藠头、腌制萝卜条切成碎,放在一旁备用。 随后她便转头调配起至关重要的酱——蛋黄酱。 她扭头看着空着手在一边占着的当归,便朝着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前来。 当归傻愣愣地看着裘甜,「小姐,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知我莫若当归!」她心虚且真诚地望着当归,「只是需要你帮忙帮我打转转而已。」「打转转?」 「对!」她指了指桌面上她准备做蛋黄酱的材料,「就是拿着那个类似刷子的打蛋器大圈圈就行。」 她一边给当归解 释,一边将蛋清分离,黄橙橙如同一个个小落日般的蛋黄落入当归身前的碗筷中,随后她快速倒入大量的花生油,并倒入一杯子的白糖、白醋。 「只要不洒出来,顺时针打转转就行。」她刚说完,便看见当归如脱缰野马迅速拎着打蛋器打了起来,其势头都快赶得上某捞的拉面人。 刚转身,她便看见的被大蒜味道刺激到泪流满脸的裘冀北,哭笑不得而拿过他辛苦剥了半盘的大蒜,「八哥,继续加油哈!」 随后,她将切成块状的土豆放入油锅中低温慢炸至金黄,剥了皮的大蒜则是选取较为大颗的放在小烤炉之上进行熏烤。 骤然间,原本冷冷清清的厨房恍发出新生机之余,还显得井然有序,额外的和谐。每个人各司其职,格尽职守,忙碌手上的的工作,就连裘甜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那个。 她拉了拉风箱,示意八哥的小跟班为自己烧炉灶,却不想一道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 「七哥!」裘甜惊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裘冀西,裘冀北喜出望外大喊,「七哥,快救救我!」 裘冀西看了一眼泪流满脸的裘冀北,忍俊不禁一笑,「剥个蒜都流泪,裘冀北你也太没用了。」 「要不你来?」裘冀北被裘冀西说道,纷纷不平咬牙,「你都不知道这蒜有多……」 「唰——」 他还没说完,裘甜这边已经开始了——她麻利地巅动锅勺,静静地看着新起的热锅中的花生油慢慢起烟,随后倒入成颗的大蒜猛火爆香,其后倒入洋葱碎混合翻炒出香,并倒入胡萝卜片一同翻炒,待到洋葱出香气之后,倒入慢火低温酥炸的土豆块在锅中轻微翻炒之后,倒入切成一块块的金枪鱼肉。 然后,她倒进一圈花雕酒去腥增香,花雕酒刚进锅的一瞬间,浓厚的酱香顿时化作水蒸气弥漫在厨房的热空气中,让人越闻越有觉得酒香四溢。 顿时,整个厨房内的人脸颊微红而呼吸呈现出紧张,但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裘冀北望着裘甜对于调味料的拿捏恰到好处,并且还不用量具,就能充分展现出调味料本身具备的色香味,就像方才她倒入花雕酒,仅仅一圈,不多不少,却恰到其份地提升了整个菜的香气,就连刚刚隐隐缠绕在厨房的腥臭味也被这突然的香气席卷而掩盖。 随后裘甜再撒入适量的盐巴、胡椒粉后,倒入没过土豆的干净水,盖其锅盖焖煮,并吩咐道:「中小火焖煮一柱香。」 「小姐,饭好了。」 裘甜应了一声「嗯」,急忙洗干净双手,走到成菜桌前,望着已经变得温热的米饭,便倒入提前用白醋、盐巴、白糖调配出来的寿司醋,浇在韧性、粘性又颗粒分明的白米饭上,快速用饭勺翻挫,直到寿司醋完全被米饭吸收后。 「春香,将玉米粒、胡萝卜粒倒进来。」她吩咐身旁的春香为自己倒入配料,春香侧头望着她,「小姐,这煮熟的鱼块呢?」 「也倒进来。」裘甜思索了一瞬间,「蛋黄酱先倒三分之一进来。」 她忍着头皮发麻地触感,快速调整揉搓饭团,务必让饭团的配料均匀搭配。而在一旁的人望着裘甜的动作,以及饭盆纷纷面面相觑而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说错话而被赶出去。 裘冀西小心翼翼地问道:「小九,你做得这是什么啊?」 裘甜也知道这个混合的过程,十分辣眼睛之余还让人抵消食欲,她尽量挤出自认为十分有爱的笑容。 她还没开口,裘冀北就感觉裘甜此刻不是做菜,而是像孟婆煮汤般恐怖,「小九,你别笑了。你笑得我后背发凉!」 「裘冀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裘冀西瞪了一眼裘冀北,于此同时一块不明飞 行物在他眼皮子下飞过,直撞进在傻笑充楞的裘冀北口中。 「呜呜……」 「小九!」 「啊——」 顿时,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竟然忽然抡起饭团砸裘冀北的裘甜,就连裘冀北也错愕地看着裘甜。 下一秒,裘冀北味蕾上的味道却让他为之一振,富有嚼劲却又隐隐糜烂、味道多层次且丰富,玉米与胡萝卜的清甜化解了金枪鱼的咸味,但最为神奇的便是那醇香柔和却美味的酱在白米饭中若隐若现。 此番美味,只因天上有。 「小九,老八的嘴巴就是臭,你不用管他。」裘冀西开始劝慰裘甜,和稀泥,然而他刚转身想拉裘冀北道歉,却不想裘冀北三两步便出现在自己身旁,「老八,你做什么?」 裘冀北根本没空搭理裘冀西,「小九,你这是什么饭啊?」 「老八,你这是做什么?」 「七哥,你别在这里打岔!」裘冀北满心欢喜地看着裘甜慢慢将手中的饭团捏出了一个形状,再一次问道:「小九,你这是什么饭啊?」 「金枪鱼饭团!」裘甜将刚捏好的饭团往前一推,裘冀北立马接过咬了一口,「嗯……这也太好吃了吧!」 顿时,这一声夸奖惹起了厨房内无数人的好奇,裘冀西满脸疑惑地看着两人,却不想自己也被裘甜送上了一块饭团,「给我?」 他见裘甜点头,半信半疑地结果饭团,咬了一口,「嗯?!」 「怎么会这样?」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让自己五味杂陈的饭团,又看了看裘甜和裘冀北,「绵润(黏)湿,味道多层次,清甜、肉香两者拿捏的恰到好处,而且这里面还有这醇香美味的酱,着实不像看得那般不堪。」 「七哥、八哥,人不可貌相,饭团亦是如此。」裘甜从未想过一个简简单单的饭团就让两人如此兴奋。 以至于今晚的八菜,仅仅做了2菜,剩下得六菜,她都打算让家中厨房做了,毕竟她还有正经事处理。 第一百三十六章:平民菜:土豆金枪鱼与金枪 裘甜和裘冀北刚走到厨房,便被刺鼻的腥臭味给熏得连忙退了两步,春香泪眼汪汪地从灶头后钻了出来,捂着鼻子,声音沙哑喊道:“小姐,你终于来了。” “怎么那么臭?”裘冀北掐着鼻子,脸色阴沉难看,但又控制不住自己而干呕起来,“呕——” 裘甜捂着鼻子,看着桌上那装着显然已经失去新鲜度的鱼杂,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喃喃道:“浪费了。” “还不赶快将这东西扔了。”当归随即喊了一声,可裘甜扬手阻止,“这个东西虽然不能人...... 《团宠厨娘又美又飒》第一百三十六章:平民菜:土豆金枪鱼与金枪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三十七章:将军府上遇熟人 晚膳在裘甜应付过去了,只不过中间让自己以外的全然是三皇子竟然要打包剩余的饭团回皇宫,其作风一点都不像皇族作风。 其刚回到皇宫,便遇见了特意堵在宫门不远的老皇帝,老皇帝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无月的繁星说道:「此月甚好。」 「儿臣见过父皇!」三皇子看着胡冉出现的父皇,满头雾水,又小心翼翼地观摩着父皇的神态与表情。 「哎哟!原来是老三啊!」老皇帝恍然大悟笑呵呵地捋了捋胡子,他不等自家儿子问自己为何在此,便反客为主问道:「老三,去哪儿?」 瞬间,三皇子嘴角一抽,假装惊愕地望着自家父皇,心道:父皇,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回父皇的话,今日儿臣在智取阁中遇见了裘甜,便应了裘甜的邀约,上国舅府做客叙旧去了。」三皇子刻意隐瞒了上官一族的事情,但上官一族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纵使他想隐瞒,都将瞒不住。 「哦?!」老皇帝抑扬顿挫发出了一声类似感慨声,「怎么朕听到的与老三你说得有所出入?」 「老三,你说是朕的群臣问题?还是你的问题呢?」忽然间,老皇帝神色一敛淡,目光如炬地盯着三皇子,三皇子顿时后背一僵,嘴角的浅笑立马消失,急忙抱拳弯腰,「父皇,儿臣知错。」 「求父皇开恩!」三皇子毕恭毕敬,却不想老皇帝丝毫不在上官一族的事情上,反倒是看中了他身后侍从手中的食盒,慢吞吞地抬起手指了指食盒。 福泉,顿然心领神会小跑上前取过食盒,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被捏成一团的饭团,但饭团之上布满了胡萝卜、玉米还有不知名的肉丝,以及一些他分辨不出来的酱。 然仅仅只是这么一闻,他打心眼里都觉得这食盒的饭团不简单,味道像是洋溢着美味般。 「陛下,奴才现在为……」福泉正想以试毒的名义禅尝一点,但不想被自己主子给直接夺了过去,「陛下!陛下!不可……」 「父皇!」三皇子亦是惊讶,连忙阻止。可三皇子和福泉不想老皇帝竟然一口吃了半个饭团,脸上洋溢着简单却快乐的表情。 两人望着老皇帝三两口吃完了一整个饭团,脸上还流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惊得对视了一眼。深知自己失态的老皇帝擦了擦嘴,瞟了一眼食盒中还剩一个饭团,干咳一声而将食盒紧紧握在手中,「老三,这食盒里面的饭团子,味道不错。」 「启禀父皇,食盒中饭团名为金枪鱼饭团,出自裘甜之手。」三皇子正想进一步的解释,却不想老皇淡淡回了一句,「朕知道!」 「父皇?!」三皇子望着老皇帝,心里那隐隐之感果真兑现,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尝尽天下珍馐百味的饕餮者,如今为了一个饭团而舒尊降贵。 「陪朕走一下!」老皇子自顾自地转身,一边走一边说道:「朕还真是裘甜那丫头在智取阁惹怒了上官一族的人,利用你收缴了上官猎的阚玉刀。你们两个啊……」 「父皇,儿臣知罪,还请父皇责罚!」显然三皇子没想过自己父皇能得知如此详细的事情,急忙请罪求饶,可老皇帝根本无心责罚他,反而继续自顾自说道:「老三,上官一族占着御赐的身份在城中横走,朕都睁只眼闭只眼,如今你和裘甜两人挫了他们的锐气,让其收敛,也算是将功补过。不过呢……」 「还请父皇明示!」三皇子脸机灵上前,误以为老皇帝有正事交代,去也不想老皇帝摆了摆手,压低嗓音,悄悄说道:「下一次你去国舅府做客,记得叫上朕。」 「父皇!」三皇子眉头一挑,眼神布满了惊讶,而老皇帝扫了一眼四周,警惕地「嘘」了一声,「臭小子,小声点!」 「是!」 「记得了吧!」老皇帝再三叮嘱后,便打算下逐客令让三皇子离开,三皇子后知后觉才急忙告退。福泉瞧见三皇子离开后,急忙上前要结果老皇帝手中食盒,却不想老皇帝拍开了他的手。 显然,他满脸受伤地看着老皇帝,脑海里闪过一个词:护食! 这是他伺候了三十多年的陛下啊,从不正眼看过事物的陛下啊!竟然…… 竟然——护食了! 「陛下……」他受挫地看着自家主子,可老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走吧!」 「陛下……」福泉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皇帝赶自己走,并且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奢香殿,徒留他一个人在奢香殿门口与通传嬷嬷对视。 究竟是天塌下来,还是世道变了。 他望着自家主子钻进了奢香殿温柔乡,又看见三皇子消失在了宫道之上,整个皇宫恢复了望日的安静,但也少了些许生机。 反而,裘甜特意换了一身黑色紧身衣,搭配一个黑面纱,一副电视剧里面行侠仗义的女侠客模样,惹得当归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 「小姐,你别逗奴婢了。哈哈哈……」 裘甜白了一眼并不懂欣赏自己的当归,「你不懂欣赏!」 「什么时候出发?」她打了一个哈欠问道,可心里面反而问候了一番姜潮野这货。 毕竟只要她在国舅府,她似乎就没在晚上准时睡过一个安稳觉,更别说其他了。 她擦了擦鼻尖,吃下当归送上来行气补血大药丸干呕了一下后,便被当归一下背了起来,朝着后院打开的窗户一跃,两人便隐藏在黑夜中。 只不过裘甜忘了拿自己特意给姜潮野准备的饭团和金枪鱼炖土豆,然而暗影却十分识趣地帮她带上这份重要的东西。 将军府内: 裘甜这次是第二次到将军府,她在上空望着光秃秃,毫无生气的将军府,直感慨:「姜潮野这府邸好是好,也就是太直男了。 干看着,都让她觉得自己被那院子的棱角伤到,她情不自禁皱了皱眉,却不想她和当归还没落下姜潮野的院子,便看见两人鬼鬼祟祟走来。 她指了指那两人,压低嗓音问道:「当归,你看!」 「夫人和表小姐?」当归眉头一蹙,嘴角冷笑一番,「又不知打什么坏主意了。」 裘甜听到,反而忍俊不禁一笑,「被你说得,我都以为姜潮野每天面对的都是些如饥似渴的豺狼野豹了。」 「呵呵!她们就是将军府的豺狼野豹!」当归好不隐晦冷笑了一声,「这个夫人只不过是先将军为了照顾主子而被迫抬成平妻,这位表小姐根本与主子毫无关系,但日日夜夜将坏心思放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上……」 「下三滥手段?」裘甜恍然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别人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徐媚娘恐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床吧!」她只是趁一时之欢,却不想瞧见两人竟然用迷针给扎晕了护院的将士。 顿时,裘甜对于徐媚娘下三滥手段的认知给刷新了,然而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快结束。 徐媚娘竟然动作麻利地朝着书房中干着暗卫经常干的事情! 「当归,是不是将军府的每一个人都会这些伎俩?」她刚问完便迎上了当归要杀人的目光,干笑而转移话题:「这徐媚娘是个狠角色,既能扎迷针,又能放迷烟,你家主能洁身自语到现在也是蛮厉害的。」 她不厚道笑了起来,然而下一秒便看见了,书房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黑影脚步虚浮,夺门而出。 也是那一刻,徐媚娘的衣带渐宽而冲向黑影。 此举动作,惊得她嘴角的笑意都消失了,心头一蹙,认真紧 张地看着两人,却不想当归率先忍不住要去帮忙的时候,她发现了黑影的身份。 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当归的手,摇了摇头,示意当归静观其变。顿时,当归脸色变得阴沉,「小姐,主子都快……」 「他不是姜潮野!」裘甜冷漠回了一声,眼神示意当归继续看下去。 果真,如裘甜所说。 当归看见黑影之后,一个人影慢慢出现在迷烟之中的书房门口,直到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既然他是主子,那前面那个人是谁?」 「能在姜潮野书房的人,必然是自己人。」裘甜笑着理了理袖子,「肯定是追思那个大怨种了。」 果真,待视线好了些后,当归望着「抱得美人归」的追思,嘴角一挑,「追思这小子,好艳遇。」 话音刚落,书房院子便响起了杀猪般地惨叫声。 「啊——」 「啊——」 「追思,你怎么在这里?」徐媚娘哭喊着骂着追思。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今天看见的都是被鬼迷了眼睛,迷了耳朵……」可追思反倒像是被侮辱的小姑娘,紧紧拽着领子往回跑,「将军,你要为小的做主啊!」 「追思,你说什么……」徐媚娘陡然间梨花落泪,疾步跑向姜潮野。 「站住!」 「将军……」徐媚娘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姜潮野,以及躲在姜潮野身后的追思,「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三十八章:看够了没?! 「追思,你怎么在这里?」徐媚娘哭喊着骂着追思。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今天看见的都是被鬼迷了眼睛,迷了耳朵……」可追思反倒像是被侮辱的小姑娘,紧紧拽着领子往回跑,「将军,你要为小的做主啊!」 「追思,你说什么……」徐媚娘陡然间梨花落泪,疾步跑向姜潮野。 姜潮野忽然出现在追思身前,惊得徐媚娘的花容失色,可脚下动作却越发的麻利。 姜潮野顿然眉头紧蹙,厉声呵斥:「站住!」 「将军……」 徐媚娘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姜潮野,以及躲在姜潮野身后的追思,一脸委屈地揪着领喊道:「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潮野,你干嘛对媚娘那么凶!」徐氏见情况逐渐变得严峻,急忙打着笑脸和稀泥起来,「今夜,我与媚娘散步到此,发现书房还亮着灯,便想过来邀约你一同散步。」 「你不想散步,也不用对媚娘这么凶。」徐氏一脸怪责姜潮野,但转头好生安慰徐媚娘,「媚娘,你不要怪潮野。潮野一个粗鲁大男子,不解温柔,不明白你的好意,但身为他母亲的我,理解你……」 「谢夫人谅解。」徐媚娘顿时泪眼婆娑,一脸委屈又明白事理的模样点了点头。 此刻间,这一场闹剧就这样被徐氏三两下摆平时,裘甜心里直呼:不过瘾。 然而,意外的插曲就来了。 「散步?!」追思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般,委屈巴巴地躲在姜潮野身后,「将军,求你给属下换一个清白,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徐氏眉头一拧,「你一个大男人,计较些什么?」 「媚娘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美人都没计较你看了她的模样,你竟然反客为主,以下犯上,让潮野为你主持公道?」徐氏顿时泼妇上,粗鲁捋了捋袖子,怒目圆瞪追思,「追思,你好意思吗?纵使***了,也没人看你,如今媚娘让你占了便宜,你还嘴上不饶人。」 「看我打不打死你!」徐氏怒不可遏扬手去抓姜潮野身后的追思,却不想手扬到半空就被姜潮野冰冷的眼神给吓到,她连忙后退了一步,「潮野,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母亲与徐媚娘到底做了什么,是觉得我不知道吗?」姜潮野炯炯有神的双眼,恍然一眯而变得狭长而犀利,目光也慢慢从近处拉到了远处的院门。 「守卫书房的将士是姜家军一等将士,随我在战场上经历过腥风血雨,其武艺、人品都是万中无一,如今连母亲与徐媚娘都拦不住,怕是要回炉再造了。」他明知将士早已经被徐媚娘与徐氏用迷阵扎晕了。 「将军,那可是一等将士,怕是宫中禁卫军也未必能闯得进来。」追思话音刚落,徐氏和徐媚娘顿然恼羞成怒,异口同声质问:「追思,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迷他们了?」 「追思不敢!」追思冷笑回了一声,「只不过夫人和表小姐能进书房重点,还请两人解释清楚。」 裘甜望着追思不再装下去,顿时一头雾水,急忙求救性地看着当归,当归淡淡说道:「可能是预谋好了。」 「预谋?」 霎时间,当归此话一言惊醒裘甜,她惊地睁大双眼,小心翼翼推理道:「当归,你的意思是姜潮野早就知道徐媚娘与徐氏下三滥手段,如今这场闹剧便是他故意而为之,将计就计,目的就是为了一探究竟徐媚娘与徐氏的目的?」 「一探究竟?」当归嘴角一扯,歪头看着并不清楚徐氏和徐媚娘为人的裘甜,「小姐,你错了。」 「错了?」裘甜一愣,「错哪里了?」 当归望着一脸好奇巴巴的裘甜,脑海里闪过学子孜孜不倦请教师傅功课 的模样,嘴角一扬而连忙晃了晃脑袋,「主子从不试探徐媚娘和徐氏的目的,而是一直都知道两人的目的。」 「目的啊?」裘甜皱了皱眉,不假思索道:「要么为了金钱;要么为了男人;再不济为了权利……」 「对!权利……」裘甜恍然清醒,后知后觉地想起偌大将军府,从先将军展示沙场到姜潮野而立之年,但始终单身未婚。 这让将军府主母位置持续性空挡,纵使徐氏在,也有诰命在身,但依旧无法承担将军府主母位置,而如今最有可能掌握将军府主母之位的人便是徐媚娘。 毕竟,近水流台先得月,徐媚娘的魅功,她可是领教过——只要是个心态不端正的男人,就可以被徐媚娘一个媚眼撼动,更别说徐媚娘所掌握的床笫之术。 她望着徐媚娘,轻轻眯了眯眼睛,而当归瞧见裘甜忽然一改嬉笑的状态,误以为她担忧自己与主子之间的关系,急忙安抚道:「小姐,不用担心。主子心系小姐,这将军府主母的位置非小姐莫属。」 陡然间,裘甜疑惑不解地看着像是说胡话,但又一本正经的当归,然她还没说出一句话,便看见徐媚娘和徐氏的操作,让其直叫精彩。 「还有表小姐在书房重地衣衫不整,若是让有心人看到届时传出将军不务正业,与艳女苟且行事于书房,届时……」 「追思,看我不把你嘴巴撕烂了不成。」徐氏恶狠狠扬手就要去抓追思,可她怎可能是追思的伸手,两人顿时隔着姜潮野在追捕与躲避。 徐媚娘见状,顿时梨花落泪,大喊一声,「夫人,我不是艳女,我不活了。」 顿时,徐氏看着徐媚娘落泪而狼狈离去,急忙喊道:「媚娘!媚娘……」 「母亲,不想徐媚娘出事,还是快追上吧!」姜潮野眼角瘪了一眼屋顶上看热闹还满脸兴奋的裘甜。 「是是是……」徐氏急忙点头,「吾儿说得对,那我先去看看媚娘先了。」 「母亲,好走,不送!」姜潮野礼貌作揖告别,目送徐氏屁颠颠跟着徐媚娘方向跑去,追思扬了扬鼻子,「将军,这次属下演得怎么样?」 姜潮野淡漠看了他一眼,惜字如金说道:「领罚!」 「啊?!这也要受罚?」追思哀嚎了一声,却也因为姜潮野下一个眼神而顿时闭嘴,「属下,属下知罪!」 「惩罚加十!」 「是!」追思哭丧脸皱了皱眉,欲哭无泪地抱拳领命。 反观,屋顶上的裘甜注意力还在远处哭喊着小跑离开的徐媚娘和徐氏,「当归,为何姜潮野要将这两人留在府内?」 明明两个人都是他讨厌,且麻烦的人,为何不除了眼不见为净。 「这个问题,属下也问过主子。」当归望了一眼已经被清干净的书房院子,继而说道:「主子说了,为一时之快而赶走她们,等同于赶狗进穷巷,让这些人由明变暗潜藏在黑暗中干出些不为人知的低劣勾当,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谅她们也不敢泛出太大的风浪。」 「这不就是明知前有恶狗,也谨慎握刀前行的道理。」裘甜顿时恍然大悟,刚想问追思所说的「艳女」二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姜潮野微微抬头看着屋顶上的当归和裘甜,冷不丁用陈述句的语气问出疑问句:「还不下来?」 裘甜和当归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后,当归不等裘甜反应,便手中用力推了一把裘甜的纤纤细腰。 顿时,裘甜的身体便不受控而之跃起,但又没有重重摔下,反而身后像是有着一道力量,慢慢推动自己,在重力的指引下,如轻风般朝着地面落下。 姜潮野望着徐徐到来的裘甜,双手轻轻一抬,便稳稳接住裘甜。 但为求两人身子平稳,他带着她在空中转了一圈,卸掉了裘甜身上多余的力道,安安稳稳地将她安置在地上,眼角瘪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屋顶,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器宇轩昂的他望着满脸疑惑的她,眉头一皱,声音异常清冷问道:「看够了没?」 裘甜一愣,但下一秒立马明白姜潮野挑刺自己八卦他的「艳遇」,顿时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又摇了摇头,「没!」 他眉头一蹙,但嘴角反而因为她的摇头挑了挑,「嗯?!」 「姜潮野,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裘甜一本正经地看着姜潮野,虔诚的眸子中倒影着他的身影,而他无奈地点了点头,「问吧!」 「什么是艳女?」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配知道!」姜潮野脸色一沉,眼神如冷箭般扫了一眼追思,追思顿时倒吸了一口气,「主子,我……」 他冤枉啊!他也不知道裘小姐会问这个问题啊! 「姜潮野,你就回答我,什么是艳女啊?」 姜潮野直接转移话题道:「身上的伤还疼吗?」 裘甜摇了摇头,「不疼了,不过什么是艳女啊?」 「听说,今日你再智取阁闹了一番大作为?」 「姜潮野,你回答我——什么是艳女?」 「小九,听说你做了道不错佳肴是什么呢?」 「姜潮野……」 「小九……」 第一百三十九章: 去见老熟人(上) 「姜潮野,你就回答我,什么是艳女啊?」 姜潮野直接转移话题道:「身上的伤还疼吗?」 裘甜摇了摇头,「不疼了,不过什么是艳女啊?」 「听说,今日你再智取阁闹了一番大作为?」 「姜潮野,你回答我——什么是艳女?」 「小九,听说你做了道不错佳肴是什么呢?」 「姜潮野……」 「小九……」 终于,在裘甜不依不饶,终于缠到姜潮野无可奈何,给她解释了是艳女! 艳女! 如其命:美艳动人、艳丽、妖娆多姿、艳压群芳……常用于形容青楼、歌坊的歌舞伎、花魁,以及如狐狸般妩媚多姿、诱人犯罪的的女人。 故而,裘甜直接将艳女等同于狐媚子女人,怪不得徐媚娘在听到追思这般形容自己后,如此生气,怒不可遏要追着追思咒骂,捶打。 只不过,徐媚娘的美貌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倾国姿色,但眉眼之间的隐隐而现的狐媚性子,直勾勾地展现出她的「目地」。 书房内: 姜潮野一改先前严肃的模样,慵懒随性地望着裘甜靠在椅子上,半撑着脑袋望着一脸好奇,到处乱摸乱的裘甜,宛若当作自己家般,毫不见外。 「姜潮野,你这书房算什么重地?」裘甜扫了一眼空荡荡书架,「书架上既没有兵书、又没有诗书、画卷,更别说那些珍藏的古玩意或者御赐的那些宝贝。」 「有你不就好了?」姜潮野莞尔一笑,心情愉悦地望着她,「那墙壁上,不是挂着画卷吗?」 「你说这个?」裘甜望着墙壁上卷起来挂着的画卷,轻轻一扯画卷的绳子处。 顿然,画卷徐徐滚下——率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幽暗森林中,月光通过树丛的的空隙,撒了一地,恰似白纱般落在红衣嫁衣少女身上,少女容貌清冷而淡漠,双眼布满绝望,但又充满希冀,而少女身处的幽幽森林四周中,一双双荧光色的双眼若隐若现,更甚在少女身后有着一只龇牙咧嘴,双眼充满凶光,杀气十足的黑灰色巨狼,隐隐窥探又紧盯猎物的模样,宛若此狼便在眼前。 在她感慨姜潮野的画栩栩如生,但又那么熟悉,宛若自己当初穿越过来的场景! 穿越过来的场景?! 对!这不就是自己一开始被困傻子山庄,逃出来后,遇见狼群的瞬间。 也就是说,姜潮野早就赶到了,而非在她准备葬身狼口的瞬间才赶到,也就是说——姜潮野,这货早就在树上看着,静等自己出糗。 忽然间,裘甜厉声呵斥,「姜潮野!」 正在斟茶的追思被裘甜吓得眉头紧皱,身子一颤,手中水壶撒洒出了茶水,他惊慌失措地抬头望着,被自己撒了一袖子水渍的主子,急忙解释道;「将军,我我我……」 姜潮野挥了挥手,正当追思想着此事就过去时,姜潮野幽幽说道:「明天回军营抓着三十个猛汉练腕力。」 「啊?!」追思哀嚎了一声,却不想姜潮野的眉头一挑,「五十!」 「主子!」 「六十!」 顿时,追思脸蛋皱成一团,急忙看向裘甜求救,「裘小姐……」 裘甜懒得打理追思,反而气冲冲地看着姜潮野,「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姜潮野轻微一愣,带有玩味的意思反笑问道:「小九,你何以见得我是故意的?」 「你这角度、这时间,这地点……完完全全就是你救我那晚,你是早早到了现场,袖手旁观看戏,最后还假装英雄救美……」裘甜越想越觉得气愤,摆明姜潮野就是为了教训自己 ,麻烦他。 姜潮野看着裘甜生龙活虎咒骂自己,不怒反笑。 满眼的宠溺,与嘴角的效益的弧度成为正比,让一旁追思看了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姜潮野,你干嘛不说话?」她皱眉转身,双手叉腰,「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才无话可说?」 姜潮野「噗嗤」一下,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 那日的记忆似乎就在眼前,裘家跑死了三头骏马才将求救的信件送到他手中,他连夜发动关系网络查找这个丫头,可这丫头似乎在那一瞬间变得查无此人,杳无音讯。 经过一夜的搜寻调查,他的人才查到她竟然躲在远郊的某一户农户人手中,但她躲藏的那户人家恰好是那一村之长的家里,并且她还傻傻里傻气穿着红嫁衣去嫁给那村长的傻儿子。 他想到此,眉头轻蹙,忽然间问道:「小九,当初你真的要嫁给那村长的傻儿子?」 「什么?」裘甜被他这一问,整个人一愣,满脸疑惑且好奇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姜潮野眉头一挑,「若当初还有的选择,你是会嫁给村长中的傻儿子?还是会嫁——给——我——」 正在核查润嗓子的裘甜,惊得双眸瞪圆,猛地喷出了口中的茶水,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一旁的追思也没想过自家主子如此直接,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大气都不敢吸一口,提着心眼看着裘甜。 「姜潮野,你疯了吗?」裘甜理顺气息瞪着他骂道:「我谁都不嫁!」 「要是嫁那村长的傻儿子,我就不会放火烧了他们家了。」裘甜气鼓鼓像青蛙一般,握紧拳头,「要是让我知道,谁把我卖给了那村长傻儿子当媳妇,我定然要将他抽筋剥皮!」 「行!」 姜潮野忽然起身,「冲你这一句话,今晚这「老熟人」你必须见一面。」 「老熟人?!」她不解且疑惑地望着姜潮野,根本不把她当外人而在她面前拧动身后书架上的一个挂饰按钮。 顿时,书架后一个隐藏式暗门陡然打开,一阵灰尘铺面袭来,可追思自动自觉地拿着油灯走进了暗门,为两人照亮下行的楼梯。 「姜潮野,这暗道通向哪里?」她担忧地喊了一声,却不想被姜潮野粗鲁推了一把,示意她赶紧跟上追思,「姜潮野……」 「嘘!」姜潮野轻「嘘」了一声,示意裘甜不要聒噪。 他见她乖乖听话,才慢慢说道:「书房只是表面,下面的暗室才是重地。」 裘甜踩着暗室的石梯,紧跟追思身后,她望着明晃晃的灯光,又扭头看了一眼姜潮野,淡却不想脚下一踩空,猛然往前一倾而要滑下楼梯。 「啊——」 她此番粗心踩空,即将滑下的楼梯时候,姜潮野猛然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帮助她稳住身形,语重心长叮嘱道:「小心点!」 惊魂未定的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不想早已经吓得走在前头的追思没了半条命。 追思深思一口气,望着上面两人阴沉的面孔,禁不住说道:「主子、裘小姐,注意脚下!」 一会之后,裘甜到达暗室,却不想暗室竟然是上面书房的三倍之大,而且还按照功能分区,为藏书库,兵器库,公务处理区,以及简陋的行军床布置下的陋室。 「姜潮野,你不要告诉我,你夜不归宿,就睡在这行军床上?」她指了指还没折叠好被子的行军床,却不想自己得到姜潮野的点头。 「咦惹?」忽然间她看见自己的东西,意外地指了指桌面上那个原本她要带给姜潮野的食盒,「这个食盒,怎么在这里?」 她以为物有相 似,却不想刚打开就看见里面是自己做的金枪鱼饭团,「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暗卫送你们过来的时候,顺带拿过来!」追思吞了吞唾沫看着裘甜,想着裘甜能给自己分一个,却不想自己下一秒便对上了姜潮野吃人的眼神,连忙摆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笑道:「我吃饱了,我不饿,我不用吃……」 「哦!」裘甜收回即将要给追思饭团的手,扭头看着姜潮野,「你呢?」 「带上!」 「今晚,我们的目的地不在这里。」姜潮野忽然说道,并且转动了办公区的另一扇暗门,三人穿过暗门,发现暗门之后是一个小院子,院子被布置得格外温馨,而随着他们出来后,一对农妇毕恭毕敬地朝着她们行礼,「见过主子!见过裘小姐!」 「嗯!」姜潮野颔首点头,「人在哪里?」 「回主子的话,人在里面!」 「带路吧!」姜潮野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微微转过头看着裘甜解释道,「这里也是我的人。」 「裘小姐,可以叫我山根。」山根老老实实介绍自己,「这是我的贱内。」 「嗯嗯!」裘甜反倒有好地点头示意,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姜潮野,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不是说了吗?」这次,轮到姜潮野不懂地看着裘甜,「不是跟你说,见老熟人?」 「老熟人是谁啊?」她根本不知道谁是老熟人,而且还是姜潮野也认识的人。 「你见到就知道了!」 「那到底是谁?」裘甜变得不耐烦地追问道,却不想她刚走进屋子,整个人禁不住愣在原地,「姜潮野,这……」 第一百四十章: 去见老熟人(下) 第一百三十九章:去见老熟人(下) “那到底是谁?”裘甜变得不耐烦地追问道,却不想她刚走进屋子,整个人禁不住愣在原地,“姜潮野,这……” “进去吧!” 裘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紧皱——瓦片堆砌成民房内,空空如也,不远处燃着的火堆,将整个屋子照得明晃晃,如白昼般,褪去黑暗。 可火堆的另外一侧,却有着一个蓬头污垢的人蜷缩在角落,并且脚上上着沉重的铁链,限制其自由。 她顿了许久之后才缓缓问道:“姜潮野...... 《团宠厨娘又美又飒》第一百四十章: 去见老熟人(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一章: 答案是…… 第一百四十一章:答案是…… 若姜潮野答不是,那自然国舅府无关,纵使本宗族她也会毫不客气出手收拾,但若是国舅府之内,那必然只能束手束脚或者忍气吞声,最后选择不了了之。 可她也不是不了了之人,所以她要一个明确的答案,最起码一个她可以决定报不报复的答案…… 姜潮野看着一脸坚定的裘甜,默默点头,「此事与国舅府……」 裘甜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忍着心脏猛烈跳动不适,故作镇定地看着他,「说啊!」 话音刚落,天空闪过一阵银白色,一股大风带着些许的凉意冲进了整个屋子,顿时将整个火堆吹起了长长的火蛇,忽明忽暗的火光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倒影在空寥寥的墙壁之上。 「天要亡你啊——」忽然,赵长青起身冲着眼前三人仰天大笑,「哈哈哈——」 「上天要惩罚你们啊!」赵长青张开双手,像是迎接着什么,一副欣喜,骄傲的模样,「哈哈哈——天有眼啊!舟小姐的宏愿终将实现!裘甜你要死了!」 「哈哈哈……裘甜,你要死了!哈哈……」赵长骄傲大笑起来,却也在这一刻——他的身子忽然一僵,整个人直板板往后倒下。 追思立马上前一探赵长青的鼻息发现的已经没了,急忙探脉搏,发现彻底凉了,「主子,没了!」 「人没了?」裘甜不敢置信地看着刚刚还生龙活虎的赵长青就这样死了,「怎么就没了?刚刚不是满口要杀了我的癫狂吗?」 「姜潮野,你对他动手了?」她不敢相信赵长青就这么死了,但这话她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急忙咬住下唇,不敢直视姜潮野。 就连追思也因为裘甜这话,吓得瞳孔微微放大,屏住呼吸的观察自家主子的神情,但心里禁不住暗暗骂了一句裘甜没心肝,白眼狼。 刚刚那句话,确实如利剑直***的心房,但看见她后知后觉的内疚感,心头瞬间的不爽与不愉悦的情绪烟消云散,只不过这丫头怀疑到自己头上虽是无可厚非,但也要教训她一下,让她长记性,必须绝对信任自己。 所性,他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地看着裘甜。裘甜小心翼翼挑眉偷看脸色阴沉的姜潮野,心禁不住「咯噔」了一下,急忙解释道:「姜潮野,我不是特意怀疑你的,只是这人在你的地盘死了,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 「毕竟你才跟我说,赵长青与我失踪,被拐,被卖有关系,结果你还没有说出来,便死了。这不就死无对证?」她皱眉小心翼翼地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姜潮野,我不是有意的……」 「裘小姐,赵长青突然暴毙,你也在现场看见了,所以绝不可能是主子,也不可能是我们所为。」追思抿唇起身要为姜潮野解释的时候,姜潮野扬手制止了追思,反而自己开口说道:「不是我!」 「姜潮野,我……」突然间,裘甜也不知自己说什么,心头组织好的千言万语,最后到嘴边变成了哑口无言。 「小九,既然你想知道赵长青与你国舅府的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至于你怎么做,怎么想,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只不过唯独一点你必须要听我的。」 「哪一点?」她听姜潮野此话,心中便知道了自己失踪,被拐被卖与国舅府内的人脱不了干系,而这矛头更是直接指向了自己嫡长女的身份。 姜潮野思索了一会,字正腔圆地说道:「切勿赶尽杀绝!」 「好!我记住了。」裘甜颔首点头,望向似乎松了一口的气的姜潮野,「事情经过,你说吧!」 「你与赵长青两人的关系究竟是怎么样,只有你们两个知道……」姜潮野先甩出了自己的疑惑点,但裘甜立马接上话解释道:「我和赵长青清 清白白,我找他只是学唱戏罢了。」 当即,她凭借原主的记忆一把拎起字节裙摆,摆好架势在原地踩上了七步,惹得姜潮野嘴角微微一扬,但笑容也随即消失,继续说道:「可这赵长青钟情于舟轻云,舟轻云引荐你去找赵长青学艺,你与舟轻云那会以姐妹相称,你便信了她,去找赵长青了。」 「舟轻云!」裘甜记忆瞬间被勾起,迅速回想起自己在宫中遇见赵长青那会,他曾说漏口一个舟小姐的名字。 那会,她不认识舟轻云,原主对舟轻云的记忆像是被故意模糊了一般,亦是想不出起来。但如今将姜潮野所说的话与赵长青说漏的话重叠一起,瞬间她似乎明白了这件事的脉络。 「这一切是舟轻云设下的?」她浑身微微发颤,不敢想象原主身边,自以为是好姐妹之人,竟然出卖了她,而且十分狠毒将她卖给傻子当媳妇,死在了傻子的凌辱之下。 她隐隐握住拳头,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她拼命倒吸一口冷气,脸色苍白,微微咬牙。 「你先不要动怒,这只是开始而已。」姜潮野拍了拍裘甜的后背,示意她放轻松,不然有可能接受不了后续的真相。 「你缓和好,我再跟你说。」 裘甜顿时深吸一口气,「姜潮野,你继续说!」 「你确定,你可以?」姜潮野不放心地问道,裘甜点了点头,柔声道:「我没事,你继续说。」 姜潮野点头,清了清嗓子道:「此事虽没有直接了当说明舟轻云是暗中黑手,但她与赵长青勾结一起,引诱你不顾世俗眼光……学艺……」他讲到嘴边的话,暗暗咬牙将「苟且」变成「学艺」二字。 「堂堂大才女舟轻云竟然对我用这下三滥的行为,有点小题大做!」裘甜自嘲了一声,却不想看见姜潮野并不认同自己而摇了摇头,「姜潮野,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小九,你就没发现舟轻云这可是一箭三雕吗?」他想到舟轻云的举措,冷笑一声,「人无利不起早,你以为舟轻云只是小题大做,其实她埋下了一连串炮弹,只等你中陷罢了。」 顿时,裘甜眉头紧蹙,「一连串炮弹?」 姜潮野见裘甜不明白,轻叹一声道:「首当其冲受便是你的清誉,一个女子清白与名声中最为重要,而你偏偏不在乎,也让她有机可趁,让这谣言变本加厉,漫天飞舞; 其次便是国舅府因你遭受流言蜚语,被冠上管脚不力量、败坏皇族颜面,届时在朝堂之上,必定被谏官诟病,暗惹陛下对国舅产生不满; 其三,因你是皇后之侄女,行为举止不检,皇后颜面扫地,届时皇后被诟病其无凤德……」 裘甜见着姜潮野随随便便就抓了三点出来说,顿时眉头紧皱,双眸变得黯淡无光,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拼命回想原主是否得罪舟轻云,可答案都是—— 无! 原主这种粗线条的傻白甜女人,虽然恶趣味不少,花痴也成性,但这花痴也仅仅对郦至判,这个世间女子都爱的大书生罢了。 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为什么舟轻云偏偏就针对自己? 这如巨石突然砸向自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为何针对我?」 「郦至判!」姜潮野轻吐三个字,这让裘甜一愣,「这又关郦至判什么关系?」 怎么又牵扯到郦至判这个瘟神? 她发现只要牵扯到郦至判,自己就像被穷神沾身,倒霉倒到家了。 她轻叹了一口气,「郦至判、舟轻云与我……」 忽然间,她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该不会因为我与郦至判的婚约吧?」 她看着姜潮野对自己的反应满意地点了 点头,情不自禁瞪大双眼,「真的啊?」 「嗯!」 「这么算下来,舟轻云岂不是钟情于郦至判?」她禁不住提高了一度嗓音,「所以舟轻云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与郦至判的婚约。」 「她毁我清白就是为了让郦至判退婚,最终答道自己与郦至判在一起。」她皱了皱眉,脑海闪过郦至判不愿退婚,还要给自己一个说法的样子,「可是郦至判对舟轻云似乎没什么兴趣……」 「若是有兴趣,他怎么会死咬着你不放呢?」姜潮野不悦冷笑,「小九啊!怎么办?越来越多人,发现你的优点了……」 他戏谑地朝她一笑,而她莞尔一笑,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的青丝,「嗯!?怎么你害怕了?」 「不呢!」他扬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脸蛋,嘴角上扬,宠溺道;「婚约又怎么样?」 「怎不成,你要抢婚,成全舟轻云?」 姜潮野眉头一挑,嘴角露出一丝「野性」的笑意,「这也未必不可!」 「姜潮野!少胡闹……」裘甜皱了皱鼻子,一改先前玩笑之态,神色严肃道:「所以,这件事又为何与国舅府有所关联?」 姜潮野见裘甜兜兜转转还是问回了这件事,便也不打算继续瞒着,「小九,此事与国舅府有所关联,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 第一百四十二章:真相大白 姜潮野见裘甜兜兜转转还是问回了这件事,便也不打算继续瞒着,「小九,此事与国舅府有所关联,也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 「正如主子所说,此事全然是宝冢戏班子再次进宫前,我们派出暗中调查的人偶然发现舟轻云与赵长青两人竟然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内,泛舟湖上。」追思眉目一转,继而补充起来,「我们的人觉得不对劲,便迅速跟上,果真事出反常必有妖。」 「赵长青与舟轻云在湖中那会便互相登船共叙所事,舟轻云不愧是大才女,为了防止别人看到这一幕,更是用不同人的名义订下船,共同泛湖。」 「追思,你的意思不就是舟轻云为了自己与赵长青见面之事不外泄,包下泛舟湖上的船,以保清誉?」裘甜好奇一问,却不想姜潮野笑着摇了摇头,她连忙追上问,「你又说女子名誉最为重要?包船保下自己的清誉,合情合理呀!」 「是合情合理,但并非保下自己清誉。」姜潮野淡淡解释道,「舟轻云包下船只,谋得并非是自己的清誉,而与赵长青谋划如何在宫内让你二次出糗,让声名狼藉的你更加落魄、狼狈、被陛下厌恶,牵连到与陛下相敬如宾的皇后娘娘,届时牵连国舅府,国舅府再出点小事,到时谏官上奏参一本国舅,参一本皇后娘娘……自此以国舅为首的一派,自然沦为陛下杀鸡儆猴的首选。」 「所以,无论我在宫内还是宫外都是众矢之的,别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她听姜潮野这一席话,「噗嗤」冷笑了一声,「这些人真的狠。」 「舟轻云确确实实恨不得将你处之而后快,但她针对你只是小打小闹,而她父亲以及背后一派则是紧盯着凤座,而你便是她们陷害皇后娘娘的点。」姜潮野毫不客气说出了裘甜就是国舅府和皇后的软肋,这让裘甜禁不住在自己心底问了自己一声:我是她们的软肋,值得吗? 此时,并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日后裘甜经历即将上演的大事,必然明白了一个她发誓要耗费此生也要保护家人。 她深吸一口气,「追思,继续说。」 「舟轻云与赵长青所谋划的事情,恰好被裘小姐你巧妙解开,并废了对于周青云来说,十分有用的赵长青。可舟轻云不愿意浪费此刻棋子,便暗中命人将赵青云……」追思在半空中一划,表示噶了(蛋)子,其眼神甚是狠厉与冷漠。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裘甜顿感自己的「幻肢」一疼,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而姜潮野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而脱下披风披在她肩膀之上,「虽是入出春了,但还是要多加注意,早晚还是要多穿衣。」 她懵懵懂懂点头,看着身上还带着姜潮野温度的披风,可随之而来的确实姜潮野身上那股十分好闻,但又与檀香、龙涎香区别开的香气,这香气不仅让人心旷神怡,还十分安神,像是有种守护神在身后的感觉。 追思脸红心跳地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心里乐呵呵,识趣背过身,不看两人继续说道:「后续赵长青得知裘小姐因为锦鸡落内廷受罚,舟轻云便拍赵长青去暗中加害你,谁知那时候的赵长青还在恢复中。舟轻云便寻了江湖人士将那能让人忘却伤痛的蛊虫种在了赵长青身上。」 裘甜禁不住「嘶」了一声,「舟轻云这般美貌才女,心肠竟然如此黑暗,不!」 「应该说舟轻云这般心狠手辣,惹不起!惹不起!」她对舟轻云这般蛇蝎美人连声说自己惹不起,却不想姜潮野和追思对视了一眼,心道:你这不是已经惹得一身骚了吗? 姜潮野轻咳一声,「舟轻云针对你,陷害你只不过是整个故事的大环节,但你没发现,自从你回国舅府后,国舅府内门禁深严,就连正常家丁都由有武功底子的人担当?」 姜 潮野自上次到国舅府便发现,整个府内往日的家丁都被换了,而且都是有三脚猫功夫打底的家丁,护院更是被换成了身手了得的武夫担任,就连看门的老大爷都被成了一个气沉丹田,其貌不扬的武学老者,俨然整个国舅府的安全上了一个等级,导致他翻墙锦裘甜院子还要看准时间,派人引开那些护院才顺利翻进去。. 姜潮野想到此,剑眉一皱,摇了摇头,但他不知这一次摇头让裘甜误会他的用意。 「姜潮野,你的意思是国舅府护院、家丁这些人的更换不是日常,而是被混进了内鬼?」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姜潮野输出一波又一波的欣喜,眉头紧皱,「怪不得,我说国舅府内那么多陌生面孔……」 她以为只是自己脸盲,原主也脸盲,导致看到国舅府内的那些人都是觉得生面孔,久而久之,她便不再注意这些生面孔到底是什么身份?是谁更换?其做着什么职责? 如今被姜潮野这番提醒,顿时如雷灌顶,也明白自己被拐卖到傻子家的原因,必然是国舅府有内鬼才会如此「顺利」与「毫无痕迹」可言。 时间没有密不透风墙,更没有绝对的绝对可言,故而纵使原主中了舟轻云的阴谋,家里对原主再「放羊」式教育,也绝不可能让原主离开国舅府就离开国舅府,还不留下任何痕迹,像是直接在府内销声匿迹,宛若从没出过府。 销声匿迹,宛若从未离开过…… 陡然间,她灵光一闪,双眸一亮,将自己的猜测问了出来,「姜潮野,你是不是知道了,我从未离开过府邸,但又离其出现在远郊傻子家的原因?」 「那日你从戏班子回府之后,便没人再看见你离开过府邸,导致所有人以为你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不见人,待到发现你人不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事情,导致第三天劳师动众寻人。」姜潮野顿了顿,用裘甜可以理解的脉络分析起来,「你的凭空消失,将你与赵长青苟且的谣言推到了顶峰——你与赵长青私奔了,而正好国舅府内第二天往外送了一批送去金光寺的衣物,而也有人回传在金光寺见过你与赵长青……」 「不可能!」她笃定否定了姜潮野这一番话,毕竟她根据原主昏迷前的记忆,她不可能出现金光寺,更不可能与赵长青出现在金光寺,她的身体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种混混沌沌,难受的感觉。 姜潮野也不急着推翻裘甜的话,淡淡补充道:「我知道绝不可能!」 顿时,她皱眉收敛神色,「你怎么知道?」 姜潮野面对裘甜这般傻乎乎地质问,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必然是查了一清二楚,才跟你说这件事。你老是打断我的话,这个坏习惯必须改。」 她看着姜潮野义正言辞教训自己,不满地皱了皱眉,但是乖乖听话点头,「是!」 姜潮野十分满意点头,「刚不是说了吗?」 「有一批衣物送去金光寺,而你在这一批衣物中被送出了国舅府,而这赵长青便是舟轻云得知你在这一批衣物中,命赵长青特意前去,证实谣言是事实。」 裘甜听到此,冷笑了一声,同情原主可悲遭遇,又憎恨原主傻白甜,让人玩弄于鼓掌中,活生生浪费了自己一条性命。 她为此生气了,但也对原主为何成为傻子媳妇的过程,越发清晰了。 能用国舅府给金光寺捐赠衣物,那只有秋夫人能用代管主母来做,而她也大概估摸到自己为何会感觉混混沌沌——极有可能是因为秋夫人在原主的伙食中下了药,导致原主昏迷而混混沌沌…… 下药?下药—— 猛然间,她惊出了一声冷汗,自己身上类似蛊毒的毒素,恐怕也是秋夫人为了大哥能名正言顺继承国舅府家产才这般针对自己,就连女主这般荒诞、任性 、刁蛮,恐怕也是秋夫人故意而为之。 这杀人诛心的行为,表面是对原主的溺爱,实则彻底将原主逼着、引诱着变成了斑斑恶劣事迹、毫无诚信、毫无能力的花瓶,或者是废物。 并且彻底失去皇后这个靠山,失去疼爱自己的爹爹…… 可秋夫人不知若她市区皇后这个大靠山,这也意味着国舅府也失去了皇后这个靠山;朝堂之上,爹爹也失去了皇上这个大靠山,到此国舅府必定家道中落,家族衰败…… 她对秋夫人为了一己私利而愚蠢行为,感到无语,且下定了决心要重新将国舅府后院大权给拿回来,等到大哥娶妻后再交给大嫂,不然国舅府就这样被秋夫人给霍霍完了。 「姜潮野,你是怕我对于这件事,愤恨不已,要与秋夫人鱼死网破,挣个高低,从而毁了大哥的前程,和伤了大哥与你手足情深?」她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姜潮野,可姜潮野抿唇一笑摇了摇头,「你如何处理秋夫人,我不好奇,也不过问。」 「那你又……」裘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而他心如止水一笑,「小九,你还不懂吗?」 「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第一百四十三章:负荆请罪的大哥 「姜潮野,你是怕我对于这件事,愤恨不已,要与秋夫人鱼死网破,挣个高低,从而毁了大哥的前程,和伤了大哥与你手足情深?」 她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姜潮野,可姜潮野抿唇一笑摇了摇头,「你如何处理秋夫人,我不好奇,也不过问。」 「那你又……」裘甜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而他心如止水一笑,「小九,你还不懂吗?」 「我只在乎你的安危!」 姜潮野看着裘甜的模样,无奈抓了抓太阳穴,解释道:「我能告诉你这件事事关百屠兄生母勾结外人干出此等行为,绝非是偶然,而是受了故人之托,通过我口告诉你罢了。」 裘甜一愣,「故人之托?」 她的脑海里顿时闪过大哥的身影,将信将疑地问道:「大哥让你说得?」 姜潮野一敛脸上神色,侧身看向门口。 忽然,又是一道亮光将黑暗的天空劈开成两半,随即一声惊雷大作,「轰隆——」 一道黑影顿时出现在门口,随着黑影走进屋子的瞬间,裘甜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姜潮野反而面色平静,双眸更是波澜不惊,似乎眼前之人到来时意料之中的事情。 「大哥!」 「小九!潮野!」裘百屠脱下身上黑袍的帽子,淡淡地扫了一眼屋内的场景后,忽然双手解开黑色披风,披风背风而下,而裘百屠从身后抽出一根小孩胳膊粗细的荆棘条,双腿「噗」地一下跪在地上,「儿不孝父之过,母不小儿之过。」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裘甜脸色顿时一沉,急忙上前搀扶起裘百屠,可裘百屠却不愿起来,固执地跪在地上,双手将荆棘条交给裘甜。 「小九,秋夫人不应该觊觎国舅府主母的位置,更不应该将那些坏主意打到你头上。」裘百屠一本正经地跪在她面前承认错误,可错得不是裘百屠,而是那坏心肠的秋夫人罢了。 「大哥!错的不是你,该认错得更不是你。」她拉了拉裘百屠的的胳膊,「你赶紧起来,你继续跪着,我会天打雷劈的!」 话音刚落,天空再次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过了足足一鼻息的时间,众人耳边才听见那振聋发聩地雷声。 雷声落,风声起…… 陡然间,狂风大作席卷天地,屋内的火堆更是被吹得忽明忽暗,整个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屋内只剩下风涌入屋内的风声以及「噼里啪啦」的炭火声。 此时此刻,屋内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面面相觑望着彼此。 「大哥!」裘甜喊了一声裘百屠,「你这样做也无济于事,你先起来!」 「小九,是大哥的错。」裘百屠屏气凝神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望着明显因自己话错愕不已的裘甜,重复道:「小九,是大哥的错。」 他看着满脸疑惑的她,继而说道:「我一直知道秋夫人想到国舅府主母的目的,并且也深知其目的的原因。」 他尴尬抿唇望着一言不发的裘甜,解释道:「这个目的便是让我成为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国舅府的家业物业都将一一划分到我手中,就连日后裘族的族长之位也将会是囊中之物。」 「那大哥真的想当嫡长子?想当族长?」裘甜皱了皱眉,她根本没想过裘百屠说得如此真诚,丝毫不介意自己额形象在她心目中会变得如此不堪。 她静静地望着裘百屠面如死灰的脸色,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国舅府嫡长子的位置,自始至终我都没兴趣,我可对天发誓。」裘百屠顿时竖起三个拿手指,对天发誓,「我裘百屠对灯火发誓,若我对国舅府嫡长子有半点觊觎,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大 哥!」裘甜顿时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说我便信你说得,为何还要发誓?」 「不能辜负,你对我的信任。」裘百屠正儿八经地说,但脸上明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小九,我是想成为裘族的族长,那不仅能带着裘族走向兴旺,亦能庇护你、庇护各个兄弟有所发展,不会遭遇太多非人的待遇。」 「特别是你,日后你不想下嫁,亦能在我的主持下,招个上门朗当裘家赘婿,届时谁也欺负不了你。」裘百屠话音刚落,姜潮野急地直接接上话,「百屠兄,这可不行。小九的夫婿最不济也不能是赘婿。」 「为何不可?」裘百屠神色一沉,并且自豪地挺了挺胸膛,「我裘家家大业大,养多一个人,何足为惧?」 裘甜望着姜潮野急着显然要反驳地时候,心中禁不住偷笑上战场杀敌都波澜不惊的姜潮野,如今为了「赘婿」二字,急得快要团团转,「大哥,此事远了。」 「也是!」裘百屠,顿时一改神色,「小九,秋夫人一直觉得父亲为何不立继承人,便是的因为你是嫡长女的原因,只有除去你了。纵使她不是国舅府主母,我亦能有嫡长子的身份……」 「大哥,秋夫人是不是傻子?」裘甜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虽然她被抬为平妻,但只要爹爹不上书给陛下,大哥的身份依旧不是嫡长子。只有陛下同意下诏书才可能是嫡长子,但此事皇后娘娘必然不同意。」. 「届时,她如此行为只会耽误了大哥,害了裘家失去靠山的庇佑,失去陛下的信任。到那时候,祸起萧墙的裘家面对的不仅是家族内斗,还有众人趁乱踩一下的无情。」 此刻,裘百屠面对句句分析在情在理的裘甜,不由自主地惊愕到嘴巴微微张开,「小九,你真的醒悟了。」 「醒悟」二字,看似嘲讽,但裘甜知道这是裘百屠对自己到目前为止,最高的评价。 以前原主的胡作非为,裘百屠选择睁只眼闭只眼,称作小性子乱来;纵使原主在外面沾花惹草,逛青楼、买花魁,甚至包养个小生给自己唱戏,都称作:胆子大欠教训,丝毫不会容那些「水性杨花」、「搔首弄姿」、「放荡不羁、」「杨花心性」、「声色犬马」来形容自己,更不会用让同族之人对自己评头论足。 而大哥只会对原主苛刻要求——保护好自己。 所以,原主虽然不喜欢大哥的古板,对自己严格,但从不恨大哥。而她亦是不恨,深知有些感动。 毕竟她与大哥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关系,但也不足以让大哥花费自己的人脉,关系来寻找自己,就连姜潮野来找自己亦是大哥拜托他,他找到自己后,才收到陛下密旨让其寻找自己。 姜潮野更是在大哥托付的时候,不顾身份限制,带人寻找自己,这份患难兄弟情,被原主拿来验证,她接受被感动得不行。 到现在,姜潮野受自己之托,帮助自己寻找真相后,亦是在大哥知情之下告诉自己情况,两人对彼此的信任,更别说一个小秘密就能击溃,而且像姜潮野这种军令如山之人,更是在那个时刻,让自己切勿伤了兄妹情。 「小九,秋夫人是我生母,其目的我一直都知道,但我选择了睁只眼闭只眼,让其异想天开,却不想因为我的优柔寡断,差点断送了你的清白,让你香消玉殒,这是大哥此生为止罪错的地方,也是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大哥!此事不怪你,真的不怪你……」 「子不孝父之过,母不慈,儿之过。」裘百屠眼神坚定,意志已决,继而说道:「小九,现在我向你负荆请罪,而秋夫人那里我已经做好了安排。」 裘甜望着手中的荆棘,眉头紧皱,但下一瞬间——膝盖一抬,荆棘条在膝盖上一撞,「啪」地一声,断成两节,并 被她随手扔进火堆中。 火堆中的火焰如同恶鬼吃食一般,贪婪地吐着火舌缠绕着荆棘条,而裘甜拍了拍双手,十分满意地叉着腰,看了一眼姜潮野,姜潮野宠溺却又满意一笑,只剩满脸愕然地裘百屠,「小九,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她皱了皱鼻子,大大咧咧一笑,「干我认为正确的事情啊!」 「大哥,地上凉,你赶快起来。」裘甜伸手个裘百屠,「大哥,你可要记住你说要给我找赘婿的事情哈!」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姜潮野继而说道,「日后我嫁不出去,你可要找我找一个顺得了我意,又能文能武的赘婿给我欺负。」 裘百屠错愕而紧皱眉头,但下一秒释怀一笑,点了点头,「必然是你喜欢的人才能当你的赘婿。」他刚说完,瞟了一眼姜潮野,「潮野,我说得对吧!」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话,却实打实地将姜潮野给问住,逼得姜潮野尴尬地笑了笑,不作回应,而裘甜和裘百屠反倒是像打胜仗的人,对视一眼而笑而不语。 「大哥,你如何处理秋夫人?」裘甜轻糊了一口气,看着裘百屠,可裘百屠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咕噜——」 第一百四十四章:鸡蛋灌饼走起来 「大哥,你如何处理秋夫人?」裘甜轻糊了一口气,看着裘百屠,可裘百屠的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咕噜——」 「噗嗤!」裘甜听见裘百屠那如雷贯耳五脏庙发出的声音,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大哥,你晚膳没吃吗?」 裘百屠摇了摇头,尴尬地说道:「心中有事,惴惴不安。」「」 「姜潮野,这里有什么吃的?」裘甜看向姜潮野,姜潮野摇了摇头,而守在门口的山根与山根嫂走了进屋,毕恭毕敬地朝着三人行礼,「隔壁厨房里面,还剩些蔬菜、卤肉肉以及面粉,不知道这些能用不?」 「面粉、蔬菜、卤肉……」顿时,裘甜脑海里面闪过一道驰名中外,横扫路边摊的小食——鸡蛋灌饼。 「够了,你们带我去吧!」 「小姐,你做?」山根嫂迟疑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如花美眷,裘甜莞尔一笑,「我做,不可能吗?」 姜潮野忽然笑道:「山根嫂,你别被这个丫头的容貌、身份给欺骗了,她不仅厨艺了得,还掌握各种烹调方式:煎炸焖炖煮炒样样皆通。」 「大哥,我先给你做个鸡蛋灌饼,你再告诉我如何处置秋夫人,可好?」她试探性地裘百屠,却不想裘百屠立马同意,并解释道:「估计等到你做完菜,那边的事情也处理了,届时我们回府,必然能看到结果了。」 裘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中甚是惊讶裘百屠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说给自己一个交代就立马给自己一个肉眼可见的交代,使得她惊愕不已又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让大哥处理自己亲生母亲,要是过了就成了弑母之举,届时这件事终将成为大哥挥之不去的阴影,更别说她与大哥之间也会因为此事产生间隙,最后生疏、疏离;或者处置起来,雷声大雨点小,根本没法遏制住秋夫人所作所为,或者从而激化了秋夫人,让秋夫人拼死一搏,反而让自己的境地更加难堪,或者秋夫人一不做二不休,下一次直接花钱请杀手卖了自己的性命,届时她丢了命,皇后娘娘丢了魂,国舅府丢了靠山,到那时候必然墙倒众人推,或者再踩上两脚。 思虑再三的裘甜,望着大哥的模样,语重心长地问道:「大哥,这样真的可以吗?」裘百屠一愣,显然没想过裘甜会如此发问。 他看着满目担忧但又澄澈的双眼的裘甜,淡淡一笑安慰道:「可以!」.br> 「相信大哥,能处理好!」裘百屠信誓旦旦说道,「去做你想做的菜吧!」随后,他指了一下不远处已经躺板板的赵长青,「我和潮野将这人给处理了。」 「好!」她「听话」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姜潮野,姜潮野笑道:「放心,我会看着百屠的!」 「小姐,请跟属下来这边。」山根嫂微微一笑,给裘甜引路。裘甜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地回头看着裘百屠,最后还是选择给点空间和时间裘百屠和自己去消化秋夫人的事情以及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后续回府,即将面对的情况。 厨房内: 裘甜看着厨房被数盏油灯给照亮,整洁干净的灶台被明黄色灯光照的暖洋洋,像是有了家的味道,而不远处的桌子上,山根将面粉、蔬菜以及做好地一小块略肥的卤肉放在桌子上,「小姐,你要做什么?」 「鸡蛋灌饼!」裘甜撸起袖子,并将头发扎成一束放置在身后,山根嫂更是识趣地将围裙给裘甜套上,防止油污弄脏了她的服饰。 裘甜望着桌上面粉,发现竟然是中筋面粉,可以直接使用,不用自己再去调配,便将面粉倒入一个釉面的瓦盆中,并少量多次倒入清水,顺时针旋转、按压,如此类推到面粉慢慢被揉成一个粗糙的面团,随后盖上湿布醒 面十分钟。 于此同时,她打算做起酥油的时候,意外发现另外一个瓦罐中的起酥油,惊喜地问道:「山根嫂,这油……」 「哎哟!我这记性不好,将这油乱放了。」山根嫂拍了拍脑门,「小姐,这油不能用。」 「相公,快给小姐送上好的猪油使用!」 「好嘞!」 「不!」裘甜立制止山根嫂,「这又猪油膏可是好东西!」 猪油膏,顾名思义用猪油、水、水皮一起熬煮出油、过滤、发酵后沉淀出来的好东西,常用来制作中式需要烘烤的糕点,又被称作起酥油,能对烘焙类糕点起到增香的功能。 这鸡蛋灌饼的饼皮若是能加入一小勺猪油膏,那香味与口感也将得到大大得提升,这也是她为何看见这猪油膏眼前一亮,欣喜的原因。 山根嫂不解地看着裘甜少了一小勺子猪油膏放在碗中,并且混合了一些水状的猪油,最后倒入一勺面粉,搅拌均匀成油糊糊,「小姐,这是什么?」 裘甜指着身前的油酥,问道:「你说这?」 山根嫂急忙点头,而裘甜一边揉搓已经醒好一次的面团,一边解释道:「这东西叫做油酥,是做这鸡蛋灌饼饼皮的关键。」 「一勺猪油一勺面粉做成油糊糊竟然是关键?」山根嫂似懂非懂,却也禁不住笑了起来,「真是神奇。」 但她又看见裘甜将粗糙的面团揉成光滑的面团,其醒面的技巧掌握的恰到好处之外,还对揉搓面团颇有心得,丝毫不像一时兴起下厨的贵女,或者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姐。 反倒像是经验颇丰的老厨子,每一个动作朴素却也恰到其份,不多不少,能将一道工序完整处理完毕。 她看着面团被揉成一条长条状,并且在裘甜手中分为十二个等分的小面团,每一个小面团又被揉搓成一个小小圆乎乎的面团,每一个面团之下抹了一层油,防止黏低之外,重新放在瓦棚中,盖上湿润的白布继续醒面。 「这面团竟然要醒那么多次?」山根嫂好奇巴巴地问了起来,一旁的山根望着裘甜忽皱地眉头急忙推了一把山根嫂,「叫你不要那么多嘴,你老是不记得。」 「求小姐恕罪,贱内真的是无意过问小姐的事情,就是她嘴馋贪吃又勤快,就想着学学,看能不能日后做给属下吃,求小姐恕罪,饶了她吧!」山根见裘甜对自己的话丝毫不动容,急得眼冒金星,满头大汗拉着山根嫂跪在地上,「快,求小姐恕罪!快……」 后知后觉地山根嫂懵懂无知,但惊惊愕愕地跪在地上,「小姐,奴家……」 「你么你先起来!」裘甜望着两人谨小慎微,便知道姜潮野对自己身边的人有多高要求,以至于别人都以为自己是他那副模样,动不动就军阀伺候,回炉再造。 「做个菜,日常交流一下罢了。哪有什么罪……」她嘟嘟喃喃,像是在跟山根两人说话,又像是在说给别人听,愣是将山根夫妇听得云里雾里,「小姐……」 「快起来,帮我起灶头!」裘甜招呼了一声山根去烧炉灶,并拉起山根嫂耐心解释起***蛋灌饼的精髓所在。 一炷香后,瓦盆中面团已经二次醒好,一个个白白嫩嫩十分可爱,山根嫂学着裘甜在瓦盆中掏出一个面团,稍微揉搓后再次盘成圆乎乎的面团,随后用手掌压平,并且用擀面杖均匀擀开,裘甜眼疾手快在面团中央抹上了一层油酥,「山根嫂,首先将两边对折,然后不断对着,务必让里面的油酥不漏出来,但面团里面的气体排出,做成实心的。」 山根嫂憨憨点头,但动手能力十分强大,做得比裘甜意料之中还要好,并围绕将面团变成一小块抹布似地放在早已准备好的盆子之上,随后裘甜再抹上一层油,锁 住表面的水分,并且防止后续面团黏在一起,最后用一块湿布盖着,防止风干。 裘甜看山根嫂掌握揉搓、擀面,压实的技巧十分不错,便转身在篮子中掏出了几个鸡蛋,打在碗里,并倒入些许葱花、香菜碎末,快速搅拌均匀,最后翻入些许盐巴,进行调味,最后,随手在瓦盆中掏出一块面团,用擀面杖微微一压而推开,如此类推使整个面团变成一块小抹布,便在已经倒入热锅热油的铁锅中进行小火煎,待到底面定型后,快速翻面,直达表面起了无数小泡之后,香气也慢慢飘荡出来,整个面饼也像是吹气球般鼓起。 「啊!你们看,这面皮鼓起来了!」山根嫂惊喜地鼓着手掌,而裘甜顺势拿着筷子拍了拍鼓起的面团,「砰砰——」 声音清脆且如小鼓的声音,让山根嫂禁不住瞪圆了双眼,可也在这一瞬间,裘甜在面团的一个角落,双手微微一挑,面团的气泡顺势而消,即将要耷拉下来的时候。 众人只见裘甜筷子网上一扬,像是支撑着面团的皮子,与此同时,先前准备好的鸡蛋液也汩汩流入其中,填充蛮整个饼皮之后,筷子才松开。 随后,裘甜眼疾手快将面团翻面,微微烘烤之后,夹出放在一旁。 「这就好了?」山根看着眼前平平无奇面团,傻了眼,「这能好吃不?」 第一百四十五章:卤肉与黑砂锅 第一百四十五章:卤肉与黑砂锅 众人只见裘甜筷子网上一扬,像是支撑着面团的皮子,与此同时,先前准备好的鸡蛋液也汩汩流入其中,填充蛮整个饼皮之后,筷子才松开。 随后,裘甜眼疾手快将面团翻面,微微烘烤之后,夹出放在一旁。 「这就好了?」山根看着眼前平平无奇面团,傻了眼,「这能好吃不?」 「还没!」裘甜将卤肉快剁碎成肉末,并且用生菜包裹,省去了中间香肠、调味料以及调味酱的需求,直接做了个卤肉版的鸡蛋灌饼。 山根不解地看着裘甜将苦肉用菜包裹好后,再用刚刚做好的鸡蛋灌饼包裹住,像是叠棉被一般,禁不住咽了咽唾沫。 裘甜也识趣地将第一个鸡蛋灌饼一分为二,「你们两个过来尝尝!」 「这怎么可以?」山根先忙摆手拒绝,却不想自己的妻子已经拿起另外一半吃了起来,「哎哟!婆娘你这是作什么?」 「小姐叫吃,那就吃!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一样,丢脸!」山根嫂颇有微词地说着,并嫌弃地甩了一记脸色给山根。 顿时,山根面红耳赤地看着裘甜和自己的妻子,最后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退了出去,而裘甜看着山根选择不吃,便也没打算浪费另外半个鸡蛋灌饼。 她刚咬了下去,酥脆地面皮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蛋液,酥脆与嫩滑形成强烈的冲击,口感进一步提升,而且香气更是比一般的鸡蛋灌饼还要香,而且卤肉的肉末因为油脂融入到肉末中,不仅提升了口感和香气,还让肉末湿润而不柴,尽显卤肉的风味。 「这卤肉真好吃!」裘甜禁不住夸张其这卤肉做得不错,「做这道卤肉的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了吧!」 顿时山根嫂脸颊微微红了起来,「这卤肉是我母亲传给我的家传菜,很少人会知道花了很多时间。」 「正常的卤肉,别人都以为只要将食材和配料扔到锅中熬煮几个时辰就可以,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裘甜认真地分析起卤肉的做法:「就像这卤肉看似最为平常,但也是过年过节,宴请亲朋好友的一道硬菜。」 「能做出如此味道一绝的硬菜,你母亲的厨艺了得。」裘甜微微一笑看着山根嫂,「做好卤肉,有几个必要条件:猪肉、配料、酱料以及焖煮炖的时间与所选择的器皿。」 山根嫂震惊地看着裘甜,「我以为就这么做出来就可以了,没想到一道卤肉竟然包含那么多学问。」 「山根嫂,你是知道其原理,做出了属于你家味道的卤肉。就像你因为生活问题,没有选择九层塔,而是选择了猪后腿附近的肉。」裘甜刚说完,发现在说过了,急忙道歉,「山根嫂,我不是有意的,我……」 「不碍事!不碍事!」山根嫂红着脸摆了摆手,「母亲一直告诉我要用九层塔,但是山根喜欢猪后腿肉,说有嚼劲,还便宜,我便买了那里……」 此话一出,裘甜顿然明白山根嫂是为了心爱之人才改变自己的味道,不过能为心爱之人煮羹汤,烹美食,本身就是一件治愈又有成就感、幸福感的事情,这已经超过了一道菜好不好吃的定义。 正如清粥可暖人心,山珍亦可寒人三冬。 裘甜继而说道:「其实用九层塔也好,还是用猪后腿肉也罢,心爱之人吃的热烈便是足够。」 「对!」山根嫂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 「山根嫂你这卤肉用得配料是料酒、八角、香果、陈皮、桂皮、香叶、五香料粉以及酱油等的大火煮滚、小火慢炖数个时辰后,放置一夜腌入味,第二天再加入配料进行熬煮一个时辰,对吗?」 「对对对对……」山根嫂瞪圆了眼睛,惊愕地看着仅仅吃了一口就能大 概了解自己如何制作的裘甜,「小姐,你真厉害!你是怎么知道我这么做的?」 面对好奇心满满又腼腆的山根嫂,裘甜不禁觉得山根嫂甚是可爱,「卤肉所选用的配料也是十分讲究,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独门秘方,有些是偏甜口,偏咸口、偏辣、偏苦……就像你做的卤肉是带点甜口的咸口卤肉,特别的下饭。估计山根能为此吃上一大碗饭。」 山根嫂爽朗一笑,「一到吃卤肉饭的时候,他可不知吃一碗,一大桶饭他都能吃完。每次都在抱怨我煮太多饭,让他吃撑了……」 裘甜望着山根嫂娇羞且幸福地笑着,「小姐,你说他是不是傻?」 裘甜抿唇一笑,不做评价,反而笑道:「嫂子,你是用什么炖煮卤肉?」 「哟!就那个!」山根嫂随手一指,她便顺着山根嫂的手指看向远处被放在地上,漆黑一片,看不出材质的锅,「那是?」 「我拿给你看。」山根嫂急忙小跑去抱那锅过来,待到裘甜看清地那一刻,裘甜震惊地指着黑砂锅,「黑砂锅?」 「黑砂锅?」山根嫂望着惊愕不已地裘甜,顿时担忧起来,「小姐,这锅是不是不好?要不我就扔了?」 「别啊!」裘甜摸着黑砂锅,发现黑砂锅材质特殊,色泽通黑却浑身像是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石英砂亮片,可见打造黑砂锅之人的用心以及——闷骚。 不过最觉得便是里外的釉面不粘,直接造就了一层类似「不粘锅膜」,让整个黑砂锅呈现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触感。 「山根嫂,你这黑砂锅怎么得来的?」裘甜除了对美食有所研究,其次便对厨具也感兴趣,一件好的厨具,可抵千万票子。 票子花了就没了,厨具用了也能赚票子。一个是消耗型型,一个是源源不断型,孰之好?裘甜能不知? 「这黑砂锅是我在隔壁村的一个陶土匠师傅那里买的,那个陶土匠整天做些古灵精怪的陶土模子出来,我见他可怜便买了这个砂锅,谁想用着挺顺手地。」 「小姐,你看!」山根嫂急忙从橱柜连拿出了一套白瓷碟子,「你看这个碟子是不是怪好看的!」 「白瓷啊!」裘甜心中跑过一群草(泥)马,这些放在皇宫贵族眼里可是一等一的珍品,如今在山根嫂这些百姓眼里就是好用、便宜、同情产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见一下那陶土匠,淘上一批餐具、厨具回去。 裘甜看着山根嫂这副模样,忽然看到躲在门口偷偷查看里面情形的山根,嘴角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山根福气好,能吃到这么美味的卤肉。」 「小姐,要不我教你这个卤肉怎么做,你做给将军吃吧?」山根嫂兴趣俨然地拉着裘甜的双手,「能给自己喜欢的人做煮羹汤,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将军若是能吃到小姐煮得羹汤,也会变得幸福的!」山根嫂微微颔首点,难拿自语道:「将军对我们有着再造之恩,若不是将军在战场上捡了山根回来,山根也许就在战场没了。」 她不等裘甜反应,忽然抬头一笑,「所以,我们夫妻也希望将军能幸福。」 「如今小姐在将军身边!」山根嫂说得信誓旦旦,「我相信小姐,你能给将军带去幸福的。」山根嫂这副模样让裘甜都误以为自己干了什么大事,有能力救姜潮野于水深火热中…… 「小姐,你做好了吗?」 追思的大嗓门忽然在门外喊了起来,打破了山根嫂和裘甜两人的对话,惊得山根嫂害怕地低下头,退到一侧。 山根顺势跟着追思进了厨房,「小姐,我家婆娘没干什么吧?」 「你觉得呢?」裘甜莞尔一笑,望着明知故问地山根。谁知这一反问,让山根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裘甜也索性当这就是偷窥的惩罚,便转身焦山根嫂给自己烧火,动作变得麻利起来,重复起刚刚制作鸡蛋灌饼的动作,头也不抬地,「追思,他们谈得怎么样?」 追思一愣,甚是惊讶地看着裘甜,但心里甚是佩服自家主子对裘小姐的了解,命他过来查看一二的时候,顺势让他转告裘小姐。 「主子说,一切事情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主子让小姐,静候佳音。」追思毕恭毕敬地告诉了裘甜姜潮野的话。 仅仅十二个字,顿时让裘甜有了大概的把握,估计回到国舅府的时候,不是一番腥风血雨就是安精死亡。 不过也罢了,这个交代总算是可以以为身体原主在天之灵,剩下的事情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追思看着面团鼓起如小鼓一般禁不住瞪圆了眼睛,好奇巴巴地咬着唇看着。 「姜潮野,还有什么说得吗?」裘甜转过身子,看着看出神的追思,轻咳一声,重申道:「还有什么说得?」 「没……没了……」回过神的追思看着裘甜,急忙摇头,但又点了点头,「还有一句!」 「说!」 「能吃了吗?」 裘甜面对追思这一句话,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话是你问得,还是姜潮野问得啊?」 追思不好意思一笑,摸着肚子道:「是小姐做得太香了,属下问得……」 「得了!」裘甜轻笑一声,「你告诉在场人,都少不了他们的份,好好等着就行!」 「好嘞!」追思爽朗应和了一声,「大家听见了吗?」 第一百四十六章:事情结束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事情结束了? 裘甜面对追思这一句话,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这话是你问得,还是姜潮野问得啊?” 追思不好意思一笑,摸着肚子道:“是小姐做得太香了,属下问得……” “得了!”裘甜轻笑一声,“你告诉在场人,都少不了他们的份,好好等着就行!” “好嘞!”追思爽朗应和了一声,“大家听见了吗?” 明里暗里的暗卫们听见这话,纷纷明里暗里欣喜若狂,暗搓搓摩肩擦踵笑了起来,期待着待会鸡蛋灌饼。 追思望着铁锅内...... 《团宠厨娘又美又飒》第一百四十六章:事情结束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四十七章:反扑 第一百四十七章:反扑 「小九,小心!」 姜潮野大喊了一声,一脚踢起桌子的挡住了迅速射来的几支利箭,后置后觉得裘甜转身看向门口便看见院子内已经打了起来,而一支利箭也迅速朝她射来,她记得猛退了三步,侧身避开利箭,喊道:「怎么回事?」 随后姜潮野一个纵身飞扑,将裘甜扑倒,可随着两人扑倒而闯进了两个蒙面黑衣人,持剑刺向两人,姜潮野眼疾手快双指一把夹住长剑,并随之放开裘甜,转身一把折弯了长剑,拉近他与蒙面黑衣人一个飞肘撞向蒙面黑衣人。 这一飞肘惊得蒙面黑衣人急忙松开手中长剑,往后一记蛙跳,拉开与姜潮野的距离,警惕地看着裘甜姜潮野,但眼神忽然从姜潮野身上转移到了其身后的裘甜身上。 姜潮野发现不对劲,正要撤回到裘甜身边的时候,一记九节鞭突然破空而出,如同蜿蜒的毒蛇钻向姜潮野的脖子,凶狠且毒厉。 「姜潮野,小心——」她刚提醒姜潮野小心,却不想自己已经被从窗户突破而入的蒙面黑衣人盯上。 两名蒙面黑衣人顿时弓背跳脚如豺狼而起,势在必得,可也在这一刻,裘甜顺手抡起身旁的椅子,一下化解了率先攻来的蒙面黑衣人的长剑攻击,可黑衣人手上巧劲一上来,反手在空中耍了一片漂亮的剑花。 可剑花耍地再漂亮,也无济于事。蒙面黑衣人惊愕地看着裘甜一个健步转身,蹲下朝着黑衣人上了一记扫堂腿,绊地黑衣人身形不稳,踉跄往后的退了几步。 蒙面黑衣人心中暗自欠幸裘甜没有内力,力量也不够,但扫堂腿的那一瞬间,打在自己脚踝上的瞬间,双腿情不自禁一软,险些倒地。qδ 姜潮野忙里偷闲,一脚踹开紧身还没来得及攻击自己蒙面黑衣人,随后侧身朝着她喊了一声,「起来,后退一步!」 裘甜后知后觉但还是十分听话起身往后一退,而她刚刚蹲下扫堂腿的位置,顿时咋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 她望着蒙面黑衣人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正要往后退一步的时候,地上蒙面黑衣人忽然王八翻身,与要擒裘甜当人质,威胁姜潮野。 在即将蒙面黑衣人的手即将要碰到裘甜的瞬间,一根银色的钢丝顿时飞射而出缠绕住蒙面黑衣人的的手腕,「都叫你不要碰她!」 姜潮野字正腔圆,一字一顿地警告蒙面黑衣人,却不想自己面对的黑衣人抡起金刚锤锤向自己,侧身躲开,顺手要将裘甜面前黑衣人往后一扯,然裘甜趁机往前走了一步,一记上勾拳抡了过去。 顿时,蒙面黑衣人吃痛而将脸皱成一团,而裘甜也在这一瞬间将蒙面黑衣人的黑布一扯,发现眼前之人竟然有点眼熟。 「你是……」她眉头紧锁,望着眼前的男人,大脑里面飞快回忆起有关这男人在什么时候自己见过。 然而,黑衣人黑布被撤掉后,彻底让裘百屠愣住,然而下一秒裘百屠暴怒而起,「周安,你怎么在这里!」 「周安?!」裘甜喃喃自语,却下一秒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迅速想起眼前之人。 「周安——」裘甜禁不住大喊了一声,「你是府上新来的那个护院之一。」 「护院?」姜潮野眉头一皱,反手将靠近攻击自己的蒙面黑衣人一束,迅速一扯的蒙面黑衣人的黑布,顿时脸色变得阴沉,眉头紧锁,双手迅速卸掉了黑衣人下巴,一个一百八十度的翻身,卸掉黑衣人的关节。 「说给你们的胆子来的?」姜潮野紧握的拳头握得关节发白,滋滋作响,可见其气得不清,然而另外一侧护着裘百屠的屠夫一拳将攻击裘百屠之人,轻喘了一身,「大少爷……」 裘百屠怒不可遏 大喊了一声,「谁让你们来的?」 周安面对裘百屠的质问,面露难色,紧皱眉头,「大少爷,今日你就当没见过属下……」 「怎么没见过?」裘百屠恼怒到极点,「是不是那个女人派你们来的?」 「大少爷,你就别问了!」周安面露难色,显然不想回答裘百屠的问题,准儿间大喊,「屠夫,快将大少爷带走。」 「周安!」裘百屠怒喝而走到周安面前,「你是在命令我做事吗?」 「大少爷,你就不要让属下为难了。」周安见裘百屠显然不想配合自己,就连屠夫也无动于衷,神色变得难看之余,眼角扫过又一个兄弟被姜潮野给解决,「大少爷,你就听属下的话吧!不然……」 顿时,周安到嘴边的话吞了下肚子,可裘百屠看见周安这般欲言又止,却处处威胁、逼迫自己,怒火中烧已经不足以形容,满腔的怒火如同熊熊大火,让他险些失去了理智。 裘百屠忽然怒极反笑,「不然什么?」 「大少爷,你就别为难属下了。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周安毕恭毕敬地劝慰,「大少爷,要是你不走,就别怪属下动手了。」 「你敢!」裘百屠隐忍着怒气,「屠夫,勿必保护好小九。若她少了一个汗毛,为你是命!」 「大哥,我能保护自己。」裘甜刚好一身,就发现一个黑衣人不讲武德,猛然抡着双节杆挥向自己,逼得她无法后退也无法侧身避开,只能「噗通」一下,双膝落地。 众人瞧见她这般没骨气,气的直喊:「小九!起来,不准……」 可众人「跪」字还没说完,便看见裘甜下一个动作,便是头顶地面贴地滚,不仅避开了那黑衣人的攻击,还改变了两人之间的位置,来到黑衣人背后,待到黑衣人刚扭过头查看裘甜在哪儿的时候,就被裘甜双手「咔嚓」一扭,黑衣人身体顿时一软,倒在地上。 众人看着她出其不意且毫不费力地将黑衣人解决,这对于姜潮野、裘百屠来说是意外之喜——他们的小九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仅会厨艺,如今双手一扭,轻松解决能自保,这已经对于他们来说足够了。 然而,裘甜终这一技能吓得以周安为首的黑衣人急忙往后退了数步,拉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并用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裘甜,其中一个蒙面人惊恐地看着折在这里的兄弟们,「夫人不是说她不会武艺吗?」 「稍安勿躁!」周安扬手示意大家不要乱了阵脚,「她只会三脚猫功夫罢了,大家稳住。你们拖住姜潮野,我去速战速决!」 可话音刚落,姜潮野手中的钢丝一甩,冷峻的脸越发没有表情,顺势而起踢起地上的长剑。 长剑刚握,杀气绝然而起,手中的长剑猛然在空中一甩,「嘭——」 顿时,一道剑气应声而出,抽打在地上,划出了一条一寸深的沟壑,惊得所有人愣在原地,也就这短短瞬息的时间,姜潮野身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到只剩下残影,可残影消失,黑衣人应声倒地。 周安惊恐地看着姜潮野,「怪不得江湖传闻姜潮野是人间阎王。」 「为什么叫人间阎王?」裘甜好奇一问,可转念一想姜潮野在瞬间之间将那些黑衣人解决的七七八八,根本就不用暗卫和其他人出手,喃喃自语道:「应该是见过姜潮野的人都下去见阎王了。」 姜潮野听见裘甜这自问自答的回答,无奈一笑但手中长剑越发狠厉,与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仅是电光火石之间,姜潮野一记空中猛刺逼得黑衣人连退三米,可这一退便中了姜潮野的计。 黑衣人只见姜潮野手中长剑扬起,正要笑他自不量力,妄图划出三米开外的剑气伤自己,却不想姜潮野手中长剑一甩, 剑气爆炸而出,卷起的一阵飓风,如同千万把利刃飞向自己。 他恐惧这突如其来的死亡,急忙撤退避开这势如破竹的剑气,可这剑气像是长了双眼一般,紧跟自己,让他只能舍身而冲撞支撑屋子承重柱,引得剑气随之而去。 随后,他看着剑气快要追上自己,猛然踩着承重柱而起的,借力带着自己飞向一侧,任由剑气打在承重柱上,「嘭——」 承重柱顿时应声锻成两旁,整个屋顶往下一跌,瓦片如炸蛋一般淅淅沥沥罗下,砸得地面开花,众人顿时四处躲避。 裘甜看着姜潮野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大喊道:「姜潮野,不要拆屋子啊!」 她刚喊完,头顶便砸来一片瓦片,而裘百屠见此而飞扑而去,扑倒了裘甜,瓦片砸在两人身侧。 她惊地瞪大了双眼,裘百屠来不及问她是否安然无恙,直接拽着她起身而往屋外跑去,而姜潮野借此纠缠住那些黑衣人,大喊道:「百屠,带小就走,我殿后!」 「好!」裘百屠应声而答,并拽着裘甜头也不回地离开院子,而裘甜没有多问,但绝对相信姜潮野的武艺,但也难免担忧姜潮野会为此受伤。 马车上: 屠夫不管马车内两人坐地是否舒适安全,快马加鞭让马儿快速跑向国舅府方向,而裘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裘百屠,「大哥,这些人是秋夫人派来的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母子相杀(上) 马车上: 屠夫不管马车内两人坐地是否舒适安全,快马加鞭让马儿快速跑向国舅府方向,而裘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看着狼狈不堪的裘百屠,「大哥……」 「嗯!」裘百屠此刻才深深呼了一口气,误以为裘甜担心姜潮野安危,便安慰她,「潮野不会有事的。」 「大哥,不是……我……」裘甜顿时发现裘百屠误会了,急忙想解释的时候,裘百屠扬手阻止了欲言又止的她继续发问,反而耐心解释起来,「刚才的农舍是潮野故意设下的明桩,此番目的便是要引蛇出洞,一网打进想迫害你的人。谁知道……」 他望着裘甜的面容,内心的愧疚感顿如泛滥,波涛汹涌涌现他,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 这一刻,他对死亡的害怕,不及对裘甜愧疚的心理压力,他不想见到裘甜因为自己有所伤亡,但也正是这份不想似乎将这一切推到了高潮,推向了深渊。 他想护她,但也终究因他而害了她…… 「大哥,你还好吗?」裘甜望着裘百屠忽然间脸色变得苍白无力,面容憔悴,而且身体竟在微微发抖,她不禁担心其裘百屠可能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受伤了而不知,急忙坐到他身侧,「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她见他不答应自己,忍不住咬了咬牙,「大哥,你可不要强撑着,我们趁早治疗,不要拖到回去。」 「大哥,失血过多不仅会休克,还会死的。」裘甜一把握住裘百屠的手,发现他的手竟然冷如冰霜,十分刺骨,「大哥!你的手怎么那么冷?」 「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不知……」她看着裘百屠苍白的容貌,「大哥,你快起来,给我检查一下。大哥……」 一声又一声「大哥」,愣是将裘百屠的支离破碎的心粘合起来,却也推得更远,让他更加无法面对这样关心、关爱的裘甜。 明明这一次,她才是被伤害的人,最应该害怕,受安慰的人应该是他,结果现在她关心,关爱自己,就连害怕也隐藏心中。 这样的小九,他没颜面继续瞒着她,没办法继续为生母所做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暗中处理。 这一场小九与生母的博弈中,他原本想着隔岸观火,必要时出手护着身落败的一方,以至于落败一方不会丢了性命。 正也是这一场打着他的名义与小九博弈的秋夫人,他放任她,妄图当个渔翁,尽享鹬蚌相争局面的最后福利,最后才导向了如今结果——他的隔岸观火,突然插手,才导致生母对小九痛下杀手。 他失望、痛心、痛苦地看着裘甜,含泪苦笑起来,这让裘甜傻了眼,以为裘百屠被吓傻了,「大哥,你不要吓我!大哥,你到底……」 「嘭——」 马车忽然间腾空而起,屠夫声音在外大喊叮嘱,「大少爷、小姐坐好了,她们追上来了。」 裘甜坐不稳被颠到快要撞向马车木框,裘百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并拉向自己怀里,仅仅护着,生怕裘甜再有什么危险,「小九,别怕,我在!」 「大哥,我不怕!」裘甜仰头看着异样的裘百屠,「大哥,你怎么了?能告诉我吗?」 「我没事!」裘百屠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但他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马车忽然戛然而止,马儿应声长嘶了一声,马车内两人顺势跌成一团。 「大少爷,快下车!」屠夫一把推开小门朝着马车内喊了一声,「马车太大,目标太大,速度太慢,太容易被追上了。」 裘百屠眉头紧蹙,「骑马走!」 他一把拉起裘甜,「屠夫,你快将马鞍卸下来,带着小九回国舅府。」 「不可!」屠夫和裘甜异口同声回绝了裘百屠的安排, 这让裘百屠禁不住一愣。 「大少爷,你带着小姐走,属下殿后。」 「不可!那些人会杀了你的,但是他们见到我,只会将我抓回去交差。你带小九离开,这才是上上之策。」裘百屠分析各种利弊,可裘甜连忙摇头,「大哥,你留下也是死路一条!」 「为……」何还出口,便听见四周树林传来「莎莎」的声音,屠夫大呵一声,「大少爷,小姐,不要再说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屠夫一下将马牵到两人面前,并毕恭毕敬地朝着两人抱拳,「大少爷,小姐,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这一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包含了对生死的阔然,裘甜不仅红了红眼,哽咽地回了一声,「屠夫,有缘再见!」 屠夫瞧见裘甜这般,「小姐,要是有下次,属下想试一下大少爷所说的鲜香麻辣的火锅……」 「大少爷,属下走了!」屠夫冲着裘百屠抱拳即将遁入了黑暗,裘百屠看着自己培养起来的屠夫,心中甚是不是滋味,只能点了点头。 他看着屠夫遁入黑暗,大喊了一声,「活着回来陪我吃小九做的火锅!」. 「好嘞——」屠夫大喊了一声,随后在黑暗的树林中,荡气回肠地冲着藏匿在其中黑衣人喊道,「你们的爷爷屠夫来了,速速快来送死——」 裘甜深吸一口气,看着不是滋味的裘百屠,「大哥,我们……」 「走吧!」裘百屠收回自己的视线,此刻他知道裘甜仅剩自己,她的安危势必守护。 如今,他在这一场博弈上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只能遵循内心的抉择,守护好自己的小九与生母抗衡到底,拼个你死我活。 裘甜望着像是恢复了平静裘百屠翻身上马,随后便拉着自己上马后,便挥动马鞭策马崩腾起来,可那树林中「沙沙」的摇曳声,让两人提着心眼,提防四周。 以周安为首的黑衣人终于摆脱了姜潮野的追击,望着不远处两人的身影,轻叹了一口气,「大少爷背离了夫人,终究辜负了夫人的栽培,这么寒了夫人的心……」 「首领,现在要怎么办?」周安属下小心翼翼问道,而周安嘴角一咧,坏笑了起来,「寒了夫人心的大少爷,那也就是弃子。那我们就必须般夫人解决了这么不识趣的弃子。」 「首领,可他是大少爷啊!」 「大少爷又如何?」周安怒喝了一声,「背叛夫人的人都该死!」 「赶紧追上,杀无赦!」周安字正腔圆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马背上的两人,「拿箭来——」 顿时,周安的眼神如毒蛇一般仅盯着跑动的猎物,嘴角恶毒的笑意缓缓而起,手中的长弓一拉而满,但瞄准还不够,「将箭矢涂上剧毒!」 「首领,这……」属下们顿时面面相觑看着眼前似乎失去理智的首领,但下一秒周安转身对准了三番两次忤逆自己的属下,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弓放了。 「嘣——」 弓的弦线还在荡,可飞射的利箭顿时将毫无防备的那人爆头,溅了所有人一脸鲜血,刹那间,震慑住了所有人。 这让所有人大气不敢喘一口,便看见周安将涂抹满剧毒的利箭重新上弦,瞄准快要看不见的两人,一口气连上四支长箭。 他屏住呼吸,而手指轻轻一动,四支利箭「咻~咻~咻~咻~」齐发,众人面面相觑地看着长箭如同毒蛇一般飞射而出,紧追骑着的两人。 「嚓——」 一支利箭从裘甜肩膀擦肩而过,落在地上,惊得裘甜大呼,「大哥,有人放暗箭!」 「没事!」裘百屠拉着马头左右跑动,减少被利箭射中的机率,可裘甜不知裘 百屠的左小腿被利箭射中,钻心的痛让他感觉快呼吸不过来,但他不能倒下。 他不能倒下!倒下了,小九也会没命了…… 因此,他只能强忍着这痛,强撑着自己越来越模糊的视线,紧紧握着缰绳,喃喃自语道:「小九,是大哥对不起你。」 「大哥!你怎么了?」她不解地看着裘百屠,可裘百屠摇了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小九,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 话还没说完,裘百屠眼前一黑,身子一松整个人往旁一摔。 这一刻,太突然,让裘甜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看着裘百屠摔在地上,而自己被马驮着扬长而去,「大哥——」 她不知如何停下马,只能学着电视剧上用力夹着马肚子,双手紧紧拽着缰绳,随后用力往上一扯,「咩——」 快速奔跑的骏马,被突然扯缰绳挺住而整个马扬了起来,嘶叫而将裘甜摔下了马,「啊——」 她被这马甩掉而,重重摔在地上,腰上的伤口顿时被颠裂,钻心的痛让她原地打滚,可不远处生死未卜的裘百屠让她强忍着这钻心的痛,连吸收了几口冷凉气,猛然用力捂住伤口,「啊——」 这痛让她毕生难忘,也因为这痛,让她彻底记住了这件事。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她才踉踉跄跄爬了起来,朝着裘百屠的方向走去,有气无力地喊道:「大哥!你醒醒……大哥!你怎么样?大哥……」 第一百四十九章:救命稻草 第一百四十九章:救命稻草 「啊——」 这痛让她毕生难忘,也因为这痛,让她彻底记住了这件事。 在往后的的多年,她依旧被这痛纠缠…… 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强忍着那钻心刺骨的痛,猛吸了一口凉气,踉踉跄跄爬了起来,朝着裘百屠的方向走去。 可她走一步顿三顿,还急喘气,有气无力地望着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的裘百屠喊道:「大哥!你怎么样?」 「大哥!你醒醒……」 「大哥!你回我一声啊!」 「大哥……」 一声有一声的「大哥」都抖无法唤起裘百屠,这让她内心的绝望如同玫瑰花藤蔓般肆意生长,侵蚀她的希望。 直到她走到裘百屠面前,望着像是没了呼吸的裘百屠,踉跄跪下,声音颤巍巍喊道:「大哥,我是小九,你醒醒……大哥……」 可裘百屠用无声回应了裘甜,裘甜不敢相信刚刚活生生的裘百屠此刻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自己面前,心如死灰的她手指颤巍巍地伸向了他的鼻子。 气若游丝的鼻息微微扑打在她的手指上,这一丝鼻息虽然是不好的信号,但对于已经抱着绝望的裘甜来说,是一个好的信号——不幸中的万幸。 还活着! 大哥,还活着……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可越是这样她越想看见裘百屠还活着,睁开眼看着自己,她按着裘百屠的人中,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下手重。 可裘百屠依旧毫无反应,让她顿时不知所措,她急忙抱起裘百屠的头喃喃道:「大哥,你醒醒,不要再吓我了。我以后湖听话的,会听话……」 她含泪顶着裘百屠的脑门,眼角却意外发现裘百屠左小腿中箭,顿时心感拔凉——中箭了! 忽然间,裘百屠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大哥!大哥!你怎么样了?大哥……」裘甜急忙喊着裘百屠,裘百屠艰难睁开双眼望着平安无恙的裘甜,嘴巴上下微微开启,却不想咽喉一阵腥甜。 他想忍着这腥甜之感,却不想自己一下咳嗽,「咳咳……」 「大哥,你说什么?」裘甜望着似乎想说话的裘百屠,吸了吸鼻子,却不想裘百屠却忽然间猛喷了一口黑血而出,血迹溅了自己半张脸蛋后,裘百屠彻底晕死在自己怀里。 「大哥——」 突然间的变故,让裘甜彻底疯魔,她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大哥——」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深渊似乎不断拽着她下落,「虎毒不食子,秋夫人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杀……」 「好狠!」 此刻她再一次感受到了上一辈子被的「姐姐」和「养父」送上的手术台的感觉,她浑身发抖地抱着生命体征越来越弱的裘百屠,声音哽咽沙哑哀求,「大哥,我以后都听的你话了。」 「大哥,你醒醒!你说护我周全的……大哥!」 「大哥……」 这一辈子,上天像是补偿她缺失的家庭,缺失的爱一般,让她穿越到裘甜身上,让她拥有了上一辈子不曾拥有的宠爱,就算同父异母,也能将她呵护到底,不惜牺牲自己生命,可她还没来得及有所回应,她的大哥就快要离开,不公平了。 这不公平,她不能坐以待毙。 与其都要一死,那自己放弃大哥性命苟活,没意义。 故而,她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与裘百屠宫共生死。 「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大哥啊!救救我大哥……」 她已经不顾是否 会引来黑衣人,她只要她的大哥没事,她的大哥能平安无恙活下去。 纵使,再让她死一次,她也愿意。 「来人啊!救救我大哥啊!来人……」她的眼泪如决堤的大坝,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了,逐渐模糊自己的视线,可身体依旧抖如筛子,双手仅仅抱着裘百屠的身体,喃喃自语解释道:「大哥!对不起,小九不能苟活。」 「大哥,你死,我亦死。你活,我亦活。」她哽咽地说完此话,却不想昏迷的裘百屠似乎听见此话,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滴落在地上,溅起了无数小水珠。 「救命啊!救命——」 就在她愧疚,后悔的时刻,远处隐隐若现一丝亮灯如救命稻草,瞬间点燃她的希望,她急忙朝着那不知是敌是友的灯火,大喊:「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大哥……」 她拉不动裘百屠,只能抱着裘百屠冲着那亮灯大喊,幸好那丝光像是听见她的求救,如神之光出现在她眼前,她急忙抓住这不知是催命符还是救命稻草的灯光,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不远处马车的一行人听见这惨烈呼救声顿时停在原地,随行之人毕恭毕敬地对着马车内的人抱拳,「公子,前方恐怕有埋伏,要不掉头换路?」 「罢了!」马车内的郦至判借着灯火,看着手中的话本,神情淡淡,「去前面看下什么情况。」 「公子,我们还是换路吧。」柳知左眼皮轻佻,甚感前方有什么脏东西,让她内心惴惴不安,却不想郦至判挥了挥手,「柳知,你与忆苦一起去查看。」 他嫌柳知在耳边聒噪,影响他看手中的话本,便让柳知下了马车。柳知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忆苦顺着呼救声而去,两人借着手中微弱的灯笼瞧见不远处两道黑影,纷纷对视了一眼,警惕四周而小心翼翼前进。 柳知终于在灯笼微弱的烛光下,艰难辨认出眼前之人——竟然是裘甜以及裘家大公子。 她心中大惊,且闪过一丝愉快,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居高临下地望着此刻狼狈不抗,浑身血迹的裘甜以及那个不可一世却昏迷不醒,似乎受了重伤的裘百屠,她打算选择漠视这两人,欲要拉着忆苦离开,却不想身旁的忆苦瞧见两人急忙转身朝着公子的马车一跃,「忆苦……」 「公子,是裘小姐和裘大公子!」忆苦话音刚落,柳知的如意算盘悄然摔碎,她怒而瞪着裘甜,而抱着裘百屠的裘甜在泪眼婆娑中望着眼前之人,虽然不清不楚但自己分明感受到了那股骇人的怨气。 她与此人无冤无仇,为何怨自己? 不过此人,似乎有点眼熟……但此刻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一心只关心怀中的裘百屠。 反观,马车中郦至判身子一颤,瞬间扔掉手中话本,钻出马车,一边小跑一边问身旁的柳知,「她怎么样了?」 忆苦脸色一沉,回忆起裘甜狼狈不堪的模样,「浑身是血!」 顿然,郦至判加快脚步,来到裘甜身前,「小九,你……」还好吗? 三个字还没出,就被浑身是血的裘甜以及昏迷不醒的裘百屠的模样惊到话都说不全,而守在两人身旁的柳知,急忙阻止郦至判上前,「公子,小心有诈!」 忆苦听之眉头一蹙,而郦至判却眉头紧锁,厉声反问:「浑身是血有诈?小九,身边还躺着她大哥,为了坑害我,她连大哥也害吗?」 「公子……」柳知被郦至判训斥到无言以对,委屈地扁了扁唇,忆苦被迫和稀泥,「公子,柳知也是担心公子安危,担心则乱,还请公子原谅柳知。」 「呵呵!」郦至判冷笑一声,扫了一眼柳知,「关心则乱?还是说宗老院的那些人让她见死不救啊?」 「公子,奴婢没有!」柳 知惊恐地看着竟然看破自己的郦至判,急忙辩解道,可郦至判根本无闲心听柳知解释,而是快步走到裘甜面前,单膝落地,望着似乎看不清自己的裘甜,小心翼翼地用手,但他觉得不妥而用白色的袖子给裘甜擦去脸上已经干透的血迹以及泪水,轻声安慰道:「小九,我是郦至判。」 「郦至判?!」裘甜声音沙哑,重复着郦至判的名字,郦至判捧着裘甜的脸,「小九,我是郦至判,你看看我。」 裘甜看着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郦至判,含泪苦笑问道:「你能救我大哥吗?」 郦至判一愣,望着她怀里的裘百屠,忆苦顿时上千探了鼻子,眸子一敛而摇了摇头,单下一刻探了探脖子的脉搏,发现还有些许脉搏,「公子,还活着。」 「你能救我大哥吗?」她仰望着郦至判,「要是你能救我大哥,我什么都答应你。」 「郦至判……你能救我大哥吗?」 郦至判望着裘甜,心中闪过一个邪恶的念想,但下一刻便让忆苦将裘百屠搬上马车,但裘甜不肯松开抱着裘百屠的双手,他握着裘甜的手,「小九,我会尽全力帮你救你大哥的,现在你乖听我话,松手。」 「郦至判,你不要骗我,一定要救我大哥!」她也不知郦至判到底救不救自己得大哥,但希望只能寄托在他身上,他是她此刻的救命稻草。 「好!」郦至判刚答应,裘甜应声松手而晕在地上。 忆苦挪开裘百屠,惊愕发现裘甜半边的衣裳被鲜血染得的鲜红,宛若一朵悄然绽放的彼岸之花,妖艳美丽而失去生机。 「小九!」郦至判的被这触目惊心的红染红了眼,「谁伤得你那么重?」 裘甜苦笑而没作答,随着郦至判一声声呼唤中,闭上双眼,往后倒去…… 此刻,世界似乎安静了,也似乎变得不那么危险了,她也能安心的闭上双眼,好好休息一下。 黑暗袭来,冰冷与困意亦然袭来…… 「小九,你别睡!」郦至判一下将裘甜公主抱起,「你醒醒!」 「柳知,快找毒医!」郦至判呵了一声还不愿意动弹的柳知,气急败坏而抱着裘甜走向马车,而后知后觉的柳知知道自己让公子失望,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朝着天空射出了一道毒医专用的烟花,随后便坐上马车,快速驾车驶向毒医的方向…… 第一百五十章:醒来 第一百五十章:醒来 裘甜只感觉自己如坠深渊,无人救赎,亦无救赎之光,只有她一人不断往下沉,往下坠。 姜潮野不见了,裘百屠也不见了,裘家众人也不见了,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泄而出,养父那慈祥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是他在人贩子手中救了自己,亦是他培养了自己,让自己学会了格斗,综合擒拿术的自保技巧,还有自己一手厨艺的更是他培养的…… 正当自己以为逃离了人贩子的恶魔深渊,迈入幸福的康庄大道,却不想自己坠入的是另外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渊。 养父从人贩子手中买下自己,只因为自己血缘、骨髓匹配到了「姐姐」,他为了让自己更加合适匹配到「姐姐」,便按照培养「姐姐」那般培养自己。 寒天泡冰水,夏天进桑拿,刀工、颠勺、火候,更是用血的教训换来技艺,更别说煎炸焖炖煮炒煨……等厨技,更是在各种魔鬼训练之下练成,自此自己成为了「姐姐」移动的血库、移动的骨髓库。 正当以为自己这一生与「姐姐」捆绑到一起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嘘寒问暖,让她感受到「爱」,可这「爱」却荒唐可笑,只因自己是「姐姐」的影子。 他爱着「姐姐」,但「姐姐」的不全,让他家族的人无法接受,而他退而求其次找到她,让她代替「姐姐」,可这一切看似天衣无缝的美好,最后被无法接受这一切「姐姐」以自杀求死而打破。 那一天「姐姐」与养父大吵了一架,又偷偷淋雨出去见了那个男人,却也因为那个男人的一番话,刺激到「姐姐」急性肾衰竭,而养父和那个男人要求自己捐出肾去救助姐姐,而她拒绝了。 正因为这一番拒绝,她被打了***送上了手术台,在她迷迷糊糊逐渐清醒的阶段,望着刺眼的日光灯,医生和护士冰冷的面容以及那上下挥动的手术刀。 是的,她看着自己的肾就这么摘掉了。活生生的被摘掉了,而她也因为医生见钱眼开,索性摘除了她身上所有有价值的器官,她就在医生的势利眼中晕过去。 待到她重新醒来,便是裘甜身上。 她见得第一个人是姜潮野,见得第一双「亲人」是裘冀北、裘冀西,见到这个世界的爹爹裘千安,见得第一个对自己严格以待,却又双标的大哥——裘百屠。 国舅府内,每个人都害怕的裘百屠,商人们闻之色变的裘百屠是她的大哥,爱她护她,甚至选择与她一条船,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让她平安的大哥、 如今,生死未卜,也不知所踪…… 「大哥!大哥!大哥……」昏迷中的裘甜挣扎乱动,惊醒了身旁刚打盹的郦至判,郦至判急忙起身我握着裘甜的手,「小九,没事了!小九……」 郦至判望着面无血色的裘甜,回想起昨晚那惊险万分的局面——他刚将两人安置在马车内,急转掉头往回赶去毒医的住所,却不想忆苦便让所有侍卫以及暗卫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 果真,如忆苦所料,数十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一波接一波的车轮战他所在的车队,身边不断倒下的暗卫以及侍卫,让他越发觉得裘甜和裘百屠碰到大(麻)烦。 正当他带来之人都被黑衣人处理的差不多,仅剩忆苦以及三人守着马车时,姜潮野如黑夜流星起杀到,并让他赶紧带走裘甜和裘百屠。 他来不问,便让人顺了姜潮野的安排,快速撤离,徒留姜潮野与那些还一人纠缠。 忽然,竹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咿呀——」 他头也不转,反而小心翼翼地帮裘甜掖好被角,「不用说了,只要没看见小九醒来,我就先不回去了。」 「啧 啧……」一身白衣的毒医凤仙儿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调侃道:「世人皆说郦至判至高至圣,无色无欲,无情无爱,现在我看来,怎么觉得是笑话呢?」 「凤仙儿,你就别取消郦某了。」郦至判平静转身望着凤仙儿,凤仙儿将手中锦盒递给郦至判,「过会她醒了,你就让她吃下这些药。」 郦至判谨慎地打开锦盒扫了一眼,发现锦盒中装着与往常药丸不同的白色药片,「这些是什么?」 「青霉素。」凤仙儿淡然一笑,「说了你也不懂,但是你要相信这些药片,对她有所帮助。」 「青霉素又是什么?」郦至判眉头紧锁,「她吃了会怎么样?」 凤仙儿纤纤玉指夹起耳边垂落的发丝到耳后,轻笑了一声,「青霉素对于她来说可是好东西。」 她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裘甜,脑海里闪过郦至判将浑身是血的裘甜送到自己面前,自己推她进手术室,为她做手术时,发现她腰腹上的伤口,深可见到脏器,但不幸之中的大幸便是那是巧妙避开了脏器,只不过流血不止,到是奇怪。 回过神的她看着郦至判的神情,轻叹了一声,解释道:「青霉素属于β-内酰胺类抗生素,是由产黄青霉菌在含有苯乙酸的培养基里经过发酵产生的,常用其钠盐和钾盐……一般我们利用其活性来杀菌,避免伤口发炎,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导致脏器衰竭或者其他不可逆的病症。」 她为了避免吓到郦至判,还十分贴心地给裘甜打完点滴后再推出手术室,「大公子,你就放心吧啊!人到我手中,只要没端气,我都能帮你治。」 陡然间,凤仙儿此话提醒了郦至判,猛然间想起还有一人——裘百屠,「那裘大公子,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啊!」凤仙儿恍然想起,禁不住啧啧称赞起来,「他的身体素质好啊!在我帮他拔出箭头后,还能熬过解毒剂的煎熬,现在保住小命在隔壁单间休息。」 「谢了!」郦至判轻言说谢,可凤仙儿摆了摆手,笑道:「我们是老熟人了,说什么谢呢?」 忽然她一改笑意,「你记得离开的手付一下药费就行。」郦至判看着忽然一改势利眼的凤仙儿点了点头,「小九,还要多久醒?」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要醒了,不过她身体素质差估计要晚点才能散掉麻醉。」凤仙儿不知道裘甜也是现代人,做出简单的判断。 可她话音刚落,裘甜从噩梦中醒来,并打破了凤仙儿认为的虚弱额呼救声,而惊恐地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快救救我大哥——」 她嫌弃地看着披散头发,面容苍白且憔悴且难以遮盖裘甜本身的美,这种病态美人的美让凤仙儿首次感受到了为什么古代男性喜欢这些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裘甜这种类型确确实实,应了身子娇娇的美人人设,但此番醒来的聒噪,让她大惊失色,但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告诉自己,「不要乱动,等下伤口就崩掉了。」 一心向着裘百屠的裘甜单没有发觉眼前之人所说的话的漏洞,而是看了她一眼之后,视线落在郦至判身上,「郦至判,我大哥呢?」 「小九,你冷静点!」郦至判声音沙哑安抚焦躁不安地裘甜,「小九,你大哥在隔壁单间休养。」 「裘小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一旁的柳知看着毫不感恩的裘甜,「公子可是为了你,熬了一夜通宵,折损了郦家侍卫三十人,才保下你和你大哥,如今醒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发疯,真是寒人心!」 「柳知!」郦至判看着裘甜神色一凛的表情,眉头紧皱,色厉内荏地怒斥了一声,「你不说话,可会哑了?」 「公子!奴婢也是为你打抱不平而已……」柳知不甘心自家公子再次为了这个 女人而凶自己,「公子,奴婢说得都是事实……」 凤仙儿乐呵呵地看着眼前这比电视剧还要好看的戏,禁不住打趣郦至判,「郦至判,要不我收你一个友情价,帮你毒哑柳知,如何?」 「你!」柳知怒瞪了一眼凤仙儿,却不想凤仙儿不怕且朝着她阴冷一笑,「这么刁蛮任性的侍女确实聒噪,毒哑了也是一桩好事!」 话音刚落,柳知惊恐万分地无助嘴巴,望着眼前恶毒且歹毒,心狠手辣的女人,而裘甜稍微缓过劲,看着眼前一席白衣,样貌清纯可爱的少女,「她是?」 凤仙儿不等郦至判介绍自己,就笑呵呵走到裘甜面前,介绍起自己,「我叫凤仙儿,无依无靠的一个孤女,但索性师承了毒医一脉,习得一手绝世医术。所以你的命和你大哥的命都是我救的。」 她开门见山跟裘甜解释为何自己还活着——只因为是她救了她。 「谢谢!」裘甜根本没有心思在任何礼节之上,而郦至判看他心切,「你大哥在隔壁休息,还没醒。」 「过多一个时辰,就要醒了。」凤仙儿摸了摸下巴,望着能下床走路的裘甜,喃喃自语道:「我说你身体素质差,但是你也能做完手术后,忍痛站立,折腾自己,挺厉害的。」 这反讽的话术让裘甜顿时无言我对,「我……」 第一百五十一章:毒医凤仙儿 「谢谢!」裘甜根本没有心思在任何礼节之上,而郦至判看他心切,「你大哥在隔壁休息,还没醒。」 「过多一个时辰,就要醒了。」凤仙儿摸了摸下巴,望着能下床走路的裘甜,喃喃自语道:「我说你身体素质差,但是你也能做完手术后,忍痛站立,折腾自己,挺厉害的。」 这反讽的话术让裘甜顿时无言我对,「我……」 「凤仙儿,你就最下留人吧!」郦至判出声护着裘甜,「小九,如今刚醒!」 「呵呵!」凤仙儿冷笑一声,「刚醒怎么了?刚醒她不遭殃聒噪有力?刚醒的她不也是下床要去折腾,依照她这般折腾,这小命今天就可以交代在这里了。」 作为医生很难做到见死不救,但让凤仙儿看着自己的病号反复折腾自己,这种痛心疾首的事情,她坚决抵制也没先前的好脾气。 「凤仙儿,不好意思!」裘甜皱了皱眉,缓缓坐在床边,而凤仙儿一把姜锦盒塞到裘甜手中,「吃药!」 裘甜点了点头,打开锦盒去却发现白色的西药,「这药……」 凤仙儿误以为裘甜惊讶这药,便不耐其烦地说道:「别问,吃,知道吗?」 「这药对你好。」凤仙儿也懒得跟裘甜这种故人解释什么事青霉素,她越解释越说不通,越容易让裘甜这种故人畏疾忌医,从而耽误了病情。 反观,仅仅凤仙儿说过一次的郦至判,一字不差地解释起来,「凤仙儿说这药片是青霉素,属于β-内酰胺类抗生素,是由产黄青霉菌在含有苯乙酸的培养基里经过发酵产生的,常用其钠盐和钾盐……」 「一般被利用其活性来杀菌,避免伤口发炎,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导致脏器衰竭或者其他不可逆的病症。」 凤仙儿看着郦至判背出了当年自己死记硬背,差点背不下来的医学理论,禁不住拍了拍手,「可以啊!」 「青霉素不应该是针吗?不应该还要皮试吗?」裘甜皱了皱眉反问凤仙儿,「我看着是消炎药吧!」 此话一出,凤仙儿目瞪口呆地看着裘甜僵住在原地。 裘甜瞧见凤仙儿神情以及自己手中的锦盒,无意识地瞪圆了双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急忙捂住自己嘴巴。 郦至判等人看着两人目瞪口呆愣住的样子,纷纷紧皱眉头且好奇观望,郦至判试探性问道:「你们还……好吗?」 「没事!」 顿时,裘甜和凤仙儿异口同声回答,并下一秒泪眼汪汪地看着彼此,大喊道:「老乡啊——」 凤仙儿一个箭步走到裘甜面前,大大咧咧地抱着裘甜,「我以为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一人,想不到还有老乡你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凤仙儿醒了醒鼻,「你放心,我绝对可以让你躺着进来,走着出去。」 顿时,裘甜被逗笑了,「好!」 「不过……」凤仙儿想问裘甜是怎么穿越到这个世界,但转念一想现场人多声杂,纵使他们听不懂,但泄露出去也恐怕是日后给自己挖得坑。 顿然,她到嘴边的话立马吞回肚子,而一旁看得起劲的柳知反而好奇巴巴地问道:「凤仙儿,怎么了?」 凤仙儿看着显然是多事精的柳知,微微一笑,「没事!就是裘小姐的大哥,虽然保住性命,但……」 裘甜深吸一口气,尽可能保持自己心态平静地说道:「你说吧!」 「他的左小腿我保不住。」凤仙儿神色黯淡了些许,「裘小姐,真的很抱歉……」 「没事!」裘甜轻喃了一声,正当柳知要讽刺她无情,没人性的时候,却看见她眼睛上豆大颗泪水从眼睛中流出,滑落脸颊,滴落在地上,溅 起无数小水珠。 正式这一滴似乎代表「坚强」的泪水,彻底撼动了郦至判的心,他隐忍着对她的同情,也满肚子宽慰的话,但最终还是默默站在她身边,一声不吭。 反观,裘甜后知后觉地擦了擦泪痕,强阳欢笑道:「能活着就好了。」 「大哥的情况我基本都知道……」她轻抿下唇,垂下头脑袋,继而说道:「要是我再晚点遇见郦至判,或许我跟大哥的命就交代在那荒郊野岭了;纵使我们遇上郦至判,但要是大哥再晚上些许到你这,大哥别说保住腿了,恐怕连命也没了。」 她哀叹了一声,神色黯然,「凤仙儿,我大哥的腿是截了吗?」 凤仙儿一愣,缓缓点头,「你大哥的情况很复杂,不仅左小腿中箭坏死,但也中了剧毒。」 「剧毒?」她恍然一想,可悲地笑出来,「对亲儿子也用毒箭,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小九,你说什么?」郦至判听不懂裘甜的话,但隐隐约约能估摸到此事必然与国舅府有关,极大可能是国舅府内斗或者是裘氏家族内斗而成。 「虽然这一类类还消息叠加在一起,但也夹着一个办好不坏的消息。」凤仙儿并不喜欢在这么压抑的氛围,「因为中箭导致他左小腿坏死,因为坏死导致血液凝固而将毒血控制在左小腿,再加上你们送来,而非他自己跑来,血液流速随着身体机能突变而起了自我保护作用,从而导致血液不流通,变相救了他。」 「那剧毒可解了?」裘甜仰头望着凤仙儿,凤仙儿微微一笑,「要是搁到以前必然接不了,但师承毒医一派的我,可是用毒专家。」 「毒箭上那些三岁小孩配比的毒药,对我来说不足挂齿,小菜一碟。」凤仙儿挺了挺身子,「你放心你大哥只在我这,虽然我保不下他的小腿,但他的命我承包了。」 「谢谢你!」裘甜虚弱一笑,侧过头看着郦至判,「我能跟凤仙儿说几句话吗?」郦至判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答应。反倒凤仙儿看着担忧的郦至判戏谑道:「郦至判,我不会吃了裘小姐,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我顺便帮她做个身体检查。」凤仙儿朝着一步三回头的郦至判挥了挥手,侧过头看着裘甜,壊嘻嘻一笑,「老乡,你怎么来的?」 「你呢?」裘甜并不急自报家门,的而是望着凤仙儿。 凤仙儿丝毫不在乎,「我姓风名仙儿,别人为了好叫便称我为凤仙儿,是一名军医,我在测试最新的军医系统的时候,因为电流产生巨大的脉冲,导致产生了时间虫洞,我连人带着系统到了这个世界。在我饥寒交迫的时候,被郦至判救了,所以他算是我半个救命恩人。」 「那另外半个……」 「哦豁?!你说另外半个便是我的师傅毒医三娘,不过她传授了我毕生绝学后,便找了自己的世仇决一死战,最后她与世仇都死了。」凤仙儿脸色十分平静地陈述着自家师傅的生死,「后续我便在郦至判的帮助下,在此地开了个小医庐,专门赚点黑心商户的钱,给她们下下毒,去去毒,做做小手术,磨炼医技以及军医系统。」 「说起军医系统这个垃圾,竟然要我成功救治了病人才给我医德,一个病人才一个医德,幸好按照轻重缓急额外加点的医德,不然我救到猴年马月,都换不成一颗青霉素。」凤仙儿示意裘甜赶紧吃药,裘甜听话的点了点头,凤仙儿继而说道:「你也太谢谢我,救你们是郦至判的请求,他会给我诊金,其次便是因救治你们,我一下子赚了十个医德,成功换到了新型的医疗器械,故而给你用好点的青霉素,我也乐意。」 「谢谢你!」裘甜此刻只剩下谢谢,并慢慢跟凤仙儿阐述了的一生以及原主的一生,甚至连昨晚遭遇的事情也说了一遍,顿然气得凤仙儿牙 关咬得「唧唧」作响,握紧拳头,「要是让我遇见那些王八蛋必然毒翻她们。」 「那我可以叫你小九吗?」凤仙儿老是听见郦至判焦裘甜为小九,裘甜点了点头,「可以啊!因为我魂穿的身体在家中排行老九,所以外面的人称呼我为裘九小姐,或者熟悉之人叫我小九,也有些人叫我九恶人……」她不好意思地说出自己的名讳,顿时惹得凤仙儿好奇心四起。 「为什么叫做九恶人?」凤仙儿睁着的卡姿兰小眼睛好奇巴巴地望着裘甜,裘甜抓了抓脸颊,「因为原主是家中第九,而且在京城内劣迹磊磊,三天上房揭瓦,五天闹得满城风云,就连在府外养个小生,强调戏男人也是经常有的事情……因此,恶女排行第一。所以人们都叫我九恶人。」 「哈哈哈哈……」凤仙儿根本没想过裘甜的人设竟然这般有趣,忍俊不禁笑了起来,「那你和无欲无求、无情无爱的郦至判是什么关系啊?」 「我想没关系!」裘甜轻叹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姜潮野的身影,心想现在都没有姜潮野的声影,禁不住担忧起来皱了皱眉。 「你怎么就像没关系呢?这时间可是大把名门闺女钟情于这郦至判,要是搁在现代,郦至判可是香饽饽啊!」凤仙儿不嫌事大笑了起来,「难道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外的传说中的海后?」 裘甜禁不住瞪了一眼凤仙儿,「原主与郦至判定下了娃娃亲,原本都要退亲了,就不知道郦至判抽了哪个筋,竟然不愿意退婚。」 「娃娃亲啊?」凤仙儿眉头轻佻,喃喃自语道:「怪不得郦至判对你这么上心,毕竟你可是她未过门的妻子。」 「不说这个事情了。」裘甜转移话题道,「这里是哪里?」 「近郊的一个道观山脚下。」凤仙儿刚回,但一想到裘甜遭遇的刺杀,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 「我这里隐秘且安全,而且出入的都是熟人。」凤仙儿动了动胳膊,「你的伤口太深了,已经不止一次裂开,而且你贫血险些止不住血,更甚你身体里面似乎被种下了一种古老又棘手的蛊虫。」 「你也看出来了?」 「嗯!」 第一百五十二章:母子相杀(下) 第一百五十二章:母子相杀(下) 「这里是哪里?」 「近郊的一个道观山脚下。」凤仙儿刚回,但一想到裘甜遭遇的刺杀,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 「我这里隐秘且安全,而且出入的都是熟人。」凤仙儿动了动胳膊,「你的伤口太深了,已经不止一次裂开,而且你贫血险些止不住血,更甚你身体里面似乎被种下了一种古老又棘手的蛊虫。」 「你也看出来了?」裘甜惊讶不已地看着凤仙儿,凤仙儿莞尔一笑,挥了挥手点头道: 「嗯!」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吗?我是因为失控虫洞而来,机缘巧合之下我拜了毒医为师,毒医顾名思义——用毒救人。毒这个东西并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么简单,市面上常见的毒多数是从植物中萃取出来的毒药,像砒(霜)、鹤顶红、断肠草……但是毒医的毒不单出你在植物中萃取,还可能斗蛊,养蛊,最后得出的毒虫拿来入药。」 「那你是救人,还是杀人呢?」裘甜傻愣愣问着凤仙儿千古难题,凤仙儿莞尔一笑,「那你觉得医生是杀人还是救人呢?我是救你,还是杀你呢?」 「事物都有两面性,药能杀人也可救人,正如砒(霜)一样,用的对那就是良药,用的错那就是毒药。」凤仙儿嘿嘿一笑,「你看你手中青霉素,不也是被诟病吗?」 「但不也是救人于患难的神药吗?」凤仙儿轻轻点了点裘甜的脑袋,「我在你身上也看到了其他医师为你治疗的痕迹,虽然他用药比较进取,但对你来说稍微见效。」 「嗯!」裘甜点了点头,「日后有机会介绍神医墨白给你认识。」 「墨白!?」凤仙儿身体一僵,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尽可能保持自己冷静,内心告诉自己那人不是那人,绝不是傻杀害了她师傅的那人。 「凤仙儿,你怎么了?」裘甜瞧见凤仙儿不在状态,眉头轻佻,试探性问道:「你认识墨白?」凤仙儿连忙摇头,戏谑道:「我又是郦至判,谁都认识,过目不忘。」 「对了!」凤仙儿生怕裘甜看出自己的不妥,急忙起身转移话题道:「你大哥的麻醉应该过了,你要去看下他吗?」 「我可以去?」裘甜皱了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绑着绷带的腰肢,扫了一眼十分方便的现代病号服,「我真的可以去?」 「原本以为你连床都下不了,必然是不能乱动的,但……」凤仙儿上下打量起似乎感受不到疼痛的裘甜,「我看你是不知道疼,还是身体素质特别好才能下地蹦跶。」 「是痛麻木了。」裘甜黯然失色后苦笑道,「只有痛才能证明自己弟还活着,还有自己的意识,如今痛麻木了像是行尸走肉的丧尸一样,你说我害怕疼不?」 凤仙儿顿时收敛起自己的笑意,不料眼前之人竟然和自己的遭遇差不多,她缓缓低下头皱了皱眉,「以后你会怕疼的……」 「嗯?!」 「毕竟有我在,你会怕疼的,我下手特别重!」凤仙儿坏坏一笑,走到一个字画前,收起字画,微微推开了字画后面的小木门,「噔噔噔……surprise!」 裘甜看着眼前有点拙劣的模式,哑声失笑了起来,「这特殊通道挺特殊的……」 「去吧!」凤仙儿招呼裘甜过去,裘甜踏过门槛,望着与自己这侧房间布置的一模一样的隔壁房间,房间内被外面的白光微微映射进来,打在干净的地板之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裘甜提着心,走进房间望着凤仙儿临时打造出来的捡漏版icu,轻薄的的医用薄膜内躺着脸色苍白的裘百屠。 纵使裘甜做出了千万次心里准备,但看见活生生的裘百屠变成 了眼前毫无生机,那原本的双腿,只剩下一条完整…… 她的心禁不住「咯噔」了一下,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微微深吸一口气,「大哥,真的没有生命危险?」 「刚做完截止手术,怎么可能会没有生命危险呢?」凤仙儿望着同样是现代人的裘甜,「未来的72小时,是他的关键期。」 「他会没事的!」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着凤仙儿,「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哽咽地咬了咬牙,「还有什么事情,我能处理?」 「一切交给我吧!」凤仙儿像是看穿了裘甜的担忧,「你应该还有事情要忙吧?」 「谢了!」她理了理身后的头发,凤仙儿抓了抓后脑勺,「听郦至判说你厨艺了得,你要是有空的话,给我做两道拿手好菜当下收买我呗。」 「医生收礼,可是违法的喔!」裘甜讨趣一笑,凤仙儿手指应声落到裘甜脑门上,手指轻轻一蹦,顿时裘甜痛龇牙咧嘴,凤仙儿瞧见裘甜这般精神,「纵使是去逃债,你也要照顾好身体。」 「好!」裘甜推门而出,看着院子内挺着腰坐在石凳上郦至判,郦至判缓缓转头看着脸色气味难看的裘甜,「想好了?」 「想好了!」裘甜意外地看着似乎知晓一切的郦至判,「我能送我回去吗?」 「好!」郦至判也不多问裘甜的计划,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唯一条件,我陪着你,可好?」 「好!」裘甜点了点头,她看着郦至判起身要去准备的身影,失了神却也喊道:「郦至判!」 「嗯?!」裘甜看着郦至判蓦然回首,侧着脸望着她,心中千言万语的感谢声到嘴边化作了一句简单的道谢,「谢谢你!」 郦至判微微一愣而嘴角上扬,继续往前走了一步,挥了挥手,示意裘甜不要在意。 郦至判刚消失,转头当归的从天而降,气息微喘地望着裘甜。 「当归?!」裘甜以为姜潮野的人会找不到此处,却不想当归找来,正要询问姜潮野情况的那一刻,当归疾步上来一把将自己搂住,眼眸微微湿润,哽咽骂道:「死丫头,你再玩消失,我就将你打断腿圈在身边了……」 「当归,我……」裘甜抿唇望着一脸担心的当归,「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当归放开了她,并绕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许久,才缓缓解释道:「我们在你们出事的不远处找到了马和屠夫。」 「那屠夫是不是……」裘甜望着当归欲言又止,心想自己与大哥的境地已经那么不堪了,更不要说英勇牺牲的屠夫。 心头百般滋味让她禁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当归轻咳一声,料想到裘甜所想,解释道:「屠夫,还活着。」 「还活着?」裘甜一愣,当归微微点头,「已经送去墨白那里救治了。」 裘甜恍然大悟,「那姜潮野呢?」 「主子,受了些皮外伤,没伤到要害。」当归微微颔首,「主子再说叮嘱奴婢,让奴婢别打扰小姐,让小姐在此好好养伤,避避风头。」 「但是奴婢觉得此事必须告诉小姐。」当归望着裘甜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小姐,你要听吗?」裘甜极少看见姜潮野的人违背命令,就像当归被特意叮嘱还特意跑来告诉自己,此事必然与自己有关,而且此事事关紧急。 「说吧!」 「国舅府发生大乱了!」当归没有表情地陈述起国舅府的事情,「秋夫人连同护院那一群人以及江湖人士,将整个国舅府给控制了。」 「控制了?!」裘甜的嗓音禁不住提高了一度,「那爹爹和其他兄长呢?」 当归舔了舔唇,「国舅爷和诸位夫人都被软禁在府内,七少爷和 八少爷被绑扔进了柴房受刑,二少爷还在回京的路上,三少爷和四少爷还在祖宅未归,三位少爷的归途恐怕凶多吉少了,五少爷还在庐山私塾拜师学艺,目前来说安全。」 「那六哥呢?」裘甜皱了皱眉,问起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六哥,当归说到此人禁不住顿了顿,「小姐,您忘记了吗?六少爷与大少爷是一母胞弟,大少爷出事了,秋夫人身边就剩下六少爷了。」 「你的意思是秋夫人和六哥都以为大哥去世了?」裘甜顺着当归的话,试探性问道。而当归连忙摇了摇头,「小姐,秋夫人和六少爷不是以为大少爷死了,而是以为你与大少爷一同坠崖身亡了。」 「啊?!」顿时,裘甜大惊失色,「这又是怎么回事?」 「主子,为了断了周安等人对你们的追杀,特意伪造了你们坠崖身亡。」当归冷淡地陈述道:「为此,秋夫人为了让大少爷得以安息,更是弄了为其弄了衣冠冢,过两天便是出灵了。」 「恰逢巨变,为何宫里那么淡定?」裘甜听当归这么说,转念一想国舅府恰逢巨变——国舅丧子丧女,宫里不应该那么安静,也不可能不调查原因。 除非…… 当归瞧见裘甜满眼的疑惑,「对的,就是小姐你想的那样。」 「秋夫人威逼国舅写下了密函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误以为你只是去了山庄避寒,而打大少爷突然染了恶疾暴毙身亡,绝非死于后宅内斗中,故此并不大搞特搞,而是草草了事,将所有精力放在国舅身上。」 裘甜冷蔑一笑,「好一个全部精力放在国舅身上。呵呵……」 第一百五十三章:郦至判的小秘密 「恰逢巨变,为何宫里那么淡定?」裘甜听当归这么说,转念一想国舅府恰逢巨变——国舅丧子丧女,宫里不应该那么安静,也不可能不调查原因。 除非…… 当归瞧见裘甜满眼的疑惑,「对的,就是小姐你想的那样。」 「秋夫人威逼国舅写下了密函给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误以为你只是去了山庄避寒,而打大少爷突然染了恶疾暴毙身亡,绝非死于后宅内斗中,故此并不大搞特搞,而是草草了事,将所有精力放在国舅身上。」 裘甜冷蔑一笑,「好一个全部精力放在国舅身上。呵呵……」 「秋夫人是想逼爹爹立六哥为嫡长子,他们那么迫不及待地要拿到国舅府的产业物业吗?」裘甜刚说完,「她们是不是当爹爹是死的?」 当归摇了摇头,解释道:「国舅爷如今自身难保啊!」 「怎么说?」裘甜不敢相信当归的话。当归微微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六少爷烂赌成性,欠下京城内大大小小赌档的赌债,合计二十万两黄金。」 「往常这些赌债都有大少爷为六少爷周旋,但大少爷如今这惊地,秋夫人为了成为国舅府主母,六少爷为了拿到金钱,便一不做二不休,趁乱而行之,让周安伙同江湖人士将国舅府控制了,并且在国舅爷下朝的路上夹走了国舅爷,软禁在国舅府的密室中。」 「可恶!」裘甜暗暗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因为恼怒而怒火攻心,顿时眼前一花,身子微微往前一晃,往前倒去,当归眼疾手快将裘甜抱住,「小姐,你怎么了?」 「当归,我只剩下你了。」 「小姐!你怎了?」 其推按已经知道秋夫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选择放弃大哥这种虎毒食子的行为,她生怕秋夫人知道大哥未死而要赶尽杀绝。 突然间,她对当归用着临终托孤的语气说道:「我只剩下你了,你要在这里帮我守着大哥,切勿让大哥再受到分毫损伤。」 「属下不想离开小姐半步。」当归直言拒绝,「小姐在哪,当归便在哪,谁也改变不了。」 「连我都不可以?」裘甜气急败坏地看着眼前当归的执拗,「你不帮我守护大哥,你让我如何是好?」 「这里很安全!」当归扫了一眼四周,顿了顿道:「奴婢进来的时候,险些也着了道。」 「小姐,你不要小看这个小小医庐。」当归指着四周,「这个小小医庐外围可是布满了玄门机关,而且每一个门都对应了奇门八卦,若是稍有不慎走错,毒箭伺候。再者,从半空进入这小小的医庐,还要克服在空气无色无味的毒虫。」 「那你怎么进来的?」裘甜听着当归这陈述,又扫了一眼十分平静且朴素的医庐,脑海里实在难以想象这医庐有当归说得那么凶险吗? 恰好,此刻凤仙儿拿着药草在两人面前路过,听见秋天的发问想,笑着回答道:「我放她进来的!」 「凤仙儿,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人?」裘甜好奇地看着凤仙儿,凤仙儿指了指的鼻子,笑道:「我有狗鼻子,闻出来的。」 顿时,裘甜无奈一笑,「不要开我玩笑。」 「你们身上的气味一样的,我确确实实闻出来的。」凤仙儿很难给裘甜解释为何自己鼻子能嗅到,毕竟自己浑身都是蛊虫,而自己身体内的蛊虫为气味的分辨尤为出色。 单凭气味就足以判断出人与人之间的密切关系,更何况当归身上染着裘甜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 两者香气如出一辙,很难让她不以为她们是不是一伙,何况有谁会不怕死,明知半空都是无色无味的蛊虫,一旦染上就痛不欲生还要从半空跳跃进医庐呢? 恐怕也就只有 裘甜身边的人,为了确保裘甜安危而不顾自己安危了。 凤仙儿轻叹了一口气,「小九,这两日你还是多休息吧!」 「不行,我要回国舅府!」裘甜斩钉截铁拒绝,她生怕自己回去晚了,自家爹爹因为要护着七哥和八哥而着了秋夫人和六哥的道,从此国舅府一世英名被毁,多灾多难的大哥前程也被毁了,七哥、八哥的人生也要被毁了。 想到此,她越觉得自己必须回国舅府,不然自己此生必然后悔。 可凤仙儿急忙拉着她的手,「郦至判去帮你解决那些烂摊子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吧!」 「他怎么帮我解决?」裘甜望着凤仙儿,凤仙儿抓了抓后脑勺,「不晓得,我也就是个传话的。」 她瞧见裘甜急火攻心的模样,「小祖宗啊!你可别这么生气,等下你晕过去,醒不醒的来就是一回事,你先在这里好好养伤,过两天郦至判就会回来拉。」 「要是你局的无聊的话,你可以去那个厢房看看、呆着打发时间,厢房中很多古灵精怪的稀奇玩意,而且郦至判视若珍宝。」凤仙儿指了指郦至判严禁她入内的厢房,借此她也想借裘甜的之手了解一下那厢房里面有什么宝贝。 裘甜顺着凤仙儿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那紧闭大门平平无奇的厢房皱紧了眉头,一声不吭,反而凤仙儿乐呵呵地喊道,「你叫当归,是吧?」 当归颔首点头,望着眼前这个根本弄不懂的怪人,小心谨慎道:「凤小姐,有何吩咐?」 「跟我来,帮你家小姐熬药。」凤仙儿忽然从身后摸出了一把扇子交搭配当归手中,并语重心长叮嘱道:「你家小姐这两天是不能出医庐的,要是擅自离开医庐,届时后果自负。」 「是!奴婢必然会看好小姐的。」当归抱拳领命,便随着凤仙儿走去熬夜的房间,而裘甜彻底被困在医庐。 她知道自己出去无望后,便索性在医庐内转悠了起来,直到发现裘百屠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走向了凤仙儿特意给自己说——郦至判的厢房。 她甚是好奇,无病无痛的郦至判怎么会给自己在医庐内准备一个厢房,而且厢房根本没锁,她微微一推,厢房便被打开了。 屋内干净透亮,收拾整齐,而且屋中飘荡着微微的熏香,这种竹子与其他木头浑然天成熏香,甚是让人觉得一阵安稳与舒心。 她小心翼翼地的走进了屋子,屋内并没有陈设出各种各样的字画,反而墙上挂着一副字写的歪歪扭扭如同蚯蚓的字帖,惹起了她的注意。 她走进一看,发现那字帖地上的署名竟然是郦至判,但她见过郦至判的字帖——铁笔银勾、刚劲有力、大开大合却又恰到其处理回收笔韵,有种避其锋芒的规避感,但也有种大将风范的内敛沉稳的触感,这种相互不成比例的感觉,构成了郦至判独特的风格。 正式这种风格的的特殊性,让她过目难忘,故而她是不相信这字帖是郦至判的字帖,事实上这字帖真的是郦至判的字帖,只不过她记不起,这是她相送罢了。 裘甜扫视着厢房内放着四书五经以及一大堆情情爱爱的话本,话本上还认真备注了语法、句法的用错,甚至连话本上人物简单的服饰都被后续浅淡的勾勒出细致装饰品与衣物纹路,俨然这大工程的「举措」,郦至判乐在其中。 她随手抓其了一本叫做《浮生梦》的话本,随手一打开便看见里面开头的坟头合葬的画面,眉头一挑,但下一刻看到画面下的小字注释: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简单地一句话,却诠释出了郦至判对婚姻的认真与执著,这让她不禁好奇起来,若不是他与自己有婚约在身,他为了履行婚约,尽郦家大公子的本分,到底会选择与什么样的女子结尾连理枝、 比翼鸟。 「能和郦至判站在舞台上,不被其光辉映射的人必然也是有才华之人,毕竟强强联合,顶峰观望。」她喃喃自语地翻着说中的《浮生梦》,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 与其说是被《浮生梦》话本的内容吸引,还不如说她是被郦至判对话本剧情了解与注视吸引,甚至那被后期画上的衣服纹路都能吸引她多看两眼。 正当裘甜看得认真的时候,当归给裘甜送了茶水进来,发现其认真看着话本,而没有吵吵闹闹要离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她手上话本让她觉得甚是熟悉,她往前一凑,惊讶道:「呀!这不是小姐,你房间里面那些藏箱底当宝贝的话本吗?」 「怎么这里也有的?」当归震惊地看着裘甜,裘甜亦是惊讶地看着当归,但脑海里瞬间想起身体原主确确实实有着一箱子话本,只不过这话本是原主在某个茶楼听戏的时候,买下的话本,话本画面的精细程度与手中话本画面精细程度如出一辙。 顿然,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当归,「当归……该不会我房中的话本,都出自郦至判之手?」 「极有可能!」当归十分认同裘甜的推测,但为了不让裘甜添加烦恼,宽慰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出自同一批画师……」 可裘甜翻到《浮生梦》的最后一页,竟然是自己赏雪诗会上玩弄梅花与雪的画面,画面中更是提着,她贪图快乐随口背出曾经风靡一时的台词:好花配好酒,这梅花泡点梅花酒……在冬日温煮,也甚是味好。 那日,郦至判早就看见自己了,还要装作不认识自己,这又是为何? 第一百五十四章:完结 顿然,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当归,“当归……该不会我房中的话本,都出自郦至判之手?” “极有可能!”当归十分认同裘甜的推测,但为了不让裘甜添加烦恼,宽慰道:“不过也有可能是出自同一批画师……” 可裘甜翻到《浮生梦》的最后一页,竟然是自己赏雪诗会上玩弄梅花与雪的画面,画面中更是提着,她贪图快乐随口背出曾经风靡一时的台词:好花配好酒,这梅花泡点梅花酒……在冬日温煮,也甚是味好。 那日,郦至判早就看见自己了,还要...... 《团宠厨娘又美又飒》第一百五十四章:完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