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图箓》 第一章五行神宗 五行神宗,独霸神州三十万年,神州城池全属神宗,神州诸宗门帮派,全以五行马首是瞻。 中天神帝,乃是五行神宗第二十六代宗主,也是五行神宗当代宗主。 中天神帝一身修惊天动地,压得神州无人不服。他一生征战外域数次,杀得外域无人不闻风丧胆,乃是五行神宗历代宗主中,最好战之人… 中天神帝于万年内数次内征外伐,搞得神州天怒人怨,要不是他功压神州,神州诸宗门帮派早就倒戈相向了… 千年前,中天神帝突然重伤而归,且重伤难愈,于是五行神宗内,三大太上长老突然全部归隐,不再理神宗之事。 四方大长老则个个心怀异心,各施手段,都想染指五行神宗神帝之位。 五行神宗顿时陷入内斗之中,曾经威镇神州的五行神宗刹时风雨飘摇,四分五裂。 神州诸宗门帮派更是纷纷揭杆而起,持戈相向… 大地一片漆黑,阴森而恐怖! 天空阴暗深沉,压抑而苍凉! 一艘流星似的飞舟,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划破漆黑的夜空,快速前进。东门英如标枪般站立在飞舟之上,凝望星空深处… 东门英年方过百,已是融汇境小成的高手,他身材魁梧,手足粗壮,古挫的面容冷漠无情,鹰目勾鼻,一看就是阴狠毒辣之人,让人不敢直视… 东门英所乘的飞舟,乃是五行神宗开宗元老,鬼手神匠鲁鬼手所制。十余丈长的飞舟看似不大,却内有乾坤。飞舟内部宽大无比,可以容纳千余人… 以灵石驱动,可高速飞行,也可发炮击敌,乃是不可多得的战争利器… 飞舟正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天水河之东飞去,那里是天水派的地盘。 自千年前中天神帝重伤难愈后,天水派不再听五行神宗之令,否则又何需东门英亲自跑一趟?只需一个传令即可… “公子,以飞舟现在的速度,天亮之前,我们应该就可以到达天水派!” 站在东门英身后的贴身护卫,东门凡恭声道:“公子此行,若是能顺利的取得〈武神图箓〉,再献给神帝,当得泼天大功,从此之后,公子在五行神宗之内当如鱼得水,一飞冲天之势势不可挡也…” 东门英闻言面露讥讽之笑,淡淡的道:“传说练成〈武神图箓〉者可白日飞升,能不死不灭,真是可笑至极…” “〈武神图箓〉从古传此令,没有一百万年,也有五十万年,若真有此神奇之能,早有不死不灭之人…” “但尔可曾听闻过不死不灭之人的传说?神帝重伤至今已有千年,所服奇药灵丹不计其数,不但不见好转,还愈来愈重…” “于是神帝唯有将希望寄托于〈武神图箓〉这等虚无缥缈的传说之物身上,以期得之能沉疴尽去,得长生而再振五行神宗,再度威压天下…” “真是可悲可笑之极,这天下哪有不死之人?他中天神帝又岂能例外?英雄迟暮,垂死挣扎而已…” “若非此〈武神图箓〉非金非铁又非石,乃是以不知名的材料制成,水火不侵,刀剑不伤,流传数十万年不坏,早就被人当成笑话了…” 东门凡闻言笑道:“东门大长老苦查数百年,方知〈武神图箓〉于五百年前,被天水派当时的掌门,现在的太上长老风九偶然所得…” “那风九数百年隐居不出,苦心孤诣的潜研〈武神图箓〉多年,也不知他是否已有所得…” “那风九归隐前已是融汇境小成之人,亦是当时天水派的第一高手。如今已过数百年,也不知他是否已突破?公子还需小心一点,大意不得…” 东门英闻言笑道:“融汇之境又岂是这么容易突破的?多少才情绝代之人,耗尽毕生之力,却始终困在此处。而他风九只是土鸡瓦狗而已,区区一个天水派不足挂齿,本公子随手便可擒之…” “刚好本公子近年来少有遇到可出手之人,正好拿他练手一翻,只希望他到时能在本公子手下多撑几招,可不要让我大失望了…” 张保南,天风门的十大长老之一,他此刻正领着十余人,驭风沿天水河逆流而上。他们衣襟带起的破空之声,割破了天水河的宁静… 天风门在神州亦是赫赫有名的宗门之有,在五行神宗诸宗内也是名列前茅的宗门之一。 天风门当代门主毒手人屠张千,乃是融汇境巅峰之人,平生辣手无情,杀人无数,更是对五行神宗宗主一位志在必得… 因为五行神宗开宗祖师说过:“神帝之位,神州之人,个个可得…” 中天神帝雄霸五行神宗神帝之位上万年,多次对神州诸多大小宗门帮派强征暴收,导致神州诸多大小宗门帮派早已不堪重负,对中天神帝怨声载道… 只是当时中天神帝尚未受伤,其时如日中天,威压神州,谁敢出声? 直到千年前,中天神帝外出重伤而归,伤势千年难愈,更有传言说他已是垂死之人,偌大的五行神宗顿时陷入内乱,四分五裂之境。 神州诸宗门帮派不再听五行神宗之令,全想入主五行神宗,取中天神帝而代之… 中天神帝从此再无掌控神州诸宗门帮派之力,唯有期望下任神帝的崛起,再现五行神宗一统神州之威… 天水城,犹如一只趴在天水河边的巨兽正在沉睡,被黎明前的黑暗静静的笼罩着… 天水城内,一片寂静。天水城外,天水河上,停泊着无数大大小小的船舶,船上灯火闪烁… 城内城外,形成繁华与苍凉的交织着… 张保南虽然警惕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但主要的心神还是放在怀中的一块金铁之物身上。 此金铁之物四四方方,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暗淡无光。乍一看之下,平淡无奇… 但仔细一看,只见上而刻有“勿邪”二个古字,就显得神秘无比… 因为“勿邪”乃是五行神宗开宗元老,厉勿邪的名字,金铁之物正是厉勿邪的随身信物“邪神令”… 厉勿邪因参与五行神宗二代神帝之位的争斗而死,而杀死他的人正是鬼手神匠鲁鬼手… 鲁鬼手当年在五行神宗可以说是,神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的神功也是冠绝五行神宗,传说只稍逊神帝半分… 他的修为也许不及一代神帝… 第二章落难少年 鬼手神匠鲁鬼手不但修为高绝,一手炼器之术更是独步神州。在当年,他有炼器术神州第一人之称… 五行神宗能在开宗立派之初,就雄霸神州,除了开宗祖师功压当世外,鲁鬼手所炼制的飞舟晶炮亦占了小半的功劳。 但鲁鬼手亦是个野心勃勃之辈,暗里密谋,想取初代神帝而代之。 因此他在暗地里,秘密的炼制收藏了大量的飞舟晶炮,与丹药灵石,想要有一天,与五行神宗初代神帝一争雌雄… 可惜鲁鬼手艺比天高,命比纸薄。竟在一次运功冲关中,走火入魔而死… 五行神宗初代神帝见状大喜,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单人匹马,偷上鬼手山,屠尽鬼手神匠鲁鬼手一脉… 但他翻遍鬼手山,却始终找不到鲁鬼手所炼制的飞舟晶炮秘藏之地,鬼手秘藏至此成迷… 直到晚年,五行神宗的初代神帝对鬼手秘藏念念不忘,找不到鬼手秘藏,他曾不止一次对人表示遗憾,更是说出:得鬼手秘藏者,得五行神宗之言… 五行神宗传到中天神帝时,已传了二十六代,传了三十万年,鬼手秘藏的传说不但不灭,反而被传得越来越广,追寻之人更是如过江之鲤… 随着中天神帝重伤难愈,追寻鬼手秘藏的热潮又掀了起来,天风门就是最热衷追寻鬼手秘藏的势力之一… 半个月前,毒手人屠张千,在屠灭一个忠于中天神帝的门派后,在该门派的宝库中发现了厉勿邪的〈邪神令〉和一张地图… 经过天风门众人的研究,疑是地图藏宝之地的地方有数处之多,此时由于张千刚刚屠灭了一个门派,暂时不宜再动,为免夜长梦多,就派出门中长老,四出查探搜索… 张保南奉命搜查之地正在天水城一带,驭风急奔的张保南突然心中惊悚,身后似有飞禽猛兽将要追上他一般… 他不敢再赶路,急忙叫停手下,飞进天水河边的密林中,藏匿起来… 就在张保南刚带众人藏好身形不久,一艘十余丈长的飞舟就以极速从他的头顶高处飞过,绰立在飞舟之上的人影,隐约可见。 绿结幛,天水城东边的一座高山之名,它离天水城只有二三里之遥,与天水城一样,耸立在天水河之畔。 绿结障山中,有一山洞,美名其曰仙人洞,传说曾有仙人驻足其中,因此得名… 可惜山洞之名虽然高大上,但是山洞之内却是简陋狭小,仅能容纳一二十人而已。 仙人洞中有无仙人驻足,已无从查验。但有乞丐停留,却是事实… 仙人洞中,有一堆干草,堆在仙人洞的最角落处。一个衣衫破旧的十八九岁的少年,正卷缩在其中。如果不是他断断续续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乍一看还以为是死人一个呢! 强忍疼痛,少年翻了一个身,仰望洞顶,他想赶昨天的遭遇,不禁小声咒骂起来:“天杀的一帮黑心商人,老子翻遍了绿结幛,好不容易才在山上找到几株有价值的野生药材。” “本以为能换点银两,能买衣食拒寒保暖。没想到,你死命压价还不算,竟然在老子收银走后,立马就知那此地痞流氓,” “言我身有银两,令我不但银两被他们抢走,还被他们打了个遍体鳞伤!受尽苦痛,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谋财了,这是想害命啊…” “若今日我黄天歌大难不死,逃过此劫,他日我出人头地了,一定要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昨日之债。” “但想要出人头地是何其的难,最快的办法就是加入宗门帮派。” “但想加入宗门帮派也不容易,需要大量的银两打点,我身无分文,哪有银两?目前除了挖野生药材,我再也找不到发财的路子了…” “但我即使可挖到大量的药材亦不济于事,因为药材势必要卖给那些黑心商人,而那些黑心商人又与地痞流氓勾结,到头来我不但白忙活一场,更有可能因此丢掉性命,唉…想发财怎么这么难呢?” “难道真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俗话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而我又应该加入何门何派最好、最有前途?” “其实加入天水派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听说天水派是方圆百里数一数二的大势力,可惜他们暂时不招收弟子,我入门无望。” “离绿结幛稍远的黑虎帮亦是个不错的选择,听说他们最近正在大量的招收弟子,入帮门槛也低,正好合适我…” “但昨日听那些黑心商人说,黑虎帮招惹了惹不起的狠人,被那狠人一夜灭门,全帮上下,无一生还…” “昨天那些黑心商人还说,天风门才是最厉害的门派,天风门中,高手如云,帮众如雨,门中十大长老全是顶尖的高手,天风门门主更是万人敌,方圆千里无人敢惹!” “唉…神州帮帮派派,多如牛毛,宗宗门门数不胜数,我黄天歌拜入哪个宗门帮派最好?我黄天歌又能拜入哪个宗门帮派?” “我曾听说,能文会武的人更容易加入名宗大派,我曾经读过私塾,亦入过学堂。识字倒是没有问题,但会武却是一窍不通…” “爹娘本有意待我年长几岁后,就送我去学武,可惜天不从人愿,祸从天降,村毁人亡!我幸得当时在河中玩耍,才逃过一劫,侥幸不死,但从此就到处流浪,再无习武之机…” “我已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了,唉…再不找点吃的,真怕会饿死在这里!” “但现在半夜三更的又能去哪里找吃的?看来唯有等到天亮之后,再去天水城找点食物裹腹了…” 天水派,自千年前,中天神帝受伤之后,五行神宗分裂,天水派虽然没有公开对抗五行神宗,但亦不再年年上贡,也不再尊中天神帝之令,主从关系名存实亡。 风九,原天水派的十三代掌派至尊,此人天生好道,亦是修炼奇材… 第三章驾临天水 风九,天水派第十三代掌派至尊。他天生好道,亦是个修炼奇材,数百年前已是融汇境小成。 风九素有天水派第一高手之称,更是为光大天水派而竭尽全力,曾誓言为了天水派终身不娶,不禁令人信服而拍手称道。 但谁能想到,如此忠于天水派之人,竟于五百年前,突然宣布将天水派至尊之位,传给其师弟商绝。 商绝虽然也是贯通巅之境,但他志大才疏,并不能令人信服,更非一派之尊的最佳人选,比起风九更是太大的不如,因此天水派上下俱是反对之人… 然风九却是不顾众人的反对,力排众议,执意让位,名曰退位是为了闭关冲击境界,仿似早已忘了当初为振兴光大天水派而说过的豪言壮言… 从此,风九隐居天水派后山五百年,五百年来,他未曾踏出过后山一步之地。 风九的借口虽然好,算盘亦打得不错。但却骗不了某些有心之人。 比如五行神宗的东方大长老东门青木便是有心人之一,东门青木亦早已查明,风九突然急于让位,隐居不出就是为了静心钻研〈武神图箓〉。 据古老传说,〈武神图箓〉乃是传自上古武神姜无神。此人博古通今,学究天人。一身无敌的本领神授天成,无师而自通,曾打遍神州无敌手,最终更是打破虚空,白日飞升而去… 姜无神一生没有子女,也不曾收徒。只是将全身所学刻录于九张非金非铁非石的天外奇物之上,曰之为〈武神图箓〉,留给有缘之人。 〈武神图箓〉中的文字全是以上古奇字书写,全本〈武神图箓〉只有四千九百一十七个上古奇字,和九副人形图象。 但那四千九百一十七个上古奇字深奥难懂,翻译之后,读起来也是佶屈聱牙,字句不通。 〈武神图箓〉流传几十万年,其间过手之人无数,智慧通天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但他们埋首终生,苦心孤诣的研究,却无一人能读懂〈武神图箓〉,更无一人能炼成〈武神图箓〉上记截的盖世奇功。 〈武神图箓〉中的九副人开图像更是神奇,它们形态姿势各异,乍一看之下,觉得平平无奇,与寻常打坐练功之图大同小异。 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符号和标志做引导,似在解析图中真意。 但仔细观摩详测,图中之人全似活了过来。图中人形姿态更是有万千种之多,变化无穷无尽,让人不可捉摸。无法定一形,更不能定一势… 无论是照字依图而练,还是图文齐修,统统都是或筋脉肿痛,欲断欲裂。 或体内奇寒酷热突生,欲生欲死。或筋脉尽毁,一身修为付之东流。更有甚者,走火入魔,癫狂而死… 风九自五百年前偶得〈武神图箓〉,顿时欣喜若狂。自认是姜无神口中的有缘之人,定可将〈武神图箓〉参悟通透,进而练成旷世奇功,再无敌神州… 于是他不顾天水派上下全派的反对,迫不及待的将天水派至尊之位传给师弟商绝,一人隐居在天水派后山,苦心孤诣,日以夜继,废寝忘食的研究〈武神图箓〉。 然想法虽然美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经过五百年无日无夜的研究,风九不得不承认,自己真不是姜无神口中的有缘之人。 因为他虽然苦苦钻研〈武神图箓〉五百年,却是一无所获,白白浪费了五百年的光阴… 天水派 很多当值巡逻的弟子,远远的便看到一艘十余丈长的飞舟,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的方向飞来。 他们还没来得及报警,飞舟就与他们的护派大阵轰然撞在了一起。 顿时,轰隆隆之声响彻天宇,天水派的护派大阵猝然破碎。天水派内罡风乍起,吹倒毁坏树木房屋无数。 天水派中,无数的人纷纷从梦中惊醒,衣衫不整的飞奔而出,全部往飞舟方向奔来。 “风九何在?速来见我!” 飞舟撞破天水派的护山大阵之后,并未停下,缓缓的前进… 东门英站在飞舟之上,目视前方,淡淡的开口。但声音刚刚出口,便有如滚雷般轰隆隆作响,当他说完我字之后,已声如惊雷,响彻天水派。 “原来是神宗的东门大公子驾临我天水派,老夫商绝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一个身材高大,头发花白之人从天水派中央飞升而来:“不知我天水派在何处得罪了公子?竟惹得公子大发雷霆之怒,破阵而入?” 东门英淡淡的看了来人一眼,再次开口:“风九何在?速来见我!” 商绝见东门英只是淡淡的撇了自己一眼,竟不再理会自己。他不禁怒道:“我师兄早已闭关苦修数不年,不再见客,世人皆知,东门公子又何必强求?” “天水派现在一应大小之事全由老夫作主,公子有何要事不妨对老夫道来。若是力所能及之事,老夫一定尽心尽力为公子办成!” “哼…”东门英闻言冷啍一声,飞舟陡然加速,直直往商绝之处撞去… “竖子欺人大甚…” 商绝见状不禁大怒,一声大喝,双掌抬至胸前,一招〈波涛汹涌〉猛然击出,刹时掌影漫天,层层叠叠,如山崩涛起,瞬息间已冲至东门英面前。 “〈一木破天〉” 东门英见状一声轻笑,右手一挥,口中轻叱,只见一株巨大青木凭空而现,树枝摇曳,轻易就将漫天掌影击破… “砰” 一条树枝突然伸出,击打在商绝的胸口之上,商绝的胸口应声下塌,口中鲜血狂喷,更有零碎的内脏夹杂其中,他的整个身体被树枝抽打得凌空倒飞十丈有余。 “风九何在?速来见我!” 东门英看也不看商绝一眼,再次开口轻喝。 “后山,太上长老在后山…” 有人惊叫出声,并给东门英指明后山的方向。商绝被东门英一招击败,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 一言不合,就下杀手,如此凶残,着实吓坏了天水派的众人。他们不敢再怠慢东门英,直接说出风九所在之地… 第四章无情杀戮 观音寺 一座隐藏在天水城北边群山中的寺庙,张保南此刻带着十余人,正停在观音寺外十余丈之外。 张保南凝望着观音寺,半响才道:“此寺应该就是地图所示之处,只是此寺看起来早已败落,也不知是否还有僧人留守其中,大家小心行事!” 言罢,张保南指着站在最后的一个人道:“十三,你入寺探查一下,如有不妥,马上返回!” 十三闻言越众而出,轻手轻脚的越过寺庙围墙,落入寺内… “啊…” 就在十三入寺的瞬间,寺内突然传出一声惨叫,接着一道人影从观音寺中飞出… “砰”的一声,掉落在张保南的跟前。张保南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十三,还能是谁?此刻的十三摔在地上,早已气绝身亡。 张保南见状又惊又怒,忍不住大喝一声:“老夫天风门长老,追魂手张保南,不知寺中是何方高人?还请现身一见!” “见之又能如何?” 寺中突然响起一个清脆之声,声音未落,张保南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一个黑衣女子已如幽灵般,站立在寺庙的围墙之上。 张保南根本看不清黑衣女子是如何出现在寺庙围墙之上的,由此可知黑衣女子的身法是何等的高明,境界也应该在他之上。 吓得他心中大凛,急忙运气凝神,严阵以待! 只见此女身材丰满修长,腰挂长剑,右手按剑而立。一条黑色巾纱蒙面,遮住口鼻。双眼明亮有神,闪着如利剑般的光芒,直刺人心。 “你意欲如何?” 不待张保南开口,黑衣女子率先开口,清脆的声音从纱巾内传了出来:“是否要杀了我为他报仇?” “锵” 黑衣女子话音刚落,不待张保南答话,挂在腰间的宝剑突然离鞘而出,洁白胜雪的右手持剑,遥指张保南众人。森寒的剑气,更是如狂潮般,席卷张保南而去… “姑娘此举是何意?” 张保南见状大惊,急忙开口讯问。他闯荡神州数百年,经验见识俱都丰富无比。单从对方随手放出的这道剑气,便知对方是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暗忖自己绝非其敌手… 眼见对方的剑气越来越凌厉,更忍不住惊声呼喊:“在下等人路过此地,只是想入寺休息一翻,绝无打扰姑娘之意,更不想与姑娘为敌。” 黑衣女子闻言冷笑不语,只是手中剑气又加重一分。凛冽的杀机更是四溢,刺骨割肤。 张保南脸色一变再变,他知道今天遇上狠角色了。狠人他见过不少,但如此女,不问是非,一照面就下杀手的狠人,他平生还是第一次遇见。 作为一个老江湖,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但他亦是不敢冒进,轻易以身犯险。 只见他原地不动,运足掌力,劈出三记凌厉无比的掌风,掌风如刀,刀刀劈向黑衣女子的要害之处… 这正是天风门谪传秘术〈东风浩荡掌〉的绝招〈风行电击〉 与此同时,张保南口中发出一声狂喝,这是他暗示身后十余人出手的信号,叫他们齐齐出身围攻黑衣女子。 那十余人亦是不约而同的齐声大喝,声音响亮,气势冲天。他们个个用尽全力,绝招齐出,飞身杀向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毫不畏惧,亦是一声娇喝,人已如一支离弦之箭,人剑合一,冲向人群。 张保南匪号追魂手,其手上功夫自然有独到之处。但他最厉害的其实是他有一双水火难侵,又刀剑难伤的手套。 此手套薄如蝉翼,与手同色。它不但柔韧无比,更含有剧毒。此毒见血封候,中者无救,端的是歹毒无比。 “噗” 剑手交击,张保南只觉得一般巨力从黑衣女子的剑尖传来,顿觉双臂剧痛,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再也迈不出向前的步子,他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连退数丈。 黑衣女子剑势不变,剑尖连点,紧跟在张保南身后的两名弟子豁然倒地,一动也不动,竟然已是气绝身亡。 那俩人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只是眉间有一滴血珠在凝聚。 这正是黑衣女子的宗门谪传秘学〈深情故剑〉剑法中的一招〈剑首一吷〉。剑出无情,剑出无回。 天风门众人全是好勇斗狠、视杀人如割草之辈。他们均知今天不是黑衣女子死,便是他们亡,因此更是悍不畏死的往前冲。 黑衣女子瞬杀他们的同伴二人,不但吓不退他们,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残杀性。 他们全都只攻不守,奋不顾身,只为与敌皆亡,全无半点退缩之意。 黑衣女子见状,神色不变。冷啍一声,手中之剑顺势一颤,一剑化二剑,二剑化三剑,三剑化千百剑。剑影瞬间漫天,将场中众中尽数笼罩在剑影之中。 而黑衣女子则身如鬼魅,又似穿花蝴蝶,环绕在天风门众人之中。 天风门众人绝招尽出,场中沙飞石舞,却连黑衣女子的半片衣襟都碰不到。 而每当黑衣女子剑尖点出,天风门众人中便有一人仰天倒地身亡。亡者无一例外,全是双眉中间一点红。 得众人阻挡,张保南好不容易才止住退势,免强缓过一口气。 他急忙抬头望向战场,只见黑衣女子单手持剑,傲立场中。剑身胜雪,不沾半点尘埃,十余具尸体,倒伏在黑衣女子四周… “啊…” 张保南厉声狂吼,天风门谪传秘技〈风雨三十六式〉中的绝招〈狂风骤雨〉猛然击出。 黑衣女子顿时觉得自己周围环境大变,狂风大作,漫天雨点全朝她打来,雨点似箭,狂风好弦,声势骇人至极。 黑衣女子浑然不惧,对周围的一切恍若未见。只见她长剑抡转,〈深情故剑〉的绝招〈一剑穿心〉急切而出,人剑合一再现,人随剑走,雪白长剑如一道闪电穿过暴风雨,击向张保南。 张保南眼睁睁的看着黑衣女子持剑向他冲来,而他用尽全力击出的漫天风雨,却不能阻挡黑衣女子丝毫… 第五章天水风云 张保南急促的挥动双臂,〈风雨三十六式〉中的绝招〈风雨飘摇〉再出,狂风暴雨顿时飘忽不定,在张保南与黑衣女子之间形成一道风墙雨帘。 张保南已将生还的希望全寄托在绝招〈风雨飘摇〉之上。期望这天风门谪传秘技能保他一命,可惜事与愿违,闪电每每以毫厘之间,全避过风雨,准确的避开风雨的阻挡,准确的刺中他的心口,穿心而进,透背而出… 天水派 天水派的后山,风九的隐居之地,风九正在埋首苦研〈武神图箓〉。 自从五百年前,风九偶得〈武神图箓〉,他便毅然决然的放下一切功名利禄,一心钻研〈武神图箓〉。 奈何人力有穷,智慧有限。他穷研苦究五百年,不但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一无所得。还耗尽了他的精气神,耗光了他的青春年华。 当飞舟撞破天水派的护派大阵,轰隆隆作响时,他竟然呆立当场,半响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他反应过来,匆忙把〈武神图箓〉塞进怀中,推门走出石屋时,一艘十余丈长的飞舟已停在他的面前。 “你就是风九?”东门英仍是站在飞舟之上,俯视着风九:“速把〈武神图箓〉献上,本公子念你献宝有功,可以不再追究你私藏至宝之罪,饶你一命!” “小人风九见过公子,公子说笑了!”风九急忙抱拳陪笑道:“我等乃是方外小民,哪有什么福份得到什么至宝?就算是真的偶得至宝,那也是托神宗之福,老夫早就献给神宗了,哪里有胆子敢私藏!” “说得倒是比唱的好听!”东门英面露讥讽之笑:“侥幸之心抱不得,今天我既然站在边里,我就敢笃定,你私藏了〈武神图箓〉。你现在痛快的将〈武神图箓〉拿出来,我尚可饶你一命,否则我定会叫你天水派灰飞烟灭。” “糟糕…”风九忍不住心中暗叫:“看来今天一战是难免的了。但这东门英据传乃是五行神宗,四方大长老之东方大长老东门青木的长子。” “也是东方一脉,除东门大长老之外,功力最高之人,年纪轻轻,已是融汇境小成之人。” “据说他尚未满三百岁,就练成了东方一脉谪传神功〈碧海青天枯木再生功〉。而他如今早已年过三百,但看他现在的外貌,说是三十岁,也无人不信,看来传言非虚!” “虽然老夫亦是融汇境小成之人,如是五百年前的自己对上他,老夫与他应该是胜负难料。” “但老夫自五百年前,偶得〈武神图箓〉,连续五百年不间断的苦心孤诣的研究,老夫气血已衰,精气神早已不复当年之胜,体魄亦比不过他。” “此子光看面相就知他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就算老夫此时立马跪地,再将〈武神图箓〉双手捧上,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而老夫亦是万万不可能将〈武神图箓〉拱手相让的,此刻怎生是好?” 心念电转,这些话只是瞬间在风九脑海闪过。 只见风九此刻缓缓开口:“厉害…公子真是厉害!从老夫偶得〈武神图箓〉时起,从未对人说过,亦未出示过人。谁知竟然还是瞒不过公子的耳目,风九佩服…” “不错,〈武神图箓〉确实在老夫手上,只是老夫一向只会发号施令,受人跪拜!却从不会作卑躬屈膝、侍奉之道。” “你若是把老夫逼急了,老夫一掌就将〈武神图箓〉击毁,让你白忙一场,你又能奈我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东门英闻言大笑不止,似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半响之后,只听他讥讽的道:“〈武神图箓〉流传世间数十万年,山崩河枯它尚存,你凭什么一掌能将它一掌击毁?你又有何德何能将一掌就将它击毁?” “而你若是能一掌轻易的将它摧毁,那么你所得的〈武神图箓〉一定不是上古武神姜无神所著的〈武神图箓〉。” “因此,你毁与不毁又有什么意义?而你若是再顽抗到底,受伤的终是你天水派众人!” 风九越听越心惊,他知道东门英所说的全是事实,今天之事终是难以善了,唯有做过一场… 就在风九心神不定之时,东门英突然一掌击出,他之所以与风九废话连篇,为的就是此刻。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得意,口中更是忍不住轻呼 “〈青天霹雳〉” 晴天霹雳 此时明明是艳阳高照的白天,但随着东门英掌势的推进,炸雷之声越来越响。任凭风九也是站在融汇境小成之人,听到漫天雷响亦忍不住头皮发麻。 此刻的风九不止头皮发麻,还心头发怵。在他的眼中,他明明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东门英的掌势如何推进,变化,甚至知道他将攻向何处,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向何方闪躲。 风九此刻宛若置身雷海,前后左右四方,雷霆无处不在,一股躲无可躲之感,以心中生起! 风九不敢再等,他厉喝一声 “〈三拳二脚〉” 只见风九的身躯如陀螺般旋转,拳似流星,于刹那间连环劈出三九二十七拳。脚似弹簧,伸缩间已踢出二九一十八脚。 只见拳影已幻成重重山岳,密不透隙的攻向东门英,双脚更是伸缩飞舞,神奇怪异的随意翔折,宛若一条闪掠雷海的雷龙。急踢间,带起重重层层,若长空彤云般的劲气,回环击出… “砰砰砰…” 气劲交击,拳脚交加,罡风四射,沙石齐飞,草木俱毁… 东门英仍旧是站在飞舟之上,身躯纹丝不动。他面带笑意,俯视着风九:“天水派第一人也不过如此,看在你能硬接本公子一招的份上,此刻你若是立即将〈武神图箓〉双手捧上,再立誓永远效忠我东门英,我仍可饶你不死!” 风九脸色潮红,双脚忍不住“蹬蹬蹬”连退三步,心中更是忍不住悔恨交加。悔自己不该将五百年的光阴白白浪费在一无用之物身上,恨敌人辣手无情… 第六章仙人抚顶 对于东门英的话,风九半个字也不信。就在刚刚交手的一招,他已明白自己远远不是东门英的对手。 所以今天就是天水派覆灭之日,除非自己真的肯如东门英所言,立誓效忠于他。 但风九亦是活了近千岁之人,风骨他还是有的,岂能为了偷生而卑躬屈膝的活着! 他暗下决心,今天命可丢,派可灭,但〈武神图箓〉不可落在东门英的手中。 要知道中天神帝可是活了上万年的人物,他见多识广,博古通今,谁敢说他一定参悟不透〈武神图箓〉? 就算中天神帝参悟不透〈武神图箓〉,但五行神宗高手如云,奇人异士多如牛毛,谁又敢保证五行神宗无人能参透〈武神图箓〉? 如果中天神帝之伤因〈武神图箓〉而愈,他风九岂不是半个帮凶之人?到时五行神宗又如铁桶一般,重新雄霸神州,到时神州诸宗苦矣… 想到此处,风九一声大笑:“想让我臣服于你,你应该用拳脚将我打服,而不是用口舌将我说服。来吧,拿出你的真本事,让老夫看看你有没有让老夫臣服的本领。” 东门英闻言脸色一寒,厉声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公子就随你的意好了。你且先接我一招〈一木破天〉试试… 一棵巨大的青木随着东门英的掌势凭空而出,浩瀚无边的威压随之冲天而起,镇压四方。 风九见状却是浑然不惧,倏然一声大喝,聚起全身修为,双手握拳急挥,一招〈拳打脚踢〉硬封而上。 只见他双拳翻滚,幻起一片如山拳影,弥弥散散,直冲东门英而去。双脚更是直踢横扫,交织而出,脚劲层层重重,严密凌厉… 东门英见此微感意外与不解,不禁心中暗忖,经过刚才一招的试探,风九应知,选择与我游斗,凭其数百年的厮杀经验,尚有一线生机。 选择与我硬碰,其绝无半分胜算的可能。但他此时却是摆出一副与我硬碰硬的姿态,又是何意? 反常即有妖,东门英不敢大意,本是七分的掌力,急忙再加上三分。 “轰…” 拳掌相撞,罡风炸裂,靠近俩人十丈范围之内的树木,或拦腰而断,或连根拨起。俩人中间,更是出现了一个宽达三丈有余的深坑。 东门英再也无法站立不动,倒退连连。 而风九则是一声惨叫,胸口内塌,人亦被撞得离地倒飞,一口鲜血混着点点破碎的内脏,喷洒在半空。 风九倒飞的身体正好撞在石屋的两扇木门之上,两扇木门与风九身体一触即碎,风九随之没入石屋之中… 东门英见此暗呼不妙,他此时已猜到风九选择与他硬碰硬的原因了。 于是他急忙运气止住,后退的身躯,正待再出掌将石屋摧毁之时,突有耀眼的光芒从石屋中透出,光芒一闪即灭,石屋中再无半点声息。 见此情形,东门英不用进入石屋一观,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头也不回,轻声道:“没想到小小的天水派,竟然藏有一个短距离的传送阵,本公子一时不察,竟着了风九的道。你把手下都叫出来,午时前,屠尽天水派之人…” 绿结幛 仙人洞中,昨天晚上本待今天天一亮就进城的黄天歌,此刻仍卷缩在草窝之中。 他受伤的身体终于不再疼痛难忍,免强可以入睡,于是他就睡了个懒觉。要不是腹中一再打鸣,提醒他该进食了,他觉得还可以再睡一两个时辰。 睁开疏松的睡眼,半坐而起,尚未来得及伸个懒腰,仙人洞中突然光芒大亮,黄天歌惊得张大嘴巴,腹中的卧槽两字尚未来得及出世,光芒又灭,一个老头凭空出现,站在仙人洞中。 黄天歌张大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如梦似幻般的景像,他使劲的揉了揉双眼,没眼花。他使劲的掐了一把大腿,疼!不是做梦。 “仙人…”两字迅速在他脑中冒出,仙人洞的传说是真的??? 风九免强站稳身形,伸手一抹嘴角的血抹。他环目四看,只见一个少年乞丐正半坐在草堆中,张大嘴巴,望着他。 风九有心和少年说几句话,但他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内脏就会和鲜血涌出,而他则会立毙当场。 他万万没想到,同样是融汇境小成的东门英竟如此厉害,一招就把自己的心脉打断。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武神图箓〉没有落入东门英的手中。 风九念头转动,略感欣慰。但〈武神图箓〉不应随老夫长埋地下,没想到荒山野洞竟然也会有人在此留宿,合该他与老夫有缘,与〈武神图箓〉有缘。 但接下来能不能活命,能不能参悟〈武神图箓〉,就看他的命了,只希望他不要怪老夫今日之举… 想到此处,风九左手朝黄天歌一伸,黄天歌突觉身上一紧,随即发出一声“啊…”的惊叫,他已凌空而起,朝风九飞去。 风九左手将黄天歌抓住,右手从腰间取出〈武神图箓〉,带着万分的不舍与不甘,匆匆的塞进黄天歌的怀中。 紧跟着左手用力一甩,黄天歌已被抛出仙人洞,片刻之后,“扑通”一声,他已掉进天水河之中… 浮出水面的黄天歌手脚齐动,朝天水河远离绿结幛的另一边游去。 他边没边骂:“该死的仙人,竟然把老子当杂物般,随手就扔。幸好是掉入天水河中,而老子又刚好会游泳,否则,不摔死也会被淹死了!” “记得以前听夫子说过:‘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可惜刚刚仙人没有抚我的头顶,白白错失长生之机。” 咒骂中,黄天歌已以极快的速度游至岸边水浅处,他站立起身,快步走上岸边,浑身湿漉漉的转身望向不远处,耸立在河边的绿结嶂。 绿结嶂山高林密,半点也看不到仙人洞的影子。黄天歌举目眺望良久,始终鼓不起勇气,再回仙人洞,去寻找仙人。要知道,仙人 第七章好人黄伯 要知道仙人的脾气都是不大好的,没见刚刚仙人一言不发,就把他扔掉了吗? “糟糕…刚刚仙人在扔掉我之前,不是往我的怀中塞了什么东西吗?千万别掉河里了…”一声惊叫,黄天歌急忙往怀中一摸。 “还好…还好…”黄天歌捂~胸细语:“仙人所赠之物还在!” 言罢黄天歌随手将仙人所赠之物掏了出来。 看着手中之物,黄天歌不禁大失所望。一本薄薄的书,以不知名的材料制成,只有巴掌大小,并且只有寥寥九页,每页都有一副人形图,并且配有文字。 可惜,黄天歌看了半响也没看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书。文字看不懂情有可言,毕竟是仙人写的字,一个凡人怎么看得懂?可人形图也看不懂,黄天歌就郁闷了! 黄天歌气得一手把仙书塞回怀里,接着又开心起来:“夫子说仙人抚我顶能长生,现在仙人摸我~胸,就算不能长生也能长命百岁吧?” 意~淫了半响,又抬头望了绿结嶂半响,黄天歌还是熄灭了再上绿结嶂找仙人解惑的想法。 摸着空空如也的腹中,黄天歌咬咬牙,转身大步朝天水城走去… 天水河上,舟来船往,如过江之鲤,川流不息。临江的码头,更是人来人往,人满为患。商旅行人,凡夫贩卒,挤成一片。人吼马嘶,喧嚣响天。 天水河往东乃是入海之口,天水城是神州有名的港口之城。故此,天水河上才有此翻热闹的景象! 天水城内分为东南西北中五大区域,城中自然是达官贵人所居之所。 城东面向天水河,自然是三教九流之人的聚集之地。这里有许多高档的酒楼食肆,更有无数地摊小档。 天水城城墙高达百十丈,大开的东门仿似巨兽张开的大口,时刻在吞噬着商旅行人。 黄天歌老老实实的跟在长长的人龙之后,等到守城卫盘问之后再入城。 他此刻虽然腹中饥饿难忍,恨不得马上入城。但他不敢出半句埋怨之言,更不敢做插队扰乱秩序之举。 否则,他一个小小的贫穷少年,被人打死也是活该,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半句好话。 随着人流走进东门,黄天歌轻车熟路的快速奔向城东一小食聚集之地。 黄记猪杂汤在小集市大有名气,好吃,便宜,份量足,是黄记猪杂汤最好的写照。 卖猪杂汤的黄伯五十出头,身材中等,身上的粗麻衣裳虽然老旧,但永远干净整洁。 黄天歌瞅准一个无人买猪杂汤的空档,快速的走到黄记猪杂汤跟前,大声道:“老板,来一碗猪杂汤,要汤少猪杂多的那种!” 黄伯正在低头处理煮熟的猪杂,闻言急水抬头察看,只见一个肩宽腰窄,身体瘦长,五官端正的少年郎,正站在他的摊档之前,笑嘻嘻的望着他。 “哪来的小乞丐?快快走开!买猪杂汤你有银两吗?没有银两你拿什么买猪杂汤?” 黄伯边骂边拿起一个大碗,抄起大勺就往锅里搯猪杂汤。细眼望去,勺勺猪杂多,而汤水少。 黄伯的嘴里不停的叨咕着,把装满猪杂的大碗往黄天歌的面前一推,喊道:“快快拿走,别在这里挡着我的买卖。吃完了记得把我的碗拿回来,别让老子亏了猪杂又亏了碗,不然下次再来就不给你吃了。要不是看在你小子无爹又无娘,还与老子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老子一滴猪杂汤也不会给你…” 黄天歌笑嘻嘻的与黄伯斗了一会的嘴,接过黄伯手中的大碗急忙走开。 碗中的猪杂汤香气四溢,馋得黄天歌口水直流。他急忙找个无人的角落,直接蹲在地上,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一碗猪杂汤入肚,黄天歌心满意足的站了起来。心想:“幸得黄伯多年来无私的救济,不然我就算是不饿死,也早就沦落街头,成了一个真正的要饭乞丐了。等将来我发达后,一定要好好的报答黄伯。” 又瞅准一个无人的空档,黄天歌迅速上前,把大碗还给黄伯,当然,又少不了要与黄伯斗上一会儿的嘴。虽然,每次都是黄伯在说,他在听… 三天后 绿结嶂,仙人洞早已坍塌,就算是黄天歌此刻前来,也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地方。 仙人洞原来的位置,此刻变成了一个又大又深的深坑,有数百个穿着同一服色之人,围在深坑四周。 东门英凝望着深坑中的风九,风九此刻静静的躺在深坑之底,一动不动,但他的脸上凝固着得意的笑容。 东门英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风九脸上凝固的笑容仿佛就是在讥笑他。 挖山三丈,好不容易才找到风九,但只是找到一具尸体。而他千方百计要找的〈武神图箓〉却不翼而飞。此刻的东门英,真想亲自抽尸三百鞭… 沉思许久,再望向天水城,东门英一挥手,人已冲天而起,余下众人急忙跟上,留下一地的狼藉与风九的尸体… 天水城 城主府,议事大厅。 平时天水城城主梁杰的宝座之上,东门英正大马金刀的端坐其中。平时威风凛凛的天水城诚主梁杰,正双股打颤的低头垂手,弯腰屏气的静立厅中,一动也不敢动。 “公子…”梁杰颤声道:“小的已查明,跟据一此地痞流氓所言,绿结嶂,仙人洞平时人迹罕至,但近年有一落泊少年常居其中,他平时以采药为生。” “立刻关闭城门,并把那些知情的地痞流氓全部抓了起来!”东门英寒声道:“并告诉他们,若是找不到那个采药的少年,他们全部都要死。若是找到那个采药的少年,每人奖银十两。最先找到之人,奖银五十两。你派城卫跟着,谁敢在搜查中逃走,格杀勿论!” 黄天歌虽然时常居住在仙人洞,但那只是为了采药方便的临时居所。那里蚊虫多如牛毛,如何能长久居住? 天水城中没人居住的房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第八章无妄之灾 天水城中,无人居住的房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黄天歌就是居住在一座偏僻、破败的院子之中。 在外浪荡半天,却一无所获。黄天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藏身的地窖之中。 这个地窖的位置非常隐蔽,这应该是原屋主挖掘出来的藏身之所,里面的空间颇大。 被黄天歌在无意中发现,当时的他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因为终于有个稍微安全的居住之所了。 城主府 宽敞的大厅,只有东门英及其贴身随从。 随从名曰东门凡,乃是五行神宗东方一脉的旁支子弟。 “公子…”东门凡垂头拱手道:“东门大长老已将〈武神图箓〉的消息告诉了中天神帝,并称不日将为其送上。万一我们找不到〈武神图箓〉,如何向中天神帝交代?到时中天神帝失望之余,怪罪下来,又如何是好?” “我何需向中天神帝交代?”东门英轻笑反问:“正所谓万年神帝,十万年大长老。五行神宗从开宗至今已有三十万年,历经二十六代神帝。” “而四方大长老,始于由东门、南宫、西门、北野四家把持,三十万年不变。四家底蕴深厚,实力雄浑。” “就算是中天神帝鼎盛之时,亦需对我东门一脉礼让三分,受伤之后的中天神帝又岂敢怪罪于我?” “现在南北两方的大长老已基本不再听从中天神帝的指令,中天神帝又能奈他们如何?我东方与西方二脉,虽然仍尊中天神帝之令,呵呵…,那也只是表面而已。” “令由他随便下,但听不听,做不做,怎么听,怎么做,全由我们自己作主,他中天神帝又能奈我们如何?” “在五行神宗三十万年的历史中,四方大长老都在不同的时期坐过神帝之位。现在中天神帝重伤难愈,离死不远,谁不想取而代之?” “现在的南北两方大长老都是冲破之境,甚至有传言,说那南方大长老早已突破,现在已是粉碎之境,是以他们都对神帝之位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而我东西两脉的大长老,实力比南北两脉的大长老稍差半分。所以不得不与中天神帝虚与委蛇,另谋他法。” “而这〈武神图箓〉正是父亲定下的计策之一,哪想本是手到擒来之事,竟然让我差点搞砸了,真是愧对父亲的信任…” 东门凡见状,陪笑道:“公子无需自责,那〈武神图箓〉一定就在那采药的小子身上。现在梁杰已发动城卫去找,相信不久就可以找到他了。” 黄天歌从小就小心谨慎,否则他很难活到今天。他一向只有破屋中活动,但从不在屋中休息睡觉。 今天也不例外,躺在地窖中的黄天歌突然听到地上传来吵杂之声,他急忙站起身,把耳朵贴近地面,凝神静听… 东门金与东门伟乃是亲兄弟,他们和东门凡一样,都是五行神宗东方一脉的旁支子弟。但东门凡是东门英的贴身随从,地位比他们兄弟高了不知多少倍。 东门伟一走进黄天歌藏身的院子,就忍不住大声嚷叫起来:“大哥,这间荒屋一眼就能望到底,破败不堪,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这帮地痞流氓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他不待东门金回答,转身出脚,连环踢倒三个地痞流氓才厉吼道:“你们是不是随便找间荒屋来骗我?” “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此处真的是那采药的小子栖身之地。他现在不在这里,可能是上山采药了。因为他经常一出门采药,就是十天半个月才归。” 除了那三个被东门伟踢倒在地的地,抱头哀嚎的痞流氓,其余的十多个地痞流氓全部吓得跪地哀求。 他们平时只能欺负欺负市井小民,哪里见过如此凶残之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刚刚他们的老大只是抱怨几句,就被眼前之人打得爆头而死。 东门伟见他们所言非虚,不由焦急的看向东门金:“大哥,现在怎么办?再找不到那采药的小子,公子肯定会怪罪我们的!” 东门金闻言苦笑道:“怎么办,凉拌呗。他不在此地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办事不力,公子怪我们作堪?” “反正公子早已吩咐城主梁杰关闭了城门,许进不许出。又吩咐城卫四处查找,除非他不在城中,否则就算他生有双翅,也插翅难逃,迟早会被我们找到的!” 东门伟闻言大是兴奋,高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再去别处找找看,万一我们兄弟先找到那个小子,公子一喜,我们兄弟的好日子就到了。” 随即东门伟又掉转头,对着那些地痞流氓凶很的道:“你们还不快点带我们兄弟去找那小子?去那小子平时常去的地方看看,再找不到那小子,我打断你们的狗脚…” 地窖内的黄天歌将他们的对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直至他们吵杂的声音逐渐远去… 但黄天歌并未就此放松警惕,他仍是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随便移动脚步。事关生死,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记得三年前,黄天歌就是不小心,半夜被一帮地痞流氓抓住,先是打了个半死,然后再丢进一条臭水沟,差点就死掉… 黄天歌凝神细听了半盏热茶的时间,地面上仍然没有半点动静,不由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群人口中的采药小子一定就是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事找自己,但一定不会是好事。 “看来我得赶快出城了!”黄天歌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幸得三年前被他们丢进臭水沟,不然我还不知道那条臭水沟居然可以直通城外。看来一饮一啄,自有天定。” “夫子说的果然是真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冷水溪 天水河无数的支流之一,也是连通臭水沟的溪流。源头在天水城东北边的群山里,那里离天水城至少有三四十里之远。 山上的积水在山脚汇聚成一个水谭… 第十章生死一战 蓦地一声长啸从遥远之外响起,似是与天空青木相互呼应。长啸由远而近,从小浙大,从天际轰隆而来,仿似炸雷。 黄天歌骇然抬头望向远方天际,只见一道人影从天际凌空飞来。由小而大,似流星撞地球般飞泄而至。 那人尚在极远处,强烈的罡风已扑面而来。阵阵威压从天而降,随着来人越近,威压越大。 黄天歌再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趴在巨石之上,满脸通红,动弹不得! 黑衣蒙面女子眼露凝重之色,身形骤闪,人已冲天而起,人剑合一,朝着来人,电射而去。 轰隆隆 天空炸响,宛如有怒雷齐鸣,罡风狂卷,剑气乱飞。山上落石如雨,地上草木齐伏。黑衣蒙面女子倒射而回,天空来人飞势顿挫。 天空之人正是东门英,只见的人长笑一声,身躯顺势一翻,已稳稳站在一棵树顶之上。 而黑衣蒙面女子则仍是傲立在巨石之上,仿似从未移动过一般! 东门英站在高处俯视着黑衣蒙面女子,含怒而问:“你是何人?观你剑含一往无回之意,莫非你是无回剑宗之人?” 黑衣蒙面女子手持长剑,遥指东门英,神色凝重的盯着他,但对他的话却仿若未闻。 东门英见黑衣蒙面女子无意说话,又继续道:“在下五行神宗东门大长老之子东门英,见过姑娘。无回剑宗与我五行神宗比邻而居,你我两宗一向交好,你若因一采药之人,而恶了两宗关系,实属不智。” 黑衣蒙面女子闻言乃是不答话,只是缓缓摧动剑气,剑气森寒,杀机四溢。 她的剑气说明了她的态度,东门英见状忍不住怒喝一声:“贱婢找死…” 死字刚出口,他便猝然翻身,双掌舞动,一招〈画地刻木〉猛然而出,掌风如刀,直取黑衣蒙面女子,将黑衣蒙面女子笼罩在刀影之下。 黑衣蒙面女子只觉得刀影漫天,刀劲扑面而来。她不敢大意,急忙斜身而起,〈深情故剑〉中的绝招〈剑戟森森〉急施而出。 只见她闪电般凌空踏出五步,长剑点劈刺扎,于刹那间,连出六六三十六剑,剑剑相连,绵亘不断,似永无终止。 剑气越来越重,越响越锐,笼罩的范围也越来越广,似要将天地勾连,重归混沌。 “锵锵锵…” 天空响起一连串的声音,仿似刀剑交击,刺耳至极… 东门英身形再变,他的双臂忽如大鹏展翅,以笔墨难以形容的速度,在空中左挪右闪,随即猛然疾旋,一招〈草木皆兵〉闪电击出,一株撑天大树浮现,树枝猛烈摇曳,片片树叶如无数利刃齐张,纵横旋击漫天剑气。 “当当当…” 又是一连串的声音在天空急促响起,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天空中的两人再次分开,各自虚立在天空的一边。 黑衣蒙面女子气息微乱,急忙趁机调息,平息激荡的真气。 东门英气定神闲的站立虚空,双掌有阵阵青光闪过,浑身散发出无尽威压,显然他的〈碧海青天枯木再生功〉已蓄势待发… “〈直木先伐〉” 东门英不再给黑衣蒙面女子调息之机,他率先发动攻击,森森懾人的厉吼从他口中传出,他闪着青光的双掌急速颤动,漫天掌影幻成无数利斧,于刹那间,迅捷无匹的砍向黑衣蒙面女子。 黑衣女子脸色微变,长剑朝着东门英直冲而去,长剑上弥漫着无数凛冽的剑气。 凛冽的剑气在她的周围旋射闪转,无数剑光在夕阳的照耀之下,形成无数美丽而眩目的多角晶片,犹如江面上闪耀的波光粼粼… 这是无回剑宗〈无回剑典〉的绝招之一〈批鳞请剑〉。 只见东门英掌影形成的利斧,猛然朝着空中狂劈十斧,狂风烈飙突起,无数凛然雄浑的斧劲,呼啸着冲向对方布起的剑幕,无尽无绝的罡猛劲力仿佛大海中的怒涛狂风,令人看了惊心动魄。 于是… 剑幕一再加强,剑剑连环,式式循衡,像电又像光,耀目的寒光冷电缠缠绕绕,交相织舞,滴水不进,却又无孔不入,真是厉害至极。 东门英见状一声大笑,狂放地道:“好…这才是无回剑宗的无上剑道!你也接我一招〈直木必伐〉。” 东门英伐字才出口,漫天利斧急速聚拢,化为一柄通天巨斧,横亘天空。 黑衣蒙面女子将全身修为,尽数输入长剑之中,尽量将〈批鳞请剑〉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她的长剑幻化成千万把,旋射转闪不息。漫天的多角晶片,如飞蛾扑火般,前扑后继,无穷无尽,将通天巨斧淹没。 “叮叮叮…” 晶片打在巨斧之上,如雨打芭蕉叶,密密麻麻的响个不停。刹那间,万千晶片与通天巨斧兵锋交接,一分高下。 黑衣蒙面女子再次倒射而回,她脸上蒙着的纱巾早已不见,露出一张苍白的俏剑。 她在与黄天歌错身而过的刹那,左手一伸,黄天歌已被他拽起,闪电般往大山深处射去… 东门英亦倒飞数十丈,当他稳住后退的身形时,黑衣女子与黄天歌早已不见了踪影。 黄天歌踩在长剑之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狂风扑面,疼痛难忍,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呼吸困难,他有种快要窒息了的感觉。 幸好黑衣女子挡在他的面前,否则他会更难受,甚至有死亡之危。 俩人不知道飞了多远,直立站在黄天歌面前的黑衣女子,突然口喷鲜血,慢慢倒向黄天歌的怀里。 俩人脚下的长剑,来是平稳飞行,突然摇晃起来,并且急速下降… “轰”的一声,水花四溅,黄天歌手抱着黑衣女子,俩人齐齐摔进江河之中。 巨大的冲击力打得他浑身疼痛,铺天盖地的江水,从四面八方赶来,瞬间将他淹没… 脚下的长剑早已自动归鞘,挂在黑衣女子的腰间。 黄天歌的右手从黑衣女子的背后穿过,将她拦腰抱住。左手急划,双脚连踢… 第九章黑衣女子 山上的积水在山脚汇聚成一个水潭,再缓缓从水潭中流出,冲向天水河。 黄天歌钻出臭水沟之后,不敢有丝毫的停留。他直接沿溪而上,直至走入人迹罕见的山里,心中才稍感安全,才敢稍作停留。 水潭边上全是大石头,黄天歌把衣服脱下,晾在大石头之上。 而他则找了块背阴的石头,躺下休息,在等衣服晾干的同时恢复体力,一举二得。 他仰天而躺,仰望天空。忽见潭边一棵高达十余丈的巨树树顶上,站着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只见她如一片树叶,正在随风而动。 “啊…”黄天歌被吓得发出一声惊叫,急忙一个鲤鱼打挺,再一个燕子穿波,一头栽入潭水之中,连衣服也来不及穿。 许久之后,黄天歌在潭底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悄悄的伸出水面。 伸出水面的第一时间,黄天歌急忙朝巨树树顶望去,上面的树叶依旧随风而动,但黑衣蒙面女子早已不见踪影。 黄天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游向潭边晾衣服之处。也不管衣服还是湿的,直接拿起就穿,边穿边说:“亏大了…这次亏大了…” “也没多大嘛…” “谁说不大的?” “我” “你放…” 黄天歌突然惊觉,嘴巴被一个“屁”字卡得大大的,再也发不出声。 他急忙双手提裤,快速的四处张望… 只见刚刚消失不见的黑衣蒙面人,已不知什么时候已俏立在水潭的另一边,与黄天歌相对而立。 只见她身材均匀,裸露在外的肌肤洁白胜雪,眉眼含霜。 “你是何人?”黑衣女子率先开口:“在此为何?” 黄天歌闻言含笑道:“在下乃是采药之人,翻山越岭一整天,非但没有采到一株药材,反而弄脏了一身衣物。见此四下无人,就在次潭清洗干净衣物,顺便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你家在何方?” “无根之人哪有家?”黄天歌闻言苦笑道:“在下亦非本地之人,流浪至此,现在暂栖身在天水城中。没有生计,又不想沦为乞丐,只好进山采药,换些银粮,免强渡日。” “这是什么功法?可曾修炼有成?” 黑衣蒙面女子突然指着黄天歌放在石头上,尚未来得及收起的〈武神图箓〉问道。 “不知道!这本书是我一个月前,用三个馒头和一个老乞丐换的。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功法。但老乞丐说它是一本仙书,修炼成功之后,可天下无敌,亘古长存。可惜我识字不多,看不明白上面的字,谈什么修炼有成?” “你这个人貌似忠厚老实,说话更是滴水不漏,谁能想到你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狡诈之徒?” 黄天歌闻言大惊,张口中急问:“姑娘为何出此言?在下与姑娘素未谋面,为何要欺骗于你?” “十里之外,有数百人在大肆搜山,正逐渐往这里搜来。”黑衣女子淡淡的道:“这里荒山野岭,人亦罕至。他们应该不是在搜寻我,你说他们搜寻的是谁?” 黄天歌闻言大惊:“此言当真?” “当真” “那他们搜寻的应该是我,但如果我说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我,姑娘可信?” “不信!事出有因,你纵然是真的不知,但应当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你近其可有遇上什么奇人怪事?” 黄天歌闻言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前几天,我还真的遇上了一桩奇人怪事,但此事说来话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找个安全之地再细说如何?” “无需如此,现在你只需长话短说就行。如果来人真的是与你为难,我帮你将他们挡回即,顺便问问他们为何要与你为难。” 黄天歌想起她刚才站在巨树树顶之举,知她是个有本事之人。心中突然大定,开口道:“三天前,在绿结嶂,仙人洞中,在下有幸得到仙人赠仙书一本。今天中午,在天水城偶闻有人重抓捕于我,我一路逃至此处,不知姑娘可信?” 黑衣蒙面女子闻言不再理会黄天歌,只是口中喃喃自语:“三天前…三天前…是了,三天前,天水派突然被人灭门,全派上下,除了风九,无一人生还。如果你口中的仙人是风九,那就对得上了。” “据说风九藏有奇书〈武神图箓〉,天水派应是为此书而灭。而你口中的仙书定是〈武神图箓〉,灭掉天水派之人不知以何种手段,追查到〈武神图箓〉就在你身上,所以他们才会对你穷追不舍…” 黑衣蒙面女子言罢,也不待黄天歌说话。只见她右手一招,放石头上面的〈武神图箓〉凌空飞起,落入黑衣蒙面女子手中。 黑衣蒙面女子迅速的将它翻开,仔细的研读起来… “全是鬼画符,都是骗人的东西。还给你,你且收好,有人来了!”黑衣蒙面女子突然开口骂道,随即右手一扬,〈武神图箓〉直接掉在黄天歌手中。 黄天歌刚把〈武神图箓〉收入怀中,只觉得眼前一阵人影闪动,已有十余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为首之人手中,尚提着一个地痞流氓,他把那地痞流氓随手丢在地上,那地痞流氓尚未爬起来便指着黄天歌大声呼叫:“是他…他就是那个采药的小子。” 为首之人一听,身形突然一闪,冲向黄天歌… 黑衣蒙面女子见状不由冷啍一声,一把银白胜雪的长剑不知何时已出鞘,剑尖轻点,一道寒芒飞出,正中为首之人的眉心。 为首之人前冲之势骤然而止,仰天倒下,双眉之间有一滴血珠缓缓凝聚… 剩下十余人见状全部大惊失色,忽有一人扬手,朝天抛起一物,天空突然响起呼啸之声,随后更有“砰”的一声巨响,声震四野,炸裂天空。 一株巨大的青木出现在天空,笼罩四野,百里可见,久久不散。 黑衣女子置若罔闻,似是连抬头仰望都不屑为之。 蓦地一声长啸之声从遥远之处响起… 第十一章死里逃生 黄天歌右手从黑衣女子背后,将她拦腰抱住,左手急划,两脚连踢,迅速的浮出水面。此时的天已全黑,天空乌云笼罩,黑沉沉的。 江面上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四周全是茫茫黑暗。 河水冰冷刺骨,河流异常湍急狂瀑,黄天歌刚将头伸出水面,就被一急浪迎头拍中,再度沉入水中。 幸得黄天歌水性极佳,又能长时间憋气,才没有被淹死。 至于黑衣女子?黄天歌已经管不了她这么多了。反正自己抱着她,不丢不弃,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她的生死,就看老天爷的决定了! 俩人在水中浮浮沉沉,沉沉浮浮不知多久,湍急的河流渐渐变得平缓,天空的乌云也慢慢散去,露出淡淡的月儿。 当沉浮在水中的黄天歌,突然脚底碰到河底时,心中大喜,奋起余力,将黑衣女子拖至岸边之上。 岸边芦苇野草茂盛,长得比人还高。 黄天歌与黑衣女子并排躺在草丛里,仰望天空。黑衣女子的气息绵长、平稳,看起来并无大碍。 黄天歌见此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明月,死里逃生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 但他尚未来得及高兴,河面上,忽有一群人飞掠而过,犹如夜枭一般。他们贴着河面,逆流而上,似在寻找什么。 他们身着青衣,与白天搜捕他的人穿着一模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东门英的人。 吓得黄天歌急忙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怕惊扰到他们。 等他们尽数飞过走远,黄天歌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接着又烦恼起来,这此人明显是在搜寻他和黑衣女子,他此刻人生地不熟,又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能走到哪里去? 思索良久,黄天歌一咬牙,起身将黑衣女子搬进更茂密的芦苇丛中,挨着她,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阵阵的鸟鸣声把黄天歌吵醒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只见艳阳高照,微风轻吹,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干透。浑身暖洋洋的,周身舒泰。 黑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对此黄天歌心中暗忖:“也许是她的伤势已愈,独自离去了,毕竟大家只是萍水相逢,人家虽然是救了自己一回,但人家还会要求自己以身为报吗?” “啊…” 黄天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双手在身上乱摸,双眼盯着地上乱看。 嘴里忍不住的叨叨咕::“我的书呢…我的仙书呢…原本还期望它能让我翻身…没了…没了…我的翻身之本全没了…是掉在水里了…还是黑衣妞妞顺手拿走了…应该是掉在水里了…毕竟黑衣妞妞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 “顺…啊…” 顺字刚出口,黄天歌才反应过来,他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清脆之声吓了一跳。他急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穿黑衣,明眸皓齿,面目如画的少女,凌空站在一株野草之上。 江风吹动野草,少女随草摇曳,宛如画中仙女。 黄天歌一时不由看呆了… 黑衣少女见黄天歌大嘴巴望着她,一副猪哥的模样,就差流口水了,不由气道:“你说我不是那种人?” 黑衣少女见黄天歌还是不说话,气得她随手就将手中之物朝黄天歌的脸上砸去,口中娇喝:“你倒是说话啊…” 黄天歌忽觉眼前一黑,脸上突痛,有袭击之物掉在地上之声。 他急忙朝地上看去,口中立即发出欢呼之声:“仙书…我的仙书…”话音未落,就急忙弯腰捡起塞进怀中。 黑衣女子见他捡书、藏书的动作一气呵成,快捷无比,似是怕慢上半分,就被人抢走的样子。 不由气得脸都黑了,怒声道:“一本鬼画符,有什么好着急的?也只有你和东门英这种得了妄想症的人,才会把它当成宝。像我这种正常的人,你送给我我都不要!” “还是姑娘聪明…还是姑娘聪明…”黄天歌闻言心中大喜,急忙陪笑道:“姑娘真是人间罕有的清醒之人” “果然是口是心非之人,我昨天在水潭边上说得果然没错。”黑衣女子娇怒道:“现在在我面前一口一个姑娘…姑娘的叫着,转身见不到我了,就一口一个黑衣妞妞,你叫谁妞妞?” 黄天歌闻言急忙拱手行礼,口中更是连连连赔罪:“恕罪…恕罪…还请姑娘恕罪!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一次。” “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你猜!” “人名又不是哑迷,怎么可能猜得到?” “你猜都没猜,怎么知道猜不到?” “我有一位卖猪杂汤的伯伯,他的名字非常有意思,远近闻名,你猜猜他叫什么名字?” “我又不认识他,我怎…” “怎什么?你倒是说啊!” 黑衣少女闻言,粉脸一热,娇叱道:“就你厉害!牙尖嘴利的东西。” “在下当然厉害,其实我早就猜出了姑娘的姓名,刚刚只是与姑娘开个小小的玩笑。现在我就可以把姑娘的名字说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怕姑娘会耍赖,毕竟口说无凭,等下就算我说对了姑娘的名字,但姑娘不认帐,我又能如何?” “你想怎样?” “很简单!”黄天歌边说边折下一根芦苇,将它一分为二,递给黑衣少女半截道:“你我背对着背,各自写下你的名字,然后我喊一、二、三,大家同时向一旁让开,且看你我写的是否是同一个名字!你记得要写真名哦,不然,谁耍赖谁就是小狗狗!” 黑衣少女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一会黄天歌,才退疑的接过黄天歌递过来的芦苇竿,然后各自转身。 “写好没有?写好没有?”片刻之后,黄天歌一再的追问,根本不给黑衣少女冷静的时间。 在黄天歌的催促声下,黑衣少女匆忙的写下两个字,随口应道:“写好啦!” 随着黄天歌口中数一、二、三,俩人同时转身望向对方写的名字: “岳敏” “妞妞” 两声呼叫几乎不分先后响起,前者欢喜,后者恼怒… 第十二章有美随行 黄天歌强忍心中的笑意,长揖道:“在下黄天歌见过岳敏姑娘,多谢岳敏姑娘昨日相救之恩!” 岳敏杏目怒瞪,她这才明白上了黄天歌的当。羞急之下,娇叱一声,玉足一跺,身形一闪,已来到黄天歌身后,抬脚就往黄天歌的屁股用力一踹,怒喝道:“你就是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黄天歌被岳敏一脚踹得离地飞起,向前扑飞丈余,跌了个“狗啃屎”! 俩人又是一阵打闹对骂,良久之后,黄天歌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举目四望,只见这里群山环绕。一条大河从南而来,本应往北而去。 但途经至此时,被一座座大山挡住去路,被迫拐个大弯,往东方流去。 也幸好有这个大弯,本是湍急的河水流经此处时,被迫放缓,否则昨晚黄天歌不知要被河流冲到何处,生死更是难料… 环目四顾,此处四面八方全无半点人烟可见,亦无半点人类活动的轨迹可寻。 如此一来,黄天歌犯愁了,急得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好呢…” 就在黄天歌一个人神神叨叨之时,他忽觉腰带一紧,被人从背后提了起来,冲天而起… 一阵急飞,黄天歌已渐渐了飞行带来的不适,加上现在有岳敏撑起气罩,帮他挡住气流,让他再也不用受劲风割面之苦。 “我说妞妞啊,你这招呼都不打,就提人飞行的习惯不好啊,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再这样下去,我迟早会被你吓死的。这个坏习惯你一定要改。还有,你这动不动就飞行的习惯也不好,得多走路,走路多好啊,走…啊…” 又在神神叨叨黄天歌根本看不到,站在他身后的岳敏,在他说出“妞妞”两个字之时,一张笑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终于在忍无可忍之下,一脚就把黄天歌踹下了飞剑。 黄天歌正说得起劲,冷不防的被岳敏从飞剑上踹了下来。顿时大惊,他还来不及反应,就“噗”的一声,又是以一个“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溅起一阵阵灰尘。 “黄小狗,接地气爽歪歪吧!” 黄天歌无奈抬头,只见岳敏正笑吟吟的站在他的跟前。 逃亡了一天一夜的黄天歌早已四肢无力,他手脚齐施,好不容易爬了起来。 举目四看,只见不远处就有一条道路,路上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见此情形,心中大喜的黄天歌哪里还有与岳敏斗嘴的心思?急忙跑到道路之上,只见道路远处的尽头,竟是一座小城池的入口处。 大喜过后是大悲,冷静下来的黄天歌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遇到城池又怎样?他舔了舔嘴唇,忍不住喃喃自语:“要想办法弄点吃的才行啊…” 岳敏此时正跟在他身后,听到他的话不由气笑了。她一巴掌拍在黄天歌的头上,怒喝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了,跟着本小姐还怕饿着你?” 言罢,一步越过黄天歌,摆出傲然之态,一副员外老爷的模样,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着,往城池入口处慢慢走去。 黄天歌见状无奈苦笑,只得跟在岳敏身后慢慢走着。没办法啊,有银子的就是大爷! 只见此城墙只有三丈左右之高,在城池的入口处上方,挂有一牌匾,牌匾上书写有“临江城”三个大字。 此时的黄、岳俩人,早已步入城内,走在大街之上。 这里的街道狭小,两旁的房舍林立,参差不齐。 街道上的行人见到他们,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 因为他们的组合大奇怪了,一个国色天香的少女,身后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对此,黄天歌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从早已受尽了白眼,习惯了!哪会怕这小小的怪异目光? 岳敏就不行了,她本是天之骄女,无话走到哪里都是羡慕的眼光。现在这此怪异的目光她从未见过,被路人看久了,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慢慢的连脸也红了起来,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刚好前面有间饭馆,岳敏急忙快步走了进去,借此躲避那些路人的怪异目光。 黄天歌见状求之不得,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就在俩人刚要踏进饭馆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站住” 俩人闻声转身望去,只见三个三四十岁的魁梧汉子,站成一前二后,正神情凶恶的看着他们。 黄天歌见状不由心中暗叫:“这些人来者不善啊…” 虽然心中叫苦,但黄天歌也不敢怠慢他们,连忙赔笑拱手道:“三位大哥可是真叫我们?不知叫住我们所为何事?” 为首之人大声道:“在下乃是飞鹰帮的弟子许涛,他们是我的师弟张超与邹强。我们奉帮主鹰扬之命,清查城中所有来历不明之人。不知你们是何方人士,来此所为何事?” 黄天歌闻言抢先开口:“我叫东门天,这是家姐东门敏。我们乃是五行神宗,东方大长老一脉的旁支子弟。跟随东门英公子前来天水城办事,奉公子之命,在这一带搜捕一个歹人。现在想找个地方吃饭,你还有什么要问?” 三人闻言俱是脸露喜色,他们互相对视后,仍由许涛道:“见过两位大人,此处简陋,哪里是吃饭的地方?本帮总坛就在此城之中,帮主鹰扬此时正好也在帮中坐镇,请二位大人随小人往帮中一行,届时,时帮主款待二位大人,自是最合适不过了!” 一阵狼吞虎咽之后,黄天歌靠在椅背之上,伸手摸着涨痛的腹部,满足的舒了一口气。再听着鹰扬奉承的话,不由心中感叹:“人生得意莫过于此啊…” 正当黄天歌得意之时,现实又给了他一巴掌,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就在你吃饭之时,鹰扬已悄悄派人去向东门英报信,现在东门英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你面前。你再坐下去,就要被人关门捉狗了。当然,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随时可以脱身。” “啊…” 黄天歌闻言大惊,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急忙望向岳敏,只见岳敏正在举杯喝茶,仿似刚才说话之人并不是她…” 第十三章深受打击 “不用惊讶!我是在用传音秘诀法在和你说话,鹰扬他们听不到的。要不要我一剑将他们都杀了,省事!” 鹰扬亦被黄天歌吓了一大跳,就在黄天歌望向岳敏的同时,他亦诧异的望向黄天歌:“东门公子为何突然惊叫?可是老夫招待不周?” “不要…呃…不是…”黄天歌看似口误,实则是在回答二人。 他含笑对鹰扬道:“在下对帮主的招待十分满意,只是突然想起公子交给我们姐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怕公子责罚,故才惊叫。现在时间已不早了,在下任务在身,不便久留,尚请帮主见谅!” 鹰扬闻言一怔,急忙将五官挤到一起,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要不在下派出全部帮众,让他们彻夜将城内外搜查一遍,公子二人就在客房歇着,一有消息,我就通知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与此同时,岳敏的声音亦在黄天歌耳中响起:“还是一剑杀了省事,哪里需要在这里磨叽?你随便找个借口走出门外即可,剩下的交给我。” 黄天歌闻言大喜,连忙站起来道:“既然帮主如此急公好义,在下就受之不恭了。只是此刻休息尚早,我想随意在城中走走,领略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不枉今日到此一行!” 言罢,也不再待鹰扬说话,招呼岳敏就往门外走去… 鹰扬上此脸上愤怒之色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换上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既然公子有此雅兴,在下自当奉陪公子左右。” 黄天歌快步走向门口,岳敏紧跟其后,鹰扬等人也快步跟着。 刚走出宴会厅门口,这时的天色已全暗。黄天歌忽觉得腰带一紧,随即冲天而起,没入黑暗之中。 身后顿时传来惊叫、怒骂之声… 鹰扬等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二人竟然如此简单粗暴的走了,让他的一翻盘算全部落空。但他们除了怒骂之外,别无他法… “唉…我说妞妞啊,你下次再要飞行之时,能不能先提醒我一下啊?每次被你突然一提,我都会吓掉半条命。”黄天歌忍不住抱怨道。 岳敏的心情本来不错,但一听到“妞妞”两个字,她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她早已威逼利诱过黄天歌不准再叫她“妞妞”,可是黄天歌总是不听。 气得她牙痒痒的:“不能,除非你不再说那两个字,怎么样?” 黄天歌闻言却是撇撇嘴,道:“不怎么样,也许我会慢慢习惯的。等我将来学会了仙书上的仙法后,我就再也不怕了。你说是吧,妞妞?” “是你个头!〈武神图箓〉上画的全是鬼画符,全都是骗人的东西。你就是练上一百也休想练成。如果你真的想修炼,最好另寻功法。即使如此,你将来的成就也难有大成就。” 黄天歌顿时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道:“是因为我的资质根骨大差吗?还是因为我没有明师与功法?” 岳敏叹了口气,柔声道:“都不是!你应当知道我毋需骗你,你的资质根骨乃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之一。看你掉在河中折腾许久,却一点事都没有,就知道你的体质有多好。至于明师功法,即使中天神帝或五行神宗的三大太上长老来教你,亦无济于事!”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资质好,又有明师和功法,为什么就是不能修炼有成?” “因为你错过了修炼的最佳之时!”岳敏宛惜道:“凡想要修炼有成之人,必须要从小就开始修行。据我所知,凡是不能在十五岁之前打好修炼基础的人,一辈子都难有大成就。” “就像一棵树,幼小之时你不摆弄,长成参天大树之后,你再想摆弄已是有心无力。修炼亦是一样,人体内的筋脉亦是如此,错过了最佳的较正锻炼之期,再刻苦修炼,得到的却是事倍功半,甚至是事倍功无。” 黄天歌闻言之后惊呆了,只觉得手足冰凉,浑身打颤,若不是岳敏扶着他,他早已经倒下去了。 此刻的他,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与期待… 岳敏见此亦不再说话,专心驭剑飞行… “啊…” 黄天歌突然仰天大吼,良久之后,才渐渐平息下来。他用手摸着怀中的〈武神图箓〉,口中喃喃自语:“事无绝对,我资质根骨奇好,有奇遇,得仙书。说明运道亦好,将来定能练成奇功的,因为夫子说过天无绝人之路,即使前面无路,我也要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唉…”岳敏闻言轻叹,双目露出怜悯之色… 关于〈武神图箓〉的传说岳敏听过不知多少次,〈武神图箓〉她亦亲手翻过数遍,虽知它可能是无上宝典,但上面的字她一个字也不识。也曾试着依照上面的筋脉标记运气行功,但结果是要么筋脉涨痛,要么有走火入魔之感,吓得她急忙收功,再也不敢轻易偿试… 所以她才说〈武神图箓〉是鬼画符,是骗人的东西… 只是当她看着重燃生气,重新振作的黄天歌,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仙书,不想再次打击到他,于是选择闭口不言。 天水关 此关虽然是以关为名,但实则与一座城池无异。此关的规模比天水城水,但比临江城大。 此关乃是内陆通往天水和再出海的必经之路,故此来的车马行船并不比天水城少。 关外是山水环绕,关内是水道纵横。无数大小的桥梁架在河面之上,贯通两地。高低错落的房屋鳞次而建,人们依水而依。 关门大开,岳敏于一隐蔽之地降下身形,再举步随着人流入城。 岳敏可能是首次见到此种水城,所以频频举目,四处乱瞄,一副兴趣盎然之态。 黄天歌则是因为先听了岳敏的话,大受打击。后又因看不懂〈武神图箓〉而意兴索然,所以现在一副垂头丧气,看什么也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入关之后,岳敏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再理会黄天歌… 第十四章去而复返 入关之后,岳敏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再理会黄天歌。她沿着主要干道,快速深入天水关。 干道两边全是大大小小的店铺,店铺内各种货物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干道上的行人川流不息,如过江之鲤。 岳敏不再蒙面,一身黑衣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衬托得洁白胜雪,加上她如出水芙蓉的绝世容颜,惹得行人频频注目。 特别是许多怀春的少年,更是对她注目传情,期望能得到她的青眯,可惜岳敏对这一切全部视若不见。 俩人走进一家临街的酒楼,在小二的带领下,蹬上二楼,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坐在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人来人往,别有一翻感受。 二楼摆了十多张桌子,坐了五六成的客人。其中一桌坐了三个人,两个中年男女,和一个三十左右岁的青年。 青年衣着华贵,他频频举首望向岳敏,竟似是对岳敏一见钟情,脸上写满了爱慕之意。 饭菜已上齐,岳敏只是浅尝即止,便停箸不动。 而黄天歌则是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似是饿了许久的样子。 岳敏定定的看着黄天歌狼吞虎咽,突然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还是一副生无可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怎么一看到饭菜就双眼发光,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昨天晚上你还在抱怨,说不该吃得那么饱。这才过多久?怎么又跟个饿死鬼一样了?” 黄天歌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昨晚吃得再饱也不关今天的事,加上大爷一向是吃得快,饱得快,饿得快!你有意见吗?” “没意见,行了吧!我有事要办,不便再与你同行,不知你可有打算?” 黄天歌闻言一愣,接着又叹了口气才道:“我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人我有什么打算?只希望有宗门帮派能看在我资质根骨不错的份上,能收我入门就行…” “唉…”岳敏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拿出二十两银子放在桌面上,轻声道:“如此的话,只能祝你好运了!这二十两银子是我给你的路费盘缠,你要一路小心。” “五行神宗的四方长老一向不和,这里离南方大长老的属地不远。你离开这里之后记得要一路南行,到了南方之后,东门英就鞭长莫及了。” 一翻叮嘱与不舍终有时,岳敏看黄天歌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于是招手叫小二过来结账。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陪笑道:“小姐公子的饭钱已有人结了,小姐公子吃好直接离开就行。” 岳敏闻言大怒,直接拿出一个碎银拍在桌面上,口中厉喝:“结账” 言罢,长身而起,穿窗而去… “啊…”小二那里见过此等状况?吓得一声惊叫,跌坐在地。 黄天歌对岳敏不与寻常人相同的作风早已习惯如常,他大手一扫,就将桌面上的银两收入怀中,连岳敏拿出来结账的也不放过,然后直接起身,下楼而去。 气得小二差点要跳脚大骂… 与岳敏相聚虽然短暂,但说不留恋,不难过那是假的,毕竟俩人差点就同生共死了。 除了父母和黄伯外,岳敏是对黄天歌最好的人。现在她突然走了,黄天歌心中不由倍感失落。 天空艳阳高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怀中的银袋更是沉甸甸的。但黄天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他此刻站在人海,竟不知何去何从。 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害怕,不由怀念起在天水城安稳的日子。 他以前在天水城的生活虽然不尽人意,但起码天黑了有个地窖可安心的睡觉,天亮了知道要上山采药换饭吃。 而现在呢?被人追杀,生死未卜,前途更是渺茫,完全看不到一点署光… 黄天歌刚随着行人走出了关门,突然,他觉得腰带骤紧,接着人已冲天而起… “啊…”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大叫,叫声充满了喜悦,心中的阴霾尽去,天空的阳光是如此的美好与温暖! “妞妞…啊…”黄天歌刚要抗议,就被岳敏一把丢了下去,虽然离地不高,但事出突然,吓得他惊叫不已。 这里是一处码头,不时有飞船起落。 岳敏紧绷着脸,淡淡的道:“南方路途遥远,水陆行走大慢,我怕你到不了南方,只好又回来带你坐飞船前去。”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是妞…” 妞字刚出口,黄天歌眼前人影骤闪,紧跟着屁股忽疼,人已飞扑向前,狠狠的跌了个“狗抢屎”的姿势。 岳敏清脆的声音响起:“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再有下次,非要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 黄天歌尴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俏脸含怒的佳人,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指着不远的人群问道:“如此多的人聚集在此,可是出了什么事?” 岳敏闻言细看,果然如黄天歌所言,这里聚满了大大小小的人群,都在议论纷纷的说着什么,声音吵杂,宛如一个热闹的菜市场。 黄天歌忍不住好奇心,于是道:“你且在此稍等,待我前去打听清楚了,再回来告诉你。” “小兄弟无需费心,由在下告诉你们就好!” 黄天歌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他连忙侧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三十,温文尔雅作书生打扮的人,正快步向他走来。 只见此人走起路来宛如龙行虎步,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让人一看顿生好感。 岳的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神色冷漠的道:“不用你说,我们想知道什么,自会寻人问之。” 来人闻言急忙止步,然后拱手作揖道:“在下南宫问天,不请自来,打扰了两位,真是罪过,在下本不应冒然过来唐突佳人,只是见两位均是人中龙凤,顿生结交之心,如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说…”岳敏仍然是目看远方,冷冷的道。 南言问天却如闻天赖,心中大喜道:东海… 第十五章南宫无双 南宫问天如闻天赖,顿时心中大喜道:“东海神龙教龙行云与铁血门铁战已结成连盟,更是联手灭掉了海鲨门。” “海鲨门乃是五行神宗在东海的桥头堡,海鲨门门主血鲨更是中天神帝的中犬之一。海鲨门被灭,中天神帝在东海的势力顿时元气大伤。” 海鲨门被灭之后,神龙教与铁血门联袂东上,剑锋直指天鹰教。天鹰教乃是中天神帝的谪系势力,中天神帝应该不会坐视不管。现在双方剑拨弩张,局势一触即发…” “所以现在人人都不敢西进,全部在此等候消息,静观其变,待形势明朗再前行。” 黄天歌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问天,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南宫问天就心生厌恶之感。好今看他侃侃而谈的样子,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南宫问天继续道“两位可是要往南行?在下无意打听两位的行踪,只是刚刚在酒楼偶听两位谈及南方两字,故此一问。” “二位若是未定有飞船,又不嫌弃在下的飞船狭小简陋,可与在下同乘一船前行。如果沿途碰到劫贼,在下可一力解决,绝不连累二位。 岳敏收回远眺的目光,冷冷的扫了南宫问天一眼道:“我倒要上船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南宫问天见岳敏一眼扫来,全身顿时精神一震,浑身舒爽无比,忽忙道:“在下这点微未木事哪敢在姑娘面前称大!只是在下家族势力尚可,绝不会令姑娘失望就是了!” 看着眼前之人,在岳敏面前,大秀家世,侃侃而谈,气得黄天歌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老脸之上。 不,打在嘴上,打得他满地找牙。大气人了,不就是丈着家世好吗?纨绔子弟而已,有什么好眩耀的? 岳敏听完不置可否,她将目光看向黄天歌,显然是在征求黄天歌的意见。 “不妥”黄天歌想都没想,直接道:“此人与我们素不相识,却在此大献殷勤,显然是非奸即盗。我应该小心为上!” “大丈夫行事,光明…” “闭嘴…带路,何时起飞?”岳厉喝一声,打断了南宫问天的话。而她口中的“闭嘴”两字,却不知说谁,也许两者都有吧! 南宫问天闻言大喜:“飞船就在前面,随姑娘之意,随时可起飞!” “啍…” 黄天歌刚想说话,突觉腰带一紧,人已斜飞而去,气得他忍不住尖叫:“妞妞…你再这样我将与你誓不罢休…啊…” 黄天歌神叨未完,已被岳敏丢在一艘飞船之上… 飞船迎风而起,随风变大。直至涨到长百余丈,宽数十丈的庞然大物,才停止变化,再以闪电般的速度前进。 看到此飞船,方知刚才南宫问天所言非虚,他的家世非同小可,一般的流寇绝不敢对他们下手。 不可这一切与南问无无关,全是他父亲南宫无双的功劳。五行神宗除了中天神帝和三大太上长老外,就数四方大长老的势力最大,境界最高。 而四方大长老当中,南方大长老南宫无双自认第二,其余三大长老无人敢认第一。 南宫无双一出道即光芒万丈,压得同辈之人无一可抬头。甚至许多修炼多年的老一辈,亦非其对手。 当他突破融汇境之后,更是打遍神州无敌手,素有神州第一掌之称,无人敢碰其锋芒。就算是未受伤之时的中天神帝,亦要对他礼让三分。 五百年前,又有人传言其又再度突破,踏入更高的层次,可惜无人能证实真假。 而南宫无双的弟弟,南宫无策亦是强绝一时的人物。融汇境巅峰的境界,计智更是冠绝五行神宗。 南宫无双虽然是南方大长老,但他一心求道,醉心修炼,从不理会南方一脉的琐碎之事。 于是南方一脉的大小事情全由南宫无策说了算,说他是南方大长老也不为过。 在中天神帝如日中天之时,南宫无策知道中天神帝功压当世,不可与之对抗。于是他退守南方,避开中天神帝的光芒,全力经营南方的大本营,低调发展商会,默默积累财富与实力,徐徐图之。 直至千年前,中天神帝重伤,南宫无双神功逐渐大成,南方一脉又逐渐的活跃起来,再次走出南方,准备角逐五行神宗神帝之位。 南宫问天乃是南宫无双的幼子,亦是最不长进之子。因此南宫无策有意让他管理生意,以达到锻炼他的目的! 此时的五行神宗虽然各自为政,神威不再。但神州各宗门帮派,见到南宫子弟,无不礼让三分,不敢轻易冒犯,以免招来南宫一脉的强烈报复。 所以近千年以来,南宫一脉的势力迅速增长,而南宫一脉的飞船也是所过之处,无不通畅无阻,亦难怪南宫问天敢在岳敏面前豪言壮语。 南宫无双育有四子二女,南宫问虽然是老五,但他甚得老父的喜爱,得以负责飞船运输之事。 二女分别是老四与老六,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老四南宫春花早已嫁人,夫家乃是天道门的掌门之子。天道门地处四南,亦是传承了十余万年的名门大派。 天道门掌门人独孤锋乃是融汇境巅峰之人,与南宫无策齐名的人物,名动神州。 南宫、独孤的联姻哄动一时,明眼的人一看就知其目的~~结盟!与独孤家联姻,无疑让南宫一脉的势力更上一层楼。 南宫问天此处所送物资,正是要送往天道门,是给天道门拉拢西南各门各派所用。 此时的黄天歌正独自一人,置身于一间宽敞的房中。此刻他盘膝而坐,双手捧着他的仙书〈武神图箓〉,埋首苦读,潜心钻研。 可惜,这显然是在做无用之功。因为他看了半天也看不懂〈武神图箓〉上的任何一个字,也看不明〈武神图箓〉中的任一副图。 而他又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上飞船之前,南宫问天在岳敏面前侃侃而谈的样子,心中顿觉烦躁不已。 第十六章修炼秩序 黄天歌将〈武神图箓〉收入怀中,忍不住喃喃自语:“我这是妒忌吗?不知不觉我竟已到了少年多情之时,会妒忌,也是人之常情。谁叫岳敏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呢?优秀如她,敢喜欢她的人也一定是非常优秀的人,就如南宫问天。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凭什么妒忌人家?不配啊…” 黄天歌越想越难过,不由挨着船壁,坐在地上,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脚,心中更是哀叹连连:“唉…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那南宫问天无论容貌家世修为,都与岳敏门当户对,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输给这样的人真的不冤…” “笃笃笃…” 连续的敲门声,打断了黄天歌的自言自语,他急忙深深的呼吸几下,平复好心情,再努力的笑了几下,才慢慢走过气将门打开。 岳敏冷着脸走了进来,似笑非笑的问:“小男人长大了,竟然知道怀春妒忌?妒忌别人家世比你好?修为比你高?样貌比你俊?恨自己一无是处?” 黄天歌闻言不由羞愧得面红耳赤,但他仍是嘴硬的道:“你在瞎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 岳敏闻言冷笑连连又敲了敲船壁:“我就住在你的隔壁,这厚厚的船壁对你来说是铜墙铁壁,对我来说却是形同虚设。” “如果我想听,你放个屁都别想瞒得过我。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什么在一在棵树上吊死?你是想笑死我吗?年纪轻轻的,净想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你羞不羞啊?” 黄天歌此时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但当他无意见到岳敏嘴角上有笑意一闪而过时,顿知她是故意在消遣他。 这是公报私仇啊…婶婶能忍,叔叔都不能忍。于是黄叔叔轻声道:“妞妞啊…跟你商量个…” 岳敏正说到高~潮之处,突然被黄天歌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顿时狂怒:“妞你个黄小狗,我…我一…” “一定让你好看!”黄天歌见她气得有点语不成句,急忙帮她接上。 岳敏被他一气再气,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了张嘴,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牙尖嘴利,我迟早都要被你气死的。” 焉然一笑百媚生,说的就是此刻的岳敏。她此时笑脸微泛红霞,仿佛吹弹可破。一双红唇娇艳欲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神盈溢出,勾魂夺魄,看得黄天歌心猿意马狂奔乱窜… 吓得他急忙收敛心神,打趣道:“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将你的绝世神功传授给我?省得你死后把一身的绝世神功带进棺材,大可惜了!” 岳敏闻言怒骂道:“可惜你个大头鬼…” 随后身形再闪,一脚就将黄天歌踢了个“饿狗抢屎。” 待黄天歌愤怒的爬起来之后,岳敏才正色的道:“我的绝世神功乃是无回剑宗的不传之秘,别说你一个外人,就算是无回剑宗的弟子,也不一定能学到。” “如果我冒然将无回剑宗的谪传绝学传授给你,一经发现,你我都将受到无回剑宗不死不休的追杀。” “啊…” 黄天歌被吓到了,他可不想害已害人。急得连声道:“是我唐突…是我唐突了,你就当我从来都没有说过…” 看着黄天歌急得手足无措,仿似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岳敏不由怜声道:“我虽然不能将无回剑宗的秘法传给你,但我这里有一篇与无回剑宗的法诀,传给你倒是无所谓!你可要学?” “要学…要学…” “只是你错过了最佳的修炼之期,加上我的法诀只是基础的入门修炼之法,所以你别抱有太大的希望,否则我怕你最后承受不了打击。” “无妨…无妨…我可以修炼了…我可以修炼了…妞妞…谢…啊…” 岳敏看着欣喜若狂的黄天歌,又笑又跳,亦被他感染得笑了起来,正高兴时,突然大怒,她的身形一闪,黄天歌又是一个“饿狗抢屎的趴在地上…” 又是一阵嘻笑怒骂,俩人终于收起了打闹之心,各自平复自己激动的心神,然后相对而坐。 岳敏面容严肃的道:“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教你基本的吐纳修炼之法。此法名为〈自相水火先天功〉。” “法不轻传,此功虽然是我偶然所得,但你也不要轻易再传。” 黄天歌闻言连水点头称是… “修炼就是吸收天地中神秘的能量,进而开通人身的奇经八脉,继而开通天地之桥,通天接地。” “而开通奇经八脉之法乃是性命双修,是不传之秘,各宗门帮派无不严防死守,禁止外泄。” “凡人有八脉,俱属阴闭而不开。唯有吸灵而开之,方能得道长生。八脉者,乃先天之根也,是一气之祖…” “八脉中,又以任督两脉为尊,在性命双修的过程中,更为重要。” “任督两脉,人身之子午,阳火阴~水升降之地,坎水离火交~媾之乡…” “意通脉,取坐姿,目垂帘,口含光,神凝聚,意归中,气调匀…” 时光飞逝,不为任何事物停留。任凭黄天歌天资聪慧,堪称有过耳不忘之能,亦是花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将整篇〈自相水火先天功〉记住背熟。 “修炼大境界共有九境,前四境分别是初入境,精进境,贯通境和融汇境。至于后五境与你多说无益,待你以后修炼有成会自知。” “每境有九层,前四层又称为小成,后四层称为大成,第九层力巅峰,然后破境,步入更高一层。” “〈自相水火先天功〉虽然简单易学,入门不难。但是气机难寻,气机不交感,修炼一世无成。” “气机一至,初入一层即成。至于你能何时感应气机,全看你个人造化。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笃笃笃…” 岳敏还欲再说,但被一阵阵的敲门声打断,俩人对视一眼,均觉败兴,但是只能叹气。但事已至此,无可奈何。 第十七章飞船夜宴 黄天歌起身开门,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婢女站在门外,说公子已备好晚宴,请二位贵客前往船厅赴宴。 当黄天歌与岳敏随着婢女来到船厅时,只见南宫问天和一男一女已在等候。 只见男的白发童颜,精神抖擞。女的妖娆妩媚,风情万种。 他们乃是南方大长老一脉中有名的老牌高手,亦是声震五行神宗的煞星~~白发红颜! 他们是一对夫妻,男的叫白发南宫无勇,是南宫问天的堂叔,亦是南方大长老一脉的掌权人之一。 女的叫红颜姬摇花,修为不在南宫无勇之下,娘家亦是称雄一方的名门大派。 当南宫问天介绍完白发红颜之后,再想介绍黄岳二人时,就尴尬了,因为他从未问过黄岳俩人的姓名黄岳俩人亦从未主动说过。 幸得黄天歌本是人精,立刻接口说出俩人名字。 南宫无勇含笑开口:“岳姑娘一身剑气隐隐透体而出,显然已是剑道修为非同小可。剑气充满一往无回,舍身杀敌之意,当是无回剑宗之人。” “不知岳姑娘的师尊是剑宗的那位高人竟能教出如此年轻厉害的徒弟?” 黄天歌闻言暗叫厉害:“人老精,鬼老灵。南宫无勇果然不愧是成名上千年的老怪物,一眼就将岳敏的底细看穿。” 黄天歌墙都不服,就服他。心中更是对南宫无勇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情不自禁的带着满脸敬佩,“深情”的望着南宫无勇。 这是一记无声的大马屁,什么是无声胜有生?说的就是此刻。南宫无勇早已发现了他的异样,心中顿时大悦,对他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 岳敏闻言淡淡的道:“南宫前辈好眼力,目光如炬啊!前辈能看出什么是前辈的本事,但晚辈却是不能说关于自身来历的半个字。” “因为晚辈出门前,家中长辈一再交代,绝不可泄露自身来历半句于人。” 南宫无勇闻言含笑颌首,以表示理解,但不再言语。 倒是他的夫人姬摇花,似是对黄天歌大感兴趣,媚眼一扫,娇声道:“这位小兄弟气昂不凡,与岳姑娘可是同门师兄弟?” 黄天歌对此笑而不答,只是望了岳敏一眼,刚好此时岳敏亦向他望来,俩人相视一笑,令人遐想连连。 这就是黄天歌的聪明之处,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低微,说出来只是徒增笑话罢了,不如不说,还能增加点神秘之感。 自岳敏走进船厅之后,南宫问天的心神一直都在岳敏的身上。此刻见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的眉目传情,不由心中暗自神伤。 他见厅中一时无人说话,气氛略显尴尬,于是急忙道:“岳姑娘与黄兄弟快请入座,我们边吃边聊…” 岳敏出身大宗门,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自然不会有半分拘谨。 但黄天歌从小生活在市井,哪里坐过大席?拘谨是难免的,手脚一时都不知怎么放才好。 但他终究是脸厚之人,又见酒席之中,全是他不曾见过的山珍海味,早已食指大动,一个箭步上前,抢先入座,哪里还记得什么礼法脸面? 南宫问天此时已调节好心态,见此心中略喜,此人言行举止,一看就是个没有见过大场面之人,绝不是大宗派的弟子,应该不是岳敏的同门师兄弟! 心情大悦,南宫问天急忙请岳敏上座,大献殷勤。他和南宫无勇分坐岳敏左右两旁,姬摇花紧挨着南宫无勇坐下。 黄天歌一时竟然被冷落在一旁 两名俏婢早已在旁恭候的时,见状急忙上前将众人面前的酒标斟满… 南宫无道第一时间举杯向岳敏敬酒,可惜被岳敏淡淡一句:“我从来都不喝酒”挡回,略显尴尬。 黄天歌常见人饮酒,心中向往已久。此时美酒在前,终能一尝所愿,心中顿生欢喜。 谁知他刚刚端起酒杯,岳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他急忙将酒杯放下,口中讪讪的道:“我亦滴酒不沾…滴酒不沾…” 岳敏见此心中暗笑:“黄小狗也终有吃瘪之时…” 见厅中气氛再度尴尬起来,南宫无勇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都不喝酒了,问天你意下如何?” “如此堪好…如此堪好…” 南宫问天如闻天赖,连忙点头叫好。随即又大声招呼:“吃菜…大家快吃菜…” 南宫三人都是老江湖,早已见惯各种场面。在他们你捧我迎之下,酒席上的气氛渐渐热闹了起来。 姬摇花明显是精于饮食之道,她对每一道菜肴都是如数家珍。从菜的产出之地说起,直到烹饪之法,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黄天歌边吃边听,虽然姬摇花说得动听有趣,声情并茂。 但对他一个常年在饥饱线上挣扎的人来说,此举与对牛谈琴无异。 此刻他早已在心中吐槽无数遍:“此人面对满桌的美味佳肴,光说不吃,暴殄天物啊…” 岳敏满桌的山珍海味却不感兴趣,只是象征性的夹了一箸,浅尝即止… 她端坐不动,酒席上的热闹与她无关。她静坐矜听,美艳不可方物。 南宫问天愈看愈喜,总是忍不住频频偷看。只是欢喜的同时又忍不住哀伤,只因他南宫家男子世代严禁与神州之处的女子通婚。 而刚刚南宫无勇说岳敏是无回剑宗之人,岳敏虽然不置可否,但看来已是八九不离十之事,岳敏定是无回剑宗之人。 无回剑宗虽然与五行神比邻而居,却是神州之外的人。无回剑宗的历史比五行神宗少了近十万年,整体实力与五行神宗也不可同日而言。 但无回剑宗的宗主无回剑神柳无锋却是可以与中天神帝抗衡的人物,否则以中天神帝好战之心性,岂容无回剑宗在旁鼾睡! 南宫无双绝对不会违反祖训,同意自己的儿子聚一个神州之外的女子。 除非他南宫问天判门而出,投入无回剑宗,才有希望。 之所以说才有希望,是因为主要还是要看无回剑宗和岳敏愿不愿意! 第十八章武神传说 不知为何,姬摇花突然对黄天歌兴趣大增,她有话没话的找黄天歌闲聊,可正在狼吞虎咽的黄天歌那有功夫理她。 姬摇花见此亦不怒恼,她干脆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帮黄天歌挟菜。 要不是她的丈夫正坐在一旁,黄天歌都要以为她看上自己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黄天歌暗暗提高了警惕之心。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他饭菜来者不拒,问题一概不答。 姬摇花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挟了一阵菜之后,便觉得索然无味,便不再理他。 南宫无勇见岳敏对饭菜毫无兴趣,便差开话题:“不知岳姑娘此来神州所为何事?老夫在神州各处均有几分薄面,如果岳姑娘需要帮忙,可随时开口,老夫定鼎力相助!” 南宫问天闻言大惊,心中如大海波涛翻滚,一颗心提到了嗓子之上。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南宫无勇看穿,南宫无勇知道自己对岳敏起了爱慕之心。 于是他就对岳敏出言试探,以便证实岳敏非神州之人,好让自己趁早死心,以免越陷越深,以至最后无法自拨,犯下大错! 岳敏含笑致谢:“多谢前辈厚爱!只是晚辈此次出门游历,只是为了增长见识而已,只能辜负前辈的厚爱了。” 对于岳敏的回答,南宫问天内心又喜又忧,喜的是暂时还无法确定岳敏的身份,忧的也是暂时无法确定岳敏的身份。 “无妨…无妨…倒是老夫唐突了。不知岳姑娘可曾听过武神传说?” “我听过…我听过…” 不待岳敏出声,黄天歌急忙跳了出来,抢先回答。 众人说了半天的话,他半句话也不曾开口说过,他黄天歌不要面子的么?好不容易说到一个他知道的话题,他怎么能再沉默下去? “传说武神是百万年前的神人,当时他无敌神州,乃是神州最后一个飞升之人。” “在他飞升离去之前,他留下了一部奇书。奇书记录了他一生所学,所以后人将奇书称为〈武神图箓〉。” 厅中众人一听,全部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唯有姬摇花笑完,指着黄天歌道:“你说的是〈武神图箓〉传说,不是武神传说。两者虽然是同一个人,却不可混为一谈。” 岳敏亦笑道:“平时叫你读书不用功,现在错把冯京当马凉,知道丑了吧?” 黄天歌哪里听说过什么武神传说,他现在能说出武神的一鳞半爪,还是岳敏为他讲解〈武神图箓〉的来历时听到的。 此时听到二女的嘲笑,纵是他脸厚如墙,也忍不住面红耳亦。 只听岳敏继续道:“世人都说武神的神功是天授神传,神通天成。” “传说武神六十岁前,对修炼一窍不通,从未接触过修炼。当时的他,只是一个小山村教书匠而已。” “但在他六十岁之后突懂修炼之法,二十年后,也就是他八十岁之时,离开小山村。”于百年之内走遍神州所有大小宗门帮派,无一人能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又回到当初的小山村,继续做他的教书匠。” “再过百年,他突然声传神州,说他已功德圆满,飞升在即。将于某日于周山之巅,飞升而去。” “到了那日,周山方圆千万里,人满为患。他们全都是为了武神而来。” “武神在飞升离去之前,言他有二物留给有缘之人。一为〈武神图箓〉上面记载了他一生所学。” “二为〈武神令〉,此令乃是他采天外神物炼制而成。内蕴神秘能量,得之飞升有望。” 南宫无勇见岳敏闭嘴不言,不由赞道:“岳姑娘果然知识渊博,所说与记载一字不差。” “据说我五行神宗开宗祖师晚年时曾感慨的说过:‘若〈武神令〉落于我手,我定可如武神一般,飞升离去!’” “百万年以来,时有〈武神图箓〉的消息传出。” “比如前几天,便有〈武神图箓〉的消息自天水城传来,传说天水派的覆灭也与〈武神图箓〉有关。” 岳敏突然插口道:“但却鲜有〈武神令〉的消息传出,南宫前辈突然说起此事,所为何意?” “岳姑娘虽然说是游历天下,看来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得鬼手秘藏者得五行神宗,得〈武神令〉者得飞升。二者随便得一,立省千万年苦修之功。谁不趋之若鹜?” “近千年来,追寻鬼手秘藏的人越来越多。而追寻〈武神令〉的人亦不少。” “最近有传言说〈武神令〉在神州第二大城池白玉城中出现,现在只要是得到消息的人都行白玉城中赶去,都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武神口中的有缘人。” “我们夫妻与问天,亦是打算将东西送到天道门之后,再去白玉城凑凑热闹,看看是否有缘一睹〈武神令〉的真面目。” 南宫无勇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黄天歌却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志在必得之意! 黄天歌再也忍不住了,他急忙大声呼叫:“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有缘之人!” “不准去…” 岳敏闻言厉声大喝:“白玉城修炼之人云集,你一个连修炼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是有缘人?” “就算万一你是有缘人也没有用,因为证明你是有缘人之时,就是你身死之日。如若你执意要去,我们…我就再也不见你!” 岳敏本想说“我们就恩断义绝”的,但怕说得大重伤着黄天歌,就急忙改口。 同时心中暗想:“万一他真的去了,我虽然说不再见他,可他要来找我我也没办法啊!” 岳敏的过激反应大出南宫无勇三人的意料,都没想到她会如此在意黄天歌。 别看她说得如此之重,其实她那全是关怀之言,正所谓:“关心则乱!” 姬摇花亦劝道:“没有实力,去凑热闹和去送死没有什么区别。” “小子你还是听岳姑娘的话,别去白玉城。因为现在白玉城中龙蛇混杂…” 第十九章飞船夜谈 “因为现在白玉城中龙蛇混来,你可能因为一个眼神或一句话,就得罪了人,而丢了性命。” “丢掉性命的方式很多,唯一可做的就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少去凑热闹,否则你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是如此” 南宫无勇接着道:“据说这〈武神令〉其实一直被一个神秘的宗门把持着。只是一来她们修为高绝,少有人敢惹。” “二来她们的宗门地址,少有人知。所以一直无人能证实传言的真假。” “这是个什么宗门?如此神秘!” 岳敏见能被南宫无勇说修为高绝的宗门,绝对不简单,于是不由的奇的问道。 “天荒宗” 南宫无勇神色严重的道:“此宗一直低调异常,就算是五行神宗都有很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传说此宗的传承时间比五行神宗只短几百年,五行神宗祖师能开宗立派,天荒宗祖师出过大力帮忙。否则,今天有没有五行神宗都是两说。” “据说天荒五行两宗的开宗祖师当时相交莫逆,甚至有传言说他们当时乃是道侣,所以天荒宗才一直甘心居于五行神宗之下。” “天荒宗的宗门所在之地更是神秘,连我也不知道在何处。” “五行神宗中,估计只有中天神帝、三大太上长老和四方大长老才知道,但他们从不外泄。” “我也是偶然听大兄提起天荒宗,他说天荒宗人数不多,但均是实力深不可测之人。因为中天神帝第一次外征之时,曾秘密下令,令天荒宗派人随征。” “天荒宗不尊令而行,于是中天神帝亲自上门相邀。” “三天后,中天神帝黯然而归。当他回归五行神宗之后,直接闭关三月才出。从此闭口不谈天荒宗之事,而天荒宗也从未派门人跟随中天神帝外征。” “至于中天神帝在天荒宗遇到何人何事,除了中天神帝,无人可知。” 黄天歌听完忍不住惊叹道:“果然是深山大泽藏蛟龙!真正的高人都是不显圣人前的。” “正是如此”南宫无勇附和道:“我们眼中所见只是表面,见得山多,方知自己的渺小,再也不敢称大!” 南宫无勇看了黄天歌一眼,又道:“黄兄弟可惜了,你的资质根骨奇好,如果你从小有修炼起,将来的成就未必会比我大兄差!” 南宫无勇话音刚落,黄天歌顿时如遭雷劈。 “蹬蹬蹬…” 忍不住连退几步,他重新振作的心,再次沉到谷底。 先有岳敏说他修炼大迟,难有大成就。 后有南宫无勇说他可惜了,不是从小开始修炼。 这二人,一个与他有恩,一个与他萍水相逢,都没有理由骗他。 难道年龄真的是个天堑?不可跨越? 岳敏亦忍不住复叹可惜,他见黄天歌一副丢魂失魄的样子,亦觉难受。 心中不由打定主意,将来见到师傅,一定要问问他有没有办法逆转这一切。 念至此处,心中不由一阵索然,开口道:“今晚已尽兴,我需要回房调息了!” 南宫问天其实还想再和佳人多呆一会,可惜佳人不愿。只得招来婢女,送佳人回房。 黄天歌虽然大受打击,但他也不愿就此散席。 实是今晚所闻颠覆他的三观,让他大得耳福,震撼他的心灵,让他心生向往,好想再听多一些的奇人异事! 但他怕岳敏不喜,更怕岳敏因此生气,不再教他修炼吐纳之术。只得迅速起身,紧跟随岳敏而去! 俩人又回到黄天歌的房中,相对而坐。 用于照明的夜明珠,被镶嵌在头顶的船壁上。岳敏被夜明珠散发出的柔光笼罩着,看起来圣洁非凡。 岳敏凝视了黄天半响才轻轻开口:“你是否奇怪,我为何去而复返,不但要与你一路南行,还明知你不喜南宫问天,偏硬要你上他的飞船?” “有什么奇怪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胜利的逃过东门英的追捕!” “正是如此!”岳敏严肃的道:“刚好在东门英的队伍里,有一个我无回剑宗的暗探。” “离开酒楼之后,我以秘法和暗探取得联系,查清了他的伤势与布置,知凭你自己的力量,插翅难逃。” “思量再三,我还是决定回来帮你一把。刚好碰上南宫问天,希望借助他的力量,可以逃过此劫。不但是你,其实我也讨厌南宫问天” 黄天歌闻言大喜:“原来东门英也受了伤啊!他伤得重不重?” 岳敏傲然的道:“不然你以为我无回剑宗的剑法是浪得虚名的吗?就算他东门英是融汇境之人,亦难在我剑下全身而退。” “只是可惜,他伤得并不重,暗探说他当晚便行动自如。” “而我却要用昏睡一整夜的时间来恢复,从这点来看,我不如他!” “而我之所以不如他,是因为他仗着年龄比我大,境界比我高。” “如果我现在的境界和他一样是融汇境小成,我一定能一剑杀了他!” “暗探还说,东门英为了追捕你,已在方圆数百里布下了无数人手。他对〈武神图箓〉志在必得。” “而我怎么可能坐视东门英得到〈武神图箓〉?万一中天神帝因此伤势痊愈,甚至借此更上一楼,那我无回剑宗岂不是危而?” 黄天歌听了大是感动,突然将〈武神图箓〉自怀中拿出,放在岳敏手上:“你带着〈武神图箓〉走吧,以你的修为,将它带回无回剑宗并不难。如此一来东门英永远也得不到〈武神图箓〉。” “你在干什么?是要陷我于不义吗?”岳敏见状气得杏目怒睁:“我岳敏岂是抛下朋友,独自逃生之人!” 黄天歌闻言亦怒道:“既然如此,那你在酒楼又为何抛下我?害得我伤心难过许久?” “人家最后还不是又回来了吗?”岳敏幽幽的道“也不知是不是前世欠你的,要我今世来还。本想与你好聚好散。饭吃了,银两给了,路也指明了,总算是对得起你了吧?” “谁知一,听东门英布下天罗地网要擒拿你,怕你难逃毒手,就马上回来找你。唉!真是命中注定要还你的。” 第二十章东门堵船 岳敏瞪了黄天歌一眼,将手中的〈武神图箓〉还给他,才继续道:“之前南宫问天在我面前大献殷勤,你都知道他别有用心,难道我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上他的飞船?还不是想借助他的力量,走出险境!” “南方大长老与东方大长老一向不和,当飞船进入南方大长老的势力范围之内时,那东门英就算手眼通天,也鞭长莫及,拿我们没办法了!” 黄天歌听了反而忧心忡忡,他忍不住反问道:“万一我们在进入南方大长老势力范围前,被东门英追上呢?” “我们不应该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不如我们干脆现在就把〈武神图箓〉给毁了?以绝后患!” “就算万一东门英真的追了上来,他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注定一无所得。让他白忙一场,气死他!” “还不至于此…”岳敏边说边诧异的望着黄天歌,没想到他竟然有此魄力,被他视若珍宝的仙书,竟然说毁就毁,没有一丝犹豫,不由对他再高看一分。 岳敏苦笑道:“如果〈武神图箓〉是你我之辈说毁就能毁的,那它也不会流传百万年了。” “好了,我们暂时不说这些了!我还是继续传授你修炼吐纳之法。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不寻到气机,不窥初入境,绝不出来闯荡。乖乖的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娶妻生子,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好…” 黄天歌连忙应声道:“妞妞你对大好了!我答应你,不寻到气机,不窥初入境,绝不出来闯荡。” 岳敏强忍动脚的冲动,开口道:“要想修炼,首先要学会入定入静,摒除一切杂念。” “其次是要会呼吸,呼吸之法有十。一吸由会阴~穴沿督脉徐徐以意领气走尾闾穴,夹脊穴,玉枕至百会穴稍停。” “二吸沿任脉走祖窍穴,降宫穴,气穴至生死窍微停。” “三吸由生死窍提升至气穴分开至背后两侧上升至两肩窝。” “四呼由两肩窝分开双行两臂外侧阳维脉,过两手中指至劳宫穴。” “五吸由两手劳宫穴走两臂内侧阴维脉,至胸前双乳稍上处稍停。” “六吸双下至带脉,沿气穴归并为一,回前会阴~穴。” “七吸由会阴~穴直上走冲脉,上升于心下一寸二分的降宫穴稍停?” “八呼由降宫穴下降至生死窍,分双走两脚外侧走阳跷脉至涌泉穴稍停。” “九呼由涌泉穴上升走两脚内侧阴跷脉至会阴~穴合并,升至气穴稍停。” “十呼由气穴下降至生死窍定住。” “圣贤有言:‘生我之门死我户,几个醒来几个悟。’由此可知气机的难寻,初入境的难窥。” 黄天歌听完之后疑惑的问:“修炼不是顺其自然么?为何要强求气感的停留?” 岳敏闻言一楞,许久方道:“我师傅教导我之时,我不曾问过。我师傅亦不曾说过,我亦不曾想过,因此我不知如何回答于你。” “你若不怕走火入魔,尽可依你心中所想去修炼。反正我除了一篇吐纳之术,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黄天歌闻言叹道:“有妞妞这位明师教导,我何愁修炼无成?” 岳敏大怒,一脚终是踹出,怒喝道:“妞你个大头鬼,竟敢一再的夹私带货,打死你…” “你要紧记,人身上的穴道奥妙无穷,潜能无限。你一定要用心记住奇经八脉,记住三百六十个大穴,它们关系到你今后修炼的成败!” 时间在俩人一个用心教导,一个专心学习中悄悄溜走。 俩人身下的飞船突然一阵震动,惊醒正在教学的二人,二人心中同时生出不好的念头。 黄岳二人急忙打开房门,往飞船甲板上赶去。俩人尚在途中,便听到东门英响亮的声音从甲板前方传来。 “不知船上是南方哪位高人?在下东门英先在此赔罪了。只因有弟子回报,说有两个被我东方一脉追捕的犯人,此刻正在你们的飞般之上。” “在下一时捕人心急,拦下飞船,还请见谅。还请让在下蹬船一观,以辩真假!” 黄岳俩人一听,不由放慢了脚步,再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想不到东门英捕人的决心如此之大,竟然敢在空中拦截南宫家高速行驶的飞船。同时也想听听南宫众人如何应对。 俩人只感身下飞船向右一偏,继续前进,显然是不同意东门英上船之言。 南宫无勇雄浑的声音响走:“东门公子,久违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南宫无勇在此见礼了!” “愿来是南宫无勇前辈在此坐镇飞船,还请前辈能稍留飞船,事后晚辈一定有厚礼奉上!” “哈哈哈…东门公子说笑了,换做东门公子身处南方,且身带重物。忽遭我南宫子弟拦截,且要登船检查,你可愿意?” “话虽如此,还请前辈先暂停飞船再谈。只因我奉中天神帝之令,全力追捕二人。此二人一男一女,此女是无回剑宗的重要之人。事关重大,东门不敢掉以轻心。” “刚刚忽闻弟子回报,说亲眼见二人登上飞船,随飞船离去,因此在下才做出拦船的无奈之举,还望前辈明白在下的难处!” “你有个屁的难处!此事定是那人的随口之言,目的是挑起南宫与东门两家的争斗,其心可诛,你一掌将其毙了,一了百了,什么难处都近刃而解。若日后我见到那二人,定当擒下,再送至东门公子面前。只是到时东门公子在中天神帝面前邀功之时,莫要忘了老夫相助之功。好了,老夫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东门公子也莫要再相送!” 黄天歌闻言心中稍安,南宫无勇此时应该知道,自己二人就是东门英追捕之人。但他却一直与东门英装疯卖傻,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二人所在一般,如此仗义之人,值得结交! “哈哈哈…” 东门英怒极反笑:“南宫前辈果然是豪爽仗义之人…” 第二十一章弃船而逃 “东南两脉虽然素有争执,但同属五行神宗,理应一致对外!如今前辈反其道而行,虽得一时之快,却是坏了神帝的大事。” “若是日后神帝问起,前辈别怪在下将今日之事如实禀告。到时如果神帝盛怒,降下滔天怒火,不知前辈可承担得起?” “承不承担得起,毋需你担心!”南宫无勇淡淡的道:“先不说中天神帝会不会信你这小人之言,会不会发下滔天怒火。就算他真的发下滔天怒火,无论他的怒火有多大,也烧不到南方来。所以,东门公子就不必为南宫瞎操心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要怎样应对神帝的怒火吧” 东门英闻言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不由厉声狂喝:“良言难劝该死鬼…既然在下的良言劝不动前辈,那在下只好用晶炮相劝了!到时如果误伤前辈半分,前辈可别见怪啊…” 黄天歌闻言大惊,刚想开口说话。岳敏清脆的声音已在他的耳中响起:“我们已受别人一饭之恩,怎可再累人受晶炮之击?走…” 黄天歌突觉腰带一紧,已随岳敏冲出飞船之外。俩人脚踏飞剑,瞬间远去。 南宫叔侄惊呼之声前后响起,彼此对视一眼。均是疑惑不解,岳敏二人为什么要突然弃船而去?难道就因为东门英一句:‘用晶炮相劝’?他南宫一脉的飞船什么时候怕过别人的晶炮了? 东门英见此亦是大感意外,用晶炮相劝只是他一时的气话,如果二人真的藏在飞船之中不出,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别看他刚才虽然气势凶凶的说要开炮射击,但他还没有胆量真的开炮。 先不说他的晶炮能不能压制住南宫无勇的晶炮,单单是一个南宫无勇就不是他所能力敌的,毕竟白发红颜可是以杀名动神州的。再加上一个无回剑宗的妖女,真的打起来,他东门英十死无生。 如令见二人弃船而去,怎不令他心喜?当下急忙催舟跟上,誓要生擒那二人,方才解恨。 谁知还不待他的飞舟加速,一艘庞大的飞船已挡在他的飞舟之前。 只见南宫无勇笑容满面的走在甲板之上,含笑道:“既然贤侄一心为老夫着想,老夫亦不应拂了贤侄的一翻好意。因此还是请贤侄上船一观,以证老夫清白。” 东门英看着淫笑满面的南宫无勇,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老脸之上,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但他为了尽快的摆脱南宫无勇的纠缠,只得正色道:“不必如此,前辈的话还是信得过的。” “前辈说他们此刻不在飞船之上,那么他们此刻定然不会在飞船之上。只是晚辈另有要事,不便再登船停留,还请前辈让开。” 东门英将“此刻”两字咬得特别的重,听得南宫问天都是一脸的汗颜。他看了南宫无勇一眼,只见南宫无勇此时正在一本正经的与东门英胡说八道,不由心生仰慕之色。 “知人知面不知心!贤侄还是先上船一观再走不迟。” “请前辈让开…”东门英沉声道 “贤侄先上来…” “老贼让开…”东门英的耐心已耗尽 “贤侄稍安勿燥,老夫这也是无耐之举…” “老贼闭嘴,快快闪开。” “如果贤侄不肯上船一观,证明老夫的清白,老夫是万万不能让开的。” …………………………………… “老贼找死…给我撞…给我撞死这个老贼…” 东门英见飞舟左闪右突之下,却始终无法摆脱南宫无勇的纠缠,不由疯狂大叫,不管不顾的直冲向前,看他南宫无勇让不让,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两败俱伤,就不信他南宫无勇会为了两个无关紧要之人与他东门英死磕到底。 南宫无勇果如东门英所料,不会为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与东门英死磕到底。 他看到岳敏早已飞远,觉得给她拖延的时间也差不多够了。 于是让飞船闪至一旁,含笑对东门英道:“既然贤侄有事要办,老夫就不留贤侄了。改天有空,咱们叔侄再好好聊聊!” 东门英心系会敏,哪里还有心思与南宫无勇交谈。见他让开,直接让操舟之人加速离去。 脱离众人的感应不久,岳敏驾驭飞剑突然下坠,片刻间,已冲进苍茫大山之中,消失在茫茫密林里。 岳敏知道,自己能摆脱东门英的感应,一则是有南宫无勇在旁牵制,二则是自己突然弃船而去,大出东门英的意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自己只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快飞一时。如果自己还继续在天上狂飞,迟早会被东门英追上。 到时如果被他用晶炮轰炸,天空无处可躲,可能会被炸得连渣都不剩。 倒不如躲入山中密林里,即使被找到,也有一击之力,和一线生机。 岳敏贴山快速飞行,黄天歌见无数怪石巨树扑面迎来,似要与之相撞一般。却被岳敏每每以毫厘之间的距离闪过,吓得他急忙闭上双眼,再也不敢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少个山头,黄天歌忽觉得身形骤停,还未得他睁开眼,已被岳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黄天歌迅速的爬了起来,举目四望,他处时正处身于一座高山的山顶。猛烈的山风呼啸而过,冷得他缩着双肩直打颤。 岳敏见状,急忙撑起气罩,将他笼罩其中,黄天歌这才不觉得寒冷。 岳敏带着黄天歌在山顶上寻了一处背风之地躲了进去。这里有几块巨石,山风吹不进巨石间的缝隙。他们在巨石的缝隙处铺上一些干草,躲在里面,暂避山风。 至此,黄天预才微的松了一口气,小声道:“好险…幸好有南宫无勇他们挡着,才能轻松甩掉东门英!” “此刻说甩掉东门英言之尚早!”岳敏沉声道:“如果我们能如此轻松的就将东门英甩掉,他早就被我们甩掉了,哪里能一再的追上来?” “而他如果轻易的让我们走掉,他就不用叫东门英了!” 第二十二章生死之战 “既然我们还没脱离险境,你为何在此停留?”黄天歌疑惑的问道:“我们不是应该快速离去才对吗?” “你以为我不想快速的离去吗?”岳敏没好气的道:“我又不是破碎境之人,怎能不停的飞行?还要带着你这个累赘,真以为我的真气无穷无尽啊?我现在才是贯通境大成,连融汇境都不是。带你飞至此处已是我的极限。” “哪你说东门英会在什么时候找到我们?” “不知道!”岳敏淡淡的道:“但修炼之人的感官触觉远胜常人千百倍,谁能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找到我们?他也许一会就到,也许明天或永远都不到。” “好了,别再打扰我了!我需要静心调息,尽可能的多回复修为。才能在东门英找到我们时,有回击之力。” 黄天歌静静的看着盘膝而坐的岳敏,连大气都不敢喘,怕惊扰到她。 想了想,黄天歌转过身,背对着岳敏,全神贯注的盯着漆黑的山林。 又不知过了多久,岳敏清脆的声音在黄天歌身后响起:“别看了,他已经快要到了,幸好只有他一个人前来!” “啊…” 黄天歌大惊:“他怎么会来得如此之快?妞妞你的修为未复,不宜与他相斗。不如我们把〈武神图箓〉送给他好了,反正我们也看不懂,留着也没有用!” “你放屁!”岳敏怒道:“不战而降的话亏你说得出口,你还是男人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们将〈武神图箓〉送给他,他就会放过我们?你别傻别天真了,人和图他都要。” “妞妞别生气!”黄天歌小声道:“我只是怕你会受伤,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胡乱说话!” 岳敏正眼看着黄天歌,柔声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你不争,但别人未必肯放过人。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可以再次击退东门英,然后带你平安离开,相信我!” 黄天歌定定的看着岳敏,重重的点点头,然后沉声道:“我相信你!” “哈哈哈…” 东门英得意的笑声从山林深处传来:“姑娘潜藏数年之功,因眼前这个小子一朝尽丧,实属不智!” “最近数年,屡次三番有人闯入我五行神宗重地。意欲查探中天神帝究竟伤至何等不可治的程度。” “此人想来必定是姑娘了!可笑我五行神宗高手如云,姑娘却如入无人之地,每次都来去自如。而五行神宗众高手却连闯入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 “想不前,此次本公子只是来天水城找一本无用之书,竟然有意外之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是不费功夫!” “如今姑娘芳踪已露,容颜已现。不知姑娘还能逃至何处?” “当然,最大的功劳当归这位小兄弟。小兄弟不但帮我保管〈武神图箓〉,还帮我绑住了姑娘的翅膀,令姑娘再也无法来无踪去无影!” 东门英的一翻话,听得黄天歌心中又喜又恨。喜的是岳敏威武,出入五行神宗如入无人之地。恨自己无能,拖累了岳敏,令她身陷险地。 岳敏站在离巨石三十丈开外的地方,单手持剑,长剑出鞘,直指山林深处:“东门英你此刻不嫌高兴得大早了吗?待我一剑斩下你的狗头时,你纵是后悔也晚矣!” “哈哈哈…” 东门英边笑边出山林深处飞出:“你的宝剑有几斤几两,我早已摸清!想用它斩下我颈上头颅,它还不够份量。” “想斩我颈上人头,还请姑娘尽快动手。否则,我手下弟子一至,你将再无半点可乘之机!” “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 岳敏剑随言出,一出手就是〈深情故剑〉中的绝招〈挥剑成河〉! 只见长剑于刹那间从七个角度连刺七七四十九剑,七七四十九剑迸射出无数剑气,形成一条剑气大河,铺天盖地朝东门英涌去。 东门英见状,抬起双掌,身形却巍然不动,口中轻吟〈草木但毁〉。 只见随着他的掌势展开,澎湃的青气从虚空中汹涌而出,重如海啸山崩,青气所过之处,如有天雷滚动,轰隆隆作响,沿途草木巨石,一触即碎… 剑气大河以无坚不摧之势撞向汹涌澎湃的青气,刹时大河倒灌,青气溃散… “〈弹剑作歌〉” 随着岳敏的一声怒喝,一抹寒光突然从倒灌的大河中飞出,有若天际惊鸿,又如流星飞坠。它如白驹过隙,稍以即逝。当你再见到它时,它已近在眼前。 这是丝毫没有回旋余地的一剑,这是一往向前,无血不归的一剑。 它那晶莹的剑尖突然闪起一抹强烈的寒光,整个剑身已“嗡”地一颤,弯成一个半弧,又蓦而弹直,那一抹寒光猝然迸射出无数剑气,如光阴之箭,无视空间的阻隔,将东门英笼罩其中。 “〈与草木俱灰〉” 眼看东门英就要受万箭穿心而亡之时,东门英再次开口轻吟刹时空中天雷滚动之声再起,又似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声势惊天动地。 又有鬼哭神嚎般的凄惨呼啸之声响起,似是从幽冥之中传来。澎湃的青气再次从虚空汹涌而出,一片沉重如山岳湖海的压力凭空而生,其威压天镇地… 光阴之箭再无肉眼难见的极速,只能以蜗牛之势前进。 岳敏忽觉手中之剑有千钧之重,剑身摇摆不定,嗡嗡作响,她稳如山岳的身形更是忍不住连退数步,一张粉面刹时苍白如纸。 黄天歌藏身处,石粉弥漫,巨石早已被罡风刮掉一半。幸好黄天歌藏身巨石之中,又有岳敏在三十余丈开外的前头挡住东门英的淫威,否则他定死无疑! “〈青松落色〉” 东门英轻吟声又起,传至岳敏耳中却如来自地狱的催魂之声。 只见东门英的身躯如陀螺般快速旋转,旋转中,他的双臂划着奇异而微妙的弧度,双掌急颤,天雷滚动之声又现,一根粗逾山岳的巨大青松凭空而现,青松顶天立地,松枝遮盖天穹… 第二十三章鬼手秘藏 “无数松针飘飘洒洒落下,形成巨大的青纱帐,将岳敏笼罩其中。遮盖天穹的松枝迅速收缩,粗逾山岳的树干急速变大,朝着岳敏迅速镇压而下。” “〈一剑之任〉” 岳敏一声怒喝,声震百里,本是苍白如纸的脸顿时涨红如霞。身随剑起,射向向她镇压而来的青松。 只见岳敏的躯体几乎已与长剑融为一体,融合成一道璀璨的光芒,又似忽现的烈阳,白光炽盛,将整个山顶照亮得如白昼。 黄天歌忽觉白光刺目,如视烈阳,随即一声巨响,震得他头痛欲裂,双耳隐有热流流出。 旁边的巨石四分五裂,山上的土石狂~泄急滚… 眼看他就要被落石流土淹没,他的腰带突然一紧,人已离地而起,冲天而去… 黄天歌顿时心中大定,知道是妞妞又一次击退了东门英,再次将他带离险境。 岳敏一言不发,提着黄天歌急速飞行,直至天明之后,才沙哑的道:“我刚才以无回剑宗的谪传秘术〈七返还丹秘法〉,激发全身潜力,将东门英重创。料想他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绝难复原。” “想来你暂时应该是安全了,但我激发全身的潜力之后,若不能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回到无回剑宗,找到我师傅救治,我则必死无疑。所以我不能再带你飞行,这次我真的要丢下你不管了!” 黄天歌闻言大惊,尖声叫道:“那你还不赶快放我下来?少了我这个累赘,你一定可以更快的回到无回剑宗。然后找到你的师傅,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又可以来和我玩耍了!” “你别再出声打扰我,我时间无多,你静静的听我说完即可。” “我自无回剑宗千里迢迢的来到五行神宗,其实是带有宗门任务的。任务就是查清中天神帝是否受伤,又伤至何等程度!” “虽然我数次潜入五行神宗,却始终查不到关于中天神帝的一点真实消息。更不知道外界传言中天神帝重伤垂死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但却有一个意外的收获,我于五行神宗内,偶得一张古老的地图。 我接图搜索,来到天水城北群山之处,当我追查到观音寺时,刚好天风门的长老张保南亦带人追查到那里,全部被我一剑杀之。 他的身上也藏有一份地图,我两两对比之下,才在观音寺附近找到一处秘地,秘地中藏有一物。此物上面记载了鬼手秘藏的藏宝之地和开启宝库之法。” “原来鬼手秘藏就藏在有神州第一城之称的紫金城之中。” “紫金城有四大城门,从东门直入三十里,往北有一座南天门,穿过南天门有一条叫做西街的街道,西街尽头有九口古井,鬼手秘藏的入口就在中间的那口井中。” “记载鬼手秘藏的开启法诀是……,你一定要记劳它。如果你将来修炼有成,达到到融汇境或融汇之上,再去开启它,起出宝藏,取中天神帝而代之。” “如果你修炼无成,达不到融汇境,你就让它继续埋在那里好了。千万不要轻取妄动,更不能对任何人妄言。没有实力,秘藏只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当有暗探告诉我东门英来此的目的时,我还暗想,跟着他,会不会找到中天神帝?” “没想到,中天神帝没找着,却找到了一条粘人的小狗。还好这条小狗非是平凡之物,将来必成大器。” “黄小狗,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等我回来找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啊…” 岳敏突然松手,黄天歌顿时从空中掉了下来。事出突然,毫无准备的黄天歌顿时失声尖叫。 俩人发出的“啊”字交织在一起,久久在山中回荡。 黄天歌眼见岳敏冲天而去,转瞬不见!随即他“扑通”一声,掉进一条河里,泪水随着河水一起流淌… 岳敏带着致命的伤离去,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未来茫茫。 也带走了黄天歌的心,此时用行尸走肉一词来形容黄天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从河里爬出来之后,他随地而坐,呆呆的望着天空,望着岳敏离去的方向,不知他在想什么! 黄天歌这一坐竟然就是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午时,他才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的打量着身处的环境。 这群山环绕,山峰高耸入云,连绵百里。参天大树随处可见,野草闲花茂盛无以。 一条河水环山而转,水流缓慢,河水清澈,时有鱼儿跃出水面。 “这倒是个不错乡的隐居之地!” 黄天歌看了半响,忍不住安慰自己道。既然岳敏把他丢在这荒无人烟之地,自是希望自己在此隐居一时。否则她为何不将他丢在靠近城池之处? 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岳敏,不成修炼之人,定要在偏僻之地隐居不出。既然如此,他就干脆在这山中居住下来。 随着岳敏飞行半夜,黄天歌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此时是春未夏初,前晚被冻成狗,现在被热成狗。 温差太大了,所以黄天歌猜测他可能已是身处南方,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变化。 时间飞逝,半个月的时光眨眼即过。除了打猎和吃喝拉撒之外,黄天歌时刻将〈武神图箓〉捧在手中。 将〈武神图箓〉烟熏火燎,日晒水浸,月照抹血…,只要黄天歌能想到可能能解开〈武神图箓〉的办法,他都一一尝试过,虽然都是无用之功,但他却是乐此不疲。 他也时常修炼〈自相水火先天功〉,开别说寻找气机,他连静坐冥想都做不到。每次静坐不是睡着了,就是杂念丛生,根本静不下来。 机缘不至,着急不得。 食物不至,不得不急! 生活在山中,食物的来源无非就是河中的游鱼,山中的鸟兽和野果野菜之类的东西。 山中的野果野菜不少,但他不敢乱吃。比如他发现山中有一棵不大的树上,结满了红通通的,小儿拳头大小的果实,水满肉多,诱人无比。但是掉了一地,无一有被虫鸟啃过的痕迹,谁人敢吃? 但河中游鱼,山中鸟兽,经过黄天歌半个月的辛勤捕捉,早已吓破了胆,吓精了。看到他,远远的就溜之大吉。 水深林密,即使他努力工作,还是经常饱一顿,饥一餐的过日子。 第二十四章奇异水火 此时的黄天歌正在为一餐午饭在奔跑,他追逐的对象是一只大灰兔。 已经三天没有吃肉了,黄天歌已经将大灰兔当成了盘中餐。 一人一兔,一追一逃,来回迂转,不知道跑了多远。 好不容易将大灰兔逼至一石壁之前,大灰看似已无路可逃。就在黄天歌以一个“饿狗扑食”之式扑向大灰兔之时,大灰兔后脚用力一蹬,闪电般从左边窜去,瞬间消失在草丛中。 一扑而空的黄天歌身形刚落地,便暗叫不好!他刚扑到地上,便觉得身下的土石迅速下沉。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他整个人突然往下坠去。 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整个脑袋突然一片空白。他只觉得耳际风声呼呼作响,神智完全迷蒙了。 黄天歌只感到整个身躯仿佛在云雾中飘荡,又似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浮沉。 他的整个身子又似一块圆石,越翻越急,他早已被翻得头晕目眩,神智快要模糊不清了… 他的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是求生的本能告诉他,要尽快的抓住一件东西,稳定身形。 于是他的双手不停的到处乱抓,但什么都抓不到。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一阵刺目耀眼的橘红色的光芒映入他的眼中,也照亮洞壁四周。 这是一个倾斜的深洞,洞口虽然不大,但洞中却是极为宽敞。 底部却是形若漏斗,越深也就越窄,强烈无比的橘红色的光芒,耀眼而至。 这奇特的深洞底部,是个约有丈许方圆的水潭,潭深约半丈,潭水清澈见底,水中无一杂物。 水面之上,布满了熊熊火焰,火焰极其怪异的形成一个六角星形,向上交叉的喷射着,星焰四散,仿似万千金虫,满空飞舞。又似年节之时,烟花齐放之景,煞是好看。 但这堆奇美而询烁的火光,在黄天歌看来,却不啻是他的追魂符。 面对此情此景,黄天歌连发出一声怒吼都做不到,就“波”的一声,掉进火焰之中。 橘红色的火焰乍开骤合,已将黄天歌吞入其中。火焰依然是灿烂而绚丽的交互喷射着,它似有神奇的力量在托着黄天歌,不让他掉进潭水里。 黄天歌似是在掉入火焰的瞬间就昏迷了过去,熊熊燃烧的火焰把他的衣服头发全部烧毁,接着是他的皮肤血肉经脉内脏,只剩一副森白的白骨在火焰里炙烤着。 白骨被炙烤得渐渐从淡黄变成金黄,又从金黄变成淡紫铜色、紫金色… 一直被黄天歌贴胸收藏的〈武神图箓〉这时也有了变化,它渐渐变软,然后开始融化,一点一滴的渗进黄天歌的骨骼里… 这水火不侵,刀剑不伤,流传数十上百万年的异宝就此消毁… 不知过了多久,那交流不息的绚丽火光,竟发出巨大的“吓…”之声,历久不绝。 那缕缕凶猛怪火,竟然在响声之中,突然消失不见。 黄天歌悄无声息的没入潭水之中,没有溅起一点的水花和涟漪… 透过清澈的潭水,只见黄天歌骨骼上的紫金之色正缓缓退去,变成金黄,变回森森白骨,继而有内脏在缓慢生成,血肉亦重新附在白骨之上… 又不知过了多久,洞中突然白光一闪即灭,潭水随着白光一起消息不见。 黄天歌,此刻正安详的躺洞底正中的地上。他鼻息微微,似正在沉沉酣睡… 时间不急不缓的流走,躺在地上的黄天歌忽然微微的喘了一口气,接着身躯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一双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那黝黑而高远的洞口,他的双目默默的凝视着上方,一动不动,面上的表情,也平静得出奇… 嘴里喃喃细语:“奇怪…这是什么地方…那此火呢…水呢…我还活着…这该不是做梦吧…” 随着他的喃喃细语,他的双目渐渐透出一股欣喜的光芒,那股光芒越来越强,他突然伸手在大腿上拧了一把。 “啊…” 黄天歌忍不住大叫一声,人已鱼跃而起。手舞足蹈间,口中断狂叫连连:“啊…不是做梦…啊…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黄天歌大兴奋了,在这晶莹洁白的地面上,狂蹦乱跳… “啊…我的衣服…啊…我的仙书…” 发~泄过后,黄天歌终于安静了下来。他极力平复下自己那如浪涛般汹涌的情绪,慢慢的坐在地上。 直至此时,他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有一个问题他始终百思不得其解:“这么猛烈的洞穴之火,将号称水火不侵、刀剑不伤的仙书都烧毁了,为什么我却毫发无伤?” “真是伤脑筋啊…” 越想越烦,黄天歌忍不住叫了起来。思索无果,他又站了起来,四处查看。 但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绝望。只见四周洞壁全一片是洁白坚石,浑然一体,连条细小的缝隙都没有。 “夫子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可这路在哪里呢?” 黄天歌将能摸的地方全部摸了几遍,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暗路。失望之余,他不禁对夫子的话产生了怀疑。 又叫又跳,又摸又爬,瞎忙了半天的黄天歌累得瘫坐在地上。坐了半响,无事可做的他自然而然的盘起双膝,修炼起〈自相水火归元功〉… 盘坐良久,就在黄天歌头脑昏沉,将睡未睡之际,他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武神图箓〉九副人形图突然在他脑海一一闪过。 一道古老的声音,充满浩然正气,如黄钟大吕在他脑中响起:“阴阳享五彩,水火练三花…” 古老的声音久久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伴随着声音在他脑海回荡的还有〈武神图箓〉上的文字… 古老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持续不断的响着,为他讲解〈武神图箓〉的真意。 即使如此,黄天歌也只听懂了其中极少的一点点,也许连〈武神图箓〉千万份之一都不到。 其余听了也不懂的东西,似是塞入了他的脑海深处,涨得他脑壳疼痛难忍… 第二十五章异乡风情 脑海中古老的声音从大到小,从强至弱,逐渐虚无,再也不可闻! 但黄天歌并未就此醒来,只见他的头顶热气腾腾,面上神色湛然,光彩夺人至极… 狭小的洞口,有天光透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黄天歌全身一颤,已从入定中醒来,他双目倏张,似有精光闪过… “好个‘生我之门死我户,几人醒来几人悟’!古往今来不知将多少人拦挡在外门户,今天终于被我闯了进来!” “如果妞妞此刻知道我的〈自相水火归元功〉已是初入境第八层,不知道她会有何感想…” “可惜〈自相水火归元功〉只有修炼心法,而我亦没有在〈武神图箓〉上感悟到飞纵打斗之术。否则我亦能如妞妞般飞天盾地,区区一个洞穴,岂不是任我来去自如!” 再次彻查洞底三遍,黄天歌是彻底的死心了。 “老天爷刚给我打开了一扇门,不会这么快就关死了吧?” “肯定不会!天无绝人之路,夫子一个读书人肯定不会骗我的!” “此洞肯定有路出去,只是我没有发现而已!可路到底在哪里呢…在哪里呢…啊…我知道路在哪里了…来路即归路啊…” “归路已找到,可此洞至少有百余丈高,我怎么样才能出去呢?” “飞出去肯定行不通了,但我能不能爬上去呢?” 想到就做,黄天歌望了望光滑如镜的洁白洞壁,又看了看自己的双爪。一咬牙,功聚十指,十指弯曲如鹰爪,用力抓向洞壁。 十指应声而入,洁白洞壁松轻如豆腐… “这么容易?” 黄天歌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片刻之后,他快速的挥舞双爪,洁白洞壁迅速出现无数指洞。 黄天歌看着连指甲都未损伤半片的十指,再看洁白洞壁上无数的指洞,他终于接受了现实! 再次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洞口,黄天歌面露坚定之色,一咬牙,双爪再次插入洁白洞壁,一爪一爪交递向上爬去… 夕阳斜照,凉风拂面。经过一翻惊心动魂的攀爬,黄天歌有惊无险的爬出了洞穴。 他站在洞穴跟前,环目四看良久,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震林,久久不绝! 黄天歌凭着记忆回到当初栖身的地方,来时山中草木青翠,乃是春夏初交之时。 回去沿途草木枯黄,竟有秋冬之象。他还以为自己在洞穴之底最多只呆了三五天,没想到自己在洞穴之底最少也呆三五个月。 自己现在是初入境大成,大大的超出了岳敏的期待。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在这荒山野岭停留? 起出埋在土中的银两,再摘采些宽大的植物叶子,编织成围裙挡住私~处,黄天歌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去。 南方,一直往南方走。黄天歌目标明确,他打定主意,先找到人村,跟他们买身衣服,吃个饱饭再说! 逢山跨过,遇河游行。经过十余天的艰苦跋山涉水,餐风饮露,黄天歌终于看到远处有一个村落。 此村落规模不小,根据房屋目测到少有数十上百户人家。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正是家家户户升火做饭之时。炊烟袅袅升起,呼儿唤女之声络绎不绝。 黄天歌快步追上一个弄田晚归的农夫,俩人经过一翻简单的问答,好客的农夫,热情的将黄天歌带回家中。 给他找来半旧干净的衣裳换上,又端来刚刚煮好的晚饭,给他裹腹。 一碗热饭落肚,看着农夫三世同堂,齐聚一屋,热热闹闹的生活,黄天歌不禁感叹:“还是人间最好啊!” 一宿无话,吃过早饭的黄天歌强硬的留下二两银子,在农夫一家热情的挽留声中,快步而去。 又往南走了十余天,黄天歌途中遇到不少的村寨,村寨有大有小,村民有善有恶。 若不是黄天歌年轻力壮,又是初入境大成之人,早就被人抢走银两并打死了。 这天黄天歌来到一个叫石角的小城池,此城地处偏僻,没有高大厚实的城墙。 但江水环绕,石桥房屋鳞次栉比,人丁异常兴旺。 这里民风强悍纯朴,人人热情好客,他们的衣着与天水城的人更是大相径庭。 这里的人衣着讲究,尤其是女子。她们穿得如春天般的浪漫,生得若秋收般的灿灿,爱得如夏日般的热烈,长得胜冬藏的温暖! 这里的女子个个打扮精致,长着玲珑的笑脸,撑着天堂伞,摇着鸟蓬船,赛过百花鲜,流动起一道曲线流畅、柔和,凹凸有致,沁沁润肺的靓丽的风景! 这一切的一切让黄天歌看得心花怒放,留连不去。他的心中生出了“长作石角人”的想法! 十八九岁的少年哪个不多情? 尤其是他现在如无缰的公马,无拘无束又有点银两。与当日天水城那个采药人不可同日而言。 在天水城是吃了上顿没不顿,在石角城是有银子没地花。就在刚刚,他路过一家青楼,差点没招架住那些女子的热情激请,差点就进去潇洒走一回了! 幸亏他还记得自己的处境,知道当前最急的,还是前往城主放文贴榜的告示墙一观,看看有没有他被通缉的画像。 站在石角城的告示墙前,黄天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上面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文字和图像!一声欢呼,兴奋得他当场就跳了起来… 黄天歌找了一间小客栈住了下来,连续住了十多天,在这十多天里,他尝遍了石角城的美食,美美的体会到了有钱人快活的生活。 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很爽也很让人迷醉的,黄天歌现在就是迷醉在这样的生活里。 他脱离人群大久了,他很迷恋这里热闹的生活气息。 现在无论他走到那里都有人叫他少爷,这样的生活他很满意。因为这正是他从前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除了没上青楼潇洒走一回,他的梦想就剩下衣锦还乡了! 此时的黄天歌正漫步在石角街头,很快他就被街上一对父子的争吵吸引住了… “家里有田有地,有银两又有粮。衣食无忧,平静的过日子不好吗?如果你闲闷,我马上给你说门亲事。” “为什么你要放下优越的生活,要去加入帮派打打杀杀…?” 二十六章山村杀戮 “如今神州风云际会,群雄迸起。我要的是龙游大海,遨游九天。而不是在这小小的池塘安稳过一生。爹你和我娘不明白我的志向没关系,等我他日锦衣怒马而归之时,你就理解我今日之举了…” 这对父子的争执之言,落在黄天歌耳中顿时如雷霆灌耳,震聋发聩。震得他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回响… “我的志向呢?我与东门英之仇尚未了决,我竟然有心思在这里寻欢作乐?妞妞生死未明,我怎能在此安居一禺?” “我在天水城时刻想要出人头地,怎么一到石角城就甘做缩头之龟?” “‘温柔乡乃是英雄冢’,夫子说的话果然没有错。” “我不能再呆在石角城了,明天…不…,现在…现在就走。” “但我应该去哪里呢?记得南宫无勇曾经说过,给天道门送完东西之后,就去白玉城寻找〈武神令〉。” “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也不知那〈武神令〉是否已被人寻到?” “反正我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往白玉城去好了。” 心念已决,黄天歌不再迟疑,回到小客栈收拾好行囊,结清房钱,大步离去… 一连走了三天,黄天歌除了正常的吃饭睡觉之外,黄天歌一刻也不停留,大步赶路。 路上跨刀带剑、成群结队去赶路的人很多,但更多的是逃难的流民。 听说全是因为神龙教与铁血门围攻天鹰教之故。神龙教与铁血门尽出门中高手,突袭天鹰教。 打了中天神帝一个措手不及,中天神帝派遣高手救援不及,天鹰教被杀得弃门而逃,如今神龙教与铁血门的高手正四下出动,追杀散逃的天鹰教众人。 昨天晚上,背着星光赶路的黄天歌,就远远便看到前方一个山谷,有无数人有厮杀屠戮,那里杀声震天,打得山崩地裂,残肢断体遍。 吓得他急忙闪进右边的密林里,急速奔跑起来! 一直跑到天明,小山谷的杀声早已不可闻,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 由于他跑得大匆忙,慌不择路,此时的他早已迷失了方向。 忽见前方山坳有座小山村,只有寥寥十余栋茅草屋,那里炊烟袅袅升起,应是有村民正在生火做饭。 黄天歌心中大喜,正欲加快脚步前进。突然前方人影闪动,大约有四五十个身穿赤红长衫的铁血门之人,从树林中窜出,直接冲入小山村。 与此同时,约有一二十身穿灰衣的天鹰教之人,从小山村中冲出,与铁血门的弟子厮杀在一起。 厮杀余波波及村中房屋,十余栋茅草房无一幸免,全部倒塌。更有不少村民被误伤倒地,甚至死亡。 小山村中鸡飞狗跳,呼儿唤女之声此起彼落,凄惨无比。 黄天歌终于明白为什么路上逃难的流民会这么的多了,这根本就是豺狼虎豹打架,村民遭殃。 黄天歌此时只恨自己神功未成,否则,定要杀光这些豺狼虎豹。 时间不长,铁血门的弟子将天鹰教众人全部全光屠尽,正收队欲走。 铁血门领队之人突然飞身冲出,冲入林中。瞬间又倒射而回。 只是此时他的怀中多了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女,此女长得眉清目秀,身材饱满。此时突然被人抱在怀中,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不已。 树林深处顿时传来怒骂声,铁血门领队之人一挥手,队伍中有三人迅速住树林飞掠而去… 树林深处有几声惨叫传来,随即那三人又飞掠而回,三人的兵刃衣服都带着鲜红的血液。 显然,树林深处有不少村民被他们杀害。黄天歌见此气得眼呲欲裂,这些宗门之人毫无人性,对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竟然随意杀戮,真是一群畜生! 只见他们队伍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厉声道:“冯执事,门主曾有令,严令门下,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奸~淫~掳掠,你竟然敢违门主之令?” 冯执事闻言一指树林,阴笑道:“那些人包庇天鹰教的人,分明就是天鹰教的同党,黄龙你为何要说他们是无辜之人?” “此女更是天鹰教的重要门徒,老夫要带回去严形拷…” “啊…” 正在与黄龙争辩的冯执事,突觉心头一痛,忍不住大叫一声,抱着少女的手一松,少女身形甫一落地,便飞身朝着黄天歌的方向而逃! 事出突然,直到冯执事仰天而倒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大部分人围着冯执事观看,另有十人朝着少女追来。 伏在草丛中的黄天歌,看着少女惊恐不安的表情,犹如看当初被地痞流氓追的自己,同样的惊恐与无助! 少年热血,那里会袖手旁观?刚好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黄天歌半蹲于地,右手石头如连珠之箭,连环掷出。 黄天歌常年在山林中用石头击鸟打兔,虽然不能说是百发百中,但也差不多,不然他可能早就饿死了! 初入境共有九层,练成第一层即增一百零六斤之力,练成第二层即增力二百一十二斤。 以此类推,黄天歌此时是初入境八层,身具八百余斤之力,石头出他手中飞出,犹如炮弹,断木裂石,不在话下。 顿时“噗噗噗…”之声四起,中石之人全部倒地不起,惨叫哀呼。 更有一个倒霉鬼,被飞石击中头颅,只闻“噗”的一声,头破血流,红白之物四溅,骇人至极。 落在后面侥幸未被飞石击中之人,全部吓得止步不前… 少女忽得援手,心中狂喜,急忙朝黄天歌奔来。黄天歌见一时无人敢追击,起身招呼少女一起跑入林中… 山中无路难走,幸得少女亦似是修炼之人。俩人左拐右绕,上丘下坡,竟走到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山路。 俩人一刻也不敢停,穿林越岭,涉水爬山,身后早无喊杀之声。 往前走,再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远,俩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声如牛,最终不得不在一处山坳停下脚步。 第二十七章惊魂甫定 黄天歌抬头望向少女,少女亦在此时望向他,不知为何,黄天歌突觉双脸发烫起来… 少女见状“扑哧”一笑,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道:“多谢少侠出手相助,小女子厉胜男感激不尽。” 黄天歌第一次对人拔刀相助,本来心情就不错,现在佳人道谢,脸上的笑容更是如菊花绽放。乍被人叫做少侠,心中更是如同被灌了蜂蜜,甜得不要不要的,一时哪里有空回话? 厉胜男见他虽然长得生高马大,但一脸的稚气与满足的笑容,知他是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少年。 此刻见他望向自己的目光,目无邪色,一脸正气,且笑容里充满童真,知他是个善良的少年,顿时心中大定! 黄天歌终于回过神来,正色道:“见路不平,拔刀相助乃男儿本色,姑娘不必言谢!看姑娘胆色手段过人,当非寻常山村少女?” “我乃是斩天门的弟子” 厉胜男正色道:“半个月前,我和师姐路遇神龙教、铁血门的人与天鹰教的高手激战,我们被他们波及,被迫走散。” “三天前我路过刚才的小村,一时无处可去,就在那暂住了下来,没想到,又遇到他们交战,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后果不堪设想!” “斩天门…” 黄天歌闻言忍不住惊叫起来,这个斩天门岳敏和他说过,是比铁血门还要厉害的门派! 斩天门的掌门李阳,人称一掌断天,是融汇境巅峰的高手。 自中天神帝千年前受伤之后,他是最早不再听令中天神帝的人之一,算是反中天神帝的旗帜人物。 五百年前,他的师弟岳飞扬,也突破至融汇境巅,使得斩天门的声势大盛。 随后,岳飞扬更是在百年内,连灭黑虎门与卧虎寺,此二虎乃是中天神帝的死忠,曾言誓灭斩天门,不想却全被岳飞扬反杀! 至此,斩天门声势更盛,隐隐有神州第一门之称,神州亦少有敢反对之人。 “也不知那山村之人的命运如何?”厉胜男忧心忡忡的道:“等下我还是回去看看为好!” “千万别回去…” 一声大喝突然从树林中传出,吓得俩人齐齐面色大变。他们急忙望向树林,只见一个魁梧的大汉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此人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岩石般的脸庞充满了正气,写满了刚毅!走起路来更是虎虎生风… “是你…” 黄天歌甫一见此人,便惊叫起来。他认得此人,此人叫黄龙,正是出言质问冯执事的铁血门的弟子。 他挡在厉胜男的面前,疑惑的问:“我知道你是铁血门的弟子,你为何叫她千万别回去?” 黄龙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一口与他粗犷黑黝脸庞完全相反的洁白牙齿:“小兄弟眼力不错,刚刚我们隔得那么远都能看清楚我的面目,并且记住了在下。” “看小兄弟投掷石块的力气,肯定是修炼之人。但看你逃跑时全靠双脚狂奔,又不似修炼之人的手段,真是怪事一件。” 黄天歌没想到黄龙的眼力如此厉害,竟然早已将他的底细看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他只能强自镇定的沉声道:“在下是不是修炼之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是要和我们做过一场吗?” 黄龙闻言摆手笑道:“小兄弟别误会,我此来并不是要抓你们,而是要帮助你们!” “帮助我们?” 黄天歌疑惑反问:“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又如何帮助我们?” “冯执事被这位姑娘的毒针刺中心脉,早已毒发身亡。铁血门随后又有两名执事带人赶到,见状不禁大怒。他们一怒之下,下令将山村的男女老少全部杀绝,鸡犬不留。” “面对此景,我无力阻止,但又不想与他们同流合污。于是趁着进山搜人之机,我偷偷跑了出来。” “啊…” 历胜男闻言忍不住双手掩面大叫,随即放声痛哭… 黄天歌看他一脸刚毅,浑身充满正气。加上他语气诚恳,又气度非凡,应该不是口是心非之徒。加上看他的修为应该远在自己之上,更没有必要骗自己。 于是放下对他的警惕之心,转而安慰正在痛哭的厉胜男… 三人重新见礼、坐定。黄天歌看着黄龙,含笑道:“黄大歌出污泥而不染,令人佩服!不与奸邪之辈为伍,不助纣为虐,真乃大丈夫也!” “哈哈哈…” 黄龙闻言心中大喜,忍不住放声大笑道:“那此奸邪之徒老子迟早要将他们全部杀光,又岂会与他们为伍!” “倒是小兄弟你本领不大,胆子不小啊!”黄龙笑着拍了拍黄天歌的肩膀道:“竟然敢学人英雄救美,好!!!不畏强敌,看轻生死,亦是英雄人物,你将来必成大器!” “厉姑娘亦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有勇有谋。自知远不是冯执事之敌,被他掳掠亦不反抗,待他放松之时,方以毒针给其一击毙命,胆量可嘉,令人佩服!” 厉胜男被他夸得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心中对他的好感迅速上升,口中伤感的道:“可惜山村之人亦因此全部而亡,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他们!” “不必难过,”黄龙沉声道:“身处乱世,死份难免!木已成舟,追悔无益!待我们日后有能力之时,将今日之参与之人全部杀绝,为他们报仇雪恨便是了。” 厉胜男没想到此人的杀心竟竟然如此之重,虽然认为他说得有理,但心中乃是难以接受他的杀人论言,更不喜欢他完全不把人命放在心中的态度。 心中刚刚升起对他的好感,迅速的烟消云散,一种叫害怕的情绪,悄悄爬上她的心头。因此,她不再言语。 黄天歌心中亦是同感,觉得黄龙杀心过重,不是英雄行为,亦沉默不语。 黄龙是何等的人物?他一看黄厉俩人的脸色反应,就大概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于是沉声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当你与人刀兵相对之时,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岂容得你有慈悲之心?稍一退让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十八章坐论英雄 “因此,我们行事只要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又对得起天地良心,便放手去做!” 黄厉俩人均知心思已被黄龙看穿,再听他义正严词之声,全是羞愧不已!急忙点头应是… 黄龙见状满意的点点头:“此地仍非是安全之地,我们应要尽快离开!” 厉胜男沉声道:“他们如此紧追不舍,就因为我杀了冯执事?” “你只是其一,冯执事的师傅乃是铁血门一个颇有权势的长老,不抓到你,他们不好向冯执事的师傅交待。” “我是其二,因为我趁着搜寻你们之机,杀了他们一除十余人。这十余人参与了屠村之事,不杀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而不抓到我,亦难解他们心头之恨!” “铁血门门主铁战,虽然是当世少有的枭雄,但他放纵门下四处作恶,又不肯吃一点小亏,非是明主。” “我刚开始看不透,现在却是明了。他虽然能横行一时,但他多行不义必自毙,终难善了!他绝入主五行神宗的可能,更遑论取中天神帝而代之。” 黄天歌听完不禁感叹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知黄大歌认为现如今神州诸宗门帮派,谁能入主五行神宗,取中天神帝而代之?” “胜男姐可是斩天门的弟子,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黄大哥可不能胡乱说一通来糊弄人哦!” “啊…原来有高人在此,在下失敬了!”黄龙闻言急忙朝厉胜男拱手行礼。 “黄大歌见笑了” 厉胜男连忙起身还礼道:“黄大哥别听他瞎说,我只是斩天门中,小小的一个初入境的弟子。对神州诸宗门帮派并不了解,更谈不上什么见多识广。你就事论事即可,勿要因我而话有顾忌!” “既然厉姑娘如此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如果我有说得不对的地方,两位请一笑而过即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现如今,神州诸宗门帮派中,声名最盛的莫过于斩天门门主李阳。” 不过,李阳的师弟岳飞扬自四百年前,连又黑虎教与卧虎寺,声威犹在李阳之上。” “加上他又与李阳同样的境界,都是融汇境巅之人。主次难分,将来恐步五行神宗之尘,兄弟相杀之境。” 厉胜男闻言面露急色:“这如何是好?那斩天门岂不是要一分为二?” “天无二日,人难共主。” 黄龙沉声道:“树大分枝,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厉姑娘信得过我之言,借此之机脱离斩天门亦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省得将来斩天门内讧时,成了炮灰,作了无谓的牺牲。” “我父母双亡,从小就生活在斩天门,幸得李霜师姐多加照顾。她是斩天门掌门李阳之女,我怎可见她危险就弃她而去?再说我早已无家可归,不回斩天门,又有何处可去?” 黄天歌见话题不对,连忙道:“此事不急,我们可以后再议。既然黄大哥说岳飞扬如此厉害,那他是否就是最有希望取中天神帝而代之之人?” “好个最有希望,你这个最有希望用得真好!可见你亦是个心思通透之人。”黄龙赞叹道:“说岳飞扬是最有希望之人也不为过,毕竟岳飞扬不但是当世少有的高手,更是计智少有之人,说他能入主五行神宗的人,大有人在!” “但奈何他的对手大多,想入主五行神宗,首先神宗四方大长老的一关便难过。” “他们称雄五行神宗三十万年,个个称绝一时,加之他们族中人材济济,高手辈出,底蕴深不可测!” “而他们早就对神帝之位虎视眈眈,又怎么肯让一个外人轻易坐上中天神帝之位?” “其实四方大长老也是最有希望之人,他们根正苗红,坐上中天神帝之位才是名正言顺。” “最难搞的其实是五行神宗的三大太上长老,他们个个修为深不可测,全不在中天神帝之下。没有他们的首肯,谁也坐不上中天神帝之位。” 黄天歌闻言失声惊叫:“五行神宗的四方大长老竟然如此厉害?那我与东门英的仇何时才能报?” “能与东方大长老结仇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又是何方神圣?” “在下黄天歌,可没有资格与东方大长老结仇,与我有仇的是东方大长老的儿子东门英。” 随即黄天歌便把自己与东门英结仇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郑重的道:“东门英为了一已之私,不惜千里追杀于我,更是接连打伤妞妞,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黄龙听完严肃的道:“黄兄弟初闯江湖,不知人心险恶。应紧记‘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抛开一片心’。当知人心难测,人心善变。今天是你之手足,明天便是你之仇敌。” “今天你的无心之言,也许明天便是你的大祸之举。〈武神图箓〉事关重大,牵扯不清。你从今往后,不可再对人轻言!厉姑娘亦是如此,就当从未听过此言!” 黄天歌急忙点头称是,厉胜男亦一再保证会守口如瓶! 黄龙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继续道:“我观黄兄弟面相,绝非平凡之人。你如今只是龙游浅水,他日一飞冲天之时,还望黄兄弟莫忘初心,要做个心怀天下之人!记得千万莫入歧途,更不要荼毒生灵!” 看到黄天歌点头记下,黄龙才继续道:“当今神州诸宗门帮派,除了斩天门门主李阳、岳飞扬之外,还有铁血门门主铁战,天风门门主张千,英雄联盟盟主谢无敌,聚贤山庄庄主段贤等人,他们都是最有希望取中天神帝而代之之人。” “当然,他们也只是最有希望而已,并不是绝对。毕竟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将来就是你、我、她之中的人坐上了中天神帝的宝座呢!” 黄龙的话让黄天歌茅塞顿开之感,又有指路明灯之意。让他大开眼界的同时,又看到了希望与目标。 第二十九章三人同行 夫子说得没有错,果然是听君一席话,少走十年的弯路! “不知谢无敌与段贤又有什么过人之处?”黄天歌好奇的问道:“竟然能和李阳铁战等一门之主相提并论?” “谢无敌是英雄盟的盟主,融汇境巅峰的高人。他侠义无双,他的英雄盟高手无数,也曾灭过数个忠于中天神帝的门派。” 而段贤则是以仁慈厚爱名动神州,他麾下的高手亦是数不胜数。他深耕北地数千年,以德服人,北地诸多门派帮会全以他马首是瞻。” “若斩天门的李阳岳飞扬因内讧失势,乘势而起的必是英雄盟或聚贤庄!” 黄龙见二人仍无离开之意,不由再次催促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妙。若是我们在此停留大久,容易他们发现,到时就麻烦了!” 黄厉二人早已被黄龙言语折服,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厉胜男望向黄龙道:“我欲回斩天门找李霜师姐,以商量对策。黄大哥离开铁血门可有去处?” 黄龙对此笑而不答,他见黄天歌没有出声,不由问道:“黄兄弟呢?黄兄弟可有去处?” “白玉城” 黄天歌不假思索的道:“我欲去神州第二大城白玉城!” 黄龙点点头,沉声道:“我欲背上看看段贤的聚贤庄是否名副其实!大家路程有一段方向是一致的,既然如此,我就送送二位。一来大家多个照应,二来我看黄兄弟虽然已是初入境大成,但却不通击技之法,可要我传授一二?” “求之不得,这真是求之不得。只是黄大哥大冒然传授我击技之法,会不会犯什么禁忌?我可是听说很多击技之法都是严禁私传的!” “哈哈哈…你说的那种乃是大宗门的击技之法,当然有禁忌。我要传你的击技之法乃是我偶然所得,自然就是百无禁忌了!” “我要教你的只是基础的击技之法,它将有助你打开思路。我观你资质根骨举世无双,修炼之法深不可测,将来必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我此举只是与你结个善言而已!” “我们现在马上就离开这里,有什么事路上再说…” 黄龙言罢站起身,大步就走,俩人连忙起身跟上… 月朗星疏 黄龙左手拖着黄天歌,右手拖着厉胜男,一路贴草飞掠。边飞掠边向黄厉俩人讲解飞掠的窍门要点,俩人一路得益良多,收获匪浅。 黄龙赶路的经验丰富无比,一路前行如蛇行鼠伏,前方稍有风吹草动,立即止步不举,宁可绕行远路,也绝不贪近冒险。 他的辩认方向之法也是一绝,每每黄厉二人早已被绕行得晕头转向,四方不清之时,他总是能够找到正确的方向而行。 三人有惊无险的避过了追兵,离开了原天鹰教的地盘,进入神爪门的区域。 铁臂门与天鹰教都是忠于中天神帝的两大相邻门派,天鹰教已被神龙教与铁血门连手歼灭。 与天鹰教相邻的铁臂门自然是人人自危,他们的实力与天鹰教不相上下,生怕突然有一天神龙教与铁血门杀上门来。 幸好此事暂时没有发生,因为神龙教与铁血门虽然歼灭了天鹰教,但他们的实力也受到了一定的损伤,暂时不宜再进行灭门之战。 现在的他们只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的消化完歼灭天鹰教带来的好处,哪有心思和余力去攻打铁臂门? 即使如此,双方都明白,大家迟早会有一战!双方的气氛紧张无比,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中天神帝虽然神威不再,腹背受敌。但他毕竟是五行神宗之主,雄霸神州上万年。 因此忠于他的宗门帮派,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忠于他的宗门帮派,一一被人歼灭而无动于衷。否则人心大散,再无一门一派肯忠于他! 铁臂门是中天神帝必保的门派之一,大家对此心知肚明。铁战现在也不敢轻言歼灭铁臂门,毕竟现在还不是彻底惹努中天神帝的时候。 越深入铁臂门的区域,越能感受到局势的紧张。 只见天空纷纷有飞舟飞向铁臂门山门所在方向,地上铁臂门关卡密布,严查一切商队与行人。 幸好黄天歌三人从未打算再深入铁臂门的区域,他们此刻正置身于一个小城池中。 现在的天气已渐渐转凉,黄龙见厉胜男衣着单薄,在寒风下瑟瑟发抖。 不由心生怜意,拿出一锭银子,交给黄天歌道:“你和厉姑娘找个卖衣服的铺子,买些衣服御寒,以免冻坏了身子!” “然后再找个客栈住上一晚,好好休息一翻,明天再继续赶路!” 黄天歌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和他们一起走,不由好奇的问道:“那黄大哥你呢?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观察一下此城,再顺道打听一下各方的消息罢了。你们跟着多有不便,不如我们就此分开,等下再在此地汇合。” 三人就此分开,黄天歌与厉胜男并排走在大街之上,寻找卖衣服的铺子。 只是此处城池邻近天鹰教,往日应该非常热闹。但现在天鹰教早已覆灭,铁臂门更是随时可能与铁血门神龙教开战。 紧张的气氛早已影响到了这里,这里人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股惶恐与惊慌之色,能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街上的店铺早已关门十之七八,俩人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卖衣服的铺子。 黄天歌不由渐渐失去耐心,嚷嚷道:“我们还是不要在大街上瞎转了,还是找个人问问这里何处有集市,集市里小贩云集,应该有我们要买的衣服!” 黄天歌拦住路人,问明集市所在方位,与厉胜男大步朝集市赶去。 由于路上人多路窄,俩人时时难免接踵擦肩,黄天歌不免面红与陶然迷醉其中。更有不少登徒浪子,趁着人多路窄,一个劲的想往厉胜男身上靠来,但都被黄天歌一一挡住。 但俩人亦是为此烦恼不已… 第三十章街头争斗 黄天歌不由提议道:“胜男姐等下买身男装如何?再买顶帽子将你的一头秀发遮盖住。如此一来,就不会再有如此之多的人想往你身上乱靠。” “如此甚好,希望可以甩掉这些烦人的狗皮药膏!”厉胜欣喜的道。 俩人边谈边走,时间不长,就走进一个小集市里。小集市什么有,当然也少不了御寒衣物。 黄天歌与厉胜男此时正蹲在摊位跟前,各自挑选着自己喜欢的衣服款式。心中的喜悦之情,全部跃于脸上。 这是黄天歌前所未有过的体验,他兴奋的抬头四望,只见在他们的身后,站着几个流里流气的青年。 他们此刻全都双眼发光的盯着厉胜男的背影,他们目露邪光,神情轻佻的谈论着什么。 黄天歌的突然回望,大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个个急忙将目光自厉胜男的身上移开,假装四望。 黄天歌见状暗叫不好,在天水城,这种人他见多了,全是欺男霸女的之辈。 他连忙转过头,在厉胜男的耳边细语几句。厉胜男闻言,匆匆挑好几件衣物,急忙付了银子走人。 俩人快步走出小集市,来到大街之上,回头观望,并未见到刚才几人跟随,均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俩人再次快步上走,往与黄龙约好之处赶去。 就在他们经过一个转角之处时,黄天歌忽觉眼前人影闪动,一个人从转角处冲出,狠狠的往黄天歌身上撞来。 惊变乍起,黄天歌顿时大惊,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整个人微蹲,再用力往前一顶。 就在此时,黄天歌忽感脚心一凉,一道气流迅速的从涌泉穴涌起,闪电般往他的右肩流去。 “蓬”的一声,俩人一触即分。黄天歌纹丝不动的站着,与黄天歌相撞之人则倒地不起,口中更是唉哟之声不绝! 黄天歌与厉胜男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七八个人从转角处冲了出来,挡在俩人的面前,七嘴八舌纷纷嚷嚷:“撞人了”之类的话。 黄天歌一看这些人,全是刚才盯着厉胜男观看之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都是不怀好意之人。 此时街中行人颇多,但见此纷纷回避退让。全怕惹祸上身,可见这些人早已是臭名昭署了! 厉胜男见此脸色微变,但并不慌乱,仍是镇定自如。 黄天歌横步立在厉胜男身前,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可是想当街讹人?老子可是门派之人,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那七八个青年一听,全慌了神,现在的宗门弟子横行霸道惯了,行事无法无天。就算是当街杀人,城卫也不敢管。 一个似是领头之人,强自镇定,色厉内荏的道:“门派弟子就不用讲理了吗?你当街撞伤人,无论怎么说也要赔偿人家才对!” 黄天歌闻言大怒:“赔你个头,你要不要?你们竟然敢在大街之上,公然讹诈银两,不要命了吗?” “干他…” 领头之人见黄天歌亦是个耍横之人,打着先下手为强之心,招呼兄弟就要围殴黄天歌。 黄天歌见领头之人率先出手,当胸一拳向他的胸口处打来。 只是此人的拳速慢如老牛,却又是为何?黄天歌来不及多来,伸出右手就将来拳抓住,再顺势用力将他的手宛往下一挫,痛得此人嗷嗷大叫不已。 剩下众人见状纷纷大声怒骂,气势凶凶的朝黄天歌冲了过来。 黄天歌见此“哈哈”一笑,冲向众人。他虽然只是初入之境,但也是身具数百斤力之人,哪里是这此凡夫卒子可挡的? 他此刻犹如虎入羊群,举手投足间,就将这群人打倒在地,全部哀嚎不已。 黄天歌从小打架,经验丰富无比。他知道打人哪里最痛,又敢容易丧失战斗力。他的心中更是紧记黄龙心话,所以下手绝不留情。 “城卫来了…” 远处有人大声呼喊,黄天歌拉起厉胜男就跑… 俩人跑进一条横巷,几个转折间,就已远离刚刚打架的转角。 在一处无人的偏僻角落,俩人又迅速的换上刚刚购买的御寒衣服。乍看之下,已与刚刚形同二人! 当俩人从另一条小巷再次转到街道之上时,大街上人来车往,一如既往的热闹与平静。 黄天歌打架事件就如一块石头掉进大海中,除了入海的刹那溅起一点水花,其余时间,根本无迹可寻。 厉胜男一点也不受刚才的事情影响,她一路上笑颜如花,完全不将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 黄天歌的身上则还残留着刚刚拳打脚踢的兴奋劲,不断的回述刚刚的情形给厉胜男听。 厉胜男看着正在口若悬河,又手比腿划的黄天歌,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臂,连声道:“是…是…是…我知道你厉害了!这一路上你都已经说了八百遍了,难道你不累吗?” “老子神功大成,怎么可能会累?我打架十余年,从来没有一架打得像刚刚那么过瘾。刚刚一拳一个,打得他们个个哭爹喊娘的,真他~妈的过瘾!” “等哪天我真正的神功大成,揍东门英就如刚刚揍那些人那么简单轻松,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再说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大漂亮,看得他们个个精~虫上脑,才惹来他们纠缠不休。这些人全部如苍蝇一般,让人徒增烦恼!” 厉胜男闻言突然用力一掐黄天歌腰间的赘肉,狠声道:“我叫你骂我…” 黄天歌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厉胜男突袭,痛得他忍不住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俩人在街道上,边走边闹,惹得路人频频注目。但俩人此时哪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些旁枝未节?在你拉我扯中,快速前行! 不知不觉已回到与黄龙约好再聚之地,俩人虽然停住了腿步,但乃拉扯在一起。休 你争我吵,你掐我挡,好不快活! 黄天歌此时没有丝毫男女之念,有的只是姐弟之情。此刻,他体会到了亲人之间的快乐与温馨! 俩人继续打闹,却始终不见黄龙回来… 第三十一章追兵突至 渐渐的俩人打闹乏了,又觉得站在街中等人大过惹人注目,于是俩人走进附近的一个巷口,继续等待… 黄天歌看着厉胜男,正色的道:“姐姐不要回斩天门好不好?按黄大哥的说法,斩天门迟早要陷入内讧之中。” “李阳与岳飞扬迟早会有一战,姐姐因你李霜师姐之故,早已被人视为李阳一系之人。你修为浅薄,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到时在斩天门如何生存?” “我不回斩天门又能去哪里?我举世无亲,不回斩天门找师姐,我又能找谁?” “你还有我和黄大歌啊,神州这么大,何处不是家?只要我们在一起,神州何处不可去?” “如此也行,到时你们负责赚取银两,我负责花。这样的生活一定很美好!”厉胜男兴奋的道,但随即又黯然下来:“可惜黄大哥是不会有这样想法的,他是一个志向高远,有抱负的人,怎可甘心平凡过一生?” “那也没关系啊,就我们两个也可以在一起啊!我们永远也不要分离。” “好啊…好啊…”厉胜男欢喜的道:“有你陪着,我一定会很开心的。也不行,将来你可是要娶妻生子的人,那我岂不是要伺候你们一家子人?我不干!” “也是哦!”黄天歌恍然大悟:“万一你先嫁给了黄大哥,这样岂不是要要伺候你们一家子了?” ………………………… 俩人又是一阵嘻笑打闹,拉扯不断,场面温馨感人… 突然,一群穿着赤红衣衫之人从街上走过,他们的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视,边走边看。他们中间夹杂着一个混混,竟是刚刚挨黄天歌打的人之一。 俩人急忙调转头,随着人群慢慢的走入巷子中。 幸好此时的俩人早已换过衣服,厉胜男更是用帽子把一头秀发包了起来,与刚刚的形象判若俩人。 除非那此人与俩人面对面的碰到,不然休想认出俩人! 黄天歌知道铁血门的追兵已至,只是奇怪黄龙为何还不回来找他们? 按说黄龙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就算是打听不到消息,也不会长久不归! 除非他发生了意外,想到刚刚看到的铁血门弟子,黄天歌的心中突然一沉,暗暗为黄龙担心。 就在黄天歌与厉胜男刚要走出巷子之时,一个人踉踉跄跄的从他们对面走了过来。 此人不是黄龙还能是谁?黄厉二人急忙小跑上前将他扶住,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黄龙见此松了一口气,双脚再也站立不稳,身体一软,全身都靠在了黄天歌的身上。 “黄大哥…” 厉胜男再也忍不住失声惊叫:“你受伤了?这是怎么回事?” “冯执事的师傅正在派人追捕我们,我刚才不小心与他们碰上,我杀了他们几个人才得以突围而逃。” “迟恐生变,不用管我,你们快走!” “黄大哥别说胡话,我们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不管?”厉胜男哭着道:“都是我害了你们,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要走,我们就一起走。要留,我们就一起留!” 就在厉胜男说话的时间,黄天歌已一腿踢开了一座房屋的后门,急忙把黄龙扶了进去。 厉胜男见状,急忙手忙脚乱的把后门关好,尽量恢复原样。 进门后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这房子显然是早已荒废多时。 黄天歌一路破门而入,把黄龙放在屋里一张废弃的床榻之上。 此时的黄龙已经昏迷不醒,黄天歌仔细的将他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伤痕,想来他此刻昏迷不醒的原因是因为内伤所致。 面对内伤,黄天歌与厉胜男都束手无策。他们全是初入境之人,哪懂什么治疗之法?更想不出什么对应之策,只能在心里祈求黄龙快点醒来! 望着昏迷不醒的黄龙,又看看只会流泪的厉胜男。黄天歌一咬牙道:“我出去买点吃的,再设法看能不能弄到一辆马车。等天一黑,我们就离开这里。” 厉胜男抬头望向黄天歌,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决心与毅然! 当下点点头,轻声道:“你要小心点,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主!” 黄天歌点点头,不再说话,起身就走。他小心的从巷子出去,轻易的就买到了食物。但对车辆,却无从下手… 避无可避,黄天歌对迎头走来的铁血门弟子,看也不敢看上一眼。他低着头,装作害怕的样子,闪躲在街边,小心翼翼的走着。 眼看一群气势凶凶,个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就要与他擦肩而过之时,一个走在最后面,应该是被他揍过的人,指着黄天歌大叫起来:“是他…就是他打的我…” 铁血门弟子全部转身看了过来,黄天歌却在那人抬手指向他的瞬间,拨腿就跑。 他在看到这帮人的瞬间就做好了准备,能骗过他们最好,骗不过,就马上逃跑。 他早已蓄好力,此刻发腿狂奔,当真是快如骏马奔驰。 但铁血门弟子反应亦是不慢,紧跟在他的后面,紧追不舍! 幸好黄天歌在跑的方面经验丰富无比,无论是在天水城时,被地痞流氓追。还是在山上赶狗撵兔充饥,都要靠一双脚来逃命或继命。 黄天歌将呼吸调匀,尽量将力量灌注在双脚,左冲右突,利用行人和路上的物品,制造障碍,阻挡他们。 正在狂奔的黄天歌突然觉得有两股热气从生死窍中流出,流入两脚外侧的阳跷脉,再从阳跷脉流入脚底的涌泉穴。 那两股热气在流入涌泉穴后并不停留,他们直接流向两脚内侧的阴跷脉。在他们进入两脚内侧阴跷脉的刹那,暖气突然转变成寒气,寒气流过阴跷脉,至会阴处交汇… 黄天歌越走越快,全身越走越舒服,气息越走越舒畅。他的心神早已沉浸在身体的快感之中,对于周围的一切,包括他被人追赶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此刻,他只想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与天荒… 第三十二章以身诱敌 当黄天歌回过神来时,身后的铁血弟子早已不见。 他兜兜转转的回到厉胜男藏身之处时,厉胜男早已翘首以盼多时,焦急的她早已等得坐立不安,心急如焚! 当她看到黄天歌的一刹,急忙抱往了他,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等厉胜男收好情绪,再吃完黄天歌带回来的食物之后,天色已黄昏。 此时的黄龙虽然仍是昏迷不醒,但他的呼吸变得绵长有力,看样子像是伤势大有起色的样子,令人放心不少,否则他们俩人哪里有心思进食? 看着昏迷不醒的黄龙,黄天歌想到了岳敏,同样的被人追杀,同样的昏迷不醒… 他越想越气,心中怒火中生,不由站了起来,在厅中将黄龙教他的〈烈火掌〉一一施展起来… 烈火辩日…烈火轰雷…燎原烈火…轰天烈地…严霜烈日… 随着黄天歌掌势的逐渐展开,厅中掌风渐起掌影丛生… 当初黄龙将〈烈火掌〉传授给黄天歌时,黄天歌根本无法领悟掌法的真意。只能生搬硬套的将〈烈火掌〉施展出来,毫无威力可言! 现在,他借着心中的怒火,和大敌环伺的压力,终于窥得一丝〈烈火掌〉的真意。 此时他掌风如火,厅中热浪四散,逼得厉胜男身形一退再退,离他近的烂木家具有丝丝青烟冒出,似要燃烧起来… 只见他的双掌越来越快,真是掌出随心,收掌如意,做到真正了收发自如。 他终于能借着〈烈火掌〉,将自身的功力发挥出来,不由心中快意无比… 此时的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黄天歌又出去了一躺,街上铁血门的弟子越来越多,城卫在挨家挨户的盘查审问。 他不敢在街上多作逗留,又回到藏身之处。黄龙依旧是昏迷不醒,黄天歌怕夜长梦多,不想再在此停留。 他背起黄龙,拉着厉胜男,由后门小巷,转入大街之中。 大街上此刻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黄天歌拉着厉胜男,朝城门方向走去,他要趁黑出城。 “我的〈烈火掌〉终于入门了,就是不知实战威力如何?〈武神图箓〉果然是无上宝典,即使我错过了最佳的修炼期,仍然能快速的修炼至初入境大成。” “如果妞妞知道了,不知她会有何感想?这点成就在她的眼中,也许不值一提,但假以时日,我一定不会弱于她半分,甚至更强!” 黄天歌边走边想,边想边走,时间不长,高大的城门已近在眼前。 只见城门处人满为患,挤满了急着出城的人。城门门口处,有二三十个铁血门的弟子,他们正在看着几个地痞流氓正在对行人车辆一一检查。 黄天歌与厉胜男顿时脸色大变,急忙放慢前行的腿步。 厉胜男不由自主的拉紧黄天歌的手臂,小声道:“不如我们再回到刚才的房屋躲藏起来?” “不行” 黄天歌摇摇头,看着她道:“找不到我们,他们的搜查只会越来越严,到时如果他们加大人手,我们将插翅难逃。” “等下我进入人群中,制造混乱,引开铁血门的人。你混在人群中,趁乱出城。” “你这样做很危险的,你打不过他们,你会死的,你死了,我要怎么办?” 黄天歌将背上的黄龙转移到厉胜男的背上,再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我一定不会死的,相信我!你出了城之后,一直走!走到安全的地方或者黄大哥苏醒为止。记得不要等我,我脱身之后会去找你的!” 厉胜男从黄天歌的眼看到了坚定,看到了他的决心。当下哭道:“那你保重…你一定要来找我,我们不见不散…” 看着挤进人群的黄天歌的背影,厉胜男迅速的擦干了眼泪,亦挤进了人群之中。 当那些地痞流氓终于发现混在人群中的黄天歌,但还不等他高兴,黄天歌就冲了上去,对着他们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他们顿时又是哭爹喊娘起来。 铁血门的弟子立刻发现了异样,他们立即朝黄天歌涌来。 黄天歌见状,转身就向城内跑去… 早已燥动不已的人群顿时大乱,人人争先恐后的向城门外涌去。 铁血门剩下维持秩序的人再也无法控制人群,只能无奈退开,人潮似水,迅速的流出城外… 厉胜男混在人群中,用尽全力往前挤。她不敢朝黄天歌的方向看上一眼,怕看了之后再没有力气出城。 就在她跟着人潮冲出城门的刹那,她隐约听到了城内有喊杀声传来。 这一刻,她不禁泪流满面。她半刻也不敢停留,背着黄龙拨脚狂奔… 黄天歌虽然是向着地内而跑,但他并不打算再次深入此城。 眼见如潮水涌向城门的人群迅速不见,他的一颗心立即放了下来。 厉胜男已经背着黄龙出城而去,他再无顾忌,当即返身朝着铁血门的人冲去。 此刻,他的头脑无比的清醒,他的精神无比的兴奋。好勇斗狠的天性在他的体内觉醒,他感到了身心的喜悦,无名的力量充满他的全身。 他的眼睛似有电光闪过,迎面冲来的铁血门众人的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能够判断出铁血门众人下一步的动作,身体四肢的发力。可以看清他们拳脚将要击向何处的角度与速度,和他们身上露出的破绽!更能看出这群人谁强谁弱… 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有此神奇的能力,但黄天歌还是默默的提气运掌,他要好好把握住这神奇的能力。 他深知这次能不能冲此城,全靠这神奇的能力了… 一股寒流自他的生死窍中流出,沿着胸口直上分成股,自两臂肩窝流入两臂内侧的阴维脉,至两手中指的劳宫穴。 它们在劳宫穴中并不停留,直接进入两臂外侧的阳维脉,在进入两臂外侧的阳维脉的刹那,它们由寒变热,过两臂进入后背龙脊合而为一,流回生死窍之中。 接着又变回一股寒流自生死窍中流出,循环往复… 第三十三章铁血门主 追在最在前的人修为最高,应该就是领头之人。 他见黄天歌竟敢不逃反战,大喝一声,一招〈双鬼拍门〉双掌连环拍出,迎头朝黄天歌的面门拍去。 黄天歌顿时觉得眼前鬼影绰绰,阴风罩体,一时竟有身置鬼狱之感。 “〈烈火轰雷〉” 〈烈火掌〉的招式名称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双掌自然而然的迅速击出。 场中热浪乍起,烈火与阴风急烈对撞。 “砰砰砰…” 俩人双掌连环交击,黄天歌虽然挡住了对方的掌势,但对方的掌力,一掌重过一掌,如海浪层层叠进,一掌未尽,一掌又至,击得他双掌剧痛,身形连连后退,丝毫没有喘息之机。 黄天歌对此不禁暗暗叫苦,眼前之人至少也是精进境一层之人,他不但修为不但比黄天歌高,厮杀的经验更是比黄天歌丰富。 他见一招建功,便狂喝一声,一招〈鬼影重重〉迅速击出,他掌势再变,掌力更是又重一分,漫天鬼影朝黄天歌扑来… 黄天歌浑然不惧,一招〈轰天击地〉便待还击。 就在黄天歌〈轰天击地〉刚刚击出的刹那,旁边又有两人突然双掌齐出,全往他身上拍来。 黄天歌顿时亡魂大冒,此时变招已然来不及,他只得将拍向敌人的双掌收回,护住全身。 “砰砰砰…” 黄天歌连中数掌,倒飞一丈有余,口吐鲜血,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不待黄天歌起身,那三人的掌风又连袂而至,压得黄天歌连呼吸都困难。 “我命休已…”这是黄天歌心中唯一的念头 就在黄天敢闭目等死之时,一个身材硕长,面容俊逸,白衣飘拂的中年书生,从天而降,挡在黄天歌的身前。那三人的掌风尚未触及中年人,便如烈阳照雪,立即消失不见。 再见那中年书生再顺一拂衣袖,狂风乍起,吹行蜂涌而来的众人全部向后跌倒,乱作一团。 中年书生俯视着黄天歌,他的嘴角含着一丝令人莫测高深的微笑。 俩人四目相对之时,中年书生缓缓开口:“小子!可还能站起来?” 黄天歌尚未来得及说话,刚才追他的人已全部站了起来,低头拱手齐呼:“见过门主…” 对此中年书生仿若未见,只是淡淡的道:“尔等全部退下,回去告诉七长老,此事到此为止。” “门主…铁血门的门主…铁战…” 黄天歌顿时如遭雷击,炸得他里焦内嫩,语不成句… 看着黄天歌惊讶而张大的血盆大口,中年书生再笑,他俯下身拍拍黄天歌的肩膀,然后顺势将他扶了起来,再随手帮他拍掉身上的尘土。 “你真的是铁血门门主?你为何要救我?”终于回过神来的黄天歌仍然不敢相信,此人就是铁血门门主铁战。 铁战是谁?高高在上的铁血门门主啊!他可是与人联手灭了天鹰教,杀得天鹰教血流成河,鸡犬不留的绝世凶人啊! 自己与无亲无故又素未谋面,他为什么要从铁血门的人手下救自己?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啊! “我就是铁血门门主铁战,至于为什么救人,因为你叫黄天歌。” 黄天歌闻言暗叫不好,此人不但知道他的名字,看样子还是专程为了找他而来。此人来者不善啊!虽然不知道他此来的目的,但还是要想个办法,尽早脱身为妙! 心念电转间,黄天歌急惊拱手见礼:“多谢前辈出手…” 黄天歌话未说完,突然脸色大变。他指着铁战的身后大声狂叫:“前辈小心…” 事出突然,铁战闻言下意识的转身向后看,同时急忙运气提掌,严阵以待… 就在铁战转身的瞬间,黄天歌转身就跑,迅速融入人群,冲出城门。 出城之后,他头也不回,马不停蹄的向前奔。他越跑越快,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此时的黄天歌早已跑得筋疲力尽,离那个城池已不知有多远。却始终不铁战的踪影,他的心不由大喜,脚步渐渐放慢下来。 “真是一个机灵的小子!就是跑得慢了一点!” 铁战温和的声音在黄天歌耳边响起,如天雷滚滚,吓得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止住摔倒之势,急忙四处张望,却发现不了铁战的半点踪影。 就在他寻找之时,铁战突然从天而降,在黄天歌惊慌失措之时,一把把他抓住,又冲天而起。 被铁战一手抓住的黄天歌全身都无法动弹,不由焦急的叫嚷:“你为什么要抓我?又要带我去哪里?” 铁战一言不发,任由黄天歌独自百般狂叫。 “砰”的一声,黄天歌被铁战从丈余高的高空扔了下来,跌在一片草地之上。 趴在草地上半天也不见动静,黄天歌忍痛爬起身来四处张望。 这是一处山丘,有草有树,就是没有人。黄天歌不敢妄动,静坐不动。 这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四周仍然一切如旧。黄天歌再也忍不住了,大步朝着山林奔去。 刚走近山林,一根枯枝突然从山林中飞出。“嗤”的一声打在黄天歌右腿之上。 右腿乍痛,收势不及,黄天歌一头栽倒在地上… 铁战凭空而现,倏然出现在黄天歌的跟前。黄天歌就地翻个身,仍是躺在地上,仰望铁战,怒声道:“你意欲为何?” 铁战笑而不答,轻声道:“你还要走吗?你现在可以走了!” “然后再被你击倒?”黄天歌讥笑道:“你堂堂铁血门门主,前辈高人,在与我一个小辈玩猫抓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好玩!”铁战沉声道:“这个游戏是你先玩开头的,我陪你玩玩有何不可?既然你现在不想玩了,行!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我问一个,你要马上回答一个,不能有丝毫的迟疑,或说与问题无关的话。记得要如实回答,否则我定会打断你的双手和双脚,再打断你的全身筋脉,让你终身残废。再把你丢进乞丐窝里,受尽乞丐的凌辱…” 第三十四章实力至上 “以强凌弱算什么好汉?”黄天歌怒道:“单凭你的喜恶就判定我的真假,对我来说是为不公,你怎能如此行事?” 铁战面露讥笑之色,淡淡的道:“老夫从未说过自己是什么好汉,至于对你不公,世间对你不公之事数不胜数,你又能如何?只要你实话实说,自无老夫凭喜恶行事之机。” 话已至此,黄天歌已无话可说。不是他词穷,而是他弱小。 “那你快点问吧!反正肉已在案板上,想怎么切,你随意!”黄天歌没好气的道。 铁战闻言微喜,赞道:“好…真是识时务的俊杰!” 东门英先是灭掉天水派,后又全城搜捕黄天歌。黄天歌又被无回剑宗救走之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尤其是传说此事还与鬼手秘藏有关,铁战早已留心此事。 当他知道七长老所追捕之人就是黄天歌之时,心中更是欣喜若狂。立即放下手中所有之事,亲自赶来,并及时救下了黄天歌。 此时见他服软,心中大喜,沉声问道:“东门英为何要追捕于你?” “为了〈武神图箓〉”黄天歌毫不迟疑的回答,反正〈武神图箓〉已毁,世间除了他再无人可窥之。 “中天神帝必得之物?中天神帝英明一世,临死也不能免俗,为了活命,什么长生谣言都信,用‘饥不择食’来形容他也不为过。”铁战明知故问,亦是在暗示他,告诉他自己并非一无所知之人。 “你的修炼之法是何人所传?”铁战话锋突转,问了一个与之前完全无关的问题,打了黄天歌一个措手不及。他的问题如。天马行空,似随心而问,教黄天歌难以先一步想好应对之策。 果然是人老成精,黄天歌被他问住了。当他的手握住黄天歌的手时,黄天歌被他吓得连声大叫:“岳敏…岳敏…是岳敏教我的!” “岳敏…”铁战疑惑的问:“岳敏是谁?” “岳敏就是将我从东门英手中救下之人!”黄天歌知道骗不过眼前之人,当下就把自己在水潭边遇到岳敏开始说,一直的到岳敏将他丢在荒山为止,但关于鬼手秘藏之事跳过,半个字也不提。 铁战听完未置可否,盯着黄天歌看了半响,才突然厉声道:“你撒谎!” “我句句属实,何来谎言?你休想借题发挥,行欺压之事!” “你放屁,老夫若想整你,何需理由?”铁战大怒:“无回剑宗之法绝不外传,你当老夫不知么?你竟敢说你之法是无回剑宗之人传给你?再说你所修炼之法与无回剑宗绝无相似之处。你说你是不是撒谎?” 黄天歌闻言面露讥讽之笑:“是无回剑宗之人,就一定要传无回剑宗之法吗?人家偶得宗外之法,再传法给我,又与无回剑宗何关?” 黄天歌说完,不待铁战说话,就把从岳敏处学来的〈自相水火归元功〉大声的背诵出来… 铁战越听脸色越难看,黄天歌刚背诵几句,他就知道这功法就是一大路货,白送给他他都不要。 黄天歌还没有背诵到三分之一,铁战便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住口…”铁战怒道:“〈武神图箓〉呢?拿出来让我看看,我倒要看看能让中天神帝心心念念的〈武神图箓〉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我连〈武神图箓〉的样子都没见过怎么拿出来给你?也不知那东门英凭什么就认定〈武神图箓〉一定就在我的心上。如果你也认为〈武神图箓〉在我的身上,请你自己来拿。拿到的时候,请给我也看上一眼,让我也开开眼界!” “没有就算了,反正百万年来也无人可炼,我看之亦是无用。”铁战淡声道:“那鬼手秘藏呢?你可千万别说岳敏没有和你说过,否则定要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说了半天的废话,为的就是它吧?岳敏当然和我说过鬼手秘藏之事,藏宝之地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你听完之后得放过我。” “好…”铁战面露喜色:“等我辩别你言语真实无误之后,放了你又何妨?” “观音寺,鬼手秘藏就藏在观音寺中。”黄天歌沉声道:“天水城南群山之中,观音寺就藏在其中。岳敏会从无回剑宗千里迢迢来到天水城,并顺手救了我,就是因为鬼手秘藏藏在那里!” “天水城,哈哈哈…天水城…”铁战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悦,放声狂笑:“果然是出人意料啊!难怪世人找了三十万年也找不到!” 铁战越笑越响,震得黄天歌双耳生痛… 铁战笑声突止,他死死的盯着黄天歌… 黄天歌被他盯得心头发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 正当黄天歌以为他要杀人灭口时… 铁战突然厉声道:“说吧…,说你将〈武神图箓〉藏在哪里?再敢说谎,我必杀你!” “我从未见过〈武神图箓〉,何来收藏之说?刚刚你才说它是无用之物,现在又要因它杀我。是否因为你已得到鬼手秘藏的消息,所以想找个借口杀我?” “能被中神帝视为救命之物的东西,又怎是无用之物?”铁战冷冷的道:“说它无用,只是为了诓你罢了!实话告诉你,你一天不拿出〈武神图箓〉,便一天不得自由。你一生不拿出〈武神图箓〉,我便囚你一生。尽管你真的没见过〈武神图箓〉,我仍然是如此处置你!” 黄天歌突然心中寒意大起,差点忍不住就要对铁战如实相告。 但想想铁战之前的种种话语,知道他不可以常理度之,更不是言而有信之辈,便硬生生的忍了下去,选择闭口不言! 铁战见此并未生气,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只是淡然的道:“你可以慢慢想清楚,是〈武神图箓〉重要?还是自由重要?” “至于现在,就委屈你暂时跟在我身边,为了方便,你以后便叫我师傅。记得要对为师的话言听计从,令行禁止。否则后果自负哦,快点叫师傅吧!” 第三十五章明争暗斗 “师傅…” 黄天歌细思半响,还是决定跟铁战虚与委蛇,毕竟如果没有意外,自己还要跟在他的身边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和他硬扛,对自己没有任何益。 其实黄天歌明白,上面的话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假话,自己的小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才是真正的原因。 “哈哈哈…” 铁战再次狂笑起来,他可不管黄天歌心中所想,只要黄天歌表面顺着他便行。 于是他得意的道:“得鬼手秘藏者,得五行神宗。乖徒儿,快带为师去起出鬼手秘藏吧,到时五行神宗就是我们师徒的囊中之物了…” “师傅说得好…,只是我之前为了躲避你们的搜捕,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饿得浑身难受,你看我们是不是找间酒楼,吃饿喝足之后,再启程如何?” “好…”铁战冷冷的盯了黄天歌一眼才缓缓的道:“前面不远就有座叫廉城的城池,我们到那里歇一会,吃饱再启程!” 廉城 一座藏在山中之城,也许是因为地处偏僻,廉城暂时未受到宗门战火的波及。 这里人人安居乐业,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快乐! 只是近期因神龙教铁血门四处围剿天鹰教的残余教众,这里多了不少外来的逃难之人,使得这里稍显吵杂! 城中,铁战含笑负手而行。他面容俊逸,貌似中年,一副书生打扮,白衣飘飘,自有一翻一凡的气度。 因此,周围的人都自觉的主动给他让路,无人敢挡在他面前。 黄天歌则垂头丧气的跟在铁战身后,他虽然长得牛高马大,模样俊秀。但他刚经历了苦战与折磨,一身的泥土与污渍,与铁战显得格格不入。 “你到底还要走多久?咱们能吃饱了再走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黄天歌忍不住叫了起来! “叫人之前要称师傅:”铁战头也不回的边走边道:“否则饿死了也没人会心疼你!还有,我怎样行事自有我的道理,以后乖乖跟着就好,别再教我行事。” “就会以大欺小,以强凌弱。有本事对中天神帝橫去啊!欺负我一个小辈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铁战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盯着黄天歌,双目射出森寒的杀意:“你再说一遍!” 黄天歌轻笑道:“说就说,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啍…” 铁战一声冷啍,神色稍暖,不再说话,转身又是负手前行… 黄天歌这次是真的被铁战的眼神吓住了,再也不敢随便言语,他低着头,一言不发,静静的跟在铁战的身后。 四方楼 廉城最有名的酒楼之一 当铁战带着黄天歌踏上四方楼的二楼时,这里差不多要人满为患了。刚好临窗位置有一桌客人刚刚吃完,铁战带着黄天歌坐了上去。 时间不久,饭菜已摆满桌面。铁战只是浅尝了一口淡茶,便再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黄天歌对此视而不见,大快朵颐的吃着… 铁战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淡淡的开口:“刚才是谁说我只会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不敢对中天神帝耍横,只敢欺负小辈的?” 黄天歌吃饱喝足之后,胆子又大了起来:“我…我说的,你难道不是这样的人吗,除了欺负我,你还敢对谁喊打喊杀?中天神帝?南宫无双?” 铁战看了黄天歌一眼,淡然道:“有时候,以大欺小也是一种本事。我若不以强凌弱,而是以强凌强,说不定早已被人打死了,铁血门焉能有今日的盛况?” “至于中天神帝、南宫无双,我既然要入主五行神宗,迟早都会与他们遇上的!” “我不但敢对中天神帝、南宫无双喊打喊杀,我还敢对全神州之人喊打喊杀。只是我喊的时候,你没听到而已。” “如果不打打杀杀,你以为铁血门的地盘和修炼资源都是大风刮来的?” “弱肉强食,乃是自然法则,何来什么强凌弱之说?你见过一只绵羊对一只老虎抗议吗?” “适者生存,与强弱无关。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千万不要学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否则你会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黄天歌闻言不服气的道:“书上都说,掌权者恩威齐施才能长久。师傅你威镇神州,威自然是没有话说的。但恩嘛,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 铁战闻言目露凶光,盯着黄天歌寒声道:“世人大多记威不记恩,忘恩负义之徒比比皆是。与他们言恩,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 “人心善变,谁能掌握?强如中天神帝还不是一样众判亲离?我只要他们表面上对我令行禁止即可。” “就比如现在的你,我给你恩,你会感激我吗?会给我〈武神图箓〉吗?你不会!既然如此,我给你恩意义何在?” 黄天歌闻言撇撇嘴:“所以你现在只是一门之主!中天神帝威压神州,尚且落个众判亲离。你的威尚不及他的威十分之一,如何能长久?中天神帝会落得如此下场,全因他施威不施恩。你若学他,绝难入主五行神宗,须知恩威齐施方为王道。” “好个恩威齐施方为王道!”铁战涩声道:“老夫十岁进入铁血门,并于当年拜丹心老人为师。” “老夫十五岁破初入境进精进境,三十岁入贯通之境,百岁前破贯通境入融汇之境,千岁前已是融汇境巅峰。” “老夫五百岁登上铁血门掌门至尊之位,并于次年屠灭鹰爪门立威。有人说老夫是天纵之才,有人说老夫是侩子手,却无人敢当面训诉老夫,小子你是第一个!” “每个修炼之人的道都不同,你说的恩威并重虽然有道理,但不是老夫的道,与老夫心中之念不合。” “不管老夫今后能不能入主五行神宗,但老夫现在是推动五行神宗风云的人物之一。试问当今神州有几人能做到?这就足矣!” “神州风云出我辈,师傅今后无论成败都足以载入史册!” 第三十六章各逞心机 “而师傅的厉害更是毋庸置疑,如东门英之流肯定入不了您的法眼。但不知比之中天神帝,比之神宗三大太上长老又如何?” 铁战刚听黄天歌前半句话时,忍不住面露得意之色。但当他听完后半句话时,一张老脸突然黑了下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中明白,只要他一天不突然融汇之境,凭他现在融汇境巅峰的修为,是不能与中天神帝和神宗三大太上长相提并论的,这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甚至可以说只配给他们提鞋。 这些事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黄天歌的,但凭他的骄傲,又说不出可以与他们并肩之类的违心之言,因此只好闭嘴不言。 黄天歌见铁战黑着脸,一声不吭,便顿时明了。不由稍稍提高声音道:“难怪心心念念想得到〈武神图箓〉,原来你也是将突破的希望寄托在它之上。” “但最可笑的是,你之前竟然敢笑中天神帝,笑他把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东西之上。其实你还不是一样?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 “真的是可笑吗?”铁战阴声问道:“你如此高谈阔论,不断的将声音提高,目的无是想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期望他们能伸手救你而已!” 铁战说到此处,突然闭口不言。他的右手闪电伸出,重重的抓住黄天歌的左肩。痛得黄天歌连声嘶叫,全身扭曲挣扎。 只是他的左肩被铁战的右手压着,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的。 铁战若无其事的继续道:“果然是可笑,不过可笑之人是你,而不是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弱小的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之功,枉费心机” “别说在你我说话之时,我已撑起气罩,你纵是叫破天,旁人也休想听得到。就算此刻他们能听到也无人敢出手救你,否则黄泉路上定要多添个枉死鬼!” 话已至此,但黄天歌仍然不死心。他呲牙咧嘴的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偷偷撑起气罩?由此可知你的底气并没有你的口气硬!神州果然是高手辈出,强如师傅您也只能在徒儿面前抖抖威风而已!” “哈哈哈…真是牙尖嘴利的东西!”铁战怒极而笑:“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可以再说话!” “唉…拳头硬果然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啊!”黄天歌忍不住摇头感叹,感叹完后迅速低头干饭… 铁战见此,顿时气得七窍冒烟。有心再教训这小子一顿,但怕动作过大,真的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到时节外生枝,岂不是逐了这小子的心意? 铁战一偷偷深呼吸,暗暗告诫自己:“在未起出鬼手秘藏和拿到〈武神图箓〉之前,尚不宜与这小子闹得太僵。真要对他下狠手,至少要在起出鬼手秘藏之后。到时将他搓圆捏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解今日之气。” 正在意~淫的铁战却没注意到,正在干饭的黄天歌此时亦是嘴角上跷,露出心计得呈的微笑… 从四方楼出来,黄天歌一边用小竹签剔着牙,一边迈着鸭公步,一摇一摆的跟在铁战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再无刚刚入城时颓废的样子。 这次铁战不再四处闲逛,他一个转身,抓住黄天歌就冲而起,在周围路人的惊呼声中,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 也不知是因为铁战飞行的速度大快,还是顾忌铁战的修为大高,亦或刚才在四方楼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直到黄昏,铁战停在一个叫鹤地的小城池,都没有人拦截或跟踪他们。如此一来,黄天歌不禁大失所望,心头再次乌云密布。 鹤地城不大,人流也不多。铁战在一个小茶馆接见了一个人,俩人密谈良久,那人才跳窗离去。 铁战带着黄天歌一前一后走出小茶馆,就近找了一间小饭馆,再次坐了下来,静候饭菜。 小饭馆不大,只有七八张半旧的桌子,坐了不到一半的人。看样子还全是本地的人,黄天歌心中又是一阵失望。 铁战看到黄天歌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禁心中得意。这是他特意挑选的小饭馆,就是看它人少清静。 “半天都没有开过口,憋得难受吧?此时闲着无事,准你开口。” “不敢开口!”黄天歌没好气的道:“你的顾忌太多,气量又小。我怕一开口,就说到你的痛处,又遭到你的封口之罪,还不如不说。除非你先告诉我,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提,免得我又惹你生气,我又遭殃!” “哈哈哈…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并没有不可说之话,更无不可提之事!” 铁战此时还不想与黄天歌闹得大僵,只能强忍他的挖苦之言。不想打骂,唯有故作大气,口放豪言! 黄天歌闻言精神稍振,微提声音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再说几句。这次我带你起出鬼手秘藏,无回剑宗之人一定会大怒。如果她们因此追杀于我,到时你可会护我周全?” 铁战对此不置可否,他淡淡的道:“此处是五行神宗的天下,现在的五行神宗虽然因为中天神帝受伤而式微,但有神宗三大太上长老坐镇,无回剑宗还不敢在神州放肆!” “得鬼手秘藏者得五行神宗,待我起出鬼手秘藏,再入主五行神宗,神州之内,谁敢与你为难?” “希望如你所言!”黄天歌大声苦笑:“其实要起出鬼手秘藏并不难,但如果不知道开启秘法,又难如登天。” “不知道秘藏的开启秘法,你纵是翻遍观音寺,甚至掘地三丈,也休想找到鬼手秘藏的蛛丝马迹,更遑论起出鬼手秘藏。” “即便你运气逆天,无意发现了秘藏之门,但你不懂开启之法,强开秘藏之门只会触发秘藏自毁程序,到时不但秘藏会毁于一旦,只怕方圆千百里亦会被秘藏自毁之力夷为平地,届时方圆千百里的生灵也会无一幸免,无一生还!” 第三十七章生死之争 铁战闻言勃然大怒“你小子果然还藏了一手,快将秘法告诉于我,否则老夫定要你生不如死!” “那你动手啊!”黄天歌虽然心中害怕,但亦不甘示弱:“忘了告诉你,无回剑宗之人还传授过我自断之术。” “你若是敢折磨于我,我便立刻自断!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我纵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如你之意。因为我早已明白,凭你的为人行事作风,你纵是得了鬼手秘藏也会杀我灭口。说与不说,无非是被杀与自杀的区别而已!” “好…你当我是吓大的?”铁战狂怒:“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自杀的手断和勇气!” “来啊…动手啊…!你现在若是敢伤我半根指头,我就立刻自杀于你面前!” 铁战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黄天歌的双眼,黄天歌丝毫不惧,与他对峙着。 铁战见他一脸的决绝之色,并不似作假的模样。不由将脸上的狂怒之色收起,叹了一口气的道:“你赢了,你待如何?” “你若肯以天道起誓,以你的一身修为起誓,言不会以任何的方式伤害我分毫,我便亲手为你打开鬼手秘藏之门。否则纵是我此刻告诉你鬼手秘藏的开启秘法,以你的性格,亦是不会相信的!” 等黄天歌说完,铁战淡然一笑:“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要杀你!既然你这么说,我发个誓言亦无妨,也可安你之心。” “但我发完誓言之后,你不可再出妖蛾子,乖乖的给我开启秘藏。到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取我的鬼手秘藏,你我再无任何的瓜葛!” “如此甚好!”黄天歌大喜:“我一定会全心全意为你开启鬼手…” “此事以后再说!你赶紧吃饭…”铁战突然打断黄天歌的话,然后自顾自的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黄天歌对此大是不解,疑惑的望着铁战。铁战此时已闭口不言,对于黄天歌的疑惑的目光更是视而不见,只是定定的望向门外… 黄天歌急忙顺着铁战的目光望去,双目顿时亮了起来,心中更是狂呼:“夫子果然没有骗我,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一行六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些人个个背着长刀,连六中当中,唯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也不例外。一把大刀背在背上,更显得她英姿飒爽! 领头的是一个面相古拙的中年人,此人身材魁梧,神态凶猛。 他刚一进门,便将目光看向铁战。他的目光与铁战的目光甫一接触,便马上移开。 其余四人全是三十余岁的青,个个身材魁梧,体格强壮。 黄天歌见那少女明眉皓齿,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不由紧盯着她,嘴角含着莫名的笑意。 那少女见黄天歌的目光对她紧盯不舍,面露淫~笑,顿时面露恼怒之色,不由狠狠的瞪了黄天歌一眼! 黄天歌见状更是兴奋,口中更是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少女见状大怒,刚想移步走向黄天歌。便被其中一个青年拉住,就近选择了一张桌子坐下。 铁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大是感到有趣。他年少有为,欺男霸女之事做过不少。如今看黄天歌的模样,仿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不由含笑道:“可要我出手帮你抢个暖床的丫环?” “不要…”黄天歌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我若要什么,自会用双手去拿取,何需别人帮忙?” “霸气…”铁战忍不住赞了他一句,看他的眼神也顺了一分:“有老夫少年时的风彩,别人送的哪有自己动手抢的过瘾!” 黄天歌真想破口大骂一句:“牛头不对马嘴!”他虽然想铁战与人发生冲突,但他却不想牵扯到这如花的少女身上。 于是扯开话题道:“东门英修为虽然不及你,但他能在你的手中撑上几招?” 铁战摇头轻笑道:“大人打小孩,有什么好比较的?以后这种问题你就不要再问别人了,否则别人会笑你无知的!” “那和神宗三大太上长老比呢?”黄天歌再问:“听说他们超级厉害!” “一群靠着年龄堆积出来的高手而已!”铁战冷冷的道:“如果我和他们同样的年龄,绝对不会比他们差。”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如他们喽”黄天歌含笑道:“不知五行神宗有多少可以与你相提并论之人?” 铁战沉吟一下才道:“世间能人辈出,各领风骚千百年。他们现在能站在巅峰,俯瞰世间,只是仗着年龄大,占了个先机而已!” “五行神宗的高人很多,能与老夫并肩的也不少,说与你听听也并无不可。” “五行神宗除了中天神帝和三大太上长老外,最厉害的人物莫过于四方大长老,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会逊色于老夫。” 尤其是南方大长老,其本就是融汇境之上的人。传说他五百年前再作突破,已达到和中天神帝相提并论的高度,实是个厉害至极之人。” “还有天荒宗与地老门,他们两宗门之主,传说也是可以和中天神帝并肩的人。他们宗内更是有高手如云之说,只是他们两宗门一向隐世不出,世人难辨其真假。” “不过天荒宗与地老门世代交好,地老门一向以天荒宗马首是瞻却是真的!” “还有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等八宗,他们的宗主全是修为高深莫测之辈,亦有能比肩中天神帝之人。” “听闻这八宗的开宗祖师乃是同门师兄弟,因此这八派一向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其势力可谓是庞大至极。” “幸好天荒宗、地老门和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八宗乃是死敌,他们相斗近三十万年,却谁也奈何不谁!” “也幸好他们互相牵制,否则争雄五行神宗又不知要添多少变数!” 铁战虽然在与黄天歌论英雄,但乃分出心神,留意隔壁桌的那群人的举动。他见那个面容古拙的中年人虽然背对着他,但他的双耳不时有微不可察的耸动,竟然是在凝神偷听他的谈话… 第三十八章新仇旧恨 铁战见此微惊,要知道此刻他虽然是在与黄天歌高谈阔论,但他早已用气罩罩住了自己与黄天歌。即使是与他近在咫尺的人也休想听到半点声音。不然他又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如此机密之事。 只是没想到与他隔了四五桌的中年人却能听到,由此可知,此人定是融汇境的高手,虽然不知他是融汇境几层,但想来定然也是个难缠的人! 如果换作平时,有人敢刻意偷听他的谈话,铁战早就出手教训此人。但现在的铁战一门心思全在鬼手秘藏之上,更怕在取秘藏的途中会节外生枝,才放过此人。 “所以在你知道鬼手秘藏和〈武神图箓〉在…” “闭嘴!…” 铁战一声怒喝,打断了黄天歌的话语,此刻他知道那中年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哪里还敢和黄天歌继续谈下去。 招来小厮,匆忙结帐准备离去,完全不理故意抗议的黄天歌。 那中年人亦是站了起来,朝铁战抱拳道:“既然这位小兄弟尚未吃饱,尊驾又何必急于离去?相见是缘,尊驾可否与在下闲谈几句?” “好胆量…” 铁战一字一句的道,他人老成精,闻弦知意。中年人一开口,铁战就知他想说什么,无非是闻宝起意罢了! 向来只有他抢别人的宝贝,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将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心中杀机不由大盛! “谈什么?”铁战寒声道:“老夫素来不喜与人相谈!” 黄天歌一看有戏,虽然心中大喜,仍佯怒道:“我早已吃饱,只是与师傅抬杠而已,与你何干?师傅我们办正事要紧,不要与这些闲杂之人在这瞎谈!” 言罢更是大胆的伸手去拉扯铁战,一副急于离开的样子。可惜铁战站着纹丝不动,只是狠狠的盯着中年人。 “师傅我们快走吧!”黄天歌再次出声哀求。 中年人闻言不怒反喜:“不知是何正事如此着急?小兄弟不妨说出来给在下听听,看在下可有能帮之处?” 铁战此时早已怒火中烧,那有耐心与此人虚与委蛇,只听他怒声道:“说出你家宗门之名,若是老夫惹不起的,说给你听听又如何?若是老夫惹得起的,你将要为你的贪心付出代价!” 那五个男女早已看出形势不对,齐齐站了起来。他们个个长刀出鞘,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周围的食客见机不妙,全部夺门而出,慌忙离去… 中年人尚未说话,那个少女已傲然道:“家父神刀门门主郎天雄,我叫郎梓萱,他是我的师叔绝命刀梁超,你可惹得起?” 郎梓萱话音刚落,与她一起的四个青年全部面露自豪讽刺之色,显然都是对自家门派充满了信心,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原来是中天神帝的忠犬!”铁战不屑的道:“若是郎天雄在此,老夫还会忌惮三分。至于你们几个大猫小狗,还不放在老夫的心上。” 黄天歌虽然没有听过神刀门之名,但看那几个青年在郎梓萱说出神刀门之后,全是一副欠揍的样子,就知道神刀门绝非无名之门,那个梁超亦非泛泛之辈! 黄天歌心中大喜,不再说话,悄悄的往门口方向打量,做好随时开溜的准备… 只见梁超抱拳沉声道:“尊驾口气不小,定非无名之辈,可敢报上名来?让我等知道你是何方神圣。” 铁战对梁超的话置若未闻,冷冷的道:“你既然是神刀门的梁超,定然也认识神刀门的梁越。看你的样貌年龄,应是他的兄弟之流。一百年前,他在我面前也如你一般,不自量力,被老夫一掌劈了,现在你可知老夫是谁?” “血屠夫” 梁超神色大变,突而咬牙切齿的道:“原来你就是铁血门门主铁战那个屠夫。梁越是我的亲弟弟,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你我天上一战!” 言罢,不待铁战说话,人已冲天而起,小饭馆的屋顶多了一个破洞。 “你老实的在此等我,若是敢趁机逃跑,我定打断你的双腿!”言罢,铁战不待黄天歌说话,人已冲天而起! 铁战直冲云宵而上,突然一片火海凭空而现,火海无边无际,火浪滔天。倒挂在他的头上,朝着他倾泄而下。 一座巨大刀山从火海中突起,有无数刀光从山中迸射而出。刀山拖着火海,挟着石破天惊之势,带着毁天灭地之威猛烈的向他压下来。 铁战一眼就认出这是神刀门的绝招〈刀山火海〉施展到极致形的异像,他曾经在死鬼梁越的身上见过。 只见他的上冲之势不变,他的双掌迅速舞动,铁血门的镇门掌法〈血洗天下〉中的绝招〈尸山血海〉于刹那间施出。 只见他急速挥出三九二十七掌,在他出掌的瞬间,身形连闪九次,自九个不同的角度连环拍出九九八十一掌。 三九二十七掌洐生出一个巨大的尸山,尸山弥漫着无尽煞气,有鬼哭神嚎之声从中传出。九九八十一掌演变为一片血海,血浪汹涌澎湃,尸山在其中沉浮起伏… 刀山火海离铁战越来越近,犹如一颗火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精准无误的砸在尸山之上 无尽的威压从遮天的火海,盖地的血浪中传出,压得鹤地城中的人个个惊慌失措,全似大难临头一般。 一声巨响从遥远的空中传来,震得人人脑中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双耳有暖流流出。 一团巨大的光芒在天空亮起,眩目欲盲。火光、血光刺激得鹤地城中人人几乎睁不开眼睛,一切的景物俱在这焚天之光下隐没,每个人的瞳孔中尽是一片赤红、赤红、赤红… 火光暗淡,血光突盛。鬼哭神嚎之声响彻天地,无数尸体从尸山之上站起,挥舞着双臂。刀山崩裂,刀气崩溃… 俩人接触即分,梁超横跌倒飞数十丈,空中有鲜血洒落。 铁战冲天之势不变,扶摇直上… “你就这点本事吗?” 空中有厉喝声传来… 第三十九章趁机而逃 “你就这点本事吗?” 天空深处有厉喝之声传出,气得梁超忍不住厉啸震天,可见他的心中狂怒不已。 “〈流血浮尸〉” 铁战的声音响彻天宇,血河自虚空流出,无数尸体在其中沉浮挣扎,有痛哭哀号之声从中传出,如泣如诉回旋天宇。血河以不可阻挡之势,挟着毁天灭地之威浩浩荡荡冲向梁超。 梁超双眼猛缩,一声怒喝〈千刀万剐〉,手中长刀于刹那间连斩千万次,形成一条寒光鳞鳞的刀气大河,逆卷而上。 血河震荡,群尸起舞。那澎湃的血河,狂舞的群尸,似乎俱有实质的力量在虚空流转。 那刀气大河亦不示弱,突而旋转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似要将血河浮尸全部吞噬掉… “锵锵锵…” 鹤地城中之人,再次如身置地狱。 无数金铁交击之声从天空传来,如魔音入耳,让人头痛欲裂。 一触即溃 随着一声巨响,血河浮尸与刀河漩涡同时崩溃,在天空深处形成巨大的真空地带… 铁战被冲击得冲天而起,梁超则如流星坠也,带着巨大的气浪冲击而下。 透过小饭馆屋顶的窟窿,梁超的身影在神刀门五人眼中迅速变大。 神刀门五人感受到哪越来越大的压力,加上周身细胞疯狂的示警,五人顿时亡魂大冒,急速远离小饭馆。 小饭饭四周的人亦感到了危险,全部四散而逃,仿似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 “砰…” 随着一声巨响,梁超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巨大的气浪冲击到地面,顿时地动房摇。随即向四面八方冲击而去… 小饭馆早已不复存在,形成了一个方圆丈余的深坑,梁超静静的躺在其中。深坑周围十丈闪的房屋全部受损、倒塌… 未等尘埃落定,神刀门五入急速冲进坑中,将气若游丝的梁超扶起,惊得连声呼喊:“师叔…师叔您没事吧…” 梁超免强睁开双眼,看向众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断续的道:“走…立刻…就走…” 铁战从天而降,闻言厉喝道:“往哪走?是往鬼门关吗?” 神刀门五人闻言如遭雷击,全部瘫倒在地,瑟瑟发抖。 铁战落地后迅速环顾四周,紧接着发出震天怒吼:“小子你竟然敢逃…” 铁战再次冲天而起,四处查找黄天歌,再无瑕理神刀门等人半分… 神刀门众人齐齐舒了一口气均有从鬼门关前捡回一命的感觉!他们不敢再停留,急忙扶起梁超飞快离去。 铁战盘旋在空中,但见城中灯火昏暗,明灭不定。处处街道上人影绰绰,哪里有黄天歌的身影? 无计可施的铁战只得放慢速度,功聚双目,一片一片区域的查找。此城不大,他已来回找了一遍,却仍未见到黄天歌的踪影。 他笃定黄天歌此时必然仍藏在城中,而一个陌生人藏在哪里最不惹人注目?当然是酒楼赌馆青楼之类的场所了。 飘香街,号称香飘十里。这里是销金窟,街上全是寻香买醉的寻欢客。这里人来车往,颇为热闹。 这里人多吵杂,看得铁战暗暗皱眉,心中更是悔恨不已。恨梁超闻宝起意,悔刚刚一时心急,没有一掌劈了梁超等人。 恨黄天歌趁机溜走,悔自己竟被黄天歌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蒙了心智,竟然没有制住他再与梁超交手,否则哪里会有现在的闹心事? 顾此失彼之事竟然会发生在他的身上,枉他平日竟称是老谋深算、谋而后定之人!如我猫烧须,不可原谅啊… 黄天歌强顶着天空的威压急促前奔,他知道天空的战斗不会大久,铁战不会留给他大多的逃跑时间。如果铁战没有把握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又岂会让他一个人留在小饭馆? 他知道出城的时间肯定不够,自己更不能在在大街小巷乱走。 因为铁战在发现自己逃跑之后,一定会狂追猛截的。到时他在天上飞,居高临下查看。自己在也上跑,这不是摆明告诉他:“我是黄天歌,快来抓我啊!” 当黄天歌跑到飘香街时,他心中顿喜,一头就扎了进去。 春风楼 飘香街数一数二的大楼。 黄天歌昂首阔步的走向春风楼,他虽然装出一副轻车熟路,花丛熟客的样子。但他的一身衣着确实叫人不敢恭维,人人想敬而远之。 黄天歌还未走进春风楼,便被几个彪形大汉拦住。 看着他们喊着满客,却对旁边进出之人视若不见,单单只是拦着自己不放。自小就混迹市井的黄天歌,哪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直接伸手入怀,将一锭足足有十两的银两捧左胸前,口中怒喝:“你们竟敢狗眼看人低!” “不敢…不敢…”那几个彪形大汉见钱眼开,急忙赔罪:“都怪小的有眼无珠,少爷快快里面请!” 越过那几个彪形大汉,黄天歌大步步入春风楼的厅堂之中。 一个徐娘半老,打扮得招枝花展的老鸨婆迎了上来。 看着她那两张涂抹得跟猴屁股一样红的双脸,黄天歌差点吐了出来。不禁心中暗忖:“这小城池青楼的质量就是差!” 黄天歌虽然在心中吐槽不已,但他此刻毕竟是在逃跑,哪里有挑剔的余地? 那老鸨婆见了黄天歌也是一阵恶心,心中更是大骂。她骂的不是黄天歌,而是那群彪形大汉。 骂他们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竟然将一个浑身邋里邋遢的人放了进来,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看的门。 黄天歌看老鸨婆看他的目光不善,急忙又将那锭十两重的银子捧在胸前。 谁知这次不灵了,那老鸨婆看也不看那银子,破口就骂:“有银子了不起啊?有银子叫你在茅坑吃饭你吃不吃?你全身脏兮兮、臭哄哄的,我春风楼哪个姑娘肯伺候你?想懂姑娘?赶紧回家沐浴更衣再来…” “难道有银子也不能在春风楼沐浴更衣?”黄天歌故作惊讶的道:“还是春风楼嫌在下的银两大少?” “这倒不是!”老鸨婆面露难色的道:“只是你连包裹都没有一个,就算你在春风楼沐浴完之后,哪有衣更?” 第四十章春风不渡 “哈哈哈…”黄天歌闻言大笑,在老鸨婆疑惑的目光中,强忍心痛,将手中的银子抛向老鸨婆的怀中,淡淡的道:“现在有衣可更了吗?” “有…有…有…有银子什么都有!”老鸨婆顿时大喜,急忙赔笑道:“请公子现在就随奴家去沐浴,在公子沐浴好之前,一定有人将衣服送到公子的面前。” 谁知就在俩人刚要起步之时,又被一个迎头赶来的俏娇娘挡住气去路。 “见过余妈妈,见过公子!”俏娇娘对着俩人轻轻一福,含笑而问:“不知公子可不相熟的相好?” “没有!”黄天歌随应道,他见此女面容秀丽,身材珠圆玉润,一对水汪汪的媚眼似要勾魂夺魄,一副引人犯罪的模样。 不由双眉一挑:“姑娘今晚有空否?可愿与本公子春风一渡?” “奴家今晚当然有空,能服侍公子更是奴家的荣幸!”俏娇娘闻言顿时眉开眼笑,含羞的道:“多谢公子不嫌弃奴家的薄柳之姿!” “唉哟…我的兰兰乖儿哟…” 俏娇娘话音刚落,黄天歌还未说话,老鸨婆已在一旁惊叫起来:“张大爷为了等你,已在房空坐了一夜,你还不赶快过去?” “余妈妈就是喜欢说笑…”兰兰面露不悦之色:“现在半夜未至,哪来等一夜之说?今晚我只想陪这位公子。他想等一夜,让他等就好了!” 说罢便朝黄天歌走来 “这位公子现在只是要沐浴更衣,暂时还不需要姑娘服侍。”老鸨婆急忙移步挡在兰兰的面前:“乖女儿你还是先去安抚好张大爷再说…” “还是余妈妈去安抚张大爷吧!奴家今晚只属于这位公子…” 话音未落,她一把将老鸨婆推开,拉起黄天歌的手就走,不再理会老鸨婆的大呼小叫… 俩人穿过厅堂,转入一条长廊,兰兰本是热情似火的脸立刻冷了不来,她拉着黄天歌的手也松了开来。 这是一间有温泉的房间,房间里,沐浴用品一应俱全。 “这就是你沐浴的地方,慢慢洗,你一定要将你全身上下全部都清洗得干干净净!”兰兰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去,哪有半点刚刚在厅堂中的热情? 听着迅速远去的足音,一脸懵逼的黄天歌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人前人后的差别太大了吧!变脸都没有她变得快! 虽然不知道此女的葫芦到底卖什么药,但一点也不影响黄天歌沐浴的心情。 他虽然早有破掉童子功的想法,但绝不想破在这此烟花女子的身上。 舒爽的泡在温泉之中,黄天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忍不住感叹:“有银子就是好啊!真他~妈的舒服!” 此时再回想刚刚的事,黄天歌已想明白,自己应该是被兰兰利用了!兰兰借他在老鸨婆处过了桥,虽然不知道她过桥的目的,但绝对是与他无关之事! 黄天歌不再纠结兰兰之事,他想起了铁战:“也不知道铁战现在怎么样了,他找不到我,应该是气急败坏了吧!他现在应该是在城外满山遍野的找我吧,真想看看他找不到我的样子。” “铁战啊铁战,你肯定以为我第一时间就会跑出城去,然后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吧!没想到吧,你也有被我耍的一天。你在城外慢慢的找吧,老子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不能睡!”黄天歌突然从温泉中跳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凭铁战的速度,找遍城外肯定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在城外找不到我,肯定能想到我躲在城内,因为在城外我是绝对没他走得快的!” “此处不宜久留,不然等他反应过来我就跑不掉了。” “笃笃笃” 门外响起小厮的送衣之声,黄天歌顿时大喜。等小厮走后,他急忙穿好新衣,匆匆出门而去… 黄天歌不敢从前门出去,前门不但人多嘴杂,还有老鸨婆和那些彪形大汉在坐镇。自己进青楼花十两银子,只是洗个澡就走,傻子都能想到有问题。到时候铁战一打听,就知道是自己!还是走后门安全点。 兜兜转转,黄天歌耳中听到的尽是靡靡之音,更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之声… 这本是莺歌燕舞的温柔乡,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快活林。但黄天歌此刻却如身置地狱,他只想尽早找到后门,尽快离开这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黄天歌摸到后门所在的后院处,但他此刻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只见这里全走高高的国墙,太大超出了他可以攀登的高度。 围墙根上确实有个后门,但此门一看就知道是个厚实的铁门,铁门上挂着一把大铁锁,将此门锁得死死的。 铁门比围墙还让人绝望… “夫子常说天无绝人之路,夫子是不会骗我的…” 黄天歌此时除了自我安慰,再也想不出什么可以逃出去的办法。 正所谓:“不到黄河心不死!” 黄天歌此时亦是一样,他走近铁门,一把拿住铁锁,没想到铁锁应手而开! 黄天歌连忙定睛看去,只见铁锁早已不知被谁锯断,然后虚挂在铁门之上,作掩人耳目之用。 “夫子果然不会骗人…” 他压下心中的狂喜,将铁锁拿掉,轻轻的将铁门打开,一个闪身便溜了出去,再轻轻的将铁门关上。就在黄天歌走出春风楼后门之时,铁战刚好站在春风楼前门之前。 小心果然无大错,小心谨慎又让黄天歌避过一劫! 黄天歌刚走出春风楼后门没几步,一辆马车从他身边经过,轻轻的停在春风楼后门门前。 正因自己走在街上容易暴露而烦恼的黄天歌看着马车,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从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车底,此刻还有什么地方比车底更好藏身呢?想到就做,他立刻转身,悄无声息的爬进了车底。 驾车之人此刻正焦急的望着春风楼紧闭的后门,哪里发现得了自己的车底突然多了一个? 铁门倏开,两个女子急匆匆的从里出来… 第四十一章章人心险恶 铁门倏开,两个女子各拿着一个包服,急匆匆的从里出来,她们看到马车均是面露喜色。 “兰兰快上马!”驾车之人早已看到二女,急忙开口低声呼叫。 二女闻言快步钻入车中,随即一女开口催促:“李公子快走,迟恐被人发现就惨了!” 躲在车底的黄天歌终于明白兰兰为什么要借她过桥了,原来是她早已与人约好今晚要私奔啊!想来后门铁锁应该也是她的杰作了,刚好便宜了黄天歌。 李公子闻言一声坐好,然后手中缰绳一紧,手中马鞭轻扬,马车顿时飞快离去。 此时的铁战刚站在围墙之上,他双目视黑夜如白昼,兰兰乘坐的马车车厢漆黑一片,但铁战却看得清清楚楚。他见这是一对偷偷私奔的男女,不禁摇头轻笑,飞身另找! 马车在官道上快速前进,车上三人心中大定,兰兰更是越过车门,与李公子并排而坐… “可曾得手?”李公子兴奋的开口? “当然得手!”兰兰得意的道:“余妈妈藏宝处早就被我摸得清清楚楚,这次我将她收藏的金银珠宝拿了个七七八八,就当是我这么多年来给她当牛做马的报酬!” 李公子闻言更是兴奋不已,落在马屁股上的鞭更快更急更有力了,马车更是越跑越快! “慢点…”兰兰看着路边的树飞快的向后移,心中突然感到害怕,不由抱紧了李公子。李公子没有理她,继续专心驾车前行… “你要做什么?”兰兰见李公子突然将马车驾离官道,拐进路旁的平野之上,忍不住又惊叫起来。 马车行走在高低不平的平野里,摇摇晃晃,抛荡侧伏。 黄天歌此时紧紧的抱住车底的轴承,虽然不会被抛不来,但也是异常的难受! “你这是要去哪里?”兰兰早已惊得面无人色,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忍不住高声呼喊:“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余妈妈一定会发现是你偷了她的全银珠宝,到时她一定会派人沿官道追赶。我怕跑不过追兵,就想到前面的树林躲藏起来,避开他们!” 兰兰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是出言道:“如此虽然能暂时避开他们,但是天亮之后却是对我们不利…” 马车在他们俩人的交谈中,已冲进树林。只是前进了二三丈的距离,便进无可进,只得停留在那里。 不待兰兰再说话,李公子抱起兰兰便啃了起来… 黄天歌不想再听他们的喘息呻吟声,便悄悄的从马车轴承上溜了下来,还没等他悄悄的走掉,马车上便传来手脚撞击马车之声。 黄天歌忍不住心中暗骂:“真是一对狗男女,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也不忌车中还有一人…” 就在黄天歌心中遐想翩翩之时,马车中突然传来惊呼声:“不要杀小姐,你快放开她!” 黄天歌闻言大惊,也明白此人为什么要将马车赶进树林中了。原来他不是要与兰兰私奔,而是要全人夺财。 黄天歌没有一丝犹豫,急忙走到马车前,只见那李公子正骑坐在兰兰的身上,一手死死的掐着兰兰的脖子,一手与另一女子拉扯在一起。 李公子此刻正背对着黄天歌,黄天歌也不与他客起,抡起老拳,狠狠的走在他的背上。 李公子骤然受击,剧痛之下下意识的松开双手,口中连连发出痛苦之声。 黄天歌顺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拽,将他从兰兰的身上拽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也上。 黄天歌怕此人亦是修炼之人,连忙上前对他拳打腿踢… “住手…住手…不要再打了!”兰兰挣扎着坐了起来,忍不住嘶声悲喊! 黄天歌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收起拳腿,后退几步而立,不解的问道:“为何?他刚刚欲杀你夺财,你不知道吗?” “知道!”兰兰边说边下了马车,走到李公子跟前。只见李公子胸口坍塌,口吐鲜血,竟然是一副出气多,入气少的凄惨模样! 原来这李公子只是一寻常书生,那里受得黄天歌的拳头? 刚刚盛怒之下的黄天歌,竟然将李公子活活打死了! 兰兰见状忍不住伏在李公子身上痛哭起来,李公子努力的张了张嘴,嗬嗬几声,似有话要说,可惜无人能听得懂。 只见他突然圆睁着双目,双脚一蹬,竟然就此死去,死不暝目… 车中另一少女此时亦已下车,看样子是兰兰的丫环。她默默的将兰兰扶了起来,俩女四目交加,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迷茫与惊恐。 兰兰随即盯着黄天歌,神色复杂的问道:“竟然是你?你不是在春风楼沐浴的么?怎么也会在这里?难道你也盯上了我?” “别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黄天歌面色不善的道:“我能出现在这里虽然与你有关,但绝不是为了你的金银珠宝!”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马上离去。只是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也要尽快的离开!” “那请你快滚!”兰兰毫不客气的道:“至于我们的去留,毋需你操心!” 黄天歌闻言不再言语,大步走向树林深处。他可不敢在官道上奔走,万一被铁战抓到就惨了! 丫环望着黄天歌消失的方向不解的问:“小姐为何要对此人不辞假色?我看他不像个坏人,加上他又救了我们。小姐为何不与他一起上路,这样我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知人知面不知心!”兰兰喃喃的道:“他今天虽然好心救了我们,但谁知道他明天会不会害了我?毕竟金银珠宝动人心啊…” “难道不是因为你性子好强,不想别人见你落难的模样?”丫环忍不住在心中暗忖道… 黄天歌沿着东南方向一直往前走,走了十多天,才走出茫茫大山,逐渐走近人多之地。 天海城 三千年前被天海门独霸,三千年后,被天龙、天虎、天凤三派瓜分。 碧玉瓜子 天海城的特产,一种只在天海域方圆千里的海域才独有的贝壳类海中生物! 第四十二章一言不合 碧玉瓜子对修炼之人的作用不大,但普通人吃了能补血益气,乃是无数达官贵人追捧之物。 天海城,一个街边小饭馆,刚吃饱饭的黄天歌还在发愁该去何方? 找南宫问天暂时是无望了,都不知他在何处,怎么找? 现在铁血门的人肯定到处在找他,说不定神刀门的人也正在找他,甚至东门英也在满天下找他。 这是仇敌满天下,亲朋好友无一人啊… 其实黄天歌也有想过,找个深山老林,不修炼成〈武神图箓〉绝不出山。 他也试过,但是他在山中静坐了三天,却怎么也进入不了修炼的状态。没办法,只得再入尘世间… 黄天歌不敢回头找厉胜男和黄龙,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在这茫茫尘世找两个人,比在大海捞两根针容易不了多少! 而让黄天歌最烦心的事却是身上的银子不多了,想起自己丢在春风楼的十两银子,黄天歌恨不得剁了自己的双手。 悔恨无用,生活得继续。黄天歌现在满脑子的只想赚银子,他再也不想过从前颠沛流离的生活。 现在黄天歌就想到了一个快速赚取银两的办法…采碧玉瓜子。 这里是天海城,碧玉瓜子的产地。一斤碧玉瓜子,一两黄金,还是供不应求的那种。 只是碧玉瓜子无法人工养殖,全靠三大门派组织人力去天海深处采摘。黄天歌现在就是想去采摘碧玉瓜子,一时也是入门无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翻努力,黄天歌终于打听到哪里有人组织出海采碧玉瓜子了,那就是天海码头! 天海码头,占地几十里。天海中,停靠着大小船舶无数,正在等待装、御货物,帆桅林立。 码头上,数以千万记的脚夫苦力,正在忙碌的装、御货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站在码头上,前方的大海一望无际,与天共一色,壮观无比!黄天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海,心情多少也有点激动,心中忍不住暗忖:“也不知道大海可有尽头,如果有尽头,那大海的尽头又是何等光景?可是如天海城一般?” 收回眺望的目光,收回遐想,黄天歌举步走向人群,慢慢融入人潮之中。 人潮中,除了脚夫苦力,商人旅客,还有不少穿着不同宗门帮派的衣服之人。可惜黄天歌见识大少,一个也认不出来! 也不知道他们之中是否有查捕自己之人,黄天歌对这此人全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尽量避开他们。 前海街,天海码头上最著名、最热闹的街。这里商铺全部靠海林立,全都是面朝街开,背靠天海。 几乎每个商铺的后面都停满了装御货物的大小船只,一艘离开,一艘立刻补上… 朝街的铺面更是挤满了人,水泄不通。铺内的货物更是堆积如山,全似无人需要之物,随意堆放! 黄天歌被吓到了,他胆怯了!这里贩卖方式,与他之前的所见所闻完全不同… 选定一个铺子,观察了小半天,当人流逐渐退去之时,黄天歌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向一个站在柜台里面,正在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的老头走去。 “请问您这里还招采碧玉瓜子之人吗?”黄天歌干咳一声,强装镇定的道。 “不招!”老头头也不抬,口气生硬的道。 黄天歌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顿时面红耳赤… 老头亦不再说话,只顾着拨弄算盘,完全把黄天歌当成了空气一样! 黄天歌一看就知道完全无戏,当即转身就走。就在他刚刚走出铺子门口时,一道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小兄弟请留步!” 黄天歌闻言转身看去,只见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从铺子内向他走来。 此人刚刚就站在黄天歌的右手边,正在一堆货物之前徘徊。 不待黄天歌开口,中年人已笑容满面的道:“小兄弟看来是从未加入过采碧玉瓜子的队伍啊!一点规矩都不懂,是从外地闻名而来的吧?” “不错!”黄天歌点点头:“我是从未加入过采瓜子的队伍,不知这加入采碧玉瓜子的队伍还有什么规矩?” “有话走远点说,别堵在门口妨碍我做生意!”中年人尚未来得及说话,老头已经开口赶人。 中年人闻言哈哈哈一笑,抬手向前一指,示意黄天歌先走! 黄天歌略一迟疑,转身便走。中年人面露得色,紧跟而上。 当黄天歌走到一处人流稍少之处时,中年人示意黄天歌停下。 “我见过不少像你一样,怀着发财的梦想,来这里想加入采碧玉瓜子的队伍,却全部都入门无路,不得不失望离开!” “如果你没有领路人,你再问一百家铺子,也没有人会让你加入采碧玉瓜子的队伍的!” “领路人?”黄天歌疑惑的问:“什么领路人?” “就是帮助你加入采碧玉瓜子队伍的中间人!”中年人含笑道:“但中间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帮助你,因此你需要付给中间人一些银子,作为辛苦费!” “不知道小兄弟身上有多少银两,可否拿出来让看看,看是否够做中间人的辛苦费!” 黄天歌闻言心中一沉,他从小混迹市井,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过?此刻一听中年人的话,便知他居心叵测,想骗他的银两! 黄天歌不想与他虚与委蛇,更懒得与他废话,转身便走。 谁知中年人一个闪身,便拦在黄天歌面前,面容狰狞恶狠狠的道:“老子的辛苦费还没拿出来,你想去哪里?” 黄天歌哪会与他纠缠,抬起右脚,对着中年人便是用力一踹… 中年人应脚而倒,双手捂着腹部,侧着卷缩成一团,痛得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连喊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的人纷纷吃惊的望着两人,黄天歌也有点惊鳄的望着中年人。虽然他知道普通人不再是他的对手,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脚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 第四十三章话不投机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黄天歌心中一懔,他看了一眼卷缩成一团、却一动不动的中年人,转身挤出人群便走… 就在黄天歌犹豫着要不要再找间铺子问问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叫喝声:“前面的小兄弟暂且留步!” 黄天歌知道这是在叫他,就是不知叫他何事,当即侧头转身… 只见四五个中年魁梧大汉从他的身后蜂涌了上来,他们穿着统一的衣着,神情彪悍,看样子是同一帮派之人。 这四五个中年大汉全部停在他的三步之外,一似是为首之人抱拳笑道:“在下天虎派七长老钟强,一向负责管理此处。” “刚刚见小兄弟脚法凌厉,不由顿生结交之心。因此想与小兄弟痛饮几杯,不知小兄弟可否偿脸?” 黄天歌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客气,不由大感意外。这些天虎派的人一看就知是横行惯了的人,看样子与刚刚那个中年人也应是一伙的。如今不但不与他为难,还一反常态的请喝酒,看来这是顿鸿门宴啊! 念头电转间,黄天歌当即笑道:“多谢钟长老的好意,只是在下的心思全在采碧玉瓜子之上,如今入门无路,却是没有心思与钟长老痛饮了,尚请见谅!” “既然小兄弟入门无路,就更应与我痛饮几杯!”钟强笑道:“这一带的采碧玉瓜子的队伍全要听命于我,小兄弟想加入哪支队伍,随便开口!” 黄天歌闻言心中一沉,知道不能再推辞了,当下只得应了钟强之请,同时他也想看看钟强的葫芦要卖什么药。 几人随便找了一个小饭馆坐了下来,还不待钟强开口,黄天歌率先开口道:“钟长老刚才之言可是当真?” “当真!”钟强斩钉截铁的道:“这只是举手之事而已,老夫岂会诓你!” “钟长老高义,在下在这先行谢过了!”黄天歌闻言急忙向钟强拱手道谢,他见自己的发财梦又近了一步,不禁心情大好。 “喝酒…喝酒…”钟强见状,向黄天歌举杯,口中更是连连吆喝:“喝酒…喝酒…” 黄天歌本能的急忙拒绝,从未沾过酒的黄天歌可不敢与这些人喝酒… 钟强见此亦不强求,随口与黄天歌聊了几句,突然话锋一转:“小兄弟谈吐不凡,又脚法凌厉,不知出自何名门大派?为何要来此采碧玉瓜子?” “钟长老说笑了,在下只是一个小家族的子弟,自幼跟随父亲修炼。前不久因为金银之物与父亲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从家里跑了出来。” “之所以想要采碧玉瓜子,一来是囊中羞涩,无以为生。二来则是想借此赚些金银,好让父亲对我侧目相看!” }黄天歌哪里会对这些人说半个真字,他从小混迹市井,谎话自然张口就来,面不红,心不跳。而且还有头有尾,毫无破绽! “不知小兄弟的身手如何?不知可否让我等见识一翻?” “当然可以!”黄天歌想都没想,张口就应下。 随后他站了起来,左右张望一下,开口道:“只是在此不方便吧?” “当然不是在此!”钟强含笑道:“等下我带你去一个地,见一个人。如果你能让他满意,多少金银你都随手可得,这可比采碧玉瓜子强了千万倍!” 黄天歌闻言不喜反惊,正色道:“君子不吃嗟来之食!钟长老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之事,还请言明!” “但我先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钟长老欺我年少无知,又是外乡之人,不知此地风土人情,想要我为你们行杀人放火,排除异己之事。或者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还请免开尊口,不要伤了你我之间的情份!” 钟强闻言一楞,他没想到黄天歌如此难缠,且一点就透。不但看穿了他的意图,还用言话堵住了他后续的话。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令他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只得愣在那里… 黄天歌见钟强一时哑口无言,明显是被他说中了心事。当下立即站了起来,对着钟强抱拳道:“多谢钟长老的盛情款待,在下另有要事在身,采碧玉瓜子之事日后再谈!告辞…” 黄天歌也不待钟强再说话,抬脚就走… 钟强这时亦回过神来,急忙开口挽留:“小兄弟还请留步…” 黄天歌无奈,只得回身再次开口:“钟长老还有何见教,不是想要强人所难吧?” 跟随钟强而来的四人全部闻言色变,“嗖”的一声,全部站了起来,均是怒视着黄天歌,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之势! 钟强急忙站了起来,示意四人坐下。又对着黄天歌拱手笑道:“小兄弟受惊了,他们只是一帮粗人,并无为难小兄弟之意!” “而在下也并非是强人所难之人,且听在下把事说完,然后小兄弟去留随意,如何?” “不如何!”黄天歌厉声道:“无论你说的是何事,在下都不会如你所意。因此你还是不说为好,不然我怕等你说完之后,我们会不死不休!” “在下既然敢出来独闯荡,自然不怕惹事,但也不想惹不必要之事。所以我们还是留点情份,大家好聚好散。否则动起手来,拳脚无情,谁死谁伤都不好!” 黄天歌言罢转身就走,没有一丝迟疑… 钟强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想要强行留下黄天歌,但看他如此强势,一时摸不清他的深浅,不敢冒然出手,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黄天歌出门而去… 黄天歌一直留神注意身后,见钟强始终没有发难,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采碧玉瓜子赚取银子的计划彻底失败,黄天歌漫步街头,一时竟不知要去何方。没有目的的他,下意识的又向码头海边走去… 面朝大海,黄天歌忍不住大声呼叫起来,尽情发泄着心中的郁闷!完全不顾周围众人异样的目光。 海天共色的尽头,突然传来一声如闷雷滚动的嘹亮笛声,仿似在回应黄天歌刚刚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