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吾祖谱》 第一章:淮夷牧氏女 在钟吾祖谱上记录了这样一件事,传说钟吾羋氏受封钟吾子爵之前,钟吾先祖是西周王室的侍从,话说当年,造父死后,钟吾先祖芈柯得到一件世间罕见的珍宝,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受封之后,羋氏子孙将珍宝带往淮夷。二公子事件后,吴国派兵讨伐钟吾,自此珍宝下落不阴...... 我叫牧璃沐,小的时候,我不阴白,为什么我不能去接触其他的亲戚,为什么我爸对我的态度那么奇怪,为什么要让我变成冷若冰霜的样子?这一切我都无从得知,我想要反抗,但是从小生活在没有感情的家庭里,已经让我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亲情、友情都是什么......直到二十年后,因为那本祖谱,我遇到了一群人,知道了一些事情,终于阴白之前二十六年的人生只是一个梦,现在,梦,该醒了...... 我穿着职业装,背着包,踩着标准的6厘米高跟皮鞋,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路上。 走着走着,可能是觉得走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目的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天......”我呢喃道。 慢慢的把视线转向面前的那个牌坊,上面飞檐极具江南特色,江南大学,我人生的四年时光在这里冷漠的度过。我闭上眼睛脑袋里回想起4年前那一天的场景。 我低着头收拾自己的行李,我本身也是不喜欢过于繁杂的东西,所以并没有很多的行李。另外三个人站在我的身后几次想出声,但都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没发出一点声音,仿佛是个静止的画面。我将所有必须带的行李都收拾好,站起了身,其实也不过就一个大号的行李箱。我拉着行李箱背上包就往宿舍门口走,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人终于鼓起勇气叫住了我。 我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我和这三个人并不熟悉,即使生活在一间宿舍里四年,我也没有和其他三个人有过过多的交谈,甚至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也许是因为我几乎毫无表情的脸,也许是因为我身上孤独冰冷的气息,让这三个人都没有和我熟络。 “牧璃沐。”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三个人都红了眼圈,直直的凝视着我的背影。 “牧璃沐,你太冷了,冷到没有人有勇气去相信自己有一天可以焐热你的心。”那个人说道。好像是在解释她们为什么这四年都不和她熟络的原因。 我慢慢地转过身。 “再见便是初见。”我看了她们三个人一眼,仿佛要将这三个人的脸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说完,转身拉起行李箱走出了宿舍门。 三个人知道我的意思,再见面就是陌生人,或是此生不复相见...... 三滴泪水同时掉落在地面上,却没有在冰冷的地面上荡起任何涟漪。 睁开眼睛,天空依旧蔚蓝,道路依旧车水马龙,并不会因为我的情绪而有丝毫变动...... 世界由朦胧到清晰,7:00我拿起床头柜上遥控器,拉开窗帘,挑了一套很精致、很时尚的职业装,便开始了新的一天。每天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我,精致、摩登,让人永远无法想象最真实的我是什么样子,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坚不可摧的女战士,没有人能够知道我内心脆弱的地方。 开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公司—莫臣集团。这个集团实力雄厚,当初我为了进入这家公司做一个小职员,真可谓是废寝忘食,在实习期每天加班到10点,回家有时会工作到凌晨2点,6:00又起床继续新一天的工作。 进大楼,打卡,坐电梯,终于到了14楼。 我冷淡的看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慌忙低下头,埋首于自己的工作,我便自顾自的推开那扇写着总监的门,走进办公室。 门刚传来“咔哒”一声,外面便吵吵起来。 “我去,什么情况?今天我是要倒霉吗?总监居然看了我一眼。” “今天的天要变天了......”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啥大事要发生。” “呵呵,有总监在,咱们人事部出过啥大事?自从总监当上总监,那咱们部门真可谓是风水宝地。除了经常会有几个不怕死的来找总监搭讪,其余的人谁敢找咱们部门的事。” “是啊,总监一个眼神,其他人都只有跪下唱征服的份儿了。” “不过,总监刚26岁,她是怎么做到一个眼神杀死一群人的,就算是在这个职位上训练出来的,也不至于这么吓人吧。” “你来的时间短,不清楚。总监自从来公司就这样,当时她来应聘的时候,一张脸就面无表情,我还以为是总裁的朋友走错地方了,后来即使是和总裁夫人成了朋友,也没见总监对总裁夫人表现出过什么温和的表情。”骆可说。 “那,总监整天冰着一张脸,嫁的出去吗......” “......”我的助理陶笛听着。这都聊到哪去了。 “咳咳,上班期间抓紧时间工作。”陶笛站起身,咳嗽了两声, 其他人便知趣的赶紧回到位置,认真工作。 “陶笛。”电话响起,冷淡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 陶笛整理了下衣服,走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 陶笛推开门,细心地将门关好,才转过身,走向我的办公桌前。 “你让彭洛去财务部,把财务部门今年的职员审核取回来,顺便和财务部总监说一声,人事部会尽快决定实习生的转正名额,让财务部三天后来取结果。”我翻动着手里的文件,没有抬头。 “三天?”陶笛再次确定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我抬起头,挑了下眉问道。 “总监,楚诚盛可能忙不过来,毕竟财务部有几十位员工,还有5个实习生。” “忙不过来?那就辞职吧!”我合上文件夹,看了陶笛一眼,低下头继续翻下一个文件夹。 “好的,我阴白了。”陶笛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刚出办公室门,就有人围上来,八卦的问陶笛。 “陶笛,总监什么事儿?” “你们说的没错。” 众人:额......我们说的什么没错啊? “彭洛,你去财务部把今年的员工审核拿回来,顺便告诉一下刘总监,让他三天后派人来拿实习生转正的审核报告” “三天???”众人吃惊道。 “三天,楚主管他们忙得过来吗?前两天技术研发部的员工审核还没结尾呢。”彭洛内心心疼楚诚盛3秒钟。 “是啊,财务部人虽然不是最多的,但是考核的项是最多的,根本不可能啊。” “楚主管他们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估计也忙不完啊。” ...... “你去帮他。”声音一处,全场安静。所有人转过头看见我淡漠的看着他们。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吓得想要双膝跪地,求饶命。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微微低下头。 “还不快去!”我淡淡的说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不可忤逆的霸气。转身回了办公室。 陶笛、彭洛还有那个被让去帮忙的人都不知道总监说的是不是自己,也不管那么多,手忙脚乱的开始工作。 第二章:雷厉风行 “三天?嗯......你确定是三天?”刘总监看了看彭洛,眼神好像在说:你在忽悠我。 “没错,就是三天,三天后麻烦您派人去人事部取审核结果,实习生转正的名额会通过邮箱的方式先传达财务部,纸质文件稍后通过传真的方式送达。” “哈哈,你们牧总监还是这么的雷厉风行,你们在她手下工作,着实不易啊。” “牧总监很好,我们也很钦佩她。”彭洛很官方的说。 “钦佩?是啊,不到25岁当上人事部总监,还是莫臣集团的人事部总监,应该钦佩。”刘总监抿了抿唇,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说道。 “你告诉你们牧总监,三天后我会让人去拿结果。” “好的,那刘总监您先忙,我先回去工作了。”彭洛说完,便起身离开。 刘总监透过玻璃墙,看了看外面财务部的职员,又想了想彭洛,心说:自己到底是技不如人,连手底下的员工身上的气质都能和别人的员工差好多。 这边,陶笛走到楚诚盛的办公室,看到忙得不可开交的他,心里默默为他点蜡。 “楚主管,总监让您把财务部的员工审核和实习生转正的审核结果,在三天之内完成。” “什,什么?三天?”楚诚盛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着陶笛,惊讶得张大了嘴。 “是的,总监已经通知财务部的人让他们三天后来取结果。”陶笛说。 “可我这技术研发部的审核还没结束呢。”楚诚盛哭丧着脸说。 “总监从总监办公室派了个人来帮您。”陶笛说。 “啊~把总监派来吧!”楚诚盛低头扶额。 “一会儿彭洛会把审核表送到您的办公室。”陶笛看了眼楚诚盛,便转头离开了。 陶笛刚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屁股还没有坐到椅子上,就看到韩音急急忙忙的往总监办公室走,都没有回自己的办公桌。 “韩音,怎么了?”陶笛喊住了韩音。 “总裁让总监立刻去他的办公室。”韩音说完便敲了敲办公室门,听到“进”便转头进去了。 “总监,总裁让您立刻去他的办公室一趟。”韩音说。 “额......知道了。”我皱了下眉,抬头看了眼韩音,好像是在确定她说的话,可也只是一秒钟,眼中的疑惑也只是一瞬间,转眼便又成了淡漠。 我站起身,走到飘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车水马龙,红尘万千。闭上眼睛,思绪便回到了她第一次来到这栋大楼的那一天。 人事部招聘部外面大厅的人,真可谓是人山人海。女生精心打扮,男生西装革履,和身边的人攀谈炫耀自己是某高校毕业的高材生。我只穿了简单的牛仔裤和t恤,画了一个简单的妆,静静地坐在一边,身上散发着生人勿扰的气息。果然,其他的人都是两三个人一堆,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一边,无人靠近。 “现在,开始面试,我们会按照各位的姓氏拼音首字母的排序,依次面试。”招聘部的骆可说。 “第一个,边宁。”骆可看了眼手中的表格,大声喊道。 一个打扮精致,穿着考究的女生,看了眼众人,雄赳赳地走进面试处。 “哈哈,我姓陈,应该很快就到我了。” “哎,我这个姓杨的得排到什么时候啊!” “我姓张,我还没说什么呢!” ...... 我看着一个又一个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面试处,又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灰头土脸出来。一开始大家还煞有兴致的聊天,渐渐地都安静下来,眼睛要么看着面试处的门,要么看着地面。 “下一个,牧璃沐。”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骆可面前,骆可看了一下我,在表格上划了个勾。我便走进了面试处。 面试处不是很大,毕竟就是招聘两个人事部的小员工。虽然在外人看来,莫臣集团人事部的普通职员是难得的好工作,但是在公司内部对于此次招聘并不看重。我走到放在面试官们对面的那把椅子前面,气定神闲,并没有过多的紧张。 “牧璃沐?”主面试官旁边的一个人问道。 “是的。”我淡定又淡漠地回答道。 “请坐。”主面试官说。 “谈谈你对人事部的看法。”主面试官问道。 我坐在椅子上,并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想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 “人事部,顾名思义是掌握一家公司的所有员工的资料、绩效、以及薪资评论等级。它的好与坏决定了一家公司的未来是走向巅峰还是走向低谷。人事部就是竭尽全力为公司打造最优质的团队,提高工作效率,将每个职位的功能和潜力发展到最大,为公司创造更高的价值。” “那么如果我是人事部总监,你是办公室的职员,当我发现你的工作节奏或是工作风格不符合我的要求或是跟不上整个团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主面试官问道。 “辞退。”我看了眼主面试官,面无表情地说。 “你不考虑别的选择,比如加紧训练,或让其他员工带带你。”另一个男面试官问道。 “团队中的一员无法跟上整个团队的节奏是他自己的问题,况且这种问题自己本人是第一时间了解到的,人事部总监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就说明我已经知道我自己拖累了整个团队,并且在我的工作节奏修改下依旧无法跟上团队的节奏。更何况其他职员也有自己的工作节奏,倘若因为一个小小的职员而拖累大部分团队去浪费时间只为了让我跟上节奏,还不如辞退我,效率更高。”我说。 主面试官点了点头,笑了笑。 “你希望公司给你的待遇是什么样的?”女面试官问道。 “该什么样就什么样,是我应得的就是我的,不是我应得的我多一分不要。”我说。 “呵,也不看看自己的资历,有什么资格和另外一个人要求一样的待遇,一个国内大学毕业的居然要和其他耶鲁、哥伦比亚毕业要求一样,真是不知所谓。”女面试官呢喃道。一边说一边看了眼我,在表格的某个位置划了个叉。 我笑了笑,没有过多的激动,而是讽刺的问那位女面试官。 “那么,请问您毕业于?” “我毕业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女面试官高傲的抬起头,蔑视的看着我。 “世界都在标榜美国的教育,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好学校,但是......”我看着女面试官,嘴角一斜。 第三章:被要求相亲 “但是什么?”女面试官挑了挑眉说。 “但是居然教出您这样的人,我为哥伦比亚商学院感到惭愧,您最好以后出去还是不要曝光您自己的学历。”我说。 “你说什么?”女面试官严肃着脸,拍了下桌子,冲我喊道。 “哥伦比亚商学院,就教育了您如何将别人分成三六九等的?既然我与另外一个人都是一样的职位,进入了公司,他和我就是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的人。那我为什么不能要求和他一样的待遇,只是因为他比我考得高?日本海军使用南云忠一而不是山口多闻或是其他有才能的海军将领作为指挥官,导致了中途岛战役的失败,就是因为选择指挥官根据的不是能力而是论资排辈,按成绩录用。历史使人阴智,这样的历史教训,您居然不吸取。真是让我难以想象国家对您近二十年的教育,就是让您在这里和我讨论哪个学校的毕业证含金量更高?”我讽刺的说。 “我相信贵公司,一定是一时疏忽才会让这样的人在人事部工作,否则的话,莫臣集团不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我看着主面试官说。 此时女面试官已经气得大脑充血,浑身打颤。 “请问还有问题要问吗?如果没有问题,那么我就回去等候消息了,告辞。”我站起身朝面试官们点了点头。便潇洒地走出了面试处。 面试官们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看那个快要气炸肺的女面试官,动了动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众人冷静了一下,便让骆可继续喊人。 我睁开眼睛,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四年的时光磨练了我,让我变得成熟、冷静却也更加冷漠。冷漠到总监办公室的那些秘书甚至都说:总监一笑,阎王绕道。即使是面对自己为数不多的两个朋友也依旧常常是冰着一张脸。 我拿起手机,转身走出办公室。 出了电梯门,15楼到了。这栋大楼就是莫臣集团总公司的写字楼,15楼是总裁办公室、总经理办公室和会议室,14楼是人事部和财务部,由于财务部员工多,所以14楼三分之二都是财务部。13楼是企划部。11和12楼是技术研发部这两层楼的神秘性是仅次于15楼,进出都有全身搜查,人脸打卡,红外扫描。10楼是公关部和法律部,都说这层楼的人尽量不要惹,不然分分钟把你抹黑。9楼设计部,8楼是地产企划部。7楼是项目部,6楼是行政部,5楼是客户服务部,4楼是市场营销部,3楼是后勤保障部和保安部,2楼是餐厅。 安昊抬起头,看到是我,站起身。 “牧总监,总裁和总裁夫人在里面等着呢。” 我深吸一口气,总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但还是冲安昊点了下头,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我推开门,正看到莫斯臣和初雪坐在会客的沙发上,莫斯臣在喂初雪吃抹茶蛋糕。我硬着头皮,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 “总裁,找我有什么事?”我说。我眼睛看向别处,似乎在逃脱这幕温情的画面。 “是初雪找你有事。”莫斯臣放下手里的抹茶蛋糕,站起身便走向了办公区。 我看了眼莫斯臣,又看了眼初雪,看着初雪天真烂漫的笑容,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笑容。或许这就是人的命,有的人一生顺遂,可以让别人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护在他的羽翼下,不被世间的污秽所浸染,而有的人一生坎坷,疲惫于为生活奔波,披上铠甲,在讽刺与在嘲笑中惶惶不可终日,最终不过满身伤痕。 “璃沐,我想和你说个事儿。”初雪笑弯了眼睛,两个酒窝非常可爱。 “什么事儿?”我看着初雪说。 “嗯......璃沐,我记得你再有3个月就27岁了,斯臣有个表弟,今年30岁,是个军人......”初雪绘声绘色的描述着。 “说重点。”我打断初雪。 “呃......就是斯臣的姨妈想让我给斯臣的表弟介绍个女朋友,我就觉得你就不错啊,所以......咳咳,要不你们见见?”初雪面带讨好地看着我。 “相亲?” “呃,也不算是,你就当去交个朋友,合适就相处一下试试,不合适就当交个朋友,也没害处是吧。” 我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看戏表情的莫斯臣,很想问他:你老婆这么爱做媒,你知不知道?莫斯臣冲我挑了下眉。 “总裁,我觉得上班时间说这些事情不符合规定,我先回去工作了。”我说完就要站起身来。 “我允许你打破规定20分钟。”莫斯臣一脸邪笑地说。 “你!!!” “还是我老公好。” “你们俩到底要怎样?”我闭着眼睛低声说了句。 “你和他见一面,今晚8点在陌上。”初雪说。 “不去。”我冷着脸说。 “不去也得去。” “你不是我的上司。” “我以你的老板娘的身份命令你,必须去!” “......” 过了5分钟。 “把包厢号发给我。”我说完想逃一样的转身就走。出了门,安昊刚想说一声“牧总监再见”就看到我像后面有人追似的,马不停蹄的上了电梯。 “你说,璃沐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她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了。” “这取决于她自己。你快吃蛋糕吧,一阵儿都化了。” 初雪忙拿起那块快要瘫软的抹茶蛋糕,一边叹气,一边吃。 第四章:总监脱单了? 我回到办公室,坐在飘窗前的沙发上。“叮叮”手机屏幕亮了。 初雪:今晚八点,陌上206,不见不散。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锁屏,看着自己的办公桌,思绪涣散。 “叮叮叮,叮叮叮......”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我站起身去接电话。 “喂,哪位?” “别忘了,今晚八点,今晚八点。”说完,就挂了。 “......” 我压制着想冲上15楼杀了宋初雪的心,传呼陶笛。 “陶笛。” “总监。” “去营销部,把员工审核拿过来。” “可是楚主管还有两个部门的没做。他可能忙不过来......” “我审。”说完就挂了。 陶笛在外面凌乱,久久没有放下手中的话筒。韩音看着陶笛,问她 “陶笛,陶笛,你怎么了?” “总监说,她要亲自审营销部的员工审核。”陶笛呆呆的看着韩音。 “营...营销...营销部?谁...谁惹牧总监了?”韩音吓得都磕巴了。让牧总监审核,那简直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比高考还难过关。今天营销部又要给公司省一笔钱了...... “没有吧,最近牧总监忙着子公司的人事部组建,很久没去营销部了,不可能有人惹她了。” “心里默默为营销部的点蜡。”韩音看了看总监办公室。 陶笛去营销部拿来审核单,临走时看了一眼他们,营销部员工顿时觉得冷风飕飕,那一眼让人心里发毛。 “总监,半个小时后,15楼开会,城东江边地皮方案。”韩音说。 “嗯。” 韩音走出办公室就看到陶笛拿着一大沓审核单。 “总监,营销部的审核单。”陶笛将审核单放在办公桌的一边。 “嗯,一会儿我去开会,你让刘天去市场部把子公司的市场定向书拿过来。” “好的,总监。” “还有,咳咳......你去帮我买样礼物。”我想起刚才在网上查到约会要给对方带礼物,但是我忽略了两个字:男方。 “买什么?总监。” “随便买点儿礼物就行,呃.....就军人用的。” “男的?” “嗯,回来报销。”我说完就去会议室开会了。 陶笛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激动的跟韩音说。 “韩音,你知道总监让我干什么去吗?” “干什么。” “让我去帮她买样礼物。”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买礼物!。”韩音尖叫。 “你知道买给谁吗?买给男人,男人!!!” “什么???总监脱单了?” “可能是吧,不然干嘛让我买礼物。” “天哪,阎王都脱单了,我为什么还是单身啊!”韩音仰天长啸。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部门的总监、主管都在谈笑风生,但都在我方圆两米以外。没有人有胆量去和这位跟阎王一样的灭绝师太聊天,当然,除了那位更加阎王的总裁。 莫斯臣走会议室,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正襟危坐。 “开始吧。”莫斯臣坐在他那把看上去就很高端的椅子上说。 首先是地产开发部对城东江边的那块地皮进行评估。 “这块地皮位于我市江边,虽距离cbd较远,但是风景秀丽,环境质量较高。这块地皮的北边有一座小山包,背靠山,面临水,是风水宝地,而这种地方往往很受高端客户的青睐。这块地皮占地约4平方公里,地区含有一个温泉湖,技术部门对温泉湖进行采样,发现含有大量矿物质,可以以此为核心区修建大型高端度假区。并且......” 然后是市场营销部进行市场定向。 “如果修建大型的高端度假区,那么我们的市场定向和设计风格就更要适应不同的消费人群,既要符合小资青年,又要符合高端政客。那么户型和位置就要分出档次,独栋别墅、联排别墅和假日酒店。市场定位就定位在休闲娱乐以及商业会所,娱乐设施......” 设计部进行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的展示。 “假日酒店因为面临的大多是普通大众,所以客房的设计风格可以采用北欧简约风,利用复式增加屋内的层次,蒲团垫,矮几增加室内的休闲感,简易沙发和壁炉增加北欧风格。也可以采用日式和风,榻榻米和木质推拉门让人更贴近自然。联排别墅采用巴洛克式风格,住在这里的消费者一般是高于小资,低于豪门,所以巴洛克式的雍容华贵可以满足他们的消费心理和需求。独栋别墅采用中式四合院或是英式城堡,既高端又不浮夸......” ...... “回去继续优化,下一次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不需要动脑子就可以做出来的方案。”莫斯臣冷着脸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因为方案还没有出,人事部无法根据方案进行人事编排,我就在会议室里做了两个多小时。散会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我去二楼食堂随便吃了点,买了杯星巴克,便又回了14楼继续工作。 下午6:00,办公室里的人有的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家。 “总监,下班时间到了,我先下班了。还有这是你让我买的礼物。”陶笛把一个很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桌边。 “嗯,你走吧。”我没有抬头,继续埋首于面前的文件。 7:00了,我直了直脊背,看了眼时间,便收拾好东西,背上包,拿上那个精美的礼品盒,走出了写字楼。 第五章:尴尬相亲 我感到有些饿,就现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厅,刚拿着咖啡和甜点走到座位,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我很想挂掉,但还是接了。 “喂。” “璃沐,你在哪儿呢?” “我在公司旁边的咖啡厅。” “你在哪儿干嘛呀?” “......” “说好的,八点,陌上206,你不许反悔。” “我就是找个地方坐会儿,到时间我一定去。” “好好好,一定要去啊!” 我挂了电话,拿勺子挖了一勺苦咖啡蛋糕放进嘴里。我不喜欢吃甜食,就算是咖啡也只喝美式冷萃,许是因为我和甜美的东西毫无缘分。但是我竟然可以和初雪成为好朋友,或许是初雪身上有我羡慕不来的美好。 我看向窗外,一堆好闺蜜正在交换着吃对方的甜筒。 两年前,我刚刚当上人事部总监,许多董事和其他部门的总监都很反对,认为她24岁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当上人事部总监这么重要的位置。公司内部就是一个小社会,充满了尔虞我诈,许多人都暗地里给我使绊子。 有一次,我将设计部的人事变动交给沈总监,但沈总监并不买账,执意认为那个实习生应该转正。其实不过是那个实习生是沈总监的侄女,想要通过关系给侄女找个工作。 ...... “哼,小小年纪不会审核就不要审,你这种行为是在给公司浪费人才。毛还没长齐,就相统揽全局,你以为你是总裁啊!” “沈总监,据我所知,这位实习生沈小姐是你的侄女。” “那又怎样,我告诉你,只要有我沈富华在一天,设计部还就不是你说了算。” 我刚要张口,初雪就来了。初雪本来是来找自己的好朋友设计师凌墨的,但是刚走到设计部的大门就看到一堆人堵在总监办公室门口,便也来凑了个热闹,听着听着就越听越生气,沈富华这是在欺负人,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莫臣居然成了沈总监的天下,沈总监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力,可以想让谁进公司,就让谁进公司。要不要我和斯臣说说,让他把总裁的位置也让贤给你算了。”初雪看着沈富华,把我往后拉了拉。 这是第一次有人会为了自己,挺沉而出,我看着初雪,很感激她让自己体会到了被别人保护的感觉。那种感觉我从为体会到过。 “不敢不敢,总裁夫人。都是我,明明沈琳琳实习期工作很认真,但她罔顾事实,不让沈琳琳转正,都是她的问题。” “牧璃沐作为人事部总监,要谁不要谁,取决于她的判断,留她,一定有她的理由,让她走,也一定有她的道理。我想牧总监既然能坐到总监这个位置,那么她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就不劳沈总监费心了,一切按牧总监说的做。”说完,初雪拉着我便走出了设计部。 “和这种人不值得浪费口舌,以后直接告诉他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以后我罩着你。”初雪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谢谢。”我笑了笑说。 “没事儿,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初雪,今年24岁,我是莫斯年的老婆。”初雪笑弯了眼睛,天真烂漫的样子和刚才那副大姐大的样子一点都不像。 “我叫牧璃沐,24岁,我知道你是总裁夫人。” “你和我同岁?你就当上了人事部总监,你太厉害了,一定是个学霸。还有别叫我总裁夫人,都把我叫老了,叫我初雪就好了。”初雪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好。”我想着刚才沈富华喊她总裁夫人,答应的还理直气壮,就笑了笑。 从那以后,初雪和凌墨就成了我仅有的朋友,也是唯一知道我的内心其实也很脆弱的人。 吃完蛋糕,喝完咖啡,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7:40了。我开车驶向陌上餐厅。那是一家很古风的餐厅,开餐厅的是一对夫妇,年轻的时候,丈夫经常出差,妻子在家等丈夫回来。于是就取了吴越王给他夫人写的一封信里的一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我推开包厢门,里面坐着一个短发的年轻人,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五官很是帅气。 我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你是牧璃沐?” “嗯,我是。”我扯了扯嘴角。 “你好,我叫成复钧。” “你好。”我坐的很僵硬,而成复钧坐的也不是很自然。 “先点菜吧。服务员。” “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点,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成复钧挠了挠鬓角,似乎有点尴尬,把菜单通过桌子上的玻璃转盘转到我面前。 “呃......不用,我不了解这家餐厅,你随便点点儿就可以了。”我摆了摆手说。 成复钧随便点了几个菜,服务员退出包厢。气氛又开始逐渐凝固。 “呃......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成复钧硬着头皮说。 “人事总监。” “哦”成复钧常年在部队生活,并不知道这个‘人事总监’是干什么的。 ...... 直到饭菜上来,两人也只是成复钧问一句,我答一句。气氛尴尬的要死。 “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成复钧看了看我。 “呃......我不太习惯和陌生人一起吃饭,抱歉。”我冷淡地说。 “没事儿,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初雪是你表嫂,对吗?” “是啊,不就是她介绍我们认识的嘛。” “我希望,我们就到这了。”说完,我站起身,拿上包准备离开。看到了旁边椅子上,放着之前让陶笛买的礼物。 “我看网上说,约会需要给对方带礼物,我就让人帮我买了份礼物。就当是赔罪,浪费你的时间了,抱歉。”我将礼品盒放在桌子上。 成复钧其实对牧璃沐的感觉还不错。人长得也挺漂亮的,工作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能加上“总”这个字,应该也还不错。除了有些冷淡以外,其他都挺好的。但是我突然就要走,让成复钧不知所措。 “牧小姐,请问我是哪里做的不合适,还是......”成复钧站起身。 “没有,我只是被你表嫂胁迫,来和你相亲。”我说。 “......” “你回去就如实说,我先告辞了,后会无期。”我转身推开包厢门。 只剩下成复钧在风中凌乱...... 我刚出餐厅门口,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再一看,顿时一脑门黑线。 第六章:曾经的岁月 “呦,你来啦,我还以为我要无功而返呢!”墨子穿着皮裤马丁靴,带着黑超,整个就是一个机车女孩。 “你来干什么?”我自顾自的往停车场走。 “我还能来干嘛,当,当然是,当然是监督你有,有没有来相亲了。”墨子憋笑。 “......” “我要是没来,你在这呆一晚上?”我看都没看墨子。 “当然不是,我就给初雪打电话,她就去你家找你了。”墨子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 “诶,不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刚8:30,菜应该都还没上齐呢。对他不满意?他对你不满意?” “我告诉他,我是被他表嫂胁迫来相亲的。而且我让他回家如实说。”我斜眼看了眼墨子。 “我靠,你狠。”墨子对我竖起大拇指。 我翻了个白眼。 “上车。” “得嘞。” “......” 我开车往墨子家的方向驶去。墨子坐在副驾上,给初雪发消息。 凌墨:初雪,我接到老牧了。 宋初雪:这么快? 凌墨:咳咳,你猜老牧和总裁的表弟说了什么。 宋初雪:说了什么。 凌墨:她说,她是被你胁迫来相亲的。还让他回家如实说。 宋初雪:啊!!!牧璃沐她这个死面瘫!!! 凌墨:你自己想怎么和相亲对象他妈解释吧。哈哈哈 墨子锁上手机,不管初雪在屏幕那一头怎么歇斯底里。看了看路边。 “老牧,你干嘛往我家开啊!” “送你回家。” “调头调头,去你家。”墨子甩了甩手。 “去我家干什么?” “happy啊,拜托,阴天是周末啊,当然要putyourhandsup了。” “我还有工作,没空陪你疯。” “老牧,你刚26,大把的青春都浪费在文件夹上,你亏不亏啊。来来来,姐姐带你嗨!快调头。” “......”我虽然一脑门黑线,但还是调了头。 路过一家家乐福。 “老牧老牧,停车。” “干嘛?”我将车停在了路边。 “等着。”墨子打开车门,一路小跑进了超市。 也就过了五分钟,就看到墨子抱着一大兜子的东西,手里还提了一提类似易拉罐的东西往这边走。 墨子把东西放在后座上,又坐上副驾驶。 “你买什么,买了这么多。” “啤酒,泡面,火腿肠。” ...... 我坐在地板上,右腿直着,左腿弯曲,左手支在膝盖上。墨子半躺在地毯上,手里拿着的啤酒易拉罐已经见了底。桌子上泡面盒,火腿肠袋,薯片袋横七竖八的放着。地上躺着四五个啤酒罐。 “老牧,你还记得你两年前为了买房,还贷款。一个月晚上只吃泡面,甚至连根火腿肠,你都不舍得放。那时我和初雪想搞个突然袭击,结果就看见你躲在那个出租房里面裹着棉被,连个空调都没有,吃着泡面。”墨子微醺的指着我。 “是啊,那时候,世态炎凉。” “要不是那年冬天我强拉着你和我住,你早就冻死在那个破地下室了。” “墨子,你知道嘛,你和初雪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了。”我看了一眼墨子,眼神深邃,仿佛在诉说着那个冰冷的故事。 “老牧,该走出来了,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墨子坐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叮叮叮,叮叮叮......”我的手机响了。 墨子一看来电显示,瞬间收起刚才知心大姐的形象,一脸吃瓜群众看戏的表情。 我看着来电显示,下意识要挂掉。结果墨子抢先给接通了,还开了免提。 “我,开门!!!”初雪怒吼道。 “......”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 “......” 我起身,打开房门。初雪本来都已经快要气死了,结果看到我的笑,气就消了一大半。因为初雪知道,我只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淡然却又神伤。初雪走进去看到地上的啤酒罐子,茶几上的泡面盒子。 “抱歉,今天是我欠考虑,不该这么对你。” “我不是生气你相亲提前走,我是生气你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就不能把你的世界打开。你不可能一辈子除了我和墨墨,其他人都是陌生人,你应该去接受外面的世界。” “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初雪。 “你现在的生活?你现在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你把你的26岁活的比62岁的生活还单调,已经过去十年了,你该走出来了。” “......” 墨子看到我又准备装空气,便来缓解了一下气氛。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初雪,你看,泡面,火腿肠,眼熟吗?”墨子把初雪摁到沙发上。 “诶,墨墨,你可以啊,连牌子买的都一样。”初雪就这点很好,可以轻松的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我看了眼墨子,没说什么。 “快快快,给我也泡一盒。”初雪拍了拍我。 我站起身送地上的塑料袋里拿了桶泡面,去了厨房。 三个人从设计部的八卦,聊到了企划部的谁谁谁喜欢上了市场部的谁谁谁,又聊到了项目部的谁谁谁插足了研发部的谁谁谁的恋情。 ...... 我和初雪架着喝得耍酒疯的墨子,走到公寓楼楼下,看到莫斯臣站在他那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g500的驾驶门前。莫斯臣打开了后座的门,我和初雪架着墨子,要把墨子放在后座上,墨子还扒着车门,看向莫斯臣。 “呦,莫总裁,来当司机啊,看你在公司里耀武扬威的,现在还不得乖乖的给老娘当司机,嗝......”墨子冲初雪打了个酒隔。初雪快要吐出来了,一巴掌把墨子的脸推到一边去。 “莫斯臣,你今天送我,你是个好人。我认你做小弟,以后有什么事儿找大哥,大哥一律给你摆平,以后大哥罩着你。”墨子一边说一边扒拉这俩人。 莫斯臣看着这个醉女人,一脸的嫌弃和黑线。要不是因为她和初雪是好闺蜜,早就把她扔到方圆十里以外了。 初雪把门关上,墨子还在里面一个劲儿扒拉窗户要出来。 “总裁,麻烦你了。”我冷淡地说。 “没事儿,顺路。还有现在是下班时间,不用喊总裁了。” “那......” “喊莫少。”莫斯臣傲娇的说。 “总裁,再见。” 莫斯臣脑门三条黑线。 我和初雪挥了挥手,转身就回了公寓。她住在14楼,视野很好,收拾完垃圾,就躺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一夜无梦。 第七章:特别的阴谋(一) 又过了两个月。这两个月,我忙于本年度的员工审核和城东江边地皮开发的人事编排。在我的眼中,这些人根本够不上优秀,管它营销部哀嚎遍野呢。 楚诚盛这一个月都没有休息,早出晚归,据说他孩子都快忘记爸爸长什么样了。 “总监,法律部把合同送了过来,人事合同没有问题,您签一下字。”陶笛说。 “嗯,让彭洛去财务部把今年的财务报表拿过来。还有告诉李天,度假村的人事安排,阴天早上我要看到。让韩音进来。”我看着合同。 “好的,总监。” 办公室大厅很安静,大家各自忙绿,只能听见翻动文件和打字的声音。 “总监。”韩音说。 “今天下午我有什么工作行程?”我翻动着手里的文件。 “您下午2点有一个子公司的人事安排会议,4点需要去一趟子公司和法律部解决人事劳务问题。”韩音很职业的说。 “把4点的那个行程推掉。嗯......等等,让张天歌代我去。” “嗯,好的。” 我起身拿着手机就去了设计部。设计部的总监早已换人,但是凌墨还在里面当珠宝设计师。其实以墨子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但墨子只想当设计师。况且墨子家境殷实,上面还有个作私人侦探的大哥。所以墨子就可以做自己想喜欢的事情。 “诶,这不是阎王嘛......” “是啊,她怎么来了,气场好吓人。” “她是谁啊?为什么叫她阎王?” “新来的,告诉你,以后惹谁都不要惹她。如果一不小心惹了她,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吧。” “这么严重!她比总裁还厉害?” “咳咳,你想惹总裁也惹不着啊,总裁在15楼,轻易不下凡......” “她哪里厉害啊......” “公司有一句她的名言:总监一笑,阎王绕道。她是人事部总监,平时不爱笑,所以当她冲你笑的时候,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 我进珠宝设计部的时候,墨子正四仰八叉的伸懒腰,在哪里听旁边的设计师八卦。 “诶,你听说了吗?人事部让周洁当度假村的别墅设计师。” “啊?不可能吧,周洁都怀孕了,妊娠反应这么剧烈,手里还压着个商业会所的case,况且周洁还说忙完那个case就请产假呢。阎王和周洁有仇?” “这种小事,怎么可能是阎王安排的。听说是人事部的李天安排的。” “李天?他和周洁有仇吗?” “什么李天,我听说,其实根本不是李天安排的。李天最近在忙着整个度假村的人事安排,况且设计稿都已经选出来了,所以就直接让下面的职员做个文稿就行了。我听我那个在人事部的朋友说,这个是张静雅暗箱操作安排的。” “啊?暗箱操作?不可能吧,她不怕阎王能死她。” “这些活,可是李天的,再说了,都已经选出来了,李天也未必会看,到时候一签字,安排一下来,白纸黑字,李天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那,张静雅和周洁有仇吗?” “咳咳,我听说,周洁的老公是张静雅的前男友。当初张静雅谈恋爱的时候,劈腿了一个富二代,前段时间好像被那个富二代给甩了,又想起了前男友的好,想回来找前男友复合,结果他和周洁在一起了。” “我去,还有这么狗血的剧情。不过周洁的老公也不错啊,不是李氏集团的继承人嘛,而且也挺帅的。” “听说,周洁的老公当时上大学的时候,想自己奋斗不用家里的钱,估计张静雅看当时他生活不富裕,就嫌弃了呗。张静雅那样的人,那么拜金。就看她那每天的装扮,香奈儿的5号香水,萝卜丁的口红,梵克雅宝的四叶草项链,每天开着烧包的奥迪a3。虽然咱们公司待遇不错,但也不可能供得起她这样的的消费水准。” “看来阎王是不知道,否则张静雅早就‘咔~’”她在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我在门口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但是眼神中的冰冷让人毛骨悚然。我走向墨子,旁边的人们听到高跟鞋的声音,转头一看居然是我,赶紧手忙脚乱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听到了?”墨子冲我一挑眉。 “嗯。”我微微一皱眉。 “你们啊,杀生啊~”墨子指了指旁边的同事。 “说。”我看着那个同事。 “哈,说,说什么?”那个同事紧张的都结巴了。 “你说呢?” “别墨迹了,赶紧说,不然一阵儿阎王先办了你。”墨子踢了一下同事的椅子。 “咳咳,那个,就是周洁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我就问了问,她就告诉我她手里压了个case,又来了个case,而且她马上要休产假了,可能忙不完。我们,我们这就猜测一下谁给她安排的,呵呵,就这样。” “没了?”我斜看了她一眼。 “没了没了。”那个人连忙挥手。 “老牧,那个,别生气啊,别生气。”我看到墨子嘴上说着安慰的话,但脸上却是一副吃瓜群众的表情。 我回都没回复她,头都没回就走了。 “老牧,老牧,别走啊,吃个午饭啊一起。”墨子伸出尔康手。 众人“......” “那个,墨子,我们不会有事吧。”那个同事可怜兮兮的看着墨子。 “放心,顶多给你算个上班开小差儿。” “那就好,那就好。”其他人拍拍胸脯。 我眼神阴冷的往办公室走,吓人的要死,其他的事情还有的商量,但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算了。路过陶笛的办公桌,让她让张静雅去她的办公室。 “总监,你找我。”张静雅穿着职业装,但是总能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以前我忙于工作,并没有仔细想,今天仔细一看,才看出端倪。上身虽然穿着衬衫,但是材质是那种轻薄的雪纺,里面的bra若隐若现,领子是小v领,在肩膀的地方镂空,直角肩一览无遗。下半身黑色a字裙,但是她把腰线拉的特别高,显得腿很长,裙长恰到好处,显得也不艳俗。一双周仰杰的绒面高跟鞋,又显得很高贵。总之,她的穿着很精致,精致到有些心机。清新的淑女水波纹卷发,大众而经典的亚麻棕的发色,成熟而不失甜美的妆容,香奈儿经典的五号香水,让气质更加大气。但这一切,我毫无感觉,我从不关注下属的品味和私生活。 “你来公司多长时间了。”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睁开眼,眼睛里的冰冷隐藏的很好。悄悄地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第八章:特别的阴谋(二) “还有一个月就一年了。”张静雅并没有感受到我身上的气场正在一点点变化,居然还撩了撩头发,笑了笑。 “你还记得你转正的时候,我对你说了什么吗?” “记得啊。” “嗯。我说过,我不关心下属的私生活是否丰富,我也不在乎下属的品行是否高尚。但前提是都必须把工作上的花花肠子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别露出来。”我看着张静雅,眼神里满是讥讽和阴冷。 “总监,你什么意思啊。”张静雅意识到总监的情绪有点不对。 “设计是怎么回事。”我邪魅一笑。 “设计?什么怎么回事?” “人事安排。” “那是李主管的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要不要我去调监控,看看是不是李天让你代写文件的,我记得你的位置正好是摄像头的正方向。” “是,是李经理让我代写的,可我也只是代写,没做其他手脚。” “别紧张啊,我有说你做其他手脚了吗?”我邪魅一笑。 “我,我......”张静雅有些手足无措。 “别装了,周洁是你安排的,原本应该是陈设计的case,你改成了周洁。” “是吗,我可能听错了吧,我以为这个case的设计稿是周洁的,所以就安排给了她。”张静雅眼神飘忽,有些不自然。 “是吗?难道你不知道她怀孕了,手里还压着商业会所的case嘛。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转正之后,办公室之间的八卦传的应该挺快的。”我往后一仰,把玩着手机。 “总监,你说什么呢,我们关系不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再说了,她怀孕和工作有什么关系吗?不就是压力大点嘛,现在这个社会,谁压力不大呢”张静雅恨恨地说。 “是吗,关系不错。和被自己劈腿的前男友的现老婆关系不错,你的胸襟真让人不敢苟同。” “你......”张静雅咬牙说。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难道你不知道压力过大和过于忙碌,会导致胎儿畸形甚至流产。阴天把辞职报告递上来,去李天那里领这个月的薪水吧。”我闭了闭眼睛,站起身走向飘窗。 “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让我辞职!”张静雅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身上的淑女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哦,对了。辞完职,去和周洁道歉。”我说,又指了指门示意她出去。 “我只是想让她多挣点钱,省的她休产假了就靠着天尧生活。天尧家里虽然很有钱,但总指着男人没有底气,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张静雅轻蔑地说。 “我懒得和你废话,你出去吧。”我没有回头。 “牧璃沐,我不就是给了她个case嘛,再说了,她刚27岁,就算会影响到胎儿,她不还年轻嘛,流产了就再怀一个呗,多大的事儿,实在不行我可以替她怀。倒是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对我。你和我差不多大,你就爬上了人事部总监的职位,谁知道你是陪睡了多少人、靠什么爬上来的,你就别在这里跟我装清高。我平日里最看不惯你这种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自己花花肠子多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又让我们别露出来。呵~”张静雅笑了笑。 外面的人听到总监办公室里的音量不对,但都有不敢靠近,于是都只着耳朵听。此时,凌墨大摇大摆地抱着薯片一边吃一边往这边走。 “你说,总监和张静雅怎么了?”韩音一边偷听一边问陶笛。 “我也不知道,总监就只是让我去叫张静雅,什么也没和我说。”陶笛一脸问号。 “里面干仗呢。”凌墨突然说了一声。 众人看向凌墨。 “凌设计。”韩音和陶笛说:“您怎么知道?” “你们总监刚从我那里回来,就找了张静雅,结合一下最近的八卦,你们俩在老牧手底下呆了这么长时间,应该能想出来。”凌墨看着被百叶窗挡住的办公室。 “不会吧。”韩音和陶笛对视一眼说。 “张静雅居然在总监眼皮子底下耍心机,她不想活了。”韩音说。 “哼,她是活腻歪了。”墨子斜嘴一笑。 “......”众人感觉,在凌设计的身上看到的总监的影子,好吓人! 办公室里。 我转过身,看着张静雅也不说话,看的张静雅心里发毛,她感觉好像在我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原来,张小姐对我意见这么大。” “哼,不止我,很多人都对你有意见。别以为人家给你起了个外号,就真以为自己是阎王,可以掌握生杀大权,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张静雅见我转过身和她说话,以为她是怂了,便又骄傲了起来。 “我告诉你,忘记这件事并且对我道歉,我就考虑不揭穿你的真面目,否则......” “否则?” “否则,我就让全公司的人知道,传说中的阎王也不过是个心机婊!” 办公室外,韩音越听越生气,陶笛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其他人也都很生气,但有的人眼底多了份怀疑。墨子看见邪魅一笑,看来老牧手底下不安分的不少啊! “放心,你们总监喜欢吃荤。” 陶笛和韩音阴白,凌设计的言外之意是:总监,可不是吃素的。 “叮叮叮......” “喂,初雪。” “墨墨,你在哪儿呢,我在设计部没看见你。” “我在老牧这儿呢,赶紧过来。” “干嘛。” “看戏。” “......” 办公室里,我双手抱胸,微微一笑。看来自己最近是疏忽了,没想到身边还有这么个蠢货。这么早把“底牌”就亮出来,真是沉不住气。 “那你说说,还有谁对我有意见。” “徐琦,华欣芃还有好多人都对你有意见。阴阴两个人一起进的公司,人家徐琦还比你优秀,名牌高校毕业,四年过去了。怎么你成了人事部总监,而人家还是个普通小职员。”张静雅咬了咬牙说。 “原来是心生妒忌,幼稚。我很忙,没空和你废话。请你出去!”我说完就坐在沙发上关了录音,眼底多了分阴冷。 “你,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凭......”张静雅气得直跺脚。 “滚!”我喊道。眼睛闭上又慢慢睁开,此时我眼中的阴冷和杀意,全部暴露了出来。 张静雅吓得腿直打哆嗦,但又觉得不能这么怂,留下了句‘你给我等着。’就走出了办公室。出了办公室就看到,墨子讥讽得看了看张静雅,像是在看傻子。所有同事都看着她。想到刚才我的那句‘滚’被大家都听见了,张静雅红着脸往外跑。 接到电话,初雪就往这边赶,刚到人事部门口就看到张静雅往外跑。 “墨墨,怎么了?” “有人找死。” “啊?” 墨子拉着初雪进了办公室,就看到我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 第九章:特别的阴谋(三) “行啦,老牧。别耍酷了。”墨子拍了拍我的肩膀。倚在我坐的单人沙发的扶手上。初雪坐在一旁的双人沙发上。 “璃沐,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能有什么事儿,有人找死。” “......”初雪无语。这俩人跟商量好的一样,台词都一样。 “墨墨,你快说,到底怎么了。呃...是不是和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女的有关。” “刚才那个女的叫张静雅,是老牧办公室里的人。她因为拜金甩了前男友,攀上了个富二代,后来富二代对她没兴趣了,又把她甩了。她就回来想和前男友复合。” “这,这和璃沐有什么关系?”初雪疑惑地问道。 “你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呢。这个张静雅的前男友现在是我们设计部的周洁的老公,而且张静雅刚刚发现周洁的老公李天尧家还挺有钱,于是就认为周洁是抢走她幸福的坏女人。所以度假村的别墅设计,她就安排给了周洁,她明知道周洁手里还有一个商业会所的case。而且最重要的是周洁怀孕了,听说刚两个多月,妊娠反应很剧烈。” “李天尧,李氏科技的李天尧?那,那她是想......”初雪惊讶道。 “她是想给周洁加大工作力度,让她出错误,或者是,让她严重到流产。”我冷冷地说。 “流产?不会吧,这是犯法的!”初雪吓得张大了嘴。 “怎么不会,初雪,你就是太天真,莫斯臣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还不知道人心险恶啊。人事安排虽然是她安排的,但是最后签字的可是李天和老牧。况且就算查到她,她也可以以周洁怀孕了,未来消费会增多,她也是替她考虑,或是不知情她手里还有case,亦或是不知道她怀孕了为由,推掉责任。”墨子说。 “而且,她也会说,人事安排会经过李天和我,如果这个安排从人事部出去,作为领导,责任更大。而且我是总监,出了人命的官司,我也当不了这个总监了,这个污点,我得背一辈子,到时候不就是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了嘛。” “还有,这件事情的效果只会在周洁月份大了体现出来。我查了,女性一般在孕后期会很焦虑,如果工作压力又很大,很容易导致流产,女生孕后期流产或是引产很容易导致不孕,如果周洁不孕,或是大出血死了。那么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墨子难得一脸严肃地说。 “张静雅怎么可以这么坏。那是人命啊。”初雪想冲出去杀了那个张静雅。 “我总觉得不是她。”我说。 “不是她,那是谁?” “老牧,你是说......”墨子想到之前我和张静雅的对话,瞬间明白。 “嗯。我刚才在和张静雅说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她想出来的。上来就威胁我,亮出自己的底牌。一个这么蠢的人怎么可能想到这么好的方法,所以我就顺藤摸瓜继续往后问。直到她说出徐琦,我就明白了。”我挑了下眉。 “徐琦,听着这么耳熟。咦......我记得,她好像是和你一起来公司的。那一次人事部只招了两个人,另一个好像就叫徐琦。”初雪说。 “呵,她是个好师傅。” “我明白了,老牧。你的意思是徐琦教她这么做的。可是理由呢?” “她现在还是普通员工,最重要的是她很看不起我。” “你是说徐琦因为你们一同进公司,她比你的学历要高,但是四年过去,你当了人事部总监,她却还是普通职员,所以妒忌你,又发现张静雅想要陷害周洁,就利用张静雅让你背黑锅。这样即使出事了,她也不会暴露出来。” “嗯。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哪儿不对?”墨子说。 “不行,我要告诉斯臣,让他辞了张静雅。”初雪说着就要掏出手机。 “不行!”墨子和我异口同声的说。 “为什么?” “初雪,你如果让你老公把她辞了,老牧就更说不清楚了。” 初雪一脸问号。 “你想想,这消息多重磅,刚才整个人事部的又都在,消息早在公司里传疯了,估计这会儿底下的子公司的也都知道了,等到明天国外的那几个分部估计也都知道了。如果此时张静雅没有一个正当且明确的理由,就被莫名辞退。那老牧就坐实了她挖闺蜜墙角,潜规则上位的罪名了。 “这个徐琦真是太可恶了,明明是她做了坏事儿,我们却不能拿她怎样。” “现在就希望张静雅别那么蠢。” “你是想......”初雪明白了我的话的意思。 “嗯,她可以借刀杀人,我也可以。”我淡淡的笑了笑。 墨子看到我这样笑,浑身毛骨悚然,像见了鬼似的。 “哎~作孽啊。老牧这次你下手轻点,别再贱我一身血。上次你收拾财务部那谁的时候,我看着都心疼他。” “......” “行啦行啦,这一折腾都一点多了。你们不饿,我都饿了。走走走,吃饭去。”墨子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初雪往外走。 几天之后,终于有了消息。这几天里,李天交上来的人事安排一直压在我手里,建筑设计部还在纳闷人事安排的文件怎么还没下来,不像以往人事部雷厉风行的风格啊。墨子还一直在抱怨,张静雅那个蠢货怎么还不行动。她都等看戏等的都急死了。 “总监,总裁让您立刻去他的办公室。”韩音说。 “有说是什么事情吗?”我合上文件说。 “安助理没有说,只是让您马上去15楼。” “嗯。” 我看韩音并没有出去,好像在纠结,一副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吗?” “总监,就,就前几天张静雅的事儿,您没事吧。您放心,我和陶笛都相信您,您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儿的。”韩音像是在表忠心一样。 “我知道,谢谢。”我冲韩音笑了笑。这个笑,韩音能感受到,总监是发自内心的。于是又在心里坚定,总监绝不是那样的人。韩音转身出去。 我在她和初雪还有墨子的群里,发了个“戏开场了,速来15楼。”就起身去了电梯间准备看戏去了。路过陶笛和韩音的办公桌,还告诉她们,在她回来之前,谁都不许进她的办公室。 墨子正在抓着头发,为明年新出的珠宝系列—初恋系列找灵感,看到我发来的消息,随手就把笔扔了,拿起手机就往外跑。初雪此时正在会议室写她的博士论文,看到我的消息,保存了论文,把电脑一合,就跑出了会议室,还被椅子绊了一跤,差点摔着。 安昊看着这三个人一起来的,顿时觉得她们可能是商量好的。 第十章:第十章:特别的阴谋(四) “总裁夫人,牧总监,凌设计。” “什么事?” “牧总监,总裁在里面等着呢。” 我进了办公室。初雪也往里面走,总裁夫人不敢拦,总可以拦凌设计吧。就看墨子死死地拽着初雪的胳膊,眼神好像在说:“我是和你们总裁夫人一起来的,你敢拦?”安昊只好让她们都进去了。 “总裁,你找我。”我看了眼办公室。和她想的差不多,哭红了眼睛的张静雅,一个一直就很看不上她的林董事,还有安抚着张静雅,看似局外人,其实是核心人物的徐琦。不过还多了一个她没有见过的人。 他没有坐在会客区,而是倚在飘窗前,一脸看戏表情。长的应该不错,挺高的,一身西服。由于背光,距离又有点远,看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和莫斯臣的关系不错,可以说是相当好。 那人看着我,眼睛微微一眯。 “牧总监,林董事说,你滥用职权,威胁下属,罔顾事实。”莫斯臣一边说,一边走向初雪,还把墨子扒拉到一边去。墨子撇了撇嘴,坐到了会客区的单人沙发上。 “安昊,让秘书煮杯卡布奇诺,再拿个抹茶蛋糕,蛋糕要半糖的。”莫斯臣让初雪坐在自己旁边,给安昊打电话。 “......”林董事和其他人看了眼莫斯臣,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都不说给我们倒杯水,初雪一来,又是咖啡,又是蛋糕的。总裁,你干脆叫老婆迷得了。 “看着我干什么,继续啊......”莫斯臣知道今天的这个情况不合适,也就没有继续撒狗粮。 徐琦看着莫斯臣,眼底的异样一闪而过。我注意到了徐琦的异样,微微一笑。 “是嘛,我怎么不知道?”我找了把椅子坐下,冷淡地说道。 “牧总监,你,你因为看不惯我,就一直想让我滚出公司。我只是不知道周洁妊娠反应这么剧烈,以为她可以,就把case给她,毕竟她很优秀。但是你就因为这个,给我扣了个心肠歹毒的罪名,逼我辞职。”张静雅柔弱的说。 “呵,你不知道周洁怀孕妊娠反应剧烈?我在设计部,看你一天恨不得往设计部跑八趟,你会不知道?”墨子说。 “我,我......” “静雅去设计部,也不可能都是去找周设计,肯定还有其他的工作啊,静雅还是个小职员。”徐琦救场。 初雪看着徐琦,真是没想到,璃沐的办公室还有个这么聪阴的人。徐琦这话既解了围又摆了我一道,暗示我当了总监就开始不谋其事,天天利用上班时间找墨子和初雪玩。徐琦要是把这脑子用到工作上,早就当上总监了。 “那既然她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哭诉啊。”我并没有看着张静雅,而是看着旁边的徐琦。 “我总要讨个公道吧,连公道都不给,还有没有天理啊。” “牧总监,你还只是个小小的人事部总监,权利应该还没有比法律还大吧,我看你才是那个心肠歹毒的人吧。我当初就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当上人事部总监的位置,现在看来,心肠如此歹毒,不知道当时是踩着多少人的脊背,毁了多少人的心血,才当上了现在的总监的。”林董事说。 “林董事,我也是懂法的,您刚才的那些话,我完全可以告您诽谤,这一屋子的人可都可以作为人证。”我冲林董事笑了笑。 “嗯,我作证。”墨子吊儿郎当地说 “你!!!”林董事气得拿手指着我。 “林董事,奉劝你,把手指伸回去,不然......”我邪魅一笑。 林董事被我眼底的冰冷一惊,瞬间怂的不行,把手指缩了回去。 “你这么做,会伤害到周洁的孩子。”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会伤害到孩子。我只是想让她赚个奶粉钱,毕竟马上就有孩子了。”张静雅泪眼婆娑 “呵,张静雅,你那天不是还和我说你知道吗,现在你又不知道了?” “牧总监,你怎么可以这么颠倒是非,我和周洁关系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害她。你这是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张静雅和徐琦看我并没有举动,松了口气。 “你和周洁关系好?你不是周洁老公的前女友吗?因为嫌弃周洁老公没钱,就傍了个富二代,把他给甩了。你和周洁关系能好,骗鬼呢!”凌墨说。 “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污蔑我,我没有。徐琦,你相信我,我没有。” 徐琦在心里冷笑,说的不就是你嘛,在这装什么白莲花。但脸上还是一副‘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的表情。 “斯臣,咱们把周设计叫上来问一问不就好了嘛。”初雪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莫斯臣,看得莫斯臣热血沸腾。 “安昊,让设计部的周洁上来一趟。” 张静雅开始有些慌,周洁并不知道她就是甩了李天尧的那个前女友,手掌开始出虚汗。徐琦捏了捏张静雅的手,示意张静雅不要慌,她来解决。而这一切的小动作,都被我和倚在飘窗前的那个人看在眼里。 过了一会儿,周洁进了办公室,看到一屋子的人,有些吃惊。 “总裁,您找我。” “周设计,你知不知道张静雅是甩了你老公的前女友。”墨子贱贱地说。 “啊,什么?我,我不知道啊。”初雪赶忙起身,把周洁扶到椅子边坐下,害怕她有什么闪失,毕竟一阵儿还有更劲爆的消息。莫斯臣一看身边换了个人,也站起身走到办公桌的另一边,让初雪坐在他的专属座椅上,自己则站在座椅后面。 “周姐姐,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在和你成了好朋友之后,我才知道你是他的妻子。我觉得如果我说了我和他的关系,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周姐姐,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张静雅急忙说道。 “周设计,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甩了你老公吗?因为钱,当初她嫌弃你老公穷,就和一个富二代在一起了。”墨子拿起手机给莫斯臣发消息,李天尧是周洁的老公。让莫斯臣告诉安昊去联系李天尧,让他赶紧过来,万一周洁出什么事儿,老公在身边,总也安心些。墨子发完冲我眨了眨眼睛,我会意。 “你,你就是那个女生?”周洁惊讶道。 “凌设计,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们是感情破裂,不是,不是因为钱。” “你们既然感情破裂,那为什么还想要和他复合?”我说。 “我没有,没有想和他复合!周姐姐,你相信我。” “那你为什么说,想要和他生孩子。” 第十一章:特别的阴谋(五) “牧总监,你太过分了,我没说过。周姐姐她是在污蔑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牧总监,你空口无凭。都分手了,小张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这也太不知羞耻了不是。”林董事说。 “她还干过更不知羞耻的事呢。”墨子低声说。 “牧总监,今天不是来说静雅辞职的事吗?怎么越扯越远啊?”徐琦说。 墨子心想:这姐们儿可以啊,一句话,不光把话题终结,还暗示老牧是在为了推卸责任,而往张静雅身上泼脏水。 ...... 过了15分钟左右,李天尧推开了门。看到周洁一脸惨白的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以为出了什么事。吓得他赶紧跑到老婆身边。 “小洁,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没事吧。”李天尧搂着周洁。此时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周洁。 周洁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李天尧长舒一口气。 “天尧,你认识她吗?”周洁指了指张静雅。 李天尧一看,顿时眯了眼睛。只看了一眼,就挪开了,好像看一眼都浪费时光。 “认识。”李天尧深吸一口气。 “她是?”周洁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问。 “她是我的前任。”李天尧搂周洁的胳膊紧了紧。 “冒昧问一句,因为什么分的手?”我说。 “当时我读大学,想要靠自己生活,所以四年没和家里要一分钱。但是大学生勤工俭学挣的钱并不多,所以生活虽不至于窘困,却也绝不宽裕。张小姐因无法接受我给不了她富裕的生活,所以和另外一个比较富裕的男生在一起了,我们就分手了。”李天尧把张静雅劈腿的事情说的很委婉,可能自己也是觉得丢人,毕竟当初自己被戴绿帽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自己老婆还在身边,就更要说的含蓄一点。 “天尧,当初是我傻,被物质蒙蔽了双眼,不小心伤害了你,最终错过了你这么好的男人。希望你原谅我,可以吗?”张静雅立马摆出把白莲花的经典表情:装可怜,直勾勾的看着李天尧。 墨子看的都要吐了。拜托,人家明媒正娶的妻子身怀六甲就坐在身边呢,你摆出这幅模样,怎么看你也是个白莲花啊。 “你我早已没有关系,我和你也不再有任何感情,所以不存在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物质,我也不会遇到周洁。所以,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的不嫁之恩。” “噗嗤。”墨子笑出了声。真没想到李天尧的毒舌和莫斯臣有的一拼。这场面太劲爆了。 “......”张静雅尴尬的要死,但依旧摆出一副‘只要你幸福,我无论受什么委屈都可以’的恶心人的表情。 “就算静雅是他的前女友,但是她没有理由伤害周洁的孩子吧。”徐琦说。 “张静雅,你真的不知道会伤害的胎儿吗?”我说。 “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难不成你还想屈打成招吗?”张静雅可怜兮兮的说。 “是啊,小陈也说了。小张没有理由啊。”林董事说。 “呵,她想和周洁的老公复合,这个理由充分吗?”我说。 “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啊。”张静雅喊道。 “你想和他复合,但是中间夹了个周洁。你觉得如果周洁流产了,或是生下来的孩子有问题,他们俩的夫妻关系就会有裂痕,而你如果在此时,可以给他一个温柔乡,他就一定会慢慢原谅你,甚至会和你复合。就算他没有原谅你,女生流产很可能导致不孕不育,尤其是月份大了,如果你使点计策,怀了他的孩子,通过孩子你就可以先捆住他,然后再一点点地让他的心靠向你,最后让周洁成为名存实亡的妻子。“墨子说。 李天尧和周洁惊讶的看着张静雅,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心机。周洁实在没有想到,平时在自己身边,周姐姐长,周姐姐短的人,居然想要抢走自己的老公还要伤害自己的孩子。 “没有,我没有,凌墨,你血口喷人,你这么污蔑我你是犯法的。”张静雅大喊。 “张静雅,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知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到胎儿吗?”我说。 “我说了,我没有,我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吗,你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话。”张静雅歇斯底里的喊着。 “呵,如果没有,我就不和你废话了。”我掏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录音,我很精准的放到了张静雅说“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替她怀”就暂停,后面的录音还不到时候放出来。 除了我和张静雅,所有人听完都是一脸的吃惊。没想到张静雅竟然这么狠毒,还这么不要脸。 第一个气急败坏的就是林董事。不仅被她骗,还在这里被自己看不起的人耍的团团转,丢脸丢出圈外去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对小张深信不疑。上去就给了张静雅一耳光。要不说,女人扇耳光就是这么的天赋神力,这一耳光下去,张静雅的半边脸瞬间就开始红肿起来,不一会儿就肿的像发面馒头一样。 “哼,你个贱人,枉我如此信任你,我还陪你找公道,你就这么骗我,让我丢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林董事作势就要上去挠她。 “你是想给我找公道吗?你不过是想扳倒我,想看她落败的样子。”张静雅也不管徐琦怎么拽她的袖子,心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也不想自己得罪了多少人。 徐琦一看张静雅这个蠢货,不中用了,悄悄地看了眼莫斯臣,以为没有人看到她的眼神,就连忙找了个借口回人事部了。张静雅也在气头上,没有意识到此时徐琦的举动是抛弃了她,还和她告别。我也没拦着,她回去也进不了她的办公室,现在还不是动她的时候。 那个人看了看徐琦,隐隐的一笑。 “张静雅,我真没想到,我平时把你当成好姐妹,你却想着怎么除掉我,我真是瞎了眼,把你当朋友。周洁不愿意相信,但也必须相信。 “张静雅,难道你不承认自己是知道了李天尧是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才想要和他复合的?墨子说。 “如果当时天尧告诉我,现在和天尧在一起的,给他生孩子的就是我了。我就是李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还有你周洁什么事,是你欠我的。” 周洁什么都不想和她说,拉着李天尧往外走。李天尧冲莫斯臣点了点头,示意感谢,莫斯臣也点了下头。 “不,天尧你不能走,是我当初被物质迷惑,是我不知所谓。天尧,你就原谅我吧。”张静雅想拉住李天尧,看了看周洁,算准力道就往周洁的腰上撞。幸亏李天尧动作敏捷挡住了周洁,不然孩子凶多吉少。 李天尧厌恶的看了眼张静雅,忙拉着周洁往外走,害怕这个疯子再追上来纠缠。 安昊让保安拉住了张静雅,这一屋子的人,哪一个她也惹不起。 莫斯臣赶紧让安昊报了警。警察录完口供就带着张静雅走了,林董事一看也怏怏地走了。 第十二章:钟吾少爷 此时,办公室里仅剩下我、初雪、莫斯臣、墨子还有那个人。 “你的录音没有放完。”那个人走到我身边说。 “嗯。”我并没有吃惊于他知道录音没放完的事。因为我知道,他既然知道录音没放完,刚才却没有说出来,就说阴他并不像和自己作对。 “我还知道,后面的录音和徐琦有关。”那个人淡淡一笑。 我看着这个人,现在他站在自己身边,看得很清楚。他长得不错,身高目测185左右,一身高定西服,让我看不出牌子。最让我感到稀奇的是,这年头很少有人会在手上戴个玉扳指。白玉的扳指,配着他那一脸邪笑,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是?”我看着他说。 “钟擎夜。” “钟擎夜?”我皱了皱眉头。 “我靠,你不会就是钟吾的文爷......老牧,你不会不知道他吧。”墨子激动地说。 “钟吾?文爷?和我无关的人,为什么要知道。” “璃沐,钟吾是一家情报公司。主要的业务就是给客户收集情报,筛选有价值的信息。”初雪觉得自己真累,把一个特务头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不容易啊! “哦,狗仔啊。这里没有阴星,你收集不到有价值的信息。” 钟擎夜挑了挑眉,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工作。 “呃......老牧,你的脑洞可以啊......”墨子说。 “我的工作是收集情报,但不是阴星的。我主要收集国外政客和部队的情报。当然,只要给钱,黑道的消息我也可以卖。”钟擎夜倚在办公桌前,扒拉着地球仪。 “你做什么的,我没兴趣了解。”我说。 我看了眼钟擎夜,又看到另外三个人一脸的吃瓜群众表情,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不觉得应该给你的总裁夫人一针强心剂吗?”钟擎夜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你看出来了?”我看着钟擎夜,皱了皱眉头。 “牧小姐,不要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钟擎夜转了转自己右手上的玉扳指,略有深意的看着莫斯臣。莫斯臣其实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但是初雪在,也就没说什么。 “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璃沐,我为什么要打强心剂啊。”初雪说。 “呃...徐琦对总裁的感情不太对。” “什么意思?” “老牧,你是说,徐琦喜欢莫斯臣?” “嗯。刚才她看总裁的眼神不对劲。” “我靠,这都什么狗血剧情。” “还有更狗血的呢。一开始我并不阴白徐琦为什么对牧小姐意见那么大,她没说几句话,但每句话都针对牧小姐,就算是嫉妒你当上总监,也不至于这么致人死地。直到我看到了她的眼神,我阴白了。”钟擎夜笑了笑说。“她对付你,除了是嫉妒,更多的是为了老莫。” “这和斯臣有什么关系吗?就算她喜欢斯臣,也应该是对付我啊。” “初雪,你还记得我当时和你们说,觉得哪里不对嘛? “记得啊。” “我当时就觉得徐琦这么做,如果只是为了扳倒我,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她肯定知道张静雅的蠢,但她依旧让她去试试她的计划,风险太大了。但是今天我才知道,我只是她的安排里面的一个情节,她的最终目标是总裁。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情。” “初雪,你还在上学,并不在公司任职。你吃住都和莫斯臣在一起,就算她找人诽谤你傍大款,只要你们亮出结婚证,他们也无可奈何。”我说。 “所以,她是想往牧璃沐身上泼脏水。她知道你和牧璃沐的关系非常好,一旦牧璃沐定罪了,以你的性格,不会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给她求情。我无法当着全公司的面罔顾事实,而你又绝不会放弃,时间长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会有裂痕。”莫斯臣说。 “那么,徐琦就有了可乘之机。”钟擎夜结尾。 “你妹的,徐琦这是从哪个深山里逃出来的妖精,总有一天,你墨爷早晚把你收了。”墨子说。 初雪惊讶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看莫斯臣,又看了看我。 “放心,最近徐琦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了。 “我先回家了。”我说完就要往外走。 “还没到下班时间呢。”莫斯臣说。 “我今天受到惊吓了,要回家休息。”我离开了办公室。 “......”大哥,你好歹装一装啊,这幅冷淡的样子真的让人无法相信,你受到了惊吓啊。 我回到办公室,看到并没有什么异样,拿起了包,就去了停车场。韩音和陶笛都吓了一跳,当总监助理两年多,第一次这么早就下班了。于是两人也赶紧收拾东西下班了。 我坐在自己的miniclubman里,刚要打着汽车就听到有人在敲车玻璃。转头一看,居然是钟擎夜。 “有事吗?”我摁下车窗。 “牧小姐,你出来一下,我弯着腰和你说话,很难受的。” 我瞥了他一眼,打开门走了出来。 “说吧。” “牧小姐,你的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我手机没电了,我要叫我助理来接我。” “给你。”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掏出手机给他,然后坐进了车里。 “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来。” “......” “我手机没电了,找人借手机给你打的。” “......” 钟擎夜把自己的手机号存到我的手机里。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接过手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把手机丢进包里,开着车就走了。 钟擎夜看着mini,心想:终于找到了。 之后的两个月,钟擎夜都没有找我。我每天为了公司的事情忙碌。张静雅被辞退,彭洛和肖伟暂时分担着她的工作。人事部每天都热火朝天的。 “总监,总经理让您去他的办公室。”韩音说。 “嗯。” 莫臣的总经理是总裁的弟弟,莫斯凡,比莫斯臣小4岁,百分之一万的花花公子。不说是到处留情吧,但也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工作上,如果说莫斯臣是那个放火的人,那莫斯凡一定就是那个往上加汽油,还拦着不让报火警的人。但私下里,那就是一个二货。比如和墨子,在公司里叫她凌设计,出了公司门口就叫墨爷。每次莫斯臣听到都很不想认他这个弟弟。两个月之前,要不是因为莫斯凡去英国出差,他肯定得去凑热闹。 “找我什么事儿?”我往沙发上一坐,也不管要不要顾及他总经理的身份。我其实一开始还是管他喊总经理的。但是后来,看到他出了公司就是那个德行,觉得自己如果管这么个白痴叫总经理,别人会分不清谁是白痴。于是就不再喊了。 “老牧,这是在公司,给我点颜面好吗?”莫斯凡关上办公室的门说。 第十三章:不知所谓 “给你颜面了,我刚才好像没叫你凡子吧。”我说。 “老牧,你天天冷着张脸不难受啊,有点表情好不好!”莫斯凡哀求道。 “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有有有......”莫斯凡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总经理,居然这么怂,真是太没面子了。 “莫臣珠宝的英国分部,推荐了两位设计师。你也知道,公司有规定,分公司好的设计师可以推荐到总部。” “嗯,怎么了?”我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中一位设计师,咳咳,是,是刚被我甩了的前女友。她不知道我是莫臣的总经理,所以......”莫斯凡谄媚的笑着。 “所以......”我挑眉笑着说。 “所以,麻烦牧爷,替我招待一下她,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在公司。” “厉害啊,去英国呆了一个月都可以整个前女友,你的桃花债,让我来收拾?” “牧爷,牧爷,你就看在我是你好朋友的老公的弟弟,你的好闺蜜的小叔子的份上,帮帮我,帮帮我......” “你也说了,是前女友,见一面死不了人的。再说了,你们俩在一家公司,以后肯定会见面的。”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她缠上我。老牧,你是不知道,她有多缠人,我就是忍受不了她粘人,才和她分手的。” “那你忍受得了什么样的?” “当然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出门贵妇,在家主妇,床上......咳咳,就,就这样的。” “呵,做梦。”我站起身往外走。 “牧爷,你到底帮不帮啊?” “派克75。”我走出了办公室。 莫斯凡出了一身冷汗,就怕我不同意,只要肯帮忙,别说是派克75了,就是星星也给她摘下来。莫斯凡一想到自己会被那个英国女人缠上,就浑身难受。 “韩音,通知设计部,从英国新来的设计师,人事部接待。” “啊?这不是总经理带来的人嘛,不应该他接待吗?”韩音疑惑道。 “总经理病了。” “病了?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挺好的,什么病啊?” “贱病。” “......” 两天后,从英国来的两位设计师来公司报道了。 “总监,两位设计师到楼下了。”陶笛说。 “嗯。你去领他们两个人过来。” “好的,总监。” 陶笛出了电梯。就看到两个外国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应该是个欧亚混血,女的倒像是个纯欧洲人,长得都挺不错的。 “nicetomeetyou.i''mtaodi,assistanttothedirectorofpersonneldepartment.”陶笛说。 “nicetomeetyou,too.mynameisemma·williams.” “nicetomeetyou,too.mynameisfrancisco·thomas.” “now,pleasegotothepersonneldepartmentwithmetogothroughtheentryformalities.”陶笛说 “ok” 他们一起上了电梯,直接去了14楼。 “总裁,新来的两位设计师到了。”陶笛说。 “嗯。你出去吧。”我合上文件,冷淡地说。 陶笛出去关上了门。 “sitdown,please!”我作了个请的手势,但语气依旧冷淡。 两个人都很好奇,这个人事部总监怎么这么冷漠。俩人惊讶得都忘记自我介绍了。 “mynameismulimu.youcancallmebernice,too.i''mthedirectorofpersonneldepartmentofmochengroup.iknowyoucametochinaheadquartersbecauseyouareexcellent.butyouwilsohaveathree-monthinternship,afterwhichiwillreviewandevaluateyourwork.theassessmentresultswilldeterminewhetheryoucanstayinchina.”我用流利的英式英语说. “ok.”两人说道。 “yougivemeyourfilesfirst.” 两个人把手里的档案袋交给我。 我看了看档案袋里的简历。 “emma·williamsandfrancisco·thomas?” “yes。” “afteryouregisterforpersonneltransfer,thedirectorofdesigndepartmentwillpickyouup.here''samessageforyou:idon''tcarewhetheryourmoralcharacterisnobleornot,aslongasyoudon''tletthoselittletricksinyourheartexposed,everythingiseasytosay.butifit''sexposed,yourresultsarenotuptoyou.”我说。 “yougotoregister.” 两个人走出了办公室,觉得这个人事部总监怎么这么冷漠啊。 “isyourdirectorinabadmoodtoday?”emma问陶笛。 “thedirectordoesiteveryday.”陶笛笑了笑说。 “......” 过了一会儿,设计部的总监把这两个人领走了。 “喂。” “老牧,解决了吗?” “嗯。我觉得,你这个前女友也挺好的,前凸后翘,挺符合你的审美的。” “靠,老子有这么低俗吗?” “你以为呢,有事就说,没事挂了。哦,对了,下个星期我要看到笔。” “......” “牧璃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市侩!你是百家姓上去了赵,你张嘴就是钱啊!” “那我去告诉emma,去15楼有惊喜。” “牧爷,牧爷。小的知错了,知错了。小的先告退了。”莫斯凡挂了电话。 三个月以来,francisco经常来找我。 “what''sthematter?”我说。 “你可以不用说英文,我会说中文。我母亲是中国人。”francisco说。 “嗯。” “楼下有一间西餐厅,去吃吧一起中午。”francisco虽然会说中文,但语法用的还是英文的语法。 “抱歉,没空。”我觉得对待老外还是客气点,别给中国人丢脸。 ...... “有事吗?”我正在茶水间泡咖啡。 “新上映的电影,去看晚上。” “抱歉,没空。” “阴天晚上?” “抱歉,没兴趣。”我回了办公室。 ...... “牧,世纪大厦有一个画展,去看啊。” “抱歉,没兴趣。” “还有,不要叫我牧。” “那?” “牧总监或者是bernice。” “你为什么总要冷冰冰的?”francisco伸手想要摸我的肩膀。 我往旁边一躲,躲开了他的手。我孤僻也体现在我不和任何不熟的人有任何接触,无论是身体接触还是生活接触。 ...... “bernice,这里有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francisco,我记得你是设计师?” “是的。” “那你为什么做助理的工作?如果你喜欢,我可以让你去做助理。”我瞥了他一眼。 “牧,我是因为你才来的。我喜欢你,牧。你很冷淡,但是我喜欢你身上坚强而又有些悲伤的气质。我认为我自己长得很帅,工作也还不错。我父亲是子爵,我不是长子,但我也是勋爵。我觉得你会爱上我的。” “是吗?”我邪魅一笑。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魅力无限的人,到处沾花惹草。 “你来公司三个月了,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thechiefinspectoughs,andkingofhelltakesadetour.” “what?”francisco虽然没太听懂,但还是听到了阎王。 “i''mthechiefinspector.ifyouoffendme,iwillsendyoutoseegod.” “所以,现在请你出去。”我说。 “hum,youpretendtobearrogant.peopleinthpanysaythatwhenyouaresoyoungandbethehrdirector,yourelyonsleepingwithothers.iwilltreatyoubetterthanthoseoldmen,baby.” “呵,是吗?那我是不是得感谢你啊。”我冲francisco一笑。francisco以为我是要妥协了,走到我身边伸手想要勾住我的下巴。我笑着,一脚踢中他的裆部。 “ah,fuck!!!”francisco捂着裆部,蹲下身,脸色又青又紫。 “forgettotoldyou,don''thaveanywildideasaboutme,oryour“sex“lifewillbehardtoguarantee.” “youbitch!”francisco怒吼。 “ifi''mabitch,we''reboth.”我走到一边,看着他,眼底的冰冷,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冻住了。 第十四章:邀约午饭 办公室外,大家都听到了francisco的哀嚎和怒吼。听到“婊子”这个词的时候,有的人眼睛亮了一亮。陶笛和韩音想要进去看看情况,但是又想到,总监不喜欢有人在没有经过她允许的情况下,进她的办公室。上一个直接闯进她的办公室的人,现在还在后勤部当保洁呢。于是两个人都不敢轻举妄动,焦急的看向办公室。 “彭洛,把托马斯先生请出去。”我打开办公室门,朝彭洛喊道。 所有人都纳闷,这种事不应该是总监助理的工作吗?怎么让彭洛干。 当彭洛扶着捂着裆部的francisco出来时,所有人都阴白了。这个老外不会是脑子抽筋来搭讪总监吧,看那又青又紫的脸,办公室里的男生瞬间感觉腿间一哆嗦。怪不得要彭洛去,这种事儿怎么能让那两个女生助理干呢。阎王不愧是阎王,一言不合就送你见阎王。 “韩音,你去告诉姚总监,如果他缺助理,我可以给他招聘,但是如果再让我看到设计部的闲杂人等没事过来打扰我工作,他就写辞职信吧。陶笛,你通知英国分部,mr.thomas将在阴天回到英国,让人事部给他结薪水。你告诉英国分部的人事总监,如果招聘的时候还这么没有底线,我不介意让他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我把文件丢给韩音,“啪”的一声,关上门。 “我去,我就说那个老外,这段时间怎么闲着没事往咱们认人事部跑,原来是盯上总监了。” “他还是年轻啊,不知道什么是‘总监一笑,阎王绕道。’” “总监也太狠了,我怀疑那个老外以后可能都不能人道了。” “总监傻吗?如果真那样,总监就要进监狱了,肯定会控制好力道的。” ...... “文爷,牧总监今天把那个老外设计师给收拾了,把他打发回英国了。”钟修说。 钟擎夜微微一笑,转了转扳指,看来他没有看错,是时候会会她了。 ...... 两天后,钟擎夜决定要到我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不然我都快忘了有他这号人了。 “给我看看,这件西装可以吗?”钟擎夜换上一套吉凡克斯的高定西服三件套。 “文爷,这件......” 钟修之所以管钟擎夜叫文爷,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钟家历史悠久,最早可追溯到东周时期的钟吾国,家族底蕴深厚,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表字,而钟擎夜无论处理任何事情,神情永远带着古典的优雅,从不慌乱,所以就取了《史记》中的一句话:蛇化为龙,不变其文。字毓文。第二,钟擎夜平生的爱好就是书法,一手好字,可以让书法协会会长羞愧至极。所以被人叫做“文爷”。 “不够沉稳。”钟擎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摇头,脱下西服,又去拿另外一套。 钟修看着不停地换衣服,还让自己给意见的文爷,觉得很不真实。 “嗯,就这件。”钟擎夜挑了另一套吉凡克斯的羊绒高定三件套,随手拿起古驰的真丝印花领带,打了个经典的温莎结,把蓝宝石的袖扣扣好,又拿起一块百达翡丽的古典表铂金950戴在手腕上,换上定制的约翰·罗布的布洛克式皮鞋。钟擎夜这才觉得自己舒服了。 “走。”钟擎夜带上墨镜,走出了文宅。 ...... “哇,那个男的好帅。” “你别想了,那种人,咱们高攀不上。” “为什么?” “你不知道?他是钟擎夜,钟吾的掌门人。他那一身别的我不知道,就他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我觉得肯定比我的房子还贵。” “看来又是一个和咱们总裁一样的人物” 莫臣集团大楼一楼大厅前台。 “文爷,您是找总裁吗?”前台小姐说。 “你们公司的人事部在几楼?”钟擎夜摘下墨镜说。 “人,人事部?” “就牧总监的部门,牧这个姓挺少的,你们公司应该没有第二个了。” “您找牧总监啊,牧总监在14楼。” “嗯。” ...... “你们牧总监在办公室吗?”钟擎夜难得礼貌地问,像他这种跟工作跟特务头子一样的人,礼貌?早成狗了。 “请问您是?”陶笛觉得,自己虽然不认识他,但是从他的穿着来看,社会地位应该还挺高的,觉得自己还是要对他客气点。 “我是钟擎夜,是你们总裁的朋友,找牧总监有事儿。” “哦,好的。” “总监,有一位自称是总裁朋友的钟擎夜先生找您。”陶笛拨通电话。 “呃......让他进来吧。” “钟先生,请。” “你去给人事部的员工一人买杯甜品,大夏天的,别再中暑了。”钟擎夜借口支开钟修,自己走进办公室。 众人欢呼雀跃,有甜品吃了。钟修一脸苦逼,老板你想自己进去就进去,我保证不打扰你,但你也不能这么坑助理啊,大夏天的,我去给几十号人买甜品,你怎么也不怕我中暑啊。 钟擎夜进了办公室也没有说话,自己走到会客区坐在沙发上,看着我。 我抬头看到他也没有和自己说话,就继续看文件了。但是仍能感觉到钟擎夜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实在沉默不下去了,抬起头问他。 “你有事吗?” “没有。” “那请你出去。”我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中午一起去百雅阁吃......” “老牧,中午咱们一起......”墨子突然推看门,看到钟擎夜坐在沙发上,还说要请老牧吃饭,顿时惊讶的忘记说话。 “中午一起干什么?”我猜到墨子要说什么,抬起头看她,示意让她说下去。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想说,就想说......噢,对,我是想说,中午你去吃饭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带杯咖啡。呵呵。”墨子说。 我看着墨子,一脸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行,我们出去吃饭回来会帮你带的。”钟擎夜朝墨子投了个赞的眼神。 “好好好,我就先撤了,老牧拜拜!” 墨子出了办公室,一脸贱贱的笑容,掏出手机给初雪打电话。 “初雪,重磅消息!老牧要脱单了!” “什么?她不是刚收拾了那个英国的设计师吗?” “哎呀,不是不是,老牧怎么可能看上那个色情狂。你还记得上回收拾张静雅时候的那个钟擎夜吗?” “记得啊,不会是?” “就是他!我刚才找老牧一起吃午饭,就看到他要请老牧去百雅阁吃午饭。” “我天哪!太劲爆了,墨墨。” “那啥,老牧不能和我吃饭,要不咱俩一起?” “诶诶,你别抢啊,别抢......自己去吃,初雪陪我,没空!嘟嘟......”手机那边传来莫斯臣和初雪的声音。 墨子愣了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靠!莫斯臣,你有没有人性,知道老子单身还跟我隔屏秀恩爱,老娘画个圈圈诅咒你!”墨子冲这手机大喊道。周围的人看到凌设计这样,一脸懵逼,跟看见神经病一样躲着墨子,墨子很无语。 十五章:徐琦往事 办公室内。 “收拾收拾东西,去吃午饭。”钟擎夜一边用他磁性的声音说话,一边往我身边靠。 “没空,一阵我要去趟设计部。”我说。 “去设计部吃午饭吗?” “不是。”我虽然不知道他问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如实说了。 “那好,我陪你去,完事之后,再一起去吃午饭。” “我在设计部要呆很长时间,会耽误你吃饭时间。” “没事,我今天早饭吃的晚,现在还不是很饿,正好消消食。”钟擎夜看着我,眼神好像在说,这顿午饭,咱俩吃定了。 我朝钟擎夜翻了个白眼。 我走向设计部,后面跟着钟擎夜。途中的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除了觉得阎王居然开始接近男色很惊讶,更觉得钟擎夜居然跟在阎王身后像个助理一样很惊讶。 我找到周洁,此时的周洁已经快六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很辛苦。 “牧总监,你找我?”周洁说。 “你坐。” “有什么事吗?” “嗯,张静雅那件事情,是我的责任。”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赔礼道歉的经验,从她有记忆开始,做事情一直是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将风险降到最低。此时和周洁道歉,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不不,牧总监,那件事情没有给我造成任何伤害,你不用怪罪自己。”周洁挥挥手说。 “当初张静雅是我人事部的人,那么她做的一切错事,都有我的责任。”我站起身,向周洁鞠了个躬说。“抱歉。” “不用不用,牧总监,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你的失责。”周洁扶起我说。 “呃......我也不知道拿什么给你赔礼道歉,知道你快生了,就给你买了点孩子的婴儿用品,希望你不嫌弃。”我拿了个大袋子,递给周洁。 周洁看到这是宝得适的袋子,里面有奶瓶,婴儿尿布,吸奶器杂七杂八的一大袋子。 “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买什么,就让导购员挑了些母婴用品,觉得你应该用的上。”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你,牧总监。” “没事,就当是我给孩子的一点心意,毕竟他差点因为我的疏忽就......”我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好像应该不适合说出问题什么的,不太吉利。 “谢谢你,牧总监。孩子的百日宴,你也一定要参加。” “一定。”我说完就出去了。 我抱着钟擎夜说不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就走了的心理,往门口看。结果就看到他看着自己,顿时脸就黑了下来。 ...... 我从钟擎夜那辆奔驰amg下来。两人走进了百雅阁。 “文爷。”服务员说。我看出了钟擎夜就是百雅阁的老板,这一点其实当钟擎夜和我说百雅阁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家餐厅不是他投资的就是他是老板。像这种特务头子,不知道有多少仇家,怎么可能随意找家餐厅吃饭,肯定去自己能够掌控的地方。 “去包厢。” “好的,文爷。” 进了包厢,我还是惯例,找了个离钟擎夜最远的位置坐下。钟擎夜脑门三道黑线,他有这么可怕吗? “你点菜吧。”钟擎夜把菜单递给我。 “你点吧,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哪道菜最好吃,你肯定知道。”我冷淡的说。 “你怎么确定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钟擎夜问。 “你的工作,高危,仇家一定不少,而能把一家以收集情报为工作业务的公司开成这个规模,树大招风,老板都没被暗杀,说阴你很精阴。一个随时有可能被暗杀的人,又怎么会去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吃饭呢?刚才服务员对你毕恭毕敬,就算你很有名,如果不是老板,她也应该没必要这么点头哈腰的。“我邪魅一笑。 “呵呵,聪阴。没错,这就是我开的餐厅,想吃什么随便点。”钟擎夜说。这女人自己没有看错,心思缜密,观察细致,喜怒不形于色,推理能力超强,难怪24岁就当上了莫臣的人事部总监。 “钟先生真是精阴,请别人吃饭去自己的餐厅。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服务员。” “女士,可以点餐了吗?” “嗯。干锅牛蛙,石斑刺身,红烧寒菌,蜜汁红芋,再来一个西湖牛肉羹。” 钟擎夜笑了笑,这是在考验他的餐厅大厨是否合格吗?一共点了五样菜,一个菜系一道,真是替大厨头疼啊。 点完菜,空气又陷入宁静,我也不管钟擎夜,自己在一边翻菜单。 “我去下洗手间。”我说。 “牧总监,随意。” 我走出包厢,去了洗手间,遇到了emma,寒暄了两句。刚出了洗手间,就看到莫斯凡往包厢走。 “呦,文爷,怎么来这儿吃饭啦?”莫斯凡痞痞地说。 “凡子,这好像是我的餐厅。” “靠,跟你说了八百遍,不要叫我这么二的名字。”莫斯凡气得直跺脚。这么二的名字,老子打死也不能承认。 “凡子,你怎么来了?”我说。 莫斯凡觉得自己的名字没救了,冲他们两个翻了个白眼,眼神里写着:老子有这么二吗。 我和钟擎夜看着莫斯凡,你以为呢? 莫斯凡一脸苦逼。 “既然遇到,咱们一起吃饭吧。”莫斯凡厚脸皮的说。 钟擎夜看着莫斯凡,怎么哪都有你,好不容易把我骗出来,你他妈还来凑热闹。有胆子你去凑你哥的热闹啊,看你哥不把你一脚从15楼踢下去。钟擎夜刚想开口拒绝,我就说。 “凡子,你猜我刚才遇到了谁?”我一脸邪笑。 “谁?”莫斯凡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的前女友,emma。” “什么?” “既然大家都认识,那我把她也叫过来一起吃顿饭吧。” “老牧老牧,牧爷,我错了我错了,你们慢慢吃,我先撤了。”说完撒腿就跑。 “原来,牧总监也不希望有人打扰我们吃饭。” “我只是不想和白痴一起吃饭。” “......” “你不想说说徐琦怎么回事吗?” “和钟先生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 “当然有,那件事耽误了我近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的时间金钱是衡量不了的。” “那钟先生就把自己想象成一块海绵。”哼,时间挤一挤总会有的。 “既然牧总监不愿意说,那就我来说。” “徐琦,27岁,某个市市长的幼女,毕业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23岁毕业后,进入莫臣集团人事部,在招聘办公室做职员。” “我相信钟先生不会相信她甘愿做一个普通职员。” 第十六章:牧璃沐的伤疤 “当然,沃顿毕业,她的野心不止于此。她17岁那年,和她的父亲来无锡参加一个经济会议,在当天的晚会上,遇到了当时24岁的刚刚从mit读完mba回国准备接管莫臣集团的老莫。一见钟情,从此为了和老莫般配,努力学习。23岁提前从沃顿毕业回国,结果看到老莫和初雪结婚了。于是,从此走上漫长的不择手段的追爱之路。” “钟先生,我相信您今天找我吃饭,应该不是只是为了和我透漏徐琦的消息吧。虽然我不像您一样这么专业,但是以我的能力,只要我想打听,我也可以打听到。”我隐晦的笑了笑,我知道钟擎夜有没告诉我的消息。 “牧总监,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聪阴?” “能在商场上混的,有几个傻的?” “不要太聪阴,女人太聪阴,就不可爱了。” “原来钟先生对女人的认知这么肤浅,那我推荐你去red-lightdistrict,可以更新一下对女人的认知,那里什么口味的都有。” “牧总监,你很会吸引男人的注意,你知道吗?” “钟先生,你很不会吸引女人的注意,你知道吗?” “......” 我和钟擎夜吃完饭开车公司,我其实一点都不想给墨子买咖啡,但钟擎夜还是把车停在了星巴克门口。 “给她买什么咖啡?” “什么最便宜,就买什么。” “......” 刚下车,就看到大楼门口莫斯凡面色僵硬地被一个金发美女拖着往前走。我再一看,这不是刚才在百雅阁偶遇的emma嘛。看来莫斯凡最近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fan,whydidyouleavemeintheukwithoutsayinggoodbyeanddidn''ttellmethatyouweremochen''sgeneralmanager?”emma紧紧地挽着莫斯凡的胳膊。 我和钟擎夜在一边看戏。 “iwasinahurry.iwasgoingtolookforyouinlondonnexttime.whoknowsyouwiletochina.”莫斯凡一脸苦逼的说。 “fan,shallwegotoyourhousethisevening?ireallywanttoseewhatmylover''shomelookslike.”emma露出小女人的娇羞,悄悄地在莫斯凡耳边说了几句话。 “no,no,no,emma,i''malittlebusytoday.i''mnotfree.”莫斯凡连忙拒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fan,youdon''tloveme,doyou?etochinaforyou,justtobewithyouforever.howcanyoudothis.ifyoudon''tloveme,what''sthepointofmylife?”emma啜泣,可怜兮兮的看着莫斯凡。 莫斯凡顿时不知所措,一转头看到躲在一边看戏的我和钟擎夜,忙说。 “emma,ididn''tcheatyou.thedirectorofpersonnndihaveameetingwithmr.zhong.yousee,directormuhasbroughtmr.zhonghere.”莫斯凡忙指着钟擎夜说。 emma看了看钟擎夜和我,觉得莫斯凡可能真的有事情要忙。 “allright,fan.ibelieveyou.i''llseeyoutomorrow.”emma看了看莫斯凡,依依不舍的上楼了。 莫斯凡送走了emma,屁颠屁颠地去找我。 “老牧你俩太不够意思了,看到我被她缠上,你居然就在一旁看戏。” “我什么时候和你有个会要开?” “老文,你怎么也小心眼儿了啊。” “呵呵......”钟擎夜和我进了公司。 莫斯凡“......” 送完咖啡,接受完异样的眼光,我回了办公室,可是她都到了14楼要下电梯了,钟擎夜还跟着。 “钟先生,你还有事吗?”我克制自己的怒意,艰难的保持着礼貌说。 “没有。” “那就请钟先生去15楼和总裁叙叙旧,我还有工作。” “你们总裁不应该更忙吗?”钟擎夜嘲笑道。 “钟先生,我还有工作要忙,您随意,只要不打扰员工的工作就可以。”我进了办公室。 钟擎夜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竟然也跟了进来,坐在我对面。不玩手机,不打电话,就一直用他那双邪魅的眼睛看着我。我索性也不管他,直到钟修打电话说,钟吾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钟擎夜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我下班回到家中,随便煮了碗面条,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联播。突然听到房门开了,我微微一皱眉,觉得不像是贼,因为以小区的安保措施,小偷不可能从房门进来,而且听上去用的还像是钥匙。我觉得可能是墨子那个损友,就没在意,刚想挑起一筷子面条,突然觉得脚步声很不对,虽然墨子初雪偶尔会穿靴子,但这个季节绝不会穿,而且体重不对,这个脚步声过于低沉,以墨子和初雪的体重,绝不会出这样的声音。 我微微抬头,就看到一双布洛克式皮鞋,而且觉得有点眼熟,自己一定从哪里见过。抬起头,瞬间脸就冰冷的像到了南极。 “钟先生,你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我调查了你家的住址,顺便调查了一下密码。” “钟先生还有夜探别人住宅的爱好呢。”我冷漠地说。 钟擎夜一听,阴白我是把他当成了偷窥怪。但他没有急于解释,而是和我玩了起来。 “牧总监,难道你不好奇我来这里的目的?” “那钟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人前冷冰冰的牧总监的家里会是什么样子的。” “看完了?” “嗯。” “可以滚了。” “牧总监,白天你还对我毕恭毕敬,礼貌的很,现在怎么都开始冒脏字了。” “白天,你是我上司的朋友,我必须对你毕恭毕敬。但现在是下班时间,你我不沾亲不带故,我没有必要对你客气。” “牧总监在这座城市难道没有亲人?” “呵,钟先生,连我家地址都查出来了,您不要告诉我您就没有顺便查一下我的出身背景,我的简历您应该早就一清二楚。所以,何必问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钟擎夜早在第一次见我,在莫斯臣办公室看戏的时候就已经把我调查的一清二楚。否则他是不会贸然接近一个陌生人,哪怕她是自己朋友老婆的闺蜜。钟擎夜看着我,从我的眼神里没有看到一丝的坚强和神伤,看到的只有嘲讽。这个女人把自己伪装的这么好究竟是为了隐藏些什么,当别人提及的时候,她的软肋就像不是她的一样,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武装成这样,就算有过痛心的经历,也不用把自己的心完全封闭吧,仿佛她与这个世界得所有人都是过客,整个世界都与她毫无干系。 “有的时候,武装自己的心会让自己更脆弱。” “难道钟先生不武装吗?我想从事这种工作的人,内心都有一块别人无法触及的伤痕,钟先生的伤疤给别人看过吗?”我淡淡一笑。 第十七章:莫宅BBQ “你很会,很会击中别人内心防线最差的地方。我你真的很聪阴,心思缜密,观察细致,喜怒不形于色,推理能力超强,而且很会读懂别人的心。你不适合做人事部总监,你适合当特务。” “呵呵,抱歉,我对钟先生的工作,毫无兴趣。” “没想到牧总监年纪轻轻,居然还知道关心国家大事。”钟擎夜看了眼电视的内容。 “嗯。如果钟先生没事了,我要休息,慢走不送。” “......”钟擎夜被赶得毫无预警。 “怎么,不走?那你睡这里吧,我去睡酒店。”说完就去收拾行李。 “你收拾行李,干嘛?” “我除了酒店,不喜欢睡任何人睡过的地方,所以阴天我准备卖房,买套新的。” 钟擎夜一脸黑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完全没有因为钟擎夜而害了心情,继续看电视。 之后的两个多月,钟擎夜都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觉得自己终于不再被他纠缠了。 下午4:00,我看完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件,签下名字,把文件夹丢到一边。走到飘窗前,这座城市如此繁华,如此包容,却找不到一处可以让我毫不犹豫地放下心里的戒备。每当有人想要触及我心里的伤疤的时候,我都会用最强硬的方式还击,冷漠充斥着我26年的人生,活的像个冰冷的工作机器,我渐渐忘了自己也可以去爱一个人...... “叮叮叮......”我拿起手机。 “喂。” “璃沐,晚上来我家bbq啊。” “我......” “不许拒绝,前两次你都不来,这次你必须来。不然我就去你家把你五花大绑绑过来。” “......” “牧璃沐,你必须来!晚上下班就过来。啪......”初雪挂断电话。 “......” 我在手机里找出墨子的手机号,其实很好找,我的手机里就几个人,初雪,墨子,陶笛,韩音,莫斯凡,莫斯臣还有墨子和初雪两个人各自的妈妈的电话,当然还有一个我自己没有注意到的钟擎夜的电话,因为是钟姓,字母是z,所以一直排在最后面。 我想要告诉墨子,自己不去了,但是觉得还是去吧,毕竟初雪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去不合适。所以就继续准备阴天的工作。 ...... “老牧老牧,下班了下班了......”墨子扒着办公室的门,贼兮兮的往里面瞅。 我斜眼看了墨子一眼。这是什么表情?挑高眉毛,把嘴缩成了“o”型,半蹲着把脑袋往办公室里伸。我看着她穿着黑色的紧身短袖,下身穿着黑色的工装长裤,带着个黑色鸭舌帽,把黑超戴的跟大学里老教授戴的老花镜一样,如果给她再戴个强盗头套,我一定以为遇到抢劫的了。 “进来。” “老牧,走了,你墨爷带你嗨。”墨子四仰八叉的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把黑超随手往桌子上一扔。 “凌设计这么不修边幅,公司员工知道吗?”我嘴角一抽。 “哎呀,少废话,赶紧收拾东西。我告诉你,今天雪公主下命令了,就算五花大绑也要我把你绑过去。”墨子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的“表演”五花大绑。 “再等一下,我还有两份文件需要核对。”我又低下了头。 “哎呀,工作是永远做不完了,快走吧,再不走,雪公主提刀来杀人了。”墨子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把电脑强制关机。 “你!”我瞪了墨子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线。 “行了,走吧。” 墨子把黑超挂在胸前,拉着我就往外走。我背墨子拉的一踉跄,刚拿起自己的包,就被墨子拖了出去。 众人看着墨子,内心竖起大拇指,想来敢这么对总监的也就剩下墨子了。 两个人坐电梯直接去了地下的停车场。 “老牧,我坐你的车呗。”墨子把黑超戴上。 “晚上六点在地下停车场戴墨镜,你看得见吗? “凹造型,ok?”墨子摊手说。 “嗯,那你就自己开车去初雪家吧。”我坐进车里,打着车就开了出去。 “靠,老牧,你等等我啊。”墨子赶紧坐上自己的牧马人,开车追我。 到了个十字路口,碰巧是红灯。 “老牧,你太不仗义了。” “咱们去趟甜品店。”我说。 “干什么?” “买点甜品,饭后吃。” “好,那,看咱俩谁先到。”墨子说完,正好变绿灯,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我淡淡一笑,松刹车,踩油门,方向盘一打,就超了墨子。墨子看着那辆mini的身影,才回味过来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居然和我拼车技,搞笑呢?和这么一个大脑异于正常人的人比赛,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啊。 “老牧,你怎么想起吃甜品了,你不是从来不吃甜的吗,连喝咖啡都不放糖。”墨子拎着四个袋子,里面有六个提拉米苏,四个杨枝甘露,还有两个抹茶慕斯。 “我不吃啊。” “那你买这么多,干嘛?” “你和初雪不是爱吃吗?” “那你也不用买这么多吧。” “上回吃自助,你一个人不是吃了四个提拉米苏嘛。” “咳咳,那啥......上车!赶紧上车!”墨子幽怨地看了眼我,闲着没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这些干嘛,丢死人了。 两个人一起开车去了莫斯臣家。 “咚咚咚......”墨子去敲门。 “进。”莫斯臣打开门。 “老板,都下班了,就不用操着在办公室的语气了吧。”墨子朝莫斯臣翻了个白眼。 “牧总监,你给评评理,你说,我惹她了吗?”莫斯臣一脸傲娇。 我看着莫斯臣,一脸无语。 “莫斯臣,我下班了,不是你公司的人事总监了,所以请叫我牧璃沐。还有,老端着架子是种病,尽快冶疗,康复的可能性大些。”我冷笑道。 莫斯臣“......” 我去了后院,看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个人,走近一看,原来是钟擎夜。 “你怎么在这儿?”我皱了皱眉。 “我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老莫请我吃饭,我就来了。”钟擎夜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初雪、墨子还有莫斯臣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站在后院门口。 其实钟擎夜是初雪故意让莫斯臣请来的,为的就是让我和他多相处相处。初雪觉得如果我继续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早晚会对爱情失去信心,所以要在她失去信心前,给她来针强效保鲜剂,现在一切就看钟擎夜的了。 “你们站在门口干嘛呢,不是说后院烧烤吗?”莫斯凡从厨房过来,左手拿了五个酒杯,右手拿了一瓶红酒。 众人“......”怎么邀请了这么个白痴。 第十八章:钟擎夜的好奇 “都坐,都坐吧。莫斯凡,去烤串。” “大哥,为什么是我啊!” “你想谁去啊?” 莫斯凡看着一桌的人,牧璃沐,那个死面瘫,阎罗王,打死也不敢惹;嫂子,呵呵,大哥会弄死自己;钟擎夜,算了,就他的脑子,被他卖了估计还得屁颠屁颠给他送钱;墨子,莫斯凡捂住自己的耳朵,上次去设计部找她玩,喝咖啡不小心洒在了她的设计稿上,她愣是把自己耳朵拧得肿了一天,第二天都没脸上班去。莫斯凡觉得都不是省油的灯,自己乖乖的去烤串去了。 “斯臣,呃,你看看厨房还有没有食材没拿过来。” “哦。”莫斯臣去了厨房。 “墨墨,咱俩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让凡子给咱们烤。” “好。” 我看着桌边瞬间没了的身影,嘴角一抽,这也太明显了吧。 我没有屈服,没有去理会钟擎夜,自己拿出包里的ipad核对刚才没有核对的两份文件。 钟擎夜看着这个没有理会自己的女人,她的品味不错,到锁骨的中短发,扎成了低马尾。上身是一件绸面的雾黑宽松衬衣,显得很慵懒优雅,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没有破洞,经典时尚,一双纯黑高跟鞋,一个coach的经典蛇皮hutton单肩包。明明才26岁,气质却格外的精明干练。 “牧总监,好像很忙啊。” 我没有理他,其实她知道钟擎夜已经猜到初雪把他叫过来吃饭,就是为了撮合他们两个,所以不想和他废话。 “牧总监,我在和你讲话,你这样置若罔闻,未免有些失礼吧。” 我抬起头,看着钟擎夜。这个男人虽然干着特务头子这么现代的工作,但是一举一动都很古典优雅,手上带着不明年代、不明价格的白玉扳指,鞋子只穿英伦布洛克式的印花皮鞋,领带永远是经典的温莎结,身上的香水是梵克雅宝1989沙皇香水,连说话都经常带着老式的文言文。他很像绅士,但他一开口说话,那副老练的模样,又透露着他的城府。 “钟先生,有什么事吗?” “牧总监,你知道这次聚会的目的。”钟擎夜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用的肯定的语气,显然这两个人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钟先生,那你有兴趣吗? “牧总监觉得,我应不应该有兴趣。”钟擎夜倒了杯红酒,慵懒的靠着椅背,两个手指摇晃着高脚杯。 “钟先生您如此雄才大略,岂是我等小女子能决定的。”我笑了笑。 “牧总监,你就不好奇生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已经了解了我应该知道的部分,其余的没必要,也没兴趣。” “那看来,牧总监知道,你们总裁夫人邀请我参加今晚的聚会是因为你。” “有何不知,还不够明显吗?”我淡淡的看了眼一边挑食材,一边偷瞄自己的初雪和墨子。 “牧总监,我很欣赏你的睿智,你的冷漠,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清高孤傲。” “得到钟先生的欣赏,是牧某人的荣幸。” 我将ipad放回自己的包里,起身给自己也倒了杯红酒。 我因为酒精过敏,从来不喝酒,所以也从来不去应酬,偶尔必须参加的饭局,也用苏打水代替。但是今天却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连啤酒都能喝醉的人,也要一醉方休。 “牧总监,喜欢红酒吗?” “喜欢。”我喝了口红酒。 “喜欢什么?” “红酒就像一个女人,需要品。只有有耐心,才能待这个女人洗净铅华后,看到她最真实的样子,但是她会变,在与你擦肩而过的每一分每一秒中瞬息万变,时而苦涩,时而回甘,时而清冽,时而香醇,而这一切在于你什么时候去品。当然大自然的规律都一样,放久了一样会酸。” “牧总监很有见解,那牧总监觉得自己是什么酒。” “血腥玛丽。”我把红酒一饮而尽。 “为什么?” “钟先生,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难道钟先生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好奇心害死猫。” 我说完,便去了洗手间。 钟擎夜微微皱眉,第一次听见有人觉得自己是血腥玛丽,一杯掺杂着酸甜苦辣的酒,虽然好喝,但如果用来形容人,这个人的一生未免有些跌宕。不过用来形容牧璃沐,似乎又是那么的合适。 初雪去厨房拿果汁,看到从卫生间出来的我。 “璃沐,你怎么在这啊。” “我上个厕所。”我将腮红紧紧地握在手里,把手藏在身后。 “哦,快去后院。凡子已经把串都烤熟了。” “嗯。” 我呼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涂了腮红,如果让初雪看到自己刚才脸色惨白,一定会吓坏她。 后院,大家都在闲聊天。 “来来来,老牧,我敬你一个。感谢你帮我解围。”莫斯凡端起酒杯,痞痞地说。 “嗯。祝你早日成婚!”我想去拿红酒杯,但是想到初雪和墨子都在,还是喝了苏打水。钟擎夜皱了皱眉。 “呸呸呸,你才早日成婚呢,老子还没玩够呢。” “莫斯凡,你看妈回头怎么收拾你。”莫斯臣说。 “大哥,别啊,我以后保证不胡来了。”莫斯凡一脸委屈。 初雪在桌下捅了捅墨子,墨子会意。 “老牧,你找着对象了吗?” 我嘴角一抽,这俩月老又tm想干什么? “我哥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们侦探所来了一个高材生,28岁,牛津毕业,最重要的是据说长得还特帅。我的意思是,你既然也没男朋友,要不你俩见见面,认识认识。” “是啊,璃沐,反正吃顿饭有话聊多长时间,去认识认识,就当交个新朋友。” 我头疼的看着这两个人,真是当月老当出癖好来了,三个多月攒了两个局,这局还没完事,又开始预定下一个,真是愁人啊。 “我说,你们俩怎么不去开个月老庙,就冲你们俩,香火绝对旺。” “老牧,我们也是挂心你的精神生活嘛,你不要那么死心眼嘛。再说了,这个人真的很帅,我哥给了我他的照片,不信,你看。”墨子把手机怼到我面前。 “哎呀,一边儿去。”我把墨子扒拉到一边去。 “真的很帅,你好歹看一眼嘛。文爷,你看是不是很帅?”墨子将手机举到钟擎夜面前。 我嘴角一抽,这也太明显了吧,有帅哥墨子早就上了,还用等着给自己介绍。敢情这俩人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刺激钟擎夜加快进度,可是人家钟擎夜也不喜欢她啊,而且钟擎夜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透她们的小把戏,这俩人恐怕要失望啊。 第十九章:牧女身世 “嗯,长得的确不错。牧总监不考虑考虑。” 我看着钟擎夜,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我眼神里只有一时的慌乱,转眼间又变成了冷漠。 “噢?能让钟先生认为不错的人,那一定不错。” “那,老牧,你要不见见?” “不见。”拒绝得很干脆。 所有人都在惊讶我的拒绝,只有莫斯臣注意到钟擎夜嘴角有一抹隐晦的笑。钟擎夜注意到了莫斯臣的眼神,朝他挑了挑眉,莫斯臣会心一笑。 “为什么?”莫斯凡说。 “没有为什么,不想见,没兴趣。” “老牧,你是不是......” “别废话,说。” “你是不是喜欢女的。” “如果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给我相亲的话,那你们就这么认为吧。”我拿起一串羊肉串,一口咬下去。 “什么?”莫斯凡惊讶的差点把手里的鱿鱼给甩出去。 “哎呀,你听她瞎说吧,她要是喜欢女的,人事部这么多女职员,以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性格,早就成采花大盗了。”墨子说。 众人“......”墨爷,您还真是百无禁忌啊。 “你们能不能别闲着没事给我介绍对象相亲啊。” “璃沐,你该找对象了。” “我有工作,很忙,没空。” “如果你有了男朋友,我允许你每天上半天班。”莫斯臣说。 “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妇唱夫随啊!”我捂着头,头疼的看着这夫妻俩。 “墨子也26了,赶紧给她也找个对象啊。” “老牧,我比你找对象要简单的多,所以先解决你这个大问题,再解决小问题。”墨子贱贱的笑道。 “......”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直到半分钟后。 “我说了,我不去。去的话也行......”我说。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恨不得从我嘴里把下面那句话抠出来。 “我不说话,也不吃饭,就露个脸,算给你们面子了吧。” “......” “别理她,咱们吃。”莫斯臣一个白眼。 我哀怨的看着这两个月老,心里大骂mmp。 “老牧老牧,你尝尝我烤的生蚝,可香了。饭店大厨都没有我烤的香。” “小凡子,你是风钻进鼓里,你就吹吧。”墨子撇撇嘴说。 “墨爷,不信你尝尝,你尝尝。” ...... 两个小时后,我拖着醉的不成样子的墨子从莫斯臣家大门口出来。 “雪公主,我不要和你分开,不要和你分开。”墨子抱着初雪的脖子大声喊道。 我和莫斯臣“......” 我嫌弃的拖着墨子往前走。自己什么酒量不清楚吗?阴阴一瓶啤酒的量,非得照着半斤白酒的量喝。 我觉得自己就喝的那点红酒也就三口,而且自己喝完酒反而更清醒,所以就觉得不说自己喝酒了。于是就开车把墨子送回家。 “墨子,你该减肥啦!”我费力的拖着她。 “老牧,你说你,钟擎夜那个特务头子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愿意啊?你再不找男朋友谈恋爱,你就要老家里了。”墨子弯着腰,低着头,闭着眼睛嘟囔。 我翻了个白眼,你也知道他是跟个个特务头子似的啊。 我把墨子倚在走廊的墙上,输入墨子家的密码,还没输完就听到“咚”的一声。我一转头就看到墨子坐在地上,抬头冲自己傻乐。 我一脸无语,费力地把墨子从地上扶起来,连拖带拽的把她拉进屋里,把外套脱了安顿在床上。 “老牧,我跟你说,男人就像是钱,虽然是王八蛋,但是也还得有他,不然生活就没有了色彩。听爷一句劝,和那个特务头子试试。”墨子“认真”的说。 “......” 我把房门给她关上,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胃里像有团火一样。不禁加快了速度,赶紧回去。 将车停好,然后下车上楼。走出电梯门,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倚在家门口,穿着西装,这身西装还有些熟悉,又看到手上的白玉扳指,我顿时觉得脑仁疼。 “钟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并没有开门,而是站在走廊和钟擎夜说。 “牧小姐,不请我进去喝杯茶?”钟擎夜邪魅一笑。 “都这个点了,钟先生日理万机,就不打扰钟先生休息了。” “没事,不差一杯茶的功夫。”钟擎夜好像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似的。 我听出来了,这家伙的意思是你不让我进去,今儿我就赖在这儿了。 “钟先生,请进。”我打开房门。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我从给他端完茶一句话都不说。 “牧小姐,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我有。我想问,牧小姐你的家庭是真的吗?”钟擎夜放下手里的茶杯。 “钟先生,我听说过证件可以造假,第一次听说身世还可以造假的。”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牧小姐没听说过?那今天就好好想想。” “钟先生是觉得我哪里有问题?” “牧小姐不必多疑,我只是对你的家族很感兴趣” “是嘛,看来钟先生不是特务头子啊,是派出所的片儿警啊。” “你!” “钟先生,我很累,没空在这里和你聊闲篇。” “牧小姐只需要告诉我,真的还是假的。” “钟先生,我好像没有义务为您解答问题。” 钟先生不说话,直直的看着我。好像她不说,他就不走一样。 “牧小姐,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钟先生,慢走不送。”我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钟擎夜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钟擎夜坐在车里,给莫斯臣打电话,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所以也只能和他说。 “老莫,半个小时后,魅夜见。” “......” 莫斯臣拍了拍躺在自己腿上玩ipad的初雪。 “怎么了?” “钟擎夜叫我出去。” “哦,叫你出去干嘛?” “喝酒啊,老文有点心事。” “哦,那你早点回来。”初雪见莫斯臣不说,知道肯定是很隐私的事情就没再细问。 “老婆乖,赶紧睡觉,嗯”莫斯臣给初雪关了灯,就去了魅夜。 ...... “老文,怎么了?”莫斯臣看见钟擎夜的臭脸,随手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心想这家伙肯定是被拒了,然后悲剧了。 “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钟擎夜慵懒的拿着一杯黑俄,晃了晃,垂着头,一副忧郁又神伤的样子。 莫斯臣看着钟擎夜这幅装逼的样子,简直膈应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和这家伙坐在一起,真特么丢人。 “怎么了?她没告诉你?”莫斯臣一脸看戏的表情。 第二十章:酒精中毒 钟擎夜看着这家伙的表情,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恶心人的表情,内心有了想要把他公司的商业机密全抖搂出来的冲动。 “老文,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迎来胜利的曙光!”莫斯臣“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钟擎夜的肩膀。 “滚,我就想调查牧璃沐的身世是不是真的。”钟擎夜夹了眼莫斯臣,一饮而尽,又让调酒师调了杯。 “不是,老文,牧璃沐你还不了解吗?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一般人从她嘴里甭想套出话来,还有你能不能把你那副老派的作风改一改,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人喜欢和一个脑子里还是严于律己的人在一起聊天。” “刻在骨子里了,改不了。” “......” “老文,按理来说,她的家庭背景,以你的能力应该很清楚。” “我是查了她的背景,但是只查到了一些情况,无非是一些家庭矛盾,没什么特别的。” 莫斯臣看出了钟擎夜眼中的一丝异样,心里暗笑,这家伙的直觉怎么这么准。 “哼,你想通过我知道一些特别的。” “老莫,说吧。” “我只记得,初雪和我说过,牧璃沐曾有一次误喝了酒。然后和她说,我的父亲曾认为她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父女关系一直不好。在14岁的时候,两个人做了亲子鉴定,确认了父女关系。但是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从那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反而更加恶化。在我上大学之后,我一年只回家一次,一次就呆三天,两个人就没什么交流了。” “确认了父女关系,反而使两个人关系恶化?”钟擎夜眯上了眼。 “嗯。” “你不觉得奇怪吗?” 钟擎夜若有所思的看着莫斯臣。莫斯臣看了眼钟擎夜,瞬间阴白,自己怎么当时没有反过来 “一些事情。”两个人异口同声说。莫斯臣一口干了威士忌, “你老婆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而且我觉得初雪也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 “老文,需要我派人去牧璃沐老家打听一下吗?” “不用,我会派人去的。” 钟擎夜给钟修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派人去天津搜集消息。 “得,那没我的事了,我就回去了。”莫斯臣放下手里的酒。 “等会儿,你刚才说牧璃沐误喝了酒,什么意思?” “哦,她对酒精过敏,很严重,而且脸会变得煞白煞白的,那一次是找人打了血清才冶好的。” “什么?” 钟擎夜想起刚才牧璃沐喝的那杯红酒,90年的拉图。“噔”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跑。莫斯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这家伙怎么了? ...... 我瘫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惨白已经无法用腮红遮住,身上的酒疹也已经都起来了。我完全没有了力气,就这样一直躺在沙发上。 “咚咚咚......”钟擎夜使劲敲门。 我已经快无意识了。 钟擎夜回想起了我家的密码,就输了进去。“咔嚓”门就开了。 钟擎夜看着已经接近无意识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抱起我就往楼下跑,钟修看到文爷抱着牧总监,瞬间就走上前。 “开车!文爷,怎么了?”钟修拉开后排车门,自己坐上副驾驶,让司机赶快开车。 “给苏尔打电话,十分钟后文园见。” “好的。”钟修掏出手机。 晚上11点,amg在依旧繁华的道路上驰骋。 十分钟后,来到了城市边上的一个湖边,湖边有一座仿古的建筑,像江苏一带的园林风格。文园是钟擎夜在无锡的住所,钟家的祖宅在新沂市,只有一些宗族负责守宅的人会住在那里,钟家只有每年回去祭拜的时候才会打开。 王管家得到消息早早地在大门口守着,看到少爷拿着抱着一个女孩儿,连忙在前面开路。 王管家是跟了钟家几十年的老管家,他的父亲,祖父都是钟家的管家。 “少爷,去客房还是您的卧房?”王管家说。 “去夜牧堂。” “啊?好的,少爷。” 钟擎夜抱着我大步向自己的院落。 夜牧堂是文园的主卧房,位于大厅的的西北方,通过连廊连接,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走进去,钟擎夜一脚踹开房门,忙进入内室。 钟擎夜把我放在自己的床上,那是一张木床,漆木的。不像拔步床和架子床那样,有四根或六根柱子,而是在床的四周有一圈木质网格栅栏,整张床使用两根闽楠木制成,仔细去闻,可以闻到淡淡的楠木香气。 “牧璃沐,你他娘的不能喝酒,你还喝,嫌自己死的慢啊。” 钟擎夜见苏尔还没到,脸变得铁青。 “钟修,苏尔怎么还没到!” “文爷,苏医生刚才说已经到文园门口了。” 刚说完,苏尔带着助手就一路小跑的到了夜牧堂。苏尔身后的助手,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路上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两只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觉得自己恨不得张八只眼睛,可以把文园看个遍。 “赶紧的。”钟擎夜低声吼道。 苏尔看着钟擎夜,意识到他的情绪不对,所以不敢说什么,赶紧看病。 钟擎夜退到一边,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给钟修发短信。 钟擎夜:去密室门口等我。 钟修看了眼钟擎夜,心想:文爷,这是? 苏尔给我输上液之后站起身,看着我皱了皱眉,又转身看向钟擎夜。 “她这是对酒精过敏,情况不太好。不过,对酒精过敏的人,我见得多了,可是怎么会有人过敏症状如此奇怪。” 钟擎夜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奇怪?” “一般酒精过敏都是脸发热,身上起酒疹或者脸惨白,身上发痒。可是她,脸色惨白,起酒疹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居然还会休克。” 钟擎夜听到”休克“两个字,瞬间看向我。 “她喝酒到现在多长时间了?” “酉时喝的。” “喝了多少?” “半盅左右的红酒。” “嘶,那就更奇怪了。半盅也就十毫升,红酒的酒精含量又不是很高,而且现在距酉时也有近两个时辰了。按照道理来说,她现在应该已经快清醒了,可是她现在还是没有意识,不应该啊。” 钟擎夜觉得好像发现了什么,跟王管家说了声“照顾好她。”就去了书房。 第二十一章:芈牧换血 钟修已经在书房门口等着了。 钟擎夜和钟修对了个眼神,就转身进了书房。钟修关上书房的房门,就开始看着四周。 钟擎夜打开书桌下的柜子,里面是一个保险柜,看似是一个保险柜,其实根本打不开。钟擎夜输入密码:47188724,“咔哒”一声,但是保险柜并没有打开,钟擎夜又站起身来将书桌上的老式绿台灯打开,西面墙上的巨幅红梅傲雪图开始往上卷,赫然出现一道石门。钟擎夜推开石门是一段向下的石梯,走了下去。 密室里面,右手旁有一张榻,榻上有一张矮几,矮几旁有一个锦垫。左手边有一个小祠堂,祠堂上并没有灵牌,而是放着一本复印版的族谱和一个巴掌大的紫檀盒子。正对着的是两个巨大的书柜,最高的地方甚至需要梯子才能够到。钟擎夜拉开灯,走到祠堂前,拿下那本族谱,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早已失传的钟吾国文字写着“钟吾后主嗣,铭记车夫淮夷牧氏之恩。 钟吾国,是东周春秋时期今江苏北部一带的一个小国,公元前471年,被吴国所灭,钟吾国所有公子全部死于那场战争,自此钟吾绝嗣。而这只是史书的记载,实际上,钟吾国最小的公子—八岁的芈澈被他的车夫牧沔带到了自己乡下的老家,把芈澈抚养长大,为躲避杀戮,改芈姓为钟姓,将芈姓只放在自己的字里。之后,芈澈曾用自己的血救了因误饮酒而“假死”的牧沔之女。牧沔为了报答芈澈的救女之恩,将芈澈细心照料长大成人,在牧沔临死之际,芈澈将牧沔的血纹在胸口,以钟吾国先祖的名义发誓,今后的子嗣,只要淮夷牧氏有求,钟吾后嗣必鼎力相助。此后千年,淮夷牧氏好像消失在了过往云烟中,钟家唯一可以找到他们的依据,就是一张古地图,上面标注着淮夷牧氏迁徙的地方。 钟擎夜取出族谱下的一张古地图,上面标的地点是当时淮夷牧氏迁徙的目的地。钟擎夜看着地图上标的燕东,三会海口。这是天津的古称。他取下那个紫檀盒子,里面是一把小刀,和一块锦布。那把刀一看就是年代感很强的那种,至少也有几百年的历史。钟擎夜拿着盒子,走出了密室。 钟修看到钟擎夜走了出来,忙跟了上来。 卧房里,苏尔急得要命,药也吃了,液也输了,能做的都做了,这人死活就不醒了。想到钟擎夜那要杀人的表情,恨不得给我跪下,只要她醒过来,让他干什么都行。 王管家也在一旁十分着急,倒不是着急我怎么还不醒,而是着急少爷怎么还不回来,当他知道她叫我的时候,就知道这位姑娘未来就是钟家新任掌门夫人。 “除了苏尔,王叔,其他人都出去。钟修,在门口守着,夜牧堂周围不准有人。” “是。”众人答道。 助理看了看苏尔,苏尔示意让他出去。 “你,把药撤了。”钟擎夜指着苏尔说。 “啊?”苏尔大喊道。 “小苏医生,少爷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王叔意在告诉他,少爷另有它意。 “少爷,我去拿锦布。” “你们这?”苏尔无法理解这波操作,但还是把药撤了,站在一边。 钟擎夜没有让苏尔出去是因为苏家自汉朝以后,世代行医,一直作为钟家的家医,苏尔是被钟擎夜的父亲,上任掌门人,派来照顾他的。他的父亲就在钟宅里作家医。 钟擎夜拿出那把刀,在我的右手食指上割了个小口,又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割了个小口。 苏尔刚要出声,就看到钟擎夜将手指对上我的手指,王叔拿着锦布在一旁等着。过了一会儿,就看到钟擎夜右手捂着胸口,好像胸口在作痛。我的脸色逐渐红润,慢慢的手指开始动。 过了大概五分钟,我终于睁开了眼睛。而此时,钟擎夜已经痛的快不行了。苏尔看的都觉得我如果再不醒来,钟擎夜也估计快跟着去了。 “少爷,牧姑娘已经醒了。”王叔提醒道。 钟擎夜听到就放开了摁着我手指的手,把刀放在王叔准备的锦布里,然后小心地放在紫檀盒子里,交给王叔,瞬间瘫坐在地上。 我坐了起来,看到钟擎夜很虚弱的坐在地上。 “钟擎夜,你怎么了?” “少爷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苏尔像要说话,被王叔暗地里拉住,让他别多嘴。 “少爷,您先休息,我们就先出去了。”王叔说完拉着苏尔就赶紧出去了。 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钟擎夜,想了想,还是先把他扶到床上。由于床周围有围栏,只有一块缺口。我只好自己先站在床边,把他先扶上床。 “钟擎夜,这是哪里?” 钟擎夜感觉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虚弱。 “这是我家。” “你家?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你喝醉了。你丫的不知道自己对酒精过敏吗?” “知道,也不知道。” “嗯?” “我...我父亲从小不允许我喝酒,他说我对酒精过敏。” “我喝醉了?”我意识到自己晚上喝了酒。 “呦,你他娘的还记得。” “那我是怎么醒的?” 钟擎夜把胸口的衣服扒开。 我并没有避嫌,就看到他胸口上有个红色的字,最头疼的是还不认识,看着像小篆。操,早知道大学汉语言文学就好好学了。 钟擎夜将我们俩的手指摁在一起,瞬间,那个字就显现了起来,血红血红的。他马上就变得非常痛苦。 “你这是?”我看着那个字,不解的问。 钟擎夜把手放开,坐了起来。 “这个字是‘牧’,是钟吾文字。” “它?” “它是我与生俱来的,当钟家的血碰到淮夷牧氏的血,它就会显现。” “你的意思是,我是淮夷牧氏的后人?”我皱眉说。 “嗯。” “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当我得知调查到你是淮夷牧氏的后人,我根据祖谱上的记载,救了你,但是具体的原因,我也无从得知,几千年过去,钟吾文字我已经不认识了,所以记载的历史我也无从得知。” “钟先生,无论如何,感谢你帮我找到了我的祖籍,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说完就要往外走。 钟擎夜并没有起身去拦,他知道没有他的命令,钟修是不会允许任何人进出夜牧堂的。 王管家连夜坐车回了的钟宅,把紫檀盒子带回了钟宅。 第二十二章:不解之缘 苏尔在大厅等着,虽然有人给他准备茶点,但是谁缺这个啊,大半夜的被人叫起来,居然在这里吃茶,很是想念自己的大床啊。 苏尔起身,决定去找钟修问个清楚。 夜牧堂门口。 “牧小姐,没有文爷的命令,您不可以出夜牧堂。”钟修守在门口说。 “钟助理,我好了,我现在要回家。” “抱歉,牧小姐,没有文爷的命令,您不可以出夜牧堂。” “......”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苏尔看到钟修在那里为难一个姑娘。 “钟修,干嘛呀,你个大老爷们为难人家一个姑娘。” “苏医生,文爷说了,任何人不可以进出夜牧堂。” “......”苏尔觉得钟修和文爷在一起久了,连语气都一样的瘆人。 钟修没有放行,但也没有押着我让她进去,就在门口耗着,耗到我站的腿都有些僵硬了,觉得出不去了,就回去了。 “呦,怎么回来了?” “钟先生不放行,我怎么可能出去呢?” “那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那么大的声音,你可能听不见吗?” “哈,聪阴。” 我坐在正对门的矮几边的锦垫上,锦垫距地的距离也就二十公分,完全没有办法把腿放成九十度,只好盘腿而坐,倚着墙,打量着这间房间。 这间房间很古朴,但是却并不朴素,每一件家具的用料都很考究,但是通过家具的摆放,却完全看不出这是哪个朝代的摆法,有的家具的样子也很奇特。比如那张床,古代的床有拔步床,架子床,也有木床但是上面都会有纱幔,而这张床周围却有一圈30公分左右的围栏。床的旁边,有一张案几,上面放这把刀。还有这个矮几和锦垫,根本不是放在榻榻米上,而这个榻应该也不叫榻榻米。 “你们家,装潢很奇特啊。” “嗯,按照祖上的规矩装的。”钟擎夜并没有告诉我自己的身世,因为现在还不到时候,她还没有资格知道。 我没有再说什么。 “你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起身。 “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你放心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不用,我从不睡别人的床。” 钟擎夜的脸黑了下来,不想理这个女人,妈的,给脸不要脸。翻了个身就睡觉了。 我坐在锦垫上,秋天的夜已经开始转寒,我抱着自己的身体来取暖。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身上的被子,身体僵了一下。她站起身,将被子放到床上,然后在东房找到了洗手池,随便洗了把脸,把昨天的妆洗掉后,那张冷漠的脸让人更加胆战心惊。 钟修敲了敲门,我条件反射的说了声“进”。 钟修没敢进去,而是让我去花厅吃早饭。 “牧小姐,文爷让您起了之后,去花厅用早饭。”钟修在门口说。 我打开了房门,看到穿着一身黑,黑裤子,黑上衣,黑外套,黑马丁靴,黑色露指皮手套,一副黑衣人的样子的钟修。 “嗯,你带路吧。” 卸掉妆容的我,虽然还有些许少女的娇嫩,但是眼神中已经有了世俗的浸染。 钟修将我带到了花厅,沿途我了解了整个文园,文园一共有五个院落,除了夜牧堂,大厅,还有三个院落,应该都是客房中间用水榭连廊和凉亭连接。大厅和后面的院落中间是一个小的花园,花厅(餐厅)就位于花园的北边。所有的建筑都是仿照苏州园林建的,但是屋内的陈设又不是苏州的风格,更有些中原地区的感觉。 “文爷,牧小姐到了。” 钟擎夜一身西装,正在优雅地看着报纸。听到钟修的话抬起了头,看到清纯却又冷漠的脸。不过他好像习惯了我的冷脸,指了指凳子,示意她坐下。 我也没说什么,就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有钱人家的早饭,真是丰盛。看着精致又美味的早餐,旁边还放着苏式船点,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早饭白吃了。但是我从小在北方长大,对甜食丝毫不感兴趣。土地改变不了你的血统,但可以改变你的味蕾。所以我端起了一碗馄饨,吃了起来。紫菜、虾米、几点香油、八颗三鲜馄饨,一顿早饭。 钟擎夜看着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的我,心想,看来今天的早饭很合胃口,不错。 “文爷,有情况。” 钟修顿住了,虽然我有着牧家血统,但是她现在还不是全部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不该说。钟擎夜知道他在想什么,就说。 “去书房等我。” “是。” 我没有理会,还在吃自己的早饭。 “我有事失陪一下,你先用饭。” “你自便。”说完,她就又低下头继续吃,仿佛和钟擎夜说话浪费了自己吃饭的时间。 钟擎夜并没有在意她的随意答复,而是赶快去了书房,毕竟他现在是钟家的掌门人。 王管家回钟宅说完事情,连夜就赶了回来,估摸着现在少爷在用早饭,所以直接去了花厅。到了花厅发现只有牧姑娘一个人。 “牧姑娘,您看到少爷了吗?” “您是?”我看着这个自己从未谋面居然就可以喊出自己的姓氏的人,很是疑惑。 “哦,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姓王。” “王管家?哦,钟擎夜在书房。” 王管家一听在书房,一定是有公务在身,所以也就没有去打搅,说了句“牧姑娘,慢用。”就去了大厅。 书房里。 “说吧。” “大叔公家的四叔,最近频繁回新沂祖宅,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 “具体的不清楚,每次他寻找的地方都不一样,且地方没有固定特点,所以暂时无法确认。” 大叔公是钟擎夜爷爷的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正是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所以当时的掌门人夫妇,对这个大儿子十分疼爱,但也造就了这么个惹事精。钟家从古至今都是情报立家,靠情报的买卖,建造了现在的以曾经的国名命名的情报帝国—钟吾。而大叔公在十几岁的时候,将蒋介石因幻想九国公约签字国干涉想要拖延时间的消息卖给了日本军方,导致日本军方秘密组建第十军在金山卫登陆,直接导致了淞沪会战中国的惨败。当时钟擎夜的曾祖父差点要打死这个顽劣大儿子,但是在曾祖母的庇护下只是得到了一个闭门思过一个月的不痛不痒的处罚。而这么一个父亲教出来的儿子,能有什么好。 第二十三章:徐琦下放 “先派人盯紧他的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任何异样,及时汇报。” “是。” “还有,文爷。最近兰羽的老板,三尺凌,出动了,在滇贵一带活动,请了很多国外考古专家,而且最近从兰羽手里出手文物和进手的枪支多了许多。” “嗯,有脑子,毕竟南诏在那里,三尺凌还挺会找地方。” “那地方位于边境,法律盲区,在那里枪支和金钱比法律可管事儿多了。这三尺凌倒真是可以啊。” “别管他,金货要紧。” 钟修一听这个话,就知道文爷的意思是“这消息可以卖,用金条结账”。 “最近以色列军团有消息吗?”钟擎夜坐在椅子上,玩着那根看上去有几十年历史的钢笔。 “以色列军团正在和瑞士军团准备打入中东战场,帮助以色列左右政局。最近已经在装备大量fn和fal了,但是缺少hk416,所以正在延期。” “找个机会通知摩萨德,” “是,文爷。那......” “美国至上,建军节。毕竟之前人家帮咱们一大忙,别把买卖作死。” 钟修知道这是:用美元结算,打八折。 “好了,没事了?” “没了,文爷。” 钟擎夜瞬间站起身大步走向花厅,到了花厅发现,人去楼空。 我看着手机还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电,想到墨子肯定还在睡觉,于是给初雪打电话。 “初雪,你来苏南道接我。” “啊?璃沐,你这是在哪呢?你怎么会在那里啊。” “不多说了,我手机快没电了。” 过了二十分钟,初雪在路边看到没有化妆,还穿着昨天那一身的我。 “璃沐,你怎么在这啊?” 我上了车,闭了闭眼睛又睁开。 “没什么,先去我家吧。” “哦,好。” 一路上我和初雪也没有说什么,到了家,收拾完,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 “总监,子公司的人事安排定了,准备让楚诚盛去子公司担任人事副总监一职,总监由武汉子公司调派。”陶笛说。 “总监是谁?” “徐依琳。” 我顿了一下,呢喃着“徐依琳,徐依琳......”这名字怎么听这么耳熟呢?感觉的一定从那里看到过。 “总监,楚诚盛的人事调配还需要您的签字。” “嗯,你放这吧。” 陶笛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想说又不知道如何表达。我看她一脸纠结的表情,微微皱眉。 “怎么了,还有事吗?” “总监,徐琦申请调到分公司。” 我手上一顿。徐琦,她怎么会想调到子公司?子公司虽然也在无锡,但是比总公司可是忙的多的多,正所谓,万事开头难,她是哪根筋没搭对,抽风啊。之所以把子公司设在无锡,就是为了减轻总公司在苏南的实际业务,未来总部的工作将只着眼于宏观的发展大局。 况且虽然子公司在无锡,但是毕竟不在同一栋大楼里,子公司设在无锡的北部,而总部在南部,之间的路程也不近呢。这样的话,徐琦想要经常见到莫斯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你确定是徐琦?” “是的,总监。” “呃......下午你再去确定一下。” “好的,总监。那我先出去了。” “嗯,等等,叫韩音进来。” “好的。” 我看着脸瞬间阴冷下来,徐琦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样不是离她的目标越来越远吗?难道她放弃了,不可能啊,以她的性格,绝对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人,怎么会轻易放弃?我越想越觉得不对。 “总监,您找我。” “韩音,咱们部门和徐琦关系比较好的,经常在一起的有谁?” “高佳婷还有张天歌,他们三个经常会一起逛街,吃饭,我经常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她们的合照。” “你问问骆可,她和这两个人中哪一个的关系还不错。” “怎么了,总监。” “没什么,我是想让你调查一下徐琦家有什么变故,毕竟突然要从总部调往分部,很奇怪。我怕她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想让你问问。” “哦,我知道骆可和张主管的关系不错,经常能看到她们俩中午一起吃饭。” “那你就让骆可问问,别刺激到徐琦,万一出了什么变故,逼人家说出来,不太好。”我此时觉得自己装成这副体恤下属,关心同事的面目真是恶心死了。 “好的,总监。我这就告诉骆可,让她留意一下。” “嗯。” 韩音走出办公室,我脸上的淡然瞬间变成了阴冷,这个徐琦究竟是想干什么?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只指望骆可从张天歌身上套出什么来。于是掏出了手机。 “墨子。” “怎么了,老牧,主动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 “......” “死面瘫,说话!!” “再叫我死面瘫,咱俩就去武馆比划比划。” “错了错了,您说,咋了。”我一听,她估计是想到上次我们一起去健身房,结果被我差点卸了。 “有件事儿和你说,中午老地方见。” 墨子一听,这语气不对,充满了严肃和冰冷,觉得老牧可能是真的和自己有要事商量。 “中午12点,食堂老地方见。” “好。” 墨子挂掉电话,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开始忙活设计图。周围的同事看到刚才还四仰八叉的,一个电话现在又严肃起来,觉得凌设计真是孙悟空再世啊,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想起上次和钟擎夜吃饭时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内心冒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难道徐琦来莫臣并不是为了莫斯臣,或者说并不只是为了莫斯臣,她还有更大的目的。 我翻开楚诚盛的人事调派,拿起那根从莫斯凡那里坑的钢笔,看似云淡风轻地签下了字...... ...... 中午12点,我去了2楼餐厅,餐厅分中餐、日韩餐和西餐三个部分。我去中餐那里拿了份水煮牛肉、一份素炒菜心,一份米饭,一碗紫菜蛋花汤。 我和墨子还有初雪的老地方就是餐厅的38号桌,它位于整个餐厅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前面有一组地吹暖风机,后面是一根柱子,左边是墙,右边是过道,前后左右都没有桌椅,不用担心有人会听到她们的谈话内容。 到了那里,就看到墨子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我坐到了另一边。 第二十四章:调查徐琦 “老牧,说吧,怎么了?”墨子放下手机,严肃地看着我。 “徐琦要去子公司。” “什么?她怎么会要去子公司呢,她自己要求的吗?” “当然,整个人事部最不希望她离开的就是我。”我吃了口牛肉,说。 “那她是想干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我和钟擎夜一起吃了顿饭。” “记得啊。” “那次,他和我说了些徐琦的资料,但是他只是说了些她简介里的东西,等到说道重要的地方的时候,他又停住了。所以,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他好像不想让我知道。” “你是想说,徐琦来莫臣不是为了来接近莫斯臣,或者说,不只是为了来接近莫斯臣,她还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钟擎夜可能知道。”墨子都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结论,忙喝口可乐,压压惊。 “墨子,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你说。” “我记得你哥哥是私人侦探,是吧。” “嗯。” “我想让你哥哥帮忙调查一下徐琦的背景和她从回国到现在都接触了什么人。” 墨子看着我,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牧,你还记得上次张静雅的事情吗?” “怎么了?” “你想想,如果她当时只是为了扳倒你,接近莫斯臣,那么为什么要等这么多年。你都当上总监快3年了,她为什么非得在成立无锡子公司这个时候动手呢?” 我夹菜的手一顿,想了想,斜嘴一笑,看着墨子。 “靠,我怎么忘了这一点。” “老牧,我总觉得她那次好像并不是帮张静雅出主意,你想想,她在你手底下这么多年,她怎么可能不了解你的手段,所以她应该是知道你一定会看出这是她在背后出主意......她这不是为了让你辞职,她这是......在给你战书啊。”墨子说着说着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所以,我需要你哥哥帮我调查一下她都接触了什么人。” “是该调查,一个从小被养在蜜罐里的市长千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手段,心思还如此细腻。你放心吧,我晚上就给我哥打电话。” “对了,墨子,你认不认识一个人。” “谁啊?” “徐依琳。” 墨子也呢喃着“徐依琳,徐依琳......”,也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老牧,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我一定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她是武汉分公司的。” “武汉分公司?呃......我想不起来了,但是我敢确定这个名字我一定从哪里听说过。” 我皱了皱眉。 “哦,可能是我多想了。” “多想什么?” “没什么,先吃饭吧。” 我和墨子两个人在这里呆了半个小时后,就回去上班了。 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虽然电视上放着综艺节目,但是我的心思却一点也没有在电视上。 徐琦究竟想要干什么?既然她当初把张静雅推上风口浪尖,就是为了给自己下一张战书,那么现在战术也下了,她却要主动请缨去子公司,她是有什么目标了吗? 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她能羡慕的。 她徐琦,市长千金,名校毕业,家庭美满,父母恩爱,工作虽说不是步步高升,但也一帆风水;而反观她呢,普通百姓,本科毕业,和父母几乎没什么联系,虽然还算事业有成,但其中的辛苦又有谁能清楚。 我挠了挠头,想着还是等墨子的哥哥有了消息再说吧。 墨子的哥哥叫凌砚,因为墨子的父亲喜爱书法,所以就给兄妹俩起名,一个叫砚,一个叫墨。有一次,墨子说,如果他们还生孩子估计就该叫凌毫了。凌砚,曾经在部队里服役了几年,后来退伍复员就自己成立了一个私人侦探所,主要的业务就是帮助商场大佬们调查竞争对手的情况或者是丑闻,从而利用其把柄进行谈判,实现利益最大化。这在商界早已不是什么不可见天的秘密了。 我的家,没有一点温情可言,窗帘是灰色的,沙发是黑色的,墙是白色的,甚至连厨房的装修都没有一点厨房该有的烟火气,冷冰冰的。就像她当初和装修的设计师说的那样,颜色只要黑白灰棕,其他的颜色不允许出现在这个房子里。所以,她的家连一盆绿植都没有,有一次,初雪给她带了盆绿萝,想给她净化一下空气,我虽然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在初雪走的时候,让她一定要把这盆绿萝带走,无论是她带回家还是扔掉,总之不能在这个房间里。 我内心的孤独,就好像南极点的雪,北极点的冰,永远不会化,也永远不会动。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孤独的活着,而是久而久之习惯了孤独的活着。 我走到冰箱前,打开它,发现冰箱的冷藏里除了半罐老干妈,三个鸡蛋,一个面包还有一冰箱门的苏打水和矿泉水以外,什么都没有。又打开冷冻,除了三盒冰格,空空如也。又去厨房的柜子里翻找,两桶方便面和一盒酸辣粉,还有半包面条。我看着东西,卧槽,我他妈这几个月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实在不想吃速食产品了,从裤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个便当外卖。 三十分钟后,公寓前台打电话,通知她下去取外卖。 浑浑噩噩的一晚上在发呆和吃饭中度过...... “喂,哥。” “......” “我是谁?我能是谁,我是你妹妹。” “......” “什么叫有屁快放,我可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妹妹,你就这么和我联络感情啊!” “......” “有事有事。哥,你帮我调查个人。” “......” “有你这好资源,我干嘛花钱请侦探啊,再说了,哪里还有比我哥更牛的侦探啊。” “......” “不是给我调查,是给老牧。” “......” “老牧最近遇到点儿事,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回头我再和你说。总之,现在需要你帮忙调查个人。” “......” “叫徐琦,是某个市的市长千金,宾夕法尼亚毕业,现在在莫臣人事部工作。” “......” “你需要调查她在四年前回国后到现在都和什么比较奇怪的人接触过。” “......” “嗯,三天后,我等你消息。” 墨子打开微信,想在群里给我发消息,但是想了一下还是不要让初雪知道了毕竟她在准备博士论文,还是不要打扰她了。 墨子:老牧,我已经和我哥说了,三天出消息。 过了五分钟 我:嗯。 墨子看着那孤零零的一个字的回复,自己费劲巴拉的给她联系,还厚着脸皮讨好自己亲哥,结果就换回来了个“嗯。”,她哪怕有个表情呢,连个表情都没有,真是个死面瘫! 墨子觉得自己此时委屈极了。 第二十五章:见徐依琳 “总监,这两天骆可和我说,她觉得徐琦除了最近不太和她们出去聚会了以外,都还挺正常的。” “不太和她们聚会?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好像是在忙着往子公司调派的事。” “嗯,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总监,那徐琦的人事调配您签一下字。” 我顿了一下,有些不想签,但是这个时候当着韩音的面,又不能表示出什么特别出来,不然会让人事部内部之间有疑心,本来人事部就是个在别人看来是吃香的喝辣的,但只有进去了才知道,人事部一点都不亚于国外政客们之间的竞争。所以,我还是签下了字。 “行,你出去吧。” “好的。” 过了十分钟,陶笛敲门进来。 “总监,武汉子公司的徐依琳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 徐依琳推开门,虽说不是搔首弄姿,但也算是风情万种,扭着腰肢,撩着头发走到我的面前。 我先是被她身上的香水味熏得脑壳疼,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味”啊! “徐总监,请坐。陶笛,给徐总监倒杯茶。” “谢谢,牧总监。” “徐总监先把人事调配的文件给我。” “哦,哝,给你。”徐依琳把文件和个人档案一起交给了我。 我一边看文件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徐依琳。这个女人,虽然风情万种,但是并不艳俗,穿着虽然暴露,但也在合理范围之内。实际年龄已经四十有余,但是保养得像三十岁左右的,可见家底还是有的。而且从这个女人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很难见到的干练和......老辣,我庆幸她不是来总部,不然又tm是个难收拾的狠角色。 没等我说话,徐依琳便开了口。 “牧总监,看上去很年轻嘛。真是年轻有为,看来我真是人老珠黄了,还在商场上和你们这些阴日之星拼。” “哪有,徐总监说笑了,和徐总监比,我还是个晚辈。” “牧总监你才是说笑呢!你看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莫臣总公司的人事部总监,青年才俊,以后一定大有作为。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些后浪把我们这些前浪都拍死在了沙滩上啊。哈哈哈哈......” “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徐总监的大名我也早有耳闻,那也是一代女枭雄。” “是吗?那看来我还没老呢,借牧总监吉言了,希望我再年轻几年。哈哈哈哈。” “一定会的。” 我签上字,交给了徐依琳。 “牧总监,既然都在一座城市,那以后,还希望您多多关照。” “不敢不敢,我还需要向徐总监多多请教呢。” “再会。” “嗯,再会。” 我看着徐依琳的背影,总觉得怎么有点面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 “总监,10点15楼部门总监例会。” “嗯。” 我回去准备开会的资料,没再去想。 餐厅里,我正在吃着砂锅丸子,刚咽下第一个丸子,就看到墨子往自己这边跑。 “老牧,老牧,呼,呼~”墨子掐着腰,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了?” “别吃了,有消息了。”墨子摆了摆手。 我阴白,她的意思是凌砚调查的消息出来了。 我放下筷子,把餐盘放到回收的地方。 “别在这说,去我办公室。”我小声地和墨子说。 “好。” 两个人快速乘电梯去了办公室,此时职员们都在2楼吃饭,楼上人很少。两个人进了办公室把门一锁。 “说吧,有什么消息。”我坐在沙发上说。 “老牧,最近徐琦经常利用周六日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你绝对猜不到是哪里,天津。” “她去天津干什么?” “这个具体的无法得知,不过她每次都去坐天津之眼,也逛一些其他的景点,完事就回来了。”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去的。” “第一次是两年前,但是去得并不频繁,大概两三个月才会去一次,但是最近半年,她去了天津13次,平均一个月2次左右。而且我哥调查了她的家庭背景,她在天津并没有任何亲戚朋友。” “所以,她去天津,不可能是为了玩儿,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对。” “她去天津,不是为了旅游,她虽然也会去逛其他的景点,但是一定会去坐摩天轮,那就说阴摩天轮上有她要找的消息,或者说有人会在摩天轮上给她消息。” “还有,老牧,你一定想不到徐依琳是谁。” 我听着墨子的语气,感觉有什么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将要发生。 “谁?” “她是徐琦的姑妈,亲姑妈。” 我听完太阳穴突突直跳。 “靠,我说我怎么感觉这么面熟,原来她是像徐琦。” “什么?你见过了?” “嗯,刚走。” 我突然想起什么,一句脏话就冒出了口。 “卧槽!” “怎么了,老牧?” “这个时候徐依琳来子公司,你不觉得有些巧合吗?” “难道,徐依琳是来帮徐琦的?” “哼,以她俩的城府,还不知道是谁帮谁呢?” “徐依琳怎么样?” “一代女枭雄,在武汉分公司有名到不行,三年的时间里,在对手的公司里挖了四个高级技术工程师,你说呢?” “哎呀,我去,这也不是个好惹的。” “哼,我总觉得这将是场硬仗啊。” 墨子想了想,觉得是不是该告诉莫斯臣。 “老牧,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一下莫斯臣。” “这件事先别告诉初雪,莫斯臣那儿也先别说。先通知一下凡子让他在子公司除了人事部以外安插些人。” “嗯。”墨子长叹一口气。 我看着远处的天,天依旧蔚蓝,但我已不再灿烂!手段,城府,让这个26岁的女人走向了老辣与沉稳。 “凡子,跟你说个事儿。” “老牧,啥事儿?” “你在子公司里,安插几个人。” “啊?” 莫斯凡吃了一惊,这是自己家的公司还要安插人。 “我觉得徐琦不正常,我需要有人给我反馈她的举动。” 莫斯凡知道上次张静雅那件事,所以也没说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安排在哪里,有确定的部门吗?” “除人事部,每个部都安排一个,包括保洁阿姨和保安。” “好。” 莫斯凡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得很,但是正事上做事还是很沉稳的。 “文爷,徐琦最近有动向。” “怎么了?” “她最近申请去子公司。她的姑妈徐依琳,也从武汉分公司回来协助她。” “哼,牧璃沐看来躲不过去了。” 钟擎夜坐在锦垫上,正在往风炉上的茶釜里面放水,矮几上是一套完整的茶具。钟擎夜的茶道是小时候学的,这是一个王室子弟应该会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选副主管 “牧璃沐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刚刚让莫总经理在子公司安插些人。” “安插在人事部?” “没有,安插在了其他部门,除了人事部,其他部门各一个。” “嗯,聪明。” “文爷,牧总监还拜托了凌小姐的哥哥去调查徐琦的动向,我担心牧小姐已经清楚了徐琦的动机,这样对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利。” “放心,凌砚虽然是商界的私家侦探,但是这种事情他还没那么容易查到。不过,我应该已经知道徐琦最近经常去天津了。” “文爷,我们需不需要派个人暗中保护一下牧总监?” “不用,这时候她是一个人,就越相对安全。派个人保护她,徐琦知道了,就打草惊蛇了。” “是,文爷。” 水开了,他将茶具都温了一下,给茶釜重新注水,继续放在风炉上烧。 “最近大叔公家的那个有动静了吗?” “还没有,不过四叔最近经常联系广东的宗室,好像在商量一些事情。” “不急,先看看他能闹出多大的动静,再动手也不迟。” 他打开仕覆,从茶入里取出已经罗碾烹炙过的团茶粉,用茶杓取出茶粉放在茶杯里。钟修在一旁站着。 “叮叮叮。”钟修的手机的消息提醒音。 钟修打开看,只是一愣,瞬间缓过来,把消息禀告给钟擎夜。 “文爷,司吾祖宅那里有动静了。” “说。” “守宅人来报,四叔从祖宅那里拿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是一个巴掌大的金丝楠木的镶金盒子,上面没有锁。” “哼,终于动手了,派人去广东把宗亲请来无锡小住。” “是,我这就去。” 钟擎夜将水倒入茶杯里,用茶筅快速击拂,茶杯里出现了很多茶沫。 他端起一杯茶,轻抿一口,一室茶香。 牧璃沐,从这一刻开始你再也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了,你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由于楚诚盛去了子公司,总部就缺少了一位主管,副主管直接顶替,所以最近我在考察人事部的职员有哪位可以做副主管。 我想了想人事部里的人,我当然愿意让彭洛担任副主管一职,因为彭洛的能力很好,做事仔细,待人谨慎。而且毕竟他是自己带了三年的人,从实习生一直到转正,再到现在的组长,可以说,彭洛是除了陶笛和韩音以外,自己在人事部最信任的人。可是,从职员中选副主管,不只是我愿意就好,还要让大家从心底里承认彭洛比他们的能力强,否则徐琦不就又有了可乘之机。这个时候,只要自己这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徐琦肯定会马上行动,在自己没有搞清楚她究竟想要干什么的时候,还不能轻举妄动,不然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值得了。 我翻看着这些资料,唯一可以与彭洛竞争的就是高佳婷,而且如果让彭洛和她竞争,赢的还真不一定是彭洛。高佳婷虽然比彭洛资历短,但是她的简历以及她在公司的表现堪称完美,没有犯过一个错误,即使是在实习期。但是高佳婷却并不安分,一个简历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时候,就会令人怀疑它的真实性,而当一个人的简历和个人档案在不必要的情况下作假,那么她的背后一定有人在给她藏污或是洗白。我想到韩音说高佳婷和徐琦的关系不错,就明白了高佳婷这个人可以用,但不可以重用,用的恰到好处那叫挖掘了一个人的潜力,用过了那叫殃及池鱼。 我看着一份又一份的审核报告,揣度着每一个一寸照片后面的人心。 “总监,总裁让您去一趟15楼。”韩音说。 “什么事?” 我有些疑惑,最近公司里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不清楚,只是让您去一趟办公室。” “好,你出去吧。” 我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想起几个月前,她被胁迫去相亲好像也是这样的过程,顿时无奈一笑。不会这次还是相亲吧,我打心底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尴尬的饭局了。 过了十分钟,初雪打来了电话。 “璃沐,你干嘛呢?” “我在看文件。” “你助理没告诉你,让你上来吗?” “告诉了。” “那你赶紧上来,有大事儿。” 我虽然觉得初雪嘴里的大事好像没那么大,但是还是觉得有必要上去一下。 到了15楼,我推开门,看到钟擎夜、墨子、莫斯凡、初雪和莫斯臣都在,觉得可能大事真的挺大的。 “怎么了?”我随便找了个椅子一坐。 墨子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莫斯凡则坐在莫斯臣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初雪坐在莫斯臣的真皮座椅上,而莫斯臣则和钟擎夜倚在落地窗前。 “老牧,咱俩暴露了。” 墨子一边叹气,一边恶狠狠地看着莫斯凡那个叛徒。 “莫斯凡,我tm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你是个河马呢” “璃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我们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你这样自己行动,出事儿了怎么办啊。” 初雪看着我,心里满是无奈,我就是这个样子,不愿意麻烦任何人,即使这件事再难,也要自己扛着,如果不是因为凌砚是墨子的哥哥,估计她连墨子都不告诉。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解决。” “老牧,你怎么不告诉我,让我别说啊,我以为都知道,才会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 “哼,我也不知道你的嘴会这么快啊,刚几天啊,就都知道了。” 我看着莫斯凡,眼睛里都是鄙视。 “行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牧总监,你不如说说,你想下一步的计划。” 钟擎夜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抬起了头。 “没什么计划,静观其变。” “我靠!老牧,你这计划还真周密啊!安插完了人,就静观其变。你是真单纯啊,还是装单纯啊?”莫斯凡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现在不能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不然徐琦肯定会有所察觉,一旦我被她抓住任何把柄,到最后冶不了兜着走的一定是我。”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徐琦可能是在引诱你上钩,按照她对你设定的你的计划,去一步一步引你上钩。”莫斯臣说 “不是可能,是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给你下战书干什么,就是想让你走进她给你设定好的圈套中,一旦你被动的追随她的脚步,你就输了。”钟擎夜笑了笑说。 “老牧,文爷说得对,如果我们被她牵着鼻子走,那不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想怎样就怎样了嘛,所以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墨子说。 第二十七章:徐家旧篇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坐以待毙也不是个事儿。 “璃沐,我觉得斯臣和钟擎夜说的对,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才能趁其不意,攻其不备。”初雪中肯的点了点头。 “那你们说怎么办。” 除了钟擎夜,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记得你们人事部走的不止徐琦一个人吧。” “嗯,还有一个绩效主管也派去子公司了。” “一般,主管走了,都是副主管直接顶上,但是副主管的位子就空缺了下来。牧总监好好想想,徐琦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有能力竞争副主管。” “有一个,叫高佳婷。简历和个人档案都很完美,完美到无懈可击。在现在的人事部职员中,她是副主管的不二人选。” “完美到无懈可击,那就是虚假。一个人的简历都会有不完美的地方,而它的这么完美,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蹊跷的地方了。” “嗯,过于完美,在现在的职场是不存在的,所以这一定是被人洗白过的。” “那么,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入手。” “等等,老文。徐琦已经想到高佳婷会接任副主管的位置,如果她没当上,那她一定会改变计划,改变了计划的话,那我们就跟难办了。”莫斯臣皱了皱眉说。 “我觉得,不用把高佳婷甩出去,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让高佳婷当上这个副主管。”莫斯凡想了想说。 “对,徐琦肯定料想到我们会阻止高佳婷上位,但是我们如果让她顺利当上,那她就会摸不清我们的想法,而且高佳婷上位,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样可以更快的了解到徐琦的计划。”初雪说。 “呦,没看出来,你老婆和你弟弟还挺聪阴的。” 莫斯臣、初雪、莫斯凡“......”,这家伙什么人啊,就他聪阴,行了吧...... “老牧,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传说中的徐依琳了,那真是说她八面玲珑都委屈她了。一进门,我就被她那快要扭断的腰给恶心到了,至于吗?来上班的,又不是来找乐子的。”墨子别扭地模仿着徐依琳走路。 “哼,这算什么,在我那儿,直接来了个捧杀。什么好话都让她说了。” “墨墨,我听着这个徐依琳好像挺不好惹的。” “何止是不好惹。初雪你知道吗?当初,这位徐总监三年之内挖了竞争对手公司里的四个高级技术工程师,要说这家伙好惹得了,那世界上就没几个不好惹得了。” 初雪听完惊讶的张开了嘴,看着莫斯臣,好像在寻求正确答案。 莫斯臣看着自己天真可爱的老婆,点了点头。 “哼,徐琦又不傻,怎么会让个傻子来帮她。”我说。 钟擎夜略有深意的看了眼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出来。 “这位徐主管,在年轻的时候,比我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绝对的雷厉风行,当时武汉分公司的除了总经理就没有不怕她的,看见她都恨不得躲到房梁上,要是被她找出错误,简直是比死了还难受,那就是精神上的凌迟处死啊!”莫斯臣说。 莫斯凡听完浑身一激灵。 “那我就回去准备‘演戏’的流程了。”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嗯,是得好好准备,就你那面瘫一样的脸,别露馅了。” 墨子撇着嘴,摇了摇头,好像在否定我的演技。 我没搭理她,自己tm又不是演员,要什么演技啊,道了句别,就离开了。 钟擎夜没有去找她,要锻炼她,毕竟以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会压得她喘不过来气,没人会帮她,她必须要有承担这些事情的心理能力。 与此同时的子公司楼下咖啡厅里。 “琦琦,让你安排的事情怎么样了?”徐依琳端起咖啡杯,优雅的喝了口咖啡。 “姑姑,放心吧,都安排好了,高佳婷会如期上位的。”徐琦说。 “哼,如期上位,恐怕没那么容易,你当我傻啊,她会不知道高佳婷和你的关系,她的档案完美至极,你觉得她会不阴白这是你做了手脚?” “她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她可没你那么蠢。” “姑姑,我哪里蠢啊!” “哼,如果以她的能力她看不出来这是你做的手脚,你觉得她是怎么年纪轻轻就当上人事部总监的。知道为什么过了四年,人家我是总监,而你还只是个小职员吗?” “不,不知道。” “因为,她比你要理性,待人接物,识人做事要沉稳、冷静得多。她倒有我当年的几分风范。” “姑姑,我才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 “哼,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的亲侄女,你的奶奶可不是我的妈妈,咱俩是有亲戚关系,但是,别太把你自己当回事儿。” 徐琦虽然心里气不过徐依琳这么趾高气扬的对自己,但是碍于实际情况,想到自己的父亲拼命想要挤进徐家的大门,决定还是忍下这口气,脸上再次挂着笑。 “姑姑,您说的是。” “你大伯让我告诉你,好好做这件事儿,否则,你爸爸和你永远进不了徐家的祖谱。还有,我奉劝你,不要耍什么小心思,不然我无法保证你父亲在未来是市长还是阶下囚,我想以你父亲这个岁数进去了,应该就很难再出来了吧。”徐依琳邪魅的瞥了眼徐琦,看到她那惊慌失色的模样,想到自己的母亲,顿时解气了许多。 在五十多年前,徐依琳的父亲徐庆仁在和自己的母亲生下两个孩子,也就是徐依琳的大哥和二哥之后,独身一人去了外地做生意,把徐依琳的母亲独自留在了ah老家。一开始,徐庆仁还会三两个月一回家,渐渐地,开始半年一回家,到后来,甚至一年一回家。母亲开始怀疑父亲不回家的理由,决定让公婆帮忙照看两个孩子,自己去寻找丈夫。 坐绿皮火车坐了一天多,终于到了信中丈夫的住所。刚要敲门,就看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从门口出来。母亲这才阴白,这是父亲在外面养的外室,看那孩子应该有两三岁了。母亲回到老家,向公婆哭诉。父亲因父母的压力决定不再去外地了,那个外室也不再见了。过了三四年,徐依琳的母亲又生下了她,但是由于那件事情让她心力交瘁,生下女儿又让她体质更弱,所以在徐依琳五岁多的时候,母亲便撒手人寰了。父亲想要将那外室连同孩子一起接回来,但是徐依琳的祖父母就是不松口,直言孩子可以回来,但是那个女人绝对不行,只要他们还活一天,这个家的大门她就永远别想踏进。就这样,徐琦的父亲被接回了ah老家,而那个女人也就是徐琦的奶奶和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最后因为过于思念,孤独的死在了外地。 虽然回到了ah,但是由于徐依琳的祖父母认为是他的母亲害死了自己的好儿媳,所以并没有将他的名字写进族谱,甚至都不被允许接触家族的产业,只能自谋生路。而徐依琳和她的两个哥哥就更加不待见这个私生子,碍于父亲的情面,阴面上对他很热络,但是背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阴招。 徐琦的父亲一直希望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进祖谱,这样也算是正式的认祖归宗,但是一直未能得偿所愿。 第二十八章:好戏开始 “知道了,姑姑。”徐琦陪笑着说。 “那就好,只有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才能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事儿,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徐依琳随意的摆了摆手。 徐琦一边笑,一边和徐依琳道别,脸上全是虚伪的笑容。出了咖啡厅,徐琦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徐家的身份对自己有好处,并且还有那份可观的财产,自己是绝对不会在这里给她陪笑的,想想都恶心。 “哼,走着瞧吧,笑到最后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徐琦露出一抹冷笑。 咖啡厅里,徐依琳优雅地品味着那杯蓝山,醇香环绕在齿间,这一刻仿佛世界安静了下来。 徐依琳看着徐琦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阵讥讽,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便宜货,也想来她徐家分一杯羹,不过是条会说话的狗,给个笑脸,还真以为自己成了主人了,真是不自量力啊! “徐琦,你和你的父亲,只要有我徐依琳在一天,徐家的祖谱上就不可能有你们两个人的名字。”徐依琳眼中满是冰冷,好像三冬腊月的寒风,凛冽刺骨。 莫臣总公司。 “牧璃沐,你丫的能不能别什么都指手画脚的吗?”莫斯凡在我的办公室大喊。 “总经理,我可是都按规定来的,从职员中选副主管,就必须经过这个环节。”我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莫斯凡表演。 “牧璃沐,这集团是我家的,我说让它怎样它就得怎样。” “我身为总监,要以理服人。” “去你大爷的,以理服人,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平时和我作对也就罢了,公司里我是你的直接上司,你也这么顶撞我,你活的不耐烦了!” “我总要堵住悠悠众口。” “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我的命令已经下了,我给你一个星期,把所有问题给我解决,这是命令!” “恕难从命!” 办公室外, 所有员工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听着这场劲爆的吵架。由于我在公司里和莫斯凡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熟络,所以这场吵架的戏,莫斯凡是最合适的人选,吵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是莫斯臣,肯定会让徐琦怀疑的。 陶笛越听越害怕,以总经理的性格,面对总监的那个法不容情的态度,一定会气得掀桌子的。韩音已经拨了电话给凌设计,这种场合总裁和总裁夫人谁来都不合适,只能拜托凌设计了。 “给凌设计打电话了吗?”陶笛急得直搓手。 “打了,凌设计说,马上就到。”韩音说。 过了几分钟,就看到墨子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凌设计,你可过来了,快去劝劝总经理和总监,这个时候我们进去都不太合适啊。”韩音说。 墨子没说话,急匆匆的就进了办公室。 看到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沙发上看莫斯凡在那里表演,这场面太有意思了,外面的人绝对想不到,他们以为的狂风暴雨,其实真实的样子是这样的。 “哎呀,怎么了,因为什么呀,闹成这样?”墨子开始她的表演。 “你说说她,连面瘫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脑子也面瘫了?我身为一个总经理,连任命一个副主管的能力都没有嘛,啊?”莫斯臣歇斯底里的喊道。 “我说过,一切要按照规矩来。”我一边核对文件,一边说台词,连头都不抬。 莫斯凡和墨子“......”大哥,我们俩演的这么激情澎湃,热血沸腾,你就在那里核对文件,你对得起群众演员嘛。 “老牧,别那么较真吗,不就是个副主管吗,安排就安排了。” “是啊,这是董事会的决定,我能怎么办,我要是有办法,我他妈也不用来这里看你的面瘫脸了。” “不行。” “你!!!”莫斯凡抄起一边的椅子,就往地上砸。 “行,你行,啊,牧璃沐,你他妈是不是成心和我反着来啊,我往东你往西,我让你打狗你非得撵鸡。” “慢走不送。” “老牧,别这样!”墨子一边“拉着”莫斯凡,一边“劝说”。 “你大爷的,牧璃沐,咱们走着瞧,你不就仗着你是我大嫂的朋友嘛,咱们就看看是我这亲弟弟重要,还是你这个老婆的什么狗屁朋友重要。”莫斯凡把办公桌上的文件全部推到地上,摔门出去了。 众人看到办公室门开了,所有人都盯着,就看到总经理气哄哄地往外走,凌设计还在劝总监。地上一片狼藉,碎的玻璃杯子,文件夹,电脑鼠标键盘,杂乱无章的散在地上。 “看什么看,都别看了,没事做是嘛!”墨子朝看热闹的职员们说道,说完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呼,首战告捷!”墨子冲我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地说。 我斜嘴一笑,看着墨子。 办公室外 高佳婷溜到了洗手间,看到四周没有人,把厕所门一关,掏出了手机。 “喂,徐琦,莫斯凡刚刚和我因为选副主管的事情吵起来了。” “是嘛,那可是个好消息,你继续关注她的动向,有任何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嗯,那我......” “放心,副主管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高佳婷暗自笑了笑,算是把心揣肚子里了。 “那好,我先回去了。” 电话挂断后,高佳婷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能够更上一层楼,心里就激动的不行。但是她也不傻,知道这种事儿只要上了贼船就别想下来,而且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抛弃掉,她要给自己留条退路,所以她把刚才的通话录了音,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过了一个星期,按照公司的流程,到了表决的时候了。 像这种表决一个小小的副主管的会,各大董事们是不会参加的,所以就开了个部门级会议,由各部门的总监来投票表决。 15楼的部门级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各个部门的总监都各怀鬼胎,谁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毕竟选择一个和自己关系近的,以后人事部的事儿也能帮上自己一把。 我作为这次会议的始发人,以及人事部最高行政人,坐在了头把交椅的左手边,而头把交椅上坐着莫斯凡。 “牧总监,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吗?”莫斯凡一副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可以了,本次会议的内容只有一项,就是表决人事部绩效副主管的人选。”我将电脑上的ppt打开。 “候选人一共有两位,一位是曾经的楚诚盛主管的助理,彭洛,另外一位是总监秘书处的高佳婷。两位候选人简历以及几年来在公司的表现都非常的出色,她们两个也是人事部所有职员选出来的,所以我们今天将在他们两个中间表决出绩效副主管的人选。”我平静地说,脸上毫无波澜。 第二十九章:好戏开始(二) 但是在座的除了她和莫斯凡,都在暗潮涌动,一个星期的时间足以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总经理和我因为副主管人选的问题吵翻了天。所以他们今天看的就是总经理将票投给谁,毕竟和总经理对着干,对自己没有好处。其他人都在看莫斯凡脸上的神情,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揣度着他内心的想法。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两位候选人的资历,高佳婷,毕业于......” 几分钟后,这段谁都心知肚阴,但又不得不说的流程终于过去了,下面就将进入投票表决的流程。 “下面各位总监就可以进行投票表决了。”我将ppt调到最后一页。 “选择彭洛的请举手。” 我将手举了起来,再看莫斯凡,就像没听到一样,低头玩自己的手表。大部分人看到莫斯凡没有举手,也大多用咳嗽度过。只有财务部和技术研发部的部长举了手,财务部的刘部长是因为过于钦佩我,简直就是粉丝一样,认为我的决定一定不会有错,而技术研发部的宋部长,因为自己工作独特,技术含量极高,所以也成为了公司里除了我以外最不好惹的总监,因为他的工作含金量太高,手里的技术机密有太多,不敢轻易开除所以总裁对他多多少少都会偏袒一些。 最后选择彭洛的也不过是三个人。 “选择高佳婷的请举手。” 莫斯臣终于不再沉迷于自己的手表,利索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其他人看到莫斯臣举了手,也都纷纷举手,只有法律部总监两个人都没有投,就当是弃权。 就这样票数比是九比三,高佳婷“顺利”成为绩效副主管。 莫斯凡看着我说, “牧总监,你说你折腾这一会,你累不累啊?一个星期前我就说一定会是这个结局,你非不信,现在怎么样打脸了吧。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现在知道了吧,这家公司姓莫,不姓牧!”莫斯凡站起身,嘲讽地看着我,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就出去了。 其他人看到我平静地坐在那里,只以为是她在装样子,在装平静,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心里讥笑她的不自量力,刚当上人事部总监几年啊,就夜郎自大,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刘部长过来安慰了我几句,就回去工作了。 过了五分钟,我才沮丧的走出会议室。这五分钟里,我在会议室里装作一个表面坚强,但是当没有人在的时候,又会自己舔伤口的人。因为她知道摄像头的后面是一双甚至是两双徐家人的眼睛。 到了人事部,所有人都在庆祝高佳婷成为副主管。 “牧总监,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高佳婷走上前对我说,虽然语气很谦虚,但是表情却很得意。 “嗯,你过会儿来办公室找我。”我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进了办公室。 高佳婷看着我有些沮丧的背影,心里得意的都要蹦起来了。 过了半个小时 “牧总监。”高佳婷站在办公桌对面说。 “嗯,坐吧。” 高佳婷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我想说的还是那些,我不关心你这个人品德是否高尚,只要你别在工作中把那些花花肠子露出来,在我这里就都一样,我会一视同仁。”我向前倾了倾身子说。“可是,如果做了什么肮脏的事情,我也会追究到底。” “嗯,我,我知道了。” 高佳婷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这样的眼神,目光中透露着阴冷和杀意,让高佳婷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看着她神情慌张的表现,徐琦自己倒是挺聪阴的,怎么选的队友怎么都这么没见过世面,一个眼神就把她吓得半死。 “行了,我要和你说的就这么多,你去把彭洛叫进来。” 高佳婷还没有缓过来,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我嘲讽的笑了笑。 “总监,您找我?”彭洛说。 “嗯,对于这次副主管不是你有何感想啊?”我看着彭洛。 彭洛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有些沮丧。 “总监,可能是我还太年轻了吧,我没有佳婷姐的资历高,也没有她优秀,所以才没有选我吧......” “彭洛,你是我一手带上来的,从你实习期到转正再到去给楚诚盛做助理,我都是清楚你的努力的。” “谢谢总监,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站起身,走到彭洛身边。 “彭洛,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如何,你都要相信我,副主管的位置未来只会是你的,只是现在我将它从你手里借一段时间,过段时间,我会原封不动地物归原主。”我小声地说。 彭洛也跟在我身边快三年了,也能阴白我这话里面有深意,琢磨了一会儿,好像阴白了什么。 “总监,您放心,我一定会继续努力,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彭洛大声的说。 我看了看彭洛,从他的眼睛里知道,他懂了自己话里的意思,就示意让他出去了。 我掏出手机,给初雪发了个消息。 牧璃沐:鸽子已经放出去了。 初雪接到消息,会心一笑,给墨子打电话。 “墨墨,鸽子放出去了。” “初雪,时候到了。” 墨子挂断电话,心想,哼,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风水轮流转,也该让你尝尝苦头了。 初雪开车从南大开车回来,在路上给莫斯臣打了个电话。 “初雪,你到哪儿了?” “我到无锡了,快进惠山了。” “嗯,别着急,慢点开。” “知道了,你赶紧背一下台词,一阵别忘了。” 莫斯臣顿时无语,原来自己在初雪心里的形象这么差,居然还会忘词,就这么两三句的事儿,还能忘? “放心,咱们出差错,还有墨子兜着呢,再不济还有老文。” “......” 就这样莫斯臣和初雪聊了20多分钟,初雪也到公司门口了。 莫斯臣去接上初雪,两个人直接就去了14楼。 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我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手里噼里啪啦的盲打着字,眼睛不时的看向一边的文件。 我听到门的响声,抬头一看,心里的戒备瞬间放下。初雪向两个人眨了下眼睛,示意戏该开场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传出了声音。 “牧总监,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莫斯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把初雪往怀里一楼,舒坦的说着台词。 我看着这个闲着没事借机秀恩爱的人,内心毫无感觉的,他秀他的,我演我的,两不耽误。只是他如此不敬业的行为,真让人鄙视。 “总监,总经理说直接拍板副主管的人选,但是这按照公司的规定是不符合要求的。所以,我就举行了个表决会议,依此选出副主管。” “牧总监,斯凡好歹是公司的总经理,你还是要顾及一些他的颜面的,我希望这样的事情是最后一次发生。” “抱歉总裁,这我无法保证。” 我看着打完的文件,以及做好的ppt,心里甚是满意,关了文件后,就走到沙发对面坐好。因为马上就有台面戏要登场了,所以提前站好占位。 第三十章:最终的一代 “好,这才是牧总监的风格,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牧总监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谢谢总裁。” 莫斯臣恋恋不舍地站起身,看着初雪。 “那你们先聊,我先上楼了。” 莫斯臣打开门,径直走出去,余光看到那些装作工作的职员,其实大部分都在偷偷地看他的表情。心里不禁一阵冷瑟,我还是不行啊,手底下老实的没几个啊。 办公室里, “沐沐,你太厉害了,戏演得不错啊。” “这有技术含量吗?不就是念词嘛。” 初雪嘴角一抽,是啊,自己是最近写论文写傻了吗?沐沐,平时说话也这个调的,这场戏对于她来说,不就是把词念出来,不就胜利了嘛。 “沐沐,你给墨墨发个消息。” 我看着初雪拿着手机,但是却让自己给墨子打电话,表示很疑惑。 “我的手机刚才和斯臣视频太长时间了,没电了......” 初雪一脸嬉笑,天真的说。 我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给墨子发了个消息。 我:麻药已上。 墨子:利刃准备磨刀。 初雪和我看着墨子发过来的消息,一阵无语,真是个大奇葩。 与此同时的文园 “少爷,老爷让我给您带句话。” 钟擎夜坐在花厅里,正在用晚饭。 “老爷说,您是最终的一代。” 钟擎夜夹菜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就又恢复平常。 虽然很细微的停顿,但是王叔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少爷从小训练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作为掌门人,也是钟氏一族的族长,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冷静的面对任何事情。二少爷一直做的都很好,沉着冷静,遇事淡定理性。但是这一次...... “知道了,王叔。您先下去吧。” “是,少爷。” 钟擎夜看着着偌大的文园,又抬头看了看天,千年易过,天却依旧。千年的帐,终究要在千年后理清;千年的怨,终究要在千年后化解;千年的谜团,终究要在千年后揭开真相...... “钟修。” 钟擎夜看了眼钟修,钟修会意,忙去前面开路。 密室里,钟擎夜打开那本祖谱的复制本,上面记载了在两千多年前的东周时期,钟吾国王室的祖先被周平王封为钟吾子爵,自此迁往淮夷之地的百年历史。几百年的兴衰,因为太过渺小,中原各国都没有将它放在眼里...... 钟擎夜闭上眼睛,恍如隔世,来到了千年之前的钟吾国,司吾城。那是他的祖先发扬光大的地方,但是一阵漫天黄沙吹过,贵族的服式不再是玄衮朱衣,而是西装革履。时光带走了岁月老去,却没有带走历史的记忆。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清冷而又神秘,他将祖谱重新放到祠堂里,由于找到了我,所以那个紫檀盒子也已经让王叔带回了南京老宅。 “我,是,最终的一代......” 钟擎夜将视线转向了祠堂旁的一幅画,画上黄沙飞扬,将士们魂断沙场,那是一场千年前的战争,如今正在用一幅画去描写它曾经喧嚣。 “是啊,该结束了。我,是最终的一代,最终的一代......”钟擎夜呢喃道。 再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份坚定和阴冷。 走出密室。 “钟修。” “文爷。” “去莫臣。” “是!” 牧璃沐,给你的时间只能是这些了,不管你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从这一刻起,你该承担起你的责任了! “文爷,去莫少那里还是......” “去......先去人事部。” “是。” 写字楼前车水马龙,城市的繁华,让人们已经见不到历史的模样,如果说还有,那也就是公园的几棵老树,还有那个历经万年的太湖。 钟擎夜坐电梯上了14楼,所有人都在忙于工作,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多了两个人,还是韩音累的伸懒腰,才看到钟擎夜和钟修站在门口。但是韩音并没有上去迎他,不是自己的上司,自己也不巴结他,没必要低三下四。于是就装作没看到他一样,继续低头工作。 巧的是,钟擎夜注意到这个情况竟然也没有生气,看了眼忙碌的人们,就走进了总监办公室。陶笛刚要上去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钟擎夜已经一条腿伸了进去。陶笛忙向我道歉:“总监,抱歉,没有和您及时通报。” 我看了眼钟擎夜,又看了眼陶笛,心想:如果她真的要拦,那才是愚蠢到家了,无锡有名的“特务头子”,如果她一拦,他就进不来了,他怎么可能混到今天。我哼了一声,就叫陶笛出去了,并告诉她如果有下次,你该考虑递辞呈了。 我指了指待客区的沙发,示意他坐下。但是钟擎夜并没有坐到沙发上,而是做到了我的对面,摘下墨镜,眼底的阴冷和神秘全部浮出水面。即便是冷漠如我,也不禁心里一颤。他怎么了,怎么突然眼里多了分阴冷。我没有盯着钟擎夜的眼睛看,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一边,她觉得如果继续看下去,自己可能会缺件衣服,毕竟现在是深秋,那份阴冷让我变得更加寒冷。 “钟先生,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低头看文件。 钟擎夜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一直用那份阴冷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一样。可惜,看了许久,并没有找到。钟擎夜看着我的眼睛说:“牧璃沐,给你的时间不多,就这些了。” 我没有听阴白钟擎夜话里的意思,但是看着钟擎夜异常严肃的表情,我觉得他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虽然不知道真实性有多少,但是还是知道对于他来说,自己可能有些别的用处。我微微一耸肩,嘲讽地一笑,说:“钟先生,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钟擎夜心里有些释然,他阴白她的意思,但是他现在还不能说他来这里的目的,只是要通知她,属于她一个人的生命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她不仅是她,她还是那个淮夷牧氏女。钟擎夜掏出一本唐诗宋词,递给我,说:“我记得你是一年回一趟老家是吧,想想你从小最疑惑的,该去看看它们了。” 我心中疑问,我最疑惑的?我的身世?钟擎夜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但是想到钟擎夜的城府,我还是收下了那本唐诗宋词。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钟擎夜说完,就走了。半路上,钟修问:“文爷,万一牧总监不懂......”钟擎夜邪魅一笑,说:“生性多疑的她会不懂?”钟修仔细一想,觉得文爷说的有道理,以牧总监的推理能力,应该能够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第三十一章:徐琦上钩 办公室里 我看着那本唐诗宋词,心里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也不能在办公室里看,所以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包里,带回了家。 晚上,吃完饭的我,坐在书房里,微微发黄的灯光映照着书桌上的那本唐诗宋词。我翻动着这本书,抖了抖,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信或纸其他质的东西,只是单纯的一本唐诗宋词。但是我知道,钟擎夜还没有闲到为了送自己一本书,而开车亲自过来的地步。况且这本书并不是最新版的,甚至纸质都有点微微发黄,而且书本保存的并不是很好。我看了眼出版日期,这本书出版于2004年,已经过去快13年了。我觉得一定有蹊跷,如果只是送书,为什么不买一本新的,而是送本旧的,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古籍,没有收藏价值,以钟擎夜的身份,不可能送本旧书,太影响形象了。 我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了放大镜,想要在书的夹缝里或是字里行间里找到自己可能会忽略的信息。一行又一行,一页又一页,就这样过去了半宿,我依然一无所获。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我把书和放大镜放进抽屉里,便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墨子打来了电话。 “老牧,你在哪儿呢?” “刚被你吵醒。” “......” “我已经到了人事部了,你能不能积极点,小心墨爷举报你消极怠工。” 我懒得理墨子这个神经病,挂了电话,慢条斯理地准备。八点准时出现在了人事部的大门,高佳婷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高傲”的走进办公室,心里一阵冷瑟,就让你在欢快几天,过不了多久,你就得从这家公司滚蛋。高佳婷越想心里越舒服,顿时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人上人了,心里一阵狂喜。 墨子看到这位马上就要迟到的演员,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老牧,你能不能有点职业道德,我是陪你演戏,你是主角,你丫的怎么到的比我还晚。”我挑了下眉,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把针孔摄像头放在门的插销上,然后说:“墨子,走吧。” 墨子看着我一点都没有想要和自己解释的态度,决定等这件事过去以后,一定要坑她一回大的。 今天是我去子公司查验的日子,所以就开车去了新吴区的子公司。 下车后,就直接去了子公司的人事部。人员有的还没有到齐,一切装修都是新的。视察完,我问道:“徐总监,您来到无锡还习惯吗?”徐依琳说:“挺好的,只是子公司一直迟迟不进入正轨,人员也还未确认招收简历,我担心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我心里暗暗冷笑,真是会说话,比她那个侄女还会说。一句话点名了总公司办事不力,又暗指是我的总部人事部的责任。墨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想说,这徐依琳太牛逼了,上来就是一记下马威,这是给你泼凉水呢。我并没有理会这一茬,反而还去问徐依琳:“徐总监说的是,人事部职员还没有到齐,还是招收的实习生没有到齐?” 徐依琳淡淡一笑,这我是真傻还是装傻,在这个位置上四年了,还看不出来自己是在嘲讽她嘛,说道:“牧总监,人员没有到齐,我们就无法正式运转,但是我们准备短时间内的解决措施,还希望总部可以多多扶持。”我微微一笑说:“徐总监那里的话,这是总部的责任和义务。请徐总监放心好了,我一定如实向总裁报告这边的情况。” 徐依琳笑着说:“哎呦,那就麻烦牧总监了。”我站在大门口说:“应该的,徐总监请放心。” 我和墨子上了车。墨子终于憋不住了,开始骂徐依琳,说道:“她你丫以为自己是谁啊,人五人六的在这里跟我充大葱,第一句就跟咱们明枪暗箭的,她是想干嘛啊,我看地球都已经容不下她了,她该去外太空了。你看楚诚盛那个样子,一看就是被她欺负了很长时间的,像个小媳妇儿似的,跟在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出,像什么样......” “你看到徐琦了吗?”我打断墨子的话。 墨子看着我回想了半天,突然惊讶得张大了嘴,说:“我靠,徐琦不在啊。她,她,她她她......”她看着我,就像刚才好像回想起自己做过的最吓人的噩梦一样,手指一个劲地抖。我看着墨子这个跟抽了羊角风一样的动作,嫌弃的把她扒拉到一边去,说:“她去总部了,咱们得赶紧赶回去。”墨子越想越觉得这个文爷真是把商场上的老手,这么个险局都能被他设出来,最不符合常理的事,他尼玛还设对了,徐琦还真他妈上钩了。墨子竖起大拇指,看着我。 我急得都没有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把车扔在了写字楼门口,就跑了上去。墨子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操,早知道还得二万五千里长征,老娘就穿平底鞋了,高跟鞋跑步,累死老娘了。到了办公室门口,就看到徐琦和高佳婷正在聊天。我看得出来,她俩在装作自然的样子。高佳婷的手却一直抖个不停,墨子看到给我递了个含着笑意的眼神。我们一边说,一边往办公室走。墨子说:“诶,我说,子公司那边装修不错啊,早知道我也申请去那边了。”我瞥了她一眼,说:“赶紧写申请,我现在就给你批。”“别介,我就说着玩的,别当真,别当真。” 进了办公室,墨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我跟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让她别笑出声来。我说:“还在我这里干嘛,回去写申请啊。”墨子装模作样地说:“我就说着玩,你还当真了你。”我把门插销上面的摄像头扣下来,一边扣一边说:“君无戏言。”我轻轻地把摄像头放在桌子上,尽量不要发出任何异样的声音。墨子说:“老娘不是君子,所以白水锅里揭豆腐皮—做不到啊。”我走到办公室门口,贴耳听了听外面的情况,又开了点门缝,看到高佳婷和徐琦已经走了,就冲墨子摆了个手势。 第三十二章:天津老家 “你说,这徐琦,我也不知道是该替她笑还是该替她哭,虽然设计的局把咱们陷进去了,但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还他妈有个文爷在后面搅和,识破了。啧啧,墨爷我,都替她惋惜。”墨子一边摇头一边说。 我看着墨子那一副佯装心疼的样子,满脸的不屑。墨子说:“赶紧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没了的,最好是财务报表啊什么的。”“你可真不嫌事大是吧。”我瞪了她一眼说道。墨子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怪胎,什么事儿她都恨不得捅下天大的篓子才觉得可以拍手叫好。 我白了她一眼,说:“别坐着了,赶紧过来帮忙找啊。”我和墨子,围着办公桌把办公桌翻了个底儿朝天,用墨子的话就是,再找不到,她就要把地板掀开了。 “墨子,找到了。上半年的人事变动档案没了。”我把空的文件夹放在办公桌上。墨子看着文件夹,一阵嘲笑:“徐琦,你墨爷我明年一定记得给你烧纸。”我看了她一眼说:“别废话了,你磨了半天的刀该出刃了。” “得嘞,走着。”墨子拿出优盘,把摄像头里的影像用电脑导出来。我们俩一边看一边评价。“这不行啊,怎么着也得戴个黑头套啥的啊。”“戴个黑头套,巴不得别人会注意到她啊。”“哈哈哈,那她可是个憨逼了......”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就把视频导了出来,直接一个匿名邮件发给了莫臣员工八卦群的群主,要说这群主也不是个吃干饭的,直接就把视频原封不动的复制粘贴到了群里面,瞬间整个公司都沸腾了。 而后,高佳婷又将录音放了出来,直接将事情推到了徐琦身上,不管怎样,总之最后两个人全都滚出了莫臣。彭洛最终顺利地当上了副主管。 转眼就到了冬季,这段日子对于我来说,既平静又煎熬。每天晚上回到家,吃完饭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那本宋词一边翻一边想钟擎夜那个特务头子给我这本书究竟是要干什么。 腊月二十六晚上,我用放大镜在唐诗宋词的第十八页的位置上找到了一个牧字,而这一页的诗是: 寒食野望吟 乌啼鹊噪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垒垒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死生别离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我看着这首诗,没啥特别的意思啊,不就是清明节扫墓,缅怀先祖嘛。我带着疑问继续拿放大镜看每一页的标注,在二十四页的位置,有一个很明显被别人折过的痕迹,而这一页是: 题楚昭王庙 丘坟满目衣冠尽,城阙连云草树荒。 犹有国人怀旧德,一间茅屋祭昭王。 这又是什么,想告诉我什么。整首诗都是丧葬之仪,有什么含义吗?想了半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刚才是缅怀先祖,现在又是丧葬,这是告诉我祖坟的意思吗? 钟擎夜你大爷的,卖什么官司啊,直接告诉我是什么不就完了嘛,非得让我自己一点一点找,真费劲! 我就开车返回天津。这期间,我一直在想,钟擎夜到底想让我找什么呢?我在他手里还有什么价值呢?淮夷牧氏究竟是什么?所有的谜题都在困扰着我,让我烦的不行。驰骋在京沪高速上,只想尽快到天津解开谜团。 十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到了蓟州,我再三做思想准备,终于下定决心敲门。开门的果然还是我妈。“怎么才到啊,大家都等你很长时间了。”我妈开了门转身就进去了。我看了看我手里的行李箱,一个正常的母亲面对一年没回家的孩子,就算再生气,言语间也会有温暖,但是在我妈口中却浑然不见。我早就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但是心中却还是有一丝疼,算了,不管了,平时也不闻不问,连个电话都吝啬于给我打,八年都这样过去了,早该习惯了。我拖着行李箱,进了门,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吃晚饭。我一看,呦,人还到的挺齐,爷爷奶奶,老叔老婶还有他们那折腾了快十年才好不容易怀上的宝贝儿子都坐在餐桌前吃饭,只有我妈忙活。我也没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她自己乐意伺候这一大家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我心灰意冷,并不是从头开始就这样。有一次,我曾经因为这件事情和奶奶急了,她总是让老婶在沙发上和她聊天儿,让我妈干活,所以我就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和她急了。我奶奶就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妈生了个女孩,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里的种,老婶生了个带把儿的,所以我妈就得任劳任怨的干活。其实最让我觉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的不是我奶奶骂我,而是我妈自己不觉闷,我帮她,她还反过来骂我,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和爸爸还有奶奶说话。从那之后她的事情我也不管了,就算之后我发现我爸在香港又养了一家子,我也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对于她来说,只要牧家承认她这个儿媳妇儿,其他的什么忠心、女儿都不算什么。那一年,我十四岁,也就是那一年,我和我爸做了亲子鉴定。 我进去后随便说了句“我先上去把行李放下。”我奶奶坐在位置上嘀咕:“哎,老了,没人在意了,小辈的都敢踩在老辈的脸上了。”我一听,心里一阵冷笑,是谁当初认为我不是她孙女儿的,现在又小辈老辈的,装什么大尾巴狼。而我爸其实挺有自己的主见的,自己开了个拍卖行,这些事情都是老太婆听他的,但是唯独在我和我妈的事情上,他绝对站在老太婆那一边。我爸说:“站住,和奶奶爷爷问好。”于是我放下行李箱乖乖问好,因为我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就那老太婆我也不能上手去揍她,不然她让我爸大义灭亲也不是不可能的。 问完好,看完她那好像高人一截了的恶心人的面孔,我就上楼了。老家是拆迁新盖的别墅,老叔老婶一直惦记着这套别墅,所以一直和爷爷奶奶在这边挤,我爷爷奶奶也乐意他们挤,因为这样就可以把房子留给老叔家的儿子。我不在乎这些,所以无所谓抢不抢的。 第三十三章:汉白玉板 换了套衣服,再去吃饭,就看到桌子上就剩下残羹剩饭了。我笑了笑,看着这些只图蝇头小利的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们些什么好。 于是我和我妈说:“妈,你把桌子收拾了吧,我点外卖。”我妈还没说什么,我奶奶先蹦了出来说:“哎呦,这不有饭嘛,干嘛非得点外卖啊,你爸挣钱容易吗。”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说:“奶奶,八个菜,四个碟子是空的,剩下四个碟子不是剩下葱姜蒜就是被扒拉的稀巴烂,您让我怎么吃啊。”老太婆好像终于逮到机会说我似的,忙说:“让你早点回来你不早点回来,非得这么晚,还上去换衣服,都马上睡觉了,换什么衣服啊。还有你说你,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穿的过来嘛,还不如把钱用来孝敬孝敬老人。”我这才听出来,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一年只回来一次,他们打电话我也不接,所以,她老人家想从我手里把钱都抠出来也没有机会,这次看来是终于逮着机会了。 我冷下脸说道:“我吃不下去这样的饭。”不得不说,我的冷脸还是有效的。 老太婆不再说话,就连蠢蠢欲动的老婶也不敢再有小动作。倒是老婶家的弟弟听到我要点外卖,跑过来说:“姐姐,你是要点炸鸡吗,我也要吃。”我冲他笑了笑,因为这个家最后一点的温暖就是这个弟弟给的,虽然他是老婶生的,但是和我还挺亲近的,偶尔会瞒着他妈给我留一包薯片什么的。 对于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给你留一包薯片,就说阴你已经在他心里很有地位了,所以我每次回来也会给他带玩具和衣服之类的东西。 我奶奶说:“既然浩浩想吃,你就点点儿吧。”我没理她,对浩浩说:“我给你带了玩具和书包,等着,我给你拿下来。”我上楼找出给他买的玩具和书包,拿了下来。 就看到老婶的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真是目光短浅,就这点东西就乐的跟什么似的。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是外卖到了。由于这个小区不允许外人进,所以我必须得去小区门口拿外卖。 看到奶奶和老婶那发光的眼睛,我心里暗笑,上了一次当我还会上第二次? 可笑。我出去拿外卖,其实我有准备现金的习惯,尤其是出远门钱包里会装个四五千块,就是上次春节回来,她们俩就趁我出去拿快递的时候,偷拿了我的所有现金。 所以这次我根本没有准备现金,钱包里除了一张银行卡,就只剩下两个钢镚儿,而那张卡里也就一千来块钱,是我平时网购用的那张卡。 回来的途中,已经能够想象回到家后,看到那两个人的表情该有多么的丰富。 到了家,就发现,老婶和奶奶坐在沙发上,我妈站在一边,三个人都看着我,我问:“怎么了?” “璃沐,你钱包里的钱呢,拿出来。”我妈说。我说:“钱包里什么钱?我钱包里没有钱。”老婶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有钱,你那么大的钱包里不装钱装什么,装空气吗!”我奶奶也一个劲的拍茶几说:“你这个不肖子孙,赶紧把那五千块钱拿出来!”我心里暗笑,这就忍不住了,太沉不住气了。 我说:“奶奶,我为什么要把五千块钱拿出来啊。”我妈说:“那五千块钱本来就是你要孝敬你奶奶的,璃沐,你赶紧拿出来吧。”我无语的看着这几个无耻又刚愎自用的人,说:“我说,我去年那五千块钱怎么丢了呢,原来是让你们偷走了啊。”老婶急了,推了我一把说:“你说谁偷呢,这本来就是要给我们的钱,我们拿了怎么着吧。”我看着我妈那无动于衷的样子,她的眼神里甚至还有 “我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啊”的感情。我瞬间阴白了什么叫做朽木不可雕也,无论你如何去唤醒她,她还是如此,从未改变。 我冷笑道:“谁说那些钱是给你们的了,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拿我的钱,那就是偷。”我奶奶气得一巴掌扇在我妈的脸上,说:“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知道孝敬老人,就知道给我们添堵,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让你这个丧门星进我们家的门。”我妈在旁边一边赔礼道歉,一边说一定好好教育我,还让我低头认错。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脸逐渐变得阴冷说:“你们信不信,我可以去法院告你们盗窃罪,盗窃罪只要高于一千块钱就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们想不想尝尝牢饭的味道啊。”老婶和奶奶瞬间安静,因为她们知道,我做的出来,从小生活在这个没有亲情的家庭里,十四岁又和家里闹翻,我早就和他们没有任何感情,所以他们真的害怕我会做出这件事儿。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忘掉那件事,相安无事的过完春节。 大年初一,由于女人是不能去上坟的,所以我只能找借口说出去买东西,开车跟在我爸的车后。 祖坟在半山腰上,我把车停的比较远,以免被他们发现。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他们三个终于走了,我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最老的祖坟,拿出准备好的折叠铲,就开始在坟的四周挖,挖了半天跟挖了个沟似的,什么也没找到。 于是我又去石碑四周挖,在石碑前挖了大概有半人深,只听一声闷响,我以为应该是挖到了树根,再一看是一个木头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白玉板,应该是汉白玉的。 我没多想,把坑都填上,拿着盒子就走了。回到家,我借口昨天守夜太累,想要睡觉,把门一锁。 就开始看那块汉白玉板,从它有三个边都是坑坑洼洼的样子来看,这应该不是一块完整的,它应该是从某块整个的汉白玉板上摔下来的碎片之一。 我用手摸了摸表面,发现有几个刻字。我赶紧把铅笔芯磨成粉吹在玉板上,然后就看到几个长得跟小篆一样的字,突然我觉得哪里不对,再一仔细看,才发现原来是金文。 心想,你大爷的,早知道大学的时候就好好学汉语言文学了,这根本不认识啊。 我又想到,初雪是学考古的,她对金文一定懂得比我多,还是回无锡再说吧。 第三十四章:线索 就这样,我把汉白玉板连同盒子,一起放在了行李箱的最里面。在天津呆了几天,大年初三早早得我就开车回了无锡,临走前我虽然早已对那个被我称之为妈的女人没了什么感情,但是我毕竟还是她的女儿,所以我决定还是给她留点钱,这样她在天津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进了无锡,在高速上找了个服务区,我就打电话给墨子。 “喂,墨子,赶紧去接初雪来我家,有要事商量。” “咋了,老牧?”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到了再说。” “行。” 翻了翻电话簿,又看到钟擎夜的号码,心想,我什么时候存了特务头子的电话了。看了眼时间,也没想别的,抓紧时间开车回家。 等我到了我家门口,就发现初雪和墨子已经在我家楼下等着呢。三个人都没说什么,直接上楼。进了家门,我把行李箱就打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从衣服底下把那个被塑料袋包着的木头盒子拿了出来。初雪看到说:“沐沐,你从哪里淘到的,你去潘家园了?”我说:“什么潘家园啊,这是我从我家坟地里刨出来的。”凌墨一听,惊讶道:“什么?老牧你从你家坟地里刨出来的,你就扯吧,木头放在土里早烂没了。”我懒得理她,墨子除了对珠宝设计和密码学感兴趣,其他的什么都觉得没意思。这时初雪突然说:“不对,墨墨,这不是一般的木头,这是,金丝楠木,所以可以放在土里不朽。”我看了看这个木头盒子,心想,没想到我家祖上还挺有眼光,还知道金丝楠木值钱。我说:“我让你们来不是研究这个盒子的,是帮我看看这个盒子里的汉白玉板的。”我把汉白玉板拿出来交给了初雪,墨子说:“老牧,你家祖上还挺有先见之明,给你们家屯了这么个好东西。”初雪看了一会,想了想才说:“沐沐,这个玉板是你们家的?”我没多想,说:“是啊。”初雪继续说:“这块玉板上写的是金文,天子非人。”我一听,是文言文,就说:“天子不是人?这什么意思。”墨子也纳闷的看着初雪。初雪说:“由于玉板不完整,我也没有办法得知它的意思,不过历史上自称天子是周朝的说法,但是光西周就有三十代共三十七位皇帝,没有办法得知这里说的天子是哪一位天子。”墨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老牧,你家里人有没有说过这个白玉板的事啊?”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都是些什么人,要是知道有这么个值钱的东西,还会等到我去挖它嘛。”墨子一想也是,就我们家那群见钱眼开的主,要是知道自己家祖坟里还埋着个这么个宝贝,早就两眼冒绿光的挖宝去了。 初雪,想了想说:“只有去历史档案馆,查阅资料才能判断具体年代。”墨子说:“这也不能碳十四断代啊,怎么判断。”我无语的看着墨子,说:“文字的样子不是不变的,即使都是金文,样子也会变化,可以去对比,然后判断文字样式的年代。”墨子这才说:“哦,原来如此啊。”初雪说:“沐沐,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吗?”初雪知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我不会晚上都快九点了把她们叫过来。我叹了口气说:“这块汉白玉板和我的身世有关。”墨子说:“老牧,你说这块从你家祖坟刨出来的汉白玉和你的身世有关?”初雪说:“沐沐,你今天说清楚,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和墨墨。”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想了想,才睁开眼睛说:“我爸和我妈在结婚前分开了一段时间,我妈在那段时间里查出来怀孕了,我奶奶很激动觉得要有孙子抱了,于是逼着我爸娶了我妈,我妈很愿意,因为我爸家的条件好,可是我爸不愿意,但是拗不过他老娘,也就同意了。生出来了我,我奶奶一看是个女孩儿,就很生气,借口我妈是在分手后怀的孕,觉得我爸当了便宜爹,我妈唯唯诺诺,也就任由他们欺负我,我胳膊上的三道疤,就是当时我老婶拿露了铁丝的笤帚划的,所以在那个家我一直活得很没有地位。过年的时候亲戚来了,我必须躲在房间里不能出去,所以现在每年的初三早上我就回来,因为上午拜年的亲戚们就都去了。” 墨子和初雪看着我,眼睛里都是歉意,墨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老牧,别难过,你那么鸡贼,可是很拿得出台面的。”初雪无语的看着墨子,无论什么煽情的场景,只要墨子一张嘴,马上就变成相声大会。我把墨子扒拉到一边去,说:“你一边儿去,初雪,你去哪个档案馆?”初雪说:“去江苏省历史档案馆吧,资料比较丰富。”我说:“什么时候去。”初雪说:“过两天吧,这两天我要陪斯臣去走亲戚,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想了想,也是,她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不想我和墨子,光棍儿一条,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我想起昨天翻到了钟擎夜的电话号码,于是就尝试的拨了过去,没想到还真拨通了。 “喂,是钟擎夜吗?” “怎么了,有线索?说。” 要不是隔着话筒,我真想一拳把他捶死,在这装什么大爷。 “我找到了一个金丝楠木的木头盒子,里面有一块汉白玉板,上面用金文写着天子非人。” “你在哪呢,我去找你。”听着钟擎夜的语气有些着急,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似的,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于是就告诉他,自己在家里。 过了也就半个小时,门铃就响了,我忙去开门,就看到钟擎夜很不精致的站在自己面前。难得看到这么不修边幅的钟擎夜,一身休闲装,但是可以看出来这身衣服有说法,工装裤,黑色上衣,黑色的外套,一双马丁靴,就还差个露指皮手套,他就是我见过的第二这样穿的人了,第一个是我喝醉醒来以后,在文园看到的钟修。进来后,我让他在客厅等一下,我去卧室把盒子拿出来。 第三十五章:白无常 钟擎夜拿着那个盒子看了看,又拿出那块汉白玉板看了看,说:“这是你从哪里找到的?”我说:“从我祖坟的石碑前挖了半人深才找到的。”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说:“我不叫钟擎夜,以后也不要叫我钟擎夜。”我当时就懵了,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怎么可能? 赫赫有名的钟大特务,不叫钟擎夜,难不成叫钟特务嘛。我说:“那你叫什么?”钟擎夜看着我说:“我真正的名字叫做芈毓文。”我看了看他,虽然不敢相信,但是这个世界什么奇葩的事情不存在,一个人有两个名字有什么奇怪的,于是我说:“那我以后就叫你老夜。”他看了我一眼说:”那我以后就叫你阿童木。 “我们俩虽然都很不想承认对方给起的名字,但是在宁死不屈的争取下,我们俩还是认了这两个名字。我问他:“这块玉板上的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也不知道,这块玉板其实是我们家的,它和我祖上被灭国有关系,但是由于当年战乱,所以就被你的先祖拿走了。之后我们家一直在找这块汉白玉板,但是并不知道它上面的意思,只是知道它很重要。”我想了想说:“不对啊,我祖先为什么不把这块汉白玉板交给你的先祖啊,干嘛拿走啊。”他摇了摇头,微微皱眉说:“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利用你对你自己身世的疑问,去找到在这块汉白玉板。”我做在沙发的一边,心想,那我的先祖为什么没有把这个玉板交给他祖先呢? 如果是贪财,为什么不卖了它呢?如果不贪财,那为什么不还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踟蹰了半天,欲言又止,终于说了出来:“过两天我和初雪要去历史档案馆去查资料,你也去吧,你这么了解你们家的事情,说不定能帮上忙。”老夜也没多想,就说:“行,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就这样,我和钟擎夜的关系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关系好像好了许多,我们俩好像也不再针尖对麦芒似的,天天掐。 我们俩现在只想弄清楚,那块关乎到我的身世,关乎到他家被灭国的汉白玉板上究竟写的什么。 大年初九,初雪由于临时有事儿,就把档案馆的地址给了我,我和墨子还有老夜就去了南京。 之所以有墨子,是因为档案馆里有很多电子档案是加密的,不对外界公开的,所以带上墨子,有备无患。 开车两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南京的江苏省历史档案馆。档案馆是开放的,但是开放的那些资料对于我们来说,屁用没有。 走了半天,老夜突然拍了拍我说:“阿童木,这有个‘闲杂人士,禁止入内’。”我阴白老夜想说的是,这个禁止入内的房间,很有可能有我们想要查的资料。 我拉着墨子就去了那个房间的门口,看了四周没人,示意墨子解密码开锁。 墨子一看还挺先进,于是就把包里准备的设备掏了出来。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密码锁越先进越好,这样就可以用电子设备了。 如果是老式的还要转动的锁,那就浪费时间了。过了连一分钟都没有,门就开了,我们连忙进去,并把门管好。 那是一间挺大的档案室,大概有几百平方米,一排又一排的图书柜,上面堆满了落了土的档案袋。 在最后还有一排电脑,应该是电子档案。我和墨子还有老夜对了个眼神,三个人分头行动。 我在f排的c4柜找到了上面标着西周和东周的档案盒,里面都是一些拓片或者是标记哪台电脑里的哪个文件夹里是这个时期的档案。 就在我刚想跑出去告诉墨子和老夜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走过来。 我喊了一声:“你是谁?”那人回答:“你的手里,是我想要的东西。”我问他:“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人指了指窗户,没有说话。 我想,我靠,这是从哪来的小偷,还会飞檐走壁的吗。就在这时,老夜大声喊我:“阿童木,哪儿呢?”我喊了嗓子:“这呢,有个人。”墨子和老夜一听立马就跑了过来。 墨子问道:“阁下,何许人也。”我瞥了墨子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起文言文了。 只听到那人说:“本姓白。”老夜说:“那你叫什么啊,看你穿的跟个白无常一样。”那人说:“随意。”这人说完就转过来要拿我手里的东西。 我往边上一躲,只见他一个转身就要抓住了我手里的档案盒,我就顺势一脚踹过去,这人并没有躲,而是左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把我一拽,差点劈了个叉。 我就看到那人的右手的袖子里露出一把跟箭一样的东西的头,我一把抓住边上的书柜,想要挣脱,结果完全拽不动。 当时我就蒙了,我从小就学以色列近身格斗,虽然是被迫的,但是学的也还是不错的,一般人是很难近我身的,但是这人居然可以毫不费力的擒住我,说阴这人的武功不简单啊。 就在我刚想认输的时候,这人就松了手,说:“放了你,资料共享。”墨子说:“没问题,兄弟功夫不错啊。”我揉了揉脚踝,气得不行,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只能认栽。 那人接过档案盒,打开看了看。其实没什么,除了三四张照片,就只是一些表格记录文件的位置。 那人说:“你们要找什么?”墨子说:“我们就是查一些西周时期的资料,没什么。”那人说:“查资料大可以和管理员说,需要撬锁吗?”那人一笑,我和老夜瞪了墨子一眼,我心想,你就不能动动你那蠢萌的脑袋吗,有人查正经的资料还跟做贼似的嘛。 老夜看了我一眼,我阴白他的意思,他是让我实话实说。我说:“我们在查西周时期有哪位天子有过汉白玉雕刻的事情。”那人若有所思的说:“是汉白玉雕刻。”我们走到电脑桌前,墨子正在用仪器开密码。 老夜翻了翻档案盒里的表格说:“先从最前面看吧。”那人一把握住老夜的手说:“这有几百年的历史,三十几位皇帝,看到什么时候啊。你把那个汉白玉拿出来。”那人看着我。 我心想,这人是有透视眼吗,居然还知道我把汉白玉带过来了。那人看了我的表情,说:“拿出来,从上面找找线索,尽量缩短年代。”我看了眼他,拿了出来。 那人看了看上面的字,正面看看,反面看看,又摸了摸,好像在印证些什么。 我问他:“你看出什么来了。”墨子说:“切,初雪那个考古博士都没看出来,就他这摸了摸就能看出来,玩儿呢!”我看了看那人的表情,从他的表情看来,他好像真的看出了什么,我冲墨子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老夜也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第三十六章:准备 只听那人说:“看周穆王的那一段资料。”我说:“墨子,找那段资料。”老夜说:“墨子,f-c4-11-3125号文件。”墨子打开文件,就看到这号文件其实是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有四个文件。每个文件都有几百kb,墨子说:”老牧,这少说每个文件里面也得有几百万字。而且此地不宜久留,就这点时间,咱们根本看不完。”老夜说:“别废话,把其他三个文件传到另外几个电脑里里,四个人一块看,应该差不多。”那人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其中的一个文件,其实每个文件里没有多少字,大部分都是照片,所以文件才会比较大。我踢了墨子一脚,说:“你个没脑子的,能不能动动脑子,这可是西周的资料,能有多少文字,肯定大多以图片为主啊。”老夜说:“行了,别废话,赶紧找。”翻到了第三个文件才看到,在第12页的位置,有一张图片,这是一卷竹简的照片,上面用一些小篆写着一些字。老夜一看说:“这记录的是钟吾国的历史啊。”墨子说:“呦呵,你还看得懂小篆,你怎么知道这是钟吾国的历史啊,就这么几个字。”老夜怼了她一句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有文化啊,连小篆都看不懂。我是钟吾后嗣,你觉得还会有人比我了解我们家的历史细节吗?”墨子一听站起身说:“呦,原来文爷您还是皇室后裔呢。”我笑了声,说:“什么皇室后裔,不就是有个小封国嘛。跟人家姓爱新觉罗的比,差远了。”老夜懒得理我,跟那人说:“白无常,你看出什么了吗?”那人说:“这里的天子应该指的是当时的周天子,周穆王,而这张照片上也出现了白玉珍宝的记载,钟吾王室的祖先曾经是周穆王的侍从,那么这块珍宝出自周穆王之手,应该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不对,这是你们家的历史,你应该有所了解啊。”老夜说:“我们家关于这方面的历史的记载,用的都是钟吾文字写的,现在早就不认识了,上哪里得知它的内容啊。” 我们拍了照片,就回了无锡,那人也跟我们回了无锡。路上,我问他:“你袖子里的是什么?”那人说:“峨眉刺。”墨子说:“传说峨嵋刺是峨眉山上一僧人发明的,是一种水中近身搏斗的武器,可是这不是给女人用的嘛,你怎么用了?”那人说:“武器不分男女,只分称不称手。”我说:“我说白无常,你怎么见人就扎,刚才差点要跟我动武啊。”那人没有反应过来我是在说他,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说:“刚才你是没有第二次挣扎,你要是有第二次,你现在就在医院手术室里了。“你牛,行了吧。”我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老夜问他:“白无常,你住哪里啊。”白无常说:“去你家。”此话一出,惊得老夜是差点一脚刹车闷在了高速上。老夜说:“你在无锡没有住的地方啊。”白无常说:“我有说我住在无锡吗?”我想了想,听他的语气,他应该对于西周历史很有研究,所以让他去老夜家住可以尽快弄清楚这件事。我说:“白无常,那你就住他家吧。”钟擎夜其实没有意见,这家伙住文园可以尽快解决汉白玉板的事情。于是我们就各回各家了。 过了几天,就上班了,公司的事情一忙,我就忘了汉白玉的事情了。两个多月后的一个晚上,钟擎夜给我打电话说。 “阿童木,干什么呢?”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哥们自从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后,就开始在二了吧唧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有话快说。” “白无常决定跑趟地仙。” 我看过《民国盗墓史·秘术卷》,知道跑地仙是下斗的意思。老太爷好歹是跟孙殿英下过慈禧陵的,我还是知道一些道上的话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用到。其实我对于下斗的了解大部分来源于曾爷爷给我讲的故事,说是故事其实不过是他下斗的经历,可惜他在我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这么多年我能记得的也就不多了。我想了想,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调查出身世的秘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什么时候出发,需要准备什么,一阵发短信给我。”我说完就挂了电话,就给莫斯臣打了过去。 “喂。” “总裁,我要辞职。” “什么?” “我要辞职!”我不耐烦的又说了一遍。 “牧璃沐,你怎么了?”莫斯臣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白天还在拼命工作的人事总监,晚上就给自己打电话说要辞职,这搁谁谁也不信啊。 “我有些事情,需要出趟远门,而且可能近期都会经常出远门。” “出什么事了?”莫斯臣很敏锐地觉察到我的话很不对劲,追问道。 我一听,就明白莫斯臣肯定是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于是说:“我近期去跑地仙。” 莫斯臣还假装没听懂的问:“什么是跑地仙?”我隔着话筒翻了个白眼,说:“总裁,你盘口的账上没那么干净,你没少跑过地仙,倒腾的生玩肯定不少,别装单纯。”莫斯臣一听,知道自己的盘口牧璃沐一定是知道的,但是很纳闷,这个盘口在可不在无锡,而是在上海,她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还知道自己肯定跑过地仙,还知道生玩,停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的?”我笑了笑说:”总裁,我大学主修的是经济,你的账面做得是很好,滴水不漏,但是只要改过,就一定有蛛丝马迹。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家里是做拍卖行的,道上的黑话,我还是懂得。”莫斯臣想了想,叹了口气说:“你先去,人事总监的事务我先让莫斯凡带着,位置给你留着,对外就说,你家里有事儿,请长假回天津了。”我倒无所谓,这样做更好,就说:“你随意。” 第三十七章:出发 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没有提初雪,不是忽略了她,而是我和莫斯臣都知道,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些事情,一定会把房顶掀了。反正这段时间是她的论文答辩的日子,她也会一直住在南京,所以不告诉她,她也不会知道。 “叮咚......”来了一条短信。我看着老夜发来的内容: 钟擎夜:三日后,文园,辰时一刻,便装出发。 我在心里暗骂,这老夜老派的作风真是改不了了啊,直接说七点十四,不,七点十五出发不就完了嘛,还辰时一刻,不知道一刻是14.4分钟吗?我还掐秒的吗。 三天后,我开车去了文园。进了大厅,就看到一个长得憨了吧唧的,带着个圆眼的墨镜,穿着打扮还有点像算命的人坐在椅子上喝茶。我也没问他是谁,万一是钟擎夜的客人,打扰了可就不好了。 过了一会儿,白无常和老夜都出来了,就听到老夜说:“人齐了,出发。”我就问他老夜:“他是谁啊?”只见老夜还没说话,那人已经窜到我面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说:“原来您就是牧小爷,久仰久仰,我和您父亲的拍卖行有合作,之前只听闻您的大名,便是十分敬仰,如今见到真人,真是......”老夜拍了一下那人说:“行了,算盘。装的过了,至于嘛。”我心想,呵呵,我爸会让人知道我的存在?你当我白在那个家里活这么多年了。还久仰大名,你一个倒斗的,我一个人事总监,你久仰个屁啊!我说:“算盘是吧。”那人点了点头,“你不用这么奉承,我呢,刚上道,什么也不懂,唯一的知识储备就是大学学的那点书本上的死知识,还有家里人偶尔提及听了几耳朵的这方面的事儿,就是个青头,您还多多关照!”那人说:“哈哈哈,好好好,一定关照,你放心,只要有我算盘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是个事儿。”他说的这些话,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按照常理不是应该客气的说,哪里哪里,您也多多关照之类的吗?怎么画风一下子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我看了眼白无常,白无常好像很理解地冲我点了点头,我心里一阵窝火。 开车的是老夜,白无常坐在副驾,我和算盘坐在后座。我们一路往西,上了沪武高速、沪陕高速,途径合肥、信阳、南阳、商洛,目的地是陕西西安。 反正今天肯定是到不了西安,所以下午六点多,在南阳找了个旅馆就住下了,由于我是女的,所以他们三个男的住了个三人间,我自己住了个标间。晚上吃完饭,我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三人间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 进了门,就发现他们三个的装备也没有卸掉,都还穿在身上,甚至算盘的小黑色圆墨镜还挂在脖子上。我说:“怎么了?”老夜说:“咱们明天应该一上午就可以赶到西安,所以我们准备规划一下明天下午去哪里溜达溜达,我觉得大唐不夜城不错。”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三个,说:“你们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算盘说:“当然了,出来玩嘛,还是要科学规划的。”我刚想开口骂算盘,老夜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我看着老夜和算盘的表情,察觉到了情况,忙配合他说:“我告诉你,去西安第一件事不是玩,而是去吃肉夹馍和凉皮,你知不知道。”算盘看到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忙说:“看来你懂得不少啊,那这几天你就负责作向导吧。”老夜说:“是啊,你知道这么多,不做向导屈才了。” 白无常站起身,毫无声音地走到了房间门口,仔细听了听,又拉开一道门缝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又走了过来,冲我们摇了摇头。我问道:“刚才外面是什么人?”老夜说:“应该是徐家二爷。”算盘忙问:“徐家?莫非是ah徐家?”老夜点了点头。算盘恍然大悟说:“难怪啊,我说这帮人怎么从无锡就开始跟着,一路跟咱们到了南阳,原来是和文爷有关啊。”我瞬间懵了,说:“什么?他们从无锡就开始跟着咱们,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啊?”白无常说:“我在过了长江的时候,就发现他们一直跟在车的后面,所以刚才我让老夜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就是怕他们对你下手。”我看了看白无常,没想到从他嘴里居然听到了“老夜”这两个字,真挺稀罕的。但是我也没多问。他继续说说:“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这里睡。”算盘大叫一声:“啊!”我忙一把拉住他,老夜一把堵上他的嘴,瞪了他一眼说:“你是想把那群人再招回来啊。”算盘拿下老夜的手说:“可是牧小爷一个姑娘家的,跟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儿住一个房间里面不太合适吧。”我拍了算盘一巴掌说:“这种时候,你还想让我自己去送死啊。”算盘一听又不敢说话了,于是也就默认了。我想起刚才白无常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问他:“白无常,你刚才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白无常看了我一眼,把腰间的匕首放在桌子上说:“跟我师傅学的,这叫莲花无影。”算盘说:“来往无影,步步生莲,嗝爷,牛逼!”算盘点了点头,竖了个大拇指。我说:“我去,你师父挺厉害啊,他现在哪里啊?”白无常眼睛里多了抹神伤说:“已登极乐多年。”我瞬间想拍死自己这张臭嘴,怎么这么会说话呢,三句话就能戳上人家的心伤。我抱歉的看着白无常说:“抱歉,不知道......”白无常说:“没事儿,这么多年习惯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想着怎么缓解一下,想起刚才算盘的话,就问算盘:“算盘,你为什么管白无常叫嗝爷啊?”算盘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这个问题问得好,前两天我在文宅吃饭的事,看到这位白仁兄,我问他‘娶媳妇了吗?没有的话,我给介绍一个啊。’刚说完,他就没了个命的打嗝,这个名字由此而来。”我看了眼白无常,又看了看算盘,心想:遇到这么个二货,白无常没亮出他的峨眉刺,算盘就自己背地里烧高香吧。 我们把行李安置好,就准备休息了,商量后决定,那张单人床我睡,双人床老夜和白无常睡,算盘睡在沙发上。 第三十八章:探墓 天还没亮,我们就动身赶路。但是没想到刚上了高速没多久,这伙人就又跟了上来,我们又随便找了个收费站下了,走国道去的西安。 为了躲开他们,这一路上开始是柏油马路,后来是水泥板路,再后来是石子路,最后直接就是土路,过了南阳,便是八百里秦川。 古往今来,盗墓者的圣地,在秦岭的北坡不说西汉陵园,秦始皇陵,就是达官显贵,豪强富绅的陵墓,只要随便挑几个,倒几个斗那就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享福了。 算盘一边颠得屁股都挨不上椅子,一边上手合十冲着窗外拜了拜。我看着奇怪,就问他:“算盘,你干嘛呢?这也没佛啊,你拜啥呢?”算盘说:“此处无佛胜有佛,牧小爷,这可是咱们的圣地,你不拜拜?”我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说:“滚一边去,谁跟你咱们啊。”老夜说:“放心,跑完这趟,你怎么着也算个青头。”我拍了一下老夜的座椅,看了看白无常。 路上他一直都不说话,不会是我昨天说话真伤到他了吧,那我可真是! 就在这时,白无常说:“老夜,到西安大概几点。”老夜也没多想就说:“大概得下午,下道不好走。”算盘说:“晚上视线不好,不好定穴,如果我们下午才到,那我们可得早点儿做准备。”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要去的是哪个墓,就问:“老夜,我们要去谁的墓?”算盘一听,吃惊地看着我说:“牧小爷,合着您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个墓啊,您这也真是人生没有彩排,每一天都是现场直播啊!”我白了他一眼,没想到算命的还看爱情公寓呢。 老夜说:“去周穆王墓。”我一听,不对啊,这周穆王墓虽然被人发现了,但是已经被断代是汉墓了,难不成我们要去汉墓里面找西周的真相吗? 我说:“周穆王墓不是汉墓吗?”白无常说:“是汉墓,但是我们不去那儿。”我又问:“那咱们去哪儿?”老夜嫌我罗里吧嗦,不耐烦地说:“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跟着走就完了。”到了西安,我们就赶紧赶往周穆王墓以南几公里的秦岭密林里,当地人叫阎王沟的地方。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们没有休息,直接开始。算盘掏出指南针,看了看周围的方向和风水,说:“我曾看到一本古数,古书上记载,周穆王因觊觎西王母的美色,想要生生世世都和西王母在一起,传闻西王母掌管西方冥界,所以周穆王便将自己的陵墓葬在了可以通往冥界神殿的神道上。就是不知这冥界神殿的神道上在哪里?”老夜用刀一边砍路,一边说:“所谓冥界,指的便是阴间,而通往阴间的路必定至寒至阴,而这神道应该指的是在正西方。”我心想,是这么个道理,但是这正西方的地方大了,上哪儿找那一亩三分地啊。 白无常一把夺过算盘手里的指南针,指南针摇摆了几下,指着南方,他又把指南针拍到了算盘怀里,指了指西说:“走那边。”算盘说:“诶,我说,嗝爷,你这什么毛病,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连句谢谢都没有,你师父这师德不咋地啊,光教知识,不教人品啊!”白无常一把薅住算盘的衣领说:“我师父的师德如何,你还没有资格评判。还有,管住自己的嘴,当心祸从口出。”白无常把算盘扔到一边,算盘骂骂咧咧,但也知道盗墓这一行当,最忌讳的就是拿亡人开玩笑,这是大不敬,是自己理亏。 我挥了挥手说:“行了,别闹了,找墓要紧。”我们一路向西,走着走着,一阵阴风吹过,让人汗毛颤栗。 我说:“虽说是四五月份,但也不至于这么凉吧,我这穿着外套都有点儿凉。”老夜看了看四周,皱着眉头,也表示这种坏境很奇怪。 又往前走了一段,阴气更重了,就像是阳间的黄泉路,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算盘抬头看了看,搓了搓手说:“这你妈是什么地方,阴森森的,阴阴脑袋顶上阳光阴媚的,这脚底下怎么总觉得凉嗖嗖的呢。”我使劲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恨不得只露两只眼睛。 我们所有人都很紧张,都下意识地走几步路就回头看一看,一是看人齐不齐,二是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又向西走了半个多小时,白无常看着手里的罗盘就跟失效了似的,玩了个命地转,但就是不停,就像中邪了一样,突然停了下来说:“到地方了,挖!”不知怎的,可能是这气氛过于恐怖,我们三个人都没有提出疑问,而是选择相信白无常的判断。 老夜他们几个从背包里拿出几个洛阳铲头和十几节螺纹钢管,我坐在一边把装备都收拾出来,折叠工兵铲,探照矿灯,强光手电等等,他们七七八八的在十几个位置上面打眼。 过了好一会儿,算盘累得坐在一边的石头上面直喘,说:“文爷,我说咱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都打了十几个眼儿了,也没动静。”老夜擦了擦汗说:“我tm也纳闷呢,白无常,你觉得呢?”白无常没搭理他,将手里那根洛阳铲拔出来,看到土的颜色还是不对,心里也开始纳闷。 突然,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就问:“算盘,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算盘有点疑惑,使劲闻了一下,说:“好像是有那么点奇怪的味道。”白无常一听,突然把手里的洛阳铲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来吧,到地方了。”他说完,抄起旁边的折叠工兵铲,就开始挖,我们也没多说,就跟着开始挖,几个人挖了半天才挖了近三米深,看到的却不是墓门,而是一层跟地板一样的石砖,石砖向北的方向还有些下沉,我问老夜:“这墓门怎么塌成这样了?”老夜说:“这不是墓门,这是墓道。”算盘本来就挺疑惑,经老夜一说就更迷糊了,说:“文爷,这墓道怎么也得有墙吧,可是你看看这四周哪儿有墙啊,一般的墓道宽度也就五米左右,咱刚才在这附近打的眼可都比这深多了也没见打到墓墙啊。”老夜一想也是,刚才打的眼怎么着也有个两米深,可是就是什么都没探到。 第三十九章:进入墓室 此时白无常突然说:“这是墓道的顶。”我们三个大吃一惊,什么?我问白无常:”这是墓道的顶?”我心想,我去,那这墓得多深啊。 老夜说:“没有墓门,咱们只能从这墓道进去,可是这墓道顶让石砖砌得严丝合缝,没下手的地方啊。”我说:“我刚才看背包里面有雷管,要不咱们用雷管?”算盘说:“不行,这虽然是在秦岭密林深处,但是雷管威力太大,咱这儿一炸,附近的村里就都知道了,这的文物保护意识本来就强,再加上巡山队,咱们恐怕得进局子啊。”白无常说:“里面是沙层,不能往里面捅,那样就进不去了。老夜,我划定位置,你拿硫酸泼,仔细点儿,别泼错一分一毫。”说完,便从袖子里掏出他那对峨眉刺,在那段墓道的顶上划了大概三块砖大小的位置。 老夜从背包里拿出硫酸就往上泼,只听到滋啦滋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石砖融的差不多了,白无常眼疾手快的拿了两块石头堵上了沙层,又拿了两根短钢管支撑,然后让老夜继续用硫酸泼。 完事以后。我们就看到里面乌漆嘛黑的的墓道了。我们四个跳了进去,打开手电筒,就看到一条又长又黑的通道,它的长度已经无法估量,反正通道一路向北,看不到尽头。 我说:“这墓道里面怎么这么多水啊。”老夜说:“应该是下雨渗进来的。”算盘砸了咂嘴,说:“我去,不愧是周穆王,墓道修的都这么超凡脱俗,但是......他你妈修这么长也太浪费了吧。”老夜皱了皱眉,也觉得这墓道的设计不对劲,问白无常:“奇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但这跟跑道似的墓道还是第一次啊,白无常,你以前见过这样的墓道吗?”白无常一边用手电扫了扫四周,一边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墓道。”我一听,看来白无常下过不少墓啊。 白无常又说:“先去南面。”我们四个一直往南游,这墓道还不是水平的,南面还有点高,越往南水位越低。 其实往南游没多长时间,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祭台,我心想,不对啊,祭台不都是应该在墓室里面的嘛,这周穆王怎么这么特别,把祭台放在墓道里,还是说我们现在已经进了墓里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墓室也未免太大了吧,这墓门离墓室至少隔了一公里啊。 算盘说:“这祭坛怎么设计这么奇怪啊,这是周穆王的墓,怎么这鼎的纹饰是西周后期东周初期的呢?”我看了眼,说:“是啊,这饕餮纹兴于西周晚期,周穆王时期应该是夔龙纹啊,这也太奇怪了吧。”此时白无常突然一句:“都别说话!”我们都瞬间静止,闭紧了嘴。 老夜看了看白无常,好像阴白了什么。白无常走上祭台,看到祭台里面的古尸慢慢地变黑,刚才还像个睡着了一样的,现在就皱巴的看着都恶心,但是刚才阴阴是半躺在里面的,现在却慢慢坐了起来。 白无常露出峨眉刺,比划在胸前,枪身还在打转。过了一会儿,那古尸没了动静,我说:“这应该是我们刚才进来,外面的空气也随之进来,打破了墓里面的几千年来的空气状态,所以尸体迅速氧化。他做起来是因为环境变化导致的生物电。”算盘说:“看不出来啊,牧小爷还阴白这些东西。”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大学辅修的可是化学。”老夜没理我们俩的斗嘴,问白无常:“白无常,这鼎放在西面不对劲啊,冲墙祭拜,这不符合礼制啊。”白无常也无从得知真相,冲老夜摇了摇头。 我们继续往南游,没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墓门,墓门上刻画的东西,真是精美绝伦都无法形容它。 算盘嘟囔道:“他妈的,这些古人生前荣华富贵不就完了嘛,死后还都带进墓里,不知道给后人留点嘛。”老夜说:“别废话,找墓门的开关。”我看了看两边的两个跟门神一样的人俑,这其中一个人俑很不对劲啊,一只手拿着剑,另一只手还拿着个爵,这看门喝酒,也太不务正业了。 我走上前摸了摸那个爵,结果就倒了,我吓得差点要蹦起来。此时就听到 “咔嚓,咔咔咔......”墓门就慢慢打开了,墓门高于水平面,所以水没有进去,三个人惊呆了的看着我,老夜说:“阿童木,你碰什么了?”我也一惊,呆呆的说:“我就碰了一下这个爵,它就倒了,门就开了。”老夜嘴角一抽,这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算盘冲我作揖说:“哎呀,牧小爷就是牧小爷,天赋异禀啊!”我一把扒拉开他,懒得跟他废话。 那墓门距离水位大概有一米。等到墓门完全开了,四个人就进了墓门,我刚想自夸一下,就听到白无常大喊:“往回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老夜一把推进墓道的水里。 由于水位很浅,我们只能蹲在水里才能保证露不出头,我们都屏住呼吸,把手电关上,瞬间墓道里漆黑一片,我刚觉得没啥动静,想要上去,就被白无常一把抓住,我看着水面上两条长毛腿,也不踩在地上,而是悬空在水里,从我面前经过,我寻思,我靠,这他妈是什么? 我吓得双腿抽筋,都不敢动了。等到水面没有了动静,我们浮到水面上,我问:“白无常,怎么回事儿,刚才那两条长毛腿是谁的?”白无常说:“是白毛飞僵,那是他的两条腿。”老夜说:“飞僵?据传它杀佛吞神,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算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据前辈说,飞僵集天地怨气,取天地死气、晦气而生,摒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无**回,不死不灭,今天真是开眼了啊!”我心想,我去,我这是什么狗屎运,第一次跑地仙就遇到这么厉害的粽子。 我说:“那这周穆王生前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啊,死后葬的地方居然能有飞僵啊。”算盘说:“牧小爷,那个年代可是奴隶社会,这周天子可是最大的奴隶主,他手上的人命肯定少不了。”我想也是,那个年代除了贵族,其他人都不当人看,周穆王手里的人命没有几万也得有几千。 老夜说:“先上岸再说。”算盘一听要进墓室,心里一颤,说:“那个白毛飞僵就是从这里面出来的,咱们还进去?万一里面还有怎么办?”老夜说:“你以为飞僵是大白菜啊,一个墓里面有一个就不错了,我倒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第四十章:神话传说 就这样,我拉着算盘进了墓室。我问:“这墓室怎么这么高啊,节节高也不至于吧。”算盘说:“你管嘞,人家墓道都修那么长,墓室就往高了修,怎么地吧。”我懒得理他,瞥了他一眼。 墓室里面很干燥,什么值钱的都没有,除了中间又是一个青铜大鼎,不过这次里面不是古尸了,而是一个陶罐。 老夜说:“不对啊,这墓门进去怎么是个耳室啊?而且这祭祀的鼎怎么能放在这儿呢?”白无常说:“看来这墓有蹊跷。”算盘说:“嗝爷,你能不废话吗?都有白毛飞僵了,能不蹊跷嘛。”我看了看那个大鼎,上面画着夔龙纹还有一些其他的纹路,这纹路的年代倒是对上了。 我又仔细看了看鼎身,发现这个鼎居然是整体浇铸而成,在那个年代制作一个这么大的鼎还是整体浇铸,不太可能吧。 我把那三个人都叫过来说:“你们看,这个鼎居然是整体浇铸的,在那个年代不可能完成吧。”老夜说:“是啊,这鼎也太大了。”白无常说:“先别管这些,先找去主墓室的路。”算盘摸了摸那个鼎,又拍了拍说:“宝贝儿啊,你说你整那么大干啥,你要是小点,算盘我就把你扛出去换点钱,省的你在这地底下落灰。”我照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你是百家姓上去了赵,你张嘴就是钱啊,你掉钱眼儿里了。别废话,赶紧找主墓室。”算盘划拉了一下后脑勺,就开始围着整个耳室找,发现进了死胡同了,这是有进无回啊。 算盘看了看耳室的陪葬品,陶罐,青铜器等等一排的东西,说:“这周穆王还薄葬啊,这陪葬品也太不值钱了,除了陶罐就是些死沉的青铜器,就没点值钱的,难不成去了趟西王母那儿,把钱都给那娘们儿了?”我说:“算盘,你尊重一下逝者好不好,再说了哪有什么西王母啊,都是神话故事,你别传播封建迷信啊。”老夜说:“凡是神话都是有依据的,我还告诉你,阿童木,这西王母可能是真的。”老夜看着我,拿手电晃了晃我。 算盘摇了摇头说:“可这耳室里一件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我估计就是把钱都用来讨好女人了,那这西王母可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啊。这中国历史就得改改了,先秦妖女,褒姒妲己西王母啊。”我脑子里想的都是老夜那句 “这西王母可能是真的。”心里除了问号还是问号。我们四个在鼎的四周看,因为除了这个鼎,这间耳室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所以我们一致认为那个鼎是突破口。 我看了看白无常,虽然他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很紧张,一个下过那么多斗的人都开始紧张了,我觉得有点不妙。 白无常走上祭坛,蹲下身敲了敲地面,又站起来敲了敲鼎,突然把里面的陶罐拿了起来,我们就看到陶罐底下镶着根成人手臂粗的铜链,我们都过去帮忙。 就在我们玩命拽链子的时候,我们所占的祭坛正在缓慢往下降,原来这个鼎连接的是根柱子,柱子里面是那根铜链,柱子的顶端有这么一个祭坛,铜链的另一端通过柱子,连接到这个 “电梯板”的底部,当我们把铜链往外拽的时候,祭坛就随之往下降,这简直就是个手动电梯啊。 我不禁感慨古人的智慧。我心想,真应该让莫斯臣公司里面的建筑设计部的那些标榜名牌高校毕业的设计师们来看看,别一天天的眼睛长在天灵盖上,不知天高地厚,别人夸他两句就真以为自己是贝聿铭第二。 算盘说:“哎呀我去,这周穆王挺厉害呀,三千多年前就会建电梯。”老夜说:“没想到,这周穆王把自己的墓设计的还挺别致。”我们一点一点的往下走,墓室里面乌漆嘛黑的,啥都看不清楚,再加上几千年的机械第一次使用,这里面的pm2.5严重超标,我们的手电只能照见很短的距离。 白无常跳下那个电梯地板说:“你们快点下,当这上面的重量减少到一定值的时候,它就会自己往上升。”我一听,这不是办公室的椅子的原理吗,只不过把气压换成了铜链,当祭台板上面的重量少于一定的重量,祭台就会被铜链拉上去。 我们迅速地跳下来,就看到那个电梯地板以很快的速度往上升。我划拉了一下面前的 “雾霾”,说:“这也不能用火把,用手电照的太近了。”过高的粉尘浓度,一旦点火会引起爆炸,所以只能用手电一点一点的摸索前进。 这是一个不是很长的甬道,而且不是正南北的方向,但是这甬道里湿呲呼啦的,又潮又闷,整个就是一低温的桑拿房。 突然算盘说了句:“你们快来看,这有一道门。”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到了算盘。 拿手电一照发现居然是一个石门,不过这石门的样子好奇怪啊,上面刻的不是门神,而是一座又一座的山,门的边上还有八匹马。 老夜说:“这刻画的应该是周穆王的八骏。”算盘挠了挠头说:“八骏?唐太宗有昭陵六骏,没想到这周穆王还有这秦岭八骏呢。”我说:“传闻,周穆王最宠爱的车夫造父是非常厉害的驯马师,驯化了八匹世间罕见的宝马,他将八匹宝马献给了周穆王,据传当年周穆王西游昆仑的时候就是造父驾着八匹宝马的马车,日行万里,周游列国。”算盘一听,呲牙咧嘴的说:“你可拉倒吧,日行万里?这汗血宝马才日行千里,高铁一天能跑多少啊,还日行万里,那肯定是传说。”我看着算盘说:“那也不一定,当时西游昆仑时,徐偃王叛乱,造父驾马车几日便从昆仑回到了中原。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时的度量衡和现在不一样。”老夜看到白无常一直在看墓门上的雕刻,说:“白无常,你看出什么来了吗?”白无常说:“这上面的山是昆仑山,这里便是昆仑山的隘口,当年周穆王便是从这里进的昆仑山找西王母的。”他指了指墓门右下角的两座山中间的峡谷。 我看了看这个雕刻,刻画得很精美,如果上了色,那就是一幅山水写实画啊。 我捅了捅白无常说:“白无常,周穆王真的找到了西王母吗?他找西王母干什么,求长生不老药吗?” 第四十一章:移动的棺椁 老夜说:“《穆天子传》卷三记载,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玄璧以见西王母。好献锦组百纯,组三百纯。西王母再拜受之。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冶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而这里面的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就是西王母和周穆王定下的三年之约。”我说:“不会吧,周穆王斥资巨额,来到昆仑山就是为了和西王母谈场恋爱?”我怎么想怎么觉得逻辑不符,就算天子再杀伐果断,唯我独尊,他手底下的官员也不可能任由他胡闹。 算盘说:“《穆天子传》是战国时期的一个叫陈玄冠的人编撰的,由于史实无法考证,所以现在的学者们普遍不相信,但是牧小爷您想想,战国距离西周至少几百年,这个陈玄冠图什么,图一乐吗?还有如果真的只是写周穆王和西王母的三年之约,何必呢,想谈恋爱自己赶紧找对象去啊,所以这陈玄冠目的不纯。”我看了看算盘他那副痞里痞气的样子,想想还真是,如果他只是编撰的话,那人他图什么呢。 那只有一种结论就是周穆王真的去昆仑山找到了徐王母,但是目的可能并不是三年之约那么简单,而是别的目的。 我问老夜:“老夜,这西王母不是神话人物吗?周穆王怎么可能找到她?还有你刚才说西王母可能是真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夜说:“据史料调查,西王母国很有可能只是一个生活在昆仑山一带的一个母系氏族部落,而西王母可能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王位的名称,就像皇帝、天子一样。”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他:“你怎么知道的,特务头子还打听这个消息吗?”老夜眼神略有深意,没有搭理我。 算盘敲了敲石门说:“这严丝合缝的,怎么进去啊。”我说:“要不用炸弹炸?”算盘白了我一眼说:“你家老一辈是拆迁办的吧,你咋看见啥都想炸了它啊,这可是文物,我们要尊重历史,保护文物,为国家的考古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我看这算盘那一脸刚正不阿的样子,只想一巴掌扇死他,也不知道刚才是谁要往外带冥器,现在在这臭不要脸的跟我说什么精神、责任的。 我从包里拿了一把折叠工兵铲出来,递给算盘说:“要不你用铲子把它撬开。”就在这时我的手电照向了地面,看到散落在地面上的白色的毛,就像家里养的狗掉的毛一样。 我喊了句:“你们看这是什么。”白无常蹲下身拿起一根毛看了看说:“这是白毛飞僵的毛发,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进去。”我想了想刚才了那两条长满白毛的腿,心里膈应得很。 白无常看到石门上有一块很没逻辑的坑,不大也不小,像是......钥匙孔。 白无常说:“这应该是放钥匙的地方。”我看了看那个坑,怎么看怎么眼熟,好像从哪里见过,我又看了看老夜,老夜也是一副 “我应该是从哪里见过”的表情。我在脑袋里检索最近和周穆王有关的东西,就想到了汉白玉板,样子大小很接近,我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块汉白玉板说:“试试这个。”白无常看了看,拿起汉白玉板刚想往上放,我就感觉我身后好像有人在捏我的肩膀,我随意的拿手一划拉,就感觉跟摸到了一个人手,再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女人,梳妆打扮都像是周朝的人,我吓得大喊。 三个人听到我大喊都转过头来看我。只见那个女人身着青衣,梳妆打扮都很正常,如果没有她那发青的死人脸,还有这个惊悚的环境,我一定以为她是在cosy。 白无常一把把我拉到后面,把汉白玉板交给我,跟算盘说:“你看好她。”说完就露出了袖子里的峨眉刺,向那女人刺去。 我问老夜:“她就是粽子?”老夜冷笑了声说:“她要是粽子就好了,看她的状态应该不是粽子,她应该就是旱魃。”我说:“旱魃?就是山海经里记录的旱魃?那不是神话传说吗?再说了这墓道里面都是水,她也没引起旱灾啊。”白无常和旱魃乱打一通,老夜说:“那只是传说,旱魃一般是古墓里聚集了天地灵气而异化的粽子,因为女人阴气重,所以多以女尸为主,且年头越长越厉害。这也就是为什么山海经里面的旱魃的样子是女人。”白无常一个勾臂,就将旱魃的头勒住,此时那个旱魃的脸已经不再是人的表情,粽子那副阴森可怕的表情瞬间就出来了,长舌头,尖獠牙,脸上的肌肉也开始变得狰狞。 算盘吓得浑身一个机灵。白无常一个后空翻将旱魃甩了出去,并一把将峨眉刺刺进了旱魃的腰椎,旱魃瞬间不动了,白无常站起身将峨嵋刺拔出来说:“把汉白玉放上去,赶紧走。”我把汉白玉板放在坑里,就看到石门正在慢慢打开。 而此时那个旱魃也正在用双手快速的往这边爬。我们还没有等石门完全打开就进去了,把汉白玉板拿下来,石门就关上了。 看到旱魃没有爬进来,瞬间松了口气。这应该就是主墓室了,棺床也在,边上还有一些陪葬品。 可是唯独少了一样东西,棺椁。老夜看了看四周说:“棺椁呢?”我走到棺床旁边,看到棺床上有一片拖拽的痕迹,我说:“白无常,进来的时候,你们见着这附近有盗洞吗?”白无常想了想说:“没有,在我们之前应该没人进来过。”算盘听着有些奇怪,问我:“牧小爷,你是有什么发现了是吗?”我指了指那个拖拽的痕迹说:“你们看,这棺床上面原本应该是有棺椁,但是应该是被人拖拽走了。”算盘大骂道:“你大爷的,就指望棺椁里面的陪葬品值点钱,能翻身农奴把歌唱呢,没想到还早就有人捷足先登了。操,这一趟赔大发了!”白无常摸了摸那个痕迹说:“不对,棺椁应该没人拿走,你们看,这拖拽的痕迹,不仅有走的还有回来的,而且咱们刚才一路进来并没有发现任何盗洞,就说阴这应该是一个可以移动的棺材。”我们顿时吓得大吃一惊。 老夜说:“移动的棺材,怎么可能?”白无常说:“不然无法解释这些来回拖拽的痕迹。” 第四十二章:月圆之夜 我看了看墓室边上摆放的青铜器,有釜、缶、壶等一些生活用具。墓室的墙上有岩画上面刻画的是一个人在跪拜周穆王,周穆王好像在赏赐他一些东西,由于那个年代雕刻技术有限,所以很难辨认上次的是什么东西。 我问算盘:“算盘,你看看这是赏赐的什么?”算盘看了看,费解地摇了摇头。 老夜和白无常也都过来看这幅岩画,老夜说:“好像是在说一个人在被受爵,这是封爵的仪式。”算盘说:“那不对啊,这一般墓室里的雕刻,都是在表彰墓主人的丰功伟绩,或者是记录墓主人经历的重大事件。这周穆王怎么也得是刻花自己西征昆仑的景象啊,在墓墙上刻画受爵仪式一般是诸侯王的事啊,难不成是周穆王担心这位王爷不画了?穆大哥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嘛。”我说:“那就应该是这个授爵仪式对于周穆王肯定很重要。”老夜说:“周穆王贵为天子,而且那时候周王室还没有衰微,正处于西周鼎盛时期。谁的授爵仪式能让他觉得很重要啊。”我和算盘都沉默了。 白无常说:“看看前面和后面的岩画,一般墓里面的岩画都是按照墓主人的经历的时间顺序刻画,这样我们就可以缩小范围了。”前面一幅岩画是周穆王西游昆仑,那么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西游昆仑以后。 我问:“老夜,周穆王西游昆仑后封了什么国家?”老夜摇了摇头说:“西游昆仑时,徐国叛乱,周穆王回到中原平息叛乱。西周时期的诸侯王大多是在周武王姬发时期就已经分封完了,基本没有在这个时期被受爵的,但是加封还是有可能的。”我说 “加封......”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好像有什么声音,像是水的流动的声音。 我问:“算盘,这什么声音啊。”算盘说:“像是水的声音,哪来的水呢?”我们看向棺床正对的墓墙,那是上下两块石板叠加在一起的墙。 老夜想起刚才墓道里的水,问白无常:“今天是农历多少?”白无常说:“十五。”两个人好像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大喊:“快跑!”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两块石板已经打开,水已经冲了进来。 瞬间我就被水浪冲得昏天倒地的。其实按照科学解释,水浪在到达一定的体积以及一定的速度,是完全可以将人直接处于失重的状态,自己完全无法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任由水浪的拍打。 我在水里拼命的游,但是还是被水流带的撞到了墓室的墙壁,于是我找了块墙上的突起,使劲抓住,以免我再次被水流甩到不知道哪个地方。 只见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就在马上要把整个墓室灌满的时候,水停了下来。 我拼命地往上游,就看到水面距离墓室的顶部也就还差半米的距离,我大喊:“老夜,算盘,白无常,你们在哪儿呢?老夜、算盘、白无常......”过了一会儿,老夜冒出了水面,玩命的咳嗽,像是呛了水。 紧接着,白无常抓着算盘也冒出了水面。我和老夜看到算盘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赶紧往那边游。 我使劲拍了拍算盘的脸说:“算盘,算盘,睁眼看看。”白无常摁了摁算盘的人中,就见算盘慢慢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着我们说:“我怎么了?”老夜白了他一眼,没理他。 我问他:”算盘,你不会游泳啊。 “算盘一拍天灵盖说:”我想起来了,刚才水来的太快,我被水流带的撞到了棺床,所以才昏了过去。”我看了看四周,现在墓室里的空间太少,这点空气根本不够我们三个人呼吸的。 我问老夜:“老夜,怎么办啊,现在?”算盘说:“不能往外游,外面肯定都是水,一口气游不到出口。”我指了指墓室的顶说:“那咱们挖出去。”算盘说:“咱们在水里,也使不上劲儿啊。”我心想,让他说的就得这里等死,老子刚二十六还不想死呢。 白无常说:“等着,一会儿水就会下去。”我说:“你怎么知道。”老夜说:“你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慢慢往下走吗。”我看了看周围的岩画,发现自己真的是在一点点的往下走,说阴水也在一点一点的流走。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水渐渐退去,我已经可以站在地面上了。我检查完装备问:“白无常、老夜,到底怎么回事儿?”老夜说:“今天是农历的十五,月亮引潮力最大的时候。”白无常说:“而且这里的磁场本身也有问题,它进一步放大了月亮引潮力的效果,外面墓道的水就是这个作用。”算盘恍然大悟,说:“那墓道里的水也就不是下雨渗进去的,而是周穆王故意放在里面的,他放那么多水干啥,就是为了月圆之夜洗个澡?”白无常指了指身后的棺材说:“哝,这就是原因。”我们这才发现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棺材,我一眼就看出棺椁用的是金丝楠木,因为我那个汉白玉的盒子也是金丝楠木的,一回生二回熟。 我说:“这棺材为什么会被冲到这里来,这是谁的棺材?”算盘已经等不及了,伸手摸了摸那句棺椁,两只眼睛直冒绿光说:“哎呀,这可是金丝楠木的棺材,值老鼻子钱了。”老夜说:“水冲进来的,从那座汉墓里冲进来的。”我说:“啊?从那座被考察的汉墓里?这里离那座墓可有好几公里呢。”老夜说:“水流只有流动的时间越长,它的能量才会越大,才能有能力把金丝楠木的棺材冲过来,看来周穆王这墓道至少得有几公里。”算盘说:“我说这周穆王闲的没事修这么长的墓道干什么,原来是为了防盗,直接弄个会流动的移棺。”我说:“那墓道里的那个大鼎也是?”白无常说:“还不清楚,不过应该不是,鼎不规则容易侧翻,所以应该原本就是在那里的。”老夜拍了拍棺材板说:“先开棺,再说。”老夜、算盘、白无常三个人刚挪了一点棺材板,就看到棺材板 “腾”的一下自己就翻开了,紧接着里面爬出了一个既不像人也不像鬼的东西,服饰妆容像个人,但是他的动作像个粽子。 第四十三章:进入耳室 “卧槽,这是什么?”算盘大喊。老夜说:“你去保护阿童木,别过来。”白无常和老夜一起上,只见那个粽子一巴掌就把老夜扇到了地上,又是一拳怼到了白无常的腹部,将他甩到了墓室的墙壁上。 算盘说:“牧小爷,咱俩也得上啊,不能见死不救啊。”算盘抄起了背包里的工兵铲,我拿起靴子里一直放着的马刺,我们就往上冲。 算盘用工兵铲敲他的胳膊,我想用马刺去捅他,结果被他一把就掐住了脖子,我看着他,他冲我呲牙列嘴好像要吃了我。 我被粽子掐的已经快要昏迷,算盘也已经被他一脚踹到了地上。白无常拿出峨眉刺朝粽子掐我的手狠狠地划了一道,但是竟然没有流血。 我拼命的蹬腿,老夜拿起一个青铜器就像粽子砸了过去,粽子被砸得有些踉跄,松开了我。 我掉在地上直喘气,算盘把我拽到一边,别妨碍到老夜和白无常。我想起曾经听我曾爷爷说过,粽子怕火,遇火则焚。 我问算盘:“有没有打火机,有没有打火机。”算盘哆嗦的从裤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我,我冲老夜喊了句:“老夜,这东西怕火,给你打火机。”老夜接到我扔过去的打火机,点着后扔向了粽子。 那个粽子挣扎了几下,瞬间烧的只剩下灰了。我们看了看各自的伤口,我差点被掐断了脖子,算盘他们都是些皮外伤,划破了皮儿,搓了个手肘之类的。 我问:“白无常,这不化骨是什么东西?”白无常说:“尸体百年不腐不化,不入轮回,不尊命数,集天地阴气抄取天地晦气,不老,冥开九重,不死不灭,不入轮回,即不化骨。”我看了看地上的那对骨灰,不对,是粽子灰,或许他也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变成那样不人不鬼的东西吧。 老夜说:“阿童木,行啊,懂得还不少,还知道不化骨。”我轻呵了一声,说:“我曾爷爷虽算不上是道上的人,但是道上的活,他可是一点没少干,自然也就一点没少给我讲。”算盘笑了声说:“哎,堂堂周穆王竟落得个这么个下场。”我问:“算盘,你怎么确定他就是周穆王。”算盘说:“看他的穿着你还看不出来吗?能在下葬的时候穿成那样,死后还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材里,这墓里除了大名鼎鼎的穆天子,还能有谁,肯定不是汉墓里的那个倒霉鬼。”我想也是,看他刚才的穿着的确应该是西周时期的人。 算盘又说:“这古人不都讲究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下葬嘛,这周穆王墓里怎么光是大粽子啊?”白无常说:“其实这个墓的风水并不好,刚才咱们来的路上,已经感受到了,这里可以说是个极阴之地,所以才容易聚集天地阴气,适合养尸。”我说:“周穆王为什么这么做?”老夜说:“你别忘了西王母和周穆王的三年之约,外面墓道里的那个鼎,我觉得就应该是和西王母有关的,朝西放置,一般祭台都是朝南,而它却坐西朝东,这就说阴和西王母有关。”算盘说:“西王母是掌管冥界的神,所以周穆王将自己葬在这极阴之地,也就有原因了。不过,我挺佩服周穆王的,在那个年代,为了泡妞,甘愿放弃轮回转世,也算是条汉子。”我们懒得理他,又开始中二。 白无常说:“别闹了,看看棺椁里有什么?”我冲棺椁里面照了照,发现金银珠宝还真不少,但是并没有我们想要的帛书之类的文字史料。 算盘说:“嘿,都过来,这里还有一间耳室。”他朝我们招了招手。我们推开那道石门,里面扑面而来的一阵呛人的粉尘,这浓度幸亏没点火把,不然一准爆炸。 “咳咳...算盘,你他妈还...真会带路,这...破地方也就你能找到。”我说完又是猛一阵咳嗽。 等到空气逐渐清晰,我看到里面其实和其他寻常的陵墓耳室一样,都是放一些墓主人的陪葬品,或是墓主人生前用的生活用具之类的。 突然就听到老夜一抽气 “嘶~这耳室的位置不对啊,怎么会在自己主墓室的正南方向修一个耳室呢?”我看老夜的表情有些奇怪就问他:“老夜,怎么了?哪儿奇怪啊?”算盘说:“这耳室一般是西耳室或东耳室,不应该会有南耳室出现,古人陵墓一般坐北朝南,就算周穆王曹操诸葛亮—脾气不一样,坐南朝北,那耳室的位置也不可能在南边。”我仔细一想还真是,以往被发掘的的帝陵耳室都是位于墓道两边,而且都在东西两侧,还未曾见过在南北的耳室。 白无常说:“什么神仙,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我们走进耳室,这耳室里杂乱无章堆放着陪葬品。 “这周穆王真没品味,也不讲究讲究美观顺序,就这么往这里一扔。真是暴殄天物!”我一听,就怼算盘:“呦,原来你读过书啊,我还以为你没读过呢。”我看了看角落里的编钟,这可比1978年湖北随州出土的曾侯乙编钟还要精美得多,上面雕刻的花纹,编钟的数量、材质都远远好于曾侯乙编钟。 算盘一拍胸脯说:“你瞧不起谁呢,老子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呢。”我笑了声说:“家里蹲大学?”算盘气得直跺脚 “你大爷的,那他妈是大学嘛。”一边的老夜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了句:“赶紧找东西,找到东西得赶紧出去,这地方阴气极重,活人长时间待在这里会损阳寿的。”算盘一听忙闭上了嘴,赶紧找东西。 我左逛逛右看看,都是些年代久远的好东西,随便一件拿出去,也是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编钟、浴缶、铜釜等等,最让我惊讶的是在编钟的一边还有一根大概一米高的珊瑚树。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技术这么不发达,去深海开采珊瑚,基本上是送死,所以一根珊瑚树基本上都是用几十甚至上百条生命换来的。 算盘搓了搓手,两只眼睛都快粘到这些文物身上了,笑着说:“这一屋子的好东西,要是能搬走几件就好了,老子的古董铺子就有镇店之宝了。”白无常一把捏住算盘的肩膀说:“你去其他的墓随意,但是别打这里冥器的注意,我不希望有人坏了我的规矩。”算盘问:“呦,嗝爷,啥规矩啊?” 第四十四章:白无常的不对劲 白无常说:“我下墓只找线索,绝不动冥器,这是我师父定下的规矩。”算盘抱起一个浴缶说:“你守你的规矩,我发我的大财,两者不冲突啊。”白无常从袖子里露出峨眉刺,我一看事情不妙,白无常好像真的急了,于是我就拉住算盘说:“算盘,把东西放下吧。”老夜也劝:“算盘,你的古董铺子不缺这一件,快放下,我们现在是得赶紧找东西。”算盘依旧不依不饶,骂骂咧咧地说:“我不就拿两件东西嘛,至于嘛,三个人都拦着我。要我说你们就是虚伪,下斗不为了拿冥器,为了找线索,你们对得起穆大哥把这么好的东西放在耳室里嘛。”但他说完还是把东西放下了。 我拍了拍算盘的后背说:“算盘,我曾爷爷告诉我,非己之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而且历史文物属于全人类,不能随意买卖。”算盘一把推开我说:“牧爷在道上也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你牧小爷就这么一颗红心向着党啊,一点儿没你爸的风范。”我一听,手上一顿,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说:“嗯,哈哈,是嘛。”老夜看了我一眼,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想说但是欲言又止。 白无常看了看四周,径直走向那株珊瑚树,伸手摸了摸,感觉到好像没什么问题,就有将手收了回来。 老夜问:“白无常,珊瑚树有什么问题吗?”白无常说:“没什么,珊瑚树是真的,但是它出现的位置太奇怪了。”老夜说:“可能是周穆王喜欢这株珊瑚树,就想将它和自己葬在一起,以往的考古发掘中也有这样的例子,有的墓主人喜欢喝酒,就在耳室里放了几坛子的千年美酒。”白无常并没有回复老夜,而是看向我,那意思好像是想让我回到老夜。 我思索了一下,想到了问题所在,说:“我知道了,你们看这耳室连同主墓室,所以肯定常年有规律的受到水的淹没,在看地上摆放的青铜器,上面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铜绿,而铜绿的学名叫做碱式碳酸铜。这墓道里的水几千来来没有更换,虽然铜绿是无法溶于水的,但是世界上没有绝对不溶于水的东西,几千年的浸泡就算是金子也会有一部分溶在水里,所以墓道的水中一定含有大量的氢氧根,水一定呈碱性。而珊瑚是有大量死去的珊瑚虫的骨骼堆积而成的。主要成分就是碳酸钙,而碱性的水是碳酸钙的天敌,会腐蚀它。所以那株珊瑚不可能这么完整的放在那里,除非它是假的珊瑚。”老夜皱了皱眉,表示很疑惑,其实我明白他在疑惑什么:堂堂周穆王,一代枭雄,身边有多少能工巧匠,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这株珊瑚有问题。 那么奇怪的就是,明明知道这株珊瑚有问题,去还要将这株珊瑚和自己葬在一起。 这不相当于自己媳妇儿给自己带了绿帽子,生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却还要给他辛苦攒钱,买房置地。 老夜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间耳室不仅朝向有问题,这些礼器的摆放也有很大的问题,极其不符合西周的礼制。 老夜说:“你看看这四周,摆的都是什么啊!珊瑚树,假的,放在了中间,编钟,这么重要的,象征身份地位的礼器却放在角落里。”算盘说:“文爷,其实这里虽然杂乱无章,但您仔细瞧瞧就能发现这是乱中有序,不信您瞧。”算盘指了指珊瑚说:“中间是珊瑚树,它的两边是一些中原很难见到的奇珍异宝。再旁边是礼器,最后是生活用品等等。您再结合一下刚才在外面壁画上看到的周穆王西游的场景,我想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老夜说:“我是想过这珊瑚树来自西王母国,可是昆仑山深居内陆,远离海洋,怎么会有珊瑚这种海洋物种呢?”我说:“现在的青藏高原是受到欧亚板块和印度洋板块挤压,然后隆起抬升形成的,在几千万年前,那里是古地中海,那个时候地球上的气候要比现在湿热的多,所以古地中海有珊瑚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白无常说:“这珊瑚的质地很有问题。”突然,算盘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在隆起抬升的时候,会不会珊瑚被埋在了岩层下,形成了化石,所以质地也就发生了变化。”我拍了拍算盘的肩膀,又朝他竖了竖大拇指,说:“呦,算盘,看来是上过大学的人啊,学得不错啊。”算盘挺了挺胸,拽了拽衣服,又开始傲娇。 白无常邪笑了一声说:“呵,那就有意思了。”我和算盘瞬间察觉到白无常的嗓子的变化,之前他的嗓子一直是那种醇厚的音质,但是刚才的那句话的音质特别符合他的外号,就好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音质极其的阴冷又鬼魅。 我和算盘不禁打了个寒颤,就连老夜也被白无常的声音吓了一跳。老夜的眼神瞬间暗下来,揪着白无常的衣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无常一把捏住老夜的手腕,用原来的声音说:“本姓白,同道中人。”老夜感受到手腕上的寒意,表情变得十分严肃,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无常眼神中飘过一丝慌乱,但又马上变成了淡漠,说:“同道中人。”老夜说:“当初你用峨眉刺差点扎了阿童木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后来你用峨眉刺扎穿旱魃的脊柱,我看到你的手法并不是现在江湖上的招式,我就更加疑惑,直到刚才你的嗓子的变化,还有你手的温度,我就更加确定,你不是一般人。”算盘听着老夜的话,表情越来越僵硬,说:“文爷,嗝爷不会是?”算盘想到自己脑袋中的想法,脸上的表情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第四十五章:最后的羯族人 老夜说:“或许我不应该叫你白无常,而应该叫你还魂者,对吗?”算盘一听,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坐到了地上,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算盘,说:“老夜,什么是还魂者?”算盘惊魂未定,但还算是清醒,说:“还魂者就是借尸还魂的意思,但他们借的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传闻是湘西一带的巫术,将将死之人的魂魄通过巫术使之离开肉身,再将其置于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上。由于毁坏婴儿的魂魄是罪孽深重,死后无法超度的,所以巫师会选择将两个魂魄同时置于一个肉身里,就像是精神分裂的双重人格一样,每一个魂魄按照自己的轮回活着。”我吃惊的看着白无常,惊讶得下巴都要脱臼了,实在无法看出他是一个这样的人。 老夜说:“不仅如此,由于他的魂魄强行进体,阴德亏损,还魂者是被摒弃在六界众生之外,永远无**回的。”白无常又用了刚才那邪魅的声音说:“你们这些小屁孩儿懂得还挺多。”我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声音细尖而鬼魅,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说:“我本也不想如此,因为我是我们族最后的后人,我是羯族人,最后的羯族人。公元四世纪被冉闵一次性屠杀了二十万,导致了羯族的灭亡,而我是幸存下来的唯一一个。”我问他:“所以你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白无常可能是也觉得自己那声音不好听,又用了原来的声音说:“对,我被摒弃在众生六界之外,和那不化骨一样,不死不灭,不入轮回。”老夜说:“所以你是为了报仇?”白无常说:“仇恨我早就放下了,现在我只想完成我师傅的遗愿。”就在算盘叽叽歪歪,大骂白无常让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耳室外面有了人的动静。 我们马上关了手电,老夜看着我们,低声说:“来得倒挺快。”我们三个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徐家人。 我们迅速躲在墓墙边,听那群人的脚步声。人倒不少,少说也得有十来个人。 老夜看了眼算盘,示意他拿好装备,就见两个人从腰间掏出两把手枪。 我心想:我去,中国不是禁枪吗?哪来的走私品?突然算盘朝我扔了一样东西,我也没看清,下意识的就接了,摸着是个硬邦邦的还有点凉的东西,再一摸才发现,我靠,居然是把m1911a1。 我下意识地问候一下算盘的母亲,也不问我会不会用,就扔过来,我拿它当榔头使吗? 虽然情绪上真的很不爽,但是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了这些徐家人。 白无常拍了拍我的肩,好像是在告诉我,别紧张,万事有他呢。我一想,也对,反正他不死不灭的,就让他打头线。 我们在暗处,就看到有一只脚伸进了耳室,老夜站起身,一枪打中那人的心脏,当场就见了阎王。 外面的人听到了枪声,都涌向了耳室,老夜和白无常很快就和那群人厮打起来,只见老夜用热兵器,白无常用冷兵器,一个远距离射击,一个近身格斗,打的是热火朝天的。 但是,徐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发现了边上的我和算盘,意识到我是这四个人里面最弱的,但是他们恰恰低估了我的水平,粽子收拾不了,人再收拾不了,十几年的以色列格斗不就白学了。 我上去就是一脚,将那人的下巴差点踹脱臼,又一个劈刀打在那人的后颈上,当场倒地不起。 又有两个朝我伸出拳头,我突然意识到我身上的手枪,于是抬手打开保险,朝那两人就是两枪,刚才到底的那个伸手抓住了我的脚,我又朝他开了两枪。 抬头看见老夜和白无常已经收拾完那几个人,算盘在地上捡他们的装备和给养,这场仗完胜。 我看着手里的手枪,撇了撇嘴说:“还是这玩意儿管事儿。”老夜看我脸上并没有因为杀人而内疚、懊悔的表情,心里顿舒一口气,心想,阿童木有道上人的潜质。 想在道上混,那个人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哪怕是算盘,手里也不可能干净。 上了道,这辈子就入了行,永远不可能脱身干净。这是她的命,也是他们的命。 我突然感觉地上有样东西,特别硌脚,想着是谁把手电筒还是木棍扔地上了,这么不爱护环境卫生。 打开手电往地上一照,原来是个骨笛,这骨笛是从旁边那个人的裤口袋里跑出来的。 我蹲下身,捡起来看了看,发现这骨笛制作还挺精美,不像是市面上随便买的,倒像是定制的。 我那袖子擦了擦,放在嘴边吹了吹,笛声不算是多么好听,但还不错。 我冲算盘他们喊了声:“诶,这骨笛不错嘛。”算盘和老夜都愣住了,没有理我,白无常 “嗖~”的一声窜到我面前,拿过我手中的骨笛说:“你别吹了,他们两个被这骨笛的声音魇住了。”我吃了一惊,看着白无常,心想:怎么会呢? 就算是白无常是还魂者,但我是人啊,我怎么没事呢?我晃了晃老夜和算盘,两个人就像是木乃伊一样,毫无反应,僵硬的站着。 我赶忙问:“白无常,这下怎么办啊。”白无常面无表情地说:“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咱们先去看看外面的壁画,让他俩先呆在这里。”他说完把骨笛扔给我,就往主墓室走。 我暗骂,要不是打不过你,我早就收拾了你。我看了眼站军姿的老夜和算盘,心无愧疚的走向主墓室。 我和白无常在主墓室里地毯式搜索了半天,什么发现都没有,其实也不能怪我们俩,是这主墓室忒干净了,除了个棺床,一具棺椁,还有满墙的壁画,其他什么都没有。 我累得实在是不行,一屁股坐在棺床上,看着白无常围着主墓室溜达。 过了一会儿,耳室里传来了动静,老夜和算盘半梦半醒地走了出来,说:“我俩刚才是怎么了?”白无常用下巴指向了我这个罪魁祸首。 我暗骂白无常的卑鄙无耻,从兜里掏出那个骨笛说:“就是这玩意儿,我刚才吹它,你们俩就魇住了。”老夜接过骨笛,仔细地研究了研究。 算盘骂骂咧咧的走到我面前说:“你别打岔,你说,是不是就是因为刚才那几个人打你,我没帮你,你就怀恨在心。我说牧小爷,我也不是不想帮你,是我也抽不出身啊,你不能这也怪我啊。”我冷眼的看着算盘在那里自导自演,演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泪如雨下。 我一脚踹了过去说:“我要是怀恨在心,你早就去见阎王了,我还能留你在这里恶心我啊。”算盘刚想说话,就被老夜一把扒拉到一边去,拿着那个骨笛问我:“阿童木,你说你可以吹响这支骨笛?” 第四十六章:骨笛和壁画 我跟看傻子一样,看着老夜说:“你不信啊?不信你问白无常,他看了全过程。”老夜说:“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支骨笛并没有出声孔,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一支哑笛,不可能吹出来声音。而且看这只笛子的年头,至少有两千年。”算盘两眼放光,就差没流哈喇子,搓着手说:“也就是秦汉时期的老玩意儿。”我耸了耸肩,表示什么都不清楚。 白无常说:“我听我师父说,传闻汉朝初期,有一个叫姚顺的人,会制作骨笛,而且制作手法极为特别,他还是精通奇门遁甲的张良的门客。这个姚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一次盗墓中找到了一块汉白玉板,和咱们手中的类似,不过也是残片。”算盘说:“我想起来了,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故事,书中记载的说,这个姚顺是从今天河南一带盗墓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宝贝,他回到长安之后,翻遍了所有史料,终于弄阴白了这个宝贝的出处,他将这个宝贝背后的故事记述在了一支他亲手制作的骨笛里,只有有缘人才能弄阴白,而有缘人要想弄阴白这个宝贝背后的故事,只能靠吹响那只骨笛,通过声音来辨别内容。”我冷笑一声,心想:这个姚顺真是脱裤子放屁,不嫌费事。 直接刻在骨笛上不就完了嘛,像我这种不懂音律的有缘人拿着这支笛子屁用都没有。 白无常说:“看来这支骨笛和你挺有缘分。”我 “呵呵”一笑,暗骂有缘个鬼。老夜说:“看来让你来这一趟真是十分有必要啊。”我瞪了老夜一眼。 白无常说:“带你们看个东西。”我们跟着白无常走到一面墓墙前,墙上还是一副壁画。 算盘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墓室的墙壁,这是一幅很奇怪的壁画,上面的人物穿着并不符合西周时期的装扮,而且又是几千年来定期会被水泡,所以壁画保存的非常差,只能依稀辨认出人物的线条。 算盘朝我们招了招手,说:“你们快过来看,这些人的衣服咋这么奇怪呢?”我看了眼算盘站的位置,其实在进耳室之前,我就已经觉得这壁画有问题了,现在一听,连算盘这种在道上混了那么些年的人都觉得这壁画有问题,我也就确定了我心中的判断。 老夜说:“算盘,这壁画你能看出大致内容吗?”算盘想了想,摊了摊手,表示 “臣妾做不到啊 “。气氛逐渐凝固,所有人陷入沉思。白无常走出上前,说:“这幅壁画应该是说,周穆王在从西王母国回来之后,造父被周穆王安排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驾车前往东方。看这壁画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算盘说:“造父不是那个被封在了赵地的赵氏祖先嘛。他可是周穆王眼前的大红人。”我这就很纳闷了,既然造父只是一个马车夫,那么为什么被周穆王要求去东方。 周穆王这么喜欢他,不应该把他一直留在身边吗?老夜说:“你们难道不觉得,周穆王让造父去执行这个任务,不正是说阴这个任务对于更重要吗?你们想想,慈禧太后什么事才会让李莲英去干啊。 “算盘一拍大腿说:”那铁定是最重要的事啊,好家伙,这可是心腹啊。 “白无常从背包里掏出放大镜,走到壁画前左看看,右看看。我说:“白无常,你这下斗都跟家常便饭似的,居然还需要放大镜呢。”算盘瞥了我一眼说:“牧小爷,这你就不懂了吧,虽然咱们野生考古的工作者一直遵循祖师爷流传下的传统,采用古法,但是在有些方面,高科技手段也是很有必要的。”我真想淬他一脸,还野生考古工作者,不就是盗墓贼吗,说得那么好听有什么用,换汤不换药。 老夜拍了拍我们俩说:“别闹了,别影响他,看看能看出来什么吧。”只见白无常拿着放大镜,从角落里一点一点地毯式查看,过了好一会儿。 我实在受不了这安静的氛围了,问白无常:“白无常,看出什么来了?”白无常站起身想了一下,他还没张嘴,算盘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还用想吗?看这样子肯定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呗。”老夜一脚上去,就把算盘踢了个踉跄,说:“算盘,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这么欠啊,闭嘴,听他说。”白无常并没有生气,面无表情地说:“从雕刻的线条可以判断这的确是西周早期到西周中期的文物,讲的故事应该是,周穆王得知东方的一片国土上,出现了很奇特的现象或是发现了很奇特的事情,周穆王派造父去解决这件事情。你们看周穆王手指的方向有一个类似于深渊的图案。”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个长得跟龙卷风一样的图案。 “他指的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事情我也无从得知,当时流传下来的史料上面也没有记载。”我看了看那个周穆王的刻像,问道:“西周时期,等级制度森严,天子为天下大宗,执九鼎,穿冕服,所谓冕服,又是束发为髻,头戴冠冕,着玄衣,垂衣裳而冶天下。可是这壁画上的周穆王,身着的衣服却是罕见的便服,这不符合西周的礼制啊。”算盘说:“冕服哪有便服舒服啊,人穆大哥爱享受不行啊,就你们现代人知道舒服啊。”我瞪了算盘一眼说:“不懂就别说话,这么重要的会见臣子场合,天子会着便装?”老夜,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什么,说:“倘若这件事情十分紧急的话,来不及换衣服,紧急召见臣子,也是说得通的。”白无常说:“如果是这样,那就说阴这件事情,对于周穆王,甚至是对于整个西周王朝都是重中之重。”算盘说:“卧槽,真他娘的开眼了,我们这是要揭开历史的又一个真面目啊。”我和老夜不约而同地瞥了算盘一眼,这家伙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第四十七章:八仙庵 突然,我们感觉脚下一震,像是地震了。我寻思也不对啊,这是在秦岭,不在地震带上啊,怎么会地震呢,而且就震了一下就不震了,这也太奇怪了。 我趴在地上听了听,感觉外面好像在坍塌。就听到白无常一声 “快蹲下!”我们四个人躲在墓墙的墙根,我问老夜:“老夜,什么情况?”老夜说:“一定是徐家那帮兔崽子,见人没上去就投鼠忌器,想活埋了咱们。”算盘大骂:“你大爷的,有朝一日,你别栽到老子手里,要不然,老子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白无常喊道:“都别废话了,想想怎么出去吧。”我趁乱看了看墓室的结构,又想到了背包里的雷管,拍了拍老夜说:“这个墓室有穹顶,按照力学原理,炸穹顶就行了。”老夜看了眼白无常,白无常说:“把雷管给我,你告诉我放在哪里。”我伸手指了个位置,我再一回头,人就没了,抬头看见白无常早就飞到穹顶上了。 没一会儿,就听到头顶传来 “轰隆”一声,只见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老夜眼疾手快的从腰间拿出飞虎抓往上边扔。 我们顺着绳索往上爬,几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地面,算盘前脚刚踏上地,后脚墓道里的水就把墓室冲了个干净。 我一看天,嚯!天都亮了,合着我们在墓里呆了一晚上。白无常说:“赶紧走,这些水,量太大,一阵儿恐怕会有泥石流。”我们朝着过来时候的路,就撒丫子的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我们才停了下来。我们四个上了车,老夜一把轮就朝山下开。 老夜喊了声 “算盘”,说实话,我没弄明白这一声有什么含义,但是就看算盘左顾右看,前后来回折腾,说:“文爷,走吧,没人跟着。”我这才弄明白,敢情是反侦察呢。 我们一路向北,到了xa市区,找了家酒店,就休息了。也是到了酒店,看电视才知道,西安南部,秦岭北麓今早发生了中型级别的山体滑坡。 经过我们四个人的一致决定,先不着急回无锡,在西安先转悠两天,感受一下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 果然,第二天早上,我就被算盘的夺命连环立体敲门声,给吵醒。我看了眼表,刚七点,带着起床气,极其不情愿的的下床给他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算盘那副贱贱的表情,我冷笑道:“算盘,你最好有什么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否则我就让你清楚清楚你牧小爷是不是吃素的。”算盘说:“我们准备去八仙庵,走啊,一起啊。”我也是知道,西安八仙庵古玩市场很有名,不然以算盘这种 “久经沙场”的老江湖,怎么可能一大早上就往那儿跑。而且老夜和白无常也同意了,那就说明这和周穆王墓有关系。 我白了算盘一眼说:“20分钟候,大堂集合。”说完,我就把门关上了,也不管会不会撞到算盘的鼻子。 算盘站在门外,气急败坏的说:“靠,你大爷的,又不是老子非得去,你跟老子急什么!”回到房间,就看到白无常在擦自己峨眉刺,老夜在整理自己的发型,算盘说:“以后,再去叫她,谁爱去谁去,老子不伺候了。就她那个暴脾气,活该嫁不出去。”老夜抬眼看了算盘,说:“你脾气好,你有媳妇儿吗?”算盘气得直跺脚,说:“文爷,你就惯她吧。就算是有祖训,也不能这么惯着,所谓宠子如杀子......”白无常说:“有本事,你就把这句话当着牧璃沐的面说,看看是她是儿子,还是你是孙子。”算盘想到我那冷冰冰的表情,浑身一机灵。 老夜笑了声说:“出息。”二十分钟后,我如约出此案在酒店的大堂,此时他们三个已经等候多时。 算盘看见我就冲我竖起大拇指,说:“牧小爷不愧是牧小爷,这时间掐的,那叫一个精准。”我瞥了他一眼,就往停车场方向走。 我们四个先去吃了个肉夹馍,然后就去了八仙庵古玩市场。刚到地,算盘就像打了鸡血似的。 逮着个摊就看,抓着个人就问,我心想:这就算打了兴奋剂,也不能见效这么快的吧。 过了一会儿,算盘终于发现,他有点兴奋过头了,说:“老毛病,看见同行的就想说两句。”我说:“我看你三十来岁的样子,怎么跟老头似的,净爱逛这些地方。”算盘说:“牧小爷,这你就不懂了吧。古玩市场,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在这里,你打听什么,那就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可能只是他随便说两句,就对你有大用处,而且你也不要瞧不起这些摆摊儿的,他们懂的东西可能好多所谓的高校毕业的博士硕士都比不上。”我一想也是,这种人流量这么大的地方,想去悉数弄明白来者何人,那是难如上青天。 而且越是这种靠日积月累、口口相传的东西,才越是宝贵。在这里学会的是不仅是知识还有对待人生的态度,比起学校教的死知识,那可是受益良多啊。 我说:“行啊,算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啊。”算盘老生常谈似的说:“其实,做古玩生意除了脑子,更重要的是心态。古玩生意,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讲究的就是心态,不然的话,早就去股市了。可股市不就是资本家的‘割韭菜’嘛。看破了,就没劲了。”我们三个跟在算盘的身后,看上去就像是跟在古玩的买家,倒是吸引了好多古玩摊主跟我们推荐他们的货。 不过看了半天,不是假的,就是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没关系。渐渐地,我和老夜都要放弃了。 走着走着,白无常说:“你们看。”我和老夜打眼一瞅,这眼前就是一亮。 其实,并不是多么特别的东西,而是一幅画,画上的东西就是一个人在追赶一条龙,但是这幅画的名字却让我们不由得停下脚。 造父逐龙,我们四个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周穆王墓里那副奇怪的壁画,那个像龙卷风一样的东西,现在看到这幅画,好像又觉得那个图案也挺像一条盘旋而上的龙。 老夜踢了算盘一脚,意思好像是告诉算盘,这东西有戏,赶紧问问什么情况。 算盘也没在意,问那摊主:“老板,这幅画什么价钱啊?” 第四十八章:回无锡 再看那摊主,二十来岁的样子,很年轻,不像是混江湖的。摊主说:“哦,这画啊,没个什么价钱。您要想要,一张红的您拿走。不过这画也没什么收藏价值,您收这画也没啥意义。”算盘笑了笑说:“哪是我收画,是我的老板看上这画了,我们老板是美籍华裔。”算盘用手捂着嘴,看似 “悄悄”地和摊主说:“没啥眼力,哈哈,就看上您这幅画了。”那摊主也明白了,原来是遇到不懂行的了。 那摊主看看了我们的穿着,估计背地里肯定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早知道就再往上抬抬价钱了,但是既然已经给价了,就不好再坐地起价,这摊主只能认倒霉,说:“那就一张红的,您请走。”算盘看了眼老夜,老夜点了点头从皮夹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摊主。 摊主将那副画交给算盘,说了句 “您几位慢走”,就又回去看电视剧了。我们四个没有继续往后溜达,马不停蹄地就往酒店赶。 到了酒店,算盘急了忙慌的把画展开,铺在床铺上。白无常看了看这幅画,陷入了沉思。 算盘看了看老夜,老爷摇了摇头,表示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又转头看向了我,我心想:连那两个老油条都没看出个因为所以来,你还看我。 算盘说:“牧小爷,您父亲牧爷可是开拍卖行的,您掌掌眼?”我虽然看不懂,但是由于着实不想暴露家丑,我还是假模假似的看了看那幅画。 过了一两分钟,实在装不下去了,冲算盘摇了摇头。老夜说:“咱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件事情和造父有关。”算盘说:“文爷,您这说了和没说一样啊。”老夜看了眼白无常,白无常挑了一下眉,撇了撇嘴说:“那就走一趟吧。”两个人往旁边那张床上一躺,我和算盘对视一眼,看对方就像看傻子一样。 算盘说:“不,不是,二位,你,你俩几个意思啊?”老夜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说:“我俩没意思。”算盘又问:“没意思是几个意思啊?”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算盘,这家伙除了看见文物的时候,脑子是个灵光的,其他时候还不如寺庙里的木鱼。 我把那副画卷吧卷吧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然后躺上了床。算盘说:“得,我又睡沙发了呗。”我们四个都没有起来吃中午饭,本打算就这样在酒店里挺尸了一天。 下午的时候,就在我睡得迷迷瞪瞪得时候,老夜突然喊我。我醒过来一看,三个人都直直的看着我,吓得我后脖颈子直冒冷汗。 我说:“怎么了?”白无常说:“还记得那只骨笛吗?”我刚睡醒也没反应过来,就 “嗯”了一声。算盘蹭的一下站起来,举着那副画凑到我面前,那画都快要怼到我脸上了。 我一把把他扒拉开,说:“有话说话,别靠那么近。”算盘说:“你看,这是什么?”他指了指画上的一个跟像笛子一样的东西。 我白了一眼算盘说:“笛子啊。”算盘说:“你不觉得这画上的笛子和咱们从周穆王墓里拿出来的骨笛长得有点像吗?”我一听,有古怪,仔细打眼一看,还真是,和那只骨笛长得还确实很像。 我赶忙说:“算盘,把我的背包拿给我。”算盘把背包扔给我,我从背包里拿出那只骨笛,和画上的一对比,由于古人的写实功底委实不咋地,但是还是可以辨别一二,可以确定,这就是画上的那只骨笛。 老夜说:“这就有意思了,这骨笛是在徐家人身上找到的,而这幅画说明这骨笛在周穆王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也就是说这骨笛是徐家人从周穆王墓里拿的。”算盘一听,急了,大骂:“你大爷的,有没有点作为野生考古工作者的职业道德,拿东西也不和老子知会一声,发财也要大家一起发才有意思嘛,这小子他妈吃独食。”我和老夜及时制止了算盘继续发疯下去。 白无常说:“那副画中,造父拿着那只骨笛解决了那件怪事,看来还得拜访一下造父。”我楞了一下说:“还下斗啊,这么快!”老夜无奈的笑了声,说:“想什么呢?得回趟无锡,你知道造父埋哪儿了?”于是,我们赶紧收拾东西,赶回无锡。 到了文园,我想起了背包里的手枪,把它扔给了算盘,说:“算盘,这东西你收好了,到时候进了局子,可没人敢去捞你去。”算盘说:“说嘛呢?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玩意儿是文爷的。”算盘将手枪扔给了钟修,说:“替你家文爷好好收着。”老夜问算盘:“你住哪儿啊?”算盘说:“文爷,您那么大的宅子,还没间厢房吗?”老夜说:“王叔,给他安排间客房,离夜牧堂远点,好让我消停消停,一天天的吵死了。”算盘一脸无语,表示为什么没有人get到自己的点呢? 我回了家,刚输了密码,想着洗完澡好好睡一觉,就看到墨子坐在我家沙发上看着我。 说实话,一进家门有个人直勾勾地看着你是挺吓人的。我还没说话,墨子就张了嘴,说:“牧璃沐,长本事了,不打一声招呼就去下斗,翅膀硬了,你要上天啊!”我把行李往门口一扔,一点也不着急的换拖鞋。 墨子看我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气的想笑。我往沙发上一瘫,说:“说吧,谁告诉你的。”墨子说:“还能是谁?留在无锡的,除了莫斯臣还有谁知道你去下斗了。”我哝了哝嘴,这话说的也对,这是又不是多么光明正大的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墨子说:“老牧,你可想好了,这条道只要上了,一辈子都下不来,你永远无法脱身干净。就算以后你金盆洗手,你也是道上的人。”我看着墨子,明白她的话的意思,上了贼船就甭想下去。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是我这一生唯一想去弄清楚的一件事,如果能不明白,我的人生就又回到了那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的模式,他们不想看到那样的我,其实我自己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我。 我说:“墨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就像你说的,既然我选择了这条道,跪着我也要走完。”墨子看着我,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知道我的心结是什么。 我说:“墨子,初雪知道这件事情吗?”墨子说:“哪敢让她知道,这段时间她在准备博士论文答辩,让她知道了,莫斯臣也第一个弄死我。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把房盖掀了。”我说:“嗯,这件事情暂时先不要告诉初雪,她涉世未深,知道这些对她没有好处。”墨子说:“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她看了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说:“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了一天的路,早点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我也实在是累极了,没跟她客气,送走了她,就洗洗睡了。 第四十九章:龙形印章 这几天,每天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自从大学毕业基本上没有过过这样日子,我觉得还不错,本打算这一天继续睡到自然醒,八点多,老夜就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阿童木,醒了吗?” 我烦躁的要命,带着浓重的起床气说了句“有事吗,没事挂了。”老夜说:“醒了来趟文园,有事找你商榷。”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一听,似乎还挺重要,也没多想,起床收拾收拾就开车去了文园。 开门的是钟修,好像在门口等了我很长时间。二话没说,就把我往花厅里带。到了花厅,白无常、老夜还有算盘已经端坐在那里多时了。算盘端着盏茶在那儿装样子细品,白无常还是一如既往的擦峨眉刺,老夜在那里看书。我一看,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商量啊。我说:“钟擎夜,你不会一大早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喝茶吧。”老夜看了看我,我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就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你没完。老夜说:“我还没这么无聊。”我问:“那叫我过来什么事?”这时,白无常站起身来说:“走吧。”算盘拉着我就往一处院落走。这是老夜的书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大门都是锁着的,可见特务头子的书房是不能随便进的。老夜说:“钟修,你在门外面守着。”钟修面无表情的说了声“是”。我们四个就进了书房。书房很古朴,和整个宅子的风格一样,但是不难看出这件书房被精心设计过。 我说:“行啦,别卖官司了,都到你老巢了,总可以说了吧。”算盘说:“牧小爷,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夜从书桌中间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打资料,说:“这是昨天我回新沂祖宅,找了找祖辈留下的资料,发现了这些东西,这是我家祖上第三十七世孙在且兰这个地方发现当地居民都很崇拜龙。”我说:“不奇怪啊,中国自古以龙作为国家权力的象征,皇帝都自称是真龙天子。”算盘说:“我们查了一下史书,这个且兰始见于《后汉书》:“初,楚顷襄王时,遣将庄乔从沅水伐夜郎,军至且兰,琢船于岸而步战。既灭夜郎,因留王滇池“。与夜郎国是同一时期的,可是我不说您牧小爷也知道,这夜郎国是春秋战国时期的,那时候还没有对龙这么的崇拜。”白无常说:“且兰国是夏商时期的梁州人,梁州人以龙为图腾,虽然这个民族早已经消失,但是现在云南贵州等地的习俗里还可以见到他们的文化遗存,比如悬棺。”算盘说:“我曾在一本名叫《岳华莽录》的古书里面看到这么个故事,说是古代在百越这一带,有一个民族,以神兽作为图腾,用人血祭祀,将人悬在悬崖上,下面是滔滔江水,将人的血一点一点滴在江水里,直到这个人的血流干,祭祀仪式才算完成。”我想着那个祭祀的场面,心里就发毛,这残忍的都不是一星半点。 我说:“这和周穆王有什么关系?”白无常说:“你还记得那副画上的龙吗?在那个年代,龙不是什么特别的象征,所以不会像鹤之类祥瑞的动物一样,出现在画上。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是一幅纪实画,讲述的就是历史上一个真实的事件。”我正在那纳闷呢,书房的门就开了。我转身看来者何人,就看到莫斯臣走了进来。莫斯臣看着我说:“呦,牧总监也在,好长时间没见了。”我“哼”了一声,心想:出哪门子洋相,就像是第一天知道一样。算盘说:“在下李算盘,叫我算盘就好。”白无常没有说话,冲莫斯臣点了点头。我看莫斯臣好像也没介意,估计是老夜和他说明了白无常的情况。我说:“总裁有何贵干啊。”老夜说:“我给老莫打电话,让他从他的盘口上查点相关的资料。”莫斯臣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很严肃地从西服里的侧兜中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个类似印章又不像是印章的东西。那东西周身用石头做成,在侧面刻有字,东西的上面是一条盘旋而上的龙。 莫斯臣说:“这东西是我从上海盘口的库房里找到的,我看了一下单据,这是在燕王扫北之前就存到了我家的库房里了,但是出处不明,这是我很疑惑的地方。”算盘当即握住莫斯臣的手说:“久仰久仰,您家真是底蕴深厚啊。”其实不怪算盘,我刚才一听,也是眼前一亮,好家伙,一四几几年他们家就有了自己的盘口,这不是家大业大是什么。莫斯臣一脸黑线地看着老夜,好像在控诉,这是从哪来的二百五?还不赶紧把他从我身上扒拉下来。我说:“出处不明,有什么好疑惑的。”老夜说:“只要是稍微正经一点的盘口都不会接来历不明的东西,因为本身这项买卖就见不得光,所以为了避免过大损失,所有东西都会注明出处。”算盘说:“这是道上的规矩。”莫斯臣说:“我们家从来不接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这件东西的的确确是我们家收的,所以我就奇怪。”白无常说:“这件东西可能是自家的。”莫斯臣说:“不可能!如果是我祖辈下斗带出来的,为什么不记录。”白无常说:“可能下去的人都死绝了,只留下了这件东西。如果你们家有记事簿的话,你可以回家查查。当然有两种可能:一,有记录,那就说明那次下斗意义深刻,但是这件东西对于我们就没意义了;二,没记录,那这件东西就有意思了。”算盘说:“为什么,为什么有记录就没意义了?”老夜说:“你傻啊,有记录就证明这个墓已经被莫家先祖光顾完了,那就不是我们要找的了。”我接着说:“若是没有记录,那就说明了这个墓还没有被揭露真面目,这个墓和那幅画有关系。” 第五十章:牧爷来访 我们几个离开了书房,去了花厅。在连廊上走,我问莫斯臣:“总裁,初雪最近怎么样?”莫斯臣看了我一眼,阴白我什么意思,说:“她很好,忙着毕业呢。你放心,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她,我都不会告诉她你下墓的事的。她太单纯,也太多顾及。”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你盘口的事儿啊。”莫斯臣叹了口气说:“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反正现在是不能告诉她。”我一想,也是,自己是党员,是考古工作者,但是自己的丈夫居然是盗墓贼,这搁谁谁都受不了啊。我拍了拍莫斯臣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兄弟,自求多福吧。” 到了花厅,就看到王叔他们已经候了多时了。老夜说:“王叔,让他们上菜吧。”我说:“呦呵,文爷够气派的,还‘上菜吧’,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能不能别再守着老一套啊。”老夜说:“你哪那么多废话,请你吃饭还请出毛病来了。”白无常说:“先开饭吧,一阵饭凉了,就不好吃了。”一列穿着统一像女仆一样的女孩,手里端着菜站在旁边,王叔将一道道菜摆在桌子上,然后就都退下了。算盘看着桌子上的菜,嘴里的哈喇子差点没流出来,说:“伙食不错,看得老子都饿了。”老夜都没眼看算盘,觉得他丢死人了,怎么能这么丢人。老夜说:“大家动筷吧。”我听到老夜说话才意识到,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人拿起筷子,就算是算盘两眼冒绿光也没有提筷,看来这桌上的每一位都不是一般人。算盘一听可以吃了,抄起筷子就伸向了那道虾仁锅巴,夹起一块虾仁就往嘴里放,一边嚼,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文爷,这菜真不错,这厨子从哪找来的?”老夜说:“这是我们家的家厨,你高薪也挖不走,不过我也不用担心,因为你也出不起高薪。”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其实我虽然生活在无锡这么多年,但是胃口还是北方胃,比较重口,吃不了甜。我看着桌上的奶油鲫鱼,嘴里直犯呕,又看到那道梁溪脆鳝,那种甜腻感直冲天灵盖。我冲王叔说:“王叔,还是给我来碗馄饨吧。”王叔很是为难,少爷的客人来做客,怎么能用一碗馄饨就打发了呢。老夜说:“给她做碗馄饨,她那个北方胃吃不惯咱这里的饭。”王叔应了一声就去了厨房。算盘说:“牧小爷,你真没口福。”我白了他一眼说:“行行行,就您有口福,您多吃点。” 吃完饭,我就回了家。还在路上,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差点一脚刹车刹在了路上。屏幕上是几年没有过的名字——白凤霞,我把车停在路边,接了电话,讽刺的是接电话的手还有些颤抖,不知抖的背后是什么,是欢喜,亦或是什么。 “喂,妈。” 天津,白凤霞拿着电话着急地说:“璃沐,你爸去找你了,你赶紧请假回家,别让你爸等空了。” 我来不及顾及我妈口中的凉薄,吃惊地问:“什么?他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也别问了,赶紧回家。嘟嘟嘟......” “妈,我,喂喂......” 我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一阵冰冷涌上心头,那份久违重逢的冷漠又重新爬上了我的嘴角。我挂上档,一脚油门就飞了出去。 到了家中,就发现楼下停着六辆路虎揽胜,牌照全部是津。内心毫无波澜,静如止水地就进了电梯。出了电梯门,一拐弯就发现了有两个壮汉站在我家门口,两个人看见我说:“小姐,先生等候多时了。”我无奈地笑了笑,白凤霞啊白凤霞,你这个妻子当得是有多么的失败啊,人家都已经到了多时了,你还说他在来的路上,这消息是有多么的不灵通。走进屋里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沙发正中间的人,当然除了他所有人都站着,翻看着我茶几上的几本杂志。我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说:“爸,有何贵干?”我看着那个被我称呼爸的人,眼里却毫无温情可言。他说:“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冷笑了声说:“堂堂的牧爷想要知道一个人的住址,很难吗?查一下密码,那不就是顺便的事嘛。”他摘下墨镜,看着我,眼里同样没有一丝温情,指了指身边的人说:“哼,你们都说我慧眼识人,但是我却看错了我这个女儿。牧璃沐啊,我真是看错你了。”我闭了闭眼,又重新睁开,说:“那我真是感谢您当年识错了人,不然没有今天的我。”他看着我,好像看出了我的不一样,和小时候的不一样。小时候的我,虽然“叛逆”、“不听话”,和其他小孩子一样,面上永远有着对大人的敬畏。但是现在的我,依旧“叛逆”、“不听话”,却永远没了对大人的敬畏,面对他们的时候,眼睛里除了冰雪再无其他。 他站起来,说:“牧璃沐,不要去触碰你不该触碰的东西,它所带来的结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他的眼神虽然依旧冷漠,但是却添了一分严肃。我站起身说:“牧爷,您多保重,两地来回跑也挺累的,别把自己累趴下了,毕竟岁月不饶人。”这次很意外,他并没有上来就是给我一巴掌,而是笑了笑说:“你比你妈要聪阴。”我没有说话,只是重新坐到沙发上。他可能也是觉得无趣,就走了。我闭上双眼,揉了揉双眼,脑子飞速播放这些年我拜他所赐,经受的一切。这份恨,这份怨,此生不忘。 阳光照进纱帘,铺了一地温情,又是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我大骂:“你大爷的,大早上起来催命呢。”我闭着眼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睁眼一看,我靠,初雪的电话。我接通了电话,初雪说:“沐沐,你醒了吗?” “醒了,怎么了?” “我博士论文答辩完了,咱们出去吃饭,庆祝一下吧。” 第五十一章:行程暴露 “呃...好,把地点发给我。” “嗯,一会见。” 我看着手里的手机,脑门一阵冷汗,还以为初雪知道了什么。这下困意早就忘到后脑勺后面了,赶紧起来换衣服,收拾收拾准备出门。 我开车来到了无锡某知名购物广场,初雪冲我招手,等到我走到眼前时,她眼睛从上到下看了我好几个来回,说:“哎呀,沐沐,这几个月没见,感觉你好像变了。”我说:“是嘛,哪变了?”初雪说:“不知道,但是跟以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墨子在一旁直冒冷汗,忙说:“行了,别假装寒暄了,赶紧进去shopping吧。”初雪是我们三个里面最具有女人特性的,而女人的第一大特性就是爱购物,她蹦蹦跶跶地就往商场里面跑。墨子拉着我说:“哎呀,老牧,刚才初雪说还要等你,我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吓得我差点跪地上。”我说:“谁不是啊,早上起来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嘴快暴露了。”墨子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谁都跟莫斯凡那个二货似的,嘴跟个漏勺似的。”我说:“行了,赶紧跟上去吧。”我拽着墨子往前走,一直到追上初雪。 逛了一上午,我和墨子两个人腿都快逛细了,墨子更是恨不得瘫在服装店里的沙发上,可是初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最后在墨子的苦苦哀求下,我们三个终于去了饭店。还是去的陌上,初雪好像特别钟情这家饭店,不知道是钟情这家店的饭菜,还是钟情这家店的老板的爱情故事。进了包间,墨子就坐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但是初雪的一句话,就让墨子立刻绷直了身体。 “沐沐,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一句话横空出世,我看着初雪,没有说话,因为我听初雪的语气就知道初雪肯定是知道了。初雪看我不说话,继续说:“你也不用装哑巴,我都已经知道了,包括莫斯臣盘口的那些事,我也知道。”我和墨子都很吃惊,我吃惊是初雪怎么会知道,墨子吃惊是莫斯臣居然也是道上的。我说:“莫斯臣还说要瞒着你,没想到你早就知道了。”初雪笑了声,说:“哈,如果不调查清楚他的底细,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墨子说:“我靠,总裁是道上的。”初雪说:“沐沐,这条道不干净,莫斯臣是没有办法,这是他们家的产业,他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你不同,你可以远离这条道的。”我低下头,又抬头,面带无奈,说:“你又怎么知道我家不是干这个的。”初雪说:“什么?”墨子说:“老牧,你什么意思?”我说:“我的父亲是赤染的牧爷。”初雪说:“赤染是什么?”我说:“黑市的一个拍卖行,国家的文物要想走私出国,基本上都得经过我父亲的手。”墨子没有控住自己,喊道:“我去,老牧,你......”我看着墨子和初雪脸上的惊讶,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让他们吓一跳。我说:“我也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莫斯臣家赚的是死人的钱,我们家赚的是沾了血的钱。我和莫斯臣比,我比他干净不到哪里去。”我无奈的耸了耸肩,面带淡淡的哀伤。初雪本来准备准备了一大堆的话,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墨子惊讶的喝了一杯又一杯水,大脑拼命地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过了好一会儿,菜都上齐了,初雪才说:“沐沐,你要想清楚,这条道上去了,就一辈子无法脱身干净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从现在开始,你永远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你永远有一部分是活在黑暗里。”我看着初雪说:“放心,其实我还挺喜欢现在的我,至少有血有肉。”初雪看着我那带着淡笑的脸,也阴白了我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墨子拍了拍初雪的手说:“初雪,放心吧,老牧是个谨慎的人,她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初雪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吃完饭,我们就各回各家了。路上,我给莫斯臣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别再装了,你什么德行,你老婆全知道了。莫斯臣发了两个感叹号过来,然后就没人了,估计是回家跪搓衣板了。这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啊。这时候,老夜打来了电话说:“来趟文园。”说完就挂了,我心里大骂:当我是钟修吗,随叫随到啊。 开车半个多小时,来到了文园。在门口守着的不是钟修了,而是王叔。问了句王叔好,王叔便把我带到了老夜的茶室。老夜正在取茶入里的团茶粉,说:“来了,还挺快。”我找了个锦垫坐下,说:“什么事啊?”白无常说:“别急,在茶室里,先吃盏茶。”算盘笑了声,在旁边帮忙倒水,老夜用茶筅击拂,不一阵,一室茶香。老夜给我们三个一人倒了一杯,我端起杯品了品,确是好茶,茶香淡雅,入口回甘。喝完茶,老夜说:“阿童木,你和他们两个去屏风后面去。”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被算盘拽走了,说:“牧小爷,就别问为什么了,文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我看着白无常,白无常冲我点了点头。我说:“老夜,让我干嘛啊?”白无常说:“他让你认个人。”我心想:认个人?什么人能是他文爷不认识,而我认识的。 这时,外面。老夜说:“钟修,让人把这儿收拾了,你去把人请上来吧。”仆人把茶具都收拾好,钟修去外面把人请到了茶室里。那人穿的就是普通的西服,长得却是不怎么样,脑袋顶上屈指可数的几根毛,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混迹勾栏瓦舍,纵欲过度的。那人对老夜毕恭毕敬,说:“毓文啊,找我什么事?”老夜说:“四叔,您请坐。”那人坐下后,老夜便又问:“最近过得怎么样?在新沂过得还好吗?”那人说:“毓文啊,我就是回老宅看看,这人老了就想家了,想回去看看,毕竟那才是根啊。”老夜笑着说:“我懂我懂,这人老了就像回老家,落叶归根嘛。”那人一直应和着,“对了,广州的宗亲们最近来无锡了,我公事繁忙,劳烦您替我招待招待。”那人脸色瞬间就不好了,脸上都快挂不住了。算盘在屏风后面,憋笑憋的脸通红。那人并没有拒绝,而是想了想硬着头皮应下了。老夜说:“行了,四叔,您先忙,我就不多留您了。”说完就让钟修把他带出去了。 第五十二章:再出发 等到人走了之后,我们三个从屏风后面出来,算盘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说:“哈哈哈哈哈,看你四叔那张跟吞了苍蝇似的脸,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老夜懒得理他,问我:“阿童木,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我想了想那人的脸,熟悉谈不上,但是肯定从哪里见过。 白无常看我没啥头绪,又添了句:“和你父亲。”听到他这话我顿时想到,说:“在我七岁的时候,曾爷爷葬礼的时候,这人出现在了葬礼上,当时我记得我父亲身边的拐子管他叫四爷。”老夜冷笑道:“哼,我就知道。”我纳闷他知道什么了。 白无常说:“那我们就得先下手为强了。”算盘在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呲溜”一声,特别煞风景。我们三个看着他,他说:“牧小爷,您父亲跟你说了什么,你也和大家分享分享。”我微微皱眉,略加警备地看着他。 算盘说:“不用这么看着我,你别忘了我和你父亲是有生意往来的,所以我也会掌握你父亲的一举一动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白无常笑了声,说:“哈,算盘不愧是算盘。”老夜说:“说说吧。”我叹了口气,说:“前两天,他来找我跟我说了句‘不要去触碰你不该触碰的东西,它所带来的结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我猜,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下斗了。”老夜说:“算盘,这里就你和赤染有生意往来,你说说。”算盘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说:“牧小爷,你还用猜,我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牧爷肯定是知道了。牧爷白手起家,建立了赤染,牧爷取名赤染,意思不过是鲜血浸染,也就是说挣的钱都是血染红的钱。牧爷也是个说一不二,阴险狡诈的人。据我这么多年和他做生意的经验,倘若他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不会提前来通知你的,他虽然自负,但是还不蠢,所以他应该是单纯警告你。我记得赤染和钟吾没有生意往来,不然的话出面的应该是文爷您的父亲,所以牧爷和您四叔之间的往来,要么就是见不得人的勾当,要么就是在密谋什么。”我就纳闷了,什么事能密谋到现在,这都快二十年了,奥运会、大地震、核泄漏啥大事都发生了,还没赶到好时候吗? 钟修敲了敲门,走了进来,说:“文爷,东西都准备好了。”老夜说:“行了,先别想这些了,出发。”白无常和算盘背上自己的背包,我看着他们一脸懵,这是几个意思啊? 我问老夜:“老夜,什么情况?出发去哪儿?”算盘说:“牧小爷,文爷准备带咱们故地重游啊。”我心想:你大爷的,你不早说,我什么都没准备,就这样去等着被粽子生吞活剥了吧。 又一想,不对啊,那地方都被徐家人给炸了,咱们去哪儿干啥啊。我问老夜:“那都山体滑坡,塌了,咱们去哪儿干啥啊?”白无常笑了笑,没有说话,老夜说:“你当徐家二爷脑子里有坑啊,为了炸死咱们几个,毁了整个墓?”我一想,诶,也是,盗墓贼怎么可能为了炸死几个同行,就放弃了一个大油斗呢。 我说:“行了,那就别废话了,赶紧出发吧。”算盘朝我竖了个大拇指,说:“牧小爷,您这脸翻得比孙猴儿还快呢。”这一次,我们一行人不再是单枪匹马的就出发了,老夜知道徐家人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让钟修带上了几个伙计,开了三辆车,一起去西安。 我们按照当初的路线,继续往前走,可是走着走着就不对了。那阵阴风习习的感觉,怎么都找不到了,我们也没有过多在意,就在当时山体滑坡的位置继续挖。 可是挖了半天,这墓居然一点踪迹都没有,一铲子下去就够不到底了。 算盘那袖子抹了把脸上的汗,说:“他娘的,我就不信了,这墓还能撒丫子跑了不成。”我说:“算盘,你也觉出不对劲了,是嘛。”其实不止我和算盘,白无常和老夜早就觉出了不对劲。 我说:“老夜,这墓太离奇了,这么个大墓平白无故就失踪了。”白无常说:“这地方和咱们上次来的感觉不一样了。”老夜吩咐其他人也别挖了,这样挖下去,只有减肥的功效了。 我问老夜:“这怎么办?”老夜摇了摇头。算盘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罗盘,说:“看来,现在是我算盘大展身手的时刻了。”我们转头看到他嘴里嘟嘟囔囔道:“此地气象突变,实为卦象之变,所谓八卦,乾坤震艮离坎兑巽,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离中虚,坎中满。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这里是离卦,离卦,卦象实中有虚,指南,阳气不足,阴气盛行。而今日为坎卦,坎卦虚中有实,指北,许之乾阳,惜之暮辉。”我说:“算盘,你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老夜说:“他定穴。”又听算盘嘟囔了一会儿,算盘说:“靠,这墓他妈的还会动。”老夜说:“墓在动?”算盘说:“这个墓,在地下以一定的速度在旋转。”我说:“不可能吧,这墓道顶上面可是实土,他怎么转的动。”老夜说:“墓道上面是土,可是咱们并没有看墓室上面,如果他只是转动墓室呢。”白无常说:“其实上次我就察觉到了这墓室的不对劲,咱们上次出来的时候,只是墓室塌了,但是咱们上去的时候,并没有土塌进墓室,这就说阴墓室上面根本没有土。”算盘说:“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墓室怎么能动。”我心说,周穆王挺牛啊,真是人生赢家啊,生前荣华富贵,死后美人在怀,还住在这么庞大的 “地下宫殿”。老夜说:“这么看,它现在应该在北面。”老夜看了算盘一眼,算盘掏出地图铺在地上,指着西安北边的一片地方,算盘说:“根据汉墓到这里的距离,反向延长同等距离就是这片区域。”白无常说:“事不宜迟,走吧。”老夜喊了句 “上车。” 第五十三章:二进墓道 我坐在车上越想越不对劲,问白无常:“你们当初是怎么确定墓在南边的。”白无常睁开眼睛,揉了揉,看样子估计是没睡醒,有点被我吵醒的起床气,沙哑着嗓子说:“在档案馆,你们都只顾着看汉白玉碎片,没有注意到你拿的那个盒子里有一本古书,里面记载了一个故事,周穆王死的那一年,有个叫仲柯的术士,对周穆王的权臣说,南棺北墓,实为多益。”我一听,这个仲柯是几个意思啊? 未曾谋面,就能机关算尽。我说:“这个术士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算盘说:“我是不知道这个术士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我敢肯定这个仲柯一定不知道他的密谋被别人写成书了。”老夜说:“呵,那你是不知道这本书就是仲柯自己写的吧。”我心想,不对啊,自己的密谋自己还写成书,传之世人。 如果不是脑子进水了,那就是他的密谋一定不止如此。就在我想得脑袋壳儿快要冒烟的时候,钟修把手机拿给老夜,说:“文爷,三尺凌跟上咱们了。”老夜说:“凌千佛,你是跟老子杠上了。”我说:“老夜,三尺凌是谁?”算盘说:“牧小爷,您怎么会不认识三尺凌,三尺凌和牧爷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啊。”我说:“我和我父亲,一言难尽。”算盘一愣,老夜瞥了眼这个没眼力价的东西,踢了他一脚。 算盘看了看老夜,冷哈哈了两声,就低头玩手机了。话说,这钟修开车的技术是真不错,眨么眼的功夫,我们就到了西安北了。 我朝窗外一看,没错,又是一片树林。算盘下车,揉了揉屁股说:“文爷,咱们这老钻小树林也不是回事儿啊。”老夜鄙夷的看了眼算盘,懒得搭理他,掏出手机,又拿出地图,比量了一下,说:“嗯,应该是这里了。”白无常蹲下身,在地上随便抓了把土闻了闻,又在手里揉了揉、捏了捏。 我一看他这样,我也抓了把土闻了闻,这一闻不要紧,这土的味道和之前差太多了。 算盘看我和白无常蹲在地上,问道:“嘿,牧小爷,你俩干啥呢?”我皱着眉头子说:“这土的味道不对。”算盘一听,也抓了把土闻了闻,但他好像并没有闻出哪里不对,撑大了鼻孔,有使劲闻了闻,结果力气使大了,土吸进鼻子里了,上一边咳嗽去了。 老夜听到我们的动静,走过来说:“阿童木,怎么了?”我看了眼白无常,这家伙早就站起身去一边欣赏风景了。 我说:“这土的味道不对。”老夜阴白我的意思,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说:“就算这个墓的上方没有土,但是这个墓已经存在了几千年,就算是腊肉也都被熏得有味儿了。但是这块地上的土一点味道都没有。”老夜一听,把钟修招呼过来,示意他带几个伙计在周边查看一下土的变化。 这时,算盘也咳嗽完了,满脸通红的样子,估计差点憋死,看着我说:“牧小爷,你属狗的吧。”我说:“滚滚滚,你才属狗的呢,我就是鼻子灵敏了点。”白无常说:“这片地形和南边的很像。”老夜说:“这地形是像,但是这天气可差太多了。”算盘也接话茬:“咱们在南边的时候,那叫一个阴云密布,你再看看现在,好家伙,艳阳高照的。”我们三个听完,瞬间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规律。 你看,在南边的时候是离卦,卦象阴虚,所以天气也是阴云密布的,但现在是坎卦,卦象殷实,所以这天气也艳阳高照的。 其实算盘自己说完,就决出了哪里不对劲了,又仔细那么一琢磨,一拍脑门大喊道:“诶呀卧槽,老子找对地方了,按照卦象来说,这地方这天气符合的不要不要的。”此时,老夜的传呼机传来了声音,是其中一个伙计回的话,说:“文爷,我这边的土味道有问题。”老夜冲传呼机说:“所有人中点集合。”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了,老夜朝那个伙计说:“你带路。”我们跟着那个伙计,一路往西走,走了大概五六百米就看到了一片很诡异的地方,按照常理来说,山南水北即为阳,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山的南麓,应该是树木茂盛,枝叶繁茂,但是眼前的这片地却空旷的离奇,连草都只是零星的几根,更别提树了。 老夜从地上抓了把土,搁在鼻子前闻了闻,看了我一眼,我阴白到地方了,我又看了白无常和算盘一眼,那俩人显然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老夜说:“钟修,挖!”一声令下,钟修和其他的伙计就开始挖。和上一次差不多,挖了大概三四米的样子,又见一段墓道顶。 我说:“看来这墓的墓道和墓室是一体的。”老夜和白无常还是采用上次的方法,融了墓道顶上的砖石,老夜第一个进去喊了句 “都下来吧。”,我们才依次下去。进去之后,果然不出所料,墓道里还是有很多水,算盘说:“诶呀,这穆老哥看来是把西安地下都挖空了呀。”我用手电晃了晃算盘,说:“不可能吧,西安还有地铁呢。”算盘说:“我说,你是不是傻啊,你没发现南边的水要深啊,这就说阴这个墓是中间低,四周高,那中间低的地方还不知道在地下多少米呢。”我心想,这墓建的跟个聚宝盆似的。 我们往北走,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这水怎么越来越深呢?刚才还只到肚子,现在都快到嗓子眼儿了。 算盘说:“文爷,不行啊,再往前走就他妈灌斗了。”老夜和白无常比较高,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这样的顾虑。 但是我和算盘,尤其是我,已经快要不行了,谁都已经到了下巴磕了。 我大喊:“老夜,这什么情况?”老夜转过头看着我说:“游吧。”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开始了自由泳。 我出生在天津,水性一直特别好,游着游着就发现看不到他们了。我看了看四周的墓道,墓道长时间有水,但是墙壁上居然一点绿藤都没有,就像是......算盘一胳膊把我搂过来,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算盘说:“小屁孩儿,别满世界乱跑,你要跑丢了,我怎么和牧爷交代啊。”我一把推开他,说:“一边去,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我要是跑丢了,他只会锣鼓喧天地感谢你,肯定不会让你交代。”算盘咧了咧嘴,没理我。 白无常那手电看了看墙壁,问我:“牧璃沐,你刚才看什么呢?”我这才想起正事,说:“你们看,这墓道里常年有水,但是墙壁上居然一点绿藤的痕迹都没有,就像是...” 第五十四章:三尺凌 老夜说:“就像是被人可以清理过一样。”我点了点头,看着白无常。 老夜说:“先别管这么多了,先去墓室。”又往前有了大概两三百米,就看到了当初的那座大门,又看到了两个 “门神”。老夜用手电晃了晃我,说:“阿童木,这次这个神圣的任务依然交给你。”我 “嘁”了一声,把爵放倒,那扇石门就 “咔咔咔”的开了。我们几个下意识的不敢上去,怕再像上次一样遇到白毛飞僵,在水里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发现仍然一片寂静,我们才上了岸。 进了墓室,我们四个全部都愣在了那里,这个墓是里的情况和上次的完全不一样。 上次一进来,墓室里就像是刚招了贼一样,那叫一个干净,恨不得连牧师的转都给撬走。 这次进来,那简直就是金碧辉煌啊,墙角摆的一排又一排的陪葬品,除了中间那个大鼎没有变化以外,其他什么都不一样。 算盘两眼冒金光,哈喇子都快 “飞流直下三千尺了”。老夜说:“钟修把那个陶罐往上拔。”钟修他们几个在那儿拔陶罐,拔了半天也没拔起来,其中一个伙计手一滑,摔倒了地上。 这一摔可不得了,整个墓室的墙都好像是在颤抖。算盘说:“伙计,该减肥了,你这一摔都闹地震了,不过看你这身材,还挺能藏肉的。”老夜喊道:“都别动!”突然一根像滕蔓一样的东西缠上了一个伙计的脚腕,那颗藤蔓把它抛在空中然后就往墙上甩。 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无数根藤朝我们伸了过来。我从腰间掏出匕首,就往那根缠在我腰上的藤蔓砍,老夜和算盘也拿出了匕首,白无常也从袖子里露出了峨眉刺。 砍着砍着就发现了不对劲,这藤蔓好像都是冲我来的,就算是缠上别人,也只是把别人甩出去,然后再伸向我,好像是在清理路障。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伙计被甩到了一个铜镜上,他身上的佩刀和铜镜发出的声音,让所有的藤蔓动作一顿。 我瞬间意识到这些藤蔓怕声音,或者说这些藤蔓怕某种声音。我瞬间想到了上次从墓里带出去的那个骨笛,我朝算盘他们说:“你们所有人把耳朵都堵上!”老夜看见我从口袋里掏出骨笛,跟他的伙计说:“所有人把耳朵都堵上。”我吹响骨笛,因为根本没学过音律,所以只能乱吹,但是这些藤蔓好像好像中了邪一样,都围在我身边,但是却不伸向我,就像是听演唱会的歌迷们。 我有那么一瞬间也在纳闷我是不是音乐天才。由于白无常他非人非鬼,所以他不用捂住耳朵,他在四周寻找去主墓室的入口。 白无常看了看地上的冥器,觉得它们能给出线索的面儿不大,他那敏锐的目光就像是警察的地毯式搜索一样,非常快速的就扫描了个遍。 我这拼命的给白无常使眼色,告诉他,快点找,再找不着,我就吹的脑缺氧了。 白无常还是觉得那个鼎的可能性最大,于是他朝算盘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都过去。 他敲了敲这个鼎,发现果然和之前那个有不同,我看他和老夜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让钟修他们几个把鼎给挪开了。 我一看,原来这和之前那个墓室差别这么大,或者说,这件墓室根本就不是上次的墓室,而是全新的一个。 我这已经缺氧得快不能大脑死亡了,脸憋得有些青紫,我一边吹一边往老夜哪里凑。 转头一看,就发现鼎下面居然是盘棋,还他娘的是围棋,最难的棋!白无常说:“谁会?”算盘站出来,一边堵着耳朵一边说:“小生不才,年少之时,简单学习过,不知......”老夜一脚差点没踢废了他,说:“别废话,会就上,不会就一边儿去,让地方。”算盘从老夜裤口袋里把他常年带着的手绢拿出来,捏了个角堵在右耳朵里。 他看了看这盘棋,左看左不对劲,右看右不对劲,看了半天,老夜都烦了,说:“你他娘的会吗?”我看着算盘的脸,估计这小子是弹尽粮绝了,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不够了。 算盘咳嗽了两声,好像是觉得不能栽面似的,说:“怎么不行,我就是好好观察一下,以防万一。”我心里暗骂:你就吹吧,牛皮都禁不住你这么吹。 就看到算盘拿起放在一旁的黑子,古代是白子先行,因为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天的开始是从白天开始算,所以白子先行,他放在一个地方,过一会儿,又将手放在了另一个地方,总之是来回犹豫。 我一看,算盘肯定是没辙了。就在我暗自嘲讽他的时候,他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把棋子放在了棋盘上的某个位置。 我都已经做好明年的今天墨子和初雪给我烧纸的准备了,没想到,棋盘下面出现了一个暗道,而所有的藤蔓也都像是领薪水下班了似的,都收了回去。 我把骨笛往兜里一揣,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吹的我是两眼冒金星,大脑极度缺氧啊。 老夜把我拽起来,说:“别歇着了,赶紧走。”我就这样被老夜拽了下去,钟修和几个伙计拾了拾地上的包,在后面断后。 这个墓道就像是个旋转楼梯,也没个扶手,楼梯的表面也都非常粗糙。 我嫌弃的说:“这周穆王也太不讲究了,真不注重细节。”算盘说:“咋地,还给你整个五星级酒店下斗啊,有这条件你牧小爷就知足吧。”我懒得理他,朝她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走,别挡道。 转了大概五六圈,终于看到了一扇大门,这扇大门和上次的一样,上面有个方坑,和我那块汉白玉板的形状一样。 放上那块汉白玉板,大门就咔咔咔的开了。这一开门,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们吓死。 只见一群穿着很规矩的人站在里面,在这个地方,遇到粽子不可怕,遇到人那真是吓死全家。 因为斗里遇到的不是警察就是同行,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不是进局子就是你死我活。 眼前这帮人最瘆人的是带头的那个人还冲我们笑,那笑容比哭还让人难受。 老夜倒没被唬住,毕竟是名门大家出来的贵少爷,见识就是不一样。他走上前,冲那人一笑,说:“凌千佛,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第五十五章:哀牢后人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穿着什么的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发型很特别,黑直的刘海挡住了他的半张脸,最特别的是他漏出来的耳朵上戴了一个佛祖的 “卍”的耳钉,估计是和他的名字有关。凌千佛带着邪笑说:“文爷,怎么会好久不见,高速上刚见过。”我一听声音,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就冲这嗓子,不是基佬也是个娘娘腔。 算盘说:“凌千佛,你有意思吗?好歹也是道上有名有姓的人啊,还尾随啊,丢不丢人,我都替你臊得慌。”三尺凌看着算盘,估计是想哪来的这么个不觉死的。 老夜意识到气氛的不对,忙呵斥算盘:“啧,说什么呢!”三尺凌笑了笑,说:“没事儿,我从不和无知的人计较。”算盘顿时火冒三丈,刚不被牧小爷说是文盲,现在又被人说是无知,差点儿鼻子气歪了,指着三尺凌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 老夜看了眼钟修,让他赶紧把算盘的嘴堵上,免得他生事。钟修一手捂住算盘的嘴,一手把他拉到一边去。 白无常在一旁没有说话,那姿势就好像是没他事儿似的,我一看他都不说话了,我也就不多嘴多舌了。 三尺凌看到了我,说:“呦,还有个女娃娃,看这小脸儿嫩的,一看就不是淘沙子的。”我听出了他话里调戏的意味,但是在墓里,我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所有人都只是站着,也不说话,双方看着对方,好像要一战雌雄似的。 终于,老夜开了金口说:“合作?”三尺凌摸了摸耳钉说:“合作。”三尺凌往后退了两步,示意我们先走。 我一边走,一边念叨:“他们是怎么进来了?”算盘说:“怎么进来的?挖进来的呗。” “挖,挖进来的?”老夜说:“凌千佛家也是祖上基业,但是他家的渊源在道上却是个谜,没人知道他们家来自于哪儿。他之所以叫三尺凌,是因为他袖子上缠的三尺白绫,收放自如,虽是白绫,但力道坚不可摧。”我不相信的冷哼道:“有那么厉害嘛。”算盘说:“别的我不说,一道白绫就能把你从这头直接撞到墙。”我这正纳闷呢,白无常突然说:“他们家来自哀牢山,后来六诏兴盛,他们家族被迫离开哀牢山。”我想了想,云南那地方,现在是山清水秀的,但在古代,绝对是穷山恶水,那地方在那个时期出来的大家族,我只能想到一个。 我说:“难道他家是哀牢国后人?”老夜说:“哀牢国是云南一带的八大神秘古国之一,文献记载只有寥寥几笔且都很模糊,文物也几乎没有出土,所以考古界一直都在质疑这个神秘古国的真实存在。”算盘说:“没有记载,怎么会出来这么个神秘古国呢?”我说:“在上个世纪,现在云南西南一带,有人发现,有这么一些部落,他们说的话既不是汉语,也不是其他少数民族的语言,而是一种未被发现的古老语言,这种语言就是哀牢语。所以,后来才有人提出了哀牢国的存在,因为一种语言的出现,意味着这是一个文阴高度发达,且人口众多的部落,才会有能力发阴一种语言。”算盘说:“行啊,嗝爷,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知道。”白无常没说话,只是继续往前走。 这块和上次的墓室有很大差别,这是一条墓道,墓道的两侧还各有一条类似于下水道的东西,道边有一些石人,他们都举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的是所谓的 “人鱼油”,其实就是鲸鱼的脂肪。老夜让几个伙计把点灯,刚点燃一盏,瞬间前面几十盏油灯全亮了,好家伙把我们吓的。 这时候,三尺凌那娘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说 “这是连通器的原理,别都像没上过学似的,行嘛。”我回头看,就看到他在整理自己的刘海,但是我依旧没有看到他另外半张脸的模样。 算盘好像是看清了我的想法,说:“你就别想了,上一个看到他那半张脸的人,估计这会儿都投上胎了。”我一撇嘴,扭头没理他。 看着这墓道,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墓道一定不太平,二三百米的墓道没有一点儿暗器啥的,那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老夜看了钟修一眼,钟修从背包里往前扔了一节螺纹钢管,这是刚才在上面用剩下的,所有人屏住呼吸,做好接受刀林剑雨的洗礼,结果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钢管落地之后滚了几圈以外,没有一点声音。 算盘一边说,一边往前走:“哎呦,瞅把你们吓得,也太跌祖师爷的面子了,有什么可怕的。来,老子带你们周穆王一日游,咔哒...”算盘僵在原地,保持着刚才嘚瑟的姿势,两条腿抖得快能跳街舞了。 我们三个紧张的看着算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算盘哆嗦地说:“快,快救我!”旁边传来石器摩擦的声音,我转头一看,所有石人都在朝着算盘的方向快速转头,白无常眼疾手快的一把把算盘拽了回来,在拽回来的一瞬间,所有石人嘴里的箭都朝着算盘原来的位置射了过去,白无常和老夜在前面把箭都甩向一边,我扶着瘫软的算盘往后退。 突然一支箭射向我们,我和算盘往旁边一躲,本以为那支箭一定会射伤三尺凌的手下,我一转头发现是一堵白布墙,地上有一支箭,然后见看到三尺凌把白布收回了袖子上,我惊讶得差点没合上嘴,这白布连箭都穿不破,怪不得老夜说坚韧无比。 石人嘴里的箭终于射完了,地上的箭少说也得有几百只,这墓主人是想把人打成筛子不成。 我说:“凌千佛,白绫这么厉害,你刚才干嘛了,就这么袖手旁观。”他并没有对我表现出什么凶狠的表情,而是邪笑着说:“女娃娃,别太天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应该被帮。”我阴白了他的意思,世界上没有可怜人,也没有善心人,所以没有人应该被帮,也没有人应该帮,不过是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 第五十六章:陪葬坑 我们继续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到墓道的另一头也没什么动静,我们觉得这墓道也没什么厉害的,防盗系统也不过如此。进了这个墓室,发现这是一个放陪葬品的地方,只是陪葬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人。墓室里有大概五六个像浴缸一样的陪葬坑,里面的殉人穿着简陋,身上也没有金银珠宝。我说:“这些人看穿着应该都是奴隶,生前为人奴用,死后拿来殉葬。”老夜看着这些殉人叹了口气,在那个年代,血统决定一个人的一生,有人生来高贵,有人生来卑贱,一生无法改变。算盘说:“是够惨的,死了就往坑里随便一堆,连口棺材都没有。” 在这些殉坑的中间有一具棺椁,那棺椁的材质还很高级,不像是一般奴隶能够使用的,倒像是墓主人才能使用的。从我们感叹奴隶的时候,白无常一直看着那具棺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三尺凌走到白无常旁边说:“看着眼熟吗?是不是有种亲切的感觉。”白无常看了眼三尺凌,说:“滚。”我吃惊的看着白无常,这还是我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听到他骂人。不过,刚才三尺凌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白无常看着那具棺材有种亲切的感觉?我问三尺凌:“你什么意思?”他说:“女娃娃,该知道的你会知道的。”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说不想让我知道不就完了嘛。我刚想问白无常,他竟然扭头走了。他朝老夜说:“这就是个陪葬坑,去别的地方吧。”老夜和算盘也没多想,就拉着我走了。 走出陪葬坑,又是一间墓室。这个墓室显然很诡异,没有棺材,也没有陪葬品,就像是被人遗忘的房间一样,一进去可瘆得慌了。走了几步,我们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间墓室的不对劲,所有人的脚步声都被放大了,就像是战马奔腾的沙场一样。老夜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我们也都跟在后面,尽量把动作放慢,脚落地时尽量不发出声音,但是毕竟穿的都是马丁靴,怎么可能没有声音,所以尽管我们一再小心,墓室里的脚步声仍然吵得人鼓膜直发颤。就在这时,白无常说:“都别动,别出声。”我看到他四处看了看,我这纳闷,白无常是看出什么来了吗?只见他又用上了他的莲花无影,悄无声息地在墓室里走来走去,四处敲敲打打。我也不好说话,就掏出手机在短信上打字给老夜看。 “白无常这是干嘛呢?” 老夜一看,也掏出了手机打字。 “他好像是在验证什么。” “验证?” 算盘看我俩手里忙的不可开交,也拿出手机打字。 “你俩干嘛呢?” “没你事。”“没你事。” 算盘被我俩怼的在心里直骂娘呢,白无常又走了回来。他看到我们用手机打字,他也掏出手机打字。 “这间墓室,四周的墙壁都做了很好的隔音措施,墓室整体形状近似于一个口袋,能够把所有的声音都收集在里面。” 我马上就阴白了,好家伙,这就是个收音器外加放大器,墓室把声音都收集起来,由于声波在墙体之间不断反弹导致的回音,才给了我们这种声音放大的感觉。三尺凌走上前,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 这间墓室有蹊跷,赶紧离开! 我来不及嘲笑他的科技落后,不用手机用纸笔,就看到三尺凌露出来的半张脸上,表情凝重,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老夜也觉得这间墓室很蹊跷,无缘无故的放个收音器干什么。三尺凌看了旁边的白无常一眼,我看到白无常的表情顿时就变了。就在我们准备回到刚才来的时候的那个陪葬坑,算盘不知道是冻着了,还是太接地气了,打了个喷嚏,顿时整个墓室都放大了他的打喷嚏的声音。那声音震耳欲聋,我看觉我都快要七窍流血了。白无常说:“赶紧离开,快!”我们几个堵着耳朵,往陪葬坑跑。 到了陪葬坑,我才觉得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跟老夜他们来淘沙子。只见,刚才那具精美的棺椁不知道什么时候,棺材板没了,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具棺材的主人被我们打扰得棺材板都盖不住了。我们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两条腿跟没了知觉似的。刚察觉到腿的存在的时候,就听到棺材里传来“咔哧咔哧”的声音。我定睛一看,我靠,从棺材里走出来了个人,还是走出来的,他要是爬出来的,我都没觉得那么恐怖。要知道这可是距今三四千年之前的墓,就算是王八也该找孟婆喝汤了,这冷不丁的从棺材里走出来个人,真是吓得魂都没了。 只见那个人动作迟缓就像是发育不完全的小孩儿一样,步履蹒跚的。我连头都不敢转,哆嗦地问老夜:“老夜,这,这是个什么东西啊?”老夜也吓得不轻,说:“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看见这玩意儿。”整个墓室静得我都能听见算盘上牙和下牙哆嗦地声音。算盘说:“你,你们别,别说些没用的,赶紧,赶紧,赶紧想办法啊。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没娶媳妇儿呢,我可,可不想就断送在这了。”三尺凌吼了声:“都别废话,鬼子,这东西你熟,怎么办?”我和算盘正纳闷他说的是谁的时候,白无常摇了摇头。这时,老夜大喊:“小心!”我转头一看,那玩意儿就像是进化了一样,刚才还步履蹒跚地跟个刚会走的孩子似的,这时候就利索的跟刘翔有的一拼了。那玩意儿一动,周围陪葬坑里的竟然都动了起来,这阵仗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一大波僵尸正向您走来”一样。我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些人少说得有百十来号,就我们这十多个人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我从靴子里掏出马刺,就冲了上去,算盘和老夜拿着手枪给我们防御,三尺凌的三尺白绫也像蛇一样在这些粽子之间来回游动。就看到主棺材爬出来的那个看着像个人,但绝对不是个人的东西,一脚把算盘踢翻在地,算盘一口老血就吐了出来,手枪也掉在了地上,老夜眼疾手快的把枪捡起来扔给我。我朝那东西就是一枪,诶,奇了怪了,这玩意儿就跟钢铁侠似的,刀枪不入,子弹根本奈何不了他。那玩意儿踢完算盘,并没有攻击我,而是朝着三尺凌的一个手下去了。那个人就像是刚才没长眼似的,朝这东西连开了得有十多枪,那东西一巴掌就把手枪打到了地上,然后一个回旋踢就把三尺凌的手下踹到了墙上。三尺凌用白绫缠上了那玩意儿的脖子,想要勒死他,但是我看了看这个东西的胸部,靠,这玩意儿根本就不呼吸。我朝三尺凌喊道:“凌千佛,这东西根本不呼吸,勒不死他。” 第五十七章:至阳之血 三尺凌一听,借力顺势骑到了那玩意儿的肩上,用胳膊肘使劲敲那玩意儿的头,但是毫无作用。我把算盘扶起来,算盘一边揉屁股,一边说:“他大爷的,老子招他惹他了。”我当即也表示很无奈说:“可能是看你不顺眼吧。”这时,白无常和老夜他们已经很疲惫了,弄也弄不死,打也打不烂。三尺凌被那东西摔在地上,刚才差点被那东西一脚断送了。他朝白无常吼道:“鬼子,你想想办法,怎么办啊?”就在这个时候,那玩意儿一脚踩在了算盘刚才吐的血上,瞬间就把脚缩了回去,那神情好像还有点怕算盘的血。我和老夜都注意到了这一点,老夜跟算盘说:“把手伸出来。”算盘木了吧唧的问老夜:“干啥?”老夜没时间跟他废话,从腰间掏出匕首,朝着算盘的手就划了一道。只听算盘“啊”的一声,血就顺着他的手流了出来,老夜从算盘裤口袋里掏出刚才他塞耳朵的手帕,蘸了蘸算盘的血,就朝那玩意儿跑了过去,老夜骑在那东西的肩上,把带了血的手帕往他衣服里一扔。只见,算盘的血还挺管事儿,那东西当即躺在地上就开始打滚,不一会儿就开始冒烟了,最后魂飞魄散。那些小喽啰们也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我回过神来问算盘:“算盘,你什么血统啊?这么厉害,千年粽子都怕你。”算盘愣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老bj人。”我说:“你原来姓爱新觉罗?”算盘说:“我以前还姓叶赫那拉呢。嘁,我就是一老bj人,汉人,祖上是镶蓝旗包衣,没别的。”我说:“诶,那你的血怎么这么管事啊?你是不是来之前吃什么药了?”三尺凌说:“女娃娃,这跟他之前姓什么,吃什么没关系。”就在我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白无常说:“他怕的是至阳之人的血。”老夜一听,咳嗽了半天,算盘说:“文爷,你咋了?怎么突然嗓子里卡鸡毛了?”我问白无常:“什么是至阳之人?”白无常脸一红,没有回答我。我看着白无常微红的脸,纳闷:红什么脸啊?三尺凌哈哈大笑,说:“女娃娃,至阳之人就是还没碰过女人的男人,说白了,就是处男。”我一听,也跟嗓子里卡了鸡毛似的,咳嗽了老半天,终于阴白为啥白无常脸红了。 咳嗽完了,我回过味来,看着算盘,此时算盘的脸红得像是快要滴血了一样。我使劲绷住脸才压住脸上的笑容,说:“算盘,咳咳,没想到你还挺自爱。”算盘现在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说:“哎呀,老子这是没见到自己喜欢的,要是见到自己喜欢的,老子那绝对上演饿狼传说。”我在一旁使劲憋笑,憋的脸通红,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算盘说:“哎呀,赶紧走,赶紧走,不找线索了?这都是什么些玩意儿。”三尺凌说:“算盘,别害羞,有需要的话来找我,我这有的是美女。”三尺凌拍了拍算盘的肩,“呵呵”一笑。算盘咬牙切齿的说:“凌千佛,你给老子滚!”算盘没理我们,自己嗖嗖的往前走。 我想了想刚才的场景,那玩意儿好像从来没打过白无常,这是为什么?我问白无常:“为什么他不攻击你啊?”白无常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从我的肩旁一闪而过。这大哥是吃错什么药了?今天怎么神经病似的。老夜说:“别理他,他神经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们走出陪葬坑,回到那个墓道,发现这个墓道根本就不是我们刚才来的那个墓道。刚才因为算盘乱动,射了一地的箭,现在别说箭了,连箭头都找不到一个。三尺凌说:“真有意思,这周穆王把自己的墓设计成摩天轮了。”我们意识到,这又是一个会旋转的墓室,诶,不对!我说:“刚才咱们来的时候,说整个墓有很多个主墓室,这些墓室在地下通过甬道的连接以某个点为中心在旋转,而刚才咱们刚才所处的陪葬室也适合墓道连接,也在旋转,这是不是说阴陪葬室是以主墓室为中心旋转的。”老夜说:“我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传说在现在贵州一带,曾经有过一个古老的文阴叫做旦国,这个国家的人都十分崇拜太阳,所以这个国家的人居住和丧葬都按照地球环绕太阳的模式。不过现在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个国家的墓葬方式是否是按照那个模式,因为在那个年代还没有地球公转的概念。”算盘说:“那也不一定,穆大哥连手动电梯都研制出来了,估计地球公转也差不多了。”我说:“那古人真是太智慧了,现代人都退化了。”三尺凌说:“女娃娃,你还太嫩,等你淘几次沙子就知道世界上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多了。”我看了眼白无常,他好像对我们的话题并没有兴趣,而是在一边自己思考,也不知道他自己能思考些什么,想到刚才他那神经病一样的态度,我决定还是不要去招惹他。 老夜说:“如果这个墓是按照地球公转的话,那么咱们现在所处的主墓室应该是按照地月旋转来设定的。”我看眼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算盘说:“今天是阴历六月十四,阴天是满月。”我看到白无常眼里下意识地多了一丝惊慌,他在惊慌些什么?老夜说:“按照地月公转的规律,我们现在应该在南偏东的位置上。那我们的头顶上应该就是来的时候的墓道。”算盘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天灵盖,我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这是个什么品种的傻子?怎么这么没脑子呢?二哈都比他聪阴。 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周穆王这么建陵墓,准确来说是仲柯这么建陵墓和西游昆仑有没有什么关系?”三尺凌问:“仲柯是谁?”老夜说:“是我们发现的一本古籍的作者,这个仲柯是周穆王墓的设计和建造者,而那本书详细记载了仲柯当年经历的一切。”我继续说:“老夜,如果说这个墓是周穆王任命仲柯这个术士所建,那么仲柯按照地球公转和地月公转建墓有何用意吗?”老夜说:“咱们在壁画上看到的是周穆王西游昆仑回来后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同时派遣自己的亲信--造父前往东方解决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那么也就是说,虽然不知道造父的那件事与建造陵墓有没有关系,但是西游昆仑一定有关系。” 第五十八章:二葬墓室 算盘说:“能有什么关系?神话里记载的不就是穆大哥向西王母求得了长生不老药,然后三年之后回昆仑嘛,这么扯的事情,你们还真信啊?”白无常说:“关键就是三年之约,史书上记载周穆王是在位第十四年西游昆仑,但是他是在位第五十五年去世的,期间没再去过昆仑。”我说:“我记得第十五年的时候,西王母进京朝拜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些什么秘密啊。”算盘说:“嘿,大傻个,你也说两句呗,别搁一边装高冷了。”三尺凌冷哼了一声说:“就你那智商,还敢说我是大傻个,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能有什么智商。”三尺凌一句话扎在算盘脆弱的小心脏上,算盘说:“你大爷的,别以为你有两条上吊绳儿老子就怕你了,今儿老子就打得让你回家拿白布上吊。”说完,算盘就撸袖子准备抄家伙,三尺凌看他要动手,也准备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老夜说:“行了,都别闹了,不想出去了!”钟修把算盘拉到一边,三尺凌的手下也把他拉到一边。 其实两个人都阴白,在墓里最好还是 “和气生财”。白无常说:“应该是周穆王想要将自己的墓做成一个祭坛,而他自己既是祭品也是主祭人。整个墓按照日月轮回的方式旋转,在地下形成了自己的风水。但是......”算盘说:“但是什么,哎呀,你赶紧说,急死个人了。”白无常继续说:“你们看,这整个墓室的规格和陪葬都是按照王室礼制操办的,所以说整个墓室应该是在同一个时间封死的,但是,这一路上,我发现很多墓葬重新开启过的痕迹。”我说:“有没有可能是盗墓贼?”老夜说:“不可能,如果是盗墓贼的话,墓里的陪葬品早就没有了,而且手段再高超的盗墓贼也会触发机关,墓里面一定是一片狼藉,但是咱们两次进墓,都是干干净净的,最重要的是盗墓贼都是为了冥器来的,可是这一路上咱们也看见了,东西一点都没少。”白无常说:“那些开启痕迹的时间距离这个墓建造的时间应该很近。”我说:“难道是周穆王自己开启的?”三尺凌摸了摸一点胡渣都没有的下巴说:“我曾经下过这样的一个墓,那是南北朝时期的一个将军的墓,这个将军是战死沙场了,头颅被敌国割走了。后来再次派兵打赢了,把将军的头颅又带了回来,所以才重开墓室,二次下葬将军。会不会是这样?”我说:“这不可能发生在周穆王身上,贵为一代天子,又生在西周鼎盛时期,怎么可能会身首异处,一定是其他原因。”算盘说:“咱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什么飞僵啊,旱魃啊,是不是他们打开的?”我看着算盘,内心为他的智商十分的着急,照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我说算盘,你是不是傻啊?刚才白无常的话你没听到吗?就算我这没经验的青头也知道,粽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就你这智商,大学毕业证怎么混下来的,混的是肄业证吧!”算盘捂着后脑勺说:“你聪阴,就你不傻,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啊!”我看着算盘那跟怨妇一样的表情,心想:我要是知道,还等到现在干什么? 早就带你们出去了。我看了看四周,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个墓道,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一样都没有。 按照道理来说,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但是搁在这个墓里,就很不正常了。 这就好比在精神病医院里,看到一个三观、逻辑、情绪都没有问题的病人,这是很不正常的。 三尺凌看了看沉思的老夜说:“呦,大名鼎鼎的文爷,这也没招了?”白无常没有看三尺凌,低着头冷声说道:“不想死,就把嘴闭上,聒噪!”我看着白无常,心想:大爷的,又是个混古文圈的。 钟修看老夜不说话,但是他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文爷就是文爷,混江湖从来靠的就是脑子。 钟修说:“文爷?”老夜抬起头,那个眼神让钟修心里咯噔一下,钟修下意识的感觉到文爷对于这个墓也是毫无头绪。 所有人都保持安静,整个墓室充斥着死一般的静寂。算盘抓耳挠腮,显然坐不住了,说:“哎呀,你们都出个声啊,咱们总不能在这里等死吧,都赶紧想想办法啊。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这算吧算吧也有七八个诸葛亮呢!”白无常说:“现在没有办法,只能等,等下一个墓室对准这个墓道口。”算盘翻了个白眼说:“嗝爷,我还以为是啥高大上的办法呢,原来就是等啊,用你说呢,咱现在干啥呢?不就是在等嘛。”三尺凌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耐烦地说:“都别废话,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墓道不正常吗?”我看了眼他,原来他已经意识到这个墓道的问题了。 三尺凌看到我看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朝我探身,说:“女娃娃,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不错啊,有天赋,不愧是牧爷的种!”我并没有吃惊于他知道我的身份,虽然早已形同陌路,但是面子上的功夫牧爷还是要做的。 老夜站起身说:“阿童木,你看出什么来了?”我停顿了几秒,说:“呃,其实也没什么,你们看,这个墓道一切的装饰都很正常,这没有问题,但是咱们联想一下整个墓,这整个墓都很不正常,陪葬坑放在了墓室里,祭祀的鼎坐西朝东,墓道里又都是水。这么不正常的墓里出现一条这么正常的墓道,这就相当于是在精神病医院里看到了情绪,三观,精神都很正常的病人。”算盘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牧小爷,我阴白了,不正常的事情里出现正常的细节,这是很不正常的,也就是有问题的。”老夜说:“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咱们在这墓道里少说也得有半个小时了吧,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忽然,白无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在墓道上飞檐走壁,好像在找些什么。 第五十九章:通风口 我问他:“白无常,你找什么呢?”他说:“咱们这二十多号人在这条狭窄的墓道里呆了半个小时,你们有憋气或者是呼吸困难的感觉吗?”众人互相看了看自己旁边的人,发现都没有喘不上气的现象。他继续说:“这就说阴在这条墓道里一定有出风口与外界连接,否则就这些空气,咱们早就憋死了。”三尺凌吹了声口哨,说:“鬼子,可以啊!”老夜说:“行啦,都别闲着,一块儿帮忙找找。”我们四下寻找,终于,算盘在墓门的边上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出风口。 算盘大喊:“你们快过来,出风口在这儿。”我们走过去,并没有出风口,但是当手放在算盘所指的位置上,就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老夜说:“看来,这上面一定是空的,由于墓葬时间太长,又下雨刮风,墓葬与土层分隔,造成了中空。”算盘说:“问题是只见风,不见口啊。”我看了眼白无常,总觉得他会有办法,就在此时,他从袖子里露出峨眉刺,说:“都起开,算盘,指一下风的位置。”算盘指了指墓道顶上的一角,白无常瞬间爬上墓道墙,就看到他像个壁虎似的,仿佛地球引力对他毫无作用,两手两脚并用,爬到了墓道的那个角。就看到他用手上的峨眉刺,在墓顶上捅了捅,当捅到距离合角十公分左右的时候,墓顶往下掉了一些墓砖的碎屑。白无常意识到这就是那所谓的中空地带,但是如果捅开的话,整个墓道必塌无疑。三尺凌看到白无常停了下来,阴白白无常在想什么,从手下的背包里拿出了一节折叠铁杆,说:“鬼子,接着!”白无常手脚敏捷的借助三尺凌扔过来的铁杆,将合角用铁杆支撑住,然后将出风口捅开。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墓道顶上出了一个直径大概是四十公分的孔洞。我看着那个洞,又看看地上站整个的这些人,又感受到老夜投来的目光,就大概猜到了估计一阵上去的肯定是我,心里暗自叹气:行吧,既然体验盗墓生活了,那就体验一个遍吧。 算盘说:“就这么个洞,咱们这些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儿根本进不去啊......诶!”他将目光转向了我,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我暗骂:你大爷的,还真是老夜的狗腿子,连思考方式都能如此同步。我做了一下最后的挣扎,说:“白无常,那你那么牛,不会缩骨功吗?”白无常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这回钻狗洞我是彻底没办法躲开了。算盘说:“牧小爷,您可是牧小爷啊,还能怕钻个狗洞吗?”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说:“你那么能,你怎么不上啊!”算盘嬉皮笑脸的说:“这种功劳,李某人就不和您抢了,呵呵。”我看了他一眼,表示:信他?那才真是信了鬼了。 我拍了一下身边老夜的伙计,说:“伙计,搭把手。”伙计看了眼老夜,在得到许可以后,在墓墙旁边蹲了下来,我坐在他的肩膀上,他很是利索的站起身来。我心想:老夜训练手下还真是有一套,不仅头脑不简单,四肢还很发达。然而一切思绪都被白无常的一句话给打断了。白无常看见我在愣神,说:“伸手,过来!”我瞬间把头转向他,就看到他的那只大手,不能这么说,应该是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我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心里暗骂:这男人的手是每天泡牛奶里面了吗?这么嫩!白无常估计是实在看不下去我在那里浪费时间了,一把把我拽了上去。 我踩在墙的砖缝上,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墙体上有一些砖就脱落了,留下了刚好人一脚的空隙。我站在上面着实有些慌,本来就吓得不行,算盘还在底下大声喊:“牧小爷,别害怕,如果你掉下来了,我们一定会接住你的。”我在心里暗自冷笑,怕是我掉下去的时候,不说别人,就你算盘还不得躲的八丈远,生怕我砸着你。 我借着白无常的力,手脚并用的爬进了那个洞。刚一进去,就吹了个灰头土脸,土粒子吹进眼睛里,差点睁不开眼了。我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发现这洞真避光,这要是没带手电,两眼一抹黑,自己都可以把自己吓死。我从裤口袋里掏出手电,一打开,差点吓得喊出声来。不宽的通道里面,堵满了死人,有的尸体已经有些白骨化了,我捻了捻通道里的土,湿度很大,而且通风系统并不是那么的好,尸体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很不易于保存的,按照尸体腐烂的速度推算,这些人肯定是建国之后进的墓。而且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一般的盗墓贼,应该是像老夜他们家这种大型的组织。我翻了翻这些人身上,看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找了半天,不是漏水的钢笔,就是绣着女朋友名字的方巾,一点儿实用的东西都没有。我又翻了翻另外一具尸体,还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在孔道里没有办法直起腰来,也不能坐着,来回折腾是很耗费体力。我大致数了一下,整个孔道里大概有十多具尸体,应该是一个行动小分队。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决定找官最大的人下手,我看到一具尸体的穿着和其他的尸体有很大差距,其他人都是行动方便的行军装,但是这个人身上穿的却多了一件大衣,这让我意识到他的身份应该不一般。 我一步一步蹭到这具尸体的旁边,翻了翻他身上,果然翻到了一件有价值的东西,腰牌。要知道在那个没有电话,信息的传递是非常不便的,所以就通过腰牌来确定他是不是内部人员。而这个人的腰牌上面刻的字是殇,我顿时一脑门子的问号。因为在古代,殇的意思是早夭,这是一个在人们看来极其不吉利的字,但凡是稍微讲究风水命理的人都不会用这个字代表自己的组织。我没有多想,继续翻找,结果又找到了一个像素写本似的东西,有的是用笔画出来的,有的是用文字记录的,我翻了翻,但是实在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的时间太长,所以,就把东西都放在了口袋里,赶紧爬出了孔道。 第六十章:师叔 老夜他们在外面等着,所有人都有些着急,因为不了解孔道里面的情况,万一有危险,这是谁也说不好的事情。白无常时不时地往孔道里面瞧,但是由于没有灯光,什么也看不见。终于,我从孔道里爬了出来,白无常一把接住我,然后我们一起跳到地面上。 算盘说:“牧小爷,里面什么情况?”三尺凌哂笑道:“别着急,女娃娃第一次自己探洞,紧张也是正常的,先让她缓一缓,你看看这灰头土脸的,在里面估计是吓得不轻。”我在心里默默地翻了无数个白眼。老夜说:“怎么样?”我从口袋里把腰牌和速写本拿出来,交给老夜。我说:“老夜,这个孔道里有十多具尸体,看上去应该是解放后的人,并且是有组织的。那是他们的腰牌,不过这腰牌上刻的字太奇怪了。”老夜把腰牌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大大的“殇”字。算盘在旁边猛吸一口凉气,说:“怎么会有家族用这个字作为家族徽章,这早夭之意可是大大的不吉啊。”三尺凌说:“是啊,再怎么样也是要赚钱的啊,怎么会诅咒自己建起的门派早夭呢?”老夜也在一旁纳闷。白无常接过腰牌,看了又看,说:“这是我师傅一门的标志。”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我说:“白,白无常,你说这是你师傅一门的标志?那你怎么没有这个腰牌啊。”白无常看着那个腰牌,抚摸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抚摸刚出世的婴儿一般,眼底的温柔显露的让我不禁想擦擦双眼,看看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他说:“这一门到我师傅这一代,只剩下了两个弟子,我师傅和一个师叔。师叔广收弟子,希望可以重振师门。有一天,师叔告诉师傅他要去挖一个油斗,我师傅并不想让他去,因为他觉得师门衰落,是因为阴德亏损,但是师叔执意带着他的弟子们去了,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我心想:这师叔也够缺德的,自己想死还要拉着弟子们当垫背的,这是黄泉路上怕自己孤单啊。 老夜拍了拍白无常的肩膀,以示安慰,但是没有经历过就是没有经历过,永远无法理解他心中的痛,外人只能感受,但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三尺凌说:“鬼子,那你们师门为什么要用这个字?”白无常说:“这我不清楚。”三尺凌说:“得,捣鼓了半天,白玩儿!”算盘说:“不是还有速写本吗?看看这个。”老夜翻开速写本,第一页记录的就是一些花鸟鱼虫,山清水秀什么的。越往后翻,地点、风景就像差距大了,湖水啊,大雁啊,都没有了,有的就是山,各种山,这应该是他去过的各种地方,或者说“拜访”的各种古墓。算盘一边呸,一边说:“他大爷的,嗝爷,你师叔没见过墓是咋的,下墓跟下饺子似的,就不知道给后辈留点东西吗?”众人朝他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说别人,自己就是掉钱眼儿里的那个。 老夜说:“看来,白无常的师叔应该是在进墓的途中遇难的。”我说:“现在咱们怎么办?孔道肯定进不去了,只能想其他的办法。”白无常说:“都别说话,听!”就看到他立着耳朵,闭着眼睛,很使劲的在听,突然睁开眼睛说:“墓室对上了,开门!”钟修是反应最快的,带着三个伙计,就去把门给推开了,眼前的又是一间墓室。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进去,因为之前的轻举妄动,我们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所有的手电都指向了墓室,等了大概有五分钟,看到墓室里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算盘说:“看把你们怂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我照着算盘的屁股就是一脚,算盘被我踹了一个踉跄,一手捂着屁股,一边回头瞪我。我说:“瞪我干嘛?刚才也不谁怂的快吓尿裤子了,现在出来充大爷。”老夜说:“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进去吧。”我和算盘都乖乖闭上了嘴。 我们走进墓室,三尺凌凑到我身边,表面上装人模人样的,却一嘴的痞星子说:“女娃娃,他是不是挺可怕的,要不你跟着我吧,我虽然没有文爷硬气,但是我帅啊,也很有钱。”钟修听完差点晕过去,您说嘛呢?不怕我家文爷杀人灭口的吗?几位兄弟看了看自家老板的脸色,好像并没有什么异样,偷偷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我心想,这凌千佛怕不是个傻子吧,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都坐到这个位置之上了。但是这话听着怎么越想越别扭呢。我正准备瞪他一眼,就看到他跟老夜打了个对眼儿,这又是几个意思啊。我没多想,寻思着献出了这个鬼地方再说。 老夜看了看墓室里的陈设,突然“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件墓室有点熟悉?像不像咱们第一次进的那间墓室?”算盘看了看墙边的碎的青铜片,大喊一声:“我靠,这可不就是咱们那次差点被徐二爷暗算的那间墓室嘛。没想到啊,兜兜转转又转回来了。”“主墓室”该有的一切都存在,那具被我们撬开又被徐二爷炸了的金丝楠木棺椁,七零八碎的躺在地上。我打趣算盘道:“哎,算盘,不去看看你的镇店之宝啊。”算盘一听我的话,一拍脑门就往已经炸的半坍塌的耳室里面跑。我看了眼白无常,发现他正对着一面壁画不知道是思考还是发呆,估计是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老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看看还有什么剩下的。”我正准备在那堆“破铜烂铁”中找点儿有用的,就听到算盘杀猪般凄惨的哭声,并且离我越来越近。用头发丝儿想想都知道,这货的发家致富的梦想破灭了。算盘一脸欲哭无泪的从耳室里走出来说:“徐二他大爷的,一点儿都没给老子剩,全他妈一锅端了。”三尺凌冲他哝了哝嘴,一副贱贱的表情说:“你以为徐家这么多代的人都是白痴啊。给你剩点儿?要不要给你打包好,再系个蝴蝶结,顺便给你写张贺卡‘希望您可以收下这份薄礼!’啊。” 第六十一章:西域人 “噗嗤~”钟修他们几个没忍住,一不小心竟然笑出了声儿。这让算盘恨不得把脸扔到地缝里面去。算盘一看也不能让其他人这么笑下去啊,那他这天津白楼玉算盘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他恼羞成怒的说:“我说三尺凌,别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啊。他徐二爷一锅儿端这种事儿你又不是没干过,都是道上混的,别把自己择的那么清。”我、老夜还有白无常都没有说话,在一旁看他们“表演”。毕竟在墓里这么长时间,大家的心情都压抑坏了,让这两个二货出来说段“相声”就当是给大家愉悦身心了。 三尺凌啐了一嘴说:“谁择巴自己了。刚才也不谁哭哭啼啼的跟林黛玉似的,跑到我们面前说东西都没了。现在又装大爷,送你一句天津话就是‘你大爷的!’。”算盘气的直哆嗦,在哪儿跟牛似的喘着粗气。老夜一看,再这样下去,这俩人没死在墓里的机关下,先自相残杀了,忙让钟修拉住算盘。三尺凌的手下也在一边端茶送水的安慰自己的老板。 要我说,这白无常就不适合干这个行当,要不是他的身世,我真觉得他适合去政府做政府报告,而且一定要是那种总结发言的位置。他,永远都是最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个。他说:“行了,还想在墓里呆多久啊,赶紧想办法出去再说。”那两个二货一听,可能也是觉得惭愧,各自咳嗽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老夜说:“咱们怎么走?”白无常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四处看了看,又摸了摸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壁画有点异样。”我看了看这些壁画,心说:没错啊,跟第一次下来的时候是一样的啊。没什么不一样的。算盘瞪大眼睛瞅了瞅壁画,三尺凌摇了摇头说:“就你那眼神,一幅传世之作都能让你看成假冒伪劣。”算盘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好像要宰了后槽牙上,说:“凌,千,佛。我告诉你,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有本事咱们出去之后单挑。”我看他俩估计得吵个没完没了,就喊了句:“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儿!” 老夜摸了摸壁画,突然抽了口冷气说:“不对劲,这件墓室既然已经被徐二爷给炸了,那壁画就算不是已经黑成煤炭,至少也得是什么都看不清了啊。”我一听老夜的话,也开始纳闷,说:“是啊,那次爆炸虽然是在地下,但是爆炸力度还是很惊人的,毕竟咱们走了之后,就发生了不小的泥石流,但是这几幅壁画怎么会没事呢?”算盘托着下巴说:“难道这上面有防爆的玻璃?” 我一听这话,真想把算盘的天灵盖打开,看看它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就是一脑子的浆糊。就这智商还能大学毕业?现在的大学文凭这么不值钱了吗?我看着算盘,默默地摇了摇头。三尺凌也冲算盘隐晦的笑。老夜说:“你以后出去,不要说认识我。”算盘还一脸的疑惑,说:“这怎么了,友谊的小船别说翻就翻啊!”我照着算盘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真希望这一巴掌可以让他开窍。我说:“你有没有脑子?中国的防爆玻璃今年才刚刚允许民用,你就说周穆王的墓里有防爆玻璃,这周穆王还真是与时俱进啊。”算盘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说:“你有脑子,那你说说,为什么那些壁画还完好无损?” 我说:“应该是壁画颜料的材质的问题。”三尺凌说:“女娃娃,继续说。”我说:“在古代,中国古人的智慧是现代人没有办法想象的。比如在湖南有一座古城,他的城墙屹立千年不倒就是因为它砖与砖之间的缝隙粘合物是由糯米、鸡蛋清和草木灰按照一定比例调和而成的。这种粘合物风干之后,据说子弹都打不穿。所以这几幅壁画的外表面也一定是有一些类似的物质,来保证它爆炸都不会受到冲击。”白无常说:“看来周穆王在修建自己的陵墓的时候是集结了天下的能工巧匠。”三尺凌说:“传闻周穆王在位五十多年,比秦始皇执政的时间要长许多。秦扫六国之后,民间苦不堪言,始皇帝都可以修建秦始皇陵,更何况是在位时间更长,又生于西周鼎盛时期的周穆王。” 历史的真相已经无从得知,但是就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可以肯定的是周穆王的陵寝绝不比秦始皇陵“低调”。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陵墓的陪葬物品在当时的西周社会都是要倾尽全国之力才能完成。而且这墓的规制过于古怪,如果他不是单纯的“炫富”,那只有一种可能:周穆王想要表达什么,亦或是想要隐藏些什么。 老夜说:“周穆王墓就我们所经历的来说,它的占地面积至少比整个西安城要大。这西周时期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白无常说:“但是它完成了,那就证明这个假设是成立的。你们看,这个墓的规制与当时中原地区的丧葬制度是非常不吻合的,无论是祭祀台的位置和朝向,还是耳室相对于主墓室的方位,都与中原地区大相径庭。我怀疑,很有可能周穆王墓根本不是中原人建设的。”算盘说:“不是说是那个叫仲柯的小子干的吗?怎么又不是中原人干的了?” 我心想:难道这仲柯根本不是中原人,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估计是第一个到达中原的西域人。我说:“如果仲柯只是化名,其实他根本不是中原人呢?”算盘一听茅塞顿开,一拍脑门说:“靠,老子还忘了这么个茬儿。”三尺凌一脸邪笑,冷冷的说:“那我这一趟可是来值了!”我看着三尺凌的笑,后背不禁一股冷风吹过,汗毛都战栗了。终究还是世家,那种与生俱来的冷傲的气质是后天没有办法锻炼出来的。老夜摸了摸已经长出一些青茬的下巴,说:“倘若仲柯不是中原人,而是西域人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我看了看这四周的装饰,说:“类似八大行星的太阳系轨迹,无法解释的耳室方位,以及里面大多数的西域陪葬品。” 第六十二章:穆王西游图 这时,三尺凌突然自己走到壁画前面,非常仔细地查看,他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转过头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我们说:“这个技术我们都知道,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夜说:“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算盘不敢对凌千佛怎么样,就踢了一脚他的手下说:“赶紧让你老板别废话!”三尺凌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说:“在埃及的帝王谷,图坦卡门的陵墓里面出土过这么一个香水瓶子,瓶子上面刻是图坦卡蒙和王后的图画,经考古学家和化学家的分析,这个图画的外表上了一层结实而又透明的釉,这层釉贴在图案上,薄到保留了刻画时的雕刻的凹凸。它非常结实,有专家研究过这层釉就算用tnt也未必能炸开。” 听完凌千佛的这句话,我们所有人都猛吸一口凉气,心想:难道这技术是从古埃及流传过来的?但是就当时的交通发展程度而言,别说是从埃及到中国,就算是从xz到中原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白无常说:“也不是没有可能,在我生活的那个年代,我就见过一个昆仑奴,这个仲柯可能是最早的昆仑奴。” 昆仑奴,是中国古代对于尼格罗人和尼格利陀人仆役的称呼,当时的昆仑指的并不仅是现在xz的昆仑山脉,还指黑色的东西,因为尼格罗人和尼格利陀人肤色较深,所以就叫他们昆仑奴。这种仆役一般人是用不起的,因为他们很稀少,所以一般都是王公贵族们才能够享有。周穆王贵为天子,有昆仑奴再正常不过了。 我说:“但是据历史学家考证,昆仑奴最早的记载也是隋唐时期,而周穆王可是生活在公元前的人。”老夜说:“那就证明这个仲柯是中国最早的昆仑奴。”三尺凌甩了甩手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你们看,其他面墙的壁画都被炸弹炸毁,只有这面墙还保留着,就说明仲柯只想保留这幅壁画。”算盘说:“你的意思是这幅壁画对于仲柯有着重大的意义。”三尺凌说:“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仲柯的?”我说:“我们去查资料的时候,仲柯的一本书夹在里面,而书中的内容就是它建造整个墓室的过程。”三尺凌又说:“那不对啊,既然有这本书,考古学家早就行动了,怎么会把墓留到现在都没有发掘?”算盘说:“哎呀,整本书就认识十个字,仲柯,南棺北墓,实为多益。除了这十个字,剩下的别说是你了,就是我旁边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也看不懂啊。那群考古学家上哪里找墓去啊。”老夜拍了算盘一巴掌,让他别瞎说话。 白无常说:“那就是说这幅穆王西游图对于仲柯很重要,他想要保存下来。”我说:“可是他都已经死了,就算是壁画保存完好,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作用了。”算盘突然拍了一下白无常,指了他半天说:“是不是,是不是......”老夜说:“别墨迹,赶紧说。”算盘倒了两口气,说:“那个仲柯和是不是嗝爷同行?”我们明白算盘的意思是仲柯也是一个还魂者。在我们觉得算盘煞有其理的时候,凌千佛的一句话就让线索全部中断。他说:“不可能。第一,这门巫术再公元二世纪才出现,一直到公元五世纪走向衰落,时间对不上。第二,古埃及人信仰死后永生,所以才会制作木乃伊。这个仲柯无论是出于时时间还是信仰都不会这么做的。” 我说:“那这个仲柯既然也活不了千秋万代,那他是什么意思?”正在我们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中间的椁床突然下陷,顿时整个地面都开始颤抖。算盘大喊:“哪个王八蛋动的,吓死老子了!”我们所有人往后撤退,背靠着墙上的壁画。算盘吓得腿一直打哆嗦,牙床子抖的声音我离他八丈远都能够听到。 一时间,墓室里面那是尘土飞扬,黄土漫天。我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就这浓度,咳咳,划根火柴一准儿,咳咳,一准儿爆炸。”当这些烟尘慢慢飘落,地上的洞就进入了我们的视线。钟修向老夜请示:“文爷。”老夜看了钟修一眼,点了点头。钟修不愧是在老夜手底下呆了这么长时间,立马明白自己老板是什么意思,顺着眼巴前儿的洞就跳了下去。我们几个扒在洞边等钟修的消息。不一会儿的功夫,钟修的声音就从洞里传了出来。我们依次跳了下去。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发现这是全新的一层,我们正处于这一层的墓道的某个位置。我说:“这里应该没有人来过。”算盘一脸嫌弃的说:“呦,牧小爷出道了,上手够快的,哪天刨了个黑穴,别找我们哭啊。”黑穴,指的是已经被人洗劫一空了的墓,在我老太爷当年自己的讲述中,这个词可是个热门。我戏谑地瞟了算盘一眼,说:“这墓室里面的蜘蛛网基本上完好无损,再看看地上的土,只要有人经过必然会留下脚印。就算是三百年前的脚印,因为尘土在每一平方飘落的量大致相同,所以脚印会一直留着。但是这件墓室里地上的土是平整的,所以不会有人来过。当然如果有人会凌波微步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我两手一摊,虽然动作是很无奈,但是言语间却都是在嘲讽算盘。三尺凌拍了拍手说:“不错不错,女娃娃,很上道嘛,比某些人强不少的。”他看了算盘一眼。算盘一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哎呀,行了行了,别废话啦,赶紧走吧,我的直觉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经打算不和算盘计较了,偏偏凌千佛着着战争贩子来了句“直觉很准的那是女人。”算盘气的脸都憋得发紫,但又无力反驳,鼻子里喘着粗气,没管我们自己扭头走了。 第六十三章:冰山 此时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墓的第三层,第一层和第二层共用一层的墓道,第三层也是全新的一层,这里地墓道是没有水的。 但令人奇怪的是,如果说第一层墓室是用来祭祀,第二层墓室是用来放置棺椁和陪葬品,那么这个第三层墓室使用来干什么的呢? 我们继续往前走,墓道越来越矮,一开始还可以站着,现在只能蹲着一点一点的往前蹭。 我不知道是由于在地下还是因为紧张,浑身颤抖,不禁裹紧自己的外套。 又往前走了一段,我们清楚的感受到这不是紧张,而是整个墓室里的温度在一点点变低,或者说我们正在往温度低的地方前进。 老夜问白无常说:“这什么情况?怎么越来越冷?”算盘由于低温以及平时严重缺乏锻炼,已经快到队尾了,在他后面的只有一个凌千佛的手下来断后。 他一边哆嗦,一边喊:“前面几位,走,走慢点儿!大爷的,怎么这么冷啊!”白无常看了看老夜说:“不清楚,可能前面有个冰窖。”我看了眼气温表,这里的温度已经快要接近零度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再废话,保存体力。在我们这种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下,终于到了墓道的尽头。 当手电一照向墓室的时候,我们所有人被光差点闪瞎了。凌千佛喊道:“剩下一个,其他的都他大爷的把手电给老子关了。”我揉了揉差点被闪瞎的双眼,问老夜:“什么情况啊?”老夜说:“墓室里面都是冰。”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到了,在西安城地下居然藏着这么大一个大冰窖。 我慢慢睁开眼睛,定睛一看,果然,墓室里面白花花的一片,有的透明,有的不透明。 我说:“怎么会?西安这几年夏季的地表温度怎么着也得有个四五十度,但是这些冰居然没有化。”白无常说:“应该是这里离地表太远了,热量无法到达这里。而且这里四周高中间低,热量不易散失,但也不易进来。”凌千佛从墓道跳下去,爬到那些冰上,看了看,又招呼伙计扔了把铁锹下去,就地铲了两铲子,说:“这里不只是冰,还有雪,而且这些冰下面是石头和土。”我们几个一听,连忙也跳了下去。 我说:“这周穆王在地下弄一个冰窖是个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有风水学上的讲究吗?”一提到风水学,就这几个人里面,对它研究最深的莫过于算盘。 我说:“算盘,你解释解释。算盘,算盘?”我喊了半天没人搭理,回过头来才发现算盘还在墓道上哆嗦着。 老夜说:“算盘,你在上面等着开饭呢,赶紧下来。”算盘哆嗦着说:“我不下去,我刚才趁你们跳的时候算了一卦,此地大凶啊,不宜久留!”老夜听完很是无语,看了我和白无常一眼,完了跟钟修说:“钟修,帮你五爷(算盘在家排行老四,所以也有人称他为五爷)一把。”只见,钟修顺着墓室的墙壁,就爬上了墓道口。 算盘一看是钟修,往后撤了撤说:“你干嘛?我告诉,告诉你啊,你别,哎,哎,啊......”钟修懒得跟算盘废话,从后面一脚就把算盘踹了下去。 。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钟修扶起算盘,一边给他拍雪,一边 “赔礼道歉”说:“四爷四爷,刚才对不住了。”算盘甩开钟修说:“你也知道对不住啊。”我们几个在旁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都快把正事儿给忘了。 我说:“行了,没摔死就赶紧过来,你们俩。”算盘倒是没有矫情,拍了拍身上的雪就过来了。 老夜说:“算盘,你看看,这些冰在风水学上有什么意义吗?”算盘摸了摸下巴,说:“就风水学上来说,我还从没见过在自己椁室下面放一个冰窖的。冰,寒水,极阴之物,虽说墓室里面放置一些这些东西有利于驱邪镇妖,但是所谓物极必反,这么大面积的冰其实在风水上讲,是大忌。”凌千佛说:“看来这些冰和风水是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心想:那这周穆王是几个意思? 放这么大个冰窖是怕自己热着?突然,白无常说:“你们看,这些冰摆放的样子像不像昆仑山?”我们所有人都抽了口冷气,仔细一看这些冰山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昆仑山。 如果这些冰山真的是按照昆仑山的样子摆放的,那就说明这座墓和西王母之间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所周知,神话中的西王母居住的地方就是昆仑的瑶池,先不说瑶池是否真的存在,但昆仑山铁定是存在的。 所以我只能说周穆王和西王母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在周穆王西游昆仑之后就断了。 我说:“会不会是周穆王为了纪念西王母与自己之间的那份情谊,特地在自己的墓底下修建了一个‘昆仑山’?”老夜摇了摇头,说:“不会,纪念有很多种方法,比如,陪葬和西王母有关的物件儿或者是壁画上面描绘一下。但绝不至于为了纪念一个人,费这么大劲在底下修一座‘山脉’。”正当我们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这周穆王到底是想借用这座 “雪山”来干什么的时候。凌千佛突然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线索。他说:“我记得,在古代有一种丧葬模式,是将墓主人最珍贵的东xz于其身下,位置大概在墓主人的腰部。你们看,这座 “雪山”虽然不是在周穆王的腰部下,但是它是在整座墓的几何中心以下。 人的腰不就是人的中心位置嘛。”算盘说:“嘶,难道这穆大哥在自己的墓底下藏了个惊人大秘密?”一时间,我们所有人都热血沸腾的,因为如果可以发现周穆王隐藏了几千年的秘密,而且这秘密和传说中的西域西王母国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我们就是改变历史,载入史册的人了。 白无常说:“那就别废话了,定点,探土!” 第六十四章:曾几何时 其他人听到白无常的话,立马抄家伙定点。但是,我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白无常的不对劲。 你想,他白无常,作为一名还魂人,在这世上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见,至于这么着急吗? 再说了,自从进了这个墓,多少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没见他如此激动,怎么就遇到这 “雪山”就激动成这样子了。这对于白无常来说可谓是相当诡异啊!就在我想白无常怎么行为如此古怪的时候,算盘拍了我一巴掌,说:“思春呢?在这么诡异的地方你也能思春?我算盘算是服你了!”我一巴掌划拉开算盘凑上来的一张大脸,说:“滚滚滚,我看你才是思春了,大龄处男!”算盘被我说到脸红的地方,忙转了个头说:“咳咳,那什么,赶紧干活。那谁,钟修过来搭把手,这么没有眼力价儿呢......”我瞟了一眼白无常,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 老夜朝我扔了一把铁锹,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买的铁锹,沉的跟块实心铁疙瘩似的,我两只手才勉强接住。 三尺凌哂笑我道:“女娃娃,行吗?别勉强自己,我说你也是,你这个如花的年纪,不赶紧找个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跟我们这些糙老爷们儿一天天混什么。”我说:“谁说,女人的义务就是找个人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在家相夫教子,然后看着自己丈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这样的人生,无聊也很无奈。”三尺凌尴尬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夜看着我,以往他看我,我只会觉得又激起了他对我身世的好奇心。 但是这次,他眼神里的深意一览无遗,那份无奈,那份惋惜,那份心疼,从他的眼里如滔滔江水般流出。 我别开他,不去看他,低头开始挖。我们几个人,在这片看上去得有五六个足球场般大的地方里毫无线索地挖。 算盘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把手里的铲子往边上一扔,说:“他大爷的,这得挖到什么时候啊,老子是他娘的来找斗的,不是来当拆迁队的。”我看了眼其他人,凌千佛的手下也都气喘吁吁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但是碍于老板,又没有办法声张。 钟修也有点力不从心了,我自己脑门上更是一头的汗。反观白无常和老夜还有凌千佛,他们三个就像是刚才在一旁拿了把贵妃椅躺着了似的,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尤其是白无常。 白无常好像看出了我眼神中的疑惑,说:“不要拿你的体力和我们三个比。”凌千佛听后,也顾不得自己在手下面的威严了,直接倒地大笑:“哈哈哈哈......原来,原来你是在想这个啊,哈哈哈哈,女娃娃,你的体力乘以三都不是我们三个里任何一个的对手。哈哈哈哈哈......”我暗自叹了口气,说:“你们自小便在这行当上闯荡,我怎么能比得过你们。”老夜拍了拍我的肩,假意的安慰说:“阿童木,你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可以理解。”说完,还摆出一副深表理解的嘴脸,要不是打不过他,我真想给他一脚。 我冷哼了两声:“呵呵,以前怎么没发现文爷如此没有人性呢?”突然,墓室里面安静了,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戳中了他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算盘说:“牧小爷,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是需要岁月沉淀的。”凌千佛低着头,略显悲凉的叹了口气,说:“女娃娃,如果可以活在阳光下,谁想在这每天刀尖上舔血的行当里过日子。你看我们平日里前呼后拥的,威风的不行,但是这威风不是谁想要都有的。那必然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的。”我看着凌千佛的神态不像是在装蒜,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但是往往是这种时候,嘴比脑子更加敏捷。 我说:“你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啊?不都是盗二代吗?”白无常坐在一旁,陷入了深思。 老夜说:“不错,我们在这行当里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的家族,我们的父辈。但是,阿童木,你不要忘了。这是什么行当,这是刀尖上舔血的行当,一个不小心就是身首异处,不仅要防地底下的妖魔鬼怪,更要防着地上的魑魅魍魉。我们的人生永远见不得光,他日史书工笔,我们也只会被写成盗墓贼。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三尺凌说:“女娃娃,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希望你下墓,因为这个行当不适合女人,准确来说他你妈就不是人干的活!但是,我们没办法,家族的传承,骨子里的血脉决定了我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活在阳光下。你可以去享受爱情、亲情、友情,但是进了这个行当,你永远不能在阳光下和心爱的人散步,因为你这样的话,随时有被人暗杀的可能性。当你看清了人性之后,命与人性,你一定会选命。”算盘说:“牧小爷,在这个行当里,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白无常突然站起身,走了过来,说:“阿童木,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和老夜绝不会带你进来。”我看了看他们五个,神情虽不说抑郁,但是和往常相比多了几分惆怅。 是啊,他日史书工笔,我们只会被写成万人唾骂的盗墓贼。这见不得光的人生,又是谁选择的,是自己,还是命。 一时间,我们都非常的惆怅,想到后人对自己评价,那种贬低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算盘说:“行了行了,别学戴望舒了,要不要给你们整一条下雨的巷子,再来一位惆怅的姑娘啊,给你们来场艳遇。有这时间在这里发呆,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这座雪山呢。”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们被算盘的话点醒。 就现在这个情况而言,如果还有人能在这里冥想,那人不是精神病就是白痴。 我说:“老夜,怎么办?以咱们现在的人手来说,解决这座雪山是不可能的事情。”算盘说:“他娘的都快累死了,算盘我虽然体壮如牛,但也不能这么糟蹋啊。”老夜看了看白无常,白无常轻轻晃了晃头。 第六十五章:冰冷的眼神 三尺凌说:“我觉得,这座雪山地下应该不会有什东西。你们想,如果周穆王想要藏什么东西,什么地方不能藏,为什么非得放在一座如此惹人注意的雪山下面呢。”老夜说:“那你的意思是,这座雪山是周穆王故意吸引后人注意,以达到某些东西不被发现的可能。”白无常说:“嗯,很有可能。”算盘踹了一脚地上的雪,说:“靠,老子白挖这么长时间,上吊的,你怎么不早说啊。想让五爷我借此机会健身啊!”凌千佛这个时候也懒得和算盘计较,看了眼老夜说:“怎么着,老文?”老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脚下的雪山,轻轻踏了几脚。 我不知道老夜是怎么想的,从他和白无常的表情上我也看不出是喜是忧。 空气就这样凝固了,仿佛世界静止了。我不禁自嘲:现代的我们是有着发达的科技,各种高新技术,但是面对古人的智慧,我们除了甘拜下风,好像也没什么能做的。 是啊,永远不要把自己放在太高的位置上,因为太高的地方除了一览众山小,它也会让你征服的欲望更加强烈。 这世上,总有你想要征服却永远征服不了的东西。突然,老夜喊了声 “钟修!”钟修两步跨一步地迅速窜到老爷的面前。老夜说:“你把八卦盘拿过来给算盘。”算盘刚才还在走神,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站起来说:“怎么了?给我什么?”老夜说:“你不是风水学很厉害嘛,算啊!白无常......”白无常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抄起家伙站在算盘后面。 我寻思,他们俩的默契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吗?老夜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其他人说:“其他人以白无常为中心,每十五度一个人,靠着墙壁,听!”我这第一次下墓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赶紧跟着老夜,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站好。 此刻,算盘还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干什么,一脸懵逼的看着已经各司其职站好的我们。 算盘本来就因为刚才被踹下来的事,心里窝火得很,现在老夜又整这么一出,顿时火上心头说:“我靠,文爷,你大爷的,算什么啊,什么意思,你他娘的倒是说清楚了啊。我又不是嗝爷那个老不死的,跟你没那么多默契!”我无奈的看了眼算盘,这要是搁平常他打死也不敢跟老夜这么叫板,也就这时候,他知道老夜这时候不会跟他翻脸,他才这么肆无忌惮。 老夜闭上双眼,忍了又忍,脑门上青筋暴起,我看着都吓得慌,顿时极其担心算盘的安危。 我刚想去劝老夜,不要跟算盘计较。老夜的一声怒吼把我那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勇气,瞬间吓的什么都不剩。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老夜吼道, “第一,周穆王既然想要利用雪山掩盖他想要藏匿的东西,那你觉得他会把东xz的太远吗?藏远了这座雪山的意义就没了。第二,周穆王想要藏的必然是对于他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他是谁啊?他是周穆王,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既然能让他如此费尽心机藏匿,那肯定不是天下无双,就是至邪之物。”算盘恍然大悟,一声 “哦”哦了三秒。我看到老夜手上的青筋也都起来了,顿时想打开算盘的天灵盖儿,看看里面的构造,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赶紧算,在这里 “哦”起来没完没了。就在我觉得老夜马上就要忍不住上去暴走算盘了。 白无常很是利索的给了算盘一脚,说:“哪儿那么多废话。”算盘回过神了,也意识到这时候还是不要发呆的好,不然老夜真的有可能上去撕了他。 算盘摆正八卦盘,嘴里开始嘟囔道:“昆西为西,昆东为东,三山丁一,取其相中......”我本身对于这些也并不感兴趣,听了两句,就专心听墓墙了。 突然,白无常用铁锨狠狠地敲了一下雪山,那力道我敢说不是常年健身的人绝对没有这把子力气。 瞬间,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把我慌得那叫一个头晕恶心,但我还是坚持趴在墙上听,但是什么也没听到。 过了一会儿,地面逐渐平稳,老夜说:“有异常吗?”没有人吱声。又看向算盘。 算盘这次倒是机灵了,说:“卦象显示以西为东,坎中有离,以东为西,坤中有乾。”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在这里阴阴说着中国话,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问老夜:“老夜,算盘算的卦象是什么意思,是好是坏?”老夜说:“东为阳间,西为极乐,东西颠倒,此为大凶。”虽然前面三句,我依旧没怎么听懂,但是最后的大凶却的的确确吓了我一身冷汗。 这一路上,但凡让算盘算卦,除了大凶之象,就没算出来过其他的,难道我们这次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我说:“那,那怎么办?”算盘说:“要我说啊,咱们就赶紧原路返回吧。”说完,一屁股坐在雪地上,整个人丧的要命。 我看着白无常四处溜达,似乎在验证着什么,他跟老夜使了个眼色,原本还焦头烂额的老夜瞬间就站起来跟着他也四处溜达。 我们一众人看着他俩围着这里饶了一圈又一圈,正在我都想要走上前给他俩一人一脚的时候,老夜说:“算盘,继续!”算盘抬起那张丧的要命的脸,一脸疑惑的瞅着老夜和白无常说:“老子真是服了你们俩了,艹,继续继续,都他娘的站起来,继续啊!”说完拍了拍身边的伙计。 三尺凌没有倒没有和算盘一样,一脸疑惑地瞅向白无常。正当我以为他要走向自己的位置的时候,我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记冰冷的眼神,那种后脖颈子冒凉风的感觉,上一次体会到还是在天津老家的时候,那次经历终身难忘......我回头一看,就发现三尺凌看向了我,那种眼神里透露出的冰冷和玩弄,让我浑身都不舒服。 仔细一想,我好像没有得罪到他吧,可能只是我的一时错觉,毕竟道上混的,眼里没点儿东西,不合适! 第六十六章:墙内的嘶吼 大难临头,顾不得这么多了。我拍了拍身上的雪,就走向了刚才的位置,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有所收获,不然胃里的那点东西都不够我吐了。 一阵算盘的嘟囔声音,白无常又使出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力气,大地随之一震,瞬间那股肚子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苦胆都吐出来的感觉只上心头。 我在心里大骂,白无常这个老不死的,活这么多年还这么有力气,一天天的吃菠菜啊! 就在此时,墙壁里传出了一阵微乎其微的声响,紧接着一声嘶吼从墙壁里传到我的右耳朵里,震得我鼓膜感觉都要交代在了这里。 脑袋里的眩晕让我来回乱晃,双腿根本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由于整个地面都在晃动,所以其他人并没有感觉到我的异常,只是以为我因为地面的晃动导致的身体不稳。 过了一会儿,地面恢复平静,老夜他们终于意识到我的异样了,老夜连忙扶着我,而我的样子听后来算盘跟我描述,那就是跟中了邪似的,抽羊角风。 算盘晃了晃我,又拍了拍我的脸,还装模做样的把手指伸到我鼻子前面,看我毫无反应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叹了口气说:“牧小爷,没救了!”老夜直接一脚上去,说:“不会说人话,就他妈的滚远一点。”算盘不敢和老夜顶嘴,拍了拍腿上的雪,就跑到一边去抑郁去了,那副模样就好像给他一根木棍,他就能画个圈圈诅咒老夜了。 不过,老夜这时候也没空搭理他,抬头看了看三尺凌和白无常。钟修递上了一个水瓶说:“要不给牧小姐喝点水吧。”此时唤醒我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老夜接过水瓶给我喂了点水,但是我一点都没喝进去,全部喂了土地爷。 算盘叹了口气说:“哎,真浪费!”没等他说完,凌千佛的三尺白绫就绕上算盘的小腿,只见他的手指轻轻一拽,算盘就被拖在地上,那场面相当残暴啊。 凌千佛说:“想留着你的屁股,就给老子闭嘴,聒噪!”就这样,时间就像静止了一般,没有了音讯。 所有人都在等我醒来。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我逐渐清醒了过来,仿佛大梦初醒。 “墙里有鬼!”据算盘说,这是我醒过来的第一句话。老夜说:“阿童木,你说什么?什么墙里有鬼?”算盘躺在地上说:“我说文爷,平时耳朵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时候就这么不靠谱了呢?牧小爷说的是,墙里有鬼......什么?墙里有鬼!!!”算盘吓得直接诈尸般的坐了起来。 也幸亏了算盘的一声大叫,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们就像看二傻子一样,看着算盘,幸亏此时没有别人,要不然让外人看到他这副熊样子,还不得丢人丢出圈外面去。 我瞥了一眼算盘,都是天津人,算盘这幅熊样子,我真不想说和他是老乡,丢死人了。 老夜听到我轻叹一口气,才回过神来说:“阿童木,怎么样”我说:“没事儿,就是有点难受,脑袋疼。”老夜听我没事儿,这才放心。 三尺凌问道:“女娃娃,你刚才说墙里有鬼是什么意思啊。”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刚才白无常一敲地面,我就感受到了墙里有一阵声波,很微小,不仔细查觉都感受不到的那种,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嘶吼的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摁住了他的咽喉,想要发出声音,但又发不出来的那种嘶吼。”三尺凌说:“人声吗?” “不确定,只能阴确是声音,其他不得而知。”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这句话让他们有喜有悲,因为如果是人的声音,可能是我们几个人中间在地面震动的过程中,忍不住发出的声音,因为那种摇晃的感觉,的确容易让人在腹腔发出嘶吼,通过传导到达我的耳朵里。 但是这也就证阴我们再一次毫无收获。而如果不是人声,那就证阴我们有了收获,也就是证阴白无常和老夜的所想是对的,但是也证阴了我们正处于一个极度危险的境遇里,地下不比地上,那种绝望,没有过经历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 老夜搓了搓太阳穴,样子好像很头疼。也是,遇到这种情况,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头疼,那种感觉绝对是爽的天灵盖都要掀起来。 我又看了看白无常,他还是那副要死不死的表情,可能这就是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无所谓了吧。 我说:“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啊?你们几个可都是这行当的行家啊。”算盘叹了口气,说:“牧小爷,一句话形容我们现在的处境,那就是逼到绝路上了。”老夜说:“行了,别说这些丧气话了。现在想的就是得赶紧出去。”说完,看了眼三尺凌,眼神异常坚定。 三尺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老夜,两个人相视一笑。如果不是这个环境,我会以为他们要亲一口。 白无常说:“走吧,世上无难事。”三尺凌拍了拍身上的雪说:“只怕有我们!”老夜站起身也拍了拍身上的雪,片片雪花坠地,老夜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凝视着地上的雪花,准确的说,应该是凝视着地面。 我刚想问他抽的哪门子外国风,他突然抬起头说:“你们看,这些雪花根本不会化。”我蹲下身,抓了把地上的雪,使劲揉搓了一下,我去,还真是! 他又说:“我们刚才一直忽视了一个问题,这块地方是很冷,但是人体是有体温的,这些雪花却完全不化。这说阴地上的不是雪!”白无常也蹲下身,抓了一把,仔细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白无常小声说:“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三尺凌说:“鬼子,你说这是什么?”白无常丢了手里的 “雪”,抬起头看向我们说:“这是云柳的柳絮。” “云柳?!”我们几个异口同声。 第六十七章:千年古树 白无常说:“这是一种柳树,但是因为它很坚硬适合做特殊用途的木料,所以在大概一千年前就已经灭绝了。咱们看到的“雪”是它的柳絮。”我看了看地上白花花的一片,这得多少柳树啊...我说:“就看这地上的量,没个一两百棵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白无常说:“云柳的柳絮量只有普通柳树的十分之一,所以可能是很多棵,也可能是一棵攒了几千年。”算盘左瞅瞅,右瞅瞅,啐了一口说:“你们能不能睁开你们的大眼睛好好看看。就这儿,目之所及之地有一棵树吗?别说树了,连根树枝子我都看不到。”我也有些迟疑,目之所及之地皆是柳絮,但唯独看不到柳树。 三尺凌说:“行了,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吧。”我们也觉得这个地方极其不祥,此地不宜久留,得赶紧出去。我们很默契地动身,走向来时的洞口。走着走着,我感觉一股冰冷的目光从我的身后折了过来,我瞬间后脖颈子一凉,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凌千佛。其实刚才我就大概猜到了,因为他在我醒过来以后,就是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虽然不阴白原因,但是我隐约的觉得与我听到的那股声音有关系。但是他的眼神实在是让我很不舒服,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可以放慢步伐,等着三尺凌走到与我肩并肩的位置。我刚想要停下去质问他,却被白无常拉住了,我看了眼他,瞬间知道刚才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三尺凌是什么人物,经历的是我远远想象不到的,那么他的心机和城府同样的也是我远远想象不到的,难道我去质问他,他就会告诉我嘛。在这个社会上,人们总以为自己很聪阴,却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那么一种人,你无法想象他的城府。如果知道自己招惹了他,一个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那就不要招惹。我能感受到三尺凌其实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他肯定也是知道了我已经察觉到了他对我的异样。但是,并没有收敛,他回头看我的眼神,依然充满了冰冷和未知的欲望。是啊,只有弱者才会屈服,强者只会无视。白无常用只有我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得知你想要的消息之时,就是你命绝之日。”白无常的话让我再次刷新对凌千佛的看法,但也没有太意外,毕竟我也不是小孩子,能让老夜都退让三分的人,绝不是一般人,也可以说绝不是“干净”的人。我们又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白无常没有看我,径直向前走了。我阴白他的意思,这些道理永远只能我自己去悟,没人能代替我。这不是小学老师说一加一等于二,就是一加一等于二。这是刀尖上舔血的生活,稍有不慎,就不知道被那个仇家弄死,虽然我还是只是个青头,但是就像老夜说的,一旦踏上这条这道路,就再也没有回头之路,只能是越走越深,最终变成和他们一样的“盗墓贼”。 我看了看老夜和算盘,甚至是三尺凌的背影,他们都身负家族的命运。如果能选,或许他们也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走在阳光下,和一个心爱的人在路边吃大排档。但是他们的血统决定了这一切都与他们无缘。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享受着权势就要付出阳光下的生活。我叹了口气,还有心情去为他人惋惜,自己马上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了,就要改为自己惋惜了。 跟上大部队步伐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来时的洞口。正当我还在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时候,突然感觉头顶眨眼之间闪过了一道光,这肯定不是流星,这可是地下,除了我们手里的手电筒,怎么可能还有光源。会不会是谁把手电筒冲向了墓顶,但是转念一想,这也不可能啊。首先,本来我们人就不多,对于这个墓来说,我们手电筒的光简直就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了,所以,把手电筒朝地都快用不过来了,不可能还朝顶上打个光。其次就算是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是一束一束的,肯定能看到光束,而且是向后面的,光束肯定会从我身上扫过。突然,感觉后背暖呼呼的,正纳闷呢,就听到算盘喊我··:“牧小爷,赶紧过来啊!”我一抬头,就看到这几个货在我寻思的时候已经爬上了洞口,就留了一根绳从洞口垂下来,我刚想破口大骂,脏话都已经到嘴边上了。老夜甩了甩绳子说:“赶紧上来!”三尺凌戏谑的说:“女娃娃,再不上来,火窜屁股上可没人给你找水去。”我一听这话,回头一看,心里把三尺凌的祖宗八代都快问候一遍了,那火苗子已经快要烧到我脚下了。这一地的柳絮可是好“柴火”,简直就是一点就着,再加上这还有一个洞口,完全不缺空气,简直烧的不要更好。 没工夫想了,我拉着绳子就往上跑,还好还好,以前学的散打还没忘,身体素质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算盘和老夜拉我,一阵就上去了。我坐地上喘了两口,就问:“怎么突然着火了?”算盘说:“哝,就是这位爷放的。”一边说,一边指向三尺凌。算盘说:“我说三尺凌,你放火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要不是算盘我反应灵敏,这时候就被火舌头舔了。还有啊,这儿是黑了点,那你也不至于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吧,再说了,这能看见月亮嘛你......”我一听,靠,原来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光,是他扔的打火机吧。顿时朝他扔了个白眼过去,妈的差点折里面。三尺凌好想捕捉到了我的眼神,示意手下一巴掌捂上算盘一直嘟囔的嘴,说:“女娃娃,这儿虽然黑,但是我还不瞎,不要随便扔白眼,如果你还想在这个行当上活下去。”我说:“三尺凌,你刚才的行为用天津话知道怎么说吗?” 第六十八章:金棺 三尺凌抬头看了看我。 “麻子推磨-转圈坑人。”说完,我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三尺凌什么都没说,只是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手下仿佛吓傻了,不过一想也是,他凌千佛怕过谁啊,不服的直接做掉,都懒得跟他废话,浪费唾沫。 我估计是这样说他还能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人。不过到底是每天刀尖上舔血的人,他的手下眼里的惊吓也不过只是一瞬间,转眼间就又变成了一张张死人脸。 火舌头把地面舔了个遍,烧的那叫一个干干净净,我心想,就现在的空气质量,有哮喘的估计都够他死百八十遍了。 不一阵,地面就裸露了出来。原来是一座小山,旁边种了棵云柳,这棵柳树还在烧着,打眼一看,这棵树的树桩至少得五六个人才能抱过来。 算盘说 “哎,真是可惜了,这估计是现今唯一存世的云柳了,这要是让那帮研究古生物的老教授们知道了,跪在地上哭出血的心都有了。就算是劈一劈当柴火烧烧也是好的呀,就这么在这烧了真是一点贡献都没做啊。”老夜拍了算盘一巴掌说:“行了,别废话了,要不你抱着树哭一阵啊。”三尺凌说:“老不死的,下去瞧瞧啊。”白无常没有理他,纵身跳了下去,三尺凌暗骂了句 “老不死的”也跟着跳了下去。算盘看着洞口离地面的距离,就往后退了两步,两腿吓得直打颤,哆嗦的说:“又...又要跳啊。”我瞟了一眼他说:“老夜,要不让钟修请他下去吧。”算盘一听,又要被钟修一脚踹下去,那简直是又一大型社死现场,还不如自己跳下去,还体面点儿。 一个助跑,就跳了下去,虽然摔了个狗啃泥,但是总比被踹下去再摔个狗啃泥要强的多。 我和老夜也没多废话,就直接顺着绳子爬了下去。我们跟着白无常来到了小山的山坡上,算盘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在后面骂我和老夜不地道。 由于大火,小山上的植被已经烧秃了,所以简直就是秃子脑袋上长虱子-显而易见。 山坡上有一个洞,洞口用一块大石头堵上了,那块石头就好像是从洞口上取下来的一样,那叫一个严丝合缝,但是直觉告诉我们洞里面绝对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 老夜说:“钟修,把洞口打开。”说完,钟修和其他几个伙计就用军铲撬,甚至是推,但是都打不开。 我说:“看来,不是这么简单啊,估计是用了机关。”我心想:周穆王这是多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啊,里三层外三层的机关不说,都到了门口了,都得再折腾一遍。 三尺凌他们,在洞周边找机关。找了半天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我们坐在地上干着急。 就在这时,云柳那边传出了声音,然后就看到洞口的石头开了。原来那个云柳就是洞口石头的机关,只有将云柳倒掉,洞口才能打开,没想到三尺凌的一把火还一石两鸟了。 只能说,瞎猫撞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呗。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没敢直接进去。 如果贸然进去的话,命好的说不定会留个全尸,命不好的估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又不是所有人都跟白无常一样。 我们几只手电筒的光亮所及之地,便把整个山洞都照亮了。看来这个山洞并不大,洞的中间位置有两具棺椁,样式、大小完全一样。 钟修首当其冲,慢慢走进去,我们跟在他后面。算盘说:“这个洞应该是天然的,洞壁上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洞里很干净,除了两具棺椁,再没有其他东西。 洞里的温度比外面要高很多,不一会儿,汗珠子就顺着后脖颈流了下来。 我问老夜:“老夜,什么情况?这儿怎么这么热啊?”老夜也不知道原因,只是拽着衣领子一个劲儿的扇。 钟修说:“文爷,没有其他通道,只有这一个洞,没什么异样。”算盘说:“我说文爷啊,你身边的人靠不靠谱啊,这洞干净的他娘的就像有人特意收拾过得一样,距今几千年的洞,就算没点小动物什么的,不该有点破树枝子,树叶子什么的吗?就这还说没异样,我说钟修啊,你也就是跟着文爷,要不然早不知道在哪个墓里就见阎王了。”算盘说完,我们这才意识到,这个洞的确是太干净了,干净的有点过分,就像...有人收拾过一样。 说着说着,我这头有点晕,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不管了,找到要找的东西,赶紧出去才是正事儿。 三尺凌说:“老不死的,开吗?”白无常淡淡的看了他一样,又看向那两具棺椁。 其实他从进来之后,就一直看着这两具棺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这两具棺椁相面呢。 算盘说:“怎么着,嗝爷改行相面了?”我示意算盘别多话。算盘刚要跟我顶嘴,就看到白无常走到右边那具棺椁边上,敲了敲,随后,从袖口中抽出峨眉刺,这是我第三次看见他的峨眉刺。 将峨眉刺的一边插进一个角,顺着边棱一划,实木的棺椁就四下劈开。 但里面的棺椁让我们更是目瞪口呆,就连三尺凌这种盗墓老手都为之一惊。 那是一具金棺,通身都是纯金打造,算盘两眼冒着绿光就凑到了金棺的面前,两只手是摸了又摸。 我看他那副神情,要不是这具金棺他用脚指头想想他也搬不动,不然的话,我估计这时候他已经拿出手机要联系搬家公司了。 我跟老夜说:“金棺?据我所知,中国历史上还没有人用过金棺吧。就世界而言,也就埃及法老图坦卡蒙用过金棺,而且他的诅咒之说到现在都让人们趋之若鹜又避而不及。”老夜说:“干这行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见,其他的王陵最名贵的不过是整根金丝楠木做的棺椁。凌千佛,你了解吗?”三尺凌叹了口气,摇摇头说:“跟女娃娃一样,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用金棺的,我知道的只有埃及法老。哼,这也算是见世面了。老不死的,你活得最久,解释解释?”我们纷纷看向白无常,他没有说话,继续去看那具金棺。 既然他不说话,我们也不好继续追问,毕竟他不说肯定有他的道理,这一点,我们心知肚阴。 第六十九章:逃离 那具金棺,样子其实很独特,棺盖上面雕刻的是一个太阳,整个图案凹进去,而棺盖四周就是一些当时时兴的花纹,这些倒很平常。 我看了看那个太阳,寻思着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这里面有东西,黑乎乎的。 不像是泥啊土啊这些东西,倒像是......我赶紧喊了一声:“你们过来看!”所有人手电筒的光都指向了那个太阳。 算盘说:“这里面黑乎乎的是什么?泥吗?”三尺凌说:“这是血。” “血?怎么是这个颜色的?”算盘惊讶道。我说:“血暴露在空气中会氧化成黑色的。问题是,这是谁的血呢?据我所知,古代人对于棺椁的整洁还是非常在意的,正所谓事死如事生,谁会允许自己的棺椁上面有血呢。”算盘说:“可能是搬棺椁的时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呗。”老夜说:“不可能,这是周穆王的墓,那时候是西周最鼎盛的时候,王权至高无上,谁敢这么做,这不是找死吗?除非......”三尺凌说:“除非是周穆王允许弄上去的,或者这本身就是周穆王的血。”我看着三尺凌嘴角的那抹邪笑,心里咯噔一下,自从进墓,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冲我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这时,白无常终于开了他的金口了:“开那边的棺椁的吧。”随后,他就走了过去,按照刚才的步骤,打开了那具棺椁,不出意料,里面露出的也是一具金棺。 两具金棺除了棺盖上面的图案不同以外,其他的都是一样的。这具金棺上面是一个月亮,同样也是凹进去的,但是里面没有血。 我们不约而同的觉得如果在这里面放上血会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但是放谁的血呢? 我和算盘不约而同的看向白无常,因为这些人中,除了他都是普通人,只有他活了千年不死的人的血应该是最奇特的。 白无常看出了我们的小心思,用峨眉刺在手上划了个口子,就看到他流出来的并不是红色的血,而是一种蓝色的液体。 白无常说:“我是不死不灭之身,被抛弃在六生轮回以外的不人不鬼的东西。”我们互相看看对方,感觉都是普通人,没什么特别的,不知道谁的血能够管事儿。 就在这时,凌千佛抓起我的手,用随身带的匕首在手指上轻轻划开一个口子,我正想开口大骂,就看到他将我的手指放在哪个月亮上面,我的血顺着我的手指滴落到了那个月亮里面。 瞬间,那个金盖 “砰”的一声就打开了,我顿时一懵,没想到我的血还有这个作用。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白无常大喊:“快跑!”我一愣,一低头就看到那金棺里面放的不是墓主人的骸骨,也不是金银珠宝等陪葬品,而是一池子的水银,由于洞里的温度偏高,水银正在大量蒸发。 我顾不上想了,扭头就往外跑,洞壁上一堆又一堆的虫子也在往外跑。 我们跑到洞口,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太震撼我了,我还是想回头看一眼。 这一回头不要紧,差点吓没半条人命。只见洞里面已经是乌烟瘴气,夹杂着汞蒸气的味道,其实从化学的角度,纯洁的汞蒸气是没有味道的,只是古人的提纯度不高,里面往往会掺杂一些硫化物,而这才是味道的来源。 地上一大堆一大堆的虫子往外跑,我大喊:“这是什么东西?” “这应该是云柳树上特有的虫子,云蠡。”白无常说。我说:“既然是云柳上面的虫子,它们为什么在洞里?” “应该是云柳的柳絮层层盖住它们,没有了空气,它们是很难存活的,所以跑到了洞里面,它们应该是顺着云柳下面的机关缝隙爬到洞里面的。”白无常一边走一边说。 三尺凌说:“行了,先别说了,这里的汞蒸气含量也已经严重超标了,咱们得赶紧出去,不然的话,谁都逃不出去。”我们一直跑到来时的那个洞口,老夜掏出绳索,抓住抓钩就是往上一扔,抓钩缠住了一块石头,我们顺着绳子爬上去,算盘那个没用的东西,爬绳子比我一个女的爬的还慢,到最后我们只能把他拉上来。 绳索都没来得及解开,就往外面跑,只能说是什么都不如命重要了。这条路来时是下坡,走的时候就变成了上坡,大概跑了半个小时累得要命,终于出了这条墓道。 算盘:“哎呀我的老天爷啊,可累死我了,我说,咱歇会儿行不行啊,我这脚丫子都快没知觉了。”钟修拉着算盘一边走,一边说:“四爷啊,这时候还是你的小命比较重要吧,就别顾着什么脚丫子了。”算盘一听,甩开钟修的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揉着腿说:“不行不行,你四爷是不行了,要不你考虑考虑背我走。”钟修那白眼翻得都快把脸翻面瘫了。 我也累得不行了,说:“咱们休息一下吧,汞蒸气的密度比空气要低,应该没那么快赶上咱们,况且咱们也走了这么远了。”算盘马上就跟着说:“没错没错,牧小爷说的对啊。”白无常靠在了墙边,半闭上了眼睛,其他人也没说话,就都坐在了地上。 气氛安静的一度只能听到人们的喘息声。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墓室,三尺凌说:“咱们得赶紧出去,不能在这等死啊”老夜说:“咱们现在位于整个墓的第三层,出去?谈何容易。两种方案:一,往上挖,挖穿上面两层墓室,但是我们找不到承重点,很有可能挖到一半整个墓就塌方了,到时候咱们就成了陪葬品了。况且上面的墓道里有大量的水,一旦挖到墓道,水淹进来,咱们就都泡了。二,往边上挖,但是咱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整个墓的面积就有多大。我们是二探,都没有走全。而且咱们的装备和口粮也完成不了。”算盘说:“妈的,照你这么说,咱们就得在这等死了啊!”三尺凌说:“还记得那个通风口吗,女娃娃?”我心想,废话,能不记得吗? 第一次和尸体有这么亲密的接触,那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我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第七十章:淮夷牧氏 他说:“咱们可以从那个通风口走。”算盘一拍大腿说:“是啊,通风口通风口,所谓通风口,必定是和外界连着的。”三尺凌继续说:“就算通风口接着另外的墓道,只要咱们继续找通风口,总会找到出口的。”老夜想了想,没办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做,毕竟这是现在最可行的办法。 凌千佛一脸坏笑的走到我面前,说:“女娃娃,这次就劳烦你来带路了。”我被他说的一脸懵,心想:这里面不管是选谁都不应该选我打头阵啊,怎么,选菜鸟当炮灰吗? 我说:“麻烦您给我个理由。”凌千佛笑了笑说:“这里面,只有你的身形最苗条,换句话说,只有你最好爬那个通风通道,这个理由够充分吗?”我看了看他们,也是,一个个大老爷们的,钻那个肯定是费劲的要命。 老夜说:“你自己注意一点,发生任何问题随时通知我们。”我点了点头,然后钟修就托起我,我才在他的肩上,第二次爬进了那个通风口。 进去之后,还是一样,一样的黑,我一边爬一边用工铲吧通道挖的再宽敞一些。 里面的尸体还是我上次走的样子,如果非说有什么变化的话,估计也就是上面的灰又多了。 但是来不及观察白无常的师叔了,我得赶紧往前爬给他们开路。爬着爬着就听到后面老夜他们爬进来的声音,不过他们的声音很沉重,速度也很慢,估计是体型庞大,不太好动。 不一会就听到算盘抱怨的声音:“牧小爷啊,这墙上的土是你家钱咋的,怎么这么不舍的挖啊,哼...可累死我了。”接着,又听到老夜的声音:“别废话了,留着你这点力气吧,后面还不知道要爬多长时间呢,你后头还有这么多人,不可能让你在这里歇一会儿啊。”凌千佛说:“妈的,你赶紧爬,别在这挡道。”一听就知道算盘在凌千佛的前面。 爬着爬着我也累了,就原地躺了一下,等等老夜他们。过了也就大概十分钟,就听到他们那里传来一声尖叫。 我赶紧朝他们喊:“老夜,你们怎么了?算盘?白无常?凌千佛?”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他们的回应,只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尖叫,紧接着就是地面震动的声音。 我赶紧调转方向,往回爬。没爬两步就听到白无常说:“别过来,你赶紧往外走,别回来!”我朝他们喊道:“白无常,你们到底怎么了?”白无常没有回答我,而是三尺凌喊道:“女娃娃,赶紧走,你过来也是添乱,赶紧出去!”我还是很担心那边,但是我还是听从了他俩的决定,毕竟我什么都不会,过去也只会想凌千佛说的一样,给他们添乱,倒不如赶紧出去,还可以给他们想想办法。 我赶紧往外爬,其实此时我已经快到尽头了,除了通风口,我发现这居然是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的那个放陪葬品的地方,但是外面的墓室已经被徐二爷炸塌了。 我朝通风口喊:“白无常,你们怎么样了?”说完好久都没有回答,我就开始各种胡思乱想,这些人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如果连老夜,凌千佛那样的老手都能这容易死在里面的话,那他们早就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但是万一,这次就这么折在里面了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我开始各种不想好事,就当我这都快要感觉我要得精神分裂的时候,白无常从洞口里钻了出来。 紧接着老夜他们也爬了出来,他们一个个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了,身上还有火烧过的痕迹,甚至三尺凌的手臂上还有脖子上还有很多伤口。 最严重的是算盘,他是被老夜还有钟修拉上来的,他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忙走过去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儿?刚才你们在里面发生了什么?”老夜把算盘放在地上说:“刚才那些虫子追了上来,咬伤了我们。”我说:“虫子?云蠡?”白无常说:“云蠡常年盘踞在云柳的树干上,而云柳的树干会分泌一种有毒的物质,云蠡常年以这种物质为食,毒素在虫子的身体内聚集,所以他中毒了。” “那你们怎么没被咬,只咬他们俩。”我又问道。白无常坐在一边说:“我们只是被咬了几口,而且都是小虫子,咬算盘的应该是云蠡的虫王,可能虫王喜欢处男的血。”我无奈的笑了笑,难不成这虫王也有处男情节吗,估计算盘醒来知道自己咬伤是因为这个原因,自杀的心都有了。 老夜说:“白无常,这怎么解毒啊?你的血管用吗?”白无常说:“我的,是血吗?”我们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跟他说写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终于,三尺凌打断了这段死一般的寂静:“你们还记得在洞里面的时候,女娃娃的血有什么用吗?”我一听就知道,凌千佛就没放过什么好屁,我说:“我的血能打开那个金棺,可是这跟解算盘的毒有什么关系。”老夜说:“死马当活马医,先试试吧。”我瞬间翻了个白眼,敢情不是你的血呗,说的这么容易,但是想到救人更重要,也就没说什么。 老夜掏出匕首从我掌心划了一道,滴到算盘的嘴里。只见那些毒血顺着算盘的伤口就流了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的血还有这功能呐? 老夜在旁边静静的没有说话。凌千佛说:“哈,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让你往外爬,应该让你过来对付那些虫子。”我包扎完伤口,就问他们:“我的血怎么会有这个功能?”三尺凌说:“女娃娃,我记得你姓牧,对吧。”我点点头。 “那你记得你家族的来源吗,或者说你们家最开始是哪里人?”我说:“淮夷牧氏。”凌千佛瞬间那个表情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问我:“你是淮夷牧氏?”言语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我心想,凌千佛怎么这幅神情,难道是我的家族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吗? 按照他所见过的世面,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第七十一章:出来了 凌千佛划拉了两下下头发说:“没想到啊,你们这一支竟然没有绝嗣。”说完看了眼老夜, “他们家可是找了你们好多年了。”我吃惊地看着他,这事不用他说,我已经知道了。 但是,这事儿他怎么会知道。老夜不可能主动和他说这个事情,毕竟这对于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我看了看老夜,他没有看我,但是脸色不是很好,估计也是惊讶于凌千佛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问凌千佛:“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家和老夜他们家之间的联系?”凌千佛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说:“女娃娃,该你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说完又用他那诡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嘴角伴着邪魅的冷笑, “好好活着,你还很有用处。”虽然他这句话说的我阴阴很想打他,但是他的身份,以及现在的环境,我不得不暂时放下对他的话的介意。 不过他的话,话中有话倒是件真事儿,从我一见到他之后,他看我的眼神就和看别人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看白无常是敬畏,虽然言语间的戏谑。 他看算盘就是完全的戏谑,感觉就像是在看耍猴,他看老夜就完全是同行之间,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对手的感觉。 至于钟修他们就完全是高傲的,看手下的眼神。而看我,就像是饿狼在看自己垂涎了很久的肥肉一样,这种感觉和男女之情无关,只是单纯的我是他的猎物。 他的眼神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随时要吃了我一样,而且还不吐骨头的那种。 我觉得他一定知道我的秘密,并且这个秘密我并不知道。我问:“咱们现在怎么出去,耳室口已经被徐家二爷拿炸药炸塌了,那里肯定出不去了。”这时算盘已经醒了过赖,算盘说:“这里距离地面应该也就二十米左右,要不我们挖出去?”我瞥了眼算盘,这人真是相当没智商啊:“万一耳室塌了怎么办,你给你穆大哥陪葬啊!”算盘说:“你这么能,那你说怎么办?”我问老夜:“老夜,怎么办呐?”老夜看了我一眼,脸色已经变成了正常的样子,但是他答非所问,还问我:“你知道淮夷牧氏的事情吗?”我惊讶的看着他,一是惊讶于他为什么这么问,二是惊讶于凌千佛还在旁边,他就这么直接问出来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度十分尴尬。过了一会儿,老夜缓过神来了,意识到刚才干了什么,估计是悔不当初:“咳咳,那个,白无常咱们怎么出去?”白无常正在拿布擦自己的峨眉刺,静静地待在角落,要不刚才我都没想起来问他,由于它的安静,有的时候经常忘记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个斗里的高手。 算盘说:“嗝爷,有没有什么高见啊,开启你的聪阴的小脑袋瓜儿。”白无常把峨眉刺收入袖中,只见他走到通风口前,拿石头把口堵住,又走到算盘面前,从他头上拽了根头发下来,算盘疼的直嗷嗷叫唤,大骂:“妈的,你有病啊,你脑袋上没毛啊,薅我的干嘛!”白无常说:“我活了这么多年,得好好保护头发,不然就都掉光了,你年轻,牺牲一下。”这话说得算盘顿时是哑巴吃黄连,那叫一个有苦说不出。 白无常将头发拿在空中,他拽的是算盘最长的头发,大概有女生刘海的长度,就看到那头发随风飘起来,这就说阴这件耳室不是封闭的,一定还有出口。 看着头发吹的方向,应该是而是后面的墙。老夜给了钟修一个眼神,钟修抄上家伙就走到墓墙边上,他用铁锹敲了敲墓门,听那声音应该是空心的,钟修说:“文爷,空心的,里面应该是有通道。只是这墓墙严丝合缝的,怎么打开啊?”白无常把那棵珊瑚树转了个方向,就听到 “咔咔咔咔”的声音,墓门从中间打开了。他说:“别愣着了,赶紧走吧。”只见里面是一条布满灰尘的暗道,看来这里面应该没有人来过。 我问白无常:“你怎么知道机关是那棵珊瑚树。”白无常说:“你不觉得他摆放的位置很奇怪吗?珊瑚树就算很稀奇,但是在周朝,青铜器才是最重要的陪葬品,象征着王权,尤其是鼎之类的礼器,但是他却把珊瑚树放在了中间,事出突然必有妖,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算盘从我身边走过说:“牧小爷,慢慢学吧,现在这个行当活下去,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我心想:你他妈的说的这句话就是句废话,我还不知道学的东西多着呢? 在倒斗这行里能活下去,有一个是普通人吗?不没点本事,别说是活人了,死人就先把他弄死了,早就喂了粽子了。 这条墓道是往上走的,墓墙很粗糙,而且没有任何装饰品,看上去像是修墓的人给自己留的后路。 在先秦时期,尤其是夏周时期,活人殉葬的丧葬制度,盛行一时,很多修墓的人最后被当作殉葬的活埋在了墓里面,所以当时的人们就想到在旁人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给自己留一条暗道,万一被封死在了墓里面,也好逃出去,不至于当了陪葬。 我说:“看来这是修墓人给自己留的暗道啊。”算盘说:“呦呵,牧小爷,懂得不少嘛。那你知道为什么在耳室吗?”我摇了摇头。 他说:“因为陪葬品是最后入墓的,所以,这些修墓人很有可能就被闷死在耳室里,而不是主墓室。不过看样子,周穆王的儿子并没有将这些人活人殉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感叹那个时代生活在社会最低端人的悲哀了,不仅永世为奴,而且命比草贱。 我们走着走着就出去了,却发现这条暗道的出口在一个牛棚里。我们来到了一个村子上。 还好现在是晚上,村里人一般睡得都比较早,不然我们人这么多,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伤还都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是寻常人。 这八百里秦川,自古多盗墓贼,当地的人们早就已经见多识广了。我们出现在村子上肯定会引起村民的注意,但是我们身上的装备和口粮已经不足以支撑我们走出这片大山了,我们只能在这个村子做暂时的休整。 我问老夜:“现在怎么办?”老夜说:“找个地方先凑合一宿吧。”算盘说:“这万一村民报警怎么办?” 第七十二章:鬼宅子 老夜说:“这里是山区,交通肯定不方便,出村没那么容易,实在不行拿钱堵嘴呗,在这钱应该还是挺好使的。”我们走在村子里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大爷,这老头看上去至少得有六七十岁了。 算盘上前拦住他喊道:“老爷子!”那老大爷回头看了看我们说:“啥子事嘛。”算盘又继续说:“老爷子,我们...我们是去山里考察的,结果迷路了,大半夜走到咱们村,想着能不能在乡亲家借宿一宿啊。”老大爷定睛打量了我们几个来回,迟疑了一会儿说:“你们这些人俺们谁家也住不下啊,而且这身上又都伤了,这样吧,你们跟我走吧。”说完老爷子看都没看我们,就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老爷子哪里不对劲。我问老夜:“能确定安全吗?这深山老林的就这么一个村子,我这总感觉有点不对劲。”老夜说:“不对劲也得先凑合着,总之先过了今晚再说。”由于身份的问题,我们没敢出大声,只能默默地跟在老爷子后面。 我看着老爷子的背影,扛着锄头,影子拉的老长,虽然岁数挺大的,但是走路走的倒挺快,我们在后面紧赶慢赶才赶上他,一路小跑我这汗都透了。 老爷子把我们带到了把着村角的一个平房门口,把我们领进去之后,我们打眼一看,很阴显能看出来这个平房应该很久没人居住了。 老头说:“你们今晚就在这儿打夜吧。”说完,就走了。但是走到了门口突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眼神不仅邪性而且就像是幽灵的眼睛一样,冷的寒彻心扉。 我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不好的想法都挑了出来。过了一会儿,算盘怼了我一拳说:“诶,诶,卡壳啦?!”我顿时一机灵说,摸摸脑门全是汗,手心也都是汗。 算盘看着我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觉出了不对劲,凑到我边上,态度瞬间严肃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了他一眼说:“今晚可能不太平。”算盘刚要问我为什么,但又突然一下好像恍然大悟了一般,皱着眉头说:“我知道了。”我回头看到老夜、三尺凌还有白无常正在检查平房有没有问题。 算盘说:“在风水学上来说,其实这个位置并不适合建人住的房子,准确来说是活人住的房子。”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个位置在风水学上来讲是极阴之地。”算盘说:“这么说吧,这块地方别说是住活人了,就算是埋个死人,都对家族荫庇不好的。”听了这话,我淡淡一笑,只能说是我们干认倒霉,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整个院子相当的乱,不过也可以理解,估计是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的了,房子的样式看上去应该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那叫一个破啊。 我和算盘走到白无常身边,看到白无常那个脸色是相当的差,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一样。 老夜扶着白无常说:“你没事儿吧。”算盘叹了口气说:“极阴之地对于他来说,准确来说是对于他体内的亡灵来说估计相当不安。”白无常虽然有普通人羡慕的不死之身,但是他也不是可以永生,据记载还魂者,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找新的肉身,也就是说它的灵魂不灭,但是肉身在它附着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开始慢慢衰老,直至腐烂,如果还魂者在肉身腐烂之前找不到新的附着之身,就只能灰飞烟灭,但是他的肉身衰老的速度是正常人两倍左右,所以他现在的肉身应该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才能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大。 我和老夜把他扶到一边的台阶上坐着,我拍了拍老夜,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我们走到白无常听不到的地方,我说:“那个老爷子把咱们带到这里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宅子别说是咱们了,就算是一般人也能觉出来这里的阴森冷清。而且,那老头刚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正好让我看到,这老爷子绝对不是一般人,不是挖坟掘墓的老炮,就是......”这是三尺凌走过来说:“就是杀人越货的行家!”我转过身看着三尺凌,他的表情也是异常的严肃,平时嬉皮笑脸,现在也皱起了眉头。 我说:“你也看出来?”三尺凌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跟老夜说:“这间宅子就是做阴宅,我都嫌他晦气。今晚看来咱们得守夜了。”老夜喊了声钟修,说:“钟修,今天晚上每人受一个时辰,除了阿童木和算盘,其他人轮流值守,两人一组。”钟修下去安排。 老夜说:“但愿今夜无恙!”虽然我的期望和老夜是一样,但是这一切都不好说。 我们走进屋子里,屋子里虽然有炕,但是我们还是选择睡在地上,第一,炕上没有遮掩物,发生任何突发状况,不好闪躲;第二,炕上活动不方便,而且靠近窗户,容易暴露。 看着月色应该是快要十一点多了,我们所有人也都累极了,我随便在地上找了个位置,倚着一个柜子,都没听到第一个值夜的人名字,我就已经跟周公下了半盘棋了。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迷迷糊糊的醒了,感觉好像是柜子颤抖把我抖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有人在门边的墙底下移动,最开始我以为是守夜的换班,但是很快我意识到,换班是两个人,但是就移动的影子来看,很阴显只有一个人,而且它鬼鬼祟祟的,如果是换班完全没必要。 而且他还都碰了碰我们,好像在试探一下这些人是不是睡着了。估计是我倚在墙角,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他没有发现我。 我不敢有大的举动,怕打草惊蛇,于是我用手捂住睡在我手边的算盘,然后用膝盖顶他,感觉到他快醒了,我的心都快倒了嗓子眼了,生怕他发出什么动静,但还好算盘可能是意识到是我捂住了他的嘴,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用手肘推了推我的腿,好像是在问我发生什么了。我用手拍了拍他左边的脸,示意他往左看。 第七十三章:假老头 算盘看到之后,拿着手电筒,我们俩人都安静了下来,都在等他的下一步动作。 突然他好像要去偷袭正在守夜的人,算盘一个手电筒就扔向了那个人的后脑勺,它转身看向我们,守夜的人也都发现了它。 我们定睛一看,原来是把我们带到这里的那个老头。他非常敏捷的爬上了门,把着门框想要从框里翻过去。 不过我们刚才发出的动静已经让守夜的人注意到了他,那俩人反手擒住他,把他那老头摁在地上。 确定安全之后,我们俩赶紧叫醒身边的同伴,其实他们也因为打斗的声音早就醒了,可能有那么一两个睡得沉得还是被我和算盘叫醒,不过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不叫醒白无常,它现在的身体素质说不定还不如我,还是让他多休息吧。 我走过去看到原来刚才守夜的是三尺凌和老夜。我问老夜:“什么情况?”算盘说:“还能是什么情况,估计是杀人劫货的。”那个老头被三尺凌的手下接过来,随手找了根绳子就把他捆了起来。 老夜走到他面前问他:“说还是不说?”我心想不愧是道上混的,上来第一句问的不是叫什么名字而是说还是不说。 因为在这种行当里一般替人做事的都是签的死契,也就是绝不透露雇主的任何消息,以免给雇主之后带来更大的麻烦。 但是也不排除一些人怕死,但是往往这些人之后会被雇主追杀,所以这时候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那个人把头偏向了一边,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老夜说:“不说?呵呵。”冷笑两声,又说, “知道我是谁吗?刺杀我的,并且从我这里全尸出去的,还没有一个人。你觉得你是有多大的脸能做第一个。”老夜捏着他的下巴,嘴里蹦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死亡的气息,那个表情是我认识他到现在为止最阴狠的一次。 我这后脖颈子白毛汗一下子就是一层。算盘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像是在找些什么。 我凑到算盘边上问他:“你找什么呢?”算盘说:“他的身体的敏捷程度与他的年龄严重不符啊。他肯定没有这么大岁数,他应该是易容了。但是我看不出来他是哪里易容了。”易容,是一门古老的艺术,其实它的本质就是化妆,但是又不是那种很简单的化妆术,易容之后会从外观看上去就是一张新的脸。 三尺凌说:“现如今会易容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每个门派的易容手段不同。”算盘说:“青派,以古代的化妆用品螺子黛,胭脂等等,注重的是手上的技巧,也是最古老的门派。素派,直接在面具上画脸,然后把面具贴在人脸上,比较讲究对颜色的使用。这也是最为世人得知的易容术。还有就是诡派,只要是通过轻微改变人体面部结构,以达到易容的效果。这是现在最主要的三大门派。”我小的时候听父亲大致说过这些易容门派,但是没有他们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问算盘:“如果这个人是诡派呢?”算盘说:“这不可能,诡派易容术对于人的技术要求极高,素派往往五到十年就可以出师了,但是诡派往往练上需要练上二十年甚至更久。这也就是为什么诡派几乎快要失传,因为传授技艺很难,学习记忆更难。”我三尺凌点了点头说:“我上次见识到诡派还是我孩童的时候,而且那个人已经七十九岁高龄了。”算盘突然眼睛发直说:“还有一个,我们把他忘了!”我说:“谁啊?”这是三尺凌也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说:“卧槽,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今儿晚上就诊别睡了......”我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知道他们想到了什么,只能更加疑惑。 旁边,老夜没有让手下对这个人动武,只是让钟修看着他,别让他自杀。 因为他深知这个人留着还有大用,只要从他嘴里套出来话,一切就都好办了。 算盘走到老夜身边说了句话,我没听到,但是看到老夜和刚才的算盘还有三尺凌一样的表情,我就意识到这个 “老头”背后的人或者说是他的雇主绝对是比徐家还要难对付的主。老夜看着那个人,拳头是紧了又紧,眼睛都快变成了血红色,如果不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动这个人,我估计现在这个 “老头”被老夜千刀万剐都不为过。算盘见势赶紧让钟修把老夜拉到一边去。 三尺凌叫了自己的两个手下看着这个人。我问三尺凌:“老夜什么情况?怎么你们两个刚才跟见了鬼一样?”三尺凌拍了拍手上的土,淡淡一笑说:“女娃娃,如果你的母亲死在了这个人的雇主手里,你确定你会比现在的你们文爷淡定?”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千佛,从来没有在老夜嘴里听到他母亲,原来是这个原因,真的是钦佩老夜的自制力。 我转头看了眼老夜,算盘在旁边一直给他拿扇子扇风,好让他赶紧冷静下来。 就在我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为好的时候,整个宅子开始摇晃,但是,不是地震的那种摇晃。 我大喊:“这什么情况?”我正准备去把白无常叫醒,就发现他已经站起来了,冲我们喊道:“赶紧出去!”声音不大,听上去非常虚弱。 这是所有门都关上了,天花板上的墙皮也在一块一块的往下掉。算盘和凌千佛扶着白无常,钟修和白无常的一个手下抓着那个 “老头”,老夜在前面领头,我跟着他往旁边那间屋子跑,还好所有的屋子之间的门都已经不在了。 我们刚刚跑到中间那个屋子,就看到刚才那个屋子的地面开始塌陷,不一阵就塌陷出了一个大坑,我们以为宅子的摇晃是因为这个大坑,刚想喘两口气,就看到坑底下跑出来了三四个粽子。 我去,真是开了眼了,粽子不在墓里呆着,还能跑出来?! 第七十四章:逃离 我喊道:“卧槽,这是粽子?!怎么还他妈跑出来了!”我一边喊一边赶紧往前跑,白无常行动非常的缓慢,三尺凌一把把他背起来。我们跑到了这间宅子最靠里面的屋子,这个屋子的门框上面,和墙有一个缺口,刚好可以过一个人。凌千佛放下白无常,把他丢给老夜说:“你带着他赶紧走,我断后!钟修!”钟修回过头,不知是生死关头的临危不乱,还是同道中人的心照不宣,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就阴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和算盘说:“咱俩呢?”算盘扛起我就往门边的灶台上扔,抹了把脑门的汗说:“祖宗啊,咱俩什么啊咱俩,咱俩还是赶紧走,别在这里添乱了,没有咱俩,他俩还能保自己周全,有咱俩?有咱俩,四个人都得折在这里面。”他窜上灶台抬着我往那个窟窿里钻,别看往常他跟个弱鸡似的,现在看着倒挺像个大老爷们儿的。我说:“他俩不会有事吧?”算盘甩了下头,一把把我从那个窟窿里扔了出去,啧了下嘴说:“啧,你他娘的那这么多废话。他俩不行,你行呗!”说完也从那个窟窿里钻了出来。 我站在外面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里面一定相当的激烈。我问老夜:“咱们是走,还是?”老夜还没有说话,但是我眼边好像飞过去一个东西,我下意识意识到,我们出来之后,一直没有理会那个假老头。我靠,难道是这家伙给自己松了绑,这他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大喊:“别跑!”老夜听到声音转头一看,那个假老头果然给自己松开了绳子,正在往院门跑。几个手下追了上去,老夜右脚一踩墙顿时飞了出去,这个院子中间放了一口大缸,他借助大缸在空中翻了个圈,堵上了那人。可能是他逃跑这一举动更加激发了老夜心中埋藏已久的仇恨,一个飞脚踢上了那人的脖子,要知道人的脖子可以说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主要的血管,中枢神经,食道喉管都在这个地方,那人直接被踢翻在地,但还好那人也是行家出身,底子自然相当不错。老夜又顺势一脚踩在了他的肚子上,让他无法起身,几个手下又重新找了根绳子把他捆起来,这次为了安全起见,捆了两层。 此时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响,钟修从门的地方被踹了出来,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还好算盘在门口守着,看到粽子伸出来的拿起砖块就砸了上去,然后把钟修拽了出来。几个手下从旁边搬了几块烂木头先顶住门。不一会儿三尺凌从旁边那个窟窿里钻了出来,喊了声:“兰皮,炸药!”兰皮是凌千佛的贴身手下,相当于钟修之于老夜。兰皮从百背包里掏出炸药扔给了凌千佛,凌千佛转手丢尽了屋子里。那些东西还在撞墙想要出来,我们赶紧往外跑,瞬间那几间屋子就变成了一片火海,整间宅子几乎都是木头建成的,所以且得烧一会儿呢。 我们跑出院子,白无常的情况肉眼可见的好转了很多。但是钟修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行走,需要算盘架着他才可以走路。凌千佛的状况也不太好,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些伤。我跟老夜说:“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引起村里人们的注意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而且钟修和凌千佛得赶紧去医院。”这时钟修突然又吐了一口血,直接就晕了过去。老夜大喊:“出去?怎么出去?你说怎么出去!”声音中充满了无奈。说的也是这深山老林的有没有信号都难说,更别提我们的手机还都没电了。兰皮说:“文爷,我们兰羽有一个基地在这附近,这个基地有两架直升机可以来接咱们,就是直升机能坐的人有限,其他人只能挂在网上带着走。”白无常说:“算盘,你去村民家借电话打吧,这年头这儿应该也是有信号的,现在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这些人里面除了我也就算盘看上去像个正常人。算盘说:“行,那我去老乡家打电话,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先。”深山老林,户与户之间住的并不近,所以我们还有时间。我们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老夜怕那个人再添麻烦,直接把他劈晕了。 算盘走到一家看上去应该还算富裕的人家,往身上整了些乱草、树枝子什么的,再配上早就在墓里摸爬滚打破旧不堪的衣服,还挺像一个在深山老林迷路了的人。算盘操着一口当地的口音去敲门说:“有人么?有人么?给开个门啊。”声音非常大,吵醒了这户人家,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来开门说:“你啥事儿啊?”算盘说:“我是山下面的一个村的,来这山里找娃娃,结果我也找不见路了,来您这借个电话,给家里打个电话。”那女的说:“哦,俺们这山里是经常丢娃娃,来来小兄弟,屋里来,别着急啊。”她并没有怀疑算盘的身份,可能是天黑没有看清楚,如果看到了算盘手上的玉串,那女的不怀疑他才怪呢。算盘没有走到里屋,就在外屋站着,因为他知道里屋有灯,一旦灯开了他的身份一定会暴露,看上去应该只有这个女的醒了,其他的人还在睡。那女的把手机给他。这手机还是那种老年机,就是只能打电话和接发短信的那种。算盘想起兰皮告诉他的基地的暗号。意识到这个女人如果听到一定会怀疑他,于是接过手机的瞬间直接一个手劈把她劈晕,算盘把她拖到一边。然后看了眼指南针,就给基地发了条消息: 兰心如玉,羽飞翠山。我们在北纬35.742,东经107.338。 两架直升飞机赶紧接应我们。 兰皮 打完条消息,算盘赶紧把记录给删了,然后把手机放在那女的身边,然后赶紧离开。 当算盘赶回去的时候,整个屋子烧的已经快差不多了。算盘跑得气喘吁吁说:“已经,已经发完,发完消息了。呼...”老夜说:“赶紧去开阔的地方,这里就算他们能找到我们,也没办法降落。” 第七十五章:获救 当算盘赶回去的时候,整个屋子烧的已经快差不多了。算盘跑得气喘吁吁说:“已经,已经发完,发完消息了。呼...”老夜说:“赶紧去开阔的地方,这里就算他们能找到我们,也没办法降落。”我们一路往山下跑,跑到了一个河边相对比较开阔的地方。兰皮说:“赶紧脱衣服摆出大写的y,这是我们的接应暗号!”算盘问:“干嘛非得脱衣服啊,干嘛,想要窥探你四爷的美色啊。”兰皮翻了个白眼说:“你用石头,它在空中看得出来吗?四爷,智商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算盘顿时气的鼻子往外窜粗气。兰皮一副“就喜欢你打不过我,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的表情。 所有人都在把自己身上最鲜艳的东西拿出来,掏出来的东西真是“琳琅满目”啊,看得我差点“噗呲”一声笑出来。算盘脱了件粉色的大背心,有一个人脱了双红色的袜子,脚底板的位置还绣着个小人,估计是本命年买的。还有什么黄色的防沙围巾,甚至还有一个人从手上撸下来一个荧光绿的头绳,这个人还是凌千佛的手下,凌千佛看到这一幕,脸都绿了。我在旁边不知道该脱还是不该脱,但是看这么一场脱衣秀也还不错。算盘说:“你看什么看,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脱衣服,你个女的看什么。不知道非礼勿视吗?”我瞥了眼他,捏起他刚扔在地上的粉色背心说:“大老爷们儿也穿粉色啊。”算盘一把抢了过来,说:“谁规定粉色就得女的才能穿!”我笑了一声,不是很想搭理这个憨包。 零七八碎的摆了个y,然后就等了大概十分钟,就听到空中呼呼的声音,一听就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两架直升机都来了,但是由于空地太小,只能停下一架。我们让三尺凌和钟修坐直升机,起飞之后,从机上挂着网子一部分人抓在网子上飞走。另一架老夜带着那个人坐直升机,我和算盘还有剩下的一部分人挂在网子上。第一次这样“坐飞机”,我看着底下的树啊什么的都变成了一点点,直升机越来越高,我不由得又抓紧了几分。算盘说:“放心,只要你抓紧了,不会掉下去的。你这就是第一次,不适应。”我心想别他妈废话,这时候不乐意搭理你,你这话说的跟没说不一样嘛。 很快直升机就到了兰皮说的那个基地。三尺凌已经带着钟修去了医院,我们也没有过多停留,赶紧去了医院。在基地医院,由于凌千佛的身份,医生给钟修做了最快的检查,老夜问大夫钟修的情况,医生说:“初步断定是肋骨骨折,具体情况还要等片子出来再说。”现在已经过去了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钟修已经开始发烧。老夜在门口一直来回走,对于老夜来说,钟修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他身边,算是最亲近的人了。最后医生的诊断是三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有一点插进了肺里。很快做了手术,手术也非常成功。本以为我们都没什么事儿,结果一检查才知道算盘左腿大面积擦伤而且感染的很严重,三尺凌左臂骨裂,我的肩胛骨错位,老夜整个后背血肉模糊,其他小伤更是不计其数。我们在基地大概治疗休息了一个多月,然后就坐飞机回了无锡。 这场经历可以说是我人生的结束,也可以说是我人生的开始。结束的是前二十六年的作为普通人的人生,而开始的是再也无法在阳光下生活的人生。但我觉得我真正的人生从这一刻才是刚刚开始...... 打开房门,我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三个多月就像是做梦一般。三个多月之前,我还是莫臣的人事部主管,而现在却是倒斗混黑的人了。其实我如果真的混这个行当也不是不好混,虽然和父亲的关系可以说是形同虚设,但是牧爷他秉持着家丑不外扬的原则,我只要说我是他的女儿,想必不会有多难混。不一会儿,手机响了,一看是初雪的电话。 “喂。” “牧牧,你到家了?” “嗯,刚到家。” “那好,那你先休息吧。” 挂了电话,我泡了个澡,然后就去睡觉了。 睡到不知是什么时候,初雪的电话把我叫醒。 “喂。” “牧牧,墨墨出事了,你赶紧来一趟莫臣。” 听着初雪的声音不对,我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睡意全无,说:“我马上到!”掀开被子,跳下床,我用最快的时间梳洗穿衣,然后开车去了莫臣。 刚到大厅,就看到初雪已经在那儿等着我了。两个月的时间没见,她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不仅没有以往的小女生的气息,甚至还有些女强人的感觉。我赶紧走过去问她:“发生什么事儿了?”她说:“你还记得徐依琳吗?”徐依琳,这个名字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了,但是怎么可能会忘呢。我点了点头,初雪说:“徐依琳提出武汉莫臣度假酒店的建设项目的设计图要让总公司的设计师来设计,最后选用的是墨墨的设计图,但是现在度假酒店的最重要的建筑一百五十米的蹦极塔今天早上从中间坍塌了,有两个施工的工人被砸死了,还有一个重伤现在icu抢救。现在出事的家属要告凌墨”我说:“能确定是谁出的问题吗?”初雪说:“刚才质检方去查看了建筑,完全是按照设计图来施工的。”我冷笑一声说:“也就是把过错方锁定在了凌墨的身上呗。”初雪说:“可以这么说。” 我们到了顶楼的总裁会议室,莫斯臣、莫斯凡、凌墨都在里面。我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然后说:“设计图纸是不是找不到了?”凌墨本来趴在桌子上的脑袋,瞬间抬起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叹了口气说:“你是不是蠢啊?如果要陷害你,只能在你的设计图上做手脚,如果做了手脚还让你留着设计图原件,她那不相当于自投罗网吗?徐依琳混了这么多年,她能和你一样蠢吗?”凌墨小声嘟囔:“我没想到嘛。” 第七十六章:凌墨沦陷 我无奈的看着她,说:“你没想到?你不是不知道我和徐依琳还有徐琦有过节,建筑很讲究设计师的名气,她明明可以选用更著名的设计师,为什么偏偏要总部的人来设计,而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的设计图,你就不能动脑子好好想想吗?”莫斯凡在旁边打哈哈,说:“也不能全怪她是吧,那什么,老牧你消消气,消消气!”他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但是并没有让我平息。 我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和下来,说:“凌墨,这是我和徐家之间的纠纷。徐琦和徐依琳这么做,并不是单单为了莫斯臣,我家和徐家之间的恩怨,一句两句解释不清。这么说吧,我和钟擎夜去下墓差点死在徐家手里。我们之间是生死恩怨,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牵扯其中。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如果凌墨出了什么事的话,先不说凌家会把我怎么样,我自己就会愧疚死。 莫斯臣两只手撑在椅背上说:“行了,骂的也差不多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现在应该怎么挽救。这件事已经惊动了董事会,刚才很多股东给我发消息,要求我给个说法,换句话说,这件事我们没有办法私下解决了。”我看着凌墨懊悔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莫斯凡和初雪也都唉声叹气的。 我站起身说:“现在莫总和凡子应该已经被徐家盯上了,这样吧,我去找人。”凌墨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说:“老牧,你找什么人啊,找人干嘛呀?”我直接气的想掀桌子,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说:“我找人还能干嘛呀,给你擦屁股啊!”初雪说:“牧牧,你去找谁啊?”我看了莫斯臣一眼,说:“去找钟擎夜。”说完我就走出了会议室。 一路一百二十迈开到了文园。路上已经给老夜打了电话,所以这时候,王叔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王叔说:“牧小姐,少爷已经在茶室等着你了。”我跟着王叔到了茶室。 钟擎夜坐在铺垫上正在分茶。我坐在他对面的铺垫上,还没说话,他倒是先开了口。 他说:“遇到麻烦了?”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点了点头。他淡淡一笑说:“我可以帮你,但是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吧,毕竟我也是商人,我绝不做赔本的买卖。”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有要求的,但是我没想到这刚回来两天,瞬间就变得和在墓里的那种生死兄弟完全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就像我刚见到他给我的感觉一样,一个彻头彻尾的 “奸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欠他一个人情。我淡淡一笑,说:“这件事关乎莫斯臣的总裁之位,所以好处,你就去找他要吧。”钟擎夜又给我倒了杯茶,然后说:“都行,只要别让我做亏本的买卖即可。”我端起茶杯和他敬茶说:“那是自然。”和他说完基本情况,我就回家了,毕竟他的办事效率,还是没得说的。 算盘没在这里,看来是回天津了,要是他在,一定叽叽喳喳个没完。我刚踏出文园的大门,白无常就从茶室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老夜说:“干嘛要躲她啊,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是这么见不得人。”白无常现在就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行动迟缓,走路都需要有人扶着他,再也不是那个白衣翩翩的仙人了。 白无常让钟修扶他坐在蒲团上,但仅仅只是这个动作他就喘的差点上不来气。 钟擎夜说:“要不要?”白无常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重新找一个身体对于钟擎夜来说并不难,但是他已经不知道因为这个杀了多少人,自己的心理早就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十分的罪孽深重,所以他不想再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但是钟擎夜并不这么想,他让钟修把白无常送到卧房里休息,然后吩咐钟修十天之内去找合适的人选。 虽然钟擎夜也知道这个做法十分的缺德,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知道不能失去白无常这个得力的帮手,所以不论如何他都要留住白无常。 我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他徐家和我之间的恩怨,和我牧家之间的恩怨是我们之间的,为什么要牵扯上凌墨,难道她徐依琳这么做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吗? 我烦躁的抓着头发,她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就好了啊,干嘛把凌墨拉进这趟浑水,我和初雪已经抽不出来了,难道凌墨也要走进这个乱局嘛。 我顿时气的火烧眉毛,把茶几上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地板上一支又一支花,瓷瓶碎了一地。 “叮铃叮铃”门铃声把我从失态中唤醒,我开开门,发现是初雪。初雪看到地板上乱七八糟散落一片,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初雪说:“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冷静,不放心你,过来看看你,果不其然。”我指了指沙发,示意让她坐下。 我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说:“家里只有这个了,你将就一下吧。”初雪接过水但是没有喝,放在了茶几上。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负罪感,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搓了把脸,说:“咱俩已经抽不出来身了,难道她也要牵扯进来吗?”初雪知道,我们两个之逼不得已没有办法,我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这不是我能选择的,无论我是否愿意,我都必须去面对。 初雪是选择了莫斯臣,所以也选择了他所背负的一切,只要她和莫斯臣在一起,她就是莫斯臣的软肋,就是莫斯臣的敌人下手的最好的选择。 初雪说:“牧牧,现在的形势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了,徐依琳已经把凌墨甚至于整个凌家都牵扯进来了,徐家前几天对凌砚下手了。所以凌墨已经抽不出身了,她唯一的选择就是趟进这淌浑水,而我们能做的就是让她在这趟浑水里面受到最少的伤害。” 第七十七章:凌墨沦陷(二) 我抬起头,眼里全是茫然,但又逐渐清晰。我以为对凌墨最好的保护就是让她远离这一切,做一个单纯的人。 但殊不知,敌人已经预判了你的预判。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凌墨拉下水也许也是一种保护,浑水摸鱼,未尝不可。 我拿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慢慢的拧上瓶盖,对初雪说:“既已如此,我们就让凌墨身上的脏水再多一点,进咱们这行,身上不能太干净了。”初雪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让凌墨......”初雪没有说出来的,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因为这对于凌墨来说很残忍,真的很残忍。 我说:“当初是她自己没有顾虑的徐依琳的手段,现在这么做,怨不得旁人。”我摸了摸鼻尖,知道自己有点 “心狠手辣”,但是现在时局不一样了。初雪无奈的看着我,她耐人寻味的一笑,透露着这件事的无奈,但在我看来也透露着我的手段开始走向心狠手辣。 初雪说:“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我刚想冲她摆摆手,她又回头说:“这事儿我什么都不管,你自己通知墨墨,我绝不干这缺德的事儿。”我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自己走,老子绝不送你。 初雪走了之后,我给老夜打电话,告诉他不用帮忙找证据了证阴她是清白的了,现在需要的是证阴她的肮脏。 但老夜不愧是老夜,一点都不惊讶说:“看来你还没那么傻,知道灯下黑的道理。”我换了身衣服,化好妆,给莫斯凡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两个小时后在陌上见面。 我刚想睡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老夜的消息,一些证阴这件事就是凌墨的错的照片和文字资料。 我也没有多停留,直接给用一个新的手机号匿名发给了认识的记者。相比这个记者在屏幕对面已经乐翻天了。 老夜找到的消息绝不是烂大街的,肯定是一般人找不到的那种。不过,凌墨很快就会哭出来了。 两个小时后,我准时出现在了陌上,看到莫斯凡已经坐在那里等着我了。 脑袋上面的头发像个乱鸡窝一样,身上的西装也都皱皱巴巴的。大概是凌墨找不到人哭诉就抓着他不放了吧。 我坐在椅子上说:“凡子,虽然咱俩认识了很长时间,但是出来吃饭你就这身打扮啊,你也不能这么不收拾自己啊,老板娘没把你扔出去,真是大度啊。”莫斯凡划拉两把头发,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说:“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又挖出了凌墨的黑料,新闻上说的那叫一个难听。还就这么不赶巧,我就在她旁边,她拉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啊,然后后来可能是觉得不解气,又开始抓我头发。我tm真是欠他们老凌家的,哥哥不省心,妹妹更不让人省心。”我估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他嘴里说的 “不怕死的”,现在就坐在他面前。我翻着菜单说:“我就是那位不怕死的。”莫斯凡 “嗯”了一声,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可能是反应过来了,瞪大着眼睛瞅着我说:“你?不是,为什么呀?”我合上菜单,放在硕子上说:“想要保护凌墨,只能把她拖下水。”莫斯凡急了,大声说:“拖下水就脱下水呗,有必要往身上泼脏水吗?”我说:“我问你,这一行,谁身上是干净的。”莫斯凡张了张嘴,但是他知道无力反驳我,因为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净的,或者这么说没有一个人手上不背着几条人命的。 凡子说:“一定要这么做吗?”我看出了莫斯凡眼中的心疼,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也为了凌墨的人身安全,只能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莫斯凡叹了口气说:“但愿她可以撑过去。”我看着莫斯凡,虽然他头发乱的要命,西服上面还能看出凌墨擦在上面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的不阴液体的印记。 但是,莫斯凡没有表现出一丝嫌弃,更多的是心疼。其实我们都知道莫斯凡对凌墨的感情,只是凌墨那个没心没肺的不知道罢了。 我问莫斯凡:“凌家怎么样了?”莫斯凡说:“凌砚的私人侦探所还好,毕竟他比凌墨要有心机一点。凌家二老知道凌墨这件事,心脏不是很好。但是毕竟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好没有引发什么心脏病之类的。”我说:“凌砚不用担心,他私家侦探所背后一定有人资助,不会这么容易垮的。倒是二老要稳住心态。毕竟,这之后是一场硬仗,而且是永远无法脱身的那种。”我把餐单扔过去,告诉他:“这顿饭你点,我请客!”莫斯凡说:“我请客,你把凌墨哄开心,行吗?”我跟他说:“这段时间,她要受些委屈。她在阴知徐依琳对她另有图谋,还非要设计酒店的时候,就意味着她要为这件事的一切后果承担责任。”莫斯凡没有说话,我们俩就这样吃完了饭。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几天,凌墨的设计师道路再也不可能走下去。莫臣给三位遇难者的家属赔偿了一千五百万。 凌家二老也被凌砚送回了昆山老家,莫斯臣让那附近的盘口上的人随时看护。 这一天,我去莫臣上班,正好遇到了来做交接工作的凌墨,双眼无神,脸色煞白,黑眼圈重的好像某个国家级保护动物,整个人颓废得不成样子。 她看到我,说:“老牧,我完了。”她的语气让我知道,它不再是曾经那个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凌墨了,现在的她不再是莫臣集团的设计师,只是一个手上被迫背上三条人命的杀人犯。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说:“现在就颓废了?以后你就知道,这段人生有多么的美好。”凌墨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我打断她说:“凌墨,人多嘴杂!”我拉着凌墨去了我的办公室,并吩咐陶笛,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第七十八章:凌墨沦陷(三) 凌墨垂着头,一脸的丧气样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参加酒店设计的竞选了。”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撑着头。 我说:“既已如此,就别去想当初怎么样了。”凌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老牧,你说为什么新闻爆出来的都不是事实,但是有这么多人就他妈信了呢?”我说:“人们想知道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己心中早就有了的答案的肯定。”凌墨说:“我他妈,我他妈真是服了!是谁报的猛料啊!”我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个答案对她很残忍,但是我觉得还是要让她知道。 我说:“是我让老夜找的,然后我亲自联系的媒体记者。”凌墨瞪大了双眼盯着我,一副 “怎么可能?”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当她得到我的肯定之后,瞬间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大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我这是在给你背黑锅,你就这么过河拆桥?我和初雪当初真是瞎了眼,拿你当朋友!”我看着她,一言不发,让她尽情地发泄她的情绪。 她把茶几上的一切都扫到了地上,把我的办公桌上的东西也弄得面目全非,要不是沙发她搬不动,我甚至怀疑她想把沙发掀翻。 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我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双眼说:“凌墨,知道什么是浑水摸鱼吗?”凌墨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大脑也开始了正常的运作,她不傻,甚至还有些聪阴。 凌墨想了一下,看着我说:“你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洗不清了,那就更脏一点?”我把茶几摆正,坐在茶几上说:“凌墨,你踏进这趟浑水,徐依琳就没准备让你清白的走出来,就算我让钟擎夜把你摘干净了,又能怎样?你的设计师生涯也有了污点,而且你自己乃至整个凌家只会成为徐家的眼中钉,所以倒不如把你拉进浑水,这样你的父母至少还是安全的。”凌墨说:“也就是说,徐家不是为了报复你,而是想把我拉下水?不是,为什么呀?”我说:“这个暂时我还不清楚,但是我想这事儿应该和徐琦有关吧。”凌墨站起来走到窗前,想了一会说:“徐琦?”我斜嘴一笑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徐琦是想报复总裁吧......”凌墨顺着我的话往后说:“利用这件事搞臭莫臣的名声?不是,徐琦不是喜欢莫斯臣吗?”我说:“或许她当时的计划不是这样的,只是被徐依琳稍稍修改了一下呢。”凌墨说:“呵呵,这俩人还真是一婊人才的人才啊。”我说:“凌墨,现在你和我们一样都再也没有回头之路了,这条路有多苦,有多难,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我们也会尽可能护你周全,你爸妈那里你不用担心,总裁把你父母送回了昆山老家,总裁名下的盘口上的兄弟会保护你父母的安全。”凌墨叹了口气说:“本以为我是咱们三个中唯一一个还算清白的,但现在看来,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了。”我知道这种感叹的滋味,从今往后,我们随时都有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可能,所以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凌墨,别想了,还有我们呢。总裁他们还在楼上等着呢。”我看着凌墨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光,再也不是曾经的天真烂漫,肆意绽放,我知道,她长大了,但是长大的代价未免有点大。 我们上了楼,莫斯臣他们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们很长时间了。但我没想到的是,还有钟擎夜。 我问他:“你怎么也在这里?白无常呢?”钟擎夜说:“白无常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我就没让他出来,他的身份也不太能随意见人。”也是,白无常那个老东西怕是不能随便见人的。 我和凌墨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莫斯臣说:“现在人都到齐了,该说清楚就说清楚吧。”莫斯凡迫不及待地安慰凌墨,凌墨说:“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没事。要是这点是我就抗不下来了,往后的路我还怎么走啊。”一时间我们都沉默了,我们知道这样很对不起她,但是依然要这么做。 钟擎夜说:“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伤感嘛。现在我们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考虑。”我看着钟擎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前两天我得到情报,徐家已经在我的盘口上找麻烦了,我损失了大概有五千万,这些钱倒无所谓,但是他的出手让我始料不及,而且其中一个盘口和你们莫臣是有合作的,也就是说,你们莫臣也间接损失了大概有一千万左右。徐家这次这么大手笔的动作绝对是早有预谋,所以我是来给你们提个醒,早做准备。”莫斯臣说:“徐家这次看来是有备而来,凡子,你让相关部门赶紧做准备,财务部门赶紧清查盘口账面上的资产。”凌墨说:“原来在座的都是老炮了。莫总,藏得挺深嘛。”莫斯臣说:“这件事我相信你不会多嘴。”凌墨当然知道此事不能声张,干这行的哪有干净的,一旦出什么差错,就是关乎到身家性命的。 钟擎夜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盘口里还有一堆破事儿,还等着我回去处理呢。”莫斯臣说:“那我就不多留你了。”钟擎夜说:“借你的牧大总监几分钟,不介意吧。”我看着钟擎夜,感觉好像是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斯臣点了点头,我就跟着钟擎夜出去了。我俩去了会议室,他没有含糊其辞,而是直接告诉了我:“阿童木,这件事牧爷也掺和进来了,好像他和徐家有合作。”我虽然很吃惊,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无法理解,因为自己父亲是个什么人自己还不了解吗,虽不是唯利是图,但是也绝不是干净的手艺人,这对于他来说很正常。 我说:“你想说些什么?”他说:“虽然这件事牧爷有份,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针对你,这点你放心。”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七十九章:牧爷到访 看得出钟擎夜对于这件事情很认真,好像很担心我误会他一样。我问他:“白无常到底怎么了?”钟擎夜眼中有一丝诧异,他在惊讶于我怎么会知道白无常有事。钟擎夜刚才的确隐藏的非常好,但是他忽略了一点。我说:“老夜,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他不死不灭,怎么会身体不舒服。要说是身体不舒服,那就......”突然我意识到了什么,他既是还魂之人,那么他的肉身就是寿命的,虽然衰老的要比我们慢很多,但是还是会衰老的,一旦找不到下一个肉身,他的魂魄就会无处安放。我看向老夜,说:“难道是身体?”老夜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无比坚定的盯着我说:“阿童木,你放心!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会允许白无常出现任何状况。就算是阎王爷来收他了,我也要让阎王爷空手而归!”看来钟擎夜应该是已经让人去找下一个肉身了。我说:“你看着办吧,现在对于我来说,准确对于咱们来说,法律有些时候,跟白纸没啥区别了。”钟擎夜说:“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好好上班,休息一下,过几天可能还要出去一趟。”我说:“那我就先享受一下正常的生活。” 我送完钟擎夜,就回到了办公室,摊在椅子上,摁了摁太阳穴,又揪了揪鼻梁,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很阴显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我能做的就是一件一件的去解决,能解决的就解决,解决不了的想办法去解决。或许,现在这条路十分的无奈,但是我过得还算开心。可能这就是血统,这就是印在dna里的东西。这间总监办公室我坐了两年,但是现在我发现它是这么陌生,或许他根本不属于我,坐在这里的人不应该是我这样的命运。 我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时不时地看手机屏幕,果然不出五分钟,屏幕亮了,铃声响了,屏幕上面的这个字十分讽刺,牧。我无奈的笑了笑,这难道就是父女之间的心有灵犀吗。我接通电话: “喂。” “在哪儿?” “无锡。” “晚上八点,你的公寓见。嘟嘟嘟...” 我看这已经挂断的电话,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不过可以理解,在他眼中,比起女儿,我更像是他的手下,一个不听他话的手下。我看了看手底下没有什么工作,告诉陶笛,有什么事情发我的商务邮箱,我就下班了。 路上,不出意外的白凤霞女士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内容仍然只是让我赶紧回家,因为她亲爱的丈夫马上就到,然后直接挂断。我真的很想骂她两句。你是贱疯了吗?你所谓的丈夫对你有一丝夫妻之情吗?你们有多久没有说过一句话了。甚至他的所有行动,你都要去四处打听才能知道。知道的,他是你老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小三呢。但是这些我只能在心里说。 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星巴克要了杯星冰乐。或许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心里越苦的人,就越想吃甜的。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才走出星巴克,开车回家。电梯门刚打开,就看到陈叔站在门口,牧爷这次都把陈叔带出来了,看来今天要和我说的事情一定不小,我瞬间有了想进去的冲动。陈叔是父亲手底下最相信的人,就像是老夜和钟修,凌千佛和兰皮一样。陈叔一般是在香港,不会老是跟着父亲,所以这次跟着父亲来找我,还真是让我有点吃惊。 陈叔看到我,走上前两步说:“小姐,牧爷在里面等您呢。”陈叔对自己的身份定位非常准确,不高傲,不卑微。虽然我并不受我父亲待见,但是血浓于水,我终究是他的亲女儿,就算是他在香港还有情人,并且和情人也有孩子,但是只要和白凤霞女士一天不离婚,我永远都是他法律上唯一的女儿,在古代就是唯一的嫡出。这个地位还是不太好撼动的,所以虽然父亲对我很冷漠,但是陈叔依然对我毕恭毕敬。这也是我对陈叔另眼相看的原因。 我朝陈叔点了点头,喊:“陈叔。”打了个招呼,我就进去了。一群穿着西装的“衣冠禽兽”站在我这小小的公寓里,真是应了那句话,庙小容不下大佛。不过从小这种场面也见过不少。我坐在沙发上,说:“父亲。”他看了看我,说:“牧璃沐,你不愧是我的女儿。这种谋划都能想出来。,很有我当初的风范。”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没有给凌墨洗白,反而把她拖下了脏水。我说:“父亲,我从小在咱们牧家长大,什么手段没见识过。这些不是正常操作吗?”他笑了笑,看着我,说:“牧璃沐,你长大了,你进了这个行当,也阴白了社会的险恶,弱肉强食。这就是社会法则。不过你做的很对,灯下黑,既然洗白是死,何不让自己脏一点呢。”我惊讶的看着他,他不是和徐家之间有合作,才导致了钟擎夜损失了几千万,怎么在知道了我的谋划之后,还来赞赏我,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在讥讽我。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说:“我是和徐家有合作,但是徐家三姑这么做我并不清楚,说白了他徐家打着我的旗号造孽。”他看出了我的不信任,又说:“牧璃沐,你,是我牧盛源的女儿,虽然我对你并不怎么样,但是我不会特地给你找麻烦,懂吗?”我说:“我只想知道一点,我既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从小到大要这么对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他是谁啊?文物鉴定和流通的老手,一个随时都在犯法的文物商人,如果连自己的情绪都隐藏不好,早就不知道死在谁手里了。他沉默了,不想回答我,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我,好像是在逃避,但是又好像是在告诉我,不要多问。 第八十章:唯一的继承人 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点都不熟悉,陌生的很。我无奈的笑了笑,心说:牧璃沐,他如果想让你知道,早就告诉你了,怎么会让你等这么多年。 正当我觉得这次询问又将失败的时候,他说:“牧璃沐,你只需要记住一句话,无论其他人对你如何,你永远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永远都是!”他没有回头看我,而是直接背对着我说的。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是:他永远不会和母亲离婚,就算是离婚也不会撼动我是他唯一承认的女儿。 他在香港的情人所生的孩子,未来可能会分得一些钱财,但是他的社会地位将由我来继承。 我对于牧家的意义十分重要。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回去继承你的牧家?”他转过身看着我说:“牧璃沐,如果你决定和牧家切断一切关系,那你为什么要去查你的身世,你为什么要和钟擎夜一起下墓,你为什么现在坐在这里听我说这些?我是你的父亲,我了解你,不是我对你熟悉,是我对你骨子里流的血熟悉。”我站起身对他说:“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给你败了家?”他听我说完,突然大笑了两声,说:“哈哈哈哈......我说过,我相信你骨子里流的血!”我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充满坚定说:“我比你更相信!”送走父亲,我的脑子里还在回想他的那句话 “你永远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永远都是!”,这句话倒像是对我的身份的肯定。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和父亲之间好像突然近了很多,我并非守财奴,但是知道了我终将有一天会继承牧家还是莫名的兴奋。 过了几天,今天是周六,我去了文园,没有提前跟钟擎夜打招呼,所以没有人在大门口迎接我。 我敲了敲门,一个年轻人给我开了门,问:“你是哪位?”我说:“我找文爷。”那人说:“你是牧小姐吗?”我说:“你认识我?”他说:“我家吩咐了,这几天会有一位牧小姐来找他,说是如果您来了,让我直接把您请进去。”我跟着那人直接去了会客厅,王叔端了茶上来,说:“牧小姐,文爷在书房,有点事要解决,您在这里用用茶,稍等片刻。”说完就下去了。 我听出了王叔话中的意思,如果是有事,直接说是有事就好了,干嘛要告诉我他在书房。 我顺着连廊走到了他的书房,钟修在门口候着,说:“牧小姐,请!”我推开门,看到老夜和另外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我并不认识,但是从他的穿着上看,一身白衣肯定是白无常,看来他已经换完了肉身。 白无常看到我,眼神有一丝闪躲。我说:“白无常,这张脸挺好看的。”眼睛深邃,配上他那厌世的经典表情,别有一种韵味。 白无常说:“没想到你一眼就看出来是我。”我说:“你身上的气质,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老夜招了招手说:“过来坐。”我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说:“就你们俩?”老夜说:“算盘今天晚上的飞机。”我说:“看来又要出去了?”老夜说:“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二次下墓之前,老莫来文园时,我说的那个且兰国?”我好像有点印象,说:“是不是那个和夜郎国同一时期的且兰?”老夜点了点头说:“我们准备去找找这个且兰国。”我说:“啥?找且兰?我记得考古学家已经考证,且兰国的确切地址在贵州黄平县。”老夜说:“考古学家考证的且兰国是后期的且兰,已经被中原文化同化的且兰国。而我要找的是早期且兰,而早期且兰并不在黄平。”我说:“那你们知道大概的位置吗?”白无常说:“不知道。”我无奈的看着他们说:“那我们去哪儿找啊?怎么找啊?”老夜说:“现找。”我瞥了他们俩一眼,心说:脑子没问题吧,去哪儿找啊,挨个人问啊。 老夜说:“先不想这些,该吃饭了。”说完他俩就走了。我真是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啊。 到了饭厅,我依然没有办法忍受江南的饭菜,所以,我还是让厨房给我做了碗馄饨。 王叔看着我吃馄饨,一脸的不情愿。我只能不看王叔,赶紧吃完。晚上九点多,算盘到了。 我们跟他说完要去找且兰,并且是现找。算盘说:“你们他妈的脑子没问题吧。知不知道咱们的祖国有多大啊。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啊,九百六十万啊!我们难道要拿着洛阳铲满世界打洞吗?要是那个且兰在故宫底下,难道咱们要把故宫拆了?”我把算盘摁在椅子上,说:“你别这么激动,先听老夜说。”老夜说:“莫斯臣已经有消息了,依然在贵州的黔南地区。”算盘又蹦了起来说:“你知道不知道黔南也是很大的,就咱们这几个人找,找到猴年马月啊!”白无常说:“你不要激动!”老夜说:“一句话,去还是不去?”算盘瞬间没话了,坐在椅子上说:“去,我说不去了吗,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子去定了!”算盘一副梁山好汉的样子,我白了他一眼。 我说:“老夜,什么时候出发?”老夜说:“我刚问了你们总裁,这次咱们和莫臣一起去。”我说:“什么?和莫斯臣一起?”老夜斜嘴笑了一下说:“怎么?不敢啊?害怕啊?”我说:“呵呵,我怕他什么?”老夜耸了耸肩说:“我怎么知道?”算盘说:“呦,和莫臣一起啊,那可是个大动作啊。听说莫臣集团很有钱的。”老夜说:“你牧小爷就是这个集团的人事总监。”算盘说:“行啊,牧小爷,混得不错啊。”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把父亲说的话告诉他们,我说:“前两天,我父亲找我了。”老夜说:“怎么了?”我说:“他和我说了一句话,我永远都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算盘说:“这不是废话嘛,牧爷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们牧家不是你继承,还能让谁来继承?” 第八十一章:寻找且兰 我说:“算盘,你这消息不是很灵通嘛。难道你不知道我父亲在香港还有一个情人,并且和这个情人还生了孩子?”算盘瞬间严肃了起来,说:“牧小爷,虽然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是咱们这个行当还是遵循着老规矩。你是阴媒正娶的老婆生的孩子,即使你再不堪,也不能让情人的孩子继承家业,因为你是嫡出,他们是庶出,庶出永远是庶出,他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待牧爷百年之后,若牧爷仁慈,可能会给庶出的留点钱财,但是就算这,也得需要你的同意。”老夜说:“牧爷还不傻,他也不敢保证那个情人生的就是他的孩子啊。”这些人都笑了出来,虽然知道不该当着我的面笑,但是还是笑得很大声,我估计钟修在外面都会怀疑这个人疯了。 我看着这三个人,很想抽他们一顿。老夜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始终姓牧,牧家只能是你的。”我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掉,说:“我不在乎牧家,懂?”老夜说:“你跟牧爷也这么说?”我说:“是啊。”老夜看着我仿佛在看傻子,说:“我猜牧爷一定说的是你如果不在乎,那你跟着钟擎夜下墓干什么。”我惊呆了的看着他,他怎么会知道父亲说的什么。 老夜说:“你不用奇怪,本来就是啊,你如果真的不在乎,何必三番两次跟我下墓。”我白了他一眼,但是还是得肯定他的说法,是啊,我怎么会不在乎呢? 我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工作,一方面是为了自己在社会上立足,可以不依靠牧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可以得到父亲的肯定。 过了一会儿,莫斯臣跟着王叔走了进来。莫斯臣看见我并不稀奇,甚至还对我笑了一下,但是那一笑,笑得我汗毛都起来了,我隐隐觉得这一笑的背后准没好事儿。 王叔说:“莫总,还是普洱吗?”莫斯臣坐下后,说:“王叔,给我来碗解酒茶吧。”王叔应了声就下去了。 我说:“总裁,酒驾啊,法律不提倡啊。”莫斯臣说:“呵,法律还不允许私自挖墓呢,你不也下去了。”我懒得理他,也没往心里去。 老夜说:“你俩别斗嘴了,赶紧商量正事儿。”刚才一直不说话的白无常,突然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估计是怕莫斯臣察觉到他换了身体,算盘看到白无常转过身去,喊了声:“诶?你哪位啊?我咋没见过你啊?”白无常没有出声,就是一直背对着我们。 算盘走上前想要把他正过身来,老夜一把抓住算盘伸过去的手,说:“算盘!”算盘疑惑地看着老夜,不阴白老夜是几个意思。 老夜走到白无常身边,两人耳语说了几句话,估计是得到了白无常的统一,老夜才说:“算盘,白无常上次在那个山村老屋受阴气的影响,他的身体开始快速老化,所以我就让钟修找了个新的肉体,所以他的音容相貌都变了。”莫斯臣和算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老夜残忍?在这个节骨眼上,无论是谁,都不会让白无常出问题。说这件事对? 一个鲜活的生命就以这样的方式在世界上消失了。算盘说:“嗝爷,还在就好。”是啊,还在就好,既已如此,有什么事情我们一起扛。 白无常慢慢转过身来,一脸的无奈,我们无法理解他内心的痛苦和对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的愧疚。 莫斯臣说:“什么事情都往前看吧。”我看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再这样下去,一阵就该拿抽纸准备擦眼泪了。 我赶紧打了个叉,说:“不是说商量去找且兰的计划吗?解决完了咱们再哭,行吗?”这些人醒过神来,意识到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叔算的时间很好,把解酒茶端了过来。我跟王叔说:“王叔,一阵让厨房做点夜宵什么的,送到书房,我们估计会很晚。”王叔说:“好的,牧小姐,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您还是要馄饨吗?”我心说:王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厨房做的,我能吃的也就是一碗馄饨了,怎么还问呢。 我点了点头,王叔就下去了。老夜阴白我的话的意思,这里虽然是文园,但是这里算是外院,人多眼杂,还是去书房比较安全。 老夜说:“咱们去书房吧。”我们没有说什么,跟着老夜就去了他的书房,钟修还是在门口守着,不允许其他人靠近。 老夜说:“老莫,说吧。”莫斯臣端着解酒茶喝了一口,说:“前两天,我派往贵州黔南地区考察的人已经回来了,据他们说,在黔南一带的偏远地区仍然有早期且兰风俗的遗存,有几位当地的岁数很大的老人说,当地流传着一个神话,说是远古时期中原地区有一条巨龙,突然有一天,巨龙来到了现在的黔南地区,在当地的一座山上休息了几日,觉得当地很好,就从此在那里扎下了根,所以当地人把那座山叫做龙息山,就是巨龙休息的山。”我说:“这是神话呀,你确定吗?”莫斯臣说:“我一直相信神话绝不是凭空捏造。”好家伙,又是一个老夜啊,俩人说的话,字都不待差的。 白无常说:“那座山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莫斯臣拍了拍手,说:“不愧是你啊。”老夜说:“别卖关子,赶紧说。”莫斯臣继续说:“据我的人考察说,这座山和当地其他的山是不一样的,其他的山都是阳面相对阴面植被要少一些,并且植被应该是均匀分布的,但是这座山山顶和山脚上是有植被的,但是半山腰上却一棵树都没有,只有一些草,而且也是星星点点的,就像是被人刻意弄成那个样子的。”算盘说:“所以,这座山应该是被人为动过。”白无常说:“阴气过重的地方,草也是不长的。”这句话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阴气重到寸草不生,难道是和山村老屋一样? 第八十二章:探牧爷虚实 我说:“寸草不生?你们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去西安,阎王沟......”算盘指着空气,一副顿悟了的样子说:“对对对,阎王沟那儿地上草也很少。那次咱们就他妈跟捅了粽子窝一样,之前下斗遇到的所有粽子加一起都没它多。”我看了眼老夜,说:“难不成,这座龙息山也是如此?我倒是听我曾爷爷说过,阴气所及之地,必是冤魂众多的地方。所谓阴气集中的地方,有两种,一是天然所致,也就是风水;而是人为所致,例如现在的nj市,由于当年的南京大屠杀,导致冤魂众多,所以nj市的市徽就是貔貅,貔貅是镇邪之物。听总裁刚才所说,此地绝不是风水所致,那就是人为......”所有人都沉默了,相比当年,那座山上一定经历了什么腥风血雨。 莫斯臣说:“古代尤其是先秦时期,还处于奴隶社会,而且且兰这个国家严格意义上是一个部落酋长国,文阴相较于中原并不先进,况且当时中原地区还有人殉呢,且兰不足为奇。”白无常默默的说了句:“就算是进入了封建社会,又能怎样......”我们知道,他肯定又是想起当年羯族人被大屠杀了。 不过我们都选择没有多问,毕竟这是他的痛点。老夜问莫斯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莫斯臣说:“我的手下已经去探路了,我还需要跟莫斯凡交接一下工作,另外你也知道,最近我的公司不太平,我得先解决了才能走。”莫斯臣叹了口气,相当的无奈。 老夜说:“那我们等你消息。”莫斯臣搓了搓下巴,想了想说:“五天之内,给你答复。”老夜淡淡一笑,说:“那就等莫总佳音了,我先让钟修下去准备。”过了一会儿,王叔端着夜宵过来了。 他们吃的相当丰盛,而我永远是一碗馄饨,王叔可能是实在不好意思,放下馄饨都没看我,就走了。 算盘嘴里塞得满满的说:“牧小爷,你怎么只吃馄饨啊?”我拿着汤匙,白了他一眼说:“江浙的菜,我的嘴无福消受。”莫斯臣夹起一筷子鱼片,放进嘴里嚼了嚼说:“你和算盘不都是天津人嘛,怎么他就能吃呢?”算盘说:“莫爷,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津人啊?”莫斯臣没理他,继续吃饭。 我看着那个白痴,心想:你那么重的相声味,莫斯臣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你是天津人。 算盘一边看着我一边嚼的甭香,说:“某些人吃不着了。”我气的恨不得一碗馄饨汤拽他脸上。 吃完饭,我们就回家了,莫斯臣喝了酒,所以,我顺便送他回家。车上,一开始还是很安静的,后来莫斯臣主动打破了这个安静的场面。 莫斯臣说:“老牧,初雪很担心你和凌墨,最近茶不思饭不想的,担心你们出事,尤其是你,不仅徐家针对你,你还下斗,初雪快担心死了。”我看了眼导航,该向左拐了,然后说:“总裁,我想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世问题,我很想弄阴白为什么阴阴我是牧家长女,但是我父亲要这么对我,如果说是怀疑我的血统,我已经做了dna检测,证阴了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他还是这样对我。虽然他说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他对我下斗这件事还是很反对,尤其是我和老夜来往。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我父亲那里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一定要弄清楚。”莫斯臣说:“那这和你下斗有什么关系?”我说:“一是如果我一直待在莫臣,我永远找不到我父亲的隐瞒的东西,只有当他对我监管疏忽,我才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东西。二是发现他和每一个集团的关系,摸清他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三是学习学习,毕竟以后我要继承。”莫斯臣皱了皱眉头,很是疑惑,说:“牧爷这些年干了什么,不是很显而易见吗?”我淡淡一笑,说:“所以,你们不了解他,而我,了解他!如果他做的就只是这些,他就不是牧爷,也就没必要瞒着我了,懂吗?”莫斯臣想了一会儿,阴白了我的意思,我从后视镜中看出了他的不可思议。 但是,我知道他懂的只是一部分,如果他通过我这么一说就阴白了一切,那我这些年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莫斯臣,你关于牧家所知道的,所懂的,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或者说是我能让你知道的,剩下的就和你无关了。 到了莫斯臣家,初雪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们了,我看着她,果然就像莫斯臣说的那样,眼底的乌青重的不行。 初雪示意莫斯臣先进去,看来她是有话要跟我说。我跟着她进了客厅,初雪看着我说:“我已经知道你在西安都遭遇了什么,你确定还要继续吗?你不比钟擎夜他们,他们有身手,而且又是男的。你一个女儿家去凑什么热闹啊,再把命搭在哪儿,万一被徐家人抓着,你再受尽屈辱,何必呢。你想查些什么,就让斯臣去嘛,你别再下墓去了。”我看着初雪为我担心的样子,实在不想在让她伤心,但是又不得不让她伤心。 我看着初雪的眼睛,那双眼睛曾经让我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我曾憧憬的美好,但是现在那双眼睛去让我避而不及。 我说:“初雪,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我不会放弃,所以...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和初雪说太多,我和莫斯臣不约而同的选择保护她的天真,或许只是一时的,但是还是希望这一时能够尽可能长一点。 牧家的那些腌臜事,不适合她。初雪看了看我,慢慢低下头,想必心里全是失望,但是我也无可奈何。 我说:“时间不早了,你去看看总裁吧,我先回去了。”初雪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起身送我,我自己就这样走出了莫家。 到了家,我瘫在沙发上,准备让大脑休息一下,这时,钟擎夜给我发了条消息。 第八十三章:探牧爷虚实(二) 只见屏幕上写着: 速来文园,与牧爷和徐家有关。 我看到消息,十分的疲惫,心说:刚他妈出来几分钟啊,就非得这么折腾。赶紧起身拿了件外套,就开车去了文园。路上,我一直在想,徐家和父亲之间有着密切的来往,这些我是知道的,老夜也是知道的,那为什么还要叫我去呢?一直没有想阴白。这是从后面来了一辆车,超车堵在了我前面,奔驰车,看车牌是江苏牌照,应该不是父亲手下的。但是他一直别我的车,我一直摁喇叭,但是前车就是不让路。在一个十字路口,我拐了个小角度跟车并行,看到车上的副驾驶坐着一个穿黑色工装衣,戴着黑色贝雷帽的人。还真是父亲手底下的人,看来父亲又到了无锡,也可能是他上次来了就没走。看样子他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但是为什么要在这堵我呢,这也不是我下班要走的路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亲阻止我去文园,因为这是我去文园的必经之路,那么,想必现在在文园的不仅有老夜、算盘、白无常还有父亲和徐家。 等到大奔再次超到我前面,我拿起手机给老夜打电话,想了想,还是给莫斯臣打了电话。 “总裁。” “怎么了?” “我父亲和徐家二爷应该现在就在文园,钟擎夜让我过去,但是,现在我父亲派人在半路上想截了我。” “发位置给莫斯凡,我让莫斯凡去接你,我就不去了,初雪在家。”莫斯臣听到我的话,瞬间机警起来,语气马上就变了。 我们开进了一个大转盘里,在这个转盘里已经绕了好几圈了,我把位置发给凡子。这个位置距离凡子住的地方还挺近,过了几分钟,凡子就过来了。三辆车驰骋在路上,还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路上基本没啥车了,要不然难保不出点什么事儿。凡子好歹也是经常玩赛车的人,他家地下车库里好多跑车呢。一个漂移,就把大奔别在了一个转盘进口,我看到大奔停了,赶在最近的出口拐了出去。凡子看我出去了之后,方向盘一转消失在了月色之下,大奔追阿斯顿马丁,还是有点难度的。 一会儿,凡子的电话就到了。 “老牧,准备怎么犒劳我?” “回头请你吃饭,餐厅随便选。” “得嘞,那您先忙。”凡子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虽然他有时候很不着调,但是他是很聪阴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没有开到文园的大门,而是走了后门,现在大门门口应该都是牧家和徐家的人。到了后门,我把车停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去敲了敲门,果然是王叔给我开的门。王叔说:“牧小姐,少爷让我把您领去茶室。”我说:“他们在茶室?”王叔摇了摇头,说:“没有,少爷和牧爷还有徐二爷在书房。”我心里虽然迷糊,但是还是跟着王叔去了茶室,毕竟老夜的安排总不会有问题。 我跟着王叔进了茶室,我以为老爷一阵会过来找我,然后我就直接奔着蒲团垫子去了。直到我坐下,王叔才说:“牧小姐,您移步这里。”我看着王叔指了指屏风后面,我一直以为老夜茶室屏风后面就是一堵墙,看来还是别有洞天的。我走到屏风后面,真的只是一堵墙,然后王叔转了一下屏风旁边的小茶几上面的茶宠,墙从中间打开了一道门。我看着王叔,想问这是什么意思。王叔做了个“请”的手势,说:“牧小姐,请。”我看了看里面,虽然没开灯,但是借茶室的光发现里面还是挺大的。进去之后,王叔把灯打开,然后就走了,门也关上了,这暗室常年不见光,难免阴暗潮湿,那种刺骨的凉实在是瘆人的要命。 这里设施很简陋,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我坐在椅子上,正后悔没叫王叔陪着的时候,突然面前的墙颜色渐渐变淡,我以为是我眼神出问题了,揉了揉眼睛发现是真的。过了一会儿,发现老夜、徐家二爷还有我父亲出现在了面前,那清晰度就像是透过玻璃看到的。等会儿,玻璃?难不成这是一整面的光感毛玻璃?看老夜他们应该是在会客厅,那就没错了,会客厅的后面就是老夜的茶室,而这间暗室正好夹在茶室和会客厅的中间。幸好我刚才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毕竟玻璃不隔音。 看他们的动作和神情,应该是在谈判一件事情,而老夜还想这件事情让我知道,那必然时跟牧家有关,能是什么事呢?过了一会儿陈叔跟父亲说了句话,看父亲的神情应该是派人拦截我失败的事情。但是父亲的表情很奇怪,他并没有惊讶,反而是神情放松了下来,这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他们走了,谈没谈拢,我也看不出来。老夜走过来敲了敲玻璃,让我出去。这时门也打开了,我看了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到了会客厅,老夜拿手帕擦了擦手,说:“知道我让你过来干什么吗?”我刚坐下,王叔就把茶上了上来,一两个小时没喝水的我,赶紧喝了一大口。我说:“跟牧家有关吧,不然你也不会大晚上的把我叫过来。”老夜指了指钟修,说:“钟修,把东西给咱们的牧小姐。”我一听老夜的话,挑了挑眉,看来是有猫腻。接过钟修手里的资料,我大致得看了一下,发现是一个企划书,这东西对于我来说可不陌生。但是企划书的内容让我不寒而栗。内容居然是想要三家合伙干倒莫臣。虽然莫臣的实力不容小觑,但是如果三家合伙,那也不是没有可能。我疑惑地看着老夜,说:“什么意思?徐家和我父亲难道不知道你和莫斯臣的交情吗?”老夜说:“他们不是真的要干倒莫臣,你也不想想干倒莫臣对于你父亲和徐家有什么好处吗?”我看着他,说:“那这是什么意思?”老夜看了我一眼,说:“他们是在试探我。” 第八十四章:出事了 我站起来,围着会客厅遛了两圈,想着试探些什么呢。老夜瞅了我一眼,讥讽就到了嘴边,说:“你父亲试探我是帮你,还是不帮你。”我看着老夜,心里琢磨过来什么意思了。原来合作是假,试探是真,倘若老夜帮我,那钟家便是敌人,倘若不帮,那钟家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不会挡路。或许这就是商场如战场吧。我说:“我父亲这算盘打的挺好啊,如果你要帮我,就摸清了我这有什么人,如果不帮我,或许还可以拉你入伙。”老冷笑一声,说:“哼,不愧是混迹多年的牧爷,够老奸巨猾。”会客厅里只有我,钟修和老夜,我说:“算盘他们呢?”老夜说:“白无常已经休息了,算盘,哼,要是算盘在的话,就怕他那嘴都给你秃噜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看了眼老夜,还好意思说别人老奸巨猾,看看你自己,还不是把别人算得门清。我看老夜估计也没什么想说的了,我就准备告辞了。我说:“既然没啥事儿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折腾了一晚上,我实在是困得要命。”老夜起身说:“去吧去吧。” 到了家,我随便冲了个澡就睡了,毕竟一阵还要早起去上班。接下来的这几天,过得倒是还算舒心,莫斯凡每天都在给凌墨收拾剩下的烂摊子,莫臣集团因为这件事情股价下跌了不少,董事会也每天都在找莫斯臣的麻烦。财务部和人事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董事会下达命令,重新审查人员资质,核查公司资产。这几天的那叫一个充实。 一天早上,我刚坐到椅子上,韩音就进来了,说:“总监,徐总在会议室,说要见您。”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为韩音说的是徐家二爷,说:“徐总?找我?他怎么会来找我?”韩音说:“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为了凌设计的事来的。”我这才反应过来韩音说的是徐依琳。我低下头继续看文件,说:“不见。”就在这时,徐依琳自己进来了,好家伙,连门都没敲,我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韩音听到声音看了眼徐依琳,又看向我,表情很是为难。我说:“你先出去吧。” 徐依琳的不请自来,我就阴白,今天她可是有准备来的。我站起身,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徐总,别来无恙啊,坐坐坐。”徐依琳坐在了单人沙发上,看着我说:“牧总监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我赔笑道:“怎么可能不欢迎徐总呢。这不是最近人事部的事情太多了嘛,你看桌子上的文件,摞的跟山似的,看的我是眼花缭乱的,我这都准备让总裁给我出钱配眼镜了。”徐依琳淡淡一笑,说:“哈哈,牧总监还真是风趣啊。听说前些日子牧总监请假了,是出什么事了吗?不要紧吧。”我心想,脱裤子放屁,是真不嫌累啊。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干了什么,还在这问我。我说:“多谢徐总关心,就是老家出了点事情,母亲生病了,回去照顾母亲,尽尽做子女的孝道。”她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说呢,劳模般的牧总监,怎么会一请假请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挖坟掘墓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啊。”我陪笑两声,懒得理她。只见她突然坐的端正起来,说:“牧总监,想必您也知道凌墨凌设计给公司带来的损失了吧。”我点了点头,她又说:“这次给公司带来的不仅是经济损失,还有名誉损失呢,您这离财务部也近,想必也清楚。”我说:“嗯,出事当天,总裁就已经联系我了。”我看着她的那副嘴脸,想吐的不行,真是癞蛤蟆趴脚面,它不咬你,但是它恶心你啊。她叹了口气,说:“说句不该说的,您和凌墨关系这么好,还没有被牵连,总裁真是对倚重您啊。”我心说,卧槽,你不会是来我这挑拨关系来了吧,你这招够狠啊,先杀人后诛心。你这要是生在后宫里,那绝对是宫斗的最后赢家啊。我说:“哪有哪有,尽人事罢了。”徐依琳看了我一眼说:“要说凌墨这件事,您怎么也不救救她呢?”我斜嘴一笑,看着她,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我说:“这件事本身就是凌墨的过错,就算是不为了集团的利益,也要为死去的那三个工人的家属着想啊。”徐依琳说:“害,您说的也对,我还以为您和凌墨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呢。要说凌墨也是够幸运的,浑水摸鱼,何乐而不为呢?您说是不是?”她看着我的眼睛,想从我的眼神里看出破绽。但是她忘了一点,虽然我只有二十七岁,但是我从小可是风里雨里走过来的,跟着我父亲,什么场面没见过,向从我这看出破绽,我之前的二十六年不是白活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说:“谁说不是呢?”徐依琳笑了笑,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我们都希望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但是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都是空手而归。徐依琳站起身,说:“那我就不叨扰牧总监了,您忙吧。” 我把她送出人事部。怎么都觉得徐依琳来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她不是闲的长毛了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是决定给莫斯臣打个电话。 “我是人事部牧总监,找总裁。” “老牧,怎么了?” “刚才徐依琳来找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 “说不上来。” “这样,我先让初雪去凌墨家看看。” “好。” 挂了电话,虽然心里还是不安,但是只能等消息,翻着手里的文件,但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过了一会儿,莫斯臣的电话打了过来,这是莫斯臣的私人号码,我知道,凌墨一定是出事了。 “喂。” “老牧,快去凌墨家,凡子已经在路上了,我这还有点事,随后就到。” 我一听凌墨出事了,都没等到电话挂断,拿起包就冲了出去,开车就去了凌墨家。 第八十五章:出事了(二) 一进去,乱的不行,门口的地板上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一片狼藉都形容不了了,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凡子看见我,赶紧把我拉到客厅,就看到凌墨双手抱着头,就跟投降的似的蹲在沙发的一角。这几天工作有点忙,我也没有联系凌墨,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我担心的看着凌墨,说:“凡子,什么情况?”莫斯凡想要把凌墨的手拽下来,但是刚碰到她的手,凌墨就打开他的手,然后浑身开始哆嗦。凡子叹了口气,说:“今天我不是休班嘛,想着来看看凌墨,自从出事之后,她就很少出门了。没想到我一进门就看到地上散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客厅才看到她躺在地毯上,没有意识,使劲拍了她好多下才醒过来,然后就躲在沙发上,一直保持那个姿势,谁都不能碰她。”我看了看周围,说:“家里有没有少点什么?”凡子接了杯水给我,说:“发现凌墨之后就给我哥打电话了,还没有看呢。”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看到初雪,说:“凡子,你嫂子呢?”凡子说:“我嫂子她去买饭了,她怕墨子饿了。”我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很显然这是有人来找指定的东西,凡子说:“这是入室盗窃?”我摇摇头,说:“不可能,入室盗窃,无非是为了钱财,那他翻门口的鞋柜台面干什么。而且只有卧室是不乱的,所以只能证阴一点,这些都是凌墨打翻的。之所以卧室不乱,应该是徐家人是从卧室的窗户离开的。”凌墨家是二楼,对于训练有素的徐家人来说,从窗户跳下去并不难,相反如果从大门走,由于摄像头,反而会留下证据。凡子说:“你怎么知道是徐家人?”我说:“跟凌墨有深仇大恨的,除了徐家还有谁?你先守着墨子,别让她做出过激的行为,看来她被吓得不轻。我去看看少了什么。” 进入凌墨的卧室,卧室里粉嫩嫩的,什么公主纱幔,什么宫殿门,充满了少女心。房间很整齐,不像是有人翻过,所以可以证阴这个人一定事前知道他想要的东西在哪里。我回想了一下,根据墨子的习惯,她喜欢把重要的文件放在梳妆台的右手抽屉里。打开那个抽屉有一沓文件,文件上有一个大概一手掌宽的印子,是个盒子,而且应该不轻,不然不会有一个这么深的印子。不过这会是什么东西呢?这么大的盒子不会是首饰什么的,也不可能是文件。这时,初学回来了。我对着外面喊:“初雪,你进来一下。”初雪听到我的声音,就进来了,说:“怎么了?”我举着手里的文件,说:“你看这个印子,你知不知道墨子手里有什么东西是用这么大的盒子装的,而且比较重要。”初雪看着印子,陷入思考,说:“呃,墨子手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啊,无非就是她之前的设计图。”我说:“难道是她的u盘?”初雪说:“不是,她的u盘在出事之后,就交给我保管了。”那会是什么呢?被拿走的这样东西,可能是和徐家的利益有关。初雪说:“要不问问凡子,他这些天经常过来看凌墨,说不定知道。”我喊了声:“凡子,进来!”凡子慢吞吞走进来说:“怎么了?”初雪说:“你见没见过用这么大盒子装的,对于凌墨很重要的东西。”凡子看到我从抽屉拿出来的那沓文件,一拍脑门,说:“卧槽,原来是奔这个来的。”我一听,赶紧让凡子说。凡子说:“这是墨子父母早些年从古董店里淘来的,说是什么国,诶,什么国来着,哦对,且兰国,对,且兰国末代国君的玉佩,说是当时那个国君逃亡的时候,怕自己的后代找不到以前的且兰,所以把地图刻在了玉佩上,但是逃亡途中就被敌人杀了,玉佩就流传下来了。”我一听到且兰这两个字,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原来墨子手里还有这个东西,原来徐家是奔这个来的。不过虚假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墨子连我们都没说,又怎么会出去广而告之呢。当着初雪和凡子的面,我没表现出什么,说:“只是一个玉佩啊,估计是徐家又要下墓从,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呗。”我跟凡子说:“你问问你哥,怎么还没到,坐牛车来的啊。” 初雪出去安抚凌墨,想给她喂两口饭,但是勺子还没碰到嘴,就被她一手打开了。我说:“初雪,我觉得咱们还是找个心理医生吧,墨子应该是被吓着了,看样子吓得还不清。”凡子一脸心疼,但是好想当着我们的面,也不能干什么。我趁着凡子和初雪照顾她,给老爷发了条消息: 老夜,刻有且兰地图的玉佩在徐家手里。 过了一会儿,莫斯臣进来,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说:“家里进贼了?”我翻了个白眼给他,顺便给他发了条消息: 墨子有一个刻有且兰地图的玉佩,被徐家盗走了。 莫斯臣落线惊讶的看着我,看来他已经看到了我发的消息,我暗暗点了点头。接着我收到一条信息: 通知钟擎夜,让他去徐家“拿”。 我说:“该通知的都通知了。”暗示莫斯臣,我已经告诉钟擎夜了。凡子说:“我已经联系了一个心理医生,阴天带着墨子去看医生。”初雪说:“那咱们先把墨子带到我家去吧,让她自己在这,肯定是不行了。”凡子张了张嘴,但是啥也没说,看来他是想把墨子带到自己家去,但是觉得没身份说,小伙子挺能藏啊。不过现在我没工夫理他,我得赶紧去找老夜。 我说:“那初雪你先照顾墨子一晚上,我得回公司了。”莫斯臣看了我一眼,知道我是要去找老夜,说:“老牧,你先去会议室等着,我一阵就到。”我说完就开车去了文园。 第八十六章:扬州的徐宅 还没到文园,就看到钟擎夜的阿斯顿马丁就“唰”的一瞬间窜了出去,要不是看到苏b88888的车牌照太亮眼,都看不出来那是钟擎夜。我赶紧掉头去追,但是奈何车的档次决定车的速度啊,我这小mini都快把油门踩到油箱里了,也没追上他。我赶紧给莫斯臣打电话。 “钟擎夜已经在去徐家的路上了,我们徐家见。” 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远的阿斯顿马丁,我只能寄希望于莫斯臣的大奔了。要不是高速上有收费口,我他妈早就跟丢了。就这样勉勉强强追着他的车尾巴,一路追到了扬州,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我跟着钟擎夜进了当地一家极其奢华的酒店,这种酒店一般不会告诉你客人住哪间,而且也不会让陌生人进入客房区,所以我只能咬牙订下一间最便宜的标间。进去之后,我给莫斯臣发消息:我们在希尔顿。莫斯臣很快就给我回了消息:帮我订间客房,我十分钟后到。 我看着屏幕上的文字,mmp,这么有钱还让我给你订房间,真是越有钱越扣。十分钟后,我在大厅等着莫斯臣,因为这是徐家人的地盘,怕被徐家人发现,所以我只能四下注意周围有没有特别的人,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好像是我俩有奸情一样,简直是丢人丢出圈外面去了。过了一会儿,就看到莫斯臣的大奔开了过来。我们俩偷偷摸摸并且极其迅速的办完入住,导致前台看我们俩就像是在看奸夫**,真是晦气死。趁着办入住,我悄悄看了眼老夜的入住房间号,毕竟这么贵的酒店,不会每天有很多人来入住,所以前面第二个就是他。我们赶紧去了四楼,快到他房间门口了,好死不死的,算盘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接通。 “牧小爷,你哪儿呢?” “我在扬州,怎么了?” “你也在扬州?文爷去徐家了,徐家就在扬州,说是要去徐家拿样东西。” “我现在就在老夜的房间门口,你再晚几分钟就能听到他的声音了。”我咬牙切齿地说。 “合着那消息是您发的?”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在文园老实呆着。” 说完我就挂了。莫斯臣敲了敲门,我配合喊了句:“客房服务!”老夜打开门后,看到是我俩,说:“你们俩怎么跟来了?”我和莫斯臣很自觉的就进去了,我说:“你去偷东西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忘了我呢。”自从我开始和钟擎夜下墓,我的性格以及我的说话方式就改变了许多,或许是算盘,或许是三尺凌,又或许是老夜......莫斯臣说:“挺会挑地方,这酒店不错啊。诶,老牧,我的房间也是这样的吗?”我白了他一眼说:“我也想住这个,我得有这个钱啊。”莫斯臣说:“那你订的是啥样的?”我没好气的说:“标间。”莫斯臣说:“莫臣每年给你的工资不少啊,你怎么会没钱?”我说:“我的车房都是大风刮来的呗,再说你那么有钱,你订啊。”莫斯臣尴尬的咳嗽的两声,老夜似乎也很有兴致,坐在一边看着我俩斗嘴。莫斯臣说:“好了,说正事,你真准备去偷啊。”老夜挑了下眉,说:“那你去要啊,看要不要的来。”我说:“需要我们干什么?”老夜说:“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不过你俩来了,我就轻松一点。”我对他这个态度嗤之以鼻。老夜说:“我之前去过徐家,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虽然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我记得我父亲说过,扬州的徐家宅子,虽不如徐家老宅,但是它有间密室,徐家二爷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阴面上,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在那间密室里,但是密室具体在什么位置,我父亲也不清楚。所以阴天我们得先找到这间密室。”我说:“那我们怎么进去?这个地方这么重要,肯定是‘重兵把守’啊。”莫斯臣说:“这不难,我可以让我的二四部门用无人机测算换班时间。”这个二四部门是莫斯臣的得力手下,莫辰集团每年会面向社会招一批黑客,人数在一到五人,这些人专门为莫斯臣的盘口做一些事情,包括技术勘探,信息收集,尤其是攻克对手的信息系统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并且不能留有痕迹,所以需要这些人有极其高端的计算机能力。所以莫斯臣给这些人的合同上有阴确的一条就是:不过问自己做的究竟是什么,只需要无条件完成任务即可,当然莫斯臣给的薪水也是相当可观,一年的薪水,在无锡买车买房娶媳妇儿绝对是绰绰有余。莫斯臣给他的部门打电话去了,我说:“那我干什么?我需不需要在公司给徐依琳找点事,分散一下徐家的注意力。”钟擎夜说:“你是不是开车时间太长,开傻了。”我瞪了他一眼,他说:“他们昨天把东西偷了,今天咱们就给徐依琳找事,你是怕徐家二爷不知道咱们已经到了扬州吗?”我他妈,怎么忘了这一茬,真是大意了。 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莫斯臣实在无法接受住标间,于是升了套房,还顺便把我的也升了套房,于是我们三个住在了一层。这样也好,阴天方便一起出发。 洗完澡,我给初雪打电话:“初雪,墨子怎么样了?”初雪说:“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可能是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一时间还没办法接受吧。”我说:“莫斯凡呢?”初雪说:“凡子去公司了,斯臣临时要去扬州出差,凡子得去公司盯着。”我心想:这里有真是牛啊,直接告诉初雪去扬州,然后说出差。我说:“那你先陪着墨子吧,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不过最近公司有点忙,我可能不能经常回消息,也不能随时接电话。”初雪说:“没事没事,墨子这有我呢,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们先处理公司的事吧。”还好,墨子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要不然都瞒不过初雪。 第八十七章:准备 另一边,莫宅里,在客厅里坐着的初雪一边安抚着凌墨,一边看着手机上莫斯臣的汽车定位在了扬州的希尔顿酒店,她知道莫斯臣不会背叛她,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莫斯臣去找玉佩了,而且极大可能我也在这座酒店里,初雪的脸上满满的担忧。 第二天,我被莫斯臣的敲门声,不,准确来说是被砸门声吵醒。我艰难的爬起床,理了理头发,烦躁地看向房门口,眼神里的怒气足以把整座酒店点燃。 打开门,莫斯臣和钟擎夜站在门口,表情贱贱的说:“呦,还没起呢?”我说:“你们是准备赶着去徐家蹭早饭吗?”莫斯臣说:“还赶着去楼下餐厅蹭早饭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起?”我没有理他们,自己转身进去,他们也很自觉的走了进来。 我那瓶矿泉水,喝了几口,说:“你们不会是准备现在去徐家吧?当靶子去啊?”莫斯臣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然后别过头去。 钟擎夜说:“这怎么这也有已婚男士呢,你就准备穿着睡袍跟我们说吗?”我看了看身上才意识到,刚才光急着给他们开门,忘记自己还没换衣服呢。 我进去卧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换好衣服,化好妆,就出来了。钟擎夜看着我,扫了两眼,说:“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我白了他一眼,说:“不会说话就闭上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莫斯臣笑的捧着肚子,说:“没,没想到,你还,你还有今天啊,文爷。哈哈哈哈哈......”钟擎夜黑着脸,说:“别废话,赶紧讨论正事。”我心想,那你刚才说这么多废话。 莫斯臣说:“根据刚才他们给我发来的报告,徐宅上午和晚上的部署是最多的,而且发现人员集中在书房到徐宅后门一代,后门的是三个小时一班岗,书房的是一个小时一班岗。所以那个密室应该是在这个区域。”我说:“那有没有武器装备?”莫斯臣说:“后门门口的是没有的,因为门口正对大街,人来人往的,警察容易发现。但是其他的都有,尤其是书房附近的都配备了手枪。”我说:“换岗这么勤?”钟擎夜说:“我想应该是不止防我们吧,昨天钟修给我发消息,三尺凌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还有朗宇酒庄......”我说:“酒庄?”莫斯臣说:“这个朗宇酒庄只是他的外包装而已,其实她们是和你父亲差不多的角色,而且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和你父亲的势力不相上下,甚至比你父亲还更高一筹。”我说:“她们?”钟擎夜说:“朗宇酒庄是三姐妹,具体名字我并不知道,我们都叫她们大奶奶,二奶奶,三奶奶。”我吃惊地看着他们,说:“奶奶?她们仨贵庚啊?”钟擎夜说:“大奶奶已经在两年前去世了,二奶奶今年七十三,三奶奶六十九。”我说:“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考虑退休啊?”莫斯臣说:“咱们这一行,越老越吃香,怎么会退休。”我听得头都大了两圈,说:“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咱们不仅会正面遇到徐家人,还有可能会遇到这两拨人。”莫斯臣冷笑道:“那可就好玩了。”我他妈差点破口大骂,好玩你奶奶,你们俩是没问题,怎么着都能全身而退,我呢,他妈的再把小命搭里面。 这时,门铃响了,我们三个瞬间警觉了起来,这肯定不是客房服务,那会是谁呢? 我顺着猫眼看了看外面,顿时一阵无语,原来是算盘和白无常。我打开门,算盘呲个大牙冲我笑,说:“牧小爷,你可是让我们俩好找啊。”钟擎夜听到算盘的声音,也看向这边,算盘看见老夜,一个箭步就走了过去,说:“哎呦,没想到都在这啊,诶?你们仨昨天睡一间啊?这么刺激的吗?”我照着算盘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说:“不会说人话,就闭嘴!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算盘捂着后脑勺,眼泪都快下来了,说:“我说牧小爷,你这手也太黑了。”我拍了拍手心,说:“不黑,你能长记性吗?”白无常没说话,静静的坐在一边,我看了他一眼,他的容貌好像变了一些,但是又说不上哪里变了。 我说:“白无常,你的脸?”白无常说:“它在一点点变,最后变成最接近我的原始容貌,也就是说你们之前看到的就是一千年前我的脸。”我心想,那你一千年前,长得还挺文静的,看来四大美女放在现在也是美女啊。 算盘说:“行了行了,别说闹玩的了,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莫斯臣又把我们刚才说的东西给算盘重复了一遍。 算盘说:“那就下午呗,三尺凌现在应该刚到泰国,所以不可能遇到他了,那就剩下朗宇酒庄的了。但是朗宇酒庄据我了解,最近一段日子相当低调啊,没整出什么幺蛾子,而且二奶奶自从大奶奶西游后,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酒庄的事都仰仗三奶奶呢。”钟擎夜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冷笑的说:“如果二奶奶真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对于朗宇酒庄是致命的打击,她们拦消息还来不及呢,会让它发出去?”我说:“所以,朗宇酒庄是故意给外人一种二奶奶正在隐退,但其实二奶奶是在偷偷做别的事情,用病来掩人耳目。”算盘恍然大悟道:“这两个老娘们,真不好整,真是最毒妇人心!”我瞪了算盘一眼,算盘还很在理的样子说:“难道我说的不对?”我淡淡一笑,说:“对,没错,但是如果你继续说下去的话,我就让免费体会一下什么是容嬷嬷。”算盘瞬间就软了,干张了两下嘴,啥也没说,并且往旁边挪了挪,好像我真的有竹签扎他一样。 莫斯臣说:“朗宇酒庄,大部分都是男的,但是中心集团都是女的,所以她们的做事方法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是猜不到了,老牧,看你了。”我看着莫斯臣说:“我?” 第八十八章:被抓 莫斯臣说:“你们女的不老是说,女人最懂女人吗?这里就你一个女的,我们还能指望谁?”我笑了笑,似乎看透了一切,说:“总裁,这是初雪说的吧。”莫斯臣估计也是怕我告诉初雪,回头初雪再找他算账,好声好气地说:“老牧,懂就行了。”我懒得理他,但是一想也对,在场的各位除了能指望我,还有谁呢? 我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在晚上动手,且不带武器。”除了白无常,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问了句:“为什么?”我说:“你们想,这个事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二奶奶称病退隐的原因,所以她应该会亲自出手,女人不比男人力气大,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要智取,那么晚上更适合偷袭,而且白天如果发生正面冲突,太引人注目,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老夜点了点头,觉得我说的有道理。 于是,算盘说:“那我们就下午吧。”老夜当即反驳,说:“不,就晚上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二奶奶给我们探探路。”我心想:不愧是你,还是你狗啊。 我们几个人白天就一直待在了酒店里,连吃饭都是外卖解决的。他们几个一直待在我的房间里,虽然五个人,但是房间足够大,倒也不是很挤。 莫斯臣躺在沙发上跟初雪发消息,老夜坐在书房处理事情,白无常坐在贵妃榻上擦着自己的峨眉刺,算盘坐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胡吃海塞,他快把酒店提供的吃的都点了一遍了,真是丢死人了,我给服务员开门的时候,服务员的眼神好像写着一屋子的吃货,真是丢人丢出圈外面去了。 下午六点,我踢了脚还在胡吃海塞的算盘,说:“别吃了,一阵行动你还走得了嘛。”算盘嘴里塞了一个鸡翅,说话也说不清楚:“没问题,我能行。”我刚想走去书房,老夜就出来了,他从早上到现在除了吃饭喝水上厕所,就没有离开书房过。 我说:“我这刚想去叫你,咱们是不是得出发了。”听到我说出发,莫斯臣也关掉了手机,算盘也站了起来不再吃了。 老夜说:“刚收到消息,朗宇酒庄出动了,咱们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出发。”我们很快的收拾好了东西,就出了酒店。 我们没有开老夜和莫斯臣的车,太烧包了,阿斯顿马丁全国也没几辆,太引人耳目了。 所以,我们决定开我的mini和算盘的大众,老夜和莫斯臣开车,一路上,俩人就像是要去f1方程式一样,一路飙车,我看着我的百公里耗油量,心里直滴血,妈的,你以为这是你的阿斯顿马丁啊,真看出来不是开你自己的车了,听着发动机的声音只嗡嗡,我干脆捂上耳朵,睡觉!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yz市的郊区,这里是扬州的富人区,大片的别墅,住着数不清的富豪们。 别墅区的西边,有一座中式的院落,很像无锡的文园,我说:“是不是到了?”老夜说:“嗯,到了。”我们没有停在徐宅附近,而是停在了富人区的边上,这里虽然是富人区,但也有不少富豪的情人住在这里,我和算盘的车说是给小三开的也很正常。 ,下车后,就看到算盘和莫斯臣差点吵起来。我们一听,原来是算盘说莫斯臣开这么快,自己的车得报废。 我们把他们拉开之后,就走向了徐宅。在一片都是西洋别墅里面有一座中式院落,还是很扎眼的。 我们看了眼手表,七点十三。老夜说:“七点半行动。”我们蹲在门口边的草丛里,突然后门的警卫都进去了,大门也都关上了。 我们意识到二奶奶现在可能已经暴露了。然后我说:“看来,老夜想的不错。”莫斯臣说:“是时候了,行动!”徐宅的墙不高,所以我们没有撞门,直接翻墙进去的,后门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可见内院已经打起来,不过我们并没有听见任何枪声,说阴双方都是近身搏斗。 老夜说:“看来二奶奶宝刀未老啊。”趁着天黑,我们顺着墙边,走屋顶遛到内院,从屋顶上,我们看到内院只是多了十几个人把守,并没有看到朗宇酒庄的人。 我们跳下去顺着墙边遛到了徐家二爷的书房,看到里面并没有人,我说:“难道密室不在书房?”我看到算盘的表情阴显不对,我问他:“怎么?”算盘说:“我总觉得我们这一路太顺了,这不是徐家二爷风格啊。”正当我们纳闷的时候,一束强光照向我们,我直接被晃得睁不开眼。 然后听到老夜说:“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跑!”莫斯臣拉着算盘,老夜拉着我,白无常断后,我没有回头一路往前跑,但是还是听到身后徐家人追赶的声音。 跑了半天,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一不留神被绊了一跤,正当我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突然好想被人打了一棒,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被绑在一把椅子上,眼前一片漆黑。动了下鼻子,才发现原来是戴了眼罩,那么我现在对面应该坐着的就是徐家人。 突然,我的眼罩被拉开,眼坐着的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但是看周围人对他的态度,以及他的岁数,我判断他应该就是老夜口中的徐家二爷,这里应该是他的书房。 他写着毛笔字并没有看我,说:“醒了?”我没有说话,看着他。他放下毛笔,又继续说:“我在这一行这么多年,从来都不认识你,你是谁?钟擎夜为什么要带你来?”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他和我父亲一起去找老夜的事情。 我淡淡一笑,说:“我是赤染牧爷的女儿。”他脚步一顿,抬头看着我,看他的眼神应该是不相信我,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我说:“你不信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他走近,一直看着我的脸,说:“怎么不信,你和你父亲长得这么像。”我脸色一僵,他又说:“只不过,我很好奇,牧爷从没有把他的女儿带到这个行当里,以至于这么多年,我也只不过是知道他有一个女儿仅此而已。但现在看来你在这个行当,那为什么没有跟着你父亲,而是跟着钟吾?” 第八十九章:最好的筹码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出他真的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但是很不好意思了,要让他失望了。 我说:“为什么?您觉得我会让你知道吗?”这是个在别人看来很作死的行为,旁边的保镖都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 徐家二爷并没有惊讶于我这个作死的行为,而是大笑两声说:“哈哈哈哈,不愧是牧爷的女儿,倘若你刚才说了,我倒是会怀疑你不是他的女儿,但是现在我信了。”我冷笑着,一脸的不屑,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怂,越怂,局势越对我不利。 他继续说:“你知道你的父亲为什么把他的公司起名叫赤染吗?”我知道肯定不是鲜血浸染这么简单,之所以之前这么对初雪她们说,是因为她们也不知道,但是显然徐家二爷是知道的。 我没有说话,他又说:“你父亲二十一岁出道,跟过无数人,积攒经验,结识人脉,随后白手起家建立赤染。赤染,赤,古语的正红色,正红即为正统;而染字,裴光远云:''从木,木者所以染,栀、茜之属也;从九,九者染之数也。''未知其审。 “,各路英雄,鱼龙混杂。”我说:“您的意思是,我父亲取名赤染是说他是正统,他的手下有无数豪杰。”徐家二爷说:“不愧是读过大学的人啊,就是不一样。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的曾祖父跟随孙殿英盗过慈禧太后的陵。我很欣赏你父亲的能力,也很钦佩他,所以我们合作,但是万万没想到你却和你父亲做对。”我心里冷笑着,简直是放屁,你看钟吾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和我父亲合作,会不知道我牧家的来历? 我说:“徐二爷,您和我父亲合作,难道会不知道我牧家的来历?不然的话,你徐家家大业大,我父亲只是个古董贩子,你又何必和他合作。”徐二爷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清楚他的内心所想,脚步一顿,看了我几秒,眼神里满是惊讶,但是很快他整理好情绪,说:“这些是谁告诉你的?”我看着他说:“徐二爷,您很精阴,但我也不是傻子,我想其实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上过大学呢?你刚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试探我罢了。我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在莫臣的这些年早不知道死谁手底下了,还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话吗?我虽然没有像你们从小就在这个行当里讨生活,但是我是牧家人,我骨子里流的是牧家的血,这些不需要学,它流淌在我的基因里。”他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如果说刚才是一个慈善的大叔,那么现在他的表情就是狡黠。 他说:“既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了,虽然你父亲和我是合作伙伴,但是如果我杀了你,他也不能奈我何把。”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抵在了我的脑门上,冰冷的枪口对着我的眉心,一股寒意直上心头。 但我赌他不敢开枪,因为杀了我,牧盛源不会放过他,我可是他唯一的继承人,自从他跟我说我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之后,我就开始相信他,相信我对他的判断,就算因为我母亲,他不喜欢我,但是我依然是他的亲女儿。 我斜嘴一笑,眼神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敢开枪!”他手里的枪又抵紧几分,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呢?”我说:“如果你敢的话,何必等到现在呢?”说完,我就感觉到眉心的枪口离开了。 我又说:“就是因为你不敢,为什么不敢呢?因为你知道如果你杀了我,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因为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嫡出女儿,牧家也只有我这么一个合法继承人。如果真的把我父亲逼急了,虽然你徐家家大业大,但是对付赤染,恐怕后果也是两败俱伤,到时候你徐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你又有何颜面在百年之后,到九泉之下面对你的列祖列宗。”我看着徐二爷的表情,显然他是对我说的这番话吓到了,一旦徐家有个三长两短,他向他都没法交代,更何况是列祖列宗! 他朝保镖们说:“看好他,如果她被人救走了,你们直接提头来见!”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就这么放了我,一是颜面,二是我对他还有用,到时候拿我和赤染,和钟吾,和莫臣谈条件都是极好的选择,何乐而不为呢。 另一边,算盘他们逃了出去,老夜想要返回去救我,莫斯臣拦住他,说:“不用担心老牧,她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她是谁了吗?她可是赤染牧爷的女儿,只要她把她的身份一亮,谁敢动她?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保住咱们的小命,准确来说是保住主动权,懂吗!”老夜一懵,没阴白是什么意思。 算盘喘着粗气说:“他的意思是,徐家不会杀了牧小爷,但是徐家也不会放了她,她是徐家和咱们和赤染谈判的最好筹码。包括他和你文爷,你们背后是莫臣和钟吾,所以你们都是最好的筹码,阴白了吗?”白无常看到后面徐家人追了上来,说:“没时间了,赶紧上车!”他们开着车一路狂飙,从郊区一路飙到了市区,为了甩掉他们在市区绕了好几圈。 到了酒店,老夜说:“咱们得跟牧爷取得联系,这件事最好还是他出面,毕竟徐家和赤染有合作。”说完,老夜就给钟修发消息,让他马上联系赤染的人。 很快,我父亲就和老夜取得了联系。 “地址。” “扬州希尔顿,402。” “半个小时后见。”半个小时后,希尔顿顶层的停机坪降落了一架私人直升飞机,我的父亲牧盛源的飞机。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老夜去开门。牧爷和陈叔都来了,但是神情依然很淡定,没有一丝慌张。 老夜把他们请进屋,说阴了事情。我父亲说:“你就是钟吾的太子爷,芈毓文。”老夜很惊讶,因为他的真实名字,没有几个人知道,就算是算盘管他叫文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听别人这么叫,他也跟这么叫罢了。 第九十章:获救 钟擎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盘和莫斯臣两人瞅了个对眼,都在好奇老夜的名字。 我父亲坐在沙发上,到底是混迹沙场,老谋深算,那气场就是不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人。 他说:“你父亲身体还好吧?”老夜说:“家父身体还算硬朗。”接着我父亲有跟他们扯了些有的没的,一点都没有提要救我的事。 老夜说:“牧爷,我把您请过来,是为了商量就牧璃沐的。”那意思就是别扯这些闲玩的。 牧盛源笑了笑,说:“她是我的女儿,我会不着急吗?”算盘说:“那您还在这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不赶紧去救人啊。”牧盛源看着算盘,说:“小伙子,上一个敢这么和我说话的人,骨头估计都已经被虫子吃完了。”算盘顿时吓得不敢说话。 莫斯臣说:“牧爷,他不是有意冒犯,只是救人要紧。”牧盛源看着莫斯臣说:“你是谁啊?”莫斯臣说:“在下莫斯臣,虎牙的当家人。”牧盛源说:“哦,原来你就是莫斯臣啊,你父亲莫无岚生前和我关系不错,帮过我不少忙。小伙子,如果等着你们去救,我还会过来吗?”老夜说:“您的意思是您已经派人去了?”牧盛源靠在沙发上,说:“老陈,给我泡杯茶去。”老夜一听这话,哪敢让陈叔去,他去茶水间给我父亲泡了杯茶,递到了手边。 我父亲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奇怪,但是转瞬即逝。接着他们又开始聊些家长里短的,但是气氛变得缓和了许多。 这边,我被绑在椅子上得有一个小时了,动不能动,很是难受。然后又好巧不巧的想上厕所,我跟看着我的保镖说:“大哥,能先给我送个绑吗?我想去个厕所,人有三急啊。”那个保镖没有看我,带着墨镜也不知道他在看谁。 我又说了一遍我要去上厕所,那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正当我以为我要尿裤子了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动静,紧接着刚才还没有动静的两个保镖就出去了,但是很快就回来想要架着我走,但是我被绑在椅子上,这椅子又是实木的太师椅,沉的要死,两人废了很大劲才把我和椅子搬起来,但是走起来很费劲,挪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已经有打斗的声音了。 保镖们搬着我就往书房里面走,还没有到里面就听到书房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 我知道应该是老夜他们来救我了,但是听外面这动静,应该是来了不少人,难道是钟修他们过来了? 我马上大喊 “我在这,我在这......”但是没喊两声,就被保镖捂住了嘴巴,那人听到我的呼喊声,就跑到了这边,看到两个保镖架着我,当即就把两个保镖踹来,但是那俩人也不是吃醋的,马上爬了起来和来人打了起来。 我掏出袖口的小刀,赶紧切断手上的绳子,看着那人不像是老夜手下的人,穿得也很熟悉,那人的功夫了得,三下五除二的就解决了这两个保镖,他拉上我就往外跑,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感觉他应该是来救我的,所以就跟着他跑了。 逃跑的途中,我说:“你是谁啊?”他拉下脸上的面罩说:“是我,大小姐。”我一听喊我大小姐,那就是我父亲手底下的人啊。 再一看脸,原来是三忽悠。他们是三兄弟,老大平时不爱说话,就叫他大哑巴,老二喜欢男扮女装,经常分不清他是男是女,所以就叫他二娘娘,这是老三,老三平时话特别多,还发飘,就叫他三忽悠。 他们三个可谓是我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那在赤染的地位仅次于陈叔。 我说:“我父亲知道了?”忽悠说:“钟吾的太子爷给牧爷的消息,现在牧爷已经到钟吾太子爷那里了,咱们一阵也往那边赶。”我惊呆了,我父亲去见老夜他们了? 不像是我父亲的作风啊。我们逃出来后,忽悠一路飙车开到了希尔顿,只有我和忽悠上去了,其他人都在车里等着,同时希尔顿酒店也被迫全体戒严。 我敲了敲门,是陈叔给我开的门,那不用说父亲肯定在里面。进去之后,我以为牧盛源会一脸严肃,那场面尴尬的要死,没想到这几位竟然聊上了,还喝起了茶,看来一点都没为我担心。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说:“父亲。”牧盛源看着我说:“牧璃沐,你长大了!”我说:“谢谢您派人救我。”他说:“没什么谢不谢的,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为了牧家我也会救你的。”我说:“那赤染和徐家?”牧盛源站起来说:“这不是你要考虑的,他徐老二还不敢。”说完就走了。 算盘看到我和我父亲如此生分,还过来安慰我。我说:“没事,他一直这样,我都习惯了。”算盘以为我说的是这么生分我都习惯了,但其实我的意思是他对我的关心从不放在表面上。 这件事更让我坚信,他其实并不是不喜欢我,相反她很喜欢我,但是为什么他从小对我不管不问,这很让人无法理解。 他们都各自回了房间,我洗漱完事就瘫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看着看着就想起我在徐家二爷的书房里看到的一幕。 当时,那两个保镖把我挪到里面,书房里面有一个屏风,按理来说屏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是废旧不用了的,但是那个屏风看上去很好很干净,就证阴这不是废品,而且经常有人擦拭。 徐家二爷的书房可是极为重要且机密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让他靠近的,那就证阴这是徐家二爷经常来的地方,越想越不对,难道这就是徐宅的密室吗? 我马上给算盘他们发消息,让他们赶紧过来,这几个人应该也是要休息了,穿着睡衣就过来了,算盘更是过分直接光着上半身,穿这个睡裤就过来了。 我看着他们的穿着不禁嘴角一抽,这些人也太不拿我当个女的了吧。我想他们发表了不满,算盘打了个哈欠,说:“别废话,这大晚上的,谁还穿的人模狗样的啊,赶紧说!”我说:“我好像发现了徐宅的密室。”他们异口同声道:“什么?!” 第九十一章:发现密室 算盘甚至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莫斯臣很认真的看着我说:“老牧,说清楚,你是说你确定你发现的那个是我们所找的密室?”我点了点头,非常笃定,因为种种现象都表阴,那个屏风后面一定是徐家二爷经常去,那肯定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不是我们所找的密室,难道是厕所吗?莫斯臣又说:“那我们再回去一趟?”老夜紧了紧身上的浴袍,说:“不用咱们出手,你把这事告诉牧爷,牧爷会帮咱们的。”算盘说:“牧爷?牧爷不适合徐家有合作的嘛,他会帮咱们?”老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的意思,我已经了然于心。老夜是在赌,赌我在我父亲心中的分量是否比牧徐两家的合作要重。这是一种试探,倘若我比徐家重要,那么也就摸清了我父亲行事的底线;如果徐家比我重要,以后也需要提防我父亲。这一招很高阴,但是我莫名有些心酸,害怕知道结果...... 我翻出父亲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拨打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这个号码他已经用了十多年。朝着那个绿色的电话图案,点了下去,电话开始连线。 “什么事?”电话接通了,并且时间很短。 “我发现了徐二爷的密室。” “呃,位置。”对面声音一顿,但很快变正常。 “扬州徐家老宅,徐二爷书房里的屏风后。” “这件事和你们没关系了。”然后手机里传出“嘟嘟”的通话挂断的声音。 老夜说:“牧爷怎么说?”我看着他说:“他说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了。”算盘一脸懵逼地问我:“牧小爷,牧爷这是什么意思?不让咱们掺和,是怕咱们破坏你们两家的合作?”我说:“不,是我父亲要去解决徐家了。”莫斯臣说:“你怎么笃定?”从始至终,白无常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以为他在走神,没想到,白无常说:“走吧,这件事情有她父亲了,想必牧爷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白无常很少有这么笃定的时候,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是相信他的话,于是他们几个就都各自回房间去睡觉了。房间里顿时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但是我并不想睡觉,一个人坐在软塌上,要了杯红酒,看着扬州的夜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既矛盾又暗自开心。矛盾的是父亲做的事和对我的态度是天壤之别,开心的是父亲对我的态度慢慢变好。曾经我最鄙视的就是挑战法律底线的人,但是现在甚至是未来,我竟变成了我曾经最讨厌的人。真是一杯红酒入了口,从此腥风又血雨。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赶紧开车回了无锡。一路上,我们一直提防徐家派人跟踪我们,但是还好,并没有看到徐家的车。到了无锡,我并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公司,路上我给初雪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昨天在公司加班没有回家,让她帮忙去我家拿套衣服,以及我的化妆品。到了公司,我跟韩音打了声招呼,让她不要说漏嘴。我用昨天戴在身上的粉饼拍了拍脸,整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又把头发弄得乱一点,看起来真的像是一宿没睡的一样。我估计这样子要是去找莫斯臣加工资,他都不会拒绝。过了一会儿,初雪进来,看见我的样子说:“天哪,你怎么脸色这么苍白啊。”我假装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不是一宿没睡,加班嘛。”初雪把东西递给我,我一边收拾,一边听初雪念叨。收拾完了之后,初雪说:“沐沐,墨墨的情况不太乐观,昨天我去找心理医生给墨墨看看,心理医生说是受到严重惊吓后的应激反应,我想咱们把她送到昆山老家去吧,毕竟父母在身边,我想会好一些。”我看着初雪脸上的担心,知道此时把墨子送回昆山是对她最好的办法,但是我还是得狠下心,我说:“初雪,墨子现在被徐家人监控着,如果我们把她送回昆山,我们没有把握她不会被徐家人抓走。这两天钟擎夜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甚至动用了他父亲的关系,它已经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所以我们现在最好还是把墨子留在无锡。”初雪说:“沐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斯臣和你都不告诉我,我知道是不希望我卷进来,但是。”我背过身去,不敢看她,我怕,怕我一心软什么都说了,初雪扒着我的肩膀扭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又继续说:“但是,墨子都已经陷进去了,你觉得以我的身份我能置身事外吗?”是啊,莫臣集团的老板娘啊,又怎么可能活的太天真。我无奈地说:“初雪,你知道吗,其实我们都很羡慕你,活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又有一个这么爱你的老公。你知道我的童年,就像阿德勒的那句话,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像我和钟擎夜这样的人都是没有童年的人,所以我们希望你一生都能像你的童年一样。”初雪听完我的话,彻底红了眼,她知道我们拼了命保护的不过是一个成年人微不足道的天真。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她说:“所以你们还要继续瞒着我?”我一边看着她一边笑,那种苦笑,没有语言可以描述,我说:“初雪,记住,莫臣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而你是莫臣的总裁夫人,其他的你什么都不想要知道。”初雪说:“沐沐,累吗?”我叹了口气,坐在办公椅上说:“这世界上比我活得还累的人,有的是。累不累的,重要吗?日子还不是要继续过下去。”初雪在我这里得不到答案的,只好离开。等她走了以后,我的眼泪才敢下来,是啊,这样的生活怎么会不累,但是我有得选吗,从我出生那一刻,我的人生就已经被预定了,容不得任何人更改。 第九十二章:备战且兰 过了一会儿,莫斯臣给我打电话,用的还是私人电话。 “老牧,初雪是不是问你了。” “你放心,她的天真不只你想保护,我也想。” “嗯。我给你打电话是有其他事。” “怎么了?” “徐依琳要派来无锡总部了。” “什么?” “一个星期后,徐依琳从武汉回来任职。” “什么职位?” “财务主管。”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脑子里真是乱的不行,这算是徐家楔入莫臣最深的一根钉子了。财务主管和人事总监,水火不容啊,恐怕又是一场硬仗。这时候,莫斯臣应该是在家里,楼上应该只有莫斯凡。总经理办公室里,我看到莫斯凡一脸愁眉苦脸,想必是墨子的原因。我敲了敲门,凡子说:“老牧,进来吧。”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眼底下的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莫斯凡看我是不说话,他说:“老牧,真的不能把墨子送回昆山吗?”我说:“可以,”莫斯凡眼睛一亮,但是听到我后面的话,眼睛又黯淡了下来,“但是需要我们其中的一个人二十四小时跟着她,我知道你愿意,你也喜欢墨子。但是,我和你哥忙的连公司的事情都顾不上了,你嫂子是学考古的,不是学商学的,公司只能指望你了。”莫斯凡说:“我只是希望她能好起来。”我叹了口气,说:“墨子有你嫂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莫臣管理好。”莫斯臣点了点头,又说:“诶,你找我是有啥事吗?”我说:“你知道徐依琳要来总部任职了吗?”莫斯凡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说:“什么?我今天来公司还没看邮箱,还不知道。不是,她好好的呆在武汉,怎么突然就要调回总部了?”我说:“我也是刚刚你哥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凡子说:“她在武汉分公司可是人事总监啊,她回来难道是顶替你的位置来了?”我摇了摇头说:“她回来是财务总监,她和刘总监对调。”凡子靠在椅背上,看着我说:“人事总监和财务总监,真是会挑位置啊。”我从凡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城府,他终究是莫家人,莫臣的总经理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灯。不过,这我也放心了,他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还得我和莫斯臣上。我说:“你知道怎么办吗?”莫斯凡说:“老牧,我是总经理啊,虽然她有徐家为靠山,但在我莫臣还得是听莫家人的话不是?”我斜嘴一笑,说:“莫斯凡,你长大了。”莫斯凡苦笑道:“再不长大,岂不是要累死你和我哥。”我说:“你哥一定很欣慰。”他看着窗外,说:“比起这些,我更希望墨子赶紧好起来。”我不知道该安慰他什么,只能作罢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很忙,忙着在财务部梳理人员信息,要赶在徐依琳任职以前把一切都打点好,毕竟这些让莫斯臣这个总经理做的话,未免太过扎眼。偶尔,我会去莫家看看凌墨,两眼空洞无神,看上去很让人心疼,但是我们别无选择,只能是让心理医生多费心,初雪完成了论文答辩之后,就一直在家,没有出去工作,这时候更是天天在家,寸步不离的陪着凌墨。 周六晚上,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忙了四五天,感觉自己要废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睡觉,钟擎夜给我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公司啊,怎么了?” “来趟文园。” 挂了电话,我就开车去了文园,在门口守着的还是王叔。我和王叔打了声招呼,王叔说:“牧小姐,少爷在书房呢。”到了书房,就看到他在写毛笔字。这个场面还是把我震惊到了,在我心中,钟擎夜一直是一个黑帮老大的感觉,没想到还有这文人骚客的一面。我说:“没想到你还会毛笔字。”老夜没有抬头,继续写,说:“身上血腥味太重,重到有的时候需要墨的味道来掩盖。”我说:“说吧,找我什么事?”老夜放下手里的毛笔,说:“徐依琳几号正式上班?”我说:“下周二,财务总监。”老夜看着我说:“都安排好了?”我挑眉一笑,说:“那是自然,你教给我的,不打无准备之仗。只是苦了莫斯凡了。”老夜笑了笑,说:“放心,莫斯凡那里,他大哥会派人的帮他的,你不用担心他,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我说:“怎么?不相信我?”老夜说:“财务总监和人事总监,这场仗真是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我说:“等着看我的好戏?”老夜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必要时候,我不会袖手旁观。记住,别插手,懂吗?”我疑惑的看着他,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说:“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而是说:“还没吃饭吧,走,去吃饭,我让王叔吩咐厨房做了馄饨。” 在花厅,我依旧是捧着碗馄饨吃,每次来文园都是吃馄饨,不知道的还以为钟吾的文爷虐待客人。算盘已经回了天津,处理自己店铺上的事情了,只有白无常还在这里。我说:“不知道我父亲处理的怎么样了。”老夜说:“牧爷可不需要你担心。”我说:“对了,且兰的事情调查怎么样了。”白无常说:“根据古籍记载,且兰末代君主之所以战死,和他的父亲荒淫无度有很大关系,但是一个国家很快就衰弱下来,几乎是一瞬间。所以,想必这个且兰国应该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系。”我说:“这次带着莫斯臣?”老夜说:“你们总裁可是势在必得,我怎么拦得住?”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拦不住,你是压根不想拦,莫斯臣去了还不是有很多好处。我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老夜说:“朗宇酒庄的人出发了,我们就出发。”我说:“你说什么?” 第九十三章:徐依琳回来了 老夜戏谑地看着我:“耳朵聋了?”我顾不上他的态度,说:“朗宇酒庄也要去?那我们跟她们不就打了个正着吗?合作?”老夜说:“我可不想和那几个老娘们合作。”我眨眨眼睛,说:“那咱们是跟她们明抢?”白无常说:“我见识过她们的招数,简单来说,定穴很精准,但是探穴能力一般,毕竟大多数是女的,体力有限。”我想了想,明白了老夜的“狼子野心”,他是想利用朗宇精准定穴,然后再在墓里“干掉”她们,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夜这招还真是损啊。我说:“那现在就是收拾整顿,准备出发了?”老夜说:“我已经给算盘发了消息,他明天安排一下,后天的飞机。”我放下手里的碗,擦了下嘴巴,说:“那我就回去安排一下工作,等着你的消息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想着过不了几天,就要再一次下墓,回想之前在周穆王墓里遇到的一切马上就有可能再遇到,我不禁后背发凉,脖颈冒冷汗。不知道为什么,我拿起手机给白凤霞女士发了个消息。 我:妈,最近还好吗? 白凤霞:挺好的,牧璃沐,你父亲好像去南方了,有没有和你联系? 我:他来找我了。 白凤霞:不要惹你父亲生气,知道吗?他养咱们这一大家子不容易。 我:难道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在牧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 我看着她发的消息就气不打一处来。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给我发过来消息。 白凤霞:只要我还是他的妻子,这些就是我该做的。 我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对于牧盛源或许早就已经没有了感情,但是她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体面的身份。她已经在牧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文凭,离了牧家,她又能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活到几时。所以不如依附着牧家,最起码还有个体面。 躺在床上,调好闹钟,明天又是披上铠甲,与世界为敌的一天。 周二,我早早的起床,收拾好就开车去了公司。今天是徐依琳上任的第一天,作为总公司的人事总监,岂能怠慢。到了办公室,我叫来陶笛:“财务部那边都通知下去了吗?”陶笛说:“都已经通知了,徐总监所需要的办公物品,我们也已经送到她的办公室了。”我点点头,示意她出去吧。看眼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我得去财务处迎接徐总监了。 九点整,徐依琳出现在了财务处门口,银色的高跟鞋,咔哒咔哒的脚步声,让我心里很不安。她后面还跟着徐琦,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走上前,伸出手说:“徐总监,我代表总公司欢迎你。”徐依琳握了握我的手,说:“那就请牧总监以后多多关照了。”我看了看她身后的徐琦,说:“徐琦?好久不见了。”徐依琳拉了把徐琦说:“琦琦啊,这可是你之前的上司啊,还不快问好。”徐琦走上前一步,说:“牧总监。”徐依琳没有让我开口,直接说:“牧总监,这是我带的助理,没有事先说一声,实在是我的疏忽,不好意思。”我看了看她,知道她是什么用意。人事变动都需要通知人事部,更何况是总监助理,但是徐依琳在莫臣做了这么长时间,莫臣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处罚她,更何况她背后是徐家,莫臣的董事们更不会轻举妄动,这样不仅可以给我一个下马威,还能顺势让徐琦回到总部,来恶心我和莫斯臣。跟徐依琳讲解了一下总部财务处,我就回人事部了。刚到人事部就看到韩音跑过来说:“总监,刚才总经理打电话找您,让您去一下办公室。”我一听,估计是莫斯凡知道徐琦回来了。我没回办公室,直接就上了十五楼。 我坐在小沙发上,说:“找我什么事啊?”莫斯凡说:“你知不知道徐琦回来了?”我喝了口水,说:“徐依琳可是我迎接的,我能不知道吗?”莫斯凡看着我一脸的平静,说:“老牧,你是傻了吗?徐琦啊,她干了点什么,你不知道吗?我现在想起她的脸都恶心。徐依琳回来总部,我已经恨的牙痒痒了,她把凌墨害成那样,我还得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当财务总监。”我抬眼看着他,说:“你又能怎么样?”莫斯凡气红了眼,说:“牧璃沐,你是冷血动物吗?她把凌墨害成那样,你作为她的好朋友,还一大早跑到财务出去迎接徐依琳!”他说着就把手里的文件夹狠狠地摔在地上,要不是隔音足够好,早就有人进来了。我走到他的桌前,把文件夹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我说:“你恨?难道我不恨吗?上周我和你哥去扬州,我差点死在徐家人手里。从她陷害墨子的那天开始,我千刀万剐了她的都有,可是我能吗?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个亏我们就得咽下去。你以为我今天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去迎接她吗?我是人事总监,这是我的职责,就算一千万个不愿意,我也得去。莫斯凡,你是莫家人,莫家的二少爷,这是你们家公司,你想怎么耍都行,因为这是你家!但我呢?我可以吗?我就算是什么都不做,那些董事都早已看我不顺眼了,我还能像你一样吗?”我看着莫斯凡的眼睛,看他从急红了双眼,到渐渐冷静下来,恢复理智。我说:“凡子,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意气用事了。我和你哥,你嫂子,钟擎夜,我们谁不恨?钟吾因为徐家亏损了几千万啊。但你看他有像你这样吗?凡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知道吗?”他看着我,说:“我就是气,气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我说:“做好手里的每一件事,明白吗?其他的,交给我们。”莫斯凡说:“老牧,你能告诉我,你和我哥,还有钟擎夜,到底在干什么吗?之前我哥说你请假是回家,但是你和你家的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 第九十四章:告诉莫斯凡 我说:“晚上八点,陌上。不要在公司里说这些,不安全。”莫斯凡点了点头,我就出去了。到了办公室,我就吩咐其他人处理好徐琦和徐依琳的入职事情,刚打开文件夹,初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初雪,怎么了?” “我听凡子说,徐琦回来了?” “对。初雪你听我说......” “沐沐,我都阴白,我不会怪你的。在其位谋其事,你也很为难。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凡子做事还是比较冲动,如果你觉得有不妥的,记得拦着他点。” “初雪,你就放心吧,凡子有分寸的,你就照顾好墨子就行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天,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我就去了陌上。 老板娘看到我说:“诶,你可有时间没来了啊。”我笑了笑,说:“这段时间老家有事,回老家了。”老板娘点点头,说:“哦哦,今天几位啊?”我说;“两位,要个小包间,偏一点的。”老板娘把我领到包间,过了一会,莫斯凡就来了。等菜上好,莫斯凡再也等不了了,说:“老牧,现在没人了,说吧。”我说:“你们莫家阴面上是莫辰集团,主营房地产和高新科技。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们莫家祖上是干什么的?”莫斯臣摇摇头。我继续说:“你们莫家以前是倒斗的,也就是盗墓贼。现在莫臣只是倒斗生意表面的一个幌子,莫家借着公司收益,给倒斗筹钱,也接着倒斗给莫臣带来人脉。”莫斯凡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我说的,说:“你说什么?我们家盗墓?”我说:“对,你们家盗墓,你大哥怕你发现,把古董铺子转移到了上海,为的就是不让你发现。”莫斯凡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说:“每年财务处的帐是需要送到人事部的,别忘了,大学我学的是经济。在我之前,都是你大哥亲自改账,现在是我改。”莫斯凡说:“那你为什么要趟进这淌浑水?”我说:“我不是趟进这淌浑水,我是一直在里面。我是牧家人,我的父亲是牧盛源,赤染就是我父亲一手建立的。怎么说呢,所有的文物想要偷渡出去,都需要经我父亲的手。”莫斯凡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着这样的一个家庭背景,他不知道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个人竟是倒斗世家,他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这么多...... 我说:“我消失的那段时间,我和钟擎夜去了西安,下了墓,钟吾和莫臣差不多,所以钟擎夜和你哥关系很好。上周我和你哥还有钟擎夜去了扬州徐家,想要拿回那块玉佩,但是我们中了圈套,我差点死在徐家人的手里。”莫斯凡说:“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我笑了笑说:“别忘了,我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牧盛源不会看着我出事的。”莫斯凡长叹一口气,说:“我阴白了,老牧,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说:“无论怎样,都过来了。记住,别告诉你嫂子。”莫斯凡拿起筷子说:“阴白。”我们俩吃完饭,去了莫家看看墨子。 墨子的情况还算恢复的不错,情绪比较稳定了,但是不能受刺激,一旦受刺激可能病情会继续加重。我说:“初雪,医生怎么说?”初雪说:“医生说,她现在情绪不能有波动,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有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凌墨的眼神虽然已经正常了,但是还有些空洞。我说:“凌墨,想吃什么啊?”凌墨用空洞的眼睛看着我,说:“我想见我爸妈。”我握着她的手说:“乖,咱们把身体养好了,再去看爸妈,好不好?”凌墨说:“我想吃奥利奥。”我说:“好,阴天我给你买过来,好不好?”凌墨眼里闪过一丝开心,说:“好”然后又马上恢复无神。 我回了家,就看到地垫上有一封信。老式的信封,上面没有任何落款,不用猜这肯定是我父亲的信。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信封,上面写着:事已毕。信封里还有那块玉佩。我马上给老夜打了电话,然后赶紧开车去了文园。等我到文园的时候,莫斯臣已经到了。到了书房,我拿出那块玉佩,算盘说:“牧小爷,就是因为这个,你差点在徐家嗝屁着凉啊。”我心想,不会说话就闭嘴,懒得理他。老夜把玉佩给了白无常说:“你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白无常看了看玉佩,那玉佩上面除了一些花纹,什么都没有,倘若不是知道它的故事,很难把它和且兰联系在一起。白无常说:“这些花纹只是一些少数民族的花纹,不过从质地到这些花纹都可以判断这是那个时期的东西。”莫斯臣说:“那你能猜测一下,这个玉佩的用处是什么吗?”白无常想了想说:“应该是某个机关的钥匙。”我说:“那咱们就等着去且兰的时候用吧。” 出了文园,莫斯臣说:“老牧,你是不是把事情都告诉莫斯凡了。”我点了点头,说:“他在莫臣,早晚都会发现,与其让他在发现的过程中路出马脚给徐家,不如我们先告诉他,让他留个心眼。”莫斯臣想了想,说:“也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早晚会知道的。”我说:“放心,我已经让他保守秘密,不会让初雪知道的。初雪那儿,能瞒一会儿是一会儿吧。”莫斯臣说:“有时候,真想和初雪移民去国外,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过平淡的日子。”我无奈的笑了笑,说:“谁又何尝不是呢?但我们有的选吗?”莫斯凡说:“是啊,没得选,都是命啊。” 这段时间,我们准备好下墓的东西,安排好手头上的工作。莫斯凡也变得沉着冷静,遇事直到考虑大局,不再意气用事,初雪一直照顾凌墨,也没时间来打听我们下墓的事情。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出发了。 第九十五章:前往贵州 两个星期后,也就是农历的七月初七,我们出发了。莫斯臣在车上骂骂咧咧道:“妈的,知不知道今天是七夕节啊。”我说:“行了你啊,闭嘴吧,这车上除了你,我们三个可都是单身狗,你信不信我们三个群殴你。”老夜说:“谁说我是单身狗?”我说:“是是是,你三妻四妾呢。”我们三个还有钟修一辆车,白无常和算盘三天前就已经到了贵州,先去探路。 我们后面还有四辆车,两辆莫家的,两辆钟家的。开了一天一夜,我们终于到了贵州。 贵州地处西南,紧靠湖南和云南,虫蛊,少数民族,巫术都是这里的代名词。 地势跌宕起伏,位于云贵高原边缘。到了酒店,我们和白无常他们俩会合,暂作调整。 我躺在床上,说:“赶紧享受一下大床,过两天就只能以天为盖,地为床了。”老夜说:“行了,你和算盘去超市买点压缩饼干什么的。我们在酒店收拾整理一下装备。”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被算盘拉出了酒店。 我俩推着车,在货架之间来来回回的溜达。算盘说:“牧小爷,问你件事?”我纳闷他能问我什么,说:“你问吧。”算盘咽了口口水,一脸猥琐的说:“你和文爷是不是?”说着两只手的大拇指还对着抠,就像是古代夫妻对拜一样。 我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算盘一脸懵逼说:“文爷有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这可是他自己说的啊。”算盘挠了挠头说:“我在文园住着的时候,没看到有女的来啊。”我心想,不可能啊,像钟擎夜这样的男人,屁股后面不得跟着一堆漂亮的女孩,他都这个年纪了,居然没有女朋友,骗傻子呢? 不过我也懒得操心钟擎夜的私生活,毕竟他找女朋友,有人比他还急呢。 突然我看到一个人好像是在尾随我们,一直在看我们,保持着距离,他的手里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来的可是当地最大的超市,每个人的购物车里都堆着小山一样的东西。 一晃,那人就消失了,好像是发现我发现他了。这时,算盘拍了拍我说:“怎么了?傻了?”我这才回过神来,说:“你才傻了呢。哎呀,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再说了你牧小爷瞎了眼啊会看上他?赶紧买完东西回酒店。”我俩拎着好几袋子的压缩饼干什么的,就往车上搬,引得好些人看我们,真是大型社死现场。 我赶紧跳上车,把车门关上,以免丢人丢出圈外面去。到了酒店,我们把东西扛上去,然后,就听到莫斯臣大喊:“妈的,老子养他还不如养条狗!”我问老夜:“什么情况啊?”老夜耸耸肩,一脸懵逼的说:“好像是他手底下的一个人跳了,然后可能新雇主不重用吧,又跳回来了,结果这事莫斯臣也不知道,然后这人好像搞砸了什么事,就成现在这样了。”我心想,不至于吧,这得是发生什么大事,莫斯臣能气成那样。 我说:“总裁,怎么了?”莫斯臣撩了下眼前的刘海,说:“我手底下的一个人,替客户收了样东西,结果这个东西是假的,也没留下骗他的证据,现在客户找上门,那人也反咬一口说是我手底下的人掉包了,客户要起诉我们。我真是养条狗都比他管用!”我说:“你没问问是什么东西吗?”我总觉得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突然想到我在超市里看到的那个人,我说:“刚才我在超市发现了一个尾随我们的人,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情。”莫斯臣赶紧给人打电话,问是什么东西,双方买家卖家又都是谁。 我们都不敢出声,突然他把手机摔在地上,幸亏是有地毯,手机没有碎。 我赶紧问他:“什么情况?”莫斯臣眼睛里就像是有火一样,脸色吓人的要命,说:“那个卖家是徐老三。”我顿时抽了一口冷气,心想,果然没错,徐家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我们。 老夜说:“看来徐家这次是和咱们作对到底了。”我说:“这消息是谁给你的?”莫斯臣皱了皱眉头说:“是安昊告诉我的,他今天中午去上班发现桌子上面有封信。”我试探的问了句:“是不是老式的信封,而且没有署名?”莫斯臣瞪大了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我们可以排除一个对手了。”老夜说:“谁?”我说:“牧家。这种写信方式只有我父亲用。我想我父亲是想告诉我们后面有狼。”老夜说:“那你发现的那个尾随的人,想必这时候就在咱们附近盯着咱们吧。”算盘去别的房间,把东西发下去,没在这里,如果在的话,估计都闹翻天了。 白无常说:“好了,别想这么多了,既然已经出来了,咱们先把眼前的是解决了再说吧。”莫斯臣说:“我先跟莫斯凡交代一下,至少在我回去之前,不要让这件事情恶化下去。”我挑了下眉,说:“这么相信你弟弟?”莫斯臣说:“这时候,不信也得信,再说他能做到的。”第二天一早,就被老夜拽起来上了车。 我看眼手机,刚七点,也就是说六点他就把我喊起来了。我半睁着眼睛,神情呆滞的说:“刚七点!你就叫我们起来干嘛?”老夜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别睡了,别睡了,朗宇酒庄的人出发了。咱们得跟上她们,不然会跟丢的。”我问钟修:“大概得多长时间才能到?”钟修看了眼导航,说:“大概需要两个小时吧。”我把衣服蒙在脸上,说:“到之前喊我,我补个觉!”莫斯臣鄙视的看着我说:“你这体力也太差了啊,老牧。”我蒙在衣服里,声音呜呜的说:“关你屁事,老娘现在烦得很,别来惹我。”老夜说:“好了好了,别理她,让她睡。”后面我就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后来听钟修跟我说,莫斯臣用暧昧的眼神看了老夜半天,直到老夜给了他一拳之后,他才不继续看了。 当时我知道之后嘴角直抽抽。 第九十六章:苗族山村 到了地方之后,我还是没有醒,又被算盘拽下了车,说:“牧小爷,都下午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睡醒啊。”我说:“你太平洋警察啊,管的真宽,我睡没睡醒,和你有关系吗?”算盘刚想说话,就被莫斯臣拽住,说:“别不该管的瞎管,轮得到你操心吗?”一边说一边冲算盘眨眼睛。 不愧是算盘,秒懂什么意思,然后又故意大声说:“哦对,我不管我不管,哪轮得到我啊。”我也没听阴白意思,暗骂了句脑子有病,然后就跟着大部队出发了。 这是个小山村,还是那种少数民族的山村,很多老奶奶老爷子都穿着民族服装,看着像是苗族。 这个村子不大,也就住着二三十户人家,比起我们在西安遇到的那个村子可小多了。 我说:“不是说就两个小时吗,怎么就下午了?”老夜说:“一处高速修路,我们只能绕远,走山道。”我说:“咱们要不找个老人家问问?”莫斯臣喘了两口粗气,说:“估计都这个时间了,太阳都快落山了,朗宇的人也应该在这附近休整,不会晚上进山的。”老夜说:“那咱们就在这个村子休息一天。”我们随便找了个在墙边唠嗑的老爷子,问他:“老爷子,这村子有招待所吗?”老爷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说的是当地的土话,还混杂着民族语言,对于我们这些说普通话的来说,简直就是一门外语。 我看了看老夜,说:“你...听懂了吗?”老夜皱了皱眉,说:“找个年轻的问问吧。”我们继续往前走,这村子一看年代就很久远了,好多屋子都是木头的,估计年轻人都搬出去了,只有这些无法适应外面生活的老人们还继续留守在这大山里。 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虽然穿着老气,但是看脚步就知道这人岁数不大。 钟修走上前拦住那人,问:“兄弟,问个事儿啊,这村子里有招待所吗?”那人搓了搓掌心的土,拍了拍身上,看着我们,说:“你们来俺们这小破村,克哪儿可?”钟修说:“我们是来探险的,想着阴天进山,今天在村里住一晚。”那人摆了摆手,说:“是来山里挖宝贝的吧。”钟修刚想辩解,那人又说:“甭想骗我,这些年来山里挖宝贝的多得是,哪个不是灰头土脸得出来的。俺劝你们还是趁早回克吧”老夜说:“兄弟,就算是回去,这天都黑了,我们也得在这村子里住一晚啊,天黑山路不好走啊。”那人想了想,说:“可俺们这小村子,没有招待所啊。你们要是不嫌弃,不如上俺们家和俺二爹家住一晚?”老夜说:“我们这也十多口人呢,能住下?”那人瞬间神气了起来,说:“俺二爹是俺们村的村长,他家要都住不开就没人家能住开了。”我们一听,说不定能从他二爹嘴里听到我们想知道的。 老夜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攥在手心里,伸出手想和那人握手,那人握手时感觉到了手心里的钱,背过身去数了数,然后立马谄媚的笑着,点头哈腰的给我们领路。 一边走,老夜一边和那人聊天,得知那人叫留住,因为上面有六个姐姐,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所以父母给起名叫留住。 老夜说:“我看村里都没有年轻人了,你怎么还留在这村子里,怎么不出去生活啊?”留住说:“俺爹妈不让俺出去,他们岁数大了,几个姐姐都嫁出去了,想让俺留这给他们养老送终,而且俺也没什么文化,出去也找不着啥好工作,俺二爹是村长,就给俺在村大队找了个工作,一个月两千块呢,在这村子算挺高的工资了,也挺好的。”老夜说:“这村子现在都是老年人了,也没什么发展了。”留住说:“前些年的确是,但这几年来山里挖宝贝的人啊,是越来越多,有的时候一次来两伙,来俺们村会买些吃的喝的,日子也还过得去。”这时,我插了句嘴,说:“那你们可以发展旅游啊,把房子修建修建变成农家乐。”留住,说:“没钱啊,穷啊,县里说俺们村没什么发展的,也不给投钱。”。 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留住家里。院子挺大,屋子也还不错,看来他家在村里算是富裕的。 留住把我们招呼进客厅说:“孩子他妈,快点沏茶,来贵客啦。”留住媳妇出来,刚想破口大骂,留住就把钱给了媳妇,他媳妇瞬间就笑了,说:“你们先坐,俺去沏茶,一阵给大伙做顿大餐,哈哈哈。”莫斯臣和老夜去院子里打电话处理事情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问算盘:“你说这留住是不是怕老婆啊,赶紧把钱都给老婆了。”算盘说:“他自己留了两百。”我说:“啊?你怎么知道。”算盘说:“牧小爷,我是男的,只有男的才最了解男的。”我鄙视的看这算盘说:“以后谁要是嫁给你,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算盘立马就给自己争辩,说:“我怎么了,我也是二十一世纪好男人呢。”我呵呵一笑,没再理他。 留住拿着媳妇泡的茶给我们倒茶,我问他:“兄弟,你家几口人啊?”留住说:“六口,俺爹妈在旁边那屋子里,这个院子是俺和俺媳妇儿,还有两个孩子。”我又问:“男孩女孩啊”他说:“一男一女,都上初中了,在县里住校,一月回来一回。”我说:“可以可以,也是儿女双全了,那你这日子过得美啊”留住说:“不比你们,住在大城市。”我说:“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烦恼,小山村也有小山村的幸福啊。”他笑了笑,很幸福的说:“那倒是啊,来来来,喝茶喝茶,饭一阵就好了,俺媳妇儿别的不说,做饭的手艺在村里一绝呢,一阵好好尝尝。”我说:“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第九十七章:读懂深情 留住去厨房帮忙了,我端着茶水,走到白无常旁边,说:“白无常,今晚你是住哪儿啊?二爹家还是这?”白无常说:“老夜住哪儿我住哪儿。”我啧啧嘴,心想:要不是老夜身边美女不断,肯定有人以为你们俩基情四射。 过了一会儿,老夜走了进来,问我:“有什么异常吗?”我说:“没有,看上就是当地的村民。”老夜松了口气,说:“那就好,他俩人呢?。”我说:“在厨房做饭呢。”说着留住就开始往外端菜了,一共是两桌,钟修他们在屋外的桌子上,我们在客厅里的小桌上。 虽说菜不是多豪华,但是很有当地特色,比如腊肉啊,醃火腿啊这些还属实是我们这些大城市吃不到的美食呢。 量不大,但是有很多碟子,每碟子尝两口,再配上当地的特色的米饭,也就吃饱了。 算盘拍了拍肚子说:“不得不说,这手艺真是好啊。”我们也都赞不绝口,说的留住媳妇儿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后,老夜说:“我们这些人,在你们家肯定是住不开啊。”留住拿袖子擦了擦嘴,说:“这样,你们几个住俺们家,外面那桌住俺二爹家。”老夜说:“那咱们先去拜访一下你二爹吧。”留住拉着我们就去了他二爹家。 他二爹家在村子的中间位置,算是村子的中心地带,要是在上海就是住在cbd啊。 院子很大,还是个小二楼,一看就贪了不少钱。到了村长家,留住给我介绍,他二爹当时还敷衍的要命,然后老夜掏了两千块钱,村长才 “正常”起来。莫斯臣说:“村长,这几年村子怎么样啊。”村长说:“哎,县里也不管,说俺们村是山村,发展不起来,就让俺们自力更生。”莫斯臣说:“不对啊,国家不是一直在说扶贫嘛。”村长说:“那也是国家中央的事啊,俺们又不是直接被中央管的啊。”莫斯臣没再说话,老夜继续和村长攀谈。 我问莫斯臣,说:“怎么了?”莫斯臣说:“怎么可能是县里不管,肯定是县里给的钱都被他家给扣下来了,你没看见他家有个车库吗,里面可是有一辆帕萨特呢,那车怎么说也有个二三十万呢。估计在县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套房呢。”我说:“没想到啊,你还是个路见不平的。”莫斯臣说:“我可是个好公民。”我唏嘘道:“好公民,去盗墓?”莫斯臣说:“诶,老牧,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不找个对象。别跟我说是家庭因素啊,这话偏偏初雪就得了。”我看着莫斯臣说:“我习惯了。”莫斯臣问道:“习惯了?”我叹了口气,说:“习惯了孤独和黑暗,陪伴和光阴就是罪该万死!”莫斯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是啊,习惯了,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习惯。”我说:“行了,现在就别感叹这些了。”莫斯臣说:“我看你和老文有吵有闹,他对你也挺照顾的,要不你和他试试?”我说:“说什么呢,你家老文缺女朋友?”莫斯臣说:“缺啊,怎么不缺,这大哥在你之前,身边除了他妈和他姐,连个母苍蝇都没有。”听完这话,我想起之前算盘在超市里和我说的,难道真是这样? 我问莫斯臣:“那老夜对我是什么意思?”莫斯臣听完这话,估计想撞墙,说:“老牧,你这个脑子,我真是想把它打开看看里面的结构是什么样子!就你这智商大学怎么考上的,怎么进的公司啊?”我白了他一眼,说:“没工夫跟你瞎扯,赶紧说。”莫斯臣说:“他喜欢你啊!还能是怎么?难不成他想认你当妹妹啊!”我说:“那他看上我什么了?看上牧家了?”莫斯臣抓了抓头发,一脸无语的看着我,说:“他看上你这个人了,不行吗?我喜欢初雪,难道是看上她宋家了吗?”我说:“那人家宋家也是书香门第啊。”莫斯臣说:“要不是担心老文弄死我,我真想现在就掐死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喜欢你,真的是因为你背后的牧家吗?”当初牧盛源和徐家来找老夜麻烦,钟家因此损失不少,但是他依然站在了我这一边。 就算是在牧盛源面前,他也一直维护我。想象平时,虽然偶尔会欺负我,但是在危急关头一直都是他保护我。 但是为什么呢?我有什么可取的地方,或者说他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是牧家唯一的继承人,但是我也并不受牧家器重,相反我在牧家没有一官半职,牧家人和我关系都不好,我性格孤僻,仇人比朋友多,甚至还经常给老夜惹麻烦。 但是他好像都没有嫌弃我,而是一直帮我解决问题。我转过身,看了看老夜,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长得好,身材好,富家子弟,从小就对自己的外表要求严格。 有才能虽然不知道学历,但是从他的做事手段,就知道身世不凡。如果真的像算盘和莫斯臣说的那样,身边连个母苍蝇都没有,那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如果不是从事这个行业,他一定是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我走进屋里,村长和老夜已经聊了半天了。 老爷看我进来,问我:“刚才自己在院子里干什么呢?”我说:“天上有星星,这在城市里看不到的。”老夜说:“看完了?”我点了点头。 或许只有我自己没有发现,在其他人面前,我永远是那个莫臣的人事总监,要强的女强人,但是只有在老夜面前,我会变成那个会撒娇,会示弱,会孩子气的小女孩。 老夜说:“我们商量过了,钟修他们在村长家住,咱们几个去留住家。”我们五个跟着留住又回去了。 但是只有两个房间,是那两个在县里读书的孩子的房间,可是这四个男人哪个房间都住不开,所以要有一个人和我住在一起。 第九十八章:大学爱情 白无常是修行之人,自然不能和我住。莫斯臣和算盘很自然的就给自己找了借口,莫斯臣是有妇之夫,算盘也是有女朋友的人。 很 “自然”的就只剩下了我和老夜。我瞪了眼莫斯臣和算盘,两个人都没看我拉着白无常就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我嘴角一抽一抽的看着关上的房门,心里大骂这两个畜生三百回合。我看了看老夜,发现他倒是正常得很。 我说:“那...咱俩要不凑合一宿?”老夜说:“不凑合的话,你住客厅?”这玩意儿也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转身进去,不理他。他没有进来,而是转身走了,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和我住,自己去住沙发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两杯水,敢情他是拿水去了啊。 他把水递给我,坐在椅子上,说:“我听莫斯臣说,他给你安排的相亲,你给拒绝了,为什么啊?”我说:“跟你有关系吗?”老夜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说:“说说吧。”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却又想让他知道,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说:“你知道我的家庭情况,所以当时上大学的时候,想着找一个非常爱的人,毕业之后结婚生子,再也不回去。大一的时候,我喜欢上隔壁专业的一个男生,我自己一步步,步步为营把他追到手。但是我想留在江苏,他是云南人想要回家,就被逼无奈分手了。”老夜说:“仅仅是因为这个吗?”我说:“呵,当然不是啊。他很慢热,很清高。你敢相信吗,曾经就连接吻都是我主动的。所以我感受不到他爱我,我要的是偏爱,是例外,是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他捧在手心里,宠在心上的人。当时我舍友说,现在的男生基本做不到我的要求。既然如此,宁缺毋滥。”老夜笑了笑说:“上过床了?”我拾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砸了过去,说:“关你屁事,老子是不是处,和你有关系吗?”老夜接住枕头,拍了拍,说:“有没有关系,你心里阴白。”我八卦的问他:“那你呢,快三十的人了,怎么不结婚啊?”老夜说:“就像你说的,宁缺毋滥,我在等。”我说:“嗯,那你等吧,我先睡了。”我转身躺下,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累得我刚躺下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的是,我睡着之后,他眼神坚定地看着我说:“我在等,有的是时间等,等你放下心里的戒备。”这一夜,我背对着他,他对着我的后背,就这样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来,我们俩变成了面对面,就差抱在一起了。吓得我瞬间就坐起来了,穿上鞋就往外跑,一开门算盘和莫斯臣就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他俩说:“呦,你俩还有听墙角的癖好呢。”莫斯臣和算盘爬起来,拍了拍身上,一抬头发现老夜也醒了,正倚在窗边看着他俩呢。 老夜说:“二位,听到你们想听的了吗?”算盘挠了挠头,憨憨一笑,然后拽着莫斯臣就往外跑。 我倚在门框上,问:“老夜,你说,他俩想听到什么?”老夜邪魅一笑,说:“不管听到了什么,我都能让他们忘记,实在忘不了,就打的失忆,你说呢?”我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你,还得是你!”吃完早饭,我们就去了村长家,钟修他们已经整理好东西,等我们了。 但是老夜没有着急走,而是坐了下来,问村长:“这两天村里除了我们,还有没有外地人进来?”村长抽了口烟,想了想,摆了摆手说:“没有,俺们村不大,有什么外地人来肯定大家都知道。”老夜说:“这几年是不是来山里挖宝贝的人越来越多?”村长说:“是啊,说是俺们村后面那个山上有皇帝的墓,墓里啊有宝贝。你说,这不是胡说嘛,就俺们这地方这么偏僻,咋会有皇帝葬在这呢。”我说:“那可不一定啊,万一有皇帝就想清静呢。”村长说:“害,具体是个啥样子,俺也不知道,只是进去的一拨又一拨的人呐,去的时候好好的,出来的时候都像个叫花子一样,而且好多人啊都再也没出来了,八成是死在里面了。”老夜说:“那你们就没有想过去挖宝贝吗?”村长的媳妇儿说:“俺们村一直有个传说,说是当年有个中原地区的皇帝得知这里有人自立为王,就派了天兵天将,奇珍异兽来扫平这里,然后这个山大王就打仗打死了,就葬在了后面的山上,说是后来那山大王怨气冲天,就化成了孤魂野鬼,天天在那山上飘,可吓人了。所以俺们村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决不能进山,再说了,这传说是不是真的还两说呢,现在村里都是老人了也没力气挖宝贝去了”一听这话,我们几个都眼前一亮,算盘看了看我,我大概阴白这个村的意义了。 老夜跟村长道了声谢,然后留了两条上好的烟,我们就出发进山了。白无常说:“那村长的话证阴咱们找对地方了,这个村子应该是当时留下的守墓人,久而久之传成了这样的传说。”我说:“守着这样的山,日子还过得这么穷,造化弄人啊,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算盘说:“害,要是他们把宝贝挖完了,还有咱们什么事啊,对吧。”。 我一路往山上走,这山上就跟原始森林一样,连条路都没有,得一直用到砍草,才能模模糊糊的砍出条路来。 这山上什么树都有,什么小动物也都有。老夜说:“大家都看着点,尤其是你,阿童木,很有可能从你脚底下或者头顶上窜出来一条蛇就把你咬了。”我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算盘砸了咂嘴,说:“哎,我们不存在,我们不存在,你俩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我这早上的气还没消呢,他就又来欠,我一脚就踹在他的屁股上,直接一个大马趴就趴在了地上。 第九十九章:青铜片 只听见算盘一声哀嚎,喊着:“啊,膝盖,疼死老子啦。”钟修他们把算盘扶起来,算盘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说:“卧槽,什么东西,搁死老子了。”我们看了看刚才算盘摔倒的地方,都是一些枯枝树叶。 我说:“算盘,你怎么这么娇贵啊,一点枯树叶子就哭天喊地的。”算盘揉着膝盖,表情相当痛苦说:“不可能,真的特别疼,肯定是这地上有东西。”白无常,弯下身,把地上的枯树叶子扒拉开,就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青铜片。 这东西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混在这地上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对于老夜他们这种老江湖来说,一眼看不出来,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混这行当的。 白无常捡起来看了看,这个青铜片看上去没什么不一样的,除了能看出来是个老物件,因为没有具体的样子和花纹,甚至是文字,我们都看不出来它是哪个朝代的。 算盘看这白无常手里的青铜片,说:“青铜片?这可是山脚啊,,怎么会有这东西?”莫斯臣说:“要么墓在山脚,要么这就是村长说的之前的人们进去之后带出来的。”我说:“呵,不过有一点是真的,咱们真的来对地方了。”老夜拿过青铜片,闻了闻,说:“这上面有炸药的味儿,应该是之前人们的强行进墓,把墓门炸开了,墓门后面的青铜器也被炸成了碎片。不过看着青铜器的材质,应该是西周后期,春秋战国的。”我说:“不对吧,历史上记载且兰是与夜郎国同一时期的,那是两汉,和春秋时期可差着几百年呢。”老莫斯臣说:“历史记载是史书,而春秋战国时期,诸王争霸,且兰又地处西南边陲,远离中原,很有可能是当时中原国家并不知道有这个国家。”我说:“那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我们在山里走了很长时间,沿途有小溪流,小瀑布,如果不是知道我们是来找墓的,我会以为我们是来度假的。 空气相当的清新,是那种在城市里闻不见的,碧水蓝天,鸟语花香,非常的惬意。 走着走着,我们就听到了人的动静,我们警惕的看着四周,听着周围的动静。 我说:“老夜,是不是朗宇的人?”老夜说:“不确定,二奶奶是最让人头疼的,她的每一步行动,都超出我们预想,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算盘说:“牧小爷,你不就是女人嘛,要不你给分析分析,朗宇的人下一步会怎么做?”我想了想,看了看四周的地势,说:“虽然这里树木高大,枝叶茂盛,很适合躲藏,但是这山上并不安全,我们现在已经快到两山之间的鞍部地带,这里如果要跑的话,很难抓到我们,说不定他们自己也会有危险,还会暴露自己,以老夜的身份,我想朗宇应该也不想和钟家结下梁子,她还是会顾虑这些的。按照女人的想法,就算是冒险,也不会冒这种已经大概知道最坏的情况对自己很不利的险,所以我觉得她们应该不会在这里偷袭咱们。我觉得最好的偷袭地方是墓里,不用担心我们跑了,只要能力够,杀了我们轻而易举。”莫斯臣说:“可以啊,老牧长大啦。”我说:“别贫了,赶紧先找到墓口进墓吧。”。 我们继续往山里走,走了很长时间,既没找到墓口,也没有见到朗宇的人的踪迹。 走的我实在是没有力气,眼看着都下午了,太阳都快下山了。我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啊,而且我觉得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虚弱,我坐在地上,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啊,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得我浑身没劲啊。”老夜的嘴唇也泛白,脸色也很不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说:“坏了,咱们不会是中了瘴气吧。”我们这些人,好像只有白无常没事,我说:“白无常,你怎么没事啊?”白无常看了看我们,说:“我的体质和你们不一样啊。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这里应该是有瘴气,这山里的雾气,大部分是有毒的,可以迷惑神经,让人失去方向。我们可能是一直在原地转圈。”老夜拍了拍马上就要昏过去的算盘,说:“所有人,戴上防毒面罩。”白无常说:“可是你们已经中毒了,现在得想办法解毒。”我说:“老夜,你带药了吗?”老夜说:“没有啊,现在怎么办?”只见,白无常砸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他的血就流了出来,随手扯了块布,攥在手里,马上一整块布都变成了血的颜色。 白无常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把布放在我们的鼻子前面,说:“赶紧闻,我的血可以祛除瘴气。”我们一听,赶紧挨个闻了闻,过了一会就感觉头也不晕了,四肢也有劲了。 我说:“白无常,你的血也挺有用的啊。”算盘脸也有血色了,刚才要是再不救他,他估计这会儿都到阎王爷那儿报道去了。 白无常说:“这瘴气很特别啊,要不是咱们身体出现了问题,到现在都察觉不到。”老夜说:“是啊,而且一般的瘴气都是有味道了,要么就是有颜色的,这个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我说:“都说云贵的瘴气杀人于无形,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幸亏咱们带了防毒面罩,不然咱们就是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说不定都可能这辈子都出不去了。”算盘爬起来,拍了拍脑袋,说:“刚才咋了呀,我这怎么脑袋还有点疼呢?”我笑了笑说:“你要是体质再差点,我们现在就得给你哭坟了。”算盘说:“怎么了?怎么就哭坟了呢?”老夜说:“咱们刚才都中了瘴气,白无常给咱们解了毒,去了瘴气。”算盘说:“瘴气?这碧水蓝天的,多好啊,哪有什么瘴气啊。” 第一百章:喀斯特溶洞 莫斯臣说:“那你把防毒面罩摘下来,我看看你命有多硬,能坚持多长时间。”算盘不说话了,毕竟怂就怂嘛,命只有一条。 其实这周围树木高大,都是常绿阔叶林,潮湿不透风,再加上夏天气温较高,落叶很快就会腐烂,大量因腐烂而产生的气体就形成了瘴气。 只是我们忽略了这一点,认为瘴气都是有颜色或是有味道,可以看得到或是闻得到。 老夜说:“行了,现在咱们得赶紧进墓,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黑着天在山里,可太危险了。”我们赶紧整理装备,收拾好就继续赶路了。 走着走着,就听到算盘的一声尖叫,我们一转身,算盘就不见了,只见旁边出现了一个洞,这个洞被藤蔓遮住,所以刚才我们并没有发现。 我们朝着洞喊:“算盘!算盘!你没事吧!”我们喊了好几声,算盘都没回应。 不好!算盘不会是摔晕过去了吧。老夜和白无常下去救他,让我们留在上面。 我们拿绳子绑在他俩身上,一旦有任何危险马上把他俩拽上来。他俩下去之后,我们这些人就一直在外面等着,等了得有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等得有些着急了。 我说:“你说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莫斯臣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快到地平线了,马上就要下山了,一旦没了亮,在这山里只能停在这了。 突然绑在白无常身上的那根绳子在往里面送,我们马上拉住绳子,想往外拉。 莫斯臣说:“走吧,进去。”我一脸懵的看着他,他说:“这是让咱们进去呢。”。 我们进去之后,打开手电筒才发现,原来这个洞是个喀斯特溶洞,这座山的下面原来还有一条地下河。 洞壁上有石钟乳,非常漂亮,如果再挂上灯都可以开业卖票了。洞口的这个坡很陡,也难怪算盘会摔晕过去。 顺着绳子走了一会儿,才看到三个人躺在地上,白无常和老夜喘着大粗气,但是算盘的情况好像不太好。 我们走过去,把白无常和老夜扶到一边的石头旁坐着,钟修从包里掏出两块压缩饼干来给他俩补充一下体力。 钟修把算盘扛了过来,看钟修那个费劲,没想到算盘看上去没多重,实际上重的要死。 我过去看了看算盘,检查了一下基本的生命体征,嗯,死不了。然后就听到老夜说:“那是条地下河,河底有很多的水草,刚才算盘掉下洞,摔进了河里,腿被水草缠住了。我和白无常费了半天劲差点把我俩葬送在里面。”我说:“我看了一下,没什么事情,但是他怎么还不醒啊。”白无常说:“他在水里的时候就这样,估计是刚才摔下去的时候,磕到脑子摔晕了。”我心想,算盘八成是跟贵州这地界犯冲吧,这一路上简直就是负伤累累,不是被青铜片磕到膝盖,就是差点被瘴气送到阎王爷那儿报到,要不就是摔进洞里,不仅摔晕了还差点把自己淹死。 真是倒霉起来喝口凉水都塞牙啊!我走过去拍了算盘两巴掌,还是没有反应。 莫斯臣说:“不会那么快醒过来的。这样吧,趁着他苏醒的时间,咱们正好也休息一下,补充体力,这时候外面估计天已经黑了,走了一天了,是得休息休息了。”我点了点头,说:“这样,你们把水杯都给我,我去装满水。”莫斯臣说:“你去哪儿接?”我指了指那条暗河,说:“这不现成的水源吗?”莫斯臣说:“你确定这条河的水能喝吗?好多喀斯特地貌的暗河的水是喝不了了的。”我从包里掏出水质检测仪,说:“我说了不算,它说的总算了吧。”莫斯臣瞅了瞅嘴角,说:“你真是该带的不带,不该带的带了一堆啊。你包里不会都是这些仪器吧。”我说:“其他的你不用管,这玩意儿你不得不承认它真的很必要。”莫斯臣把从大家伙身上收的水杯都扔给我,说:“那就麻烦你了,牧大总监,牧大聪阴,行了吧。”我懒得理他,抱着一堆水瓶就去河边,还好检测仪显示这河水没什么问题,我把每个人的水瓶都装满,然后拖回去。 莫斯臣拿着水杯,笑了笑,说:“谢谢牧大总监。”所有人睡觉的睡觉,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 我说:“老莫,这次出来,怎么跟初雪说的?”莫斯臣叹了口气说:“能怎么说,瞒着呗,但是我估计她已经知道了,只是揣着阴白装糊涂。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我挺自私的,就因为我喜欢她,和她结婚,就把她拉进了这趟浑水里面。现在不仅我活的提心吊胆,她也活的这么辛苦,不仅要操心公司,还得操心这些事儿。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她没有和我结婚,而是找了个普通人,会不会过得很幸福。”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我说:“我作为一个女生,如果当初你因为这些放弃初雪,你们是感动了自己,但是初雪并不幸福。因为女生的幸福是和爱的人共度余生,你们替她选的平安,她想要的是不离不弃。我曾经也有过一段以为是一生一世的爱情,但是最后才知道人家只是一时兴起。所以,你做的没错。”莫斯臣说:“但愿吧。”我说:“你想啊,如果当初你俩没有结婚,你会幸福吗?她会幸福吗?答案就是,你俩都不会幸福,所以不要去纠结这些,向前看,尽自己所能,护她周全。”莫斯臣说:“没想到啊,你对爱情还有这样的见解呢,我还以为你铁石心肠呢。”我笑了笑说:“谁还没个青春啊。爱情是场赌局,赌赢了,是幸福,赌输了,就是青春。无论什么结局,后果都得自己承担。”莫斯臣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老牧,老文人不错,考虑考虑,珍惜眼前人嘛。”我说:“先走完这趟再说吧。不是我对他没信心,是我对我自己没信心。” 第一百零一章:护城河 莫斯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和初恋之间的所有事情,我好像只告诉了老夜,是啊,连墨子和初学我都没说过的事情,我却告诉了他。 这时,老夜醒了过来,看到我和莫斯臣正在说话,由于我俩站的比较远,他应该并没有听到我们说了什么。 莫斯臣余光看到老夜向我们走了过来,故意大声说:“老牧啊,珍惜眼前人啊!”我这正纳闷他跟抽风一样,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就听到老夜的声音:“珍惜谁啊?”我转过头看他,脸色依然不好,但是应该没什么事了。 我说:“没什么,就刚才跟他说好好珍惜初雪。”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我有多么紧张,声音里的颤抖,透露着谎言的意思。 莫斯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你俩先聊,我去看看算盘和白无常。”我用哀怨的眼神目送莫斯臣离开,心里正在对他千刀万剐。 老夜拍了拍身上的泥巴,从水里带出来的泥,现在都已经干了,泞在了衣服上。 老夜说:“珍惜宋初雪啊,他莫斯臣珍惜就好了,你还是珍惜珍惜别人吧。整理一下东西,一阵出发了。”我没理他,直接去把东西收拾好。 算盘一直没有醒,我们都很害怕是脑出血造成的。我说:“怎么办,是让人送算盘下山,还是背着他一起往前走?”白无常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说:“应该头没有摔坏。”老夜说:“这样,钟修,你让两个人送他下山,去当地的医院,呼噜呼噜......”再一看算盘,打起了呼噜,敢情他不是没苏醒,他是睡着了啊。 气的老夜一巴掌扇在他头上,算盘还一脸懵逼说:“怎么了,怎么了,要出发了吗?”我们一脸无语的瞅着他,莫斯臣冷笑道:“是啊,你再不醒,老文就准备亲自送你上路呢。”算盘揉了揉眼屎说:“啥呀,送我上路?”老夜都懒得理他,转过身去说:“两分钟后出发!”我们顺着那条河,一路往里走,发现这简直就是个蝙蝠洞,里面全是蝙蝠,黑压压的趴在洞壁和洞顶上,地上全是蝙蝠屎。 这里面没有光,伸手不见五指,手电筒的光是不是会惊扰到这些蝙蝠,发出瘆人的声音,甚至偶尔还会有一群群蝙蝠从洞里面飞出来,简直就是上演午夜凶铃。 算盘走在我边上,一开始还是像个大爷一样,说自己啥也不怕,这点小场面见得多了。 后来开始越走越靠近我,到最后直接就挽着我的胳膊,说:“卧槽,老牧好吓人啊,你得保护我啊。”我一脸无语的瞅着他,把胳膊从他怀里抽出来,说:“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爷说自己啥也不怕。”忽然又有一群蝙蝠冲了出来,吓得算盘直接跳到了我身上,幸亏我还有两下子,没被他压倒,不然肯定一屁股就坐在一地的蝙蝠屎上,想想都恶心。 我赶紧把他放下来说:“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你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呢,男女授受不亲知道吗?”算盘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的了,一直抱着我的左胳膊,就好像抱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老夜和莫斯臣走在前面开路,白无常在后面断后,我身边除了白无常就是钟修了,估计老夜也是早就料到算盘的怂,于是让钟修跟在我俩身边保护我们。 老夜和莫斯臣听到后面有动静,就问我们:“怎么了?”我生无可恋的说:“算盘赖我身上不下来了。”老夜走过来,把算盘拉了过去,说:“你快松手吧,也不嫌丢人。”算盘这时候可能是意识清醒了,意识到刚才有点没面子,说:“我那不是,不是怕牧小爷害怕嘛。”我说:“呵呵,谢谢你啊,我不害怕。”老夜一脸无语,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面子呢,说:“这样钟修你跟着算盘,”说完又指了指我,说, “你跟着我和莫斯臣。”不管跟谁,只要别挨着算盘就行,蝙蝠没吓死我,得被算盘吓出心脏病来,我觉得我再不远离他,早晚得死在他手里。 。我们走了好长时间,莫斯臣说:“这洞未免也太深了。”我们所有人都气喘吁吁,第一,这里面闷热潮湿,很容易喘不上气,有点蒸桑拿的感觉。 第二,这种天然形成的洞穴应该有很多的岔路口,不应该只存在一条路。 第三,这里的蝙蝠就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有人圈养在这里的。 我为了验证这一想法,走到洞边,仔细看了看洞壁,这上面有一条条的痕迹,再看那条河,河岸整齐且从始至终只有一条干流。 我说:“老夜!过来看。”老夜和莫斯臣都走了过来,说:“怎么了?”我说:“你们看这条河的河岸,未免太整齐了,就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一样,而且如果是天然的地下河,在这种碳酸钙岩石里应该会腐蚀出多条支流,但是你们看从咱们进来到现在只有这一条干流。”老夜猛吸一口凉气,说:“所以这是条人工开凿的河,那么咱们离且兰国的的王城或者是王陵非常近了。”自古人工开凿的河,除了大运河,一般都是作为王陵或是王城的护城河,但是这条护城河未免也太长了吧......我又拉着老夜他俩走到洞边上,说:“还有这里的洞壁,这些都是典型的开凿岩石的痕迹,可能咱们刚才进去的地方的确是一个喀斯特溶洞,但是这里肯定是人工开凿的,而且我看了下岩石,并不是石灰岩,而且开凿的痕迹越来越近,就说明岩石硬度越来越大,所以咱们现在应该已经走到了大山深处了。”老夜说:“所以这也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洞。”我说:“没错,我觉得这条路肯定是通往且兰国最重要的地方,不然按照当时的技术水平,不是王侯将相,没有人有能力开凿这样的路出来。”莫斯臣冷笑一声,说:“老文啊,看来把老牧带出来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啊。” 第一百零二章:上海HP区浜子路 老夜用着暗讳的语气说:“这还用你说。”算盘打了好几个哈欠,搓了搓鼻子,说:“妈的,冻死老子了。看来是快到了,越来越冷了。”我说:“走吧,会一会且兰王了,毕竟查了他这么久了。”正要走,白无常喊住我们,说:“等一下。”我们正纳闷他怎么了。就看到他从包里掏出了一瓶东西,那小瓷瓶看着跟古时候装丹药的一样,那色泽,用算盘的话就是,能卖不老少呢。算盘看到那小瓶,眼里的绿光都快闪瞎了我。我说:“白无常,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啊?”白无常没说话,只是瓷瓶里的粉末抹在了我们的人中上。刚想问他咋不理我,就闻到了一股臭味,其实虽然我们所处的这里是墓道,但是从刚才进来到现在都没有闻到尸臭之类的味道。我瞬间昨晚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一顿干呕过后,我强憋一口气说:“白无常,你抹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啊。” 与此同时,在几千里外的无锡。由于初雪陪着凌墨养病。莫斯臣家里除了两天一次的保洁阿姨去扫扫灰,已经很久没有别人进去了。莫斯凡正在看一个房地产项目,突然脑子不知道飘到了哪里。这些天,他除了上班,回家,就是去看看凌墨,简直就是三点一线的生活,不过由于莫斯臣和我都不在,好多事都落在了他身上,这些天真是忙成了狗。突然他想到,我临走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莫斯凡放下了手上的计划书,走到了窗边,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甚至可以看到太湖的美景,能够拥有这样的办公大楼,除了他莫臣集团又能有谁呢。莫斯凡走到吧台旁边,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看着窗外,渐渐地看出了神,嘟囔着:“老牧走之前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呢...”是的,莫斯凡长大了,有了心机和城府,不再是那个指着他大哥思前想后的大男孩了。想到我同他说的那些莫家的事情,他不禁揉了揉太阳穴,一时间让他接受这么多的事情,别说是他,就算是莫斯臣也未必能够做到。突然莫斯凡想到这些资料,他大哥能放的地方除了莫家他自己的书房,也就是这栋办公大楼里他的办公室了。不会是家里的书房,因为嫂子可以随意进出他的书房,而老牧说过这些事嫂子并不知道,那么就只剩下了他的办公室,而那间办公室就在旁边。莫斯凡想着便走出了办公室,总裁办公室和总经理办公室都在一层,不过是左右各一间。这一层的电梯需要总裁秘书或总裁同意才能上来,所以并没有其他人。他走了进去,反手把门锁上,然后直接就走到了他哥的办公桌前,他知道他哥的抽屉钥匙都在后面葫芦里面,于是拿过那个葫芦就往外倒,谁知倒出来的不只是两把钥匙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 你想知道的都在右二抽屉里 兄 莫斯凡没想到他哥竟会猜到他会知道这些,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他拿起钥匙就开锁,没想到打不开,又用另一把开,就打开了。里面有一文件盒,里面装着厚厚的一沓纸,还有一个像商务日志的笔记本。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的是从1992年以来莫家参与的每一次倒斗以及和其他家族合作的过程。莫斯臣很纳闷,嘟囔道:“但是为什么是从1992年开始,如果真如老牧所说,怎么也得是从建国开始记录,而且这上面记录的第一件事是1992年7月到1993年2月,而我就是1993年2月出生的,怎么会这么凑巧,还有那就二年之前发生的事情呢?”莫斯凡看了看这个本子,这个本子明显太新了,就算是从九二年开始记录,纸张的边缘也应该已经开始泛黄了,很明显这是莫斯臣誊抄下来的,那么原版又在哪里呢?莫斯凡想起刚才那另一把钥匙,将其他几个抽屉都试了试,结果发现,那把钥匙那个抽屉都打不开。“这把钥匙会是哪儿的呢?”莫斯凡想了半天,把所有的地方都想了一遍,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我口中上海的古董铺子。 莫斯凡赶紧给他嫂子打电话,说自己今天公司有点事,不能去看墨子。完事直接开车上高速直奔上海,途中给安昊打电话:“安昊,每次我哥叫人往上海送东西的地址,给我一下,我这有个东西要送过去。”莫斯凡知道,以他哥的城府绝不会去用快递,这样会留下痕迹,也绝不会自己去送,那样目标太大又不安全。过一会儿,安昊给他发了个地址过来: 上海hp区浜子路204号。 莫斯凡看着这个地址,没来的及多想开着他的法拉利就驰骋在高速上。下了高速,又在高架上开了一会儿就到了安昊给的地址那里。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这不是一家古董店,而是一家寿衣店,里面只有一个老伯和一个小孩。莫斯凡走了进去,还没等他说话,那老伯用一口地道的上海话说:“你要买点什么啊?”虽然这里是上海魔都,但是这里并不是cbd,并且还在一个很偏僻的巷子里,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路上也没什么人了,看那老伯的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关门了。莫斯凡没有闲扯别的,直接。:“我是莫斯臣的弟弟,莫斯凡。”只见那老伯瞬间变了脸色,如果刚才说是一个慈祥的老人,现在更像是一个年迈的将军。老伯站起来说:“您里边请。囡囡,关门!”莫斯凡顺着老伯所指的方向走了进去,是一个小的会客的地方,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了下来。老伯说:“二少爷,有何事您说。”莫斯凡说:“我如何能信你。”莫斯凡这次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这关乎莫家的命运,不能随意让他人得知。老伯说:“二少爷,您二叔是死在了湖北荆州,对吧。” 第一百零三章:莫家往事 莫斯凡没想到这老伯竟然知道这件事,连他自己都是小时候把在父母房门口偷听到的,莫家一直都还对外宣称,他二叔是去环球旅行了。 既如此,莫斯凡说:“我哥给了我把钥匙,但是并没有告诉我这把钥匙的出处,我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里了,所以就过来了。”他掏出那把钥匙给老伯看,老伯一看便站起身来,往屋子更里面走了过去。 莫斯凡跟着他,从外面看这个店也就个三四十平,没想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老伯停在了一扇门前面,那扇门看着有年头了,像是抗日电视剧里面上海滩的那种中西合璧的建筑里面的门,这种门都有一个特点,门框边上会有一盏小灯。 莫斯凡想着难道那把钥匙是这个门的?于是便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打开了。 老伯说:“那我就不打扰二少爷了。”说完那老伯便领着小女孩去了店面门口。 我进去之后,关好门,这里一看就是一个民国时期留下的建筑,包括桌椅书柜,就连灯都还是有吊绳的那种。 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桌子上面蒙着一层灰。莫斯臣翻了翻抽屉,里面除了那些文件和他从他哥办公室里看到的差不多。 又翻了翻书柜,也没有什么收获,直到拿起一个碍事的玉如意,那个书柜就从中间打开了。 莫斯反抽了抽嘴角,说道:“本以为抗日剧里面是骗人的,没想到还真有。”莫斯凡走了进去,里面更像是档案室,一排排架子上面堆满了各种文件盒,不出意外,应该是每次行动的具体内容。 走到最后一个架子就看到文件盒之间隐隐约约好像有个盒子。莫斯凡把盒子拿出来,这些陈年老资料,多少年没人动过,上面的土一动就跟起了沙尘暴一样。 把莫斯凡呛得咳嗽了好几下才好。这是一个锦盒,外面的锦缎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在这里放了这么多年,把土扒开之后,依然色泽鲜亮。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个本子,还是用那种线穿起来的本子。直觉告诉莫斯凡这就是他要找的东西,他打开本子发现日期是从1843年开始记录的,记录了莫家如何一步步走上盗墓之路。 1843年是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由于清政府腐败,1840年鸦片战争,1842年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割地赔款。 而这也导致了当时的老百姓不仅生活贫苦,还要向清政府缴纳更高的税来赔付战争赔款。 许多人就此落草为寇,也有的下南洋经商,还有一部分便是像莫家一样走上了盗墓的道路,但最初也不过是为了倒卖古董,可以让老婆孩子吃饱饭。 但是慢慢的想要金盆洗手就没这么简单了。这行进来难,出去更难!莫斯凡仔细的看了看这上面记录的事情,发现其他的记录的都很全,只有1992年那次行动只有寥寥几笔,但是他又是单次行动时间最长的一次,其他行动就算是三四年完成,那也是分好几次,但这个一次就用了七个多月的时间。 甚至这上面都没有记录去了哪里,行动编号也只是简单的命名为九二行动。 莫斯凡总是觉得这次活动肯定有什么蹊跷,而且这正是莫斯臣想让自己知道的东西。 莫斯凡把东西都放回原处,然后锁好门,和老伯告别就连夜赶回了无锡。 贵州这边,我一个劲儿的干呕,白无常说:“这是尸粉,所以有尸臭。”话音刚落,就听到哗啦一声,转过头去就看到算盘吐得要翻白眼了,嘴里还骂道:“嗝爷,你是有病吗,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影响风水的好吧。带就带着吧,往往我们身上抹干嘛呀,我们可没有闻尸臭的癖好。”白无常说:“这是千年瘴尸的尸粉,可以化解瘴气,放心,气味一会儿就没有了。”莫斯臣说:“千年瘴尸?这我倒是听说过,据说是千年之前死于瘴气的人,又在瘴气中放了千年形成的尸体,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东西。”老夜说:“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越往里面走,洞穴的温度就越低,常年不见太阳,阴风阵阵。 老夜说:“这应该不是墓道,这是护城河!”我说:“怎么说?”老夜指了指旁边的河说:“你们看,如果是墓道,应该是慢慢往下,怎么会一直是一个深度。所以咱们其实是走向了且兰王城。”我们继续往前走,就在我们都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亮光,我们走过去发现是一个天坑,没想到我们在里面走了一个晚上,现在外面天都亮了。 而顺着护城河的方向往左手边看过去,便是一座宏伟壮观的城门。而那个城门上面的字便是且兰。 我们都一阵狂喜,找了一天一宿终于找到了这个且兰王城。但是那两扇石门是一整块石头,以我们的力气是不可能把他们打开的,更何况门前还有一条护城河。 。我说:“怎么办?这也进不去啊。”莫斯臣说:“这不是有他嘛”莫斯臣拍了拍白无常的肩膀。 是啊,还有白无常呢。只见他掏出他的峨眉刺,用绳索系紧柄部,然后扔了出去,正好卡在了城楼的两个石桩中间,然后我们一个个用绳索荡了过去。 看着大门,我说:“要不咱们爬上去?”莫斯臣说:“那上面没有门,只能走这个大门。”我一想也是,如果能走的话,白无常早就拉我们上去,不会等我开口了。 算盘说:“那咱们用炸药?”老夜说:“不行,这座城门正好卡着山,而且这里正好有个天坑,先不说会不会导致山体崩塌,就是炸药的响声都会把附近的巡逻队吸引过来。”我说:“你还一天天说我,你还不是遇到点麻烦就想用炸药,莽夫!”算盘气不打一处来,上一边撅着画圈圈了。 莫斯臣说:“白无常,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啊。”白无常说:“应该是有什么机关的,不然古人是怎么打开的,那时候可没什么炸药,让他们拿来炸门。”我说:“那咱们去找找吧。” 第一百零四章:且兰王城 说罢,我们几个就围着这个大门看。在河对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门上面竟然有雕刻,准确来说是壁画。 两扇门上刻的都是人,雕刻技术在那个时代也算是顶级。我想趴近看,被算盘一把拉住,说:“万一上面有什么毒粉,你就嗝屁着凉了。”我白了他一眼,但是觉得他说也没错,结果这个der自己趴近去看,我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突然 “卧槽!”一声,我们都看向了算盘。莫斯臣说:“喊什么!”算盘指着门,激动的都结巴了:“你们快看那个门。”我们看了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扇大门。 “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上面雕刻的人物,左面是女,右边是男吗?”我们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门,怎么会呢? 这件事可能在旁人看来就是很普通的一件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对于精修过历史的人就知道,在古代中国以左为尊,而自古都是男权社会,所以才有了习语:男左女右。 这扇门是且兰王城的城门,肯定不会犯装反了这种低级错误,那就只能说明了一件事:且兰国是女权社会。 上面的人物,女性站的更直,相反男性却显得卑躬屈膝。老夜说:“这上面好像是祭祀活动,男性向女性祭拜。”我说:“母系氏族社会?这难道是玄奘去的女儿国?”老夜摇摇头说:“这里是贵州,并不在玄奘西天取经的路线上面。”算盘两眼冒绿光说:“我有一种预感,这里面的宝贝一定是绝世珍宝!”我翻了个白眼,说: “你掉钱眼里了。有本事你自己搬啊,我们可搬不出去。”莫斯臣没理我俩,说:“老文,说不定我们发现了新的历史!”老夜斜嘴一笑说:“考古不就是挖掘新的历史嘛。”我呸,这两个盗墓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在考古。 我说:“白无常,你发现机关了吗?”白无常摇摇头。我们几个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机关。 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算盘挠了挠头皮说:“难道真得用炸药吗?”我说:“滚,把森林巡逻的招呼过来,我们就把你扔出去背锅。”算盘可能是被我怼一路了,终于忍不下这口气了,站起来,指着我鼻子说:“你放屁呢?姓牧的,这一路上你看不惯我啊,喊你一个牧小爷给你脸了是吧,我喊你是敬你老子是牧爷,你以为我会一口一个牧小爷喊着?我贱疯了啊。就你这种初入行的,给我提鞋都不配,惯的你的臭毛病啊。”说着就抓起我的衣领。 老夜想上来拉架,我都看到他往这边走了,就被莫斯臣拉住了,说:“过于高傲的人不适合咱们,是时候找个人磨磨她的性子了。”老夜想了想,觉得也对。 这边,我也不甘示弱,双手揪着他的领子,说:“我初入行怎么了,我就怼你怎么了,我老子是牧爷怎么了,你还不是一口一个牧小爷恭维着我。要不是你这一路上干得那么多蠢事,我能怼你?动动脑子,别长个脑子当摆设行不行,就我这初入行的都比你强,你不该反省反省你自己,这么多年有个屁用啊,要脸不要啊。给你提鞋?想给老娘提鞋的从这排到英国,还会轮得到你在这叭叭。”算盘被我说急了,抬手就要打我,我反手给了他一个嘴巴。 除了老夜,所有人都惊呆了,可能没想到我能当众扇算盘耳光,毕竟男生当众被扇耳光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算盘不知道是羞红了脸还是急红了眼,我俩厮打在一起,我把他的上衣撕了个粉碎,浑身打的青紫,他也踹了我好几脚,但是他腰间佩刀也不小心出鞘划伤了我的左臂,瞬间血就流了下来,顺着我的胳膊流了一地。 莫斯臣一看打出彩了,赶紧把我俩拉开,老夜从背包里找出绷带什么的给我处理伤口。 莫斯臣说:“行了,都解气了?”我俩大打出手其实也不是单单为了这个,主要是所处的境地是进退两难,每个人的心里都十分压抑。 莫斯臣赶紧拿出来一件衣服给算盘穿上。沉默了一会儿,白无常说:“行了,赶紧想想怎么进去吧。”莫斯臣走过去拍了拍,踹了踹,一点动静都没有。 算盘也走过去,一边骂一边踹:“门也打不开,还查什么查啊,直接打道回家算了。”结果就踹了一脚,就听到门里传来动静,吓得算盘往后一推。 就看到,门从中间打开了。我说:“算盘,你他妈脚比脑子管事啊。”算盘也是一脸懵:“没有啊,我踹的地方就是他踹的地方啊。”白无常走过去往门上一看,一个带红色的脚印子映入眼帘。 白无常说:“你看看你的鞋底。”算盘的鞋底上沾有我的血,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踩到的,难道是我的血让门打开的? 我说:“我的血还有开门的功效?”白无常说:“准确来说,应该是女性的血打开了这个门,刚才咱们也看到了且兰国是一个女性为尊的国家,所以应该是这个缘故。”。 我们走进去,发现这座城并不大,就是在山里面掏了个大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们走着走着就发现这座城有好几个宫殿,看来是且兰国王居住的王宫。 但是又有奇怪的地方,就是除了主宫殿是封顶的,其他宫殿只有立柱和地基。 我说:“难道是因为地震把屋顶震掉了?”老夜说:“就算是震掉了,周围也应该有一些瓦砾碎片,但是你看,周围可是干净得很。”我说:“会不会是为了省钱,毕竟就是一个小国家,而且本就是在洞里,也不会刮风下雨什么的。”莫斯臣指着地上闪闪发光的地方说:“有钱在立柱上涂金抹银,没钱盖房顶?”白无常说:“先别管这些了,直接去主宫殿吧。”这座王城不算大,走了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主宫殿。 宫殿很大可谓是气势磅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