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四合院开始》 第一章轧钢厂保安 “竟然是系统。” 陈宇心中震动,他不就感慨了一句,这就来系统了? 但随后就变得激动,系统啊,作为一个资深小说爱好者,对系统自然不会陌生,这可是主角标配啊。 有着丰富网文经验的陈宇,并没有过于慌张,而是在心中沟通系统,很快就得到了系统的回应。 脑海中的信息让他知道,这个系统叫影视世界系统,作用是让他穿越到其他世界,体验不同的人生。 “穿越世界,体验人生。” 系统的能力让陈宇有点震撼,紧接着他又继续问系统,将会穿越到什么样的世界,系统的回复是影视世界。 不过也不是无限制的穿越,在穿越到影视世界后,系统会发布任务,只有完成任务了,才能够离开,并开启下一次的穿越机会。 刚刚穿越过来,陈宇脑中一团浆糊,努力梳理着原主混乱的记忆。 试验了几次后,陈宇就发现系统面板虽然是在他的视线里,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其他人是看不到的,而且只有当他召唤的时候才会出现。 而想要进行穿越,只要打开系统面板,就可以沟通系统进行穿越。 原以为穿越会是身体穿越,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他是穿越了,只不过穿越的并不是整个人,而是他的意识。 系统的能力真的是非常强大,不但让他穿越了,还继承了原主的记忆,除了久远的已经模糊不清外,最近十几年的记忆他都继承了。 打开系统面板,跟之前简单的界面没多大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最下方多出了一个任务。 任务:四合院的傻柱希望改变人生,请宿主改变傻柱人生。 看到这个任务,陈宇脑瓜子顿时嗡嗡作响,这特么简直了, 尤其是系统的任务,若是完不成任务的话,他会在这个影视世界,得不到奖励。 好不容易拥有的系统,拥有了穿越影视世界的能力,陈宇肯定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任务是一定要完成的。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穿越,系统竟然就给了他这样一个让的任务。 看过四合院的他,很清楚傻柱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傻柱是什么人?妥妥舔狗。正因为知道剧情,所以陈宇才觉得自己的这个任务难度不小。 完不成任务,就离不开这个世界。 这样的焦虑,让陈宇完全没有了穿越后的喜悦。 不得不说,系统的能力是真的强大,他穿越成为了四合院一员这凭空出现的一大段记忆,让他没有半点生涩的感觉,仿佛这样的人生就是他自己经历过的。 就是像他转世重生,在这个时候忽然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一般,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畅。 陈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所处40来平的这间屋子。 房顶糊着发黄的旧报纸,墙壁一片斑驳,窗户不是玻璃,是灰突突的窗户纸。 窗下是一片火炕,炕上的铺盖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摸着硬邦邦的,还有一股怪味。 陈宇活动活动脖子,起身来到立柜前。 柜门上的镜子映照出一个浓眉大眼,却脸色苍白的青年。 头发油腻蓬乱,不知几天没洗了,衣服也脏乎乎的,打着好几块补丁。 陈宇对着镜子,使劲揉了揉脸颊。 真实的触感和痛觉令他笃定,这并不是做梦。 陈宇兴奋的脸色微微变红,瞬间想到无数种利用这个系统的法子,呼吸都有些急促,更令他口干舌燥,赶紧倒了杯水,咕嘟咕嘟,一口干了。 等几分钟,平复心情,感觉到一股更强烈的饥饿感。 其他的放一边,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根据记忆来到外屋,掀开灶台旁边的米缸,探头往里面看。 缸底有一条干瘪的布袋子,伸手提起来,有四五斤重,里边全是棒子面。 用手抓一把,居然直扎手,虽然看着黄橙橙的,但跟后世那种精细研磨的棒子面根本没法比。 陈宇皱皱眉,索性也没打算自己做饭,转身回到里屋就开始翻箱倒柜。 虽然穿的不咋样,但原主家里真的不穷。于陈宇今天为什么在家没去上班。 也是因为工厂普通工人虽然每天都要工作上班。 不过因为陈宇是保安,所以每个星期,大家都有一天轮休,而今天就是陈宇轮休。这些年存了有四百多块钱。 原主母亲早逝,父亲也在工厂出事了,父亲前年升的五级铸工一个月工资48块5,养活两口人绰绰有余, 再加上500块工伤抚恤,陈宇一共从立柜内侧的夹层里翻出将近一千块钱,几十张各种各样的票券,这可是一笔巨款! 现在一台永久28加重自行车才180元,上海牌160型收音机140元,两千多就都能在京城买一套一进的小四合院了。 这个大杂院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他家在最里面的后院,外出必须经过中院前院。 这时刚过五点,天还没黑。 陈宇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一个穿着蓝布棉袄的胖子,背着个手,一步一晃,一副牛气哄哄的做派。 “二大爷,下班了您。” 打个照面,陈宇习惯性的招呼一声,脑中随之涌出一大团新的记忆,令他皱了皱眉。 脚步却也没停,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四合院的中院。 中院面积最大,住户也最多,明显更热闹。 烧水的,做饭的,大人叫,孩子闹,一片乱哄哄的。 陈宇正皱眉消化新的,关于院里街坊邻居的记忆,忽然看见一道俏丽的身影。 穿着一件蓝布碎花小袄,袖口被高高的挽起,露出两条白藕似的小臂“唰唰”的搓洗着衣服。 “我靠,这不秦寡妇吗?”陈宇心里一群泥马狂奔而过:“刚才那二大爷……是刘海忠。” 咕噜一声,陈宇咽口吐沫,顿时满脸黑线。 恰在这时,似乎察觉到陈宇的视线,秦淮茹抬头看过来。 不得不承认,抛开人品不说,这俏寡妇是真漂亮!不施粉黛就完爆后世那些网红,身材也相当有料,尤其那双桃花眼。面前的大盆里,因为兑了热水,升腾起一片白气,在雾气中隐约顾盼,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小宇呀,出门啊?”秦淮茹面带笑容,停下手中的活计,热心道:“你有什么要忙的,跟秦姐说,可别客气。” “谢您秦姐。” 陈宇嘴角抽了抽,敷衍着忙紧两步出了中院。 初来乍到,他可不想立刻跟秦寡妇这种高段绿茶对线。 “这小子,你忙什么。” 看着陈宇背影,秦淮茹嗔了一眼,又是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抿嘴嫣然一笑。 陈宇出了胡同,沿着主街走了十多分钟,来到南锣供销社门前的十字路口。 路口旁边有一家饭店,规模虽不大却是正经国营的。 陈宇推开门,撩起沉重的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扫了一眼饭店里边。 即使是晚上的饭点,也只有三桌客人,毕竟在这个年代,舍得下馆子的真不多。 陈宇找了个靠炉子的桌子坐下。 一个个头不高,长得五大三粗的服务员撇着大嘴走过来问:“吃点什么您纳?” 陈宇瞟了一眼墙上用毛笔字写的菜单,还有旁边‘严禁呵斥打骂顾客’的标语,麻利的点了一个软溜肉片和一大碗米饭。 “六毛钱,粮票二两,肉票一两。”服务员飞快扯了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四五分钟,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 刚蒸出来的白米饭冒着热气,冒尖一大碗,换普通饭碗,至少能盛出三碗。 旁边的软溜肉片也分量十足,肉片都是瘦肉,抓了淀粉,口感很嫩。 这个年代不像后世,现在的人肚里没啥油水,肉以肥肉为好,肥膘越厚,猪肉越好,饭店里炒菜的肉片几乎看不见肥的。 配菜的蘑菇、木耳、胡萝卜也火候正好。 唯独调味有些咸了,但相当下饭。 陈宇也饿极了,甩开腮帮子,直接开干。 三下五除二,大半碗饭下肚,有了六七分饱,才放慢速度,开始一边吃,一边思忖怎么完成任务。 半个多小时后,陈宇回到四合院。 他原想吃完饭去对面的供销社看看,谁知道人家按点下班,等他出来早关门了。 陈宇正往院里走,一个白白净净的半大男孩,带着两个小女孩从院里跑出来。 仨孩子正是秦寡妇家的。 陈宇站在台阶上,看着仨孩子跑远。 不同于这个年代大多数孩子面黄肌瘦的样子,秦寡妇家这仨孩子脸蛋都是圆润的,衣服也洗的干干净净。 陈宇抹身正要继续往里走。 一道人影好巧不巧的,一头撞到他身上。 “哎呀!” 随着一声娇呵,陈宇一个趔趄,那人也向后仰去。 陈宇“哎”了一声,手疾眼快拽了一下,两人总算都没摔倒。 松一口气,定睛一看,竟是三大爷家的大儿媳妇。 这新婚少妇长得也相当漂亮,颜值虽然打不过秦寡妇那狐媚子,身材却毫不逊色,刚刚一撞,隔着棉衣,都能感觉到惊人的规模和弹性。 她撞得生疼,忙用手揉揉,脸上带着泪,却不是刚被撞的,而是明显早前哭过。 发现陈宇看她,不禁脸颊一红,尴尬的抹了下眼泪,顾不得柰子一阵阵疼,也不说话,闷头就走。 陈宇看她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跟阎家老大吵架了。 老话说,贫贱夫妻百事衰。 三大爷外号老扣,那是一分钱掰开两半花的主。 这小媳妇嫁过来,自己没有工作,老爷们是临时工,一个月工资才十几块钱,除了一半上缴家里,还得另交伙食费,骑自行车,用手电筒,也得交钱,这样日子能过得舒心才怪。 第二天一大早,陈宇从睡梦中起来,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该上班了。 不过还好轧钢厂,离这里不算远,走路不到十分钟,陈宇就已经到了。 来到工厂后,同事们也都到了。 “来了,陈宇,昨天休息的怎么样?” 刚一到,就听到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陈宇看了看他,此人名叫张达,是另外一个四合院的人。 他的身高差不多一米七五,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挺高的了,然而体重也是一百七十五。 他和自己关系挺好,因为两个人基本上都是一起巡逻。 “挺好的,你呢,相亲成功了没有?” 陈宇笑了笑说道。 一听这话,张达脸色立马苦了起来,有点无奈的说道: “嫌弃我胖,但是胖不是说明我家里条件好吗?能每天吃肉还不满足,真的是。” “我就说你吧,眼光稍微低一点,大把的女孩子随便你挑,你主要还是眼光太高!” “唉,不说了,走,先去办公室坐一会。” 的确,张达家里条件很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很好的了。 爸爸也在轧钢厂工作,一个月有四十块钱的工资,而妈妈则在食品厂上班,也有二十块的收入。 这样的家庭,说实话,张达住的四合院里面,都没几个人能比的过! 不过这胖子,主要是眼光太挑剔了,家里不是本地的不要,长相不漂亮的不要,工作不好的不要。 好不容易找到符合这些条件的,结果人家又看不上他。 两人来到了保安的休息室,不过他们都叫办公室。 说起来这个保安的工作真的挺简单,每两个人负责一块区域,一共六十个人,分成十个区域。 然后六个人在早上八点到晚上六点这十个小时轮换,两个人一组,也只需要巡逻三个小时二十分钟。 剩下的时间,就可以在休息室里面,要是现在有个手机,那才算是真的享受。 坐在休息室里面,陈宇和张达聊着天无奈的想着,虽然很清闲,但是还真不如干点啥。 如果当上保安科长,也就是类似队长的职位的话,还是很舒服的。 平时没事干,还可以回去休息休息,只要出大事的时候,在就好。 但是一般这工厂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毕竟现在的工人,一个个都把工厂这份工作,看的重要的不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有大事,就算是打架都很少见。 不知不觉间,就快到了中午,也快轮到了陈宇和张达巡逻了。 十二点二十换岗,两人提前先来到了食堂。 因为他们来的早,排队的人也没有多少,所以陈宇两人很快就打好了饭,坐到了饭桌上。 食堂的菜是挺好的,但是需要票和钱。 还好陈宇现在也有点钱,叫了个红烧肉,随便也请张达吃了一顿,两人花了将近两块钱! 虽然张达家基本上每天都能吃上肉,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请自己吃肉,感动的不行。 说的陈宇直呼矫情。 而没等一会,到了十一点,工人们也下班了,不一会就涌进来一大批人。 而许大茂此时就在队伍中,正排着队。 秦淮茹在一旁看到了许大茂,连忙过来插在了许大茂前面。 “秦淮茹,你干嘛呢,后面排队去,有没有个先来后到了。” 后面的一个女人有点生气的说道。 秦淮茹转头一看,笑着说道: “许大茂替我排着呢。” 女人听到,有点无奈,但还是问道:没错,秦淮茹是我姐,怎么着。” 紧接着,许大茂转过了头,看着秦淮茹又说道: “对吧,姐。” “就是。” 看着许大茂的手在秦淮茹肩上动来动去,而秦淮茹也不反抗,后面的女人面露不屑的小声说了句: “什么人呀,奸夫**。” 而秦淮茹就当没听到一样,还面露笑容的看着许大茂,问道: “怎么着,娄晓娥这几天没让你上床吧?” “知我者你也。” 许大茂****了一声,夸赞道。 “有想法?” 秦淮茹眨了眨眼睛,温柔的问道。 “你要去库房等我,中午饭我给你买了。” 许大茂一看这秦淮茹这样子,这是有戏呀?连忙说道。 “你不怕我骟了你。” 第二章傻柱你把握不住啊 陈宇仔细想了想,改变傻柱得改变秦寡妇啊。这傻柱把握不住秦寡妇啊,哎还是这种事也没别的办法,还得我老陈亲自上啊。 不过他记得,后面傻柱会给秦淮茹拿馒头,至于傻柱说的自己花钱买,想想傻子才会信。 不过是为了不落人口实罢了。 陈宇决定对秦寡妇下手才能完成任务等下就直接抓他们个现行。 毕竟,保安保安,保卫工厂治安。 自己可是个保安,保卫工厂的安全是肯定的。 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秦淮茹打饭了。 “五个馒头,给我装包里啊,再来一份土豆,一份白菜。” 秦淮茹说完话后,等打饭的大姐把东西弄完,她拿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饭票呢,秦淮茹?” 打饭的大姐惊了,不给钱就想跑? “许大茂替我付。” 秦淮茹得意的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你替她给啊?” 大姐一脸惊讶的看着许大茂,她记得许大茂有老婆呀? 现在这情况,这是搞破鞋? 许大茂一脸猥琐的笑了笑,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得意的对着大姐点了点头: “对啊,你要能那么干,我也给你买,来,一个土豆两个馒头。” 陈宇这时候,已经要换岗了,和张达说了下,让他先巡逻,自己就偷偷的跟在秦淮茹后面,准备抓个人赃并获。 陈宇偷偷的跟在秦淮茹身后,只见秦淮茹还真的胆大,岗位也没去,直接就来到了厨房门口。 看到傻柱后,就在门口摆了摆手,示意了一下。 傻柱看到秦淮茹后,立马啥也不干了,就跑了出来。 就是一个舔狗的故事,不过这个舔狗没有吃到肉罢了,最后落个悲催的人生,也是咎由自取。不过我老陈带着任务来,这秦寡妇就让我老陈替你把握吧。傻柱你把握不住啊。 两人接上头之后,秦淮茹转头看了看四周,陈宇立马头缩一下,没让他们看到。 我凑,这秦淮茹还挺警觉的。 “怎么个事啊姐?”看到秦淮茹这个样子,傻柱有点疑惑,开口问道。 秦淮茹听了这话,转出一副纠结的样子,一副我很纠结但是我就是不说,除非你求我的样子。 果然,看到秦淮茹这样,傻柱上套了,可怜巴巴的求道: “姐,你有啥事你说呀,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是个急性子,你叫我出来就是相信我,又是你就说呀!” 看到傻柱急了,秦淮茹这才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 “傻柱,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家里五口人,就指望着我这点工资吃饭呢,工资现在也没发,我真的好难受。” 看到秦淮茹像是要流泪一样,傻柱也无奈的说道: “姐,你有事你就说,我能帮你我肯定帮,但是借钱我现在真的没钱了,前些天你刚问我借了五块钱。 前阵子又因为棒梗的事情,我赔了十块钱,现在我也真没钱了。” 而陈宇听到这里,有点纳闷,这傻柱什么情况?没钱的话你不是应该去借钱呀,借完钱再给秦淮茹吗?这不是你的性格呀? 好了,别废话了,我不找你借钱,只要你帮我顺几斤棒子面行吧?我们一家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秦淮茹可怜巴巴的说道。 看着秦淮茹这个演技,如果现在是九十年代,陈宇肯定带着她去港城当演员。 而傻柱一听这话,连忙开口拒绝: “这不行,这可不行,着不成偷了嘛?贼呀!” 秦淮茹看到傻柱拒绝,委屈的说道: “我刚才去我男人车间找老杨,换了下个月粮票,可是下个月怎么办,这一个月推一个月的,推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说完,用着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傻柱。 “那也不成,这是职业道德问题,这真干不了,大姐。” “你得了吧你,你平时顺的还少啊?” “那能那么说啊,我什么时候拿过粮食啊,我拿的都是厂长请客吃剩下的,那是我应该拿的,许他喝工人血,还不许我喝点汤了。” “好傻柱,你就帮帮姐。” 秦淮茹此时看到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直接身体就贴了上去。 “哎,秦淮茹同志,要上美人计是不是?咱来点真格的我跟你说。” 傻柱一看,单身三十年的血液就涌了上来,直接开口调戏道。 秦淮茹见傻柱这么一说,以她对傻柱的了解,自然知道傻柱有色心没色胆,一下子上劲了。 “来啊。” 一边说一边解着自己的扣子,陈宇在一旁看着,啧啧,挺大。 “别别别,你要吓死我呀姐。” 果然,如秦淮茹所料,傻柱看到她动真格,立马就害怕了,边说还边往后退:“我给你逗着玩呢。” 秦淮茹看到这一幕,来脾气了直接把包往地下一甩,就委屈扒拉的说道: “谁跟你逗呢,到底怎么着啊,我要不是揭不开锅,我至于这么受气嘛?” “我跑我男人车间,别人要占我便宜,我拿两个馒头吧,许大茂又占我便宜。 我是个寡妇,我是寡妇,我就得挨欺负嘛我。” 说着说着,秦淮茹就双眼流泪,看表情,好像还真有点真情流露一样。 傻柱一听,连忙说道:“许大茂他色大胆小,他不敢吧他。” “他怎么不敢啊,你知道什么啊? 都多少回了,他想占我便宜都没得逞,都一个院得我不稀罕跟他一样的!” 傻柱看到秦淮茹越说越哭,越哭越厉害,心疼的不行,连忙说道: “姐,别哭了姐,我这不是嘴欠吗。” 说着还直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秦淮茹继续哭着: “这些人里面吧,我就相信你,我真是没想到你也这样。” “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你吓死我,我也不敢啊。” 这时候傻柱急了,也不装自己不偷东西了。 跑到了厨房,从里面拿了十斤棒子面递给了秦淮茹。 而陈宇看到这一幕,刚准备出来拿捏他们,却又停下了脚步。直接抓他们。到时候,自己这边就一个人,很容易被他们污蔑。不过,自己可以去叫上几个保安队的人,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的话,还有可能被倒打一耙。 第三章你们事发了 于是,陈宇就跑到了食堂,把正在巡逻,但是实际上则在偷懒的张达叫上。 张达一脸疑惑: “干什么呀?急匆匆的!” “咱们去抓贼!” 陈宇笑着说道。 他相信听到这句话,张达一定就直接来劲了。 果然,他一听到这话,立马喊道: “在哪?贼在哪?是外面来的人,还是咱们厂里的人。” 其实这也不怪张达如此兴奋。 主要也是,现在工厂保安科长,过两个月,就要转到别的工厂。 而现在的保安副科长,因为之前贪污被抓,现在还没找到人选。 也就是说,现在保安科,在未来两个月,有两个人选,会从这几十个人中选出。 正愁没有立功机会呢。 “是咱们厂里的人,利用自己厨师的身份,偷取厂里所有人的饭菜!” “是谁,我们现在过去抓他!” “不行。” 陈宇摇了摇头,随后看到张达一脸疑惑,才说道: “他是咱们食堂的主厨傻柱,所以不是那么好抓的,毕竟他在工厂,形象还是挺好的。 要是就咱两个人的话,有可能会被他倒打一耙。” “那咋办?” “再找两个人。” “那不是被抢了功劳吗?” “怕什么?这事我发现的,到时候写报告的时候,主要写咱两,他们本来也就是过去帮忙的!” 陈宇笑了笑,说道。 “那他们愿意吗?要我我肯定不愿意,又没有好处,谁爱去谁去。” 张达泄气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说道: “不行的话,四个人也行,大不了分他们点功劳。” 陈宇摇了摇头: ,等下你按照我给你说的这样做。 到了休息室,你就说自己抓到贼了,怕他们跑路,让兄弟们帮个忙,然后明天请吃红烧肉,只要两个人。 记住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好。” 听了陈宇的话,张达点了点头就去照做了。 至于陈宇,则静静得在工厂门口,以防傻柱走了。 至于他为什么让张达这样说。 也是因为这个年代,没多少人,敢当着保安的面撒谎! 如果偷偷找两个人,那还有可能被抢了功劳。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因为太多人知道,反而没人敢撒谎。 那这个功劳,就不可能被抢走! 等了五分钟左右,张达领着两个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两人陈宇也认识,名字叫做王三、赵四,。 两人算是工厂保安里面,最厉害的两个人了。 要知道工厂保安,可不是想当就当的。 除了一些特殊原因的,剩下的都是退伍侦察兵出身的。 只因这个年代,工厂太少了,工厂少,工作就少。 毕竟现在没有私营的厂。 所以现在不管是饭店还是水店,只要是做买卖的,全都是属于大众的。 这也就导致一大波人,此时都是无业游民。 无业游民,那就意味着吃不起饭。 要么你有能耐,就想各种办法弄回来饭,要么就上天堂。 而这些军人,退伍后能当上保安,可以说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哥、四哥,你们来了。” “嗯,陈宇,贼在哪里?” “走,我带你们去。” 陈宇带着几人,先是找到了秦淮茹的车间。 毕竟赃物在她手里,先盯着她,以防她得到消息把赃物转移,这才最重要。 至于傻柱,就在食堂,只要找到秦淮茹,就算他能跑,也不会跑的。 来到车间后,看到秦淮茹正在一脸认真的干着活。 陈宇不由欣赏了两秒钟。 这寡妇看着的确馋人, 于是陈宇直接就喊道: “秦淮茹!傻柱的事发了!” 这一句话,直接让车间的众人,全部齐刷刷的,停下了手中的活。 纷纷转头看向了秦淮茹。 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现在这是在上班。 然后又都干了起来,不过一个个的耳朵,不由的都竖了起来。 秦淮茹自然也听到了。 看到几个保安,还真是害怕。 此时心里七上八下,忐忑的不行,但还是强装作镇定的说道: “陈宇你这句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什么事发了?” 陈宇: “你和傻柱,不对,和何雨柱两人偷取工厂的粮食。 刚才张达和我巡逻中,你们偷棒子面,刚好就被看到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脚一软,不由的直接坐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看到? 明明我还特意看了四周,没有人的呀,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而车间正在干活的妇女们,也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这秦淮茹还偷粮食呀?平时就经常看到她,和许大茂眉来眼去,现在还偷东西,真不是个好女人。” “啧啧,我就说,我告诉你们哦,之前在饭堂的时候,她就插队,然后许大茂还给她买馒头和菜。 那些东西多贵呀,还免费给她吃,后面我还听许大茂和饭堂大姐说,如果大姐愿意的话,她也给买。” “咦,好一个潘金莲,谁娶她当老婆,那就是倒一辈子血霉吧,让她和那个傻柱过吧,傻柱这种烂人,也不要祸害别的好女人了。” 秦淮茹听到四周的议论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她也只敢在傻柱面前横,更何况这么多女人,她也不敢回怼。到时候人都得罪了,那就完了。只能当作没听见,硬着头皮说道“这…这是傻柱给我的,我没有偷,要偷也是他偷的!” 三哥、四哥,麻烦你们把傻柱带过来,还有张达,你去把厂长请来。 这件事情很严重,盗取工厂粮食,必须要告诉厂长了!” “好嘞。” 秦淮茹一听到这话急了,连忙跑到陈宇面前。 双手死死抱着陈宇的胳膊,苦苦哀求道: “陈宇,求求你了,别告诉厂长,这事情是傻柱不对,我会告诉傻柱,让他赔钱的。” 感觉到胳膊一片柔软,陈宇挣扎了一下,没有松开。 虽然这个秦淮茹,心地不怎么好,但是长相和身材还是不错的。 不过你这句话确定是在求情? 你这不是直接,就让所有人认定只有傻柱一个参与者了吗? 陈宇也没和她纠缠,只是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事必须得告诉厂长,这不是私人的东西,而是工厂的,是属于大家的!” 第四章傻柱倒霉了 而这个时候,张三和赵四也已经来到了后厨。 “傻柱,出来一下。” 面对傻柱,两人还是给了点面子。 没有当着后厨所有人的面,直接揭穿他偷东西。 毕竟不一定,就能把傻柱直接开除。 傻柱看到两个保卫科的保安,在门口叫自己。 脸上还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不过他还是走了出来。 毕竟保安,在厂里的地位还是挺高的。 如果真的特意去为难一个人,每天搜你一遍身,你也受不了。 刚走到门口,张三就说道: “秦淮茹举报你偷后厨的棒子面,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听到这话,傻柱愣了。 什么情况?秦淮茹举报自己,这怎么可能? 于是一脸震惊的问道: “怎么可能?秦淮茹怎么会举报我?” 傻柱也不争辩自己偷没偷棒子面,只是不敢相信这句话。 而张三和赵四,听到傻柱的话,对视了一眼。 看来棒子面,确实是傻柱偷的。 也不顾他的反抗,直接一人一个胳膊,就往车间拉去。 而另一边,厂长因为有事出去。 此时张达只能去找李副厂长。 找到了李副厂长后,张达把此事一告诉他,李副厂长立刻来了劲头。 毕竟他和傻柱不对眼很久了。 每一次,有意去勾搭秦淮茹,傻柱总是在一旁拦着。 而且傻柱平时又太傲气,总是和他唱反调,终于逮到他的把柄了。 一听到此事,直接就跑着跑向了车间。 那个速度,可以说,此时就算是专业运动员也赶不上。 来到车间门口,先是整理了下衣服,他才走了进去。 刚进去,就看到秦寡妇死死地缠着陈宇的胳膊,大声喊道: “秦淮茹!刚才听我们的保卫同志汇报,你偷拿工厂粮食?” 秦淮茹一看李副厂长来了,也不敢再抱着张达胳膊了,连忙松开,委屈的说道: “我没有呀,李副厂长,这是傻柱送给我的,我又不是后厨的,我怎么偷呀。” 这个时候,张三和赵四也带着傻柱来到了车间。 当傻柱听到秦淮茹这句话后,一脸震惊和失望的看着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淮茹竟然真的把责任,全部都推到自己身上。 自己偷棒子面,也不是自己吃的,还不时为了她! 而秦淮茹,看到傻柱这样的表情,立马意识到,自己伤了傻柱的心。 虽然伤了他的心,倒也没什么。 但是自己一家,还要靠他养活,少了他的工资和平时带的小灶,自己就很难每天吃肉了。 于是连忙对着傻柱摆出无辜委屈的表情,表示自己也不是故意的,也没有办法。 而李副厂长也看到了傻柱,来了精神,直接就问道: “刚才秦淮茹的话你也听到了,是不是真的?” “是,是我偷的,这棒子面,是我从厨房里拿出来的,秦淮茹一点也不知情!” 看着秦淮茹的表情,傻柱本来已经心如死灰的心,一下子又复燃了,直接就开口承认了。 也对,不能怪秦淮茹。 自己可是这附近几个厂最好的厨子了,就算承认也不可能把自己开除吧。 但是秦淮茹不一样,要是她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会被开除。 到时候她们一家怎么办?孩子怎么办?算我柱子倒霉了。 “真没想到,傻柱你是这样的人,亏厂长还一直夸你,你太让人失望了!” 李副厂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不过嘴角的微笑,却出卖了他。 说完这句话后,又说道: “算了,看在你在工厂这么多年,为了大家的伙食也算尽心尽力,就不开除你了,等下赃物主动交出来! 这次也给你留点面子,就不开全厂大会了。” 听到这话,傻柱松了一口气。 还好,要是真的开全场大会,自己的名声坏掉了,那自己以后还怎么找老婆。 虽然寡妇也不错,但是家里红旗飘飘,屋外彩旗不倒,这可是傻柱多年的梦想。 不过李副厂长,还没等傻柱开心,又说道 “不过别的暂且不提,你偷棒子面的事,肯定也不能这样算了。 如果都这样处理,那所有人感觉偷粮食只是口头惩罚,所有人都去做,那厂子还是厂子吗? 罚你一个月工资,秦淮茹的话,你们互相都说不知道。 但是在工厂你给她拿东西,又不是在外面买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也算从犯,就罚五块吧。 后面全场通报三次,这也是很给你们面子了,要是别人,直接让对全场人做检讨!” 傻柱这一听急了,罚自己一个月工资,那就当这个月白干了。 但是还要罚秦淮茹五块钱。 已经这样了,还要通报三天,那自己工厂还能找到老婆吗? 直接就红着眼睛,大声怒喊道: “我不服,凭什么罚这么多?这点棒子面,顶多一块钱,你一口气就罚我三十几块钱,还要全场通报,凭什么?” 一旁的围观群众,早已经停止了干活。 此时看到李副厂长也没有禁止发言,一个个都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你偷工厂的粮食,去给寡妇,你可真是一个好人,你自己买,我还不会说啥,你这样做还有脸说为什么?” “就是,这些都是我们大家的,你凭什么给别人?偷东西还有理了?” 而陈宇则在一旁给张达一个眼神,张达义正言辞的说道: “就凭你偷东西,再怎么罚也不为过。” 陈宇也没想到,李副厂长会罚傻柱这么多钱。 这些钱,对任何人来说也很肉痛。 傻柱听到议论,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小偷?这说的是自己吗? 自己明明是在做好事! 秦淮茹一家多难呀,拿一点棒子面怎么了? 让一家人好好吃顿饭不好吗?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冷血心肠。 然而傻柱这样的舔狗。 却忽视了秦淮茹可是有着二十七块五的工资。 现在正常的工人也才十几块,也是养一大家子人。 这还是现在中高层阶级的工人。 那些没工作的人呢? 就说四合院里面,都有一半人没有工作。 比秦淮茹条件差的人,实在太多了。 甚至在乡下,有的人现在就算是窝窝头都吃不上! 傻柱可怜了吗?帮助了吗? 他也不过是,见色起意的一条舔狗而已。而系统的任务是让自己改变他的人生,也没必要帮傻柱。 第五章俏寡妇我来把握 秦淮茹此时,很想站出来说话,毕竟这可都是钱呀。 如果傻柱这一个月工资正常发的话,留给自己。 那自己岂不是,可以潇洒的吃上一个月的肉吗? 但是又怕等下,风波牵连到自己,让自己赔一个月工资。 于是也就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点生气。 这死傻柱,当时也不提醒自己。 要是他直接把棒子面带回去,自己不就不用被罚钱了吗? 还有这个陈宇和张达,到底什么意思,和我们过不去,我哪点得罪他了? 不过陈宇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反正顶多也就是怨天怨地怨自己呗。 而李副厂长说完话后,看到傻柱和秦淮茹都不在反驳,于是就得意的走了。 走之前还赞许的拍了拍陈宇和张达的肩头。 陈宇被这一拍缓回来神,冲李副厂长笑了笑,然后也离开了。 看这个样子,自己这保安科长,升职有望呀。 等过几天去买点特殊点心水果什么的,看看李副厂长。 虽然这年代点心水果贵,这一点水果点心啥的也许值个三四百块。 但是自己为的是一份情谊,也不是贿赂。 陈宇现在心情挺好,傻柱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到厨房后,面对徒弟马华的关心,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坐着发呆。 而陈宇,在休息室又休息了一会,下班时间也到了。 陈宇和张达以及保安科的打了声招呼后,就迫不及待的下班了。 顶着小北风,陈宇心里盘算,应该搞一台自行车,否则上哪也不方便。 不过买台新自行车,在院里太扎眼了,他也没拿定主意,就进了百货大楼。 穿过旋转门,陈宇站在一楼,眼睛四处张望。 记忆里,他有个同学在这当售货员,关系虽然一般,至少是个熟人,就不知道在几楼。 “大姐,劳您驾,刘慧您认识吗?我是他同学。”陈宇找个正在织毛衣的营业员问道。 “刘慧?”营业员四十多岁,讪不搭的撩了撩眼皮,打量陈宇,缓了两秒:“二楼东边。” 陈宇道一声谢,转身爬上楼梯向东。 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毛衣,梳着两条麻花辫的高挑少女,正在柜台后边跟人兴致勃勃的聊天。 刘慧长得挺漂亮,可惜太瘦没发育起来。 “刘慧~”陈宇大步流星走上前。 原主性格木讷,在学校也不出彩,但个子高大,长得也精神,刘慧倒是一眼认出他来,笑道:“陈宇,你咋来了?” “想老同学了呗。”刘慧嘿嘿开个玩笑。 刚才跟旁边聊天的大姐一听,顿时眼睛一亮,目光扫视二人,八卦之火,熊熊点燃。 刘慧先一愣,随即翻个白眼,大咧咧一叉腰:“少没溜儿!有事说事,是不是想买啥东西?” 陈宇也不客气,连珠炮似的报出一溜清单。 刘慧给惊着了,眨巴眨巴大眼睛:“你咋啦,日子不过了?” 陈宇懒得解释来龙去脉,敷衍道:“也不都是我的,还有帮单位同事带的,一会儿你可得给我挑好的拿。” “这样啊,怪不得。东西太多,我记不住,你先写下来。”刘慧没再刨根问底,拿起笔扯了张纸推过来。 …… 半小时后,陈宇大包小包从百货大楼出来。 这次给他帮忙,刘慧是真用心了,拿着单子一个柜台一个柜台过去,挑挑拣拣的都是拿的最好的。 要是没熟人,这待遇想都别想。 临了还要帮陈宇找人搞个内部特别价,陈宇没答应。 拢共八十几块钱,麻烦不说,还欠人情,也就省七八块钱,不值当。 来到中院,小棉袄、麻花辫,俏寡妇一如既往在洗衣服,洗衣盆里兑的热水早凉了,冻得她两手通红。 恰在这时,忽然看见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院子。 “陈宇,下班了啊” 秦淮茹本来看到陈宇,没有一点好脸色,毕竟刚被抓到,她在厂里吃瘪了。 但是看到了陈宇大包小包的,立马就忘了恩怨,主动凑了上来。 陈宇不置可否,今天下班前他仔细想过,对待秦寡妇和院里其他人的态度。 秦寡妇虽然是个心机白莲婊,但说到底只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小女人,就算再有心机,但眼界和底蕴,自身所处的层次,都死死限制了她的上限。原先院里在轧钢厂大食堂上班的厨子,从单位带回来一点剩饭剩菜,几个白面馒头,或者一两块钱,都能让这个颜值身材均在九十分以上的俏寡妇高兴半天。 可惜那厨子有色心没色胆,把握不住,让秦寡妇拿捏的死死的,硬是不让他占便宜。 身为穿越者还有任务,又知道剧情的陈宇,再被她拿捏住,还把握不住这寡妇,干脆死了算了。 心里有了计较,陈宇面对俏寡妇也没了拘谨,化身老司机,车速飚起来。 三言两语逗得俏寡妇,花枝乱颤,两颊绯红,嘴里斥着陈宇胡说,一颦一笑却风情万种。 陈宇没料到这俏寡妇突然开大招,被飞了一个媚眼,差一点破防。 从心里涌出一股燥热,开始不断下移,令他心中暗道:“这娘们儿天生媚骨,一般人真把持不住! 幸亏陈宇穿越前也算吃过见过,面对秦寡妇的魅力攻击,不至于色授魂与。 反而从秦寡妇家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嗦。 一扇窗户微微抬起,露出半张胖老太太的脸,正是俏寡妇的婆婆。 秦寡妇夫家姓贾。 陈宇知道,这老虔婆很不好惹。 按道理,陈宇才十八九岁,跟秦寡妇差着十来岁,贾婆子还不至于想到什么龌龊。 贾婆婆没瞧出是他,只看见儿媳妇跟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动手动脚,不是动了春心? 这怎么忍得了!立即出声警告。 秦寡妇却意犹未尽,虽然只是片刻,也不过几句话,竟让她觉得十分轻松有趣儿。 瞄了一眼屋里的婆婆,心底莫名涌出一丝哀怨。 “贾大妈在家呢。”陈宇笑呵呵打声招呼。 贾婆婆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模狗样的是后院的陈家小子。 第六章干点活 贾婆婆心里松一口气,讪讪的撂下窗户。 在她看来,陈宇就是一个小屁孩儿,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秦寡妇这种残花败柳。 却不知道,陈宇穿越前可岁数不小,秦寡妇在他眼里也算是年轻漂亮。 秦寡妇有些尴尬,也不好再跟陈宇闲扯,正想接着去洗衣服,却被陈宇叫住:“秦姐,你家是有缝纫机吧?” 秦寡妇‘嗯’一声反问:“你要用?” “瞧您说的,我哪会用那玩意。”陈宇笑呵呵道:“这不眼瞅着到冬天了,我那铺盖都不成了,索性换了新的。” 秦寡妇一脸诧异表情。 这个年月,换一套被褥铺盖可不容易,单是棉花票就能难倒无数人,做新被褥那都是给新媳妇的陪嫁! 陈宇居然说换就换,这可不是土豪,而是败家。 秦寡妇内心深处仅存的善良,让她眼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陈宇还不知道,他在俏寡妇心里已经跟败家子画上等号,还在继续说道:“秦姐,换下那套铺盖扔了可惜,我寻思给洗干净了,改成棉帘子,挂门窗上。” 秦寡妇眼珠一转,听出陈宇跟说这些话的意思。 不过,把被褥改成棉帘子,连洗带改的可不是小工程。 这俏寡妇平时在院里虽然说话漂亮,各家各户有啥事儿也十分热心,却绝不会白出功出力。 陈宇也没想白使唤她,赶紧分说:“秦姐您放心,不让您白忙活,五毛钱。” 俏寡妇眼睛一亮,更笃定陈宇就是个小败家子儿。 这活虽然繁琐,但说到底也就是拆洗被子,按她心里盘算,有三毛钱就成,陈宇居然一开口就给五毛。 索性衣服也不洗了,秦怀茹立即回家拿一把尺子,就要忙着跟陈宇去后院。 谁知刚一转身又被人叫住:“哎!秦姐,你们这是……” 说话间,头发乱蓬蓬,穿着一件脏兮兮绿棉袄,一脸油腻的汉子从中院的正房走出来。 这人就是常给秦寡妇带剩菜剩饭的厨子。 这些年对秦寡妇的心思不小,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早笃定,把秦寡妇视为禁脔。 忽然发现秦寡妇风风火火,好像要跟一个小白脸走,立刻警惕起来,睁大眼睛,盯着陈宇 “傻柱,我求秦姐帮点忙。”陈宇笑道。 秦寡妇却等不及他们再闲扯下去,回头瞪了厨子一眼:“陈宇还有事呢,回头你们再聊。”急三火四就把陈宇拽走。 今天是礼拜天,院里的老娘们都在家,谁还不会拆洗个被褥。 秦寡妇生怕夜长梦多,被人抢了这五毛钱的活计。 眼看着俏寡妇跟陈宇钻进月亮门,傻柱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倒也没往多想。 陈宇跟他和秦寡妇差着十来岁,根本就不是一辈人。 发现小白脸是陈宇,也就解除警惕,哼着小调,晃晃荡荡,向院外走去。 陈宇这边,跟在俏寡妇身后,径直来到他家门口。 门没上锁,秦寡妇却有些分寸,让到一边由陈宇开门进屋。 原先那张破炕席早被陈宇丢掉了,炕上光秃秃的,卷着一副铺盖。 秦寡妇干活也真爽利,问明了棉帘要挂在哪儿,立即抬腿上炕,撅着大屁股,一边量尺,一边记录,还一边说道:“这活儿交给姐你就放心,一准儿给你弄得妥妥的。” 陈宇大大方方站在地上,看俏寡妇忙活,等她量好尺寸,看向铺盖卷:“我给您抱中院去?” 秦寡妇瞟他一眼,小嘴一撇:我自己来。” 说着就撩开头发,把竹尺插进后脖领子里,十分彪悍地抱起沉甸甸的铺盖卷就走。 等俏寡妇走了,陈宇关门回来,也换了身衣服,开始忙活起来。 先拿笤扫把炕上的碎土渣子都扫下来,但因年久失修,碎渣越扫越多,陈宇也很无奈,只好将就着把新买的炕席铺上。 这次买的炕席不是竹子的,而是芦苇编的。 芦苇席子虽然不如竹席耐用,用着却更舒服,冬天也没那么冰凉。 又去点炉子,把炕烧热了,再把新买的被褥平摊上去用热炕烘透。 从百货大楼买来的被褥,虽然是新的,但放在库房,不知道压了多久,难免含着潮气。 陈宇做完这些,又上外屋把剩余的煤球和柴火归拢起来。 眼瞅着就入冬了,他家剩的肯定不够烧,回头还得去多买点。 还有家里的粮食也得多备着,就算现在手头不缺钱,也不可能总去馆子吃,一来肉票粮票供不起,二来影响也不好,毕竟在这个年代,正经人哪有总不在家开伙做饭的。过了几天没什么事陈宇带着提前准备好的水果点心,跑到李副厂长的办公室给送了几斤水果和点心。李副厂长很高兴,这种上进的同志不错,一边吃着陈宇送的点心一边给陈宇讲了许多工作上的经验和需要注意的地方,尤其是办公室里众人的跟脚背景,让陈宇自己心里掂量,如果遇上事儿了,谁可以碰一碰,谁绝对不能惹,最后保安科空出来的位置也拿下了。 虽说熟知剧情打,但对顶头上司该孝敬还得孝敬,况且李副厂长也是办事的人吃完水果点心啥的对他也相当用心。如果没李副厂长点拨,单靠陈宇自己慢慢摸索,没有一年半载别想搞清厂里这些人的深浅。 就这样,陈宇上了一天班,就成了‘勤快上进’的好同志。 接下来,一下午也没什么事。等下午五点钟,天色暗下来。 陈宇随大流跟着下班回家, “说什么都要搞一辆自行车!” 陈宇心里正想,脚下生风已经快到四合院,却在胡同转角看见三个半大小子,舞舞喳喳,堵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宇眼尖,一眼就看见站在最前边,穿着绿棉袄的锅盖头,正是棒杆儿那货。、他直觉这仨小子一准没干好事,来到他们后边一捏车闸。 ,陈宇大喝一声:“棒杆儿,干啥呢!” 这一声中气十足,顿时吓得仨小子一哆嗦。站在后边那俩,顾不上哥们义气,转身就撒丫子了。棒杆儿也想跑,怎奈他站在最里头,又被叫破了名字,不禁心里更慌,刚一扭身,双腿拌蒜,先摔了个狗吃屎,然后就跑了。 第七章巧遇秦姐儿子 陈宇继续往前走,远远就看见,十字路口边上一个修车摊子。 别看只是一个地摊儿,也是正经公私合营的,挂在居委会下面。 却在这时,陈宇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秦寡妇家的大儿子‘棒杆儿’! 棒杆儿眼神飘忽,左右寻么,鬼鬼祟祟,来到修车摊子上,叽叽咕咕说些什么,然后把斜挎的书包打开。 车摊上的庞师傅抻脖子瞧瞧,连忙摇摇头。 棒杆儿不甘心,又说些什么。 但庞师傅仍坚持摇头,还挥手驱赶,见他抿着嘴,眼里满是倔强的凶光,原想教训他一顿,却有些意兴阑珊。 陈宇看见这一幕,不由得心中暗笑,恐怕棒杆儿这小子没干好事儿,偷了什么东西上这销赃来了,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棒杆儿这孩子已经长歪了,就算他那死鬼老爹贾东旭复生,也很难把这颗小毒苗再掰正了,陈宇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瞪眼骂道:“操蛋玩意儿,还不快滚!” 棒杆儿吭哧吭哧,想骂回去却最终没敢,一溜烟儿跑家去了。 陈宇来到修车摊子前,庞师傅看见陈宇,立即满脸堆笑,抢几步迎上来:“哎呦!陈宇来了,陈宇笑道庞师傅给整台车子。” 庞师傅脸上却露出了难色。 陈宇有些不乐意了,沉声道:“怎么,有难处?” 庞师傅忙摆手道:“车子倒是有一台现成的,不过有点旧,还是二六的,你自己骑怕拿不出手。” 陈宇对新旧倒是不在意,却有点担心能不能骑得住,别三天两头出毛病,耽误事不说,还闹心。 当陈宇说出担心的问题,庞师傅却敢拍着胸脯保证,车子再骑十年八年也保准没问题。 陈宇想了想,对庞师傅点点头。问了价格,就让庞师傅去把车子推来。 庞师傅脸上笑意更浓。 到了这一步,今天这笔买卖基本就成了。 他都没想到,陈宇会买一台二六车,一般来说像陈宇这么大个头的爷们,肯定要买二八大杠,坐人拉货,都不含糊,二六的车子小一号总差点意思。 没多大一会儿,庞师傅从对面胡同推出一台六成新的自行车。 陈宇骑了一圈觉着还行。 虽然是用不同品牌零件拼凑起来的旧车,但庞师傅的手艺没得说,自行车骑着轻巧不说,也没乱七八糟的异响。 六十五块钱能买这样一辆自行车,陈宇相当满意。 多亏在保安科上班,不然这车得七十多。。 即便如此也比买新车便宜一百多块,还能省下一张自行车票。 只不过这个年代,对自行车管理非常严格,要没点过硬的门路,这种拼凑的二手车,根本没法备案打钢印。 一般人只能眼馋,却不敢冒这个风险。 陈宇在安保科上班有关系,当然不用担心这些,而且听庞师傅意思,还能直接把自行车挂到厂子名下,回头给他开一张介绍信,就能到保安科去办手续。 今天买自行车完全是计划好的知道多少钱能拿下来,,六十五块钱在这个年代不是小数目。 陈宇在保安科上班,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升了职位能到四十多了,谁平时也不会随身带着这么多钱。 把正事办完,临走前陈宇又想起棒杆儿,心里有些好奇,便问起庞师傅。 庞师傅一听这茬,顿时警惕起来,眼神满是戒备。 陈宇见状,心中暗道,这庞师傅手脚肯定也不干净,以前买过棒杆儿偷的赃物,否则不至于这样心虚。 “庞师傅,您别紧张,我没别的意思。”陈宇笑呵呵道:“那孩子是我一个院儿的,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妈一寡妇,拉扯仨孩子,不容易。有些事没看见就罢了,但既然看见了,要是不闻不问,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庞师傅嘿嘿一笑,看看左右无人,索性打开话匣子:“要说那小子,别看年岁不大,胆子是真不小!也就这大半年多,上我这来过两回。开始都是些钢屑废渣之类的,一看就是扎钢厂的边角料,我本来不太想要,耐不住那孩子缠着,就给了他几毛钱。” 陈宇似笑非笑,注视着庞师傅。 他眼光锐利,让庞师傅感觉像两把刀子,不由得连连讪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陈宇也没追根究底,转而问道:“既然以前都收了,这次为什么没要?” 庞师傅嘴角抽了抽,再次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苦笑道:“不瞒您说,原先那些都是边角废料,但这一次可不一样,您知道他带的是啥?” 不用陈宇去猜,庞师傅抢先自问自答,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那可是三个全新的齿轮工件,一个有巴掌大,银光湛亮的,肯定没用过!这玩意儿我哪敢要啊!这特么,查出来就得蹲笆篱子去。” 陈宇一听,也倒吸一口冷气。 可别小看这三个齿轮,棒杆儿偷出来也是按废铁价往外卖,但跟之前那些边角废料有本质不同。 一旦事发,这就是盗窃国家财产,挖社会主义墙角,直接就得进工读学校。 跟庞师傅聊了会就往家里走了,剩下几步道,他也没再骑自行车,推着就回到四合院。刚一进大门,就遇见三大爷。 三大爷也刚下班,放下自行车还没进屋,就看见陈宇推车子进来,顿时瞪大眼睛叫道:“嚯~陈宇你行啊!下了班就买辆自行车骑啦!” 三大爷眼睛多毒,一眼就瞅出陈宇这自行车不是新的,只当他是买的二手车,不由得升起优越感。 他三大爷当初买车,买的可是全新的,! 陈宇呵呵笑搪塞道:“三大爷,我哪儿买得起自行车,这是单位的车,都是工作需要,领导让我先骑着。” 说话间,陈宇推车往中院走去。 因为刚才三大爷那一嗓子动静不小,惹的前院有不少人出来瞧热闹,还以为陈宇真买了自行车,一听是单位借的,这才纷纷退散,说什么的都有。 包括三大爷家的老大阎铁成,也从屋里出来看着陈宇背影撇了撇嘴,切了一声:“还以为真买自行车了呢!” 三大爷回头瞪了大儿子一眼,骂了一声:“你懂个屁!”阎解成一缩脖子,没敢吱声。 第八章秦姐找上门 与此同时,陈宇推着自行车来到中院,再次引来不少人侧目。 水池子旁边,小棉袄,麻花辫,俏寡妇一如既往在洗衣服,眼睛时不时瞄着垂花门,就等厨子回来,要他盒饭。傻柱在轧钢厂食堂上班,见天带些个剩饭剩菜回来,基本都进了秦寡妇一家的肚子。 可别小瞧这些剩菜剩饭,都是厂里领导的招待餐,不仅汤里头有油腥,偶尔还有肉片油渣,比一般家的伙食可强多了。 此时,秦寡妇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洗衣服的热水也凉了,冻得两手通红。看见陈宇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不由得令她一愣,心里又惊又恼。 她惊的是,陈宇下了班就搞回来一辆自行车,心中着恼,却是因为,刚才棒杆儿回来,一身灰头土脸,一口咬定陈宇把他打了。 秦寡妇虽然奇怪,陈宇吃饱了撑的,没事打棒杆儿干嘛?但瞧见儿子一身是土,额头还磕个大包,便不由得不信,更要问问陈宇,为啥欺负小孩。 秦寡妇虽然心疼儿子,但毕竟不是楞头青,并没一上来就劈头盖脸问棒杆儿的事儿,而是先问了陈宇的工作情况。 虽然心里十分痛心疾首,埋怨陈宇乱来,为啥要要举报自己。但是嘴上还是关心陈宇的事。 陈宇笑呵呵听着,心里暗想:“这俏寡妇甭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这话说出来的确中听,一字一句都透着关心,让人如沐春风。” 不过这话她也不好多问,转又轻咳了一声,问起棒杆儿的事。 “小宇啊~姐还有个事儿,刚才棒杆儿回来弄得一身是土,问他咋整的,他也不肯说,后来逼急了就说被你给打了。” 陈宇稍稍一愣,没想到棒杆儿这孙子不讲武德,居然回家跟他老娘告刁状。 但他也没急着解释,而是继续听俏寡妇接下来怎么说。 秦寡妇在说话的同时,也在暗暗观察陈宇。 却发现他既没有心虚,也没有打了孩子的羞愧,更有些吃不准棒杆儿是不是在撒谎。 老话说,知子莫若母。 自己儿子是啥货色,当妈的心里最清楚不过。 秦寡妇暗暗皱眉,继续道:“你也知道,这孩子脾气倔,有啥事回家也不说,再加上他奶奶惯着,我更不好管教,你就跟姐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秦怀茹一脸恳切,一点儿也无抱怨诘难的意思。 如果真是陈宇理亏打了棒杆儿,此时心里怕是要无地自容了。 可惜俏寡妇根本不知道陈宇的脸皮有多厚。 如果换成傻柱那厨子,早就破防了。 陈宇却不吃这一套,反而一脸严肃,往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秦姐,这事你不找我,我也得找机会跟你说说。” 秦寡妇见他好像特务接头,心里没有来的有些紧张。 谁知陈宇又卖关子:“这儿人多眼杂,上我家去。”然后故意提高音调:“那个秦姐,做帘子的布我准备好了,您跟我去拿一下。” 这时正是下班的高峰,中院住户又多,进进出出,人也不少。 大伙儿都知道陈宇这败家子,买了一套新铺盖,原先被褥都拆了,让秦寡妇帮着改几条棉窗帘。 陈宇说完,径直推着车子回了后院。 秦寡妇更叫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跺了跺脚,也跟上去。 陈宇到家,把自行车推进外屋,停院里他怕半夜棒杆儿拔他气门芯。 一天没烧火,屋子里冰凉冰凉的。 “秦姐,您坐两分钟,我先把炉子点上。”陈宇一边说,一边脱了外套,上外屋去点炉子。又顺便接了一壶水烧上,这才洗手,回到里屋。 这个时候,秦寡妇已经被晾的有些心浮气躁。 陈宇仍不慌不忙,先倒了口水喝,才好整以暇道:“秦姐,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太中听,但咱们邻里邻居的,有些事如果不知道就罢了,但既然碰巧让我遇上,我就不能装聋作哑。” 秦寡妇紧张的咽口吐沫:“小宇,你说!” 陈宇早就打好腹稿,大略把中午看见棒杆儿去自行车摊子卖赃物的事说了一遍。 秦寡妇一脸难以置信,泪水开始围着眼圈打转。 不管在感情上多么不愿意相信,但理智告诉秦寡妇,陈宇没有理由在这种事上骗她。 陈宇继续道:“秦姐,棒杆儿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不是我危言耸听,再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你在厂里上班,应该明白偷厂里工件的性质有多严重。刚才在外头,我遇着棒杆儿,想趁机说说他,谁知还没说他就跑,还摔个大跟头。” 秦寡妇已经乱了分寸,一张俏脸煞白,焦虑道:“小宇……这,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算姐求求你了,好不好!” 说着,好像摸到救命稻草似的,双手紧紧抓住陈宇。 俏寡妇的手骨骼纤小,手背的肌肤虽然白嫩,手心却有不少老茧。 该说不说,轧钢厂车间的工作,对一个女人来说,绝对不轻松。 陈宇顺势把另一只手按在俏寡妇手背上:“秦姐,您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不过棒杆儿那孩子你真得管了。贾哥走了这几年,你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一大家子图个啥?不就盼着棒杆儿有出息,您这苦日子就熬出头了。” 陈宇一句话算是说中了秦寡妇的心思。 古往今来,但凡年轻守寡的,无非就是这个念想。 陈宇沉默片刻,容她思索,又接着道:“但现在棒杆儿这样,您觉得将来有希望吗?万一哪次偷东西让人逮住,棒杆儿这辈子可就毁了。” 陈宇说的语重心长,心里却在偷笑。 今天晚上棒杆儿那货,一顿毒打绝对是跑不了了,就算打不死,也得脱层皮。 秦寡妇则如坠冰窖。 原先她虽然知道棒杆儿小偷小摸不好,但每天在厂里累个半死,回家还得洗衣做饭,让她精疲力尽,无暇去想将来,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 而现在,陈宇残忍的揭开了她不愿去想的晦暗未来。 秦寡妇失魂落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一个画面:棒杆儿带上手铐,被保安抓走了。眼睛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陈宇见她这样也适可而止,没再煽风点火。 过了一会儿,秦寡妇情绪平复下来,用手抹了抹眼泪,更显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陈宇瞧着,心中不知不觉升起一团燥热。 秦寡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小宇,这次姐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棒杆儿这孩子……” 说着悲从中来,又抹起了眼泪。 陈宇站起身,在脸盆里倒上温水,拧了一条新买的白手巾,递给俏寡妇:“秦姐,您先擦擦脸,棒杆儿年纪还小,现在管教还来得及。不过您也要有心理准备,这么大的孩子不好管了,要是您下不定决心,怕是……” 陈宇没把话说尽,但以秦寡妇的聪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闪现出坚定的眼神。 第九章盗圣挨打 片刻后,秦寡妇夹着一块陈宇给她找的棉布回到中院。 没过多大一会,中院就传来杀猪般的惨叫声。 陈宇听见,不禁嘿嘿一笑。 棒杆儿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虽然在秦寡妇嘴里,是因为她一再逼问,棒杆儿才说陈宇打他。 但事实上,十有八九是棒杆儿这孙贼主动告刁状,却万没想到反而把自己挖坑埋了。 这时,中院秦寡妇家里,孩子哭,大人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只见秦寡妇手里拿着一把做衣服的竹尺,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恶狠狠瞪着缩在床上的棒杆儿。 贾婆婆用肥胖的身体拦在两人当中,掐着腰瞪着儿媳妇,大喊道:“你发什么疯?把我大孙子打坏了,我跟你没完!” 秦寡妇一手攥着拳头,一手捏着竹尺,手背青筋突出,心里一股恨意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要是搁在往常,她身为儿媳妇,面对婆婆的诘问和逼视,肯定要先服软认错了。 秦寡妇三十年代出生,从小耳濡目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是三重四德那套。 尤其她从农村嫁到城里,现在这份扎钢厂的工作也是继承了贾家的,使她面对贾婆婆,天然就低人一等。 但在刚才,陈宇那一番话,却点燃了她心中压抑已久的火焰。 为了她儿子,为了自己将来的希望,秦寡妇毫无畏惧的逼视回去。 贾婆婆顿时感觉到,自己在家里的威严受到挑衅,破马张飞的大叫道:“还反了你了,你跟我瞪眼是要连我这个老太婆一起打死吗!” 秦寡妇紧紧抿着嘴唇,气的双肩之抖,却仍咬牙坚持,沉声道:“妈,我叫你一声妈!你拦着我管教棒杆儿,是要刨了贾家的根,让贾家断子绝孙吗!” 贾婆婆一愣,没想到秦寡妇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不由得气势弱了下去,有些迟疑道:“淮茹,你这是说啥呢?” 秦寡妇本名叫秦淮茹 她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瞪了一眼棒杆儿,却没真正失去理智,生怕被人隔墙听去,压低声音道:“妈,您知道棒杆儿在外头干了些啥!我再不管他,难道等哪天,保安来人把他带走?” 贾婆婆一听保安,也有些害怕了。 回头看一眼棒杆儿,又问秦淮茹:“你说清楚,究竟是咋回事?棒杆儿到底惹啥祸了?” 秦淮茹一五一十,把棒槌偷扎钢厂工件的事儿说了一遍。 贾婆婆听完,也有些麻爪,瞪了棒杆儿一眼,恨铁不成钢道:“这……这可怎么好呀!你说你,卖东西咋还让人瞧见了呢!” 秦寡妇一听,差点没把肺气炸了,她真想敲开贾婆婆的脑壳,看看这老虔婆脑仁长什么样? 贾婆婆还浑然不觉有错,转而又骂起了陈宇:“那天杀的,一天没事找事,他可是保安,他不会把棒杆儿这事说出去吧?” 秦淮茹翻个白眼,忽然感觉异常心累,不禁又想起刚才陈宇说那些话。 这几年她拼命维持这个家,从来没想过改嫁,每当快坚持不住,她就会想到,还有仨孩子,还有棒杆儿。 只要棒杆儿长大了,这个家就有了顶梁柱。 最多六七年,棒杆儿到十八岁,就让棒杆儿接她的班。 到时候,有一大爷这个八级钳工带着,棒杆儿肯定能有出息。 可是,在这一刻,秦淮如的信念动摇了。 她发现,不知不觉棒杆儿已经被贾婆婆这老虔婆给带歪了。 如果只是在院里拿些点心,偷一点花生米就罢了,现在居然偷到厂里了,一旦让保卫处抓住,就算不送派出所,名声也彻底臭了。 到时候棒杆儿再想接班进厂,人家一句手脚不干净,就能一票否决。 另一边陈宇往炉子里添满了柴火和煤球,洗脸,洗脚,钻被窝睡觉,再一睁眼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陈宇看了一眼挂钟,刚七点十分。 他也没赖床,伸个懒腰就坐起来。 昨晚喝了小半斤酒,倒没有宿醉的感觉。 穿好衣服,洗脸刷牙,然后推自行车出门上班。 这一圈折腾下来,等他来到办公室,已经快七点五十了。 这个点来的不算早,办公室里一大半人都到了,所幸不是最后一个,倒也不显得懈怠。 跟大伙打声招呼,坐在办公桌前,依葫芦画瓢,先擦桌子,再打开水。 全都忙后完了正好八点钟, 陈宇换了两遍茶叶,捧着一本书混到中午饭点。 办公室里,有的奔食堂,也有骑自行车回家的。 去食堂吃的,包括李副厂长,张达、陈宇,还有轧钢厂其他办公室的,一共十一个人。 李副厂长一一给陈宇介绍认识。 到了食堂,附近办公室和食堂的人已经先来了,加起来也有十来个人。 菜是猪肉白菜炖粉条,土豆片炒胡萝卜,炒鸡蛋,还有条草鱼,主食是蒸的两合面的馒头。这年头就是领导才吃这么好。 陈宇一早就吃两根油条,又喝一上午茶水,熬到中午,早就饿了,跟大伙一边吃饭一边闲扯,倒也津津有味儿。 陈宇回到厂里,却没进办公室,直接取了自行车赶奔城里三粮站。 他昨天想起来有个同学在三粮站上班,心里就盘算着,今天要去看看,联络联络关系,顺便再买点粮。 陈宇家的米缸就剩那几斤棒子面。 虽说他早上中午不在家吃,但晚上和星期天总要开火做饭,家里没有存粮肯定不行。 三粮站就在南锣鼓巷北边,安定门里。 陈宇骑自行车走安定门内大街,十多分钟就瞧见三粮站的大招牌。 把车停在门外,走进粮站里头,站在门口眼睛往里一扫。 粮站的营业厅大约有百十平米,里边大多数是女的,只有两个年轻小伙。 这俩人凑在一起正在吃饭,也不知聊着什么,交头接耳一脸猥琐表情。 陈宇一眼就认出,一个梳着三七分的白净青年就是杨硕。 陈宇也不生分,迈开大长腿走进去,远远就喊一声:“老杨!” 杨硕刚吃了一口馒头,嘴里塞的满满的,听见声音耳熟,扭头一看。 发现是陈宇,连忙想把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却一口咬的太大,噎得他直翻白眼,手忙脚乱抓着旁边搪瓷缸子,灌下去一口茶水才缓过来。 “我艹,你这一来差点要我老命!”陈宇喘了两口气,拍着胸口大叫。 陈宇嘿嘿一笑:“放心,你真背过气去,我正好跟着吃席。” 狗日的玩意。”杨硕笑骂一声。 陈宇笑了笑没接茬,岔开话题道:“你在这工作还行吧? “唉~我能有啥想法。”杨硕摊了摊手道:“刚毕业那会,我是想去当兵,可我妈说啥也不同意。我们家老头子也拗不过,到现在工作都定了,还能有啥想法。” “你小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陈宇抬手虚指两下:“行了,旁的甭说,先给我装点粮食,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杨硕也不含糊,立刻帮着去装粮食。 陈宇瞧着他,心里却有些疑惑,眼前这个杨硕跟原主记忆中的性格变化很大。 也不知是毕业工作的原因,还是原先在学校压抑了性情。 不过看他这样子,对陈宇这个同学也有些情义,并不是那种在学校点点头的泛泛之交。 不大一会功夫。 杨硕提着粮食出来,一共十斤大米,十斤白面,半斤豆油,外加二十斤棒子面,都是挑的最好的给陈宇称的。 “这么多东西你怎么驮回去?”杨硕拎着三个袋子和一个玻璃瓶子问道:“要不晚上下班,我骑自行车给你送去得了。” 陈宇笑道:“歇了吧您,我骑车子来的。” 杨硕一笑,也没太意外。 两人把粮食抬到外头,七手八脚绑到自行车后架上。 陈宇这次来,主要为了买点粮食,顺便再跟老同学打个招呼。回到四合院就找到了一大爷,改变傻柱的轨迹还是得对秦寡妇下手。 第十章一大爷找上门 四合院易中海家里,一大爷您说说,这事要传出去,咱们院里出贼了!啧啧啧,知道的是他老贾家管不好孩子,不知道的还不定怎么编排咱们院,编排一大爷您呢!” 陈宇这句话可算是杀人诛心了。 易中海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名声。 自从当了这个一大爷,易中海就跟这座四合院绑定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少他自己一直这样认为。 至于陈宇直接点明是棒梗干的,一大爷也没怎么吃惊。 棒梗小偷小摸的毛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原先除了傻柱家,棒梗从没在院里伸手,在外头也就偷些破烂,没人跟他计较。 易中海知道了,上次棒梗在厂里摸了三个大齿轮的事,听陈宇说罢,试探着问:“陈宇,那你的意思……” “一大爷,我是这样想的。”陈宇好整以暇道:“您看这事毕竟还没严重到保安队去,还是在咱们院里解决最好。但我在保安队上班,吃公家饭的,院里的事情,我不大方便出面,那样您和二大爷、三大爷以后就不好展开工作了。” 易中海默默点头,他明白陈宇说这些的意思。 其实院里三位大爷的权威和合法性,主要来源于他们得到了居委会的认可。 而居委会是轧钢厂的下属单位。 如果陈宇在院里打着保安队的旗号说话,无疑会动摇三位大爷的权威。 陈宇继续道:“这事如果留在院里解决,一大爷,还得您出面!至于具体怎么去做,您过的桥比我走的路都多,肯定不用我教您。当然了,如果您不想管这破事也行,我也省得麻烦,直接公事公办。” 一大爷皱着眉,陷入沉思。 如果是旁人的事,他肯定大包大揽,但是涉及到陈宇,由不得他不谨慎。毕竟现在陈宇是副队长, 前几天,他可是亲眼看见,他们陈宇怎样,处罚傻柱得。 却在这个时候,一大妈说话了:“小宇啊,大妈做主,这事就让你一大爷去办。” 易中海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家老婆子是什么意思,但多年的默契,令他跟着点头。 一大妈又道:“不过,这个事要办到什么程度?小宇,你得给交个底。” 陈宇一笑:“我没别的要求,只要在明早之前,把昨晚上丢的东西偷偷还回去,以后别再出这样的事就行。” 听陈宇这样说,易中海夫妇松一口气。 如果陈宇真提出什么赔偿要求,那事情就难办了。 要知道贾家那老虔婆,纯属是舍命不舍财的,想从她手里抠出钱来,简直就是要她老命。 等陈宇走了,屋里只剩下一大爷跟一大妈两人。 易中海关好了门,皱着眉头道:“老婆子,刚才你怎么就答应了呢?这事可不好办,贾家婆子那边……” 不等一大爷说完,一大妈轻哼一声道:“不答应还能怎么办?人家陈宇找上门来,摆明了车马跟你摊牌,难道你想闹到保安队?” 一大爷默不作声,点上一根烟抽起来。 一大妈又道:“老头子,上次你回来也说,这陈宇不好惹。他今天既然上了咱家门,就算定了这事咱们推不掉。可话说回来,能让咱办事,这是给你一大爷面子,咱们不接这个面子,就是不识抬举,那就真结仇了。” 一大爷眼神闪烁,他刚才也没想这么多,却仍为难道:“可贾家那边……” “你呀!”一大妈恨铁不成钢道:“贾家再难缠,不也就俩寡妇,她们能跟陈宇比? 一大妈拍他一下道:“总之,现在人家陈宇在厂里混开了” 过了几分钟,易中海推开家门,瞧瞧院里无人,快步去了贾家。 这时陈宇还没有走,他就站在月亮门旁边的抄手回廊里,等着看一大爷两口子的反应。 易中海进入贾家不久,突然传来贾张氏的一声尖叫:“那不可能!” 但也只有这一声,就没了动静。 不知道易中海怎么说的。 几分钟后,他从贾家出来,径直朝后院走来。 刚到月亮门,正好看见陈宇跟鬼似的,似笑非笑,站在旁边,把易中海给吓一跳。 “我……”易中海一个‘我艹’说了一半,总算瞧出是陈宇,长出一口气道:“你这,咋一声不响的!正好,把东西还给你。”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把五金件递过来。 陈宇接过来嘿嘿笑道:“谢您,一大爷,这次多亏您出马。要我说,这院里就得有您这样德高望重,又愿意给街坊邻居干实事的大爷才能压得住。” 陈宇送上一顶不要钱的高帽。 易中海听了心里美滋滋。 陈宇不仅在升职了,又在轧钢厂站稳了脚跟,说话分量自然不同往常。 就在这时,突然从贾家屋里传出一声凄惨的哭嚎。 那明显是棒梗的声音,也不知让秦淮茹拿啥打的,好像尾巴让人给踩了似的。 易中海扭头看过去,眼神中浮现出复杂情绪,叹道:“这个小棒梗……唉~” 易中海两口子,这么大岁数无儿无女,虽然八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九十九块钱,生活条件是没得说,却为将来养老发愁。 前几年,傻柱他爹跟着寡妇跑了,留下傻柱和雨水这对兄妹,一大爷时常帮衬他们,就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傻柱能给他养老送终。 还有贾家,贾东旭死后,剩下俩寡妇仨孩子。 易中海同样能帮就帮,做下许多人情,也是一个道理。 其实,所谓养老送终,养老还在其次,易中海两口子的积蓄不少,将来老了厂里也不会不管。 他们真正担心的是身后事! 没儿没女的,死了连打幡戴孝的都没有,逢年过节也没个烧纸的,那才是真正凄凉。 原本易中海对棒梗还有点觊觎,但刚才在贾家,他说明情况后,棒梗看他的眼神,就跟小狼一样,全是仇恨愤怒。 以前对贾家的帮助,对他们兄妹的好,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秦淮茹家里,棒梗的惨叫还在一声声传出来。 陈宇没兴趣听下去,跟易中海打声招呼,就转身回到后院去 第十一章秦寡妇哭了 还没出月亮门,就见秦淮茹家的门突然打开,从里头冲出一个人。 大冷天的,也没披着棉袄,就穿着个毛衣,踉踉跄跄,绕到房后。 那边是冬天储藏大白菜的菜窖,过道上堆着杂物,那人竟轻车熟路,在黑暗中绕开种种障碍,打开地窖门就钻进去。 陈宇没想到,体态丰腴的俏寡妇,还有动如脱兔的一面。 其实黑灯瞎火的,他也没看清是谁。 不过从贾家出来,因为没穿大棉袄,更显得身段婀娜,总不可能是贾张氏那老虔婆吧! 陈宇眨眨眼睛,瞧四周无人,眼珠子一转,索性一边跟了上去。 刚靠近地窖门,就隐约听见里边传来沉闷的哭声。 陈宇轻轻打开门走进去。 里边乌漆麻黑的,也没点灯。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坐在堆放杂物的木架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脸,双肩颤动着,在嚎啕大哭。 大概哭的太投入了,也没发现有人跟下来,直至陈宇靠近到跟前才觉察,吓得通身一颤,猛的抬头喝道:“谁!” “是我~”陈宇应道:“刚才我看你哭着跑出来,怕你出事,就跟来了。” 秦淮茹听出陈宇的声音,莫名的有些安心,庆幸来的不是傻柱,也不是许大茂,或者别的人。 按道理,傻住这几年接济她家,秦淮茹是心怀感激,也对傻柱有些情愫。 但在此时,听到陈宇声音,俏寡妇却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个念头。 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傻柱对她的心思,但她心底却不怎么看得上傻柱。 傻柱虽然憨厚实诚,为人也善良,但卖相一般,跟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贾东旭没法比,还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 秦淮茹现在虽然落魄了,但原先当姑娘时,也是心高气傲的。 别看她从农村出来,又是个女孩,但长得漂亮,在村里没人敢轻易给她脸色,因为你不确定这丫头将来会嫁给大队书记的儿子,还是成了县里领导的儿媳妇。 后来嫁到京城,虽然有个不好伺候的婆婆,但自家男人长得精神,捧着国营大厂的铁饭碗,一家人吃穿不愁。 直到这个时候,秦淮茹心里都还是骄傲的,每次回娘家总要带足了东西,让乡里乡亲簇拥着,说着羡慕恭维的话。 然而,这一切随着贾东旭一死,全成了梦幻泡影。 她不得不刚生完孩子,就去厂里接班,应付完繁重的工作,还得忍受那些满身机油味的老爷们的调笑,去跟他们周旋,去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为了棒梗,为了三个孩子,她早就坚持不住了。 偏偏棒梗还不懂事,不仅在学校不好好学习,居然开始偷东西! 如果只是偷些废品破烂还算了,棒梗竟敢偷扎钢厂的工件,这要被抓住还了得! 上次秦淮茹狠狠打了棒梗,以为他怎么也得收敛收敛,谁知一转眼竟又搞出事,还被一大爷亲自找上门。 就在刚才,听到易中海说的情况,秦淮茹脑瓜子嗡嗡的,更让她绝望的是,棒梗倔强的表情,没有一丝觉得是自己错了。 等把一大爷送走,秦淮茹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了,跟着又是出离愤怒,狠狠打了棒梗几下。 虽然把棒梗打的嗷嗷叫,一开始嘴里也叫嚷着我错了,但是到了后来,反而倔劲上来,死瞪着眼睛,咬牙闷哼。 秦淮茹再也无计可施,就想嚎啕大哭一场。 却不敢在家里哭,惹来街坊打听,她都没法解释,这才跑地窖来发泄情绪。 没想到被陈宇看着。 俏寡妇拼命压抑抽泣,用手抹着脸上的眼泪,猛又发现这里黑漆漆的,当面仅能看出人轮廓,根本看不见脸上的样。 秦淮茹心里松一口气,她下意识不想让陈宇看见现在的狼狈样子。 陈宇则说道:“秦姐,你没事就好,能哭出来也好,别回去太晚,我就先回了。” “你等等!”秦淮茹脱口叫住陈宇,张了张嘴又不知要说什么…… 此时,陈宇也猜不透俏寡妇的心思,只能随便接个话茬说道:“秦姐,今天这事……我原想尽量压下来,但厂里干活那几个师傅不干,说今天少这个,明天少点那个,也就不用干了,还嚷嚷着要去报领导抓到人送到保安队。” 刚才易中海去,只说棒梗偷东西了,秦淮茹就脑袋嗡嗡的,没顾上仔细听他说什么,一听陈宇说,差点去保安队,又是心头一紧。 陈宇半真半假,忽悠俏寡妇:“我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了一大爷……” 秦淮茹摇头道:“小宇,你不用说了,姐明白你的苦衷,你刚当上副队长,这无论如何也耽误不起。就是棒梗那孩子……” 说起棒梗,俏寡妇又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那孩子,我……我真是管不了了!”说着也不管不顾,往前一扑,抱住陈宇,呜呜大哭起来:“我该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陈宇被搞得一愣。 这黑灯瞎火的,又隔着棉衣棉裤的,就算俏寡妇身子再销魂,也真没啥触感啊! 不过陈宇也装正人君子,双手顺势搭在俏寡妇背上。 秦淮茹哭了一阵,好像复读机,一直重复着:“我该怎么办……” 陈宇知道,那并不是问他,索性也不吱声,就充当一个工具人。 直至俏寡妇渐渐没了声音。 陈宇站的久了,想挪动挪动脚步。 秦淮茹以为他要退开,轻声哀求:“东……陈宇,再让姐靠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 陈宇听见最开始的‘东’字。 猜到她下意识想叫贾东旭的名字。 这令陈宇没由来的冒出一股异样感觉,小弟竟要蠢蠢欲动! “这特么的,难道是‘邻之未亡人’的节奏?还是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曹贼?” 秦淮茹毕竟生过仨孩子,很快察觉到不对。 意识到自己抱的,可不是那死鬼丈夫,而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 尤其陈宇,体格健硕精壮。 弄得俏寡妇满脸通红,暗暗庆幸周围漆黑。 陈宇则秉承,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继续若无其事呆着。 直至俏寡妇再也忍耐不住,挣开他跑出去。 陈宇才慢悠悠从地窖走出来。 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鼓鼓囊囊的裤子,刚被俏寡妇勾搭起来,现在也没处去泻火。 与此同时,在秦淮茹家里。 从地窖跑出来的俏寡妇,在院里的水龙头前洗了把脸才回家。 看一眼假装拿笔写作业的棒梗,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边的贾张氏在炕上纳着鞋底,对秦淮茹也没什么好脸色。 其实,从打秦淮茹进门,贾张氏对这个儿媳妇就不怎么待见,嫌她长得狐媚。 贾东旭活着时候,跟儿媳妇争儿子,贾东旭死了又怨秦淮茹克死了丈夫。 如果不是指望秦淮茹去上班,养活这一家子老小,早把她撵回乡下了。 偏偏秦淮茹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原先对她都是逆来顺受,最近竟突然硬气起来! 今晚上,又因为后院陈宇的事,把自个宝贝孙子打了。 下手那个狠毒,简直不像亲妈!吓得她都没敢拦着。 此时,贾张氏发现,秦淮茹从狂暴状态恢复正常,又觉得自己行了,开始阴阳怪气,数落起儿媳妇的不是。 秦淮茹早烦透了这个不省心的婆婆,想要反唇相讥,又觉一阵心累,索性懒得理会,自顾自去烧水洗脚,打理好小当槐花,然后直接上床睡觉,破天荒的没管棒梗和贾张氏。 贾张氏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发现秦淮茹状态不对,终究没再哔哔赖赖。 放下纳了一半的鞋底,自己去烧了一壶水,给棒梗洗屁股洗脚。 第十二章你借不借吧 陈宇一边思忖,一边想着昨天得事走出四合院大门。 还没骑上鞍座,就看见秦淮茹俏生生站在墙根下头,看他出来,咬咬嘴唇,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陈宇心里“咦”了一声。 今天俏寡妇还真是格外漂亮,却不知这狐狸精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呦,秦姐,跟这晒吃模糊呢!”陈宇笑嘻嘻道,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俏寡妇站这,明显是在等他。 秦淮如气恼的瞪了一眼,那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又大又媚。 原本挺好的气氛,被陈宇一句‘晒吃模糊’全破坏了。 陈宇看看左右无人,倒也不用绷着,笑道:“秦姐,我还是个孩子,你可别想祸害我。” 俏寡妇顿时破防,恨不得冲上去撕烂那张破嘴,说的好像她要老牛吃嫩草似的。 不过,自从昨天在地窖里,陈宇就像凿开了秦淮茹的心门,昨晚上梦见他,夜里惊醒过来,亵裤竟全湿了! 但一想到自己是个寡妇,还这么大岁数了,心里拔凉拔凉的,暗骂自己:“秦淮如,你真是个骚货,你凭什么想人家陈宇?人老珠黄了,脱光了倒贴,人都不要……”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忍不住胡思乱想,从夜里三点多一直辗转反侧到天亮。 一大早,就捯饬起来,说是要带小当、槐花去街里逛逛,实则却抱着莫名其妙的心思,想让陈宇看看不一样的自己。 谁知道,等了半天,没等到陈宇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想试试她在陈宇心里究竟算什么。 心里打定主意,秦淮茹站在这等了半天。 可看见陈宇从院里出来,又想打退堂鼓。 却不料,陈宇那没正形的,居然说她晒吃模糊,还不知有意无意,戳破她的心思,令她恼羞成怒,索性也豁出去了,理直气壮道:“你借我十块钱!” 陈宇一愣,怎么没由来的就借钱? 这有点太突然了。 秦淮茹这一家子虽然不宽裕,但也没到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更不至于拿不出来十块钱。 这俏寡妇是啥意思? 陈宇收敛笑容,正色问道:“秦姐,家里出事了?” 秦淮如嘴唇嗫嚅着,倔强的瞪着陈宇:“别问,就说借还是不借?给个痛快话。” 陈宇愣了一下,哪看不出她色厉内荏,笑道:“嚯~没见过找人借钱还这么横的。” 俏寡妇“哼”了一声,往前一挺那对大柰子:“今天你就见了,就说借不借。” 陈宇也没说话,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要说往外拿十块钱,别人或许还要纠结一下,陈宇却想都不用想本来就有任务。 至于说,怕被秦寡妇一家吸血,那更是不可能。 只有傻柱那没见过女人的憨货,才会被一寡妇一家拿捏的死死的,陈宇可是老司机! 这下秦淮茹反而愣了,没想到陈宇二话没有,就把钱拿出来,不由五味杂陈。 说起来,她原先也跟傻柱借过不少钱,一次三块五块的,累计到现在,也有几十块。傻柱虽然也借给她,可是那碎嘴子,叨叨叨,叨叨叨,远没陈宇这么干脆。 而且,更重要的是……傻柱长得拉胯,既没有陈宇高,也没陈宇长得帅。 秦淮茹接过钱,死死撰在手里:“你都不问我干什么?不怕我借钱不还?” 陈宇心说:“左右不过是十块钱罢了,你不还下次也别找我借。”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我相信秦姐为人,肯定是遇上难事了,不然不会跟我开口。” 俏寡妇一听,再也忍不住,瞬间泪崩了,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大哭起来。 陈宇站在旁边,被她吓了一跳。 胡同附近立即有几个人,闻声凑了过来,有的指指点点,也有认识陈宇的,过来问是啥情况。 其实陈宇也不知道俏寡妇为啥说哭就哭。 但他谎话张嘴就来,更何况还有棒梗这个现成的背锅侠。 只见陈宇演技上线,痛心疾首道:“嗐!这不是刚才棒梗老师家访来了,你说棒梗这孩子也真不省心,在学校调皮捣蛋,还不好好学习。秦姐也是一股急火,送走了老师,就哭起来了。” 大伙一听,原来是这个事,都有些意兴阑珊。 虽然寡妇门前是非多,但孩子学习不好,让老师找家里来,确实没啥可讲究的。 有些后来的大姨大妈一听是这情况,反而有些同情秦淮茹。 一个寡妇拉扯一大家子多不容易,偏偏儿子还不争气,以后哪有盼头。 而在旁边闷头大哭的秦淮茹,也听见陈宇胡说八道。 其实刚才她哭起来,就知道这光天化日,一个寡妇哭天抹泪,边上还站个小伙,肯定惹人闲话。 可她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就跟泉涌似的。 直至陈宇拿棒梗当挡箭牌,想到自个那倒霉儿子,情绪才疏解开,渐渐止住哭声,重新站起来。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也都各自散了,只剩下陈宇跟俏寡妇。 秦淮茹桃花带雨,瞪了陈宇一眼,小声埋怨道:“你瞎说什么,棒梗名声都坏了。” 陈宇撇撇嘴,不以为然道:“这胡同周围有不少棒梗同学,谁家不知道棒梗啥样?再说了,能怪我?谁让你说哭就哭,我要不这么说,明天就得传开,你秦淮茹想老牛吃嫩草,被我拒绝,当街撒泼。” “你……”俏寡妇瞬间满脸通红,手指着陈宇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陈宇看出她真有点急了,适可而止,摆摆手道:“好了秦姐,不跟您开玩笑了,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就要推自行车,却被秦淮如拦住道:“你等等,我……这钱我不能一气儿还你,等我下个月开资,先还你两块。” “行~”陈宇笑呵呵道:“又不是多大事,你掂对着来,别太勉强。” 俏寡妇“嗯”了一声,顿了顿,小声道:“其实……上午是我娘家托人捎信来,我爹毛病又犯了,我娘想带他上医院看看,家里……家里钱不够。”也是没办法了小宇, 第十三章快到碗里来 陈宇恍然大悟,原来是秦淮茹娘家要借钱。 秦淮茹虽然上班挣钱,但也就掌握着每个月的生活费。 贾家原先的积蓄,还有贾东旭的抚恤金,都握在贾张氏手里。 秦淮茹那二十多块钱工资,每月还得留出给贾张氏买止疼药的钱,过日子都勉强,更别说攒下来。 但让她从贾张氏手里抠出钱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现在农村都改成了人民公社,农民挣工分换口粮,一年到头见不到几个钱,吃饭都还勉强,就别说攒钱了。 陈宇听她说完,皱了皱眉道:“是啥病?十块钱够用吗?” 秦淮茹道:“风湿病,年轻时落下的病根儿,大夫说治不好的。原先都挺挺就过去了,这次实在太重了,我爹熬不住,才想上医院。钱……也应该够了吧?他们还有点,我给凑了些,再加上跟你借的。” 陈宇一阵默然。 俗话说,有啥别有病,真是一点不假。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张大团结塞过去。 “哎?小宇,你这是干嘛?”秦淮如连忙推拒。 陈宇道:“秦姐,你听我说,出来看病不能可丁可卯的,提前打出富余,免得措手不及。多了我也没有,你先拿着应急。” 说完骑上车子,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 “哎~你……”秦淮如手里捏着两张皱巴巴的票子,心里万般滋味。 她原想借这事儿,看看陈宇究竟怎么对她。 如果陈宇迟疑犹豫,甚至干脆严词拒绝,她反松一口气,也给自己理由,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现在…… 俏寡妇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陈宇则骑在自行车上,背对着俏寡妇微微一笑。 刚刚,他已经把网撒出去了。 其实,从秦淮茹胡搅蛮缠,硬要跟他借十块钱,他就察觉到这女人在想什么。 以陈宇的经验,俏寡妇看他那眼神,八成是春心萌动了。 甚至上次在地窖里,他稍微强硬一些,多半能直接拿下。 但那样的话,一锅好饭就要煮夹生了。 如果陈宇真是十八九岁,血气方刚的小伙,没准一上头真干了。 但在那之后,剩下的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偏偏陈宇是个异数,在十八九的身体里,住着一个成熟男人的灵魂。 他就像狩猎麋鹿的老狼,并不给急于冒险搏杀,而是耐心追逐驱赶,直至猎物精疲力尽…… 这次,就是俏寡妇的抗争,她借故蛮横的借钱,就是想让陈宇拒绝,好给自个一个理由,掐灭心里不切实际的妄想。 陈宇怎能让她如愿! 不就是十块钱嘛,会在乎那十块八块仨瓜俩枣的? 非仅如此,他还要加码翻倍! 即使后来,秦淮茹没吐露她父亲住院看病的事,而是随便找个别的借口,陈宇依然会再掏出十块钱砸过去。 让俏寡妇知道,爷们儿不差钱,也舍得给你花,看她怎么办。 果然……秦淮茹手里死死捏着那二十块钱,看着杜飞骑自行车离去的背影,内心愈发纠结为难。 直至陈宇拐弯,消失在胡同口,她才默默把钱揣起来走回四合院。 却刚进前院,就看见傻柱穿着件绿棉袄,嘴里哼着哩哏儿愣,吊儿郎当从中院出来。 看见秦淮茹,傻柱迎上来:“哎呦秦姐,您这是刚哭了,怎么跟红眼耗子似的?” 面对傻柱自以为是的幽默,秦淮茹不由得一阵心累。 但秦淮茹也是老双标狗了,陈宇说她晒吃模糊,她虽然不爱听,但不觉得怎么,傻柱说她像红眼耗子,她就觉得格外刺耳。 傻柱这张破嘴,说话也真不中听,但自家老小指着傻柱从食堂带剩菜剩饭,她也不好意思甩脸子,只能勉强笑笑,说了声没事。 傻柱忙道:“哎~秦姐,您拿我当外人。刚才我都问小当了,孩子她姥爷病了,急等着钱用,咋就没事了?” 说着傻柱从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五块钱,得意扬扬道:“秦姐,您真不用跟我客气,多了咱没有,十块二十块,还真不是事儿。” 说完就等着听秦淮茹软声软语跟他千恩万谢。 谁知,这次秦淮茹竟不按套路出牌,向后退一步道:“柱子,我谢谢你,但真不用了。” 说完一扭身,绕过去进了中院。 剩下傻柱愣么愣眼的,手里捏着那十块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外一头,陈宇骑着自行车来到红星浴池,买票泡澡,修脚捏肩,一条龙服务,末了还躺在休息大厅眯了一觉。 直到下午五点多钟,才从浴池出来。 约么2个小时,快到八点钟时,传来一阵轻轻敲门声。 陈宇早料到有人要来,起身去开门。 门外秦淮茹胳膊下面夹着卷成一团的棉帘子。 看见陈宇勉强笑了笑,走进来道:“那个……帘子做好了,棉花我重新弹了,拿过来挂上试试。” 陈宇随手把门关上,大少爷似的冲厨房扬扬下巴:“把碗洗了,再烧壶水,等下我洗脚用。” 说完,回去又津津有味坐那了。 俏寡妇却懵逼了,她来前准备的措辞和想法全都没用上。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乖乖听话,钻进厨房里。 俏寡妇自怨自艾,拿起丝瓜络开始刷碗。 陈宇就自己一人吃饭,连锅带碗也没几个。 秦淮茹干活又麻利,不大一会儿就给收拾妥了,顺便还把厨房归置一下。 这时坐在煤球炉子上的水也开了。 “水壶放桌上,去旁边那屋拿洗脚盆。”陈宇眼皮都没抬,吩咐道。 俏寡妇噘噘嘴,又去拿盆。 俏寡妇心不在焉的回来。 好在她还没忘给盆里接了凉水,放到杜飞跟前。 这次不用陈宇说,一边主动拿起桌上刚烧的水兑进盆里,一边说:“大少爷,用不用奴才伺候你洗脚呀!” 陈宇抬起头,看着俏寡妇,一本正经道:“清朝那会儿,男的才能自称奴才,你只能叫奴婢,或者奴家。” 俏寡妇哭笑不得,嗔道:“就你有文化!还真当自个是大少爷了,都是新中国了,我可是伟大的工人阶级。” 陈宇脱掉袜子,撸起裤腿道:“洗脚怎么了,任何劳动都是平等的,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用劳动换钱,不寒碜。” 说着把脚放进水盆,却因为太热,烫的“嘶哈”一下。 “兑点凉水不?”俏寡妇关心道。 “不用~”陈宇踩着盆边缓了一下,把脚探进去,立刻拿出来。 秦淮茹在一边看着,忽然有种冲动,去按着他膝盖,不知会咋样? 陈宇不知她恶向胆边生,手伸到身后拿出十块钱:“给你,明天去买老母鸡。”给老爷子补补。 第十四章俏寡妇妹妹 秦淮茹默然,她也不知该说什么。 把那十块钱往前推推:“买鸡别上市场,最好回你娘家,看看有没有知根知底的。” 秦淮茹点点头,拿起桌上的大团结,踌躇道:“买只鸡用不了这么多!” 陈宇看着她,塌着眼皮,鄙视道:“想啥呢!谁说这钱都给你了?” 俏寡妇脸一红。 陈宇不慌不忙把脚完全浸在热水里:“回你娘家那边,买三只老母鸡,一只给老爷子,另两只我留下养着下蛋吃。还有余下的,除了你来回路费,再置办些山货回来。 俏寡妇扁扁嘴,把大团结揣进兜里,原来是自个自作多情了。 陈宇道:“刚才不说自个是伟大的工人阶级吗?你看哪个工人阶级净想不劳而获了。” 俏寡妇小声辩解道:“谁想不劳而获了,还不是你没说清楚!” 陈宇也没细掰扯,她出来时间不短了,再过一会儿估计贾张氏那老虔婆就得杀上来。 陈宇懒得看老虔婆那张胖脸,索性道:“行了,没事回家去吧~留着力气打棒梗。” 秦淮茹不由得白他一眼,却没直接就走,而拿了条毛巾丢给陈宇,才换鞋出去,顺手带上门。 等第二天晚上下班,前边停下一辆公交车,涌下来好几个人。 正赶上公交车开走,骑自行车从站点过去,忽然听见有人叫他。 陈宇扭头一看,只见秦淮茹一手拎着兜子,一手提着篮子,在那篮子里头,探出一个鸡脑袋,贼溜溜的这看看那看看。 在她旁边跟着个怯生生的,穿着崭新花布棉袄的姑娘,一手拎着一个布兜子,里头同样各探出一个鸡脑袋,叽叽咕咕叫着。 陈宇看见她们,心头一动:“这就是秦京茹?”不由多打量几眼。 不得不承认,秦淮茹家的基因的确强大,秦京茹同样是个美人儿,相比秦淮茹的成熟妩媚,秦京茹更年轻青涩。 俩人的轮廓基本是一样的,都是瓜子脸桃花眼,秦京茹的眼神更清澈,此时正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盯着陈宇看。 发现陈宇看她,也不知道收敛,直至视线相对两三秒,她才反应过来,刷的一下,满脸通红,慌忙低下头。 陈宇看她样子,也是莞尔一笑,心里暗暗合计,估计此时秦京茹应该看不见自己脚尖吧~ “陈宇,你看啥呢?”秦淮茹见陈宇一劲盯着身边的妹妹,不由有些泛酸,想故意臊他。 可陈宇脸皮多厚呀! 若无其事道:“嘿嘿,秦姐回娘家啦?” 俏寡妇假装委屈道:“我就是劳碌命,都是给你跑腿。天可怜见在这遇上你了,不然拎这些东西回去,非得把我们姐俩累死。” 说着又对秦京茹道:“京茹,别拎着了,这些东西都是给这大少爷买的,正好他骑自行车了,回家还挺老远呢!让他自个驮回去。” “哦~”秦京茹又偷眼看了看陈宇,听话的把老母鸡放地上。 傻丫头!”秦淮茹伸指头在妹妹头上点了一下,跟陈宇介绍道:“小宇,这是我三叔家的堂妹秦京茹。” 又对秦京茹道:“这是住在后院的陈宇,你叫陈宇哥。” 秦京茹双手放在身前,乖巧鞠了一躬:“陈宇哥好。” “京茹妹子好。”陈宇笑呵呵答应,心知秦淮茹把堂妹带来,是想介绍给傻柱。 虽然俏寡妇心里瞧不上傻柱,但客观地说,不考虑性格,单看傻柱的条件,在现在是真不错。 至于说把堂妹介绍给陈宇,秦淮茹想都没敢想。 秦京茹虽然长的漂亮,但农村户口在这个年代绝对是硬伤。 没工作,没粮本,嫁过来直接拉低生活水平。 再说,就凭陈宇的个头长相,如果真想搞对象,不知道多少京城大妞上赶着倒贴。 陈宇没跟她们姐妹多纠缠。 虽然秦京茹比电视剧里更漂亮,这姑娘也天真好骗,但是个黄花闺女,一旦搞上手,肯定要结婚。 不然,让她闹起来,不仅名声臭了,弄不好一个流氓罪,折进去吃窝头都有可能。 必须得从长计议。还是得先紧着秦淮茹下手。 陈宇把秦淮茹带回来的老母鸡和一堆山货挂到车上,蹬自行车就先走了。 姐妹俩站在原地,看着陈宇骑自行车走远。 俩人一般身高,模样也有七八分像,竟也不约而同一起叹了口气。 听见对方叹息,不由对视一眼。 秦淮茹立即心虚的移开目光。 秦京茹不明就里,心里也藏不住事,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姐,我不想见你说那厨师了,你把我介绍给陈宇哥行不?” 秦淮茹立刻瞪她一眼,扬手要敲她脑壳:“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秦京茹一缩脖子,忙抱住俏寡妇胳膊:“姐,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 秦淮茹苦笑道:“京茹,不是姐不帮你,可人家陈宇那小伙儿,你觉得能看上你一乡下丫头?” 秦淮茹又道:“陈宇现在在保安队上班,还是副队长。 京城里大把的城里姑娘可劲挑。” 秦京茹眼神暗淡下去。 秦淮茹拍拍她手背:“京茹,听姐的,晚上好好见面,别胡思乱想的。这……都是命!” 秦京茹咬着下唇,仍有些不甘心。 过了几天陈宇在家待着没事走进了中院,也没瞧见秦淮茹洗衣裳。 最近这俏寡妇洗衣服的频率越来越低了。 傻柱屋里亮着灯,不知道炒啥吃,在外边都闻到香味儿了。 走到秦淮茹家门口,一边打门,一边叫道:“秦姐!在家没?” “哎~”里边传来俏寡妇不那么清脆,却相当磁性好听的声音。 话音没落,面前的门就开了,挑开门帘却露出一张大胖脸。 “呦,贾大妈,您最近可又富态了。”陈宇笑呵呵道,即使心里不待见贾张氏,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贾张氏满脸堆笑,不知道底细的还真给人慈眉善目的印象:“嗐~你这孩子,大妈这点肉都长脸上了!快进来坐。” 陈宇也不矫情,大大方方走进去。 贾家的屋子不算小,跟陈宇家一样,也是两间厢房,里里外外打扫的挺干净。 陈宇进来,看见秦淮茹正拿围裙擦手,大概刚才在做饭,没腾出手开门。 “秦姐,忙着呢?”陈宇笑呵呵道。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手里死死捏着铅笔的棒梗。 自从贾东旭死了,棒梗作为这个家唯一的男人,雄性本能让他把这里视为自己的领地,把一切侵入这里的其他雄性视为敌人。 傻柱对棒梗那么好,为什么这货偏偏跟傻柱不对付,就是这个道理。 在棒梗看来,你他么的明摆着吃我妈得水果,老子还得跟你和颜悦色的?想屁吃呢! 但是面对陈宇,棒梗却有些畏惧。 其实,对于一个七八岁时,突然失去父亲庇护的小男孩,棒梗在本质上是弱小而色厉内荏的。 他渴望像成年人一样保护母亲妹妹,却根本没有匹配的力量。 在他的视角里,任何一个成年雄性,都比他更高大强壮。 他之所以敢对傻柱尥蹶子,是通过一次次试探,确定傻柱空有力量,却不会对他使用,才敢肆无忌惮,得寸进尺。 第十五章俏寡妇上门 但看棒梗反应,却觉得挺有趣,索性走到棒梗旁边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本子,那是棒梗写的作业。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写的也狗屁不通,显然没有用心。 棒梗本能的有些局促,他知道自己写的作业是什么德性。 而陈宇刚刚给予他身份认同,却看见他那狗啃的作业,令他有些不安。 陈宇翻了一页看看,把作业本丢到桌上,似笑非笑看着棒梗问道:“知道什么是男子汉吗?” 棒梗愣了愣,莫名的摇了摇头。 陈宇一本正经道:“在古代,汉朝时候,咱们中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比现在的美帝和苏lian老大哥还强!甚至有一汉当五胡的说法,就是咱们一个汉人,顶五个外国人,那时候叫胡人……” 棒梗瞪大眼睛,他还不太懂陈宇说这些,但听到一汉当五胡,却本能的有点激动。 一旁的俏寡妇和贾张氏这俩半文盲,也听的稀里糊涂。 陈宇继续道:“所以,当时外国人生下小男孩,就会说‘快快长大,努力学习,一定要成为男子汉’!这意思就是,要成为像咱们汉人一样的男子!” 秦淮茹在一旁听着,没想到平时随口说的男子汉,居然是这个意思! 陈宇又道:“棒梗,你生在中国,天生就应该是男子汉!” 棒梗小脸憋的通红。 陈宇的话无疑搔到了他的痒处,他拔着胸脯道:“我就是男子汉!” 陈宇却把脸一沉:“男子汉不是用嘴皮子说说,是流血流汗,是努力拼搏!你觉得你努力了吗?你妈从牙缝里省出学费,你就这么上学?” 说着,陈宇拿起作业本,啪的一下就扔到棒梗脸上。 秦淮茹和贾张氏都没想到,前一刻还说的好好的,下一刻陈宇翻脸比翻书还快。 棒梗也懵逼了。 顿时从心底涌出一股愤怒。 但紧跟着,与陈宇的眼神对视,却让他的愤怒变成了自责。 陈宇刚才这一番话,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心上。 棒梗一贯以大人自居,觉得自己有保护妈妈和妹妹的责任。 他心底也更希望其他人把他当成大人对待。 可惜,不管是他妈还是他奶,还有傻柱和院子里的人,都拿他当小孩儿。 现在,陈宇给予他认同,他却给搞砸了。 棒梗又失望又委屈,站在那鼻子一酸就要哭出来。 陈宇却冷冷道:“憋回去!男子汉有泪不轻弹!” 棒梗顿时硬抿着嘴,眼泪在眼圈里转,硬是没掉下来。 一旁的贾张氏看着心疼,张嘴想说话。 却被秦淮茹手疾眼快,连忙拽她一下,冲她默默摇头。 贾张氏犹豫一下,终于是没做声。 陈宇沉默片刻,看着棒梗,点点头道:“还不错,有点男人样儿。作业重新写,以后怎么上学,自个心里合计。想让人瞧得起你,首先你自个得硬。在你们学校考个年级第一名回来,院里谁提起来不挑大拇哥?” 棒梗眼睛一亮。 陈宇又道:“棒梗,你今年六年级,明年上初中,三年考中专,中专一般念两到三年。也就是说,最快五年,你就能回来接你妈班。中专生毕业,实习就16级工资,一个月37块钱,隔年转正是42块5,顶你妈现在累死累活一个半月。” 棒梗还听不懂这些,但秦淮茹和贾张氏都眼睛一亮。 陈宇这是给棒梗指了一条明路。 其实无论贾张氏,还是秦淮茹,对棒梗学习都不怎么上心。 他们觉得,只要等棒梗初中毕业,直接就到轧钢厂去当学徒,跟着一大爷易中海,熬个两三年,技术上来了,自然就能转正。 当年贾东旭走的就是这个路子。 但陈宇这一番话,给这俩没啥文化的寡妇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按陈宇的说法,棒梗十七八岁中专毕业,到二十岁一个月就能挣四十多块钱。 而按照她们原先设想,十五岁当学徒,熬三年转正,到二十岁时,也就跟秦淮茹现在一样,一个月挣二十七块五。 想到这些,一老一小俩寡妇,心里都活泛起来。 陈宇这罪魁祸首却管杀不管埋,刚起个头就戛然而止。 让棒梗去写作业,转而跟秦淮茹说明来意。 棒梗屁也没放,乖乖趴到桌上,揉了揉被作业本打的有点疼的脸颊,怀着男子汉的热情,开始重新写作业。 心里非但没怨恨陈宇,反而觉得陈宇是个大好人,比傻柱强多了。 陈宇则对秦淮茹道:“秦姐,今儿我弄了点旧家具,还得麻烦您给做几个垫子。” “我当什么事呢!”秦淮茹一口答应下来。 陈宇又道:“对了,上回给我带那两只老母鸡,您能不能帮着侍弄一下,等下蛋了一星期给您一个鸡蛋。” 现在一斤鸡蛋一般一块七八毛钱,鸽子市上要更贵一些。 合着一个鸡蛋就得两毛多钱。 一个月四个,就是一块钱。 秦淮茹要做的,就是每天剁点鸡菜,隔三差五拾掇拾掇鸡窝。 “陈宇,谢谢你。”俏寡妇知道,这不是她帮陈宇,而是陈宇变着法帮她。 陈宇一笑:“那得嘞,秦姐,贾大妈,我先回了,等会儿吃完饭,过去量量尺寸。” 秦淮茹送到门口,看着陈宇回到后院才转身回来,却正跟贾张氏来个脸对脸。 秦淮茹吓一跳,有点心虚道:“妈~您走路咋不出声呢!”说着又把煮着苞米面粥的锅放回到炉子上。 贾张氏跟在后边亦步亦趋道:“哎~淮茹,你说,刚才陈宇那小子说那都是真的?不能是他顺嘴胡咧咧吧?” 秦淮茹也在想这件事,不太肯定道:“不能吧~陈宇不是那种人。” 贾张氏迟疑道:“淮茹,你说棒梗考上中专,回来真能挣那么多?厂里不是有中专生吗嘛,你找机会去问问。” 秦淮茹撇撇嘴道:“人中专毕业的,进厂不是到厂办,就是在技术科,我一车间工人上哪认识人家去。” 贾张氏眼珠一转,又道:“要不……找一大爷问问?” 秦淮茹有些无奈道:“妈~棒梗考中专还早着呢,您这是着得哪门子急。” 贾张氏讪讪道:“嗐~我这不是怕咱棒梗错过机会嘛!” 秦淮茹趁机道:“我看呀~您也甭找这个找那个。等下我去陈宇那多呆一会儿,再好好问问这事,等问明白再说。” 贾张氏点点头也没多想,此时她满脑子都是棒梗将来上中专的事。 回到家里炒了个鸡蛋吃了个馒头 在厨房忙和一阵就听见有人敲门。 陈宇知道秦淮茹要来给她留了门,眼皮都没抬,喊了声:“进来~” 果然,来的是秦淮茹。 而且,来之前,不知道上哪捯饬的,麻花辫拆了,盘了个丸子,露出一截白白的颈子。 脸也洗了,还擦了雪花膏。 可惜,长年在车间干活,身上有股淡淡的机油味,混着雪花膏的香味,说不上多好闻,但也不难闻。 “对了陈宇,你说只要棒梗考上中专,将来真能……” 陈宇笑了笑道:“我那些话可没一点水分,再说这也不是啥秘密。远的不说,就在院里,三大爷对这事就门儿清。” 秦淮茹皱眉道:“三大爷知道,那为啥不让闫解成上中专呀?” 陈宇翻个白眼道:“你以为中专那么好考?三大爷倒是想,闫解成得考上啊!” 秦淮茹对这些完全没有概念,傻乎乎道:“中专比考高中还难?” 陈宇想了想道:“算是各有所长吧。上高中将来考大学,学历高,起点高,但还得经历一次高考。上中专则可以提前四五年工作挣钱。” 秦怀如沉默下来。 在她印象里,三大爷非常重视学习,家里几个孩子学习都不错。 尤其老大闫解成,秦淮茹隐约记得,那时候她怀着小当,夏天到前院树下纳凉,总能听见三大爷在那吹嘘,闫解成学习多好,应该是大差不差。 谁知,到了陈宇嘴里,提到闫解成却是居高临下的轻视。 可见她觉着学习不错的闫解成,在陈宇眼里啥也不是,如果换成棒梗,岂非更差劲了! 但秦淮茹心里仍有一丝侥幸,可怜兮兮道:“陈宇,那你说棒梗……” 陈宇直言不讳道:“秦姐,棒梗恐怕真不是学习的料。按说小学那点课程,天天上学去了,就算贪玩不学,也应该在班级中游。棒梗都排到哪了?倒数几个吧~” 秦淮茹俏脸一红,有些羞赧。 第十六章忍不住了 说了棒更的事在来陈宇家。 秦淮茹来时,就抱着新作的垫子。 看见陈宇懒洋洋坐在椅子上,娇嗔的斜了他一眼,把陈宇轰了起来,麻利的铺上垫子。 陈宇笑嘻嘻再坐回去,屁股下边软乎乎的,比之前可舒服多了。 往里边挪了挪,直接往后一仰。 “不错,秦姐,还得是你做的。”陈宇不花钱的漂亮话讲张嘴就来。 秦淮茹心里喜滋滋的,紧跟着也不用陈宇说,自顾自的把洗脚盆给端出来。 然后一边去倒开水,一边颇为硬气的命令道:“臭袜子脱了!” 陈宇难得乖乖听话,笑着道:“还挺主动” “臭德性!不主动?不主动你就能饶了我?”秦淮茹用手试了试水温:“来吧~大少爷,奴婢伺候您洗脚。” 陈宇嘿嘿一笑,大爷似的靠着,把俩臭脚丫子伸到水盆里。 秦淮茹则是一回生二回熟,把手伸到水里,一边搓搓,一边问道:“你说棒梗的就是想让我来,?” 陈宇靠在椅子上,双脚泡在热水里,俩眼眯着,老神在在,活像个旧社会的地主老财。 就差太阳穴上贴块膏药,再来一句‘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就更形象了。 秦淮茹等了一下,见他没应声,抬起头看看,瞧他那副大爷样子,不由得暗暗气恼,抬手就想掐他脚背,可是等要使劲儿却心软了。 又抬头,看了看陈宇样子,心寻思:“他这是在想事情吧!一定是的。” 秦淮茹自顾自的给自个找了个台阶,变掐为摸动作更加轻柔。 却不知道,此时陈宇大脑一片放空,想个屁的事情,就是闭着眼睛,神游天外。 恍恍惚惚,听着手拨动水的声音,感受着脚上传来的触感,让他仿佛回到曾经鲜衣怒马,纵横洗浴足疗的青葱岁月。 又过十来分钟,觉得水有些凉了。 秦淮茹打算让陈宇把脚拿出来,却听到了轻轻的鼾声。 她抬起头,发现靠在椅子上的陈宇竟睡着了! “这冤家!”秦淮茹撅撅嘴,仔细端详起睡着的陈宇。 越看越喜欢,不由得脸颊有些骚红。 但是一想到俩人年龄身份的差距,再加上自己的仨孩子,心中的躁动立即冷下去,喃喃道:“现在这样就挺好~” 一边说着,一边用毛巾把陈宇的脚擦干,把水盆端到一边去,抖开一旁的小被子,给陈宇盖上。 秦淮茹自个则坐到的另一头,胳膊肘支在床桌上,俩手托着腮帮子,跟个花痴似的直勾勾看着陈宇。 其实这时陈宇已经醒了。 他刚才虽然迷糊了一会儿,但也没真睡瓷实,擦脚时就惊醒了。 只是陈宇没动,视野居高临下的偷偷看着秦怀如的一举一动。 等看见秦淮茹托着腮帮子看他,还时不时舔舔嘴角,咽口唾沫。 陈宇都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这娘们什么毛病,别真是啥妖精转世,且等着吃唐僧肉呢! 好在秦淮茹只是犯花痴,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倒是让陈宇松一口气,,装作醒了过来。 秦淮茹见他醒了,连忙移开视线。 “我睡着了?”陈宇随意问了一声。 “嗯,就一会儿。”秦淮茹假装若无其事“来吧,大少爷,把您那臭蹄子伸出来。 然后,突然用大拇指的关节,使劲顶了一下足底的涌泉穴。 顿时疼得陈宇吸了一口凉气。 见到陈宇这样,秦淮茹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咯咯笑起来。 陈宇则气不过,趁机把脚往她怀里伸。 秦淮茹那儿本来就大,躲也没处躲,藏也没处藏。 顿时脸颊更红,但她也没恼羞成怒,只拍了下陈宇脚背,娇嗔道:“别闹!” 陈宇嘿嘿一笑:“秦姐,看不出来,你都柰了仨孩子了!” 秦淮茹的脸更红,低下头,小声道:“越说越没溜儿!” 视线下移,正好看见陈宇的一些变化。 顿时让她心弦一颤,忙想移开视线,却不知道怎么,好像被定住,心里更慌。 “现在~该怎么办?”秦淮茹脑子里乱糟糟的,却鬼使神差的小声道:“要是难受……我~我可以帮帮你。” 陈宇心态虽然稳,但这身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荷尔蒙分泌旺盛。 而且到现在,火候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再绷着。 陈宇索性一把抱住愣神的秦淮茹,三步并两步,冲向楼上…… 足足俩个多小时! 秦淮茹才紧皱着眉头从陈宇家出来。 嘴里一边一个劲骂着‘牲口’,一边扶着墙回到中院,两条腿都是软的。 她虽然早就不是姑娘,还生过仨孩子,但自从贾东旭死了,这几年也没个男人。 再加上陈宇那变态体格,没完没了的,差点没把她折腾散架了。 那滋味,她真是又爱又怕。 恰在这时,聋老太太拄着拐棍,颤颤巍巍从外边回来。 看见秦淮茹低头扶墙站着,还以为她怎么着了,立刻问道:“丫头,你咋啦,是不是病了?” 秦淮茹抬起头,勉强笑了笑:“老太太,我没事,刚才收拾鸡窝闪到腰了。” 聋老太太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古怪笑容,凑到跟前,贼兮兮道:“啧啧啧~什么闪到腰了?你那一脸桃花,太太我还瞧不出来?” 说着看了一眼陈宇家,努努嘴道:“是那小子干的?” 秦淮茹有些慌,连忙摇头,想否认。 聋老太太却道:“你这丫头,还是当年那德性,就认长得俊的!” 秦淮茹被说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聋老太太又叹一声:“算啦,你们孩子辈儿的事……我老太太也管不了,走了!” 说着,也不理秦淮茹,自顾自的走回家去。 秦淮茹看着聋老太太走远,回过头看向自个家,心里七上八下的。 自己这样子,聋老太太都看出来了,贾张氏不可能看不出来。 她生怕贾张氏闹起来。 她自个倒是没什么,本来就是个寡妇,大不了豁出去。 但她真不想因为这事儿,牵连到陈宇。 其实刚才她也跟陈宇说出了担心.陈宇却不以为意,让她尽管回去。 还给了一个锦囊妙计,说如果贾张氏敢瞎哔哔,直接拿出来砸她脸上。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由得摸了摸兜里的‘锦囊妙计’,心里莫名踏实了许多,一步一步,回到家里。 第十七章都是精明人 贾家屋里。 贾张氏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两眼不聚焦的看着房门的方向。 棒梗被打发出去,带着小当、槐花一块玩去了。 这时,咔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 一道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落日余晖映照在那人身上,仿佛给整个人镶了一层金边。 贾张氏有些发愣,揉了揉眼睛。 此时的秦淮茹跟两小时前,好像换了个人! 脸颊泛着淡淡的胭脂色,嘴唇娇艳欲滴,肌肤也更白皙,就连眼角淡淡的鱼尾纹都不见了! 整个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似的!重回到二十六七岁的年纪。 她自个还没注意到这些变化,反而朝夕相处的贾张氏看得更真切。 但贾张氏也没往多想,只当是秦淮茹获得爷们儿滋润,显得容光焕发。 这令贾张氏内心十分复杂,既有愤怒,也有无奈,甚至还有一丝丝窃喜。 愤怒不用说,当然是替他死去的儿子愤怒。 无奈则是因为‘爹死娘嫁人’这事,真的拦不住。 原先她能看住傻柱,那是因为秦淮茹看不上傻柱,愿意配合她罢了。 至于窃喜,则是秦淮茹终于上了陈宇的炕,有了这一层关系,将来棒梗也多个指望。 所以,当不得不面对现实。 贾张氏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发疯,反而十分平静,看着秦淮茹。 然而,这个气氛却让秦淮茹有些拿捏不准,两人沉默对峙片刻,她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妈,您……您没事吧?” 贾张氏眼神闪烁,举棋不定,沉默半晌,最终才叹一声道:“唉~淮茹呀~你过来,咱娘俩说说心里话。” 秦淮茹“哎”了一声,来到贾张氏旁边坐下。 贾张氏闻到一股洗发膏的香味。 刚才秦淮茹在陈宇家洗过。 贾张氏又叹一声,直接问道:“跟陈宇~睡了?” 秦淮茹抿着嘴唇,也没否认,点了点头。 贾张氏叹了一声,嘴唇颤了颤,低声道:“以后……注意点儿,别让人瞧见。” 秦淮茹有些懵,没想到婆婆竟然是这个态度:“妈~您……您不拦我?” 贾张氏苦笑道:“拦?拦得住吗?我也是从年轻守寡过来的。东旭他爹没那会儿,我也才二十七,你的难处苦处,我都经过尝过。” 秦淮茹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 贾张氏拍拍她一颤一颤的肩膀:“到了咱们娘们儿这一步,什么贞节,什么名声,那都是虚的,能带孩子活下来才是真的。咱们女人,没了爷们,那就不是个人……” 秦淮茹没想到,从贾张氏嘴里说出这番话,不由得诧异道:“妈,您当年……” 贾张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坦然道:“你以为易中海那老骡子,凭啥单单看上东旭,带他进厂,教他技术?” “啊~”秦淮茹瞪大眼睛,没想到自个婆婆跟一大爷还有这样的过往。 贾张氏道:“你惊讶啥?这事儿也不稀罕,哪个寡妇门前没点破事儿?院里的老人儿,多少都知道,不说罢了。” 秦淮茹也算吃了个大瓜,转又问道:“您既然这么想,为啥原先我想跟傻柱搭伙……您怎么不同意?” 贾张氏摆摆手道:“傻柱不行,他撑不起这个家。别看他有手艺又是厨师班长,一个月三十七块五,好像条件不错。但傻住这人嘴又倔,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你要跟了他,再生俩孩子,就是五个孩子!你们俩怎么养?不说咱家那俩丫头,棒梗以后工作结婚,能借上傻柱啥利?到时候你这当妈的两头难做。” 秦淮茹默默点头。 她心里也未尝没有类似的考虑。 贾张氏又道:“陈宇就不不一样了。陈宇年轻,保安队的,你跟陈宇这关系,在旧社会,就像奶娘,或者通房的大丫头。你们俩也不可能结婚挑门过日子……” 秦淮茹一听这话,心中有些黯然。 但也不得不承认,贾张氏说的没错。 贾张氏接道:“傻柱人好实在,对待棒梗、小当、槐花也都不错,但他能给的实在太少了。反而陈宇那小子又贼又狠,对待咱家孩子也未必有几分真心,但他是保安队的,将来随便指头缝里漏出一点,都够咱家棒梗受用的。”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婆婆。 原先院里人都说,三大爷精明能算计,但跟她婆婆一比,简直得被甩出一条街去。 原先傻柱不止一次说,世界上最聪明的就是寡妇,她还说傻柱胡说八道。 现在一看,这话真没说错! 秦淮茹正想着,贾张氏忽然往她面前一伸手,把她弄的一愣:“妈,您干啥?” 贾张氏理所当然道:“钱呢~我看你回来都拉拉胯了,陈宇那小子就没啥表示?” 秦淮茹撇撇嘴,心说还真让陈宇猜着了,依依不舍把兜里的‘锦囊妙计’掏出来。 其实,所谓的锦囊妙计,就是两张五元的票子。 秦淮茹抽出一张递给贾张氏道:“陈宇说,这是堵您嘴的,剩下这五块是给我零花的,以后每个月都有。” 贾张氏眼睛一亮:“一个月十块钱呀!这小子还真舍得。” 秦淮茹轻哼一声,心说:“这算什么~” 刚才陈宇给她拿钱的时候,她亲眼看见,那盒子里头,一厚摞票子, 现在算算,那盒子,加起来怕得有一千多块钱! 而陈宇拿出来放回去都没背着她,这让秦淮茹心里甜滋滋的,觉着是陈宇的信任。 却不知道,那些东西其实都是陈宇故意给她看的。反正快完成任务了。这俏寡妇也不可能在跟着傻柱了,傻柱他把握不住。 与此同时,在陈宇家 刚疯狂输出了一个多小时,陈宇这货却感觉神清气爽。 该说不说,秦淮茹不愧是天生媚骨。 一身锦缎似的肌肤,皮下的肥肉厚薄得宜,骨节也没有突兀的感觉,无一处不是软的。 非仅如此,那声音和眼神,就跟春药似的。 “这娘们儿!还真是销魂蚀骨。”陈宇心里感慨:“难怪当初贾东旭早早死了,家里有这样一个妖精,啥样男人受得了!晚上精力都被榨干了,白天上班恍恍惚惚,不出事才怪。” 不过贾东旭死时候,好像秦淮茹还怀着槐花。 “哼,这贾东旭,连孕妇都不放过!”陈宇一边恶意揣测,一边想着任务的事。 陈宇刚吃完饭,半躺在炕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书。 这几天连着看已经看到刘备失徐州,三兄弟失散,投奔曹操。 对于看惯了后世那种快节奏的网络小说,让陈宇再来看三国这种演义小说,实在是提不起兴致,又因为早知道剧情,只能看看停停。 第十八章大姨子可还行 过了几天,秦淮茹又贼兮兮的上门来。 陈宇看是她,顺手把拖布递过去,笑道:“秦姐,您这是食髓知味,要把我给榨干了!”秦淮茹刷的满脸通红,狠狠瞪他一眼。 一边说一边换了鞋,到厨房接了一盆水,拿条抹布擦起来收拾起屋子来了。 陈宇见她仔细,也没拦着。 该说不说,跟秦淮茹在一起,真是处处透着舒心。 这娘们儿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能在一些生活细节上,让你觉着她为你好。 陈宇发现,这并不是她刻意的,而是一种天赋技能。 你又跑来干啥?担心我晚上睡不着觉,给我去去火?” 秦淮茹瞟了一眼陈宇的某处,媚眼如丝,脸颊泛红,含羞带怯的骂了声:“牲口!” 陈宇被骂的心尖一颤。 算是见识到,啥是欲拒还迎,什么叫狐媚子。。 尤其那低头间,斜着眼睛,偷偷一瞄,眼神好像带着一把专勾人心的钩子。 然而,这娘们儿却坏得很! 把陈宇挑逗起来,却咯咯坏笑着,俏寡妇原来仗着来了亲戚,高挂免战牌。 陈宇才恍然大悟,这娘们儿分明是故意的! 但秦淮茹很能把握分寸,在奸计得逞之后,很快又可怜兮兮凑上来认错。 什么是天生尤物? 绝不仅是一副好看的皮囊。 陈宇虽然郁闷,却生不起气来。 但秦淮茹只是天生媚骨,却不是神机妙算。 她还是低估了陈宇…… 最后累的双手发酸,比操作车床车一上午工件还累,腮帮子挂钩直疼,还弄了一嘴怪味。 眼中含泪,满脸幽怨。 陈宇这货却在一旁美滋滋。 秦淮茹气不过,抓住他腰上的肉就扭一下,怨道:“你就作贱我吧!” 陈宇撇撇嘴道:“怪得了谁?某人自作自受。” 秦淮茹气呼呼道:“哼~本来有件好事儿给你说,现在我不想说了!” 陈宇却不以为意:“不说拉倒,我见天都是好事儿,不差那一件两件的。” 秦淮茹差点抓狂,又觉着十分心酸,凄然若泣道:“你这冤家,都不能对我好点儿吗!” 陈宇心说:“我还不知道你?专能蹬鼻子上脸,给你三分阳光,你就灿烂起来,时不时得敲打两下,否则你还不上天呀!” 不过敲打也适可而止。 陈宇伸手把她拽过来,笑呵呵道:“那你说,有什么好事儿?” 秦淮茹被拽过来,撞到杜飞胸膛上,俩前大灯作为缓冲,被撞得有点疼。 陈宇见她伸手去揉,忙笑嘻嘻道:“撞疼了吧,我帮你揉揉。” 秦淮茹白他一眼却没拦着,尽量一本正经问道:“那个……你觉着京茹怎么样?” 陈宇一边修理大灯,一边有一搭无一搭道:“挺好的~” 秦淮茹拍一下他作怪的手:“跟你说正经的!” 陈宇道:“我也没开玩笑呀!小姑娘是挺好的。” 秦淮茹忽然道:“那……让她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陈宇一愣。 秦淮茹心情忐忑,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想试试,万一陈宇就同意了呢! 陈宇奇怪道:“我娶她,那你咋办?” 秦淮茹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低声道:“到时候我还是你大姨姐,还能……还能照顾你的。” 陈宇笑道:“怎么照顾?就像这样?” 说着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秦淮茹蚊子似的“嗯”了一声。 陈宇却反问道:“那秦京茹能乐意?到时候我可就是她爷们儿了。” 听到这句话,陈宇感觉到,秦淮茹的身子猛的颤抖一下。 足足过来十几秒,她才咽了口吐沫,小声道:“到时候~到时候~我早老了,你还能惦着我?京茹又年轻又漂亮,还不够你折腾的?等过几年,棒梗大了,我就让他接班,到时候还能帮你们带带孩子。” 陈宇哭笑不得道:“打算的还挺长远。” 秦淮茹听他的口气,松了一口气。 虽然,陈宇没明确表示,但秦淮茹听得出来,秦京茹肯定没戏。 此时,秦淮茹心情复杂极了,既失望,又窃喜,最终化成一声纠结的叹息” 与此同时,在四合院的后院,聋老太太家里。 秦京茹头上包着一条手巾,身上穿着一件秦淮茹的旧工作服,正拿着一条湿抹布给聋老太太收拾屋子。 聋老太太一头白发,盘着腿儿坐在床上,笑呵呵看着秦京茹撅个大屁股在那儿擦柜子。 秦京茹是个实在姑娘,干活也肯卖力气,上聋老太太这来,一点儿也不敷衍,一上午倒是把老太太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时聋老太太也不聋了,笑呵呵跟秦京茹聊天儿:“丫头~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秦京茹抹了抹额头的汗,爽朗道:“到六月份就二十了。” 聋老太太道:“我听说,你前阵子跟傻柱子相亲来着?没瞧上那傻小子?” 秦京茹脸颊一红,不好意思道:“奶奶,这事儿您都知道了!” 聋老太太道:“当天傻柱子回来就闹了一场,还因为这事儿开了全院大会,咱们这院里头都知道有你这么个丫头。” 秦京茹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事! 秦淮茹之前都没跟她说过,不由得令她又羞又臊。 聋老太太趁机给傻柱说好话:“丫头啊~奶奶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姑娘,但柱子那傻小子条件也不差啊!等过完了年,雨水一出嫁,现成的两间大北房,一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隔三差五还能出去办一场酒席……” 这些话秦京茹都听过不止一次。 她自个也知道,以傻住的条件,不是岁数大了,还轮不到她一农村姑娘。 真要嫁给傻柱,以后的日子过得,肯定比农村要好上十倍! 但秦京茹毕竟是个没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没经历过真正的社会毒打。 即便是明白这些,可看见傻柱那张老脸,心里就是热络不起来。 其实,傻柱长得也不算丑,唯一的问题就是显老,明明不到三十岁,看着却像四十多。 秦京茹撅着嘴道:“奶奶,您说这些我都知道,我姐和贾婆婆也都说了,柱子哥不是真傻。可他那张脸……实在太显老了!我一看见他,就想起我爹。” 第十九章姐妹一起? 聋老太太一听,老脸皱皱的跟包子皮似的,心说:“得~这也甭劝了,这丫头是铁了心了,活该柱子那傻小子没这桃花运。” 聋老太太叹道:“你这丫头!跟你姐一个德性,瞧见俊小伙儿就走不动道儿。” 秦京茹又羞又臊,嗔道:“聋奶奶,您说什么呢!” 聋老太太道:“你是不是也瞧上陈家小子了?” 秦京茹先是娇羞点头,随即听出聋老太太的意思,抬起头道:“也?奶奶,您说还有谁也相上陈宇哥了?” 聋老太太撇撇嘴道:“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你姐姐秦淮茹。” 秦京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不可能吧~我姐都多大了,陈宇哥才几岁!” 聋老太太也没跟她掰扯这事儿,转而问道:“那你怎么想的?你想嫁给陈宇那小子怕是不易。” 秦京茹立刻黯然低下了头,手里使劲搓着抹布。 聋老太太叹道:“唉~那臭小子,就是个孽障啊!好好的爷们儿,长那么俊干啥,平白惹来许多孽债。” 秦京茹却不爱听了:“奶奶,您这么说可不对,长什么样还能怪陈宇哥。” 聋老太太一愣,张开没牙的嘴呵呵笑起来,伸手指着秦京茹道:“你这丫头,真没救了!” 陈宇一边盘算昨天的事,一边吃了一口早饭,准备去上班。 却刚一出门,就看见秦京茹这丫头,披着棉袄从聋老太太屋里出来,小嘴向外哈着白气。 陈宇扫了一眼。 秦京茹跑出来,居然没穿棉裤,下半身就一条红秋裤。 这条红秋裤不知穿了多久,洗的都有些掉色了,屁股上打着块绿补丁,尺码明显有些小了,紧绷绷的裹着两条笔直浑圆的大长腿,看起来竟有几分异样的诱惑! 秦京茹没想到会碰到陈宇,想到自己样子,不禁有些脸红,忙叫一声:“陈宇哥~” 然后就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连忙拿起门边的煤铲子,飞快缩回了屋里。 陈宇有些纳闷,又不是光着腚出来,这丫头害得哪门子羞? 不过该说不说,秦京茹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其实,她跟秦淮茹姐俩,都一个风格的,不仅仅长得像,身材也如出一辙,属于那种丰满性感的。 只不过秦京茹更年轻,满身青春活力,眼神清澈单纯,跟她堂姐成熟妩媚就不是一个味道了。 但陈宇对她多少有点心思。 秦京茹现在也算他半个小姨子,虽然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股,不摸白不摸。 就这样过了几天晚上下班陈宇最近三国放着没看,今儿突然有了兴致,就捡起来接着看。 一晃两个多小时,外边天都黑了,陈宇看的眼睛发酸,才把书丢一边,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却没一会儿,又觉着困了横着躺下眯一会儿 陈宇恍惚着,也不知睡了多久,就听见有开门声。 他本来也没睡瓷实,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秦淮茹在外边钻进来。 自打有了关系,陈宇就给了秦淮茹一把门钥匙,省得每次来还得偷偷摸摸敲门。 “秦姐~”陈宇揉揉眼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八点多了! 刚才这一觉,不知不觉睡了一个多小时。 俏寡妇嗔道:“咋睡着了,不多盖点不怕着凉了!” 陈宇这货趁机一起身,把秦淮茹抱过去,然后往后一仰。 顿时秦淮茹就被抱着趴在他身上,顿时脸一红,轻吟一声,媚眼如丝,骂了声:“没正经的!” 陈宇嘿嘿一笑。 他现在体格强健,血气方刚。 又因为这几天秦淮茹挂了免战牌,早就士气高涨,瞬间点燃…… 秦淮茹怕声音太大,差点把被边咬破了。 直至最后,整个人再没一点力气,面条似的瘫软在大炕上。 “牲口~”秦淮茹有气无力道:“饶了我吧!把京茹叫来,你折腾她去~” 陈宇愣了一下,没由来的心头一阵滚热。 虽然秦淮茹跟秦京茹不是亲姐妹,但俩人长相身材比许多亲姐妹还像。 俩人放在一起,属性加成极大。就算陈宇是老司机,一想那个场景,也有点架不住…… 事后,陈宇拿出一根烟。 被子下面,秦淮茹露着雪白的膀子,趴在他臂弯里,尽管疲惫极了,仍挣扎着抢先拿起火柴点烟。 嚓的一声~ 火苗串起来,陈宇吸了两口,吐出一团烟雾。 之前说让秦京茹给陈宇当媳妇,那是明媒正娶,没啥见不得人。 但没名没分的给陈宇做小,这事在她嘴里说出来,让她觉着好像在卖妹妹。 再则,这个事儿总要男人主动些才对。 秦京茹那么漂亮的姑娘,见天在眼巴前晃悠,秦淮茹不信陈宇不动心。 只要陈宇主动些,她再推波助澜,这事也就成了。 秦淮茹这话说的,陈宇明知道她拍马屁,也觉着十分舒坦。 与此同时,在聋老太太屋里。秦京茹跟聋老太太并排躺在床上,熄了灯谁也看不见谁。 “奶奶,我明儿就回去了。”秦京茹小声道:“外边天冷路滑,您出去当心着点儿。”聋老太太道:“丫头,没事儿,等过完了年你再过来。” 秦京茹时不时抽泣一下,大概是刚哭过。 秦京茹没作声。 这让秦京茹很不服气,偏偏现实就是如此,让她没法反驳。 也许这次回去,在村里找个踏实肯干的年轻汉子嫁了才是对的。 但每每想到这里,她脑海中又会浮现出,陈宇英俊挺拔的样子,搅得她心乱如麻。 陈宇等俏寡妇走了仔细想了想,这事不好办啊,一旦一块拿下这样一来,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就不可避免了。 就比如给俩人送礼物,如果送的分量一样,秦京茹就会想,我年轻漂亮,跟着陈宇时,又是黄花闺女,难道不应该多些? 可如果给秦京茹多了,秦淮茹那边又会想,大家都是小的陈宇还没娶你,都没名没份的,凭啥你比我多? 这种问题几乎无解,只能通过更大的利益或者矛盾压制掩盖。 毕竟她们都是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牵线的玩具娃娃,都有各自的私心和欲望。 所谓的‘齐人之福’可不是那么好享受的。 第二十章我全都要 “屋里有人!” 陈宇顿时警惕起来,发现炕上的方向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紧跟着就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陈宇哥,是你吗?” 陈宇伸手拉开电灯。 只见炕上,秦京茹围着他平时打盹的被子,有些慌乱的看着他。 陈宇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这是要唱哪一出。 “京茹,你咋跑我屋来了?你姐给你的钥匙?”陈宇一边换鞋,一边说道:“你这不胡闹嘛!” 秦京茹撅着嘴,缩在炕上不做声。 屋里不太冷,陈宇临走并没熄灭火炉。 但他来到跟前,却发现秦京茹在微微颤抖着,好像一根琴弦崩到极限,然后一下断了。 秦京茹低着头,突然不管不顾的站起来,压抑着声音道:“陈宇哥,你~你要了我吧!” 这丫头只穿了贴身的衬衣衬裤,勾勒出夸张的身材曲线。 原本围在身上的被子落下去,她双手抱在在身前,显得愈发巍峨。 尤其因为紧张,身体微微颤抖,好像能发射动感光波~波~波~ 陈宇下意识咽了口吐沫。 秦京茹满脸通红,跟做贼似的,小声道:“陈宇哥,我~我想做你女人!” 陈宇有些头疼。 没想到秦京茹竟然上他这来半夜偷塔! 不过该说不说,这丫头的身材是真好! 之前都穿着棉衣服,也没法直观判断。 但是现在,就一层衬衣。 里边最多还有个肚兜。 那是真大呀! 很明显,这個小苹果已经熟透了。 就算陈宇吃过见过,也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但也仅此而已。 陈宇深深明白,甭管是不是穿越者,一个人连自己欲望都不能控制,绝对没法成功。 他此时十分冷静克制。 看着秦京茹较好的身材,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头顶,猛的一阵揉搓。 秦京茹“呀”了一声。 她做梦没想到,陈宇会在这时候突然扬沙子。 她想过,自个自荐枕席的结果。 陈宇可能欣然接受,也可能严词拒绝。 可特么,现在是什么鬼情况? 转眼间,原本梳的好好的头发都被弄乱了。 秦京茹头发乱糟糟的一脸懵逼。 刚才营造出的那种暧昧的气氛瞬间没了。 “哎呀~陈宇哥,你干啥呀!”秦京茹没好气的拍开陈宇 的手,连忙整理头发。 陈宇嘿嘿一笑,随即表情严肃道:“干啥?让你清醒一下,小傻妞!做我的女人你想好了 她心里五味杂陈。 既有被决绝之后松一口气的感觉,也有被嫌弃的不忿。 凭什么呀! 自个一个黄花闺女,主动送货上门你都不要,还是不是个老爷们儿了? 秦京茹越想越生气,眼泪不争气的涌出来,哭道:“陈宇,你混蛋~我怎么不至于!你就这么烦我?我哪点不如秦淮茹?凭什么你要她不要我?呜呜呜~我也不用你娶我……凭什么呀!” 嘛的这时候在犹豫真就不是男人了。 陈宇跟秦京茹睡的迷迷糊糊的。 也不知道几点,外边天都黑了,忽然传来一阵钥匙开门声。 陈宇揉揉眼睛,歪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秦淮茹飞快的闪身进来,熟练的反手轻轻把门带上,陈宇?小宇~” 听她口气,知道陈宇在家。 陈宇回来经过中院,被她瞧见了都正常。 陈宇“嗯”了一声,坐起来抻个懒腰 秦淮茹听他应声,才伸手拉亮的电灯。 秦京茹喊了一声姐,有接着睡去了。 她来找陈宇,尽量小心,知道秦京茹在。 谁有事儿过来敲门,把她堵在里头,就解释不清了。 秦淮茹走过来,往厨房扫了一眼:“晚上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做点儿。” 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去厨房。 秦淮茹埋怨道:“你呀~仗着年轻,不知道珍惜身子,总是这样可不成。” 陈宇笑了笑,倒不讨厌这种唠叨:“知道了,下回注意等吃完饭感觉自己有行了正好今天秦淮茹送上门来。身子滚烫的秦淮茹也没害羞就上炕了。 都老夫老妻的了,马上就是一阵天雷勾地火,中间秦京茹这丫头也行了,陈宇这下也不能惯着啊。第二天一早,陈宇从炕上爬起来,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 虽然昨晚上在秦淮茹这姐俩身上浪费了不少体力,也巧了,正遇上秦淮茹跟秦京茹姐俩从屋里出来。 俩人一个去倒痰桶,一个出来铲煤球去点炉子。 好死不死的,姐俩全都一瘸一拐的。 一早上,一大妈从对面屋出来,瞧见她们俩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淮茹,你们姐俩这是咋弄的?”秦淮茹尴尬的咧咧嘴,敷衍道:“昨儿一不小心撞到一块了。” 陈宇从后院出来,正好听见这句。 心说秦淮茹还挺机灵,一句话把俩人都包括了,省着秦京茹还得另编瞎话。 但一大妈也是个精明的。 眼角一扫,秦淮茹和秦京茹的神态,就知道这话十有八九不真。 不过这种事儿,心里知道就行。一大妈煞有其事的埋怨道:“嗐~,你看看,这弄的,咋不瞅着点儿呢!” 秦淮茹还好,毕竟是老司机,又在办公室历练一段时间,张嘴说瞎话,眼睛都不眨。 秦京茹却差远了,只顾低着头,拿着铲子,去戳煤球。 昨晚上,秦淮茹扶着墙回来,她可是看的真儿真的。 还跟她撞的! 秦淮茹一瘸一拐,跟她秦京茹哪有半毛钱关系! 贾家的煤球堆放在他们家窗户下的抄手游廊里。 秦京茹走过去,正好跟月亮门里出来的杜飞打个照面。 秦京茹一愣神儿,连忙低头小声道:“陈宇哥~” 陈宇脸皮多厚,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笑呵呵应了一声,又跟一大妈和秦淮茹打招呼。 尤其对秦淮茹,还腆着脸问道:“呦~秦姐,您这是怎么了?”二十年后陈宇中间终究还是跟秦京茹结了婚,在这个时代想浪是不行的。 对了傻柱也结婚了媳妇也给生了个大胖小子。 消失许久的系统也出现了。任务完成了,任务存活。给了个股市走势奖励陈宇也没特别的激动,安安心心的在这个世界跟这姐俩过了几十年,中间自己的孩子跟秦淮如以前的孩子也都安排好了。 下个一个世界三国陈宇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什么任务。这天陈宇默念系统下个世界 第二十一章上将潘凤 无数的飞鸟从栖的林间惊惶的飞起,杂乱惊鸣穿过西坠斜阳。 从黄河飞旋而来的狂风,如刀锋般掠过虎牢关,将城头的滚滚浓烟一丝丝的扯散。 刀枪林立,军气森林,十八路盟军的河北军列阵肃立。 摄人心魄的军威,使那骄横的狂风也不得不敛神静气,在庞大的军阵前嘎然止步,只能屏息轻抚着那一面面战旗。 黑色的战旗,如滚滚巨浪般卷动,那一面红色的大旗尤为醒目,旗面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潘”字。 大旗之下,一名身材魁硕,面色冷峻的将军,正在目光沉静的凝视着东面大道。 他身披着精致的黑色的札甲,手中持一柄浑铁的大斧,半开半合的眼眸中,透射着炯炯的目光。 他就是河北上将,潘凤。 一骑斥候由东绝尘而来,穿越层层的哨戒,直抵潘凤马前。 “禀将军,上万西凉军正向前急行而来,前锋已至二十里外。” 听得斥候的情报,潘凤微微点头,口中喃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左右的诸将,听到这则情报,无不为之色变。 西凉攻打果然来了,将军当真是料事如神啊。” 副将忍不住拱手赞叹,其余部将皆齐声附合。 不过,他们的脸上畏惧,而是一种难以置信般的惊叹。西凉这么快就来了。 潘凤嘴角只微微一瞥,仿佛对部将们的赞词不屑一顾,只大斧一横,厉声道:“西凉将至,全军准备应战!” 信旗招动,号令以红色的将旗为中心,一层层的传递下去。 须臾间,一万河北将士的神经尽皆绷了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潘凤紧握着手中的斧柄,目光如刃,直视着前方。 大道的尽头,滚滚的烟尘渐起,众多的战马与人头在气雾中时隐时现,一支急行的军队,如同从地府中脱出的幽灵一般,正狰狞着向着此地扑来。 华雄,你终于来了么? 是年,四世三公的袁绍,拥十八路盟军,发讨董檄文,择几十万步军,万余铁骑,浩浩荡荡的挥军东下,大军进抵重镇虎牢关,兵锋直指洛阳。 故袁绍在大军抵达后不久,盟军就派潘凤统一万步骑,攻打东面的虎牢,想以虎牢作为大军东下的主要通道。 熟读三国的陈宇却知道,此次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次了 一睁开眼,自己这个世界穿越到了潘凤的身上。 那个在众人口中的上将潘凤,却在虎牢之战中,莫名其妙的被华雄刀斩首悲催名将。 他成就了华雄的威名,自己却悲催的成了三国第一倒霉鬼。 在与本尊的意识融和后,潘凤迅速的适应了目前的形势,并为自己设计了几条出路。首先还是在来虎牢之前投奔了袁绍起码袁绍不会暗害自己了,而自己的新任务就是,存活到虎牢关战役结束。 最初陈宇想凭着本身的历史知识,改变虎牢之战的结局,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陈宇却放弃了这个念头完成任务就行了活着才是目的。 袁绍虽未来拥四州之地,号称天下第一大诸侯,但其人外宽内忌,内部汝颖士人和河北士人争斗不休,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实际上内部却矛盾重重,危机四伏。 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集团,即使陈宇利用所知,帮助袁绍这次取胜,恐怕最终也难逃覆灭的结局。 陈宇也曾考虑,直接投奔曹老板。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袁绍等人眼下待自己不薄,若自己就这般无缘无故的背叛袁绍,在这个重信重义的时代,即使如曹老板般求贤,表面上对他器重,私底下对他想必也会有所不耻。 陈宇可不想在疑忌的眼光下,苟且度日。 更何况,自己的前世受够了的看领导脸色的憋屈,难道今生还要继续看人脸色不成? 陈宇已经受够了,他绝不想再给别人打工。 “我继承了潘凤超群的武艺,又有名将的声望,还有超越千年的历史知识,” 而自己还有一个系统,还是诸天影视系统,系统任务就是在华雄刀下存活。存活下去才能再次穿越,真是无语问苍天啊,别人重生穿越都是美女成群,争霸天下,而陈宇现在考虑的是怎么在这虎牢关下存活。 风打在手中的斧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陈宇从神思中回来。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远绵长的号角从天际传来,空洞的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河北军的步兵阵中,士兵们紧握着兵器,瞪大眼睛,心怀忐忑的张望着即将杀至的敌人。 现在迫切要面对的是,如何躲过华雄的那几刀。 陈宇的剑眉凝成一线,再一次束紧护身的札甲,手背上的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一柄钢斧握得更紧了些。 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啸啸,刮面如刀。 陈宇感觉血脉在渐渐沸腾,胸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不知为何,他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迫切的想要会一会那宿命中的克星。 西凉华雄,放马来吧,让我陈宇好好会一会你。 大道的尽头,黑线愈加粗重,南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在隐隐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敌人影像终于闯入了眼帘。 那不是一支普通的西凉军,而是一支骑兵,董卓最精锐的西凉铁骑。 陈宇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眼见所见,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华雄以主力镇守虎牢,却利用骑兵突袭盟军,意图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等对骑兵的运用手法何等高明。 反观袁绍,空有几倍于西凉的兵力,且甲具精良,放着机动性不用,却指派自己用来做攻打虎牢这样的围城战。 用兵之能,高下立判。 “华雄你的确是厉害啊,只可惜你千算万算,万万也算不到我陈宇会是最大的变数吧。” 陈宇长刀一横,军旗摇动,战鼓隆隆而起,一万河北军战意陡增,全神贯注准备大杀一声。 第二十二章倒霉鬼潘凤 十余里外。 狂奔的西凉军减弱了冲势,数千轻骑结成军阵,与河北军相隔一里形成了对峙。 那一面书着“华”字的大旗之下,华雄副将勒马驻立,凝视着前方河北军的军阵,目光中渐渐掠过几分沉重。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骑从后军飞奔而来。 那人身高九尺,体型伟岸如山,哟黑的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 张副将,为何不按将令之令发动突击?” 那人直奔阵前,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耳膜微微作响。 张副将遥指河北军:“将军你看,敌军阵势严谨,旗号整肃,看起来早有准备的样,依我之见,还是待丞相的步军到了再做打算。” 华雄昂首斜视敌阵,目光中透露着不屑,嘴角微微而动:“丞相料事如神,袁军焉能有所防备,我看眼前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虚张声势而已。” 言语之中,一派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度。 华雄冷哼一声,目光穿越旷野,定格在了那红sè大旗下的那员敌将。 华雄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河北上将潘凤。 “什么河北上将,在我眼中,不过是插标卖首之徒而已,且看我取他首级前来。” 话音未落,华雄一夹马腹,胯下西凉骏马便黑色的闪电一般纵出。 “将军——” 张三大惊,待劝阻时,华雄已在十余步外。 那一人一骑,在两军将军众目睽睽之下,穿越空旷的原野,向着陈宇所在飞驰而来。 华雄飞奔如风,转眼距河北军阵只有两百余步。 河北军这边很快就产生了小小的扫动,副将指着前方道:“潘将军快看,西凉军阵中有一单骑正向咱们这边奔来。” 不用他提醒,一直于高度京觉的陈宇,早就已经注意到。 视野之中,那雄健的身躯正在渐渐逼近,在那人的下半身,似有一团炫丽如火的巨蛇在流转,如梦如幻。 渐渐近时才看清,那燃烧的烈火,竟是一匹巨大的西凉战马。 战马那修长沙而劲健的四肢,附于其间的条状肌肉,仿佛钢筋铸成一般,光洁的皮肤明亮如炽烈的火焰。 华雄,你终于还是来了。 陈宇的心顿时紧绷起来,尽管他继承了本尊的一身武艺,但自穿越以来还从未与人交手,并不知自己的真实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陈宇断不会蠢到去独挡华雄那几刀。 正当陈宇准备下令,乱箭射死奔来的华雄时,副将却又道:“潘将军,末将记得那袁术临行前曾跟将军说过,说他有一叫作华雄的奸细,面色漆黑,长髯,身骑西凉战马,可能就在西凉军之中, 若他来投奔,叫咱们好好照顾一下。末将看这单骑来将打扮,看起来很像袁术所说的华雄啊。” 陈宇的心头陡然一震,困扰于心中许久的疑问,一瞬间迎刃而解。 怪不得被河北众人评为上将的潘凤,竟然会被华雄几刀就给秒了,原来都是被袁术害死的!自己当先锋就用这样的办法,反正办法很多要不就往酒里下毒。 陈宇恍然大悟之时,华雄已冲至百余步之内,倒提的那一柄战刀,反射着凛烈的寒气。 虽距百步,陈宇却已仿佛感受到了华雄那强烈至极的杀气。 生死,就在此时。 历史上的潘凤,想必就是中了袁术的毒计,眼瞧着战场上忽然有这么一个黑脸敌将,竟然敢单骑前来,就猜想必定是华雄临阵前来投奔。 于是好心的潘凤就放松戒备,任由华雄纵马近前,正堆起笑脸想打声召呼时,谁想华雄不厚道,本是倒提的刀,突然间就迎面砍来。 本尊的悲剧与愚蠢,陈宇岂会再犯。 当下他握紧了刀柄,厉声喝道:“放箭,给我放箭射死黑脸敌将!” 副将大惊地:“潘将军,若那人真是华雄来投奔,咱们射死了他,回去怎么向曹老板解释?” 投奔个屁,他是来要我的命的。 陈宇没功夫跟他解释,怒道:“本将之命,焉敢疑问,韦令者军法处置。” 威然一喝,杀气腾腾。 副将吓得面色刷的一白,再不敢吱声,急忙传令下去。 将令下,弓箭手们仓促的向着正前方聚集。 一千步军中,弓箭手不过两三百,分布于绵延里许的战场上,仓促之间,能用于对华雄发动打击的,不过三五十人而已。 伴随着一阵嗡鸣,五十余支箭矢破空而出,在天空中划出道道弧线向着华雄袭去。 弓箭的jing度有限,战场上发挥威力,主要靠大规模的密集齐射,这五十余支箭射出去,半道上就大多偏了准心,能够射向华雄的,不过三五枝而已。 飞驰中的华雄,黑色战刀作车轮一般,轻易的将袭来之箭弹开。 骑兵冲击,弓手临阵不过三发,况且今ri面对的是华雄,只一轮箭射方罢,华雄一人一骑,已如闪电一般杀至。 直至此时,副将才意识到,这个黑脸敌将并非来投奔,而是来径直他们主将潘凤的首级。 “快,保护潘将军,拦下这敌将!” 副将大声吼叫,会同潘凤左右的十余骑亲军,一窝蜂的便杀向华雄。 河北军虽人多势众,但可惜的是,他们面对的却是西凉华雄。 黑色战刀如铁幕般挥展开来,凌烈的刀锋无坚不摧,在阵阵的惨嚎声中,温热的鲜血漫天狂溅,残肢与折断的兵器四面飞落。 “这就是华雄的实力吗?果然可怕……” 面对着部下被残杀,陈宇心中岂能不震撼,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保命要紧,弃军而逃的念头。 不过只一瞬间,那就将那愚蠢的念头屏弃。 两军交战,阵形与士气至关重要,若是身为主将的他一动,全军的斗志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 那时,对面的西凉铁骑定然会抓住机会,挥军掩杀,摧枯拉朽般的踏平他这一万河北军。 而华雄仗着战马快,自己又焉能逃得过他的追杀,最后还不是难免授首一刀。 再者,就算成功的逃回,若是袁绍知道他弃却军队,不战而逃,震怒之下斩了他以正军法也不无可能。 绝不可退缩! 陈宇决心如铁,紧握着手中的刀柄,剑眉下的双眸中,重新聚起沉着的勇气 第二十三章华雄你想多了 正前方,华雄骑胯着西凉战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轻描淡写的撕破了阻拦他前进的河北军,眨眼之间已杀到陈宇的麾前。 大眼陡然暴涨,目光如利刃般刺来。 陈宇蓦觉整个身躯已被一股疯狂流转的杀气所包围,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一样,令他几近窒息。 心神震撼时,华雄手中的战刀,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没有激起丝毫的气流,无声无息的向着陈宇的脖颈割来。 无可避,唯战矣! 陈宇深吸一口气,大斧擎起,运起全身的气力格挡。 铛~~ 空气中,一声耳yu聋的激鸣。 华雄那一刀,看似平平无奇,但却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 两刀相击,陈宇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如沾水的鞭般抽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一瞬间,陈宇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强的一击,倾尽全力都抵挡得这么吃力,果然不愧是西凉华雄。” 震撼时,陈宇再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汹涌的血气,勒马转身,以待应战华雄的回身再击。 错马而过的华雄,转身之时,那不怒自威的脸上,已掠过几分奇色。 他似是在震惊于,那个被他视为插标卖首的潘凤,竟然能够挡下自己挟着战马冲势的全力一击。 看到华雄那惊奇的表情,陈宇心里有一种快感,信心陡然间暴涨。 他勒定战马,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为:“西凉华雄也不过如此,想一招击杀我潘凤,嘿嘿,华雄,你想多了。” 华雄被激怒了,黑色的脸庞在隐隐抽动,紧握战刀的手掌,关节在咯咯作响。 陡然间,人影晃动,那巨塔般的身躯和胯下西凉战马,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间扑至身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华雄手中的战刀,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陈宇的胸口。 陈宇的那句“你想多了”,显然是激怒了华雄,这力敌千钧的一刀已是不留半分余力。 接上了方才的一刀,,陈宇信心大增数倍,他知道,华雄亦是血肉之躯,自己的武艺并非不可与他抗衡。 战意暴涨,陈宇斧头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刀。 又是一声金铁交中文名,隆隆的巨响震得陈宇耳膜隐隐刺痛,那斧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刚刚压下的气血,再度激荡翻滚起来。 这一刀的力道,竟是比方才还强上三分,华雄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腑脏已是受了轻微的震伤。 那又怎样,还不是接下了! 提一口气,陈宇半屈的双臂奋力一推,生生的将华雄手中战刀荡开。 华雄的脸上涌起万般的惊色,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转眼,那惊奇便化为滚滚怒涛,陈宇的顽强是对他华雄实力的一种公然的羞辱,那种羞辱刺伤了华雄的自尊,令他斗睁的双目中,愤慨与决堤之水奔涌而出。 他一声暴雷般的怒啸,刀锋再出,卷着猎猎的杀气,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陈宇当头劈至。 陈宇眉头一皱,他知道,这才是华雄最强的一击。 华雄的第三刀,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狂怒下的这一刀,已经是倾尽十成之力。 陈宇没有选择被动的防守,一声暴喝,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的大斧迎击而上。 两股扇形的寒光,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锵~~ 火星四溅中,两刀相击。 千斤之力直撞而来,陈宇的虎口迸裂,鲜血浸满斧柄,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第三刀的力量,已超乎陈宇想象的强悍,但却给陈宇生生的接下。 反震之力将华雄弹形,那铁塔般的身躯也微微一震。 最初几招,陈宇还深怀忧虑,生怕再给华雄这重刀连番攻击下去,自己支撑不了多久。 只是随着七八招走过,陈宇却惊讶的觉察到,来自于华雄战刀上的压力正在变弱。 转眼二十招走过,陈宇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尽管虎口迸裂,内腑轻微的受创,但他已能从容的应对华雄的攻击。 甚至,他竟还能抽得三五招的空隙,转守为攻。 这前几刀力道虽刚猛之极,但对体力的损耗也是极大,华雄又不是神仙,他那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支撑他一直这么不顾一切的消耗力量。 所以,几刀之后的华雄,刀上的力量便在不断的减退,所依仗的,不过只是刀法的精妙而已。 看破了华雄的命门所在,陈宇的斗志暴涨如潮,手中钢刀挟着绵绵不绝的力道反击而出。 他二人交手虽然惊心动魄,但过程却极短,周围的河北军将士们,在经历了最初的惊乱之后,迅速的便从四面八方围上前来支援陈宇。 先机已失,再缠斗下去,华雄必死于乱军丛中。 恼羞成怒的华雄,还是尚有一丝理智。 他眼见周围的敌骑越围越多,而眼前的陈宇又久战不下,情知不可再拖下去,遂急攻几招,晃出一个破绽,勒马跳出战团望本阵便撤。 仗着刀锋凌裂,战马飞快,华雄几下冲破了围兵,拖着长刀向本阵飞奔而去。 众河北军将士见敌将败北,原本躁动的军心复振,士气一瞬间高涨起来。 而对面的西凉军,眼见主将华雄败退而归,士气自然是受到了打击,此刻也流露出惊异之色。 “以华雄的武艺,加上西凉战马的速度,竟然不能拿下那潘凤,这个河北上将果然是名不虚传。” 亲眼目睹了那一场激斗西凉军,心中对潘凤的武艺之高,充满了深深的震撼。 河北军中,击退了华雄的陈宇,享受着周围将士激动的喝采,俊朗的眉宇间不禁掠过一丝得意。 陈宇心里却很清楚,华雄的实力绝不容小视,眼下的败退并非自己武艺强于对方,而是华雄深处重围中,不敢恋战。 倘若换成是纯的单打独斗,谁能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 第二十四章袁本绍 杀败西凉军的突袭,从华雄的刀下保住性命,全身退回,这些足以令陈宇轻松一阵。 不过,想安全的完成这次任务还是得小心点。。 身处在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年代,陈宇成就一番霸业的理想。只不过这只是想想罢了,在这个注重出身的年代,想要有所成就得用命拼啊。 盘算之际,前方已遥见大营旗帜。 不多时,陈宇昂首阔步,率领着他的得胜之师步入大营。 营中盟军将士,早就听说了陈宇挫败西凉奇袭的消息,无不为之振奋。 众人听闻陈宇归来,纷纷出帐前来观看,陈宇所过,盟军将士无不投以敬佩的目光。 陈宇在众人仰慕之下入营,陈宇交割过兵马,与几位相熟之人打了招呼后,便回往自己大帐休息。 陈宇迫切的需要休息,因为他还要养精蓄锐,准备应付另外一个人物。 那个人,就是袁绍。 傍晚时分。吃饱喝足,精神恢复的陈宇,便前往袁绍大帐去见袁绍。 宽阔的军帐中,左右两边各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得帐中温暖明亮。 大帐中央的巨大案几上,两翼两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闪动下,案后那身着金甲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平铺在案面上的巨幅地图。那是一张堂堂正正的脸,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流转着一种不凡的光泽。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仿佛生来就高人一等的骄傲。 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人,正是四世三公出身,在未来拥有四州之地的天下第一大诸侯,袁绍袁本初。 原先陈宇受《三国演义》的影响,印象中的袁绍总是一副纨绔公哥,绣花枕头的形象,但穿越之后陈宇才渐渐认识到,袁绍尽管没有曹老板那么厉害,但同样是一个拥有着不凡人格魅力的枭雄。 若论家世出身,嫡出的袁术要比袁绍强,论军事才能,公孙瓒当年打得胡虏闻风丧胆时,袁绍还在洛阳当他的京城四少。 但结果却是公孙瓒凉凉了,袁术忧愤而死,袁绍却成了天下第一大诸侯。 抛开成王败寇的观念,客观的看袁绍,陈宇深深的感觉到,眼前这袁本初,绝对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曹老板,一个更加了不起的枭雄。 末将拜见主公。”陈宇心怀着谨慎,拱手上前。 袁绍抬起了头,锐利如隼的目光眼眸转了几转,表情顷刻露出了笑脸。 潘凤将军为我军旗开得胜,此乃大功一件 末将能够小胜敌军,全赖部下将士用命,主公若要赏赐,就请赏赐那些血战的将士吧。”陈宇把功劳推给了部下,自己若要存活,还要依靠麾下这些士卒给自己卖命,陈宇为他们请赏,也是在拉拢部将们的人心。 袁绍这个人出身名门,本身就一身傲气,最忌讳的就是属下在眼自己面前逞强邀功。 未来官渡之战,虽跟袁绍的狭隘有关,但与其本身的张扬也脱不开干系。 如今见陈宇如贪功,如此的谦逊,袁绍打心眼里高兴,当即应了陈宇所请,下令赏赐陈宇所部。 酸枣。 作为诸侯讨董的会盟地点,酸枣位于陈留以西,西北临近黄河。 且说那十八路诸侯姓甚名谁, 第一路,南阳太守袁术。 第二路,冀州刺史韩馥。 第三路,豫州刺史孔伷。 第四路,兖州刺史刘岱 第五路,河内郡太守王匡。 第六路,陈留太守张邈。 第七路,东郡太守乔瑁 第八路,山阳太守袁遗 第九路,济北相鲍信 第十路,北海太守孔融。 第十一路,广陵太守张超。 第十二路,徐州刺史陶谦。 第十三路,西凉太守马腾。 第十四路,幽州公孙瓒。 第十五路,上党太守张杨。 第十六路,长沙太守孙坚文台。 第十七路,渤海太守袁绍字本初。 第十八路,曹老板本部拢共十八路诸侯。 每一路诸侯多则三万五万,少则一万两万,当然也有刘备这种只两,三人的队伍,至于刘备就只能看脸了。 说实话曹操这人还是有本事的,一路袭汜水关,一路佯攻虎牢吸引火力,一路绕洛阳袭其后,一路抄后路断函谷和洛阳交通,灭了董卓调老家援军的想法,最后一路断荥阳连退路一起绝了。 说实在的,就这个提议可以说将盟军兵多将广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而且只要调配得当,就算斩不了董卓也会将董卓的重创,可惜这个提议被否决了。 袁绍提议正面搞翻董卓,不需要任何掩饰,直接从虎牢关碾过去,将董卓碾死。 好吧,在陈宇看来袁本初这个提议也很不错,要是众人效死力,这个计划比曹老板的计划更直接,更有效,也更简单,从这一方面说,这个时候的袁绍还不是草包,也正因此众人稍一思量也就同意了这个提议。才有了陈宇攻打虎牢的一说。 要说袁绍这一手,在陈宇看来纯粹是以势压人,不过效果很好,因为主动权在他手上,他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他要在虎牢关决战,那么董卓也就只有硬着头皮跟着在虎牢关决战了,毕其功于一役,算得上是良策。 可惜袁绍忽略了这些人的私心,或者说袁绍故意放纵这些人的私心,让这些人在虎牢关下消磨,死的人都不是他的,削弱的都是以后的敌人。 对于袁绍来说这很有利,而且很简单,败了是因为你们没有尽力,毕竟我们兵多将广,只要效死力,绝对能赢,这一点所有人都必须承认,赢了,海内传唱,必是袁本初指挥得当,输赢最多损失潘凤所部,只会让自己的优势更大,这从任何一个角度讲都是一个良策。 等第二天陈宇酒足饭饱,大的战略反正也已经确定,袁绍就让孙坚领了先锋之职,毕竟陈宇是自己人第一次做做样子就行了。至于其他的诸侯则晃悠悠的朝着虎牢关进发。 而这时洛阳的董卓已经得到了消息,相府一阵打骂之后,熄了火,召集手下众将,准备狠狠地收拾一顿关东那些前来捣乱的家伙。 洛阳城中,董卓高坐在榻上,看着手下诸位猛将,心中一安,“关东鼠辈,聚集五十万大军前来讨伐咱家,你们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帐下一人跨步而出,显露出睥睨天下的霸气,正是飞将吕布。 三国时期当之无愧的第一武将,通常一出现就是被围殴的对象,但无论对方多少人,也只能将其击退的最强者,三国时代武力的最高峰。 第二十五章配角命的华雄 之后的时间,陈宇就在大营中喝酒吹牛,不得不说十八路诸侯的待遇还是很好的,听听曲,喝喝酒,完全没有战争即将到来的压力,话说这样都能赢,董卓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家伙继续每天吃吃喝喝,吹牛打屁,你吹捧吹捧我,我吹捧吹捧你,玩的是不亦乐乎。当一身是血的孙坚闯入大帐的时候,袁绍等人却正在饮酒!孙坚双目血红,只紧盯了袁术,抽出宝刀,暴喝道:“袁术小儿受死!” 袁术原本见到成功阴了孙坚一把心中正在嘚瑟,结果看到孙坚提刀对着自己砍来,顿时一惊,随后快速闪开,躲到了袁绍的身后。 “拉住他!”袁绍很不爽,以前可没发现孙坚如此不识时务,端的是不当人子 一大批武将士兵涌上前制服了孙坚,将其押住。 “孙坚,你这是怎么回事?”袁绍这才问道。 “你问袁术!”孙坚痛恨的看着袁术,咬牙切齿道,“袁术小儿断我粮草,我大军数日未食,遭华雄偷营成功,损失惨重,我兄弟祖茂战死!袁术纳命来!” “文台息怒,文台息怒,有话好好说!”一旁的曹操这才反应过来。 孙坚越说越气愤,双眼怒张,愤恨的盯着袁术,甚至于剧烈的挣扎几乎脱开了拉架的人,狠不得冲过去将袁术按在身下暴揍,袁绍看情况不妙,给四周众人使了一个眼色,将孙坚拉的更稳一些。 “公路!”袁绍一脸阴沉,他是一点都不想管这件破事,不过作为盟主本就有调解众人关系的职责,迫不得已对着袁术使了使眼色,“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知道?”袁术直接否认了这件事。 顿时孙坚大怒,“你督运粮草,我大军缺粮,你能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别想着推脱!” 袁术也知道这次捅的篓子貌似有点大了,本来也就是打算将孙坚手下的士卒打废,结果祖茂死了,卧槽,这个消息连袁术都吓住了,祖茂可是孙坚手下四员干将之一,出了名的勇猛,和孙坚可以说是情同手足,结果被干掉了,西凉精骑要不要这么猛。 该给的解释还是要给的,袁术的眼珠子一转,一条烂计到手,“嗯,这几天我身体不舒服,督运粮草的是全交给手下了,定是那人坏了大事,孙坚,这可不怪我,来人,给我将那个督粮官斩了!” 话音一落,一群士卒就在纪灵的带领下冲了进来,然后将袁术背后的督运官拖了出去,根本不给解释,片刻后一声惨叫,那人便被斩了。 孙坚直接傻眼了,看着袁术,伸手满是血污的手指,指着他:“你你你···” “文台还请顾全大局啊!”曹操叹了口气规劝道。 旁边的人基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在曹操开口之后都望着孙坚,最终孙坚颓然叹口气,“几十万余大军,若能同心戮力,董贼何足惧哉?哎!告辞。 曹操瞪了一眼袁术,眼见其冷笑连连,心道,【竖子不足与谋!】扭身也离开了,一场宴会就此不欢而散。 众人对视一眼,随即也都扭身告退。 袁术这么干了,孙坚败了啊,接下来大戏就正式开场了,先锋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想来华雄很快就要过来挑战了。”陈宇心想,“二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要是华雄来挑战,你就多多观察一下,然后再上,斩了对方。” 盟军帐中,虽是败了一场,但是却并没有影响大多数人的情绪,继续是该吃吃,该喝喝,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各种龌龊。 这时的盟军已经到了虎牢关下,孙坚已经坐等盟军给自己手下干将祖茂报仇了,反正他是不准备出手了,这坑爹的盟军坑了他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被坑第二次,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报,华雄前来挑战,已斩我方大将数人!” 对于华雄,所有的诸侯现在都是很不屑,华雄就五万人,他们几十万大军屯在此地,华雄居然还敢下来挑战,找死啊!真当盟军无大将! 正在此时,冀州牧韩馥开口了,要不是潘凤昨日跟我说身体不适“吾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带着一抹戏谑的表情说道,韩馥啊,冀州可是一个好地方。 “谁愿接战,斩杀华雄!”袁绍坐在主位神色淡然的说道,华雄斩杀盟军的人还是盟军斩杀华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乐得看热闹。 话音刚落,袁术背后一个身穿铁甲,手握点钢枪的将领迈步而出,“小将愿往!” “此乃我手下大将俞涉!”袁术一脸的得意。 “好,俞涉将军愿往,若斩杀华雄,吾必将记汝头功!”袁术手下的将领,干掉了华雄就当给袁术买个好,证明袁家实力,被干掉,袁术越弱自己的家主位置才能越稳, 且说华雄连斩数人,心中傲气激发,由不得有些看不起盟军,几十万大军连一个有点实力的将校都没有,他一个人都能收拾!坐在马上,华雄望着对面的大帐,来了!”华雄停止了自己的思索,看着一道乌芒朝着自己电射而来,扑面而来的压力,让他振奋了起来,率领着数百人前来挑战盟军,为的就是打击盟军气势, 西凉军第一勇将的称号华雄已经失却了,但是他的尊严就算对手是吕布,他也敢持刀上举。 不管对方的气势如何凶猛,华雄依旧狂笑道,“又有一人送死!” “贼将授首!”俞涉大叫道。去死吧!”华雄暴喝。 出去不过一盏茶,传令兵就回来了,“俞涉将军被华雄一刀斩于马下。” 很快一番窃窃私语之后,所有人都明白了华雄不好解决。 “谁敢出战华雄!”袁绍大声的问道,结果现在所有人都低着头不说话,一般的将领!上去就是送死! “若是吾上将颜良文丑在此,何惧华雄!”袁绍怒斥道,不过这话也就是说说,这个时间段的颜良文丑也就是刚刚俞涉那个程度,上去和现在的华雄打也是送菜,人家华雄标准的配角命! 大兄!”夏侯两兄弟轻喝道,可惜被曹操拉住了,这个时候可不是拼命的时候,华雄那么猛,万一失手了那就亏大了。 这时候陈宇看见刘备身边的关羽站起身了。 “在下愿往!”关羽傲然的说道。 第二十六章小丑竟然是我 袁绍看了看公孙瓒,眼见公孙瓒点头,他可和公孙瓒没什么仇,要是这么送上去死了,怪在他的头上就不好了,不过既然公孙瓒愿意,袁绍也乐得有人去躺枪。 曹老板盯着关羽的大胡子,一脸的羡慕,也不知道关羽手下功夫如何,不过就冲着关羽着胡子,曹操上去敬了一杯酒,说不定就成送行酒了。 “请君饮了此杯再去。”曹操笑着说道。 “就且斟下,某去去就来!”关羽很是傲气的说道。 好吧,熟读三国的陈宇明白关羽不怎么会说话,经常得罪人,不过这口吻,这神情,在其他人看来完全就是傲气十足,要是之后砍了华雄,那就没说的,人家有资格这么傲,要是被华雄砍了,现在怎么傲都是笑话。 且说关羽骑着战马,朝着营门走去,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一出去就提高马恨不得直接破音。华雄瞪着关羽冷笑连连,他几乎感觉不到关羽身上的危险,盟军果然无人了。 到了,关羽看着对面的华雄, “华雄,记得斩你的是关羽关云长!”关羽一声暴喝,然后一道青芒朝着华雄划过。 “咚!”一声巨响,华雄在关羽飞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妙,挺刀狠狠的朝着自己感觉到最危险的地方斩去,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的战马打的退了几步。 手麻,胸闷,不过不等华雄调整,一道的青光再一次朝着他的方向砸了过来,没有丝毫的掩饰,也许对于关羽来说最粗暴的方法能击败对方就行了,掩饰没有价值,反正横竖就是几刀的问题。 “给我开!”华雄奋起自己所有的力量,铛!一声巨鸣。 虎口裂了,嘴角的血不断地流下,“我可是华雄!”华雄暴喝道,压榨着自身每一丝力量,可惜这些都没有什么价值,关羽挥出的青龙偃月刀最后一击果然斩杀了华雄,烟尘散去,战场就只剩下关羽一个人。 “幸不辱使命。”关羽扔下华雄人头。 半眯着眼睛对着袁绍一拱手,关羽伸手端起曹老板准备的那杯酒,饮下,好烫,不过好在关羽本身是红脸看不出来。 陈宇在心中呐喊,太凶残了,以前看三国觉得什么吕布关羽应该是被吹出来的,结果今天见识了关羽之后,再想想史记的描述,搞不好没有夸张,纯粹是写实啊! “盟主现在可以趁敌方没有准备攻占虎牢关!”曹操第一个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震撼于关羽武力的时候! 被曹操这么一提醒,众人立即反应了过来,华雄的事情也就丢在了脑后,各个部队运转了起来,趁着汜水关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冲上去拿下了汜水关。 坐在汜水关中袁绍心情大好,就这么一会儿就拿下了汜水关,接下来就是直面虎牢了。 坐在众人之列的关羽这一次成了主角,过来就是夸奖关羽勇猛无敌,乃是当世之虎将,当然更多的是眼露艳羡之色,有机会就想挖墙脚。 一番吃吃喝喝吹牛打屁,相互恭维之后,陈宇回到了自己的大营中,接下来赢该就是三英战吕布了,关羽都这么猛了可想而知吕布是何等的厉害啊。 “敌袭!”就在陈宇思考出路的时候,一声惨烈的吼声打断了陈宇的思维。 “没想到小丑是自己啊,老韩不人道啊,今天一定就让自己展示一下上将风范,我特么可谢谢你啊, 这事韩馥都说了袁绍虽然是盟主,可明面上也不能反驳。陈宇这才知道,原来存活不是华雄那一关。 “……”陈宇远远地望着那赤兔马还有手握画戟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且见那人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陈宇也不用多想了,干就完了呗。 陈宇手中大斧奋力一击,吕布随意的用画戟挡住陈宇的又反手一划,一大片想上来占便宜的士卒直接被吕布一分为二。 “袁绍和曹操在哪里!还有斩杀了华雄的那名叫做关羽的武将在哪里?”十招,十五招,二十招,二十五招,三十招,陈宇只感觉到吕布的攻击越来越重,重到他已经顾及不到其他的事情,只能一直死撑下去。吕布目视着陈宇,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趣,太弱了,弱到高傲的吕布根本不屑于其一战的地步 反震过来的力量陈宇差点握手中武器,这时的他才明白面前这位根本不是华雄能比的。吕布根本没有把陈宇看在眼里,对于他来说家伙根本不堪一击。 “叮!”陈宇看着自己全力一击直接停留在吕布面颊前数厘米处,不由得惊恐不已。 “滚!”吕布大喝道,声若惊雷,直接将震惊当中的陈宇打飞了出去,斑斑鲜血散落了下来。“袁绍受死!”眼尖的吕布在人群中看到了被一堆人保护的袁绍,不过这对于吕布来说都不算什么。 被吕布打飞出去的陈宇躺在地上,大口的喷出鲜血。 吕布受死!”就在陈宇准备放弃自己影视人生的时候,耳边传来之前那名男子的叫声。“吕布,看招!”关羽沉静的面上威严的吐出这四个字,整个人傲气十足。还好来之前暗中联系了刘关张三兄弟。 倒提青龙偃月刀的关羽能感觉到自己暴走的力量了,不过站在那里完全不动的吕布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是一个好靶子! “来的好!”吕布的眼中少有的露出了忌惮,即使以吕布的实力已经看穿了这一招的本质,他也没有去避让,因为他是吕布,他不屑于避让,这个世界和他对面的人只有避让他,没有能让他避让的。“你不错!”尘土褪去,吕布坐在赤兔上双手握着方天画戟盯着对面的关羽,“就凭这一手华雄死在你手上不冤!不过对付我的话,还差了点火候!” 而此时陈宇身边的将士机灵的把陈宇带了回去。 关羽胸中血气上涌,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能直接将自己全力一击打停,不,甚至只靠着自己的力量,没有多加准备,将自己的打的倒退了,甚至于一击就将自己聚集的气势直接打散了。 “有进无退的一击,若是正常人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了你的第一击导致直接被斩杀,而像华雄那种程度即使挡住了也无法打断你的气势,导致被之后一招重过一招的重击直接击杀,而要是闪避的话更会使你的气势更盛,最终被斩于马下!”吕布淡然的看着关羽,说出了关羽这一招的强悍。 第二十七章大郎该吃药了 等着三英战吕布之后系统提示任务完成了。三国世界最后属实憋屈。陈宇想都没想领取了体力加持就穿越下个世界水浒了,对了这次任务是取代西门庆成为大官人。 “大郎,该吃药了……” 一道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吓得躺在床上的陈宇豁然睁开双眼。 入目处,一张俏脸满是哀愁,正捧着一只瓷碗,盯着自己。 “大郎,你醒了?该吃药了。”女子的俏脸露出些欣喜,连忙娇声说道。 “大郎?” “吃药?” 陈宇只觉得脑袋炸裂,钻心似的疼。 “莫非这女人,要毒害亲夫?”陈宇暗自怀疑。 此刻,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又看不清自己这副身躯的容貌,颇为心焦不已。 眼前这个美貌的佳人,究竟是不是那金莲? 自己到底是谁? “呃……”想要开口说话,却是有气无力,发不出声音,无奈之下,只能呻吟了两声。 那女子俏脸布满愁绪,柳叶弯眉微皱,便放下手里的瓷碗,伸出一双娇嫩的双手,扶着他靠坐了起来。 “大郎,大夫说了,喝了这副药,你就能好起来了。”佳人又将放在桌案上的瓷碗拿了起来,一只手拿着汤匙,自碗中舀起一勺黑乎乎的汤水,轻轻放在娇艳欲滴的口唇处吹了吹,然后放在了陈宇的嘴巴处。 纤手一抬,那黑色的药液便灌入了陈宇的嘴里。 真他娘的苦! 陈宇暗自叫骂一声,只是瞬间,便拼命的用舌头将嘴里的汤药往外拱。 “大郎,听话,喝了药便好了。”女子见他嘴角溢出了些许汤药,便拿起桌上的手绢,替他擦了擦嘴。 而后,又是一勺汤药,灌进了陈宇的嘴里。 可恨自己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液,送入口中。 而后,女子便将他放平,又为他盖上两床厚被,捂的他有些气闷。 “大夫还说,教我与你发些汗,好的更快。”女子说完,便端着碗,脚步轻盈的离去了 陈宇躺在床上,只觉得肺腑之内,火辣辣的疼,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咬噬他的内脏。 “天啊,你真敢毒害亲夫,就不怕我那弟弟武二,与我报仇,宰了你吗?”陈宇仍在心里咒骂不已。 此情此景,再加上刚刚那位佳人的举止,我不能是大郎吧。 他这几日里,躺在床榻之上,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有个女子连续喂他喝那苦涩的汤药。 “我到底在哪里?”陈宇站在屋子中,喃喃自语。 陈宇趴在地上,抬起头打量这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张硕大的八仙桌,摆放在正中央,桌边雕饰着花鸟虫鱼,华丽厚重,另有四张圆墩椅凳放在四边。 陈宇定了定心神,待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便怕了起来,手扶着那张八仙桌,站稳了脚步。 以手抚额,揉了揉太阳穴,陈宇算是清醒过来,看清楚了眼前的事物。 宽敞明亮的房中,尚有一张黑漆欢门描金床,上有大红罗圈金帐幔,摆设的齐整。 除此之外,旁无一物。 “大郎,王二在府门外求见。”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曼妙的身姿僵在门口,一双美眸直勾勾的盯着陈宇的双腿之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正是那个刚刚给他灌药的娇媚佳人。 “怎么就不知道敲门!” “哎呀!”女子娇媚一笑,大郎知道了下次我敲门,便上前给陈宇换衣服/ 陈宇换上一身崭新的衣物,端坐在正堂之上,手里捧着茶盏,小心的咂了一口。 撇了一眼站在身旁,仍是一脸娇羞的小娘子,这才清了清嗓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问道:“王二?” 堂前站着一个看着就很猥琐的人。 “陈大郎,你的病,都好了?”王二满脸堆笑,眼睛却偷偷在瞧着陈宇身后站着的婢女,咽了咽口水。 陈宇一时之间也摸不清楚与他的关系,便点头道:“好的差不多了。” 王二笑容更盛,谄媚道:“大郎好了便好,这几日真心令小人担惊受怕,唯恐大郎遭遇不测,好在有观音大士保佑,大郎平安无事。” 陈宇见他如此模样,倒是来了兴致,追问一句:“今日寻我,所为何事?” 王二换上一副气愤的表情,怒声道:“大郎有所不知,那张达放出话来,说见一次大郎,就要打一次,以后在这清河县,有他在,就没有您陈家大郎的好活。”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凝视王二,接着问道:“张达还说了什么?” 王二添油加醋道:“大郎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几天,那张达天天缠着你看上那个陈小娘子。” 那张达缠着什么陈小娘子,关我什么屁事。 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接着问道:“还有什么事?” 王二见陈家大郎竟然不动怒,也是有些疑惑,这个色鬼不是一向将陈小娘子当作是禁脔么,怎么今天听到张达缠着她的话语,无动于衷。 装,肯定是在装。 王二接着谄笑道:“那西门大官人知道此事之后,倒是和张达闹得一个不愉快,骂他趁人之危。” 听见西门大官人这几个字,陈宇虎躯一震,来了精神。 清河县?西门庆的老家? 王二见陈宇坐直了身躯,浮现出一抹难以言说的笑容。 “弟兄们都在等着大郎重整旗鼓,再与那张达斗上一斗呢。”王二将来意直接表明。 陈宇此刻却是思绪万千,根本没有听他在讲话。 王二却是没有发觉,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这清河县内,谁人不晓得陈家大郎的威名,上次虽说大郎被那张达偷袭,伤了脑子,但是如今大郎安然无恙,定是要做出反击,不然以后,要如何在这清河县立足。” 陈宇忽然摆了摆手,打断他道:“好了,我知道了,过两日,我叫人去寻你,待我养好伤之后,再去会一会那张达,你且先回去等我信。” 陈宇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被陈宇一句“送客”,生生堵了回去。 离开陈府,王二却是阴恻恻的一笑,自语道:“总算不负西门大官人之托,将话带到了。” 却说陈宇仍是坐在正堂之上,我说这次穿越没记忆呢原来是被人伤了脑子。 第二十八章大户人家啊 踏步进了屋,没瞧见人,倒是看见了一张胡床,摆在厅堂中,后面的墙壁上还挂有一张画,不知道画的是些什么,杂乱无章。 “是大郎来了么?”一个声音自里面传来。 陈宇循声望去,只看见一个背影,正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对着前面的供桌,恭敬的顶礼膜拜。 “夫人,是我。”陈宇回了一句。 那跪坐的身影,睁开了双眼,又再次拜了拜,而后便要站起身。 陈宇连忙快步上前,搀扶着她起身。 待那妇人转过脸来,陈宇只觉得眼前一亮。 中年美妇,风韵犹存,虽说是上了年纪,但是保养得当,全然看不出一丝老态。 王氏瞅了一眼陈宇,面色不悦,说道:“怎么,过继到我陈家,委屈了你不成,连声娘都不肯叫?” 陈宇经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敢不上道,连忙改口:“娘,您千万不要生气,孩儿这几日不是伤了脑子嘛,有些糊涂。” 王氏拉着陈宇的手,来到那张胡床处,一同坐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公子哥,王氏语重心长的道:“你呀,仗着生有一副好模样,不说在家中管管家务,却偏爱去外面胡闹。” “似你这般,当真是要气死娘了,你说你与谁争斗不好,偏偏去要招惹那张家。”王氏恨铁不成钢,抚了抚陈宇的脸颊,轻声问道:“头还疼吗?” 陈宇摇了摇头,回道:“娘这一摸,哪里都不疼了。” 王氏展颜一笑,花容月貌。 “那张家,虽说失了主心骨,但却也是清河县数的上的豪门大族,你招惹了张家公子,却也是个麻烦事。”王氏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去账房支取些银两,买些上等的好物,去张府登门谢罪,我听说那李夫人,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你带了礼物上门赔罪,定不会再为难与你。” 陈宇虽然还不清楚这本身与那张达之间的恩怨,但听见王氏的这番话语,岂敢不尊。 “娘亲放心,我一会儿便去。”陈宇点头应下。 王氏见陈宇如此听话,亦是极为开心,她自从嫁给陈家之后,未能生得一儿半女。 只是到了这般岁数,家中却没有后人,陈家大爷没少和王氏发牢骚。 忽有一日,王氏竟突发奇想,劝陈家大爷将那模样生的俊俏的二侄儿陈宇,给过继过来,当个亲生儿子养。 陈大户已经快六十了,想儿女想的发疯,只是家中有个母老虎,莫说是纳妾了,就是家中那模样俏丽的婢女,都未曾得到手。 这段时日,陈大户没少打那晴儿的主意,只是都以失败告终。 心烦意乱间,便也同意了王氏的建议,将自己的侄儿陈宇过继了来,这便成了陈家的大郎。 只是,这小子模样倒是端正,却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整日在外厮混。 前两日,因为一个女人,竟然与人争风吃醋,被张达打伤了头颅,抬回了家中,昏迷不醒,被陈宇这货捡了便宜。 王氏又道:“你爹那里,也要去看看,因为你的事情,他也是气的不轻。” 听王氏提起陈大户这个老色鬼,陈宇便握住她的手,先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才故作哀愁道:“娘,孩儿知道了, 陈宇摇晃着王氏的手臂,连哄带闹,就是跟她讨要两个丫头。 “孩儿这脑伤才刚好,还需要晴儿玉儿给孩儿煮药呢。” 王氏熬不过他,便也松了口,板着脸道:“娘答应你,不过就给你一个以后玉儿便跟在你身边,伺候着你。” “不过,娘可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胡作非为,莫要丢了我陈家的脸面。”王氏说完,便呼唤在门外的晴儿进来。 房门打开,晴儿和玉儿两个青春靓丽的使唤丫头走了进来。 “见过夫人。”二女盈盈下拜。 王氏瞧了瞧这两个丫头,二八芳华,出落的标志玲珑,难怪那个老不死的起了心思。 “玉儿,你以后就跟在大郎的身边听用。”王氏平静道。 玉儿偷看了一眼陈家大郎耳根子红了。 “奴婢知道了。”玉儿轻声细语。 王氏见这件事定下了,心中想起陈大户竟起了不要脸的贼心,恼怒异常,恨不得现在就去掐那个老色鬼的耳朵。 “好了,吾儿下去歇着吧,别忘了娘刚刚和你说的话。”王氏开口赶人。 陈宇得偿所愿,哪还想多待,便起身恭敬一礼,道:“孩儿知道了,一会儿就去张家赔罪。” “去吧。”王氏挥了挥手。 陈宇带着俏玉儿,出了内院,回到了刚刚自己居住的宅院内。 坐在八仙桌旁,喝着玉儿刚刚沏泡的茶水,心情那是格外的舒爽。 虽说那晴儿也生的模样俏丽,但是讨要了一个玉儿,已是极限。 这日子,还长着呢,不要急于一时。 再说,等那干爹陈大户驾鹤西去之后,这陈家还不都是自己的。 陈宇看着在身边伺候的娇羞小娇娘,开口说道:“玉儿啊,等会吃完午饭,我出府一趟,你去账上支取些银两来。” 玉儿哪敢多问,拜了一下之后,便去取银子。 吃完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陈宇这才换上一身新衣,对着铜镜又照了照,当真是一个翩翩郎君。 只是,这脸上怎么起了几颗痘? 陈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情不自禁道:“以后不能熬夜了。” “大郎,你说什么?”一旁的玉儿正在整理床铺,听见陈宇的自语,便转过头问道。 陈宇拿起桌上的钱袋,里面有二十多两银子,倒是挺重。 “没事,你在家中收拾,我出去一趟。”陈宇拎着钱袋,吩咐道。 “大郎要出门么?我让陈六去牵那匹白马来。”玉儿放下手中崭新的锦被,娇声说道。 骑马? 出门还要买些礼品,骑马多不方便。 “不用了,让他套上一辆马车好了。”陈宇踏步出了屋子。 带着玉儿,来到院子里,那平日里跟在陈宇身边厮混的小厮陈六,正在恭敬等候。 “大郎,小的这就去牵马。”陈六弯腰谄媚道。 第二十九章大郎可还行 陈六领命去了。 站在院子里,舒展了一下许久未动的筋骨,陈宇看着日头高悬,艳阳高照,心情亦是极为舒爽。 再看看一旁候着的玉儿,陈宇爽朗大笑:“玉儿啊,你可会吹/箫?” 玉儿愣了一下,心想大郎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便轻声回道:“奴家不仅会吹/箫,还会弹弄琵琶呢。” 陈宇更加开怀,伸出大手,抚弄了一下玉儿的俏脸,而后长笑一声离去。 却说陈宇出了陈府,便见到一辆精致的马车停放在长街上。 陈六牵着马头,正在抚摸着马上的鬃毛。 见陈宇出来,连忙凑上前,伸手搀扶着他上车。 “大郎,慢些,莫要摔了。” 陈宇上了马车,而后吩咐道:“去裁缝铺,买些布匹,再去胭脂铺子,买些水粉。” ,坐在马车里,陈宇掀开窗帘看着此时的大宋街市。 虽说大宋孱弱,但是老赵家的几任官家,治理天下却是一把好手,民间富裕无比,百姓安居乐业,处处洋溢着欢笑之声。 马车一路行走,处处可听见沿街叫卖之声,又有那良家妇女,提着篮子,抛头露面,买卖货物。 好一派盛世景象。 马车停住,到了一处成衣铺,陈六掀起车帘,道:“大郎,到了。” 陈宇下了马车,但见这处铺子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踏步进了里面,自有那店里的伙计上前招呼。 “原来是陈家大郎,您要买些什么?”伙计笑嘻嘻道。 大郎今日,要买些什么?店里进了些新式丝绸,都是江南来的,可是要瞧瞧?”伙计推销店里的新货。 陈宇倒是无所谓,示意他拿出来瞧瞧。 伙计将江南来的那些新丝绸取了出来,一样一样介绍。 陈宇却是没那耐心,随手指了指其中的几个颜色艳丽的布匹道:“每样各来一匹,包好了放到车上,快些弄好,我还有事情呢。” 转眼想起家中的俏玉儿,便又指着其中一个花色精美的布匹,道:“也来上一匹,陈六,这个带回家里。” 伙计喜笑颜开,去裁剪陈家大郎买下的布匹。 掌柜的也出来与陈宇攀谈了两句,还给他一个折扣,每匹布只收他一千钱。 一共买了六匹布,共六千钱,也就是六贯钱,折算成银两就是六两银子,不算便宜。 倒也不是说这家店铺坑骗于他,确实是陈宇买的都是最新款的江南丝绸,质量和花式,那是没得说。 不大一会儿,店里的伙计,就将包好的布匹码放到了车里。 “走,去胭脂铺。”陈宇也没上车,而是在前面步行。 陈宇又走了一百多步,便见到一家胭脂铺子,跨步进了里面,又花了三两银子,买了一堆女人用的胭脂水粉,堆放在车内。 “大郎,可是要去陈小娘子那?”陈六小心翼翼问道,他总觉得,今天的陈宇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陈宇轻“哼”一声:“寻什么小娘子,去张达家。” 陈六大吃一惊,连忙道:“大郎,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前些日子,您和张达还打了一架,今天就这样找上门去,岂不被他关门打……” 那个狗字,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陈宇不耐烦道:“让你带路,你就带路,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陈六不敢忤逆于他,只好牵着马车,朝着清河县的第大户张家的方向走。 此时已是下午未时,大概是两三点钟的时间。 陈宇迈着四方步,不时碰见一些认识他的人。 “大郎你这是去哪里呀?” “大郎,听说你病了,可是好了?” “大郎,出门啊。” 走越难受,怎么大家都识得他,这个大郎怎么越听越别扭。 陈宇听完,吓得疾跑几步,便又越过了陈宇六。 二人带着一马车,竟似比赛一般,逃离去了。 清河县内,要问谁是第一大户,那非昭宣张家不可。 早些年,张家的家主在朝中任昭宣一职,位高权重,将这张家经营成了清河县远近驰名的豪门大户。 张昭宣本名已经没几个人记得,再加上已经病死了数年,留下家中遗孀李夫人,外加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张达,没得承袭父亲的职位,致使家道有些中落。 但是,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早些年,张昭宣的余威仍在,旁人不敢招惹。 但是随着张昭宣死去的时间越来越久,那些往日里的关系竟渐渐断掉了,再难拾起。 这就叫:“一朝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即便如此,靠着张昭宣打下的家业,也足够这孤儿寡母,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怎奈,家中出了个败家子。 这几日,他闷在府里,不曾外出,只因前几日打伤了陈大户家的过继子陈宇。 夫人李氏怕他再外出惹祸,便吩咐府里的管家,将他禁足,关在家里。 坐在房中,张达好生无聊,他不爱诗书,亦不练武,只是枯坐在床上,怎么坐着,都觉得浑身难受。 平日里,跟在他身旁的小厮这时跑了进来,嘴里呼喊着:“达爷,达爷,那陈家大郎到了门外,说是要拜见夫人。” 张达一听这话,猛地跳下了床,怒气冲冲道:“这龟儿子,还敢上门闹事,走,将他赶出去。” 在小厮的带领下,张达大步流星的闯进正堂,一眼便看见那个杀千刀的陈宇坐在椅子上,正捧着茶盏喝茶。 “陈宇,你好胆,竟敢来我张家,是不是爷爷的拳头,你还没有吃够?”张达高声喝骂道,挽起衣袖,就准备上前,再战陈家大郎 张三,给我将他打出去。”张达呼唤小厮,便要上前干架。 “住手,达儿,不得无礼。”一声娇喝,止住了张达的动作。 陈宇抬眼望去,二目瞬间瞪大,只见一个艳丽的妇人缓步走了进来。 这妇人头上戴着一个金丝翠叶冠儿,身穿白绫宽绸袄儿,沉香色遍地金妆花缎子鹤氅,大红宫锦宽襕裙子,老鹳白绫高底鞋儿。 端是让陈宇觉得惊艳无比。 再看她的容颜,三十岁出头的模样,保养有佳,驻颜有术,那高耸的鼻梁,下面的一张小嘴,带着浅笑,一双柔媚的大眼睛,似是在勾人心魄。 第三十章一切听夫人安排 李氏刚刚还在午睡,听下人说陈家大郎求见,她心中讶异不已,这平日里没有走动过的陈家大郎,怎会到家中来。 来不及细想,便换了身衣物,来到前厅。 看着堂上坐着的陈宇,李氏心中浮现些欢喜,这等俊俏的公子哥,怎地早不相识。 见陈宇仍在一旁气呼呼的模样,李氏凤眉一挑,吩咐张三:“将他拉下去,看住了,也不嫌丢人现眼。” 见主母都发话了,张三哪敢违命,生拉硬扯的将张达拽了出去。 这屋子里,便只剩下陈宇和李氏夫人,当然,还有她身后的一个使唤丫头。 陈宇一撩衣袍,站起身来,恭敬一礼。 “陈府陈宇,见过夫人。” 李氏浅笑一声,坐在了正位上,张开粉嫩的小口道:“倒是早听说过陈家大郎,想不到今日竟是有缘得见。” 陈宇正色道:“不曾拜会夫人,却是小子的不是了,陈宇向夫人赔罪。” “哎,哪里的话,奴家,唤你一声小宇如何,可曾介意?”李夫人浅笑道。 陈宇面露喜色,又是一礼,说道:“如此甚好。” 李氏娇笑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小宇快坐,今日怎地到我府中拜会?” 陈宇坐在侧位上,笑道:“前几日,与张达起了些争执,闹出来许多笑话,小子在家中反思自己的错误,深感惭愧。” “这才,买了些许薄礼,登门谢罪。”陈宇这时高喝一声:“陈六,还不快将东西都搬进来。” 守在门口的陈六闻听大郎吩咐,便快步去了,不多时,便将买好的六匹上等丝绸,以及各式胭脂水粉,摆在了厅堂上。 陈宇挥手示意陈六下去,到府外等候他。 李氏见这地上堆放的布匹胭脂,亦是极为高兴。 她虽家大业大,但是架不住那败家子的挥霍,平日里也是省吃俭用,不敢过多靡费。 看向陈家大郎,笑容更盛。 “小倩,将东西搬到我房中去。”李氏吩咐一旁的使唤丫头,将这上等的好物,搬了进去。 丫鬟离去,这正堂之内,便只剩下陈宇和李氏夫人了。 “夫人,些许薄礼,还请不要怪罪小宇来的迟了。”陈宇打破屋中的宁静。 李氏早已是心花怒放,越看眼前的大郎,越是欢喜。 “小宇说的是什么话,奴家哪里会怪罪于你。”李氏站起身,走到陈宇的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壶,为他添些茶水。 一缕幽香扑鼻,两眼意乱神迷。 陈宇定了定心神,又是恭敬道:“那小宇就放心了。” 李氏倒完茶水,却未离开,只是低头看着陈宇,接着说道:“这细说起来,咱家也与你陈家有些渊源呢。” 陈宇却是不懂了,问道:“还请夫人赐教。” 李氏笑道:“原先我看你府上没有子嗣,还是我劝了劝你娘。如今你是不是入了你陈家? “小子倒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陈宇回她。 李氏回忆起往事,有些感慨。 “奴家还记得,你进入陈府中的时候,还是只个的毛头小子。”李氏端起茶盏,递给陈宇。 陈宇连忙接了过来,二人的手指相碰,像是触电一般,黏在一处,而后分开。 陈宇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内情, 如此说来,我陈家倒与夫人,颇有些渊源了。”陈宇笑道。 李氏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不时散发着成熟的妇人风情,有些承受不住。 “那是自然。”李氏嫣然一笑。 这李氏乃是张昭宣的遗孀,寡居数年,平日里躲在那深宅之中,不曾抛头露面。 如今见到这翩翩公子哥,竟有些情难自禁。 “小宇,奴家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你以后要是得闲,便来看看奴家。”李氏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 “奴家的相公早早亡故,抛下奴家带着一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再加上张达年龄尚小,也不争气,没能承袭他爹的官职。”李氏的眼泪忽然涌了上来。 回忆起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想到这十数年来,自己孤苦无依,勉强维持着张家不倒,一时间禁不住悲从心头起,低声抽泣了起来。 陈宇却是慌了,这聊的好好的,怎么还突然哭了。 “夫人,切莫伤心,张达他现在虽然胡闹了一些,待过几年,他成熟了,自然也就好了。”陈宇宽慰她道。 李氏哭的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看着陈宇,问:“小宇说的都是真的么?” 陈宇站起身,用力点头。 李氏笑了,只是那泪水不住的滚落下来,再难抑制住自己的内心,猛地扑到陈宇怀里,放声痛哭。 “这些年,奴家过的……好苦……”李氏哽咽道。 佳人在怀,只是哭的梨花带雨,陈宇只好伸出双手搂抱住她,轻轻拍打她的香肩,劝解道:“一切都会好的,夫人放心,以后有我陈宇在,这张家就不会倒。” 李氏仰头看着陈宇,一副孤立无援的弱女子模样,“小宇,奴家,信你。” 陈宇笑道:“夫人信我便好。” 李氏这时却松开了陈宇,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恢复平静,娇声道:“天色不早了,小宇想必也是饿了,不如留下来,用过晚饭再走。” 经她一说,陈宇倒还真觉得腹中饥饿,便也不客气道:“那就有劳夫人了。” 李氏收拾好心情,转身去叫家中的下人准备餐食。 陈宇坐在厅堂上喝着茶水,脑子里却想着事情。 这张家乃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先不说那不能搬动的房屋铺子,便是家中银钱,想必也囤积了不少。 假如陈家和他张家,二合一并做一家。 他陈宇转瞬间不就是妥妥的清河县首富了么。 我任务也好完成那西门大官人,吃土去吧。 以后,要让这清河县的全县百姓,只知他陈大官人,而不识那西门大官人。 想到此处,陈宇不禁笑出声来。 “小宇,想到什么事情,笑得如此开心?”李氏去而复返。 陈宇笑道:“今日与夫人一见如故,小子自是非常开心。” 李氏笑道:“小宇,随奴家来吧。” 陈宇好奇道:“这么快就准备好了?” 李氏在头前引路,回道:“只准备了些酒水和熟食,小宇莫要嫌弃。” 陈宇摇头道:“怎么会,一切听夫人安排。” 第三十一章大郎我再也不敢了 李氏引着他穿过了数座庭院,最后来到一处长满竹子的院落前,推门进了屋内。 一路走来,陈宇心中更是欢喜,这瘦死的骆驼,果真是比马大啊。 就张家的这处宅子,没有千金,那是下不来的。 厅中掌着火烛,光亮无比。 一张圆桌之上,摆放着一些吃食。 李氏反手将房门关上,邀请陈宇入席。 为他倒上一杯水酒,送到陈宇的嘴边,李氏笑道:“小宇,你渴了吧,先饮一杯。” 陈宇一饮而尽,这酒入口清香甘甜,倒不是那般浓烈。 李氏坐在他的身旁,为他夹了一口菜,接着道:“小宇,来尝尝这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陈宇口中咀嚼,熟牛肉,味道不错吗。 屋子里,没有下人伺候,不论是倒酒夹菜,皆是李氏动手。 陈宇也不与她客气,酒到杯干,菜到入口。 几杯水酒下肚之后,李氏娇艳的面容上,浮现出红晕,媚眼如丝,整个人依偎在陈宇的身上,浅唱低吟。 她本是大户人家之女,自幼习得文字,兼着琴棋书画、音律舞蹈,无一不精。 耳边听着李氏的曲调小令,吃着美酒佳肴,恍惚之间,陈宇竟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 来的这个世界数日之久,他一直躺在床榻上,不能动弹。如今病完全好了,头也不疼了,四肢也有力了。 李氏喝的粉面通红,整个人就差坐到陈宇的怀里了。 她守寡多年,早已是按捺不住,只不过头脑里还留有一丝清明,生怕自己太过,吓跑了这个俊俏的小郎君。 三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花开绽放之际,眉眼顾盼间,全是惹火的情愫。 陈宇虽说饮了数杯水酒,但还算理智,佳人在怀,他也有些把持不住了。 只是怕自己太过孟浪,吓坏了李氏夫人,所以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会太过。 李氏口吐芬芳,在陈宇耳边倾诉这十数年来的苦楚,说到伤心之处,又是情难自禁,嘤嘤哭泣起来。 陈宇搂着她,轻声安慰。 两个人,一直喝到日落西山,月上中天。 月色朦胧,万籁俱静。 屋子外头,竹林被风吹动,带起簌簌声,偶尔惊起的两只飞鸟,丢下一坨粪便,而后向南飞去。 春宵一刻,真值千金! “云浓脂腻黛痕长,莲步轻移兰麝香。醉后情深归绣帐,始知夫人不寻常。” 这两句诗句,赞的正是那张家遗孀李氏夫人。 自从张昭宣病故之后,她许久未曾这般放浪形骸过了。 眉宇间,全是满足。 陈宇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坐起身来,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这一夜,当真是好一番折腾,差点败下阵来啊。 要不是使出了独家秘术,让那李氏哭喊着:“大郎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只怕他真的要沦为笑柄。 三十多岁的熟妇,真是虎狼啊! 陈宇感叹一声,准备起身。 一条细嫩的胳膊露出了锦被,而后李氏便睁开了双眼,看着地上的男人,她翻身趴在床上,露出白皙的后背。 “夫人,我该回家了。”陈宇套上裤子,转过身看着仍是眉眼如丝的李氏。 李氏趴在床榻上,一动也不想动。 昨晚上二人挨肩擦背的,后来不知道怎地,竟是跑到了里屋的床榻上来了。 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李氏面色羞红,低声道:“大郎,不要忘了奴家。” 陈宇套好衣物,来到床边,抚摸着她,笑道:“本官人怎么忘记夫人,待我回去安排一番,再来寻你。” 李氏这才放心,她昨天拼着不要面皮,,服侍这个陈家大郎,为的不就是他的一句承诺么。 苦心支撑张家数载,她真的是累了。 陈宇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将还剩下的十两银子,别在腰间,而后又给了李氏一个深吻,这才告辞离去。 张家大门外,那跟来的陈六竟然没走,而是靠在车厢处,睡了一宿。 “醒醒,回家了。”陈宇拍打着马车,叫醒了仍是一脸困惑的陈六。 “爷,你怎地这么早就出来了?”陈六抓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有些发懵。 陈宇却是神清气爽,也不用陈六扶他,自己就钻进了马车,打了一个哈欠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回家。” 陈六连忙牵着马车,往陈家走。 回到陈家,早已是日上三竿。 大郎夜不归家,已是常事,府里的下人们,早都见怪不怪。 去了后院,给娘亲王氏问了安之后,陈宇这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玉儿正在打扫着房间,她如今被安排给了大郎,自是搬到了这里居住。 只是,昨夜等到很晚,也不见大郎回来,便熬不住,回屋睡了。 这一大早,便也早早起来,收拾打扫,以免被大郎训斥。 “玉儿,我回来了。”陈宇一进院子,便高喊了一声。 玉儿拿着掸子,从屋里出来,看见陈宇手里抱着一块布匹,连忙上前就要接过去。 “你收好了,赶明请人给你裁剪几套衣物。”陈宇有些困了,又吩咐道:“去弄碗粥来,官人我吃完,还得再睡会。” 玉儿刚刚明显愣了一下,看着手里的丝绸,这些竟是买给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但是等到陈宇一走一过间,竟从他的身上传来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气,那丝感动又转瞬即逝。 “奴家这就去。”玉儿板着个脸,抱着布匹走了。 坐在屋子里,陈宇还在回想着事情。 已经和李氏说好了,以后她张家的买卖,都会在适当的时候,交给他打理。 剩下的,便是想着怎样说服那个老色鬼陈大户,放权给他。 这两家合作成一家,便已是独占了清河县三分之二的买卖。 谁会嫌弃自己手里的银子多。 只不过,除了赚钱,还得给自己找几个贴身侍卫啊,这大宋可不是什么太平岁月,遍地的流寇强盗,万一哪天被人劫了,吃后悔药都来不及。 这清河县,有什么有名的英雄人物? 第三十二章武大你会感谢我的 武二?” 只是上哪里去寻他, “武大?” 想到武大,陈宇眼前一亮。 不知道这时候的武二有没有打伤人外逃,得抽空去打听打听,万一这兄弟俩都还在清河县内,那便省去了许多麻烦。 万一武二不在,也不打紧,抓紧时间与武大搞好关系,反正也吃不了亏。 要是再花些银钱,给那武大寻一个般配的良家妇女,那金莲他也把握不住。这不就是天大的恩情,保管那武大对自己感恩戴德。 有了武大的感激,那金莲还能跑得了么? 陈宇一时间,浮想联翩。 “大郎,该吃粥了。”这时,玉儿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走了进来。 这粥,闻着甚是清香。 陈宇囫囵吞枣一般,吃了个底朝天。 “大郎,还吃吗?”玉儿浅笑着问道。 想不到大郎竟然这么喜欢她熬的粥,以后还给他熬。 陈宇将碗递给玉儿,叫她再去打一碗。 这大病初愈,就与李氏胡闹了一番,身体还真有点承受不住。 这具身体长的倒是模样端正,就是瘦弱了些。 看来还得练些拳脚功夫,别人打不过,那西门庆,总得能揍过他吧。 思忖间,玉儿又端着粥进屋。 陈宇还是囫囵吞枣一般,将一碗粥吃的是干干净净。 “玉儿,我先睡一会儿,有事,你就唤醒我。”陈宇吩咐一声,便钻到床上,蒙头大睡。 玉儿看着熟睡中的大郎,竟觉得安心许多。 这段时日,她处处提防着陈大户。 那个六十多岁的糟老头子,还想坏人清白,真真是,不要脸。 好在,夫人将自己安排在了大郎身边侍候,不用再怕什么了。 但是一想到刚刚大郎身上传出来的胭脂味,玉儿又不乐意了。 早就听晴儿姐姐说,这陈家大郎,也是一个浪荡子,不是好人。 但是这几日接触下来,似乎和她口中说的陈家大郎,不太一样。 玉儿双手杵在八仙桌上,捧着自己的俏脸,想着心事。 过了片刻,府中的管事,陈伯却走了进来。 “大郎,醒醒,老爷唤你。”陈伯拍打着正在与周公探讨心得的陈宇。 “谁啊,这么烦,刚睡着,就来吵我。”陈宇睁开眼睛,看见一张苍老的面容贴在自己的眼前,吓了一大跳。 “快起来,老爷找你。”陈伯又重复了一遍。 “陈大户找我,能有什么事?”陈宇带着狐疑,跟在这陈伯的身后,去往书房。 陈大户将最后的数目演算好,便放下毛笔,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陈宇,问他:“病都好利索了?” 有着王氏撑腰,陈宇却是丝毫不惧于他,更何况眼前这个人还是他的继爹。 “好的差不多了,爹是不是有事,要我去办?”陈宇主动问他。 陈大户嗤笑一声:“你除了整日胡闹厮混,会办些什么事?” 陈宇反驳道:“爹你还没说什么事呢,怎么就知道我办不好?” 陈大户见陈宇一脸认真的模样,便笑道:“巧了,爹这确实有件难事,你给出出主意?” 看着眼前这个过继来的侄儿,陈大户其实也是颇为疼爱,不然也不会任由他去外面胡闹,谁让自己没儿子呢。 “爹您说。”陈宇看了看书桌上的纸,上面写满了文字。 陈大户复又叹了口气,这才道:“两个月前,朝廷颁下旨意,竟将当十钱贬为当三钱,这样一算,咱家的资财便去了两成还多,你说这可怎么办?” “当十钱贬为当三钱?”陈宇有点懵,他确实还不太了解这个时候的钱币政策。 只是从玉儿口中得知,现在乃是政和元年的八月,端王赵佶也已登基为帝,做了十一年的皇帝了。 陈大户接着说道:“唯一好在,咱家倒也没有存放太多的当十钱,但是这手里的一堆大钱,不值一钱了,心里总归是有些难受。” 陈宇想了想,既然是朝廷的政令,让当十钱贬值,那就是不可逆转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当十钱,这么不值钱,爹干脆把家里的剩余,都拿出去兑换成金银。”陈宇提议。 “爹也想过,只是这么多的当十钱拿去兑换,有几个大户能吃的下,再说这个消息想必已经流传出来了,谁还肯要这当十钱?”陈大户忍不住摇头叹息。 这就叫人在家中坐,钱从地窖没,能不让人上火么,以至于陈大户今日破天荒的,没有琢磨起丫鬟的事情。 朝廷竟然如此昏聩,好好的货币,一道旨意,说贬值就贬值,治理国家就这么儿戏的么? 陈宇问道:“爹,这个消息你从哪里知道的?” 陈大户回答道:“昨日,我从一位自东京汴梁城来的商贩那里听来的。” 陈宇却是一喜,接着问道:“这个商贩离开清河县没有?” 陈大户摇头表示不知道。 “唉!前两年,朝廷滥发钱引,已是洗劫过一次民间。”陈大户痛心疾首。 一次钱引便让陈家失了一些家财,如今当十钱再来一下,又是去了两成,家中就是再有底蕴,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也许这个消息还没有流传太广,爹,事不宜迟,赶紧将家里的当十钱都取出来,四处兑换成金银。”陈宇建议。 “你这傻孩子,整日里就知道胡闹,这件事情要是这么简单,我也不会在这发愁了。”陈大户苦笑一声。 “这金银本就是家家窖藏之物,怎会轻易拿出来兑换这当十钱。”陈大户解释道:“即便有人愿意用金银来兑换这当十钱,那也只是三两五两而已,杯水车薪。” 陈宇细想也对,此时的大宋,铜钱和钱引才是主要流通的货币,金银虽然珍贵,但是想要使用,必须先要兑换成铜钱,也就是大户和大户之间,才会直接用金银折算。 一想到自己竟花了不少银子买布匹和胭脂,算得上是大手大脚的败家子了。 “算了,这件事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以后少惹些祸,爹就开心了。”陈大户对这个不学无术的过继儿子,也是颇感头疼。 陈宇却是不乐意了,什么叫添乱。 “爹,不如你把家中的当十钱,都给孩儿,用不上一个月,孩儿准保将家里的损失,找补回来。”陈宇不甘心道。 第三十三章千古名人王婆! 老头色归色,但还是有些气魄的。 “孩儿怎么觉得爹今天的气色,与往日大不同呢,看着颇为老当益壮。”陈宇夸赞一句。 “哼,少拍马屁,你少惹些麻烦,爹就烧高香了。”陈大户板着脸道。 陈宇见要到了钱,便想溜之大吉。 陈大户叫住他,然后从一堆纸稿下边摸出一个红色的请帖,扔到桌案上,说道:“对了,后日,乃是本县庞巡检小姐的生辰,到时候,准备些礼品,你和你娘一同前去。” 陈宇拿起请帖,问道:“爹不去么?” 陈大户老脸一红,呵斥道:“庞家小姐庆生,爹去合适么?混账东西,快滚吧。” 陈宇嘿嘿一笑,便退出书房,只是走到门口处,突然回过头,对着陈大户道:“对了,爹,娘已经把玉儿留在孩儿身边听用了。” 说完,跨出门外。 只是,未等走远,便听见书房内传出声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破碎的声音。 拿着请帖,陈宇心情愉悦的返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走在路上的时候,陈宇心中才想明白,感情这陈大户让他和王氏外出,只怕是想对留在家中的丫鬟下手了。 不然,刚刚陈大户怎会一听到王氏将玉儿留在他房中听用之后,就气急败坏的砸烂了东西。 “老色鬼,没想到吧,玉儿现在是我的。” 陈宇洒然一笑,背负双手,迈着四方步进了房中。 玉儿不在,陈宇坐在八仙桌旁,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请帖。 上面写着:八月十五,小女生辰,家中设宴,邀请宾客,举杯赏月。 落款是:清河县巡检庞千户。 陈宇放下请帖,没有在意,这反正是色老头想要支走王氏的借口,到时候随便准备点礼物就行了。 一个普通的县衙巡检而已,芝麻绿豆大的小官,登不上台面。 “玉儿,玉儿,在不在?” 陈宇朝着外面喊了几声,只是片刻,脚步声响起,盈盈入内。 “大郎,唤奴家做甚,是不是饿了?” 陈宇将请帖递给她,吩咐道:“把这个拿给夫人,告诉她后日下午,去县里的庞巡检府上,为他家小姐庆生。” “到时候,你换上衣物,也一同跟着。”陈宇想了想,不放心把她留在家中,便也带上。 玉儿一听可以跟他出门,喜出望外,连忙将湿漉漉的双手在身上的衣角处擦了擦。 她刚刚在偏房内浣洗衣物,听到陈宇的呼喊声,这才急匆匆跑来。 玉儿接过请帖,说道:“奴家这就去和夫人说。” 等到玉儿离去之后,陈宇坐在屋中想着心事。 陈大户将家里的当十钱给了他,要怎么用这些钱,生钱呢? 还有这陈家到底有多少买卖,他也不太清楚,倒是那张家的买卖,李氏在床榻上,稍稍透漏了一些给他。 拍打着自己的脑门,陈宇一时也没个主意。 人家穿越的系统,都是给这给那耍耍,怎么到了他这,系统直接扔下不管了,就是连个特长都没有。 不过,貌似也不对,系统倒也是给了他一个体力加持,那就是在床榻上,颇为勇武,所向披靡,攻城掠地,战无不胜,堪比嫪毐。 就是不知道那里能不能转动车轮,要不要抽空试试呢? 陈宇想着想着,就想到歪处去了,好半晌才回到正事上。 这清河县,靠着临清河,还有个临清码头,商业颇为发达。 这城里富户也多,不算他们陈家,另有日渐式微的昭宣张家,开生药铺子的西门家,广有良田的钱家,做布匹生意的杨家等等。 此外好像还有什么当朝皇亲,这县里也有两家。 赚钱的买卖是多,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多的富户争抢。 头疼啊,陈宇挠了挠头,看来他确实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还得去坊间好好探听一下,然后再做打算。 打定主意后,陈宇坐不住了。 出了自己的院子,将在仆人院子里休息的陈六叫了出来。 “带我出去转转。” 陈六昨夜一晚上没睡好,正躺在床上做着美梦,此刻见陈宇又要出门耍,便垮着脸收拾一下,跟在他身后出门了。 走在路上,陈六心生疑惑,问道:“爷,今天怎地不骑马?” 陈宇看着清河县大街上的人声鼎沸,心情也是不错,回复道:“官人我正在考察,所以就不骑马了。” 陈六不懂陈大官人嘴里的考察是什么意思,便没再接着问。 自从陈宇伤了脑袋,昏迷不醒后,家里的主母王氏大发雷霆,连带着陈六也跟着受了罪。 不过,好在后来请了一位云游四方的道人进府,跟上天请了一道符水,又开了几副草药,给陈宇灌了下去之后,便救活了过来。 经过这一遭后,陈六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陈宇安好,他便安好,陈宇遭遇不测,他也跟着倒霉。 陈宇哪里清楚陈六的内心独白,望着长街上的人群,问道:“这条街,叫什么名?” “青阳大街啊,大郎忘记了?”陈六觉得苏醒后的陈宇,似乎有些失忆,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青阳大街,想起来了,后来金莲和武大就住在这条街上,与西门庆偷情,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左右街坊邻里全都知道,唯独瞒着武大一人不知。”陈宇心中了然,复又生出一个新的疑问:“这青阳大街,不应该在阳谷县么,怎么跑到清河县来了。” 正走着呢,突然路旁的一处茶坊里,钻出一个老太婆,健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陈宇身前,抢住他的胳膊,就往自己的茶坊里拖拽。 “官人,多日未见,吃个梅汤?”这老太婆手劲不小,嘴里不停说道。 陈宇有些懵了,还没回过神来,便被这忒过热情的老太婆,连拉带扯间,推进了茶坊。 陈六这时开口喝骂道:“王干娘,把手松开,休要脏了我们大爷的衣服。” 呦呵,千古名人呐,王婆! 陈宇心中一愣,而后反应过来,用眼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干瘦的老太婆。 第三十四章陈大官人上线 你这婆子,好不晓事,见了谁,都往你这破茶棚里推?”陈六兀自不停说着,却蹲下身子,熟练的用自己的衣袖,来回擦了擦那长条板凳。 “爷,坐这。”陈六献媚道。 陈宇赞赏的看了一眼他,便坐了下来。 王婆见他坐下了,满脸堆笑,面皮上的褶皱堆积在一起,活像那上了年轮的槐树皮一般,崎岖不平。 再加上她那一对儿三角眼,搭配着一脸的谄媚,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陈大郎,这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老婆子哪能失了礼数,且坐着,老身这就给您弄那梅汤。”王婆挑帘去了里间,调制那梅汤。 趁着这会儿功夫,陈宇朝着茶坊外张望,间壁处,果然瞧见一座二层砖木小楼,只是房门紧闭,不知住着是谁家。 片刻后,王婆端着一碗酸梅汤从里间走了出来。 “陈大郎,快尝尝老身的手艺。”王婆将这碗酸梅汤,放到了陈宇的面前。 王婆转头看向陈宇,满脸堆笑,说道:“大郎,快尝尝。” 陈宇拿起碗,喝了一口,酸甜可口,还有些冰凉之感,倒也是好喝。 “干娘手艺了得啊!”陈宇发自内心由衷的夸赞了一句。 王婆得了陈大官人的夸奖,笑意更浓,又过身去,取来一碟瓜子,放到陈宇的面前,而后一蹁腿,便坐在了陈宇的斜对面。 “王干娘,您老这是,有事?”陈宇见王婆上下打量自己,被这老太婆盯得发毛。 王婆啧啧赞叹道:“要说这清河县,俊俏的男儿老身也见的多了,可是像大官人这等英俊潇洒的男子,却是不多见。” “老身估摸着,这天下间能有陈大郎这等俊俏的郎君,屈指可数。” 王婆这一通马屁拍出,陈宇就是心中一凛,这老太婆想要干什么? “干娘,快收起您老那一套吧,就连我都知道,你这套话,除了对我们家大官人说过,还对那西门庆和张达也讲过吧。”陈六揭穿她的老底。 王婆不以为意,又是瞪了陈六一眼,呵斥道:“多嘴,老身与大官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依着老身的意思,干脆将这个夯货卖给牙行,换个机灵懂事的书童在身边,看着也顺心,还不碍眼。”王婆不依不饶,却窜得起陈宇将陈六这个狗腿子卖掉。 陈六却是怕了,这老虔婆真真是坏透了,连忙道:“大官人,您可千万不能听她的,这清河县谁不知道她整日与人说媒,能把坏的说成好的,忠的说成奸的。” 陈宇却是一笑,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婆,问道:“王干娘,有话就直说吧,别兜着藏着了。” 王婆一拍大腿,笑道:“老身就说似官人这等聪明之人,说话就是爽直。” 陈宇却是冒出一句:“干娘可是要与我说那‘潘驴邓小闲’之事?” 王婆就是一愣,这话她确实说过,只是那听着的人,早已身死多年,这陈家大郎从哪里听来的? 陈宇心中偷笑,却正色道:“干娘,有事说事,我一会儿还忙着呢。” 王婆笑道:“老身就直说吧,大官人见过那小娘子吧?” 王婆笑道:“老身做了一世媒,今天想要说与一个,讨在大官人的房中?” 陈宇迷糊了,这王婆究竟是什么意思?莫非要给他说媒不成? “干娘说的是哪个?”陈宇疑惑问道。 王婆哈哈笑道:“大官人,还有哪个,自然是那小娘子了。” “你也知道,小娘子那模样,那身段,那性情,都是没得挑的。”王婆将头往近了凑凑,压低声音道:“老身可听说了,张家张达这段时日,可是想一直纠缠潘小娘子呢。” 王婆见陈宇不为所动,接着道:“陈大官人,休怪老身直言,这女人嘛,要的是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但凡受到一点冷落,便要忍不住挨光了。” 挨光就是偷人。 这老太婆真真令人刮目相看,这话都能说的出来。 陈宇,陈大官人上线了,喝了一口酸梅汤,放下碗,站起身,对着王婆道:“干娘,我的事情就劳您费心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这陈家大郎,竟是换个人似的,王婆坐在茶坊里,忍不住掩嘴偷笑。 却说陈宇出了王婆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便沿着青阳大街往前溜达。 待到了一个十字街口,陡然看见一座小楼,矗立在路边的街首。 这座楼,看那样子,应该是盖有三层,砖木的结构,好不气派。 只是这临近街口,位置优越,却不见有什么人影出入,好生奇怪。 陈宇又往近走了走,到了近前,才发现这里乃是一处酒楼。 抬首望去,匾额上面写着“狮子楼”三个金漆大字。 踏步入了内,但见十数张桌椅摆放在内里,食客三三两两,跑堂的伙计躲在柜台处偷懒,也不上前招呼客人。 生意惨淡! 陈宇选了一处靠着上二层楼梯口的位置坐了下来,用手敲了敲桌面,叫道:“伙计,来客人了。” 那伙计抬头看到陈宇,也不热情,慢吞吞的走过来,问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陈宇反问。 那伙计懒洋洋道:“只要客官有钱,什么菜都能做得。” 得,问了等于白问。 陈宇无奈道:“那就点两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 伙计回头朝着后厨的方位大喊道:“炙羊肉一盘,腰肾鸡碎一份。” 陈宇又问道:“有什么好酒,来一壶!” 伙计回道:“青州米酒、齐州泉酒、兖州莲花清酒、曹州银光酒、郓州风曲酒、潍州重酝酒、登州朝霞酒、莱州玉液酒、单州杏仁酒、德州碧琳酒,外加独家秘方莲花酒。” 这一长串的酒名报下来,伙计脸不红,心不跳,当真一副好口舌。 陈宇却没记住几个,只好点了最后那个独家秘方:“那就莲花酒,来上一壶。” 伙计去打酒了。 陈宇又看向先前那两桌的食客,都在默默吃饭,互不做声。 食不言,寝不语,好习惯!陈宇暗自感叹这几个食客的素质高。 酒楼环境还行, 又等了片刻,伙计将酒打好,放在了桌上,又去取了碗筷,外加一个酒杯,摆放好,又转身去了后厨,将已经做好的两个菜端了上来,说道:“客官慢用。” 陈宇看看菜的卖相,还可以,这大宋有一点好处,便是民间富裕,百姓吃的好,穿的好。 要不是这赵佶轻佻,不可君天下,但凡换上个业务能力强点的皇帝,也决计不能发生靖康之耻。 只是这历史,没有假如。 分别尝了尝两道菜,味道尚可,又喝了一口莲花酒,入口清香。 不错,陈宇大快朵颐起来。 第三十五章武二 只是吃了片刻,便听见楼上有桌椅板凳砸在地板之上的声音响起,而后便见大堂内的那两桌客人,匆匆付了饭钱,逃命般的飞奔出去。 店里的伙计,却是见怪不怪,收了桌上的钱,却瞧见陈宇仍在不紧不慢的吃着,不禁奇怪问道:“客官,怎地还不快跑?” 陈宇却是懵了,反问道:“你这话却是问的奇怪,没事我跑什么?” 伙计用手指了指楼上,回道:“没听见么,又打起来了。” 陈宇更加奇怪,又问道:“打便打,关我什么事?” 伙计见他无动于衷,也不劝他,自己摇头躲去了柜台后面。 陈宇继续吃着酒菜,只是倏忽间,一个黑影自楼梯口处翻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吃饭的这张桌子上。 “咔嚓”一声,这木制桌子承受不住这股力道,粉碎开了。 那桌子上的杯盘在碎裂之时,里面的汤汤水水,溅了陈宇一身,满是狼藉。 兀自举着筷子,坐在长条凳子上的陈宇,看着脚下正在痛苦呻吟的大汉,有些愕然。 什么情况,从楼上摔下来的? 陈宇回首看向楼梯口,随后就见到另一个人影,也从上面飞了下来,重重砸在地上,大声哀嚎。 躲在柜台后面的伙计,摇头叹道:“唉,又要重新打制桌椅了,这个月都赶上三回了。” 话音未落,又瞅见一个黑影,自楼上跟着飞了下来,砸在地上。 三个大汉,摔得可是不轻,伤筋动骨,却还是活着,只是都躺在地上,痛苦不堪。 “武松,你又醉酒闹事,如常吃官司,又要叫你那可怜的大哥,四处打点,随衙听候处置不成?” 只听,楼上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高喝声。 武松! 想不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武松,陈宇大喜,扔掉手中的筷子,便起身快步上楼。 这楼上亦是摆放着一些桌椅板凳,用来招待贵客。 只是,触目处,满地狼籍,杯盏茶碟散落了一地,好好的一处酒家,竟被打的残破不堪。 再往前看,只见一个大汉,晃荡着硕大的身躯,双拳紧握,醉眼迷蒙,脚下划着圈,东倒西歪,摆出一番起手式,口中大叫:“再来!” 这大汉显然就是武松。 不远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瘫坐在二层通往三层的楼梯口,老泪纵横,哭喊道:“武松,你杀了老儿吧,这个月,你隔三差五便来这里吃酒,小老儿自问,未曾亏待与你,为何你每次吃完酒,都要行凶伤人,醉酒闹事。” 老者是这酒楼的掌柜,刚刚在楼上点算,便听见楼下发出一声巨响,匆忙下楼查看。 便瞧见武松与正在吃酒的三位县里的衙役起了争执,动起手来。 这武松生的高大威猛,再加上受过名师指点,拳脚功夫了得,只使出三拳五脚,便摧古拉朽般将这三人打趴下了,而后又将三人顺着楼梯口,扔下楼去。 武松此刻仍是醉酒姿态,状若疯癫,陈宇也不敢近他身旁,只是站在远处观察着他。 那酒楼掌柜的,仍是痛哭咆哮,自从这武松回了清河县,每次吃酒不去别处,只来他家,喝酒必闹事,闹事必伤人。 自家的酒楼,活生生被这疯癫的莽汉,搅和的濒临闭店,实在是难以为继。 一想到这里,老掌柜竟是气的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武松刚刚打了一套拳法之后,浑身发汗,便将醉意连带着也消散了不少,眼神恢复一丝清明。 陈宇看他站稳脚步,这才敢开口说话:“武二哥,可曾抒发出内心的不快?” 武松抬眼看去,见一个唇红齿白的郎君站在楼梯口,不敢靠近。 “你是何人?也想欺俺?”武松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前接招。 开玩笑,陈宇哪里敢凑上前去,这疯汉那硕大的拳头,可是能打死一头猛虎,自己这小身板只怕经不起他一拳。 “武二哥,你英雄了得,谁敢欺你。”陈宇笑道:“你且去去醉意,兄弟有事与你相商。” 这武松晃荡着身躯,前颠后偃,上前两步。 那武松大声叫道:“什么事,要与我相商?” 只得看着近在咫尺的武松,笑容满面道:“我寻武二哥,自然是有好事相商。” 武松喷出一口酒气,双眼似寒星光射,又问道:“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武二哥,你且休息片刻,待过了酒意,我再说与你听。”陈宇仍是笑道。 武松怒了,这泼才好不爽快,举起拳头就要打下去。 陈宇见他举拳要打,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大叫道:“我要和武二哥学武,每月五贯银钱孝敬,酒水管够。” 武松前面没有听清楚,但是听到酒水管够,瞬间便止住了动作,喘口气道:“你说的,当真?” 陈宇连忙点头:“武二哥放心,每月五贯,一文不少。” 武松笑了,说道:“酒水管够?” 陈宇了然于胸,确认道:“武二哥放心,酒水管够,吃多少,有多少,有多少,便吃多少。” 武松,伸出手拍了拍陈宇肩膀,大笑道:“我应下你这差事。” 陈宇见武松恢复平静,松了一口气,便又道:“武二哥,且坐坐,醒醒酒意,我让店家打些醒酒汤与你。” 武松摆摆手,示意不用。 身下了楼,呼唤伙计去弄醒酒汤。 一楼内,三个公人早已被店里的伙计扶了起来,一人一个长条板凳,趴在上面哼哼唧唧,显然受伤不轻。 “伙计,伙计,你家掌柜的昏迷了,快来救救。”陈宇叫那收拾残局的伙计。 一听自家掌柜的昏迷了,这伙计扔下碗碟,急忙随着陈宇上了二层。 刚刚他躲在下面,不敢上楼,此刻听闻老掌柜昏厥,便顾不了那么许多,匆忙上楼。 陈宇让伙计扶起老掌柜,自己则是伸出右手大拇指,狠狠按了一下老掌柜的人中穴。 好半晌,老掌柜才长舒一口气,清醒过来。 看着一脸担忧的店里伙计,老掌柜痛哭道:“四啊,咱爷俩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啊?” 那伙计却是摇头苦笑道:“掌柜的,你宽宽心,没砸坏多少东西。” 第三十六章嫂嫂最近可好 陈宇在一旁笑道:“掌柜的,你放心,武二砸坏多少东西,我来赔偿于你。” 掌柜的仍是哭哭啼啼,他哪里是在意这砸坏的桌椅板凳,他心疼的是,这武松天天来此吃酒、闹事、伤人,以至于吓跑了食客,没有生意可做。 陈宇摇头看了一眼武松,见他似乎眯眼睡了过去,便对店里的伙计道:“你去弄碗醒酒汤来。” 伙计见老掌柜无事,便下楼去弄那醒酒汤。 陈宇坐在老掌柜身旁,突然问道:“掌柜的,问你个事,你这酒楼,卖不卖?” 老掌柜泪眼婆娑,听见陈宇要买他这酒楼,摇头回绝:“不卖,不卖,这是小老儿传家之物,怎可轻易发卖。” 陈宇轻笑一声:“掌柜的,你要是不卖,那我可就天天请武二来此吃酒了。” 掌柜的见这小郎君笑意盈盈,却如此狠毒,来了倔脾气:“不卖,就是不卖。” 这时,武松却睁开双眼,瞪大如牛,挥舞拳头,嘶吼一声:“你这老儿,好不晓事,你若不卖,我就拆了你这鸟店。” 陈宇趁势给出价格:“八百贯。” 掌柜的看着挥拳示威的武松,再看看笑容满面的陈宇,苦着一张脸,半晌才咬牙道:“小老儿这辈子碰见你们,算是认栽了,一千贯。” “成交!”陈宇一击手掌。 买下了狮子楼,陈宇心情大好,虽然眼前一片狼藉,但不要紧,反正也要重新装修,省的拆了。 那店里的伙计,端了一大碗醒酒汤上来,却不敢靠近武松,只是递给陈宇,而后扶着掌柜的下楼去了。 陈宇拿着醒酒汤,来到武松身前,笑道:“武二哥,喝口热汤,发发汗。” 武松经过刚才一番折腾,其实醉意消了不少,见陈宇如此殷勤,便也不再闹了,接过热汤,便一口气全都喝进肚内。 “痛快!” 武松将碗扔到地上,摔得粉碎。 武二哥,家中大哥,现在何处?不如寻来,一起吃个饭?”陈宇问道。 武松听他提起自家兄长,还说要寻他一起吃饭,心中不免有些惭愧。 他自小吃百家饭长大,全靠兄长活命,自己学艺归来,却不曾想过,邀请兄长来这酒楼吃上一餐饭,当真是个混账。 “我这就去寻他。”武松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陈宇跟着他一同下楼,送他到楼外,笑道:“武二哥,我在此摆好酒宴,恭候你和大哥,不见不散。” 武松回首与他点头致意,随即便大踏步离去了。 返回楼内,那趴在长条凳上的三个县里衙役,见武松跑了,又急又痛,只听见一个衙役嘶哑着声音叫道:“告官,告官,今天非要让知县相公出面,将这武二关进大牢。” 另外两个衙役亦是表示同意,三个人随后便互相搀扶着起身,想要去县衙里告状。 陈宇却是拦在他们身前,深施一礼,笑道:“今日一事,小弟愿意代为赔偿,三位先消消怒气。” 三人中,一个年龄稍长的衙役怒目道:“陈家大郎,这里没你的事,少在这里胡闹。” 陈宇一愣,看来是熟人,接着笑道:“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好说话了,武二哥醉酒伤人,确实有不对之处,你们三人明知他是这样,为何要与他一起吃酒?” 另外一个衙役冷“哼”一声:“是他自己偏要跟来。” 陈宇接着道:“就算他要跟来,你们也可以不吃这酒啊,说起来,你们也有责任。” “这样吧,我愿意赔偿三位,每人一贯钱,去寻医用药,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陈宇说出自己的提议。 每人一贯钱,不算少了,顶上三个人半个月的薪俸钱了。 陈宇见三人犹豫,又接着道:“这酒楼我已经买下来了,日后但凡三位来此吃饭,打九折。” 听到这里,那领头之人总算点头表示同意,按了按自己的老腰,叹了口气,道:“行,今天就看在你陈宇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 “这武二,忒不是丈夫,一吃醉酒,就耍酒疯,下次再也不与他吃酒了。”另外一个人怒气冲冲,揉了揉酸痛的背脊。 陈宇笑道:“三位且先去寻医用药,待伤好之后,来此拿钱。” “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罢了。”三个人互相搀扶着离去,去寻那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医治去了。 老掌柜刚刚四下里瞧了瞧这座酒楼,心中满是不舍,但是既然答应卖了,也就释然了。 他走过来道:“陈家官人,这钱,什么时候给小老儿?” 陈宇想了想,回道:“一千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样吧,待我此间事了,你随我去陈家取钱。” 老掌柜叹了口气,道:“老朽倒是无妨,拿了钱,可以投奔亲友,只是老朽这侄儿赵四,却无处可去,还请官人发发慈悲,能将他留下来。” 陈宇笑道:“老人家放心,你那侄儿,连同后厨掌勺师傅,外加您老人家,我全都留下,一个也不放。” “照例给月钱。”陈宇补充道。 老掌柜却是一惊,不确定的问道:“老朽也留下来?” 陈宇耐心解释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人家,留下来,继续帮着我打理这家酒楼。” 老掌柜操劳一辈子,倒真舍不得离开这里,眼角有些湿润,点头应下。 陈宇吩咐那赵四将楼上楼下打扫一下,重新收拾好,便坐着等武松。 “武二哥,怎地来的这般迟?”陈宇站了起来,迎上前去。 武松此刻早已酒醒,他让出一个身位,将武大推了出来,道:“刚刚去寻我家兄长,费了些时间,所以来的迟了。” 陈宇初次见这武大郎,倒也没表露出什么异样之色,举止如常。 侏儒症罢了,又不是什么怪事,当下便热情道:“这位就是武大哥吧,我早听人说过,清河县有位好兄长,为人心地善良,踏实勤劳,含辛茹苦的和妻子将武二哥抚养成人。” 对了嫂嫂最近可好说完,就伸出双手,要去接武大肩上的扁担。 第三十七章以后我照顾嫂嫂 武大郎走街串巷多年,何曾见过对他这般热切的人,连忙抓紧扁担,推却道:“金莲最近挺好的,当不得小官人的夸赞。” 武松见陈宇对待自家兄长尊敬有加,不似有旁人那等鄙夷之色,更亲自要去接兄长肩上的扁担,更是高兴。 陈宇见武大不肯撒手,只好作罢,对着武松道:“武二哥,酒席早已备好,还请二位兄长,入席。” 武松今日识得这等兄弟,亦是豪气干云,不与他客气,带着自家大哥便再次踏步进了狮子楼。 这武大亦是头一次来这等地方吃饭,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好在有他兄弟武二在身旁,便也安心的跟着上了楼,只是那肩上的扁担,始终不肯放下,挑着担子就上了楼。 三人来到二层小楼内,这里早已是打扫干净,又摆放好了桌椅板凳,没有一位客人,原来是陈宇吩咐,今日不迎客了,反正也没几个人来吃饭。 陈宇吩咐候在身旁的孙三:“贵客到了,上酒菜吧。” 孙三看见武松,仍有些胆怯,听见陈宇吩咐,便跑下楼,去后厨上菜。 请了武松和武大入席就坐之后,陈宇拱手一礼,这才自我介绍道:“小弟本名陈宇,平日里人家唤我一声大郎,但是在两位兄长面前,当不得如此称呼,如若不嫌弃,也算是小弟高攀二位兄长,称我一声贤弟便可。” 江湖人,要的是什么,面子。陈宇姿态极低,给足了武松面子。 武松见他举止有度,对自家兄弟恭敬有加,不似虚情假意,更是欣赏。 武大却没那么多想法,他坐下也比两人矮了不止一头,有些局促不安,磕磕巴巴道:“小……官人,太客气了。” 武松却一拍桌案,正色道:“我武松是个粗人,今日与贤弟一见如故,自此,便兄弟相称。” 陈宇心情畅快,亲自为武松和武大倒上美酒,举起酒杯,说道:“大哥,二哥,小弟先敬兄长三杯。” 说完,便一口气连饮三杯。 武松见他有这等豪气,更加合他脾气,也要举起酒杯,痛饮上三杯。 陈宇却拦住他:“二哥,咱们可事先说好,饮了酒,不能再伤人了。” 武大亦是劝说道:“兄弟,小官人说的对,你可不能再吃醉闹事了。” 武松对他这嫡亲哥哥极为尊重,当下便道:“哥哥放心,今日我只吃上五分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陈宇将话题引到武松身上,“武二哥,小弟先前说的话,可还做数?”陈宇问道。 武松笑道:“自然做数。” “小弟愚钝,还请兄长不要介意。” 陈宇跟武松学拳脚功夫是假,最主要地目的,是想将他拴在身边。 这天伤星行者武松,快意恩仇,重情重义,人狠话不多。 更是双刀在手,近战无敌,越是逆境,战斗力便越强,有着“马上林冲、马下武松”之美誉。 武大却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约定,只顾吃菜,也不多问。 陈宇看见武大身后的扁担挑,便又对着他说道:“大哥整日走街串巷卖炊饼,甚是辛苦,正好这临狮子楼被小弟盘了下来,不如大哥留在这里帮忙,月钱八贯。” 武大却是惊住了,他每日风里来、雨里去,一个烧饼卖三文钱,卖的好了,一天能卖六、七十个,有个两百多文的收入,要是卖的不好,顶多也就一百文多点,算下来,一个月大概有个四至五贯的收入,省着点花,还有盈余,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只是,自武松学艺归来,时常惹事,家中的积蓄都拿出去打点了,手无余财。 不怕小官人笑话,我除了会做炊饼,也不会别的,要是留在这里帮忙,岂不是添乱。”武大摇头拒绝。“贤弟,我这大哥,就喜欢在街上吆喝,你的一番好意,我看还是算了。”武松怕陈宇落下面子,出来打圆场。 陈宇这时候还没有动作就是傻子,武大哥你不来,不就是给我面子。再说了家中还有嫂嫂需要照顾,武大哥你放心不能给我添麻烦。听见陈宇这样说武大只能答应了。 陈宇瞬间化身隔壁老陈说道,这就对了不要见外,以后嫂嫂和你我肯定能照顾好。 武大自是没有问题,便应承下来。 一时间,三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不觉间,便已入夜。 武松确实没有食言,说吃五分醉,就吃五分醉。 看着武氏兄弟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陈宇面带得色。 今日与武松打好关系,未来,这沙场无敌的猛将,便牢牢地抓在自己身边了。 只是,这关系还不亲切,还需要趁热打铁,加把劲。 今天吃的醉了,还是赵四套了一辆车,送他回府。 待回到陈家,已是天色不早,玉儿像是家中的小媳妇一般,守在陈宇的卧房,等候他回来。 听见脚步声,已经双眼困顿的玉儿惊醒过来,见陈宇满身酒气的进屋,俏脸皱了皱,但还是去取来脸盆、毛巾等物,侍奉他洗漱。 陈宇今日高兴,饮了不少酒,在玉儿的伺候下,倒在床上便酣然入睡,全然没瞧见玉儿脸上的一丝不快。 第三十八章要不要对金莲下手 翌日清晨,陈宇在玉儿的服侍下,收拾清爽,便带着陈宇六,将家中的所有当十大钱,全都装到马车上,准备拉到狮子楼去。 一千贯买下清河县一座不甚出名的酒楼,有些贵了,但是陈宇却是认为值当。 这座酒楼恰好处在青阳大街和清河大街的十字路口,恰好也是通往城外临清码头的必经之路,地理位置优越。 临近中秋节,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陈六赶着车马,跟在陈宇的身后,不发一语。 昨日,他趁着陈宇去酒楼之际,自己则偷偷溜去了一家暗娼家中,风流快活去了。 ,被恰好要出门的陈大户碰见,骂了一个狗血淋头。 陈宇走在路上,心中则是盘算着接下来的打算。是金莲呢,还是李夫人呢。 来到狮子楼,老掌柜早已等候多时,昨日他答应售卖酒楼,虽是不舍,却也言而有信,早早便叫了牙人和街坊四邻过来,作为见证。 此时的大宋,买卖田产颇为复杂,无论是典卖还是绝卖,均需亲戚四邻同意,还要订立买卖合同,一式四份,一份付钱主,一份付业主,一份付商税院,一份留本县。 在众人的见证下,签了绝卖的契约,这狮子楼便归到了陈宇的名下。 将那堆份量不轻的当十钱,点算出来一千贯,交与老掌柜,这手续便算办完了。 陈宇没有小气,每个来此的街坊四邻,一人十枚当十钱,感谢他们来做见证。 只是这样一来,陈宇从家中取出来的当十大钱,便所剩无几了。 两个月前,这一枚当十钱,还能抵十文钱用,然而朝廷一道荒唐的旨意下来,这一枚如今便仅能抵三文钱用了,其价值瞬间没了七成。 一时间,民间哗然,天下震动。 这影响最大的,当属这些家财万贯的地主老财们,家中或多或少都存有数量不少的当十钱。 反而普通百姓还稍好一些,损失不算太大。 手里的钱花的差不多了,陈宇不以为意,反正钱就是要花的,他现在正是起家干事业的阶段,决计不能吝啬。 待陈六去了之后,陈宇带着赵四,又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转了一遍,了解了一下酒楼目前的经营情况,只能说不好不坏。 主要还是因为这城里的酒楼茶肆林立,竞争异常激烈。 陈宇将情况了解之后,就在心里思量如何打开局面。 坐在酒楼的三层楼内,望着清河县的喧嚣,陈宇有了些许主意。 老掌柜得了钱,便雇了一辆马车,将这些大钱运走了,这三楼,自然也就成了陈宇的地盘。 陈宇将赵四叫来,吩咐他去找些匠人来,再买些木料、屏风、桌椅,准备好好改造一下这座酒楼。 赵四得了指示,便匆匆去了。 恰在这时,武松来了。 三楼的靠窗处,二人相对而坐。 陈宇又让厨子弄了两个菜,烫了一壶好酒,二人边吃边聊。 “武二哥,这两日我脱不开身,这练习拳脚之事,只能往后拖一拖了。”陈宇解释。 武松知道他刚刚盘下了这座酒楼,诸多杂事,便笑道:“也行,反正县衙里还有些事情,没有料理好。” 陈宇好奇问道:“武二哥还在县衙里做事?” 武松解释道:“我自从回了家,便无所事事,后来经过一位同乡介绍,便在县衙谋了一个不入流的差事,赚些闲钱,以此为生。” 陈宇恍然大悟,难怪昨日武松能与县里的几个衙役,坐在一起喝酒吃饭。 “管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不得台面,还受那些鸟人的腌臜气。”武松随口道。 陈宇劝慰道:“既然做的不顺心,武二哥便来我这里,每日只管好酒好菜,替我出头。” 武松摇头道:“以后再议。” 这时,赵四也叫了一些工匠回来,还买了些木料和桌椅。 陈宇带着这些工匠来到二楼,告诉他们如何改造这二层所在。 陈宇本意是将二层这个大厅,隔出五六间房来,当做包房,专供贵客。 一楼充做大堂,招待些散客,以及寻常百姓。 至于三楼,则暂时没有打算对外开放,留作他喝酒谈事之所。 交待了所有事情后,陈宇便做了甩手掌柜,将一切事物移交给陈六和赵四盯着。 他自己则是继续回到楼上,和武松聊家常,攀感情,巩固二人的关系。 今日,武松克制住了自己的饮酒欲望,只吃了一壶后,便放下筷子,告辞离去。 陈宇只以为他有事,便也没留,继续忙着狮子楼的装修改造大计,以便可以早些开门迎客。 却说武松,离开狮子楼,便脚步不停地返回县衙。 走在路上,他还在思考这陈宇的为人,通过这两日的相处,似乎和县衙里传言的那个浪荡子,颇为不符。 随即,武松却是自嘲一笑:“想这些做甚,只要他不是那不明道德之人,便可当得起武二的兄弟。” 进了县衙之后,本县钱主簿正伏在桌案上书写着文书,见武松进来,便扔下毛笔,冷“哼”一声:“武二,你昨日吃醉酒,将几人打伤,你可知罪?” 武松却是怡然不惧,反问道:“钱主簿,那几人人可曾上告?” 钱主簿面色一滞,这武二还是这般嘴硬,不悦道:“不曾上告,只是缺了他们,本县这盗贼,谁去缉拿?” 武松却是朗声道:“区区一个小毛贼而已。” 钱主簿一拍桌案,喝道:“既然你武二瞧不上这小毛贼,这缉拿之事,就交给你了,限你两日内,将那毛贼杨九押解回来。” 武松昂首道:“这有何难。”说完,便大踏步离去。 第二日,便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宋时人,最爱饮酒赏月。 忙了一上午的陈宇,返回家中,吃过午饭,又休息小睡了一会儿,这才换了身衣物,带着王氏和玉儿,三人钻进车厢,由陈六赶着马车,前往清河县巡检庞千户家。 今日,乃是他家女儿的一十八岁生辰,虽是名义上借着女儿家的生日宴请宾客,实则却是想借机敛财,为女儿积攒一份嫁妆。 但凡本地有些财力的富户,都在邀请之列。 别看这庞千户只是一个巡检,但官职再小,也是官府中人,或多或少都要给些面子。 于是,这一日下午,庞家门庭若市,宾客盈门。 但凡是登门之人,都带着礼物,没有两手空空来的。 第三十九章盯着李夫人看 但是,只有一人例外,那便是陈宇。 他这两日一直在打理狮子楼,早就将这一件事,抛之脑后,还是玉儿提醒他,方才忆起。 只是临时去准备礼物,也来不及了,陈宇无奈之下,便叫玉儿去家中的库房,取了两匹上等绢布,充做礼物,带在身上。 待陈宇一家人赶到时,庞千户正在门口迎客,脸上笑意盈盈,满面春风。 见到陈宇下车,庞千户大笑道:“陈贤侄,多日不见,听闻你最近患了病,可曾好了?” 陈宇回笑道:“托福,托福,好的差不多了。” 玉儿搀扶着王氏下了车,庞千户更是欢喜,这陈家当家主母都亲自来了,这带的礼品定不会寒酸。 “夫人能来我庞家,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快里面请,里面请。”庞千户殷勤着让府中下人引着王氏入内。 陈宇吩咐陈六将带来的两匹绢布递给庞家奴仆,而后又让他留在外面照看车马,自己便也踏步进了庞家的大门。 绕过前厅,便到了一处天井内,这里摆放了一些桌椅板凳,上面摆满了各样茶果甜食、美口菜蔬、蒸酥点心、细巧油酥饼等等食物。 只是还未来得及观察仔细,便听见有人在呼唤他:“陈家大郎。” 抬头望去,只见美貌妇人李氏正在朝他招手,示意他近前搭话。 待到了近处,陈宇不由得心中多了些火热,这妇人今日浓妆艳抹,穿着艳丽,酥胸微露,那一双眼眸,此刻正在暗送秋波,当真勾人心魄。 “大郎见过夫人。”此处人多眼杂,陈宇不好太过无礼。 李氏责问道:“多日未见,你在忙些什么?” 瞧这幽怨的语气,似是在兴师问罪,陈宇顾左右而言他,压低声音道:“我那干儿,怎地没来?” 李氏白了他一眼,也是低声回道:“你这几日,也不来寻我,提那混账东西做甚?” 陈宇只好讪讪道:“今夜便去,记得留门。” 说完,便快步离了她的身边,这妇人恋奸情热,食髓知味,也不瞅瞅这是什么地方,再这么撩拨下去,只怕会被旁人瞧出端倪。 李氏暗自得意,见他离去,便收了媚意,与那些熟识的各家主妇说话去了。 只是刚刚这一幕,都被有心人玉儿看在眼里。 这庞家内院,此刻已是多了许多内眷,大部分人家安排来的,都是家中主母以及儿女。 这些青年男子,都躲在一边,聊些风花雪月之事。 庞千户的大儿子庞道,亦是熟络的陪着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搭话。 陈宇却不喜欢和这些纨绔子弟打交道,都是一些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败家子罢了。 但是一想到,自家的酒楼即将开业,还得靠这些浪荡子照顾生意,便也挤了进去,一一认识,而后便提及狮子楼,夸赞那里的新式菜品以及小惊喜,引得众人生了兴趣,表示开业之后,定会去捧场。 这些公子哥也识得这名满清河县的陈家大郎,看着眼前的这些败家子们,陈宇眼里都闪着光芒,日后这些人可都是他的送财童子啊,耐着性子,不住地宣传介绍狮子楼,说的那叫一个唾液横飞,口干舌燥。 庞家大公子庞铠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断他道:“陈公子,今日乃是我庞家邀请众位官人饮酒赏月,你那狮子楼的事,以后再提。” 陈宇见主家不乐意了,便收住口,回了王氏身边坐下。 这时,日头落山,夜幕降临,庞千户便令奴仆们掌灯,一时间,满院子的灯火阑珊,颇有情调。 待院中众人皆是寻了位子坐下后,庞千户请的那些歌妓舞姬,便登场了,弹着时令小调,献上舞蹈。 为了这场宴请,庞千户也是花费了银钱的,以免遭人诟病,失了礼数。 待一支舞结束,响起掌声,庞千户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今日,庞某设宴,诸位能光临寒舍,不胜荣幸。” 庞千户目光逡巡一圈,又接着道:“小女莹莹,恰好是这中秋佳节诞下,今日,又恰好是小女的十八周岁的生辰。” 说到此处,庞千户顿了顿,看着在场的年轻男子,笑道:“这孩子,娘亲死的早,总养在家里也是不合适,所以,借此机会,庞某也是想为小女,觅得一个如意郎君,所以这才有了今天的宴请。” 庞千户一说完,院子里坐着的那些个妇人,便心思各异,其中确实有不少人,动了念想。 虽说庞家不是大户,但胜在有个官身,这有钱的不如有权的,如果自家儿子娶了庞千户的女儿,近水楼台先得月,凭借着庞家在官场上的关系,总能令家族获得些好处。 王氏也起了心思,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傻儿子陈宇,这小子的眼睛怎么老是偷瞄那张昭宣家的遗孀李夫人,这可不妙。 放着大姑娘不要,老是看那失了颜色的妇人做甚。 陈宇有苦难言,这李氏频频扭头看他,他也不好意思避开她的目光,只好不住地与她眼神交汇,以作回应。 庞千户停顿了一下,接着道:“小女性格温顺,举止稳重,且孝敬父兄,最是贤淑。” 众人中,有那浪荡子出声叫道:“庞巡检,还不快请庞小姐出来见面?” “是啊,是啊,庞小姐出来了,方才好说话。”另有人跟着起哄。 庞千户虽是不喜,但确实存了为自己这个小女儿寻觅一个夫婿的心思,当下便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奴仆,去将小女儿叫出来。 庞千户有两子两女,如今只剩下这最小的女儿还未出嫁,与他这老父亲住在一处。 随着庞千户年龄越大,便越是担心自己这个女儿的幸福,万般无奈之下,选了这么一个方式,替自家女儿挑选一个如意郎君,有个好归宿。 也不怪庞千户忧心,他今年已是五十有五,加之体弱多病,眼见着没有几年好活头了,在他临死前,能将这个小女儿嫁出去,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死能瞑目。 不大一会儿,庞千户的小女儿,进了院中。 众人借着灯火望去,只见她细挑的身材,皮肤白皙,生的是面若银盆,眼如水杏,明亮水润,樱桃小口,泛着浅笑。 一路走来,举止端庄,虽不似闭月羞花,却也是个大家闺秀。 第四十章夫人我不吃软饭 庞莹莹见这么多人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有些羞涩,盈盈一拜后,便躲到了父兄的身后。 庞千户呵呵一笑,道:“小女今日刚满十八,如果哪家有合适的子弟愿意娶小女为妻,可以与老夫细细商议。” 待说完了家事,庞千户便又挥手示意歌姬继续奏乐献舞,而他则带着家中的儿子到处与人介绍熟识。 庞家小姐则是因为女儿家太过羞涩,返回了自己的闺房。 陈宇正吃着果蔬,忽听王氏问道:“大郎,你觉得庞家小姐如何?” 陈宇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道:“还行。” 这庞家小姐长的倒也还行,就是没有玉儿漂亮。 王氏见他一副饿鬼模样,只顾吃喝,便不禁心中暗叹,这个傻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站在一旁侍奉的玉儿,听见刚刚的对话,心思活络,知道自己这主母许是起了想法,但是她一个婢女,又怎能出言阻止,再加上这大郎,怎地这般傻,竟还瞧不出她的心思,真真让人恼火。 玉儿抬头,又看见那李夫人还在往这边张望,不禁更觉来气,她一个寡妇,怎地老是窥探自己家的大郎,真是不要脸。 陈宇吃饱喝足,又环视了一圈,那庞千户正带着两个儿子,似花蝴蝶般,不停地走动,与各家大户联络感情。 想了想,陈宇说道:“娘,我那狮子楼还有些事情没料理好,现在要赶过去忙活了,我让陈六在外面候着,等会送你们回家。” 王氏也知道他开了一家酒楼,这两日甚是繁忙,便也没有阻拦,只是说道:“忙归忙,也要注意身子,你这病,才好不久。” 陈宇笑道:“放心吧,娘,我先走了。” “玉儿,好好侍奉我娘,今晚上我可能就不回去了,住在酒楼,你也早些睡。”陈宇又嘱咐潘玉儿几句。 听说陈宇晚上不回家住,玉儿的心中又有些失落。 这几日,陈宇早出晚归,与玉儿说不上几句话,以至于她满是哀愁,可惜一肚子的心事,却不知道该说与谁听。 “大郎,奴家知道了。”玉儿只好点头应下。 陈宇便起身,与那庞千户告辞,便离开了庞家。 庞家门外,陈六见陈宇出来,连忙上前伺候。 “爷,怎地不见夫人?”陈六疑惑问道。 陈宇看了一眼仍是喧闹的街道,回道:“她们等一会儿就出来,你把我娘和玉儿安全送回家,我有事,要先走。” 陈宇六贱笑一声,问道:“爷,是不是去李夫人那?” “多事,不该问的别问,好好在这等着,把我娘她们安全送回家。”陈宇呵斥一句,便找了找方向,走了。 陈宇走出一段路之后,停下脚步,辨认了一下方向,而后一折弯,朝着昭宣张家的方向去了。 却说庞家天井内,自陈宇走后,玉儿的眼睛一直盯着李氏。 可是没一会儿,那李氏竟是也带着婢女离去了。 玉儿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家大郎今夜不归家,再想到刚刚她特意走到李氏身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胭脂水粉香味,不禁有了猜测。 难怪大郎一直对她不近不远,竟是这个骚狐狸在勾引大郎,玉儿气的双眼直冒火,恨不得现在就想跟上去,去那张家捉奸。 王氏坐了会儿,觉得时间不早了,是该回家了,便站起身,叫道:“玉儿,咱们也该回去了。” “玉儿,怎地不回话?”王氏瞅了一眼呆呆站着的玉儿,满是疑惑。 “啊?夫人,怎么了?”玉儿回过神,急忙问道。 王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只是道:“回府吧。” 玉儿便搀扶着王氏,与庞千户告辞,坐上马车,回了陈家。 再说陈宇,靠着一双腿,自然没有车马快,加上今日乃是中秋佳节,街上异常热闹,人群拥挤,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陈宇边走边看,大开眼界。 那边厢的勾栏里,一些穿的花枝招展的姐儿妹儿,在楼上搔首弄姿,招揽生意,引得一些浪荡子不住往里钻。 这边厢的肆院里,有着说书的先生,手拿折扇,惊堂木拍案,只凭着一张好嘴,说着时下江湖上的绿林好汉,待到精彩之处,引得满堂客高声喝彩,直叫人拍手叫好。 这大宋,真真好似一个,太平盛世。 日上三竿,陈宇却还未起床,身上缠着一个喷香的身子,却是李氏。 昨夜里,陈宇赶到张家时,李氏已经先他一步回到家中,也为他留了门。 被使唤丫头带到上次的那座竹林小院,推门进屋,李氏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酒菜都未吃,陈宇便被李氏扑倒。 几日未见,这李氏早已是挨不住了,哪里肯放过他,使出百般手段,直叫陈宇大呼痛快。 这一夜,当真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胡闹了一宿,此刻想要起身,却被李氏抱得死死的,无奈之下,陈宇只好将她唤醒。 李氏看着眼前的如意郎君,满是幸福。 “大郎,你那酒楼,何时开业?”李氏仍是搂着他不松手。 陈宇抬眼看了看窗外的艳阳,皱眉道:“再这么躺下去,只怕永远也开不了业了。” 李氏娇嗔道:“怪奴家了?” 陈宇抚摸她的肩头,笑道:“怎么会,只是这手头颇为紧张,得快些赚钱才行。” 李氏问道:“大郎需要多少钱,奴家这里有。” 陈宇义正言辞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花女人家的钱。” 随即话锋一转,又问道:“夫人能拿出多少?” 李氏白了他一眼,如实回道:“家中存银,尚还有着十万两,金子也有着一万两,便是宅院,另外也有六七处,只是都租赁了出去。” 陈宇吃了一惊,这妇人,竟是如此有钱,妥妥的富婆啊! “本来家中还有几处店铺,但是都被那混账东西,赌输了出去。”李氏接着道。 “我那干儿,怎地好不晓事。”陈宇轻骂一句,随即将李氏搂紧,翻身压住她,大叫道:“不起了,吃软饭。” 李氏娇笑,与他又胡闹起来。 待到日上中天,陈宇才和李氏起床,婢女羞红着脸,伺候两人沐浴更衣洗漱。 第四十一章跪搓衣板 吃罢了晌午饭,陈宇才在李氏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张家。 走在路上,陈宇腿脚发软,只是走出三五百步,便有些乏累。 “耕地不容易啊,我这头老黄牛,得多保重身体啊!”陈宇感叹一声,随即走走歇歇,去了狮子楼。 经过两日的装修,狮子楼已然焕然一新。 一层处,多了一个小舞台,准备请些歌姬,时常进行些歌舞表演。 二层已经隔出来八间房,每间房可容下十人围坐在一起,饮酒欢娱,足够用了。 回到三层楼内,这里也改造出2间大房,一间待客,一间充做卧房,床铺都已经弄好。 赵四这小子,确实是个执行的好手,凡是陈宇交待下去的事情,他都一一落实好了,一丝不差。 陈六一大早,去办其他事情,也是这会儿才来,跟在赵四后面,学习这酒楼运作事宜。 陈宇可是一早就告诉过他,这家酒楼,将来可是会交给他打理,所以这小子也是拼命学习,以免将来在他的管理下,出了差错。 老掌柜姓赵,乃是赵四的叔叔,此刻酒楼换主,他也想着回家养老,只是却闲不住,又返回来帮忙盯着。 “掌柜的,我那叔叔,您打算怎么安排?”赵四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口。 陈宇笑道:“赵掌柜继续兼着掌柜的,我不在的时候,这狮子楼还是他来打理。” 赵四一颗心放回肚里。 陈六神色却是有些异样,只是没说话。 陈宇瞧见他的不满,呵斥道:“你小子才刚学习几天,好好跟在孙掌柜身边,用心学着,对了让武大忙起来,等哪天都学明白,再交给你打理。” 陈六大喜,拍着胸脯保证:“大官人放心,小的一定好好跟在孙掌柜身边学习。” 陈宇想了想,又道:“装修的差不多了,这样吧,赵四,你往外发请帖,狮子楼后天,正式开门营业。” 陈宇挥手赶他走:“一定要安排好,不能出了差错,明天我会抽出时间,挨个看看。” 见陈六还在傻愣着,便骂道:“还站着做甚,赶紧去办,办不好,我阉了你。” 陈六吓得一哆嗦,屁股尿流的跑了。 陈宇坐在屋子里,脑海中又过了一遍所有的事情,想想哪里还有纰漏。 只是想了半天,觉得自己已经准备的挺充分,应该万无一失了。 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街道,陈宇豪情万丈,只是转念一想,自己费尽心思想着嫂嫂什么的,便已花费出去甚多,只怕陈大户知道了,怕是又要将他赶出家门。 此间无事,陈宇便下楼,准备返回陈家。 昨夜他一夜未归,临走时,玉儿那难看的脸色,他岂会看不出来,还得回家去安慰安慰。 让赵四叫了一辆车马,陈宇便靠在车厢内休息。 只是刚一进陈家的大门,陈宇便发觉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 回到自己的小院中,玉儿也没在,喊了半晌,都没人理他。 “搞什么鬼?”陈宇心中狐疑,只好起身去王氏那里瞧瞧。 到了王氏居住的小院内,还未进门,便看见陈大户跪在院子里,口中哭嚷道:“夫人,为夫错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不要将我赶出家门啊!” 是什么情况? 陈宇看见陈大户跪在地上,老泪横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抹在衣袖上,嘴里哭喊着:“夫人,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爹,您这是,怎么了?”陈宇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大户见他回来,便一把抱住陈宇的双腿,抽泣道:你快进屋去劝劝你娘,让她消消气,不要将爹赶出家门啊!” 陈宇一头雾水,这老头干了什么事,竟惹得王氏发如此大的火气。 陈宇想要搀扶着他站起身,陈大户却死活不肯,仍是跪着哭泣道:“大郎,你快去劝劝你娘。” 陈宇无奈,只好叫道:“爹,你倒是松手啊。” 陈大户松开搂抱他的双手,抬起头,涕泪横流,哽咽着说道:“大郎,你娘最疼你,快去劝劝她。” 陈宇只好推门进了屋。 呦呵,巧了,屋子里也跪着一个人。 陈宇定睛一看,却是王氏身边的使唤丫头晴儿,静静的跪在地上,垂着头,不发一言。 再抬眼看去,王氏面色铁青,神色不善的坐在那里。 晴儿怯生生地站在她旁边,低头看着地面。 “娘,发生什么事情了?”陈宇不明所以,他只是一夜未归,怎地家中竟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那老不死的有脸做,娘都没脸说,这么大岁数了,竟然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简直是,禽兽不如。”王氏破口大骂。 跪在地上的晴儿,吓得是噤若寒蝉,头垂的更低了。 陈宇有些明白过来了,又问道:“是不是我爹他,把晴儿……” 还未等陈宇说完,王氏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嚎叫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娘这老脸,往哪里放啊,这辈子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负心人。” 陈宇彻底明白了。 感情这陈大户是人老心不老啊 肯定是昨天傍晚,趁着王氏和他没有在家,将这晴儿给收入房中了。 老色鬼,胆子不小啊! “娘,我看我爹在外面,跪的好像还挺享受的,干打雷不下雨,眼泪都没半个,不如给他加上一个搓衣板啊?”陈宇使坏道。 王氏一听他这话,顿时觉得心里更堵的慌,趴着的头抬了起来,吩咐一旁的玉儿道:“快去,寻块搓衣板来,让那不要脸的老东西,跪着。” 玉儿怯生生的去了,只是临走前瞅了一眼满脸坏笑的张正道,心中不禁涌起感激。 如果昨天陈宇没有将她带着,只怕眼下跪在地上的人,有可能就是她玉儿。 这段时日,陈大户有事没事,总是私下寻她,她岂会不明白陈大户的心思。 玉儿一想到晴儿姐姐被他糟蹋了,心中不免有气,快步出了屋,寻了一块搓衣板来,给陈大户垫在了膝盖下。 陈大户见此,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心生恐惧,怎么那小兔崽子一进屋,不仅没能让他站起来,反而膝盖下边,还多出一块搓衣板,这他娘是谁出的馊主意。 陈大户只跪了数息,便觉得膝盖发麻,两眼发黑,他年岁大了,禁不起这么折腾。 更何况,昨天为了取悦晴儿,他可是拼上老命,还吃了两颗私藏已久的小药丸。 “夫人,夫人,我真是老糊涂了,你就原谅我吧。”陈大户叫苦不迭。 昨天,他趁着王氏没在家,瞅见那俏婢女晴儿,是越看越喜欢,是越看越爱看。 于是,借着胆子,强占了她的身子。 哪成想,这事还是没有瞒住,王氏第二天早上,便发觉了。 陈大户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一辈子就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还没能给他诞下一儿半女,自己想纳个妾都不可以,这过的叫什么日子。 再一想到,清河县其他的大户人家,哪个家中没有个三房、四房的小妾。 陈大户越想越憋屈,越想越委屈,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堵着他,喘不上气来。 他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天旋地转,用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几下,又咳嗽了几声,还是不觉得好受,便更用力的捶了几下。 于是,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陈大户身子一歪,便栽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二章大郎奴家等你 陈大户吐血昏厥,令陈家一阵慌乱,王氏熄了怒火,只是马上又转为伤悲。 守在陈大户的床头,默默垂泪。 陈宇连忙派府中管家陈伯去请医生。 待陈伯匆忙带了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郎中回到家中时,已是濒近黄昏。 卧房内,这郎中先是撩了撩陈大户的眼皮,而后又听了听脉象,这才缓缓开口道:“怒火攻心,看来得下一剂猛药。” 王氏擦了擦眼泪,开口道:“大夫,还请快些用药。” 郎中回道:“夫人放心,这就写下两副药方,按此抓药,需连续服用半月,病人便会痊愈。” 管家陈伯取了纸笔来,郎中便一挥而就,开了药方。 陈伯令府中下人匆匆去药铺买药。 “大夫,家父的病,多费心了。”陈宇笑道,而后吩咐陈伯与他结算费用,便着人送他出府。 回到屋子里,王氏仍是寸步不离的坐在床头,握着陈大户的手,诉说从前的诸般恩爱。 陈宇安慰她道:“娘,孩儿问过了,医术了得,等会吃了药,爹就能醒了。” 王氏眼泪掉落,哭着道:“这老不死的,竟是惹人担忧,让人生气。” 陈宇又陪她说了些话,这才哄好王氏。 又过了一会儿,去抓药的奴仆急匆匆地返回家中,陈伯便带人去厨房煎药。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药煎好了,陈伯小心翼翼端进屋中,给陈大户灌了下去。 喝了药,众人都在房中静静等待。 只片刻后,陈大户呻吟一声,而后咳嗽了两声,叫了一句“痛煞我也”,便睁开了混浊的双眼,醒了过来。 陈氏大喜,连忙问道:“官人,你可醒了,吓死妾身了。” 陈大户虽是醒了,却口齿不清楚,只是低声喃喃道:“夫人,我……错……了…” 王氏垂泪道:“此事不要再提了,你以后想怎样,便怎样罢。” 陈宇挥手示意陈伯与他出屋,留下王夫人和陈大户说话。 院子里,陈伯叹道:“要说老爷和夫人……唉!”一肚子话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陈宇又返回屋中,陈大户听了一会儿王氏的唠叨,便又沉沉睡去。 “娘,爹没什么大碍,你回去歇着吧,万事有我在。”陈宇劝王氏回房休息。 王氏擦了擦眼睛,哭了一通,也是乏了,便站起身,轻声道:“还好有你在,不然娘这心里,慌慌的。” 她此刻方觉得,将陈宇过继到家里来,乃是无比正确的决定。随着老两口年纪渐长,这家中要是没有一个主心骨、顶梁柱,那便散了。 陈宇扶着她出屋,唤来在屋外一直候着的玉儿,道:“好好照顾夫人,这几日你先到后院住。” 玉儿诺诺称是,扶着王氏去歇息了。 至于那晴儿,求死没成,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目光呆滞,愣愣出神。 “行了,才多大点事,就要死要活的,多不值当。这几日,你便跟在我身边,乖乖听话。”陈宇呵斥一声,将眼中无光的晴儿唤醒过来。 带着这有可能成为他二妈的女婢,返回自己的房中。 陈宇吩咐她道:“去,给我打盆水来,洗洗脸,今夜,你就睡在玉儿那屋。” 晴儿听话的去了,打了一盆水,还不忘将毛巾取来,放在屋中。 陈宇洗漱一番之后,擦了擦脸,想起晚上还没吃饭,便又吩咐晴儿去厨房拿些吃食。 翌日清早,陈宇起床用过早饭之后,先是去探望了一下陈大户。 见他吃了药,倒还好,已经恢复了点神志,甚至还能进些食物,便放下心来。 嘱咐管家陈伯精心照料,又去见了王氏。 经过昨日的折腾,王氏也是心神交瘁,直到很晚才睡,这会儿,竟还未起来。 院子里,陈宇看着同样没有睡好,顶着两个红肿眼睛的玉儿,打趣道:“怎地,离了我,竟睡不好了?” 玉儿俏脸一红,大着胆子回道:“奴家才不会呢。” “大郎,晴儿姐姐她?”玉儿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事,能吃能睡的,昨夜那呼噜声,比我都重。”陈宇笑道。 玉儿白了他一眼,反驳道:“大郎又骗奴家,晴儿睡觉才不会有鼾声。” 陈宇见这妮子,现在都敢与他斗嘴了,便伸手拧了一下她滑腻的脸颊,说道:“真是好胆,回头再收拾你。” 随即,转身大笑着离去。 玉儿见他又要出门,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大郎,晚上早些回来,奴家……奴家……等你……” 说到最后,声音竟是弱不可闻,也不管陈宇听没听清,便羞红着脸颊,跑回屋内。 陈宇离了陈家,这次却是骑着马。 端坐在马上,一抖缰绳,这匹高头大马,倒也通人性,甩开四蹄,就跑了起来。 转眼间已经到了狮子楼,楼前遇到了武大跟陈六,陈六牵着他那匹白马,跟在后面,嘴里兀自说着:“爷,你交待的事情,我都办好了,人都安排到狮子楼后面的宅院里了。” 武大说到谢谢,陈小官人了。 三人返回到狮子楼,恰好武松也在,三人上到三楼,取了酒菜,边吃边谈。他不喝点酒,很多事情都不能施展啊。 狮子楼三楼,陈宇、武松、武大,外加狗腿子陈六,四人坐在一处,饮酒吃菜,好不热闹。 “武二哥,这么说,那小贼竟是躲到那茅坑里面去了?”陈六问道。 武松放下酒杯,叹了口气道:“这贼子当真奸诈,躲在那里面不出来,你说让咱怎么办?” 陈六回道:“自然是,按住他的头颅,让他喝那屎尿呗。” 陈宇眉头一皱,呵斥一声:“说些什么鬼话,这正吃饭呢。” 陈六连忙告罪,自罚三杯。 武大追问道:“二弟,后来呢?那小贼怎么样了?” 武松笑道大哥:“后来,那贼子自己先忍不住了,跳了出来,想要与我争斗,被我一脚又给踹了回去。” “只是如此一来,便是折了半贯钱财。”武松叹了一口气。 三人好奇,怎地折了半贯钱财? 武松喝了一口酒,解释道:“县衙那里,写的清楚,活捉赏钱一贯,打死赏钱半贯。” 陈六笑道:“武二哥,半贯钱财也不少了,似你这般好汉,方才能拿住那贼子。” 第四十三章俏金莲迷人啊 “官人,你醒了?让奴家来服侍你!” 陈宇的右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温柔的香风吹到陈宇的耳朵和脸颊上,有点痒酥酥的感觉。陈宇向右偏过头去,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在陈宇身旁,一个长相酷似陈宇电脑里珍藏的年轻女子正**着身子媚笑着趴在他的身旁。 潘金莲如同一只白瓷小猫一般蜷缩在陈宇怀里,哼哼了两声后才轻声回答道:“官人,你不记得了吗? 潘金莲伸出柔夷小手在陈宇的脖子和胸膛上摸索起来。 陈宇当然记得昨夜的事,自己和武大等人喝多了,武二有事要外出,至于武大回到自己家估计还昏迷呢,还是没控制住自己,想见识见识金莲的厉害,事也办了虽然有点不地道,还是安心的在这当自己的西门庆大官人了。呸不对,是陈大官人。 陈宇面露微笑,心满意足地把玩着潘金莲的良心,主要是金莲迷人啊,为了完成任务自己不得不取代了西门庆。 憧憬着日后幸福生活的陈宇,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没有做。 陈宇猛地翻身,把潘金莲压在了身下…… “砰~砰~砰~”窗外又传来大街上的打更声。潘金莲搂着陈宇的脖子腻声道:“好官人,都四更天了……” 我靠!陈宇一把推开潘金莲,满脸惊恐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突然想起来。按照历史进程,武大郎死后不到两个月,武松就回来为大哥报仇了。西门庆作为反派没有熬过两章,就在狮子桥酒楼领了盒饭便当,被拥有主角光环的武松砍掉了吃饭的脑袋。而我这不就成了西门庆了嘛 “快服侍我穿衣回你家看看!”陈宇跳下床,急急忙忙地对潘金莲吩咐道。 潘金莲不敢多问,服侍陈宇穿衣洗漱。 不知道这时候武大郎怎么样,修补下武松的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陈宇潘金莲转过两条街,就闪入了青阳街的背街小巷,径直来到武大家的后门。 陈宇急急叩了几下门,只听得门里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稍过片刻,甚么人?” 吱呀一声,后门打开了一半,一个人影探出头来对陈宇说道:“大官人来得好早!吓煞老身。官人快进来!” 陈宇一看,正是隔壁茶坊的王婆。 “武大在哪里?可曾服药?”陈宇急急地问道。 王婆啐了一口笑道:“官人怎的心中如此焦躁?不是与老身说好五更天来讨信么,这才刚过四更天呢!”一边说,王婆一边插上门栓,跟着陈宇潘金莲走进屋来。 大官人,那地上躺着的可不正是武大?”王婆用手一指。 陈宇顺着王婆的手望过去,只见地上放着一扇旧门,门板上有一床被子盖着一人。这人的脸上盖了白绢,遮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样貌,从那身材估量,应该就是武大郎了。 陈宇冲上前去,一把扯下盖在武大脸上的白绢。他借着灯光仔细一看,一屁股坐在地上,特么我让陈六跟王婆说迷倒武大,这下子真迷倒了。 站在一旁的潘金莲见陈宇举止异常,连忙上前搀扶住陈宇,一只手紧紧抓住陈宇的手腕,显出她内心的紧张忐忑。 陈宇转头看向潘金莲,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那玉儿已经十分美艳了,但和眼前的潘金莲相比可又逊色了好几分。灯光闪烁下,只见这潘金莲面带桃花,眼含春水,肌肤胜雪,酥胸微露。尤其是那饱满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不定,似欲裂衣而出,真是风情万种,让人一看就心痒骨酥,难以移目。 陈宇咽了咽口水,低头看看地上的“三寸丁”武大郎,再抬头看看美艳动人的潘金莲,胸中突然涌出一股豪情:靠!我们那个时代都喜欢说好白菜让猪拱了。 他武大凭什么占有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就算他兄弟是打虎英雄武松又怎么样?他不配!这样的美人,就应该和我陈大官人在一起才般配!我身为堂堂男子汉,岂能不保护好自己的女人? 陈宇正在豪气冲天之时,王婆在一旁取笑道:“大官人,小娘子,老身知道你们是郎情妾意,这一见面就粘在一起。要不你们到隔壁老婆子家去快活,老婆子在这里帮你们安排武大后事?” 潘金莲闻言,羞红了脸嗔道:“干娘!”她退后一步,放开了紧抓着陈宇的手。 陈宇对王婆施礼道:“干娘休要取笑,且请坐,那武二早迟要回来,我等还须从长计议。” 陈宇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知道武大郎已死,那打虎英雄武松不想得罪也得罪了,此事已成不死不休的死局。现在自己和眼前的两人都在一条船上了, 陈宇心中计较已定,就叫潘金莲和王婆一起坐到桌前商议后事安排。 潘金莲一双美目看着陈宇,娇滴滴地说道:“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 陈宇闻言,只觉胸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的火焰,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何须说,今后我绝不会让娘子你受委屈。” 王婆在一旁说道:“老身已把这武大收拾干净,穿戴好了,街坊邻居应该看不出破绽。大官人拿银子去买副棺材,把那武大入在棺材里,着人扛出去烧了,没了踪迹,有甚么鸟事? 只有眼前一件事最要紧,那地方上团头何九叔,他是个精细的人,只怕他看出了破绽,不肯收殓。” 王婆一提起何九叔,陈宇想起来那是个两面讨好的奸猾之徒,就是他偷了武大骨殖给武松当证据。哼哼!这一次,我倒要看看何九叔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样。 陈宇面带自信地说道:“干娘,这个不妨,我自分付他便了。 王婆道:“如此甚好!时候也不早了,大官人便用去分付他,不可迟迟。老身在这里帮小娘子安排。” 陈宇对王婆说道:“我出来得急,身上未带银子。此时还不到五更天,我先回府去拿银子。此处劳烦干娘了!” 第四十四章陈大官人的计划 王婆陪潘金莲坐着闲聊了一会儿,陈宇就带着银子赶回了武大家。陈宇取银子给了王婆,让她去操办买棺材、香烛纸钱等事宜,又叮嘱了潘金莲几句莫要心慌露出破绽。 安排完毕,已是五更天,天色将明。陈宇再次悄悄离开武大家,回转自己狮子楼洗漱用餐,养精蓄锐等着去会那心中善打小九九的何九叔。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端的不假。那王婆得了陈宇的银子,忙前忙后地协助潘金莲买棺材,买香烛纸钱,做饭点灯,告知众街坊邻居关于武大的死讯,把诸般事务都办得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王婆传来消息,说是那何九叔已经安排几个火家到了武大家里帮衬,何九叔自己定在巳时过来收殓武大。陈宇提前来到青阳街口的小酒店里,点了一壶酒,坐在窗口慢慢等着何九叔。 不觉到了巳牌时分,远远地只见那团头何九叔慢慢地走向紫石街巷口。 这老奸贼来了!陈宇走出小酒店,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口中叫道:“九叔何往?” 陈宇见对面来的是青阳县有名的陈宇,连忙答道:“见过陈家大郎,小人这是去前面武大的尸首。” 陈宇笑道:“九叔,借一步说话则个。”说完带着何九叔进了街角的小酒店里。 陈宇知道何九叔心中疑忌,对自己是虚与委蛇,依然装着不知地请那何九叔吃了一顿酒,并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在殓武大尸首时多多周全。 何九叔心中颇觉蹊跷,只是惧怕陈宇,也不敢当面推却, 陈宇悄悄观察,见那何九叔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显然是言不由衷。他也不点破,热情地送何九叔出了酒店,就此分别。 那何九叔满怀心事进了青阳街,去往武大家。陈宇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心道何九叔,过几日再给你一个惊喜。大官人我现在很忙,暂时无空看你在武大家的疯癫表演。 与何九叔分开后,陈宇叫上陈六一路闲逛着望后巷乔郓哥家走去。路上经过几个酒店,都没有见到那只小猴子的身影,想来今日那乔郓哥没有出来大街上卖水果。 不多时,陈宇就走到乔郓哥家门前,只听得屋里传来一阵老者的咳嗽声。 陈宇知道那乔郓哥只得一个老爹,屋里咳嗽的一定是他老爹了。陈宇见房门开着,于是提脚迈步跨进门去,口中问道:“乔老爹,郓哥儿可在家?” 进得屋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几件粗陋的家具。靠里壁有一张木床,一个身形消瘦的老儿斜靠在床头,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不时咳嗽几声,显见是生病了。 那老儿正是乔郓哥的老爹,他见来者仪表不凡,满身贵气,慌忙撑起身子施礼道:“小老儿见过大官人!郓哥儿给小老儿抓药去了。不知大官人寻他有甚么事?” 陈宇未及回答,就听得身后传来乔郓哥的声音:“爹!你还好么?这是甚么人到我们家里来了?” 陈宇转过身笑道:“郓哥儿?” 乔郓哥手里端着一碗不知从哪里讨来的汤药,猛然间见到站在自己家里的人是陈宇陈六,一时间竟楞在了那里。 陈宇使了个眼神给陈六,陈六上前看了看乔郓哥手中这碗浑浊的汤药,又用鼻子闻了闻,皱着眉摇了摇头。紧接着,陈宇一挥手就把乔郓哥手中的汤药打翻在地。 陈六!你、你干甚么打翻我爹的药?”乔郓哥又急又怕地问道。 “郓哥儿,你爹只是偶感风寒吧?你这是从哪里寻得的汤药?不过是一些野草,对你爹的病一点用都没有。那生药铺里剩下的药渣熬出来的水都强过它百倍!”陈六盯着乔郓哥不慌不忙地说道。 乔郓哥一张小脸臊得红透了,期期艾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躺在床上的乔老爹这时开口说道:“大官人,怪不得郓哥儿!我家穷成这样,哪里有银子去买好药啊!郓哥儿孝顺,特地跑到南门外去找赵药婆给我赊的汤药。那赵药婆的汤药便宜,不管有没有用,我们穷人家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宇叹了一口气,对乔郓哥说道:“郓哥儿,我知晓你是个孝子,独力养着个老爹,这样以后多多关照你的生意。乔老爹生病了?我让陈六去那生药铺买点好药?还差你爹这一点儿?走,跟我去药铺煎几付好药!” 陈宇的一席话,让乔郓哥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乔郓哥噗通一声跪在陈宇面前,抱着陈宇的双腿呜咽着说:“谢谢,谢谢大官人啊~” 乔老爹在旁边听了,也强撑着坐起身来,小老儿这里有礼了,拜谢大官人的大恩大德!” 陈宇连忙扶起乔郓哥,对他说道:“郓哥儿,你这是做甚么?你老爹的病要紧,快随我到药铺去走一趟!” 接着,陈宇又走到床前,抓住乔老爹的手,掏出一锭银子塞到他手里,对他说道:“乔老爹,你生了个好儿子呀!郓哥儿打小聪明伶俐,我一直很看好他。我想让他以后到我府上,跟我做事,多挣点银钱回来孝敬你。不知道你老人家舍不舍得?这锭银子你先收着,把身子骨将养好!” 乔老爹听到青阳县首屈一指的陈家大官人要提携自己的儿子,心中惊喜交加,语无伦次地说道:“这、这、这~大官人,大官人大恩啊!若、若得大官人抬举他,好、十分之好!” 乔郓哥再次扑倒在地,对着陈宇“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咽着嗓子说道:“大官人,我郓哥儿甚么都听你的!” 陈宇把乔郓哥从地上拉起来,温言抚慰了几句,就带着他辞别了乔老爹,出门直奔生药铺而去。 陈宇把乔郓哥领到药材铺,让陈六找个郎中去给乔郓哥的老爹诊病,再抓几付好药。接着陈宇又让乔郓哥办完事后,第二天早晨到自己的府宅来候命,另有要事交代。 分付完毕,陈宇独自离开生药铺,向城北的赌坊走去。 第四十五章辛苦的陈大官人 陈宇一大早在家里就想清楚了,对何九叔和青阳街的街坊邻居可以想办法收买,或者把利益捆绑在一起。这样等武松回来后,自然无人会到武松那里去多嘴,也不会有关键人物为武松提供证据。无凭无据,武松凭什么来找他报仇?这是对付武松的第一条对策,欺瞒。 当然了,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自己与潘金莲之间的事儿,难保不会被武松知晓。那武松又是一个喜欢拔刀解决问题的主儿,所以还得准备后手对策。 因此,陈宇想好了,要利用武松没回来这段时间招兵买马,招揽一些江湖上的落单好汉。人多力量大,只要能多找几个武艺高强之人,陈宇不相信还斗不过那武松。当然也不一定自己跟武松打打杀杀的,还有个合适的替罪羊西门庆。 此刻,陈宇去那城北赌坊,就是要去寻找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 宋代赌风盛行,上至帝王,下讫寻常百姓,无不热衷赌博关扑,这清河之人自然也不例外。就在清河县城北的甜水街勾栏瓦舍旁,有一个赌坊,是县城里的人常去赌博关扑之地。这地方,也是阳谷县城里的泼皮捣子们最喜聚集之处。 陈宇一路穿街过巷,来到了赌坊外。那赌坊门口斜靠着的帮闲小厮远远地望见是陈宇,忙迎上前来唱了个肥喏道:“大官人发财,多时不见!小人这里有礼了,官人可有甚么分付?” 陈宇也认得这小厮,他挥了挥手,对这小厮说道:“李二,我来问你,陆小乙可在这赌坊里?我有些事要他去做,把他给我唤出来。” “大官人,陆小乙正在里面玩赌掷钱呢。小人这就去寻他。大官人稍待,小人片刻便回。”李二转身飞奔进那赌坊里去。 不消片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棉袍,头戴簪花,短须白面,身高八尺的青年大汉跟在李二身后快步走出赌坊。这大汉正是清河里有名的泼皮捣子“花胳膊”陆小乙。 “花胳膊”陆小乙的两只臂膊上刺有一团团牡丹花绣,故此这县城里的人都唤他作“花胳膊”。这陆小乙也会使一些枪棒,手下有二十几个泼皮,常在县城里撒泼、撞闹,时不时再干些杀牛放赌之事。。以此为谋生手段。在这青阳县,“花胳膊”陆小乙也算是一个小霸王,寻常人家都不肯招惹他。 不过自从武松回到清河县,当上都头,并在街上收拾过几次弄事的泼皮之后,陆小乙又多了一个不敢招惹之人。有武松在的这些日子,陆小乙安稳了不少,也不到街上去撒泼、撞闹了,终日在这赌坊里厮混,日子过得大不如前。 陆小乙满脸堆笑。。几步走到陈宇面前,唱了个喏,施礼问道:“大官人好!可是有甚么事要小人去办?” 陈宇上前拉着陆小乙的手笑道:“小乙兄弟,哥哥有正事要你去办。且随哥哥去我那狮子楼,我与你吃酒说话。” 来到狮子桥酒楼,陈宇带陆小乙上到三楼,点了一桌的美味鱼肉,又筛了几壶好酒。陈宇也不说找陆小乙有何事,只管与陆小乙吃酒闲谈,杯盘交错间不觉已过了一个时辰。 那陆小乙也是个耿直性子,与陈宇吃酒吃得兴起,早已放开胸怀,彼此呼兄唤弟, 陈宇与陆小乙杯来盏去,又吃了两壶酒后,陆小乙红着脸拍着桌子说道:“哥哥有甚么话直说!兄弟我也是爽利人,只要哥哥一句话,兄弟就为哥哥去办!” 人又吃了几杯酒后,陈宇掏出五十两银子,放到陆小乙面前的桌子上,对陆小乙说道:“贤弟啊,为兄岂会让你去干那杀头流血之事?为兄知晓你有一帮弟兄,想让贤弟你帮为兄辛苦奔波一下,最近保护我一段时间。 此事可难?这银子。。你先拿去给弟兄们分了。事成之后,为兄还有重谢!” 陆小乙把银子推向陈宇,口中说道:“哥哥,这些许小事,兄弟我办了就是,何劳哥哥破费?此事我替哥哥包了,哥哥在家里等兄弟的消息即是。这银子兄弟可不能要,还请哥哥收回。” 陈宇沉下脸来说道:“贤弟莫要推辞!你不要钱,你那些弟兄靠甚么吃饭?既然是给为兄办事,为兄岂能委屈了众家兄弟?贤弟啊贤弟,为兄家里差这点儿银子?若是贤弟不收这银子,为兄面皮上可是难看,只能另找帮手了。” 陈宇的话说到这个份上。。陆小乙不敢再推辞,只得把那五十两银子收进了怀里。揣好银子,陆小乙从座位上直起身来,拱手对陈宇说道:“哥哥的正事要紧,兄弟我这就去安排。” 陈宇也站了起来,却对陆小乙说道:“贤弟莫急!你今日喝了不少酒,且先回家歇息。不如明日巳时到我府上,待为兄与你细细商议” “哥哥既如此说,那兄弟就先回了。明日兄弟再来拜会哥哥!”陆小乙对陈宇施了一礼,晃晃悠悠地走下楼去。 陈宇站在窗前,看着大街上逐渐走远的陆小乙的背影,心中暗想这陆小乙是否可用,明日就可见端倪。 送走了陆小乙,陈宇自己也已吃酒吃得微醺。于是他也离开狮子楼,向青阳街巷缓缓走去。 今日初步搞定了乔郓哥和陆小乙,还得去确认一下何九叔那老奸贼玩的花样!哎,我这陈大官人当得怎么这么辛苦呢!。 却说那王婆在武大家帮衬潘金莲,买回棺材,安排几个火家将武大入殓。停丧安灵已罢,又叫了两个和尚前来伴灵。 潘金莲自是身穿粗麻衣,以生麻束起头发,梳成丧髻,守在武大灵前,乔模乔样地在那儿守灵。 王婆正在潘金莲身边伴着她说些小话,忽听得隔壁茶坊外传来陈宇的声音:“王干娘,可有什么茶吃?” 王婆听得是陈宇来了,给潘金莲递了个眼色,急急地出了武大家门。那潘金莲也听到了陈宇的声音,跪在那里只把眼儿望门前睃。 王婆回到茶坊里,只见陈宇已在水帘下坐下,也在向武大家张望。 王婆笑道:“大官人,多时不见,吃盏老婆子的姜茶,暖暖身子?” 陈宇笑道:“干娘,我吃了许多酒,正有些渴,直管把茶水上来。” 王婆点了一盏茶汤,放在陈宇面前的桌子上,对陈宇笑道:“大官人直恁地晓事,你也来给武大伴灵?不知大官人念得甚么好经?” 陈宇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说道:“干娘休要取笑!我来问你,那何九叔今日在武大家可有甚么异状?” 王婆轻拍桌子道:“大官人莫非长了三只眼?如何知晓那何九叔在武大家里中了恶?何九叔吐血晕死后,还是老婆子我用水将他喷醒的。” 第四十六章夫人胖了许多 陈宇听王婆这么说,确认那何九叔果然跟自己玩起了小花招。他冷笑一声说道:“干娘,我观那何九叔定必有诈!哼,鲁班门前耍大斧,他也须瞒得过我这双眼睛!我来这里,正为确证此事。既如此,。此事干娘勿忧,也让小娘子无须烦恼。” 王婆恍然道:“我就说那何九叔是精细人,必是他看出了甚么破绽。既然大官人有法子对付他,我和娘子自无担忧的道理,一切都凭大官人做主。大官人,可要老婆子把武家娘子请过来一聚?” 陈宇本就有几分醉意,王婆这一说,点燃了他体内一团火。陈宇透过窗户看向武大家,只觉得挡在茶坊和武大家的墙壁已经消失了。 只见那潘金莲背对陈宇,跪坐在武大灵前,陈宇忍不住走上前去,站到潘金莲身后。 “大官人,醒一醒,你可不要吓唬老婆子!”王婆那干瘪尖利的话音在陈宇耳边响起,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陈宇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王婆茶坊的茶桌边。 看着桌子对面王婆那张诧异的老脸,陈宇陷入深深的迷之沉思. 王婆憋着笑,对陈宇说道:“大官人,可想好了?不如老婆子把武家娘子请过来一聚?” 陈宇此时虽然列火焚身,却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这两日是武大的守灵日,实在是不适合与潘金莲幽会。于是,他拦下了王婆,让王婆给潘金莲带话,就说三日后待武大火化后,自己再来与她相会。 分付完毕,陈宇又塞给王婆一锭银子,就走出茶坊,离开了青阳街巷。王婆送走陈宇,又闪到武大家,在潘金莲耳边窃窃私语数句,把个潘金莲羞得双颊飞红,坐立不安。 离开青阳街,耳边没有了武大家两个小和尚的念经声,陈宇被压制的欲望又冒了出来。我陈大官人的一天,就这么辛苦奔波了大半日,也该倦鸟归巢,享受享受大宋朝土豪的丰富文化生活啦! 脚下如云,只片刻间,就到了张家门外。不多时,便见张家的门子打开府门,见是陈家大官人,便接了马缰,引他入内到正厅坐了,自有丫鬟进里间去禀报林氏。 却说陈宇大大咧咧坐在主位上,端着下人送上来的香茶,喝了两口,甘甜美味。 这时,一个身影抢了进来,指着陈宇骂道:“小贼,你还敢来?” 陈宇看着张达怒发冲冠的样子,笑道:“吾儿,怎可这般无礼?” 张达听陈宇唤他做儿子,当时怒了,举起拳头就要打。 却听见李氏在外面大喝道:“张达,不得无礼,还不收起你的拳脚。” 张达回头看去,只见李氏快步进门,拉扯住张达的拳头,怒斥道:“你这孽障,好生没道理,怎地只会耍弄拳脚,不听娘劝。” 张达见李氏发怒,亦是不敢与她顶嘴,只好站在一边,怒视陈宇。 见李氏生气,陈放下茶盏,笑道:“夫人,张达年纪尚小,不懂得礼貌,说来也是我的过失,。 “大郎。”李氏不管儿子就站在身后,直接坐进他的怀里,环住他的脖颈,低声啜泣。 张达目瞪口呆,自己的亲娘如此这般,他是走也不好,留也不是。 陈宇拍着李氏后背,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过张达整日在家中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有时间我给他找个事,将来必定有所成长。” 李氏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站在厅堂中,泛起羞意,说道:“张达,回头你就随同大郎,帮他做点事,也好替娘照顾好大郎。” 张达默然无语,怎地在亲娘心里,自己这个儿子竟还不如这个王八蛋重要。 张达觉得再待下去,只怕自己会怒急攻心,吐血而亡,便满脸悲愤的回房去了。 陈宇搂着林氏,笑道:“夫人,瞧我带了什么来?” 李氏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拉着陈宇,娇羞道:“大郎,随奴家来吧。” 陈宇看了看天色,皱眉道:“这不太好吧,日头还没落山呢!” 李氏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拽着他回房去了。 还是那座竹林小院,还是那间快乐小屋,只听得李氏娇笑道:“大郎,还在等什么?” “夫人,我才发现,你这里怎地像是胖了许多?”陈宇笑道。 李氏低头瞧了瞧,回道:“大郎你快量一下,奴家真的胖了?” 陈宇用手量了量,确实胖了。 “大郎,好看么?”李氏问道。 陈宇看得呆了,这李氏正处在最好的年纪,无论是身段,亦或是气质,皆如花开绽放,美丽异常。 “夫人,背过身去,对,就是这样。” 陈宇指挥李氏,选了一个最佳的角度,而后便听见屋里传出两道闷“哼”之声。 风吹草动,竹林簌簌,小屋内,不知夕阳西落,亦不知月上中天。 躺在床上,陈宇叹道:“夫人,该给为夫吃点补药了。” 李氏笑道:“大郎,若是再过上几日,奴家便不能服侍你了。” 陈宇疑惑道:“怎地不能?” 李氏道:“每个月,总有几天,奴家不能服侍大郎。” 陈宇却是用手点了点她的小嘴,笑道:“夫人还有此处。” 李氏白了他一眼,随即钻进被里。 陈宇眯上眼睛,只觉得,生活如此美好。 第二天陈宇,按计划让乔晖,陈六,陆小乙行事,何九叔也让陈六处理了,等到武松回来事情都安排好了,乔晖跟武松说武大是被西门庆害死的,让武松知道武大去世跟西门庆有关系,如此,往后几日,武松为武大摆设灵床,烧冥钱、浇奠酒,日日夜夜祭拜。 这短时间有着花胳膊陆小乙带着四五个过命的兄弟,坐镇狮子楼,那些县里厮混的泼皮们,亦是不敢胡乱上门生事。 今夜,狮子楼照常开门迎客。 这时,青阳大街上,有三个人影,摇摇晃晃,正在朝着狮子楼的方向走来。 当先一人,也有二十一二岁的年纪,生得十分浮浪。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铃珑簪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才,身穿绿罗褶儿,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手里摇着洒金川扇儿,倒也是个一表人物。 旁边跟着两个伴当,其中一人头上戴一顶新盔的玄罗帽儿,身上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天青夹绉纱褶子,却下丝鞋净袜,长的是五短身材,有些发福,那滚瓜一般的肚儿,似要撑破了衣衫,破布而出。 另外一人长着满脸麻子,奇丑无比。身上穿着一件青布衫,衣襟敞开,露出硕大胸脯,浑似猪精在人间。 只听见那浮浪公子骂道:“直娘贼,究竟是哪个王八蛋谣传我西门庆有花柳病,害的这满县的粉头皆是知道,却不敢与我欢爱。祝麻子,你说,究竟是谁?” 祝麻子赔笑道:“大官人,这种事情,我哪里晓得。” 西门庆又问向旁边的另外一人,“应花子,你来说,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在给本官人造谣生事?” 应花子摇头晃脑道:“哥,这事依我来看,必有蹊跷。” 第四十七章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站住脚步,满脸怒意,他今日特地从家中出来,便是想要到这县里最大的勾栏丽春院里喝些花酒,顺便宿在花魁李娇儿的房中过夜。 哪成想,李娇儿倒是没见到,这也就罢了,那妈妈听到他想叫个姐儿,夜宿在这里,却死活都不接他这单生意,只顾劝着他,另投他处。 西门庆吃不住这妈妈的冷言冷语,便带着伴当应伯爵和祝麻子,又寻了一处勾栏。 喝了半晌花酒,准备再找个姐儿陪宿,却想不到那店里的妈妈,亦是和丽春院李妈妈,用的是同一番说辞,偏就没有姐儿与他作陪。 西门庆便是再傻,也发觉了事情有些蹊跷,便让应伯爵去寻了一个人来,暗地里打听,是什么原因让这些妈妈们,有钱都不赚。 这应伯爵,原是开绸缎铺应员外家第二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致使家道中落,成了破落户,只好每日混迹在阳谷县富户西门庆的身边,帮嫖贴食,因此被人称作应二花子。 他寻了一个姐儿,塞了些铜钱,便将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而后便又原原本本地都说与西门庆听了。 “这清河县的勾栏里,都传着一桩事情,便是说离此地不远的西门大官人,在外宅包下一个姐儿,唤作卓丢儿,前段时间,竟是染上了花柳病。”应伯爵只是这样一说,便气的西门庆,当场将手里的酒杯摔得粉碎。 他在阳谷县确实养了一个外宅,那女人确实也唤作卓丢儿,乃是勾栏出身,被他养在府外一间宅院中,时不时过去小住一日。 只是她何时染上花柳病了? 只这谣言一起,便将西门大官人带入深渊,清河县的所有勾栏,俱是知晓,各家妈妈们,闲来无事之时,亦是互通消息,以免自家女儿们,被大财主给祸害了。 喝花酒可以,但是陪宿过夜,却是万万不能。 西门庆脑门青筋暴起,只想寻个人来解气,只是这清河县的勾栏,却是全都知晓,即便是将胸中恶气撒了,找不到幕后真凶,又待如何? 西门庆有些欲哭无泪! 这是哪个撮鸟,无端端地造他的谣! 应伯爵劝道:“哥,这清河县的粉头,既然宿不得,咱们还是去阳谷县,那里的姐儿,虽是俗气了些,但是可以宿。” 祝麻子也道:“大官人,休要气,咱先去那狮子楼里耍上一耍,喝上几杯, 庆只觉得心里一阵窝火,却不知道这火气该往哪里去撒。 应伯爵瞧见他铁青着脸,便劝道:“哥,要不咱明日,还回阳谷县去,若是哥觉得阳谷县没处耍,也不打紧,我听说北边的临清县,赌档花楼,应有尽有,那边的花楼姑娘,比这更为绝色。” 西门庆看着眼前这个年纪比他还大上四五岁的应伯爵,是越看越顺眼,自家结识的几个人中,顶数这个应伯爵,最合他心意,懂他心思。 “过几日再去耍,今日且去瞧瞧那狮子楼,这个鸟地方,西门庆洒金川扇一折,踏步去了。 祝麻子又道:“大官人,这陈宇自从被张达打了之后,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口气竟将这狮子楼买了下来,。 西门庆心中更气,他本是风流人物,这个陈家大郎以前在附近天天跟他作对。 西门庆面露不屑,说道:“狮子楼,走,去瞧瞧。” 祝麻子在头前引着路,三人便沿着青石大街,去了那狮子楼。 这时,瞧见县城里的泼皮祝麻子,引着两个人入到里面。 祝麻子一眼便看见赵四,这个往日里的酒店跑堂,全不见昔日里的那副穷酸模样,连身上的服饰都整治一新,真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赵四,瞧见爷了,怎地不上前招呼?”祝麻子大叫道。 赵四看着祝麻子那副趾高气昂的嘴脸,虽是心里厌烦,却也压住不喜,上前笑道:“原来是祝爷,快请上座。” 将祝麻子这三人引到一处桌椅旁,邀请三人落座。 祝麻子却不满意道:“这么偏的位置,换一张桌案,我记得三楼位置,就不错。” 赵四脸色一变,随即解释道:“祝爷见谅,那处位置是陈大官人预留,您也知道,他是我狮子楼的老板,这一处位置,不管来与不来,都不可让与旁人。” 祝麻子却是斜着眼睛问道:“陈宇又怎地,他是本县大户,我身旁的西门大官人也是大户,都是大户,怎地就坐不得。” 西门庆本就一肚子火气,听见这祝麻子的话语,觉得颇有道理,也不说话,站起身便走上三楼那处桌案旁,径自坐了。 赵四却是急忙上前,客气道:“西门大官人,此座不能坐,还请您另移旁处,我给您安排一处好位置如何?” 西门庆却冷“哼”一声:“爷我今天,就坐这里,你待如何。” 那祝麻子也拉扯了一张椅子,跟着坐了下来。 应伯爵却是为人冷静,也不坐下,只是站在西门庆旁边,观察这赵四如何应对。 见这西门庆似是要闹事,赵四便站直了身躯,正色道:“西门大官人,来者是客,我狮子楼开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要闹事,可要想清楚后果。” 西门庆冷笑道:“后果?惹我西门大官人不高兴,让你这狮子楼关门歇业,便是后果。” 好大的口气! 赵四怒极反笑,叫道:“你待真的不换?” 西门庆道:“不换。” 赵四瞅了一眼已经站在一旁的花胳膊陆小乙,冲他点了点头。 这几日,也有那泼皮醉酒闹事,都是被陆小乙等人打了一顿,而后扔了出去。 今日见这西门庆竟敢闹事,陆小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臂膀,也不用跟在身后的弟兄出手,只孤身上前,揪住西门庆的衣襟,就想要将他提将起来,而后丢出狮子楼。 哪想到,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西门庆竟也是个舞枪弄棒的练家子,瞧见陆小乙那花胳膊抄来,只是一伸手格挡,而后站起身躯,只稍微一用力,反抓住了陆小乙的手腕,而后又是一个翻转,就将他按在了桌案上。 陆小乙却是吃了一惊,这西门庆好大的气力,被他按在桌子上,手臂倒伏在身后,头贴着桌面,有些颜面尽失。 赵四亦是大吃一惊,见陆小乙只一个回合,便被西门庆压伏在桌案上,动弹不得,便急忙对那四个站着的帮闲汉子叫道:“将他给我打出去。” 那四个大汉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面目狰狞地冲上前来,对着西门庆就使出拳脚。 只是,几个回合之后,众人皆惊,想不到这西门庆拳脚功夫十分了得,拼着挨了两拳之后,就将四个大汉,连同花胳膊陆小乙全部打翻在地。 狮子楼内,桌椅板凳齐飞,那些顾客只好纷纷站起身,躲在角落里观瞧这场争斗。 赵四却是真的怒了,狮子楼开业多时,何曾有过让人砸店的事情发生,站在一旁大叫:“小乙哥,还不起来,将他给我打出去。” 陆小乙躺在地上,心中也在对着孙三破口大骂,这西门庆好生厉害,拳脚功夫不比武松差多少,自己五人,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西门庆揍翻了五人,心中怒气不减,而后环顾一圈,举起一张椅子,丢了出去,大喝一声:“爷今日,便砸了你这黑店。” 第四十八章人不狠站不稳啊 狮子楼三楼,陈宇陪着武松大碗喝酒,经过这七八日的折腾,两人都有些消瘦憔悴。 武二哥,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让大哥来这,武大哥也不会遭此劫难。”陈宇喝的双目赤红,举起酒杯,大声叫道。 武松则是默不作声,只顾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陈宇继续道:“果然不出所料,那县令虽是接了状子,却只是判那西门庆赔付点银子,便给结了案,这狗官,当真可恶。” 西门庆大闹狮子楼之后,陈宇便让赵四等人,去那县衙上告,那知县虽是接了诉状,也确实提审了西门庆,只是责罚他赔付银钱了事,更不曾对西门庆用刑。 武松又饮了一杯,而后才沉声道:“贤弟,若是我执意要为哥哥报仇,你有什么话说?” 陈宇却是丝毫不觉诧异,若是武松不为武大报仇,他才会感到震惊。 “恨我拳脚功夫稀松平常,不能替兄长分忧!”陈宇思绪有点对不住西门庆啊,而后有斩荆截铁道:“若是二哥要打杀那西门庆,小弟在此盟誓,定不会叫兄长与那厮抵命,便是散尽家财,也会留得兄长性命。” 武松大叫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陈宇叹道:“我知武二哥是一腔热血的好汉子,只是听小乙说,那西门庆的身手也是好生了得,我怕兄长,到时候会吃了他的亏。” 武松将一杯水酒灌进嘴里,大笑道:“若是让我吃的八分醉,便是猛虎,也可杀得。” 陈宇回敬道:“兄长放心,小弟到时,定会准备些美酒,为兄长杀那贼厮,添上些力气。” 武松看着他,神色真切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愧疚,你不曾亏欠我半分,亦不曾亏欠我大哥半分。” 陈点有些内疚,沉重道:“是我对不起兄长跟你啊。” 武松摇头道:“不怪你!” 两人沉默,又喝了几杯酒,便听武松又道:“待我结果了那厮的性命,这心中便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 武松叹道:“我那兄长,处处与人为善,不曾招惹半点是非,如今他撒手人寰,我这一去,生死难料,只求你一件事情,日后我大哥祭拜之事就交给你了,陈宇点头应下,“兄长放心。 武松了却心愿,便再无顾忌,只是大口吃酒,大口吃肉,享受这最后的安静时光。 陈宇见他答应下来,便放下心中担忧,又陪着他吃了半晌酒,方才问道:“武二哥,何时去宰了那厮?” 武松想了想道:“也不必挑选什么时日了,明日便去,叫那西门庆,也尝尝武二的拳脚。” 陈宇见他如此急切,“二哥要不要再歇上几天?” 武松道:“择日不如撞日,就定在明日。” 陈宇见他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劝了,只是起身下到一楼,将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的赵四叫醒,吩咐他明日一早,准备好车马,再带上些银两。 赵四一一记下,而后便去安排陈宇刚刚吩咐的事情。 陈宇交待完毕,也不与武松吃酒了,而是将守候在一旁的陈六也唤醒,又吩咐他几件事情后,陈六亦是提着灯笼,贪黑走了。 做完这一切,陈宇站在狮子楼门口,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思绪万千。 陈宇不禁长叹一口气,或许,他的出现,改变了部分人的命运,只不过系统的任务就是取代西门庆人,不狠站不稳啊,只能对不住武松了啊。 这一丝犹豫刚闪过脑海,陈宇便又狠狠地摇了摇头,他双目圆睁,面带坚毅,喃喃自语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是生是死要由自己决定。” 陈宇豁然转身,踏步再上三楼,却看见武松早已趴伏在桌案上,鼾声如雷,沉沉睡去。 这一夜,陈宇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总是浮现各种各样的奇怪事情,直到天至拂晓,方才睡的深沉。 翌日,陈宇是被陈六叫醒的,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问道:“什么时辰了?” 陈六却回道:“大官人,武二他已经走了。” 吩咐陈六等人一起去看看,不亲眼看到武松跟西门庆之战,陈宇不放心啊,四处观瞧,此时正是饭点,用饭之人颇多,闹哄哄的,甚是聒噪。 再仔细寻找,却见武松合着赵四,正坐在边角处的一张桌案旁吃酒。 “兄长,怎地不唤醒我?”陈宇坐到武松身边。 “大官人。”赵四打了一个招呼。 武松已是吃的有三分醉,见是陈宇,便笑道:“贤弟脚程却也不慢。” 陈宇问道:“武二哥,可曾打听到那西门庆,现在何处?” 武松回道:“不急,那酒保说了,只过了晌午,那西门庆便会来此吃酒。” 陈宇算了下时辰,怕是西门庆一会儿便会来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店门口进来一个麻脸丑陋汉子,大喇喇走进店内,陈宇一眼认出他,便是那祝麻子。 只听见祝麻子对那酒保道:“小二哥,楼上的边街阁儿,都收拾干净了?” 那店伙计笑道:“祝爷,早就已经收拾妥当,专等西门大官人来。” 祝麻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迈步上楼,猛然瞧见了陈宇和武松,当时便吓得面如土色,转回身便想跑。 却有一只大手,陡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祝麻子抬眼看去,也是认得的熟人,正是那“花胳膊”陆小乙。 祝麻子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小乙哥,怎地有空闲?” 陆小乙也不与他说话,直拽着他,将他按到了陈宇的面前。 看着祝麻子那张丑脸,陈宇冷“哼”一声,道:“祝麻子,可是许久未见,怎么地,改换门庭了,给那西门大官人做狗了?” 祝麻子谄笑道:陈大官人,您误会了,我只是……只是到这里办点事情。” 祝麻子心中叫苦,那日西门庆醉酒闹事,将狮子楼给打砸了,不过前几日,听说县衙将西门庆传唤过去,判决赔偿给狮子楼十两银子,将这桩案子做个了结,祝麻子更是以为那陈家也不过如此,不能拿西门大官人怎样,心中更是大定。 只是,如今在这里碰见陈宇,还带着武松、陆小乙等人,祝麻子那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官人,您看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粉身碎骨,也会替您办了。”祝麻子服软道。 可用不起你这等人,我问你,等会那西门庆,是不是会来这里吃酒?” 祝麻子见他这样问,便知道陈宇是来寻那西门庆的麻烦,忙不迭道:“是,是,等会西门大官人便会到这里吃酒,让我先来预备着。” 陈宇点了点头,接着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上楼去给那西门大官人准备好酒菜。” 示意陆小乙押着祝麻子上楼,去给西门庆准备边街阁儿里的物事。 陈宇则继续陪着武松,等候西门庆。 又过了片刻,陈宇等的心焦不已,这位西门大官人迟迟不来,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刚想开口叫陈六去打探一下。 第四十九章要你命的人 这时,便见一人跨步进门,身后跟着两个帮闲,簇拥着此人进到店里。 店伙计连忙上前搭话:“西门大官人,今儿可还是要安排上两个唱曲的?” 西门庆未开口,便听见身后其中一个帮闲道:“废话,赶紧安排着。” 店伙计点头笑道:“小人这就去叫,大官人楼上请。” 见到西门庆已经来了,陈宇看了眼武松,他仍是在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陈宇压低声音道:“武二哥,西门庆,来了。” 武松双眼紧闭,只回道:“不急,先让他且吃会酒。” 那边,西门庆在两个帮闲的簇拥下,踏步上了楼。 见西门庆已经上楼,陈宇挥手示意赵四和陈六过来,吩咐道:“去堵住酒楼的前后门,等会若是那西门庆想要逃跑,一定要死死缠住他。” 陈六道:“爷放心,定不会放走了他。” 赵四和陈六领命去了,二人便分别将酒楼的前后门牢牢把守住。 却说那祝麻子正在楼上边街阁儿里拘谨的坐着,一动也不敢动,陆小乙则是站在角落,装作店里的伙计,在假装忙活。 见到西门庆踏步进来,祝麻子如释重负,急忙起身相迎,恭敬道:“大官人,酒菜都准备好了。” 又对着西门庆身后的两个帮闲施礼道:“应二哥,谢三哥。” 西门庆脱了皮袄,坐了下来,示意众人都一齐坐了,笑道:今个儿,弟兄们一起吃些酒。” 应伯爵笑道:“哥,那可要好好喝上一杯,西门庆哈哈大笑,与众人闲聊着,不一会儿,便有两个粉头入到里面,还未开口唱曲,便被西门庆叫到身边,一左一右搂了个满怀。 那两个粉头自然识得西门大官人,知他是个豪客,纷纷拿起酒杯,与他调笑,吃起了花酒。 祝麻子不住把眼神飘到躲在角落里的陆小乙,是如坐针毡,不知道等一会儿,楼下那陈宇要如何对付这西门大官人。 只是,祝麻子不敢说,两边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只好假意赔笑,说些乐子与众人听,一时间,倒也欢快。 酒过三巡,却听脚步声传来,一个大汉摇晃着身躯,掀开帘子,进到边街阁儿里,盯着西门庆看。 应伯爵不悦道:“酒保,这哪里来的醉鬼,还不与我赶下去,坏了爷爷们吃酒的兴致。” 祝麻子却是心中叫苦,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笑道:“小人去净个手。” 那谢希大挥了挥手,祝麻子谄笑一声,便绕过武松,往楼下去了。 只是刚下到楼梯口,便见陈宇正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盯着他看。 “小人吃坏了肚子,要去趟茅厕,大官人,可否借让一步?”祝麻子捂住自己的腹部,像是尿急一般,双腿不住颤抖。 陈宇懒得理他,只是越过了他,往楼上走去。 祝麻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长舒一口气,连忙走出酒楼,却瞧见陈六正在前门不远处守着,不禁暗叹,还好自己机灵,先一步出来,等会怕是要闹出什么乱子。 陈宇踏步上楼,武松依旧摇摇晃晃地站在边街阁儿里,也不动手,只是眯着眼睛盯着西门庆看。 那应伯爵见这醉汉好不晓事,便气的站起身来,来到武松身边,伸出双手,便要将他推搡出去。 武松抬起右腿,只一脚,就将他踹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将西门庆和谢希大吓了一跳,而后便是反应过来,大声喝骂。 谢希大叫道:“应二哥,你没事吧?”说完,起身便去扶起那应伯爵。 陆小乙却挺身而出,拦在谢希大面前。 西门庆见状,知道这两个人怕是来此生事的,皱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还打伤我的兄弟?” 武松叫道:“今日,武二爷就是来打你这贼厮的。” 说完这句话,武松一脚将面前的矮凳踢飞出去,将那侧边薄薄的屏风,砸了个通透。 武松大喝一声,欺身上前,右拳似醋钵儿一般,朝着西门庆的面门打去。 西门庆端坐在那里,怡然不惧,松开搂着的两个粉头,一脚将身前的桌子,踹了出来,想要将武松阻拦住。 一脚踢停桌子,武松去势不减,飞身纵跃,便跳上那张桌案,将上面的盏儿碟儿都踢下来,全都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双拳又是接连打出,却都被西门庆一一格挡了下来。 西门庆起身,踢倒身下的凳子,空出场地,而后便是一个横腿,要将武松扫翻在地。 又是一个纵跳,武松借机踢在西门庆的左肩上,将他踢退数步,身体撞到了窗栏上。 二人借着这短暂的空隙,互相对视。 那边,谢希大早已退到角落里,被陆小乙死死盯住,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卖唱的粉头,则是吓得捂着自己的耳朵,抱在一处,连声尖叫。 陈宇大喝一声:“还不快滚!” 西门庆如临大敌,只一交手,便觉得眼前这个醉汉,力大拳沉,打在身上,疼痛不已。 那边,应伯爵早已爬了起来,退到谢希大身旁,五官扭曲,嘴角抽搐,显然武松刚刚那一脚,踢的不轻。 陈宇示意陆小乙,将这二人赶出去。 应伯爵和谢希大不会拳脚,怎敌得过陆小乙的花胳膊,二人便被他连踢带打的赶下了楼。 陆小乙则是守住楼梯口,拦住想要上楼的人。 武松半蹲在那张桌子上,与西门庆对峙。 西门庆叫道:“你是何人,与我无冤无仇,为何来此生事?” 武松却不与他废话,手里一托,横起身子,双腿连连踢出,动作大开大合,势若千钧。 西门庆沉着应对,横着臂膀硬接了他一腿,而后便踏步向前,左右脚发力,将那两条桌子腿踢折了。 这桌子便倾斜着向前倒去,武松的身子亦是跟随着向前滑落,西门庆见状,脚下发力,朝着武松的腹部踢去。 武松手臂挡下一脚,只左臂发力,一个旋身,便站了起来,而后双拳轮番打出,外加左右肘击,打在西门庆的身上。 挨了几拳之后,西门庆疼痛不已,瞧见守在门边的张正道和陆小乙,大叫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陈宇回道:“要你命的人。” 第五十章只能对不住武松了 武松怒吼一声,跨步往前,再次与西门庆贴身缠斗,双方拳脚往来,斗在一处。 那西门庆亦是拳脚功夫娴熟,竟与武松斗了个旗鼓相当,二人便在这边街阁儿里,展开一场恶斗。 又打了三五个回合之后,西门庆瞅准一个空挡,拾起一个木凳,砸在武松的背上,木屑飞舞,西门庆举着剩下的两条凳子腿,充做兵器,迎战武松。 武二哥,想想武大哥,为人善良,勤劳朴实,打小便带着你吃百家饭,不知道受尽了多少屈辱,才将你养的这般身强体壮。如今,你们兄弟二人,刚刚要过上好日子,却被眼前这个西门庆害死,好大哥阴阳相隔,此生已难相见。” 见迟迟拿不下西门庆,陈宇只好用言语去激发武松心中的杀意。 武松刚刚听见陈宇的言语,已是满眼赤红,回忆起小时候,武大带着他,挨家挨户讨饭,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和毒打,可算熬到现在,他武二生的壮实,人人对他兄弟两个怯气,不敢来相欺。 只是,记忆中那个懦弱依本分的好兄长,再也没有了,武松怒吼一声,不顾生死,朝着西门庆直直撞去。 武松大吼一声:“还我哥哥命来!” 整个人带着杀意,冲到近前,朝着西门庆便打。 西门庆飞起一脚,想要将武松逼退,左手一拳,照武松心窝打去,却被武松躲闪了去,趁势自西门庆转身之际,一拳狠狠打在他面门之上,西门庆当时便是鲜血崩漏,视线模糊,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只觉得天地都在打转。 武松怒吼连连,抓住西门庆的身子,朝着胸口之处,连打数拳,只捶的西门庆,口中鲜血狂喷,身上气力尽失。 “好……汉……饶我……性命……” 西门庆开始求饶,只是怒气值已经攀升至顶峰的武松,哪里肯放过他,左右拳轮流击打在他身上,只打的西门庆,肋骨尽断,胸腔内,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武松怒吼连连,口中大叫:“还我哥哥命来,还我哥哥命来……”左右开弓,直打的西门庆已是血肉模糊,不复人形。 陈宇见武松竟已癫狂,怕他入魔,便往后退了数步,拉开距离,站在角落里大喊:“武二哥,快醒醒,西门庆已死。” 朝楼梯口处大叫:“小乙哥,快拿一盆水来。” 陆小乙亦是被这疯癫的武松所镇住,不敢怠慢,下楼让那早已是吓得面如土色的店小二,弄了一盆冷水来,端到楼上。 陈宇接在手里,朝着武松头上便泼洒下去。 冷水洗面,这冰冷的寒意,瞬间将武松从疯魔状态拉扯回来,停下拳头,抬起头来,看着周围的事物,只剩下茫然和失落。 陈宇又对陈六去请县尉,赵四去将那西门庆的两个帮闲,还有祝麻子给我叫进来。” 陈六下楼去请县尉,赵四又下了楼去,将躲在一旁,仍然没有离开的三个人叫了上来, 这三人,上得楼来,便一眼看见那直挺挺躺在地上,没有进出气的西门庆,俱是骇然,祝麻子更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正视陈宇。 “想来,你们也听到了,这西门庆刚刚喝醉酒闹事,忒是疯狂,将这阁里的桌椅门窗,全都给打烂,还要自残,没奈何,武二哥只好出手阻拦,却不想失手坏了他的性命。”陈宇慢条斯理道。 祝麻子心眼活,听见陈宇如此说,便连忙附和道:“大官人说的是,这西门庆刚刚确实喝醉了酒,在这狮子楼里打人闹事,将自己撞的血肉模糊。” 那应伯爵,站在他旁边的谢希大,道:陈大官人说的对“。” 陈宇笑了笑,对这应伯爵的识时务,很是高兴。 “还请诸位稍等片刻,等县衙门的县尉到了,此事自有官府定论。” 众人只好陪着他在这里,一起等那县尉来此。 不多时,陆小乙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中年县尉,进到阁里,就是眉头一皱,再见到躺在地上的尸首,更是心中一跳,多年的县尉生涯,哪里还不知道这里是发生了人命官司。 陆小乙低声介绍道:“大官人,这位是杨县尉。” 张正道看向那县尉,而后便拱手施礼道:“原来是杨县尉,在下陈家陈宇,还请借一步说话。” 那杨县尉没有拒绝,随着陈宇一起下楼。 此时,店里的宾客,早已散尽,那掌柜的连同店里的伙计们,不敢上前,只躲在柜台处,见到本县县尉来了,俱是松了一口气。 来到大堂的一角,陈宇先是自怀里摸出一根金条来,四十两重,塞到杨县尉手里,说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杨县尉也是此中老手,痛快的将金条收了,塞进自己的衣袖,笑道:“我早就听说县里有位陈大官人,年少有为,不成想却是在这里见面。” 陈宇见这杨县尉听说过他,便也笑道:“早不曾拜会县尉,却是在下的失礼之处。” 杨县尉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陈贤弟,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与我听?” 陈宇回道:“好叫县尉知晓,刚刚本县的西门庆醉酒闹事,我家兄长武松出手阻拦,却不慎失手,害了那西门庆的性命,此事,烦请县尉转圜则个。” 杨县尉吃了一惊,本县的破落户财主西门庆,家中开有生药铺子,听人说也是一个使好拳脚的人,竟被人给打死了。 再一细想,杨县尉想起来了,前几日,县衙曾传唤过西门庆,判赔那清河县狮子楼纹银十两,原告恰恰就是眼前这位笑容可掬的陈宇。 杨县尉瞬间明白过来,感情这位是来寻仇的。 “他二人可曾动过刀枪?”杨县尉在县里任职多年,自然是对大宋律法娴熟,既然那西门庆已死,自己又收了陈宇的金子,自然是要办事。 陈宇笑道:“不曾动用过兵器,二人只是拳脚往来,我那兄长武松,没收住力气,便打死了这厮。” 杨县尉闻言露出笑意,回道:“此事却是好办,根据大宋律令,这斗杀致死,判脊杖二十,流一千里。” “若是遇到官家大赦天下,在那牢城营里,也待不上几日,便可还家了。”杨县尉继续道。 陈宇心中大定,既然不会判处死刑,只是一个充军流放之罪,以后自是好办。 “那就有劳县尉。”陈宇拱手施礼, 杨县尉想了想又道:“至于知县相公那边,怕是也要费些银钱。” 陈宇见他如此尽心尽力,毫不犹豫道:“知县相公那里需要多少,但听县尉吩咐。” 杨县尉道:“不多,五十两金,足矣!” 陈宇回道:“稍后拿与县尉,此事还请多多转圜,日后定不会忘县尉大恩。 陈宇来到武松身边,“兄长,一切都打点好了,怕是要兄长到那县衙,投案自首,只推说是失手害了西门庆的性命便可。”陈宇小声对武松道。 武松拍了拍陈宇的肩膀,:“放心,你武二哥,命硬的狠。” 看着武松被杨县尉等人带走,陈宇沉思了一会心道,只能对不住武松了。这样的结果也算不错了,起码不用跟武松性命相搏啊。 第五十一章陈大户没了 大宋十一月初六日,清河县富户陈东来,卒! 直到此刻,陈宇方才知晓这陈大户的名字。 陈府厅堂内,一口漆黑棺木摆放在正中央,陈大户一袭寿衣,躺在棺材中。 陈宇站在棺木旁,看了一会儿,眼角有些湿润,眼睛被泪水模糊。 半晌后,陈宇挥了挥手,府里的下人,连忙将棺材盖重新合上。 已经换上一身孝衣的陈宇,擦拭了一下眼泪,走到棺材前面,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响头。 陈六将一叠冥钱,递给陈宇,低声道:“爷,给老爷送些银钱。” 陈宇面无表情,接过冥钱,一张接着一张,丢进火盆之中。 按理说,陈大户身子骨尚可,虽是时常咳嗽,但能吃能睡,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陈伯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厅堂内的下人,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待众人都出去之后,陈伯方才低沉着声音说道:“大夫给老爷诊治之后,说是用药过度。 虽说与陈大户共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但是这老头说起来,也算是个善人。 修桥补路,赈济灾民,也都舍得捐些钱财。 对陈宇这个过继来的儿子,也是关怀备至。 陈宇抬头看了一眼棺木,擦了擦眼里的泪花,跪的久了,腿有些麻,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手中的冥钱全都丢进了火盆中。 “儿子不孝,忙于事业,未能在您老身前侍奉过,您老不要怪罪。”陈宇继续说道:“若是您老还有甚么未了的心愿,可以托梦给……陈六,这狗腿子还算衷心。” 陈六正站在门外竖着耳朵偷听,将陈宇这话听得一清二楚,随即苦着一张脸,在心中默念:“老爷,您真有什么事情,可以托梦给陈大郎啊,小的只是一个下人,还时常健忘,当不得您老的重托。” 陈宇坐在地上,看着火盆中的冥钱烧为灰烬,眼睛熏的微眯,又用手擦了擦,继续喃喃自语:“爹啊,您老活着的时候,没能妻妾成群,死后,孩儿怎么也要满足您这心愿。” “陈六,滚进来!”陈宇一声高喝。 狗腿子忙不迭跑进来,弯腰问道:“爷,有什么吩咐?” 陈宇严肃道:“去寿材店,让那些匠人,多扎上一些纸人,要扎的胸大屁股大的,给我爹他老人家烧过去。” 陈六愣了一下,弱弱地问道:“老夫人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而后这狗腿子反应过来,想到陈大户就在旁边的棺材里躺着,现在哪还管什么老夫人高兴不高兴的,若是自己惹得老爷不高兴,来找自己麻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会死人的。 陈六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改口道:“小人这就去办,一定给老爷准备十个八个,貌美如花的纸人,过去侍奉老爷。” “再给老爷扎个大房子,再按着爷的模样,扎个纸人,在那边先替爷尽孝!”这狗腿子发散思维,继续补充道。 陈宇眉头紧皱,这狗腿子真是找打,按照他的模样扎个纸人,这是想诅咒他早些死么? “瞎胡闹,扎个院子、扎几匹纸马、扎些胸大屁股大的纸人就行了,若是敢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把你这狗腿子烧掉,去伺候我爹。”陈宇呵斥一句。 陈六吓得连忙道:“小人说笑,大官人恕罪。” “滚吧!” 陈六连滚带爬的出去了。 王氏一身缟素,脸色苍白,却憔悴不堪,似是病入膏肓。 陈宇心中忧虑,急切叫道:“娘,,您老莫要伤心过度,坏了身体。” 王氏泪水滚落,执着陈宇的双手,颤着声音,呼唤一声:“大郎……”便再难说下去,只是不住哭泣。 陈宇安慰她道:“娘亲,我爹虽是走了,但家中还有孩儿,千万要保重身体。” 见王氏仍是落泪不止,陈宇只好继续说道:“您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孩儿日后可怎么活?” 王氏这才止住伤悲,擦了擦眼泪,沙哑着声音道:“大郎,娘不哭了……” 陈宇看了看便宜二娘晴儿,一个侍奉娘亲,孩儿不放心,明日我叫冬儿和春儿过来。” 王氏稍感心安,道:“眼下,还是你爹的身后事为重。” 陈宇回道:“娘亲放心,孩儿明日便请水月寺的得道高僧,为爹开设水陆道场,超度功德。” 娘亲你先歇息吧,随后陈宇就一个人出去了,站在夜色里,陈宇摇了摇头,刚想迈步回房,陡然听见一个女子说话道:“大郎,怎么在这里?” 陈宇扭头看去,玉儿提着一个灯笼,俏生生走了过来。 “这么冷的天,快到奴房中暖和!”挽住陈宇的胳膊,玉儿拥着他,回到自己的房中。 翌日一早,陈宇便令府中下人,去城外水月寺,请了寺里的得道高僧,来到陈家做水陆道场,超度陈大户。 僧众收了香火钱,挑了经担入城,便在陈家厅堂内,铺陈道场,悬挂佛像,摇响灵杵,敲动鼓钹,讽诵经忏,宣扬法事。 待陈大户的棺木,落到宝穴之中,陈宇双手捧起一把土,洒在棺木上,低声道:“老爹,安息吧!” 而后众人填土将棺木掩埋,起了一座坟头,立上一块石碑,这才算了。 陈六将寿材店扎好的纸马、纸人,还有一座纸宅院,摆放到碑前,用火点燃。 “老爷,到了那边,有了这些侍女服侍,想必您也不会寂寞。”陈六喃喃低语道:“若是不够,您就托梦给大官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李氏啐了一口,道:“大郎竟是胡说,这不是你的孩子,还能是谁的?” 一旁的潘金莲,双手捏着面皮,道:“官人,你这样说,可是会让姐姐伤心的。” 陈宇瞅着儿子的眉眼,摇头道:“这臭小子,遇到点事情,就哭鼻子,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随即,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莺莺燕燕,陈宇有些明白了。 只见,这屋子里,陈宇的所有妻妾,齐聚一堂,正在包饺子。 虽然陈家守孝,不能张灯结彩,燃放爆竹,但陈宇还是决定过一个团圆年。 这一日,陈府上下,俱是洒扫一新,准备了许多吃食。 到了晚上,陈宇便将这些妻妾,都聚在一处,擀面皮,包饺子,迎接新的一年。 潘金莲则是跟在玉儿的身旁,坐在一边,往一个个小布袋里装着铜钱。 自从先前那一夜后,潘金莲也丢了什么未过门的女人不能住在夫家的规矩,隔三差五便来陈家。 今日一早,陈宇便命人将潘金莲接到家中,一家人整整齐齐过年。 第五十二章王夫人的梦 过了几日转到王氏所在的院落,便听见一阵笑声自屋子里传出。 王氏经过一段时日的精心调理,外加陈宇的悉心照顾,身体已经圆润许多,恢复了一些往日的风采。 这段时间,陈宇怕王氏夜里在家孤寂,,没事就喊李夫人陪着王氏说话。 李夫人道:“陈宇这孩子,我看着甚是喜欢,姐姐有福。” 王氏笑道:“是啊,多亏你说当初将这孩子过继来,不然现在陈家都没个主心骨。” 李夫人点头赞同道:“家里若是没个男人,这日子过得也没甚么滋味。” 王氏脸上浮现温和笑意,自打陈大户死后,陈宇便日日守在她的身边,恭敬孝顺,家中大小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一切都处理的妥妥当当。 虽然儿子风流了一些,隔三差五便往家里带女人,但这些,王氏早都自动忽略了。 毕竟,除了已经半岁多的孙儿,又有两个儿媳有孕在身,陈家马上就要开枝散叶,成为一户大家族! 过日子,过日子,过得是什么? 过得就是人! 每每想到此处,王氏都庆幸不已,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便是将侄儿过继到陈家来。 陈宇突然拍手叫道:“李夫人娘亲稍坐,我去安排饭。” 言罢,急匆匆的去了。 王氏笑道:“这孩子,总是这般毛燥。” 李夫人笑道:“陈宇在这个年岁,已经做的很好了。” 两位美妇人,坐在一起又聊了会儿,便见陈宇去而复返,请二人起身移步。 在陈宇的带领下,王氏、李夫人,带着四个丫鬟,穿过几个月亮门,来到陈家前院的正厅中。 进到屋子里,温暖如春,两旁的火墙已经烧了半天,将寒意驱除。吃完饭众人就各自休息去了, 今夜,却是玉儿和潘金莲留下一同侍寝,一个玉腿修长,一个妩媚多姿,甚是诱人。 拥着二女,有些迫不及待,金莲却甩开他的咸猪手,端过一只瓷碗,道:“大郎,先吃了参汤。” 陈宇接过之后,囫囵吞下,几口便将这不知道由什么药草熬制成的补汤喝了,将碗放下,笑道:“二位夫人,还不快侍奉你们官人更衣就寝!” 一番坦诚交流。 二女心满意足! 深夜,陈宇却坐了起来,睡不着觉,方才温香软语,外加天气闷热,浑身都是汗水。 虽然经过简单清洗,仍是感觉黏糊糊的,不甚舒服。 陈宇光着臂膀,翻身下地,套上鞋子,推门出屋。 站在院子里,长舒一口气。 四周寂寂,山野无风! 夜深沉! 陈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身体燥热,大汗淋漓。 “金莲这娘们方才给我吃的什么参汤,药劲还这么大。”陈宇略微思索片刻,便明白自身问题,许是出在那碗补汤之上。 又定了定神,陈宇便借着月色,去往那处单独修建好的浴房,准备取些冷水,冲凉降温。 只是刚进到浴房的院中,便听见似有水声传出。 “大晚上的,谁在里面?”陈宇咕哝一声,而后便见些许光亮,自那门隙间透出。 蹑手蹑脚来到门外,陈宇轻轻趴在门板之上,眯起左眼,独用右眼,从那门缝处,向里面窥探。 不看还好,只窥视一眼,陈宇的左眼,瞬间睁开,双眼瞳孔,霎时放大,呼吸都跟着有些急促! 浴房内,灯火昏暗,一个丰腴身姿,正在沐浴! 陈宇一动不动,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站在门外欣赏了一会儿,等那内里之人穿好衣服,便急忙躲进院中的阴暗角落。 浴房门开,一个美妇人提着一盏灯笼,逶迤而去。 小院内,复归平静。 陈宇自黑暗中摸索出来,此刻更觉得口干舌燥,急忙进到浴房之内,点起火烛,脱了衣服,一瓢冷水自头上淋下,方觉得舒坦许多。 足足冲了一刻钟,才将身上火气,洗掉少许。 出了浴房,陈宇又走过几道月亮门,辨认一下方向,便往李夫人房中摸去。 进到院子,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没有落栓,张正道暗笑一声,打开一个缝隙,身子挤进屋内,准备偷香窃玉。 黑暗里,看不清物事,陈宇摸索着进到里屋,爬到火炕上,搂住李夫人的身躯。 怀中之人,似是刚刚睡着,以为是在梦中,不由得呢喃了一声,陈宇则是低头吻住佳人的唇瓣。 片刻之后,李夫人醒来,眼睛瞪大,身躯开始挣扎起来,陈宇大手捏了一下,低声道:“别怕,是我!” 言罢,便又将她吻住! 屋子外面,陡然起了一阵狂风,四野生出乌云,遮挡住天边月轮,俄而霹雳交加,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漫空雨幕,洗炎驱暑,润泽田苗。 一夜,大雨倾盆! 翌日一早,雨住风停,天光潋滟,碧空如洗! 陈宇却是心绪难平,如坠深渊! 看着怀中熟悉面孔,心中有如万马奔腾! 摸错房门了! 陈宇松开佳人,套上裤子,踩着鞋子,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见院子中无人,便光着臂膀,折返回自己房中。 直到张正道离去半晌,那屋子里,方才响起一阵啜泣之声。 …… 玉儿昨日打了一天牌,腰酸背痛,因此起的稍晚了些,待婢女冬儿敲门叫她,这才起来洗漱。 收整利落,玉儿带着冬儿,离了自己居住的院落,跨过一道月亮门,来到王氏的院中。 娘,您起来没有?”玉儿见王氏的房门紧闭,伸手敲了敲门。 屋中传出王氏的声音:“玉儿……玉儿,娘还未起,你先等等。” 半晌后,王氏人方才打开房门。 “娘,您是不是病了,眼睛怎么这么红?”玉儿关切问道。 王氏尴尬笑笑,急忙回道:“没事,娘昨夜没有睡好,有只大蚊子,一直在叮娘。” 玉儿道:“儿媳稍后让陈伯去要些艾草,晚上烧一烧,驱驱蚊虫。” 王氏见玉儿没有发现异常,松了口气,道:“许是昨夜下雨,蚊虫被浇了出来,娘这身上,被咬了好些个大包。” 玉儿笑道:“孩儿去金莲姐姐那里,讨要些药膏,给娘涂在身上。” 王氏连忙摇头道:“不用了,娘没事的。” “儿媳一早过来找娘,可是有什么事情?”王氏连忙岔开话题问道。 玉儿笑道:“孩儿没事就不能来给娘亲问安么?” 王氏拉扯着玉儿的手,轻声说道:“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玉儿说道:“娘,待会吃完早饭,孩儿陪你聊聊天,免得您老一个人孤单寂寞。” 王氏想起昨夜之事,脸上微红,回道:“这孩子,娘没事就去李姐姐那里聊天,有什么孤独寂寞的。” 二人说了会儿话,玉儿便带着冬儿走了。 王夫人回到房中,望着火炕上杂乱的被褥,羞怯不已。 昨夜闷热,她便独自去浴房中清洗了一下,回来之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只是后来,竟是梦见陈老爷,直到呼吸不畅,方才惊醒过来,本欲挣扎,却也没熬过寂寞,半推半就间,做下糊涂事。 慢慢的陈大官人过上了幸福的生活,陈宇端坐主位,左瞧瞧,又看看,心情舒畅,与自己的大小妻妾,齐聚一堂。 李夫人、王夫人、、玉儿、潘金莲,各有千秋。 其中李氏最媚,且擅风月,床榻之上,作风放浪,是大官人的第一个女人,跟他最久,如今又诞下儿子,地位无可撼动。 金莲冬儿,艳丽妖媚,杏眼含春,,善解人意,是大官人的心头好。 王夫人,,纤腰袅娜,妩媚多姿,讨人喜爱,大官人的掌中宝。 几个女人,是各具风姿,争奇斗艳妻妾成群,男人终极梦想!久违的系统出现了,提示任务完成。 第五十三章隔壁老陈 系统上个世界给了八极拳的奖励,本来陈宇想回现实世界看看,但是系统没什么反应,这次任务,就四个大字,隔壁老陈。 沪市,君悦府,一套起码300平方的豪宅里,上下两层,巨大的落地窗,对面就是东方明珠,俯瞰整个黄浦江。 看了看桌子上的照片这个世界长相挺一般的,从上个世界完成任务,到来到这个世界,这段时间利用股市预知的能力 除了房子账户上有余额有三千多万,还有其他财产之类的。 现在正是上午,太阳并不毒辣。陈宇走到阳台上,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看着滚滚向东流的江水,陈宇不禁想起了前两个世界的人,摇了摇头,放下了想念,这种事情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怎么可能事事十全十美呢。 君悦府层高二十一,陈宇住在16楼。这套房子。价值大概九千多万吧,他这套300多平,折下来就是30万左右一平。一辆a8,黑色顶配,大概是不到200万加上现金三千多万,资产也算过亿了。 前段时间忙着挣钱,陈宇也不知道现在剧情到什么地步了。正好王漫妮就在楼下商场,他打算先去打探一手。 当即转身进屋,收拾一番就下楼了。 走出电梯,陈宇就看到物业人员正在跟一家三口耐心的说着什么。 此三人正是刚刚搬来的顾佳一家人。 看到他们陈宇也就有数了,知道这是剧情刚开始,顾佳刚刚搬到君悦府。 看到陈宇过来,物业人员打了声招呼。看陈宇点点头没有走,物业人员了然,于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陈先生,这是许先生、顾女士,是我们12楼的住户。” 又转头对顾佳二人说道:“这位是陈先生,住在16楼。” 二人对陈宇打了声招呼,还是顾佳会来事儿:“你好陈先生,这是我的丈夫许幻山,我叫顾佳,以后还望多多关照了。” 摆了摆手,陈宇客气道:“叫我陈宇就好,大家互相关照,互相关照。”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小孩,弯腰道:“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多少有点怕生,小声的说:“叔叔好,我叫许子言,5岁了。”小孩被问多了,套路都熟悉了。 倒是给陈宇逗乐了,看了一眼贤惠的站在一旁的顾佳,陈宇对他们说道:“哈哈,小家伙挺活泼的。” “行了,我就住楼上,哪天找时间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你们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跟他们打了声招呼,陈宇就走了。身后顾佳向物业人员打听着刚才见过的陈宇。 物业人员告诉她,陈宇从事金融行业,身家上亿。这在顾佳看来也没什么,她们家也几千万的资产呢,差距不大。 习惯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陈宇要做的就是让顾佳习惯他的存在。哪怕顾佳这种贤妻良母,又有点手腕的女强人,也逃不过处心积虑的陈宇的手心。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陈宇走出大楼,去找附近的商场。 “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今天刚好王曼妮值班,看到陈宇走了过来,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陈宇道:“我来买几套衣服,你随便给我配几套休闲装就可以了“。 王曼妮:“好的,先生,我们店里最近新推了新品,我看很适合你,刚好三种颜色,你先试一下如果合适,你一样买一套就好了。“ 王曼妮很麻利的拿出了衣服,交给了陈宇,陈宇走进了试衣间,换上了新衣服。 陈宇心道:“果然佛靠金装啊,长得再搓,只要衣服足够贵,也会显得特别帅。“ 客服道:“一共16万9千,您是刷卡还是扫码“。 “扫码“,买几件衣服就花了小二十万,陈宇都没这么奢侈过。 回到了君悦府,陈宇躺在自家的大沙发上。 叮咚,叮咚,房门铃声突然响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道:“陈先生,您好,我是楼下米西亚专卖店的琳达,您是我们尊贵的客户,我是给您送vip金卡的。“ 陈宇心想,之前不是王曼妮接待我吗?怎么会是她来送卡。略一思考,陈宇瞬间明白了。 这个琳达原剧情中就和王曼妮不对付,几次陷害她,妥妥的羡慕嫉妒恨。 不过,换了自己以前不也一样吗?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琳达,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还别说,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 在原剧中,和主角王曼妮死磕,被主角光环摧残的不要不要的。 她应该是,看到了今天自己大手笔消费,自己主动找机会来了。 既然有美女主动送上门,自然也没拒之门外的理由。 陈宇于是道:“琳达,是吧,进来坐吧,陪我喝几杯“。 陈宇一手就挽住了,琳达的脖子,装作有些醉酒的模样。 轻轻一带就把琳达带进了房内,琳达虽然刚刚开始有些错愕,但毕竟也是老司机了,以前也和很多选手,交过手,她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 她从陈宇在店里留下的个人信息,通过物业查询到陈宇是这里的业主。 想一想君悦府的房子少说也要12万一平,这么一套大平层没有个五六千万是无论如何也下不来的。 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钻石王老五,这样的机会,在店里又被王曼妮碰到了,让她如何不气。 所以,她趁自己当班的机会,主动找副店长,要了这个送卡的差事。 只是没想到,陈宇这么主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第二天,一大早琳达从陈宇的大床上醒来,感觉整个都苏软了,努力挣扎着穿好衣服,她今天还要上班,陈宇看了看琳达,拿起手机给她转了5万块钱,淡淡道:“你自己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有事和我打电话“。 琳达笑了笑,知道陈宇的意思,她其实看得很开,毕竟也是和很多选手打过交道。 等琳达走了陈宇想了想任务的事。 第五十四章赚钱嘛不磕碜 这三个女主角,陈宇以为正常点儿的也就是顾佳。不管她三观如何,做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她是称职的,其它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王漫妮是典型的又当又立,跟穷人谈物质,跟富人谈爱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不清自己是什么选手。爹妈她也不管,一心奔高枝。最后还他娘的强行洗白,出个国就完事儿了,扯犊子一样。十万好干啥的,那么容易吗。 钟晓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尽管最后整的跟贤妻良母似的。陈宇不想对她与陈屿多做评论,也不打算有什么接触。一点是陈宇对没她没性趣,一点是人家俩人愿打愿挨的,乐意咋作就咋作跟他没关系。 而他们三人的关系,顾佳与钟晓芹还是要好不少。毕竟人家俩人都是同学,这么多年的姐妹,俩人还都是本地人。王漫妮一个外来户,其实是游离在两人之外的,跟顾佳在太太圈外面内个意思差不多。 想了想任务的事,反正顾佳短时间也拿不下晚上找找乐子吧,给王漫妮发了个信息约好晚上吃饭。 陈宇收拾了一下后,又出门走了。 陈宇到地下车起动汽车,去了他的公司。 他整了一个小的工作室,就在他的住所附近不远的一个办公楼里,开车也就是二十多分钟,手下有个二十来号人。 来到公司,找来了手下管事儿的,跟他交代了一番。 主要就是清空之前持有的一些股票,另外再告诉一些股票信息,让手下去操作。本金就上千万,应该能赚不少。 处理了一些日常的事情,又做了一些安排。就这点儿事, 手下员工工作热情也都不错,陈宇不是黑了心的,待遇给的好。平时公司还没啥大事,也没有加班啊、能力也都不错,整体而言特别轻松。 忙活一阵后,时间到了五点多,到了下班的点儿了。 陈宇找了一家有名的饭店订了位置,。 服务行业下班都晚,八点,陈宇开车到了商场附近。没有直接去找她,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就是多多少少的得考虑一下子他人。更不要说陈宇这种,目标明确的了。 威信告诉了王漫妮地址,不一会儿王漫妮就挎着个包过来了。 看着降下车窗,跟她招手的陈宇,她笑着回应了一下。 作为一个长期想要山鸡变凤凰的女人,她对车当然有了解。看到王言的车后,对他的实力有了更近一步的认知。 “抱歉啊,让你久等了。”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王漫妮对身边的陈宇说道。 “也没多长时间,况且等一位漂亮的姑娘有什么关系呢。” “不用太客气,把安全带系好,出发了。”陈宇发动了车子,汇入车流。 “工作一天了,饿的够呛吧。我定了一家饭店,都说那里不错。一会儿多吃点,慰劳一下你。”陈宇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二人到了饭店,点了几个拿手菜,随便的唠了一会儿。 菜上的很快,不大的功夫就上全了。 “味道不错,你多吃点。”陈宇尝了一口,感觉还挺不错的,对王漫妮说道。 “嗯呢,确实挺好吃的。”王漫妮夹了口菜道。 以他的工资吃这种水平的,多少有点够呛。虽说平日里也有人约她,那也不能天天约,顿顿约吧。 有陈宇引导,席间气氛轻松,王漫妮谈性很浓。无论说什么,陈宇总是能接上她说的话,王漫妮越唠越开心。 对王漫妮的话,陈宇是一概不信的。盲目追求与自身水平不符的生活,还不努力进步让自己可以配的上。无论说什么,基本都是放屁。 气氛到那了,那高低得喝点。 在酒精的作用下,王漫妮是放开了。诉说着这些年在沪市生活的不易,把她自己感动的够呛。 虽说喝了不少酒,可王曼妮还是非常清醒的,她的酒量很不错。再说也不是小孩子,俩人第一次见面就往死了喝,那不是有病吗。 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好了,唠也唠尽兴了。时间也不早了,二人收拾了一下,结账就走了。 来到外面,陈宇看着对面的一家酒店,对王漫妮道:“要不去那里好好聊一聊?” 陈宇这么直接还真不算是对她的轻薄冒犯。不说别的,但就陈宇经历的就不少。 无论什么时候,风言风语总是传的很快。 不时的就能听说哪里哪里的经纪人啦,哪里哪里的售楼处置业顾问啦,什么时候卖了一套房是卖一手自己成交的。包括他身边的人有的都明目张胆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毕竟挨一炮赚上万,比去那啥可值钱多了。 这些都可以理解,有的人想卖还卖不出去呢,自己也是一项资本不是吗。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挣扎求存,说道底还是要看钱的。 不能因为人家选择的方式,不被大众认可。从而对人家否定、批判,这是不理智且无脑的。毕竟人家也是通过劳动赚的钱,不同的无非劳动方式而已。 而且供需关系决定了,有市场,才会有供给。 那整一条龙的时候不也很爽嘛。 赚钱吗,不寒掺。 现在这种对待男女之事的态度,这种风气,也说不上到底是好是坏。玩的开的觉得好,玩不开的觉得烂。这玩意儿也没法说的清楚。 那再说道王漫妮这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奢侈品销售,她还一心奔高枝。也不是恶意揣测,在她从业的八年时间之中,按正常的逻辑来讲,以她的姿色,这种事儿指定少不了。 当然不排除她就真的洁身自好,以剧情中她的表现,这种可能真的小之又小。 王漫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了然。 答应陈宇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都是寂寞的都市男女,没啥事多少还是需要点儿爱的。 陈宇为人风趣,自有气度。哪怕外表平平,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而且不像一般人那样把她当成那啥的,以为有钱就可以的内种人。 她对陈宇的印象还不错,聊的还挺好的,对陈宇并不反感。 不能说经验丰富吧,那该有的经历指定是不少的。加上喝了点儿酒,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见她点头同意,陈宇非常直接的搂着她向着对面走去。 陈宇是不肯亏待自己的,直接开了一间套房。 来到房间中,陈宇也没客气,直接就发车了。吃饱喝足了,也差不多唠透了,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一夜风流,略过不提。 第二天,王漫妮醒来看着四周,没有发现陈宇的身影,以为他已经走了。一晌贪欢,露水情缘,她也没有太在意。这主要还是归功于陈宇人好,那是真的说到了她心里。 她不傻,多少也看出来陈宇就是奔着睡她来的。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宇直接一走了之,白瓢了。她可以不要,那你也不能不给啊。正常不应该买点东西啥的,再不济也多少给点钱表示一下子吗。 随意的披上睡袍,下床到旁边倒了一杯水。 陈宇那是真的走到她的心里了,她昨天被陈宇折腾坏了,累够呛,睡了一宿还没缓过来。 酒店不错,多少是个星级。摩天大楼,大城市标配,这个套房又是在顶楼,外面的景色格外的靓丽。 她端着水杯走到大阳台上,看着外面初生的朝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五十五章跟老许喝点 这时陈宇开门走了进来,他已经习惯了,早上起的早。酒店里有健身的地方,还有泳池。他锻炼了一早上,活动活动身体,保持一下状态。 陈宇进门就脱衣服,运动多少的出了点汗,他得洗上那么一洗。 听到动静,在阳台的王漫妮走了进来,正好看到陈宇在脱衣服。 看着他那刀凿斧劈,却又自然流畅的身材。王漫妮不禁想起昨夜的欢愉滋味,不自然的扭了扭。 王漫妮没把睡袍系的太紧,大片的春光袒露着,再加上不自然的双腿。对陈宇这种精力旺盛的选手,真的非常有吸引力。 “没洗漱呢吧,正好咱们一起洗洗。” 陈宇随手把衣服扔在一旁,在王漫妮“啊呀”一声中直接一把抱起她,向着浴室走去。 一时间,浴室里春光满室。 良久,陈宇抱着余韵未消,瘫软无力的王漫妮走了出来。 把她放在床上,陈宇又收拾了一番,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五万。 “给你转了五万,喜欢什么自己买点儿吧。我先走了。” 也不等她说什么没有用的废话,大家各取所需,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陈宇下床无情,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瘫软无力的王漫妮看着陈宇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陈宇哪有那功夫去管王漫妮是什么想法,他还得忙着挖墙角呢。 开车回到君悦府,陈宇刚要乘电梯上楼,正好看到顾佳走出来。 陈宇对着迎面走过来的顾佳说道:“顾小姐,真巧哈,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顾佳对陈宇温和一笑:“是挺巧的,陈先生,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驴唇不对马嘴,标准的华国问候。 “昂。”陈宇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说道:“对了,昨天见你们说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 “昨天刚搬过来,肯定忙。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空啊?我摆一桌,大家多交流交流。” 看陈宇这么热情,顾佳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一个上进心极强的人,对这种扩展人脉的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 昨天也打听清楚了,陈宇咋说也比他们水平高一些。而且还是做金融的,他的人脉肯定比她们家强不少。 思索了一下后,顾佳道:“我不知道我先生今天有没有时间。” “这样吧,我一会儿问问他,要是可以我再联系你。” 陈宇欣然接受:“好的,那咱们加一下威信,我等你消息。” 两人加完威信后,礼貌的道了别。 回到家里,陈宇换了一身衣服,去了他的公司里。 出手之前持有的股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歹那也是几千万的资金。 这些资金好赖的是能够带起水花的,他要是一手全抽出来,引起了动荡。得不得罪人不说,他得少赚多少钱。 因此,这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成的,急不得。 处理了一些事情,又告诉了手下员工几个美股的信息,嘱咐了一番,让他负责。 由于时区的关系,给他调了一下工作时间。让他白天休息,晚上直接在家盯着就行了,有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以陈宇对这个员工的了解,是不怕他有什么小心思的。 无非就是个携款潜逃可能性还不大,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老婆孩子都在本地,在这个孝道传承了数千年的国度中,只要不是疯子没有人想那么干。 再有就是跟着陈宇的消息买呗,这点陈宇无所谓。有胆你就买,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都是自由国度的钱,拿了又怎样。 陈宇估摸着他前几手指定是不敢买。因为人么总是不能承受失败,想赚钱怕有风险,瞻前顾后的。而看到别人挣钱了,再想跟着做那基本就晚了。 交代完事情,陈宇就开车回君悦府了。 陈宇睡醒了伸了个懒腰,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那起桌上的手机,翻了翻消息。 其中有一条顾佳的,说是许幻山没有问题,晚上可以一起聚一聚。 还有几条是王漫妮和琳达的,概括一下就是,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接触一下子。食髓知味,可以理解。陈宇也吊她们,等什么时候缺了再说吧。 其它的就是一些朋友什么的,大小也是身家上亿的老板,怎么会没有两个朋友呢。 看着凑合的,说正经事的,他就回复。不行的就拉倒吧,说没有用的屁话,搭理他干啥。 回完信息,陈宇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私房菜馆,订了一下位置。 当然不是很高端的,内种得提前预约,一般得排几天。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找了一家档次够的就行了。 给顾佳回复了一下,并把地址发给她,约了晚上见面。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陈宇提前到了与顾佳约定的饭店,坐东道让客人等那多不好啊。 陈宇告诉了服务人员他们这边是两男一女带个小孩,让他们看着安排,这种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绝对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了没一会儿,顾佳一家三口就到了。 陈宇在包房里坐着,看着三人进来,起身迎接道:“许先生,又见面了,一会儿咱们两个可得好好唠唠。” “好说,好说。陈先生不要太客气,我叫许幻山,叫我幻山就好。” 陈宇道:“哈哈,好好,那大家都别客气。我叫陈宇,叫我名字好了。” 说着看向顾佳:“来,顾佳,子言也快入坐。” 陈宇招呼服务员整点儿茶水。之前陈宇就交代过了,看见三人进来就开始走菜。 待都坐下后,陈宇道:“我之前打听到这家饭店还可以,口碑比较不错。” “我也是第一次来,就让他们看着安排了。二位可不要挑我啊。” 许幻山说道:“陈宇你太客气了,我们怎么会挑你呢。菜不菜的无所谓,主要大家交朋友嘛。” 顾佳在一边带孩子,也回复着他。 上菜的速度还可以,几人喝茶唠嗑还没咋地呢,菜就上来了。 有菜岂能无酒,这一桌子的华夏菜,必须得配上白酒,要不然吃菜总是差点儿意思。 他没想给顾佳倒酒,毕竟还有孩子要照顾。没想到顾佳也是场面人,说啥也得喝一杯。陈宇意思着劝了一下就算了,给她少倒了一杯。 “来,我提一杯。庆祝我们今天聚在一起,庆祝一下大家相识。” 顾佳、许幻山两人纷纷举起酒杯,三人碰了一下杯,一口干了。 第五十六章鸡贼的老陈 “吃菜,吃菜,尝尝怎么样。” 陈宇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吃了会儿菜,大家扯了几句闲篇儿。和许幻山碰了一杯,陈宇问道:“还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许幻山回答说:“我们家是做烟花的,承接各种庆祝活动啥的。顾佳是全职太太,在家照顾子言。” “昂,了解,回头我看看有没有朋友需要烟花啥的,给你们介绍一下子。” 听陈宇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谱,两口子那也是连连道谢。 在内边照顾孩子吃饭的顾佳问道:“陈宇,我听物业的人说你是做金融的?具体哪方面的呀?” 顾佳还是有点数的,她就提了一嘴物业人员说陈宇是做金融的。 像君悦府那种楼盘,管理是很严格的。物业人员多嘴多舌的,陈宇要是发作一下,那几个欠儿欠儿的谁也跑不了。 陈宇估摸着可能是当时的内几个人说了一嘴,她后来又找钟晓芹打听了一手。 “也没别的,就倒腾倒腾股票啥的。你们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 陈宇没说什么有钱可以投一手的屁话,交浅言深从来都是大忌,说那玩意儿好像跟个大骗子似的,不太好。 他现在没有帮顾佳的想法。 咋说这个剧情世界,对陈宇来讲就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人都有血有肉,都有自己的想法。 顾佳与许幻山之间的矛盾,一方面是顾佳性格强势,一方面是搬到君悦府后,经历的一些事情所导致的。 他要是给顾佳整的啊啊顺利,人家俩人要是越过越恩爱,哪还有他老陈什么事。 咋说也得等许幻山认识林有有之后,他才能有动作。 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隐晦的舔,在顾佳的心中立起来。 因此,席间陈宇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妙语连珠,活跃气氛。一点没有大家初见唠嗑费劲的尴尬。 许幻山的酒量怎么跟陈宇比呢,半斤下去明显的有点儿上头了。在陈宇的刻意引导下,许幻山和他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 同时也不忘主攻目标,一点儿没冷落到顾佳。 对许子言也是表现出极度的喜爱,并给他平等对话的资格。小孩子吗,存在感偏低,所以特别的想要表现,想要被认可。 小孩子都是非常敏感的,许子言也感受到了陈宇的不同。那家伙一口一个陈叔的,叫的格外亲热。 想要接近一个爱子如命的母亲,那么从她的孩子入手绝对是最高效的办法。陈宇保证,回家许子言肯定有事儿没事儿就念叨他。 顾佳很明显的感觉到许子言的开心,不说别的,平时吃饭那个费劲,现在饭都吃两碗了。 看着勾肩搭背、胡话连篇的两人,顾佳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许幻山与陈宇巨大的差距。 她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陈宇这样的人。 尽管长相平凡,说的话总是让人如沐春风,有时不经意的蹦出两句话总是发人深省。有时不经意的看上一眼,仿佛看到一头高卧的猛虎,仔细看去,却又一切如常,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相比起来,许幻山就完犊子了。 他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在顾佳看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气。为人执拗,倔强。对世界看法天真,不通人情,不懂事故。 跟许幻山在一起,多是她向下兼容。 “要是幻山也如陈宇这般该多好。” 她不自矜的把两个人拼成一个她理想中的许幻山。 想着想着人就呆住了。 许子言在那大口的吃着菜,半天没听到到顾佳说话,扒拉了一下顾佳:“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许子言的动作唤醒了走神瞎想的顾佳,看见听到动静的许幻山陈宇二人齐唰唰的看着她。 对着陈宇的目光,顾佳想起刚才瞎想的情形,感觉脸有点儿烫。不过她也喝了点酒,别人也看不出来。 她解释说道:“没事,就是走神了刚才。”说完看了陈宇一眼,就继续哄孩子了。 看着大口吃菜的爱情结晶,她又想起了同许幻山的甜蜜往事。 “不管他怎么样,都是我一生最爱的人,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他。” 顾佳坚定了一下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气。 但是她也不自觉的对这个幽默风趣、说话得体、自有气度又智慧非常的男人印象甚好,好感度飙升。 陈宇注意到顾佳说完话看他的眼神,心里就有数了。俗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结果显而易见,他老陈是什么人都能够相提并论的吗。 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陈宇和许幻山早就喝多了。 陈宇不能说没事,但是他还清醒,装着一幅喝多了的完犊子样。正常人喝一斤多都得完犊子,因此顾佳也没有怀疑他装醉。 不同的是,许幻山是真完犊子了。七八两的量,被陈宇灌了一斤,早不省人事了。陈宇比许幻山喝的多,劝酒吗,主要就是个自杀袭击。他也喝了一斤多, 两人互相搭着肩膀,含糊不清的说着废话。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三晃的往外走。 这就苦了顾佳了,不仅要照顾孩子,还得照顾许幻山陈宇两人。 当然主要是照顾许幻山,陈宇交给了服务员照顾。 都住在君悦府,顾佳也不可能让陈宇自己回去。找了个代驾把喝多了的两人放到后排,她带着许子言坐副驾驶一起回到了君悦府。 物业值班人员看到顾佳带着两个醉汉和一个孩子,非常贴心的来了两个人搀扶着陈宇还有许幻山。 顾佳先把许幻山和孩子送到家里,让保姆照顾他们。她则是又跟着物业把陈宇送到了16楼,她也不放心陈宇。没别的,要是陈宇出点啥事儿,他们指定是有点责任,那多不好啊。更何况她对这个新交的朋友很有好感。 和物业的人来到16楼,她看到大门的智能锁范了难。虽然智能锁也有钥匙孔,可都他妈智能了,谁没事出门还带钥匙啊。 问旁边的物业人员有没有什么办法。 物业的人表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陈宇醒过来或者干脆找开锁的。 顾佳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物业的人先回去了,她在那搀着陈宇问他密码是多少。 陈宇多贼啊,眼看就他俩人,他还是喝多状态。机会不能放过,砸吧着嘴直接身子一摊,脚步踉跄的往后退到墙上。身体靠着墙就往下出溜。 顾佳也不能眼睁睁的看陈宇往地上躺啊,走过去费劲的架住陈宇。 有了依靠的陈宇顺势一把揽住顾佳肩膀,半靠在墙上,止住了下滑的身体。 感觉到陈宇搂在她肩膀上那一只手的温度,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以及贴着身体感受到的肌肉。顾佳娇躯一颤,身体僵硬。 她适应了一下后,才拍了拍陈宇:“陈宇,醒醒,到家了。” “醒醒,陈宇,到家了。你把门打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