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之消灭三体》 第1章 改道计划 李卫蜷缩在沾满油渍污垢的被子里，强忍着潮湿腐朽气味，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油漆斑驳的四方桌，两把歪歪扭扭的椅子，一个铁焊盆架，还有一个外壳已锈穿的煤球炉，这些就是全部家当。 木制窗户破了一个洞，糊窗户的报纸在寒风中‘梭梭’做响，给屋内增添几分寒峭。 李卫裹紧褥子，目光最终着落在一副挂历上。 鲜红的‘农历庚子年’，让他瞳孔猛地缩小。 1960年... 我终于回到了叶文洁回应三体广播信号前。 此时。 因濒临死亡而近乎凝固的脑神经元也逐渐激活，原主混乱记忆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原主姓名李卫，这倒是避免了改名带来的不便。 年龄十八岁。 初中文化水平。 三代雇农出身。 父母皆亡。 文化水平低了一些，不过这样的出身，对李卫实施改道计划，极为有利。 想起改道计划，他心中一阵悸动，藏在被窝里的手掌攥起拳头，悄然放在左胸前，默默呼喊：消灭三体暴政，世界属于人类，从实施改道计划开始！ 当然，在正式实施计划前，应该先把坐在床边，端着一碗汤药的女人打发走。 齐耳短发，蓝黑棉袄。 打扮得挺土，身材也过于臃肿，不过眉眼间却透露出亲切。 这种在蓝色空间号上，很少感受到的感觉，让李卫心中暖烘烘的。 挤出一个笑脸。 “晓娥姐，多谢你这些天的照顾，我感觉好多了。” 娄晓娥揉了一下有些发酸的眼睛，沉默地将柔和的目光落到李卫脸上——浓眉挺直，双眸明亮，脸庞线条犹如刀刻的一般。 真是一个俊小伙。 虽喜欢招花惹草，跟狐朋狗友乱混，人还算不错。 可惜，就是命有些苦。 幼年时母亲就已经去世，父亲前一阵子又因公牺牲。 好容易盼到接班的机会，一场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 为了看病，不得不把招工名额，廉价卖给易中海。 就算是病好了，没有正式工作，空有一副好皮囊，也难找到媳妇。 “李卫兄弟，身体刚好，外面冷，你可千万不要出去乱跑。” “想吃什么，尽管跟姐说。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没少照顾我，姐都记在心里呢！” “这碗里还有半碗药，同春堂的大夫说了，都是大补的药，你等下记着喝。” 心中唏嘘一阵，娄晓娥一边用略微沙哑的柔软嗓音说着，一边把搪瓷碗放在精钢锅中。 急匆匆的离开了屋。 等会许大茂就该下班了，见到她跑来照顾李卫，又该大吵大闹了。 ... 看到屋门逐渐合拢。李卫侧耳倾听。 松软的脚步声逐渐消失，而后是门轴摩擦青石的‘吱宁’声。 ‘友善’的雌性邻居已经回屋了。 李卫掀开被子，穿着一条秋裤趴在窗户上向外看去。 天寒地冻，工人们还没下班，小娃子老妈子都窝在屋里烤火，院子里一片寂静。 只有隔壁偶尔传来两声老母鸡的鸣叫。 看来‘穿越’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李卫松口气。 此次穿越使用的仪器，是蓝色空间号在四维空间中偶尔寻到的废弃虫洞门。 虫洞门应该是某个神级文明的遗物。 结构复杂，银灰色未知金属表面，镌刻有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 那个脑袋上没有几根毛的时空学家，笃信已经修复了虫洞门，让它足以承担起一次完美的‘穿越’。 考虑到在虫洞中匪夷所思的遭遇，李卫觉得‘完美’二字，就像时空学家的发量一般，要打很大的折扣。 好在，这次他倒是没有吹牛。 可惜的是，永远无法当面感谢他了。 ... 改道计划完成了最艰难的一步，即将进入暗杀阶段。 李卫开始审视这具新的身体。 身高一米八三，体重只有一百三十斤，身材明显偏瘦。 肌纤维数量，神经募集能力也不足。 挥动拳头，猛地击打出去，感受到一丝拳风。 徒手的话...似乎只能击打七八十公斤。 并不是一个完美躯体。 不过，对付一个孱弱的大学女生，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让李卫感到别扭的是这具身体的体毛格外多。 胳膊上，腿上，胸前，上方，下方... 摸上去毛茸茸的。 在蓝色空间号上，为了减少体内水分消耗和保持干净卫生，所有船员都经过脱毛处理。 汗毛触碰衣服带来的怪异感，让李卫感到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下巴上扎人的胡子茬，密密麻麻的，难以想象里面藏了多少细菌。 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刮胡子刀片。 李卫根据原主的记忆，从柜子里翻出一把剪刀。 剪刀锈迹斑斑，还豁了口子，上面应该也有很多细菌。 放在煤炉上，乌黑的剪刀很快变得通红，冒出一缕白色烟雾。 嗯，细菌已经被全部消灭。 李卫站在镜子前，眯起眼，拿起剪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下巴。 胡子在接触到剪刀的瞬间，“滋滋滋”作响，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反复几次后，下巴变得光滑许多。 如果不是考虑到稍后就要展开行动，面部受伤可能会引起别人注意，李卫一定会忍着疼把胡子全部烧掉。 清洁完之后便是准备行动装备。 按照改道计划，李卫通过虫洞门来回到六十年代，将随机替代一个濒死之人。 随后，从鸽市上买一把狗牌橹子，悄然潜入青华大学，对叶文洁执行暗杀。 当枪声响起时，三体世界将永远无法得到地球的回应。 人类可以避免被智子锁死科技，获得充足的发展时间，为迎战三体人做好准备。 计划是蓝色空间号上的两百位高级参谋共同拟定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严丝合缝。 绝对不可能...出现纰漏。 不可能...出现纰漏。 ...出现纰漏。 李卫眉头拧成了疙瘩。 随着神经元细胞的陆续复苏，原主越来越多的记忆，呈现在他眼前。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很确定在鸽市上，不可能买到狗牌撸子这种制式枪支。 为什么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呢？ 思索了一阵，李卫也就释然了。 纰漏很可能由资料不足引起的。 蓝色空间号正在向外太空航行，早已切断了和地球之间的联络。 飞船上储存的关于六十年代的信息并不多，其中大多数是用来消遣的影视剧和小说。 影视剧和小说嘛，大多超越现实。 嗯，没有狗牌撸子，也不影响执行任务。 作为唯一适合穿越的人，李卫经历了严格的训练。 八极拳，少林长拳，咏春拳无一不精。 ——灾难之后，人类成功破解了古武术的奥秘，寻找到了隐藏了五千多年的激活筋脉的方法。 华夏传武重新登上无限制格斗赛场，并勇夺两百连冠。 一个孱弱的女大学生，不足为惧！ 用远古点读机女郎的话说，就是搜易贼。 盘算清楚后，李卫从柜子里翻出两片手指宽的干馒头，掰碎了泡在开水里。 稀得稠的，一阵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 最后，还用手指抿起粘在碗边的细碎，填进嘴巴里。 啧啧，味道比飞船上人造的营养液好多了。 肚子里有饭打底，身子暖和起来，也逐渐有了力气。 拉开窗子向外看去。 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天上的乌云遮盖太阳，摇摇欲坠。 也许晚上就会有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考虑到正好可以借助大雪掩盖现场，李卫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就潜入青华大学，完成暗杀任务。 一阵寒风刮来，身上的汗毛竖立起来，关好窗子后，李卫环视四周，看到床尾的凳子上放着一个朱漆斑驳的破箱子。 包裹木箱子六个角的三角铁，已然锈迹斑驳，呈现出褐红色。 这鲜血般的颜色，让李卫脑海里浮现出过往惨烈的一幕。 2214年，三体探测器“水滴”提前到达太阳系，向由两千艘太空战舰组成的地球联合舰队发动攻击。 地球联合舰队溃不成军，战舰一艘一艘的水滴击穿。 鲜红的血液在漆黑的宇宙中炸裂开来，扩撒到了方圆数千公里，形成了一条血河，点点绯红几乎改变了宇宙的底色。 当时身处蓝色空间号上的李卫从大屏幕上目睹了一切。 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同学，都在联合舰队中…… 过后，他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战舰爆炸的场面。 唯一的记忆就是那一片无边无际的绯红。 看着褐红色的三角铁，李卫瞳孔猛地收缩，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推翻三体暴政，地球属于人类！” 许久，情绪平复下来。 他掀开箱子，从里面翻出了一条破棉袄，一顶旧毡帽。 棉袄上补丁落着补丁，袖口位置的破洞尚未来得及缝补，露出里面灰色的棉花。 棕色旧毡帽，帽子上的鬃毛已经磨秃了。 又在抽屉里取出一块泛黄的棉布口罩。 衣物虽破旧，却洗涤得很干净，没有一点异味。 一番打扮后，李卫站在了镜子前。 那块巴掌大小的镜子里，浮现出他狗熊般的身影。 这样，即使暗杀失败，也能掩盖身份，从而获得第二次机会。 第2章 影视世界? 李卫打量着镜子里的人。 忽然不自在的左右歪了两下脑袋，右手抬起捏了捏眉心。 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怔怔地转过身，在床头摸索了一阵。 翻出了十二块一毛钱和十斤全国粮票。 这家伙还真是穷哦.. 这点钱，即使鸽市有狗牌撸子，估计也买不起。 怀着遗憾的心情，李卫拉开门，步入寒风中。 外面的世界，李卫只在飞船的计算机中见过，对一切都感到新奇。 青砖铺地，三面都是古色古香的青砖瓦房。 一面并排两间房，总共六间房，正好构成了一个回字形的布局。 再加上后面那那几座房子，构成了一座前院，中院，后院，还有倒坐院，构成了一座四进的四合院。 中院的正中央有砖砌的水池子。水池里有一个灰白色水龙头。 出生于威慑纪元的李卫，对这种给水的原始古物有些好奇，走过去，向水池里看了一眼。 水池底部的排水口上搭了两片铁丝网，上面堆积着乱七八糟的烂叶子土豆皮。 足足花了两分钟，李卫得出一个结论——铁丝网应该只是一种简易的过滤装置。 看来原主的记忆还没有完全复苏，要不然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李卫收回目光，歪着脑袋，右手捏了捏眉心，按照原主习惯的步伐，缓慢的向外走去。 刚走两步，就被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拦住了路。 少妇身材饱满，眉宇之间带有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 看到李卫时，她乌黑双眸中闪过一丝失望，白皙小脸蛋上挂着些许诧异。 “你，你病好了？” “贾家嫂子，多谢关心，你看我这不是能出来遛弯了吗？” 李卫眉毛上挑，思索了片刻，才从纷乱的记忆中，寻找到女人的信息。 秦淮茹，小寡妇，李卫的邻居，平日里没少占李家的便宜。 “那就好，我还要回家给棒梗做饭，就不跟你多聊了。” 秦淮茹神情肉眼看见的黯淡下来，紧了紧围脖，低着头匆匆离去。 寒风中传来一道几乎不可闻的呢喃，“这下可糟糕了，还等着你家的房子，怎么病突然就好了呢！” 声音很小，不过李卫正处于下风方向，听得一清二楚。 眉头不由紧锁起来。 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 易中海抢工作，秦淮茹想占房子，完全是帮噙兽嘛？！ 而根据飞船上存储的历史文献资料显示，六十年代的人都很淳朴。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还是先完成任务。 李卫摇摇头，迈步向大院外走去，刚迈出一步，脚又收了回来。 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冷意从尾椎骨直窜后脑勺。 在刺骨的寒风中，李卫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四合院...娄晓娥...秦淮茹...易中海... 这特么的是一部电视剧！ 没错。 在蓝色空间号的医疗室里，有一部用来治疗低血压的电视剧。 只要病人看两集，血压直接恢复正常。 看完整部电视剧，血压“蹭”一下就爆表。 电视剧中，众大聪明汇聚一堂。 道貌岸然易中海，大棒慈父刘海中。 亡灵巫师贾张氏，吸血鬼秦淮茹。 小肚鸡肠许大茂，舔狗战神何雨柱。 盘算精明阎埠贵，身份不明聋老太太。 为数不多的好人，也只有娄晓娥跟何雨水了。 在原主的记忆中，他生病之后，所有人都躲避不及。 只有娄晓娥帮他煎药，何雨水拿来食物。 干馍片就是何雨水昨天送来的。 这部电视剧由于其奇葩的人物和剧情，被医务官们作为生物药物使用，大部分船员都曾观看过。 难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影视剧世界？ 这下子，改道计划要完犊子了。 ——改道计划是发现虫洞时空门后，由船长褚岩和上百位参谋长共同拟定出的计划。 计划内容很简单，就是派遣一位船员通过虫洞门回到过去，杀死任何可能泄露地球坐标的人类。 如果有可能的话，尽力提升地球科技，引发智慧大爆炸。 然后在完全掩饰痕迹的情况下，利用黑暗森林理论，公布三体人的坐标，从而消灭三体人，为亿万万地球同胞报仇。 ——时空就像是一条河流，沿着固定的水道流淌。只有在河道的上游，挖掘一条沟渠，才能让河水改道，避免悲剧发生。 而神秘文明的虫洞门就是这条沟渠。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条沟渠并没有通往过去，而是通向了这个影视剧的世界。 现在，一切都完了。 13年后三体世界将得到地球的具体坐标。 一百年后智子将彻底锁死人类科技。 两百年后三体战舰将入侵太阳系。 人类必将灭绝！！ 李卫大口吸着冰凉空气，缓解内心的恐慌。 这时候，大脑中的思想钢印开始运作，神经元细胞上的枷锁逐渐锁紧，帮助他重新镇定下来。 李卫心中产生一丝疑惑。 这到底是是电视剧，还是真实记录。 这两者都会呈现在观看者，却有着本质差距。 在蓝色空间号上，有一位年纪最大的老船员，整天怀疑他们并不是活在真实的世界，而是生存在一本小说中。 三体人，蓝色空间号，二向箔，歌者，所有的都不存在，一切都是作者的臆想。 这种疯狂的言论，很快在本就濒临崩溃的船员中传播开来。 既然自身只是别人创造出来的人物，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再苦苦挣扎。 有船员光着身子跳进太空，只为感受星尘吹拂在身上的感觉；也有船员把枪支塞进嘴巴里，扣动扳机只为倾听血肉骨骼被子弹撕裂的声音；更有甚者，有几位船员组成了一个小团体，他们试图打开核聚变发动机的保护罩，只为欣赏原子聚变时的壮观场景。 一时间，蓝色空间号从一艘有条不紊，一心为人类保留火种的飞船，变成了人间地狱。 眼见飞船即将覆灭，褚岩舰长站了出来，他提出了真实记录的观点。 ——真实记录是一个猜想中的复杂概念，涉及到多维空间理论和超时空理论。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宇宙由无限个时空维度共同构成，每个时空维度相对于其他时空维度就等于是真实记录。 据此可以确认蓝色空间号所处的世界，是其中的一个时空维度，并不是小说，也不是电视剧，而是真实的存在。 当然，真实记录的概念很复杂，牵涉到许多复杂的公式，李卫作为一个战斗人员并不能完全理解。 不过，他相信褚岩船长。 不单是他，所有的船员都相信褚岩船长。 黑暗战役中，是褚岩舰长命令提前抽空了“蓝色空间”号内部的空气，在次声波核弹的最初攻击中免于覆灭 黑暗森林威慑建立后，是褚岩舰长力排众议，顶着全舰思乡心切的巨大压力，没有全速回航地球，避免了‘青铜世纪’号的悲剧。 褚岩舰长挟持了万有引力号，发起民主投票，广播三体星系坐标，并最终摧毁了三体星系。 褚岩舰长引导星舰探索新世界，并产生了技术爆炸，最终延续了地球文明，甚至可能持续到了全宇宙广播年代。 可以说，褚岩舰长的成就远超过了罗辑和章北海。 船员们很快就接受了真实记录的说法。 恢复了平静的蓝色空间号，继续朝着漆黑的未知前进。 .... 李卫在寒风中蹲了足足半个小时，小腿已经酸麻，最后也没有得出一个明确结论。 他从地上捏起一块泥土放进嘴里面。 ——在蓝色空间号上有一则谚语，当你犹豫不决时，品尝脚下的土地，你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可惜的是，空间号上的绝大部分船员都没有机会回到地球，他们的脚下永远是冰冷的金属甲板。 泥土入口，苦涩土腥的味道通过味蕾，瞬间传遍李卫全身。 真实。 他感受到了真实。 啐了一口吐沫： “麻蛋，管它是影视世界还是真实记录世界，只要这个世界有叶文洁，找到她，然后杀掉，总不会有错！” .... 第3章 叶文洁 冬日的太阳总是死的早一点。 还不到下午五点钟，天已经蒙蒙黑了。 放学时分，平静了一个下午的青华大学热闹起来。 翻墙进入的李卫，站在一颗干枯的大槐树下，双手抱怀面无表情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学生。 学生们身穿蓝色校服，抱着书本，三五成群有说有笑。 寒风中弥漫着欢快气息。 这就是大学生活吗？ 看上去蛮有意思的。 李卫出生太空卫星城，生长在蓝色空间号上。 只在影视剧中见过这种人类远古高等教育学府。 亲身置身其中，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这里如此的平静，宁和。 没有恐怖的水滴，没有随时可能来袭的太空陨石。 如果能够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欢声笑语中，一个女孩的出现，打破了李卫的畅想。 女孩留着齐耳短发，身材窈窕，白皙的小脸蛋上挂着淡淡笑意，跟旁边的女孩子说着话，朝这边走过来。 她就是叶文洁！ 对于这个暴露了地球坐标的球奸，导致人类灭绝的罪魁祸首，后世所有的人类就算是捂着一只眼睛也能认出来。 这里果然是真实的世界，并不是所谓的四合院世界。 李卫悬在喉咙眼里的那颗心，终于平稳落地了。 “消灭三体暴政，地球属于人类！” 强忍住怒火，李卫双手插在裤兜里，装作路人的样子，悄然尾随其后。 “再见，明天记得把数学力学的课本拿来！”一无所知的徐文洁跟同伴挥了挥手，转身向青华大学的教师住宿区走去。 她父亲是青华大学的教授，所以她并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住在宿舍里。 “妈，我回来了。”推开门进了屋，叶文洁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 嘴里嘟囔着“肯定是又去隔壁王姨家扯闲话了！” 叶文洁把精钢锅坐在煤炉上。 从橱柜中舀出一小勺金黄色小米，在水龙头下淘洗两遍，然后倒进精钢锅里。 倒入四碗清水，提起精钢锅晃动两下，最后才拨开煤炉的塞子。 通红火苗冲黝黑的煤球孔中涌出，摇曳着舔舐着锅底。 叶文洁做完这一切，回到房间，开始复习功课。 “咔嚓”客厅内传来开锁声。 应该是妈妈回来了，叶文洁翻了一页书，头也没抬。 “吱..宁..“屋门被推开，微风掀起书页。 妈妈也真是的，告诉过她多少次，进屋前要敲门，她总是记不住。 “锅上熬了小米粥，等我做完这两题，就去炒菜...呜...” 叶文洁用手压住书页，头也不回地说道。 话说一半，嘴巴就被一张大手捂上了。 她那颗心脏瞬间提到了喉咙眼，下意识挥动手肘朝身后怼去，下一秒连胳膊也被牢牢的扣住。 歹人的力气很大，叶文洁挣脱了两下，只能感觉到胳膊一阵巨疼。 “你是周佩佩吗？是的话，就点点头。”身后传来一个冰冷声音。 “唔...唔...”叶文洁眼角溢出泪水，慌忙摇头。 “你在撒谎，我觉得你就是周佩佩！”声音更加寒冷几分。 “唔..唔...”叶文洁拼命摇头。 “我还是不信，你不是周佩佩，那你是谁？”冰冷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怒火。 “唔唔...”叶文洁下巴朝书本点点。 “呃，你想要把名字写出来？那好，我松开你的胳膊，你别玩花样！” 那张铁钳般的大手缓缓松开，叶文洁强忍住胳膊的酸疼，翻开一页用过的草纸，拿起钢笔在上面写到“叶文洁”。 字迹歪歪扭扭，纸张被笔尖戳破了，最后一划是一颗豆子大小的墨滴，不过已足以认得出来。 只要歹人意识到认错人，应该就会放过我。 钢笔从叶文洁手中滑落，她那颗心也算是落了地。 可惜，下一秒，脖颈处一阵巨疼，变得难以呼吸。 那张铁钳般的大手，赫然攥住了她的喉咙。 耳边传来阴冷的声音：“呵，你果然是叶文洁，那就没错了！消灭三体暴政，地球属于人类！” 铁钳一点点收紧，叶文洁似乎听到肺泡喉管折断的声音，像被淹在水里，呼吸不上来。 头很重，脑海黑空空的，两三秒间，人生像跑马灯一样闪过叶文洁的脑海。 三体是什么？ 最后，眼前眼前一黑。 ... 不知过了多久，叶文洁重新苏醒过来，睫毛抖动，眼皮缓缓抬起。 朦胧中，书桌，铁壳台灯，书本，胶壳笔记本...映入眼帘。 太好了，还没有死... 当目光着在一个穿得跟大狗熊，脸上戴着棉布口罩的男人身上时，庆幸劫后余生的叶文洁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往床里面蜷缩。 歹人还没走！ 不过。 他的状态好像有些不对劲，抱着头蹲在地上。 那双铁钳般的大手不停抖动，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他生病了吗? 李卫的状态如同叶文洁所料想的那样，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脑袋里如同有数万根钢针来回穿梭一般，疼痛无比。 而引起这种疼痛的原因，是他大脑里的思想钢印在逐渐解体。 那些钳制在神经元网络上的枷锁，正化为点点灰雾，消失得无用无踪。 这让李卫心中充满恐慌。 思想钢印是他完成【改道计划】的保障！ 发明思想钢印的面壁人希恩斯，虽被自己的妻子山杉惠子破壁，思想钢印却流传了下来。 特别是经历了大暴动事件，身为钢印族的褚岩舰长更是意识到思想钢印的重要性。 在随后的岁月里，组织大量人员大力研究思想钢印。 很快，完美状态的思想钢印就出现了。 当某个信息进入大脑时，思想钢印通过对神经元网络的某一部分施加影响，可以使大脑不经思维就做出判断，相信这个信息为真。 它可以让人坚信水是毒药，也可以让人坚信自己可以战胜三体。 有了思想钢印，蓝色空间号上的船员才能在空旷冷漠的宇宙中坚持下来。 在行动之前，为了避免李卫对同胞无法下手，褚岩亲自为他打上了思想钢印。 钢印的内容是‘一切可能暴露地球坐标的人，都是邪恶的，必须被铲除！消灭三体暴政，地球属于人类。’ 随着思想钢印的消散，李卫的自我意识重新掌控大脑。 他那古井般波澜不惊的双眸中，泛起点点涟漪。 尚没有回应三体信号的叶文洁，真的该死吗？ 真的可以用一件尚未发生的罪案，来惩罚某个人吗？ ... 就在李卫犹豫是否该继续执行【改道计划】时，叶文洁却从椅子上缓缓站起了身，瞪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蹲在了李卫面前。 “李卫哥？” ... 第4章 不可能执行的任务 “李卫哥？” “哈？” 李卫怔住了，这女孩认识我？ 不，应该是，她认识原主？ 也不对，我穿成这样，就连船长不动用生物扫描仪的话，也认不出来。 这女孩是怎么认出来的？ 李卫正待询问，客厅内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伴随着脚步声出现的是一个慵懒的声音：“文洁，你回来了吗？” 糟糕，是叶文洁的母亲绍琳回来了。 对于邵琳，李卫没有一丁点好感。 在未来，正是由于绍琳的背叛，才最终让叶文洁对人类丧失了信心。 抱着三体人是高等文明，其道德必然高于人类的荒谬想法，最终作出了让整个人类近乎灭亡的决定。 如果说叶文洁是因为其悲惨的遭遇而走上歧途，那么邵琳就是作恶者。 就在李卫思索着是否该干掉邵琳的时候，感到一只温软的小手拉住了自己的手。 “快，躲到床上。”叶文洁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掀开被子。 嗯，还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再做决定。 李卫来不及脱鞋子，就钻到了套着紫红色绸缎被面的被子里。 被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呼吸着诱人的香味，李卫哭笑不得。 在古电视剧里，那些躺在棺材里的人，总会盖上一床这样的被子。 如果被蓝色空间号的船员们，知道自己执行暗杀任务，却被目标藏到了床上，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隔着被子，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 “叶文洁，你还没做好饭吗？” “妈，小米粥已经熬上了，等会我会炒一些白菜。今天就咱们两个人在家，节省一点。” “白菜，又是白菜，连续吃好几天的白菜了。我不管，今天晚上我要去东来顺吃火锅。” ... 邵琳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离开了。 李卫掀开被子，见叶文洁怔怔地站在那里，清秀的小脸上浮现出几分忧愁。 她许是感受到了李卫的目光，转过头来：“李卫，我妈又下馆子去了，我该怎么办？” “要不，我替你把小米粥消灭掉？”李卫回答。 ... 十分钟后。 原色四方桌上摆上了两碗小米粥，一碟咸菜。 李卫抱着碗，吭哧吭哧地，把一碗小米粥吞进肚里。 抬起头，看到叶文洁正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李卫指了指碗。 “再来一碗，我刚才说了，要帮你把小米粥消灭掉。就绝对会说话算数。” “...” 叶文洁站起身，又盛来一碗小米粥，默默地摆在他面前。 李卫这一次细嚼慢咽起来，说吃边笑道。 “文洁，你还记得我教你练过功夫吧，我刚才是试探你的反应能力，你真是令我很失望。”说着话，李卫摇头叹息两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心头却有上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叶文洁竟然是我的女朋友？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难道已经被智子入侵了么？ 没错，原主此时的记忆已经完全复苏了。 在记忆中，叶文洁和李卫是青梅竹马。 两人在育红班就经常在一起玩。 放学后，两人喜欢在校园里玩骑大马的游戏。 李卫是马。 然后他们还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 叶文洁初中毕业后，直接被青华大学录取，而李卫则由于成绩一般，就此辍学。 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此中断，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亲密。 在叶文洁考入青华大学天文系时，两人正式确定恋爱关系。 一个辍学学生，一个大学生，有机会就凑到一起，像这年代所有谈对象的青年男女一样，在四九城乱逛。 直到半年前在逛街的时候，被叶文洁的母亲邵琳看到。 邵琳当场就把叶文洁拉回家了，从此严禁二人来往。 原因很简单，叶家是书香门第，叶父是青华学术权威，叶文洁是十四岁就考入大学的天才少女。 而李卫则连大学都考不上。 家庭条件更是一般，母亲早亡，父亲是普通工人， 两者之间的差距甚大。 一向眼高于顶的邵琳，自然不愿意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人。 ... 捋清楚两者的关系后，李卫只觉得头皮发紧发麻。 用得着这么狗血么？ 看来暗杀叶文洁是暂时不可能了。 现在就看自己是否能把这场面抢救回来了。 叶文洁则板着一张粉嫩白皙的小脸，一副“我等着你继续胡编”的表情。 “好了，不编了，我承认，我想你了。”李卫觉得满嘴牙齿酸掉一大半。 叶文洁半信半疑。 刚才差点把我脖颈掐断，难道仅仅是为了因为想我了？ 以前的李卫，可从来不是那种粗鲁的男人。 “你到四合院院里打听打听，因为想你我都生病了！为了治病了，我不得不把招工名额卖给了邻居。病好不容易好了，我一时激动就，呵呵...”李卫笑道。 “当然，我一点没有让你负责的想法……” 这倒也不算是撒谎。 前身本身就是个情种。 被人斩断情丝后，思念成疾。 嗯，完全有可能。 这番话让叶文洁神情动容，顾不得纠结刚才问题。 “你生病了？还把招工名额卖了？” “是啊。” “那怎么没告诉我，我好去照顾你。” “问你妈去。” “...” 提及母亲，叶文洁低下了头，疲惫感充斥了整个身体。 她虽然对邵琳不满，可是邵琳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一个孩子，怎么能说母亲的坏话呢？ 许久。 她颤声说道：“我没想到你会生病，早知道的话，我早就去看你了。” “嗨，叶文洁同志，我原谅你了。”李卫双手扶着桌子，站起身，“你不要有太多思想压力，你看，现在天也晚了，你母亲说不定什么时间就回来了。我先走了。” “哦...”叶文洁抬起头，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李卫已经推门而出。 对于从出生后就没撒过谎的李卫来说，刚才的谎言已经是极限了。 再不溜走，说不定就会露馅。 ... 身后传来叶文洁关切的声音：“等周末我去看你...” 李卫摆了摆手，消失在金灿灿的阳光中。 第5章 热闹的大伯家 夕阳低垂在鳞次栉比的筒子楼上，淡淡金光遍洒京城。 李卫沿着金色光彩缓步向四合院走去。 自行车的铃铛声，起刀磨剪子的滋啦声，锔锅钉碗补茶壶的吆喝声，以及孩子们围着糖担子，用玻璃瓶换药糖的喧嚣声，混杂在一起往李卫的耳朵眼儿里钻。 和冰冷孤寂的宇宙相比，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喧嚣，让人倍感亲切。 可惜的是，所有的一切将在五百年后，被三体人毁灭、 不，还有转机！ 李卫走到一颗银杏树下，停下脚步，看着喧嚣的人世间，开始思索。 根据后世史学家研究发现，叶文洁并不是一个天生的反人类者。 她之所以在红岸基地主动回应三体世界的信号，主要原因是其个人悲惨的遭遇，让她失去了对人类的信心。 父亲被在眼前打死，母亲精神出问题，崇拜的老师自杀，在大兴安岭被信任的同事诬陷，这些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无法承受的。 如果可以改变叶文洁人生轨迹的话，那么就可以不用杀死叶文洁，就能够避免灾难的发生。 这虽然看似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对于拥有上帝视觉的李卫来说，也许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可能是思想钢印彻底崩溃，李卫的思维越来越活跃，双眸中光华闪烁。 对，就这样干！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在未来还可以进行一次无法被追踪地址的宇宙广播，借助神级文明的力量，消灭三体文明。 要想做到这些，在这个大风将起的年代，必须先活下去，苟起来。 李卫打定主意后，就坚定了信念，大步向东直门的一个小胡同里走去。 胡同的尽头，是一扇朱漆斑驳的木门。 李卫抓起锈迹斑斑的铁环，轻敲两下。 “谁啊？”一道粗狂的声音后，木门“吱宁”一声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位身穿蓝黑棉袄，面容黢黑胡子拉碴的中年人。 他见到李卫，眼底闪过一丝无法隐藏的喜悦。 “李卫，你怎么来了。” 这一位就是李卫的大伯——李万年。 李老爷子有两子，长子李万年，次子李万长。 作为从旧时代走过来的人，李老爷子思想保守，素来偏向长子。 次子李万长成年后，分了家就被撵出了老宅，并失去了财产继承权。 这种看似荒谬的做法，李卫倒是也能够理解。 旧时代的华夏是农业时代，长子的身体一般更加健壮，可以继承生产资料并且为老人养老送终，总是能够得到更多关爱。 李万长和前身却非常不理解，认为老爷子太偏心了。 李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两家就不常来往。 李老爷子过了世，两家更是断绝了关系。 前阵子还是因为李万长去世，需要办事，前身才算是跟伯伯恢复了来往。 饶是如此，他心中的疙瘩还是没有解开。 生了病，宁愿把工作岗位卖掉，也不向李万年求助。 这看似有志气的做法，在秉承实用主义的李卫看来，完全是死要面子活要罪。 人生在世，面子值几个钱！ “大伯，自从父亲去世后，我就一病不起，连道都走不成。”李卫瞬间化为一副虚弱的样子，“今天好了一些，就来看看您老人家。” 说着，他摊了摊空空的手，佯装尴尬的笑道：“你看侄儿为了看病，把家里的钱几乎花完了，也没有钱买礼物，您千万不要见怪。” “看你这孩子说的啥话！”李万年看到李卫面色苍白，心中直怪自己碍于面子没有去看李卫。 这孩子才刚成年，就没有了父母，一个人日子过得该有多艰难。 “快进屋，刚好厂里发了五斤富强粉，你婶子蒸了白面馒头。” 李万年忙把自家大病初愈的侄子让进小院，还垫着脚尖手扶门框，生怕一米八大高个的李卫撞到头。 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李家大嫂挺着大肚子指着李家老大李前进，声嘶力竭的喊：“分家，这日子过不下了，今天必须分家。” “没见你们这么欺负人的，用拿钱帮补二儿子。” 李前进嫌她丢人，想拉着媳妇进了屋。 李前进虽身强力壮，李大嫂却拥有防护盾，两人拉扯起来。 “闹什么闹！不就是想分家吗，明天分家，今天东来来了，你们都别给我丢人！”李万年寒着脸，训斥道。 李卫也未料到这种场面，本来只是打算借钱的，这下该怎么开口？ 前身虽跟李万年家来往比较少，对于他家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 李万年是轧钢厂的八级焊工，靠手艺吃饭，工资比车间主任还高，每个月99块，手下带了不少徒弟，大儿子李前进也是其中之一。 大嫂也被李万年找关系塞进了后勤处打杂。 小儿子李胜利是个混子。 小学辍学，李万年给他找了几个正经工作都不干，整天在外面跟一帮狐朋狗友胡混。 没少惹麻烦，李万年也没少给他擦屁股。 看来这次又是李胜利惹了大麻烦，李万年花钱扒他了，李大嫂自然不满意。 李大嫂被公公训斥一顿，看到李卫也在，尴尬的笑笑：“李卫兄弟来了，先坐，我去厨房帮妈蒸馒头。” 李大嫂离开后，李前进站起身从橱柜中取出两个搪瓷杯子，又从旁边的铁皮盒子里倒出一些高碎，切了两杯茶。 李万年则拿出一根铜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起了烟。 李卫也没有询问李胜利的事情。 那不是给人家找不自在嘛。 也没办法提借钱，毕竟伯父家刚因为钱而生了一场气。 只能闲扯往事。 馒头很快就蒸好了，伯母端着盛满筛子把馒头走进堂屋里。 看到李卫也在，神情有些诧异，目光中却闪烁出些许喜悦。 她转身从厨房里端来凉碟酸萝卜和酸豆角，摆在桌子上，埋怨李万年。 “李卫来了，你咋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多炒两个菜。” “就这些已很丰盛，大白馒头，多香啊。”李卫从大嫂手中接过白乎乎热腾腾的的馒头，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 白面馒头，别说，还真的挺好吃，绵糯的口感、适中的甜度。 在李卫的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到白面馒头。 现在粉面分为一、二、三等粉。 富强粉为一等粉，营养丰富，口感胜过玉米面十倍、百倍。 供销社标价2毛一斤，而且还要相应的粮票，在城里都只有一些高级干部才有资格购买。 酸豆角也酸酸辣辣的，很是爽口。 李卫就着酸豆角吞下两个馒头，喝了一大搪瓷缸子茶水，撑得直打饱嗝。 李万年和李前进也吃了两个，李大嫂跟李大娘吃了一个。 剩下的那几个放进了橱柜中，明显是等着李胜利回来吃。 吃饱喝足，天色也渐晚了，李卫提出告辞。 拎走的时候，李伯母找来一张旧报纸，包了五个馒头，塞到了李卫的怀中。 “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有空经常过来。” 李万年把李卫送到门外，回头瞅一眼院内，偷偷摸摸的从棉衣口袋中掏出了一纂子钞票，塞到李卫手中。 “大侄，这里是五十块钱，伯知道你现在日子苦，先拿着用。” 李卫也没有推辞，接过钱揣进口袋里。 嘴巴抿了抿，故作轻松道：“大伯，你放心，这钱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要是论起来，我亏欠你们家的更多。”李万年摆摆手，嘴唇微微颤抖：“老辈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那时候老爷子太过偏心，一心想把二弟撵出去。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有站出来拦着，也有错。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二弟也不会那么早就去世。” 说完，他拍了拍李卫的肩膀：“以后你要经常来玩，对了，过几天你就要接你父亲的班，到轧钢厂上班了吧？到时候，伯父会找些熟人照看你。” 上班，李卫真是恨不得替原身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这家伙干得叫啥事！！ “我不喜欢干钳工的活计，就先推掉了！” 他做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勉强维持住平静。 这话一出，李万年直接爆了。 “推掉了？ 那可是轧钢厂正式钳工，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你给推了？ 以后想干啥？” 李卫故作轻松道：“我有自己的打算。” 李万年见他难得地笃定，眼中闪过一丝犹疑。 还有比轧钢厂钳工更好的工作？ 虽两家来往不多，李万年也知道，李卫为人机灵，没准真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身为伯父，李万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把这份担心放在心里。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对了，给胜利说一声，我过两天找他玩。” 李卫揣着借来的五十块钱，回到四合院内。 刚进大门就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哪个缺德冒烟的，把我家的老母鸡偷走了。” “咱们大院进贼了，大家伙快来啊。” ... 名场面，抓偷鸡贼？ 第6章 小世界其乐无穷 进了中院，就看到大槐树下乌央乌央一片人。 大冬天的寒风凛冽，大家伙也不怕冷。 一个个缩着脖子，双手插在在袖筒里，围观吃瓜。 人群中央，一个长着鞋拔子脸的三十多岁中年人，在那里跳着脚吆喝。 他旁边，‘友善’雌性娄晓娥也一脸气愤。 见人越聚越多，许大茂也来了精神，头发毛几乎竖立起来。 “大伙来评评理呀！我去红星公社放电影，人家老乡看我辛苦，送我了两只老母鸡。” “我没舍得吃，养着用来生蛋，跟蛾子补身体的，这一转眼，就丢了一只！” “咱们大院里一定是进贼了。” 果然，和原著中一样，许大茂丢了一只老母鸡，气愤不过，故意把大家伙吵起来，好为他主持公道。 至于许大茂说的是母鸡是老乡送的，李卫觉得这种说法应该打几分折扣。 这年代大家伙都不富裕，乡下更加困难，母鸡金贵的很，谁舍得送人？ 不过，这似乎与我无关。 地球即将毁灭，这帮人还在为一只母鸡吵闹。 记挂着‘改道计划’，李卫没有停留，穿过人群直接回了屋。 ... 李卫不知道的是，正在围观喧嚣声的一大妈觑见他的身影，脸色瞬间苍白起来，扭头就向后院跑去。 回到屋内，李卫关好门，开始盘点生存物资。 这是在蓝色空间号上养成的习惯。 每个月的第一天，褚岩船长都会当着全体船员的面，清查飞船储备的食物和淡水。 黑暗的宇宙中，只有冰冷的岩石。 一滴水也许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 六十二块一毛钱和十斤粮票，五个白面馒头，五斤棒子面，两个半大白萝卜。 就这么多了。 李卫把钱票卷在一起，装进棉袄的内口袋里。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知道四合院里有小贼。 做完这一切，坐在床边筹划未来。 身为蓝色海洋号上的首席技术专家，李卫拥有近乎过目不忘的本领。 精通物理学，化学，数学，天文学，太空战舰机械学。 甚至还掌握了无工质可控核聚变发动机和次声波氢弹制造图纸。 同时，知道即将回到六十年代后，李卫又从量子计算机中获取了地球时代人类的原始科技。 纳米芯片技术，六碳球超级电池技术，可控核聚变技术等。 至于证明哥德巴赫猜想，黎曼猜想的证明之类的世界级难题，更是拥有多种证明方法。 如果在春风来到之后，他完全可以随意发表几篇论文，以此获得荣誉和金钱，为实施改道计划，奠定物质基础。 可是，在这个年代，身为一个初中毕业的无业游民，他连投稿的途径都没有。 至于做生意就更不用想了，大街上的修车铺都是国营的。 该怎么办呢... 忽然，李卫脑袋歪了歪，伸出右手捏了捏眉心，脑海里的混乱不堪记忆又复苏了。 他站起身从橱柜中取出一个白面馒头，嘴里嘀咕着难以听清的词语，拿着馒头的手向空中挥去。 一无所有的空气中泛起点点淡蓝色涟漪，如同被风吹皱的水面。 馒头在接触到涟漪的瞬间，轮廓线条一点点消失，就像被橡皮擦去了，最终完全消失在空中。 李卫眼睛瞪大，面带喜色。 果然，像传说中的穿越者那样，我也有金手指。 这个金手指并不是臆想出来的系统。 而是在穿越虫洞空间时，李卫忽然苏醒了。 面对周围莫可名状的环境，恐慌之下顺手从虫洞空间里捞起来的一方小世界。 小世界长约二十米，宽二十米，高二十米，容积大概800立方米。 小世界内充满了灰雾，到处灰蒙蒙的，那个白面馒头正悬浮在半空中。 李卫歪了歪脑袋，捏一下眉心，关于小世界的操纵方法神奇的浮现在他脑海中。 低声道：“设定小世界分子运动速度为母世界的五十倍。” 话音刚落，灰雾剧烈翻滚，冒出点点火光，整个小世界内红光一片。 “馒头，出来。” “啪！” 白面馒头从半空中掉下来，直直的落在桌面上，馒头冒着白乎乎的热气。 李卫伸出手触摸白面馒头，感受到了烫热。 掰开白面馒头，里面也是热的，冒出缕缕白色雾气。 心中不禁大喜。 果然如此，这个小世界并不是单纯的存储空间。 他身为空间的主人，可以任意调整空间内的宇宙规律。 就像刚才那样，通过改变小世界的物理规律——分子运动速度，可以让小世界变成一个烤箱。 不过，小世界内部能量是从何而来？ 这好像不符合宇宙能量守恒定律。 李卫皱了皱眉头，把剩下的半块馒头扔到空中，馒头的轮廓逐渐消失，就像是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画。 在消失的同时，李卫感受到屋内陡然寒风了几分。 明白了！ 原来在‘存储物品’时，小世界会和母世界进行能量交换。 “设定小世界内，分子运动速度为母世界的0.1倍。” 话音刚落，小世界内的灰雾一下子停滞了流动，那块悬浮在半空中的馒头表面附上了一层寒霜。 “馒头，出来。” “铛！” 馒头从半空中落下，直接把木制桌面砸出一个小坑。 此时的馒头已经变成了一块冰疙瘩。 拿在手里冰冷无比，李卫尝试咬一下，牙齿只在上面留下了两道白印。 这个小世界真是一个好东西哇。 可以当烤箱用，也可以当成冰箱。 以后，做饭的时候至少可以把煤球省下来。 现在是冬季，如果到了夏季的话，还可以做利用小世界做一些冰棍到大街上出售。 ——李卫也知道私藏小世界对于整个宇宙来说，可能是大灾难。 宇宙可能会因为缺少质量而无法归零，在亿万年后只能重归于死寂。 不过，如果人类灭亡了，宇宙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李卫打定主意，在消灭三体世界之前，绝对不会把小世界归还给宇宙。 有了小世界，以后就不用再怕盗圣了。 李卫把钱票存了小世界中，吞下重新加热过的馒头，正准备收拾屋子。 “笃笃！” 门外传来敲门声。 拉开门。 一大妈站在门外，她看着李卫大声说道：“李卫，你病好了？亏得我家老头子让我送钱给你，让你拿去治病呢！” 她说着话，手里攥着的一卷子钞票在空中挥舞，引来了路人的注意。 “既然你都好了，这钱我还是拿回..啊...” “别介，病好了，我还要吃饭啊！”李卫手如闪电，没等一大妈话说完，就把那卷钱从她手里薅了过来。 摊开看了一下，足足二十块钱。 “感谢一大爷的好意。”李卫把钱揣进口袋中，手扶门框，笑得吊儿郎当。 “...是，是...”一大妈心疼得犹如刀割的一般。 暗道：老头子，你这下子可是看走了眼，偷鸡不成蚀把米。 刚才一大妈听说了李卫病好了之后，心中大呼不妙，连忙跑回家告诉了易中海。 易中海闻言眉头拧成疙瘩。 他知道自己用八十块钱从李卫手中为侄子招工名额有些不地道。 这年头，轧钢厂一个钳工的职位，平常价是一百块。 如果李卫死了，那这件事也就算了结了。 可他偏偏撑了下来。 这种事一旦宣扬出去，大院里的人肯定会认为他易中海不地道。 身为四合院一大爷，易中海不能不地道。 但是。 让他再多出一些钱给李卫，他又舍不得。 于是就想出了这种虚晃一枪的做法。 谁知道，竟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一大妈心疼得捂起心窝子，扭头向后院走去。 步履蹒跚的走了两步，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李卫。 “李卫同志，等会咱们四合院要开大会，你一定要来。” ... 第7章 大茂家的母鸡 四合院开大会？ 李卫皱起眉头。 在原著中，四合院有个狗屁倒灶的事，就兴师动众的开大会。 实在是有些离谱。 有事情不会找警察吗？ 有那点时间，还不如赶紧收拾一下屋子。 相比飞船内近乎无菌的环境，这间屋子简直可以用破烂不堪来形容。 虽然原主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身体内早就产生了抗体，李卫并不会因此而生病。 不过想到破棉被里藏着无数细菌，李卫晚上绝对不会睡在床上。 可是。 李卫已经完全融合了原主记忆。 他很清楚在这个年代想生存下去，并获得可以改变叶文洁命运的力量，必然需要和邻居搞好关系。 吐沫星子淹死人，不是一句玩笑话。 “放心，我一准到！”李卫回了句话，正准备关上了门，觑见远处站着一位女孩。 女孩两条大长腿笔直并拢，身材也出众的吓人，这让李卫不免多看了两眼。 蓝色海洋号在冰冷无边的宇宙中遨游，时刻处于生死之中的船员们内心充满了压力。 为了缓解压力，船员们纷纷加入了业余爱好团体。 比如。 喜欢用牵引绳挂在飞船后面的宇宙帆板团——一不小心就会被路过的陨石击中。 喜欢身穿简易宇航服在小行星表面跳舞的尬舞天团——宇航服随时可能爆裂。 他们是用在刺激来麻痹自己，让他们不至于崩溃。 李卫的爱好就正常许多，他加入了天体主义教派。 这个教派崇尚不穿衣服，回归自然。 当然了，在蓝色海洋号中并没有自然环境的存在。 李卫就经常跟一群雌性船员一起，在甲板的尾部部，在群星的注视下，开展回归自然的活动。 相比前两种随时可能造成减员的行为，天体主义教派的好处很明显，它可以有效增长飞船内的人口。 新生儿，对于一艘承载着人类文明命运的飞船来说，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诸岩船长非但不组织，还大力推广。 甚至提出要在飞船的公共频道上直播天体主义教派的活动。 只不过被李卫拒绝了。 人总该有一点隐私权吧？ 自愿被人围观和被迫全舰直播，是两码事。 ... 通过前身的记忆，首席技术专家隐约记得女孩是阎解放的媳妇——于丽。 阎解放和于莉结婚后，阎解放在轧钢厂工作，还只是一级工，工资不高。 于丽和李卫一样是无业游民。 再加上每个月还要给阎埠贵缴生活费，日子过得有些困苦。 嗯，她做的鸡好像味道不错。有机会的话，要品尝一下。 李卫冲于丽笑了笑，关上了门。 于丽小脸顿时羞红起来，心生热流，双腿夹紧。 没办法，李卫长得跟读者姥爷们似的，一米八的大高个，站在那里如同一根挺拔的翠竹，浓眉大眼，乌黑双眸深邃。被誉为四合院大帅比。 于丽刚结婚就后悔了，阎解放长相一般，还有一个抠门的老爹。 早认识李卫的话，说什么也要拒绝阎解放。 ... 一大妈回到家，正端坐在四方桌前喝茶的一大爷小啜一口，倨傲的说道：“怎么样，你给李卫钱的时候，大家伙都看到了吗？” “看到了，阎解放的媳妇正好路过。”一大妈坐下来。 一大爷伸手：“钱呢？” “钱，钱给李卫了...”一大妈怯声怯气。 “什么？”一大爷猛地站起身，脸黑得犹如可以滴下墨水，“我不是告诉你，只是假装给李卫吗？趁他推辞的时候，赶紧收回来。” “我是按照你说的做的。”一大妈想起刚才的事情，依然一脸难以置信，“可是，李卫那小子，一下子就把钱抓了过去，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一大爷闻言，重重地坐回椅子上，也是一脸难以置信：“不应该啊，李卫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这次怎么改性子了。” 一大妈站起身给易中海倒上一杯热茶，规劝道：“老头子，要我说，那二十块钱给李卫就算了，咱们一把年纪了，你就别再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啪！” 易中海巴掌拍在桌子上，搪瓷缸子滚落地上，茶叶混合着茶水洒了一地。 “你还在提那件事，我告诉过你多少遍，贾旭东被碾到轧钢机里的事情，和我无关。”易中海面色赤红，气得嘴角直哆嗦：“当时我忘记拿帽子了，才会下了班后回到车间，正好碰上了。” “贾旭东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他师傅，会害他吗？” “你生不出孩子，是你身体有问题，不要信这些有的没的。” “我等下还要开大会，去换衣服了。” 说完，易中海气呼呼的走进里屋。 一大妈怔怔站立许久，长叹一口气，弯下身用手把茶叶渣滓抓到簸箕里。 这玩意晒晒还能继续泡茶。 * * * “铛！铛！铛！” 就在李卫换好被罩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破铜锣的声音。 他知道到了开大会的时间。 推门出去，混入人群中走向中院。 此时正值冬季，地面已经上了冻，踩上去“嘎吱”做响。 待来到中院时，大槐树下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人群中隐隐约约传来孩子稚嫩的欢笑声。 看来大家伙是把开大会当成日常娱乐节目了。 挤进人群，三位管事大爷端坐在条凳上，面前摆着一方四方桌，桌子上放着搪瓷缸子。 颇有封建大家长的威势。 许大茂和娄晓娥站在旁边，神情皆纷纷愤愤不平。 见人来得差不多了，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挺着大肚子站起身，黄豆般的小眼睛扫视众人，脸上挂着上位者特有的高傲：“大家伙静一静，先听我说，现在呢，上面提倡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建设国家，咱们四合院也要...巴拉巴拉...” 此人的影像和原主的记忆逐渐重合起来。 他是四合院二大爷刘海中，七级焊工，官迷，大棒慈父。 这年代大人教育孩子没有不打的。 可是像刘海中那样，抽出铜头皮带把孩子抽成半死的，也不多见。 而且，他只打二儿子刘光天和三儿子刘光福，对大儿子刘光齐尤为溺爱。 “下面有请一大爷讲两句，大家热烈欢迎。” 一大堆说了等于没说的话后，刘海中把发言权交给易海中。 人群中传来稀疏的掌声，易中海缓缓站起身，轻‘咳’一声，语气严厉道：“今天咱们四合院发生一件大事。许大茂家的母鸡丢了，想咱们大院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丢过东西，这个贼一定是来自外面。” 一听这话，许大茂不乐意了。 贼来自外面，那他的母鸡就算找不回来了。 硬着脖子反驳：“一大爷，您教育过我们，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怎么就一口认定是外贼呢？就不能是咱们大院里有些人嘴馋。” 许大茂的话也引来了众人的赞同。 “大茂说的有道理，咱们大院里就不断人，有外人来肯定就被认出来。” “就是，我老婆子今天一整天就坐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人进来。” “那不是外贼，肯定就是内贼了，嘶...” 一个内贼，让大家伙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就算是针头线脑也有大用处。 寒风中，易中海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在乎许大茂是否能够找回老母鸡，关键是这个贼绝对不能是内贼。 否则的话，明年模范四合院就悬了。 轧钢厂四合院已经是连续十多年的模范四合院了。 身为四合院一大爷的易中海一直以此为骄傲。 同时，这也是他的功绩。 现在模范四合院竟然出了小偷，那不是打了易中海的脸。 易中海知道许大茂是个刺头，不能硬怼。 他俯下身看向一个消瘦老头：“三大爷，你也说两句。” ... 第8章 傻柱背锅 消瘦老头身穿一身洗得泛白却没有一块补丁的蓝色中山装，鼻梁上架着玳瑁框架的眼镜。 其中一个眼镜腿用医用胶带缠着，眼镜后那双小眼睛中精光闪烁。 脑海里的人物再次对上号。 此人乃盘算精明阎埠贵，外号阎老抠，一向以文化人自居。 同时，也是个大粪车经过门前都要拦下来尝一下咸淡的主儿。 其为人虽精明，乃至于盘剥自家子女，三观却没有大问题。 阎埠贵缓缓站起身，顺手往兜里装了一大把瓜子，摇头晃脑：“大茂家的母鸡丢了，那一定是被人偷了，偷鸡的贼，不是四合院的人，就是外面的人。不过大茂你也不要难过。老子曰，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说不定你会因祸得福呢？” “三大爷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晚上跑到你家，那你家的咸菜坛子搬走，看你还乐得起来？”许大茂不愿意了，掐着腰瞪着眼。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阎埠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摇着头坐了下来。 许大茂见三位管事大爷都不靠谱，恨得直跺脚。 “可怜我那五斤重的麻花老母鸡呀，每天能下一个大鸡蛋，就这么被人偷走了。” 这时候，人群中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许大茂，你们夫妻能下蛋吗，下个卵的蛋吧！” 生不出孩子是娄晓娥的一块心病，听到傻柱的浑话，气得双眼瞪圆，就要骂傻柱。 可是她是大家闺秀出身，脏话也不会啊，只能“哎哎哎”。 许大茂感到被侮辱了，冲上去就想打傻柱。 傻柱那大体格子，能憷他？ “孙贼，你想跟爷动手？” 许大茂指认不是傻柱的对手，可是邻居们都看着，一时间脸面挂不住。 咬咬牙：“傻柱，我今天不给你一般见识，等改日，我一定治死你。” “别等改日了，就搁今儿吧，让我见识见识你怎么治死我？”傻柱吃定许大茂了，寸步不让。 许大茂脸一下子黑了，摆摆手：“我正找母鸡呢，没空给你玩。” 傻柱拱火：“我看啊，你家的母鸡是找不回来喽。” 不蒸馒头争口气，大茂也是豁出去了！ 许大茂猛然抬起头，看向围观群众，“大家伙谁要是把偷鸡贼揪出来，我就把剩下的那只母鸡送给他！”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一只鸡可不便宜，菜市场卖1块钱一只吧？” “大公鸡1块一只，像大茂家那种下蛋的老母鸡至少要2块钱。” 李东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动。 家里只有馒头，如果能来只鸡开开荤的话，也不错。 身为一个开了天眼的人，他自然清楚偷鸡贼是谁。 地球上的鸡，肯定很好吃。 还没等李东来行动，有人就站了出来。 “大茂，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个身穿皂色大褂的老女人走了出来。 她大概四十来岁，一米四的个头，一百三十多斤的重量，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移动的石墩。 这年代物资匮乏，这么胖的人可不多见，李东来瞬间就认出了她正是亡灵巫师贾张氏。 自从贾东旭因为意外事故身亡后，贾张氏也染上了可止痛药的坏毛病，靠秦淮茹每个月20.5元的工资，过得很艰难，虽有傻柱的帮补也无济于事。 偏偏她还嘴馋，听到许大茂愿意拿出老母鸡，贾张氏就生了坏心思。 许大茂讨厌这个老虔婆，不过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只能拍着胸脯说：“我大茂说话算数！” 贾张氏脸上乐开了花，举着手喊道：“我知道是谁偷了许大茂的老母鸡！” “谁？” 贾张氏转身指向一脸懵逼的傻柱：“傻柱，刚才我问道他屋里有炖鸡汤的味道。” 转眼间成了偷鸡贼，傻柱本该立刻反驳，却无言以对。 心中直呼，大意了！ 今天李副厂长招待上级领导，傻柱负责做菜，就顺手牵羊，得了半只鸡。 此时正在煤炉上炖着。 一个丢了鸡，一个炖着鸡。 任谁来，也说不明白。 傻柱脸上各种神情变幻，在许大茂眼中，就是偷鸡的明证。 “好你个孙贼，刚才骂得那么起劲，敢情是你偷了我家的老母鸡啊！” 许大茂说话间就冲进了屋里，指着煤炉上的精钢锅说道。 捉贼捉赃，傻柱没办法辩解，只能硬着脖子不承认。 “你说这只鸡是你家的？你喊它，看它会答应不？” “你...” 许大茂辩不过傻柱，扭过头看向阎埠贵：“三大爷，你来评评理。” 阎埠贵经常收到许大茂的蘑菇山核桃，这会自然要帮许大茂出面。 “傻柱啊，三大爷问你，这只鸡你是从哪来的？” “我...我是在菜市场买的！”傻柱哪敢说是从食堂偷的，只能撒谎。 虽说餐饮界有厨子不偷，五谷不丰的说法，平日里傻柱捎一些剩菜出来，没有人会说什么。 但是，一只鸡价值一块多钱，一旦被厂里面子知道，说不定要背上处分。 一个谎言，需要成千上百个谎言来圆。 傻柱很快就被阎埠贵问得脸红脖子粗。 贾张氏看到这一幕，拍着手直叫好：“我早知道傻柱不是个好东西，他整天打我家儿媳妇的主意。” 傻柱心中怒火，差点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他在下班的路上，看到棒梗带着小当和槐花，躲在水泥罐子下烤鸡吃。 不用想，那只鸡肯定是许大茂家的。 傻柱不由自主的把眼神投向秦淮茹。 秦淮茹此刻正在为即将能吃到鸡而兴奋，意外觑见棒梗手里攥着一根鸡毛，她小脸瞬间变得煞白起来。 再想到刚才三个孩子食欲不振的样子，小槐花的小手上还有油污。 她明白了！ 偷许大茂家老母鸡的正是自家的三个孩子。 傻柱是被冤枉的！ 秦淮茹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强忍住惊恐，趁众人不注意，一把从棒梗手中夺过鸡毛，塞进口袋里，心中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嗯，现在只要傻柱能承认下来，那自家的三个孩子就能安全过关。 秦淮茹轻撩秀发，粉嫩小舌头舔舐嘴唇，那双风情万种的桃花媚眼中，顿时春水流淌。 傻柱沉浸在春水中，骨子里一阵酥麻。 “别问了，许大茂家的老母鸡是我偷的，怎么着吧！” ... 第9章 嘴贱就得挨打 见傻柱承认偷鸡，许大茂乐了，拉着傻柱要他双倍赔偿。 贾张氏也乐了，因为她马上就能吃鸡了。 秦淮茹更乐了，她不但能吃鸡，三个孩子也逃过一劫。 就连阎埠贵也满意的点点头。 这件案子毕竟是在他的主持下侦破的，他在四合院的威望又能提高不少。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 最忧愁的竟然不是傻柱这个当事人，而是他的妹妹何雨水。 何雨水拉住傻柱的胳膊，瞪大眼：“哥，今天你一直在上班，明明不是你偷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你小孩子懂得什么！”傻柱虽被冤枉，心中却乐开了花。 能替小秦姐姐背锅，他求之不得。 何雨水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差点急哭了。 这让李东来有点诧异，不过想了一下，他就明白了。 何雨水就快结婚了，对象是一个小片警。 这时候，如果傻柱偷鸡的事情传扬出去，即使不被退婚，到了男方家也抬不起头。 刚才，李东来还在为是否改为一只鸡出面而犹豫，现在却坚定了想法。 不为别的，就冲何雨水送的块二指宽的干馍片。 就在贾张氏满心欢喜催促许大茂兑现承诺，把母鸡给她的时候，李卫站了出来。 “何雨柱，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承认？” 秦淮茹看到李卫出面，心中顿时一凛。 如果说在四合院里，她有哪家没有占到便宜的话，那非李卫莫属了。 倒不是秦淮茹脸皮薄。 而是因为李卫是个浑人。 你拿一个凉馒头，他真敢吃你热馒头。 秦淮茹平日里让人占便宜，也就是被摸一下，蹭一下，没有人会真下手。 哪受到了这个啊！ 所以，自从拿了李卫一个凉馒头后，她从此见到李卫就躲着走。 李卫在她心目中，就跟混世魔王差不多。 也就是他快病死了，贾家才敢打他家房子的主意。 可千万不能让李卫把事情搅合了，就在秦淮茹准备鼓足勇气准备阻拦的时候。 李卫压根不给她发挥的空间，拿起筷子从铁锅中夹起一个鸡头。 “三大爷，你看，许大茂家丢的是一只老母鸡，这只却有鸡冠，你说，这可能是许大茂家丢的那只鸡吗？”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框，看着鸡头上的鸡冠子，皱起眉头：“这么说，傻柱锅里的这只鸡，确实不是许大茂的。不过他为什么要承认？” 李卫嘴角微翘，笑道：“那是因为他被某些人迷住了眼呗！” 此言一出，众人皆神情鬼怪的看向秦淮茹。 自从贾东旭死后，傻柱一个大老爷们整天跟在秦淮茹屁股后，还经常给贾家送剩菜，这些大家伙都看在眼里。 饶是傻柱脸皮厚，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没有，我没有，都是一个工厂的工友，我关心邻居有错？” 李卫：“邻里之间是应该互相帮助，可是你为了帮秦淮茹，宁愿顶下偷鸡的罪名，那就过分了。你不知道何雨水快结婚了吗？你这个当哥哥的成了偷鸡贼，这让男方家怎么看何雨水。” “我，我...”傻柱这会才想起何雨水，羞愤的耷拉下头。 就算他被秦淮茹迷住了，丧失了理智，何雨水毕竟是他亲妹妹，他不可能眼看着何雨水被男方家看不起。 想明白这些后，傻柱感激的看李卫一眼：“李卫兄弟，是我欠考虑了。” 贾张氏眼见到手的老母鸡飞了，气得浑身发冷发抖：“傻柱已经承认了，那就是他偷的鸡，许大茂，你一定要把剩下那只老母鸡给我！” 许大茂瞪她一眼：“想屁吃呢！” 娄晓娥也在旁边说贾张氏不讲理。 三大爷见局面再次混乱起来，扶了扶额头，看向李卫：“李卫，那许大茂家的鸡到底是谁偷的，你可知道？” “我当然知道！” 李卫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贾张氏和许大茂不吵架了，傻柱抬起了头，秦淮茹吞咽唾沫脸色煞白，何雨水眼睛发光。 ...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李卫竟然坐下来，双手抱怀眯起了眼睛。 许大茂是个聪明人，走过去笑道：“李卫兄弟，你放心，我大茂说话算数，只要找出偷鸡贼，我家剩下的那只老母鸡就送你了！” “送不送的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小偷猖狂。” 李卫睁开眼，看向秦淮茹：“刚才傻柱主动承认偷鸡，是为了给秦淮茹顶罪，足以说明，偷鸡的就是秦淮茹...” 秦淮茹慌了手脚，忙摆手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上班，压根不可能偷鸡。” “别着急，我还没说完。”李卫手指敲在四方桌上，发出“嘚嘚”的声响，“偷鸡的就是秦淮茹的孩子，棒梗，小当和小槐花！” 贾家的三个孩子经常小偷小摸，只是偷的东西不值钱，大家伙看在贾家的面子上，才没有声张。 所以听到三人偷了许大茂家的鸡，众人纷纷点头。 到手的鸡飞了不说，自家孩子还被扣上偷鸡贼的罪名，贾张氏急眼了。 她双手掐腰，张口就骂：“李卫你这个小贼，敢诬陷我家棒梗，将来一定跟傻柱一样是个绝户头。” “啪！” 话音刚落，右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浮现出鲜红的巴掌印。 “好啊，你敢打老娘，看我今天不治死你！”贾张氏挽起袖子，伸出双手，像一辆小坦克似的扑过来就要对李卫骑脸输出。 这是她最常用的战术，大家伙都不愿意跟一个老婆子一般见识，所以贾张氏才会连连得逞。 在原著中，傻柱每次面对贾张氏都落荒而逃，就是因为这个。 不会有人真相信一个四合院战神，打不过一个老婆子吧！ 李卫却不惯着她，先是挥出巴掌，对准贾张氏的左脸又来上一记耳光。 嗯，这下两边对称了。 然后，飞起右脚，狠狠的踹了过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反应过来，贾张氏已经蹲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窝子，嚎啕大哭。 她的脸上一边一个鲜红巴掌印，很具有对称的美感。 傻柱不由吞咽口吐沫，他压根没有看清楚李卫的动作。 .... 第10章 诚实的小槐花 这时候，易中海和刘海中也赶过来了，见到贾张氏躺在地上，李卫又要冲上去。 “海中，快拦着李卫。” 两人上前，一人架着一只胳膊，用尽全力才把李卫拦下来。 让李卫惊讶的是，刘海中的力气着实不小，虽远比不过李卫，却比傻柱厉害不少。 贾张氏见救星来了，又满血复活，从地上蹿了起来。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都看到了，这个李卫竟然无故殴打我，今天他不赔我一百块钱，就把他送到街道办去。” 易中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抢了李卫的工作，唯恐李卫会报复他。 如果能趁机把李卫赶出四合院，那就最好不过了。 “李卫，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你这是破坏咱们四合院的团结。” 他看向一脸懵逼的傻柱：“雨柱，你去拿绳子，咱们把李卫捆起来，押到街道办。” 傻柱跟李卫以前是好朋友，刚才李卫还在替他说话，他当然不愿意这么做。 “一大爷，卫子揍贾张氏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也不能动手打人！”易中海已经打定主意，要除掉李卫这个不安定因素。 这时候，一个出乎李卫预料的人站了出来。 只见刘海中突然松开了李卫的胳膊：“老易啊，你虽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别人吧，咱们还是听李卫怎么说。” 刘海中打的一手好主意，李卫如果有理的话，外面的人都看着，易中海威望必然会受损，那他距离一大爷的宝座又近了一步。 李卫如果是个蛮不讲理的人，此时就应该不分青红皂白揍易中海一顿。 这小子的劲真是大，跟头小牛犊子似的，刘海中身为七级焊工，整天干重体力活，力气奇大无比，也差点没拉住。 易中海还想摆一大爷的谱，强令傻柱把李卫押走，阎埠贵也站出来了。 “就是，老易，我在旁边看得真切，贾张氏先骂了李卫，李卫气愤不过才揍她的。” 哼，就这点水平还能当一大爷，可笑！ 还不如让他这个文化人来当。 易中海见两位管事大爷都反对，也只能作罢。 他还想板着脸子训李卫两句，就看到贾张氏扭头就跑了。 “喂，别跑啊，你家的孩子偷了我的老母鸡，你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许大茂急得原地直跳脚。 此时，大家伙也都意识到贾张氏心中有鬼，确定许大茂家的老母鸡肯定是棒梗他们偷的。 “走，我们去找棒梗当面对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贾家，贾张氏关门不及，被许大茂堵个正着。 许大茂闯进屋内，把棒梗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 “棒梗，我家的老母鸡是不是你偷的？” “没有。” 棒梗自然不承认，他拗着头翻着白眼，把许大茂气得哇哇大叫，伸出巴掌就要给棒梗一巴掌。 却被傻柱拦住了：“傻茂，为难一个孩子是几个意思，有本事跟你大爷我单挑。” 许大茂啐一口唾沫：“我找我家老母鸡，问棒梗呢，管你什么事情？难道你是棒梗的老子？” 傻柱心中直乐，他倒是真想当棒梗的干老子。 棒梗却不乐意了，他撇撇嘴：“就他那傻样，还想当我干老子，我当他干老子还差不多。” 傻柱哭丧起脸。 秦淮茹忙站出来打圆场：“哎呀，小孩子不懂事，棒梗，你快给你傻柱叔叔道歉。” 棒梗拗着头，一脸不屑：“我奶奶说了，傻柱就是个傻子，我能跟傻子道歉吗？” 旁边围观的群众听到这个顿时哄堂大笑，议论纷纷。 “没想到傻柱这么大年纪了，还认了一个干老子。” “何大清知道了，估计会气死。” “你们说傻柱为什么在贾家人面前那么低三下四。”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馋人家秦淮茹的身子呗。” ... 议论声让秦淮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就跟红绿灯似的。 她只想找一个地洞钻下去。 还是许大茂把她解救了。 许大茂见事情又跑偏了，哭丧着脸喊：“我的老母鸡啊，我那会下蛋的老母鸡啊，你在哪里呢！” 话音刚落，小槐花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鸡翅膀。 边走边啃，满嘴都是油。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槐花吸引了，秦淮茹脸色煞白，差点晕倒。 她忙冲上去，抱起小槐花就要往屋里跑。 这次一直忍无可忍的娄晓娥出手了，她一把拉住秦淮茹的衣裳。 “秦淮茹，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隐瞒吗？槐花手里的鸡翅膀是不是我家老母鸡身上的。” 秦淮茹忙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了。这是我娘家送来的老母鸡，我做了给孩子们吃，也有错？” 对于秦淮茹的话，大家伙是一点都不信。 秦淮茹自从来到四合院后，自持是城里人，一直很少跟娘家来往。 平日里就算是娘家有事，托人给她稍信，她也不回去。 秦淮茹的娘家会给她送老母鸡? 骗鬼呢！ 许大茂也冲了上去，一把抢过秦淮茹手中的小槐花：“槐花啊，我是你大茂叔叔，你告诉手里的鸡翅膀是哪里来的，叔叔给你一块大白兔奶糖。”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大白兔奶糖，在小槐花面前晃了晃。 ——许大茂家是四合院里有名的富裕户，除了下乡能够从老乡那里得外快外，娄半城把一些金银珠宝都藏在了许大茂家。 小槐花的目光一下子被大白兔奶糖吸引住了，从出生到现在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 小嘴吧嗒两下，口水差点流出来。 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真的？” “当然，我可是你大茂叔叔，能骗你吗？”许大茂就像是诱惑小羊的灰太狼。 小槐花点点头：“那好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哥哥会打我的。” 棒梗见势不妙，张开嘴就想喊，却被眼尖手快的娄晓娥捂住了嘴巴。 小槐花小声说：“今天我哥哥从你家门口的鸡笼里捉了一只老母鸡，我们一起去外面烧了吃，酱油还是从傻柱的厨房里拿的。” .... 第11章 得了一只老母鸡 小槐花说完，眼睛紧盯住大白兔奶糖，手指塞到小嘴里，一副小馋猫的样子。 “大茂叔叔，我都告诉你了，你能把奶糖给我吗？” 小槐花已经没用了，许大茂自然不想给奶糖。 他笑了笑把奶糖揣进裤兜里。 见此，小槐花的眼眶中顿时溢满泪水，嘴巴微撇，差点就要哭出来。 这时候，李卫走了过来，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 “大茂，孩子也骗？” 许大茂不清楚李卫为何要替贾家出头，不过想到刚才贾张氏挨的那一脚。 那出脚的速度和力量可比傻柱厉害多了。 得罪不起。 许大茂讪笑两声：“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吗？跟孩子开玩笑呢！” 说着，从裤兜里摸出大白兔奶糖，又递给了小槐花。 小槐花破涕为笑：“谢谢卫叔叔。” 还不忘记对着许大茂做了个鬼脸：“坏人！” 气得许大茂差点翻了白眼：“嗨，这孩子，还真是个白眼狼。” 已经抓到偷鸡犯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跟李卫无关了。 “大茂，人我帮你抓住了，说好的老母鸡呢？” 许大茂有点想耍赖：“这是我亲自审问出来的，算不上你抓的，要不然这样吧，我给你1块钱，你去菜市场买一只大公鸡，怎么样？” ——一只老母鸡两块钱，这样还能省下一块钱。家里有矿的许大茂也会精打细算。 可是，他这是一厢情愿了，李卫来自未来，从小接受的是“言必行”的教育。 说好的老母鸡，怎么能变成大公鸡呢！ 再说了，大茂家的老母鸡吃的是小米，一只将近五斤多。 一块钱能买到这么肥硕的老母鸡吗？ 面对许大茂的手段，李卫只是缓缓挽起袖子：“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啊。不就是老母鸡吗？你放心，我大茂说话算数！”许大茂识得李卫的厉害，心知今天不遂了他的心愿，说不定也会被暴揍一顿。 慌忙转身，打开鸡笼，把那只“咕咕”叫唤的老母鸡抓了出来，递到李卫面前。 “卫哥，老母鸡给你了，咱们这算是两清了？” 老母鸡也许是意识到大事不妙，拼命的挣扎，两只锋利爪子弹跳的利害。 许大茂怀着坏心思，捏着翅膀，把鸡爪子对准李卫。 用意很明显，老母鸡我给你，能不能拿到手，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卫岂能让他拿捏住，伸手捏住老母鸡的脖子，轻轻扭动，把鸡脖子塞到了翅膀下，老母鸡当时就不动弹了。 还能这样操作？ 许大茂并没有任何失落感，反而眼睛放光。 以后，下乡放电影，再偷老乡家的老母鸡，再也不用被狗撵了。 “两清。” 老母鸡到手，李卫也没有心思看热闹，拎着老母鸡就向屋子走去。 这可是老母鸡哇，真正的动物。 在蓝色空间号上也有老母鸡、大公鸡之类的小动物，不过它们都生活在飞船尾部的物种存留园中。一旦地球被三体人毁灭，这些小动物就肩负起物种繁衍的重任，自然不能让船员们吃掉。 倒是有一种营养剂的味道是鸡肉味的。 飞船上的船员们，对此有些怀疑，因为就连舰长诸岩也没有品尝过真正的鸡肉，谁知道所谓的‘鸡肉味’是不是地道。 这次李卫终于有机会了，自然是迫不及待。 心中盘算着等会是红烧还是炖汤，一时没有注意，直接撞上人。 抬起头，只见于莉捂着胸口，连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于莉同志，你没事吧？” 李卫搞不懂这女孩子这么大人了，为何会不长眼睛挡在别人的路上，不过毕竟是自己撞到了人，道歉的话还是很有必要。 于莉欲哭无泪。 她早就盯着李卫，看到他拿到了老母鸡，就想着占点便宜。 这么大个的老母鸡，他一个人又吃不掉，这算是给他帮忙！ 再加上阎埠贵太小气了，她跟阎解放住在阎家，每个月还要交房租和伙食费。 阎解放是工厂的钳工，每个月才二十多块，她没有工资。 刨除交给阎埠贵的钱，她身上也就没有多少钱了。 已经半年没有吃到肉了，实在是有点馋。 这才会拦住李卫的路。 可是谁承想李卫的力气那么大，差点把她撞翻在地。 也不知道撞坏没有。 这么多人，于莉也没有办法检查。 只能深吸好几口，缓解了胸口的疼痛。 于莉咬了咬嘴唇：“没事，李卫，这只老母鸡你准备怎么办？” “当然是吃了，不过是红烧还是清蒸我还没想好。”李卫不明白于莉的用意，只能据实回答。 于莉吞咽一下口水：“你知道吗？我最擅长做麻辣鸡了，要不我帮你做菜吧？” 帮忙做菜？怕是想吃菜吧？ 不过李卫也没拒绝，反正一只老母鸡自己又吃不完。 于莉是做鸡的好手，自然要好好尝尝她的手艺。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见李卫同意，于莉乐不可支，跟阎解放说了一声，就随李卫进了屋。 阎解放看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于莉去帮李卫做鸡？”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 阎埠贵却乐得合不拢嘴：“你媳妇真是聪明，李卫等会肯定会送点鸡肉给咱们家。” 扭头朝三大妈喊道：“老婆子，今天晚上不要炒菜了，热几个窝窝头就行。” ... 于莉虽是女孩子，下手确实很麻利，杀鸡，放鸡血一气呵成。 李卫看了一会就放下心来。 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看着许大茂跟贾张氏吵架。 虽离得远，也能够看得出许大茂让贾张氏赔钱，贾张氏不肯。 易中海站在两人中间，正在调解。 许大茂这一次也是要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要贾张氏赔钱，不然就要报警把棒梗抓起来。 贾张氏这才服软，赔了许大茂两块钱。 说起来，许大茂损失了两只老母鸡，只得到了两块钱，算是吃亏了。 不过，他依然兴高采烈的。 毕竟那点小钱，他压根就看不到眼里，就是为了让傻柱和贾家看看，他许大茂不是好惹的。 待人群散尽时，于莉也把麻辣鸡做好了。 她看着碗里的杂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李卫，这些...我能拿回去吗？” “当然可以了，快去快回，我等着你一起吃鸡。” 李卫摆摆手，很大气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