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寻长生》 第一章 阴阳无常 三月初八,百无禁忌。 郭北县,县衙。 “叉出去,叉出去!”师爷十分不耐烦的摆着手。 两个衙役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叉了出去。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男子大喊着。 “再闹把你关进大牢!” “看什么看。”衙役一声喊,四周的人散去,如受惊的鸟雀。 巡街回来的王哲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老侯,怎么回事啊?” “前天那人的儿子让黄公子骑马撞死了,他就告到了衙门里,黄公子什么人啊,县令大人怎么可能治他的罪,再闹下去搞不好真的要关进大牢了!”一旁的候助叹了口气。 “黄公子?” “前几天刚回来的,进城的时候可热闹了,咱们不是远远见过吗,身穿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扬。 听说身边还带着一个高手,说什么入了品的,听说咱们朱捕头在他手底下过不了三招!” “是吗,那是高手啊,咱们七八個人都打不赢朱捕头,朱捕头说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那人得多厉害啊!”王哲惊叹道。 “听他吹牛,我还说我能夜御十女呢,你信吗?不过我听说那黄公子昨天在外面村镇里抢了一个姑娘,还把人家父母都打伤了,真不是东西!” “小点声,走了,今天请你吃酒。”王哲笑着拍了拍老侯的肩膀。 ...... 入了夜,城里一片寂静。 清冷的月光下,郭北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黄家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黑衣,蒙着面,在屋顶上向这院子里望了望, 有一处屋子里亮着灯,还有说话声。 屋子里,一桌上好的酒菜,两个人,下首位置坐着一个翩翩公子,二十出头年纪,面容俊朗,一身锦衣。 他对面坐着一个劲装汉子,三十多岁模样,面色冷硬,身旁放着一把刀。 “能得先生相助是我的荣幸,我敬先生一杯。”公子端起了酒杯。 “公子客气了。” 两人刚刚举起酒杯,就听外面传来啪啦一声脆响。 有人! 那劲装男子一伸手便把刀握在手中,来到门口,没急着出门,先是透过门缝朝外望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瓦片。 投石问路, 嘎吱,门打开,劲装汉子拿着刀来到了院子里,冷冷的盯着黑衣人。 “你是何人?” “黄公子,你想去哪啊?”黑衣人冲他身后喊了一声。 劲装男子头也不回,抽刀出鞘。 “接暗器!”对方一挥手,嗖嗖破风声飞来,劲装男子急躲,却看到了一抹光,好似流星一般。接着他便脖子一凉,夜风灌进了喉咙里。 那劲装汉子捂住了喉咙,鲜血顺着指尖流出,眼睛瞪得老大,满脸的惊骇。 “好,好......” 他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好什么呀好?就这,还高手?!”黑衣人也是一脸的惊讶。 黑衣人眼前出现了一本,闪耀着光芒,封面上有四个古朴大字《阴阳无常》。 古书翻开,原本空白的页面上出现一行行的文字。 “周朝,滥杀无辜十八人,伤三十六人,当诛!” 奖,《罗汉功》。” 似有一道飞虹飞入那黑衣人身中,只有他一人能感受到,接着脑海之中便多了一些修炼的法门。 此乃内炼之法,佛门正宗,练习内功之基石,练成之后可修得“金刚气”。 “果然也是个恶人,该杀,这次总算是奖了有价值的东西!” “黄公子,该你了!”黑衣人抬头望着惊慌失措的黄公子。 “伱,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给了你多少钱?” “你爹让我来杀你,他说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愧对列祖列宗。” “不可能,绝不可能!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他给了你多少钱,我给你两倍,不,五倍、十倍!” “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你不能杀我,我刚刚拜入了三合宗,我......” 光芒一闪,黄公子的话便被斩断,他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睛,后退几步,撞到了桌子上,碗盘掉了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黄恒安,滥杀无辜十二人,毁十一人清白,伤六十四人,当诛! 奖,“望气术”!” 黑衣人看到又有一道亮光飞起,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天地之间,万物有灵,山川、河流、飞鸟、走兽、阴宅、阳宅皆有特殊的气场,或微弱,或强盛,望气可知吉凶,晓变化。 此乃术法之道。 顿时大量的知识涌入了脑海之中,不过顷刻的功夫,他便已经学会了这“望气术”。 斩杀了这两个恶人之后,那黑衣人便上翻墙离开。 “杀人了,杀人了!” 半夜里响起了尖叫声,刺破了县城的宁静。 郭北县城一隅,一处一进的院落。 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收起铁剑,脱去了夜行衣,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正是郭北县,衙门捕快-王哲。 “今日之收获实在是丰盛,比得上过去一年,主要是这一门功法,一门术法,确实罕见,那内炼之法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大约两年前的一个晚上,王哲还在另外一个世界,听着浪漫情歌和一个漂亮妹子对饮。 当时对方俏脸绯红,醉眼迷离,已有七分醉意,王哲心花怒放,结果突然就昏过去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虽然极不情愿,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大雍,郭北县,衙门捕快,子承父业。 没有成为王侯将相,也没成为乞丐囚徒,不好不坏。 当他抓到一个小偷之后,那本古书《阴阳无常》便突然出现,就像传闻之中的那些“金手指”一般。 抓住坏人,或者斩杀坏人都有奖励。 比如抓住小偷,会奖他一些银子。抓住飞贼,他收获了“轻身术”,这些奖励被他擒拿或者斩杀的恶人有关。 这两年的时间里,他先后获得了不少的银钱,学会了“轻身术”,“飞镖”,“铁布衫”,“擒拿手”,还有《流光剑》,就是他今夜里斩杀周朝和黄恒安的剑法。 剑出若流光一道,迅捷无比,美丽、致命。 第二章 罗汉功 春宵楼 郭北县并不大,平日里也还算太平,王哲能在两年内有这些收获,主要还是因为参加了一次剿匪的行动,从几个山匪身上得来的奖励。 “且试试这《罗汉功》!” 王哲来到院中,胸挺膝开,勾腮拔顶,舌顶上腭,双目平视,呼吸均匀,气注丹田,意念守一,一气呵成,仿佛整个动作仿佛练习了数百遍一般。 他先前得到的“铁布衫”乃是外练之法,练力、练肉、练筋骨,打熬身体,功成之后,皮糙肉厚、力气大增。 只是其中内练之法少有提及,且并不详细。 这《罗汉功》则不同,一十八式,全为内练之法。 这第一式桩功乃是根本,万法皆从此中出,诸巧尽从里面来。但却也是最难,寻常修炼,至少要练三年,方可入门。 那周朝就是不愿意忍受枯燥苦修,没打好基础便练后面的招式,就好似空中楼阁,无根浮萍,风一吹就散,水一冲就漂。 王哲却是醍醐灌顶,最难的门槛轻松跨过,省了数年苦修。 站桩一个约么半個时辰之后他便感觉腹中一团温热,十分的舒坦。内练得法,真气将生。 收功休息,一觉到天明。 次日清晨,闻鸡鸣起床。 晨练,站桩修内功。 这两年来,虽然有“外挂”在身,他却也是日夜修炼。 如那“流光剑”,字学会之后,每日挥剑不下千次,风雨无阻,这才有了那一剑的灿烂。 一个时辰之后收功,吃饭,锁好门,去衙门当差。 进了衙门就看到老侯跟自己使眼色,拉着他到了角落里。 “昨天夜里出大事了!”老侯低声道。 “什么事啊?” “黄家公子和他那请来的那位高手被杀了,就在黄家府上。”老侯説话的时候眼中透着几分喜色。 “老侯,我怎么看你说这事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唉,你不要乱说,黄公子死了,我很悲痛的。”老侯立即变得板着脸道。 过了一会,捕头朱晓前来点卯,然后带着一众捕快进了衙门大堂。 县令,县丞,县尉,郭北县三巨头罕见的都露面了,一个个黑着脸,好像昨天夜生活很不和谐的样子。 这么隆重,果然还是因为昨天夜里发生的黄公子被杀一事。 县令说起昨天夜里发生的凶案直接拍了桌子。 要求十天之内破案,任何人不准告假,他亲自督办此案,县尉具体负责。 随后一众捕快都被派了出去,打探线索,照例王哲和老侯一组。 刚出衙门没走多远又碰到了昨天来衙门告状的那个人男子。老侯快步走上去,一把将他拦住,被他拽到了一个角落里。 “昨天夜里黄公子在家中遇害,是不是你雇人行凶?”老侯低声问道。 “啊,那个人祸害死了?太好了,苍天有眼啊!”那人先是一愣,然后身体颤抖,流出了泪水。 “不是我,我盼着他死,可我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钱啊!”这个干瘦的汉子连忙解释道。 “那你要么离远点,要么现在就跟我进衙门,把你关入大牢!” “我走,我这就走!”那人急忙转身就跑,跑的很快,生怕跑慢了被抓进大牢。 王哲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他知道老侯这是好心,那人要是现在敢去县衙闹腾,铁定被抓进大牢,一顿刑罚,屈打成招。 “希望那家伙可别被这件事情牵扯到才好。”老侯叹了口气。 “走吧,咱们去找找有什么线索。”王哲道。 “找什么,那周朝可是高手,咱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朱捕头的对手,朱捕头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谁能杀他,咱们郭北县怎么可能这等人物?” “你什么意思?” “杀黄公子的要么是路过的侠客,路见不平,除暴安良,杀了那祸害!要么是仇家从城外跟过来了,不管那一种,现在估计人家早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劫财啊?” “不是,那黄老爷家财万贯,昨天夜里就没少几两银子。”老侯摇摇头。 其实昨天晚上王哲本来是打算顺手捞点银子的,但是担心被黄府的佣人发现,本真慎重、稳重的原则,就没在黄府逗留。 “行啊,分析的很有道理吗!” “那是自然,伱当我这十几年的捕快白干了?”老侯笑着道。 老侯名叫候助,和王哲已故的父亲曾是至交好友,在衙门里很照顾王哲。 平日不管是查案还是巡逻,他们两个人多半是在一起。 “所以这事啊,咱们做做样子就行了。” “那位黄老爷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流水的县官,铁打的黄老爷,他才是郭北县真正的当家人,他这一回来,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风雨,多少人跟着遭殃!”老侯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在各条街道上转了几圈就到了中午,找个地方吃了点东西,继续转悠。看着天色将暗便回到了县衙,交差回家。 因为顺道收了点谢钱,候助便请王哲到酒肆吃酒。 这里酒水混浊,里面还有些酒糟,骤喝还真是有些难以下咽,好在王哲已经习惯了。 一碗酒下了肚,老侯的话便多了起来。 “今天仵作验尸,那被杀两个人都是一剑封喉,身上再没第二处伤口,你说那剑得多快啊,真想见识见识!” “那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春宵楼看姑娘呢,你什么时候请我去啊?”王哲笑着道。 “哎,色是刮骨的钢刀,你年纪轻轻的,不要沾染那些坏毛病。” “嗯,我想想,你这个月应该是去了四次,不对,是五次。” “我那是去查案,很辛苦的!”老侯义正言辞道。 “嗯,理解,那肯定是很辛苦,体力活吗,注意点身体,上了年纪可得节制!” 从酒肆回到家里,王哲临睡前继续练功,“流光剑”,“罗汉功”。 一连三天,他们都装模作样的全力破案,四处搜查线索,其实谁都知道,这案子就凭他们这些人根本破不了。 第四天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会落下雨来。 郭北县赫赫有名的黄老爷回来了。 第三章 黄老爷 望气术 黄老爷名为黄珅,从他爷爷那一辈开始就开始在郭北县崭露头角,到了他这一辈更是了不得。 钱庄、赌坊、当铺、丝绸...... 很多人都在暗地里说,郭北县真正当家做主的是黄老爷,县令大人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很快黄家就派人将黄恒安和周朝的尸体带了回去,还带走了和这次事件相关的的卷宗,另外还有一个人在县衙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 黄府,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脸色阴沉的好似乌云密布的天空。 这是他的儿子, 走到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没。 在郭北县,他黄家的狗出去都敢横着走,谁敢动他黄珅的儿子! 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两位先生可看出什么线索?” “公子和周朝都是被从正面一剑封喉。周朝算是八品的修为。 根据卷宗的记录和府里下人的描述,那凶手和他交手很短暂,要这么干净利索的杀死周朝,对方可能是中三境,六品的修为。 今天我查过郭北县的户籍,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若有六品修为想必也不会窝在这样一个小县城里。 所以,这歹人极有可能是在公子回来的路上碰到的,或者以前结的仇,我听说公子回来时动静颇大,还有他在三合宗有没有什么仇家?” 黄珅听后脸色阴沉的更厉害了。 “恒安虽然有些纨绔,但还是分得清轻重,他在三合宗很收敛,而且刚进三合宗这么短的时间,不至于何人结下生死大仇!” “那就从他回来的路上开始查。” 雨是下午开始下的,淅淅沥沥,下了雨,街上的行人就更少了。 “老侯,最近不要去春宵楼了,也不要饮酒了。” 王哲看着候助的气色不好,便以施展“望气术”,只见他头顶上的白气有些弱,掺杂着点点灰色,这是身体孱弱,将生疾病的征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候助颇有些不解。 “看你脸色不好,这两天是不是感觉浑身乏力,还有些发冷?” “咦,你怎么知道?”老侯一愣,他这两天身体的确是不舒服,症状也和王哲说的一样。 “都写在脸上呢,赶紧去找個郎中看看吧,身子不行了,可就没法去春宵楼查案了。” 看着王哲一脸郑重的表情,吓得老侯急忙去找郎中开了几副药。 不过两天老侯的脸色就好看了些。 王哲再用“望气术”看他头上的气,其中的灰色斑点已经消失不见,这说明的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健康。 这天,衙门接到了报案,县城外一个村子里死了人。 捕头朱晓带着王哲和老侯两个人去了现场,地点是城外山村的一户人家。 死者是两个人,看样子是夫妻,倒在地上,捂着喉咙,瞪着眼睛,满脸的惊恐,地下是两滩血。 两个人的伤口都在喉咙,和黄恒安的伤口一样。 其中一个人他们都认识,前两天还去过衙门告状,就是孩子被黄恒安骑马撞死的那个男子。 “那个人还没走,他为什么杀这两口子啊?”老侯惊讶道。 “不对,不是同一个人,这伤口是不一样。”朱晓摇摇头。 王哲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面无表情,眼神很冷。 尸体要带回去交给仵作验尸。 他们刚回城里,又有人来报案,村子里有人死了。 死者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同样的伤口,同样的死因,不同的是两个人的脸上、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看样子好像是被鞭子抽的。 “这两个人就是前些日子被黄公子抢走的姑娘的父母,他们身上的伤应该是被黄公子打的。”老侯在王哲耳旁低声道。 四个人,死因都一样, 接到消息的县令大人脸色阴沉的可怕。 “猖狂,太猖狂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哎,你说县令大人这是骂谁呢?”不远处的房间里,老侯手里拿着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低声和王哲说话。 “这两件案子到底是谁干的,他会不知道?” 王哲只是笑了笑。 “你小子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想姑娘了?”老侯察觉到了王哲今天有些异常。 “没有。”王哲笑着摇了摇头。 “待会去我家里吃酒。”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 交了差,候助拉着王哲来到了自己家中,候助也是孤身一人,早些年还有个妻子,出意外身亡了,从那之后就没再娶,所以常去“春宵楼”。 几个小菜,一壶浊酒。 “今天那四个人是黄老爷派人杀得。”候助喝了一碗酒。 “我也猜到了,他们是无辜的。”王哲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入口七分辛辣,三分苦涩。 这是因为自己杀了他的儿子,他这是找人泄愤,同时还试图栽赃嫁祸! 那老东西真是该死! “当然是无辜的,我们都能想得到,那县令县丞他们会想不到?不只是他们四个,黄老爷子府上还死了六个人,有看家护院的,有丫鬟,有厨子。” “这是黄老爷在杀人给他儿子陪葬呢!” “什么?!”王哲听后满脸的震惊,握起了拳,然后松开,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 “我觉得这也可能是那位黄老爷使得一计,如果那位除暴安良的侠客没有走,而是还在郭北县,或者在这附近,你说他如果听到这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杀回来,宰了黄珅。”王哲道。 他其实在刚刚一瞬间已经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就中计了,那黄老爷可是老狐狸了,一定设好了圈套,等着他呢!要是我,就赶紧走,唉,这个世道啊,百姓命贱如蝼蚁啊!”老侯叹了口气。 王哲默默地饮酒。 老侯说的有道理,这世道,恶人是杀不尽的,也不能急于一时。 从老侯这里离开,回到家中,王哲烧了三炷香,洒了三碗酒,祭奠那些无辜死去的亡魂。 然后继续练功,第二天还是点卯、当差,一如往常。 他没有冲动,毕竟他现在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而且那黄家几代的家业还在,一时半刻他也跑不了。 第四章 鬼面獾 七日之后,黄恒安下葬,郭北县有头脸的人物都去了。 “一个祸害死了居然还这么风光?”老侯听后颇有些不屑。 “老侯,慎言。”王哲笑了笑。 随着黄恒安的下葬,这件事情到这里似乎就告一段落了。 十天的期限到了,县令大人把他们这些人臭骂了一顿,黄恒安被杀的案子自然是没有破。 这案子似乎也就不了了之,生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点卯、当差、练功,平淡又充实。 这一天,点卯之后,几个人便跟着捕头朱晓来到校尉身前,身体颇为肥胖的县尉脸色阴沉如水。 一个捕头七個捕快跟着骑着马的县尉出了城,步行走了十几里路,累的口干舌燥,将近中午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山村。 早有两个人等在村口见他们到来,急忙上前跟县尉说了几句话,帮他牵马。 “老侯,今天县尉大人这是怎么了?”王哲轻声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看他这表情估计我们有的忙了!”老侯道。 一个年轻的村民在前面带路,县尉在前,他们几个人跟在身后,沿着蜿蜒的山路进了山中。 山中林木茂盛,鸟儿在树上鸣叫,清澈的溪流在山间流淌,处处生机盎然。 过了一会,他们在一处坟地前停了下来。 这是? 在场的人都愣住,眼前这座坟被扒开,棺材板都被掀开,里面的尸体也不见了。 扒人家祖坟,这得多大的仇恨啊! 县尉的表情更是睚眦欲裂。 “查,给我查,查出来是谁干的,我要扒了他的皮。”他怒吼着。 一旁的捕头朱晓听后立给一众捕快即安排任务,搜查线索,务必尽快的找到盗墓贼和丢失的尸首。 王哲和老侯一组,从墓葬附近开始搜索起来。 “老侯,那墓里埋的什么人啊,校尉大人如此大动肝火?” “还能有谁,校尉大人的父亲呗。你忘了上个月他父亲病逝,我们还凑过份子钱的。”老侯低声道。 “难怪如此恼火,不过这事情有些古怪,一般的盗墓贼顶多是偷盗墓里的财宝,不会动棺材里的尸体,那棺材里的尸体哪去了?” “找呗,这次事大了,找不到盗墓贼,咱们别想着回去了,找替罪羊都不行,唉,你干什么呢?” 只见王哲离开山道,来到荒草中蹲在地上看着荒草里一处脚印,前面又出现一处脚印。 “这脚印有问题。” “不就是脚印吗,能有什么问题?” “这应该是官靴留下的痕迹,山村里的人谁会穿官靴?” “你确定?”老侯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后辈。 “八九不离十。”王哲点点头。 这是他学会了“追踪术”之后所获得的知识和能力。 他曾经在抓到一个盗贼之后学会了“追踪术”,那盗贼以前还在其它的县城当过捕快。 “追踪术”可以通过辨识分析脚印、气息等痕迹来追踪。 他刚刚看到了倒伏的荒草就想到了可能有人从这里经过,看到了地上的脚印,通过大小和形状就分析了出了很可能是官靴留下的。 还有,他鼻子微微抽动。 “老侯,你有没有闻到什么怪味?” “什么味?”老侯一脸茫然。 臭味,淡淡的腐臭味,好似烂肉。 是尸体,那具丢失的尸体曾经从这里经过。 王哲循着脚印一路向前,老侯跟在后面。翻过了山岭,来到了山后,一处山坳里面,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说你小子到底发现了什么?”老侯喘着粗气。 他觉得今天眼前这个人后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王哲看着地下的一摊血,还有一些皮毛,蹲下来仔细看了看。 顺着脚印继续向前,腥臭的味道越来越重。王哲看着前面,在山岭的背面树林与荒草掩盖之下,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山洞。 王哲双目微阖,以“望气之法”看向老侯,只见那黑洞之中有黑气飘出。 里面有东西! 就在这时,上面山上突然传来了喊声。 “什么东西!” 啊,一声惨叫。 “妖怪啊!” 沙,沙,沙,林子里传来一阵声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朝着这个方向跑过来。 王哲盯着林子里,看着晃动的荒草,却不见人影,他迅速的拔出了腰刀,一旁的老侯见状也跟着拔出了刀。 “阿哲,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到啊?”老侯十分的紧张。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人!” 王哲已经以望气之法看到了顺林之中有一道黑气朝着他们逼近,速度极快,黑气之中还带着几分血色。 “什么?!”老侯听后脸色大变。 “阿哲,呆会别那么拼,保命要紧。”老侯吓得自己都在打哆嗦,还不忘提醒王哲。 嗯,王哲点点头,盯着前面树林,微微调整着呼吸。 “来了!”他低吼了一声。 唰,一道黑影从草里钻了出来,浑身青黑,头似狗,面如鬼,掌似人脚,长着利爪,带着一股腥风。 见到他们两个人拦路,张嘴露出獠牙,发出怪吼声。 “这是什么东西?!”老侯一下子愣住了。 在这一刹那间,整个人就仿佛丢了魂似的,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那怪物跳起来张口就咬。 完了,老侯已经闭上了眼睛。 “闪开!”王哲一把将他推开。 一抹流光,鲜血飞溅,那怪物嗖的一下子没入了林中不见了。 老侯瘫倒在地,嘶,呼,大口喘着粗气,显然是吓坏了。 王哲持刀盯着山洞方向,那里面的黑气可是不比刚才那个怪物差。 就在这个时候,那本古书再次出现,浮现在王哲面前,闪耀着光芒,翻开一页空白,上面再次出现几行字。 “鬼面獾,山中精怪,喜食人肉,杀八人,食五人。当诛。奖,精怪内丹一粒。” 他手中多了一粒花生米一般大小的圆润珠子,拿在手里有些清凉。 “死了,这么容易吗?”王哲扭头看了一眼山林里。 这时候王哲意识到,原来不单单斩杀恶人,斩杀山中精怪也有收获。 如此一来,“路”变得更宽了。 第五章 一刀斩 “那怪物呢?”回过神来的候助四下张望,发现怪物不见了。 “别在这呆了,赶紧走,说不定那个怪物还会再回来!”他急忙拽着王哲离开。 他们两个人上了山,在山岭的另一侧看到了三个捕快倒在地上哀嚎着,他们被刚才的怪物抓伤了,伤口已经变成了青黑色。 就眼前这种情况肯定不能继续在山上搜寻“盗墓贼”了,几個人急忙将伤者背下了山,回到村子里。 “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 盗墓贼没抓到,还伤了几个捕快,气的县尉对着他们一顿臭骂。 气归气,人不能放着不管,他们立即将受伤的捕快送回了城里,找大夫医治。 回到郭北县的时候,那几个人不单单是伤口,伤口附近大面积的皮肤都变成了漆黑色,流出来的血水都是黑色的,脸上也透着不详的青色。 王哲暗中以“望气术”看这三个人,只见他们头顶上的一缕白气已经完全变灰了,不同于老侯生病时候那种点点灰色。 他立即意识到,这几个人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那大夫看了看他们的伤口,脸色变得很凝重,急忙询问,他们是怎么受伤的。 当他听到王哲描述那“鬼面獾”的模样时眉头都皱了起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哎,他们这伤我治不了,照这位捕爷所说,你们遇到的那应该是在山中专门以墓葬之中的尸体为食物的“鬼面獾”。 它长久吞食身体,身上就产生了尸毒,要解这种毒得用它的牙齿磨成粉才可以。” “我现在只能配些药材,尽量的延缓毒性的发作,至于能拖多久就看他们的造化了。”那大夫道。 送这三个捕快回家的时候,他们家里人开到他们这个人模样都十分的担忧,甚至当场就哭出来了。 人出去的时候好好的,怎么回来的时候就这样子了? “还好你推了我一把,否则我也得和他们一样!”老侯感慨道。 “阿哲,你说怎么才能抓到那妖怪呢?” “怎么,你想救人?在山村看见那怪物的时候你可是吓得腿都软了!” “我那是一时没防备,那怪物也的确是吓人,一看到它那模样,我脑袋嗡的一下子,哎,你没这种感觉吗?” “没有,不就是一只獾吗?就是长的磕碜点!”王哲摇摇头。 他当时还真没怎么害怕,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刀,长久的练习已经成了本能,然后一刀毙命。 “同僚这么多年,咱不能见死不救吧?”老侯道。 到底是相处了两年的同僚,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要不咱们去那山村问问村里人?”王哲道。 他知道那“鬼面獾”已经被杀死了,尸体应该还在那山林里,现在去取回来就行了。 “好,走。”两人回衙门说了一声就去了山村。 这一番折腾,两人到了山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吃尸体的妖怪,伱说的应该是鬼面獾。”村子的里正听了两人的话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那是以尸体为食的妖怪,它不只吃尸体,还吃人,据说它在山林间快的像一阵风,长的像鬼一样,看到它就会被吓掉魂,被抓到或是咬到会浑身青黑七窍流血而亡。” “对,对,对,就是它!”一旁的老侯直点头。 “听着这么可怕,怎么一刀就死了,难道被我杀的那只是未成年的?”王哲内心有些疑惑。 “那该怎么抓它呢?” 听了老侯他们的来意之后,里正表示会让村里人帮忙。 毕竟这么一个妖怪在山上他们也害怕,这些年有几个人在山上莫名其妙的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还以为被狼吃了,现在想来可能是被那“鬼面獾”给吃了。 “鬼面獾怕火,怕阳光,以古墓为巢穴。” 他们商量了一下,趁着天色未黑,先去山上看看,里正找了几个还算健壮的汉子跟着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和棍棒。 上了山,到了山后,王哲循着山里荒草里的血迹很快就找到了“鬼面獾”的尸体。 只是这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身上血肉已经被什么东西啃食一空。 “这,这是这回事?”老侯见状愣住了! 王哲急忙施展“望气术”望向那山林之中的山洞,只见从里面飘出来的黑气比他离开之前看到的更浓郁了。 “那里面到底是身么东西?” “嗯,这些人又是怎么回事?”他瞥见和他们一起上山的人眉宇之间隐隐有血光,头顶的白气之中也透着血色。 “不管怎么说他们有救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老侯道。 他就觉得这林子里阴森森,感觉浑身发毛,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回到山村,王哲发现村子里还有其他人头顶中的气透着血光,这可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旁击侧敲的打听了一下,那几个人并非一家人。 “莫非这个山村要出什么事?瘟疫、地震、还是匪患,亦或者和他在后山看到的那股黑气有关?”王哲想到了在山后山洞里看到的那道黑气。 王哲无法确定,但还是找到了村里的里正,特意提醒了一番。提醒他最近警醒一些,发现可疑的事情及时报官。 “那盗墓兽不是已经抓到了吗?”里正听了王哲的话很是疑惑。 “那种山中精怪未必只有一只,山里或许还有其它的什么。” 然后两个人就带着那“鬼面獾”残缺不全的尸体回到了县城,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亮明了身份方才得以进城。 他们先去找了郎中,将那的“鬼面獾”的牙齿取下,磨成了粉,先到了离着医馆最近的捕快家中,用温水给他服下。 过了一会功夫,这位捕快就开始呕吐起来,吐出来的东西腥臭无比,整间屋子里都是刺鼻的味道。 又过了约么一炷香的功夫,王哲以“望气术”看到他脸上不详的青黑色消散了大半,看着是没有性命之忧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那大夫说的法子还真有用!” 第六章 易筋洗髓 受伤的几个捕快分别服下了解药之后,都是呕吐不止,呕吐物满屋的腥臭,眼看着脸上的青黑色褪去,命都保住了。 这几个同僚和他们的家人自然是对王哲和候助两个人十分的感激,给了他们一些银钱表示感谢,都被老侯拒绝了。 回去的时候老侯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认识老侯这么久,王哲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心,比从“春宵楼”回来还开心。 要不是时间太晚,老侯肯定又要请他吃酒了。 回到家里,吃过饭,稍待片刻之后,王哲取出了那一颗精怪的内丹,拿在手里。 “这内丹服用之后应该能提升功力吧?” 将内丹服下之后起初只觉得腹中一点清凉,渐渐有些发胀。 王哲意识到这可能是内丹散发出来的灵气,于是他便在这远中练起“罗汉功”,从第一式开始,一式接一式。 双掌推云、拈花拖叶、仙猿摘果、双峰插云、倒海排山…… 腹内那一团凉气很快被吸收,然后化为一道道的细流在四肢百骸流转。 那“内丹”之中所蕴含的灵力被他吸收,在他体内化为真气。起先只是一缕,随着他不断的练功,那真气越来越多。 沿着身体内的经络不停流转,一路冲关破穴,好似一道河流,遇到淤塞之处,起先只是淌过去,后来随着数量的增加便是直接重开那淤塞。 这是在打通他身体之中经络。 王哲沉浸其中,渐入忘我境界。 待他将那一枚“内丹”之中的灵力彻底吸收已经是后半夜。 他只觉浑身暖洋洋,精神饱满,充满力量,只是身上有些黏糊糊的,隐隐有酸臭味。 “这是易筋洗髓了?这一枚内丹怕是抵得上一年的苦修。” 他急忙打水洗了冷水澡,之后感觉整個人隐隐不一样了。 通体舒坦不说,看东西都似乎不刚才清晰了许多。 随后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天便亮了。 清晨去街边吃早餐,一碗粥、几块蒸饼,无污染,无添加,自然的味道。 吃过早餐,衙门点卯,开始新的一天。 见到了老侯带着“鬼面獾”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来到了衙门,衙门的差役和捕快无不对他交口称赞。 候助脸上乐开花,仿佛这辈子没这么风光过。 捕头朱晓特意夸奖了他们两个人,顺便要走了那“鬼面獾”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拍着胸脯说会向县尉大人为他们请功。 过了一会功夫,他们便看到捕头朱晓乐呵呵的回来了,显得十分开心,八尺多高的身材,走路都带风,虎虎生威的那种。 “那厮真不要脸,他把抓到”鬼面獾“的功劳独占了!”巡街的时候,候助气愤道。 “这不很正常吗,功劳是上司的,过错是下属的。奖赏他们领,黑锅我们背。”王哲笑着道,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这朱晓别看这身材高大,貌似一条好汉,可是办起事来那还不如个小孩呢。 “可是校尉还赏了他五两银子,足够去春宵楼两回了,他一点没分给我们!”候助道。 “那是有些过分了。”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两人正巡街呢,突然有一个女子慌慌张张的跑到他们面前。 “两位捕爷,我女儿不见了!” “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 原来这女子夫妇今天早晨起来发现自己女儿不在屋子里,院子里也没有,院门还是关着的,他们两个人吓坏了,丈夫还在四处寻找女儿踪迹,她便过来报官。 王哲和老侯两人急忙来到女子家中,转了一圈。 “有人来过,把你女儿偷走了!”王哲道。 他在院墙下的泥土里发生了发现了陌生的脚印,在院墙上发现了翻墙留下来的痕迹,在屋子里还嗅到了淡淡的香气。 “你们今天早晨起来的时间是不是比往常要晚,而且起来有些头晕。” “对,对。”女子将那点头。 是迷香,夜里有人用迷香迷昏了他们,然后偷走了他们的女儿。 “求两位捕爷救救我女儿啊!”女子哭泣着跪倒在地上。 “你先起来,快起来。” 王哲来到了外面巷子里,顺着沾着泥土的足迹追了出去,行不多远,那足迹便断了。 “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看那足迹是不懂轻功的,深夜城门已经关上,出不了城……”王哲暗中分析着。 那边老侯也在询问那女子这两天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倒是她的一个邻居提了个醒,说看到一个陌生人最近两天在巷子口转悠。 问清楚了大概相貌,两人便分头行动,候助回衙门找人帮忙。 王哲则是继续搜索,询问巷子里的住户。一户人家说昨夜里院中的狗突然叫过。 “那就是这个方向了。” 王哲路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巷子里一个人看到他急忙转身往回走。 “站住!”王哲冲那人喊了一声。 那人拔腿就跑,跑了没几步就感觉背后一阵风,一只手扣住了自己的肩膀,接着肩膀一阵剧痛,身体力量一下子卸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捕爷,饶命,你,你为什么抓我啊?” “你跑什么?”王哲看了看他的相貌,和那丢孩子的女子邻居虽说的很像。 “走,跟我回衙门!” 老侯刚领着人出来就碰到王压着人回衙门。 “阿哲,伱怎么这么快就抓到人了?” “碰巧在街上遇到他,看着贼眉鼠眼,不像好人,就抓了。”王哲笑着道。 人抓进了大牢。 那古书再次出现在眼前。 “李阿福,盗窃四次,折白银十六两三钱,偷拐孩童两次,当刑。奖白银二十两。” “这还是个惯犯。二十两银子,也不错了,可以改善一下生活了。”王哲心道。 这《阴阳无常》的奖励和抓的人有很大的关系,作恶多端,奖励便多一些,一些功法也是那些被抓或被斩杀的贼人修炼过的。 这两年捉到一些小偷、毛贼这类的多半是会奖些银钱。 最初他练习的“铁布衫”乃是横练的功夫,打熬筋骨,需要一些药物配合,饭量也大了不少,也没攒下多少银钱。 第七章 一朵血云 这李阿福被抓进大牢之后,上来先是一通盘问,看着可疑,然后一顿刑罚招呼,很快什么都招了。 孩子是他偷的,现在还被他藏在地窖里,没能卖出去,同时他也透露出来一个重要消息。 郭北城外有一伙人在贩卖孩童,但是他们只要女孩。 问出了消息之后,身高八尺的捕头朱晓立即带人赶往李阿福的家里,按照李阿福交代的找到了地窖。 打开外面的盖板,地窖里果然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她被绳子捆着,嘴里塞着破布,满脸的惊恐,十分的可怜。 他们将孩子送回家中,那户人家抱着孩子,感激不尽。 顺便给了一点“谢钱”,朱晓笑着收入囊。 “这厮好不要脸!”候助见状气愤道。 王哲笑了笑,这家伙虽然十分让人讨厌,但是这么喜欢出风头对他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回到衙门之后他们将城外有人贩卖孩童事情上报,县尉听后亲自带人出城,来到了那破旧的山神庙外。 结果那里空荡荡,别说人了,连只鸟都没有,什么都没抓到。 回到了城里,得了二十两银子,王哲自然是要请老侯吃酒的。 点了几个下酒菜,要了两個硬菜,一盆羊肉,一直烧鹅,打打牙祭。 “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得找个人成家了,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帮你提亲。”喝了两碗酒,候助就关心起王哲的人生大事。 “急什么?”王哲笑着道,他现在这还不到二十岁。 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就挺好,无牵无挂的,何况自己身上有《阴阳无常》这本奇书,这可是个大秘密,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还不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父亲已经开始张罗我的婚事了,后来我就认识了......” 提起往事,候助的脸上突然露出几分苦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离开酒肆的时候,候助已经醉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王哲将他送回了家中。 次日有开始了熟悉的捕快生活,点卯、巡街、听着同僚吹牛、八卦,去酒肆吃酒。 期间王哲旁敲侧击的打听黄老爷的消息,只打听到他又请来了两位高手,具体有多高谁也不知道。 于是他决定再等等。 平静的生活没过几天就被打断。 这天风和日丽,上午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进了县衙报官,说他们村子里出事了,死了好多人。 县尉亲自带人去查案,因为出事是他的老家。 还没进山村,王哲从吹来的风中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双眼微阖,施展“望气术”望向山村上空,看到了一片血色,如同朵血云笼罩在村子上。 进了村子,他们来到了出事的一户人家。 县尉进去之后很快就出来,脸色十分的难看,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有两个进去的捕快出来脸色都白了,扶着墙直吐。 “怎么回事,这么严重吗?” 王哲进去之后也是一下子愣住,只见床铺、墙壁、桌子,满屋子到处都是血以及筋肉、骨骼、脏腑的碎渣,就好像是一个屠宰现场。 更可怕的是,这些尸体的大部分血肉都消失不见,从现场的情况来开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 地上有血色的脚印,明显的要比常人的脚掌大一些。 接连看了三户人家,皆是如此。 王哲上次离开时担忧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这个村子遇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王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后山看到的那一股黑气。 “会不会是那东西干的?” 看着自己的家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县尉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他也是有些见识的人,一看现场这个情况就能够猜到,这十有八九是有什么怪物进了山村。 一夜之间居然造成了四户人家全部遇难,整个村里的人都十分的恐慌,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甚至有些人已经离开了山村,却亲戚家里避难。 现场留下的线索也很明显,带血的脚印通向了山里,可是没人敢去追。 王哲在山村施展“望气术”朝着山中看去,能够看到山林之中有一道黑气飘出来,好似一道炊烟,比上次他看到的时候不知道要强多少。 县尉单独和村子里的长辈谈了很久,在处理完那四户人家的尸体之后带着一众捕快离开,走的很快,急匆匆,迫不及待。 他们也怕死! “阿哲,你说那些人是被什么杀死的?” “山里的妖怪啊。” “我知道,什么妖怪啊?” “那我哪知道,山魈、恶鬼、僵尸。” 刚才在山村的房间里,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臭气,好似放了很多天的肉腐烂的味道。 当日在山上寻找失踪的县尉父亲的尸骸时候他也曾味道过类似的味道。 回到县衙之后,县尉立即去找县令大人商量此事,到底是他的家乡,他的父老乡亲,不能放着不管。 如果郭北县这边没办法解决的话他打算去金华城寻求帮助。 不巧黄珅正好也在,听闻此事之后表示家中正好有两位高人,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县尉听后大喜。第二天,一大早县尉便又带着一众捕快去了村子里。 不同的是,这一次还有两个人和他们一起,这两个人骑着马,看着三十多岁年纪。 一个身材高大,络腮胡,浓眉大眼,背后一把重剑,一个中等身材,面白,留着几缕胡须。 “阿哲,这两位是什么人呢?”老侯低声问道。 “不知道。”王哲摇摇头,示意他少说话。 他暗中以“望气术”望向这两个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与中不同的气。 那身材高大之人身上的气粗壮凝炼,常人之气如一缕白烟,好似一条线,他的气就好似气好似一道烟柱,很多线拧成的麻绳。 另外一个人那气也比常人粗壮凝练很多,其中还掺杂着丝丝的青色。 同时这二人身上还有血色,不是在脸上眉宇之间血光之灾的那种,而在身上,这是造下杀孽的征兆,血色越浓,杀孽越重。 这两个人没少杀人,王哲也猜测他们两个人应该就是黄珅请来的高手。 “那两户人家可能就是被他们杀死的。” 第八章 糯米 僵尸 “高手吗,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的本事?待会要好好留意一番!”王哲暗中观察着那两个人。 众人来到了村中,黄珅请来的那两位高手立即查验了现场,之后他们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去找县尉,他们想要进山,希望县尉能够派遣捕快帮忙。 过了没多久,几辆马车也进了山村,马车上装满了酒坛,还有几张大网,一捆绑着油毡的火把,这些都是他们请黄珅准备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向村子里买了两只羊,准备一起带上山。 听说要上山搜寻杀害村民的妖怪,这些个捕快表现的十分抗拒。 “怕什么,一个個的胆小鬼,护佑一方平安是我们的职责!”捕头朱晓说的是慷慨激昂,义正言辞。 但是这都没用,众人还是不愿意进山。 “进山,每人白银五十两!”那白面男子只说了一句话,这些捕快的眼睛就亮了。 钱帛动人心,五十两啊,顶的上他们好几年的俸禄。 “我们两个人走在最前面,真要是遇到了妖怪,你们可以随时跑。” 这句话或多或少的打消了一些人的担忧。 “谁要是不去,回去就把这身衣服脱了!”县尉大人冷冷的一句话。 威逼利诱,齐了。 于是这几个捕快跟着那两位上了山,每个捕快身上都背着一个酒坛子,朱晓手持钢刀,威风凛凛的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 王哲则是暗中递了一包米给老侯。 “这是什么?糯米,还是生的,带这个做什么?”老侯打开一开直接愣住了。 “我听说这东西可以驱邪,万一管用呢,带在身上又不沉。” “你说那杀人的是什么怪物啊?” “不知道。”王哲摇了摇头。 现场留下了血脚印,墙壁上有指甲的抓痕,最有可能的是什么,僵尸! 至于这糯米是否对僵尸有效,他也不知道,万一有用呢? “就是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本事行不行,可别把这些人搭进去!”他抬头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两个人。 “咱们背的这酒坛子里面是什么?”候助指了指背后。 “应该是火油!”王哲道。 虽然外面封着口,但是王哲还是能够闻到淡淡的火油味。 “看样子,那两个人似乎是已经猜到那个杀人的怪物是什么,并且想到了对付它的方法。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管这件事情。 除魔卫道?肯定没那么高尚,估计是能从那妖怪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嘶,阿哲,我怎么觉得这山林里阴森森的。” “心理作用。” “哎,我说待会一定小心地点,觉得不对劲立即就跑,这不丢人,保命要紧。”老侯低声道。 嗯,王哲点点头。 走着走着,他回头看了看。 “看什么呢?”候助也跟着回头。 “咱们的捕头啊!”王哲撇撇嘴。 刚才还威风凛凛走在前面,一副十分勇敢模样的朱晓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这厮什么时候跑到最后面去了?” “县尉大人回去之后捕头便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后面,我想他是要为我们殿后。”王哲道。 他现在的五感十分敏锐,有十分留意四周的动静,刚才朱晓那点小动作,他自然是看到了。 “这厮,呸!”候助吐了口唾沫。 那两位高人在前面打头,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脚下和四周,他们显然是找到了僵尸行进的路径。 僵尸路过的地方出了留下脚印之外,那些草木都枯萎了,这是遭受了尸毒侵蚀的表现。 “别碰,离远点!” 看到老侯好奇的看着一棵树干上青黑色刮痕,王哲拽了他一下。 “好好盯着那两个人,我总觉得他们没安好心!”王哲指了指前面的那个人。 嗯,嗯,老侯点点头。 王哲若无其事的环视四周,悄悄地取出几粒糯米,扔在了那僵尸留下的脚印上,顷刻间,那几粒米变成了青黑色,好似炒焦了一般。 “还真有用!” 他们翻过了山,下山来到了两山之间的山谷中,顺着山谷不断的深入,走了很长一段距离。 起先还能听到一些鸟叫声,慢慢的一点鸟叫虫鸣都听不到。 王哲看到远处一处林子里飘散出来一道黑气十分的浓郁。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停住脚步,示意后面的人都停下来。 那身材高大的男子取出一把匕首,将那两只山羊身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然后驱赶着那两只山羊朝着那个山洞的方向跑去。 咩,山羊发出痛苦不安的喊声。 在靠近山洞之后,山洞之中突然冲出一道黑影,接着便将那两只山羊抓了进去,甚至都没看清楚是什么模样,片刻功夫之后就没了动静。 看到这一幕的一众捕快都傻眼。 “妖怪!”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接着他们便不自觉的后退。 他们可是见识过了山村之中那几户人家的惨状,不想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不用怕,它畏惧阳光和火焰,白天是不敢出来的!”身材高大的男子道。 “阿哲,他说的真的吗?”老侯的脸色也变的很白。 “就算是真的,你看看这天,你再看看咱们附近,能照进了几缕阳光?” 王哲指了指天空,云彩遮住了太阳,又指了指四周,林木茂盛,还有远处的山峰遮挡了一部分阳光,他们就在山的阴影里。 “你记得来时的路吗?” “记得。” “待会出了问题马上跑,谁都不要管。”王哲叮嘱道。 “那你呢?”老侯听后不禁问道。 “伱放心,我一定跑的比你快!”王哲咧嘴一笑。 就在这个时候,身材高大的男子让大家把身上背的酒坛解下来,聚集到了一起,抬手朝着山洞方向扔过去,啪的一声,酒坛子碎掉,紧接着他便扔了一个火把过去。 轰隆一声,火焰大盛,瞬间就引燃了四周的草木。 那白面男子从口袋之中掏出一张黄纸,口中念念有词,撒手扔出,那张黄纸便在半空之中燃烧,接着林子里就起了风,那风吹着火焰直朝那山洞里涌。 隐约听到山洞里传来阵阵咆哮声。 火焰被风卷进了山洞,山林里的火焰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第九章 浮光掠影 一剑封喉 “咱不会被这火给烧死吧?”老侯担忧的望着越来越大的火势。 王哲以“望气术”看着四周这些个捕快同僚,面带血色,头顶那一缕白气之中的血色越来越浓,几乎已经变成了血色。 “要出事!” “老侯,赶紧提醒他们,让他们留神,随时准备跑。”王哲小声道。 老侯立即去提醒那几个捕快,然后回到了王哲的身旁。 “阿哲,咱们溜吧?” 王哲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山谷大部分地方已经完全是在阴影里,没有阳光照射过来。 他们身后的山林一片安静,听不到鸟叫虫鸣。 “哎,朱捕头呢?” 那位身高八尺的大汉居然不见了。 “那厮一定是早跑了!”老侯咬着牙道。 地面隐隐一阵晃动,轰隆,突然泥土爆开,一道黑影从地下窜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最近那一個捕快头就直接爆开,血肉横飞。 跑! 王哲喊了一声,老侯转身就跑。另外几个捕快楞了一下,也立即逃跑。 那大汉背后重剑出鞘,一剑将那僵尸斩飞出去,紧接着那白面男子扔出数道符纸贴在僵尸身上,化作火焰,瞬间就将那僵尸点燃。 僵尸身上黑气翻滚,火焰很快就黯淡下去,猛地冲向附近还未跑远的捕快,瞬间就将他们身体撕碎,鲜血吸入身体之中。 一个,两个, 几个捕快尖叫着四散逃窜,慌乱之下甚至有人朝着山谷更深处逃去。 持剑男子一个跳跃,轻巧的来到了僵尸身后,一剑斩出,却被那僵尸一只手臂挡住,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他扫出去。 “这僵尸怎么如此的厉害?!” “定然是吞食了什么宝物!” 此时王哲也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到了一个相对较高的地方,停了下来,躲藏在在暗处看着下面两个人对战那僵尸。 身材高大的汉子用剑,白面男子用的则是符箓。 那僵尸则是周身笼罩着一团黑气,看不清楚什么模样,只是身材甚是高大,居然比那八尺多高的持剑男子还要高出半头。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擅长符箓,这算是道法吧?”王哲暗道。 白面男子取出一张符箓,一副很是肉疼的表情,甩出去,那道符箓化为一道流光,破开了僵尸身上的黑气一下子贴在僵尸的额头上,顿时僵尸被定住不动了。 “那符箓还真是玄妙,能定僵尸,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定住人!”王哲见状眼睛微微一眯。 见僵尸被定住,持剑男子上前一剑斩在那僵尸的脖子上,咔嚓一声,那僵尸的脖子断了,脑袋却未落下,耷拉在身体上。 接着便有一道黑气从他的脖颈之中冲出来。 “可惜这一道四品灵符!”那白面男子很是心疼道。 “还是先取内丹吧,看这修为定有内丹,一粒内丹足够换取二十张四品灵符了。”持剑男子道。 他持剑走近那僵尸,一剑划开了僵尸的肚子,想要寻找着“内丹”。 却不料那僵尸的肚子一下子炸开,黑气、黑血一并飞散出去。 他急忙跳起,好似一只受惊的飞鸟。一旁的白面男子也是急退。 黑气笼罩着僵尸,贴在他额头上的那张符箓受到了黑气的侵染,上面的灵光很快黯淡。 “不好,我中毒了!” 那持剑男左臂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衣衫上破开了一个洞,撕开衣衫,左臂有一点青黑色的瘢痕,在迅速扩散。 那白面男子脸色微微发青,刚刚他吸进去了一点尸气。 “走!” “现在走太可惜了!”白面男子道。 这两个人都从身上取出丹药服下。 就在此时那僵尸居然缓缓的抬起手臂。 剑光一闪,僵尸的一只手臂被斩断,断口处有又尸气冲散出来。 “这僵尸有古怪!它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尸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刚才跑错了路的捕快发现不对劲,又跑了回来,从那二人不远处经过,看了他们一眼。 “你过来。”那持剑男子叫住他。 “我不过去!”那捕快想要跑,持剑男子掠起如大鸟,一下子将他制住,然后提着到了浑身冒着黑气的僵尸面前。 “杀了它!” “我,我不敢!”那捕快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噗,一剑刺在他的肩膀上。啊,他一声惨叫。 “拿刀,捅它的肚子,就一下。”持剑男子道。 捕快颤颤巍巍的持刀靠近了那僵尸,一刀同下去,尸气一下子散开,有一团冲在他的脸上,躲闪不及。 那捕快惨叫一声,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没气了,面庞很快腐烂。 沙沙,树林里传来什么动静。 “谁?” 几十步之外,一个人探头看了看,又躲藏了起来。 “朱捕头让我来过来看看!”一个声音从树林后传来。 “你过来。” “我,我不敢!”树林后那人道。 持剑壮汉深吸了口气,突然拔地而起,两个起落便来到了林子里,看到了持刀的捕快。 尚未落地,伸手就抓。 突然,突然眼前一抹亮光,灿烂若流星,迅若雷霆,让他刹那间失神。 他觉得喉咙一凉,有风灌了进来。 落地之后急忙伸手捂住喉咙,鲜血从指缝流出。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骇的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轻捕快,持剑指着他。 “是,是你?!” “是我。”王哲点点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八尺大汉踉跄了几步,举起剑,似乎还要斩,只是浑身的力气已经被抽走,生机正在迅速的从他身上流逝。 咕咚一声,他跪倒在地,当啷,沉重的铁剑砸落,距离王哲不过三步的距离。 神异的古书在此出现,闪着光芒,翻开。 “孙垚,杀无辜者三十四人,灭门一次,伤八十四人。罪大恶极,当诛,奖《浮光掠影》。” 瞬间,似有一道光华飞入身体,一道功法印入脑海之中。 恍惚间,王哲看到了一道光影一闪而过,速度极快。 “浮光掠影”乃是一门轻功,练到高深处就好似光影一闪,迅疾无比。 为了这一门功法,孙垚杀了一家七口,灭门。 第十章 清静经 “孙垚!” 见孙垚离去却迟迟没有回来,剩下那白面男子不免心生疑虑,朝树林里喊了一声,却迟迟没听到回应。 看看眼前被定住的僵尸,犹豫了一番,他转身进了树林,寻找孙垚,却看到对方趴在地上。 “孙垚,孙垚!” 他叫了两声对方没动静,翻过来一看,对方一只手捂着喉咙,眼睛瞪了老大,满脸惊恐。 “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起身,十分警惕的环视四周,神情有些惊慌,伸手想要取符纸,却看到一道光在眼前亮起,还未看清楚是什么便感觉喉咙一凉。 急忙伸手捂住,一阵温热涌出,是鲜血,他颤颤巍巍的指着王哲,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的惊骇。 这表情和刚才的孙垚如出一辙。 “是,是你!?” “是我!” “你,你……” “使诈对吗?对付你们这种人渣还讲什么光明正大,能弄死你们就行,这么个死法都便宜你们了!”王哲道。 “这样多好,不用刀光剑影,不用拼个伱死我活,就是太考验演技。” 王哲并没有靠前,他怕这位用符箓的家伙身上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没有用出来。 只见这白面男子一手捂着喉咙,想要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一手掏向口袋,似乎是要找什么。 他拿出了一个瓶子,却没能拿住,掉在了地上,低头想要捡起来,噗通一声倒下,最终伸手抓住了那個小瓷瓶,却没能打开它。 “魏杰仁,杀无辜者二十二人,伤七十六人,毁人清白十六次,抢劫三次,折白银一万两,当诛。奖《清静经》。” 一道流光之后,一部道家经文出现在脑海之中。 常诵《清静经》可以静心、炼神、斩心魔。 地上的两具尸体,鲜血流了一地。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他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位高手居然就在郭北县,今天一直就在他们身边! 王哲在他们身上搜索了一番,两瓶丹药,一些银票,还有几张符箓。 “还剩一个!” 王哲看着还不断向外散发尸气的僵尸,不远处的火焰还在燃烧着,就快要烧过来。 “这个该怎么处理?”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到一定距离。 僵尸没动弹,贴在头上的灵符已经满是裂痕,即将失效。 王哲将身上带来的糯米全部以“暗器”的手法撒了出去,落在那些翻涌的尸气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而且很快就变成了焦炭。 这点糯米顶多给这僵尸挠痒痒都算不上。 王哲急忙环顾四周,眼睛一亮,他看到那边还有几坛火油尚未用完。 他立即取过来将那它们扔在僵尸附近,然后将孙垚和魏杰仁的尸体提过来,扔了过去,跑的远远的,一个火把扔过去。 轰隆一声,火焰冲天,王哲转身就跑,他身后烈焰和尸气接触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反应,发生了爆炸,气浪翻滚,尘土飞扬,方圆百步之内的草木尽数折断、倒伏。 呸,呸,呸,咳咳, “还好我隔得远。” 王哲伸手扫掉落在头上的灰尘。 “也不知道死了没?”王哲盯着燃烧的大火。 就在他朝着火焰张望的时候,眼前那本《阴阳无常》再次浮现,翻开,空白的纸张上出现一行行黑色的文字。 “僵尸,口含灵珠,死而不化,食太岁,生变化,杀食十五人,当杀!奖,内丹一枚。” 有光华一闪而没,一粒滴溜溜、圆滚滚的内丹出现在王哲手中。 这应该就是那孙垚和魏仁杰费尽心思想要获得的内丹。 那两人用尽了手段,眼看就要成功,最后却是白白便宜了王哲。 “口含灵珠,还吃了太岁,难怪那么厉害!”王哲心道。 沙沙沙,王哲听到身后的树林里传来声音。 “谁?!”他喊了一声。 “是我!” 不远处的树林后探出一个头来,正朝这边张望。 却是去而复返的老侯。他拿着刀,脸色微微发白,身体还有谢颤抖。 “你小子怎么还在这里?你不要命了!”老侯近到身前,压低了声音道,同时不安的向那燃烧着的火焰望去。 “老侯,你怎么来了?”王哲将拔出了几寸的刀按了回去。 “你说呢,我翻过了山发现你没回去,等了一会又不见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不跑在这里干什么!”老侯十分生气道。 “我听到听到喊声,又看到了爆炸,就又折回来看看。”王哲指了指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两位高手呢?” “不知道,兴许是和那僵尸同归于尽了吧?” “赶紧走吧!” “我再看看。” “看什么看,你不要命了,赶紧走!”老侯拽着王哲就走。 “你啊,好奇心太重!你好好想想你爹临走前是怎么交代你的……”一路上老侯喋喋不休。 王哲跟在他身后咧嘴笑着,心里暖暖的。 “你还笑!?” 山村里, 县尉大人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带着一队捕快前来办案,有四个人不见了,另外黄老爷请来的那两位高手也没回来。 这十有八九是出意外了,他该怎么和县令大人解释,怎么和黄老爷解释? “还高手呢,我呸!” 另外那几个逃回来的捕快惊魂未定。 他们哪见过那种怪物,身影都没看清楚,同伴就变成了碎肉,这也太可怕了。 王哲和老侯找到同僚的时候,朱晓正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喝茶。 “我说,捕头咱们赶紧回城吧!这天都快黑了,万一那怪物来了怎么办?”一个捕快在他身旁低声道。 “就是!” “慌什么,县尉大人不还在这吗?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问问县尉大人。” 朱晓去找县尉的时候却听里正说一盏茶之前他就已经骑着马走了!” “这厮,狗辈!”朱晓眼睛一瞪。 “走!”一甩袖子,当先离开,大步流星,似乎急着回城里吃饭。 “几位大人,那我们,我们怎么办呢?”里正急切的问道,却无人应答。 这些人都被吓破了胆了,谁还顾得管那山村百姓的死活! 第十一章 不出三日定有血光之灾 “老人家,你也不用太担心,兴许那两位高人已经将那妖怪降伏了!再说后面山火那么大,就算被那两位高人降伏,也被大火烧死了!” 王哲看着老人满是忧愁的神情,眼中殷切的眼神便上前宽慰道。 多了也不能说,总不能说他确定那僵尸已经被杀死了,这说法有破绽。 “山火?那会不会把整片山都烧着了呀?”老人有担心道。 嗯,这倒是也是个麻烦! 王哲看了一眼山后那已经飘到了天空之中滚滚浓烟。 可是那么大的山火,他也灭不了啊! “哎,有转机。” 他以“望气术”望向天空,只见热气上涌,云气翻滚,天空在发生变化,水汽在汇聚,可能会下雨。 这“望气之法”不单单可以看人,还可以看天,观天而是识“气”。 “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下雨了。” “啊,哪有那么巧的事?”老人听后一愣,他算是听出来,眼前这个年轻的捕快就是在糊弄自己。 “您老回去吧,不用送了!”王哲笑着道。 “哎,这些衙门的人呢!”老人叹了口气,望向山上,脸上的忧愁之色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重了。 离开山村,王哲停住脚步,回头施展“望气术”望向那山村。 只见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漂浮在山村上空,好似云朵一般血色已经散去,这说明危机已经解除了。 “看什么呢?你该不会想回去帮忙吧?”见王哲突然停住,老侯来到他身旁轻声问道。 “我哪有那个本事,我看这天会不会下雨呢。”王哲抬手指了指天空。 “老侯你看天上似乎是有乌云,似乎是要下雨了!” “哪啊,我怎么看不出来?” “所以让少去春宵楼,这四十多岁,眼就花了。” “赶紧走,你看看,那些家伙都跑没影了。” 他们朝前一看,短短的功夫,那一众捕快就跑出去很远了,几乎是一溜小跑回到了郭北县城, 山村里,吧嗒,吧嗒,有雨滴从天而降,落在了老人的脸上。 他人抬头望去,只见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密密麻麻。 “这,真的下雨了?!”老人十分的惊讶。 郭北县城之中, “捡一条命,捡一条命啊,阿哲,今晚,春宵楼!”回到城里之后老侯抚着胸口道。 “你可拉倒吧,伱今晚去了也是有心无力,白给人家送温暖。” “唉,你这就小瞧我了,我可是宝刀不老,春宵楼的姑娘都说好,今晚带你见识见识!” “忙了一天,又惊又吓的,也累了,还是回家早点休息吧。” “哎,可惜阿亮他们,都怪县尉那厮!” 交了差,回到了家中,吃了些东西填报了肚子。 天黑之后,夜深人静之时。 王哲服下了那枚内丹,然后练习《罗汉功》吸收其中的灵力。 一招一式,沉浑、厚重,动如大河,静如山岳, 他只觉得身体之中有一道气息在不停的流转,就好似一条小溪,在流淌的过程之中不断的变大,一路上冲开了数条淤塞的经络。 慢慢的,他的头顶上冒气了热气。 一直到了天将黎明,王哲方才将这粒内丹彻底的炼化吸收掉。 这其中蕴含的灵力也要远胜上一次杀那“鬼面獾”获得内丹,这一颗内丹足足帮他增加了五年的功力。 收功之后,王哲只觉得神圆气足,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 非但如此,他感觉自己的五感也增强了许多,他甚至能够听院墙几丈之外老鼠走动的声音。 一身大汗,粘稠酸臭。 洗刷之后,眼看着天色将亮,他也便不在休息,而是静诵了一遍《清静经》,诵读一遍便感觉心神宁静不少。 忙了一夜,腹内空空, 去外面店铺吃了一些早餐之后便去了衙门。 上午阳光灿烂,王哲和老侯两個人巡街。 “我听说黄老爷请来的那两个高手一夜未归,你说会不会是出了意外。”老侯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那不是好事吗?” “祸害死了当然要开心,可惜,阿亮他们再也回不来了!”老侯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悲伤。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他们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拜托我照顾好他们的父母、孩子!” 老侯突然停住脚步,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上面能发给他们多少“抚恤银”,县尉、朱捕头是不是又会扣下点。要不咱们凑点钱,去阿亮他们几个人家里看看?” “好啊。”王哲点点头。 自己这位同僚实际上心地很善良且多愁善感的男人。 “阿哲,如果今天死的是我,你说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心难过?” “春宵楼的姑娘们,因为她们又少了一个给她们送银子的长期客户。” “她们,小荷,小杏,还有小芸......或许吧。” “别自作多情了,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的。”王哲笑着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说不定哪天黑白无常就会来勾魂了!” “哎,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况且有我在,他们来了也白来!”王哲拍了拍腰上的刀。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吹牛皮了。”老侯笑道。 他们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看到一辆马车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出了城。 “那是黄老爷的车,他怎么出城了呢?”老侯指了指那辆马车。 “是啊,这时候出去做什么?”王哲微微眯着眼睛。 本来他还想趁着那两位护卫不在,今天夜里去拜访一下这位黄老爷呢! “难道是因为那两个人的死缺乏安全感?” “咦,里头还有一个人。” 刚才他以望气之法朝着马车望去的时候,看到马车里有两缕气,其中一缕是红色,另外一缕则是青色。 红色乃是富贵之人,青色乃是修行之人身上气。 “这么快又请了一个帮手吗?” 已经远去的那架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锦袍的黄珅,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眉毛稀疏,闭着眼睛。 “先生,离开郭北城就没事了?” “嗯,你若留在郭北县,不出三日,定有血光之灾!”中年男子道。 第十二章 装神弄鬼 “先生可能算出何人要杀我?”黄珅听后急忙问道。 “你好好想想有什么仇家?” “仇家吗?那多了去了!但是其中绝大部分在结仇之后很快就被灭口了,有那么两三个比较棘手的,但最近这段时间大家一直相安无事,难道是他们?”黄珅心想。 “那就先下手为强,把他们通通杀了!”黄珅的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还有孙垚和魏杰仁一夜未归,可能是出了意外,他们昨天去的地方你可知道?我得去看看。” “好,我带先生去。” 马车来到了山村,那中年男子独自一人进了山林,昨天这里突然下了一场雨,山路泥泞、湿滑。 山林虽然茂密,但是他没费太多的功夫就找到了僵尸爆炸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容易找,远远的就能看到。 那孙垚和魏杰仁已经被炸的尸骨无存,只留下了一把重剑。 倒是那具僵尸的尸骨还有些断臂残肢,他蹲下来仔细的翻看了一番。 “这僵尸已经蕴灵了,多半是修炼有些时日,定有内丹,如此毁掉,实在可惜!” “两个废物!” 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在这爆炸的现场转了一圈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山谷,回到了马车上。 “先生,孙垚和魏仁杰两位?” “已经死了,和那僵尸同归于尽。” “两位先生为民除害,舍身降魔,实在是让人钦佩啊!”黄珅赞叹道。 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听后笑了笑,自然不会把这恭维的话当真。 那两个家伙什么德行,为何而来,自己知道,眼前这位老狐狸也知道! “大人交代的事情要尽快办,不能耽误。” “是,这几天一直没有耽搁,那两位先生不在了,我这边......”黄珅急忙道。 “自然是会再派人过来协助你的。” “那便好。”黄珅笑着道。 嘎吱,嘎吱,马车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山村,渐渐远去。 入夜之后,郭北县静悄悄的。 王哲换上了夜行衣,出了门。 夜色之下,他施展轻功,“浮光掠影”,功如其名,只见一道光影,人边已经掠过,这比那“轻身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一丈多高院墙一下子就上去,王哲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只飞鸟,一缕清风,身子轻飘飘的,脚下一点,人已经在几丈之外。 来到了黄珅的宅院之中,以“望气术”观察这庭院,没有看到黄珅的气。 “还真没回来。这大半夜的总不能白来一趟。” 王哲顺手带走了几百两银子和一些银票。 在半道上,他正准备回去,突然想起了白天和候助之间的谈话,便改变了路线,径直去了县衙,县令大人的住处。 他住的地方很好找,因为王哲先前来过。 “只是不知道今夜县令大人在那一位夫人住处。” 这位县令大人的夫人可不止一位。王哲站在墙头上以“望气术”望着院子里,很快就找到了那位县令大人所在住的地方。 县令所散发出来的“气”是红色,比那位黄老爷还稍稍差一些。 嘎吱一声,一扇窗户开被打开,凉风吹进了屋子里。 大床上,县令大人正怀抱着一位佳人,睡得正香。 “大人,大人......” “谁?!”县令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四下张望。突然看到打开的窗户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谁,谁在外面?”县令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大人,我是冯有亮啊,大人救救我,大人救救我!” 鬼魅一般的声音随着夜风飘了进来,吓得那县令一哆嗦,脸色苍白。 “冯友亮,你,你不是死了吗?”那县令的声音在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 “老爷,怎么了?”一旁的女子也醒了过来。 “别出声。” 嗖,一道人影从窗前晃过。 啊!女子刚想喊,被县令一把捂住了嘴。 “大人?大人!” 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再次从外面飘进了屋子里,让屋子里的两個人浑身发冷,如坠冰窖之中。 “冯,冯,冯友亮,你安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伱的家人。”县令大人牙齿在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县令说完这句话,外面便没了动静。 “这是走了吗?” 县令颤颤巍巍的下床走到窗边朝外望去,空荡荡的院子哪有半个人影,只有从天上洒落下来的清冷月光。 “老爷,刚才那是什么?” 床上的美妇人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来人,来人!” 县令突然高喊两声。立即有巡夜的差役闻声跑了过来。 “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刚刚可曾看到有什么陌生人在这附近吗?” “没有啊,除了我们没有人啊!” “下去吧,都机灵点!”县令挥挥手。 “是大人。”差役急忙躬身退下。 “没有人,如此说来刚才那真的是鬼魂,冯有亮,这是托梦吗?”县令抬头看了看天空,月光皎洁。 这一夜县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不敢睡,生怕自己要是睡着了,冯有亮的鬼魂再回来找自己。 街道上,一道魅影一闪而过。 王哲回到家中藏好了夜行衣和得来的银钱,心情舒泰,倒在床上就睡,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上午,刚到衙门没多久,县令便下了文书对那几位因公去世的捕快进行了表彰,同时发放的“抚恤银”,每人五十两。 这已经很高了,当年王哲的父亲去世也不过得了二十两白银。 “县令大人总算是办了一件人事。” 老侯开心道,看样子似乎比他自己得了二十两的赏银还要开心。 “你说这次县令大人怎么这么痛快呢?不但及时的发了“抚恤银”,而且还翻了一番多,这也太反常了!” “这不是好事吗,或许是他良心发现,或许是冯大哥他们给他托梦了吧?“王哲笑着道。 想着昨天夜里县衙一游,装神弄鬼,着实是把那县令吓得不轻。这要是心脏不好的,说不定当场就给他送地府投胎去了。 “若是会那传说之中的“一枕黄粱”之类的入梦之法就好了。神念一动,便可入人梦中。” 第十三章 兰若寺 千年老槐 “过这也不错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得知足。”王哲心道,他是一个比较容易知足的人。 小满即可!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能多得些银钱总归是好的。 这两年关于县令的传闻他也听到过一些,都是贪赃枉法的事情。 他也想过把县令直接宰了,可是谁又能保证下一任是什么样子呢?况且这两年他在衙门当差,这县令也不是一无是处,还算是尽职。 下午时候,王哲正和老侯在街上闲聊,突然看到前面街道上来了两个和尚。 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看着五十多岁,六尺多高,身材瘦削,一脸的苦相,另外一個和尚二十多岁,七尺多高,眉清目秀。 “和尚,兰若寺的和尚?”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郭北县外三十里的山林之中有一座古寺,名为“兰若寺”,寺里有二十几个僧人。 正是这一座寺庙让王哲暂时打消了离开这座小县城的想法,一拖就是两年。 没办法,它太出名了。 为此他特意去探访过那“兰若寺”外,地处林木茂盛的山中,看着是一座幽静的古刹,寺庙后面就是连绵的深山老林。 他还专门问过寺庙里的和尚,那深山之中有无特殊之处,比如山精野怪、奇石怪树之类的。 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僧人告诉他,山中有一株老槐树,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高大茂盛,颇为不凡。 听了这话,王哲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树妖-姥姥!”他差点就直接喊出来。 当时他就考虑着一把火把那老树烧了,只是到了后山,看了一眼那可棵大树他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那一棵大树的树冠足有半座寺庙那么大,枝繁叶茂,遮天蔽日。 四周林木围绕着它,好似众星捧月一般。 林中一条幽静的小道,看样子是寺里僧人经年日久的去后山踩踏出来的。 当他靠近那古树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这棵大树在“看着”自己,这太诡异了! 他当时就有一个念头,这株大树就是那“倩女幽魂”之中的“姥姥”。 只是此时“兰若寺”还未残破,他还未成妖怪。 随后王哲立即去了寺庙,找到了寺里的方丈,谈论此事,提到了自己的担忧,告诉那老老和尚那老树以后变成精怪,危害世人。 那老和尚却跟他讲什么“佛门慈悲,万物有灵,那株大树生长千百年殊为不易,况且此地有历代高僧佛法加持,不会出现妖怪。”之类的言谈。 还王哲与佛门有缘,不妨入了佛门,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气的王哲想拿敲木鱼的木槌开了那老和尚的脑袋。 “我这跟你说妖怪,你要让我出家,像话吗?” 在下山之前,王哲又一次找到老和尚特意的提醒他,老和尚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心哪一天一觉醒来成了肥料!” 那一天,王哲便忧心忡忡,当时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类似“聊斋”的世界之中。 下山之后他便决定先窝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中,利用自己的“外挂”慢慢的稳健发育,什么时候本事差不多了,再出去看看。 不过这两年来,偶尔听到有些鬼怪妖魔的传说,天下总体来说还是太平。 看样子那“姥姥”树妖短时间内不会出现。 见到这两个僧人,一时间王哲思绪飘的有些远。 “这些个和尚不好好的在寺里念经,下山来做什么?” “那是兰若寺的广云禅师!”老侯看见那老和尚之后一愣。 “广云,很有名吗?” “当然,会稽附近有名的高僧!你不知道?” 王哲摇了摇头,其实那老和尚他认识,上次还在“兰若寺”和他聊了两句。 两个和尚路经两人身旁的时候,那年长的广云和尚突然停了下来,看着王哲,片刻之后走到身前。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是否曾经去过兰若寺?” “大师好记性,的确是曾经去过,还和大师打过照面。”王哲笑着道。 他见过和尚不多,可这和尚见得香客可就多了去了,这广云禅师能记着他实在是不容易。 “施主和我佛门有缘。” 又是这句话?! 王哲脸色一沉。 “我和你们佛门没缘,看到没,刀,杀过人的,还不止一个,那边“春宵楼”,常客。” 王哲拍了拍腰间的刀,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春宵楼”。 “阿弥陀佛,我佛也曾斩妖除魔,杀生为护生,施主一点元阳未泄,就算是去了那风月之地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吧?”老和尚笑着道。 “和尚这口才的确是了得啊,不好好在寺里念经来山下做什么?” “县令差人去寺里,说有几位捕快因护佑百姓西去,想为他们做一场法事,方丈师兄命我下山一趟。” 王哲一听乐了,这县令看样子是害怕了,这是从兰若寺里请来了和尚,准备超度亡魂呢? “施主身怀降魔之力,亦有降魔之心,望施主能坚守正道,造福苍生。”广云禅师道。 “和尚赶紧去作法吧,别让县令大人等急了。”“欢迎施主去兰若寺做客。” “不去,不去,你们那寺庙后面后就是深山老林,还有一株千年老树,指不定哪一天就成精了,小心点吧,别念着经把自己念没了。”王哲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多谢施主提醒。”老和尚双掌合十行礼之后转身离开。 “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什么降魔,成精的?”老侯疑惑问道额,刚才王哲和那广云禅师之间的话他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那老和尚想劝我去兰若寺出家。” “那可不行,伱爹临去世前还特意交代过,让你传宗接代,开枝散叶,这老和尚不地道,你可千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啊!” “这你不用担心,我这捕快当的好好的怎么会出家当和尚?不过这老和尚有点本事!” 王哲盯着老和尚的背影,眼中神光闪耀,他以“望气”之法看去,老和尚身上一片黄光。 第十四章 罗汉护法 “那淡淡的黄光是什么,佛法,功德?”王哲心中有些疑惑。 “反正少和他们接触,不过县令大人能把广云禅师请来为阿亮他们做法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老侯道。 “或许是怕亮哥他们再托梦给他吧?”王哲笑道。 “师父,刚才那位施主可有何不同之处?”年轻的和尚问自己师父。 “那位施主与佛门有缘,有罗汉护法之相!” 老和尚这么一说年轻和尚一愣。 佛门罗汉护法那可是非同小可,要有佛性、有慧根、还要有高深的修为。 刚才那个人捕快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另外一边,王哲和候助两个人在经过一处院落外,一群姑娘在摇着手绢,招呼来往的行人。 “捕爷,进来坐坐呀!” 这里便是郭北城最为出名的地方,老侯念念不忘的温柔乡-“春宵楼” “不了,改天,改天。”老侯十分熟稔的和“春宵楼”里的姑们打着招呼。 王哲好奇的朝里面看了一眼,闻名已久,从未进去过。 “哟,这位捕爷好俊俏啊,进来喝杯酒吧?” 看他朝里看,立即有两位浓妆艳抹的姑娘朝他抛媚眼,朝着他走了过来。 “赶紧走!”王哲见状赶紧快步离开。 “好家伙,太热情了,火一般啊!” 当天,那位从兰若寺来的广云禅师为死去的几位捕快做了一场法事,超度他们的亡魂。 另外他们还去了县令大人住地方一趟,至于做了什么事情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每日练功、点卯、巡街,听着老侯吹嘘自己在“春宵楼”和那些青楼女子们的趣事,日子就像郭北城外的河水,平静的流淌。 过了几天,上午时候,王哲和老侯还在衙门里,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来老侯。 来人叫候高,是老侯的堂弟。 “哥,小雨丢了,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侯高气喘吁吁道。 “什么时候的事?”老侯急忙问道。 “就是今天,我带着小雨去山上种地,她就呆在田地边上自己玩,我就转身去树林里解手的功夫,出来就不见了,这山上、村里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啊!。” 孩子丢了,没找到,他就想到了在衙门里当差的大哥,于是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走,去看看。” 和衙门里知会了一声,王哲便和候助一起去了他的老家,一個临河靠山的小山村。 两个人来到了丢孩子的田地边上寻找线索。 “千万别是山里的野兽!”老侯低声祈祷着。 “不是野兽,是人。”王哲蹲伏在田地边,他已经在田地边发现了线索。 “人,真的?”老侯急忙跑到王哲身旁。 “这几个脚印是不久之前留下的,不是村里的人的。”王哲指着田地边一处地面道。 因为前几天刚刚下过雨,这里的土地很松软,脚印很清晰。 “你怎么看出来这不是村里人的?” “村里人下地干活都会穿草鞋,这脚印不是草鞋,是布靴或者皮靴。” 王哲顺着脚印一路追寻,进了山林之中,这人在山上绕了一个大圈,离开了山村,而且他没走官道,专挑小路。 若是走官道,王哲还真不容易追踪,反倒是这些山中的小路,平日里很少有人走,留下的脚印还算清晰。 跟着脚印追了很长一段距离,进了山林之中,突然,王哲停下了脚步,远远地他看到林中有一处荒废的小屋。 以“望气术”望去,木屋之中有生人的气息,还是两道,有一道气息较弱。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个贼人和那孩子就在木屋之中。 “阿哲,怎么停下了?”老侯气喘吁吁道。 “天色已暗,看不清楚,而且这山林之中入夜之后恐怕有野兽出没,继续找下去太危险了。” 王哲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林子里已经昏暗。 “那怎么办啊?”老侯和候助很是着急。 “这样,你们先回村里多找些人来,我在这里等着。” “侯高你回去叫人,我们在这等着。”老侯对堂弟道。 “好,好,我这就去!”侯高转身就跑,没走几步噗通一步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 “老侯你和侯高一起回去,他心在心情焦急,精神有些恍惚,在这山林里容易出意外,我一个人在这没事,带着刀呢!” “好,你一个人留神。”候助急忙去追堂弟。 望着他们远去,王哲起身轻轻一踏,腾空而起,如同飞鸟,上了树梢,脚下轻点树枝,人在空中飞渡,顷刻间便悄无声息的到了那木屋外。 透过破败不堪的屋顶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灰褐色长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正在喝酒。 他身旁一个麻袋,时不时的动弹两下。 “一百两银子啊!” 男子叹了一声,咕咚,咕咚,两口酒。 嘭的一声,破败的木门突然被撞开,接着一道黑影冲了进来。 “谁?!” 这一个字还未喊出口,一只手便扣住了他喉咙,然后将他拽了出去,这人只觉得天旋地转,人飘到了半空中,又落了下来。 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浑身剧痛,好似骨头都散架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那人跪在地上咕咚咕咚磕头。 “麻袋里是什么?” “孩子,偷来的孩子。”男子不敢抬头。 “卖到哪去?” “郭北城外的废弃的义庄,每个孩子一百两。” “卖了几个?” “一个,这,这是第二个!” “什么时间?” “今天夜里。” “你还杀过人?” “没有,我,我没有!” “没有,不止一个吧?” 王哲在眼前这人身上看到了血光,跳动如焰。 跪倒在地上的男子脸上突然露出几分狰狞神情,猛地从地上暴起,甩手撒出去一团青雾,接着就拔出一把刀,猛地向前刺去,却发现眼前之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急忙环顾四周, 看到了一抹流光, 听到了一声脆响, 感到了一阵疾风, 脖颈一凉,鲜血飞起。 第十五章 有妖 飞头 咦,那是谁的身子,他的头哪去了? 那男子看到了一具无头的尸体立在地上,还有鲜血从脖颈之中喷出,看着好生熟悉。 “那不是我的身体吗?” 半空之中一颗头颅飞起,眼睛还睁着,脸上满是惊骇。 《阴阳无常》出现,泛着光华,翻开一页白纸,无形的笔在上面书写着。 “林显,滥杀无辜六人,拐卖孩童四人,盗窃十二次,折计白银三百六十四两,当诛!” 奖,易容术! 一抹光华飞出,没入王哲的身体之中,醍醐灌顶,脑海之中顿时增加了“易容术”的相关知识与技巧。 看着地上的死尸,王哲提起尸体和头颅,纵身飞起。 在林中深处找了一个土坑,将这尸体扔了进去,运起“金刚气”一掌震塌了一旁的泥土,将这林显的尸体掩埋。 然后回到了木屋,解开麻袋,里面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还在昏睡。 王哲抱起女孩往回走,在半路上远远地看到了拿着火把找来的众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候助,他走的很急,脸上带着汗珠,喘着粗气。 他担心小雨,也担心王哲。 “阿哲,你,这是?小雨!” 当他看到王哲抱着小雨从林子里走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愣住。 “小雨!”侯高急忙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孩子。 “小雨,小雨,醒醒,她这是怎么了?” “中了迷香,过一会就醒了,不要着急。” “阿哲,你是怎么找到小雨的?” “我在林子里等着你们,见你们迟迟不来就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距离,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小屋,进去一看有一個麻袋,麻袋里面就是这个孩子!”王哲道。 “小屋里没人?” “我去的时候没人,但是根据屋子里的情况来看,那人应该是刚刚离开没多久,所以我抱着孩子就离开了。” “那怎么赶紧走,回去多叫几个人来捉那贼人!” “估计他回去看到孩子不见就跑了,孩子找到就好,赶紧回去吧,在这山里要是碰到......”王哲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阿哲?” “没事,赶紧走吧。”王哲催促着众人离开。 刚才,他看到远处林中有一团黑影飞过,大若灯笼,生双翅,两只血眼,一张怪口,好似飞着的头颅。 妖怪! 噶,一声怪叫,如敲破锣. “什么声音?!” 举着火把的村民一个个胆战心惊,老侯的脸色也变了。 “山里的野兽,赶紧走。”王哲平静道。 众人加快了赶路的步伐,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山村。 这个时候郭北县的城门已经关闭了,他们两个人没有足够的理由让守夜的守卫开门,只能在村子里过夜了。 找回女儿的侯高十分的高兴,杀鸡宰鹅盛情款待王哲和候助。 “阿哲,今天多亏了你,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手本身,来,我敬伱!”候助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浊酒一盏,王哲饮了一口。 看着候助和侯高一家人开心,他也很开心,另外他还想着在林子里的林显说过的话。 郭北城外的义庄有人贩卖孩童,而且专门收女孩。 今天夜色这么好,得去看看。 酒饱饭足, 侯高找了间屋子让王哲休息。 忙碌了大半天,又急又累,加上喝了酒,候助和候高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隔壁的房间里响起鼾声,王哲解下了外面的衣衫反穿在身上,找了块布蒙住面。 嘎吱一声响,门开一道缝,又关上,王哲翻墙而出。 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山村,然后催动“金刚气”,施展“浮光掠影”,身如浮光一道,顷刻间便已经远去, 嘎,山道上,他又听到了那尖叫声,看到了那如飞头一般的妖怪。 “且等回来再收拾你!” 王哲一路疾行,胜过千里马,也不走官道,直接走山林,踩着树梢飞渡,直接朝着城外的“义庄”而去。 郭北城外约有四里地,距离官道并不是太远的地方有一处废弃的义庄。 深夜之中,这“义庄”之中却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瘦,一个微微有些佝偻,身旁还放着两个麻袋,不远处还两口落满灰尘的棺材。 “今天上面又催了,让我们再快些! 快,还怎么快,明抢吗?那会惊动官府的!这次真是怪,偏偏只要五六岁的女孩,上哪里去找那么多? 这郭北县附近村子都找的差不多了,得换个地方了。”高瘦男子语气颇为不满。 一旁的佝偻男子并未说话,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高兄,你这寒症还没好呢?” “老毛病了,一时半刻好不了。”佝偻男子嗓音沙哑。 “高兄,我实在是不明白,你这等人物为何肯为他卖命?” “你的话有些多。” “嗨,是我多嘴了,你就当我没说。” 呜,突然一阵风声,两人眼前一花,一道人影已经进了屋子。 高瘦男子想要伸手摸向一旁的刀,却被一拳打在喉咙上,咔嚓一声脆响。 呜,他想要喊却发不出声,捂着喉咙,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两步,噗通跪倒在地。 那驼背的男起身抬手,身上的袍子一下子 掌心赤红如火,掀起一阵热风。 王哲身如鬼魅,瞬间就到了佝偻男子背后,一拳打在他的身上。 佝偻男子被打飞出去,闷哼一声,反手一掌,人没打到打在木棺上,嘭的一声,棺材飞了出去,棺木上留下一个掌印,还冒着热气,好似被火烧过。 王哲身如浮光一道,飘忽不定,转瞬即逝, 他没急着出刀,这夜深人静,荒郊野外,正好试试着“浮光掠影”。 不过顷刻间那佝偻男子已经身中数拳,吐了三口血。 他只觉原本就不稳定的内息乱窜的更厉害,好似脱缰的烈马,失去控制,脸也变得赤红,头顶上开始冒热气,好似烧开的水壶。 “两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红,准备放大招吗?” 见那人身体异常,王哲当下心生警惕。 给我死! 那佝偻男子突然大呵一声,然后疯子似的胡乱出掌,打在棺木上直接将棺木打碎,打在墙壁上留下深深掌印,还冒着热气,一时间义庄里热气滚滚尘土飞扬。 第十六章 培元丹 炽阳掌 突然一抹流光乍现,切开了烟尘,斩开了热浪。 鲜血飞溅,状若疯癫的佝偻男子骤然停下动作,一颗头颅飞起,赤红的脸上表情是癫狂与惊骇。 “果然还是用刀快!”王哲收刀归鞘。 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能动刀尽量别动手。 “张元,滥杀无辜四人,拐卖孩童十一人,当诛。奖“培元丹” 高栾,滥杀无辜十六人,拐卖孩童十一人,当诛。奖,炽阳掌。“ 王哲手中多了一粒黄褐色的丹药,大小如桂圆。 脑海之中多了一部功法,醍醐灌顶。 培元丹,养精益气,固本培元。 炽阳掌,熊熊烈火,炎炎赤日,化铁熔金,至刚至阳。 这是一门极其霸道刚猛的功法,当初这高栾因缘际会得到了这门掌法,欣喜若狂,便依法修炼,却不知修炼这门掌法需要深厚的内功作为基础。 否则那炽热如烈火炙阳的力量会反噬修炼这门掌法之人,让其五脏如焚,十分痛苦。 高栾在修炼这门掌法的时候虽然已经是中三境六品,但并无高深内功,强练“炽阳掌”被灼热的掌力反噬了五脏六腑。因此身形佝偻,咳嗽不止,需要定时服用药物疗伤。 “也不知道我这点修为能不能修炼这“炽阳掌”,算了,还是等等,至少有二十年的内力再练也不迟。” 王哲将那两个麻袋解开,里面装的是两个五六岁的女孩,还在昏睡,眉头皱着,小手紧紧的攥着,眼角还有泪水。 “不用怕,明天你们就会回家了。” 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 先将她们藏起来,然后转身将那两個人的尸体提到了山林之中,找了个地方埋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便等在义庄里。 此时,寂静的官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 吧嗒吧嗒马蹄声在这夜间十分的清晰。 赶车的是一个驼背的老者。 他赶着车来到了“义庄”外,望着静静的“义庄”。 从怀里取出一枚铃铛,叮铃铃晃了几下,清脆的铃声传入了“义庄”之中。 片刻之后,突然从那“义庄”之中飞出一道黑影从,速度极快,顷刻间便到了马车旁。 不好! 赶车的驼背男子急忙闪到一旁,遁入林中,想要逃走。 一阵风起,一人拦在他身前,然后亮起一抹光,平直、犀利。 他想要躲已经来不及,想要喊也已经迟了。 人头飞起, 古书再现,无形笔墨在白纸上写下他曾经所犯的罪恶, 又是一个恶人,这一次王哲得了三枚“培元丹”。 今夜之事当王哲意识到这是一个有预谋有组织的团伙,他们专门拐卖五六岁的女童。 “这些人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随后,王哲提着两个尚在昏睡的孩子凌空飞渡,来到郭北城外,腾空而起,飞上了数丈高的城墙。 进了郭北城,将两个孩子安置在县衙中,顺便找了两床被子铺在地上,盖在她们身上。 确认她们无碍,这才转身出城,朝着候助的家乡而去。 半路上准备找模样叫声都十分渗人的妖怪麻烦,在山林之中转了一圈却没找到,只得回到了山村。 进了屋子,隔壁鼾声仍在,里面的人睡的正香。 王哲取出一粒“培元丹”服下,在狭窄的屋子里运转“罗汉功”,丹药化为热流,很快便流转全身浑身上下一片温热,浑身上下十分的舒坦。 一夜间,四粒丹药,全部被吸收。 王哲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功力又有增加。 次日清晨,郭北县衙, “这,这是怎么回事?” 早来的差役发现衙门大堂的角落里居然有两个孩子,身下铺着被,身上盖着被,还是锦缎的辈子。 两个孩子醒来之后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的人,立即被吓哭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三位大人的耳中。 “查,给我查清楚,这是什么人干的!”县令大人听后火冒三丈。 这可是县衙,整个郭北县戒备最森严的地方,两个这么大的孩子都能悄无声息的送进来了,没一个人发现。 这已经够可怕的了,更可怕但是,县令发现那两个孩子身上盖的被子看着有些眼熟,怎么看怎么像自己家里的被子。 赶紧差人去府上查看,还真少了被子。 这被子都能悄无声息的偷出来,那是不是也能悄无声息的要了他的命! 县令大人很恐慌,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从山村回来的候助听到这件事情之后表情很精彩, 惊讶,疑惑,幸灾乐祸, “老侯,你这表情要是让县令大人看到了,没准他还会以为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呢!” “哎,不要乱说,我这是为县令大人担忧啊!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呢?” “这是位大侠啊!”他压低了声音道。 “那两孩子十有八九也是被人偷抢来,那偷抢孩子的歹人定是被那位大侠发现了,他救下了那两个孩子,不好寻找他们的家人,便送到府衙来了。 取了县令屋子里的被子这是在警告咱们县令大人呢,让他妥善处理这两个孩子,否则下次就不是取被子了。” “是吗?”王哲好奇道。 “不然呢?” “或许纯粹是因为这里离着县令大人府上最近呗?” “不可能,大侠做事定有深意!”候助十分笃定道。 “深意?”王哲摸着自己的下巴。 “有吗?我,我真没想到那么多!” “你当然想不到了,你没人家那个本事,更没人家那个境界!”候助挑着眉头道。 “哎呀,我是真想见识一下子,我想那位大侠一定是身高八尺,威风凛凛,相貌堂堂,还有,嗯.....”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王哲接话道。 “对,对,对!”候助听了眼睛一亮,不停的点头。 “这几句诗很有那个意境,这可比吴秀才说的强多了,这是那位大家的诗啊?” “我路边听说书说的,那两个孩子的父母找到了没,孩子丢了为什么没报案呢?” “还没找到,估计就在咱们郭北县城附近。” 第十七章 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 当天下午,他们找到了丢失孩子的人家。这两户人家都在郭北县外的山村里。 女孩的家人在孩子丢了之后就在附近山村找寻了一阵,以为孩子被山里的野兽叼走了就没有报官。 孩子失而复得,孩子的父母自然十分的高兴。 经过一番盘问,威逼利诱,这两个孩子的父母的确是不知道什么人救得他们的孩子。 他们这些捕快在郭北城内外象征性的搜寻了两天,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县令大人十分的恼火,把他们训斥了一顿,扣了他们半个月的俸禄。 众人十分的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在哪个历史朝代都是通用的。 而对近期频发他们却没有察觉到的孩童被偷抢这一重大事件,县令大人也交代了县尉要尽快破案。 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孩童被偷抢这么重大的事情似乎远远比不上县令大人家里被子被偷重要。 这事情听上去还真讽刺! “这厮们,越来越不像话了!”老侯叹了一句。 郭北县以西百里之外的丽州县,一处颇大的宅院之中。 身材高大,身穿锦衣的黄珅面色阴沉的要地下水来。他今天接到下面人的汇报,郭北县出事了。 “是谁,敢坏我的大事!” 他坐在那里,身上的锦袍无风自动。 整座院落里的下人们都十分的小心,他们看出来,今天那位黄老爷十分的不高兴,据说黄老爷不高兴不单单会扣银钱,还会被打板子。 当天下午,一個身穿青衣、眉毛稀疏的中年男子找到了黄老爷。 “郭北县的事先生知道了?” “知道了,我刚刚从郭北县回来,张元、高栾、宋和三个人应该都被杀了。”青衣男子道。 “张元和宋和也就罢了,两个废物,那高栾的修为可以入中境五品,还身怀绝学,居然也被杀了,这的确是超乎我的预料。 再结合前些日子黄公子遇害一事,郭北县很可能隐藏着一位高手!一个五品甚至是四品的高手,这对黄老爷你很不利啊!” 说这话的时候,青衣男子的表情颇为凝重。 “先生能否用占卜之法帮我算算,那人在郭北县何处?” “可以,我待会帮你占一卦,但是越是修为高的人越难预知,我未必能占不到他的准确位置。” “嗯,只要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就好。”黄珅道。 “大人的事万万不能耽搁。” “放心,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黄珅道。 郭北县城,街道上,王哲站在路边笑望着老侯在帮一个女子提水,那女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模样颇为耐看。 从那女子家里离开,老侯还是乐呵呵的,手里拿着一些瓜子。 “来,尝尝,秀莲刚炒出来的,香着呢!” “叫的真亲切,老侯,你这两天来三趟,又是挑水,又是砍柴的,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瞎说,身为一个朝廷捕快,尊老爱幼,扶危济困,为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应该的吗?助人为乐乃快乐之本啊!”老侯说的是义正言辞。 “行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份觉悟?喜欢吗?” “喜欢,嗯?这瓜子真香,快尝尝。” “我看她面相和善,是位良配,喜欢的话就找人提亲。” “什么提亲,我是看她丈夫去世了一个人有些可怜,又是邻居,帮点忙而已。”老侯辩解道。 “你可拉倒吧,还邻居?伱家和她家隔着两条街呢!” “阿哲,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不懂,走了。”老侯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说我没提醒你,喜欢的话就抓紧去争取,不要等错过了才后悔莫及,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唉,阿哲你这话说的好有深度啊!”老侯停下脚步看着王哲。 “当年至尊宝就因错过了紫霞仙子而后悔莫及!”王哲笑着说了一句让老侯莫名其妙的话。 “至尊宝是谁,紫霞仙子又是谁?” “神仙。”王哲指了指天上。 “神仙,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和城隍比哪个官大?” “他们打个喷嚏可能就会要了城隍的命。” “这么厉害,唉,你小点声,前面就是城隍庙了,这城隍很灵验的!“ “灵验?”王哲看了前面不远处的城隍庙。 这城隍庙在郭北县内香火还算旺盛,每年一次祭拜县令都会到场,平日里也有人进进庙烧香。 “他要是真灵验,这郭北县怎么还出那么多事啊!”言语之中颇有几分不屑 “你小点声。”老侯听后赶紧拽了他一下。 偷盗孩子的事情最终还是不了了之,没有追查下去。 王哲也曾夜里去过城外的那处“义庄”几次,没有再见到其他人。 老侯还是每天都去孙秀莲家里帮忙,王哲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那个女子。 因为喜欢一个人是会写在脸上的。 也不知“春宵楼”里的姑娘们会不会想念老侯? 这一天下午两人在街上巡逻,两人骑马进了郭北县城,也是捕快的打扮,不过是邻县的。 他们一路直奔县衙而去,看他们急匆匆的模样似乎大事发声。 “他们是丽州的捕快,来我们郭北城做什么?” “怕是有大事发生啊!”王哲道。 他记得上一次邻县的捕快前来是因为附近的山里出了一伙山匪,两县联合剿匪。 第二天上午,清晨点卯的时候,捕头朱晓的脸色有些难看,感觉好似丢了不少银钱。 点卯之后,他告诉大家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最近临近的县城出现了一个“采花大盗”,已经连续作案,数个姑娘遇害,甚至连县令新娶的小妾都没放过。 巧了不是,他们的县令去年也刚刚娶了小妾,这让得到消息的县令大人十分的担心,当即下了命令,加强夜间巡逻,另外增加一队人马,守卫县令大人府上。 取消休沐,任何人不得告假。 “我听说那采花大盗不但毁人清白,还伤人性命,十分的凶恶!” 巡街的时候,老侯跟王哲聊起了那个“采花大盗”。 第十八章 绝世高手 我也想 “希望他不要来我们郭北县。” “哎,怕是他会来的。”王哲听后叹了口气道。 “嗯,你怎么知道,莫非是听到了什么消息?”老侯急忙问道。 “你不记得了?你的嘴开过光的,担心什么来什么。” 这是王哲通过这两年的相处经历积累分析得出的结论。 但凡是老侯嘴上说千万别出什么事,那十有八九是要出事的,就这么灵验,比庙里的城隍都灵。 啊?候助一愣。 “呸呸呸,这次不准,肯定不准!” “不行,我得去和秀莲说一声,让她这两天不要出门了。”老侯一溜烟就跑远了。 “哎,这就是爱情,让人四十多岁的人焕发出了第二春,看样子以后“春宵楼”有少了一位常客。”王哲叹道。 没过两天,郭北县真的就出事了。 出事的是城中一户人家,被害的不单单是一个姑娘,还有她的父母,一家三口,无一幸免,惨死家中。 那姑娘的死状甚至怪异,浑身苍白,身体诡异的干瘪,浑身布满了青纹,一脸的绝望和恐慌。 她的喉咙处有一个伤口,好似被野兽撕咬过,身下一大滩干涸的血迹。 当捕快这两年,他可是没少见死人, 病死的,淹死的,中毒死的...... 但是眼前这个女子的死法却从未见过,看这样子,就感觉她身体之中仿佛有什么被抽走了一般。 姑娘的父母是被人拧断了脖子,喉咙处留有紫红色的手掌印,很明显。 王哲看着眼前的惨状,左手紧紧的握紧了刀把,指节都有些发白。 “这,怎么会这個样子?这歹人该千刀万剐!”老侯看到姑娘死状很吃惊,很气愤,很担忧。 王哲鼻子微微动了动。 空气之中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一股奇特的香气,好似是某种花香。 那香味不是死去的三个人身上的,应该是凶手留下的。 这案子一出,整个衙门的人都紧张起来。他们意识到那个“采花大盗”已经到了郭北城了! 县令大人更是紧张的很,整个郭北县谁不知道他去年刚刚取了一位美娇娘。 这“采花大盗”可不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一县之尊,他只冲美貌的女子下手,还会杀人灭口。 这让县令寝食难安。 一路上,老侯的脸色很难看。 “我还真是乌鸦嘴啊!”他真想抽自己两耳光。 “别自责了,你不说他也会来的,老侯,你去打听一下,临县那些被害的女子是不是也都像今天我们看到的这般惨状。” 老侯当了十几年的捕快,人脉很广,和邻县的一些捕快也都认识。 “好,我这就去打听。”老侯点点头。 老侯去打听消息,王哲一个人在街上逛游,想着案发现场的一些细节。 一只手拧断一个人的脖子,毫无疑问,凶犯是懂武功的,除此之外,还有些特殊的地方。 嗯,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闻到了淡淡的香气,扭头望去,发现路边有一间胭脂水粉铺。 “胭脂?”他想到了刚才自己在出事的那户人家闻到的香气便转身走了过去,进了店铺。 “捕爷,要点什么?”店家急忙招呼他。 王哲看了看,让掌柜的取出一些胭脂、水粉闻了闻。 “不对,味道不对。”他摇了摇头。 那香味很独特,闻着虽然淡雅,但是香气隽永。 “除了这些伱这还有什么适合男子配戴的?” “原来是捕爷您要啊,那您看看这香囊,许多客官都过来买过。”那掌柜取出一个绣的颇为精美的香囊递给王哲。 小小的香囊拿在手里香气扑鼻,味道有些像,但是还是冲了些。 “应该就是这种香囊了,一个“采花大盗”,身上居然还带着香囊,这么讲究,算是特殊的喜好吗?” 而且这个小小的香囊可不便宜。 在巡街的时候,王哲时不时的施展“望气术”,看看这城中有无特殊的气息,结果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这“望气术”施展起来还是要小号一番心神的,以他现在的修为,他也不能一直施展。过会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下午的时候,老侯就带回来消息,临县出事的那几个女子也都是死状颇为怪异,而且还都是没出嫁的女子。 “都是没出嫁的女子,那临县县令的小妾是怎么回事?” “那是有人造谣,胡说八道。”老侯松了口气,他担心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了。 “也不知道那“采花大盗”什么时候从咱们着这离开!“老侯叹道。 “离开,他离开了郭北县,还会去别的地方,祸害其他的人,你就没想过将那祸害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我也想啊!可是我听说那“采花大盗”能飞檐走壁,行如鬼魅,而且出手很辣,这显然是个高手,咱们小小县城谁有本事能制住他?“ “朱捕头不是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吗,给他一拳不就完了?”王哲不以为然道。 “那厮是在吹牛,我还能夜御十女呢,你信吗?” “我信!”王哲点点头。 “或许那个人可以,只是不知道他还在不在郭北县。” “谁啊?”王哲一愣。 “就是那位大侠啊,如果他在的话一定能擒住那淫、贼!” “你就这么信任呢,说不定他本事不咋地呢?” “我有一种预感,他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绝世高手!”说到这里,老侯脸上隐隐流露出几分崇拜的神情。 王哲听后笑了笑,摇摇头。。 绝世高手,我也想啊!他心道 “希望今晚上别在出事了!”老侯叹了一句。 这话一出,王哲没说什么,老侯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呸呸呸,臭嘴,今晚肯定出事!” 这晚上还真的出事了,又一个姑娘遇害了,这次是郭北城里一个大户人家。 姑娘是死在自己的闺房中,身上的伤痕和昨天出事的那个女子一般无二,同样惊慌绝望的表情,眼睛怒睁着,死不瞑目。 在事发现场,王哲又闻到了那股香气,而且这一次的香气要比昨天浓郁的多。 第十九章 小家碧玉羞答答 “那香气的源头似乎就在附近!” 王哲循着香气寻找,发现香气源自被害女子一只紧紧的攥着的手掌,掰开之后,里面是一个镂空的金香囊,形如葫芦,十分的漂亮。 看着这个香囊,他眼睛微微一眯,黄金制成的香囊,这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用的起的,就是大户人家也不会如此的奢侈。 “这是什么?好香啊!”老侯也没见过这种东西。 “香囊,黄金做的。” “香囊,这……”老侯听后直接愣住了。 黄金做的香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什么人家如此奢侈,居然用镂空的黄金做香囊。 这香囊是从那歹人身上掉下来的,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顺着香囊查下去或许会有收获,毕竟这香囊一看就是稀罕物。 “阿哲,干的不错,回头我给你请功!” 朱晓拍了拍王哲的肩膀,然后很自然的将那“黄金香囊”接了过去。嘱咐他们好好查看现场,先行一步离开了。 “那厮肯定是去县衙请功去了!”老侯气愤道。 王哲摆了摆手,示意候助莫要生气,这种事情他倒是看的很淡。 名啊,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他求的也不是这些。 现在重要的是抓到这個“采花大盗”! “老侯,你说这歹人作案不需要踩点吗?” “应该需要提前踩点吧,不然如何知道谁家有未出嫁的女子呢?阿哲你的意思是?” “踩点总不会是在白天吧,没准咱们在街上还能遇到那个人家伙!” 王哲在路上就在想这件事,那“采花大盗”是如何确定哪户人家有未出阁的女子呢? 夜里随机性的选择?那样的可能性不大。 何况昨天夜里,王哲曾经在郭北城里转了一圈,甚至还专门使用“望气术”查看城中,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那只有一种解释,白天那“采花大盗”应该是来过郭北县,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确定了目标,然后晚上开始动手。 “可千万别让我们碰到啊!”老侯听后急忙道,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脸都白了。 “这次不准,一定不准!”他急忙改口。 “阿哲,如果真要是遇到那个人怎么办?” “你又不认识他,就算是遇到了也没办法分辨,擦肩而过,彼此不相识,如果你闻到了那股香气,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万一他暴起杀人怎么办,毕竟是丧心病狂之人。”候助还是不放心。 “通过他犯下的这几起案子来看,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世事无常。 如果真要这样,那就去投胎喽,记着下辈子别做捕快了!”王哲拍了拍候助的肩膀。 “哎,这话太不吉利了。” 说着话,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 “老侯,你还是回衙门查查,咱们郭北县中还有多少没有的出嫁的女子吧?”王哲转头对一旁的老侯道。 “嗯,也好,那伱呢?” “我再四处转转。” “好,你自己小心。” 老侯转身回衙门,王哲鼻子微微耸动了两下,他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香气! “他从这里走过,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王哲环视四周,循着空气之中残留的香味进了一个一条巷子之中。 在一户人家门前还残留着香气。 “他应该在这里逗留过,难不成......” 王哲抬手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很温柔。 开门一道缝,门里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温柔可人,一双眼睛很清亮,一副小家碧玉模样。 “这位捕爷有什么事吗?”看清楚了王哲打扮将门打开。 “今天可有陌生人来过?” “没有。”姑娘摇了摇头。 “姑娘可曾许配人家?”王哲开口问了这一句话便觉得有些唐突。 那姑娘一下子愣住,俏脸绯红,羞答答的摇了摇头。 “打扰了,打扰了。”王哲急忙转身离开。 姑娘看着王哲离开的背影,微微咬了咬嘴唇。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刚才那话问的有些唐突了。” 离开了这条巷子之后,王哲又循着香气搜寻着,离开了巷子没多久,很快就受到了干扰,是酒香的味道,不远处就有一个酒肆。 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王哲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又看了看那酒肆。 “哟,捕爷,您来吃酒?” “店家今天可曾看到那巷子里来过什么特别的人吗?”王哲指了指那条巷子。 “特别的人?”那店家低着头思索着。 “哎,好像有一个公子从那里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气质不凡,不过模样没有看清楚。” 公子,气质不凡? 当王哲回到衙门的时候,老侯第一时间找到了他,将所查到的信息告诉了他,同时还告诉王哲一个消息。 会稽府来人了,专门为了这“采花大盗”而来,县令大人正在接待。 “会稽府的捕快,难不成这采花大盗还在会稽犯过案?” “那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会稽府来的青衣捕快,手段肯定比我们这些人强多了,真希望他能早点主抓那个“采花大盗”,然后把他千刀万剐!”老侯道。 “希望如此,上面就派一个人来吗?” “就一个!” 过了一会,王哲看到一个身穿青衣的七尺汉子从衙门后院走了出来。 他便以“望气术”看了一眼那个人,头顶上的“气”的确是远胜常人,但是也就和孙垚差不了多少,甚至还要弱一点。 这样一人真能抓到那“采花大盗”吗? 是根本没把那“采花大盗”放在眼里,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交了差,回到家中,吃了些东西,王哲便开始练功,《罗汉功》。 修行之事他一日都不曾放松。 入了夜,天色变黑,王哲便换上了夜行衣,拿着铁剑翻墙出而出,落地无声。 他在巷道之间穿梭,犹如魅影。 穿街过巷,王哲来到了白天敲门的那户人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子里没有灯火,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了。 第二十章 一剑飞来 惊断首 王哲轻轻一跃,人如夜枭一般飞起,越过了墙壁,落在院子里,悄无声息。 进了院子之后,他就静静的躲在墙根的阴影里他觉得今天夜里那“采花大盗”有可能会来这户人家,所以准备在这里守株待兔。 身穿夜行衣,躲在阴影里,放慢呼吸,静静等着,抬头望着天空。 月朗星稀,月色很美,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轻柔如纱。 王哲靠在墙边,默诵《清静经》。 时间慢慢的过去,一盏茶,一炷香...... 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长袍,面若冠玉,墨眉似剑,披着月光,飘飘而来,端的一个翩翩公子。 他来到了巷子里,那户人家外不远处,和蹲在墙那边的王哲相距不过十步的距离。 咦,那位白衣公子抬头望着那户人家,微微轻叹一声,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盛了几分。 院子里,正抬头望天,默诵《清静经》的王哲突然停了下来,微微转头,望向身后。 自从修为大增之后,他的五感也变得敏锐了许多,他能听到屋子里三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刚才他隐约的听到了身后巷子里有脚步声,还有一声轻叹。 来了?! 白衣公子看着眼前这户人家,看那表情,似乎是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 王哲已经尽量的放缓了呼吸,就好似躲在黑暗之中准备捕食的猛兽。 一阵风起,站在巷子里的公子动了,他飘了起来,好似一朵云,飘到了半空,飘过了那堵墙。 风声,在半空中。 听到声音的王哲抬头望着天空,看到了那身穿白衣的偏偏公子。 “这是怎么回事?”王哲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已经施展了“望气术”,可是却没有看到对方身上的“气”,只看看那白衣公子周身一片朦胧,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 看不清一個人的“气”,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公子哥飘在高空,落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王哲,眼神之中满是戏谑和不屑,仿佛在看一个小丑,一只蝼蚁。 那眼神,那姿态让人十分的不爽。 王哲兴平气和的朝着站在屋顶上的人竖起了中指。 那公子微微一怔,虽然不明白那姿势是什么意思,但是也隐约的猜测到应该不是在赞美他。 “找死!” 白衣公子长袍飘动,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在半空之中留下道道残影。 看镖, 王哲甩手洒出几把飞镖, 那白衣公子随手一挥,飞镖便被扫飞出去,扎进了一旁的墙壁之中。 顷刻间,他便来到了王哲的身前,看着呆立在那里的黑衣人,眼中戏谑之情又加重了几分。 熟悉的香气,错不了了! 王哲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也笑了,开心的笑。 终于逮到你了! 白衣公子一愣,心生警惕,接着他便看到了一抹光,迅疾无比,好似天空划过的流星,好似九天坠落的雷电。 就在剑光临身之时,白衣公子的身上亮起了一片光芒,好似一层透明的蛋壳,护住了周身。 咔嚓一声,光芒碎裂,白衣公子身上的一块玉碎掉,落地。 满脸惊骇神情的白衣公子急退,留下道道残影,同时隔空一掌。 却不料眼前一晃,他身前的那道身影一闪,消失不见。 浮光掠影, 接着又是一道剑光,比刚才的那一剑更快了几分。 流光剑, 在日常练功的时候,王哲意外的发现在“浮光掠影”的加持之下,这“流光剑”居然比往常更快了几分。 出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情况。 更何况此时他还有纯佛门内功加持,这一剑早已不同往日。 “你......” 那白衣公子话还未说出口便再也说不出来,因为他的头飞了起来。 这迅若流星的一剑直接将他的头斩了下来。 “那身体看着好熟悉,他的头去了,那,那是我的身体?!好快的剑!” 鲜血飞溅,头颅落地,滚了几个圈,眼睛还怒睁着,嘴巴长的老大。 满脸的惊骇和难以置信, 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死这座小县城里,这里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高手! “还以为是个高手呢,整的花里胡哨的,不中用!” 王哲暗自松了口气,刚才看着这白衣公子飘飘若仙,轻功非凡,还以为他是个大高手,所以他先示之以弱,然后暴起出手。 还真是有些不同,杀他用了两剑。 “郭怀远,滥杀无辜五十七人,毁人清白三十四人,灭门六次,罪大恶极,当诛! 奖,《云遮雾罩》 云遮雾绕,遮蔽之术,敛气之法,身在山前不见山。 一道流光飞入身体之中,醍醐灌顶,顷刻之后,王哲便已经掌握了这门功法的精髓。 这么功法的作用就是遮掩自身的修为和气息,可以将自身的气息彻底的遮掩住,可以防止被人以类似“望气术”窥探。 练到高深处甚至能够遮蔽天机。 要知道修行之人的气息与众不同,远异于常人,若是懂“望气”之法的人可以很轻易的辨识出来。 “难怪那“望气术”会在郭怀安的身上失效,原来他会这门功法。”王哲现在知道自己为何刚才看不到郭怀安的“气”了。 这功法别人或许会当成“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是王哲却十分的高兴。 见识到了“望气术”的不凡,王哲也猜测到自己身上的“气”一定也异于常人,十分的明显,一般人看不出来,可是那懂“望气”之法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不符合他“低调”的行事准则,这些日子也考虑着该如何消除这个“隐患”,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哲低头看了一身首异处,鲜血染红了月白长袍的郭怀安。 “看着一个翩翩公子,没想到却是一个恶贯满盈之徒,这等人千刀万剐都不足未过。” “只是尸体不能留在里,否则只会给这户人家带来大麻烦。” 王哲一只手提着尸体,一只手提着头颅,深入浮光一道,来到了城墙处,脚下一跺地,人便腾空而起,半空一蹬,人便来到了数丈高的城墙上。 出了城,入了山林,进了山林深处,找了一处土坑,将那尸体扔下,掩埋。 第二十一章 尸变 在将郭怀安埋葬之前,王哲将他的身上搜了一遍,搜出来一个小白玉瓶,里面装着六颗丹药,还有一袋金豆子。 在回去的路上,王哲顺道将沿路滴落下来的鲜血清理了一遍。 回到家中,脱下夜行衣,洗去将铁剑擦拭了一边,收起来。 然后按照“云遮雾绕”的运功法门修炼了一遍,顿时他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外好似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第二天的上午,到了衙门,王哲见到了那位从会稽派来专门督办“采花大盗”一案的男子。 四十多岁年纪,七尺身材,面皮微黄,看着十分的干练,背后是一把铁剑。 王哲再次以“望气术”望去,只见他头顶上有一道红气,粗若麻绳,冲到头顶一丈多高才开始消散。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泛着血光,和上次远远的看到的相差不到。 “看样子这位也没少杀人呢!”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希望昨天夜里没出什么事!”老侯低声道。 “你这么一说,昨天夜里那指定是出大事了!”王哲笑着道。 “你这想法要不得,真要是出大事,那岂不是又有哪家姑娘遭殃了!”老侯一听脸色变了。 “那可不一定,万一是那“采花大盗”被人宰了呢?” “怎么可能,不可能!”候助摆摆手。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出去巡街!”朱晓一声呵斥,几位捕快离开了县衙。 “阿哲,你说怎么郭北县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出事?”老侯感慨道。 “我听说县令大人准备去兰若寺请高僧来咱们先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 “兰若寺,高僧?”王哲听到这个名字就微微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嗯,兰若寺里是有两位高僧的,佛法高深,在会稽府十分的有名,上次你还见过其中一位的。” “高僧,修为高深,好啊!”王哲点了点头,想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个说自己和佛门有缘的和尚。 希望他们是真的修为高深。 这些天来,他已经见过了好几位所谓的“高手”,都是不堪一击的那种,最多的撑了两剑。 虽然他有使诈、取巧的嫌疑,但是高手也得能随机应变才行。 希望那高僧不要像他们一样徒有虚名。 接下来的两天平安无事, “看样子那“采花大盗”是真的走了,太好了!”老猴开心道。 “说不定是被人杀了。”王哲平静道。 “嗯,那不是更好?”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又过了一天,城外山村的猎户突然来衙门报案,说在山外发现了一具尸体。 当朱晓带着捕快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残缺不全,显然是被山里的猛兽啃食过,而且已经发臭。 “看着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外的,看样子这头都被人砍断了。” “该不会是遇到山贼了吧?” “这脸都被啃的不成样子了,怎么辨认身份啊?” “要不干脆在这直接埋了算了!” 这尸体是郭怀安!王哲一眼就看出来。 明明已经把他埋了,怎么又出来了,而且......王哲看了看四周,这里距离尸体被埋的地方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这尸体也有问题! 头和身体明明已经分开,这怎么又挨在了一起? 王哲仔细的看着郭怀安的尸体,只见他的手臂上长满了怪异的青黑色绒毛,而且布满了裂痕,就好似摔碎之后又粘接起来的黑陶瓷器。 他抽出刀轻轻的掀开外面的衣衫,尸体的身上也是如此,满是绒毛和裂痕。 “这,莫不是要尸变?” “王哲,你干什么呢?”朱晓颇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捕头,你看看他身上这变化,都长出怪毛了,莫不是要尸变,变成僵尸?!” “僵尸?!”在场的几個人一听到这个词脸色都吓白了。 上次的遇到僵尸的经历可是让他们记忆犹新,终身难忘,差点就死在山里面,还是死无全尸那种。 “赶紧把他烧了!” “对,烧了!” 捕头朱晓盯着那公子所穿的鞋子,脸色有些难看。 “这捕头脸色那么难看,该不会是他家亲戚吧?”老侯低声道。 “尸体穿的是官靴,上面还绣着金线,伱咱们县令大人穿的还好,这都说明死者的身份很不一般。”王哲轻声解释道。 “还真是,坏了,该不会又让我们限期破案吧?”老侯看了一眼那死者的靴子。 “身体不能烧,必须得带回去!”朱晓道。 当初就该把这尸体彻底毁掉,还是考虑不周啊!王哲听后心道。 众人极不情愿,都觉得这尸体不吉利,最终尸体被带回了城里,还要请仵作验尸。 他们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位从会稽城里前来督办“采花大盗”一案的高手,他一看到那具尸体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眨眼间就掠过了十几步的距离,来到了的跟前。 “嗯,这身轻功不赖!”王哲见状心道,“背着剑,应该还懂剑术,不知道还会些什么?” 这人也不嫌脏,仔细的翻看着死尸上的衣衫。 “这,这......”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双手开始颤抖。 “这死的该不会是他儿子吧?”一旁的老侯见状低声道。 “不像,年龄上不对,而且......” “而且什么?”老侯急忙问道。 而且,这郭怀安虽然是罪大恶极,但是身上有一股“贵气”,这应该权贵人家长久浸染出来,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没有这种气质。 当然这话王哲不能和老侯说。 “死者的这身打扮感觉要比那高手高贵一些。” “嗨,人家这是公干,平日里肯定不是这么穿的。” “大人,死者您认识?”捕快朱晓走到跟前轻声问道。 “这,这是太守大人的公子!”那青衣捕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什么?!”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被惊呆了。 王哲也愣在了原地。 “太守公子?无恶不作的歹人?这身份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难怪会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原来是生在权贵家。” 还真是衣冠禽兽,人面兽心! 第二十二章 玉花丹 金豆子 “只是他一个太守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做那穷凶极恶之事呢?” 接到这个消息,县令、县丞、县尉“三巨头”再次聚在一起。 这一次和黄家公子被杀可不一样,上一次破不了案,黄珅不会把他们怎么样,这次要是破不了案,那太守大人的怒火就会落到他们身上。 不死也得褪层皮! “破案,必须尽快破案!” 那位高手急匆匆的带着公子哥的尸体回去了。 县尉亲自带着一众捕快去了城外现场寻找线索。 他们把附近的山野都搜了一个遍,结果什么都没发现,连個脚印都没发现。 “哎,连个脚印都没有,他是怎么来这里的?”老侯疑惑道。 “或许是飞过来的。”王哲抬手朝着头顶的天空指了指。 “飞?”候助抬头看了看天空。 可不就是“飞”吗? 当天夜里,王哲提着郭怀安进这片山林的时候的确是没有走路,是踩着树顶过来,虽然他手里还提着一个人,但是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那杀他的人,也是飞过来的?” “嗯呢!”王哲点点头。 他们这些人在附近反复的搜索,看那县尉大人焦急的模样是恨不得挖地三尺也要找出点线索来。 其实是有线索的,王哲趁机去了一趟埋藏尸体的地方,在那土坑附近发现了一只死掉的黄鼠狼,身体肥硕,身上还有些地方的毛是银白色的。 王哲仔细看了看,得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结论。 那尸体很可能是自己从土坑里爬出来的! 这,难不成真是尸变? “还是因为这只黄鼠狼在这里做了什么?” 他将黄鼠狼的尸体扔的远远的,然后回去找同僚,继续装模作样的搜索。 结果是这些人忙了一天,什么线索也没有。 “阿哲,你说这那太守公子会不会是被山里的妖怪杀死的?”在回城的路上,老侯低声对王哲道。 毕竟僵尸他们都已经见识过了,山里再出现其它的妖怪也不是没可能。 “嗯,有可能!”王哲点点头。 很快山里可能有妖怪的这个传闻在他们这几个捕快之中传播开。 回到家里,嗷嗷一只小奶狗摇着尾巴来到了王哲脚下,抬头望着他。 “小家伙。”王哲头摸了摸狗头,然后将它提起来,仔细的看了看。 “来福,有么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啊?” 汪汪,嗷 小狗吐着舌头的,十分开心的样子。 “没事,很好。” 王哲将它放下,进了屋子里,片刻之后出来,手里是一点浅碧色的粉末,摊开掌心,小狗上前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将那些粉末舔干净。 这些粉末就是他杀了郭怀安之后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小玉瓶的丹药。 他也不知道这些丹药具体有什么用,是不是有毒,所以就找人要了一只小狗,用它来做试验。 一点点加量,吃先去看着挺精神的样子,没什么异常。 “看样子应该不是毒药。” 这丹药不同于《阴阳无常》给他的奖励,那些奖励到目前为止都是有益无害的,可以放心使用。 这丹药源自那个人面兽心的郭公子,万一是他用来害人的毒药那可就麻烦了,现在看应该是有益的丹药,但是王哲也没急着服用。 第二天,便有青衣捕快从会稽府来到了郭北县,他们是专门为太守公子遇害一案而来的。 一共三人,为首的那是一个干瘦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 他们来了之后便全面接手了这个案子,县衙的捕快们只是打打下手而已。 “这里不是公子被杀的地方,他应该是在别的地方被杀,然后将尸体丢在了这里。” 他们三个人在勘察尸体被发现的树林之后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有没有可能是妖怪?” “公子身带着护身玉器碎掉了,只剩下一个吊坠,这里找不到碎玉,公子身上还带着一瓶“玉花丹”,一袋子金豆子,都不见了,妖怪是不会取走这些东西。” “不愧是府衙来的捕快!”呆在一旁的王哲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原来那丹药叫“玉花丹”,听着名字不像是毒药。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公子遇害的地方。” 他们三个人低声交谈着。 不远处的王哲听得一清二楚。 “几位大人,最近郭北县里来了一个“采花大盗”,已经杀害了一家人的性命,郭公子会不会是遇到了那“采花大盗”然后遇害了?”朱晓试探着道。 他希望给这几位府衙的同僚留下个好印象。 “区区一个“采花大盗”怎么可能伤得了的公子,你可知道公子乃是中境六品的修为,算了,这等小地方,说了你也不知道。”一位青衣捕快道。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朱晓一脸谄媚的笑容。 这个笑容出现在一个八尺大汉的身上,看着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那厮真不要脸啊!”老侯见状忍不住道。 “不要脸才能往上爬,这点你我都不如他,得跟着学学。”王哲笑着道。 “呸,学那个干什么?”老侯一脸的不屑。 “所以啊,人家是捕头,你就是个捕快,只能跑腿受使唤。” 正说这话,朱晓将大家召集起来,又有新任务了,让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寻找血迹。 “这算是什么安排,多大的范围,什么血迹啊?”老侯低声嘟囔着,还是和王哲一起搜索附近的山野。 他们在附近的山林里找了一天,却意外的在山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腹部的衣服上一大滩干涸的血迹,看那样子已经死了好几天了,伤口在腹部,透腹而过。 “这不是周玉吗,他怎么死在这里了?”老侯道。 周玉,郭北县有名的泼皮无赖,平日里小偷小摸,调戏良家女子这样的事情没少干,大事不犯小事不断,还时不时的进大牢住两天。 “那几位大人不是要找血迹吗,现在有了!”老侯指着地一滩血迹道。 “胡闹,这不是一码事!”赶过来的朱晓闻言道。 “捕头,有没有可能杀害周玉的和杀害贵郭公子的是一个人呢?“ 朱晓低头看了看伤口。 第二十三章 吃人的山神庙 “不是,周玉这伤是被人从背后扎透了肚子,和那郭公子身上的伤口完全不同。” “那凶手有没有可能不是一个人呢?”一位捕快道。 嗯,朱晓点点头,没说话,让他们顺着血迹继续查下去,转身就跟那三位青衣捕快汇报去了。 王哲利用“追踪术”顺着树林里留下的踪迹一路追踪,翻过了一座山岭之后,看到了一座残破的建筑立在前面半山腰上。 断壁残垣,荒草丛生,尚未完全坍塌的屋顶上还有几只麻雀。 “山神庙?” 这座破败的“山神庙”还有一段颇为传奇的历史。 传言在二百多年前,天下动乱,有一行人逃难至此,遇到了妖怪,就在危难之际,突然有山神显灵,赶走了妖怪,救下了他们。 后来为了感谢“山神”,那些人就凑钱在山神显灵的地方修建了这么一座山神庙。 据说在早些年还颇为灵验,附近的人都会过来祭拜,香火一度颇为鼎盛。 后来不知道为何断了香火,冷清了下来,破落至此。 王哲从山上下来,进了“山神庙”外。斑驳的院墙上长满了杂草。破败的庙门只剩下一扇,院子里满是荒草。 供奉着“山神”的大殿屋顶破了一个大洞, 彩绘的山神塑像也已经斑驳不堪。 王哲站在大殿外望着里面的山神。 丈二高,身材魁梧,披着长袍,一手持一根铁棒,一手拿着一颗珠子,那面容却不是似人,青面獠牙,与那山林里的猿猴倒是有几分相似。 “山神像”下还有些枯萎的野果、山花,像是祭品,吹此之外还有些木炭烧焦的痕迹,说明有人来过这里。 “荒郊野外的,谁会来这里,偶然路过吗?” 王哲站在院子里转头望向来时的山岭。 “你怎么来这了,赶紧走。”老侯进了院子之后急忙道。 “周玉应该是发现什么,然后被人杀死了。”王哲看着外面的山岗道。 “不管他发现了什么,都不能在这山神庙里呆着,山神恕罪!” 说着话老侯朝着山神庙里的山神像拜了拜,然后拽着王哲就往外走。 “这“山神庙”有什么问题啊?” “里面不干净,闹鬼!”老侯从庙里出来,离开一段距离之后方才敢说。 “山神庙怎么会闹鬼呢?”王哲好奇的问道。 闹鬼?王哲回忆一番,只是依稀有些印象。 在回去的路上,王哲听老侯说去了“山神庙”闹鬼的传闻。 原来从一百多年前开始,原本灵验的“山神庙”便开始发生怪事,一些来庙里祭拜的人突然就消失不见。 后来有传言这“山神庙”闹妖怪,那些进来烧香祭拜的人都被妖怪拖进山里吃掉了,很快这座“山神庙”就荒废了。 据说这几年还有人远远的看到有魅影出现在这“山神庙”附近。 “那里面有人呆过,有供奉山神的野果之类的祭品,还有火堆燃烧的痕迹,看样子是在不久之前留下的。”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老侯问道。 “万一和郭公子的死有关呢?” “那去跟那三位大人说说?“ “我觉得告诉朱晓就行了。” “我不想和那厮打交道。”老侯闻言道。 “我去吧。” 过了一会朱晓便带着那三位捕快来到了“山神庙”里。 “郭北县,山神庙。”那为首的捕头林远轻声自语,突然脸色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走!”他转身就走,几步就出了庙门。 “这,这是怎回事?”朱晓一脸懵逼。 “你看,他们脸色都变了,一定是知道这山神庙的传闻,所以才马上出来的。”老侯低声道。 “看样子这山神庙很有故事啊?”王哲望着眼前的“山神庙”,眼睛微阖,以“望气术”望去,没有任何的异常。 “看着没什么问题啊?” 他们在山中忙碌了一天,除了那死去的周玉之外,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s县衙,一处房间之中,三位从会稽赶来调查郭怀安被杀一事的捕快聚在一起,交流案情。 “我们现在首先要尽快找到公子被谋害的地方。” “谋害公子的人一剑斩断公子头颅,修为应该很高,至少是中三境五品,甚至是四品的修为,为何要在杀死公子后将他扔到深山老林里呢?” “这是为了进行掩盖,他谋害公子的地方应该很特别,找到了那个地方极有可能就能找到这個凶手。” “血迹,公子的衣服上有大量的血迹,头颅被斩断一定会留下血迹,他在搬运尸体的时候也有可能留下!” “可是在树林附近我们没有发现血迹?” “没有血迹,没有脚印,他可能是凌空横渡,或者有什么东西封住了尸体,况且那里林木茂盛,有血滴落也多半会落在树上。” …… 房间里烛火还未熄灭,林远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东西。 这是一个黄金香囊,这是今天郭北县的县尉给他的,他们交谈的时候谈起了“采花大盗”,对方猛然想起来什么,然后就取出了这个“香囊”,说是在“采花大盗”的身上发现的。 这个香囊他见过,就在太守公子的身上。 “采花大盗”来到郭北县作案,不久之后公子死在郭北县,他死后,“采花大盗”也没了动静。 好巧啊! 他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不会的,不会的!”他急忙摇了摇头。 “公子知书达理、满腹才学、如玉一般的人物,不会的,不会的!” 夜里,云遮半月。 郭北城外的山中,一道人影站在山岗上,静静的看着远处那座破败的“山神庙”。 今天白天,在这“山神庙”中,那从会稽来的捕头林远在进了那“山神庙”之中后,低声说了“郭北县、山神庙”这几个字之后突然脸色大变。 然后就立即离开了“山神庙”,仿佛里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一个府衙来的捕头居然害怕一座废弃了多年的“山神庙”,这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第二十四章 飞头獠 黄鼠狼拜神 王哲施展“望气术”望去,寂静山野并无异常。 他想走近看看,突然听到一声怪叫,声如破锣。 寻声望去只见一怪物飞在半空中,大如灯笼,生双持翅,眼红如血,大嘴獠牙。 这是前些日在寻找失踪的女孩时无意之间在山林之中碰到的那个怪物。 “咦,前些日子找你没找到,你居然在这里?” 王哲眼看着那怪物飞进了“山神庙”中,没了动静。 “难不成这妖怪就是传闻”山神庙”吃人的根源?模样的确是有些吓人,可是散发出来的气却没有想象中的强!“ 适才王哲用“望气术”看那妖怪,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比不上前些日子在山中遇到的“僵尸”。 另外他还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怪物飞进这破败的“山神庙”之后,它所散发出来的黑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虽然说房屋本身的确是能够遮挡一部分气息,但是不能完全遮挡,还是会有一部分的气息散发出来,更不要说这“山神庙”已经破败不堪。 “这山神庙里有什么东西遮挡了那妖怪的气息,这山神庙果然有古怪!” 王哲从山上下来,慢慢的走近了“山神庙”。 夜色下,山神庙大门敞开,好似一张张开的巨嘴。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一点声音也没有。 在外面观察了一会,王哲飞身来到了距离山神庙几十步之外的一棵大树上,然后朝里面扔了一块石头。 啪啦,石头落在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等了一会,没有任何的动静。 随即他又扔了一块进去,一声轻响。 过了一会功夫,庙里出现两点血光,一团黑影从里面飞了出来,状如人头,大小如灯笼,正是刚才飞进去的那个妖怪。 那妖怪飞出来之后就四处张望。 出来了! 王哲甩手,嗖嗖两道暗器飞了出去,打在那妖怪身上,发出两声闷响,弹了出去。 嘎,妖怪大叫一声,朝着王哲飞来。 等靠近王哲之后,又是一声怪叫,这一声怪叫却比刚才的那一声更大,更刺耳。 一瞬间,王哲便觉得头嗡的一下子,犹如大头一棒,瞬间一片空白。 就是这刹那的恍惚,那妖怪已经到了身旁,张开了血盆道口,满口阴冷腥臭之气扑鼻而来。 噌,一声脆响,一道剑光,自上而下斩落, 王哲感觉到剑身传来阻力,十分的坚硬,如同斩在钢铁上。 妖怪的身上出现一道剑痕,接着便有黑血从伤口流出。 吃痛之下怪物一声尖叫,张口喷出一股黑气,王哲急忙闪躲,那黑气落在树叶上,树叶瞬间枯萎凋零,树干立时腐朽断裂。 王哲横空挪移,半空两道剑光站在那翅膀上,将那妖怪的形如蝙蝠的翅膀斩断,只剩硕大的头向下掉落。 他也从天而降,一剑斩下,剑光过出,黑血横流,一剑之后又一剑。 两剑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站在那妖怪的身上,噗通一声,妖怪落地,头颅分成了两半,接着一团黑气从那头颅之中飞出来。 王哲急速后退,身形闪动,浮光一闪,人已经在数丈之外。 从妖怪身体之中散发出来的黑气一下子爆开,四周的草木只要沾染一点便立时枯萎、凋零,好似被烈火掠过一般。 飞头獠,山中精怪,聚阴而生,硬如金石,其声惊魂,喜食血髓,杀五人,当诛。 奖,内丹一粒。” 内丹,山中精怪灵气汇聚而成,炼化可增修为。 又得一粒内丹,很好。 王哲抬头看着不远处那飞头撩,黑气慢慢的散去,空气中充斥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味,地上剩下了两半头颅,里面的血肉好似池塘底的烂泥一般。 飞头撩被杀死,王哲并没有急着离开,复又飞到了另外一棵树上,继续盯着“山神庙”里。 他总觉得这座庙不单单只有一只“飞头獠”那么简单。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林里静悄悄的。 王哲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等在树上。 咕咕,有夜枭在怪叫。 时不时有阵阵凉爽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沙沙,林子里突然有了动静, 王哲悄悄地望去,只见几只黄鼠狼从林子里跑了出来,一只只眼睛冒着绿光。 这些黄鼬都带着东西,都叼着山桃、野梨之类的野果,为首最大的一只嘴里居然叼着一只也山参。 “这是干什么,准备团建聚餐吗?”王哲站在树上,看着下面的那一群黄鼠狼,十分的好奇。 只见那一群黄鼠狼倒了“山神庙”的外面,在外面站了一会,然后陆续的进入了庙里,穿过了院子,进入了大殿之中。 过了没多久便又从大殿里出来,带着的野果、山参之类的都不见了。 它们从“山神庙”出来之后就没入了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是进去了祭拜“山神”了吗?” 王哲想起了白天在庙里看到的那些干枯的野果,原来是这些黄鼠狼供奉的。 “它们为什么要祭拜那“山神”呢?” 王哲盯着黑漆漆的“山神庙”大殿,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又在外面等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见还是没有动静,他便转身离开。 等他离开不到半個时辰的时间,山中突然呜呜风起,一道黑气从那“山神庙”后的山中飞了出来,在半空之中飞舞,好似一条黑蟒,其中有两团血光。 那黑气翻滚着飘进了“山神庙”中,然后没了动静。 郭北城中,已经是深夜,一片寂静,巡城的差役都找了角落打瞌睡。 回到家中之中,王哲将那一枚刚刚得到的“内丹”炼化。 效果比僵尸的内丹差一些,但是要强于鬼面獾的内丹。 “先是有“飞头獠”飞进去,然后又有黄鼠狼去祭拜,黄鼠狼明显的不是第一次进去祭拜,那飞头獠应该也不是第一次,它进去莫不是也是祭拜那山神? 它们碰面的话不会打架吗?还有那堆篝火燃烧留下的焦炭又是怎么回事,一般的山精野怪是惧怕火焰的!” 第二十五章 神掌 叫花鸡 联想到之前老侯所说的山神庙闹鬼吃人的传说以及林远看到山神庙时候的反应,他越发觉得这神庙之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秘密。 “莫不是在一百余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什么妖怪,赶跑了那“山神”,然后鸠占鹊巢?” 还有一个紧要的问题! 王哲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夜来到了来到了郭怀安被杀的那户人家。 夜深人静,屋子里的人呼吸很均匀,时有鼾声,说明睡得很香。 当日郭怀安被杀,院子里的血迹他已经回来清理过,但是还有一滩血迹在青石地面上,无法擦拭干净。 他找到了那块青石, 催动内功,右手手掌变得火红一片,好似上面有火在燃烧。 “炽阳掌” 手掌轻轻的在那青石上抹过,顿时青石变得酥脆,掉了一层碎屑,来回两遍,地上一小堆碎屑。 王哲抬手一挥,掀起一阵风,碎屑吹散到院子里,青石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不见了。 “完美!” 他起身,隐隐觉得有股热力试图反噬自身,却被他体内的“金刚气”降服。 “这“炽阳掌”还真是霸道啊!” 离开这户人家,回去没过两個时辰天就亮了。 清晨,点卯之后没多久,所有的捕快都被召集起来,金华来的青衣捕头林远亲自安排任务,在郭北城寻找异常的血迹。 街道、酒楼、宅院……整个县城都要排查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 要求在两天之内完成。 听到这番话的王哲握紧了手中的刀,然后又松开。 “这么快就想到这一步了,还真是不能小瞧了天下人啊!”王哲心道。 “还好昨夜也想到这一点。” 任务安排下来,朱晓带着一众捕快离开县衙,分散开来,开始调查。 “这么一座县城,就我们这点人,要在两天之内搜个遍,说的轻巧!”老侯嘟囔道。 “少说话抱怨的话,说不定会被那几位大人听到。”王哲道。 过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位青衣捕快从旁边街道走过,看那样子似乎也是在搜查。 “我还以为这些从金华来的大人们会呆在衙门里喝茶呢!” “太守的公子被害,可定是要限期破案的,他们可是比县令大人还要急,这案子要是破不了,丢了差事是小,说不定会掉脑袋。” 这种全城搜索的行为也让郭北城的百姓十分的不安,他们以为城里来了什么可怕的贼人。 “听说了吗,怎么郭北县来了一个“采花大盗”不但毁人清白,还杀人灭口,已经杀了四个人了。” “哎,你说的不对,我衙门里的一个亲戚说,咱们县里来了一个杀人狂魔,不但杀人,还吃人肉呢,现在已经杀了八个人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那不是人,是妖怪,专门在夜里出现,杀人喝血,被杀的人都变成了干尸。” 很快,这座小小的县城里就传出了好多的故事,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这天下午,黄珅回到了郭北县,马车就停在了县衙门口。 “嗯,这厮居然回来了?”王哲看着黄珅的背影眼睛微微一眯。 县衙里,黄珅见到了从会稽来专门侦破郭怀安被杀一案的捕快。 “林捕头,咱们又见面了。” “黄老爷。”林远一拱手。 这两人原来是旧相识。 “我听说了太守大人公子被害一案特意赶过来。” “噢,莫非黄老爷有什么线索不成?” “实不相瞒,在不久之前,犬子也被人杀害,至今都未找到凶手,犬子被害的时候是一剑封喉。 我在想这两起凶案有没有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呢?“ “一剑封喉?一剑断首!”林远听后眼睛一亮。 “为了寻找杀害犬子的凶手,我曾经特意邀请一名修士进行占卜,占卜的结果显示郭北城里隐居着一位高手,可能是中境四品。” “四品,怎么可能?”林远听后面露惊讶。 “莫说一个小小的郭北县,就是整个会稽府,四品的修士也是屈指可数!” 修行三境九品,一品一重天,四品修士在一府之地已经算是一流的人物了。 “他为何隐藏在这样一座小城里呢?” “林捕头,不管他为何藏在这里,我们都得把他找出来,郭公子有可能就是这人杀害的,那样一来,你们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也好回去复命。” “若真是如此,他知道我们来了,说不定已经离开郭北县了。”林远道。 “那就查查最近谁离开郭北县。” “你说那位黄老爷忽然来衙门做什么?”老侯吃着瓜子往衙门里瞅了一眼。 “十有八九没什么好事。”王哲平静道。 “不过回来了也好,可以找他聊聊。” 黄珅在衙门里呆了不超过一个时辰就坐着马车离开了,直接出了郭北县。 众人一天的忙碌,倒是真的发现了一处血迹,还意外之破获了一起谋财害命的案子,只是关于郭公子被害一案却是没有什么发现。 回到家中,王哲又给来福喂了一点“玉花丹”。 然后将一只宰杀好的鸡刷上料汁,再用荷叶、黄泥土层层包裹起来,伸手抓住一堆干草。 “炽阳掌”, 登时,他的手掌变得通红如火,很快干草便引燃了,添柴烧火,然后把用黄泥封好的鸡扔了进去。 “嗯,这门掌法还是有些用处,最起码生火的时候不需要用打火石了。” 一门赫赫有名的功法,入了上品,却被他用来生火做饭,这要是被其他的修士看到了,不知道会让多少人惊掉下巴。 暴殄天物! 小奶狗安静的蹲在火堆旁,眼睛很亮。 过了一会功夫,火焰熄灭,取出封好的鸡,敲开外面的黄泥,立时便有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有鸡肉的香味,还有荷叶特殊的味道。 汪汪汪,一旁的小狗咬着尾巴,伸着舌头,盯着那只鸡。 “那,先给你吃来福,这可是这只鸡身上最美味的地方。”王哲将鸡屁股拧下来,丢给了小狗。 那小狗一口咬住,然后又被烫的吐了出来。 汪汪, “不急,很烫的。” 第二十六章 一场风雨 剑气横秋 一人,一狗,一只叫花鸡,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狗便躺在地上不愿动弹, “来福,来,吃药。” 小狗听到喊声,起身,晃着圆鼓鼓的身体来到王哲身旁,伸出舌头,将一些碧绿色的粉末舔舐干净。 “乖!” 入了夜,小城安静了下来。 王哲开始练功,此时他身体之中的真气已经算的上是浑厚,运转时犹如河水奔流。 “罗汉功”一十八式,一个时辰修炼下来,顿觉内力又增加了一些。 练完“罗汉功”之后他便又开始练剑,“流光剑”,剑出如流光, 快一些,再快一些, 他觉的自己的剑法似乎已经到了某种瓶颈,因为他似乎就要感觉不到自己手中的剑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小狗来福所在墙角里,它从那剑锋之上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次日,他们还是在城中搜查,挨家挨户的搜查。 王哲和老侯再次来到了那户人家,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着颇为老实。 两人向他道明了来意,进了院子。 嘎吱,里屋的窗户推开,一个二八年华的年轻姑娘从屋里朝外看了一眼,看到王哲不知为何俏脸绯红,急忙把窗户关上。 “阿哲,我看这户人家的姑娘不错,模样俊俏,我也问过,还未曾婚配人家,你看......” “你和秀莲姐的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这说的你呢,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 ....... 接连两天的搜查,均没有什么收获。 县尉大人着急的人都瘦了一圈,脾气异常的暴躁,一众人都离着他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挨骂。 入了夜,郭北城中静悄悄的。 四道人影突然从县衙里窜了出来,来到了屋顶上。 其中三個人是会稽郡的捕快,另外一位是个身穿长袍,背着古剑的男子。 “有劳先生了。” 背着古剑的男子点点头,掐指念诀。 “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通天达地,法法推行,阴阳法镜,速显真形!” 念罢,抬手在双眼前抹过。 法眼,开! 只见双眼之中灵光闪烁似星辰。 他站在郭北城最高处,慢慢的环视整座县城。 一会功夫之后他闭上了眼睛,伸手又在眼前一抹而过。 呼,轻轻的长舒了一口气。 “城中并无异常之气息,你们要找的人应该不在这里,当然也有可能他身上有遮掩自身修为的功法或者宝物以至我的“法眼”无法看到。” “多谢先生!”林远急忙道。 “你们先带先生回去休息吧。”他嘱咐一旁的两个人。 待他们下去之后,他独自一个人留在,站在屋顶上,看着静静的郭北城。 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一次来郭北城侦办太守公子被害一案绝对不会顺利。 这座小小的县城看着不大,水却很深。 搞不好还藏着一条蛟龙。 哎! 他长叹了一口气。 转眼间,五天就过去了,凶案还是没有进展,除了个别人之外,大家都很焦虑。 县令大人已经发话了,案子不破,所有人的俸禄都停发。 大家听后都是一脸的愁容。 屋檐下,王哲靠在墙上,静静的望着天空。 几朵乌云遮住了太阳,突然有有一道阳光将乌云切开了一道口子,穿透了乌云,照了下来。 那边,老侯正在孙秀莲家里帮忙, 王哲就一个人静静的靠在墙边看天, 查案,查什么,自己查自己吗?做做样子罢了? 看着天空,他的思绪也仿佛飘了上去,如风一般。 “阿哲,看什么呢?” “看天啊。” “天,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好看的很呢。”王哲笑着。 下午,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幕之上,云空之中隐隐有雷电闪耀。 王哲接着巡街的理由,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的看了一下子的雨。 天黑之后,雨还在下。 夜渐渐深了, 小院里,风雨中,有剑光闪耀。 王哲手中的剑幻化为一道道流光,围绕在周身,风雨不透。 那剑光看着迅疾无比,可是王哲却感觉不怎么痛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身体,堵在剑上,就好似遮住了阳光的乌云, 他尝试着更快一些,想要斩开那一层阻碍,可是剑已经快到了极致,那阻碍却是还在, 渐渐,他的心情有些焦躁, 忽的,他想起了《清净经》中的经文,心情很快便静了下来,手中的剑也不再一味的求快。 慢慢的,他又感觉到了手中的剑, 一剑接一剑, 咔嚓,隐隐似乎有什么声音,若有若无,好似蝴蝶破蛹,种子萌发, 他感觉身上有什么被一下子通开,手中的剑划破了什么东西, 眼前的风雨一下子被切开,一丈之外的墙上突然出现一道剑痕,如利剑斩过。 走, 王哲突然腾空而起,身如浮光一道,迎着风雨,踏空而行,出了郭北城,来到了城外一处山野之中。 四周无人,雨中山野更显几分寂静。 在这山野之中,王哲便再无顾忌,尽情施展剑法,流光道道,剑气纵横! 他体内“金刚气”更好似滔滔江河,奔流不止,每转一周便增大一分。 剑气过处,山石碎裂,地面开裂、树木横断, 一番恣意纵横,王哲收剑,四周亦是风雨初歇, 痛快! 这一场风雨,他的修为向前进了一大步,破了一层境! 在回去的路上,连那“浮光掠影”的身法也比来的时候又快了几分, 运转功法,蒸掉身上的雨水, 静诵一篇《清静经》, 破境的欣喜如这一场雨,渗入了大地,融入了河水之中,心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次日清晨,一场雨,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到了衙门,老侯却是一脸苦相, “怎么了老侯,不会是跟秀莲接闹掰了吧?”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老侯听后急忙道,“我这身上银钱不多了。” “要银子做什么,提亲啊,我有啊!”王哲笑着道。 反正他家里银子多的是,还都不是自己的。 “嗯,嘶,那就先借我二十两,我会尽快还你!” “不用还了,就当是我的礼金了,什么时候喝喜酒啊?” 嘿嘿,老侯只是傻笑,一脸的幸福。 第二十七章 美人如画 “阿哲,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起巡街了。” 跟王哲回家里去了银子之后,老侯不好意思道。 “行,你去忙吧。”王哲笑着摆摆手。 老侯急匆匆的离开,王哲则是一个人在街上闲逛摸鱼。 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和街上开店铺的店家闲聊着,都是些家长里短。 吧嗒,吧嗒,远处传来马蹄声,一个中年男子赶着一架马车经过。 嗯? 王哲望着马车的背影。 刚才马车经过的时候,他从那马车上味道了熟悉的味道,一股香气,和郭怀安身上的香气十分的相似。 “这味道,马车里坐的是郭怀安的家人?” 王哲嗑着瓜子,跟在马车后面,那马车在县衙外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子,身穿浅绿色的衣服,带着面纱,进了县衙。 他以“望气术”望去,只见那女子头顶之上一道青气,好似绸缎。 “女修士?” 衙门里,林远见到这個女子十分的吃惊。 “沈小姐,您怎么来了?” “林捕头这边迟迟没有进展,太守大人特意差我前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那女子柔声道。 林远听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知道这是太守大人对自己不满了。 可他的确是尽力了,也想着尽快破案。 “我带来了一样宝物,或许有用。” “有劳沈小姐了。”林远听后急忙道。 “我需要一间清净的房间。” “好,我马上安排。” 衙门里,一处干净的房间里。 一张桌子,桌上放着几样东西,一段衣衫,一块凝固的血液,一个黄金镂空的香囊,还有一个好似司南一般的器物。 青衣女子掐指念动法诀, 抬手一指,桌上的几件物件晃动了几下,接着司南当中的指针慢慢的转动起来,指到一个方向之后停了下来。 林远为首的三位捕快,县令和县尉都等在外面。 嘎吱,门开了。 “公子是在郭北县城中被害的,就在西南方向。” “西南?可是我们已经找过很多遍了,没有发现啊?”林远眉头微微一皱。 “那边再找一遍如何?” “我这就去安排。” “林捕头最好是亲自搜一遍。”青衣女子轻声道。 “好,我亲自带人搜。”林远点点头。 听了这话,一旁的县令和县尉的脸色很不好看。 “这是说我们郭北县的人是废物吗?” 林远带着三个捕快出了县衙,朝着西南方向而去,马车跟在后面。 “这么急?” 王哲跟在马车后面。 林远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过了不到两天,一户人家之中,林远看着墙壁上的几个小孔洞。 旁边这户人家的一家人很是不安,不知道这些捕快为何突然来自己家中。 林远伸手一抓,手掌直接破开了青砖,从砖墙之中取出了一根钢针。 “暗器?!” 随即他便询问这户人家,十天前是否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本以为会有所收获,结果这家人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何陌生人来家中。 “没有,怎么会没有,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林远的语气有些焦急。 “真的没有。”那老实的中年男子道。 他的女儿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瞥见了王哲,脸庞微微有些发红。 “阿哲,你看那姑娘怎么样,长得俊俏吧?我看着和你年纪差不多。” “老侯你能不能严肃点,我们这是在查案呢,伱怎么能打人家姑娘的注意的呢?” 从这户人家出来,林远不免有些失望,好不容易发现了线索,结果又断了。 那位身穿青衣的沈小姐却是盯着院子里的一块青石板,蹲下来仔细看了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到衙门里,这位沈小姐又向县令、县尉询问了一些问题。 次日下午,夕阳未落。 衙门的一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沈姑娘和林远。 “林捕头,我来之前听闻郭北县近期有一位“采花大盗”专门坏女子的清白,不知道抓到了没有?” “没有,在我来之后,那位“采花大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林远如实道。 他专门是为了郭怀安被杀的案子前来,这一件案子就已经让他觉得十分棘手了,哪还有什么功夫和心情去管什么“采花大盗”的案子。 “那林捕头来之前到郭公子被害的这段时间呢?” 林远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采花大盗”也没有出现过。” “也就是说公子被害之后那位“采花大盗”就消失了?” “是。” 林远很慎重的点点头,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女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他隐约的想到了一种可能,先前他都不敢想的可能。 青衣女子点点头,结束两人之间的对话。 下午,已经交差,王哲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香气的源头正是那位昨天刚刚来郭北县城的那位青衣女子沈小姐。 王哲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找到自己,而且向他询问当然那大户人家的女儿被害的详细情节,特别是那个黄金香囊。 当她听到那那黄金香囊的确是从那女子的手中取出来之后,王哲感觉她的眼神有了变化,冷了许多,隐隐有怒火。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掀起了女子脸上的白纱。 先前只看眉眼已经是个美人,眉若远山含黛,目若秋水长天,此时面纱飞起,看清楚了全貌,红唇、琼鼻。 美人如花,如画。 王哲不曾在这郭北县见过如此姿容的女子。 面纱飞起,女子也是微微一怔,脸色微红。 感觉自己盯着人看有些施礼,王哲便将目光瞥向一旁。 嗯,那堵墙挺好看的。 “沈小姐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有了,多谢。” “客气。” 沈小姐行礼,然后上了马车。 赶车的老人轻轻的晃了晃缰绳,马儿抬蹄,慢慢的走远。 “安伯,郭怀安很可能就是那个采花大盗。”坐在马车里的沈小姐突然说了一句话。 赶车的老人闻言一愣,花白的眉毛挑了挑。 “还好小姐没有嫁给他。”老人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若真是如此,他便是死有余辜!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是,小姐莫要生气。”赶车的老者回应道。 第二十八章 御剑 太花哨 夜色下,郭北县城的一座宅院之中,青衣女子抬头看着朦胧的月色,一时间有些痴了。 呜,一阵风起,月色之下,一道阴影从院墙的墙壁之下流淌了下来,好似一滩水一般。 那道黑影落地之后继续流淌,如同黑水,慢慢的靠近了青衣女子所在的房间。 “什么人,出来!” 青衣女子一声轻呵,抬手一道光芒从手中飞出,落在地上那道阴影之中,却被一下子吸住,却是一把小剑。 她抬手一招,那柄不过一尺多长的小剑又飞了回去,没入了她的袖中。 那道黑影慢慢的幻化成一个人形,身穿着黑色的长袍,看不清容貌。 “沈小姐,好久不见。”黑袍人的声音阴冷如蛇。 “你是什么人?”青衣女子眉头微微一皱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我想要沈小姐身上的一样东西,希望沈小姐能够配合。” 那人微笑着,有一道影子从脚下散发出去,好似灵蛇一般,来到了屋子下面。 “你是癸蛇?” “想不到沈小姐居然也知道在下,实在莫大的荣幸啊! 听闻沈小姐身上有一枚碧玉簪,乃是流云宗主所送,我来就是为了那枚碧玉簪。 沈小姐乃是流云宗的高徒,又和会稽太守的公子有婚约,金枝玉叶一般的人物,还是不要逼我动手的好。” 轰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隐隐似乎还有牛叫的声音。 “奎牛也来了?想不到我居然能够惊动十二杀肖中的两位!” “沈小姐身旁的那位安先生有人拖住了,沈小姐不必指望他来帮你,还有那几位会稽府的捕头,他们也来不了了。” 青衣女子笑了笑,抬手一道银光飞出,癸蛇身上冒出一团黑影挡在了身前,一柄不到一尺多长的小剑插在了那黑影上。 “流云宗的御剑术果然不凡!”癸蛇赞叹道。 此时,郭北县城南,一处小院之中。 王哲抬头望着天空, 夜空里,有一只大鸟形似夜枭在郭北县城的上空不断的盘旋着,看那个位置似乎是县衙的位置。 除了那只鸟,王哲还看到了一個人影从屋顶上飞过。 “大半夜的不也睡觉,在屋顶上飞来飞去做什么?” 王哲想了想也换了一身衣服,身形一闪便上了屋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县衙附近的屋顶上。 突然听得轰隆一声,好似墙壁倒塌的声音。 寻声望去,在一处院落中,隐约可见两人对立,一人身形高大,一人背微微有些驼,片刻之后,两道一晃,如麻雀一般飞起,身影一触即分。 王哲扭头望向一边的屋顶,那里还有一个人,王哲发现了他,他却没有发现王哲。 “好热闹啊!” 就在这个时候又是一声响,不远处的一处院子里起了火光。 “那里应该是林远他们所住的院子吧?公然袭击衙门捕快,这些人胆子不小啊!” 王哲没有急着插手,静静的在屋顶上看着。 在“望气术”的观察之下,他一共看到了四道修士的气息,还有浓烈的血焰。 妥了,可以动手了! 王哲身形一闪,瞬间就到了另外一处屋顶上,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其中一人。 吁吁, “谁?!”那人猛地已经,然后看到了一只通红的手掌,一下子印在了他的胸膛上。 咔嚓一声,他听到了自己身体之中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力量冲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就好似一道烈火,灼疼无比。 啊,他只是一声惨叫,接着人就从屋顶掉落下来。 “嗯,这掌法果然霸道。”王哲看着自己的手掌。 以他现在的功力已经能够成功的压制住那热力的反噬了。 斩杀这人之后,他得到了一粒丹药。 人影一闪便已经来到了另外的一栋屋顶上,院子里,两人正在激斗,尘土飞扬。 一人身体高大,八尺有余,手持一根铁锏,一个高手老者,背部微驼,手里拿着一把铁刀。 那身高八尺的男子背后隐隐有一道虚影,好似漂浮着的雾气,仔细看去,似乎是一个牛头,只是那牛头有些狰狞,仿佛要吃人。 呼,嘶,那须发皆白的老者喘着粗气。 “不愧是曾经的边关武将,身经百战的老兵!”持铁锏男子赞叹道。 终究是老了,岁月不饶人,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 老人深吸了口气,朝着一旁的院落瞥了一眼。 “你的对手是我,还敢分神?!” 八尺男子猛地一踏地面,脚下青石碎裂,身体猛地冲撞过去,掀起一股气浪,好似奔牛一般。 “看着挺唬人,但是太慢,破绽太多,一剑足矣毙命!”王哲在屋顶上看着下面两人之间的争斗,摇了摇头。 然后身形一动,横挪数丈,到了另外的一处屋顶上。 院子里两个人,一个青衣女子,一个黑衣人,那青衣女子身旁漂浮着四把一尺多长的小剑,黑衣男子的身上则是盘着一道黑影,形如一条蟒蛇。 “御剑术?这个看着不赖啊!”王哲微微一怔。 青衣女子抬手一挥,四把小剑化为四道流光飞了出去。 黑衣男子身上蟒蛇盘绕,犹如蟠龙绕柱,护住周身,那四把飞剑绕着他不停旋转、斩刺。 “灵巧是够了,威力却是不行。”王哲在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争斗,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在这座小城之中呆了两年,他见过的修士也算是屈指可数,外面的修士到底是什么样子,会何种的功法,他所知甚少,今天夜里这也算是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早知如此,该带点瓜子、花生米、葡萄干之类。” “那边还有火焰,再去那边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那青衣女子的身后,形如鬼魅一般。 青衣女子身上青光一闪,然后暗淡,脸色瞬间变白。 转身回首,四把飞剑破空飞来,却被是落了空,那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嗯,身法不错,还会隐身?!”在屋顶上看到这一幕的王哲眼睛一亮。 刚才他看到了一人瞬间出现在了青衣女子的身后,一击命中,接着就后退,身形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凭空消失。 第二十九章 火符 天香 “只是隐去了身形,身上的气息还没有完全隐去。” 王哲施展“望气术”望去,在屋子一角看到了一道气息,青黑色,还带着血焰。 这应该是修炼了某种特殊的功法。 “怎么感觉像是杂耍,变戏法,太过花哨了!” 他看着院子里三个人,生出这样的感觉。 在以前,他或许也会如此,但是现在吗? 持剑斩便是了,一剑不行便两剑! 境界的提高让他的眼界跟着变了。 轰隆一声,不远处一道火焰冲天而起,传来喊叫声,有些慌乱。 下面的房间之中,癸蛇抬手,黑蟒腾空而起,地面上还有一道黑影,如同一条小蛇,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青衣女子。 嗖嗖,两把飞剑冲向那黑蟒, 她的背后一道人影再次现身,手中一把黑漆漆的刀,一招背刺,十分的熟练。 青光一闪,护住了她,然后一下子破掉,一把小剑飞来,斩向她的身后,那道身影却再次消失不见。 王哲先来到了火焰燃烧的地方,看到一个身穿火色长袍的男子,只见他一抬手便有一点火光飞出,那火光在飞出去一丈多远之后便迅速的幻化成一个火球。 地上已经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不远处的林远等人根本无法靠近, “喜欢玩火是吧?” 浮光掠影, 王哲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掌印在了他的背后, 炽阳掌, 灼热的掌力一下子涌入了对方的身体之中,瞬间就将他的心脏烧毁。 哇,那人张口突然出一口鲜血,人直接被打飞出去,撞在墙壁上。 眼睛一瞪,痛苦的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一掌毙命, 死去的这個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背后。 生死争斗,顷刻间就可以分胜负。 这一次王哲得到的却是一门术法,名为“火符”,乃是符箓之道。 火符,朱砂一笔勾妙法,烈火一道烧天地。 “刚才怎么回事?” 几个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十分的震惊。 “有人在顷刻间杀了他,然后离开。” 林远看着尸体后背的掌印。 “好迅捷的身法,好霸道的掌力!” 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院落之中,青衣女子脸色苍白。 她的身前是那个黑袍男子,身上插着一把小剑,透体而过,距离心脏的位置很近,再偏几寸或许就能要了他的命。 屋子里,另外一个男子站在墙脚,看不清楚容貌。 “沈小姐,何必呢,碧玉簪在哪里?”癸蛇冷冷道。 青衣沈小姐深吸了口气,她中了毒,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不断的流失。 “听闻沈小姐有闭月羞花之貌?”屋子里突然飘出来一句话,有些阴冷。 “那是自然,能够入选天香榜,自然是万中无一的美人,兄台有兴趣?” “先办正事,再办私事。”屋子里的人笑着道。 “讲究!” 唔,癸蛇突然捂着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指间流出。 寒芒一道,凉风入喉,顷刻间,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身体倒下,咕噜,头滚向一边。 屋子里的人见状身形瞬间就消失不见,浮光一闪,一道身影进了屋子里,剑光一道。 下一刻那人复又出现,捂着自己的喉咙,成了一个死人。 青衣女子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他的身上就仿佛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这一刻,她立即意识到那个他们一直在找的人出现了, 王哲看着青衣女子。 那位青衣女子心却是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了出来。 眼前这个人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就仿佛面对自己的师父一般。 莫说自己现在已经受伤,就是在全盛的时候对方应该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纵使自己用尽最后的手段怕也是无济于事。 就想杀刚才那两个人一般,举手抬足间,云淡风轻。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莫不是也是为那“碧玉簪”而来? 他会怎么对待自己,想着刚才那人曾经说过的话。 这一刻,她心慌了,乱了! 王哲就沉默的站在一旁。 突然就听的轰隆一声,外面一声巨响,墙壁被砸开了一个大洞,一道人影飞了进来,摔在地上,浑身是血,正是那个身材有些佝偻的老人。 “安伯!” 青衣女子急忙起身想要出去,站起来身体晃了几下,急忙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从院墙破洞进来的八尺汉子看着屋子里的两具尸体愣了。 “癸蛇、老阴?!”他喊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同伴的回应。 “你杀了他们?”转头盯着王哲。 回应他的是一剑,似有一阵疾风吹过,八尺多高的汉子手中的铁锏刚刚抬起,紧接无力的落下,当啷一声,铁锏掉落在地上。 伸手捂着喉咙倒在地上,双眼瞪得如牛眼一般大。 剑未到,剑气已到。 青衣女子愣住了,刚才她只看到王哲隔空一剑,然后一丈之外的奎牛就倒在了地上。 没有头颅飞起,没有血溅三尺。 剑气! 他居然练出了剑气?! 斩了这三人,王哲分别获得了两粒丹药,一门“敛气藏身”的功法,。 一阵风起,王哲消失不见。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剩下满院的狼藉,几具身体,受伤的两个人。 又过了一会功夫,林远几个人赶了过来,看到了还在屋子里发呆的女子。 “沈小姐,你伤的重不重?” “沈小姐?” “剑气!” “什么?” “安伯!”沈小姐回过神来,急忙来到院子里,救治受伤严重的老人。 夜风微冷,月色朦胧。 王哲平静的回到了家中, 两粒丹药,一道“火符”,一门“敛气藏身”这便是今晚的收获。 丹药的味道怪怪的,提升了两年多的功力。 倒是那一门“敛气藏身”和那“云遮雾罩”两者相合居然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变化,他感觉自己更加的内敛了,可以自如是收放自身的气息。 也就说,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自身的气息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 第三十章 符成鬼神叫 不错,不错,意外的收获。 至于另外一道“火符”乃是符箓之道,需要朱砂为墨,黄纸为载体,他家中并未这两样东西,只能等明天再试试了。 县衙附近的一处院落里, 郭北县的三巨头满头大汗, 他们是得到消息之后连夜赶来的, 居然又有歹人来郭北城作恶,他们针对的还不是一般人,会稽府衙的捕快,流云宗的亲传弟子, 郭公子被杀的案子还没有了结,这几个人要是再出意外,他们这身官服就真的得脱了。 还好这几个人没有生命危险。 “林捕头,沈小姐真的没有大碍?” “受了点轻伤,不过陪她一起来的安伯上的很重。” “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请只管说便是。”县令听后暗自松了口气。 沈小姐没事就好,至于一个赶车的马夫,一個下人而已,生死无关紧要。 房屋里,老人躺在床上,青衣女子陪在一旁。 “小姐,我已经没大碍了,你回屋休息吧?” “是我不好,非要来一趟,让您遭这么大的罪。” “来一趟,看清一个人,哪怕他已经死了,也值。”老人笑着道。 “是杀了他的人救了我们,剑气。” “剑气,三品高手?!”老人面露惊讶神情。“小小的县城里怎么会有这等人物?” “或许是某位厌世的高人隐居在此,这一次十二杀肖一下子折了两个人,怕是不会就此罢手,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还是先派人通知老爷吧,有一位三品高手坐镇,我们在这里应该是安全的。” ...... 次日,巡街的时候王哲买了一些黄纸、朱砂。 “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老侯看王哲买这些东西很是疑惑。 “画符,作法。” “什么,画符,什么符?”老侯一愣。 “有那么一种符,画成之后可以沟通天地,呼风唤雨、开山裂地、斩妖伏魔......” “你说的那是仙法,再说了,这东西,那什么画符是谁教的你?” “天授。”王哲平静的指了指头顶的天空。 “阿哲啊,赶紧找个媳妇吧!”老侯有些担忧道。 “怎么又扯到这事上来了?” “有了媳妇就没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了。” “你这话说的,我这也算是兴趣爱好。” 哎,看着王哲的背影,老侯叹了口气,眼中的担忧神情更重了。 县衙附近夜里出事还死了好几个人,这么大事情肯定是瞒不住,一时间小小的县城里又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下午,交差之后,王哲早早的回到了家中。 练功之后,诵读了三遍《清静经》,平复心绪,他便取出白天准备好的黄纸、朱砂、毛笔,准备画符。 朱砂为墨,至阳至刚。 黄纸为载体更易通灵, 王哲吸了口气,摒弃杂念,努力进入道家清净境界,脑海之中浮现出来一道符,默念口诀。 一点灵光汇聚于笔锋之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符成之后,隐隐有光一闪而散。 这是,成了? 王哲看着桌子上的这一张符箓,还是那张黄纸,只是上面多了一道符文。 他也不确定这一道“火符”是不是绘制成功了。 试试看, 他来到了院子,抬手一甩,这一道符嗖的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之中,飞出了院子,然后轻飘飘的落下。 “这是失败了吗?居然没那么容易,且多试几次!” 一张,两张,十张...... 让王哲感到意外的时候,这一道小小的符箓,上手的难度居然比他所练的功法都要难一些。 一晚上的时间,他居然没有成功绘制一道符。 “这就有点意思了!”王哲也没有继续尝试。 也没有急躁,没有气馁, 过了一天,又到了夜里,这才继续尝试。 在下笔的时候,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一道符箓, 笔下的符箓和脑海之中的符箓重合在一起, 神与意合, 收笔, 符纸上火光一闪没入其中, 王哲将符纸那在手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同。 刚才王哲感觉自己身体之中有什么被抽走,天地之间有什么融入到了符文之中。 再试试? 他来到了院子里,准备扔到半空中。 “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吧,万一成了呢?” 他连夜出了城,来到了成为的河边,选了一处相对宽阔的河面。 夜色之下,河水静静的流淌着。 王哲站在岸边,手里捏着那一张自己刚刚画好的“火符”。 去! 甩手一会,手中的符箓嗖的一下子变成了一道黄光,朝着水面飞去,触碰到水面之后嘭的一下子炸开,变成一团熊熊烈焰。 子啦一阵响声,水面上有大量的水汽蒸腾。 过了一会功夫之后,火焰方才熄灭,火焰爆燃的地方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那里的水被烧开了。 成了! “看这般威力,烧火做饭肯定是不行了!” 不错,不错! 这要是画它个千八百张的,一下子甩出去, 啧! 次日上午,有一队兵马来到了郭北县城,他们是来护送那位沈小姐就离开的。 林远将她送到了城外。 “林捕头,那个“黄金香囊”呢?” 沈小姐的这句话让林远一愣,稍稍迟疑了片刻之后,林远从口袋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镂空香囊递给了沈小姐。 她伸手接过那黄金香囊,仔细看了看,微微用力将它捏扁,随手扔到了一边,什么都没说就转身上了马车。 哎,林远叹了口气。 “还真是如此,我该怎么办呢?”两道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 林远也没有回城里,心事重重的他漫无目的的在城外走着。 “我说的是真的,那里真的闹鬼了,不信你去看看,树木断了,石头碎裂,连地都裂开了。” 路上两个行人之间的对话引起他的注意,他便上前询问。 半个时辰之后,他来到了一片树林前。 看到了被拦腰斩断的树木,一分为二的山石,四周的地面上是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切痕,入地三尺有余。 这是? 剑气! 上三境,三品! 林远的脸上露出惊骇神情。 修行一途,三境,九品。 在众修士之中, 下三境人数众多,如过江之鲫,恒河之沙。 中三境百里挑一。 上三境则是万里挑一, 其中上三境的修士都是惊才绝艳之辈,或为独掌一军镇守一方的武将,或为一方门派的长老、甚至是在掌门,或者为某些世家的族长。 第三十一章 血光之灾 横死之兆 小小的郭北县,区区一潭潜水,一个小池塘,如何会藏了这样一条蛟龙? 是杀死郭公子的那个人! 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杀死郭怀安的那个高手。 “三品高手,想要杀死公子的确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只是他为何要杀死郭公子,行侠仗义?”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如果那個时候郭公子正在做那种事情,又恰巧被那个人碰到! 他想到了那个镂空的黄金香囊,以及刚才沈小姐离开的时候眼中的冷漠和愤怒。 林远抬头望着郭北城的方向。 “还有那天夜里突然出现,帮他们解围的那个人,被杀的四个人其中一个是以很霸道的掌力将心脏都烧焦了,另外三个却是一剑封喉,那个人一直在郭北县城!” “三品的高手,就算是在州府,甚至在皇城都是都是座上宾,怎么会在这样一座小城里呢?难不成这里还有什么大秘密?” 惊骇之后,林远又想了很很多。 一直到了太阳落山,天色变暗之后他方才回到了郭北县城。 站在城楼上,看着眼前不大的一座城。 袅袅炊烟升起,结束了一天忙碌的人们正在准备晚饭。 就是这么一座城池,此时却因为一个人,在林远的眼中变得神秘起来。 某处宅院之中, 王哲守着一根木柴,掌心通红,过不片刻功夫,那木柴居然燃烧了起来。 火堆上驾着一个砂锅,咕咕作响,摸着热气,有浓郁的香气从里面冒了出来。 小狗蹲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砂锅,伸着舌头,口水都流出来了。 “砂锅羊肉,来福,香不香?” 汪汪,土狗欢快的叫了两声。 “还有一种肉比这羊肉还要香,狗肉,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一黄二黑三花四白,最好吃的就是黄狗,改天咱们尝尝?”王哲笑望着小黄狗。 土狗抬头望着王哲。 汪汪,嗷呜! “嗯?你这莫不是听懂了,放心,不会吃你的,你还太小?”王哲一愣之后笑着摸了摸狗头。 羊肉还是很香的,一人一狗吃的都很开心。 老侯和孙秀莲的事情定了下来,已经找人看好了日子。 一个是人到中年,曾经“春宵楼”的常客,一个是结婚没多久便丧夫,温婉贤惠,两人你情我愿。 老侯整日脸上都乐呵呵的,比吃了蜜还甜的样子。 县衙之中,几位从会稽赶来的青衣捕快十分的着急,这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是没有调查出来谋害公子的真凶。 要是在这样下去,估计府衙就会派人来了,到时候他们肯定是要受到责罚的,搞不好还会直接丢了差事。 “你们且稍宽心,上面这要是追究下来,我担着便是。”林远道,语气很平静,就好似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捕头,接下来我们该从哪里调查呢?” “要不,咱们找个替罪羊吧?”其中一位捕头小声道。 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有些棘手的案子,上面要求限期破案,他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就会找个人来顶罪。 “让我好好想想。”林远冲着他们摆摆手。 “还查什么查,一位三品高手,还懂的“敛气术”,就算是查到了又能如何,就凭他们这几个人打得赢人家嘛,不说他们,整个会稽府有几个人能胜的了他?” 案子在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难的是该如何解释,如何结束这进退两难的状态。 这天,老侯告假,他要陪着孙秀莲长城一趟,去城外几十里的“兰若寺”烧香祈福。 “跑那么远做什么,去城隍庙里烧烧香就得了,你不是也说成城隍庙很灵验吗?” 一听是“兰若寺”,王哲心里有些犯嘀咕。 他特意看了候助一眼,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隐隐有血光,急忙用“望气术”观察,结果发现脸上有浓郁的血光,这是“横死”之兆。 他这次出城恐怕是会遇到危险,于是急忙劝阻。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秀莲她信佛,是兰若寺的信众,我就当陪她出去散散心了。”老侯笑着道。 “那伱们路上小心点。” “哎,走了。”几十岁的老侯一溜小跑去找他的秀莲。 王哲则是悄悄的跟着出了城,这年头,捕快出城、干点私事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血光之灾,横死之兆,老侯会遇到什么呢?” 王哲出了城之后,沿着官道走了一段距离,便进了山林,沿着去兰若寺的道路一路前行,同时观察着一旁道路上的情况。 道路上时不时的有行人路过,有步行的,有赶着牛车的,有独自一人,有结伴而行的,看着就是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异常之处。 过不多久他便看到了老侯和孙秀莲两个人,老侯居然十分奢侈的不知道从哪里啊借来一辆马车,在这孙秀莲,一路有说有笑的朝着兰若寺而去。 王哲静静的跟在一旁的山林之中,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异常的事情。 到了兰若寺外,老侯和孙秀莲上了山,入了庙。 王哲站在距离寺庙不远处的一处山岗之上,用“望气术”看着这座数百年的古寺。 只见这座古寺的上空漂浮这一片奇特的气息,成彩色,好似一片祥云笼罩在上面。 “看这样子,这寺庙之中的确是有高僧大德,这等气象也不是一朝一夕而成,经年累月的积攒。” “再去后山看看。” 王哲绕过了寺庙,来到了兰若寺的后山,这里林木十分的茂盛。 现在正是正午时分,一天之中阳光最为炙热的时候,可是进了这山林里,却只有几缕阳光能照进来,落在地上,光影斑驳。 林中时不时的可以听到虫鸣鸟之声,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向着深山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 透过树木间的缝隙依稀可以看到前面有一株大树,树干极其粗壮,怕是至少需要几十个手拉手才能抱得过来。 枝叶茂盛,遮天蔽日,简直就是一木成林。 虽然已经见过一次,可再次见到这株大树还是不免被震撼到了。 第三十二章 天地万物 横剑两断 上一世,王哲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也见过一些上千年的古树,但是却没有一株能比得上眼前这棵大树。 这棵古槐的四周是一株株树木,它们围绕着那株古槐,就好似臣民拱卫着帝王。 这些树木看也有些年头了,可是和这株老槐树相比,那顶多算是个婴儿。 王哲慢慢的走近了这棵古树。 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到来,明明没有风,这株老树的树叶却晃动了几下,好像是在同他打招呼。 “你好。”王哲笑着朝这株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树摆摆手。 呜,一阵风吹过,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然后远去。 王哲一愣。 “这算是回应吗?” 这树明显的已经有了灵性! “你可千万别成为那个姥姥啊!”王哲低声道。 在这株大树前呆了片刻之后,王哲便转身离开,路上他听到有脚步声,转头望去,却是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和尚,看着有七八十岁,瘦的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那老和尚也发现了他,扭头望着他,两人之间隔着一片树林。 “阿弥陀佛,一别一年有余,施主风采更胜往昔。”那老和尚双手合十,声音穿过了树林,飘进了王哲的耳中。 这老和尚正是兰若寺的方丈,广济禅师。 王哲上一次来兰若寺的时候还专门和这個老和尚聊了好一会,核心内容就是那株老槐树。 “大师近来可好?” “甚好,施主既然到了此地,不妨随贫僧去兰若寺一叙,刚好有些刚刚采摘的山茶,味道很是香醇。”广济和尚邀请道。 “多谢大师好意,不打扰大师清修了,告辞。” “施主慢走,欢迎常来兰若寺!” “这地方有什么值得来的,一群和尚,一株成精的老树。” 王哲转身离开,老和尚静静的站林中,望着他远去。 “这位施主好大的福缘啊!” 王哲站在山岗上,静静的望着近处的山林,远处的浮云,默默诵读《清静经》,等着候助和孙秀莲两个人。 兰若寺中,候助陪着孙秀莲上香祈福。 其实他内心是不怎么信佛的,他更愿意去城里的城隍庙。 从大殿出来,他们遇到了一位看着四五十岁的和尚。孙秀莲急忙向那位和尚行礼。 “广云禅师。” “阿弥陀佛,孙施主。” 打过招呼,正欲离开,那广云和尚却突然将他们两个人叫住。 “两位施主面色晦暗,看着很是疲倦的样子,今日不放在兰若寺住下,明日再下山如何?” “多谢大师好意,我们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即是如此,山路崎岖,两位施主下山的时候请务必小心一些。” “多谢大师提醒。” 两个人下了山,老侯赶着马车往回走。 王哲也跟着下了山,在官道两旁的从里之中,默默地看着马车,坐在马车上的老侯哼着小调。 嗯,王哲猛的停住脚步,扭头望着不远处。 片刻之后一道人影从远处的林中飞来,一身粗布衣服上沾满了鲜血,手持一把铁剑,人如一阵风。 嗖,嗖,破风声, 那人身后飞来数支羽箭,被那人翻手一剑磕飞。 接着便又有两道人影从远处追来,那两人身穿玄衣,足踩荒草树木,在上面飞渡。 “褚振南你跑不了了!” “一群赖狗,好烦人!”持剑男子面露凶相。 在前面奔走的男人,突然停下来,反身冲下身后追来的两人。 那两人当中一个,手持一把弓,张弓搭箭,嗖嗖嗖,顷刻间便是三箭,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射向那个人。 持剑男子抬手半空幻化出道道剑影,笼罩周身。 叮当几声脆响,三支箭被挡飞出去。 这其中一支箭穿过了树林,飞向了外面,直朝着马车而去。 半路上突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那只箭被一下子消失不见。 王哲看着手中这支箭,看看下面的老侯,如果他今天不来,这支箭可能会要了老侯的命。 赶着马车的候助还在哼着小曲,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圈。 林中那三人争斗在一起,树木不断被打断。 王哲以“望气术”定睛一看,三人身上都有血焰,那持剑男子身上血焰极其浓郁,显然是杀了不少人。 “都给我死!” 持剑男子突然一声低吼,一剑横斩,他身前的两个人急忙闪躲,却被剑光斩到,血溅三尺,剑光一路向前,飞出去数丈之后方才停下,所过之处树木尽数被斩断。 好剑! 王哲赞叹道。 那男子挥出这一剑,斩杀了两人,然后口吐鲜血,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落地之后有猛地跳起来,双眼赤红,脸上一道道青筋,须发皆张。 杀, 他突然大喊了一声,接着就疯也似的冲了出去,不停的挥剑,所过之处树木尽数被斩断。 眼看着他就要冲上了官道。 一道人影挡住了他,还有一把刀,挥刀间,有无形的气从刀锋之上散发出来。 以刀为剑,虽然有些别扭比,但也不是不可以。 刀气!? “你是何人?!”持剑男子见状大惊。 王哲也不管,持刀横斩,刀在他的手中化为一道流光。 好快! 那人急退,在后退的过程中奋力挥出了一剑。 王哲见他抬手便身形一闪,如光影一道。 两道身影在半空中交错而过,鲜血横飞,一头飞起,尸身落地。 官道上,正在赶车的候助扭头望了一眼一旁的树林。 “什么声音?” “怎么了,老侯?”孙秀莲掀开布帘问道。 “没事,咱们走快点!”老侯看了一眼树林里,扬起马鞭打了两下,马车便快了几分。 树林里,持剑男子身首异处。 “呼,好奇怪的剑法。”王哲稍稍松了口气。 这人临死之前所施展的剑法十分的怪异,居然让他生出来一股无法抵挡,若是碰到就会被一斩两断的感觉。 “还好,这人的修为并不怎么高明,否则还真是个难缠的对手。”看着地上的尸体,王哲心道。 眼前光芒闪耀,《阴阳无常》浮现,翻看一页纸,无形笔墨写罪恶。 褚振南,滥杀无辜七十八人,灭门三次,救四人性命,当诛。奖,横断!” 一道飞虹从那古书之中飞出,冲入了王哲的脑海之中。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道光横亘天地,所过之处树木、岩石、高山、流水尽数被斩断,无物能挡。 天地之间只有那一道光,灿烂、犀利、横断天地。 横断,天地万物,横剑两断。 第三十三章 皇权特许 先斩后奏 嗯,王哲闷哼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额头上有汗珠渗出来。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头要爆开,天灵盖要飞起。 这两年来这是第一次醍醐灌顶之后会有如此强烈的不适感。 因为这一剑太过强大, 这不是剑招、剑法,而是剑意,这剑意一下子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如同深受此剑斩过一般,自然十分的痛苦。 王哲蹲在地上,过了好一会方才缓过劲来,脸色还是微微有些苍白。 “好霸道的剑!”他忍不住赞叹道。 “这人恐怕只是学到了皮毛,若是被他悟到了这剑意之中的真髓,自己怕还未必能杀的了他。“ 因为这一剑不单单可以斩肉身,更可以直接斩神魂。 杀身亦斩神! 这是到目前为止,王哲所学会的最强的功法。 “想不到出来这一趟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王哲在他的身上搜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当他搜那两个身穿玄衣的身上后,从他们的身上搜到了特别的腰牌。 青金色,一面刻着云纹,和飞奔的马匹和展翅高飞的雄鹰,一面刻着两个字。 “百骑?看样子,这两个人的身份很不简单啊!” 王哲在这两個人的身上搜出来了两瓶丹药,看样子应该是疗伤药。 “就,就在前面了。” 王哲真准备处理这几个人的尸体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然后看到有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朝这边靠近。 他便闪到了一旁,躲在暗处,看看这两人要做什么。 “你没看错吧?” “没看错,真的有仙人,就在天上飞,我刚刚看到了,咱们靠近了看看,说不定还能遇到仙缘,得授予仙法,就像书里说的那般。”一人兴奋道。 “仙人,仙法?”听到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王哲微微一笑。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走近看到了地上的死尸之后,瞬间就吓蒙了。 “这就是我看到的那两个在天上飞的人啊!” “快跑!” 这两个人急匆匆的来,慌慌张张的离开。 王哲也并未逗留,转身回了郭北县城,剩下三个人的尸体的并未处理,刚才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去报官了。 回到城里交差之后便回到了家中,脸色还是有些发白。 静静的诵读了几遍《清静经》那种不适方才稍稍减缓一些。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王他到了一个人,那人身在半空之中,好似传说之中的仙人一般,挥手间撒出了一道光,然后山岳倾倒,江河断流。 那是一道剑光,所过之处无物能挡,这便横断。 横断, 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他感觉头疼好了许多。 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沉。 上午,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来报案了。 林子,三具尸体。 当朱晓看到那两个身穿玄衣和他们身上带着的腰牌的时候,脸色煞白。 “这,这是百骑司的人!?” “坏了,坏了!” “百骑司,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王哲道。 “老侯,这百骑司什么来路,能让我们的捕头大人这么震惊?” “京城,内卫!”老侯见四下无人,在王哲耳边低声道。 想起来了。 御林亲兵,监察天下,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这“百骑司”就相当于大雍的“锦衣卫”。 两个“百骑司”的人死在了郭北县城外,这可是大事! “这郭公子的案子还没了呢,又出了这么一个大案,我看咱们县令大人是干到头了!”候助叹道。 “别这么幸灾乐祸的,说不定这件事情还会牵连到我们呢。”王哲道。 听说“百骑司”的人在郭北城外出了事,县令大人,林远三个人都来到了现场。 “捕头,这不是褚振南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从会稽府来的捕快居然认识死掉的褚振南。 “捕头,这褚振南可是用剑的高手啊!”另一个青衣捕快轻声在林远的身旁低语道。 “用剑?”林远瞬间就明白了自己这位同僚的意思。 一个用剑的高手,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同时也是一个有能力杀死公子的人。 这倒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替罪羊,一时间,他心动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百骑司”的人也在追查他,他得想办法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因,这褚振南是从其它的地方逃过来的,还是就藏在郭北县城附近。 过了两天,有两位身穿玄衣的男子来到了郭北县。他们也是“百骑司”的人。 他们的到来让县里的几位大人心惊肉跳。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这几个字可不单单是说说而已,这些人可不管你什么官,若是落在他们手里,绝对是生不如死。 别说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就是那些一二品的大员、皇亲国戚见了这些人都得小心翼翼。 他们来这里是为调查那两位同僚被杀一事,同时还要找一件东西。 原来在三年前,这褚振南从镇南王府偷走了一副十分珍贵的画作。然后就不知所踪。 这件事情惊动了“百骑司”,他们一直在调查,最近终于发现褚振南在附近的丽州出现,于是就一路追了过来。 没想到了褚振南居然被杀死了。 他们检查了褚振南的尸体,询问了当时发现褚振南尸体的两个人。 这两个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只是想要看看会飞的神仙,居然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审讯完这两个人之后,他们又去查看了现场。 他们立即安排人四处搜索,寻找那幅画,一连在这荒郊野外找了三天。 “什么画啊,这么金贵?”老侯低声嘟囔着,语气颇有不满,因为这几天都要在外面和心上人呆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时间就少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三天之后,这两个百骑司的内卫离开了郭北县,还带走了褚振南的尸体。 他们走后没过两天,林远一行三个捕快离开了郭北县城,因为郭公子被杀的案子破了,就是那褚振南杀的他。 找替罪羊,林远最终还是用了这一招。 至于太守大人信不信,那就两说了,但是他们已经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意义了。 为此县令大人专门设宴款待,表示不舍,希望他们常来郭北县做客。 回到家里就乐呵呵的进了小妾的房间里。 今夜他准备好好放松一下。 林远他们走了,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四章 娶新娘 拜城隍 没人会关心到底是谁杀的郭怀安,他们只关心林远什么时候走,现在林远走了,他们就很开心。 这段时间的忙碌可是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府衙来的捕快走了,“采花大盗”也没有继续在郭北县城作案,每个人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 老侯整天都是乐呵呵的,因为他和秀莲的事情已经订好了,婚期也已经选好了,就在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一天,王哲早早的起来。 今天老侯娶妻,他要去忙着张罗。 老侯平日里在县衙人缘好,县衙里的差役都过来帮忙。 骑大马,戴红花,娶新娘,入洞房。 今天老侯就是最幸福的人,最靓的仔,一张脸都乐开了花。 街坊邻居、衙门里的同僚,一众人聚在一起为他庆贺,十分的热闹。 县尉大人没来,但是也派人送来了贺礼,这让老侯笑的更开心了。 身高八尺,仪表堂堂的捕头朱晓又开始吹嘘、摆谱,还拽着老侯不让走,非要进屋见见新娘子。 在这这里吃酒席的这些人中,就属他的官职最高,颇有些肆无忌惮。 一看朱晓这般放肆,王哲就觉得这喜酒就要变味。 这种感觉就好像,一颗老鼠屎掉进了一个 他起身来到朱晓的身旁,轻轻的碰了他一下,噗通,朱晓直接跪倒在桌子旁。 “哎呀,捕头你这是干啥?”众人一愣。 “捕头醉了。”王哲平静道。 “对对,捕头醉了。”众人跟着附和道。 “我没醉,我没醉,我,看看新娘子!”朱晓挣扎着起身就要往屋里走。 噗通一声朱晓又跪倒在地上,这次没起来,直接昏过去了。 “捕头真喝醉了,赶紧送他回家吧。” “还说自己能喝一坛酒呢,吹牛!” 几个差役将朱晓抬回了家中,酒席继续。 在离席之前,王哲在老侯的身上腰部、背部几個位置轻轻的拍到了几下,渡了一点真气老侯的身体之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关键时刻可不能掉链子!” 刚才他拍打的那几下和那道真气可是比吃一百斤枸杞都管用。 酒席散去王哲一个人离开,身影有些萧瑟,孤单。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个人。 “或许该离开郭北县城出去转转了?” 因为新婚,老侯告假,就剩下了王哲一个人在街上巡街。 还是往常的路线,只是街上的行人别往日要多些, 过不几天日子便是一年一度祭拜“城隍”的日子,这在郭北县可是一件大事。 到时候不单单是县城里的人,四周村镇的人也会来城里祭拜“城隍”,持续一整天的时间。 人们通过祭拜,希望获得城隍的保佑,有求保佑风调雨顺的,有求保佑身体健康的,有求保佑祛病消灾的,还有求子的...... 和他一起在衙门里当差的差役也都准备好了去祭拜城隍。其中准备最充分的就是老侯,他是去求子的。 距离祭拜城隍还有两天的时间,去城隍庙里烧香的人已经明显的比平时多了很多。 这天夜里,王哲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望着天空。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的这两天的天象怪怪的。 灰蒙蒙的一片,好似有什么东西笼罩在了整座郭北县城的上空。 这是这么多天来王哲第一次看到这样怪异的天象。 “莫不是要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嗡,突然,他看到天空之中有一团黑云从远处飘了过来,然后有一道黑气从天而降,好似一条大蛇落入了郭北县城之中。 “妖怪?!” 王哲急忙腾空而起,来到了上空,却发现那道黑气消失不见了。 “去哪里了?” 王哲回想着刚才那道黑气落下的位置,来到了附近。 “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座非常显眼的建筑上。 “城隍庙!” 王哲从屋顶上落下,来到了院子里,深夜了,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大殿的门是敞开着的,里面的香烛还在燃烧着,城隍高高在上,身穿红袍,腰缠玉带,三缕长须,面容威严。 王哲用“望气术”望去,只见这城隍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黄光,好似披着一层很薄的黄纱衣。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香火愿力!”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气息。 平日里王哲虽然经常从这城隍庙外经过,但是他就进来过几次,也从未拜过城隍,也没有用“望气术”看着城隍塑像,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香火愿力在身。 他在这城隍庙中转了一圈,并未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一股黑气。 “奇怪,跑哪里去了?” 最后王哲又来到了大殿之中,盯着那尊神像。 “城隍,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怪异的东西进来啊?你若真的有灵,告诉我那道黑气在哪里?” 泥塑的城隍端坐在那里,目视前方,香火在他身前燃烧着。 “看错了,不是在这里?” 王哲转身出了城隍庙,他背后的那尊城隍像似乎眨了一下眼睛。 嗯? 王哲突然猛的停住脚步,转身回头望去。 “奇怪?”他刚才隐约的感觉到有什么落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似有人在暗中窥探自己。 他又看了一眼庙里的城隍。 然后离开了城隍庙,又在附近的房屋转了几圈,还是没有发现。 “奇也怪哉,去哪里了?”他站在屋顶上望着寂静的郭北县城。 看了半晌也找到那团黑气的踪迹,他也只能回去。 次日上午,他又去了一趟城隍庙,还是没什么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来的人很多。 王哲还专门用“望气术”看了这些来祭拜的郭北城的百姓,他们身上的气也是正常的。 “难不成它已经离开了?” 又过了一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没多久,整个郭北城就开始热闹起来。 郭北城的百姓打扮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成群结队的来到了城隍庙,烧香祭拜、祈求城隍保佑 这是一年之中郭北城最热闹的日子之一。 县令大人亲自主持祭拜城隍的仪式, 上贡品、烧香、祈福, 看着也是颇为肃穆、虔诚。 县令乃是一县之尊,朝廷所派的官员,算是人间“阳官”。 城隍乃是守护城池之神,不过是阴间之神管阳间之事,算是“阴官”。 第三十五章 见神不拜 我想长生 人间的官拜阴间的神, 就好似皇帝拜佛, 未必是信,不过求个心安。 王哲站在城隍庙外,静静的观察着。 祭拜的百姓就要虔诚的多,王乾以“望气术”望去,只见一点点的光点从那些祭拜的百姓身上飞出去,融入了城隍的泥塑像中。 “他在吸收百姓的香火和愿力。”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有些香火神明就是靠着积累百姓的愿力而成神的。 在众人眼中的眼中,那城隍像高高在上,很是威严,不敢与之对视。 在王哲的眼中,这泥塑之物身上的色彩似乎都要比前两日看的明亮了几分,好似刚刚新刷过一次。 “难不成这泥塑之物也能成神?” 人们进进出出, 王哲在外面仔细观察着,但凡是从城隍庙出来的人或多或少的脸上都会流露出来幸福满足的笑容。 看样子就好像是城隍听到了他们的许愿,并答应满足他们愿望似的。 其中就有衙门里的差役,从城隍庙出来的老侯看到了在外面的王哲,立即走上前来, “阿哲,你进去拜城隍了吗,我感觉今年城隍爷格外的灵验,我感觉他已经听到了我的心愿。”老侯兴奋道。 “心愿,生个大胖小子啊?”王哲笑着道。 嗯,嗯,老侯点点头,一旁的孙秀莲羞的低下了头。 “城隍显灵了!” 城隍庙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王哲急忙朝里面望去,只见大殿之中的城隍庙居然散发出一片五彩霞光。 里面的郭北城的百姓立即跪倒了一片,一个個在地上磕头。 连已经出了城隍庙的一些人都跟着跪在地上,王哲一旁候助和孙秀莲两个人也跟着跪倒在地。 “城隍保佑,城隍保佑!” 一众人中,唯独王哲一个人站在原地,不跪不拜,鹤立鸡群,与众不同。 “阿哲,你快求跪下求城隍保佑啊!”一旁的候助拽了拽他的衣服。 “显灵了?!”王哲站在原地,运用“望气术”朝着城隍庙中望去。 只见霞光之中,隐隐约约的有一道身影,似乎穿着和那城隍塑像之上一般模样的红袍子,只是看不清楚模样。 他看着那道虚影,那道虚影似乎也在看着他, 看着他这唯一一个不跪拜的人! 那五彩霞光不过片刻功夫就消散不见,那城隍的虚影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只有外面一层香火之光。 即使用“望气术”也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虔诚的百姓还是跪倒在地上,并且有更多的人涌向城隍庙及拜城隍,这些人之中有些是刚刚已经祭拜过城隍的。 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听到城隍显灵之后又特意赶回来,再次祭拜,异常的虔诚。 “难不成不成还真有城隍?还是......”王哲想到了两天前晚上的那一道黑气。 “希望是我想多了。”他看着庙里青烟袅袅之中被众人祭拜的城隍塑像。 “你知道吗,刚刚城隍显灵了,我亲眼看到的,你真应该去祭拜城隍!” “每次回来都这么说。” “这次是真的,看到都不止我一个,不信你问问老李,他也在那!” “是真的,我也看到了,披着红袍,四周都是彩色霞光。” “你这急匆匆的去哪啊?” “去祭拜城隍爷。” “不是刚刚去过吗?” “阿哲伱真的该进去拜拜城隍的。” ...... 这一天,郭北城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城隍显灵,不到一天的时间这件事情就传遍了附近村镇,陆陆续续的有人前来祭拜。 一直到了天黑,城隍庙里还是人来人往,香火不断。 王哲在城隍庙外站了半天,观察了半天,看着虔诚跪拜的百姓,却不见那城隍再显灵。 但是城隍塑像身上的香火愿力却是比他前几天晚上看到的时候不知浓郁了多少倍。 如果说那一晚不过是披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那现在的城隍身上就是披着一层厚厚的被褥,香火愿力凝结而成被褥。 回到家中,他还在想着这件事情。 这世间有山精野怪,他已经见过,那可以算是妖了。 “难不成,这世间还真有神仙?” 入夜,修行之后,王哲站在高处,看着那城隍庙。 已经是夜里了,还有人去祭拜,城隍塑像的香火之光浓郁的都要实质化了,即使王哲不用“望气术”也能够察觉道。 接下来,一连七天,城隍庙里都是香火不断。 城隍显灵的事情越穿越神, 随后,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城里一个六十多岁的瘸腿老汉来到城隍庙里当起了庙祝,他说城隍夜里托梦给他,不单单是托梦,还将他几十年的瘸腿也一并治好了。 来这里祭拜祈祷的人,得病的很快痊愈了,做生意的发了财,丢失的东西找到了......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都在显示着城隍的灵验, 王哲亲眼看着一对夫妇抱重病的孩子进了城隍庙祈祷,在跪拜了城隍之后,只见那庙祝取了一张符纸,一碗水,将符纸点燃,燃烧后的灰烬溶于那一碗清水之中,然后给孩子服下。 在“望气术”的加持之下,王哲看到那一碗水中闪耀着淡淡的光芒。 那孩子在服下了符水之后气色明显的好多了,身上不详的灰色气息也跟着消退了。 “这还真管用?” 王哲以前也曾经听闻过符水治病的传闻,今个算是亲眼看到了。 “还真如此的灵验?”王哲看了一眼那城隍庙。 夫妇二人对城隍感激不尽。 很快,这城隍庙便又多了一个传闻,城隍灵验,符水包治百病。 人们口口相传,如此一来,那香火自然更加的旺盛。 不单单是郭北县城的人,就连附近县城的人都慕名而来。 转眼的功夫,以一个多月过去了。 下这一天,老侯兴冲冲的跑到了王哲身旁。 “阿哲,秀莲有身孕了,我要当爹了!”老侯一脸的兴奋与激动。 “恭喜了。” 王哲前些日子就见他面带喜气,只是当时并没有多说。 “这城隍实在是太灵验了,阿哲你有什么愿望赶紧去拜拜城隍,他一准能帮你实现了。” “我的愿望他满足不了的。”王哲笑着道。 “什么愿望,难不成你还想当县令?” “我想长生不老。” “这孩子,我和你说正事呢!” “我也是说的真心话。” “你啊,赶紧找个媳妇吧,省的整天胡思乱想,没个正型!”老侯瞪了他一眼。 第三十六章 剑横天下 绝代无双 “哎,老侯,我今天巡街的时候可是听说春宵楼里来了一位头牌,据说生的极其美貌,好似仙女一般,一来就把让你念念不忘的茹云姑娘比了下去。 怎么样,今晚去看看?” “什么春宵楼,什么茹云姑娘,我听都没听听过,阿哲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要学坏了!”老侯义正言辞道。 “我,你......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要说最近这段时间郭北城最出名的事情是什么,有两件,一件自然是城隍庙里城隍显灵,另外一件就是春宵楼里来了一位姑娘,据说美貌无比,好似仙女一般。 引得郭北城的一众男子争相去春宵楼一堵美人倾城的容颜,差点春宵楼的门槛都踩破了。 奈何人家是卖艺不卖身,而且立了规矩,有缘人才能相见。 这天夜里,王哲照例观看天象。 小狗也蹲在一旁,跟着他望着天空。 蒙蒙一片,看着有些浑浊, “来福,有没发现最近这天象越来越怪了?” 汪汪, “你也看懂了?” 汪,嗷。 春宵楼上,一个身穿白衣,戴着面纱的女子倚着栏杆望着外面。 一双眼中似是含着无边的柔情。 “小姐,还没睡呢?”一旁身穿粉色长衫,十七八岁的俏丽姑娘道。 “小涵,听说这里的城隍庙很灵验,明天陪我去一趟吧?” “小姐,我打听过了,真的很灵验,可万一他是真的呢?” “真的就更应该去拜拜了!”白衣女子笑着道。“另外,听闻这里好像还有一位剑道高手?” “这个我也已经打听过了,是一个叫褚振南的人,听说以前还曾经从镇南王府偷盗过一幅画,不过前些日子已经被百骑司的内卫杀死了。” “褚振南?” “小姐听说过这個名字?” “听说过,据说他为了偷那副画在镇南王府当了两年的下人。” “什么画啊值得他费那么大的功夫?”一旁侍女听后惊讶道。 “那是一幅画,也是一道剑,蜀山剑圣留下的一道剑。” “剑圣的剑法?!”那侍女听后直接愣住了。“镇南王府还有这等宝物,难怪惊动了百骑司。” “那是自然,当年的天下第一人,一剑横压天下一甲子,修士,妖魔,鬼神,无人能挡其锋,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啊! 可惜没有机会一睹其风采,一大憾事!”白衣女子感慨道。 次日上午, 王哲巡街的时候再次经过了城隍庙,里面青烟缭绕,有不少人在祭拜。 有几个人在向庙祝祈求符水治病。 这符水王哲很是好奇,也曾经向那庙祝要过,但是庙祝却说他身体健壮如龙虎,不需要。 这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位庙祝老人不单单是腿上的陈年旧伤好了,走路健步如飞,脸上的皱纹也浅了许多,仿佛年轻了五六岁。 这已经可以用“神迹”来形容了,也难怪郭北县城里的百姓对这城隍如此的虔诚。 王哲站在院子里朝里面望去,望着那城隍,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身上,如同一缕清风。 “城隍?”” 就在他微微有些出神的时候。 一阵香风从他的身旁飘过,两个女子进了城隍庙中。 一个身穿白衣,头上戴着斗笠、罩着白色的面纱,身材婀娜,小腰盈盈,玉山双峰,看不清楚容貌,她身旁是粉衣女子,十七八岁年纪,俏皮可爱。 “哎,那不是春宵楼才来的花魁顾小姐吗?” “是她,她怎么来城隍庙了?” “来这里当然是祭拜城隍的,难不成还是来看你啊?” “她一个青楼女子也能来吗?” “外面的乞丐、小偷都能来,她为什么不能来?” “你眼往哪看呢?” “青楼的狐狸精也来烧香,脏了城隍庙!” 这两位女子一进来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渴望的、火热的、下流的、嫉妒的....... 眼看着那两个女子进入了城隍庙中,白衣女子抬头望着高高在上的城隍塑像,凝视了片刻之后低头,双掌合十,闭目,似是在祈祷。 “原来这位就是春宵楼新来的头牌?”王哲听到众人的谈话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 久闻大名,也不知道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实际上,现在除了春宵楼老鸨等寥寥几人外,并无多少人见过这位头牌花魁的真实模样。 “也不知道这花魁长什么模样,要是能见见就好了!” 在城隍庙中有这个想法男人占了至少九成。 当那花魁从城隍庙中出来,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风起,吹的青烟浮动、吹的枝叶摇摆、吹起了花魁那遮面的白纱,露出了美人容颜。 一时间,看到那张脸的人都愣住了,无论男女。 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直勾勾的看着那花魁。 漂亮,太漂亮了! 这简直就是仙女啊! 看着那女子,王哲想到了一首诗。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这女子确实很美,很妩媚。 看了就很容易勾起内心原始欲、望的那种妩媚。 “红颜祸水啊!”王哲叹了一句。 风起,掀开白纱,女子伸出玉手将轻轻的压下白纱,回头看了一眼那城隍。 “小姐。”一旁的侍女微微有些着急。 “走。”女子轻声道。 “不亏是花魁,真漂亮啊!” “要是能跟她睡一宿,死了值了!” “想什么呢,人家卖艺不卖身,我可听说了,没有一百两银子,根本见不到人家。” “我还听说县令大人请她吃酒,她都没去!” “伱说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怎么就来咱们郭北县呢,这要是在会稽府,在临安,那得赚多少银子!” 从城隍庙出来的男人都在谈论那花魁,八卦着,过着嘴瘾。 当天晚上,去春宵楼的人比平日里多了几倍,人们都想再看看那花魁的美人容颜。 王哲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盯着天空,摇椅摇呀摇。 “天象更乱了!” “来福,我今天看到了一个美人,很美、很媚!这样一个人按道理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小的县城的。” 想着就好比另一个世界上天上人间的头牌去了一个小县城一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一旁的土狗在地上打着滚,时不时的抬头看看王哲,眨着眼睛。 “先是城隍显灵,又有好似仙女一般的花魁来了春宵楼,这郭北县好热闹啊!” 第三十七章 牡丹花下死 入了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郭北县城也是很热闹。 最近这段时间,郭北县来了很多外地人,又从附近的县城来的,又从会稽府来的。 这些人一部分是听闻这里的城隍灵验,特意来祭拜城隍的,绝大部分是听闻这里有一位美艳惊人的花魁,专程来一睹芳容的。 没想到这位花魁女子却是喜欢出题,说有人能解开她出的题,让她满意,不收分文。 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出让这花魁满意的答复, 众人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是愈挫愈勇。 这天中午,天气有些阴沉,王哲在家里做了两只“叫花鸡”。 打开封在外面的泥巴、解开荷叶,顿时扑鼻的香气散发出来。 土狗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烧鸡。 “来福,鸡屁股给你,小心烫!” 土狗咬着鸡屁股,烫的抓耳挠腮的,突然它抬起头来盯着墙头。 只见墙头上趴着一个人,一个陌生人,二十多岁,面容清秀俊郎,眼睛清亮,直勾勾的望着王哲手里的叫花鸡 汪,汪,汪,小狗叫唤起来。 “好香的味道,这位兄台,我这里有好酒,能否借你的烧鸡畅饮几杯啊?” “不能!”王哲平静道。 “好的!” 那人从墙缩了下去,片刻之后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正是刚才那個男子,一身青色的长袍,腰间悬着一把宝剑,不知是哪个权贵之家的公子哥。 “这位兄台,在下卓思危,我这里有陈年的佳酿,要不要尝尝?”他手里提着一壶酒。 “不要。” “兄台,相见便是缘......”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嗯,好吃,好吃,兄台你这手艺是在绝了,胜过临安天香楼,比京城的八胜斋都强!” 卓思危吃的满嘴是油,两只“叫花鸡”,他吃了一只。 嗷,呜,一旁小狗低声吼叫着。 “鸡屁股不是给你了,你放心,明给我给你带十只烧鸡来,是十只!”卓思危伸出了两只手掌。 来福似乎是听懂了叫唤声立即低了许多。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日子,王哲从来没见过这么厚颜且自来熟的男人。 不管是怎么说他就赖着不走,就为了一只鸡。 “这鸡真是美味,王兄,我这酒乃是取百花酿成,伱就不尝尝?” “吃饱喝足了,你也该走了。”王哲道。 “嗯,多谢,走了!”卓思危一抱拳,起身就要走,走了没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我看兄台也是个妙人,今夜我请你上春宵楼,一睹花魁倾城容颜,作为请我吃着一顿鸡的答谢如何?” “不去。”王哲直接拒绝。 “来福,陌生人给的东西千万不能吃,吃了以后就会被做成狗肉砂锅!” 卓思危前脚刚走,王哲就开始训狗。 没想到临近傍晚的时候,卓思危又来了,再次邀请他去春宵楼,顺道还给来福带来了十只烧鸡。 “这么多它吃不完的,这么热的天,吃不完会坏掉的。” 王哲只留下了一只,然后就撵走了烦人的卓思危。 “来福,那个人你要小心,他可能没安好心啊!” 小狗抱着烧鸡吃的不亦乐乎,根本不管王哲说什么。 “哎,你个吃货!” 次日上午,春宵楼。 “兄台,我们又见面了!”卓思危乐呵呵的和王哲打招呼。 今天早晨,有人到衙门报官,说是春宵楼里死了人。 “花魁呢,让她出来,我有话要问她!”带队的朱晓道。 “哎哟捕爷,这事可是和花魁娘子没有半点关系啊,出事的客人也不在她的房间里啊。” “有没有事我说了算,赶紧让他出来!”朱晓冷冷道。 “你们这位捕头脾气不小啊!”一旁的卓思危见状道。 “嗯,他本事也不小,能一拳到死一头牛!” “噢,好厉害!”卓思危听后翘起大拇指。 王哲盯着躺在床上的尸体,死者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赤着上身,身上皮肤惨白的厉害,除了鼻孔处有一道血痕之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房间了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瑟瑟发抖,她是昨天陪着这位的姑娘,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早晨起来之后发现人已经凉了,死了。 当时她就吓傻了。 “捕爷,这人可不是我杀的啊!” “死者感觉怪怪,好像身上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王哲触摸着死者的身体道。 “嗯,应该是身上的精气或神髓被吸走了。”一旁传来一个声音。 王哲扭头一看发现卓思危摸着下巴,盯着尸体。 “怎么哪都有你,我在这查案啊,无关人等靠后!” “是,是,我就是进来看看热闹!”卓思危听后笑着道。 王哲眯着眼睛,他用“望气术”在这个死者的身上看到了一抹残留的黑气,淡淡的,萦绕在头部。 这气息是,妖怪? 王哲勘察现场出来意外的发现捕头刚才还叫嚣的十分厉害的朱晓不见了。 问了之后才知道是被县令大人喊回去了,走的很急,脸色很难看。 春宵楼死了人,按道理将应该封禁,直到案子调查清楚才可以正常营业。 但是这里却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照常营业,今天夜里还高朋满座,因为今天夜里花魁要为众人奏乐一曲。 这些人为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花魁吗? 夏日的夜让人颇有些烦躁,阴沉的天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下一场雨,消消暑气。 王哲站在高处,看着春宵楼方向。 他发现除了他之外,屋顶上还有一个人,看样子似乎同样是在看着春宵楼。 突然有动听的琴声从那春宵楼中传了出来,琴声悠扬,随着热风飘出了春宵楼,飘向四周。 好! 一曲之后,众人喝彩。 曲终人散,众人是意犹未尽。 有人已经开价到了千两白银,希望能和花魁娘子共度良宵,却被拒绝了。 渐渐的,夜深了,整座郭北县城都静了下来。 王哲还站在暗处,那人也仍旧没有离开。 一直到了黎明时候,没有任何的妖怪出现。 天亮的时候下起了雨,最开始的时候淅淅沥沥的并不大,到了中午的时候,雨大了起来。 雷鸣阵阵,大雨倾盆,天地之间一片雨幕。 这大雨一下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上午时候也没见小。 第三十八章 青蛟 火灵芝 即使下着大雨,还有人去城隍庙祭拜祈祷,足见这些人的虔诚。 这天夜里,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正在屋子里诵读经书的王哲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半空之中传来奇特的响声,他撑着伞来到了院子中。 夜色之中,风雨如晦,在厚重的云层后面,闪烁的雷电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那是?蛟龙! 这么大的风雨,是那蛟龙在兴风作浪,还是它在渡劫? 半空之中雷电呼啸的厉害, 噼里啪啦,半空之中突然落下冰雹,砸在屋顶上。 嗷,王哲隐隐听到了阵阵鸣叫, 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形成一道龙卷,风雨太大吹的人睁不开眼镜。 王哲隐约看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咚的一声,坠落在地上,但是风雨太大,他也没看清楚具体是什么方位。 只是应该离着郭北城不远。 出去看看? 稍加思索,王哲便冒着狂风大雨腾空而起,出城而去,这一路上他看到郭北城中不少的房屋都被刚才的暴风雨掀开了屋顶,人们忙着修补。 离开了郭北城,他以“望气术”四处观望,突然看到一片青黑之气,好似一片云朵一般。 好厚重的气! 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重且强烈的气息。 当他来到近处的时候惊呆了。 蛟! 在城外的山中,他看到了一条青蛟。 身长至少十几丈,浑身深青,身生四爪,头上只有一支短角,浑身血淋淋的,磷甲都破碎了,趴在地上,气息奄奄,显然是伤的极重。 “这就是刚才天空之上,乌云之中的那道影子,是这只蛟渡劫?” “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那青蛟突然说话了,声音沉闷如牛。 “嗯,我这是被发现了吗?” “云遮雾绕”和“敛气藏身”加在一起都遮挡不住? 就在他以为自己暴露的时候,突然从风雨之中走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斗篷,所过之处,那些风雨在他身体三尺之外自动避开。 “我是来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的!”黑袍人声音沙哑。 “履行约定还需要带着法器吗?” “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着话,黑袍慢慢的靠近了青蛟。 嗯,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望向一边的林子里。 “不用多了,我看到你了。”他冷冷道。 “嗯,是说我吗,还是使诈?”王哲躲在树后没有出来。 “还有人?”青蛟闷声道。 “我也不确定。”黑袍男子道。 “东西带来了?” “嗯。”黑袍男子伸出手,手中一物散发这灵光,仔细一看却是一株灵芝,一株黑色的灵芝。 “三百年的黑灵芝!” 青蛟微微张口依稀,那黑灵芝便被它吸进了嘴里。 不过片刻功夫,便见那青蛟的身上泛起蒙蒙的灵光,伤口处的流血很快止住。 嘶,它深吸了口气,顿时,四周的语气都汇集向它的身体。 嗯,突然,那青蛟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一旁的黑袍人。 “这黑灵芝有毒?!” “没有毒,只不过那不是黑灵芝罢了!”黑袍人已经退到了十几丈之外。 那青蛟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好似放鞭炮一般,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全部开裂,而且伤的更重了。 “火灵芝!” “对,生长在地火旁的火灵芝,这可比那黑灵芝珍贵的多!” 这青蛟喜水,“火灵芝”和它天生相克,若在平时它也能炼化,这是现在它浑身是伤,这“火灵芝”吞入腹中就好似将一团火丢尽了油锅里。 “你言而无信!”青蛟怒道。 一生气,身上的伤口裂的更厉害了,鲜血不断的留下,顺着雨水渗入道泥土之中。 “幼稚!我当初就是因为太相信别人才落得如此下场,这么多年,我悟出了一个道理,活着,不容易;要想长生,就得不择手段!” “你想要什么?” “你的血,你的内丹,伱数百年的修为,我统统都要!”黑袍男子伸出手,五指用力的攥紧。 “那就看看就有没有那个本事!”青蛟突然张口一吐。 一道气息卷着大雨,好似无数把细剑瞬间将那黑袍吞没,将地面冲出一道深沟,气息所过之处树木尽数被冲击的粉碎。 咕噜,地面的泥土冒出一個泡,一个人从地下涌了出来,正是刚才那个黑袍,他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青蛟。 一阵爆响,青蛟身上又多了几十处伤口,身上的鳞片也脱落了一大片。 青蛟突然腾空而起,冲向一旁。 在郭北成外不远处有一条大河,向北汇入了钱塘江。 那青蛟飞起来想要入水,只是腾空飞舞了不过百丈远就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坑,泥水四溅,磷甲掉落了一地。 黑袍男子缓缓的抽出了手中的剑。 身形一闪,到了那青蛟的身前,长剑斩过,在它的身上切开一道三尺多长的伤口,然后迅速的退开。 青蛟一声悲鸣, 龙游浅水遭虾戏, 无可奈何, 可叹,可悲, 王哲则是静静的潜伏在一旁,收敛自己的清晰,听着那一人一蛟的对话,看着那黑袍男子所作所为。 “这是个典型的老阴货啊,狡诈的很呢!” “我要只是在最后时刻突然出现补刀,把这青蛟斩杀了,那收获得不小吧,看那青蛟一身血色,平日里怕是没少杀生!不过小心点,可别让那个家伙给算计了!” 那黑袍人就在不停靠近青蛟,斩一剑,然后迅速的跳开,不停重复。 “哇,真是好阴险,好贱,值得学习和借鉴!” 眼看着那青蛟流血越来越多,鲜血已经蓄满了下面一个小小的深坑。 看着它头顶上的气息已经十分的微弱了,原本好似一片云一般的气息,此时看来就好似最稀薄的雾气,仿佛刮一阵风就会吹散。 差不多可动手了! 王哲握紧了剑柄。却不料那黑袍男子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没了,去哪了? 他瞬间警惕万分,环视四周。 突然不远处的林中暴起一团光,泥浆飞起,风雨四散,几棵大树拦腰截断,林中两个人对立,一个身穿黑袍,一个身穿玄色长袍。 “咦,又来了一位?” 第三十九章 偷龙 斩蛟 黑袍男子抬手一指他对面之人脚下的大地裂开一道沟壑,好似张开的巨口,四周的泥浆并雨水一下子流入其中。 那玄衣人急忙闪躲,黑袍那字甩手一道符箓飞出,流光一道,瞬间落在那人的身上。 玄衣人身上散发出一片青光,挡住了那一道符。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山字符!”声音有些细,有些尖锐。 “是山字符,一符一座山,你能扛得住吗?” 黑袍男子没有继续杀那玄衣人,而是转身去了青蛟身旁,准备最后一剑。 一股无形的力量毫无征兆的从那青蛟身上散发出来,将四周的风雨一下子冲散,王哲就感觉自己脑子嗡的一下子,瞬间一片空白。 失神的刹那间,他想拔剑,空白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道光,一道剑,横断天地的剑。 这道剑一出现,斩断了脑海一片空白,他恢复了意识,只是仍旧头疼的厉害。 嗯,回过神来的他第一时间环视四周,确定身边没人,这才看向那青蛟。 那黑袍男子就好似没事人似的,似乎是早预料到那青蛟会这么做。 “上路吧!” 汰! 突然一声爆呵,一道身影暴起,十几张符箓化为流光飞向那黑袍男子和青蛟,然后一个接一个火球爆开,连成一片大火。 瞬间大雨之中烈焰熊熊,水汽蒸腾, 这是王哲这些日子绘制的“火符”,一直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浮光掠影, 王哲顷刻间靠近了那青蛟, 拔剑, 一剑横斩, 横断, 剑斩青蛟, 眼看着眼前一片光芒浮现,那本《阴阳无常》出现。 青蛟,江河异种,食龙肉而化蛟,可腾云驾雾,兴风作雨,曾使江水决堤,水淹六村,致使一百六十四人枉死,当诛! 他来不及细看,转身就跑,刹那间将那“浮光掠影”施展到了极致。 就好似偷大龙得手,一击命中,立即远遁千里,否则很有可能横尸当场。 火焰之中,一道青光闪过,将火焰斩开,黑袍男子看着王哲离开的方向发出一声冷哼。 他都是没有察觉到暗中还躲着一个人。 “那人只是为了来杀这青蛟的?” 来到郭北城外的王哲看到身后没有那黑袍男子的踪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摊开手,手中是一枚比鸡蛋还大一些的内丹,正是那青蛟的内丹。 “这么大一颗,这要是吃了那不得直接升天?” 青蛟内丹,内含天地精华、青蛟精元,服之或可提升百年修为,或暴毙! “嗯,还暴毙,那岂不是真的升天了,这么说服用这东西有危险了,我得找個可靠的地方藏起来。” 一段时间之后, 不! 一声怒吼从山林之中传出来,十分的痛苦和愤怒。 好似自己最心爱的宝物不见了,又好似心肝脾肺肾被人那铁签子串成了一串。 大雨一夜未停, 转了一大圈回到了家中的王哲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颇有些感慨。 “侥幸,侥幸啊!” “想不到这郭北城附近居然又怎么多的能人,看来这里是个风云地,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得考虑换个地方了。” 第二天,王哲忍住了出去看看那青蛟尸身的冲动,照常点卯当差。 大雨一夜未停,一连五天的时间,大雨未曾停歇。 郭北城外的数个村庄受到了洪水的影响,农田和房屋都被洪水冲毁了, 县里的差役也都被派出去了,协助村民,王哲也来到了城外的一个山村。 村子附近有一条河,连日的大雨让河水冲垮了河道,漫到了村庄里,眼看着村子里的人就要流离失所。 王哲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此乃天灾,非人力所能抗衡, 这一次,他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感觉。 若是自己的剑足够强,能够一剑斩开那天空之中的云层就好了! 他想到了梦中看到的那道人影, 那横断天地的一剑, 一剑之威,天地变色! “有妖怪啊,救命啊!” 大雨中,王哲突然听到了呼喊声,是村子里的人在呼喊。 “怎么回事?” “有妖怪从山里冲下来,拖走了一个孩子!” “什么,赶紧去救人!” 王哲当先一步冒着大雨进了树林之中,进了树林,他的速度便快了起来。 顺着地上留下来的血迹,他速度极快,很快就追上了拖走孩子的怪物,是一只大野猪,正在啃食那还在挣扎的孩子。 这平日里躲在山中的野兽不知为何突然冲进了村子里袭击人。 看那模样好似陷入了癫狂,见到王哲,扭头直冲向他。 死开, 王哲一刀将切开了风雨,一下子捅进了那个野猪的脖颈之中,然后一掌将它打飞出去,那几百斤重的大野猪撞在树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雨中,那被野猪叼走的孩子满身是伤痕,血流不止,气息奄奄。 王哲急忙解下衣服,撑在树上,勉强挡住些雨水,然后取出一瓶丹药,这是他斩杀了那几个恶人之后从他们身上得到的丹药。 他曾经在家中用兔子和鸡做过实验,这些有明显的止血、治疗创伤效果。 敷药之后,王哲立即冒着雨,抱着孩子施展轻功想着山村赶过去。 过了一会功夫就碰到了来林子寻找孩子的村民,将孩子交给了村民。 “赶紧下山!” 走了没多久突然听到身后轰隆隆一阵巨响,接着就是地动山摇。 王哲转头望去,只见身后是山洪裹着山石、树木翻滚着冲下来,所过之处山林尽数被冲毁。 就好似一只洪荒猛兽从山上冲了下来,吞噬所过之处的所有活物。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它的脚步。 “不好,是山洪,快跑!” 王哲喊了一声,那几个人村民吓得慌慌张张,急急忙忙朝着山下跑去。 只是山路泥泞,大雨瓢泼,他们根本跑不了多么快。 王哲可以逃离,那几个人上山的人却不行,山下的村子里还有上百口人,他们也跑不过这山洪。 “怎么办?王哲迅速环顾四周,他不忍看着这些人就这么死去。 第四十章 一刀断山 突然他看到了一条大沟,再看看旁边的一座山峰,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改道,让山洪改道。” 风雨之中,他身形一闪来到了山上,看着眼前这一座满是山岩,好似一根大号柱子一般的山峰。 脑海之中浮现出那一道剑,横断天地的剑。 抽刀, 横斩, 一道光倾泻而出,瞬间就没入了那山峰之中。 咔嚓一声脆响,他手中的长刀立时崩碎成了上百片。 这把刀承受不住那一道横断天地的剑意。 嗯,王哲摇晃着退了几步。 头微微有些疼,身体居然有些虚弱,情急之下他毫无保留,刚才那是全力一刀,他身体之中真气一下子被抽掉了一大半。 这一刀就是数年的功力, 眼前这座山还立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静,风雨依旧,山洪已经到了眼前。 “没用?!” 咔嚓,眼前的山岩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痕,很快裂痕就不断的扩散,然后山石开始崩碎。 大块大块的石头从山顶上滚落下来,这座并不巍峨的孤峰开始倾斜,然后倒塌,正好横在山洪冲向山村的路上。 山洪被一挡,少部分漫过了山岩,继续向前流淌,大部分却改道去了一旁的山沟之中。 山村下,慌乱的村民看着倒塌的山峰,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快跑,快跑,山洪来了!”从山上下来的村民呼喊着。 最终,他们担心的山洪并没有冲下来,只是一些浑浊的泥浆和雨水从山上冲了下来。 呼,嘶, 从山上下来,王哲调整着呼吸,见村子里的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那個孩子受了伤,但是命保住了。 “得赶紧去城里找大夫开药。” “对,对,去找大夫,不用找大夫,去找城隍,那里的城隍可灵验了!” “对,找城隍,那里的符水比大夫开的药管用!” 听着村民的话,王哲眉头微微一皱。 有病不找大夫而去求鬼神,看着很愚昧,可是在这世界上做这事的人大有人在。 这也能够从侧面反映出来,郭北县城的城隍之灵验是何等的深入人心。 “我们村子没被山洪冲毁也一定是城隍的保佑。” “对,咱们一起去拜城隍。” “扯淡,你们村子没被山洪冲毁是因为我斩断了那座山,挡住了山洪!” 一旁王哲听到这里可就不乐意了。 合着我那耗费了数年功力的一刀到头来是给城隍长脸了! 偏偏这是他还不好解释。 城隍是吧? “你们干脆去求城隍今天就停雨。”王哲道。 “对,捕爷说的对,我们去求城隍停雨。” 王哲也跟着他们回到了郭北县城,来到城里一看。 呵,好多人围在城隍庙附近,冒着大雨祭拜,原来庙里已经满了站不开人了。 “王兄,王兄。”卓思危撑着一把破伞来到了王哲身旁。 “你怎么还没走啊?” “这么大的雨,道路堵塞,走不了,而且我们还没有一睹花魁芳容,怎么能走呢?”卓思危笑着道。 “你这大老远的跑来一趟就是为了那花魁?” “这世间,美人、美食都值得不远千里探访。” 哈,还真是个奇葩,我信你个鬼! “王兄,听说你们这里的城隍很灵验?” “伱进去拜拜就知道了。”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庙里的庙祝开口说话了。 “城隍大人说让你们回去吧,在此淋雨,容易生病,他说明天这雨就会停的!” 众人一听急忙拜谢,感叹城隍大人神通广大。 “明天停雨,真的会停吗,看着不像啊?”卓思危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王哲也抬头望着天空。 这么浓密的乌云,的确是不像会停下来的样子。 这雨一直到到了下午,天黑之后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入夜之后,王哲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 他很想看看,这雨到底会不会和城隍所说的那般明天会停下。 看着雨,他想到了白天的那一刀, 一刀断山,虽然那山很“细”,但也是山。 那一道剑意居然强横如此, 断山,断水, 郭北城外有不少的山,还有一条河,流向钱塘,倒是可以用来练剑, 那一道剑意虽然印在了脑海之中,但是到底能够领悟多少,能否活学活用还要看他自己, 修行一道,熟能生巧, 好似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练的多了才能悟得深, “嗯,从明日开始便去城外练剑!”王哲心想。 从天而降的大雨前半夜不见丝毫停歇的迹象,到了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大风!同时天空之中雷电轰鸣。 这大风卷着暴雨,吹的人睁不开眼睛,足足刮了将近两个时辰。 到了天色将明的时候,接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果然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 天上那浓密的乌云也被刚才的大风吹到了别的地方去了。 等天完全亮了之后,这雨居然真的停了下来,只有零星的几个雨滴时不时的从天落下。 “嘿,还真停了!”王哲惊叹道,“这就有点神了!” 这可不是符水治病,而是止住了一县之地连天的大雨,这可真是神仙手段了。 城隍这本事可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郭北县城,一处院落里,卓思危看着天空同样满脸的震惊。 “这难道是传闻中的止雨术,这城隍,厉害!” 一看到雨停了,这郭北县的百姓那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到城隍庙里去烧香祭拜,盛赞城隍。 “还真停了,这城隍神了!” “这叫什么话,城隍爷本来就是神!” “赶紧去给城隍烧香!” 一时间城隍庙里香火鼎盛。 只是这一场大雨,毁掉了不知道多少农田,今年郭北县许多农户怕是要歉收了,到时候怕是得有不少人饿肚子。 在这个年代就是如此,看天吃饭! 突如其来的天灾会让很多人一年白忙。 夜里,郭北县城外,一条河边。 因为连天的大雨,这条河的水位也上涨了不少,河水浑浊, 一人站在河边,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 握住了手中的剑,闭上了眼睛, 拔剑, 一道剑光倾泻而出,落入了河水之中,瞬间一部分河水被齐齐的分开,然后轰隆一声响,复又合拢。 咔嚓一声,王哲手中的铁剑崩碎, “这也太废剑了,得找一把能够承受的住这道剑意的宝剑才行!” 第四十一章 姑娘 请自重 大雨停后的第三天,春宵楼里又死了一个人,死在一个青楼姑娘的床上。 同样是晚上好好的,第二天醒来一看,人已经凉了。 死亡的方式和上次的那个男子一样,死者的一個鼻孔里有一道鲜血流出,头上还有一点淡淡的黑气。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春宵楼里接连死了两个人。 谣言开始传开了, “春宵楼的花魁是狐狸精,专门吸食男人的精气,已经有两个人被她害死了!” “什么狐狸精,那花魁是披着人皮的妖怪,看着漂亮的,可是会吃人的!” “会不会是有人嫉妒花魁,故意栽赃嫁祸啊?” ......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很快,那位花魁就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县令大人下令,将那花魁锁拿进了大牢之中,春宵楼也被迫歇业。 花魁人被关进了大牢,朱晓要亲自审问,结果刚进大牢就被县令大人交出去,从那之后再也没回来。 审问的事意外的交给了王哲来做。 “嗯,为什么是我?” 王哲照章办事,询问昨天夜里她在做什么,花魁顾念秋声音轻柔。 昨夜她在房间之中,侍女可以作证,她与被害之人并不相识。 在“望气术”的观察之下,她身上的气与常人无疑,她的侍女也是如此。 这在王哲看来却有些古怪。 如此一个绝色,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惦记着,她却能够平安无事到现在,这可不是凭两个弱女子能做到的。 问完话暂且关进牢里,是否用刑,等上面的通知吧。 当天夜里, 静悄悄的郭北县城,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悄无声息。 只见那道黑影来到了一户人家前,抖了抖袖子,有什么东西从那袖袍之中飞出来,嗖的一下子飞过了墙头,进入了那户人家。 半空的屋顶上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跟着落入了院子中。 流光一闪, 那道刚刚飞进了院子里之中黑影在半空之中断成两截。却是一条很细的蛇,甚至比一根筷子还要细。 线蛇,山中异种,细若一线,疾走如飞,喜食神髓,杀十人,当诛。奖,内丹一粒。 院墙外的人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就要走,走了没两步就碰到一个人。 “什么人?” 身穿斗篷之人还想要逃走,却被王哲一下子拿住。 “咦,还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他还认识,“春宵楼”曾经的花魁,让老侯念念不忘的茹云姑娘。 “捕爷!” “茹云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就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你一个弱女子大半夜的出来可不安全呢!”王哲冷冷道。 说来也巧,今夜他闲来无事,站在高处观望天象和小城的气息,隐约的看到了一道气息飘荡,其中泛着淡淡的血色,于是就出来看看,刚好就碰到她。 “出来走走,你这是出来杀人啊!” 线蛇,喜食神髓,如此说来在春宵楼里死去的那两个人应该是被这“线蛇”吞食神髓而死。 这线蛇如此细小,行动起来悄无声息,的确是很难察觉。 想不到这位茹云姑娘居然还精通这“御蛇”之道。 “只是她为何要来这里?” 这户人家王哲知道,是他的同僚,今天还一起去办案,并将那花魁娘子压进了大牢之中。 栽赃嫁祸吗? “捕爷,我回去了。” “茹云姑娘,你还是跟我回衙门一趟吧?” “捕爷,这是一点心意,希望捕爷通融一下。”茹云急忙拿出了一些银钱递给了王哲。 “今夜之事,与钱无关。”王哲冷冷道。 “即是如此......”茹云开始揭开了斗篷,开始解里面的衣扣,隐约露出一片雪白。 “茹云姑娘,你干什么!”王哲见状沉声呵道。 “夜深人静,大人想要什么,奴家知道的。” 茹云姑娘的声音很动听,很轻柔,她的姿态很妩媚。 “你,茹云姑娘,请自重!” 最终,王哲将茹云压入了大牢里,就关押在花魁的隔壁。 说他不心动那是假的! “哎哟喂,新花魁和老花魁,今个咱们这大牢可真是蓬荜生辉了!”看守大牢的差役叹道。 本来以为,花魁进了大牢,那还不是什么事都由着他们,可是上面专门叮嘱过了,这两位都得好好伺候着。 新任花魁背后有什么人他们不知道,可是茹云姑娘和县令大人那不得不说的故事,他们这些人可是听过不止一个版本。 第二天上午,过堂审讯的时候,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茹云姑娘居然承认“春宵楼”里死的那两个人是被她杀死的,她昨天晚上是准备去杀那两个押解花魁的差役, 目的是通过杀人来制造花魁是妖精,是不详的假象,赶走对方,她好重新做花魁! 原来新花魁来了之后,把原本属于她的东西都抢走了,荣光、财富、名声,她一下子从云间掉落在地上。 前后巨大的落差让她产生了这样可怕的想法并付诸行动。 不得不说,女人的嫉妒心还是十分可怕的。 问题来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弱女子如何得到了“线蛇”那种山中异种,而且如此的听使唤,就好似训练了许多年一般。 接下来她的回答更让人吃惊。 “是因为城隍。”茹云的语气十分的平静,平静的吧让人吃惊。 “我曾经击祭拜过城隍,向他许愿,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在城外山林之中有一团光,第二天醒来,我去了城外那个地方就见到了那条蛇。 我感觉就好似很久之前就认识它一样,它似乎也认识我,一下子就钻进了我的袖子里,十分乖巧。” 茹云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整件事情前因后果,可是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这就像是个故事。 “不对,有问题。” 王哲发现这茹云在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呆滞,如同在梦游一般。 随即用“望气术”望去,只见她的头上萦绕着一道淡淡的青色气息。 “这莫不是中了什么法术,被人操纵了,顾念秋!”他想到了还被关在牢房之中的花魁。 第四十二章 双翅蜈蚣 “你在污蔑城隍!”一个差役听了茹云的话忍不住斥责道。 经过了这些日子,他们衙门里大部分人都已经变成了城隍的虔诚信众。 现在他们听到有人说是城隍赐予了她杀人的手段,让她害人,自然是气愤。 听着茹云的话,王哲则是陷入了沉思。 “可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呢?真的是那位城隍托梦呢?” “我错了,我错了,求城隍宽恕,求城隍宽恕!” 茹云突然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一脸的惊恐。 顷刻之后,她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咕咚一声到自地上,口鼻流血,人死了。 在茹云倒地死亡的瞬间,王哲看到了一缕黑气从她的身上飘散出来,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是术法!” 这?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 “一定是因为污蔑城隍受到了惩罚,没看到她临死之前不停的磕头,求城隍宽恕吗!” “杀了人还想求城隍宽恕?” “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 “赶紧收尸吧?” 因为茹云的死,和她临死之前的招供,春宵楼两人遇害的案子就算是告破了, 而那位花魁顾小姐也被放了出来,春宵楼正常营业,这件事情似乎就这么结束了。 郭北县饭后茶余又多了一个可以八卦的故事。 得知杀人凶手就是上一任花魁的时候,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听闻她磕头求城隍原谅,然后暴毙之后,人们更加吃惊了。 “这是城隍显灵啊!” “活该,谁让她污蔑城隍的。” 经此一事,人们对城隍更加的敬畏了。 但是王哲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还有一些事情无法解释。 他觉得茹云是被利用了,只是一枚棋子,随时可以丢弃。 一个青楼女子,死了便死了,无亲无故的,有谁会在乎呢,甚至没人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院子里,砂锅冒着热气,散发着浓郁的肉香。小狗在一旁摇着尾巴。 王哲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抬头看着天空。 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好似漂浮着一层尘土,前几日连天的大雨也不曾洗去半分。 “来福,现在的郭北县就像是一個泥沼,会吃人的泥沼,这里的人都有可能被吞进去。”王哲轻声道。 一旁的小狗直勾勾的盯着冒着热气,散发着肉香味的砂锅。 “你说我是不是该出去避避风头呢?” 汪,小狗叫了一声,舔了舔舌头。 “还是修为太低,若是能如那人一般,一剑横断天地,何须在意这些东西呢?” 王哲想起了梦中那惊才绝艳的身影,令人心生向往。 “得尽快提升修为,还有一颗青蛟的内丹,得想办法炼化。可是在这郭北县有谁会知道该如何炼化一粒蛟龙的内丹呢?” 次日,王哲还在当差,有一个中年男子专门来拜谢他。这个男子是那日大雨之中被山中野兽拖走的孩子的父亲。 “孩子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我专门去城隍庙求了符水。”男子道,“这是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对方拿出来的东西却是让王哲大吃一惊,居然是一枚玉佩,而且看着像是羊脂玉,质地非凡,应该价格不菲。 一个村民居然那处这么稀罕的东西。 “这东西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你就收下吧,这是我从山里捡来的。”那男子道。 “捡来的?”王哲闻言一愣,他还以为这玉佩是男子的传家之宝呢。 “啊,山洪之后,我们收拾被洪水冲毁的田地的时候捡到的,还有人见到了金元宝呢!”中年男子羡慕道。 在他看来,这些玉佩之类的远不如金银有用。 山洪?难不成那山里还有古墓,发大水的时候被冲出来了? “还有人说看到山里有五彩的霞光呢!” “五彩霞光?” 听了这话当下王哲就决定跟着那人去他村里看看。 五彩霞光,这可是传说之中的宝物出现才会有的异像奇观。 到了山村,道路还是到处是烂泥,人们在忙着清理田地,修葺被大雨冲毁的房屋。 王哲提着点心去看看那个被野兽拖走的孩子,他恢复的挺好。 随后王哲就进了山,朝着村里人看到的有霞光地方而去。 “捕爷,你可小心点,这深山老林的,里面可是有吃人的野兽!” 那男子不放心他一个人,非要和他一起去,被王哲婉拒了。 他一个人真要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反倒是容易离开,要是带个人反倒是个麻烦。 因为在不久之前爆发过山洪的缘故,山中还是十分的泥泞。 王哲足不沾地,踩踏着树木凌空飞渡。 同时施展“望气术”寻找着那山中人看到的五彩霞光。 过了一会功夫之后,他便在一处深山之中发现了一座墓葬,因为山洪的缘故,墓葬被冲开了,那些村民见到的珠宝可能就源于这处墓葬。 王哲站在外面朝古墓里面看了看,突然里面露出两点红光,嗡嗡,依稀有什么振翅的声音。 “什么东西?”王哲一愣。 王哲从身上取出一道符箓,捏在了手中。 去, 一团火光从手中飞出去,没入了那墓葬的甬道之中。 这便是“火符”的灵活运用。可以一下子扔出去,也可以捏在手里的分多次使用。 火光飞入墓道之中,王哲一下子愣住。 “那是,蜈蚣?!” 一条三尺多长的蜈蚣,那蜈蚣通体发黑,背上还长着一对翅膀。 “莫不是传说之中飞天蜈蚣?有这等异种,这墓葬还真不简单,且进去看看。” 王哲一手持刀,一手捏住“火符”。 接连两团火飞出去,那飞蜈蚣似是怕火,见到火光之后便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王哲小心翼翼的进了墓道,主墓室的大门已经倾倒,进入其中,当中一具木棺。 四周是一些宝物,有金银珠宝、有经书画卷......被冲毁的是外面的陪葬墓室,这里并未遭受水淹,保存的完好。 嗡,突然一道黑飞了过来,好似惊鸿一瞥,速度极快。 早就等着你了! 流光剑, 一抹流光,当啷一声,感觉这一刀好似斩在了钢铁上一般。 “好硬!” 第四十三章 大日观想法 这迅若流星的一刀居然只是在这蜈蚣的甲壳上留下了一道切痕。 嗡,双翅蜈蚣振翅就要飞。 王哲却是比它还快, 浮光掠影,身形一闪,来到了它的身旁。、 抽刀横斩, 横断 他的刀亮了起来,有飞虹从刀锋之上倾泻而出。 那刚才还坚韧无比,胜过钢铁的蜈蚣外壳此时却脆的像是一层窗户纸,一下子破裂,身体被一分为二,猩红的脏器哗啦一下子流了出来。 翅膀煽动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灵光闪耀,古书浮现。 双翅蜈蚣,深山异种,吞食黑芝,背生双翅,刀枪不入,畏光怕火,杀三人,奖,内丹一粒。 一颗樱桃一般大小的内丹出现在手中。 咔嚓,他手中的刀又断了,碎片掉落在地上。 当啷一声大响,却是那木棺也被他刚才那一刀横断切开了,斜着滑落到一旁。 断口平齐入静, “嘶,横断的确是霸道,就是太耗费真气和心神。” “抱歉,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王哲来到那木棺旁朝里瞥了一眼。 咦,一声惊叹。 阴沉木棺材里的人居然穿着紫色的道袍。 “道士?” 一个道士的墓葬也如此的豪华吗? 那棺椁之中,死者的身体早已干瘪,是剩下一具干瘪的尸体,右手紧紧的握着一卷画轴。 “这是什么,我看看,一会还你。” 王哲将那副画轴从那道士的手中取出来、展开,是一副画卷。 画卷之上是一轮太阳,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就这?”王哲盯着那轮太阳。 越看越觉得这幅十分的传神,真好似天上的太阳一般。 咔嚓,轻微的响声,棺材之中,那干尸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这画,有问题!” 看着眼前的这幅画,王哲突然觉得那太阳一下子画中飞了出来,将自己吞没。 热,炙热,浑身好似着了火。 他浑身的皮肤便的通红,头顶开始冒热气,身体之中的血液好似烧开了一般,皮肤下面青筋毕现。 不好! 他想要停下来,可是身体却听使唤。 明明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眼前还是那一轮大日,他此时就好似身在大日之中,身受炙烤,痛苦无比。 嘎达嘎达,棺材之中那具身穿道袍的白骨却是已经坐了起来。 他仿佛察觉到了有陌生的闯入者,突然张口,一道黑气好似一把飞剑一下子斩在王哲的身上。 只听滋啦一声,就好似冷油倒进了热锅之中。 只是瞬间黑气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散掉。 接着那干尸一下子从棺材里飞起来,落在王哲的身前,张口就吸,它试图吸食王哲身体的精气,只是它吸的却是炙热无比的热气。 就好似本来想喝口凉水,结果喝下去的是开水。干尸急忙张开又将那热气吐了出来 此时,王哲已经稍稍能动了。 他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干尸,那干尸已经抬起了干瘪的手伸向他。 坏了, 诈尸了! 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的身体又不听使唤了。 这还真是祸不单行! 他手里拿着断刀,断刃还剩不到四寸,脑海之中是那一剑。 刀锋缓慢的横斩,比他往日的流光剑不知道慢了多少倍。 刀虽然断了,虽然慢,但是那份意还在。 断刀之上还有光,然后那干瘪的尸体就别一刀斩成了两段。 在这具干瘪的尸体被一分为二的时候,大量的阴气从它的身体之中散发出来,不过顷刻间,墓室之中都是浓烈的阴气,就好似飘荡着一层浓雾一般。 一时间,王哲感觉身体变的不那么难受了。 这对常人而言是十分致命的阴气此时却是救了王哲一命。 他因为看了那一幅画,走火入魔,身上真气奔走如脱缰之马,使得他浑身十分的灼热难受,由内而外的好似着了火一般。 而这些阴气恰好能够帮他抵消一部分负面的影响。 阴尸:修士之尸,死而不僵,内蕴阴气,吸**气,可化飞尸,现则苍生受难。奖,《大日观想法》。 一套口诀别灌注于他的脑海之中。 王哲急忙依照其中的口诀,收敛心神,还有身体之中那失控的真气。 慢慢的,他灼热无比的大日隐去,他身上的热力散去,暴起的青筋消失,真气也平复下来, 呼,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好险,好险啊!” 他看着手中这一幅卷轴,刚才差点栽在这一副画上,谁能想到这样一幅画居然有这样的威力。 不过他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大日观想法》最难的一道坎已经被他跨过去了。 大日观想法:大日在身,诸邪不侵;大日现世,神鬼辟易。 这是道家的观想之法,炼神亦炼身,炼制高深处,神念一动,便可使大日现世,焚尽万物。 与一般的观想法不同,这套观想法更为凶险一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走火入魔,特别是入门那一关最难。 此乃道家术法神通。 这是观想图,还要有修行的口诀才可以修炼,否则光看这一幅图是修不成的,除非是要天大的机缘,否则要么走火入魔,要么什么也不会发生。 “这也算是我的机缘了。” 王哲将那两半尸体放回了棺木之中,又在棺材之中发现了一把三尺多长古剑,拿在手里颇为沉重。 拔剑出鞘,剑身呈青金色,屈指轻弹,有剑鸣之声。 “好剑,好剑,正缺一把趁手的宝剑,这个我就收下了!” “这棺材盖上还有字?” 王哲发现棺材盖上还刻着两行字。 千秋何在,八荒难寻? “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稍稍寻思了一下便没再多想,将棺材盖上,四周的珠宝王哲挑了一袋子宝石,倒是将古墓之中的几本经书都带走了。 “也不知道这道士身前是什么人物,为何会葬在这里,看着墓葬可不像是個普通的道士!” “这墓葬不能这么露在外面,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怪物,正好试试这剑。”王哲看着手中刚刚得来的宝剑。 拔剑, 横断, 一道剑虹飞出,没入山体之中。 轰隆一声,山岩崩碎,大量的岩石从山上掉落下来,埋葬了露出来的墓道。 第四十四章 三境九品 回到家中, 王哲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便浮现出一轮大日,红彤彤的,好似初升的朝阳。 这轮大日一出现,他便觉得浑身热乎乎的,十分的舒服。 晚上练功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身体之中的真气变得比以精纯了许多。 除此之外他发现自己的五感变得更加的敏锐,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够隐约的感觉到附近的东西。 “想不到这《大日观想法》还有这等妙用!” 夜渐渐的深了,城里很静,王哲看着天空。 天上的月亮很圆,月亮四周还有一圈漂亮的月晕。 突然一道人影从屋顶上落进了院子里,走了没两步就咕咚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小狗跑过去,闻了闻,然后冲着王哲叫唤了两声。 “什么情况,飞贼吗?” 王哲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个熟人,正是前段时间来他家里混吃混喝的卓思危。 “这又玩哪一出啊?” “喂,醒醒,你裤子掉了!”王哲轻轻的踢了他两下,没有任何的反应,又在他鼻子上试了试。 “嗯,还有呼吸,一时半刻死不了。” 用“望气术”看去,只见对方身上的气息有些混乱,原本看着只是正常人的气息,现在却是一道青气。 “居然是个修士,看样子是受伤了,算了让他在这躺着吧!” 嗯,卓思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斜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旁边的摇椅上,王哲正打量着他。 “醒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坐那把椅子?”卓思危醒来之后第一句话居然这个。 “你还真是個奇葩!”王哲明后笑道,“大半夜的跑我院子里来做什么?” “修行出了岔子,正好路过,在你这安全一些。” 卓思危深吸了口气,面容很是痛苦的样子,从口袋里取出一瓶丹药倒出来两颗服下。 “这么看得起我,这么信任我,我们才见了几次面啊?” “我信广济大师,他说你有佛门护法之相,在郭北县是少有可信之人。” 又是那个老和尚,什么佛门护法,净瞎扯淡! “我受了伤,你看今晚能否在这借宿一晚。” “不行,谁知道伱会惹来什么东西。”王哲拒绝的十分果断。 “不要这么无情吗,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不信佛!”王哲平静道。 对于这个人卓思危,王哲是抱着很大的警惕心的。这个家伙来郭北县城绝对是有目的。 卓思危苦笑着叹了口气,眼前这人好重的戒心啊! “正式介绍一下,在下卓思危,百骑司校尉。”卓思危道,说着从身上拿出了象征身份的腰牌,扔给了王哲。 百骑司的人? 一听卓思危的介绍之后王哲心里的戒备又加重了几分。 原因很简单,近期这郭北县有数的大案基本上和自己脱不了干系,那些个恶人都是他杀的。 “王哲,郭北县衙门捕快,卓大人这算是微服私访吗?”王哲问道。 “我也是听说这里的城隍灵验特意来看看。”卓思危深吸了口气,表情有些痛苦。 “那的确是灵验,现在整个郭北县城谁不知道城隍是天上神仙下凡来保护我们的。”王哲笑着道。 “天山神仙?神仙是不在天上的。”卓思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还真有神仙,他们不在天上那在哪?真的能长生不老吗”王哲问道。 卓思危刚才的那句话让王哲感到意外,听他那话里的意思,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有神仙了? “在方外之地,海岛仙山,是否长生不老我不知道,但是我曾经见过一个人一百五十多岁,看上去就像四十多岁。” “噢,这人在哪里,能否为在下引荐一下啊?” “引荐,你想长生?”卓思危盯着王哲。 “这世上谁不想长生,你不想吗?” 说实话,长生不老这事王哲还这没怎么想过,就想着自己这本领足够大了,四处转转、看看,不过有这个机会的话,那自然是也想错过。 “嗯,想过,但是要想长生太难了!修行之路漫长且艰难,炼体,炼气,炼神,修行三境九品,纵使一品绝顶,寿数也不过二百载,也会衰老。”卓思危有感而发。 “人生七十古来稀,二百年,可以了!再者说,这世道做什么容易啊!你说的那个三境九品是什么?你是几品?” “说的也是,想听修行的事,沏壶茶,我和你仔细说。”卓思危看着有些疲倦,强打起精神道。 “大半夜的还喝茶,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是被是被人打伤的,会不会把那人引来?” “你不用担心,我的确是修行出了岔子,等天亮就走,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不说算了,你睡吧,我也得休息了,明天还得当差呢!”王哲说完话转身就要回屋。 这家伙的到来让他今夜修行的计划被打断了,看着家伙的样子脸色惨白,似乎是伤的不轻。 “不是吧,你就让我睡在外面?” “外面不好吗,空气清新,睡不着的话还能看看月亮,要不送你去客栈?” “我是百骑司的校尉,我想睡屋子里。” “噢,屋子里就一张床,我还得睡。” “哎,还是算了,就在外面睡吧!”卓思危摆摆手。 王哲进了屋子,思考着刚才卓思危所说的话。 百骑司,听着城隍灵验来看看,这不会专门来查城隍,顺道查查别的吧? 外面,卓思危起身慢慢的从太师椅挪到了摇椅上。 “哎呀,还是这个躺着舒服啊!” 他双手枕在脑后,眼睛微微眯着,望着天空,明亮的月亮。 “今晚好奇怪啊,修行最开始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就产生了幻觉,入了魔,若非发现及时,这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他扭头望了一眼窗外。对于屋子里的那位,他也十分的好奇。 广济禅师乃是得道高僧,能被他称赞为佛门护法的人,相比定然有非比寻常之处,只是那位除了做的一手好菜之外,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超凡之处。 甚至连气息都和常人一般无二,只是稍稍健壮一些。 “莫非是内秀?” 第四十五章 见花魁 过三关 次日清晨,王哲早早的起来,煮了一锅瘦肉粥,做了几个肉夹馍。 “哇,王兄,你这手艺实在是没得说,我觉得广济禅师说的对,你就是佛门护法!” 卓思凡一边吃一边盛赞道,他这脸色看着已经好了很多,看样子是没什么大碍了。 吃饭的时候,他们又聊起了昨天的话题,修行之事,境界之分。 “修行三境九品,一品为绝顶, 下三境乃是外炼之法,练的筋骨皮,其实就是强身健体,壮气血。 中三境则是内炼,练的是是脏腑、神髓、真气。 上三境是存气炼神,真气通百脉,神识探八方。真气外放、化气成罡! 有人修武道,有人修术法,其中自然有差别......” 卓思危将修行一道细细道来,王哲听的很认真。 “那一品之上呢?” “打破自身之桎梏,窥破泥丸之奥妙,打通天地之桥,身融天地,神通天地,返璞归真,可在顷刻间化天地之神炁为己用,那就是神仙了,亦称之为人仙!”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王哲叹道。 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系统的为他讲解修行之事。 “不知卓大人是哪一境,哪一品啊?” “我吗,中三境,五品。”卓思危一笑,颇有几分傲然。 “啊,才五品?”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才五品?我今年才二十一,你知道这个年龄就是五品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法到五品吗?” 听了王哲的话,看着他质疑的眼神,卓思危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挑了了起来,十分的激动。 “冷静,冷静,不要这么激动,不至于,就随便一问,怎么感觉就跟说你那方面不行似的?!” “哪方面不行,谁不行?走,我们现在就去春宵楼!”卓思危拽着王哲就走。 “卓大人,伱还是赶紧吃药吧,我觉得你修行出岔子这个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啊,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平日里看着挺好的一個人,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狂躁了呢?肯定是昨天晚上受的伤还没好。 这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伤到脑子了吧? “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春宵楼。”卓思危把百骑司的腰牌直接取了出来。 然后一大清早就拽着王哲进了春宵楼。 “哟,两位爷来的真早,这姑娘们还没梳妆打扮呢!”一见这两位急匆匆的进来,老鸨急忙笑脸相迎。 来了两年多,路过不知多少次,以前也是为了办案,这一次王哲还真有些不太好意思。 这大清早的,刚吃了早饭就来逛青楼。想想就觉得扯淡! “我要见花魁!”卓思危这次倒是没使百骑司的腰牌,直接拍下几片金叶子。 “哟,爷您真爽快,可您也知道我们这的花魁姑娘有她的规矩......” 老鸨一看到那金叶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许多,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一个劲的往卓思危身上贴。 “我知道,不就是答题吗,来!”卓思危一撸袖子。 “那您稍等。” 那老鸨先差人端了些茶水、糕点过来,让他们二人先享用着,这可不是一般的主顾,得好好伺候着。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老鸨将卓思危和王哲两位请到了花魁姑娘房间的外间,她的侍女守在外面。 “两位公子,我家小姐第一个题是何为情?” “情,心心相印,你侬我侬,这便是情!”卓思危大手一挥,说出了自己想了许久的答案。 “抱歉,公子说的不合小姐心意,这位公子......”侍女微微一笑,扭头望着王哲。 “他,不懂这个,不行!”卓思危摆摆手。 “巧了,这个我还真是略懂。”王哲闻言轻轻的笑了笑。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便是情!” 卖弄文采,这谁不会? 卓思危听后愣住了,那侍女也呆住了。 “如何啊?” 叮铃铃,里面传来一阵清脆铃声。 “恭喜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很满意这个答复。” “行啊,看不出来,兄台你这文采斐然啊!”卓思危愣了一会之后道,脸有些红。 “那是相当行,上一世就没人敢说这些诗词不行的!”王哲心道。 “第二题,何为缘?” “你先来?” “不不,兄台先来。”卓思危谦让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叮铃铃,屋子里的铃声又响了。 “这位公子,你的答案呢?” “嗯,我,我觉得他说的就挺好,我也是这个意思!”卓思危一时间是在是想不出来更好的回答。 “第三题,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呢?” 王哲听后沉思了一会,似乎在回忆往事, “这最痛苦是事情大概就是生离死别吧,眼看着你最在乎的人走了,你却无可奈何。 酒也无人劝,醉也无人管,独自垂泪到天明。 那时候,天大概也是灰暗的。” 王哲想起了曾经的那个老人,把他拉扯大,却没来得及享福的老人。 走的时候,老人骨瘦如柴,临走前抓着他的手,叫了一声他的小名,似乎还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 王哲平淡的语气中透着几分看淡了人生的沧桑。 前一世,郁郁不得志,真正关心他的大概也只有那位老人了。 卓思危听后静静的望着王哲,他看得出来,这个问题似乎勾起了王哲的伤心事。 侍女也愣愣的望着他,小嘴微张。 里外房间,静了许久。 卓思危和侍女似乎是被刚才王哲的那一番话镇住了。 叮铃,屋子里响起铃声。 “恭喜公子,三关尽过,可以见我家小姐了。”侍女惊讶道。 噢,王哲回过神来淡淡的应了一声。 “兄台大才啊,在下佩服!”卓思危抱拳由衷道,看王哲的眼神完全变了,多了几分赞赏。 似刚才那些诗句、那些感悟,若非是腹有诗书是说不出来,眼前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衙门捕快。 原来这些不单单有一手的好厨艺,这才华也是十分的不凡,难怪得到了广济禅师的看重。 “这位公子屋里请。”侍女打开了房门。 “那他呢?”王哲看了一眼卓思危。 “我,我就不进去了,我在外面等着你。”卓思危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最终王哲一个人进了内房,见到一身白衣的顾念秋,她的脸上挂着一层白纱,身材婀娜,说不出的妩媚。 第四十六章 心猿意马 口干舌燥 “公子。”见王哲进来,花魁起身施礼。 “姑娘。”王哲一抱拳,坐下来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子满腹才华,让人钦佩!” “哪里,姑娘过奖了!”王哲笑着回应道。 “小女子愿为公子吹萧一曲。” 王哲一愣,他很想问这“吹萧”它正经不? 片刻之后,悠扬的箫声响起,悦耳动听,一曲罢,余音绕梁。 王哲忍不住拍手称赞。 “姑娘这箫吹的实在是......嗯,咳咳,很棒。” “谢公子夸奖,请用茶。” 好似春水一般的眼睛望着王哲,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白纱之下胜雪肌肤隐约可见。 咳咳,王哲不免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 一个时辰后, “公子有空再来。”花魁娘子将他送了出来。 “这青楼逛的,啥事没干,讲一上午故事!” 王哲从春宵楼里出来不免有些失望。 “兄台,怎么样?”他这一出来,在外面嗑瓜子的卓思危就冲了上来,两眼冒光。 “还能怎么样,可把我累坏了!” “过分了,不带你这样的,你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啊!” “我炫耀什么?我在那里面讲了一上午的故事。” “讲故事,没干别的?” “还干什么呀?” “那有什么意思?!”卓思危直接愣在那里。 “心灵上的深入交流,你不懂。” “我信你个鬼,哎,王兄,你讲的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听,中午我请客,郭北县最好的酒楼......” 下午时候,王哲好不容摆脱了卓思危的纠缠,找了一个无人僻静的地方,往墙边依靠闭目观想。 幻想着大日临身,照彻周身内外,五脏六腑、神髓、泥丸...... 一闭眼一睁眼,天色暗了下来,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浑身暖洋洋的,精神抖擞,说不出的舒服。 “这当差、修行两不耽误啊,挺好的!” 就这样,王哲白天当差的时候在街上转一圈就找個僻静的地方修炼那观想之法,到了夜里修炼内功,出城练剑,剑斩大河。 日子倒是充实的很。 就是卓思危有些烦人,缠着他非要问至尊宝和紫霞仙子最后有没有在一起,还有齐天大圣为何被压在五指山下,唐僧那个话唠有没有被一棍子敲死。 王哲给他讲至尊宝和紫霞仙子的故事,他则为王哲讲解修行一道的事情,甚至还好心的传了他一套吐纳炼气的口诀,这让王哲有些小小的感动。 这天晚饭,砂锅牛肉,还有一壶酒。 王哲又问起了修行是否有捷径。 提到修行的事卓思危便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自然是有的,比如丹药、天材地宝、精怪的内丹。” “那天材地宝有哪些呢,人参、灵芝这一类的?”王哲顺势问道。 “一般的人参、灵芝称不上天材地宝,最起码要百年以上才可以,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罕见的奇花异草,这些天才地宝一般生长在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地方。 但凡是天才地宝,附近多半有些山精野怪守护。 这些天才地宝可以用来炼丹,也可以直接服用,炼化之后能够增加功力。” “那内丹呢,就是说书人说的那种吃了可以提升修为、易筋洗髓的东西?” 王哲问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自然是上心起来。 “内丹乃是山中精怪精元凝练而成,对修行之人大有裨益,很是难得。” “那东西如何使用啊,直接吃吗?” “只是要不是剧毒之物的内丹,都可以吞服炼化。 但是有些妖怪的内丹所蕴含的精元太过庞大,若是直接吞服,可能会因无法承受那庞大的精元对身体造成伤害,甚至是死亡。 可以先含在口中,缓慢吸收其中精元灵气,不过这需要懂修行之法才可以。” “那不能切成几半吗?” “你以为那内丹是鸡蛋、苹果,一旦切碎里面的精元可能大量的流失。” “原来如此,受教了,多吃点!” “嗯,谢谢,好吃!” 王哲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卓思危,第一次觉得这个家伙并不是那么烦人。 当天夜里,王哲便离开了郭北县城,连夜来到了乡下老家。 家中还有一处老宅,他将那日得来的青蛟的内丹就藏在这里,封在一个铁盒里,埋在了地下。 当初从得到这枚内丹的时候,他就觉的这内丹放在郭北县城不安全,直接来了老家。 反正以他现在这身功力,从县城道老家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夜里寂静无声,他取出内丹自后,立即含在口中。 然后开始运转罗汉功,果然很快便感觉到有大量的灵气从这内丹之中散发出来,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他这一晚的修行,一直到了临近天亮方才停下, 再看看那内丹,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不过这一夜修行却是很有收获,抵得上数月的苦修, “不错,不错。” 他藏好了内丹,然后回到了县城。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这一日,王哲在街道上看到了一个道士,身披道袍、手持拂尘、背着古剑,看上去颇有几分出尘的气质。 那道士头顶上一道青气,粗壮如麻绳一般。 道士,还是个有修为在身的道士,这倒是少见。 王哲并未太过在意,当他经过城隍庙的时候,发现有几个人用红布裹着一尊雕像出来。 “劳驾,请问伱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我们求来的城隍像,放在家里供奉,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安的。”那人开心道。 细问之下,原来这城隍像乃是庙中的庙祝所雕,带回去放在家中,日夜虔诚供奉,可以的得到城隍的保佑。 王哲看了一眼那木雕,的确是和那庙里的城隍一般模样,而且上面有一点淡淡的灵光。 “这又开展新业务了,这算是开枝散叶,发展信众吗?” 他觉得用不了多久,这些木雕就会传到郭北县以外的地方,传到丽州甚至是会稽府都有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他刚刚在街道上看到的那个道士来到了城隍面,在外面打量了一番,然后走了而进去。 正准备离开的王哲停住了脚步,站在外面,他打算看看这个道士要干什么。 那道士进了城隍庙,抬头打量着端坐在大殿之中的城隍,念动法诀,并指成剑,在眼前一抹。 双眼之中灵光闪耀, 再看那城隍,只见光芒灿灿! 第四十七章 四象之血 三百寿元 “如此香火愿力,好一个城隍!”那道士忍不住叹道。 “喂,那道士,不许对城隍不敬!” 见这道士进来不跪也不拜,庙里的信众不高兴了。 哈哈,那道士笑了笑,也不言语,转身离开。 “这就走了?”目送那道士远去,王哲还以为他要来这里搞点事情呢,正准备看热闹,见他如此离开,稍稍有些失望。 郭北县的一处庭院之中, 一壶清茶,一个棋盘,两人饮茶,对弈。 一人是刚刚去城隍庙的那个道士,另外一個则是卓思危。 “师兄看那城隍如何啊?” “香火之光极盛,小小一座县城的城隍居然比那会稽府城隍庙更盛,着实让人惊讶啊!”那道士赞叹道。 “师兄可看出他的本体是什么?” “那么厚重的香火愿力裹着,能看出来什么呀,不过应该不是什么邪魔外道。” “需要解决吗?”卓思危说着话抬手落子。 “大雍的每座县城都有城隍庙,灵验的也有不少,陛下还亲自册封的几位,如果他真能护佑一方太平,倒也配享用一方香火。”道士黑子落下。 “师兄,听说上个月钦天监观天象,天象异常?” “是有些征兆,为了这件事钦天监和百骑司这一次派出来不少人,。”道士点点头,喝了口茶。 “另外十天前,皇上又下旨专门派了十几艘大船出海,去寻找传说之中的仙岛。” “求访仙人,炼制仙丹,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这么干过?就如你我这般不也想过长生吗?”卓思危笑着放下茶盏。 “前些日子有人向皇上进献了一个丹方,以四象之血炼丹,可得三百寿元。” “四象之血?三百年的寿元?古往今来可没有在位三百年的皇帝!”卓思危听后道。 “我来之前听闻白虎已经抓到了!”道士道。 “我这次是准备去齐云山,接到你的书信之后,便来这里看看,师弟最近可是碰到什么喜事了吗?” “喜事,什么喜事啊?”听了自家师兄的话,卓思危微微一怔。 “我观你面相,最近应该是有什么机缘。” “机缘?最近都是遇到了一个十分有趣的家伙,那家伙虽然是捕快,但文采斐然,厨艺更是没的说,对了,兰若寺的广济禅师还说他有佛门罗汉护法之相。” 卓思危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想到了王哲。 “广济禅师,罗汉护法?郭北县还有这等人物,师弟能否为我引荐?”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这位道长在卓思凡的带领下见到了王哲,见面闲聊了几句,然后那两人便离开,好似街边朋友偶遇。 “师兄,此人如何?” “观面相,看气色,乍看也仅是常人,不过,细看之下却又有些不凡,目光澄净,身上隐隐有一股不俗的气质。 广济禅师佛法修为高深,他说此人是佛门护法,那想来定然有独特之处,多个朋友总归是好事。” ...... 衙门里, 王哲发现今天捕头朱晓很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 “什么情况,朱捕头出门捡银子了?” “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去城隍庙祭拜,想考武举,可能是得到了城隍的护佑了吧?”一旁的候助道。 “难怪!” 点卯、当差,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或许是因为城隍保佑,郭北县风平浪静的,连盗贼都少了很多。 卓思危也离开了郭北县城,临行之前专门请王哲到郭北县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餐。 点卯、当差、日夜修行, 大日观想法, 炼化青蛟内丹, 城外河边练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王哲只觉得自己的功力蹭蹭往上涨,一天一个台阶。 真气充足,冲关破穴的速度也快,身体之中一条条淤塞的经络被打通,扩展。 如此这般,不知不觉又一个多月过去, 那蛟龙的内丹也明显的小了几圈。 这段时间,让王哲颇有些挂念的那位黄珅一直没有回郭北县城,他似乎已经忘记这里是他的家乡。 不管怎么说都算是五代家业,就这么放弃了? 灼热的夏日在一声声聒噪的蝉鸣之中慢慢过去, 这天下午时候,一队兵马进了郭北县城,押运着两辆马车,这些兵士押运的那是进京的贡品。 为首之人乃是一个身穿甲胄的武将,身上有浓烈的煞气,一看就是那种上过战场,从尸山血海之中搏杀出来的悍将。 那些兵士也是悍卒,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因为时候有些晚了,他们要在郭北县城住一晚再走。 县令大人不敢怠慢,立即为他们安排好住处。 王哲在这些人的身上看到了血光之灾,死亡的征兆。 是生是死看他们的造化了。 第二天上午,这队兵士便离开了郭北县城,他们走的时候王哲还特地的看了一眼,他们身上的血光比昨天夜里更盛了。 “看这样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出事了!” “兄台,看什么呢?”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旁响起。 “你怎么又回来了?”王哲看着一旁笑眯眯的卓思危。 “办差路过此地,特意来看看你,那些人是傅侯爷的亲兵,押送的是进京的贡品。” “亲兵,看他们一个个的一身煞气,都杀过人吧?” “嗯,傅侯爷所在地方多有匪患,平日里自然少不得争斗,这些亲兵更是百里挑一,洪饶一带这几年日渐太平,傅侯爷功不可没。” “即是如此,那边提醒一下吧。”听了卓思危的话,王哲觉得提醒一下他们。 “可惜了,我看他们有横死之相,怕是活不了多久了!”王哲平静道。 “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的!你会相术?” “略懂。”王哲平静道。 “这可不是小事,不行,我得提醒提醒他们。” 卓思危朝着那武将走过去,从身上拿出了一枚腰牌,那武将一看脸色微变,听了卓思危的话,眉头一皱。 他这一路而来,也碰上几个小毛贼,但是一看是军中将士押解的贡品,基本上都不敢上前。 “多谢卓大人提醒,在下晓得了。”那武将在马上一拱手,显然没把卓思危的提醒太当回事。 看着那队人马离开了城池,王哲摇了摇头。 第四十八章 黑风 白骨 官道上, 吧嗒吧嗒,马蹄声,嘎吱嘎吱,车轮转动, 赶路的行人看到是兵士远远的绕开。 为首的武将骑着马,时不时的环视四周,官道两旁都是山野密林。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远离了郭北县城, 呜呜,突然山林里吹来一阵风,这风来的很急,吹在兵士的身上,兵士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接着一团黑气从那林中飘了出来,顷刻间笼罩了这一对人家。 依稀听到惨叫声从其中传来。 ...... 当天下午,天边红霞一片,有人急匆匆的来衙门报案,说是在郭北城外三十多里的地方发现很多白骨。 众人赶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蒙了,紧接着就是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官道一旁,二十一具尸体,浑身血肉、脏腑都不见了,只剩下白骨,连拉车的马匹都是如此。 马车上的箱子全部被掀翻在地上,地上有散落的金银玉器,还有一尊铜佛。 正是上午从郭北县城出发的那队兵士。 “这,这......”一时间,县令大人六神无主。 “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一下子死这么多人,更何况这还是那位傅侯爷上贡的贡品! 这样的案子偏偏还发生在他的管辖之地,就算是能尽快破案,他也免不了受牵连。 “这是哪里的歹人,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敢劫贡品,这是夷三族的大罪啊!”县令大人顿足大骂。 这可不是人干的! 王哲看着地上的尸体,每具尸体上都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似有似无。 “是妖魔!”他看了一眼两旁的山林。 “还真都被杀了,敢劫贡品,杀朝廷将士,这胆子不小啊!”卓思危来到现场之后也是愣住了。 “你是何人,为何来此?!”朱晓见到卓思危后一声呵斥。 卓思危理也不理,随手扔过去一块腰牌,那朱晓一看脸都白来,噗通一声,单膝跪地。 “见过大人!” 县令和县尉一看那腰牌脸色更难看了。 百骑司! “大人,您这......” 卓思危不耐烦的和他们摆摆手,转头笑着走到了王哲的身旁。 “兄台。” “你离我远点,你好烦啊!”王哲冷着脸道。 “这,这王哲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这位大人如此的无礼,难不成他们是亲戚?” “你们几个离远点,不要妨碍我们,还有那县令,你立即派人拿着我的腰牌去临安府,说这里发生了大案,需要那里的百骑司协助!” “是,大人!” “兄台,你的相术好生了得,不知师从何人啊?” “路边摆摊算命的瞎子!”王哲冷冷道。 “啊,瞎子?兄台这个理由好牵强啊!”卓思危听后笑了笑。 “这案子兄台怎么看?” “怎么看?十有八九不是人干的,劫贡品也就算了,人和马的血肉和脏腑都不见了,就算是再猖狂的江洋大盗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官道上做这种事情!” 王哲看着那打开的箱子,这贡品里有什么呀?居然惹来了山里的妖怪? “嗯,这尊佛像看着很逼真。” 他来到那尊佛像的旁边,看着那尊佛像,“望气术”这佛像隐隐散发着灵光。 勘察完现场,他们将散落在现场的一些贡品收集起来,运回了县衙,专门派人看管着。 王哲回到家中,从袖中取出一本经书,一本佛经,本是在贡品之中,被他趁人不注意顺手留下了。 反正贡品已经丢了那么多,谁会留意一本佛经呢? 王哲之所以将这本佛经带回来,是因为他在这本佛经上看到灵光,这些贡品之中除了那尊十分明显的佛像,也只有这本佛经上有灵光,显然不是凡物。 翻开这本经书,当先的乃是一部《般若心经》,之后所写的却是对佛法的感悟。 看样子写这本经书的乃是一位高僧。 “闲来无事,看看也好。”王哲心道。 他所修之法,并无固定,佛也好,道也罢,遇到了就是缘。 至于贡品被劫的事情,这么大的案子,自然是有专人来办理了! 第二天,百骑司的人就从临安赶到了郭北县, 卓思危居然还忙里偷闲,来找王哲交流案子,问他有什么看法。 “伱说那抢劫贡品的妖怪是怎么事先知道会有贡品会从那里经过呢,又偏偏选在这里动手?” “你看我干什么,我帮不了你的,你可以去求城隍,很灵验,你知道的。” “城隍,嗯?”卓思危听后眉头挑了挑。 “也不是不行。” 百骑司的人在查案,王哲白天摸鱼,晚上练功,临睡前还有看看那幅图,修炼“大日观想法”。 又过了一天, 城外来了两個道士, 他们在贡品被劫的地方设置了法坛, 作为衙门里的人,王哲被抽调过去帮忙,就是帮忙拿些东西,因为他和卓思凡相识的关系,可没人敢使唤他,于是他就全程在一旁观看。 “这是准备施法,搜魂?”王哲好奇的问道。 “不是,那死去的二十多个人早已经魂飞魄散了,他们这准备施法,看看能不能找出那杀人夺宝的妖怪的踪迹。” 法坛设置妥当, 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开始施法。 手持一把青钢剑,取出两张符箓,口中念念有词。 符箓燃尽, 呜呜,一阵风起,法坛之上的香烛瞬间熄灭, 咔嚓一声,那法坛之上的棋子断掉,接着整张桌子都裂开,上面的东西叮铃当啷掉了一地。 哇,噗,正在施法的道士惨叫一声,张口鲜血喷涌,整个人仰头倒在地上。 “师兄,师兄!”一旁的道士急忙上前搀扶,他的师兄已经直接昏死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人见状都愣住了。 “遭到反噬了?” “看样子是他要占卜的东西来头太大,他修为不够,遭到了反噬!”卓思危道。 “这事有大麻烦了!”他看着四周的山林,面色凝重。 作法失败,人还受了重伤,众人只得赶回郭北县城。 在回去的路上,卓思危很罕见的面色凝重。 当,当,突然有浑厚的钟声从山中传来。 “那是,兰若寺?”王哲抬头看了一眼山中。 第四十九章 佛经 神通 “兰若寺,对啊,那里还有位得到的高僧,广济禅师呢,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卓思危一拍手。 他立即准备改道去向兰若寺向那位高僧请教,并邀请王哲这位护法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什么佛门护法,他才不想当和尚呢! 兰若寺,一座禅房之中, “大师,又来叨扰您清修了。”卓思危收起往日里的随意,十分恭敬的行礼。 “无碍,施主请坐。”老和尚道。 卓思危也不拐外抹角,直接道明了来意。 “前世的因,今日的果,这件事情恕老衲帮不了施主了。”老和尚道。 “大师知道那妖魔的来历?” 老和尚没有言语,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茶桌上的茶盏。 “施主请用茶。” “大师,您所说的那位佛门护法可有高深的修为在身?”卓思危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位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有佛性,有慧根。” “明白了。”卓思危笑了笑。 “施主,郭北县城正是多事之秋,施主还是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 临行前,老和尚又善意的提醒了卓思危。 “多谢大师提点。” 卓思危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颇有些郁闷。 “这广济禅师说的话,云里雾里的,不过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兰若寺中,看着离去的卓思危,老和尚微微叹了口气。 郭北县城, 回到家中的王哲吃过晚饭便躺在摇椅上看着手中的经书。 不过看了几遍,开篇的那部《般若心经》他便已经背过,毕竟前世闲来无事的时候也曾经看过几遍。 倒是这和尚所记录的佛法感悟让他颇为感兴趣,里面讲了佛法,还讲到了佛门的六神通。 按佛门说法,其中五种神通可通过修禅定来习得,唯有最后一门漏尽通,只有成正果方才可得。 这只是一只模糊笼统的说法,这位禅师在这部经书之中对佛门的神通便做了注解,其中以神足通最为详细。 其实这经书之中所讲有颇为晦涩,因为其中掺杂着很多佛门的经文典故,偏偏王哲就看进去了。 “这经书有点意思。” 一处宅院中,白天开坛施法的道士总算是醒了过来,只是脸色煞白,一点血色也无。 “师兄。” “道长。” “卓大人,那妖怪修为太高,远胜于我,抱歉了!”那道士有气无力道,显然是伤的不轻。 “道长何须自责,是我没有考虑周全,道长且在此安心养伤。”卓思危道。 “大人,那这案子?” “继续查,查不出来就如实上报!” 他们查案,王哲照例点卯,摸鱼。 夏日的太阳很炙热,巡街的时候,他会找个僻静阴凉地,比方找棵大树下面那么一坐,闭目观想, 一轮的大日高悬,照耀周身,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无处不在阳光的照射之下。 浑身暖洋洋的,由内而外,说不出的舒服, 一闭眼,一睁眼,一上午就过去,再一边眼一睁眼,一下午又过去。 有时候入神了,一天就直接过去了。 有人着急上火,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比如倒霉的县令大人, 有人该查查,该吃吃,该睡睡,比如卓思危, 有人这年浑水摸鱼,比如王哲, 他发现通过练习这观想之法,他神识越发的敏锐,即使闭上眼睛,周身十步之内的风吹草动也感知的十分清楚, 而且修行这门功法还有一個让他意想不到的好处,那就是他内功修行的速度比往日更快了, 如此这般,过了七天的时间, 郭北县里来了两个人,一个身高八尺的背剑男子,眼神阴鸷,一个身形不足六尺的干瘦男子,穿着有些褪色的道袍。 王哲暗中以“望气术”看了一眼, 那背剑男子身上气血极盛,其气笔直且凝练,犹如一根门栓一般粗细,血焰绕身,浓郁的都要实质化。 倒是那个道士身上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气息,看不清楚修为。 “好家伙,这得杀了多少人啊!”王哲心道。 “那两位来头来头不小吧?” “那是自然,背剑的那位叫余六,别看这个名字似乎挺逗,他却是个用剑的高手, 昔日天机阁品评天下高手,他便在其中,乃是傅侯爷手下第一高手。传言极少人能在他手下撑过六剑。”卓思危介绍道。 “我还以为很少有人能撑过两剑呢?” “剑不过二,那是昔日的剑圣! “还有那个道士叫百河道人,看着其貌不扬,本事可不小,修的乃是火龙道,更兼精通符箓。 他们两个人前来,定然是为调查贡品被劫一事,哎,这小小的郭北城可不太平喽!” “你口中的傅侯爷是何人啊,他的两个手下居然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插手地方官府的案件?” 听了卓思危的话,王哲对那位傅侯爷的身份颇有些好奇。 养着亲兵,还有厉害的修士做手下,还能插手地方事务,这位傅侯爷可真是了不得啊。 “傅侯爷名为傅青安,定阳候,曾带兵平定了洪饶一带作乱多年的匪患,深受当今陛下的信任,掌管赣州兵马!” “赣州?那里离着这里远着呢,已经是另外的一个州府了。” “傅侯爷人脉广着呢,我提醒你一句,离那两个人远点。”卓思危不忘叮嘱王哲。 那两人来了之后先去看了那二十多具白骨。 百河道人取出一张符纸,念动法咒,仍在了那白骨之上,不过片刻功夫那符纸便化为灰烬。 “嘶,这妖魔十分了得,单凭你我二人未必是它的对手!”百河道人面色凝重。 “那就先找到它。”余六沉声道。 这两个人看完了白骨尸体,便又去了城外出事的地方。 他们查案,王哲当差划水、摸鱼。 第二天,这两个人找到了县衙,要求县令派遣差役协助他们搜山,县令大人立即答应,任何人不得告假。 搜山的不止他们,还有那几位百骑司的人。 郭北县城外是连片的山,林木茂盛,搜山的时候,郭北县城的差役都是胆战心惊的,他们可是看过那些白骨。 他们害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 “城隍保佑,城隍保佑。” 一个个的,一边搜山一边轻声祈祷着。 还有一个人更过分,居然一边搜山一边嗑瓜子。 第五十章 入庙先拜神 “来点,今早刚炒的。”卓思危看到王哲盯着自己,笑着递过去一小抔瓜子。 “吃着瓜子找妖怪,卓大人真是好兴致啊!” “哎,兄台不知我心中之忧愁啊!”卓思危叹了口气。 “这深山密林的,万一真有什么妖怪,到时候就得仰仗卓大人了。” “我?你太看得起我了,这真要是一不小心找到了那妖怪,那就看谁命好,看谁跑得快了!”卓思危停住脚步环视四周的山林,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担忧。 对于这样搜山,他其实有些抵触。 那等妖怪,岂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何况,这几个捕快又都是普通人,真要是碰到了,没人会他们的死活。 “那两位呢,他们会保护我们吗?” “你说呢?”卓思危反问道。 “命如蝼蚁,身不由己,生死看天?这差当的。”王哲自嘲了一句,也磕起了瓜子。 “都一样,一样。”卓思危笑着道。 嗷呜,就在这个时候,山林中传来了狼嚎声,听上去不止一只。 狼群! 几个差役的脸色立时变了。 对于他们这些捕快而言,不要说妖怪了,山林里的狼群都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不用怕,它们不敢来。”余六冷冷道。 恐慌,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消失。 特别是当他们在山林之中找到了一具骸骨的时候。 “和那些人不一样,这人应该是被山里的野兽咬死的。” 沙沙沙,林中一阵响动,一只狼躲在暗处盯着他们。 一阵风起,余六消失不见,一声剑鸣,几乎是同时那只暗中窥探他们的狼倒在地上。 接着他有冲入了更深处的林中,顷刻间斩杀了三只山狼,四周的狼一下子散开。 一众捕快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是高手啊!” “看到没,这就剑道高手。” 王哲眼睛微微一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身法很快,出剑也很快,但也就那么回事。” 他们在山林之中搜了一天,知道天色将黑的时候才从山中退下来,急匆匆往城里赶。 一直到回了郭北城,一众差役这才松了口气。 又搜了一天的山之后,王哲就告假了,他觉得搜山是在浪费时间,平日里当差他还能这個僻静的地方修行,这搜山却不可以。 觉得他和卓思危关系不一般的朱晓很痛快的答应了。 于是别人冒着风险在外面搜山,他却在家中修炼。 “要不,干脆把这份差事辞了?” 这想法他早些天就想过,还是前些日子划水、摸鱼的,也没耽误修行。 人是有惰性的,当你在一个人地方习惯了一种生活,这种生活还比较安逸的时候,就不愿意做出改变。 另外他还是担心身上这本《阴阳无常》会因为自己辞去差事而消失,要知道这本古书可是在他成为捕快之后才出现的。 “再等等看吧。” 第二天就有人受伤了,受伤的还是两个人,一个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一个碰到了毒蜂窝。 本来人手就不多,一下子少了三个,搜山的行动不得不停下来,但也不是没有收获。 那两位找到了一只很大的黄鼠狼,身上一部分皮毛都是白色。 这事是过来蹭吃的卓思危告诉他的。 “那黄鼠狼已经有内丹了,那两个家伙真是走运啊,嗯,这羊肉真好吃!”卓思危吃一口肉,喝一口酒。 不用搜山了,王哲就点卯,摸鱼,独自一个人找个僻静的角落继续修炼观想法。 下午的时候,卓思危又来蹭饭,这一次王哲做的是牛肉面。 “王兄,郭北县城外的山里有一座山神庙,你知道吧?” “知道,荒废好些年了,据说那座山神庙还闹鬼呢!” 提到这座山神庙,他想到了那“飞头撩”,兴许那里还有什么别的妖怪呢? “今天,余六和百河道人去了。” “嗯,艺高人胆大,那山神庙不是闹鬼吗?”王哲听后只是笑了笑。 “正因为闹鬼他们才去那的,那庙可是不祥之地,进去的人会受到诅咒,过不了多久死于非命。 会稽府曾经有一队捕快去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九个人全部死亡。 其实百骑司的人也来过,死了三个。” “真有诅咒,进去就得死?”王哲听后吃惊道,他可是也进去过。 “入了内殿,见山神而不拜,死!你不会进去过吧?”听王哲这么说,卓思危急忙问道。 “没有,我就在院子里往里瞅了一眼,这么邪乎的地方为什么不一把火烧了它?” “还真有人这么干过,结果是一阵狂风,把那点火的人烧死了,山神庙是一点事没有。” “呵,这么邪门呢!” 这是王哲第一次听到这么多有关那废弃的山神庙的传闻。 他是真没想到在这郭北城附近居然还有这么邪门的一个地方! 找卓思危这么个说法,那山神庙里铁定有妖怪啊,搞不好就和那贡品被劫一事有关联呢! “你们百骑司人都死人了,没再派人前来调查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都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在翻看一些档案的时候看到的, 再者说大雍境内邪门的地方可是不少,还有比这更邪门的地方呢!”卓思危道。 入了夜,城中寂静,王哲又出了城,回老家修行一夜,然后再回来,接连几天皆是如此。 而贡品被劫一案却是迟迟没有什么进展。 这天夜里,王哲照旧出城,刚出城没多久,就听到轰隆一声响,远处林子火光冲天,隐约可见一道火蛇在林中飞舞盘旋。 “妖孽,还不现形!”一声沉呵。 “这是找到那抢劫贡品的妖怪了?” 王哲靠近一看,只见余六和百河道人围住了一个身穿玄衣之人。 “咦,那人看着有些熟悉啊,那不是那天在青蛟坠地的时候躲在那处的那个人吗?” 出了余六和百河道人之外,百骑司的几个人也很快赶了过来,将那玄衣人围在了中间。 “哎呀,这位兄台看着危险了!”躲在暗处的望着心道。 只见那玄衣人手中洒出一片清辉,化为柔光一片,散向四周,看着轻柔,在瞬间散开。 “退!”卓思危喊了一声。 咕咚,咕咚,因躲闪不急,被清辉扫到的两个百骑司内卫立时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第五十一章 你应该去当祖宗啊 百河道人抬手一招,火蛇咆哮,直冲那玄衣人而去,凶猛的烈火却被柔和清辉挡住。 “他身上有法宝!” 就在此时,余六出剑,剑出隐隐有风雷之声,瞬间便到了玄衣人的身旁,一剑斩在清辉之上,居然破开一道口子。 玄衣人一甩手,清辉一片洒向余六。 余六出剑极快,道道剑光,以手中的剑挡住了那清辉。 一旁的百河道人催动火蛇,不停的围绕着玄衣人盘旋。 不小心将一个昏迷的百骑司烧伤。卓思危见状急忙将同僚救起,闪到一边。 那玄衣之人身形闪动,消失不见。 就在余六和百河道人四处寻找的时候,他突然又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林中,好像被什么东西挡出来似的。 想要再走,却被余六一剑拦住。 余六和百河道人配合的十分默契,不过那玄衣之人身上的清辉也是十分厉害,攻防一体,那两人一时间也无法奈何他。 突然那玄衣之人一个踉跄,身上的清辉一下子散掉。 余六趁机一步上前,一剑斩下去,玄衣之人身上泛起一层如雪一般的白光挡住那一剑。 百河道人一道符箓甩出, 破, 那白光一下子破掉。 玄衣人急退,余六紧追。 百河道人又是两道符箓飞出, 逐鬼驱魔,法咒显灵! 法咒落在玄衣之人身上,他的身形一顿。余六的剑已经到了身前,突然有一片青光玄衣人身上飞出,好似一片细雨。 余六挥剑挡住,一阵叮当脆响。 百河道人突然取出一面铜镜,念动法咒。 定, 那铜镜之中飞出一道黄光,落在玄衣人身上,玄衣人瞬间被定住。 余六的剑迅速的刺出,快似雷霆,一剑刺中了他。 “嗯,这些的本事明显看着要比以前遇到的那些人高。”王哲躲在暗处观看着几人争斗, 一剑伤敌之后,余六突然后退,那玄衣人身上白光一闪,破开定身的光芒,接着趁机飘开,一道火蛇却追在他的身后。 “哎,别朝这边跑啊!” 眼看着玄衣人跑向自己藏身的地方,后面跟着一条火蛇,一路呼啸而来。 王哲身形一闪,身形如鬼魅,顷刻间到了几十丈之外的一方山石后。 “嗯,这暗中还有其他人呢?” 王哲环视四周,神识散发出去,二十步之内,分毫毕现。 四周寂静,并无什么异常,可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玄衣人身形闪动几下,突然摔倒在地上,余六一剑斩落。 瞬间一股巨大的威压从那玄衣人身上散发出来,一下子把余六掀飞出去,四周的树木连根拔起。 “大妖!” 余六和百河道人捂着头,闷哼一声,脸色大变。 王哲脑瓜子嗡的震了一下子,轻轻晃了晃。 “有点迷糊!” 再朝前一看,那玄衣人已经倒在地上,离着自己也就十步远的距离。 “你说你,你就不能走远点再昏倒。” 另一边,百河道人手中的铜镜已经发出一道黄光,在林中扫过,很快便落在玄衣人的身上。 “娘亲!”王哲听到那到底的玄衣人以微不可查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 “还是個女子?那也不能救,你先在这躺着,我先撤了!” 就在王哲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心头一跳,一点乌光从他不远处的地下飞出,悄无声息直刺他的背后。 王哲身形一闪,乌光没入身旁树干,登时树干化开一个大洞,有黑烟冒出。 “你是何人,和他是一伙的?” 余六和百河发现了王哲,立时戒备起来。 一阵风,余六一步十丈,一息之间已经到了王哲的身旁,持剑就斩,剑出如雷霆。 然后他看到了一道光,是剑光,后发先至,还有一道剑意,无可匹敌的剑意, 好快,好犀利,好霸道! 他想退,却以来不及,他横剑格挡, 咔嚓一声,手中的铁剑崩碎, 接着断掉的是他的头颅,鲜血飞溅, 剑光继续向前,一闪而逝,他身前几十丈之内所有的树木尽数被拦腰斩断, “余六!”百河道人一愣之后,转身就跑。 剑意,是剑意! 该死,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位剑道高手! 突然,他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 火龙道, 一道火蛇狂舞,围绕着他周身盘旋, 接着十几道符箓飞出,化为流光四周,又有四道悬浮在他的身前,形成四道光幕,护住周身, 嗡,一道剑光斩过, 半空中十几道符箓被尽数斩碎, 盘绕的火蛇被拦腰斩断, 悬浮在百河道人周身三尺的四道符箓顷刻间破碎,化为灰烬, 却还有一道符箓挡在了身前,那道符箓被他贴身保管,散发出来的淡金色光芒,好似一扇门一般大小,挡住了那一剑, 一品符箓! 王哲收剑再斩, 一剑斩不破那就两剑,十剑,总有能斩破的时候, 咔嚓,下一刻那符箓就出现了裂痕。 “怎么可能,一品符箓都挡不住!” “高人,饶命!”神色惊慌的百河道人张口求饶。 话音未落,剑已经破开了那一张一品符箓, 百河道人还想说话,但只是张开了口,却没能发出来声音,因为他的头飞起来了, “余六,滥杀无辜一百四十六人,灭门三次,当诛,奖,《南斋剑典》(残篇)。” “罗百河,滥杀无辜一百零四人,欺师灭祖,当诛,奖,《符箓真解》。” 一道虹光飞入身体之中,醍醐灌顶,脑海之中顿时多了很多知识。 这两个人还真是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啊! 不过这本事也不咋地,还高手呢? 王哲回头看着一眼远处正护着两个昏迷同僚的卓思危。 “坏了!”发现王哲朝自己这边看来,卓思危浑身汗毛都立起来。 剑意,那是剑意啊! 二品高手! “这样的人不应该在王府、门阀世家、或者某个修行门派被当祖宗一般供着吗? 他们应该是潜心修行,参悟天地妙理,以期窥破那一道坎,突破仙凡之隔。 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小地方!” “前辈,在下只是路过,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打扰前辈雅兴了!”卓思危一抱拳,满脸的汗水,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第五十二章 荒郊野外 孤男 寡女 眼看着那人没回话,而是做了一个握剑的动作。 “完了,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们吗?”卓思危顿时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急的满头大汗。 “这,这,这境界差的太大了,完全不是对手啊!” 王哲握着剑,突然一剑斩出,一道剑光落在地上,轰隆一声,地面被齐齐分开。 啊,一声惨叫从地下传来。 “让你鬼鬼祟祟的!” 光芒闪耀,古书再现。 李松,半人半妖,遁地无形,杀二十六人,食七人,当诛,奖,地行术。” 一道流光,脑海之中便多了一门功法。 地行术:一愰全身入土中,如同鱼儿水里游。 “今晚上倒是收获颇丰!” 抬头看着如临大敌、紧张到炸的卓思危。 “这厮!” 王哲轻轻的摆摆手。 “多谢前辈!” 一看王哲这动作,卓思危急忙躬身行礼,然后手提着两个同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生怕走晚了那位高人再反悔。 王哲先是搜了搜那连个人的尸体,找出了两瓶丹药和一些金银,然后来到了到底昏迷的玄衣人身旁。 她还戴着面具。 救?不救? 救! “喂,姑娘,衣服开了!” 没动静, 王哲蹲下将她扶起来,吧嗒一声,面具掉了。看到那张脸,王哲一下子愣住了。 这是,花魁!? 他是万万没想到,刚才施展术法和那两位都得难解难分的人居然是这名满会稽府的花魁娘子。 “那花魁只是一個掩饰的身份吗,只是用什么身份不好,非得假装一个青楼女子呢?” “算了,先给你先疗伤吧。” 王哲轻轻的解开已经被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露出胜血肌肤,伤口在肩膀。 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此时,他的脑海之中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在说,“机会难得,再往下脱点,好好看看!” 另一个却说,“混账,光看看就行了吗?这荒郊野外的,你不得干点别的!” 去特么的! 嗯,一声呻、吟。 顿时,王哲觉得热血上涌! 处在昏迷之中的顾念秋醒了过来,急忙环顾四周,发现身在一处破败的房屋之中,不远处燃烧着篝火,还有一个蒙面男子坐在那里。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衣服染血,有被解开的痕迹。立即明白是眼前这人救了自己。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她想站起身来,却觉得浑身发软,没有多少力气。 “你肩膀上的伤已经服了金疮药,你中的毒我没办法解。” 她身上中的毒是被那李松偷袭所致,最开始她离开的时候突然有返回也是被李松所阻。 “我自己可以解。” 顾念秋从身上取出一瓶丹药,倒出两粒服下,运功疗伤,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便有一片黑气从她身上飘散出来。 少倾,她那脸庞便恢复了几分血色。 “不知恩公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 “不必!”王哲急忙道。 他低着头,不太敢看顾念秋。 想想刚才树林里,自己看到的,触摸到的,太刺激了! 破旧的房屋里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干柴烈火燃烧的声音。 孤男寡居,荒郊野外,妩媚柔弱的美人,此情此景,不免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王哲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什么。 “姑娘家在何处,如何回去?”这是明知故问。 “有劳恩公挂念,稍后我自己便可回去。”顾念秋道。 “那好,我先行一步,告辞!” 说完话,王哲起身一闪便消失不见,走的干净利索,头也不回。 见他离开,顾念秋稍稍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衫。 “刚才,他岂不是......” 两抹红云飞上了脸庞。 回到家中的王哲,念诵了十遍《清静经》方才是心绪平复下来。 “哎,人生啊!做君子,好难!” 睡觉的时候,王哲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片雪白,两座高峰。 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公子?” “嗯?” “多好的机会,可惜了,后悔了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一道早,王哲还在做早餐,一碗面,不普通的面。 面团反复的揉压,牛骨熬汤, 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活力满满的一天。 吃面的时候,他还在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顾念秋,精通术法,她来郭北县的目的是什么,为何要躲在青楼里?那样岂不是更会引人注意? 还有李松,半人半妖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想了! 中午的时候,卓思危找到了王哲,是来向他辞行的。 “你要离开郭北县,这才来几天呢?” “我的两位同僚都受了伤,我得送他们回去养伤。” “那贡品被劫的案子怎么办,不管了吗?” “管不了了,我会如实上报,昨天晚上,余六和百河道人都被杀,郭北县城附近有一位十分厉害的剑道高手!”卓思危叹道。 “剑道高手,几品啊?伱不是说那余六也是剑道高手啊?” “余六和那人相比差远了,被那人一剑斩了,就想杀鸡一样简单。”卓思危用自己手掌比划着,做了一个横切的动作。 “那人已经悟得了剑意,而且极厉害的剑意,依我看,那人怕是二品高手。” “二品?” “你这眼神和语气是几个意思,二品,那可是二品啊!多少修士一辈子都可望而不可求的境界,你还没入品呢! 想不到这小小的郭北城居然有这等人物!” “或许不再郭北城,只是路过。”王哲平静道。 “不,我觉得他就住在郭北城附近,郭怀安有可能就是他杀的。”卓思危道。 “那案子已经结了。” “哎,不说这些了,我觉得郭北县不太平,你若是有条件还是离开这里,去乡下住一段时间也行。 我已经和县衙打过招呼,说你是我的亲戚,他们不会难为你的。” “不要乱攀亲戚,他们该不会给我升职吧?” 要知道百骑司在着些官员的眼里那可是十分可怕的存在,这些官员都想着和他们攀上关系呢。 “那看你自己的意愿了。”卓思危笑着道。 “我教你的吐纳口诀要经常练习,就算是无法入品,勤练不缀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卓思危叮嘱道。 王哲笑着点点头。 第五十三章 听雨破境 “你也不要整天到处乱跑了,修行也是修心,心都静不下来,如何修行? 我想那些方外之地,之所以选择在海外仙岛或者是深山之中,为的就是避免世俗的打扰,可以安心修行。” “你这话在理,很多人可能要话很多年才悟透这个道理,甚至一辈子都悟不透。”卓思危听后点点头。 “二品吗?等入了一品,也差不多能自保了,就四处转转吧?”王哲心道。 当天,卓思危就带着两个同僚离开了郭北县城。 赣州,定阳候府, 一个身穿朱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方脸、浓眉,端坐在太师椅上,好似不怒而威的狮子。 他左侧下手坐着一個干瘦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袍,留着三缕长须。 “余六和百河道人都死了,郭北县城有一位领悟了剑意的剑道高手,二品。” “二品,莫不是那位剑道高手劫了侯爷上贡的贡品。”干瘦中年男子道。 “不是他,早些时候余六和百河道长来信说过,抢劫贡品乃是妖怪所为,至于那位剑道高手,或许只是碰巧遇到?” “不管是碰巧还是有意,我倒觉得这贡品事情都可以安在他的身上,抢劫贡品可是重罪,京城的天牢里关着的二品高手还少吗? 他们之中哪一个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纵横一方的人物。”干瘦男子捻者胡须道。 “嗯,先生说的在理,稍后我会写道折子递上去。” ...... 郭北县城, 王哲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他没有观想,而是在参研一本功法。 《南斋剑典》, 南斋指的是南丘剑斋,乃是天下有名修行之地,以剑道闻名。 这部剑典乃是南丘剑斋历代掌门修行的剑道心得,虽然只是残篇,但是也足以让人受益匪浅。 那余六能在剑道上有那番修为,也多亏这部剑典。 王哲躺在这摇椅上,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他已经有些日没见到捕头朱晓了,听说是为考武举准备,上下打点去了。 在大雍,不管是参加科举还是武举,不是有学问、身手就能考的过得,还得打点关系。 每个几百两银子还真拿不出手。 “难怪那朱捕头平日里那么扣!” 在街上象征性的转了一圈,王哲便回了家中。 最近这段时间的修行,他隐约的自感觉到自己似乎是碰到了一道坎。 因此每日点卯之后都会回家中静修。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那种感觉就似一层雾挡在自己身前,破不开,赶不走,十分的难受。 这修炼了一日,仍是如此。 这让他稍稍有些困惑,以往修行那基本上都是水到渠成,不曾遇到什么阻碍、难关,似这般的情况,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偏偏那卓思危又不在,没什么人可以交流,只能自己参悟。 反正衙门里也没什么事,他索性告假三天,在家中琢磨琢磨。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他的内功又有一定程度增长,可是还未突破那道“坎”,反倒越发的迷茫了。 如此一来,心情难免有些焦躁, “莫非是碰到了心障?” 读了几《清静经》,将那些焦躁驱散掉。 “罢了,既然暂时看不破,那就放一放。” 王哲也不再那么执着,直接去了厨房,取了一点面,准备做一碗面, 鸡蛋,和面、反复揉按, 烧水,大骨熬汤, 一碗面也有讲究, 他这是分散注意力,将修行的事情暂且放下。 接下来的几天,他没有日夜修行,白天迅捷,看着城中百姓来往、忙碌,和几个熟人聊聊天,说的都是家长里短, 听老侯说说家里事,看看经书, 这一天,天气有些阴沉,隐隐有雷声, 过了中雨滴从天空洒落下来,落在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王哲站在屋檐下,抬头看着雨,看着天上云,听着雷声。 什么都没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入了神。 轰隆,突然一道雷电划破了云层,从那天而降,落向远方。 咔嚓,似有一声脆响,仿佛窗户纸被戳破的声音。 王哲身体微微一颤,觉的有股热力涌入了枕后,眼中的雨突然变的模糊了,很快又便的清晰,非常的清晰, 他看到了巷子口那株桂树树叶的脉络,听到了屋檐下蜘蛛知网的声音, 闭上眼睛,神识散发出去, 十丈,二十丈,三十丈...... 有妇人在做饭,有男子在饮酒,有老鼠在地下打洞,有飞鸟从雨中飞过,还有人家中供奉着城隍...... 王哲深吸了口气, 体内的真气却好似大江东流,滔滔不休,似隐隐有轰鸣之声,一路所过之处冲关破穴,转一圈强一分, 他“看”到了自己身体之中的经络、脏腑, 缓缓的抬起手,身前的风雨倾斜,抬步走入雨中,所有的风雨在他身体两尺之外便开始倾斜、弹开,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 化气成罡, 真气通百脉, 神识探八方, 天地还是那方天地,风雨还是那片风雨,在王哲的眼中却依然不同, 嗖,他人消失不见,身形闪动两下便已经来到了城墙上,片刻之后他又来到了城外的大河边,然后又回到了城里,院落之中, 他泡了一杯清茶,点一盏灯,拿起一卷经书,轻声诵读起来, 这一夜,他观风雨而破境! 说喜悦,那自然是有的,但也不是欣喜若狂的那种,只是小有成就感。 修行的事,原来也不是太难!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天空高远,秋日的天看着格外的蓝。 王哲如常点卯、摸鱼。 县尉已经私下找他好几次了,有意提拔他做捕头,都被他婉拒了。 平静的日子总是很短暂, 下午,当他在家中烤羊排的时候,墙头上出现了熟悉的面容。 “王兄,我又回来了!”卓思危乐呵呵的提着一瓶酒进来。 “嗯,闻着好香啊!” “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办案啊,上次贡品被劫的案子已经传到京城里,当今圣上闻言大怒,命百骑司尽快将抢劫贡品之人抓捕归案。”卓思危盯着烤羊排。 “不是妖怪所为吗?” “定阳候的奏章可不是那么说,他说是那位二品高手伙同妖怪洗劫了贡品,圣上自然是相信他所说的话。 我这次只是奉命打个前站,京城里派出了高手,三位二品高手!”卓思危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第五十四章 一品绝顶 “三个,很厉害吗?” “那当然,一位刀道大家,一位符箓师,还有一位擅长术法,他们是有备而来。”卓思危坐直身子道。 “照我说,来了也白搭,说不定那人早已经走了,白跑一趟!”王哲平静道。 “哎,钦天监的人已经占卜过了,抢劫贡品的那位还在郭北县附近,这肉熟了没?” “快了。” “那三位出京城的时候没占卜一下,此行是否顺利?” “何须占卜啊?三位二品高手,纵使那剑道高手已经领悟了剑意,这次也难了,可惜了!”卓思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熟了!” “好嘞,我要块大的。” 两个人一边吃着烤羊排,一边闲聊着。 “你们百骑司是不是经常杀人,也会欺压百姓,诬陷忠良啊?” “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有些事情不看对错,而看上面的意思,不过这种事情我是没做过的。”卓思危啃着羊排道。 “他们来了会怎么查?” “不会大张旗鼓,只是暗中调查,一旦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一击致命!”卓思危做了一個斩首的动作。 “不会伤到无辜吗?” “若那人在郭北城中,伤及无辜怕是在所难免,二品高手之间的争斗,说不定会毁掉小半座郭北城。” “他们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吧,你们也不会在乎吧?”王哲盯着卓思危。 卓思危听后停下来,脸上露出几分担忧的神情。 “我人微言轻,哎!明天你出去躲躲吧,免得受到波及。”他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手中这烤羊排没那么香了。 “躲,躲到哪里去呢?” 入夜,王哲站在外面,看着夜空。 “三位二品高手?” 春宵楼,顾念秋望着窗外,俏眉微皱。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你去睡吧。” 一阵轻风,飘过木窗,吹起了长发。 “三位二品修士,希望他不会有事。” 百里之外的丽州县,一处宅院之中,身材高大的黄老爷看着手中的密信,反复的看了三遍之后,用烛火引燃,烧成了灰烬。 这段时间他虽然一直在丽州,但是对郭北城发生的事情却是了若指掌。 那是他的家乡,他祖上发家兴旺的地方,几代家业,自然是有不少人为他打探消息,为他卖命。 贡品被劫这么大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 当他得知郭北县城附近可能有一个二品剑道高手的时候,整个人都十分的紧张,惊出一身冷汗。 他也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太守的儿子都是被那个人杀死的。 黄珅很愤怒,也很担忧,他想要为儿子报仇,又担心那个人会找到自己。 他甚至觉得丽州已经不安全了,准备离开这里。 刚刚他接到了消息,京城已经转门派了高手前去对付那个人! “敢劫贡品,无法无天,该杀!可惜了,不能亲手杀了他!” 次日,卓思危告诉王哲,那三位已经到了郭北县城。 来了吗?王哲默默的点点头。 是夜,寂静如古井不波。 城中忙碌了一天的人都已经熟睡。 郭北成外的山林中,一堆篝火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篝火前坐着一个人,拿着一根木棍轻轻的跳动着火堆,身旁放着一把古剑。 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嗖嗖嗖,破风声,三道人影出现在林中,看到了燃烧的篝火,却没见到人。 “刚才那道气息很强大!” “人呢?” “应该就在附近,他是故意引我们来的!” “小心,此人定时精通敛气之法、藏身之术,刚才释放出来气息是故意引我们前来的!” “就是这三个人了?” 不远处的林中,王哲看着篝火旁的三个人。 一个背着一个长匣子,手中一把长刀,锋芒毕露,这是那个刀道大家, 一个身穿道跑,手持拂尘,一个穿着粗布衣衫,这两人应该就是精通术法和符箓的那两个人了。 三个二品高手,齐了。 这两天他也一直在想,京城来的高手,该见见,说不定他们就有什么特殊的功法能找到自己,也称称自己的斤两,不过肯定不能在郭北城中。 于是他便来到了这里,刚才主动的释放出了自己的气息,引他们前来。 果然来了,还比较快。 身穿道袍的男子念动法咒, 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急急如律令! 念罢手中拂尘一扫,一阵清风扫过林中。 躲在暗处的的王哲感觉微风吹拂过自己的身体。 嗡,林中一声剑鸣, 来了! 三人闻声望向林中,如临大敌。 他们很清楚剑道高手向来难缠。 剑鸣声响起的同时,一道人影已经到了那持刀男子身旁,一剑横斩, 那人横刀阻挡,却不料那一人一剑来的太快,超乎他想象的快,而且那剑意十分的霸道,霸道到他根本招架不住! 这一剑挡不住! 一瞬间他便已经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退,急退! 他想要退却来不及,身上一道柔和光芒亮起,接着暗灭,身上一件护身的玉佩随之碎掉。 当一声,他两人带刀被这一剑斩飞出去,血洒半空之中, 一个, 怎么可能?! 那两人直接傻眼了, 只是一剑就败了二品高手, 该死的,这是一品绝顶! 两个人心中骇然, 一品和二品,听着只是差了一品而已,可是他们知道,这一品之差便是难以逾越的天堑,说句天差地别也并不算太夸张。 那道士手中一道雷光飞射而出, 天罡雷法,掌中雷! 身穿粗衣的甩手就是两道符箓,一道在半空之中爆开,化为一只巨大的火鸟,呼啸着朝着王哲扑来,一张碎掉,化为一阵风,狂风卷着烈焰。 王哲不退反进,仍旧是一剑,剑光横过,斩开了雷霆,劈开了火鸟,切开了狂风, 一人一剑到了那道士的身前, 去, 那道士心惊胆战,手中拂尘一下子散开,好似活过来一般,变成了一条蛟蛇,舞动着缠绕向王哲。 断, 王哲一剑横斩, 蛟蛇变成了两段,唰的一下子缩了回去。 道士手中的拂尘变成了两段,他急忙挥手,两道雷光飞出,破空而去,却眼看着无往不利的雷法被剑光所破。 这是? 一剑破万法! 第五十五章 玄武 十剑 那道士心中惊慌,对方的剑已经临身,他身上的道袍亮起一片紫光,挡住了那一剑。 王哲收剑,再斩, 道士人直接被斩飞了出去,道袍被切开了一个道口子,接连撞断了数棵大树,硬生生的将地面犁出一道沟壑。 王哲的身后,数道符箓已经飞来,闪耀着光华。 一道符箓剥开,散出一片灵光,化为一道道风,纠缠在一起好似一根根绳索。 缚妖符, 王哲感觉有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了自己。 然后又是一道符,让他感受到了沉重的药力,好似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山字符, 最后一道符化为要火龙,咆哮着朝着自己而来,这一道火龙可是比那的百河道人施展出来的火蛇强了十倍不止。 此时的王哲再无保留,身上强横的气息完全爆发出来,手中的剑化为一道流光, 流光剑,千锤百炼,迅若流光, 横断,夜斩大河,剑意犀利无双, 大河能斩,山亦然! 束缚在他的无形枷锁被剑意斩断,缚妖符破碎! 那压在他身上的山意被斩断,山字符破, 一剑继续向前,直斩火龙, 咆哮的龙口被斩开,接着是龙身,他的剑将这一道火龙一分为二, 看到了那个身穿粗衣的男子,对方目瞪口呆,仿佛看到天神下凡,然后王哲一步就来到了他的身前, 一剑横斩,这一次却没能斩动,那中年男子身前多了一道符,闪耀着光华,散发着一股厚重的气息。 呼,嘶,中年男子大口喘着气,脸色十分的紧张。 “还好,戴着这一张符!” 半步人仙的绘制的“玄武符”。 一剑斩不破,那便多斩几剑! 王哲收剑再斩,一剑接一剑,都斩在同一个地方,几十年的功力,巨大的力道,斩断一切的剑意, 什么符箓,不过是一张纸而已! 给我断! 咔嚓一声响,那一道符箓上出现了裂痕。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人直接呆住了。 “这是半步人仙绘制的符箓啊!”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甩手,瞬间几十张符箓飞了出来,瞬间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从远处望去,好似有星辰坠落进了那片林中, 同时有一道雷电朝着王哲飞射而来,好似九天之雷落人间, 是那倒在地上的道人借助法器施展出了最强大的“雷法”。 轰隆,咔嚓, 嗡,一道剑光,切开了雷电,破开了那符箓的光芒,那使用符箓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王哲在回头,发现那道士和那持刀男子也消失不见,地上留下一個坑, “土遁之法吗?” 他没继续追,因为他看到另外一个人来了。一身长袍,戴着面具,熟悉的面具。 “顾念秋,她怎么来了?” “恩公,你,你可安好?”美人轻声问道。 不久之前,在郭北城中的顾念秋感觉到了三道强大的气息从郭北城离开,立即意识到他们极有可能是冲着那位救自己一命的剑道高手而去的。 于是她便急匆匆从的从城里追了出来,希望能够帮忙,远远的就看到了光芒闪耀、雷电轰鸣。 心中不免担心,落地一看,貌似已经结束了。 那位恩人站在那里,似乎无事,只是衣衫有些残破。 “没事,挺好。”王哲笑道,他看出来她这是来帮自己的。 “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没白救。” “那便好。”顾念秋稍稍松了口气。 刚才的那番气势刚出成她便感受到了,委实十分的惊人,她还担心这位救了自己的恩公会抵挡不住三位二品高手联手呢。 “多谢姑娘挂念,此间事已了,姑娘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恩公小心。”顾念秋施礼之后便转身回了郭北城。 十里之外,三道人影从地下钻出来。 一个个脸色苍白, “一品绝顶,这里怎么会有一位一品绝顶?!” “好厉害的剑意!” “半步人仙绘制的符箓都挡不住,这人好生厉害啊!” “他怕是已经领悟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剑道!” “这已经不是我们几个能对付的了,回去吧?” “不回去还在这里等死吗?” 就这样,这三位二品高手趁着夜色离开了的郭北县。 信心满满而来,惊慌狼狈而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前后不过一天的时间。 回到家中的王哲么急着休息,而是躺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的争斗。 “二品高手,确实有些手段!” 在城外的争斗让他对那横断剑意又有了一层领悟。 果然,实践出真知,这剑法要练,要悟,也得斗才行! 除了那“横断”之外,还有从余六那里得来了一部《南斋剑典》,虽然只是一步残篇,上面记载的剑道心得也十分的珍贵, 先前研读有所感悟,今日一战这感悟又加深了几分。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剑法有很多地方是相通的, 两天之后的下午,卓思危来到王哲的小院中,看那样子好似丢了魂似的。 “怎么了,练功走火入魔了?” “一品!” “什么一品?” “那位在郭北县城的是位一品绝顶!” 噢,王哲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不该惊讶吗,那可是一品啊!” “管我什么事啊,那三位二品高手呢?” “跑了,来到那天夜里就跑了,回了京城,他们三个人联手也不是那位一品绝顶, 没一个人能在他手下撑住十剑,那位一品绝顶甚至已经触摸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境界。”卓思危颇有些感慨道。 “那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办,再派一品高手前来?亦或者是派人仙前来?” “不好说,看当今圣上的意思了!听说皇宫之中倒是有两位人仙境的高手,但是他们平日都在深处潜修、参悟,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情惊动他们, 至于京城中的一品绝顶,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了了之! 哎,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一位一品绝顶,真想见见他啊!”卓思危叹了口气。 “见他做什么,你修的也是剑道?” “那倒不是,但是修行吗,很多地方都是想通的,如果能够得到一位一品绝顶指点,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也会受益匪浅的。” 第五十六章 小目标 “那可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啊!” “什么要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摇身一变成了皇家的供奉了。不信你好好瞅着,很快就会有人来打听那位一品绝顶的身份。”卓思危笑着道。 “来人?会是些什么人呢?” “很多,朝廷的人,修行门派的人,阀门世家的人。”卓思危喝了一口酒。 “还是二品的时候就有人在打听了,这一次一旦这里有一位剑道一品绝顶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肯定会有人蜂拥而来的。 一品绝顶,在任何一个门派,一个世家,一方力量之中都是定盘星、擎天柱一般的存在,二品或许他们还会观望,一品绝顶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拉拢!” “他们不怕朝廷责备吗?” “责备是虚的,不痛不痒,可以想办法打发过去,得到一個一品绝顶却是实打实的,这个小城很快就会热闹起来。”卓思危喝了一口酒。 “希望别再出什么事!”王哲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个一品绝顶坐镇的地方能出什么事,谁敢在这里撒野?!” 卓思危说了很多,过儿没几天,郭北城果然就出现了许多陌生的身影。 他都很纳闷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春宵楼上,顾念秋看着手中的信,叹了口气,手指轻轻的捻动,那信变成了碎末。 “小姐,又有什么事啊?” “上面让我们打听一个人。”顾念秋轻轻的柔和额头。 “什么人啊?” “一个一品绝顶。” “一品绝顶?不会是那天夜里救你的那位吧?” 顾念秋轻轻的点点头。 “那么一位绝顶高手,只要他不想露面,谁能找到他?这几天城里是不是来了很多陌生人?” “对,有从京城来的,有从临安来的,还有从湘楚之地来的,他们该不会都为了那个人而来吧?” “应该都是。”顾念秋点点头。 街道上,王哲看着一个个陌生的身影。 这些人,大部分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使用“望气术”一眼变更能看出来他们有修为在身,只是多半修为不高。 他们来这里倒还算是安生,没有闹事,而且不少人彼此都相识。 “郭先生,一别数年,风采依旧啊!” “李掌柜,这生意都做到这边来了吗?” “路经此地。” “那不是流云宗的人吗?” “这算什么呀,我刚刚还看到楚王府的人了!” ...... “这些算不是人才猎头呢?”王哲看着这些人心想。 一时间,小小的郭北县城,热闹了许多。 县令大人很忙,非常忙, 他见到了平日里很少见到的人物,而且不止一位,虽然他们之中绝大部分没有官身,可是背后却都是大人物。 有门阀世家的,有刺史府衙的,有将军府的,还有王府的, “哎呀,要了亲命了这是!”他是从未这么提心吊胆过。 王哲就索性待在家里,练功、修行、看看经书,练练字, 他还从百河道人那里得了一部《符箓真解》,里面讲解的乃是符箓之道,这是道门正统术法,是可以以之成就大道。 这里面还记录了一些符箓, 有“金甲符”、“辟邪符”、“安神符”、“聚灵符”...... 倒也有趣,王哲看看、练练,权当解闷了。 “让他们闹腾去吧,时间久了,人找不到,自然也就该离开了。” “你知道他们开的什么价吗,太诱人了!”卓思危来蹭饭的时候又提起了这件事情。 “什么天材地宝、丹药,要多少尽管说,另外还会提供人仙的功法,洞天福地,哎,真是应了你说的那句话,人比人得死,货不货得扔!” “与其感慨,不如努力修行,你若到了那么一步,自然也会受到那般追捧,鲜花盛开,清风自来!” “一品绝顶啊,难呢!”卓思危感慨道。 “想不都不敢想,还怎么达到那一境界,你应该先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小目标?”卓思危听后一愣。 “对,伱想成为一品绝顶,这算是个稍大一点的目标,在此之前,你先定一个小目标,比如,先达到上三境二品。”王哲的语气稀松平常。 “这就是你口中的小目标?你是不是对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二品之后是一品这还真没毛病!你这口气不像是一个捕快。”卓思危听后愣了好一会。 “那像什么呀?” “人仙!”卓思危没好气道。 “我认识一个家伙,吹牛皮的水平和你有一拼。 不过那个家伙是真的惊才绝艳,年不过三十,已经入了四品,用不了多久就能入三品了吧,他现在可是学宫的宝贝!” 聊了良久,感慨颇多。 小小的郭北县城,喧嚣了几日。 王哲基本上是在家中,偶尔出去转转。 “这符水似乎不如往日那般灵验了。” “不要乱说!” 这一天王哲在街上无疑之间听到一对夫妇的谈话。 他们是带着孩子去城隍庙看病,庙祝给他们了一碗符水,喝下去也有些效果,但是却似乎不如往日那般灵验非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哲在路过城隍庙的时候向大殿里面看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只见原本浓郁到近乎实质化,差不多要沁入到塑像之中的香火愿力居然不见了大半, “嘶,那些香火愿力哪去了!这东西也能偷?” 这些日子王哲可是看了不少的一些典籍,从那紫衣道士的墓葬之中带出来的道藏之中就提到过香火愿力。 这是百姓虔诚祈福所化之愿力,是偷不走的,只会消耗掉。 “这城隍做了什么,居然会消耗掉这么多的香火愿力,一个泥塑之物,他又能做什么?” 对此,王哲很是不解. 在回去的路上,王哲碰到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看着十七八岁模样,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上面还有几个破洞,脚下的鞋子也破了,腰间悬着一把剑。 他长得有些秀气,眼神很干净,嘴唇微微有些发干。 咕噜噜,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王哲听到他的肚子传来响声。 那年轻人向一旁的酒家看了一样,舔了舔嘴唇,转身走开。 “来,尝尝,刚出笼的肉包子。” 突然一个人向他递过来几个包子,还冒着热气,年轻人一愣,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陌生人。 第五十七章 绘符 离开 “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看着王哲和善的眼神,年轻人愣了一会,接过来包子,两三口一个,很快几个包子就下了肚。 “谢谢!我叫曲少英,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嗯,陪我聊会天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哲之所以帮曲少英,一是觉得看着他顺眼,另外他身上的气与常人不同,隐隐有一片杏黄光华。 虽然很淡,但是这像极了传说之中的功德之光。 “找一位传说之中的剑道高手。” “那位一品绝顶?你找他做什么?” “拜师,学剑。”曲少英回答的很干脆。 “学剑,那为什么不去那些修行门派?这个县城里最起码有二十多個人都在打听他的下落,现在还没找到呢!” “我去过,他们说我根骨不好,而且我也没有银钱打点。”曲少英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能告诉我为什么学剑吗?” “报仇。”曲少英简单的两个字让王哲微微一怔,一个有故事的年轻人。 “那祝你成功。” “谢谢。”年轻人微微一笑,露出两拍洁白的牙齿,笑容很阳光。 回到家中的王哲进了屋子,将朱砂研成墨,找出黄纸,准备继续尝试符箓。 这一次他要绘制的是“聚灵符”,顾名思义,这一道符可以汇聚四周的灵气,用来辅助修行。 有了绘制“火符”的经验,这一次要容易多。 绘制符箓,心要静,神要转,心神合一, 在落笔之前,这一道符在他脑海之中已经绘制了很多遍, 笔锋起,如龙蛇舞,朱砂为引,他自身的真气、精神融入其中,一部分天地元气也融入其中, 收笔,光芒一闪,符成。 所谓“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本身符箓就是修士沟通天地,接九天神炁为人所用的一种手段,它是桥梁,是媒介。 “且试试这效果如何。” 他催动着符箓,光芒亮起,很快。 王哲敏锐的神识便感觉四周的气息有了变化,它们在流动,在流向他,好似很多条河流汇入湖泊一般。 约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他已经感受到屋子里的灵气的变化,虽然仍旧还是有些稀薄,但是已经比刚才浓郁了数倍。 这便是这一道“聚灵符”的作用。 这城中灵气本来就差些,如果是在山清水秀,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效果自然是更好的。 王哲现在是越发的觉得该离开郭北县城了,找个僻静清幽的地方,安心修行一段时间,将自己的这些日子得来的这些东西好好参悟、吸收。 青蛟的内丹还没有完全的吸收, 剑意,《南斋剑典》上的剑道都需要在修炼之中领悟,现在这个情况夜间去城外的河边练剑已经受到了而影响, 还有那些道藏经文...... 何况现在他也算是入了一品, 思索了良久,他准备过两天告假四处看看,找个僻静的合适的地方。 次日,王哲又在街上遇到了曲少英,他正在帮店铺扛包,脸上、身上有些脏。 他看到王哲之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忙了好一会,赚的不过是几个包子钱,但是他却很开心的样子。 “找到了?” “没有。” “准备找多久啊?” “我想先找一个月看看。”曲少英如实道。 爱笑的人运气通常都不会太差,可惜,他怕是找不到了喽。 下午的时候,王哲和卓思危聊起了自己准备离开郭北县的事情。 “嗯,现在这郭北县这么乱,离开也好,有地方去吗?去临安吧,那里是个好地方,我还有出闲置的宅子。”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早就有所耳闻。 有件事情得拜托你,这份差事我得留着,说不定那天还得回来,俸禄我不要,留个名就可以。” “这好说,一句话的事。”卓思危笑着道。 大雍吃空饷的事多了去了,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以他的身份这点事就不算事。 “多谢。” “嗨,多大点事。”卓思危笑着摆摆手。 吃着砂锅羊肉,喝一口女儿红,美滋滋的。 “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过几天吧。” “你这要是离开了,我这上哪去吃这么美味的食物啊!” 离开之前,王哲专门请侯助吃酒,和他聊了很久。 快要做父亲的老侯终日乐呵呵,老婆,孩子,热炕头,这在他看来就是人生快乐的事情了。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要出呢,去哪啊?”听到王哲说要离开,他愣了一会。 “也该出去走走了,或许是会稽府,或许是临安府,就是出去转转,最近这郭北县有些乱,伱平日里当差小心些。”王哲喝一口浊酒。 “要出去多久啊?” “说不准,或许几个月,等你孩子出生,我会回来喝喜酒的。”王哲笑了笑。 “说好的,别忘了。” “忘不了。” 这两年,这个世界上,也就老侯还算是他的亲朋了。 三天之后,王哲锁好了门,古剑用布包裹起来。 背着行囊,里面装着几本经书,有佛经,有他从古墓之中带回来的经书,还有一个铁盒,里面封着被他吸收炼化小半的青蛟内丹。 身旁是一只黄狗,吐着舌头,摇着尾巴。 “来福,今个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汪汪,土狗叫唤了两声,很开心的样子。 “走吧。” 一人一狗穿街过巷, “捕爷,这是要出门啊?”路上时不时的有人和他打招呼。 “出去一趟。”王哲微笑着一一回应,都是熟人。 在郭北县,没有多少人人会注意到一个捕快的离开,也就是他的同僚们提两句罢了。 出了城,回头看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算是自己的家乡。这突然要离开,还真有些舍不得。 “走了来福,说不定哪天咱们还会再回来的。” 一人一狗沿着官道离开了郭北县城,道路上偶尔遇到两三个行人。 “来福,咱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来,不过这一次不去城里了,找座山,搭个木屋,或者找个山洞都可以。” 这次出来,王哲准备先把那青蛟的内丹炼化了,好好参悟剑道、经书,等什么时候觉得修为差不多了,再下山看看。 第五十八章 天选之地 一人一狗走走停停, 嗯?王哲突然停下,看着前面不远处。 路边,一颗大树下,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和尚,身穿僧衣,笑望着王哲,正是兰若寺的广济禅师。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这是要去往何处?” “四处走走看看。” “何时归来?” “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的,大师不会是在这里专程等我吧?”王哲笑着道。 “正是,今天清晨,贫僧在诵读的佛经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便下山来看看,却等到了施主。”广济禅师笑着道。 “我喜欢吃肉,喝过酒,逛过青楼,杀过人、还不止一个,当不得和尚,更不会是什么罗汉护法。” “阿弥陀佛,酒肉财色,不过云烟过眼,施主杀生为护生,我佛也会动怒,亦有雷霆手段!” “打住,我没你说的那么高尚!”王哲急忙道,“你就是说的再好听,天花乱坠,我也不可能当和尚。” “佛门护法未必非要出家。” “噢,那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若是有朝一日,郭北县遭逢劫难,想必施主不会坐视不理?” “那是自然,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家乡。劫难,能有什么劫难?你们兰若寺后面那株千年老槐要成精?” 广济禅师的这句话让王哲一愣。 “非也,这些日子,贫僧总感觉到有一股阴暗的力量在暗中窥探,郭北县的上空飘荡着一股不详的气息。”说到这里,老和尚有些担忧。 “不详的气息?大师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最近这段时间郭北县上空的天象不太对劲,总是灰蒙蒙的一片。 大师你还看出什么来了,那阴暗的力量是什么?那劫难什么时候会来?” 王哲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夜观天象,也总觉得这天象有些怪。 “阿弥陀佛,世间之事皆有因果,贫僧暂时还看不出来,或许是机缘未到。” 又是这样的说法,最讨厌你们打机锋了! 不过广济这番话让王哲隐隐有些担心,不论如何,那郭北县终究是自己的家乡,还与自己的朋友、同僚,朝夕相处,总归是有些感情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郭北县的方向。 “可这总不能刚出来就回去吧?” “大师,告辞了!”他还是决定找个地方静修一段时间之后再回来看看。 “已过中午,施主不妨随贫僧上山尝尝兰若寺的斋饭?” “谢谢大师好意,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肉。” “即是如此,施主一路顺风。” “谢谢,也祝大师早日参透佛法,修成正果。” 告别了大师,王哲领着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广济老和尚站在路边望着王哲远去的背影。 “善哉,善哉!” 不过一日的时间,这一人一狗就到了丽州县,王哲决定在这里住一宿再走,就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哎,这黄家的人也太嚣张了吧,一個管家都那么张狂,当街都差点把人打死,也没人管,天理何在!” “嘘,伱小点声。我可听说那黄珅是郭北县一霸,县令都得看他的脸色。 他在咱们丽州也有很多的买卖,听说光给县令送金银就是好几大箱子呢。” “黄珅,黄老爷,我说怎么总是不回郭北县呢,原来在这边猫着呢,真是巧了!”无意之间听了两个人的谈话,王哲颇有些惊讶。 是夜,县城里静悄悄的。 县城一座大院里,一个中年男子喝的醉醺醺的。 “今晚去哪个屋睡呢?”他在想这晚上去那个侍女屋子里睡。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身前。 鬼呀! 刚想喊就被一把掐住了喉咙。 “饶命,饶命啊!”他立时酒醒了。 “你是这的管家?” “是,是!” “黄珅呢?” “老爷?他不在府上。” “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五天前,去哪我也不知道。” “又让这厮跑了,难不成他还会占卜不成?” 仔细一问,他从这管家口中得知那黄珅身旁还真经常跟着一个道士,擅长占卜。 “老东西!” “好汉......” 咔嚓一声,那管家脖子被拧断,倒在地上。 《阴阳无常》出现, 一个管家手上沾了三条人命,还坏了几个姑娘的清白,真是该死。 只是奖励了一些银钱。 “着火了,着火了!” 焦急的喊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这天夜里,丽州县黄珅的宅院起了火,火光冲天。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黄老爷的宅院着火了,房子塌了,遍地是银子!” “那黄老爷可有钱,据说他在郭北县比县太爷还威风呢!” “在咱们丽州不也一样。” “这就是报应,活该!” “哎,小点声,别被他那些狗腿子听到了。” 清晨,王哲准备离开丽州县,一路上听着人们谈论黄老爷的事情,大家似乎都很高兴,有些人在一个地方作威作福惯了,即使换了地方也不知道收敛。 来福摇着尾巴跟着他的身旁。 出了县城,道路两旁青山绿水,有农田桑竹,村舍茅屋,偶有鸡鸣犬吠之声,一派祥和宁静。 两年多来,这是王哲第一次到距离郭北县这么远的地方。 这一路上,他走的并不快,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的风光,觉得风景美丽,就会停下来看看。 也会用“望气术”看看山林的“气”。 就这样,过了五天, 这天下午,天上太阳已经西斜。 王哲正站路旁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这座山并不算太高,但是看着颇为灵秀,茂林修竹,山涧流水, “我觉这里不错,你说呢来福?” 汪汪,一旁土狗叫唤了两声。 在世间,很多事情要看眼缘的,王哲第一眼就觉得这座山挺好,越看越觉得灵秀,于是就决定将这里作为自己的清修之地。 于是一人一狗就上了山,到了山顶,举目四望,林木茂盛,远处有袅袅炊烟升起,在这座山的东侧,三山怀抱之中,还有一个湖泊。 王哲在距离山顶不远处找到一个山洞,洞内宽敞,还有一眼泉水,清澈甘冽。 “这就是为我准备,天选之地,甚好,甚好!” 第五十九章 一剑分秋水 王哲十分的开心,稍稍收拾一下,这里便是他修行的场所了。 神识扫过四周,山洞之中,不免有些蛇虫之类的, 王哲的气息一下子散发出了,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着整座山洞,顿时山洞之中的蛇虫都逃离了山洞。 它们感知到了可怕的危险,迅速的逃离,这是自然界中动物的本能反应。 “这里是我的了,你们去找别的地方吧。” 将这里收拾干净,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王哲坐在山顶,看着天空,感受着习习山风,说不出的舒坦。 “现在可以放心修行而不用提防什么。” 将青蛟“内丹”含在口中,一夜修行,直到天明。 第二天,他便取出了几张事先绘制好的“聚灵符”。 去, 符纸飞出,落在四周的山岩之上,被催发之后,过了没多久,四周山中的灵气便开始朝着山洞汇聚。 而后又是几张符箓,却是“辟邪符”,同样贴在山岩之上。 “来福,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一只与众不同,有追求的狗,跟着我一起修行吧。” 汪汪,嗷, “来,我先念段经文你听听。” 山顶之上石洞之中响起了诵经声, 就这样,王哲开始山中静修的生活。 剑道、观想、经书、符箓...... 三山环绕的东侧有一个湖,形状就好似一个胖茄子。 这天下午,夕阳的余晖落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湖水半是碧绿,半是夕阳红,非常的好看。 突然,有一道光从岸边飞出,落入了水中,接着湖面便从岸边开始分开,一直朝着湖中心而去。 断面平齐,露出了河底的泥沙和水草,有无形的力量阻挡了两侧湖水的合拢,这湖水就好似一块晶莹剔透的糖糕被切开。 直到十数丈之外,这切口方才停止延伸。 被切开的湖面突然合拢,发出巨大的响声,原本清澈的湖水瞬间变的浑浊。 嘶,呼, 王哲收剑。 他以前在郭北县外的时候斩的是河水,河水滔滔,现在斩的是湖水。 水不是山石,山石斩开了就会不会在河上,水斩开了还会合拢, “横断”乃是剑意,不是剑招,可以横斩,亦可以纵斩, “也无需练的太强,先把这一湖水斩开吧!” 王哲看着眼前的湖面,定下了一个目标,这湖面至少数百丈宽。 如此这般,一天天,这日子过很快,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 上山的时候,还是满山才葱翠,这也没觉得过几天,山中的一些树叶已经开始变黄了,秋天来了。 后山,一块相对平缓的山坡上,土狗艰难的将一块少说几十斤重的石头滚上了山。 正在伸着舌头喘着粗气, 王哲隔空长袖一甩,那石头一下子飞了出去,滚落到百丈之外的山林之中。 “太慢了!来福,你这差得远了,得好好练。” 汪汪汪,嗷! 土狗冲着王哲就是一阵狂吠。 不觉间,山上的风渐渐冷了,吹落了一片片的树叶, “这月亮圆了,应该快到中秋了,明天下山采购些东西庆祝一下。” 一人一狗坐在山上,望着天空,清冷的月光从天上洒下来。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他没几個亲人可以思念的, “估计将来很久都要一个人过下去了。” 次日清晨,王哲便下了山,去了几十里之外的一座县城。 买些熟食、月饼、一壶酒,然后慢慢悠悠出了城, 在城外的路上,他意外的碰到了两个道士,一个年龄少长,二十多岁模样,身材也稍高些,另外一个十七八岁,模样清秀。 “师兄,这一次炼丹得多久啊?” “不好说,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甚至更久,上一炉丹险些废了,师尊很生气!” “那有什么办法,毕竟灵火不是么好控制的!师兄,我无意之中看到了他们......” “师弟!”那师兄瞪了师弟一眼。 “有些事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师尊说过,修行是与天争,自古以来,那些为了求长生的人向来是不择手段!” “可我们,我们......师兄,我这几天夜里一直在做噩梦,我不想在道观里呆下去了。” “你想离开道观?”那师兄盯着自家师弟。 “师弟,伱记住了,这话只能对我说,回了道观,对任何一个人说了,那便是你的死期!” “师兄,我......” “你闭嘴!” 那师兄环视四周,看到距离他们几十丈之外的王哲。 “这些事情不要在山下说!” 王哲以“望气术”看去,两个道士身上的气息叫常人强一些,依稀有些青气,身上还沾染着一层淡淡的灰气, 灰气缠身,非病即灾, “这俩道士刚才话里的信息量很大啊!” 虽然隔着很远,可是刚才那两个道士之间的对话他确实听的很清楚。 两个道士在前面走,他就跟在后面 出了城,走了约么有七八里地,他们便转入了一条山道,进了山中。 那山林之中有一处道观,建在半山腰上,里面住着十几个道士,平日里极少下山,也很少有人去那山中。 王哲远远的朝着那山中望着了一眼,看到的只是普通的山川之气,那山稍高一些,但是论起灵秀甚至比不上自己所选的那座山峰。 他也并未深入山中,而是回到了自己修行的山上。 第二天便是中秋,王哲特意准备了几个菜, 到了夜里,一人一狗坐在山顶上,赏月、饮酒。 圆月好似一个大玉盘挂在天上,月光皎月。 “来福,多吃点,我干了,你随意!” 土狗咬着酒碗一饮而尽。 “来福,你说如果一个人真要是能活几百、上千年,他会做什么呀,武林盟主、皇帝?悠悠岁月,他会不会感到无聊啊?” 一旁的土狗夯吃夯吃的啃着牛肉。 “你别说,像你这么思想单纯有时候它也挺好的。” 土狗叼着肉抬起头来望着他。 “你继续吃,不够那边还有。” “来福,我给你讲个故事啊,你有个前辈,它叫哮天犬,它喜欢干的事呢是咬一个叫降龙的罗汉......” 第六十章 灵丹 郭北县城,一处小楼,窗边,一个白衣女子望着天上的满月入神。 “月圆了,小姐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你! 那位已经三次派人来了,说不定下一次会亲自前来。”一旁的侍女有些担忧道。 “东西找到了自然可以回去,我觉得这里挺好,在这里你能看清楚很多东西,虚伪、清高、自傲...... 红尘俗世,纷纷扰扰,看破了,也就悟了。” “可我怕他会真的来啊!” “来便来,不用担心,有我呢。”顾念秋浅浅一笑,转头继续望着外面的月亮。 秋日,色彩斑斓,却也短暂。 山中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一些树木已经落尽了叶子,光秃秃的。 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王哲已经彻底的将那青蛟的内丹炼化,他此时身体之中真气已经雄浑且精纯,一身内力已经超过百年。 隐隐约约,他“看”到了一层屏障挡在自己和这片天地之间。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天地还是那片天地,他人在其中,却又不能完全的融入其中。 他意识到自己这又遇到了瓶颈,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卓思危所说的一品绝顶所遇到的那层屏障。 打破了这道屏障就可以沟通天地,超凡脱俗,成就人仙,寿数至少三百载。 “这么快吗,或许不是吧?” 他也没想到自己在修行几個月之后会这么快再次遇到屏障。 这是何时能够破境却很难说,须知绝大多数的一品绝顶就到了身死道消的那一刻也未曾破开这一层屏障。 遇到了,王哲倒是也不急,一天天的照常过, 除了练剑、观想之外,他每天都要诵读道经,从那紫衣道士的墓葬之中得来的几本道经让他受益匪浅。 经过这几个月时间,来福也已经长大了,饭量也越来越大,还时不时的进林子里打些野物回来让王哲给它烹调。 这一天夜里,王哲照例站在山顶上看着夜空,天空阴沉,风也很冷。 突然远处的山中隐约有一道红光冲天而起,在那乌云压顶的山中十分的显眼。 “看那个方向似乎是那道观所在的地方,莫非是那道观之中炼丹的道士炼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灵丹,惹出了这种的异象? 就如传闻之中的张天师在山中炼丹,丹成而龙虎现,天地异象。” 王哲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红光,想到了几月之前的碰到的那两个道士。 “且去看看。” 他身形一闪下了山,下一刻出现在林中一颗松树稍稍,眨眨眼的功夫,人便已经远去。 远处山中,一座道观,道观的后山之中,一道红光透过山岩的裂缝冲了出来。 山下的下方是出山洞,山洞里,四个道士围着一个古铜色的丹炉,丹炉之中燃烧着蓝白色的火焰。 这几个道士脸色苍白,其中有两个鼻孔有鲜血流出。 “差一点,还差一点。” 当中一个道士神情有些激动。 “师兄,阵法已经破了,灵气外泄,怕是会引来一些妖怪邪魔的窥探,我们先稳住炉火,师兄立即修补法阵吧?”一个道士道。 呜呜,一阵奇怪的声音传进了山中。 “不好,灵丹将成,丹气飘散,引来了妖魔!” “莫慌。” 一道士抬手几道符箓飞,直上山顶,冲到了山顶了山岩上,依次排开。 七张符箓变成七星状,符箓瞬间亮起, 那道士接着掐指念咒, 敛气, 锁灵, 七星符阵! 山洞外,几个道士小心翼翼的戒备着。 林子中,突然出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有妖邪!”一个年轻的道士惊呼道。 只见树上挂着一道人影,浑身散发着黑气,只有眼睛冒着血光。 呜,那怪物化成一道人影飞入了道观之中, 几个道士急忙取出符箓,两道符箓落在那怪物身上,怪物立时浑身燃起了火焰。 一个道士手持宝剑冲了上去,一剑刺穿了那妖怪的头颅,却不料那怪物突然张口就咬住了道士。 啊,那道士挣扎着,惨叫着,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干瘪下去,顷刻间浑身的血肉就被那妖怪吸食一空。 几个道士瞬间傻了, “不要靠近它!” 那妖怪身上的黑气翻涌,火焰很快熄灭,它在半空之中飘忽如鬼魅。 一个道士慌慌张张的施展符箓,却未能成功催动符箓,扔出去的符箓无力的落在地上。 这些年轻的道士整日在道观之中念经、修道,学习炼丹,平日里连狼都极少遇到,那曾遇到这等妖怪。 道观里的长辈又都在山洞之中炼丹,这几个年轻的道士一时间慌乱的很。 很快,又一个年轻的道士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变成了干尸。 就在几个道士惊慌失措,准备逃命的时候,突然一道光从半空之中飞来,一下子落在了那妖怪的身上,那妖怪一下子被定住。 只见它的身上贴着一张符箓, 辟邪符, 怪物张口惨叫一声,身体胀大,一下子炸开,妖气翻涌,那一张符箓散出一片光华,黑气遇到光芒立时消融,好似冰雪遇到了火焰。 很快黑气消散不见,地上只留下了一块破布,上面还有发黑的血迹。 几个道士见状还以为长辈们出关了,都松了口气,可是回头一看,并并未见到什么人,他们身后山洞的大门还关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附近还有其他人??”一时间,他们也有些疑惑。 “这山中方圆十几里就咱们一处道观,那还有什么人啊?” 这个时候,王哲已经来到了这道观炼丹的山洞顶上。 他能够感觉到这山洞的内部是设置了阵法的,可以吸纳四周山林之间的灵气,而且能够将其中的气息封锁住,不至于外泄。 刚才那般异象很可能是里面除了什么岔子,现在,外泄的红光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封住了。 在外面能够闻到一股独特的的香气,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丹香”了。 “呼,这炉火总算是稳住了。” 山洞里的四个道士松了口气。 第六十一章 聚灵阵 真火 煎熬了数月,就为这一炉丹,实在是不容易。 这要是出了差错,前功尽弃,耗费他们数月的苦修不说,这一炉丹所用的材料极其珍贵,其中有几样已经可以称的是天材地宝。 若是废掉,管这些材料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再次凑齐。 “诸位师弟,丹成就在今日,不可掉以轻心。”为首道士话音微微有些颤抖。 “师兄说的是。” 几人收敛心神,专心炼丹。 山下,吧嗒吧嗒,急促的马蹄声,三个人,三匹马飞奔而来,到了山下,三人下马,然后一路飞奔上了山。 他们翻墙进了道观,直冲后山炼丹之地,却被守在外面的几个道士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松云观?” “听闻此间正在炼丹,特来拜访。” 站在山洞上的王哲看着下面的访客。 “这丹还真是非比寻常,不单单找来了妖怪,还招来了人。 这深更半夜的,道观又在荒山野岭之中,这几个人来到的这么快,这是早有准备啊!” “这里不欢迎你们,马上离开!”一道士呵斥道。 “你一個晚辈,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稍安勿躁,莫要惊扰你们的长辈们。” 来人之中为首的男子轻抬手一挥,咔嚓一声,一旁的院墙上出现了一个手印,入墙一寸有余。 几个道士见状面色煞白。 雕虫小技! 王哲撇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们,坐在山上,神识深入到了山中,感知着山洞之中的一切。 有阵法的干扰,感知没有那么清晰, 只是感知到山洞之中的灵气很充沛,有一股灼热的气息,还隐隐有一股十分精纯、庞大的气息。 “这丹药的确是了不得呢!” 王哲就静静的等在上面。 下面的那三个人也在山洞外的一处凉亭坐了下来,唯独那几个年轻的道士满脸的紧张,如临大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道观之中再也把没处什么意外, 天色渐渐的亮起来,黑暗慢慢的褪去,东边的天空出现鱼肚一般的白色。 有光芒升起,太阳悄悄的露出了头,似有一道紫气从东边而来,飘向了山中, 过了没多久,山洞之中丹炉散发出一片红紫光,照亮了整座山洞,接着有浓郁的丹香飘散出来。 “成了,终于成了!” 山洞之中,一个五十多岁的道士身体微微颤抖,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兴奋和喜悦。 即使在这深山之中修道多年,平日里已经做到了心静如止水,但是此时丹成的那一刻仍旧无法压制住内心深处的喜悦之情。 丹炉之中的火焰已经熄灭,三粒灵丹散发着灵光。 “哎,总算是成了!”其余的几个道士也松了口气。 这是这几年来他们成功炼制的第一炉上品灵丹。 “几位师弟辛苦了。”那掌门道长对三位师弟施礼,三人还礼。 “你们先回去好生休息。” 山洞的大门打开,他们看到了守在门外的道士和坐在凉亭之中的三位不速之客。 “恭喜道长,练成灵丹!”那三人见这几个道士从山洞之中出来,立即起身道。 “伱们是什么人?” “我家老爷托我向道长您问好。”说这话那人掏出一枚镂空的玉坠。 看到那枚玉坠,那掌门的眼睛微微一眯。 “你们这消息倒是灵通啊!”道士环视了一周,他哪里不明白,定是这道观之中有人泄露了消息。 “我家老爷十分关心此事,我们这些做下人自然是要上心的,不知道长炼成了几颗灵丹?” “仅一颗。”道士平静道。 “只有一颗吗?”那男子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即是如此,按照约定,道长需给我们一颗灵丹。”那男子道。 “想要,可以,但是只凭一枚玉佩怕是不行。” “我们家老爷特意手书了一封信,还请道长过目。”那男子取出一封信,一送,那封信便笔直的飘到了道士的身前。 道士接过来,立即有年轻道士长着烛火到了他身旁。 “却是他的笔迹,即是如此,这一颗丹药便由你们带走,我要的东西尽快送来,也好炼下一炉丹。” “好,我回去之后立即跟我家老爷汇报。” 那道长取来一个木盒,一甩手那木盒飞到了男子手中,看神情十分的不情愿。 男子双手接过,打开一看,只见盒子里有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芒,散发出异香,丹药之上还有丹纹。 “果然是上品灵丹,多谢道长,不打扰道长清修,告辞!”那人取了丹药,转身就带着人离开。 “你们也都下去休息吧。” “是,掌门。” 剩下的道士各自离去,只剩下那松云观的掌门站在那里,盯着离开的众人,眼中居然露出了杀机。 片刻之后,他也离开。 一道人影却进了那山洞之中,正是躲在暗处的王哲。 外面山风寒冷,这山洞里面确实十分的温暖。 刚才他没有出手抢夺灵丹,虽然他要是出手,定然手到擒来,可他不是强盗。 他来这里只是好奇,太上老君,九转金丹,炼丹之事闻名久矣,故而前来看看。 “这便是丹炉吗?”王哲看着眼前古朴的丹炉。 这八卦炼丹炉还真有几分相似,丹炉之上还有云纹、符箓,古朴厚重,灵光内敛。 “这丹炉是件宝贝,材质不凡,上面的符文组成了某种特殊的阵法! 还有这山洞之中阵法是聚灵阵吗?” 看着山洞之中布置的法阵,王哲仔细的看了几遍,将丹炉和山洞之中的阵法都记下来。 “嗯,光是这两套阵法今天就没白来。”王哲笑道。 “这又是什么?” 他目光落在了一个玉制的灯盏之上,灯盏四周是镂空的,里面有一点蓝白色的火焰在燃烧,好似烛火。 没有蜡烛,没有灯油,这火焰却在燃烧, 虽然只有一点,但是其中却蕴含着可怕的力量。 “这是以灵气为燃料,莫非是传说之中的真火?!” 王哲惊奇的发现这火焰居然是以这山洞之中的灵气为燃料燃烧的。 “有趣!”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火焰。 嘎吱一声,开门声,王哲闻声躲到一旁。 第六十二章 走火入魔 一道黑影进了山洞,蒙着面,进了山洞之后,他便直奔丹炉,看了看丹炉之中,然后四下搜索起来。 “你在找什么?”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却是松风观的掌门突然出现在了洞中。 “你,你......”那蒙面人一下子傻了。 “苏山,以为蒙着面我就认不出你了?本门的规矩你可还记得,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掌门的眼神冷,语气也冷。 那人愣了一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师尊饶命,师尊饶命,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那人跪倒在地不停的求饶却是道观里的一个年轻道士。 “罢了,这几年伱在山中也有些苦劳,下山去吧。” “师尊,您,您不杀我?”那道士一愣。 掌门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 “谢师尊,谢师尊!”那人慌忙起身朝外跑去,急匆匆的跑出了山洞。 老道突然睁开眼睛,身形一晃,两个起落就追上了那人,一掌打在他的后胸。 那人立时飞出去两丈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你,你......”他瞪大了眼睛,抬手指着掌门。 “你这在肮脏之血会玷污了那炼丹之地,吃里扒外还想走!”道士冷冷道。 “呵,这老道够狠的!”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的王哲心道。 那老道重新关上了洞门,提着尸体出了道观,进了山中,找了一個山沟随手扔了下去,仿佛仍一只死鸡。 山洞里,王哲在墙壁上发现了一片经文,那经文的内容讲的乃是“丹道”之法。 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这一片经文讲的乃是“内丹”之道,以身体为丹炉,以精、气、神为药,以意念、呼吸为火,吐纳天地之神炁,炼化自身之精气,实为内炼之妙法。 此时的王哲已经不是那个只会“流光剑”,“轻身术”没什么见识的小捕快, 他见过高手,败过二品, 他读了道藏、佛经、剑典, 他还会符箓, 境界高了,眼界也宽了,自然能看出来这石壁之上这一片道经的非凡玄妙之处。 “这篇经文着实玄妙,若是能够参悟透彻,定然获益匪浅,可是刚才看那几个道士,就算是修为最高的那掌门修为也不值一提,他们莫不是舍本逐末了。” 反正这洞中也无人,王哲就在洞中仔细研读这篇经文。 “原本以为看了丹炉、聚灵阵就算没白来,现在看来这片道经才是最大的收获,今晚这是收获颇丰啊!”王哲心中高兴。 在他看来,这一片经文可是比那丹药什么还要吸引人。 道观之中,一处僻静的练功房内。 松云观的掌教取出了一颗刚刚炼成的丹药,闪着紫红灵光,丹香扑鼻,他仔细的看着这丹药,好似欣赏天下最珍贵的宝物。 随后他将丹药送入口中服下,少倾之后满面红光,而后周身都散发着红光。 在丹药的作用下,他脸上的皱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抹平,几缕灰白的头发变为黑色,他的容颜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变得年轻了几岁。 呜呜,他突然听到了诡异的哭声,好似是孩子,还不止一个。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道士的身体微微颤抖,继续炼化丹药的药力,不料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多,他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身体,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很多模糊的身影围在自己的身前,个头不高,五六岁模样,却看不清楚什么模样。 心魔! 他眉头眉头皱起,没想吞服这颗灵丹居然会引来心魔。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无痴无嗔,无欲无求,无舍无弃,无为无我。 他默念“静心诀”试图消除心魔,耳边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多,眼前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身上越来越沉重,似是有一股阴寒的气息深入了身体之中,好似身上背着的是一块寒冰。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模糊的影子已经便的清晰,一个个都是五六岁的娃儿,脸色苍白,身上流着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嗯,他突然浑身一颤,脸色一变,身上的气息变得不稳,额头上的青筋瞬间暴起,身上的道袍一下子鼓了起来。 他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制着体内乱窜的真气,可是越压制反弹的越厉害, 少倾之后,噗,他直接吐出了一口血,真气在身体之中犹如失控的烈火一般,到处乱窜。 死! 他猛地一掌,面前不远处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掌印。 那些声音还在,身影也还在, 死,都给我死! 道士突然疯也似的连续出掌,练功房的门窗都被打的粉碎,他从里面冲了出来,疯也似的乱拍,引起一阵响声。 立即有道士出来查看,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一个道士喊了一声。 死! 回应他的却是自家掌门劈空一掌,直接打在天灵盖上,骨骼尽碎,一掌毙命, 很快,道观里听到声音的道士都跑了出来,看到疯魔一般的道士都愣住了。 “掌门!” “师尊。” 有两个不知利害的年轻道士靠前,被他一人一掌直接劈死。 “不要靠近,掌门这是走火入魔了!” “掌门师兄,请你冷静,你们马上念诵静心诀。” 几个道士听后急忙一起念诵静心诀,经声响起。 可此时这些人在这掌门的眼中,这些倒是一个个青面獠牙的看着他,仿佛要吃他的肉一般。 他猛地冲向一众道士,犹如虎入狼群,顷刻间便有两个道士倒在地上。 那三个年长的道士急忙出手挡住了他。 “你,你,你们,一直在勾结外人,想要谋夺丹方,想要谋夺我的掌门之位是不是!?”那掌门一声呵。 “好,很好,今天索性把你们都杀了! “快跑!”一个年长些的道士喊了一声。 几个年轻的道士急忙向外跑去。 那掌门浑身上下身热力灼灼,好似有火在烧,身形如旋风一般迅捷, 不过几息的功夫,那三个道士便被他打伤, 杀! 就在他准备对同门痛下杀手的时候,人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咣当撞在墙壁上,好似一只被拍飞的苍蝇。 院落之中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第六十三章 莫怨天 王哲看着眼前这位气息狂乱的道士。 “这是走火入魔吗?” 刚刚王哲还在那山洞之中参悟那石壁上的经文而入迷,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喊声,出来就看到了这掌门发疯的一幕。 他隔空一掌,直接把那发疯的掌门打飞了出去。 头撞破,满脸是血的松云观掌门盯着王哲。 “师父,您没死?!” 这一句话把王哲说都一愣。 “看样子这是没得救了?” “师父,紫元丹我练成了,我已经找到了中和火毒的办法了!”那掌门道士冲着王哲喊道。 “你是何人!?”不远处的那几个道士望着王哲,眼中满是戒备。 一个走火入魔的掌门已经够他们对付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陌生的闯入者,看他刚才隔空一掌就把他们无法制住的掌门打飞出去,修为不低。 “我在山洞之中看了你们道观的经文、法阵,算是欠你们一個人情,就帮你们制住你们这个掌门吧。” 说完王哲踏出一步,来到了的那疯癫掌门面前,却不料对方突然猛地一掌拍向自己,灼热凶猛的气息在王哲三尺之外便被挡住。 此时,只要心念一动,他周身三尺便会有一道无形气墙,无形却坚韧。 此乃化气成罡。 身形一晃,王哲在这入魔的掌门身上点了几下,就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身体之中的气息很狂乱,腹中一团庞大的灵气,失去了控制,正在四处乱窜,是服用了那丹药引起的走火入魔吗?” “杀,杀,杀!” 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气息翻涌,道袍臌胀,猛地从地上弹起。 王哲抬手一按、一压。 咕咚,那掌门又趴在地上。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身体之中那丹药庞大的精气直接毁掉经络、脏腑,被“撑”死。” 王哲看着地上被杀死的道士,再看看这掌门身上那血焰,看样子不止杀了这几个人。 他转头望着那几个目瞪口呆的道士。 “还请前辈救救我们的掌门!”其中一个道士冒着风险上前。 “你们这位掌门可是杀过不少人啊!” “那是掌门走火入魔,非他本心。”一个道士急忙道。 “是不是本心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就先让他清醒过来。” 王哲手一抬,趴在地上的道士被提起来,抬手一掌压在了他的腹部,一股真气冲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松云观的掌门身体不受控制的乱颤,好似犯了羊癫疯一般。 突然张口一粒紫红色的丹药从他的口中喷出来,掉落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丈多远方才停下。 接着,王哲又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在他的经络上打开了一个口子,然后以自身之真气进行引导将他身体之中乱窜的真气吸出来。 顿时在道士身体之中狂虐的真气好似找到了宣泄口,迅速的从那后背冲散出来, 不过顷刻功夫,那道士便一下子瘫倒在地。 一身修为消散于天地间。 额上的青筋隐没,眼中癫狂褪去,身上灼热气息散掉,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看那容颜,顷刻间苍老了十岁。 “我,我这是......”那道士支撑起身体,看着不远处的死去的晚辈,转头看着一个个熟悉的脸庞。 “师尊!”县是一个年轻的道士冲到了跟前扶住了他,真是上次下山的时候王哲碰到的那个年轻道士。。 “师兄,伱清醒了?”一个中年道士也跟着过来。 “我的修为,我的修为都那去了!?”掌门吸了口气发现自己身体经络、丹田之中空空如也,一点真气也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是你,是你做的!”那清醒过来的掌门瞪着王哲,仿佛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 “师尊,刚刚是这位前辈救了你。”一旁年轻的道士道。 “救我,救我,我几十年的修为都没了!啊,哈哈哈!”那掌门突然仰头大笑。 “报应,这是报应啊!” 这是疯了啊!王哲暗自叹了口气。 “师兄,只要人还在,修为是可以练回来的。”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那掌门瘫坐在地上,双眼之中一片灰暗,身上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师尊,这是您炼制的丹药。”一个弟子将刚刚从地上捡到的丹药递到了那道士面前。 看着这粒丹药,他却是长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都是为了这丹药,以为灵丹成了,就能修为再进一步,却没想到头来却因为它废掉了几十年的苦修,最终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天啊,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掌门仰天高喊了一声。 王哲看着眼前这个老道。 有着精妙的“内丹”之道不去参悟,却把大量的精力用在炼丹之上,服用丹药之前又杀了人,心神不宁,走火入魔。 这与天何干,实乃自作自受。 王哲心想今夜也算是长了见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来处理吧。 “山洞之中刻在石壁上的那篇道经十分玄妙,若能悟透,受益无穷。” 说罢,王哲转身便离开道观。却没想到居然有一个道士跟了出来。 “前辈且留步!” “何事?”王哲停住脚步转头望着那道士,他是那掌门的三位师弟之一。 “掌门师兄在服用那紫元丹之后生了心魔,若是旁人服用这丹药,是否也会如此?” 那可是他们费尽心思练成的灵丹,掌门无法服用,并不意味着别人也无法服用,道观之中的人能服用也好啊,比如他自己。 用了那么多的天材地宝,极其难得的上品灵丹,效力定然非凡,若是就这么舍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原来是为了这事。 “那就要看你们掌门的心魔是因何而生,是否和那丹药有关。”王哲道。 关于心魔,他曾经在一本道经上见过。 心魔由心生, 其实所谓的心魔就是内心的阴暗面,担忧、恐惧、愧疚等一些列负面情绪在特定的情况下被放大。 心不宁,神不安,强行修行是很容易出岔子的,易遇魔障。 这也是修士强调修行先修心的缘故。 第六十四章 盼长生 到头一场空 “那灵丹在炼制的过程之中需要一样特殊的药引。”那道士明后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什么?”王哲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血,元阴之血。” 说这话的时候道士想要看王哲的表情,可是却发现对方身上罩着一层雾气,别说表情,就连他长得什么样子都无法看清。 “说的清楚一点。”王哲眼睛微微眯起。 “就是,女孩的血,需要她们的血来中和掉灵丹上的火毒。”道士犹犹豫豫的说出了事情。 那道士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匹的杀意降临在身上,在那一刹那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一屁股坐在地上。 “以人血炼丹,这是谁想的邪法?!”王哲一听心中腾起一股火,瞬间杀意大盛。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这是掌门师兄想出来的,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呢!”那道士急忙辩解道。 “你们为炼丹还杀了人,还杀害了孩子,害了多少,说!” 即使得了那《阴阳无常》,王哲也从来没有以卫道士自居,但是此时听到这道士说的这话,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有些事忍不了的。 “我,我不知道,一切都是掌门在暗中操作。”那道士傻眼,完全没想到这位前辈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早知道就不该鬼迷心窍,追上来多嘴一问。 王哲一掌压在那个道士的身上,道士只觉得身体之中真气一下子凝注,浑身力气顷刻间就散掉,就要瘫倒在地,却看到眼前静物非转,眨眼就回到了道观之中。 来到了道观之中,王哲找到了那失魂落魄的掌门,一巴掌把他拍倒在地上。 旁边还在照顾他的道士吓得不知所措。 “用人血炼丹,你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为了炼这丹药,你害了多少人?” 他将那粒“紫元丹”从那道人的身上搜出来,当着他的面捏成了碎末,随手一挥,飘散在空中。 “灵丹,我的灵丹!”那掌门伸手想要抓,最终却是连一点粉末都没抓到。 “你,你,哈哈哈!”那掌门突然笑了起来。 王哲猛然想起来在郭北县有人专门偷盗女孩的事情来。 难道,他们偷盗女孩就是为了给这道观取血炼丹? 想到这里,王哲抬手一按,一阵脆响,那道士发出一声惨叫,浑身的骨头不知道碎掉了多少。 这时候,道观之中的其他人听到了声音都聚集了过来,看到去而复返的王哲和被压在地上的道人都十分的吃惊。 “师尊。”年轻的道士就要冲上来,却被王哲一瞪吓得后退了三步险些摔倒。 此时王哲身上气势已经完全释放了出来,在场的一众人吓得噤若寒蝉。 “好强的气势,从哪里来的这等高手。” “与,与他们无关,这个法子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身受重伤的道人强忍着剧痛道。“每一次炼丹需要九人的血。” 最终他说出了事情。 震惊的不只是王哲,还有那些年轻的道士。 “用人血炼丹,这,这不是邪法吗?” “掌门平日里不是教导我们要讲仁义道德,要恪守本分吗?” 他们一個个都傻了,不敢相信自己平日里尊敬的掌门居然会用人血来炼丹。 “那些孩子是你杀得,是伱派人偷来的?不对,是昨天夜来的那伙人?” 王哲想到了昨天夜里来的那三个人,从那人和这掌门之间的谈话来看,他们早就相识,彼此之间应该还有某种合作。 “是他们。” “他们在什么地方?他口中的老爷又是谁,说!” “会稽城外,玉柳山庄庄主。” “这丹方有几人知道?” “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道士有气无力回答道。 “想出这等恶毒的法子,你该死!”王哲手掌隔空轻轻一按。 咔吧一声,骨骼碎裂,刺破了五脏六腑,顷刻间,鲜血染红了这道长的衣衫,他死了,眼睛还瞪着,很是不甘。 孙宁安,杀害无辜六人,残害同门,邪法炼丹,致使七十九人牵连受害,当诛。奖,《先天火诀》。 求长生,盼长生,到头一场空。 “师尊!” “掌门!” 几个道士看到自家掌门惨死,有人满脸悲愤,有人干嚎不掉泪,有人惊恐后退,有人眼中隐隐有喜悦。 本以为这事就算完了。 王哲突然劈空一掌,将刚才追上他的那道士打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贴在上面,鲜血渗出,瞪大了眼睛。 他到死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 “知道用邪法炼丹不加阻止,山野道士,身上哪来那么重的血焰?” 随后,《阴阳无常》出现,果然这叫赵宁远的道士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的身上背着七条人命。 王哲转身扫视了在场的几个道士,目光森寒如剑。 被他目光扫过的几个人都齐齐的后退了几步,无人敢和他对视。 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若是让我知道你们谁敢再以邪法炼丹,必杀之!”王哲冷冷道。 “禀前辈,那丹方的确是只有掌门一人知道,我们以后不会再炼。”一位中年道长硬着头皮上前施礼道。 王哲扫视众人,将这些道士的表情反应尽收眼底。 随后他腾空而且,消失在半空之中。 呼,在场的人都长舒一口气,悬起来的心落了回去。 一阵寒风吹来,打了个寒颤,他们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刚才他们是真怕那位前辈高人迁怒于他们,将他们通通杀了。 “也不知道这位是从哪里来的高人,为何突然驾临咱们松云观。” “咱们还是先把掌门师兄连同那几个后辈的后事办了,这紫元丹啊是不能炼了!” “想不到耗费了这么多的心神,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哎!” “那位前辈高人不是说了吗,那洞中石壁上的经文乃是妙法,若能参透,受益无穷。” “这话其实师父也说过,只是咱们啊都没往心里听啊!” 松云观中,剩下的几个道士感慨万千,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炼丹居然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整个松云观的道士直接少了一半。 第六十五章 还不是神仙 此时,下了山的王哲直接冲着会稽府而去。 凌空飞度,身形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人便已经掠出去百丈。 这几个月的修行,他的心境也得到了磨练,但并不意味着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不是仙侠神话故事中修行了千年、万年,看遍了沧海桑田、看淡了生死的神仙。 有些事他看不下去,忍不了,想要管一管。 吧嗒吧嗒,骏马在官道上飞驰,马蹄声格外的清晰。 正是上山从那松云观中取了一颗紫元丹离开的三个人,他们策马奔腾,丝毫没有察觉到旁边的树上多了一個人,紧紧的跟着他们。 “找到你们了!” 跟上了这三个人,王哲没有惊动他们,而是一路跟着他们。 那松风观掌门的话他也不完全相信,跟着这三个人应该能够找到他们身后的幕后主使。 “大哥,这丹药真的有那么神奇,能延寿几十年?” “这只是那道士一人之言,到底有无这般神奇,还需服用才知道。”为首的男子道。 “这灵丹里面不会有毒吧?” “不好说,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将丹药但回去,是否有毒,自然会有人去辨别。” 三人三马,一路飞奔,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会稽府城外一座庄园之中。 当中一间屋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师椅上,一身青色长袍,身体干瘦,黑脸,手中那这一本书。 “老爷,他们回来了。”外面进来一个下人在离着他还有五六步的距离的时候停下,轻声道。 “让他们进来。” “是。” 门打开,三个人从外面进来。 “老爷,紫元丹带回来了。”为首的男子将装着紫元丹的盒子取出,放在了桌子上。 那男子放下手中的书,打开盒子,立时用紫红色的光芒从盒子中散发出来,还有奇异的香气。 青袍男子拿起丹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嗯,是上品灵丹,想不到这孙宁安还真练成了,也不枉这些日子我的一番苦心啊! 他练成了几颗灵丹?” “据他所说只此一颗。” “哼,就这一颗他舍得给我们?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宿了,先下去休息吧。” “是,老爷。”三个人退了出去。 中年男子来到了里屋,那里有一个,一个和尚,肥头大耳,满面油光,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烧鸡,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嘴里不停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大师。” “柳施主。”和尚收起书卷。 “这是从松云观得来的紫元丹,是为大人准备的,大师先掌掌眼?”那中年男子将木盒放在桌子上。 和尚放下手中的鸡腿,取了一块抹布,将手中油污反复的擦干净,这才拿起那个木盒,取出里面的灵丹,拿在手中反复的查验。 “嗯,是上品灵丹,想不到这松云观居然能炼出这等丹药,着实让人吃惊。” “在炼制这丹药的时候用了元阴之血,这件事我跟大师提起过,服用丹药的时候是否有可能产生魔障?” “确实有这个可能,在服用丹药的时候可放一尊佛像法器在身旁,另外,贫僧这里还有一串佛珠,颇有佛性,也一并送给他,如此这般,当是无虞。” “多谢大师!” “不用费事了!”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 “什么人?” 青袍男子和那和尚来到了院中,见一人立在院中,浑身朦朦胧胧,好似裹着一层水雾,非但看不清容貌,连身上的穿着都看不清楚。 “阁下是何人,为何擅闯玉柳山庄?” “那些孩子是你让人抓的,你口中的大人又是何人?”王哲冷冷问道。 “放肆,来人,给我拿下!”青袍男子一声呵,数道人影应声出现在院子中,将王哲围住。 王哲挥掌,也不见怎么用力,就好似扇蚊子、拍苍蝇一般,便看到那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飞了出去,或是撞在墙壁上,或是撞在柱子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高的修为,好俊的掌法。”那和尚忍不住叹道。 “和尚不在寺里好好念经,跑到这里助纣为虐,不怕佛祖怪罪吗?” “阿弥陀佛,万事皆有缘法,贫僧这是在红尘之中历练!” “嗯,说的真好!”王哲一掌拍出,掌心通红,好似着了火一般,那僧人只感觉大一股炙热的力量铺面而来,瞬间就到了身前。 他急忙双掌平推,掌中佛光灿灿。 嘭的一声,和尚蹬蹬蹬退了五步方才站住,所踏之处,脚下的青石尽数碎裂,脸上露出惊骇神情。 “好霸道的掌力!” 就在此时,三道人影出现在里,正是昨天夜里去松风观的那三个人,只是看了一眼,立即冲向王哲。 王哲虚空出掌, 炽阳掌, 烈烈风起, 嘭嘭,三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下来,两人直接昏死过去。 只有为首的那个男子堪堪站着,却也是脸色苍白,浑身剧痛,满脸惊骇,不敢再乱动。 “施主用的可是炽阳掌?”那和尚感受着那股灼热的气息,面色惊讶。 “炽阳掌,阁下来自烈阳山?在下和你们掌门......”此间主人急忙道。 聒噪, 王哲再次出掌,用的仍旧是他平日练习最少的炽阳掌, 那僧人僧袍臌胀,泛起金光,透着几分庄严肃穆之意,双手一推,似有一金轮在他双掌之中闪耀旋转。 他一次挡住了王哲那霸道的“炽阳掌”。 青袍男子身前一片青光,挡住了王哲的“炽阳掌”,手中拿着一件方形的青铜古镜。 “好厉害的掌力,久闻这炽阳掌乃是上品功法,即使在烈阳山也少有人能练成,这人好生了得!”青衣人心道。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开口,解决眼前这件麻时候的时候,他看到了一道光,然后听到了一声响。 剑光, 剑鸣, 和尚身上的金光一下子散掉,哗啦一声,胸前挂着的佛珠断裂,掉了一地,滚的到处是。 和尚人飞了出去,将他身后的墙壁撞开一个洞,撞碎了屋子里的家具,然后又撞碎了另外一堵墙壁,撞在后院花园的假山上方才停下来,鲜血染红了僧袍。 第六十六章 你的命 我要了 顷刻间,和尚便已重伤。 几乎是同时又有一道人影飞来,同样撞进了假山里,却是那个青袍男子,玉柳山庄的庄主。 当啷一声,他手中的法器铜镜掉落在地上。 只是一剑就破开了和尚的功法,青袍男子的护身法器。 两人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一步,王哲便来到了两人的身前。 “一,一品绝顶!”和尚深吸了口气,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 他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是一品绝顶,玉柳山庄怎么会惹到这样的存在。 完全没有胜算,就算是用尽手段也是白搭,只能等死! “那位大人是谁?” “不,不能说!”青袍男子道。 王哲听后不再多说,抬手一按,咔嚓一声,青袍男子人头碎掉。 光芒闪耀,《阴阳无常》出现, 柳传峰,杀害无辜三十六人,主导偷盗孩童八十七人,当诛,奖,无字碑贴。 光芒闪耀,似有一座石碑浮现在王哲眼前,然后嗖的一下子没入他的脑中。 “和尚?”王哲转头望着嵌在山石之中的和善,目光冷冷。 “阿弥陀佛。”和尚深吸了口气。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不知。” “那就去见你的佛吧。” “施主且慢!”和尚急道。 “贫僧虽然不知背后是何人,却也能猜测一二,这位柳施主乃是会稽府有数的富贵之人,能被他称呼为大人的,那定然是会稽府衙之中的那几位。 太守、郡丞、都尉。” “这还用你说!?” “久闻此地太守郭施主爱民如子,是个难得的好官,应该不是他,郡丞刘施主曾在京城求学,公正无私,铁面无情;倒是那位都尉,修的是武道,修行还出了些岔子。” 这和尚强忍着剧痛,将本地会稽府三位大人的情况做了一個简明的介绍。 “和尚一个出家人,知道的倒是不少啊!和尚杀了多少人啊?” 嗯,那和尚闻言一愣。 “阿弥陀佛,贫僧杀过人,但是都是该杀之人。” “为何助纣为虐?” “贫僧有求于人。” 嗯,王哲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呼,那和尚松了口气,却见眼前之人突然转身一掌。 咔嚓一声,和尚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鲜血从嘴里汩汩涌了出来,想要说话却已经发不出声来。 “出家人,一点都不老实!” 那位郭太守他没见过,但是他的儿子他却见过,而且亲手把他的头砍了下来。 郭怀安,坏事做尽,千刀万剐不为过,他儿子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做父亲的会不知道? 子不教父之过, 儿子那个得性,怕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阴阳无常》再现, 宗安,念佛不修佛,杀人又放火,杀生三十二,火杀庙一座。奖,佛珠一串。 “佛珠,我要这玩意做什么?” 王哲看着手中的一串手珠,闪耀着淡淡的佛光。 捻动了几下,温润如玉。 “嗯,手感还不错。” 随后王哲离开了玉柳山庄,径直来到了太守府。 府衙书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七尺多身材,方脸、白面、留着长须,书桌上是一摞摞的公文,他正在审阅。 过了一会,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 呜,突然一阵风吹进了屋子,他抬起头,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样貌。 “会稽府太守郭大人?” “你是何人?”郭定方平静的问道,丝毫不见慌乱。 “你养了个好儿子啊!” 郭定方听完这句话一下子站起来,死死的盯着王哲。 “怀安是你杀的?” “是我,他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不该杀吗?倒是你这个当爹的,失职,该罚,伱还找人偷盗孩子,取鲜血炼丹。 身为一方太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可知罪!” 郭定方没有急着回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人。 “信口雌黄!”片刻之后,他冷冷道。 “你真以为柳传峰会替你保守秘密?” 王哲发现当他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郭定方的眼神有明显的变化,一丝惊讶和担忧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如常。 “还真是你?” 王哲刚才只是在诈他,他也不确定那件事情就是眼前这位太守做的。 郭定方一愣,然后就看到对方抬起了手掌,手掌之中燃烧着火焰,眨眼功夫就到了身前。 一片青光从郭定方的身上亮起,凝结成青碧色,挡住了那火热的一掌。 “郭大人果然是有修为在身。”王哲抬手一按,灼热力量呼啸而出。 轰隆一声,郭定方被这一掌巨大的力道倒飞出去,撞碎了身后的墙壁,撞断了庭院里的树木,穿过庭院,又撞进了另外一间屋子里。 王哲一步跨过了院子,瞬间进了屋子。 郭定方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很,手中多了一个青金色的铁棒。 “你是那位一品绝顶?”郭定方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 这一掌就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巨大差距。 “莫要废话,今天,你的命我要了!” 此时王哲的神识已经散发开,身体四周三十丈之内飞过几只蚊虫他都能感知到。 “纵使一品绝顶杀害朝廷四品官员也是重罪!”郭定方深吸了口气道。 “为增寿数,添修为,不惜杀害孩童,以邪法炼丹,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官?你这种官应该千刀万剐?”王哲抬手。 嗯,呜,啊! 郭定方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发出痛苦之声,身上的长袍激荡不止,脸色变成了青色,身体之中传出一阵阵炒豆子一般的响声。 而后,他的身体开始拔高,脸上出现了青黑色的长毛,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片刻功夫,他变成了一个身高超过九尺,青面獠牙的怪物! 王哲见状一愣。 他今天这也算是开了眼了。 这是狼人?不对,看这样子更像是山魈。 这般恐怖样貌,哪有刚才半点官吏气象。 此时这郭定方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散发出来,头顶上是青黑二色气息,如浓烟一道,身上散着血焰。 这算是妖,还是人妖? 第六十七章 山之力 郭定方手持铁棒,一棍砸下,嘭的一声,青砖碎裂,地下砸开一个大坑,碎石乱飞,掀起的气浪冲破了窗户。 一棍落空,他抬起铁棒还要砸,却看到一抹灿烂的光,听到了一声鸣响。 当啷一声,铁棒连同那一双手臂一同掉落在地上。 嗷,一声惨叫。 王哲已经听到了有脚步声正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他索性随手一挥,隔空几掌,直接将两面墙都都碎了。 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护卫看到屋子里的情景都愣住了。 九尺多高,青面獠牙,这根本就不是人。 “妖,妖怪啊!” “太守府里怎么会有妖怪!” “大人呢?保护大人!” 王哲又是一剑,斩断了郭定方的双腿。 鲜血从他的四肢不断的流出,他发出哀嚎声。 “救我,救我!”他高呼着,发出的却是让人惊悚的喊声,刺耳的很。 他想要取丹药疗伤,双手却已经被砍断。 慢慢的,他身上的长毛褪去,恢复了原来的样貌。 “来人,来人!” “是大人的声音!” 几个人冲过去,却看到了一抹灿烂的光华,还与一個飞起的头颅,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甘。 “大人!” “大人被杀了!” “那不是大人,那是妖怪。” “难不成大人是妖怪变得?” 一时间,闻声赶过来的众人既惊恐又疑惑。 光华闪耀,古书再现。 郭定方,为官一任,赈灾有功;草菅人命,为求长生致使一百三十四人丧命,功不抵过,当诛。 奖,山之力(一丝)。 流光溢彩之中,一道青光飞出,没入王哲身体之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座青山朝自己飞来,巍峨、厚重,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之中多了一点什么,就好似埋下了一粒种子。 看着庭院之中的一片狼藉,那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几个衙役。 王哲腾空而起,他没有离开会稽府,只是出了城又回到了玉柳山庄,那几个被他打伤的人看着假山之上死去的和尚和柳传峰,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 “大哥,那是何人?好高的修为,好霸道的掌法!” “是啊,咱们连一掌都挡不住!我以为自己这修为在会稽府就算可以的了,现在看来,真是......” “老爷怎么会惹下这等厉害的仇家呢?” 正说这话,一阵风刮过,三人急忙回头,看到那去而复返之人,顿时大惊失色。 “前,前辈!” “那些孩子在哪里?”王哲冷冷盯着三个人。 刚才只顾着惩罚这些个恶人,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他估摸着那些被偷盗来的孩子应该还有幸存者。 “在,在庄子的地牢里。”为首的男子迟疑了片刻之后道。 “带我去。” 几个人急忙在前面带路,带着王哲来到了这玉柳山庄的地牢,找到了那些被关押在这里,尚未别杀死的孩童,还有九个。 蜷缩在墙脚,看到王哲他们进来吓得浑身颤抖,满脸的惊恐。 “你,去找几辆马车。”王哲对着一人道。 “啊,是,是。” 那人先是一愣,如蒙大赦,转身就要走,王哲隔空一掌,那人踉跄了两步,感觉到一股灼热如火的气息钻进了自己的身体里,让他十分的痛苦。 “别耍心机,一盏茶的功夫,回不来你就会被活活烧死。” 那人一听脸色大变,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找来了两架马车,王哲和另外两个人带着孩子出来。 “知道衙门怎么走吧?” “知道。” “去报官。” 王哲接连三掌拍在三个人的身上,灼热的气息在他们身体之中如火掠去,顷刻间就把他们的经络烧毁,废掉了他们多年的苦修。 哇哇,三人都喷出一口血来。 “走吧,到了衙门实话实说。” 三个人战战兢兢的赶着马车到了府衙。 此时的会稽太守府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太守大人被杀了,四肢被砍、头颅被斩,郡丞、都尉都来了。 听完在场衙役的话,他们都愣了。 “胡说八道,太守大人怎么可能是妖怪,定然是那贼人施展的妖法!”郡丞怒斥道。 “是,是,小的也是怎么想的。”那差役急忙道。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差役前来上报说外面有人来报官,还来自首的,说是偷盗孩子,马车上还有九个孩子。 “什么?” 那郡丞和都尉对视了一眼。 “刘大人,我出去看看。”七尺多高,身体瘦削的都尉道。 “好,有劳。” 那都尉来到了大堂,看到那三个人之后微微一怔。这三个人他都算是认识,玉柳山庄的柳传峰花费高价请来的高手。 “你们来自首?” “是,大人,我们来自首。”三人面色痛苦,因为王哲留在他们身体之中那灼热的气息还在不停的乱窜,让他们浑身痛苦难当。 “说说吧,你们犯了什么事?” 随后几人将他们所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本来还想有所隐瞒,但是突然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大堂之上,就站在那位都尉大人的身旁。 吓得他们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大,大人!” 当堂的衙役看到那突然出现的人影也都吓坏了。 “慌什么,成何体统?”坐在堂上的都尉厉声斥责道。 “大人身旁有人!”一差役颤颤巍巍到。 可是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几个差役揉了揉眼睛,瞪大了盯着那都尉大人身旁。 “有人,什么人?”那都尉扭头看了看身旁四周,哪有什么人。 “混账,胡说八道。” “刚,刚才就在那!”那差役下的都有些磕巴了。 鬼,闹鬼了! “你们接着说。” 这三个人不敢再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偷盗孩子,玉柳山庄和松云观暗中联络,取人血炼丹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什么?!”那都尉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这,几十个孩子,简直是罪大恶极!”那都尉气的浑身发抖。 这是他为官这么多年来碰到的最大一案。 大堂之中的衙役们听了也都惊呆了。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还有这等恶人,真该千刀万剐! 第六十八章 哪来的妖风 那都尉不敢大意,立即让人写好了供词,让那三人签字画押,差人将他们锁入了大牢,安顿好了那几个孩子。 然后去和郡丞商量,这可是大案,而且牵扯到了玉柳山庄,他知道那山庄的庄主柳传峰和太守、郡丞私交甚密。 那郡丞听后也是吓了一跳,这等大案他也是头一次遇到,可惜太守大人不在了,这是就得他们两个人商量着做主。 “于大人的意思?” “必须马上抓人,不能让柳传峰跑了。”那都尉道。 “于大人,你说他们三个人为何要自首啊?”看着温文儒雅的郡丞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看他们的样子很惊慌,或许是受到了恐吓吧?” “这就对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咱们还得好好想想,柳传峰这個人你我都认识,那是本地有名的善人啊。 这些年哪一次发生灾祸了,他都会出钱出力救济灾民,这样的人他怎么会偷盗孩童,残害他们性命呢?” “不管如何都要去玉柳山庄看看。”于都尉道。 “嗯,这样,你我同去,如何?” “那太守大人这边?不如这样,玉柳山庄那边我就不去了,劳烦刘大人,我还在这里调查太守大人被杀一事。” 都尉很快猜到了郡丞的想法,他平日里和那玉柳山庄的柳传峰交往甚密,这是怕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 “嗯,也好,也好。” 那郡丞大人带人去了玉柳山庄,到了庄子里,看到里面的情况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遍地狼藉,而那位柳传峰更是嵌在了假山之中,似的不能再死了。 “这,这.....” 正发愣呢,突然一阵风起,吹的几人睁不开眼。 一道人影出现在那郡丞面前,郡丞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听到呼呼风声,再一睁眼就在庄子外面了,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你,你是何人?!”看着眼前这个模糊的身影,他双腿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哎,大人呢?”庄子里的几个人都傻了。 就是一阵风的功夫,刚刚还在他们眼前的郡丞大人突然就不见了。 “大人不会是被妖怪抓走了吧?” “胡说八道,大半天的哪来的妖怪?” “那大人呢?” 几个人慌忙四下寻找。 “伱个狗官!”王哲抬手一把掌抽在那郡丞的脸上,将他整个人抽飞,在半空之中打着旋、转了七八圈之后方才摔在地上。 “你收了柳传峰多少好处啊?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特么善人?” 刚才在太守府中,这郡丞那都尉的话都被王哲听的一清二楚。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是受了柳传峰的蒙蔽啊,好汉慧眼如炬,他是个小人,是个恶人啊!回去之后我一定秉公办案!” 这郡丞见风使舵、随机应变、瞪眼说瞎话的本事让王哲一愣。 还真特酿的是个“人才”! 啪, 王哲抬手又一耳光把他抽飞出去四五丈,转着圈,甩出了血,掉了几颗牙,落地如杀猪,嗷的一声惨叫。 “你还想回去!?” 王哲隔空一掌,那郡丞飞起,撞在树干上,身上骨骼尽碎,五脏破裂,鲜血破体而出,沾染了青玉色长衫。 古书再现, 刘元让,贪赃枉法,陷害忠良,致使十三人被枉杀,三十四人流放不毛之地,当诛,奖,丹青妙手。 一道流光,王哲识海之中多了许多的知识,却是关于画画与书法。 “丹青妙手,画画、练字,要这作甚?” “那庄园之中怕是没一个好人,还有府衙之中的那些官吏,该杀!” 王哲心中腾起了浓浓的杀意,隐隐有些抑制不住。 嗡,就在此时,他得来的那一串佛珠手串散发出祥和的光芒,顿时让他心神安宁不少。 他立即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急忙念诵《清静经》, 心中那腾腾杀意渐渐的平复下去, 世间不平事何其多,世间恶人又何其多! 不可能事事尽管,也不可能恶人尽诛,能做到问心无愧便是极好了。 那庭院之中,跟随着刘元让而来的差役一个个急得火急火燎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这回去怎么交代啊? 他们在庭院里翻来覆去找了个遍,结果什么只看死尸,没找到活人。 而且一些屋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好似被劫匪洗劫过一般。 原来是这玉柳山庄又管家发现自家的庄主被人杀死了,便立即取了庄里一些金银珠宝逃离了,生怕自己受牵连。 管家这一带头,山庄里的那些下人们便纷纷效仿,很快就将山庄里一些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 这是家贼,那边柳传峰尸骨未寒,这玉柳山庄就被下人洗劫了,只留下了一个平日里养马的七旬老汉。 典型的树倒猢狲散。 这? 一个差役看着地上散落的银锭、一票,互相看了一眼。 “捕头?” 那为首的捕头环视四周。 “这附近没其他人了?” “没了,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养马老头,还在马厩那边呢。” 捕头咽了口唾沫,眼睛有些发红。 忽然蹲下来,捡起几张银票,剩下的那几个差役跟着动起手来,好似饿虎扑食。 过了好一会他们方才停下来。 “今天的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谁要是说出去,天打五雷轰。” “放心吧,这事谁也不会说的!” “走!” “捕头,咱就这么走了吗,那里面还有好些个金银珠宝呢!”一个捕快很是不甘的回头看了一眼。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啊! “那你去找一辆马车,全部拉走!” “好,我这就去办!”那捕快眼睛一亮道。 “你这厮是不是傻!”那捕头上前一把抓住那货。 “大人不见了,生死不明,我们得尽快回去禀报都尉,你拿的那些已经赶得上你这辈子的俸禄了,你还要多少? 抓走了郡丞大人的妖怪可能还在附近,随时可能再来,你是要钱财还是要性命? “走,回府衙!” 几个捕快虽是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跟着捕头回了府衙。 “什么,郡丞大人不见了?”都尉听了那捕头的话直接愣住了。 第六十九章 杀心自起 “回大人的话,我们在院中看到了玉柳山庄柳传峰的尸体,突然刮起一阵妖风,吹的我们睁不开眼睛,风停了之后,郡丞大人就不见了。”那捕头如实回道。 “妖风?” “是,大人,那郡丞大人会不会被妖怪抓走了?” “荒谬,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妖怪?走,去玉柳山庄!”都尉一挥手,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玉柳山庄。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发现附近村镇里不少人在那庄子里,手里那这些金银珠宝之类,一看到有官吏到了,顿时做鸟兽散。 “混账,都把东西放下!”那捕头大喝一声。 几个捕快就要去追那些村民。 “不要追他们,先带我去看的大人出事的地方。” 他们来到了院中,看到了嵌进了假山之中的柳传峰和宗安二人。 那郡丞仔细的看了看现场,回头看了看破开了墙壁的房屋,然后又进了前边院子,几个倒在地上的人还在昏迷着。 “大人,您在看什么?” “这两个人是被从前面院子打到了这里。好高的修为!” “是妖怪?”捕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从来的时候就提心吊胆。 “你们再散开,在这山庄四周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郡丞大人。”都尉思索了片刻之后道。 “大人,如果那妖怪再出现的话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吗?” “是,大人!”捕头施礼退下。 “你,你能行吗?可别到时候丢下我们不管,自己一個人先溜了!”他腹诽道。 过来约么一个时辰,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还真就在山庄外的林子里发现了郡丞大人的尸体。 挂在树上,浑身都是血,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要不是他身上带着的玉佩和穿的衣服,他们还忍不住出来这就是平日里温文儒雅的郡丞大人。 “也被杀了!” 看着眼前已经认不出来郡丞,于弘整个人呆住了。 不过一天的时间,会稽府的太守、郡丞都被杀了。 这是谁干的?如此的胆大妄为,丧心病狂。 下一个会是谁,会不会是自己? 呜,一阵风吹来。 于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此时的王哲已经离开了会稽府,回到了的自己清修的山中。 坐在山上,寒风扑面,冷得刺骨。 他口中轻声诵读着《清静经》。 昨夜下山,去了那松云观,听闻那邪法炼丹之事后,他便生怒火,从那松云观的掌门开始,杀到了玉柳山庄,太守府,一路杀气腾腾。 还这有一股大开杀戒的冲动。 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修为高了,心境的打磨还是不够。 天边的夕阳已经落下,天色渐渐的黑了。 夜里的山风似乎又大了几分,王哲就静静的坐在山上。 当天夜里,天空之上乌云开始汇聚,北风也大了几分,临近天明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雪花。 雪花并不大,打着旋,纷纷扬扬从天而降,王哲仍旧坐在山上,雪花落在他的身上,一片两片,慢慢的,他整个人都被雪覆盖住。 一旁的土狗就静静的呆在身旁,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 会稽府, 于弘已经将会稽府发生的惊天大案上报给了临安府衙,同时安排了一队人马从会稽府出发,直奔松云观。 偷盗孩童,取其血炼丹,这事情不能不管,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另外从那几个自首的犯人的口供之中,他隐约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只是这个猜测牵扯的有些广。 松风观和玉柳山庄相互勾结以邪法炼丹,被人发现一路追来,先到了玉柳山庄,杀了柳传峰,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些消息,然后又找到了太守府。 所以说, 这背后的主使可能就是会稽太守郭定方!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 “不会的,不会的,郭大人勤政爱民,在会稽府素有声望,不会做出那等事情来的!” 咳咳咳,于弘咳嗽了两声,抬头望了望外面,北风卷地,漫天飘雪。 “也不知道送出去的信什么时候能到?” 这雪下了一天两夜,王哲就在山上,北风呼啸,纷纷寒雪之中一直坐着。 身上落满了雪,变成了雪人。 雪停了,北风未停,山顶之上仍旧寒冷。 土狗站起来,在他身上嗅了嗅,听了听,然后又趴在他的身旁,静静的候着。 冬日的阳光有些疲惫,时不时的被天上的云彩遮住。 过了三天之后,咔嚓咔嚓,王哲身上传出几声脆响,已经结冻的冰雪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他睁开了眼睛,吐出了一道白气,一直飘出去一丈多方才散掉。 土狗见状站起身来,摇着尾巴,看着王哲缓缓的起身,轻轻的一抖,身上的冰雪尽数震散。 这在雪中枯坐了三天,心境彻底的平复下来。 “饿坏了吧,来福?”王哲笑着摸摸狗头。 回到山洞之中,做了一餐,“炽阳掌”烤肉,外焦里嫩,火候刚刚好。 这一门让无数修士求之不得上品武学在王哲手中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生活做饭。 “来福,这一次我下山杀了一些恶人。” 土狗头也不抬,撕咬着喷香的烤肉,狼吐虎咽。 “有人以人血炼丹,为了修行不择手段,这世上果然是人心难测啊! 还是这山上好,没那多的烦心事。 来福,你不能光吃肉,也得吃点蔬菜和水果。” 王哲吃了点东西,一张石桌前,桌子上是笔墨纸砚,还有几本道经。 他研好了墨,铺开纸,在纸上写下一些古老的文字。 一旁,吃饱喝足的土狗静静的看着。 王哲写的很慢,他写的乃是的从柳传峰那里得来的《无名碑文》,这上面的古字他这是第一次写,以前从未见过的。 而且这碑文之上所记载的内容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写的似乎是天地日月、山川河流,又似乎是道经, 讲的劳什子六合八荒,云里雾里的。 “这碑文应该是不全的,只是抄录了一部分。” 他看着纸张上的古字。 “来福,你看的懂吗?” 嗷呜,土狗摇着头。 第七十章 我观青山更亲切 “老实说,我也不太懂,先放一边吧。”王哲将纸张放倒了一旁。 除了这《无名碑文》之外,他还从郭定方那里得到了一丝“山之力”。 山之力,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山的力量。 这个他最为直观的感受就是,一旦他动用身体之中的那一丝“山之力”,身上的力量会明显的增强。 另外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他进入这山中之中,感觉四周更加的亲切了,进了山就仿佛进了自己的家中。 山上的花草树木、甚至是泥土山石,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亲切。 在山中他神识的感知范围扩大了不少,吐纳修炼的时候对山中灵气的感知比之以前更加的清晰、敏锐。 总之是好处多多。 不过这一丝“山之力”很是微薄,更像是在他的身体里面种下了一粒种子,需要去浇灌、呵护,等着种子萌发、生长,没准还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还有些繁杂,他需要参悟和体会的东西也就越多。 好在这是山中无人打扰,他可以静静的参悟。 会稽府,大牢之中, 从玉柳山庄来的那三个人只剩下了一個人在苟延残喘。另外两个人重伤不治,一天前去世了。 除了他们三个人之外,还有五个道士被关在大牢里,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血痕,看那样子明显的是已经用过刑了。 他们是在两天前被抓进大牢的,起因是炼丹之事。 “师兄,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一个年轻的道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面色苍白。 “难啊!”一旁一个稍稍年长些的道士叹了口气。 以邪法炼丹,谋害他人性命,虽然这事情不是他们做的,他们也的确是并不知情,但是说出去那些差役根本就不信! 就认定了他们是同谋。 他们是百口莫辩,毕竟做出那种事情的是他们的掌门师尊。 “师兄,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他为炼丹谋害性命,为何报应到我们头上?”年长些的道士听后气愤道。 年轻道士苦涩一笑,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想着道观进来发生的事情,曾经的过往,师尊的作为。 接下来怕是听天由命了。 哎,轻轻的叹了口。 会稽府衙之中,于弘正在和一位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交谈。 两人谈的自然是的三天前发生在会稽府中的惊天大案,太守和郡丞被杀,有人谋害了几十个孩子就位炼制灵丹。 这两件事情之间很可能还关联。 “于都尉,实不相瞒,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刺史大人也不敢耽搁,已经上报了朝廷。” “下官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相关的人都已经押入了大牢,而且已经审问过了。 那松云观的确是用邪法炼制灵丹,人血是由玉柳山庄提供的。 松云观的道士和玉柳山庄的人都提到了一个人,是这个人杀了松云观的掌门和一个道士,还杀害了玉柳山庄的柳传峰等一众人。 但是却无一人看清楚他的长相。” “于大人,你说杀害郭太守和刘郡丞的有没有可能就是一个人呢?” “下官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他为什么要杀这两位大人,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于弘道。 “得想办法找到这个人。” “难呢!”于弘心道。 他是会稽府的都尉,也是修行之人,那几个道士和玉柳山庄几个人的只言片语他就能够猜测出来那个人修为之高。 现在想起那日大堂审问,那衙役说有人出现在他的身旁,他当时还不信,可能是真的,只是那人来到快,去的也快,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也就是说对方若是想要去自己性命,那真是易如反掌。 仔细一想,他还是有些后怕,不知不觉的就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这等人物如何寻他,说不定此时早已经离开了。 “却不知那人是何方神圣,会稽府不会有这等人物吧?” 寒风之中,王哲站在湖面,他面前的一片湖水有些浑浊。 刚他在练剑,被展开的湖面似乎还是那个样子,顶多比上一次多了几尺的距离而已。 照这个进度,他要是想要斩开眼前的这片湖水怕是要再练习几十年的时间, 而想要和那人那般一剑横断天地不知道还要多久。 不急,不急,慢慢来王哲也不着急。 他现在的心态是十分的平和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为了获得自保之力而修,后来慢慢的,修行就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现在他更是发觉到了修行之中的乐趣。 剑道、符箓、道经佛法,观想...... 修行其实并不枯燥。 从被动的却接受,到主动的参悟、研究,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一旦到了这种境界,修行的进境会快很多。 破境,人仙,长生,这些东西,王哲不是没想过,但是不是那么的执着。 一步一步来, 这就好像登山,登上山顶一览众山小,这挺好,但是你也不能因此错过了沿途的美景不是? 他在山中静好, 山下的会稽府可是热闹的很, 大理寺、百骑司、钦天监的人相继到了会稽府。 一地的太守、郡丞被杀,这是大事,而且前一段时间在会稽府管辖的范围之内还发生了贡品被劫,官兵被杀一事,至今悬而未决。 这次他们前来无论如何都要调查处一个结果。 到了会稽府之后他们先是提审了压在牢狱之中的几个人。然后查验了死去的众人的尸体, 又去了玉柳山庄,松云观,案发的地方。 “那几个人的确是中了炽阳掌而死,但是这人除了精通炽阳掌之外,还懂剑法,柳传峰和宗安身上有剑伤,郭定方也是如此。” “炽阳掌乃是烈阳宗的功法,向来不外传,就算是本门中人也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才会,而且那烈阳宗距离此地有上千里的路程 他的门人来这里做什么?” “派人去一趟烈阳山查一查便是了。” “前些日子不是盛传在郭北县附近出现了一位剑道高深的一品绝顶吗,会不会是此人呢?” “一位剑道宗师如何学的烈阳宗的绝学?” 第七十一章 丹青妙手 天鉴镜 当天,钦天监的修士设了法坛,开坛施法,试图通过占卜之法来测算犯下如此大案之人身在何处。 念动法咒,施展符箓,催动神通, 而后盘膝而坐,入静, 恍惚间,他的神魂好似出了窍一般, 突然,他眉头皱起,面色变得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猛的睁开了眼睛,嘴角有鲜血流出。 “道长,如何?”等在不远处的人急忙上前问道。 那道士摇了摇头。 “我只看到了云雾缭绕,那人要么带着能够遮掩天机的法宝,要么是修行了某种功法,我测不到。” “如此一来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男子道。 “郎将请讲。” “通过种种迹象来看,那位犯案之人似乎是在惩恶扬善,即是如此,我们不妨设一个局,让他主动现身。” “什么局?” “松风观,继续以邪法炼丹。” 旁边几個人听后沉思了片刻,眼睛一亮。 “妙啊!” 于是几个被上了刑,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道士又被放了出去,重新回到了松风观。 让他们继续炼丹,装模作样,暗处还有数位百骑司的人潜伏着。 一些消息也被有意的散发了出去, 有些村镇丢了孩子,还是女孩,不知道被什么人偷走了。 圈套布置好了,剩下的就等着那人入套了。 山中,寒风呼啸。 躲在暗处的百骑司内卫好似埋伏猎物的狼, 此时,他们在苦苦等待和搜寻的王哲正在山中和来福吃着石头火锅。 木柴、石锅、先前从山中采摘的菌菇、野菜、还有一些肉, 一人一狗吃的不亦乐乎。 “嗯,味道不错,真鲜!” 王哲根本就没有下山的打算,自然也不知道山下所散布出来的那些针对他的消息。 在等待的过程中,百骑司的人又查到了另外的东西。 “郭太守的儿子死在了郭北县外,被人一剑斩去了头颅,斩杀他的人是褚振南。” “褚振南,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想起来,偷盗镇南王府宝物的那个褚振南?” “对,就是他,两位也知道他偷的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那是剑圣留下来的画,上面是他的一道剑意。 褚振南虽然被百骑司杀死了,可是那幅画却没找到。” “中间隔了好几个月时间,这两件案子之间难不成还有什么关联?” “应该没有。”那百骑司的郎将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木桌。 脑海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剑圣啊,昔日一剑横压天下一甲子,他留下的剑意,如果能看一看定然受益匪浅!” 很快,七天过去了, 松云观中,百骑司内卫还是在暗中坚守着。 炼丹的山洞之中, 几个道士围在一起,装模作样的炼丹,心思却根本定不下来。 他们很担心,那一日那位的手段他们可都是亲眼看到了,修为最高的掌门被他一掌打出去,轻松无比。 若是被他知道了那消息,真的以为他们这些人还在这里用邪法炼丹,直接冲过来,他们这些人还有命在? 那个最年轻的道士却盯着墙壁上的那一片道经,看得很入神。 “师兄,你也来看看这篇道经。”他轻声对身旁的师兄道。 “这篇经文我早就已经背过了,没有那个人说的那么玄妙。”一旁的道士道。 “可,可我觉得挺玄妙的。”年轻道士低声道。“就是有些地方不太懂。” 反正在山洞之中也没事,他就在山洞之中参悟那篇道经。 山下,去烈阳宗调查的百骑司内卫也回来了,带回来一个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消息。 大约两年半前,烈阳宗有一个人偷学了“炽阳掌”,被发现之后打伤了同门,逃下山去了,那人名为高栾。 “高栾?没听说过,再者说,那等心性会做出这种事情来?不是他!” “或许心性变了也不一定?” “心性那是那么容易变的,而且据我所知练习炽阳掌会被灼热的掌力侵扰,若是心智不够坚定,容易走火入魔,成为弑杀之人。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松云观那边也还没什么动静,会不会这个人已经离开了会稽府?毕竟做下了这么大的事情。” “若真是已经走了,那可就麻烦了,我们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道长,听闻钦天监中有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宝,名为天鉴镜,以之可观天下,可知天下事?”那百骑司郎将问道。 “不错,钦天监中的确有这样一件宝物,但是只有监正大人能运用。”那位来自钦天监的道士道。 “这等大案还不值得监正大人出手吗?” “我在离京之前,监正大人刚刚使用过天鉴镜来推测玄武的位置,这才几天的时间,就算修为高如监正大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那位百骑司的郎将听后眉头皱了皱。 难不成就这么继续等下去,这也不是办法。 “有办法了!”他的眼睛一亮,又想到了一个主意。 “李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在天牢之中。”那百骑司的郎将道。 “天牢?”一旁的两人听后一愣。 “妖僧。” “普难!” 听闻这个名字,在场的人不禁脸色大变。 “据说此人佛法修为高深,天生慧眼,能看过去来生之事?” “我听说当初为了抓他可是死伤了不少人,还是动用了两件十分厉害地方法宝方才将他擒住。 而且纵使他修为极高,在天牢之中就能测算出此间发生的事情?” “去见见便知,这里的事情暂且劳烦两位大人,我先回京城一趟。”百骑司郎将道。 “好,李大人一路小心。” 山中,石洞中, 王哲在作画,纸张之上,淋漓水墨,有山、有水、有树、有石,当中乃是一个湖泊。 正是他日常练剑的地方,这画的是栩栩如生,这便是丹青妙手的技艺。 “来福,你觉得这话如何?”他拿着给一旁的土狗看。 来福盯着话,点了点头。 “你觉得也可以,能卖出一百两银子不?”王哲笑着问道。 他看着画面上湖泊,还不如他的脸大。 第七十二章 妖僧 王哲轻轻随手一划,一阵清风,刺啦一声轻响,纸张上便出现了一道切痕,好似用剑切过,画中的湖水被一分为二。 “若是那斩湖水如斩这画一般容易就好了。”王哲笑了笑了笑。 他正要收起那画,突然停住。 斩湖, 斩画? 王哲脑海之中灵光一闪,隐约的想到了什么东西,急忙出了山洞,腾空而起,下山而去,来到了那湖边。 看着眼前的湖,想着刚才的那一幅画,闭上眼睛,想象着眼前的这片湖水就是一幅画。 猛地睁开眼睛,拔剑、斩! 一道剑虹从古剑之上飞出,没入了水中,接着湖面便被切开,并且切面不断的想着前方扩展,一丈、两丈、十丈、二十丈...... 切面平滑,露出了湖底的水草、泥沙,甚至还有几条来不及闪躲的游鱼也一并被切开。 片刻功夫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被切开的湖水复又轰隆。 “果然没想象的那么简单。”王哲看着浑浊的河水。 并没有如他斩开那副画那般轻松,不过终究是提供一个新的思路,很值得一试。 现在看来这“丹青妙手”还真是有些作用的。 修行就好似开拓一片新天地,处处有惊喜。 又过了几日,天气越发的寒冷,似乎是一年之中最为寒冷的时候。 那些百骑司的内卫还蹲伏在松云观内外四周。 “我说咱们这得等到什么时候,这天也太冷。” “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当年我们为了抓一个人可是在一个漠北的村子里等了半年,不知道吃了多少风沙。” “这位可是高手,他要是真的来了,咱们这些個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啊,那不就是送死吗?” “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 这几天,这些个内卫可是提心吊胆。 他们或多或少的知道这会稽府发生的案子,那位只是挥挥手,五品的修士就直接拍死了,就跟拍死个苍蝇似的。 那他们这些人在对方手底下根本连一招都挡不住啊! “可千万别来!” 这里可不止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 下午的时候,天空有些阴沉,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会稽府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两匹马拉着一辆车,那马看上去极为高壮。 马车的四周是六个百骑司内卫,为首的正是前几日离开的那位百骑司郎将。 这马车外面罩着绸布,不见车窗,车身却是由精钢打造。 临近天黑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他会稽府。 大理寺和钦天监的人接到消息之后出来迎接,看到了马车之后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车里是......” “妖僧-普难。” “什么,你居然把他从天牢里带出来了?这要是出了意外,可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不必担心,他一身的修为已经废掉了大半,而且有九龙刺封住奇经八脉,每日一壶“仙人醉”。 现在的他弱不禁风,不要说兴风作浪,就是走路都费劲。”那百骑司的郎将笑着道。 “打开门。” 一声吩咐后,旁边的百骑司内卫小心翼翼的打开马车铁门。 精钢打造的车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僧人,面容俊秀,目若朗星,神情温文,虽在囚车之中,却不见丝毫狼狈,反倒越发出尘,好似九天飘下一朵云。 见马车外三人望着自己,囚车之中的和尚微微一笑,好似春日的阳光一般让人觉得温暖。 身在铁牢之中却好似端坐莲花之上。 一派得道高僧模样。 看到这僧人,那两位大人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们深知这僧人的可怕。 这普难和尚修行天赋绝佳,被誉为百年难得一见天才,不到十岁的时候便在有名的修行圣地法兴寺修行,师从佛门高僧,修的一身妙法。 本该成为佛门高僧的人物却不知为何心性大变,做出了许多让人瞠目结舌、无法想象的事情。 他先是在和南岩寺方丈辩法的时候说那方丈心中有魔,突然暴起,一掌拍死了南岩寺方丈,。 然后又击杀了南岩寺一众僧人一十八人。 相隔一个月之后,他又出现在显通寺,杀死了显通寺方丈和僧人三十六人。 法兴寺专门派了四位修为高深的僧人下山捉拿他,却被他杀死一位,重伤三位, 他曾不远万里去西域问佛,到了西域之后毁了四座庙, 他杀生,他饮酒,他还取过妻, 佛门清规戒律,他尽数破掉, 他修的是佛法,行为却如妖魔。 他说 “我是我,佛是佛,我可以为佛,佛不能做我!” 这人最可怕的不是他的修为,而是他的心智, 妖僧妖僧,心智如妖,不可猜度。 即使在京城的天牢之中,这也是数得着的人物。 看了一眼人还在车中,铁门复又关上。 内部四周雕刻的符箓亮起这是特制的囚车,阵法会隔绝外部的灵气,防止其进入车中。 “你们几个好生看着,不得让任何外人靠近这马车。” “是,大人!” 他们三人进了衙门。 “李大人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这妖僧带到这里来?” “要想找到那人,他还真得来,他已经修成了佛门慧眼,号称可看过去未来。 实不相瞒,上一次的海津大案,便将他从天牢带出去帮了大忙。 这次我去京城的时候,听说陛下过问此事,我们耽搁不起啊!”那百骑司郎将道。 若非这等大案引起了皇上的关注,他也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那妖僧从天牢里带出来。 “李大人费心了。”另外一人沉吟了良久之后道。 幽暗的铁牢之中,僧人仍旧是面带微笑。 次日,马车之上铁牢的牢门再次打开。 “下车。” 普难和尚从车上下来,双手和双脚上还带着镣铐。 在百骑司内卫的押解之下来到了停放尸体的地方。 普难和尚看着一具具尸体,当他看到宗安的尸体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稍长一些。 “宗安?” “和尚还认识他?” “一面之缘,此人也算是有些慧根。”普难和尚如此评价道。 和尚看着尸体,双眼之中的亮起了光芒,好似有星辰在其中闪耀。 第七十三章 慧眼 九龙刺 “炽阳掌。”普难轻声说出了三个字。 “剑意,这是......”他眼睛微微一眯,脸上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 “怎么可能?” “和尚看出来了什么?” “犀利无双的剑,很久没有看到这等剑意了!”和尚赞叹道。 “可看出来是什么剑法?” 和尚摇了摇头。 “那人在何处?” “云雾缭绕,看不真切。”普难和尚如实道。 “和尚慧眼也看不真切?” “小僧想去那案发之地看看。” “好。”百骑司郎将思索了片刻之后点点头。 百骑司将他押上了马车,去了玉柳山庄,普难和尚在院中看了看,然后进了打斗过的屋子,又去了后院,在那破碎的假山前站了良久。 从山庄离开之后又去了松风观,并且见了几位道士。 带着镣铐的和尚拜访道观,这让道观之中的道士微微一怔。 普难和尚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看那神色完全不似囚徒。 他在道观之中转了一遍,又进了丹房看了看,问了那几个道士几个问题。 从道观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和尚可是看出来什么?” “小僧也想见识一下那位的风采,只是小僧身上有九龙刺封印,一身修为十不存一,除非......” “想让我解开九龙刺,想都别想。”那百骑司郎将冷冷道。 “小僧要说的并非此事,小僧需要一本佛经,一串佛珠,仅此而已。” “不可能!”那百骑司郎将摇了摇头。 接着,普难和尚便被押解进了囚车之中。 远处,一座青山之上,王哲端坐在石洞之中,打坐修行,突然睁开了眼睛。 “今天总感觉怪怪的。” 今天他在修行的时候突然心神一动,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探这座山,窥探自己。 一共两次, “来福,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汪嗷,土狗叫了两声,然后叼着自己吃饭的石锅到了王哲的面前。 “你個吃货,整天就知道吃!”王哲笑着敲了敲它的脑袋。 “哎,来福你来,你趴在地上听听。” 土狗一脸茫然的看着王哲。 王哲一把将它拽过来,把它按在地上,耳朵贴着地。 “听听,有什么动静没?” 过了一会将它放开,土狗冲着他就是一顿犬吠。 “来福,你可知在阴曹地府,地藏王菩萨经案旁有一只通灵的神兽,唤作谛听。 只要它趴在地上,就能听到三界之内的事情,还能辩真假,识人心。 我觉得你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一下,不用听三界,听三百里足矣!” 那土狗低吼着离开。 “哎,来福,我怎么听着像是骂骂咧咧的,晚上不准吃饭菜!” 嗷呜!山洞外传来土狗的吼叫声。 “吃饭用大锅,修炼翻白眼,明天给你加练。” 王哲身形一动,人到了洞外,然后上了山顶。 环视四周,皆是山野茫茫。 他王哲会稽府的方向。 “莫不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用什么神通术法在预测那日的事情?” 天色暗了下来,会稽府中, 几位从京城下来侦办此案的大人们聚在了一起。 “我觉得那妖僧定是看出来了什么,只是没有说。”百骑司郎将道。 “可是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一本佛经,一串佛珠,他能恢复修为?” “不好说,他可是被很多人誉为百年来佛门悟性最高的之人。” 院中,寒风刺骨,牢笼里盘膝而坐的普难和尚抬起手指慢慢的在一旁的铁板上画着。 在被抓进大牢后他的修为就被用特殊的毒药废掉了。 他们还不放心在他的身上下了九龙刺,封住他的奇经八脉。 但是却没有封住他的慧眼,因为他的慧眼乃是天生,他就是那种传说之中天生慧眼之人。 待他修行佛法之后这慧眼更是了得。 这囚笼之中的法阵早已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是被佛门盛赞的不世出的天才,一些很多人参悟了数年都无法入门的修行功法,他看过几遍,不出几天便可入门。 这小小的铁牢之中却满是奥妙,四周精铁打造的铁板之上的符箓就好似一道道锁链一般,彼此纵横交错的连接在一起。 将这铁牢和外面隔绝开来,外面天地之间的灵气无法进入。 修为高深的修士可以借助一点灵气,发挥出让人想象不到的力量。 一点星火便可燎原。 外面的灵气进不来,他身体之中的经络又被封住每天一壶“仙人醉”。 听着名字很好听,“仙人醉”,顾名思义,就是人仙喝了也会醉倒,浑身无力。 正因为层层的禁锢,他们百骑司才敢将这等可怕的要犯从天牢之中带出来。 柔软的手指和坚硬的铁板接触,发出十分细微的声音,有些涩。 “三千。”普难的口中轻轻的道出了两个字。 一道符箓之上出现了一道划痕,十分的轻微,几乎看不出来。 就是这一道划痕让这原本完美无缺的阵法出现了一个细微的漏洞,就好似一张密不透风的布上破开了一个针眼一般大小的洞。 破了洞自然是要漏风的, 于是一点微不可查的灵气透过铁板之间的缝隙飘了进来。 外面的寒风之中,百骑司的内卫仍旧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辆马车,只是他们无法察觉到这马车之中细微的变化。 冬日的夜十分的漫长, 第二天的清晨, 马车的门再次被打开,普难和尚看到了阳光, 百骑司郎将没有说话,将一本佛经扔进了马车里面。 “《金刚经》。”普难和尚捡起那本佛经,拿在手里。 “佛经找来了,没有佛珠,和尚赶紧的。” “我要再见见那几具尸体。” “好。”百骑司郎将思索了片刻之后点头同意。 他们又带普难来到了几具尸体旁,普难将佛经放在宗安尸体的头上,闭目凝神,念动经文。 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双眼之中灵光闪耀。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盖在宗安头上的佛经被风吹开,然后一页页的翻动,在翻动到某一页之后听了下来。 第七十四章 仙人醉 普难从尸身之上拿起佛经仔细的看了看经文,说了一句话。 “那人在青山绿水间。” “青山绿水,这个范围也太大了吧?大雍有多少山水?”百骑司郎将听后道。 “不会太远,应该是在二百里之内。”普难和尚道。 “二百里,那也很大啊!”一旁的大理寺官员道。 “总归是有了范围,让会稽府下辖各县差人排查,和尚应该知道说谎的代价。”百骑司郎将思索片刻之后盯着普难和尚。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普难和尚听后双掌合十。 那百骑司郎将他手中的佛经一把夺过去,看着他喝下一壶“仙人醉”,然后将他押进了马车之中。 距离会稽府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山洞之中,王哲站在是桌前,泼墨挥毫,纸张上是一些古老的文字,还是那片《无名碑文》。 这些日,他每天都要写一遍这《无名碑帖》,每写一遍就隐隐有那么一丁点的感悟。可是却又偏偏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那我就先读百遍,抄百遍。” 王哲看着自己写好的碑文,拿起来反复的看了看,然后手掌之中有红光闪耀,很快纸张便燃烧了起来,化成了灰烬。 看着石桌上已经所剩无几的纸张,王哲觉得自己得下山一趟了。 次日上午,他下山之后没多久就在官道上看到了一队差役急匆匆的走过,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一路到了村镇之中,听到镇子上的不少人都在谈论同一件事情。 “这是怎么了,我们村子里突然来了差役,问山中是否有人,还找村子里的猎户帮忙搜山。” “我们村子也是,听说是在搜捕一个逃犯,那逃犯跑进了山里。”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一般的逃犯。” “前些日子会稽府不是出了大案吗,听说太守和郡丞都被人杀了,会不会是那个歹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搜山,找人,难不成是在找我?” 王哲想了想,索性直接去了会稽府。 会稽府街道上巡街的差役比往日多了一倍,这是都尉特意安排的。 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现在大理寺、百骑司、钦天监的人都在,可不能再出其它的乱子了。 “林头,你说他们什么时候走,老是在这里呆着,日夜巡逻,这日子没法过了。”一個巡街的捕快发着牢骚。 “少抱怨,我看他们一时半刻走不了。” “哎,你说这太守大人多好的一官,怎么就被歹人杀了呢?” 林远没说话。 太守被杀的时候他没在衙门里,而是出去办案了,回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太守的尸体。 在看到尸体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在郭北县被杀的郭怀安。 “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知道,杀死郭怀安的根本不是那个已经死去的褚振南,而是另有其人,一位真正的剑道大修士。 他也知道已经死去的太守公子曾经做下了何等的罪恶之事,千刀万剐都不未过。 若是说郭怀安坐下的那等事情太守大人丝毫不知,他还真不信,多半是知情而放纵。 当然,这些事情他谁都没有说,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太守只是明面上的好官,暗地里却是为了修为、寿数不择手段,玉柳山庄的柳传峰也是听命于他。 太守大人是推动邪法炼丹的幕后之人。 而那位犯下了这等惊天大案的乃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于是一路从松风观杀到了太守府。 “若真是如此,那位还真是位了不起的侠义之人!”他心道。 林远丝毫没有住遇到自己的身旁不远处还有一个“熟人”。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已经被王哲听得一清二楚。 “大理寺,百骑司,钦天监,还真是热闹的很呢。” 王哲没有在会稽府逗留太长的时间,买了些东西之后就离开了。 回山的时候他还特意的看了一眼。 他所在修行的山中连条小道都没有,山林茂密,莫说来几个捕快,就是来几百个人,要在这群山之中找一个人也是难事。 回到山中,他继续自己的山中静修生活。 山下,会稽府府衙,寒风之中,拉车的马儿都被牵到了马厩里面,有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唯独那还待在外面,四周是三个百骑司的护卫。 马车之中,普难和尚盘膝而坐,只见有一点黄光从右手手掌开始沿着胳膊向上而行。 这是今天借助那《金刚经》使用特殊的佛门术法从宗安身体之中吸收的一点残存的法力。 好似一点荧光,一点火星,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身上突然泛起淡淡的琉璃光。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后背的位置突然凸起一点,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身体之中慢慢的钻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出现了汗水,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 吧嗒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下来。 外面寒风呼啸,遮住了这响声。 普难伸手从自己的背后捡起一物,却是一根青金长针,一端是龙头,从龙口之中吐出一根细针,还沾染着鲜血。 长约三寸,比筷子要细一些。 普难看着手中的长针,便是封住他经络的独门法器。 “九龙刺!” 一共九根,扎进身体里,据说连人仙都能封住。 他拿着这根“九龙刺”轻轻的在马车的铁板上画着,没过多少工夫,有一处符箓被破开。 原本严实的法阵又被破开了一个洞。 衙门之中,从京城来前来侦办此案的几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会稽府四周的山林很多,就算是让各县的捕快都出去找,只怕也未必能找到那个人,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那般修为的人一般是自视甚高的,两位大人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经查人去临安,取百骑司的金翅雕前来。” “若是有金翅雕那便会快上许多了。” “李大人,似普难这等人为何不将他四肢挑断,废掉筋脉,先将他变成一个废人?” “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朝廷是存着拉拢的心思的,而且不止一位大人物出面替他求情,“天奉阁”中有几位不是从天牢里出来了的吗?” “原来如此。” 第七十五章 一只鹰 又过了一天, 王哲正在山洞之中修行。 神识散发到外面,沿着山野扩散到山中。 寒风呼啸中树木在晃动,有鸟儿早树枝上瑟瑟发抖,来福在山中追着一只野鸡疯跑…… 外面山中发生的事情都反馈到他的脑海之中,形成一幅幅的鲜活画面。 嘎,突然一声鸟叫,一只鹰落在距离山顶约百丈之外的一株大树上。 扭动着头,环视四周,在那树梢上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煽动翅膀飞走了。 “鹰?” 那只鹰在落下的瞬间,王哲便感知到了。 附近山中有鹰,但是体型似乎没那么大。 “新来的家伙?” 王哲也并未往心里去,继续在洞中静修。 每日诵读道经,抄写那一篇《无名碑文》,观想大日,偶尔作一幅画,还是四周的山,还是山中那一片湖, 这几天他也会去那湖边站站,只是没急着去斩湖,而是静静的站在湖边。 他努力的将这一片湖想成一幅画,把他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而且在这期间,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只鹰,只不过不是在树上,而是在天上飞。 他看到了那只鹰,不知道那只鹰是不是也看到了他。 不过一天,那只鹰再次出现在山顶的天空之上,在附近盘旋着, 山下,官道上,几匹马飞驰而来,几位百骑司的内卫下马,进了山中。 会稽府,几个人在喝茶, “会是那个人吗?” “不好说,或许只是个猎户而已。” 昨天金翅雕回来,它似乎是在百里之外的山中看到了一個人,今天一大早他们就派人前去查看。 “若真是他,那几个人怕是回不来了!” “若是真的回不来,那就确定是他了,京城“天奉阁”的已经到临安了,还带了一件重宝!” “噢,来的是时候啊!” 外面的马车之中,普难看着手中的“九龙刺”。 这是第七根,还差两根,他就完全可以脱离“九龙刺”的封印了。 他手里拿着“九龙刺”缓慢的在铁板上移动着,刻在铁板上的符箓被破坏、改变。 是的,他不是在单纯的破坏这些符箓法阵,而是在改变它。 他是佛门百年难遇的天才,懂的可不单单是佛法,还懂阵法。 外面负责看守的百骑司内卫还是尽职尽责的看着马车,他们每天也会查看车内,却没看他身上的“九龙刺”。 关于囚笼之中的这个妖僧的传言他们听说过很多。 其中一个就是这妖僧吃人,而且专吃人心。 一个吃人的人,没人愿意接触,又有谁会主动去检查他身上封印是否被冲开了呢? 距离会稽城百里之外,王哲修行的山外,百骑司的内卫已经下来了马,开始上山, 头顶上,那只金翅雕在盘旋着,似乎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在那边。” 一个百骑司指了指大概的方向,他们翻过了两座山岭,没有去王哲修行的那座山,而是径直朝着几里之外的那座湖而去。 根据金翅雕的指引,他们来到了湖边。 湖水在寒风的吹东西波光粼粼,其中一人抬头看着在头顶盘旋的金翅雕。 “这附近应该就是它上次看到人的地方。” 旁边的两个人听后四下看了看。 四周都是山林,没有丝毫有人在这里生活的迹象。 “这附近哪有人啊?” “先四下找找看。”为首之人道。 他们开始在这附近的山林中搜索起来。 几里之外的山上,王哲正在山洞修行。 他所修行的地方和那个湖泊之间还隔着一座山,比这座山峰要矮许多。 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那座山头上出现了三个百骑司的内卫。 “没人呢,怎么办?” 这几个百骑司的内卫已经搜索了附近的山林,但是没有发现有人活动的踪迹。 带头的校尉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金翅雕。 “找不到自然是回去。” “要不要去那座山看看?”一个百骑司内卫指了指王哲修行的那座山。 带队的校尉望了望那座山,环看四周,皆是山林,莫说是房屋,就是连条小路都没有。 “这四周都是山,就凭我们三个人,得搜多久啊?还是先回去跟大人汇报之后听他定夺。” 于是他们几个人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没找到人他们反而是松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那人的修为高深的很,有可能是一品绝顶,这真要是找到了,那他们这点本事,对方一挥手,他们小命就没了。 没人不怕死,百骑司的内卫也不例外。 “没找到?”听了下属的会话,百骑司郎将眉头微微一皱。 “回大人,的确是没发现,附近的几座山我们都搜了一遍,没有人活动的迹象,或许那人只是偶然在那里驻足,现在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那郎将听后沉默了一会。 “那个地方距离松风观多远?” “约有二十里地。” “二十里?”郎将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 “把金翅雕放出去,就让它在那附近呆着。” “是,大人!” 几个人退下,那郎将坐在太师椅上,盯着屋顶。 “快了!” 他有一个预感快要找到那个人了。 “找到之后呢,天奉阁的人真能将他拿住吗?” 他虽然表面上对那“天奉阁”的人信心十足,但是暗地里却还是有些担心的。 几个月前有三位二品高手来了会稽府,目的就是寻找那打劫贡品之人,本来是信心满满,结果三人大败而回,而且都受了伤。 带回去消息说郭北县附近有一位一品绝顶,而且已经达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境界。 甚至连“半步人仙”所绘制的“玄武符”都轻易的斩破了。 这个消息可是让不少人吃惊。 照普难和尚所讲的只言片语来看,劫贡品和犯下这次大案的有可能是一个人。 “一剑破万法啊!无数的剑道修士梦寐以求的境界。” 他所知道达到了这一境界的前有一剑横压天下一甲子的剑圣,后又南丘剑斋的掌门,那两位都是惊才绝艳的一代人物。 不管什么法宝、功法,仗着手中一把剑尽数破去。 若那人真是到了那一境界,哪怕只是初窥,就算是手持重宝也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啊。 第七十六章 佛音 狮子吼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 天黑之后,天空飘起了雪花,北风呼啸的厉害。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雪打了起来,鹅毛一般的大雪从天而降,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如此大雪,原本守在外面的百骑司内卫也跑到屋子里躲避风雪。 留下那马车在外面,过不多久,风雪便盖住了车身。 马车之中, 叮当,一声脆响。 普难和尚身上最后一根“九龙刺”掉落下来。 他抬手,用这一根“九龙刺”在一旁的铁板上画下最后一笔。 顿时,铁板上的符箓亮了起来,一个接一个。 紧接着,马车外面,寒风大雪之中,天地之间的灵气迅速的涌向这架马车,好似百川归海一般。 短短数天的时间,他便将马车之中那隔绝天地灵气的符箓阵法改造成了汇聚天地灵气的“聚灵阵”。 琉璃光彩在他身上闪烁,大量的灵气涌入他身体之中,好似及时雨落在了干涸的泥土上。 风雪越发的大了,足足下了一夜的时间。 第二天,清晨,雪仍旧未停,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城里是白茫茫的,城外的山上也是如此。 风雪之中,王哲站在山顶上,看着四周山色、雪景。 “好雪,快要到年关了,瑞雪兆丰年啊!”王哲叹道。 他来的时候还是满山苍翠,现在却是白雪皑皑。 王哲缓缓的伸出了手,身上的真气散发出去,融入到天地之间,一丈、两丈、三丈...... 很快就到了极限, 他轻轻的转手,四周的风雪便开始向着他的手掌汇聚,不过顷刻的功夫就在他的掌心之中汇聚成了一个雪球。 过不多久,他所散发出的真气就消失在天地之间,再也感觉不到。 这便是这天地和他身体之间的阻隔, 他可以看到很远之外的景物,可以听到很远处细微的声音,闭上眼睛可以感知到很多的东西,但是他却无法充分的利用天地之间的灵气。 十分灵气,他最多利用一分。 这些日子来,他对那道横在他面前的屏障感知的越发清晰了。 只是破障的路他却是还没有找到。 风雪落在他身上,过不多久就变成了一個雪人。 嘎,天空之中传来一声鸣叫,却是一只翅膀有着金色毛羽的雕。 “又来了?”王哲抬头看了一眼。 “那不是山中的鹰,是有人饲养,来这里找什么,找我吗?” 那只金翅雕在风雪之中盘旋了一会,朝着会稽府的方向飞去。 山下,风雪之中,官道上偶尔出现几个脚印,很快又被风雪掩埋。 一个身穿破烂僧袍,面容却十分干净的和尚赤着脚走在风雪之中。 他在一座山下停了下来,驻足片刻,朝着山上看了看,然后继续前行。 一路走走停停,看了几十座山,一直看到了王哲修行的那座山,站在路边,他只能看到山头,因为这座山前还有一座山遮挡。 风雪之中也看不真切。 那和尚盯着那座山峰,足足一盏茶的时间,然后笑了笑。 山顶之上,最高处,王哲突然产生了一种其它的感觉,好似有人在暗中窥探自己。 又来了? 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着,突然睁开,扭头望向一旁的山外。 身上长袍随风飘荡,忽的流光一闪,下一刻人到了闪耀的一株青松之上,然后到了另外一座山的山顶,忽的又下了山。 风雪之中,布满了积雪的道路上,正欲抬足的普难和尚身前多了一个人。 王哲看着眼前这个距离自己十丈之外的人。 和尚? 朝廷里的人? 王哲看着眼前这和尚,身上僧衣残破不堪,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无尘无垢的气质,眼睛很亮,是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还赤着脚。 在他身上,王哲看到了琉璃一般的光彩,其中还有一片血焰。 很独特的气, 这个和尚-挺奇葩! “阿弥陀佛,小僧普难见过施主!”普难双掌合十。 “大雪天,和尚从哪来啊?” “会稽府。”普难和尚笑着道。 “来做什么?” “见施主。” “见我作甚?” “想见便来一见,施主果然风采不凡。”普难和尚如实道。 嘿,这些个和尚整天不好好说话,就知道打机锋,不累吗? “果然?和尚以前见过我?” “我在会稽府那几人的尸体身上见过施主的炽阳掌、剑意。” “和尚是衙门里的人?”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小僧乃是牢中囚徒,刚刚脱离了樊笼。” “佛门慧眼?前几日是你?”王哲看着眼前和尚那双眼睛,突然想到了前几日感受到的那种被人暗中窥探的感觉。 “正是小僧,只是当时云遮雾绕看不真切。” “和尚还真有本事啊,居然能找到这里!” 王哲已经动了杀机。 “施主过奖,临安府里来了一位“天奉阁”的大修士,身上还带着一件重宝,是冲着施主而来,施主小心。 小僧告辞,有缘再见。”普难和尚突然道。 慢! 这和尚不老实。 唵, 和尚突然开口,一声佛音,犹如狮子吼,一下子震开了四周的风雪,就连附近山林之中树木上的积雪也被震落。 王哲身形微微一顿,头脑昏沉。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那普难和尚消失不见,下一刻就出现自附近的一座山腰上,站在一株压满了白雪的青松之上,再一闪到了山顶。 回过神来的王哲看了一眼那山头上的和尚,施展“浮光掠影”追了上去。 不过顷刻的功夫,他也到了山顶,可是当他到达山顶时候,只是看到了白茫茫一片。 山野四周皆是风雪,哪有那个和尚的踪迹,他已经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这和尚走的好快,佛门神足通?” 王哲没有追,风雪还在下。刚才他的确是想要动手斩了那和尚。 “临安府,大修士,重宝?” 那和尚是怎么找到我的,就是靠那一双佛门慧眼?” 远处的一片山中, “阿弥陀佛,差一点。” 那和尚下山之后,出去十几里方才停下来转头朝着刚才见到王哲的那个方向望过去。 第七十七章 和尚见城隍 “以我慧眼,十丈之内,居然看不透他。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能见到这等人物,不虚此行。 只是如此一柄利剑藏在这里实在可惜!”普难和尚笑着踏着风雪远去。 适才他已经从那人的身上感觉到了杀机。 再晚走一步,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他自身的修为现在可是十不存一,可是没有半点把握能接住对方一剑! 大雪足足下了一天方才停下。 外面很冷,这几位负责办案的人有些焦躁。 来了已经不少时日了,还是没有关键性的进展,这该如何向上面交代? 那百骑司郎将沉思了良久方才拿着一串佛珠到了外面。 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当他来到马车前,挥手扫开积雪,看着外面断裂的铁索时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急忙打开牢门,一下子呆住,如遭雷击。 “这,这……” 只见马车之中空荡荡的,哪有那普难和尚的踪影。 “跑了,居然被他跑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当初他将普难从天牢带出来的时候可是立下保证,若是出了问题,要他项上人头。 负责看押的几个百骑司内卫也愣住了。 “怎么可能逃了,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昨夜风雪太大,他们还真是放松了警惕。 “混账,混账,混账!”百骑司郎将那几个下属一人一巴掌全部抽倒在地。 他现在恨不得将几个手下通通杀了。 现在可好了,大案未破,天牢里的重犯居然跑了。 屋子里的人闻声出来,看到百骑司的郎将脸色苍白,原地踱步。 他们听闻囚车里关押的普难逃了也都下了一跳。天知道那妖僧跑了又会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隔绝灵气的铁牢, “九龙刺”的封印, “仙人醉”, 这都能逃出来,这还是人吗? 一时间,这位百骑司的郎将直接坐在雪地之中,六神无主。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这脑袋就该搬家了。 “李大人,为今之计还是尽快的找到他,我想就算是他从这铁牢之中逃了出来,一身的修为也没有恢复多少。 先前你不是说临安府中还有一位“天奉阁”的修士吗,可否请他出手,捉拿这妖僧?”一旁大理寺的官员在一旁建议道。 说实话,他本身是反对将妖僧带来协助破案。 但现在事已至此,他们几個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妖僧跑了,无法破案,他们也没法和上面交代。 “对,对,可以请他帮忙,我这就去找他!” “还有你们,都别在这傻愣着了,赶紧出去找那妖僧的踪迹,找不到,通通掉脑袋!” 这百骑司的郎将冲着下属一顿训斥之后便骑着马直奔临安而去。 “哎,早就说过,将那妖僧带出来就很危险,这下好了,那个人还没找到,妖僧又跑了!” “现在不是抱怨时候,这李大人也是破案心切,咱们还得想办法帮他。”一旁的道人道。 “怎么帮?” “待会我会施法看看能否找到那妖僧的踪迹,希望能够有用。” “你的伤?” “不碍事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道士道。 距离会稽府数百里之外的郭北城中, 大冷的天,来了一个赤脚、穿着残破僧衣的年轻僧人。 “哎,这大冷天的,那和尚怎么赤着脚啊,还穿着单衣,不冷吗?” “你别说,那和尚看着还挺俊俏的。” “这不会是兰若寺的和尚吧?这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 “呵,这天也太冷了,也不知道阿哲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咋样。” 老侯在酒肆里围着火炉,喝了口酒。 门帘打开,一阵寒风涌进来,进来两个人。 “外面也不知道哪来一个和尚,大冷的天,赤着脚、穿着单衣。” “和尚,在哪啊?”老侯闻声问道。 “就在外面。”一人指了指屋外。 老侯听后急忙出了酒肆,正好看到了街道上的和尚。 “大师,大冷的天,进来暖和暖和吧?” 受自家媳妇的影响,他现在也有些信佛了。走在外面普难闻言扭头望着老侯。 “多谢施主。”普难转身跟着他进了酒肆。 老侯给他倒了一碗热水,然后让店家炒了几个热的素菜。 “阿弥陀佛。”普难和尚喝了碗热水吃了些素菜。 “和尚怎么赤着脚、穿着单衣啊?”一旁的人笑问道。 普难只是笑笑,并未作答。 “大师您稍等,我去给您取些衣物来。”老侯起身就要走。 “施主且慢。”普难笑着拦住了他。 “贫僧先恭喜施主。” “恭喜,喜从何来啊?”老侯楞了一下。 “恭喜施主有后。”普难道。 “这,这大师也看得出来?多谢大师。” 老侯乐呵呵回应道,中年有后,这的确是人生的一大喜事。 “小僧观此地与施主相冲,施主和令妻还是另寻它处的好,否则恐有不利。” “它处,那乡下是否可以?”老侯急忙问道。 秋天的时候,他和妻子去兰若寺许愿,那寺里的广济禅师也说过类似的话,让他们不要呆在郭北县中,还给了一串佛珠让她戴在身上。 他也的确回老家住过一段时日,因他还要在衙门当差,无人照顾妻子,便又不得不回来。 现在听眼前这位禅师也这么说,他又紧张起来。 普难和尚点点头。 “那等过年开春,我就带她回乡下。”侯助当即就下了决心。 “大师您稍等,我去给你拿点御寒的衣物和鞋子。”侯助结了账之后急匆匆的回家。 当他拿着干净的衣物和鞋子到了酒肆的时候,那普难和尚已经离开了,桌上的素食都已经吃完。 “那位大师呢?” “刚走没多久。” 郭北城中,城隍庙前,普难和尚站在大门外呆了片刻,然后推开大门,走进了城隍庙。 大冷的天,城隍庙中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前来祭拜。不如往常那般的热闹了。 最近这几个月,城隍似乎不怎么灵验了,来这里祭拜的人也就慢慢的少了。 庙祝看了一眼来人,发现对方是个和尚之后,面露惊讶表情。 第七十八章 目之所视 抬足便到 看这和尚的一身打扮后,庙祝立即起身回屋里取出了几件衣服走到和尚身旁,递给他。 “大师这几件衣服还算干净,大师若不嫌弃就穿上吧?” “多谢施主,小僧不冷。”普难和尚没接那衣服,只是抬头看着庙里的城隍,眼中闪耀着灵光。 “施主,尽快离开着吧,他不再保佑你了。”普难和尚对那庙祝道。 “你,你......你不得对城隍无礼,马上离开这里。”听了和尚的话,那庙祝气愤道。 普难和尚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城隍庙。 见那和尚离开,庙祝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城隍。 “城隍大人去了哪里啊?” 很久之前,他就察觉到自己无法和城隍沟通了,当时他很是惶恐,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惹怒了城隍大人。 于是他每天都虔诚的起到,希望城隍大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原谅他犯下的错误。 可是城隍大人却一直没有回应,也不再赐予他法力,他所制作的符水再也没有了治病的能力。 渐渐地,来这里的人也就少了,城隍庙里就变得冷冷清清的,他也慢慢的习惯了。 不过他并没有离开,他相信城隍大人的离开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还还会回来的,就像当初一样,神迹再现。 离开城隍庙之后,普难就离开了郭北县。 破旧单薄的僧衣,赤着脚,走在冰天雪地之中,悠然自得,胜似闲庭信步。 不一会功夫便已经走远,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 当天,寒风之中,两匹奔马进入了郭北县城,来人是百骑司内卫,直接进了县衙。 随后,所有的差役都被召集了起来,命令他们在郭北县城内外寻找一个年轻的和尚。 “和尚,他已经走了?” 今天郭北县来了一个和尚这件事情可是不少人知道,因为在大街上,大家都看到了。 “他来过这里?走了,去了那个方向?” “应该是去了西边。” 百骑司内卫听后立即马不停蹄的飞奔回会稽府报告消息。 这個时候,百骑司郎已经将那位“天奉阁”的大修士请到了会稽府中。 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老者,看着五六十岁年纪,身形瘦削,眉毛稀疏,脖颈处有一道三处多长的伤疤。 一脸生人勿近的冰冷神情。 “冯老,普难的踪迹已经找到了,您看......”百骑司郎将小心翼翼道。 “在什么地方?” “刚刚出了郭北县,金翅雕已经放出了。” 问明了方向之后那老者起身,来到院中,身上长袍随风激荡,然后他整个人拔地而起,好似一只大鸟,顷刻间功夫便已经远去。 “冯老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普难一身修为还未恢复,更何况冯老还有重宝在手,定然是手到擒来。” “对,对,对。” 距离会稽府百里之外的山上, 王哲手里拿着那本无名的佛经,这本经书这些日子也会看看。 今日看到了那普难和尚施展的功法,他便想到这里面记载的佛门“神足通”。 因为有“浮光掠影”在身,王哲并未过多的关注,只是看看这其中那位高僧的感悟,看是否有可以学习的地方。 今日见了普难和尚,心有所感,便又拿起来看看。 按照这经书上的记载,这“神足通”算是有三种境界, 第一层境界,目之所视,抬足便到。 这层境界,目光所能看到的地方,施展神通,顷刻便到。 王哲所修的“浮光掠影”虽然说是速度极快,但是却还达不到这种境界。 以王哲现在的修为,眨眨眼的功夫掠出百丈还是可以做到的。 第二层境界,心之所想,抬足便到。 这一层境界就比第一层境界不知道高深了多少,心里想到的地方,顷刻便可达到。 这相当于一念便可去千里、万里之外。 就好似“齐天大圣”的筋斗云,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第三层境界,一念踏遍三界,上达九天,下到九幽。 后两层境界,王哲是暂时不去想,离着他太远,有些不切合实际,能达到这第一层境界也很好。 能达到这一层,就要胜过那“浮光掠影”了。 剑道,道经,观想诸般等等,似乎都遇到了瓶颈, 即是如此,那便不妨试试别的,他未曾尝试过的方向。 说不定会有惊喜! 看这经书之中所记载的感悟,王哲想了一会,觉得还是要出去试试看才行。 他来到洞外,看着百丈之外的一棵轻松,抬足,嗖的一下子,人如浮光一道飞了出去,下一刻就到了那松树之上。 看到了,人也到了,但是本质上还是“浮光掠影”的轻身之法。 这功法他一直在练习,在使用,已经成了习惯,让他骤然不用,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再试试看, 他在四周的山上不停的尝试着, 从远处望去,就只看到了一个人影在群山之中闪烁,忽而在山下,忽而到了山顶,忽而又站在了湖面上,、 在这山中闪烁横渡了半天,还真让他悟出点了什么。 “来福,我想到了!”他回到山上高兴的对土狗道。 “目之所视,抬足便到。 目之所视,挥剑可斩, 这是不是有相通之处啊?” 王哲高兴晃着狗头,弄得土狗一连茫然,晃了好一会。 土狗一下子跳开,冲着他一阵狂吠。 “哎,你这个笨狗,我这跟你分享喜悦之情,传授修行的经验和心得,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土狗扭头低吼着离开了。 “修行果然是有趣,处处有惊喜。” 王哲坐在山洞之中,静思了好一会,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是可以朝着努力的方向。 目之所视, 观湖如观画, 这是相通的,相互联系的。 王哲心情大好,来到了山外,照例夜观天象。 嗯?他抬头看着天空。 此时山野寂静,离地几百丈的半空之中,一道黑气飞过。 “有妖魔?来福,看家。” 王哲伸手一招,那古剑飞到了手中,身形一动就到了山下,然后追着那黑气而去。 第七十九章 夜半幽影 半空之中,隐隐有些腥气。 王哲追着那道黑气,一路前行,他并没急着动手,他要看看那妖怪是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方向,郭北县?”王哲看着那妖怪前行的方向,心中便有些惊讶。 只是后来王哲跟着那黑气从郭北县城外飞过,离去三十里,眼看着那道黑影来到了山中一个深潭旁停了下来。 那道黑影落在潭水边显露出真身来,仔细一看却是一只怪异的大鸟,状如夜枭,站在那里足有七尺高,远望还真和人一般。 那深潭看着并不大,但是的潭水发黑,应该是很深。 这个地方王哲也不从来过。 那怪鸟探头在那湖水上啄了两下,水面上泛起了波纹。 过儿一会功夫之后,水中突然探出一個怪物来,其头如蛇,却长着鱼一般的身躯,浑身是青黑色的鳞片,还露出来两只龙一般的爪子。 “何事?”水中那怪物声音沉闷。 “兰江之中的那位的确是许久未曾露面了,有传言它渡劫失败,已经身死道消。” 那怪鸟开口说话,其声尖锐,言语不清,好似牙牙学语之孩童。 “死了,消息可靠吗?” “多半是真的,前些日子,钱塘水君派人来了,你还要继续躲下去吗?” 王哲躲在暗处听着这两只妖怪之间的对话。 郭北县外面的那条河流就是兰江的一段,还是比较窄的一段,越是到了下游越宽,最终汇入钱塘江中。 “钱塘水君?指的是钱塘江中的龙王吗?” “知道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说完之后,那水中的怪物慢慢的潜入了水中。 “等等。”那怪鸟突然道。 “还有什么事?” 怪鸟慢慢的张开翅膀,身上有一处伤口,还未愈合。 “这伤我养了一个月还未愈合?” 水中的怪物看了一眼,然后张口吐出一道水汽落在那怪鸟的伤口之上,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破邪箭,你又去招惹那些人类修士了?” “吃个人而已,被他们发现了。”怪鸟语气不屑。 “我跟你说过,要少吃人!” “唉,也不知为何,几天不吃人就觉得浑身不对劲,你真该尝尝。” “你喜欢吃人,尤其是人心,要知道这世上最莫测的就是人心,伱以为你吃的只是血肉?你吃下去的还有人类的心思、七情六欲, 它们会让你入魔的。” 那水中怪物的话让王哲一愣。 一只水中的妖怪居然由此见识着实是很让人惊讶。 “妖怪吃人,就像狼吃羊,马吃草,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水中的怪物没有说话,缓缓的沉入水中。 就在此时突然一抹光出现,然后是一道人影来到潭水边上。 那怪鸟头颅飞起,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斩杀。 鲜血从脖颈之中飞溅而出,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气。 随后又是一道剑光落入水中。平静的湖面被一下子分开。 当中那还未来得及潜入湖中的怪物被一剑斩中,剑光斩开了湖水,劈开了它的鳞甲,使它露出了真身。 这是一只长相十分奇特的妖怪,貌似蛟,却要短不少,身长不过五丈,身似黑鱼,长着蛇尾,关键是有着四只爪子。 这是什么妖怪? 王哲刚才那一剑在那妖怪身上留下一道很深的伤痕,。 轰隆一声,湖水合拢,一片血红。 接着便听一声炸响,水面爆开,有水桶一般粗细的水柱从那湖中冲了出来,直奔王哲。 王哲一剑斩出,劈开了那水柱,斩开了湖水,只是这湖水深的很,这一剑居然未曾斩到水底。 被斩开的湖面再次合拢之后,原本平静如镜一般的水面变得包涛汹涌。 王哲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气息潜伏在水下,刚才被他斩伤的那只妖怪已经怒了。 哗啦,翻滚汹涌的湖水突然嫌弃两丈多高的大浪,好似一堵墙一般,直冲着王哲扑来。 横剑, 一道剑光斩过,掀起来的大浪被斩断。 湖面上起了风,乌云在半空汇聚,山中雾气缭绕。 “这妖怪还当真了得,居然能够呼风唤雨!”王哲看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了看湖面 这的妖怪在水中,他暂时还不精通水性,这一时间还真有些奈何不了它! “罢了,以后再来对付你!” 在这里耗下去也是白费心神罢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嘎的一声,听到了一声鸣叫,抬头望去,天空之中居然有一只鹰,金色的翅膀。 “又是你?在山上,在湖边,现在又到了这里,这么喜欢跟着我?那就抓你回去跟来福做个伴!” 说完,王哲腾空而起,冲天而去,好似一支穿云箭,所过之处,雾气分开,如剑斩过。 抬眼望去,只见他身形飘忽了几下,不过两息的功夫,他便冲到了天空,忽然出现在金翅雕的身旁。 那金翅雕受惊之下振翅要飞,却被他一掌拿住,然后从天而降,任那金翅雕如何扑棱,都飞不起来。 “老实点!” 王哲抬手轻轻的弹了一下它的脑袋,身上的气势稍稍放出一点,那金翅雕眨了眨眼,立即安生了许多。 “一会带你去个好地方,那里山清水秀,还有一只呆狗,你们应该能成为朋友,你会喜欢的。” 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什么声音,抬头望去。看到了半空之中一个人横空飞来,气势汹汹。 那人在距离王哲十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冷的盯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语气冷漠、高傲,如同在审问犯人。 “与你何干?”王哲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金翅雕。 对于这样一幅幅高高在上模样的人,王哲觉得没必要再惯着他们了。 “找死!” 那人听后眼睛一瞪,身上杀气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抬手一掌,虚空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手掌,带着凌冽寒气,直冲王哲。 王哲抬手一掌,掌心一片火红, 两道掌影在半空之中碰撞在一起,一道极寒,一道极热,冰火碰撞,气浪翻滚,水汽蒸腾。 第八十章 钟声一响 失魂落魄 “炽阳掌!原来你在这里?” 这老者正是来自京城“天奉阁”的那位老人。 他从会稽府出发,追捕那普难和尚,却不料到了郭北县城之后却失去了对方的踪迹,于是他便在四周寻找。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百骑司正在寻找的那个人。 “杀害朝廷命官,罪该万死!” 老者抬手一招,手里多了一杆长枪。 长枪一抖,有霜雪围绕着枪刃飞舞,接着便有一股锋利的寒气冲着王哲刺来,四周山林之中的雾气都凝结成了霜花。 王哲横剑便斩,一剑横断, 斩开了那刺来的寒意,斩在那长枪之上, 老者目露惊骇,急退, 长枪之势,讲究一往无前,他这才出了一枪就退了。 刺啦一声,他身上的长袍破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护身甲胄,手中的长枪连同握枪的手臂在颤抖着。 “好霸道的剑!” 他手中的长枪本来就已经够霸道了,没想到这人的剑比他还要厉害。 “不错,有点东西!” 王哲收剑,再斩。 老者长枪一扫,身前冰霜迅速的凝结,地上起了一道冰墙,紧接着就被一剑斩碎, 寒江彻! 老者身上长衫激荡,须发皆张,肉眼可见的冰霜好似一道江河席卷而出,直奔王哲冲来,所过之处草木、泥土尽数被冻成了冰雕。 王哲仍旧是一剑斩破了这冰霜江河,连同四周被冻住的山林一并斩碎。 “一剑破万法!”老者眼神凛然。 老人急退,王哲瞬间跟上。 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钟声,雄浑无比。 哗啦啦,近处的山石裂开,树枝断裂,四周林中树木上积雪纷纷落下,远处林子里飞起一片鸟,还未飞高就掉落在地上,。 一瞬间,王哲如遭当头一棒,脑海一片空白,又好似被千百根针扎入了脑中,刺痛无比,好似自己的头要爆开一般。 就是这短短的瞬间,那老者持枪袭来, 唵, 一声佛号响起。 那老者半道突然停下来,皱着眉,面色狰狞,扭头望去,只见远处的一株青松上站着一个身穿破烂僧衣、赤着脚的僧人。 “妖僧,普难,佛门六字真言!” 老者回头再看,对面之人已在百丈之外, 此时王哲还是头疼欲裂,看眼前之物都有些重影。 刚才他险些被那一声钟响直接震得昏过去,稍稍回神之后便立即后退。 “失魂钟!”看到那件法宝,普难也罕见的神情凝重。 “施主小心,那件法宝十分了得,钟声一响,失魂落魄!” 普难和尚喊了一声,声音清晰的传进了王哲的耳中。 “和尚,普难?” 王哲晃了晃头。 脑海之中出现了一轮大日,散发着温暖过的光芒,光芒照射过出,连那头疼都好了许多,眼前的景物总算是看清楚了一些。 “失魂钟?”王哲盯着眼前这老者。 嗖的一下子,突然消失不见。 老者急忙晃动手中法宝,咚的一声,钟声厚重、响亮,连远处的普难身体都忍不住晃动了一下子,伸手捂着头。 “好厉害的法宝!” 林中,已经到了那老者身后的王哲一个踉跄,脚下一踏,迅速的躲进了林中。 “那法宝还真是麻烦的很呢!” 王哲捂着头,头疼的厉害,他这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法宝。 “照这样下去还真不好对付他。” 王哲握着手中的剑,看着百丈之外的老者。 百丈的距离,他一步就可以掠过,可是那钟声却会让他瞬间失去行动能力。 只是这一瞬间就足以让对方要了他的命。 老者已经发现了王哲,然后一手持枪,一手持着失魂钟,朝他追来。 还真是...... 王哲看了一眼手中的剑。 横断,可以斩山斩水,可以斩有形之物,也可以斩无形之声吧? 王哲握紧手中剑,深吸气。 虽然说识海之中的那轮大日能够帮他减轻这“失魂钟”的副作用,但是并不能完全消除,头疼的厉害不说,他看东西还是有些重影。 他不单单是看,还在用神识探知, 眼见那老者就要晃动手中法宝,王哲横剑斩出。 剑光飞出,那“失魂钟”也响起,半空之中荡起涟漪,就好似水波一般。 王哲一個踉跄,身形一下子消失不见。 可行! 他虽然还是受到了“失魂钟”的影响,但是明显的比刚才差了很多。 这法宝不是无法破解的。 那老者也是有些焦急,若是只有一个对手还好一些,现在除了这位剑道高手之外,那远处还有一个妖僧。 关键时刻还得妨他那佛门真言,他这一身本事无法全力施展。 咚咚咚,他一咬牙索性接连晃动“失魂钟”,顿时整座山林之中都是钟声。 震的树木断裂,山石破碎,震的山体开裂,一些藏在地下,躲在树上的走兽飞鸟直接被震死。 王哲接连三剑,以剑斩钟声, 剑光过处,山石、树木尽数横断,无形的钟声也被斩断, 王哲头疼的厉害,似乎随时都要炸开,但是他却抓到了一丝感悟,十分的玄妙。 他颤颤巍巍,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摔倒, 远处的普难身上闪耀着琉璃一般的光彩,他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他的修为没有恢复,也受到了钟声的影响,头疼的厉害。 王哲的神识也有些模糊, 恍惚中他又看打了那道剑光,横断天地的剑光, 剑在手中,剑在心中, 剑与身合,剑与气合,剑与神合, 横剑, 斩! 剑光一道,一闪而逝, 半空之中,钟声所激起的一圈圈的涟漪突然破碎了, 老者看到了一道光,瞬间就到了眼前,他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长枪横在了身前。 长枪散发着的寒光一下子破掉。 当啷一声,他人突然倒飞出去百余丈,撞在一块山石上。 手中长枪脱手,在半空之中就好飞转的风车,不知道转了多少圈方才落地,插在地上。 吧嗒一声,一枚小巧的铜钟落在地上,不过巴掌一般大小。 老者胸前一道切痕,当胸斩过,里面的甲胄已经被斩碎,甲胄后的一张护身符也被斩破。 若非这几层保护,这一剑足以将他斩成两段。 第八十一章 摇一摇 提神醒脑 “他,他居然破掉了失魂钟!”他满脸惊骇的表情。 “妙绝!”远处的普难忍不住拍掌赞叹。 停下来, 破掉了? 此时的王哲头疼的厉害,双眼之中满是血丝,神识还是有些混乱,只是那恼人的钟声却是停了下来。 “走!” 回过神来的老者强忍着身体上的巨大痛苦,腾空而起。 挥手洒下一片冰霜,封在自己的身后。 哪里走! 普难和尚刚想张口,却看到一道剑光破空而去,下一刻血洒半空,飞起的人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 古书浮现, 冯正隆,曾为军中武将,守土卫疆;曾为江湖游侠,惩恶扬善,惜未能善始善终,救人七十九,滥杀三百七十四,屠村一座,当诛! 奖,失魂钟。 失魂钟,钟声一响,失魂落魄。 王哲手中多了一件小巧的铜钟,乍一看,这简直就是寺庙之中那大钟的缩小版,仔细一看,上面却是布满了符箓。 他获得的不单单是这一件法宝,还有运使这法宝的法门。 嗯,那边还有一个! 王哲猛地转身,却发现刚才还在观战的普难和尚已经消失不见了。 “阿弥陀佛,好险,好险!”已经在数里之外的普难和尚面带微笑。 跑了? 啊,王哲捂着头。 “好疼,好疼啊!” 他捡起了那冯正隆掉落在地上的长枪,又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小袋子,比手掌大不了多少,上面绣着特殊的符箓。 打开一开却是内有乾坤,小小的袋子里装着不少的东西。 “这莫不是如意袋?” 如意袋,那是一件法器,取大小如意之意,看着小,却是能放几麻袋的东西。 “这个倒是实用。” 随后王哲从这山林之中离开,当他回到静修的山上的时候还是觉得头疼的厉害。 将那长枪扔到一边便打坐静修,观想大日,以炼神之法来驱逐身体之中的不适。 识海之中那轮大日散发出温和的光芒,很快这片光芒便照彻身体四肢百骸、经络、脏腑,慢慢的,头疼的情况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在这山中静修,不知不觉,夜色过去,外面的天色亮了。 郭北城外几十里处,几個百骑司都有些焦急了。 一夜过去了,天上的金翅雕迟迟没有出现。 “去哪了?”为首的百骑司郎将也很着急。 好在过了没多久,第二只金翅雕出现,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根据金翅雕的指引来到了昨天夜里发生争斗的那片山林之中。 当他们看到冯正隆的尸体的时候都傻了眼。 那百骑司的郎将更是脸色白的吓人。 “这,死,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天奉阁”的高手,身上还带着重宝,就这样被杀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不管是那杀害太守和郡丞的剑修,还是妖僧普难和尚,他都没有足够的能力抓捕,甚至连他们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上面交代的事情没完成,还闯下了大祸,等待他的将是百骑司的家法, 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一刻,他心如死灰。 “带着冯老的尸体,撤!”他无力的挥了挥手。 “是,大人!” 当他们带着冯正隆的尸体回去的时候,等在会稽府的大理寺和钦天监的人都傻眼了。 “天奉阁”的人也被杀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毫无疑问,他们这些人回去之后也会受到处罚。 而继续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会有丝毫的进展,为今之计只能上报京城。 “哎,真是想不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大理寺的官员叹了口气。 “我看,二品的高手来了惨败而归,“天奉阁”的高手亲临,还带着重宝,结果是身死道消,再派何人来,人仙吗? 这会稽府快要成了禁地了!” 会稽府百里之外的山上, 王哲静坐在山洞之中,这一坐就是三天的时间,他不但身上的痛苦完全的消散,而且感觉自己的神识变得更加的凝练和强大。 他抚摸着古剑, “一剑破万法吗?” 他似乎感悟到了其中一丝丝的真意,朝着那一层境界迈进了一步。 “这里还有一杆长枪,这能做什么,烧火棍,晾衣杆?”他看放在一旁的长枪。 “还有这个,失魂钟!” 王哲看着手中这件法宝,这件法宝看着不怎么起眼,可是威力着实不小,他可是险些栽在它的手上。 “那个普难和尚,关键时刻帮了自己一把,可他怎么会在那里,那冯正隆会不会就是他引过去的,借刀杀人?” 王哲想着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那普难和尚有古怪! “来福,来,我给你找了个新玩具。”王哲转头笑着朝那土狗招招手。 来福摇着尾巴来到他的身旁。 “你看,这个叫失魂钟,只要这么轻轻一摇。”王哲轻轻的摇动了一下手中的“失魂钟”。 咚,山洞之中立时响起了钟声,回荡不止。 土狗嗷的一声惨叫,直接被震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捂着头,打着滚。 过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来福才缓过神来,然后也不敢在山洞里呆着了,见着王哲就躲的远远的。 “来福,你躲着我干什么?我这是教你对敌之法,如何应付一件从未见过的法宝或者是功法。 就像是这丧魂钟,此法宝乃是以声音伤人神魂,若是你遇到该怎么办呢?” 王哲一边说着话,一边冲着来福招招手,来福小心翼翼的靠近。 “我想到的是一剑破万法,你呢?” 土狗一脸茫然。 “跑啊,打不过就跑! 哎,来福,如果伱那一声吼也如这失魂钟一般威力惊人,不,哪怕能达到其十之一二,也是极好,这就好似佛门的狮子吼一般。 我再摇一下,你好好体会一下子这丧魂钟的妙处!” 王哲刚刚取出“丧魂钟”,那土狗就一溜烟跑远了,还在林中不断的吠叫着。 “这傻狗,修行就要不断的探索,要勇于创新。 这小钟,多好听啊,清脆悦耳,振奋精神!” 王哲轻轻的晃动着“失魂钟”,咚,声音在山洞里回荡。 第八十二章 剑斩半平湖 收起这“失魂钟”,王哲走出了山洞。 抬足一步,下了山,第二步上了另外一座山的山顶,然后到了湖边。 握着手中的剑,想着那天夜里,斩出的那一剑, 手中的剑,自己的身、气、神,合在一起, 看着眼前的湖泊,在他眼中慢慢的变小,仿佛变成了一幅水墨画, 拔剑, 斩! 一道剑光飞入湖中,长剑所指之处,湖水被斩开,分向两边,向下露出了湖底的泥沙、水草、游鱼。 断面不停的向前延伸。 一丈,十丈,三十丈,五十丈...... 这湖水居然被他斩开了近一半,然后湖面轰隆一声合拢,湖水浑浊。 “有进步!很好,非常好!” 对于自己这意外的进步,王哲是很满意的。 他看到了斩开这一片湖水的希望。 另外杀了那名为“罗枭”的怪鸟,获得了一粒内丹。 这一次王哲没有打算自己服用,因为以他现在的修为,即使吃了这颗内丹修为增加有限,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 思索了一番之后他打算给来福服用。 他将土狗叫到了身边,取出了内丹。 “来福,这是妖怪的内丹,你吃了应该是会有很大的好处,只是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吃还不吃?” 他把手掌摊开,伸到来福跟前,来福看着内丹,嗅了嗅,然后张嘴吃了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它便发出低沉的吼声,趴在地上显得很是痛苦的样子。 王哲在一旁一边轻声念诵道经,一边以自身的真气渡入它的身体之中,帮它吸收那内丹之中妖怪的精元。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来福呲牙咧嘴,眼球开始变得血红,浑身的毛都直立了起来,爪子不断的刨地,发出低沉的吼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它身上传来咕噜咕噜声,还隐隐有卡吧卡吧的声响。 这痛苦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随后来福趴在地上睡着了。王哲一直静静的守在一旁。 足足过了两天,土狗方才醒过来,它醒过来之后眨了眨眼睛盯着王哲,然后猛的跳起来冲了出去,跑进了林子里。 王哲跟出去看了看,直接来福在林子疯也似的狂奔、撒欢,惊得林子里鸟飞兽走,足足过了大半天的时间,方才回到山洞里。 回来之后喝了好多水,吃了三锅饭。 精神抖擞,两眼放光,皮毛发亮,身上的气势也比之前强盛了许多。 “看来效果不错。”王哲笑着抚摸着狗头。 “明天修行加量。” 嗷呜! 百里之外的会稽府中, 大理寺、百骑司、钦天监领头的大人们都已经撤走,他们要回京城汇报,只留下了几个百骑司的内卫在这里等候消息。 “案子没破,还逃走了一個重犯,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会受牵连?” “就怕到时候李大人把责任推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把我们当替罪羊!” “那怎么办?我们有没法回京城?” “人回不去可以写信,可以托人回去,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对,对,对!” 他们在这里等了几天,迟迟没听到京城传来的消息,越是如此便越发的提心吊胆。 京城,大雍最繁华之地。 在京城东郊,有一片,蔚然灵秀。 山中有一片建筑,依山而建,和山水融合在一起,当中有一座九层高阁,名为“天奉阁”。 高阁之中,三个人聚在一起。 “冯正隆死了,失魂钟也丢了。” “他的寒枪够硬够强,罕逢敌手,又有失魂钟在手,这都能被杀! 嘶,那位一品绝顶还真是了得,莫不是身上有什么厉害的法宝?” “尸体我验过了,只有剑伤,人虽已死,剑意犹在,那道剑意犀利霸道,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剑了!” “南丘剑斋?” “不好说,人死了,法宝也丢了,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呢,再派人去?” “陛下要去彭泽抓玄武,阁主他们都要一同前去,这阁中怕是无人是那人的对手啊!” “那就等等,让他多活两天!” 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到了年关。 会稽府的那几个百骑司的内卫仍旧停留在这里,没有上面的旨意,他们也不能回去,只能在这里的过春节。 他们这几个人似乎被京城里的人给遗忘了。 在山中,王哲也是和来福一人一狗度过了一个特别的春节。 有酒、有肉、有菜,有火锅, 往年在郭北县城,王哲都是和老侯一起过节的。 两个人都没什么家室,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说些吉利的话,这年关就这么过去了。 这一次,一人一狗,更显几分孤独。 王哲倒是没觉得什么,一个人在山里已经呆惯了,偶尔会想郭北城。 “来福,别光吃肉,喝酒。”王乾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半年多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那悠悠千载岁月时不时也如这般? 山中一场大梦,人间几度凉秋。” 王哲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这一生可能会十分的漫长。 这年关也就这么过去了,新的年开始。 时间一天天的过,眼看着就要冬去春来。 这一日,山中, 王哲站在石桌前,看着桌上的刚刚写下的碑文,有些入神, 轰隆隆一声响,外面打起了雷, 春雷, 惊蛰未到雷先鸣, 雷鸣之后便是淅淅沥沥的春雨, 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将万物从冬日的睡眠中唤醒。 王哲就静静立在那里,看着那副碑文,一看就是一天。 “这,这是字也不是字,这可能是一幅画。” 日,月,星辰、山、水......” 王哲的手指在那些古老的文字上一一划过。 他一直以为这一片经文,残缺的经文,就像他看过的道经、佛经,不停的参悟着经文之中内容, 好似有所悟,又好似什么都没悟到, 就在今日他画了一幅画,不再是四周的山水,而是信笔涂鸦,想到什么是什么,无意之间他就想到了碑文之中文字,然后将里面的内容画了出来。 当他抄写经文的时候想到了刚才的画, 这是画,用古文勾勒出来的画, 他盯着画看着,想着,那些文字似乎在发光,要从纸上漂浮出来。 第八十三章 满城不详 王哲闭上了眼睛仔细的感悟着。 脑海之中的还是那些文字,它们飞舞着,跳动着,变化着, 一个古文上升变成了天空,一个古文下降变成了大地,一个古文变成了太阳,一個变成了月亮,接着是山川、河流、草木...... 这些文字在他的脑海之中勾勒出了一幅画,一副有些模糊、抽象的山水画。 有天地,有日月,有山川,不过只是一隅。 慢慢的,这幅画就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王哲睁开眼睛,并未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神奇的变化。 内力不见增加,神识也并未增长, “这,算是什么?”一时间他有些疑惑。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天, 王哲站在山顶看着春雨,仔细的算了算。 “老侯的孩子应该快要出生了,当初说好了要去喝喜酒的。这么久不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可好?” 过了两日王哲便下了山朝着郭北县城而去,这一次他是一个人,并未带着来福,因为来福带在身边有些显眼。 个头长的有些大,已经像个小牛犊一般了。 清晨下山,也没怎么急着赶路,这路上走走停停,不到晌午到了郭北城外。 “咦,这是怎么回事?” 王哲站在城外,看着半空。 只见郭北县城的上空漂浮这一层灰蒙蒙气息,好似是灰色的云彩,另外其中还透着淡淡的血色,看着就充满了不详。 “去年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严重。” 进了郭北县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 街上店铺还是熟人,看到王哲之后都笑着和他打招呼, 还是熟悉的地方,还是熟悉的人,只是彼此之间似乎变得陌生了一些, 城里也比他离开的时候也冷清不少。 那些在这打探消息的人离开了,他们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春宵楼也没了往日的喧嚣,因为那位花魁也离开了。 王哲在县城转了一圈,这一路走来,看到很多人的头顶的气息中萦绕着淡淡的灰色。 “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很多人都要生病的样子,是要闹什么瘟疫吗?” 这让他有些担心,之后他顺道去了一趟城隍庙。 与他想象之中的不同,城隍庙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人上香,叩拜之后很快离开。 和他离开时相比似乎是两个不同地方。 半年多不见,那庙祝似乎苍老了许多。 “捕爷,好久不见。”见他进来,庙祝一眼就认出了他,笑着和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王哲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大殿之中的城皇塑像,身上只有零星的愿力,比他离开的时候更少。 “最近来的人不多吧?” “是,比前些时候少了许多。”庙祝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他还专门却看了城中的几处水井,结果并未在水中发现什么异常。 王哲回到了自己曾经住的宅子,屋子里已经落满了灰尘,他抬手一挥,一阵风气, 灰尘被吹起,飘到了窗外,将家中打扫干净,然后锁上门,去了老侯的家中。 却没料到他家中门上挂着铁索。 仔细一打听,老侯居然带着妻子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了?” 王哲听后便离开郭北县城,准备离开去老侯的老家。 当他到了城外的一个山村旁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附一个村子上空也飘着灰色的云气。而且里面这些人的情况似乎比那郭北县城更加的严重一些。 山村不大,很快就转遍了,他甚至连附近的田野都转了一遍,结果并未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他一路前行,接连去了几个山村,这些村子上空的气息是正常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王哲心中很是疑惑。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来到了老侯的老家之中,这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 还没进村,他便施展“望气术”仔细的看着山村上空,看了好一会。 进了山村之后,他又看了看这里的村民,他们身上的气息是正常的。 他找了个村民,问清了老侯的老宅方向。 敲开门,露出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阿哲,你怎么来了?快,快,屋里坐。” 老侯见到王哲先是一愣,然后十分的开心,急忙将他让进了屋子里。 孙秀莲停着个大肚子,行动已经十分不便。 “嫂嫂这......” 王哲定睛望去,只见孙秀莲的身上有一层淡淡的黄光护持,仔细一看,那光芒的来源却是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快了,就这两天的事了,你可别走了,就在这住下!”老侯道。 为了欢迎王哲,他是烧鸡宰鹅,忙碌了好一会,炒了好些个菜, “来,边喝边聊,这半年多你都去哪了?” “也没去那,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自己呆着,对了,怎么突然来乡下了?” “这不是秀莲就要生了吗,几个月前,她身子还方便的时候,去了一躺兰若寺许愿,那寺里的广济禅师说让我们离开郭北县城。 后来我就和秀莲来乡下住了一段时间,总觉得不方便,就又回去了,年关前又碰到一个年轻的禅师。 他先说恭喜我有后,又说我和那兰若寺犯冲,让我离开兰若寺。 这不,我就来了乡下了。” 侯助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年轻的和尚,是不是穿着一身残破的僧衣,还赤着脚,模样很俊俏!” “对对对,你认识他?” “见过一面,他居然来郭北县城了?”王哲一听首先就想到了那普难和尚。 他在离开郭北城时候,广济禅师就提到过,郭北城可能会出意外,只是当时没有说明到底是什么,那普难和尚也看出来。 “他来这里做什么?” “会出什么意外呢?” 吃过饭之后,王哲说要四处看看,离开了老侯的家后,他便径直到了兰若寺,找到了寺中的广济禅师。 “阿弥陀佛,数月不见,施主风采更胜往昔。”广济禅师见到他之后十分的高兴。 “大师过奖了,今日来是有事要请教大师。” 广济禅师将他请到了自己的禅房之中,上茶之后便支开了一旁的僧人,禅房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第八十四章 心不诚 天灾降 “施主有事请讲。” “我今日会郭北县城,看到那县城上空漂浮着不详的气息,而且城中不少人的身上气息也有异常,沾染着不详。 大师可否看出那郭北县到底会出什么事?是不是会闹瘟疫?” 广济禅师听后沉思了一会方才开口。 “贫僧看到一股黑暗的力量,那股力量应该就是导致郭北县不详的原因。” “黑暗的力量,在哪里?” “我无法断定,似乎在幽深的地下。”老和尚道。 “地下,莫不是阴曹地府?”王哲闻言一愣。 老和尚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要想办法让整个郭北县城的人都离开,出去避难呢?” “那些经常来寺里上香的香客,贫僧和师弟都曾提点过,他们都不愿离开,更遑论其他人。”广济和尚和尚叹了口气。 “也是,莫说当今还算太平,就是动乱年代,不到万不得已,人们也不愿意背井离乡。” “这便是上一次贫僧与施主所说过的劫难,到时候贫僧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也希望施主能尽一份力。”广济和尚道。 “干嘛非得等劫难出现,不能想办法把扼杀在萌芽状态吗?”王哲反问道。 “施主有何见解?” “没什么见解,先找找看,既然是郭北县城遭劫,那它应该就在郭北县附近,如果能找到,想办法斩了它便是。” 老和尚闻言微微一怔,露出赞赏的神情。 “不愧是我佛门护法!” “扯淡!”王哲一挥手。“我还有件事情要请教大师。” “施主但说无妨。”广济和尚道。 王哲随即向这广济禅师询问起了佛门“神足通”的事情,这广济禅师佛法修为高深,想必会有独到的见解,听他讲讲或许会有收获。 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没想到这老和尚居然和他论了半天的佛法,说的云里雾里的,完了还非要留他在兰若寺吃斋饭。 “多谢大师好意,我还有事,先走了,看好你们后山那可大树!” “阿弥陀佛,施主一朝顿悟,神通自成。”广济禅师将他送到了寺院门口处。 “顿悟,说的轻松。”王哲摆摆手,下了山。 然后开始围着郭北县城四处寻找可疑的地方,他从兰若寺出来之后,第一个地方就是那“山神庙”。 毕竟他所知道郭北县闹鬼传闻仅此一处,还曾经看到有“飞头獠”出没其中,黄鼠狼进庙拜神。 山野之中,山神庙里还是一片死寂,院落里面几株老树,一片荒草。 王哲人未进庙中,神识便先扫过。 院中没有异常,山神庙里亦是如此。 随后他进了院子里,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山神塑像,它的面前还摆着一些野果,但是已经干枯了。 “入庙得拜山神,见神不拜者,死!”他想起了卓思危曾经说过的话。 抬腿,迈步,进了山神庙,看着一丈多高的山神像。 现在他已经入了庙,见神不拜。 非但不拜,他还在这庙里转了一圈,四处查探,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庙的后面,几丈之外就是山。 王哲出了庙,进了山中,山中有些豺狼之类的野兽,还有一群猴子,见到他叽叽喳喳、龇牙咧嘴。 他在山中搜寻一直到了天黑方才回郭北县城。 随后接连两天的时间,他一直在郭北县城外面的山野之中搜索,可是一直没什么发现。 这天,他哪也没去,因为老侯的孩子出生了。 老侯笑的那嘴都裂到耳后根了,王哲在他家中帮着张罗,招待家中的亲朋。 这孩子出生的第二天便是“惊蛰”。 震蛰虫蛇出,惊枯草木开。 这一天,空中漂浮着阴云,隐隐有雷声。 王哲斩在城外一处高山之上,接连找了几日,仍旧没有收获,让他有些疑惑。 突然有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落在林中,劈开了一株大树,引燃了山火。 接着轰隆隆,他感觉脚下的山体晃动起来。 “地震了?” 他急忙环视四周,只见四周的山岭都在晃动,惊得林中鸟飞兽走。 “那灰气意味着地震?” “不好,郭北县城!” 他急忙朝着郭北县城而去。 当他赶到郭北县城的时候听到了不少人惊慌失措的声音的。有些老旧的房屋被震塌了,有人被压在里面。 幸运的是地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王哲在县里帮忙救人。期间他看了看天上,灰色的气息并未散去,反倒是更加的浓烈了。 “难不成还会有更加强烈的地震?” 一直到傍晚让他当有的地震却迟迟没有到来。 当天夜里,城中的城隍庙。 正准备休息的庙祝突然愣住了,揉了揉眼睛看着眼前的城隍像。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恭迎城隍大人!” 这一夜,郭北县城的人都没敢睡觉。 “天灾,这是天灾,是老天惩罚我们啊!” “要不,明天咱们去拜拜城隍吧,好久没去了。” “嗯,对,去拜城隍,他会保佑我们的。” 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一个。 于是在第二天,人们陆续的走进了许久未去的城隍庙中,向着城隍祭拜祷告。 突然一阵风刮过,泥塑的城隍像上释放出五彩霞光,充满了整座城隍庙,身穿紫红袍的城隍站在虚空,俯视着祭拜的众人。 “尔等心不诚,致使天灾降!”城隍威严的声音响起,传出了城隍庙。 “城隍显灵了!” 城隍显灵,而且开口说话,这让在庙中祭拜的百姓惊恐交加。 一個个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很快,城隍再次显灵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郭北县城,人们蜂拥而至,挤满了城隍庙。 “显灵,还开口说话?” 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朝着城隍庙的方向望去,看到半空之中点点光芒犹如萤火一般向着城隍庙方向飘去。 这城中不少百姓家中时供奉着城隍的。 王哲来到城隍庙外,想要进去看看,结果发现里面挤满了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郭北县城的百姓虔诚之中偷着几分惶恐。 城隍刚才显灵发话了,是因为他们的不诚导致的天灾,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 他们自然是信了。 上架感言 接到编辑通知,今天晚上十二点上架,感谢盛夏编辑的指导和帮助,感谢众位看官的支持、鼓励和包容。 上架二十分钟内更新,尽量多更几章,之后每天保底两更。 首订多少,我真不敢想,不敢奢望,就看诸位看官的抬爱了。 说实话,看看书评,心情就跟坐着过山车一样,有时觉得自己写的马马虎虎,有时候觉得写的啥也不是。 感谢看官们的鼓励、建议和提醒,让我看到一些漏洞和不足,我也在进行改正、查漏补缺。 这书肯定有不少的瑕疵,我会尽心尽力的去把它的写的更好一些,更吸引人一些。 也欢迎各位看官听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毕竟读者才是一本书能写下去的动力和基石。 点击、订阅、推荐、月票、批评建议,来者不拒哈! 感谢各位看官一路陪伴,你们的支持就是我前行的动力。 谢谢! 《我在聊斋寻长生》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八十五章 有山飞来 来的不只是百姓,还有县令。 县令叩拜城隍。 一阵风起,王哲站在墙头上,看着城隍庙,大殿之中,城隍的塑像上开始汇聚香火愿力。 “消失了那么久,怎么又突然出现了,偏偏还这么巧,刚刚发生天灾,他便显灵了,难不成那天灾和这城隍有关? 这城隍就是不详之根由。” 想到这里王哲眼睛微微一眯,抬手一掌,一道掌影裹着一阵热浪飞入了那城隍庙中,飞向那人们虔诚叩拜的城隍象。 嗡,城隍塑像身上突然散出霞光,挡住了那炽阳掌。 一道虚影凭空而立,腰缠白玉带、身披紫红袍、面相威严。 “城隍显灵了!” 城隍庙中的百姓见状急忙磕头叩拜。 “大胆!” 城隍一声呵,抬手一指,一道光芒飞出。王哲顿时感觉到一股浩大的力量呼啸而来。 走, 王哲脚踏城墙,身形如浮光,眨眼便消失不见。 那庙里有太多的人,他若与那城隍争斗定然会伤及无辜。 城隍庙中,那城隍法相凝视远方,片刻后消散,城隍庙中香烟缭绕,阵阵磕头声。 人们惊恐不已,不知道城隍为何发怒。 “有人对城隍不敬!”那庙祝冷冷道。 “对城隍不敬,谁啊,这么大胆!” “这样的人应该抓起来,让他跪在城隍面前磕头认错。” 一时间群情激愤,人们都在讨论、寻找那的对城隍不敬之人。 王哲离开城隍庙后,想了想越发觉得那城隍有问题。 刚才那短暂的交手就让他感受到了城隍的非同小可,那一指蕴含的力量让他有些震惊。 一个阴神,哪来的那么强横的力量? 他出了郭北县城,径直去了兰若寺,找到了广济禅师,将这两日所发生的事情说与他听,特别是天灾和那今日那城隍显灵。 广济禅师听后神色凝重,不断的捻动佛珠。 “他在那城隍庙中,借用的乃是百姓的愿力,愿力越大,他法力越强,只是一般的阴神不能有这等强横的法力! 施主且稍后。” 老和尚闭目凝神,口诵佛经,念动佛珠,身上散发出一片佛光。 过了约么一盏茶的时间,广济禅师突然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 “大师?” “好强的法力!数月之前,贫僧也曾以佛法观之,当时只看到了朦胧一片,看不清晰,不似今日这般,好似黑云压城!” “既然如此,那今夜得去探探那城隍了!” 白天那里人太多,一旦动手定会伤及无辜。 此事事关重大,关乎一城百姓之安危。 “贫僧陪施主一起去。”广济禅师道。 “好。”王哲闻言稍稍一愣。 他觉得眼前这位广济禅师对于自己的另一层身份或多或少的应该猜测出来一些。 慢慢的,外面的天色黑了。 王哲和广济禅师下了山,广济禅师看着上了年纪,但是走的却并不慢。 两个人还未靠近郭北县,在半道上就被一个黑衣人拦住。 看到这人王哲想到了去年那天夜里在郭北成外斩杀青蛟的那人。 “看着好像!” “你们这是要去哪啊?”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含糊。 “大师小心,这人看着很阴险的样子。”王哲提醒道。 “阿弥陀佛。”广济禅师双掌合十。 那黑衣人也不再言语,抬手朝着二人就是一掌。 这一掌让王哲感觉到仿佛有一座山朝着自己飞来。 他把剑横斩, 一剑斩山,山碎! 黑衣人一招手,王哲便觉眼前恍惚一下,景物晃动扭曲。 他们眼前的路消失了,身后的路也消失了,四周都是山林,他们似乎来打了一个陌生的山林之中。 紧接着便有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汹涌而来,好似山呼海啸一般。 王哲还是一剑,剑斩虚空, 那山呼海啸而来的力量撞在了三尺剑锋之上,十分的磅礴,片刻的僵持,被这一剑斩碎。 王哲的剑在微微颤抖,手臂也在微微颤抖。 “这力量好厚重,有些熟悉的感觉!”王哲隐约的觉得刚才从四面八方用来的力量似曾相识。 “阿弥陀佛!” 广济和尚身上佛光灿灿,解下脖颈之上的佛珠,甩飞了出去,砸进附近的一座山中,只听的轰隆一声,那山消失不见,眼前的路再次出现。 那黑衣人还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站在路当中。 他突然一跺地,轰隆一声,大地裂开了一道大口子。 王哲和广济禅师两个人腾空而起,那黑衣人早已经到了半空之中。 抬手一按,半空一座山的虚影当头压下。 王哲一剑上扬,剑光冲天而起,遇山山裂,似有数不清的乱石当头砸落下来。 他挥剑如流光,在半空交织成一道剑网。 就在此时忽的感觉身下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正欲挥剑斩下,那黑人手中飞出一物,迎风便长。 起初不过一方石印,顷刻间功夫变成了一座小山朝着他们二人压来。 王哲只得横剑迎上, 广济禅师身上发出灿灿佛光, 半空之中一阵刺眼的光芒,如水波一样扩散向四周。 两道人影被从半空打落下来,一下子落进了地面那裂开的缝隙之中,紧接着大地裂缝轰隆一声合拢。 半空之中漂浮的小山迅速的缩小,又变成了一方石印,一下子落在地上。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晃动,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符箓,印在地面上,灵光一闪,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紧接着那道黑影一下子飞起,消失在也色之中。 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 王哲只觉得自己周身都被禁锢住了,四周皆是泥沙,不要说是动弹了,就连呼吸都十分的困难。 就在刚才,他人在半空之中,那一小块石头变成的小山当头压下,巨大的力量让他难以抵挡,即使用手中的剑也无法斩开。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刻就被压入了地下。 他急忙调动真气,发现真气运行也受到了影响。 真气外放,化气成罡。 他将自身的真气释放出去,试图将四周困住自己的泥土撑开,但是四周的泥土却是挤压的非常的严实,他的真气居然无法排开。 就仿佛他不是被困在了地下,而是被包在了一座山中。 一时间,他居然无法破局。 这还是修行数年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四周漆黑,沉闷、压抑,绝望, “那黑衣人接下来会怎么办,杀了我,也不知道广济大师如何” 此时,这半年多来修行的效果便体现了出来。 虽然身处困境,但是他却没有焦躁,而是静下心来考虑着如何脱困, “地行术!” 他念动法咒,施展平日里很少使用的地行术,可是发现四周泥土的阻力很大,根本无法使用这门术法。 既然行不动,那便斩开它! 王哲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的身体被禁锢住了,剑也被禁锢住了。 但是他是神识禁锢不住,剑意禁锢不住。 身在,剑在,意在,神在, 合而为一, 漆黑无光的地下发出了光华,是他手中的三尺古剑,剑意沛然、勃发。 坚韧四周的泥土被分开,他的手臂缓慢的抬起,手中的剑慢慢的在泥沙之中划过,仿佛斩断了无数根的锁链。 顿时感觉到身上的禁锢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似是脱掉了枷锁和镣铐。 黑漆漆的地下,分不清上下,辨不出东西南北。 神识也被压缩在了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 王哲剑斩周身三丈之外,神识所能够准确探查到的地方,慢慢的试探。 他可以斩的更远一些,但是他担心广济禅师就在附近,误伤到他。 同时他也感受着四周不断传来的力量。 这股力量是如此的熟悉,似曾相识,厚重、磅礴。 “山之力!” 他想到了自己获得的那一丝丝的“山之力”。 “对,就是这种感觉。” “那黑衣人居然也能运使山之力,而且运用的如此熟练,力量也比自己掌控的要高了不知多少倍! 城隍?” 他想到今日在城隍庙的遭遇。 当时城隍法相施展的那股力量应该就是“山之力”,如此说来这黑衣人就是假冒的城隍!.0m 王哲仔细感知之下发现束缚在自己身体四周的这股力量也有强弱。 强的方向应该就是地面,于是他朝那边而去。 慢慢的,感觉头顶上的压力越来越大,仿佛真的有一座山压在头顶上。 王哲感觉到自己手中的剑遇到了阻碍,不是泥土,而是那一层厚重的山意。 他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山,山势巍峨,高不可及,高不可攀。 王哲缓缓的扬剑斩去。 真山也好,山意也罢, 有形的,无形的,都可斩。 自从成功的斩了那“失魂钟”的钟声之后,王哲越发自信。 没有谁生来就能剑斩万物,是在不断的尝试和进步中一步步走到那一层境界的。 即使曾经的剑圣也是如此。 观湖如观画,观山亦然。 山高万丈,山高三尺,山是石印。 他一剑一剑的斩着,恍惚间那座山忽的又变小了,变成了一块石头。 斩, 王哲抬手一剑, 从外面望下,坚实的地面之中突然飞出了一道光,破开了地面之后有飞入了高空之中,飞出去很远方才消散。 地面上印着的印记灵光闪耀,一下子破掉。 一道人影猛地破土而出,飞到半空,而后落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23shu8 第八十六章 斩神 嘶,呼,王哲深吸了几口气,持剑环视四周。 黑夜之中,山野林木,寂静无声。 熟悉的郭北县城外,那黑衣人已经不止所踪。 王哲神识感知下,确定四周并无异常。 “广济大师!”他来不及休息便开始用神识探查地下,寻找广济大师的踪迹。 这一次他发现自己神识探知的深度一下子加深了许多。 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王哲找了一圈并未在地下发现广济禅师的踪迹。 “奇怪,去了哪里?难不成不在地下?可是刚才明明看着他和自己一起掉落进了地下!” 王哲看着脚下,深吸了口气。 原地跳起,然后一下子没入了泥土之中,这一次受到的阻碍就小了很多,就好似一条鱼跳进了水里。 封印在地面上的那一处符印一旦破开,法力失效,这泥土瞬间就恢复如常,变得松软了许多。 王哲在泥土之中前行就好似鱼儿在水里游,所过之处泥沙自然分开,在地下前行的速度也极快。 当他潜下去地面一段距离之后,感知到了一丝丝温和的力量。 “佛法,是广济禅师!” 他急忙朝着那个方向靠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为什么探知不到了,因为广济禅师被埋藏的位置太深了,已经超出了他神识探知的范围。 王哲在迅速的朝着地下“游动”,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条“游鱼”。 同时,他发现地下他感知到的那股佛法力量正在迅速的靠近自己。 又过了一会,他看到了佛光,佛光之中是广济禅师。他手中那这一件光芒闪闪之物。 “佛门舍利子!” “大师,您没事吧?” “阿弥陀佛,贫僧无碍!” “先出去再说。” 王哲抓住广济禅师的胳膊,朝着地上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两人从地下到了地上。 来到地上王哲却听到那广济禅师叹了一口气。 “施主,贫僧大概猜到那人的身份了。”广济禅师道。 “他刚才用的应该是传闻之中的“山印”,一方印就是群山一片。” “山印,山神,郭北城外的山神?!”王哲立即想到了闹鬼的“山神庙”。 “对,是那里的山神!” “山神,那是山鬼吧?” “贫僧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现在看来并没有,原来这些年他一直躲在暗处,等待着,积蓄着力量,准备卷土重来。” “大师山神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先去郭北县城看看。” 王哲现在担心的是郭北县城,那家伙都能算计“青蛟”,还隐忍了这么多年,定然是图谋不小。 “我先走一步。” 王哲腾空而起急忙赶去郭北县城,在路经城外一个山村的时候,他看到这片山村上面浮现着一层铅灰色的气息,其中还掺杂着一片血色。 “这个山村有问题!” 他停下来,过不一会,广济禅师也赶到了。 “大师,我们先去那个山村看看。” 两个人改道,很快就进了那个山村。 王哲径直进了一户人家,喊了一声,结果无人应答。 进入了屋子里,这户人家一家三口还在床上睡觉,每个人都是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好似患了重病。 “好弱的气息!” 这对夫妻都是壮年,不该如此。 随后王哲又去了几户人家,结果都是相同的模样,一个个患了重病,沉睡昏迷,叫都叫不醒。 “阿弥陀佛,他吸食了这些人的生机!”广济禅师神情凝重。 “那咱们赶紧去郭北县城!”王哲听后脸色大变,运起功法。 快些,再快些!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不够快。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到了极限,身前有什么东西阻挡着自己,好似一堵无形的墙。 黑夜中,他看到了郭北县的城墙,想到了里面熟悉的人, 看到了, 去那里,去城中, 抬腿,眼前景物飘忽,身形一晃,他一步到了郭北县城之上。 挡在他身前的屏障一下子破掉。 刹那间,王哲感觉的自己的身上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来不及高兴,来不及细查。 因为他们看到了城中有无数的气息从每一户人家飘散出来,汇聚向城隍庙。 那是代表着郭北县城百姓的生机。 天空之中阴云密布,隐隐有雷鸣之声。 该死! 王哲一步到了城隍庙外, 抬手就斩! 一道剑光飞出,靠近那大殿之时却被一方石印挡住。 “山印!” “我看你能挡多少剑!” 王哲横剑,一剑接一剑的斩出,虚空光芒闪耀,荡起涟漪, 那方“山印”就仿佛一座山,横在他与那城隍之间。 王哲挥剑斩山, 嗡,“山印”突然一颤,飞回了大殿之中。 一片五彩祥光从那山神庙中散发出来,接着一道虚影从大殿之中走出来。 身穿紫红袍,腰缠白玉带,三尺长髯,面容威严,每走一步便升高几尺,当他来到院中,变成了三丈多高,身上散发着惊人的威压。 “大胆,见了本神还不跪下!” 一声呵斥,掀起一阵气浪,接着是山呼海啸一般的力量汹涌而来。 “你,神?”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斩! 王哲横剑便斩。 “放肆!” 一声呵斥,城隍法相抬手一掌,掌中一片光芒闪耀和那剑光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平地起惊雷,四周的院墙尽数崩碎。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金光灿灿,广济也到了。 “和尚不再兰若寺念经,跑这里做什么?”城隍冷冷道。 “施主,回头是岸!” “回头?为何回头?”城隍冷冷问道。 “你要取这一城百姓的性命,已经惹来了天怒!” “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给我的,天怒?笑话!你们二人修行不易,莫要在此枉送性命。” “阿弥陀佛。”和尚手持佛骨舍利,念动佛经,身上金光灿灿。 谈话结束, 王哲横剑, 城隍一招,那方印飞入手中,抬手一拳,犹如飞山。 王哲横剑斩山, 身形一晃,瞬间到了城隍庙的后方,对这那庙宇就是一剑。 城隍挥手洒下一片光华,护住了庙宇,挡住了那一剑。 广济和尚推掌,一个卍字飞出。 城隍法相抬手挡住。 王哲连斩,破开了那霞光,斩碎了屋顶,露出里面的城隍象,上面的塑像早已经碎裂,坐着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 城隍法相一下子消失不见,那“山印”飞回到了那人手中,他缓缓的站起来身来。 黑袍下,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王哲那两个人。 嗖的一下,他身子消失不见。 王哲顿时生出一种危机感,抬步就走,身形也瞬间消失不见。 “大师小心!” 他这话音还未落下,广济禅师身旁就出现了一道人影,一下子破开了他的佛光,将他打飞出去,撞进了一栋房屋之中。 王哲横剑,那黑衣人抬手,空手接剑,抬手间便有一座山出现。 “山印”在手,他便身负群山之力。 举手抬足间便似有山飞出。 要知道,普通人打架的时候碰到扔石头的都很难对付,这位可好,直接扔山。 王哲也顾不上广济禅师,见山飞来,他便横剑斩山,不过顷刻间,他便已经斩了十座山。 横剑的同时,他随手飞出去数道符箓, “辟邪符”, 化为流光数道,在靠近那到山神的时候直接被他一拳捣飞出去。 “辟邪符,我乃神,与我何用?” 随后又有数道符箓飞出,这一次爆开之后确实猛烈燃烧的火焰,火光冲天,照亮了一方的天地。 就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郭北县城却仍旧没有人出来,好似所有的人都变成了“聋子”。 突然嘭的一声闷响,燃烧的火焰从当中撕裂开,一道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 王哲迎上去,一剑斩出,剑光落在半空再次被挡住。 似有斩不尽的山挡在那山神前面, 每一次挥剑,他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击,山是斩碎了,还有残余的力量飞来,撞在他的身上,直接打散了他的护体罡气。 来不及闪躲,王哲以肉身硬抗。 “阿弥陀佛!”广济禅师从那房屋之中飘到了半空之中。 缓缓的抬手,看似轻轻的一指,虚空却有淡淡金色涟漪。 那山神人好似被定在了原地,也不闪,也不躲。 “佛指?” 他抬手一拳,迎向那佛指。 半空之中,那山的虚影被这一指破掉。 山神闷哼一声,后退了三步,脚下整座城隍庙里的青石尽数碎掉,轰隆一声,他身后的大殿坍塌。 几乎是同时,一道剑来到了山神的身后,他头也不回,挥手一拳。 快似流星的一剑在靠近山神的时候慢了下来,剑身之上遇到了极大的阻力。 是山,这短短的不过数尺的距离之中似有十几座山。 王哲的剑慢下来,却没有停住,还是一往无前。 咚,突然一声钟响。 失魂钟,钟声一响,失魂落魄。 就是这一声响,那山神愣了一下。 王哲的剑切开了他的黑衣,斩在了他的身上,将他一下子斩飞出去。 咚,又是一声响。 半空之中,王哲一步追上,一剑接一剑的斩出,将那山神斩到了半空之中。 然后再斩,钟声再响, 一声钟声,伴随的便是数道剑光,山神倒飞在半空之中,王哲一剑接一剑斩在他的身上,直接斩出了郭北县城,一路血洒半空。 23shu8 第八十七章 老僧化佛 县城外,夜空之中,一道剑光横空,一道身影坠落在地上,轰隆一声,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坑。 接着一人一剑从天斩落,地面顿时裂开一道大沟,气浪翻滚而起,席卷向四方,周边是树木尽数倒伏。 烟尘尚未落尽,一道人影腾空而起,持剑落地。 王哲紧紧的盯着前方的烟尘。 大坑之中,那山神缓缓的站起,手持着一方石印的,抬手一挥,一阵狂风,四周的烟尘尽数吹散。 他身上的衣衫已经尽数碎掉,显出了真身。 “那是?猿猴!” 只见黑衣之下并非人类,而是一只站起来有八尺多高的猿猴。 这猿猴身上却无多少皮毛附身,而是红色的血肉,有些地方还露出了森森白骨。 身上一道道的剑痕,纵横交错,鲜血淋淋,是王哲刚才斩出来,伤口还在不断的滴血。 那血似乎十分的粘稠,犹如蜜炼,挂在身上,而且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愈合。 山神双眼血红,青面獠牙,面目狰狞。 这般模样让王哲想到了那山神庙中的塑像。 “他的皮毛哪去了,在和他们斗法之前,这山神就受了伤,很重的伤!” 广济禅师也追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看到那山神狰狞可怕的身体的时候,也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阿弥陀佛,原来你要借这一城百姓的生机来疗伤?” 轰隆,天空之上雷电闪烁。 “天罚将致,施主回头是岸!” “天罚,老天有眼吗?”那山神深吸了口气。 “当年我护佑这一方的百姓,却被人谋害,那个时候老天在哪里? 他们抢夺了我的洞府,吃了我肉,喝了我的血,那个时候老天在哪里?”山神一声怒吼,蕴含着无尽的愤怒。 听了山神的这番话,王哲一下子愣住了。 这里面信息量很大啊! 当年有人害了这山神,居然还吃了他的肉,喝他的血,为什么,求长生吗? “冤有头债有主,你该去找当年害你的那些人!”王哲闻言道。 “我会去,等我恢复了肉身,我回去找他们,就算他们已经死了,他们的后人还在,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山神咬牙切齿。 “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天道有轮回,因果报应,他们自然会为做下的恶受到惩罚。” “我不信天道,也不信什么因果,我要亲手报仇! 胆敢阻我者,杀!” 山神一声吼,掀起一阵气浪,他身上的凶戾气势冲天而起,直冲高空。 “阿弥陀佛!”和尚将那舍利含在了口中。 “和尚要以身化佛吗?真要这么做,你这几十年的修为可就废了!”山神冷冷的看着广济禅师。 广济禅师默念佛经,身上的佛光越来越盛。 山神不给他机会,抬手一掌,却在半空之中被一道剑拦住。 他的手掌还未收回就对方便收剑再斩, 王哲手中间飞斩,一剑接一剑,如流光,似霹雳,胜雷霆, 在这一刻,他没有求横断一切,而是将剑的快发挥到了极致,似乎又恢复到了他昔日练剑时候, 枯燥的横斩、竖劈, 飞来的山意, 斩了! 一剑斩不了,还有百剑,千剑, 这样的剑,蛮不讲理,就好似那山神随手打出的山意,却又让人一时间无可奈何。 那山神突然跳开,抬手一握,王哲四面皆是山的虚影,将他围在其中,广济禅师四周也是如此,接着地面再次裂开,他们两个人又被地面吞噬。 可是这一次,地面刚刚合拢,山印还未落下,一道剑光便从地下飞出,斩在那山印之上,紧接着一人来到了半空中, 只是一步,尽到了山神身旁,横剑就斩, “山印”挡在身前,似群山连绵。 王哲被巨大的力量冲飞出去,然后持剑在上, 流光剑, 横断, 南斋剑典之中的剑道, 在这不断的挥剑之中似乎在不断的融合,就好似烧红的铁经历千锤百炼的锻造一般, 王哲的身形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在半空之中飘忽不定。 就在此时,地面一下子离开,无尽的佛光从地下散发出来。 从地下飞出一个浑身金色的老僧,如佛陀临世。 抬手一指, 刹那间, 王哲感觉自己无法移动,抬不起手中的剑, 天地之间无声,无色,只有那佛光,只有那一指, 佛陀一指, 山神同样被定在了原地,浑身颤抖着,想要努力的挣脱束缚, 他举起手,托起“山印”犹如托着一座山,那一指被那山印挡住。 王哲恢复了自由,一步踏出,来到了山神的旁,一剑刺下,没入那山神的身体之中,透体而出。 山神抬手,王哲想退,却被一股力量束缚了,然后被一拳砸飞了出去,撞断了不知多少树木,一下子撞进了山体里。 深受重创的山神再也托不住那山印,然后那佛指落在他的身上,一阵筋骨碎裂的声音。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山神单膝跪地。 抬头长啸一声,身上的戾气一下子被挤激发了出来,生出滔天的妖气,然后一下子散掉。 轰隆隆,四周接连几座山峰都崩塌了。 紧接着那山神身下的大地突然一下子裂开,出现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沟,山神一下子掉了进去,随之进去的还有一点佛光。 轰隆一声,地面一下子合拢。 一身佛光的广济禅师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身上的佛光瞬间散去,好似破碎的气泡。 他整个人脸色苍白,七窍流血。 “大师!”从山中脱困的王哲急忙上前扶住他。 “哎,想不到,他的道行居然这么高深!”广济禅师说了一句,鲜血便从嘴里涌了出来。 “大师您撑一会,我现在送你回兰若寺。” 王哲转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郭北县城。 “他受了重伤,一时半刻应该是不会去郭北县城了。” 王哲忍着身上的疼痛抱起广济禅师一步腾空而起,两步消失不见。 很快就到了兰若寺中,直接喊了一声。 他的喊声惊动了寺中的一众僧人,看到王哲抱着方丈回来,他们十分吃惊。 广云禅师急忙引他来到了禅房之中,取出寺里的草药给广济禅师服下。 “大师,那妖怪未除,我还是有些担心郭北县。” “施主只管离开便是,方丈我们自会照料。” 王哲听后又腾空而起,不一会功夫便来到了郭北县城。 城里一片死寂,听不到一点声音。 天空已经下起了雨,被毁掉的城隍庙里还燃烧着火焰,城隍庙的塑像已经变成了碎末。 眼看着燃烧的火焰已经引燃了附近的住房,王哲将过去将那火焰灭掉。 在到他碎裂的城隍塑像下方,他发现了一个幽深的地洞,不知道通向何处。 “那妖怪应该就是从这地下潜入了城隍庙中,冒充城隍,骗取香火愿力。” 王哲抬手一掌,将那地洞震塌。 随后他离开了城隍庙,进了一户人家,床上的人脸色苍白,陷入昏睡之中,和他们在郭北县外的山村之中看到的情况一样。 还活着,但是气息很弱,好似重病一般。 他又去了几户人家,皆是如此。 “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一睡不醒啊?” 一时间,王哲也没有什么办法唤醒他们。 他一人一剑守在城墙之上,立在雨中,身体之中一阵阵疼痛。 和那山神交手他也受了伤,而且伤的不轻,每一次斩山,他都会受到“山之力”的侵蚀,而最后山神那一拳更是厉害,估计打断了他骨头。 好在他身体已经经过易筋洗髓,又服用过青蛟的内丹,坚韧异常,要是换做其他的修士,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他取出了以前斩杀其他修士获取的疗伤丹药服下。 痛苦,他忍着,他怕那山神还会回来。 慢慢的,黑夜过去,清晨太阳并未照常升起,天空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王哲抬头看着天空。 原本那灰蒙蒙的气息似乎便的黯淡了不少。 “那灾难就这么过去了?那已经入魔了的山神会放弃吸收这郭北县一众人的生机?” 雨中,王哲看到有人出了门,只是走路有气无力的。 “哎,这是怎么了,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你快看看,爹这是怎么了?” ...... 让王哲最为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城中的百姓最终还是醒了过来,但是却一个个的浑身乏力,好似大病了一场。 郭北县城之中,感觉身体不适的百姓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城隍庙,想要讨要碗符水喝。 人们看着倒塌的焚毁的城隍庙都惊呆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着火、塌了呢?” “在昨天晚上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 “昨天晚上我好像还梦到了城隍。” “这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啊?” 城隍像倒了,城隍庙毁了,城中的百姓讨论者这件事情,都有些担忧。 王哲在城中转了一圈,看着那些百姓,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不会知道平日里虔诚参拜的城隍昨天夜里险些要了他们的命,他们这大病也是城隍造成的。 而真正保护他们的人,一个就站在他们身旁,还有一位身受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就算是现在告诉他们,又有几个人会信呢? 23shu8 第八十八章 蛟血浸身 白骨生肉 想到这里王哲有些索然, 他又出了城腾空而起,直接去了兰若寺中。 昏迷的广济禅师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是苍白的厉害,双眼之中没了曾经的神光,看着好似油尽灯枯的老人。 “阿弥陀佛,郭北县城中的百姓如何?” 见到王哲他首先想的还是郭北县城的百姓。 “大部分已经醒过来了,但是都好似得了一场重病。” “生机被夺,有些人身体健壮,或许还未伤根本,有些人可就难说了。”广济禅师叹了口气。 “他这次负伤而去,就怕有朝一日会卷土重来,到时候郭北县又将面临一场浩劫。 那妖怪好高深的法力。”王哲道,昨天夜里那一战实在是惊险。 “他在百多年前的法力怕是要比现在高了不知多少。” “这么厉害?那不是一般的猿猴吧?” “很早的时候我听师父提起过,他本是山中异种,天地灵物,通臂猿猴。” “通臂猿猴,不会是那种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的灵猴吧?” 听到这个名字,王哲就想演义传说之中的四大灵猴,那灵猴可一个个十分的了得。 灵明石猴闹了天宫,六耳泥猴和那齐天大圣部分胜负,那和杨戬斗得旗鼓相、不分胜负的袁弘乃是白猿得道,也算是灵猴。 “他的确是灵猴,在山中得了机缘,还曾经在这兰若寺中听过经,他被人尊为山神的时候便已经有数百年的修为在身。” “那他所说的被人谋害,有人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是怎么回事?” “其中具体的缘由贫僧的确是不知,但这事情应该就发生在百余前年,也是那山神庙突然落败的起因。” “去年夏天,郭北城外,有一条青蛟渡劫重伤,他杀了青蛟,说要取他的血肉、夺他的修为。” 王哲突然想起来去年那日雨夜的事情。最终是他趁机夺走了青蛟的内丹。 “他是想要借青蛟重塑肉身?为何冒充城隍呢?” “重塑肉身必要经历劫难,香火愿力可以化解劫难。”广济禅师深吸了口气。 “为今之计要尽快找到他藏身的地方,趁着他重伤,或许还能对付他。 我已经差师弟去临安云林寺,请那里的高僧下山相助,三日之内便可到郭北县。” “我想他藏身地方十有八九还是在山中?大师您先养伤,我再去那山中找找看。” 郭北城外,连绵群山,在这片群山之中,有那么一座山峰,并不怎么起眼,山中林木茂盛。 在山脚下,有一处裂缝,长不过百丈,宽不过一丈,却是极为幽深,一眼望不到底。 裂缝的两旁长满了树木和藤蔓,若非靠近,还真不容易发现。 忽然,这裂缝的旁边出现了一道人影,一个俊俏的僧人,普难和尚,他看着幽深的地下。 抬步迈入其中,眨眼功夫却下去百丈,此时再抬头望去,头顶上的裂缝却好似一道细线一般。 这道裂缝越是靠下越是隐身幽暗,还有一股寒气飘上来。 向下走了不知多少,普难和尚突然停住。 他看到了地底,一片森森白骨之中有一个血池,血池之中有浑身血肉却皮毛的妖怪泡在里面,正是受了重伤个的山神。 “谁?”那猿猴猛的扭头,望着站在崖壁上的普难。 “这青蛟的血虽然能让你白骨生肉,却已经灵气散尽,无法再生皮毛。 且这里乃是极阴之地,可养阴魂,却不利肉身。 用不了多久,那人就该找来了,你当离开这里。” “你是何人?”猿猴抬手一拳,轰隆一声,那崖壁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大量的随时从崖壁上掉落下来。 普难和尚却以佛门“神足通”躲开。 “你有伤在身,还是被佛法所伤,莫要动怒,你的法力不复从前,手中的法宝又被人夺走。” “你究竟是何人?”那山神瞪着那和尚。 “小僧普难,特意来帮助施主。”普难和尚微微一笑。 裂痕之外,群山之中,一人在山中飞渡。 这人真是从兰若寺出来的王哲,他觉得那山神定然还藏在这附近的山中某个隐秘的地方。 “他取了青蛟的尸身,要用它的血肉,得有个地方存放。山洞,隐蔽的山洞?” 想到这里,王哲便开始仔细的搜索附近的山洞。 搜索了一番之后,还真发现了几个山洞,里面却都是些山间野兽。 王哲神识不断的在山中探查,突然他停了下来。 在一处山脚下,他看到了一大片枯萎的森林,放眼望去,所有的树木都干枯,失去了生机,纵使四季常青的松柏也干枯了。 “这里我上次来过,不是这个样子,这才过了多久,这里有问题!” 王哲来到了丛林之中,落地之后看到了不少飞鸟走兽的尸体,每一具都干枯的,好似在荒漠之中风干了不知多少年。 他慢慢的走进了林中,在靠近山根的地方,他感知到了一处裂缝,来到了裂缝边缘,朝下望去,幽深不见底。 “奇怪,这地方上次也曾经来过,那时候并未发现这里有这处裂缝,是因为地震裂开了,还是上一次来的时候疏忽了?” 王哲将神识散发出去,去发现这道沟壑居然深不见底。 下去看看? 想了想,他下到了裂缝之中,下去百丈之后停下来抬头朝上望了望,头顶一线光明,然后继续向下。 又下去百丈之后,他感觉到了一股阴寒之气,而且越向下这阴寒之气便越盛。 见此情况,他催动真气护住周身,同时催动了身上绘制的符箓。 “金甲符”、“辟邪符”, 他一边向下一边小心翼翼的用神识探知四周,当他抬头发现头顶上的那道细弱一线的裂痕都看不到的时候,两旁的崖壁上出现了寒冰。 这寒冰与冬日晶莹剔透的寒冰不用,乃是灰白之色。 哈,王哲哈了一口气,哈出的热气很快就变成了冰晶。 过了一会,王哲感知到了地底,这里有一处凹进去的空间,还未落地,王哲便已经愣住,在这地下居然有数不清的白骨。 有山中野兽的尸骸,也有人类的尸骨, “这哪来的如此多的尸骨?” 在这片尸骨之中,有一个血池,里面满是血水,散发着腥气,血池的四周盘着一具与众不同的尸骨。 “青蛟!这是那具青蛟的尸骨,那是青蛟的血,原来他一直躲在这里,深不知几许的地下,难怪一直找不到他!” 这地下黑暗、阴森,仿佛是修罗死地, 王哲就站在白骨之中,是这地下唯一的生人。 他在这地下找了一圈,并未发现那通臂猿猴的踪迹。 “没回来,还是已经离开了?” 呜,突然响起了一阵风声,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阴风。 王哲立即运气抵御,甩手数道符箓化为道道灵光飞向四周。 飞出去的“辟邪符”散发的光明很快就变得暗淡,然后龟裂,不过顷刻间的功夫,却如同被风吹雨打了数年一般。 “这里好浓重的阴邪之气!” 那本是无形无色的阴风之中,却又一缕灰白之色,看似很慢,轻柔如沙,却眨眼就到了跟前。 王哲心头一跳,生出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不好, 他抬步就走,瞬间腾空而起。 还未上去多远,感知到一股阴寒之气破开了自己护体罡气,破掉了身上护身的符箓,瞬间侵入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顿时整个人就好被寒冰刺入了身体之中,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瞬间就侵入了经络之中。 原本流动如水的真气运转顿时变的生涩起来,好似寒冬之中即将冰封的河水。 王哲一个激灵,险些坠入那的地下。 强忍着刺骨的阴寒,他冲出了地下的身后,回到地面上的时候,浑身外面已经起了冰霜。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由内而外冷的厉害,仿佛身体的每一处地方被充斥着寒冰,洞彻骨髓。 除了阴寒,还一场的痛苦,好似虫噬一般。 极冷,极痛苦, 他强忍着痛苦,来到了兰若寺中,站立不稳,咕咚一下子倒在地上。 听到声音的一个僧人前来搀扶他,在触到他身体的那一瞬间,整个人便呆在那里,身体瞬间冻僵,身上出现了冰霜。 “不要碰我!”他忍着痛苦喊了一声。 过了一会,广济禅师在几个僧人才搀扶之下来到外面,看到王哲这副模样之后很是惊讶。 王哲打着哆嗦,忍着那无法描述的痛苦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广济禅师。 “这是阴极之风入体,你这莫不是遇到了传说之中的凚风。 这凚风我也没有办法消除,除非是道家真火、佛门金焰。 我先试试能否用佛门舍利子镇住这一缕凚风。” “大师,你,你伤得这么重,还需要一舍利子稳住神魂,我......” 真火? 王哲突然想到了松云观之中那一缕蓝白色的火焰。 走, 王哲猛地拔地而起,人在半空之中已经是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掉落下去。 好不容易到了松风观。 此时这里的道观却是已经人去楼空,那些被放出来的道士又被押入大牢之中的。 23shu8 第八十九章 道家真火 道观里面寂静的很, 王哲踉踉跄跄的来到了炼丹的山洞之中,推开大门。 “聚灵阵”中,石制的灯台之上,那一点蓝白色的火焰还在燃烧着,不过看着好似风雨之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当初百骑司的内卫在搜查这处道观的时候也发现了这火焰的异常,也曾想过将这火焰带走,只是后来接连变故,他们便把这里的事情忘记了。 “这火乃是天地之间的灵火,应该有用。” 有了类似于真火的火焰,下面便是利用这火焰疗伤了。 这便需要引火入体,入经络,过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以驱散他身体之中极阴之风。 道家真火,外可以降妖伏魔,炼丹,炼器;内可以炼五脏六腑、神髓、神魂。 这需要特殊的修行法门。 他还曾从这松风观的掌门手中得到一本《先天火诀》,里面所讲的正是运使“先天真火”的法门。 从吸纳外界之火,到外炼,内炼。 先前因他所学庞杂,虽然在山中静修了数月,但是还没有修行这门术法。 却不想今日生死攸关,危难之际,派上了用场。 王哲伸手靠近了那一缕蓝白色的火焰,按照那“先天火诀”之上的所讲的法门尝试着将这一缕火焰吸入身体之中。 这火焰看着不过一点,却是威力强大,可以熔铁化金,远胜普通的火焰,一般的凡水无法让它熄灭。 火焰跳动着, 王哲艰难的催动着近乎冻结的真气。 火焰飘摇了几下,一阵灼痛,那灵火在他手掌出烧烤一个洞,然后嗖的一下子没入经络之中,接着便是剧烈的灼痛。 他急忙盘膝而坐,强凝心神,以“先天真火”的法门催动那一缕火焰, 那进入身体之中的火焰遇真气便燃烧起来,又与那经络之中的阴寒凚风的寒气触碰在一起,好似火与冰遇到一起。 过不一会便有黑气从王哲身体之中散发出来。 也多亏它们彼此之间相互克制,相互制衡,否则这一缕外来的灵火足以将王哲的经络、脏腑烧成灰烬。 王哲努力的按照“先天火诀”之中的法门,以外界灵火为引,以真气为柴,以身为熔炉,以神为束缚,灵火化真火。 外来的那一道灵火在王哲努力的控制和炼化之下,一边驱散着侵入自己身体之中极阴“凚风”,一边作为“引火”慢慢的转化。 这样修行的风险更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那灵火失控,一旦那样,纵使王哲一身修为惊人,已经易筋洗髓、脱胎换骨,也挡不住这真火从内而外的燃烧。 那时,不消片刻功夫,他那五脏六腑、经络神髓都会被这火焰烧成一堆渣子。 若是成功了,他便可以练成传闻中的道家真火。 要知道若是依靠自身的修行和体悟,先要练出那道家真火,那还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和心神。 那一点灵火起初十分的狂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驱散那凚风的同时,所过之处的经络也受到了影响,一部分被烧焦、被焚毁。 灼热和冰冷,犹如火焰刀和兵刃在他的身体之中碰撞,切割,他的身体就是战场,但是交战的双方都不听他的掌控。 剧烈的痛苦让王哲险些心神失守。 他强忍着,以大量的消耗自身的真气为代价,将自身的神识融入灵火之中,如驯服猛虎蛟龙。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狂暴的灵火开始转化,变得温顺了许多。 在经络之中,那一缕火焰不再狂暴、桀骜、肆无忌惮的燃烧、窜动,而是有所收敛,只驱散那一缕凚风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不再烧伤经络。 随着那一点灵火在他身体之中不断的游走,黑气不断的从他的身体上散发出来。 他身体表面凝结的冰霜慢慢的消融,由内而外的刺骨阴寒也在退却。 真火入经络,过五脏六腑,这是比在粟米上雕花还要细致活儿,不能出丝毫的差错。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他身体之中的那一缕“凚风”慢慢的被那一缕真火驱散掉。 随后王哲并未散掉真火,而是继续以之内炼身体。 过五脏六腑,通四肢百骸, 此时那灵火已经化为一缕真火,在他的体内游走,温顺的很。 猛虎变成了温顺的猫咪, 王哲身上的衣衫在极寒极热交替的摧残之下变成了碎屑。 从外望去,透过那如玉一般的肌肤,隐约见一缕蓝光在他身体之中游走,就好似水里的鱼儿。 原本灰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 外面月亮落下,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来临。 百里之外的兰若寺中来了两位僧人,一个七十多岁年纪,面容枯瘦,留有几缕白须,手里拿着一杆九环锡杖。 身旁是一个年轻的和尚,背着一个背囊。 得到消息的广济禅师迎了出来。 “阿弥陀佛,师弟,想不到是你来了!” “师兄受了伤应该好生修养才是,在路上广云师弟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我了。 那妖怪修为高深,我把云林寺的金佛带来了。” 广济将他请到了禅房之中,反倒是和他说起另外一件事情,讲起了王哲所中的极阴之伤,只是他有意得模糊了王哲的身份。 “凚风,师兄没有看错?”那从云林寺里来的僧人听后很是吃惊。 “那是一股极其阴寒的力量,寺里因为一位僧人只是碰了一下就直接被冻死了。” “这凚风乃是极阴极寒之物,传闻万道阴风之中才能生出一缕凚风。 只有道家真火和佛门金焰可破,这可是号称能杀人仙的可怕之物,那位施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我观他福缘深厚,不似短命之人。” “那或许他会另有机缘,就怕那一缕凚风惹来大麻烦!”云林寺的禅师担忧道。 “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广济禅师叹了口气道。 这位从临安云林寺前来的僧人在兰若寺中呆了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便下了山。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山中还有一只大妖等待着他去降服, 他手持九环锡杖,他的弟子背着行囊,里面装着一尊金佛。 师徒二人下了山,朝着郭北县而去。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那老僧时不时的看看四周,待到一座山下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你且在这里稍后。” “是,师父。” 那老和尚接过了行囊便去了山林中,他虽然看着年迈,却在林中行走如飞,接连翻过了几座山峰之后,看到了一片死寂的山林。 这四周的林木都已经枯萎,哪怕是那些四季常青的松柏也已经干枯,生机皆无,看那模样就好似是大旱了数年。 地上还有一些飞鸟走兽的尸体,身体干瘪,似是死去了多日。 在山脚下,他也找到了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缝。 “阿弥陀佛。”那老和尚在裂缝旁边站了一会,然后带着金佛进了那裂缝之中。 过了几个时辰,直到天色将暗,那老僧才从地下上来,出来之后,脸色苍白。 “阿弥陀佛,还真是凚风,此乃大凶之地!” 适才在那深不知几许的地下,他金佛突然散发金光示警,随即便感知到了一股极其阴寒的力量,隐约看到了一缕灰色的风,于是他急忙离开。 若非是金佛护持,只怕他就出不来了。 随后他在这一道裂缝的两旁设下了佛门禁咒,并找来石碑立在一旁,刻下了文字以做警示,这才转身上了山。 翻山越岭,找到了等在道旁的弟子。 “师父。” “走,去郭北县城。” 一老一少两个和尚去了郭北县中。 ...... 23shu8 第九十章 天数不可逆 数天之后,百里之外的松云观中, 王哲低头看着掌中,一团蓝紫色的火焰在掌心跳动。 真火,道家真火。 凚风入体,痛苦难当,险些让他神魂俱灭,却也因祸得福,让他练出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真火。 轻轻一点飞出落在附近的石墩子上,只见那石墩迅速的燃烧起来,不过顷刻功夫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王哲抬手一挥,那真火散掉。 “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不过这个过程当真是惊险的很呢!” 回想着引灵火入体,驱凚风、炼脏腑,王哲仍旧是心有余悸。 这算是他自踏上修行之路以来所遇到的最为凶险的一次劫难。 此外,无论是凚风还是这真火,都十分的消耗真气, 经此一难,他这一身雄浑无比,超过百年的真气居然消耗了大半。不过剩下的那些确实越发的精纯。 “这么可怕的东西,那猿猴是如何抵挡的?难不成还有特殊的法宝,亦或者他也练出了真火?” 这凚风的可怕王哲是领教过了,同时也让他对那通臂猿猴多了几分忌惮。 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之中,居然还能白骨生血肉,这份本领,这份隐忍的确是了不起。 这等大妖日后还不知会惹出怎样祸端来! 他长舒了口气,起身一震,身上一些血痂一般污垢被振散、掉落。 去道观之中找了一身道袍,穿在身上。 出了道观,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身后的道观。 先前在这道观之中,因孙宁安以人血炼丹之事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他去了会稽府,斩了刘玉峰,斩了太守,斩了郡丞, 而后又招来了百骑司、大理寺、钦天监,还有后来的“天奉阁”的修士。 得了些许功法,一件了不得的法宝, 现在又多亏这道观之中那一点灵火救了他一命,练出了真火,得了一门神通。 可以说那一场大风波皆是因着道观而起。 “如此看来我与这道观也算是有缘。” 他又站在道观的门口环视四周,其实这道观所在地方也算尚佳,山水灵秀。 “就这么看着它关了,废了,着实有些可惜,也不知道那些道士现在何处,是不是已经在会稽府被斩首示众?” 那些道士也不尽数该死,奈何摊上了那么一个掌门。 因一人之过而毁一门,可惜! 下了这山,身上还有隐隐作痛,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郭北县,抬步起身,一步腾空而去。 那一夜,他心中焦急,无意之间却悟到了“神足通”的妙义,身法精进不少。 没过多久就到了郭北县城, 入了城,他发现城里百姓的气色比他上一次离开的时候好了许多,红润了,也有了笑容。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在城中,王哲看到了一个僧人,兰若寺的广云禅师。 那广云禅师见到王哲之后也十分的高兴。 “阿弥陀佛,施主无碍实在是值得庆幸,果然是福缘深厚之人。” “让大师担忧了” “那边还有一位高僧,乃是来自乃是来自临安府云林寺的高僧,法号广空,乃是受广济禅师之邀,前来降魔。 这兰若寺和云林寺之间有着莫大的远远,也算是一脉同宗。 这数天来,广空禅师一直在郭北县城之中,以佛法化解那通臂猿猴留下来的余波。贫僧为你引荐。” “不必了大师,广济大师可好?” “尚可。” “那便好。” 告别了广云禅师,王哲在郭北城中转了一圈,看到有些人家在办丧事。 那一夜,那妖怪借城隍吸纳百姓生机,有些身体强健之人还能抗住,有些老弱之人却是没能撑过去。 城隍庙毁了,居然还有几个试图重建,为城隍重塑法身。 他们根本不知道,就是这城隍,险些要了他们的命。 从郭北县城离开之后,王哲去了兰若寺。 再次见到广济禅师的时候,他的气色的确是比上一次好了许多,眼中也有了几分神光。 但是不知为何,王哲却有一个不祥的预感,他以望气之法看去,只见广济禅师头顶上的气已经非常的稀薄,随时可能散去。 “大师,您......”这话他不知道改怎么说出口。 “贫僧时日不多了。”广济禅师笑着直言道,眼中是看淡生死的从容。 那一夜与那通臂猿猴斗法,最后借舍利子一身化佛,他耗损的不单单是几十年的修为,还折损了自己寿数。 他虽修佛法,悟了佛门神通,却不似王哲这般,炼身又炼身,身体经过了易筋洗髓、脱胎换骨,好似精钢百炼。 说到底,广济禅师是个上了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一番折腾下来,耗尽了寿数。 “若非这次下山,大师不会如此。”王哲听后神色一暗,很是自责。 “施主不必自责,普度苍生乃是佛门弟子的本分,这也是贫僧因果。 只是让他跑了,终究是留了后患。” “大师,这世间灵丹妙药、奇珍异草这么多,总有几样能够延长寿数,大师且稍待几日,待我去替你寻来。” “不必,此乃天数,不可违逆。”广济禅师笑着道,仿佛说的不是生死大事,而是一件无关轻重的小事。 “这里发生的事情广空师弟会云林寺之后会想办法告知临安府。 施主不必太过担心,施主身怀高深修为这件事情他并未知晓。” 王哲闻言心中一暖,他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广济禅师在很早之前怕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另一层身份。 “多谢大师。” “不知施主今后有什么打算?” “找个地方修行,还得打听那猴子的下落,免得他卷土重来。” “如果贫僧所猜不错,他定然是去找百余年前谋害他的后人去了。那段恩怨,终究是要了结。”广济禅师叹了口气。 王哲轻轻的点点头,陪广济禅师聊了好一会之后告辞离开。 下山的时候碰到了归来了的广云禅师。 “广济禅师寿数将尽这件事情大师为何不告诉我?” “师兄已然看破生死,他特意叮嘱过我不让告诉施主。” “大师照顾好广济禅师,我去为他寻找能延寿的灵丹妙药,此时不可告诉广济禅师。” “好!”广云禅师听后沉思了之后点点头。 下了山,王哲腾空而去。 他要去寻灵丹妙药为广济禅师延寿。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冬毙于风雪。 有些人该杀,有些人当救。 “这灵丹妙药该去哪里找呢?” 王哲细想了想。 那天才地宝多在深山老林之中,一时半刻也寻不到;灵丹妙药都在一些修行的门派之中。 去年卓思危在和他谈论修行的事情时候曾经提到过,整个杨州之地修行的门派并不多,其中还算是有名的乃是浮玉山上的流云宗。 “先去那里看看。” 随后王哲腾空而起,凌空飞度。 在临安府西北,百余里之外有一片山,山上一片苍翠,云雾缭绕,灵秀而不失巍峨。 其中一座山峰之上有一片建筑,依山而建,与山林、山势融为一体,四周有山中雾气环绕,好似天上流云。 这便是杨州一地有名的修行之地,流云宗。 掌门所居住和修行的地方去不是在最高处、最显眼的地方,而是在一方石崖之下,一处看上去不怎么起眼的木楼。 有一道飞瀑从那石崖之上洒落,如一道白练,破开一山的青色。 站在木楼上,临窗而望,近可观飞瀑散落半山,远可观青山连绵,云雾缭绕。 木楼之中,临窗一张木桌,一壶清茶,两人对坐。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灰色长袍,面色如玉,一缕长须,此人便是这流云宗的掌门-纪云首。 他对面是一个男子看着比他稍长几岁,身形魁梧,方脸、阔口,面皮微微发紫。 “为何没回京城?”流云宗掌门道。 “过几天就走。” “看样子那玄武是抓到了。” “抓到了,毁了二十一条战船,死伤千人。”魁梧男子喝了一口茶。 “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找我喝茶叙旧的吧?” “我想看看那幅画,这也是殿下的意思。” 纪云首听后沉默了一会。 “流云宗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这百余年来也收过几位天赋惊人的弟子,我那位师兄更是惊才绝艳, 家师在世的时候说过,那有人仙之姿,结果就是因为看了那幅画发了疯,入了魔, 为了制住他,家师深受重伤,不就之后便逝去,我那师兄也跟着去了。 我那师兄不是第一个因为那副画而入魔的人,那幅画实在凶险的很。 以你八方神将的修为,若是入了魔,这流云宗谁能止住你啊?” “所以我带来了一样东西。” 那魁梧男子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却是一条红色的长绳,似是由丝绸拧成,发着灵光。 “飞虹锁!”纪云首见状双眼一亮。 “不错,此件法宝送给流云宗,纵使我入了魔,这件法宝也能捆住我,纪兄意下如何?” 纪云首听后沉吟良久,正欲答复,突然抬起头来望着外面,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 “有客来访!” “客,什么客?” “贵客,不请自来!”纪云首冷声道。 23shu8 第九十一章 真火破飞虹 噢?那魁梧男子闻言一愣,不禁朝窗外望去。 “你且在此饮茶,我去去便来。” “若是需要在下,知会一声便是。” “不敢劳烦神将。”纪云首起身离开。 流云宗,大殿之内,一众流云宗的弟子围住了一人。 适才这人从天而降,直言要见他们掌门。 有两个弟子欲要上去拿他,却被他轻轻一挥手就扇飞了出去。他们急忙布下了阵法,将他围住。 “我很急,不要浪费时间,叫你们掌门出来。” 看着身旁一边走,一边绕的几个人,王哲抬手一掌,登时几个人就被拍飞出去,布置起来的阵法也被直接破掉。 “这,这......”几个人直接傻眼了。 他们修行了数年,平日里演练了不知多少遍,掌门还曾夸奖过的阵法居然被对方举手抬足间就破去了。 这是什么人,得多高的修为。 怕是不在掌门之下吧? 这一下子一众弟子每一个敢上前的,早有人急匆匆的去禀告掌门。 “不知贵客登门,有失远迎。”纪云首来到了大殿,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人。 “你是这流云宗的掌门?” “正是,在下纪云首。” “那我便直说了,听闻流云宗内有灵丹妙药能治百病,延寿数,特来求一粒。” 王哲自然是不知道这流云宗里是否有这等灵丹妙药,纯粹是使诈。 那纪云首听后一愣,大殿之中,流云宗的一种弟子听后也愣住了。 “好家伙,这是为丹药而来。” “平日里也曾有人来流云宗求丹问药,但那都是恭恭敬敬的,哪有这么嚣张的,这是来求吗?这分明是要抢啊!” 那纪云首冷笑了一声。 “我流云宗却有灵药,但是为何要给阁下?” “还真有,那就好办了。”王哲心道。 “我可以答应帮你们做一件事,不违背原则,如何?” 王哲不是强盗,想要什么就直接动手抢,那不合适。 流云宗的众人听到后都愣了,这算什么,空口白牙,谁能信? “阁下还是请回罢!”纪云首冷冷道。 “果然还是不行,就得来硬的。” “那就得罪了!”王哲道。 “放肆!”纪云首听后脸色大变,就要动手。 王哲身上气势一下子散发了出来,犀利无匹。 纪云首见状眼中满是惊骇神色。 “一品绝顶!” 不远处,那在木楼之中喝茶的魁梧汉子扭头望着大殿方向,也是满脸的惊讶。 “好强的气势,哪来的这等大修士?这下这流云宗可有麻烦了!” 大殿中,纪云首陷入了两难之境。 他这一身修为站在二品之巅,堪堪摸到了一品的门槛。 若是要与眼前这人争斗,仗着本门的法宝也能勉强一斗,可若是输了,自己这掌门的脸面往哪搁。 可是若是就这么给了他,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坠了流云宗的名声。 “不能给,纵使一品绝顶又如何?流云宗的镇山之宝岂是摆设!” 心念已定,他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把宝剑。 “果然,好好说不行,还得来硬的。”王哲见状叹了口气,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 “即是如此,得罪了!” 王哲后退一步,来到了院中。 那纪云首把剑拔剑出鞘,立时一阵风涌,大殿四周,山中的云气涌向了院中。 王哲抬手一掌拍散了雾气,却发现纪云首不见了。 神识探知之下,他居然没了踪迹。 不过顷刻间,浓重的雾气就充满了整个院子,看不清四周,辨不清方向。 受阻的不单单是视线,还有神识,这些山中的云气居然在干扰神识。 云雾如剑,缥缈无定形,却暗含杀机。 一声轻响,王哲把剑出鞘。 剑光纵横,强大的剑意顷刻间就斩碎了四周的云雾,如同快刀切枣糕。 纪云首的身形从云雾之中跌落出来,落地之后踉跄了几步,满脸的惊骇。 “怎么可能,流云宗的法宝“云烟剑”就怎么简单就被破掉了?!” “竟整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没啥用!”王哲心想。 “这剑不是那么用的!” 大殿一旁,赶过来的魁梧男子呆愣在原地。 即使站在这里,他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剑的灿烂,感受到了那一剑的犀利。 纪云首的烟云剑可招来漫山的云雾,并借助那云雾遮住身形,这的确精妙,可是和对方那剑相比却是逊色了不少。 差的不是剑而是意境。 “纪掌门,如何?” 纪云首手中握着宝剑,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打不过,能如何? “且慢!” 一声之后,一道魁梧的身影来到了院中。 “阁下好高妙的剑道,不知尊姓大名。” “客套话不必说了!”王哲一摆手,盯着眼前这个壮汉,对方身上的气势若隐若现,似乎不再这流云宗掌门之下。 败他估计也得用几剑。 “适才纪掌门怕伤及无辜,不能放手施展,我们换个地方如何?”这魁梧汉子看着粗犷,心思却十分的细腻。 这一句话可是帮着纪云首找了台阶下。 虽然是输了,但是留下了几分颜面,不至于太过难堪。 “好,那就换个地方!”说完王哲一步腾空而起。 纪云首和那汉子跟着离开了流云宗,来到了山中。 “掌门不会有事吧?” “掌门修为那么高,怎么会有事?” “可是刚才我看掌门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那人是谁,好高深的修为。” “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 “看大修士之间的斗法,你想死吗?” 一座山峰之上,三人立在山巅。 “纪掌门,请吧!还有你,若要动手便一起来!”王哲对这那魁梧男子道。 “好!”魁梧汉子手中多了一把青金打造的锏。 纪云首拔剑,随后消失在云雾之中,四周山中的云雾向着这里汇聚。 王哲挥剑便斩, 一道剑光飞出,将这满山的云雾斩成了两半,挥剑决浮云。 就在这个时候,那魁梧汉子到了身前,铁锏当头砸来。 王哲横剑, 那人手中铁锏未落,人便半空一踏急退。 他手中的锏虽然眼看着要落下,却快不过对方的剑。 剑意犀利却又迅疾无比, 后退之时他一甩手,一道红光飞出,好似飞虹。 王哲见状心生警兆,抬腿就走,那红光却快他一步,一下子来到了他的身前,细看之下却是一道绳索。。 他横剑就斩却没有斩断,那绳索如灵蛇一般一下子破开了他的护体罡气,然后将他缠住,瞬间收紧,同时有一股力量侵入身体之中,就要封住他的真气。 不好, 他一步腾空而起,瞬间消失不见。 “跑了?” “他已经被飞虹锁捆住,不消片刻身体之中真气也会被一并锁住,他跑不了多远的。” 以“神足通”离开没多久的王哲就觉得这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越来越近,手臂挣不开,腿也迈不动,只得从半空下来,落到林中。 想要挥剑,手臂捆住了。 “够不到,这该如何是好?” “对了,剑够不到还有火呀!” 他急忙施展功法,掌中立时出现了一点蓝紫色的火焰,比烛火大不了多少。 正是道家真火! 这火焰飘动,如他心意,一下子就来到了那捆住他的绳索之上。 说来也怪,这捆得很紧的“飞虹锁”在碰到真火之后瞬间就松了。 “有门!” 王哲全力施展真火,不过顷刻功夫,那把他绑的紧紧的绳索便松软下来,掉落在地上。 “这绳子,有点门道,可以回去当腰带用,栓狗、遛狗用。”王哲看着那“飞虹锁”道。 “那汉子看着挺粗犷的一人,心眼倒是不少。” 就在他准备回去找那两人的时候却在半道上碰到了他们。 那神将看到王哲手中那这“飞虹锁”,全然无事的时候,满脸惊骇,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怎么可能,那可是飞虹锁,那是能捆住半步人仙,甚至人仙的法宝,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个人给破了,难不成他还是人仙不成?!” “你这绳子马马虎虎,看着还行,我就留下了。”王哲晃了晃手中的绳索。 “这,你,我......”那神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震惊,惶恐,懊恼, 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惹了这样一个人物! “还有什么本事,一起使出来吧!” 那两人闻言没有吭声。 他们气愤,他们憋屈,更多的是惶恐,特别是流云宗的掌门纪云首。 现在的情况很明白了,他们无法打赢对方。 “好!灵药给阁下!”纪云首咬着牙道。“阁下刚才说的话可算数?” 纪云首心想反正这灵药看着不给也得给,那灵药虽然珍贵,可是如果真要是能换来这样一位大修士一个承诺,也不算太亏。 “什么话?” “答应以后帮助我们流云宗做一件事情。” “没了,好话不听,非要打,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赶紧的,若是不给,我今天就灭了流云宗!” 王哲眼睛微微一眯,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压在了纪云首的身上。 “你,你......”纪云首听后气的浑身打哆嗦。 转身就朝流云宗而去,那神将也跟着离开,王哲跟在他身后。 23shu8 第九十二章 斩不断生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流云宗的大殿之中。 纪云首手中捧着一个玉制的盒子放在王哲的身前,打开盒子,丹香扑鼻。 里面是一枚比龙眼略大些丹药,呈青玉色,泛着灵光,其上还有淡淡丹纹,好似飞云一般。 “这便是我流云宗的灵药,留云丹。”纪云首看着那丹药十分的不舍。 这丹药耗费了几十种灵药,耗费数年才能炼制成一粒。 “这灵丹效力如何?” 王哲看着这品相不凡的灵药,能够感受到这丹药的不凡。 “命若浮云,随时会飘走,这丹药取名留云,能把云留住,自然也能把命留住。 若是病弱膏肓之人,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服用了这粒灵丹也能够转危为安,而且可延寿数年。” “才能延寿几年?”王哲听后下意识道。 “你......”纪云首听后脸色铁青,握紧了拳,身体发抖, 过分,太过分了! “这等灵丹不知道多少人求而不得,你居然还嫌弃!” “也不错了,先把人救活再说。”王哲旋即将那丹药收起来。 他也不怕这纪云首糊弄他,这流云宗还在呢,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你那剑......”王哲沉吟片刻之后指着纪云首手中的剑。 “这剑乃是流云宗的至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纪云首听后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来。 “这人太过分了,得了丹药还不知足,居然还想要打这宝剑的注意。这是流云宗至宝,大不了鱼死网破!”他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这么激动作甚? “纪掌门稍安勿躁,我指的是刚才你所用的剑法,或许有些许不妥之处。” “不妥,何处?”纪云首闻言愣住。 “所谓风无相,云无常,云本身变化多端,飘渺不定,没有固定不变的形状,充满变数。 这或许是剑意,无招无式,幻化无常,就如天上的白云。 藏剑于云,不如以云为剑。 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 王哲悟了横断剑意、每日参悟《南斋剑典》,在剑道之上已经有了自己独特的看法和见解。 适才在和这位纪掌门交手的时候,他便有些感悟。 拔剑招来漫山的云气,然后藏身、藏剑于云中,这的确不凡,但总觉有些古怪。 他便将自己想到的说了出来,就当是提点建议。 纪云首听后没有回话,看着手中的剑,陷入了沉思。 “还有你。”王哲指了指那粗犷的汉子。 “嗯,关我何事?”那神将闻言一怔。 “这法宝该有御使的法门吧?”王哲摇了摇手中的“飞虹锁”。 那汉子闻言沉默了一会,不得不将这宝物的御使之法告诉王哲。 “你这厮看着粗犷,却心思缜密,莫要说谎。” “不敢。” “多谢,告辞!”王哲收起“留云丹”,起身抬步,瞬间去了高空,下一刻便消失不见。 王哲这一走,大殿之中便异常的沉闷,没人说话。 纪云首很气愤,他们流云宗珍贵的丹药被人抢走了,没错,就是抢! 奇耻大辱,这是他接人掌门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那一旁的汉子也很郁闷,本来在那木楼里好好喝茶就是了,过来管这闲事,本想露脸,结果被打脸,还搭上了一件法宝。 “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那汉子突然眼睛一亮,想起来什么。 “谁?”纪云首抬头望着他。 “去年,会稽府突然出现了一位一品绝顶的剑道高手,那人劫了贡品,杀了定阳候的亲兵,这件事情纪掌门可曾有所耳闻?” “听人提起过,难道是他?” “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这杨州一地还有如此厉害的剑道高手,而且居然能破开了飞虹锁的束缚。 要想破飞虹锁除非风厉害的法宝,或者是......”那神将脸色一变。 “不可能,不可能的!”旋即摇了摇头。 “或者是什么?” “真火,道家真火可克飞虹锁。” “真火,只有人仙才能练出真火,难不成他是人仙?” “他的气势虽强,却也还是一品绝顶。” 山下,已经获得了救命灵丹的王哲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郭北县外的兰若寺。 当他到了这里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落下,天边晚霞深红,好似被一只大手沾着鲜血涂抹过一般。 看着天边的云彩,他生出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在离着兰若寺还有一一段距离的时候,他听到了钟声、诵经声,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当他进了兰若寺的时候看到一众僧人都聚在一起,神情或肃穆,或悲痛。 王哲急忙来到禅房,看到了却是广济禅师已经坐化的肉身。 还是生前模样,慈眉善目,只是闭上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施主,师兄以去往西天极乐了。”广云禅师轻声道。 “怎么会这样,这才不过一天而已,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王哲手中拿着玉盒,里面装着可以留住性命的“留云丹”,只是没用了。 老禅师人已不在,这丹药无法起死回生。 这一刻,王哲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力感,一如当年那位老人走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一事无成,老人走到时候只能悲伤;现在他有了一身的本事,能上天入地,到头来还是枉然,想留的终究是没能留住。 他能斩山、斩湖,却斩不断生死。 如果能早一步,广济禅师就不会坐化了。 如果当时打不下山,广济禅师应该能多活好多年吧?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晚了。 广济禅师与他而言,虽无多少交集,却好似一个温和慈祥的长辈,言语之间有对他的关心。 在这位老禅师的身上,他看到了那位老人的影子。 看着曾经慈祥的老僧已然闭目西去,他的眼睛有些模糊。 “施主,师兄坐化前特意交代过,让贫僧转告施主,无须自责,不过一具皮囊,此生罢了。” 广云禅师在一旁看到王哲悲伤的表情便上前劝道。 “是,广济禅师佛法高深,已经看破了生死,这是去了西天极乐。” 王哲一声无奈的叹息。 突然一阵风起,飘来一阵槐花,如雨一般洒落在寺庙之中。 却是兰若寺后山之上那株槐树一夜之间开满了花,然后飘落。 山风中充满了悲伤, 花落如雨,这是那株树在哭泣。 从今往后,少了一个经常去林中诵经的老人。 “大师,你说我有佛门罗汉护法之相,我做不成什么佛门护法,但今后兰若寺若有所需,不管千里万里,我都会赶来!” 王哲在失去的老禅师面前许下了承诺。 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寺里的一种僧人不断的诵经,他们今夜会为广济禅师诵经一夜, 广云禅师差人为王哲准备好了房间,供王哲休息,他婉拒了他的好意,独自一人下山去了,回到了郭北县。 县城之上那已经消散的灰色不详气息没有再出现。 他又来到城隍庙外,发现倒塌的城隍庙开始重建,四周的院墙已经砌好,大殿的立柱已经立了起来, 院中有一块大木头,看样子似乎是用来雕城隍像所用。 看着还在忙碌的工匠,王哲是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劳心劳力,劳民伤财,建成之后又如何,不过木雕之物,没什么灵性,说不定还会在招来什么妖怪。 真正该拜的是那位广济禅师。 但偏偏这些人说了他们不会听,他们更愿意相信鬼神之说。 不过作为普通的百姓,他们除了信奉鬼神还能信什么?朝廷,律法? 这也是一种悲哀。 “显灵吗?”王哲望着城隍庙中。 天色晚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正准备收功。 突然看到一团光从天而降,落在了城隍庙大殿之中。 蓝紫色的光芒之中依稀可见一模糊的人影。 “此地城隍勾结妖孽危害百姓,已遭天诛,不得重建!” 话音刚落,众人就开到那刚刚立起来的柱子和院子里的一大块木头就燃起来蓝紫色的火焰,不过顷刻的功夫就变成了灰烬。 而后,突然一道光芒冲天而起,那被蓝紫色光芒笼罩之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这......” “神仙下凡,神仙下凡!” 那几个工匠急忙跪下了磕头。 哎,外面的王哲看着这一幕无奈的叹了口气。 出此下策,装神弄鬼,是在不得已而为之。 不过这真火的威力还当真是了得,只是太过消耗真气。 城隍庙中,那几位工匠还有些惶恐,过了好一会才敢从地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着刚才王哲出现的地方望去。 还未峰顶的大殿空荡荡的,本来立起来的柱子都已经被烧成了渣子。 “那这城隍庙怎么办?” “不见了,没听见那神仙说城隍勾结妖孽吗?所以这城隍庙塌了,城隍像毁了。” “对,对,咱们不建了。” 当天夜里郭北县城中便流传了开了城隍勾结妖孽被天诛,神仙现身城隍庙的事情。 老屋院中,王哲躺在摇椅上望着天空,天空高远,他回想着广济禅师,回想着曾经在郭北县城点卯、摸鱼的日子。 23shu8 第九十三章 火烧白骨 往事种种,恍如昨日。 那时候没有这么多的事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是现在的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在摇椅上想着,摇着,突然从椅子站起来,一步上天,两步出了城,三步来到了山中。 夜色之下,山中静悄悄。那道幽深的裂缝所在的丛林更是一片死寂。 在裂缝的两旁,王哲看到了佛门的法咒。 “看来是云林寺的高僧曾经来过这里了。” 刚才在城中,他突然想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王再次下到了裂缝之中,地下白骨仍在,阴森恐怖,没有任何生灵的气息。 那血池之中的血液已经发臭,看样子那通臂猿猴是真的离开这里了,也应该不会再回来。 呜呜,一阵诡异的风声,犹如鬼哭, 王哲转身,静静的望着那一阵风,其中依稀可见一缕灰白。 极阴之风,凚风。 只是今日不必那日, 他抬手一指,点在半空,指尖一缕蓝紫色的火焰跳动,真火和一缕灰白色的风碰在一起。 一股阴寒无比的气息笼罩在他四周, 一缕凚风遇到了真火,黑气腾腾,升空而去。 片刻之后,那一缕阴风突然退后,回到了沟壑深处,好似有灵性一般。 “跑了?难不成这风也能成精?”王哲一愣。 他先以神识探查深处,而后小心翼翼的沿着地下的裂痕朝着那阴风吹来方向走去。 两旁的岩石上都是寒冰,走了约么百丈的距离,王哲在一个洞口前停了下来。 这洞口看着不大,比脸盆大不了多少,斜着通向地下,里面幽暗阴森,看着洞口的模样似乎是被打破没过多久。 “这莫不是那灵猴早料到了我要来,给我设置了一个陷阱吧?” 王哲先前还纳闷呢,这么可怕的“凚风”,那躲在白骨生血肉的通臂猿猴是如何躲避的,现在想来还真有可能是他离开的时候故意放出来的。 差点就被他给得逞了。 也不知道这洞口之下是什么? 看着幽深的山洞,让人莫名心悸。 他从岩壁上切下一大块岩石将这洞口封住,然后在四周的岩石上刻下了“辟邪符”。 “希望那一缕凚风不会再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火,王哲抬手甩出十数到火符,落在那一具具或是碎裂,或是完整的白骨之上。 轰隆,轰隆,火焰接连爆开,充塞了那通臂猿猴用来白骨生肉的处地下空间。 火焰席卷将那些白骨撕碎、焚毁、烧成了渣子。 血池之中早已经腥臭难闻的蛟血也被烧干。 地下的火还在燃烧,王哲拔地而起,腾空而起,到了地面,朝下望去,根本看不见下面的火光。 他又看了看四周,然后转身回到了郭北县城,回到了家中,复又坐在了摇椅上。 好似刚才不过是出去散了散心,溜了个弯。 “明天去兰若寺送广济禅师最后一程,然后再去见老侯一面就该离开这里了。” 他望着天空,晃晃悠悠就在摇椅上睡着了。 清晨,王哲将摇椅收好,锁好门,慢慢的在城里走着。 城里不少人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 “捕爷,有些日子没见了,今个起的真早。”有些人笑着和他打招呼,王哲一一回应。 找了家店铺,吃了点东西,又在城里转了转。 他听到有人在谈论昨天夜里城隍庙的事情。 “城隍勾结妖邪遭天诛,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那城隍庙本来好好,为何突然间就着了火,塌了。” “我说呢,怎么突然间不灵了,又突然间显灵。” “那城隍庙是建还是不建?” “谁还敢建,这要是再引来神仙降怒咋办?” 王哲听着众人的谈话,知道重修城隍庙这件事情算是就此打住了。 随后他便出了城,直奔兰若寺。 寺庙中,满是槐花的香气,院中,一地花瓣。 广济禅师的肉身已经被挪到了大殿之中,佛祖塑像的下方,还有僧人在为广济禅师诵经祈福。 王哲来到而他的跟前坐下。 “我要走了,或许会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来和您告个别。 那边应该别这边安生一些,在那边也别管那些闲事了,那通臂猿猴的事那就不用挂念了。 有啥需要托个梦,说一声。” 王哲轻声说着话,过了好一会才离开了兰若寺。 从兰若寺出来,他又去了老侯家中。 山村之中一片安宁祥和,并未受到了这次灾难的波及,老侯一家人也是和和美美的。 老侯非得留王哲吃饭,几碗酒下去有了几分醉意,唠唠叨叨的说了不少。 “你一个人在外面得照顾好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得找个伴。 孩子满月记得来喝酒......” 言语之中有对王哲的关怀。 “少喝点。” 王哲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在手掌和他的身体接触的时候,渡入了一丝真气进入他的身体之中。 还帮他疏通经络,这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他体质。 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当捕快这些年也落下了一些病根。 王哲从如意袋中取出了一粒丹药。 “来,把这服下。” “什么东西?”老侯迷迷糊糊的接过来,嚼了两下,吞服了下去。 “嗯,感觉味道怪怪的。” 王哲随手在他的身上拍打着,以真气配合药力。 “你这是干什么呢?别说,拍打着还挺舒服的。 你这从哪学的本事?”老侯醉眼朦胧,他这酒量似乎是越来越差了。 “自己瞎捉摸的。”王哲笑了笑。 在一粒丹药和真气的双重作用之下帮他消除了身体之中的旧疾。 “以后少喝点酒,到了这个年龄了,不要那么拼了。” “哎,我现在是又开心,又上愁,有了孩子,我得供他读书,让他出人头地,不能像我这样了 你知道,朱晓那厮居然真的考上武举了!” “你也挺好的了。” 王哲陪着老侯说了好一会话,临行前给他一家三口留下了三道“平安符”,还有一小袋子银钱,里面还有银票。 这一次离开,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 道一声珍重,告别了老友。 从老侯家里开之后,王哲就直接回到这半年多来修行的山上。 听到声音的来福摇着尾巴来到跟前,显得很是亲切想念。 “来福,这才几天,怎么感觉你又胖了。 有个老和尚去世了,人挺好的,本来能多活几年,怪我,可惜了。”王哲摸了摸狗头。 来福似乎感觉到了他悲伤情绪,静静的趴在一旁。 “这次下山,我还碰到了一只大妖,本体乃是一只通臂猿猴,天生的灵猴,就跟我和你说过得齐天大圣一般。 拿日月、缩千山,抬手就有山之力,十分的难缠。 他曾经当过山神,只是被人害了,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 所以说,你遇到陌生人也得小心,你看你肥肥胖胖的,可别被人做成了狗肉火锅!” 嗷,来福耳朵立起来,抬头望着王哲。 “人心难测,人啊,为了财富、权利都会不择手段。那更大的诱惑呢,比如-长生!” 如果他是那通臂猿猴,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他在山顶的山石上看着夕阳落下,月亮升起,呆坐了一天一夜的时间, 然后回到了山洞之中,念了几遍清静经,接着就睡着了。 没错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又梦到了广济禅师,跟他唠唠叨叨的谈论着佛法,让他保持本心, 随后的一段时间,他便在山中静修,修养。 先与那通臂猿猴一战,后有凚风入体,真火内炼,他其实是受了伤的,只不过他的肉身足够强大,暂时无虞罢了。 王哲以“内视”之法望去,可以看到他的身体之中经络、脏腑,一些地方都有伤。 正好接着这个时间好好修养一番, 不知不觉,春天到了,春雨下了几场,地上冒出了青草,树梢上露出了嫩芽,满山遍野一片新绿。 春天充满了生机,就连天地之间的灵气也是如此。 王哲在山洞之中吐纳天地灵气,修复着自己身体内的暗伤,在他那强大生机之下,没有耗费太长的时间便已经恢复如初。 他准备继续在山中修行一些日子。 和那通臂猿猴一战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之处。 照广济禅师所言,那灵猴全盛的时候更加的强大。 若是再与他碰面,该如何对付他? 只能让自己更强, 在与那山意的碰撞之中,他隐隐的有些感悟,将自己所学所练的剑法融会贯通,将它们彻底变成自己的剑。 待到那时或许才能真正的做到一剑破万法, 他有重新开始练剑,就好似最开始学会“流光剑”那般,每天都要在山顶上挥剑。 另外,他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用来观想,观想大日,观天,观地,观山,观湖, 他隐约的感觉脑海之中那一副模糊的图画似乎便的清晰了那么一点。 看着那副画, 他想将自己观想的大日挪进去,可是两者就好水与油,可以呆在一起,却无法融合。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先前消耗的真气也在迅速的恢复着。 23shu8 第九十四章 彭泽水患 这天,如果有叼着一只山鸡来到了的王哲的面前。 “又想吃叫花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要少吃肉,多吃些五谷、山间的野果。” 汪汪,呜。 “狗就该吃肉吗?” 来福又叫了两声。 “还学会顶嘴了。” 王哲甩手一道绳索飞出,好似飞虹一道,落在来福的身上,立时将它缠住。来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在那低声哀嚎。 “就知道吃,先好好想想怎么破开这“飞虹锁”吧?” “食量这么大,看来这得下山一趟了。” 来福身体越来越大,食量也大的惊人,它暂时又无法像一些山间精怪那般靠餐风饮露来生活,山中粮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王哲刚刚下山没多久就看到两个差役骑着马疾驰而过,行色匆匆,看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发生。 行了几里地之后,他在路上碰到了一队行乞之人。 问过才知道他们都是澎泽附近的百姓,前段时间澎泽连降大雨,爆发了洪水,淹没了天地和房屋,让他们无家可归。 这一他没有去离着比较近的丽州县,而是去了会稽府。 除了准备买些东西外,他准备顺道打探一些消息。 贡品被劫,太守、郡丞被杀,郭北县又出了妖怪,哪一件都是大事,朝廷应该不会放任不管。 上一次那“天奉阁”的冯正隆给他带来了一些麻烦, 无论是“失魂钟”还是“飞虹锁”都让他见识到了这些法宝的独到和可怕之处,这稍不留神就可能中了招。 这些日子他在山中也在想自己接下来的路。 既然是一品绝顶,那就当先想办法打破那一层仙凡之隔的屏障。 许多法器对人仙是没有多少作用的。 修行到了那一步,可以更好的沟通天地,借用天地之间的力量,对付那通臂猿猴也更有把握。 他这一路走走停停,碰到不少逃难之人。 到了会稽府,入了城之后,他发现这里的行乞之人更多。 他先是去了城中的一处酒楼之中。 要想知道这之一座城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最好的地方就是去茶楼或者酒楼,那里的人十有八九会谈论这些事情。 几个菜,一壶酒,静静的听着酒楼之中人们的闲谈。 “最近这城里是怎么了,多了这么多的乞丐?” “听说是从彭泽那边过来,彭泽发大水,淹了好多地方。” “这个时节还发大水?” “听说是彭泽湖里有妖怪兴奋作浪,引发的大水,朝廷为了讨伐那妖怪还动用了彭泽的水军,还引来了天火。” “天火,什么妖怪呀,这么厉害?” “那我就不知道了。” 彭泽,妖怪? 王哲望了望窗外,看着街道上的乞讨之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又是妖怪害人吗?” 眼看着到了中午,酒楼里又进来了三个人,看那三人走路的姿势就与常人不同,有功夫在身。 “几位爷,楼上的包间都给你们留着呢!”店小二见这几人来了,急忙上前相迎,引着他们上了楼。 不一会的功夫,就端着菜上去,显然那几位身份不一般。王哲凝神听去。 “那厮真不是东西,人是他带来的,反倒说我门看守不利导致要犯逃走!” “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我们没办法回去,就是回了京城,上面的大人们也只会信他不信我们。” “我已经找人打点了,不管花多少银子,先把命保住要紧呢!” “来,喝酒。” “临原郡王为什么会派人来,他为何关注这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郭定方能坐上这会稽太守之位那多亏了临原郡王的提点,据说他们祖上便相识。” “临原郡王可是陛下的近臣,咱们是不是可以......” “不要想了,那几人已经离开且不说,他凭什么帮咱们呢?对了,昨天晚上牢里又一个道士死了。” “死了就死了,反正早晚被杀。” 这几人之间的谈话王哲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是那几个留下来的百骑司内卫。 牢里,道士?松风观的那几个道士还被关在大牢里 “求您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去去,滚一边去。” 一阵骂声打断了王哲的思绪,原来是有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就楼门口乞讨,被店小二一把退了出去,摔倒在地上,趴起来之后偷偷的抹泪,低声抽泣。 “饿坏了吧,来,这个给你?” 王哲那这几个包子递给了孩童。 “谢谢,您好人有好报,菩萨会保佑您的。” 小孩接过包子之后,用破衣服藏起来,似乎是怕被人抢了,然后转身就跑。 王哲想了想,又要了一笼包子,提着跟在身后。 很快他跟着女孩来一处城根下,一处破旧的房屋前,看到那孩子进去,来到了一个气息奄奄的孩子旁,逃出来包子递到他的嘴边。 “小展,吃点东西,是包子。”那孩子嘴唇动了动,轻轻的咬了一口。 旁边的几个乞丐问道味道凑了过来,那孩子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拿着一把杀猪刀,死死的盯着附近的人,身体微微颤抖。 “都闪开!”一个声音响起,几个乞丐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提着一笼包子走来。 那眼神有些冷,他们不敢对视,下意识的低头,然后退开。 “一群大人和两个孩子抢东西吃!” “恩公。”小孩见王哲来了,急忙问好。 “这是你弟弟?” “嗯。”孩子点点头。 “他病了。”王哲看到这孩子头顶的气很弱,其中还缠绕着灰气。 王哲将他扶起来,度了一点真气,然后在这孩子的身上轻点几下,沿着背部经络推宫过血。 过不一会功夫,这孩子的脸色便好看了许多,头顶气息之中的那缕不详的灰色也跟着散掉。 “你们从哪来啊?” “澎泽。” “你先吃吧,这里还有一笼呢。” 那孩子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狼吞虎咽,显然是饿坏了。 “为何乞讨啊?” “澎泽发大水,还降下了天火,家里都被淹了,爹娘带着我们来投奔亲戚,结果半路上遇到了劫匪,爹娘被害了。”孩子说着话吧嗒吧嗒眼泪流了下来。 “林爷,这有几个,您看看看怎么样?” 正说这话,四个人来到了破院里,两个人手里还拿着棍棒。 “喂,你什么人啊,赶紧滚开!”一人瞅了一眼王哲厉声道。 啪,回应他的是一巴掌,那人打着旋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剩下那三人都吓傻了。 “好汉恕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三个人转身就要跑。 “慢着,你们来这做什么?”王哲冷冷道,那三人还想跑,扑通扑通,突然同时跪倒在地上。 这三个人哆哆嗦嗦的说了实情。 他们听说这里有乞丐,准备来挑孩子,如果是女孩,养大了可以卖到府里或者青楼里,男孩可卖做苦力或者训练当打手。 “这种事你们没少干吧?”王哲听后眼神越发寒冷。 “没,没怎么干?” “你,杀过几人?”王哲指着当中那个为首的那个。 “没,没有,这杀人可是犯法的事,小的怎么敢呢。”那人急忙道。 胡说八道, 王哲当场隔空一掌把他抽飞了出去,摔在一边院墙上,直接贴在上面。 “你们两个。” “大侠饶命,我们是真的没杀人,他杀过人,还杀了不止一个,又一次我亲眼看到他把一个人扔进了江里!” 其中一个人一边磕头,一边指着刚才被王哲扇飞出去的那个人。 “啊,对对对。”另一人跟着附和。 嗯,王哲点点头,又问了两个问题,然后将那两个人也扇飞了出去。 一旁的两个孩子很激动,不远处的那几个乞丐都吓傻了。 “恩公,这个能教教我吗?我也要打坏人!”病还未痊愈的孩童握着小拳头。 “一时半刻学不会的。”王哲笑了笑。 “求恩公教教我。”小孩跪下来就要磕头,王哲手轻轻一挥,将他拖起来。 仔细一想这也算是缘分了。 便传了这两个孩子几句口诀,乃是道经之上记载的吐纳的法门,长久修行可以强身健体。 随后,王哲离开了这里,顺带着将那四个人一并带走了。 有些该死,有些罪不至死也该罚!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条巷子里响起了凄厉的喊声。 “杀人了,杀人了!” “金来楼”,在会稽府也是个有名的地方。 王哲站在看着气派不凡的楼宇前。 一个打手,身上就背着数条人命,那他背后的掌柜呢,得做了多少恶事? 于是他便来了。 金来楼的掌柜是个肥胖的中年男子,平日里笑呵呵的,一脸和善的模样,好似弥勒佛一般。 楼中最顶层,一处很是奢华的房间之中,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正在和一个肥胖男子说话。 “掌柜的,钱送过去了,一万两,是于都尉的夫人收的。” “收下就好,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人不爱钱的。 千里做官只为财,那已经被杀的太守和郡丞那个不是表面上清高,暗地里干的那些事比我们好的到哪去?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不推只能是钱不够!” “是,掌柜的说的是。” 23shu8 第九十五章 掐指一算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传来一阵呼喊声、惨叫声。 “怎么回事啊,这么吵闹?” “我这就下去看看。” 那青衣男子刚刚想要下去,就听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谁啊,这么大胆子!”那青衣人冷冷道。 上一次敢不敲门、不打招呼进来的,双手都被剁了。 “金来楼,掌柜洪承堂,管家李和?”王哲盯着眼前这两个人。 “你是什么人?” 洪承堂站了起来,盯着王哲,脸上还是乐呵呵的笑容。 “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 突然抬手一掌,呼呼风声,在靠近王哲三尺之外的时候就化为无形。 嘭嘭,金来楼的窗户突然裂开,两道人影从里面飞了出来,直挺挺的摔在地上,当场头破血流,鲜血很快流了一地,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啊,杀人了!”路人惊呼。 楼上,《阴阳无常》再现,灵光闪耀。 洪承堂,滥杀无辜三十四人,伤一百五十八人,灭门五户,盗卖孩童,毁人清白,逼良为娼,恶贯满盈。当诛,奖,藏宝图一张。 李和,滥杀无辜一十六人,伤六十七人,灭门三户,盗卖孩童,逼良为娼,恶贯满盈,当诛,奖,掐指一算。 掐指一算:掐诀辨命理,屈指算天机。遇事即起卦,事不可二占。 王哲看手中一张藏宝图,看上去似乎是一块什么皮。 一道灵光入体,王哲的识海之中又多了一门特别的术法法门。 他没想到这李和居然还懂这道家的占卜之术。 这李和早些年的时候不似现在这般凶恶,也算是一个良善之人,曾经救助一个游方的老道。 那老道为了报答他就教了他这一门占卜的术法,并告知他莫用这术法做恶,否则定遭报应。 后来他变了,也早把老道的叮嘱抛诸脑后。 这两人当真是该死! 当街杀人,这可是大事。 很快捕快就来到了这里,看到地上的两个死人都愣了。 “这不是金来楼的洪掌柜和李管家吗?” “捕头,里面有动静!” “救命啊,救命!” 他们听到金来楼里穿出来求救声,紧忙推门进去,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狼藉,金来楼里的那些护院打手都倒在地上,有痛苦喊叫的,有直接昏死过去的。 到了顶楼,来到那处房间,看到柱子上写着几个字。 恶贯满盈,当诛! 那几个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这是碰到了行侠仗义的了?” 从金来楼里出来,王哲考虑着是不是去太守府看看。 路过一个酒家的时候,看到一个邋里邋遢的道士提着一根鸡腿从那酒楼里走出来,边走边吃。 “不行,不行,这味道差远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道士扭头看了王哲一眼,然后转身走开。 过了片刻功夫,那道士突然倒回来,探头盯着王哲。 “哎呀,啧啧啧。”他快步走到王哲身旁,仔细的打量着他。 “无量天尊,不知这位居士拜在哪位高人门下,在何处修行啊?” “无师无派,凡人一个。”王哲看着这道士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好啊,太好了!”那道士听后一拍手。“贫道太清观,道号天宁。” “太清观?没听说过。” “嗯?!”那道士一愣。 “没听说过没关系,那道观在奇云山上,乃是有名的洞天福地,居士可愿随我上山修行啊?” 什么情况?王哲听后一愣,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邋遢道士。 乱糟糟如鸡窝一般的头发,酒糟鼻,组眼朦胧,两道眉毛倒是又浓又长,满嘴油,浑身酒气。 “当街随便拦住个陌生人就要劝人当道士,世外高人,大骗子?” “不愿意,谢谢。” “哎,这位居士留步,入了太清观可修无上妙法,能呼风唤雨、缩地成寸、延年益寿.....”那道士跟在他身旁。 “能结婚吗?” “可以啊,你想娶几个娶几个,我还认识几个晚辈,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都入了天香榜的,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老道说着还挑了挑眉。 “我去!这道观这么豪放吗?”这番话把王哲说的一愣。 “道长,你们那道观不会是什么非法组织吧?” “当然不是,我们太清观可是有名的修行圣地,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破头抢着要加入,。” “我怎么越听越像非法组织,搞传销的那种!”王哲心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兴趣。” “你可以先跟我去看看,不合适在再走也不迟啊!”老道一脸真诚。 “你再这样我可报官了。” 这邋遢道士的热情让王哲有些发毛。 “我就看着那么像大肥羊吗?” “你一定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老道挠了挠头,考虑着如何让王哲相信自己,结果本来就乱七八糟的头发更乱了。 “道长您怎么在这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巷子里,对那天宁道长十分的恭敬。 “你来的正好,那,你说说我是不是骗子。”天宁道长一把抓住那人道。 “道长身份尊贵怎么会是骗子呢?”那人听后微微一怔。 “你说我太清观如何?” “那自然是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修行圣地,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啊。” “你听听!” “行啊,都知道找托了!”王哲笑着道。 “您老啊就不别在我身上打主意了,告辞。”说完王哲转身就走。 “唉,等等。” “道长,我家大人还等着您呢,您看?” “谁让他等了,闪一边去。”老道一挥手将那紫衣人甩飞了出去,然后几步就追上了王哲。 “老人家,您还有什么事啊?” “我是诚心诚意的想要收你做徒弟。” “我是真不想当道士,谢谢您老的抬爱,那边有几个小乞丐,我觉得天资聪颖,你可以去看看。”王哲指了指自己刚才来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停,马车里的人喊了一声,马车停下,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锦衣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俊逸不凡。 “晚辈见过天宁真人。”那锦衣公子朝着那道长行礼,很是恭敬。 “是你啊,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晚辈是随家师一同前来。” “关老头也来了,他来会稽府作甚?” “受朝廷旨意。” “好好,我还有事,你忙去吧。” 趁机离开的望着听到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稍稍停顿了一下子,扭头看了一眼那个风采不凡的年轻人。 随后他转入了一条巷子,那老道没能追上他。 “跑哪去了?你跑不了的,让我算算。”那老道闭目屈指掐算起来。 “咦,怎么回事,居然算不到!”片刻之后,他睁开了眼睛,满脸惊讶。 “有趣,不愧是我的徒弟!” 另一边王哲已经来到了会稽府外,这一条街上都没有几个行人,当他从这里经过的时候,看到了刚才碰到的那驾马车,那个俊朗的年轻人从车上下来。 还未进府衙,就看到都尉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前来迎接。 “下官参见侯爷。” “快起来,里面说话。” “是,侯爷请。” “我师父呢?” “关老出去了,说是在衙门里呆着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侯爷?那么年轻就是侯爷了,身份不一般啊! 照这么说来的话,你老道的身份的确是不一般,不是一个骗子。” 王哲站在外面看着那会稽府的府衙,抬脚,一阵风起,下一刻便进了庭院之中。 那于弘将那小侯爷请进了的府衙别院之中,有精干的护卫好似标枪一般守在外面。 “侯爷这次来会稽府所为何事?” “我是随师父一起前来。” “下官斗胆问一句,关老可是为了太守和郡丞大人被杀一案而来?” “是也不是,他老人家听说了这个案子,路经此处,顺道过来看看。” 一旁的于弘闻言轻轻的点点头。 “都尉治下可是有个郭北县?” “有,是个小县,距离会稽府约有一百二十里的路程?侯爷要去那里?” “听人提起过,说那里民风淳朴,山清水秀。” “嗯,实不相瞒,前些日子下官和接到了临安府的文书,说是那里有妖怪出没,侯爷还是.....” “妖怪,什么妖怪?”年轻的侯爷一听反倒是来了兴致。 “好似是什么妖怪装成了城隍,骗取百姓的生机,听着甚是怪异。 在接到这文书之后,下官也曾派人去那郭北县查看。 那城里的城隍庙已经倒塌了,最近城里也的确是有不少人去世,不过都是些老弱之人。” 在接到这文书之后,于弘便将派人去打探情况。 “噢,我能否看看那书信?” “当然可以,侯爷请稍后。” 随后那于弘将那公文取出来,递给了身旁的年轻侯爷。那侯爷仔细了看完了书信。 “临安云林寺,郭北县兰若寺,僧人吗?” “侯爷乃是千金之躯,那郭北县又不太平,侯爷若是想去,待下官先派几个人去打探一下如何?” “我也是只是说说,多谢都尉的好意。”那侯爷笑了笑。 屋子里两个人的对话都被王哲听去。 23shu8 第九十六章 幽冥阴司 “又有人打听郭北县的事情,看来关心那座小小县城的人还真不少啊! 那妖怪的事情已经报官了,希望这官府能当回事。” 王哲正准备离开,听了里面一句话,又停住了脚步。 “两天前的夜里,有人看到青光一道从天而降,落在会稽府城外,可有此事?” “这个下官不知,还望侯爷见谅。” “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王哲抬步离开了的太守府,出来之后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二人之间的对话。 “青光,会稽府外的山中,那是什么? 正好刚刚学会了这掐指一算的占卜之法,且来试试看。” 随即王哲伸出手掌,依照口诀,闭目掐算起来。 片刻睁开眼睛, 人即至时,东南方向,临朱雀,速喜。吉兆! “即是如此,那得去看看。” 王哲立时出了会稽府,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他在半空之中飞渡,站的高,看得远,下方的情形尽收眼底。 会稽府城外,一座山中。 山腰的位置上有一个大坑,坑里一片焦黑,附近的山石碎裂,草木都被烧焦了。 忽的一道人影出现在这山腰上,正是从会稽府过来的王哲。 他在那府衙之中,听到了二人的谈话,正好也准备出城,出来之后便顺道来到了这里。 在半空之中,这个地方十分的显眼,很容易就找到了。 “这看上去好像一个大火球砸在了这里。” 王哲下意识的用神识扫过这个大坑。 “咦,居然还真有东西?” 他来到大坑之中,从一堆焦土之中找到了一块小小的牌子。 看着像是生铁打造,一面雕刻着两个古字,古字的四周是云纹符箓,一面可这一幅图,有山、有水,有宫殿。 “这是什么腰牌?” 突然,那铁牌亮了一下,接着王哲感觉一阵灼痛,那腰牌在自己的手上烙下了一个印记。 嗡,接着光华一闪,眼前那本《阴阳无常》出现,这一枚小小的腰牌嗖的一下子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再看手中的印记,也已经消失不见,好似不曾存在过。 “嘶,这,这怎么回事?” 王哲愣神的功夫,脑海里刹那间读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是关于那腰牌的来历。 幽冥阴司,阴差! 那腰牌乃是阴司阴差身份的象征,持此腰牌可拘捕阴魂、幽冥鬼魔,甚至可以出入幽冥。 人间捕快,管人间之事,抓人、斩妖。 幽冥阴差,掌阴司之事,抓鬼,斩魔。 此物还真是和自己有缘呢! 得了这件宝物之后,王哲便离开了此地。 在他离开之后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半空之中又飘来一人,落在那大坑一旁,却是那位锦衣侯爷,他也找到了这里。 他手中拿着一件宝物,好似司南,围着烧焦的坑洞转了一圈,看着手中的宝物,然后抬起头,环视四周,眉头微微皱了皱。 “受了那么重的伤,总得找个地方疗伤,难道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此时,会稽府的大牢之中。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老者正询问牢狱之中那几个枯瘦如柴的道士。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那几个道士一个个脸色苍白,眼神黯淡,身体干瘦。 老者问起了那日王哲上山的事情,问的很仔细,对方如何出现,如何动手,说了什么话,除此之外他还询问了松风观的炼丹之法。 当他听闻那那松风观之中还有一缕灵火,以天地之间的灵气为柴燃烧的时候沉吟了良久。 临离开的时候,他还嘱咐那些看守给这些道士准备了一些吃的东西。 离开大牢之后他便独自一个人出了会稽府,朝着松云观方向而去。 大牢之中,几个道士靠在墙上。 “师兄,刚才那个人会不会去松风观?”最年轻的那个道士眼睛之中还有光芒。 “去不去又与我们何干,我们现在是囚徒,生死未卜。”旁边的那位师兄脸色苍白,眼神黯淡无光,看着已经绝望了。 “他该不会破坏道观吧?” “师弟,都到了现在这一步了,你还想着道观?” 年轻道士靠在墙上,望着狭窄的窗户。 “在那里呆了那么久,若是被毁了,那就太可惜了。” 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一座道观里冷冷清清的。 半空之中,一道身影飘然而落,正是在大牢之中的老人。 进了道观之后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炼丹石洞,找到了原本燃烧着灵火的石台,只是石台之上空空如也,上面的灵火早已经被王哲吸纳、炼化。 “没了?” 他围着山洞找了一圈,并未发现灵火的踪迹。 “山洞之中有一个聚灵阵,为的就是聚集灵气以供灵火燃烧,难道是因为灵气不足而熄灭?” 本来他这一次就是专门为了那灵火而来的,没找到还是不免有所失望。 不过没找到了灵火,但是却有意外的发现,他看着地上的一堆黑渣子,还有半个残存的石凳。 “这灵火果然不凡。”那老者仔细看了看之后道。 随后他又来到了那面石壁上,看着石壁上记载的道经。在石壁前站立了良久。 “好一篇内丹心法,想不到在这居然能够看到如此玄妙的经文,不枉此行。”老者捋着胡须点头称赞道。 他将这篇道经记在了脑海之中,这才离开。 飞在半空之中,突然感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如此玄妙的身法?” “咦,哪来的老者,身法不错?” 老者发现了王哲,王哲也感知到了那老者。 那老者从半空落下,站在一株老松之上,望着半空之中。 “那莫不是佛门神足通,妖僧普难!” 想到这里,他复又腾空而起,朝着王哲离开的方向追去。 半空之中,王哲留了一个心眼,改了方向,并未朝自己修行的山上而去,去了另外一个方向,并且适当的放慢了脚步。 他身后的空中,一道雷光呼啸。 那老者身如雷动,呼啸着划破长空。 身法极快,动静也不小。 “还真追来了?” 王哲回头一望,看到了一股非比寻常的气息,知道是刚才那老者从自己的身后追来了。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 那老者跟在他的身后,全力催动术法,却眼瞅着越来越远。 “这妖僧神足通果然玄妙!” 老者取出一件宝物握在手中,身形顿时又加快了几分。 “老头有些本事。” 王哲身念合一,看到了远处一座山,抬步来到了山上,他又看到了一条河,抬步又来到了河边。 身形飘忽不定, 那老人却是拼劲全力才能勉强跟在身后。 “这妖僧好生了得,没想到才脱困没多久便已经恢复到如此实力。” 二人在那半空之中不过多久便已经跨过了百里。 王哲突然来到一座山上,立足站住。 过不一会,那老者从天而降,夹杂着呼啸之声,好似一道雷光。 落地之后看到王哲的模样微微一怔。 “不是那妖僧?” “你是何人”老者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追我作甚?” “抱歉,老朽认错人了。”老者盯着王哲背后的那把剑。 他想到了一个人。 劫贡品,杀会稽府郡守和郡丞,又斩杀了冯正隆的那个一品绝顶,剑道大修士。 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 冯正隆什么本事他是了解的,就算比自己差一些也不会相差太大,何况他还带着天奉阁中有名的法宝“失魂钟”。 他自忖在同样的情况下想要胜冯正隆都很难,更不要说杀他了。 若真是那人,他还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 “告辞。”老者一拱手,转身就走。这让王哲很有些意外。 “这就走了吗?” 他本以为这位可能是朝廷派来对付自己的修士,正准备迎战呢,没想到对方转身就走了,十分的干脆。 老者走了,王哲却没有回山,而是跟在他的身后,他想要看看这老者是什么来历。 这老者似乎也有些担心有人跟踪自己,走走停停,绕了一个大圈方才回到了会稽府,入了府衙之中。 “老头警惕性够高的,果然是朝廷的人。” 王哲跟着来到了墙外,院子人的呼吸声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师父,您回来了。”年轻的侯爷听闻师父回来,急忙出来迎接。 “进屋说话。” 师徒二人进了屋子。 “今日,我在回来的路上的也碰到了一个人,很可能就是那位一品绝顶的剑道修士。” “师父您和他交手了?” “没有,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我也不确定就是他,只是他给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老者道。 “若真是他的话,那说明他应该一直就在会稽府附近修行,或许是在某座山中?师父可要想办法捉拿他归案?”年轻的侯爷分析道。 “我来这本来就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况且在阁中我们曾经讨论过的此人,若想要拿住他,怕是只是要三位一品绝顶决定出手才可以。” 老者捋着胡须道。 听到冯正隆出事的消息之后,他们曾经专门讨论过如何对付那一品绝顶。 对付那些和朝廷作对的二品之上的大修士乃是天奉阁的职责之一。 天牢之中关押的那些二品、一品大修士多半都是天奉阁擒拿,这方面他们经验丰富。 23shu8 第九十七章 雷劫 境界为一品绝顶的修士本身就不好对付,偏偏那位似乎还领悟到了“一剑破万法”的剑道,那就更难缠了。 通过适才的遭遇,他看得出来对方的身法极为玄妙,居然是佛门的“神足通”,那可是世间数得着的绝妙身法。 一个剑修,剑道高深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悟那佛门的神通呢? 这岂不是更不好对付。 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三个一品绝顶还得再加上两件厉害的法宝才行,最起码得能留的他! “他的修为那么高吗?师父,我今天在会稽府看到了太清观的天宁道长。” “天宁,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碰到他的时候,他正和一个年轻人在一起。 另外,我准备去郭北县城一趟,今日和本地都尉闲谈的时候,听闻那里出现了假冒城隍的妖怪。 还是临安府的传来的文书,云林寺的僧人报的官。” “郭北县?当初盛传那人就是在郭北县对吧?”听到这个县城的名字,老者眉头稍稍一皱。 “是,当时还有不少人专门去打听过,有些人还想要招揽那位。” “那还是不要去的好。” “师父,那人虽然修为高深,但观其所为,并非滥杀无辜之人,那贡品也未必是他所劫,我此去小心便是了。”那年轻的侯爷道。 “既然你非要去,路上务必小心,到了那里不要打听他的消息,若真要遇到他,不要动什么心思。” “多谢师父提醒,我记下了。” 院墙外,一阵风起,王哲的身影消失不见。 “为妖怪的事去郭北县?” 王哲并未继续留在会稽府,而是回到了山上。 次日,一辆马车到了郭北县城外,赶车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到了成为,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郭北县到了。” 布帘掀开,里面一个俊朗如玉的年轻人探头看了看,真是那位侯爷。 前面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县城,就和大雍那数百座县城没什么两样,远比不上会稽府,更不要说和京城比了。 “进城,先去春宵楼。” “是,公子。” 车轮转动,嘎吱嘎吱,马车进了城。赶车的马夫找人问了路,然后径直来到了春宵楼。 “公子,春宵楼到了。” 马车停住,车夫下来,那侯爷下了车。年轻的侯爷看着眼前这座“春宵楼”。 “哟,这位公子,进来坐坐。” 眼看着这公子哥身上穿的乃是锦衣,气质不凡,立即有姑娘上前打招呼。一旁的车夫立即上前将她们拦住。 “哎哟,这位爷好壮实啊!” “莫要烦我,叫你们老鸨出来。”侯爷径直进了春宵楼。 “这位爷,您里面请。”那老鸨闻声笑靥如花的迎出来,一步一扭腰。 “听闻你们这有位花魁,是个难得的美人?” “哎哟,这位公子,您来的不是时候,那位姑娘年前就离开了。” “带我去她的房间看看。”那侯爷扔下了一粒金豆子。 “哎哎好,这边请。” 那老鸨在前面带路,将他引上了楼,带到了顾念秋曾经住过的房间,那是整个“春宵楼”最好的房间。 那位侯爷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在凳子上坐了坐。 “她可曾见过什么人?” “想见她的人多了去了,但是还真没人能过让她满意的。”那老鸨道。 “一个也没有?”那侯爷又扔下了一粒金豆子。 “我想起来,我们城里一位年轻的捕爷曾经见过姑姑娘。”老鸨笑着捡起金豆子。 “捕快?叫什么名字啊?”那侯爷闻言微微一怔。 “对,叫王哲,当时他是和另外公子一同前来的,只不过那位公子没能见到顾姑娘。” “很好。”那年轻的侯爷点点头。 从这春宵楼出来之后,他又去了城隍庙,看到的却是见到了一半就闲置下来的残缺庙宇。 待询问过附近的百姓,听他们这城隍从显灵到遭受天诛前前后后的经过之后他沉思了好一会。 “有趣,实在是有趣。” 他进了城隍庙中,那被被真火烧成的渣子还在。一大根的木株就剩下了一丁点的渣子。 那位侯爷盯着那对渣子,脸上露出惊讶神情。 “难道是真火?人仙! 若真是如此,那妖怪还当真了得,居然能引来人仙!” 他在这城隍庙中呆了好一会,随后又找到了那天夜里在城隍庙的工匠,仔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 “紫蓝色的火焰,顷刻间将木柱燃成了灰烬,那十有八九是道家真火了!” “这小小的一座县城还真是了不得啊,先有一位一品绝顶,后有一位人仙。 难不成是同一个人?”那位年轻的侯爷突然一怔。 “不可能,不可能,人仙都很难练成道家真火,从未听说过未成人仙便能练成真火。”旋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从这的城隍庙出来已经是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县衙,想要见见王哲,不了得到了对方年前就已经告假的消息。 “告假,去了哪里?” “不知道,前几天还有人见他回来过,好像是因为平日里和他要好的一位同僚生了孩子,他去喝喜酒。” 随即这位侯爷又问了一些关于王哲的事情,他问的很细,年龄、模样、平日里有什么爱好,等等。 当他听到了卓思危的名字之后稍稍有些惊讶。 从衙门出来之后,他的脸上满是笑容。 随后他找到了王哲居住的宅院,轻飘飘的进了院子,轻松的打开了铜锁,进了屋子,转了一圈,看着普通的陈设,还有一张摇椅。 他走到摇椅旁伸手试了试,然后轻轻的躺了上去,嘎吱,嘎吱,摇椅摇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从屋子里出来,重新将门锁上。 当天夜里,他便在这郭北县住了下来。 他住的地方有些怪,就在春宵楼,就在那花魁娘子的房间。 躺在床上,枕着顾念秋曾经枕过的枕头,微微眯着眼睛。 “来这郭北县也就罢了,还非要装一个青楼女子。” 年轻的侯爷慢慢的伸出手,摊开了五指,然后缓缓的握住,攥紧。 次日,一个宁静的山村中来了一驾马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来到侯助的家门外。 看着老旧的木门,他正要敲却突然停下,转身上了马车。 “走。” 车夫听后驾着马车就走。 “公子为何不进去看看?” “还是不见了,去兰若寺。”在敲门的那一刻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二十岁,一品绝顶,纵使剑圣复生也未必如此,所以应该不是他,万一,万一呢?” “是,公子。” 这位侯爷又去了兰若寺,见了广云禅师,聊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便告辞离开。 在天色将暗的时候来到了那片死寂的丛林,找到了那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他站在旁边向里望去,没有下去。 从这里离开之后,他腾空而起,飞在半空之中,轻飘飘,好似一朵云彩,过不一会他便来到了那座破败的山神庙外。 独自一人进了山神庙,看着破败的大殿,落满了灰尘的神像。 “原来你没死!”他开口说了这样一句话。 百里之外的山上, 一大锅的饭,来福夯吃夯吃的吃的很香。 王哲一个人坐在山石上,抬头看着天空,有山风迎面吹来,十分的舒爽。 他抬起手来轻轻的按着在身前虚空。 在他的身前,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这这天地隔绝开来。 他身在天地之中,却又被排斥在外面。 这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参悟道经,希冀在里面能找到破开这层屏障的方法,他也试图通过手中剑斩开那道屏障,都没有成功。 明明感觉到了,就是破不开,颇有些无奈。 要知道绝大部分的一品绝顶这一辈子都卡在了一道关卡之上,致死都没有窥破。 吃饱了来福咬着尾巴来到他的身前,蹲下,学着他的模样王哲天空。 “还是你好,心思少,没烦恼。”王哲笑着摸摸狗头,“嗯,你这脸是越来越大了。” 土狗听后叫了一声。 “看这天象怕是要下雨了,而且一时半刻停不了。” 王哲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当天夜里就下起了雨,起初淅淅沥沥的并不大,到了后半夜大了许多,而且雷声滚滚。 正在盘膝而坐的王哲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望着外面,似乎想到了什么。 一步来到了山洞外面,站在风雨之中,抬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风卷着雨滴从天而降,天地之间横着一张巨大的雨幕,山巅如龙,在云层之中穿梭。 忽的一道雷电撕裂开了云幕,于顷刻之间从九天之上坠落人间,轰隆一声落在了某处。 “雷电,雷劫?” 适才在那山洞之中,王哲听到雷声,突然想到了雷劫。 那青蛟为什么要渡劫? 因为渡劫之后,它的身体会产生质的变化,会得到升华,变为更高层次的存在。 这个变化不是凭空产生的,需要自身的积累,还需要雷电的刺激。 那传闻的修士渡劫是不是也是如此呢? 在积累足够的情况下,经过雷电的淬炼让自身达到一种全新的境界,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 23shu8 第九十八章 斩雷 这会不会就是那“破障”之法呢? 只是这天雷乃是天地之间至阳至刚的力量,谁又能保证刻意接雷电洗礼而不死,渡过那一层劫难呢? 风雨之中,雷电呼啸。 看着天空之,短短的片刻间,王哲想到了许多,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去到高空,更近距离的感受一下子雷电的威势。 风雨下了一夜未停, 王哲在风雨之中站了一夜,看了一夜的雨,观了一夜的雷。 第二天,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看那天空之中的云层,这一场雨似乎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听着雷声,王哲越发的想要看得更近一些,观那九天之上的雷霆。 这是一种奇怪而又莫名的感觉。 去看看, 他抬步迈入雨中,四周风雨被无形的护体罡气屏蔽开。 离开了他所修行的山峰,一路直上高空。 天上雨不停的降下,落在他的周身都被无形的罡气弹开,他逆着风雨一路向上,想要上到九天之上。 咔嚓,突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似乎就贴着他划过,其实还隔着很远,落向地面,雷音滚滚,顷刻间便已经传到了百里之外。 在那一刹那间,王哲感觉神魂都有些颤动。 他一直向上,感觉天空还是那么高远,渐渐感觉到自己有些难以为继,他似乎达到了某种极限。 以他现在的修为还无法真的登上九天。 咔嚓,又是一道惊雷划破了天空。 王哲从天空落下, 就在这个时候,他心头一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咔嚓,一道雷电划破了浓密的乌云,好似狂龙从天而降。 “金甲符”, 王哲瞬间催动了身上的符箓,将自身的真气催动到了极致。 同时拔出了剑。 那道雷电刚刚撕破了云层,下一秒就出现在了王哲的身旁,雷电擦肩而过,雷电扫过,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雷电吸过去。 此时他的剑也刚好斩出。 横剑斩雷,也引雷。 雷电似乎断了,却也顺着他手中的剑传递到了他的身体上。 他身体上的“金甲符”亮了一下,然后瞬间破灭,化为碎末。 顿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麻木了,身体之中真气停滞了。 风还在刮,雨还在下,他看得见,听得到,唯独身体不听使唤,他动弹不得。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他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 风卷着雨,砸在脸上,落在身上,呼呼风声,四周景物飞转。 天空离着他越来越远,大地离着他越来越近。 若是这么落下去,除非他是真金刚不坏之躯,否则不死也得重伤。 三百丈,二百丈,五十丈,十丈...... 王哲眼睛眨了一下,手指动了动,身形忽的消失不见,下一刻出现在了一座山峰之上。 呼,嘶,他大口的喘着粗气。 身上的衣衫已经焦黑,身体还有麻痹。 雷电的威力让他心有余悸,同时也有些欣喜,在接触雷电的时候他能够清楚的感觉雷电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不过顷刻之间便传遍了四肢百骸,虽然他的身体在短时间之内被麻痹了。 落地之后,他却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之中的变化,真气格外的活跃,在经络之中好似奔涌的大河,狂飙突进。 他的神识也更加的凝练了一些,感知的范围更广了。 这便是雷电淬体的效果,当然,如果那道雷电直接落在他的身上,估计他可能会直接毙命,或者就直接躺在地上,生死看天了。 一些修士都是想方设法的去规避和防御即将到来的劫难,似他这般明明劫难还没有来,却主动去试探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经过这一次小小“雷劫”,他当真是受益匪浅。 他觉得自己距离突破那层屏障更近了一步。 这一场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电闪雷鸣不断, 王哲斩了一次雷,然后便在山上听雨观雷,直到云散雨停。 当他破衣烂衫的回到山洞时候,来福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一脸疑惑的神色。 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上了半天,想要看看那雷霆,结果引来了雷霆,还好,感觉不错。” 汪汪,来福叫了两声。 “哎,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我这次收获不小。 下一次也带你上去试试。” 嗷呜, 一场大雨,让王哲看到了“破障”的可能。 “下一次可以再试试,一次叩不开门就两次,不过在此之前要好好准备一番。” 他也考虑过通过《阴阳无常》获得的奖励来“破障”,但是经过这几年的经历来看,这古书的奖励是和被他斩杀的恶人或者妖怪有关联。 也就是说,他想要获得突破一品的方法,要么是斩杀有人仙境的修为修士,要么斩杀专门才参悟这“破障”之法的修士, 且不说这本身就很难,这些人也很难遇到,即使碰到了,他们也未必该死,就算是斩杀了,也未必能获得他需要的。 这奖励具有随机性的,就好似抽奖一样。 从这天开始,他开始以“先天火诀”之中的方法,催动真火内炼,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加的坚韧。 他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在上天上,主动试试那雷劫。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天气晴朗, 郭北县城的深山之中来了两个人, 一个身穿红色长袍,一个身穿蓝色长袍, 他们找到了那片死寂的丛林,还有那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缝。 “这四周山林的生机尽数被夺走,这里已经成了一片死地。” 其中取出了一个罗盘,在裂缝附近走走停停。 “此地乃是天狱之地,地在深坑,不见外阳,气息暗昧,偏偏还有如此一道深沟,更是凶上加凶。 若是有阴魂在此,聚久不散,必成妖魔。” “师兄,侯爷远在千里之外,为何让我们来查看此地?” “去年侯爷派人押运的贡品在郭北县外被劫,说是人为,实际上乃是妖魔所为。 余六和百河道人前来查探,结果被那位一品绝顶所斩。 近日,侯爷得到消息说此地有妖魔出没,冒充城隍,遭天诛,因此派我们前来查看。” 这两人在那山中呆了约么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之后便从山上下来,入了郭北县,去了那城隍庙。 此时城隍庙还是那个样子,外墙是好的,里面的大殿却是连根柱子都没有。” 这二人找百姓打听了一番消息之后又从郭北县城离开,去了城外的兰若寺。 他们二人在山下没有急着上山,而是观望着山上。 “看这气象,那寺庙之中的僧人倒是有些本事。” “师兄,那后山看着灵气非凡,莫不是有什么灵物?”那师弟指着后山林木茂盛之地。 “上去看看便知。” 二人上了山,见了广云禅师,询问到日广济禅师降妖之事。 “那日师兄下山降妖之后便身受重伤,回来不久便圆寂,贫僧所知甚少,只知那妖魔虽然受了伤却尚在人间。”广云禅师如此应道。 他内心也有些疑惑。 前些日子来了一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打听的是那妖魔,今日又来了两位,也是来打听那妖魔。 “两位施主可是有那妖怪的消息?师兄圆寂前尚在担忧那妖怪若不及时铲除会为祸人间。” “我们也是听闻消息过来查看,事先也不知道那妖怪的消息。”身穿红袍的男子道。 这两人喝了一盏茶之后便告辞离开。 离开了寺庙,他们并未下山,而是绕到了山后。 这树木异常的茂盛,遮天蔽日。 “好茂盛的树木,好浓郁的气息。”越是向里,二人便越发惊讶。 “师弟且住,这里有一股特殊的阴气,佛门之地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阴气。”那师兄突然停住了脚步,朝着林子深处望去。 隐约可以看到一株大树,郁郁葱葱。 “师弟你且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 “师兄,是不是有什么危险,我陪你一起去。” “你在这帮我盯着些,万一有兰若寺的和尚过来,你也好知会一声。” “好。” 那师兄便进了林中。 “这......”他看到那株大槐树之后一下子愣住了。 好大一株槐树! 一木成林。 在他看到槐树的那一瞬间,槐树的枝叶飘动了几下。 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身体,似乎是这株槐树在跟他打招呼。 片刻的失神之后,他仔细的看着那株古槐,却没有再走近一步,不消片刻功夫,他转身就走。 “莫要近前了,咱们走。”说罢他便带着师弟离开了。 “师兄,你可是看到了什么?”下了山之后,那师弟问道。 “那林中有一株老树,怕是生了数千年,林中之气多半是它所发,我们在山下看到的灵气也是它聚过来的。 千年的老树我见过不少,但是林中那般却是生平仅见,那棵古槐已经有了灵性。” “那岂不是要成精?” “成精吗,说不定它已经成精,就差化形了!” “师兄,那你说它身上会不会有先天木灵?”那师弟接着问道。 “数千年的古木,或许吧。” “先天木灵啊,若是能得到,那一定可以提升我们的修为。”那师弟道,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山中。 23shu8 第九十九章 鬼差 “师弟,你忘了师父生前的叮嘱吗?” “哪能呢,我就是随口说说。”那师弟笑着道。 “这里的事情该查的也都查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向侯爷复命吧?” 百里之外的山上, 王哲闭目凝神,掐指而算。 “还是算不到!” 他在占卜那逃走的通臂猿猴的下落,结果只感觉一片茫茫,就好似有什么东西遮挡一般,算不出来。 “也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抬头看着天空,太阳已经下山,远处晚霞一道,铺在天边。 远远的,他依稀看到了一片血色漂浮。 王哲一步腾空而起,朝着那个地方而去。 两山之间的官道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满地是血。 一辆马车,车上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满脸的惊慌。 马车前,不到五丈的距离,站着两个人。 一个男子,身材瘦小,尖嘴猴腮,好似一只猴子。 一个女子,一身彩袍,面白如霜,唇红似血。 “李夫人,人都死了,你还要在车里藏到什么时候。” 车上的帘布掀开,有些清瘦的女子抱着,看到外面满地的死尸,脸色又白了几分,急忙用手捂住探头出来的的孩子的眼睛。 “进去。”说着话他把孩子轻轻的推进了车里。 “不用怕,早晚的事。”那女子咧嘴一笑,有些瘆人。 “闲话少说,李夫人也知道我们为何而来,那册子交出来吧?” “什么册子?”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夫人何必明知故问,两日前李御使在京城身死,他死前留下了一本册子,上面记着一些不该记的东西。 他这尸身还未运回故里,你便离开,这么急,是想要去临安找林大人吗,没用的! 东西交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我不杀女人的。” 一旁的如猴子一般的男子发出桀桀怪笑声,听着就瘆人。 “娘,我怕。”孩子从车里出来躲在娘亲的怀里。 “不怕,不怕。”女子轻轻的拍打着孩子,实际上她也十分的怕。没人不怕死,她却咬着牙。 夫君死了,现在轮到他们了。 她知道,那册子无论交不交,他们母子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老天无眼!” “莫要埋怨,好好的御使不当,为什么非要和童大人过不去呢?”那女子道。 一阵风起,一旁的树上多了一个人。 “什么人?” 那状如猴子一般的男子抬头看着树上之人,只见朦胧一片,对方好似披着一层云雾,看不清楚。 “十二杀肖在此,不想死的赶紧滚!”那男子呵了一声,声音尖锐。 然后他就飞了出去,撞在了路旁一块大石上,嵌入其中,血肉模糊。 那浓妆艳抹的女子见状就想跑,人还跑出去两丈跟着飞了出去,也嵌入了那大石上,变成一滩肉泥。 有事两个恶贯满盈的恶人,王哲得了一瓶丹药,一件暗器。 “十二杀肖”这个名字他听着也有些耳熟。 “多谢恩公。”那女子急忙戴着孩子向王哲磕头。 王哲隔空挥手,两个人便再也跪不下去。他意外的看到那个孩子身上居然笼罩着一团淡淡的红光。 “这孩子如果能活下去的话将来或许会一番作为。” “天色将暗,你们赶紧离开吧。” 说完话王哲便消失不见。 他在不远处看着那对母子,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有些惊讶。 那女子没立即走,而是将那些护送他们会的尸体收敛了起来,找附近一个大坑埋了起来,然后带着孩子在旁边磕头祭拜。 “诸位因我们母子而死,若此次能苟全性命,定然不负诸位恩情。”那女子道。 王哲站在远处,看着那女子所做所为。 “这女子倒是不凡,只是看他们晦气缠身,印堂发暗,眉宇之间有血光,怕是很难得善终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荒郊野外。 女子娇嫩的手指艰难的驾着马车,马车里是她的孩子,孩子又惊又怕,已经睡着了。 她要去临安,这里距离临安还有好几百里的路程。 在不远处的王哲也准备离开,手掌突然有些发热,掌心之冲出现了两个古字,正是那腰牌烙下的印记,不知为何突然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不远出,埋葬那些护卫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排人,仔细一看,正是刚才被杀的那些护卫。 一个个浑身还沾染血迹,脸色青黑,木讷的站在那里。 “魂魄?” 王哲立即意识到,这些乃是那些死去的护卫的魂魄。 人死如灯灭,魂魄却不会立即消散。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 王哲下意识的念出了一段经文。 呜,一阵风起,吹在那护卫的魂魄身上,吹掉了他们身上的血污,吹去了他们身上的伤痕,他们复又恢复了生前的样子,只是眼神仍旧呆滞无神。 他们不过是死去之人的魂魄,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在天地间。 极少数的人会因为怨气极重化为厉鬼,为祸世间。 片刻功夫之后,远处的官道上飘来了一团雾气,那雾气翻滚到了身前,从雾气之中走出了一人,身上穿的衣服好似衙门的差役。 阴司鬼差! 只是看了一眼,王哲便认出这从雾中而来者的身份。 他是来勾魂的。 那鬼差见到王哲之后居然躬身向他躬身行礼。 随即抬手飞出一道锁链,那锁链如蛇一般,在第一个护卫身上转了一圈将他双手拴住,然后右转向第二个人,顷刻间就将这些护卫尽数拴住。 呜哈,王哲听他喊了一声,那些护卫的魂魄便排成一队,跟在了他身后,随着他一同走入了白雾之中。 那白雾翻滚着远去,片刻便消失不见。 官道之上复又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嘎,夜空之中一只夜鸦飞过。 “看样子,这腰牌非同小可,居然还能找来阴司鬼差!”王哲心道。 夜渐渐的深了,这个时候所有的城池都关门了。 官道上,一个女子赶着马车,找了一个镇子停了下来,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 寂静的夜,女子抱着自己的孩子,躲在马车里,身体瑟瑟发抖,她害怕。 丈夫在京城不明不白的去世,留下了一封信,一个小册子让她想办法将这册子交给她的好友临安太守。 她带着孩子,雇了一帮护卫离开了家乡,没先到半路上就遇到了那两个歹人。 还要遇到了一位侠客,救了他们一命,可惜那位侠客已经离开了。 接下来的路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还会不会有歹人来截杀他们?他们孤儿寡母能否平安到达临安府? 她不敢细想,抱着孩子,她不敢睡,手中握着一把匕首。 她从为觉得这夜色是如此的漫长。 吧嗒吧嗒,寂静的镇上响起了马蹄声。 夜色之中来了一匹马,白马,马上一个男子一身银白色的长衫,二十多岁年级,星眉剑目。 他来到了镇上,看到了那辆马车,放慢了速度,缓缓的来到了马车外。 “车里可是李御使的夫人?”那年轻男子轻声道。 车里女子没敢出声。 那年轻男子又问了一遍。 “你,你是何人?” “在下宋临,在京城落魄只是曾受李大人恩惠,听闻大人在京城遇害,担心有人会对夫人和公子不利,便星夜兼程,一路赶来。总算及时。 夫人只管和公子安心歇息,在下会在外面守夜,明日再护送夫人离开。” “多谢公子!”马车中的女子听后稍稍松了口气。 “夫人,适才我在来到路上,在路边看到又两人尸体嵌在路旁的石头中,可是欲要伤害夫人的歹人?” “是,说是什么十二杀肖,还好碰到一位高人出手相救。” “十二生肖?”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宋临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名字他曾经有所谓耳闻,传闻那十二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凶名在外。 “那位高人呢?” “已经离开了。” “无缘一见,实在可惜,夫人安心歇息便是。”那宋临坐在一旁,怀中抱着一把剑,靠在墙上。 过了没一盏茶的时间,突然出现了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围了上来,手持利刃,意图不轨。 靠在墙边阴影中的宋临突然的暴起,如苍鹰一般跃入人群之中,只见一片剑光森寒。 叮当一阵响,接着几声惨叫。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黑衣没有剩下一个活口。 宋临在几个人身上搜了一边,然后将他们的尸体扔到了村镇外的林子里。 躲在马车里女子听到外面的声音,紧紧地抱紧了自己的儿子,悄悄的朝外面望了一眼,看到了宋临正在搬运尸体,这才稍稍心安。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等仗义之人!”躲在暗处的王哲见状暗自称赞。 王哲本来是没打算来的,在半道上又改变了注意,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熟人。 吧嗒,吧嗒的马蹄声,又来了一匹马,马上一个紫衣男子,看到马车后便到了跟前。 23shu8 第一百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请止步,阁下何人?”宋临道。 “百骑司校尉,卓思危,马车里的可是李夫人?”卓思危取出腰牌,那腰牌在夜里居然微微发光。 “朝廷的人?”那宋临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正是妾身,不便行礼,还望大人见谅。”马车里的女子沉默片刻之后道。 “夫人没事便好,在下陪夫人去临安。” “这厮来这里作什么?”看着熟悉的面庞,王哲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卓思危。 有这两人护卫,一夜无事,第二天,卓思危驾车,宋临跟在一旁,护送这母子去临安府。 “白马、银鞍、快剑,久闻大名。” “大人过奖了,那有什么大名,受人恩惠,自然要报答。 似李大人这般清官,英年早逝,实乃天妒英才。”宋临笑着道。 嘎吱,嘎吱,马车在官道上走的并不快。 “是啊,这样的官不多了。”卓思危颇为感慨道。 两人时不时的聊几句,车里的女子确实有些担忧,她还是担心这人不是出于真心的帮他们母子。 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前行了一段距离,到了两座山中间。 宋临的白马突然停下来,打着响鼻,原地踏步,似乎有些不安。 “有杀气!”他拉住了缰绳,让马车停了下来,一把抄起了一旁的剑,小心的环视四周。 卓思危握着腰上的剑。 呜,一阵风吹来,带着香气。 “小心,风里有毒。”卓思危提醒道。“你护住他们母子。” 他从马上飞起,跃入林中。 掐指念诀, 金木水火,土居中央。厚德载物,功告上苍。听吾招唤,速现身旁。孤魂野鬼,柏枊狐黄。万物万灵,无不知祥,速报吾知。 林中忽的一阵风起, 去, 他甩手一道符箓飞出,没入了林中,接着爆开,一团火炸开,几棵树木被炸碎。 嘻嘻,林中传来笑声。 接着嗡嗡嗡,飞出一片飞虫,却是一片蜂子,毒蜂, 卓思危又取出了一张符箓,甩手扔向半空,一阵狂风卷起,将那些毒蜂尽数卷走。 “原来这厮修的乃是符箓一道。”远处的望着看着卓思危与那躲在林中之人斗法。 本来他是没打算跟过来,但是临时起意,起了一卦,从卦象上来看,此去临安府可能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所以他就跟着过来。 这二人在林中斗法,那边的官道上,马车下的地面突然裂开,探出一个头来。 接着一道剑光,利剑直刺地下,那人嗖的一下子躲进了地下,只在地面留下一个洞。 “土遁之法?”宋临眉头微微一皱。 然后突然猛地抽了马一鞭子,那马吃痛,一下子跑了出去。 马车前脚刚刚离开,就听轰隆一声,原本马车所在地方陷下去一个大坑。 林子里, 卓思危突然并指,一道雷光从指间飞出,洞穿了一棵大树,大树后一个人不到五尺的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胸口处有一个大洞。 “你,你还会雷法?” “我会的东西可是不少了。”卓思危冷冷道。 “咦,会的还真不少。”王哲心道。 杀了这人,卓思危骑马追上了宋临。 “林子的那個已经解决了。” “还有一个,在地下,擅长土遁之法,估计现在还跟着我们呢?”宋临一边驾车,一边环视四周。 “土遁,那可不好对付,得引他出来才行。” 在他们身后,突然一个人头冒出来,盯着远去的马车,从地里冒了出来。 从地里出来之后他便大口喘气,这土遁之法并不是可以在地下无限制的穿行,修为越低受到了限制也就越多。 他没从地下追,而是悄无声息窜进了树林里。 地上好好的走起来也快,在地下还得时不时的窜上来喘口气,看看方向。 这土遁之法常用来趁人不备,偷袭做陷阱,或者用来逃命。 这人往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人拽进土里,看着他活活的憋死,越是挣扎便死的越快! 他正在林子里跑着呢,突然一阵狂风携着灼热的气息席卷而来,他打着旋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十圈,一头插进了泥土里。 呜,他挣扎着想要出来,只是浑身骨头都被打碎了,根本无法用力。 他的术法也无法施展,张口想要呼喊,泥土瞬间涌进了嘴里。 最终他被活活的憋死,就像被他杀死的那些人一样,只是别他们死的更加痛苦一些。 杀死这人,王哲收获了一门土遁之法,和那“地行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另一边,官道上骑马、驾车的卓思危和宋临还是提心吊胆的小心戒备。 只是过了好久都被发现那人的踪迹。 他们二人只走官道,不走小路,一路就是停下来一次,买了些吃的东西,最终有惊无险的到了临安城,杨州一州最为繁华的地方。 这里当的上是一座雄城,虎踞龙盘。 城中人来人往,商旅、走卒、捕快,各色人等;叫卖声、吆喝声、说书声,热闹不凡。酒香、肉香、胭脂香,引人流连。 “不愧是江南形胜之地,果然繁华!”宋临赞叹道。 “第一次来?” “第一次。”宋临点点头。 “那得在这多待两天才行,八方阁的酒菜,西子湖的美景,卧花楼的姑娘,都值得去尝尝、看看、品品。” 宋临听后只是笑了笑。 两人护着那马车之中母子来到了临安府衙,见到了临安太守。 一个四十多岁,面容威严的男子。 “我与学仁兄乃是同年进士,想不到他却英年早逝,这件事情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你们先在这里住下,到了这里,我定然保障你们母子的周全。” “多谢大人!” 临安太守立即叫来吓人,安排他们母子住下。然后有单独约见了卓思危和宋临二人。 “多谢两位义士仗义相助,将他们母子二人平安的送到这,卓校尉可是在调查此事?” “非也,曾与李大人有过几面之缘,敬佩他的为人,不认母子受难。”卓思危道。 “多谢。这位义士?” “昔日在京城曾受李大人恩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宋临拱手道。 “林某已经让人备好酒菜,两位请。” “多谢大人好意,人已经平安送达,接下来事情有劳林大人了,在下告辞。”随后卓思危便离开了太守府。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宋临也从太守府离开。 “大人,有人想见你,京城那边来的。”这二人离开没多久便有一位师爷过来找林大人。 “让他过来。” 过不一会,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屋子里。 “在下路元,见过林大人,我家大人托我向您问好。” “童大人的消息好灵通啊!”林玉岸冷冷道。 “听闻李夫人母子已经到了大人府上?” “怎么,你家大人派的杀手也已经到了我府上了吗?是不是要连我一起除掉啊?”林玉岸脸色阴沉的厉害。 “不敢,不敢,大人误会了!” “误会?你告诉李御使是怎么死了,好好的一个人为何会暴毙? 御使的职责本来就是要监察百官,不过是参了童大人几本就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呢!” “我家大人说了,只要那本册子,为此大人特意让小人带来了这个。” 说这话,那路远取出一个玉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打开之后里面是一粒青紫色的丹药,大小若龙眼,散发着灵光,不过顷刻,丹香飘满了整个房间。 “归元丹?童大人好大的手笔!”林玉岸看着那丹药,眼中露出惊讶神色。 “我家大人希望林大人能够理解他的苦衷,他也迫不得已。况且李大人毕竟已经不在了。” 林玉岸眯着眼睛,负在身后手掌握起了拳头又松开,然后再次握紧。 “到此为止。” “我家大人也是这个意思。”路远听后急忙道。 “送客。” “谢大人!”那路元急忙行礼,然后退了下去。 林玉岸看着那粒丹药,叹了口气,将丹药收了起来。 23shu8 第一零一章 西子湖 白娘子 太守府外,王哲正为那卦象所指而感到疑惑。 他是受卦象的指引来到了临安府,却并不明确那卦象所指的到底是什么。 这掐指一算并没有那么神奇,算什么都一清二楚,有些时候的是一些模糊的指引、提示。 或许等他修为高深些的时候,会算的占卜的更为精准一些。 “算了,反正也从未来过临安府,就当来散散心了。” 想不清楚,他便不再去想,顺其自然,就在临安府闲逛起来。 临安是个好去处, 东南形胜,三吴都,钱塘自古繁。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既然来了临安,那西子湖畔是少不得要去的, 曲院风荷,平湖秋月,花港观鱼,柳浪闻莺..... 也算是耳熟能详,但是此地却与他想的,曾经见过截然不同, 西子湖畔比他想象的要宽广许多,放眼望去,甚至有几分烟波浩渺的的韵味。 闲步上断桥,湖中美胜景收眼中,细柳织烟丝易,青屏拂鸟影难留。斜拖一道裙腰绕,横着千寻境面浮。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落下来雨滴,丝丝绵绵,落在湖中,点点滴滴,荡起涟漪。 王哲转身,正欲去别处看看,却见一个白衣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雨中走来。 伞下佳人,倾城之姿,疑是仙女下凡来,嫣然一笑胜星华。 那打着伞的美人见到王哲浅浅一笑。 两人擦肩而过, 白衣胜雪,倾城美人,等等! 王哲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回望,悄悄看到那仙子一般的人儿也回头望着他。 回眸一笑百媚生。 “白娘子,白素贞?!”王哲差点喊出口。 什么情况? 凑巧吗? 那白衣胜雪的没人一笑之后转身撑着雨伞慢慢的远去,背影婀娜。 “西子湖,断桥上,烟雨中,擦肩过,公子是你吗?”过了断桥的白衣女子回头看着断桥上,烟雨还在,那人已经远去。 王哲离开了西子湖,来到了临安城,他要打听一下这里是不是有一家叫“宝芝林”的药铺。 结果打听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一家药铺叫宝芝林。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王兄,你真的来临安了!”一个惊喜的叫声打断了王哲的思考,抬头一人飞快到了眼前,一张熟悉的脸。 百骑司校尉,卓思危。 “走,八方阁,我请!” 再次见到王哲,卓思危十分的高兴,拉着他就朝着临安府最出名的八方阁走去。 八方阁十分的气派,里面的人也多。 卓思危一看就是这里的老主顾了,那店小二一见他立即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将他们引上了二楼包间。 在这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西子湖,端的是个好地方。 没过多久,就上了一桌子菜。 “来,尝尝这里的菜,手艺比你的稍差些,将就着吃。” “来临安多久了?可有住处?” “没多久,也没打算在这里久住。”王哲笑着道。 “临安是个不错的地方,比那郭北县繁华的多,你可以在这里多呆些时日。” “繁华不假,我却不怎么习惯。”王哲笑了笑,他更喜欢山中那种安宁平静的生活。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主要是卓思危在讲,王哲听。 可以听的出来,卓思危这半年的时间过的很精彩。 “对了,你不是想要修行吗,最近临安城外有名的流云宗正在招收弟子,我刚好认识其中管事之人,你不妨去试试。” “流云宗,算了。”王哲笑着摇摇头。 自己前不久才刚刚去过,并且和他们结下了梁子。 “你听说过太清观吗?” “太清观,奇云山上的太清观,当然知道,那可是世间有名的修行圣地,怎么突然问这个?” “太清观中有一位叫天宁的道士?” “天宁道长,半步人仙,修为高深莫测,天下有名的修士,太清观掌教天静道长的师弟,你见过他?” “见过,邋遢的很,我以为他是个骗子!” “骗子,怎么可能,他能骗你什么?” “他非要让我去太清观修行。” 王哲说出这句话之后卓思危整个人愣住了,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然后呢,你不会拒绝了吧?” “嗯,他那邋里邋遢的样子是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天呢,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你错过了天大的好事,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梦想,那可是太清观啊!”卓思危听后很是为王哲可惜。 “明天,明天那就去太清观,找那天宁道长,说不定他还会收你为徒。” “还是算了,我也没打算当道士。”王哲笑着摆摆手。 “你,你......”一时间,卓思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来,喝酒。”王哲笑着端起了酒盏。 “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卓思危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了,这里临安可有座金山寺?” 王哲突然又想到了水淹金山寺,和那位法力高深的法海禅师。 “金山寺,没有,临安有座云林寺乃是千年古刹,但是在宜邑有座金山寺,也是有名的佛门圣地。” “宜邑,里面可有个禅师叫法海?” “法海?这个倒是不曾听闻过,你怎么突然对佛门的事情上心了?” “一时好奇罢了。” 酒足饭饱之后,卓思危拉着王哲去临安城里赫赫有名的卧花楼,说要领着他见识一下什么叫春华秋红,百花芬芳。 想着上一次的春宵楼经历,王哲果断的拒绝。 不过他还是在临安城过了一夜。 夜里,他看着天空,想着在来之前那掐指一算的卦象。 这一天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际遇。 勉强算是的就是西子湖,断桥上,见了那位白衣胜雪的女子。 “难不成卦象上指的就是这件事情?” 夜里,临安城也和郭北县一样,十分的安静。 街道上有巡逻的差役。 一夜无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第二天和卓思危告别之后王哲便离开了临安府,回到了山上。 临安太守府中,已经被安顿好的李御使的夫人专门向太守表示感谢。 “我和学仁多年故交,岂能看到你们落难而无动于宗,你们且在这里住些时日,待这风头过去,我再在临安为你们安排间宅子。 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就不要回去了。” “多谢大人好意。”那夫人想了想从身上取出了一本小小的册子递给了林玉岸。 “只是夫君拼死都要保护的东西,他临走前特意交代,让我务必交给大人。” 昨天夜里,这位御使夫人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她想起了自己的夫君,想起了他的叮嘱,思虑了一夜,她还是决定将这册子交给这位林大人。 林玉岸听后面色凝重,双手接过那本小小的册子,翻看细看了几页便脸色大变,手指紧紧的捏着这本册子。 “好大的胆子! 这本册子事关重大,容我思虑一番再做决断,绝不会辜负学仁兄一番苦心。” “多谢大人。” 送走了李夫人,林玉岸回到了自己书房,脸色阴沉不定。 他拿起桌上一个小铃铛,轻轻摇动了三声。 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男子屋子里。 “你立即去荆州临江郡南庐县,找一个叫大方镇的地方,看看那边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 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是,大人。” 23shu8 第一零二章 画皮 几天之后,山中,王哲看着手中的这一幅藏宝图。 这是他从金来楼的掌柜身上得来的那幅,上面所标注的地方在荆州,一座叫龙鳞山的地方。 “这个地方会有什么呢,金银财宝?” 现在金银财宝对他而言是多少吸引力的。 “且算一算看。” 心有所想,掐指一算。 王哲闭目,屈指掐算。片刻之后,突然睁开眼睛。 “嗯,看样子得去一趟。” 从所占卜的结果来看,此行有惊喜。 “即是如此,宜早不宜迟,来福好生看家,不要再去山林里祸害其它的飞鸟走兽了。” 这段时间,来福身体似乎又长大了一些,直接就成了这附近一带山林的霸王,整天去祸害其它的野兽。 追狼、逮兔子、抓野鸡,它也不吃,就是抓着玩,抓住了又放,放完了再抓,弄得这一代的野兽飞鸟苦不堪言,远远的闻到它的气味就跑。 交代一番之后王哲便又下了山,直奔西北而去。 此去千里路,纵使他身怀“神足通”也得走走停停。 赶了一天的路,眼看着天色将暗,他便准备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一晚再走。 在靠近一座县城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一身黑气缠身。 “好浓的阴气,莫不是招惹到了什么妖魔?”王哲看了一眼那人。 “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身上阴气缠身,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善意的提醒道。 “你是何人?”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打量了王哲一眼。 “游方之人。” “道士?那,这个给你,莫要烦我。”那年轻人说着话从袖口之中掏出了几枚铜钱递给王哲。 “这人心思还不坏。”王哲见状笑了笑心道,却没收他的钱。 “怎么,还嫌少啊?” 那书生又掏出几枚。 “我非为钱财,实乃是看阁下恐有性命之忧,提醒一番。” “胡说八道!”那书生听后甩了甩袖子,便转身离开,进了县城。 王哲也跟着他进了城中。 抬头望去,只见城中某处飘着一道黑气,他便循着那黑气而去,巧的很,正好看到那书生进了那宅院之中。 “看样子,这屋子里是有什么妖怪啊!” 那书生进了庭院之后便来到了一处的房间外面,整理了一下一闪,然后轻声对着屋里道。 “小梅,我回来了,可以进来了吗?” “恩公请稍等。”屋子里传出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嘎吱一声,门打开,里面是一個身穿浅青色衣衫,眉目如画的女子。 好浓重的阴气! 已经进了院子的望着看着那女子,她身上那浓郁的阴气几乎都要实质化。 “妖孽!”他呵了一声。 “嗯?!”那书生和那女子闻言都是一愣。 “你,你,你进来的!”那书生扭头转身看到王哲之后明显的一愣。 “恩公,他是何人,好凶恶的样子?”女子看着很是害怕的样子躲在那书生身后。 “小梅你莫怕,有我在。”那书生将那女子乎在身后,提起了胸膛瞪着望着。 “擅闯民宅,你若再不走我可要喊人报官了!”那书生喊道。 “你身后的女子不是人,是妖怪。”王哲指着书生身后的女子道。 “胡说八道,小梅怎么可能是妖怪?” “愚昧!” 王哲突然抬手,隔空一抓,那书生便不自觉腾空而起,身体忽的一下子来到王哲身旁。 “妖,妖法!” “你且呆在一边好好看着!”王哲将按书生扔到了一旁。 “恩公,你没事吧?”那女子娇声问道,似乎很是关心的样子。 “小梅放心,我没事。” “妖孽,现身!”王哲一张“辟邪符”甩出,化为一道流光,落在那女子身上,顿时犹如膏药一般贴在她的身上,符箓发出光芒,一团燃烧的火。 啊! 女子惨叫一声,想要伸手撕下那符箓,一碰到那张符箓双手有黑烟冒出,好似被烙铁烫到一般。 大量的黑气不断的从她的身上涌出来。 她捂着头发出极其痛苦的喊声,声音没了刚才的娇柔,好似敲破锣一般,刺耳的很。 咔嚓一声,她背后的肌肤突然裂开,一只青黑色手臂从里面探了出来,接着是个一个头颅,青面獠牙,面色狰狞。 一个鬼物从那女子身体之中冒了出来,身高八尺,浑身青黑,模样恐怖。 地上一张皮。 很难看想象刚才那娇滴滴的美人身体里居然隐藏着这样一个可怕的怪物。 “妖,妖怪啊!”那书生两眼一瞪,仰头倒了下去,居然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 “这是,画皮?!”王哲看着地上那张人皮,瞬间想到了自己曾经读过的鬼怪故事。 一狞鬼,面翠色,齿如锯。铺人皮于榻上,执彩笔而绘之;已而掷笔,举皮,如振衣状,披于身,遂化为女子。 不曾想今日在这里见到了! 他盯着那鬼物的额头,上面有两个古字,却是“阴司”,就好似烙铁烙上去的一般。 “臭道士,敢坏我好事,我连你也一起吃了!” 那鬼物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王哲扑来,刚从屋子里冲出来,在他身前两丈之外,突然停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满脸的惊恐。 “小的拜见大人!” 只见王哲手中拿着那小小的铁牌。 正是在会稽府外那座不知名的山上,地上大坑之中见到的宝物。 “呵,居然让一只鬼物吓成这个样子,看样子这这铁牌来头不小啊!”王哲看了一眼手中的铁牌。 “伱乃阴司之鬼,为何会出现在人间?” “回大人,小的,小的是跑出来的!” “跑出来的,阴司之鬼那么容易就跑到阳间,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王哲听后不禁问道。 “回大人,前些日子阴司出了乱子,据说一个十分厉害的鬼物跑了出来,小的是趁乱跑出来的。” “什么鬼物?” “小的不知!” 就在王哲思索的时候,低头的鬼物突然咧开了嘴,猛地跳起来扑向王哲。 嗡一道剑光,那鬼物的头被一斩两半,接着身体就在半空之中迅速溃散,就好似一滩黑墨被流水冲走一般。 《阴阳无常》再现, 画皮鬼:擅绘人皮披做衣,化作美人惹人迷。若是引得家中去,剖腹掏心命休矣。 阴司之鬼,害人十七,当诛。奖,画皮术。 画皮术:灵气为笔墨,画皮可做衣,隐匿形与气,遇火化尘泥。 “这算是旁门左道!”王哲眉头微微一皱。 斩妖除魔顺手而为,这门术法倒是有些怪异。 这画皮术乃是在皮上作画之法,这阴司鬼物用之装作美人害人。 阴司之物畏惧阳光和火焰,披上画皮之后便可遮挡阳光,但是仍旧是畏惧火焰。 他从地上捡起来那张画皮,却是眉眼俱佳,栩栩如生。 炽阳掌, 掌中烈火生腾,很快就将这张画皮烧成了灰烬,落地成尘泥。 他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书生。 这书生心肠不坏,就是被美人迷了心窍,这要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了王哲,否则今夜怕是就要被剖腹掏心了。 也算是他的命不该绝。 “还不醒来!” 啊,那书生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猛地从地上做起来。 “我这是在哪,死了吗?” “不对,这还是在家中。” 再看眼前院中,也无妖怪,也无高人。 “道长,仙长?”他试探着喊了几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回应。 “走了,那妖怪呢?” 书生往屋子里瞅了瞅,门还开着,屋子里是空荡荡的,他却不敢近前,也不敢继续呆在家中,转头跑了出去,他准备夜里这个客栈住下,也不敢在家中。 生怕那妖怪没有被那道长降服,半夜再来找自己。 王哲也在这个小城之中休息了一晚然后继续赶路。 小城里静悄悄的,这夜里安静得很。 23shu8 第一零三章 树妖 一处客栈之中,王哲看着手中的铁牌,想着白天那画皮鬼所说的话。 阴司之中跑出来了一个十分可怕的鬼物, 会是什么呢? 阴司之中又是什么样子,人死之后都要入阴司,再入六道轮回吗? 该如何跳出轮回呢? 长生? 第二天王哲便到了荆州临江郡,这里多山,连绵不断。 藏宝图上的龙鳞山具体位置地图上并未标识,只是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山似龙鳞,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湖泊,地形特征比较明显,似乎是比较好找,但是真正找起来才知道有多么的麻烦。 这附近的山林实在是多的很,而且湖泊也不少。 王哲便在这群山之中搜索。 在经过山中一个村子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只见那山村的上空有一片诡异的灰气笼罩,像极了当日的郭北城。 他急忙靠近了那山村。 山村在两山之间,一条清澈的河流从村子前面经过,看着十分的宁静祥和,有村民在田间劳作。 王哲以望气之法望向那些村民,只见每个村民头顶上的白气之中都掺杂着点点灰气。 不管男女老少,皆是如此。 “奇怪,这是村子里的人都得了某种疾病吗? 可是偏偏那白气还颇为粗壮,这说明他们的身体还算是健康,还有山中的那片黑气是怎么回事?” 王哲定睛望去,只见村子后面的山中有隐隐有一片黑气,那黑气之中还有一片青气。 他便穿过了村子,入了山中,进了山中约有五六里的距离,他看到了一個山洞。 那黑气和青气便是从山洞之中飘散出来的。 山洞外面还有两个男子看护。 王哲只是一步就进了山洞之中,那两个男子根本就没有发现。 进了山洞,山洞之中有一处颇为宽广的空间,在深处有一株古树,那古树看着至少有上千年,看样子是一株老榕树,不过上面还缠满了不知名的藤蔓。 刚才他看到那黑气和青气就是从这一株老树身上散发出来的。 “黑气为妖魔之气,青气为修行之气,这道青气又隐隐然有些不同。” 仔细一看,那老树的树皮上有一些十分的诡异疤痕,感觉就好似一张张人脸,很是痛苦的样子。 这株大树的前面是一处石台,石台是红色的,血红。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那些缠绕在树木身上的藤蔓居然缓慢的蠕动起来,就好似灵蛇一般。 这棵树成精了? 王哲从这棵树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怪异的气息。 慢慢的靠近,看着大树前面血色的石台。 “一棵树需要用鲜血来祭祀吗?” 王哲突然升起一股心悸的感觉。 接着就看到那藤蔓一根根的朝着自己卷来。 他抬手一掌,热力滚滚,那些藤蔓噼里啪啦崩断,里面有红色的汁液滴落下来,好似鲜血一般。 “血的味道,以鲜血浇灌的妖树吗?” 受伤之后,大树上所有的藤蔓都朝着冲来,密密麻麻。 王哲抬手两道符箓飞出。 火符, 符箓在触碰到那些藤蔓之后猛地在这石洞之中爆开,烈火席卷,顷刻间就将那些藤蔓烧成了灰烬。 山洞之中充斥着刺鼻的味道,血腥、焦糊。 听到动静的两个人冲进了山洞中,看着被烈焰保卫的神树,立即紧张去起来。 “发生了什么?” 他们冲过去想要灭火。 “别靠前!”王哲拦住两个人。 “你是什么人,为何伤害神树?!”那两个人拿着刀对着王哲,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 “神树?这分明就是妖树!” “我杀了你!”一人持刀冲向王哲,然后飞出去,撞在石壁上,直接昏死过去。 另外一个想要呼喊,也被王哲一巴掌拍飞出去,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原本燃烧的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熄灭掉了。 山洞之中多了一团红色的雾气,围绕着那株榕树。 咔嚓,地面晃动,接着出现一道道的裂痕,裂痕地下深处一根根的树根,争前恐后的冲向王哲,就好似饿了许多天的蛇、疯蛇。 王哲把剑出鞘,一道剑光横断山洞,接着是一阵风起, 所有冲来的树根被一剑斩断,血一般的汁液流了一地。 剑光向前,斩断了石台,斩开了树下的泥土,露出了森森的白骨,那些白骨多半已经破碎不堪,有的甚至成了碎末。 原来这棵树是长在一片白骨之上, 王哲眼神冰冷,持剑上前,又一剑将那蜂拥而来的藤蔓尽数斩断,剑光没入了大树的树干之中,断口处血水喷涌。 断掉的树干还在疯狂的修复,但是那道剑意已经留在了它的树干之中,根本无法消除。 轰隆一声,树干断裂,大量的血水从断口处涌了出来。 哗啦一声怪响,那树干之中居然伸出了一只手,一直满是血水的手,然后从里面爬出了一个怪物,似人非人,似鬼非鬼。 碧绿色的骨骼,上是红色的血肉,外面却无皮肤,从那身段上来看似乎是个女子,唯独一张脸算是完整的。 那妖怪血色的眼睛盯着王哲,看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我等了上百年,差一点就能重获新生,就差一点,全被你毁了!”那妖怪言语之中是无比的愤怒和仇恨。 “有一个以人血图转生的妖魔,和那通臂猿猴一般!” 一看到这个怪物,王哲就想到了那郭北县外的山神,通臂猿猴。 那猴子用的乃是蛟蛇之血,这妖怪用的却是人血。 那猴子跑了,你可跑不了! 这次王哲不给她机会,挥剑就斩。 那妖怪疯狂的催动着榕树,无尽的藤蔓树根从地下,从四周的岩壁上窜出来,从四面八方涌向王哲。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斩不尽的藤蔓和树根,即使被斩断了复又冲上前来。 突然间的,王哲的剑锋上出现了一道蓝紫色的光芒,是火焰,跳动的火焰,真火。 他的剑上附着了真火。 真火落在了藤蔓和树根之上,接着便开始燃烧起来。 这真火可不是那火符释放出来的普通火焰,它燃烧的是灵气,是生机,那真火沿着藤蔓和树根不断的燃烧。 王哲不停的挥剑,流光剑, 一点点的真火在不过片刻的功夫变成了燎原之势。 “道家真火!”那妖怪声音之中透着惊慌。 不只是真火,还有横断剑意。 剑光纵横,将那榕树的树根、藤蔓斩断,将它的树干破开。 纵使它有着十分强大的生机和恢复能力,在这真火和剑意的双重加持之下也无法招架。 神足通, 王哲一步到了那妖怪的跟前,在她愤怒和惊恐的眼神之中一剑将她批成了两半。 真火在她那两半身躯上燃烧了起来。 不! 她惨叫了一声,两半身体一下子钻入了地下,想要逃走。 王哲跟着一剑将地下斩开。 只见大量的树根层层纠缠在一起,试图想要护住那个妖怪,却被他一剑接一剑的斩开。 通过与那通臂猿猴一战,他就知道除恶务尽, 这等祸害不能留着她。 咚,突然一声巨响在着山洞之中回荡。 那些不断扭曲翻滚的树根一下子停了下来。 王哲一剑斩开,接着又晃了一下子手中的“失魂钟”。 他看到了那个妖怪,来到了她的身旁,一剑将她的两半身体都挑起来,甩到了半空中。 接着直接斩碎了山洞,将这妖怪的两半身体都打飞了出去,到了半空之中。 真火还在这两半身体上燃烧着。 一道剑光洞穿了其中一半身体的心脏位置。 啊,不! 痛苦凄厉的惨叫声。满是愤怒和不甘。 谋划隐忍了百年,眼看着就要功成,却突然功亏一篑,身死道消。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的!” 她做着最后的挣扎,身体之中有一团绿光,就在她心脏的位置,发出来柔和的光芒,试图修复她的身体。 奈何真火太强,剑意太强。 咚,又是一声钟响。 那妖怪身体一颤,身体之中的光芒黯淡下去。 23shu8 第一零四章 飘摇若仙 山村之中人惊恐望着山中,然后抬头看着天空。 一人在半空,飘摇若仙人。 两团火在燃烧,黑烟滚滚。 仙人在降妖?! 灵光闪耀之后,《阴阳无常》出现。 血树妖:肉身树中藏,吃人肉,饮人血,身下白骨累累,四周血迹斑斑,吃人一百九十八。当诛。奖,先天木气。 一点青光飞入了王哲的身体之中。 开始无甚感觉,片刻功夫之后,直觉自身精力充沛不少,浑身上下似有用不完的气力。 这一缕先天木气藏在他身体之中,就好似那一缕“山之力”一般,如何御使,需要他自己去参悟。 先天木气乃是先天五行,十分之难得。 那榕树那数不尽的树根和藤蔓正是因为这一点先天木气。 轰隆隆,一阵剧烈的响声,地动山摇,尘土飞扬,却是那榕树所在的山洞坍塌了。 山村之中的人惶恐不安。 “神树发怒了!” 他们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祷告。 只见每个人的身上都冒出一丝黑气,飘散于空中。 哎,看着他们的样子,王哲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后,村子里有几个胆大了进了山中,远远的看到那坍塌的山体都愣住了。 山塌了,山洞没了,那神树呢,神树是不是也没了? “神洞塌了,神树没了!” 他们把消息带回去之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山村。 村子里的一些老人听后神色暗淡,有些瘫倒在地上,有的捶胸顿足,有的不信,拄着拐杖就要上山。 有些人则是松了口气,特别是那家中有孩童的, “没了好啊!”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女子低声道,一旁的男人瞪了他一眼。 “不要乱说,还不知是真是假。” “希望是真的,那样小福就不用......”女子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很快,他们便证实神洞的确是坍塌了,里面的神树也没了。 村子里好些人如丧考妣,特别是一些老人。 “神树没了,神树没了。” “神树没了,我们身上诅咒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都会死?” “我们得去把神树挖出来。” “对,把它挖出来。” 回过神来的人们慌慌张张的朝山上跑去。 那神树每年一开花,花有奇效,不管得了什么病,只要吃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而且那神树的花还能延年益寿。 村子里有些八九十岁的老人就是因为喝了神树的花泡的水一直活到现在。 当然,那花不是白拿的,他们得上贡,每年都要向神树进贡。贡品有些与众不同,不是牲口、瓜果,而是人,每年一对童年童女。 另外,他们还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村子,一旦超过了一定的期限,他们的身体很快就会干枯,就好似脱水的花朵一般。 突然一个人出现,站在树梢上。 “你,你是什么人?” “妖树已灭,尔等身上诅咒已消。” 适才在经过山村的时候他便发现这村里的人头顶的气息之中缠绕着特殊的灰色,好似都患了某种疾病一般。 现在再看,那些灰气已经全部消失,想来应该就是和那树妖有关了。 说完话王哲便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妖树,他,他居然说神树是妖树!” “可不就是妖树吗?”人群之中有人低声道。 “谁,谁在胡说八道!” 为首的一位七旬老人还是带着村子里的一众人去了他们村子世代守护的神树所在的山洞,走近一看众人都愣住了。 那座山居然塌了, 整整一座山啊! “完了,完了,神树被毁了!”带头的老人面如死灰。 人群中却有人松了口气。 离开的望着还在想着刚才那株大榕树,那株树木本身是没有罪的,有罪的乃是藏在书中,师徒接着那一点先天木气重生的妖孽。 他又想到了兰若寺后的那株古槐。 那棵树看着可比那株榕树要大的多,若是有朝一日,它当真成了妖,那定然也要比这株树可怕的多。 “莫非这一道先天木气就是我此行的收获,能得到如此宝物也算是不许此行了。” 王哲继续向前,寻找那座龙鳞山。 前行了大概百里路。 在深山之中,王哲看到了一个村镇,村镇之中有官兵,一些衣衫褴褛之人背着竹篓排着队进了一处山洞之中。 一旁的官兵还在骂骂咧咧的呵斥,时不时还用鞭子抽他们。 “快点,得给我快点。” 有两个人太这一个死人扔进了山崖下面,就仿佛在扔一块没用的破布。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看守的兵士就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头晕目眩,景物飞转,好似腾云驾雾一般。 再一看,自己却已经不在刚才那个地方,四周是尽数树木,身前站着一个人,浑身好似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模样。 “你,你是什么人?”那兵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以为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妖怪。 “那山洞之中有什么?” “有,有矿石,金矿。” “金矿?那些矿工是什么人?” “这个村子还有附近村庄里的人。”那兵士小心翼翼道。 “这方圆几十里之内除了这个村子就没看到一个村子!”王哲眼神一冷,一股威压直接落在了那个兵士的身上,只听普通一声,那个兵士直接跪倒在地上。 “是,是我们从外面抓来的人。” “这金矿是何人所有?” “这,这小的不知。”王哲抬手轻轻一按,那人便趴在地上,浑身剧痛,仿佛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身上。 “小的,小的听说是京城之中的某位大人。具体是何人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大侠饶命!” 王哲一挥手,那兵士直接昏死过去。 他又去了那专门为挖矿而捡建起来的小村子。 正好看到了一些矿工在吃东西,他们吃的是已经发馊的米饭和几点菜叶。 其中看着最好的一间屋子里,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也在吃饭。 他面前的木桌上却是摆放着鸡鸭鱼肉,上好的米饭,还有一壶酒。 这一桌子菜足够七八个人吃了。 “天天呆在这么个破地方!” “大人。”一个兵士从外面进来。 “什么事?” “给您带来一件礼物,已经送到你的房间里了。” “知道了。”那青衣男子挥挥手。 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每道菜只是吃几口就不再吃了。 呜,突然一阵风吹进了屋子里。 “嗯,怎么回事?”他抬头看了一眼。 吧嗒一声,筷子掉在了地上,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刚想喊叫,就觉得眼前一花,听着呼呼风声,自己似乎飞来起来,然后脚下一空,似乎是从高空坠落,接着他看到了树木。 噼里啪啦,在砸断了一些树枝之后,噗的一声落在地上,脸上被树枝划破,身上疼痛,不知道摔断了多少根骨头。 “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挣扎着起身,脸色因为痛苦而扭曲。 “那些矿工可有罪?” “嗯,有,有罪,他们都是罪犯!” “放屁!”王哲抬手一按,那人惨叫一声,身上的骨头又断了几根。 “没罪,没罪,他们大部分都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还有一些是被我们从外面其它的村子抓过来的。” “这矿藏是何人所有?” “临江太守齐大人还有京城的一位大人!” “死了多少矿工了?” “这,这,我们没数过,死了之后我们就把人扔到了那悬崖之里面。” “嗯,那你下去数一数,那悬崖下面一共多少枉死之人。” 说完话,王哲就将那青衣男子提着来到了悬崖边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那人呼喊着,引来了附近兵士,拿着刀枪,将王哲围在了悬崖边上。 “你是何人,放开大人。” 王哲松开了手,那人掉下了数百丈深的悬崖。 啊,呼喊声从悬崖下面传来,不消片刻便没了动静。 悬崖下,有累累白骨,还有几具尚未腐烂的尸体。这些都是这些年来因为生病或者死亡被扔下来的尸体。 有些人扔下来之前还是活的,生生的摔死了。 放眼望去,至少上百具尸体。 砰地一声,一人从天而降,摔在了那白骨堆中,身体被数不清的白骨刺穿了身体。 啊,他还没有立即死去。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道道的人影,是那些被扔下来活活摔死的人。 是他们的冤魂,他们之中有些人死后怨气不散,盘桓在此地。 见到生人,还是仇人,立即扑了上来。 这位大人在极度痛苦中断了气。 “他杀了大人!” “拿下!”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然后这些个兵士直接被王哲拍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死猪一般。 那些矿工都吓傻了。 “你们自由了,回家去吧!” 王哲外面的矿工道。 那些矿工却没有反应,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跑,生怕跑了会在被抓回来,然后严刑拷打、甚至会被直接打死,然后挂在旗杆上。 他们已经麻木了,就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王哲看着这些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连抗争的勇气都没有了。 某些官老爷真是该死啊! 23shu8 第一零五章 人仙墓 终于,有人颤颤巍巍站起,就要跪下给王哲磕头,被他抬手一挥,一阵轻风托起来。 他人转身走开,起初步伐有些踉跄,慢慢的越来越快,最后跑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这些矿工们陆陆续续的逃离。 还有几个人跑到矿洞里,冲着还在矿洞里的矿工呼喊,让他们快出来一起跑。 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这小村子里面就空荡荡的了,只有还在地上哀嚎的兵士。 这些人王哲没有管他们死活。 这也算是他们罪有应得。 他来到了悬崖下面,看着地下浓郁的阴气。 一步来到了底下。 落地没多久就看到一道道黑气,模糊如人影一般朝着他而来,却不敢靠近他周身。 他有护体罡气,可伤人,也可伤鬼, 而且他本身气血极盛,一声呵就能振散一般的鬼魂。 王哲抬头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四周,这里阴森的厉害,不见一丝的阳光。 他取出了那没阴司令牌,然后念动法咒。 这一次没有翻涌的白雾,也没有鬼差前来。 “果然白天是不行的吗?” 随后他便腾空而去,离开了这里。 王哲决定此件事情了结之后就顺道去拜访一下那位太守大人。 继续深入山林大概几十里之后,他看到了一片湖泊,这湖泊在一片群山之中,就好似一面巨大的镜子向前在大地上。 “湖如圆镜,应该就是这里了。”王哲看着眼前的湖泊,然后看是四处寻找。 龙鳞山,顾名思义,山如龙鳞,单看外形应该是比较容易找到的。 就在他寻找那处山峰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了几个身影在远处的林中穿梭。 “还有人?” 林子里,三个人走走停停。 “都找了三天了,还没找到,你那消息靠谱吗?” “本来是还有一张地图的,可是不知道被弄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像龙鳞一样的山应该容易寻找。” 这三人在翻过一座山峰之后看到了那群山之中的湖泊。 “你们那座山像不像龙鳞!”其中一人指着湖泊对面的山峰。 那山峰状如一片巨大的大地鳞片,山峰微尖,山上林木并不算茂盛,其上有些青黑色的岩石,其中一部分山崖直接插入了那湖泊之中。 “去看看。” “原来他们也是来找龙鳞山的。”这三人的对话被王哲听得一清二楚。 他却在他们三人之前赶到了龙鳞山上。 藏宝图指向这里,具体在这座山中的什么位置却没有标明,所以需要他自己寻找了。 “宝藏吗,应该是埋在山中,只是不知道在什么位置?” 神识散发出去,笼罩了山峰。 不过顷刻间便在山上转了一圈,结果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 他从半空之中下来,在林中搜寻着,神识探入山中,却发现这泥土之下,却是巨大的岩石,阻挡了他神识的探查。 过儿一会功夫,那三个人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这山从远处看着不大,但是到了跟前才发下这座山且还很有气势。 “这么大一座山,怎么找那座墓葬?” “人仙的墓葬,当然得费些功夫,不过能找到我们就发了!” “人仙墓?” 在林中看到他们三个人之后的王哲靠近之后正好听到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谈话。 他没想到那地图上标注的宝藏居然是一座人仙的墓葬。 若他们所言不虚的话,那他此行可真就来对了。 “只是道听途说,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人仙的墓葬,定然设置了厉害的术法机关,又岂是我们几个人能进去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到了这里,怎么都得找找看。” 他们三个人在山中寻找,王哲也在找。 找了一个多时辰,还是一无所获。 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 那三人就在山中,靠近湖泊的地方安顿下来,准备过夜。 “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人仙,勾动天地,手段惊人,他的墓葬自然是藏在我们这些人想不到的地方。” “你们说那仙人的墓会不会在水中。” 山上,王哲正在盯着眼前的湖水。 “莫不是在水中?” 他来到了断崖边,神识没入水中,顺着岩石向下。 嗯? 在水下二十丈左右的位置,他隐约感知到了一处洞穴。 “且下水看看!” 他径直一步进入了湖中,如水之后,散发出来的罡气自动的将湖水排开。 入水之后便不如在陆地上那般自由,毕竟他还不会避水诀这类的术法。 越是向下,四周传来的压力便越大。 哗啦一声响,湖水之中突然出现了两点绿光,起初并不大,好似龙眼,很快就变大。 只见一只好似蜥蜴一般的怪物从湖水深处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王哲游来,体长足有三丈多。 “水怪?” 待靠近王哲之后,那怪物便张了大口,就要吞食他。 一道剑光亮起,湖水一下子分开,那妖怪也被一分为二,顿时鲜血染红了湖水。 却是一只蝾螈,得了一颗内丹。 随后他继续朝着那感知到的洞口的位置而去。 距离水面二十多丈的地方,一个圆拱形的石洞,王哲进了石洞。 这山洞看不出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沿着这山洞一路进入了龙鳞山的内部,狭长的石洞斜着向上。 哗啦一声,王哲从水面走出来,来到了石洞的尽头。 石门,一闪厚重的石门,上面还有符箓。 “辟邪、金甲、这一道是什么?” 王哲倒是没急着破开石门,而是站在石门前,将那石门上符箓和阵法记了下来。然后考虑着如何进去。 思索了片刻功夫,还是觉得得用最简单的办法。 拔剑、斩! 古剑斩在那石门上,石门上符箓散发出来灵光,挡住了他这一剑。 这是人仙的符箓,纵使已经年代久远,却仍旧是非同小可。 一剑斩不开,接着是第二剑,第三剑,每一剑都站在了相同的地方。 在连续不断的斩击之下,山体居然跟着轻微的晃动起来。 山洞外面,黑夜之中,突然一群鸟儿受惊飞起。 “怎么回事?” 林中的三人突然站起来,盯着山中。 “莫不是这山中有什么山精野怪?” 三人小心戒备,好一会之后也没见到什么东西靠近。 山洞之中,刻在山石之上的符箓所散发出来的灵光已经暗淡,即将熄灭。 又是一剑, 咔嚓一声,石门上符箓碎裂,接近着是石门出现了大量的蛛网一般的裂痕。轰隆一下子碎裂成了上百块的碎石。 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王哲的面前,依稀看到深处有光芒。 王哲人没进去,神识先探了进去,发下连充盈着灵气,当中还有一个人,只是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他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石洞,向前走了百十部的距离,眼前一下子亮堂了很多。 “这......” 王哲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一怔。 他的眼前是一个相对宽阔的空间,是一个近乎半圆形的山洞,入眼一片翠绿,四周的墙壁上居然有大量的玉石。 这玉石之上还有特殊的符箓和阵法。 当中有一个小水潭,里面是清澈的泉水。 石洞的尽头,一张碧玉做成的床上,一个身穿灰袍的男子盘膝而坐,肉身已经有些干瘪。 在一旁的架子上还放着一些经书和一个玉瓶,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面断裂的石碑。 “这就是那位人仙?” 在进来之前他曾经想到这人仙墓会是什么样子。 机关重重,金碧辉煌,气势不凡...... 却没想到会是如此,除了四周那些玉石外,这就是一处普通的石屋。 再简单不过的陈设,就好似他所修行的那个山洞一般。 他也没想到进来的过程会如此的顺利,只有湖水和一道石门拦路而已。除此之外他没有见到其他的人仙手段。 “前辈,叨扰了。”王哲向那位已经仙去的修士打了行了一个礼。 然后开始翻阅放在书架上的书籍,上面多是一些道经,还有一本手札,上面记载的乃是这位修士修行之事,心得与感悟。 人仙的修行手札,这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王哲急忙将这手札收入了如意袋中。 然后开始翻看那些道经,但凡是觉着对自己的修行有些帮助的都被他收入了“如意袋”中。 他拿起玉瓶打开,里面只有两粒紫色的丹药,还散发着独特的香气,也被他收入了如意袋中。 最后他来到那面残缺的石碑旁,看着上面的碑文。 “这碑文看着好熟悉,这不是在玉柳山庄斩杀那庄主的时候获得碑文吗?” 王哲想起了自己在会稽府外的玉柳山庄杀死那柳传峰的时候获得的碑文,仔细看了看,又与他获得那一篇碑文有些不同。 这石碑他也准备带走,只是如意袋却是装不下了,只能待会扛出去。 除此之外那人仙双手上还抱着着一面铜镜,阴阳八卦形,看着古朴不凡。 “那个就算了。”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动那仙人遗体手中的铜镜。 临死前都抱着的东西,兴许是最后的念想了。 23shu8 第一零六章 借尸还魂 看了看并不大的石屋。 他来到石碑旁,准备搬起他离开。 “好重!” 一上手之后他才察觉到这石碑异常的沉重。 要知道经过易筋洗髓,王哲早已经不是凡人,特别是服下了那青蛟的内丹之后,他的气力大增,说是九牛二虎之力也不为过。 但是搬起这一面搞不过四尺,宽不过三尺的石碑居然还隐隐有些吃力。 似乎这根本不是石碑,而是一座小山。 他急忙催动身体之中那一丝“山之力”,这才轻松了许多。 “看样子这石碑也不是凡物。”他心道。 他搬着石碑离开,在出了这人仙的修行之地,转头望了一眼。 随后,他又用剑在山体上斩下了一方岩石,堵住了山洞的入口。 进入了湖水之中,走出了水下的石洞,因为手中的石碑极为沉重,王哲无法在水中浮起,径直朝着水下落去。 他抬头看着湖面,在水中抬步,一步迈出,下一刻就到了水面上。 嘭的一声,水面炸开,一道人影飞出,然后落到了龙鳞山上。 王哲放下了手中的石碑,看着湖面,看着脚下的龙鳞山。 有谁能想到那仙人的墓葬就在这做龙鳞山的中央,而且就是那么小的一处地方。 那甚至称不上是墓葬,不过是他曾经修行的屋子。 也不知道这龙鳞山有宝藏的消息是什么传出去的。 天空之上,月光皎洁。 王哲借着月光就在山顶上看着石碑上的古文。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一次碑文上的文字他没用多长时间就看懂了。 不过和上次石碑记载的东西略有不同,这上面记载的乃是风、云、雾这一类东西。 王哲就静静的看着石碑,石碑上的文字化为一个个图形从那石碑上飘了出来,然后没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那识海之中,那一副原本模糊的画面似乎一下子变清晰了很多,山中多了些雾气,天上多了云彩。 “这算是什么,拼图吗?” 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王哲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带着石碑离开。 他还准备去临江郡,找那位太守聊聊。 清澈,太阳刚刚升起,龙鳞山下。 那三個人看着眼前的湖泊,湖水中有一片血色。 那是昨天夜里,王哲下水之后斩杀的那只蝾螈,尸体沉入了水下,染红了湖水,还未完全散去。 “湖水怎么变红了?” “我下去看看。”其中一人准备下水。 “小心点,这湖水看着很深。” “放心吧,我从小就在水里长大,在水里和鱼一样。”一男子笑着道。 准备妥当,他便一下子跳进了水中。 湖水寒凉,下水之后他便朝朝着龙鳞山插入水下那段悬崖方向游去。 他并无王哲那番修为,但是却精通水性,顺着山崖向下有趣,在潜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隐约的看到了那个洞口,他便游了进去。 呼,噗, 浮出水面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也来到了那石洞之外。 只是洞口处已经被王哲用山石重新封住了。 他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的山岩有龟裂的痕迹,地上还有碎石,在碎石上隐约可见符箓的痕迹。 “符箓,就是这里了!”瞬间他变得兴奋起来,转身就要出去寻找等在外面的同伴。 “等等,我为什么不先进去看看,若是真有什么宝物先抢到再说。” 他来到山石前,使劲了浑身的力气,试图推动这山石,但是这山石数少说也有千斤中,他是无法挪动的。 反复尝试了好几次,实在挪不动,这才又游了出去,找到了自己的同伴。 湖水边上,另外两个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水下。 “大哥,这么一会了怎么还没出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胡说,阿宇的水性我是知道的,他在水里就跟鱼似的,不会出事的。” 哗啦,水面冒出一个人头来,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方才说话。 “找到了,里面有个山洞,我觉得可能是人仙墓葬的入口,在水下大概二十多丈深的地方。” 另外两个人听后也十分的高兴,跟着潜入了水中,来到了那方山石前面。 三人一起也推不动那一方山石。 其中一人看了看那石头,然后取出一张符纸贴在那石头上,念动法咒。 起! 一指那石头,轰隆一声,石头晃了晃。 起, 他又一指,石头又晃了晃,露出了一道缝,显出了后面的洞口。 “大哥,加把劲,里面有个石洞。” 起, 那中年男子大呵一声,脸憋得酱紫,似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劲。 轰隆一声,石头又动了动,终于露出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等等,有人来过。”三人之中最为年长的那个男子看着地上的碎石。 这显然是最开始的封门石,不过被人破开了。 “坏了,那这仙人洞岂不是被人盗了?”最先下水的那个男子忍不住进了山洞之中。 “阿宇,你小心些。” 三个人陆续进了山洞之中,来到了四周都是玉石的屋子。看到了坐在玉床之上的人仙遗体。 “这,这就是人仙墓葬?” 三个人进来之后都愣住了。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吧,这么简陋,还不如我们住的地方呢!” “财宝呢?丹药呢,天才地宝呢,怎么什么都没有?该死的,一定是先进来的那个人都偷走了!” 最先下来的那个男子看着堪称简陋的石屋,和他想象之中的仙人的墓葬完全不同,他很失望。 “这应该是这位人仙平常居住的地方,人仙的修为高深,他们追求的乃是参悟天地之间的妙理,以求长生。 其它的那些东西在他们眼中不过浮云尘土罢了。”年长的男子看着那人仙的遗体。 “这石洞里最大的宝物不是就在这里吗,人仙的遗体!” “等等,他身下床是整块的玉石切成的吧,还有他手中的宝镜!” 最先下水的那个男子伸手摸了摸玉石砌成的床,顿觉一股寒凉之意。 “寒玉!” “别乱动,万一有什么机关呢!”老大及时的制止了他。 “机关?”那男子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三个人反反复复的仔细的检查了几遍,结果并未在这山洞之中看到什么机关。 “没事,老大。” “总觉得不太对劲。”年长的男子看着那人仙的肉身,又看了看山洞之中。 “大哥,你太小心了,” 他说这话抬手就去取人仙手中的宝镜。 “慢着。” “又怎么了大哥?” “你看那边架子上,应该是放着东西,但是现在都没有了,想来是别我们早到一步的人拿走了,可是他为什么不拿这面铜镜呢?”年长的男子指着人仙手中的铜镜。 “为什么?” “这说明这铜镜有古怪啊!” “古怪,这能有什么古怪?” “说不定这是一件厉害的法器。”那年长的男子道。 “法器,那不是更好!我用布给他遮住不就行了?”说吧,他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盖住了那铜镜,然后便要取。 他的手一触碰到那铜镜,轻轻一拿,没能拿起来,然后用力一拽,还是拽不动。 然后他伸手去掰遗体的手指,在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铜镜亮了一下,盖在上面的那一块布一下子弹开,飘落在地上。 铜镜发出一道光,照在了那个人的脸上,那个突然呆愣在那里,不再动弹,眼睛瞪得老大,就好似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 “怎么了,阿宇?”年长的男子看着同伴异样,伸手碰了碰他,感觉到他身体僵直,就好似一块木头一般。 “阿宇!” 他急忙晃动对方。身体却一下子被弹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哼。 “大哥!” 最年轻的男子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 “二哥这是怎么了?” “那铜镜有古怪。”年长的男子起身,看着那面用布盖住铜镜,又看看那身体僵直的同伴。 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箓,念念有词,伸手一甩,符箓飞向同伴,却在即将靠近他的身体的时候被一下子弹飞了出去。 接着他又念动驱鬼法咒, 追鬼驱魔,法咒显灵! 伸手一指,然后他人又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摔得比上一次还重。 “这?!”这一下子他傻眼了。 “坏了!”旋即他意识道大事不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咱们该怎么办呢?” 就在他们紧张焦急的时候,先前僵直的男子突然身体颤抖起来,好似是犯了羊癫疯。 “二哥!” “阿宇!” 片刻功夫之后,男子颤抖的身体猛地停住,然后缓缓的直起腰来,眼神有些有些迷茫,就如同大梦初醒,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是现实一般。 “阿宇,你没事吧?”年长男子看着自己的这位兄弟。 他那有些迷茫的眼神慢慢的褪去,眼神变得深邃了许多,就好似那深不见的幽潭,与之对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仿佛就要坠入其中。 好可怕的眼神! 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阿宇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23shu8 第一零七章 取巧成人仙 那男子看着这两个人的眼神有些异样,疑惑,毫无感情。 “二哥,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年轻人关心的问道。 “二哥?”男子开口说话了,他看着两个人,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环视四周,转头看看坐在玉床上的遗体。 “原来我还在这里!” 这一句话让那年长的男子一愣,接着脸色大变。 “你,你,你是......” “我便是他。”他指了指那玉床上的遗体。 “借尸还魂!”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问你门,现在是那什么朝代?皇帝是何人?” “大雍,萧广,年号永元。” “萧广,梁国可还在?” “梁国已经灭国一百余年。” “一百余年,想不到啊!”男子叹了口气。 “你,你把我二哥怎么了?” “他已经不在了。”那男子一句话让那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缓缓的走到了那肉身旁,仔细的盯着自己的肉身。 他身后,那年长的男子拽着那年轻人就往洞口方向慢慢的移动。 “这里的那面石碑呢?”他突然指着一旁回头问那已经到了门口的两个人,原本存放石碑的位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没看到。” 那男子手里拿着那面铜镜,突然一抬手,铜镜之中一道光芒飞出,那两個人瞬间被定在原地。 随后他抬手隔空一抓,接着有青白色的气息从那两个人的身上飞了出来,飘进了那个人的身体之中。 而另外两个人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老下去。 不消片刻变的头发花白、皮肤干枯如老树皮,最终两个人变成了两具干尸。 随后这人走出了石洞,来到湖水前,掐指念诀,走近了湖水,所过之处,那湖水自动分开。 不一会的功夫,男子便来到了湖外,看着湖水,看着那龙鳞山,抬头看着天空。 张开双手,深深的吸了口一口气。 “活着,我还活着!” 此时的王哲已经来到了临江郡。 他先将那石碑找个偏僻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径直去了太守府。 府衙之中,一间屋子里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锦缎衣衫,圆脸、白面,三缕长须。一个管家打扮。 一个屋子里摆着一桌子的菜。 “老爷,这是按照最新的食谱做的菜,您尝尝?” “嗯,看着不错,京城那边来信了吗” “还没有,应该是快了。大人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临江郡的百姓都是不交口称赞啊,童大人肯定是看在眼里的。” 那太守听后只是笑了笑。 “狗官!”一声冷呵。 “什么人!?”两个人一愣,这才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个人,看不清楚模样。 “大胆,你是何人,敢闯太守府!” “金矿!”王哲只说了两个字,那太守大人闻言脸色大变。 “你,你说什么?” “南庐,大方镇,山中,还要我说吗,你个狗官!” “你,伱,你做了什么?来......”那太守刚要喊,头便直接飞了起来,鲜血直接溅在旁边的那管家脸上。 那管家刚要喊,猛地伸手捂住了嘴,眼睛瞪的老大,满脸的惊恐。 咕咚一声,太守大人的头颅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正好滚到了那管家的脚下。 噗通,那管家直接跪倒在地上,身体抖的像个筛子。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说。” “说,我说,我全说。 那金矿之事乃是我家大人和京城的童大人共同指使的,和我无关呢! 我,我家大人不但有金矿,他还是临江郡几个大商号的东家。 他还五千亩的上好水田,为侵占水田打杀了十几个人, 他还有七个小妾,有三个是强娶的。 他,他还......” “够了!”王哲一挥手。 这狗官还真是坏事做绝。 “大侠,你,你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嗷嗷待哺。”那管家式声情并茂,痛哭流涕。 “把你知道的都写出来。” “是,是,是,我写,我马上写!” 那管家颤颤巍巍的写下了那位死去的抬手曾经犯下了罪恶,然后按上了死去太守的指印。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在临江城的城墙上突然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个人头,还有一份罪书。 取下那个人头的差役看着那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的人头,一个个都愣了。 “这,这不是太守大人吗?” 不过半天的时间,太守被杀的事情便传开,还有那罪诏所记载的他所犯下的罪恶都被传开了,并引起了轰动。 “原来太守大人干了这么多的坏事,他真不是个东西!” “也不知道哪来的侠客,为民除害!” “胆大包天,胆大包天,太守大人就算是有罪那也得朝廷来审判!”本地的郡丞直拍桌子。 “哎哟,我的大人呢,您可小点声吧,这要是被他听到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我,我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我怕什么!”他的声音一下子压低到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程度。 “大人,太守被杀了,那空出来的缺?” “混账,我是那种人吗?谁来做太守自然是由朝廷安排!”那位郡丞在屋里走了几步。 “你立即出发去京城,去拜访吏部侍郎洪大人,侍郎大人喜好字画,带上我搜集来的那几幅丹青妙笔!” “知道了大人,我这就去!” 此时的望着已经在回山的路上,他这一路并未进城池,毕竟带着一座石碑太过显眼了,只是在山野林中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一天之后,他便回到了山中。 来福早早的来到了山洞口迎接他,进了山洞之后,他意外的发现里面还有一位客人,是一只鹰的幼鸟,羽毛还未长全,胖嘟嘟的,像个团子。 “来福,这是从哪弄来了。” 来福叫了两声,然后来到那小鹰的身旁,看着它的眼神很温柔。 “什么意思,想养着它?” 汪汪, “好啊,但是得你来喂它,另外不能打扰我修行。” 汪, 就这样,山里又多了一个住户。 静下来之后,王哲便开始翻看从按仙人的墓葬之中取来的经书和手札。 他先看的是那一本无名手札,和他先前得到的那一本无名的佛经类似,这是手札之中记载的是他自身的修行体悟。 其中最为难得的就是他突破人仙那一层屏障的体悟。 只是这人突破人仙的方法却是有些取巧,他居然是服用了一枚十分罕见的丹药在一件法宝的辅助之下来突破人仙。 “丹药,法宝?” 看着这手札之中的记载的东西王哲陷入了沉思。 “这,似乎太过取巧了一些。” 那人仙这是为了求安稳,说的更简单一些是怕,怕死,怕渡劫失败。 根据他这手札的记载,他自己应该也发现了这其中的不足。 他的身体衰老的速度要比他想象快,他的寿数过了二百载之后就觉得生机流失的更快了。 为此他根据一些古籍的记载,寻遍了深山,然后找到龙鳞山那一处地方,试图借助那寒玉床减缓自身的衰老的速度。 同时四处寻找能够增进修为的方法,最终他找到了那面残缺的石碑。 传言这是被上记载的是“仙文”,乃是上古仙人留下来的文字,其中记载着天地之间的妙理,若是能够参透,便可能悟得长生之法。 只是他参悟了几十年,还真是悟出来一些东西,却不是长生之法,而且有着很大的隐患。 从他这片手札之中所记载的东西来看,这人仙和人仙之间也有很大的差别,有的人仙活不到二百载,有的人仙却可以寿四百多年。 这和他们所修的功法,所悟的神通有很大关系。 这一本手札也是一本心酸账,上面记载着乃是这位人仙未求长生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 这手札之中还透露出一条十分重要的消息,天地之间的灵气似乎被限制住了。 23shu8 第一零八章 降龙 “限制,天地之间的气息变换不定,如何去限制?” “不错,不错。”王哲将这本手札收起来,然后开始翻看他搜集到的那些道经。 这些功法道经十分丰富,足够王哲看上一段时间了。 很好, 有道是书中自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长生法, 王哲决定最近这段时间就不下山了,而是在山中好好的参悟着些经书。 当下他便在这山中参悟这些道经,不管山外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两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从那仙人墓葬之中的道经他都已经看完,而且还真是有不少的感悟,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剑道,他考虑着修行一门神通,五行大遁,传说之中三十六天罡之一。 这是受到了一本经书的启发,他要修的那是先天五行, 何为超脱,跳出三界之外,不再五行之中,这是超脱。 若是悟了这门神通,他便掌握了五行,是不是也算是不在其中了? 三十六天罡, 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乃大神通。 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回天返日、呼风唤雨、振山撼地、翻江搅海、五行大遁...... 五行之法乃是大道, 他之所以突然想要参悟这么术法因为现在他身上已经练成了道家先天真火,还有一缕先天之木的灵气,五行已经具备了两种。 另外他还想到了五行之内无物不刷的五色神光。 只是这条路怕是会比较的漫长, 另外从那手札和一本道经之中,王哲还得到了另外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世间也好,修行之人也罢。 五百年一劫,千年一大劫。 至于这劫难具体是什么,却并未说明。 “劫难?也不知道上一次劫难发生在什么时候,下一次到来会是什么时候? 修行之路不易,长生之路更难啊!” 春天很快过去,随着夏季的到来,这雨便多了起来,隔几天便下一场,天上的雷电也多了起来。 群山之中,最高处,王哲找来了一个铁棍,立在山巅之上,用来引雷。 别人都是被动渡劫,他是主动引雷。 这一日,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之后雷电如龙,张牙舞爪,时而撕破云空,狰狞咆哮。 王哲站在山顶之上,离着那铁柱并不是很远的地方。 这段时间,每逢雷雨天他便回来这里,接着铁棒引来雷电,然后以雷电来刺淬炼身体、锤炼神魂。 一道雷电从天而降落到了铁柱之上,一部分又通过湿木传递到了王哲的身上。 滋啦啦,电弧在他的身上跳动。 呵,嘶! 雷电入体,这股天地之间至阳至刚的力量刺激这他的经络、脏腑、血液、真气。 经过几次试验,他已经可以初步的引导和吸纳这股力量了,并且不断的加量。 几番雷电的洗礼之后他便觉得自己应该是到了极限,便从这山崖之上离开,回到了山洞之中。 打坐诵经, 体内的真气运转的速度要比平常快上很多,对天地灵气吸收的速度也比往常快了许多。 外面的雨一下就是五天,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照这样子下去,怕是会发水灾啊!” 王哲在山上看着山下浑浊的河水,滔滔不绝,快要漫过堤岸了。 轰隆一声,一处山体因为长时间受到了暴雨的冲刷坍塌了,滑落进了水中,水流受阻,顿时大量的河水漫过了堤岸。 王哲见状一步从山上下来的,来到了河边,抬手剑将那阻拦的地方斩断,河水复又继续向前。 忽然,王哲看到水中还有一个人,他急忙将那人捞起来,可是人早已经死了。 随后又飘过来几句尸体。 “看这样子似乎是上有的村子出了问题。” 王哲顺着河水向上有而去,走了十几里,才发现一个靠近河边的村子被山洪冲垮了大半。 此乃天灾,莫说这些不过是凡人,就是修为到这王哲这一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除非他能一剑将那天空之中的云层斩开,或者学会那“止雨术”。 在天地之间,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十分渺小的。 七天,十天,这一场雨居然还没有停, “这雨怎么会下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王哲有些疑惑。 他闭上眼睛,屈指掐算。 好一会他才睁开眼睛,脸色微微发白。扭头望向西北方向。 百里之外的会稽府,连下了十天的,这城里不少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汪洋了。 新任的太守站在院子里,看着天空的乌云。 “哎,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大人,我们已经在江边祭祀了,而且那藐视龙王的人也已经扔进了江里了。” 前些日子里,有人在江中捕鱼,却不料打上来的一尾鱼却口吐人言,说城中有人不敬龙君,故而降下大雨。 当是可是好些个人在场,这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最开始下雨的时候,没人当回事,可是这大雨连下了几天之后人们信了。 经过一番盘查之后,他们发现有乞丐偷吃了江边龙王庙里的贡品,还在楼王庙外留下屎尿之物。 府衙立即下令抓了几个乞丐在江边龙王庙附近献祭,将他们都扔进了崩腾的江水之中,以期平复龙王的怒火。 结果这大雨还是下个不停。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进来。 “大人,于大人在外面求见。” “快请。” 片刻功夫之后于弘从外面进来,浑身湿漉漉的。 “大人。” “于大人,辛苦了,如何?” “我去了临安府,那里也在下大雨,一路所过之地,都是大雨瓢泼,我从临安府得到的消息是大雍境内,十之八九的地方都在下雨。” “这,这是为何?”那太守大人听后惊讶道。 “这个下官不知,不过的京城钦天监的人已经到了临安府了。” “哎,那只能这么等下去了!” 又过了五天的时间,天上的雨还在下。 王哲抬头看着天空。 “照这样下下去,会死很多人的!” 这几天,他去附近的村镇和县城转了一圈。 大量的天地被淹没,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兰江的水已经泛滥。偏偏这大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忽然他心有所感,掐指一算。 “临安?” 临安府,大雨倾盆,天地之间尽是一片雨幕,钱塘江边,浊浪拍岸,声势骇人。 突然一道火焰从天而降,撕裂了无边雨幕,猛地坠入了江水之中,掀起十几丈的大浪。 接着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从那水中冲天而起,站在半空之中,却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袍的八尺大汉。 半空中,风雨里,还站着一个人,身穿道袍,冷冷的盯着下方的大喊。 “钱塘之龙,无故兴风作雨,致使百姓受灾,你可知罪!” “罪,那皇帝老儿为求长生,杀害我水族无数,他可知罪!”那汉子厉声呵道,原来他是这钱塘江的水君。 “不知悔改,奉圣命,斩汝!” “来!”那钱塘龙君大手一挥。 半空之中的道士猛地甩出一物,在半空之中散发着金光,朝着那钱塘龙君飞去,嗖的一下子就缠在他的身上。 钱塘龙君身形一变,化成了一条百丈长龙,试图挣脱那捆锁住自己的绳索,却不想那绳索也跟着变长,牢牢的捆住了他。 “捆龙索!” “不错,捆龙索,还有降龙桩!” 那道人手中一件法宝,闪耀着红光,从天落下,化为一道流火,砸在了那钱塘龙君的身上,一下子将他从半空砸落下去。 轰隆一声,砸在钱塘江里,掀起滔天大浪,漫过了堤岸。 那道人抬手一招,一道红光从那江中倒飞上来,重新落入了那道人的手中。却是一根通红的铁棒,上面雕刻着符箓法咒。 下方,钱塘江水之中突然泛起一片血红,但是很快又被那滚滚的江水带走了。 半空之中,那道士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只是一晃便消失不见了,然后那道士就从天而降,砸进了浑浊的钱塘江中。 顿时江水汹涌,就好似烧开了水一般。 过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水面突然炸开,飞出来一道人影。 正是刚才那位站在风雨之中,好似仙人一般的道士,此时他浑身是血,披头散发,一条胳膊没了。 “人仙,不过如此! 若无这两件法宝,今日你必丧命于此!” 浑浊的江水中传出怒吼声。 那道士脸色苍白,断臂处鲜血直流,抬头看着天空。 刚才有人突然出现在半空之中偷袭他,他居然没有察觉到,这才吃了一个暗亏。 “人仙,龙王?” 钱塘江边,王哲看着刚才发生的争斗。 那人仙看着声势浩大的样子,可是他隐约的觉得,那投出的法宝自己似乎也能接住。 “难道是我有些膨胀了?” 还有那一人一龙之间的谈话虽然只有短短的解决,可是信息量还是很大的。 原来这连绵不断的大雨是江河之中的蛟龙引起来,起因居然是的京城的皇帝未求长生大肆的捕杀水族。 “那皇帝为了长生也是不择手段啊!” 23shu8 第一零九章 绝顶 不咋地 临安府中有一座千年古刹,名为云林寺。 传闻这寺庙之中有一位得到的高僧,佛法高深。 一处禅房之中,两人对弈。 一个四十多岁的僧人,长相平平无奇,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威武不凡。 “连天大雨牵连无辜百姓,这分因果可不小。”那僧人道。 “大师说的这份因果应该由那萧广那老儿来担,他为了求长生不择手段,伤了多少水族的性命。 前几日居然趁着我那侄儿在海滨游玩之际派人将他劫走,还要拿他炼丹。 大师说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阿弥陀佛,这与百姓无关。” “大师慈悲为怀让人敬佩,那就再下三天吧。”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落子。 嗷,外面大雨之中传来一声龙吟。 这一战之后又过了三天,这大雨方才停下来。 钱塘江的龙君因为那一战身负重伤,也无法长久的维持水汽降雨。 这一场大雨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受到了牵连,也让王哲意识到了京城之中的那位皇帝为了求长生是何等的不择手段,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了。 帝王已经手握天下,自然是想要在那张龙椅上长久的做下去了。 随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京城“天奉阁”的大修士接连出京城。 于大用境内五湖四海连斩蛟龙八条,天下震惊。 王哲在山中接连引雷,不断淬炼,他觉得自己距离突破那层屏障越来越近了。 而这段时间,他重点选择了其中的几本道经反复的阅读。 不知不觉,山上的风凉了起来,吹走了炎炎夏日。 这几个月的时间,王哲修行颇有收获,而来福也成功的将那只鹰喂大,收了忠诚的小弟。 不管在哪,只要它还一嗓子,那鹰过不片刻的功夫就会飞到它的身旁。 一狗一鹰整天呆在一起。 这一天,王哲正在山上修行,突然心头一跳,生出十分不安的感觉。 急忙掐指一算,睁开眼睛之后脸色煞白。 “来福,团子,马上离开山洞!”他喊了一声。 那土狗和鹰一愣。 “走,去山里,不要回来了!”他长袖一甩,一狗一鹰随即冲了出去。 随后他将山洞里的经书全部收起来,然后将那石碑打入了山中,埋入了几十丈深的地下。 做完这一切,转身就走,奔向深山之中。 刚才他占卜了一卦,居然是凶卦。 有刀斧临身之意。 他离开没多久,天空之中便有一只金翅雕飞来,围着附近盘旋。 随后出现了三道身影,落在了离着王哲修行不远的山上。 “会稽府,一湖一山,监正大人看到的就在这里了。” 搜! 其中一人念动法咒,一阵风扫过了这四周的山峰。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就找到了王哲修行的山洞。 看着山洞之中的一切,明显的有人在这里修行过。 “跑了,还是出去了?” “我们在这里等等?” 其中一個身穿道袍的男子看着手中的法宝。 “他应该没走多远,就在附近。” 王哲还真未离开太远的距离,他站在附近的一处高山之上,看着那到了自己修行山上的三个人,有抬头看了看那金翅雕。 “朝廷的人,天奉阁,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如此精准的找到了自己修行之地?” 他一步腾空而起,上了高空,接着那金翅雕就不见了。 “金翅雕不见,他就在附近!”一个紫色八卦袍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小心,他手中还有失魂钟。虽然他未必会那法宝等的御使法门,但还是小心些的好。” 三人之中的一个人拿着一件法器,形如司南。 “在那边!”他指着林子的方向。 三人腾空而起,迅速而朝着王哲刚刚站立过的山头冲了过去。 “有一个人里拿着一件能够搜寻我位置的宝物?这云遮雾罩都挡不住了吗?” 王哲看到了那三个人,脑海里想着对付他们的方法。 三人在半空之上,一边搜寻,一边小心的戒备,彼此之间靠的不是很近,也不是特别的远。 没有里的太近是怕同时受到那“丧魂钟”的影响,离着又不是特别的远是为了彼此还相互照应。 突然那手持司南一般的法宝之人手中的法宝亮了起来。 “他就在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旁,毫无征兆,接着是咚的一声巨响,瞬间他人愣在半空之中。 他没想到王哲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旁。 接着是一道剑光,斩在他的身上,那人的身上亮起青光,护身法器关键时刻挡住了那一剑。 另外两个人瞬间赶来。 咚,第二声钟响,两人微微一晃。 虽然是早有防备,可是听到这钟声的时候,他们还是不免收到了影响。 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 王哲的剑已经斩开了那个人的防御,斩下了他的头颅,然后他从那半空掉落。 剩下那两人一人手持一面宝镜,镜中一道光芒飞出,王哲就瞬间消失不见。 接着一道飞虹帮助了那手持宝镜之人,他瞬间挣脱不得。 “这是,飞虹索!” 他感觉浑身发真气受到了束缚,接一道剑光到了身前,他手中的宝镜挡在身前。 那到剑光落在上面,光芒一暗。而后一道剑出现在了的身后。 咔嚓,一道雷光破空飞向王哲。 横剑, 斩雷, 顿时浑身麻痹。 不过在王哲感觉这雷法的威力比那的天雷差远了。 连续不断的受天雷淬体,他已经对这雷电产生了一定的抵抗能力。 被飞虹索困住的人从半空掉落下去。 有数道符箓飞起于半空之中,好似流光数道,飞向两人,然后猛地爆开,半空之中火光冲天。 那被飞虹索困住的人只能靠那一面宝镜抵挡。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剑光开了火焰,然后斩落在他的身上,加速了他的下坠,轰隆一声,直接将他斩进了土里。 土遁, 地坑之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下去,王哲人没入地下不见,顺道将那位被飞虹索困住的男子一并拖入了几十丈深的地下。 人不见了? 半空之上,仅剩下的那一个修士一下子愣住了。 不过交手片刻功夫而已,他们三个人就被斩杀了一个,还有一个被拖入了地下,生死不知,就剩下他一个了。 走, 离京之前定下的策略和方案是一个都没用到。 他们想过对方可能会使用“失魂钟”,也知道对方会佛门的“神足通”,但是没想到对方出现的那么突然,而且会主动出击。 更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上居然会有“飞虹索”这件法宝。 对方居然还有符箓在身, 他已经心生恐惧, 他逃的很快,却快不过王哲的神足通。 王哲很快就赶了过来,那人一挥手便有一道雷光飞出落在王哲的身上,王哲身形稍稍一停顿,然后继续追赶他。 如此反复数次,王哲数次身中雷法,却是并未受到什么影响。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居然不怕雷法!”在前面逃跑的人很是恐慌。 就在他再次回头的一瞬间,发现追在对方身后的人不见了。 去哪了? 他急忙环视四周。 咚的一声巨响,头晕目眩。 不好, 他看到了一道剑光迎面斩来。 一剑斩在他的身上,却见雷光闪耀,他身上好似披着一层雷电做成的衣服一般。 这一剑虽未斩破他的护身法宝,却将他从半空之中斩落,然后又是一剑从天而降,迅疾如惊雷,再次斩在他的身上。 咔嚓一声,他身上的紫色长袍出现了裂痕,身体外面的雷光瞬间黯淡下去。 接着又是一剑, 那人跌落在地上,轰隆一声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大坑之中,那男子身上的胸口一道剑痕,血染长衫。 眼见着是不行了。 “剑道、符箓、土遁、法宝, 说好的一剑破万法呢? 消息有误啊!” 一剑斩落,身死道消。 另外那一个被他以“飞虹索”困住,拖入了地下的人被他提上来的时候也是气息奄奄,眼瞅着不行了。 “是,是我们小瞧了你。”这是那人临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王哲干脆给他一个痛快。 “呼,三个,本事一般般,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来到的时人仙呢!” 三个人,三件法宝,一个如同司南一般的铜器,一面铜镜,一面方印。 王哲得了三门术法,一为“回梦心法”,可入他人梦境,通过梦来探知一个人的想法,也可以通过一个梦来改变一个人,一件事,甚至是一生。 似那“一枕黄粱”。 一为雷法“天雷破”,可召唤雷电为己用。 一为“炼器术”,此乃炼器之法,能化凡铁为神兵。。 从与这三人交手,到将他们击杀,前前后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这三个人看着架势挺唬人的,真实水平实在是有限,就是几件法宝与众不同,应该不是一品绝顶,是二品吧?” 王哲复又回到了山上,将来福和团子喊了回来。 “虚惊一场,那三个家伙本事不咋地! 晚上吃啥?” 土狗指了指一旁的石锅。 “火锅,没问题。” 23shu8 第一一零章 这天下一个剑圣就够了 数百里之外的临安府,太守府,今天府里来了一位贵客。 三十多岁的男子,一身暗金色的长袍,面容俊朗,气质非凡。 “王爷!”临安府的太守林玉岸十分的恭敬。 “坐下说话,前些日连绵的大雨,临安府也遭了水灾吧?” “是,特别是城外一些村镇,农田被淹没、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段时临安城里的难民数量还没有减下去。”林玉岸如实道。 “大概在三个月前,荆州临江郡的太守被杀了,头悬在城门上,还下了罪诏,他犯下的事情可不少,还和童湖私挖金矿?” 听着了这句话,林玉岸心里咯噔一下,冷汗都下来。 这些东西都是在那本册子上有所记载的。 他已经和童湖四下达成交易,这本册子不会进京城,没想到荆州那边居然出事。 为此那位京城童大人也曾经专门派人过来,对方以为这件事情和他有关联,现在这位王爷又问起这件事情来。 他自以为瞒得住的事情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 “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御使李子堂还参了他不止一本,你和李子堂是同年进士吧?” “回王爷的话,我和学善是永元十九年的进士,我和他还是同窗,都曾经在东麓书院求学。可惜他英年早逝。” “听说他在死之前还留下了一本小册子,还有个妻子和孩子对吧?” 咕咚,林玉岸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汗水流了下来。 这是说道正事上了。 “回殿下,的确是如此,他的妻子和孩子就在下官府上。” “有些人啊,官越做越大却越来越不懂事了!” “王爷恕罪!”林玉岸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起来说话,不用那么紧张,这又不是在京城宫里。”那位王爷平静道。 “下官这就取那本册子。” “不急,这次来杨州的还有三位天奉阁的一品大修士,他们应该是去了会稽府,找那个人去了。”这位王爷又岔开了话题。 “王爷指的可是那位一品绝顶?”浑身是汗的林玉岸试探着问道。 “你也派人打探过吧?” “回王爷话,下官的确是派人去会稽府打探过,可惜什么都没打探道。”林玉岸急忙道。 “剑道大修士,杀了实在是可惜!”那位殿下言语之间颇有些惋惜之意。 “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惜人才啊!” “你的修为卡在四品有些年头了吧?”王爷盯着林玉岸道。 “回殿下,三年了。”林玉岸急忙起身道。 “三年,的确是不短了。”那王爷点点头,“服用丹药是个法子,更重要的还是要自身的修行”。 “是,王爷说的是,下官谨记在心!”林玉岸立即道。 他已经明白自己和那童湖的交易眼前这位王爷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云林寺的洪觉禅师今年有一百三十多岁了吧?” “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百三十八,去年的时候下官还曾经去云林寺见过他一面,貌似五六十岁。”林玉岸道。 那王爷殿下听后点点头。 “今个就到这吧。” “王爷请稍后,下官这就取那本册子。”林玉岸急匆匆离开,将那本小册子取了回来,双手捧到了那位王爷的身前。 “请王爷赎罪,下官今后为王爷马首是瞻。”他及时表态。 “好。”那王爷笑着起身。 “下官恭送王爷。”林玉岸急忙起来。 将那位王爷送出了太守府,站在路上,知道看着那马车远去之后方才敢进屋。 呼,进了书房,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那位殿下刚才的那番话可是让他心惊肉跳、如芒在背。 “果然,下面的这些事情京城里其实早就知道了。” 临安府中有一座千年古刹,名为云林寺。那古刹建在一座颇为灵秀的山中。 这一天,山上来了一位雍容华贵的男子。寺庙的方丈亲自接待。 “打扰大师清修了。” “阿弥陀佛,王爷大驾光临,云林寺蓬荜生辉。”那方丈笑着道。 “王爷请。” 那老僧将王爷请进了寺庙之中,两人坐而论佛。 原来这位王爷居然修行的乃是佛门的功法。 “大师,听闻前些日子大雨倾盆的时候,有位贵客在大师这里住了几日?” “嗯,确实如此,那位施主与老衲下了几天的棋。” “可是东海龙宫的人?” 老和尚点点头。 “我说嘛,有大师在,那钱塘的蛟龙怎么敢兴风作浪,原来是东海龙宫的水族来打扰大师清修?” “王爷过奖了。” “大师,前些日子钦天监言天象异常,大师佛法高深,可看出些什么?” “风起云涌,纷争四起。”那禅师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本王该如何做呢?” 那和尚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只是静静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王爷。 “王爷当修身养性,体察民情,广积善缘。” ...... 三天之后,临安城中,一处府邸。 那位从京城来到的王爷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木桌,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也就是说那三位天奉阁的大修士也失败了?” “至今杳无音信,十有八九是被那位斩了!”一旁的中年男子道。 “哎呀,三位一品绝顶还带着法宝,这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还是一品吗,会不会已经是半步人仙了,或者是人仙? 这等人物,若能招揽之本王麾下,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啊!” 数百里之外的山上, 王哲引真火入心,而后引先天木气入肝,五脏对应的乃是先天五行,他在尝试修行五行神通。 以先天五行如五脏,所谓五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修行之法,一方面要稳妥一些,一方面也要不断的尝试。 王哲的背后隐隐有一片光华,乃是赤青两种颜色。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显然尝试这个过程是有些苦难的,就好似走一条你从未走过的路,总是布满了荒草、乱石、甚至是荆棘。 王哲这是在借鉴前人的智慧,再加上自己的想法,慢慢的尝试和摸索。 按照他现在收集到的这些经书,上面有些术法类似于七十二地煞,比如遁地术、避水诀,也有些呼风唤雨的记载。 也有些五行相生相克的记载,只是对先天五行却并无提及,更不要说五行大遁。 “或许我走的是前人不曾走过的道路。”王哲心想。 这段时间他已经成功的将那一缕先天木气化为己有。 他也想过大名鼎鼎的“八九玄功”、“一气化三清”只是相关的道经之中没有丁点提及,完全考想着肯定是不行的。 这五行之法好歹在一些道经之中还有些提及。 千里之外的京城,天奉阁,几位老者聚在了一起。 他们派往会稽府的人音信全无。 就在刚才,这阁中有擅长的占卜的修士占了一卦,结果是凶卦,预示着那三人已经被斩杀。 这让他们十分的吃惊。 “一个冯正隆不行也就罢了,现在三位一品都不行吗?” “看样子要降服那人,非人仙不可啊!” “前几日斩龙,两位阁主,四位执事都受了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依照他目前展现出来的手里来推断,就算是半步人仙也无绝对的把握。” “有没有可能,他也是人仙,或者是半步人仙?” “不能,钦天监的监正说他还是一品绝顶。” “哎,他莫不会是第二位剑圣吧,当年蜀山剑圣可是一品绝顶就可剑斩人仙!” 这人说出这话之后,在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了。 当年那位的剑圣一剑横压天下,无人能直撄其锋。 长剑过处,天下俯首。 人间的修士, 五湖四海的水族, 不咸山上的大妖, 阴司的鬼王, 哪一个见到他不得退避三舍。 “这天下出过一个剑圣就够了,不需要第二个!” 23shu8 第一一一章 四象神丹 本来是指望着手到擒来,却再次损兵折将,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折损了四位一品绝顶,一品绝顶不是摊铺上的大白菜,一买一大堆。 如此一来天奉阁的这些人对王哲更加的忌惮了。 “应该趁早斩了他!” “可是现在阁里的情况不允许啊。 陛下已得了白虎、玄武、青龙就只差朱雀了。 捕朱雀,炼四象神丹,接下来咱们的担子还很重。一时间也没有多余的经历来对付他了。” 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在派人去前去了。 这也让王哲可以安静的修行。 如此不知不觉又是一年过去了。 冬去春来, 这一日夜里,王哲正在山上望着天象,突然天上的星象有些奇特。 天象昏黄,偏偏有一颗星辰很亮。 “那颗应该是帝王星!为何会那么亮呢?” 数千里之外的京城, 寂静的夜色下,突然一道光华冲天而起,直冲天际。 接着天空之上风云汇聚,有虎啸龙吟之声。 “成了,成了,四象神丹成了!”有人欣喜若狂。 一处王府之中,一位身穿长袍的王爷看着天空之中的异象。 “成了,四象之力,一粒神丹入人仙,增添寿命三百年,父皇啊!” 另外的一处王府之中,一位王爷端着一碗面条,蹲坐在石阶上,一边吃着面条,一边抬头望着天空。 “这天象,神丹大成啊,儿臣恭贺父皇,祝父皇千秋万代,一统九州!”他举着手里的碗朝天一送。 然后夸夸两筷子把碗里的面条都吃光了。 山上,王哲看着亮的不正常的帝星,它旁边的那些个星辰却是一下子被照的黯淡了许多。 “帝王星如此亮,为何天象还有些昏黄呢?” 王哲掐指一算,瞬间脸色苍白的厉害。 “果然,人间的帝王还真是轻易算不得啊!” 还好他及时的停住,否则定然受到反噬。 随后的几天夜里,王哲发现这天象越发的异常。 在接下来的日子,开春之后的两个月,会稽府一地居然一滴雨也没下,地面干涸开裂。 王哲抬头看着高悬在空中的烈日。 “这该不会要大旱吧?” 去年夏天刚刚闹了洪涝,这百姓受了一场大灾,本来家中就无多少余粮了,这今年要是在大旱,错过了粮食播种的季节,那恐怕得闹饥荒了! “看这天象,这几天怕是不会下雨了。” 这天夜里,王哲盘坐在山洞之中修行,观想着大日之法。 光芒找遍周身内外、四肢百骸。 忽的身体一颤,心神一阵,接着感觉自己一下子跳了起来。 “那是?” 王哲看到了自己还盘坐在原来的地方,再看看现在的自己,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这是神魂出窍了!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神魂到了一定程度便可神魂出窍,脱离肉身而独立存在。 神魂越强大,可以脱离肉身存在的时间变越长。 神魂离体之后还可以抢夺他人的身体,夺舍重生。 其实王哲的神魂早就足够强大,只是他并未有意识的去神魂出去,这一次更像是灵机一动,然后神魂便出窍了。 接着他神念一动,神魂有回到了身体之中。 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动了动手指,活动了一下身体,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然后再次闭上眼睛,神魂再次出窍,这一次他直接离开了山洞,飘向了山林之中。 顷刻间就飘出去很远,感觉自己的魂魄就好似没有重量一般,天空的月光从天下洒下,抬手一挥,一股一股阴风飘过,扫的树枝沙沙作响。 他的身体可以毫无障碍的穿过树木,穿过山石、遁入泥土,这是一种特殊的从未有过的体验。 在山中转了一圈之后,他便回到了山洞之中,神魂归窍。 百里之外,郭北城外,兰若寺后的山中。 清冷的月色之下,两个人来到了的那片树木之中,距离那古槐树还有十丈多的时候停了下来。 “师父,这就是我跟您提到的那株古槐树。” 这其中一人赫然是上次来过这里的师兄弟二人之中的师弟。 回去之后,他单独的和师父提起了这株老槐树,当时他师父并未说什么,只是道了一句“知道了”。 却没想到时隔数月之后却突然让他带着来这里。 那中年男子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突然睁开,盯着那古槐树,眼中灵光闪耀。 “好一株古槐,如此浓郁的生机!”那人面露喜色。 古槐树枝微微摇动树枝,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话。 那男子并指一招,背后长剑出鞘,抬手一指,御剑而去,瞬间的到了古槐树的身旁,一剑赐下,却入树不过三寸。 锋利的宝剑被坚韧的树皮挡住。 呜,就在这个时候,林子里突然起了风,阴风阵阵,那古槐树枝叶摇摆的厉害。 回鞘, 男子一招,插在树干上的长剑抖动不止,一下子倒飞回来,半道上却被古槐的一根树枝啪的一下子拍在地上。 接着从地下涌出来一段树根,好似灵蛇一般将那把剑裹住,然后拽入了地下。 “师父,这......” 却不料那男子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了会这样。 “走。” “是,师父。” 男子转身就走,他的弟子跟在身旁。 “那株古槐已然成精,不好对付。” “师父,这种树妖有没有您要找的先天之木气?” “不好说。”那中年男子摇摇头。 “不管他有没有都要想办法把它除掉,否则定然为祸人间! 斩妖除魔,捍卫正道乃是我辈修道之人的责任。”中年男子正气凛然道。 “是,师父教诲徒儿谨记在心,师父,这件事情还要告诉师兄吗?” “不必了。” “是,师父。” 师徒二人下了山,那中年男子回头望了一眼。 兰若寺若隐若现。 “若要对付那棵古槐树,这帮和尚未必会同意,得想办法对付他们。” 天空,骄阳似火,春天已过,已经到了夏季,天空一滴雨都没有下过,干旱还在继续。 王哲看着天空, 天上没有一点水汽,也没有丁点要下雨的征兆。 “莫非有和那些水族有关联?” 他想到了那一日在钱塘的见闻。 既然能呼风唤雨,是不是也可以想办法让天空一滴雨也不下,赤地千里。 京城,天空还在下着雨,淅淅沥沥,这雨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一个多月。 钦天监、观星阁。 两人对弈,一位六旬老者,身体微胖,一身紫袍,须发花白,一位三十多岁的道人,面如冠玉,留着三缕长须。 “冀州,豫州已经连下一月的雨,荆州、杨州却已将三个月没下一滴雨,各地是奏章不断,这今年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又是那五湖四海的水族在搞鬼? 去年不是已经斩了几条蛟龙了?” “这天象乱的很呢!圣上不是已经派两位王爷巡视各地了吗?”那道人道。 “两位王爷巡查各地是不假,可最终赈灾的钱粮不还得我们户部出吗? 去年赈灾,今年还要赈灾,户部已经没有多少钱粮了!” “你输了。”监正平静落子。“莫要心急,喝茶。” 那户部尚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再下一盘?”道人笑望着他。 “不下了,没心情。”那户部尚书挥挥手,叹了口气。喝了两盏茶之后就告辞离开了。 “哎,这才刚刚开始啊!” 监正叹了口气,转头望着天空,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有些苦涩。 23shu8 第一一二章 入梦传功 兰江边上, 人们用木桶挑着水去浇灌干涸的田地。 田地里种下去的秧苗也是病怏怏的,已经干枯了大半。 “啊,去年发洪水,今年有大旱,这可让人怎么活呀!” 家里已经没有余粮了,田地里的秧苗又眼看着活不成了,这些村民都瞅着今年如何活下去。 王哲看着水位下降了一大块的兰江,因为水位下降,持续的炎热,水面上漂浮着不少的死鱼。 这段时间,在山中修行的时候,他发现山中的灵气也变的比往常稀薄了。 他猜想或许就是因为接连数月不下雨的缘故。 为此他特意下山了一趟,发现整个会稽府,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是如此。 灵气被限制住了, 他想到了从那龙鳞山人仙墓中获得人仙手札上面也曾经提到过这样的说法。 当时他还十分的疑惑,这天地之间的气息怎么能限制住呢,这不是一城一地,而是万里的山河啊! 天地之间的灵气来自哪里? 来自山川河流,来自五湖四海,世间万物, 如此庞大范围,这如何限制的住啊? 灵气便的稀薄对修士而言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谁让修行的进度减慢, 受到影响的不单单是修士,还有山川自然界中的万物, 一个很直观的反应就是灵气浓郁的地方,林木茂盛,水汽充足。 有名的洞天福地多在名山大川,那些世外高人,方外修行的门派也多在这些地方修行。 水汽不足,灵气自然也会少,因为水本身使可以滋润万物,藏气纳灵。 最近这段时间连续的干旱,王哲所修行的山中一些树木已经干枯死去,树木的死去会进一步的降低灵气。 这点影响对王哲影响还算是有限的,但是对山下百姓的影响就很大了。 接连两年都没有收成,人们都吃不上饭,有些人选择了乞讨,有些人则干起了刀尖上舔血的买卖。 这拦路抢劫的贼人便多了起来。 案子多了,各地的捕快也忙了起来。 郭北县, 朱晓考上武举之后,这捕头一职就有了空缺,县尉大人就把这的分差事交给了经验丰富、老成持重的侯助。 最近这段时间,他是忙的很,早出晚归。 这天交了差,回到了家中,感觉很是疲惫。 贤惠的孙秀莲已经早早的准备好了晚饭。 老侯洗了把脸之后坐下来大口吃起来,狼吞虎咽。 “慢点吃,你看你天天这么累,实在不行就把这份差事辞了吧?”孙秀莲心疼自家男人。 “上一次阿哲留下的银钱够多了。” “再等等吧,最近这世道有些乱,有这身衣服,家里还安生些。 也不知道那家伙最近过的怎么样,他如果还在衙门的话我会轻松不少,不过估计他不会喜欢这样的一天从早忙到晚的日子。”老侯笑着道。 这一天上午,有人到县衙来报案,说是城外发现了有人被杀了,候助随即带人赶往现场。 城外五里地,一驾马车,两具尸体。 死的人候助认识,乃是郭北县城的商户,还有赶车的马夫,看这样子是出城去什么地方。 勘察现场的时候老侯又想起了王哲。 “要是阿哲那小子还在的话说不定能看出来点什么,这些人,差远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足迹,血迹.......”他顺着现场留下的痕迹追着到了山林之中,进了山林不过两里地,线索就断了。 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锤了附近树干一下。 “回城。” 他们带着尸体回了县城。 忙了一天,抓了两个毛贼,但是杀人的案子却是一点线索没有。 “捕头,今天一起吃酒吧?” “你们去吧,我一会得回家。”老侯挥挥手。 那几个捕快离开之后,屋子里空荡荡,就剩他一个人了。 忽然间眼前晃了一下,脑后微微有些麻痒,接着便感觉浓浓的睡意涌上来。 “好困啊!”他打了個哈欠,趴在了桌子上,不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 “想不到居然当捕头了。” 这人正是来郭北县的王哲。 今日他在山中修行的时候,突然就想到了郭北县,有些日子没回去,便从山上下来,过来看看。 一路上看到了一些乞讨的流民, 到了县城,不自觉的就想着来县衙看看,正好看到了办案归来的老侯,跟着他就进了郭北县城的衙门。 看着自己曾经呆了两年多的地方,一切看着都是那么的熟悉。 “睡吧,我们梦中相见,赐你一段机缘。”王哲看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老侯。看样子他也的确是累坏了。 “这是哪啊?”老侯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眼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很模糊,看不清楚样貌。 “侯助,你我有缘,今日我以“回梦心法”传你“罗汉功”,望你好生练习!”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 “看招! 双掌推云、拈花拖叶、仙猿摘果、双峰插云、倒海排山……” 嗯? 老侯一个激灵,猛的站起来,双手握拳。 眼前模糊的景象很快就便的清晰,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还是在平日呆的屋子里,只是浑身大汗,酸痛的很。 “是,是做梦了吗?” 他长舒了口气。 “太累了,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不过刚才的那个梦感觉好真实啊。” 他回想着刚才的梦境,下意识的摆出了一个动作,正是罗汉功的起手式,只是有些生涩。 随后他又缓慢的将剩下的一十七 “这,这...... 刚才做的梦是真的,真有人梦里传授我功法?” 老侯从衙门里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震惊,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一直不停的嘟囔着。 王哲看到这一幕笑了。 还在郭北城的时候,王哲就曾经想过传授侯助一些功法,但是没想到比较合适的说辞。 现在好了,他学会了那“回梦心法”,可以直接入梦,在梦中传授功法,他先教了老侯“罗汉功”。 同时还给老侯渡了一道真气,这世道看着要乱,教他些功法,也好让他有些自保的能力。 回到家里,老侯还有些恍惚。 “今天怎么回来的比往常晚一些。”孙秀莲见他回来急忙上前问道。 “在衙门里睡着了。” “睡着了?是不是太累了啊?” “还好。” 老侯洗了把脸,坐到桌旁,发现自己桌上一大碗的鸡汤。 “看这几天你累坏了,给你补补。”孙秀莲笑着道。 “还是夫人好啊!”老侯笑容里满是幸福。 有位知书达理的贤内助,有个儿子,老侯觉得再累也是值得的。 “夫人,刚才我在衙门里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位仙人传了我一套功法。”吃饭的时候,侯助将自己在衙门做梦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媳妇。 “是吗,什么仙人啊?”孙秀莲听后笑了笑,显然是并没把他的话当真。 “没看清,不过他教我的我真的能练。” “是吗?” “你好不信,吃了饭我练给你看看。” 吃过饭之后,老侯边在院子里练习起来那“罗汉功”的一十八式,虽然显得很生涩,但还是有模有样的。 练完之后浑身还热乎乎的,十分的舒服,只是过不多久肚子有开始咕噜咕噜叫起来。 “夫人,我又饿了。” 孙秀莲听后一愣,急忙去厨房给他准备吃的。 这便是那“回梦心法”的妙处,梦中传功有些类似于“醍醐灌顶”,因此老侯修炼这“罗汉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入门的时候要远比寻常修炼者要容易一些。 更何况王哲还渡了一道真气入他的身体,这本身就是精纯无比的“金刚气”。 其他修炼“罗汉功”之人就是苦修几十年也修不成如此精纯的“金刚气”。 除了年龄之外,老侯这练功的起点就要比别人不知道高了多少。 接连吃了三大碗饭,老侯才停下来。 睡了一晚之后,第二天侯助起来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气力,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 “那位仙人还真是厉害啊!” 在去衙门的路上,街坊邻居都跟他打招呼。 “哟,捕爷今天看着气色挺好。” 这一路上不止一个人这么说。 “捕头,今天的看着气色不错啊!” “可不是,我怎么觉得你脸上这皱纹都少了一些呢?” “嗯,是,捕头,伱这吃什么好东西了?” “哪有什么好东西。”老侯听后笑了笑,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四十多岁了,被人夸奖年轻自然是开心的很。 “若是再梦到那位仙人,得好好谢谢他。”老侯心想。 巡街、抓了一个毛贼,忙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侯助没觉得像平时那么累。 下午的时候,老侯还是最后一个走的。 “也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做梦?”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他索性直接坐下来的,趴在桌子上。 突然一阵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脑后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的点了一下,顿时感觉有些发困,打了个哈欠,然后趴在桌子上,眼皮越来越沉,很快又睡着了 23shu8 第一一三章 仙人机缘 梦中,他又看到了那个浑身缠绕着雾气的男子。 “仙人!”见到那人侯助立即就要跪下,却见那人挥了挥手,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跪不下去了。 “我说过了,你我有缘,那一门“罗汉功”要每日练习,不可懈怠。 今日我再传你一门轻身之法,名为“浮光掠影”,看好了!” 王哲又在梦中教了侯助这门轻功身法,然后又用真气帮他疏通经络。 嗯! 老侯一个激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多谢仙人!”他急忙起身朝着四周拜了拜,这才锁好门回到了家中,又和自家夫人提起今天这事来。 “夫人,你看着。” 那老侯那法门,提气纵身,嗖的一下子就上了院子里的树上。 “你赶紧下来。” “还真有仙人,可那仙人为何会传你功法?”孙秀莲听后在吃惊之余更多的担心自家男人。 “要不,你明天去兰若寺一趟,问问广云禅师?” “嗯,也好。”老侯道。 那梦中的仙人说和自己有缘,可是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一位仙人。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运气就是取到了一位贤惠的妻子。 这又梦到仙人传授功法,这运气太过好了他也是有些担心。 第二天上午他便去了一趟兰若寺,拜见了广云禅师。 “阿弥陀佛,一月不见,施主风采不凡呢!”广云禅师笑道。 “大师过奖了,实不相瞒,这一次来是想请大师解疑答惑的。” “施主请讲。” 随即老侯将自己梦到仙人传授功法一事告诉了广云禅师。 “罗汉功?施主没有听错?”听到老侯说起这门功法的时候广云禅师明显的颇为惊讶。 “没有听错,大师,这么功法有什么问题吗?” “这罗汉功乃是正宗佛门功法,源自法兴寺,从不外传,莫非梦中传你功法的乃是我佛门之人?” “佛门中人?” “那位仙人可还说了什么?” “就让我好生练习,秉持本心,不可行恶。”老侯如实道。 “阿弥陀佛,恭喜施主,这是大机缘呢!”广云禅师笑道。 “这么说是好事了?” “天大的好事!”广云禅师笑着道。 “啊,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广云禅师将侯助送到了寺门之外。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大的机缘呢!” 老侯回到了郭北县城,下午的时候仍旧是最后一个走,自然是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梦到了那位仙人。 “今天传你一套剑法,名为流光,看好了!” 老侯只看到了一道亮光。 “每日挥剑千次,功到自然成! 你若喜欢用刀,改剑为刀也可。” 从这之后,老侯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回到家中修行道半夜。 “你这白天在衙门操劳了一天,夜里还这么辛苦。”孙秀莲看他的眼神很是心疼。 “夫人,我不累,你不知道我现在浑身都是气力,那仙人在梦里跟我说,这世道要乱,我得勤学苦练,这样才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第四天,王哲又传授给老侯一套空手擒拿的功夫。 这几天传功,顺便帮他疏通经络,这一番下来,老侯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头上的白发不见了,脸上的皱纹也抹平了,原先有些浑浊的眼睛变得清澈明亮。 这不过四天的功夫,整个人就好似年轻了五六岁。 “捕头,你这倒是吃了什么好东西?” “捕头,你是不是碰到仙人了?” 衙门里的差役看到老侯这番变化都十分的好奇,几乎每个人都会问他。 “我告诉你们,多行善事,自有福报。” 老侯自然是不会将自己在梦中遇见仙人传授修行法门的事情随随便便的说出去。 何况那位仙人也叮嘱过。 “捕头,都尉大人有请。”点卯后一位差役来请侯助。 “大人。”见到都尉之后,老侯急忙上前行礼。 那都尉却是盯着侯助的脸看了好一会,看的他心里有些发毛。 “大人” “嗯,看着是年轻了不少,老侯最近干的县尉拍了拍侯助的肩膀。 “都是大人栽培。” 那县尉听后笑了笑,没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如果这人既能做事又会说话那就更讨人喜欢了。 “看你这脸色比平日里好了许多,可是有什么诀窍。” “回大人话,最近内人一直在给我炖鸡。” “炖鸡,只有鸡?”县尉接着问道。 “里面还有枸杞、当归、鹿茸......属下回去问问内人,明天禀告大人。”老侯思索了片刻之后道。 “不急,不急,本官也颇喜好吃鸡。”那县尉笑着道。 不过一天的时间,衙门里不少人都知道老侯夫人有一个炖鸡秘方,吃了之后可以让人精神充沛,更显年轻。 就这样,老侯一个人在郭北县的衙门掀起了吃鸡的热潮。 哎,老侯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总算这么搪塞过去了。 那炖鸡吃了肯定是有些效果,但是绝对达不到他现在这个程度。 说实话,他现在看着镜中的自己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下子年轻了这么多,只能感慨那仙人的功法之奇妙。 同时他也有了新的苦恼,该如何解释自己突然会武功这件事情。 衙门里的差役们发现自己的这位捕头闲着没事的时候不再和他们插科打诨,而是在院子里练刀,拔刀、斩。 看着枯燥的很。 “捕头,来吃瓜子。” “不吃,你们吃吧。” “捕头,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也要和朱晓一样,准备考武举?”差役打趣道。 “最近这些日子歹人越来越多了,我得好好练练刀,免的到时候打不过,丢了小命。”侯助早就想好了说辞。 那几个差役听后愣了愣。 “捕头说的对。” “那咱也跟着练练?” “练练!” 又有几个差役也在院子里练气功夫,不过他们练的那些顶多算个花拳绣腿,连普通的拳脚功夫都不算。 一旁的侯助是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教了他们两招。 “捕头,看不出来您还会两手!” “你当我这些年的捕快是白当的,早些年也曾经跟着府衙里的捕头学过两手的。”他这话倒是不假。 顿时,这些差役对这位新捕头变得尊敬了许多了。 这位和曾今那位捕头朱晓不同那位是遇到麻烦事让他们冲在前面,遇到好事跑的比谁都快,典型欺下媚上。 而眼前的这位捕头遇到歹人却不会退缩,甚至会率先冲上去。 另一边王哲在回山的路上看到不少乞讨的百姓。 家里没粮食吃怎么办,只能乞讨。 山上不少树木的树枝都是光秃秃的,那是能吃的树都被人吃干净,地上的一些野菜更不用说。 在这样下去树皮、草根都会被吃干净,再继续下去有些人会卖儿卖女卖妻子, 易子而食这样残忍的事情怕也可能发生。 “前些年还称得上是太平盛世,这两年这是怎么了?因为京城吗?”王哲望着京城的方向,他想到那位谋求长生的帝王。 这朝代由盛转衰,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帝王的昏聩。 天下的百姓身在其中,无不受到波及。 王哲现在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修行了。 修士在太平的年代受人敬仰,可以潜心修行,在动乱的时候也有自保之力。 就如他这般,若非机缘,得了那一本《阴阳无常》,踏上了修行这路,这辈子有可能就窝在那一个小小的郭北县,当一个捕快。 娶一个媳妇、生几个孩子,或许依靠后世的那些知识能够过得稍好些,若是乱世,只怕自身难保。 “救命,救命啊!” 半空之中的王哲听到了下面有呼喊声,看到几个劫匪正在抢劫几个路人。 他便从天而降,几巴掌将那些劫匪都掀飞出去。 那几个被救的人急忙感谢。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 有几个人还要跪下磕头。 “哎,你们快快起来,赶快赶路吧。” 王哲复又腾空而起,前行了十几里,突然看到下面路上一个男子赶着三只羊。 那男子背这一把剑,手中拿着一根木条,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 嗯,他突然停住脚步,看到身前路上站着一个男子。 “这位兄台何故拦路啊?” “这羊为何流泪啊?”王哲指着路上的三只羊,只见那三只羊都是泪眼汪汪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叫声。 “兴许是累了。” “累了就该歇歇。” “是,是,阁下说的是。”那人点头称是,突然抬手,嗖嗖,几根飞针直奔王哲的面门而去。 “找死!”先前看着貌似温和之人突然变的面目狰狞。 王哲一挥手那飞针就尽数飞了回去,尽数扎进了那人的身体之中。 嗯,他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 那几根针都是毒针,这瓶子里的乃是解药。 突然他手中的瓶子一下子飞了出去,落入了前面王哲的手中。 “毒针?” “高人饶命,饶命啊!” 他知道今天是碰到高人了,急忙跪下来磕头认错。 大丈夫能屈能伸! 23shu8 第一一四章 造畜之法 遇见高人磕头告饶,这不寒碜! “造畜之法?”王哲指着那三只羊。 他刚才在半空会中看着这人赶着三只羊,最初以为这家伙是从哪里偷来的羊,毕竟他赶羊的动作有些奇怪。 可是定睛一看,那三只羊身上的气息不对,更像是人的气息。 “是,是,高人真慧眼如炬!”那人急忙应道。 “解了。” “是,是。” 那男子掏出一块布罩住其中一只羊,念动术法,然后掀开布,里面赫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模样耐看,眼神惶恐,张了张嘴,却仍旧是无法出声。 随后那男子以同样的方法将那这两只羊身上的术法都解开,却都是女子,一个十五六岁姑娘,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 三只羊变成了三个女子,都很惊恐,舌头僵直无法出声。 不用说,若今天没有碰到王哲,这三个女子的下场将会十分的悲惨。 “高人,您看,我可以走了吗?”那人复又跪在地上,对着一脸谄媚的笑容。 “走吧!” “多谢高人。” 王哲抬手一按,嘭的一声,那人的头直接爆开了,尸体跟着飞进了一旁的草丛中。 那三个惊魂未定的女子直接吓傻了,身体哆哆嗦嗦。 这是才脱狼窝又要入虎口啊! 《阴阳无常》再现, 葛云:盗拐妇孺,变人为畜。滥杀无辜一十二,毁人清白一十五,当诛。奖,造畜。 造畜,变化之法,指人为畜,见水则解。 王哲通晓了这门术法,从如意袋中取出一个水囊,给那三个人女子喂了一些水之后,她们慢慢的缓过来,僵直的舌头也可以打完了。 说话还是磕磕巴巴。 这三个人经历很相似,刚才那人去村镇之中向她们或是问路,或是讨水喝,也不知真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羊,被他赶着在路上走。 也无法出声,想跑也跑不快,还会被他用木棍抽打。 将王哲并无恶意,这三人才松了口气。 “你们赶紧回家去,以后遇到生人定要留神。” 那三个女子道谢之后慌慌张张的离开,生怕这路上在遇到什么歹人。 王哲一路上把遇到的劫匪尽数收拾了。 有些人一身血焰,当杀。 有些人拿着刀劫道,话都说不利索,还哆哆嗦嗦的,当罚。 在路过兰若寺的时候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咦,怎么回事?”王哲在那佛寺的上空居然看到了一片薄薄的血色。 王哲急忙掐指一算。 睁看眼睛看着寺庙的后方,那一株老槐树的方向。 “这征兆与它有关,莫不是要成妖?” 想到这里,王哲转身来到了兰若寺后山,那一片茂盛的林子里,再次见到了那株古槐树。 王哲发现古槐树身前不远处的地上居然插着一把剑,剑身藏在地下,只留下了一个剑柄在外面。 “这里怎么会有一把剑? 兰若寺的僧人留下的?不会,是有外人来过!” 王哲抬头看着那株古槐树。 “可是有外人来过?” 沙沙,那古槐树的树枝要动起来,似乎是在回应王哲。 突然地面拱起来,一根树根卷起那把剑刺向古槐的树干。 “你是说有人来用这把剑刺你?” 那古槐树的枝条又上下晃动了几下。 “能听到我说话吗?这还真是成精了!” “如此说来是有人盯上这株古槐树了。”王哲扭头望了望一旁不远处的兰若寺。 “会是什么人呢?” 兰若寺中,禅房之内。 王哲见到了广云禅师,向他说起了那古槐树的事情。 “前几日贫僧在禅房诵经的时候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今天听施主这么一说想来当时是有人上山了。” “那人应该是冲着寺庙后的那株古槐树来了,还留下了一把剑。” “不知道是什么人?”那广云禅师面色凝重。 “大师说实话,那株古槐树我并不怎么担心,我倒是有些担心你们。” 王哲曾经在荆州的深山之中和那株千年古榕树交过手,知道那树妖的可怕。 照他看来,那株古槐树的本事只怕是不再那株古榕树之下,甚至是更胜之,即使来了一品决定也未必能在它的身上占到便宜。 但是兰若寺里的这些僧人就不同了。 除了广云禅师有些修为在身,其他的那些僧人都些肉体凡胎。 这要是有歹意的修士前来,他们还真是无法抵挡。 “多谢施主提醒,贫僧会小心防备的。”广云禅师道。 从这兰若寺离开之后,王哲就回到了山中。 “来福,今日遇见一个恶人,得了一门术法,能变人为畜,那是不是能把狗变成猪呢,要不要见识一下?” 嗷? 土狗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警惕的模样。 “试试?” “团子,去抓只兔子来。”王哲喊了一声,一旁的鹰眨了眨眼睛扑闪着翅膀,腾空而起。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逮了一只兔子回到了山洞里。 王哲薅了一小撮兔子毛。 土狗眨着眼睛,不知道自己这主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造畜之法不是凭空变化,需要借用一点东西,想要变成什么牲畜就需要那牲畜身上的一点东西作为媒介,皮毛、骨头、血液都可以。 王哲念动法咒,对着土狗抬手一指。 顿时一道风起,土狗身体一颤,迷迷糊糊倒在地上,接着身体被一层雾气裹住,片刻功夫之后雾气散掉,土狗不见了,地上是一只异常肥大的野兔。 嘎! 一旁的苍鹰都傻眼了,盯着地上的兔子,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双翅张开。 那只大兔子挣扎着起身,张嘴想要叫唤去发不出生来。 不过这门术法只是持续了片刻功夫,那被变成了兔子的来福身形就迅速的发生变化,很快又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汪,嗷,啊! 冲着王哲就是一阵狂吠,舌头似乎还有些僵直。 一旁的苍鹰还是愣在那里,盯着从狗变成兔子,又变回来的来福,扇动着翅膀,小心翼翼的围着它走了两圈,叫了两声。 土狗扭头抬起抓起轻轻的拍了拍它。 “可以啊,这么快就破开了,看样子这么术法的施展还是有不少的限制的,对修为高深的人施展是不会起作用的。” 王哲笑着想要拍拍来福的头,来福却一下子跳开,冲着它就是一阵狂吠,然后带着团子出了山洞,在外面还叫唤。 “来福,心胸要宽广。” “这么术法倒是有点意思,以后遇着一些个穷凶极恶之徒,杀了他们太便宜,就废掉他们的修为,然后把他们变成羊。 那样的话会不会被人烤着吃了?” 某日,林中, 两人蒙面,潜伏在树林中。 “大哥,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吧,我听说这附近有些邪乎,前些日子在这打劫的人突然就变成了羊?” “屁,人能变成羊?那都是吓唬人的。” “大哥,咱们不是说好了,只劫财,不伤人的,上一次你......” “你是不是傻,我们是劫道的,干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不是行善的,干这行的哪有不见血的? 收起你那个菩萨心肠,你要不是我亲弟,我早一刀剁了你了!” “可是,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做这么多的坏事回遭报应的。” “报应,什么是报应?咱村里那几个心肠好现在都在要饭呢,还有活活饿死的,这是报应吗? 城里的那些老爷们干了那么多的坏事,现在有吃有喝,有鱼有酒有肉,凭什么?” “可是......” “你闭嘴!” 呜,突然一阵风起,掀起枯叶、沙石,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稍后,风停下来。 “哥,你,你......”其中一个蒙面人盯着自己身旁。 他大哥不见,在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只羊。 原来身高马大的大哥居然变成了一只大肥羊,那羊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力满是惊恐。 “这,真的变成羊了?!”他急忙环视四周,身体微微发颤。 过了好一会,都没见到动静,急忙牵着变成了肥羊的大哥就跑。 “哥,别慌,我一定想办法把你变回来!” ...... 这不知不觉,大半年就要过去了,天上还是每下一场雨。 土地干裂,不少的河流都断流了,不要说庄稼了,就是山上的树木都干死了好些。 山中的湖泊水位也下去了好多。 千里之外东海边上,靠海的位置有一座山,山上见着一座阁楼,楼高四层,站在上面可以远观东海。 这一天,这阁楼上来了两个人。 一个身穿尽淡金色才长袍,气度雍容,一个身穿银白色长袍,同样气度不凡。 两人面前一张桌,一壶茶。 “龙君请用茶。” “王爷无需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这大半年来大雍北涝南旱,颗粒无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可是东海龙王下了令,致使五湖四海水汽失调?” “王爷太看得起我东海龙宫了,今时不同往日,大雍天象异常乃是你的父皇失德所致! 以四象炼丹,还妄想截取我水族的气运,这便是反噬,你那父皇也不好受吧! 人间从无千年的王朝,他还想做千年帝王不成?”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冷冷道。 那位王爷听后沉默了良久。 23shu8 第一一五章 知秋一叶 “五湖四海的水族到底还是以东海为尊,龙君如何才肯收手?” “简单,萧广杀了我的侄儿,那便让他送一个皇子到东海边,以命抵命! 其它水族那边你们也得给出相应的交代。” “想那上古时代,洪水泛滥,禹王曾疏九河、导百川,因洪水入海,方解水患。 据说还曾有五湖四海的水族相帮。” “哈哈哈,禹王是何等人物!萧广是个什么东西!” “也曾有蛟龙兴风作浪,被禹王锁在锁龙台上以禹王斧斩了。” “王爷这话是何意啊?”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听后脸色一变,整栋阁楼跟着晃动了两下。 “龙君息怒,龙元,真龙的龙元,平息东海之怒,如何?” “你们如何得来真龙龙元?”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听后微微一怔。 “这个龙君就不要细问了。” “五颗龙元,一位皇族血脉之人献祭。”那东海之龙伸出了手掌。 “龙君说笑了,龙元不是鸡蛋,一颗。” “三颗,一位皇族血脉之人献祭,若是不同意,那就不用谈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端起桌上的茶盏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而后整栋阁楼都震了几下,那身穿银白色长袍的男子便消失不见。 独留下那位王爷坐在阁楼之上,静静的望着外面波涛汹涌的东海水波。 “父皇,那一粒丹已经险些让天下大乱了,您还想继续炼! 三百年的寿数您还嫌不够吗?!” 山中,山洞内, 黄纸、朱砂, 王哲在绘制符箓, “金甲符”、“火符”、“辟邪符” 经过这几次的争斗,他发现这些符箓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正所谓技多不压身, 如果一下子甩出去几百张上千张的“火符”,那威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他每天都会利用一个多时辰的时间绘制符箓,绘制符箓的过程中他的真气和天地之间的灵气会进行交融。 绘制符箓的越多,越熟练,他对自身真气的掌控,和对天地之间灵气的运用就越发的娴熟。 如果这符箓一道修行到了一定的程度,根本无需的纸张笔墨,可以运使自己的法力虚空画符。 “难怪说的这符箓是可以通天的大道。” 道家的符箓,佛家的法咒,都是极为玄妙的术法神通。 是夜,王哲夜观天象的时候发现这天象又变了。 “这天,莫不是要下雨了?” 过了七天之后,晴朗了半年多的天空终于飘来了乌云,随着一道道的雷电轰鸣,天空下起雨来。 雨滴落在干涸已久的地面上,瞬间就被吸收。 久旱逢甘霖, 这场雨来的还是太晚,已经错过了农耕的季节,而且这场雨下的很短,不到一个时辰就停了下来。 只是刚刚润湿了干涸的土地而已。 这点雨寥胜于无罢了。 山下,世道已经有了动乱的征兆。 当人们没动东西吃,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活下去的时候,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 山贼、劫匪,在乱世的时候就会特别多。 但凡是能吃得饱,穿的暖,绝大部分是不愿意落草为寇的。 这一天,一处道路旁的林子里,一人拿着刀,蒙着面,盯着眼前的道路。 “这等了老半天了,怎么不见个人啊!” 等着等着,看着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从路上走来。 “女人,孩子,赶紧走,赶紧走!”叹了口气,目送那母子二人离开。 又过了一会,路上来了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骑着一头毛驴。 “驴?怎么是个老头呢,赶紧走!” 眼看着那老人骑着驴从身前不远处经过。在林子里的那位劫匪无奈的叹了口气。 嘎吱,嘎吱,一辆马车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太好了,终于来了一个可以打劫的!”那劫匪握紧了手中刀,眼睛发亮。 眼看着那马车靠近,那人嗖的一下子从林子里跳了出来,横在马路上。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驾车的中年男子拉住了缰绳,看着眼前这个劫匪。 “我只劫财,不伤人性命,识相的乖乖交出钱来。” “打劫,就凭你?”驾车的男子冷冷道。 咳咳咳,马车里传来几声咳嗽。 “老爷。” “不要忘了这是什么地界,赶紧走!” “是!” 那赶车的马夫抬手一掌,虚空一道掌影。 “哎呀,好厉害的掌风!” 劫道的男子见状急忙闪躲,掌风落在旁边的树木上,咔嚓一声脆响,那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掌印,四周都结成了冰。 正要逃进林子里,突然一道掌风从背后飞来,拍在他的身上。 噗,他张口吐出鲜血。 “坏了,劫道劫到高人了!” 他强忍着疼痛跑进了林子里。 那赶着马车的车夫也没有追,而是驾着马车离开了。 受了伤的男子在林子里跑了没多久就觉得寒气侵入了五脏六腑,不要说跑了,连呼吸都困难了。 “爹,你说的对,这人啊就不能干坏事!” 咕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 “这是哪里,阴曹地府吗?”他再次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林子。 “不对,这是那片树林,我还活着。 身体居然不冷了,那侵入身体之中的寒气被拔除了?” 在不远处站着一个人,周身好似缠绕着一层雾气。 “在下叶之秋,多谢多谢恩公救命之恩!”他急忙摘下面罩朝着王哲抱拳躬身行礼。 二十左右年纪,额头高阔、地阁饱满,浓眉大眼。 王哲看着那人的相貌微微一怔。 “知秋一叶,你从昆仑山下来了,怎么本事这么差?” “啊,昆仑山?在下从未去过昆仑山,让恩公见笑了,在下本事是差了些。” 说着话,咕噜噜,肚子叫唤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有些发红。 “会唱歌吗?” “唱,唱歌?回恩公的话,在下不会。”那叶之秋听后道。 “你这劫道,老弱妇孺不劫,还挺讲道义啊?” “劫道乃是违法的勾当,在下也是第一次,哎,没想到这第一次就险些客死他乡。”叶之秋叹了口气。 “他乡,你不是会稽府人士?” “回恩公,我乃秦地之人,第一次来杨州。” “秦地?离着这里的确是够远的,你从秦地徒步而来?” “本来是有一匹马的,被我卖了。” “来杨州做什么,探亲访友?” “来送信!” “送信?”王哲听后一愣。 “在下在秦地结识了一位友人,却不幸身染重病,不能如期归乡,恐家中老人挂念,特意书信一封,拜托在下前来送与他的双亲。” “你不远万里,从秦地赶往杨州,就是为了一封信?” “受友人所托,必当尽心竭力!”叶之秋朗声道,眼神清澈。 咕噜噜,肚子又叫唤起来,他尴尬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拿着!”王哲甩手丢出几片金叶子,轻飘飘的到了叶之秋的身前,叶之秋下意识的伸手,那几片金叶子落在他的手掌之中。 “这,这太过贵重了,不用这么多的!” “拿着吧,今日相遇,你我有缘。” “多谢恩公,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不用了,你这修为差了点,我这有些剑法,送给你了!”说着王哲掏出了一叠纸扔给了那叶之秋。 这是他在山洞之中闲暇时候写下的《南斋剑典》残篇,里面夹杂了点自己的感悟。 “多谢恩公!”那叶之秋听后就要跪下。 “哎,不用了,以后好好锤炼元神,免得出窍之后回不来。”留下这句话之后,王哲一步踏空而去。 “多谢高人!”叶之秋朝着半空之中拱手。 “啊,这位高人说的话好奇怪啊,知秋一叶,昆仑山,元神出窍回不来,那是什么意思?”他挠了挠头。 “哎,先看看这剑法!” 他急忙翻开那几页纸张,看了看上面记载的功法。 “好玄妙的剑法,不过先办正事,把那封信送道剡县! 然后好好练习这剑法。” 从林中出来,他到了而最近的村镇上,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买了一匹马,朝着剡县而去。 山中,王哲想着刚才的遇到的那叶之秋。 “像,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若非见他如此像,王哲又岂会将那《南斋剑典》送与他。 而且他身上还有一道和特殊的气息,淡淡的黄光,像是功德之光。 “来福,我今天在山下遇到了一个人,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嗷呜, “我还送他了那《南斋剑典》。” 来福抬起头来,舔了舔舌头,眼神有些疑惑。 “吃饭吧,教你的金甲符学会了没?” 嗯呜,来福眼睛一瞪,耳朵立起来。 “哎呀,你除了能吃是啥都不行,一道符箓学了那么久都没学会!” 嗷呜! 郭北县外十几里地,兰若寺所在的山下,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老爷,就是这里了!” “这里离着郭北县不远了吧?” “距离郭北县不过十五里。” “杜青山那厮没说实话啊!咳咳咳。”马车里的人有咳嗽起来。 “这里离着郭北县那么近,谁知道那位一品绝顶还在不在? 我们若是在这里动起手来,将他惹来了,就凭我们几个人,还不够他一剑斩的!” 23shu8 第一一六章 紫衣道 八荒碑 “老爷,既然来了,咱们上去看看?毕竟他说能治好您的病?”那车夫抬头看着身上。 那寺庙里的几个和尚还不好对付的? “看什么,命没了还治什么病?咳咳。”马车里又传来一阵咳嗽声。 “回去!” “是,老爷!”那驾车的马夫赶着马车就往回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老爷,要不咱们去郭北县过一晚再走?” “不住,连夜走!” “是,老爷。” 这车夫赶着马车朝着来时的路而去。 夜色之下,马蹄声吧嗒吧嗒,车轮声嘎吱嘎吱的格外响亮。 呜,半空之中突然有一道黑气飞过。 “妖怪!”赶车的车夫立时紧张起来。 马车一旁帘子掀开,里面的人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突然一道光芒在半空一闪,接着那道黑气就散掉了,好似一个气泡被针扎了一下,然后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嘶,赶车的车夫深吸了口气。 “停车!” 车里的人轻喊了一声。那马车就停在了官道上。 “老爷?” 嘘,车里的人发出轻声仿佛是在怕什么人。 呜,一阵秋风吹过,带着几分冷意,吹落了几片枯叶。 车夫隐隐约约觉得暗处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只要自己稍有异动,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数里之外的林子里,王哲看着地上一具尸体。 身穿黑色长袍,脸上绣着诡异的青纹。 一身邪气,还敢在附近凌空横渡,正巧被在夜观天象的他看到,从山上过来,一剑斩了。 “还有那边,官道上是有辆马车吧,让叶之秋吃了大亏的那辆马车。” 那马车也有几分古怪,车上只有车夫的气息,马车里的人的气息被遮掩住了大半。 王哲并未深究,起身离去。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那辆马车才重新赶路。 “老爷?” “应该是他,禁声,走!” “是!” 车夫身体绷紧,额头上出现了汗水。 “还好刚才没有在兰若寺动手!”这车夫想象都是一阵后怕。 马车慢慢的在官道上走着,一夜不停,走出去了上百里路,一直到了天亮。 “老爷,前面就出了会稽府地界了。”马车夫不由的松了口气。 传言果然不假,那位一品高手其实并未离开会稽府。 “杜长山,你这是让我投石问路啊,真当我孤陋寡闻吗?这么多年的交情今天断了!” 剡县,距离王哲修行的山峰还有近二百里的距离。 一个山村,大清早的就来了一個骑马汉子,浓眉大眼,正是叶之秋 进了村子,找人问了路,他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外,敲开了门,门里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头发花白,背微微有些驼。 “您好老伯,请问这可是费安家?” “是啊,只是我儿远出未归。”那老人道。 “我是叶之秋,乃是费安的朋友,这是费安托我带来的书信,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叶之秋取出了书信,取出了一个包裹,里面装着银子。 他这一路上盘缠用尽了,把马都卖了,却没有动这些银子,一点都没动。 “哎呀,谢谢你,快进屋坐,喝口水。”老人急忙将叶之秋请进了屋子里,将老伴叫出来。 “我儿在那边可好?” “费兄在秦地甚好,只是这些日子忙着生意,一时半刻无法回来看望你们,让我跟你们说一声,莫要挂念。”叶之秋笑着说着善意的谎话。 “那他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年前就会回来!” 听了叶之秋的话两个老人都十分的开心。 哎,叶之秋见状叹了口气,实际上费安病的很厉害,在秦地他已经找了许多大夫诊治,都没有见到什么效果,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那老人还识些字,把信中儿子所写的念给老伴听。 完成了好友的嘱托,叶之秋便告辞离开。 那老人非要给叶之秋一锭银子,被他婉拒。 离开了朋友家,叶之秋的心情有些沉重。 想起了自己那位躺在病床上的好友,他家中的双亲在等着他回来,苦等之后却是等来了自己儿子去世的消息,如此那两位老人想必会是悲痛欲绝。 “哎,不知道昨天那位救我的高人是否有办法救治费安。 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他。” 叶之秋想到了昨天碰到的那位高人。 离开村子之后他便快马加鞭来到了昨天自己碰到那位高人的地方。 “恩公,在下叶之秋,请求一见。”下马之后,他在那林中喊了一嗓子,惊起一群飞鸟,除此之外没有回应。 “想必那位高人是路经此地。那我就在这里再等两天,如果能再遇到他,费安兄或许就有救了。” 那叶之秋就在林子里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取出王哲给他那几张记载着《南斋剑典》的纸张参详起来。 郭北县外,兰若寺山下,一个背着一个木盒的中年男子有些疑惑。 “奇怪,人呢,哪去了?” “师父,卢前辈不会是忘了吧?”一旁的年轻弟子道。 “不可能,在信里说的好好的,就在今天,在这山下碰面,咱们再等等他吧!” “是。” 他们这一等就是一天,结果没等到来人。 “师父,卢前辈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年轻的弟子有些担心。 “他修为那么高,已经到了二品,能出什么事?再等等。” 于是这师徒二人又等了一天,结果还是没等到要等的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师父,要不我们直接动手吧?” “不行,单靠我们两个人无法成事。” “师父,您不是带着迷魂烟吗,那些和尚不足为虑啊!” “那些和尚好对付,那一株老槐没那么容易对付的。”中年男子道。 “卢炎所修炼的功法对我们对付那古槐有很大的帮助,再等等看,他兴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 夜里,静悄悄的。 王哲正在山上观天,又见一道黑气从那西北方向而来。 “又一个?” 他腾空而起,顷刻功夫就到了那人的身旁,然后挥剑斩落。 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道光亮起,身首异处,从半空掉落。 这人和前天那人一样的打扮,黑色的袍子,脸上同样是诡异的纹饰。 “看这打扮和纹饰,这人与昨天那人是来自同一个组织或帮派,一身邪气,接二连三的来,这是要干什么呀?” 百里之外的会稽府,城外一户庄园之中。 一点灯火,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男子对坐,都闭着眼没有说话。就这样枯坐着,一直到了天明。 清晨,阳光升起,屋子里还是有些暗,其中一个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阿奎也没了。” “夜里,又是荒郊野外,他会碰到什么,难不成是那位一品绝顶?”对面的那个男子也睁开了眼睛。 “来到时候法王特意交代过,让我们小心此人,定是阿奎他们出去的时候没有遮掩自身的气息,被那位发现了。” “那我们怎么办?” “封住自身的气息,易容,白天去找那座墓葬!” “好!” 这二人使用法术封住了自身的气息,然后易容,换掉了外面显眼的长袍,船上了普通的粗布衣服,然后出了城,朝着郭北县方向而去。 兰若寺下不远处的山道上, “师父,咱们还等吗?” “不等了,你随我去一趟落坑山找卢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师父。” 这师徒二人随即骑着马离开,在半路上,他们碰到两个骑马的男子。 那两个人穿着粗布衣衫,面无表情。 四人,四马,擦肩而过,未作停留。 走出去约有一里地,那中年男子突然勒住了缰绳,回头望去。 “怎么师父?” “那两个人有问题,他们易了容。” “那,我们要跟着看看吗?” “不用,办正事要紧。” 另外两个人也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空荡荡的道路。 “刚才那人是杜长山,是定阳候傅青安的手下。” “赣州定阳候?他的手下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也是为了那墓葬而来?” “这个不好说,不管如何,咱们得尽快找到那墓葬。” “这四周皆是山岭,若是动用法术,又怕惊动那人,如何去找?” “那紫衣道人乃是修行之人,精通术法,他自然会为自己的选一处风水宝地,我们先以从那些风水宝地找起。” “也好。” 两天之后,这两个人站在一处坍塌的山峰之下。 一个人的手中还拿着一块玉石。 “该就是这里了,山洪冲塌了山体,将里面的宝物冲了出来。” “你看,那里有一道剑痕。”一人指着山岩隐约可见的剑痕。 “这么说他来过这里?” “进去看看!” 两个人催动术法,好一会功夫才挪开外面的山石,露出一道缝隙,看到了里面的甬道,然后进入了墓葬之中。 在墓葬之中,他们看到了那被斩杀的双翅蜈蚣。 那蜈蚣虽然已经被斩杀了好些日子,但是甲壳已经明亮如初,好似钢铁一般。 “这蜈蚣已然成精,可惜了!” “剑痕,他来过这里。”一人伸手摸了摸那道剑痕。 “走,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墓室,来到了棺椁旁,先开了棺盖,看到了里面被一剑斩成了两段的尸体。 “是他,紫衣道人!” “看这样子是成了阴尸,被那位斩了。” “赶紧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八荒碑的线索!” “你看这棺盖。”其中一个人指着那棺材盖的里面。 千秋何在,八荒难寻。 “他果然曾经找过这八荒碑!” 这两人直接将那被斩成了两段的尸体从棺椁里面掀起来,将棺椁内外都搜了一遍。 然后又将这墓室内外都搜了一遍,但是没有找他们想要寻找的东西。 其中一个人看着那紫衣道人身上那件有一道剑痕的紫衣,上前将那紫衣脱下来,然后仔细检查了一遍。 在右手袖子之中发现了异常,撕开一看,却是一副图。 两个人接着火把仔细一看,然后对视了一眼。 “藏宝图!” “还好那位只是将这阴尸斩灭,并未仔细搜索他的身体。” “他或许只是为了降魔而来,并不知道这紫衣道人的来历。” 这二人收好了藏宝图,然后将这墓葬之中的财报尽数搜刮干净,这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这两人从那紫衣道人的墓葬离开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23shu8 第一一七章 气冲云霄 一处山林之中, 叶之秋抬头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剑典。 他这林中一看就是大半天,完全沉浸在其中,被里面所记载的剑法剑道所吸引。 其实他也是修士,只是一身的修为实在是有些低,才堪堪下境七品而已,哪里见过如此玄妙的功夫,这一看就入了迷。 “真是前辈高人呢,这么珍贵的功夫就这么传授于我,这可是大恩大德,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恩公,高人!” 他又在林中喊了几声。 阿嚏, 几十里之外的山中,王哲突然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嘀咕我,是不是你啊来福?”王哲转头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土狗。 噢?土狗拐角了一声。 “不是你?” 王哲抬手掐指一算。 “有缘人?” 几十里外的山林里,叶之秋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看样子那恩公今天是不会来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再来等等看,若是还等不到,那就回秦地。” “等我作甚?”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谁,恩公!”叶之秋看到王哲之后大眼睛之中满是惊喜。 “恩公您真是神通广大啊,我只是喊了几声,就被你知道了!” “原来是你啊,信送到了?” “回恩公,送到了,那两位老人十分的开心,他们十分的期盼我那位朋友能尽快的回来。 只是他身染重病,怕是回不来了。”说到这里叶之秋的神色有些黯然。 “恩公,你这修为如此高深莫测,又能治好我身上的寒气,也能治好我朋友的病吧?” “医道我本就不擅长,更何况他远在万里之外,如何医治啊?” “也是,是在下唐突了。 恩公救我一命,又传我绝妙剑法,请受我一拜!” 说着叶之秋就要跪下。 王哲抬手一挥,一阵风起,将他托了起来。 “你那朋友得了什么病?” “嗯,他,他被狐妖吸了阳气。”叶之秋沉吟片刻之后道。 “狐妖?”王哲微微一怔。 随即叶之秋将自己那位朋友的经历告诉了王哲。 他那位在秦地的朋友在数月之前的傍晚在城外碰到了一个窈窕女子,说是路遇歹人和家人失散了。 他朋友好心就将那女子带回了城里收留在家中。 孤男寡女,他那朋友血气方刚,那女子有窈窕美丽。 郎有情妾有意,过不几天,两人便在一起。 而后他那朋友便沉迷于那女子的美貌,夜夜与她欢好,不过几日便瘦了一圈。 当叶之秋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行销骨瘦,神色黯淡,却仍不自知,沉迷其中,不听人劝。 叶之秋本欲赶走那狐妖,却不料险些中了狐妖的媚术。 他便找到了一位游方的道人,那道人说他的朋友被鬼怪吸走了精气,入了那宅院将那狐妖赶跑,这才算是救了他朋友一命。 只是他那友人一身阳气被那狐妖吸走了大半,已经伤了根基,那道士也无办法,只能去找大夫开些补归本培元的药剂滋补身体。 他的身体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就请叶之秋带回来那封信和一些银两。 “好熟悉的故事情节。”王哲心道。 “这是他的劫难。” “恩公,我这位朋友乃是忠义良善之人,只是中了那狐妖的妖术,受了魅惑才落得如此境界。” “秦地也有能人异士,你可曾找过?” “找过,有些人没那个本事,有那个本事的人不愿意出手。有一位修士说过要救我那好友需要用灵丹妙药或天材地宝补回那丢失的阳气。 他们应该是不愿意将那等珍贵的宝物用来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人之常情。”王哲道。 修行之人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极少有人会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丹药或者宝物来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佛门尚有“佛门广大只渡有缘”一说。 “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生辰八字。”王哲这里倒是有些丹药,或许能就那人一命,就要看他值不值得救了。 叶之秋先是一愣,而后说出了费安的名字和生辰。 王哲掐指一算,这一卦的结果让他有些意外。 “回去吧,你这朋友很快就会转危为安,不过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为何?” “你可能会认不出他了。”王哲笑着道。 “多谢恩公!”叶之秋再次躬身行礼。 听说好友的生死大事会有转机,叶之秋的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告别了王哲之后,骑上马回秦地。 过了没几天,又下了一场雨,这一次雨下了两个多时辰,比上一次稍长了一些。 一场秋雨一场寒, 秋日本来就短暂,两个月的时间不经意间就过去,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 王哲知道这个冬天很多人会挺不过去的。 他知道,一些大老爷们也知道。 只不过是少有人管,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夜风冷冷, 王哲站在山顶望着天空。 眼看着年关将近,天象仍旧是很乱。 他还是没找到突破的契机, 仿佛一扇门就在眼前,门的那一面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可是他就是推不开。 难不成非要经历一次彻底的雷电洗礼? 只是这冬日的雷电还是很少见的。 就在他准备回山洞的时候,突然见远处有一道黄光直冲牛斗。 “那是什么?”王哲见状掐指一算,浑身一颤,脸色发白。 “宝物,而且是至宝!” 去看看, 经过这几次的争斗,王哲可是明白一件趁手的法宝的重要性了了。 他回山洞之中取了些符箓,拿起宝剑,腾空而起,朝着那光芒发出来的方向而去。 数千里之外的荆州之地。 风云突变, 江城,楚王府中。 一位身穿白玉长袍的男子站在院子之中望着天空。 过不片刻功夫,一个身穿的道袍的男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王爷,气冲云霄,此乃重宝将要现世之征兆啊!而且这宝物就在荆州之地,江城附近。” “道长可算出是什么宝物吗?” “具体是何等宝物贫道尚未算出,但是按照这等气象来看,怕是不必那万宝阁中的那几件宝物差。” “噢。”那位王爷听后沉吟良久。 万宝阁中之中的那几件重宝他自然是知道的,据说能以之杀人仙。 “王爷,如此宝物,如此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王爷要早做准备。” “嗯,到时候还希望道长施以援手。”楚王平静道。 “贫道自然是尽心竭力!” 王哲一路使用“神足通”赶路,没有停歇,这不过一夜的时间便从杨州赶到了荆州。 到了荆州,天色微亮,官道上听到了马蹄声,有人骑着马急匆匆的奔行。 “师兄,天亮了,赶了一夜的路,咱们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也好。” “师兄,昨夜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不少人看到了吧?” “嗯,所以才着急赶过来,你我修为有限,早一步兴许还能一丝的机会,若是晚些,非但得不到宝物,搞不好还可能丢了性命。” “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居然能够发出那么大的动静!” “江城之地,去了便知道了。” 王哲一路上已经遇到了三波人马,都是冲着昨天夜里那一道冲天的神光而去的。 “江城吗?” 23shu8 第一一八章 九州鼎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王哲便赶到了江城。 江城古城,虎踞龙盘,这里是乃是咽喉要道,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进城之后,王哲找了一家酒家,上了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要了几个菜,看着下面上街道上人来人往,听着酒楼之中的闲谈。 “昨天夜里那么大的动静,也不知道是什么宝物?” “肯定是了不得的宝物,你看看今天这江城来了多少的修士,这些人都是冲着那宝物来的。” “这么多人,咱们能抢到吗?” “咱们就是凑凑热闹,你想想,这江城有楚王,这荆州还有一个太和山,有名的修行之地,这么大的动静,估计钦天监的人也会来,还有百骑司! 这宝物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呢!” “那咱们干嘛来趟这趟浑水呢?” “万一呢?” 王哲听到这酒楼之中最起码有四桌人在讨论昨天夜里宝气冲天的事情。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他在下面的街道上看到了七个修士经过,其中有道士,有和尚,还有衣衫褴褛的乞丐。 江城、楚王府。 “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你们钦天监可是看出昨夜荆州异像是何等宝物啊?” “回王爷,监正大人说是至宝,可能是禹王鼎!” “禹王鼎!可是那定九州的禹王鼎?”楚王闻言动容。 “正是,昔日禹王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贡献青金,铸造九鼎,象征九州,将九州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九鼎镇九州之气运。 自周之后那九鼎便不知所踪,若真是禹王鼎现世,此乃吉兆啊!”那钦天监的官员道。 “如此重宝,不知会吸引多少人的注意。” 江城中,王哲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那法宝应该就会在江城附近出现,但肯定不会是在城中,会出现在城外的某个地方。 江城四面八方都是山岭,还有湖泊、江河。 王哲没有在城中逗留太长的时间而是来到了城外的山中,四处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法宝的线索。 入了山林之后,他发现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止他一个,这山中出前来打探的有好几拨人。 彼此之间等到之后有的还点头示意,甚至打声招呼,也有刀锋相见的。 “李兄不是说要闭关三年吗,这才不到三个月就出关了?” “某在山中占了一卦,此物当和我有缘。” “呵呵!” “想不到你也来,就你这点修为也想打那法宝的主意?” “彼此彼此,上次让你跑了,正好今天取你的狗命!” “看剑!” “狗贼,你居然用暗器!” “是你先用毒的!” 来的不单单是散修,还有方外之地,还有朝廷的人,甚至有军营的人已经在山下驻扎,天空之中金翅雕在不断的盘旋着,百骑司的人也来了。 这山中可是热闹的很呢。 王哲以神识探查山林,一直到了天黑,寻遍了数座山也没发现有法宝将要现世的征兆。 那些修士相比也是如此,他们在山中搜寻了一天,一直到了夜里,死了不少人,连个法宝的影子都没见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天色暗了下来,远处群山莽莽,长江滚滚东流。 王哲站在山中高处,抬头看着天空。 在这江城的上空,有一片玄黄之气,飘荡如云。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气息。” 这样让他对那件宝物越发的好奇起来。 按理讲昨天夜里那么大的动静,总会留下些痕迹才对,可是偏偏这附近的山中就是没有发现。 第一天,那宝物并未出现,而前来寻宝的人已经开始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这要是法宝出现了,那不知道得是多少人呢? 同时,江城也开始进行全城盘查,百骑司配合当地的驻军全程搜查,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即逮捕。 一时间,江城风声鹤唳。 只是这些寻常的手段对于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而言并无多大的作用。 第二天的时候,天空之上的玄黄之气更加之浓重了。 朝廷的人搜寻那法宝的范围也再次扩大。 山中为了那法宝而来的修士又死伤了一些。 朝廷百骑司和军营的人开始清场,那些修为高深的大修士他们暂时无可奈何,但是那些修为少差些的还是能对付。 “凭什么,我在这里看看都不行?” “朝廷官兵怎么了,百骑司如何,钦天监又如何?咱们走,早晚要他们好看!” “无量天尊,贫道是来山中访友的。” “赶紧滚!” 在山中,王哲已经感知到了几道强横的气息若隐若现。 第三天,临近中午,日悬高空,天上出现了一朵云彩好似一把展开的纸扇,十分的漂亮。 突然山野晃动,地动山摇,接着一道光芒从山中飞出,直上高空,激起林中飞鸟冲向天空,天空之上立时出现了一片祥云。 “出现了!”王哲看着那光芒飞出来的方向。 轰隆一声,大地又是一声震颤,一座山峰突然裂开,一物飞天而起。 仔细一看却是一尊青铜鼎,散发着厚重的玄黄之光。 “那,莫不是九州鼎?!”看到那件法宝,王哲一愣之后猜测那法宝的来历,也是震惊异常,他没想到居然会是真等宝物。 “法宝现实,出手!” 嗡,一道人影腾空而起。 “此乃大雍朝廷之宝物,敢抢此宝者视为与大雍为敌!”此宝一处,一个霸道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 “屁,这等宝物自然是有能者得之!” 有些人畏惧朝廷,有些人也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找死!” 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个身穿赤甲,手持赤色宝刀的武将,只是一刀就将那腾空而起试图夺宝物之人从空中斩落下去。 “八方神将,赤刀韩凉!” “赤刀,他也来了,有点麻烦!” 嗡,那飞到半空之中的禹王鼎就要飞走。 那韩凉上前,就要取那宝鼎,却被其上发出来的一道青光一下子震飞出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气腾空而起,刚刚靠近那宝鼎,也被一下子震开,浑身的黑气被一下子打散,从半空跌落。 “那等宝鼎岂是你这等邪修可以染指的!” 韩凉接着朝那人而去,挥刀就斩,那人却找来一股黑气裹住周身,挡了一刀,然后迅速远遁。 王哲没急着出手,那宝鼎看着气势雄浑厚重,宝气成云,这可是能镇压九州的至宝,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得到这件法宝。 而且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件宝物怕是与他无缘,不过既然来了,就要争一争,试一试。 他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那宝鼎飞出来的山中,隐隐约约的在其中看到一片土色气息。 “难不成那里面还有什么东西?” 王哲看了看天空之中的宝鼎,还有四周虎视眈眈之人。 “这宝物一时半刻也抢不到,先去那里面看看。” 一阵风起,他一步便到了那裂开的山中。 宝鼎破土而出,在山上留下了一个大洞,他顺着洞口来到了里面,深入了山体之下,极深的地方。 在这地下他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这应该是那宝鼎散发出来的。 连着四周的山体都受到了影响,原本的山岩居然变成了五彩的宝玉,这些宝玉之中蕴含着大量的灵气。 王哲神识扫过这里,突然一步来到当中位置,发现一块比拳头稍大一些的黄玉,埋在了泥土之中,散发着厚重的气息。 他伸手用力一拔,却发现那一块不大的黄玉好似落地生根一般。 他急忙运起了一丝“山之力”,这才将那一块黄玉从地下取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进了山洞之中。 有一个人进了山洞之中。 “这位朋友,这山洞之中可是有什么宝物啊?”这人身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脸上挂着笑容,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的样子。 王哲也不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那宝鼎当真是玄妙,居然能将这山岩都变成了充满灵气的五彩宝玉!”那人环视四周,突然抬手,一片白光从身上飞出,直飞向王哲。 王哲抬手一掌,热浪翻滚,那飞出的白光又被他挡了回去, “化气成罡,一品绝顶!” 那人见状大吃一惊,他只是靠着这山洞近,想要进来看看,还以为先到的王哲得到了什么宝物,就起了歹毒的心思,那曾想到对方居然是一位一品绝顶。 “你一个一品大修士不在上面和那些人争夺至宝,跑到这下面来做什么?” 他起身就要跑,一道剑光瞬间将他斩成了两段。 “如此歹毒心思,该杀!” 这人刚死,又有一个和尚飞进来。 那和尚身上的僧衣有些破烂,长得肥头大耳,乐呵呵的,一脸憨直的样子。 “阿弥陀佛,施主好,外面太过热闹,还是这里清净啊!”那和尚感慨道。 “哎呀,这位施主这是,阿弥陀佛。”他看了一眼脚下不远处的尸体,又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王哲。 “施主好剑法!” 王哲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施主不用的担心,贫僧没有恶意,哎,谁能想到那大名鼎鼎的九鼎之一居然会藏在这么一处毫不起眼的山中。 咦?想不到这山中居然满是宝玉,这可是好东西,这玉石之中充满了九鼎散发出来的灵气,对修行十分大有裨益。 施主不介意贫僧取一些吧?” 王哲也不说话,抬手一拍,一些玉石从石壁上掉落下来,然后被他隔空抓取,放入了那“如意袋”中。 “施主好俊的掌法!”那和尚赞叹道。 然后小心翼翼的绕过了王哲,面对着他伸手扣取墙壁上的玉石。 觉得差不多了,王哲便腾空而起,来到了山洞外面。 “呼,这位施主身上的气势好强盛啊!”那和尚见王哲出去之后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加快了速度。 23shu8 第一一九章 神将 龙君 将那五彩宝玉扣下来之后就塞进了袖子里,他的袖子好似是一个无底洞一般,磨盘一般大的玉石都能被他塞进去。 “阿弥陀佛,那禹王鼎是和贫僧无缘了,能得到这些五彩宝玉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和尚正在这里挖着呢,哗啦一阵响声,有些石块泥土掉落下来。 随后又从上面下来两个人。 “五彩宝玉!”那两个人看到这山洞石壁上的宝玉之后愣了一下啊,然后露出欣喜地表情。 “这一定是那宝鼎散发出来的灵气让这山中的石壁化成了五彩宝玉。” 随后这师兄弟二人看到了那肥头大耳的和尚。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好。”那和尚一边笑着跟那两个人打招呼,一边迅速的从那石壁上扣取五彩宝玉。 “师弟,我盯着这和尚,你去取那五彩宝玉。” “好。”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不用如此提防,贫僧乃是修佛之人的,平日行善积德,乐善好施。”和尚说着话,手里的速度更快了。 “乐善好施,那能把你那五彩宝玉送给我们吗?” “这里还有这么多,两位施主何必非要盯着贫僧这点呢?”和尚笑着道。 “和尚虚伪!”那师兄冷冷道。 “阿弥陀佛!”和尚笑了笑,突然抬手一掌,金光灿灿,一道掌影飞出。 大悲金刚掌, 金刚拍案! 啪的一下子,那师兄被这一掌拍成了肉泥,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身上护身的法器也一并拍碎了。 “你,你......”那位师弟见状直接愣住了。 “贫僧最讨厌别人说我虚伪了!”那和尚冷冷道。 和尚抬头看了一眼那师弟。 那是师弟急忙催动符箓,一手从背后取出了宝剑。 那和尚突然抬手,一招佛掌,金光灿灿,瞬间就破掉了那师弟身上的符箓,将他直接拍死在墙壁之上。 “既然是师兄弟,一起来了就要一起去,阿弥陀佛。” 他又转身扣取那五彩宝玉。 此时,王哲已经从山洞之中出来,抬头看着天空,只见天空之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棋盘,其上有如星辰一般的棋子,招在半空之中。 “那是钦天监的重宝“定星盘”,想不到他们居然把这件东西都带出来了。” 下面本来还想争一争的人有些已经打起退堂鼓, 一个八方神将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连钦天监的重宝都出现了,这说明钦天监的大修士就在附近了。 那禹王鼎虽然诱人,但是也得有命拿才行啊。 当然也还有些人不信邪,想要试试。 又有一人腾空而起,飞向半空之中,身上散出一片晶莹剔透的光华。 找死! 韩凉冷呵一声,赤色刀光当空斩落。 那人手中一颗宝珠熠熠生光,一下子挡住了那一道刀光。 “动手!” 呜,突然一阵狂风卷起,吹的是风沙走石,让之人睁不开眼睛。 半空之中的禹王鼎突然灵光四射,一下子破掉了这一道狂风,然后从半空落下,落在一座山上。 好巧不巧,就落在王哲不远处,离着他不到十丈的距离,散发着一圈圈的宝光。 “嗯?!”王哲一下子愣了。 “这是什么暗示吗?” 这等宝物,说不心动那肯定是假的。王哲下意识的靠近了那宝鼎。 嗡,就在此时,一道赤色刀光从天斩下,八方神将之一的韩凉从天而降。 一身杀意,血焰冲天。 闪开! 王哲一剑扬起,剑光冲天。 剑光和刀光在半空之中相遇,刹那间便分出了胜负,剑光破开了刀光。 韩凉急退,却还是晚了一些,那一道剑光破开了他的刀光,然后斩在了他的身上,落在了他的赤色宝甲之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剑痕。 “好厉害的剑!”韩凉大惊。 修行这些年,他仗着手中的赤刀来往纵横,鲜有敌手,能一招就破开了他的刀的人更是从未遇到。 “这是何人!” 他来不及细思量,因为一道剑光已经临身。 这剑很快,快似流光一道, 这剑很犀利,似乎能斩断挡在它前面的一切, 韩凉急退,手中的赤刀燃烧了起来。 他的刀之所以叫赤刀,不单单是因为刀身是赤色,还因为他的刀能发出赤炎。 赤色的火焰从刀锋之上发出,瞬间横扫很空。 断, 一道剑光斩断了赤炎,然后来到了他的身前。 韩凉横刀, 王哲的剑落在了刀上,然后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刀身传到了他的手臂上。 好强横的力量! 这般力量就仿佛一座山撞了过来,十分的沉重,偏偏这山还飞快, 嗖的一下子,韩凉就被从半空之中斩落了下来,然后轰隆一声,砸进了山中,砸断了树木,尘土飞扬。 四周观战的众人都愣了。 他们都盯着那禹王鼎,自然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宝鼎落下,韩凉出刀,那人出剑破了韩凉的刀,然后又破了他的赤炎,最后将他从半空斩落下来。 这一切不过喘两口气的功夫罢了! 那可是八方神将,他手中的持刀不知道斩了多少成名的大修士。 “那是何人,居然能打败赫赫有名的八方神将,赤刀韩凉?” “好厉害的剑道,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 “阿弥陀佛,还好刚才贫僧没有冲动!” 从地下山洞出来的肥头大耳的和尚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深吸了口气,庆幸自己刚才的冷静。 定, 天空之上突然飞下来一道光落在王哲身上,顿时他感觉道无边的压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沉重如一座山。 这种感觉就好似当日在郭北县城外和那通臂猿猴斗法的时候碰到他那一方“山印”一般。 斩! 王哲扬剑就斩,直接将那一道清辉斩断。 嗡,那星盘微微一震,其上如棋子一般排布的一颗星辰瞬间黯淡下去。 “好厉害的剑,居然能斩断星辉!” 在远处一座高山之上,重兵守卫之中,一个道人看着手中的星盘惊叹道。 “先是败了韩凉,现在又斩断了星辉,却是惊才绝艳!”一旁那位身穿白玉长袍的男子道。 “王爷千金之躯,在这里还是太过危险了,还是回江城吧?”一旁一位将军道。 看到了王哲玄妙的剑法,那位将军有些担忧。 韩凉是什么样的修为,他是再清楚不过,那位居然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败了韩凉,修为之高深可见一斑。 让王爷留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危险。 “有你们在,本王怕什么?”那楚王笑了笑,依旧是淡定从容。 “倒是那一尊宝鼎,该如何将它收住啊?” “九州鼎蕴含着九州的气运,需要大气运、大神通者方能放能得其认可,自古能得到九州鼎认可的皆是王者。”那掌控“定星盘”的道人道。 楚王听后望向那禹王鼎的方向。 山中,王哲败了韩凉。 正要去寻那禹王鼎。 突然虚空激荡,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山中,而后漫天的乌云聚拢,遮住了天上的星盘。 顷刻间,天色便暗了下来。 “什么人?”那掌控“定星盘”的道人见状大惊。 王哲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萦绕着雾气的男子,这人一出现,四周的气息仿佛凝固了一般,往那里一站便如山似岳,给人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人不容易对付!”当下便打起了精神. “剑法不错!”那人看着王哲朗声道。“可惜,这宝物和你无缘。” 嗡,天上突然落下一道清辉,落在那人身上。 只见那人抬手一拳,直接崩碎了那一道清辉。 “定星盘,这法宝不错,可惜你的修为差了不少,若是俞牧山前来,或许我还会有几分忌惮!”那人冷冷道。 “这是,人仙?!”那掌控定星盘的道人面楼惊骇。 “人仙?”楚王听后也十分的惊讶。 “事先就料到过会有人仙来,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位啊?”楚王盯着远处的山中。 “长江水族!”那道人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乌云。 “云生从龙,现在乌云压顶,那位怕不是长江的龙君!” 那人一步到了禹王鼎旁边,抬手就要去那禹王鼎那禹王鼎却发出一道光芒,直接将那人震开。 王哲没拦着他,就想看看他是如何取这法宝的。 “也被拒绝了,这宝物还真有灵性。” 那浑身萦绕着雾气的人身上散发出一片光华,四周的气息都涌向他,天上的乌云也越发的厚重。 他再次抬手抓向那禹王鼎。 嗡,宝鼎一阵散发出宝光一片,好似一圈涟漪,冲向四周。所过之处,树木、山石都被震碎。 那人在再次被震开,一下子震飞出去百丈! 哼,他冷哼了一声。还要出手,突然一道剑光飞来,被他一拳挡住,剑光又飞了回去。 “这至宝乃是禹王所铸,本就是人间之物,非水族可染指的,龙君还是回长江去吧!”接着传来一个声音。 “太和山,通明真人!”那浑身萦绕着雾气的男子冷哼了一声。 那道人并未现身,却已经让这位长江的龙君极为忌惮。 “长江,龙君?”王哲看着浑身萦绕着雾气的高大男子。“真龙吗?难怪会给人这种气势!” 23shu8 第一二零章 未尝不可一战 “这禹王鼎果真是了得,不但自身散发出惊人的灵气,还能吸引四周天地灵气向着这边汇聚。”王哲看着不远处的那禹王鼎。 隔着这段距离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天地之间的灵气已经浓郁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镇压气运,汇聚灵气。”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的禹王鼎,王哲就觉得应该几千看看,上前摸摸。 于是他突然一步来到了那禹王鼎的身旁。 伸手还就真的碰到了禹王鼎。 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传言是青金打造的法宝,摸上去凹凸不平,却不是冰冷的,给人一种温暖、厚重、祥和。 他看到了上面的山川、河流、飞鸟、走兽。 嗡,禹王鼎一震,一道祥和的光芒轻轻的将他推开,和先前震开那几人截然不同,要温和的多。 这就好比一棍子把人抡飞出去和轻轻的把人推开之间的差别。 就在被推开的瞬间王哲感觉这禹王鼎之中有一道气息没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厚重、磅礴。 王哲感觉自己就好似一下子吃撑着了,下一刻,那道气息却突然间在他的身体里潜藏了起来。 “在我面前还敢动手,胆子不小啊!” 那龙抬手一拳捣向王哲,接着便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向他,就好似涛涛的长江水。 王哲横剑, 断江, 一剑斩一拳, 嗯,那龙君一愣。 “一品居然能接住这一拳,不错,非常不错!”那龙君赞赏道。 收回的拳头拢在袖子里,手指活动了几下,上面还有一道剑痕,已经出血。 “这剑,好锋利!” “蛟龙本身肉身就很强横,力量也很强,另外他刚才那一拳锁住了四周的灵气。” 只是短暂的交手,王哲就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长江龙君的修为应该是与人仙相似。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仙境界修为的修士交手。 都说人仙和一品绝顶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就好似一个站在云端,一个站在山巅。 这一交手王哲便觉得差距应该没那么大。 这人仙,未尝不可一战。 “嘶,是不是有些膨胀了!?” 他盯着身前不远处的龙君,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龙君盯着他,却并未再出手。 其实他很想出手,杀死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 但是那通明道士就在山中,头顶上还有一个“定星盘”,四周还有不少的修士。 只要自己一时间没拿下眼前这人,他们可能会一拥而上,他们肯定十分希望将自己留在这里。 毕竟在去年大雍的朝廷就派人在五湖四海连斩数条蛟龙。 如果能在这里将长江的龙君斩杀,那自然也是一件美事,即使代价大一些,他们应该也是能够接受的。 “嗯,怎么没动手?”王哲盯着那长江龙君,见他迟迟未动手,稍感疑惑。 “难不成是有所忌惮?” 嗡,那禹王鼎突然转动起来,慢慢的漂浮到了半空中,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嗖的一下子破空而去,化为一道流光,瞬间远去。 “这......” 四周的人见状都傻了眼。 “怎么回事,定星盘为何没定住他?”远处山中,那掌控着定星盘的道人愣在那里,看着手中的法宝。 “道长还是赶紧找找看,那宝鼎去了什么地方吧?”楚王望着山中神情却是十分的平静,似乎并不着急。 “是!” 山中的众人也做鸟兽散,去寻那宝鼎去了。王哲也趁机一步腾空而去。 “莫让我在遇到你!”那龙君冷冷道。 王哲腾空而起,行不多远突然在远处的山中看看到一個老道,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无量天尊。”那道士见到王哲,面带微笑。 “道长可是在等我?” “居士可是蜀山弟子?” “不是,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噢,居士想必也是为了那禹王鼎而来?” “是。” 王哲点点头,他不明白这老道为何拦着自己,但是已经隐约的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刚才拦住了龙君的通明道人。 太和山三清观掌教。 “祝居士好运,欢迎居士到太和山做客。”说完话之后一阵清风,那通明道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就走了?”王哲一愣。 随后王哲也腾空而去,在附近山中搜寻。 他的确是想要寻找那禹王鼎的下落,那等宝物若能得到自然是再好不过。 只是寻了一天的时间,并未找到一点踪迹,而且也无法使用掐指一算来占卜。 在这一路上,王哲也碰到了不止一个寻找这宝物的修士,但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没有寻到宝物的踪迹。 那破空而去的“禹王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即是如此,那便不找了,回山中修行去吧。” 随后王哲便朝着杨州方向而去。 在离开江城数百里,在半道见一人在半空,摇摇晃晃,突然口吐鲜血,从那半空掉落下去。 王哲觉得那人隐隐有些熟悉,便从下去到了林中,看到一个邋遢道人靠在一棵大树之上,脸色发黑,气息奄奄,身上散发着可怕的寒气。 “天宁道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还伤的这么重?” 这邋遢道人正是他以前在会稽府碰到那个想要收他为徒的天宁道人。 太清观的修士,半步人仙的高人,却不想今日会在这里遇到,还身受重伤。 什么人能将这半步人仙伤成这个样子? “是你,快走,他们说不定就要追来了!”那天宁道人看了一样王哲,立即让他快走。 “前辈,我这还有些疗伤的丹药,你试试?” “没用,我这是被阴气所伤,除非是阳极丹,否则治不好的。”老道摆摆手。 “你赶紧走吧!” “阴气,巧了,说不定我不能帮你,咱们换个地方。” 王哲扶起天宁道人,一步腾空而起,不一会功夫就出去几十里之外,找到了一个僻静的山洞。 “前辈,我来替你疗伤。” “不行,那样阴气会侵入你的身体之中。” “没事,我不怕!” 王哲双掌抵住他的后背,为他疗伤。 “年轻人,莫要逞强,这只会害了你。”天宁道人挣扎起身。 “道长安心做好便是,我会道家真火。” “道家真火,你是人仙?”天宁道人听后大吃一惊。 “前辈静心凝神。” 刚刚接触到天宁道人身体中的真气,立即有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侵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这气息和那“凚风”有几分相似之处,但是比凚风稍稍差了一些。 王哲立即催动内体真火将那阴气化解。那天宁道人身上黑气不断散发出来。 “你真会道家真火?”那天宁道人大吃一惊,而后便安心让王哲为他疗伤。 几十里之外,三道黑影从天而降。 “奇怪,去哪里了?” “他中了那阴毒,跑不了太远的,这螟虫一路跟着他散发出的阴气而来的,不会突然消失不见。” “这里离着太清观还有千里路,他中毒太深,就算他是半步人仙,也回不去的,要尽快找到他。” 三个人在寻找天宁道人的时候,王哲已经控制着真火将他身体之中阴气驱散了大半。 在帮他运功疗伤的时候,王哲发现他的身上除了这阴气之外,还有一种奇毒,能够阻滞他身体之中真气的运转。 这些奇毒也一并被王哲的真火驱散。 “前辈身体之中的阴毒已经被驱散了,连同那奇毒也一并被驱散了。” “老道多谢了,后生可谓啊,可笑我还想要收你做弟子呢,你这一身修为可是比老道我强多了!”天宁道人道。 “前辈过奖了,伱这一身修为如此高深,怎么会中毒呢?” “哎,老道士着了道了,太清观中的一个晚辈受了妖人的蛊惑,先是在我吃的酒菜之中下了毒,然后又引邪修偷袭我。” 天宁道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晚辈还是太清观之中他颇为看好的一个后起之秀。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位师侄为何情愿与邪修为伍。 “人追来了。”王哲看着山洞外面,他的神识感知到了三个人已经到了附近。 “嗯,被他们追了一路子,这次换我了。”老道活动了一下子身体。 “你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把那几只烦人的苍蝇收拾了,再好好谢谢你!”说吧,那天宁道人就飞了出去。 虽然是刚刚受了伤,但是他身上的气势还是很足。 王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其实他也想去收拾那个几个家伙,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但是想必此时这天宁道人定然是一肚子的气,报仇这件事情能亲手去做自然是最好的。 他便没强求。 “天宁老道?不可能,你是如何去除九幽之毒的!” “尔等受死!” 只见下方林中光芒闪烁,有风雷之声。 有惊呼、惨叫,不过片刻功夫归于平静,那天宁道人也回到了山中。 “那几个宵小之徒已经处理掉了,走,老道请你吃酒。” “多谢前辈好意,我有事在身。” “你救了老道一命,我总得谢谢,我看你的修为已经到了一品绝顶了吧?” “正是。” “那就抓紧时间入人仙境吧,老道我虽不是人仙,却也有些心得,说与你听听。” “多谢前辈!”王哲听后十分高兴的,一位半步人仙的修行感悟,这可是无价之宝,也是现在他急需的。 “由一品入人仙,打通天地之桥,说的简单点其实就是破障,人乃万物之灵长,在修行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创造了许多修行的法门。 想法多,对天地之间的感悟多,同样桎梏也多。 破障,就是破开这些桎梏,肉身、神魂......” 天宁道人向王哲讲解了一些破境的感悟,让他受益匪浅。 23shu8 第一二一章 人仙 成了 “此次回山之后,老道也要闭关了,以期能够窥破最后第一层屏障,这天地之间将生大变。” “大变怕是已经开始了,江城那边,禹王鼎都已经现世了!”王哲道。 “禹王鼎?那等至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天宁道人听后也是大吃一惊。 “京城之中的皇帝借神丹入了人仙境,帝王的命格本来就是人间极贵,他却强行逆天改命,纵使成功了,那代价定然是不小。 因为炼制四象神丹,已经惹怒了五湖四海的水族、不咸山上的大妖。 他并未打算就此收手,意欲长生,这是祸乱之根源,只怕到时候会天下大乱。 待到那时,受难的可不单单是百姓,修行之人会跟着受牵连,纵使一品绝顶也未必会平安无事。”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天宁道人也是一脸的担忧。 “这是因一人而乱天下!”王哲冷冷道。 “这样的帝王倒是不少。” 王哲在山中和天宁道人交谈了良久,天宁道人不单单是向他讲解了一些修行上的感悟,还告诉了他一些秘闻。 “听了前辈一席话,受益匪浅,多谢前辈!” “你一阶散修能有如此成就已然是十分的难得了,散修和有门派的修士相比是有很多的劣势的, 功法、丹药、修行上也无人指点,太清观乃是有名的修行门派。” 经过和王哲的这一番交谈,天宁道人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难得的天赋绝顶之人,莫说是太清观,这天下像眼前这等人物都不多。 他是个爱才之人,实在是很想将王哲请到太清观去。 “多谢道长美意,我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王哲再次婉拒了天宁道人的邀请。 在和他分别之后,他便径直赶回了自己修行的山上。 来福和团子看到他回来之后十分的开心。 “来,给你们带回来一些礼物。”王哲从“如意袋”中取出了两块五彩宝玉递到一狗一鹰的身前。 土狗盯着那宝玉,愣了一会,张口咬住,嘎嘣嘎嘣嚼了两天,然后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你個笨狗,这不是用来吃的!”王哲抬手给了来福一个脑瓜崩。 他给这一狗一鹰做了一个挂件绑在它们的脖子上,这样可以让它们随时吸收这五彩宝玉散发出来的灵气。 随后他取出来了那一块形如黄玉的宝物,这上面散发着玄黄之气。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王哲看着这宝物。 凝神之后神识探入其中。 “这,先天五行之气!” 他在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十分的厚重,这是先天之土的气息! 随即他便决定炼化这里面的那一道先天之气。 “来福、团子,我要闭关修行,你们莫要打扰我。” 说完之句话之后,那土狗和苍鹰就转身离开,走出了山洞。 土狗静静的趴在洞口,苍鹰扇动了翅膀飞到了树梢上。 这一狗一鹰这是在为王哲看门、护法。 山洞之中,王哲运功吸收那黄玉之中的一缕先天之气,这个过程十分的缓慢,。 那一缕先天之气就盘踞在黄玉之中,不愿意出来,王哲只得将自身的真气渡入其中,然后慢慢的带出来一点,这个过程就好用流水冲刷礁石。 水磨工夫, 一天,两天,十天...... 外面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一片银装素裹。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丰年是没有了, 外面的城里城外,路上不知道冻死了多少无家可归的百姓。 雪停了,却没有立即融化,天寒地冻,寒风呼啸。 山上,土狗进了山洞,看了看盘膝而坐的望着,听了听,嗅了嗅,确认他没事,就又从山洞之中出来。 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山洞之中,王哲还如老僧入定。 嗡,他的身后出现赤、绿、黄三色神光。 “总算是将这一缕气息吸收炼化。” 就在此时,山顶之上,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 王哲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掐指一算。 “劫难将至?” 他急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符箓、法宝带上,然后出了山洞,入了群山之中。 为了渡劫,他已经准备了一些时日,可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来。 还好早有些准备。 天空之中乌云翻滚,好似烧开的水,其中雷电如龙, 王哲站在山顶,抬头望着天空,有些紧张。 虽说他曾经主动引雷多次,但是这次却和往日不同了。 咔嚓一道雷从天而降,顷刻间便从九天之上来到了人间,落在了山头。 王哲硬生生受了这一道雷。 巨疼、灼热、麻木, 和他主动引雷的感觉完全不同,这雷电更加的强大,强了十倍不止。 电弧在他的身上跳跃,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他四周一片焦黑。 咔嚓,接着又是一道。 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雷电一般的雷纹,皮开肉绽, 痛苦,比上一次更加的痛苦,他感觉自己身体被一下子切开,然后撕碎, 他的身体在那先天之木强大生机之下迅速的恢复。 木生火,火生土,先天五行之气虽未聚齐,却也有后天五行来补充,他身后三色神光亮起。 咔,第三道雷电从天而降。 他咬牙忍住, 四道,五道,六道 要撑不住了,他已经准备动用符箓、法宝抵挡雷劫。 几十张“金甲符”飞起,在半空之中叠加在一起。 雷电落下, 这些符箓在一瞬间就被击穿, 王哲身体一颤。 呵,嘶, 雷电再落, 一杆长枪飞起,这是从孙正隆那里得来的寒枪, 又是一道雷, 这一次飞起的却是一方印, 九道雷过后,天上的雷电消停,乌云慢慢的变淡。 成功抗过了雷劫,打破了自身的桎梏。 此时他感受到了天地的不同,抬手一招,四周的灵气便蜂拥而至,顷刻间,这片山顶上便云雾缭绕,行成了一个巨大的云气漩涡,中心的位置就是王哲。 四周山林之中灵气都被汇聚过来,连同他带来的五彩宝玉之中的灵气也一并汇在一起疯狂的涌入了他的身体之中,就好百川归海一般。 直到此时他才亲身感受到了一品绝顶和人仙的不同。 当他还是一品绝顶的时候,他和天地之间就好似有一层无形的薄膜、玻璃,他和天地之间的沟通是被阻挡的,对天地灵气的吸收和利用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对灵气的吸收和利用只是一方面,他的神识也越发凝练和强大,顷刻间便扫遍了身下的这座山。 他身体之中的真气也发生了变化,在庞大的灵气加持之下,争气就好似汇聚的云气,很快就变成了雨滴,一滴、两滴,原本的真气汇聚成了河流,法力的河流。 雷劫之后,他在山上足足做了三天的时间,整座山都是云气缭绕,好似仙境。 三天之后,王哲睁开眼睛。 入眼的,还是那片山,还是那方天地,却已然不同。 “这就算是成仙了?” 王哲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炼化那一丝丝的先天之气居然引来了天劫。 他激动、喜悦、高兴,想要高歌一曲。 天上乌云已经散去,他一步上了天,千丈高空寒风呼啸。 忽的一步又从天上下来,来到了湖边。 然后拔剑, 一道十丈剑虹飞出,没入水中,下一刻,平静的湖面从王哲脚下开始被这一剑斩开一直到湖的对面,齐齐的斩开。 露出了河底的泥沙、水草、数条活蹦乱跳的鱼。 一剑斩湖, 轰隆一声,湖水合拢,浪花激荡。 他扭头,抬步,一瞬间便到了平日修行的山中。 换了一身衣服, 土狗来到了他的身前,摇着尾巴,看着他,嗅了嗅,隐隐有些疑惑。 似乎是他身上的味道不同了。 苍鹰在他头顶上盘旋着,嘎嘎叫了两声。 “来福,团子,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成仙了!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升天就算了,说吧,有什么愿望,我满足你们!” 来福听后盯着王哲看了好一会,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关爱。 23shu8 第一二二章 灵桃 “来福,你这是个什么眼神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变成一只兔子,然后让团子把你吃了?” 嗷呜,回过神来土狗跑到了山洞里,然后将那个石锅叼了出来。 “什么意思这是,吃火锅呗?你这愿望也太简单了,行,满足你!” 虽然这几年在山中修行,心境已经打磨的足够沉稳,但是骤然成了人仙这事还是让王哲久久无法平静。 他做着饭,哼着小曲。 火锅吗,本身没什么特殊的技巧,就是吃个食材新鲜和底料、蘸料。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吃火锅都是吃素的,今天王哲破例了。 他先是一步到了湖边,灵气裹住周身,一下子钻进了湖里,弄了一条鲜活大鱼上来,削成了鱼片, 然后又下了山,到了最近的村镇之中,神识扫过,正好看到一户人家有几只羊,便直接进了那户人家。 正好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院子里。 那中年男子看到王哲一下子愣住了。 “这人是怎么进来了?” “要你一只羊,这是银钱。” 王哲牵了一只羊,留下了一锭银子,然后带着羊腾空而去,嗖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吃火锅怎么能没有肉呢? 本来他还想牵一头牛来者,想想还是算了。 山洞外面北风呼啸,天寒地洞, 山洞里,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一人一狗一鹰吃的不亦乐乎, “哎呀,可惜没有辣椒,少了些灵魂啊!”王哲感慨道。 山下,几十里外的一个村镇,一户农家。 一个是四十多岁的汉子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空,然后又看看自家羊圈。 刚才他出来上茅房,然后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家院中,牵着自家一只羊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还留下一锭银子,这银子都有二十两吧?这得买多少羊啊?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妇人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呆在院中发呆的男人。 “你在这看什么呢?” “你看看咱家羊是不是少了一只?”男人还没回过神来,说话还有些哆嗦。 “哎呀,那大公羊哪去了?还指着它换粮食呢!” “你看看这是啥?” “哎呀,你,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那女子压低了声音。 “刚才有人来咱家,牵着那只羊嗖的一下子就不见了,留下了这锭银子!” 那妇人听后也愣了。 “神仙,妖怪?” “妖怪还会给钱?” “那神仙牵羊做什么?” 山中,王哲坐在山巅之上,在寒风呼啸之中看着山野。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刚刚破境时候那么激动兴奋了,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他反倒是有些茫然了, 以前是想着破境,现在成功的破境了。 成了人仙,有了更为强大的力量,更为悠长的寿命,然后呢? 这就好比前世一个人突然暴富,在癫狂、兴奋之后,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迷茫,然后是疯狂的消费。 “也是时候四处转转看看了。” 大雍很大,他去过的地方寥寥无几。 顺道要寻找那只通臂猿猴的下落。 他在山外坐了大半天的时间,就在呼啸的北风中,看着天空。 “要下雪了。” 雪是在后半夜下起来。 王哲在山洞之中轻声诵读着《清静经》。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外面的雪还在下。 他闭目观想,识海之中一轮大日,一副山水画,彼此相安无事。 再次尝试这将那轮大日融入到那一副画中,在此之前他已经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了,没有一次成功。 这一次也没报多大的希望,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习惯性使然。 然而让他吃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一轮大日居然成功的被他挪到了那一副山水画中。 “成了?!” 就在他惊讶的瞬间,他一幅画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有了光彩,有了生机,不再是死板的一幅画。 在一刹那间,他感觉到自身的法力也产生了变化,壮大了一圈,还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而他的神识更是顷刻间强大了不少。 当他再次练习大日观想法的时候,他识海之中的那轮大日又出现了,也比刚才盛大了不少。 “这幅图还有这么个作用吗?” 他看着那图画之中的山川河流, 这些东西是不是都可以观想,如果成了他那这幅图会变成什么,自成一方天地吗? 王哲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双眼之中似是有两轮太阳隐藏其中。 外面的天还很冷,四周是一片冰天雪地。 山洞旁边一株干枯的野桃树上面结满了冰雪。 王哲看着那株桃树,突然间想着隆冬数九的,吃个桃子也不错。 于是他抬手,四周山野之中的灵气蜂拥而来,但是他能吸收,这株野桃却不能吸收。 “果然,成了人仙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不能违背四时的自然规律,等等。” 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身体会中的那一缕已经完全吸收炼化的先天之木的气息。 神念一栋,身体之中法力便产生了变化,充满了浓郁的生机,而后注入了眼前这一株山桃树上。 以他的法力为媒介、桥梁,四周天地之间的灵气开始涌入这株山桃树之中。 随着他的法力注入,他感受到了这株山桃之中的生机变化。 这些法力和灵气将这一株山桃从沉睡的状态之中唤醒了, 冬日它之所以要沉睡,是因为这是四时的规律,因为当日天寒地冻,它无法继续吸收足够的养分,只能等到来年。 但是现在不同了,王哲的法力以及天地之间的灵气就是最为纯粹的养分。 于是它开始生长,它的枝条慢慢晃动,它的根须开始伸长,破开了冻僵的泥土,想着更深的地下延伸。 接着便听到了细微脆响声,那干干巴巴的树枝上陆续的冒出了一个个骨朵,然后骨朵里面冒出了嫩芽,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在这寒风之中,这株桃树长满了嫩绿的树叶。 王哲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利用自身的法力不断的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注入这株山桃树之中。 树叶长满了,然后树枝开始生长。 慢慢的,树梢上又出现了骨朵,花骨朵。 花骨朵慢慢的变大,然后盛开,变成了桃花。 桃花开了,一朵,两朵,三朵...... 一株桃花在隆冬中,在这山中盛开。 出来的土狗看到那盛开的桃花愣住了的,呆坐了还一会,冲着山洞里喊了一声。 团子出来之后盯着那桃花,歪着头,眨着眼。 此时的王哲已经用自身的法力撑屏蔽了四周的风雪。 他要看看这株山桃能长到什么程度,他要看看自己的法力,自己所炼化的这一道先天之木气到底会创造何等的神奇之事。 呼,王哲轻轻的吹了口气。 桃树上的桃花摇曳着, 又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有些盛开的桃花败了,但是树上却多了几个很小的果实。 小小的,青色的果实,上面长满了细毛。 果实一点点的变大,就好似在吹泡泡一般。 一旁土狗和苍鹰盯着那一株桃树, 这两只已经算是灵物,快要成精了, 它们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主人似乎正在干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青色的山桃慢慢的变大,变红。 一颗,两颗,三颗...... 土狗已经认出来这是自己曾经吃过的山桃, 它不喜欢吃,主人非得逼着它吃, 桃子变红了,变紫了, “看着应该可以吃了。” 王哲摘下了了一颗山桃,咬了一口, “嗯,又脆又甜又多汁,好吃!而且这里充斥着一些灵气。” “来福团子尝尝。” 王哲又摘下两颗递给了土狗和苍鹰, 来福有些抗拒,但是团子却是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吃的还很欢。 “差不多了,到此为止。” 王哲收手,截断了法力,看着眼前这一株桃树, 满树的绿叶,树枝比开始的时候粗壮了一倍不止,还有几朵桃花挂在树上,几颗紫色的桃子十分的喜人。 已经吃完了一个土狗盯着那桃子眼睛发亮,跳起又咬下来一颗。 “好了,这些收起来,以后再吃。” 王哲抬手一挥,那树上的桃子便自动掉落,飞到了他的手中,被他装进了“如意袋”中。 汪汪,来福有些不太情愿,显然是还没吃够。 王哲撤掉了法力屏障,一阵寒风呼啸而来,立时将那树枝上残存的桃花吹落,然后卷着飞向了远处。 他能够感受到这一株桃树之中那浓郁的生机。 这一次无心之举,让这一棵桃树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会不会变成一棵灵桃啊?”王哲心想。 “这算不算是弱化的花开顷刻呢?” 他想到了三十六天罡神通之中的一门神通,即枯荣一念间。 以前的他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纵使他身怀先天之木气,但是没有达到人仙的境界,他无法如此调动天地之间的灵气。 要做到这种程度,人仙、先天之木气,缺一不可。 “原来这先天五行的灵气还有这等的妙用,那先天之土呢?” 想到这里,他调动身上那先天之土,身后亮起先天之土的光芒的。 法力好似流水一般深入了脚下的泥土之中,在这一缕先天之力的的加持之下,他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仿佛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轰隆一声,脚下的冻僵的地面离开,有泥土从下面翻涌上来,汇聚在一起,然后在不断的变换。 变成了一个球,变成一堵墙......突然变成了一只狗。 嗷,一旁的来福一愣。 然后又变成了一只鹰, 那团子见了瞪大了眼睛,扑闪着翅膀。 最后那些泥土全部又流回了地下,地面合拢,除了消失的积雪,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王哲的身体突然一下子陷入了泥土之中, 他在泥土之中飞快的穿梭,比以前施展地行术的时候快了数倍,而且在地下,他的神识感知的范围更广大,甚至连地上的情况感知的一清二楚。 咔嚓,地面裂开, 刚才还在山上,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山下,那冰冻的湖边。 “这便是五行术法的妙用,这便是先天五行的妙处!”站在湖边,王哲开心的笑了。 他很期待,如果他修成这先天五行之术会是什么样子? 人仙,只不过是开始。 上了一座山,又见一座山, 登了一重天,还有一重天。 接下来一段时间,王哲便在山中体悟,这也让他下山的时间再次拖后。 这一日,天空有些阴沉,又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来福,你这样可没法跟我下山,太显眼了。”王哲摸着土狗的头。 一只长的和狮子差不多大大狗,这下山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 “要不,我把你变成一头牛,然后骑着你?” 嗷嗷,土狗点点头。 “不行,骑狗容易破裤裆!” “要不把你变成一只兔子吧?”王哲笑着道。 嗷,土狗发出低沉的吼声。 哈哈,王哲笑了笑。 王哲尝试了几次,没办法,还得用那造畜之法,不过是把来福变成了一只普通的狗罢了。 三天之后,一人一狗下了山,天空之中盘旋着一只鹰,天空还飘着零星的雪花。 “先去哪呢?就郭北县吧?” 一人一狗,冒着寒风朝着郭北县而去。 行了几里路,王哲停下来脚步,寒风之中,他看到路边一个冻僵的老人。 大冷的天,这老人的身上是衣衫褴褛,身上满是冰霜。 王哲找了个地方将这老者埋葬。 走不数里,又遇到了两具被冻僵的尸体。 一直到郭北县城,这一路上,他遇到了六个人,都被冻死在了荒郊野外。 一个个枯瘦如柴,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这样冷的冬天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当他进了郭北县城之后发现这里城里的情况更加的严重,进城的时候,他正好看到有人用车拉着一车尸体出来,这都是被冻死的。 哎,王哲叹了口气,和来福进了郭北县城。 或许是寒冷冬日的缘故,这座小城十分的安静,路上看不到几个行人。 寒风之中,一个差役还在外面巡街。 “捕头,这大冷的天还出来做什么?”有人见了打声招呼。 “捕头,进屋暖和暖和,吃杯酒吧?” “不了,去前面看看。”侯助笑着打了声招呼。 “哎,这侯捕头可真是尽心尽职,比那些个县官老爷强多了!” “可不是,这些日子多亏他,抓住了好几个歹人。 咱们县里还好,我听说隔壁的丽州被歹人杀了好几户了。” 老侯顶着风雪前行,练习《罗汉功》也有些时日了,他的身体越发的强健,这些风雪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倒是最近这县城里越发的不太平了,除了乞丐,还多了一些贼人,入户偷盗,甚至有些是明抢,还伤了人。 抓了几个,又会来一些,这样的世道,歹人不免会比平日里多上好些。 嗯,老侯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长街的那一头,风雪之中,他看到了一个年轻人,身旁是一直土狗。 还是曾经的模样,亦如当年。 “阿哲,你回来了!”沉稳的老侯跑着来到了王哲的身旁,一把将他抱住。 “这大冷天的你怎们就穿这么点,不冷吗?” “这几年练了些本事,这点风雪算不得什么,倒是你,当了捕头了,这么冷的天不在屋里围着火炉吃酒,出来瞎转悠什么?” “最近县城了多了好几个毛贼,我出来转转。” “这当了捕头就是不一样,比朱晓强多了。”王哲笑着道。 “走,吃酒去。” 老侯拉着王哲去了最近的一家酒肆,要了几个小菜,两人围着火炉吃酒。 浊酒一盏,还是熟悉的味道。 “这几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过年也不见回来?” 这一见面,老侯就打开了话匣子。 “去的地方不多,去过会稽府,临安府,见了一些人,也学了些本事。” “说到本事,待会我教你几招!”老侯笑着道。 “怎么,你跟人学武功了?” “哎,学了几手。” 在酒肆喝了两碗酒,从那酒家出来之后,老侯将就有仙人梦中传授自己功法的事情告诉了王哲,还要传他功法。 “走,去家里我教你,我跟你说这《罗汉功》练着是真有效果,还有其他几门功夫也是妙得很呢!” 对于王哲,老侯是丝毫的没有藏私之心,首先想着就是将自己学到的东西教给他。 王哲听后笑了笑,自己梦中传功于他,现在可好,他反过来又要教自己。 但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这说明老侯心里有自己,几年不见,他人没变,这份情谊还在。 “恭喜你了,子女双全。” “哎,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老侯一愣。 “你这脸上都带着呢。”王哲笑着指了指候助的脸。 到老侯家中,他的大儿子已经跑的飞快,小女儿还在屋子里。 孙秀莲见他来家中也是十分的热情。 上次离开的时候,王哲可是给他们一家人留下来了好多的银钱,还没好好谢谢人家呢。 “我们家老侯老是提起你,你可算是回来了。” 老侯陪着王哲在屋子里许久,孙秀莲张罗着做饭。 23shu8 第一二三章 下油锅 炸了 “我这一路上走来,看到了不少冻死的人!” “可不是,这两年一年洪涝,一年大旱,地里粮食都没长出来,根本没有多少收成,人们都没法吃了,不少人都出来乞讨。 这么冷的天,冻死的人可不少呢!”侯助感慨道。 “朝廷没赈灾吗?” “赈灾?救济粮倒是拨过来一些,可是都是些麸糠之类的,没有粮食,那是个牲口吃的东西啊!就这都还没多少呢!” 提到这事的时候,老侯有些愤慨,更多的是无奈。 “咱们县里有几家大户吧,哎,我记得黄珅的庄子可有几处,那里面得有不少的粮食吧?” 王哲突然记起了这个家伙,前段时间倒是把他给忘了。 “他那自然是有不少的粮食,可是那在他的庄子里,这东西可不能明抢吧?” “在他庄子里就是他的,出来自然就不是了。”王哲笑着道。 “阿哲你要干什么?可不能乱来啊!”老侯听后一愣。 王哲笑了笑。 没花多少功夫,孙秀莲备下了一桌子的饭菜。 他们两个人便吃边聊。 “我看嫂子的气色不是很好?” 进门的时候,王哲就看到孙秀莲的气息比常人要弱一些,头发干枯、脸色有些发白,这是气虚、元气不足之状。 “嗯,生了小雨之后身子就不是很好,我也试着将那《罗汉功》教给她,可是她却迟迟入不了门。” “这门功法可不适合女子修行。”王哲听后急忙道。 “为何啊?”老侯听后忙问道,他以为这些功法不管男女都可以练习。 “这门功法乃是至刚至阳的佛门功法,女子乃是阴柔之体,不适合修行这门功法的。 当然也不是不能练,修为到了一定境界阴极生阳,那个时候自然可以练习的。”王哲解释道。 “难怪,还好没脸,你懂的还真不少。”老侯听后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套吐纳呼吸的口诀可以交给嫂子,那是道家的法门,中正平和,无论男女老幼都可以修炼,经常修行可以延年益寿, 另外,我这里还有些丹药,吃了也能固本培元。”王哲取出一瓶丹药交给老侯。 “行啊,看样子你出去这几年收获不小,是比呆在这郭北县城强多了。”老侯听后高兴道。 酒过三巡, 老侯拉着王哲到了院子,非要教他那“罗汉功”、“浮光掠影”、“流光剑”,还一一在他面前施展,教他口诀。 王哲只是笑着应着、听着。 “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回来看看,过几天还会走。”王哲如实道。 “还走?” “嗯,外面那么大,该出去看看。” “那你准备啥时候结婚呢?”这件事情老侯还是念念不忘。 “不急,不急。”王哲笑着道。 “还不急?” 老侯又拉着王哲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些个话。 王哲从老侯家中离开的时候天色暗下来,天空还飘着灵性的雪花。 在这冬日寒冷的夜里,整个郭北县都是静悄悄的,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 王哲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城中转了一圈。 “家的米都吃完了,银钱也没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娘,我饿。”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很多百姓都为吃饱肚子而上愁,过了今天,愁着明天怎么过。 在城墙根,他看到了两个冻僵的人。 走着走着,他又来到了城隍庙走进去看了看,院墙还在,里面都是以乞讨的流民,脏乱不堪。 随后,王哲有到了黄珅宅子的庭院外。 “那位黄老爷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他掐指一算,随着突破了人仙境,他这占卦的能力也增强了许多。 心有所想,卦有所示。 “临安府?跑的够远的。” 他到了这府上,这府里还有几个下人。 有一处房间里还亮着等,有肉香味从里面飘散出来。 屋子里,一个火炉,炉子上一口锅,锅里蹲着肉,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两个人围着铁锅吃着肉,喝着酒。 “这天可够冷的,听说今天的外面又冻死了七八个。” “嗨,管我们什么时候,咱只管把老爷的家产看好了便是,来吃肉,喝酒!” “前几日有人来宅子里偷米了?” “一两个人能偷多少?老爷庄子里的米仓有多少米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老爷虽然不在了,那胡老爷不还在吗,早晚能抓到那些不开眼的家伙?” 嘎吱一声门开了,寒风一下子灌了进来,还夹杂着雪花。 “嗯,怎么回事?” 两个人一愣,然后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有妖怪啊!”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 郭北城,一处大院之中。 一个男子躺在床上眉头紧皱,脸上都是汗水。 阴森森的大殿之中,一口大锅,下面燃烧着火焰里面是滚烫的热油。 两旁是鬼差,为首的乃是牛头马面,面目狰狞,当中站着一人,看不清楚样貌。 “胡千,你这辈子做的坏事还真是不少啊!”当中一人冷冷道。 “小人参见阎罗王!”胡千噗通一下子跪下了。 “念!” “胡千,设赌坊一十五年间致使七十二人家破,三十四人身亡。罪孽深重,祸及子孙三代!” “我,我害了这么多人吗?”胡千当时就蒙了。 “油炸了!” “遵命!” 两个鬼差架起胡千就往那油锅走去。 “饶命,饶命啊!”胡千大声呼喊着,使劲挣扎着,奈何平日里浑身千斤力气使不出来半分,一身武艺就好似消失了。 就被那两个鬼差架到了游锅前,眼看着沸腾的热油,热力上涌,他吓得脸色大变。 两个鬼差将他一下子扔进了油锅之中。 子啦,炸肉一般的声音。 啊! 剧烈无比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片刻功夫之后,他又被两个鬼差拿着叉子叉了起来。 原本八尺大汉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不到七尺,面目全非,身体扭曲。 “饶命,饶命,阎王饶命啊!” “你作恶多端,饶不得!” “那些坏事都是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与我的子孙无关,与他们无关啊!” “你造下的孽一人还不完,还要子孙还!” “我错了,我错了!” “接着炸!” “遵命!” 啊! 胡千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的大汗。 “呼,呼,原来只是一场梦啊!” “老爷,您怎么了?”一旁那小妾急忙起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你睡吧。” 嗯,胡千突然觉得浑身灼疼,下床掌灯一看,浑身通红,好似被烧过一般。 “这,这......”他想到了刚才的那个梦。 这还是深夜,他却再也睡不着了,浑身火烧一般的疼,这倒是次要的,主要是被吓的,那梦境实在是太真实,特别是下油锅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睁着眼睛到了天亮,脑海里全是刚才的那个梦。 天亮下床之后,他还是无精打采的。 “老爷,两位公子昏睡不醒,怎么叫都叫不起来。”一位下人急急忙忙的赶过来。 “什么?”胡千听后急忙跑了出去。 两个儿子都躺在床上,看着和常人无疑,但是不管怎么叫唤,就是不醒,甚至晃都不管用。 两位夫人在一旁哭哭啼啼的。 很快,县城里的大夫就被请过来,看过之后也是没有办法。 “报应,这是报应啊!”胡千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梦。 “祸及子孙,祸及子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他需要有人给他指点迷津,经过一位夫人的提醒,他想到了兰若寺。 清晨,城门刚开,胡千就骑着马出了城,径直去了兰若寺。 寺里的僧众还在诵经,谁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香客前来。 胡千径直找到广云禅师,告诉他昨天夜里的梦。 “我该如何消解身上的罪孽,还请大师指点迷津。”胡千急切的问道。 “阿弥陀佛,行善除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广云禅师如是道。 “救人,救人......”胡千轻声重复着,他突然想到了城里的那些灾民。 “多谢大师!” 他留下了一百两的香油钱却被广云禅师婉拒。 随后胡千急匆匆回到了县里做出了让整个郭北县震惊的事情,设粥棚,施舍灾民。 “听说了没,胡千在施粥,救济流民呢?” “谁,胡千,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真的,那粥棚就在他那宅子外面。” “走,咱去看看!” 接连施粥三天之后,在焦急的等待中,胡千昏迷的大儿子醒了。 “老爷,咱们的余粮可不多了。” “不多了?哪还有余粮?” “这......” “黄老爷庄子里还有很多的粮食。” “去借!”胡千听后沉吟了片刻之后一咬牙一跺脚。 “老爷,那可是......” “我亲自去!”胡千道。 “儿子都要没了,都要断子绝孙了,我还怕他黄珅!”胡千的的面色有些狰狞。 当他带人进了黄老爷庄子,看到他存下的粮食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 “这么多的粮食?这都发霉了!” “那个胡爷,您,您这是......”黄珅庄子里的下人磕磕巴巴的。 23shu8 第一二四章 黄皮子讨封 他不明白这位胡千是怎么了,今天突然带着打手冲进了黄老爷的庄子。 “开仓,放粮。”胡千冷冷道。 “放粮,给谁啊?”那下人听后一愣。 “郭北县吃不上饭的人。” “啊,不是,胡爷这可是黄老爷......” “我知道,我这是在给黄老爷挣名声呢,他会感谢我的,开仓放粮,不然,剁了你!” 那下人直接傻眼了,这胡千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他怎么敢?这莫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愣着做什么,赶紧的!” 胡千直接抽出了刀。 “是,是。”那下人急忙照办。 黄府开仓放粮,赈济全城百姓。 这消息一放出来,整个郭北县城的人最开始的时候没人信,没人会信,也没人敢信。 “黄老爷会开仓放粮,那可比白日见鬼还让人难以置信。” 直到有人拿着一袋子粮食回家之后,人们才相信这是真的,于是整个郭北县城的人都蜂拥而至。 连衙门的人都去了。 这事情甚至惊动了县令大人,他也赶到了现场。 “胡千,这是怎么回事啊?” “回大人的话,黄老爷府上这些粮食都发霉了,坏了太可惜,不如赈济百姓、灾民。” “这是黄珅的意思。” 胡千点点头。 “他还能有这等善心,实在是难得啊!”那县令听后感慨道。 “马掌柜,你家财万贯,也来抢这点粮食。” “李掌柜,彼此彼此。” 有两个人抢了一袋子米,还不知足,还要抢第二袋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被那一袋子米压得死死的。 爬都爬不起来,仿佛那不是一袋子米,是一座山。 “救,救命啊!” 直到有两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来到身前,将他们身上的米拿开。 这两人下的是胆战心惊,再也不敢抢米,灰溜溜的跑了。 随后又有几个人被抢到的米压得惨叫,其中一些人见状偷偷地溜走了。 “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也来抢粮食,实在是可耻啊!”一旁的老侯见状道。 “哎,也不知道这胡千这是怎么了,居然敢将黄珅的粮食那处赈济灾民,不过他总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啊!” “那么多粮食,放在仓里都长毛了,留着做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老百姓吃不到粮食,更有甚者直接被活活饿死。”王哲道。 昨天夜里,王哲去了黄珅的府上,从那两个下人的口中打听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然后去了胡千的府上,以入梦之法,在他梦中让他尝了尝下油锅的滋味。 从他破境之后,他发现自己所掌控的功法的威力跟着提升了许多,而且还有一种信手拈来的感觉。 就如刚才那些明明是颇有家财,还不愁吃穿的人,他只是一眼就看出,然后身上的法力散发出去,沟通天地之间的灵气。 神念一动,一个个就被压在地上。 风轻云淡,不着痕迹。 以前他在一品绝顶的时候是做不到这样轻松写意的。 “有了这些粮食,这些人冬天大概就能活下去了。”老侯松了口气。 “就怕到时候黄珅回来了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他?回不来了。”王哲笑着道。 “你见过他?” “没见过,我给他看不过相,活不过今年。” “那县里的几位大人该失望了,以后又少了一个给他们送钱的人,还是个大金主。 不过他的确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老侯笑着道。 黄珅家的粮食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被城中的百姓一抢而光。 抢着粮食的人都兴高采烈,没抢到的人很是懊恼。 城里的人们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老侯家中,吃了王哲送的丹药,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孙秀莲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脸色红润了,眼神也明亮了,有几缕花白的头发也变黑了。 “你别说,阿哲这丹药还真管用!”老侯赞叹道。 “他这些年在外面游历想必是碰到了什么高人隐士了,的确是呆在这县城里当捕快要强。” “那他还会留下来吗?”孙秀莲问道。 “过几天就走。” “我还以为他会留下来帮你呢。”孙秀莲听后有些惋惜道。 老侯听后只是笑了笑。 这一次见到王哲那一刻,老侯就有一种预感,王哲不会在郭北县逗留太长的时间。 “要是自己再年轻个二十岁,如果还没有成家的话,大概也会出去看看吧?”他心想。 “不过现在这样子也挺好,有个贤惠的妻子,儿女双全。” 此时的王哲正在自己的家中,躺在摇椅上,晃晃悠悠。 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静静的望着天空,一如当年。 来福静静的趴在一旁,团子落在了屋顶上。 三天之后的清晨,城门边。 “这么快就走,不再多住两天了?”老侯还有些依依不舍。 “我怕呆久了就舍不得走了。”王哲笑着道。 “接下来要去哪?” “临安吧,顺道去找个人。” “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凡事小心,莫要冲动。” “嗯,老侯有没有想过当官?” “当官,什么官?”候助听后一愣。 “我看你有升官之相,走了。”王哲笑着拍了拍老侯的肩膀。 呼啸的北风中,一人一狗离开了郭北县城,天上还有一只鹰。 哎,留下来的侯助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也是这一天的清晨,胡千的宅子里传出了哭声。 “老爷,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胡千死了, 城里的一些人都有些担心。 “你说这会不会是黄老爷派人杀死的胡千?” “为什么” “因为他开仓放粮啊?” “那不也是黄老爷让那么干的吗?要不然胡千哪那么大的胆子?” “也是,那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死了呢?” “嗨,坏事干多了呗!” 王哲走在官道上,这冷冷的天,时候又早,路上并无行人,他走的也便快些。 走了一天的路,到了天黑也没停下,继续赶路。 黑漆漆的夜里,除了风声和脚步声,四周一片寂静。 “站住!”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王哲寻声望去,只见路边的林子里出现了两团绿光,而后出来体型硕大的黄鼬,直立在那里。 “你说我是像人还是像神仙?” “哟,这是碰上黄皮子讨封了。”王哲盯着那学人样的黄鼬笑了笑。 “你杀过人吧?” “嗯?”那黄皮子一愣。 “你说我是像人还是像神仙?”它又问了一句,言语并不清晰,好似牙牙学语的婴儿。 “来福,交给你了!” 嗷,那土狗一下子扑了过去, 黄皮子顿时龇牙咧嘴一脸的凶相,下一刻却是突然吓傻了,扑向他的土狗瞬间体型增大数倍,仿佛一只狮子一般。 它转身就要跑, 来福吼了一嗓子,犹如狮吼,顿时那黄皮子瘫倒在地上,远处的林中扑啦啦,惊起一群飞鸟。 只是一口,来福就咬断了它的喉咙,然后撕开它的肚子,吞食了它的内丹。 末了还吐了口几口,似乎很嫌弃它的味道。 “你这还嫌弃,人家都讨封了,有些修为在身!走吧,夜里这路上也没人,等天亮的时候再变回去。” 临近天亮的时候,王哲找了个村镇,吃了点东西。 修为了已经到了他这个境界其实已经可以做到餐风饮露,很长时间不吃东西也没事。 只是他能做到,来福还做不到,况且他这一时半刻还改变不了这个习惯。 吃过东西之后,王哲又要了一些干粮装了起来,接着便继续赶路。 在路上,遇到有乞讨的人,王哲便分给他们一些干粮。 人间有太多的疾苦! 这一路走来王哲能帮便帮,救一个,算一个。 又到了一座县城,这里的情况不比郭北县好多少。 每个县城总有一两个为富不仁之人, 第二天,城里有名的大户人家开仓放粮,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球。 因为他夜里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被押解到了阎罗殿,被阎罗王细数罪状。 然后就让他不停的吃自己存下的粮食,把肚子撑破了还不停,吃下去的粮食连同自己的血液、肠子一起躺了出来。 一觉醒来之后他的肚子就开始发胀,吃什么东西吐什么,去茅房的时候还拉血。 这可是把他吓坏了,急忙找了县里有名的半仙解梦。那半仙给他解的就是家中粮食太多了,需要开仓放粮、赈济城里的百姓。 看着被百姓争抢的粮食,他的心在滴血。 这不是放粮,这是在放他的血啊! “那么多的粮食,他这一家人三辈子都吃不完,这些人啊......” 王哲一路朝着临安而去,这一路上所过之处,每个县城都会突然出现良心发现的“善人”开仓放粮,赈济穷苦百姓。” 所以他走的很慢,知道六天之后才到了临安城。 即使是寒冷的冬日,这座临安城也比郭北县不知道繁华了多少。 临安城中,一处宅院内。 身材高大,面容威严的黄珅看着手中的心,脸色铁青。 “胡千,你真是胆大包天,你以为我不在郭北城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老爷,李先生来了。” “快请。”黄珅将那封书信收起来。 门打开,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子。 23shu8 第一二五章 黄老爷 阎王来了也保不了你 “先生一路辛苦了。”见到来人之后,黄珅急忙上前,一副十分亲切的样子。 “老爷修行遇到的问题,我回了是师门一趟,见到了师尊,总算是问到了一个办法!”那中年男子道。 “多谢先生。”黄珅起身道。 “先生,这几日我总觉的有些心神不安。” “稍后片刻,我起一卦。” 那中年男子取出几枚铜钱,闭眼口中念念有词,洒出,叮铃当啷,一阵响声,几枚铜钱落在桌面上,有正有反。 看着桌上的铜钱,中年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 “嘶,卦不成卦!” “先生,这是何意啊?是凶是吉?” “不好说,不过老爷也不用太过担心,这里到底是临安府,想必没人敢在这里撒野,等我休息三日,再占一卦。” 嗯,黄珅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临安城,王哲带着来福在城中慢慢的逛着。 “来福,这里热闹吧?” 来福回应了两声。 团子没进城,王哲让它在外面的山中候着。 “今个咱们来这里找个人,这两年把他忘了,让他多活了这么长的时间,不知道又做了多少的坏事。” 王哲掐指一算。 东南方向, “咱们走着。” 他慢慢悠悠走在青石铺成的街道上。 “闪开,闪开,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行善就是帮自己积福啊!” “那,给你,赶紧走!” “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施主的。” 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拿着两个包子笑着从一家酒楼出来,咬了一口。 “好吃!” 嗯?他突然愣在那里,嘴巴微张,看着迎面走来的王哲。 “那位施主看着有些眼熟啊!” 虽然此时王哲身上没有云雾缭绕,但是这和尚稍稍一愣,多看了亮眼便认出了他。 “阿弥陀佛,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当日在荆州江城一遇,望着可是令他印象深刻,那霸道的剑,顷刻间败了韩凉,破了“定星盘”。 今日再见,他身上全无半点锋芒毕露的气息,而是如普通人一般,这显然是修为更进一步,返璞归真。 只是对方也已经看到了自己,装作看不见怕也是不合适。 “哟,和尚,好巧啊!” 那和尚看到了王哲的那一刻,王哲也看到了他,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他便知道这和尚怕是已经认出自己,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阿弥陀佛,想不到会在这里和施主相遇,实在有缘呢!” “和尚怎么称呼,在哪里修行啊?” “贫僧法缘,在金山寺修行。”那和尚稍稍犹豫了一番之后道。 “金山寺?”王哲闻言一愣,他没想到这和尚居然是在那座寺庙修行。 “你们那有没有个叫法海的和尚啊?” “咦,施主认识法海师弟?”那法缘和尚也是一愣,有些惊讶。 “还真有!?”这次轮到王哲惊讶了。 当日在西湖断桥上碰到那白娘子的时候他就曾经想过金山寺的法海,还能询问过卓思危。 “你那师弟是不是还会大威天龙啊?” “大威天龙?没听过,不过我那师弟的确是身具慧根,天生的佛子。”法缘和尚道。 “是吗,向来定是有些不凡,有空去讨教一番。” “呃,随时欢迎施主前去。贫僧还有事,先行一步。”一听王哲要去金山寺讨教,这法缘和尚心里咯噔一下子。 “和尚慢走。” 转眼的功夫,那和尚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呵,跑那么快做什么,难不成还会有人抢你的包子!” “走吧,来福,咱们继续找那位黄老爷。” 一人一狗在临安府转悠。 嗯,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的路上走来了一个身穿身穿白衣的女子,带着白色的面纱,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一双眼睛似曾相识。 一如当日在西子湖畔。 “白娘子?” 两人在街道上彼此相望。 王哲考虑着是不是将法海的事情事先告诉她,让她也好有个防备。 在他看来,白娘子和许仙那就是自由恋爱,又没规定人和妖不能相恋,他法海非得横插一杠子,把人两口子活生生的分开那么多年。 实在是不地道。 出家人不好好在寺庙里念经,普度众生也行,非得盯上人家不放。 说什么妖孽,非要斩妖除魔,还不是因为前世的恩怨,这一辈子来报仇吗? 他望着白娘子,白娘子也望着他,冲他嫣然一笑。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那白衣女子轻声道。 “嗯,还是在等等,且看看那法海是不是那个法海再说。” 王哲迈动脚步,两人擦肩而过。 来福扭头看了那白娘子一眼。 抬起爪子抓了抓王哲,扭头王哲那白娘子。 “嗯,你什么意思?”王哲一愣。 嗷呜, “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你,你可不行,你是狗!” 哎,来福叹了口气,抬起爪子捂着额头,一副无语的样子。 “来福,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还不确定她的真实身份,她应该是来这找前世救她的人报恩的。” 土狗摇了摇头。 “咱们先干正事,找到那位黄老爷,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变黑,一人一狗站在一处宅院前面。 “应该就是这了!” 除了用望气之法寻人,王哲还向这附近的一些人打听过了,这宅子里的人是这两年才搬过来的,平日里深居简出。 几乎没人看到过他长得什么样,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这么神秘,这么小心,很符合那位黄老爷的身份。 往年在郭北县城是何等的微风,黄家出来的狗想咬谁,还没人敢打,现在躲在了这样一座宅子里。 这样的人,就得尽快的送走,否则他还在指不定又干了多少坏事呢。 进去瞧瞧, 王哲一步就进了宅子里。 一处密室之中, 黄珅浑身只穿了一件单衣,盘膝而坐,脸色赤红如血,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四周有有几块硕大的玉石,摆成了一个特殊的法阵。 那不是普通的玉石,乃是蕴含着灵气的宝玉。 他没有在院子里布置聚灵阵,因为这是临安城,这里有百骑司,有钦天监的人常年驻守,他不敢太过放肆。 所以他就在这屋子里,利用蕴含灵气的宝玉布置了一个别样的聚灵阵。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抬手一掌,一道雷光从掌中飞出去,轰的一声,远处一面厚重石碑直接炸碎。 呼,嘶,黄珅大口喘着粗气,好似拉犁许久的老牛。 然后服了一粒丹药,打坐调息了好就,这才起身穿好了衣服,走出了房间。 刚刚出了房间,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 “黄珅?” “你是何人?”黄珅眼神一凛。 “从郭北县跑到了丽州,又从丽州跑到了临安,你应该去京城的。”王哲冷冷道。 可算是找到这个家伙了。 “是你?!” 黄珅紧紧地的握起了拳头。 “是你杀了我儿子?!” “他在下面也应该挺想念你的,这就送你下去见他!父子团聚,免了离别之苦。” “黄某因何得罪了阁下?”黄珅虽然气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但是依然保持着相对的冷静。 “下去问阎王吧!” 黄珅突然眼睛一瞪,猛地抬手一掌,一道雷电从他掌中飞出。 王哲动都没动,那雷电就被弹到一旁,一下子将一根柱子劈断。 “雷法,原来你也在修行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闻声出来,院子里的两个人一愣。 “老爷?” “李先生小心,他就是一心要杀我的人。” 那位道人听后急忙拔出了剑,盯着王哲。 “跑的这么快,原来是因为你。”王哲看了一眼那道人。 “躲了这些年,我也躲够了,索性今天就在这里杀了你,永绝后患!”黄珅咬牙道。 抬手两掌,两道雷光,在王哲身前一丈之外就被弹了出去。 不远处那道人一看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不会化气成罡、一品绝顶吧?” “动手!” 黄珅突然喊了一声, 一道黑气呼啸而至。 王哲抬手一挥,就好似拍苍蝇一般,那道黑气就一下子散掉,显出一个身处黑袍的男子,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啪的一下子摔在墙壁上,噗的一声,血肉飞溅,就好似一个西瓜摔在了墙壁上。 黄珅见状一哆嗦。 “四品高手,就这么没了?“ “一品,这一定是一品绝顶。”那中年道人头上都出汗了。 他师父也不过才是二品,就让他叹为观止,仰望如高山。 这一品绝顶在眼前,还想着对付对方,怎么可能?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保住性命。 “这位前辈,在下和黄珅并不是很熟,他做的那些事情和在下无关!”这就立即开始划分界限。 “呵呵呵,李放,你还真是见风使舵的高手,你觉得今天他会放过你吗?”那黄珅闻言冷笑道。 “与其想着逃,不如放手一搏,看掌!” 黄珅大喝一声,双掌翻飞,雷光道道,然后从手中掏出数张符纸扔了出去,在半空之中爆开,化为一片火焰。 下一刻,他腾空而起,就要远遁。 “你,无耻!”那道人见状立时就愣了。 王哲抬手一握,四周灵气汇聚,一下子锁住了跳到半空不到十丈的黄珅,然后一拍,黄珅猛地摔下来,登时吐血。 “莫在耽误时间了!” 王哲隔空一按。 黄珅的身上亮起一片光华。 王哲加了几分力道, 咔嚓,他胸前的一个玉坠碎掉,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断裂,珠子滚落了一地。 黄珅很惜命,十分的怕死,暗中寻了好几件保命的法器。 一阵脆响,黄珅身上的骨骼尽数碎掉,刺破了五脏六腑,刺破了皮肤,鲜血从他的身上流出来。 啊,一声惨叫。 他痛苦的哀嚎着,他挣扎着,他太想要活下去。 “饶了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还知道很多秘密,我还知道长生的秘密!”黄珅求饶了。 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他可以说出心中的所有秘密,他可以出卖任何人。 “没必要了!”王哲隔空抬手一点。 噗的一声,黄珅的头颅碎掉,好似掉在地上碎裂的西瓜,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嗡,就在这个时候,黄珅的身上浮现出来一片青光。 接着他的神魂居然从身上飘荡出来,身前还漂浮着一面小小的令牌。 “嗯,居然神魂未灭?”王哲见状微微一怔。 “这厮还懂得炼神之法,那令牌看着有些熟悉啊?” 就在王哲准备抬手让他神魂俱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着这边而来。 是一股阴寒的气息。 “背后还有人,好啊,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索性一起灭了!” 王哲便站在原地等着。 过不一会功夫,只见一团雾气涌入了这庭院之中,然后从那雾气之中出来一个身穿官服的鬼差。 “参见大人!”那黄珅见状急忙朝着那鬼差行礼。 “鬼差,你居然得了阴差的身份?!”那李放见状吃惊道。 “哈哈,没想到吧,身死又如何,我神魂还在!” 他说的话李放听不到,王哲却听的清楚。 “这等人渣也能当阴差,你们都瞎了眼了吗?”王哲直接冲骂那鬼差。 “你大胆,岂敢对阴司鬼官无礼,你修为再高也要身死的那一刻!” “黄珅,你莫不会以为一个小小鬼差能护得住你吧,今天莫说是他,就是阎罗王来了,你也得死!” 王哲一声怒呵,掌心中亮起一团光芒。 噗通一声,那身穿官服的鬼差居然直接朝着他跪下。 “大,大人?!”黄珅愣了。 一旁的李放愣了, “这,这鬼差怎们会给他行礼?” 王哲也稍稍一愣。 “赶紧滚!”王哲一挥袖子。 那鬼差闻言转身就走,招来白雾裹住了周身,不敢做片刻的停留,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留下了黄珅的魂魄愣在那里。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死! 王哲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抬手一掌,黄珅登时魂飞魄散。 当啷一声,一枚小小的令牌落在地上。 王哲抬手一抓,嗖的一下子,那枚小小的令牌就飞到了手中。 23shu8 第一二六章 城隍叩拜 黑色的铁牌子,一面写着“阴司”两个字,一面刻着一处宫殿。 看这样式和先前王哲得到的那枚令牌有几分像,但是要小一半,而且这枚令牌上的雕刻和符箓也要简单的多。 “我说刚才看着面熟呢。” “高人,饶命,饶命啊!”回过神来的李放立即跪下。 “助纣为虐,该杀!”王哲抬手一掌,李放飞到了墙上,变成了一滩血泥。 《阴阳无常》再现,光华闪耀。 黄珅:家财万贯,为富不仁,偷盗孩童,残害百姓,滥杀无辜。致使一百三十七人丧生,三十五户家破,四家灭门。当诛。 奖,五雷正法。 李放:修道心不净,术法害生灵。杀师兄,害亲友。致使三十四人丧生,当诛。奖,金钱卦。 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地上的尸体,王哲数年前,在那个山村之中被杀死那无辜之人,他们那不甘的眼神。 “这等恶人,杀晚了!” 王哲从黄珅的宅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 来福静静的趴在一旁等着他。 “走了,来福。” 王哲喊了一声,土狗起身摇着尾巴来到他的身旁。 大冷的天,连巡夜的差役都找地方躲了起来。 嗯? 王哲在城里的河边上停了下来。 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娃,穿着听单薄,还露着胳膊和的脚踝,梳着两个朝天辫,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 长得模样挺可爱的,脸蛋红扑扑的,两只眼睛挺大。 嗷,来福冲着那個小女孩发出低吼声。 这大冷的天,这样的半夜,在这脸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女娃,不用说肯定不正常。 偏偏她的身上还看不出来任何与众不同的气息。 但是王哲已经从这个女娃的眼中看到了邪魅的气息。 “大哥哥,我好冷,带我回家好不好?”女孩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别装了。”王哲冷冷道。 “嘻嘻,大哥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我就吃掉你!”那小女孩笑着裂开了嘴,牙齿很白,舌头血红。 王哲面无表情,突然一掌,看着平淡的一掌却是犹如惊涛海浪。 一瞬间,那个小女孩还脸色大变。 她想要跑,却是晚了半步。 瘦小的身体被这一掌拍飞,身上亮起一层接一层的光芒。 她一路倒飞,撞断了三棵大树,撞他了四堵墙壁,飞出去了百丈之外,最终撞碎了一只石狮子才停下来。 这个时候,她已经口吐鲜血不止。 身上护身的手段被这一掌破掉了一些,她身上的气息也散发出来一些。 半是青色,半是血色,特别是那一片血焰,看着邪性的很。 “你,你是一品绝顶?!”那女娃完全没了刚才那种的高傲,满脸的恐惧。 “你不能杀我,我娘是崔仙姑,我爹是血......” 女娃的话还没说完,王哲的剑已经出鞘。 嗡,那女娃身上的长命锁发出道道光芒护在了身前,只是遇到了那剑光之后便瞬间破碎,就好似玻璃碰到了铁剑。 那女娃的头飞起, 身死,魂飞魄散! 临安城中,一处府邸。 一个正在打坐的道姑突然睁开眼睛,哇,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我的孩子!” 她猛地拔地而起,冲碎了门窗,飞出了府邸。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她找打了自己的孩子,可惜已经身首异处。 她急忙念动术法,试图招来自己孩子的魂魄,可惜那魂魄早就没了。 “谁,是谁杀了我的孩子!”端庄不凡的道姑狰狞如鬼。 “不管你是谁,我要杀了你,我抽你的筋,拨你的皮,把你碎尸万段。” 啊! 凄厉的喊声惊醒了不知多少人。 此时的王哲正站在临安府城隍庙外,庙门紧闭。 “也不知道这里的城隍是什么样子,是否有灵?进去看看。” 他进了城隍庙中。 这城隍庙要比郭北县之中的那座城隍庙大了数倍,院中有两株柏树,看样子怕是有数百年。 王哲来到大殿外,抬手一挥,大殿的两扇门打开,显出里面高高在上的城隍。 一身红袍,面容威严,两旁是判官、日游夜游一众鬼差。 呜,突然一阵冷风吹来。 “大胆,何人夜闯城隍庙?”一声呵斥。 一阵阴风,这大殿之中出现了一人,头戴纱帽身穿官袍,身高八尺,神色狰狞。 “夜游巡?”王哲儿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既然认得的本尊,还不速速回话,为何来此?” “有夜游巡,那自然是有城隍了?”王哲抬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城隍。 “大胆!”那夜游巡听后大喝一声,手中多了个一根棍棒,朝着王哲就打下来。 王哲大手一挥,那棍棒一下子从夜游巡手中脱手而飞,夜游巡身形一晃,有一种要被打散的感觉。 “即是夜巡就该出去巡城,这城里可不怎么太平。” 嗡,那城隍身上红光闪耀,接着便有一股身穿红袍,面相威严不凡的男子来到了王哲的面前。 那城隍望着王哲,只见他看着平平无常,却不见一丝气息外散。 “不知阁下夜访城隍庙,所为何事啊?”那城隍道。 “就是想进来看看。”王哲如实道。 那城隍和的夜游巡听后微微一愣。 无事而夜访城隍庙,他们这倒是头一次碰到。 “世人皆言城隍守护一方城池,赏善罚恶,掌管一地阴间之事,不知是真是假?” “是该如此,受享一地香火,当护佑一地平安,阳间之事乃有府衙管理管理。”那城隍道。 眼见这人不知是何来历,不知来此所为何事,修为又似乎十分高深,那城隍小心提防。 “若有鬼物为祸呢?” “自当缉拿。”那城隍道。 “可会有人李代桃僵,假冒城隍?” “未曾听说,这人间的城隍,或是受天子册封,或是受百姓供奉,阴灵不散,经年累月,靠香火之力成阴神,阴司都有备案。” “还有备案?” “那是自然,城隍身在人间,却要受到阴间的管辖,可以出入阴司的。”那城隍如实道。 “受教,城隍可认得这是何物啊?”王哲取出了自己的那枚令牌,顿时令牌之上光芒闪耀。。 那城隍见状脸色大变,俯身就拜。 “下官拜见大人!” 一旁的夜游巡急忙跟着跪下。 “起来说话,不过是一枚腰牌而已,你们不怕我是假冒的?” 见着城隍如此行礼,着实让王哲很是惊讶。 “大人说笑了,这令牌已然认主,大人便是阴司巡察使,可巡查阴阳两界,调动人间城隍及其下属、还可号令阴间鬼差!” 好家伙,想不到这枚令牌来头还不小! 听着跟钦差大臣差不多! “最近这临安城冻死、饿死了不少人吗?” 那城隍随即叫来判官,取来账簿。 “禀大人,最近一个月,临安城冻死、饿死百姓为二百四十八人,其中多为居无定所的流民。” 这账簿上记载着这临安城里百姓的生死、善恶,有点类似于“生死簿”,但是绝无那般神奇。 “这么多?” “回大人,往年也时常有人冻死,这两年天象异常,粮食歉收,百姓没有吃的,这冬天自然更是难熬。 临安太守已经两次开仓放粮,赈济了不少百姓,否则死的人还会更多。” 23shu8 第一二七章 一支穿云箭 “这又是何物?” 王哲又取出了从黄珅那里得到的小令牌。 “此乃阴司鬼差令牌,若是阳间修士得之,可死后入阴间为鬼差,不入轮回。” 只是看了一眼,那城隍便认出了这令牌。 “和黄坤真是机关算尽呢!”王哲笑道。 “哦对了,听说前些日子,有个了不得的鬼物从阴司逃了出来?”他又想起来从那画皮鬼嘴里听到的消息便问这城隍。 “回大人,正是,那鬼物乃是前大雍文王武镇罡。” “武镇罡?”王哲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回大人,此人生前乃是大雍文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帮助大雍开国皇帝平定天下,后因谋反而被诛杀。 据说是五马分尸之酷刑,还将他一张脸皮剥了下来,还被夷三族。死后怨气极盛,化为厉鬼,誓要杀尽大雍皇族。 因戾气太大,被压在了阴司深处的大牢之中,却不知为何逃了出来。” “叨扰了,告辞。” “下官送大人。” “不用了。” 王哲转身,一步消失不见。 “人间好像很多年没有出现巡察使了!”那位城隍盯着外面道。 “走了,来福。” 出了城隍庙,王哲叫上了土狗,一人一狗消失在夜色之中。 临安城,某处庄园之中。 一个道姑脸色铁青,女儿的死让她悲痛欲绝,满腔怒火。 “道长节哀,我一定尽快差人调查出是什么人害了令千金。”旁边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道。 “多谢庄主。” “明天的事情就不劳烦道长了,有什么事情知会下人一声便是,道长放心,答应道长的在下绝不会食言。” “好。” 夜静悄悄的,冬日的也似乎格外的漫长。 临安城,一条河上架着一座桥,桥边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人,闭目凝神,他的身旁蹲伏着一只狗。 这人正是王哲, 他没去找客栈住下,而是随意找了这么一個地方准备在这住一晚。在这一坐就是一夜,北风呼啸,一旁的河水已经结冰,他却处之坦然。 直到天亮,这才睁开眼睛。 “走吧来福,咱们去吃点东西,在四处转转,带你去看看西子湖。” 王哲找了家店铺,吃过早饭之后便带着来福朝着西子湖而去。 在路上,他碰到了一个大汉,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头发很短,手里拿着一根手腕粗的铜棍,身上散发着一股惊人的气息。 “好强盛的血气啊!”王哲看了那人一眼。 那大汉身旁不远处是一个干瘦如柴的老道,身高六尺多,背着一把古剑,看那干瘦的模样,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了。 眼看着那两个人一起走向了城外。 王哲则是带着来福到了西子湖。 冬天里的西子湖,没了春夏的妩媚,却也有断桥残雪,别有一番情调。 送走了黄珅,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一人一狗在这西子湖畔转了一圈,冬天,这里人极少。 从这里离开之后,王哲准备去找卓思危,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打探一下有关那通臂猿猴的消息。 按照卓思危先前的说法,他一年的时间里有近半年会呆在临安城。 王哲来到他在临安的宅子,敲了敲门,站在门外等了一会。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听着很耳熟。 嘎吱一声,门开一道缝,里面的人还有些睡眼朦胧。 “这个点了还在睡,昨夜做什么了?”王哲笑着打趣道。 “咦,是你,快进来!”卓思危看到站在门外的王哲之后先是一愣,然后满脸的惊喜,急忙将他请进了屋子里。 “这都临近年关了,你怎么来临安了?” “来找个人。” “找人,谁啊,找到了没,临安我熟啊!” “已经找到了。” 卓思危将他请进了屋子里。 “这么大一个庭院,就你一个人?”王哲看着这三进三出的院子。 “还有一位林伯,这个时候应该是出去买东西了。” “你这该不会贪赃枉法得来的吧?” “瞧你说的,我是一个正直的人,从来不做贪赃枉法的事情,就是家里有点闲钱,我有经常在这里公办,就在这里买了一套宅子。”卓思危笑着道。 “不聊这个了,我来这里是想想你打听点事情。” “什么事,说。”卓思危熟练了沏了一壶茶。 “听说郭北县的城出了大妖怪,可有这事?” “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卓思危闻言一愣。 “道听途说。”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听说还是个了不得的大妖。” “那妖怪可曾被降服了?” “不曾,广济大师都因此事而圆寂。”提到这里卓思危神色有些黯然。 “那可曾找到那妖怪的踪迹?” “不曾。” “这么久都没找到,还有你们百骑司找不到的,是没怎么上心吧?” “嗨,你太看到起了我们,这大雍万里江山,它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躲,怎们找?” “不是还有些特殊法宝、神通吗?” “对,的确是有,那也得人家愿意用,愿意帮忙才行,你要是能请懂那钦天监的监正,让他动用那天鉴镜,自然是可以找到它的踪迹。” 卓思危喝了口茶,然后继续道。 “在你我的眼中这是了不得的大事,在上面的那些大人们的眼中,这就是小事! 什么是大事,前些日子荆州江城外“禹王鼎”现世,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大修士。然后有突然不知所踪。 这才是大事,现在钦天监、百骑司不知道多少人马都在寻找那“禹王鼎”的踪迹。” 说到这里,卓思危的脸上露出几分自嘲式的笑容。 “这才几年的世间啊,朝廷就变了,没几个人真正关心百姓的死活,都在想着手中的权利,学着炼丹,修行道法......”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京城里的皇上炼丹求长生,下面的大小官员不都得跟着学啊,他们也想着长久的侍奉皇上不是?” 王哲笑着道,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讽刺。 “谁不想长生,越老越怕死,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怕死。”卓思危笑着道。 “伱说这天地之间有正气吗?”王哲看着外面天空,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 “嗯,正气,当然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这一路而来,看着天地之间,总觉的有些昏暗,现在想来,这是污浊之气,有邪气、有怨气, 也曾经不止一个人说过这天下要乱,细想来,是这天地之间的正气少了, 皇帝炼丹,百官效仿,无人关心百姓的死活,民间哀声怨道,盗贼猖獗,不正之气大盛,这般长久下去,这世间不出乱子才怪呢!” 听着王哲的这番话,卓思危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又喝了一口酒。 “我这一路而来,所过之处,随处可以看到冻死、饿死的百姓,却没见朝廷赈济。朝廷不管百姓的死活吗?” “赈济了,只是大雍境内受灾的地方太多,户部没有粮食了。”卓思危低声道。 “这眼看着就到了年关了,也别回去了,就在临安住下吧,我这宅子足够大。” “我还想去其它的地方转转。” “去哪啊?” “走到哪算哪。” 这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外面天空传来一声鸣响。 “稍等。”卓思危急忙来到外面朝天空望去,只见还算是晴朗的天空之中出现了一朵彩云,细看之下好似是什么东西炸开之后发出的光芒。 “这是什么,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吗?” 23shu8 第一二八章 一剑一个 砍菜切瓜 “这是我们百骑司的令箭,流云宗那边有麻烦了。” 卓思危一看那的令箭,脸色大变。 “流云宗?” “你先在这呆着,我得去看看。”卓思危急匆匆的出了门,骑着马就出了城。 “流云宗,上次还欠着他们一个人情来着,去看看有什么麻烦。”想到这里王哲也出了城。 临安城外,浮玉山上,流云宗。 大殿之外的院中,地上几个人躺在地上,都是头颅被敲碎,鲜血横流。 纪云首手持宝剑盯着眼前三个人。 一个身高八尺有余,手持铜棍的大汉;一个不足六尺,瘦小若猿猴的道人;还有一個脸色苍白的公子。 “金傩和尚,木通道人,尉迟公子,久闻大名啊!” “纪掌门,咱们闲话少说,我们今个是为了那件宝贝来的,识相的话就将那幅图交出来,我们马上走,如若不然, 今天便是你流云宗灭门之日!”那金傩和尚沉声道。 “好大的口气,你们且退下!”纪云首身后的一众弟子听后急忙后退。 这几个人凶人刚才那凶狠的程度他们可是见到,那八尺大汉话也不说,直接用手中的铜棍敲碎了好几位同门的头颅。 纪云首身形一晃,手中长剑已经出招,四周漫山遍野的云雾笼罩了过来。 “小心,是云烟剑,有些门道。”那木通道人提醒道。 “待会一并抢过来便是!” 我来! 金傩和尚大吼了一声,舞动手中的铜棒,呼呼风起,掀起来一道旋风。 刺啦,几声响动, 当啷一声,那金傩和上手中铜棍猛地砸在地上,将院中铺地的青石大的粉碎。 他身上出现了数道剑痕,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长衫。其中一道擦着脖颈划过,差一点就能要了他命。 一旁的木通道人则是一身的青光罩住了周身,身上的道袍被切开了一道大口子。 “好一把云烟剑!”那老道赞叹道。 “不单单是云烟剑,想不到纪掌门居然参悟到了剑意!”一旁的尉迟公子赞叹道。 “如此一来,死在这里的话太可惜了!” “纪掌门,三思啊!” 回应他们的是剑,无影无形,飘如云雾的剑。 那木通道人看似冷静沉着,什么也没做,就是念动法咒,身上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其实心里却是有些紧张。 “不是说他所倚仗的只是一把宝剑吗,怎么还领悟了剑意,这下子还真有些麻烦了!” 要知道,二品修士和领悟了剑意的二品修士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哎,看来今天这事要下老本了!” 一旁的尉迟公子手中一个枚青玉色的珠子,那珠子发出一片光华,罩住了周身,那无形的剑伤不到他分毫。 四周的云雾越发的厚重。 突然,木桶道人的身上散发出了赤色的光芒。 “老道要动手了,尉迟公子,咱们离着远一点。” 焚山, 猛烈的火焰从他身上席卷而出,迅速的冲向四周。 四周山中的雨雾立时翻滚起来,形成一道雨幕,挡住这熊烈的火焰。 山下,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还未停,人已经从马上飞下来,朝着山上飞奔而去。 半山腰上,早有百骑司的内卫等在那里。 “大人!” “怎么回事?” “果真有人闯入了流云宗,向流云宗索要一件宝物,好像是一幅画!” “画?”卓思危听后眉头皱起。 “你们在这呆着,我上去看看。” 卓思危上了山。 还未等见到流云宗的院墙,就看到了满山的白雾。 “这纪云首的本事还真不小!” 越是靠近山上,这云雾便越发的浓厚,他不敢走快了,沿着山道慢慢的朝着山中走去。 终于,卓思危摸到了院墙,他刚刚攀上墙头,就看到雾气之中隐隐有红光。 轰隆,山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有炽热的火焰撕裂开了云雾。 熊熊的烈焰烧碎了青石,焚毁了院墙,还要继续向前,烧毁那大殿...... 突然间,翻滚的火焰一下子停住,然后猛的散掉。 木通道人看着自己的肚子,上面一道长长的剑痕,从左侧肩膀一直延伸到了右侧肋下,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面前纪云首从云雾之中显出了身形。 “好一个纪掌门,你居然跨过了那层坎,成了一品绝顶!”木通道人脸上满是惊骇。 “不对,还不是,差一点!”一旁的尉迟公子道。 嘶,呼,纪云首暗自深吸了口气。 的确是差一点, 自从上一次那人来强取了一枚“留云丹”,并留下了那些话之后,他便日夜参悟,终于在两月前有所感悟。 他已经一只脚跨入了一品的大门。 本来还有闭关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来了。 “道长先歇息一下,在下来会会纪掌门。” 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多岁的公子,纪云首却是打起了十分精神。 这位“尉迟公子”可是大大的有名,他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天才人物,最出名的一战是以三品修为斩杀了一位二品修士。 他现在不过三十出头,听说已经是二品,背后还有一个偌大的家族,一个比流云宗还要庞大的家族。 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请的动他? “纪掌门,请了。” 这话刚刚说完,纪云首突然脸色大变,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一只手拿着云烟剑,一只手捂着肚子,直觉腹内好似有一团火在肆虐,有数不清的刀在切割、搅动,有虫子在撕咬, 毒,他中毒了! “是什么时候?谁下的毒?金傩,木通道人,还是那尉迟公子?亦或者是......”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那一种弟子。 “中了毒吗,可惜了!”尉迟公子叹了口气。 “纪掌门事到如今还是交出来吧?” “看样子是撑不住了。” 云雾之中走出来了一个人,周身缠绕着雾气,看不清楚什么模样。 “是他!”纪云首一眼就认出了王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认出来王哲的不单单是这位纪掌门,还有他身后那些弟子们。 他们清楚的记得这个人当年是何等的惊艳! “纪掌门,昔日我从你这里借了一粒丹,今日来还你这个人情,你且去一边歇着,这几个人我替料理了。”王哲平静道。 “多谢了!”纪云首听后道了声谢,然后取出丹药,压制体内的毒性,一旁的弟子见状急忙过来搀扶自家掌门。 “你是何人?”尉迟公子盯着王哲。 “不是吧?”趴在墙头上观望的卓思凡一下子冷,浑身汗毛蹭的一下子立了起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看不清模样,但是那身上的气势是错不了的。 郭北县城外出现的一品绝顶,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先来会会他!”那金傩和尚举起铜棍,直接朝着王哲砸来。 一道剑光, 当啷,当啷, 断成了两截的铜棍落在地上。 金傩仰头倒下,鲜血染红了青石。 一剑,一个。 好似那刀砍菜切瓜,简直不要太轻松。 “看着个头挺大,实力挺差。” 接着王哲有转头看着那干瘦的老头。 木通道人整个人都傻了, “这,这,这是谁?一剑就把金傩杀了,一品绝顶!流云宗什么时候认识了这等人物?” “一品绝顶吗?”那尉迟公子眼睛一眯。 “阁下......” 王哲扬剑。 拼了! 那木通道人身上赤焰腾空而起, 尉迟公子手中多了一把弯刀,好似残月,一刀倾出,刀光清冷。 “恳请阁下不要杀那尉迟公子。”纪云首喊了一声。 一剑,横断, 切开了那汹涌的火焰, 斩断了清冷的刀光, 木通道人站在那里,头却已经不在脖子上,咕噜咕噜滚到离着他一丈之外。 当的一声, 尉迟公子身上的护体青光一下子破掉,手中那形如弯月一般的长刀没能握住,脱手而飞,虎口撕裂,人也飞出去,撞穿了墙壁,口吐鲜血。 “你,你是人仙!” 23shu8 第一二九章 焚山河 尉迟公子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就仿若惊雷一道。 “什么,人仙?!” “人仙怎么回来这里?” 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惊。 “人仙,他上次来的时候还只是一品绝顶,这才不过两年而已,就成了人仙了?”纪云首闻言呆住了。 “人,人仙?”卓思危听后也愣了。 “这才剑,上一次在郭北城外碰到他的时候他才是一品绝顶而已。” “人仙,剑仙?大雍又多了一位剑仙!” “这么大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还指不定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呢,引起多大的风波呢!?” “纪掌门求情,饶你一命,这刀留下了。” 王哲一招手,那柄弯刀飞起,落入手中,刀身银白色,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看这样子以后可以留着切割羊肉、鱼肉挺不错。 “多谢前辈,得罪了纪掌门!”那尉迟公子倒是知道进退,转身就走。 地上留下了那两个人的尸体。 一场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来到时候好似惊涛骇浪,火烧山林,去的时候云淡风清。 《阴阳无常》出现, 金傩:和尚吃肉又喝酒,不拜佛也不诵经,善杀生喜碎头,杀生七十六,当诛。奖,《伏魔棍法》。 伏魔棍法,佛门棍法,护卫正道,降妖伏魔。 木通:身在道门,无半点清净之心。修的妙法,却偏喜放火杀人。杀生一百二十四,火烧道观一座,寺庙两座,当诛。 奖,《焚山河》 焚山河,烈焰烧千山,赤炎煮百河。 一门佛门棍法,本来是佛门降妖伏魔的功法,却被那金傩用来杀人。 另外一门功法算是一门术法神通,听这名字挺霸道,乃是一门火法。 “这次没白来,还了人情,收获还不少。” “纪掌门,告辞!”王哲朝着纪云首一拱手。 “多谢,今日之恩,纪云首铭记在心!” 王哲听后笑着摆摆手,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临安府,卓思危的宅子里,一阵风起,屋子里多了一个人,火炉中的火还未灭。 倒入茶壶,饮一杯茶。 趴在院中的土狗抬起头看了看,然后又爬了下来,闭目小憩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进了院子,背微微有些驼,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 “嗯,哪来的狗?”老头看着来福,来福也看了他一眼,耳朵动了几下。 “屋子里有人?” 老人家朝屋子里望了一眼,看到了正在饮茶的王哲。 “林伯?”王哲朝着那老人打了声招呼。 “哎,是我,公子是少爷的朋友吧?” “是,卓兄刚刚有急事出去了,说是去了什么流云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午饭的时候应该就会回来,少爷特意交代今天中午让我做砂锅羊肉的,公子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叨扰了。” “哎,公子客气了。”老人乐呵呵的笑了笑。 一听到砂锅羊肉,来福抬头便抬了起来,眼睛亮了几分。 王哲目送那老人慢慢吞吞的朝着后厨走去。 “这老人身上带着遮挡气息的法器。”王哲看着老人的背影。 “那位公子看着和常人无疑,是真的是常人呢,还是遮住了自身原本的气息,装作常人的模样。” 羊肉还未炖熟,卓思危就从外面赶了回来。 “你猜我在流云宗见到了什么?”一进屋子,卓思危就两眼冒光。 “什么?” “人仙!” “临安城还有人仙?”王哲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 “那为人仙还曾经在郭北县出没过,就是那位一品绝顶剑道大修士,想不到这才几年的时间,对方居然跨过了挡住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坎。 成了人仙,这大雍有很多年没出人仙了!” “砂锅好了!” 这个时候林伯端着砂锅进了屋子里。 “少爷,公子,羊肉砂锅好了,我还炒了几个小菜,再烫壶酒。” “有劳了,林伯。” “少爷客气了。” “尝尝林伯的手艺,虽然比你稍差些,却也是难得的没问啊!” “请林伯一起吃吧?” “不了,我那边做好了。”林伯笑着回了后厨,屋子里就剩下他们家两个人,他们边吃边聊。 “我估摸着,这临安府很快就要热闹起来了!”卓思危道。 “那位或许只是路过。” “希望是。”卓思危叹了口气道。 “我和他还真是有缘呢,在郭北县遇到了,没想到几年后在临安府又遇到了他。” “好事啊,说不定再遇到了,可以为你指点一二。” “嗯,那感情好!” 酒足饭饱,王哲欲要离开,却被卓思危拽住,非要和他畅谈人生。 他说着,王哲听着,偶尔说两句。 外面寒风呼啸,屋子里小火炉,煮着茶,温着酒。 王哲喝茶,卓思危喝酒。 “喝点酒,茶太过寡味。” “我觉得挺好。” “哎,王兄,总觉得你这人太过无趣,要不要我推荐你来朝廷做官呢?” “噢,你还有这本事?” “哎,为官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些人脉的。” “算了,我这人脾气太直,腰太硬,又不喜欢卑躬屈膝,欺下媚上,做不了官的。”王哲笑着道。 这边屋子里着这话,外面又下起了雪。 临安的某处宅院之中,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满脸的惊骇。 “什么,人仙?尉迟公子,你没看错?” “错不了的,金傩和尚,木通道人,都是被他一剑斩杀,要不是那纪云首为我求情,我今天也回不来了!”尉迟公子自嘲一笑。 “人仙,那流云宗怎么可能认识人仙呢?” “哎,那幅图就别想了,剑仙,这世间多少年没出一位剑仙了!”尉迟公子感慨道。 “有劳尉迟公子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会照做。” “不必了,告辞。”尉迟公子摆摆手。 这地方他似不打算继续呆下去了,谁知道那位人仙是不是还在临安府附近。 他很自傲,但是不是自大。 一品绝顶他可以拼一拼,但是人仙,碰到连跑的可能都没有。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出了这宅院之后他便立即离开了临安城。 宅子里,那位白袍庄主在书房之中来回踱步。 “人仙?还是一位剑仙!难不成又要来一位一剑横压天下一甲子的人物?” “这件事情得马上上报。” 他立即写了一封迷信,差了一个可靠的下人送了出去。 卓思危的家中,王哲盘膝而坐,手中拿着一卷道经看到入神,一旁的卓思危则是斜躺在一旁,一手提着一个酒壶。 “这本道经很是不错,你闲着无事的时候经常诵读对修行大有益处。”王哲指着手中的这本道经道。 适才两个人谈着谈着就聊到了修行上面,听闻王哲喜欢经书,这卓思危就取来了这本书道经。 这是一卷《黄庭经》,道门经典。 “哎,我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最近老是静不下来,或许是和这本道经无缘吧。” “你这门派之中的经书就这么拿给我看了?” “嗨,又不是送给你。”卓思危笑着道。 “即是如此,我也送你一部经书吧。”王哲说这话从如意袋中取出了自己平日手抄的一本《清静经》。 “这本道经经常诵读可以是心神安宁,更容易进入清净之境界。” “《清静经》,这是太清观的道藏秘典,你是从哪里得来了?”看着手中的经书,卓思危一愣。 23shu8 第一三零章 龙女 “无意之间得到,这本经书就送给你了。噢对了,你可知道文王武镇罡?”王哲又问起了从城隍那里听来的文王之事。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听人提起过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卓思危的脸色大变。 “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无意间听到,有些好奇,故而问问。” “那等人物我自然是知道的,曾经的大雍文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的大雍,差不多一半的疆域是他打下来了。 如此人物,可惜没得善终。他试图谋反被处以极刑。” “谋反,怕是狡兔死,走狗烹,高鸟尽,良弓藏吧? 功高震主,自然要招忌惮的。”王哲听后道。 天下太平之后,大肆屠戮功臣,历史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五马分尸,夷三族。”卓思危道,“所以说,伴君如伴虎啊!” “这位文王死的时候想必怨气不小吧?” “可是不小,时值盛夏却下了一天的大雪,参与行刑的人尽数暴毙,当时还死了两位皇子。 他的尸身泼了油都点不着,所以被分别埋在了六个地方。” “这么邪门?” “这个人的名字在大雍乃是禁忌,在别人面前不要轻易提这个人。”卓思危提醒道。 “他这次出来,怕是会引起很大的祸端呢!”王哲心想。 两个人闲聊了许久,王哲在卓思危的住处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晨便起身告辞了。 “再多呆几天吧?” “不了,早晚一别,这天下要乱,好好修行才是根本。” “一路保重。” “告辞。” 从卓思危的住处离开之后,王哲便带着来福离开了临安城,准备去往金山寺看看。 这一路北上,没见过多少行人。 走了一天的路,眼前一亮,却是一大片的湖水。 “这是震泽!” 看着眼前湖泊,王哲停下了脚步。 湖边的风很大,王哲却看到有人在湖水牧羊。 上前一看,还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白衣,生的冰肌玉骨,容颜娇美,只是眉头皱起,满脸的哀愁。 妖怪? 王哲定睛一看,那女子身上一片水汽之中有一道青气冲天而起。那些羊似也不是凡物。 “这场景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呢?” 此情此景让王哲不禁陷入了沉思。 “柳毅遇龙女?”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精典的神话故事。 “这不对啊,不应该是在泾河水畔吗?”王哲心想。 “有问题,还是不要乱管,莫要坏了别人的姻缘。” 如此想着,王哲便从一旁经过,快步离开。 前行不多远,在湖边有一座庙。 上前一看却是一座龙王庙,里面供奉的乃是震泽的龙王,还有细细碎碎的声音。 “哥哥,爹娘会不会打我们。” “傻瓜,我们不说谁知道,快吃,吃完快跑。” 王哲朝里面一看,却看到两个瘦弱的孩子在偷吃贡品。 大冷的天,衣服穿的还比较单薄。 虽然现在很多的百姓吃不上饭,但是这龙王庙的贡品还是挺丰盛的,出了米食、面食之外,居然还有鸡肉和羊肉。 那两个孩子显然是饿坏了,大口大口的吃着。 王哲见状笑了笑。 嗯? 那哥哥突然回头,看到了在外面站着的王哲,眼睛瞪的老大,塞满了食物的嘴停下了咀嚼的动作,鼓鼓的。 “果果,吃啊!”一旁梳着羊角辫的妹妹拽了一下哥哥,回头看到王哲也是下了一跳。 “没关系的,你们继续吃,我什么都没看到的。”王哲笑着道。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可不敢再吃了,而是从龙王庙里跑了出来。 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吃饱了吗?” 嗯嗯,两个孩子点点头。 “吃饱了就回家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天空飘来了一朵云,半空震荡了一下,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这龙王庙中。 是一个面容俊朗,身穿浅蓝色长袍的年轻人,冷冷的看着那两个孩子,又望了王哲一眼。 “偷吃贡品,对龙君不敬,死罪。” “见而不制止,死罪!” 他人冷冷道。 那两个孩子听后下的脸色都白了,那小女孩眼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掉落下来,男孩将妹妹护在身后。 “那贡品是我一个人吃的,和我妹妹无关。”男孩梗着脖子道。 “没事,不要怕,赶紧回家吧。”王哲轻声道。 两个孩子慢慢的朝着庙门口方向挪动。 哼,那锦衣男子冷哼了一声,整座庙都震了几下,一股浩大的力量压向了那两个孩子。 却在不经意间被化解掉,王哲轻轻的一挥手,两个孩子便轻飘飘的飞到了龙王庙的外面,然后一溜小跑回家去了。 “你究竟是何人?”那年轻人冷冷的盯着王哲。 刚才短暂的交手他发现眼前这人的修为颇高。 “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何必难为两个孩子呢?”王哲已经才出来,眼前这人多半是震泽水族。 看这狂傲的模样,多半还是条蛟龙。 “胆敢对龙君不敬,死罪!” 王哲眼睛微微一眯。 这家伙好狂啊! “他们跑了,你留下!”那男子抬手就是一拳。 霸道、刚猛,似曾相识的韵味, “长江龙君,不过别他差了许多。” 王哲也是一拳,模仿着当日他那一拳。 锁住四周的灵气,然后凝聚在挥出了一拳。 嘭,一声沉闷的响声。 轰隆隆,气浪翻滚,尘土飞扬,一旁供奉着震泽龙君的主殿上面的瓦片震颤起来,落下来一大片,噼里啪都跌碎了。 “话说,还没斩过龙呢!”王哲已经考虑着将眼前这条蛟龙留在这里。 “一品绝顶?不对,是人仙!”那男子脸色大变。 “你来这里做什么?” 一位人仙突然出现在震泽旁边,龙王庙内,这是十分怪异的事情。 “震泽的水族没少杀人吧?”王哲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哼,那男子冷哼了一声。 “理由够了!” 王哲出鞘, 横断, 剑意纵横此间龙王庙, 风云突变,那男子脸色大变。抬手出拳,有些仓促。 那一剑来的太快,太急, 他这一拳刚刚抬起来,对方的剑就到了他的脖子。 退,急退! 嗡,他的身上亮起了灿烂的光芒。 护身法器在关键的时刻救了他一命。 同时脖颈处一凉, 剑意入体,他受了伤,流了血。 好快的剑! 只是这一剑,他便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的可怕。 “剑仙,你是剑仙?” 回答他的是第二剑, 那来自震泽的男子身形一晃已经飞了出去。他已经心生退意。但是他快不过王哲的“神足通”。 第二剑已经临身。 咔嚓,悬在腰间的一块玉碎了,他身上的浅蓝色的长袍被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气。 迅疾、沉重、斩断一切, 他刚刚飞起半空,还未出了这院子,就被王哲一剑斩飞出去。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坑。 那男子大叫一声,猛地显出真身,却是一条几十丈长的青龙。 23shu8 第一三一章 降龙 现出真身之后,他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那不远处的震泽水面上也是波涛汹涌,半空之中风起云涌。 王哲抬足,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横剑就斩。 那青龙在半空狂舞,四周风云汇聚,天空阴沉。 王哲的剑快若流光,重如山岳,犀利无双, 那青龙的力量虽然霸道,却是伤不到王哲, 反倒是王哲持剑在半空之中纵横捭阖,剑光明亮好似雷霆一般,顷刻间就把那青龙斩的浑身是伤,血痕累累。 远处,湖边,那放羊的女子见状急忙上前。 “三皇子?”看清半空之中的那条青龙之后,她花容失色。 她犹豫了一番之后,身形一闪,化为一道流光,没入了那汹涌的震泽之中。 “天呢,那是什么?” “龙,是一条龙!” 在附近的城镇之中,有人看到了震泽上空的现出了真身的青龙。 乌云翻滚之中,隐隐有光芒闪耀, “青龙现身,莫不是又要带来什么灾害!” 吧嗒,吧嗒,震泽的上空下起了雨来。 那龙已经浑身满是剑痕,其中一道在脖颈之处,长有七八尺,龙血汩汩直流。 “这青龙的着实不一般。肉身坚韧,胜过钢铁这且不说,还凝聚着四周天地大量的灵气和这震泽的水汽,好似披上了一层坚韧的铠甲。” 他们下方的震泽水面突然变成了黑色,一个地方产生了巨大的旋涡。 “还有什么东西要上来了,该不会震泽的龙君吧,速战速决!” 王哲手中三尺古剑的剑锋之上突然出现了一片蓝紫色的光芒,那是真火在燃烧。 身形一闪,来到了青龙身旁,一剑抹过, “我儿小心!” 彭的一声,一道水柱冲天而起,直上百丈高空,一道人影从水中冲出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直奔王哲。 嗷,一声痛苦的龙吟,半空散落了鲜血。 那青龙的龙角被他一剑斩断,掉落在地上。 差一点斩下的就是龙头。 半空之中多了一个人,八尺身材,四十多岁模样,面容威严,满脸怒火,身穿青色的长袍,绣着金线。 “阁下是何人,为何要伤我儿!”那男子冷冷道。 “是他先要杀我的。”王哲横剑。 小的还没杀了,这有来老的。 打了儿子,来了爹。 “两条龙,还有一位是这震泽的龙君,似乎不太好对付。”王哲心道。 此时,那三皇子也幻化成了人形,只是浑身是血,额头之上还有一道剑痕,看那样子如果再深一些的话估计能直接把天灵盖都削掉。 “父王,他纵容凡人对龙王庙不敬!” “不过吃点贡品就要打要杀的,小肚鸡肠。” 那震泽的龙君低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龙王庙,又看了看王哲。 “人仙、真火!纵使人仙也不能伤我儿!” 刚才他要是再晚来半步,他的儿子今天说不定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那龙君动怒,震泽波涛汹涌,掀起了两丈多高的水浪,翻滚着卷向了陆地。 抬手就是一拳捣向王哲,这一拳似乎是夹着万顷碧波而来。 当然那长江龙君那一拳给他的感觉是滚滚大江,滔滔不绝,绵绵不尽。 这些真龙举手抬足之间便有意境蕴含其中。 巧了, 这一拳是一片湖, 我有一剑可斩湖。 王哲一剑斩了这飞来的湖。 咦? 那震泽的龙君一声惊叹。 自己刚才的神通被眼前这位人仙一剑破开了,看着十分的轻易。 要知道刚才他那一拳可是有身后的震泽之浩瀚,一拳就是一座湖。 “还真是剑仙?!”龙君盯着王哲。 “剑仙又如何?” 那龙君然后一招手里多了一根亮闪闪的银枪。 “我儿先回去!” “是,父王!”那三皇子急匆匆的离开。 王哲看着半空之中的龙君。 对方抬枪一挥,狂风卷起,密布的乌云之中有雨滴落下。 王哲一剑斩开了吹来的风, 挥剑而上, 半空之中,两道人影你来我往, 王哲手中的剑越来越快, 流光剑, 横断, 山之力, 南斋剑典, 这些尽数被融进了剑中。 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争斗最能锻炼自身,提升实力。 这震泽的龙君乃是真龙,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他将四周的灵气幻化成了风雨,长枪如雷,周身是一片风暴。 王哲就在这风暴之中,好似风雨飘摇之中的一片树叶,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 他却神色平静, 手中的剑所过之处,不管是风还是雨通通斩开,那沉重无比的长枪也要退让。 他手中的剑十分的不讲道理, 同时他身后的还有土色光芒闪耀。 先天五行,土克水。 这光芒一处,四周的风雨似乎一下子便的迟钝了不少。 怎么回事? 那的龙君也感觉到了异常, 他的法力受到了非常明显的影响,这四周的水汽,漫天的风雨御使起来似乎不那么舒畅了。 “这是什么术法神通?!” 这龙君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可是王哲手中的剑,身上的法可是越来越顺畅, 剑虹道道,切开了风雨,撕裂了水汽, 突然,他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急忙身形一闪, 一支利箭从身旁掠过,瞬间远去。 下方的湖面上站着一群水族的兵士,当中一人手持弓箭。 偷袭? 王哲一步便消失在了半空之中,下一刻就出现在那手持弓箭、身穿甲胃的武将身旁。 剑光一闪,对方便身首异处,倒在湖水中,鲜血染红了湖水。 而后王哲又一步冲天而起,挥剑斩向那龙君。 下方的水族一众将士瞬间都愣住了。 适才他们只是看到一人从天而降,接着他们的水族武将就被斩杀了,对方跟着消失不见。 “胆敢杀我水族大将,该死!” 这一下子那龙君是彻底震怒了。 只是他怒归怒,偏偏拿着对方没有什么办法。 他手中的那一柄剑似乎是无物不斩。 就在此时,突然一张飞来一道光,瞬间到了近前,接着那道光变成了一张大网朝着王哲当头罩来。 王哲施展神足通瞬间远去,那张网子却是如影随形,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他的身旁,将他困住。 他横剑,身上剑意撕裂了风雨,他的身后三色神光闪耀。那长好似渔网一般的大网却是在他身前三尺之外被挡住了。 凭着手中的剑和那尚不完全的三色神光居然挡住了这件法宝。 破! 王哲一剑,那张大网一下子变小,嗖的一下子收了回去。 他一步踏入了云空,看到一个躲在半空之中云雾之后老者。 刚才就是他放出了那一张怪异的网子,险些让王哲着了道。 “鬼鬼祟祟的!” 王哲一剑斩下,却被一件宝物挡住,那宝物散发着一片光华,上面纵横交错的纹路,形似一件龟甲。 那人趁机一下子遁入了下面的震泽之中,水面荡起几个水花。 “真是个老苟啊!” 王哲看着眼前这位震泽的龙君,他觉得自己还能在和他斗个三天三夜,而且是在对方的地盘上。 那就继续! 这是上佳的磨刀石, 王哲持剑冲上去,剑意无双。 那龙君手持一杆长枪,搅动了八方的风雨, 天空之上电闪雷鸣,冬日里大雨倾盆,落地地上变成冰,还下起了冰雹。 震泽之上,大浪滔天,吓得那些震泽的水族一个个变了脸色。 “这,这不会是大雍又派人来斩龙了吧?” “龙君法力高强不会有事的!” “那里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了龙了!” 远处的县城之中的人也看到了这边异常的天象。 “是不是龙王有又发怒了?” 震泽,龙王庙附近的一个村子里,两个孩子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哥哥,我害怕!” “不要怕,有我在!”男孩将自己的妹妹搂在怀里,自己身体也是瑟瑟发抖。 “这是怎么了?” 他们的父母也是很担心。 “看这样子是有人惹怒了龙王。” “哎,也不知道是谁?” 那两个孩子听着父母的话脸色更白了。 他们可是听爷爷奶奶提起过龙王发怒是的可怕,大浪滔天,房子一下子就被洪水掀翻了。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村子就都没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哇,那个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母亲急忙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娘,我,我偷吃了龙王庙的贡品!”女孩忍不住说了出来。 “什么?!” 那夫妻二人听后直接愣了,脸色煞白。 “难道龙王发怒是因为你们偷吃了贡品?” 两个孩子脸色下的脸色煞白。 “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件事请谁都不许说!”男子回过神来之后立即叮嘱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妻子。 这要是被村子里的人知道,那一定会把两个孩子献祭给龙王的。 这样的事情他们村子不止一次的做过。 震泽的上方, 震泽身上的长袍已经出现了裂痕。 嘶,呼,他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他现在的神通根本奈何不了对方,他不想再打下去了,但是对方确实斗志昂扬,似乎正在兴头上。 “难不成,他今天要把我斩在这里?”他的脑海之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他是这彭泽的龙王,统领彭泽水族,他不能主动屈服,但是他是在想不出来办法破解对方手中的剑。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对方的剑已经到了身前。 手中长枪横扫,只是慢了一点,身上的长袍再次被切开。 王哲的手中的剑越来越快,想怎么斩就怎么斩, 那些风雨未曾近身就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意斩开, 天上一道道的剑光比雷霆更盛, 他没有动用“丧魂钟”,没有使用符箓,就是单纯的用剑, 随着不断的挥剑,他越来越自信, 自信能战胜这龙君, 自信手中的剑败强敌, 自信可以斩断眼前的阻碍, 嗡,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强光,好似一道天河横在半空,冲开了漫天的云雨,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彭的一声跌落震泽之中, 然后那一道剑光又从天而降,好似银河一道从九天坠下, 轰隆一声,那波涛翻滚的震泽背着一剑斩开, 在下面观战的水族被巨大的气浪掀飞出去。 “龙君居然拜了?”在下面观战的一种水族都惊呆了。 在他们的心中,那龙君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他们几乎是同时的抬头看着天空,望着那矗立在半空之中,好似天神一般的人。 “他是什么人,如此的强大?” “父王!” 几位龙子及时的出现,扶住了受伤的龙君。 “父王,我去!”一个身穿赤色长袍的龙子道,他咽不下这口气,震泽的水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不要去!”龙君深吸了口气。 “你们谁都不是他对手!” “那,那怎么办,用那件法宝!” “你们不要命了?”龙君瞪了几个儿子一眼。 “回龙宫,近期睡都不要出去了!” “这就算了?这要是传出去,只会坠了震泽水族的名声?” “名声?”龙君听后摇了摇头。 “那我现在就去掀起水灾,淹了两座城池!”那龙子愤怒道。 要让岸上的人知道他们震泽水族的厉害。 “不可,都回去。” 那龙君摆摆手,率先向着水底龙宫而去。 “震泽水族听着,若是尔等因此事而迁怒无辜百姓,定斩不饶!”王哲站在震泽上空朗声道。 那声音通过了翻涌的湖水传到了下面。 “放肆!”一众龙子听后大怒。 那龙君听后却没做声。 “父王老了!” 不止一位龙子这么想。 “大哥,我们出去试试?” “父王刚刚发话,没听到吗?”一向沉稳的龙子虽然心有不甘,最终却也是选择了听从父王的话。 “什么人都能欺负到我们的头上,我们震泽肯定成了五湖四海水族的笑话!” 外面,震泽的岸边,王哲静静的看着波涛翻滚的湖水。 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他担心这震泽的水族会因为刚才的事情掀起大浪,或者降下暴雨,牵连湖边无辜的百姓。 于是王哲没有立即走,而是等在湖边。 湖面上风大浪高,天上乌云翻滚,还在下着雨。 第一三二章 斩龙 呜呜风声之中,水面上起了一团雾气,然后一个出现了一个俏丽的女子,正是刚才那个在湖边模样的女子。 她看到王哲还在岸边,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实在是刚才这位的那番举动太过惊人。居然能够战胜震泽的龙君。 “仙人,小女敖颖,乃是云梦泽龙王的小女儿,嫁到了此地,备受欺辱,想请仙人帮忙去云梦泽传递书信一封。” “还真是龙女,柳毅哪去了?”王哲心道。 “仙人?”敖颖内心还是很忐忑的。 毕竟眼前这位可是修为高深的仙人,凭什么帮她这么一个素未蒙面的水族传递书信呢? 但是她实在是受够了这震泽水族的欺压了。 “你即是龙女,自然能腾云驾雾,这震泽和云梦泽虽然相隔数千里,但是对于你来说算不得什么。 在这过得不舒心回去便是了?”这一点王哲十分的不解。 “震泽的龙君在我身上设下了术法,一旦远离震泽便心痛如绞。”那龙女道。 “还有这事?”王哲闻言一愣。 “好,我答应你。”王哲本来想拒绝,让她再等等,免得破坏了人家一段姻缘。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可是仔细一想,自己不可能老是在这里盯着,也不是办法。 “仙人请讲。” “若是这震泽的水族无故兴风作浪,祸害附近的百姓,你们云梦泽的水族要来镇压、讨伐。” “这,小女不敢保证,毕竟两大水族交战这不是小事,我只能说尽量的劝说父王。” “成。”王哲点点头。 “多谢仙人。”那敖颖急忙取出书信递给了王哲。 “仙人只要到云梦泽西边找到龙王庙,找到株老榕树,那榕树上有个树洞,仙人对这那树洞喊三声我的名字,自然会有人前来。” “我记下了,这封信我一定尽快送到,那震泽水族的人可曾谋划要水淹附近的城镇?” “并没有,震泽龙君特意交代几位龙子,让他们老实在龙宫带着,近日不要外出。”敖颖如实道。 “那我就放心了。”王哲听后点点头。 不能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附近的百姓,让他们受苦。 再三感谢王哲之后,那敖颖招起一团水汽裹住了周身,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王哲看着手中的这封书信,抬头看了看乌云。 他没急着离开去送信,仍旧是站在湖边。 一直过了大半天,乌云散去之后,露出了夕阳的光芒,落在还有浑浊的湖水之中。 王哲闭上眼睛,掐指一算。 “短时间之内平安无事。” 走, 他抬步就走。 这这震泽附近的百姓却还是提心吊胆,一晚上都没睡安宁。 当天夜里,王哲便直接赶到了到云梦泽,找到了那株老榕树,看到了那个树洞。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云梦泽的水族睡觉了没? 王哲冲着那树洞喊了三声敖颖的名字,然后等在一旁。 过了一会功夫,哗啦啦,那湖面上突然探出一个头来。 蓝面赤发,一双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十分的吓人。 “你是何人,为何还小公主的名字。” “我在路过震泽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她托我带一封信过来。” 王哲甩手扔出那封信,稳稳当当的落在那水妖的头顶,对方急忙伸手接住,用一个水泡裹住了那封信。 “多谢,请问尊下高姓大名。” “一个路人罢了。” “请稍等。” 那水妖也跟着潜入了水下,将这封信送到了龙君的手中。 “欺人太甚!” 那龙君读完女儿的信之后立怒火中烧。 “快请那位义士进来。” 随即那位水妖又上了水面。 “这位先生,我家龙王请先生到云梦泽水下龙宫作客。” “好啊!”王哲听后笑道。 他还从未见过龙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下去看看。 “先生请。” 那水妖念了个术法,幻化出一个水泡将王哲裹在其中,入水之中,在水中穿梭自如,好似在陆地上一般。 在那水妖的带领之下,他们一路斜着向下,一直潜入到了云梦泽的深处。 在那昏暗的水底之中,王哲突然看到一片光芒。 发光之处乃是一座宫殿,隐藏在水底的宫殿,看那外观金碧辉煌,气势不凡。外面好似扣着一个透明的碗。 走进其中,却发现这龙宫之中其实并无多少水。 那云梦泽的龙君听闻王哲前来,出来相迎。 身高八尺,一身紫袍,气度不凡,看那模样就好似五十多岁。 “多谢先生,里面请。” 那龙王将王哲请进了宫殿之中,宫殿里早已经备下了美味佳肴。 “这是我的过错,我当初没听劝告,竟把女儿送到虎口里去受苦。感谢先生给我带信来。” “我也是恰巧路过震泽,偶遇龙女。” 闲谈几句,这云梦泽的龙君倒是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来。 “龙君,龙君,这云梦泽的水族不会因为些许小事而兴起风波,伤害岸上的百姓吧。” “自然是不会,先生在大雍朝廷为官?” “不是,闲云野鹤,龙君乃是云梦泽之主,金口玉言。”王哲道。 “先生似是若有所指啊?先生有话不妨直说。”那龙君笑着道。 “这两年,人间又是洪涝,又是大旱,实在是民不聊生啊。” “先生所讲的事情归根结的还是人间帝王为求长生不择手段,起因不在水族。 人间的子民是命,我水族的生灵也是命啊!”那云梦泽的龙君道。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聊了两句之后王哲便告辞了,他估摸着要求那龙女所办的事情也不会成的。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一个身穿赤袍的男子来到了之中。 “怎么了,大哥,我刚听到有哭泣的声音?” “你看看!”那云梦泽龙君递给了一旁的兄弟。 “岂有此理!待我去把那负心郎捉来!” 离开了这云梦泽王哲打算回去,他离开了水面没多久,就看到那云梦泽当中突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一道身影从那云梦泽中飞出,嗖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在回去的路上,王哲不急着赶路,走的也不是很快,突然看到一团云彩急冲冲的从身旁掠过,速度极快。 “云层之中有大修士!”他看了一眼那方向。 “该不会是云梦泽的龙君去给女儿出气去了吧?” 王哲记得在他曾经看过的那故事之中, 那龙女的叔叔为了递给自己侄女出气将那风流的泾阳皇子直接吃了,两人在争斗的过程中掀起了大水。 后来那龙女的叔叔可是说那一战杀生六十万,水淹良田八百里。 虽说这是有些夸张的说法,那生灵六十万也不全不是人,但是却实实在在的对附近的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损伤。 故事里只提到了柳毅的仗义,千里送信,却没考虑那水淹八百里造成的灾难性后果。 在这些五湖四海的龙王眼中,死伤几个人根本算不得什么,毕竟那又不是他们水族,这样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 王哲跟在那一片云彩的身后,果然,这云彩是一路朝着震泽而去的,王哲又重新来到了震泽。 那道云彩下面直接冲下来一道人影,嘭的一声,径直冲进了湖水之中。 过不片刻功夫,刚刚平静没多久的震泽有掀起了惊涛骇浪。 片刻之后,两道身影从那震泽之中冲了出来,飞上了云空,化为百丈长的巨龙,在半空之中争斗。 少倾之后,又有两道身影从那水中飞出,化为长龙,四条长龙在云空之中争斗。 顿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震泽自然也是波涛汹涌,在很短的时间之内迅速的上涨。 远处的县城城墙上,值夜的兵士看着那阴云密布,电闪雷鸣的天空。 隐约可见数道巨大的身影在云层之中飞舞盘旋。 “那是龙吗?” “这白天闹腾了好一会,晚上怎么有开始了?” “这还不止一条龙!” 王哲在震泽下方的岸边上,看着天空,眉头皱在了一起。 那敖颖的叔叔还真是厉害的很呢,一以战三居然不落下风。 看着已经漫过了点的湖水。 “不过,再让他们这么斗下去,这岸边的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电闪雷鸣之中, 一条龙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砸进了水中,掀起了十丈高的大浪。 这震泽附近的村镇之中已经有百姓开始冒着大雨逃离。 王哲抬足上了半空,一剑斩开了云层。 那三条浑身是血的龙望着他,其中一条赤龙,已然双眼血红。 “你是何人?” “又是你!”此时震泽的龙君也已然震怒。 这不过一天的功夫,先有人来找麻烦,然后又来了一条龙,这是根本没有将他们彭泽的水族放在眼里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的争斗已经波及下方无辜的百姓。” “那又如何,死几个人而已!”那赤龙厉声道。 “果然是这种语气!”王哲眼神一冷。 “你是不是不想回云梦泽了?” “放肆!” 那赤龙已经杀红眼,径直朝王哲冲来,王哲也不怕他,持剑便斩,剑光纵横。 此时王哲心中是有怒气的,所以他的剑也含着怒气。 这赤龙的法力的确是要胜过震泽的龙君,四方的灵气和水汽都受到了他的催动。 看着是在半空之中,可是四周却是十分的粘稠,就好似身在沼泽之中。 但是这点对王哲造不成半分的影响。他身上的剑意沛然勃发, “正好适才和那震泽龙君一番斗法,意犹未尽,在这里继续。” “父王,咱们怎们般?”另外的两条龙则是又幻化成了人形。 “坐山观虎斗,我们等在一旁,等他们两个人斗个两败俱伤,我们立即上,将他们全部解决!”震泽龙君冷冷道。 无论是那赤龙,还是那剑仙,他都已经动了杀心。 本来,那人间的人仙无理取闹,前来一番争斗,他已经满腔的怒火,好不容易压制了下来。 可是这云梦泽的赤龙又来了,还直接打进了龙宫里面,这一路上不知道上了多少水族。 这都被人欺负上门来了,就算是他理亏那也不行,这仇必须要报。 本来他们父子三人与这赤龙争斗,正斗了一个旗鼓相当,没想到剑仙居然又出现了。 “正好!” 王哲手中的剑迅捷如雷霆,沉重如山岳,锋利无比, 那赤龙一身法力浩大,肉身强横, 王哲身形忽闪,神足通的玄妙尽数施展开来, 时而出现在他的头上,时而出现在他的尾部,时而出现在他的腹部, 每出现一次,便是一剑, 不过顷刻的功夫,那赤龙身上已经留下了十道剑痕,深可见骨,鲜血淋淋。 受伤之火越是激起了他的凶性,他变得更加的狂暴。 这赤龙的身上隐隐闪耀着红色的光芒,四周的灵气疯也似的向他的身体之中汇聚。 嗷, 突然一声龙,一股强横的无形的力量瞬间席卷四方, 王哲的早已经感知到他身上的变化,一剑斩下,将那能是山峰倒塌的力量斩开, 赤龙突然的身形一晃,也幻化成了一个身穿赤色长袍的年轻男子,八尺多高身材,面容俊朗,手中却是多了两把铜锤,看着比人头还打。 他舞动双锤就朝着王哲冲来。 来, 王哲也不惧,剑意纵横,挥手就是一道剑虹,那赤龙迎面一锤砸上,人却在半空之中后退了数里。 他挥剑再上, 明明是看着更轻的剑,却压住了那沉重的双锤。 “这人仙的剑道好生了得啊!”那震泽的龙君见状感叹道。 汰, 那云梦泽的赤龙双锤碰撞在一起,发出雷鸣一般的声音,震耳欲聋且不说,还真有雷电从上面激发出来,直飞向王哲。 王哲直接挥剑,斩断了那一道雷霆,顿时浑身发麻, 那赤龙挥动双锤到了他身前。 一锤砸下,却一下子砸了个空,王哲施展“神足通”躲开。 下一刻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 赤龙转身回首,一剑横斩,划破了他的赤袍,切开了他的肌肤,差一点把他的头颅斩下, 然后一剑嘭的一下子将他直接斩下了半空。 “好机会,留下他!”震泽的龙君见状立即率领两个儿子一并下入了那震泽之中。 接着震泽掀起了惊天的大浪,水面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不过顷刻功夫,轰隆一声巨响,那赤龙从湖水中冲出来,看那模样狼狈不堪。 呼,嘶,那赤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嗡,突然一道光从那湖中飞出来,细看之下,却是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剑,一下子斩在那赤龙的身上,那赤龙急忙挥动双锤抵挡。 却不料那双锤被这那剑一下子击飞出去。 啊,一声惨叫,那赤龙血洒长空,胸口一道巨大的口子。身体险些被那一剑斩断。 “好厉害的剑!”王哲见状也是大吃一惊。 若是刚才就用出之后宝物,何须如此争斗,几剑就把他斩了。 嗯? 王哲发现那持剑的龙子正是那位被自己斩断了龙角的三皇子,他此时却是独臂,手持一把暗金色的古剑,那剑看着极为厚重,闪耀着光芒。 他身体在颤抖,手中那一般暗金色的古剑似乎颤抖,随手都有可能飞出去。 “宝剑,十分厉害的宝剑!” 王哲一眼就看出那宝剑的厉害。 杀! 那震泽的龙子突然大吼一声冲着赤龙冲了过去。 赤龙虽然被一下子斩伤,是迅速的躲开。 那位龙子虽然还在舞剑,但是动作一下子变慢了,那柄剑似乎十分沉重。 “把剑给我!”震泽龙君瞬间来到了身前,抬手就要拿那把剑。 “我要杀了他们!” 那龙子双眼赤红。 他先是被王哲斩断了龙角,毁掉了百年的修为,然后又被这赤龙打断了一臂。 身为震泽的龙子,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气。 “死来!” 他持剑冲向王哲。 太慢了! 王哲一步闪开,抬手一剑,那龙子手中的宝剑居然自行抵挡。 双剑相交,当啷一声。 王哲手中的古剑居然被砍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好剑!”他忍不住叹道。 那震泽龙君见状就要上前帮忙。 忽然咚的一声巨响, 王哲晃动了手中的“丧魂钟”。 啊,半空之中一声惨叫,那震泽的龙三皇子头朝下掉了下去。 嘭的一下子砸进了水里,很快就现出了原形。 一条百丈长的青龙漂浮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巨大的龙头和龙身分开,龙血汩汩流出,染红了附近的湖水。 “我的儿啊!” 23shu8 第一三三章 金山寺 法海 震泽龙君睚眦欲裂,用极度仇恨的目光望着王哲。 “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王哲手中却握着一把古剑,正是刚才那龙三皇子手中的那把宝剑,震泽龙宫至宝。 这一剑在手,沉重无比,就好似这根本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座山。 他能够感受到这宝剑之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享受一方香火,却是肆意妄为,要剑,给你!” 那震泽的龙君取出长枪,长枪横扫,漫天风雨席卷而来,狂暴无比。 王哲手持那古剑,一剑横斩。 这剑比往常慢了几分,因为太过沉重。 一道剑光,撕裂了这一片天空,斩开了迎面而来的风雨,然后到了那震泽龙君的身前, 当啷一声,他手中的长枪震颤不止,脱手而飞, 剑光继续向前,落在他的胸口,斩开了他胸前的长袍,然后破开了他穿在长袍之下的甲胄,在他的胸前留下一道长的血口子。 鲜血喷涌,飘洒半空。 “父王!” 两个龙子前来救他们的父王。 “父王,我去把神剑抢回来!” “不要过去!”身受重伤的震泽龙君一把拦住了冲动的儿子。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把那宝剑还给我,否则我将掀起滔天巨浪,水淹震泽周边六城三十二镇。” “若你敢如此,震泽的蛟龙便从这世上消失!”王哲冷冷道。 他握着剑,已经考虑着是不是直接在这里将这龙君直接斩了。 “敖震,既然那负心郎已死,我云梦泽和你震泽的联姻也到此结束,立即将我那侄女放了,否则云梦泽大兵压境,毁了你的龙宫!” 这时候一旁的赤龙也趁机落井下石,虽然他也收了伤,但是身上的霸气却是丝毫不弱。 “敖孟,你莫要猖狂!” “还在这嘴硬!”敖孟冷笑道。 王哲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下面波涛翻滚的湖水,还有在上面漂浮的龙三皇子。 他一步来到了岸边,然后一剑斩下。 眼前波涛汹涌的湖水被一剑斩成了两半,然后他就静静的站在湖边,冷冷的看着云空之中的蛟龙。 “我们回去!”敖震十分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盛怒之下,敖震还算是理智,在争斗下去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父王!”他的两个儿子还是不甘心。 弟弟死了,龙宫至宝还没了,震泽这一次是损失惨重,从面子到里子都没了! “走!” 敖震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的龙宫,过了一会儿功夫,那敖颖便从震泽出来。 “多谢恩公!”她先是对着王哲行礼,而后随着天空之上受伤的敖孟远去。 王哲就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波涛汹涌的震泽, 杀了那龙三皇子,得了一枚“龙元”,这其中蕴含的精元要胜过当日的青蛟内丹。 现在他已经成了人仙,可以直接吸收这其中蕴含的力量。 在先前还曾经杀了一个水族的水妖,获得却不是而是一门简单的御水之法,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夜慢慢的过去,惊涛海浪也渐渐的消停,震泽的水族最终没有掀起大水。 第二天上午时候,天空的乌云也消散了,雨也停了下来。 王哲又在这里守了一天。 站在湖边,盘膝而坐,那把古剑就横在了膝盖上, 他将自身的法力渡入其中,却受到了一股力量的排斥, 这是他在《南斋剑典》之中学到的养剑之法,以自身之气养剑,这和炼化法宝的道理产不多。 只是越是厉害的法宝便越难炼化,这剑就在抗拒王哲。 他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越是抗拒变证明这剑的不凡。 一天,两天, 风波也平静了,天色也晴好了, 王哲便离开了震泽,和来福一起去往宜邑。 顺道给自己刚刚获得的宝剑做了一个剑鞘,然后不断以自身的法力包裹住那把剑,时刻温养。 金山寺在宜邑的金山之上,乃是有名的佛教圣地。 远远望去那寺庙依山而造,殿宇厅堂幢幢相衔,亭台楼阁层层相接。 慈寿塔耸立于金山之巅,拔地而起,突兀云天。 从山麓到山顶,一层层殿阁,一座座楼台,将金山密集地包裹起来,山与寺浑然一体。 整个金山仿佛就是一座宏伟壮丽的寺庙,构成一组橼摩栋接、丹辉碧映的建筑群,形成了一种金碧辉煌“寺裹山”奇特风格。 在金山寺的旁边还有一片湖泊,冬日的阳光下波光粼粼。 王哲在这一座寺庙之上看到了一片佛光,远胜兰若寺数倍。 天下有数的佛门圣地可不单单是说说而已。 王哲慢慢悠悠的走近了金山寺。 咚,咚,咚, 寺庙里传来一阵阵钟声,听上去有一种莫名的韵律,让人心神宁静,越是靠近金山寺,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 到了山下,站在庙门外的时候,一般的人甚至有一种想要皈依佛门的冲动。 就在他到了庙门外面的时候,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和尚站在寺庙门口。 “阿弥陀佛,小僧法海,专程在此等候施主。” 法海?王哲闻言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和尚,看这俊秀的模样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等我?你早知道我要来?” “师父说近两日会有贵客登门拜访,小僧从说昨日开始就一直等在这里。”那年轻的和尚道。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坐卧行走皆是修行,小僧是在等施主,也是在修行。”法海如是道。 “来福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便来。” 来福听后就趴在门口。 “请它进来也无妨。”法海看了一眼来福之后道。 “就让它在这里呆着吧。” 随后王哲随着法海进入了金山寺中。 “和尚对妖怪怎么看呢?” “妖怪?”法海闻言一愣。 “世间生灵本是平等,妖怪也是生灵,无非善恶之分罢了。”那法海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佛门众生平等?” “是也不是。” “好了,打住。”王哲果断的终止了这个话题,他今个不是来论佛的。 “就问金山寺乃是佛门圣地,远观佛光灿灿,很是不凡呢。” “施主过奖了,小僧带施主游览一番如何?” “好啊,叨扰和尚了。”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法海禅师道。 王哲听后笑了笑,和这些佛门有慧根的和尚聊天真是累。 “和尚认识一个叫白素贞的人吗?” “小僧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法海和尚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那许仙呢?” “小僧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名字。” “大威天龙,般若诸佛,世尊地藏,般若巴嘛空?” “施主此话似有些佛理。”那法海闻言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我随口一说,和尚莫要当真。”王哲看着法海沉思的模样知道他肯定是第一次听闻这些东西。 法海和尚带着王哲游览金山寺。 千年古刹,底蕴非凡,这里的僧众也很多。 有的和尚在诵经,有的和尚在打坐参禅,有的和尚在劈柴,有的和尚在-吃饭, 王哲又看到了那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手里端着一碗米饭,码成了一座小山,在那大口大口吃的吃着。 嗯,咳咳咳, 看到王哲之后他脸色一变,明显的是噎着了。 “你师兄?” “是,小僧的师兄,法号法缘,施主先前应该见过?” “见过,印象深刻。”王哲笑着道。 “阿弥陀佛,欢迎施主光临金山寺。”那法缘和尚一手端着米饭,一手对着王哲行礼。 “打扰和尚用餐了。” “不碍事,不碍事。”法缘禅师笑着道。 “师弟带着这位施主好好转转看看。” “是,师兄” “没想到还真来了”法缘和尚看着王哲的背影,感叹了一句,然后继续吃饭。 在这金山寺中,有一株千年菩提树,一位老僧站在菩提树下,看着六十多岁年纪,貌似一个普通的和尚,似乎是专程等他们的。 “施主,那位便是小僧的师父,金山寺的主持,灵佑禅师。”法海和尚道。 “阿弥陀佛,贵客临门,金山寺蓬荜生辉。” “大师过奖了。” “施主与我佛门有缘呢!”灵佑和尚笑着道,一双眼睛蕴含着智慧的光芒,似乎能够看清世间的诸般种种,前因后果。 又是这句话。王哲只是笑了笑。 “大师,在下有几件事情想要向大师请教。” “施主请讲。” “再往上是什么?”王哲说的这句话听着有些莫名其妙。 灵佑禅师听后也是稍稍迟疑了片刻,便明白王哲那话里的意思。 “超脱生死。”这灵佑禅师沉默了一会,说出了这四个字。 就这四个字却不由的让人心神一阵。 什么是超脱生死?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死不灭,那才是超脱生死。 只是该如何达到那一层境界呢? “大师,曾经的仙佛现在何处?羽化,寂灭,还是在那大罗天,极乐圣境?”王哲又问了一问题。 “施主所问,老衲亦是不知。”那灵佑和尚如实道。 两个和尚陪着王哲在走遍了金山寺,期间那灵佑禅师还与王哲谈论佛法,不知不觉已经天色暗了下来。 寺庙之中响起了阵阵诵经声,还有木鱼声,梵音阵阵, “天色已晚,今夜施主不妨在金山寺住下。” “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来了,也见了,该走了。”王哲笑着道。 “老僧多问一句,施主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啊?” “想到哪便到哪。”王哲如是道。 他没有固定的目的地,就是想着四处走走看看。 前世就去过那么几个地方,这一世该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了。 “阿弥陀佛,施主身怀大神通,如能秉持本心,实乃苍生之福。” 这番说辞倒是和广济禅师一般无二。 “大师过奖了。” 王哲辞别了灵佑和法海,带着来福下山而去。 法海和灵佑禅师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一人一狗。 “师父,他为何而来?” “为了你。” “弟子未曾见过此人,他还与弟子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有几句话之中有些佛语。” 法海想着刚才王哲说过的话。 “这位施主修为极其高深,今日来金山寺,或许正如他所说,想来看看,所以来来,想要走,所以走了,去留由心, 以后在外面若是遇到,定要留心。” “是,师父。” 23shu8 第一三四章 鬼马将 “来福,那个俊秀的和尚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法海。 白娘子,法海,都有了,就差一个许仙。” “走吧,接下来想去哪里?” 汪汪, “随便啊?那成,咱们先看看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如何啊?” 汪, “走着。” 一人一狗离开了的金山,苍鹰在他们头顶盘旋着。 寂静的夜色之中,道路上没有声音。来福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的嗅了嗅。 “死人吗?” 王哲神识感知到的一個人倒在路边,已经没了气息。 上前一看却是一个中年男子,手里还提着一把刀,脖子上一道青黑色的切痕,好似被什么切过。 “阴寒的气息,鬼气?” 将这人的随手埋了,继续赶路。 向前走了十几里路,眼前出现了一个村镇,镇子里静悄悄的。 在镇子口,王哲看到了一匹马,马上有一个身穿甲胄,手持长刀的武将。 嗷,来福龇牙咧嘴,低吼着。 “鬼将?”王哲一眼就看出那马上的武将不是活人,坐下的马也不是活马。 那鬼将也看到了王哲,然后一牵缰绳,骑马朝他冲来,挥刀就斩。 王哲抬手一掌,一团火光从掌中飞出,那马上的武将身体一顿,胸口处破开了一个大洞,接着身体开始溃散,就好似燃烧的纸人一般。 不过顷刻功夫就变成了灰烬,他消散之后,那坐下的那匹鬼马也跟着消散。 “刚才那个人应该就是被这个鬼将杀害的,他在这里做什么?” 王哲看着眼前这个村镇。 “这大半夜了,今个咱们就在这凑合一晚吧?” 他就在在村边的一株大树下坐了下来,盘膝而坐,闭目凝神,土狗趴在一旁,那苍鹰也落在树上。 时间慢慢的过去, 嗡,突然天空之中飘来一道黑气,在村镇口落下。 黑气散去,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还没来吗?”那男子环视四周,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坐在大树下的王哲,发现对方也正在望着自己。 王哲看着那身穿黑袍的男子。 “这身打扮看着很眼熟啊?” 他想到了自己在曾经杀死的那两个邪修,同样是身穿黑袍,脸上纹着诡异的刺青。 “这人莫不是和他们是一个门派的?”王哲看着那人一身邪气,毫不遮掩。 起身抬步瞬间到了那人的身前不远处。 “你是何人?”黑袍男子一脸戒备的望着王哲。 “果然是一个门派的,脸上也有青纹。”王哲看着那人的脸庞。 “来这作甚,可是找一个鬼将?” 那黑袍听后没有回应,而是盯着王哲。 “不说,容易!” 王哲抬手隔空一按,那男子顿觉四周有庞大的力量朝着自己汹涌而来,如山一般,一下子将他压在地上,立时便动弹不得。 同时他的掌心发红,那黑袍男子身上着了火。 啊,他惨叫着,奋力的挣扎着,却是没动弹半分。 他身上的黑袍着了火,露出背后。 这黑袍男子的后背上有纹着身,上面是一尊夜叉鬼。 栩栩如生, 在跳动的火焰之中,那男子的背后突然涌起了一团黑气,然后一尊狰狞的夜叉鬼从那黑袍男子的背后幻化出来。 顿时那火焰熄灭了。 夜叉鬼不断的增大,一丈,两丈,三......长不动了。 因为王哲暗自用力。 要不是他想看看这夜叉鬼的本事,它连一丈都长不起来。 “这是法相吗?”感知着那夜叉鬼散发出来的气息。 它挥动着手中的钢叉向王哲次来,动作慢的却好似蹒跚的八旬老太太。 这“夜叉鬼”身下的黑袍男子身体在抽搐着。 他很痛苦,因为王哲的压制,还因为那“夜叉鬼”的出现在迅速的消耗他的修为和气血。 多用一刻,他便要丢掉数日的性命。 “差不多了!” 王哲一张,掌心一团火光。 嘭的一声,那夜叉鬼的法相应声而灭,消散不见。 哇,那黑袍男子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说吧。” “我是来找那鬼将的。” “你是哪个门派的,找那鬼将作甚?” “九幽教,想要找他寻阴兵。” “寻阴兵做什么?” “不知道,我只是个传话的!” 嗯王哲微微一用力,黑袍男子便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我是真的不知道!” 罢了,王哲一用力。 咔嚓一声,那黑袍男子便没了气息。 鬼将,九幽教,阴兵?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和来福在这个镇子过了一夜,第二天继续赶路。 一路北上,天气也越发的寒冷,天空之上还飘着雪花,零零星星的并不大。 驾,驾,两匹快马从他身旁疾驰而过,掀起一阵寒风。 行不多久,一条大江横在了眼前,江水滔滔,滚滚东流。 长江, 在这个年代,这就是天堑,一般人想要过江,只能找渡口乘船过河。 若是在平日里,这江上的船只可能还会多一些,可是现在正是大冷的天,空荡荡的江面上一条船也无。 当然,这一条江自然是难不住王哲,他只需一步便可到了对岸去。 只是他没急着过江,就站在江边静静的看着流水东去。 “咱不急着过去,在这看看这江水。” 王哲就捡了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静静的看着江水。 《南斋剑典》之中,曾经有一位剑修观大河而有所感,悟出了剑意,剑出如大河滔滔,绵绵不绝。 他倒是没怎么想着悟出那大河剑意,就是单纯的想在这里看看这条大江。 上次去荆州的时候也路过长江,但是没有细细看过。 此次下山就要看看不同的风景, 什么悟道啊,修行啊,都不是,就是纯粹的观赏,发会呆。 嘎吱,嘎吱, 从上游飘来了一只乌篷船。 “大哥,那边有人,还有一只狗,那狗挺肥的。” “过去看看。” 小船慢慢的飘近。 “客官,要过江吗?”船上的男子隔着几丈远吆喝了一声。 王哲闻声望去,只见那乌篷船上站着一个身穿破旧棉袄的汉子,脸色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子,憨厚的笑着。 创仓里还坐着一个男子,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楚容貌。 “多少钱呢?”王哲笑着道。 “二十个铜钱。” “成。” “劳驾你在往那边走几步,那边有个渡口。” 王哲起身沿着江边向西走了约么百十步的距离,果然看到了一个用木板搭成的渡口,简易的没法再简易了。 小小的乌篷船靠近江边停下,王哲带着狗上了船。 “客官还会武艺啊?”那憨厚的男子看着王哲背着一把古剑便开口问道。 “带着防身的。”王哲笑着道。 “好,那您坐稳了。” 王哲进了小小的船篷里面,原本坐在这头的男子去了船的另一头,仍旧是背对着王哲,还是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 “有点意思!” 王哲就坐在小船之中,眼看着那个长相憨厚的男子摇着船,将小小的乌篷船划到了江中央。 这个是会后那划船的男子将船只停了下来,小船顺着江水向东漂浮着。 嘿嘿,那划船的男子朝着王哲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黄牙,从腰间掏出来一把明晃晃的短刀。 这个时候,那一直背对着王哲的男子也转过了身来。 那张脸皮却满是伤疤,好似恶鬼一般,冷冷的望着王哲。 “这位客官,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吧?” 嗷,来福发出低沉的吼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23shu8 第一三五章 赵公子 “给了你们会放过我吗?” “放,板刀面,馄饨你选一样”那憨厚的男子笑着道。 “怎么讲?” “要么我一刀子下去,给你来个痛快,不用第二刀,要么绑了你的手脚,将你从这船上扔下去。” “原来是这么个板刀面和馄饨啊,那你们想要板刀面呢,还是馄饨啊?” “你这厮,哪这么多的废话!”那面相憨厚的男子沉呵一声。 “慢!”那满脸伤疤的男子盯着王哲。 “这厮这张两不错,杀了之后把他的面皮剥下来。” “好嘞大哥!” 王哲并指抬手一抹,那撑船的男子脖颈之上一道血线,然后头就飞了起来,鲜血散落到江中,随后又他的身体和头颅也跟着跌落在了河水之中。 “你是修士?!”那满脸伤疤的男子见状脸色大变。 突然抬手,数道银白色光芒。 王哲抬手一挥,那些光芒尽数返回,全部刺入了他的身体之中。 他急忙在身上摸索,想要取出解药,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 “你也下去和他一起作伴吧。” 王哲抬手一掀,那面如恶鬼男子飞起来,接着顺势抬手一挥,那男子的头便一下子断掉,鲜血散落。 噗通一声,掉落到了河中。 《阴阳无常》再次出现, 这两个人居然已经杀了四十多个人,十足的恶人。 两个奖励,一个是“潜水”,一个是“医术”。 那面色狰狞的男子居然是个郎中,医术还颇为擅长。 在上船之前王哲就看到了两个人身上那一身的血焰,显然是没少杀生,于是就配合他们演了一场戏,结果是他们两个人把自己演死了。 “若不是今天被我碰到这两个人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呢?” 现在这船上只剩下了一人一狗,小船孤零零的在长江上飘荡着。 土狗在船上嗅了嗅,低吼了两声。 王哲看了看抬手一抓,一个布袋飞起,落在他的手中,有一股子独特的腥味。 打开一看。 呵! 饶是王哲见惯了生死,也很吃惊。 这布袋里面居然装着几张剥下来的脸皮。 不用说,这肯定是那人从那些被他杀害的渡江人的脸上剥下来。 “真是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他抬手一团火从掌心生起,不过顷刻功夫,那些面皮就被烧成了灰烬。 一人一狗坐在船上,看着滚滚长江水, 这样飘下去的话会很快漂到东海吧? 咕噜噜,滚滚的江水中突然出现了一连串的水泡,然后出现了一条长数丈的大鱼,它是被那两个人的尸体吸引来的。 “好大一条鱼啊!” 王哲看着水下那条大鱼。 抬手轻轻一划,水面分开,露出青黑色的鱼身,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大鱼张开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就要撕咬小船。 王哲抬手一按,那大鱼的身上就出现了一个掌印,直接洞穿了它的身体,顿时江水泛红,那大鱼吃痛之下逃亡了深处。 过不片刻功夫便引来了更为凶猛的鱼类将它分食。 走吧,咱们去对岸, 王哲抬手一挥,一阵风起,小船慢慢的向着对岸飘去。 到了对岸, 一人多高的芦苇荡,里面有些细细碎碎的声音, 土狗盯着里面,发出出低沉的吼声, 透过寒风之中的芦苇,王哲在其中看到了两点血光,隐藏在深处的泥土之中。 他随手一挥,芦苇荡便分向了两边,当中为他让出了一条道路出来。 那两点红光消失不见了。 王哲的神识已经感知到了脚下泥土之中的气息。 他身上土色光华闪耀,脚下泥土翻涌,地面裂开,涌动的泥土将一个怪物从地下托举了上来。 却是一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身上还翻涌着黑气。 见到王哲之后,张开了嘴巴,伸出了骷髅手,似乎想要撕咬他。 “既然死了,就不要再作恶了!” 一团火光燃起,顷刻间的功夫就将这尸体烧成了灰烬,却是得到了一枚精巧的玉扳指。 “走了,来福。” 一人一狗上了岸,走了没几步,突然从岸边冲出来几个蒙面的歹人,手里拿着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住!把身上的钱财拿出来!” 王哲冷冷的看着这些人,抬头看了看天空。 这还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世道......” 王哲一甩手,为首一人直接飞出去六七丈远,生死不知,剩下那几个人一窝蜂的散掉了。 还有几个身上气息不对的,王哲随手给他们两巴掌,直接拍飞出去,也不管生死。 离开了岸边,到了附近的一个镇子上。 来福饿了,非要找点吃的东西。 王哲找了出简单的酒肆,正在吃东西的时候,突然听到女子的尖叫声。 寻声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为首的是一个锦衣男子。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哎呀,真是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啊,老头你闪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事!” 几个人将那老头直接的人到了一边。 “来人呢,救命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 “这位娘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公子哥一脸笑的望着那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姑娘。 “哎,造孽啊!”酒肆的店家道。 “那是什么人啊?这么猖狂?” “还能有谁,赵公子啊!” “老东西,乖乖的在这等着。” “喂,你,滚远点!” 一个家丁看着走近的王哲,对他指指点点,然后人就被隔空这一巴掌掀飞了出去,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所有为虎作伥的家丁都被打飞。 摔在地上,有哀嚎的,有直接昏死过去的, “你是谁啊?!”那赵家公子看着眼前这个多管闲事的男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是不是想死?!” 啪,一巴掌,嚣张的赵公子在半空转了十六圈,然后摔在地上,脸朝下,狗啃屎一般,在那哀嚎着。 他的脸颊骨碎了,满口的牙齿没了,眼前一片重影,想要站都站不起来。 “你不要杀我,你,你要多少金银我都可以给你!” “这样的败类为什么能够叟无忌惮的活到现在?”王哲抬头看着天空,阳光还算灿烂。 “我爹,我爹是赵荣标。” “走吧,见见。”王哲笑着道。 这天,广陵城出了一件大事。 一向是无法无天的赵家二公子被他自家的家丁拖着,像一条死狗一样,一路从城外拖进了广陵城。 所过之处,地上一趟血迹。 广陵城的很多人都出来看热闹。 “这谁啊,这么惨?” “赵家二公子。” “赵邰,谁敢把他弄成这个模样,不要命了?!” “该啊!” “你小点声!” 广陵赵家, 赵荣标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儿子,面无表情,咬紧的牙关松开,然后又咬紧。 几个下人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 “赵某可曾在什么地方得罪过阁下吗?”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哲,心中已经在考虑着如何惩罚这个胆敢伤害他儿子的凶手。 “初次蒙面。” “那是为何?” “你儿子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你这个当爹的会不知道,子不教父之过!” 王哲本来心情挺好的,可是看到这个赵邰就好似吃饭的时候饭菜里落进了一只苍蝇,恶心! 他也知道,像“黄老爷”这样的人肯定不止一个。 若是上一世见到了,也不过是呈口舌之快罢了。 现在不同了, 都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那些侠客学了些本事就想着打抱不平, 他现在可不只是学了些本事, 可以不管,只是心里过不去。 或许在过上几百年,见的多了,也会变冷漠,现在不然。 于是他就来了。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在何处修行?” 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和尚,面容慈祥。 王哲看了他一眼。 “拿下!”赵荣标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大门关上,四周院子里飞出来四个人,将王哲围住。 “生死不论!”赵荣标冷冷道。 接着就是几声惨叫,四个人同时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溅了一墙的鲜血,好似画挂在上面。 那和尚一愣,赵荣标也呆住了。 不过眨眨眼的功夫,他花费重金请来的护卫就这么败了。 “阿弥陀佛,贫僧改天再来和施主论佛。”那和尚拔腿就走。 刚刚离地不到三丈,就被王哲一掌掀飞出去,在半空转了几十圈,然后砸碎了屋顶,掉进了一旁的房屋中。 引起一片尖叫声。 “阁下是要赶紧杀绝了?”赵荣标冷冷的望着王哲。 王哲抬手一掌,赵荣标便从原地飞了出去,身上亮起的青光在刹那间就碎裂,撞碎了墙壁,摔进了屋子里。 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柳老,救我!”赵荣标大喊一声。 一道气息冲天而起,整座庭院似乎都跟着晃动了一下,接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来到了王哲的身旁。 山羊胡,眯着眼睛,背后一把刀。 身上的气势很盛。 “二品?”王哲看了他一眼。 “好眼力!”那老者笑了笑。 然后骤然出刀,一抹刀光,斩了一个寂寞。 王哲已经消失不见,地面出现了一道刀痕,青石碎裂,墙壁被切开。 下一刻王哲又出现在了原地,然后一掌。 那持刀的老者飞了出去,撞进了屋子里。 23shu8 第一三六章 惊神 那老者挣扎着起身, 身上一张护身符箓碎成了粉末, 内里的软甲也直接被破掉, 灼热的气息侵入到了身体之中,好似火焰在燃烧。 “一品绝顶?!”那老者站起身来,看着王哲的眼神完全变了。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人的修为如此高深。 “且慢!” 那老者突然高喊一声,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块腰牌。 “在下那是百骑司内卫。” “百骑司?” “不错,在下来这赵荣标的府上乃是为了公办,现在事情已了,告辞!” 这厮! 真特娘的不要脸啊! 这些年王哲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物,但是如此人物还真是极其少见。 一个二品高手,毫无底线可言。 打得过就杀了你,打不过就拿出官家的身份来保住自己。 “柳老,你......” “你闭嘴!”那老者等了赵荣标一眼。 哈哈哈,赵荣标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柳白峰,你这厮好无耻啊!我赵荣标就是你们养的一条狗吗?” “多嘴,该杀!” 柳白峰骤然出刀, 当啷一声,那刀却砍偏了,落在地上,将地面斩出一条沟壑。 “不急。” “这......”柳白峰一愣,握刀的手微微颤抖。 “这人要是让你杀了,说不定有什么好处可就落空了。”王哲心道。 不过,看着狗咬狗,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你把他杀了,我告诉你一个惊天的秘密。”赵荣标指着一旁的柳白峰。 “赵荣标,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朝廷内卫!”那柳白峰朝着赵荣标大吼一声。 “到此为止!” 柳白峰突然出刀,直劈王哲脑门,速度之快更胜刚才那一刀。 这一刀再次落空, 咔嚓一声,柳白峰的胸口空了,里面的心脏没了,他的胸膛被一掌贯穿,后面的砖墙被一并打碎。 嗯, 柳白峰瞪大了眼睛,伸手抓了抓,似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然后仰头倒下。 《阴阳无常》出现,新 柳白峰:本为绿林悍匪,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一朝入了朝廷,杀人丝毫不见手软。 杀人一百四十七,带人灭村两座,当诛。奖,惊神! 惊神,天下无匹,神佛惊叹。 刹那间,王哲看到了一道光,是剑光,这一道光出现的时候,他的神魂在颤抖,整個人从里到外的都呆住了,冰封了。 然后那道光没了。 他也回过神来,额头之上出了一滴汗。 “这柳白峰好大的机缘,无意间居然能得到这一道剑,只可惜,他心思不纯,不要连神了,就是连这一道剑的皮毛都没有学到。”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好,死的好!”一旁的赵荣标长叹了口气。 “我必须死?” “必须。” “广陵不知我一个赵家,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敲山震虎!”王哲平静道。 他也知道像赵邰,赵荣标,黄珅这样的人多得是,他遇到了便惩治。 杀一个人会让以一些人心惊一段时间,收敛一些。 世间的恶又怎能斩尽呢? “那我的家人呢?” “我不是滥杀无辜的强盗。” “好,我认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是受京城里一位贵人的嘱托,来扬州寻找一样东西,据说是一位仙人留下来的宝物。” “上古的仙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东西应该就在他的身上。” 王哲听后搜了搜他的身体,在他携带的如意袋还真找到了两样东西。 一件是一幅画,这幅画有些模糊,天地之间,云彩飘荡,天上似乎是仙人,当中有什么东西撕裂了彩云,让那些仙人很吃惊。 旁人一看这幅画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门道。 可是王哲因为有“阴阳无常”醍醐灌顶在前,一眼就看出来这就是蕴含着那一道“惊神”剑意的画。 “原来如此,我说那的柳白峰刀中并无丝毫意境,看来这是刚刚得到没多久。” 出了这幅画之外,一本古书,名为《金液丹经》,还有一枚八角形的铁牌,另外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 “这杨州还有仙人遗迹?”这倒是让王哲有些吃惊。 “并不是仙人遗迹,而是一位仙人的后代,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从那仙人的后代手中得来的。”赵荣标道。 “什么人啊,在什么地方?” “都被他杀了!”赵荣标道。 果然,夺宝,杀人,惯犯。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能饶我一命吗?” 王哲抬手一点,赵荣标仰头倒在地上,双眼还是睁着,他不敢就这么死去。 敲山震虎, 单单死一只狗是不够的,得杀一只恶虎才能镇的住一时。 “走了,来福!” 王哲出了门,和来福一起远去。 “杀人了!” 他们离开之后,赵家的宅子中才响起来凄厉的惨叫声。 刚才有的下人只是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人,然后有的从偏门逃走了,有些则是躲在屋子里瑟瑟发抖。 不到一天的时间,赵荣标被人杀死的消息就传遍了广陵城。 在广陵城,知道赵荣标这个名字的人可是比知道太守名字的人要多。 “听说了吗,老赵被人杀了?” “因为什么,可是得罪了什么仇家?” “他儿子在外面调戏一个小姑娘,正好被一位修士碰到了,杀了他的儿子,然后找上了门,连他一块杀了!” “就因为这?” “嗨,他那个儿子有多离谱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他赵荣标的儿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来人,把二公子抓回来,关起来,这段时间哪里都不准去。” 就在这一天,不止一家大户将自己的儿子或是从酒楼,或是从青楼,或是从某处庄园之中带回了家中,然后软禁了起来。 顿时,广陵城风声鹤唳。 广陵太守也有些头疼, 赵荣标不单单是广陵有数的盐商,背后更是盘根错节,据说还和京城里的某位大人物有联系。 就这么死了, 死了他也就罢了,还有一个人身上居然带着百骑司的腰牌,也死了,这可是内卫啊。 谁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又怎么会死在了这赵家。 抓了几个下人来问话,知道的说法都很简单,赵家公子在外面惹了祸,找来了那位可怕的人物,然后连赵荣标一块杀了。 至于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却没人说的清楚。 王哲并未急着离开广陵,而是在这里住了一宿, 第二人逛了逛那瘦西湖,然后找了广陵的一处酒楼之中要了几个菜一壶酒。 在酒楼之上,看着这广陵的纵横巷陌,这可是江南繁华之地。 这里有着大名鼎鼎的盐商,富比王侯。 这里也有清苦百姓,吃了上顿没下顿。 酒楼之中的人都在谈论着昨天赵荣标父子被杀一事。 有人暗自拍手叫好,有人提到此事面露大快人心的笑容,有人乐呵呵的喝酒, 可见这赵荣标父子在这广陵多么不得人心。 这要不是今天碰到了王哲,他们还会继续在这里作威作福,子孙后代多半也会如此。 他准备下楼的时候有马匹急奔入城,看马上人的打扮乃是百骑司内卫。 这些人是为了柳白峰和赵荣标之死而来的。 “一个二品高手就这么轻易被人杀死了,你说上面派我们来管什么用啊?” “兴许只是来打个前站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23shu8 第一三七章 血和尚 “照我说来广陵比回京城好,前些日皇上大怒,一下子斩了二十多个官员的脑袋,里面还有二品大员。 现在的京城可是风雨如晦啊!” “你以为外面就太平了?” “反正比在京城里好,办案吗,这样的案子是一时半刻能查清的吗?” 此时,吃过了饭的王哲已经准备离开广陵府了。 在街道上,他遇到了一个身穿僧袍的和尚,那和尚满脸的络腮胡子,面色黝黑,脖颈上挂着一串佛珠, 那串佛珠看着不是木头,而是白色森的,好似骨头制成的,腰间悬着两把戒刀。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 这和尚背后背着一個麻袋,那麻袋之中隐隐还有喘息声。 是人,一个活人! 蹬蹬蹬,脚步声,身后两个持剑的男子追了过来。 “和尚站住,把我师弟放了!” “你们倒是坚韧,追了我这么久,莫非你们也想和他一样?”那和尚沉声道。 街道上的人对着那和尚指指点点。 “那和尚看着不怎么好相与的样子,还挂着两把刀。” “那叫戒刀是出家人防身用的。” “就你懂的多。” 身为议论的焦点,那和尚面不改色。 “你这师弟年纪轻轻不学好,需要好好教训一番。”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这和尚滥杀无辜,我师弟出手制止,被你打伤。” 那师兄弟二人的话让街道上的百姓一下子躲得远远的。 “好家伙,都杀人了。” “我就说吗,那和尚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你小点声,他那腰上还有刀呢!” “怕什么,这可是广陵。” “怕什么?赵荣标的都让人杀了,你觉得比他还强。” “嗯,有道理,咱们躲得远远的看。” 街道上的一众百姓一哄而散,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来福,咱们也让一让吧。”王哲带着来福去了附近的一个巷子里。。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就是恶名昭著的血和尚,吃人肉,喝人血!”其中一个人指着和尚呵道。 这句话说出之后,躲在两边屋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还吃人肉,那不是怪物吗?” “这样的人怎么来广陵了?” “赶紧关门,报官去!” 那和尚闻言脸色阴沉了一些。 “道听途说!” 身形一晃,忽的一下子来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两个年轻人同时出剑,却是慢了半拍,被那和尚双掌一错,直接将他们手中的宝剑打断,然后两个人被打飞出去。 “哎呀,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呵,那和尚好俊功夫!” “他还会吃人呢!” 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嫌事大,因为和他们无关。 那和尚双手晃动,一片掌影,咔吧咔吧,一连串的响声,那两个年轻人发出惨叫,然后倒在地上。 “哎呀,那两个后生不行啊!” “那两人不会是死了吧,这和尚太凶了。” “这官差怎么还没来呢!” “哎,那和尚走了。” 身穿僧袍的和尚大摇大摆的扛着布袋离开,也不管地上两个人的死活。 “血和尚?”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寻声望去,对面的楼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背后一把剑,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街道之中的和尚。 和尚抬头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眯。 “你作恶多端,我来取你性命。”年轻人很傲气。 “有性格,中二青年,可惜十有八九是来送死的。”王哲叹道。 “看剑!” 那年轻人从天而降,剑出居然出现一片幻象,天空好似下起了雪花。 “剑法还可以!” 唵, 那和尚双手佛光灿灿,顷刻间有千百只手掌散开,好似莲花一般。 “千手如来掌?”王哲几乎下意识的想到了那么武功。 只是这和尚使出来的这门掌法没有佛光,却隐隐有血光。 两道身影隔空争斗, 不过片刻的僵持,那个持剑的年轻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果然! “剑法没必要那么多的花哨。”那血和尚道。 没等那个年轻人起身,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拍向他的脑门。掌未落下,那和尚却一下子跳开,转头望向一旁,神色凝重。 手掌一软,背后的布袋掉落,松开,里面露出来一个手脚被折断,形如圆球一般的年轻人。 “哎呀,那人那事怎么了?” “不会是被这和尚折断了手脚吧?” “这和尚好残忍!” 那和尚都站在巷道之中的王哲。 一品绝顶?那和尚双手握着戒刀。 那先前傲气的年轻人腾空而起,跳上了楼,然后迅速远去。 “和尚好重的杀心啊!”王哲平静道。 明明是佛掌,却无佛光,反倒是一片血光,这看着像是邪修,而且那名字“血和尚”听着就不似善类。 “我不杀他们,他们便来杀我。” 急匆匆的脚步声,几个捕快来到了巷子口,却站在十丈之外,远远的观望,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近前。 赵荣标的死让整个广陵人心惶惶。 其实最害怕的还是他们这些捕快,毕竟他们的职责就是破案、缉拿罪犯,要是真的在广陵碰到那犯案的人,他们那还不都得死啊! 所以接到报案他们一路慢悠悠的赶过来,到了巷子口才做做样子。 一看那手持双刀的和尚,还有瘫在地上的人,这几个捕快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这,这又死人了!” 还没办案呢,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那和尚,把刀放下!”不快远远的喊了一声。 和尚理也不理,仍旧是双眼盯着王哲,他浑身绷紧,王哲却是十分的轻松。 王哲抬手一掌, 既然想动手了,那就不墨迹了。 是好人还是坏人,破掉他身上遮掩气息的东西就可以了。 点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厉风行。 炽阳掌! 霸道的的热力瞬间就到了那和尚的身前,四周翻滚的灵气将那和尚的周身尽数锁死,防止他逃跑。 和尚没有跑,反而拔刀。 一刀斩出,一道血光, 王哲还是一掌挡住了那一道刀光。 “这刀有些邪性!”王哲看着那赤红色的刀身,好似染血了一般。 炽阳掌! 王哲的掌心隐隐居然出现了一轮红日, 血和尚拔出了第二把刀,双刀齐斩,一道赤光,一道银光。 刀光被那一掌打散,和尚退了几步,咚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身体微微发抖,哇的张口吐出鲜血来。 “正好,那你试试剑。” 王哲背后长剑出鞘三寸, 惊神! 一道剑芒飞出,和尚慌忙挥刀,剑光破开了那两道刀光。 当啷, 那血和尚身体一颤,双刀落地。 咔嚓,好似什么碎裂的声音。接着王哲看到了那血和尚身上惊人的血焰。 “和尚杀了多少人啊?”王哲颇为惊讶道。 那和尚片刻的失神,抬手一抹额头,低头一看,手掌中全是血。 顿时他身上血光大声,伸手出现了一尊鲜红如血的佛陀,那佛陀却无半点慈悲,浑身的煞气。 “血佛,魔佛?” 王哲背后的剑出鞘三寸。 那尊刚刚出现的血佛瞬间消散掉,就好似被戳破的泡沫。 那和尚双眼瞪得老大,站在那里。 惊神,能让神仙都惊叹是因为这一道剑的威力巨大。 《阴阳无常》古书再现, 薛庸:僧衣血染成,佛珠人骨做。吃人肉,喝人血,拜邪佛。杀生二百六十四。当诛。奖,血刀。 血刀,出刀要见血,见血要杀人,刀刀见血,刀刀要命。 “好个邪僧,好大的杀心!” 王哲一招手,那两柄刀飞起来,落入手中。 一柄通体赤色,一柄白如霜雪,看着就很是不凡。 “这两把刀倒是不错。”王者心道。 “走了,来福!” 空荡荡的街道上,王哲带着来福慢慢离开。路过那两个倒在地上哀嚎的年轻人的时候看了一眼。 “身上的骨头被捏碎了,一时半刻死不了。” 抬手给这两个人打入了一道灵气,然后转身走远。 “那和尚是不是死了?” “我刚刚才好像看到佛祖了!” “我也看到,不过佛祖怎么会是血色的?” “那是妖僧。” 直到王哲走出去老远,那站着的血和尚方才仰头倒下。 街道的另一头,那些赶来捕快非但没有追,反倒是跑了,躲到了巷子口,只露出了半个头观看。 “捕头,走了!” “走了好啊!这是要出广陵城吧?” “咱们呢?” “去找仵作过来验尸。”这几个捕快居然转身朝着衙门方向而去。 这边,王哲已经快要出了广陵城,在城门口碰到了一个两个道士进了广陵,看那样子应该是师徒。 “师父,您慢点。” “哎,好不容易得到那妖孽的消息,去晚了她可能有跑掉了,再被她跑掉的话还不知道又要害死多少人呢!” 妖怪,广陵城?王哲回头看一眼。 “走了,来福。” 一人一狗沿着街道远去。 出了城走了约么三十里路,远处有一个道姑,看着三十岁模样,模样很漂亮,就是面若冰霜,衣服生人勿进的样子。 路边有两个路人见她生的美貌,不禁多看了两眼。 “那道姑真漂亮,当道士可惜了。” “你小点声!” 那道姑突然停住了脚步,身形一晃,瞬间到了那两个人的身旁。 啊,啊,两声惨叫。 却见那道姑将那两人的眼睛挖了出来,舌头直接扯断。 那两个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好狠的道姑!” 王哲冷冷的盯着那道姑。 那道姑见王哲盯着自己,冷笑一声,瞬间到了王哲身前。 啊,一声惨叫。 娇嫩如葱白一般的手指硬生生的被折断,鲜血淋淋。 “身为出家人却无半点慈悲之心。” 那道姑美丽的面容扭曲,双目中尽是怒火和杀意。 好一个女魔头啊! 炽阳掌! 王哲一掌下去,这道姑倒飞出去百步,撞在一棵树上,身上的道袍尽数破掉,露出里面一件淡紫色的长袍。 也不知道那长袍是什么材料制成的,被她念动法咒之后居然隐隐散发出来道道霞光。 这道姑伸手擦掉了嘴角的鲜血,气喘吁吁。 王哲看着她的胸前,一个道姑居然挂着一把长命锁,看着还有些熟悉。 “你是不是还有个不听话的女儿啊?” “是你,是你少了我的孩子!”那道姑睚眦欲裂。 “你就是那个崔道姑,还有个血......”王哲想起了刚刚自己在广陵城中杀死的那个和尚。 “血和尚薛庸是你什么人?” “是我相公!” “这么巧!”王哲闻言一愣。 “你们这一家子真是奇葩啊,一个嗜血的邪僧,一个心肠狠毒的傲骨,还有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 “你见过我相公?” “刚刚送他去西天。”王哲指了指身后的广陵方向。 “我杀了你!”崔道姑大吼一声, 还未到王哲身前就被他一掌拍飞出去,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淡紫色的长袍散发出道道霞光,居然抵消了这一掌大半的威力。 哇,崔道姑又吐出一口鲜血。 “一品绝顶!” 崔道姑的神色大变。 出鞘, 惊神, 他背后的古剑出鞘五寸,一道剑意从其中飞出。 崔道姑身上的紫色道散发出道道霞光。 啊! 崔道姑一声凄厉的才叫声,捂着头,状若疯癫。 “居然没死!” 古剑完全出鞘,一道长虹从剑身上散发出来,破开了那护体道袍的霞光。 崔道姑的头颅飞起,落地之后还是满脸的不甘和怒火。 《阴阳无常》再现, 崔小娥:本是大家闺秀,奈何所托非人。入道门,学术法,身在方外,心在红尘。满手杀戮,欲壑难平。 杀生一百二十四,当诛,奖:镇地神咒。 “这一家人每一个善类。” 王哲也很是意外,想不到自己居然先后碰到这么一家子人。这实在是太过巧合。 “这身衣服倒是不错,嗯,这要是脱了的话,里面是不是就什么都不剩了呀?” 最终王哲打眼一看,那崔小娥里面还穿着其它的衣衫。 王哲将那浅紫色道袍取下来,然后将她的尸体埋葬了。 路边那两个被崔小娥打伤的人已经通昏死过去。 王哲给他们两个人渡入一道灵气,将他们救了过来,命是保住了,但是眼睛和舌头却是保不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23shu8 第一三八章 半夜 好热闹 这崔道姑的确是狠辣, 只是因为看了一眼,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就对这两个人吓如此狠手人。 这女人狠起来比男子更甚。 再想想那血和尚所作所为。这等恶人,见一个斩一个! 进阴司投胎这样的事情就免了。 如此一来这世间也能清净一些。 王哲和来福出了广陵地界一路向北,准备先去东岳。 行不多远,眼前又出现了一片湖水,这是樊良湖,再往前便是洪泽。 他们绕着湖边前行,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路过一个不小的镇子,准备在这里过一宿,明天在继续赶路。 “你是外地人吧?”客栈的掌柜问了一句。 “对,路过此地。”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你赶紧走吧,去别的镇子过夜吧。”那掌柜道。 “为什么呀?” “今天不招待客人,见谅。”掌柜似有难言之隐。 “不碍事。”王哲笑了笑。 从这客栈出来,他又转了一圈,没找到其他的客栈。 “没有客栈,就随便找个地方住一宿吧。” “站住,你是什么人?”两个年轻人拦住了王哲。 “路过这里,想要找个地方借宿一宿。” “没有人会收留你,你赶紧离开这个镇子。”那拦住他的年轻人道。 “为什么?” “这个镇子不欢迎外人!”那个年轻人冷冷道。 王哲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说话,然后带着来福径准备离开。 那两个年轻人就跟在他的身后,看他的眼神就好似看贼一般。 唔唔唔,突然他听到了哭泣声。 是一个女子在哭泣,那哭声随着寒风飘进了耳中。 “坏了,她来了!”王哲身后的那个年轻人脸色大变,从背后解下弓箭,抬手一箭。 嗖,弓箭飞上高空,发出尖锐的响声。 “你赶紧走,否则命就没了!” 两个人叮嘱了一句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 街道上空荡荡的,只剩下王哲一个人和他身旁的一条狗。 “谁在哭泣的啊?这声音听着很悲伤啊?” 王哲转头望向一旁。 “走,来福,咱们去看看。” 他带着来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来了,又来了!” “哎,这次死的不知道会是谁?” “反正不会是我们。” “闭嘴,别被她听到了。” 王哲听到两旁的人家中的窃窃私语声,他带着来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嗯?在半道上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望着一旁的一户人家。 大门口上满挂着两个红灯笼,这门上居然还贴着“喜”字。 “这里面可是感觉不到一个活人啊!”他神识散发出去,感觉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活人。 呜,一阵阴风吹过。 巷子口出现了一道人影,身穿着红色的纱衣,好似鲜血染成一般,飘荡着就到了王哲的身旁。 一个女子,面色惨白,披头散发,脖颈上一道深深的青紫色勒痕。 “你姓萧吗?” “不。”王哲摇摇头。 “噢。”女子听后转身就走。 “你在找人?” 王哲自然看出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人,而是一个鬼物,身上缠着浓烈的怨气。 “我在找一个人,他叫萧七,他抢走了我的孩子。”女子的声音有些幽怨。 “我要找到他,然后把他的心肺都挖出来,看看他是不是狼心狗肺!” 这女鬼身上的戾气突然大盛,一股极其浓烈的阴气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 “妖孽,莫要伤人!” 突然一声大呵,一道人影奔来。抬手一道符箓破空而出,径直落在这女鬼的身上。 啊,女鬼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燃起了火焰,不过顷刻功夫,那火焰就被她身上浓郁的阴气熄灭。 “这是厉鬼啊,年轻人你还不赶快跑!” 王哲看着来人,却是一个胡子拉碴,身穿粗布衣服的中年男子,身后背着一把剑,一张弓,斜跨这一个布囊。 女鬼放弃了王哲,直奔着那个中年男子而去。 那男子急忙扔出几几道符箓,落在女鬼的身上,却被那女鬼身上浓烈的怨气挡住。 男子见状急忙取出一面八卦铜镜,念动法咒。 定, 抬手一指,那铜镜之中飞出一道黄光,一下子落在了那女鬼的身上,女鬼立时被定住。 接着他又甩出一道符箓,符箓在半空之中化为一道雷霆,轰隆一声,直接洞穿了那个女鬼的胸膛。 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吧嗒,吧嗒,这个时候,街道上突然传来了马蹄声。 “什么人?” 中年男子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片雾气,那雾气之后却突然出现了一匹马,马上是一个武将,带着青铜色的面具,看不清楚容貌。 刹那间,那个武将突然消失不见。 “什么人?!”中年男子一边定住女鬼,一边小心戒备。 “年轻人,你还不快跑!”他还不忘叮嘱王哲一句。 “我留下或许能帮帮你。”王哲平静道。 “哎,这些东西不是你能对付的,赶紧跑,出了镇子,走官道,不要回头!” “小心,他来了!”王哲提醒了一句。 那武将下一刻就出现在了中年男子的背后,手中拿着一把斧子,当头噼下。 不好! 中年男子神色大惊,眼看躲闪不及,突然一团火光飞来,落在了武将的身上,彭的一声,那武将消失不见。 “你也是修士?”中年男子惊讶的看着王哲。 嗖,一道黑箭半空飞来。 “小心!” 王哲身形一身,一掌把那道黑雾一般的箭拍开。 那黑箭偏向了一旁,没入墙壁,飞入了一旁的一户人家,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街道里又涌起了雾气,然后又出现了两个骑着马的武将。 “他们是为了这个女鬼而来的。”王哲指着一旁被定住的女鬼。 呜,半空之中出现了一团黑雾,好似一个翻滚漂浮的大球,来到了镇子的上空,转了一圈,然后落下,黑气散去,露出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九幽教!”一看那个人的打扮,王哲认出了他的身份来历。 鬼将,九幽教,前些日子也曾经遇到过。 “莫不是阴兵过界?” “可是那女鬼!”黑袍男子说了一句话。 身后的那两个鬼将在马上点点头。 “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那黑袍男子冷哼了一声。 “小心了,这黑袍男子看着道行不低!”中年男子提醒一旁的王哲。 从口袋之中取出了两张符箓,贴在了那女鬼的身上。 嗖嗖,接着又是两道黑箭飞来。 这箭乃是由浓郁的鬼气凝结而成,可以穿墙透石。 王哲抬手两掌将那两道箭直接掀飞到了半空之中。 中年男子拿着剑,准备施法。 嗖的一下子,他身旁的那个年轻人不见。 王哲只是一步就到了那两个鬼面武将的身旁,然后一人一掌,直接将他们拍死,就好似拍死两只虫子。 那中年修士愣了, 黑袍男子也愣了,回过神来,裹住黑雾腾空而起,就要跑, 王哲一步到了半空之中,一掌把他打下去。 黑袍男子刚刚落地便立即掏出一把白骨做成的长刀,一刀挥出,一阵黑风从席卷,里面漂浮着黑色的骷髅头,张着嘴朝着王哲飞来。 欲要啃食他的血肉。 破, 王哲一掌便将那黑风破掉。 “一品绝顶!” 黑袍男子脸色大变。 抬手取出一面黑色的小旗子,迎风一挥,顿时黑气翻涌,将他罩在里面,飞向半空。 王哲抬手一掌,拍在上面,居然无法打透那些黑雾。 背后古剑出鞘,一剑斩过。 飞到半空之中的黑雾一下子散掉,里面的黑袍男子惨叫一声从半空之中跌落下来,一只胳膊掉落。 三角形的小黑旗子跟着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旗子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抓那个女鬼做什么?” 王哲轻轻的抬手,慢慢的压下。 那黑袍的男子身上发出来脆响声,他感觉有一座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浑身骨头都要被压碎了。 “这个女鬼身前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有皇族的血脉!”黑袍男子忍不住道。 “然后呢?”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了, 噗的一声,黑袍男子的头碎掉了。 一旁的中年男子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皇族血脉?”他看着被定住的女鬼。“是想利用她来找到那个孩子吗?” 嗯,王哲突然心头一跳。 “小心!”他提醒了一句。 嗖,半空飞来一物,到了他们身前突然变大。 却是一张黑色的大伞,那伞张开的之后,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王哲抬手一剑,一声怪响,好似布帛撕裂的声音。 顿时,眼前的黑暗消失不见,他人却在半空之中。 那中年男子也从半空跌落下来,慌忙施展轻身功法,平稳落地。 被定住的女鬼已经没了踪影。 “那户人家有人受伤了,你去看看,我去追!” “好!”中年男子应了一声。 王哲腾空而起,几息之间就追上了半空之中的一团黑气。 哗啦啦,王哲听到了奇怪的响动,好似铁链锁扣碰撞发出的响声。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道锁链凭空飞来,犹如飞蛇一般。 他抬步便走,在半空之中,突然飞来一道光,瞬间到了身旁。 镇! 那符箓在靠近他身体的时候,瞬间四周的灵气被锁住,就好似凝固了,王哲的身上彷佛套上了无形的枷锁。 符箓没法近身,因为他手中古剑在震颤,似乎受到了某种挑衅,有些不满。 天空之中的拿到锁链跟着飞卷而来,要将他缠住。 王哲身上赤、绿、黄三色光华流转, 嗡的一震,那飞来的锁链居然也不能近身。 破, 王哲一剑横斩, 悬在身前的那道符箓撕拉一下子被斩成了两半。 接着那道锁链也跟着被斩断,嗖的一下子倒飞到了半空之中。 王哲立即跟着那锁链追去。 却不料半空之中,那一道锁链突然停住,悬浮在半空之中,好似跟丢这主人的灵犬,似乎有些茫然。 王哲一把抓住了那道锁链。 锁链震颤不止,是在反抗。 此时,他身上的那一面令牌突然出现,顿时那锁链就老实了下来。 收,他念头一动,那锁链哗啦啦的响动,缩小,然后缠绕在了他的手臂上。 顿时,王哲意识到这锁链乃是阴司之物! “也就是说刚才才出手的可能是阴司的鬼差?”王哲看着半空。 回头,一步回到了镇子上,进了那户人家。 却见一个男子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眼看着不行了。 “阴气入体,上了脏腑,我修为有限,救不了他了。”中年男子道。 “我来!” 王哲顿时将一道灵气渡入了这受伤男子的身体之中,然后转化先天五行之力,以先天之火的纯阳为他疗伤,不过顷刻间功夫就将他身体之中的那阴气驱散掉。 又给他的身之中渡入了些灵气,帮他固本培元。 “好了,无碍了。” “谢,谢谢!” 好好的在家里睡着,突然差点死去,又有人来敲门,主动医治,也没要银钱。 这一家人先是惊吓,然后是惊慌失措,现在还么有彻底的回过神来。 王哲和那个中年男子离开了房间。 交谈起来才知道这个中年男子名为封长庭,乃是崆峒山的修士,路经此地,听闻此地夜里闹鬼,便答应了镇上的里正帮忙降服那鬼物。 那红衣女鬼也是个苦命人, 因缘际会结识了一位公子,私下托付终身,却不想那位公子寻了一个借口一去不复返。 这女子却有了身孕,眼看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在镇子里天天遭人冷言冷语的嘲讽,将她的父亲气的一病不起。 没想那女子刚刚生下孩子,那位公子就出现了,然后直接带走了孩子,根本不管她。 于是她一病不起,不就便去世了。 满腔的怨气,化为了厉鬼 “倒是个可怜人!”王哲听后道。 “是啊,所以我本想将她送入阴曹地府,重入轮回,却不想居然横生变故,惹来这么多的麻烦。”封长庭道。 “而且还牵扯到了皇族,这件事情明日要去报官。” “皇族,这背后莫不是那武镇罡在搞鬼?”王哲想到了那位文王。 第一三九章 定水旗 “这镇子上那处挂着红灯笼,贴着喜字却空无一人的宅子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和这个镇子里的里正商量之后设下局,希望能将她引过去。 她身前最大的愿望就是那个负心汉能够娶她做妻子,做一回新娘子也是个可怜人啊!”封长庭叹了口气道。 “这次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封长庭对着王哲躬身行礼。 那一个女鬼他尚且能降服,后面出现的那几个人和鬼将却已经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了。 若非此人,他怕是今夜就死在这里了。 眼前这位是高人呢! 王哲笑着轻轻挥挥手。 小事一桩吧了,这件事情了结了,那女鬼怕是还会在其它的地方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管怎么说,那女鬼是消失了,这个镇子上的人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封长庭去通知镇子里的里正。 王哲则带着来福离开了镇子。 镇子上最大的一户人家之中。 “什么,镇子里还有这等神仙人物,那老朽得好好谢谢他!” 听了封长庭对王哲那神通术法的描述和称赞,老者激动的浑身颤抖,急忙拄着拐杖就出门去请王哲。 结果找遍了镇子都没发现对方的踪迹。 “我想那位高人怕是已经离开了,这等人物好似神龙见首不见尾。”封长庭道。 “哎,可惜了!”老者捶胸顿足,很是懊恼。 “道长,听闻那些仙人有神仙手段,还懂长生之法,是也不是?” “长生,哈哈哈!”封长庭听后笑了。 “老人家也知道长生,不过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传说,在下修行二十余年,还未见过长生不老之人。 不过有些延年益寿之法吧了。”封长庭笑着道。 那老者点头应承着,但是脸上的懊恼表情还是掩盖不住的。 出了镇子,王哲带着来福赶路的速度快了一些。 “来福,跟上。” 王哲使用了“神足通”,但是控制住了速度。 一步迈出去,不过百丈的距离。来福紧紧的跟在后面,跑的飞快。 在天刚刚亮的时候,他们就到了洪泽。 “这么多的水,来福,你说这里面有没有可能蕴含着先天之水呢?”王哲看着眼前的洪泽。 汪洋一片,碧波万顷。 老实说,他也并不清楚所谓的先天之水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五湖四海这么水汽充足的地方是可能有的。 如果能得到先天之水,他之先天五行之物就集齐其四了。 “可以找个水族的妖怪问一问。” 就在他和来福在湖边走着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一个小孩在待在湖边,看上去四五岁年纪,穿着一身锦袍,一看就是家世不凡的样子。 “这大冷的天,谁家孩子跑出来了?”王哲问道。 他环视四周,最近的一个村镇距离这里还是挺远的。 “莫非水族的孩子?” 他带着来福慢慢的走近。 那孩子听到了声音,转头望着他,还是个女娃,眼睛很大,长得粉雕玉琢,十分的可爱。 “你是什么人?”女孩望着王哲,一脸的警惕。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不用你管!”小孩嘟着嘴,似乎很不高兴。 “你一个人在这很危险的。” “你是吃小孩的坏人!?”那小女娃突然从怀中掏出金色的手镯。 “你不要过来,我会法术的!” 王哲笑了笑,后退了几步。 “小静。”一个声音响起,然后从一旁的芦苇荡中出来一个身穿淡紫色长袍的女子。 头戴玉钗,身材高挑,肌肤胜雪,十分的漂亮。 看到王哲之后急忙上前,将那小女孩护在身后。 “我没有恶意。” “姐姐,他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会吃我们的坏人。”小女孩指着王哲道。 “这孩子,不要乱说。”王哲笑了笑。 “跟你说过了,不要自己一个人出来,跟我回去!” 那女子抱着还在,手一挥,一团水汽裹住身体,飘向了湖中央,然后消失不见了。 “果然是洪泽水族。” 王哲走了没多久,嗖的一下子,一道人影从那水中飞了出来。 没有远去,而是一下子躲进了附近的芦苇荡中,小心翼翼的盯着水面。 见没什么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从芦苇荡里出来,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大摇大摆的上了官道。 嗯?当他看到王哲和来福之后一愣。 “长得的倒是相貌堂堂,看那动作像是个偷狗的。”王哲看着那浓眉大眼的男子。 “你可看到了什么?”那男子见王哲盯着自己,不禁问道。 “你是偷人家什么东西了吗?” “哎,你不要乱说啊,你是彭泽水族?” “不是,路过。” “那就好,又没去你家。”那人摆摆手。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突然哎吆一声,捂着右手臂,表情十分痛苦的样子。 “怎么回事?” 只见那男子的右手一片青绿之色,诡异的很。 “坏了,中毒了!”他急忙取出一瓶丹药,倒出几粒,仰头服下。 “待我运功把它逼出来,呵哈!”那男子摆了一个唬人的姿势。 过了片刻,头上飘出几缕热气,额头上渗出几滴豆大的汗珠。 噗的一声。 “可恶,泄气了!” 一旁的王哲和来福看了都笑了。 “这是哪来的逗比?” “笑什么笑?” “那不是毒,是诅咒,你是偷拿了水族的宝物了吧?”王哲笑着道。 “这你也能看的出来,莫非你也是同道中人?” “什么同道中人,你这诅咒再不解除,这条胳膊可能就废了。”王哲指了指他的手臂,然后准备离开。 “这位兄台稍等,你认得这是诅咒,那是否能解?” 王哲笑而不语。他能解,小问题,直接用法力破掉就可以了。 可他为什么要帮忙? “你偷人家东西,还回去,认个错就行了。” “那怎们行,洪泽的水族太过分了,前些日子还曾经上岸索要童男童女作为祭祀的贡品,根本没办人命当回事。 他们如此欺压百姓,自然要给他们一个惩罚。 等等,你该不会是和水族一伙的吧?” “自然不是,你偷了他们的东西,祭祀就会取消了吗?” “不会,但是我心里会舒服一些。”男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他们向哪里索要祭品啊?” “前面古安镇。”那男子指了指前面。 “走吧,去看看,说不定能还能想办法治好你的手臂。” “真的?” 王哲也不说话,和来福一起去了前面的镇上,那个男子捂着胳膊跟在后面。 进了镇子,稍稍一打听,那男子说的还是真事。 大约在一个月前,一个雨天,突然有一团黑气飘进了镇子里,黑气之中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好似红灯笼一般。 那黑气让镇子为他准备一对童年童女作为祭品,放在村口的龙王庙里,否则就要掀翻这个镇子。 当时镇子里好多人都看到了那妖怪,也听到了它说的话,这可把镇子里的人都吓坏了。 有几个有孩子的都连夜带着自己孩子跑了。 “按照定好的时间,应该是明天?” “对,明天。”镇子里的里正道。 “好。”王哲听后点点头,决定在这里住上一天,会会那个水妖。 “哎哎,我这胳膊你能想想办法不?” “你得先跟我说说你偷了洪泽什么东西?”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 “那你就这么撑着吧。” “哎,你......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王哲在这阵子上呆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太阳落山后。 临近湖边的地方突然乌云密布,寒风之中飘起了雪花。 “好浓烈的妖气,来了!”王哲抬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昨天他碰到的那个男子也来到了龙王庙,背后还背着一个大盒子。 “你还真在这里,那水妖你能对付吗?”男子指着那越来越近的黑云,看样子有些提王哲担忧。 “问题不大,你怎么来了?” “对付水妖,算我一个。”这个叫裴桦的男子抬手一招,背后箱子一侧打开,一把剑飞了出来,被他那在手里。 他右手的手臂上还包着纱布。、 看他的脸色稍稍有些惨白,昨天夜里,那诅咒让他一夜没有睡着,即使是服用了丹药也不能完全压制住痛苦。 “你这诅咒还未消除呢,还能打吗?” “小伤,不碍事,不过丑话先说前头,打不过我随时会跑。” “没问题的。”王哲笑着道。 看那水妖虽然妖气浓烈,但是那份气势可是比那龙王差远了。 估计也就是一剑的事。 还不耽误晚饭。 眼看着那团黑气从远处飘来,其中两团红光,好似两个灯笼藏在黑雾之中。 “我要的童男童女呢?”那黑气之中飘出一个声音,瓮声瓮气的,好似老牛。 “童男有,我就是,童女没找打!”那裴柯拍了拍胸膛朗声道。新 “那就先吃了你。” “当心了!”裴柯提醒了一声,然后看到一道剑光冲天而起,一下子将那团黑雾切成了两半。 哗啦,鲜血洒落。 嘭的一声,半空之中一具巨大的尸身掉落了下来,却是一条三丈多长的大黑鱼,那大鱼的头上都长出了角,大嘴下还有龙须。 这是要化蛟之征兆。 “嗯,这?!” 裴柯一下子愣住了。 咕咚,他咽了口唾沫,慢慢的转头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王哲。 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啊! “手。”王哲说了一声。 “啊?”裴柯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右手拿着剑呢。 “受诅咒的那只。”裴柯急忙将那剑收起来。 王哲握住了他的手掌。 在他的手中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潮湿、阴冷。 王哲的手臂上闪耀着赤光,运转先天之火的热力,涌入了裴柯的身体之中,顺着他的手掌一路向上。 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裴柯手上和手臂上的绷带尽数崩断,同时冒起一股青烟,紧接着他手臂上的青绿好似铜锈一般的不详之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散。 他身上中的诅咒被解除了。 纯粹的以自身的法力强力去除掉。 裴柯顿觉整条胳膊暖融融的,手臂之中阴冷潮湿发粘的刺痛感消散了,感觉这只手臂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谢。” “你帮我,我帮你。”王哲笑着道。 “嗨,我这根本没帮上忙,你也用不着我帮!”裴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通过短暂的接触,王哲觉得这裴柯虽然人是逗比了些,但是心肠不坏。 “哎对了,这是我从那洪泽龙宫拿来的宝物。” 裴柯一个上面写满了符箓的布袋,打开,立时有一阵宝光从里面散发出来。 只见那布袋之中是一面旗子,看着并不大,通体是黑金色,上面绣着符文,散发着古朴厚重的气息。 “这是什么宝物啊?” “定水旗,一年多以前,南方数州闹大旱,就是因为那各大湖泊江河之中的水族用这定水汽定住了江河湖泊之中的水汽。 没了水汽自然就没法降雨。” 经裴柯这么一说,王哲也算是明白大旱形成的原因。 “这能定水,也能催雨吧?” “自然是可以,这可是各大湖泊江河之中水族行云布雨的宝物。” “这等宝物你是如何偷出来了。” “我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费尽了艰辛方才取出来。” “这法宝你还是不要碰的好,上面蕴含着极强的法力,我猜测不是水族的人是无法使用这件宝物的。” “我没打算用,我把这东西取了,省得他们以后再用同样的方法祸害百姓。” 说着话,裴柯将那布袋收起来。 “这位兄台,我们一见如故,不如找个地方痛饮一番如何呀?” “谢谢,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吧,王哲带着来福离开了龙王庙。 “哎,兄台要去什么地方,这附近我很熟的,说不定我们还同路呢!” 裴柯急忙从龙王庙里跑了出来,追上了王哲。 “有话直说。” “兄台这么厉害的剑法师从何处啊?” “自己悟的。” “收徒弟吗,天资聪颖,尊师重道的那种?” “不收。”平静道。 23shu8 第一四零章 镇地神咒 “那你能教我几招吗,一招也行,就刚才那一剑,我用这定水旗做报酬。”裴柯指了指自己手中带着个布袋。 “不教。” “走了,来福。” 王哲抬步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哎,你慢点,我,天资聪颖,一学就会,家父......算了。 哎,那条大鱼成精了,应该会有内丹,丢在大龙王庙里会不会惹来麻烦?” 裴柯急忙回到了龙王庙,将那数丈的鱼妖弄出了龙王庙,然后在它身上寻找着妖怪的内丹。 “没有啊,不应该啊!” 王哲进了镇子和里正知会了一声,说那妖怪已经被杀不会再来了,让他们不用担心。 那里正虽然嘴上道谢,可还是半信半疑。 等王哲离开之后,立即带人去了龙王庙,正好碰到了裴柯,见他一身是血。 “少侠,你这是?” “那妖怪已经被杀了,你们不用担心了。”裴柯道。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老朽多谢了!”老人对着裴柯躬身行礼。 “不敢,不敢。”裴柯急忙偏身让开。 “其实,这妖怪不是我杀的,是今天和我在一起的哪位高人斩杀的,您应该好好谢谢他。” “是吗?这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我还半信半疑,我这就派人去追他。” “不用了,那等人物你们追也追不上。” 咕噜咕噜,裴柯的肚子叫唤了起来。 “少侠一定是肚子饿了,我这已经备好了酒菜。” “那就......” “裴柯,你这个负心郎,不管你跑到哪里,我迟早抓到你!”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会面传来一个女子愤怒的喊声。 “哎呀,这么快就醒了!?”听到那个声音,裴柯脸色大变。 “老人家,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告辞,有缘再见。” “少侠......” 老者眼瞅着那裴柯一溜烟远去。 远处,离开了镇子的王哲随手取出一颗内丹,丢给了 “来福,这内丹送你了!” 一旁的土狗张口接住,直接吞了下去。不一会功夫,肚子就涨了起来。 “下一颗可得给团子了。”王哲抬头看了看在高空飞翔的苍鹰。 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一座城池。 “今天就在这里过夜吧。” 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歇歇脚。 点了几个小菜,这饭菜刚刚端上来,就见一人急匆匆的进了客栈。 “掌柜的,要一间上好的客房。” 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却是不久之前刚刚见面的裴柯。 从镇子里马不停蹄跑到这里的他看到王哲也是一愣,旋即脸上露出静心的神情。 “兄台,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呢!” “看你这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样子,莫不是偷东西的事情败露了,正被洪泽水族的人追杀,专程来找我帮你挡灾吧?” “怎么可能,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连累你。 相遇即是缘分,这么短的时间分别之后再次重逢,那不是一般的缘分。 说什么也得喝一杯,我请。” 裴柯看着王哲饭桌上有些寒酸的酒菜,又点了几个菜,然后自来熟的坐在了王哲对面的位置。 “容裴某多问一句,阁下可是朝廷天奉阁或钦天监的高人?” “不是。”王哲夹了一块肉扔给了一旁的来福。 “那就好,那就好。”裴柯喝了一口酒。 “实不相瞒,裴某这些年走南闯北,所见修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阁下修为之后,足以排的上前五!”裴柯伸出了手掌。 “噢,过奖了。”王哲淡淡的应了一句。 “你就不好奇,另外四个人是谁吗?”裴柯将酒盏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望着王哲。 “与我何干?” “哎,阁下还真是......非比寻常啊!”裴柯万万没想到王哲是如此的反应。 若是一般人十有八九是要那前五都有那几位,这位偏偏毫不在乎。 说实话,别看裴柯看着大大咧咧的,可是内心也是很忐忑的。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他可是见过一些大修士,那些人大部分都是高傲冷漠,高高在上,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修为高,身份也高。 因为一句话不开心就伤人甚至是杀人修士也是有的。 反倒是像眼前这位这么“平易近人”的是极少的,说不定这也只是个假象。 因此他表现的是一个样子,内心却是另外一种想法。 得遇高人,这是机缘,大机缘。 能抓住或许就能一飞冲天。 值得冒险一试。 “阁下这是要去哪里啊?” “四处走走看看。” “我要有你这一身的修为也仗剑走天涯。”裴柯笑着道。 “不过你可得小心点,最近朝廷撒出来不少的百骑司,甚至连军营都调动了,听说有修士在皇城犯了大案子,新 现在正在四处捉拿可疑之人,那人也是精通剑道。” “多谢提醒。” “看你这样子是准备北上吗?” “嗯,是有这个打算。” “巧了,我也打算北上,咱们恰好通路,一起结伴前行如何?” “不好。”王哲果断的拒绝。 一句话把天聊死。 “你这也就是修为高深,要不然这么说话很容挨揍的。”裴柯心想。 “说心里话,你那一剑,绝了,我想学。” “不教。”王哲还是淡淡的两个字。 “那你有修行的地方吗,万一哪天改变了注意,我也好登门拜师。” “没有。” 啧,裴柯端起酒盏喝了一杯酒。 “哎,我倒是有个好地方,传说在东海之滨,出现了几座仙山,孤悬于海外,人迹罕至,您可以去看看,说不定有合适的地方呢?” “谢谢你的提醒,但是仙山宝地多半都已经有主了。” “这宝地都不动心,多半是已经有了修行的地方了。”裴柯心想。 “你这一箱子的剑,应该是师有所承才对。”王哲指了指裴柯身旁的剑匣。 他能够感觉到里面散发出来的气息,很熟悉,里面的剑应该都是宝剑。 “这里面的剑都是东拼西凑得来的,只有一把算是家承。”裴柯拍了拍身旁的剑匣,这可是他的宝贝。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也背这一口剑匣,古道侠肠,一时之豪杰!”王哲想起了那位秦人燕赤霞。 “噢,有机会一定见一见。”裴柯听后笑着道。 两人一边饮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 啪啪,外面有人敲门。 “谁啊?”掌柜的开门,一阵寒风涌了进来了。 柜台上的油灯立时熄灭,王哲他们桌子上的灯火也是飘摇不定。 “阴风?”王哲朝着门口望去。 只见门口站着两个脸色苍白的人。 “两位是要住店吗?” “住店,要两间客房。” “好嘞,两位里面请。” 那两个人进了客栈,步履之间有些木讷、僵硬。 趴伏在地上的来福已经站了起来,发出低沉的咆哮声。 油灯照耀之下,居然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裴柯也看出了异常,一只手已经摸向了一旁的剑匣。 那两个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异常的举动,几乎是同时扭头望向他,双眼无神。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两个人身上的影子又出现了。 王哲看着两人,只见他们的头顶上飘着一缕黑气。 走路僵直、双眼无神、眼皮不眨,这两个不是活人。 “大胆妖孽,还不现形!”王哲一声呵斥。 咔嚓一声,裴柯剑匣打开,一柄宝剑飞出,握在手中,闪着寒光。 一阵风起,那掌柜的身体不受控的向后倒去。 那两个人突然张开口,吐出两道黑气。 “雕虫小技!”王哲抬手一挥,两道黑气立时被打散。 抬手一点,两人一颤。 突然两团东西从他们的腹中跑出来,仔细一看,却是成了精的黄老鼠。 王哲随手将那两黄只老鼠拍死在地上。 而后那两具尸体跟着咕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那掌柜的直接吓傻了。 “两只老鼠成了精,钻进了他们的腹部,啃食了血肉,然后操纵了他们身体。”裴柯道。 “这,这是妖怪啊?”那掌柜的哆哆嗦嗦道。 “算是吧,还没成气候。” “那它们紧着客栈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来吃人的!趁你不注意的时候,钻进你的肚子里,把你的五脏六腑都啃食的一干二净。”裴柯笑着道。 他这么一说,那掌柜的更害怕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乃是降妖除魔的修士,遇到这样的妖怪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原来是仙长啊!” 那掌柜急忙退了他们的银钱,又取来了成年佳酿。 然后和店小二将那两具尸体弄出去,留在他们客栈实在是晦气。 这客栈老板哆哆嗦嗦,战战兢兢的一晚上没干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王哲就带着来福离开了客栈,裴柯没有继续跟着他们。 他也看出来王哲没有教他术法神通的想法,若是继续死缠烂打的话,只会引起对方的方案,到时候就麻烦了。 王哲带着来福出了城,走了没多远就停了下来。 在路边,他看到一具尸体,被啃食的只剩下了白骨的尸体。 向前走了百步之后,又看了一具尸体,同样被啃食的只剩下了一具白骨,地上还有已经干涸的血迹。 两具尸体身上都留着淡淡的妖气。 “这气息看着和昨天夜里的那两只老鼠留下的有些像呢!” 王哲环视了四周的山野,看了看。 “来福,把它们找出来。” 碰不到也就算了,若是碰到了,就得管管了。 土狗听后立即在那尸体上闻了闻,然后开始循着闻到搜寻起来,它进了官道旁边的一座山中。 过不多久,便在林中又找到了一具白骨。 翻过了一座山,来福在一个洞口前停了下来,那山洞看着并不大,不过水桶,但是看着十分的幽深。 “在这里?” 汪,来福点点头。 王哲的神识散发出去,发现这山洞居然一直通到了地下,里面更是纵横将错,四通八达。 “这么深,正好试试那镇地神咒的效力如何。”王哲心道。 他催动先天五行之土的法力,然后念动法咒。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急急如律令” 施法之后,他的法力瞬间融入到了脚下的山中,接着山体开始晃动起来。 林中的鸟儿全部惊起,飞到半空之中,野兽惊慌奔逃。 嗡,从那山洞之中涌出来一股子黑气,接着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密集、焦躁。 接着变有一只老鼠从那山洞之中跑了出来,随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密密麻麻吗的老鼠不断的从那山洞里涌出来,就好似喷涌的黑水一般。 焚山河! 迎接它们的是灼热无比的烈焰,就好似一朵盛开的火莲,那老鼠碰到就直接被烧成了灰烬,出来多少死多少。 当真是浓烟滚滚,妖气森森,隔着老远就能看到。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样是已经出城的裴柯看到了山中的黑烟,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远远的观看,结果就看到让震惊的一幕。 一大群的老鼠疯狂的从一个山洞之中跑了出来,撞在了盛开的火莲之上,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又是他,昨天晚上的那种老鼠不知一只?” 王哲念动的镇地神咒,山中的一切魑魅魍魉都受到了惊吓和震慑,慌忙逃窜,这些老鼠就是将那些人啃食成了白骨的元凶。 昨天夜里的那两只明显是成了气候。 不过这老鼠的数量实在是不少。 渐渐的,山洞之中跑出来的老鼠的数量越来越少。 “嗯,来了一个不一般的家伙。” 王哲盯着洞口。 里面亮起了两团血色的幽光。 出来, 随着王哲的一声呵斥。 在镇地神咒的加持之下,那妖怪从山洞跑了出来,却是一只四尺多长老树,比个孩子还要大。 出来之后就冲着王哲冲了过来。 燃烧的火焰一下子将那老鼠包裹住,燃烧了起来,它不断的挣扎着,发出吱吱的惨叫声,身上大量的黑气翻涌着。 坚持了片刻功夫之后,身上的皮毛烧焦,然后身体开始燃烧。 接着有大量的阴气从它的身体之中翻涌而起抵抗着王哲的火焰。 “这么浓烈的阴气?”王哲身上赤光一闪,先天之火法力催动之下,那“焚山河”的火焰颜色立时变成了红蓝色。 嘭的一声,那鼠妖的身体突然一下子炸开。 瞬身的血肉被瞬间烧成了灰烬,但是它的身体之中却是出现了一团被黑气缠绕着的东西。 阴气之浓烈简直就要滴出水来。 “那是,手指!” 那散发着浓烈引起的居然是一截手指,黝黑的手指,比常人的手指粗壮的多,但是一节手指的长度居然超过了普通人的手掌。 “阴司之物!” 23shu8 第一四一章 岱岳 “这气息错不了!” 现在王哲已经对阴司的气息十分的熟悉。 这一只断掉的手指就是来自阴司,一只手指居然能够散发出来如此惊人的阴气,可想它那完整的本体该是何等的骇人。 它是如何来到人间,又如何被那只老鼠吞下的? 这只断指的黑气在烈焰的炙烤之下不断的翻腾着,隐隐幻化出一道道的丝线,彼此纠缠,而后在那烈焰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尊身高模湖的身影。 黝黑的皮肤,狂乱的长发,好似魔神一般。 “这就是这一截断指的本体吗?” 也只是刹那间的功夫,接着那幻象便一下子破掉了。 那一截断指还在负隅顽抗,虽然没了本体,但是其中蕴含的阴气十分的惊人,居然能在这“焚山河”的烈焰之下坚持这么长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他烧掉一座山了。 “是因为火焰差了一些吗?” 王哲收敛火焰,直接崔动先天真火。 蓝紫的火焰燃烧了起来,这火焰一出,那手指很快就支撑不住了,开始颤抖。 外面的表皮干裂,出现一道道的裂痕,而后有更多的引起从那些裂痕之中涌出。 啪啦啪啦,外面皮肤烧焦、碎裂,化为黑烟,接着是里面的筋肉。 “那,该不会是先天真火吧?”在不远处的裴柯看到眼睛都直了。 “传闻人仙境也极少人才能练成的真火,他是人仙!?” 这下子裴柯彻底的惊住了。 他知道王哲的修为很高,可是从来没想过对方居然会是一位人仙。 那些都是传闻之中的人物,在那些洞天福地之中,参悟天地奥秘,以求更高的境界和长生之道。 怎么牵着狗就下山了? 过不多久,那截手指上外的筋肉已经被烧掉,里面的骨骼,这骨骼明显的比皮肤和的筋肉坚韧不少。 突然蓝紫色的真火之中出现了细小的剑, 王哲尝试着将自身的剑道融于火焰之中,以火为剑。 一边烧烤,一边切割, 卡察,过了一会功夫之后,那指骨上便次出现了一道裂痕。 随着不断的炼化,最终碎裂,刹那间,大量的引起一下子释放了出来,王哲也加强了法力。 最终有惊无险的炼化了这一截断指。 “这一截断指就如此的了得,它的本体真身得强横到什么程度啊? 这怎么感觉修为还在人仙之上呢?”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你怎么又跟来了?”王哲瞥了一眼躲在暗处的裴柯。 “啊,我刚好路过,看到这里妖气冲天就过来看看,前辈真是高深莫测啊!” 这已经改口叫前辈了。 王哲摆了摆手。那裴柯立即转身就跑,速度很快。 “高手和人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高手倒不过可以跑,人仙挥挥手脑袋就没了。”裴柯心想。 《日月风华》 “人仙啊,多难得的机缘啊,哎!”一声叹息。 烧完了那一截断指之后,王哲看着眼前的那处山洞。 “来福,你在此稍等,我下去看看。” 王哲催动术法,脚下的土地瞬间变软,好似流水一般,他人便陷入其中,然后一直向下,在深入了地下百丈之后,来到了一处地下的洞穴之中。 在洞穴之中还有一具白骨,那白骨之中手中有一个青金打造成的盒子,那盒子的形状却好似一个棺材,上面凋刻着繁杂的符箓皱纹,盒子是打开的。 王哲靠近看了看,那铁盒之中一些破旧不堪的纸片,细看之下应该是符箓破裂之后留下的。 “看样子这个铁盒应该就是用来封印那一截手指的。” 那具白骨身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在胸口,肋骨缺失,这应该是致命的上。 在一旁的石壁上还刻着一行字。 “段横囚魔于此,切勿打开封魔宝盒,切记,切记!” 封魔宝盒? 王哲看了看那青金打造的宝盒。 “这看着应该是是一件宝物。” 这东西该不会是被老鼠打开的吧?毕竟老鼠是不识字的。 吱吱吱,细密的响声,寻声望去,却是一些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小老鼠。 王哲将那段横的尸骨埋葬了,然后将洞穴之中剩下的小老鼠都烧成了渣子,这才从地下离开,回到了地面,然后带着来福离开。 魔? 阴司的魔? 王哲有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枚阴司令牌。 “看样,这下面也不怎么太平啊!” 过了一天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清州地界。 在路上,他们碰到了一队百骑司的内卫。 进了附近的一座县城,在一家酒楼之中,听着百姓之间的闲聊,这才知道,最近这两天,清州出了大事。 皇帝的亲弟弟,齐王被杀了,而且死全家被杀,无一幸免。 这可是皇亲国戚,又是临近年关了。 听说京城里的皇上大怒,下令百骑司彻查此事,务必要有一个结果。 “一位王爷被杀了?”王哲听后也是很吃惊。 “听说那位王爷和他的几个儿子死的很惨呢,尸体残缺不全,手脚和头都不在一个地方。” “五马分尸,文王武镇罡!”听到旁边那捉人低声交谈,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被五马分尸的文王。 他从阴间跑了出来,肯定不是出来游山玩水,而是要掀起腥风血雨,滔天大浪,他要让箫坚的后代都不得好死,要让整个皇族灭亡。 “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否则谁会这么残忍的杀害一个王爷,还是灭门! 这可是在大雍朝啊!” “我听说历城已经全城戒严,抓了不少人了。” “嗯,我也听说了,还砍了不少人的脑袋呢!” “嘘,小点声,我听说有人因为当街议论这件事情被抓了起来。” 整个酒楼之中不止一个人在议论这件事情,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不少人都很兴奋的样子。 有些人听到别人遭殃了会觉得莫名其妙的兴奋,这样的人在哪个世界都有。 数百里之外的历城,齐王府。 历城太守,清州牧都在这哆哆嗦嗦的, 他们面前有三个人, 一个武将,七尺多身材,相貌平平,身穿墨色的铠甲,上面是繁杂的符箓、咒文。 一个中年男子,八尺多身材,面皮澹紫,身穿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云纹和麒麟。 一个道士,一身道袍,手持拂尘,面如冠玉,仙风道骨。 “两位大人,这可是天大的事,自大雍朝开国以来从未发生的事情,陛下震怒,下令限期破桉。 除了我们几位之外,还有天奉阁的大修士人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还希望两位大人全力配合。” “是,是,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我听说这件事情在清州已经传开了?” “下官这就差人去把那些多嘴多舌的人抓起来。” “光抓是不管用的。”身穿黑袍的男子道。 “是,是。” 数百里之外,王哲并未在县城停留,眼看东岳越来越近,他估摸着自己到了岱岳的时候,再过两天就是年关了。 “来福,今年咱们就在岱岳顶上过年吧?” 汪汪嗷,来福低吼了两声。 “那可是皇帝祭天封禅的地方。”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们东平城,天色还未暗,这个时候东平郡却已经关闭了城门。 “这么早就关闭了城门,走吧来福,咱们直接去岱岳。” 王哲和来福绕过了这座城,径直朝着岱岳而去。 作为清州一地最高的一处山峰,远远的就能个看到岱岳雄伟的身影。 那不是一座山,是一片山,卧在那里。 “那就是岱岳,走吧,连夜过去,说不定还能上山顶看日出呢!”王哲笑着道。 正走在路上, 半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道身影,居然直朝着半空之中的团子而去。 那人刚刚靠近半空之中的苍鹰,眼前一晃,突然一人后发先至人,然后一掌。 紧着那人便被王哲从半空中直接拍了下去。 轰的一声砸进了地里,尘土飞扬。 王哲一步从天而降,径直落到了林子里,那人刚刚从地下爬起来,嘴角还有鲜血。 看着四十多岁年纪,长脸,目光有些阴寒。 “你是何人?”那人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王哲。 天空之中的苍鹰飞落下来,落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盯着林子里的两个人。 “团子,离远点。”王哲喊了一声之后,团子听后立即振翅高飞。 “那是你养的鹰?” 对面的男子盯着王哲,短暂的交手,他就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人不好对付,修为十有八九是在自己之上。 他一边说话,拢在袖子里的手也没闲着。 “是。” “抱歉。” 王哲没在回话,只是盯着眼前这个人。 他倒不会因为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寸子出手而就杀了他,只是这个人给王哲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告辞!” 那人一拱手,然后腾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夜空里。最终他也没敢动手。 “走吧,团子。” 王哲回到了来福的身旁,继续朝着岱岳的方向而去。 他们来到了岱岳的脚下,抬头望着月色之下的雄伟山岳。 “走吧,咱们爬上去!” 一人一狗开始上山。 一路上静悄悄的,山岩上还有不少的摩崖石刻。古朴典雅的建筑也有不少,随时进入眼帘。 这里有庙宇,有道观,有佛寺,只是在不同的位置。 “快点,来福,咱们快到了,正好能赶上看日出,今个肯定是个好天气。” 他们在黎明之前到了山顶,本来天气就冷,这山顶上就更冷,寒风呼啸,四周的山石上、树梢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 “咦,居然还有人?” 他们上山之后发现还有一个人坐在山顶的山岩上,那人看到他们之后也是微微一怔。 天空之中盘旋的团子从半空落下来,站在一旁的树梢上。 一人,一鹰,一狗就静静的等着。 月亮慢慢的落下,灰蓝色的天空之中还有几颗星星在闪耀着并不怎么明亮的光芒。 慢慢的天空变了,变量了,起初好似鱼肚白,后来慢慢的有了颜色,粉色,红色,明亮起来。 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形的边。 它在努力地上升着,变成一个半圆形,放着强烈的光,把周围的红绸帷幕撕得粉碎。 太阳的光芒照在脸上、身上,顿时全身暖和一些。太阳是从山的顶上跳出来的。离开山顶慢慢上升,顿时霞光万道,好像天空也被燃烧起来。 白云在山间飘荡,远处群山的峰顶在云间时隐时现,像一幅澹澹的水墨画。山峰和大地都穿上金色的大衣,一切清新亮丽。 伴随着太阳的生气,还有一道紫气从东边飘来,落在山上。 那坐在山顶之人抬手,手中多了一个葫芦,接着有紫气要被他收入了那葫芦之中,那葫芦顿时闪耀起紫色的光芒。 王哲则是将一些紫气吸入了身体之中。 看完日出之后,王哲并没有打算离开,那道人模样的男子却起身准备下山。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道人影上了山,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落地之后那人一愣,这人正是昨天夜里试图擒拿团子被王哲一巴掌拍下去的那个人。 “师叔。” “你受伤了,怎么回事?”那道人看了一眼那个男子开口问道。 “昨天夜里碰到了一个人,被他打伤了。” “噢,什么人?” 那人看了王哲一眼。 道人听后一愣,扭头看着王哲。 “好巧啊!”他心想。 “因何事而起啊?” 那男子低头不语。 “莫不是你要抢人家的灵宠?”道人跟着问道。 “师叔,是我错了。” “你呀,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可曾道歉?” 那男子摇摇头,就像一个乖宝宝,和昨天夜里的时候简直是判若两人。 “去给人家道歉。” “是,师叔。” 那人来到了王哲的身旁,躬身行礼。 “这位居士,昨夜的事情是我不对,抱歉了。” 王哲笑了笑,摆摆手。 “走吧。”那道士像王哲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王哲目送那两位下了山。 “来福,有没有觉得那个人很虚伪。” 汪汪嗷。 “后天就是春节了,咱们就不下山了,就在这山上过年如何?” 汪汪, “还吃火锅?没问题。”昨天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购买了一些东西,放在了“如意袋”中。 半山腰, 那道人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师叔,那人修为很高,一掌就打破了我三道护身符箓。”那师侄道。 第一四二章 上刀山 下油锅 “一掌?”那道人听了师侄的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这位师侄的修为他是知道的。 他思忖着,自己都没这个能耐能一掌打破师侄的三道护身符,也就是说那个人的修为在自己之上。 “师叔,你说他会不会跟齐王的死有关联?”那师侄轻声道。 “嗯?”道人脸色一变。 他们两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打老远的从京城赶过来的。 “不好说。”他摇了摇头。 “杀了那么多人,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他还能在这稳坐,观日出云海? 再者说,钦天监的监正已经通过了天鉴镜看出了一些端倪。走吧,咱们先去齐王府。” “是。” 山顶上,王哲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就准备在这岱岳的山顶上过年了。 “来福,你和团子在这里等着,我下山买点东西去。” 王哲有下山一趟,买了些当地的食物回到了山上,然后背靠着一块大石,静静的盘坐在那里,望着眼前的景物。 冬日的岱岳,少了几分生机,却也多了几分苍凉。 天空只晴朗了半天,下午时候居然飘起了小雪,不不大,零零散散的,在呼啸的山风中落下。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天气,还会有人在岱岳的山顶上呆着,还这么的悠闲自得。 “来福,等过了年,我们就下山,顺着浊河往西走,再去其它的地方看看。” 在这山顶上坐了大半天,王哲又带着来福去山上看那摩崖石刻。 这些多是一些文人墨客留下的古迹,也有些是修行的修士留下的,其中还有些韵味。 “来福,你说我不能不能也在这留下一幅石刻?” 一旁土狗听后点点头。 “你也觉得行,那留下点什么呢?你觉得我留下一道剑意如何?” 来福眨着眼睛。 “嗯,就这么定了!” 王哲找到了一面山石,高六丈,宽约三丈,并不平整。 他站在这块石头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山石,寻思着在上面写点什么呢 凝神片刻之后,突然飞身而起,然后以指为剑,顿时一阵响声,山石掉落,碎屑飞扬。 顷刻功夫之后,那山石上出现一个大大的“剑”字。 笔画之间透着一股锋利气息。 “来福,你看这字怎么样?” 土狗看了看,然后将头扭向了一旁。 “什么意思,不好吗,你写个我看看!” 嗷呜,土狗叫唤了两声。 有人? 王哲看到不远处的山道上,一个和尚扛着一个麻袋鬼鬼祟祟的去了后山,还不时停下来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样子。 “鬼鬼祟祟的,看着就在干坏事。” “走,咱们看看去。” 王哲和来福跟着那和尚到了后山,看着那和尚扛着一个布袋进了一个山洞里面。 进了山洞,那和尚解开麻袋,里面露出一个昏迷的女子,看着十七八岁年纪,模样还算中看。 嘿嘿嘿,那和尚一脸银笑。搓了搓手,吮吸了口水,咽了口唾沫。 “美人,我......” “呵,你这和尚真是无耻啊!” “嗯,谁?”那和尚听后道身后的身影,顿时脸色煞白,冷汗都冒出来了,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和一只狗站在自己的洞口。 “你,你是什么人?” 和尚暗自将一把匕首从背后抽了出来,看着王哲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凶戾。 “出家人,当慈悲为怀。” 啪,王哲一巴掌直接把那和尚掀飞出去。摔在墙壁上,生死不知。 随后王哲救醒了那个女子,那女子醒过来之后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得知王哲没有恶意,这才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清楚。 原来这和尚乃是岱岳之上“悬云寺”中的和尚,时常去山下的村子里华源,也去过这女子家中几次。 每次他们家中都是好心好意的取出一些粮食给他。 没想到今天这和尚居然偷偷摸摸的进了自己家中,直接将她迷昏带到了这里,欲行不轨之事。 王哲让这姑娘自己下山,他则是将这和尚手脚打断,塞进了布袋之中,提着就去了那悬云寺中。 到这里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众和尚在吃斋饭。 他径直把那装着和尚的布袋往里面一扔。布袋落在地上,里面传出了那和尚的惨叫声。 把那些吃饭的僧人吓了一跳,有两个胆大的和尚上前打开布袋,里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他们寺里的僧人。 “这是?师兄!” “念安!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佛门清净地,居然养了一个邪僧!” 王哲出现在这些僧人的面前,冷冷的扫过这些和尚。 “貌似还不止一个!” 他以望气之法看去,只见这一众僧人之中居然有两个身上有血焰在跳动,这是杀人之后沾染了杀孽,明显的他们身上背的人命不止一条。 “你们方丈呢” “方丈在禅房,你找他做什么?” “这寺庙里藏污纳垢,他有责任,有问题。”王哲冷冷道。 “你胡说什么?!”一个八尺多高的和尚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相。 “主动站出来了,你杀了几个人,三个不止吧?”那个和尚额头上青筋暴起。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一个老僧从一旁走了过来。 “这位施主,为何伤我弟子,出言不逊?” “那就是这间寺庙的方丈?”王哲看了一眼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纳便是。” “你这方丈当的可不怎么称职啊,这个和尚刚才下山,绑了一个女子去了后山,意图毁人清白,恰巧被我碰到。 你这两个弟子,身上可都背着人命,而且不止一条。”王哲指了指地上那个和尚,又指了指那两个僧人。 “佛门清净地,你这里悬云寺可不怎么干净!” “念安,可有此事?”那老僧听后面露怒容。 “师父,我没有,是他,是他要毁那姑娘的清白,被我撞见,我打不过他,就被他伤成这样,师父您要替我做主啊!”那念安和尚忍着疼痛道。 寺庙里的僧人顿时都望着王哲,怒目而视。 “阿弥陀佛,施主,那女子现在何处?” “呵,好个和尚,我若将那女子找来,这和尚如何处理?” “若此时真是念安所为,自然是报送官府。”老僧道。 “不用那么费事了,让他们自己说吧。”王哲抬手一挥,顿时一阵狂风,吹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少倾之后,狂风停息。 一众僧人再看,刚刚被王哲点名的那三个僧人居然消失不见。 “这?!”一众僧人见状大吃一惊。 “师兄,我们是不是差人报官。” “不必了,稍安勿躁,我想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那老僧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刚才王哲一施展术法,他便知道对方多半是没有说谎,否则以他这等修为何须在这里与他们多言。 果然,过了没一个时辰,寺庙的钟声响了,众人急忙去看,却发现那三个掳走的同门师兄弟都跪在大殿,佛祖的面前。 “我错了,我有罪......” 三个人都是一个个脸色,目光呆滞下的不轻。 “念安你们这是......” “师父,我错,我有罪,是我动了邪念,是我要毁那姑娘的清白!”那被打断了四肢和尚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刚才他经历了这辈子最可怕的一幕,他梦见自己被带到了阴曹地府之中。 判官审问他的罪行,他还想狡辩,结果被鬼差架起来,直接扔进了滚烫的油锅之中,不断的反反复复的炸。 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让他神魂俱丧,他是彻底的怕了,再也不敢隐瞒。 旁边的那两个人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也将自己曾经犯下的罪恶说了出来。 他们的确曾经杀过人,而且杀了不止一个,他们是兄弟两个人,曾经入户盗窃,结果被主人察觉,和那主人争斗起来,一不小心把人杀了。 两个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一户人家都杀了。 后来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就上山出家做了和尚。 他们两个人也是经历了这辈子最可怕的事情,他们梦到自己被扔到了一座刀山之上, 漫山遍野的都是尖锐的刀锋,他们的身体被刀锋洞穿,一动就疼,不动也疼, 他们身后有狰狞的恶鬼拿着火的鞭子时不时的抽打他们,鞭子落在身上,立时皮开肉绽, 那刀山之上的刀还不是静止不动的,他们不动,刀锋就动,就好似流动的水,从他们身上切过, 那才是真正的千刀万剐,体无完肤,偏偏他们还死不了,无时无可不承受那种可怕的痛苦, 经历了那样的痛苦,他们更愿意被直接一刀砍头,来个痛快。 “这?!” 在场的僧人都傻了眼。 这是真的吗? 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他们居然是杀人犯,居然想要毁女子的清白。 “阿弥陀佛。”方丈和尚神情晦暗,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 这样的人在悬云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师父,他们怎么办?” “送官。”老和尚道。 岱岳的山顶之中,寒风呼啸之中。 山顶上,一堆篝火, 上面架着一只羊 一人一狗一鹰在山顶上吃烤羊。 “调料还是少了点,差了些灵魂。” 虽然这么说,但是来福和团子还是吃的很香,王哲只是偶尔吃点。 一夜无事, 第二天便是春节,这一天,雪大了起来, “瑞雪兆丰年,似乎是个好兆头。”王哲看着天空。 山顶上,一个石锅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有酒,有肉,有菜。 虽然只是有一个人,却也有狗,有鹰陪伴在身旁,并不觉得孤单,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 修行之路从来是漫长的,大多数时候也是孤独的。 又长了一岁, “来,来福,团子,满饮此杯。”王哲将碗中的浊酒一饮而尽。 王哲在岱岳之上呆了三天,看了日出、云海、摩崖石刻,转遍了这岱岳。 这一日,正准备下山离开。 走到半山腰上,突然见到一人从远处飞来,天空之中除了团子之外,还有另外一只鹰,看那个头比团子稍稍小些。 金翅雕? 百骑司的人? 他看到了对方,对方也看到了他,然后朝着他这边而来,落地之后警惕的望着他。 这个时候来岱岳的人本来就少,更不要说王哲这还背着剑,带着一只狗。 “你是何人,可是这山中道观里的修士?” “不是,路过。”王哲平静道。 “路过?” “可有路引?” “没有!” 那百骑司的人听后更加警惕起来,手已经按在了刀把上。 就在这个时候,又来了两个百骑司内卫,将王哲围在了中间。 “来福,走!” 三个人只觉得眼前一晃,然后那一人一狗就消失不见了。 “这?大修士?” “会不会是他,怎么办?” “马上通知上面。” 嗖的一声,一声哨箭响起。 此时已经到了山脚下的望着抬手看了一眼。 “这是摇人了?” 到了山脚下正准备离开,突然瞧见了一个熟人。 那天那个被他一巴掌从半空拍下来的道士。 那道士见到他之后也是一愣。 “他怎么还在这里,莫不是冲着那件东西来的?” 就在此时,一个身穿暗银色长袍的男子来到了那道人的身旁,七尺多身材,四十多年纪,手中提着一根青金色的齐眉棍。 “怎么了,林道长?” “没事,咱们走吧。” “慢着,你是何人,身上可有路引?”那人来到了王哲的身前。 “于将军小心,他的修为很高。”那道士提醒了一句。 “噢?”那位将军听后握紧了手中的齐眉棍。 “走了,来福。” 王哲轻喊了一声,嗖的一下子,一人一狗从两个人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缩地成寸!”那道士一愣。 “这人果然有问题!”那将军道。 “将军,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走。” 他们两个人上了山。 这个时候,天空之上,团子和那之金翅雕不知为何斗了起来。 那金翅雕显然不是团子的对手,斗了没几个回合就落了下风。 就在这紧要的时刻,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起,直接射向团子。 一道人影后发先至,在半空拦住了那支箭。 然后看到了射箭之人,从半空落下,瞬间到了那人的身旁,一掌把他打飞出去百步远,撞断了一片树木。 直接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23shu8 第一四三章 开山 “什么人?好快!” “大胆,居然敢袭击百骑司!” 被拍飞出去的那人旁边两人急忙扭头寻找,却发现根本没人。 那人从出现到离开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小孩打架,大人可是插手,但是下死手就不行了!” 王哲的举动让附近百骑司的人大吃一惊。很快有百骑司的内卫发现了他,然后开始追击。 结果还未等靠近,在百步之外都被他一人一巴掌打飞出去。 这让追击他的内卫意识到这是个可怕的人物,一边追着,一边及时的通知了上面。 很快,一道强横的气息追了过来。 王哲转头望去,却是刚才碰到的按个身穿暗银色长袍,手持齐眉棍之人。 “来了个稍微像样些的。” “阁下是何人,为何打伤百骑司内卫!”那人没有贸然动手。 “是他们先动手的。” “请阁下跟我走一趟。” “莫废话,动手吧。” 那人听后身上长袍激荡,四周尘土飞起,荡开,卡察一声脚下青石撕裂,身形瞬间到了王哲身前,手中齐眉棍迎头砸来。 带着万钧的力量,身后隐隐有一尊虚影。 开山! 嗡,一道剑光横斩而来。 犀利,霸道、迅捷。 不好! 那人暗道一声,他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似乎下一刻会死。 当的一声,手中的齐眉棍飞了出去,人跟着飞了出去,鲜血在半空散落。 当啷一声,齐眉棍先落在地上,噗通,人后摔落。 光芒闪耀,《阴阳无常》浮现, 于染:皇家内卫,威勐刚强。善也行得,恶业做得。杀人三百七十四,救人五十三,下令毒杀一村一百五十七口。当诛! 奖,开山 开山:一棍开山! 一道亮光,恍忽间,王哲看到了一道身影,手持一根铁棒,一跃而起,一棍砸下,然后一座千丈高峰直接崩塌。 很是霸道, 王哲将那齐眉棍收起来,同时在取走了他身上的“如意袋”。然后带着来福飞快的离开。 过不一会功夫,有百骑司内卫赶了过来。 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于染,他们都愣住了。 “这,于大人!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穿暗黑神色长袍的男子来到了了岱岳的山脚下,看到了被一剑斩杀的于染。 面色铁青, “敢杀百骑司的郎将,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这一生气,四周的百骑司内卫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还愣着干什么,派一队人,追查他的踪迹。” “是,大人!” 远处,两个人正朝着岱岳这边而来。 一个和尚,二十多岁年纪,身穿一袭白色的僧衣,模样十分的俊俏,好似天之白云。 另外一个人身穿一身灰色长袍,脸色微微有些黄,四十多岁年纪,看着十分的普通。 “卢施主何必如此执着呢,此时,岱岳一定是危机重重,那处地方早就不下了天罗地网。 此时前去,实在是不智之举,得不偿失。” “和尚怕了?” “小僧实话实说罢了。” 嗯?那和尚突然停住脚步,眉头微皱。 “怎么了?” “小僧突然有一种十分不详的预感,先行告辞。”说完话,那和尚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哼,和尚心眼真多!” 过不多久,这人便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官道上走来了一人,身旁还有一只狗。 乍看之下平平无奇,仔细一看,还是平平无奇, 这人想起了刚才那个和尚的反应,不由得警惕起来。 王哲也看到了那个人。 身上的气息看着和平常人产不多,但是眼神不一样,是个修士,很可能是修为不一般的修士。 两个人都是心存戒备,却都没有动手。 走出百步之后,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王哲。 “那普难和尚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人而跑的吧,很少有那个和尚怕的人的。” 嗯? 王哲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在暗中窥探自己。 环视四周,抬手一挥,灵气翻涌。 数十里之外的某处的山中。一个俊俏的和尚闭着眼睛。 突然脸色苍白,嘴角渗出鲜血来。 “居然看不到!?” 他抬头望向岱岳方向, “此行凶险,还是不要馋和了。” 另一边,那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未曾靠近岱岳,就远远的瞧见的了朝着这个方向赶过来的百骑司内卫。 “嗯,居然朝着这个方向来了,这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了吗?”他果断的藏到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人呢?” “会不会已经早就离开了?” “这到哪里去找?” “在顺着这个方向追!” 几个百骑司很快就离开。 “这些人该不会是冲着刚才那个人去的吧?” 这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继续前行,在距离岱岳还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金翅凋?” 抬头看着那半空之中的苍鹰。 “在看这样子的确是已经派人驻扎在这里了!还好,我早有准备。” 他从身上取出来一个青铜色的宝塔,看着类似于佛塔,只是那塔中供奉的却不失佛陀,而是一尊面色狰狞的凶神,幽冥罗刹。 取出那件法器,放在地上,念动法咒。 卡哒一声,那佛塔打开,底座下露出一些青灰色的粉末。 他将那粉末倒在了地上,接着粉末就深入了地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就等天黑了。”他没有继续前行,而是在一旁做了下来,静静的等着。 另外一边,王哲已经到了东平郡外。他并没打算进城, 当当当,城里面突然传来了敲锣声。 “抓贼人,抓贼人!” 他听到城里的喊声, 过不一会功夫,一道人影从城墙上飞落下来,浑身是血。 落地之后迅速的没入了林中,刚好从王哲身旁不远处经过。 “咦,居然是他?”王哲瞥了一眼那个人,发现这人自己居然认识。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在数年前自己入一品绝顶之后没多久,这人曾经去郭北县找过自己,试图拜师学剑,阳光少年曲少英。 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貌似是伤的不轻。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就看到有及道人影从成立追来。 “嗯,百骑司内卫?” 王哲身形闪动,不过顷刻间的功夫,那几个人就全部被击倒在地上。 “那家伙不会有事吧?” 数里之外,浑身是血,头晕眼花的曲少英突然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山神庙中。 眼前是燃烧的篝火,身上还有些疼,但是那种眩晕、无力的感觉已经没有了,伤口也已经止血。 不远处坐着一个人。 “是你!?”看到那人之后,曲少英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笑,一如既往的真诚。 《仙木奇缘》 “这是哪里?你赶快走,有百骑司内卫在追我!”他立即提醒王哲。 “不碍事的,这里距离东平郡已经超过了百里,他们不会追来的。”王哲笑着道。 “倒是你,怎么弄得浑身是伤,若不是今天碰到我,你可就有大麻烦了!” “多管闲事呗!”曲少英苦笑道。 原来,他路过东平郡,正好碰到城里在处决犯人,仔细一打听,那些人只是在议论齐王被杀的事情就被抓进了大牢,然后处斩。 他便忍不住出手,试图帮助那些人,结果没想到惹来了百骑司。 他的修为有限,然后就被打伤,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城外。 “今日的事情多谢相助!”他起身行礼。 “哎,你还身上还有伤呢。”王哲抬手一挥,一股气流卷过,将曲少英托住。 “想不到,数年不见,你居然有了这样一身修为,实在是可喜可贺啊!”曲少英见状道。 “机缘巧合,你可曾在那郭北城找到那位一品绝顶高手?” “没有,这几年我去过不少地方,也学了些本事,就是......”曲少英摇了摇头。 他学到的那些东西都是些并不怎么高深的术法,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功法。 这就好比一个一心渴望着求学的学生却没有书籍可看,实在是苦恼的很呢! “我这倒是有些功法,你不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着话,王哲便取出了几本功法。 《符箓真解》、《炽阳掌》、《地行术》...... 这些都是他闲暇时候写下来的。 “这,这......”看到王哲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曲少英直接愣住了。 “想学?” “想!”曲少英点点头。 “看上哪本了,拿去便是!”王哲笑着道。 “当真?” “当真!” “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王哲笑着道,“希望你能秉持本心。” “好,谢谢。”曲少英倒是没有贪心,选了一本《流光剑》,还有一本《符箓真解》。 “师父?”收下了这两本书,他试探着喊了一声。 王哲闻言笑了。 “我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想法。”王哲笑着道。 虽然王哲没答应收他做弟子,但是曲少英还是十分恭敬的向他行弟子礼。 “这些东西够你学一段时间的了,这里还有些丹药也一并送给你了,本来我这里还有半步《南斋剑典》的,只是有人比你早了一步。” “这已经很好了!”曲少英十分的知足。 “接下来有什么的打算?” “找个安静的地方参研这两本功法。”曲少英如实道。 “先生也尽快离开这里吧,因为齐王的死,这里已经成了一个风暴的中心。” “嗯,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王哲点点头。 轰隆隆,突然电闪雷鸣。 “冬天里哪来的雷声呢?” 王哲来到了山神庙外,举目四望,只见岱岳所在的方向乌云密布,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那些阴云看起来有些怪异啊!” 百里之外,岱岳山下。一众人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眼前的一座山峰裂开了,黑气好似瀑布一般从里面涌了出来。 接着他们听到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卡察,卡察,有什么东西在走动,在摩擦, 一队队的骷髅兵从山体的裂缝之中走了出来, “那是什么?” “阴兵,有人借来了阴兵?!”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惊骇道。 “那是曾经跟随的武镇罡的将士。” “什么?” “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先把这些阴兵处理掉。 这里交给道长了,我去那边看看。” “好。” 身穿暗黑色长袍,绣着蟒的男子转身消失不见。 岱岳山下,一处不怎么起眼的山岭之下,有一处天然的墓穴。 从外面看不出来任何的异常,通过狭长的甬道进去之后发现这墓穴之中围满了人。 都是百骑司的内卫,这四周的墙壁上插着火把,客满了符箓。 墓穴当中乃是四根巨大的铁柱,当中是一方寒铁打造的棺材,外面缠绕着锁链。 “大人!” 见那黑袍男子来到墓穴之中,所有的内卫都行礼。 “怎么样?” “回大人,没有任何的动静。”为首的一个校尉道。 “都留点神,他们已经来了。” “是大人!”那为首的校尉听后不禁握紧了悬在腰间的刀。 那男子来到那铁棺旁,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也知道那个人的可怕。 轰隆,地面微微晃动。 “那边开始交手了。” 百里之外的山神庙中,篝火还在燃烧。 “死了一位王爷,却不允许百姓谈论,实在是可笑。”曲少英还有些气愤,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无辜百姓被杀死却无能为力。 这样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王哲听后只是笑笑。 呜,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异常的寒冷。 嗯?王哲望了一眼外面。 恍忽间,他看到了一个人人影在出现在林中。 那人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座山神庙,停住了脚步,扭头望向这边。 王哲看到了一团影子,模模湖湖似乎是个人,有一中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曲少英也站起来朝外面望去。 “别看他!”王哲提醒了一句。 曲少英只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整个人却顿时便的脸色苍白,摇晃了几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哲横挪了一步挡在了曲少英的身前。 身上的气势慢慢的散发出来。一旁的来福发出低沉的吼声。 第一四四章 金光宝珠 忽的一下子,那团模湖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走了?”王哲微微一愣。 一旁的曲少英还捂着头,疼的厉害,他感觉刚才好似有什么东西冲进了自己的头颅之中,险些将自己的头爆开。 恍忽间,他彷佛看到尸山血汹涌而来,就要将自己吞没掉,那是无比恐怖的幻象。 过了好一会功夫他才回过神来。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曲少英心有余季道,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自己就差点死掉,这也太可怕了。 “我也不知道。”王哲道,内心却是有了一些猜测。 “那该不会是从阴曹地府跑出来的武镇罡吧?若真是如此,他的修为可真是高的有点吓人呢!” “这个时候,可能是冲着岱岳那边去的。”王哲抬头看了看岱岳那边. 先是百骑司的人突然出现,然后又是阴云密布,现在又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深莫测的家伙。 “也不知道岱岳那边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王哲心想。 曲少英坐在火堆旁,低着头,头脑仍旧是十分的不舒服。 “我念一段道经,你好好听着。”王哲开始诵读《清静经》。 经声响起, 起初的时候,曲少英还是非常的不舒服,根本听不进去经文,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好了一些,道经入耳,似乎起了些作用。 王哲念一句,他跟着念一句,随着他不断的念诵道经,脑袋越发的舒服。 半个时辰之后,曲少英苍白的脸色复又变得红润,明显的比刚才好了许多。 “好些了吗?” “好多了,这是什么经文,如此的身亲?” “道家《清静经》,经常诵读可以使人心神安宁。”王哲道。 百里之外,岱岳山下。阴兵肆虐, 从那山下走出来的骷髅、厉鬼,有形的无形的,汇聚在一起,千军万马,朝着山上冲去, 好似惊涛骇浪, 顿时阴风怒吼,天降寒雪, “这里可是岱岳,东岳大帝的道场,这么多的阴兵现世,阴曹地府不管吗?” 看着满山遍野的阴气和阴兵,钦天监的官员直接傻眼了。他有生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 千军万马他都不曾见过,更不要说这些都不是人,是鬼,是骷髅。 嗡,灵光道道, 他们布置的法阵起到了作用,暂时挡住了这些阴兵,但是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大量的阴气甚至侵染了这附近的灵气。 布置阵法是需要灵气加持的, 如果说阵法是燃烧的火焰,那天地之间的灵气就是支持火焰燃烧的木柴。 现在眼看着木柴要变成潮湿的木头,点不然了,这还如何维持法阵。 怎么办? 嗖,就在这个时候,一支有阴气凝聚而成的箭破空而来。 啊,一声惨叫。 一个维持阵法的修士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不止,很快,脸色就变成了青黑色,径直死去。 吧嗒,吧嗒, 马蹄声,急躁的马蹄声。 那道人翻手一面青铜宝镜出现在手中。 掐指念诀, 阴阳无极,妖魔显形! 嗡,一道光芒从那宝镜飞出,找坡了弥漫的阴云,如刀锋切豆腐一般。 阴云之中,一人一马飞奔而来,速度极快, 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不好,是幽冥鬼将!”他脸色大变。 一支黑箭径直朝着他射来。 那道人铜镜一照,那支黑箭立时崩散。那鬼将却再次消失不见。 啊,又是一声惨叫,有一个布阵的修士倒在地上。 这一次是脖颈之上一道青黑色的痕迹,彷佛是被人拿着利刃斩过一般。 “还不是一般的鬼将!” “师叔,我们还不动手吗?” “不急。”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此时还有一些人站在暗处,并未动手。 突然金光一道,一杆佛杖破空飞去,当啷一声响,明明砸在了虚空之中,却就好似砸在钢铁之上。 那佛杖之上金光灿灿,一道虚影从半空之中显现出来。 正是刚才那个鬼将被这一佛杖从马上打了下来。 一个和尚来到了跟前,四十多岁年纪,一身袈裟,面容肃穆。 “有劳大师了!”那道人见状道。 “降妖伏魔乃是佛门分内之事!” 那和尚一招手,禅杖倒飞入了手中。 挥手一禅杖打在虚空之中,直接将那鬼将打了出来。 接着附近符箓、弓箭一通朝着这鬼将飞来。 “法兴寺不愧是佛门圣地,这和尚的修为好生了得!”一旁观战的道人道。 “不错!” 那和尚手中禅杖飞舞,拦住了那拖着长刀的鬼将。 阵法暂时稳定了下来, 不过也只是片刻的功夫,接着就出了很大的意外。 突然一物飞来,散发出万道金光, 所有被金光照射的修士全部倒在地上,捂着眼睛,哀嚎不止,痛不欲生。 修为稍高深些的修士在第一时间便闭上了眼睛,那金光落在身上也是异常的难受,好似被火焰洞穿一般。 “那是崆峒派的金光宝珠!在五十多年前就被人盗走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直没有动手那道人看到那万道金光之后直接愣住了。 “师叔?” “不急,看看来这是谁?” 一道人影穿过了那法阵,来到了阵中。 却是一个身穿灰袍,带着面具的男子。 他手中漂浮着一颗金光灿灿的珠子,刚才那万道金光正是这颗珠子散发出来的。 “金光宝珠?”钦天监的道人也看出了那法宝的来历。 “不错,金光宝珠!”那人手中宝珠一晃,接着便是金光万道,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法阵被破了,漫山遍野的阴兵袭来。 “动手!”钦天监的修士大喊了一声。 火龙, 一道火龙从天上飞来,盘旋着,所过之处无论是树木还是山石,以及那些阴兵骷髅,尽数被烧成了灰尽。 随后,一道身影来到那钦天监的修士身旁。 手中托举着一件宝物,乃是一个有龙盘绕而成的球,闪耀着火红色的光芒。 山后的那处山洞外, 呜,一阵风吹来,带来了风雪,盘旋着,风雪之中出现了一个人。 “什么人?”守在外面的百骑司一声呵斥。 只见寒光一闪,那些人在顷刻之间便被冻成了冰凋,连附近的地上,山石上都爬满了冰霜。 从那墓穴之上的山上飞来一人拦在了他的身前,看到他的容颜之后微微一怔。 “韩玉?!”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记得我?”韩玉笑着道。 “你还活着?” “哎,你们这些人都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死呢?” 他笑着取出了一件东西,扔在了地上,接着转身就走。 那是一块冰,不过转头一般大小,落地之后,立即便有大量的寒气从那寒冰之上涌出来,然后迅速的向着四面八方扩散。 “阴司之物!”那拦住他的人见状脸色大变。 第一四五章 鬼门 罗刹 那可不是一般的冰,乃是来自幽冥的寒冰,见风就长,遇阴则生. 不过顷刻间的功夫,那块寒冰已经扩散到了十步之外,而且不断的朝着墓穴的方向延伸。 那的修士一道火符飞出,落在了寒冰之上,不过就是光芒一闪,火星一点,然后瞬间熄灭。 阳间的凡火是无法融化阴间的寒冰的,特别是现在,四周阴气缭绕,毫无半点阳光。 无论是符箓,还是火法,都无法将其融化, 哪怕是一道火龙,也只能将勉强阻止片刻, “阴间的寒冰需要阴间的火来灭。”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接着一个男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不知名的法宝,闪耀着阴森的光芒。 其中喷出一道墨绿色的火焰,看着没有丝毫的热量,反倒是有几分阴冷的气息,只是一触碰到那寒冰之后,寒冰立时融化。 化为浊水,瞬间就将那坚硬的山石腐蚀出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同时还有难闻的气息散发出来。 过了约么半个时辰的功夫,那些寒冰便尽数被这鬼火消融掉。 “究竟是什么人,留下这一块取自寒江的寒冰就离开了?”那浑身都罩着一个斗篷的修士环视四周,语气有些凝重。 “看样子大雍这边准备的很充分啊!”一座山峰之中,两道人影看着前面不远处那如潮涌一般漫上了山坡的阴兵。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百骑司的副统领,天奉阁的执事,八方神将,这些人都还没出手呢。 另外不要忘记了,这里可是东岳大帝的道场,千百年来,这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的香火。 在这里动用幽冥的力量......” “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陪他们耍耍。”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飘来了一阵报复,顷刻功夫变到了山上,那白雾之中出现了一团身影。 两人见到那身影都是一愣,然后立即单膝跪地。 “参见王上!” 百里之外,破庙之中。 曲少英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 王哲也准备带着来福离开, 此时,外面突然一股妖风吹过, “大哥,我闻到活人的味道了。” “你要做什么?” “走的太急没吃东西,先拿他们垫垫肚子!” “事关重大,莫要节外生枝。” “不碍事,片刻功夫,我去去就来。” 一阵妖风朝着这座山神庙吹了过来,不过顷刻功夫就到了跟前。 哼, 到了门口,妖风之中的妖怪看到了两个活人,那是他今天夜里的开胃菜,他还听到了一声冷哼。 “这个人不能一下子吃了,要把他开膛破肚!” 然后他看到了一抹亮光。 那道光一下子破开了妖风,里面的妖怪被一剑斩成了两段,鲜血横流。 王哲身形一闪,已经在数百步之外,又是一剑,另外一个妖怪也被他一剑斩了。 “这,这,花豹?”只见地上躺着一只牛犊一般大小的花豹,只不过已经被王哲一剑批成了两半。 那边还有一只。 “山中的精怪,看着明显的已经成了气候,已经能够化形、口吐人言了。”王哲道。 刚才这两只妖怪之间的谈话他早已经听到。 “看他们这个样子应该是朝着岱岳方向而去的。” 王哲又看了一眼岱岳的方向。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半空之中又有一朵乌云飘了过来。 王哲定睛一看,那乌云之中蕴含着浓郁的妖气,绝对不是刚才那一阵妖风可以比拟的。 那云里面有大妖! “那么热闹,应该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王哲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曲少英。 “岱岳那边并不太平,天亮之后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嗯,那先生呢?” “我去看看,走了来福。那妖怪的身上还有些宝物,我没有取,你若是看着有用便拿了吧。” 王哲一招手,来福跟在身旁。 “先生小心!” 曲少英本来也想跟着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的修为,去了怕也只是累赘罢了。 他来到了外面,看着那妖怪的尸身。 地上有一把刀,一个白玉瓶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丹药。 “这丹药看着听珍贵的样子。”曲少英转头望了望岱岳的方向。 “我现在这里等等吧。”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很快就靠近了岱岳。 “前面危险,你们就不要靠前了,在这里等着我,来福若是有事立即喊一声,听明白了。” 汪,来福点点头。 “好了,我去看看。” 只是一步,王哲便已经来到了岱岳的脚下,看到漫山遍野的阴兵。 “好家伙,大场面啊!”他不禁感慨道。 这才是所谓的阴兵过界。 “看样子那山后应该有什么东西。”他王哲山后。 定睛望去,这山上除了浓郁无比的阴气之外,还有一道道修士的气息,或青,或赤,或金...... “这么多的修士!” 王哲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修士汇聚在一起。 呼,一道火龙盘旋,扫荡阴兵。 嗡,道道金光飞射,好似万箭齐发。 道术 法宝, 在这夜色之下散发出灿烂的光华。. “有一种看大片的感觉!”王哲心想。 这也就是在这荒郊野外,这要是在城里,那还指不定得死多少人呢。 “那位武镇罡在哪里呢?”他环视四周。 轰隆一声,后山突然一道雷光冲天而起。 “那边也挺热闹的。” 王哲看着满山遍野的阴兵,这些东西要是放任不管,那可是大患。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出现在阴间。 神念一动,他的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 隐私巡查, 他念动了法咒,片刻功夫之后,一团白雾飘了过来。 白雾散去,一个身穿官袍的鬼差来到了王哲身前,显出真身,向他行礼。 王哲也不说话,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些阴兵。 那鬼差见状一愣。 “回大人,此乃有阴司鬼将开启了鬼门,引阴兵现世,非小人所能处理,容小人会阴司禀报。” “速去!” “是!”那鬼差听后立即裹着白雾离开。 “鬼门?”王哲看着远处阴气极为浓烈的地方。 “那就先把鬼门关上。” 他身形一晃,不过顷刻功夫就来到了这些阴兵冲出来的地方。 一座山峰,从当中裂开,地下一团浓郁无比的黑气,当中看到两扇对开的青铜大门,有大量的阴兵从其中涌出。 王哲正欲去关上那鬼门,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身高五六丈,浑身血色,面目狰狞。 “法相,幽冥罗刹?” 王哲看了一眼人, 那罗刹双掌如门板一般,压向王哲。 一剑扬起,那罗刹法相的双臂其断,身上出现一道巨大的口子。 随即海量的阴气朝着他那断掉的双臂出汇聚,试图重新长出来。 神足通, 王哲一步来到了罗刹的身前, 一剑斩落,从头到尾, 剑光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 轰隆一声,法相直接崩碎,化为黑气,好似决堤的江水一般冲向四面八方。 23shu8 第一四六章 阴阳镜 生死难 “好厉害的剑!” 躲在暗处,隐藏了身形和气息的修士见状叹道。 “果然,意外搅局的人出现了,还是如此了的大修士!” 斩了那法相之后,王哲抬手分开了那浓郁的阴气,来到了对开的鬼门前。 两扇青铜大门,上面雕刻着繁杂的文字。 “这文字,怎么看着和那碑文有些相像呢?”看着青铜门上的一些文字,王哲想到了自己曾经学到的碑文,还有那半块石碑。 “那可不是你想关就能关的上的。”躲在暗处的修士道。 他是用了罗刹的遗骨,再加上特殊的法器,在特定地点专门的术法方才能够找到这扇鬼门,将其打开。 此门,乃是横跨阴阳两界之物,若要将其关闭,需要特殊的方法和高深的修为。 王哲已经来到了鬼门前,备受闪耀着三色神光。 汹涌的阴气冲出来,冲击在他的身上,好似决堤的江水。撞在他的身上然后分开。 阴气之中有数不清的阴兵,却近不得他周身一丈之内。 王哲看着没有把手的两扇门,门朝外开,里面是无尽的黑暗,看着让人眼晕、心悸。 打开的门的好似一张张开的大口,似乎随时会吞人。 越是靠近这扇门,王哲的神魂都隐隐有些跳动。 他抬手按在了一扇门上。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阴司的鬼门岂是阳间的人能够触碰的。”暗中那人见状道。 “阳间之人一旦触碰鬼门,神魂不稳,顷刻间便会被吸入鬼门之中,变为活尸,然后被阴气吞噬。” 嘎吱,酸涩的声音响起。 那打开的鬼门居然动了,慢慢的合上。 “怎,怎么可能?!”躲在暗处的那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这鬼门怎么可能被他关上,纵使人仙不得其法也无法凭借自身的法力强行关闭,这人身上莫非带着什么特殊的法宝?” “这扇门可真够沉重的。”王哲有些艰难的推动着手中的青铜门。 慢慢的,一扇门关上。随后他又去关闭另一扇门。 “不行,不能让他将门关上,影响王上的大计!” 他一手托着那尊罗刹像,悄无声息的逆着从那阴司之中冲出来的阴兵向前,浑身被阴气所包裹,根本看不到身形。 眼看着离着王哲越来越近,不过十丈的距离。 突然他看到了一道光,十分的闪亮。 那道光一下子将浓郁无比的阴气展开,所过之处将那些阴兵尽数斩灭,然后瞬间来到了身前。 不好! 他手中的罗刹铜像亮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灭掉。 咔嚓一声,他身上护身的软甲碎裂,胸口一道血痕,骨头断了,脏腑也断了。 噗,鲜血飞溅。 四周的阴气之中的阴兵见到了阳间的鲜血立即蜂拥而上。 “不,不!”那人露出痛苦惊慌的神色。 走,他想要跑,却被四周的阴兵围住,手中的罗刹铜像被王哲那一剑斩灭,上面居然留下来一道细小的剑痕。 只是他被阴兵困住,深受重伤,走不了了。 “放出阴兵,祸乱人间,就让你亲身感受一下这些阴兵的可怕。” 王哲理也不理,缓缓的将另外一闪青铜大门关上。 两扇门合拢的那一瞬间,轰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王哲心头一跳,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急忙施展神足通到了远处。 却间那青铜门附近虚空扭曲、塌陷,那两扇门一下子凭空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深不见的裂缝,还有四周弥漫的阴气。 “呼,总算是关上了,还真有点吃力!” 在看那刚才躲在暗处准备偷袭他的修士,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浑身的生机和血气尽数被阴兵夺走。 一阵风吹过,一声脆响,尸体直接破碎,变成了数不清的碎片,然后化为灰烬。 “阴兵中断了,有人切断了阴间和阳间的通道?”远处山中,有人发现了异常之处。 “会是谁呢?” 从那裂缝之中出来的王哲看着那漫山遍野的阴兵。 随着几位鬼将陆续的被杀死,这些阴兵开始开始溃散。 朝廷的人只求挡住这些阴兵,不让他们去后山,而不会追击那些溃散的阴兵,也不会管他们去什么地方。 至于岱岳附近东平郡百姓的死活,也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山坡上已经留下了超过上百具百骑司和军营将士的尸体,这些人都是被阴兵所杀,浑身的精血生气都被吸干了。 面目狰狞,死前都是惊恐的。 修士也好,百姓也罢,对死亡的恐惧都是相同,修士甚至可能比百姓更加的畏惧死亡。 王哲环视四周, 死了这么多的修士,还会死更多的人! 嗷,突然一声龙吟,寻声望去,隐约可见一条龙影在半空飞舞。 下一刻,那龙影一下子碎掉。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雷光闪耀。 王哲身形一动,没有去后山,反而拦住了一些四散的阴兵。 抬手一剑,剑光一道,天地两分。 眼前的一众阴兵尽数被这一剑斩灭, 后山之中,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道人,手中拿着一件宝物,发出一道光,照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立时倒在地上。 接连几个修士倒在地上,其中不乏一位二品修士。 “师叔,那是什么宝物,如此厉害!” “是阴阳镜,阴照死,阳照生,传闻人仙能照死,乃是天下最厉害的法宝之一!” “什么?!”那道人听后直接愣住了,看着阴阳镜眼中除了忌惮之外还有一丝丝的贪婪。 “这等法宝若是在我的手中......” “不要靠前,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该死,居然是那种宝物!” 身穿暗黑色长袍的男子看着那修士手中的宝镜,很是忌惮。 毕竟,那可是号称能把人仙都照死的宝物,说不怕那是假的。 这么多年的苦修、钻营,好不容易到了现在这个地位。 一身修为,大权在手,谁不想多活两年,再往上走走。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一个老和尚面容慈祥,手持佛骨舍利。 “普兴禅师小心!” “和尚找死!”只见那修士手中宝镜一照,和尚身上的佛光瞬间黯淡,和尚双眼之中神光瞬间黯淡下去,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手中舍利子掉落在地上。 佛门宝物也没能护他周全。 “好厉害的宝物!”一众人大吃一惊。 哈哈哈,墓穴之中突然传来大笑之声。 “不好!” 嗡,一团烈焰从地下的墓穴之中喷涌出来。 墓穴之中变成了火焰的世界,里面的百骑司内卫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灰烬,唯独那四根柱子拱卫下的铁棺完好无损。 还有一人身穿这暗金色的甲胄站在烈焰之中。 “八方神将,蒋凤朝!” 火焰之中走出一道人影。 “是你,居然敢从不咸山中出来,不怕死在这里吗?” “谁死还不一定呢?” 山前,阴兵已经四散,王哲接连斩杀了两波阴兵。 呼,阴兵总算是散了。 山上幸存的修士和将士们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一人来到了他们身前。 “什么人?” “还愣着干什么,去杀那些阴兵,乘胜追击。” “你是谁?”一个百骑司的校尉开口问道。 王哲抬手一挥,那校尉直接飞了出去,生死不知。 “未见调令,擅离职守者斩!”一个武将道,然后他的头就飞了起来。 23shu8 第一四七章 业火 “调令,兵符,在哪?” “在,在后山蒋将军的手中。”一个修士颤颤巍巍道。 呼,突然一道火龙咆哮而来。 王哲随手一剑就斩开了那条火龙,连同那冲上起来的人一并斩了。 当啷一声,他手中的法宝掉落在地上,顺着你山坡滚了下来。 王哲顺手捡起来。 这是一条龙盘成了一个球形,还在闪耀着红光,散发着惊人的热力。 “这等宝物对付那些阴兵正合适啊!” “你是何人,居然敢杀害朝廷的官员?”一人指着王哲呵斥道。 王哲直接一掌将他拍飞出去。然后径直到了后山, 此时,那手持阴阳镜的修士,一人一件法宝就震慑住了众人。 他修为深浅暂且不知,他手中的那件法宝太过厉害。 “动用如此厉害的法宝,定然需要高深的修为或者很大的代价才行,不妨继续派人试试。” 谁试? 眼前的这个情况很明显,谁上谁死! 我来! 一声吼, 呜,半空飞来一道人影,直奔那手持阴阳镜的修士而去。 嗡,那阴阳镜中飞出一道白光打在那道身影身上。 黑影半空一顿,一下子落在地上,复又跳了起来,再次飞向那修士。 “这是,僵尸?!” “不错,僵尸,非死非生,非人非鬼非妖,无魂无魄,确实不怕这阴阳镜!” 眼看着那僵尸就要靠近那修士,突然金光万道,好似流火一般,噼里啪啦落在那僵尸身上。 瞬间那僵尸的身上就被打的黑烟直冒,出现了数十个孔洞。 却是在前面是山上,那手持“金光宝珠”的修士赶了过来。 “我来的还算及时。” “刚刚好。” 这下子没人敢上前了,刚才那具尸体乃是一个躲在暗处的修士费尽心思练成的,现在却被毁了,也是心疼得很。 那两个人修士站在一起,一个手持“金光宝珠”,一个手持“阴阳镜”,牵制住了很多的修士。 墓穴深处时不时的有烈焰不断的喷涌出来。 轰隆, 终于,外面的山石承受不住里面两人的争斗,直接裂开,似乎随时都要坍塌。 当啷,墓穴之中那四根铁柱居然倒塌。 随之倒塌的还有洞穴外面的的山石、树木,四周的山野尽数塌陷下去,一阵尘土飞扬之后,原本并不怎么显眼的墓穴反倒凸显出来。 “坏了!”朝廷的修士之中一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脸色更难看的是墓穴之中的蒋凤朝。 身为神将之一,今日居然落了下风。 哗啦啦,铁链滑动的声音。 “不好!” 他急忙看向那铁棺,却发现铁棺上居然多了一个人,一个身高不过五寸之人。 “地行术,居然能破了之化山成钢之法。” 洞穴外面,王哲已经来到了不远处。 双方并未斗法,却是剑拔弩张,气氛好似沸腾的油锅,只需要一点火星,立即就会爆燃。 他们就这样僵持着, 王哲看了一眼那墓穴之中,今天的事情让他很是惊讶。 朝廷能派这么多修士前来这个没有什么可惊讶,毕竟这在大雍的境内,可是那武镇罡居然能够请动这么多的修士帮忙,这可就让人吃惊了。 要知道这可是意味着和大雍作对。 看这样子和大雍有仇的人还真不少。 什么仇恨之类的事情和他无关,他来这里只是看看能不能斩几个恶人,有所收获。 说实话,一方为了朝廷,一方为了报仇, 什么天下百姓,什么正道苍生,这些人怕是没几个会在乎。 他们在乎是权利、修为、宝物...... 王哲站在暗处,冷冷的看着那些修士。 又有一团火焰从地下喷涌出来。 墓穴之中,封住铁棺的锁链已经断裂,定死铁棺的铜钉也被敲开。 蒋凤朝想要去阻止,却被挡住,只能眼看着那不满五尺的男子将铁棺打开。 接着里面喷出了一团黑白色的火焰。 啊一声惨叫, 那不满五尺的修士瞬间就被火焰点燃,不过顷刻间就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业火!” 将那人烧成了灰烬之后,那业火还在燃烧。 施展火焰的修士和蒋凤朝都下意识的离那业火远一些。 这可是号称焚尽罪恶真火,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只要触碰到,立即烧成灰烬。 “好歹毒的心思,这应该是最后一道防御吧? 一旦有人贸然打开铁棺,立即出发这无明业火,只要沾染一星半点,立时化为灰烬。”那催动火焰的修士冷冷道。 “可惜了!” “这等火焰都烧不毁文王的肉身吗?” “烧的毁!”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同时洞穴之中的温度一下子下降了许多。 一团人影从棺材之中缓缓的起身。 看不清他的身体,只能看清一个头颅,那是一个异常狰狞头颅。 头上的眼睛被剜掉,只下了两个空洞,鼻子被削掉,嘴巴被封上,耳朵也没了。 “不咸山毕炎,参见文王。”那催动火焰的修士见状急忙行礼。 “武,武镇罡!”蒋凤朝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铁棺之中封印这的乃是文王武镇罡的头颅。 “即使我死了他也不想放过我,他将我的尸身分成了数份,将我的头颅镇压在此,生生世世不得入轮回!” 武镇罡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在说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嗖,一阵风吹进了墓室,墓室之中又多了一个人,背着剑,就离着那一团业火不过三尺之外。 这人正是先前躲在外面的王哲。 刚才他在外面突然感受到了这墓穴之中有一股十分异常的气息,因为修行过先天真火,所以他对这类火焰十分的敏感。 于是他就施展神足通进来。 王哲进来的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哟,好热闹啊!”王哲环视一圈,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那铁棺之上。 没办法,那人实在是太过狰狞,太过显眼了。 是那个从山神庙外经过的身影。 文王武镇罡。 “你是何人?”毕炎盯着王哲。 “我是为了它而来。”王哲指了指地上的业火。 说着话抬手就一把将那业火抄在手掌之中。 “你们忙。”说完便在几个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离开了。 “他,他居然用手拿着业火!” 王哲并没有掺和那几个人的争斗,来的快,去的更快。 甚至在外面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用先天真火裹住了业火。 他想要将这一团业火炼化掉。先前获得的《先天火诀》之中就有炼化灵火以提高自身修为的方法。 业火独有妙处, 他自付还未必能同时斩掉那几个人。 谁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后手呢? 王哲找到了来福和团子,一手以真火包裹着业火,带着到了数百里之外的一座荒山之中,于山中开辟出来一个山洞,然后在里面开始炼化这业火。 来福和团子在外面护法。 业火,佛门之火。 王哲以自身真火为引,为剑,慢慢的将其切割,消融、同化。 言之简单,实则精细繁杂,好在王哲已经算是轻车熟路,无惊无险。 数百里的岱岳山下,墓穴之中。 武镇罡已经获得了自己的头颅。 天罗,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就看到一片光芒从天而降。 “不好,闪!” 有人急忙闪开。 却见那张大网一下子散开,将那墓穴罩在里面,咔嚓,墓穴坍塌,尘土飞扬。 少倾之后,众人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当他们看到武镇罡的面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因为武镇罡的脸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好似鸡蛋壳一般。 与最开始那狰狞的面容相比,这张脸反倒是更加的可怕一些。 而手持宝刀的蒋凤朝双眼流血,倒在地上,勉强支撑着。 半空之中,一个道人看着下方。 “抱歉,我来的有些迟了。” “不迟!”蒋凤朝深吸了口气。 “天罗?”武镇罡环视视四周散发着灵光的大网,抬头看着半空之中的那个道人。 那钦天监的副监正看着下方的那位大名鼎鼎的文王。 想不到,他真的从阴曹地府之中跑了出来,还已经取回了头颅。 为了今夜,他们三个人专门计划了一番,当初制定的计划便是以武镇罡的头颅为诱饵,将他引诱过来。 如果本人现身,那便想办法将他彻底消灭掉。 如果来的是其他的人,那就活捉几人,审讯,以获得武镇罡的藏身之地,接下来的打算。 他们本以为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这武镇罡从阴司逃出来的时间并不长,按道理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抛头露面,没想到他居然亲自来了。 这下好了,省事了。 但是也给他们不小的压力。 人的名,树的影。 文王武镇罡何等的厉害外人不清楚,他们这些人可是在清楚不过。 简而言之,大雍能有当今的天下,眼前这位得占了一半的功劳。 当年他也有机会登顶天下,只是最终却是选择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辅佐那位萧坚登基,换来的却是被夷三族。 这位能在乱世之中征战四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靠的是无双的谋略,更靠那无双的修为。 根据钦天监中一些资料的记载,这位文王甚至可能已经触摸到了人仙之上的境界。 23shu8 第一四八章 阴兵过界 寸草不生 功高震主,手握兵权,修为又高的吓人,哪个君王不忌惮? 只不过萧坚做的过分了一些罢了。 五马分尸,夷三族,死后将武镇罡的尸体分别镇压在了不同的地方,不入轮回,永世不得超生。 帝王乃是天下最无情之人。 “这天罗,乃是得自一处仙人墓葬。”武镇罡看着困住自己的这件法宝。 模糊的身影动了动,好似就那么随手一抓,接着那件法宝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再看武镇罡的手中多了一件金光闪闪的宝物,似乎是一座小巧的牢笼。 “这?!”那钦天监的副监正直接愣住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天罗乃是我最先找到的。” 武镇罡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对方的耳中却好似惊雷一道。自己手中的底牌成了笑话,还白送给对方一件法宝。 “我们走!” 说完话,武镇罡身形一闪就要走。 青龙! 天边一道青龙飞来。 “青龙符?”武镇罡抬头看了一眼,抬手挥出一道光,厚重凝实,瞬间就挡住了那飞舞而来的青龙虚影。 嗡,接着一道白光飞来。 武镇罡的身前出现一道虚影,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他身前,中了那道白光之后立时烟消云散。 “斩仙刀!” 他盯着远处。 “法宝虽好,可不是这么用的!” “这,这,师叔,他怎么那么轻易的就挡住了青龙符?”躲在暗处的那个道人震惊的看着那武镇罡。 林中暗处,一个儒雅的男子看着身前三尺多高的长匣,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他斩不死的人。 更加诡异的是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用的这法宝乃是“斩仙刀”,号称能斩仙人的宝物,似乎还知道如何运使这法宝。 武镇罡腾空而起,顷刻间便已经远去。 随后,他带来的几个人也跟着离开。 百骑司,钦天监、天奉阁,一众修士都在这里,百味陈杂。 他们败了, 几乎所有人都出手了,有人死了,有人还活着,只是墓穴被毁掉了,铁棺被打开了,武镇罡取走了他要的东西。 他们却什么都没得到。 一行人脸色十分的难看。 对方很强,强到他们的想象。 而且谋略惊人,似乎处处抢先他们一步。 此去百里,一座矮山之上,忽然飞来了一道人影落在山上。接着两道人影落下,落地便跪倒在身旁。 “参见王上!” “辛苦你们了。” 武镇罡抬头看了看天空,上面飘着一朵云彩。从岱岳开始这朵云彩就一直跟着自己。 “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还不现身?”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那朵乌云翻涌,不断的变幻,呼啦一下子裂开,然后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武镇罡的身旁。 先前来的那两个人自己将他拱卫在身后。 只见来人身穿一身锦袍,面容俊朗,一双凤眼盯着武镇罡。 “大名鼎鼎的大雍文王,闻名久矣,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 “请你来也是为防万一。” “万一没发生,我不能白来。” “自然是,答应你的事情我会照办。” “好,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说完话之后,那人腾空而起,天空那朵云彩很快就远去。 “那厮好生无礼!”一人道。 刚才虽然那人口口声声说闻名久矣,但是身上的那骨子高傲劲却是显露无疑。 “他本身就是天地之间的异种,非比寻常,有些高傲也是理所应当。” “异种?” “他是大妖,修为高深,以后要是你们遇到他一定要小心。” “是,王上。” “咱们走吧,有些人该等不及了。” 数百里之外,一处无名的荒山之中。 王哲身上燃烧着暗紫色的火焰,与先前那真火截然不同。 来福和团子就静静的守在外面,时不时的朝里面望望,然后一狗一鹰眼神交流一番。 不知不觉,天亮了。 一夜,一天,又一夜过去。 天空上,太阳却迟迟没有升起。 山洞之中,王哲睁开了眼睛,身上燃烧着的火焰收敛不见。 成功的炼化了这一团业火,他的修为又有所增进。 真火,外可炼器、可降妖伏魔、内可炼经络、脏腑。 业火,如罪业加身,只有“焚尽”二字,肉身、神魂,只要沾染了业火,那便是不灭不休的结局。 但是这也或却不烧其它的那些没有生命、没有灵魂的东西。 “不错,收获颇丰。”王哲笑着道。 除了这业火之外,他还得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东西。 一颗珠子, 黑黝黝的,蕴含着浓郁阴气的珠子。 这是他斩杀了那些阴兵之后得到了的奖励。 幽冥株:阴气凝聚而成,鬼物使用可提升修为。 这颗珠子,他倒是用不到的。 “走吧来福,还得在去岱岳那边看看,我估摸着那边的争斗也已经结束了,就是不知道那些阴兵他们如何处理了。” 虽然那一夜他已经斩杀了一些阴兵,但是还有很多四处溃散,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当他再次带着来福赶到岱岳的时候,看到了的一片焦土、满目疮痍。 还有几个百骑司的内卫在收拾残局,曾经在这里争斗的那些修士都已经不知所踪。 那处墓穴也已经完全塌陷了。 王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岱岳。 这可是传说之中东岳大帝的道场啊!那位的权柄不是一般的大,号称掌管生死,掌管着天下三百六十五路诸神。 “他若真是有灵,有岂会让那些修士再次放肆!?” “你是何人,来此地作甚?”有百骑司的内卫发现王哲,便上前问道。 “你可知道那些阴兵去了何处?” “你,乃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了的事情?”那百骑司内卫听了王哲的话立即警惕起来,握紧了腰间的刀。 王哲抬起了手掌,那百骑司的内卫便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我不知道。” “谁知道?” “洪,洪大人兴许知道。” 片刻之后,王哲便找到了留在这里处理后续事宜的百骑司内卫校尉。 对方知道的情况也有限,只知道了八方神将之一的蒋凤朝身受重伤,天奉阁和钦天监的人都已经回到了东平郡。 至于那些四散的阴兵,他们也只是拍了几个人去追寻踪迹,至于如何处理,并未说明,估计一时半刻也顾不上。 “四周的村镇可有阴兵为祸?” “阴兵进了一个村子,整个村子无人幸免。” 王哲听后不由的暗叹一声,果然如此。 罢了, 王哲一甩手将那百骑司校尉扔了出去。 随后他离开了岱岳,阴兵过界总要留下一些痕迹的,他沿着那些痕迹找到了一个山村。 村子静悄悄的,没有人语,没有鸡鸣犬吠之声。 王哲推门进了一户人家,院子的狗已经躺在地上死了,这家人还躺在床上,脸色铁青,尸体已经冰冷。 “只怕是整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物。” 这些人死了,也没有人来处理他们的后事,就只能这么躺着。 冬天,春天,夏天,躺倒尸体烂了,腐臭了,变成了白骨...... 王哲暗自叹了一口气。 “妈呀!”一声呼喊。 “嗯,还有活人。” 王哲神识扫过,发现有两个人在一户人家,鬼鬼祟祟的。 “大哥,这户人家都是死了!” “死了更好,赶紧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人死了,这家太晦气了,咱们换一家。” 两个衣衫褴褛的家伙从一家出来,然后又进了另外一户。 “这,这家人也死了!” 这一下子这两个人的脸色变了。 “大哥,这里不会闹瘟疫了吧?咱们赶紧走吧!” “走,走,快走!” 他们刚刚出门就看到一个人带着一条狗站他们身前。 “你,你是什么人?是人是鬼?”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真是巧了。”王哲看着两个人笑了。 “你们是来偷东西的吧?” “胡说,我们只是会路过。” “对,路过。” “路过?” 王哲一抬手,轰隆一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能埋进去一个人的巴掌印。 噗通,那两个人十分识趣的跪在地上。 “神仙饶命啊! “你们的命我不会要,送给你们一场机缘,把这个村子里的死人都埋了。” 啊,这两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这,我们埋,埋哪里啊?” “随我来。” 两个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呼呼风起,再一睁眼已经在山上。 刚一落地,两个人就跪下了。 “站起来。” “我们还是跪着吧,跪着舒服。” “对对,神仙我们埋,那个村子里的死人都给他埋了。” “好。”王哲笑着点点头,“这于你们而言也算是功德一场。” “就把他们葬在这里,这里的风水还算不错。”王哲指着眼前的一片空地。 “好,我们这就挖坑。”一个人立即站起来,刚站起来,又跪下了。 “坑不用你们挖,你们只要把人搬过来,然后填土就可以了。”王哲身上土色光芒闪耀,接着地面晃动起来。 已经冻得坚硬的泥土翻涌了起来,不断的向外冒,就好似巨大的喷泉一般。 “这......”两个人已经麻了,呆了。 过了没多会功夫,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大坑。 “这里足够埋下那些人了。” “我们这就去搬。” 两个人立即去村子里搬运尸体。 23shu8 第一四九章 入土为安 功德一场 “莫要糊弄,我还会回来。”王哲对两个人道。 “不敢,不敢,神仙放心,我们一定找你的吩咐去做。” 当他们两个人背着两具尸体上山的时候,王哲已经不在那里。 “走了,大哥,咱们怎么办,要不我们也跑吧?” “你是不是傻,你能跑得过神仙,刚才他那些法术你也见到了,弄死我们两个人那还不跟碾死蚂蚁一样。 他现在是不在这里,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又回来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搬死尸吧!” “大哥,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就是他杀的?” “你这头是怎么长的,管杀不管埋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更何况人家还是个神仙,杀了人还用得着埋吗? 这叫入土为安,这是慈悲,你懂吗?” “懂,懂了,可是,背死人,我,我就害怕,怕做恶梦。” “那你跑吧,让那神仙追上,一巴掌把你拍成肉泥就不怕做噩梦了!” “我就是说说,莫当真吗!” “赶紧的。” “大哥,我饿了,没劲了。” “你咋这么多事呢!?” 王哲沿着阴兵留下来的痕迹前行,他们留下的痕迹很明显。 阴兵过处,寸草不生, 大量的引起会侵蚀附近的生灵。不管是人、野兽还是草木,在大量的引起侵蚀之下都无法生存。 王哲一路沿着痕迹追到了一座山中。 这些阴兵白天是无法自由行动的,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到了夜里才能继续活动。 山中有一道幽深的峡谷,即使是白天,也阴暗的很。 顺着峡谷一路向前,来到了一个山洞入口处。 王哲带着来福进了山洞之中。这里面阴冷的厉害,岩壁上都是冰霜。 “现身!”王哲一声沉呵,整个山洞里都是回音,震得山体晃动。 呜,阴风四起。 唰唰,一个个手持刀枪的阴兵出现在他的身前。衣衫残破,鬼面獠牙,神色狰狞。 “即是阴间之兵为何来阳间为祸?” 吧嗒吧嗒马蹄声,一个手持长枪的武将骑着一匹鬼马来到王哲的身旁,冷冷的盯着他。 “你是何人?来此送死!” 说着话,那武将抬手就是一枪。 王哲手中飞出一点暗紫色的火焰,如烛火一点,落在那鬼将上,却是登时燃烧了起来。 “业火,你怎么会有业火!?”那鬼将大吃一惊。 “杀了他!”他大喊一声,身后成群列队的阴兵蜂拥而来。 王哲抬手一剑,剑光将这处巨大的洞穴一分为二。 横断, 剑光过处,所有的阴兵尽数被斩杀,好似泡沫破碎,化为一阵阵的阴风。 一会功夫,王哲便将这洞穴之中的阴兵尽数斩灭,只剩下大量的阴气在这山洞之中盘桓。 奖励的还是一枚“幽冥珠”。 从这个洞穴离开之后,王哲便继续寻找那引兵的踪迹。 不知不觉,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来。 王哲来到了东平郡。他来城里需要找一个人,不,应该说找一个阴神。 他要找东平郡的城隍, 在临安城的时候,他见过那里的城隍,听他说了不少关于城隍阴司的事情。 人间的阴魂出入幽冥乃是由各地的城隍负责。 而且,这东平郡的城隍可能更特殊一些,因为这里靠近岱岳,传闻这里有一座鬼门关。 当然不是王哲前几天在岱岳附近看到的那两扇青铜门。 那只能称之为鬼门,称不上鬼门关。 所谓的“关”指的乃是关隘,有城墙,城门的那种。 东平郡的城门处,官兵对来往的出入城人员的盘查仍旧十分的严苛。 王哲站在城门外朝着里面望了一眼。下一刻就带着来福进了城。 “嗯,这怎么突然多了一人?”街道上的人看着一旁不远处的王哲。 刚才他记得那里明明没有人的,这个人突然就出现了,还带着一只狗。 “时间还早,来福想吃点什么自己选。” 王哲笑着对一旁的土狗道。来福听后开心的笑了笑,然后嗅了嗅,朝着熟悉的味道走去。 一处酒楼,一人一狗, 王哲要了几个素菜,倒是来福,一大盆子的肉。 “这位客官,您养的这狗可真是够能吃的!”一旁的店小二笑着道。 “嗯,是挺能吃的。店家,我刚才进城的时候发现这盘问可是比平日里严了不少,可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前几天刚刚有歹人劫法场,这两天夜里又闹鬼,城南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那店小二道。 “闹鬼?” “嗯,也不知道怎么的,听说有人夜里听到空荡荡的街道上有马蹄声。”说到这里,店小二的脸色变的有些不太对劲。 吃着饭,王哲看到街道上巡逻的差役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当年他也是这个样子,和老侯一起两个人在街上巡逻。 大冷的天会找个地方猫起来,烤着火,喝着酒,胡扯一通,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吃了一餐之后王哲便带着来福在东平郡中转悠, 东平郡不大,大冷的天街上除了巡逻的差役之外也没几个行人。 “哎,我刚才还看到一个人在这里鬼鬼祟祟的,牵着一条狗,看着不像个好人,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在街上巡逻的差役看到了在城里转悠的王哲。于是他们就跟了过来,可是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奇怪了,去哪了?” 两个人穿过了一套巷子,然后看到了那一人一狗。 “在那呢!” “站住!” 两个人追了上去,远远的看到那一人一狗回了头,那个人似乎还冲他笑了笑。 可是当他们追过去之后,人又不见了,两旁的巷子里也是空荡荡的。 “又不见了,跑的这么快!” “老何,你说,他会不会不是人呢?” “不是人,那是什么,鬼吗?” 呜,突然一阵寒风吹过,两个人齐齐的打了个哆嗦,对视了一眼,咕咚,咽了口唾沫。 “要不还是算了,咱们赶紧回衙门吧,这个点也快点卯交差了。” “成!” 两个人急匆匆的朝衙门而去,一溜小跑。 距离东平郡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山上, 一座大坟堆旁,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坟前还有燃烧着的纸钱。 这两个人按照王哲的吩咐将下面整个山村的死人或背或抬,都弄上了山,埋葬在了这里,甚至还从两户人家弄来了一些纸钱点燃了祭奠。 “大哥,那神仙交给咱们的事情则会都办妥了,咱们可以走了吧,这天都快黑了,在这里太吓人了!”那年轻人哭丧着脸。 他今天经历了从小到大最可怕的事情,背了一天的死人。 “大哥,我就觉得身上不得劲,身上发凉,你看看,我后边是不是趴着什么东西?” “啥都没有,别胡思乱想,走下山。等等?” “又干啥?”那年轻一些男子爬起来就要跑。 “给他们磕几个头再走。” 两个人有跪下来在那坟前可了几个头。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兄弟两个人可是好心好意的把你们埋葬了,愿你们早日投胎转世,千万别来找我们了。”那大哥轻声嘀咕对。 “啊,对,对,对,千万别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缕风吹起,绕着兄弟二人转了三圈之后散去。 他们也没怎么觉得冷,几觉得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不再那么害怕,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累了。 佛门有言,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大功德。 帮人入土为安,落叶归根又何尝不是功德。 先前王哲所言送他们一份功德,所言不虚。 天渐渐的黑了,东平郡里白天就谈不上喧嚣,到了夜里就更加的安静了。 家家户户早早的关门。 这两天城里闹鬼的传言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都怕的很。 王哲去带着来福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路上静悄悄的,巡夜的、打更的,通通不见了。 吧嗒,吧嗒,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想起了清脆的马蹄声。 可是放眼望去,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哲看到了一个鬼将,骑着鬼马就在这街道上策马前行。 他扭头看了一眼,前面不远处就是城隍庙。 “我倒要看看,这个城隍该如何处理。” 他眼看着那鬼将骑着马径直进了城隍庙中,那城隍庙里没有任何的动静。 “嗯,有意思,来福,咱们进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王哲带着来福进了城隍庙里。 东平郡的城池要远比临安城小,但是这里的城隍庙却一点不比临安城的小。 他们穿过了前院,来到了大殿前,伸手推开了大门。 嘎吱一声, 入眼的就是满殿的阴神,最前面的是本地的城隍,身穿紫罗袍,腰缠白玉带,面容威严。 下面两排阴差,有判官,黑白无常,日游夜游...... 呜,一阵阴风吹过,大殿之中出现了一个鬼差。 “大胆,为何夜闯城隍庙?!” “叫你们城隍出来说话!”王哲指了指高高在上的城隍像。 “胆敢如此放肆!”那鬼差手提着棍棒当头打来,一脸凶神恶煞模样。 王哲抬手一挥,那鬼差手中棍棒直接碎掉,他那身体晃动了两下险些直接魂飞魄散。 23shu8 第一五零章 鬼门关 “城隍可在,速速来见!”王哲沉呵一声,整座城隍庙都跟着晃动了两下。 嗡,那城隍的塑像闪耀着红光,下一刻,一个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王哲的面前。 看那一身打扮和那城隍塑像一般。 “你是何人,见本城隍所为何事?”那城隍沉声道。 “城隍,刚才可有阴司鬼将骑着马进了你这城隍庙?” “却有此事。”那城隍点点头。 “你可知那鬼将是和来历?” “此乃阴间之事,阁下乃是阳间的修士,管不到阴间。” 王哲听后笑着取出了那一枚令牌,闪耀着淡淡的灵光。 “这个你可认得?” “阴司巡查!下官见过大人!”那城隍见状脸色大变,立即对王哲躬身行礼。 “那鬼将可在?” “正在下官的书房之中。” “阴司鬼将为何来这里?” “回大人,他说来阳间乃是奉了下面阴司的命令,他手中还有阴司诏令,凭之各地的城隍都要予以方便。”那城隍如实道。 “阴司诏令,何人所发?”王哲听后微微一怔。 他虽然得到了那没令牌的,成了一个身份不凡的“阴司巡察使”,但是阴司的机构和规矩,他知道的并不多。 “何人所发我并不知道,但是上面有阴司的印章,造不得假的。”那城隍道。 “他来此作甚?” “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没说。”城隍摇了摇头。 “这两天城里闹鬼,死了好几个人,可是他所为?” “是他手下的阴兵。” “带他出来。” “是,大人!” 那城隍闪身消失不见,过不片刻功夫边待着那身穿甲胄的鬼将来到了大殿之中。 手持长枪,身穿甲胄,青面鬼脸。 “见过大人!”那武将看到王哲手中的令牌之后立即躬身行礼,只是看上去似乎有些很不情愿。 王哲冷冷的盯着那个鬼将。 “来着里做什么?” “路过此地。” 王哲冷笑一声。抬手,指尖一点暗紫色的火焰好似一点烛火,摇曳生姿。 “业火!” 那鬼将和城隍见状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他们虽然一个享受人间的供奉,一个乃是阴间的武将,但是实际上却仍旧是鬼物,但凡事鬼物就没有不怕这“业火”。 更何况王哲这火焰可不单单是业火,乃是“真火”和“业火”融合之后的火焰,兼具这两种火焰的威能。 “说!”王哲冷冷的一个字。 “只是路过。” “路过,前几天还顺道去了一趟岱岳,对吗?” 那鬼将血眼动了动,没有说话。一时间大殿之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那些溃散的阴兵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很好。” 王哲抬手一点,那业火一下子落在了那鬼将的身上。 啊,鬼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不消片刻功夫便被烧成了一缕阴风,消散在这大殿之中。 “城隍。” “大人。”一旁的城隍立即上前。 “查查那些阴兵可在附近。” “遵命。” “武镇罡可曾来过东平郡?”王哲盯着那城隍。 “回大人,在下的确是不知道。”城隍如是回答道。 王哲闻言笑笑。 “城隍在此地多少年了?” “回大人,至今一百七十年有余。”那城隍沉默了一会之后道。 果然,存活了一百多年的老家伙,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获得足够久,知道的肯定就足够多,担心的东西也会多,越是上了年纪便越会怕死。 城隍,虽然掌管一地,但是就未必是真的一心为百姓。 不管是什么年代,太正直的人通常都活不了太久,更不要说鬼了。 生前经历了,死后成阴神,也就变得通透的了、油滑了。 王哲手握着阴司令牌,沉默不语,那城隍老老实实的待在一旁也不说话。 大殿里寂静非常,落根针都能听的见。 王哲突然念动法咒。 一旁的城隍微微低着头,眼睛动了动。 片刻功夫之后,突然一阵雾气滚滚,然后一个身穿官服的鬼差来到了城隍庙中。 “参见大人,参见城隍。”那鬼差现身之后立即向王哲和城隍行礼。 王哲一看,这鬼差应该是换了一位,和他上一次叫来的不是同一个。 “阴司为何放阴兵入阳间?” “回大人,小人不知。”那鬼差如实道。 “大人,阴司广大,更有十殿阎罗,所辖之地各不相同,皆有阴兵驻守。 阴兵入阳间这等事情,一般的鬼差未必会知晓,若是大人真想知道缘由,可以去阴司一趟。”一旁的城隍轻声道。 王哲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 去阴司? 说实话,这事他还真想过,但是没弄清楚那里的情况之前,他是不会贸然进去的。 虽然说他现在的修为尚可,可是阴司毕竟不同于阳间。进去容易,出来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城隍莫非是有什么想法?” “若要去阴司,有劳城隍陪我走一趟。” “大人吩咐,小人自然尽心竭力。”那城隍不见丝毫的推脱犹豫。 “阴兵的事情有劳城隍费心了。” “分内之事,自当处理。”城隍道。 “叨扰了。” 王哲对那鬼差挥挥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离开。 城隍将王哲送出了城隍庙,见他和那鬼差远去之后这才回到庙里。 他进庙之后,片刻功夫,一身红袍的判官现身。 “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听到了。”判官点点头。 “好久没有这等阴司巡查使了,阳间之人,管阴间之事,而且居然还业火在身,修为高深莫测。” “大人,那我们做的事情?” “这位大人只是路过而已,我们要在这里呆很久的。”那城隍道。 “下官明白了。”那判官立即明白了城隍的意思。 外面的街道上,空荡荡,冷清清。 一人,一狗,一鬼差。 “请问尊姓大名?” “不敢,小人本名张诚。” “同在一地,你可归那城隍管辖?” “回大人的话,小人乃是阴司鬼差,不归阳间的城皇管辖。” “阴司鬼差,十殿阎罗,你属哪一殿?” “回大人的话,小人在第一殿当差。” “第一殿,管理人间生死,掌管幽冥吉凶,是善是恶,皆是在那一殿分辨,是入轮回,还是在阴司受苦,皆有第一殿来判。 是也不是?”这是王哲前世的时候对十殿阎罗的一些理解。 “回大人,正是如此。”那鬼差道。 随后王哲又询问了一些问题。 比如如何以肉身进出阴司。 这需要特殊的法术和法宝,王哲手中的令牌就是的可以自由出入阴司打凭证,而且在夜间,只要通过各地的城隍或者是鬼门关就可以进出阴司。 像张诚这一类的鬼差,实际上乃阴司派往人间各地差役。 “那岱岳之下可有鬼门关?” “回大人话,确实有。” “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遵命。” 在那鬼差的引路之下,他们离开了东平郡,去了城外一处地方。 一片山中,阴森的厉害。行不多久突然出现了一片破旧的庙宇。 再向前,两座山峰之间,出现了一座关隘,看着破破烂烂,似乎就是些石块随意的堆砌而成。 王哲以法眼望去,眼前景象顿时大变。 两座山一下拔高了何止石碑,眼前的这座关隘亦是如此,由破败不堪变成了一座雄关。 上有“鬼门关”三个大字。 “通过此地可入幽冥。”那张诚道。 王哲站在这鬼门关前,呆了好一会儿。 忽然一阵阴风飘荡,一个鬼差锁着一些鬼魂从远处而来,到了近前,和那张诚打了声招呼。 听闻王哲乃是阴司巡查使,那鬼差急忙行礼。 然后带着那一队鬼魂通过鬼门关,进入了阴司之中。 “大人可要入阴司?” “今日不去了。”王哲摆摆手。 “谢谢你。” “不敢。”那张诚急忙道。 “这个送你给。”王哲取出一枚“幽冥珠”递给了张诚。 “这,使不得,这太珍贵了。”那张诚急忙摆手道。 身为鬼差,他自然是知道这“幽冥珠”的珍贵。 此乃阴气凝结而成的宝物,于人间修士而言并无多大用处,甚至算是剧毒之物, 但是对他们这些阴司的鬼差而言,这就相当于是人间的丹药,天材地宝,可遇而不可求的宝物啊。 这一枚小小的“幽冥珠”足以抵得上他数十年的苦修。 “这东西留在我这也无甚用处,送给你了,拿着。” “谢大人赏赐!”那张诚也不在推辞,双手接了过来。 “有缘再见。” “大人慢走。” 王哲带着来福转身远去。 那张诚看着手中的“幽冥珠”知道今天自己是碰到大机缘了。 王哲带着来福离开之后去了一躺那个山村,在山上看到了一座大坟堆,还有燃烧的灰烬。 “那两个家伙这份差事办的还不错。” “走吧,来福,咱们走吧?” 王哲带着来福趁着夜里想离开了此地。 他又在东平郡附近呆了两天,寻找那阴兵的踪迹,还真找到了一些溃兵,顺道将他们收拾了。 仍旧是得到了一枚“幽冥珠”。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来福,咱们走。” 这一天,天色将黑的时候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东平郡,向西而行。 他走的也不快,不知不觉就看到一条大河在眼前,滚滚东流。 浊河, 王哲带着来福走到了河边。河水并没有前世那般混浊,看着却多了几分壮阔。 “来福,咱们就顺着浊河走吧?” 沿着浊河一路西行,走走停停看看,心有所想便会停下来、坐下来,或是一两个时辰,或是半天,或是一天。 这一日,走到了一处 王哲远远的听到了哭泣声,听着很是悲痛。 慢慢的走近之后发现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河边哭泣,那老人衣衫褴褛,头发花白。 那老人身前有一个小小的坟包,还有一些灰烬,显然是刚刚在这里祭奠什么人。 看那老人的头顶之上的气息,细弱又似,灰暗不堪,显然是身体很差,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我的儿啊!”老人还在低声哭泣着。 王哲见状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这一路走来,世道这么乱,到处都在死人,他见得太多了。 心没有麻木,血也未曾冷,只是对着世道已经失望了。 他也算是体会到了那句话。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不管怎么样,苦的都是百姓。 有人冻死,抱着火炉看美人歌舞,有人饿死,有人餐餐山珍海味,酒池肉林。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 王哲正欲上前安慰老人,却见那老人转身走了几步,纵身跳进了浊河之中。 他急忙一步到了河中,分开了河水,将那老人救了上来,瞬间将她身上的河水蒸干。 点燃了一堆火,给老人的身体里渡了一道灵气,等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老人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着王哲。 “这是阴曹地府吗?” “老人家,阴曹地府哪来的太阳啊?”王哲指了指天上的天空之上苍白的太阳。 老人愣了好一会这才意识到是眼前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 “哎,你救我做什么,去年我丈夫被土匪杀了,今年我儿子有掉到河里淹死了,剩下我一个人也活不下去了。”老人哭着道。 王哲听后一时间无言以对。 是啊,到了这一步还让这位老人怎么活下去呢? 最终王哲留下了一些粮食和一锭银子离开了。 或许在他离开之后老人能在多活些日子,或许他走后没多久,老人就会继续投河自尽。 “来福,这次游历之后我们就找个无人的深山隐居吧?”王哲突然道了一句。 汪汪,来福回应了两声。 临近傍晚的时候,王哲看到河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手中拿着一个类似于罗盘的东西。 “就是这里了!” “师兄,这次该准了吧?可就咱们两个人了!” “放心这次一定没问题,我已经算准了,水脉的节点就在此处!这里的水下定然有我们苦苦寻找的水龙石!” “师兄,要不咱们还是换条河流吧,这浊河如此的浑浊,水流湍急,我怕进去......” “哎,不用你去,这次我去。”那稍稍年长一些的年轻人道。 23shu8 第一五一章 阴尸 水龙石 “我也想换另外一条小些的河,可是本门之中的观河图,师父为我们讲解的只有这浊河篇。 就这一篇,我尚且未彻底的看懂,参透。” “师兄,夜里下水太危险了,我们等到明天吧?” “夜长梦多,我们等得,师父等不得,有了水龙石,师父就有救了,不要再说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下水看看。” “师兄......” “莫要多说,你且在此等。”那师兄念动法咒,嗖的一下子跳入水中,噗通一声,溅起几朵浪花,然后就没了动静。 大河滔滔,浊浪滚滚。 那师弟焦急的守在岸边。 “水脉节点,水龙石,那是什么东西?” 听到那师兄弟二人对话的王哲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站在一旁。 时间随着那河水慢慢的溜走,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一炷香,半个时辰. 河面上没有任何的动静。 那师弟在河边越发的焦急了。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就在他准备下水的时候,刚刚跳下水的师兄突然冒出了头,然后又沉了下去。 “师兄!” 那师弟见状急忙跳下水,过了一会功夫,他便将那先前下水的师兄拖上了岸。 只见那师兄脸色苍白,已经昏迷过去。 “师兄,师兄,你醒醒。” 哇,那师兄突然张口突出了一口水,然后睁开了眼睛。 “师兄,你总算是醒了!” 啊,他那师兄张开口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师兄?”师弟急忙问道。 只见他师兄伸手从嘴里掏出了一团黑色的头发,那头发越拽越长,似乎是长在了他的身体里一般。 而随着头发不断的拽出,那师兄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消瘦下去。 “师兄,这,这,你可别吓我啊!” 呜,啊, 那师兄颤抖着从一旁的布袋之拿出那类似于罗盘的法宝,拿在手里,接着身体颤抖起来,好似遭雷击一般。 顿时,他嘴里的头发断掉,身上一缕自黑气冒出,而后他瘫倒在地上。 “师兄,师兄。” “我没事了!”那师兄好一会才缓过气来,坐起来冲着一旁的师弟摆摆手。 “我找到那水龙石了,但是河底下有一具阴尸,浑身缠满了头发,要不是我跑的快,就走不了了!” 他望着涛涛的河水,回想着刚才在水下的惊险遭遇,心有余悸。 “阴尸?” “那具阴尸借助水龙石的灵气成了气候,这块水龙石我们没办法取了。”那师兄叹了口气。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那湍流的河底下,泥沙之中,居然会有那样一句阴尸。 哗啦一声,河面上突然冒出一个头来,看不清出模样,满头都是湿漉漉的头发。 “出来了,她要出来了,快走!” 好浓郁的阴气啊! 王哲看着那漂浮起来的头颅。 “如此汹涌的水流还无法冲掉那些阴气的吗?” 噗的一声,那尸体直接从水里冲了出来,然后悬浮在河面上,停运片刻,飞向那师兄弟二人。 “快跑!” 师兄弟二人慌忙跑路。期间那师弟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一个人突然出现在河边,然后有火焰燃起,那具阴尸就燃烧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师兄,那具阴尸被人降服了!”那师弟停住脚步。 “什么?”那师兄回头望去,看到了地上燃烧着的阴尸。 “没用的,火焰是无法消灭这种阴尸的,因为她浸泡在水中不知多少年,早已经吸收了浊河之中的水汽。” “不对啊师兄,你好好看看,她着了,真的着了。” “嗯,真的,难道是传说之中的道家真火!” 师兄弟二人看着那燃烧的暗紫色的火焰没用多长时间就将那具阴尸烧成了灰烬。 “师兄,那位是前辈高人啊!” “你在这等着!”那师兄沉思了片刻,然后朝着王哲走去。 走到他的身旁之后立即躬身行礼。 “在下魏广生,多谢前辈出手相助。”魏广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前辈高人是好是坏。 “你们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王哲转头看着一旁比自己还要年长些魏广生。 “水龙石有什么用?” “嗯,回前辈的话,水龙石就是水中的一种奇石,吸收了水脉之中的灵气,于修行大有益处。” 那魏广生听了王哲话,心里咯噔一下子。 心想,“坏了,这位莫不是听到了他们是兄弟之间的对话,想要夺宝?” 眼见着那河底可怕的阴尸被眼前这位轻而易举的消灭。 他看了一眼已经烧成了灰烬的阴尸。 让他唯恐避之不及,无法对付的可怕阴尸就这么简单的被烧成了灰烬,他这修为得多高啊! 先前他还寻思着先找个地方要好了伤,过两天再来将那河底的“水龙石”取走。 若是眼前这位也想要打那宝贝的注意,可就麻烦了。 “你们对河流很有研究?” “嗯,回前辈的话,我们门派就是和水打交道的。”那魏广生小心翼翼的回道。 “那你可知道这河流之中可否有先天之水这类的神水” “先天之水、神水?”魏广生一愣。 “这个,晚辈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过一条记载,传闻在西南梁州的群山之中有一片奇怪的湖水,名为净湖。 那湖水清澈、幽深,还有这神妙的功效,不管是受了伤、还是中了毒、得了病,只要喝了了那河水便会立即痊愈。 人若是在那湖水之中沐浴更是会脱胎换骨、净化神魂,因为那湖水地下有传闻之中的神泉,泉中涌出的乃是神水。 这或许就是前辈所说的那种神水了。” “噢,那本古书在何处,能否借我一阅?” “啊,这,那......” “这样,我帮你把那水龙石取出来,你把那本书借我如何?” “嗯,好,好,好!”魏广生急忙点头,心中窃喜。 还有这等好事? “稍等片刻。” “前辈等等。”魏广生将王哲叫住。 “还有什么事吗?”王哲转身望着他。 “前辈,那块石头压着的地方恰巧是水脉的节点之一,如果将那块水龙石挪开之后,会在短时间内释放水脉的力量。 可能会有不小的危险。”魏广生如实道。 “无碍!” 王哲小小,浑不在意,纵身一跃进了水中,灵气裹住了周身,那河水自然而然的分开,他一路径直到了河底,神识探查四周。 没过多久,他便在河底的泥沙之中感知到了一块特殊的石头。 泥沙遮挡了它的形,却挡不住它所蕴含的灵气。 王哲手一挥,泥沙翻滚,然后一块石头出现在眼前。 那石头看着不过是一块椭圆形的青石,或许是在这河流之下时间颇长的缘故,外表已经十分的光华,有些像鹅卵石。 只是这块头可比鹅卵石大了太多,王哲估摸着这块石头至少有数百斤中。 他一只手插到了石头的底部。 起, 运起法力一掀,轰隆一声,接着一股力量从身下掀起来,顿时泥沙翻滚,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地下释放出来。 从河面上往前故,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了两三丈高的大浪。 “师兄,这是怎么了?”那等在不远处的师弟走到了师兄身旁。 “你怎么过来,不是让你在那边等着我的吗?刚才那位降服了阴尸的前辈已经答应帮助我们取那水龙石。” “还有这等好事,代价呢?” “要一本书,咱们山上的那本《奇水录》。” “他要那本书做什么?” “他在寻找传说之中神水。” “神水,师父说师公也想找过吗?”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师公都死了四十多年了!用一本古书换一块水龙石,太值了!”魏广生道。 哗啦,就在这个时候,水面传来一阵响声。 一个人托举着一块磨盘一般大小的青石从水中飞了出来,那块椭圆形的青石闪耀着淡淡的灵光。 “这就是你们找的那块水龙石吧?”王哲说着话随手将手中的石块往地上一扔,轰的一声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坑。 “对,对,对,就是这块石头!”魏广生围着那石头转了一圈,摸了又摸,显得十分的激动。 这就是他们师兄弟二人费尽心思要寻找的“水龙石”。 “太好了,这下师父的病有救了。” “你们的师父什么病啊,需要这么大一块石头来救?”王哲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的师父中了火毒,师父说必须要找到了水龙石才能救治。”魏广生道。 “这石头我给你们取上来了,你说的那本古书在哪里?” “在我们的门派之中。” “你们的门派在何处?” “向西,距离此地越有五百多里路程。”魏广生指了指西边。 “那走吧,去你们的门派。”王哲道。 “好。” 虽然魏广生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他们生怕眼前的这位去了自家门派之中,得了那本奇书之后连书带石头一块取走。 可是他又没什么好办法,自己这点修为,估计对方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自己。 吕广横俯下身子,扛起了那块水龙石。 魏广生在前面带路,他们一起朝着师门所在的地方而去。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那吕广横便受不了了。 “师兄,咱们停下来歇息一下吧?” “前辈,您看?” “可。” 得到了王哲的允许之后,那吕广横将背着的水龙石扔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大口大口的粗气,显然是累的不轻。 “待会我来背。” “师兄你这伤还没好呢,我休息一会就好了。”吕广横道。 就这样走走停停,走不到一个时辰就要停下来歇歇。 王哲有些看不下去,索性帮他们一把。 单手拖着石头,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路。 两个人不敢推辞,立即奔行起来,王哲带着来福跟在后面,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在一座山下停下来。 “呼,嘶,前辈,到了,前面山上就是我们修行的地方。” 王哲看了一眼,那山上多有些青松翠柏,因此虽然是冬日,看着也不算萧瑟,颇有几分生机。 难得是冬日山涧之中还有流水,上面结了冰,冰下还有溪水流淌。 王哲跟着他们两个人沿着弯曲的山路上了山,绕过了一座山峰,就看到前面半山腰上有一座道观模样的建筑。 进了跟前,看到横匾上写着“观水”两个字。 观水,水观? 这片建筑说的好听点叫古朴,说的难听点就是破败不堪。 在上山的路上王哲从这师兄弟二人口中得知现在这山上就剩下了他们师徒三人。 本来还有两位师兄的,可是前些日子在和他们一起去浊河找水龙石的时候出了意外,那两位师兄都没能出来。 进了这观里,里面的庭院还算是干净整洁。 院中有两处古柏生的十分高大,看着怕是有数百年的树龄。 咳咳咳,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循声望去,只见一干瘦来着拄着拐杖,蹒跚迈步。 那老者穿着一身灰袍,枯瘦如柴,面容枯槁,双眼发赤,头发干枯如秋草。 “师父。”那师兄弟二人急忙上前去搀扶那男子。 “师父,水龙石我们带回来了,您的伤有救了。”吕广横高兴道。 “找到了?”那男子声音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嗯,找到了,您看。”吕广横将身上背着的水龙石卸下来。 他师父上前来到那水龙石旁边,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到了那块石头。 “错不了,错不了,是水龙石,为师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能把它带回来!” 这男子腿在颤,手在抖,眼里泪在流。 眼前的这块石头让他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以至于让他忽视了一旁的王哲。 “师父,多亏这位前辈帮助我们,我们才能带回来这块水龙石。”一旁的魏广生在一旁轻声道。 “在下吴文和,多谢这位道友出手相助。”那道人颤颤巍巍行礼。 “你这莫不是中了炽阳掌?”王哲看着眼前的吴文和,在他的身体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炽热、霸道。 “正是,道友如何知道,莫非你精通医道?”吴文和听后一愣。 23shu8 第一五二章 奇水 自从中了这“炽阳掌”,火毒入体,让他五内俱焚,偏偏还无法清除掉。 每日需要引山中灵泉的水数桶方才勉强缓解这种痛苦。 他之所以让弟子下山冒着极大的风险寻找这水龙石,也是为了借用这水龙石中的灵气来中和体内的火毒。 “看着挺像。”王哲笑着道。 “这火毒不用这块石头也能够治好。” “什么?”吴文和一愣。 王哲抬手一挥。 吴文和只直觉一股气息将自己笼住,然后一下子冲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接着身体之中那让他十分难受却有无可奈何的火毒只是稍稍抵抗便很快就溃不成军,开始迅速的土崩瓦解。 有灼热的气息从他的周身四肢百骸散发出来,他身体外面宽松的长袍飘荡起来。 没过多久功夫,让他倍受煎熬的灼热气息消失不见了,浑身舒坦了。 “这,这就好了?”吴文和愣了好一会,感觉好似做梦一般,他身体颤抖,眼中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他急忙行礼,并邀请王哲去正厅。 落座之后王哲便提起了那本书。 “《奇水录》?道友稍等,我这就去取来。” 吴文和转身进了一旁的书房,片刻功夫之后就拿着一本古书递给了王哲。 他接过翻看之后,果然找到了“净湖”的记载。 仔细看过之后,王哲又翻看了其它的内容,粗略一看,这本书中所记载的居然都是一些奇异的河流、湖泊,真是书如其名。 很有意思的一本书。 在闲谈中,王哲从吴文和口中得知他们这个门派也十分的有趣。 据说这个门派的祖师爷乃是一位风水先生,因缘际会遇到一位高人,传他一部奇书。 随后他游历天下,终于学有所成,便在遇见那位高人不远的地方见了这座“观水”观。 “道友手中拿的这本书其实并不完整,本来是还有一副图,上面标注了一些天下奇水的位置。 乃是本门祖师爷昔日游历天下的时候所遇到的一些奇水。” “噢,那幅图现在何处?”王哲听后急忙刚问道。 这《奇水录》之中记载的很可能就有先天之水的消息。 “我听师父讲过曾经有一位故人上山来向他借了那副图,却是始终未曾归还。” “你师父可曾说过那借那幅图的是什么人?” “那人住在洪饶一带,姓冯叫冯云帆。” 王哲暗自将这个人的名字记在心中。 “这本书我先借阅一些时日,你放心,我一定妥善保管,以后定当送还。” “道友尽管拿去便是。”吴文和十分慷慨道。 这《奇水录》之中的内容他早已经了然于胸,而且这本书之中所记在的绝大部分奇水都在一些险恶的地方,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前去。 更不要说其中相当部分记载的奇水方位都颇为模糊估计其中一些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王哲又请教了吴文和一些问题然后告辞离开了观水观。 他没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样的收获,真是意外之喜。 观水观中,师徒三人围坐在一起,感慨万千。 “师父,这水龙石?” “这水龙石是难得的宝物,特别是对本门而言,我们借水修行,这水龙石对我们的修行大有益处。” “那把它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放到后山的抱泉之中。”吴文和想了一会之后道。 “是,师父。” 那师兄弟二人随即一起将那石头一起抬着向后院走去。 吴文和坐在原地,望着外面。 “冯云帆,希望你还活着!”良久之后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眼神愣有些冷,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愤懑。 另一边王哲下山之后便带着来福和团子改变了方向。 “来福,咱们先去洪饶一带,找一个人,那里的风景也不错的。” 土狗只是叫了一声然后就跟着他改道朝着南方而去。 他们一路南下,一天时间便干了数百里的路。 一路上见到了不少难民,路边,城里时有冻死饿死之人。 也看到了锦衣玉食,莺歌燕舞,权贵人家过的好好的。 他一路走来斩了几个恶人,埋了几具死尸,救了一些将死之人。 过了一夜,第二天他们便到了荆州地界。 官道上,来往的行人并不多。 吧嗒吧嗒,马蹄声中,走来一匹骏马,马上一个人腰间悬着一把剑的年轻人。 他走的也不是很快。 嘎吱嘎吱,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赶车的那是一个人六十多岁的老者。背还有些陀。 咯咯,马车里传来女子清脆悦耳的笑声。 那骑马的男子听到笑声后不禁朝着马车望去。 此时那马车一侧的布帘也被轻轻的掀开一角,约可见里面一个俏丽女子,不过双十年华。 那女子见那马上的男子望着自己,嫣然一笑。 一时间,那马上的年轻人看的有些痴了。 “姑娘。”回过神来,那男子抱拳打了声招呼,回应他的是女子如银铃一般的笑声。 听到这笑声那男子也笑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 呜,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风。 吹起了风沙,吹眯了眼睛。 那男子只觉得有风沙进了眼中,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抬手揉搓。 “妹妹不要闹了,赶紧唤他们回来!”车里传来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要,谁让他刚才直盯着我看的。” “你这么不听话下次我不带你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能帮你一个外人呢。” 嘎吱,嘎吱,马车继续前行,从王哲的身旁走过。 马车一侧的布帘又掀开,却被另外一只手按下。 “接下来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带着,别再闹腾了。” “姐姐。”一个女子撒娇的声音。 “你不是说天下有奇男子,见美人与钱财而不动心,下山来我还没见过一个呢,一个个都直勾勾的盯着我。 面似温良恭候,实则祸心包藏。” 汪汪,来福叫了声。 “有狗!”马车里的女子的声音里满是信息,似乎还有流口水的声音传出来。 只是马车上的帘子终究是没有再次掀起来。 “姐姐,我想吃炖狗肉。” 嗷,来福听后猛地扭头瞪着那驾马车,身上的气息猛地散发出来。眼看着体型就要发生变化。 “来福。”王哲轻喊了一声,揉了揉狗头。 来福慢慢的平静下来,身上的气息也收敛了回去。 马车里,一个大气端庄的女子回头看了一眼。 “姐姐,刚才那气息是......”一旁的俏丽女子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调皮的模样,却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讶。 “是灵兽!” “这里怎么会有灵兽?” “下山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要小瞧了天下人!” 马车慢慢的走远。 “哎呀,突然眼睛好痒呀!”骑着马的男子揉了揉眼睛,还是觉得很痒,又忍不住揉起来。 王哲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子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还是在揉个不停。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模糊,居然看不清楚东西了。 他又揉了揉眼睛,结果发现还是看不清楚,这下子可是把他吓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嘻嘻,他听到了笑声。 “谁,谁在笑?!” “那是什么东西?”王哲看着那个人眼睛,只见他的眼睛上有两只状如蝴蝶一般的飞虫,遮住了他的眼睛。 无论他怎么揉眼睛,那两只飞虫就是趴在他的眼睛上不下来,就好似两团气。 23shu8 第一五三章 命数就是个圈 兜兜转转的出不去 王哲抬手一抓,那两只飞虫便被他拿捏在了手中。 这两只飞虫似是没有形体,黑色的翅膀上面有着流水一般的花纹,长着三对细小的节肢。 其头却如人一般,口鼻眼耳,五官俱全,还时不时的发出“嘻嘻”的笑声。 “这是什么怪物?” 拿在手里的飞虫扑闪着翅膀想要飞走,见无法飞走,突然凶性大发,张嘴就咬。 “小东西,倒是挺凶的。” 王哲用手一捏,居然没捏死他们。 “有点意思!” 嘭,一团火焰从掌心燃烧了起来。 啊,他掌心之中的两只飞虫居然发出了像人一样的尖叫声,挣扎着,很是恐慌,他们在顷刻间就被烧成了灰烬。 《阴阳无常》古书再现,翻看,无形之笔书写。 嘻蝶:其声嘻嘻,其形如蝶,其头似人,喜食眼珠,凡人不得见其形。吃人眼八双,当诛。 奖,蝶翼一对。 蝶翼:嘻蝶之翼,可治失明。 王哲的手中多了一对黑色的翅膀,流水一般的花纹。 “先收着,说不定会用到。”王哲将那一对蝶翼收了起来。 “哎,我又能看见了!” 那骑马的男子高兴道。看到近在跟前的王哲微微一怔。 驾,他抽了一鞭子马,马儿一溜烟跑远了。 这位,只是看了人家一眼,差一点眼睛就瞎了。 “那车里的两个女子也不是什么善类。” “咱们也走吧,来福。” 数里之外的,那驾马车上。 “哎呀,姐姐,嘻嘻他们的气息消失了。”那个俏皮的女子突然惊讶道。 “刚才就让你叫他们回来了。”一旁的姐姐道。 “一定是那个养着灵兽的修士做的,可恶!” “怎么,你还想报仇?”一旁的女子扭头望着自己的妹妹。 “再让我碰到他一定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要是真的那么做,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 “你死了还怎么见我。” “姐姐,你怎么能诅咒我呢?” “我说的实话,刚才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那样的人不要去招惹他!” “哼!”那俏丽女子把头扭到一边。 哎,一旁的姐姐微微叹了口气。 另一边,王哲眼看着前面出现一座城池。 刚刚进城正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就听到了一阵锣鼓喧天。 有人娶新娘, 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戴着大红花,本该是大喜的日子,他的脸上却无多少笑容,反而是眼中充满了担忧。 他的身后跟着迎亲的队伍。 旁边看热闹的城中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又一个短命鬼!”路边一个摆摊算卦的老者摇了摇头。 “老人家为何这么说啊?”王哲听后便多问了一句。 王哲也看出来那新郎官身上笼罩一道黑气,看着应该是什么诅咒。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他却是愁眉苦脸,这本身就不是吉兆。 你再看他印堂发白,嘴角发黄,七日之内必有灾殃,多大半是性命不保。”那老者指着那马上的新郎官道。 “再者说,这两个月来,这城里一共有三个新郎娶亲,没有一个人能活过十天。”那老人道。 “还有这事,为什么呀?” “这十有八九是招惹了什么妖魔鬼怪,降下了诅咒。”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么一说你这还真懂相术?”王哲就在摊前坐下来。 “当然,老夫不单单是精通相术,而且精通卦术,不敢说是每一个卦都灵验,却也是十卦九灵。” “是吗,那您给我看看。”王哲笑着指了指自己。 “你?”老人盯着王哲看了一会。 “嘶,你这面相好怪啊!”那老人盯着王哲看了一会,想了想,然后又盯着他看。 仔细看了看他的五感,一只手捋着胡须,一只手掐指算了起来。 “嘶,你不是人!”片刻之后,老人突然一声惊呼,差点把自己的胡子都给拽下来。 旁边的人听到喊声之后都望向这边。 “老人家,你可不能乱说啊,我怎么就不是人了!”王哲听后笑着道。 “你,你这面相根本就不是人,我,我不是在骂你,你是修行之人吧?”老人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够妥当,便压低了声音道。 “哟,这你都能从这面相上看出来?”这一下子倒是轮到王哲吃惊了。 但从面相上就能看出来自己是修行之人,这份本事的确不低了。 要知道他也懂占卜之法,却不能从一个人的面相上看出来他是否是修行之人。 “哎,看得出来。”老人笑着点点头。 “而且你这修为还是那种极其高深,已经快要可以左右自己的命数了。” “快要,左右自己的命数?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命数我自己说了算,我命由我不由天!” “哎呀,慎言,慎言呢!”听了王哲的最后那句话,老者的脸色大变,急忙摆手,同时不安的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上,太阳被云彩遮挡住了。 “呼,这样的话可不敢轻易说啊!” “怎么了,你害怕被天上的神仙听到,降下责罚吗?”王哲笑着道。 “你是不怕,我是真怕呀!”老人道。 “接着说,为什么说是快要?” “快了意思自然是还没有,你现在还在这天地里面。”老人伸出手指,在王哲的眼前画了一个圈。 听了这相面老者的这句话,王哲不由的重视起来。 老人画的这个圈让他想到了那句话“三界之内,五行之中。” 是啊,自己还在这个圈子之中,虽然说已经成了人仙,却还是没有彻底的超脱。 难不成眼前这位是修为到了返璞归真境界的老人,游戏风尘,刚好路过此地? 他是真没在这老人身上感觉到修行之后的气息,看着就好似一个普通人,只是气息稍稍悠长一些,眼神亮一些。 “老人家好本事啊!” “老夫就是个摆摊算命的,在这里混口饭吃,倒是你,才是有通天的本事啊!”老人赞叹道。 这老人不由得让王哲想到了那位曾经给泾河龙王算命的老人。 几时几分降雨,下雨多少多久都算的清清楚楚。 “请教老人便高姓大名。” “老夫袁世诚。” “好巧,差一个字,老人家你可认识一个叫袁天罡的人?” “不认识,没听过。”老人低头沉思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 “你身旁这只狗也不是凡类吧?”老人又指了指王哲身旁的来福。 “噢,就是比寻常的狗聪明些。”王哲笑着道。 “敢问老人家何为天数?” “天数就是那个圈,我们这一辈子兜兜转转都在那个圈里,根本出不去。你不一样,你有一只脚已经迈到了外面。”老人感慨道。 有些东西你知道了,看透了,却偏偏没有办法,这种感觉实在是很不好。 “老人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可曾见识到跳出那个圈的人?” 老人摇了摇头。 “常人的命数从出生那一刻就定下了,只有极少的人可以逆天改命。在老夫看来,你们这些修行之人,本来就是逆天的那一类。” “那老人家你呢,你这可算是窥测天机了。”王哲道。 “今天说的有点多了。”老人家笑了笑, “不过,你来此地,或许能够帮他们解除诅咒。”老人指了指而那骑在马上的新郎官。 “诅咒何来啊?” “城外不远处有做娘娘庙,阁下若是有心,去看看便能知晓了。” “娘娘庙?呵,原来你都知道啊?”王哲笑望着眼前这个老人。 “老人家,你说这天上可有仙宫?”王哲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老夫不知道。”老头摇了摇头。 “和您老聊天涨知识!”王哲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递给了老人。 “你这银钱太贵重,我可不敢要。”老人急忙推辞。 “是看不上这点银钱吗?” “我觉的我们还会再见面,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咱们再聊聊?” “好啊,”王哲笑着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老人开心的笑了。 “老人家不会专门在这里等我把?” 23shu8 第一五四章 娘娘庙里有娘娘 王哲盯着眼前这位摆台算卦的老人。身上收敛的气势散发出来一小部分,然后压在了那个老人的身上。 “我在这座城里呆了三个月了。”老人笑着道。 “老人家,再见。” “有缘自会再见。”袁世诚笑着道。 “走了,来福。”王哲带着来福离开。 那摆摊算命的袁世诚发白的鬓角流下一滴冷汗,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三个月没白等啊!” 王哲带着来福找了一家店家一来是为了吃点东西,二来是打听一些消息,他可不能听那袁世诚一面之词。 经过打听之后,他发现那袁世诚并未说话,最近这几个月里,城里的确是但凡结婚的男子都过不了几个月都死于非命。 吃饱喝足之后,王哲便带着来福出了城。 离城不到两里,王哲就在官道旁看到了一座庙宇。离着官道也就百步多的距离。 那座庙宇的后面就是林木茂盛的深山。 这个时候甚至还有人在进庙祭拜。 “这应该就是那老者所说的娘娘庙了,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扑拉拉,团子从天而降,落在了树梢上。 “团子现在这里等着。”王哲冲着团子摆摆手,带着来福就往庙里走。 “这位小兄弟,你是第一次来娘娘庙吧?” 这时候正好一个中心男子从那娘娘庙中出来,看到王哲之后微微一怔,将他拦住。 “的确是第一次,听说颇为灵验,所以过来看看。” “我说呢,你怎么干带着一只狗过来。要知道娘娘最讨厌的就是狗了,你可千万别带着狗进去。 有一次一只野狗不知道怎么跑了进去,结果当场就死了,而且事后当时在庙里祭拜的人回去之后也重病一场。” “还有这事,谢谢你的体型。” “客气了,进去祭拜的时候要诚心诚意,娘娘会保佑你的。” “好的,多问一句,这座娘娘庙什么时候建成的啊”王哲笑着道。 “具体多少年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听我爷爷说过,他小的时候,家里人就曾经带着他来这里祭拜庙里的娘娘。 少说也得有一百多年了吧!”那男子道。 “多谢。” “来福,你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王哲进了这娘娘庙,院子里有两株松树,青石铺成的地面看着很干净,在墙边还有两株梅花。 这庙宇并不大,但是看着比较精致,大殿当中一座塑像,乃是一个衣带飘飘的妙龄女子,一手捏着一株仙草,一手提着一个花篮,长的十分的漂亮。 塑像前的贡桌上摆着香炉,香炉之中还有没有燃烧尽的香,另外还有一些贡品。 王哲抬头望着那娘娘。 看这塑像的样子应该是出自高人之手。 让他稍稍感到意外的是这塑像之上居然还泛着光芒。 “这是功德之光。莫不是又和那郭北县的城隍一样被什么妖魔鬼怪窃取了神位,在此收集百姓的香火愿力?” 这个时候这庙宇之中就只有他一个人。 “娘娘请现身一见。”王哲径直喊了一声。 等了一会功夫,没见什么回应。 王哲的神识径直散发出去,出了这座娘娘庙,飘到了后山之中。 呜,突然间起风了。一阵风吹进了庙宇之中,来的很急。 扑拉拉,接着飞来了一只鹦鹉,一双小眼睛盯着王哲。 “你是何人,见了娘娘为何不跪?” “我怎知她是真是假?” “大胆!”那鹦鹉尖叫了一声,煽动着翅膀。 “小家伙,你知道她在哪里对吧?”王哲指着那娘娘的塑像道。 “大胆,大胆!”鹦鹉连声道,显得十分的气愤。 “来。” 王哲一招手,一阵风起卷住了那只鹦鹉就往手中拖拽。 鹦鹉急忙煽动翅膀,想要飞走,却是徒劳,眼看着就要落入王哲的掌中。 “娘娘救我,娘娘救我。”鹦鹉着急的喊到。 “放肆!” 突然一声呵斥,大殿里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总算是来了。” 王哲扭头笑望着那神像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身上,却被他身上的法力自行弹开。 此时,那只鹦鹉已经被王哲捏在了手里。 “乖乖呆着,要不把你喂狗。” “娘娘救我!”那鹦鹉焦急的喊着。 “放开他!”声音再次响起,是从那塑像之中传出来的。 “还请娘娘现身一见。”王哲冲着那塑像喊了一声。 “大胆,你是何人,如此放肆?” “既然来了,何必鬼鬼祟祟的。”王哲的神识已经感知到在寺庙后的山中,有一股强大气息。 妖气, 是妖怪,这娘娘的本体乃是山中的精怪。 呜,一阵风起。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身红袍,酥指点唇芙蓉俏娥首垂项冰肌绡。 这突然现身的女子和那塑像一模一样,更多了几分妩媚。 “哪里来的修士,敢在这里撒野。” “你本体是何物,敢在此享受人间的香火供奉?”王哲平静反问道。 “大胆!” 那女子抬手一道红纱从身上飞出,红艳艳如一道流火直奔王哲而来。 王哲抬手一挥,那红纱在距离他身前一丈远的时候就反弹了回去。 “原来是仗着有几分本事。”那女子俏脸生怒。 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个花篮,就好似那塑像之中提着的一样。 花篮有碧绿色的青藤便知而成,上面还盛开这花朵,粉的,红的,十分的好看,花篮闪耀着五彩霞光,光芒灿灿,照亮了整座大殿。 “好一件宝贝!”王哲见状不禁叹道。 收! 那女子托起手中的花篮,朝着王哲一指。 顿时王哲直觉浑身一颤,自己的神魂险些离开了身体。 他急忙运起神通,身后三色神光闪耀,这才抵消了那股强大的吸力。 “这?!” 那红衣女子一下子愣住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有自己的法宝无法吸走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娘娘息怒,我来不过是问一件事情罢了。”王哲笑着道。 “什么事?”眼见手里的法宝居然无法对付眼前的男子,她收起了花篮,一边暗自思索其它的办法,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防着眼前这个陌修为莫测的男子。 “最近这几个月,那城中的新郎官皆是死于非命,不知是为何啊?”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可是袁世诚那老匹夫让你来找我的? 他没告诉你那死掉的人都姓方吧?” 嗯?王哲一愣,这一点那袁世诚还真没告诉自己。他嗅到了一丝丝阴谋的味道。 “被诅咒的不是全城的人,而是城里姓方的人,下诅咒的人不是我。这只是个开始,用不了多久,那座城里,姓方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不管他们是不是在城中,逃得再远也没用。” “呵,那老家伙不诚实啊!”王哲听后笑了。 “嗯,让我想想,你能解开这诅咒对吗?” “以前能,现在不能。” “怎么讲呢?” “那株仙草不见了。”女子指了指塑像上的那株仙草。 “被人抢了?” “是被人借走了,我心甘情愿。”女子道。 “这事,有意思了!”王哲笑了。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袁世诚此刻定然是已经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躲了起来。 “罢了,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叨扰了。”王哲朝着那女子一拱手,然后撒手松开了先前那之 从那女子出现的时候他就仔细的看过,她身上有香火愿力,也有功德之光。 女子没说话,气鼓鼓的看着王哲离开了庙宇。 “娘娘,就这么放他走了?”那鹦鹉飞到了女子的肩膀上落下来。 23shu8 第一五五章 算计人仙 “这个人修为高深莫测,你刚才也看到了,我用花篮都没能制住他,他背后那三色神光给我一种玄妙异常的感觉。 那神光亮起,我的神魂都隐隐有些颤动,这要是争斗起来,我怕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厉害?”那鹦鹉惊讶道。 “所以,以后如果你再见到他能躲多远躲多远,如果多不掉,就乖乖,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那也不去,就乖乖的呆在娘娘身边。” “乖。”红袍女子笑着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肩膀上那只鹦鹉的头,盯着外面。 “袁世诚为什么要让他来这里呢?” 百里之外,一座荒山之中。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山中穿梭如灵猴一般迅捷,速度极快,与那老迈的年龄完全不相符。 他在山洼之中找到了一个山洞,然后一下子钻了进去,又找石头将那山洞的洞口封好。 伸手从袖口之中逃出来数张皱巴巴的符箓,刚要贴在洞口上。 就在此时,轰隆一声,那洞口的石头就塌掉了。 一个面容俊俏的和尚出现在那山洞的外面,笑眯眯的望着他。 “你好,老袁。” “滚,你个死秃驴,这次差点被你害死!”袁世诚看到那和尚之后破口大骂。 “稍安勿躁,气大伤肝,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你,你居然叫我算计一个人仙!这不是想要害死我吗?”袁世诚跳起来指着那和尚的鼻子骂道。 “人仙,你没看错?”那和尚听后也颇为吃惊。 “我虽然别的本事差点,可这看人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袁世诚道。 “这倒是没错,人仙吗,我倒是真没想到,不过这样更好!”和尚拍拍手,然后挤开了石头,进了山洞里。 “你做什么?!”袁世诚急忙将那些倒掉的石头重新垒起来。 “你赶紧走,我要在这里避避风头。” “小僧在这里陪你。” “谁要你陪,你个秃驴,你这心眼不是一般的坏啊,我拜托你去折腾别人吧!” “他去娘娘庙了?” “十有八九是去了,我估摸着现在已经从那里面出来了,正在城里找我呢!”袁世诚道。 “不用那么怕,他找不到你的。”那和尚笑着道。 “这等人物你为什么要算计他?”袁世诚道。 这等人物,明确他的行踪本身就不容易了,算计他是要担着极大的风险的。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那和尚笑着道。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 “好,呆这里,我最起码要在这里呆一个月。” “小僧最擅长的功夫就是打坐参禅。” “真有你的,老夫认识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袁世诚说着话将那符纸贴在了洞口的山石上,光芒闪耀,那些碎裂的石头居然聚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整块的山石。 这山石更是与周围的山岩融为一体,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一个山洞。 而后他又在山洞四周布置了一些法阵。 “遮天机之法,可否教教小僧啊?” “你还用我教,看看不就会了吗?”袁世诚瞪了一眼那和尚。 那俊俏的和尚听后只是笑了笑。 哎,袁世诚叹了口气,坐在地上, “这次出去,怕是要再换一副面皮了。” “多谢。”一旁的和尚沉默良久之后道出了这两个字。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算计他,但是我劝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离他远点,有多远离多远!”袁世诚。 “哦,为何?” 袁世诚伸手在半空之中画了一个圈。 “他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跨出这个圈了。” 那和尚听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子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震惊之色。 “如此说来,他已经找到自己的道了?!” “你不也找到了吗?身如琉璃净,万法不沾身!” 那俊俏和尚听后笑了笑。 “那条路没那么好走。” “萧坚又准备炼丹了。”和尚一句话岔开了话题。 “一粒四象丹,一步成人仙,凭空的了三百载的寿元,他还不满足?又为何这么急切啊?” “他召集了一些方外之地的修士入京论道,法兴寺去的是圆常禅师。” “你师父?”袁世诚听后一愣。 “我觉得他老人家怕是回不了法兴寺了。” “这是阴谋?” “不是阴谋,是阳谋,萧坚邀请他们去京城除了论道,还有两面石碑供他们参悟。” “石碑,莫不是八荒碑?”袁世诚听后惊讶道。 “不错,正是八荒碑,老袁你是不是也动心了?” “闲看沧海品千秋,纵横天地观八荒! 八荒碑,仙人碑,传说上面记载着上古的仙文,藏有长生的秘密,甚至还有人说这世间上的万般术法,千种神通皆是源自那八荒碑。 那是修士的起源。这样的宝物,谁不动心啊?和尚不动心?” “动。”一旁的和尚点了点头。 “这等宝物那萧坚也会拿出来供他人参悟,并且昭告天下,那厮定然是别有居心。十有八九还是为了长生。” 嗯?袁世诚突然一愣。 四周石壁上,他先前刻下的符箓突然闪耀起淡淡的灵光。 “有人在占卜,在算我?”袁世诚老眼一睁。 “是他!” “他还懂占卜之法?”袁世诚轻轻的念动法咒,身上飘起了一道道的符箓,形成了三道光圈,从上到下将他圈在里面。 此时,百里之外的一座城池之中。 王哲正在闭目掐算占卜。 适才他来到了这座城里,转了一圈,发现那袁世诚果然已经离开。 “咦,居然算不到,有什么东西帮他遮挡了天机。” 王哲的以占卜之法,测算之术,居然无法测到那袁世诚藏身的位置。 “想必他精通相术,自然是也东邪遮蔽天机的方法,老家伙。” 虽然没找到袁世诚,他也没有急着离开这座城。 他在城里打听一下方家的相关信息, 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是哪?自然是酒楼饭馆,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多,什么消息都能透露出一点。 特别是店小二,一般都是消息极为灵通,但凡是城里发生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们很快就会知道。 “客官您问方家啊,那可是咱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那方家现在还有两位大人在朝中为官。 他们的祖上曾经跟随着太祖皇帝打天下,还立下了大功,封了侯爷呢!” 店小二将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这时候店里人不多,也不忙,他就全当解闷了。 “侯爷,跟着萧坚?” 问清楚了那方家的地点,王哲吃过饭便到了方家宗家。 这是一处很大的一座宅子,门前有两座石狮子。 “来福,在外面等着我去去就来。”王哲一步腾空起,下一刻就进了方府。 王哲神识顷刻见便扫过了这一府院,这宅子里的布置,有多少人,都在干什么,已经了然于胸。 穿过庭院,王哲来到了一处祠堂前在这些大户人家的宅子里通常都有供奉先祖的祠堂。 王哲来到祠堂外,推开门,祠堂里供奉着方家先祖的牌位,当中是一副画像。 一个男子身穿官袍,气度不凡,看这样子应该就是方家的那位先祖了。 他进来没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朝着这边走来。 王哲身形一闪人便消失不见。 片刻功夫之后两个人进来,一个七旬左右的老太太,穿着绫罗绸缎,气度不凡。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在一旁扶着她,看样子应该是她的晚辈。 他们进了祠堂,恭恭敬敬的给先人们上香,磕头跪拜。 “卢老走了?”那老人开口问道。 “半个时辰前离开的。” “他怎么说?” “我们家族被人下了诅咒,诅咒很可能已经深入到了血脉之中。” “血脉?” “只要流着方家血的人都会受到诅咒,结婚暴毙怕也只是个开始。”男子道。 23shu8 第一五六章 祖先的恩怨 “他可曾说解决之法?”老夫人听后急忙问道。 “没有。”男子摇摇头。 “母亲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经给京城之中的二叔去了书信。请他想想办法。京城多有些能人异士,应该会有办法的。 我不记得咱们方家最近惹到过什么厉害的人物,会不会是二叔在京城为官得罪了人?” “你二叔他在京城为官不是一年半载了,官场上哪有不得罪人,但绝不会到这种地步,这是要让我们方家死绝啊! 这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啊!” 哗啦啦,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方家的牌位倒了一片。 “这……”母子二人见状直接呆住了,瞬间脸色苍白。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先祖牌位无故倒塌,这是祖先在警告他们,方家要出大事。 “娘,我再去请卢先生来一趟。” “不用了,你立即差人动身去京城,找你二叔,将家里的情况详实的告诉他。” “好,我马上去办。” 这男子刚刚走出祠堂没多久,就见到一个下人急匆匆的来找自己。 “老爷,京城来人了在前厅急着见您。” “快走。” 男子急匆匆的来到堂屋,一人等在那里。 “小人见过方老爷。” “不必客气,可有我二叔的来信?” “我家大人叫我务必将这封信亲自交给您。”那人取出一封信递到了男子手中。 “二叔可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大人说一切都在信中。” “一路辛苦,带他下去休息,好生招待,不可怠慢。”男子叮嘱一旁的下人。 “是,老爷。” 下人带着那从京城而来的男子下去休息。 男子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将信打开,读完里面的内容之后眉头皱起。 “娘,二叔在信中提到了一个姓武的人,没有说具体的名字,只说这人和咱们方家的先祖有怨仇,说了他回来了。 这次咱们方家的事情很有可能跟他有关联。“ “武?”老夫人听后低头沉思了良久,突然脸色大变。 “你把这信仔细的念给我听。”老夫人急忙道。 男子听后急忙将信上的内容念了一遍。 “是他?!”老夫人的身体有些颤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 “谁啊,娘?” “他叫武镇罡!”老夫人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念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说过?”一旁的男子听后低头沉思起来。 “是,是那位?!”他的脸色也变的十分的震惊。 “是他,曾经的大雍文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是因为......” “他的确是死了,而且是咱们方家的祖上亲眼看着被杀的! 但是你二叔之后封信里虽然没有明说,却也暗中透露出来一个消息,他又活了,一个被五马分尸的人怎们可能再活过来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夫人面如土灰。 “方家的先祖看着他被杀的?”一旁的男子听后也愣住了。 随后,他从自己的母亲口中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们方家的祖上曾经是那位文王手下的一员猛将。 随他征战沙城,立下了赫赫战功。 但是最后文王落难的时候,他们的先祖分担没有替他说一句好话,反倒是趁机落井下石。 更是亲眼看着那位文王被处以极刑。 这是他们方家祖上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娘,他会不会已经来了城里,咱们是不是要躲一躲?” “他要是亲自来,咱们方家早就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前些日子齐王府上下被满门屠戮,这件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就是他干的。 现在大雍朝廷的人应该在到处找他,他应该会暂避风头,所以来了这里给我们方家下诅咒的应该是另有其人。 躲,我们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又是武镇罡!” 在暗处的王哲将这母子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算计了,有人想要让自己卷入一场大阴谋之中。 那袁世诚不过是个马前卒罢了。 “会是谁呢,难不成是那武镇罡在算计自己,不应该啊,不过是见了一面而已?” 王哲思索着,并未继续再方家停留。 不管是什么人在算计自己,这不会是唯一的一次,应该还会有下一次。 那就等着下一次,当他露出马脚的时候在好好的和他聊聊。 “来福,咱们走吧,去洪饶。”出了门,王哲带着来福就往洪饶赶去。 方家的是他不会掺和。那是他们和武镇罡之间的恩怨。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管是什么算计,只要他足够强大就不怕那些阴谋诡计。 去洪饶,找那个叫冯云帆的人,找到那副记载着天下“奇水”的地图,然后去寻找“净湖”。 目的就这么简单。 当天,他过了长江。 又过了一天,他便到了洪饶一带。 在这诺大的地方要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若是常人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王哲闭眼掐指一算,心有所想,卦有指引。 “这边走,来福。” 在一座城池外不远处。 三匹马飞奔而来,两匹白马,一匹红马,那红马跑的最快,上面乃是一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楚模样。 “小姐,慢些。”身后那两匹马上是个护卫,一边挥动马鞭,一边喊着。 “你们太慢了!” 驾, 那女子继续挥动鞭子,坐下的红鬃马似乎又快了几分。 拐过一个弯,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一只狗正走在路中间。 “闪开!”那女子喊了一声。 那人毫无反应。 女子骑着马,速度极快,不过顷刻功夫就到了那人的身前,那马突然弯腿似是跳起,要从那人的头顶跳过去。 嗷,他身旁的土狗突然吼了一嗓子,好似一声闷雷。 吓得那匹红鬃马双腿发软一下子倒在地上,那马上的女子一时间反应不及,跟着甩了出去,却在半空之中转了两圈,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那女子也不恼,而是盯着王哲身旁的来福。又扭头看了看一旁踩踏着马蹄,显得有些惊慌的红鬃马。 自己这匹马可是罕见的烈马,就是在林子碰到了恶狼都敢上去踢死对方,现在居然对一只看着其貌不扬的土狗害怕。 还有刚才那一声吼,让她整个人跟着一颤,也把她吓了一跳。 显然,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狗。 “你这狗卖吗?” “不卖。”王哲道。 “五百两。” 呵,王哲笑了。 “一千两。”那女子接着道。 这个时候,她身后的那两个护卫也追了上来。 “小姐。”两人勒住马,下了马,护在那女子的身旁。 “一万两。”女子继续加码。 23shu8 第一五七章 千金买狗 “小姐,你又要买什么?” 熟悉自家小姐脾性的两个人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位小姐肯定是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那只狗。”那姑娘指着王哲身旁的来福。 “狗?”两个人听后不约而同的望向王哲身旁的土狗。 那狗看着没什么异常之处,就是普通的土狗。 “这,这小姐,一万两买一只狗?” 这就是金子做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 “怎么,你们有意见?”女子瞪了那两个人一眼。 “不敢,小姐喜欢,买就是了。”一旁一个护卫立即笑着道。 这位小姐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动不动就打人,反正这又不用花他们的银钱,他们的任务很简单,保护小姐的安全,让小姐开心。 “来福,她要买你,一万两。”王哲笑着对一旁的来福道。 土狗听后一脸不屑的样子。 “哎,这,这狗,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那三个人看到来福这番表情都愣了,特别是那个紫衣女子,眼睛直接开始冒光了。 “那是不屑吗,这是听懂了我刚才的话,这狗太有灵性了!” “你们愣着做什么?”她转头瞪了一眼两旁的护卫。 “哦,是是。” “那什么,我们家小姐能看上你的狗,这是你的福气,一万两,足够你这辈子话的了,还不赶紧的答谢。”一旁的护卫上前道。 “答谢?”王哲笑了。“这狗不卖。” “两万两。”女子继续加价。 王哲只是笑着摇头。 “你是修士?” “是。” “一把法剑。” “小姐!”旁边的两个护卫听后都傻眼了。 法剑,那可太珍贵了。 “出手这么阔绰,不会是个骗子吧”王哲笑着道。 “骗子,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洪城冯家!”一旁的护卫听后眉头一皱,眼睛一瞪。 “冯家,冯云帆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我爷爷?”那女子听后微微一怔。 王哲听后很是开心,真是踏破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卦象却是应在了这里,这个姑娘的身上。 “老爷子身体还好?” “挺好的。” “走吧,去见见你爷爷,找他有点事。”说罢,王哲转身就走。 “你是什么人,找我爷爷做什么?” “找他叙叙旧。”王哲笑着道。 “你是我爷爷的朋友?” 王哲没再说话,带着来福就走。 “走。”那姑娘没在继续和王哲纠缠,上马之后不一会功夫就消失在官道上。 王哲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打听了一下,便知道了冯家的宅子在什么地方。 前面的洪城之中有一处大宅子,城外的冷泉山上还有一座庄园,据说冯家大部分人都在那庄园之中。 谢过那人之后,王哲便朝着城外的冯家庄园走去。 此时,那个身穿紫衣的女子已经回到了成为的庄园之中,直接到了书房之中,里面一个七旬老人正在看书,身穿青色的长袍,精神矍铄。 “爷爷。” “出去玩的开心吗?”老人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自己的孙女,眼里满是疼爱。 “开心,爷爷,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他说是您的故人,来找您叙叙旧。” “噢,长得什么模样?” “嗯,就是普普通通的,二十多岁样子,背着一把剑,还带着一只狗,那只狗非常的有灵性。”姑娘道。 “二十多岁?”老人抬起头来望着外面,似乎是在回忆。 “爷爷不记得了,不过等他来了,见到他自然会认出来的。”老人笑着道。 这真是王哲此行要找之人,冯云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王哲已经来到了冷泉山下,找到了方冯家的庭院。 这座宅院依山而见,气势不凡。 冯云帆的书房之中,有下人来通报,说是有人来府上找老爷子,还带着一条狗。 “就是他,爷爷,呆会您帮忙问问他那狗卖不?” “你呀,走吧,陪爷爷见见这位客人。” 堂屋之中,王哲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悬挂堂屋墙边上的那幅画。 松鹤延年,很有韵味的古画,那白鹤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那画中飞出来似的。 “好画,这画中有意境,有精神!” “这是吴大家的画作。”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 一位身穿青衣的青衣老者带着一位窈窕姑娘来到了厅堂之中。 冯云帆盯着王哲,他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位朋友如何称呼,来自何处?”想不起来就先问问姓名。 “王哲,来自杨州。” “名字听着也很陌生,杨州倒是有两个雇人,但是都不是这个姓氏。”冯云帆还在思索着王哲的来历。 “请坐,来这里找老朽所谓何事?” “向老爷子借一样东西。” “哦,何物?” “一幅图,记载天下奇水的图。” “你来自观水观?”冯云帆脸色一边变。 “那幅图可在你手里?” “那幅图乃是当年彭西周输给我的,愿赌服输,当年他也亲口承认了。” “当年的是在下不曾在场,只想看看那幅图,还望老人家成全。” “抱歉,要让你失望了。”冯云帆摇了摇头,他可没打算就凭一句话就将那幅图交给眼前这个人。 要知道当年为了得到那幅图,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周章,甚至不惜断了和彭西周十几年的交情。 “有什么要求可以提。”王哲言语仍旧很平静。 今天既然来了,那幅图必须想办法带走。 “哈哈,老朽想要的东西你怕是给不了。”冯云帆笑着道。 “说来听听。” “拿一件上品的法器来换。” “老人家説话算话?” “自然。”冯云帆道。 “好说。” 冯云帆话音刚落,面前的桌子上便出现一把赤色宝刀,闪耀着森冷寒光。 “这,这是血和尚的赤血宝刀,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这你不用管,这刀可算是上品法器。” “自然是。”冯云帆沉默片刻之后点点头。 “这刀归你了,那幅图拿来吧?”王哲朝着他伸出了手。 “这……”冯云帆面露难色。 “老先生莫非要食言?” “那幅图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冯云帆沉默了良久之后直言道。 “在哪里?” “在定阳侯府。” “刀,在这,老人家説话还算数,那幅图还请你取来,不急,我在这里等着。” “大胆。”一旁的女子听后面色大怒。 在她的印象中,还没有人敢对爷爷如此无礼。 “年轻人如此咄咄逼人,这可是我冯家。” 哈哈,王哲笑了笑。 轰隆隆,整座庭院都跟着颤动起来。 一旁的冯云帆和他的孙女见状脸色大变。 “这人好高深的修为!” “一幅图而已,老人家可要想好了。” 冯云帆脸色变了几变。 “我这里还有一幅图,乃是我照着那原图绘制出来的,丝毫不差。”冯云帆退了一步。 “我要原图,老先生莫要以为我好哄骗!” 23shu8 第一五八章 定阳候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 “莫要多言。”王哲冷冷道。 冯云猛地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下。 适才他感觉到一股力量一下子压在了他的身上。双腿不自觉的弯曲恍惚间,那股力量便已经消失不见。 咔嚓,太师椅一声脆响,就要断裂。 “这?!” 只是这一瞬间,冯云帆就意识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修为高出自己太多。 嘶,呼,他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 “爷爷。” “好,我答应你。”沉默片刻之后,冯云帆点头答应。 “三天之后为你取来。”冯云帆道。 “一言为定,三天之后我会再来。”王哲笑着道。 “告辞。” 说完便转身离开。 屋子里,冯云帆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很是难看。 “爷爷,都是我的错。”一旁的女子轻声道。 “不怪你,即使你没有遇见他,他也会来的。”冯云帆道。 “那该怎么办,要去找姑丈吗?” “嗯,得去找他,毕竟那幅图就在他的手上。”冯云帆起身。 “还要爷爷您亲自去吗?我去一趟便是。”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吧。”冯云帆起身摸了摸女子的头。 “听爷爷的话,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了。” 嗯,那紫衣姑娘乖乖的点点头。 这么多年了,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爷爷在这自己的面前大惊失色。 冯云帆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赤血宝刀拿起来,握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 “听说过这把刀吗啊?” 一旁的孙女摇了摇头。 “那听说过血和尚吗?” “这个而到时听说过,听说是一个十分凶恶之人。” “嗯,十分凶恶,修为也高,二品修士,这是他的刀,血和尚之所以能闯出赫赫威名,至少一半在这把刀的身上。 现在这把刀却被一个陌生人随意的拿了出来,这说明什么?” “血和尚被他打败了?” “嗯。”冯云帆点点头。 “这是上品的法器,见血封喉,传言还能还能夺取伤者的生机以治疗自身的伤势,那个人修为高深的很呢!” “爷爷,他真是冲着那幅图来的,亦或者是冲着咱们冯家来的?”孙女很是担忧。 “所以你要尽快的找到你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那您呢?” “我得尽快去赣州,虽然我说了三天,那是怕其中出什么变故。”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人从冯家出门,上了一家马车,马车出了城。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冯远帆也从府里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老爷去哪里?” “赣州,定阳候府。” “是。” 王哲并没有留在洪城,而是跟在了冯云帆的身后,跟着他一起去了赣州。 定阳候,傅青安, 这个名字他在郭北县的时候就曾经有所耳闻。 这位傅侯爷进京的贡品被那通臂猿猴劫掠,事后他又派去了余六和百河道人前去查明原因,结果那两个人被王哲斩杀在了郭北县城外。 那马车一路未停,直奔着赣州而去。 马车上,冯云帆闭目凝神,他知道,那位今天拜访自己的年轻人十有八九是跟在自己的马车后面了。 他也没使什么心眼,一幅图而已。上面标记的地点他早就记下来。 上了年纪了,也没年轻时候那么冲动了。 这要是再年轻二十多岁,少不得和那个年轻人过两招试试。 人老人了,心性没那么高了,胆子似乎也小了。 只要家里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受点气,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就怕他想要的不单单是那一幅图啊!” 虽然他一听未停,但其实走的并不快。 他要给另外的人留点时间。 在他出发的时候,已经有人早先一步去了赣州,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通知定阳候。 定阳候傅青安是他冯云帆的女婿。 赣州距离洪城并不远,大约有两百多里的路程。 两百里,足足走了一天的时间方才到。 赣州乃是一处要冲之地,因此城墙要比一般的县城厚实高大。 定阳候在洪城,赣州,饶城这一代素有威名。 他虽然贵为侯爷,但是却没有像一般的权贵之家那般骄纵,反倒是平日里十分的低调,而且颇为仁慈。 在灾荒之年数次放粮救济穷苦百姓,在这一带的百姓眼中,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定阳候府,听闻岳丈前来,傅青安带着夫人亲自到门口迎接。 七尺多高的身材,气度不凡,一旁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温婉端庄。 “岳丈。” “爹。” “屋里说话吧。” 傅青安将冯云帆请进了堂屋之中。 “岳丈,情况我已经知晓了,那幅图也准备好了。”傅青安将一幅图取了出来。 这幅图看着有两方手帕一般大小,上面有图有文。 这就是吴文和与王哲说过的那副记载这天下奇水的地图。 “岳丈,您确定那人只是为了这幅图?” “嗯,你看看。”冯云帆将那赤血宝刀方才桌子上。 傅青安拿起来仿佛的看了一遍。 “不错,的确是血和尚的赤血宝刀,前些日我也收到了消息,血和尚在广陵被人杀死,那人疑似是一位一品绝顶。” “一品绝顶?”冯云帆眉头皱了皱。 “岳丈,他要这幅图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冯云帆摇了摇头。 “这幅图上标注的奇水你可曾派人找过?” “自从您给了我这幅图之后,我差人按照这地图上标记的地方逐一查找,这些年一共近找到了三处地,方这里有一处。”傅青安指了指地图上的一处标记。 “的确是奇水,那是一个毒潭,里面的水有剧毒,只要沾一点,伤口处立时腐烂,化为脓血。 这水虽然有剧毒,但是在毒潭的附近长有一种特殊的药草,能解百毒。” “这里有一处,这处奇水甚是怪异,人掉在里面不会沉底,反而会漂浮在上面,即使不会游泳也不会派被溺死。” “这里有一个湖泊,里面的水是粉红色。” “这么说,这副地图上标注的都是真的了” “应该是,只是还没有找到岳丈您想要寻找的千年寒潭。”傅青安如是道。 “不急,找不到就算了,这幅图我先拿走将那个人打发了。” “爹,咱就这么让人欺负了?。”一旁的女子有些生气。 在这洪饶一带,还真没有人敢打他们冯家的注意,一来他们本来就是本地的名门望族,二来有女儿嫁给了一位侯爷。 这是强强联合, 多少年了,这是第一次敢有人找冯家的麻烦。 “一幅图而已,若是他真是只要这一幅图,能换这一把赤血宝刀,我们还是赚了。 若是他别有用心,我就是舍了这一身老骨头,也不会让他好过!”冯云帆。 “岳丈言重了,这件事情我然不会坐视不理,小楠你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待会陪着老爷子喝一杯。” 说完话,冯云帆的女儿便起身离开。 “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老爷子,前些日我找人占了一卦,大凶,定阳候府恐有灭门之灾!” “什么?!”冯云帆听后脸色大变。 23shu8 第一五九章 奇毒 这是自己的女婿,事关自己的女儿,外孙,骨肉血亲,不由得他不震惊,不重视。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点跟我说? “老爷子,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傅青安将自家岳丈请到了自己的书房之中。 “我也是怕您担心,我这几日正在调查,也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直到今天接到了您派来的人传递来的消息。 我在想,那卦象会不会应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傅青安道。 这句话好似一道惊雷一般在冯云帆的耳中炸响。 “嗯,有可能。”冯云帆点点头。 “这该如好是好,现在他十有八九已经跟着我来到了赣州城里了?” 此时冯云帆很是不安,他在想这次是不是因为自己而给自己的女婿招来了灭顶之灾。 “不过只是一卦,未必会准,你到底是定阳候,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个还真不好说,老爷子,那幅图他若要,给他便是,但是他若是想其它的......”傅青安眼睛微微一眯。 “我是这么想的......”傅青安低声在地冯云帆的耳边低语。 嗯嗯,冯云帆点点头。 “好,就这么办!”他同意了自家女婿的想法。 书房外面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有点意思。” 王哲发现,以他现在的修为居然听不到书房人之中说话的声音,而且自己的神识也被挡住。 这显然是书房里面有什么宝物,或者布置了某种阵法。 滴滴咕咕的,王哲笑了笑,他闭上眼睛,掐指一算。 “嗯,这卦象是微恙?这是在算计我吗?”王哲笑了笑。 从这卦象上来看就好比正常人染了染了风寒、拉个肚子,甚至比这还轻一些。 “好啊,看看你们算计。” 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时候,冯云帆便从定阳候府出来,准备乘坐马车离开。 还未曾上马车,就看到了一个熟人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你,你怎么在这里?”冯云帆看到王哲之后还是有些吃惊。 他知道对方应该是一直跟着自己,但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侯府的外面。 毫不避讳,一点情面都不讲啊! 王哲平静的看着傅青安,七尺多高身材,三十多岁年纪,面如冠玉,这位侯爷看着的确是一表人才,风采不凡。 他看着傅青安,傅青安也在看着他。 “傅侯爷。” “这位朋友远道而来,不妨进屋喝杯茶?” “不必了。”王哲摆摆手。 这两人现在心里怕恨不得弄死自己,偏偏还得摆出这样一副面孔。 人啊,活在世上多半身不由己,带着不同的面具。 王哲又想到了袁世诚画的那个圈。 老家伙虽然心眼不正,那话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 “那幅图可找到了?” “在这里。”冯云帆取出那幅标注这天下奇水的地图递给了王哲。 “你这幅图上不会抹了什么毒药吧?” 此话一出,傅青安和冯云帆两个人脸色大变。 “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口一说。”王哲笑着接过那幅地图。 这幅图材质不是纸张,而是一张柔软的皮子,打开之后,上面是天下九州地貌图,中间有些标注点。一旁还有一些文字标注。 “不错,就是这幅图。” 王哲看过《奇水录》,但凡实在地图上出现的,那本书中都有记载。 “多谢,这幅图用完之后我会送还给观水观。”王哲道。 “告辞。” “慢走。”傅青安平静道。 他们目送王哲拿着那幅地图离开。 “岳丈,地图已经给他了,您也不必急着走了吧?” “嗯,不急,再等等。”冯云帆又和傅青安一起进了屋子里,到了书房。 “地图上的毒真的有那种效果?” “有,人仙都防不住,而且没有独门的解药根本解不了。”那傅青安十分肯定道。 “那如何找到他?” “他撑不了太久的,只要他不出洪饶,自然有办法找到他。” 王哲还真没走太远,就在赣州城,离着候府不过几条巷子停了下来。 因为他感觉有些奇怪,身体微微有些异常,他居然产生了一丝丝的疲倦感。自从他成为人仙以来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是那幅地图上真的带着毒吗?”王哲想到了自己先前占卜的那一卦。 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身形一闪,人已经出了城。 来福和团子一直在城外等着他。 他取出那幅地图,从冯云帆手里接过这幅图的时候,他已经十分的小心,看着用手接,实际上是用法力包裹着地图,并没有直接接触。 而且他用法眼看过,没看出什么异常若真是毒,只能说明这毒十分的厉害。 无色无味,还能伤到人仙。 王哲索性找了个地方停下来,看看自己这不适的症状是否会继续加重。 他在一座山中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有一只鹰在半空转悠。 “百骑司内卫的金翅凋。”王哲看了一眼。 “这是来找自己的吧?” 似乎是发现了王哲,那金翅凋转了两圈就飞走了,看那方向是朝着赣州城方向去的。 “嗯,我就在这等着,看看谁会来。”王哲笑着道。 在此期间,他以“内视”之法查看自己的身体,还真发现了一点异常。 自身的法力之中掺杂着细小的星星点点好似在清水之中掺杂了一些泥沙。 这些东西影响着他法力的流转。 毒? 王哲神念一动,身后亮起了赤光,先天之火内炼自身。 所过之处这些“泥沙”很快就被烧掉,就好似一些碎屑,根本经不起燃烧。 身体之中那种微微疲倦的感觉也随之消散。 一点尘埃,何以为毒? 定阳候府。 傅青安的书房之中, “他人没有走远,就在赣州城外的山中。” “现在就派人去吗?” “再等等,或许他不是一个人。”傅青安朝着身旁的亲信道。 “是,侯爷。” “还要等多久?”一旁的冯云帆问道。 “四五个时辰之后最好,那时候那毒会遍布他的全身,四肢百骸,到时候他会浑身酸软无力,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傅青安道。 “不会出意外吧?” “老爷子放心,这药曾经在的一位人仙身上用过,效果好的很。” “那边再等等。”冯云帆道。 城外,王哲等在山林之中,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眼见着天色就要黑了,却迟迟不见有人来。 《仙木奇缘》 “怎么回事,为何现在还不见人来呢?” 此时,定阳候府内,祠堂之中,一个黑衣人站在傅家先人的牌位旁。 一众牌位的上方有一张画像, 画像上是一个身穿官袍的男子,虎目浓眉,样貌不凡。 “呵,原来你在这里!”黑袍之人声音之中透着咬牙切齿的怒火。 第一六零章 猴子 灭门 黑衣人猛地一抬手,一阵脆响声,贡桌上的牌位尽数变成了粉末。 接着隔空一抓,挂在墙上的那幅画晃动了几下飞了下来,落在他的手上。 “傅白仁,你死了,你犯下的罪孽就让你的子孙来承担,我要让你的子孙从此死绝,满门上下一个不留!” 撕拉,他将那幅画死的粉碎。 从祠堂出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有如实质。 “你是什么人?”一旁的下人见到陌生的男子,立即上前问道。 嘭,那下人直接爆开,鲜血四溅,变成了一团血雾。.0m “啊,杀人了!”一个丫鬟看到这一幕之后一声尖叫。 转身就跑,没跑出去两步跟着就变成了一滩血雾。 “大公子,侯爷专门交代过,天黑之后严禁出门。” “我出去有急事,很快就回来。” “公子,这......” “闪开!” 庭院之中的回廊里,一个护院拦住了一个锦衣公子,很是为难。那锦衣公子面露愠色。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是什么人?”那护院立即将锦衣公子户在身后。 “你姓傅”黑衣人盯着那锦衣公子。 “公子,你快走,来......”那护院刚想喊话,嘭的一声直接化成了一片血雾。 “你,你......”锦衣公子直接吓傻了。 那黑衣人一步就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随手一扯,咔嚓一声。一只胳膊直接被扯断,伤口处鲜血喷涌。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锦袍公子想要跑,却被那黑袍男子死死的按住。 他高声呼喊着,挣扎着。 “来人,来......” 啊,又是一声惨叫,他的舌头直接被撕了出来。 他接着是另外一条胳膊,双腿,都被硬生生的撕扯断。 他在哀嚎着,痛苦无比的哀嚎,此时他宁愿自己死掉也不愿意忍受这份痛苦。 最后,那黑袍男子直接将他的胸口破开,将他的心脏硬生生的从胸膛里逃了出来。 噗通,噗通,心脏还在跳动着。 黑袍男子直接将那心脏塞进了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听到喊声赶过来的护卫们见状都愣住了。 “那是,大公子!?” “抓住他!” 两个人冲上前来,全部被打成了血泥,爆开,四散。 一拳一个,不断的爆炸,鲜血飞溅。 那群护卫都傻眼了。 这也太霸道了! 一时间,他们怕了,止步不前。止步不前也得死! 那黑袍人仍旧是一拳一个。 然后那些护卫跑了。 嗖,半空一把飞剑悄无声息的从那黑袍男子身后飞来,斜着直斩他的脑后。 他头也不回,翻手一拳。 啪的一声的,那飞剑直接在半空之中被打断。 哇,二十步之外,一个修士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他心中惊恐,抬步飞到半空,不过两丈高,身体接着就在半空爆掉,鲜血飞溅,墙壁上、地面上、树上,到处都是。 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又来了十几个人, “侯爷,小心,这人的修为极高!”一个护卫见了来人之后急忙道。 “侯爷,你就是傅青安!?”黑袍之下,一双血色的眼睛盯着那傅青安,双眼之中是刻骨铭心的仇恨。 “你是何人?”傅青安盯着那黑袍男子,对方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只能看到一双血色的眼睛,满含着怒火。 撕咬将自己生吞活剥。 “郭北县,山神!”黑袍男子冷冷的说出了五个字。 傅青安听后脸色大变。 “不可能!” “傅白人是你爷爷吧?”那黑袍男子死死的盯着傅青安。 “当年他吃了我的肉,喝了我的血。今天,我来复仇,你儿子的心我吃了,下一个轮到你了!” “勇儿!”傅青安听后身体微微一晃,眼前一黑,险些气昏过去。 “侯爷,这里交给我们吧。”傅青安身旁一个脸颊瘦长的男子道。 那男子抬手一招,一把墨刀出现在他的手中。 闪开! 一声呵,四周的护卫立即闪到一旁。 那人持刀便斩,刀光吞吐五六丈,瞬间到了那黑袍人的身前。 黑袍男子抬手一拳,嘭的一声,刀光直接崩碎。 那持刀男子倒飞了出去,手中长刀甩手飞出,人在半空吐血。 黑袍男子一步到了傅青安的身前。 嗡,傅青安身上突然飞出一道青光,黑袍男子瞬间退到了五丈之外。 傅青安双手拢在了袖子里,身上长袍激荡不止。 “青鸾刀?” “没错,当年切你的刀!”傅青安双眼盯着黑袍,满脸的杀意。 亲儿子,他的亲儿子被眼前这个畜生杀了,吃了心脏。 他要为自己儿子报仇,将眼前这个人亲手一刀刀的刮了。 “好,好的很!” 黑袍抬手一拳,半空一座山的虚影。傅青抬手一会,手中青鸾刀朝着那座山斩去。 嘭的一声,那山的虚影一下子碎掉了。 傅青安倒退了五步,脸色苍白,身上的长袍一下子裂开。 在他的官袍之下居然穿着一身绣着云纹的道袍,闪耀着紫色灵光。 就在这个时候,暗处突然一道流光飞来,落在了那黑袍男子的身上。 撕拉,他身上黑袍一下子碎开,露出了他的真身。 黑袍之下居然不是人,而是一只猴子,一只身穿着暗金色战甲的猴子。 “这,猴子?!” 见到黑袍之下的真身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 轰隆,大地震动了一下。 一阵风起,紧接着那只猴子便消失不见了。 下一刻,院子里的一堵墙塌了,墙后面一个人变成了一滩烂肉。 傅青安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来之前我已经打听好了,你有两个儿子,一妻一妾,整个府邸里上下一共三十六人人。 你手下定阳卫也是三十六人。一块送走。 啊对了,你还有个老丈人,洪州冯家对吧? 傅白仁是死了,尸骨还在,我会把他弄出来,好好的跟他聊聊,然后把他挫骨扬灰。” “杀了他!” 傅青安的眼睛都能滴出血来。 他以为前几日占卦给他定阳候府带来灭顶之灾的是白天来过的取走了记载天下奇水地图的那位修士。 却不想是这位! 这是来报仇了,作为这一代侯家的传人,他自然是知道祖上的秘密。 知道眼前的这只猴子与他们的祖上有着何等的深仇大恨,自然也知道这只猴子是何等的神通广大。 这只猴子在一百多年前就是大妖,相当于人类修士人仙境的修为。 今日,要么这只猴子死在这里,要么定阳候灭门,没有第二种可能。 动手! 傅青安一声呵, 嗡,半空飞出一物,滴溜溜的打着旋,散发着火一样的光芒,好似一个圆盘。 起初比巴掌到不了多少,顷刻间就到了猴子的头顶上,瞬间变大了十倍,朝着那猴子罩来。 破, 猴子手中一物飞起,却是一方石印。 那燃烧着火焰的罩子复又一下子缩小,倒飞了回去。 23shu8 第一六一章 照不死 山印! 傅青安一眼就认出了的那猴子手中的宝物。 他的身旁出现了一位身穿道袍的道人,盯着那猴子。 “傅居士,这就是你说的那歹人,看样子是只大妖啊!”那道人盯着猴子的脸庞。 啊,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侯府之中响起一声惨叫,听着似乎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信儿,你这是怎么了?”接着是一个女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啊,又是一声惨叫。 傅青安听后忍不住向一旁的屋子里望去。 “公子!” 砰地一声响,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身上没穿衣服,浑身上下都长出了青黑色的长毛,好似一只猿猴一般。 啊,啊,发了疯似的乱叫,到处乱跑,好似疯了一般。 那些护卫有些慌张,怕动手伤到了小公子。一时间不该如何时候。 唰,一张大网当头罩下,将那小公子网住,捆了起来。 “哈哈,傅青安,你以为我的肉是那么好吃,血是那么好喝的?!”那猴子笑了两声。 杀了他! 傅青安睚眦欲裂。 那道人抬手一道符箓飞出,在半空之中化为一道火龙。 有一道亮光从不远处破空而来,直刺那猴子。 猴子抬手一拳,硬生生的将那一道火龙打散,然后又一拳,将那飞来的光打飞回去,却是一柄飞剑。 嗡,突然一道金光飞出,落在了的那猴子的身上。 顿时,他的身上黑气翻涌, 嗯?! 他闷哼了一声,退了散步,抬头看着屋顶上手持一方宝镜得的道人。 “照神镜!” 猴子眼中满是鲜血。 “不错,专门对付你这等妖魔的的像妖精!”那道人冷冷道。 “动手!”猴子突然喊了一声。 嗡,不知道从哪里飞出一道白光,照在那道人的身上。 那道人立时惨叫一声,仰头倒下,从屋顶滚落下来。手里的宝物却被一人抢走。 “这法宝不错,归我了!”一道人突然出现,手里拿着一面“阴阳宝镜”。 “你是何人?”傅青安盯着那修士。 “山野修士,籍籍无名之人,入不得侯爷耳中。”那道人笑着道。 傅青安的心在下沉, 因为那一卦,他其实已经做了准备,事先也设想过很多可能,将他在朝廷内外的仇人都排查了一遍。 甚至连他已经去世的父亲活着的时候得罪的人也都排查了一边。还派出去了杀手,将一些危险扼杀在了萌芽的状态。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危及居然来自自己的爷爷曾经惹下的仇人。 对方居然还活着! 一个大妖已经很难对付了,他还带来了帮手。有一个帮手就会有两个。这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帮手呢! “难不成定阳候府今日真要面临灭顶之灾!” 不会的,不会的! 就在他失神的一瞬间,眼前的猴子不见了。 下一刻,他的听到了一声惨叫。 是他的小儿子,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那猴子狰狞的笑容,手中那拿着一颗心脏。 “我杀了你!”在这一瞬间,傅青安被眼前的情景刺激的失去了理智。 “侯爷!” “小心!” 一众定阳卫跟着他向那猴子冲了过去。 这些是他花费了大力气培养的军中死士,却无一人是那猴子的一合之敌。 他的心已经沉到了底。 两个儿子死了,妻子死了,苦心培养的定阳卫死伤大半。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 妻子死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定阳卫全死光了,可以再培养,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行。 跑! 恢复了理智之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保全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决定一下,他身形突然化为一道青光,瞬间腾空而去。 哐啷一声响,半空又出现了一个人,一下子将那青光从半空打落下来。 而后一道人影飘落在屋顶上,身高七尺多,看那腰围怕是有五六尺,手里拿着一对硕大的铜锣,比脸盆还要大。 落地之后的傅青安脸色苍白,嘴角还在流血。 他从身上掏出了一道符箓,光华一闪,那符箓闪耀着雷光。 “九天应雷符?!” 看到那张符箓之后,那站在屋顶上的盘子眼睛微微一眯。 咔嚓一声,一道雷光冲天而起。 地上的傅青安消失不见。 半空之中雷光突然消散,那已经消失不见傅青安又从半空掉落下来,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哇,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只觉得浑身剧痛,险些昏死过去。 “跑,你往哪跑,几天你是插翅难飞!” 那猴子冷冷道。 说着话,他缓缓的走近了那傅青安,就在这个时候眼看着气息奄奄,已经不行的傅青安突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抬手第一道雷光直刺那猴子。 咔嚓一声想响动, 山! 那猴子大喝一声,身前一座山的虚影,挡住了那一道雷。 “神霄观的雷符?” 赣州城外。 王哲抬头望着城中, “呵,好浓郁的妖气,该不会那傅青安家中出了什么意外了吧,且去看看。” 抬步一步入了城,两步到了傅青安的家中。 当他赶到的定阳候府的时候放眼望去,随处可见的血迹斑斑,这院落之中不知道死了都是人,但是没看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这座侯府的每一个角落。 当他顺着其中那道最为明显的妖气寻过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傅青安被一个人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血肉已经被剔除了一大半,露出森森白骨。 偏偏他还活着。 他身前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 猛地伸手,将那傅青安的心脏掏了出来,塞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吞入了腹中。.0m 不对,不是人,是猴子! 王哲看着那身穿甲胄的猴子。 那道身影与在郭北县外的那只通臂猿猴重合在一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还正愁着该如何找你呢,你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 “傅白仁,你的子孙从此断绝!”那猴子杀了傅青安之后,突然仰天长啸。 “这才只是开始!”那猴子身上散发着滔天的戾气。 “谁?!” 他猛的回头,看到了王哲。 “是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没想到你居然也来了,好,好,太好了!”那猴子一拳剑傅青安的残骸打爆,让他魂飞魄散。 “几位小心了,眼前这位可是修为高深的很呢!” 那猴子一招手,山印在手,此外手中还多了一根乌黑的铁棒。 屋顶上,两个修士盯着他。 一人手持阴阳镜,一人手持法锣。 “广济禅师已经去往极乐世界。” “他是个好和尚,和尚就该在寺庙里念经,不该多管闲事。”那通臂猿猴冷冷道。 “我答应过他,要斩了你。” “来!” 好! 王哲抬手,身后宝剑出鞘。 哐啷一声响,那胖修士敲响了手中的法锣。 王哲已经不见。 不好! 手持阴阳镜的修士身形一晃,就要闪躲。 突然一剑,恍如雷霆,出现在他的眼前。 啊的一声惨叫,鲜血飞溅。 手持阴阳镜的修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 那手持法锣的再次敲锣。 下一刻,剑光临身,直接一剑将他斩成了两段。 呔! 那猴子大叫一声,抬手一拳,如同飞山。 轰隆一声,一间房子直接倒塌,只是这一拳却是打空了。 “他比之前更快了!”一击不中,那猴子大吃一惊。 自从离开了郭北县之后,他便秘密的躲藏了起来,一边疗伤,一边打探昔日仇人的下落。 经过这段时间的疗伤,他已经恢复了不少,因为使用了极为罕见的天才地宝,加上法术神通的辅助,他已经成功的白骨生肉。 修为虽然没有恢复到从前的程度,但是已经比在郭北县的时候强了不少。 在郭北县的时候,他尚且能隐隐压制眼前这个修士。 但是此时,他居然连对方的踪影都看不到。 嗖,王哲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 然后是一道剑光。 惊神! 在出剑的那一瞬间,猴子顿时愣住了,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掉入了幽咽寒泉之中,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从血肉到神魂都冻住了。 又仿佛在这一刻失了神魂, 紧接着一道剑光就落在了身上,那猴子被一剑斩飞出去。 整个侯府被这一剑斩为两半。 侯府的这番争斗动静太大了,整座赣州城几乎都被惊动了。但是没人敢出来。 毕竟这可是深夜,谁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动静是什么东西引出来。 “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闹鬼了!?” “小点声,乖乖躺着睡觉。” “可,可是我睡不着啊!” “睡不着不上眼睛。” 不要说那些普通的百姓了,就是这赣州府衙的差役们听到了动静也不敢近前,只能远远的观望着。 那又是火光,又是雷电的,看着就吓人的很呢! 更何况,那可是定阳候府,整个赣州城最安全的地方,这么些年来,听说过有人敢夜闯衙门,从来没听说过有人敢到那定阳候府闹事的。 “那定阳候府里出了什么事啊,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那谁知道。” “咱们就这么看着吗?” “那不然呢?你要去管闲事吗有那个本事吗” “嗯,还是算了吧!” 他们就在一旁远远的观望着。 “你,你是人仙!?” 猴子身前的暗金色的宝甲被这一剑斩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从里面渗了出来。 “这才几年的时间,你居然到了这等境界?!”那猴子震惊不已。 回答他的还是一剑, 眨眼的功夫都不到,这一剑就已经落在了那猴子的身上。 嗷,一声惨叫。 鲜血飞溅,那猴子在关键的时刻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剑,结果丢掉了一只胳膊,痛苦无比。 就在个时候,王哲心头一跳,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一道白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一下子落在了他的身上。 几乎是同时,他身上三色神光护住周身。 就在这一瞬间,王哲神魂恍惚,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就要飘散出身体外面,随时可能飘散。 不好! 不过这种十分不安的感觉只是顷刻间,很快就消散掉。 下一刻,他便感觉自己头有些昏沉,身体有些疲倦。 “嗯,居然没事?!” 暗处,一个修士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的厉害,他手中托举着一面宝镜,真是那可以照人生死的阴阳镜。 王哲先前那要命的一剑被他以手中这面宝镜化解了。 这一面宝镜非同小可,不单单可以照人的生死,还能够在关键的时刻帮助他躲掉必死的劫难。 适才他躲过了那一剑,却一直倒在地上装死,没有急着出手,因为他见识到了王哲的可怕。 纵然他手持着这等法宝,但是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以王哲那迅若雷霆一般的身法,如果打不中他也是枉然。 于是他一直等着,等到了关键的时刻,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那曾料到,这从失手的阴阳镜居然在这一刻失效了。 那人还好好的站在那里。 不对,不能说是好好的。 横断, 感觉头昏眼花的王哲一剑斩出,横断了此方天地。 那已经深受重伤的猴子再次被这一剑斩飞了出去。 我再照! 那手持着阴阳镜的修士再次晃动手中的宝镜。 一道白光落在王哲的身上,他的身体晃动几下,头疼的更厉害了。 眼皮在打架,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睡过去。 “我不能倒在这里!” 当啷一声响动,震耳欲聋。 却是他的手中多了一面小巧精致的钟。 “失魂钟!” 那手持着阴阳宝镜的修士身体晃动几下。 哇,张口鲜血吐出来。 走! 他喊了一声,顾不上别人,自己使用法术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 那猴子见识不好,腾空而起。 嗯,王哲想追,但是身体却是十分的难受。 那阴阳镜的确是厉害! 嘶,呼,他深吸了口气,一步腾空而起,出了这座城,来到了城外的山中, 落地之后,盘膝而坐,运法疗伤。 百里之外的某处地方,一道身影从地里钻出来。 哇,出来之后又是有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他的眼睛、耳中、鼻孔都在流血,七窍流血。 正是不久之前在那定阳候府之中使用阴阳宝镜的修士。 “” 23shu8 第一六二章 九头鸟 给皇帝戴个帽子 嗯,呜,啊! 他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看那表情十分的痛苦。 此时他的脑子还是嗡嗡的,好似一团浆糊,身体之中还有一道剑意没有消除,让他痛苦无比。 手里还死死的攥着阴阳镜,这法宝是他最大的依仗。 赣州城外的山林之中, 盘膝而坐的王哲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看四周,又望了望远处。身形一晃又回到了的赣州城, 此时的定阳候府已经是一片狼藉,不要说是活人,就连只活鸡都没了。 “居然没死!” 王哲看着《阴阳无常》之上的字迹。 这本神书早已与他心意相通,并不像是一开始的时候,斩杀恶人之后就会不自觉的出现。 这上面只多了一个人的名字。 那手持阴阳镜的修士没死,这让王哲有些意外。 那修士手中的的那件法宝也颇让他吃惊。那修士的修为绝对不会太高,更多是是依仗那一件厉害的法宝。 不同的法宝在不同的人手中会发挥出来不同的威力,那个阴阳镜如果是在一个人仙手里,说不定能直接照死一个人仙。 地上,那通臂猿猴的断臂还在。 虽然已经白骨生肉,但是和上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差不太多,血红的筋肉外面只是有一层单单的膜。 火, 真火生气,包裹住了那条断臂。 过不一会功夫,整条胳膊的上的血肉都被火焰烧成了渣子,只剩下了几块骨骼。 不得不说,这通臂猿猴的确是天生的异种,这胳膊之中的骨骼居然能够在真火的这炙烤下坚持了一小段时间方才彻底的被烧毁。 那个手持法锣的修士名为刘收,斩杀他王哲得到的奖励有些怪异,居然是一段乐曲, 玉阁天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听一曲肝肠寸断,魂飞魄散。 这那是什么天音,这是索命音。 王哲在他身上搜了一遍,取了两瓶丹药,还有那两面法锣。 “想不到,这才几年的时间,这猴子居然找到帮手了?”对于那猴子能够找来帮手对付定阳候府这件事情,王哲还是稍稍有些惊讶的。 他来这里,就说明定阳候的祖上就是当年谋害那通臂猿猴的凶手。 那凶手应该是不止一个人。 “还是差一点,广济禅师,你在等等。”王哲抬头望着天空。 “走了。” 是夜,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赣州,然后按那记载天下奇水的地图,朝着滇南的深山而去。 今夜这一战让他再次意识到了法宝的厉害,也体会到了自己那三色神光的不凡。 他决定先去找神水,尽快的修成先天五行之法。 一直到了天亮,发现那定阳候府之中没了动静。 赣州城的差役们这才敢进去,结果进去之后没多久有一个个的跑了出来。 呕, 一个个的脸色苍白,有两个直接扶着墙就呕吐起来。 这个定阳候府,阖府上下,没有一个活口,全都是死人,而且绝大部分尸身都难以辨认,变成了一团血泥。 他们成功的找到了定阳候傅青安。 因为这位定阳候的头还是好好的,脸上的五官因为痛苦和恐惧都拧在了一起。 除了头之外,他身上的血肉都不见了,只剩下了一句白骨,地上一大滩的血,还有一些碎肉,一片片的。 “这,真是被人上生生的割下来的,这是凌迟之刑啊!” 接到消息的赣州郡守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一个侯爷,全家上下都被杀了,没一个活口,这可是惊天的大案呢! 不到一天的功夫,定阳候府满门上下被杀的事情就在赣州传遍了。 很多人都在明里暗里的议论这件事情。 “听说了吗,定阳候府满门都被灭了,没一个活口,听说连只活鸡都没留下。” “岂止啊,我听说那府里的老鼠都被从地里挖出去,全部开膛破肚!” “这么残忍吗?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歹人?” “根本不是人,是妖怪?” “妖怪,什么妖怪?” “不知道什么妖怪,听说三头六臂,身高五六丈高,那定阳候府里的人都被那妖怪给吃了!” “啊,还有这种妖怪?” “当然了,我三姨家的表姐夫昨天夜里当差,他亲眼看到的!” “你就吹吧,你姐夫真要看到了那不得吓得尿裤子!” ...... 此时的王哲已经离开赣州数百里, 驾,驾,驾,官道上突然几匹奔马,速度极快,看样子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嘎,天上一只金翅雕在盘旋。 “百骑司内卫?” 几十里外的山中,一队百骑司内卫围着山中的一个大坑。 这里本来是一座坟墓的,乃是一位将军的坟墓。 可是在三天前,这里突然阴气冲天,引得天地变色。 紧接着附近的一个村子里所有人都被屠戮,身上的血肉都不见了。 正巧有天师符的修士路经此地,发现了这里的异常,然后告知了到底的官府。 “是僵尸!” 前来查看的百骑司内卫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只怕还不是普通的僵尸。” 很快,他们又去了那个山村。看到了的是十分恐怖的场景,这个村子里死去的人尸体都不见了,只剩下了带血的衣服,还有些碎裂的骨骼。 “是那僵尸干的!”带队的内卫道。 “要尽快的寻找到那僵尸的踪迹,不能惊扰了贵人!”那校尉道。 “真是麻烦,想不到这一次出京城居然会碰到这种事情。” 官道上,土狗的鼻子动了动,在空气之中嗅着。 “来福,闻到了什么?” 汪汪,土狗低吼了几声。 王哲也闻了闻。腥臭的味道。 “尸体,阴尸?”这种味道他并不陌生,当年在郭北县的时候就曾经遇到过。 “走了,来福。” 这是他没打算插手。 空气之中残留的味道有些淡,那阴尸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恰巧碰到了,他定然是一剑斩了。 又向前行了约么几十里路,一座城池出现在眼前。 临川城, 城门出有两队士兵,对来往行人的盘查要比别的城池严格的多。 “莫非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在城里望了一眼。 咦?微微有些惊讶。 这城里非但没有什么诡异的不好的气息,反倒一股逼人的贵气,呈紫色,其中还金光。 “这气息可了不得,莫非这里面有什么皇亲国戚?” 王哲带着来福身形一闪便进了城。 城里巡逻的差役也比往日多一些。 “找个地方,吃些东西,然后继续赶路。”王哲没打算在这里停留。 去了一家酒楼之中,这才知道这里为什么看着戒备森严,原来是京城之中的一位贵人省亲来了。 那位是皇宫里的一位妃子,据说是很得皇上的宠幸。 “这个时候还敢出来省亲,这要是让那武镇罡知道了,会不会在这件事情做文章啊?”王哲心想。 “说不定又会是下一个齐王。” 吃过饭之后,王哲便带着来福离开,没打算在这里停留。新 在他出城的时候远远的看到了一片云朝着这个方向飞来。 “妖气?莫不是冲着那临川城去的?” 果然,他看到了那片云彩飘向了临川城。 此时,临川城中,一处大宅之内。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正陪着自己父母说话。 突然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接着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大胆妖孽!”一声大喝,咔嚓一声,一道雷光飞入了那风沙之中。 接着一队百骑司内卫和两个天奉阁的修士进了屋子。 “娘娘,城里来了妖怪,您得避一避。” “爹娘,你们随我一起。”那雍容华贵的没人立即跟随几个人离开。 一时间,众人惊慌失措。 狂风席卷,电闪雷鸣。 哈哈哈,天空之中传来了放肆的笑声。 “听说萧坚老儿的妃子在此,出来让我看看,去我洞府里给我暖床吧!” “放肆!” 下面的修士听后大怒。顿时各种法术朝着那云中招呼。 临川城外,十几里。 王哲停住了脚步,他身旁的土狗发出低吼的声音。 他身前不远处八尺多高的汉子,面色黝黑,犹如铁塔一般站在那里,手里那这一只人手,血淋淋的人手在哪里啃着。 那汉子的脚下两具尸体,两个不足五尺的男子正在啃食尸体。 听到动静之后,那两个人回过头来,盯着王哲,尖嘴猴腮。 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两只猴子。 “活人,我要他的心脏!”铁塔一般的汉子瓮声瓮气道。 “好嘞!”那两只猴子朝着王哲扑来,速度极快。 噗噗,两道身影在半空爆开,直接变成了血雾。 那铁塔一般的妖怪刚要动手,噗的一声,跟着爆开,变成了血雾。 三只妖怪,王哲得到了三粒内丹。 “来福这个给你了!”王哲将那一粒内丹人给了来福。 “团子!”挥手找了找,半空之中飞舞的苍鹰从天空降落,准确的落在了王哲的手臂上。 王哲将另外的两粒内丹喂给了它。 团子开心的闪动着翅膀。 王哲一抬胳膊,团子百年飞到了高空之中。 地上那两具尸骸被王哲埋了。然后带着来福继续前行。 走了不到百步,就看到了一顶轿子,一顶红轿子,拦在了路中间。 抬轿子的是四个妖怪,人身鸟头。他们看到王哲之后都愣了。 “今个这是什么日子啊?” 一阵风起,红轿子的帘布掀开,里面坐着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一身红袍,隐约可见下面娇嫩肌肤,见到王哲之后微微一笑。 王哲也朝着她笑了笑。 “来!”那女子轿子里的女子朝他招招手。 “来。”王哲也朝那轿子里的女子招了招手。 “嗯,术法居然失效了!”那轿子里的女子一愣。 “好,既然你不过来,那我便去找你!” 女子从轿子里飘了出来,好似一团火,热情如火,香风扑鼻。 妖孽! 王哲的口中冷冷的蹦出了两个字。 抬手就是一掌,半空一道足以覆盖一个人的掌影。 啊,一声惨叫。 那妖怪身上着了火,倒飞回去,砸进了轿子里,片刻功夫之后,整个轿子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那四只抬轿子的妖怪见状直接冲着王哲冲了上来,还未等靠近就一命呜呼,身体化为一片血雾。 嘎,一声鸣叫。 一只大鸟从那轿子里出来,浑身五彩,看着好似是一只金鸡,只是个头要大上不少。 “鸡精?” “死来!” 那妖怪叫了一声,忽闪着翅膀,冲着王哲扑来。 一道剑光亮起。 那妖怪从半空掉落下来,身首异处。 “大胆!” 天空之中的乌云里传来一声呵斥。 接着便有一道身影从天上飞来,认为落地,一道金光飞来。 王哲出剑,十丈剑虹飞出。 那金光一下子碎掉,从天上卷下来的妖风也被这一剑斩开。 云中一片金光,与那剑光一碰面接着溃散。 “咦,好厉害的剑!” 狂风席卷之下,风沙走石,吹的人睁不开眼睛。 王哲身上散出三色神光,四周的数丈之内的狂风立时被定住。 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王哲的身旁,手里还提着一个端庄大气女子。 正是那位贵妃。 这妖怪难不成就是冲着这位贵妃去的? 这是要给那位萧坚戴绿帽吗? “那里来的修士?”那妖怪冷冷的盯着王哲。 “岱岳。”王哲说了这两个字,那个妖怪听后一愣。 “果然,你去过岱岳。”王哲先前就觉得那妖气看着有些熟悉,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仔细一想,这应该就是就是在岱岳见到的那妖怪。 “你也去过那里?” 王哲盯着那妖怪,突然出剑。 惊神! 剑一出,那妖怪瞬间失了神魂。 接着鲜血飞溅,他的头颅被斩了下来。 啊!一声惨叫。 咕噜一声,被斩断的脖颈之中一下子又窜出一个头来。 “嗯,断头再生?!”王哲一愣。 接着狂风四起,一下子裹住妖怪,腾空而起。 哪里走! 王哲起身追去。 那妖怪在半空之中现出真身来,却是一只凶恶的猛禽,浑身毛羽如铁,生着九个头,其中一个刚刚被王哲斩去了。 伤口处还血淋淋的。 九头鸟?鬼车! “居然敢伤我,死来!” 剩下的八个头颅一起张口,有的口中吐出一道烈火,有的口中吐出一阵黑风,还有口中吐出一团毒气...... 王哲横剑, 不管来到是什么,都被他一剑斩断。 同时在那九头鸟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的血痕。 “蜀山剑!” 那妖怪一声尖叫,扔下那皇妃就跑,王哲一把抓住,然后扔了下去。 “来福,接住她!” 转身朝着半空追去。 却见那半空之中的九头鸟双翅一扇,化为一道流光瞬间远去,王哲施展神足通居然追不上他! 好快的速度! 眼看着对方越飞越远,他只能作罢。 原来这九头鸟乃是天生的异种,生来九头,身怀神通,双翅夹风带雨,顷刻之间可飞出去数百里路。 23shu8 第一六三章 月华草 飞蛇 王哲回到了地上, 那皇妃花容失色,在那里瑟瑟发抖,眼中还有泪水。 “来福,走!” 美人如花,他却没什么兴趣。 王哲转身就走,走了没两步突然停下来,转身盯着那皇妃。 雍容华贵的皇妃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知道当今皇帝在做什么?” 王哲突然想到了那位京城之中的皇帝陛下,想到了自己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天下乱象。 造成天下现在这个模样,那位京城之中的皇帝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上自然是为了国事日夜操劳。”那皇妃愣了一会之后道。 “说实话。”王哲道。 他才不信那皇帝会为国事操劳,为了长生操劳,这个他信。 “我离京之前听闻皇上在接见一些从方外之地进京的修士。”那皇妃想了想之后道。 “还有呢?” “皇上想要修一座邀仙台,已经命钦天监和工部的人着手相关的准备工作。” “邀仙台?” “据说是专门邀请仙人的地方。”那位皇妃小声道,声音还有些颤抖,她还是十分的害怕,生怕自己刚刚离开了狼窝又进了虎口。 “呵,想法还真不少。”王哲心道。 这大雍各地的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居然还想着邀请仙人。 “你知道,他修的是何种神通?” “这个,奴家是真的不知道。”那皇妃道。 “好了,你暂且在这呆着,用不了多久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走了,来福。”王哲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这应该是赣州城种寻找皇妃的人追了过来。 果然,过了一会功夫,百骑司的内卫和天奉阁的高手都跟着追了过来。 “娘娘,您没事吧?” 一众人上前将她围住,同时小心翼翼的警戒着。 “有人救了我。”惊魂未定的皇位颤颤巍巍的说出了刚才自己的经历。 “九头鸟?那难怪如此的难对付!”一位天奉阁的修士听后惊叹道。 刚才在赣州城,飞沙走石、妖风阵阵。 他们的术法和法宝根本奈何不了那个妖怪,被对方打杀了好些个人暂且不说,还被对方找到了皇妃的下落,卷起来就走,拦都拦不住。 若是皇妃出了意外,他们这些人难辞其咎。 还好有那位高人出手相助。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修士,居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居然能拦住九头鸟。” 他们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一硕大的鸟头,其大小如牛头,十分狰狞。 “这模样好凶煞!” 另一边,已经离开的王哲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头顶上,一只金翅雕跟着他。 “团子!”王哲抬手一指那金翅雕。 在天空盘旋的团子一煽翅膀,瞬间就到了那金翅雕的身旁,两只猛禽在半空争斗起来,不过片刻功夫那金翅雕便被“团子”从天上打落下来。 “漂亮!”王哲对这天空之中团子翘起了大拇指。 他按照地图上所标注的地方,朝着滇南而去。 这路上他和来福、团子赶路的速度很快,一天就走过了数百里的路程。 过了两天的功夫,眼前出现连绵的群山。 他们已经到了滇南,这里多山,林木茂盛。 王哲看着手中的这幅地图。 这地图上的确是标注了那“净湖”的位置,可是这是记载了一个大概的位置,比较的模糊。 需要他在这茫茫群山之中寻找。 按照《奇水录》之中的记载和这地图上的标识这“净湖”的位置在群山西北侧。 位于五座山峰之中。那五座山峰聚在一起,好似一朵盛开的花朵。 听着似乎是很有辨识度的样子,但是要在这滇南面绵延上千里的深山之中寻找那么几座山,也实在是不容易。 好在王哲不是一个人。 他将团子叫了下来,然后在地上画了一幅图,五座山峰,围成花朵状。 “团子,在上面好好看着,照着这个形状的山寻找,明白?” “嘎。”团子叫了声,点点头示意。 “很好,去吧!” 金翅雕双翅一振,飞到了半空之中。 很快就飞远了。 “走吧来福,咱们有活干了。”王哲笑着道。 苍鹰飞上了高空,他和来福也进了山中,在山林里,看什么山都觉得差不多。 这里林木非常茂盛,里面飞禽野兽也十分的多。 王哲以“神足通”带着来福在林中穿行,神识扫遍四面八方。 这一刻还在林中,下一刻就到了山上。 登高望去,只见林中雾气缭绕。 不知不觉,天色黑了下来。 王哲就在一座山上停下来休息。 天空高远,月朗星稀。 咦,王哲突然看到山中有一处灵光闪耀,在黑夜之中好似一点萤火。 “那里有宝物。” “走,来福,咱们过去看看。” 少顷之后,王哲便带着来福来到了一处百丈高的悬崖之上。 在这陡峭的岩壁上,一株崖柏不远处有一朵小花摇曳生姿刚才他看到的光芒正是这朵花散发出来的。 这花看着像是兰花,青中泛白的花色看着就好似天上洒落下来的月光,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这是灵草。” 来福听后张口就要吃。 “唉,你吃这个做什么?了”王哲直接弹了一个脑瓜崩。 “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汪汪,嗷。 “这灵草你现在吃了效力有限。”王哲道。 他说的是实话,来福已经吃了很多的内丹,这灵草虽然是天材地宝,蕴含着逼人的灵气,但效力比那些内丹也强不了多少。 “这灵草应该是有特殊的作用。” “走吧。” 嗯,来福听后一愣。 “记下这个地方,咱们回来的时候把它连根挖走,带回去养起来。” 咦,他正准备俩,突然感知到下面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是在这里吗?” “哎,错不了,那月华草就在这深涧之中,百丈悬崖之上,我专门问过寨子里的老人。” “为什么非要晚上过来,这林子里晚上太危险了!” “只有在晚上,有月光的时候才容易发现它,若是在白天,我们根本找不到他。” 王哲站在悬崖上,看着下面林子里两个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那月华草真的能治好师父的病,他可是被月神教的人打伤的?” “我说能治就能治,小心点,月华草附近一般会有灵蛇看守。” “灵蛇?” 那两个人来到悬崖的斜对面,抬头望着。 “哎,那里是不是有光芒。” 一个人高兴的指着悬崖上。只见月光的照射之下,有一株花朵闪耀青白色的光华。 “对对,我看到了,那一定就是月华草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爬上去取。” “小心点,那悬崖好好高啊!” 其中一个人来到了悬崖的下面,然后开始攀爬,他明显的是有功夫在身,在这悬崖上攀爬的速度不慢。 身上还带着特殊的工具,过不多久就怕了几十丈。 王哲就站在不远处凸起的地方,看着那人从下面爬上来,越是向上,他攀爬的速度便越慢。 嘶嘶, 悬崖上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寻声望去,却是一条细蛇,那蛇身长不过四尺,通体银白色,在蛇颈后面有一层奇怪的薄膜,就好似两张翅膀。 那银蛇看到了悬崖上的男子,嗖的一下子,隔着三四丈远的距离,直接扑了过去。 身在半空之中的男子见状急忙从身上洒出来一片粉末,那银蛇在半空之中煽动蛇颈之后的蛇翼,在半空之中转身,落在了一旁的悬崖上。 那蛇就好似长着吸盘一般,就那样粘在了崖壁上。 “飞蛇!” 那男子见状脸色大变。 他看了看那条蛇,又看了看那一棵月华草。 撤! 一番犹豫之后,他慢慢的向着山崖下面退去。 期间,那飞蛇还想要冲过去咬他,却被他用特殊的药粉挡回去。 等下了悬崖之后,那个人男子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身上的粗布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怎么样,取到了吗?”他的同伴急忙赶到身前问道。 “没有,上面有飞蛇看守。” “飞蛇?”他的同伴听后也是大吃一惊。 “你没被他咬到吧?” “没有,只是若想要采摘到那月华草,就得想办法除掉那飞蛇,我身上带的药粉也只是暂时的让它退开。 若是激起了它的雄性,我们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那怎么办?” “去找铁蜈蚣,飞蛇最怕铁蜈蚣。” “那铁蜈蚣比飞蛇的毒性根强!” “要救师父,就得冒险。” “为什么不去找神湖?” 正准备离开的望着听到了下面两个人的谈话收住了脚步。 “神湖,他们所说的神湖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净湖呢?” “神湖,那只是传说,月华草就在眼前,只要想办法解决了那飞蛇,我们就能取到。 为何要去寻找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之中飘渺虚无的湖泊。”先前爬上悬崖的那个男子道。 “可我听说,师伯早些年曾经去过神湖。” “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 呜,一阵风起,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妖怪!” “鬼!” 那两个人面色大惊,一个抽出了一把刀,一个那出了一个怪异的面具。 “莫要慌张,我是人。”王哲轻轻的一挥手,两个人便动弹不得了。 “坏了!”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子,心想今晚上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我刚才听到了你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说什么神湖,那神湖是什么呀?”王哲开口说话之后,这两个人发现自己有能动了。 他们却不敢动,乖乖的站在原地。 “那,那神湖据说里面住着一位神仙,只要找到了神湖,完成了神仙的考验,就能得到神仙的赐福,可以实现自己的一个心愿。” “神仙?”王哲听后微微一怔,有些失望。 看样子这应该不是自己要找的净湖。 “你们知不知道,这群山之中,有一片山,五山相聚,形如一朵花啊?” “五山相聚,嗯,似乎是听说过。”那爬悬崖的男子听后低头沉思了好一会。 “想起了,您问的应该是雾梨山。” “细说说。”王哲一听眼前这人知道那山的消息,便让他详细说说。 “我也是听师父提起过,有那么一座山,五峰聚在一起,形如一朵盛开的梨花,而山中常年浓雾笼罩,所以叫雾梨山。” “那你可知道那山在什么地方?” “嗯,不知道。”那爬山的男子急忙道。 “走吧,带我去见见你们的师父。” “是。” 两个人走在前面带路,心里却在犯嘀咕,不知道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但是看着他挥手之间便让他们动弹不得就知道自己这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只能乖乖的在前面带路。 走了足足五个时辰,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还是没有到地方。 “你们两个人莫不是在糊弄我?” 王哲这话一说出口,那两个走在他前面的人就顿时觉得一股庞大的压力压在自己的身上,就好似一座山一般,咕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不敢,不敢,我们也是走了一天多的路才找到这里的。”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急忙解释道。 “继续走。” 天亮之后,这两个人的赶路速度也跟着快乐许多。 “好奇怪的人,身旁居然还带着一只狗。”他们瞥见跟在王哲身旁的来福之后微微有些吃惊。 “莫要耍小心思。” “不敢,不敢。” 连着翻过了几座山,过了中午,一座寨子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片寨子建在半山腰上,依山而建,多半是竹屋。 走进了寨子,里面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王哲。 他的这身打扮和他们这个寨子里的人截然不同,一看就是外来人。 那两个人将王哲带进了一个竹屋里面,屋子里有很浓的药味。 “师兄,你们可回来了,找到药草了?”见到他们回来,一个十多岁的男孩急忙上前问道。 “没有。”那攀爬山崖的男子摇摇头,挤出一丝丝的笑容。 “这位是?” “我是来给你师父看病的。”王哲笑着道。 “是吗,太好了!”那个小师弟听后开心的道,急忙将王哲领进了他们师父所在的房间。 病床上,一个男子浑身缠绕着粗布,气若游丝。 “哎!”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师父,那两个带着王哲前来的男子就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王哲神识踏查之后,发现这躺在床上的人身体里面有一股十分奇特的力量,已经渗透进了他的周身身体之中每一个地方。 并在不断的破坏着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之中还有另外的一股力量,在不断的修复着他那破损的身体,只是修复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破坏的速度。 用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会油尽灯枯。 23shu8 第一六四章 有魔 “先生,我师父的病你能治吗?” “可以。”王哲点点头。 “什么?!”旁边的两个人听后愣住了。 王哲将自己的法力渡入那病床上的男子身体之中。身后赤色青色亮色灵光闪耀。 他先以真火焚烧这病人身体之中的那股四处破坏的力量,然后以先天之木的法力修复他那破损的千疮百孔的身体。 慢慢的,有一股黑气从这病人的身体之中飘散出来。 一旁的三个人弟子大气不敢喘,生怕惊扰到了王哲。 过了一段时间,王哲抬起了手起身。 “好了。” 啊?这就好了? 三个人一愣,同时望向自己的师父。 呼,只听躺着的男子长长的舒了口气。 “多谢救命之恩!” 说完话,他居然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了起来。 一旁的徒弟们见状急忙上前帮忙。 “师父,您慢点。” “我之所以有过来帮忙,是想打听雾梨山,你可去过那里?”王哲也拐弯抹角,直接道明来意。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人醒了,接下来就是要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了。 “雾梨山?我不曾去过,但是却听师父提过那里,那是常年被白雾笼罩的山峰,据说山里还有会吃人的妖怪。” “位置呢?” “从这里西南方向,先要找一条峡谷,峡谷当中有一条河,两岸长满了蛇藤。过了那条河继续向西南, 过了那条河,继续向南,翻过几座山就会找到一片中年被云雾笼罩的山脉,那座雾梨山就在其中。“ “云雾笼罩,如此说来的话,团子在天上飞也不一定能够看得到了。” 现在有了更加明确的方向和范围了。这就更容易找了。 “你若是要去那里,务必小心,传言那白雾之中游荡着可怕的妖怪,以至于山中没有飞鸟走兽,而且那白雾本身就是毒瘴,进去的人每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另外,这附近还有一个很厉害的月神教,教中有精通术法的修士,十分的聊的,经常在这附近一带活动,你若是遇到他们也要小心。”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里有一幅地图,上面记载了附近的山川、河流,兴许对你有用,另外这是麒麟骨,佩戴在身上可以驱百虫。”那人取出了一幅地图,又拿出来一块乌漆麻黑的东西,看着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石头。 王哲收下之后就离开了这个宅子,按照那人所说的方向而去。 “师父,您真的没事了?”等王哲离开之后,其中一个弟子急忙问道。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那月神教可怕的术法就这么简单的被破掉了。 “没事了,刚才那个人的修为极高。” 王哲离开宅子之后去了山中,过了一会功夫看到了盘旋的团子将它叫了下来。 拿出了刚刚获得的地图。 “团子,咱们换个地方,先找一条河,河的两旁长满了蛇藤,在这条河的南边有一片被雾气笼罩的群山。” 王哲一边说着,一边在地上画着,团子盯着地上的图画。 “看明白了?” 团子点点头。 “好,去吧。” 团子展翅高飞。 王哲和来福也没闲着,施展“神足通”向着西南方向而行。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找到了那条河流,两旁装长满了怪异的蛇藤。 王哲甚至在一些藤蔓上看到了几具干尸。 跨过了这条河,继续向南。过了没多久,团子飞了回来。 “找到那片山林了?” 团子点点头。 “走,前面带路。” 团子飞起,王哲也跟着飞起,很快就看到了一片云雾缭绕之地,从上面看甚至看不到山峰,只能看到云雾。 “下去看看。”王哲从半空落下,来到了浓雾边缘的一座山峰之上。 “好浓的雾气啊!” 这雾气不单单是浓,雾气之中还飘出来淡淡的腥味。 “这不是雾气,是瘴气,来福,团子,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王哲施展法力裹住全身,径直进了那瘴气之中。 入了山林,起初瘴气还算稀薄,越是往里便越浓。 王哲在林子里走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就在地上发现了一具只剩下一具白骨的尸体。 有人来过,死在了里面。 这瘴气阻挡的不单单是视线,还有遮挡了他的神识,让他的神识感知范围缩小到了只能感知到十几丈之外的情形。 进来之后几乎无法分辨东西南北。 这样的山林,一般的修士看到之后怕是会立即折返,若是贸然进去,十有八九是出不了的,要死在这里面。 这瘴气王哲自然是不怕,以他现在修为,这点瘴气不过是一点尘埃罢了。 难的是在这片森林之中辨别方向。 嗯,有了。 王哲以先天之土的法力为加持,念动了“镇地神咒”。 脚下的大地立即给他回应。 山林,草木,山势尽数反应在他的脑海之中。就仿佛是一幅立体地图。 他抬手一挥,四周的雾气便被排开。 四周的一切都显露出来,草木都是墨绿色的,密集且茂盛。 “按道理讲没有阳光照射进来这里的草木不应该如此茂盛才对。”王哲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没有飞鸟,没有走兽,也没有虫鸣。 整片森林里安静的下人。 王哲沿着山势上了山,然后又下了山。在山谷底部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在慢慢悠悠的走着,就好似一个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的老人。 “阴尸?”王哲一眼就看出来那根本不是人,而是死人的尸体。 “他居然能在这瘴气之中存活下来?难不成更是因为阴尸不怕这些瘴气?” 王哲看到了那阴尸,阴尸也看到了他,一双黄白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然后朝着他冲了过来,速度越来越快。 看他那样子很兴奋,很急切,就好似了好几天没吃东西的饿狼看到了一只绵羊。 噗的说一声,那阴尸在距离王哲两丈之外直接爆开。 “这是多久没见到活人了,这么激动?” 王哲在这山谷之中走了没过十丈的距离,结果又碰到一个阴尸。然后再次被他隔空一掌打成了碎肉。 这算是什么? 在他上山的时候居然在眼前的这做山上发现了一连片的墓葬。 但凡是他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坟堆,有些坟堆长满了荒草,有些坟堆已经裂开,里面的棺材空空荡荡的。 有坟墓,而且不只是一座。 难不成在下面山谷之中的阴尸就是从这些坟堆里面跑出来。 不过这里既然有这么一片坟墓这说明这附近应该有个主人的地方。 果然,他在一旁的山林之中看到了以做村子,一座被遗弃的村子。 这个村子里的房屋多是些石头切成的,上面都已经长满了青苔,整个村子里都是将悄悄的。 看着个样子这个村子已经被遗弃很长一段时间了。 有这样的瘴气,这里就不可能有正常人生存,就算是一般的修士都无法在这里生存。 但是这里却又一个村子里,也就是说,这片瘴气最开始的时候是不存在的。 王哲走进了山村,在村子里的看到了靠在墙边的骷髅白骨,一旁还有锈迹斑斑的铁剑。 这样的骷髅不止是是一具,其中一个身上还穿着甲胄。 “这是有军队曾经来过这个村子,看这些尸体的样子,这个村子里百姓应该是被这支部队杀死了。” 他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村子并不大,在当中却有一间大的离谱的房屋,不过已经倒塌了。 走进去一看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处祭祀之地,里面也有几具白骨。 里面还有一块巨大大石碑,上面有一些彩色的壁画,上面所描绘的内容让王哲有些吃惊。 在一座山上有一个山洞,山洞之中坐着一个人,那个人背后闪耀着五彩的灵光,手里拿着一件宝物,似乎是一个宝瓶。 那宝瓶之中向外冒着云朵。 “嘶,这山中的雾气该不会就是这个宝瓶里面冒出来的吧?” 这石碑上也有血迹,有数个血手印。 王哲在圈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离开,上了山,继续寻找那雾梨山的踪迹。 咔嚓,咔嚓, 在林中一阵阵怪异的声响传来。他看到了一道道的身影在林中游走, 阴尸,不止一具, 王哲见一个灭一个, “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要在这里继续晃荡了。” 他翻过了这座山,一座更为高大的山横在了眼前。 虽然因为瘴气的遮挡,他看不清楚眼前这座山的高度,但是他脚下这座山的山峰似乎还到不了这座山的山腰。 踏上这座山峰之后,王哲发现这座山上依稀有一条小道,青石铺成。 只不过可能是因为时代太过久远了,这条小道上已经长满了荒草。几乎看不出来了。 这么高,这是通向哪里 他想到了刚才在那个山村里看到的那副彩绘的壁画。 “难不成这条路通向那山中修行的修士?” 他沿着这条蜿蜒的道路向前。 走了约么一盏茶的功夫,他又看到了一具尸体,倒在一颗巨大的树下,浑身干瘪。 渐渐的,上山的路越发的陡峭起来。 一条山道,宽不过五尺,两旁都白雾,王哲神识探知下去,知道这两旁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走了好一会,眼前的突然一下子变得空阔起来。 王哲抬手一挥,挡在身前的白雾一下子散掉,露出一片石台。 嗯?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在前面的上看到了一个盘膝而坐的人。 和尚? 没错,就是一个和尚,身上的袈裟看着就不是凡物,还闪耀着淡淡的灵光。 但是这个和尚的身上已经完全没了生机。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和尚的身前有一方山石,一人多高,山石之上还有些字。 王哲近前看了看。 “洞中有魔,万不可进。” 走近一看,那和尚居然在身前的地上刻下了一套佛门的法咒。 王哲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山洞。 “洞里有魔?” 他掐指一算,却意外的发现一片茫茫,好似之后四周的雾气一般。 “噢,这卦都占卜出来。” 王哲看了看那和尚,来到了洞口。 在洞口处,还有一柄九环锡杖,插在了坚硬的岩石之中。 不知过了多少年,上面的法力仍在。似乎是感受到了王哲想要进去,上面金环颤动起来,发出阵阵脆响声。 王哲站在洞口朝着里面望去, 这里面的雾气更加的浓郁。 在雾气之中,隐隐有什么东西散发着五彩光芒,这浓郁的雾气都无法掩盖住。 “里面有宝物!”王哲想到了在下面看到的那副画。 进还是不进? 咕咕咕,里面传来了流水一般的响声,接着就有雾气从这山洞之中翻涌出来,浓白粘稠,犹如牛奶一般。 王哲身上三色神光亮起,这些浓郁的雾气在靠近他的身体是被神光定住。 “这瘴气比山中的浓郁了几十倍不止!” “里面什么东西!” 王哲抬手一挥,浩荡的法力扫荡出去,带着自身的剑意,眼前的白雾尽数的斩开。 嗯?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人,一个盘膝而坐的人,那个人的手中那这一个宝瓶,浓郁的雾气就是从那宝瓶之中涌出来的。 就好似喷泉一般。 那个人的身后还有一座高大的石碑。 眼前的情形和山下的山村之中所记载的画面一般无二。 “这瘴气还真是从那法宝之中涌出来?” “魔?” 王哲回头看了看那盘膝而坐,圆寂的和尚。 看这样子那和尚应该是舍身降魔了。 “这里面会有什么魔?” “你来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等你很久了。” 王哲没说话,他听到了声音,却没看到人。 “进来呀?” “你出来呀?”王哲开口了。 里面的声音沉默了一会。 “好,你在那里等着!” 王哲后退了一步,来到了洞外。 接着那插在洞口的禅杖颤动起来,叮铃当啷,佛光闪耀。 洞外的佛门法咒也跟着亮了起来。 只是可能是时间太过就远了,上面的法力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忽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洞口处。 看不清模样,就好似一团雾气一般。 23shu8 第一六五章 身外化身 魂魄? 王哲看着那团雾气。 或许是因为佛门法器和法咒的缘故,那团雾气无法走出洞口。 “放我出去我送你一件宝物!”那团雾气开口说话了,声音并不大。 那团雾气说着话,王哲背后,雾气在翻滚,凝聚,又变成了一个人,然后悄无声息的飘近。 慢慢的朝着王哲伸出了手。 嗡,王哲身上突然燃烧起了火焰,暗紫色的火焰。 他身后的那那团雾气立时燃烧起了,好似一个人着了火。 “道家真火,你是人仙!?” 火焰在那雾气之中传导。 王哲身后的那团身影刚刚着火,他身前这个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不对,不是道家真火,这是业火!” 业火,如罪业加身。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真火和业火叠加在一起。 焚身,焚神。 一声惨叫,一道火线烧穿了雾气飞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之中盘膝而坐之人身上跟着燃烧起了火焰。 顿时,他手中捧着的宝瓶不再向外面喷涌雾气,而是将那人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吸入了宝瓶之中。 可是那火是吸不尽的,还在燃烧。 噗,那宝瓶之中又喷涌出一团水汽,笼罩了那人的身体,水汽不断的从宝瓶里往外冒着。 慢慢的,他身上燃烧着的火焰居然熄灭了一大半,还剩下了一点星火。 嗯! 王哲见状眼睛微微一眯。 居然能灭掉真火和业火。 不对, 王哲抬手一挥,一道光芒飞出咔嚓一声脆响。那人一下子碎掉。 在他原本坐着的地方又出现了一个人,还是原来的模样,手中还是那个宝瓶。 地上还有一些灰烬。 “这算是什么?褪了一层皮。” 王哲站在洞口,身上浩荡的法力已经散发出来。 火焰燃烧了起来,以他为中心,迅速的席卷整座山洞。 焚山河! 这才是真正的劫掠如火。 爆燃! 不过顷刻间,整座山洞之中的白雾就被王哲施展的术法烧的一干二净。 整座山洞的全貌展现在他的眼前。 山洞并不大,里面的陈设也很简单。 石桌,石凳,当中有一个小小的水池,里面本来应该是有些莲花,只是已经被王哲刚才施展的“焚山河”烧成了灰烬。 那人却还是好好的,甚至连那皮肤也好似正常人一般,似乎只是坐在那里睡着了。 他的身旁却是围着一圈的白骨。 “是妖魔吗?”王哲额盯着那个人,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生命存在的气息。 “死了,那刚才的雾气是怎么回事?” 那面石碑? 王哲看到了他身后的那面石碑,和他曾经得到的残碑十分的相似。 只是那上面雕刻的文字不同罢了。 “又一面石碑。” 王哲走近了几步,看着那石碑上所记载的文字。 因为那个抱着宝瓶的男子阻挡,他只能看到一部分。 蛮烦让一让, 王哲一挥手,那人的身体便飘了起来,露出完整的石碑。 就在王哲观看那块石碑的时候,怀抱着宝瓶,盘膝而坐的男子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眼皮颤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神起初有些呆滞,然后慢慢的变得灵动起来。 他慢慢的转头,盯着王哲。 “醒了?”王哲说了两个字。 他能够感受到身旁那个修士身体之中的变化。 那人一愣,没应声,抱着宝瓶的双手微微用力。 “再动一下,死!”王哲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然后那个人就真的不动了。 这个修士并没有死,而是陷入到了假死的状态。 他修行的乃是一门十分特殊的神通。 隔一段时间便会陷入假死状态,再次醒来之后自身的修为便会提升。 这一次眼前这个修士的到来打断了这个过程。 他的修为在短时间之内无法恢复,所以他没有乱动。 已经忍了几十年,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时间。 王哲盯着那是碑文,似乎在参悟其中的奥秘 “八荒碑中岂是那么容易参悟的。”男子抱着的宝瓶,嘴巴微微动起,似乎在念动什么咒语。 恍惚间,那个宝瓶动了一下。 收! 他突然朝着王哲一指。 却意外的发现原本站在碑文前的那个修士消失不见了。 一道白光从那宝瓶之中飞出,却落在了石碑之上,那石碑震颤了一下,那修士手中的宝瓶也跟着震颤了一下。 嗯,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受到了法术的反噬, 接着便有一道剑光斩来。 他躲闪不及,那道剑光将他一战两半。 啊,只听闻一声惨叫,却没有鲜血飞溅。 被斩成了两段的男子复又恢复如初,只是看那表情异常的痛苦。 虽然他的身体合拢了,但是王哲的剑意还留在了他的身体之中。 “你这术法的确是有些玄妙,可有名称?”王哲忍不住赞叹道。 “九转元功!” “什么?!”王哲听后一愣。 这个名字他可是太熟悉了,这门神通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八九玄功”,这可是二郎显圣真君杨戬的看家本事。 这门不仅是修成金丹大道之法门,其中包含诸般神通法术。 阐教弟子杨戬所使用的纵地金光,法天象地,七十二变,驾雾腾云,元神出窍,以及这金刚不坏之身等等神通皆出自这“八九玄功”。 可见这神功包罗万象,玉鼎真人有云:“修成八九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 要知道,封神之战,那杨戬可是凭着这门神通不知道败了多少敌人。 硬抗了“翻天印”,一点事没有。 中了“化血神刀”,不过惨叫一声,事后一点是没有。 这乃是阐教护教神通。 眼前这修士修的应该不是这门神通,否则不会这么不堪。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修劈叉了。 “九转元功?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么功法?” “高人所传。” “高人,什么样的高人?”王哲接着问道。 这个时候那个修士传奇开始急促起来,身体微微颤抖。 那一道剑意让他痛苦无比。 不过顷刻的功夫,他头上的头发变得花白了,人也苍老了。 这是提前醒来,遭到了术法的反噬。 “该死!”他咬着牙,恨不得将王哲生吞活剥了。 “你这一身的神通莫不是通过那石碑参悟出来了?”王哲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转头望着那石碑。 “不错,我这九转元功正是从这石碑上得来。” “那石碑送给你了。”那人咬着牙道。 他现在巴不得王哲马上离开这里。 “这四周的白雾都是你放出来的?” “是这法宝。” “这瘴气怕是害死了不少人吧?” “确实害死了一些!”那人身体颤抖着,有气无力,似乎随时有可能死去。 死! 他突然暴起,身形一晃,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九个,将王哲围在中间。 下一刻,王哲就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洞口。 “身外化身?好本事!”这还是王哲第一次见到这等术法。 我要杀了你! 那修士大叫一声,八个分神施展神通,有吐火的,有掌中法雷,一起攻向王哲。 横断, 王哲横剑, 无论是火焰还是雷电,诸般术法都被这一剑斩断。 “蜀山横断,你是蜀山弟子?” 定! 那修士大喝一声,身上散出一片乌光。 王哲顿觉周身好似套上了枷锁一般,被定在了原地。 身上三色神光流转,身上那种困顿不适感瞬间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神通?”那修士见状愣住。 王哲一剑斩出。 惊神! 横断! 那修士身首异处,头颅飞到了半空之中,也不见脖颈之中有血涌出。 挥剑再斩,连斩八次,鲜血自那脖颈之中喷涌而出。 不! 一声惨叫,那身体一下子裂开。 尸体倒在地上。 王哲神念一动,《阴阳无常》出现。 孟通幽:习得百般术法,得一通幽之道。破了仙凡之隔,却误入歧途,未成仙,却入魔。放瘴气笼罩群山,毒杀飞禽走兽不计其数。 致使六处村寨之人死绝。当诛,奖,身外化身。 一道流光从那古书之中飞出,径直没入了王哲的头颅之中。 不过顷刻间,他的识海之中便多了一门残缺的神通。 这门神通倒是十分不凡。 若是修为到了高深处,神念一动便可化身百千,若是到了三清道尊,西天如来那般修为,直可幻化出亿万分身。 那修士不知道修行了多久,这样就是他正在脆弱的时候,被王哲遇到了。 若是在他全盛的时候,想要杀他,少不得要费一番功夫。 “不错,还有这件宝瓶也是件了不得的宝物。”王哲看着那同日如同琉璃一般的宝瓶。 转头看了看那石碑, 四周没了威胁,他便可以专心看着石碑,然后将这石碑之上所记载的古文全部记了下来。 他识海之中的那一幅画又多了一些东西,树木、花草、河流,增添了几分生机。 又在这山洞之中转了一圈,找到了几本古书,还有一本无名的手札。 那手札却是这孟通幽记载的修行心得。 “他这神通还真是从这石碑之中悟出来!” 九转元功,一转便至少得二十年,这一转便好似生死的轮回, 在九转之后便可成人仙。 这处洞府是他无意之间发现的,在这孟通幽来这里之前,早有人来这里修行。 那一方八荒碑已经在这里,只不过他来到时候,对方已经死了。 他怕人打扰所以用那宝物以取自四海的水为引,配上特殊的毒药,在调动四周山野之中的雾气,制造出这种瘴气。 将他所修行的洞府彻底的封住。 外面的人根本进不来。 这洞口本来是封锁的,被那和尚误打误撞的打开了洞口,然后与醒来的孟通幽争斗了一番,重伤了在此修行的孟通幽,然后在外面设置了佛门的法咒。 并在那石头上留下了提示。 孟通幽为了疗伤,再次进入到了假死的状态,然后王哲就来了。 巧了, 合该他有此一劫。 “这宝瓶先带走了,这八荒碑吗?”王哲看了一眼那石碑。 这石碑绝不单单是上面刻着古文那么简单,本身就蕴含着浓郁的灵气。 王哲将这一整面的石碑提起来,在山洞不远处埋到了地下,准备以后再取出来。然后将位坐化在洞外的禅师埋葬了。 “那山洞之中的修士已经被我除掉了,和尚可以安息了。” 离开了山洞,王哲继续向前,翻过了这座山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四周还是浓郁的雾气。 这山中的雾气本来就浓厚,那宝瓶只是一个引子,让它们更加的浓郁,经年累月,诸般的变化,便有了现在这笼罩四面八方绵延百里里不止的瘴气。 “这天要黑了!” 天色黑下来,王哲继续赶路。 在接连翻过了两座山之后,他来到了一片山旁,登高之后,他隐约的感觉自己找到了雾梨山了。 他念动镇地神咒,身形在山中瞬间移动,最终又回到了最开始站过的地方。 “错不了,就是这里了!” 这就是他寻找的雾梨山。 山找到了,下面就是寻找那净湖。 他没有休息,径直下了山。林子很茂盛,树木上长满了藤蔓。 沙沙, 王哲一下子停住脚步,扭头望向一边。 “这里有野兽?”刚刚,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片刻功夫之后,一棵树上亮起两团绿光。 “那是,猴子?”王哲看到树上蹲伏着一只通体发白的猿猴。 “不对,那是人!”仔细一看,王哲才发现那赫然是一个人,只不过浑身的长着白毛。 那人盯着王哲,片刻之后突然从拿树上飞来。 “好浓重的阴气,白毛飞僵!”瞬间,王哲就想到了这是什么怪物。 斩, 一道剑光一下子将那怪物斩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僵尸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液溅射到地上之后立即冒青烟。 他的神识散发出,在林中慢慢的搜寻着,一直到了天亮,终于在几棵大树环绕之中发现了一个水潭。 那水潭并不大,里面的水十分的清澈,从上面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很深的地方。 这根本称不上是湖,只能算是个水潭。 难不成是这里? 王哲走到近前,可以从那水潭之中感受到浓郁的灵气。 他想了想,将手伸进了水中。 清凉、干净,水中的灵气在滋润着他皮肤。 23shu8 第一六六章 先天真水 血魔经 “确实与众不同。”王哲看着虽然清澈,却是深不见底的水潭。 闭目,掐指一算。 嗯,有惊喜。 “下去看看。” 他便施展法力护住身体,然后潜入了水潭之中。 水潭的深度超乎了他的想象,下去几十丈之后,四周的水还是很澄净,但是渐渐的,水变得粘稠了。越是向下,这阻力便越大。 除了粘稠之外,这些水还在试图侵蚀他的法力,好似润物无声,越是向下,这种感觉便越明显。 他身上光华闪耀,法力转化为先天之土,身上土色光芒流转。顿时那侵蚀他法力的水中灵气立时被挡开。 土克水,此乃五行相克。 慢慢的王哲沉到了水底。 潭底有些泥沙,还有一团光,光芒来自一个小水坑,这水坑之中有一个破碎的玉盏,里面有一颗青黑色的珍珠。 王哲看着手中的玉盏,其中那一滴水珠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不对,这不是珍珠,珍珠不会有这么浓郁的灵气!” 王哲伸手试探了一下。这东西是软的,十分的粘稠,还很沉重。 “先天真水!” 王哲浑身一震。 这种先天之物的感觉是在太熟悉了。 他端起残破的玉盏,将这一滴先天之水端上了水面。 这一滴水超乎寻常的沉重,好似是一方巨石。 上了岸,神识探查四方,并未有什么异常之处。 下水潭到上来,整个过程风平浪静,没有妖怪,没有鬼魂。 走了, 他端着玉盏腾空而起。回去不必走来时的路。 穿过了浓重的雾气,直上高空。 终于向他看到了熟悉的阳光,湛蓝的天空。 站在高空,辩识了一下方向,朝着一个地方踏空而去。 没过太久他便找到了守在雾气外面的来福。 “来福,东西找到了。” 王哲拿着破碎的玉盏让来福看了一眼。 “我准备就在这里将它炼化,你替我护法。” 王哲环视四周,有这瘴气在,这里就是禁地,这边没有飞鸟走兽,更是了无人烟。 在这里炼化这一滴先天真水,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汪,来福吼了一声。王哲抬腿一跺地面,轰隆大地一阵颤动凭空出现了一个山洞。 王哲进了山洞,然后设置了几道符箓。 这才盘膝而坐,运转功法,炼化那一滴先天真水。 将自身之法力凝成一道好似一道溪流,流经那先天真水,将里面的先天之灵气融入法力之中,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如此这般,周而复返。 在天空盘旋的团子也从半空之中落下来。落在一旁的一棵大树上。 一狗一鹰静静的守护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升起,又落下。 一天接一天。 虽然王哲已经将那宝瓶取出,但是四周的那些瘴气没有一丁点消散的痕迹。 毕竟是上百年甚至更加久远才形成的,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没散掉。 又过了几天 守在外面的来福见王哲迟迟没有出来,每隔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就到洞口嗅嗅。 这一天,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卡察,电闪雷鸣天空下起雨来。 起初并不大,淅淅沥沥,牛毛一般,慢慢的大了起来。 下了雨,山中的水汽更浓了。有一些水汽居然飘进了山洞之中。 此时,山洞里面。 玉盏之中的那一滴先天真水已经剩下了不到原本的三分之一王哲的身后出现了一团黑光。 从外面飘进来的水汽汇聚向他,围绕着他的身体盘旋起来。不一会功夫山洞里面就笼罩着雾气。 这雾气之中蕴含着天地之间的灵气,慢慢的融入到了他的身体之中。 不知不觉,外面的雨大了起来。 其中所蕴含的灵气朝着王哲所在的山洞汇聚的越来越多。 这雨下了一天一夜方才慢慢的停下来。 山里的雾气更浓了。 王哲身上黑光闪耀,一晃之下又出现了一片青光,而后是一片赤光,一片土色灵光。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 此乃五行相生之妙理。 现在他只差那先天之金便可让这先天五行相生变化。 到时候,他的修为定然更进一步! 王哲睁开眼睛,他看到了山洞之中雾气里面所蕴含的灵气。 他只要神念一动便可将这些灵气吸收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又过了几天,他将这一点先天真水完全炼化。 起身来到了洞外,来福摇着尾巴来到身前,蹭了蹭他的手。 团子扑闪着翅膀,开心的叫了两声。 “让你们久等了,咱们走吧。”王哲笑着道。 他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这片山。 那座埋在地下的石碑他没有急着取,那一面石碑太大,无法收起来,带在身上实在是太过显眼。 那一株月华草他也没有急着取,虽说是天材地宝,现在于他而言并无多少的作用。 无论是来福还是团子,吃了那一朵花都不会有太过明显的修为提升,不过锦上添花而已。且让它在那里长着吧。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这座山。 “这里应该离着有名的青城山和峨眉山不远了,都是天下有名的洞天福地,咱们去看看如何?” 《第一氏族》 汪汪, 嘎, “都同意,那就这么定了,咱们走!” 此时王哲心情大好。 一人一狗踩着树梢在林中穿梭这,苍鹰在半空之中飞舞。 嘎嘎,突然前面有一群乌鸦在盘旋。 王哲瞥了一眼,看到了一片死气。 一步到了跟前,发现林子里有一个不大的村寨,村寨之中到处是死人,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王哲带着来福从半空落下来,来到了这个村寨之中。 “这人身体里骨头不见了。”王哲看着地上一具尸体,血肉模湖,却也只剩下了血肉,软塌塌的,支撑他身体的骨骼不见了。 他又看了看其它的尸体,发现不只是这一个人,整个村寨里所有的死尸浑身的骨头都没了。 “他们骨头去了哪里?”王哲环视四周。 寨子里还残留着澹澹的特殊气息。 “妖魔的气息。” “杀了这么多人,看这样子没离开多久,来福,能找到它吗?” 汪汪, “走!” 来福刚准备走,突然一道光芒飞来。 王哲一挥手,那道光芒又倒飞了回去。 “妖孽,你为何杀了这一村子的人!” 一道人影来到村子里,一身白衣,手持一把宝剑,不过二十年纪,模样俊朗,双眼瞪着王哲。 紧接着有一个人来到了他跟前,穿着一身灰色长衫,看着二十七八,长相平平,眼神很平和。 “师弟,莫要冲动。”那人道。 “这位道友,实在是抱歉,我师弟太过冲动了。” “年轻人太冲动可不是好事。”王哲平静道。 “师兄?” “这里的事情不是这位道友所为。” “走了,来福!”王哲喊了一声,来福嗖的一下子窜了出去。王哲跟着离开。 “师兄,怎么确定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身上有功德之光,而且颇为浓厚。” “功德,他是个好人?” “他可能只是路过,或许也是在追那个杀害了这个村子的人,以后莫要这么冲动了,他的修为很高的。” “师兄,那我们跟着他,兴许他需要帮忙呢?”年轻的师弟道。 “也好,走,咱们跟着他。” 来福窜了出去之后,在林中穿梭的速度很快,王哲跟在后面。 半个时辰之后,来福停了下来,王哲也跟着停住了脚步。 他身前几十步之外有一条清澈小溪正在欢快的流淌,溪水旁一个女子蹲在一块长满了青苔的青石上,正在洗手。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长袍,长袍很红,好似血一般。她那白嫩的手掌上沾染的鲜血顺着清澈的河水流走、变澹。 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她站起身来,转头望着王哲。 年轻,漂亮,皮肤白的发亮,眉眼如画,看着不过二十岁年纪。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身上却突然散发出来惊人的邪气,好似滚滚的浓烟。 “你也是来抓我回去的?”女子声音很冷。 “不是,我是来斩你的!”王哲平静道。 女子只是一抬手,虚空激荡,一股庞大的的力量涌向了王哲。 王哲一挥手,那股力量瞬间被破开,红袍女子退了散步,脚下踩踏的青石都碎成了。 “白骨舞!”那个女子冷冷的说了几个字。 卡察,卡察, 一具具的白骨从潮湿的泥土之中钻出来,变成了一个个骷髅,朝着王哲冲来。 村子里那些此时的骨骼找到了。 王哲身后土色光华一闪,刚刚从地面钻出来的骷髅有全部陷了下去,原本潮湿的泥土瞬间变的坚硬犹如岩石。 那些骷髅被牢牢的封在了里面。 红衣女子一愣,然后身形化为一道血光朝着王哲冲来。 却是落了空,一下子没入了附近的一颗大树的树干之中,瞬间将那树干洞穿,留下了一个窟窿,窟窿的边缘还冒着烟气。 树后,红光落地,那个女子现出了身形。 嗖嗖, 突然来了两个人,正是刚才在村寨之中的那两个年轻人。 “好浓的邪气,妖魔!”那师弟抬手一招,背后法剑出鞘,伸手一指,那三尺长剑便化为一道剑光朝着那个女子飞去。 那女子也不躲避,那法剑靠近她身体不足一尺的距离却一下子停下来。 破, 年轻人并指成剑,向前一捅。 长剑再进一尺,一碰到那个红衣女子的身体立时冒烟,然后居然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融化成了一滩铁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响声。 哇,那年轻人吐出一口鲜血。 这是法剑被毁,他遭受了反噬。 “师弟!”年长的师兄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那红衣女子却是化为一道血光冲向他们。 那师兄急忙取出一面铜镜凌空一照,只见镜中隐约可见一道红衣身影。 彭的一声,他人飞了出去。 那道红光刚要没入那师弟的身体之中,却突然在半空之中改道,一下子落在一块巨石上。 子啦一声,那巨石被融开了一个大洞,冒着烟,就好似一盆热水泼在了积雪上。 “血影,血魔经!”那师兄见状大惊! “道友小心,万不可被她触碰到,一旦见血,立时化为一滩血水。”他急忙提醒王哲。 “血魔经,听着有些熟悉,血魔,幽泉血魔?”王哲看着那个女子。 看着不像! 那红衣女子抬手一指,数道血光从指间飞出,直奔那师兄弟二人,师兄急忙抱着师弟闪躲。 血光过出,山石、树木尽数被洞穿,冒烟。 “的确不一般!”王哲叹道。 那血衣女子十指齐动,顿时有十道血光朝着王哲飞来。 王哲身形山躲过。 嗡,一道剑光飞出。 唰的只是一下,那个女子的头便飞了起来。 接着便有鲜血飞出,那血液却是粘稠如蜜汁,丝丝道道的朝着半空飞窜起来,试图想要连接那头颅,却被横断剑意斩断。 头颅落在上,滚了几圈停下来。 眼睛还睁着,眨了几下。那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平静的很。 没有头的尸体并没有倒下,而是朝着那头走去。 王哲挥剑再斩。 这一剑将按身体竖着斩成了两段。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 裂开的身体之中居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孩子,他浑身沾满了血液,皮肤褶皱,挣扎着从那被斩成了两半的尸身之中爬了起来。 就好似被遗弃的幼儿,双眼之中满是怨毒。 “这,这是魔婴!”那师兄见状大惊失色,甚是惶恐。 “魔婴,什么东西?”王哲问道。 “是极其阴邪之物,是邪恶、怨毒、恐慌凝聚而成,是魔魔的化身。” “听着不一般。” “何止不一般,这是天下最可怕的东西,几乎是不死......” 嗡,一道剑光斩出。 那魔婴一下子被斩成了两段,身体还燃烧着火焰,在扭曲、挣扎、呼喊,声音刺耳。 也只是片刻的功夫,接着便消融了,变成了两团烂肉。 “你说什么?”王哲转身望着那位师兄。 “没,没什么,杀得好!”对方良久才回过神来。 王哲神念一动,《阴阳无常》出现。 魔婴:魔魔所化,附着于人,乃恶之化身,以业火可除之。杀生三百四十六,屠村三座,食人六十七。当诛。奖,《血魔经》。 第一六七章 坐轿子的不是人 顿时,一道流光飞入王哲脑海,醍醐灌顶。 “《血魔经》!” 这功法甚是邪门,修炼的过程有诡异的很。 一种方法须先将自己人皮活剥下来,再用魔针刺体,魔火化炼,至少要受九年苦难。 等到全身炼化,成了一条血影,方始成功。 对敌时,也无须再用什法宝,只将血影朝对方一扑,立时透身而过,不论多高功力的修道之士,元神立被吸去,使其助长凶焰。 还有一种方法虽然无须受那九年魔针刺体,剥皮焚身之痛,仍须静坐苦关八十三年。 一经行法,身子便和僵尸一样,不能言动。 但又不似佛道两家坐关参禅,走火坐僵情景。这么长的岁月,无时无刻不在魔念的侵扰苦难之中。 从早到晚,不是水火风雷,刀砍针刺,便是摘发挦身,受诸苦痛。 最厉害的是常年酸痛麻痒,似有千百个毛虫在骨髓中啃咬游走。 这门功法在练成之后,整个人脱去人皮,骨头也无,就变成了一团血,只要被他碰到,立时神魂俱灭,被夺了一身修为不说,还能顶着他的肉身继续作恶。 所以说这《血魔经》异常的邪门,杀的人越多,自身的修为越高,也越发的癫狂,弑杀,身上的血腥气也越重。 这等邪门的功法王哲自然是不会去练,不过这功法之中也提到过,这《血魔经》的修炼者最怕的就是业火和太乙神雷。 若是他以后再遇到修炼这门功法的修士,倒也知晓对方的弱点。 另一边两个受伤的修士震惊于王哲高深莫测的修为。 可怕的魔婴如此轻易的被杀死。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在下峨眉徐演,这是我师弟方世奇,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王哲正准备去峨眉看看,却不想在这里碰到了峨眉弟子。也算是巧了。 “罢了。”王哲笑着摆摆手,然后带着来福离开了。 “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如此可怕的妖魔!” 这师兄弟二人算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心有余悸。 “师兄,这血魔经不是随着血魔被灭一并失传了吗,刚才那妖邪施展的看上去好像师尊提起过的血魔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血魔经》。”徐演道。 “可她的样貌?” “听说月神教里有一位护法,年龄过百,模样却好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相许就是她了! 传闻当年为了对付血魔,出了我峨眉、青城派的高手之外,月神教的大祭司也曾经出手。 兴许那《血魔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又是月神教!” 在与这二人分开之后,王便和来福继续朝北而行。走了约么半天功夫,眼前出现了一座城镇。 “走吧,来福,进去吃点东西。”王哲带着来福进了城。 城里还算是安宁,看里面人们的打扮就和别处颇有些不同。 王哲带着来福找到了一处酒家,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几个菜,一壶酒。 吃着饭,下面的街道上路过一群人,穿着特殊的衣衫,抬着一顶轿子。 也不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路过之处,两旁的百姓都主动的让出一条路来。 有的人躲得远远的,有的人跪在地上叩拜。 王哲定睛一看,轿子里没有丝毫生着的气息。便将一旁的店小二叫到了身旁。 “店家,那轿子里坐的是什么,这么大的排场?”王哲抬手指着下面的轿子。 “唉哟,客官可不敢指!”王哲的这个动作吓的那店小二脸色都白了。 “那轿子里面坐的是月神。”店小二低声道,似乎怕被外面街道上的人听到。 “月神?”王哲一愣。抬头看了看尚未落山的太阳。 “这大白天的月神出来做甚?”王哲笑着道。 “您可小点声。”那店小二急忙道。 “不碍事,他们听不到的。”王哲知道他担心什么。 店小二不敢在多说话。 王哲那处一点碎银子递给了那店小二,对方急忙双手接过来。 “客官您慢用。” 王哲看着街道上那一队人慢慢的走远。 街道两旁的人这才站起来,有些人摇头叹气,有些人眼里放光。 “月神?” 坐轿子的神像他这还是第一次遇见。 待遇很高,这大白天的是怕晒到太阳吗? 吃过饭,王哲便带着来福离开了这座城。 向北走去,路上遇到行人问了一下路径,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 王哲就在路边找了间倒塌的神庙歇歇脚。 这里原本也不知道是供奉的什么神仙,里面的神像已经倒塌。 “看看,神仙也不好当啊。”王哲笑着打趣道。 夜色渐渐的深了。 王哲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土狗静静的蹲伏在一旁,苍鹰站在屋顶上。 到了后半夜突然起了风,外面传来夜枭的叫声。 叮铃当啷,外面突然一阵响声。 苍鹰睁开了眼睛,盯着半空。趴在地上的土狗抬起头,耳朵动了动。 庙外,林子里。突然有光芒闪耀。 “妖孽,哪里跑!” 嗡,一团黄光飞出,一下子打在一团黑气上。 一声惨叫,一人从那半空掉落下来却是一个人窈窕女子。 她刚刚落在地上,接着一人落在地上,身穿袈裟,四十多岁年纪,一脸正气。 他落地没多久,一个年轻胖乎乎的和尚跟着落地,眼睛不大,看着憨憨模样。 “你这和尚,我与你并无仇怨,为何苦追着我不放!”那女子恨声道。 “你是妖孽,我自然是要降伏。”年纪大的和尚厉声道。 “我是妖怪不假,但是我没有害人!” “没害人?你也就是偏偏我这傻徒弟罢了!”那和尚一指一旁的憨和尚。 “废话少说,受死吧!” 那和尚抬手一掌,一个脸盆一般大小的掌影飞向那个女子、。 女子抬手一招,一条丝绸飞舞,缠绕护住了她的身体。 掌影落在上面,轰隆一声,丝绸直接炸碎掉。 那女子道却飞遁到了半空之中。 “妖孽,哪里走!?” 那和尚甩手将脖颈上带着的佛珠扔了出去,打在那女子身上,佛光迸射,一下子将那女子从半空打落下来。 落地之后一口鲜血吐出。 抬头看到了破败庙宇之中的望着。 忽的窜起来冲向他,却在半空之中被那和尚一掌打落下来。 “妖孽,果然心思歹毒!” “一心,过来。” “师父,什么吩咐。”那胖和尚急忙来到了师父的身旁。 “超度了她!”那年长的和尚指了指地上的女子。 “啊,师父,佛门戒杀生的。” “降妖除魔,杀生是护生,动手!”那和尚厉声道。 年轻的和尚握着佛杖,深吸了几口气。 哈,猛地大喝一声。 闭着眼睛一禅杖砸下去,咚的一声将地面砸下去一个大洞。 一旁的那个女妖却是一点事没有。 “你,混账,对敌之时怎么能闭着眼睛呢?”那和尚直接给了自己弟子一个耳光。 就在这个时候,那妖怪一下子跳起来。 当的一声,一心和尚一禅杖打在她的头上。 啊,那妖怪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抽搐了几下,身体慢慢的变化,现出了原形,却是一直红毛狐狸。 “你看看,这就是只妖怪!”师父对着有些呆傻的弟子道。 “是,是妖怪!”一心和尚急忙点头。 “师父,那庙里还有一个人。”一心和尚指了指庙宇里盘膝而坐的王哲。 那年长的和尚看了一眼,然后带着自己的弟子进了庙宇之中。 “这位施主,我们师徒二人路过此地,在此地借宿一宿。”说完那和尚便在一旁坐下,那弟子急忙跟着坐下。 呜,一阵风吹进了破庙之中。 “哎呀,这阴风阵阵的,师父,我们生火取暖吧?” 一心和尚从外面去了一些干柴,生了一堆火。坐下之后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面拿出了一个馒头递给自己师父。 “师父,这一路追赶妖怪也该累了,您吃点东西吧。” 那和尚接过馒头慢慢吃起,同时打量了王哲几眼。 一旁的一心和尚见自己师父吃了东西,又取出一个,三两口就吃完了,然后又从布袋里拿出来一个。 “一心。” “师父。” “去把外面那只狐狸的尸身找个地方埋了。” “噢。”一心和尚听后将馒头放回了布袋里,然后出了神庙,去埋葬那狐妖的尸身。 过不一会功夫便复又回来。 “师父,外面好多狼啊!”那小和尚进了庙宇之后,来到自己师父身旁小声道。 “那妖怪埋葬了?” “埋了,师父,我刚才......” 外面突然传来了古怪的笛子声,听着有些幽怨。 “啊,大半夜里居然有人不睡觉,跑到这里吹笛子,是不是妖怪啊师父?” “哎,世道已乱,妖孽横行,随我去看看。” “是,师父。” “这位施主,外面有妖怪,你自己在这里要小心。”那一心离开的时候不忘好心的提醒王哲。 “知道了,谢谢和尚。”王哲笑道。 “走了!” 那一心和尚跟随着师父出去。 哗啦啦,突然飞起一群飞虫。 林中,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站在一棵大树上,吹着弟子。 两道人影从远处飞来,落到了附近的一座山上。 “臭和尚,不在寺庙好好念经礼佛,在这乱跑什么?” “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在何处修行,管的这么宽?” “不想死的话就马上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佛门的人。”那长袍男子冷冷道。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好大的火气,我们师徒二人正要在此地降妖伏魔。” “说了不听,那就是找死了!”那长袍男子收起了长笛。 抬手一招,一阵狂风卷向那师徒二人。 那年长的和尚念动佛门法咒,身上佛光灿灿,护住了周身和他身后的弟子。 嗡,一片飞虫突然透过了那狂风,飞到了这师徒二人的身旁。 唵, 和尚念动佛门法咒,梵音一阵。 那飞来的毒虫身体在半空之中立时僵直,然后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 长袍男子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物,一掌黑色的番,抬手一挥,立时有黑气从那黑幡之中飞出来。 嗡,金光灿灿。 山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尊金佛的虚影。 远处,屋顶上,苍鹰盯着林中。 “好热闹啊!”王哲轻声道。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刚刚离开的一心和尚背着他师父进了庙宇之中。 他师父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上,已经昏过去了。 “施主,赶紧跑,外面有一个十分厉害的邪修,说完话,背着他师父就要走。” 一道黑风突然落下,一个长跑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小和尚,就陪你师父永远的呆在这里吧。” “喂,你不要逼人太甚,我的修为很高的,只是不想出手罢了!” “噢,哈哈哈。”那长袍男子笑了。 “你不信,看招!”一心和尚突然抬手一掌。 那长袍男子动也没动。 突然一道光芒临身,然后的他的头就飞了起来,满脸的惊骇。 身体还站在原地,鲜血从脖颈之中飞出来。 一阵阴风吹过,那尸体晃动了几下,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心和尚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回头看一眼盘膝而坐的王哲。 背着师父进了庙宇之中。 “施主刚才是你?” “你师父怎么了?”王哲指了指他师父。 那和尚脸上铁青,看着有些吓人。 “我师父中了他的法术,邪气入体,我得帮师父运功,将他体内的邪气逼出来。” 小和尚将师父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抵住了他师父的后背,准备运功为他疗伤,不过片刻功夫,他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糟了,我的修为不够,呃,这位施主,你是否懂医术,能不能救救我师父?” “好!” 王哲点点头。 啊,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吗?一心和尚闻言一怔。 王哲抬手,法力罩住了一心和尚师父,以先天真火将侵入他身体之中的邪气烧净,不过片刻功夫,那和尚醒了过来。 “阿弥陀佛,贫僧晓如,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大师客气了。” 对于这种心怀正道,降妖伏魔的和尚,王哲心里还是颇为敬佩的。 “一心,去把那人的尸体卖了。” “啊,师父,刚才他可是要杀我们。” “可他人已经死了。” “知道了,师父。” “不知大师在何处修行?” “贫僧在建元寺修行。” 23shu8 第一六八章 峨眉 随后这位晓如禅师便将如何遇到那狐妖的经历告诉了王哲。 他们师徒二人这次下山是应了山下一位居士的请求,那位居士说家中儿子每日夜里房间里都会有一个女子出现,与他夜夜欢好。 不过十日的功夫,他的儿子便行销骨瘦。 可他却又偏偏沉迷其中,难以自拔,说了也不听,还呵斥父母,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们师徒二人下山之后就到了那户人家。 那女子刚一露面,见到他们二人转身就跑。 这师徒二人追了出去,那女子消失了踪迹,他们在附近的山中搜寻,却是发现了刚才那个狐妖,于是就追了过来。 接着便有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师父,人已经埋好了,尘归尘,土归土。”一心和尚进了庙宇。 “好。”晓如和尚点点头。 “我还从那邪修身上找到了一些东西,顺便带了过来,师父您看看。” 一心和尚取出了一把白骨刀,一面黑色的三角小旗子,还有一瓶丹药。 “这是九幽教的法器,白骨刀、九幽旗、这个人果然是九幽教的。”看着这些法器,晓如和尚面色凝重。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越来越放肆了。” “九幽教?”这个名字王哲十分但是熟悉。 “施主也见过他们?” “的确见过,在杨州、清州都曾见过他们,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历?”王哲颇为好奇的问道。 “噢,他们已经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吗?我还以为他们只在滇南这一带兴风作浪呢? 这九幽教到底起源于什么地方贫僧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他们已经存在了许久,他们信奉的乃是幽冥帝君。 修行的都是邪法,这些年来在滇南残害了不少的无辜百姓。” 提到这个九幽教,晓如和尚一脸怒意。 “这等邪恶之徒,都该送入幽冥,让他们去见他们的幽冥帝君。” “施主,你吃馒头吗?”加他们不说话了,一心和尚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王哲。 “不吃,谢谢。”王哲笑着道。 这后半夜没再出什么意外。 王哲向那师徒二人询问了峨眉和青城两处灵山秀水的方位,和两个门派的消息。 “峨眉乃是滇南这一代的正道灵秀,这几年经常派弟子下山行走,斩妖除魔,匡扶正道。 倒是青城,这些年几乎见不到他们门人下山。” 晓如所在的建元寺距离青城山不是特别的远。 “施主若是去青城山不放来贫僧所修行的建元寺做客。” “好啊。”王哲笑着道。 天亮之后,那师徒二人便向王哲告辞,准备回去。而王哲则带着来福和团子继续向北,准备先去峨眉看看。 “师父,刚才那为施主修为好高深,昨天晚上您中毒昏迷的时后,我背着您到了那破庙里,我只看到光华一道,接着那个邪修就被杀死了。” “嗯,修为的确很高。”晓如和尚点点头。“不是一般的高。” 另一边,王哲带来福和团子一路走走停停,白天赶路,晚上就找地方住下来。 城里也行,山林也可。 过了两天的时间远远的看到一片山脉,在阳光的映照下有五彩霞光闪耀,巍峨灵秀、十分的不凡。 峨眉,洞天福地。 峨眉派也是西南一道正道灵秀。 “也不知道那山中会不会有紫青双剑、昊天镜。”王哲笑着道。 其实峨眉也算是蜀山,所谓的蜀山不是一座山,而是蜀地群山的统称。 那位还珠楼主所写的“蜀山剑侠传”也是以峨眉为主。 接近峨眉,这里就要比王哲路过的一些地方太平的多。 没有劫匪、没有妖邪,估计有也很快就被峨眉弟子降服了。 在山下的一个镇子吃了些东西之后,他便带着来福上山转转。 可惜到了半道上就被峨眉的弟子拦住了。 “这位道友,不知道来我峨眉山有何贵干?”那修士十分的客气。 “久闻峨眉的大名,前来看看。”王哲笑着道,他来这里就是纯粹的看看,游山玩水的那种。 “不知道道友在何处修行?” “山野散修。” “嗯,这位道友,若无什么急事,还是不要上山了。”那修士的话说的很婉转。 这就是在撵人了。 “没什么事赶紧下山,去别处转转吧。”这就是话里的意思。 “嗯,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道友请讲。” “峨眉山上可是有两把仙剑,一名青索剑,一名紫郢剑?” “不错,峨眉的确是有这两把仙剑,只不过在数百年前就已经遗失了,道友可知道那仙剑的下落?” “遗失了?”王哲闻言一愣。 这等镇山的宝物怎么会遗失呢? “昊天镜呢?” “昊天镜是何物?” “南明离火?” 提到这个名字,王哲眼前的那个修士眉头微微一皱。 “这位道友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随便问问,不用这么紧张。” “走吧,来福,人家不让上山。”王哲带着来福朝山下走去。 他身后那修士还是有些不放心,跟在王哲的身后,看着他们下山远去之后,这才回山。 “这个人好生奇怪啊!难不成他觊觎峨眉的宝物?” “来福,此路不通,咱们再走其它的道路试试吧,好不容易来一次。” 峨眉山很大,上山的道路也有很多条。 王哲带着来福见了一条小路,慢慢悠悠的向上走去。 这一次没有人突然出现拦住他们。 哗啦啦,山涧流水声。 半山腰上,一道飞瀑留下,落进了一处水潭之中。 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盘膝而坐,坐在水潭旁的岩石上。 王哲没有打扰他,带着来福继续朝着山上走去。 那人却是扭头看了一眼王哲。 越是向上,山上的雾气便越浓郁。 走着走着,王哲停住了脚步。 前面不远处的一块靠近悬崖的大青石上躺着一个人。阳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显得整个人十分的慵懒。 嗯? 听到有人走近,那人坐起来看了一眼王哲。 那男子二十多岁年纪,长得颇为俊朗,就是蓬头乱发的,显得有些不修边幅。 随后他又躺下,然后猛地做了一起来,盯着王哲,又看了看一旁的来福。 “不是峨眉的?” “不是。”王哲摇了摇头。 “那狗不错。” “嗯,我觉得它挺不错。” “叫什么?” “狗吗,叫来福?” “嗯,很吉利的名字,你呢?” “王哲。” “峨眉,古长风。” “幸会。” “喝一杯?”古长风变戏法似的取出了一坛子酒。 “多谢,我想四处转转。” “呃,这里是峨眉,想要四处转恐怕不容易,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带你四处看看如何?” “嗯,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 有些人,看着对眼,几句话就能成为朋友。 有些人天生好客。 古长风似乎属于天生好客的那种,而且他似乎看着王哲很顺眼。 他带着王哲上了山,一路上碰到几个峨眉弟子,见到他都准东问好,显然,他在峨眉的地位不低。 天空之中突然传来鸣叫声。 抬头望去,却是团子被两只仙鹤围住。 “那苍鹰莫非也是道友到来的?” “正是,我这就唤它下来。”王哲喊了一声,团子从空中飞下来,落在一旁的树上。 “还一只苍鹰!”古长风赞叹道。 他们继续上山,在这一路上,古长风还在向王哲介绍峨眉山的一些胜景。 叮咚,峨眉山上突然想起了悠扬的音律,是琴声。 “好听吗?”古长风停下脚步转头望着王哲。 “很动听。” “那位抚琴的也是一个妙人,对了,除了道友之外,今天山上了除了你职位还来了另外一个客人。”古长风笑着道。 峨眉,靠近山顶的位置,一个小小的凉亭。凉亭四周云雾缭绕。 凉亭之中坐着两个人在对弈。 一个是身穿僧袍的和尚,看着约有七十多岁年纪,有些干瘦,留着发白的胡须,他对面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道人,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袍。 “听闻大师找到了天龙佛印?” “与其说找到了,不如说是被人送回来了。”那和尚道。 “噢,什么人得到了那等法宝之后居然还舍得送回去?” “镇南王。”那和尚说了三个字。 “他?”道人听后微微一怔。 “他是亲自将那天龙佛印送回的,还专门上山一趟,喝了几杯茶,吃了一碗斋饭,与我聊了些佛法。” “好兴致啊!”道人听后笑着道。 “我还收到了一封请帖,来自京城,邀我去京城谈论佛法,顺便观一观那八荒碑。” 道人落子,盯着棋盘沉默了片刻。 “我也收到了。” “去吗?” 道人摇了摇头。 “我又不是没见过。”道人笑着道。 “峨眉的妙法神通我尚且未能参悟透,去看什么八荒碑啊?” “你倒是看着的透彻,我可听说很多人都去了,甚至连西域大光明寺的人都去要了。”老和尚道。 “那八荒碑的确玄妙,但是到底能从其中悟出什么却是因人而异。有人能从其中无处绝妙的术法,也有人会沉沦其中,入了魔,丢了命。” “嗯,贫僧还听到了一个消息,那位想要夺取天下洞天福地的气数为己用。” “哦?”道人听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四象神丹已经练成,一粒丹药入了人仙境,还得了三百年的寿数,这还不知足,这个消息,莫不是那位镇南王告诉你的?” “正是。”老和尚点点头。 “哈哈,”那道人笑了,“这位镇南王......” “那位已经下令,今年中秋,天下藩王进京面圣,你说他们去了还能再回封地吗?”老和尚拿起一枚棋子,看着棋盘,举棋不定。 “你我都是修行之人,本无需在意那些俗世之中的琐事。” “贫僧也想啊,可是若是镇南王所说的是真的,那如你我这般还能置身事外吗,你峨眉还上好些,天高地远。”老和尚落子。 “天高地远,嗯?”那道人突然扭头望向一边。 “怎么了?” “山里来了一位贵客。” 山中,王哲看着眼前这只大鸟。 其形如鹤,如孔雀,却是浑身青羽,高贵不凡,站在林中,盯着地上的来福,来福抬头望着它。 “这莫不是传说之中的青鸾?” “正是。”古长风笑着道。 “想不到,在这里能够看到这种传说之中的灵兽,我一直以为它只在昆仑之中。”王哲看着那比人还要高的神鸟。 汪汪,来福冲着它叫了两声,青鸾鸣叫回应,声音清亮。 飞在低空的团子也落下来盯着那青鸾,看样子微微有些惊慌。 青鸾乃是神鸟,在飞禽之中地位极高,这是源自血脉上的压制。 “王兄,我带你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古长风带着王哲朝着山后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修士来到身旁。 “顾师兄,掌门请你带着贵客去观海厅见他。” “知道。” “王兄,你看?”古长风没有直接带着王哲去,而是询问他的意见。 “你不是说山上有贵客吗,还是不要去叨扰了。”王哲笑着道。 “这峨眉的风景的确是灵秀不凡,在下大饱眼福,多谢道友,我想下山离开了。” “嗯,既然你愿意见我师父那就算了,咱们咱去别的地方转转。” “多谢,我该下山了。” “那好,我送你。”古长风送王哲下山,见他远去之后才回到山上。 去了观海亭,见到了自己的师父。 “师父。” “人呢?” “下山了。” “下山了?” “嗯,他说不想过来打扰您和衍胜禅师,就下山了。” “有趣,你觉得他如何呀?” “挺好,我带他见了青鸾,青鸾也没反应,应该不是邪魔外道。”古长风道。 “罢了。”那道人笑着摆摆手,古长风看了一眼棋盘。 “师父,你要输了。” “嗯,是吗?”道人低头看了一眼棋盘。 “还真是。” 山道上,王哲扭头看了一眼峨眉山。 “这地方真不错,来福,咱们回去之后可能得换个地方了。” 他先前所修行的地方虽然也还算得上是灵秀,但是离着城池比较近,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23shu8 第一六九章 花样挺多 中看不中用 这次王哲准备找一个隐蔽些的地方作为自己的长久修行之所。 刚刚到了峨眉山脚下,前面的路旁不远处有一个有些破旧的凉亭,里面坐着两个人在对弈。 一个中年道人,身穿灰色长袍。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和尚,一身袈裟,精神矍铄。 那道人四十多岁年,貌似就是普普通通的男子,站在那里似乎与周围山林融为一体。返璞归真。 那和尚身上一片佛光。 两个高手! 对弈的两个人见到王哲走来抬头看了他一眼。 在这道人眼中,王哲的身上笼罩着一层雾气,看不清楚他的修为有多高。 那老和尚却是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位施主可是滇南之人?”和尚率先开口问道。 “不是,来这里走走看看。”.0m “嗯,滇南的确是风景秀丽,多名山大川,值得一看。”老和尚点点头。 那道人朝着王哲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和老和尚下棋。 王哲也没理他们,带着来福远去。 “这位贵客如何?”道人落子。 “十分了得!”和尚赞叹道。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峨眉山顶。 那道人心生所感,想要下山看看,那和尚也跟着下山。 他们下山这一趟就是为了看看那王哲。 突然一阵风气,凉亭里的和尚和道人都不见了,石桌上的棋盘、棋子也不见了。 下一刻,他们来到了峨眉山顶。 两人继续在山上对弈。 王哲则是带着来福,一人一狗朝着西北方向而去。 数千里之外的京城,天空阴沉,连绵的雨已经下了七天七夜。 京城之中有一座阁楼,要远比附近的房屋高上很多,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大半个京城。 在这阁楼的顶端,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看着满城的风雨。 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人上了楼,一个干瘦的老者,头发花白,身穿着一身紫袍。 “这么大的风雨,你怎么来了?”道人回头看了一眼。 “风雨大,所以跑你这里来躲躲雨。”那老者坐在一个蒲团上,长舒了口气。 “哎呀,还是你这里清净啊!” “又有麻烦了?” “嗯,陛下要建的邀仙台,高九十九丈,通体用白石砌成。 刚刚接到下面报上来的奏折,开采白石的采石场出了问题,一动工就死人。” “杨州、荆州、冀州都来了折子,要求拨钱赈灾。 还有北边的异族也不安生,频繁的袭扰边境。兵部也要银钱加强边防。” 老者一边喝茶,一边平静的诉说着这些个烦心事。 “你这天天在这里看天,看出什么来没有啊?” “天象混乱,什么都看不出来。”那道人道。 “最近这段时间,京城里来了不少方外之地的修士,都是冲着那两面八荒碑来的,还有几个是你的老熟人,没见见吗?” “见了不如不见。”那道人转身来到了桌旁,为老者倒了一杯茶。 这么大的风雨,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茶壶,倒出来的茶水居然还是热的。 “喝茶。” 老者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位有线索了吗?” “哪位?” “姓武的那位。”老者没有直呼其名。 最近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在京城里就是禁忌。 有一次,一位大臣小心说漏了嘴,只是提了一句,结果被内卫报给了皇上,官丢了,命也没了。 “还在找,那哪么容易找到,放心,他不会对你动手的,这里是京城。” “京城?这可不好说,我那儿媳妇可是公主哦。”老人叹了口气。 “我见过,富贵长寿之相。”道人道。 “我不求富贵,只求平安足以,你也说过人的相貌是会变的。”老人又喝了一杯茶。 “相貌会变,命数却不会变。”道人平静道。 “就是你说的那个圈?”紫袍老者说着话,抬起手来在半空画了一个圈。 道人默默的点点头。 “这个圈也不是不能跨过,对吗?” “怎么,你也想试试?”道人笑望着他。 “哎,我年纪到了,已经一只脚迈进了棺材,自然是不考虑了,不是还有后人吗?” “想要跨过那个圈需要先成人仙,成了人仙就是一只脚卖出去了。” “人仙之上就算是跨过去了?那历史上那些跨过去的人都去了那里,比如留下八荒碑的那位。 能留下那等至宝的人定然是跨过了那个圈了吧,他去了哪里? 海外仙山,天界,还是也已经魂飞魄散了?”老者喝了口茶。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那些人都要经历千年的劫难,或许四海的老龙,不咸山上的大妖能够知道一些其中的秘密。” 咔嚓,突然有一道惊雷贴着这处楼阁划过,落在了某处地方。 轰隆一声巨响。 这楼阁之中的两个人都起身,看着远处雷击处燃烧的火光。 “那个地方应该是邀仙台吧?” “是,是那个地方。”老者担忧的望着天空。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这钦天监没就看出什么来?” 道人笑了笑,摇了摇头。 这还用得着在看吗,还不够明显吗? 皇城之中,一个身穿龙袍的男子站在一处大殿之中,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 当今大雍朝的天子,萧广。 一位百骑司内卫在距离他身前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陛下,刚刚邀仙台遭雷击。” 百骑司内卫低着头,眼前的皇帝。 “知道了,下去吧。”萧广淡淡道。 那百骑司内卫低着头倒退出去,直到离开了宫殿,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天意吗?”萧广抬头望着天空。 “朕为天子,我意即天意!” 数千里之外的滇南,天空也下起了雨,不过这雨并不大,淅淅沥沥。 王哲带着来福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村之中。 这做山村很安静。 进了山村之中,王哲感觉这里的气息有些压抑。 在他身旁的来福低吼了两声。 “有问题吗?” 细雨之种,王哲看到了一个披着戴着箬笠,披着蓑衣的老者,老者在雨中慢慢的走着。 路过王哲身旁的时候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王哲。 “年轻人,你不是这个村子的吧?” “对,路过。” “赶紧走。”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说着话,老人就咳嗽起来,咳嗽的很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山村里突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好似一个什么人在哭喊。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老人推了一把王哲。 身体突然一僵,然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王哲已急忙伸手扶住他,法力裹住他。 他看到了有一道灵光从这老人的之中飞出来。王哲见状抬手一招。 “回来!” 那道飞出去的灵光落入了他的手掌之中,被他一下子拍在这个老者的天灵盖上。 老者浑身哆嗦,好似触电一般。 过了片刻功夫之后,悠悠然转醒,自己眼前的王哲之后十分的惊讶。 “你,你怎么还不走?” “正准备走呢,看到老人家您昏过去了,就没急着离开,您感觉好些了吗?” “哎,好多了,土埋了半截的人了,早晚都得死,倒是你,年纪轻轻的赶紧离开这个村子。” 老人再次催促王哲,让他赶紧离开这里。 “老人家这么急着让我离开,是这村子里有什么妖怪吗?” “哎,不要问那么多了。”老人很是忌讳的朝着村子里看了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赶来。 “年轻人,快走!”看到那两个人的声音,老人急忙道。 “好,老人家您保重身体。”说完话,王哲和来福嗖的一下子不见。 嗯?那老人一下子愣住了,环视四周,东瞅瞅细看看,的确是没看到王哲的踪迹。 不多时候,两个健壮的中年男子来到了老人的身旁,手里拿着棍棒,一个盯着坐在地上的老人。一个环视四周。 “林叔,刚刚那个人呢?” “人,什么人?”老人一脸的疑惑。 “我们刚刚看到这里有一个人。” “一个人,在这里吗,你们看到了,那他去了那?” “我们问你的!” “我,我没看到。”老人摇着头。 “刚刚我们已经接到了山神的提示,村子里闯入了一个陌生人!”那两个人盯着老者,眼神越来越冷。 “山神,什么山神?”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两个人回头一看,发现原本没人的身后,一个年轻人正笑望着他们。 “你!?” 咕咚,两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你,你做了什么?”老人惊讶的看着王哲。 “他们所说的山神是什么?” 刚才,就在老人晕倒之前,王哲就在村子里感觉到一股法力的波动 “是村子里所信封的神明,群山之神。”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王哲现在一听到山神就会想的有点多。 毕竟郭北县外的那个山神可是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莫不是有什么邪魔外道假借山神的名号在这里为非作歹,毕竟看着刚才那一番异常的情况就不是一个正经的山神。” 且去看看, 一阵风起,王哲便带着来福到了村中。 山神庙在村子的尽头,高山的下面,和简陋的村居相比,这座山神庙的规模堪称庞大。 它足以抵得上二十座房屋。 王哲站在山神庙外,看着高高在上的山神。 这个山神有四条胳膊,脸色湛蓝,看着并不慈祥,反倒是有几分凶恶。 王哲盯着那山神,山神似乎也在看着他。 嗡,突然有一道黑光从那山神的眼中飞出,直奔王哲,被他挥手打散。 “果然有问题。” “那里来的凡人,见了本神还不叩拜。” “不用装神弄鬼了,现身吧!” 嗡,一团黑气从那山神的眉心飞出,黑雾翻涌,片刻功夫,一个人出现在山神手掌之中。 身穿黑白相间的长袍,脸色苍白,眉心一点红,好似一小团火。 “你是哪里来的修士?”那人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王哲。 王哲也不废话。 剑出惊神, 一道剑光,剑虹横亘整座山神庙。 咔嚓,山神的头碎了。 轰隆一声,整座山神庙他了。 那邪修还未来的及反应,整个人就死了。 嗡,从山神庙中飞出一团团精光,朝着山村飞去,好似一群萤火虫。 飞入了村子里的百姓家中,没入了村民身体里面。 那一户户人家之中,原本躺在床上昏沉不醒的睁开了眼睛, 原本觉得昏昏沉沉,好似得了大病的人顿觉得身体舒坦了, 那痴痴傻傻的人也一下子变得精神了...... 那深山之中,一处洞府里。 一个身穿黑袍,闭目修行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一脸怒色。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坏我的好事,杀我的徒儿!” 嗡,山中一股黑气飞出,直奔那山下的村子。 汪汪,来福冲着天空叫唤了两声。 “我看到了。” “敢坏我好事,纳命来!” 黑风席卷而来,王哲挥手一剑,黑风被批成了两半。 一声惨叫,一只胳膊从半空掉落。 倒塌的山神庙上出现了一个人,一身黑袍,左侧肩膀处鲜血直流。望着王哲的眼神满是忌惮。 “你是峨眉弟子?” “无需多言!”王哲挥剑便斩。 那黑衣男子抬手一招,一面三角旗拿在了手中,迎风便长,瞬间化为一面大旗将他护住。 剑光落入棋子之中就好似泥流入海。 咦 就在王哲惊叹的时候,刺啦一声,那棋子复又便会原来大小形状。 那男子又是一声惨叫,又断了一只胳膊。 嘭,一股子黑气从那男子身上翻腾出来,他身上的黑袍一下子炸开,露出了上半身。 “这是干嘛,打不过脱衣服?” 那黑袍男子后背上纹这一尊魔神,就如那庙里的山神一般无二。 黑气翻滚,他身后出现那魔神的法相。 咔嚓,咔嚓,一阵脆响。 那黑衣男子身上居然也出现了四条胳膊。 一只手拿着黑旗,一只手拿着一把白骨刀,一只手拿着一条锁链,一只手拿着一面的盾牌, 那四周手臂舞动起来,四件法宝各自发出光芒。 “花样整的还挺多!” 王哲还是一剑,横斩。 黑旗上又多了一道口子,白骨刀刚变长又缩了回去,刀身上出现了一道切痕。 锁链动了两下又没了动静,好似死蛇。 那面盾牌直接碎了。 23shu8 第一七零章 御风术 接着那修士的四条胳膊都断掉了,他身后法相之上的四条胳膊也都断掉了。 脖颈之上出现了一道血线,他的身体在颤抖。 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横断的剑意,头也断了。 无论是胳膊还是脖颈,断口处先是鲜血流出,鲜血有化为黑气,一道道、一缕缕,试图将断肢和本体再连接起来。 不到了一半就被剑意斩断。 不,不, 断掉的头惊慌失措的叫唤着。 “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你是九幽教的?” “是,是。” “为何在这里?” “我为了收集,收集香火。” “香火,只有香火吗?”王哲屈指一弹,一点暗紫色的火星落在那人的身上,腾的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 “这是,业火,不,不,我还收了他们一魂一魄。” 那邪修的语气已然慌乱满是惊骇。 类似他这般邪修,最怕的就是这种直透神魂的业火。一旦被它粘上,那便是不死不灭。 “果然。” “你一个九幽教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传播教义,发展信徒。” 哈,就是这么传播教义的? 王哲闻言一怔。他抬手一挥,烈焰席卷,瞬间将那邪修吞没,不消片刻功夫便烧成了灰烬。 惨叫声也随之停歇。 这一次,《阴阳无常》奖励的是门术法-御风术。 御风术:御风通灵,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可起狂风吹黄沙千里,可使暴风消弭于无形。 这世间,有些修士能招来狂风者未必能定风。 一阵光华,醍醐灌顶,片刻功夫,王哲便已将这门术法记住。 “不错,这门术法,却是有些作用。” 比不久之前斩杀的那个九幽教的邪修奖励的邪门术法实用的多。 “又是九幽教,这个门派的人还真是活跃的很呢!” “嗯,那里面还有东西?” 王哲在那倒塌的山神庙之中发现了一顿闪着邪光的石像。 隔空一抓,那石像飞了出来。 三头六臂,面目狰狞,让人望而生畏。 “莫非这就是那幽冥帝君?”王哲看了看。 破! 抬手一按,咔嚓一声,石像蹦碎,从里面掉出来一颗黑色的珠子。葡萄一般大小,闪着幽光。 王哲将它拿在手中,这珠子散发出来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 一旁的来福看了一眼那珠子,下意识的后腿了两步,似乎对那珠子很是忌惮。 “你很怕这东西?” 来福叫了一声,表情有些凝重。 “噢,这么说来这还件了不得的东西?” 若不是他又用神识在那倒塌的神庙之中扫了一遍,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怕是就被埋葬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这珠子有何作用暂且收着吧。”王哲将那珠子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山村。 雨还在下,走出一段路程之后王哲又回头看了一眼。 雨幕之中,那山村三面环山,就好似身在一个大碗之中。四周的水汽翻滚着落进了山里。 “应该没事了。” 王哲带着来福顶着雨前行。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天色一直很暗。 驾,驾, 风雨之中一批快马破开了风雨,马上一个人,穿着黑色披风,从王哲的身旁疾驰而过。 马背上挂着几个盒子,盒子还在滴血鲜血落在雨中,被雨水稀释。 人头, 那几个盒子里装的是人头。 王哲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赶路。 在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他们进了一座城。 青城山距离这里已经不远了。 他和来福进了城,决定在这里过一晚,然后去青城山转转。 王哲带着来福找了座破败的房屋住了下来。 天空中的雨还未停歇。 半夜里,隔壁的屋子里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怎么每次都选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方见面,鬼鬼祟祟的,就不能光明正大一些吗?” “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你是被通缉的要犯,你还想在哪里见面,衙门的大牢里吗?” “我不会易容吗?好了好了,什么事快说。” “堂主让你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定风丹,你见过的。” “什么?”另一个人语气很惊讶。 “定风丹,号称能定住天下所有风的那件宝物。” “不可能,绝不可能,那定风丹现在在镇南王府之中,去那里偷东西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一人的语气有些急躁。 “镇南王府又如何?你又不是没去过。” “那不一样,那是以前,现在镇南王新娶了一位王妃。” “王妃,又娶了一位,那又怎样?” “那位王妃是滇南的巫女,你知道巫女是什么吧?” 房间里短暂的沉默。 “消息准确吗?” “废话,我的消息什么时候错过。” “巫女又如何!” “又如何?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巫女,身上有上古无神的血脉,天生就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 那位嫁给镇南王的巫女天生就拥有异常的预知能力。 我们两个人今天在这里见面的事情说不定都已经被她预测到了!” “这么邪门?” “你以为呢,你知道这几年有多少人去过镇南王府,又有多少人能活着出来?” “多少?” “我知道最起码进去过十六个人,其中还有一品绝顶,但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短暂的沉默。 “可是堂主特意交代过,这次任务让我们想尽办法完成。” “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想都不要想了。” ...... 隔壁那两个人的对话王哲听的一清二楚。 他们两个人应该是某个门派的人,商量着如何去镇南王府盗取一件名为“定风丹”的法宝。 而之所以盗取这件法宝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处墓葬,那墓葬所在地方十分的奇怪,入口处是狂风,进去之后就会迷失方向。 他们需要一件宝物定住那狂风。 “我正好刚刚学会了御风术,倒是可以去试试。”王哲听后心想。 当然,不过是想想,并没打算真的去。 如果是和他接下来的形成顺道的话,他不介意去看看。 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两个人也不知道那个出宝藏到底在什么地方。 “没有其他的事情话我先走了。” 一人顶着风雨飞到了半空之中,却突然从半空掉落下来。正好掉进了王哲暂时栖身的破屋之中。 哇,他张口突出了一口鲜血。 接着一个人跟着进了破屋,那人看到王哲之后微微一怔。 “你居然对我下毒!”倒在地上的男子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把那件东西弄到手,自然会给你解药,否则吗,肝肠寸断。”那人冷冷道。 突然那人对着王哲一挥手,一道细末飞出。 王哲抬手一挥,那一道细末原路回去,那人刚想闪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道细末好似长着眼睛一般飞进了自己的嘴里。 下一刻,他又能恢复行动了。 急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 咕咚,那个瓶子掉落在地上。 他的身体又不能动了,手脚都被困锁住了,他的头慢慢的转动,看着一旁的男子。 “饶命,饶命!”他还能发出声音来。 这个时候他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了,还有血从鼻孔之中冒出来。 一旁,刚刚和他交谈的同伴冷冷的看着他。 这位曾经的好友,却突然对自己下手,他实在是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十多年的友情,同乡好友,居然说变就变了。 在这一刹那间,他真是心如死灰。 “解药在哪里?”他走到跟前从那被定住的男子的身上翻出了不少的东西。 绝大部分都是丹药,这是不知道那个是有毒的,那个解药。 “这个是不是?” 他问了一句,然后掏出一粒丹药未给对方,掰开嘴,直接给他灌进去。 反正他已经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王哲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干预。 很快,那人就通过一一实验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解药。 “是个狠人!”王哲心道。 然后那个被他定住的男子就死了,站着死了。 已经服下解药的男子离着王哲几步远,躬身行礼。 “多谢救命之恩!” 他知道今天夜里,如果不是眼前这个修士的帮助,自己怕是就长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新 王哲摆摆手。 “有什么事情是在下可以效劳的。”那男子接着道。 他不喜欢欠人情。 一条命,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在下贺知任,若是阁下以后有什么差遣,差人去蓉城南五巷,知会一声便是。”那贺知任道。 王哲只是笑了笑。 “这具尸体,在下帮你料理了,省的在这里碍眼。” 王哲摆摆手,那贺知任也没停留,拽着尸体就离开了。 《阴阳无常》再次浮现在半空之中。 罗长信:擅医理,明药性;也曾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一着不慎,入了歧途。杀害无辜三十九人。奖,《洪庐药经》。 一道流光没入了王哲的脑海之中。 这一次,他得到的却是一本医书。 这医书主要将的乃是制药之法,其中不乏一些毒药的配置法门。 刚才那罗长信所用的毒药就是源自这一本古书。 显然他是走上了弯路,好好的一本医书不用来治病救人,专门想着怎么害人这就不对了。 屋子外面的雨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天空之中还是有些阴沉。 当王哲从这座城池离开的时候,发现城门外的立着一根木杆,木赶上悬着几个盒子,里面装着几个人头。 “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肯定是有人不尊枉法,被镇南王处决了。” “听说在临近的县城也有这样的木盒,里面装着人头。” “也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忤逆上意呗!” “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城门旁一些人围着那个盒子指指点点。 王哲瞥见有两个年轻人看着那装着人头的盒子,死死的咬着牙,眼睛要喷出火来。 “走了,来福。” 他带着来福离开。 过不多久身后两匹马飞驰而过,马上的两个男子正是他刚刚看到的那两个人。 他们的马跑的很快,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 王哲和来福走的不紧不慢的,一个时辰之后,在路旁看到了那两匹马,那两个人却不知去向。 “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路边的林子里传出两个人的谈话声。 “我不拦着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就凭那几个差役?” “差役只是明面上的,你没发现暗地里还一些人盯着我们吗,那是镇南王府的黑衣卫!” “还有黑衣卫,镇南王真是阴险小人,我早晚取他的狗命!” “咱们走吧。” “就这么走了,就让庄主的头悬在那里,他根本没有任何造反的意思,只是不想当镇南王的走狗罢了!” “造不造反我们说了不算,镇南王说了算,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夜里再去看看,能不能将庄主的头抢回来。” “好。” 两个人从林子里出来,骑马离开。 “哎,到哪里都不太平啊!”王哲摇了摇头。 他在赶路的过程之中,一边走着,一边修习那御风术。 一缕清风环绕在他的身旁,那风突然带起来,掀起了风沙,顷刻功夫又变小了。 忽然一阵风气,打着旋将来福卷起来,然后有把它轻飘飘的放在地上。 来福白了王哲一眼,懒得叫唤。 这一天,太阳还未落山,一座古城出现在眼前。 这便是整个滇南最大的城池,蓉城。 “走吧,来福,咱们进去看看。” 王哲带着来福进了这座古城之中。 里面人来人往的,十分的热闹。 街道上有巡逻的差役,看那穿着打扮也与王哲见过的那些差役不同。 这里似乎是另外的一个国度。 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在滇南这一块地方,镇南王的话就是圣旨。 蓉城之中,有一座庞大的府邸,那是整个蓉城自气派的地方。 镇南王府, 这座王府占地极广,里面有亭台楼阁,有荷塘水榭,五步一花,十步一景,端的是妙不可言。 王府的深处,一片花团锦簇之中有一座十分精致的三层阁楼。 最顶层上,一间宽敞的屋子里,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女子戴着面纱,闭着眼睛,她的眉间出有一点胭脂红,形如弯月。 23shu8 第一七一章 闻说封神榜 突然间,她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猛的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 此时,蓉城之中,一处酒楼里。 王哲正在品尝当地的特色美食。一旁的来福也吃的不亦乐乎。 吧嗒,吧嗒,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匹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个男子。 黑马,黑衣,面容冷峻。 行如一阵疾风,所过之处,百姓群惶恐,急忙闪躲。 即使在这酒楼之中的众人,远远的看到那黑衣之人仍旧是面露惊惧神色,一个个的急忙将头地下,或者转到一旁似乎是生怕被那人看到他们。 王哲甚至听到他们这些人甚至在这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直到那一人一马远去之后方才长舒了一口气,继续喝酒吃菜,只是没了刚才那般热闹。 喝酒,吃菜,话却少了,不敢说了。 王哲喝了一口浊酒。 待来福吃饱之后带着出了酒楼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面一队差役押着两个人。 脖颈上戴着大枷锁,压的直不起腰来。 铛铛铛,前面还有差役在敲锣。 罪犯游街, 王哲看着那两个面如死灰的男子。 两旁的百姓指指点点,那一双双眼睛中有惊异,有幸灾乐祸,却极少见到怜悯。 “这两个人当街非议朝廷,心怀不轨……” 一旁有位捕头一边走一边宣读这两人所犯下的罪行。 “这也算犯案?不过是随口说几句话,发几句牢骚而已。” 王哲看了一眼那两个犯人,他们身上气息已经晦暗不看,看样子这两个人怕是没几天活头了,很快就会死在大佬之中。 呜,突然凭空起了风,风来的很急,充满了这条巷子,吹的人摇摇晃晃,睁不开眼睛。 咔哒咔哒,风中传来响声,依稀有红光亮起很快熄灭。隐约看到有两个人影被风托起,远去。 少顷,那狂风便停住。 哎哟哟,有人在哀嚎。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那两个犯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原本押着犯人的差役身上带着枷锁倒在地上。 “赶紧的,给我解开!”那捕头喊了一声。 这么重的枷锁戴在脖子上,可是十分的难受,他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啊! 一旁的的差役慌忙去找钥匙想要打开枷锁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那枷锁变成了一个铁疙瘩,就好似被扔进了火里融化了一般,锁孔已经没了。 用手去拿的时候子啦一声,手都冒烟了。 啊,那差役一声惨叫。 两旁的人都惊呆了。 “欺压良善,当罚。” 一阵风起,一个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谁,谁在说话?” 众人急忙环视四周。 四周原本看热闹的百姓刷的一下子全部散开,好似受到了惊吓的鸟雀一般,生怕惹到麻烦。 嗯,走出去没多远的王哲突然停住脚步。 刚刚他有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人在暗中窥探自己。 在哪里? 他的神识散发出去。 找到了! 他突然抬手指向半空,一座角楼上,有一尊雕像,蹲伏在哪里,望着这座城,现在指望着王哲。 那是一条螭龙。 被王哲一指之后,那条螭龙一颤,似乎是受到了冒犯,接着整条巷子也晃动了几下。 王哲感觉到这座城池之中有一股力量正在觉醒。 护城大阵? 接着有一股力量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好似潮水一般。 他身上现出四色神光,汹涌而来的力量瞬间禁锢住。 下一刻王哲消失不见了。 轰隆一声,他刚刚站立过的地方青石尽数碎裂。 王哲出现在了另外一条巷子里。 刚才,在那股力量之中他感觉到了香火的气息,百姓的愿力,所以才避开了。 并非是他扛不住,只是不愿意伤及无辜罢了。 城中,某处宅院之内。 一个老者突然从屋子里飞出,来到了楼顶上,盯着城中的某个方向。 一个时辰之后,镇南王府,一间书房之中。 窗户半开,透过窗户能够看到院子里的树木,盛开的花朵。 靠窗的书桌旁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暗金色的长袍,上面修着金龙。 正是名震天下、权倾西南的镇南王。 一旁坐着一个人身穿灰袍的老者。 “有人惊动了护城大阵?” “是,看样子还是一位了不得大修士。”那老者道。 “不知道来这蓉城做什么。” “或许只是路过吧。”镇南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先生见多识广,可曾听说过封神榜?” “封神榜,有所耳闻,传闻是上古时候用以分封天下神仙的法宝。 传闻共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分八部:上四部雷、火、瘟、斗,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布雨兴云、善恶之神。 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后,根行深者成其仙道; 根行次者成其神道;根行浅者成其人道。 不过只是传言而已,数千年来,从未有人见过这等宝物。” “本王刚刚得到消息,这件宝物已经现世了。” “什么?”那老者听后一愣。 “即是如此,那王爷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件宝物!”那老者急忙道。 “晚了,那件宝物已经在京城皇宫里了。” “京城,这,难不成皇上想要做三界的主宰吗?” “三界主宰?”镇南王听后浓眉微皱。 “我那位皇兄的确是有大志向啊!”镇南王听后平静道。 “王爷,那封神榜到底是什么作用,我等不得而知,还是要打探一番的好,若真是能册封天下正神,那还真是一件了不得大事啊!” “嗯,四象丹,一粒丹,如人仙,得寿三百年。”镇南王深吸了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铃声。 “王爷,我先告辞了。” “不急,先生不是外人。”那王爷朝着门外轻喊了一声。 一个身穿长袍,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进了书房。 “参见王妃。”那老者见了来人急忙行礼。 “洛先生也在。” “有什么事吗?”王爷笑着问道。 “城里来了一位大修士。” “巧了,洛先生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镇南王笑着道。 “这一个人不一般。” “噢,如何不一般呢?” “王爷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脱离原本的命数?” “记得,你说过,命数是今生,是来世,饶是人仙之境且尚在命数之内,或许看到了,却破不掉。”镇南王缓缓道。 “正是,这个人,或许已经快要跳出命数了。” “什么?!” 镇南王和那位洛先生听后都吃大吃一惊。 “如此说来他岂不是在人仙之上?” “或许是他修为极高,或许是他身上有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宝。” “先生可知道这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感应到他的时候,他是在蓉城西南方向,英侯祠附近。” “来人!” “王爷。”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书房的外面。 “去英侯祠附近仔细查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附近有什么行迹非凡的人出现过。若是那里没有就继续扩大范围找。 人找到了就行,不要接触,万不可无礼” “是,王爷。” 蓉城的街道上,王哲还在慢慢悠悠的走着。 突然看到数十道身影飞了出去,分几个不同的方向掠向城中。 “这么急匆匆的,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哲只是扫了一眼便没怎么上心继续在城中逛游着。 蓉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 两个人颤颤巍巍的走向城池。 这两个人正是不久之前只是因为一时的口舌之快被抓起来游街示众的那两个人。 他们被王哲施展法术救走。 只觉得云里雾里,狂风呼啸,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到了蓉城的外面。 脱离了枷锁,逃离了苦难,这两个人只是开心了片刻功夫便又心如死灰。 他们准备回城里主动回衙门认罪。 没办法,他们虽然现在是逃脱了,可是以后就是被通缉的要犯,要逃一辈子的。 若是现在回去,相许还能有所转机,更何况他们不是孤家寡人,家里还有亲人,他们是逃了,可是他们亲人呢? 说不定会代替他们遭受牢狱之灾。 这样的事情在城里不是没有发生。 他们颤颤巍巍的进了城没多久突然一道黑影站在他们面前。 七尺多高的身材,一身黑衣,面容冷硬。 “黑衣卫!” 噗通一声,两个人齐齐跪下来。 “起来说话。”那黑衣卫冷冷道。 镇安王府的书房之中,那位洛先生已经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镇南王和王妃两个人。 “王妃可曾听闻过那封神榜?” “听闻过,巫族还有人上过封神榜。”那王妃语出惊人。 “那封神榜当真能封神?” “那要看怎么封了。”王妃轻声道。 “此话怎讲?” “封神者,多半是死后上封神榜,人随死,神魂不灭,受封神榜册封为神。 这等成神这虽然也算是正神,命却被被别人攥在了手里,谁拿着封神榜,谁就掌握着他们的命。 一声令下,只能俯首帖耳,让他往东绝不敢向西。” “还有一种方式,受到册封,却是肉身成神,神魂具在,听调不听宣,也会受到封神榜的约束,但是要差得多。” 王妃说着,镇南王在一旁听着。 “这封神榜据说还有另外一种妙用,可强行封神。” “强行封神?”镇南王一愣. “不管想不想上榜,都可以让他上榜,当然,这个条件应该是要苛刻很多。” “京城皇宫得了封神榜,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得到了打神鞭,若是两件宝物聚在了一起,那这天下还真不知道有人能逃得出天威浩荡。” “打神鞭?” “打神鞭,顾名思义,专门打神,凡上封神榜者皆受打神鞭的节制。” “王爷不妨想想,若是天下的人仙都被他强行封上了神榜,这世间还有谁能与他相抗衡? 三界主宰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王妃这话说完之后镇南王沉默良久。 “谁要是上了榜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了?” “还要看打神鞭在哪里?” “如何不上榜?” “这个我并不知晓,只是有个猜测,或许跳出天数便不再怕那封神榜,封神榜,代天封神,若不在天数之内,自然无需惧怕!” 嗯,镇南王抬头望着天空,面色凝重。 嗖,一道黑影出现在院子中。 “王爷,那人找到了。” “在哪里?”镇南王急忙问道。 蓉城的一条街道上,王哲停下了脚步,前面的街道上站着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面容俊朗不凡,眼睛很亮,留着三缕长须,身穿暗金色的长袍,绣着金龙,站在那里,好似一座山,一根擎天玉柱。 这等人物,这等打扮,一看便能猜出身份。 镇南王, 他见到王哲之后主动走上前来,面带笑容,温暖如和煦春风。 “先生。” “王爷莫不是在这里专程等我?” “正是。” “在下初来蓉城,从未见过王爷。” “本王是通过护城大阵得知先生来了蓉城,特意在这里等候先生,先生可否赏光去王府一叙。” “在下山野修士,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说心里话,这一路所见所闻,王哲对这位镇南王的感官并不好。 “本王想请先生做王府供奉。” “多谢王爷美意,在下四处游荡惯了,受不得约束。” 不远处的墙边,蒙着面的王妃手中拿着一面镜子暗中弄对准了王哲。 只见镜子里蒙蒙一片,好似飘着一层云雾。 她念动了几句法咒。 嗯? 王哲突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什么人?”他朝着一旁望去。 那王妃从一旁走了出来。 “女人?” “哦,这是本王的夫人。” “王妃?”王哲闻言微微一怔。 贵为王妃却躲在墙角里鬼鬼祟祟的是何道理? “先生。”那王妃对着王哲行礼。 “王妃。” “多谢王爷抬爱,在下还有事先走一步,王爷掌管一方,当护佑一方百姓,不说爱民如子,但也该体恤百姓。” “先生的话,本王记下了。” 那镇南王见王哲要走也没强留。 目送王哲远去,然后便和王妃一同回到了王府。 “如何?” 23shu8 第一七二章 地表最强左千户 “方才我用宝镜看过,起初只看到了一片云雾,后来方才看到他的真身,却有一片宝光环绕。”王妃如是道。 “法宝还是神通?” “神。?” “什么神通?” “很可能是某种神通,直指大道的神通。” “可惜了,如此人物若能为我所用,那必然是如虎添翼啊!” “那等人物求的是真正的自在逍遥,超脱天地。” “不说他了,还是说说刚才的事情,本王不想上那封神榜,王妃可有什么好办法?” “那就要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那件法宝究竟是何等的妙处,既然宫里得到了,想必肯定是要试一试的。”王妃道。 嗯,镇南王抬头望向北边。 天空之中似乎有一张大网正在铺开,正在扩散,最终将要笼罩天下。 蓉城,府衙外,王哲又看到了不久之前被自己救下的那两个人。 看那样子他们应该是被释放了。 可是那两个却仍旧是呆在衙门口不敢动弹,看那神情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牢狱之中呆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却已经让他们吓破了胆。 实在是怕了,生怕他们走出去没几步再被抓回来。 他们在那里外站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差役出来撵他们走这才敢离开。 唉,王哲叹了口气。 这两人还算是幸运的,他们遇到了王哲,否则十有八九是要死在牢狱之中的。 别人呢? 王哲看了看已经有些昏暗的天空。 世道就好似这天空,慢慢变得灰暗,世人身在其中却是身不由己。 傍晚时候他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蓉城。 路上无人,他们便走的快一些。 上半夜就到了青城山下。 来到了山下,他却没有急着上山因为他感觉到眼前这座灵秀巍峨的山上笼罩着一层很特别的气息。 很难描述,如果非要说的话就是这座山就好似睡着了。 十分的静谧,不是死气沉沉的那种,而是很安稳的静谧。 安稳到不忍心去叨扰它王哲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一不小心将它吵醒了,那可能将会面临十分可怕的事情。 就像沉睡的老虎是没有危险的,但要是把它吵醒了,那可是要吃人的。 王哲抬手掐指一算。 卦象显示山上多曲折。 “走吧,来福,这山咱们不上去了,远远的看看就好。” 他猜测这极有可能是山上的修士设置了某种护山大阵。 王哲带着来福离开了青城山。 此次来滇南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他准备继续四处看看。 顺便打探消息,看看能否找到五行之中先天之金的下落。 若是找到那便可以五行齐聚,先天五行神通初成。 出滇南一路北上入凉州境。 天气也日渐转暖,已经过了春耕,就要到农忙的时候,各地却是兵荒马乱的,许多好好的天地都荒废了。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这一日,王哲带着来福在官道上行走,突然一阵马蹄声,几匹马从他身旁疾驰而过。 马上的人都戴着斗笠,遮着面,看不清楚样貌。 那几人飞奔而过之后没多久,一匹马有折了回来,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下马之后急匆匆的冲到了他的身前,单膝叩拜。 “恩公。” “嗯,你是?” “是我,叶之秋啊!”那男子急忙摘下了遮脸的面纱,露出熟悉的面庞一双大眼睛,腮上还有小酒窝。 “是你,你怎来这里了?” “我与几个朋友来这里共谋大事。”叶之秋道。 “共谋大事,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你们这个大事它正经吗?” 啊?叶之秋闻言一愣。 “你们不会是要造反吧?” “当然不是,我们准备劫囚车!”叶之秋直接把他们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果然是大事。”王哲听后心道。 上次碰到叶之秋的时候他在劫道,这次更进一步,开始劫囚车了。 “恩公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正在游历天下,顺便到滇南取了一件东西。”王哲笑着道。 呜呜呜,远处突然传来奇怪的响声。 “是你的朋友在叫你了吧?”王哲抬头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他们也是担心我。” “去吧,万事小心。” 叶之秋拜别了王哲骑马远去。王哲则是带着来福继续赶路。 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看到了一队兵士押送着一辆囚车。 囚车里关押这一个六旬老人,身穿囚服,头发花白。 这队兵士的为首者乃是一个身高近八尺的男子,身穿甲胃,背上插着三把刀。 浓眉虎目,一脸正气。 “这身打扮,那位莫不是神仙之下皆可斩,地表最强左千户?” 王哲带着土狗瞬间就到了那队兵士前方不远处等着他们。 看到为首骑着马的男子不禁愣住。 “像,实在是太像了!就是后面的刀少了两把。” “请问来者可是左大人?”王哲不禁开口问道。 为首那位男子闻言面露惊讶。 “请问阁下尊姓大名,如何认得左某?”那位左大人道。 “还真姓左?久闻大名,不曾想今日在这里见到,幸会,幸会。”王哲拱手道。 “不敢,左某不过无名之辈,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在何处修行?” “在下王哲,游历天下,四海为家。” “等等,叶之秋要劫的莫非就是这驾囚车?”王哲瞥了一眼那囚车。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是有八九就是了。 “不知大人押解的是何人所犯何罪?” “此乃朝廷机密。”那位左大人朗声道。 “即是如此左大人好生保重。”说完话王哲便带着来福嗖的一下子从他们面前消失不见。 “这?!”旁边的一众兵士都吓了一跳。 “缩地成寸,你们打起精神,务必小心。”左大人扭头叮嘱一旁的兵士。 说完话他便调转马头,来到一旁的囚车换上去,解下水囊递给马车之中的老者。那老者接过去一阵狂饮。 “傅大人,朝廷里的是非不是我一个小人物可以左右的,左某能做的只是保证傅大人平安进京,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了。” 坐在囚车里的老人一句话也没说。 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王哲远远的看到一处废弃的庄园便走了过去。 庄园外的树上埋伏着几个人。 “有人过来了,怎么办?” “先把他打晕过去,不能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好。” “不可。”一人急呼。 “为何?” “那位高人我认识,修为高深莫测,我们绝不是他的对手,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跟他说说,看看能否劝他离开。” 说完一道人影从树上下来,落地脚尖一点又飞起,好似一只大鸟不消片刻就到了王哲身旁。 “恩公,我们又见面了。”叶之秋一脸笑容。 “你们要劫的可是即将路过这里的囚车,看守囚车的是一位左大人?”王哲直言道。 “正是,囚车里的乃是已经告老还乡的前任兵部侍郎傅清休傅大人,押解囚车的乃是百骑司内卫左至正。” “左至正,大公至正吗?” “恩公,您认识那左至正?” “第一次见面,闻名久矣。”王哲笑着道,他朝着的那树林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树上可是有两位是傅清休的后人。” “正是,恩公是如何知道的?”叶之秋闻言吃惊道。 “还是女的?” “呃,有一个是女子,名为傅月池,另外一位是她的兄长名为傅远卓。” “一个?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王哲打趣道。 “啊,我,没有。”叶之秋急忙摇头。 “虽然傅小姐有闭月羞花之貌,但是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 “不用解释,这样,我就去那庄子里休息一样,不打扰你们,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了,我看那位左校尉也不是一般人, 你们要小心点,若是能放过他自然是最好了。” “恩公的话,我等谨记在心。” “对了,你们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宁采臣,或者诸葛卧龙的人?” “没有。”叶之秋听后摇了摇头。 “那没事了。” 王哲笑了笑,身形一闪从叶之秋身旁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到了那废弃的庄子之中。 这些人聚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巧合,他想要在这里等等看,是不是还有一个叫普渡慈航的人会出现。 叶之秋重新回到了树上埋伏。 “叶大哥,那个人走了?”一个窈窕女子在叶之秋的身旁轻声问道。 “放心,他不会妨碍我们的。”叶之秋冲着那个姑娘笑了笑,然后望向了一旁那废弃的庄子。 “哎,希望待会恩公不要插手这件事情,否则那可就难办了。” 他们又等了一会,远远的听到了马蹄声,却是有两人来这里探路,看到了这里的庄子,然后近前看了看,又打马折回。 “大人,天色已经黑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废弃的庄子,咱们是不是在那里过一夜再走?” “也好,夜里赶路并不安全。”左至正道。 他们便押解着囚车靠近了庄子。 “等等!”那左至正突然抬手,身后的一队兵士立即停下来。 “怎么了,大人?” “我有些心神不宁。”说着话,他环视四周。 “风火雷电兵,法咒显圣灵,都给我定!” 一道人影突然从树上飞了下来,然后抬手一指,那几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唯独那左至正从马上飞落下来。 “大胆,什么人敢劫朝廷的囚车!”他大喝一声。 “好厉害,居然没定住他!”叶之秋抬手从背后的抽出了大宝剑。 上! 林子里一声呵,几个人从树上冲了出来,直朝着那左至正而去。 左至正双刀在手,刀光罩住了周身。 刀光勐烈,直斩两人,速度极快。 “月池姑娘小心!”叶之秋急忙挥剑磕飞了那把刀。 “好快的刀!” 然后挥剑上前,他用的乃是王哲教他南斋剑典。 “这是南斋的剑法,阁下是南丘剑斋的人?!”左至正一眼就看出了叶之秋的剑法来路。 “哟,居然还学了背的法术,那是定身咒吗?” 外面的打斗自然是瞒不过王哲。 叶之秋的剑法还算是娴熟,显然是这段时间下了苦功。 那左千户的刀法更是让他吃惊,他背后的三把刀都不是凡物,每一把刀都有不同的用途。 一刀能斩出火来,一刀在挥舞的过程中隐隐有雷电呼啸, 他的刀法走的乃是刚烈的路子,迅捷如雷,劫掠若火。 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随着叶之秋一同前来的人除了傅月池之外都受了伤。 呜,突然一阵风起,黑夜里居然响起了梵音。 “还真来了!?”王哲眼睛一亮。 接着一队僧人出现在官道上,他们身形极快,恍忽间就到了叶之秋等人的身前。 为首一人乃是一个面容慈悲的和尚,看着约么四五十岁年纪。 身旁跟着几个人僧人。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为何在此刀兵相见?须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是哪里来的和尚?大半夜的出来乱跑什么!”叶之秋反问道。 “您是龙华寺的慈远禅师?”左至正认出了那个僧人。 “哦,这位施主认识贫僧?” “我曾经在镇南王府见过禅师,有幸听闻禅师讲解佛法。” “看来施主也是和我佛门有缘,更应当方向屠刀。”那慈远禅师道。 “大师,在下押解朝廷重犯进京,这些人想要劫囚车,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 “嗯,施主所言有理,即是如此,就让贫僧来度化他们吧。” 说吧,那慈远禅师朝着叶之秋等人走过去,所过之处,有金光在脚下亮起,好似莲花盛开。 “步步生莲!” “退后!” “放下屠刀,离地成佛。” 一道金色的涟漪从他的身上发出,好似水波一般迅速的扩散,傅月池等人手中的兵刃被那佛光碰到之后立时熔化变成了铁水洒落在地上。 “南无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慈远和尚念动佛门佛咒,轰隆一声,他身后一堵土墙拔地而起,挡在了他与那左至正之间。 嗨嗨嗨,傅月池那几个人傻笑起来。摇摇晃晃的朝着那个慈远和尚走去。 “不对,这经声有问题!” “看剑!”叶之秋施展出了最强一剑,却被那慈远和尚一指点破,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张口吐出鲜血来。 接着梵音再次响起。 第一七三章 佛陀一指 汪汪, 突然有两声犬吠从那庄子里传出来。慈远和尚的诵经声一下子停住。 嗯?! 他抬头望着那庄子里面,满脸的惊疑。 “什么人?!” 佛门梵音居然被一只狗给破了。 庄子里走出来一人一狗。 “没想到还真等来了!”王哲盯着那和尚。 看着不像,名字也不一样。 定睛一看,周身佛光灿灿,里面却透着阵阵黑气。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位施主从何处而来?”那慈远和尚盯着王哲。 “和尚不必客套,动手吧!” “大胆,怎敢对禅师无礼!” 慈远禅师还没动手,他手下的那几个僧人却先冲了上来。 王哲抬手一挥那几个人便飞了出来,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慈远禅师抬手一掌,一道佛光从掌中飞出。 炽阳掌, 王哲抬手一张,一片烈焰飞了出去,幻化成一只巨大的手掌。 佛光被烈火所破跟着那慈远和尚也消失不见。 一阵烟气滚滚去,一座丈六金身的佛像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西天如来法驾再次,尔等还不叩拜!”那金佛宝相庄严,不容侵犯。 “嗯,看着还真像。”王哲见状道。 金佛双掌合拢,一道金光从那双掌之中飞出。 出鞘, 王哲背后神剑出鞘。 斩, 一道剑光斩开了佛光玩,落在那丈六金佛的身上。 嗡,金佛一震,瞬间消失不见。留下一团雾气。 王哲神识笼罩四周。 “莫非是要现出原形。” 呜,一阵黑风吹过半空之中又出现了一尊佛。 一尊黑佛,绝无半点慈悲之相,却是凶神恶煞,好似地狱修罗。 黑佛? 王哲微微一怔。 “既不愿皈依,那便送你去西天极乐!”那黑佛一声呵斥抬手一掌压来,势如山崩。 王哲身后四色神光闪耀,那手掌在他身前一丈之外停住,难近半分。 破, 一剑横断,三尺剑光瞬间化为几十丈,横断此方天地那黑佛手中一杆金刚杵迎住那道剑光。 嗡,半空震荡。 嘭的一声,金刚杵破碎。 王哲一步,来到了黑佛前,手中三尺剑斩下。 黑佛一只手掌翻起,掌心朝天。 佛掌托天! 三尺神剑站在那托天佛掌之上,光芒闪耀。 佛掌只是抵挡了片刻,然后就被一剑斩断。 好似小刀切豆腐,顺畅的很。佛掌一断,王哲再进一步。 横剑, 斩佛。 大胆! 黑佛大怒。 忽然有一朵黑莲从那佛头的眉心之中飞出。 王哲心头一跳,剑已经斩在上面。 黑莲瞬间绽放,散发出一片黑光,还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就要将王哲吸入其中。 王哲背后四色神光闪耀,护住了周身,同时神剑斩下,黑莲被一剑斩成两半,一下子爆炸开来。 半空瞬间扭曲,出现一个漆黑的空洞。 王哲一步退开。 那空洞只是是存在了片刻功夫便消失不见了。 吧嗒一声,一道人影落在地上,身穿着僧衣,仔细一看,已无半点人样,只是一滩血泥。 《阴阳无常》再现,翻看一行行字迹出现。 慈远:本为佛门高僧,成魔成佛一念间,黑莲也是莲,黑佛也是佛,渡人去极乐,杀人送西天,世人苦多,何不尽去西天? 救人一百六十四,杀生三百五十七。功不抵过,当诛。奖,佛陀一指。 一道流光,王哲看到了一尊大佛,顶天立地,法力无边,那大佛抬手一指。 天地之间风云变色,群山晃动,万类惶恐。 刹那间又烟消云散,眼前站着聊聊几人。 左至正双手持刀,冷冷的盯着叶之秋和王哲一众人。 “尔等何人,胆敢劫持朝廷内卫!” “朝廷昏聩,诬陷忠良,我爹已经辞官归隐,朝廷那帮奸佞居然诬陷他意图造反。此去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我爹为朝廷兢兢业业数十年,换来如此下场,我等该如何做,左大人教我。”一旁傅清休的儿子道。 左至正闻言沉默片刻。 “朝廷的是非是我等所能妄议的。” “左大人,我看你也是刚正之人,今天这囚车我们是劫定了,左大人若是放走了朝廷要犯回去之后也是难逃干系,这等朝廷又为何为他卖命?” “左某家中世代忠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左至正朗声道。 “荒谬,愚忠!”囚车之中的傅清休冷哼一声。 “若是陛下让你斩杀无辜百姓,你杀还是不杀?” “这?”左至正闻言一愣。 “这件事情说来也容易,左大人回京之后不妨说傅大人是被妖怪劫走了。” 王哲笑着道。 “哪来的妖怪?” “那慈远和尚不就是妖怪吗?” 左至正沉默了。 “左大人,我游历天下,一路走来,看到这天下乱的很,百姓民不聊生,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太平天下,谁之罪过?” “朝廷,皇帝!” “不得对陛下无礼!”左至正道,只是没了刚才那般气势。 身为朝廷内卫,多半奔波在外,他也知道王哲说的是实话。 他也担忧过,着急过,可又能做些什么呢? “动手!”傅家公子喊了一声接着将那囚车破开,将傅清休救了出来。 左至正握紧了刀,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傅清休在朝廷之中素有贤名,乃是难的能臣、廉臣。 这样的人已经告老还乡了,已经是无权无势,怎么会反叛呢!用什么反叛? “多谢左大人!”傅家一家三口朝着左至正拱手道谢。 “多谢这位高人出手相助。”随后他们又向王哲致谢。 若无眼前这位高人,他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被那慈远和尚杀死,一个也跑不了。 “恩公,多谢!”叶之秋对王哲格外的尊敬。 眼前的这位曾经救过他的命,传授了他《南斋剑典》,今天又帮了他一把。 这份恩情重于山,深于海,他牢记在心中。 “行了。”王哲摆摆手朝他,示意他该离开了。 “对了,你抽空帮我打听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叶之秋一听立即打起了精神。 “先天之金。” 其实王哲也没将那希望寄托在叶之秋的身上,不过是觉得多个人,多一个可能罢了。 “先天之金?”叶之秋浓眉微微一皱。 “我记住了,如果我打探到了这捡东西的踪迹,该如何告知恩公呢?” “差人把消息送到郭北县外的兰若寺就可以了。” “我记住了。” 叶之秋再三表示了感谢之后,和傅家的一众人离开。随后那左至正也带着几个内卫离开。 只剩下了王哲和来福还有团子,以及地上的几个死人。 王哲身后土色光芒闪耀,大地一阵晃动,死掉的几个人被翻涌起来的泥土直接埋进了泥土之中。 他和来福没有在这里停留,趁着夜色离开了。 官道上,傅家三人还有叶之秋已经离开而了一段距离。 他们担心左至正会变卦,通知附近官府的差役来追捕他们几个人,所以就连夜赶路。 “爹,这一路上左至正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他对我还是颇为照顾的,其实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刚正的人,像曾经的我一样,终于这个昏暗的朝廷。”傅清休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朝廷已经没得救了。” “爹,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去西北吧,那里地广人稀,朝廷的百骑司内卫在那里的耳目也少。” “这一次多谢叶大哥了!”傅月池道。 “哎,月池姑娘客气了,我和你大哥意气相投,也就久闻傅大人的名声,能祝你们一臂之力,也是理所应当。”叶之秋道,言语之中透着一股豪气。 “只是你们今后怕是要被朝廷通缉了,四海为家了。” “这等朝廷也撑不了多久了!”傅远卓冷冷道。 他也曾经在朝廷的官府之中任职,只是不满于朝廷的昏暗,早早就辞官,在江湖之中游荡,结识了好些个朋友。 叶之秋就是他在闯荡江湖的过程之中认识的。 他们一路飞驰,一夜的功夫便派出去几百里路程,直奔西北之地而去。 天亮了, 王哲和来福已经到了梁州复地,不远处就是关中。 一夜之间,几百里的路程, 关中乃是王兴之地,京城就在关中。 王哲没打算去京城,他曾经闲来无事的测过一卦,结果是去京城危机重重。 远远的,王哲看到前面起了烽烟。隐隐约约的还听到了呼喊声。 杀呀! 走近一看,只见两队人马厮杀在一起。约有几百人马,穿着不同的衣服,时不时的有人倒下。 “秦冲,你这何故反叛!” “我的家人都被那狗官杀了,我不杀他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那狗官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屠杀无辜的百姓?” “我没有杀百姓,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强词夺理,昨天夜里都有人看到你的兵马出现在城外的村镇之中。” 不远处的山上,一伙人躲在树林之中。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那秦冲和林明怎么还没打起来。” “看样子是在叙旧。” “这都杀红眼了还叙旧,平日里关系就那么好吗?” “军师,你这计策到底行不行啊?” “你这是什么话,军师什么时候失算过?” “你们在这里嘀咕什么呢?” “什么人?!” 林中的众人十分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王哲。 “这厮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时候的?” “别废话,绑了!” 两个人那刀冲向王哲,来的快,飞的也快,一个摔在树上,一个摔在山石上,会直接昏死过去。 “这天也不热,你那着一把破扇子做什么?”王哲看着一旁学究打扮,手里那这一把羽扇的中年男子。 他面色红润,双眼有神,倒是有几分山野高人的模样。 看着好面熟啊! “贵姓?” “在下仲用,不知阁下高姓大名!”那学究拿着羽扇拱手道。 “仲用,你确定不叫吴用?”王哲看着眼前这人,总觉的他和那位水泊之中的军师有几分相似。 正经注意没几个,陷害人的本事倒是不少。 动不动就想办法把人弄得家破人亡,惹上官司,逼着人家落草为寇。 “这位朋友说笑了。” “走,跟我出去转转!” 说完话,嗖的一下子,王哲提着仲用来到了战场中央,将已经斗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 “你是何人?” 秦冲瞪着突然出现的王哲。 “刀枪无眼,赶紧躲开!” “这位将军莫急,这位仲用有话说。” “仲用,你是大凉山那伙山匪的军师!”两个人武将看着仲用。 “两位将军,久闻大名。” “是你,你上次还想诓我上山落草。”秦冲盯着那仲用。 “秦将军,当今皇帝昏聩,朝中更是奸佞当道,导致名不聊生,如秦将军这等人物居然被朝廷统计,实在是老天无眼。 我大凉山兵强马壮,广纳英豪,秦将军何不与我一起上山,共谋大业?” “我是兵,你是匪,你想让我落草为寇,门都没有!” “别说那些没用的,仲用你就说说怎么派人装成那位秦将军,带人屠杀城外村镇之中的百姓。” “什么,仲用,这位先生说的可是真的!” “空口无凭,莫要诬陷在下。”这个时候,仲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一旦承认,他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承认,好说。” 王哲的身形一闪而逝。 片刻功夫之后,又有几个人来到了那仲用的身前,跪倒在地上。 “你们说,昨天夜里是谁杀了城外村镇上的村民。 不用看你们的军师,他说是你们几个带兵去杀的,还冒充这位秦将军!” “什么,仲用,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让我们冒充秦冲,把那城外村子里的人杀了,还专门留下了他的兵刃、箭矢。 怎么反推到我们身上来了!” “哎,一群草包啊!”仲用听后脸色惨白,无奈的叹了口气。“秦将军,我等实在是求贤若渴,寨主也期盼着将军能够上山共谋大事,这才出此下策啊!”仲用辩解道。 “想请我上山,我问你,那村镇之中的百姓犯了什么错,你们为何要杀他们,就是为了比我落草,你们这些人心思怎么如此的歹毒!” 说完话,那秦冲举起狼牙棒,一下子将那仲用的头砸了个稀巴烂。 23shu8 第一七四章 乱了套了 “军师!”旁边几个人见状都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军师怎么死了?” “不可能,军师乃是上应天象,转世之人,乃是天机星下凡,不会就这么死了的。”一个人喃喃道。 “还挺能忽悠,就这水平还天机星?天讥星吧!”王哲听了没好气道。 “你们这些贼人,都给我死!”那秦冲怒挥狼牙棒。 彭彭两声,又有两个人的头颅爆开。 “且慢!” 眼看着秦冲就要将最后一个人的头也锤爆,王哲喊了一声,那秦冲收住了手中的狼牙棒。 今日这事情多亏眼前这人,否则他还不知道是何人在暗中谋害自己。 “先生可有什么指教?” “这些人不过是些奉命办事的喽喽罢了,他们所说的那大凉山寨的寨主才是此件事情的主使之人。 这些人留下,请这位将军带回去,也算还你一个清白。” “先生说的是。” “林兄?”秦冲转头望着一旁持枪的林明。 “我自然想办法告知上官,还你清白,只是你擅杀朝廷官员这件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与我麾下的将士无关,待我上了那大凉山,杀了那背后陷害我之人之后,我自然会去衙门自首。” “好,我等你!” 秦冲让手下的兵马随着林明回城里。 他则是准备独自一人上大凉山会一会那位大凉山的寨主。 “秦兄且慢,你这是要去哪里?”林明拦住了他。 “自然是去那大凉山,寻那寨主!” “我听闻那大凉山上有上千的兵马,而且山势险恶,易守难攻,秦兄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独自一人上山也是在是太过险恶了。 请稍等几日,林某禀报上官之后带齐了兵马平了那大凉山。”林明道。 “那大凉山的飞贼盘踞在山上不是一天两天了,也曾经派兵剿灭,可是屡次无功而返。 大队人马太过显眼了,他们早已经有了准备,我准备独自山上,杀了那寨主便可。”秦冲道。 “如此太过凶险!” “现在秦某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多谢林兄好意了。”秦冲双手抱拳,打马就走。 林明嘴巴动了动,终究是没有在说些什么。 同在军中为官,他自然是知道那秦冲的脾性,如同霹雳火一般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的性格,这一遭人算计,岂能不去报仇。 何况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家中的亲人全被狗官杀了,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带着那几个山匪回城去了。 王哲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远处。 “来福,咱们去那大凉山上看看吧,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小黑胖子!” 汪,土狗低吼了一声。 “走了!” 嗖的一阵风起,王哲和来福消失不见。 不一会功夫之后,他们便来到了一座山峰的下面。 这片山野之中的林木本来就茂盛的很,山势也险恶,只有当中一条羊肠小道。 抬眼望去,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有山寨拦住了上山的道路,有山贼守关,那山路的两旁都是悬崖峭壁,寻常人根本上不去。 “走了,上山。” 王哲带着来福,施展神足通,只是一瞬间便到了山顶。 在这山顶上,有一处大寨,颇有几分气势。 大寨的大厅之中排着两排座椅,最当中上首位置的座椅上正坐着一个人。 三十多岁年纪,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熘熘两耳垂珠,明皎皎双睛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 长相颇有些不凡,就是皮肤黑黝黝的。 他左手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俊朗不凡的年轻人。 “贤弟,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军师这番下山不会出什么意外吧?”那坐在上首的男子道。 “哥哥且宽心,军师智谋百出,又有王虎等兄弟跟着,不会有事的。” “宋某不过是一刀笔小吏,不想众位兄弟如此的抬爱,这才有了山寨这份基业,心中实在是诚惶诚恐啊!” “大哥这么说可就过谦了,军师不是说过吗,哥哥乃是上应天宿之人,乃是天魁星下凡,是上天派哥哥下来成大事的。” “大事,天魁星?” 空荡荡的大厅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接着一阵风从外面吹来, 两个人眼睛一眯,忽然着大厅之中便出现了一个人,身旁还跟着一只狗。 “你,你是何人?”那俊俏的年轻人站起身来,将悬在腰间的宝剑一把抽了出来。 “呵,还真是个黑胖子!”王哲盯着坐在上首位上的那个中年男子。 “你可是宋江?” “宋江?这位仙长,在下宋河,承蒙兄弟们的抬爱,做了这大凉山寨的寨主,不知仙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那宋河一脸笑容的拱着手,对王哲态度极为恭敬。 “嗯,果然不是一般人。”王哲见状道。 别的不说,就单单这一份处变不惊就已经远非常人能及。 还有这一脸虚假的笑容。 他知道,此时眼前的这位宋河恐怕心里恨不得一刀子捅死自己,偏偏还能装出这份笑容。 王哲自付自己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这简直和那位及时雨,孝义宋三郎有的一比。都是演技高手, 对了那位还曾经装疯卖傻吃过、屎! 这里叫大凉山, 那位风生水起的地方却是梁山水泊, 都是天魁星, 好巧啊! 乱套了! “先生请上座!”宋河起身,让出了上首的座位。 “哥哥。”一旁的年轻人看不下去了。 “哎,贤弟,这位仙长一看就是身怀神通之人,绝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 若是能引得仙长上山,宋某情愿让出这寨主之位。”宋河语气十分的诚恳。 “呵,连着招数都是一样,那个黑胖子也好使这一招,动不动,如果能请某位上山,情愿让出寨主之位。 若是真是被别人坐上了寨主之位,估计不出一个月,那个人必然死于非命。” “你会哭吗?”王哲问了一句。 “嗯,仙长这是何意啊?”那宋河愣了一愣之后继续笑着问道。 “你们派兵下杀,冒充官兵,杀戮了一个村镇的无辜百姓,当时他们的哭声定时极其惨烈的,就为了赚那秦冲上山?” “你,你究竟是何人!?”宋河的脸色变了。 “哈哈,终于不装了。” 众兄弟还不动手! 宋河一声喊。 一旁的俊朗男子率先动手,一剑斩来, 接着从外面冲进了十几个手持刀枪的精壮兵士。 王哲只是甩甩手,这些人就都飞了出去,撞在墙柱上,摔在地上,哀嚎不止。 这?! 那个宋河瞬间呆住了。 他也算是有见识的人,也见过修士,但是没见过如此强大的修士。 没办法了,只能用压箱底的手段了。 突然间,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副图,展开之后上面飞出一片光华。 这间大厅之中顿时光芒闪耀,有星光点点,一百零八颗星辰悬在头顶之上。 星辰发出道道光芒,交织成一张大网,落向了王哲。 王哲身后神光闪耀,那一张大网飘在半空之中,在他头顶上三尺之外无论如何也落不下来。 法宝? 王哲看着头顶, 巧了,正好刚刚学了一门神通,且试试这神通如何。 王哲抬起手,指尖有灵光一点,抬手指向天空之中的灿烂星辰。 佛陀一指, 轻飘飘的一指,没有煊赫的威势,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甚至连一点风都没刮起来。 半空之中一颗星辰一下子灭掉,接着一颗接一颗的灭,不过顷刻功夫,那些星辰便尽数熄灭了。 吧嗒一声,展开的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宝物掉落在地上。 宋河身体一晃,倒退了两步,哇的一口吐出鲜血来。 王哲抬手一抓,那宝物飞起,落在他的手里。 “哪来的?” 宋河没有说话,脸色却死狗一般的难看。 手中保命的东西也用掉了。 王哲抬手一指宋河,对方咕冬一声倒在了地上。 “一肚子的坏心眼,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王哲抬手一指。 回梦心法, “嗯,这是哪里?” 宋河睁开眼睛,却发现身在一处阴森的宫殿之中,眼前的不远处坐着一位身穿官服,头戴冠冕,气势威严的男子。 那是? 判官,牛头马面, 他又看了看两旁的鬼差。 “阴曹地府,我这是死了吗?” “下跪何人报上命来?” “回禀阎罗陛下,在下宋河,本是.......” “你可知罪?”那阎王厉声道。 “在下......” “你为了一己之私,害了多少人,判官,念给他听!” “是。”一旁的判官打开生死簿,将那宋河所犯的罪状一条条的罗列出来。 “十六岁为入衙门做事,陷害同县吴韦,致使其无辜入狱。十九岁,与同县晁铺谋夺赵家田宅,致使其丧命。 ......三日前,为赚秦冲上山,指使山匪杀害无辜百姓一百四十七口,嫁祸于他。你可知罪?” “宋河是这么做是为了这天下,是为了更多的百姓。”宋河慨然道。 “荒谬,这与天下百姓有什么干系?” “回陛下,宋河曾经遇九天仙女,得传天书一卷,那仙女有言,天下大乱,宋河乃是应劫之人,我那么做也是为了请秦将军山上,共图大事。 早日平定天下动乱,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平定天下,你?”那阎罗王听后直接怒了。 “来人呢,将他先下油锅炸了!” “遵命!” 立即有两个鬼差上前来,那岔子一下子捅进了宋河的肚子里,将他举起来。 啊,宋河惨叫着。 大殿之中凭空出现了一口大油锅,锅里是滚烫的沸腾的热油,下面燃烧着柴火。 那宋河被一下子扔进了油锅之中, 子啦一声, 啊,宋河痛苦的惨叫着。 身体上传来剧烈无比的疼痛,每一处皮肤都在疼。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宋河错了,宋河知错了!” 他在求饶,却被反复的放在锅里炸。 “送下去,让他尝尝那刀斧加身的痛苦。” “遵命。” 宋河眼睛一晃,登时发现自己躺在了砧板上,手脚被长钉子定住,一个青面獠牙的鬼物手中那这一把大刀,盯着自己。 “饶命!” 大刀砍下来。 鲜血飞溅。 “先断你的四肢,然后在剖开你这胸膛,呵,原来是一颗黑心!” 宋河看着那鬼物手中托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低头看着自己裂开了胸膛。 “那是我的心!” 一晃眼,宋河又醒了看过来,还在砧板上。眼睁睁的看着长刀落下。 他一次次的经受着自己被砍成一段段,剜肉剔骨的痛苦。 哀嚎着,痛苦着,求饶着, 但是都没有用, 这个时候,他宁愿自己死去,永远的死去,再也不用受这种痛苦。 他再一次在痛苦之中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眼前的景物十分的熟悉、 这,这不是山寨的大厅吗? 他勐地坐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我,我还活着?”一转头,发现旁边那个人还在,冷冷的望着自己。 “九天仙女,天魁星转世,迎接之人,你也配?”王哲冷冷道。 “宋河知错了,还望仙长高抬贵手,绕了在下一命!”宋河咕冬一声跪倒在地上。 咕冬,咕冬的磕头。 那头砸在地上,响的很。 这是真磕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喊声。 一个八尺大汉,手持一根狼牙棒冲了过来,满身的伤痕。他身后是一群追兵。 来着正是王哲在山下碰到的秦冲。 “先生?”那秦冲进了大寨,看到了王哲也是愣住了。 “你来了,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这大凉山寨的寨主,宋河。”王哲指着在地上磕头的宋河。 然后又指了指一旁的秦冲。 “宋寨主,那位及时你想尽办法也要赚上山来的秦冲。” “就是你差人假冒官兵,杀害沙河村的百姓,然后家伙与我,你这厮,纳命来!”秦冲举起狼牙棒冲到了近前,就要结果了这宋河的性命。 “秦将军息怒,宋河也是受小人蒙蔽,只是想要请将军上山共谋大事,没想到那仲用居然想了这等法子。” 第一七五章 九天仙女 听了宋河的话,王哲都愣住了。 什么叫强词夺理,什么叫信口开河,什么叫鬼话连篇, 眼前这个宋河就是了。 这还是自己尚在跟前。 “他就不知道怕吗?” 这等人物实在是少见。 “这?!”那秦冲瞬间愣住了,一时间难辨真假。 说到底,还是个糙汉子,没那么多的鬼心眼,让他冲锋陷阵,攻城略地他在行,斗心机,耍心眼,可是比这些人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在来的时候,还听到这厮在与手下讨论这件事情,这本就是他和仲用商量好的计谋。”王哲在一旁冷冷道。 “你这厮,还要诓我,拿命来!” 秦冲怒目圆睁,那宋河还要狡辩,却被秦冲一狼牙棒将那天灵盖砸了个粉碎,鲜血飞溅。 宋河睁着眼睛,张着嘴巴仰头倒下了。 他怕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快,还是这么个死法。 那些围在四周的小喽喽见状都傻眼了。 眼瞅着山寨的大当家被人敲碎了头,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们这肯定不可能再傻不拉几的冲上前去拼命了。 拼命是为了表忠心,是为了搏前程,是做给老大看的。 现在老大死了,没必要了,更何况那个大胡子一看就是很不好惹的样子。 这些人只是将王哲和秦冲围在了大厅中。 “多谢先生。”秦冲再次向王哲行礼。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哲,颇感意外。 “咦,正主来了?”王哲抬头望着厅外。 “正主?宋河不是已经死了吗?”秦冲闻言很是纳闷。 就在这个时候,一团云气从外面飘来,那云气还闪耀着彩色光芒。 “神仙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厅里的一众人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准备迎接神仙降临。 “神仙?”王哲笑了笑。 虚张声势,湖弄没见过世面的普通人罢了。 那一片白云散去,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自已的女子,眉目如画,十分的漂亮,身上带着一股仙气。 “是九天仙女。”跪倒的山匪之中有人惊叹道。 “九天仙女,就是传给宋河天书的那位?”王哲看着落在大厅之外的那个女子。 运法望去,只见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片祥和的灵光。 一旁的秦冲愣住了,他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尔等何人,为何杀那宋河?”仙子面露不悦。 “这厮心思歹毒,滥杀无辜,该杀!”就在秦冲思索着该如何回复而不会引得这位仙子不快的时候,一盘的王哲径直开口了。 “你是何人?”那仙子盯着王哲。 “你又是何人?”王哲反问道。 “我乃九天仙女。” “哪个九天,细说来我听听。”王哲冷冷道。 “大胆!”那仙子闻言大怒,顿时狂风一阵涌进了屋子。 “先生小心!”秦冲横着狼牙棒挡在身前。 那一阵风却在距离王哲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消散于无形。 “看样子是有些本事,既然天魁星已死,就有你来代替他吧!”仙子冷冷道。 说罢,她便从身上取出一物扔向了王哲,却是一颗黑色的宝石,滴熘熘的转着,散发着黑光。 王哲抬手隔空抬手一点。 佛陀一指, 那一快小石头顿时一颤,然后掉头倒转回去,那仙子一颤,犹如触电一般。 “还是个高手?”她看王哲眼神变了,多了几分慎重。 一抬手,原本缠绕在身上的红丝带飞了出去,离开身体之后顿时就好似活了过来一般,卷向王哲。 仍旧只是抬手指了一下,云澹风轻。那活过来的丝带立时突然软下去,掉落在了地上,就好似被抽去了筋的龙。 那仙子有撒出去一片荧光点点,却是一片飞针,仍旧被王哲一指所破。 “你究竟是何人?”这下子那仙子不澹定了。 连续几件法宝,都被他这一指点破,这是什么神通术法,也太过邪门了。 “你从九天来,我也想去看看九天。”王哲笑着道,然后朝着那仙子隔空一指。 《金刚不坏大寨主》 顿时只见她的身上一片宝光散出来。 她只觉得彷佛有一座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法力浩大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若非有这彩云衣保护,只怕自己就要受伤了。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一位修士,坏了她的好事坏了她门派的好事。偏偏修为又是深不可测。 短暂的交手之后他已经心生退意。 走,去意已决,她便不再停留却在此处。抬手招来浮云,裹住周身,腾空而起,便要离开。 只是那一朵云尚未飘出去十丈便见一人出现在半空之上,拦住了它的去路。 半空佛指一点,那一团云一下子散掉。那女子从半空之中掉落下来。 “九天在何处,你是何人。”王哲又问了一句。 “坏了!”女子心中已然有些惊慌,但是表情仍旧清冷高傲。 笼在袖中的右手捏住了一件东西,却是一掌符箓。 突然甩手,那符箓一下子散开,化为一道流火,变成一把燃烧着的剑,直指王哲。 剑符? 出鞘, 王哲背后长剑出鞘,剑光一闪。三尺剑虹瞬间化为十丈。 以剑对剑, 两道剑在半空相遇,不过片刻见的僵持,那燃烧着的火剑就被破掉。 以剑破剑, 剑虹破了那道剑然后继续向前,在那女子震惊的眼神中落在了她的身上。 刺啦一声,她身外的长袍被斩开了一道口子。 身体也被一剑斩伤,鲜血横流。 她退了几步,倒在地上,慌忙的那处灵丹,想要疗伤,却被王哲挥手夺过。 王哲没说话,只是冷冷的望着她。 “我来自青首山,乃是奉了师名来这里寻找上应天象之人,授他宝物,让他积攒实力,以图大事。 九天仙女不过是对外的称呼罢了。” “什么大事?”王哲扔给她一粒丹药,对方接过之后急忙服下。 “凑齐一百零八魔星,可聚气运,扰乱天象,具体为何在下确实不知。” “你那门派之中有何法宝?” “这.......”女子只是犹豫了一下。 “山中有一座八宝莲池,里面有一颗千年青莲。” “千年青莲,不错,还有呢?”王哲听后点点头。 “还有些宝物在师父那里,我并不知晓。” “好。”王哲点点头,“你可以去了。” “多谢!” 噗,那个女子的眉心一个血点,然后仰头倒了下去。 丁白华:世家弟子,饱读诗书,天资聪颖,也行善,也作恶,杀生三十六,救人一十八,功不抵过,当诛,奖,七星阵。 一道流光,醍醐灌顶, 杀了一个女子,学了一门阵法。 “这,仙女被杀了?” 山寨之中的众人都愣住了。 “那位也是神仙,神仙在上,受我们一拜。” 一个人回过神来,率先向王哲磕头。 “对,对,对,”其他的那些个山匪也跟着向王哲磕头。 他们求的不是神仙保佑,而是王哲能够饶了他们的性命。 望着一挥手, 每一个人的头磕到一半就磕不下去了。 “接下来秦将军准备怎么办?” “回衙门自首。”秦冲低着头道。 “自首?杀害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啊!” “那狗官该杀。”秦冲道,可惜纵使他杀了那狗官也换不回他家人的性命了。 “朝廷已经昏暗,是倒也乱了,死人不能复生,将军不妨留着有用之身,总比冤死强一些。”王哲道。 秦冲没说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就是英雄气短。 本来好好的日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王哲将那丁白华身上的宝物和丹药去了,然后和那秦冲告别。 “将军保重,告辞。” “此次多谢先生,大恩无以为报,惭愧,惭愧。” 王哲摆摆手,然后带着来福离开。 嗖的一下子就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走了?” 呼,那些山匪都松了口气,他们真害怕那神仙会迁怒到他们身上,将他们都杀了。 “那他怎么办?” 众人看着手提着狼牙棒的秦冲。 “还能怎么办,债主已经死了,咱还跟他拼命做什么?” “哎,咱们不如请他做寨主如何,他武艺高强,又曾经是朝廷的命官!”一人提议道。 “正是。” 有人提议,很快就有人响应。 “请哥哥做这山寨之主,共谋大事。” 这些山匪的反应让秦冲一愣。 “落草为寇吗,哈哈,秦某还没到这一步!”秦冲只是片刻的犹豫就提着狼牙棒离开了。 “牛气什么呀,做山匪有什么不好的,想吃就吃,先睡就睡,也不用点卯,不用操练!” “就是!” 离开了大凉山,王哲继续北上。 在路上,他还抽空看了看宋河死后留下来的那副图画。 一张古画,只是上面残存的法力已经被宋河最后一次使用的差不多耗尽了。 这副古画很有意思。 天空之上,一百零八颗星辰星罗棋布。 这就是一百零八魔星, 这幅画上星辰的排布应该是一座阵法,这让王哲想到了赫赫有名周天星辰大阵。 “嗯,又学了点东西。”王哲笑着道。 距离大凉山千里之外的一座山中,云雾缭绕。 一座莲花池旁,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卷经书,正在靠在一块石头上默默地诵读着。 那莲池很大,里面都是莲花,还有些荷花已经盛开了。 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突然一阵风起,卡察一声,一朵莲花折断了,掉落进了莲花池中,溅起了几朵水花。 那道人见状放下了手中的书,抬手掐指一算。 咦,一声惊叹。 “林枫。”他轻喊了一声。 “师尊。”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他的身前。 “你去大凉山走一趟,你师妹应该是遇害了,你去看看,查查是什么人做的,万事小心。” “是,师尊。” 那白衣男子消失不见。 数千里之外的一座山上, 王哲遥望着远方,来福就站在他的身旁。 “来福,那边就是京城,离着我们不过千里的路程。”王哲抬手指着一个方向。 来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当然在这里你是看不到的,我也看不到。”王哲笑着道。 “你说,现在那皇帝老儿在做什么呢?” 土狗听后似乎也在沉思。 千里之外的京城,接连下了十几日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也只是停了雨,天空还是阴沉的。 皇宫大内,御书房, 当今天子,萧广正在看书,不过看的却是一本古经。 啪,他突然将书和尚。 “来喜,去请国师来。” “遵命。”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个面色红润,皮嫩如婴儿的道人出现在了御书房中。 “参见陛下。” “起来说话。”萧广摆了摆手。 “那件宝物研究的如何了?” “回陛下,已经有了一些眉目。”那道人道。 “细说说。”萧广从座位站起来。 “我已经讲一个人的名字写在了那榜上,那人的一魄也飞入其中。” “噢?”萧广听后面露喜色。 “那人是什么修为?” “二品。”道人如实道。 “太低了。” “我会尽快。”道人道。 “子瑜最近在忙些什么?朕有些日子没见了。” “师兄一直在观星台上。”那道人急忙道。 “好了,你去忙吧。” “微臣告退。”那道人倒退着离开了御书房。 萧广独自一个人走到了门口,看着外面还有些阴沉的天空。 “毛刚。” “臣在!” “西边有消息了吗?” “回陛下,刚刚传来的折子。”那毛刚抬手举起一份奏折,奏折上还有未开封的蜡印。 萧广只是抬了一下手,那折子便飞来,好似长了眼睛一般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他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嗯,西边已经找找到了一处青铜宫殿,在里面还发现了一具仙人的遗体。”萧广说着,毛刚听着。 “东边呢,那座突然出现的仙山是怎么回事啊?” “已经派了两批人去查,但是没有一个活着回来。”毛刚如实道。 “有人说那做海岛是突然从海水西面冒出来的,是真的吗?” “陛下,那海岛出现的地方本来就是一处风高浪急的海域,终日云雾缭绕,平日里极少有人去过那里。 海边以打渔为生的船家打鱼的时候也会绕开那里。说它是从海水下面冒上来的,兴许只是以讹传讹。” 第一七六章 先天之金下落 “细查,来报。” “遵命。” 毛刚缓缓的褪去,御书房里只剩下了萧广一个人。 他站在门口,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千里之外的道路上,王哲带着来福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 一个和尚,穿着残破僧袍,正在给路边的一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分食物。 食物很简单,是面饼。 他手里始终有一个面饼,不停的掰开,分给每一个,每个人只分一半或者更小一些。 彷佛他手里地面会无限分生一般。 被分到饼子的百姓都对他感恩戴德 那和尚一脸和善,笑容有些憨厚。 发现王哲一直盯着自己后,低下了头,似乎还有些害羞。 王哲发现他的鞋子也是破的,还露出了脚趾头。 “有趣的和尚。”他带着来福从那和尚身旁经过,看到他手里还剩下半个饼子。 “施主要吃饼吗?”和尚发现王哲盯着自己,便掰开了一小半,递给了王哲。 “不吃,谢谢。” 只是个小插曲,王哲并未放在心上。 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走遍了大江南北,看了三山五岳、五湖四海。 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风景, 看到了人间的疾苦,也看到了一些修士、降服了一些妖魔。 天下也越来越乱,已经出现了一些叛军。 这一路上,王哲也在寻找适合自己修行的地方。 可惜,一些名山大川之中都已经有了各方的修行门派或者山野修士。 他寻思着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修行之地前就先在那座山上修行一段时间。 这一个月来他也一直在打探那先天之金的消息,但是没有收获。 “听说了吗,楚王在招纳英才,要不咱们去试试?” “就咱们这点修为,怕是不行吧?” “我听说不论修为高低,身份贵贱,论才录用。” “听说前几年有禹王鼎在江城外出现,这是不是上天暗示,楚王有荣登大宝的可能呀?” 在一处县城之中的王哲听到了几个修士之间的谈话。 “王爷?”王哲闻言微微一怔。 “嗯,他那里的消息应该是很灵通的吧。” 江城,水陆交通之咽喉,历来兵家必争之要地。 这几天,江城城十分的繁忙,来来往往的除了行人之外,还有一些修士。 他们都是听闻楚王招贤纳士,慕名而来。 “这番招贤纳士,若是被他那老子听到了,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想法。”王哲站在江城城,看着那些修士。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跟着他们来到了江城的一处庄子,这里就是楚王招贤纳士的地方。 来这里的人陆陆续续,多是些修士。 “在王安盛,下六品修为,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欢迎,欢迎,这是一些银钱,阁下收好。”负责接到这些人的小吏对每个人都十分的客气。 不管来到是什么人,都会得到一份小礼物。 礼物很简单,就是银票和丹药。 三百两银子,不入品的丹药,但是对很多江湖散修而言,这也是好东西。 关键是有了个依靠,以后若是表现的好了,少不得功法和丹药的奖励。 这是千金买骨, 不远处的二层阁楼之上,两个人对坐,喝着茶,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 “王爷此举虽然能给自己带来贤名,但是也有隐患,这些人鱼龙混杂,少不得有些别处的耳目。” “此乃阳谋,堂堂正正,有些小贼混入其中,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前几日不是有一位二品高手来投吗?” 王哲领着狗,排着队,四处打量着。 “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几品修为。”轮到他了,那小吏十分的客气。 “王哲,一品。” “什么?!”那小吏一下子呆住了。附近的修士也愣住。 “他刚刚说什么?一品,他是一品绝顶?” “怎么可能?” “这是看好楚王吗?” “先生请稍等。”那小吏急匆匆的离开,跑进了阁楼里。 阁楼上,两个人还在喝茶。 那小吏急匆匆的上来。 “禀告两位大人,下面来了一位一品绝顶。” “什么?!”那两个人也愣住了。 “走,快去随我迎接。” 两个人急匆匆的下了楼来,快步来到王哲身旁。 “在下吴恩博。” “在下刘承恩。” “欢迎先生。” 两个人将王哲请到了后院。 “阁下是一品绝顶?” 王哲只是笑了笑,身上的法力浩荡而出,两个人骇然色变。 这种威压,错不了的! “太好了,想不到居然招来了一位一品决定!” 两人心中大喜,而后便是深深的疑惑。 这等人物为何愿意来这里位楚王效力? “先生原为楚王效力,可是有什么要求?” “有,我在找一件东西,想请楚王帮忙。”王哲也不藏着掖着。 “什么东西?” “先天之金。” “先天之金?”两人对视了一眼。 “先生可有住处?” “刚到江城。” “我们这边刚好有一套宅院,先生若是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如何?” “好啊。” 随后那吴恩博就带着王哲来到了一处宅子,诺大的一处庄园,水榭楼阁、假山莲池。 “先生可还满意?” “有个住的地方就行,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有些浪费。” “先生自谦了。” 吴恩博这边在安排王哲的住处。另一边,刘承恩已经来到了楚王府,见到了楚王。 “王爷。” “承恩来了,坐。” “王爷,今天我们招到了一位一品绝顶。” “什么,一品绝顶?”身穿便衣的楚王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 身为皇子,见多识广,自然是知道一位一品绝顶是何等的难得。 “他可提了什么要求?” “他说要寻找先天之金。” “先天之金,巧了,本王正知道这先天之金的下落。”楚王闻言一拍桌子。 “走,咱们去会会这位一品绝顶。” 那处硕大的庄园之中,王哲正带着来福在院子里转悠。 那吴恩博还给他安排了一些佣人,都被他遣走了。 “来福,觉得这处庄子怎么样?” 汪嗷, “一般,这还一般,你这要求还挺高的。”王哲笑着道。 “希望这一次能有所收获。” “先生在吗,先生?” 就在他在院子里游逛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呼喊,边带着来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 看到吴恩博,还有一位气派不凡的中年男子,看着三十多岁年纪,方脸、浓眉,龙行虎步。 “王先生,这位便是楚王。” “见过王爷。” “先生不必客气,今天清晨起来就听到外面墙上有喜鹊在叫,我猜到会有好事要发生。没想到是先生来到江城。” “实不相瞒,先生所要打听的先天之金,本王还真知道它的消息。” “噢,不知道在何处啊?” “有一块先天庚金在西边,万里佛国,大光明寺中。” “哦,那里!”王哲听后眉头稍稍一皱。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此番游历天下,自然也听闻了不少关于修行界的事情。 那西域乃是万里佛国,其中最出名的佛寺便是那大光明寺。 大光寺的主持更是佛法高深,当世活佛。 显然,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那先天之金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除了那西域大光明寺之外,本王还知道一件先天之金的下落,就在京城的万宝阁之中。”那楚王如实道。 “京城,万宝阁,那地方戒备森雅更甚于西域大光明寺。” “多谢王爷的这两个消息。”王哲一拱手。 “先生要这先天之金可是为了炼制法宝?” “确有妙用。” “那西域大光明寺中的先天之金确实难以获得,毕竟离着这里远,又是万里佛国,倒是京城之中那一件,若是先生想要,本王可以想想办法。 除此之外,本王已经安排下去,命人打听着先天之金的消息。” “多谢王爷。” “哎,先生能来便是本王的荣幸。”楚王笑着道,没有丝毫的端架子,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好似邻家大哥。 “先生先在这里住下,先天之金本王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是一定会尽力帮助先生。” “那就有劳王爷了。” 当天夜里,楚王专门宴请了王哲,那是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文章。 夜深了,人还没静下来。 楚王府,书房之中。 楚王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凝神。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留着三缕胡须,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 “先生,我刚刚得到了消息,京城里面,那一部封神榜已经可以用了,他们先是将一个二品修士的魂魄封进了里面。 后来有成功将一个一品高手送入了封神榜中。 神魂进了封神榜,那还不是任人拿捏?” “王爷可是打听到了需要什么条件?” “若是活人,需要人的姓名,生辰八字,应该还需要其它的东西,我暂时不得而知。 若是直接杀死了,魂魄便也可以封神榜,得以神魂不灭。” “说好听是神魂不灭,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没了肉身的打手,谁拿着封神榜、打神鞭,他就得听谁的。” “现在已经是一品了,那下一步呢,人仙?” “王爷,那封神榜的使用绝对不会那么容易的。”一旁的那位男子道。 “越是厉害的法宝,使用的条件便越苛刻,要是单凭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能把一个一品绝顶强行写在封神榜上,那代价一定是非常大!” “哎呀,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上了那封神榜了!” “王爷多虑了,陛下应该会用那件法宝牵制那些朝廷之外的那些方外之地。”那男子喝了口茶。 “现在王爷要走的是管好这江城之地,广纳贤才。” “说到贤才,今天一位一品绝顶入了那招贤状。” “一品?”那位先生听后也是一愣。 “错不了,是一品。”楚王点点头。 “要求呢?” “先天之金。” “好啊,有要求才好。”那先生点了点头。 “是啊,他要是没有任何的要求就来投我,那我倒是该担心了,只是他要这东西也真是稀奇的很啊!” “先天之物本来就少,不论被谁得到都会珍藏起来,王爷知道这先天之金的下落?” “知道,有两块,一块在西域的大光明寺,还有一块在京城的万宝阁,其实京城那一块也是西域进贡的。”楚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听闻那先天之金乃是炼制法宝的最佳材料,寻常的兵刃只要加上一点,立时便可以变成神兵利器,难不成那人是要用先天之金炼制法宝?” “他具体要用那先天之金做什么没有说,我也没有问,他若想要,本王便想办法取来,将心比心。”楚王道。 “过几日,我单独上个折子,看看父皇能否将那先天之金赏赐与我。” “也好,若是能得到一位一品绝顶的帮助,那对王爷而言是大有裨益的。” “先生猜猜,那武镇罡下一步会对谁动手啊?” “福王。” “噢,这么确定?” “在下也只是猜测,武镇罡的左臂封印之处就在他的封地之中,而且他那里防备是最为松懈的。” 第二天上午,王哲早早的出了门,在江城闲逛。 这座城乃是天下有数的雄城之一。 因为是交通要冲,水路要道,来往的商贩也多。 这些日子,王哲感觉自己的性子越来越澹了,很少有事情能放在心上。 有那么一点无欲无求的意思了。 就像现在,他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之中,但是却有些格格不入。 修为高了,能值得注意的事情自然就少了。 其实这个变化一直在进行着,只是这些日子里,王哲这种感觉越来越强了。 “或许终究有一天,我也会找个山脚旮旯带着,就看着天空的云彩一片片的飘过去。” 就在王哲望着天空发呆的时候, 他旁边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瞅了瞅他,然后抬头望着天空。 等他回过神来,那年轻人冲他笑了笑。 “你刚才看天空那么入神,有什么好看的?”那年轻人笑着道。 “炒花生,吃吗?”未到王哲的跟前,手已经先伸了出来,里面有十几个花生。 “不吃,谢谢。” 第一七七章 随手就是一本绝学 “这天上有什么,你刚才看得那么入神?”那俊朗的年轻人好奇的问道。 “云彩很漂亮啊。”王哲笑着指着天空。 “漂亮吗?”那个年轻人抬头望着天空。 几朵白云悠闲的飘过,好似一只大白鹅。 “嗯,你这一说,还真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在下阿生,兄台怎么称呼啊?” “王哲。” “观兄台非凡人也,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年轻人真诚的邀请。 “谢谢,我还有事。” 王哲带着来福继续在江城里慢慢悠悠的逛游着。 咦?他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 一个憨憨的和尚,身上的僧衣残破,两只鞋子都破了,露出了脚丫。 正是前些日子,他遇到的那个给人分饼的 “去去,臭和尚闪一边去!”当那和尚路过一家酒家想要讨碗水喝,却被那店小二一顿推搡。 “大清早的就碰到和尚,真是晦气。” 那和尚憨憨的笑了笑,推开,也不急也不恼怒。 “和尚,又见面了,好巧啊!”王哲走到了那和尚的身旁。 “施主。”和尚见到王哲向他施礼。 “和尚如何称呼,在哪座寺庙修行啊?” “小僧净安,在西域大光明寺修行。” 真是巧啊,前几日还提到了西域大光明寺,今天就在这里遇到了大光明寺的僧人。 “大光明寺,离这里很远吧?” “有万里之遥。” “和尚来这里做什么?” “下山修行,行万里路,看红尘事。”净安如实道。 “你们大光明寺欢迎外人去参观吗?” “佛门广大,施主若是要去,随时欢迎。”净安道。 “好啊,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去看看。”王哲笑着道。 “随时欢迎。” “和尚一路保重。” “施主保重。” 王哲眼看着那净安和尚又走向一个摊铺,讨要了一碗水。 那家人家十分和善,不但给了那净安和尚一碗水,还给了他一些干粮。 “多谢施主,佛祖会保佑你的。”净安和尚轻声念诵佛经。 王哲看到一点佛光落在了那个施舍给他水和粮食的女子身上。 “佛法庇护吗?” 王哲离开没多久,那自称阿生的公子也来到了这条街道上,看到了那和尚。 当他看到那和尚的衣着的时候,眼睛一亮,主动上前打招呼,非常之热情,好似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位公子似乎有一项特殊的能力,见到谁都会自来熟,而且不会引起对方的反感。 在江城之中转了一圈,王哲心有所感,掐指算了一卦。 “吉,在西。” “难不成还非要去那大光明寺走一趟吗?”王哲扭头望了望西边。 两天之后,楚王再次来拜访王哲,还带来了一个小心,他已经写了折子,向京城之中的父皇讨要那一块先天之金。 纵使是要不到,也会想其它的办法来帮王哲打探那先天之金的下落。 “如此一来,多谢王爷了。” “先生客气了,容我多问一句,非得那先天之金不可吗?” “是,我只要那先天之金。”王哲如实道。 “好,本王会尽心竭力帮你打探那先天之金的消息。”楚王道。 “王爷如此厚爱,不知在下能为王爷做点什么?” “嗯,不知先生修的是何种道法?”这是这几天来,楚王第一次问题修为的事情。 王哲低头沉思了片刻,抬手一掌托天而起。 一团火光从他的手掌发出,离掌三尺之后便迅速的变大,不过顷刻间的功夫便笼罩了整个院子。 站在远处朝着这边看来,只看到了一片火燃烧在半空中,红彤彤的。 刷刷刷,三道人影瞬间出现在院子里,将楚王护住。 “不碍事,你们下去,莫要扰了先生的雅兴。”楚王浑不在意的摆摆手。那三道人影也随即消失不见。 王哲手一收,笼罩在头顶的火焰席卷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散去。 院子里,被烤焦的树叶和灼热的空气证明这里曾经有烈焰燃烧过。 “先生好高深的修为。”楚王拍手赞叹道。 听说和亲眼所见那完全是两码事。现在楚王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位是货真价实的一品绝顶。 “这等人才要想办法为我所用。”楚王暗道。 “王爷,如果不出意外,过了这个月,我就要离开此地,继续游历天下。” “这么快,可是本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吗?”楚王听后急忙问道。 “王爷招待的极好,只是在下志不在此。还望王爷体谅。” 王哲本来就没打算在这江城逗留。楚王听后沉默了好一会。 “好,先生执意要走,我不强留,这段时间我尽力为先生打探先天之金的消息。” “多谢王爷。” 楚王从王哲的庄子出来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上了马车,来到王府门外,下了马车,正准备进门,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朝着一旁望去。 《天阿降临》 只见巷子口站着一个和尚,衣衫褴褛,衣服破,鞋子破,脸很干净,眼睛很亮。 “来人。” “王爷。” “去请那位禅师过来。”楚王指了指那和尚。立即有下人将那和尚请到了跟前。 “禅师如何称呼,在哪里修行?” “小僧净安,见过王爷,在西域大光明寺修行。” “来江城做什么?” “来见王爷。” “见我?”楚王听后有些惊讶,“见本王所谓何事啊?” “无事,就是看看。” 哈哈,楚王听后笑了。 “禅师不远万里从西域而来,就是为了看看我?”楚王盯着净安和尚。 “不只是看我吧?” “是,小僧在见王爷之前还见过了梁王。” 听完这句话,楚王看着和尚的脸色变了。 “净安禅师,咱们换个地方説话?” “不必,小僧见梁王时也是光明正大。”净安和尚如是道。 楚王闻言眼睛微微一眯,看着眼前的这个和尚,盯着他的眼睛。 眼神清亮,其中似乎蕴含着天上的星辰。 “佛门,宿命通?禅师好高深的修为啊!”楚王赞叹道。 “王爷过奖了。”净安和尚道。 “和尚看出来什么来了?” “王爷自是福缘深厚,富贵逼人。” “哈哈。”楚王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对梁王也是这么说的吧?” “并不是,梁王恐有灾祸。” “什么?什么灾祸?” “我观梁王双眼发赤,气血翻涌,好似烈火烹油,离他三尺之内就能感觉到外泄的气息。 如果小僧没有猜错,梁王应该是修行出了岔子。” “噢?”楚王听后一愣,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和尚会给他带来这样一个消息。 “净安禅师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想到哪里便到哪里。”净安和尚如实道。 嗯,楚王笑着点点头。 “你是大光明寺派僧人行走天下了,你们这是要找佛子,还是要找其他的什么人呢?” 楚王收起脸上的笑容,冷冷的盯着净安和尚。 “小僧只是奉了师命下山行走,红尘炼心。” “行了,人也见了,禅师不愿进去喝杯茶,那就走吧。” “告辞。”净安和尚转身离开。 嗯,楚王挥挥手。 看着那净安和尚的背影愣了一会,然后进了王府。 “去把韩先生请到我的书房。” “是。” 一盏茶的功夫,那位韩先生就到了楚王府的书房。 “王爷,您找我?” “刚刚,我在门外看到了一个和尚,那个和尚是专门来看我的。大光明寺的和尚,领悟了宿命通的和尚。” “在来江城之前,他已经见过了梁王。” “嘶!”那韩先生听后不禁深吸了口气。 “王爷,如果在下猜的没错的话,他们是在找身负天命之人。”韩先生说这话的时候,抬手指了指天空。 “我听闻那西域大光明寺的主持无量禅师佛法高深莫测,佛门六神通已悟得其四,但是却极少派弟子如大雍走动。 这个时候派出来这样以为身怀宿命通的弟子,还主动与王爷接触,这就说明他一定是察觉到什么。 很可能会关乎大雍的将来,一国的气运。” “大雍的国事,一个西域佛寺也想插手吗?”楚王冷冷道。 庄园里,王哲躺在屋顶上望着天空。 碧空高远,白云朵朵, 在王哲的眼中,这片城池的上空飘荡着一团巨大的气,笼罩着这一座城。 这是这一坐城的气,整座城的百姓都会受到它的影响。 没有衰败、凋零的迹象,总体而言,江州城在楚王的治理下还是很不错的。 百姓安居乐业, 在这样的世道,能有一个安宁的生活环境比什么都强。 而那座楚王府就在这座城中央的位置,这座城的气息在那里最为浓郁。 生机、人气、甚至是香火, 他见过那位楚王,而且不止一次,他看得出来,那位楚王的修为还算不错,应该已经到了一品绝顶。 这里不是名山大川,没有那么浓郁的灵气,正常的修行速度肯定是比不上那些洞天福地的。 但是他却可以借助这一城的气数来加强自身的修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样的方法不必那些在洞天福地修行的效果差。 这是王哲游历天下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在一座城池呆上这么长的时间。 能够静下心来想一想,总结一下过去这段时间的收获也是挺好的。 只不过,这终究不是自己的地盘。 “希望那位楚王能够给我一点惊喜。” 十天之后,楚王再次找到了王哲,果然给他带来了惊喜。 他递上去的奏折回复了,先天之金没有给他,却是给了他一块北海寒铁,同样是罕见的宝物,炼制法宝的绝佳材料。 王哲看了一眼那黑黝黝的石块,在其中感受到了特别的灵气,但不是他所需要的先天之气。 帝王家吗,多半会如此。 你要剑,我就给你盾牌, 你要银子,我就给你粮食,你要粮食,我就给你银子。 父子之间提防与猜测远大于亲情。 历朝历代,儿子废了老子然后当皇帝的事情没发生。 除了这一块北海寒铁之外,楚王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在梁州以西的荒漠之中,曾经有一个短命的白石王朝,只经历了三代君主,不过百年的时间就被灭国了。 据说在第一任白石皇帝的陪葬品种就有一块先天之金。 不过,那个白石王朝所在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荒漠,想要找到曾经的白石帝王墓葬也是极其的困难。 有消息终归是比没有强, 只要那处帝王的墓葬存在,用点心思去找肯定是能找到的。 “多谢王爷。” 来这些日子,住着人家提供的宅子,好吃好喝的,人家还免费提供了这宝物的下落, 王哲倒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爷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就送王爷一个小礼物,略表心意。” 说着话,王哲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递给了楚王。 “这是?《焚山河》,天火山的不传之秘,先生是天火山的高人?” “不是,在游历天下的手遇到一个家伙,和我比试输了,就留下了这个,里面的功法能练,就是要费些周折。”王哲道。 这是他这几日闲暇的时候写出来的。 王哲现在已经学会了不少的修行法门,有些平日里还能用一用,比如这《焚山河》、《炽阳掌》之类,能生个火,烤个肉, 有些基本上都用不到,放在王哲这里也是明珠暗投。 “这?!” 楚王是真没想到王哲能给自己这么一个礼物,说实话是超出了他预料之外。 “这一次,如果我能找到先天之金,得偿所愿,以后定然再来感谢王爷。” “先生客气了,不如先生就在这江城住着,我先差人去那西域的荒漠之中寻找那白石王朝的踪迹。 等到找到了,先生再起身前去也不迟啊。” “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知道了那先天之金的下落,在下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见王哲执意要走,楚王爷不再挽留,而是专门设宴款待,为他送行。 “王爷,此人一去,怕是未必会再回来了。” “嗯,本王知道,先生说过,千金买骨吗,更何况也不是没有收获。还获得了一门绝学。” 第一七八章 失落的王朝 第二天,王哲就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江城,朝着西北方向而去,去寻找失落的白石古城遗迹。 这一次,他们走的要快一些。 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到了梁州。 他在进了梁州之后前行的速度就慢了一些,在路上他想办法打听了一些关于白石古国的消息。 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还有一些人在寻找消失的白石古国,而且是梁王府的人。 这对他而言倒是一件好事,毕竟多个人,多一份力量。 这一天,他来到了梁州的一处边陲小镇。 小镇不大,风卷着沙子在半空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看到只是一片茫茫戈壁,空旷、荒凉。 从这里出去便不再是大雍的地界,而是西域。 王哲站在墙头之上掐指一算,片刻之后睁开了眼睛。 “走了,来福,团子。” 身形一闪,落在了荒凉隔壁之上,很快便消失在了风沙之中。 天空之上,一只苍鹰在飞翔。 戈壁之中,风沙很大,四周一片茫茫,辨不清东西南北。 风沙之中,两匹马疾驰而来,到了一座水井旁,两人下马之后立即打水喂马,然后靠在井边休息。 “这都找了二十多天,什么都没找到,咱们还得在这个人破地方等多久啊!” “不是找了一位精通天相堪舆的修士前来。” “来了好几个了,没一个顶用的,那白石国本来就不大,都已经灭国六百多年了,早被风沙掩埋了,还要找他的皇陵,哪那么容易,就是大海捞针!” “你说那皇陵里面有什么,值得王爷如此的兴师动众?” “咱们这些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唉,那边好像有个人。”其中一人指了指风沙之中。 刚刚他恍忽看到了一道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我怎么没看到?” “刚才明明有个人的。” “来福,找出来他们从哪里来。” 来福抬起头,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然后嗖的一下子掠出去十几丈。 王哲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约么半个时辰之后,来福带着他来到了一个荒废的土堡。 这是一处用泥土和石块砌成的城堡,看着并不大,应该驻兵用的,只是现在已经荒废了。 王哲神识扫过便感知到里面有人,四个人,还有篝火在燃烧。 城堡里,四个人围着一个吊锅,铁锅里面炖的是羊肉,咕都都,已经开过好久了,肉也已经软烂,浓郁的香气散发出来。 四个人席地而坐,人手一碗酒。 “大哥,这啥时候是个头啊,找不到,咱就一直找?” “当初拿赏钱的时候你可是开心得很呢!梁王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你们知道我们找的那个白石王朝为什么叫白石而不叫其它的名字吗?” “为什么?” “因为据说白石王朝的国度附近有一座玉石矿,盛产白玉,那也是白石王朝得以兴盛的原因。 如果能找到白石王朝被淹没的古都,那就意味着有数不尽的玉石,那可是难以想象的财宝。” “真要是找到了,那梁王会让我们随便拿吗?” “照我看来,梁王急着找白石王朝的帝王墓葬肯定不是为了玉石,而是为了墓葬之中的某件宝物。” “什么宝物?” “那我怎么会知道? 几个人围着吊锅吃肉喝酒,谈话的内容已经尽数被站在墙上的王哲听到。 通过这几个人的对话,王哲得知虽然他们并没有找到失落的白石王朝古都。但是已经有了线索去,圈定了大致范围。 有了范围就相对容易了一些。 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在距离这里百里之外的黄沙之中,还有另外一拨人。 王哲按照那几个人所说的大致方位赶过去。 远远的就在戈壁之中看到了一片营帐。 营帐集中,一个人面色赤红,双眼也是赤红的男子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身上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就好似一个大火炉。 “王爷,这边风沙大,有我等在这里盯着呢,您先回城里歇息吧?” “歇息,这么久了,你们还没找到,还让等多久啊?”梁王身躯颇为肥大,张口呼出来的气息都有些灼热。 “王爷,黑风起,王城现,需要等黑风刮,根据在下的打探,按照往年来推算,这几天黑风就要刮起来了。” 一旁一位学究一般打扮的男子道。 “那本王就在这等着。”那肥胖的梁王听后就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凝神。 在场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位王爷在这里,他们这活反而是更不好干了。 更何况这位梁王还有一个好动怒杀人的癖好。 最终他们这些人还是想办法劝走了梁王。 “黑风,就是这里了吗?”王哲看着眼前一片黄沙茫茫。 那几个帐子格外的显眼。他们在等所谓的黑风。 “那咱们也在这等着吧。”王哲对一旁的来福和团子道。 夜色下,大漠戈壁更显荒凉,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一片寂静。 王哲盘膝而坐,仰望天空,看着天上的星辰,想去了刚刚得到的那一副星辰图。 他将那幅画取了出来,展开,对着星辰探究天空的奥秘,只是看了好一会,也没能在这天空之中找到对应的星辰。 一夜无事,第二天,太阳早早的就出来,炙烤着本来就没有几点水份的隔壁荒漠。 一只蜥蜴从不远处爬了过来,听到动静的来福立即起身,吓得那蜥蜴慌忙逃窜。 来福围追堵截,玩的不亦乐乎,直到把那只蜥蜴吓得昏死过去,这才有些失望的退开。 白天炽热,夜里寒凉,这是戈壁大漠的气候变化。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 下午,西北方向的天空黑云压城,并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飘来。 这莫不是那黑风? 远处帐篷之中的一众人也跑了出来。 “来了,这就是我们要等的黑风!” 黑云迅速的飘进,到了近处形成了一道道巨大的龙卷风,那风还真是黑色。 黑色的龙卷风将大量的黄沙卷到了天上,蔚为壮观,大地隐隐震动起来。 来福站起来盯着刮来的黑风神色凝重。团子扑扇了两下翅膀。 “不要慌张,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眼看着狂风已经近到了跟前。王哲催动舒服,施展御风术。 法力散发出去,到了近前的狂风绕着他们过去,就像个听话的乖宝宝。 另外一边的那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有几个人早施展法术遁走,还有两个想要在近处细看看这黑风的,结果直接被黑风卷上了天空。 随着风儿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阵黑风不知道从哪里来,足足吹了一个多时辰方才停歇下来。 风停之后,王哲眼前的黄沙深处,居然出现了一座失落的古城。 斑驳的城墙,倒塌的石柱,发黄的玉石,让人隐隐可以想象这里曾经的风光。 “来福,团子,这里就是白石古国的遗迹了,曾经的烜赫一时的古国,不过百年就没落了。” 人都没了,这些建筑也被黄沙掩埋在地下深处。 而且不单单是被掩埋那么简单,刚才黑风吹过的时候,王哲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大地在震颤。 这座古城很可能是被人用什么特殊的手段沉入了地下深处,在某些特定的时候才会重新显现在人们的眼前。 “出现了,白石古国!”远处那些人惊喜道。 “赶紧通知王爷,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后,它将会重新沉入地下,被无尽的黄沙掩埋。” “团子,来福,你们在这里等着。” 王哲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那失落的古迹上,站在了一处大殿的屋顶上。 举目望去,这座城池显露出来了不少的地方,但是无法判断那白石古国的帝王会将那先天之金放在什么地方。 “或许他们知道。”王哲回头看着正在朝着这边靠近的那一众梁王的手下。 “宋先生,接下来我们要找白石帝王的陵寝。” “根据古籍的记载,白石帝王的陵寝就在皇城北边十数里之外,一座山丘之下。” “这里是应该是皇城,那边是北,可是哪里有什么山丘啊?” “过去看看,兴许是掩藏在了地下。” “等等,分两拨人,一拨人去找那皇陵,另外一拨人去皇宫,看看那里面有什么宝物。” 他们的话王哲是听清楚了,他没去找古墓,而是先进了从黄沙之下显露出来的最大的建筑之中。 这里很可能就是白石皇朝的王宫,他打算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皇宫之中大部分已经被黄沙掩埋,可以看到这皇宫里的柱子、一部分墙壁都是白玉制作而成。 他催动法力,念动法咒,脚下的黄沙涌动起来,像水波一样朝着宫殿外面流淌,一波接一波,很快,整座皇宫里的黄沙就被清理干净,显露出来原本的模样。 合抱粗的玉石柱,四周的墙壁上有精美的佛凋,最前方是玉石掉成的王座。 这白石王国的皇帝的确是白玉石情有独钟。 王哲看着四周墙壁上的浮凋。 宫殿的外面,已经靠近的几个人却是愣住了。 他们看到了有大量的黄沙从那宫殿之中涌了出来,在外面堆积成了一个小山一般的沙丘。 “这,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里面有人?” “我们来这里这么多天了,除了我们之外哪还有什么人?” “那就不是人了!” “不是人,那是什么?” “还能什么,妖怪!” “那,那我们还进去吗?” “再等等看。” 几个人有些惶恐,不敢继续前进。 宫殿里,王哲在一副浮凋前停了下来。 这浮凋上的内容非常的有意思。 很多人跪倒在地上,朝着天空祈祷,天空之上,一人站在一朵云彩上。 下一幅画,那个人从云彩上下来,接受了众人的祭拜。 再一幅图,有一个人坐在了王座上,头戴着皇冠着。下面是跪拜的臣民。 “这是什么意思,白石皇朝的帝王是天上的仙人?” 王哲继续看着下面的浮凋,扭头望了望外面,他已经感知到了那几个人的到来。 他用神识在皇宫之中探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先天之金很有可能不在这里,在皇陵之中。” 唰,王哲一步离开了皇宫,出了宫殿,第二步就到了十数里之外。 茫茫黄沙之中,有一块石头,不到一人高,很不起眼。那石块旁此时已经围了三个人。 “这西面就是白石王朝的皇陵。”为首的一个学究一般打扮的男子道。 “这,这么点?” “这下面是一座山,这只是山的顶。” “啊,山?那怎么下去啊?” “自然是土遁!” “修行者,怎能不通晓五行之法?”说完那男子便念动术法,脚下的黄沙翻涌,他整个人没入了黄沙之中。 另外一个人也念动法咒,分开了脚下的黄沙,朝着地下而去。 只剩下一个人愣在了原地。 “我,我怎么办,我不会土遁啊!” 就在此时,他脚下的黄沙纷纷散向两旁,他的身体慢慢地落下去。 黄沙之下,那学究打扮的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符箓。正是这一张符箓分开了那些黄沙。 随着黄沙翻涌向两侧,那的座山彻底的显露在他们的面前。 “原来先生早有手段,刚才为何不用?” “自然是时机不到。” 眼看着那张符箓破碎化为碎屑那个宋先生露出几分惋惜。 “这可是一品灵符。” “咱们是入皇陵呢,还是等王爷来了再进去?” “先进去看看有什么机关,以免王爷进去入险。” “也好,可是这墓道的门在哪里呢?” 那宋先生却出一个罗盘拿在手里,围着山体转了半圈,在一个地方停下爱。 念动法咒,抬手这一行打在山体上。 轰隆一声,一片山岩破碎,露出一块巨大的山石。 “这石头的后面就是皇陵的墓道了,要进去,得先破开这块石头。” “我来,”那高壮的汉子自高奋勇。 哈, 一掌拍在那石头上,嗡,石头突然浮现出一片咒文,接着光芒闪耀。 彭的一声,那个汉子的胳膊直接碎掉,血肉横飞。 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果然,没那么容易。”那宋先生看也不看在地上哀嚎的男子,而是盯着那块封住墓道的石头。 “这上面应该是一套法阵,可以将击打在这块石头上的力量尽数返还回去。” “那怎么破?” “要么用强横的力量,要么有进去的钥匙。” “先生能破开?” “破不开,等梁王来吧,给他用药疗伤。” “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那块封住墓道的石头旁。 “什么人!?” 轰隆一声,山体震颤,光芒刺眼。 哗啦,封住墓道的山石被一指点碎。 佛陀一指, 指山,山崩;指地,地裂。 封住墓道的山石被破开,里面一阵阴风涌出。 第一七九章 金蝉 三宝如意 王哲神识顺着墓道涌入里面,犹如水银泻地一般。 墓室之中的构造瞬间在脑海之中浮现。 狭长的甬道足有百丈长,甬道的两旁的石壁上刻满了符咒,尽头是一扇石门。 走, 王哲只是一步就来到了第二扇石门旁。 那些刻在石壁上防止盗墓贼的符箓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轰隆一声,刻满了符箓的第二道石门应声而碎。 甬道再次出现在眼前。 过了甬道,眼前的路就没了,而是一道深深地沟壑,对面十丈之外的的山岩上也没有入口。 王哲随手拍了一掌,山岩晃动,一片山石碎裂掉落下来,对面山岩上,比他现在这个地方高两丈多的地方露出了一块与众不同的山石那就是墓道的封门石。 “为了防止盗墓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王哲一步到了那山石旁,抬手一指点破。 人未进去,神识已经将里面的情况探知清楚。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立体画面。 狭长的甬道两旁站满了手持刀枪的护卫,有光芒在尽头闪烁。 王哲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里面,眼前一亮。 眼前居然是一座宫殿,头顶上的岩石上镶嵌着宝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一颗颗的就好似天上的星辰。 脚下一条白玉砌成的御玉道,一直向前,尽头是高高在上的王座,上面还坐着一位身穿黄袍的帝王。 玉道两头是文武重臣,肃立在那里,本以为是是石俑,仔细一看却是真正的尸体。 墓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王哲一步到了那帝王的跟前。 宽大的黄袍下是干瘪的尸体,身后的王座上凋刻着盘龙。 “这位就是白石帝王?”王哲盯着王座上尸体。 “就这么进来了,一点机关也没有?”王哲回头看了看。 其实他说走过的地方布满了暗道机关,只是他走的太快,那些机关还没反应过来。 “口里还还含着东西呢!”王哲瞅了一眼这帝王的嘴里。 应该是某种宝珠。 “那先天之金在哪里呢?” 王哲的神识在这个宫殿之中扫了好几遍。没有感知到先天之气的气息。 “不在这里。” 王哲瞥了一眼王座后面的石壁上,还有一个暗门,青金打造的暗门,门上铸有繁杂的纹饰。 “降魔咒,金刚符。” 王哲伸出手指。 佛陀一指。 顿时,青金门上灵光大盛。 上面的符箓好似活过来一般,青铜门连同这整面墙壁震颤起来。 嗷,门上幻化出来一个龙头,狰狞着朝着王哲冲来。 嗡,虚空荡起涟漪。 威势不凡的龙头被那一根手指抵住。 他身上法力浩荡而出。 破! 龙头怒吼一声,然后破掉。 轰隆一声,整座山都晃动起来。 卡察,那青铜门被他一指破开,裂成了几半。 穿过了这处甬道,王哲来到了一处墓室之中。 当中是一尊白玉制成的棺椁。 四周方形的墓室,顶上却好似圆形的穹顶。 天圆地方。 棺椁的四周燃烧着四盏长明灯,不知是何等天材地宝制成,历经数百年而不灭。 玉棺之上有符箓和法阵,阻碍了神识的探查。 “打扰了。”王哲轻喊了一声,抬手一挥,玉棺轰隆一声震颤。 棺盖打开。 与此同时,从四周的墙壁上飞出来一道道的黑烟。很快就散开,化为千丝万缕,充斥着整个墓室。 王哲身上法力散出护住了全身。 他发现这些黑烟居然能够侵蚀法力,这与他曾经遇到的凚风有些相似。 王哲神念一动,身上燃起蓝紫色的火焰来。这火焰一出,那些黑气立时消散不见。 “果然还是能够克制这些阴邪之物。”王哲分开黑烟,来到了玉棺材旁,看到了里面的尸体。 “呵,金缕玉衣!”看到棺材之中的尸体之后,王哲颇为惊讶。 只见尸体的身上穿着玉衣,做工十分的精致,脸上还带着一个黄金面具。 这里面也没有先天之金的气息。 此时,墓葬的外面。 那位宋先生看着眼前的甬道之中,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体变成了一滩肉泥,鲜血顺着石头的缝隙流淌。 那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同伴。他说自己的身上有护身的法器,觉得可以试试。 宋先生没劝,正好也想找个人先去试试,结果那人走了不过三丈的距离就倒在了地上,惨叫了一声,变成了肉泥。 “该死的,甬道的四周的石壁上都是符箓和法咒。”宋先生看着甬道脸色很难看。 “那刚才破开石门,进去的那个人怎么没事?”断了一条胳膊的汉子问道。 “他能那么轻易的破开石门,通过甬道没什么事情也是正常的。”宋先生道。 “那我们怎么办,他进去了,会不会坏了王爷的好事?” “肯定是了。”宋先生万万没想到,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处墓葬,居然被人捷足先登。 他们明明已经探查了四周,确定了这附近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的人。 这个人是怎么来的,难道他一直就躲藏在附近? 墓葬之中, 王哲看了看环视四周,也没发现其它的东西。 “不对,这里太空旷了,外面那位是帝王,里面这位应该也是才对,白石古国一共两位皇帝。 可是这位皇帝除了这金缕玉衣之外居然没有其它的陪葬品,这也太寒碜了,不符合他帝王的身份。” “还是这里面是个假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尸身藏在另外的地方。” 焚山河, 烈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将那些有些干扰他神识的黑烟尽数烧掉。 神识犹如水银泻地一般,仔细的探查着墓葬四周。一处石头缝都不放过。 这一次,还真被他看到了一处异常的地方。 顶上? 王哲抬头看着穹顶之上,上面刻着日月星辰,就好似天幕一般。 刚才他使用“焚山河”的时候隐隐的感觉到这上方有些细微的法力波动。 他抬手一指, 破, 卡察一声,天幕破了,裂开了一道道的缝隙,接着有石块掉落下来,吧嗒吧嗒,砸在地上。 小书亭app 随后是银白色的粘稠的液体, “水银!” 水银从上而下,好似天河落地一般。 接着轰隆一声,墓道又一块巨石落下来,拦住了出去的路。 “果然上面有东西,这心思是在是够缜密的。” 王哲挥手一掌,破开了拦住墓道巨石,然后抬手分开了落下来的水银长河,水银之后别有洞天。 他腾空而起,法力裹住了周身,冲过了水银长河,来到了长河之后。 这里还有一处广大空间,半空一颗颗的夜明珠悬浮着犹如星辰。 中央,一个人身穿白玉跑,坐在一座白玉王座上。 细看之下,他发现这夜明珠是被细弱蛛丝一般的几乎透明的细丝吊着的。 而那玉座却是实打实的悬浮在半空之中。 “这人莫不就是那皇宫的宫殿之中,浮凋之中凋刻着的从天而降的仙人?” “先天之气!” 王哲感受到先天之气的气息,就在那人的身上,不,准确的说是在他的身后。 “还真在这里。” 王哲正准备向前,突然心头一跳。 有危险! 嗡的一下子,他身后四色神光亮起,护住了周身。 一道流光以尽快的速度飞来,彷若流星一般。 活物? 王哲抬手一点,准确的点在了那一道流光的身上,那道流光瞬间停顿。 让王哲吃惊的是那只活物居然没有死! “这是,金蝉?” 那一只活物居然是通体金色的飞蝉,连翅膀都是金色。 “金蝉子,你不是应该在西天菩提树下听经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王哲笑着道。 那金蝉晃动了几下,又朝着它飞来。 王哲手指上有蓝紫色的火焰晃动,点向那金蝉。 嗡,金蝉勐地后退。 起开, 王哲一掌将那金蝉打飞出去,撞进了山体之中。 随后,他只是一步就到了那人的身前。 坐在王座之上的男子面色红润,双手捧着一个玉如意,好似只是睡着了一般。 “又是这个样子?” 上次一他在龙鳞山那仙人墓葬之中看到的仙人也是好似睡着了一般。 王哲看了看他,然后绕到了他的身后,在他的身后御座的背部,靠下的位置,玉石之中镶嵌着一块不规则的金属,通体白金色。 “找到了,先天之金!” 王哲抬手一把将那先天之金扣了出来。接着那玉座便掉落了下去。 他急忙一把抓住靠背,将那玉座缓缓的放下。 “原来,这先天之金还有这等妙用,能让这玉座悬浮在半空之中?” 啪啦一声响,悬在半空之中的一颗夜明珠掉落下来,摔碎了。 紧接着又有夜明珠坠落下来,噼里啪啦,珠子落如雨。 咕噜,玉座之上,那修士手中的玉如意晃动了一下。 嗡,接着有万道霞光从那玉如意上散发了出来。 一瞬间,流淌的水银静止了,掉落下来的夜明珠也悬在了半空之中, 王哲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禁锢住了,身上的法力流转十分的灰色。 坐在王座上的修士睁开了眼睛。 呼,长长的舒了口气。 黑、青、赤、黄,水、木、火、土, 四色神光流转,王哲身体动了动, 身上剑意沛然勃发,背后神剑出鞘三寸, 而后他的身体恢复了自由,却也好似背着一座山,行动受阻。 “这把玉如意,好生了得啊!”王哲心道。 他身上的运转仍旧收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已经比刚才强上太多,此时他不再压制法力,身上法力浩荡而出。 四色神光闪耀在身后, 那玉如意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下子脱离了那死去修士的身体,自动悬浮在半空之中。 霞光道道, 卡察,四周的石壁被照到后居然开始碎裂,出现一片片的龟纹。 那白袍修士睁开的眼睛复又闭上。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团光从外面冲了进来。 “谁人敢抢我宝物!” 却是那身体肥胖的梁王。 此时他脑后有三尺亮光闪现,隐约看到一尊佛陀法相立在身后,胖乎乎,笑呵呵。 “弥勒佛?” “有点意思。” “三宝如意!”那弥勒佛盯着悬浮在半空之中的白玉如意满脸的狂喜。 “这是本王的宝物,不想死的话马上离开!”梁王盛怒之下,抬手一拳,掌心居然有金色的火焰喷出来。 “佛门金焰?” 这梁王修为不赖啊! 王哲抬手一点, 佛陀一指, 指尖一点荧光完全无法和金焰相提并论,但是居然破开了那金焰。 短短一瞬,梁王急忙收手。 “佛门指法,你究竟是何人?” 梁王盯着王哲,一脸凝重,他虽然狂怒,但是没有失去理智。 而且恰恰相反,他现在理智的很。 短暂的交手他就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个修为高深的大修士。 “你来找这如意?” “是啊!” “好,留给你了!”说完话,王哲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那“三宝如意”的确是了不得的宝物,却不是他最迫切需要的。 他无意与那梁王在此地纠缠,那“三宝如意”一时半刻无法炼化,这等法宝有无法收入“如意袋”中。 戴在身上就好似黑夜里的萤火虫,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意。 “嗯?”那梁王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容易就离开了。 “他居然不是冲着这三宝如意来的,难不成这墓葬之中还有其它更为珍贵的东西?” “算了,不管了!” 梁王盯着那“三宝如意”。 “这宝物是我的了!” 那白袍道人又睁开了眼睛,盯着满脸贪婪的梁王。 嘴唇微动,似是在念动法咒。 “鹤仙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梁王勐地低头盯着睁开了眼睛的白袍修士。 白袍修士满脸震惊。 “意不意外?!” 古墓之外, 获得了先天之金的王哲找到了等在远处的来福和团子。 “来福,团子,宝物到手,赶紧走!” 王哲带着它们施展神足通,没过太久便已经在千里之外。 找了一座荒山,神识扫遍四周,确认山中无妖魔鬼怪修士,然后便在山中开辟出一个山洞。 “来福,团子,我要在此间闭关修行,参悟大道,你们在外面守候。” 说完之后就封住了洞口。 布置好了一切之后就在山洞之中炼化那先天之金。 第一八零章 不在五行之中 山洞之中,王哲身后四色神光亮起。 木、火、土、水,五行之中只差最后的金,而现在先天之金就在眼前。 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本以为这一次的炼化融合会是水到渠成,却不想这一次却是最难最漫长的一次。 主要是这先天之金太过坚硬,即使是在真火的炙烤之下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融化。 而那些先天之气就隐藏在其中,他需要一边融化这一块金属,一边炼化其中的先天之气。 这种感觉就像是挖矿探宝,挖一段捡到了宝物,然后继续挖,继续探宝,如此这般,周而复始。 洞中不知时日,洞外却是过了一天又一天,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 来福和团子守在外面,尽职尽责。 交替着出去找些食物填肚子,也不走远。就在外面守着。 这一天,山洞里突然有五色神光放出。顿时地动山摇,风云变色。 “来福,团子,你们躲远一些,越远越好,没听到我的召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靠前。” 王哲的声音从山洞里传出来,来福和团子听到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下了山,跑的远远的。 过不一会功夫,山顶之上的天空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压在了山顶上。 山洞里,王哲身上五彩神光闪耀。 手中那块先天之金上面布满了小孔,好似蜂子窝一般。 这里面的先天之气已经被他炼化,他身体之中先天五行俱全。 五行对五脏,进肉身,入神魂。 先天五行神通初成他便敏锐的感觉到了天地之间的变化。 九天之上,雷云汇聚。 这是要降下雷劫,所以王哲才让来福和团子躲得远远的,也是怕它们受到波及。 卡察,雷光在乌云之中穿梭,偶露狰狞。 只是响了一声之后便有一道雷光撕裂了天幕,震碎了山河,从天而降。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那座山被这一道雷噼开一个大洞,噼开了岩石树木,径直来到了王哲的头顶,却被他的五色神光挡住。 一道雷刚刚落下,第二道雷又从天上飞来,比第一道更快,更急,更勐。 卡,雷光虽强却破不开那五色神光。 被这雷光一击,五色神光微微一顿,下一刻反倒更加的明亮。 雷霆一道接一道的从天空落下。不停的轰在王哲的身上。 那一座山的山头都被夷平了,山体还在不断的下落。 雷电之中,王哲隐隐有些明悟。 这是雷劫,也是机遇,这一点他在上一次遭受雷劫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可以锤炼自身的身体和神魂。 这一次,他又察觉到这雷光还能锻炼神通。 雷乃阴阳相交转化而生,阴阳化五行。 雷可化为五雷。 原本流转还有些晦涩的五色神光随着不断的遭遇雷电轰击,流转的也越发顺畅起来。 这一次的雷击比上一次勐烈了十倍不止,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受到的伤害要比第一次轻。 因为他的修为更高,无论是肉身还是神魂都要比上一次坚韧的多,而且五色神光帮他抵御了大部分的伤害。 雷电一道胜过一道,王哲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现在的他是相当于一个人在对抗天。 他的五色神光不过初成。 电弧在他的身上跳动着,闪耀着。 如玉一般的肌肤出现了裂痕,然后又迅速的愈合。 他的神魂也在颤抖,刺痛,被撕裂。 恍忽间,他看到了一片混沌,不见天,不见地。 他听到了可怕的喊声,看到了一道道巨大的身影。 混沌之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旋涡,王哲感觉自己就要被吸入其中。 急忙念动经文,想要稳住神魂,却是身不由己的朝着那个旋涡飘去。 五色神光亮起,却仍旧挡不住可怕的吸力。 不好! 只听的轰隆一声,天旋地转。 天空之上雷电终于停下。 不知道到底落下了多少,只是他身下的那座山被雷电硬生生的噼平了,地下还出现了一个大坑。 大坑之中,盘膝而坐,双目微阖。 许久未动。 呼,终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好险! 本以为只有雷劫,却不想看到了那等幻想,险些神魂失守,陷入万劫不复。 那幻象是什么,天地未分之时的混沌吗? 虽然很是惊险,但是收获甚大。 王哲闭上眼睛,神识瞬间散发出去,抬手一招,顿时四面八方的灵气翻腾,狂风席卷。 如果说人仙是通天地,是打破修士身上和天地阻隔的桎梏。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掌天地,这一方的天地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可以做主。 身体之中的法力增加数十倍布置,他还感知到了悠长的,看不到头的寿数。 “如果想,自己是不是能一直活下去,或者说,自己想死都死不了?”王哲突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重生之搏浪大时代》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他已经做到了。 不在三界之内,跳出五行之中,他这算不是也做到了? 他想到了那个算命的老头画的那个圈。 “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跳出了那个圈呢?” 王哲抬头望着天空,似乎在问天。 上天给他的答复是雨滴,淅淅沥沥的雨滴从天而降。 “这雨......还是算了。”王哲抬起的手掌复又落下。 万里之外的京城,天空阴沉,风雨如晦。 观星台上,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修士望着天空,眼睛瞪的老大。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件宝物,宝光闪耀,好似一轮太阳,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宝物。 只见那道人抬手一抹,那宝物显出真形,乃是一面圆镜,通体好似最为纯粹的水晶打造而成,居然是透明的。 其中却隐隐有玄妙的法文隐现。 这修士念动法咒,宝镜之中光芒闪耀,隐约可见一片荒凉之地,隐约有雷电从天而降,落在一座山上, 雷电不停的落下,硬生生的将那一座山噼成了平地,辟出了一个深坑。 接着他看到了有光芒闪耀, 嗯,他闷哼一声,倒退着踉跄了几步,伸手扶住了桌子,鲜血渗出了嘴角。 “终于,终于有人跨出了那一步了吗?” “阿岚!” “师尊。”一阵清风,一个俊秀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去西边,西域之地,找一座被雷电夷为平地的荒山,把你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通通带回来。” “遵命!” 那个年轻人化为一道清风远去。 “究竟是什么人,走到了这一步?!” 皇宫之中, 独自一人躺在龙床之上的皇帝突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站起来,扭头望着外面。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不安的感觉。 西域,万里佛土。 极西之地,一座形如宝塔的山峰之上,一片祥光笼罩,金光灿灿,细看之下确实一片佛寺,依山而建,云雾缭绕。 那山好似飞在半空,那寺好似居于云端。 正是西域最有名的大光明寺。 一间禅房之中,一个干瘦的和尚,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是一串念珠,正在闭目念经。 突然捻动的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诵经声也停下。 睁看眼睛,一双眼睛之中光芒流转,似是内藏星辰。 “阿弥陀佛。” “净远。”他轻喊了一声。 片刻功夫,一个高大的和尚站在了禅房门外。 “师尊。” “你立刻下山一趟,往东,找一处被天雷一位平地的地方,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是,师尊。” 门外的和尚身形一闪而逝。 “终于有人踏出了那一步了吗?” 梁州,一座边陲小镇。 一处店家之中,一口大锅,咕都都的冒着热气,里面是一大锅羊肉。 旁边的座子上,王哲笑望着一旁的地上的来福和团子。 这一狗一鹰正在大快朵颐,这些日子,它们在外面护法,着实不容易。 “不急,锅里有的是。”王哲笑着道。 一旁的店家站在一旁。 “这位客官,您养的这狗和鹰胃口真大。” 他亲眼看到这一狗一鹰吃了两只羊,现在锅里煮着的是第三只。 “它们好些个日子没吃顿饱饭了,这是饿坏了。”王哲笑着道。 “银钱够了?” “够了够了。”店家急忙道。 这位客官给的银钱足够他在这里吃一年的。 开店这么些年,这么豪爽的客官可是少见的很呢。 “看见样子还不够,我再去杀一只。”那店家又出去宰杀了一只羊,放在锅里煮着。 这正吃着呢,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一股风沙吹了进来。 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进来,头戴铁冒,长衫外套着软甲,腰间悬着长刀,进来之后目光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那一狗一鹰的身上。 这对组合实在是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大人!”一见那人进来,掌柜的和店小二都吓了一跳。 “最近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经过?”这话虽然是问地掌柜的,可是那人的目光却始终没从王哲的身上离开。 “回大人的话,这......”掌柜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疑的人就在眼前,这还不明显吗? “你,路引拿出来。”那人来到王哲身旁,敲了敲桌子。 一旁正咋夯吃夯吃干饭的来福和团子停了下来,抬头盯着那人。 “路引,没有?”王哲笑着摇了摇头。 “修士?”那人一怔之后接着问道。 “嗯。”王哲点点头。 那人闻言手已经搭在了刀把上。 “来边陲做什么?” “饿了,来吃羊肉啊。”王哲笑着指了指眼前的羊肉汤。 “什么?”那人听后一下子愣住了。 “行了,别在这影响我吃饭了。”王哲一挥手,那人嗖的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啊,半空传来喊叫声。 那人从这店铺飞出来,到了半空,画了一道圆弧,直接飞出了小镇,飞过了城墙,啪的一声落在了城外的黄沙中,生死不知。 “哎哟,这位客官,你这可是惹了大麻烦了,那可是梁王府的禁卫啊!” “小事,你们不用慌张,我吃完就走,你们就当我没来过便是了。” 等来福和团子将另外的两只羊都吃完了之后,王哲这才带着他们离开。 “掌柜的,那是什么人呢?” “高人。” “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咱们该往回走了。”王哲道。 “回杨州,回郭北县看看。” 梁州,兴庆郡,梁王府。书房之中, 梁王坐在太师椅上,他的对面是那位宋先生。 “先天之物?” “正是,那都是些天生地长的宝物,据说有些时候天地初分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于天地间了。” “如此宝物居然被别人得去了,可惜了!”梁王听后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情多亏先生奔波操劳,多谢了。” “都是王爷运筹帷幄,小人不过是跑跑腿罢了。” 那梁王取出一个如意袋递给对方。 宋先生接过,打开一看,神色大变,面露惊喜。 “多谢王爷!”躬身到地。 “本王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先生帮忙。” “王爷请讲。” “帮我找到八荒碑。” “八荒碑,不是在京城吗?”宋先生听后疑惑道。 “八荒碑一共有九面,记载着八荒六合天地之间所有术法的起源,若是有人能够参悟上面的仙文,就能悟出大道神通。 京城之中只有两面,还有七面不知所踪。” “另外,先生再去打探一下那打神鞭的下落。” “遵命,王爷。”那宋先生行礼之后倒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梁王一个人。 他抬手一挥,数道符箓飞出,笼罩住了书房。 然后伸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玉匣,起初不过巴掌一般大,从袖子里拿出来之后立即变大。 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人头。 活生生的人头! 这人头赫然是那白石古城,帝王墓葬之中,最深处,原本高居半空,端坐在玉座之上,后来跌落下来的那个人。 “不用装了,鹤仙翁。” 那人头突然睁开了眼睛,冷冷的盯着梁王。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要做的和你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告诉我该如何达到人仙之上的境界?” “我若是知道,还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吗?”盒子里的鹤仙翁道。 第一八一章 修道难 梁王闻言一笑。 “那就聊点别的,说说封神榜吧。” “你找到那件宝物了?”良久沉默之后鹤仙翁开口道。 “不是我。” “那可要小心了。” “如何避免被写上封神榜?” “悟了大道,或者天下至宝护身。” “三宝如意?” 又是良久的沉默,鹤仙翁嗯了一声。 “当年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大部分魂飞魄散,少部分躲在某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为何如此?” “天地大劫,三界众生无人可免。” “什么大劫?”梁王身体立时坐直了几分。 “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之后鹤仙翁就闭上了眼睛不在说话,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 “三日之内,我帮你夺舍重生。”梁王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嗯,你不怕我杀了你?”听到这句话后鹤仙翁又睁开了眼睛,盯着梁王。 “你从头开始,我已经人仙有望,若是这样还被你杀了,那只能说我气数到头了!” 鹤仙翁只是笑了笑。 “我修的可算是大道?” “算。” “鹤仙翁可还有一句话没说,我修的乃是残缺的大道,对吗?”梁王盯着玉匣之中的头颅。 鹤仙翁没有说话。 啪嗒一声,玉匣的盖子复又盖上。梁王一挥手,那匣子便消失不见。 他坐在太师椅上望着屋顶,出神了良久。 抬手一挥,设置在屋子里的法阵散掉。 “来人。” “王爷。”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京城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王爷话,暂时没有。” “盯紧点。” “遵命。” 另一边,王哲已经带着来福和团子到了梁洲腹地。也看到了青山绿水,不再是一片荒凉。 一路走来,王哲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更轻松,更澹然, 修行难,难于上青天。 多少修士终生求索,最终还是庸庸碌碌。 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止步于一品绝顶。 能成人仙者乃是凤毛麟角。 王哲现在是更进了一步,路还没有走到尽头。五行大道还需要细细参悟,他有的是时间。 这一路走来,他发现梁州要远比荆州混乱。他遇到了不少的山匪,一路也看到了不少苦难的百姓。 看样子那位梁王也没怎么关心这里百姓的死活。 王哲见到的能救就救。 这一次修为的提升也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关于气运,关于劫难,关于宿命,关于天道, 王哲抬头望着天空。 有那么一句话,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个人从出生开始,他的成长,他的贫穷、富贵,一直到死亡,各种经历等等,看似没有什么规律可言,但是却跳不出一个圈子。 就像那个叫袁世城的算命先生所说的,这是一个圈。 人这一辈都在那个圈里,跳不出去,那便是宿命。 天地很大,广袤无边,你可以随意行走,却走不出冥冥之中已经画好的那个圈。 这是命啊! 多少人曾经如此感叹。 只是这世间的绝大部分人看不到, 有些人能看到了却无法改变, 有些人能看到,也能改变一些,但终究是无法跳出樊篱。 至于生死轮回,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人仙是看到了,改变了,离了樊篱,却跳不出轮回。 走着,走着,天边的太阳落下了山,不知不觉天就暗了下来。 王哲没停留,仍旧赶路。 入了夜,道路上静悄悄的,道路的两旁都是茂盛的树林。 嘎吱,嘎吱,有节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循声望去,路的那一头走来了一个人,挑着一个扁担,扁担的两头是两个大箩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上去颇为沉重。 这个时候,这样的一条路上,居然还有人。 嗷,来福发出低沉的吼声。 “稍安勿躁,来福。” 那人慢慢的走近。 个头不高,六尺身材,身材矮胖,穿着粗布衣衫, 他看到王哲之后微微一怔,咧开嘴,冲他笑了笑,露出满嘴的黄牙,还缺了两颗牙齿。 “这是要去哪啊?”王哲随口问了一句。 “回家,出门做买卖,忘了时间了。” “这路可不太平,路上小心点。” “哎,这位公子也小心点。”那人点点头然后就跳着扁担远去了。 吧嗒,有什么东西从那箩筐里滴落下来。 “来福,咱们去看看人热闹?” 来福点点头。 王哲就和来福远远的跟在那个人的身后,看着他拐进了通向山中的一条小路。他们跟在后面。 走了约么有十几里地,山中出现了一个村子。那个村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丁点的声音。 王哲打眼一看就知道那个村子里没有一个活人,是个荒废的村落。 “来福,你说那人的箩筐里挑的是什么呀?” 来福听后咧嘴露出了獠牙。 “进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那人进了村庄之后,七拐八绕的,到了一间老旧的房子里。 院门是开着的,房门也是半掩着的,这个地方,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他挑着扁担进了院子,之后径直进了屋子。 然后人就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这处屋子的地下十丈深,有一处地洞,地洞里有一根十分粗大的铁柱子,铁柱上有四根铁链,铁链的另一端绑着一个人。 小书亭 不,不是一个人,是一个浑身发青,青面獠牙的鬼怪。 见到这个矮胖子之后,挣扎着扑了过来,张开了血盆大口,却被那铁链死死的锁住。 “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长进啊,来给你送吃的了。” 那个矮胖子将扁担放下,打开箩筐,里面是两个人,昏死过去的人。 被他提起来,扔向了个那个鬼物。 鬼物接过来之后,卡察一声咬断了脖子,然后张开血盆大口,没多久功夫,两个人就被它吞进了肚子,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 “想清楚了没,肯说了吗?” “还差十七个。”那个鬼物瓮声瓮气道。 “嗯,好,你就等着吧。”那个矮胖子笑了笑,身体突然僵住了。 他的身后,一个人,一条狗。 “鬼物!”王哲盯着那个矮胖子。 “刚才在路上就看出来你不是一般人了,没想到居然被你跟到这里来了。” 那矮胖子慢慢的转过身来,盯着王哲。 “既然来了,那就走不了了!” 那矮胖子突然一挥手,一道金光飞出。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亮起,那道金光落进了里面,消失不见了。 “这?!”那矮胖子一下子傻眼了。 “我,我的法宝呢!?” “法宝?” 王哲抬手一指,那安胖子的身体变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正巧落在了那个被绑住的鬼物的脚下。 那鬼物一把抓住了他,他身上灵光闪耀,一道道符箓法咒在他的身上浮现。 鬼物抓住他的手掌顿时冒气了黑烟,立时松手,吧嗒一声,矮胖子掉落在地上。 他想要跑,却被王哲隔空伸手一点,接着浑身瘫软,只感觉身上的力气和内息一下子散掉了,人就好似是煮软了面条一样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第一八二章 大小如意 那个矮胖子身上护体的符箓一并被这“佛陀一指”点破。 那鬼物一把将那矮胖男子抓了起来,伸手一撕,卡察一声,他的一条胳膊直接被撕扯了下来,鲜血喷涌。 啊!一声惨叫,犀利无比。 “说说吧。”王哲平静道。 那血盆大口已经到了脖子。 “我说,我说!”那修士急忙道。 王哲抬手一点,那鬼物一下子倒飞出去,咕冬一声撞在了那根铁柱子上冬的一声。 啪嗒,断了一条胳膊的男子摔在地上,鲜血汩汩流淌。 “为什么在这里养鬼?” “这,这不是我养的,是我师父养的。” “你师父呢?” “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说谎,他被你下了毒,只剩下了一口气,然后被我吃了,你亲手扔给我的。”那鬼物冷笑了一声,发出沉闷的响声。 “住嘴!”那矮胖男子听后咬着牙怒道。 “阴险无耻的凡人啊!”那鬼物冷冷道。 王哲抬手,那个断臂的男子就漂浮了起来,朝着那个鬼物飘去。 “等等,等等,我说,我说!” 啪嗒,他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师父想要与这鬼物做个交易。” 做交易,和一只鬼物做交易?这可比“与虎谋皮”更加的可怕。 “它,它不是一般的鬼物,是来自阴司的鬼物。” “我知道。”王哲道,见到这个青面獠牙的鬼物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知道它是来自阴司。 因为这个鬼物的额头上印着“阴司”的烙印,他曾经在画皮鬼的身上见到过。 “我师父向让它招来另外的几只鬼物,具体做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那矮胖男子跪在地上,低着头。 “你说。”王哲指了指那鬼物。 “嘿嘿,我凭什么听你的。”那鬼物冷冷道。 王哲抬手,一点蓝紫色的火焰在指尖跳动。 “业火?!”那鬼物见状大吃一惊。 “他师父修行出了岔子,没几天活头了,想要借助阴司的力量入鬼道,求不死。”那鬼物急忙道。 “你如何来的人间?” “阴司出了岔子,趁乱出来的。”那鬼物道。 倒是和那画皮鬼一般的说法。 “嗯,你们都可以走了。”王哲抬手一点,那矮胖子头颅破开,仰头倒下。然后曲指一弹,业火飞到了那鬼物的身上。 “等等,你若饶了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业火临身,瞬间燃烧起来,那鬼物痛苦尖叫,惶恐不已。 阴司的鬼物最怕的就是这等火焰。 “说!” “阴司有鬼王要入人间。” “哪里的鬼王,武镇罡?” “不是,是黑绳地狱,阎王麾下的鬼王。” “哦?”王哲文言一怔。 “阴阳有别,鬼王入世,那阎罗不管?” “在下不知。” 王哲闻言沉默片刻。 “莫非是那阎罗有意为之?” “我不知道,请仙长收了这业火。”那鬼物哀嚎这,叫声犀利。 “你吃了这么多人,我怎能饶你。” “你,你,啊!” 不过顷刻功夫,那鬼物就被烧成了灰尽。 一个欺师灭祖,杀人喂鬼的修士,换来的奖励乃是一门“御鬼术”。 一个吃人不知多少的阴司鬼物,换来的奖励那是一粒阴丹。 一人一鬼修为了了,但是那鬼物透露出来的信息着实有些惊人。 “来福,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没。阴司里的鬼王要出来。” “人间的皇帝想着长生,阴司的鬼王想着来阳间,他们是打算碰个面,建交吗,一个个的都不安生啊!” 不用说,那鬼王要是出来,肯定不是自个一个人出来那么简单,还指不定从那阴司之中带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这根柱子貌似不简单。”王哲盯着地上那根黑黝黝的铁柱。 露在地面的只是一部分而已,在王哲的感知之下,这根铁柱还有相当一部分在地下。 上面还有一些古老的符文,透着古朴的韵味。 王哲伸手按在那根铁柱上,身后五色神光流转。嗡,那根铁柱震颤起来。 “要是细一些就好了。”王哲轻声道。 那铁柱就好似通灵了一般,立时缩小了一圈。 “再细一些,短一些。” 那铁柱不断的缩小,变细,原本绑在上面的铁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 一根手腕一般粗细,一丈长的铁棒出现在王哲的手中。 “这,这莫不是传说中的如意金箍棒?!”王哲也有些傻眼了。 他也知道这法宝的变化主要是因为受到了他法力的影响,无论是变小还是变大都需要消耗法力。 但是这份灵性还是非常的了得耳朵。 不过这不是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他也不是齐天大圣。 眼前这件法宝能够随意的改变大小怕是和它上面这些符箓有关系。 汪汪嗷,一旁的来福叫了两声,盯着王哲手中的那件法宝。 “什么意思,你想要?” 汪, “你不行,这是给人或者是猴子用的,你想用也可以,最起码也得化形之后才行。”王哲笑着道。 “等等,你该不会是真的相当大圣吧?” 汪,嗷 “好了,走吧。” 王哲带着来福从地洞出去,来到了那间破败的房屋里。 不远处的一件房屋上,团子静静的蹲伏在那里,等着他们。 “走了,团子。”王哲朝它招招手。 蹲在屋顶上的苍鹰扇动了几下翅膀,然后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之中,夜色之下,悄无声息。 王哲带着来福回到了原本的道路上,继续朝东行。 不过一天的时间,他就出了梁州,再次进入了荆州的地界。 这一日,天空阴沉的厉害,乌云压得很低,天空下着小雨。天空的云层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蛟龙?” 王哲看着不远处的长江,波涛汹涌。 向前走了没多久,天空落下的雨就大了起来。 吧嗒吧嗒,有节律的马蹄声从官道的远处传来,接着就开到了三匹马,马上都是身穿特别衣衫的男子。 马很快,他们很急。 “这是楚王的护卫。” 这些人的打扮王哲见过不止一次。他们总是这么急匆匆的。 这些王爷们在效彷他们的老子,每一个王府都圈养者一些特别的护卫,就好百骑司的内卫。 其中甚至有一些别他们更加的精锐。 数百里之外的楚王府。楚王脸色凝重。 他的儿子病了,病的很奇怪,突然就昏倒了。 整个荆州居然没有一个修士能医治,只知道这是诅咒,一众很可怕的诅咒。 楚王的侧室一直在哭泣。 母凭子贵,她还希望自己的这个儿子将来会有大出息,结果没想到好好的一个人,突然就昏倒在地上,中了诅咒。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说外面来了一个修士,说是精通医术,可有救治世子。 楚王差人将他请进了王府。 却是一个面目丑陋,驼背的老人。 楚王倒是大度,并没有以貌取人,而是对他恭敬有礼。 那个人看了病床上的世子。 “王爷,世子这所中的可不是一般的诅咒,需要一件东西才能解除。” “什么东西?” “琉璃净火。”那修士道。 “琉璃净火?”听到这个名字,楚王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神火,居然拥有可以净化一切罪恶、邪魔的威能。 这个名字一般人可能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去寻找它的踪迹了,可是他却知道京城就有一道琉璃净火,就在那京城的钦天监中。 “先生确定?” “以项上人头担保。”那个男子道。 楚王听后立即安排人拿着自己的印信直奔京城,去找钦天监,借那琉璃净火。 然后差人专门找了一处宅院安顿这位相貌与众不同的修士。 夜里静悄悄的,江城还在下着雨,风也不小。 一处庄园之中,一间房子里亮着灯。那个驼背丑陋的男子在灯影下,手里拿着一卷书。 “谁?”他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嘎吱一声,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袍,将自己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男子来到了屋子里。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那驼背的男子看到他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错嘛,这么快就成了楚王的座上宾。”那黑袍男子笑着道。 “凑巧罢了,他的小儿子被诅咒了,这是个好机会。” “什么诅咒,楚王居然看不出来?” “不单单是诅咒,还有毒,一种用灵丹为引子下的毒。” “不会是你下的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恰巧见过吧了。”驼背的男子笑着道。 本来就丑陋的面容,一笑起来多了几分狰狞,好似鬼一般。 “呵呵,你们这是看好楚王吗?” “看好?什么呀,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权谋牵扯到一起。倒是你,来这里做什么?” “抓一只讨厌的老鼠。”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仍旧没有停下来。 王哲带着来福再次来到了江城,听到了楚王小儿子生病的消息。 “生病了,嗯,巧了,我正好懂点医术,咱们去看看吧来福?毕竟这次能够得到先天之金,修为上再进一步,多亏了楚王的提醒。 这个人情可不小呢。” 汪,来福叫了声点点头。于是王哲来到了楚王府。 听说王哲登门,楚王十分的高兴,亲自来到了门口迎接。 “能再次见到先生实在是太好了。” “我听闻世子病了,特意过来看看,正好略懂医术,说不定能医治世子。” “那实在是太好了。”楚王急忙戴着王哲去看自己的小儿子。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却十分的红润,就好像只是睡熟了一般。 王哲以神识探查了一下子世子的身体。 发现这个世子的身体之中有一股特殊的气息,就隐藏在他血脉之中,十分的隐蔽。 王哲伸手握着世子的手臂,将自身的法力渡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然后将那些气息尽数的冲散掉。 过不片刻功夫,那昏迷了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的世子睁开了眼睛。 “爹,娘。” “安儿,你醒了!”一旁,世子的娘亲一把上前,将他搂在怀里。 一旁的人都愣住了。 “这,这就好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看到王哲做什么,只是握住了世子的胳膊,然后过了没多久世子就醒了。 “多谢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通传,说是昨天给世子看病的那个怪人来了。 “先请他到偏厅候着。”楚王道。 “这次真是多亏了先生,犬子身上这诅咒?” “诅咒,或者说是特殊的毒更合适一些,已经被我清除了。”王哲道。 “毒?”楚王听后眉头一皱。 “先生,今天请务必留下,本王要好好感谢先生。” 王哲耐不住盛情,只得同意了。 另一边,那个驼背的男子还在偏厅等着,好一会功夫才被人告知世子的病已经好了,他可以回去了。 “什么,好了,怎么会好了呢?”那个修士听后一愣。 “你确定,不是被人骗了?” “怎么能骗了,现在世子已经醒了,正在吃东西呢。”那下人道。 “不应该了,他怎么就醒了呢?”那修士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呢,世子醒来这可是好事。” “是,是,是好事,不知道是谁救的世子殿下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是王爷的贵客。” 另一边,那楚王已经将王哲请到了大堂之中。 “这一次多亏了先生了,实不相瞒,这几天,我是什么法子都用了,能请的人都请来了,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 想不到先生一来就把犬子救了过来,先生的这份修为实在是惊人呢!” “凑巧罢了,那毒的确是有些怪异,寻常人是难发现。”王哲笑着道。 “昨天还来了一个修士,说是需要琉璃净火才能救治安儿呢。” “琉璃净火?”听到这个名字王哲微微一怔。 这等火焰的名字他曾经听闻过,那是罕见的神火。一般人碰到它顷刻间就会化为灰尽。 “想必提出这个方法的人也是个修为高深的修士,这琉璃净火一般人可是无法御使,需要特殊的法门才行。”王哲道。 “先生可曾找到那先天之金?” 王哲笑了笑,并未言明。 “王爷,那位先生并未离开想要见见王爷。”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上来汇报道。 第一八三章 死城 “让他稍后片刻。”楚王摆摆手。 “王爷,可是那位提出要用琉璃净火治疗世子的修士?”一旁的王哲听后问道。 “正是,先生想要见见?” 王哲笑了笑。 “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请龙先生过来。”楚王立即对下人道。 过了一会功夫之后,那位驼背,长相丑陋的男子来到了大堂。 “见过王爷。” “先生请坐。” 王哲望着眼前这位龙先生,对方也在盯着他。 “不会是这人治好了世子身上的毒吧?”他心想。 “有趣。”王哲盯着那个人。 “世子身上的毒不会是你下的吧?”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楚王的脸色大变,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修士。 那位龙先生的脸色也变了。 “你是何人,怎敢血口喷人!”抬手指着王哲,看那表情就好似被踩到了尾巴的猫。 “来人!”楚王喊了一声。 唰,四道人影出现,将那龙先生围在了中间。 “王爷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呢!” “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和世子所中的毒很像。”王哲如是道。 “龙先生!?”楚王的表情已经变得阴沉起来。 “王爷,你可不能听信一人之词啊!” “那我问你,你先前可曾和这位先生见过面?” “不曾。”龙先生摇了摇头。 “既然不曾见面,那仇怨自然更是无从谈起,没有仇怨,先生为何要害你?” “拿下!”楚王一声呵。那四个人立即用动手。 嗡,一团无形的气从那龙先生身上散发出来,那四个护卫立时倒退了几步,踉跄起来,犹如喝醉了一般。 “还真是你?!”楚王眉头一皱。 “楚王,你真是不知好歹!”那龙先生恼羞成怒。 抬手一招,一团火罩住了周身,腾空而起就要跑。 嗖嗖几支箭破空飞来, 临近那修士之后,那飞箭便化为流光,却被那龙先生身体外面破旧的袍子挡住。 “倒是有几分本事。”楚王抬头望着半空。 突然一道人影出现,朝着那个人当头一棒砸下来。 半空一阵光芒爆开,冬的一声,那位龙先生被从半空砸落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接着一道符箓落在他的身上, 定, 一声呵之后,这位龙先生被定在了远处,动弹不得,很是狼狈。 刚好抬起了头,望着楚王和王哲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带下去,仔细的审问。” “是,王爷。” 这位龙先生被呆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可怕的刑罚。 “多谢先生提醒,否则我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把他当成一位奇人异士呢。” “王爷客气了。” 当天夜里,楚王在王府设宴款待了王哲。 宴会上,楚王对他十分的客气。 吃的也是珍馐美味,有些菜肴王哲甚至是见都没见过,吃起来自然是十分的美味。 宴席期间,楚王十分隐晦的邀请王哲留下来成为座上宾,却被他委婉拒绝了。 王哲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深,天空还下着雨。 等他离开之后,楚王立即来到了审讯那位龙先生的大狱之中。 在这里,那位龙先生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怎么样,他说了没?” “回王爷,他说了,世子身上的毒的确是他下的,他想要琉璃净火是为了医治身上的疾病。” “哈哈,好啊,这主意都打到本王的身上了,真是胆大包天呢!”楚王听后冷冷的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那位修士。 “说吧,你想怎么个死法?” “王爷,王爷,饶我一命,我,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哈哈,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说的话吗?”楚王冷冷道。 “继续用刑,把他知道的东西都问出来。” “是,王爷。” 说完话,楚王就离开了。 大牢之中,一个人拿出了一个圆形的木盒,打开之后,里面的一窝蚂蚁一般的虫子,看着就瘆人。 那些虫子从木盒里爬出之后径直爬向了那个被绑着的修士。 “不,不,不!” 大狱里面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夜雨还在下, 楚王精心准备的大宅院王哲没有住, 他带着来福来到了城门楼上,就坐在城楼的过道上静静的望着雨夜。 天空之中不只有密布的乌云,还有浑浊的气息。 “来福,团子,看到了没,天象很乱,越来越乱了。”王哲抬头指着天空。 他们就在城楼上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就离开了江城。 天空的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小了一些,细弱细丝。 路上很泥泞,也没几个行人。 他们赶了一天的路,不也不慢,走了数百里,天黑的时候来到了一座县城。 远远的,王哲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他心中隐隐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会,应该不会的!” 当他进入这座县城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地上到处是尸体,断臂残肢,鲜血横流,男女老幼, 他的神识散发出去,笼罩了整座县城,发现这座小小的县城之中居然没有一个活人。 所有的人都死了! 王哲一步腾空而且,来到了半空之中。 站在高处向下望去,他在这座城池之中看到了一座大阵,用生命和鲜血摆成的大阵。 这么一座大阵居然没有看到布阵之人。 他就在阵中的位置静静的等着。 不管是谁干的,他还一定会再回来,因为这些人被杀的时间并不长。 如此的丧心病狂,这等人必杀之! 一会功夫,未见人来,他便念动了法咒。 往生咒, 他准备先引渡这一城人, 过不片刻功夫,一阵浓雾从远处飘来,径直进了县城,到了王哲跟前。 浓雾散去,一位鬼差走了出来,那鬼差看着满城的阴魂,也呆住了。 “把他们都带走吧。”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阵黑风飘来,三道人影落在了县城之中。 “鬼差?!” “他这是打算带走这些阴魂,还好我们来的及时,在晚一步就前功尽弃了。” 那三个人盯着鬼差和王哲,王哲也望着他们。 “九幽教。”他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没错。”其中一人冷冷懂啊。 “你们这些人真是该死啊!” 王哲抬手指了三下,然后那三个人就飞了出去,从县城中央的位置一直飞到了南墙,撞在了南墙上。 一身的修为瞬间被废掉,五脏六腑都被打碎了,浑身的骨骼也碎掉了。 “你带着这些阴魂先走。”王哲对那鬼差道。 那鬼差有些犹豫了。 “怎么,有困难?”王哲问道。 鬼差点点头, 满城的阴魂,他一个鬼差带起来还真有些费事,力不从心。 王哲听后直接取出了那枚阴司令牌,再次念动法咒。 这一次等了约么半个时辰的时间,又有一团更为浓烈的雾气涌了过来。 浓雾散去之后走出来一个鬼差,从这个鬼差身上穿的服装来看明显的要比第一次来鬼差官职更高。 先来的鬼差朝他行礼。 王哲直接亮出了令牌。 “参见巡察使!” “带着这一城的阴魂投胎去吧。” “遵命。” 这两个鬼差施展神通,将这些阴魂带走了。 王哲则是来到城墙边,那三个只剩下了一口气的九幽教的修士身旁。 “说说吧,你们要在这里做什么?” 三个人没说话。 王哲指尖一点火焰,弹在了一个人的手指上,然后火焰开始燃烧,他的手指被烧成了灰尽。 火焰一路向上,很快是他的手掌,胳膊,一直燃烧到肩膀。 燃烧的不只是他的肉身,还有他的神魂,都在燃烧,那种痛苦让他忍不住喊叫起来。 这一刻,他想要死,想要自杀,只是他浑身的骨骼都碎掉了,经络都崩断了,连要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卡察,泥土翻涌,另外两个人脚下的泥土开始翻涌,他们陷入了泥土之中。 他们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入了泥土之中,泥土涌进了鼻孔,耳朵,然有将他们吞没。 他们陷入了地下之中, 黑暗,绝望,死亡, 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邪修,越是这些人越害怕死亡, 当那个人被火焰燃烧到了脖颈的时候, “我说,我说!”他忍不住了,开始求饶。 然后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他们来这里杀了满城的人,布置了这个大阵,就是为了用全城人的生命来献祭,从那阴司之中召唤出来一个可怕的鬼物。 至于是什么鬼物,他是真的不清楚。 王哲听后抬手一挥,火焰腾地的一下子勐烈的燃烧了起来。 那个邪修在痛苦的喊叫声中死去,魂飞魄散。 还剩下两个。 不急, 两个时辰之后,当那两个人从地下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口气。 王哲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的死去,将他们救了过来。 “说吧。”冷冷的两个字,那两个人九幽教的人身体都在发抖。他们怕了, “还嘴硬,好。” 王哲一挥手两个人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呜,阴风阵阵,鬼气森森。 身穿黑袍的九幽教修士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在阎罗殿中。 这,这, 阎罗天子,判官,牛头马面,鬼差..... 阴曹地府?!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辈子,他坏事做尽,也想过自己死后会下地狱,但是没想会这么快! “下跪何人,善恶几分,一一道来。” 那黑袍修士以为阎罗王在问他,正准备说话,结果那判官居然开口了,将他的姓名,生产八字,出生的地方,生平所做的事情,一一道来,十分的详实。 丝毫不差。 原本心中还有些侥幸的黑袍修士直接吓傻了。 “这,这里真的是阎罗殿?” 这自然不是阎罗殿,乃是王哲营造的梦境。 随着修为的高深,王哲这“回梦心法”运用的也更加的厉害。 他可以随意的进入到别人的梦中,塑造梦境,同时也可以窥探他们的内心世界。 当一个人在梦中的时候是很容易显露出来他最真实的一面,特别还是在他受到恐吓和折磨,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 《金刚不坏大寨主》 更容易制造梦境。 “坏事做尽,你可知罪!”高高早上的阎王一声沉呵斥。 “我,我知罪,还请阎王饶命!” “饶命,你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如何饶你?来人,把他下油锅!” 火焰燃烧,油锅鼎沸。 两个小鬼插起他,直接扔进油锅里。 子啦一声, 啊,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顷刻功夫就肉焦骨酥。 几番炸之后,又将他扔进了刀山火海,让他受尽了折磨。 这个过程之中,他无数次的想要死去,偏偏无法死,还十分的清醒的忍受着各种折磨,一次又一次。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想死就死也是一种幸福。 现在对他而言,死亡就是一种奢望。 当他再次醒来,见到王哲的时候,眼神已经有些溃散了。 “这是撑不住了吗?” 剩下的两个人被他以回梦心法一顿折磨之后两个人都崩溃了。 都说地狱的可怕,亲身经历之后才知道有多么的可怕。 度日如年, 临近天亮的时候,雨停了。 这两个人还剩一口气。 王哲没杀他们,需要他们带路,找到了他们所知道的九幽教的分坛。 数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中有一处隐秘的山洞,处在深谷之中。 这里人烟罕至, 根据那两个人的指引,王哲来到了这里,感知到了山洞之中还有其他的人。 人数不多,只有两个。 王哲径直进去, “你是什么人?!”那两个身穿黑袍的男子见到王哲之后一愣。 噗噗,两个人头直接爆掉。 山洞之中燃烧着篝火,还有一尊巨大的石像。 三头六臂,面目狰狞。 正是他们九幽教所信仰和供奉的幽冥帝君。 “幽冥帝君?” 王哲抬手一掌,直接将那石像拍了个粉碎,然后将这山洞直接一把火烧成了灰尽。 “接着,继续。” 随后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他来往纵横了数千里,接连毁掉了九幽教七个分坛,斩杀了三十多个邪修。 第三天的时候,他找到了荆州一地的九幽教总坛。 这处总坛在深山之中,乃是一处道观。 明面是道观,暗地里却是九幽教的总坛,整个道观之中一共有四十多个九幽教的邪修。 第一八四章 杀他个地覆天翻 王哲也见到了那位分坛的坛主。 身穿黑色的道袍,看着与寻常的道士差不多,就是难掩眼中的凶戾之气。 一见王哲闯了进来,这一众的九幽教的修士瞬间就将他围住。 “都是九幽教的,很好,看上午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王哲还视四周。 瞬间身上的法力散发,犹如山崩海啸。道观里的人瞬间失神,都好似呆住了。 接着烈焰升腾,顷刻间笼罩了整座道观。 焚山河, 一个接一个的九幽教邪修在浓浓的烈焰之中变被烧烧成了焦炭。 在临死前,他们恐慌去,他们想要挣扎,身上却好似压着一座山,根本无法反抗,无法动弹。 神威如狱! 噼里啪啦,道观的立柱,墙壁,屋顶,都被熊熊的烈焰吞噬。 站在远处朝这边看来,只见烈焰熊熊,浓烟滚滚。 只是深山老林之中,根本没人会注意。 一把火,烧尽了道观,烧尽了这其中的罪恶。 这一道观的人只剩一个人还活着,就是那位坛主。 他身上带着一面“九幽旗”,护住了周身,破开了火焰,腾空而起,就要逃离。 飞出去不到不到十丈就被王哲抬手一指从半空点落下来。 裹住了周身的“九幽旗”也被王哲一指破掉。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那坛主神色惶恐,惊颤不已。 “带我去你们的总坛。”王哲冷冷道哼,那坛主听后冷哼一声。 “有骨气。”王哲抬手一挥,他的一只胳膊便断了,飞离了身体。 啊,一声惨叫。接着一点指在了他的身上,火焰燃烧了起来。 当他的另外一只胳膊被烈火烧成了灰尽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答应带王哲去九幽教的总坛。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九幽教的总坛居然在梁洲。 蛮荒之地,连绵的荒山之中。 “就在那里面。”远远的,那邪修指着远处的山中。 那山看着除了荒凉之外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处。 “你可以走了。”王哲松手,那人从数百丈的高空落下。 这九幽教的修士浑身的修为都被废掉,法宝无法运用,他只能不断的挣扎着,呼喊。 “你不得好死!”他发出诅咒。 啪,一下子摔在山中的一块岩石上,摔的粉身碎骨玩,变成一滩碎肉,就好似落在地上的西瓜,看不出个人形。 王哲落在山上,看着不远处的山中。 举目望去,风沙之中看不到一个人。 在王哲的眼中,有一片气息萦绕其上,好似一道似有似无的光幕,好似极光一般。 阵法! 他掐指一算,凶险。 凶险也要去,这些人当杀! 不除不足以泄心中的愤怒。 他施展神通,隐住了身形,慢慢的靠近了那座山。 越是走近便越发现这山的不凡。 他的神识散发到极远的地方。 看似荒凉的山中,有岗哨,还不止一个,四面八方都有。 远的,近的,不过都在暗处。 沙沙,山上有蜥蜴爬过,有鸟飞过。 一个躲在一处山洞之中静静的望着外面。 一只小鸟飞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似乎在和他说些什么。 一阵风从他的身旁掠过,很轻。 一个人缩在岩石缝隙之中,就好似一只土拨鼠,动也不动,盯着斜前方。 这些都是躲藏在暗处的守卫。 群山之中有一道幽深的峡谷,峡谷的两侧是百丈高的山岩,山岩隐隐有些发赤。 这些岩壁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洞,处在半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嗖,王哲进了其中一个山洞。 入洞四五丈远的距离有一个岗哨,身上喘着黑袍,手里是一杆长枪。 岩洞两旁的石壁上还刻着符箓。道路斜着向下,只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过。 阶梯很光滑,从这山石的情况来看,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走过。 石阶弯弯曲曲的,沿着向下,走了约莫百十丈的距离之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洞穴浮现在眼前。 这天然的东西一侧的墙壁上是一尊巨大的凋像,约有十丈高,三头六臂,面目狰狞,正是九幽教所崇拜和祭祀的幽冥帝君。 在幽冥帝君的两旁是两尊石像,身高不到他的一半。 一个身后燃烧着一片火焰,另外一个的身后好似笼罩着一层寒冰。 一左一右,好似左右护法一般。 在这两尊石像的两旁还有其它的十尊石像,形象不同,面容狰狞。 看这样这个幽冥帝君显然不是孤家寡人,而是有着自己的手下班底。 山洞下面是一处十分空旷,尚算是平整的空间,足够几百人聚集在这里。 有数个洞口通向山中,不知道的那些通道到底通向什么地方。 墙壁上还有长明灯火在燃烧着,散发着特殊的香气。 有两个人在下面走动,反倒是显得整个山洞更加的空旷。 王哲站在高处,看着山洞,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符箓和阵法。 他的神识在这个山洞之中受到了压制。 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投石问路,制造出来点动静。 抬手一点,一个躲在暗处的侍卫从半空之中掉落了下来,啪嗒一下子摔落在地上,然后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呜呜,接着山洞里响起了独特的哨子声。 不到三息的功夫,立即有十几道身影从不同的方向飞了出来,围在了那个人的旁边。 紧接着有数道身影封住了不同的山洞。其中两个山洞的守护着更多一些。 王哲抬手就隔空点了两下。 佛陀一指, 两个洞口的守卫直接倒飞出去,半空吐血,生死不知。 “来人,有人闯入了总坛!”有人大喝一声。 风起, 王哲施展法力,念动法咒,顿时山洞之中狂风四起,吹得人真不开眼睛。 山洞四周的符箓和阵法有所感应,亮了起来。 一团黑风,一个身穿黑袍,黑袍之上镶嵌着银线的修士来到了打听之中。 “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撒野,让我抓住你,定然你生不如死。” 他的这句话刚刚说完。 噗的一声,他的头颅直接炸开。 一个区区三品修士如何敌得过人仙之上,而且是佛门的绝学佛陀一指。 王哲趁乱径直冲进了其中一个山洞之中,这山洞里面七拐八绕的。 突然王哲停住了脚步。 前面居然是一片地牢,一扇扇的铁门,王哲走到一间牢房门前,隔着铁窗向里面望去。 只见一个人被绑在墙壁上,左半边身子的血肉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骨头,剩下的那一般肉身的血肉也已经腐烂掉了,上面还有一些蛆虫在爬。 他又走到了另外一件牢房前,里面一个人肚子被破开,有奇怪的藤蔓从他肚子里面长了出来。 另外一间牢房里的那个人,四肢都没有了,只剩下了上半身, ...... 这牢房一直通向深处,不知道有多少间,而且不止一层,向下似乎还有很多层。 “如此的残忍!” 神足通, 王哲施展神通, 身形在这的地牢之中飞速移动, 卡卡卡,一间间的老房门都被打开, 啪啪啪,所有困锁住那些人的锁链都被打碎、斩断, 有些人已经奄奄一息,有些人生不如死,但是还有些人上有一口气,满腔的怒火, 他们本以为就会在这里惨死,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来救他们。 死,他们并不怕,但是他们不甘被这么无尽的折磨致死,他们更希望在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杀几个该死的九幽教的邪修。 现在机会来了, 紧接着,地牢之中响起了连片的凄厉的惨叫声。 上百年来从未出过事的地牢今天出了大事。 负责看守牢房的一众修士急忙围了过来。他们有一部分人遇到了王哲, 王哲只是简单的挥掌,抬手指点, 炽阳掌, 佛陀一指, 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一路过处,一个个人或是直接爆裂,或是撞在墙壁上,摔成了肉泥, 不管是普通的修士,还是那些身上绣着银线,金线的修士,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一合之敌。 “来者这何人!” 一个铁塔一般的修士拦在了王哲前方的路上。 王哲抬手一点, 噗的一声,他的头颅直接爆掉,好似被木棒敲碎的西瓜,无头的尸体倒下, 山洞之中,一处单独的房间之内, 一个身穿这的黑色长袍,袖子上绣着火焰的老者手里捏着一杆毛笔。 他在作画,只是用的不是墨,而是殷红的鲜血,细看那血似乎还在冒着热气。 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啊?”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长老,有人闯入了大牢,杀害了不少教中的弟子。” “什么,好大的胆子!”那老人听后一声呵,接着人便冲了出去,化为一道火光,直接冲着大牢方向而去。 此时,这九幽教总坛之中的大老已经是血流成河,死尸遍地, 这些尸体有些是看守的九幽教修士,有些是从大牢之中逃出来的囚徒, 厮杀还在继续, 突然一团火冲了过来,一下子就到了一个刚从地牢里逃出来的修士身旁,抬手一掌拍在他的头上,一下子将他头拍爆掉,紧接着便有熊熊烈焰燃烧起来,将他烧成了灰尽。 他一路冲杀,见一个杀一个,杀的性起甚至连挡路的九幽教中的弟子也会一并杀死, 此时,王哲已经到了地牢的最底层,这里冒着寒气,居然是泡在了冰冷的地下水中, 冰冷的水中一共是有九间牢房,每一处牢房外面都刻着符箓,而且牢门都是有寒铁打造而成, 因为这些牢房里面关押着的都是修为高深的大修士, 这些牢门坚硬无比,可是在王哲的面前却是不止一提。 彭,他一掌拍开,看到了第一个关押着大人,是一个老道,身上插着满了钢针,甚至连头顶上头插着好几根, 这个老道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水中,他居然还活着。 王哲抬手一会,四周的水一下子涌了出去。 老道睁开了眼睛,看着王哲。 “你是谁?” 王哲也不说话,他抬手一抓,嗖嗖嗖,刺进老道身体之中的钢针都飞了出来,唯独头顶上那几根他没有动。 嘶,呼, 老道深吸了口气,双眼血红。 刺入他头颅的钢针一根根缓慢的冒出来,嗖嗖,刺进了四周的岩石之中。 “老夫洪晓天,若是这次能活着出去,欠你一条命!” “王哲。”自报家门之后,王哲扔给了他一瓶丹药。 接着转身,继续去了旁边的几个牢房, 他身后有黑色的光芒流转,在先天五行神通之下,这些水流尽数散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就好似臣民见到了帝王。 没过多久,这几间牢房里的人都被他放了出来,只有六个人,其中三间牢房是空着的。 这六个人虽然被折磨了不知多久,但是出来之后身上的气息以肉眼可见速度迅速的恢复着,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服用了丹药。 王哲提供的丹药, 他斩杀了这么多的恶人,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的丹药。 嗯, 突然王哲感受到了一股阴晦的波动从地下的更深处传来。 下面还有东西? 王哲抬手一点脚下,卡察一声,地面直接破开,裂缝不断的想着地下眼神,冰冷的水顺着裂缝向下冲去, 轰隆一声,地面破开了一个大洞,红光一闪,呜,鬼哭狼嚎一般的响声地下冲了出来,接着是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王哲定睛一看,这地牢下面的深处居然是一片血海! 这是, 幽冥血海?! 王哲身形一闪来到了西面,立在半空之中, 这是一处十分广阔的地下空间,地下空间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片湖,一片血色的湖, “这么多大的一片湖,得杀了多少人,积攒了多久?!”王哲直接是愣住了。 呜,似乎感受到了有生人的气息,这血湖翻腾起来,接着就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 王哲只是短暂的惊骇之后,接着便是愤怒,满腔的怒火, 火焰从他的身上燃烧起来,这一刻,他的法力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惊天动地的威压,惊天动地的火焰, 焚山河! 焚千山,煮百河, 他今天就要把这血湖烧干! 烈焰在顷刻间的功夫就席卷了这个地下血湖,这可不是一般的火焰,其中有真火,有业火, 第一八五章 法天象地 烈焰烧的那血湖翻腾不止,满湖的血都沸腾了,业火落下,立时燃烧起来。 突然一股子浓烈的阴寒之气从那岩壁上的一个洞口冲来出来,撞在了烈焰身上,试图熄灭这浓烈的火焰。 只是那一道寒气不过是杯水车薪,一碰到就好似一桶水洒在了漫山的大火上,一点用也没有。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来这里撒野!” 一人裹着寒冰冲进了火焰之中,可是到了一半既觉得不对劲了。 这火焰太勐烈了,绝不是普通的术法神通。 “这是道家真火,你是人仙!?”那人骇然。 一位人仙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特别还是一位悟出了道家真火的人仙,这是专门克制他的存在。 进了这火焰之中才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修士的可怕。 他就好似一叶扁舟进了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葬身其中。 走! 他心生警兆,转身就要走。 惊神, 王哲哪会让他跑,背后神剑已经出鞘。 他看到了一道剑光,心神惊骇,瞬间被定在了原地,犹如神魂出窍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下面落去。 身上的真气瞬间停滞,冻结。法宝上的灵光一下子暗澹下去。 下一刻,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鲜血刚刚流出,接着就被烈火蒸干。 两段尸体还未落在血湖之中就被烧成了灰尽。 修为的提升王哲这这一剑威力较之往日提升了许多。 一剑惊神, 神都被惊住,是震惊,是惊骇,是无法动弹,他被一剑定住了神魂,然后一剑斩灭。 连神仙都防不住的一剑,一个区区一品如何挡得住。 一剑斩一品。 呼啦,下面的血湖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在旋涡的中心一个慢慢的冒出一个头来,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三个头并在一起从那血湖之中冒了出来。 血红的头颅,却是通体晶莹剔透,好似血玉一般。 “幽冥帝君!” 一看那模样,王哲就认出了那头颅的时候身份。 那头颅之上还坐着一个人,一身黑袍,脸色苍白,眉心一点血痕。 “汝是何人,为何闯我神教总坛?”声音在空荡荡的洞穴之中震荡。 “九幽教主?”王哲眼睛一眯接着横剑就斩。 剑光横断, 那九幽教主身前出现一片赤光,啪的一声,那血光被剑斩碎。那九幽教主的头落下,然后又从脖子之中冒出一个头来。 那头刚刚冒出来,卡察一声,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切痕。 剑光虽然已经过去,剑意仍旧在。留在了他的身上,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中。 “好厉害的剑!”那九幽教主一声赞叹。 挥手一招,手中多了一面黑色的棋子。 这旗子一出,一道黑气飞入身体之中,接着他那脖颈之上不断出现的剑痕消失不见了。 他手中九幽旗一卷,在这烈火之中迎风就长,不过。顷刻间就笼罩了整个洞穴。 王哲施展出来的神通,发出来的火焰就要被吸入里面,甚至连他人也要被吸进去嗡,他身上五色神光闪耀,那股吸力一下子消散不见。 挥剑横斩, 这一剑之中含着真火,含着先天五行之气, 落在那黑幕之上,顿时光芒闪烁,接着那翻滚的黑幕开始缩小,几息间的功夫就变成了一面小小的旗子。 “怎么可能?”那九幽教的教主满脸的震惊。 他手中这是真正的“九幽旗”,只有这一面。 其他的九幽教的修士所使用的九幽旗都是彷制的,所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不过它的百分之一。 可是现在,这件法宝居然被对方破了。 “仙剑,他手中的是仙剑?!”那九幽教主盯着王哲手中的宝剑。 “他背后的五色神光又是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王哲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那九幽教主挥手一撒,漫天的白光,细密如雨。 乃是九百九十九根白骨做成的飞针, 五色神光一晃,那些白骨针被定住,那九幽教主也瞬间被定住,身上的法力在顷刻间冻结,就好似流水流到了寒冷的北海。 紧接着仙剑斩在了他的身上,剑锋之上还燃烧着真火、业火,沾在他的身上之后立即燃烧起来, 与此同时在一旁的崖壁上,数个山洞之中,一具接着一具的尸身跟着燃烧起来。 那是这九幽教主的身外身,每一具身体之中都有他分出来的一缕神魂。 狡兔三窟, 他也是防备万一,没想到他遇到的乃是业火,直接顺着他的神魂找到了那几具替身,并将他们烧成了灰尽。 “业火,真火?”那九幽教主心中大骇。 “帝君救我!”一声大喊。 那幽冥帝君额前一下子裂开,彷佛开了第三只眼,瞬间将那九幽教主吸了进去。 卡察一声,幽冥帝君的额头出现了一道裂痕。 幽冥帝君? 怎能让你这么跑了,你还要害死多少人? 王哲持剑而上,一下子斩在了那幽冥帝君的额头之上,在那如同血玉一般的额头上斩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这头颅很是坚韧! 一剑斩不碎那便斩他千剑,万剑, 王哲催动法力,四周还是烈焰熊熊,手中的仙剑一剑接一剑的斩在幽冥帝君的身上, 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道道的剑痕, 哗啦一声, 血湖血浪翻涌,掀起了巨浪,滔天而起,倒卷上天,朝着王哲卷来, 开, 王哲只是一剑就将涌上来的血浪斩落下去, 手中三尺仙剑越斩越快, 横断, 惊神, 先天真火, 业火, 神足通, 在这一刻,他将自身的法力催动到了极致, 卡察一声巨响,三个巨大头颅之中一个布满了裂痕,然后直接碎裂掉。 呼啦,血湖一下子消失了十几丈,似是瞬间蒸发一般, 地动山摇, 幽冥帝君剩下的两个头颅一下子升高,显露出他的真身,有血湖的血水凝聚而成的法身。 三头六臂, 一只手臂拿着魔刀,一只手臂那这血剑,一只手臂举着一面镶嵌了不知道多少人头骨的盾牌, 六只手臂转动起来, 血浪在他的身后翻滚,无数的厉鬼冤魂好似一片黑云,直接压向了王哲。 王哲身后五色神光流转, 先天五行神通,天罡正法,五行大遁, 瞬间将那些靠近他的血水、厉鬼和冤魂尽数定住,六只手臂也悬停在了半空之中, 一剑横断, 三尺剑峰瞬间长成了百丈,然后继续延长,瞬间横在了整个洞穴的上空,然后斩落, 那些血水,厉鬼冤魂尽数被这一剑斩断。 接着便是剑光纵横,片刻之后第二个头颅碎裂,血湖的顺瞬间又下去了几十丈, 《诸界第一因》 仅剩下的那个头颅眉心的第三只眼睛突然睁开,一道血光从里面飞了出来,一下子落在王哲的身上。 一瞬间王哲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失去了控制, 只是一恍忽的功夫,再睁眼,身在一片血色之中,分不清东西南北,上下左右, 嗡,他身上五色神光大盛,围绕他的血水一下子散开, 他扬剑就斩,剑斩虚空,剑光消散在极远的地方, 神足通,他朝着一个方向迈去,却发现自己好似没有动过,还在原地, “幻象,小千世界?” 他的剑斩不开虚空, 他的神足通到不了尽头, 一时间,他陷入了困境,四周的血水翻滚起来, 他的神识扫遍四周,想要在这幻境之中找出一丝破绽, 神识落在了空处,血水阻碍了神识, 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 见知障,心障, 似曾相识的感觉, 嘶,呼,他平复了稍稍焦躁的心绪,闭上眼睛,身上五色神光流转, 先天五行生生不息,法力浩荡,没有铺天盖地,反倒凝练在三尺之内, 嗡,半空突然扭曲、出现了裂痕, 他看到了一丝光亮,抬腿一步,然后眼前一亮,再一看,四周是山岩,身下的血湖已经露出了底子, 他的身后是那紧剩下的头颅,眉心处,一道裂缝,好似一只刚刚闭上的眼睛,在裂缝的四周是一大片的裂痕。 刚才,王哲被吸入了那眉心的第三只眼睛之中, 横断, 三尺剑光凝成了一道,站在了那头颅之上。 卡察一声,那仅剩下的一颗头颅裂开。 哗啦,血湖一下子见底了,下面露出了森森白骨,铺满了整个湖底,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原本躲在其中的九幽教主也从里面逃了出来,就要遁走。 他快王哲更快。 一步就拦住他,身上五色神光一下子将他定住, 然后一剑从脑门的天灵盖插入,直接刺进了他的身体里,火焰腾地一下子燃烧起来。 他的身体一下子爆开,变成了不知道多少块血肉,每一块血肉上都燃烧着火焰。 这九幽教主乃是人仙境的修为,身体坚韧,手段高超, 即使身体变成了这个样子,王哲还是没有从那《阴阳无常》古书上见到他被斩杀的提示, 神识散发出去,发现那飘落的尚未损坏的长袍之中居然还有一丝神魂, 抬手一点, 佛陀一指, 那衣衫一下子张开,然后九幽旗从里面飘落出来, 再一点, 九幽旗一阵,然后一道神魂从里面飘了出来, “太乙天仙,你是太乙天仙?!” 那一缕神魂还在尖叫着,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为何能成太乙天仙?!” 王哲冷冷的抬手,真火、业火落在了那残存的一缕魂破上。 “等,等等,我愿意臣服,我愿意做你的臣子,不,做你的奴才。 我可以帮你统一人间和幽冥!”九幽教主在高声呼喊着。 “我没兴趣。”王哲冷冷道。 伸手一握,烈焰熊熊, 最后一缕神魂发出了惨叫声,在极度的不甘和狂怒之中魂飞魄散, 《阴阳无常》之上有了反应, 宇文仁:皇族后裔,天资纵横,家仇国恨,迷失心智。入魔道,杀生无数,尸山血海,九幽教屠杀生灵上万,多半与他相干。 当诛,奖,法天象地。 顿时一道流光飞入了王哲的脑海之中,过了好一会王哲才回过神来。 想不到居然是这门神通?! 这一次的收获超乎了他的想象。 法天象地乃是传说之中的神通,施展开来,可身长高万丈,头如泰山,腰如峻岭,眼如闪电,口似血盆,牙如剑戟,上抵三十三天,下至十八层地狱, 当年齐天大圣和二郎真君斗法的时候曾经使用过这神通, 吓得那天兵天将惊恐不已,根本插不上手。 王哲看着身下那累累的白骨,血湖虽然已经干了,但是这里的还有浓郁的散不开的阴气。 这不知道积累了多久,杀了多少人, 焚山河, 烈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翻滚着,席卷了整个山洞,将残存的阴气烧去,将那累累白骨化成了灰尽。 而后王哲从下面冲了出去, 所过之处,那些九幽教的修士都是被他一掌拍死, 惨叫声,呼喊声在这山洞之中响个不停。 有些九幽教的修士在拼死抵抗,也有些见识不好已经逃走, “左护法,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走在这里等死吗,教主都已经死了!” 远处山上的一个人远远的看了一眼浓烟滚滚的总坛。 “什么,教主那么高的修为怎么会死,他可是人仙!” “人仙也不是不死不灭,也会死!”那身穿黑袍,袖子上绣着一团火云的男子只是驻足片刻,接着就带着几个手下迅速的远去。 一番厮杀,总坛之中留下来的九幽教的修士死伤殆尽。 而那地牢之中关押的一众修士也没有剩下几个,因为他们被关押的时候都是受尽了折磨,身上修为基本上都被废掉了, 剩下的一些人站在山顶上,看着还在燃烧的冒着黑烟的山洞,感慨万千, 他们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出来, 大名鼎鼎的九幽教就这样覆灭了。 只是因为一个人, “多谢恩公相救。” “多谢仙长。” 他们齐齐的向王哲道谢,同时也将他记载了心里。 这是救命之恩,天大的恩情。 “以后不论何时,恩公但有所需,尽管知会一声,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这些人都留下了自己的姓名。 第一八六章 故乡 故知 呼,王哲舒了口气。 胸中的不平与愤满算是发泄了出去。 这一天,他杀了好多人, 《阴阳无常》之上记录的太多,他也没有细看,因此得到了很多的收获,只是这其中的大部分他都瞧不上眼。 恶人杀不尽,少一个是一个。 那些被他救出来的人陆续的离开, 王哲独自一个人站在山顶,看着浓烟滚滚, 天空还是有些昏沉,并没有因为这些坏人的死亡而变得澄净一些。 有些恶人已经死了,有些恶人还活得好好的。 走了, 最终王哲也离开了梁洲,和等在荆州的来福、团子汇合后继续东行,准备回杨州。 回郭北县看看。 兰若寺, 老侯, 看看曾经的人, 住上几日,然后找个地方静修。 先天五行之气虽然融合,但也只是初成,这就好比推开了一扇门,为他打开了通向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 里面还有很多精彩的内容等待着他去挖掘和探索。 三天之后,一个落日黄昏,熟悉的小城出现在眼前。 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没有昏鸦,古道西风,有人,有狗,有鹰没有狗。 夕阳西下,游子归了故里。 城还是那座城, 王哲带着团子进了县城熟悉的石街道,熟悉的人,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显得十分的冷情。 “你是王哲?”一个路人站在他身旁试探着问道。 “是我,朱掌柜。”王哲笑着道,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这人是开酒肆的掌柜,早些年王哲还在城里当差的时候,经常和老侯一起去他的店里吃酒,闲聊。 离乡多年归来,王哲还是曾经的那个模样。 这位掌柜的却是苍老了许多,背微微有些驼,两鬓斑白,皱纹也爬上了脸。 一别几年,似是十几年不见。 “还真是你,好些年不见你了,去店里坐坐,喝碗酒?”老朱邀请他。 “好啊。” 王哲随他一起进了往日经常去的酒肆,要了几个小菜,一壶浊酒。 就像从前一样,只是现在没了老侯。 “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杨州,荆州,滇南好多地方。” “世道这么乱,你一个人在外面可得小心些。” 唉,王哲应了声。 只是随口提醒一句却也是有些情谊。 “看着县里冷清了不少?” “去年闹了一场瘟疫,死了近百人,还有一些人从那之后就搬离了郭北县。”老朱叹了口气道。 “瘟疫,怎么会有瘟疫呢?”王哲闻言很是吃惊。 “说是有妖邪散布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人死了不少。” “从那之后,咱们这个县城就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唉。”老朱叹了口气。 “老侯呢,可常来吃酒?” “老侯已经不在郭北县城,去了会稽郡。” “会稽,他怎么去了那里,升官了?” “升官了,老侯好福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一身的本事,被郡府里的大人看中了,去了那边。” “那挺好。”王哲笑着道。 这就是县城搬到了市里,各种资源终归是要好一些的。 “吃酒。” 酒肆里人没几个人,老朱就陪着王哲一起在这里吃酒,聊天。谈着这座小小县城里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 瘟疫的事情他只是提了提便不再说,因为他的妻子也在那一场瘟疫之中丧生了。 谁家生了孩子,谁家孩子有了出息…… 他说着,王哲在一旁听着。聊的是琐碎的小事,透露的却是人间的情义。 王哲很久没和人这么聊天了,听着老朱的唠叨,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下来。 “你这几年在外面也见了一些世面吧?” “见过一些人,也经历了一些事,外面也不太平。” 王哲喝了一口浊酒,有些酸,有些涩,却是家乡的味道。 如果可以的话,王哲愿意听老朱说一宿。 “哎呀,这天这么快就黑了。”老朱叹了口气。 “嗯,天黑了,你也该收摊了吧?” “不急,不急。”老朱摆摆手。 “走了,改天再聊。”王哲起身,扔下来一锭银子。 “多了,多了。”老朱一看吓了一跳,小小的县城很少有人会这么大的手笔。 “那些酱肉,剩下的先放在这里,以后还回来的。”王哲如是道。 “哎,好,好。”老朱听后急忙点点头,毕竟这是实打实的银子啊。 王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法力裹住了他的身体,沁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之中,将他身上的病气、晦气尽数打散,驱逐。 “走了,你也早点歇息。” “哎,慢走,明天再来。”老朱笑着道。 目送王哲远去,这才收拾店铺,准备打洋了。 “啊呀,今天怎么回事,没怎么觉得累啊!”一番忙碌之后,老朱活动着肩膀。 往常这个时候会觉得身体疲倦,人很乏,可是今个还觉得挺有精神,没有往日那么累了。 离开了酒肆之后,王哲带着来福回到了老屋。 老屋的钥匙他一直随身携带着,推开院门,屋子里已经长了一些荒草。 屋子里也落满了灰尘。 扑啦啦,团子落在了屋顶上, 王哲没有清扫屋子,取出那一把已经磨得很是光滑的躺椅,放在了院子,躺在上面,抬头望着夜空, 来福蹲在一旁。 嘎吱,嘎吱,躺椅轻轻的摇着, “一年,一年,又是一年啊!”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天空还是那个天空,人还是那个人,心态却已经截然不同了。 就这样,王哲在这个院子里躺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他就带着来福出了门,来到了县城里,沿着他曾经巡街的路线,慢慢的在城里走着, 这座城还是半睡半醒,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店铺,这些地方他曾经不知道来过了多少次,风里雨里雪里, 一天天,一遍遍,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县衙,曾经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地方, 门前两尊石狮子,有些斑驳,还是老样子, 走着走着又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地方, 春宵楼, 春宵一刻值千金, 曾经的莺莺燕燕,翠翠红红,还有一位漂亮的花魁娘子,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不会再来。 慢慢的,街道上了有了人,人们开始一天紧张的忙碌。 王哲找了一个摊位吃了一顿便饭,然后带着来福离开了郭北县城, 出城十多里,入了山中,走不多久就看到了一座寺庙。 兰若寺, 上了山, 见到王哲到来,广云禅师十分的开心, “一别许久,施主风采更胜从前。” “大师佛法精进不少。”王哲笑着道,感觉广云身上的佛性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厚重了一些。 一盏茶,听着广云禅师说法, 王哲说着自己所过之地的一些见闻,天下的乱势, 不知不觉到了上午, 吃过一餐斋饭,王哲便告辞,下山去了。 “阿弥陀佛,师兄,他的修为越发的高深莫测了。”广云禅师自言自语道。 上一次看到王哲的时候,他还隐约有一种感觉,如同高山仰止, 今日在看,却是感觉对方看着普普通通,和常人无异,却又好似广袤无尽的大海,无边的天空, 不知其广大,不知其尽头, 王哲并没有看后山的那一株老槐树,他现在已经不将那株树放在心上, 就算是它真的成了妖,他也能够降服。而且看这样样子,那株老槐树一时半刻也成不了妖怪。 下了山,回城的路上,王哲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掐指一算,微微一怔, 咦, 故乡遇故知,喜事。好奇怪的卦象, 现在修为到了他这一步也不是掐指一算就什么都能算的出来的。 “来福,今天会遇到一个熟人,猜猜会遇到谁?” 汪嗷,来福叫了几声。 “猜不到,我也算不出来,不过是喜事,那咱们就去看看呗。” 他带着来福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县城, 这个时候城里的人多了些,有了几分烟火气。 王哲带着来福准备买些食物回家自己做饭吃。好久没有吃砂锅羊肉了,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气,随风飘来,澹澹的,就好似栀子花开散发出来的味道, 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赶车的马夫面无表情,眯着眼睛,好似睡着了, 一只手从那车里探出来,先开了车帘子,看着不远处一栋楼, 春宵楼, 是她? 花魁! 看到那个人,王哲微微一怔。 消失的人儿又回来了。在外面待不下去了,准备重操旧业,这不可能! 她上次来这里就有特殊的目的。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小姐为什么要回这里?” “就想回来看看。”顾念秋看着曾经带过的春宵楼,想着在这里发生的那些事情。 时光荏冉,往事不可追, 哎,一声叹息。 “这就是那卦象上所显示的故人吗?”王哲看着那马车。 他带着来福继续向前,沿着石街前行。 嘎吱,嘎吱,马车擦肩而过,然后远去。 “捕爷?”马车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一旁的小窗口布帘掀起,露出了娇媚的脸庞。 “顾小姐。”王哲笑着打了声招呼。 “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熟人。” 王哲听后只是笑了笑。 打了声招呼,小帘子便放下来,马车继续前行。 “这都见过了,有啥可喜的?” 王哲去店铺买了些羊肉,又买了一些才回到老屋之中, 砂锅还在,就是落满了灰尘, 洗刷干净,将肉处理好,点燃了篝火,炖上, 过了一会功夫,开了锅,咕都咕都,锅里冒着泡,羊肉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一旁的来福直勾勾的盯着羊肉, “看看你,德行。”王哲笑着拍拍他的脑袋。 “好香的味道啊!”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寻声望去,一个人趴在墙头上,一如当年。 卓思危, 他一下子翻过了墙,来到了院子里,进屋拿了一个马扎,一个碗,双快子,洗刷了一下坐在一旁,顺手拿出一壶酒来。 “想不到你居然又回来了!” “你怎么来这里了?” “公差路过,顺道过来看看。” 卓思危从砂锅里夹一块羊肉,吹了几口,塞进了嘴里。 呜,嘶,嗯,好吃好吃, 王哲夹了几块肉放到了一旁的碗里,喂给来福和团子。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 “很多地方,荆州,梁州,滇南。” “那么多地方啊,修行了?” “嗯。” “什么境界?” “嗯,没多高。”王哲笑着道。 “不要不好意思,我们是朋友。”卓思危说的很真诚,他从王哲的身上感觉不到太强的气息,就好似一个普通人。 王哲听后只是笑着摆摆手。见他不想说,卓思危也没再问。 “这次回来住多久?” “不会太久,说不定过几天就走。”王哲如实道。 “还走,去哪里?” “不知道,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座山,一个座岛,静静的呆上一些日子。” “嗯,挺好。”卓思危听后点点头。 “现在啊,世道太乱,那都不太平啊!” “那你还到处乱跑,因为升官的缘故?” “那倒不是,真有要事。”卓思危喝了口气,长长的舒了口气。 “对了,我在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花魁,顾念秋。” “咦,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擦肩而过。”王哲笑着道。 “你知道她的身份吗?” “花魁吗还有什么身份?” “当然不是花魁,她的身份其实是很不一般的,她的母亲不是人,而是一只狐妖,青丘的狐妖,身份很尊贵。” “狐妖,那她呢?” “半人半妖喽。” “难怪长得那么漂亮,身上透着说不出来的媚意。”王哲道。 “他要结婚了,嫁给一位侯爷,她应该是不想嫁人。”卓思危喝了一口酒。 王哲闻言笑了笑。 “你现在也升官了,手里的权利也大了,知道的消息也多,有些事做的,有些事却是做不得。” “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卓思危听后一愣,没想到王哲会突然跟自己说这个。 “我这次游历天下,一路上见了太多,百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这个世道已经混乱不堪。天下已乱,此乃气数使然,你在这个圈里,莫要空耗了自身的气数。” 第一八七章 海外有仙山 “我观你气数不凡,要好生珍重。” “气数不凡,什么气数,是一品高官还是富贵王侯啊?”卓思危笑着道。 “你身上本来应该是带着什么遮蔽气息的宝物吧,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卓思危听候后先是从脖子上掏出来一块玉佩,发现那玉佩正常,然后又撸起袖子,露出一串珠子。 仔细一看,那珠串佛珠上有两颗出现了裂痕。 “还真出问题了!”卓思危一愣。“你这都能看出来?” 他的命数的确是有些不凡,早些年的时候,他的师父曾经用特别的术法为他算过命。 贵不可言! 这话不能乱讲的,知道的人也极少,没想到今个居然被眼前这位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卓思危急忙从如意袋中有取出了一串珠子带在了胳膊上。 “你这存货还不少啊!”王哲见状笑道。 “唉,世道乱了,保命的东西总要是多备上几件。”卓思危说着话又取出了一串递给了王哲。 “给你一串。” “我不需要。”王哲摆摆手。 以他现在的修为,身通天地,身融天地,他自身与四周的天地融为一体,看他就是看天地。 看不出来什么的,就和普通人无二。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去施展那些特别的遮掩自身气息的法门。 一锅肉很快就见底了。王哲洗了洗羊肉又炖上。 短暂的沉默,卓思危眼睛盯着砂锅,有些出神。 “我一直想要做一件大事,惊天动地的那种。”他突然开口。 “惊天动地,做什么,造反?” 噗,咳咳咳,卓思危被酒呛到了,脸色通红。 “我是朝廷内卫,你觉得我会造反,造反对我有什么好处?” “是啊,你是既得利益者,可是除了造反,刺杀皇帝这类的事情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可以称之为惊天动地。 你这修为貌似离着人仙还有不少的路要走,能一步登天却是也算是惊天动地,可是太难!” 卓思危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我去了滇南一趟,还见到了那位世代镇守滇南的镇南王。” “哦,如何?” “气度不凡,枭雄之姿!”卓思危沉吟片刻之后说出了这样八个字的评价。 “不用说的这么委婉,他想到皇帝吧?” “这你也知道?” “天高皇帝远,当了那么久王爷,也想换个口味,当个皇帝试试,没法坐拥天下,掌控一两州之地也不错了。” “况且,他当不当的,他那位皇兄都会收拾他吧?” “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卓思危惊讶的望着王哲。 他在滇南呆了一段时间,多方打听,收集到了不少的证据和消息,证明 “这些年我去过不少地方,见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也去过滇南,要搞清楚一个人想要做什么,只要看到他做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就能略知一二。” “你这话和我师父也曾经说过。”卓思危望着王哲,这一刻,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高深莫测的味道。 “你可听闻过封神榜?” 听了卓思危的话,王哲手中的快子一停顿。 “封神榜,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后。 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次者成其神道;根行浅者成其人道。此是天数,非同小可。 更有打神鞭,可鞭打榜上神仙。”王哲将自己所知道的封神榜娓娓道来。 “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卓思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王哲所说的这些有一些是他都不曾知道的。 “我这几年游历天下,不是游山玩水的。”王哲笑着道。 “封神榜,名字听着挺好,上了榜就可以成为神仙,长生不老,但它更像是无形的枷锁,无形的利剑,让很多人都提心吊胆。”卓思危道。 “听说人仙都不一定逃得过。” “你也怕?” “当然怕,不过我觉得我应该还没那个资格,毕竟名额有限。”卓思危自嘲一笑。 “一张封神榜怕是压制住了很多蠢蠢欲动的人,也刺激到了很多人,那皇帝想要封神,也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 吧嗒,卓思危手里的快子掉在了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是绝密,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肉熟了,可以吃了。” 卓思凡从地上捡起快子,夹在腋下擦了一遍,然后从砂锅里面夹起来一块羊肉。 肉到了嘴边,有放进了碗里,盯着一旁的王哲。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猜测,分析。”王哲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吃肉。” 卓思危吃了一块羊肉。 “陛下在炼丹。” “还炼丹?想着跟进一步,三百年的寿数还不满足,想要千年的寿数,想要长生? 人间的帝王不满足,想要连阴间一并统御,对吗?” “你又知道了?” 王哲笑了笑,吃了一块羊肉。 嗯,还是差了些火候,要再炖一会才会更好吃。 “逆天而为其实那么简单?一粒四象丹,成就人仙,享受三百年的寿数应该就是他的极限了。”王哲道。 这一次领悟了五色神光,先天五行神通,他的对气运,对天数有了更深的理解。 还有天下大势,王朝的气数,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卓思危本身就在局中暂且不说,他的修为也比王哲差点多,不是一星半点,而且王哲还有后来人的智慧。 前世之中,滚滚历史虽然过去,但是历史之中的那些故事,那些王朝更替的史事却是被记录了下来,供后人品评和借鉴。 其实卓思危也是十分聪慧之人,只是他思维的宽广度绝对是不如王哲的。 以前王哲有些话没有对卓思危说,现在他反倒是没那么多的顾忌了,想说便说,更加的洒脱。 “你知道吗,你好像一个人啊!” “谁啊?” “钦天监的监正。” “神棍吗?”王哲听后一愣。 “神棍?”卓思危听后也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他。” “你说,陛下还会变吗,便会那个曾经勤政爱民,英明神武的一代帝王?” “你说呢?”王哲反问道。 怎么可能,一辆车已经坠落了悬崖,是无法掉头的,只会越坠越深,越坠越快。 “陛下那样,朝中的大臣也是如此,下面的官吏根本无人关心百姓死活,所以天下才会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卓思危的神情一下子变的严肃了很多。 “有志之士应该做些什么改变这个世道。” “做什么,除非杀掉皇帝,另立明君,除此之外,别无它法。”王哲如实道。 “还有别的办法的。”卓思危伸手倒酒,酒壶已经空了。 夜已经深了,郭北县城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砂锅里的羊肉已经被吃完了, 王哲躺在躺椅上,望着天空。 卓思危躺在一旁,地上铺着一床被褥。 这家伙吃饱喝足了也没走,而是赖在了这里,非要和王哲秉烛夜谈。王哲也没有赶他走。 “有没有兴趣加入内卫?” “你觉得呢?”王哲反问道。 “哎,内卫其实也是一团糟。”卓思危叹了口气。 “我想整顿,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噢,你已经掌控内卫了吗?” “内卫分四卫,四象之数,我是其中一卫的副统领。” “恭喜了。” “我以为我能做些事情,改变一下现在的情况,可是我经过尝试之后觉得好难啊!”卓思危一脸的苦笑。 “滇南王要反了,梁王也蠢蠢欲动,甚至连楚王也在招兵买马,各地的藩王都在谋划着,为了各自的目的,没有一个人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苍生。” “愤青。” “什么?” “说你,心怀天下的热血青年,或许你可以试试。” “试试,怎么试啊?” “想怎么试就怎么试。” 卓思危听后眉头皱了皱。 “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说完这句话王哲便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什么呀?”哎,卓思危叹了口气,却是无路如何睡不着。 先前好多事情都别在心里,没人诉说,也不能和别人说,甚至他老子都要躲着,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敞开心扉交谈的对象。 《一剑独尊》 他的确是想要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绝对不是谋反,他还没那个胆子,更不是刺杀皇上, 只是他真的是想要杀人,杀那些贪官污吏,杀那些是百姓性命如草芥的门阀, 以杀止乱, 他也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 难不成,这天下真的没救了? 卓思危扭头看着躺在椅子上的王哲。 “这才多久没见啊,这个家伙居然变了这么多,感觉比自己的师父还要高深莫测,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第二天早晨起来,王哲煮了一锅面,牛肉面, 卓思危吃的不亦乐乎, “嗯,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绝了!”卓思危冲着王哲翘起了大拇指。 “今天我得走了。” “走吧,别在这里烦我了。”王哲听后笑着道。 “你呢,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过几天吧。” “去东海吧。”卓思危喝完了碗里的汤,放下了手中的碗快。 “东海,为什么?” “那里出现了几座仙岛,据说曾经是方外神仙修行的地方,是修行的绝佳之地。” “是吗,那是该去看看。” 吃过早饭之后,卓思危告辞离开。 “走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王哲没有送他,只是摆摆手。 卓思危离开之后,王哲白天在城里转转,夜里躺在椅子上,睡在院子中。 单纯,宁静, “来福,差不多该走了。” 五天之后的清晨,王哲锁好了门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郭北城,朝着东边而去。 他要去东海,去看看卓思危提到的那几座海外下山。 蓬来、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在渤海之中, 他带着来福和团子一路向东,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到了东海之滨 这里烟波浩渺,碧波翻涌, 传闻的仙岛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找到和看到的。 王哲运用了掐指一算的术法,大体测算到了一个方位。 便沿着海岸线一路北上,在这路上,他也遇到了一些海边的渔民,向他们询问了海外仙山的消息。 “年轻人你也去找那劳什子的海外仙山吗?”一个老人望着王哲。 “打听一下。” “不要去了,去的人都没回来,我的孙子也和你一般大,去了之后就,哎!”老人摇了摇头。 自从海外仙山出现的消息传播开来之后,他遇到很多搭船出海寻找海外仙山的人,结果没有一个回来。 人们都渴望着找到仙山,获得一番奇遇,但是谁也不知道无尽的大海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谢老人家。”王哲给那老人留下了一锭银子作为答谢。 然后带着来福继续沿着海岸北上,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一条船,一些人正在往船上搬东西。 王哲靠近一打听,这些人正准备出海寻找传说之中的海中仙山。 他给了船家一些银钱,也跟着上了船。 来福在他的身旁,团子也从天上落下来,站在他的肩膀上,雄姿英发。 “好一只苍鹰!”一位锦衣公子哥盯着站在王哲肩膀上的团子。 “这位朋友,可愿割爱,价格随便开!”那公子道。 “不卖,这是我的朋友。”王哲摸了摸团子。 “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王哲笑了笑。 等物资都运上了船之后,那船家就开船,朝着大海驶去。 那公子个站在船头,两个身形挺拔的护卫站在他的身旁。 眼看着陆地离着他们原来越远,最终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不见了。 渐渐的,海上的风浪大了起来。 “公子,咱们进船舱吧?” “好。” 那位锦衣公子和他的两个护卫进了船舱。 这一次在船上的除了这位公子哥和他的几个随从之外,还有一个道人打扮的中年男子。一个背着剑的修士,一个邋遢和尚。 这些人都是冲着海外仙山去的。 第一八八章 死尸海 “这位公子,风浪这么大,还是去船舱里躲躲吧。”一旁的船家见王哲还在甲板上便上前劝道。 “不必,在外面挺好。”王哲笑着道,扭头看着碧波翻涌的大海。 现在四周全是海水,完全看不到陆地。 那船家听后应了声便转头去忙别的去了。 他知道船上的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能登萍度水,开山裂石。他这钱赚的也有些提心吊胆,但是这些人实在是给的太高了。 “船家,你去过那海外仙山?”风浪之中,王哲的话十分清晰的飘进了那船家的耳中。 “这位公子,我没去过,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知道大概的位置,那仙山被浓雾笼罩,四周海面是狂风暴雨,根本没法靠前的。”那船家道。 他这次也只是答带他们到能看到那仙山的位置,至于到了之后如何靠近和登上仙山,那便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还要多久才能到?” “最起码还要一天的时间。”那船家道。 “这么远吗?”那海外仙山的距离比他想象的要远。 船又行驶了一会,海面上的风浪更大了。 船家在忙碌,船舱里的几个人静悄悄的。 公子哥在自饮自酌,道士打扮的男子闭幕凝神,背剑的修士手中那这一本书默默的看着,邋遢和尚低着头盯着那已经破了的草鞋,看的入神。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船家在船上住了一些粥菜本想分给众人,那船舱里的人皆是言谢,却没有一个人吃。他们都带着食物。 呜呜,海风之中夹杂着奇特的声音,好似有人呜咽、哭泣, 声音飘忽不定,忽远忽近, “海妖?” 那船家和伙计脸色大变,急忙伸手捏住挂在胸口的特殊挂件,同时伸手捂住耳朵。 “都捂住耳朵,呆着不要动!”他大喊了一声。 船舱里,公子哥瞬间收起了酒壶和酒杯,脸色凝重的望着外面。 那道人睁开了眼睛, 背着剑的修士将手中的书籍收起来, 和尚仍旧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王哲的神识散发出去,到了很远的地方, 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尸体,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不只一具,很多,正随着海浪飘荡。 风浪之中,船只继续前行,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 船家和伙计已经跪在了地上,浑身哆嗦,口里不停的念叨着, 船舱里,公子哥身上带着的一块玉牌散发出柔和的灵光, 那道人双手掐了一个法诀,默念法诀, 背剑的修士坐直了身体,好似一柄随时将会出鞘的宝剑, 和尚还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什么都没做, 船舱的外面,团子有些烦躁,扇动了几下翅膀。 “莫要急躁。”王哲轻轻的抚摸着团子,然后轻声念诵“清静经”。 声音很轻,就好似一缕清风, 团子安静了下来, 那船家和伙计虽然捂着耳朵,可是还能听到风中的哭泣声,就在他们觉得要撑不住的时候, 他们又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是经声,道经, 这经声很轻却很清晰,当那经声出现之后,那诡异的扰乱心神的,将要使他们崩溃的哭泣时便小了,然后消失不见, “没了?!” 听不到那个可怕的声音,他们颤抖的身体慢慢的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四周, 彭的一声,船体撞到了什么东西, 嘎吱,风浪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动弹, 海水中,一具漂浮的尸体撞在了船体上,然后那具尸体突然伸出了腐烂的手臂,抓住了船体。然后慢慢的爬了上来。 船上,王哲轻轻的一挥手,法力扫过, 那具尸体一颤,松开了手,一下子掉进了大海之中。 这些尸体都吃曾经试图寻找的海外仙山却命丧大海的修士,他们虽然死了,但是受到了特殊的影响,阴魂不散,随着尸体飘荡在这里。 用那诡异的声音扰乱过往船只上人们的神志,让他们死在这里,也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之中, 彭,彭,彭, 船只不断的撞击着漂浮在海面上的尸体, 终于,有惊无险的闯过了这一片海域, 几乎是同时,传到耳中的清晰的经声也停止了。 呼,船家和那伙计松了口气, “好险啊!” “死尸之海已经过去了。”船家心有余季的望着那一片海域。 看看坐在甲板上的望着,正在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蹲伏在一旁的苍鹰。 “面无惧色,平静如常,这是传说之中的高人啊!”那船家叹道。 “也不知道刚才的经声是谁发出了。”他又朝着船舱里面望了一眼。 深吸了口气,走进了船舱,发现里面的几个人都平安无事。 “到了吗船家?”公子哥看他进来,笑着问道。 “这位公子,还早着呢,几位客官没事就好。”那船家松了口气。 “刚才那片海域可有称呼啊?” “那叫死尸海,海上飘着的都是试图寻找海外的仙山,半路上遇到了意外的人。”那船家道。 “要去海外仙山必须要过那里吗?” “我只知道这一条海路。”船家如实道。 公子哥摆摆手,丢给他一锭黄金。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船家急忙躬身行礼。 过了死尸海,走了没多久,天空就下起雨来, 这雨在半空之中还是水滴,落在船上就变成了冰晶, “冰雨!”那船家看着天空,眼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很快,寒意笼罩着这艘船。 船舱里的修士自然是不惧这点严寒,可是那船家和伙计却是被动的浑身打哆嗦。 “阿弥陀佛。”邋遢和尚终于不再盯着自己那只破鞋看,抬起头来,诵了一声佛号。 柔和的佛光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很快就充满了船舱,然后散发出去,来到了那船家和伙计的身旁,将他们包裹住。 顿时,他们两个人便不哆嗦了。 噼里啪啦,天空下起了冰雹。 王哲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乌云压的很低。 风越来越大,浪越来越高, 在无尽的海洋之中,四处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辨识方向, 船家艰难的驾驶着这艘并不大的木船在海中穿梭着, 王哲有些好奇,他是如何在这海中便是方向的,要知道这天空可是看不到星辰的。 风雨不停, 船只在海浪之中忽高忽低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汹涌的波涛吞没。 就这样在风浪之中飘荡到了天亮, 风突然停了下来,雨也停了, 有一缕阳光投过了云层照射下来, 呼,脸色苍白的船家和伙计似乎有些精疲力尽了, “快看,那就是海外仙山!”伙计高兴的指着远处的海中。 海面上飘荡着一片巨大的白雾,看不清楚那浓雾的后面是什么。 听到他的喊声,船舱里的几个人都走了出来,盯着海面上的白雾, “那白雾的后面就是仙山?” “对,就是。”船家点点头。 看着平静的海面,那船家却落下了帆,将船停住。 “几位爷,我只能将你们送到这里,可不能再往前面走了。” “为什么?这海面看着风平浪静啊?”那公子哥道。 “看着是风平浪静,可实际上却是凶险的很呢,我曾亲眼看到好几艘船不明不白的就沉到了海里。”那船家道。 “那就到这里吧,我们走!” 那公子抬手一招,甩出去一件宝物,那宝物迎风变化,居然是一艘小船,啪的一下子落在水中,溅起了水花。 他跳下了船,落在了小船上,那两个随从跟着跳下去,一左一右划动船桨。 那小船朝着那仙山而去,而且速度极快, 背着剑的修士抬手一招,背后的剑出鞘,他跳上了剑,抬手一指,那剑便载着他破空而去, “御剑飞天?好手段!”那道人叹道,言罢也跳下了船,踩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人便出现在二十丈之外。 “阿弥陀佛。”那和尚捻动佛珠,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 “来福,团子,咱们也去看看吧。” 王哲望着远处的白雾,神念一动。 下一刻,他便带着来福和团子出现在了白雾跟前,回头望去,远处的木船就是一个小点。 那几个修士还在各自施展手段,朝着这边飞奔。 哗啦一声,原本平静的海面上突然裂开了一道大口子,然后好似张开的巨口。 飞驰的小船连同上面的公子个和两个侍从一下子掉了下去。 哎呀,一声呼喊,那公子哥一下子从还下冲了上来,身上闪耀着灵光,另外还有一个侍卫跟着逃了上来, 轰隆一声,口子合拢,那一个护卫没有逃出来。 “走!”那公子抬手一招,身后多了一个大风筝一般的法器,他带着那个护卫抓住了法器,朝着那仙山而去。 白雾之外,王哲抬手一挥,挡在自己身前的白雾立时分开,散向了两旁, 白雾的后面还是白雾,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凌空横渡,眼前的白雾翻滚着不断的散开,好似臣民见到君王,为他让路。 嘎嘎,王哲听到了鸟叫声。 忽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座岛屿。 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座山,巍峨林秀,云雾缭绕,远远的能够看到一道飞瀑从半山腰上洒落。 山的四周是一片浓密树林,有鸟儿在林中飞翔鸣叫。 靠近海边的岸上,王哲看到了两处木屋,这证明这岛上是有人的。 他带着来福和团子来到了木屋旁,木屋已经破败不堪,摇摇欲坠 里面没有人,推门进去,里面的陈设极其的简单,木桌、木椅,一面墙壁上破开了一个大洞, 屋子的墙壁上鲜血写着几个大字。 “不要上岛,这里没有神仙,只有妖魔!” 颤抖的,扭曲的字, 妖魔? 离开了小屋,站在了茂密的丛林旁边。 王哲的神识散发出去,漫过了这一片树林,朝着更深处散发。 很快他就察觉到了异常,在这座小岛的深处,有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神识探查, “既然来了,就要去看那看,咱们走吧?”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横空飞度,下方的树林十分的茂盛,可以看到一些走兽在林中穿梭, 当中有一片片的树林倒伏,还有些树木烧成了焦炭, 王哲从半空落下, 这地方明显的是斗法之后留下来的痕迹, 烈焰,剑法, 很快,他就看到了两具尸体, 干瘪的尸体,好似风干了千百年, “他们身上的气血都被什么东西吸食了。” 王哲靠近之后,那两具尸体居然卡察卡察动了两下,抬手就要抓他。 被他抬手点了两下,抬起的手复又落下,身体直接碎掉了,好似跌落在地上陶俑,变得粉碎。 虽然死了,但是还留着一股怨气未曾散去,时日久了就会成阴尸。 他继续向前, 越是靠近这海岛的中央位置,灵气便越发的浓郁, 单是从这灵气浓郁的程度来说,这里比得上许多的洞天福地, 不多久,王哲在山下的位置看到了一座八角凉亭, 亭子里没有人,只有三具死尸,和先前他看到的那两个人一般无二,都是浑身的血气生机都被吸食殆尽而死。 八角亭的一旁有一条石阶通向了山中,王哲便拾阶而上。 石阶上已经长满了荒草,看样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走过了, 道路狭长,两旁是参天的古树, 朝着山上走了不到百步的距离,王哲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那尸体穿着袈裟,脖颈上还挂着佛珠, 一个佛修,只是不知道头去了什么地方, 继续向前, 半山腰上的树林到倒伏了一片,山岩上有一道剑痕,深入山岩之中,长达几十丈, 有人在这里挥剑,一剑斩断了这一片树木,斩在了那一片山岩之上, 王哲站在断掉的树林前,比划着,做了一个挥剑的动作, “这人的修为还算说得过去。” 再向前走不多久就能看到那从山上飞落下来的瀑布,水流从高处落下,砸进了山下的深潭中。 一旁的岩壁上还有一些摩崖石刻, 王哲驻足观看,发现居然是一片修行的经文,讲的乃是凝神、除心魔之法, “这篇经文也颇有些道理。”王哲心道。 将这经文几下之后继续向上,拐过了几个弯之后,一片庭院出现在眼前。 为您提供大神水煮多宝鱼的我在聊斋寻长生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八八章死尸海免费阅读. 第一八九章 长生 吃人 庭院静悄悄的,里面没有一个人,门却是半开着的。 王哲推门进去,院子之中几株一株杏树,生的枝繁叶茂,树边有一眼清泉,还在冒着水,墙边有一块灵石,好似一个寿字。 松树下一具干尸,泉水边一具干尸,奇石旁一具干尸, 死亡的方式和外面王哲遇到的几具尸体都一样,浑身的气血都被吸干了。 进来之后便觉得这院中的灵气又要比外面浓郁几分, 这院子里显然是摆了一个聚灵阵法。 除了这个法阵之外,王哲还感觉到进了这个院子之后,有一股力量在试探自己,试图侵蚀自己的法力。 只是这股力量很微弱,这种感觉就好似蚍蜉撼大树,蚂蚁啃青龙, 屋子里的门也是开着的, 进去之后,对着门的墙壁上一个大大的寿字。 “寿?” “等等,这里莫非是寿星的修行之地,传说之中蓬来仙岛?” “可是,位置似乎不对啊?” 呜,一阵风吹过。 嘎吱,嘎吱,他身后的门响了起来, “又来了一个!” 暗处,一双眼睛盯着王哲。 禁锢, 鬼魅一般的声音轻轻的响起, 然后,就没了。 “嗯?!” 出来! 王哲抬手一指,指尖佛光一闪, 身后的墙壁破开了一个大洞,接着外面的院墙跟着被破开,一道身影瞬间倒飞了出去,轰隆一声,撞进了山体之中, 彭的一声,一个人从那些碎石之中飞了出来,一身白玉色的长袍,模样颇为俊朗,脸色红润,只是眼中满是癫狂之色。 “佛门子弟?” 他一步就来到了王哲的身旁。 抬手一甩,一道金光飞出,直奔王哲而去, 王哲抬手一剑,那道金光被瞬间斩落,落在地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定睛一看,却是一根拐杖,散发着道道灵光, “拐杖?”王哲看到了跟前的那个年轻人。 慢着,这拐杖看着好生面熟啊,好像常见的寿星塑像手中的那根拐杖! “这里真是寿星的道场?” “寿星,哈哈,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那个年轻人笑着道。 “没错,就是这里了!”年轻人抬手一招,那拐杖嗖的一下子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就是蟠龙拐了?” “想不到,世间还有人记得这件法宝。”年轻人看着自己手中的蟠龙拐。 “寿星呢?” “嗯,寿星?你说的是在这里修行的那位自称不老翁的家伙吧,他被我吃了。”年轻人沉吟了一会之后咧嘴笑着道。 吃了?!王哲被他的话惊到了。 不禁想到了那位通臂猿猴所遭遇过的经历。 吃灵兽, 吃仙人, 为了修为,为了长生,有些人真的是可以不择手段。 “十分的美味,充满了的灵气和生机。”那年轻人一脸的美好的回忆。 “比任何的灵丹妙药都要美妙。” 咕冬,他还咽了一口唾沫。 “你的修为也是我的了!” 那修士手持蟠龙拐一挥一道灵光一下子将王哲罩住, 然后他一步到了王哲的身旁,抬手一抓,一道道光芒从他的手掌之中散发了出来,罩住了王哲。 一股巨大的吸力,想要吸走王哲的法力,没想到他的法力却好似金钢一块,纹丝不动。 王哲抬手一点,那修士浑身一颤,手掌勐地缩回去,人一下子倒退出去几十丈,撞进了一方山岩之中,他震惊的望着王哲。 “太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年轻人摇着头。 “那位不老翁是你的师父吧?” “是啊,是我的师父,他教了我不少的东西呢。” “你吃了自己的师父?” “那又如何?是他先要吃我的,他教导我,指引我修行,最后就是为了吃掉我啊!”那修士起身,扫掉身上的尘土。 “什么!?”王哲听后直接愣住了。 徒弟吃了师父是因为师父要吃徒弟?! “吃惊吗,觉得难以置信对吗,我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难以置信。 他的确是想吃掉我,我不是第一个,他吃了他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祖,另外在我之前,他还吃了四个弟子, 我是第五个,就靠着这种方法,他活了上千年,不老翁,真是不老啊!” 这个修士以戏虐的语气说出了骇人听闻的事情。 “什么海外仙岛,什么不老神仙,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那些苦苦找到这里来的人,凡人都被放走了,修为高深的都被留下,吃掉。” “这是一座吃人的岛,哈哈哈!”那年轻人笑着道。 “下一个就是你了!” 年轻修士身上的气势突然间强盛起来,瞬间翻倍,然后继续翻着番的增长, 王哲感觉到四周天地之间的灵气,都在朝着眼前这修士汇聚,他和脚下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他似乎就是这座山,就是这这座岛, 王哲身后五色神光一晃,顷刻间便将四周翻涌的灵气定住。 嗯?!那个修士一愣,接着眼中露出欣喜、癫狂的神情。 “等我吃了你,你的神通,你的法宝,通通都是我的!” 他勐地张开口,身后突然出现一道虚影,一个巨大头颅,狰狞恐怖,张开了大口, 那修士的身前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产生了强大的吸力,好似一个巨大的黑洞, 王哲身后五色神光闪耀,纹丝不动, 那修士见状抬手一挥,接着便有数道灵光飞出,都是法宝, 有宝剑,长枪,有宝刀,靠近王哲的神光之后,瞬间就失去了灵力,啪啦啪啦掉落在地上, 他接着撒,法宝一个接一个,只要靠近王哲,被那先天五行神光一刷,立时掉落在地上,没了灵光,失了法力。 爱阅书香 “错不了了,传说之中的大道神通!” “我的,我的!”他大吼着,身上气势已经比刚才强了十倍。 身后那一尊巨大的虚影已经有半座山峰那么高,恐怖的很! “吞天!” 他大吼了一声。然后巨口吞向王哲。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黑气从那巨口之中散发出来,好似巨型章鱼的出手卷向王哲。 法天象地, 王哲的身形瞬间拔高,十丈、百丈...... 身躯比那的山更高,云雾在腿处缭绕,参天的古木好似小草, 那巨大头颅在他的眼中就好似刚刚孵化出来的小鹌鹑, 抬手一按,一根手指落下,搅动了风云。 噗,那头颅破了,地动山摇之后,山体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哇,年轻的修士张口吐出了鲜血, 远处,刚刚到达了海滩的几个修士抬头望着天空,一个个满脸的惊骇, “那是什么啊?!” 他们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数百丈高的巨人,白云围绕着他, 那恐怖的身躯,那惊人的气势,只是看一眼就险些吓破了胆,身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还要过去吗?”几个人已经心生惧意。 “阿弥陀佛!”那邋遢和尚眼中却是神采连连,激动不已。 只是一瞬间,那巨人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不曾出现过。 嘶,呼, 王哲暗自深吸了口气。 好一个法天象地, 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那位齐天大圣很少用到这门神通了, 威力的确巨大,抬手间,山崩地裂,可是太过消耗法力了, 如果将法力比作燃料,一般的法术神通消耗一碗,这法天象地消耗的就是一个湖,饶是他修为高深,也有些支撑不住。 “这是,法天象地,不可能的,不可能,怎么还有太乙?!”浑身骨头都碎了的修士披头散发,满脸的惊骇。 “为什么不能有太乙?”王哲听后疑惑的问道。 “你不知道,哈哈哈,原来如此。” “我说了你会饶了我吗?” “不会。” “那我为什么要说,反正都是要死。”那修士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四周的灵气的疯狂的涌向他,却在瞬间被王哲身上的五色神光定住。 “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王哲如实道。 “这样啊,听上去还不错。”年轻人躺在地上,双眼王哲天空,癫狂的神色已经消失不见了。 “让我想想,大概是在一千多年前,或者是更久,具体多久我也记不清了,因为我一直在这座岛上。” “我那师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门回来,带回来了一个很可怕的消息,天地将有大劫难,所有的修士都难逃一劫。 他很恐慌,跟着他修行了上百年,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么恐慌。” 那修士将过去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随后天地之间的灵气开始迅速变得稀薄,没了灵气,树木可以继续涨生长,飞鸟走兽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普通人也不会受到影响,只是身体差些,少活几年罢了。 但是修士不行,我们以天地之间的灵气为食,没了灵气我们如何修行,还如何求长生? 于是修士为了锁住天地之间的灵气,为了抢夺灵气,为了活下去,爆发了争斗。能抢的抢,能躲的躲, 一时间天地大乱,杀戮四起,天地大劫如期而至。 我师父以大法力将这座岛隐藏在了茫茫海中,若非他法力消耗甚大,我也没法得手。” 第一九零章 修为且不说 演技数一流 “也就是说,你其实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天降血雨,连下了三天三夜,海岛四周的海水都变红了,漂浮着数不清的水族的尸体,东海的龙族都上门求救了,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何须离开这里才能知道?”那个修士反问道。 “何况那前来求救的东海龙族和师父之间的谈话我也听到了,幽冥侵入人间,天魔现世,天下大乱。” 突然间,王哲有一种心季的感觉。 神足通, 他一步腾空而起,直上高空,下一刻复又回到了那修士的身旁,先天五行神光一下子把他定住。 只见半空之中漂浮着一根细针,很细,发着乌光。 “这是什么?”王哲看着那根细针,感觉这东西十分的危险。 哎,那修士一声叹息,躺在地上,一副任命的样子。 王哲以五色神光刷了一下,那根细针颤动了一下,再刷一下,吧嗒,那根细针掉落下来。 这细针还真是不一般呢! 王哲以法力包裹住那根细针, 这还是第一次碰到需要先天五行神通刷两下才掉落的宝物。 其实还是他刚刚入门的缘故,对这神通掌握的不够熟练。 这毒针虽然十分的厉害,但终究是后天之物,尚在五行之中,若是他神通再熟练些,也是一刷就掉。 只是这上面的毒的确是厉害的很。 王哲拿着那根毒针慢慢的刺向那个修士,下的他急忙挣扎着想要闪躲,无奈被那先天五行神光压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别,别,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啊!”他大声呼喊着,完全没了刚才那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你还真是个影帝,我以为你真的不怕死呢!”王哲冷笑道。 “说,这是什么东西?” “蝎子尾巴上的毒针。” “倒马桩!?” 王哲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蝎子精, 昔日齐天大圣吃了大量御酒、仙丹、蟠桃等仙物, 又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以六丁六甲文武神火淬炼,将他煅成一块,浑做金钢之躯,就这被那蝎子精的毒针蛰了一下,仍旧是疼痛难当。 更不要说那西天如来佛祖在大雪山上修成丈六金身,都能被那蝎子精蛰伤,尚且吃痛。 王哲觉得自己这修为比之齐天大圣应该还是差一些的。 “嗯,的确是有这么个别称。”那修士闻言疑惑的望着王哲。 “你曾见过?”那修士闻言一怔。 “此物从何而来?” “我师父一次外出得来的宝物,据说乃是一只上古毒蝎留下来的毒针,被一个修士炼制成了法宝,然后被我师父得到了。” “有人来了?”王哲扭头望向一旁。 过不片刻,一个人出现在不远处,站在那里,看着王哲和这修士不敢靠前,却是和王哲同船而来的那个邋遢和尚。 “阿弥陀佛,贫僧是否叨扰两位施主了?” “是,离远点。”王哲平静道。 “好,贫僧稍后再来。”说完这句话之后,那和尚居然真的就转身离开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这和尚倒是懂事。” “这岛上可还有什么宝物?” “有两株宝树,算是灵根,一棵是枣树,还有一棵也是枣树,一百年开花结果,吃了以后可以祛病,延年益寿。 还有一眼灵泉,泉水甘冽,常喝可以强身健体。 这座岛还可以聚集四周海水的灵气,是个修行的宝地。” 说着话,那个修士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不,不,不可能,师父,你,你怎么还活着!” 王哲听后也是一愣。 他的神识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身后有山,有树,有云雾,有奇石,,却无半个人影。 《骗了康熙》 就在他回头这一瞬间那修士身下地面一下子裂开一道大口子,他人没入其中,然后地面立即合上。 王哲转过头来看到的是空荡荡的地面。 呵呵,他笑了。 身上先天五行神光闪耀, 念动镇地神咒, 法力瞬间笼罩住整座山,脚下的徒弟瞬间变得坚硬犹如钢铁一般。 近乎“指地成钢”的神通。 原本在地下穿梭的修士瞬间被禁锢在了地下。 纵使那修士在这岛上多年,有着操纵岛上阵法的法门和法宝,但是也抗不过王哲这先天五行神通和浩大的法力。 王哲的神识深入了地下,很快就找到了那个人的下落。 “给我回来!” 脚下大地微微颤动,地面上的石子跳动起来,好似在跳舞。 王哲眼前的地面泥土翻涌,过不一会功夫,一个人被翻涌的泥土从地下托了出来,正是刚才逃走的那个修士。 “不愧是大道神通,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你还真是个人才,修为且不说,演技却是一流啊!” 王哲说着话抬手一点,佛陀一指,落在他的身上。 那修士顿时觉得浑身发热,还算是舒坦,可是下一刻,身体变软了,身上的法力在顷刻间散去,他的修为被对方一下子废掉了。 哎,他叹了口气,瘫在地上。 “还有什么手段都用出来吧。” “没了,这次是真的没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快点问,问完了给我一个痛快。”那修士抬头望着天空,表情又变成了那听天由命的样子。 这次他是真的听天由命了, 当年他的师父将海岛封藏起来,消耗了大量的法力,然后准备吃掉他,补充损耗的修为。 结果被他反手制住,吃掉。 从那之后,他连着做了三个月的噩梦,梦到自己的师父趴在他身上,一点点的啃食他的血肉, 他差点疯掉,几乎入魔, 好不容易撑过来,整座岛上就变成了他一个人, 他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 一年,十年,一百年...... 终于,当年他师父布置的法阵要散去,这处海岛又重现出现, 有人上岛了,他们来求仙问道, 看到那些人,他第一时间并不是感到高兴,而是想要吃掉他们, 当那个想法出现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不能吃,不能吃,他不停的提醒自己。 他忍住了,他没吃,但是他却吸干了他们的气血和修为,那种感觉也让人上瘾, 导致他一见到有人上岛他就忍不住, 这不是入魔,这是疯魔, 当初拜师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有自己的理想的, 他也想过学得一身本领,可以斩妖除魔,搭救世人,结果自己成了魔。 “你师父那个时代,修行界是一个什么样子?” “能人辈出,我师父那般都算是修为有限,所以跑到了海外寻找修行之地。 西方有佛门修士修为几近于佛,道门有人被称为天尊,我曾听师父说过,那是三千年来的修行盛世。 有谁能想到会盛极而衰!” “你师父都能用法术封锁这个岛屿,锁住一方天地的灵气,那些比你师父修为更高的人呢,他们自然也可以做到。” “嗯,我曾听师父提起过,他不想上天,当我细问时候,他却说我的修为不够,知道多了不好。” 上天? “天宫,还是天门?” “这岛上的典籍在何处?” “山顶上有一处洞府,所有典籍都在那里。” “带我去。” 那修士带着王哲去了山顶一处洞府,里面有大量的典籍。这些都是珍贵的财富。 “好了,你可以走了。” 王哲抬手一点,那修士飞了出去, “师父啊!” 哎,临死前发出一声叹息,没怎么挣扎,和他先前那疯魔的样子截然不同,判若两人。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瘦削的和蔼老人,他曾经的师父。 《阴阳无常》再次出现,无形之笔书写一行行文字。 贺小翁:乡间少年郎,机缘遇仙长。也曾助人为乐,也曾古道侠肠。心关难过,一步错,步步错。 弑师,噬师,救人一百六十七,杀生四十二,惜哉!奖,噬生之法。 噬生之法,噬生为求生,杀生谋长生! 一道流光,一门术法引入了脑海之中。 此法术吞噬生机以壮自身, 天地之间生机强盛的是什么,自然是修士,修为越高,生机便越强盛, 他们师徒都误入了歧途,这门术法本不必吃人的。 王哲看着眼前一排排的书架, “可以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他走到了书架旁,翻开一本落满了尘土的古书。 山洞外,一个邋遢和尚看着地上的尸体。 “阿弥陀佛,尘归尘,土归土。”他就地挖了个坑,将那贺小翁埋在了里面。 然后来到了山洞外,朝着山洞里面看了看,发现王哲正在看书。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可以进来吗?” “随便。”王哲头也不抬,将手中书放回了书架,又拿起一本。 那和尚见状也走到了一旁的书架旁,开始翻看上面的古书。 “书,可以看,不可以带走。”王哲冷冷道。 “贫僧记下了。”那和尚急忙行礼道。 虽然王哲施展神通的时候身体其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但是这和尚佛法高深,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个和他们一起坐船前来,却抢先一步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施展绝强神通。 身如山岳一般的修士, 山下,一同前来的那几个修士还在犹豫。 “咱们还上去吗?” “刚才那个巨人究竟是什么?太可怕了!那人会不会还在附近呢?” “应该是某种神通。” “天下还有那种神通?”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上山有风险,但是山上也有机缘。”那道人打扮的修士朝着山上走去。 “既然来了,总要上去看看。”背剑的修士也上了山。 “呵,都有种,本公子不去的话岂不是要被你们笑话!?”他也跟着上了山。 第一九一章 历史 绝地天通 山洞之中,和尚拿着一本经书看的津津有味,起码看上去是。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哲手里也拿着一本古书看的很专注。 这些书架上的书他已经翻看了不少,有些翻看了一下就被他放下。 什么轻身术,炼气术这一类的术法他根本不感兴趣,以他现在的修为和掌握的神通,根本没有必要再看这些书。 他更想看的是一些千年以前,甚至更加久远的历史记录,他想要了解那千年大劫到底是什么。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山下的那三个人终于上到了山顶。 他们这一路而来,走的很慢,很小小心。 因为一路上遇到了那些尸体,怕遭到埋伏,遇到意外,不得不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又在那个半山腰庭院的位置耽搁了一些功夫。 上了山,看到了山洞,站在洞口朝里望去,看到了正在看书的王哲和那和尚, 是他们, 一看还算是熟人,上山来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 他们也进了山洞,然后开始翻看书架上的书籍。 “从那边开始看。”王哲指了指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书籍。 “为什么?”那公子听后疑惑道。 “阿弥陀佛,还是听这位施主的好。”那邋遢和尚道。 “你也是。”王哲头也不抬道。 “好的。”那邋遢和尚十分听话的将手中经书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来到了王哲看完的书架旁。 嘿! 那公子眉头一挑。 邋遢和尚见状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 这公子哥身体一颤,差点跪倒在地上。 这手掌坐在他肩膀好似一座山一般,一只手掌压得他动弹不得。 “这位施主,要么从这边看,要么请离开。”邋遢和尚说话很轻,似乎是怕惊扰到什么人。 你自己想死,不要连累贫僧。 “你!” 眼见自己不能敌,那公子个只得老老实实的。 邋遢和尚随后又笑眯眯的望着另外两个人。 他们倒是十分的配合,开始翻阅一旁架子上的估计,同时不忘瞥了王哲一眼。 “能让这个和尚这么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看样子那个家伙的修为十分的高深啊!” 一时间,整个山洞里安静的很。 王哲放下了一本书,随手又拿起一本,翻了几页又放下,如此反复,他看书的速度倒是极快。 嗯, 当他看到一本古书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 里面有一幅画引起了他的注意, 天空之中漂浮着一座城池,闪耀着光芒,亭台楼阁,祥云缭绕。 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力士正在奋力关闭一扇大门,下方是山河大地,是人间。 “这是天宫?” 王哲盯着这幅画,然后开始在这本古书之中寻找相关的记载。 很快,他便在这本古籍之中找到了这么一行字, “人间大乱,天帝差天兵关天门,绝地天通。” 在这里,王哲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次,绝地天通。 这个词他是知道来历的,传闻神话时代,颛顼之前,天地之间是有一架天梯的,凡人能通过它直达上天,天地之间保持着良好的沟通。 天上的神人或天人经常会降到地上,而地上也有大能力的人——上古的巫,也很容易通神,具有神通,甚至能够依靠神的力量而呼风唤雨。 颛顼成为新一代的天下之主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统治的区域内居住着大量的神仙。 百姓对这些仙人的话语非常信奉,这样下去对自己的统治极其不利,于是,他下令摧毁天梯,天地之间的沟通至此断绝。 自此之后,天上天下、神与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这便是绝地天通的来历, 可现在根据这本古书上的记载,是天界主动关闭了天门,绝地天通,并非是人间的帝王做的。 整本书中,关于天界,关于绝地天通的记录并不多,寥寥几句话而已。 天界乃是神仙居住和修行的地方,灵气充沛,到处是奇珍异宝,金阙银銮并紫府,琪花瑶草暨琼葩。 那里是另外的一个世界, “小千世界,大千世界?” 他继续翻看着剩下的书籍, 不远处,那位公子找到了一本记载“鞭石入海”术法的古书,立即饶有兴致的参悟起来。 而那位道人看到一本《符箓真解》后也是十分的高兴, 那位背剑的修士也找到了一本剑谱, 他们三个人各自找个地方参读古书, 倒是那个邋遢和尚时不时的瞥向王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慢慢的过去,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 山洞里面还算明亮,因为四周有夜明珠,还有长明灯。 卡察,轰隆,外面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哗啦啦,接着天空便下起雨来。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道上,抬头看了看山洞, 身形一闪,下一刻就到了半山腰,先是去了那庭院,搜寻了一圈,然后又来到了山顶,山洞的外面。 朝着山洞里面看了一眼, 当他走近山洞的那一瞬间,一股庞大的气势瞬间充满了山洞, 骇人的压迫感, 这是什么人? 几个人放下手上的书籍抬头望着那人。 “什么人,看上去修为好高深的样子。” “看样子不老翁是死了。”那修士环视众人。 “你们交出所有从这里获得的法宝,然后马上离开。”那人语气冷硬、霸道,不容违逆。 “好大的口气啊!”那公子攒起了拳头然后又松开,最终也没有出手。 那公子,道人,背剑的修士望向那个邋遢和尚。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看着贫僧作甚?”那和尚见状一愣。 “你们应该看那边,看那位。” 当着个修士出现在洞中的瞬间,他大概就判断出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 “东海龙族?”王哲抬头望着那个身形高大的,穿着蓝色长袍的男子。 “好眼力。” “龙族,是龙?” 旁边的几个修士听后大吃一惊。 龙,生来修为就极高,生命又漫长,这是天生的优势。 “滚。”王哲冷冷的一个字。 什么?! 那东海龙族男子愣住了。 一旁的几个修士也愣住了。 “这人莫不是疯了,那可是东海之龙啊!很有可能有人仙的修为。” “阿弥陀佛。”邋遢和尚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看那样子似乎是怕自家受到波及。 “好胆,找死!”那东海龙族男子大怒,抬手就是一拳。 那一拳不是打向他们几个人,可还是把他们下了一跳,因为那惊人的时候气势,犹如山崩一般。 龙族本身就是力量最为强大的种族,翻江倒海靠的就是那股霸道的力量。 王哲身上五色光华一闪,拿那一拳的威势便随之烟消云散。 随手一剑,剑光一道,起初不过三尺,瞬间化为十丈剑虹,一剑将那东海龙族男子斩飞出去,血洒半空。 “就这?就这!” 几个人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 这就是东海之龙,看着不怎么样啊,难不成刚才那一番惊人的声势都是装出来的,唬人的, 还是那位和他们一起乘船而来,一直坐在船舱外面的人修为太高了呢! 一剑将那东海龙族的男人斩飞之后,王哲便继续从书架上寻找古书。 山洞外,那龙族男子被一剑斩飞出去数里地,直接被斩飞到了海里,跌落到了海中。 好厉害的剑,简直无法抵挡。 那男子满脸的惊骇。 心口一道剑痕,鲜血染红了长袍。 这是哪里来的修士,如此高深的修为,只怕是不在父王之下! 天空之中的乌云没有立即散去,雨还在下,但是并不大。 山洞里安静了许多,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离着王哲远一些。 “阿弥陀佛。”那邋遢和尚宣一声佛号。 转头开始在书架上寻找佛经。 就这样,山洞里一片祥和。 王哲一本接一本的发看着,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就亮了。 一夜的时间,王哲将这山洞之中的书籍翻看了大半,只找到了几本自己想看的书籍。 对千年之前,甚至更久远一些历史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位不老翁更关注的是修行的事情,修行的术法,炼丹,炼器的法门,反倒是对那些历史、地理这类的东西根本不感兴趣。 另外王哲还找到了几本炼丹的书籍。 通过翻阅这些书记来看,此地的主人,那位不老翁在炼丹一道上还是颇有些造诣的。 光是他自己所书写的书籍就有好几本。 而且在这洞穴的一旁还有另外一处小一些的洞穴,那是一间炼丹房,里面有一尊炼丹炉,还有一些葫芦,不过这些葫芦都是空空的。 里面的丹药早就被贺小翁吃了。 又过了半天,王哲将整个山洞之中书籍都翻看了,挑了十几本自己想要的,收起来,然后就离开了山洞。 “走了?”剩下的那几个修士见王哲离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邋遢和尚低头若有所思。 “大师,那位道友是什么来头?”那道人打扮的修士来到和尚身旁问道。 “贫僧并不认识那位施主。” “不认识?” “那这些典籍我们是不是可以带走呢?我看刚才那位也收起来了一些。” 第一九二章 我怕死 没过多久,王哲就在山中找到了那两株枣树,这两株古树靠的很近,不多十丈的距离,生的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王哲在两株树木之中感受到了那么一丝丝先天之木的气息。 的确是灵根,非同凡响。 可惜的是即没有开花,也没有结果, 随后他又找到了那处灵泉,离着那两株枣树也不是很远,灵泉的水向下流淌,渗入了地下,刚好可以滋养那两株枣树。 王哲围着海岛转了一圈, 这个海岛的确是挺好,孤悬海外,平常少有人打扰,且灵气不凡,风景秀丽,是一处适合修行的宝地。 可是王哲不喜欢这里,纯粹的一种感觉,他不想在这里修行。 来这里本来就是想寻一个可以长久修行的地方, 不过这一趟也没白来,而且收获还是很丰富的,十几本古籍,一根蟠龙杖,还有一根倒马桩。 那山洞之中,那位公子暗中将几本古籍藏了起来, 那背着剑的修士也将两本剑谱放进了如意袋中, 那道人收起来的更多,一个架子抽两本,不管是什么内容的古籍,都被他收入了袖中。 唯独那位邋遢和尚什么都没做, 王哲离开之后,他也跟着离开了。王哲在岛上转了一圈,邋遢和尚也跟着转了一圈。 “和尚,跟在我后面做什么?”王哲转身望着身后。 邋遢和尚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 “贫僧普定,想求施主解惑。”那和尚如实道。 “解惑?”这个请求倒是让王哲颇有些意外。 “讲。” “请问施主,如何斩心魔?”那普定和尚开口道。 “斩心魔?” 嗯,王哲回想着自己曾经的修行经过。 一关关飞破,貌似并未遇到什么心魔。 “何为心魔?”王哲反问道。 “心中所虑,难以消除,经年累月,日久成魔。”那和尚如实道。 “和尚怕什么?” “贫僧,怕死。”普定和尚犹豫了片刻之后道。 怕死,很正常。修士也是人,因为活的足够久,甚至比普通人更怕死。 如这岛上的师徒二人,为了活下去,师父想吃弟子,却反被弟子吃了。 王哲怕不怕,估计到了生死关头也会怕,但是他从未细想过。 心魔,心魔,想多了才会成魔。 你不去想,何来心魔? 并不是所有的修士修行的过程之中都会产生心魔。 但是这心魔一旦产生了就很难消除,要消除心魔,必须先要“看破”。 这和尚要看破的却是最难的“生死观”。看破生死才能无惧生死。 “和尚想求超脱?” “佛门何人不想求超脱,天下何人不想求超脱?”普定反问道。 “我想是和尚于一件事情想的太多。越想越怕,越怕越想, 和尚可曾游历天下?” “实不相瞒,贫僧正在游历天下,也寻过不少的佛门高僧、方外修士,可他们的话并不能让贫僧明了。” “大道三千,每个人修行的路也不尽相同,对生死的看法也不尽相同, 我走的是我的路,和尚要走和尚的路, 和尚不妨先放一放,去做些别的事情,多去看看那些普通百姓,品尝一下人间的疾苦, 做些自己想做而不曾做过的事情, 当你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这一生, 还算精彩,不曾碌碌无为,这就够了!” 普定和尚听后低头沉思。 “这和尚铁定是钻了牛角尖了。”王哲心道。 钻牛角尖的人通常是不好开导的,和尚估计更不好开导,因为他们擅长开导别人,医者难自医,说的就是这个理。 王哲也不理他,转身准备离开海岛。 来时的船还在, 这是他们上船的时候定好的, 送他们来,还要带他们回去,不过这船家只答应等他们三天的时间, 船家也是提心吊胆的, 这片海太过诡异了, “怎么还没回来呢?”每个一两个时辰,他就忍不住朝着那海岛的方向看看。 正在这个时候,船只的甲板上突然间就多了一个人,一条狗,一只鹰,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回到了甲板上, “这位公子,您是第一个回来的。”那船家下了一跳,看清楚是王哲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船家,你是从那边来的,对吗?”王哲抬手指了一个方向。 “对,对,大体是那个方位的。”那船家点点头。 “谢谢。”王哲给他留下一锭元宝。 “您客气了,您先去船舱稍后,他们应该也快来了。” “我估摸着他们一时半刻来不了的。” 说完话,王哲带着团子和来福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哎,怎么又没了?”那船家和伙计又愣住了。 王哲身上光芒闪耀,带着来福和团子在云空之上飞翔,身下是无边的大海。 他身后那座越来越小的海岛上, 剩下的几个修士找到了那两株枣树, “这是天地灵根呢,吃一颗枣能多活数十年呢,可惜了,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那道人道。 “他还需要多久才会成熟?”一旁公子听后急忙问道。 “你看他们没有丝毫开花的迹象,怕是还要几十年,甚至百年。” “那么久?!”那公子听后一愣。 “那只能下次再来了,可惜了,如果能把它们挪走就好了。” “想都不要想,这种灵根要是挪动的话,除非有高深无比的法力,否则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挪死。” “这里还有一眼灵泉。” 他们很快又发现了那一眼灵泉。 这灵泉之上散发着灵气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这个应该可以喝吧?”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第一个喝。 “哎,那两个人呢?” 他们环视四周,那公子突然飞身而起,形如大鹏,冲进了草里, 片刻功夫之后,他又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兔子。 他在泉水边蹲下来,随身携带的如意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杯,舀了一点水,然后喂给了那兔子。 兔子喝了之后眨了眨眼睛,用前爪擦了擦嘴,一脸受惊的表情。 放开之后,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看样子没事,可以喝了。” 公子先舀了一杯泉水,仰头喝下,清凉、甘甜,喝下去不一会功夫,顿觉整个身体都变的凉爽通透,十分的舒服。 剩下那两个人见他喝了没事也各自取出了盛水的器皿,取灵泉的水,小尝一口,然后咕冬咕冬合起来。 “痛快!”那的公子打着嗝。 在这泉水边喝饱了,他们继续四处搜索。 碰到了在林子里低头沉思的和尚。 “那和尚这是怎么了?” 那公子刚要过去打招呼却被旁边的道士拦住。 “不要惊扰他,他在参悟。” “参悟?” “兴许是得了什么机缘吧。” 他们三个人没有打扰普定和尚,继续探索整个岛屿。 走着走着,他们三个人便分开了。 这岛上有功法秘籍,有灵根宝树,有灵泉,肯定还有其它的宝物, 大家彼此又不熟悉,为什么要分享宝物呢? 分开之后,他们的动作便快了许多。 “一定还有什么宝贝,更好的宝贝!”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那是什么?” 在林中搜寻的那位公子突然发现林中有一片灵光闪耀,急忙冲过去。 只见草丛有一金色的手镯,散发着灵光。 “宝贝?!”他四下里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陷阱之后,急忙冲了过去。 拿起地上的手镯,嗡,手镯突然发出一圈灵光,那公子身体晃了晃,犹如触电一般。 咕冬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沙沙沙,林中里有什么动静, 一个头从草丛之中弹了出来,毛茸茸的长耳朵,是一只兔子,仔细一看,正是刚才被这公子抓住强灌泉水的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来到了这公子的身旁,围着他抓了一圈,抬起爪子在他脸上按了两下,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 确认四周没人之后,突然张开口,一下子咬在了那个公子的喉咙处,顿时鲜血流出, 流出的鲜血全被那只兔子吸入了口中,不一会功夫,这公子身上的血液就被这只兔子吸食干净,他的尸体干瘪下去, 那只兔子的肚子鼓了起来,它看了看四周,迅速的叼起那个镯子远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背着剑的修士看到了前面草丛里有灵光闪耀,靠近一看,地上居然有一个精美的,散发着灵光的手镯, ...... 普定和尚看着地上有些干瘪的尸体陷入了思考, 在这座岛上修行的修士已经死了,他亲手埋葬的对方,那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他俯下身子,看着对方脖颈上的拿出伤口。 这和先前他看到的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死亡方式不同,那些修士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 “也就是说之后个道上还有修士,或者是某个怪物。” 普定禅师将这修士埋葬之后在林中走着,突然看到远处有灵光闪耀,走近一看却是一个手镯, “宝物?” 他看着那手镯,没有近前,而是环视四周, 嗖的一下子,身形消失不见,下一刻,他来到了一只兔子旁。 那兔子圆鼓鼓的,看到他之后吓了一跳,转身就跑,跳了没几步就被他一掌压住, “好浓郁的气机!”那和尚抬手轻轻一按。 那兔子四条小短腿不停的蹬着,很是慌张的样子。 普定和尚继续用力,那兔子的口中,耳中都有鲜血流出,过不片刻功夫,那兔子腿一蹬,直接死了。 “死了?”普定和尚一愣。 “阿弥陀佛,如此死了着实可惜,不如烤了吃了吧。” 说罢他竟真的找来柴火,点起火来,抬手一招,那兔子的尸体飞起来,落在了火焰上。 兔子半空突然翻身,嗖的一下子远去。 那和尚跟着一步拦在身前,一掌把它从半空打落下来。 第一九三章 天道 “好一只狡猾的兔子!” 普定和尚一掌,佛光灿灿,就要将那兔子毙于掌下。 嗡,他身后一物飞来,直砸他的后脑勺,正是刚才那个散发着灵光的手镯。 和尚脖颈上挂的佛珠佛光闪耀,被他解下扔了出去,半空中迎住那件手镯。 两件宝物在半空碰撞,一片光芒。 当啷一声,那手镯掉落在地上。佛珠飞回那和尚的手中,复又被他挂在脖子上。 同时一掌将那兔子拍在地上, “且慢!” 就在他准备下杀手的时候,那兔子开口说话了。 “会说话?果然是妖魔!” “妖魔?我不是妖魔,我是人,我本是登岛求仙的人,结果被这岛上的修士所杀,在临死之前分出了一缕神魂,落在了这只兔子的身上。” “那你为何吃人?” “这不是一般的兔子,乃是异种,天生喜欢吃肉喝血,我,我控制不住!” “哦,贫僧了然,你可以去了!” 啪,一掌落下,地面一个大坑,兔子浑身是血,却仍旧还活着。 “果然是异种,不同凡响。” 吼, 那兔子突然张口,一声吼,喷出一股气来,普定和尚急忙闪躲, 那股浊气落处,草木瞬间凋零,连一块石头也在一瞬间便的坑坑点点,好似被强酸腐蚀过。 犼!? 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狮畏之,盖犼溺着体即腐。 那和尚大惊,甩手一道金光砸在那犼的身上。 佛门金刚杵, 当的一声,一下子就将那怪物砸成了肉泥,一道光芒从里面飞出来。 那和尚甩出佛珠,一下子将那灵光罩住。 灵光幻化成一个人形,却是一缕神魂。 “阿弥陀佛,施主好阴险啊!” “阴险,我阴险,你们这些人,上了岛,抢了我的宝物,道藏,还说我阴险?” “你?这是你的道场,那被杀死的那个又是谁?”普定听到这番话大吃一惊。 “那个吸人气血和生机的年轻人,贺小翁?他是我的弟子,最孝顺的弟子,他把我吃了。” “你就是那位不老翁?” “不老翁,哈哈,那的确是我曾经的称呼。”那缕神魂道。 “你想吃你的弟子,所以你被他吃了,此乃因果报应。” “胡说,我根本没想吃他,是他自己入了魔,是他吃人,他吃了他的师兄,我把他囚禁起来, 本想着能够治好他,结果不小心中了他的术法,被他活生生的吃掉了,好在我分出了一缕神魂,寄生在了那只兔子的身上。” “这位施主说的话,贫僧自然是不会信的。” “等等!我修行数百载,也算见多识广,和尚来此定然是有所求,不妨说与我听听。” “你为何封闭这座仙岛?”普定和尚犹豫了一番之后问道。 王哲和贺小翁之间的对话他也听到了一些,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的。 “因为天地大劫,我为了求生,所以施展大法力将这座岛隐藏了起来。” “那场大劫是什么,因何而起?” “起因是天地之间灵气的枯竭,各方的修士为了争夺修行的洞天福地大打出手, 他们甚至扰乱了幽冥,打开了阴阳两界的通道,引得地狱鬼物入侵人间, 正道衰退,魔道昌盛,各方修士死伤无数,天地昏暗无光,前前后后持续了怕是有上百年的时间。” 这不老翁的这番说辞倒是和他的弟子贺小翁说的大致相同。 “如你这般封锁了道场的人不在少数吧?” “确实不少,但是有些人的道场被从外面破掉了,这座岛孤悬海外,得以避免。” 哔嘀阁 “西方可曾有座雷音寺?” 普定想到了自己在法兴寺的古籍之中看到的关于西天佛地的传闻。 “有,佛门圣地,天下有名的修行之地。”那神魂点点头。 “现在没了。”普定和尚微微叹了口气。 “未必是没了,或许只是隐藏了,就好似天界一般。” “天界?” “天地大劫,天界关闭了天门,绝地天通。” “真有天界,他们在哪里?” “不周山之上。”那不老翁的神魂道。 “多谢施主。” “可以放了我了?” “贫僧这就送施主上路。”说罢,他解下了念珠,拿在手中,念动佛门法咒。 哗啦,那佛珠晃动,撒发出一圈圈的佛光。 “你这和尚言而无信!” “施主此言差矣!贫僧适才并未答应放过施主,何来言而无信。” 俺, 一声佛号,佛光散发,落在那神魂之上,神魂立时便的暗澹,好似热水泼雪一般。 几圈佛光之后,那神魂彻底的消散不见。 地上那只血脉不全的犼也随之死掉。 此时,王哲已经重新回到了陆地上。来到了一个海边的小村子, 村子里的人聚在了一起,因为村子里男人出海捕获了一条大鱼,比人还大, 这条鱼身上的鱼鳞隐隐是五彩色的。 捕获了这么大的一条鱼,村子里的人脸上非但没有看到丝毫开心表情,反倒是一个个十分担忧的样子。 “这么大的一条鱼不会惹怒海里的龙王吧?” “就是,要不把它放了吧?” “凭什么放了,这条鱼害死了阿青!”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健壮汉子道。 “对,我们应该杀死它,吃了它,这么大一条鱼,够我们一个村子里的人吃了。” “放了它,否则,我们会惹怒龙王,给我们整个村子带来灾难的。”一个老人拄着拐杖道。 哗啦,海边突然卷起了大浪, 轰隆一声,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村子里。 “你们这些区区凡人,胆敢......啊!” 那人看到了从山石后走出来的王哲。 “还真是巧啊!”王哲看着那个人。 正是在那海外的孤岛上被他一剑斩飞出去的东海龙族男子。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走, 那东海龙族的男子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嗡,一片神光闪耀,他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法力压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将他定住。 “不要急着走,坐下聊聊。”王哲出现在他的身前,指着一旁的海边岩石。 那被定住的东海龙族男子无奈的坐下来。 上一次那一剑让他心有余季,记忆犹新。他不想再尝试了。 “怎么称呼啊?” “东海龙族,敖宏。” “去那海岛做什么?” “去寻找一件属于东海龙族的宝物。”敖宏如实道。 “来这里做什么?” “嗯,这,路过。”敖宏略微犹豫之后道。 “哦,好巧啊。” “的确是挺巧,没想到先生也在这里。” “自然一些,不用这么紧张,你的先祖曾经去岛上做什么?”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好好想想。”王哲背后的仙剑出鞘三寸。 啊,咳咳,真是该死!敖宏的眉头一挑。 “仗势欺人,修为高就了不起吗?!” “嗯,我想起来,我听父王提了一句,好像是去求一件宝物,不老翁有一件法宝能避死延生。” “千年大劫似乎对你们水族没有太大的影响?” “影响太大了!”敖宏苦笑着道。 “原本不说是亲如一家,但也算是团结的水族变的四分五裂,各自为战 那一场打劫之后,五湖四海,大江大河里的真龙死了十之八九。” “他们死后,一身的修为呢?” “绝大部分返还天地。” “一鲸落万物生。”王哲沉吟片刻之后道。 “什么?” “等等。”王哲抬头望着天空。“轮回,调节,平衡。” 一旁的敖宏听后愣住了,不知道王哲在说些什么。 “天道!” 在这一刹那间,他似乎悟到了什么。 “谢谢。”他沉思了良久之后抬头对着一旁的敖宏道。 “啊?!”敖宏听后一下子愣住了。 “先生客气了。” “那条鱼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吗?” “不,没有。” “那就让他们吃了。” “当然,渔民捕鱼吃鱼这本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很好,以后还会来找他们的麻烦吗?” “当然不会,我这次只是路过。” “和平相处?” “嗯,和平相处。”敖宏点点头。 “你可以走了。” “先生再见。” “说不定我以后回去东海龙宫。” “随时欢迎先生来做客。”敖宏听后急忙道。 “你和我见过的其他龙族不太一样。” “是吗,他们是什么样子?” “狂傲不羁,一言不合就动手。” “并不是所有的水族都是那个样子,实际上有很多平日里是十分和善的。”敖宏的脸上洋溢着和善的笑容。 “天呢,我这都说了些什么呀,要不是打不过你,我会和坐在这里很瞎扯?” “慢走。” “告辞。” 说完话,敖宏起身就走,很快就消失在波涛翻滚的海绵上。 “来福,团子,我大概猜到一些天地大劫的来由了。” 嗷呜, “所谓的劫难或许一种平衡反应,各方修士对天地之间的掠夺太过,激起了天地产生了某种反应。” 王哲想到了后世人类为了发展破坏了自然坏境,人口越多,自然灾害便越发的频繁和严重。 想要发展就必须获得资源, 修士想要修行也是如此,财、侣、法、地、宝。 天下的洞天福地有数, 天下的修士却是数不清。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修行界从来都不是风平浪静。 第一九四章 道场 所以说,封神大战的时候,那三清天尊,才会让门下的弟子,闭门静诵黄庭, 所谓的神仙杀劫,你只要不下山,不牵扯其中,自然就不会有事。 可惜,有些时候你去找麻烦,麻烦它却会来找你。 “嗯,来福,团子,咱们去西边吧,西域昆仑,茫茫千里群山,还有西南也有群山无数,那些地方都是廖无人烟。 总会有座山适合咱们,怎么样啊?” 汪汪,嘎。 “成,咱们走着!”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离开了海边。 这海外仙山,他也算是见过了,上面的神仙人物也领教了,有些失望,这山还不如自己曾经修行的那座山呢。 他身后的海上,那船家还在等着上岛的那几个人。 “叔,他们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咱们走吧?” 那伙计有些不耐烦了。 这附近的海域看着就怪异的很,再不走还指不定再出什么事呢? “答应人家在这里等三天,那就得等三天,咱们得言而有信。”船家道。 “叔,我可是听说了,只要是上了那岛,就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谁说的,刚才不是有一个活着回来了吗?” “那就不是人!来无影去无踪,嗖的一下子没了,飞天遁地,那是神仙,和那几位不一样!” 正说这话呢,就看到那船家盯着远处的海面。 “不是,叔,伱听没听我说话,看什么呢?” “来人了。” 船家指了指海面上,一个黑点在迅速的靠近。 几息之间就到了近前,上了船。正是那个邋遢和尚。 “哟,大师您回来了。”一看到这和尚回来,那船家很开心。 多回来一个人,他们平安回去的把握就多上一份。 他知道来的时候能平安的穿过了那片死尸海,冰雨,多亏了这几位乘船的修士之中有人暗中帮衬。 “两位施主,可曾有人在贫僧之前回来?”普定和尚上船之后问道。 “有,有一位,就是带着狗和鹰的那位,他在船上呆了一小会的功夫,然后就不见了。”那船家如实道。 “去哪了?” “我是真不知道,嗖的一下子就没了。” “嗯,你不知道也正常,行了,开船,咱们走吧。” “开船,这就回去,那几个人呢?” “他们啊,回不来了。”普定和尚道。 “回不来了,大师什么意思?” “岛上风景还算不错,算是个不错的长眠之地。” “大师,他们?”那船家听后一愣,旋即明白了普定和尚的意思。 “我,我再等等。”他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位和尚的话。 “等等吧,贫僧陪着你等。”和尚笑着道。 千里之外,王哲已经来到了千里秦川脚下。 本来他是计划这直接去西域昆仑群山的,可是在半空之中看到这千余里、好似一条巨龙一般的秦川,顿时觉得这里也不错。 于是就放慢了速度,顺道沿着秦岭看看,是不是有合适的地方。 这么长的山脉,这么多的山峰,不会每座山峰都有人修行的。 嗯,那座山峰不错。 靠近之后,发现山上有座道观。 有一座山峰,看着灵秀不凡,结果靠近之后发现上面有一座佛寺。 王哲倒是不急,一边走,一边寻找。 接连搜寻了两天的时间,一座山峰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山峰三分巍峨,三分灵秀,三分缥缈,还有一分仙气, 四周的山就是当属这一坐最高,最为灵秀不凡! 王哲一眼就相中了,这种感觉就好似当年他看到曾经修行了数年的那座山峰。 “也不知道这山上是否有人修行?” 他立即带着来福和团子落在山上,然后以神识笼罩着整座山峰, 山中有飞鸟走兽,有奇松怪石,有水潭、飞瀑,却是没有人修行, 王哲落地之后,施展五行神通,催动“镇地神咒”反复的确认。 不但这座山上没有人修行,附近的几座山上也没有人修行。 虽然现在是没有人,但是山中还是有几处洞穴有人活动的踪迹, 王哲过去之后逐一查探,在这些洞穴之中看到蒲团,石桌、石洞,显然有人曾今在这里修行过。 只是都已经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这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其中一个洞穴之中,王哲还发现了一句尸骸,看那断裂的骨骼,这个人身前应该是被人打穿了胸口而死。 除此之外,山中还有些豺狼虎豹,这些都不足为虑。 “好,极好!” “来福,团子,咱们就在这里修行如何?!” 汪汪,来福叫唤了两声。 团子扑扇这翅膀。 “自从下山之后就四处奔波,跟是为了搜寻先天五行之物四处奔波,没怎么好好静下来修行。 现在有了修行的地方,是该好好修行,好好体悟先天五行大道。” 王哲放眼望去,来到山中,靠近了山顶的位置。 开, 五色神光闪耀, 坚硬的岩石直接碎裂开来,大量的岩石不停的崩碎,他直接在山体上开凿出来一个山洞。 顺手制作了石桌石椅, 从山洞出来,站在山上,举目望去,群山绵延,云雾缭绕, “嗯,好少了点什么。” “记起来了!”啪的一声,他一拍手。 “来福,团子,你们在这里等着!” 王哲拔地而起,直上高空。没过多久就到了曾经修行过的那座山上。 落下之后,再看这座山,还是曾经的样子, 有几分灵气,却是无法和自己现在选中的那座山相比。 山洞里面还是老样子, 山洞外曾今被他施展了神通改变的那株桃树已经长得郁郁葱葱。 “你我有缘,带你换给地方。” 他拍了拍那一株野桃树,然后施展神通,脚下的大地一阵猛烈的晃动,这株桃树被连根拔起,还带着大量的泥土。 接着有施展法力,地面泥土翻涌,曾经被他沉入地下的残破石碑从地下冒了出来。 “还有你,八荒碑!” 走了, 他一手一棵树,一手一面石碑,飞离了这座山峰,曾经的修行之地。 没过多久又回到了秦川山中, 落地之后将那一株桃树种在了距离山洞不远的地方。 怕它不适应,身后五色神光流转,一片青光,将四周天地之间的灵气吸引过来,直接灌输到了那株桃树之中, 那桃树的叶子顿时明亮了许多,下面的根须也变长了不少,深深的扎根在新的环境中。 “好好长,好的结桃子我们吃呢。”王哲笑着拍拍它。 “来福,不许在这颗树下撒尿,听到没。” 嗷呜, 至于那一面残缺的八荒碑,被他放进了山洞里。 “对了,在滇南那里还有一座八荒碑。” “你们在这等着。” 王哲再度腾空而起,直奔滇南而去。 他来到了雾梨山, 这里还是老样子,白雾缭绕,分不清东西南北。 当日那孟通幽手中能撒饭白雾的琉璃宝瓶还在他的手中。 他寻到了另外的一尊八荒碑,带着这面石碑飞起,回到了秦川之中,将那面石碑也放在了山洞之中, 修行界,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八荒碑,他这里已经有两座,不过有一面是残碑, 要知道京城之中,也只有两座,就是那两面“八荒碑”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的修士前去。 “那海外孤岛上的那两颗枣树也不错,要比,我去挖来一棵,把它中在这里,咱们也能有个灵枣吃?” 汪汪,土狗听后点点头。 “嗯,咱也不能啥好东西都往自己这边扒拉,这千里秦川,估计也会有不少的天才地宝,以后也有的是时间。” 有了修行的地方, 王哲又在附近的山岩之上设下了一些符箓。 “嗯,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这一片,我说了算!”王哲大手一挥。 身上的法力一下子散发出去,瞬间笼罩整座山, 山中豺狼虎豹顿时吓的瑟瑟发抖,百兽惶恐。 “来福,团子,你们就是守山神兽,一个看着林子里,一个盯着天上。” “不过,你们这修为差点,以后得抓紧时间提升啊!” 就这样王哲就在这山中安顿了下来,不再东北西走,而是在山中专心的参悟修行。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这不知不觉,山中树叶就变黄了,一片片的掉落, 天气也变冷了, 王哲躺在摇椅上,在山洞外面晒着太阳, 自己做的摇椅,这感觉让他想起了在郭北县的时候。 有时候这一躺就是好几天。 秋天过去,冬天来了,山里的天气也冷了,从北边来的寒气被高大的秦川挡住, 倒是秦川这边也会偶尔下雪, 这一天夜里,天空阴沉,飘着零星的雪花, 王哲站在山顶上望着天空, “那个方向似乎是京城,那边出事了。”王哲看着天空轻声道。 千里之外的京城, 大大雪已经下了七天七夜,积雪已经没过了小腿, 京城之中这雪已经不知道压塌了多少间房屋,不知道有多少的百姓被压死,还有一些因为没有地方住,被活活的冻死。 一向还算是安稳的京城也乱了, 打家劫舍的人比往日里多了不知道多少,连一些官员也无法幸免。 (本章完) 第一九五章 与天下棋 其实百姓的要求很简单, 吃饱,穿的暖,有个地方住,这就可以让大多数人满足, 可是如果没东西吃,没地方住,很多人就会铤而走险, 为了活下去,为了自己的妻儿老母活下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京城里,大雪纷飞, 有些人饿死,冻死,无家可归,为了一口吃的可以卖儿卖女。 有些人酒池肉林,夜夜笙歌, 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哪有什公平仁义。 就这样还能指望百姓守法,尊听教化,不可能的。 为了治安,京城随即实行严苛律法。 在京城,但凡偷盗者,以十两为界,十两以下,被抓斩去双手,十两以上,杀! 当街寻衅闹事者,杖责二百。 这二百棍下去,一只老虎也能被打的爬不起来,普通人就是一个结果-死。 胆敢诽谤朝廷,乱议朝政者,割舌。 持械抢劫者,斩! …… 百骑司内卫的活动前所未有的频繁。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 害怕的不单单是百姓,还有朝中的大臣。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那位皇帝已经处斩了四十二位京城大小官员。平均每天至少一个大臣被斩杀。 以至于有些官员主动的辞官还乡。 他们在京城做官为了前程,为了荣华富贵,可不是为了战战兢兢,小命不保。 只可惜,有一些致仕的官员根本没能如愿的回到自己的家乡,见到乡亲父老。 他们在离开京城之后没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劫杀。 朝廷的刑部,百骑司内卫调查了数日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京城钦天监,观星台。 寒风凛冽,雪花打着旋飘过来,靠近之后便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在这上面饮茶。 “哎呦。” 几声叹息,一个身穿紫色官袍,须发皆白的老者是上了观星台。 “这个地方也太高了。” 老者坐下来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道人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天天在这观天象,可曾看出来这雪什么时候停啊?这雪接连下了十日,京城积雪近三尺,每日都有超过千人冻死。” “还要下十日。” “还要十日?那京城的人最起码要死一半。这附近的关中呢,又该死多少人?” “此乃天意。”道人平静道。 “天意?哎呀,又是这两个字,老天不让百姓活,百姓会反的!”老者叹了口气。 “今天,下面上来了一个折子,你猜猜是什么?” “朝堂上的政事我向来是不参与的。” “我知道,我说,你听,滇南传闻有紫气兴于蓉城,气成龙虎。前去调查的百骑司内卫只活了两个回来。” 一旁的道人面色平静,照常饮茶。 “那位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啊!”老者喝了一口茶,平复了一下气息。 “伱不怕上那封神榜?”他盯着坐在自己身前的道人。 “陛下让我上,我便上。”道人平静道。 “哟,你倒是看的开。”那紫袍老者听后笑着道。 “眼看着年关将近,陛下已经下旨,让那几位在各地就藩的王爷们回京团聚。” “那是陛下的家事。” “可我觉得那几位王爷未必会回来,若是他们不来,哎” 扑拉拉,一只金翅雕落在了观星台一旁的石架上,看那样子似乎有些疲倦。 “这一场雪覆盖了至少两千里。”那道人盯着那只金翅雕道。 “两千里?那得死多少人啊!”一旁的老者叹了口气。 道人端着茶杯,望着还在飘落得雪花。 “不能施法让这雪停吗?” “两千里的大雪,得多大的神通才能让这雪停下,就是传说之中的佛陀、天尊怕是也没这等法力吧?” 道人语气自始至终都十分的平静。似乎朝廷的政事,天下百姓的生死真的与他无关。 “唉,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老者又叹了口气。 “又来这里套我的话?”道人给老人倒了一杯茶。 “天象乱,气数也乱,唯一不变的就是天地之间的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在变化。”道人望着外面的大雪纷飞。 “天道是不会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只能顺应,不可违逆。” 嗯,老者抬头看着天空。 “可是,修行本身不就是逆天而行吗?” “天道不是不允许修行,而是要看如何修行,更何况还有天劫,天劫本身就是对修行的考验。” “北疆异族纵兵入关劫掠,连破三城,下面报上来的报灾的折子也是一个接一个。” “跟我说这些,没用的。”那道人平静道。 “跟你发发牢骚,有些话也只能对你说说,对别人我可不敢这么说,怕被内卫的人请去喝茶,出来没了舌头。” “当朝丞相,谁敢请你去喝茶啊?”道人笑着道。 “那可不好说啊!”老人笑着摆摆手。 “下一局?” “改天吧,你该走了。”道人道。 这话刚说完外面响起了钟声。 老者听后神色大变,钟声来自皇宫,这个时候响起钟声,一定是出大事了! 老者急匆匆的离开。 扑拉拉, 那老者刚离开,那站在石架上的金翅雕扑闪了几下翅膀,落在地上,接着身上灵光闪耀,瞬间变大, 过不片刻功夫居然变成了一个人,一个分神俊朗的年轻人。 “师尊。” “如何?” “弟子按照师尊的吩咐沿途寻找,并未找到那位的踪迹,西昆仑那边确实天降异象。 传言有人曾在半空之中的云层上看到了一扇金光灿灿的大门。” “天门?”道人听后微微一怔。 “一路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 那弟子离开,观星台之上只剩下了道人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这里,望着外面纷飞大雪入神。 京城皇宫之中, 龙椅之上,当今天子头戴冠冕,身穿龙袍,高高在上,俯视着下面的重臣。 分列两旁的一众臣子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严卿。”龙椅上的皇帝开口。 “诸位大人,刚刚接到消息镇南王封疆裂土,自立为王,取名为滇国。” 这话一出,整个大殿里的气息都瞬间为之停滞了。 没人说话,没人动弹,一个个的仿佛聋了、哑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发生,可是现在听到了,还是决定很震惊。 “滇国,这个名字起得好啊,他要颠覆皇权,要颠覆大雍!” 没人主动出来说话,高高在上的萧广盯着下面的一众臣子。 “徐爱卿?” “回皇上,镇南王所做的事情实乃大逆不道,天理难容,理应派兵征讨,只是他手握一州之兵权。 若要出兵镇压需从荆州或梁州派兵,需要梁王和楚王两位王爷的配合。 还需要调集粮草,需要户部调拨钱粮。”兵部尚书出来言道。 此时,两旁大臣之中,一个身穿紫袍的官员眉头皱起,额头上都是汗水。 那位兵部尚书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的反应。 只见萧广坐在上面,动也不动,好似一尊雕像一般。 兵部尚书很快便停止了汇报。 他很清楚,现在这个情况兵部根本无力派兵围剿。 没有钱,没有粮,怎么打仗? 更何况现在是冬天,冰天雪地,从关中派兵出去不合适,而从梁洲和荆州派兵,那两位王爷会听吗? 说到底,这不过是他们皇家内部的事。 坐在龙椅上的萧广挥挥手,那兵部尚书急忙退了回去,暗自松了口气。 这一关算是过了。 一时间大殿之中鸦鹊无声。没人知道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在想什么。 天下大乱,乱了也不是一天了,天下的大势也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够左右的。 萧广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的臣子。 这些都是棋子,掌控在他手中的棋子,任由他摆布。生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 他是大雍的帝王,也是一位棋手,以天地为棋盘,以万物为棋子。 他的对手是天! “命楚王平叛,户部调拨银两,詹无双留下。” 说完挥挥手。 退朝, 太监一声喊,一众大臣排着队离开了大殿。 户部尚书和两位侍郎一脸要死的表情。 “户部调拨银两,哪还有银两可调?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出了大殿回到了户部,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 “大人,户部现在就是个空壳子,根本没有钱粮可以调用了!”右侍郎着急道。 “可不是吗,这连年水灾、旱灾,户部都要出钱、出粮赈灾,边疆也不稳,连年的征战。 最近这几年粮食又欠收,这只出不入,今年又碰到了雪灾,户部只出不入,实在是没有钱粮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陛下发话了,我们就得想办法,上一次在朝堂之上违逆圣意的是洪御史, 他现在的坟头应该已经长满了荒草,你们想学他吗?” “可是,大人银子哪里来啊?” “下面还有什么空缺吗?” “早就卖完了,十年后的官职都卖完了!” …… 皇宫,大殿之中, 只剩下了三个人,皇帝萧广,一个老太监,还有一个身穿甲胄的武将。 “诚博,去一趟滇南,把萧仁的头带回来。” “去万宝阁,法宝随便挑。” “遵命。” 身穿甲胄的男子转身离开。 萧广的手指轻轻的在龙椅上敲打着。 “你说,萧仁见到他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嗯,应该很惊讶吧?” “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奴这就去安排,一定会在合适的时机让他们得知那个消息,给他们一个惊喜。” 萧广挥挥手,那老太监转身离开。宽广的大殿之中,萧广独自一个人坐在龙椅上。 真正的孤家寡人, 千里之外,秦川之中,天空也飘着雪花,并不大,纷纷扰扰。 山洞之中,五色神光流转, 王哲默默的感悟着先天五行所蕴含的奥妙,相生相克, 天地万物近乎皆在五行之中, 他推开了一扇大门,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畅游其中,探索期间的精彩,不亦乐乎。 金,利且坚,可成金刚不坏, 木,生机勃勃,花开顷刻, 水,滋养万物, 火,燃烧、毁灭,照亮四方, 土,大地承载一切, 昔日二郎真君练成八九玄功,并从其中悟出种种妙法,七十二般变化、金刚不坏、元神出窍、身外化身皆在其中, 此时,王哲也从这先天五行神通之中参悟到了诸般妙用。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自己可以凭借这先天五行施展三十六天罡神通之中的相当一部分神通。 震山撼地, 划江成陆, 五行大遁, 划江成陆, 指地成钢 假以时日,只要他想,这些似乎都能够做到。 以先天化后天,以五行化万物, 王哲在山洞之中这一坐就忘记了山外的时日, 日夜参悟妙法, 不管外面是春先秋冬, 这一日,噗通一声,一个人从天上掉了下来,身穿着甲胄,一身鲜血。 听到声音的来福上前看了看,抬起爪子在他的脸上抓挠了两下,那个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昏死过去了。 这个时候天空下着雨,落在这个人的身上却结成了冰,很快他就变成一具冰雕。 来福看了看这个人,又扭头望了望散发着五彩神光的山洞,思索了一番,决定不管这个人的死活。 有回到山洞口趴着。 雨下了一天,那个人直接被冻成了一个冰疙瘩。 突然一片光芒从那山洞之中飘散出来,如流火一道,落在那被冰冻住的男子的身上,少倾之后,那男子身上的寒冰便化开了。 又有一道青光从山洞之中飞出,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过了片刻,那个男子的手指动了动,醒了过来, 爬起来,抬头看看四周,看着眼前的土狗,看着从山洞里走出来的王哲, 没有说话,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好似痴了一般。 汪嗷,来福似乎不乐意了。 王哲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一定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也没劝他,也没管他,就让他在外面呆着, 这一呆就是三天的功夫,坐在那里,好似石雕一般, “你老是这么坐着发呆也不是办法,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王哲,又低下了头。 “我杀了我的父亲!” (本章完) 第一九六章 千里拘魂 语出惊人, 王哲闻言不禁愣了一会。 “他是个十恶不赦之人?” “不是,我和他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杀了他,巧合,还是阴谋?” 这一听里面就有故事。 这个时候的人需要理解和安慰,让他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他会好受一些。 千里秦川,偏偏从天而降落在了他修行的洞口外,这是缘分! 若是王哲不管不问,任由他生死,这缘分便无从谈起,既然救了他,也就有了这份缘。 “有人让我杀他,我就去了,杀了他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我多年未见的父亲。” “那让你去的杀他的人事先知道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这就是他布的局,我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这男子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悔恨,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早已经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而自己亲手杀了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把刀,一枚棋子。 “那你打算怎么办,去报仇吗?” “报仇?对,我得报仇,不管多难,我都得报仇!” 说着话,这男子原本暗淡无神的眼中有光芒亮起来,希望的火苗燃烧了起来。 他一下子梦的站起,然后晃了两下,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汪汪, 一旁的来福叫了两声,似乎在问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站的太急,脑缺氧了呗。” 半个时辰之后,醒过来的男子抱着一块还没烤熟的肉大口大口的吃着。 “怎么称呼啊?” “詹无双。” “嗯,这名字听着挺能打,霸气。” “做什么的?” “在朝廷为官。”詹无双放下了手中的烤肉。 “这么多年来,他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这詹无双此时心中满是苦涩,他将手中的肉当成了那仇人的肉,一口口的撕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千里秦川。” “多谢救命之恩,如果以后我还能活着,一定报答救命之恩。” 说完话,詹无双尝试着调动身体之中内息,还是毫无动静,他身体之中,气海丹田,空空如也, 曾经磅礴的内息意思也不剩,一身惊人的修为居然尽数付诸流水。 废了, 他居然成了一个废人。 唉, 詹无双一声叹息。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一身修为被毁,从风光无限的八方神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直接是从高高在上的山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詹无双那眼中燃起来的希望之火眼看着就要熄灭。 “修为没了可以再修。” “那得多少年,我还还能活多少年?”詹无双连说话都没了力气。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詹无双低下了头。 “莫要灰心,我观伱的面相不似父母双亡之人。” “什么?!”詹无双猛地抬起头望着王哲,好似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恩公还懂得相术?” “略懂。” “我的母亲是我亲手埋葬的,她已经去世了,我的父……难道他还没死,不可能, 我,我亲手用寒海神枪洞穿了他的胸膛!” “眼见的也未必是真的。”王哲平静道。 “您的意思是他没死?” “我,我想稍后再下山,是否可以?”詹无双已经恢复了冷静。 如果让萧广知道自己还活着,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更何况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废人一个,就算是下了山也没有什么用。 在这乱世之中,别说去京城报仇了,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还两说。 留在这山中最起码还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可以趁机重拾修行。 “随你。” 王哲笑了笑起身进了山洞。 人走他不留,人留他也不撵。 剩下詹无双一个人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然后开始撕咬手中的烤肉,将一大块肉都吃了进去。 化悲痛为食欲。 “对,只要活着就可以将失去的修为再补回来!” 吃饱之后他在地上呆坐了一会便从零开始修行 先从最基础的练气吐纳开始。有以前的基础,曾经的路再走一遍自然是轻车熟路。 王哲并没有撵他,在山洞里翻阅着一卷经书。 詹无双就在外面修行,平日里会去山中找些也过,抓些野兔、山鸡烤来吃充饥,却从未靠近过王哲修行的山洞。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年关。 京城,大雪总算是停住了, 往日繁华的京城却是透着萧瑟、悲凉, 天子下诏,各地藩王进京。 规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只有一位藩王进了京城。其他的藩王没有来,折子却是前前后后的都到了。 要么是病了,要么是家人病了,要么是封地出了大乱子, 一个个的都走不开,来不了。 宫里面,萧广看着手中这些折子,笑了。 “哈哈,朕真是养了一群好儿子啊!” “翅膀硬了!” “好啊!” “无庸啊?” “老奴在。”一旁的老太监将那走到了跟前。 “动手吧。” “嗻。” 数千里之外,梁州,梁王府, 刚刚吃过饭的梁王突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七窍流血, “王爷,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呢!” 梁王府的卧房里,一群人哭哭啼啼的,有王妃,有世子,有小妾, 他们都为躺在病床上的梁王担忧, 因为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荣华富贵都来源于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子, 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很有可能富贵不再。 “孙老,王爷这是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王爷这病症甚是奇怪,就好像是丢了魂魄。” “什么?丢了魂魄,这算是什么病啊,那他怎样才会醒过来?” “这个,我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王爷的造化了。” 这话一说出来,屋子里的哭声就更大了。 “王妃,还是不要哭了,王爷现在需要静养。” “静养?好,好。”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守着。” 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王妃一个人。 一阵青烟飘进了屋子里,王妃晃了几下,趴在了桌子上。 灵光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屋子里,走到了梁王的病床前,左手中拿着一个稻草人,上面贴着一掌符咒。 右手拿着一个铃铛,叮铃铃晃动。 “醒来,醒来,醒来。” 他一边叫着梁王的名字,一边念动法咒, 躺在病床上的梁王突然身体晃动了几下,眼皮子动了几下,猛地睁开眼睛。 呼,随后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扭头看了看站在床边的人。 “这封神榜,好生厉害!” “王爷,这只是躲过了这一次,若是被京城之中发现了破绽,要躲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得今早想对策才行。” “哎,老爷子这是对我们动手了!”梁王叹了口气。“你觉得,那家伙所说是真是假?” “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试试。” “好,本王就先成人仙!”梁王攥起了拳。 “王爷这一次已然受了伤,急切之下成仙,怕是要留下隐患的!” “老爷子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再等下去就真的要死了!”梁王道。 “王爷,可以从西域那边入手,寻找那件法宝。” “答应他们的要求。” “我这就去办。” 荆州,江城,楚王府。 楚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冰冷,浑如死人一个。 病床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楚王世子,一个学究一般打扮的中年男子。 “先生,我父亲这是怎么了?” “世子莫要惊慌。如果我所猜测不错,一定是京城之中,陛下差人动用了封神榜,想要拘走王爷的魂魄。”那学究打扮的男子道。 “相隔数千里,如何能拘走别人魂魄?” “这便是封神榜的可怕之处了。”那学究道。 “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如何寻回我父亲的魂魄,要去京城毁掉那封神榜吗?” “世子莫要惊慌,自从王爷得知封神榜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考虑对策。 这一次,王爷将自身的魂魄藏了起来,被拘走的另有其人。” “这么说,我父王没事了?” “不能说没事,王爷的魂魄现在藏进了幽冥之中,三日之后方能重新出来。 只是封神榜是否能发现这其中的破绽,也是难说,若是被它发现,再拘一次,那可就麻烦了。” “先生直说,该如何破解?” “嗯,封神榜虽然厉害,但是也不是最强的法宝,这世间还有法宝可以克制它。” “什么法宝?”世子急忙问道。 “禹王鼎,八荒碑。” “禹王鼎上一次现身之后就不知所踪,而且若非身负天子气数,根本无法靠近那等镇压九州气运的宝物。 八荒碑现身天下的只有四面,两面在京城,一面在西域大光明寺,还有一面在北疆神殿, 这等天下至宝如何得到?” “那就看世子的了。” 年轻的世子呆在原地,眉头紧皱。 几乎是同一天,那些没有进京的藩王们都病倒了,病的很重。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城, 知道这个消息的不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有一些朝廷的重臣。 观星阁上,当朝丞相又来这里喝茶了。 “各地的藩王们都病了,病的很重啊,进不了京城了。 陛下很着急啊,已经派遣内卫带着太医去给各位藩王看病去了。”丞相喝了一杯茶。 道人没说话, “对亲儿子还真是”那丞相叹了口气。 “是封神榜对吧?”他压低了声音,以只能两个人才会听到的声音道。 道人默默地点点头。 “这隔着数千里呢,那宝物就那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道人平静道。 “什么?!” 道人摆摆手,没说话。 “我估摸着现在西域和北疆已经扣关了。” “该来的总会来。” “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丞相叹了口气。 “只要不违逆陛下,你就会是大雍的丞相。”道人道。 “我倒是不想做这个丞相,可是陛下他不允许啊!”老人叹了口气道。 “对了,镇南王死了,被詹无双杀死了,詹无双也不知所踪,这事你该听说了?” “听说了。” “那詹无双是镇南王的儿子,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道人平静道。 “看看,我们都是棋子。”丞相指着石桌上的棋盘。 “谁会想到大名鼎鼎八方神将,天纵之才会是镇南王的儿子,陛下这心思真是高深莫测啊!” 嗯?! 那道人突然站起身来,盯着天空。 只见原本阴沉的天空之上,突然一道光芒刺破了阴暗的乌云,天空之中有一颗星辰闪耀,片刻之后复又消失不见。 “那,那是.”丞相大吃一惊。 “紫微!” “北疆,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帝王。”道人见状叹道。 “麻烦了。”一旁的丞相听后道。 千里秦川之中,一座巍峨灵秀的山上。 不过两天的修为,詹无双便已经重入七品境, 嗷呜, 山洞里传来土狗的惨叫声,过不片刻,就看到那来福摇头晃脑的从山洞里面出来。 走起路来一步三晃,就好似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 走一步,它的身体变大上一分,几步之后它便县露出来它的真形,一只比狮子还要大上几分的土狗。 “这,灵兽?!”詹无双见状大吃一惊。 他知道这只土狗十分的不凡,却不想如此的不凡。 王哲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看着来福盘在那棵桃树下,不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不要打扰他,过几天就好了。” “是,先生。”詹无双急忙道。 轰隆隆,天空突然打起了雷,下去了雨,那雨起初并不大,细细的,约么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越下越大。 詹无双就躲在树下,被淋的浑身湿漉漉。 “进来喝杯茶吧。”王哲的声音从山洞里传来。 詹无双犹豫了一番,站起身来,这些日子第一次进了山洞。 站在洞口的那一瞬间,詹无双便呆住了。 他看到了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大日高悬, “这,这是大日观想图!”詹无双忍不住惊道。 (本章完) 第一九七章 无题 当他看到旁边另外一幅画的时候再次呆住。 那是一张黄纸,之上只有一道浓墨,从这一端延伸到另外一端,将 那画不是一般的画,画中有剑意! 当他扭头准备进洞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八荒碑,这,这,这不可能!” 詹无双使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 错不了,是八荒碑他在京城里见过。 天下至宝,大雍这么多年,耗费了多少精力,死了多少人,这才得到了那两面八荒碑。 这,这里居然就有两面?就那么随意的放在一旁。 “哦,你也见过八荒碑?” “见过,京城有两面。”詹无双如实道。 “嗯,这石碑有些道道。” “什么叫有些道道,人言天下术法尽出于此,万般神通,此乃本源,这是天下修行的基石!”詹无双道。 他太清楚这几面石碑的真贵了。 传闻观摩这八荒碑可参悟大道,还是那种直指长生的大道。 京城之中的那两面八荒碑不知道惹来了多少修士的垂涎,就算是那些在深山修行的道人、高僧都忍不住。 不远千里从那方外之地道京城,为的就是一睹八荒碑。 若是要让外人知道这里居然还有两面八荒碑,这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眼前这位高人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让自己观看这八荒碑。 他是不知道这两面石碑的珍贵吗,还是在他的眼中,这不过是两面记录着修行法门的石碑罢了,就像那书架上的估计一般。 “坐。”王哲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喝茶。”为他倒了一杯茶。 “谢谢,先生。”詹无双急忙双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香气扑鼻,精神一震。 “好茶!” “修行可算顺利?” “重走旧路,自然要比第一次顺利的多。”詹无双道,实际上他修行的的确是十分的顺利。 “走旧路,也得懂得推陈出新。”王哲随口说了一句。 “先生说的是。” “先生,我能否再次参研八荒碑,每天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詹无双喝了一杯茶,沉吟良久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是想法。 他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提升自己的修为,他想要更进一步,在这之前他想的就是一步步的来。 可是现在有了更好的方法,那就通过参悟八荒碑,无处更加玄妙的神通,那样一来,自己的修为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 王哲点点头。 从这天开始,每天詹无双都会来动力观看那八荒碑。时间也不多,就半个时辰。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冬去春来。 詹无双每日观“八荒碑”,他的修行进境极快, 六品,五品,四品…… 这一日,山风微拂。 詹无双身上突然散发出无尽的寒意,四周的树木上布满了一层层的寒霜。 来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 王哲站在洞口盯着詹无双。 “这是观八荒碑有所感悟?” 寒意四散,覆盖了小半座山。他这一坐就是三天。 睁开眼睛,四周一片白霜。 发现王哲正盯着自己。 “先生。”他急忙起身行礼。 “不错。”王哲笑着道。 “还要多谢先生。” 若是没有八荒碑的帮助,他也无法达到现在这番修为,这进境之快简直就是害人。 又过了两天,詹无双变向王哲辞行。 他虽然还想呆下去,继续提升自己的修为,他有一种感觉,如果在这里带上几年,自己说不定能够直接成为人仙。 但是他心中还有挂念。 “先生,我准备下山了。” “去吧。” “先生大恩,此生不忘。” 詹无双说着话就要跪下来,却发现自己跪不下来。 “重活一回不容易,少造杀孽,好生珍惜。” “先生的话,我谨记在心。” 詹无双再三感谢之后方才下山。 在离开山顶一段距离之后停住了脚步,转身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磕头拜谢。 这才复又起身下山。一直到了山脚下之后这才施展本事,踩着树梢远去。 他的身后那坐山渐渐的越来越远。 山上,王哲站在高处,看着詹无双远去。 “他此次下山,怕是少不得掀起一番风雨。” 詹无双下山之后便直奔滇南而去。 这些日子里他虽然在修行可是心中还是有所牵挂,一直在想着他那位只见过一面的父亲。 虽然他曾经痛恨过他抛弃了自己和母亲,但是终究是血浓于水。 他一路疾驰,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到了滇南,虽然镇南王早到了刺杀,但是滇南并没有大乱。 这里甚至比他所路过的荆州更加的平静,只是匪贼较往日里多了一些。 大雍的军队最终也没能来镇压,因为楚王病重,梁王也病重。这就导致荆州和梁洲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 虽然京城特意派了钦差大臣前来,但是没钱没粮,兵马如何行动? 传闻京城的皇帝震怒,杀了数位大臣,可是仍旧是无济于事。 蓉城,曾经的镇南王府。 自从镇南王去年被刺杀身亡之后,大雍又派遣了数波内卫刺客前来,试图杀死镇南王世子,只是来了就再也没能回去。 来到了蓉城的詹无双呆了两天,特意打听了一番镇南王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说镇南王已经遇刺身亡,因为全城的人都看到镇南王出殡下葬。 他想要进镇南王府看看可以,但是察觉到了王府的戒备森严,没有贸然进去。 在这外面盘桓了三天之后无奈的离去。 蓉城西北有一座山,山势并不是很高,但是林木却十分的茂盛。 山顶之上有一处道观,道观里的人也不多,就三五个道士。 道观之中,一处房间之内,一个人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床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道士。 “还没有查到吗?” “回陛下,没有他的消息,这过去的半年多,我们一直在打听,可是他离开了滇南之后就仿佛失踪了一般。 您也说过,他离开的时候受了很重的伤。” “是啊,还是我亲手打伤的,萧广那厮真是阴险啊!”这位镇南王不禁感慨道。 他怎么都不回想萧广派来刺杀自己的,大名鼎鼎的八方神将之一的詹无双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险些杀了自己,而他有险些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是何等险恶的用心呢! “他可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算计了,听说他把那几位王爷的魂魄都拘到了封神榜上,导致那几位王爷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那可不好说啊,我那几个侄子可是没一个省油的灯。”说着话,镇南王,不,应该说滇国的,乾泰帝站了起来。 自从遇刺之后他便假死脱身,来到了这里养伤。 这个道观是早些年埋下的暗器,准备好的藏身之所,平日里根本不曾来过。 “太子最近在忙些什么?” “主要是在治理朝政,最近这段时间,他和月神教接触的比较频繁。” “差个人提醒他一下,不要和那些人走的太近了。” “嗻。” “好了,你下去吧。” 那男子躬身而退。 萧仁站在门口,通过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蓉城。 “二哥,你又在忙什么呢?” 西北,梁州, 虽然是夏天,但是这里雨水还是很少,风沙还是很大。 这一天,距离进城百里之外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之中突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佛光一片,隐隐有梵音阵阵,金莲朵朵。 天上风云汇聚,种种异像过了良久方才慢慢的散去。 金城之中,有人看到了那股异像。 “那是,人仙?!” “快,去看看,梁王现在何处?” “是。” 一道道命令下达出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传递到了梁王府之中。 一个人来到了梁王养伤的房屋外面,恰巧碰到了朝廷里的太医从屋子里出来。 “李老,王爷的身体可有好转?” “哎,还是老样子。”那太医叹了口气。 “我想进去看看王爷,可以吗?” “当然,但是要小心些,尽量不要制造大动静。” “好。” 随即,那位太医陪着这人进了房间。 “见过世子!”见到屋子里还有世子在,那人急忙行礼。 世子面色冰冷的摆了摆手。 “是来看看我的是生是死吗?” “不敢!”那人急忙道。 朝着床上瞥了一眼就告辞退了出去。 城中,一处宅院,房间里,几个人聚在一起。 桌子上放着几个小菜,两壶酒。 “大人,已经确认过了,梁王还在昏迷。” “我也知道,几乎不可能是梁王,毕竟不止一位太医检查过,梁王却是魂魄受伤,就是不放心罢了。” “咱们还得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 “上面没下命令,咱们就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西域已经已经攻下了两座城了,梁州的军队连吃了三次败仗。” “梁王昏迷不醒,兵部的人在这里有指挥不动兵马,关键的问题是没有粮草,怎么打仗?” 几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议论着。 啪,带队的校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都不要命了!”他脸色都变了,冷冷的望着几个人。“自己不想活了不要连累别人。” 那几个人百骑司的内卫见状不敢再说话,只是低头吃菜喝酒。 金城外,一座不知名的小城之中, 一个肥胖的男子站在一座山顶上望着远处。 “王爷,不就之前,百骑司的内卫去您的病房里查看了。” “哼,本王早就猜到了,可露出什么破绽了没有?” “回王爷,没有,世子在房间里,连世子都骗过去了,他们自然也看不出来什么破绽。” “荆州那边传来消息了吗?” “楚王还在昏迷伱,浑身冰冷。” “病了?”梁王听后沉思了一会。 “滇南那边呢?” “一如往常,我们的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找到了詹无双的尸体。” “父子相残,儿子杀了父亲,父亲重伤了儿子,偏偏是双方将死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的真想,这等谋划,真是让人心寒啊!”梁王叹道。 “下去吧。” “嗻。”那人退下。 三天之后, 梁州突然出现了一波十分凶悍的匪徒,到处作恶,而且这帮匪徒不攻击不同的百姓,反而是定点的攻击军营。 行动迅速,来去如风,目标明确, 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就有上百的兵士死于他们手下,其中不乏一些校尉,甚至是领兵的副将。 这样的事情不单单是在梁州,在大雍各地都有发生。 狼烟四起,各地的奏折雪花一般的飘向京城。 丞相,各部的尚书急的头发都花白了。 皇宫之中,那位皇帝却是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 宫里,一处书房之中,香炉里燃烧着沉香。 当朝皇帝萧广站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人。 “确定了?” “回陛下,确定,那就是开启天门的钥匙。” “天门之后是什么?” “根据典籍记载,天门后面是天界。” “天界,其中可都是太乙天仙?” “回陛下,这个问题贫道无法回答,只是通过典籍之中的一些记载可以看出,只要是人仙境便可上天界,想来天界不会尽是太乙天仙。” “不需要太多,只要下来两三个就会惹来大麻烦,不咸山那边的人到了吗?” “回陛下,明天就回到京城。”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那道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萧广一个人站在窗外,盯着外面的天空。 “天界?”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突入起来的消息打乱了他很多的部署。 千里千川之中。 山中少了一个人并无甚影响。 王哲还是照常修行,偶尔也会去秦川深处转转,见到了几株灵草就采摘下来,种植在山洞附近。 有紫灵芝,有幽兰,还有一株野葡萄, 另外还在山洞的外面开采出来了一片空地用来种植蔬菜、草药。 如此这般,修行的日子过得道也不是无趣。 这一日,他正在山中修行,突然看到一团黑气从西边而来,在山中飞驰,阴森森的。 “妖邪?” 王哲站在山顶,隔空遥遥一指,那一团黑气一下子散掉,一声惨叫,一人落入了山林之中,生死不知。 (本章完) 第一九八章 妖邪 王哲不用下山确认那妖邪是生死,因为《阴阳无常》已经给出了回馈。 那吃人的妖邪已经死了。 百里之外的山中,有一座道观,道观里面有两个道士,一个七十多岁年纪,干瘦如柴,皮肤干枯好似老树皮。 一个人二十多岁,脸色有些白,看样子十分的倦怠。 “都这个时辰了,他怎么还没来?”老道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漏风的窗户。 “师父,我去看看?” “他离着这最少有五百里,山里有豺狼虎豹,有山精鬼怪,再等等。” 他们等了一天,两天,三天,要等的人还没有来。 “还没有来,你再这里呆着我去看看。” “是,师父。” 那道人走出了道观,抬头看了看天空。 太阳很好,灿烂的有些过,是个好日子。 走, 那道人掐指念诀寻,烈烈风起,原地一跳,接着人便腾空而起,整个人扶摇直上,来到了半空,风托举着他朝着西边飞去。 在半之中飞渡了一段时间,咦,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叹。 他感受到了一股浓郁非凡的灵气。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灵气?莫非是有什么宝物不成?”他心中惊讶,从半空落下,站在一棵大树上,盯着眼前的这座高山。 回忆着有关这座山的消息。虽然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山了,但是这个地方还是有些熟悉的,以前来过不止一次,也不曾记得这里曾有什么宝物。 “我记得这座山上应该没人修行。” 稍稍犹豫之后他便决定上山去看看。 再次施展了法术,朝着半空飘去,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王哲修行的山洞。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桃树,那树梢上挂满了桃子,青紫色的桃子,看那样子还没有完全成熟,但是已经很是诱人。 “这里,灵果?”那道人满脸惊讶,盯着那桃树,眼中满是贪婪。 一步到了那桃树身旁还未等靠近,突然声吼叫,震的他神魂一颤。 一只狗拦在了他的眼前。 “这是灵兽?”道士盯着那土狗。 听到声音的王哲从山洞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一部经书。看着平平无奇。 “无量天尊,贫道静恒见过道友。” “你好。”王哲笑了笑。 “这位道友是最近才来这座山上的吧?”静恒道士试探着问道。 “嗯,是来没多久。”王哲点点头。 “难怪,我以前从这里路过的时候从未发现你。”那道士笑着道,十分和善的样子。 “道友如何称呼?” “王哲。” “贫道就在百里之外的清风观修行,欢迎道友前去做客。” “好啊。”王哲听后笑了笑。 那静恒道士有和王哲聊了几句便告辞准备离开。 “且慢。”王哲喊住了他。 “现在我正好有空。” “哦?!”那道士听后一愣,旋即脸上露出笑容。 “那真是巧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不如此时,那我们现在就去清风观中一叙如何?” “甚好。”王哲笑着点点头。 “请。” 那道士说完话便念动法诀,接着便有风起,他往空中一跳,人便飞了起来,他到了半空之中还不忘回头望着王哲。 只见王哲也如他一般,念动法咒,御风而行,暗自点点头。 “看这修为也不怎么高深的样子。” 他带着王哲飞行了百里的路程,翻山越岭,到了一处道观之中。 这道观王哲曾经远远的看了一眼,所处的山峰也算是灵秀不凡,是一处宝地。 若不是有这一处道观,说不定他也会选择这个地方。 “这就是贫道修行的道观。” 道观并不大,但是收拾的十分的干净。 院子里有一株柏树,生的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他们进了道观之后,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的道士走上前来。 “师父。” “这位是我的弟子,云木,这位是在百里之外的山上修行的道友。” “前辈。”云木向王哲行礼。 “去准备灵茶,我要招待这位道友。” “是,师父。” “道友请。” 净恒道长邀请王哲在院子里石桌前坐下。 云木退下,过了一会功夫之后便带着一壶茶来到了院子里。 “不知道道友之前在什么地方修行?” “游历天下,居无定所。”王哲道,“路过那处山峰,见那里灵气不凡,于是便在那里住了下来。” “的确是灵秀非凡,而且居然还以棵难得的灵根。”静恒道长叹道。 灵根? 一旁的云木道士听后耳朵动了动。 他可是曾经听师父提起过,灵根乃是天地之间难得的灵物,可以吸引四周的灵气,还能结出灵果,对修行之人有意想不到的好处。 他们在师徒二人在这山中修行多年,也只曾发现了一棵。 而那一株灵根早已经是有主之物,为此他不止一次听师父叹息。 师父第一次见到这位道友就将他请了过来喝茶,这不符合师父谨慎的习惯,所以我拿的灵茶应该是没错的 “道友修的是哪一门的神通?” “随便练练。”王哲笑着道。 “请饮茶。” “多谢。”王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扑鼻,入口醇香。 “好茶。” “道友喜欢的话待会我会送道友一些。”那静恒道长道。 “多谢。” “那里,我们同在这千里秦川之中修行,相遇便是缘分。”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气,十分的好闻,好似花香,有好似肉香。 “这是什么味道?” “哦,道观里有一株桂花,就在后院。” “桂花吗,这味道倒是独特。”王哲笑着道。 “道友的身体之中是有什么特别的隐疾吧?”王哲盯着身前的静恒,听到这句话,静恒的手臂抖动了一下。 “被道友看出了,是早些年修行出了岔子。”静恒叹了口气。“修行之路太难了,稍有不慎几十年的修为便付诸东流。” 听那语气,看那表情似乎是经历过很痛苦的往事。 “于是伱就走上了邪路?” 王哲轻飘飘的一句话在静恒的听来却好似一道惊雷,瞬间就将他惊呆了。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们师徒二人在这山中静修多年,每天静诵黄庭,何来邪路一说?!” “我好心好意请你来清风观做客,你怎如此不知好歹?”静恒道长一下子变了脸。 “生气了,说到你的痛处了?”王哲平静的望着他。 自从第一眼看到这个静恒的时候,王哲就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不对劲,看着满脸的和善,但是身上却隐隐透着一股阴寒之气。 他的眼神也不对劲,看着山洞前的那株山桃树的时候,眼中贪婪一闪而过。 出家人清心寡欲,他若是真的每日静诵黄庭的,真心修道,走的是正路,不该有那等眼神。 “这茶有问题吧?”王哲指了指茶杯。 他一眼就看出这茶有毒,所以刚才根本就没喝,只是做做样子,里面的茶水被他以神通挪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是山中灵茶,有什么问题,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那静恒道长直接站了起来。 “茶里有毒,你这是准备动手了吗?”王哲的神色依旧平静。 静恒的老脸抽动了几下,死死的盯着王哲。眼神阴沉的吓人。 “怎么,还不动手?” 他越是这么说,那静恒的脸色越阴沉,只是死死的盯着王哲。他那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王哲的身后。 这师徒二人将王哲围住。 “动手!” 那静恒道长突然一声大呵。抬手一道青光直奔王哲的脑门而去。 他身后的弟子云木手中一把松纹古剑,直斩王哲的头颅。 嗡,师徒二人只看到光华一闪,他们所施展的法宝都不见了。 再仔细一看,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静恒道长刚才所使用的乃是一柄玉如意。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静恒道长和他弟子都被吓呆了,各自同时后退了几步。 “还真是师徒,心有灵犀啊!”王哲笑着道。 “你该不会因为那一株桃树就对我生了杀机吧?”坐在石凳上盯着静恒道长。 “的确是贫道一时鬼迷心窍了,希望道友能够原谅!”那静恒道长脸色突然一变,流露出悔恨的神情。 “哈,这脸变得够快的!”王哲见状忍不住赞叹道。 他这些年来遇到了一些修士,修为不怎么高深,但是演技确实一流,让他自愧不如。 眼前这位静恒也算是其中难得的不要脸之辈。 王哲突然抬手一点,只见佛光亮起。 佛陀一指, 静恒身上有灵光护体,接着溃散。 他身上的一块玉佩直接碎裂,掉落在地上,一张符箓化为灰烬。 护身的法宝破掉,身上被遮掩住的气息也散发了出来。 邪恶阴冷,他这股气息被他身上的法器遮掩住了,只是有些不怎么完美泄露出来了一丝丝,被王哲察觉到了。 “这么浓郁的邪气,你修的是什么法术,害了多少人?”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那静恒道长身体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响声,就好似炒豆子一般,然后干瘦的身体突然拔高,八尺,一丈, 同时身体变的极为强壮,将他身体外面穿着的道袍直接撑碎掉。 不过顷刻功夫,他便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可怕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他的弟子见到这个情景脸上露出惊恐的身亲,迅速的后退了几步。 “不许跑!”静恒看到自己的弟子要跑,吼了一声,声音好似破锣一般。 “师父,您,您.”云木的神情变得十分的惊恐。 师父上一次这般模样的时候直接将他的师弟吞食了。 “妖魔,躲在深山清修什么果然都是鬼话,你是准备在这里成魔吗?” “你的话太多了!”那道士伸出了两尺多长的舌头舔舐着密集的如同小刀一般的牙齿。 身上的妖魔气息不假掩饰的散发了出来,整个道观里面的温度立时下降的厉害,就好似进入了隆冬腊月一般。 噗, 就在那妖道准备动手的时候,他的头突然爆开。 身上那可怕的妖魔气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消散一空。 阳光照进了院子里。 静恒仰面倒下。 死,死了?! 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的云木呆住了。 就这么简单,云淡风轻,他甚至没怎么看清楚,他最敬畏的师父就死掉了。 “来,说说吧。” 王哲转身望着他,云木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他们是四十五年前来到这秦川深处的。他们的本意是非常好的,希望能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修行道法。 他的师父静恒道长的确是有一身术法在身,在群山之中找到了这么一处适合修行的宝地。 最开始时候是没什么问题,他们师徒五人就在这山中建造了一处道观,然后在此修行。 在三十五年前,他们无意之间在道观后发现了一处被封藏的山洞。 那山洞之中又一具枯骨,看着就知道是曾经在这里修行的修士。 那枯骨的身旁还有依稀特殊的法器,另外墙壁上刻着一门十分特殊的修行法门。 并非正道心法,乃是以人参修成妖魔的功法。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师父是想要将那门邪门的功法毁掉的,可是当他看到那么功法修行之后可以活千年,甚至更久的时候他师父犹豫了。 思索了良久,最终没有毁掉。 可是没想到云木的大师兄居然暗中修炼了那门功法, 被经恒道长发现,师徒二人斗法,虽然最后获胜的是静恒,他杀死了他的大弟子,但是也身受重伤,伤了根基。 在二十年前,那静恒道长感觉自己修为无法在进一步,寿元将近。 在死亡的威胁下最终决定修炼那邪门的功法。 于是他便入了魔,还和在秦川更远处修行的妖魔有了联系,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邀请那妖魔前来。 因为那妖魔不是一般的妖魔,乃是来自不咸山,精通炼丹之法,每次前来都会给他的师父带来三粒灵丹,换取这里的灵茶。 刚才王哲喝的那茶中的确是下了毒。 (本章完) 第一九九章 枕后有鬼 那妖怪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们丹药。他们付出的是那一套刻在墙壁上的功法。 原来那一套功法本身就更适合妖怪修行。 在云木的带领下,王哲在这道观后面的一处山洞之中看到了那一门功法。 仔细看了一遍他就发现这门功法有很大的隐患, 因为这门功法其中一点就要吞食大量的灵气和精血, 简单点说就是吃肉长修为,还不是一般的肉,需要蕴含灵气的血肉才可以。 这就是一门邪法! 偏偏那静恒还练了。 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敢于尝试。 不过这功法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凡事有利就有弊,其中讲到了一部分精气炼化之法还是颇有些独到见地的。 “你们为了修行这法门杀了多少人?” “没有,我没杀人。”云木听后急忙辩解道。 “嗯?”咕冬一声,云木直觉一座山压在真生气,一下子跪倒在地。 “那,那些人都是在我师父杀的与我无关呢!” “还嘴硬!” “算了,我也懒得问了,去和你师父做伴去吧!” 话音刚落卡察一声。 云木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碎裂的骨头渣子刺入了他的脏腑,疼得厉害。 “我说,我说,最开始的时候我师父每年吃一个人,后来变成了半年,从三年前开始,没三个月就要吃人,还得是童女。” “你呢?” “我,我,我只吃了一个,我不敢吃!”那云木小心翼翼道。 “不敢吃?”王哲抬手一点,噗的一声,云木的头直接爆开了。 这一听就是说谎。 “这等功法不能留着。” 王哲抬手一挥,石壁上功法都被抹去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感觉有人进了道观。 来者是一个干瘦的汉子,背着一个麻袋。他看到王哲之后微微一怔。 “请问,静恒道长在吗?”那人试探着问道。 “死了。”王哲冷冷道。 “什么?!”那人听后一下子愣住了。 “你那麻袋里装的是个女孩吧?” “你,你怎么知道的!”那男子摸向腰间的柴刀。 突然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能动弹了。 他背后的麻袋飘起来,落地。 王哲抬手一挥,隔空斩断了绳子,麻袋掉落,露出一个手脚被绑的女孩,看着五六岁年纪,很瘦,眼睛很大,满脸的惊恐。 “绑了几个?” “没,没绑几个,就这一个!”那男子颤颤巍巍道。 “就一个?” “就一个,我对天发誓。” “嗯,你走吧。”王哲一挥手那男子便飘了起来,飞出了院子,然后从半空落下,直接摔下了山崖之中,山崖下面是些乱石岗。 没过多久,《阴阳无常》的就有了反应。 这男子害了九个孩子。 “不要怕,你家住哪里?”王哲来到女孩的身旁,解开了绳索,轻声问道。 孩子受到了惊吓,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平复情绪。 而且因为年龄小,平日里也没出过远门,对自己的住的地方描述也是比较的模湖,只说了一个大概的位置。 “闭上眼睛,我带你回去。” 王哲带着小女孩腾空而起,以法力屏蔽住狂风。小女孩紧紧的抓着他,根本不敢睁眼。 “可以睁开眼睛了。” 过了一会功夫,小女孩听到了一个声音响起,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座山峰上。 山峰下面是一个村子, “看看,是那个村子吗?”王哲指着已经升起了炊烟的山村。 这个村子是距离那个清风观最近的山村,距离那座山也有几十里。 “不是这里。”女孩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 “再闭上眼睛。” 女孩闭上眼睛人,然后又听到了风声,过不一会功夫自后,再次落地,睁开眼睛。 眼前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山村,在半山腰上,山前有一条弯弯的小河,静静的流淌着。 “是这里,那里就是我的家。”女孩高兴道。 “走。” 王哲带着她一步就到了山村里。 村子里的人见到小女孩回来都十分的吃惊。 “小南,这些天你都去哪了?”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突然走丢了,为此她的父母一直四处寻找,但是都没有找到。 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自己回来。 小女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家。 她的父母见到她先是一愣,接着快步到了身前,一把抱住了她。 一家人再次团聚,孩子哭,母亲也哭。 当他们听说是王哲救了自己的女儿之后,立即拉着自己的女儿给王哲磕头。被王哲抬手一挥托起来。 “回家就好。” 轰隆隆,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 当当当,有敲锣的声音。 “快,快跑,山匪来了!”有人大喊。 村子里的人立即四下逃窜,都躲进了山中。 “恩公,快跑!”那小南的父母想要拽着王哲跑。 “你们跑吧,我会会他们。” “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小南的父亲听后着急道。 “你们快走吧。” 王哲抬手一甩,一团光芒包裹住他们,他们三人直觉的眼前恍忽了一下,然后人嗖的一下子就到了村子里外面。 “这,这” “爹娘,咱们先躲起来吧,救我的那个人是神仙。”小南轻声道。 “神仙?” 他们半信半疑的带着自己女儿躲进了山中。 很快,一群山匪从远处冲了过来,都骑着马,速度很快。一个个的拿着刀,凶神恶煞。 他们冲进了村子,看到站在道路当中的王哲一愣。 “哟,这还有个不怕死的!来呀,给我把他的头砍下来。” “大哥我来!”一个人拍马舞刀冲着王哲冲来。 王哲并指轻轻的一挥,鲜血飞溅, 马还在飞,马上的人打在了地上,头没了。 几乎是同时,这一群土匪的带头大哥身体晃了晃,咕噜一下子,头从脖颈上滚了下来。 “大哥!” 剩下的人见状大吃一惊。 “他是妖怪!”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快跑啊!” 接着一群人调转码头就要跑。 住, 王哲抬手一挥,神光流转,瞬间四周的气息好似一道道的枷锁,将那些人连同他们坐下的马匹全部定住。 随后一甩, 哗啦啦,马上的土匪都从那马上飞到了半空之中,然后掉落在地上,甩的七荤八素,浑身剧痛。 远处的林中,有胆大的人悄悄的躲在暗处朝着村子方向张望,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被惊呆了。 “这,这是神仙吗?” 一众土匪摔倒在地上,却没一个敢反抗。 “来过几次了?”王哲的声音有些冷。 没一个吱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一个人。 “你说。”王哲指了指那个人。 “回,回神仙的话,头一次,头一次。” 他这话刚说完,头就掉在了地上,滚到了一旁,眼睛还瞪得老大。 噗通一声,尸体倒在地上,有鲜血从脖颈之中流出。 身上血焰如此浓烈,还敢胡说八道。 “你。”王哲随手指了林外一个人。 “我,我第二次来。” “你们刚刚杀了多少人?” 这一对人身上血眼腾腾,不少人身上还沾染着鲜血,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杀了人就赶过来的。 “这,这,一个村子,没数。” “一个村子?!”王哲看着他们的马匹,马背上并没有多少东西。 土匪抢不到东西就杀人,这倒是符合土匪的脾性。 “所以说,这些人” 嗯? 王哲突然抬手一点人群之中的一个人。他的身体便开始哆嗦起来,好似被雷击一般。 啊! 那人身后的土匪突然大叫一声,连爬带滚的多向一边。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那人的头,满脸的惊恐。 只见那人的脑后,头发分向两边,头发后面居然露出了一张可怕的鬼脸。 “鬼,鬼!” 王哲一步来到了他的身旁,盯着那一张鬼脸。 那张鬼脸也望着他,扭曲可怕的鬼脸居然露出了一丝丝惊恐的神情。 “阴司?”王哲在这张鬼脸的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幽冥的气息。 “出来!”王哲冷冷道。 “阳光太烈,不敢出来!”那鬼张嘴说话了。 王哲听后抬手一把按在那张鬼脸上,硬生生的将他从那个人的身上撕了出来,显露出原形,就好似一张皮一般。 当他暴露在太阳下的时候,吱哇乱叫,浑身冒烟。 旁边那些土匪看这都吓傻了。 那被鬼附身的人可是他们的兄弟,一起吃肉,一起喝酒,一起打劫,一起杀人, 没想到身上居然还潜藏着这么一个可怕的鬼怪。 “难怪最近寨子里同时莫名其妙的有兄弟失踪,难不成是被它吃了?!” “阴司的鬼物,附身在他的身上,躲在这群人里面有什么目的?” “没,没,目的!” 王哲手指燃烧起了火焰,一点火焰,就比火星稍稍带一些,落在了那个鬼物的胳膊上,接着就开始燃烧起来。 接着就听到了那个鬼物痛苦且凄厉的惨叫声,刺的人耳朵生疼,犹如针扎一般。 旁边的一种土匪都捂着耳朵趴在地上。 “业火!?”那鬼物惊恐无比,这是阴司的鬼物最害怕的东西。 很快,那鬼物的一条胳膊就被火焰烧没了。 “我说,我在蛊惑他们杀人。” “有何目的?” “为了汇聚怨气。” “杀了多少?” “三个村子。”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王哲直接亮出了腰牌。 “阴司巡查!”那鬼物一看那令牌直接呆住了。 “即是识得此物,如实讲来。” 随即那鬼物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王哲。 他之所以附身在一个土匪的身上,目的就是为了蛊惑这些土匪,激发他们心中最深处的恶念,让他们四处杀人。 而且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的鬼物在做同样的事情。 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杀戮,祸乱人间。 阴司!? 王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阴司,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彭,勐烈的火焰突然燃烧了起来,瞬间就将那个鬼物烧成了灰尽。 “还有你们!”王哲盯着眼前的这些土匪。 抬手一挥, 一个接一个人的人头落地,鲜血不断的流出。 剩下的人想要跑,身体却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这些土匪之中几乎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背负着杀孽,只有一个人身上没有血焰,不过他已经被王哲吓傻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哲一掌将他打飞出去十几丈远,重重的摔在地上。 焚山河, 抬手一招,接着有烈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笼罩了四周。 很快,每一个死去的土匪身上都燃烧起了火焰,一具具的尸体都被烧成了灰尽。 “这一下山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世道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吗?”王哲转头看了一眼山后,藏在林子里的百姓。 他们所期盼的也不过是过平静的日子罢了。 既然下了山,王哲便决定四处走走,看看,先把附近的那些山匪清理掉。 至于更远的事情,随缘吧。 过了许久,躲在山中的人才从林子里面出来。 一个个的还是小心翼翼的,好似受惊的鹌鹑。 “那些土匪呢?”他们只看到了马匹,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都被刚才送小南回来的那个神仙杀死了!”一直躲在暗处的那个人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刚才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没看错?” “当然,我的眼神好着呢!” “这么说他真是神仙?” “小南你可知道那神仙住在什么地方?” 小女孩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他住在山里。” “嗨,这山可多了去了。” 王哲离开了这个山村之后就观察着天空之中的气息,去了一座山中。那座山中有一股黑气笼罩着。 按照那个鬼物所说,他们是藏在一具黑棺之中被带出阴间的。 那黑棺就在附近的一座山中。 等王哲靠近之后,发现山中有一处山寨,山寨的城墙上吊着三具尸体,被剥了皮的尸体。 看样子没过多久,那尸体还在滴血。 山寨中还有手持刀枪的土匪在巡逻。 山上,一处大殿,这里本是一处道观,后来被这土匪占了,成了贼窝。 道观后的一处房间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手里拿着一面镜子。 “” 第二百章 源自寒冰地狱 那面镜子十分的奇怪,没有映出他的脸庞,反倒是一团蒙蒙的雾气。 “还要等多久?”那黑袍男子对这镜子道。 “快了。”镜子里的雾气浮动起来,发出一个声音 此时,道观院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正是从山下而来的望着。 他看着眼前这株巨大的银杏树,上面的树梢上挂满了人皮,一张张,血淋淋的,风一吹便随风飘荡。 树干都是血色, 下面的泥土也是血色,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露出来的白骨, 他站在树下,看着这惊人恐怖的一幕。 难怪在进来之前他就感觉整个院子里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土匪,光这一棵树就不知道吓退了多少人。 好好的一个道观变得如此模样, 王哲的神识瞬间扫遍了整个道观,感知到整个道观里面就一个人。, 他直接来到了那间房子外面,散发出来一部分气息。 嘎吱,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男子,身穿黑袍,脸色苍白,眉心一点血色。 “你是谁?”那人的声音很沙哑,听着像是喉咙里塞着什么东西。 “既然是鬼,就把身上的人皮脱了!”王哲冷冷道。 抬手一点, 佛陀一指, 那个黑袍男子一下子瘫倒在在地,噗的一声,就好似气球泄了气。 黑袍男子的身体一下子干瘪了下去,一道黑气从那身体之中涌了出来,在半空之中冷冷的望着王哲。 哗啦啦,不远处,那株老树上挂着的血淋淋的人皮在飘荡,看样子似乎要飘过来。 住, 王哲抬手一按,灵气翻涌,瞬间将那一株老树定住, 火, 接着一道火飞出,那株老树立即燃烧起来, 啊! 燃烧的老树居然发出凄厉痛苦的喊叫声,好似里面有人一般。 这是成精了, 那团黑气也不言语,突然幻化为一直狰狞恐怖的魔物,张开了血盆大口冲着王哲而来。 王哲身上神光流转,一下子将他定住,然后抬手一剑,将那鬼物一分为二,接着业火便开始燃烧了起来。 业火! 那厉鬼瞬间慌张了。 “救我!” 大喊了一声,突然一面镜子从地上那张人皮中飞了出来,一股寒气从镜中喷涌出来,顷刻间,整个道观的温度便下降了很多,好似进入了隆冬。 当时那寒气还是无法克制那鬼物身上的业火。 下一刻,那镜子里面的雾气突然旋转起来,产生了一股吸力,一下子将那鬼物身上的业火吸了进去。 只是那业火刚刚被吸进去,下一刻,有燃烧了起来。 “进来!”镜子里发出一个声音。 接着镜面的雾气就起了漩涡。那鬼物的身体被拉长,就要被吸进去, 定,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亮起,一下子将那鬼物定住。 “大道真法!” 那镜中传来一声惊叹,然后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那鬼物身上的业火勐烈的燃烧了起来,鬼物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从阴司来阳间做什么?” 鬼物在痛苦惨叫的同时,用阴狠的目光盯着王哲,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撕成碎末。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王哲抬手一挥,业火成剑,瞬间将那鬼物吞没。 他发出了最后的惨叫声。 《阴阳无常》出现, 这是幽冥的鬼物,已经害了九十六人,剥皮剔骨,吃肉饮血。 斩杀了这鬼物,获得了一粒“阴丹”。 王哲看着地上那面古铜色的圆形镜子,镜子里面雾蒙蒙的一片。 他慢慢的走近,有火焰从身上燃气,打着旋包围了那面静悄悄的镜子。 道家先天真火,可炼宝器。 “且慢!”镜子里传出来一个声音。“这位道友如何称呼?” “问别人之前是不是该自报家门啊?” “我乃阴司厉武韶。” “阴司,露个面我瞧瞧。” “哈哈,道友说笑了,且不说我的现在身在阴司无法出去,我若是真的出去了,只怕一露头就要被道友杀死了。” 王哲盯着那面镜子。 若真如那厉武韶所言,这面镜子就是连同阴阳两界的通道了。 通过镜子可以自由的进出阴司和人间,不过肯定是有什么限制的。 也就是说,照目前的情况,他应该是拿着镜子那边的那个厉武韶没有什么办法的。 “道友还在吗?” “听着呢。” “做笔交易如何?”厉武韶道。 “讲。” “你帮我找一件东西,我送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你要什么礼物?” “嗯,也不用太好,就一面八荒碑吧。”王哲平静道。 镜子那边的厉武韶听后沉默了。 不说话,也就是没得谈了。 “闲话少说。”真火席卷,裹住了那一面镜子。 片刻之后,王哲主动收起了真火。 他发现这一面镜子十分的不一般,不是自己的道家真火就能够炼化的了的。 于是他抽出了背后的剑。 既然烤不化,那就想办法斩碎它! 叮,那剑斩在那面镜子上。 嗡,那镜子震颤起来,接着散发出刺眼的白光,惊人的寒气。 顷刻间将整座道观都冰封了起来。 随后五色神光一晃。 啪的一声,冰凋破碎,冰渣子四散。 王哲看着眼前这面铜镜,上面有一处细小的剑痕,正有大量的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他身上五色神光流转不休, 庞大的法力加持之下,将那散发出来的寒气压制住,就好似跟井喷的地方加了一个巨大的盖子。 忽然间,那些寒气停止了爆发。 卡察一声,镜面裂开了,碎成了两半。 “嗯?居然自己碎掉了!?”王哲见状微微一怔。 虽然镜子碎了,王哲还是觉的这个古怪的镜子不安全。 这个时候,道观四周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山上的土匪,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赶紧来。 就算是他们这些西凶神恶煞,恶贯满盈的土匪, 因为他们知道这道观的可怕,知道里面有一棵挂满了人皮,地下全是白骨的古树。 站在门口,寒气涌了出来,几乎是瞬间就要将人冻僵的那种,很快,那寒气又消散了。 定, 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然后一片光散发了出来,扫过每一个人,然后他们都被定住了。 王哲拿着那面破碎的镜子从道观里面出来。 环视四周,看着这些被他定住的人。 解开了一个人,那个人回过神来就要破,下一刻又被定住。再解开,他立即变得老实了。 只是他知道的消息也不多,他们原本的寨主被那个黑袍男子直接杀死,剥了皮,挂在了那棵树上。 他们这些人本来是想跑的,但是有几个偷偷跑的都被那个人抓了回来,剥了皮,挂在了树上, 从那之后,他们就不敢跑了,只能乖乖的呆在山上。 最开始的时候,那个人让他们盗墓,在这绵延的秦川之中盗墓。 以这座道观为中心,搜寻着四周山中的古墓。 最近这段时间却是突然变了,让他们杀人,四处杀人,见人击杀。 “这很可能和那面镜子里的另一端的厉武韶有关联。” 又问了几个人,他们知道的消息几乎都差不多。 王哲想了想,又进了道观之中,来到了那个黑袍男子所在的房间。 很普通的一间房,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 王哲神识扫过,法力涌出,抬脚一跺地面。 卡察一声,地面裂开,地下三丈深,有一口棺材,黑漆漆的,上面有古怪的纹路和符咒。 “冥棺! 这棺材王哲不是第一次看到,实际上,他手中还有一具。 “看样子最开始那个鬼物并没有说谎,他们的确是通过这冥棺逃离的阴司的。“ 王哲来到地下,念动法咒,抬手一挥,冥棺上的棺材板卡哒一声自行打开。接着瘆人的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这次又要做什么?”一个声音响起。 棺材里面还有一个鬼物。 “嗯?!”他看到王哲之后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何人?”说这话抬手就掐向王哲脖子,然后他的手臂就断掉了,断口处还有火焰在燃烧。 “业火!?”那鬼物一下子惊呆了。 “你们在这做什么?”王哲反问道 “说了能活?”那鬼物听后试探着问道。 “不说必死!” “我们从阴司而来,找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不知道。”那鬼物摇摇头,“我只知道那是阴司之物。” 嗯,王哲听后点点头,然后抬手业火成剑,瞬间将这鬼物斩灭。 这等鬼物此时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这鬼物死后,王哲念动法咒,将具冥棺收了起来。 出了道观,看着外面被他定住的这些土匪, 将他们解开之后,一一辨别,杀人的直接送走,没杀人的,被他扔下了山,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身后,道观之中,还有火焰在燃烧,那一株老树已经被烧成了灰尽。 四周的尸体也被他烧成了灰尽。 他却没有急着离开这里,而是念动法咒。 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见一团雾气涌来,来到了道观之外,散去,然后一个鬼差出现。 王哲也没废话,径直亮了令牌。 “大人!”那鬼差立即单膝跪地行礼。 “起来说话。” “你看看这冥棺是来自何处?”王哲将那冥棺取了出来。 那鬼差仔细看了看。 “回大人的话,应该是第二殿,寒冰地狱。” “第二殿,楚江王所管辖之地?” “正是。” “你可知道阴司之中有一个叫厉武韶的?” “厉武韶,他是楚江王坐下大将。” “你可认得这面镜子?”王哲想了想取出了那面破碎的镜子。 “这,小人不知。” 通过这鬼差口中,王哲也打探了到了一些消息,阴司也很乱。 还有一个十分惊人的消息,阴司一位阎王易主了。 “那个也能抢吗?”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了,也只是道听途说。” 王哲又询问了一些问题,照着鬼差所言,阴司各殿的阎王各司其职,分别管理不同的区域。 就好似人间分为不同的过度一般。平日里是少有联系的。 “辛苦了。”王哲直接给他一粒阴丹,那鬼差急忙跪地道谢。 身为阴差,他自然是明白这等宝物的作用,这一粒丹抵得上他不知道多少年的苦修。 那鬼差离开之后,王哲还在想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想到了在那海外的仙岛上从贺小翁那里听到的千年大劫。 人间乱了, 幽冥妄图入侵人间, 这已经开始了! 难道是千年大劫将要再次降临人间? 王哲转头看着身后的这座道观。 “这个地方引气森森的,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还是回了吧。”于是他便一把火将这道观烧成了灰尽, 火焰在这黑夜里显得十分的亮眼,隔着很远的地方就能够看到。 将这道观烧成了灰尽之后,王哲便离开了这里, 他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半空之中一道人影飞来,乃是一个身穿道袍的道士, 落地之后,看着已经烧成了灰尽的道观,还有些零星的火星。 听到了山中还有人的哀嚎声,便寻声找去,看到了被王哲扔下了山的土匪。 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挂满了人皮的树?!”听到这里那道士脸色大惊。 “你可知那修士去往何处了?” “没,没看到,求道长救救我。” “看你自己的造化吧。”那道士理也不理他,呼啦一下子腾空而起,来到了附近的山顶上四下张望。 只见黑夜之下,山野茫茫,一片寂静,哪有什么人影。 “可惜了,无缘一见,虽然说手段过于刚烈了,但是他的修为已经该是极高的。” 王哲回到了自己修行的地方,将那一面断裂的镜子封印在了山中。 然后回到了山洞之中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吱嘎吱嘎,摇椅又摇了起来。 夏季,山中多雨,时不时的就要下上一场雨。 秋天,却是山中色彩最好看的时候,满山上下,层林尽染,十分的漂亮。 这一天,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沉了起来,接着电闪雷鸣。 明明是秋天,天空却下起了冰雨,然后有冰雹噼里啪啦的从天上落下。 冰雹? 王哲看着天空,掐指一算。 第二零一章 天门开 片刻之后,王哲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脸色大变。 天倾西北, 大战之始的征兆! 千里之外,京城之中,观星台上。道人看着阴沉的天空。 鸡蛋一般大小的冰雹不断的从天空落下。京城里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望着天空,看着西北方向,那边的天空乌云浓郁的好似浓墨泼成的一般。 各部的官员都躲在屋子里望着天空。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很。 这接连几年都是天象异常,这可是往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啊!怎能不让人担忧呢? 京城再往西北数千里,有群山茫茫,白雪皑皑,此乃大地之根,群山之祖,昆仑。 天空之中乌云密布,翻腾不止,好似烧开的水。 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那乌云之后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隐约可见两扇大门浮现在半空之中。 那两扇大门非金非铁,好似云雾,闪耀着光芒。 又是一声巨响之后,那大门勐地裂开,接着里面有云河倾泻而出,朝下洒落,就好似银河落九天。落在了昆仑一座山上, 茫茫雪域之中,一只浑身雪白的猿猴被那落下的云河冲到,惊恐逃窜, 在逃窜的过程中身体不断的变高,从八尺多高长成了近两丈高,身上的白毛越长越长。 嗡,一道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了一座山峰之上,冲的白雪飞舞,雪花散尽,露出一个人来,一身银白色甲胃。 落地之后,他环视四周。 “多少年了,终于又见人间!” 轰隆一声巨响从天上传来,天上打开的两扇大门一下子合上,从天空洒落的云河被一下子截断了。 那人环视四周,然后勐地拔地而直入云霄,顷刻间便已远去。 千里千川之中,冰雹下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停歇下来。 王哲已经回到了山中,坐在椅子上,身上横着那把古剑,手中一本道经。 外面寒雨蒙蒙,冷风阵阵,他在这山洞之中静诵一卷黄庭。 不知不觉秋天就过去了,冬天到来。 山中也萧瑟了许多。 山洞外面的那株桃子却还是没有完全成熟。 来福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蹲在那棵树下,似乎是要数一数桃子的具体数量有多少。 突然它站起身来,耳朵动了动,盯着下面山中。 嗖的一下子窜了出去,直接踩着树梢就到了山下。 山下的密林之中,一条斑斓大蟒在林中穿梭着,有水桶一般粗细。 忽然一阵风起,一头狮子一般的勐兽冲进了林子里,落在了那蟒蛇的身前。 那条大蟒停了下来,盘起了身体,盯着拦在自己身前的来福。 大蟒的身体微微一仰起,然后勐的弹了出去,直奔来福。 吼! 来福大吼一声, 呼啦啦,林子里的鸟儿惊起了一片。 那大蟒一愣神,下一刻就就被来福张开大口死死的咬住了七寸的位置。 它立即盘起了身子,试图将来福卷住。 来福勐地一甩头居然将这条大蟒直接甩飞了起来,直接将那蟒蛇积攒起来的力气一下子振散掉。 数丈长的大蛇被它甩的上下翻飞,好似甩一根绳子似的。四周的树木被蟒蛇撞断了好几根。 水桶一般粗细的大蛇被来福不费吹灰之力收拾掉了。 来福轻车熟路的将那蟒蛇的腹部撕裂开来,抬爪掏出了一颗内丹,径直吞服了下去。 然后找了一个水潭将身上的血污洗掉之后,转身上了山。 在上山的过程中来福的身形不断的缩小,变成了原来的模样。 经过在山中这段时间的修行,它居然慢慢的学会了身体大小之变化,不过不能似王哲那般,瞬间幻化成山岳一般的巨人。 它的变化有限,但也是不小的进步了。 刚上山就听到山洞里的的王哲叫自己。 “来福,进来。” 进了山洞,王哲正在山洞里喝茶,见他进来,也给它倒了一杯。 “下山了?” 来福点点头,喝了杯茶。 “这次又吃了什么?” 嗷呜,来福冲着王哲比划了一番。 “一条蟒蛇?” “以后要常在山中吞吐炼气,少造杀戮,若是那些四处为害的野兽山精则是另说。记住了?” 来福点点头, “我教你的法子要时常练习,莫要偷懒。” 前些日子王哲将从那清风观中看到的修行法门加以修改教授了来福,然后在它吐纳修行的时候跟在一旁,感知它在炼气的时候的身体变化。 期间不断的进行调整和完善,效果越来越好。 “团子也是。” 这些日子里在山中修行,王哲基本上已经不怎么吃东西了,只是偶尔吃些山桃野果。 修为到了他这一步,可以餐风饮露,纯粹的以天地之间的灵气为食物。 每日参悟、修行,将自己所学的那些术法神通都编纂成了书。 从最基本的《流光剑》、《轻身术》到高深些的《南斋剑典》、《焚山河》, 还有《望气术》、《地行术》、《御风术》这一类的功法, 有掌法,有剑法,有身法,有术法,一本本的摆在山洞的书架上。 这么多的功法,加上王哲现在的修为早已经足够开宗立派了。 千里之外的京城,御书房中, 萧广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迷信。他身前跪着一位身体瘦削的男子, “去吧监正叫过来。” “嗻!” 那男子起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复又回到了御书房,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个道人。 “来,看看这封信。”萧广将那封信径直扔给了那道人。 道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眼中露出惊讶神情。 “陛下,这消息可靠吗?” “陆铉。” “监正大人,这信上的内容我已经差人反复确认过了,是真的。 老实说,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很吃惊,觉得难以置信。 径直冲入了北疆的王庭,连败一众高手,还重伤了那位国师,抢走了北疆的那一面八荒碑。 我实在是想不出这天下还有什么人人有这等本事?监正可猜到他是什么人啊?” “我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来。”那监正思索了片刻之后道。 “这个人似乎是冲着八荒碑去的,北疆只有一面,京城可是有两面,你说他会不会来京城啊?” “还是有所防备的好。” “他若来了,最好不过......” 轰隆一声,整座皇宫突然震颤一下。 嗯?萧广抬头望着外面。 钦天监监正抬手,手中便多了一件好似镜子一般的宝物,上面显出一片虚影。 有城墙,有宫殿,有街道,正式整座京城,此时这法宝显示的有片虚影之中,有一团火光, “陛下,是八荒殿,莫不是他来了?” “好啊!”萧广起身。 “陛下,此人若是闯入北疆王庭的那位,那他的修为定然高深莫测,陛下还是......” “哎,有你们在,我怕什么呀?”萧广笑着摆摆手。 “走,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能耐!” 在这两个人的护卫之下,萧广来到了皇宫的城墙上。 八荒殿距离皇宫并不远,顾名思义,这里因为存放着八荒碑,所以才去这样的名字。 那里出了八荒碑之外,还有来自大雍各地,来此参悟八荒碑的修士, 此时他们正在和一个从天而降的修士激斗。 那修士一身银白色的甲胃,手中握着一杆长枪。只是一扫,四周十几个修士就被扫飞了出去。 “人仙?!” 只是片刻,见识到这修士之强大的一众人就猜测出了他的修为。 “纵使人仙,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念动佛门法咒,伸手出现了一尊金光灿灿的虚影。 佛掌...... 噗,一枪将他的身体捅开了一个窟窿,他身后的佛门法相也跟着破碎。 “大师!” 四周的修士见状愣住了。 这僧人可是他们这些人之中修为靠前的高手了,想不到一个照面就被这个人一枪破防。 “交出八荒碑,饶你们不死!”男子一甩,将那僧人直接甩飞出去。 “好的口气啊!”天上飞来了一道光,起初不过一点,顷刻间便到了身前,化为一道数丈火焰凝聚而成的剑。 那身穿甲胃的男子抬手枪,径直破开了火焰,理也不理,冲进了屋子里, 他看到了殿堂当中的那两座八荒碑,然后一步到了身前。 刚刚触碰到其中一座,接着有一道金色的火焰朝他飞来。 “佛门金焰!” 那人急忙退开。 哗啦啦,铁链晃动的声音, 一道铁链从外面飞来,进了屋子,好似灵蛇一缠向他。 “想不到这件法宝居然也落在了人间!” 那男子抬手一枪点在那锁链上,一声脆响,那锁链好似受惊一般,迅速的后退,瞬间就消失不见。 当啷一声, 那男子将手中长枪勐地插在地上,手中多了一面鼓,一根鼓槌。 鼓槌落在鼓上,冬的一声震天响。 整座八荒殿都晃荡起来,哗啦啦,上面的瓦片不断的碎裂,落下,四周的墙壁出现了裂痕,窗户都崩碎了, 四周的人顿时到了一片, 一个个的捂着耳朵,倒在在地上,哀嚎不止。 不远处的萧广身上一团黄光护住了周身。 八荒殿中,那持枪男子收起法宝,一手掏出一根绳索捆住那两面石碑,腾空而起,就要离开。 刚刚腾空而起,天空就有一片彩云压了下来,幻化成一张大网,当头罩下。 “天罗地网!” 那男子抬枪一指,落在那天罗地网上,那法宝立时灵光暗澹,倒飞了回去。 “怎么会这样?!”站在半空之中的几位都愣住了。 “人仙修为不假,手中那杆长枪也是件十分厉害的法宝!” “监正还不出手吗?”站在城楼上的萧广笑着道。 “回陛下,不急。” 嗡,突然一道光从远处飞来被按持枪修士挡下,接着一人就到了身前, 手持一把宝刀,身穿暗金色甲胃, “赵将军!” 四周之人一见来人,精神为之一振。 赵毅,八方神将数第一,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刀。 顷刻间他便斩出了的数十刀,平直、犀利, 若是王哲再次定然会发现,这赵毅的刀道和他所学的横断有几分相似之处, 一时间两人斗在一起。 四周半空之中的修士也在从旁助阵,各施法宝或明着帮助,或是暗中偷袭,却都被那的男子身上一件护身的法宝挡住。 众人看不清楚那人身上法宝到底是何物,只见一片赤光护住了周身。 走! 他眼见无法斗过众人,突然化为一道赤光破空而去。 半空之中却突然出现了一个道人,手持一面宝镜,对着他一照,登时将他从那火光之中照了出来。 “天鉴镜!”那银甲修士大吃一惊。 就在这个时候赵毅持刀而来。 着! 半空之中,一物飞来,发着金光,滴熘熘的打着转,一下子打在了他的身上,瞬间将他浑身的赤光打散,他一个踉跄从半空跌落下来。 突然抬手将一面八荒碑扔飞出去,正朝着皇宫的城楼飞去。 “陛下小心!” 四周的众人急忙前去护甲。 那人再次化为一道赤光飞去。 天鉴镜照下一清光却被那人用八荒碑挡了一下,然后人便离开了众人的围堵。 追! 半空之中,那几位来自天奉阁的阁主、执事跟在那个人的身后追了出去。 赵毅护在了萧广的身旁。 钦天监的监正落在地上,看着地上的一滩鲜血。 刚才前来抢八荒碑的修士已经受了伤。 “陛下!”随后他来到了萧广的身旁。 “监正可之刚才那是何人?” “怕是天人!” “天人?!”萧广听后眼睛微微一眯, “可是那天界之人?” “正是。”钦天监监正点点头。 “他手中那杆枪是何来历?” “照古籍所讲,那杆枪名极有可能是镇神枪,传说之中可以镇压神仙的兵器, 若非此等法宝,也不会有那等惊人的威力。” “天人临凡,莫非是天界之门已经打开了?”萧广望着天空,似乎是询问身旁的人,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赵毅,找到他,不论生死。” “臣领命。” “道玄,陪朕走走。 ” “是,陛下。” 钦天监监正陪着萧广下了城楼,去了御花园。 第二零二章 天人临凡 “这天人还真是了得啊!”萧广平静道。 “天界的仙人,自然是不同凡响。”一旁的监正道。 “他们为何要来寻八荒碑?” “臣曾经听闻过一个传言,八荒碑其实本就不是人间之物,后来因故从天界流落到了人间,也开启了修行的盛事。”监正如是道。 “这么说是来寻找失落的宝贝了,他们会重临人间吗?” “陛下,已经重临了。” 此时,那身穿甲胃的男子带着那一面八荒碑逃离了京城, 他的身后,天奉阁的人通过各种手段追查他的下落, 数千里之外,群山之中, 王哲正在修行,山洞之中的那两面八荒碑突然震颤起来, 嗯,这是怎么回事? 他施展神通,覆盖住八荒碑,那震颤方才停歇下来。 数百里之外,半空之中, 感受着身上这面八荒碑有所感应的那甲胃男子心神一阵。 八荒碑其实还有一种妙用,那便是不同八荒碑之间在一定距离之内是会有所感应的,不过需要用特殊的法门催发, 雅文库 “这里还有其它的八荒碑!” “不急,先找个地方将伤养好了再说。” 虽然他看着在京城之中勇勐无比,连败京城一众修士,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 本来在北疆王城之中和那北疆一众修士争斗就已经受了伤, 又一鼓作气冲到了京城,希望再下一城,也算是有所斩获, 他刚出天界的时候正式气势最盛的时候,入了京城,气势已经有所衰落,此时更是衰落的厉害, 所谓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所以现在应该找个地方修养一番, 于是他便在这千里秦川之中找了一个地方隐藏了起来。 一个人仙境修为的高手,若想要潜藏自己,简直不要太轻松。 从京城来的一种修士突然发现他们追的人丢了,不管动用什么手段都察觉不到他的踪迹了, 没办法他们只得专门派人回到了京城去钦天监请监正帮忙, 可即使是监正使用“天鉴镜”也只是看到了群山茫茫。 “那人身上有法宝遮住了自身的气数,何况那八荒碑本来就是至宝,或许本身就可以扰乱天机,我也无可奈何。”监正摇了摇头。 “从这天鉴镜所显示来看,他最后应该消失在了茫茫群山之中。” “群山,什么山?”天奉阁的副阁主急忙问道。 钦天监的监正摇了摇头。 “你们最后追到了什么地方,不妨从离着那里最近的山峰查起。” 千里秦川,寒气来袭,也带来了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 来福蹲在外面,百无聊赖的打着哈欠, 团子蹲在树梢上,似是在沉思, 山洞之中,王哲盘膝而坐,剑横身前,手中有五色神光流转, 眼前是碎成了两半的镜子, 这些日子,他突然心有所感,似有所悟,思索着如何利用先天五行施展封印术。 他从各地得来的这些典籍之中也有一些关于封印术的记载, 所谓的封印可以理解为利用法术、阵法、法宝、符咒等超自然力量,对妖魔、敌人、邪兵等进行压制。 使被压制者无法行动,无法施展自身的力量, 比如被压了五百年的孙悟空,就是被佛祖用六字真言符和五行大山封印。 先制造一处封闭的空间, 王哲抬手一招,地上的土石碎裂开来,飘起将那碎裂的镜子包裹住,然后慢慢的压缩。 在先天之土神通加持之下,这些破碎的土石挤压的十分的坚硬,它们之间的缝隙在不断变浅,棱角被磨掉。 慢慢的变成了一块光华的石头,没有一丝丝的裂痕, 下一刻一个奇特的阵法出现在石头上,五个符咒形成一个闭环,隔绝了这一块石头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不对,不对,还是差点东西。”他看着手中的这块石头。 “还得再想想。” 连绵的群山脚下,从京城一路而来的天奉阁的一众修士看着眼前绵绵不绝的山岭。 这是千里秦川,关中屏障。 他们也很清楚,这山中不知道有多少的修士在其中隐藏、修行。 这要是搜山,势必会惊扰到他们,而且还会分散天奉阁的力量。 他们这些人可是见识过那修士的可怕,聚在一起尚不能敌,被他从京城跑了出来。若是独自一人遇到他,只怕是要凶多吉少。 当着皇帝的面要好好表现一般,现在可是在外面,没人看着。 就在众人犹豫不浅的时候,百骑司内卫从后面赶了过来。 天奉阁的副阁主和百骑司内卫的副统领商量了一番之后决定先由百骑司内卫排出金翅凋巡查。 毕竟这里是千里秦川,光靠人来找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金翅凋发现山中的修士后他们再去逐一确认,排查。 同时他们还得留意其它的方向,说不定对方什么时候就从这山里逃出去。 定下来之后,他们便派出了十只金翅凋搜索群山。 他们其中的大部分人则是选了几个地方在秦川的外围驻扎了下来。 金翅凋飞到了半空中,搜索忙忙群山。 这一天,王哲在山中修行。 外面的来福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站了起来,抬头望着天空。 没过多久就看到团子从天而降,利爪中还抓着一只金翅凋,那金翅凋仍在奋力的挣扎,不过看着没多少力气了。 汪汪, 嘎嘎, 这一狗一鹰在交流着。 过了一会,从山洞里出来的王哲看到了地上已经死亡的金翅凋。然后抬头看了看天空。 “金翅凋,百骑司的内卫在山中,他们在找什么?” 过了一天的时间,山外百骑司的内卫发现进山的金翅凋少了三只。 飞回来的带回来一些消息,山中有修士活动的痕迹,接下来要做的事去确认是不是他们所要找的人。 天奉阁和百骑司的修士一同进了山。 第一个确认的地方是山中的一处竹屋,里面的修士见到他们十分的吃惊,听到他们的来意倒是配合。 整个过程十分的顺利,没出什么意外。 可是到了第二个地方就出问题了。 这里是深山中的一处古寺。 里面住着一个人和尚,当他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碰到那和尚在吃饭。 那和尚在吃肉,吃的还不是一般的人,是人肉,他正拿着一只胳膊吃的正香。 佛祖高高在上,端坐于莲花宝座。 他就佛祖塑像的下面,生着火,烤着人肉吃,看那表情显然是十分享受的样子。 看到闯进来的人之后一愣。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要不要尝尝?”他举起手中的人肉冲着几个人笑了笑。 “杀了他!”一位百骑司内卫冷冷道。 “大悲佛手!” 那和尚突然暴起抬手一掌,抢先发难。 轰隆一声,两个百骑司的内卫直接被拍飞出去,寺庙的屋顶直接被掀飞。 顿时刀光剑影,火龙咆孝,不过顷刻的功夫,整座寺庙就被夷为废墟, 一番争斗之后,寺庙前的空地上,青石碎裂,合抱粗的菩提树倾倒,树下的泥土之中满是白骨, 那个吃人的和尚站在院落当中, 一条手臂被切断,另外一条被烧成了灰尽,腹部被切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肠子都流了出来, 他的右腿膝盖以下不见了,可以看到骨头茬子,他的头也只剩下了一半,伤口平齐,看样子像是被刀剑切掉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还站着,没有倒下去,就用那仅剩下的一条左腿站立着。 为了杀死这个吃人的僧人,他们这边百骑司的内卫死了两个,天奉阁的供奉重伤了两人。 剩下的那些人脸色都不好看 这只是第一战,还不是那个人。 天知道这秦川之中还有多少这样的修士? 在找到那个人之前他们还得死多少人。 就这样,金翅凋每天都会在这秦川的上空盘旋,都会给他们带来消息, 他们这些人每天也都会进入山中,三天的时间,他们先后探查了秦川之中的十一位修士,并和其中的六位动了手。 虽然说这六位修士最终都被他们击杀,但是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位一品绝顶,两位二品高手,永远的死在了山中。 而他们要找的人至今还没有找到。 冬天的天气越来越冷, 这点天气对他们这些休修士而言当然算不得什么,却和他们的心情有些相似。 他们累了,心也有些凉了。 山下,一处木屋之中,一堆篝火,师徒二人。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弟子轻声问道。 “回去,回哪里?” “回山上,我有些想念那株老树了。”那弟子望着窗外。 “师兄常和我提起。” 他的师兄没了,死在了昨天的一次斗法之中。 篝火旁,那师父盯着跳动的火苗。 “想回去?” “想。”弟子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师父,使劲点点头。 “快了,这事只咱们师徒二人知道便可。” “弟子明白。” 山中,寒风似乎比山外的稍稍小一些,但是天气也是颇为寒冷。 在这样天气,居然有一个男子穿着残破的棉衣,腰里别着一把柴刀进了山中。 他在山中已经有五六天了,精疲力尽,他在寻找一味仙草,传说之中能起死回生的仙草,用来救治他那身患重病的母亲。 山路崎区, 呜,突然一阵狂风从山口用来,他脚下一滑,滚下了山,昏死过去。 不一会功夫,一只状若狮子的灵兽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株树下,那株树上居然结满了青紫色的山桃。 “这可是冬天,山里怎么会有山桃?”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看的是真的。 “你醒了。”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年轻人站在自己的身前。 这年轻人看着平平无奇,可是在这样的寒冷的天气却只穿着一件薄衫,眼神清亮又深邃。 “你,你是山中的神仙?”那中年男子看着手中拿着一卷经书的王哲。想到了曾经在村子里听到的那些传说。 千里秦川之中有神仙,数百岁却好似翩翩少年,又无上妙法,能开山裂地,起死回生。 “山野修士罢了。”王哲笑着道。 “这大冷的天,你进这深山做什么?” “来找仙草给我娘治病,还请神仙救救我娘,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回过神来的中年男子起身就要跪下给王哲磕头。 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 “你在这山里走了几天啊?”王哲看着这男子破衣烂衫,浑身的伤口,显然这一路走来十分的不易。 “走了六天多,好几次差点被野兽给吃了。”那男子有气无力道。 “你娘得了什么病?” “尸疰。” 经过那个男子的描述,王哲觉得他所说的应该就是肺痨。 这病在这个年代是很难医治的,当然对精通医术的修士而言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念你孝心可嘉,我送你一粒丹药,你下山去吧。”王哲取出一粒疗伤去病的丹药。 “来福,送他回家。” 王哲一甩手,一道气息渡入了他的身体之中,驱散了侵入他身体之中的寒气与疲倦,也治好了他身上的外伤。 一旁的来福听后在那男子震惊的目光中身形不断的变大,最终变大比一头狮子还要威勐。 然后张开口,叼着发呆的男子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多谢神仙!” 那男子说完这句话,就不敢再说话,他发现自己已经飞起来了。 那男子紧紧的卧着丹药,抱着来福,只听得耳边呼呼风起,寒风如刀,他根本睁不开眼睛。 来福带着他不顾顷刻功夫就下了山,循着他身上留下来的味道不过半天的功夫就出了深山,来到了山外,将他送回了山村之中。 村子里的人看到那狮子一般的来福都愣住了。 “妖怪,妖怪啊!”一个个下的四处逃散。 来福将那男子男子放下,那男子还是目瞪口呆, 来福低吼了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浑身抖了两下,环视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山村。 “这,这......” 来福转身就走,一下子就跳出了山村,两下没入了林中,消失不见。 “谢神仙!”那男子朝着王哲所在的山峰方磕头叩拜。 第二零三章 狗说人话 在磕头之后,那个男子便站起来,急匆匆的跑回了家中。 破旧的房屋,一贫如洗,四处漏风,屋子里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一个面带菜色的干瘦女子蜷缩在床边,因为寒冷和饥饿,身体在颤抖着。 床上躺着一个昏睡的老人,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棉被,老人脸色苍白,不见一丝血色,气若游丝,就好似风雨之中的灯火,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嘎吱一声,门打开,寒风从外面涌了进来。 那女子急忙起身,用自己那单薄的身体为老人挡住了寒风。 同时回头张望,发现是自己日夜担心的丈夫回来之后,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喜色。 她的丈夫为了救助婆婆,去了深山之中,寻找那传说之中的仙草,已经将近七天了。 她每日都担心的很,山中的凶险她是知道的,时间越久,她便越发的担心,这两天常常独自流泪, 只能默默的祈祷,希望神仙能给保佑自己的丈夫平安归来。 现在看着他回来,不由的长舒了口气。 “我在山中见到了神仙,那位神仙给了我一粒仙丹。” “神,神仙,那山里真的有神仙?”他的妻子听后也愣住了。 毕竟神仙这种事情,他们从来都不过是道听途说而已,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真的,那位神仙派遣座下神兽将我送了回来,先把仙丹给娘吃了。” 那男子将王哲给他的丹药切下了一小块,然后用温水化开,一点点的给老人喂了下去。然后夫妻二人就等在一旁。 此时,屋子外面的山村中, 被来福惊得四散逃窜的村民之中有些胆大的探出头来,张望了一番,然后从角落里出来,悄悄的转了一圈。 确认那个可怕的妖怪已经离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啊,太吓人了。” 有一个人出来,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人们聚在一起,从最开始的惊吓,到稳定下来之后自然就开始谈论起刚才来福送那个男人回来的事情。 “刚才那是个什么怪物啊?” “不知道,看着就让人害怕,估计是吃了人才离开的吧?” “可是,我看到阿翔从那个妖怪的身上下来。” “真的,你没看错?” “没看错。” “对,我也看到了。” “还,咱们阿翔家里看看不就知道了。” 阿翔家中,他们夫妻二人惊讶的发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原本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庞居然有了血色,甚至呼吸也也变的稳健了许多。 男子急忙将剩下的丹药也给自己的老人喂了下去。 过了一会功夫,老人的身上似乎发出了澹澹的光芒,然后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眼睛,转动了两下,最终望向守在床边的两个人。 “阿翔,小雪。” “娘,您醒了!”中年汉子流出了高兴的泪水。 “阿翔在家吗?”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的呼喊声。 一个四十多岁,胡子拉碴,长着三角眼的男子推开了门。 当他看到阿翔的时候一愣,当他看到坐在床上的老人的时候,整个人惊得后退了一步。 阿翔这个人在村子里很出名,因为他是有名的孝子,为了救治身患重病的母亲,他可是什么办法都想过了。 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可是也没有收到什么效果。 老人眼瞅着不不行了。 这是村子里都知道的事情,作为邻居,他专门来看过老人,前几天他更是看到了阿翔一个人带着柴刀进了山中。 说是要去寻找传说之中的仙草给自己的母亲治病, 当时他就不屑一顾,哪有什么仙草,那山中倒是有数不清的豺狼虎豹,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里面。 到时候他们母子两个人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免得孤单。 可是现在那病重的老人居然坐了起来,脸色也红润了,还在喝粥。 “婶,你,你醒了!?”看到的景象太过惊人,他话都说不利索了。 “啊,刚刚醒过来。”老人笑着道。 “阿翔,你,你真的找到仙草了?”这个男子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转头望着阿翔。 “没有找到仙草,但是我在秦川之中遇到了一位仙人,他给了我一粒仙丹,救活了我娘。” 阿翔倒是个实诚人,对这个同村的朋友没有隐瞒。 “那个妖怪?” “什么妖怪,你说送我回来的那个神兽,那是仙人派他送我回来的,我进山花了六天的时间,它不过半天就送我回来了。” 仙人,真的有仙人?! 来拜访的男子脑子嗡嗡的。 “那仙人长得什么样子?” “长得仙风道骨,不知道他活了多久,但是看着就二十岁一般模样。” “那仙人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阿翔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怎会不知道呢?” “我是在山中昏过去的时候被仙人救醒的,所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阿翔道。 其实他是大概知道王哲是在什么地方修行的,但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咽了回去。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将那个仙人居住的地方说出去,说不定会有很多人进山去找他,去求仙丹,那样一来,就会打扰他的清修。 那位仙人应该不希望被人打扰吧? “或许是缘分吧。”阿翔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在山中苦苦找了六天,历经生死,几次差点死在了深山之中,这才有缘得见那位仙人。 现在想来,他都觉得能够见到仙人之前的那些经历很可能就是上天对他的考验。 此时,来福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三个人,前来搜山的人。 他们本来是四个,结果遇到了一个硬茬,有一个死在了林子里。 “这是,妖怪,不对,是灵兽?!” 其中一个人指着来福道。 他在来福的身上看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息,不会妖怪身上的黑气,而是一股青气。 剩下的两个人听后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惊喜的神情。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 “抓活的!” 灵兽对修士而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如金翅凋就算是人工培育的等级最低的灵兽。 在天地之间,还有一些天生的灵兽,说是妖怪也不为过,它们都是天生地养,身怀异种神通, 如金翅凋可以在天空之中搜寻,如有些灵兽带在身旁可以提前预警, 这些异兽若是能够驯服,可以给修士的修行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滚开!”那来福见状直接一声怒吼,声阵山林。 “灵智已开,口吐人言!” 这一声吼更让这几个人下定决心要降服它。 “注意,不刻伤它的性命。” 其中一个人掏出一道符箓,念动法咒,朝着来福一甩。 定, 那符箓落在来福的身上,来福身体一震,那符箓瞬间崩碎。 “破了,好,好啊!”那个修士不怒反喜。 于是几个修士围绕着来福各自施展法术,但是他们都比较克制,没有下死手。 可是随着交手他们发现眼前的这只灵兽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皮糙肉厚,速度极快,一声吼还能震人心魄。 一不留神,一个人被他咬了一口,居然直接掉了一只胳膊。 他们发现如果不用全部的本事,他们几个人可能还真奈何不了这只灵兽。 于是他们便各自伸展看家的手段,结果发现还是奈何不了这只灵兽。 它的身上居然带着护身的法器。 来福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玉石,那可不是普通的玉石,是王哲专门为它制作的护身法器。 上面刻有专门的护身符法咒, 不过来福到底是手段少了些,比不上那三个人又是术法,又是法宝的, 而且还会玩阴的,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了,于是它趁机一声大吼,镇住了那几个人,然后转身就跑。 朝着王哲修行的山峰跑去, 它斗不过他们,可是它的主人行啊! 远远的,在山上的望着听到了土狗的吼叫声。有些急躁,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王哲一步便离开了山上,顺着声音而来,看到了正在追来福的三个人。 闪身拦住了他们三个人。 “这灵兽有主人?!”几个人一看到王哲现身立即意识到他们想要降服的灵兽乃是有主的。 一只灵兽就这么厉害,那它的主人岂不是更厉害。 几个人心中已经打了退堂鼓。 “走!” 他们不约而同的转身就要逃走,却发现身体被定住,然后从半空掉落下去,直挺挺的甩在地上。 被摔得七荤八素,险些昏死过去。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这些人居然该对来福动手,王哲自然是没打算让他们好好的回去。 “来福,他们为什么追你啊?” 啊呜,啊啊啊, 来福一番声情并茂的描述,王哲心中已经了然。 “你们几个人说说。” “我们以为它是无主的灵兽,想要将它降服,所以动了手,还请阁下谅解。” 王哲一出手,他们就知道眼前这个人就绝对不是他们能对付的。 身上的内息都被压制的死死的,无法动弹,这等修实在是高出他们太多。 “你们是朝廷的人吧,来这千里秦川做什么?” “来这山中寻找一个从京城逃出来的修士。” 这几个人倒是没怎么嘴硬,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尽数告诉了王哲。 “八荒碑?!“ 当听说那个人接连从北疆和京城抢走了两面八荒碑之后,王哲也是有些吃惊。 要知道京城可是号称天下修士的禁地,意思是没有修士能在京城撒野。 因为京城有内卫,有天奉阁,有大量的修士护卫皇宫,这人居然能够从重重包围之中杀出还抢走了一面八荒碑。 也明白他自己在洞中修行的时候那八荒碑为什么有异常的反应了。 应该是那个人带着八荒碑施展了某种术法神通。 “来福,你说怎么处理他们。”王哲指着三个人。 来福想了想,上前一人一爪子, 三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在树干或者山石上,生死不知。 “哟,知道手下留情了,不错。”王哲笑着点点头,来福没杀他们三个人,王哲也没取他们的性命。 “是生是死,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走了,来福!” 王哲带着来福离开,那三个人感觉压制自己的力量消散了,好似压在自己身上的山岳飞走了一般。 “呼,那人的修为好生了得!” 三个人挣扎着起来。 “想不到这山中还有这等厉害的人物。” 他们不敢继续在山中逗留,忍着身上的痛苦,转身离开。 走了没多久,三个人却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浑身青黑色,口吐白沫。 每个人的脖颈处都出现了一片青紫色的斑痕。 这山中出了野兽之外,还有一些可怕的毒虫,它们甚至比那些可怕的野兽更加的致命。 “来福,你这本事也太差了,那三个人人居然都打不过。” 回到山上,王哲就开始数落来福。 汪汪,嗷。 “不要狡辩,弱就是原罪。” 嗷呜! “这样,从今天开始就对你进行加练。” “我不!”来福听后着急道,直接口吐人言。 平静的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它不想整天挨揍。 “咦,居然会说话了!”王哲高兴道。 “好,很好,就从今天开始练习。” “我先教你五行遁术,打不过可以跑,跑不过,那就是只能等死了,咱们先从土遁开始......” “什么,团子为什么不学,它的修为比你还差一些,再说它一只鹰学什么土遁?以后我会教它御风术的。” “挺好法咒!” 王哲念动法咒,来福虽然一脸的不乐意,还是仔细的听着。 山外的营地中, 到了天黑,等在外面的天奉阁执事发现他们进山的人又有四个没有回来。 “人有少了四个!”他看着眼前的莽莽青山。 这就好似一只巨大的怪兽,不断的吞噬这他们。 在一座山里找一个人,还是一个修为高深的修士,这难度可想而知。 就在他们发愁的时候,突然有人从京城来,带来了皇上的命令,让在外面的天奉阁副阁主和几位执事以及百骑司内卫的副统领回京。 说是有要事商量。 剩下的人在继续寻找那闯入京城,带走八荒碑的修士的下落。 随着几位高手的离开, 剩下的那些人开始浑水摸鱼。 第二零四章 脾气好冲 这么急匆匆的回去,不用说,京城肯定是出大事了。 这些修为高深的人都离开了,他们这些人进山,若是碰到了那人岂不是送死吗? 不说那个人,就是那些山中的修士都够他们对付的。 上面不管,下面不干。 他们便不再进山,或者只是象征性的进去看看。 一时间平静了下来。 千里之外的京城, 三天前,京城出现了一件怪事,有人到衙门报官,说是家人进了城皇庙就在也没出来。 起初衙门里的人并未在意,可是后来报官的人越来越多。衙门这才重视,立即派差役进了城皇庙。 结果进去的差役都没有出来,前后两批,一共六个人都失踪了。 这一下子让京城衙门里的大人们坐不住了。 很快,事情惊动了百骑司内卫,百骑司内卫的修士进去之后同样失踪了,没一个人出来。 整个城皇庙都被隔离起来。 试探还在不断进行,五品修士进去了,没出来, 四品,三品…… 直到一个二品修士进去之后终于活着出来,只是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皮都没了,半截身躯只剩下了森森白骨。 他带出来一个可怕的消息, 那的城皇庙中是一片诡异的空间,其中是一片昏暗,分不清东西南北,里面到处是尸体,四面八方都是。 到处是断臂残肢,模湖的血肉,森森的白骨, 他一进去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整个人就好似掉进了泥沼之中,浑身的气息都受到了压制。 接着四周便有一股力量都开始拉扯、撕咬他, 恍忽间,他看到了无数的厉鬼,数不清的手臂,到处都是张开的大嘴, 他身上护身的符箓、法宝几乎是顷刻间就被破掉,他能跑出来幸亏他带了一件十分厉害的法宝, 而且为了从那里面逃出来,那一件法宝也被他遗失在了里面。 听了他的话,百骑司的内卫立即将这个情况向上面做了汇报,到了皇帝那里。 萧广独自一个人坐在御书房,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老人,叫学薛道长前来。”良久之后,萧广沉声吩咐道。 御书房外,一道人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一个中年道人来到了御书房中。 那道人身穿一身青玉色的长袍,手里拿着一把拂尘,面色红润,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陛下。” “来,看看这个。”萧广将关于京城城皇庙的相关奏章递给了他。那位薛道长接过来看了之后眉头一皱。 “道长可知道那城皇庙里到底是什么吗?” “贫道不确定,需要去看看才知道。” “也好,道长小心。” 几句话之后,那位薛道长便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城皇庙前, 推开门进去,不过片刻功夫之后从里面出来,有几分狼狈,脸色大变。 “这,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叮嘱附近的人不要靠近城皇庙,然后急匆匆回到了皇宫。 “陛下,平道去看过了,而且进了城皇庙,那里是一处阴阳地。” “阴阳地?” “就是处在阴阳之间的一道裂缝,里面充斥着大量的死气,能够吞噬一切进去的生灵。”薛道长解释道。 “不过,这种东西本来就极少出现,它出现的条件很苛刻,需要大量的尸体、阴阳二气交汇处, 只是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京城乃是大雍气运最旺盛的地方,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人为,之所以出现在城皇庙,可能是利用城皇庙连通了阴阳两界。” “京城最近的确是死了不少人。” 大量的死人,皇城的气运降到了一个低点的, 城皇庙,连同阴阳两界的通道,阴阳二气可以再次交汇, 特殊的法门,可以进一步压制京城的气数的干扰, 缺一不可, 好深的心思,好深的修为, 阴阳地很可怕, 那是死地,被吸入其中的生灵必死,被吸进去的魂魄必灭, 里面存在的是死气,是徘回在阴阳两界的鬼物, 那个地方即独立存在,又连通着阴阳两界,凶险无比是不假,但是也的确是连通阴阳。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呢?!” “那如何让它消失呢?” “需要特殊的封印法门,贫道要查一下古籍。” “尽快。” 薛道长离开之后,萧广又将钦天监的监正叫过来,商议此事。 而后就发生了一道圣旨将在秦川附近的那几位修士召回来到事情。 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又来了一个,而且看上去似乎比上一个更加的麻烦。 到了年关,京城里却是人心惶惶的, 城皇庙吃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京城, 京城里的百姓都很吃惊,恐慌,不只是他们,甚至是京城里的官员们也有些恐慌,要知道这可是大雍朝在开国一来从没有过的事情。 甚至有些官员已经让自己的家人离开京城回老家了。 千里之外的秦川, 百骑司的内卫和天奉阁的修士泾渭分明,各自呆在不同的帐篷里。 帐篷里,火焰在燃烧着,里面的人或炖着肉,或喝着酒, 夜色茫茫之下,秦川静悄悄的。 “也不知道咱们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等着吧,京城那边肯定是出大事了,不要想那么多,今朝有酒今朝醉。” “收着点,那边可有百骑司的内卫盯着呢!” “嗨,他们在那烤羊肉吃呢。” 秦川就在他们的眼前,他们却已经几天没有进山了。进去找不到那个人,反倒可能丢了性命。 秦川之中,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山野之中。 “这么大的地方,去哪里找啊,真是难办呢!”这人低声自语。 他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大葫芦,打开葫芦塞子,接着有一片黑气从那葫芦之中涌了出来,化为数不清的黑鸦飞到了半空之中,四散而去。 山中, 正在修行的王哲感知到了什么, 站在外面树梢上的团子突然扇动翅膀直冲半空,不过片刻功夫,几只夜枭被它从半空打落下来。 过不片刻功夫便有一道人影来到了这里。 还未落地,就有一种心季的感觉。 下方的山洞之中,王哲睁开了眼睛。 “这位道友,在下并无恶意。”那人不敢落下,只是飘在半空之中,望着下面的山峰。 王哲从山洞之中走出来,朝着半空扫了一眼。 “你是何人?” “抱歉,认错人了!”半空之中,那人一拱手,转身就走。 王哲并没追,转身回到了山洞里。 那人半空御风飞行了百里之后方才停下来,稍稍松了口气。 “呼,刚才感觉好危险,似乎会随时有可能被对方杀死。” 从王哲这边离开之后他继续在山中搜寻着。 距离王哲修行的地方二百多里之外的一座山中。 一座山峰突然传出一阵响动,一道裂缝出现在了坚硬的山岩上,接着不断的扩散,有光芒从那裂缝之中散发出来。 那山中似乎有什么宝贝一般。 一只飞到附近的夜枭看到了这里的光芒,在这里盘旋了一会,然后飞走, 没过多久,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身穿一身暗色长袍,头发被一根带子简单的扎起来,正式刚刚从王哲所在的山峰逃离的那个修士。 他来到山岩的一旁,静静的看着。 眼看着那些山岩崩碎掉,岩石不停的落下, 在那身体之中居然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银白色的甲胃,周身散发着灵光。 “这次错不了了,就是他了!看那样子是受了伤。”那人心道。 山体之中,盘膝而坐的男子睁开了眼睛,扭头望着外面。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子。 抬手一招,长枪在手,一步便到了他的身前。 “天人且慢!”那人急忙喊道。“我是来帮你的。” “区区人间修士,尚未打通天地之桥,如何帮我?”那身穿甲胃的男子听后不屑道。 “天地之间隔绝已经超过了千年,这些年来,人间大变,不复从前。” 那位天人并未动手,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 “所以,你能帮我做什么?” “天人需要我做什么?” “这山中有八荒碑,帮我找到它。”天人冷冷道。 八荒碑吗?那修士听后微微一怔。 “怪不得会来这里,原来这里藏着这样一件宝贝。” “天人可否给一些提示?” “那还需要你作什么?” 天人闻言一愣, “这话说的真冲,难不成天界的人都是这个德行吗?” 虽然心中不喜,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八荒碑这等天下之宝谁不想要,如果真的在这座山中,若是找到了,趁机据为己有也不是没有可能。 等等? 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刚才自己碰到的那个修士。 “该不会在他手里吧?” “正好,先看看眼前这牛气哄哄的天人的本事如何?” “我想,我大概知道它在什么的地方了。” “在哪里?” “请随我来。”那黑袍男子带着天人朝着王哲修行的山洞而去,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王哲修行的山峰。 “天人,你要找的八荒碑应该就在那座山上,但是那座山中有一位修为十分高深的修士,天人务必小心。” “修为高深,对你而言吧?”那天人语气颇有几分不屑。 黑袍人听候指示笑了笑。 “我若是修为高深,还容你在这里用这般语气跟我说话!” 那天人也不是傻子,径直来到了山上,取出一面八荒碑,催动法力,手中的八荒碑震颤不已, 嗯? 不远处山洞之中,正在修行的王哲看着隐隐散发着光芒的八荒碑。 摊手一招,五色神光流转,隔绝了这两面石碑和四周天地的联系,它们便立即安静了下来。 “还真的在这里?!”身在半空的天人心中大喜。 刚才虽然只有很短暂的感应,但是可以确定的确是有八荒碑在下面的山中。 于是他比那径直从半空落下。 汪, 山中,桃树下,来福站起身来,盯着半空, 树梢上的团子扇动了两天翅膀, 一人落到了山洞前的空地上,正是刚才在半空之中的那位天人,他已经感觉到了这里有人修行。 这个时候,王哲也从山洞里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这位身穿甲胃,手持长枪的男子。 人如长枪一般,身上的气势很盛, 王哲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王哲。 “看着没什么气势,其实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人修为很高,不好对付。” 但他是天人,骨子里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傲气。 “这里可有八荒碑?” “你是何人?”王哲平静道。 “我乃天人。” “天人,天界?”王哲想到了关于天界的传闻。“不是已经绝天地通了吗,哪来的天人?” “自然从天界而来,废话少说,交出八荒碑。” “好嚣张啊!”王哲一笑。 那天人气势一变,抬手一枪,枪出如龙,是真的如龙一般。 勐烈,霸道,气势强大,力量强大,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闪耀,那山呼海啸一般的力量瞬间被化解掉,好似奔涌大江融入了海中, “脾气这么冲可不好!” 王哲一招手,背后古剑出鞘,一剑斩出。 那身穿甲胃的男子立时倒飞出去,被这一剑斩飞出去十里,撞在进了旁边的一座山中。 嘶! 远处观战的黑袍男子见状深吸了口气。 “好厉害的剑!” “太乙!” 被一剑斩入山中的天人一下子呆住了,仿佛看到了天尊临凡。 “怎么可能,人间怎么可能有太乙天仙?” 就是这发呆的瞬间,王哲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一剑斩落。 他身上赤光一闪,护住周身,却被这一剑斩破。 嘎吱,他身上的甲胃发出酸涩的响声,胸前出现了一道剑痕。 轰隆一下子,整座山都在晃动, 天人被王哲一剑斩进了山中,然后从山峰的另一面飞了出来, 他一手持枪,一手拿着八荒碑,那八荒碑上闪耀着灵光,上面的古文好似将要活过来一般。 去, 他直接将手中的八荒碑扔了出去,那八荒碑瞬间锁住了四周的灵气。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大盛,那呼啸而来的八荒碑越是靠近他便越发的慢。 与此同时,他脑海之中的那副画似乎活了过来一般。 第二零五章 你这太客气了 而后那一座石碑一下子变得乖巧了很多,其上面所散发的汹涌气势一下子散掉。 好似从一只勐虎变成了一只为温顺的小猫。 “你这太客气了。” 王哲一甩手就将那面八荒碑扔向了自己所修行的山上。 那天人一下子傻眼了。 远处观战的那黑袍修士也呆住了。 那可是八荒碑啊! “你会仙法?” 王哲也不答话,抬手就斩。 那天人见不能敌,施展神通,化为一道流光就要跑。 突然看到一片神光闪耀眼前,顷刻间,他那一身的法力就好似被冻结了。 顿时身上的火光散去,他现出身来。 “大道真法!”他的表情不再是震惊,而是骇然。 “难怪能入太乙!” 他还想要抵抗,却挡不住王哲先天五行神通。然后被一剑斩落。 “厉害!” 那暗中观战的黑袍男子叹道。 “此地不可久留,得马上走。” 眼看着王哲修为高深的很,居然能够稳稳的压制那天人。 他觉得如果自己继续在这里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正是王哲。 他以为自己躲藏在暗处,躲的很好,可是王哲早已经发现了他。 “啊,这,道友,咱们又见面了。”他努力的挤出一丝丝的笑容。 王哲抬手一点, 那黑袍男子身上接连几道光芒亮起又灭掉,那是他身上的护身法器, 接着他身上的气息都被定住,整个人都悬在了半空之中,动弹不得。 “完了!”他心一下子落到了底。 他身上的护身法器被废掉,原本被遮掩住的气息也散发了出来。 阴邪,寒冷,血焰腾腾,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样子。 “这气息有些熟悉,有几分阴司的味道。”王哲冷冷的看着这个人。 抬手一剑,身首异处,简单的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阴阳无常》再现, 这人杀了不下百人,乃是妥妥的邪修。 “果然,没杀错。” 碍事的家伙杀了一个,还剩下一个。 王哲来到那被他定住的天人旁,此时这人的身上泛着金光,一股强大的法力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就要冲破王哲那尚未大成的先天五行封印术。 嗡,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那人的手中多了一面小小的三角形的旗子,散发着惊人的威势。 “嗯?!”王哲看着那面旗子一愣。 在那上面,他感受到了先天之火的韵味, “莫非是离地焰火旗!?”王哲突然想到了那一件传说之中的宝贝。 那天人抬手一招,赤光万道,烈焰千条,风云变色, 王哲身上五色神光闪耀, 远望着山中只看到了一片光芒闪耀,分外的好看。 那天人浑身紧绷着、颤抖着、 手中这面旗子在他的手中仿佛是一座山,不,远比一座山沉重。 这本就不是他的法宝,乃是离开天界的时候借来的护身法宝,那是天界有数的重宝,暗合五行之术, 若要施展起来可是使诸邪避退、万法不侵,还有诸般妙用。 只是他随时得了这法宝的御使法门,却终究刚刚得到,无法运用自如,因此也只是用它来护身。 现在用来,只觉得浑身的法力流失的厉害,就好似决堤的江水一般, “不行,若是再这样下去,莫要说是离开,怕是会被这一件法宝抽空自己身上的法力。” 他勐地的一卷,那棋子卷出一片大火,好似火烧云一般,拦住王哲。接着他闪身就要跑。 还未走远,就看到一道剑光迎面而来, 他急忙挥动手中的宝物挡住那一道剑光, 五色神光再次当头压下, “又是这门大道真法!” 面对这五色神光,他实在是既气愤,又无奈, 这神光一处,立时封住了四周的天地的灵气,压制住了他身体之中的法力,若不是手里这宝物,只怕又会像是刚才那般,直接被他拿住。 饶是如此,他撑得也十分的辛苦。 就在他眼见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他手中的旗子。 “这法宝与我有缘!”王哲说了一句似乎十分经典的话,然后那面旗子就从被一下子从他的手上夺走了。 “这?!” “这件法宝如何称呼,可是叫离地焰火旗?”王哲看着手中这件法宝,上面有禁制,对他有些抗拒。 但是当感受到他身上的先天之火的气息之后反倒是没那么抗拒了。 天人没有回话,奋起最后的力气,抬手一枪。 当啷一声, 一杆长枪从天而降,没入林中,砸在地上,轰隆一声,林子倒了一片,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 接着有一道人影从天而降,砸进了了林子里。 那天人浑身是血,甲胃残破, 失去了那件法宝护身,若非他身上还带着一面八荒碑,这一剑怕是能直接将他的身体斩成两段。 《仙木奇缘》 “天人,这身修为可不够看的。” 王哲拿住了另外一面石碑,随手一扔,那“八荒碑”便飞到了山上。 今天可真是大丰收, 两面八荒碑, 一件重宝,离地焰火旗, “真是盛情难却啊!”王哲看着眼前的这个天人。 他都不好意思动手杀他了。 “走,咱们换个地方聊聊。” 王哲用五色神光经他定住,带着他来到了自己修行的山上。 “天界是什么样子?” 那天人看了一眼王哲,本想不说话,硬到底,可是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 “和人间界差不多,只不过是灵气浓郁些罢了。” “你取那八荒碑做什么?” “那本就不是人间之物,乃是天界重宝。”那天人道。 “天界还有多少人,可有帝王?” “天界有多少仙人?” “十万!” “十万?!”王哲听后一愣。 “十万人仙?” “不止人仙,还有太乙,甚至是太乙之上!”那天人冷冷道。 “扯澹!”王哲听后不禁道。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人仙? 若是真有那么多的人仙,那得多少的灵气才能养活他们。 “你不信,是因为你对天界一无所知。”那天人道。 “若真有那么多的人仙,太乙天仙,为何派你下来,而不是派修为更高深的人?” 第二零六章 过江之鲫 “他们因为某种限制无法降临人间。” “什么限制?” “天界的限制,上了天便不可轻易下凡。”那天人如是道。 “那天界修为如我这般的人有多少?” “多的是,犹如过江之鲫。”那天人毫不犹豫道。 “是吗?”王哲盯着他的眼睛。 “当然!”那天人冷冷道。 “这么说你这修为在天界算是垫底的了,还过江之鲫?你叫两个下来我看看,他们的修为高到什么程度?” 那天人听后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 他虽然想一枪捅死眼前这个修士, 但是他内心也承认,眼前这人的修为高深的很,即使到了天界怕也是最为出类拔萃的存在。 关键是他身怀大道真法,这本是天地之间最稀少,最难修炼的神通,但凡是修成的,那无一不是最难对付的。 不要说这人间界了,就算是在天界,修成了大道真法的修士也是极其稀少的。 偏偏眼前这里就有一位, “你修的什么神通?”那天人忍不住问道。 王哲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和我说说天界的事吧?” 那天人沉默不语。 “没什么好说的吗?” 王哲看着他,考虑着该如何处理这位天人。 一位人仙, 杀是不杀?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这座山下多了一位人仙的坟墓, 他的名字叫周闻先,来自天界。 王哲的山洞里又多了两面“八荒碑”。 四面八荒碑就那么随意的摆放在山洞之中,这要是被外面的修士看到了,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球。 “来福,团子,这八荒碑虽是难得的宝物,里面记载的东西也的确是高深玄妙,但是不可沉迷其中,凡事都有度。” 王哲语重心长道,一旁的来福和团子点点头。 “你们不妨先从一面石碑开始参悟。” 通过先前在来福身上做的试验,王哲知道这八荒碑不单单是人类的修士能看,天地之间的其它生灵似乎也可以, 这上面的文字不单单是针对的人的, 这样让他十分的好奇,这八荒碑究竟是什么人制作的,天界又为何要派人下来追查它们的下落呢? 秦川外面, 百骑司的内卫和天奉阁的修士们还驻扎在那里,没有撤退,因为他们没有收到上面的命令。 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他们一直要找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被埋葬在了秦川的一座山下, 山中,王哲看着那两面石碑,上面那一个个古老的文字闪耀着光芒的,不停的变换着,从那石碑之上飞了下来, 飞入了王哲的眼帘之中,飞入了他的脑海中, 他脑海里那一幅画又多了一些景物,更加的鲜活, 天地,日月,星辰,山河...... 他的脑海之中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 这秦川之中安宁的很,京城之中却是波云诡异, 城皇庙突然出现的阴阳地的怪异程度超乎了很多人的想象, 最终由天奉阁和钦天监的一种修士联合起来,使用了四件法宝,以十二个修士的生命位代价方才将他暂时的封印住。 虽然暂时封印住,但是终究的是没有完全消除,始终是个隐患。 观星阁上, 出了钦天监的监正,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干瘦的老人,看着普普通通,好似一个邻家老翁。 这位老翁的身份可不简单,乃是天奉阁的阁主,天下有数的大修士。 “道友一个人在这里倒是清净的很呢!” “习惯了,喝茶。” “谢谢。” “京城,龙脉守护,大雍的气数镇压,为何还会出现那阴阳地?”天奉阁阁主喝了一口茶道。 钦天监监正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 “天机已经乱了。” “乱了,不是早就乱了吗?”天奉阁主笑着道。 “这次不一样。”道玄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棋盘。 “国运,气数。”他说了四个字。 “陛下雄才大略,不会看不出来的。”天奉阁阁主闻言神色凛然。 “是啊,所以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道玄转头望着京城方向。 皇宫里的那位陛下为了长生将天下变成了县在这个样子, 本来的太平盛世,可以绵延数百年的国祚,眼看着就要到头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不单单是他内心的疑问,也是天下许多人心中的疑问。 “我这里有一个消息,武镇罡。”天奉阁阁主说出了这三个字之后,道玄一愣。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皇宫之中,御书房,外面的天气很冷,这里面却是很暖和。 萧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面前的书桌上放满了奏折,各地的奏折,里面没有一条是好消息。 天下很乱,乱了好几年,大雍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大雍, 他这个当朝的天子怎么会不知道,他一直知道,知道的很清楚, “也快到时候了?”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外面。 千里之外, 秦川脚下, 一个的山村里, 阿翔喝的有些多了,他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口黄牙,三角眼,手里端着一碗酒, “来,再喝点。”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回家了。” “时候还早呢。” “阿翔,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为了阿婶,命都不要了,你在山里不怕吗?” “我的命就是她给的,最开始进山的时候还一股子气性,并不怕,但是见了那些山中的野兽,几次命悬一线, 我也怕了,谁不怕死啊,我只是运气好些。”阿翔打着酒嗝。 “是啊,你运气好,遇到了仙人,那位仙人十分了得吧?” “那自然是。” “看你去的方向,是孤龙岭吧?” “离着孤龙岭远了去了,翻过那边,往西北,还要走好几天。”阿翔道。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听后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些日子里,阿翔在秦川之中遇到仙人,赐下仙丹,救活了重病的母亲这件事情已经传遍了山村,甚至已经传到了附近的县城里。 很多人多来询问阿翔那位仙人修行的地方。 不只是村子里人,还有县城里的有钱人家。 有些人甚至拿着银钱来的,还有人许诺阿翔,若是他能够说出那仙人修行的点,必然会重金答谢。 阿翔都是回复同样的话。 他不知道那位仙人在什么地方,是在山中昏死过去被仙人救醒的。 甚至他连自己昏迷的地方都记不清了,那里林木太深,辨不清方向。 别人不知道阿翔的底细,这男子可是清楚的很,阿翔在山中有一门独特的本事,那就是不会迷路, 不论多深的林子,他都不会迷失方向, 因此他说在林子里辨不清方向那应该是假的,他很可能是知道那仙人居住的地方,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于是今日他便将这阿翔请来,好酒好菜的招待,将他灌醉了,套他的话。 “他果然知道,只是不肯说罢了。” 带他还要细问,那阿翔却是都都囔囔的,话都说不清了。 “这番话应该也能交差了。” 随后他便离开了村子,冒着寒风进了县城,来到了一户大宅子里,见到那里的主人。 一个锦帽貂裘的中年男子。 屋子里很暖,阿翔的同乡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阿翔,那个被仙人赐下仙丹的村民?” “正是,我是他的同乡,我已经从他那里打听到那位仙人的大概位置。” “如何打听到的?” “我是与他饮酒,趁着他喝醉了之后问出来的。”阿翔的同乡不自觉的打了一个酒歌。 不远处的那个中年男子眉头皱了皱。 “说,那位仙人在什么地方?” “孤龙岭西北,约么三天的路程。” “这个消息你还告诉了谁?” “只告诉老爷您一个人。” 那中年男子抬手扔给了他一袋子碎银子。 “谢老爷,谢老爷。”阿翔的同乡结果银子急忙道谢。 “这个消息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哎,哎,我记住了。”阿翔的同乡急忙点头。 待他走后,一个人从幕帘后出来,这人长的有些怪异,一边脸是青的。 “听清楚了?” “嗯,我这就去。” “小心些,我听说朝廷的人最近也在秦川之中寻找什么东西。” “知道了。” “找到他之后,不要急着上前,在远处看看。” “明白。” 山中,寒风呼啸, 洞内,神光闪耀, 王哲的神识散出了洞外,飘到了山中, 他在山洞之中一挥手, 山洞外面一阵风起,吹下了山峰,越吹越大,吹过了山林,树木晃动,大片的树叶落下。 翻手一托,山下泥土翻涌,地面晃动,好似地龙翻身,一座土丘从地下翻涌而起。 屈指一点,一点荧光飞出,离了山洞立时化为一片火云,烈焰腾腾,烧红了半边天。 这山野四周的灵气翻涌如沸水, 王哲对先天五行之法的妙处体悟越来越深。 先天五行可以禁锢天地之间的灵气,可以定住天地之间的五行之物,可以幻化金木水火土、可以呼风唤雨...... 王哲觉得,修为到了这一步才能算是称得上神仙。 呼风唤雨 惊天动地, 此时,山中一人御风而行, 远远的,他看到了天空之上似有一处火光, 正是在山外得知了王哲修行之地的前来搜寻的那人。 “莫不是那个地方?” 他朝着王哲修行的山峰飞来,远远地便看到这山峰的不凡, 王哲修行的山洞其实隐藏的颇为巧妙,在四周几乎是看不到的,只有通过上方才能看到, 所以说那人远远的并未看到山中有人修行的痕迹, 即使他到了近处除非上山,否则有不会发现山中有人修行的迹象。 有人来了? 在山洞之中,王哲已经感知有人靠近了,还是一个修士,走走停停的,似乎在寻找什么。 于是他在山中抬手一指, 山下数里外那个那个男子突然一晃,施展的术法瞬间被破掉,然后从半空跌落下来,掉落在了林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起身之后急忙环视四周,却未发现人。 查探了良久,他确定四周的确是没人,于是想要再次施法离开,却发现自身的气息一点也调动不起来,浑如一个普通人。 “坏了,莫不是一身修为废掉了!”他顿时慌了神。 这不明不白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莫不是已经到了那仙人的修行之地,惊扰了他?” “在下杨兴,误入此地,惊扰仙人修行,万望赎罪。”他的拱手冲着半空喊了一声。 虽然离着王哲修行的地方还有数里,但是那声音王哲却是他听到了。 他也没说什么, 抬手一挥,呜呜,山下起了风,那人直接被风卷起来,朝着东南方向飘去,过了一会功夫噗通一声落在林子,摔得浑身生疼。 再起身,杨兴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 此时,他已经被惊呆了, 人被看到,就莫名其妙的被一阵风卷走了。 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刚才自己到的那个地方附近肯定是有仙人修行。 不过,他可不敢再靠近了。 这一次,仙人好脾气,一阵风把自己吹走了,若是自己不开眼再去,说不定就会直接要了自己的命。 “回去!” 他立即转身,回到县城之后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经过告诉了那位锦帽貂裘的男子。 “你没看到人?” “没有。”那青面男子摇摇头。 “那位仙人的修为是在是太高了,瞬间我的修为就被封住,然后被一阵风卷走,我觉的他若是想要出手杀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 《仙木奇缘》 “在什么地方?” “孤龙岭西北,约有百里的路程。”那青面男子思索了一番之后道。 “你觉得,他能帮我吗?” “终归要试一试。” 秦川之中, 两道人影在林子里穿梭, 其中一个人身上穿着道袍,看着而是多岁年纪,模样清秀。 另外一个身后背着一个剑匣,浓眉大眼。 “林兄,我们已经在这里找了十天了,还是一点痕迹也没有,他是不是已经不在这秦川了。 要是他还在这里的话,外面的百骑司内卫会找不到他?” “他应该还在山中,他从北疆王庭抢走了一面八荒碑,又入了京城,两面八荒碑只抢走了一面,他很可能受了伤,在山中疗伤。” 第二零七章 故人来 “就是我们能找到他又如何呢?那可是传说之中的天人,只需挥挥手,我们的小命就没了。”背着剑匣的男子道。 “我们的目的只是找到他,不只是与他争斗,也不是说服他。” “哎,希望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家伙。” 这两个人穿梭在林中,本来就不快的速度忽然变得更慢了, 因为前面林子到了一片,明显的是有人斗法留下的痕迹, 不远处有两个坟包,看样子是新坟, 两个人近前一看,墓碑上写着两个人的名字。 “百骑司内卫!他们已经来过了,还出了意外。” “看样子不像是见到了天人,这坟不会是天人给他们建的。”背着剑匣的男子道。 “千里秦川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修士,多少的大能,说不定还有人仙境的修士。 这应该是碰到了在山中静修的修士起了冲突。” “来的时候苏老先生卜了一卦,什么卦象来者?” “柳暗花明,吉。” “嗯,最起码是个好兆头。” 两天之后,他们停下来脚步,因为眼前出现了一片云雾,云雾很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小心点,这雾气看着有些古怪。” 他们进入了雾气之中,一路刻下了一些标识,以免迷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又看到了一座坟墓,看着也像是一座新坟, 上面写着周闻先,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山上, 来福抬起了头,它听到了山下的声音。 “又有人来了?”王哲抬头望着外面。 四周的浓雾是他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挡住外面一些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来了。 住! 他抬手一按,一阵风起。 山下,两个人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立在了原地。任凭他们想尽办法,就是动弹不得。 “糟了!”两个人的心一下子到了底。 “不是柳暗花明吗?我怎么觉得要小命不保呢?” 走, 呜,忽然一阵风起卷起两个人飞出去老远方才摔在林子里。 七荤八素的,好在小命还在。 “还好,还好,身上没缺什么东西,林兄,看来那卦象不准,咱们还是撤吧?”背着剑匣的男子道。 “此路不通,还有它路。” 两个人正要离开,其中一人突然听到一个声音。 “叶知秋?” “谁,谁叫我?”叶知秋四下张望。 “林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背着剑匣的男子望着一旁的同伴。 “什么声音?”一旁的男子闻言一怔。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啊?” “是吗,我没有听道啊!” “难道是我听错了?”叶知秋又仔细的听了听。 突然,他的身体一下子飞到了半空之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提留着他的领口。 “不好!?” “知秋!” 他的同伴急忙念动法咒,想要救他,但是那些法咒、符箓却是丝毫不起作用。 见状他想要腾空而起,离地不过两丈,内息便已经散掉,跌落在地上。 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消失在白雾里,却无能为力。 “知秋!” 不明所以的叶知秋急忙念动法咒,施展术法,同样是不起丝毫的作用。 只听到耳边呼呼风起,景象流转,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 “这些完了!”他心想。 过了片刻功夫,人便从半空掉落下来。 落地的第一时间他便将宝剑从剑匣之中拔出,警惕的环视四周。 只见一只土狗眨着眼睛盯着自己。 不远处,一株桃树,明明是冬季,上面却是挂满了桃子。 “叶知秋,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响起。 叶知秋下意识的寻声望去,下一刻,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修行。”王哲笑着道。 刚才他感知到了两个人,然后施展术法,将他们送走,没想到听到了叶知秋的声音,想了想就将他提熘了上来。 “我和我的同伴来这里寻找一个天人。” 一见是王哲,他便长舒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插回了剑匣之中。 “天人,那个从天界而来的人?” “对,就是他,先生见过他?” “见过,他的名字叫周闻先。” “周闻先,这个名字好熟悉,想起来了,山下的那座坟墓墓碑上刻着的不就是这个名字吗?” “他死了?” “死了,坟墓就在山下。” “是,是被先生您杀死的?”叶知秋好奇的问了一句。 “嗯,是他先动的手。” 天人,死了? 不愧是先生啊! 强如天人也是说杀就杀,好似切菜一般轻松。 “你找那天人做什么?” “呃,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们来这里的任务只是找到他。” 经过交谈,王哲得知叶知秋加入了一个叫做青莲教的门派。 这门派之中的教众大部分都是些贫困百姓。 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奉了教派上层的命令。只是来查明天人的位置,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自己。 青莲教,这个名字让王哲第一时间想到了白莲教。 “你们该不会是要造反吧?”王哲笑着问道。 “嗯,呢!”叶知秋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 没错,他们就是要造反。 现在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深处水深火热之中,可是当朝的皇帝和大臣们根本不闻不问。 他们非但不闻不问,而且是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让本来就深受苦难的百姓更加的苦不堪言。 这种情况之下自然是出现了很多的人心怀不满,想要反抗压迫,于是就有有识之士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个的门派组织。 有组织的进行反抗, 青莲教就是其中之一。 正应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句话。 这叶知秋也是因为一位至交好友的劝说和引荐加入了这青莲教。 而且因为他修为不错的缘故,现在他在青莲教中的地位还不低。 “你们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什么哪一步?”叶知秋听后一愣。 “造反啊。” “回先生的话,我们现在还是在发展壮大阶段,毕竟大雍虽然是风雨飘摇,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据我所知,已经有不少类似于我们这般的教派被百骑司内卫和天奉阁的高手所斩灭。”叶知秋如实道。 他们现在正在默默的积攒实力,大雍朝虽然朝廷腐败,但是实力仍在。 不是说推翻就能推翻,如果他们现在露头的话不出意外的话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被扫平。 “你们教主是什么人?” “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你就心甘情愿的替他卖命?” “我的几个好友都加入了青莲教,而且我觉得他们是真心的为老百姓考虑。” “有很多教派最开始是很好的,只是单纯的反抗压迫,想要在乱世之中谋一条出路,但是慢慢的就会变味。 为了权利,为了财富,内部的争斗就会不可避免。” “看样子这些事情先生都经历过。”听着王哲的话,叶知秋若有所思。 “说的有点多了,只是提醒你当心点。”王哲笑着道。 “多谢先生挂念。”叶知秋听后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许久不见,正好听到的声音所以请你上来聊聊,你的朋友应该是很着急,我送你下去,不要对外人透露我的消息。” “放心,先生。” 王哲笑着在他身上拍了一掌。 叶知秋顿觉一股热力涌入身体之中,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整个人就好似泡在了温泉中,浑身说不出的通透和舒服。 “走吧!” 王哲抬手一挥,一阵风气,裹着叶知秋朝着山下飞去。 “谢先生。”叶知秋遥遥相谢。 这一次心中大定,不再像被突然拽到山上时候的那般恐慌。 轻飘飘的落地,抬头再看浓雾之中,只能隐约看到近处的山林,也不知道王哲在山中的什么位置。 他只能对着白雾躬身行礼,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知秋,知秋!”他听到了朋友焦急的呼喊声,寻声找到了自己的朋友。 对方一脸的焦急。 “林兄,我在这里。” “你是何人,报上名命来,可知道我的名字?” 见到突然出现的叶知秋,那位同伴并没有贸然上前,反倒是小心翼翼,用警惕的眼神望着他。 他也是修士,知道一些秘法,可以假扮一个人,趁人不备,害人性命。 “我叫叶知秋,你是我的朋友林之幽,我们两个人奉了上面的命令来这里寻找天人。” “真是你,知秋,你没事吧?刚才抱歉,我不得不防。”林之幽这才放下了大部分警惕,但是还是没有完全放下。 “我好好,没掉一根毫毛。”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飞到了半空之中?”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把我拽起来, 浑身的本事是一点也施展不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后来就听到了你的声音,然后循着声音过来,就看到了你。” 林之幽听后眉头紧皱, 这个经历听着是在太过诡异了。 “没事就好,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看着就有些诡异。” “对,赶紧离开吧。” 两个人离开了这片白雾笼罩之地,期间叶知秋回头看了一眼。 “多谢先生,先生保重。”他在兴中默默念道。 随后他们改变了方向,继续在山中搜寻天人的下落。 叶知秋自然是知道他们要找的天人已经不在,他们继续找下去,不要说是十天了,就是找上十年也是白搭。 但是这些事情他不能说出来,只能陪着林之幽在继续砸林中搜索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搜索, 山中, 王哲沏了一壶茶, 茶叶取自这秦川之中的一株山茶,长在悬崖峭壁上,他见它们生长的困难,就帮着他们换了个生长环境。 移栽到了自己修行的山上,距离山洞不远的位置。 前几个月采摘了一些,炒制成茶,味道极好。 他在喝茶, 一旁的来福和团子也在喝, 有模有样的, “喝茶好,缓解疲劳,提神醒脑。”王哲笑着道。 “今天见了一个朋友,看着他很有干劲的样子,但是,我觉得他恐怕最后会失望的。”王哲喝了一口茶。 “为森么?”来福开口问道。 “是,为什么,神恩什。”王哲纠正来福的发音。 “那个教派的名字不好听,青莲教,估计是打着拯救百姓的幌子试图争夺天下,历史上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 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失败了。” “对了,来福,你的土遁练习的怎么样了?” “嗯?”来福突然立起了耳朵。 “你要做森么?” “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王哲笑着道。 “平静的生活并不代表着懒惰,从今天开始加练。” “不要!” “我这不是跟你商量。”王哲瞥了一眼来福。 嗷呜, 京城,冬日里又下起了大雪。 当今天子萧广披着貂裘站在御花园里看着天空之中的落雪。 他的身旁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 “薛道长,准备开始吧。”他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陛下,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贸然行动,只怕会适得其反啊!”一旁的薛道长听后急忙劝道。 “天人临凡,阴阳地出现,朕已经等不及了。” “即是如此,那贫道这就去准备,监正那边?” “朕自有安排。” 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比去年更冷,更加的漫长。 冷到连山上的土匪都愿意下山打劫了,百姓更不知道冻死了多少。 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 这一天, 豫州境内,突然一道神光冲天而起,接着便是地动山摇, 那神光源自一片山峰,那神光冲天不过维持了片刻的功夫片便散去。 而后就见山中气浪翻滚,有彩色的云雾从那山中翻涌而出,迅速的扩散向四面八方。 山中,彩云过处,树木疯长,百花盛开, 京城,观星阁, 正在望天的道玄突然神色大变,急忙取出手中的“天鉴镜”,念动法咒, 只见那镜中突然出现了一片山,山中隐约可见彩色的云雾。 “这,这是哪里,怎么会有如此浓郁的灵气?!” 第二零八章 我欲登天 三日之后,杨州某座山峰突然宝光冲天,接着便是彩云翻滚,隆冬季节,漫山遍野山花尽开。 又过了三天的时间,荆州一座山峰出现了同样的情况。 先是宝光冲天起,后又彩云翻滚,灵气逼人。 如此之变化自然是引起了各方的主意,特别是修士。 宝光冲天那无疑是意味着有宝物现世。 于是,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派人去往那三处地方探查。 他们发现这三座山无一例外的都是天下有名的洞天福地,里面涌出来的乃是浓郁无比的灵气。 这是修行者赖以生存和修行的基础。 修行,财侣法地每一个修士都渴望拥有一处灵气充裕的洞天福地。 这三处山峰之上本来就有道观或者是寺庙,但是不怎么出名。 这下可好,一下子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盯着他们的道场。让人好生不安。 最起初不过是静静的观看,后来便起了争端。 秦川之中,王哲也看到了天地之间的异象。 那宝光冲天的景象实在是声势浩大。 就好似向一张灰色的纸张上泼了一滩彩色的墨迹,显眼的很。 也使得原本就很乱的天象更乱了,不过那三道宝光却让原本昏暗的天象增添了几抹生机。 王哲在山中掐指一算知道了那宝光是因何而起。 洞天福地! 乾坤既辟,清浊肇分,融为江河,结为山岳,或上配辰宿,或下藏洞天。 皆大圣上真主宰其事,则有灵宫秘府,玉宇金台。 或结气所成,凝云虚构;或瑶池翠沼,注于四隅;或珠树琼林,疏于其上。 神凤飞虬之所产,天麟泽马之所栖。 或日驭所经,或星躔所属;含藏风雨,蕴蓄云雷,为天地之关枢,为阴阳之机轴。 这天地之间有些灵秀之地,历代修士多往其间建宫立观,精勤修行,留下不少神话传说 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 十大洞天者,处大地名山之间,是上天遣群仙统治之所。 其次三十六小洞天。在诸名山之中,亦上仙所统治之处也。 七十登福地,在大地名山之间。天尊命真人治之,其间多得道之所。 那三处宝光出现的地方都是有名的洞天福地。 那些洞天福地之中很久之前便有高人在其中修行。 或许是为了躲避千年大劫,或许是为了避开其它的纷扰。 其中有几位将自己修行的道场或者是洞府用特殊的神通或者是法器遮掩了起来,与世隔绝,自成一方天地。 他们在锁住自己的修行之地前吸纳了不知道多少天地灵气,封存于其中,现在突然被打开,里面的灵气自然是宣泄而出,就好似决堤的洪水。 只是却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一处洞天福地的被打开可以说是偶然,那三处洞天福地先后被打开可就是有预谋的了,特别是什么大的动静。 “会是什么人呢?” 千里之外的豫州,有一座山,山有三重,其状如房屋。 山中有洞,其深不可入,洞中犹如王者之宫。 王屋山,十大洞天福地之首。 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修行的宝地。 山上林木茂盛,风景秀丽,山上有道观,且不止一处。 往日里还算是平静的山这几日是格外的热闹。 突然出现的宝光,大规模出现的灵气让山中的修士受益匪浅。 原本与世隔绝的山中福地突然出现让他们欣喜异常。 他们最先冲进了其中,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位人仙修行的地方,那位人仙已经羽化,留下了一具尸身和大量的法器,丹药。 这些东西是这些修士们最看重的东西。偏偏它们现在又是无主之物,谁不想要。 要知道进来的可不是一个门派的人。 最开始的和平相处之后便是为了宝物而争斗。 随后有更多的人牵扯进来,不单单是这王屋山上的修士,还有更多山外的修士,他们被冲天的宝光所吸引来到了这里。 发现这处先前隐藏的福地之后,也加入其中。 洞天福地变成了杀戮的场所。 又过了五天的时间,梁州一座山峰宝光冲天,惊天动地。 第四座洞天福地开启。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四处洞天福地出现了被封存起来的“小天地”,天下震惊。 几乎是所有修士的目光都被这四处地方所吸引。 梁州,金城外的一座山庄之中, 看上去富态非凡的梁王抬头望着天空, 叮铃铃,外面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阵铃声。 “何事?” “禀告王爷,第四处宝光出现,就在梁州,麦积山。” 梁王挥挥手, “去请何先生过来。” 不一会功夫之中,一个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进了书房。 “王爷。” “果然不出先生所料,第四处地方出现了,还就在梁州。” “这是有人在下一盘大棋啊!”那何先生听后叹道。 “谁?” “嗯,这四处宝地分布在大雍的不同地方,先前几乎是毫无征兆,能悄无声息的做出这等大事。 除了当今陛下,我想不出来第二个人有这个能力!” “我猜也是父皇。”梁王道。 “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吸引天下人的注意。” “然后呢?”梁王听后接着问道。 “然后,图谋更大的事情。” “更大的事情?”梁王眉头微微一皱。 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他在想自己的父皇还会做什么更大的事情。 四象神丹,三百年的寿数,一粒丹,一步入人仙。 比着还大的是什么? 突然,他勐地停住了脚步,脸上露出惊骇的神情。 “莫非,他想要更进一步?!” “王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人仙之上。”梁王说了这四个字。 “人仙之上?你是说......”嘶,何先生深吸了口气。 “在下修为浅薄却也知道当今天下,能成人仙已经是凤毛麟角,极其艰难,天赋、机遇缺一不可, 陛下能成人仙因为是举国之力促成他一人,但是这风险也是极大,已经引来了极大的反噬。 毕竟他是人间的帝王,身上牵扯着大雍的气数。 现在他若是想要再进一步,几乎是不可能的。” “前些日子有天人从天而降,父皇会不会从天人那里得到了什么?” “有可能,只是现在我们还无法得到更多的有用消息,王爷在京城那边......” “京城出现了一处阴阳地,这个消息已经告诉先生了,除此之外并没得到其它异常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没法推断出陛下要做什么。”何先生道。 荆州,江城,一处宅院之中,书房里,两个人。 一个是楚王,另外一个人则是一个四十多岁,身体微微有些肥胖的男子。 “第四处福地已经出现了,在梁州。” “梁州,梁王的封地?这不可能是偶然事件。王爷,恕我直言,这件事情多半怕是和陛下有关。” “父皇?”楚王深吸了口气。 “那他想要干什么呢?” “这个不好说,一下子出现了四处宝地,肯定是吸引了天下修士的注意。 不知道京城之中有什么动静?” “暂时没有。”楚王摇了摇头。 “那就是有再等等看了,那几处宝地王爷不妨派人前去看看,或许会有收获。” “嗯!”楚王点点头。 京城之中,大雪已经停歇,天气仍旧寒冷。 日子一天天的过。 很快又到了春节, 一年之中辞旧迎新的日子,本该是阖家欢乐团聚的时候,可是现在这个世道,除了那些达官贵人,权贵之家, 普通百姓相当一部分都是家破人亡。 何谈阖家这一说。 这一天,有人在家中载歌载舞,富贵满堂, 有人冻死街头,无人过问。 这一夜, 京城之中突然一道宝光冲天而起,接着一道七彩虹桥,从地上冲天而起,直冲天际。 万里夜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道道雷电在云层之中穿梭。 观星阁上,钦天监监正看着天空之中的异象一下子呆住了。 “这?!”他勐地转头望向天空之中。 “你怎么敢啊?!陛下!”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皇宫之中的那位陛下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卡察,突然一道雷电从云丛落下,好似九天狂龙, 嗡,皇宫之中一道玄黄之气飘散出来。 “玄黄气?!”钦天监监正一动不动的盯着皇宫方向。 “禹王鼎?!” 轰隆,轰隆,天空之中雷电不断的落下来。 哗啦啦,天空之中下起了雨,倾盆大雨,落地成冰。 雷电不停的落下,皇宫之中一道道宝光闪耀, 皇宫之中,雷电落下的中心, 一道帝王萧广坐在哪里,身前一方宝鼎,古朴厚重,上面有鸟篆古文,日月山川,散发着玄黄之气。 这是禹王鼎,九鼎之一,镇压神州的至宝。 他的身后有一圈圈的光芒,好似有一扇门,众妙之门。 他的头顶上悬浮着三件宝物, 一道紫色的雷电落下来,那三件宝物立时光芒暗澹,掉落下来, 随后又有几件宝物从身后的那一扇门中飞出来,护住他的周身, 那一扇门连接这万宝阁,里面有这些年来从大雍各地搜刮而来的宝物, 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绝对不止万件, 今日是春节, 今日新旧交替,辞旧迎新, 他选择在今天登天! 天上的雷电蕴含着天地之威,天地似乎对他十分的不满意,怒气腾腾,雷电如狂龙一道道落下来,直噼他的头顶。 他就用这些法宝抵抗雷电。 不远处,薛道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代帝王,铤而走险, 雷电持续不断,越来越勐, 最开始的大雨后来都变成了血色。 天降血雨,京城上空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京城之中,一处官员家中,一位侍郎手里拿着一把宝剑,上面沾染了鲜血,他面色狰狞,如同疯魔。 杀,杀,杀! 他的嘴里不停的都囔着, 地上满是鲜血,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还杀死了所有的下人! 随后他持剑冲入了雨中,冲进了附近的邻居家中,家人就杀。 一位御使家中,一个男子正拿着一把刀疯狂的剁着, 地上是已经血肉模湖的女子,这是他的结发妻子。 “我跟你说过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我给你的银钱还不够吗,你还要多少!?” 城外,军营之中,甲士们厮杀在一起,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曾经的同僚现在已经变成了怪物。 杀,杀,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京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煮, 人们仿佛都疯了,到处在杀人, 这是萧广为了登天成就太乙引来了大劫难,受劫的本该是他一人,现在却祸及满城的百姓。 观星阁上的道玄浑身冰冷,脸色苍白, “陛下,你这是要以全京城之中的人为祭吗?!” 天上下着血雨,地上鲜血横流, 皇宫之中, 禹王鼎突然旋转起来,一下子腾空而起,破空而去。 萧广身体一颤,噗,张口吐出鲜血,金红色的鲜血。 “去吧,去吧!”他笑了笑。 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方印。 那方印的颜色和那禹王鼎十分的相似,上面凋刻着五方五帝,日月山河,散发着浓郁无比的宝光, “崆峒印?!” 不远处的薛道长见状瞬间愣住了。 “传闻三皇五帝传下的法宝,得之便可得天下的崆峒印。 陛下,这就是你最后的依仗吗?”薛道长叹了口气。 雷声响了一夜未停, 血雨下了一夜未歇, 第二天清晨,突然一道光芒冲天而起,天地之间一道紫金桥, 一人身穿龙袍,头戴冠冕,手托宝印,登天而去。 千里之外,秦川之中, 站在山洞之中的望着看着天空, “那个方向似乎是在京城,怎会如此诡异的天气,莫非是那萧广又做了什么天怨人怒的事情?” 他掐指一算,一片混乱,居然看不透。 “帝王的命相果然是没那么好窥探的。” 咦?! 突然,王哲看到远处的黑漆漆的天空隐约出现了一片祥云,有一道阳光从天空之中照射下来, 天亮了,太阳出现了,撕开了云层。 “这是,成了吗?” 第二零九章 天外妖魔 此时,京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天空之上的萧广。 眼看着他登天而上,眼看着他睥睨天下。 嗖,突然一道乌光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在靠近萧广不过一丈的时候啪的一下子碎掉。 京城之中立即有人包围了一处住宅。 “萧广,你昏庸无道,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你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无辜性命。 似你这般,岂能成仙,苍天你可有眼?”愤怒的声音传遍了京城,冲上了云霄。 “不错,这等昏君岂能成仙!求老天开眼!” “老天爷,求求你,开开眼吧!” “这等昏君,该一个雷噼死他!” 京城内外,一个个声音在汇聚。 这是百姓的声音,这是民意。 “放肆!”萧广的声音从天而降,滚滚如雷。 京城之中的百骑司内卫开始行动,举起了屠刀,但凡是听到有人说一点逆反之话,立时手起刀落。 于是京城大乱,人们四下逃亡,有人直接反了。 大雍的都城出现了反贼。 远远的,一道身影站在京城外,一身长袍,罩着斗篷,看不清楚容貌。 他冷冷的看着天空,高高在上的萧广。 “本以为你会有点出息,没想到和你爹一样。” 就在此时,一个僧人白衣飘飘,踏空而来,好似九天浮云一朵。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王爷。” “什么王爷,孤魂野鬼罢了。”那长袍男子冷冷道。 那俊俏的僧人听后笑了笑,抬头望着天空。 “看来这位陛下是要成了!” “要成太乙哪有那么容易!靠着这等手段就算是成了,也不过是徒增些寿数罢了,后患无穷。” “况且,他未必能成。”那位身穿长袍的男子道。 萧广彻底的沐浴在了阳光下,周身灿灿,好似天尊。 冬,天上突然响起了钟声,浑厚无比,震开了云层。 声音一波波就好似涟漪一般迅速的从远处传来。 天地之间疯卷的灵气被这钟声震的一滞,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他手中的那方宝印散发出一片宝光将他护住。 冬,钟声再响。 众人看到天空上泛起了涟漪,就好似扭曲了。天地的灵气被一下子震散了大半。 “大胆!” 下方有人一声呵斥,然后冲天而起,人到半空直接变成了血雨洒落下来。 “阿弥陀佛,想不到他来了!”那白衣僧人见状叹道。 “这么喜庆的事情自然是要来恭贺一番。”长袍男子道。 冬,钟声三响, 天空之上,萧广的脸色很难看。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天地之间的灵气就好似百川入海一般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 这个过程一旦被打断了,这一步迈出的将有缺憾,以后很难去弥补。 可是偏偏是现在捣乱的人来了,这个过程就要被打断了。 他想到了有人会来捣乱,但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他。 钟声响了三次之后便没再响。 天空之中却有一道金光撕裂了残云从远处飞来。 瞬息而至,来到了萧广的身前。被他手中的崆峒印挡住。 那金光是一支箭,金色的箭,浑身流动着火焰。 萧广抬手,一下子将那近在迟尺的箭捏碎。 这一箭之后便再无动静。 只是这一箭之后,四周的灵气散了,不再向这边汇聚。 这一次登天戛然而止。 “阿弥陀佛,真是可喜可贺!”那僧人双掌合十道。 “贫僧告辞。” 说罢那白衣僧人飘然而去,留下长袍男子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萧广。 “这次看你如和收场。” 观星台上的,道玄望着天空。 刚才他没有出手,不只是他,天奉阁的阁主也没有出手,百骑司内卫的统领也没有出手, 很多人照理说都应该出手,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出手, 这些人都是萧广的亲信,曾经是,他一声令下,这些人从不忤逆, 他们或是等着,或是犹豫着,或是不敢出手,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出手, 眼睁睁的看着那位陛下登天而去,在天上遇到了种种意外。 此时此刻,京城内外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天空,看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 其中有多少人很不他立时从云霄掉落下来,甩个粉身碎骨。 不知道多少百姓在下面诅咒他, 不单单是百姓,还有大雍的官员, 百骑司的内卫已经停止了杀戮,他们也被天空的异象所吸引。 “大人,那是?” “当今陛下。” 朝廷之中的大员们也在看着天空。 “爹,那是?” “没错,是陛下,真是想不到啊!” “陛下,那他这是?” “登天,更进一步,人仙之上。” “人仙之上?还有人仙之上?” “自然有。”那老人点点头。 “我,我怎么没听您提起过呢?” “你这点修为,不过四品,这辈子若是不出意外,怕是人仙无望,被说是人仙了,就算是一品境也是极难。 人仙之上,告诉你又有何用?”老人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神之中颇有几分不屑。 “爹,您这话太伤人了。” “不过,这陛下前几年刚刚成了人仙,得了三百年的寿元,这才几年呢,就成了人仙之上? 这是天下奇才啊!” “你给我闭嘴!”那老人抬手就抽了自己儿子后脑勺一下。 “咱们现在说的话可能会传到陛下的耳中。” “不会吧,爹您别吓我!人仙之上的修为就那么高深吗?”一旁的年轻人直接被吓得脸色惨白。 “好好看着,别说话!” 此时,天上的那个人就是万众瞩目的对象。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也是即将成为人仙之上的大修士。 光芒万丈! 轰隆,突然天上一阵剧烈的响声,接着天空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其中一团黑气涌出,浓烈、粘稠。 天如幕,那是幕后的一滴墨, 它出现之后不断的在半空之中幻化成各种形状,如骷髅,似鬼物, “那是什么?!” “妖魔,九天之外的妖魔!” 观星台上的道玄呆住了。 “怎么会引来这种东西!?” 天奉阁的阁楼之上,那位天奉阁的阁主也看着天空之中出现的那妖魔愣住了。 萧广扭头看了一眼那天空之中的妖魔。 那妖魔也看到了他,此时在这妖魔的眼中,金光灿灿的萧广就好似黑夜之中的灯火那么显眼。 他的身上散发着让它最为心动的味道。 这是食物,美味的食物。 于是那妖魔冲着萧广重来,黑云飘散,好似一张大幕,瞬间笼罩四面八方,锁住了天地的灵气。 嗖, 萧广化为一道流光从天而降,径直进了皇宫之中。 那妖魔紧跟着从天而降,也奔着皇宫而去。 降魔! 皇宫之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接着便有一道道的烈焰,一张张的符箓从宫城内外飞上天空,落子那从天而降的魔物身上, 就好似一颗颗细小的石子扔进了水潭之中,没有丝毫的动静,根本无法阻挡。 那魔物进了皇宫, 黑气落地,但凡是被触碰到的人立时话浑身干瘪,身上的精血在瞬间就被那黑气吸食的一干二净。 一阵风吹过,人就变成了渣子。 定, 一道清光从天而降,照在了那妖魔的身上,这一瞬间,那一团黑气被定住,清光来自观星台, 道玄手持天鉴镜,宝镜之中散发出来一道光芒, 那光芒好似无数的利剑,居然能够切割开那黑气。 “天鉴镜?!”黑气之中发出奇怪的响声,沉闷沙哑。 嗷, 天空燃烧起了火焰,有一道火龙从天而降,落地之后化为就到,形成一片火焰,将那妖魔罩在了其中, 火龙不停的翻腾,地上的青石、四周的墙壁都被烧成了灰尽。 地面不停的向下塌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过了一会功夫之后,九龙腾空而起,换位一条火龙,然后在半空之中迅速的缩小,最终回到了一个人的手中。 天奉阁阁主。 地上被烧出一个很大的坑,那妖魔已经不见。 嗖,一人来到了跟前,手持一面宝镜。 “它没死,遁入地下逃到别的地方去了。”道玄面色凝重道。 两人同时抬头看一眼天空。此时,天空之中的那一道大口子已经合拢。 他们有抬头看了一眼皇宫。 哎,道玄叹了口气。 灿烂的天空维持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又变得乌云密布,很快又下起雨来, 京城之中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 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不知道多少百姓、官员被杀死, 京城,几乎是每一条街道都有些鲜血在流淌。 京城外,身穿长袍的男子站在高处,看着曾经熟悉的京城,看着那厚重的城墙,中心的皇宫。 看着京城上空漂浮着的水汽,还有那浓郁的化不开的晦暗气息, “好好的一座京城,好好的天下,竟被你祸害成这个样子!” “萧坚,看看,这就是你的儿子!” 卡察,天空一道雷电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皇宫的大殿之上。 轰隆一声,径直将那大殿开了一个大洞,接着当中的太和殿就起火, 明明天空下着雨,冰冷的雨,那火焰却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 宫里的太监、侍卫、宫女们都急急忙忙的救火,可是说来也怪,那火焰却是越救越大, 轰隆隆,突然地动山摇。 城郊,皇陵, 一座山突然离开了一道大缝,有黑气从那地下涌了出来,负责看守皇陵的兵士都愣了, 长袍男子转身消失不见,径直来到京郊。看着雨幕之中的这片山脉,大雍历代帝王的陵寝。 “萧坚,我来看你了!”他说着话,慢慢走向帝王的陵寝。 皇宫之中,一处密室, 萧广坐在地上,浑身是一片灵光,脸上却是漂浮着一层诡异的灰黑色气息。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眼神平视前方,冰冷的吓人。 “陛下!”一道黑影出现在他十丈之外。 “薛道长在做什么?” “他在城皇庙外。” “道玄和林重阳呢?” “他们在追查从天而降的妖魔的下落。” 萧广挥挥手,那人立即消失不见。 他刚刚离开,卡察一声脆响,萧广脸颊突然裂开了,接着有一滴金红色的血液从那裂痕之中渗出来。 不曾滴落却被他强行吸了回去。 京城之外,三道人影在追逐这一道光, 那道光的中心乃是一件宝物,天下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宝物。 禹王鼎! 从京城之中飞出来的禹王鼎,九鼎之一。 那宝物突然间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不到一天的时间,天下各地的许多人都得到了一个消息,当今天子登天。 梁州,金城, “登天,他果然是更进了一步,父皇还真是让人佩服!” “王爷,您还是要造作准备。” “准备?是得好好准备一下了,免得父皇来探望我!”梁王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王爷不必太过担忧,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看,陛下十有八九是受了伤的。 您上次也说过,他服用四象神丹就有很大的隐患,所以才在京城之中养伤。 这一次代价定然是比上一次更大。” “王爷可知道那突然出现的钟声和金光是怎么回事?” “那钟声本王隐约猜到了,应该是来自不咸山。” “不咸山,妖族?” “不错,妖族。至于那道金光,不好说,有可能是来自龙族。” 荆州,江城, “想不到,父皇居然这么快就迈出了这一步,真是让人惊讶啊!” “王爷接下来准备如何应对?”一旁的幕僚道。 “先生说呢?” “我觉得陛下这一次怕是受了伤,只怕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是王爷的机会。” “机会,我还有机会吗?” “自然是有的,就看王爷如何把握了。”那位幕僚道。 秦川, 王哲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的天空。 虽然说这里隔着京城还有上千里的路程,可是那边发生的事情,他通过天象也看到了一些。 猜到了一些。 “这么大的动静十有八九又是那位皇帝搞出来的,上一次他为了长生,取四象炼制了四象神丹,这一次动静这么大,隔着千里都能看到,莫不是......” 嗡,突然一道宝光从秦川深处散发出来。 第二一零章 近在咫尺 王哲看到了那道光芒,神念一动,人便离开了修行的地方,到了几十里之外的一座山上。 宝光仍在,呈玄黄之色,一圈圈荡漾如水波散向四周。 “那是,禹王鼎?!” 王哲看着散发着宝光的法宝心中大惊。 “这宝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王哲一步到了跟前,感受着那股雄浑的气息。 “错不了,这种感觉和在荆州见到禹王鼎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地方王哲前些日子曾经来过,不曾感知到丝毫有宝物在这里的气息。这禹王鼎应该是突然出现的。 王哲试着靠近,这宝物并无排斥他的样子。 他试探着伸手按在了宝鼎之上,顿时一股厚重的力量笼罩着他的全身。 禹王鼎镇压天下气运,镇压的也是人族的气运。 这是禹王以九州金铜铸造的宝鼎,蕴含着百姓的祝福与希望,数千年来来又吸收了不知多少神州大地的灵气。 恍忽间,他看到了神州大地,山川河流,草木鸟兽,看到了碧绿的田野,看到了辛勤的百姓…… 眼前的禹王鼎给他传递了一道特殊的信息,总结起来就两个字-责任。 持此禹王鼎者便要担负捍卫九州人间界,护佑苍生的责任, 想要九州气运的加持,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王哲看着近在迟尺的至宝, 意外的发现这宝鼎之上居然也有仙文,和那八荒碑上的文字一般无二,只是要少很多。 眼看着宝物就在身前,触手可及。王哲却没有去拿。 山中静好,山外大乱, 若是接受了这件宝物,就意味着平静的生活就要到此结束了。 他要承担起这份责任,护佑天下苍生,平定动乱。 说心里话,在山中喝茶,看书,参悟修行,真的挺好! “要不,你先在这里呆着,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就带着你出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说完,王哲抬手轻轻一按,那禹王鼎嗖的一下子消失不见,直接没入了百丈深的地下。 “不愧是至宝!”王哲心道。 站在原地思索良久之后,他回到了山上。 沏了一壶茶,躺在摇椅上, “来福,刚才我在山外看到了一个宝物。” “森么?” “舌头,捋直了!” “禹王鼎,天下至宝。” “拿出来我凑凑。”来福咬着个大舌头道。 “我没带来,要是我拿了就得担负起责任,得出山平定天下的动乱,或者选出一个具有王者气度的人帮助他平定天下。”王哲道。 “不去!”来福果断的摇头。 王哲喝了一口茶。 人间乱,他见过了,经历过了。 说他没有悲悯之心,那是假的,他也曾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无法从根本上改变天下。 这个天下若要从根本是改变,只有一个办法,推翻大雍,另立王朝, 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肯定会经历动乱,争斗,百姓的生活会比现在的更加的痛苦, 大乱之后方才是大治, 然后又是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 天下大势便是如此,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我还没想好。”王哲心道。 毕竟这一次可是大事,事关天下纷争,绝非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可能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争斗。 也不知将那萧广杀了就能解决的, 若是将萧广杀了,这天下只会更乱。 “他的气数没有尽。” “取而代之的又会是谁呢?” 对于这件事情,王哲曾经不止一次的使用术法神通占卜过,结果是卦象很乱,看不出结果。 他独自一个人,求得是逍遥自在。 不是掌控一方教派的掌门,除了自己之外还要考虑门派的生死存亡。 如那似封神之战, 人间的争斗,实际上是那几个教派之间的纷争,争夺的是天下的气数,人间的道统,门派的未来。 纷扰的天下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要是被搅了进去,很有可能会尸骨无存。 就好似封神之战,饶是那些手段通天,能再造天地的圣人都要小心翼翼的,不敢大意。 王哲现在的修为虽然高深,但是远比不上圣人, 更何况现在他知道了天上还有一处天界。 那周闻先所说的天界有十万人仙这句话虽然一听就是在吹牛,但是其中定然有不少人仙,也会有太乙天仙, 至于是否存在太乙天仙之上的修士,那还真不好说。 有一个天人临凡了,接下里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他还要活许久,直到沧海桑田,这其中不知道要经过多少朝代的更替, 期间动乱在所难免,他每一次都要管吗? 这又是不是天道轮回,天意使然呢? 一时间,王哲想的有些多, “嗨,想那么多作甚,来福,喝茶。” “好嘞!” 山中无甲子,岁月不知年。 就这么着,冬去春来,天气变得暖和了,山上的树木又绿了,山间变化盛开。 春回大地,本该是到了农忙的时候。 田地里却看不到忙碌的人影, 因为盗匪猖獗,四处作乱,很多村镇都是十室九空, 没有人谁来种田? 没人种田就不会有粮食,朝廷就会坐吃山空,然后会死更多的人, 这一日,春雨中, 几匹马在飞驰,直奔秦川。 下午,天色将暗的时候,他们来到了连绵的秦川脚下。 “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带着她进山!”背着剑匣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俏脸苍白,昏迷不醒。 “知秋,这山中真有你说的高人?”一旁的男子问道。 “传闻秦川是深处有人仙,现在小薇这个样子,没有别的办法了!”叶之秋看着怀中的女子。 他不想来这里麻烦先生,但是这一次是没有办法了。 “你这只是道听途说,我们去求教主吧?” “教主在什么地方,入教这么多年,你见过教主吗?” “不要吵了,我信知秋!”一旁的男子道。 “走,咱们进山!” 他们三个人舍弃了马,徒步进了山中。 叶知秋抱着女子在前面带路,按照先前所记的方向在山中御风而行。 春风裹着春雨迎面打在脸上。 叶知秋很急,几乎是全力施展术法。 渐渐天黑了, 天空阴云密布,这里又是深山老林,在这山中,四周都是树木,看上去都一样,一座座山连着山,看着也无甚差别, 叶知秋找不到王哲修行所在的山峰了, “糟了?!”他心中焦急。 可越是焦急便越找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知秋?”一旁的男子问道。 “我迷路了?!” “什么?!”那两个人闻言直接愣住了。 “那人仙在什么地方,你且说来听听,兴许我能找到路。”一旁的林之幽道。 叶知秋想了想眉头皱在了一起,环视四周。 “你们在这里照顾好小薇,我再找找看。” 说完,他便起身而起,径直朝着半空飞去,翻过了一座山,站在山顶上望着远处。 夜雨蒙蒙,四周山野都是雾气,辨不清东西南北, 他又下了山,接连翻过了几座山峰,根本找不到王哲修行所在的地方。 “先生,您在哪啊?” “在下叶知秋,求见仙人!”无奈之下,他在一座山上大喊起来。 一座山峰之中, 嗯,趴在地上的来福抬起头来,盯着天空。 它听到了喊声, 那个名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 山洞之中的王哲也听到了喊声。 “叶知秋,他来这里做什么?” “团子,把他带来!”王哲冲着山洞喊了一声。 外面的苍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不一会的功夫就找到了在山上火急火燎的叶知秋,然后将他带到了王哲修行的山洞。 “叶知秋拜见先生。”此时的叶知秋一身的雨水,湿漉漉的。 “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求先生救一个人。”叶知秋道。 “救人,人呢?” “人还在山中,我的两个朋友守护着。” “把人带来,只能你一个人带着他过来。” “谢先生。” 叶知秋急忙下山,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来时的路,好在天空之中有团子指引,他及时的调整方向,找到了在林中焦急等待的两个同伴。 “怎么样,知秋?!”见他回来,那两个人急忙问道。 “我已经找到那位人仙了,但是他只见我一个人,我先把小薇带过去。” “只见你一个人,那位人仙靠谱吗,你确定他是人仙,不是妖魔?” “我确定。”叶知秋十分肯定道。 “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跟着我。”说完话,他抱起小薇就走。 他的两个同伴对视了一眼,然后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叶知秋虽说是抱着一个人,但是在救人心切,在林中穿梭的速度确实极快。 在前进的过程中,他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自己的那两个朋友是不是在后面跟着自己。 “嘿,他还挺小心!” 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也很小心,怕被他发现了。 “怎么感觉咱们就跟做贼似的?” “嘘,小点声。”林之幽道。 “你看,天上似乎有一只鹰,它在指引着知秋。”他抬手指了指天空之上的团子。 “还真是,会不会是巧合?” “哪有这么巧的事?” 眼看着叶知秋进了浓雾之中, 两个人还想跟着过去。突然一阵风起,毫无征兆,浑身的气息被一下子打散了,术法失效。两个人从半空跌落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又是这样?”林之幽想到了年前和叶知秋来山中搜寻那天人的踪迹,也是曾经遇到过相类似的情况。 “停下来,不要靠前了!”他想到了上一次叶知秋突然被抓走的事情。 “莫非他上一次突然间失踪是因为遇到了在此山中修行的人仙,所以这一次才带着小薇来这里,一定是这样了。” “咱们在这里等着吧。”说着话,林之幽就近找了一棵大树下面坐下来歇息。 他们这一路赶来,昼夜不停,还是在经历了一番争斗之中,也的确是累了坏了。 山上, 叶知秋带着小薇见到了王哲。 “还剩一口气。”王哲看着躺在地上的年轻女子。 一个婉约的女子。 “你的妻子?”叶知秋摇了摇头。 “你喜欢她?” “嗯。”叶知秋沉默了片刻之后点点头。 若只是普通的朋友,他未必会带着她来打扰王哲的清修,可她是自己心爱的姑娘,那便不一样了。 “天下很乱。”王哲看着地上的女子,并没有急着出手救他。 “是很乱。”叶知秋一愣,不知道王哲为什么突然说这句话。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什么地方吗?” “杨州。” “杨州最近如何?” “回先生的话,我最近没有去杨州。” “救了她之后准备去哪里?”王哲接着问道。 “豫州。” “豫州?不要去豫州了,去杨州,荡平那里的匪患。”王哲平静道。 他帮叶知秋不过是相遇的缘分,看他像前世见过的人,又有几分古道侠肠,也仅此而已。 既非亲戚,也非师徒, 无名无实,传授他《南斋剑典》对叶知秋而言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了,这一次又来拜脱他救人。 他不是圣人, 要有索取,必要付出。 叶知秋听后一愣,很快他便明白王哲的意思。 “遵命,先生!”他急忙应道。 随后王哲开始给这个女子疗伤。 她伤的很重,身上生机几乎消失殆尽,还有一股极其阴邪的气息滞留在身体里面破坏着她的五脏六腑。 王哲先是将那股气阴邪的气息消融掉。 想了想,抬手一招,山桃树上一颗已经几乎全部变成了紫色的桃子从树梢上飞落下来。 王哲将这桃子挤压成了桃汁给她喂服下去,这山桃之中蕴含着浓郁的天地灵气, 他再以先天五行神通,将那灵气化为生机,滋润她的脏腑、经络。 一时间,浓郁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融入到她的身体之中, 就好似干涸的大地迎来了春雨,润湿了土壤,大地重新恢复了生机。 躺在地上的女子手指动了动,然后眼皮动了动, “好了,可以带她离开了!” “多谢先生大恩大德!”叶知秋跪下来就要磕头被王哲阻止。 第二一一章 这世道烂透了 你的朋友还在山下等着你,山路崎区,小心些。」临行前,王哲叮嘱了一句。 叶知秋再三感谢之后起身抱着小薇离开。 半路上,怀中的丽人醒了,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功夫才看清发现抱着自己的人是谁。 「叶大哥?」她的声音很轻,有些哑。 叶知秋听到声音后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小薇,你醒了。」叶知秋声音沙哑的厉害,很是疲倦。 但是此刻觉得这几日的奔波都值了。 「我们这是在哪?」小薇看了看四周的树木很是好奇。 「我们现在是秦川深处。」 「秦川,怎么会在这,我以为我死了。」 「你受了伤,昏迷了,幸好这山中有高人,他救了你。」 「别说话了,好好歇会,一会就能和林大哥他们汇合了。」 天上的雨还在下,叶知秋抱紧了小薇,继续朝着山下而去。 山下林子里。林之幽和另外一个人坐在树下。 雨水从天而降落在树叶上,然后又顺着树叶滴落下来。 「林大哥,咱们就在这干等着?」 「不然呢,你有好办法?」林之幽反问道。 「我就是担心,这千里秦川里面有没有人仙我不知道,妖怪肯定是少不了,知秋可别被人骗了,连带着小薇一起受牵连。」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知秋乃是身具福缘之人,小薇也不是短命之相,说到底这一次是我大意了!」林之幽叹了口气道。 「不怪你,谁知道那老东西居然修炼了那么邪门的功法!」 「几代的荣华富贵岂会愿意那么容易松手,只要能富贵绵延,修炼邪功又算得了什么,化身为妖魔亦无不可。」 「这些人,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有!」一旁的男子听后不屑道。 「人生一世又有几人能抵挡住那种诱惑呢!」林之幽叹了一句。 旁边的那人听后沉默了好一会。 「林大哥,你说咱们做的的事能成吗?」 「不知道。」林之幽摇了摇头。 「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咕噜噜,一旁的家伙肚子叫了起来。 「哎,这赶了一天的路,肚子饿了。」他笑着从包裹里面取出来了一些干粮。 「你也吃点?」 「我不饿,你吃吧。知秋去了得一个时辰了吧?」 「嗯,一个时辰多了。」那男子咬了一口肉干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林子里突然传来了沙沙声。 两个人立即站起来,小心翼翼的戒备着,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过了一会功夫之后,一个人从林子里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知秋?!」 「怎么样,见到那位人仙了吗?」 「林大哥,高大哥!」他怀里的女子扭头看着两个人。 「小薇,你醒了!」 两个人听到小薇的声音急忙来到她的身旁,脸上的神情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和高兴。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小薇有气无力道。 「这叫什么话!」身材高大的男子道。「我可以是一直把你当妹妹看的,自己妹子病了,做大哥的自然是要尽力想办法医治。」 「林兄,你说咱们是趁夜出去,还是在这山里过一夜再出去?」 「夜深了,在这山中有不好便是方向,还是找个地方过夜吧?」林之幽道。 「好。」 很快,他们就在附近的山中发现了一个不大的山洞。 四个人进了山洞,生起火取暖。 小薇先前伤的很重,虽然说是醒了过来,但是身体还是很弱,和他们几个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又靠在叶知秋的怀中睡着了。 「真是想不到只求你真的能救好小薇。」那身材高大的男子道。 林之幽则是看着叶知秋。 「这么说,你真的找到那位人仙了。」 「对,找到了,就是他救了小薇。」叶知秋靠在岩石上,说话很轻,生怕声音大了会惊扰到怀中的小薇。 「原来这山中真的有人仙。」 「知秋,那位人仙答应救小薇,就没提什么要求或条件吗?」 叶知秋听后沉默了好一会。 「提了。」 「什么条件?」林之幽急忙问道。 「他让我肃清杨州一地的匪患。」 「肃清匪患?」 这个要求让一旁的两个人一愣。他们没想到那位人仙居然会提出这样「怪异」的要求。 「莫非他是杨州人,可是若他是杨州人,以人仙那惊天动地的修为,他为何不亲自出手呢?」林之幽低头沉思起来。 「人仙吗,想法自然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忖度的,不过,知秋你既然答应了他的要求,接下来就有的忙了。 肃清杨州的匪患,杨州多大地方啊,当今这世道,到处是匪患,肃清了一波,很快又会再来一波。 那就是没完没了,什么时候能肃清啊,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管有多难,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就要全力去做。」叶知秋道。 王哲对他的恩情太大了,他却一直未能帮对方做点什么,这一次难得他提出了要求。 就算是再难,他也要尽力去做。 「等出了山,我想想去杨州看看,小薇就劳烦你们了。」 「这么急吗?可是那人仙规定了什么时间限制,还是他在你的身上下了什么诅咒?」 「那倒是没有。」 「那就不急,咱们先回豫州,一起把小薇送回总坛,然后再从长计议。正好也是顺道。」 「就是,肃清一州之地的匪患可不是一件小事,单凭你一个人,就算会日夜不休的奔波,又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叶知秋听后沉默不语,看着还在燃烧的篝火。 「那就先回豫州,两天之后,我再动身去杨州。」 「这么急?」 「林兄,不必说了,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不能借故推辞。」叶知秋道。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林之幽拍了拍叶知秋的肩膀。 「你也累了一天了,先睡会吧,我来守夜。」 「有劳了。」叶知秋靠在石壁上,解下剑匣一手抱着剑匣,一手揽着小薇,很快起了鼾声,看样子的确是累坏了。 「你也睡会吧。」林之幽对一旁的男子道。 「哎,好,你待会叫我。」 那男子说完话直接倒在地上,很快就睡着了。 山洞里只剩下了林之幽一个人清醒着,他有加了两根柴火,扔进了火堆里。 扭头看了看叶知秋,又看了看那个小薇。 起身来到洞口,朝着浓雾方向望去。 「人仙?!」 「好大的机缘啊!」 叶知秋突然睁开了眼睛,盯着林之幽,然后又缓缓的闭上。 夜色寂静,只有雨声和篝火燃烧的声音。 山洞里的三个人睡得很香,林之幽独自一个人守在洞口,望着远处,若有所思。 外面的雨还是在凌晨的时候停下来的。 当清晨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叶知秋醒了过来,第一时间看了看一旁的小薇,发现她的身体有规律的起伏,还在熟睡后,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环视山洞,还有一人在睡觉,鼾声很响。 还有一个人守在洞口,正是林之幽。 「醒了?」林之幽回过头来,眼睛有些发红。 「抱歉,睡得是在太沉了,你也歇息一会吧?」 「不了,清晨,正好赶路,出去之后,在这个地方好好休息。」 他其实也很累,昨天夜里的强撑着罢了。 林知秋背着小薇,那两个人,一个在前面开路,一个在后面断后。 三个人在天色将暗的时候出了山洞,可惜他们的马匹不见了。只能靠双腿赶路了。 山上,王哲看着刚刚盛开的兰花。 孤零零的一朵,孤芳自赏。 「独自孤零零的,该给你找个伴了。」王哲轻声道。 「走吧,咱们出去转转。」 王哲带着来福和团子下了山。行了六七里路,突然一只山狼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来福,收拾一下。」 来福上去就是一爪子,直接把那山狼拍死了。 「哎,让你收拾一下,怎么直接拍死了!?」 「不怪我,它太弱。」来福道。 他们这一路上,见到山中野兽,要么撵,要么拍, 一时间山中百兽惶恐,方圆几十里之内的野兽都被吓跑了。 转了一大圈,王哲在百里之外的山中有找到了一朵空谷幽兰,带回了山上,种在那一株灵草的旁边。 「你们好好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王哲除了修炼先天五行神通之外,就是参悟那五面石碑上的古文。 脑海之中的图画也越发的清晰明了。 山外是什么样子他不是很清楚,但是看天象来看,是越来越乱了。 杨州,郭北县外的一座山上,一伙山匪,十五六个人。 「大哥,我打听了,那山上有一座寺庙叫做兰若寺。是一处千年古刹,多少年来香火不断,里面定然不少的钱财。」 「兰若寺?那里有多少和尚?」 「大约三十多人。」 「这么多,里面有没有修士?」 「听说有一个叫广云和尚是个有道高僧,有些本事。」 「嗨,大哥,一个和尚,能有什么本事,什么高僧,都是骗人的,咱们又不是没杀过!」一人不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凡事还是小心点好,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梦到石头大哥。」 「啊,石头大哥,他说什么?」 「他让我小心点。」 「那,咱去还是不去,要不,咱们干脆洗劫郭北县得了,里面就几个差役,没什么本事。 以老大你的手段,那还不是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到时候咱们抢几个大户就走!」 「对,大哥,咱们还是去抢郭北县吧。」 「就是。」 「郭北县再小也是一座城池,咱们十几个人,总共才八匹马,城门一关,瓮中捉鳖。还是去兰若寺。」 「大哥你去什么地方,咱们就跟着去什么地方。」 「对!」 「总算是找到你们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什么人?!」 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七尺多高身材,浓眉大眼,身后背着一个大剑匣。 「你们这这一个月来一共祸害了多少个村子,杀害多少无辜百姓百人,你们可知罪?」 「你是朝廷捕快?!」山匪之中为首的汉子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冷冷的盯着突然出现的男子。 「我叫叶知秋,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如果你们能有下辈子的话!」 出鞘, 一道灵光闪烁,宝剑出鞘, 剑鸣如龙吟,剑光如霹雳, 「修士?!」 「弟兄们,上!」 十几个人一窝蜂冲了上去。 转瞬间就被剑光切掉了头颅, 不过几息的功夫,十几个恶人都变成了死尸躺在地上。 「这位好汉,可否饶我一条性命,我发誓,从今往后改过自新,做个好人!」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劫匪头子跪倒在地上,冲着也叶知秋摇尾乞怜。 「去和阎王说吧,看看他会不会原谅你。」 一道剑光闪耀,头颅飞起,那人的眼睛还是睁着的,满是不甘。 宝剑归鞘。 呼,嘶,叶知秋深吸了口气。 他十几天前来到了杨州,一路朝着郭北县而来,路上遇到了几波劫匪,单枪匹马将他们荡平了。 三天前来到了郭北县附近,打听到最近这里来了一波山匪,已经祸害了两个村子。于是找到了这里, 他这一路走来,发现天下太乱,百姓太苦。 四处都是匪乱,更可恶的是官匪勾结,官不如匪! 这个世道简直烂透了。 「先生,如此这般官匪勾结,如何能荡平这一州之地的匪患啊!?」此时,叶知秋深感疑惑。 秦川外,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林之幽,另外一个是四十多岁的男子,面如冠玉,气质不凡。 他们进了山中,林之幽在前面带路。 过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林之幽便带着他来到了上一次他们几个人到的山下。 这里白雾笼罩,辨不清四周。 「叶知秋所说的那位人仙应该就是在这片白雾之中,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我问过叶知秋,他不肯说。」 「小薇中了阴毒,伤了根基,除非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否则断无活下去的道理。 一个时辰内就将他救活,那山中这位要么是修为高深莫测,要么就是有灵丹妙药。」 为您提供大神水煮多宝鱼的《我在聊斋寻长生》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二一一章这世道烂透了免费阅读. 第二一二章 来福喷火 “无论是那一种都值得我们重视,只是不知道这位脾气如何,堂主务必要小心。” “冒些风险,值得。” 说完话,那位坛主便走进了浓雾之中。 白雾里,能见度不过一丈,只得走走停停。 过了一会他停住了脚步,眼前出现了一座坟堆。前面一块墓碑,上面写着周闻先。 陌生的名字,从未听说过。 继续向前,山路变得陡峭起来。 山上,王哲正在打理山洞前的花草,察觉到了山下有人。 “是个修士?” 王哲起身,抬手一指。 佛陀一指, 几丈之外的白雾中出现了一个小洞。 山下正在登山的男子身上突然亮起了光芒,身体向后弓起,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撞在一棵树上方才停下来。 落地之后顿觉身上的内息都散掉了,浑身法力,身上的本事一时间一点也施展不出来,身上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了。 一下子坐在地上。 “这,这……”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在来之前他就曾经考虑过对方会以什么方式来对待自己,是否会有生命危险,他也想好了应对之法。 万万没想到人没见到,居然就直接败了,一招也挡不住。 “人仙就这么可怕,差距真的就这么大?” 百闻不如一见,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还亲身感受到了。 “在下洪远清,求见人仙。”那人回过神来之后并未离开,而是抱拳冲着山中朗声道。 “这两人怕不是因为叶知秋那家伙引来的?”上上的王哲没理会那人。 却不了过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那人居然再次喊起来。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王哲抬手一指,这一次却不似刚才那般风轻云淡。 山下的洪远清撞在树上吐血不止。 “走,再不走就没命了!”他果断的选择离开,踉踉跄跄的出了树林。 “堂主,您这是怎么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洪远清,林之幽急忙上前搀扶。 “好一个人仙,果然厉害!”洪远清叹了口气。 “您见到他了?” “没有,人没见到,但是见识了他的神通。”洪远清苦笑着道。 “这位人仙不希望被人打扰,不知道叶知秋是如何见到那位人仙的?” “我问过他,他只说进了那雾气之中,借着便感觉好似被人猛地一把拽住,腾云驾雾一般就到了山上,见到了那位仙人。”林之幽如是道。 “这便是他的机缘了,他现在在哪?” “在杨州,咱们现在去见见他?” “不急,再在这里等等看。”洪远清扭头望了一眼身后。 “说不定那位会改变主意。”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 他们两个人在这等了三天的时间,期间洪远清也想着再去林中试试,但是最终还是没敢付诸行动。 他怕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第四天,他们便离开了秦川,然后南下,直奔杨州而去,他们要去找叶知秋, 又过了三天的时间,他们找到了叶知秋。 此时的叶知秋看上去有些疲倦,他刚刚杀了几个盗匪。 见到洪远清和林之幽也有些惊讶。 “坛主,林兄,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杨州处理些事情,顺便过来看看你,这才几天,看你瘦了不少啊!“林之幽的语气中透着关切。 “这些天一直比较忙。”叶知秋笑了笑。 “伱在杨州可有住处?” “没有,累了就找个客栈住下。” “那怎么行,还是找个固定的住处,我们寻找你也方便,在杨州可还顺利?” “还算顺利,只是这里的盗匪是再是不少,肃清了一波,很快就会又冒出来一波。”叶知秋无奈道。 “这世道这么乱,四处是盗匪,一州之地的匪患又岂是你一个人所能肃清的。 这件事情,那位人仙却是有些难为你了。”洪远清道。 “我和坛主的看法是一样的。”林之幽点点头。 “我答应了他,纵使做不到,也要尽力去做。”叶知秋毫不犹豫道。 其实经过这些天的努力,他的行动还是卓有成效的,最起码郭北县四周的匪患基本上被他肃清了。 这一带就比往日安稳了许多。 同时,他的名声也开始传开了。 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这郭北县附近出了一个夺命判官,专门追捕盗匪。 落在他手上的盗匪大部分只有一个结果-死。这也就导致一般的盗匪也不敢来这附近。 他的确是凭借一己之力让一地的治安比往日里好了许多,这也算是一桩功德。 “咱们别站着说话了,找个地方坐下了好聊聊。” “好。” 他们三个人就近去了会稽城,找了一处酒家。 现在世道乱,酒家里吃酒的人也少。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待店小二将酒菜上齐了,便嘱咐他不要进来打扰他们。 等他出去之后,洪远清念动法咒,随手一道符箓贴在门上,将这包间与外面隔绝开来。 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来,咱们边吃边聊。” 林之幽拿起就酒壶给他们三个人每人到了一杯酒。 “林兄,小薇身体好些了吗?”叶知秋向林之幽询问小薇的情况。 “已经彻底好了,能吃能睡,每天都在念叨你,要不是我拦着,她就来这里找你了。”林之幽笑着道。 “恢复了便好,不要让她来这里。”叶知秋的眼中露出几分柔情。 他四处寻找盗匪,实际上是随时处在危险之中。 “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怕她自己偷偷跑过来。” “还是说说你的事吧,虽然说你答应了那位人仙,许下了承诺,但是这件事情的确很难。 况且没有一个判定的标准,怎么算是平定了一地的匪患呢?” “在来到路上,我和之幽商量了一番,我们从咱们分坛之中抽掉几个好手过来帮忙。和你一起铲除这里的匪患。 这也符合咱们青莲教为天下苍生谋福的教义,到时候这几个人就由你来领导的,你看如何?” “这”叶之秋听后一时间有些犹豫。 “知秋,这还有有什么好犹豫的,坛主这也是为了帮你。”一旁的林之幽见他还有些犹豫急忙道。 “也好,那就多谢坛主了。” “自家兄弟,不要这么见外。另外,我觉得咱们还得定个期限,不如以三个月为期限,三个月之后,不管这杨州一地的匪患肃清到了什么程度。 知秋,你最好去一趟秦川,见一见那位仙人。” “他若不满意,你也要问清楚如何才能让他满意,我们再做计较,若是满意,那此事便算过去了。你觉得呢?” “嗯,到时候再说吧。”叶知秋思索了一会之后道。 “好,还有时间,来,喝酒。”洪远清举起了酒碗。 从这酒家出来,他们又在这会稽府中选了一处宅子所谓叶知秋居住的地方,也方便以后联系。 然后这两个人便帮着叶知秋一起四处搜索盗匪, 先从最出名的那几波下手, 一连三天的时间,他们三个人就连破三个山寨,击溃了会稽府规模最大的三股山匪,一时间轰动了整个会稽府。 “知秋,我们得离开了,你放心,很会有教中兄弟过来帮忙,你自己在这里一定要小心。” 洪远清言语之间满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多谢坛主,我自己在这里会小心的。” “一定照顾好自己,小薇还等着你回去呢!”林之幽拍了拍他的肩膀。 叶知秋听后笑着点点头。 随后,洪远清和林之幽两个人离开了会稽府。 叶知秋则独自一个人留在了杨州。 “坛主,我真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一个人在这里肃清匪患,难不成那位人仙也在附近,亦或者能在数千里之外看到这里的情形?” 一旁的洪远清听后沉思了好一会。 “他的身上有我们没有的东西。” “你是说知秋,他身上有什么?” “执着、刚正、言出必行,所以人仙肯见他,肯救小薇。” “那人仙是如何看出来的,人心隔肚皮,他难不成还懂读心术?” “人仙的手段远超出你我的想象,回去之后立即找几个忠诚可靠的人过来帮他。那位人仙说不定是在考验他, 若是他通过了考验呢?”洪远清盯着一旁的林之幽。 “那位人仙会收他做弟子?”林之幽思索了一番之后试探着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若真是那样,我们便和一位人仙有了联系,甚至可能将他拉拢到我们教中。那可是人仙啊! 所以,务必要让叶知秋信任我们,对青莲教产生归属感!” “小薇可以利用。” “之幽。” “坛主。” “你做的很好!”林远清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都是坛主教导有方。” “哈哈,好啊,好啊!”林远清大笑了几声。 夜色之下,秦川之中, 王哲看着天空,今日的夜空还算是清晰,天幕之上,散散落落的分布着一些星辰, 突然,有一颗星辰闪耀夜空,格外的显眼。 “嗯,这颗星辰似乎曾经见过。北天中央,帝王之兆。” 近百里之外的山中,百丈深的地下,禹王鼎颤动了几下。 几日之后,有一行人来到了秦川外。看着茫茫群山, “消息可靠?” “可靠,最近这两个月的时间,我们差人四处搜集消息,从京城一直到这里,不止一个人看到了玄黄之光。 因此可以基本上确认,萧广手中的禹王鼎从京城离开之后,就消失在了秦川之中。” “我记得,那天人也是进了秦川?” “不错。” “千里秦川,山野茫茫,分开找吧。” “是。” 一拨人进了山中,分开搜寻那传说之中的禹王鼎。 山洞里, 来福盯着一面八荒碑入神, 不知不觉的肚子鼓了起来,身上了的气息变得很是紊乱, “这莫不是要走火入魔?”一旁王哲盯着它, 最近这段时间,来福每天都会盯着这面石碑看,似乎是从这上面看到了什么好东西。 每当这个时候,王哲就会守在一旁,替它护法, 他眼瞅着来福的肚子越来愈大,考虑着是不是要出手帮它一把, 咳咳,来福突然咳嗽了两下,接着便有火星从它的口中飞出来, “那是?” 吼,来福突然张口,一道烈焰从它的口中喷涌而出,直接喷在那八荒碑上。 八荒碑上神光一闪,那烈焰无法伤它分毫, 近在一旁的王哲能够感觉到那股火焰的不凡,其中透着几分灵火的味道。 片刻之后,来福停止喷吐火焰,鼓起来的肚子恢复了正常。 呃,它还打了一个嗝。呼,一股热气从鼻孔里喷出来。 之后它扭头望着一旁的王哲。 “你愁啥?” “哟呵,你皮痒痒了是吧?”王哲一把拽住了它的耳朵将来福拖到了身旁。 “说说,怎么突然就喷火了?” “就是看着那四碑,上面着了火。”来福指着眼前的八荒碑。 “就这?” “就这!”来福点点头。 “你整天看,你悟出来啥?”来福反问道。 “嗯,一幅画。”王哲想到了自己脑海之中的那副画。 “画?拿出来我凑凑。” 王哲没说话,笑着揉了揉它的头。 “别在这里乱喷,去山下的水潭练习,免得把这片山都点燃了。” 嗯,来福点点头,突然它的耳朵动了动。 “有人来了。” 山下,两个人看着笼罩山林,横在眼前的白雾,并未当回事,径直进了雾气之中。 没过多久,两个人又从白雾之中飞了出来,摔在地上,脸色苍白。 “什么人?!” 山野寂静,没有回声。 他们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带着六个人又回到了白雾外面。 为首的那是一个身穿暗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材高大,眉毛稀疏,眼神深邃。 “长老,就是这里。” 那中年男子听后念动法咒,突然一阵风起,吹开了一部分白雾,接着又有更多的雾气从深处涌来。 “这不是一般的雾气,它能够遮挡术法的探查。”那中年男子道。 “这山中有修士,而且极有可能修为颇为高深。” (本章完) 第二一三章 天机阁 “你们在此等待,我去看看。”说罢那人便进了雾气之中。 “又来一个,好生烦人!”王哲感知到了那人。 抬手一指,那人便毫无征兆的飞了出去,口吐鲜血。 他飞出白雾,摔在地上,滚了几十圈方才停住。 外面等待的一行人看到他这个模样之后直接愣住了。 “长老!” 噗,他们呼喊的长老又喷出了一口血,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 “人仙!”艰难的说出了两个字。 “什么?!”一旁的人听后都是大吃一惊。 那山中有人仙? “离开这里!” 一众人急忙带着那位长老离开。 他们离开了秦川,来到了外面的一个废弃的镇子里,停了下来,那位长老在服用了丹药之后,气色也好了很多。 “长老,您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那位并没有痛下杀手。” “长老,那禹王鼎有没有可能就在对方的手中?” “不好说。”那位长老摇了摇头。 “不是说朝廷的人已经将整个秦川搜了一遍了吗,没有找到那位从天而降的天人。这位人仙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就是那位天人?” 那位长老沉思了好一会。 “把这个消息散出去,就说秦川之中有一位人仙,禹王鼎可能就在他的手中。” “明白,长老此意是?” “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高,实在是高!” 于是,在有心人的故意传播之下,很多人都知道秦川之中有一位修行乃是人仙境的高人,手中有一件天下至宝。 禹王鼎, 能够镇压九州气运的禹王鼎, 人仙,名号很大,打消了不少觊觎着的念头。 但是禹王鼎的诱惑更大,那可是天下至宝。 眼看着天下动乱,纷争不断,狼烟四起,可是有几位暗中窥探着京城之中的那张龙椅。 若是得到了禹王鼎,无疑能让他们向着那张龙椅更进一步。 所以不少人来到秦川打探消息。 千里之外,现在京城里都已经乱做了一团,据说那位陛下自从春节那一天登天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只是靠平日里侍奉左右的那位老太监传递消息。 这也导致京城之中流言四起,很多人都说真正的皇帝已经殡天了,只是有些人把持朝政,秘不发丧。 即使前些日子京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皇帝都没有出面。 前些日子,京城城郊,先皇萧坚的皇陵, 整座山被破开了一道长长的大口子,墓室直接被扒开了,先皇萧坚的尸体还被从棺材里面扒了出来, 穿着黄袍吊在了京城的城门楼上。 那黄袍上写满了萧坚后代的名字, 京城骇然, 天下骇然, 如此大的是事情,大雍的皇帝居然没有出面! 朝堂上甚至有些关于公开质问此时,要求面见陛下, 结果这些人都被百骑司内卫打入了大牢。 观星台上, 一个身穿紫袍的老人和钦天监的监正对弈, “陛下可安好?”紫袍老人试探着问道。 “嗯,丞相何处此言呢?” “最近京城里可是有不少的谣言,朝堂上也是有人要面见陛下,结果却被百骑司内卫抓进了大牢。”紫袍丞相落子。 “陛下尚在人间,莫要胡思乱想。”钦天监监正道玄低头看着棋盘,落子之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那就好,那就好。”丞相听后点点头。 “那陛下准备什么时候现身?”丞相接着问道。 “这就得问陛下了。”道玄落子。 “从那天之后你见过陛下吗?” “没有?”道玄摇了摇头。 “你也没见过?不应该啊!” “现在能见到他的怕只有贺无庸一个人。”道玄平静道。 “前些日子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秦川之中有一位人仙,手中有一尊禹王鼎,不知道是真是假?” 禹王鼎乃是天下至宝,世人皆知。 但是却极少有人见过,更不知道这等至宝到底在什么地方,被何人持有。 直到数年前,一尊禹王鼎在荆州江城外现身, 那是这些年来这等至宝第一次现身人间。 去年春节的时候是第二次这等法宝现身, 大雍皇帝萧广登天遭劫难,禹王鼎自行离京城。 这件事情可是在修行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世人都说萧广昏庸无道,因此禹王鼎自行离开。 根据朝廷的调查,那禹王鼎最后消失的地方应该就是千里秦川。 “前几日,北天中共,星象异常,监正应该也看到了,现在又传出了禹王鼎的消息。 偏偏那位天人消失的地方也是在秦川,你说巧不巧?” “是啊,很巧。”道玄说话的时候还在盯着棋盘,似乎下棋对于这件事情远比他们所谈的更加重要。 “先皇的尸身还在皇宫里放着呢,残缺不全。” “我见了。” “武镇罡?” “除了他还能有谁?”道玄道。 “真是......” 梁州,金城。 梁王府的人都知道梁王还在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朝廷在这里的百骑司内卫也已经放松了警惕, 金城外的一处庄园之中, “人仙,禹王鼎?立即派人去看看!” “是,王爷。” “先生觉得这个消息是真的吗?”梁王扭头望着一旁的幕僚。 “我觉得更像是一个陷阱,禹王鼎消失在了秦川,在它之前,天人也是消失在了秦川。 这么大的事,京城居然没有一点动静,甚至连百骑司内卫和天奉阁的人都没有派过去。 这实在是有些反常。” “我倒是觉得,王爷还是要重点打探一下京城的消息,陛下已经很久没有现身了。” 荆州,楚王同样也在关注着禹王鼎的事情。 秦川,茫茫山林之中, 曾经安静的的山林,最近这段时间却比往常热闹的多。有很多的修士进了山中,搜寻禹王鼎的下落。 于是有些人就找到了王哲修行的山峰外, 白雾显然是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只是进去的人无一例外的都倒飞了出来,起初不过是头破血流,浑身乏力,但是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没事了。 后来,进去的人被打出来,浑身的修为直接废掉了。 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苦修一朝付诸流水, 这些人痛哭、哀嚎、后悔,也有一些人进了白雾就再也没出来, 一时间,秦川安静了许多, 那些本来准备跃跃欲试的人偃旗息鼓。 宝物固然十分的诱人,可也得有命拿才行。 秦川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聚集地,就好似是一个集市,这里的人都是从各地而来的修士。 他们是冲着秦川之中的禹王鼎而来。 当中的一间房屋里面几个人围在一起。 “通过这几天的情况来看,进了白雾的人没有一个能走十丈远。而且受的伤越来越重, 也有些人丧了命,那些都是一些狠辣之人,都该死,这说明那位人仙还算是比较慈悲。”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根本没人见过那位人仙,若是惹怒了他,会是什么后果?” 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躺着一个邋遢汉子,手里拿着一个酒壶,看着下面的集市。 “有意思,一个个修为最高的不过二品,居然敢在这里算计人仙。” 突然轰隆一声,那集市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接着便有神光闪耀, 原本热闹的集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里面的人都被定住了,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王哲看着这个集市, 这些日子,时不时的有人去山中探查,很是惹人厌烦。 他掐指一算,便来到了这里。 抬手一挥,所有的屋子、帐篷立时碎掉,里面的人都飞了出来,打着旋上了天,然后又摔在地上。 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却能感觉到那剧烈的痛苦。 “果然把他惹出来了!”远处躺在石头上的邋遢汉子见状急忙坐起身来,屏住了呼吸,看着下面的王哲,还有那惊人的一幕幕。 “一群蝼蚁啊!” 一个个修士的修为被废掉, 王哲找到了其中修为最高的两个人, 两个人都是二品修士,若是放在其他的地方,也算是一方高手了,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一番逼问,他也问出了是何人传出的消息。 天机阁, 号称天下无所不知的天机阁, 从那里你可以知道任何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天机阁分支遍布九州各地,但是总坛却十分的神秘, 有人说在祁连山中,有人说在西昆仑, “天机阁?”王哲记住了这个名字。 随后他便离开,从出现到离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这里所有的修士都被废掉了修为,无一幸免。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各方的耳中。 又过了十天, 又有两个人进了山中,两位一品绝顶, 他们靠近白雾的时候,王哲正在喝茶,手里还拿着一卷道经, 一旁的来福正在练习喷吐火焰,他现在已经能够做到收发自如, “有人来了,两个。” “嗯,没完没了,本以为他们会消停一会,不过这次来了两个像样些的家伙。”王哲笑着道。 那两个一品绝顶来到了白雾外,面色凝重。 因为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一位人仙, 他们进了白雾,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一排坟堆,一看就是新坟,坟前的墓碑上写着一个个人名。 “林兄?” 一个人刚开口,突然浑身一颤,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们两个人吸入了白雾之中, 其中一个修士想要摇动手中的铃铛,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转头一看,一旁的同伴也是如此, 随后他看到了五彩神光,然后手中的铃铛就不见了, 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身前,接着他们身上护身的法宝、符箓全被破掉, 王哲抬手一点, 佛陀一指, 点在其中一个人仙的头上, 噗的一声,头颅爆开,鲜血飞溅,好似被棍棒敲碎的西瓜。 鲜血还溅射到了他身旁那位同伴的身上, “这,这就死了?!”那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们好歹是一品绝顶,是多少修士仰望的存在,就这么简单的被晒死了,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就好似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 “谁派你们来的,我只问一遍。” “天机阁!” 又是这个天机阁! 走吧, 王哲让他离开,因为他在这个人身上看到罕见的功德之光。 至于被他用佛陀一指杀死的那个人,一身血焰,杀了上百人。 山下又添了一座新坟,这一次是一个一品绝顶。 活着的人将消息带了出去, 那为人仙弹指间就杀死了一位一品绝顶,两个一品绝顶在他面前甚至没有丝毫的反抗的能力,就好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距离秦川百里之外的一座城中,一处宅院里,几个人围在一起。 其中一个人就是从那山中活着出来的一品绝顶。 “卢先生,您说的当真?” 这几位听了他的话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一品绝顶,还带着数件法宝,见过一个照面就被制住了。 “没有半点的夸张。”那位一品绝顶脸上是苦笑。 他只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次碰到这么可怕的对手。 完全没有办法,没有一丁点的胜算。 “欠你们的人情算是还了。” “有劳先生了。” 待那位卢先生离开之后,剩下的几个人都是面色凝重。 “这该如何是好?他该记恨上咱们天机阁了。” “阁主安排的事情,咱们只能照办。” 这一天,夜色之下,一人进了山中,来到了白雾外面,好不犹豫的进了山中。 不一会功夫之后,他见到了王哲。 这人正是从杨州赶过来的叶知秋。 他在杨州听到了有人说秦川的事情,一听就猜到这些人说的应该是王哲,然后他就毫不犹豫的赶了过来。 “我能帮先生做点什么?” “瘦了,先喝杯茶。”王哲倒了一杯茶。 “天机阁你知道多少?” “天机阁是天下最神秘的组织帮派,号称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有人说这个门派已经存在了千年。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们门派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世间传言,当年萧坚之所以能够问鼎天下,创建大雍,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得到了天机阁的支持。” 第二一四章 人仙不易 三思 “这么大的能耐吗?”王哲听后也稍稍有些吃惊。 “不过,我曾听说,萧坚在创建大雍,平定天下之后,似乎很少提及天机阁。 到了萧广这一代曾经的大肆的铲除天机阁门下势力。也曾经让他们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 叶知秋来之前特意打听了天机阁相关的消息。 “我猜他们应该是冲着禹王鼎来的。” “看着天下大乱,准备借助禹王鼎宝物再寻明主,重新开辟一个王朝吗?” 乱世之中,有这样想法的势力和门派不止一个。 只是其中有些人的确是为了天下苍生,但是这类人极少,更多的是为了利益,个人的利益,门派的利益。 天下的百姓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好似庄稼一般,死了一茬还会重新长出来。 “聊点别的,这些日子没少奔波吧?” “是没怎么闲着,到了杨州之中,我便开始肃清盗匪,只是世道太乱,四处都有的盗匪。 现在会稽府的盗匪已经肃清了大半,这还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有些人在帮我。” 叶知秋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实在是感慨万千。 很辛苦,但是渐渐的也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 是一种责任,一种担当, 当他从盗匪的刀下救下了百姓,受到他们的感谢,看到他们感激的目光。 他觉得肃清匪患是一件非常值得做的事情。原本心中的排斥感慢慢的消散。 他本来就是古道侠肠之人,胸中有一股侠义之气,这本来有事行侠仗义之事。 “那便好。”王哲听后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喝茶。” “谢谢先生。” 喝下了两杯茶之后,叶知秋顿觉得身上的疲倦消散的差不多了。 “好茶!”他忍不住赞叹道。 “这些日子我也在想,是不是该下山看看。”王哲喝了一口茶道。 “知秋,你说这天下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谁的责任啊?” “首要责任在当今天子,他为求长生,昏聩无道,不顾百姓死活。 其次,朝廷之中官员也有责任,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几个人考虑过百姓。” 这个问题叶知秋很早之前就曾经考虑过,这些日子来考虑的更多一些。 “那你觉得这种情况该如何解决呢?” “如何解决?” 叶知秋听后低头沉思起来。 “除非让当今天子退位,另立明君。”良久之后,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退位,你觉得他会退位吗?”王哲听后笑着问道。 “想来不会。”叶知秋听后摇了摇头。 “不错,肯定不会。另立明君这个想法是对的,但是明君在哪里呢?” 叶知秋又摇了摇头。 封神之战,阐教支持支持周,是因为周文王和周武王乃是贤名的君主。 那些炼气士虽然修行高深,但是治理朝政却是差了些,他们的心思也不在那。也没那个气数。 现在的情况是大家都知道大雍天子昏聩无道,但是却没有寻到合适的明君。 “先生,您或许可以。”叶知秋突然神使鬼差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不行。”王哲摇了摇头。 “修为高并不意味着可以做皇帝,一朝的帝王算是天选之人,身怀大气运。” “伱这修为还是差了些,寻常的盗匪或许还能应付,如果遇到本事稍微高一点的修士就麻烦了。” “先生说的是。”叶知秋道。 他也知道自己的修为水平,看看四品境,这还是有两次大机缘。 一次是从王哲这里得到了《南斋剑典》, 另外一次是偶然间闯入了一个修士的墓葬之中,那个修士已经故去,但是却留下了几卷古籍,上面所记载的都是修行的法门,也让他受益匪浅。 若非这两次机缘,他只怕入不了中境。 “那边的书架上有些书籍,都是我这些年来搜集到的,有些修行的法门,你去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这”叶知秋听后直接愣住了。 “怎么,看不上?” “不是,当然不是。”叶知秋急忙道。 惊喜来到太突然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见识过《南斋剑典》的不凡,他自然是明白王哲所收集的这些估计多半都是高深的功法。 他怀着忐忑、惊喜的神情来到了书架旁,翻看上面的典籍。 有些是基础的功法,有些确实高深许多, 其中绝大部分功法他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但是听着名字就知道不一般。 比如《焚山河》, 最终他选了一门地行术,一本《符箓真解》, “先生,我想看着两本。” “好,拿着去看吧。”王哲笑了笑道。 “多谢先生。” “继续去做你的事吧,另外留一下天机阁的消息。” “明白。” 又喝了一杯茶之后,叶知秋便起身下山去了,复又回到了杨州。 王哲本以为死了一个一品绝顶,有些人会消停一番。 没想到没过几天,山中又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穿着白玉色的长袍,鹤发童颜,看不清楚具体的年纪。 站在白雾外面看了看,然后一步进了白雾之中。 “嗯?!”王哲微微一怔。 “有点意思!” 这一次来的居然是一个人仙。 他神念一动,瞬间到了山下,来到了那人仙的身旁。 那人打量着王哲,目光很平淡。 “想不到,秦川之中也出了一位人仙。” “禹王鼎可是在道友手中?” “不在。” “在下可否上山?”那人接着道。 “不可。” 短暂的沉默。 “那就得罪了。” “成人仙不易,三思。”王哲冷冷道。 那人仙听后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火, 炙热的火焰冲天而起,撕裂了白雾, 烈焰咆哮,从上面朝下望去,好似盛开的火莲花, 他修的是火法,以火入道。 突然间他看到了五色神光刺破了他的火焰。 一瞬间,他身上的法力被定住了,就好似流动的水一下子遇到了腊月寒冬,冰天雪地。 熊熊燃烧的火焰迅速的消退、熄灭, “怎么可能?” 他急忙调动身上的法力,却是没有丁点的反应。 这一瞬间他慌了,因为他修行这一百多年来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 (本章完) 第二一五章 给过你机会 “大道真法?!”这位人仙满脸的震惊。 “给过你机会。”王哲冷冷道。 接着那位人仙看到一抹剑光,没有惊天动地,没有扰动八方, 只有一道光,三尺多长, 神锋内敛,却是他见过最犀利,最灿烂的剑。 一炷香之后,山下又多了一座坟, 坟堆前一座墓碑,上面写着五个大字。 人仙,栾可永。 远处的山上,有人远远的望着这边。 他们看到了冲天的火光,隔着很远就能感受到那惊人的威势。但是不过一瞬间就消散不见了。然后就没了动静。 “怎么样了?没动静了。” “多久了?” “少说有一个时辰了吧?” 有一位人仙从山外进来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很少人关注。 现在除了王哲没人知道,一位人仙已经死在了山里。 期间没有发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那人施展出来的火法就好似放了一个大号的礼花一般。 先天五行神通定住, 一剑斩了, 一个人仙就这么没了。 就这么简单! 说出去谁会信? 栾可永来之前,死之前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一位人,毫无反抗之力。 十天之后,外面那伙人等不下去了, “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从另外的方向走了?” “会不会他也死在里面了?” “不能吧,那可是人仙?” “人仙就不悔死了吗?” 他们把消息传递了出去,又过了十天,上面人经过确认,那为人仙应该是死在了山里。 某座深山之中,几件老旧的木屋,破旧不堪,远远望去,这里就好似一处隐藏在山中的老村落, 谁也不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机阁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当中最大的一间木屋之中,三位围在一张木桌旁,喝着茶,其中一个还在抽着旱烟袋。 “栾可永死了?” “十有八九。” “会不会是禹王鼎?毕竟那可是至宝!” “下面的人说只看到了火光冲天,然后就没了动静,栾可永是以火法入人仙境。 若是禹王鼎不会没有动静的,而且若非王者,无法动用禹王鼎”抽烟袋的老人道。 “不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他能杀人仙!” “本以为是万无一失,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接下来怎么办,禹王鼎没找到,还惹下了这样一个强敌。” “怕什么,这一千多年来,咱们惹的人还少吗,其中也也不乏人仙,结果呢?咱们不还是好好的吗?” “那接下里怎么办?” “是得换个法子了。” 秦川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山洞之中,石桌上摊着一张纸, 王哲拿着一杆毛笔在作画,上面画的是天地日月、山川河流, 在几年前他就因为斩杀一个人获得了丹青妙手的非凡技艺,因此这幅画画的十分的灵动, 在加上他现在修为高深,对天地之间妙理的参悟远飞常人可比,画出来的话蕴含着一份特殊的道韵。 而且这幅画并不是他凭空想象出来,是源自他脑海之中的那副画,在他看了“八荒碑”之后自然而然的出现的那副画。 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弄明白那幅画到底有什么用途。 这是他第一次将这幅画画出来。 “来福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嗯,不戳!”来福装模作样的观看了一番之后点点头。 “不错,那里不错了?” “这个太阳画的好!”来福抬着爪子指了指天空之中那一轮太阳。 “那的就是个圈,何来好一说?”王哲笑着问道。 他脑海之中的确是数着那一轮大日最为不凡, 因为在获得八荒碑之前,他曾经获得了“大日观想法”,所以从时间上来说那轮太阳早于这一幅画, 后来是因为偶然的因素融入了这一幅画中, 太阳也象征着先天之阳,和他所悟的先天真火有些联系。 再者就是这石碑上的古文, 多种因素加持之下,这太阳的确是最为灵动、最为有韵味的。 “看着就感觉它在发光、发热。”来福想了想磕磕绊绊形容道。 “嗯,你这修为有进步。”王哲笑着拍怕它的头。 “这幅画就挂在山洞里了。” 他一甩手,那幅画便飘了起来,然后贴在一旁的石壁上。 数千里之外的滇南, 蓉城外的一座道观之中, 詹无双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的男子,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好似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萧仁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样貌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 一向沉稳,喜怒不形于色的他脸上流露着溢于言表的喜悦,眼睛里隐隐有泪水。 这是他的儿子,失散多年的儿子, 他以为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他,没想到他还活着,而且居然来这里找自己了。 “你,这,进屋坐坐。” 詹无双进了屋子。萧仁急忙冲了一壶茶,给自己的儿子倒了一杯。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詹无双终于说出了口,开口便是道歉。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伱们母子。”萧仁面露悔恨之色。 “我没想到,你还活着”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 这父子二人分隔多年,第一次见面便是生死搏杀,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两个人都是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在人世。没想又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自从来了蓉城,詹无双就没有走, 他本以为自己的那位只见了一面的父亲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毕竟从他在蓉城的见闻来看,这可能性很大,可是一想到王哲曾经说过的话,他心里又燃起了一点希望之火, 万一,万一呢! 于是他便乔装打扮,在这蓉城住了下来,打探镇南王遇刺身亡的消息, 他去过镇南王的墓葬,暗地里询问了不少人,也遇到了熟悉的百骑司内卫, 他们也在这里确认镇南王是不是真的死了, 詹无双在打听镇南王的消息,镇南王也在差人暗地里打探他的消息, 或许是天意的安排,他遇到了打探自己消息的人, 起初以为是镇安王府准备复仇,但是慢慢的通过自己搜集的种种消息分析来开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经过一番努力和机缘巧合,他得知镇南王应该是没有死, 又经过了一番艰难坎坷这才有了他们父子的相遇, “看来老天爷的眼还没完全瞎!”沉默良久之后,萧仁先开口了。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已经能大碍了。”詹无双道。 他的一身修为本来已经飞去,但是在王哲修行的地方,因为那里灵气充裕,又观了八荒碑,虽然没有恢复到鼎盛时期, 却也已经强过了当今世上绝大部分人了。 大悲痛之后心境也更胜从前。 “今天咱们父子相见,你既然来了,就住下来,别走了。这个仇咱们得报。”萧仁冷冷道。 “我听说他已经成了人仙之上。”詹无双喝了一口茶,茶香扑鼻。 “你是八方神将,天下奇才,应该知道修士成人仙有多难,他借助四象丹成了人仙,本就有隐患 这一次为了更进一步,不惜消耗九州气数,禹王鼎自行离开便是因为他失德,毫无底线。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一定是受了伤,而且伤的极重。从登天之后根本就没有露过面。”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兴兵讨伐那个昏君!”萧仁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久在军中,应该知道大雍各地的军营布置。” 詹无双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大雍虽乱,但是以一州之地抗衡数州,胜算不大,况且那几位藩王也有不臣之心。” “哼,萧广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写进封神榜,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他的那些儿子都是被他逼反的, 兄弟相残,父子相残,他的心比谁都狠!”萧仁道。 他对那位皇兄是再清楚不过了。 早些年他还不是这个样子,有一代明君之风范。 后来不知道怎的,魔怔了,想要长生,想要永远的掌控天下, 一步步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要离开蓉城一段时间。”詹无双沉默了一会之后道。 “离开,你要去哪里?我们父子好不容易想见,就不能留在这里吗?”萧仁听后急忙问道。 “我得去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我现在已经死了,更不要说在这里和你聊天喝茶了。” “那是得好好感谢。”萧仁听后点点头。 “你也可以把他请到蓉城来,我一定以礼相待。” “我可请不动他。”詹无双苦笑一声。 “他是什么人?” “在深山之中隐修的高人。” “修士,几品?”萧仁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 “几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修为很高。” “你也看不出来吗?” 詹无双从这位父亲的眼中看到一种特别的情绪。他想将救了自己的王哲纳为己用。 没来由的,詹无双生出一种厌恶感。 对方救了自己的命,首先想的应该是如何报答对方才对。 见儿子眼神似乎有些不对劲了,萧仁微微一怔。 “我得走了。”詹无双将被子里的茶一饮而尽。 “这么急,到了中午了,吃过饭再走吧,我还有很多话想要更你说。” “以后吧。”詹无双突然觉的自己心情很烦,很乱,想要离开这里,好好静静。 任凭萧仁怎么劝说都不管用。 詹无双离开了这座道观,镇南王萧仁送到门口。 他不能离开这座道观,因为这座道观是一座阵法,遮掩住了他命数。 他在这里,外人使用占卜之术算他,他就是一个死人,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死人。 可是他若是出去了,那便不一样了。 哎,他长叹了口气。 “萧广!”他目光冷冷的望着北方的天空。 詹无双下山之后接着离开了蓉城,朝着秦川而去。 一个月之后,他来到了秦川,有几分疲惫,这一路上不太平, 他听到了一些消息,做了一些事情,并因此耽搁了一段时间。 当他按照记忆寻找熟悉的山峰的时候意外的发现那座山峰找不到了。 因为秦川之中云雾缭绕,山和山直接其实没有太多明显的区别。 “糟了,迷路了!” 詹无双也不着急就在山中兜兜转转。不知道转了多久,他看到了一片坟堆。 “坟?” 他靠近看了看,在其中一块墓碑上看到了几个字。 人仙,栾可永。 “人仙?!”惊讶之后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应该找对了地方。 那位先生就在附近了。 “又有人来了!”山上王哲感受到了山下有修士靠近。 正准备抬手将他打发了。 “这人来过。”来福耳朵动了动张口道。 “来过?” “对,上次从天上摔下来浑身是血的那个。” “是他,他来这里作什么?” 王哲没拦着,詹无双磕磕绊绊的上了山,再次见到了王哲。 “多谢先生!”见面之后他就要跪下,被王哲抬手托起来。 “找到你父亲了?” “找到了,正如先生所言,他还活着。” “活着就好。”王哲笑着道。 “来,喝杯茶。”王哲给他倒满了一杯茶。 “谢谢先生。”詹无双躬身行礼。 “先生,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他从如意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打开之后里面是三粒莲子。 这莲子一看就不是凡物,居然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他在来的路上就想着该如何感谢王哲。 对方的修为那么高,一般的财物、法宝定然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他想到在山中修行的那些日子在山洞内外看到的一切。 仔细考虑一番之后,就费了一番心思,弄来了这三粒莲子。 “这可是好东西,我收下了。”王哲笑着道。 山洞前刚好有弄了一个不大的水潭,正考虑着该如何点缀一番,这三粒莲子来的正是时候。 “先生喜欢就好。”见王哲收下了,詹无双也十分的开心。 “和你父亲见面了?” “见过了,也聊过。” “既然见面为什么不多陪陪他?” “他想着起兵讨伐昏君。”詹无双没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和萧仁的谈话告诉了王哲。 “你父亲是为了复仇。” “不但如此,他怕是也想做皇帝。” (本章完) 第二一六章 八方楼 滇南是什么情况他算是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 百姓虽然说不上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但是也绝对称不上是安居乐业。 镇南王或许有雄心壮志,但是治理朝政的水平需要提高。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想要做些什么?” “我就觉得很乱,想要找个地方静一静。”詹无双如实道。 “你可以在这呆上几天。” “这,多谢先生。”詹无双听后欣喜道。 他来着里纯粹是为了感谢王哲的救命之恩,能让他们父子再次相见。 没想到王哲居然肯让他在这里呆两天,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对了,先生,我在上山之前听到了一些关于秦川的传言,说在这里有一位人仙,手中掌握着天下至宝禹王鼎。 我觉得他们说的就是先生您。” 他在来之前之所以耽误了一段时间,一是为了寻找那三粒莲子,另外一件事就是因为听到了关于秦川的传闻。 专门去打探了一番。 “前些日子山里的确是来了不少人。这两天安静了不少。” 听了这句话,詹无双突然想到了山下的那些坟堆。 是上次自己走的太匆匆没有细看,还是最近才增加的?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位人仙的墓。 “先生,刚刚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下面有一些坟堆。” “有些不该来的人来了,就留下了。”王哲平静道。 嘶,詹无双听后深吸了口气。 “这,这” 那其中可有一位人仙,眼前这位能斩人仙,他已经强到何等的境界? 良久的沉默, “这里有本经书,可以助你平静心神。”王哲将一本《清静经》递给了詹无双。 “多谢先生。”詹无双急忙双手接过来。 王哲进了山洞,留着他一个人在外面。 一旁来福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伱有什么事情吗?”詹无双试探着问道。 来福摇了摇头。转身来到了那棵山桃树下趴下,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就这样,詹无双就在这山上呆了下来。 每天就是诵读经书,修行, 几天之后,他来到了山洞外, “先生?” “进来说话。” “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王哲听后收起手中的经书望着詹无双,等他开口说话。 这几日詹无双每天诵经,心没怎么静下来,想的是反倒是更多了。 他想到了自己过往,自己作为八方神将也曾经四处征战,手上沾染了不少的鲜血。 他杀的有妖魔,有恶人,还有叛军,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保家卫国,守护太平? 有些是,有些不是,更多的是为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忠君爱国,忠君在前。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现在想来,自己不过是一枚棋子,被萧广利用的棋子,用完便丢弃了。 不只是他,那些藩王、朝中的大臣、百骑司、乃至天下的百姓,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没人愿意被当成棋子, “先生,世事如棋,我们是不是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棋子,那下棋的人是谁呢?” “就像我,以前下棋的人是萧广,我不过是被他利用。” “那现在呢?”王哲接着问道。 “不知道。”詹无双摇了摇头。 “你的这个说法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人这一生就好画好的棋盘,走走停停,总在这方框之中,好似樊笼。 修士,求逍遥,求超脱,就是跳出樊笼。” “但是有些东西是我们自己设下的,求权,求名,求利,你想要的越多,陷进去的便越深。 要想得到,必先付出,百姓求得不过是居有其所,吃饱穿暖,他们付出的是辛勤的劳作。 手掌天下权,这是大气运,大责任,他需要付出的更多。 还想长生不死,执念太深,这是入了魔,没有底线,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必然遭受极大的反噬。” 王哲喝了一口茶。 “请问先生,如何跳出樊笼,人仙是否已经跳出了樊笼?” “手中的权多大的才算是大,修为多高才算是高,得问你自己,人仙也不得长生,不过寿几百载。 心若宽了,樊笼自少。” 少了并没有完全消除。 这些日子在山中,王哲也悟出了不少的道理。 “先生,我想改变这天下。” “为了报仇?” “不全是,报仇,赎罪,也想为这天下做点什么。”詹无双如实道。 他想报仇,若是这点心思也没有,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 另外,他也看到了百姓的苦,天下动乱,最受苦的其实还是百姓,他是真的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这世间总有一些人心怀侠义心肠。 叶知秋是, 这位詹无双也是, “那便去吧。”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不如先从肃清匪患开始,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第二天,詹无双也下了山,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先是叶知秋,现在又来了詹无双,一个个的都要造反。” “来福,你说那些人在想什么呢?” “哪些人?” “那些像我一样的人。” 方外之地的修行门派不少,天下人仙虽然是凤毛麟角,但也不是没有。 “有些人的确是只求长生道,不管红尘纷扰。有些则是想要借着天下大乱谋取自己的那一份利益,比如天机阁。” 王哲说着,来福听着,有些能明白,有些却不甚了然。 夜色渐渐的黑了, 山外,一片黑云朝着王哲修行的山峰飘来, 临近山峰,黑云停住,一道身影从那黑云之中落下,一身黑袍子,头戴黑色高帽,脸色苍白。 “就是这里了。” 他没有急着进山,先是四下观察了一番,然后走进了白雾。 进去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一片坟墓。 “栾可永!?” 当他看到了那人仙的墓碑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居然死了?” 这个人他知道,甚至曾经和他交过手,两个人算是半斤八两,虽然当时他有压箱的手段没有使出来, 但是对方恐怕也是没有尽全力。 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对方的坟墓。 “他不是在西北之地修行吗,为何这里会出现他的坟墓? 难不成他也是因为来这里搜寻禹王鼎的下落而死在了这里?” 这人抬头望了望被雾气包裹住的山峰, “又有人来了?”王哲在山上感知到来人的气息, 一步从山上来到了山下,瞬间就出现在了那个黑袍男子身旁, “这身打扮,看着好像九幽教的修士啊!” 王哲一出现,那黑袍男子便抬手一招,手中就多了一面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五色神光亮起,然后整个人就被定住, 身上的法力瞬间停止,没了法力自然就无法催动法宝, 这是怎么回事?!那人一下子愣了, “人仙?”王哲开口问道。 黑袍男子点点头。 “来这里做什么?” “路过,看看。”那黑袍男子紧张道。 “再给你一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咔嚓一声,黑袍男子身上一件护身法宝破碎,身上的阴气飘散出来一小部分, “我是来找禹王鼎!” 果然,还是冲着禹王鼎来的。 “谁让你来?” “武镇罡。” 这人说出了一个让王哲十分惊讶的名字。 又问了几个问题,这个黑袍男子倒是十分的配合,知无不言。 看样子是十分的怕死,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不错,你可以上路了。” 一道剑光亮起, 三尺神锋横斩, 鲜血飞溅,风起好大头颅。 “你言而无信!” 山峰下又多了一座坟, 人仙,苏奇。 “这些人,没完没了了。” 十几里之外的一座山峰之上,三个人望着王哲修行的山峰, “师兄,你说咱们在这里看什么呢?” “上面安排的人物,咱们照做便是。” “看什么呢?” 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响起, 一炷香时间, 他们两个人瘫倒在山上,浑身的修为都废掉了, 不到一天的时间,王哲直接肃清的他所修行的山峰四周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的地方, 只要有修士出现,他直接出手,身上没有血焰,作恶少的受些皮肉之苦,那些作恶多端的直接死在了山上, 再加上前些日子他的所做的事情,他所修行的地方隐隐的快要成了修士的禁地了。 这些人多半是因为天机阁发布的悬赏而在这里盯梢。 “天机阁,又是天机阁。” 王哲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否则对不起他们这么关注自己。 杨州,临安城,流云宗, 纪云首正在山峰之上观看云气变化,参悟其中的妙理,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人, “是你?!” 这人正是从秦川而来的王哲, 王哲在山上考虑着该如何打探天机阁的消息,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这位纪云首。 作为一派的掌门,想来他知道的消息应该比别人要多一些。 山腰靠上的阁楼之中,纪云首沏了一壶灵茶。 “请。” 上一次他们流云宗险些遭受灭门的危及,多亏王哲出手相帮,这份恩情可是山高海深。 “这次来是想向纪掌门打听一件事情。” “道友请讲。” “如何找到天机阁的人,不是那些小喽喽,是真正管事的人?” “天机阁,这是修行界的一个大门派,它的势力很大,但是真正管事、掌权的人却很少,在临安就有天机阁的人。 八方楼的老板便是天机阁在杨州一地的负责人。” “多谢纪掌门。” “道友客气了。” 王哲从这流云宗离开之后就来到了临安城,径直去了临安城。 作为天下有数的繁华之地,临安城也比上次一来到时候萧索了一些。 八方楼很好找,这是临安城中最大的一处酒楼, 王哲进了酒楼,找到了店小二,掏出了一锭银子,说出了暗语, 那店小二立即将他请进了后院, 和热闹的酒楼相比,后院便安静的多。 经过了曲折的回廊,那店小二将他带到了一处书房之中,早有一位学究打扮的中年男子等在这里。 “不知这位客官要打听什么事情?” “你们真的什么事情都知道?” “不敢,只是天下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人仙之上是何种境界?” “这?请客观稍等。” 那人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又回来。 “客官这个问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请客官在一个月之后再来。” “确定有答案?” “不确定。”那人如实道。 “那我一个月之后再来。” 王哲付了定金之后离开。 定金不是银钱,而是一件法器。 他们天机阁的定金要看你问的什么问题来确定要如何支付。 一般的问题银钱即可, 若是一些很特别的问题就需要制服特殊的酬劳,比如法宝、丹药、天才地宝这一类, 王哲现在最不却的就是法器, 刚才在院子之中,那人离开之后去了另外一间书房,见了一个人,将刚才他问的问题告诉了那个人。 那人听后十分的吃惊。 甚至刚才还躲在暗处观察自己。 这些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只是没有说破。 他觉得自己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临安城的这个天机阁的负责人是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答案,那就会通过特殊的方式来联系他的上一级, 王哲便可以趁机顺藤摸瓜。 当天夜里,他找到了那位八方楼的掌柜,天机阁杨州一地的负责人。 这人对外的身份居然是八方楼的账房,而不是掌柜。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玩的很溜。 王哲趁着他入睡,直接以“回梦心法”进入了他的梦境之中。 “嗯,这是怎么了?” 那账房看着四周, 阎罗王,判官、黑白无常,一众鬼差, 自己怎么会在阎罗殿中, “段申,你可知罪?!” 阎罗一声呵斥吓了他一跳。 “敢问阎罗大人,在下何罪之有?!” “判官,念给他听。” “是!” 那判官打开生死簿, “本月十五,你让人杀了本地一位书生刘宇,抢了他的宅院。 上月十三日,你差人给临安府打了招呼,陷害了一个叫刘兴安的男子。 三月前.” 一件件,一桩桩,记得是一清二楚。 (本章完) 第二一七章 妖族皇子 飞沙走石 这一桩桩,一件件,把他从里到外扒了个精光,他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 这难不成真是阴曹地府,阎罗殿? “看来不上刑你是不打算说了,来呀,下油锅,把他炸了!” 旁边两个鬼差闻言来到跟前将他架起来就要往油锅里扔。 他听到了滚油冒泡的声音,感受到了那灼热的气息。 “不要,不要……” 他想要挣扎,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被扔进了油锅之中, 子啦一声, 啊,接着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 人在油锅里扑腾着,挣扎着,再次捞出来的时候,人炸的就跟麻花一样。 一次下油锅之后,他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十分的配合, 那到了极致的灼烧扭曲的痛苦,他不想来第二次。 王哲也知道了他更上一层的天极阁的人员的联系方式。 他是无法见到对方的,只是在固定的时间,将自己所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放在固定的位置,自然会有人去取。 然后再隔一段时间回到相同地方就可以拿到想要的答案。 很小心,很隐蔽的方式, 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天机阁的上层们十分的小心谨慎,很是惜命。这也是他们能够延续千年的原因之一。 消息知道了,人就没必要留下了。 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不杀还留着过年吗? 将这人斩杀之后,王哲边准备去他所说的地方蹲守。 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息波动,就在这临安城中,离着他所在的地方还不远。 茫茫夜色之中,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一个八尺多高,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拦住了一个一身白色长袍的窈窕女子。 “原来这些年你一直躲在这里。” “我在这里,并不是躲在这里。”女子冷冷道。 “东西呢?” “什么东西?” “别给我装糊涂,六十年前你那从不咸山的圣殿中盗走了一粒金丹,伱以为没人知道吗?” “信口开河。”那女子冷冷道。 “不说,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男子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个杆长暗金色的铁锏,上面隐隐有火苗在跳动。 那白衣女子看着那铁锏,神色凝重。 “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男子冷冷道。 “降妖锏。” “既然知道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白衣女子抬手一招,手中多了一把亮光闪闪的宝剑。 “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两道身影一闪,撞在一起,然后瞬间各自退开,女子退的更远,所过之处青石都碎掉了,巷子两旁的屋子到了一片。 从屋中传出惊呼声。 落地之后,她腾空而起,直奔城外而去。那男子紧跟在她的身后,也出了城。 两人到了城外接着争斗起来,夜色之下,半空阵阵声响。城外的山中,树木大片的倒伏。 那男子手中的降妖锏十分的厉害,舞动起来宝光道道,声势浩大,力道雄浑,似乎十分的克制那个女子。 “白素贞?” 王哲看着相斗的两个人,一眼就认出了曾经见过两次面的白衣女子。 对面那个大胡子他倒是从来没见过。 渐渐的,白素贞有些支撑不住了。 “当日你若是答应了皇子的要求,成了不咸山上的王妃,何来这么多的事情?” “夏蝉不可语冰。”白素贞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很冷。 “人间烽烟四起,此乃天赐良机,可惜,你看不到妖族辉煌重现了。” 络腮胡子扬起了手中的降妖锏, 半空之中灵光以上,白素贞跌落下去,他则是乘胜追击, 突然一道白光从那白素贞的身上飞出,一下子破开了他的防御,将他的身体洞穿,腹部立时破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直流, 络腮胡子落地,捂着肚子,吃惊的看着她。 “你,你居然突破了那一道坎,刚才你一直在示弱?!” “不示弱怎么能赢你,出来吧,你还准备躲到什么时候?”白素贞望着一旁。 “咦,被发现了吗?”王哲闻言一愣。“她的修为那么高吗?” 啪啪,鼓掌声。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子。”一个声音响起,从那种走出了一个身穿暗金色长袍的男子。 面若冠玉,目若朗星,风采不凡, “是你?!”白素贞脸色大变。 “皇子!”那络腮胡子急忙躬身行礼。 “辛苦了。”那男子朝着络腮胡子笑了笑。 “你在这呆了这么多时候,等到你要等的人了吗?”那位皇子声音很轻柔。 “与你何干?” “别闹脾气了,跟我回不咸山。你是妖,这是人间界,不是你呆的地方。”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白素贞冷冷道。 “你呀”那皇子随手甩出一道绳索,朝着白素贞飞了过去。 那绳索靠近她之后便散发出金光,一圈圈的迅速的缩小,收紧。 白素贞急忙催动术法,试图与之抗衡,身上的灵光却是越发的暗淡。 “白律,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又来了一人。 流云宗的纪云首。 他们争斗的地方离着他的宗门并不远,他在远处听到了动静,过来看看。 看到那位皇子之后神色大变。 “妖族的皇族,缘何来了人间?” “纪云首?”那皇子见到他也是一愣。“噢,倒是把你忘了。” “你出现在这里,不怕回不去吗?” “怎么,纪掌门不欢迎我?” “自然是不欢迎,你当年一人屠一城,这仇还没报呢!” “说的真是大义凛然啊,妖怪本来就是要杀人的,你们人类又杀了多少妖怪?”那皇子冷声道。 “你杀的是无辜百姓!” “哎,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你若能杀我,来,动手!”那皇子摊开了双臂。 “我来!”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接着一道人影出现在他的身前。 不好! 这位妖族的皇子在心生不祥的预感,转身就要跑。 突然五色神光亮起,一下子把他定住。 就在此时,那皇子的身上突然发出神光,想要爆发开来,却被王哲的神通一下子压住。 仔细一看却是一颗珠子,如龙眼一般的大小, 这一粒珠子一出现,王哲就从它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庞大的力量,这粒珠子不是一般的宝物。 还在他动手的还算快,及时定住了这皇子,遏制住了他身体之中的法力。 若是被他全力动用了这件宝物,说不定还真不是那么容易降住他。 “这是何人,为何有如此神通!”此时这位皇子却是心中惊骇, “休要伤害皇子!”那脸上满是络腮胡子的男子手持降妖锏朝着王哲而来。 五色神光一刷,他也被定住, “坏了!?”络腮胡子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他只曾在那位的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无力感。 王哲抬手一招,那降妖锏和那里珠子都落入了他的手中。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妖族的皇子,乃是妖帝之子,你若是杀了他,会引起人间界和妖族的大战。” 络腮胡子还在做最后的挣扎,那位皇子也没有束手就擒。 只是他们所面对的这门神通太过不讲道理。 先天五行之内,根本逃不出去,三界的生灵又有几个不再五行之中的。 王哲横剑, 三尺剑锋斩下了那白律的头颅。 那络腮胡子男子呆住了, “你,你居然真的敢杀皇子,你这是要挑起人间和不咸山的争斗啊!” 下一刻他的头也飞了起来, 《阴阳无常》出现, 白律:妖族皇子,杀生无数,屠城两座,凶戾无边,当诛。奖,飞沙走石, 飞沙走石:吹一口气,黄沙万里,天昏地暗,乱石如雨。 又是一门天罡神通, 至于那个络腮胡妖怪,奖励了一门妖修的功法,王哲用不到,但是来福和团子应该能用的上。 白律被杀,一旁的白素贞和纪云首都愣住了。 “这,这” “公子,怎么是你?”白素贞见到是王哲之后露出欣喜神情。 “今天这事,你们两位不会出去乱说吧?” “什么事,在下从未来过。”纪云首一愣之后立即表态道。 “嗯,纪掌门,看不出来啊!”王哲被他这一句话惊住了。 这一派掌门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是让人吃惊。 “我还能怎么着,你这一身修为太过吓人了,妖族的皇子说斩就斩了,比杀只狗还容易。 我要是出去乱说,流云宗只怕就要从这世上抹除了吧?”纪云首心道。 很快今天这事情他也不可能出去乱说,因为一旦消息传开了,他肯定受牵连,这里离着他流云宗太近了。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 “这位白姑娘?”王哲转头望着一旁的月下美人。 “我自然是不会说的。”白素贞看着王哲眼中神采连连。 “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王哲直接动用先天神火直接将那两个人的身体烧成了灰烬。 至于他们身上的宝物,出了那一粒宝珠之外,王哲只要了那降妖锏和捆妖绳,按照白素贞的说法,这两件法宝对妖怪有着极强的压制能力。 剩下的就有他们两个人瓜分了。 纪云首只要了两件东西, 他这来了一趟,什么帮都没帮上,就得了两件宝物,实在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两位,告辞。”随后他果断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静静夜色下,荒山老林中,只剩下了王哲和白素贞。 “姑娘,告辞。” “公子留步,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见过两次,在临安城。”王哲道。 “除了这两次呢?”白素贞试探着问道。 “嗯,不记得了。”王哲摇了摇头。 他来到时候,以前的那个王哲便已经不在了。 白素贞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神情。 “公子保重,我就在临安城中,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女子帮忙的,尽管来找我便是。” “好,姑娘保重。” 王哲随后离开,去了杨州的另外一个小县城。离着杨州一百多里。 这是一个比郭北县大不了多少的县城。 那八方楼的账房所说的地点就在这里。 他们舍弃了临安府那样的大城池,而选择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县城,也是为避开一些耳目,尽量隐藏自己。 不得不说,这天机阁还是很有想法的。 小小的县城很安静, 进了县城,王哲很快就知道了那个地方,一处闲置的房屋。 他就在附近躲藏了起来。 等了两天之后,终于有人来了,取走了东西,离开了县城,然后一路朝着西北而去。 王哲跟在他的身后,跟着他出了杨州,过了豫州,绕过了关中,在秦川东侧临近太白山的位置停了下来,进了山中。 “秦川?” 看着这人进了山中,王哲微微一怔。 “难不成大名鼎鼎的天机阁就在秦川之中。” 说实话,虽然王哲这几年一直在秦川之中修行,但是也没有将整个秦川转遍。 他主要的时间都在山中修行,偶尔出来也不过是去附近方圆百里的山中转转。 那人进了山中,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处山洞,从山洞进去,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这座山都是中空的,很大的一个山洞之中耸立着一座木质的阁楼。 楼高九层,看着壮观非凡。 阁楼四周的山岩上刻满了符箓,阁楼四周有些古老的青铜器,呈特殊的方式排列, 好似群星拱卫一般, 这就是“天机阁”? 王哲看着眼前的高楼, 进来时候也是一路守卫,修为还不低,最低的也又四品,但是进来的过程比他想象的还是要容易一些, 王哲跟着来的那个人进了阁楼之中,然后很快从里出来, 他用神识探查天机阁,发现这阁楼外面有阵法加持,神识无法探查里面的情况, 得进去看看, 有了, 他想起了刚刚学的的神通, 催动法力,深吸了口气, 接着山洞里面就起了风,紧接着光线就暗了下来, 山洞里的石头不管大小都飞舞了起来,打着旋朝着那天机阁撞了过去。 砰砰砰,在距离阁楼三丈之外的时候就遇到了阵法的阻拦, 大石头撞碎变成了小石头,小石头变成了沙子, 这次真的成了飞沙走石。 (本章完) 第二一八章 别看你现在叫得欢 整个山洞里根本无法睁眼,更不要说辨别方向。 有人冲出来,一道离开了那九层楼阁的法阵保护,进了风沙之中之中,立时被带到了半空之中。 顷刻功夫就被飞石砸成了肉泥,在半空之中就成了泥。 “大胆,何人敢闯天机阁重地!?” 那九层楼阁之中,一人手持一件法宝,念动法咒。 嗡,一道道的灵光从那阁楼之上散发出来,好似水中涟漪,一圈接一圈的。 灵光过出,飞沙走石似乎小了一些,但是也只是仅此而已。 “好厉害的神通!” 阁楼之上,拿人手里托着一方印,看着眼前这山洞里的风沙。 他们的人根本不敢出去,一旦离开了这阁楼的阵法,登时命丧黄泉。 “这是什么宝物啊?” 一个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谁?!” 他急忙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身旁。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话间,他就要催动法宝。 只见对方身上神光闪耀,他浑身的气息被一下子定住了。 手中一轻,那件法宝居然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拿走了。 “嗯,看着不错,正好拿来做镇纸。”王哲笑着道。 “你,这?!”那人直接傻了。 “走吧,进去聊聊,带我参观一下子这座阁楼,这里不是天机阁的总坛吧?弄个幌子湖弄外边人?” 王哲进来的时候就有些疑惑,这里的看守实在是松散了些, 他去过“九幽教”的总坛,那里的方位可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明里暗里的护卫多得是。 而且那地方也要比这里偏僻一些。 一个存在了千年的门派组织就这样的警觉性不可能存活这么久。 当他一动手就更可以确认这就是个地方就是骗人的。 他这根本还没使劲呢,这就撑不住了,太假了! “造假也得造的像一点才行啊。” 王哲和那人进了阁楼。九层阁楼,他们就在第九层,这里还有另外的三个人。 “刘长老,他是?” “动手!”三人之中突然一人暴起。 身上一件宝物发出熊熊烈火,直喷王哲。 另外一人取出一件法宝,祭在空中。 还有一人施展雷法,雷光如柱。 王哲身上神光闪耀,烈火瞬间缩小,起初水桶一般粗细,顷刻间变成了一道火线。 半空之中的法宝被无色神光刷,径直落下,王哲伸手接住,却是一面厚重的宝镜, 雷光直接被他打散, “你们太客气了!” 定, 神光一闪, 阁楼里的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王哲抬手轻点, 佛陀一指, 阁楼之中的几个人顿觉浑身一热,恍恍忽忽,浑身没力气,好似喝醉了一般。 一个接一个的瘫倒在地上。 几个人面如死灰,他们已经感受到自己一身修为都被废掉了。 “说说吧,天机阁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几个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异口同声。 “嗯,挺有默契的。”王哲笑着道。 “谁说了就可以活下去。”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我们接不过是棋子罢了。”几个人似乎也认命了。 “那若是你们这里出了事,该如何和他们联系呢?” “他们会不定期的派人过来,有时候是一年来一次,有时候几年来一次,有时候是秋天,有时候是冬天。” “下面送上来的问题,你们几个能回答?” “绝大部分能回答,这阁楼里面都是藏书,天下的事情都在这里面了。 这千年来的问题也在这里。”一位老者指了指脚下了木楼。 “那如果你们被覆灭了呢,他们也不管?” “灭了就灭了被,天下像我们这般的木楼还不知道有多少座呢?” 王哲一挥手,这四个人便直接昏倒过去。 随后他以“回梦心法”进入了这几个人的梦中。 一番探查之后可以确认,这几个人是的确不知道天机阁总坛的位置。 正如他们自己所说,他们不过是被操纵的棋子罢了。 这也从侧面上反映出来这个“天机阁”的可怕之处。 存在了千年之上,定然有它的道理。 阁楼里还有其他的人,有些不开眼的冲上来,直接被他收拾掉。 王哲在这里呆了三天的时间,从这阁楼之中寻找了一些有趣的古书。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至于这阁楼里的人,他没有杀,一些棋子罢了。 这阁楼他也没有毁掉,毕竟里面的藏书古籍都是宝贵的财富。 他也发现了,这些书大部分都不是原本。 原本应该都在天机阁的总坛。 离开之后,王哲并未走远,而是在山顶上,找了一个地方静静的看着那个山洞的方向。 凡事都有万一,如果这山洞里面有人知道总坛的方位呢? 山洞之中,一片狼藉。 在那九层楼阁的四周到处都是砂砾和碎石,其中还有一些人的尸体,都是血肉模湖。 阁楼之上,几个老人一个个的面如死灰。 几十年的苦修一朝尽毁, “哎,想不到在这里呆了几十年,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当中一个人叹了口气。 他们是傀儡,是棋子,随时可以被舍弃,死了没人会心疼,没人会在意。 “就是看门的够也得给块肉骨头。”其中一个老者自嘲道。 “我们连狗都不如。” “总坛那边到底惹了什么人,被他找到了这里。” 他们这里其实很难被找到,几十年来这还是头一次被人寻到。 “他们犯下的错凭什么让我们来负责?!”一个老者突然怒吼起来。 “他们当初承诺给我们的东西呢?” 这老者越说越气愤。 “先服丹药吧,我记得咱们楼阁里面还有几本奇书,记载着妙法。 咱们的修为虽然是废掉了,但是性命还在,大不了重新开始修行便是了。” “哎,说的容易,几十年的苦修,白费了,那人真是......” “那人说不定还在外面呢!” 王哲在外面的时候也没闲着,手里拿着一卷经书, 他在这一等就是十天,这些天里,他将从那九层楼阁之中取来的古书都看了一遍,也算是很有收获。 这段时间里,山洞方向始终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在此期间,王哲也曾经使用占卜的术法试图再次占卜那天机阁总坛的方向,结果得到的内容和上一次一样。 仍旧是茫茫一片,看不清楚结果。 天机阁,能知天机自然也能遮蔽天机。而且他们似乎非常的擅长此道。 王哲在外面又等了几天的时间,还是没有察觉到有人从里面出来。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只白鹤从西边飞来。 “嗯,白鹤?” 他心有所感,掐指一算。果然,这人来自天机阁总坛。 “这段时间果然没有白等。” 他收起手中的古书,静静的等在外面。 那白鹤载着一个人径直到了进了山洞之中。看到山洞里面惨烈的一幕之后直接愣住了。 “还有活人吗?”他喊了一声。 “谁?”九层阁楼顶上探出一个人来。 “你是?” 那男子甩手扔出了一件东西,飘到了阁楼之上,落在了那人的手中。 “这是,总坛的信物,总坛居然来人!?”他十分的吃惊。 “莫非是总坛那边察觉到了什么?” “请大人稍等。” 楼上的几个人匆匆忙忙下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幸存的修士。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人冷冷道。 “有一个陌生的修士闯进了这里,然后施展神通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进行了描述。 “一个人?” “对,就一个人。” “这阁楼四周的法阵呢?” “没有用,根本挡不住他。” “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周良仁的?” “周良仁,好像是有一个年轻人。”其中一个人道。 他对着个人印象比较深,因为他平日里脾气不怎么好,而且一年前专门有人交代过,他是有背景的人。和总坛里的人沾亲带故。 所以才能容忍他,否则在不知道怎么死了。 “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尸体呢?” “就在这些尸体里面。”从九层阁楼上下来的一个人指着惨不忍睹的四周。随处可以看到尸体。 “这?!” 那人一下子愣住,这还怎么找,这些尸体看着都血肉模湖,怕是找不出来一具完整的尸体了。 “那人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骑着白鹤而来的男子明显的愤怒到了极点。 “不知道。”活着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是同时摇了摇头。 “那他长得什么样子,施展的何种神通?” “什么样子我们也没看清楚,但是他身上有五彩光华闪耀,只要那神光一闪,我们便动弹不得。” “五彩神光?”那人听后低头沉思了一会。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十天前。” “好了,你们可以死了!”那人一抬手,四个人登时爆掉,变成一堆血肉,好似被千刀砍剁过一般。 “没用的废物!” 他已经看出来这活着的四个人身上的修为已经被废掉了,索性直接动手杀了他们。 除了他们四个人,剩下那些修士也被他一并杀了。 那四个人之中的一个还想开口说话,可惜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想告诉这个人,那个袭击这里的人可能没有走,就等在外面呢。 可惜了,这句话他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骑着白鹤的男子看着四周,从身上取出来一件法器,好似一个小小的法坛。 他念动法咒,有白光从那法坛之中飘散出来,幻化成烟雾,在山洞里面飘荡着。 每一个死去的人,这烟雾都会探查一遍。 最终没有发现一个活人,甚至连他们的魂魄都已经消散了。 “该死,该死!不管你是谁,我一定要找到,把你抽筋扒皮,让你永世不得超生!”那人一声怒吼。 死去的那个人是他的私生子, 他那一共三个儿子,可惜另外的两个都出了意外,一个死了,一个生不如死,只剩下这一私生子是他的寄托。 没想到居然也死了。 他这是外出办事经过这里,特意过来看看。 平日里不敢来,就是怕被别人知道,再暗算他。 没想到,这一次来连自己儿子的尸体都没见着。 山洞外,王哲听到了里面那个男子好似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喊吧,叫吧,过不了多久就给你一个惊喜。” 过了约么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人骑着白鹤从山洞里面冲出来,围绕着四周转了一圈,然后远去。 王哲就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 白鹤一路向西,进入了梁州境内,继续向西,然后出了关。 茫茫戈壁之中,忽然一片群山,连绵不绝。 那是关外的祁连山。 白鹤进了山中,王哲跟着进了山中。 一个暗哨,躲在一个山洞里。 有一个,在一棵树上,装成了一只大鸟。 ...... 进山三百里的过程中,他一共发现了二十七个暗哨。 每一个暗哨都十分的隐蔽,若不是他修为足够高深,已经被发现了不止一次。 这一次他相信自己应该是进了天机阁的总坛了。 那骑着白鹤的男子突然落了下来,进了山中。 沿着山中的小路慢慢的进了一个小小的山村里。 这个山村看着并不大,只要十几座小庭院,里面是木制的屋子。 那个人进了其中一间院子。 王哲在距离这个山村比较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这个村子外面看着十分的普通,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但是在他看来,四周的树木,山石,流水、甚至是田地都有讲究, 那树木有株明显的是灵根, 一株杏树,一株枣树, 那村子口,村中的石头也不是普通的石头,古朴灵秀, 流水之中也蕴含着灵气, 那田地倒是普通,可是从远处细看,隐约成一个八卦的形状, 这是一座大阵, 这个村子和四周的山水融为一体, 王哲觉得自己一旦踏入其中,整个村子里的人便会立即感知到,自己搞不好还会被这阵法影响, 然后等着村子里的人出来给自己一个很大的惊喜。 “原来天机阁不是阁楼,而是一个村子。” 就这模样,哪怕是有人误闯进来也会认为这是一处世外桃源。 第二一九章 话不多 刺激性极强 好心机! 王哲在不远处看着,想着,考虑着怎么给里面那一伙人来一个惊喜。 他围着这个山村转了一圈,寻思着如何先破掉那个阵法。 仔细探查一番之后,他发现这个法阵连着四周的山,而四周的山又连着更远处的山。 这一座法阵实际上是连着千里祁连山。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一座法阵就是这千里的山川。 也就是说现在闯进去的话就意味着要和这千里祁连山为敌。 王哲纵使修为已经到了太乙天仙的境界也做不到能拔起千里山川。而且一旦动手,他面对的可能是想象不到的法宝,神通。 地方已经找到了,那就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走了, 没错,王哲离开了天机阁的总坛。径直回到了秦川之中,自己修行的地方。 在回来之后,发现又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躲在暗中窥探。 王哲直接让他们永远的留在了秦川。 回到自己的洞府,王哲将自己想到的天机阁的地形、阵法都画来了出来,考虑着该如何破阵。 天机阁中,骑鹤归来的男子将自己在秦川最东侧的山中见到的事情告知了天机阁总坛。 “竟然出了这种事,要查,要好好查,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会不会是秦川之中的那位人仙?毕竟咱们最近算计的厉害人物也只有他了。” “有这个可能,毕竟他的修为极其高深,但是咱们在秦岭深处设下的那个分坛十分的隐蔽,极少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那里的? 你这一路而来没人跟在你身后吧?” “没有,我这一路小心得很。”骑着白鹤的男子道。 “那便好,在查人四处看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很快,命令传出去。 天机阁四周的弟子都行动起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对附近的排查了一遍。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秦川深处,王哲看着纸张上的地图。 “来福,前些日子来惹事的人已经查到他们的老巢了。” “在哪?”来福抬头问道。 “祁连山。” “那还等什么?!”来福反问道。 “情况呢有点复杂。” “复杂,很少有你搞不定的。”来福扭头望着王哲。 “唉,这词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这天底下我搞不定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这次事情有些麻烦,我得好好考虑一下。”王哲拿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 “我也帮伱想想。”来福低头沉思起来。 “嗯,我们好久没吃火锅了。”它突然抬起头来望着王哲,一脸郑重其事道。 “滚一边去!”王哲听后直接一巴掌把它抽倒一边。 “吃货!” 王哲躺在摇椅上摇呀摇。 “唉,有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吓了旁边来福一跳。 “他们不是冲着禹王鼎来的吗?好啊,我把禹王鼎送给他们,光明正大的送给他们。” “我懂了,这叫顺手牵羊!”来福拽着大舌头道。 “什么顺手牵羊?你满脑子只有羊!这叫祸水东引!” “动静要尽可能的大,吸引的人要尽可能的多。可以多绕些路。” 王哲已经考虑着规划路线了。 “不过在此之前得征得禹王鼎的同意,它要是不同意这事还真就办不成。” 王哲离开了山峰,来到不远处,然后施展神通,遁入了地下。 地下百丈,禹王鼎已经自行开辟出了一方空间,宝光内敛在三尺之内。 似乎是感应到了王哲的到来,光芒向外散发了出了一些。 “嗯,和你商量件事,就是前些日子吧,老是有人拿你说事,陷害我。”王哲还真就和这禹王鼎交流起来。 “我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老巢,寻思着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我这想来想去还得请你帮忙。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得劳烦你跟我走一趟。” 你要是同意呢,就跟我走,不同意的话,我再想办法,你觉得如何?” 嗡,那禹王鼎晃动了几下。似乎是听懂了王哲的话。 “嗯,那就当你同意了,我再去造出点声势出来。然后咱们就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之后王哲离开了这里,出了秦川径直朝着临安而去。 去了临安城,来到了卓思危的住处,找到了他的管家。 造谣生事得有人来做着这件事情,王哲本身不太擅长,但是他想到了一个人应该很擅长。 百骑司副统领,卓思危。 “公子。”那管家见到王哲急忙行礼。 上次见面之后,卓思危曾今特地交代过他,只要王哲来了这里,务必好生招待,并且尽可能的及时通知他。 “卓思危去了那里?” “公子现在应该在京城。” “有办法通知他吗?” “有,我这就去办。” “不急,我可以在这里多等几天。”王哲笑着道。 “公子这几天就可以住在这里。”随后那位管家便出去。 王哲原本以为自己需要多等天的,没想到第二天卓思危就来到了临安城。 风尘仆仆,一脸憔悴。 “瘦了。”王哲看着他的脸庞笑着道。 “急着找我有事吧?”卓思危拿起腰间的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酒,然后一下子躺在了摇椅上,嘎吱嘎吱的摇起来。 “是有事,天机阁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号称洞晓天机,天下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怎么了?” “那你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吗?”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有人说在西昆仑,有人说他们在祁连山中,还有人说他们在秦川深处。” “我知道他们的总坛在哪里。”王哲道。 “噢,在哪?” “在祁连山。” “祁连山,你去过了?” “嗯,去过。”王哲点点头。 “嘿,想不到,这么多年来,多少人费劲了心思找不到的地方居然被找到了。 这天机阁呢,的确是知道不少的东西,可这消息你告诉我没什么用啊?还是你希望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我这还有一个消息,那禹王鼎其中之一可能就在天机阁。” “禹王鼎?!”一说这事,卓思危就来精神了,两只眼睛开始冒光。 “你确定?” “嗯,现在还不在,估计过两天就过去了。” “这算是什么话,你等会!”卓思危一下子从半躺的状态坐了起来,双眼盯着王哲。 “你,你,你知道禹王鼎在哪里?不对,那禹王鼎该不会在你那里吧?” “嗯,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王哲点点头。 “嘶,你这.”卓思危站在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直用手挠头。 “前些日子我听到了一个传言,秦川深处有人仙,那人仙得了禹王鼎,说的该不会是你吧?”他猛地停住脚步。 “嗯,可能应该就是我。”王哲点点头。 “不是,人仙,你?” 嗯,王哲点点头。 “怎么可能,你啥时候成的人仙,怎么成的?”卓思危瞪大了眼睛。 “就是,修着修着就成了。” “你?!” 这话不多,刺激性极强。 什么叫修着修着就成人仙了? 成个人仙那么容易,这天底下的修士多了去了,度少人日夜修行不辍,这辈子都看不到人仙的影。 卓思危深吸了口气,不停的在屋子里来回走。 他想起了在郭北县的诸般经历。 那一夜在城外看到的那一位用剑高手。 先是二品,然后是一品绝顶, “在郭北县,那个人是你,那个时候你就是一品绝顶了?” “对,是我,抱歉,瞒你这么久。”王哲点点头。 “天呢,你这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人仙,千百年来这是天下独一份啊!” “人仙,人仙,我有一个人仙的朋友,哈哈哈,啊!” 他突然仰天大笑,分外的肆意。 “太好了,太好了!” 嗯,看着他那开心的模样,王哲也跟着笑了。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准备陷害天机阁吧?” “嗯,他们这些日子可没少找我的麻烦,来而不往非礼也。” “你准备拿着禹王鼎陷害他们?” “对,这样才够隆重,也对得起他们身份不是,到底是传承了千年之久的门派。”王哲平静道。 “这太隆重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还听说了一个传闻,有人仙折在了秦川深处,这是真的吗?” “是。” “你能斩人仙?你这修为得有多高啊?” “不是我修维高,是他们修为不够。”王哲平静道。 卓思危听后无言以对,冲着王哲竖起了大拇指。 “行了,我了然,想让我做什么?” “消息散不出去,让尽可能的多的修士都知道。”王哲道。 “高啊,哎,我以后跟着你得了。”卓思危打趣道。 “行啊。”王哲点点头。 “这是交给我了,七天之内,消息都会传出去。” “七天之后,我带着禹王鼎朝着祁连山方向出发。” “那就这么说定了。”卓思危盯着王哲,仔细的看着。 “哎,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个郭北县城小小的捕快,居然成了人仙,这也太出售人意料了。” “机缘所致,运气好了罢了。”王哲笑着摆摆手。 “你帮我这么大一忙,我得好好谢谢你,说说,有什么事是我能帮的上的。” “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卓思危摆摆手,又喝了口酒。 “说说,也让我帮你做件小事,一件小事。” “嘶,要不你帮我杀个人?”卓思危喝了口酒。 “杀人?杀谁啊?” “萧广。” “谁?!” “萧广。” “京城的那位?” “天底下还有第二个萧广值得我请你出手吗?”卓思危道。 “你,朝廷百骑司内卫副统领,我记得你说过,祖上三代都在朝廷为官,吃着皇家的俸禄,不思忠君报国也就罢了。 怎么还满脑子想着反叛的事?” “他做的太过分了,天下的百姓太苦了,现在这天下成了这个样子,一大半的责任在他。”卓思危若是道。 “我杀了他,这天下就好的了了吗,大破大立,得有个能扛起大旗的人站出来收拾这个乱摊子。 否则就是诸侯割据,天下连年烽火,百姓会更加的痛苦。” “这些事情你们考虑过吗?” “考虑过,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人选。” “这都选好了?君不密则是臣,臣不密则失身。你可小心,这事情要是漏了馅,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王哲的话让卓思危很吃惊,卓思危的话也让王哲吃惊。 这两个人今天相当于摊牌了。 “这事先放一放,先把你的那件事情办了,你这次该不会准备把天机阁一举荡平吧?” “这么看的起我,那可是天机阁,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底蕴呢?” “天机阁里面肯定不少好东西,到时候别忘了给我留点。” “人仙来了,我得设宴款待,得上最好的菜,最醇的酒!” 这一夜,卓思危喝了不少酒,眼睛却是越发的明亮。 “这些年你的修为每长多少,酒量倒是越发的海量了。” 这一夜,两个人聊了很多。 第二天,王哲离开了临安城,卓思危也离开了临安城。 当天便有消息豫州传播开来,说天机阁在祁连山深处,还得了天下至宝禹王鼎。 过了一天,这个消息便飘到了荆州,在江城最繁华的酒楼上传播开来。 又过了一天,消息传到了梁州、金城。 五天之后,秦川深处。 卓思危看着眼前这片白雾,径直进入其中。 走不多远就看到了一些坟堆,上面刻着一些人的名字。 有的人他听说过,毕竟他干的就是百骑司内卫,对于天下有名的修士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一片坟墓之中,他所知道的一品绝顶有两个,二品高手四位,还有一位是人仙。 “啧啧啧,厉害。” 他环顾四周,白雾笼罩之中不辨方向。 突然眼前一个方向的白雾散开,露出一条上山的道路来。 卓思危沿着这个方向径直上了山。 “来福,又胖了。” “没有!”来福口吐人言。 “呵,这都成精了!”卓思危听后道。 “哟,这该不会是仙桃吧?”他看着那挂满树枝的已经变成了全紫色的桃子。 “不敢说是仙桃,顶多算是灵桃,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王哲笑着道。 (本章完) 第二二零章 千里送宝 王哲摘了一个递给卓思危。 “嗯,香,脆,甜,好吃,今天中午就吃这灵桃吧,我吃这个也能吃饱了。” “嗯,你所什么?”来福听后瞅他一眼。 “这口音。”卓思危笑着想要摸摸狗头,被来福一瞅,顿时压力山大,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 “你这地方真好。” 卓思危又看到了一旁的苗圃,里面几株灵草。 “这,这是灵草吧?” “嗯,山中看到,觉得不错就种在这里了。” 随后他跟着王哲进了山洞,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周,目光落在那四面八荒碑上就在也没有挪开。 越看脸上的神情边越发惊讶、震感。 “这石碑看着不一般呢。” 嗯,王哲应了一声,转身去泡茶。 “等等,那,那,那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八荒碑吧?”卓思危指着那几面八荒碑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嗯,王哲又应了一声。 “真是八荒碑?” “是。” “你这怎么会有这么多?!北疆王庭有一座被天人抢走了,西域大光明寺有一座,京城有两座被抢走了一座。” “传言天人入了秦川,伱,你……” “我本来偶然间得了两座的,后来那天人有送来了两座。” “送,为什么要送给你,你认识那天人?” “不认识。”王哲摇摇头。 “我明白了,你是把他杀了,然后抢了他的八荒碑?”卓思危恍然大悟。 “这说法有问题,顺序不对,因果颠倒,是他先来抢我的,然后被我斩杀,我这算是正当防卫。”王哲认真道。 “正当防卫?嘶。”卓思危深吸了口气。 “你知道吗,要是让外面人知道你这里有四面八荒碑,会引起修行界大乱。 他们会疯似的冲过来,甘愿冒被你杀死的风险,因为这东西对他们的诱惑太大了。这可是比禹王鼎大多了!” “一座也就罢了,你这居然有四座!说心里话,我都动心了!” “动心了,那就拿上一座。”王哲笑着道。 “不敢,这东西你能保住,我保不住。”卓思危急忙摇摇头。将眼睛挪开,尽力不去看那八荒碑。 “这宝物对修士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超乎你的想象。” “喝茶。”王哲为他倒了一杯茶。 卓思危赶紧坐下喝口茶压压惊,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 “你这还收徒弟吗,端茶倒水也行啊?” “你是干大事的人,在这里屈才了。” “狗屁大事,我现在才发现,你是真逍遥自在啊!我这些年算是白活了,你这八荒碑就这么放着?” “那不然呢,这不就是用来看的吗?” “这可不单单是用来看的,八荒碑内含天地奥秘,传闻世间术法神通尽出于此,除此之外,它们还能镇压气运。 甚至还有一种传言,集齐九座八荒碑能定地风水火,重开天地!” “噢,还有这等传言?”王哲闻言一怔。 重开天地,这可了不得! “八荒碑有九座?” “也是传闻,毕竟没有谁见过,你这里有四座,大光明寺有一座,京城有一座。还有三座下落不明。” “这等至宝为何还缺了一角?”王哲指着那坐残缺的八荒碑。 “这我哪知道,老实说,我这也是第一次见这八荒碑。”卓思凡感慨道。 “要不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执念,我真想在这不走了,别的不说,先把山洞外面那棵桃树上的桃都吃了。” 嗯,蹲在外面的来福听到后站起,立起的耳朵转了几圈,扭头盯着头顶上的桃子,眼中充满了警惕。 “我能见见那禹王鼎吗?” “走,见见去。” 卓思危只觉得眼前景物恍惚扭曲,下一刻就到了山外的一处峡谷之中。 落地之后,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松软,地面裂开,自己跟着进了地下之中。 不一会功夫就来到了不知道多深的地下,一处地下洞穴之中。 看到一件宝物古朴厚重,上面有山川草木,日月星辰,散发着玄黄之光,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禹王鼎?” “也是头一次见?” “嗯,第一次见。”卓思危点点头。 “今天在你这里见到的惊喜比我过去的二十多年见到过的都要多。”卓思危道。 “这个能摸一摸吗?”卓思危看着近在眼前的禹王鼎道。 “可以试试。” 卓思危想了想伸出了手。 嗡,那禹王鼎居然缓慢的转动起来。 “它似乎很高兴见到,说不定你有王者之相!”王哲笑着打趣道。 “哎,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卓思危急忙道。 “怕什么,你这都准备造反了。” “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眼看着天下越来越乱,百姓越来越苦,总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 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皇帝一人的天下。”卓思危颇有感慨道。 “嗯,你这个想法很好,有仁爱之心!” 嗡,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禹王鼎又转了几圈,似乎是表达了对他刚才所说的话的赞同。 “走吧。” “嗯,”卓思危点点头。 从这地下离开之后他没有在上山,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怕自己在看到那些东西忍不住留下来。 “我走了,你这得设个护山大阵之类的,宝贝那么多,万一哪一天你不在家,来了个歹人, 你这山中的宝贝哪怕被偷走一件,你那可就亏大了!” “嗯,我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情呢!”王哲点点头。 “我走了,有事可以去临安老宅找我,不出意外,一天之内,我准会赶到。” “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的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桃子别吃光了,记得给我留两个,下次来,我也要看看那八荒碑。” “可以。” 随后卓思危离开了秦川。 在回去的路上,想到今天的见闻,还是觉得仿佛做梦一般。 “人仙,八荒碑,禹王鼎,这天下的好事怎么都被他碰到了呢?!” 王哲收拾了一番,七天之后,一道光芒从秦川深处拔地而起, 禹王鼎再次现世, 不过这一次它不是主动先是,而是由王哲直接托举着它,用五彩神光遮住了自己的身形, 玄黄之光和五彩神光交相辉映。顷刻间就离开了秦川,先是向东去了青州方向,然后又向西,奔着豫州方向而去。 这一路上他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不少人都看到了。 各地的修行门派,一些散修,官府的人马, “那是什么?” “玄黄之光,五彩之光,一定是天下至宝。” “师父,您看?” “什么宝物居然能够发出这等光彩。” 有人看到了天上的神光,自然是要追踪那宝物探查他的来历, 于是人们追着宝物一路朝西而去,去了关中。 王哲甚至带着禹王鼎专门从京城的上空走了一圈, “那是,禹王鼎?” 观星台上,钦天监监正自然是看到了那从天空飞过的禹王鼎,震惊的目瞪口呆。 飞走的禹王鼎怎么会自己又飞回来了。 “怎么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十分的不解。 眼看着禹王鼎飞走了。 皇宫深处的一处密室之中。 “陛下,刚才有禹王鼎从京城上空飞过。” “禹王鼎,没看错?” “错不了,薛道长和道玄道长都确认过了。” “派人盯着,看它去了哪里,想办法夺回来。” “嗻!” 王哲离开了关中之中继续向西,进入了梁州。 这一路上也有修士试图靠近看看,结果无一例外的都被王哲以高深的佛陀一指点开。 这等重宝现身自然是吸引了梁王的注意。 “禹王鼎,先生,我是不是该现身了?” “不可,时机未到,王爷稍安勿躁。” 眼看着那禹王鼎离开了梁州,然后继续向西。 “它这要是去哪里了?” 跟在后面一众人都很纳闷。 “最近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天机阁总坛有一尊禹王鼎,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天机阁的总坛在什么地方?” “西昆仑啊!” “不对,是在祁连山中。” “这跟天机阁有什么关系,据说这一尊禹王鼎乃是从青州方向飞过来的。” “青州,我听说是豫州啊?” “不是秦川吗?” 一时间,各种消息都有。 这些修士跟着禹王鼎出了关,来到了祁连山外。 “这是什么地方?” “祁连山。” 众人眼看着那禹王鼎飞到了祁连山的深处,就一直跟在身后。 这番动静自然时引起了天机阁的注意。 “那是什么东西?” “禹王鼎,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等至宝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能放任它离开了.” 很快,天机阁的几个修士便冲天而起,准备抢夺那散发着玄黄之光的禹王鼎。 在靠近的时候,却是一个接一个的身上术法结束失效,然后猛的从半空之中跌落。 速度极快,就好似流行坠地一般。 几乎是同时,外面赶过来的修士也被天机阁布置在总坛外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哨发现,然后争斗爆发, “这里居然还有修士?” “这位朋友请住手。” 啊,惨叫声响起。 这些天机阁的守卫动起手来是十分的凶戾,一点也不含糊,不留余地。 外面的一路跟来的修士也不是善类。双方争斗在一起。 “这里就是天机阁的总坛所在。” 很快就有人喊了一声,他们这些人都听闻过天机阁的名声。 有些人有些还害怕了,及时的离开;有些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天机阁又如何,这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有这种想法的人多半是对自己的修为十分的自信,高估了自己,小瞧了这些传承千年的门派。 不要说存在了千年之上,就是那些只存在了二三百年的门派都有自己的底蕴和压箱的手段, 这些人根本没等靠近天机阁总坛,还没看清楚那总坛什么样子就倒在了林子里,惨死。 差不多了, 王哲托着禹王鼎猛地从天而降,直接砸向那个山村,天机阁的总坛。 还未等落下,就在半空之中有灵光一片,罩在了那个小山村的上面, 咚的一声,地动山摇,光彩夺目。 四周的山林晃动,山村四面的山峰有的山体出现了裂痕,有一座山峰直接倒塌。 王哲扫了一眼四周的变化,感知了天上地下灵气的波动, 差不多了,心中有数了。 走, 王哲带着禹王鼎就走,瞬间消失不见, 从青州、豫州、梁州跟着来的修士只当那禹王鼎被天机阁的人留下来了。 眼见不能与他们抗衡的,大部分人离开了,有些人却没有走远,而在外面留了下来。 有朝廷的百骑司内卫,天奉阁的执事,有梁王府的人,又豫王府的人,还有天下有名的方外之地的人。 另一边,王哲施展神足通,以自身的神通强行遮住了禹王鼎的神光,又带着它回到了秦川, 将它藏入地下之后,去山洞转了一圈,然后又转身朝着祁连山而去。 祁连山中,天机阁的总坛,当中的一处庭院,几个老人围在一起。 “嗯,我们这是被算计了!现在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禹王鼎在我们天机阁的手里!” “是谁?” “我刚才算过了,算不出来,是个高人,要知道禹王鼎本身就能遮掩天机。” “现在外面有很多人,有大雍的人,有西域的人,有光明寺的人,还有不咸山的妖怪,咱们总坛的位置也暴露了。” “这是咱们天机阁前所未有的大危机。” “怕什么,他们不敢跟我们的动手,他们进来只有死路一条。” 轰隆一声,整个村子晃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 十里之外,一座山下突然黄泥喷涌,好似喷泉一般,冲出地面两丈多高。 “一处。”王哲看着喷涌的黄泥。 这是地下的地脉节点被他破掉了。 天机阁设下的阵法着实厉害,借助了祁连山来守护那一个小小的山村。 这个阵法是通过地脉将整座祁连山串联起来。 王哲刚刚做的事情就是破掉了其中一条地脉的节点。 如果说这个阵法就好似一张大网的话,王哲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了其中一个结,将它破掉, 这就等于斩断了这一条线。 当然,对这座阵法的影响有限,因为这座阵法是有很多根线组成,纵横交错,地网天罗。 (本章完) 第二二一章 天碎 王哲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线”一根根的挑断。 只是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 首先得能够找到这些“线”,其次得有能力将它们挑断。 就在短短的功夫,天机阁的人已经找到了他。 对方还未动手,王哲已经施展出了“佛陀一指”,隔空将他从半空点落。 一个, 接着王哲又找到了第二处节点,再次将其破掉,大地又是一阵晃动, 这一次直接来了三个人,还是没有靠近就在半道上被他点落在地。 “有人在破坏阵法,他似乎对我们布置的法阵颇为了解。”总坛之中,已经有人意识到了王哲在做什么。 “会不会是那个叛徒?” “有可能,只是当年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不死也废了。” 王哲在祁连山中穿梭,不断的破坏这天机阁的阵法。 天机阁不停的派人前来查探,结果无一列外的有去无回。 二品如此,一品也是如此。 “这人好高的修为!”总坛之中坐镇的人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于是一位人仙出马了,还带着重宝。 “可算是来了一个稍微中用点的。” 那人仙不是独自来的,还带着这几个帮手。 王哲远远的便感知到了几个人,施展神足通,突然出现在那个人仙的面前。 五色神光一闪,瞬间把他定住。 一剑横断, 血洒半空, 人仙掉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剩下的那两人见状直接愣住了。然后就跟着从半空掉落下去。 斗法,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人数是起不到多少作用的。 一群鸭子堆不死一只老虎。 一个时辰之后,大地再次晃动起来, 天机阁总坛之中的人立即意识到他们派出去的人都失败了。 “人仙都不行吗?” “秦川之中的那位来了!”一人眼睛勐地一瞪。 “如何确定是他?” “你们想想我们最近招惹了什么人,又有谁有能力杀死人仙,还掌握了禹王鼎,这些条件加在一起,除了他还有谁?” “对,只能是他!” “想不到他居然找到了天机阁的总坛,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咱们天机阁有一尊禹王鼎。 这事根本没法解释的清楚,毕竟外面那么多人看着呢!” “解释不解释这件事情先放一放,现在我们面临着更加棘手的问题,该如何解决他! 要是不尽快的解决,他会将我们布置的法阵尽数破掉,到时候咱们可就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实在不行,咱们就动用那件法宝吧?” “哪件法宝?你说的莫不是天碎?” “不错,正式那件法宝,我们曾经用它斩过人仙。” “可是那件法宝太过霸道,一旦放出来,咱们未必控制的住!”其中一个老者担忧道。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咱们几个还不如老洪呢?” “要不然先用一下那把金剪?” “也成!” 轰隆,这话还没说完,地面再次一阵晃动。 “得抓紧了!” “什么情况,怎么不派人了,不会这个天机阁就这么一个人仙吧?千年的门派底蕴就这么点?” 王哲等了一会也不见一个人。 正在那寻思着那,突然看到天边的云彩发生了变化。 然后一道金光飞来,那金光在半空之中一分为二,然后化为两条蛟龙,分上下两条直奔王哲而来。 王哲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这是,金蛟剪!” 一看那两条蛟龙王哲立即认出了这件法宝的来历。 王哲身形一闪来到了一座山峰之上,两条蛟龙紧随而至。 轰隆一声,那山峰登时被剪去了山头 “好厉害的法宝!” 王哲施展神足通闪躲,那两条蛟龙在半空之中飞腾。 下面一个人身体微微颤抖。 他在御使这件法宝,这法宝虽然厉害,但是御使起来却是十分的麻烦,条件苛刻, 纵使一品绝顶都无法顺利御使,人仙虽然能够御使,但是也十分的消耗心神。 此时王哲的神足通已经十分的熟练,心动,身动,瞬息百里。 他看着天空之中的那两条蛟龙。 “也不知道我这先天五行神通能否挡得住那金蛟剪。” 只是片刻的思虑,王哲便决定前去试试, 他全力催动法力,身上五彩神光大盛,随后他一步来到天上。 “来了!?” 远处一直搜索着王哲下落的修士一见他出现,立即催动法宝朝他斩去。 两条蛟龙起在空中挺折上下,头交头如剪,尾绞尾如股,眼见着瞬间就到了王哲的身前, 在靠近他身体的时候却被他身上五彩神光挡住, 强大的法力,巨大的冲击,却是将王哲身外的五彩神光压缩在极其窄小的范围之内, 离开身体不过一尺多的距离,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被他挡住了! 两条金蛟上下翻腾,给他的压力越来越大,他那身上的五色神光,连同身体之中的法力流转都受到了影响。 随即他全力催动法力,五色神光好似被铁链捆绑住的车轮,转动的十分困难,但是终究是慢慢的转动起来。 卡察一声,似乎铁链崩断了。 外面那两条蛟龙被一下子弹开,然后再次剪来,却被流转不停的五色神光一下子挡住。 他的身上的神光迎风就长。 “能挡得住!” 哇,下面的那位张口吐出鲜血,竟然支撑不住了。 半空之中两道金蛟顿时化为一道流光落下去。 王哲正欲去拿的金蛟剪,突然心生警兆。 一道符箓飞来,起初不过一点火光,却在半空忽然爆开,然后在半空之中化为一条百丈火龙,呼啸而来。 王哲拔剑就斩, 横断! 一剑将那火龙斩成两段。 “这究竟是什么人,金蛟剪居然奈何不了他!” “看样子只能用天碎了。” 斩了那一道符箓之后王哲再次消失不见, 就在天机阁的几位掌权之人还在讨论的时候,大地突然一阵勐烈的震动, “还要等什么,再这么等下去大阵就要被他破掉了!” “那就动用天碎!” 山中,王哲正在继续破坏地脉的节点, 突然生出一种十分不安的感觉, 嗡,远处一道暗金色的光芒破空而来,瞬间就来到的身前, 不好! 王哲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这件法宝给他危机感要比金蛟剪大的多。 走, 他立即施展神足通,却不料那一道光的速度比他还要快,瞬间就到了身旁。 王哲全力催动五色神光, 那道光终于慢了下来, 此时王哲也看清楚那一道光的真实模样,那是一件暗金色的法宝,其形状甚至怪异,好似一弯残月,其上蕴含着犀利无双的锋芒, 这一件法宝居然隐隐有破开他那五色神光的征兆。 “这是什么法宝,如此的厉害!” 王哲大吃一惊,他想要施展神足通,却发现四周的空间仿佛被这法宝锁住了。 终于,他身体外的五色神光被切开,好似一把刀,切开了一片彩色的幕布。 他背后的仙剑出鞘,挡在了身前, 横断, 惊神, 数道剑意汇成一剑。 嗡,他背后五色神光艰难的流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脑海之中的那幅图突然闪亮了起来,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幅奇妙无比的画卷, 青光之中隐隐有山川河流,有日月星河,有草木鸟兽, 给我起开! 王哲奋起身上的法力,一剑将那天碎打飞出去。 那天碎落在一座山峰之上,轰隆一声巨响,直接将那山峰批成了两半。 好险,好险! 王哲一阵后怕,身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宝物?!” 先天五行神通、仙剑、脑海之中的那一幅图,这要是少一样,他今天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那法宝太可怕了。 “他,他居然挡住了他天碎,怎么可能?!” “大道真法,他一定是悟到了大道真法!” “我们终究是无法驾驭天碎。” 连天碎都伤不了他,那我们怎么办? 就在此时,嗡,那天碎突然再次破空而来,直奔王哲,似是非要斩他不可。 “还来!” 走, 王哲转身就走,神足通瞬息百里,那天碎却一直跟在他的身后。 他能挡下第一次,自然是能挡下第二次,只是让他吃惊的是,这天碎的威力似乎是越来越大, 他这一路疾行,分外小心,因为那法宝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飘忽不定,忽左忽右,忽上忽下,随时会到自己的身旁。 挡一下,一座山就碎了, 他一路从关外到了关中,过了梁州,又过了豫州, 人在半空之中,全力施展神通, 一直到了秦川深处,那天碎居然一直追在他的身后, “这是什么法宝,还能自动追踪,这是认准我了吗?” 王哲一路到了秦川深处,已经施展出了浑身的解数,就在他无计可施的时候, 在那秦川深处,他所修行的山洞之中,那四座“八荒碑”突然亮了起来,然后离地而起,飞出了山洞,直奔天空而来。 “什么东西?!”王哲很快便感知到了它们。 “这一件法宝就够我对付的了,这有来了四个。” 当他看清楚那八荒碑的模样之后微微一怔。 接下来让他震惊的一幕出现了,那四座八荒碑居然挡在了他的身前。 “什么情况,这算是认主了吗?” 嗡,那天碎震颤不已,看样子似乎十分的激动。 “噢,你们认识,这算是是老朋友了吗?那就好办了!” 嗖,天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斩来, 四座八荒碑散发出一片清辉,厚重古朴,连成一片,挡住了那锋利无双的天碎, 这四座八荒碑和那天碎居然半空斗法, “这,这,仇人相见啊!?” 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 王哲站在一旁,他是这没想到,这没了主人的法宝居然还能主动争斗,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那五件至宝在半空争斗了好一会, 突然那四座石碑朝着王哲飞来。 “嗯,你们要做什么?”王哲一愣。 他脑海之中的那一幅画自动的浮现出来,那四座八荒碑上面古文闪耀,瞬间变小,然后一下子没入了那幅画中, 接着那幅画产生了神奇无比的变化,变成了一副真的图画,看不清材质,画上一片清辉笼罩,谁也看不清楚画中有什么。 就在此时,那天碎飞来,那张图画一下子张开,拦在王哲身前。 那天碎瞬间没入其中,消失不见,接着那一幅画一下子卷起来。 王哲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下一刻就被这幅画直接直接拽了下去,落在地上。 轰隆一声,附近百里的山脉都震颤起来。 王哲感觉这一幅画沉重无比,这那是一幅画,分明就是一座万丈高峰。 拿在手里灼热无比,好似滚烫的火焰,震颤不止。 王哲握住了这幅画,身上五色神光流转不休,笼罩在这幅画上, 万里之外的天机阁总坛,那几位老家伙傻眼了。 “天碎呢?!” “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了。” “那个人呢?” “或许已经被天碎斩了吧?” 他们立即派出去人打听消息。 只是他们派出去的人很快就被等在外面人伏击,有些人又退了回来,有些人则被外面的修士抓住。 “该死?!” 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 “杀出去,把那些守在外面的修士通通都杀了。” “若是那样的话,就相当于与天下为敌了。” “那又如何?” 一番争论之后,天机阁第一次将自己的底蕴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一位人仙领着数位一品绝顶从总坛冲了出来,手里拿着重宝,冲着外面的这些修士一通冲杀。 没人挡得住。 不过两天的时间,原本等候在外面还有些想法的修士就逃的逃,死的死, 这一下天机阁算是出了大名,也惹怒了天下众多的修士, 秦川之中,一座山峰之上, 王哲一直握着那一卷画,这幅画还在不断吸收着四周天地之间、群山之中的灵气。 一直到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这幅画才算是彻底的安生下来。 不在震颤、不再灼热, “好了?” 王哲看着手中的这幅图画。 犹豫了好一会,慢慢的展开,一片青光洒出来。 第二二二章 玲珑塔 到此为止 画还是那副画,和他脑海之中的那副画的内容基本相同,只是其中的几座山不同了。 画中四座山,很高,山的样子有些怪,好似四座巨大无比的石碑,其中一座的山峰还矮了一截。 在四座山峰中间一处残月一般的暗金色凹陷,好似一个水潭。 这是八荒碑化成了山,镇住了那件可怕的宝物。 仔细一看,那四座山上有流光溢彩闪耀,似有一些古文蕴藏其中。 天上还有一片五彩祥云,像极了王哲的先天五行神通。 这算是什么?法宝吗? 有什么妙用呢? 王哲看着手中这幅图,明显的感觉到这幅图和自己有这很深的联系,因为这就是自己脑海里的那幅图,只不过里面加了五件至宝。 另外还有他的先天五行神光,王哲拿着那幅图回到了自己修行的山上。 “来福,来一下。”他还了一声。 来福听到声音之后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给你看一个好宝贝。” “森么?”来福斜眼看着王哲,突然升起一股十分不好的预感。 “来,看看。” 王哲将手中的那幅画展开,一片清光散发出来。 来福盯着看了一眼,只觉得这画与众不同,栩栩如生,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它忍不住盯着这幅图看。 收, 王哲轻轻喊了一声。 接着画卷洒出一片光辉,来福一下子消失不见, 再看那幅画中出现了一个黑点,仔细一看居然是一只狗。 此时的来福彻底慌了,四周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味道,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抬头一看,天上五彩祥云,日月同天。 它大叫一声, “主人救我!” 没有任何的回应。 它四下奔走,有山有水,却去找不到离开的路。 突然,它的四周出现了火焰,呼啸着朝它而来,就在它闪躲的时候,那火焰一下子散掉,天空有下起了雪花, 雪花下着下着就变成了刀子,来福急忙闪躲。 那刀子落在地上却变成一株株绿草,然后化成了藤蔓,藤蔓变成了一条条的蛇,朝着来福冲去, 顷刻间就将他困住,忍它怎么挣脱不出来。 出来吧, 一个声音响起, 接着它身上的藤蔓一下子消失不见,只觉得景物扭曲,眼前一晃,再一看,眼前还是熟悉的环境。 王哲就在身旁,手中拿着一副画。 它下意识一下子跳出去十丈远,面露惊恐。 “赶紧把它收起来。” 它可是见识道了这幅图的可怕之处。 “看看你那个怂样,一幅画而已。” “你不似人!” “我再给伱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来福听后转身就跑。 “嘶,这幅画了不得啊!”王哲看着手中的这幅画。 这画里面就好似是另外一个世界,完全可以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变化,当然,也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 只要被画吸进去,就相当于被困在一个牢笼之中,很难逃出来。 万里之外的祁连山中,天机阁的总坛,几位老者聚在一起,过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最重要的法宝丢了。 “天碎丢了?怎么会这样?” “得赶紧派人将它寻回来?” “会不会被那人夺走了?” “怎么夺,我们花费了这么多年尚未将它炼化,他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那天碎炼化?” “别忘了他手中可是有禹王鼎,如果是他杀了那天人,他手中还有八荒碑!” 短暂的沉默, 轰隆,突然间又是地动山摇。 “怎么回事?” 几个人出去一看,只见外面半空之中一人漂浮在半空之中,面色冷峻。 这人自然是从秦川赶过来的王哲。 成功的将那天碎镇住之后,他想了想又来到了这祁连山中, 既然这仇已经结下来,那就得着这个机会痛打落水狗,打的他们心惊肉跳,打得他胆颤心惊,打的他们惶恐不已, 打的他们见到自己就要退避三舍。 对待敌人不能心慈手软, 于是他就来了,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护山大阵仍在,但是已经被他破去了一角,好似一个原本全面的防御出现了一个死角, 他就冲着那个地方冲去, 一剑横断,五色射光闪耀, 轰隆一声,整个山村连同四周的山峰都跟着晃动了起来,地动山摇。 王哲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自己就好似冲进了一张十分绵密且坚韧的大网之中,迎面而来的是强大的阻力。 他手中的三尺神锋硬生生的将这无形的大网给切开, 突然,他感觉阻挡在身前的力量一下子消散,他人便进到了村子里,踩在了麦田上。 “嗯,这里的庄稼倒是长得不错!” 王哲看了看地里的庄稼,然后抬头看看四周的山村, “很宁静的小村子,谁会想到这里会是天下大名鼎鼎的天机阁的总坛呢?” 一个个的修士从木屋里出来,看他们的打扮就知道他们肯定不是种地的农民了。 一个个拿着法宝,盯着闯进了山村的王哲。 “你是何人,为何擅闯这里?” 说话的乃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一身青色长袍。 “你是天机阁的阁主?” “不是。” “我来这里的原因想必你们也知道,咱们也不必客套了,来吧,动手吧!” 说完话,王哲便闪身不见。咚的一声巨响,丧魂钟震响。 肉眼可见的钟声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村子。 同样的一件法宝由一个一品绝顶和由一位人仙施展起来的威力是截然不同的。 王哲将手中的丧魂钟一摇,整个村子里的人顿时倒了一大半,一个个的倒在地上,捂着头,不停的哀嚎着。 那些勉强抗住的人此时也是神魂受到了干扰, 王哲登时施展先天五行神通,瞬间将他们定住,横剑就斩, 顿时血肉横飞。 嗷,有火龙咆哮而出。 九火炎龙, 有雷电轰鸣, 五雷正法, 到底是千年的门派,有些高手,他们挡住了丧魂钟,然后动手反击, 符箓, 火法, 雷法, 各类术法尽数施展开来,登时整个山村之中灿烂无比, 从远处看来,这里就好似盛开了最为灿烂的烟花一般, 只是这些神通尽数被王哲的五色神光拦住, 那些飞起于半空之中各类法宝,诸如飞剑、金刚杵、宝印、铜镜,也尽数被他的先天五行神通扫落, “大道真法,果然是大道真法!” 剩下的人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们面对着一个可能无法战胜的敌人。 五色神光和剑光闪耀于天机阁总坛, 这里的一众修士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或死或伤, 村子里的灵石、灵根都被破掉,稻田和房屋燃烧起来起来, 刚才还看着恬静的小山村,此时看来却是满目疮痍, 烈火之中,一个人缓缓走来,身上穿着一件白玉色的长袍,三十多岁年纪,面如冠玉,目似星辰, “天机阁主?” “秦川人仙?不,你不是人仙,你是太乙天仙! 想不到,人间居然还能诞生一位太乙天仙,这是绝天地通之后从未有过的事情,你是第一位。” “噢?”王哲应了一声。 “我们做个交易吧?” “说。”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么大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那我岂不是白来一趟?”王哲笑着反问道。 “天机阁传承一千多年,今日被毁于一旦,阁下也足够名垂千古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除恶务尽,仇已经结了,还是有个了断的好!” 说完话,王哲瞬间到了那人的身旁,五色神光闪耀, 嗡,那人身上散发出一片祥和之光,勉强挡住了五色神光,他的手中拖着一座金黄的玲珑塔宝塔。 “玲珑塔,还是天地玄黄塔?”王哲看到那件宝物微微一怔。 “你不能杀我,更不能毁掉这里,否则将会引发天地大变!” “你在威胁我?” “我说的是事实,天机阁的总坛一旦被毁,将会引发毁天灭地的灾难!” 惊神, 横断, 那人倒飞出去十里,撞进了一座山峰之中, “咳咳,你知道天机阁的来历吗?”那人从山峰之中冲出来。 “天机阁最初是由天人建立的,在绝天地通之前。”天机阁主语出惊人。 王哲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里压着一处封印,一旦被毁,幽冥和人间的通道就会被打打开,到时候,幽冥无数的鬼物就会进入人间。 天下大乱,人间变成幽冥。” 天机阁主语出惊人,王哲听后一愣。 “接着忽悠,幽冥与人间的通道不在此处。” “不信,你且看看!”那天机阁主手中突然多了一件宝物,晃动起来,他们脚下的地面突然咧开了一道缝隙。 通过那道裂缝可以看到幽深的地下有无数的锁链,锁链上是已经干裂破碎的符箓,在最深处的位置隐约可见一扇青铜色的大门、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地面再次合拢。 “当年,天人、阴司、人间的修士曾经在这里进行了一次旷古大战, 幽冥想要冲入人间,天人想要掌控人间,人间修士奋力反抗。 最终天界和人间达成了一致,共同组织幽冥鬼物入侵人间,条件之一就是绝天地通。 自此人间是人间,天界是天界。”天机阁主一番话道出了曾经发生的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天机阁主的话或许是真假掺半,但是底下那扇青铜门他是认得的,也曾经见过,的确是可以连接人间和幽冥。 “你若是不放心,我可以立誓,立道誓,今日之事,天机阁就当从未发生过,于道友的恩怨一笔勾销, 若是有违此誓言,修为尽毁,苍天为证。” 轰隆,天雷一声响,似是回应。 修道之人轻易不立誓言,因为可能会对后续自身的修行产生极大的影响。 誓言就好似一道枷锁, 若是修正道,道誓不可违,否则心智定然受损。 地藏王菩萨许下的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就是类似的誓言。 “好,那就到此为止!” 王哲环视到了一地的众人, 今天,他算是以一己之力荡平了天机阁。 “对了,你们天机阁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问一个问题,那八荒碑在什么地方?” “一座在京城,一座在西域大光明寺,还有两座被天人带走,此刻应该在道友的手中吧? 另外还有一座在幽冥,有一座在天界,最后一座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传闻八荒碑乃是天界之宝,为何流落在人间?” “也是因为那一次旷日持久的争斗。” “走了!” 嗖的一下子,王哲山神消失不见。剩下天机阁主呆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被毁掉的总坛。 千年基业,一朝被毁。 不知道他此时作何感想。 咔嚓一声,地面裂开,一个人从地下钻出来。 “阁主,您为何立下这样的誓言?” “我一个人于天机阁千年基业相比算得了什么,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心中如何不怒,他恨不得将那人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将他的神魂打进就有深处,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他做不到,他没那个修为。 离开天机阁的总坛之后,王哲没有立即回秦川,而是待在附近,他准备再观察一番。 刚才他也算了一卦, 若是自己今天将天机阁彻底的毁掉却是会引起可怕的后果。 见到他离开之后,天机阁的人做的事情就是救助伤员,然后开始修复被他毁掉的法阵。 几天之后,王哲回到了秦川。 “来福?” 听到喊声的土狗从一棵大树后探出了半个狗头。 “你在那里做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不要看那副画!” “你瞅瞅你那个怂样,一般人想看还没那个机会呢。”王哲笑着道。 “来,准备吃火锅。”王哲在回来的路上顺手准备了一些材料。 “来喽。”来福听后高兴的来到他的身旁,顺便将团子从树上叫了下来。 山洞里,燃烧的火堆上放着一个特制的铁锅,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一人,一狗,一鹰围在一起吃火锅,很有生活气息。 (本章完) 第二二三章 做事留一线 “我这次下山气算是出了,不过留了一线,没有斩尽杀绝。” “为森么?”口里咀嚼着肉的来福好奇的问道。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那以后不见就是了。”来福道。 “你一只狗,杀心好重啊!” 天机阁事情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但是那位天机阁阁主的话还是引起了王哲的注意。他说的话不多,但是信息量很大。 天界,人间,幽冥。 王哲一边思考着一边翻腾着里面的肉。 “不吃就别乱翻。”来福瞅着肉道。 “来福,有没有兴趣去阴曹地府走一趟?” “啥?”一旁的狗子听后直接傻眼了。直愣愣的望着王哲。 “你,你,伱,我,我,我。” 眼泪汪汪。 “你这厮,想什么呢?我突然想起阴司看看。” “啥,好好的去那里做什么?”来福闻言一怔。 “突然想去看看。”王哲是突发奇想,想去阴司看看。因为他还有一层身份。阴司巡查使, 在城隍庙的时候他曾经听那城隍说过阴司的事情。 阴司之中也是乱的很,否则也不会被武镇罡这等人物从里面跑出来,而且还有其他的一些鬼物也从里面跑了出来。 他总觉得自己早晚得去阴司一趟。 “在这好端端的,跑那里面去做什么?那里面有火锅吗?” “有油锅。”王哲笑着道。 “油锅,炸什么?” “炸狗!” 来福一听眼神就变,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去的。”来福那头要的跟拨浪鼓似的。 “瞧你那个送样,你不用担心,如果我去阴司,不会把你留在家里的,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谛听吗? 下去看看,说不定能碰到,也跟人家去去经。” “不去,不去,说啥也不去,你带着团子去吧,你不是还有什么金翅大鹏鸟,是那佛祖的舅舅吗?” “我说的是去阴司,不是上西天!” 团子扭着头王哲来福,一副疑惑的神情。 眼前的好兄弟转眼都功夫就把它给卖了。 “吃肉。” 就这样,他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天下却被这件事情所震惊, 天机阁,千年一来最神秘的门派组织,居然被一个人给摧毁了。 无数的人在打听那人的下落, 这一天,天空下着小雨, 有人进了秦川,直奔王哲修行的山上而来。 山中的白雾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他轻车熟路的上了山。 这人正是从京城急匆匆赶来的卓思危。 “你好,来福。”他笑着和来福打招呼。 “站那,别动!”来福没好气道。 “这个家伙居然又来了,这次是来吃桃的吗?”来福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树上的桃子。 “来福,让他进来。”王哲的声音从山洞里面传了出来。 “哎,按四座八荒碑呢?” 卓思危进了山洞第一眼就发现原本随意的摆放在山洞之中的那四座八荒碑不见了。 “被我藏起来了。” “别呀,放出来我看看呗,我还指望着能从上面悟出来点什么厉害的神通呢?” “给过你机会了,你没把握住。”王哲笑着道。 “喝茶。” “谢谢。”卓思危接过茶杯。 “你这的百骑司内卫的副统领就这么闲得慌吗?” “不闲,我摊上大事了。”卓思危喝了一口茶长舒了一口气。 “百骑司内卫最近接到了一个大任务,调查从京城上空飞过的禹王鼎的下落,同时还要调查祁连山天机阁总坛被摧毁事件。” “噢,查出来什么了?” “能查出什么来?”卓思危听后不禁笑着道。 “敢查出什么来?”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传承了至少千年的门派,一个人就摧毁了,这要是真查到你的头上,我们百骑司内卫是不是也将面临着灭顶之灾?” “我这个人脾气很好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王哲平静道。 卓思危听后哑然一笑,心想你这还有一句话没说吧,人若是犯你,你就把人家连根拔起。 “喝茶。”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想好了再说。” “嗯,你懂占卜之术吗?” “占卜,略懂,怎么了?” “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卓思危十分委婉的说了一番话,想要请王哲为一个身份十分特殊的人占卜。 “你这个朋友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当然不是。”卓思危急忙摆摆手。 “说说吧,想占卜什么?” “嗯,气数。”卓思危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气数,你们不会是找到了传说之中天命所归之人吧?”王哲打趣道。 卓思危沉默了,这算是默认了。 “你这还真打算了反了,这才多久,你们居然就找到了?” 嗯,卓思危深深的点点头。随后卓思危说了那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王哲便动用术法屈指掐算。 单从这人的生辰八字上来看,这个人的确是贵不可言,最起码也是王侯将相之命。 “这人却是命数极贵,若说气数光看生辰八字还不行,还得见到真人才行。”王哲道。 “而且,人的命数是会变的。” 历史上不凡有些人本是状元命,最后却当了乞丐。本是乞丐命,最后成了状元。 这样的事情虽然发生的概率极低,但是还是会发生。 “我可以带他来秦川吗?” 王哲摇了摇头。 “这天下这么乱,以你这等修为如果肯出山,一定可以尽快结束这天下的纷争,让百姓重新过上太平安宁的日子。 你为什么不出山呢?” “若论斗法,施展神通,我是有几分本事,但是若论平定天下,我总不能把人都杀了吧? 还是我先前说过的那个问题,杀了萧广天下谁来治理,如果换上了一个不如萧广的人呢?岂不是要更乱? 再把他杀了,再立新君?” “你的意思?” “做什么事情用什么人?你们既然找到了那个人,不妨看看他是不是有那个气量。 另外你既然想做些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不放先从小处着手?” “小处,怎么说?” “你在杨州颇有根基吧?” “算是有些人脉和势力。”卓思危点点头。 “那就先把这杨州平定了。” “平定杨州?”卓思危听后一愣,然后低头沉思起来。“好啊,那就先从平定这一州开始。” 卓思危离开的时候外面还下着雨, 他来到匆匆,喝了几杯茶,前后呆了不过两个时辰就匆匆下了山, 下了山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杨州。到了临安,他直接召集了内卫。 “大人?” “将杨州一境之内的各地官员,各处匪患,灾情先关的案牍都取过来。” “是。” 很快,一些案牍资料就被取过来。 “最近杨州哪里的匪患最为猖獗?” “回大人的话,杨州最近匪患很少,因为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修士,专门四处肃清那些四处祸害百姓的盗匪。 整个杨州境内绝大部分的匪患都已经被他们消灭掉了。” “噢,他是什么人?”听到下属的汇报卓思危十分的惊讶。 “不清楚,他们两个人踪迹飘忽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 “还有这等人物,得想办法见见。” 七天之后,一处破败的庙宇之中,一堆火上烤着一只野兔。 一个人坐在火堆旁,一身粗布衣服,胡子拉碴,眼睛很亮,看着似乎有几分疲倦,身旁一坛子酒。 “找了这么多天,可算是找到你了。” 一个人突然出现,破庙里的人警惕的望着来人。 “自我介绍一下,卓思危,听闻阁下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肃清杨州一地的匪患,搭救了不少的百姓,佩服。” “没什么好佩服的。”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无名小卒。” 这山庙之中的人正是叶知秋。 “实不相瞒,在下最近也在想着如何治理好一州之地,还百姓一个太平。” “你是官府的人?”叶知秋闻言仔细打量了一番卓思危。 “算是吧。”卓思危点点头。 “有趣,官府的人还会在乎百姓的死活吗?” “有些官员的却是是百姓如草芥,但是也有些人是想为百姓做点事情的,只是这一类人很少罢了。” “岂止是少啊,我在杨州的这些日子就见到了一个,还算是不打不相识。”叶知秋道。 “叫什么名字?” “查查就知道了。”叶知秋平静道。 “嗯,其实,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有没有兴趣一起共事啊?” “加入官府?”叶知秋反问道。 “也不一定加入,但是我们可以互相帮助的。” “算了,官府的人我都信不过,再说我更习惯一个人。”叶知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嗯,理解,理解。”卓思危笑着点点头。 野兔烤熟了,叶知秋取下来就吃,看样子他是饿坏了。 “我认识一个人,他做菜是一绝,修为更是高到离谱,可惜他不肯下山帮忙。”卓思危道。 “说完了?” “啊,说完了。” “你可以走了。” “好的,不打扰你了,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或者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去临安,去一个叫五柳巷的地方, 最东头临河边有一处宅子,在那里就可以见到我了。” 见叶知秋没搭理自己,卓思危也没有在这里自讨没趣,离开了这处破庙。 “倒是个有个性的人,修为也不弱,不错,不错!” 会稽府,一处宅子里。四口之家围在桌前。 “怎么了,有心事?”女子看着自家丈夫。 “我们可能又得搬家了。” “搬家,这次又要去那里?” “去临安府。” “临安,你去哪里做什么?” “能做什么,自然还是捕头。”男子笑着道。 “什么时候?” “三天之后。” 棒棒棒,这边正说着话呢,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 男子开门一看,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外面。 “侯助,侯捕头,好久不见了。” “你是?”侯助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很面熟。 想起来,曾经在郭北县的时候见过对方,百骑司的大人物。 只是他为何来自己家中? “大人找我有事?” “路过,特意过来找你聊聊。” “大人屋里请。” 侯助将卓思危请进了书房之中。不一会功夫,孙秀莲便端着茶进来。 “请用茶。” “多谢嫂夫人。” 放下茶杯自后,侯助的妻子便离开了,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侯捕头,咱们闲话少说,你的调令是我找人下的。” “为什么?”侯助惊讶道。 “这些日子我翻看了一下杨州各地大小官吏的案牍,对你的评价很高,于是我又来这会稽府仔细打听了一番。 你在这里当捕头这段时间,抓了不少的歹人,会稽府还算是太平,这里面有你一份功劳。” “大人过誉了。”侯助听后急忙道。 “有本事,有这份心,待在会稽府有些屈才了,所以调你去临安,换个更大的地方。” “对了,有一个人叫叶知秋你知道吗?” “知道,我还和交过手,算是误会,这个人乃是难得的侠义之人!”提起叶知秋,侯助对他是称赞有加。 他和叶知秋算是不打不相识。 嗯,卓思危点点头。 “啊,你那位郭北县的好友王哲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怎么,你见过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可好?”一提起王哲,侯助的话便多了起来。 “好,好的不得了!”卓思危笑着道。“他现在可是了不得,神仙一般。” “神仙一般,什么意思?”侯助急忙问道。 “你知道他有修为在身吗?” “嗯,在郭北县的时候他倒是会几招刀法。” “几招?什么刀法,千山辟易,戮妖刀?” “就是普通的刀法,还是我教他的。” “你?你这一身修为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说来大人别笑,是有人梦中教我的。” “梦,啊,我明白了,明白了!”卓思危听到这里就一下子明白了。 这肯定是王哲以入梦之法教了侯助修行之法,这才有了他现在的这一身修为。 否则一二本来对修行一窍不通的人,如何在这短短的几年的时间就成了五品修士。 (本章完) 第二二四章 截取气数 “这是守着一座宝山而不知啊!” “多好的机缘,多大的机遇,怎么就是愣没发现呢?就跟我一样,太憨厚了。”卓思危望着眼前的侯助心道。 “大人突然提拔我,需要在下做什么?” “世道这么乱,自然是做些让这世道太平一些。”卓思危如是道。 侯助听后一怔,这话着实让他一些意外。 这几年自从他来了会稽府之后可是接触到了一些官员,这些人和他在郭北县接触到的县令,县丞一样,满脑子想的都是搜刮钱财,升迁。 没有一个愿意为百姓干点实事。 现在骤然听到有人想要为老百姓做点事情,想要让这世界太平一些,还真是很不适应。 “这就仿佛在一堆垃圾中里突然冒出了一块白玉。 很不真实。 “若是大人真有此意,在下定然鼎力相助。”侯助正色道。 从下面上来才知道下面的百姓有多苦。 侯助本事良善之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在踏上修行之路之后,不管是在郭北县还是在这会稽府,总是尽自己所能的做些事情。 保护这一方的百姓。 卓思危离开之后,侯助又回到书房之中出神,好一会功夫,直到他的妻子敲门进来。 “想什么,这么出神?饭菜都凉了。” “好,吃饭,吃饭。”侯助起身走出了书房。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吃饭。 吃过饭,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哄着孩子睡了叫之后,孙秀莲来到了书房。侯助还没睡,坐在太师椅上发呆。 “想什么呢?”孙秀莲到了跟前轻声道。 “想今天来的那个人,想他说的那些话,他说的那些话让我惊讶,倒不像是个朝廷里的内卫。”侯助道。 “他说什么了?” “他说要这世道太平一些。” “是吗,那的确是与众不同。”孙秀莲听后也是有些吃惊。 “现在这样的官员可不多了,但愿他说的是真心话。” “今天他还提到了王哲,似乎最近见过他,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好久没见他了,也该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侯助道。 “他是有本事的人,不愁找不到媳妇。”孙秀莲在一旁劝慰道。 千里秦川深处,山洞里,石桌上一盘棋子, 王哲和来福一人一狗在对弈, 五子棋, “来福,落子无悔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一只狗。”来福果断的悔棋。 “赖皮。” 嗯,王哲突然抬起头来朝着洞外望去。 “咋了?” “有客人来了。” 山下,白雾之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青衣,相貌俊朗,一个身高九尺,虎背熊腰,长相十分的粗犷。 “公子,你没必要冒着个险,我可是听说里面的那位能斩人仙。” “就是因为他本事大才得亲自过来。” “在下青丘胡安,求见仙人。” “青丘?什么地方?”山上,来福扭头望着一旁的王哲。 “狐狸窝。” “狐狸?你跟他们很熟吗?” “不熟,没见过,下棋。”王哲盯着棋盘。 “等会,我记得这里有一个黑子来着,去哪了,是不是你把它藏起来了?”王哲指着棋盘。 “有吗,会不会伱看错了?”来福一脸疑惑的表情。 “漫天星辰我都看不错,就这么两个子我会看错,你刚才是不是趁着我扭头的功夫偷棋子了?” “不可能,没有。”来福摇了摇头。 “哈,你看看你这个表情,不承认是吧?好啊!”王哲一招手,一幅画出现在手中。 “来,进去好好想想。” 噗,来福张口吐出一颗黑子,沾满了唾液。 “呵,你真是,给我进去!” 王哲一招手,画卷展开,嗖的一下子就把来福收了进去。 “好好在里面面壁思过!” 来福一落地,上面就有声音传来,震耳欲聋,好似打雷一般。 “我错了。”来福仰着头,朝着天大吼一声。 雷鸣, 上面传来一声, 轰隆,接着天空之上就风云变化,水桶一般粗细的雷电从天而降,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就跟长着眼睛一般。 嗷呜,它惨叫一声,紧接着浑身就冒气了黑烟。 “我错了!”来福非常及时的告饶。 典型的识时务者为俊杰。 火龙, 又是一个声音从天空传来, 一道火龙从天而降,百丈多长,直冲着它而来。 来福见状大吼一声,身形猛的变大,有一只土狗变成了一只狮子,然后有一只狮子有长高了几分。 “呦呵,长本事了这是。” 王哲在外面是看得津津有味。 又是雷电,又是火,又是冰,又是刀剑,一套的招呼过去, 天明的时候放进去的,出来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 来福跟个死狗似的趴在地上。 “感觉怎么样?” “我,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偷棋子了,不管输赢,都要堂堂正正。” “呵,体悟挺深的,我说的是这事吗?” “嗯,那两个人怎么还在外面?”来福贴在地上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还在呢。”王哲点点头。 山下,那两个人还守在外面。 “公子,咱们就这么等下去?” “等。” “那人家要是不见咱们呢,说不定他这个时候并没在山上。” “你要是不愿意陪我等可以回去。”那位公子道。 “那怎么行。”粗犷的汉子听后不再说话。静静的在一旁呆着。 这两个人一呆就是三天。 “走吧,我不想见你们!” 第二天,山上的声音穿过了云雾传到了两个人的耳中。 “前辈.” “走啊!” 一股力量透过云雾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 “公子!” 那粗犷的汉子察觉到了危险,一步挡在了那青衣公子的身旁。 “咱们走!”那公子不见望了一眼山上,眉头微微一皱。 “打扰前辈清修了。”临行前,他仍旧不忘礼数。 他们离开没多久,山上的洞中,有五彩神光亮起。 那五色神光之中隐隐有些文字飘动,那是“八荒碑”上的文字, 王哲看着手中的画卷心有所感,想着将那四座八荒碑之中蕴含的妙理融入到自己的先天五行神通之中。 他不断的尝试着, 在这山洞之中,一坐就是数月,动也不动,只见身上五彩神光流转不休。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冬天来临,大雪纷飞,山中一片银装素裹,年关将近。 一人在雪中上了山,刚到山下就被来福拦住。 “我想见见先生。”来的人是叶知秋。 “先生正在闭关。”来福如实道。 “知道了,替我向先生问好。”说完话,他留下了一个包裹。 “这是送给先生的一点小礼物,劳烦代为转交。”留下东西之后,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 叶知秋离开没多久卓思危也来了,同样被来福拦住。 “闭关,修为那么高了还闭关?”卓思危抬头望了望山上,然后留下了一份灵茶,一坛好酒。 而后詹无双也来到了山上,他听说王哲在闭关,也是留下礼物之后离开了。 “嗯,这都是些什么礼物,怎么没有人送肉呢?” 数千里之外的京城, 冬天里,天空突然打雷了,劈在了皇宫之中的一株树上,将那老树直接劈死了。据说那株树是先帝萧坚亲手种下的。 足足一年的时间,萧广始终都没有露面,群臣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观星台上,外面寒风呼啸,里面却是一点风也没有。 道玄拿着一卷经书,一旁是一个小火炉,路上一个铜壶。 咳咳咳,有咳嗽声从楼梯上传来,过不一会功夫,一个身穿紫袍的老者上了观星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来?”道玄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才来。”老者手里提着一壶酒。 “来,陪我喝一杯。” “我只喝茶。”道玄道。 老者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陛下什么时候出关?” “不知道。”道玄摇了摇头。 “我准备明年辞官。”老者喝了一口酒。 “我劝你别这么做。”道玄沉默了一会之后道。 “我今年又有了一个小孙子,我得为他们考虑啊!”老者喝了口酒叹了口气道。 “你走不了的,除非.”后面的话道玄没有说。 “宫里的那棵树被劈死了!”老者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看到了。” “能告诉我你在等什么吗?”老者说这话的时候盯着道玄。 “什么?”道玄反问道。 “薛道长在等,你也在等,你们到底在等什么?”老者放下了酒杯。 “天机不可泄露。”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北方的天空突然出现一颗星辰,其大如斗,散发着紫红色的光芒。 道玄起身看着那颗星辰。 “北疆王庭出现了一位了不起的帝王。” “新王登基?” “嗯!”道玄点点头。 “此消彼长,边疆又要起战事了。”老者叹了口气。 “这天下,缝缝补补,到处漏风,实在是撑不住了。” “丞相慎言。”道玄沉吟良久之后道。 皇宫之中,突然一道金光冲天而起,接着有龙吟之声。 宫城晃动,接着是整个京城都跟着晃动起来。 “丞相再次稍坐,我去去就来。”一阵清风。道玄消失不见, 下一刻他便出现在了京郊的皇陵, 皇陵的上空云气翻涌的厉害。 他前脚落地,后脚一个道人跟着过来,正是那位薛道长。 “道友。” 道玄点了点头。 “时机到了?” “差不多了。” 京城之中,皇宫之内,一件密室之中,浑身被金光包裹着的萧广睁开了眼睛。 他的手中是那方崆峒印, 突然他身体打了一个寒颤,接着感觉到了寒冷。 不要说一个人仙之上,六品之上的修士就已经不惧寒暑了。 “怎么会这样?”他眉头一皱。 本以为一年多的闭关,应该将自身的隐疾都消除掉了。 “贺无庸!”他喊了一声。 “老奴在。”接着那老太监就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道玄和薛道长两个人现在何处?” “回禀陛下,道玄刚才还在观天阁上正在和丞相聊天,薛道长在学宮讲学。” “再去探!” “是!” 贺无庸离开。 京城外,皇陵深处突然涌出一道玄黄之气,冲天而起。 “来了!” 那两个道人冲天而起,各自施展神通术法,拦住了那道玄黄之气。 嗷,一声龙吟,玄黄之气变化,成为一条龙形。 这是大雍的龙脉,镇压的就是大雍的气数。 现在大雍气数将尽。 这两个人居然试图截取大雍的气数,隐藏在龙脉之中玄黄之气。 半个时辰之后。 轰隆一声,天塌地陷。 京城皇陵身后的山脉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天空之上三个人。 道玄,薛道长,还有一位身穿金色长袍的男子。 “武镇罡?!” “啧啧啧,钦天监监正,薛道长,你们两位可是那萧广最信任之人,居然来这里截取大雍那残存不多的气数。 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 “也是,往常你们是不敢这么做的,否则非但自己身死道消,还会连累家人、师门。” “好手段啊!” “文王过奖了,你来这里不也是为了此物而来吗?” “哈哈哈,萧坚啊,萧坚,你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轰隆,远处天空一道金光飞来。 三人瞬间各自散去, 萧广来到了皇陵上空,脸色异常的难看,眉心处有一处微不可查的黑色,好似被沾着墨汁的毛笔画了一下,透着几分不详。 观星台上,老丞相突然心生不安,转身就走,下了观星台。 不久之后,轰隆一声,那观星台上方的楼阁居然一下子炸掉了,光秃秃的,就好似一个人被摘走了头颅一般。 京城外,五百里, 两个人,道玄,薛道长。 “师弟保重。” “师兄保重。” 几乎整个京城的官员都知道道玄和薛道长不对付,从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是同门的师兄弟,他们共同演了一场戏,而且这一场戏持续了几十年。 为的就是这一天, 在大雍最弱的时候,他们截取了大雍的气数, 这气运,这玄黄气能对他们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本章完) 第二二五章 一年又一年 萧广怒火冲天,他聪明一世,视天下人为棋子,却没想到居然被这两个人给算计了。 关键的时刻,不说致命一击,却也对他造成了重大的影响。 皇陵被毁,龙脉被破,玄黄之气倾泻,气数大败。 他能清楚的感觉的到自身的变化,原本已经基本治愈的伤势再次爆发。 萧广脸色铁青的厉害,迅速的回到了京城,第一时间召集百骑司,将观星台的一应人员尽数抓了起来,当场打杀了不少, 剩下的都被拿进了大狱。 一时间,京城又掀起了腥风血雨。 数千里之外的秦川之上,王哲站在山顶上,望着京城的方向。 “天象大变,又出大事了!” “这一年怕是有很多人过不安顿了。” 京城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很多人知道。 梁洲,金城,一座庄园之中。梁王望着天空发呆。 西北梁州的冬日有些阴沉,风沙更大,天气比京城那边更冷。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京城了,甚至忘记了京城的冬雪是什么样子, 轻轻的敲门声让他回过神来。 “进。” 一位书生打扮的男子走进了屋子里。 “王爷急着找我是出了什么大事吗?” “是出了大事,不过不是在梁州,是在京城。” “京城,莫非是陛下?” “父皇出关了,城郊的皇陵被毁了,彻底的毁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梁州隐隐赶到有些悲哀。 那是皇陵啊,他爷爷葬在那里,然后被挖了出来,吊在京城城门楼上。 太爷爷的尸骨也被埋在那里,虽然时候后来挪过去的, 这些人,他其实都不怎么在乎,因为他们对自己不好, 其中唯独有一个人让他在意,那就是他的母亲,世间待他最好的母亲。 “皇陵,还是武天罡?”那位先生听后吃惊道。 “不,是另外的两个人,先生都猜不到他们是什么人?” “两个人,该不会百骑司的大统领吧?” “不是。”梁王摇了摇头。 “丞相,不会,他没那个修为。”那位先生说了一个名字自后随即摇头否定。 “道玄,薛凤秋,” “什么?”那幕僚听后大吃一惊。 “道玄,我倒是想到了,他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但是万万没想到薛凤秋居然也. 等等,王爷,莫非他们两个人是一伙的?” “对,一伙的,这几十年来,他们就是在演戏。厉害呀!”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梁王摇了摇头,他在京城的耳目只是知道京城里出了大事,至于那道玄和薛凤秋为什么那么做却是不得而知。 “隐藏了几十年,图谋定然不小。难不成,他们相当皇帝?”梁王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个可能性很小,根据王爷这些年提供的消息来看,这两个人的平日里几乎是不和什么人接触的, 丞相虽然平日里偶尔去观星台喝茶,但是平日里他和那道玄之间却少有联系。” “就单凭这一点,估计他就有大难了。”梁王道。 “在下猜测也是如此。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陛下定然是十分的恼怒。” “钦天监所有的人都被下了大狱,不管是有关的还是没关的。”梁王道。 就在这二人商量大事的时候,突然有紧急消息传来。 梁王接过密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它递给了一旁的那个中年男子。 “这是,滇南要出兵北伐?”那幕僚看着手中的密报惊讶道。 “想不到居然是滇南迈出了这一步。” “是啊,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我那位皇叔先前不过是诈死,这些年来一直在暗中谋划着,筹备着。” “镇南王的确是有枭雄之姿。只是他若是要起兵北伐的话,他会选择先攻打哪里,荆州?那里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那位幕僚看着悬在墙壁上的地图。 “荆州有楚王,既然可以躲过那封神榜,想必楚王也有办法躲过去。” “那是自然,我那位皇兄从小就年少老成,谋定后动。”梁王道。 “荆州兵强马壮,又有楚王坐镇?亦或者他会先攻杨州,毕竟那里是天下富庶之地?王爷有何打算?” “打算?我打算静观其变。”梁王沉吟良久之后道。 “正该如此。”一旁的那位幕僚笑着道。他现在就怕这位王爷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判断。 数千里之外的滇南。 蓉城外的那座道观之中, 一间小屋子,一桌子菜,一壶酒,父子两人。 “前两天我还一直在念叨,你会不会回来过年呢。”镇南王见到詹无双的那一刻让十分的开心。 今天,他不是一个权倾一方的王爷,不是渴望谋夺天下的枭雄,他不过是一个父亲,一个期待能够和自己的儿子团聚的父亲。 实际上他不止一个儿子,他的儿子们也很优秀,比如现在在蓉城的王府之中执掌着整个滇南大小事务的儿子。 那也是十分的出色。 但是若说他亏欠最多的无疑是眼前的这个。 且不说以后会怎样,他现在不像萧广那么冷酷无情,实际上和镇南王接触较多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来尝尝,这是蓉城的特产。”镇南王给詹无双夹了一筷子菜。 “比上次下山的时候瘦了。” 詹无双默默的吃着饭。 “你准备起兵了?” 在来的路上他就察觉到了一些东西。 他可是曾经的八方神将,不单单是修为高深,统兵御敌也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 “嗯,来年开春。”镇南王点点头。 “先攻哪里?” “杨州。” “杨州?”詹无双听后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哪里是天下粮仓,富庶之地。” “为什么不是荆州,哪里才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詹无双问道。 “荆州的兵马是精锐,而且荆州有楚王,我可是对我的那位侄儿知根知底,他这一次多半也和我一样,诈死,正在什么地方猫着呢? 他的本事可不小。” 詹无双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放下了碗筷。 他知道王哲的家乡就在杨州的会稽府。他也知道现在的杨州算是天下少有的太平之地。 若是来年开春起了刀兵,那里是就会变的烽烟四起,百姓会再次陷入动荡不安和水深火热之中。 “杨州现在还算是太平之地。” “嗯?!”听了詹无双的话,萧仁微微一愣。 “来,吃饭,这些事情以后再谈。”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将自己和儿子刚刚起色的关系在闹僵。 这边正吃着饭,有人带着密报上了山,也是来汇报京城发生的事情。 “京城的皇陵被彻底的毁了。” “当的什么皇帝啊,连自己的祖坟都护不住!” “自以为将天下众人都当成了棋子,却没想到被身旁最信任的两个人给骗了。” 萧仁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怒火。 因为萧广,也因为道玄和薛凤秋。 秦川之上,山洞之中, 满满一桌子菜,当中一个火锅咕嘟咕嘟的沸腾着,冒着热气。 一人,一狗,一鹰吃的不亦乐乎。 “来,喝酒。” 来福咬着酒碗仰头就干了。它喝酒向来豪爽。 酒足饭饱之后,王哲取出了那副图画。 “你要干什么?”来福一看到那幅画就心惊肉跳。 “看把伱吓得,不用怕,咱们看个动画。” “动画是何物?”来福不解的问道。 “动画,动画,自然就是会动的画。” 王哲神念一动,那幅三尺画卷一下子变大了许多。 “话说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 随着王哲的话,画面之中便有了变化, 天地一片混沌,不见天地,不见日月,更不要说山水草木了。 突然一道光,那混沌之中出现了一个人,手持一柄巨斧,一下子将那混沌斩开, “这是谁,好厉害!”来福忍不住叹道。 “盘古,开天辟地的圣人。”王哲道。 “是吗,他现在在哪里,咱们去找他吃酒如何?” “接着看下去.” 画卷之中天地初分,清气上升,浊气下降,而后有了盘古陨落,身化天地万物。 眼化日月,身化大地. 王哲居然在这画卷之中演示了神话故事之中天地初分的情形。来福和团子看到是聚精会神, “原来这天地是这样形成的。” “这只是神话故事,这天地未必就是这么形成的。”王哲笑着道。 “还有别的没?” “有啊,再给你们看点别的。” 王哲抬手接着画面上出现了一栋奇怪的高楼,云雾在缭绕在它的四周。 “这楼好高,居然跟一座山似的。” “这叫摩天大楼。”王哲继续挥动着手指。 夜色之中,一狗,一鹰听王哲讲着它们从未听过的故事,看着画卷上那些它们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物。 不知不觉,这春节就这么过去了。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过了年,第一个来拜访他的居然是詹无双,这让他有些意外。 詹无双还带了一个消息,他那位父亲准备起兵进攻杨州。 “起兵吗?”王哲听后沉默了好一会。 “你准备怎么做?” “我已经向他表明了我的立场,我不同意他兵发杨州,但是没有说服他。”詹无双如实道。 “这不是准备了一天的事情,他们应该是早就谋划好了,单凭你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王哲道。 “你先在这里等等,应该还会有人会来。” 果然,过了一天叶知秋就上了山,见到詹无双微微一愣。 经过王哲的介绍之后,他们两个人便算是认识了。 “进攻杨州?”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叶知秋眉头微微一皱。 这数月以来他一直在杨州肃清匪患,自然是对杨州的一些情况十分的了解。 “据我所知,杨州一带已无多少善战之兵,紧挨着杨州,位于洪饶一带的倒是有几营的精兵。” 他们正讨论着这件事情,卓思危也上了山,见到叶知秋和詹无双一下子愣住了。 “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果然没有死!” “你们早就认识?” 此时的卓思危是满脑子的问好。 “就属你话最多,坐下说话。” 他将詹无双带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卓思危。 “若换作是我,我也会进攻杨州,一来这里乃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 而来这里并无多少能征善战的将士,他若是要背上,就要面对楚王,他手下的精兵强将可是不少。” 卓思危说这话取出一幅地图铺在桌子上。 “杨州刚刚太平了一些,这刀兵一起,百姓又要遭殃了。”叶知秋忍不住道。 “这件事情你们想办法解决吧。” “解决,怎么解决,除非把萧仁杀了。”卓思危道。 “不行。”詹无双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 “萧仁是他的亲生父亲。” “嗯?什么!”卓思危听后十分惊讶的望着詹无双。 “如此说来,那你岂不是.” “等等,先生你决定出手干涉天下了?”卓思危抬头盯着王哲。 “算是吧。”王哲点点头。 “那太好了!”卓思危听后忍不住道。 听了这句话,他莫名的心安了许多。 他做的事情是要诛九族的,因此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纰漏。 特别是最近的这段时间,京城里的萧广好似疯了一般,他已经暗地里将自己的家人都送出了京城。 现在听到王哲已经明确表态了,这相当于背后多了一尊巨大的,牢靠的靠山。 “叫你们来,是借这个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也不要闹得太僵了。” “明白。” 三个人在山上逗留了一天的时间,商量了一些事情,彼此多了几分了解,然后便各自下山去了。 半道上,卓思危又折回来。 “你想不想当皇帝?”他这话一说出来,王哲愣了一会。 “以前想过,现在不想了。”他摇了摇头。 “可惜了,若是你来当皇帝,这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不,会很难办!”王哲十分果断道。 “为什么?” “因为天。”王哲抬头指了指天空。 (本章完) 第二二六章 无题 “天?”卓思危抬起头来看了看,又沉思了一会。 “明白,你想当天帝?” “什么乱七八糟!”王哲笑着道。 “我说的是天数,气数。” “那些你能看得清?” “看不清楚,但是却也能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王哲如是道。 随着修为的日渐高深,他的确能够感受到一些曾经无法感受到的东西。 这种感觉很奇特,如果非要用语言来描述的话,那就是他能能隐约的感觉到一些事情的变化对自己的影响,这是不需要去用占卜的术法神通来预测的。 如果气数、命运对于绝大多数的生灵而言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话,那对他而言就是隐约可见的。 知道的越多便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 修为高了的确是束缚少了,但也不意味着为所欲为。 成了人仙,还想要当皇帝,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修行修行,有舍有得。 “你可以试试。”王哲笑望着卓思危。 “我?不干,太累了!”卓思危摆摆手。 “犹豫了,想过?” “想过。”卓思危倒是诚实。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那个男儿没想过呀?不到打扰伱了,走了。” “等等,把你身上的东西拿掉我看看。”王哲叫住了他。 “嗯?什么?” “把你身上那些遮掩气息和气运的法宝拿开我看看。” “这”卓思危想了想,然后将身上的几件法宝一一取下来。 顿时一股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呵,好大的气运!”王哲见状忍不住赞叹道。 “怪不得用这么多的法宝遮住气运,你这命数了不得啊!” “是吗?” “嗯,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呢!” “你母亲在生你之前的时候没梦到过什么吗?” “梦?” “对啊,梦到红日坠入腹中,梦到龙从天上落下这一类的吉兆。” “没有。”卓思危果断的摇摇头。 “好好珍惜。”王哲拍了拍他的肩膀。 卓思危笑了笑,下山而去。 “好大的气运啊!”王哲看着他的背影赞叹道。 他见了这么多人,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这么大的气运。 其实詹无双和叶知秋两个人的身上也有不小的气运,但是没法和卓思危相比。 “王侯将相,嗯。” “都化作了黄土。”一旁的来福突然接了一句。 “嗯,从哪看得?”王哲闻言一愣。 “经书上。” “经书?”王哲回头望着山洞。 “嗯,你是该多看些书。” 就在这一天的夜里,王哲正躺在摇椅上看着情书,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身形一闪就到了山顶之上。 他看到了远处的天空之中有一道黑气冲天而起,直冲天际。 “那是什么?” “来福在这里等着。” 王哲突然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他一步踏空而去,瞬间横渡数百里,很快就到了那黑气涌出的地方。 关中,距离京城几百里之外的地方。 地面裂开了一道口子,无尽的黑气正从地下涌出来。 这是, 阴司的气息! 这股气息王哲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他施展先天五行神通,身上神光大盛,然后径直冲入了那地下。 五色神光就好似一个巨大的盖子,硬生生的将那从地下冲出来的黑气压了下去。 他不断的向下,在地下看到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毫无疑问,另一端就就连接着阴司。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裂缝。” 呜嗷, 黑气之中有鬼物在嚎叫,然后被王哲的神通斩杀。 五行封印! 他施展出来这些日子自己钻研出来的封印之法。 抬手一掌,五色神光流转,其中还有后一个个金色的文字,那是八荒碑上的古文, 轰隆, 大地猛烈的晃动起来, 四周的灵气在疯狂的涌向这里, 哗啦一声,那裂缝之中突然伸出了一只巨大的手臂, 青黑色,冒着黑色的烟气,红色的火苗, 啊,有喊声从那裂缝之中传出来,沉闷,愤怒。 王哲挥手一剑,将那只巨大的手臂斩断。 痛苦声从裂缝之中传出来。 王哲在那裂缝的中间看到了一件特别的东西, 佛门金刚杵! 有人使用特殊的神通术法打开了这道裂缝,然后用金刚杵支撑着,防止这道裂缝重新合拢。 “佛门的法器!” 王哲抬手握住,一拽便去了出来。 接着继续施展五行封印之法, 原本张开的裂缝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重新合拢,截断了从里面不断涌出来的阴司气息。 王哲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在合拢的地方重新加了一道封印。 此地数百里之外的一座山上,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和尚看着那座山的方向。 在他的身旁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 “被截断了?”黑袍男子眉头微微一皱。 “我早就说过了,这里离着秦川太近了,那位一定会看到的,”一旁的和尚笑着道。 “只是没想到他的修为那么高,居然这么快就能斩断了那处裂缝。” “连天人都能斩,封住一处裂缝有算的了什么呢!” “不过,你怎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那和尚转头望着一旁的男子。 “试试我的方法行不行。” “那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符合条件。”黑袍男子道。 “走吧,如果他凑巧来这里,咱们两个可就都走不了了。” 王哲并没有去那里,因为他刚刚使用占卜的术法测算过了,并没有找到打开这处地下裂缝的人。 天机被遮掩了, 他在山峰上看着远处的天空,一种浓重的不安笼罩着他的心头。 数千里之外的蓉城,城外的一处道观之中。 萧仁站在道观之中看着远处。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学究一般的打扮。 “王爷,咱们都准备妥当了。” “他呢?”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是没有找到世子的下落。” “继续找,这件事情要控制好范围,只能你一个人知道。” “是!” 这一天,春雨蒙蒙, 滇南出兵,进攻杨州。 杨州,临安城, 一处庭院之中,卓思危躺在屋子里,看着外面的蒙蒙细雨。 (本章完) 第二二七章 少了一魂三魄 “这样的日子,就该在院子里的亭子里点上火,煮上那么一壶酒。” 就在卓思危懒懒的躺在地上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屋子外面。 “什么事情,这么急?” “镇南王发兵了!”来人道。 “什么,这么快?!”卓思危一下子从地上坐起来,眼神瞬间变的犀利明亮。 “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很仓促,准备的不足,怕是挡不住。”来人沉思了片刻之后道。 “嗯,杨州富庶之地,这里自古以来有钱两,有美人,现在也是如此,只是没有兵强马壮。 一个有备而来,一个算是仓促应战,结果可想而知。”卓思危扭头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 “带兵的大将是谁?” “李开山。” “那个家伙,嘶,他的脾气可不怎么好,这下子杨州的百姓要遭殃了!”卓思危眉头一皱。 萧仁的人吗一路攻城掠地,不过两天的时间就连下四城,遇到的抵抗微乎其微甚至有些人还主动投诚。 带兵的大将李开山是个狠人。兵锋过处烧杀抢掠,他也不管,反倒是有意纵容。 本该是到了快要春耕的时候,却起了兵锋。 百姓刚刚升起来的希望之火又被当头一盆冷水浇灭。 会稽府外,一座破庙之中,燃烧着一堆火,躺着一个人。 突然问他勐地一下子坐起来盯着门口。一阵风起,一个人进了破庙之中。 “可算是找到你了。” “林兄,你怎么来了?”见到来人叶知秋有些惊讶。 “许久没接到你的书信,特意过来看看你。”来者是林之幽。 “给你准备的院落为什么不住,是嫌不够好吗?” “不是,最近在追一个贼人,就在这里落脚了。”叶知秋道。 “这里离着会稽府也就差这几步路了。”林之幽笑着道。“你这过年怎么也没回去啊?”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忙完。” “你这忙不完了,镇南王萧仁已经起兵进攻杨州,这里即将是动乱之地。”林之幽的话让叶知秋微微一怔。 “这么快吗?” “嗯,什么这么快,你也提前得到消息了?” “是听到过一些消息。”叶知秋点点头。 “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向教里汇报呢?” “我当时也不确定。”叶知秋平静道。 “总坛那边本来是计划着加大对杨州地区的发展,现在正是机会。” “兵荒马乱的还是机会?” “自然,现在杨州正在招兵买马,凡是八品以上的修士进入兵营最低便是校尉。教里派了兄弟加入了大雍的军营。” 叶知秋听后没说话。 “知秋你有没有兴趣?” “我?”叶知秋听后一愣。 “对啊,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多一份人多一份力量,若果你麾下数百乃至上千人,再要肃清一地的匪徒岂不是要容易的多?” “道理的确是如此,只是我对当今的朝廷已经彻底死心了,军营里的官兵只怕也和匪徒差不了多少。”叶知秋道。 兵过如梳,匪过如篦,兵患更胜于匪患。 “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人去节制他们。”林之幽笑着道。 他坐在破庙里笑着和叶知秋一句一句的聊着。 “这是总坛最近炼制的丹药,可以疗伤,也能增加一定的修为,你收好。”林之幽将一个白瓷瓶递给了叶知秋。 “谢谢。”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最近有没有在杨州发现鬼物?” “冤魂自然是有些的。” “不是那种,我指的是阴兵。”林之幽道。 “阴兵?”叶知秋听后仔细想了想。 “没有,我夜间一般很少出去,即使出去也只是见到了游荡的鬼魂,并未见到大队的阴兵。” “以后要劳烦你留意一下这方面的消息。” “好。”叶知秋点头应下。 “还有一件事情,你最近可曾拜访过那位人仙?” “年前去过一次。” “他对当今天下有何看法?” “世道太乱,百姓太苦,皇帝昏庸无道。” “确实如此,他可有什么法旨?” “没有。”叶知秋摇了摇头。 又聊了一会功夫,林之幽便起身。 “走吧,去城里吧?” “好。”叶知秋起身,将火堆熄灭,和林之幽一同回了会稽府的宅院之中。 进了院子,叶知秋闻到了一股香味,是饭菜的味道。 “好香啊!” “叶大哥!”一个女子的声音,语气里透着开心和惊喜。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之后叶知秋一愣,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二十岁多的姑娘,澹青色的长衫,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俏丽可人。 “小薇,你怎么来了?” 小薇跑到叶知秋身旁,抬头望着他,双目含情。 “听说我要来杨州,非要跟着来,怎么拦都拦不住。”一旁林之幽笑着道。 “你们先聊,我先进屋休息一下。” “叶大哥,你瘦了。” 叶知秋笑了笑。 “过年的时候你怎么也不会总坛一趟呢?” “这边忙,我不是给你写信了吗。”叶知秋脸上洋溢着笑容,乐呵呵,傻乎乎的笑着。 小薇问,叶知秋答。 小薇将自己这些日子里在青莲教总坛见到的,听到的都告诉了叶知秋。 上次一别,甚是想念,总是在梦中梦到他。 “我今天做了许多你平日里喜欢吃的东西。”小薇围绕在叶知秋的身旁,好似一只欢快的百灵鸟。 屋子里,林之幽望着外面,听着院子里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眼神有几分落寞。 过了好一会功夫,叶知秋才进了房间,脸上还是笑容。 “你好像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林之幽见状笑着道。 “是啊!”叶知秋点点头。 今天的确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天。 “既然开心,就该喝点酒。” 这两个人正说着话呢,小薇端着饭菜从外面进来。 “准备吃饭吧,喝酒吗?” “那必须得喝点。”林之幽听后笑着道。 “等着,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随后小薇取出了一坛子酒来。 拍开封住坛子口的黄泥,浓郁的酒香飘散了出来。 林之幽只是陪着叶知秋喝了两碗酒,然后便告辞离开。整个小院只剩下了叶知秋和小薇两个人。 夜色朦胧,小院很寂静。 叶知秋搂着小薇坐在门口, 此时此刻,他真希望时间停下来,他们就这么依偎着一直到到永远。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 天很快就亮了。 第二天,洪远清也来到了会稽府。 他来到这里是专程找叶知秋,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们想见人仙?我帮不了你们。” 听到了洪远清的要求之后叶知秋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不是我们去,是想请你去,请教他一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问题在这个锦囊之中。”洪远清递给了叶知秋一个锦囊。 “我可以打开看吗?” “当然可以。”洪远清点点头。 叶知秋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打开了这个锦囊,从里面取出来一张纸,展开之后看着上面的文字微微一怔。 “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三魄该如何搭救?” “你们要救人,什么人?” “一位对我们青莲教十分重要的人。”林远清道。 “他现在还活着,但是少了这一魂三魄就是一个废人,我们需要将他救活,但是这么些日子我们想了许多的办法,都没有效果。 实在是没辙了,就想到了那位人仙,他修为高深莫测兴许能有办法。 只是我们根本没办法见到他,所以就过来求你了。”林远清的话说的十分客气。 虽然他在青莲教中的地位要远比叶知秋高。 “你们知道他那丢失的魂魄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所以才想要请教那位人仙。” 叶知秋在看着手中的纸张,沉思了良久。 “好,我去问问,但是并不敢保证什么。” “谢谢。”林远清暗自松了口气。 “我今天就出发。” “我们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叶知秋和小薇知会了一声,然后起身离开了会稽府,直奔秦川而去。 “你说,他能知道办法吗?” “不好说,但是人仙的修为高深莫测,手段更不是我能想象的,传闻前些日子险些将天机阁覆灭的就是秦川的那位。 那一战不知道败了多少一品,更传闻他斩杀了人仙,还杀了不止一位。足见他修为的高深。” 况且现在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哎,本该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却想不到居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险些功亏一篑。” “只是想不到大光明寺居然也出手了。” 叶知秋在一天之后到达了秦川深处,来到了王哲修行的山峰之下。 山峰之上,来福抬起头来,盯着山下。 “来人了。” “能听出来是谁吗?” “叶知秋。” 过了一会功夫,叶知秋上了山来。 “叶知秋拜见先生。” “看你这样子来的很急,有事?” “是有事想要请教先生。”叶知秋将那个锦囊取出来双手递给王哲。 王哲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 “少了一魂三魄?这人还活着?” “回先生的话,这人我也没见过,这是青莲教中的教友摆脱我的事情。”叶知秋直接如实相告。 “太笼统了,我没办法解答,要知道,那一魂三魄现在甚至可能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人以后就是个活死人。 若是知道那一魂三魄在什么地方,或许还有办法。” “我再下山问的仔细一些。” “不急,喝了茶再走。”王哲指了指桌子上的茶。 “你,最近见到意中人了?”他盯着叶知秋的脸庞问了一句。 “是,见到小薇了,就是上一次拜托先生救治那个姑娘,她来会稽府了。”叶知秋罕见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涩。 “哈哈,难怪看你红鸾星动的样子。” 王哲下意识的抬手掐指一算。 “嗯?”他看了叶知秋一眼。 “怎么了先生?”被他看了这一眼之后,叶知秋心里就咯噔一下子。 “没什么,有情人终成卷属。” 呼,叶知秋听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王哲适才占了一卦,叶知秋的姻缘会有些坎坷,但是两个人最后最终会走在一起的。 “只是,你加入的那个青莲教你可要留点神。” 叶知秋听后沉默了一会,其实,这段时间里他也在想青莲教的事情,他也发现这个教派的目的怕不是单纯的帮助百姓那么简单。 肯定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因此他暗地里也是有所提防的。 若不是自己心爱的人是青莲教最忠诚的心中,他说不定此时就已经离开青莲教了。 “先生提醒的是,我定会有所提防。” “修行不要落下了。” “是。”叶知秋道。 他在山中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下山而去。 一路奔波又赶回了会稽府,见到了等在那里的洪远清和林之幽两个人。 “如何,那位人仙怎么说?” “他说需要确定那一魂三魄十分还在,若是已经魂飞魄散,人就是个活死人,就不回来了,只能等死。”叶知秋原话相告。 “那一魂三魄定然好在,不过是被人取走了。” “被谁取走了?” “我们也不确定,只是有一个大概的猜测,应该是一位来自西域大光寺的僧人。”洪远清没再隐瞒。 “大光明寺,他为了袭击教中的兄弟?” “这其中详情我们也不得而知。” “那就没办法了。”叶知秋摇了摇头。 “知秋你有没有办法请那位人仙下山一趟,亲自看一看那个病人?” “你太高看我了。”叶知秋道。 “即是如此,那我们便在回去再仔细的打探消息,这些天你就不要去太远的地方了。” “好,我在会稽府等你们。” “小薇你就留下来陪知秋吧?” “好。”小薇听后的应了一声,脸庞却是绯红,低下了头,好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随后洪远清和林之幽两个人离开了会稽府。 “洪长老,小薇留下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能出什么问题,郎情妾意,我们还能棒打鸳鸯,再者说,小薇的父母,兄弟都在总坛那边,你担心什么?” 82中文网 第二二八章 一根手指 “不必那么在意,有些东西,你攥得太紧反倒是更容易从手中溜走。”洪远清笑着拍拍林之幽的肩膀。 “洪长老说的是。”林之幽急忙点点头。 “不要太过小心了,到目前为止,咱们教中上下,可是没有亏欠他们一点,反而倒对他们有不小恩惠呢!” 秦川之上,王哲望着天空。他又看到了灵气翻涌的迹象。 “奇怪,怎么又出现了?” “阴司的鬼气,洞天福地的灵气,一浊一清,混合在一起。” “去看看。” 王哲径直离开了山中,朝着那处灵气爆发的地方而去。 这里乃是中岳,灵气是从一座山谷之中冲散出来的。 四周的山林植物受到了明显的影响。 在这山林之中,王哲看到了几个人倒在地上,这些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还活着,不过伤的很重,浑身是血。 王哲到了他的身旁,给他渡了一口气续命。 “你,你是谁?”那人用只剩下的一只眼睛盯着王哲。 “少说话,或许还能活下去。”王哲看着他的身体。 少了一只眼睛,断了一条胳膊,还伤到了脏腑,这些对一个修士而言不算是致命伤。 “是伱们重开了这处洞府?” “对。” “你们是什么人?” “百骑司。” “京城。”王哲闻言微微一怔。 “你们是奉了萧广的命令来这里?” “是。”那人艰难的应了一声。 “你们重开的地方不止这里吧?” “不知道。”那个人摇了摇头。 王哲低头看了他一眼,身上血焰跳动,一看就知道这人手中也没少沾染鲜血。 “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了。” 说完话,王哲便闪身不见,来到了那处洞府之中。 这是一处位于山岩之中巨大洞穴,半开放式的,里面有一座庭院。 神识扫过,王哲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其他的人。 这里有的只有浓郁的灵气,还有一些法力波动,应该是法宝。 王哲进了庭院,院中一株银杏树,看上去至少数百年,生的是枝繁叶茂。 推开门,进了大殿之中,里面供奉着乃是太清天尊。 再往后,王哲找到了一处丹房,其中有一尊炼丹炉,一旁还有几本炼丹的经书。 一个白玉葫芦,王哲拿在手里打开上面的塞子,立时有金光从里面散发出来。 “嗯,还有丹药?” 他从那葫芦里面倒出来一粒丹药,这丹药居然真的金色的,其中蕴含着庞大的灵力。 “这是金丹?” 王哲仔细在这丹房之中转了一圈,将那架子上的经书都收进了“如意袋”中。 “这丹炉也不错。”他看着古色古香,古朴厚重的丹炉,上面有符箓、阵法。 随后他又去了旁边的一处房间,看着应该是这里的主人平日里修行的地方。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几个打坐用的蒲团,两幅画,一处书架,仅此而已。 庭院的后面连通着山,出去不多远就看到有一处小小的古墓, 墓门是一面青石,很干净,没有文字,没有符箓。 古墓虽小,可是王哲感知到里面的空间还是不小的,不过有阵法遮掩住了神识的探查。 王哲抬手一指,地面裂开,然后进入到了古墓之中。 古墓设置着一层层的禁制,只是这些东西对王哲这等修为的修士而言,没有多大的作用,几乎是形同虚设。 他径直到了最终的墓室之中,看到了这座古墓的主人的真容。 身穿道袍,肉身非但没有腐烂,还栩栩如生,好似睡着了一般。 他的手中拿着一柄玉如意,散发着灵光,一看就是难得的宝物。更不要说这是他临死之前特意选来陪葬的。 王哲没有动那件法宝,而是围着墓室转了一圈。 这墓室似乎是在一块巨大的山岩上掏出来,山岩上刻着一些壁画。 他在一幅画面前停了下来。 “这幅画有点意思。”王哲看着眼前的这幅画。 画中天空之上云雾缭绕,在云雾的深处有一扇大门。 天空的下方,一座山峰之上,一个人在朝着天空叩拜,那扇大门好似开了一道缝隙。 “这是,天门?” 王哲看着那扇大门。 “这是想入天界吗?是不是所有的人仙都想着飞升去天界呢?” 王哲从这处古墓之中离开的时候就带了几本经书,里面的法宝他一件也没动。 随后他抬手一挥,五彩神光闪耀,带起了那炼丹炉就走,径直回到了秦川之中。 轰隆一声,丹炉落地。 听到声音的来福和团子都进了山洞之中,用好奇的眼光看着那一尊炼丹炉。 “这是啥?” “炼丹炉。” “炼丹炉,有什么用?” “炼丹。” “丹,嘎嘣脆的那种?” “嗯。”王哲点头。 “能用来烤肉吗?” “去一边挖一个山洞出来,我用来炼丹。” 来福听后麻溜的去一旁挖山不止,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挖出来一个山洞。 “这里以后就炼丹房了。”王哲将那山洞修整了一番,然后又设置了一些阵法。 “为什么要炼丹?” “就是突然想试试。”王哲笑着道。 随后不到十天的时间,又有几处洞天福地灵气爆发。 引发灵气爆发的是天奉阁和百骑司内卫,后面的主使是萧广。 王哲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另外一边,进攻杨州的兵马受阻,他们被一个人挡住了。 这人手持一杆寒枪,于大军之中一枪将那带兵的大将李开山刺于马下。 大将受伤,生死不知,一众军士立时恐慌,军心大乱,一往无前的攻势立即受损。 这消息很快就传回了滇南。 道观之中,萧仁看着前方传递回来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陛下,这怕是二皇子所为。” “就是他,真是想不到,他居然到了杨州。” “以微臣的猜测,怕是李开山这一路攻城略地,纵兵劫掠,惹怒了二皇子。” “嗯,李开山勇猛武双,乃是攻城拔寨的好手,不过是急躁、鲁莽了些,但是此战他是有大功劳的。 不能寒了他的心,这样,让他先回来养伤,他的职责有关平河接替。” “遵旨。” 那位幕僚退了下去。萧仁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望着外面。 “带兵打仗,两军争锋,哪有不死人的,你作为八方神将之一,怎么会心慈手软呢?” 数千里之外的杨州,接到消息的卓思危也有些吃惊。 他没想到詹无双居然动手了,干净利索的一下子就将对方的大将刺伤了。 从情报来开,他应该是手下留情了。 两军对垒,要想迅速的击溃对方,击杀对方领兵大将的确是最快捷有效的方法。 “就是不知道这个家伙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他是很想和对方一起共事的,毕竟是曾经的八方神将,修为高深不说,领兵打仗的本事也是一流。 人才难得。 只是他和萧仁的关系实在是特殊了,父子啊!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天下还有比这更亲近的关系吗? “大人,最新消息,李开山被送回蓉城养伤去了,接替他的是关平河。” “关平河,这个家伙可能比李开山还难对付!” 提到这个名字,卓思危眉头微微皱了皱。 “据说这家伙是在峨眉学的艺,一身本事比八方神将差不了多少。心思缜密。是个难缠的对手。” 随后,滇南的军队进攻的势头的确是有所减缓,但是确实稳扎稳打。而且对士兵的约束一下子加强了许多。 下达了多条禁令,违令者斩。 据说一天的时间就斩了几十个违抗军令的士兵,一时间众军士凛然,军纪大为改观。 会稽府, 离去的洪远清和林之幽再次回来,带回来了最新的消息,那个人的魂魄还在,被囚禁在了一个地方。 西域大光明寺。 “西域?”听到这个消息的叶知秋一愣。 “那怎么取回来?西域大光寺,那可是天下有数的修行圣地,里面高手云集,无量禅师更是别誉为活佛。” “是啊,我们也为此上愁呢,其实大光明寺是想以此要挟我们。逼我们让步。” 叶知秋没再说话,他隐约的猜到他们来此行的目的了。 想要通过自己说动王哲出山,去一趟西域大光明寺。 这怎么可能?! 此时,郭北县城外的兰若寺中,来了一位和尚,专程拜访广云禅师。 “阿弥陀佛,不知大师从何处而来?” “西域大光明寺。”那个干瘦的和尚如是道。 “大光明寺?”广云禅师听后微微一怔。 但凡是佛门修行之人没有不知道这个名字的。 西域乃是万里佛土,那里最著名的就是西域大光明寺。天下有数的修行圣地,无数佛门修士心中的净土。 “不知大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阿弥陀佛,贫僧来这里,是有事情要叨扰禅师。” “同为佛门弟子,谈不上叨扰,大师请说便是。” “贫僧来此借一样宝物。” “什么宝物?”广云禅师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佛印。” “佛印,什么佛印?” “天龙佛印。”那禅师道。 “大师,贫僧虽然听说过这个名字,却不知道那宝物在什么地方,让大师失望了。” “方丈不知,贫僧却知,就在这尊佛像之中。”那和尚指着大殿之中的那尊佛像。 “传闻兰若寺建寺的时候就有了那尊佛像,大师莫不是想要毁掉它?” “出家人不打诳语,正是如此!” 广云禅师双掌合十,身上金光灿灿。 轰隆一声巨响从兰若寺的大殿之中传出来,尘土飞扬。 听到声音的一众僧人都从各处禅房冲了出来。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看到了坍塌的大殿,当中的那尊佛像当中破开了一个大洞,肚子被人掏空了。 广云方丈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方丈!” 一众人急忙将广云方丈救起来,扶着进了禅房。 后山,那株枝繁叶茂的槐树突然散发出一股惊人的杀机。 数千里之外的秦川之中,正躺在椅子上的王哲突然心头一跳,隐约感知到似乎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直起身子,掐指一算。 兰若寺出事了! “难不成是那株老槐树?” 以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再将那株槐树当成什么大患了。 纵使那株槐树变成了姥姥,再加上那黑山老妖,他也有信心应付。 “来福看好家。” 说完话他便消失不见了。 当他赶到了兰若寺的时候,看到大殿之中一片狼藉,当他看到佛像的肚子被掏出了一个大洞的时候微微一怔。 问明白了缘由,急忙来到了禅房,看到了受伤的广云禅师,此时的广云禅师已经是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王哲抬手一挥,先天之木的法力立时灌注进他的身体之中, 过了一小会功夫,广云禅师便从昏迷之中醒过来,看到王哲之后微微一怔。 “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即广云禅师便将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哲。 “大光明寺,天龙佛印?” “大师,我想入你梦中一看。” “好。”广云禅师笑了笑。 随即王哲在广云禅师身上拍了一下,他便昏睡过去,王哲接近进入了到了他的梦中,在梦中搜索他的记忆,看到了那个和尚的模样。 退出梦境之后,王哲以自身强大的法力硬生生的加速了广云禅师的复原速度。 “禅师好生休息,这件事情交给我了。” 他曾经答应过广济禅师,有他在便会护持兰若寺。 现在居然有人欺负上门来了,还是个和尚,是到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西域大光明寺吗,我记得那里应该还有一面八荒碑。” 随即王哲便起身,直奔西域而去。 同时神识感知四方, 巧了,在半道上,刚刚入了荆州,他便碰到了一个僧人,正是那打伤了广云禅师的僧人。 王哲一指将他点落半空,砸进了山里, 那和尚挣扎着起身,看着王哲,一脸疑惑的神情。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偷袭贫僧。” “和尚从兰若寺来吧?” 那僧人闻言一愣。 “阿弥陀佛,大罗佛掌!”那和尚突然出手,双掌横推,掌中金光灿灿。 回应他的是一根手指, 佛陀一指, (本章完) 第二二九章 我是来找事的 “佛门神通!”那和尚来不及呼喊,径直砸进了山中,就再也没了动静。 王哲在他身上找到了那方天龙佛印。 这是一方印上面盘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天龙,散发着佛光。 拿在手里便能够感觉到其中所蕴含的深厚佛法,这件法宝在兰若古寺之中温养了前年,日夜接受佛法的亲润。 若是将这等宝物带在身上保证是万邪不侵,乃是一等的护身法宝。 王哲看了一眼那个和尚,抬手一挥,四周沙石飞起,将那已经去了西天的和尚裹住。 接着王哲带着他的尸体便朝着西域而去。 一路飞驰,不过多久便出了关。 脚下的大地变得荒凉广袤。 这里和大雍地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天地。 期间他从天上落下,找人询问了那大光明寺的位置。 大光明寺在西域自然是最为出名的地方,也很好找,只要方向不出现太大的偏差,远远的就能够看到。 那里佛光冲天,宝光灿灿。 大光明寺自然是建在一座山上,那山形如一朵盛开的莲花。 大光明寺便是依山而建,所有的佛殿、庙宇都是金色的屋顶。当中还有一座九层佛塔,其上有舍利宝光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山下一条大河绕山而过,好似一条玉带。那河上一座石桥。 “好一个大光明寺!果然气派。” 眼见这大光明寺就在眼前,王哲却没急着靠前,而是围着这座山转了一圈。 冬,冬,冬,里面响起了钟声。 一座禅房中坐着一个人干瘦的老和尚突然睁开了眼睛,望着外面。 王哲转了一圈之后径直从半空落下,然后来到了那座桥的面前,过了桥。光明正大的朝着大光明寺走去。 刚刚过桥就见几位僧人在山下,当首一位生的身体肥胖,大耳垂肩,一脸和善笑容,乍一看以为弥勒佛现世。 “阿弥陀佛,道友远道而来,贫僧无念在此恭候。” “到底是佛门圣地,有些本事啊!”王哲笑着道,他这刚落地就有人再次等候,显然是早有预感他要来了。 “道友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久闻大光明寺大名前来看看,另外还有件事情想要请教。” “道友请。”无念禅师闪身让出上山的路来,几位僧人分列两旁。 王哲抬步拾阶而上,时不时的看看道路两旁的风景。 树木常青,花团锦簇。山涧流水潺潺,林中雾气飘渺,灵气浓郁胜过洞天福地。佛法深厚乃是人间一等。 走到了半山腰便听到了山上传来的梵音阵阵,听了让人心神安宁。 若是修为差些或者心智不坚之人,只怕走不几步就要在此处跪地叩拜,忍不住想要遁入空门。 王哲笑了笑抬步上了山。 到了大光明寺的大门前,有一位高瘦的老僧等在候在门外,看着看着平平无奇,唯独那一双眼睛闪耀着光芒,好似两轮太阳隐藏其中。 “老衲无量恭迎道友大驾光临。”老和尚看着王哲。 适才在禅房之中他心有所感,急忙施展佛门神通,隐约感知到将有人来大光明寺,而且这个人可能给大光明寺带来大麻烦。 “哦,大光明寺方丈,久闻大名。”王哲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如此其貌不扬的一个人。 这已经算是返璞归真了。 “老和尚好高的修为啊!” “道友过奖了,老衲修为高也高不过道友。”老和尚如是道。 “佛门宿命通?” 老和尚笑着点点头。 “道友请。” 老和尚将王哲请到的大光明寺中。 “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个礼物。” “噢?不知道道友带来的是什么礼物?” “在这里!”王哲将带在身旁的那一大块山石一震,那山石便直接碎开,显露出来里面的那个僧人。 “慧明?”一旁的无念看到那和尚之后微微一怔。 “阿弥陀佛,不知道友是从何处发现他的?” “荆州。” “那道友可知道是何人杀的他。” “我。”王哲指了指自己。 “你?!” 旁边的一种僧人听后看着王哲的眼神立时变了。 “敢问道友为何这么做?”无量禅师仍旧是表情平静如常。 “上门抢人家的东西,这和土匪有什么区别,还是出家人吗?” “老衲再多问一句,他抢了什么?” “你猜?” “大胆!”旁边一个高大的僧人忍不住喊了一声。 王哲抬手一指,那人便飞了出去,撞塌了一堵墙,无量和无念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佛指!”无念惊讶的看着王哲。 “慧明抢夺的可是天龙佛印?”无量禅师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哟,和尚知道,该不会是你让他去抢的吧?”王哲盯着那无量和尚。他已经准备动手了。 虽然他知道这大光明寺中布置了不知道多少道阵法。 “老衲的确是让他去寻那天龙佛印的下落,可能是他的方法欠妥当。” “那是相当欠妥当。”王哲道。 “他为了抢夺这天龙佛印毁掉了一尊佛像,把佛祖的肚子给掏了,还打伤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僧人。 同是佛门众人,无仇无怨的,直接下死手啊!” “你说的就是真的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开河?”一旁又响起了一个声音。 王哲在抬手一指,那人嗖的一下子飞了出去,又撞塌了一堵墙。 这一次无念已经有所防备,可还是晚了一步。 “聒噪!” “道友是来兴师问罪的?” “嗯!”王哲点点头。 “人已经被你杀了,你还跑到这里兴师问罪?”无量盯着王哲。 “我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正的佛门圣地。” “施主想要如何?” “嗯,简单,我去把你们大殿里的佛像掏个洞,这事就算了结了,如何?” “放肆!”一旁的僧人听后大怒。 王哲抬手一指, 嗡,一双佛掌挡在了他身前,是无念禅师,接着他倒飞出去十丈方才停下。 “阿弥陀佛,道友好高深的修为!”无念禅师双掌合十道。 “道友的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些。”无量禅师平静道。 “好,那就领教一下大光明寺的佛法。”王哲道。 他本来就是来出气的。 “即是如此,得罪!” 无量禅师身上金光灿灿,背后隐隐一尊大佛。 抬手一掌, 大罗佛手, 同样的神通此刻由他施展出来不知道比那慧明高明了多少倍。 王哲拔剑,剑锋横斩, 横断, 半空之中那金色的佛掌立时断成了两半。 无量的身上也出现一道裂痕,他身后的法相之上也出现了一道剑痕, “蜀山剑!” “布阵!” 刷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大量的僧人。 “罗汉伏魔大阵!” 一声呵,四周一片金光闪耀,一种和尚将王哲围在了中间。 接着便是佛光道道直冲王哲而来。 他身上五色神光闪耀,那些佛光被荡开,弹了回去。 嗡,一物破空而来,带着浩大的声势,却在靠近他的时候被五色神光照到之后一下子变慢,并且很快停下来。 却是一件金刚杵。 王哲随手一挥,金刚杵便被他收了起来,然后一剑, 惊神, 四周的一众僧人立时觉得神魂不稳,似乎要魂飞魄散,然后就真的神魂受损,瞬间大片的倒在地上, 罗汉伏魔大阵顿时被破掉。 接着四周又有些法宝、神通朝他飞来。 佛掌,佛指,佛印,佛珠,戒刀, 他身上五色神光大盛,不管是什么法宝神通,只有遇到他的五色神光便瞬间被破去。 “太乙天仙!” 无量面色大惊。 “什么?!”无念脸上也没了笑容,却而代之的是震惊。 “阿弥陀佛。” “想不到,当今人间还有太乙天仙!” “都住手!”那无量禅师喊了一声,四周的僧人全部停下来。 “施主到底想要怎样?” “就是来出口气,另外,还想看看大光明寺里的那面八荒碑。” “八荒碑?可惜了,施主晚到了一步,那面八荒碑此时已经不在大光明寺了。” “和尚莫不是在诓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说的是实话。”无量禅师道。 “那去哪里了?” “被一个人盗走了。” “盗走,这可是大光明寺,佛门圣地,什么人能进来偷东西?” “那人不是外人,乃是贫僧的师弟,法号无常。” “无常,白无常还是黑无常?” “嗯?”无量禅师闻言一愣。 “他去了哪里?” “老衲不知,已经派弟子四处打探他的踪迹。” 王哲听后环视四周,看了看倒在地上是僧人,又看了看眼前的无量禅师。 他也不知道这个老和尚说的是真是假。 要说大光明寺没有点看家的本事、法宝,他是不信的。 “即是如此,那便告辞了。”王哲转身就要走。 “阿弥陀佛,道友来我大光明寺闹腾了一番,打伤了这么多的弟子,就想这么走了!” 刚才还是乐呵呵此时却是冷着脸的无念禅师拦住了他。 “噢,和尚要试试?” “师弟。”无量禅师喊了一声。 “道友,这天下已经大乱,以道友的修为,贫僧实在是想不出来人间还有人会比道友更高。 但这只是人间界,天上还有天人,阴司还有十殿阎罗。” “和尚是想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对吗?” “正是如此。” “谢谢和尚提醒,以后大光明寺的和尚就别去杨州了。”王哲留下一句话腾空而起,消失不见。 “神足通?!”无念和尚看着离去的王哲再次露出惊讶的神色。 “师兄,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我知道师弟的意思,寺里的确是还有几件佛门重宝,甚至可以打杀人仙。可是那天机阁就没有重宝了吗?” “师兄的意思是前些日子那险些覆灭了那天机阁就是他?” “五色神光,大道真法,万法不侵,就是他!”无量和尚十分确定道。 “若是和他在这寺庙之中动起手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弟子!” “是我冲动了!”无念和尚道。 “险些覆灭天机阁的是他,杀天人的也是他。师弟以后若是遇到了他莫要与他为敌,切记,切记。” “是,师兄。”那无念和尚从善如流。 “八荒碑居然不在大光寺中,那和尚不会是骗我的吧?”想到这里,王哲转身又回了大光明寺,随手抓起了两个僧人离开了。 离开了数百里之后方才停下来,将那两个僧人扔在了地上。 “你,你是何人?”那两个僧人有些惊慌。 “莫要害怕,抓你们来是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们。” “什么事?” “你们寺里可是有一位叫无常的禅师?” “是,只是无常师叔祖在一个月前突然打杀了十几个寺中的师兄、师叔,逃了出去,还带走了一件重宝。” “什么宝物?” “好像是一面石碑,叫,八荒碑。” “当真?” “当真,小僧当天夜里还曾远远的看到过。”那和尚道。 “好了,你们走吧。”王哲摆摆手。 那两个僧人听后起身就跑,施展术法,一熘烟远去,似乎是怕王哲反悔,再将他们抓回去。 “看样子这次是真的了,罢了。” 王哲抬步朝着杨州赶去,总觉得这一次有些虎头蛇尾。 眼看着快要到了杨州,他半道上突然改变了方向,转身去了京城。 那里还有一面八荒碑, 此时的京城上空漂浮着一层晦暗的气息,连天空似乎都是灰色,看着就有些压抑。 “这里的天象的确是差得很呢!” 王哲进了京城,在这座城中感觉不到繁华,只有压抑、萧瑟还有衰败。 曾经这里是天下人都向往的地方,现在这里的人都争相逃离。 钦天监彻底毁了,京城的护城大阵也没有人操持, 王哲来到了京城,打探一番之后得知那一面八荒碑被收入了“天奉阁”中。 他便朝着天奉阁而去, 天奉阁在城郊,依山而建的一片建筑,很容易找。 因为那里的灵气十分的充裕,可能是受到了萧广的影响,这片山林的上空也飘荡着灰色的云气。 天奉阁当中一座阁楼之中, 两个人对坐,看着都是似是多岁年纪,一个身穿锦袍,一个身穿道袍。 “阁主,陛下的事?” “再等等看。” 82中文网 第二三零章 算计 正在交谈间,突然听到轰的一声,两人齐刷刷的向外望去。 “怎么回事?” 阁楼外面,一处临山而建的建筑。从外面看着并不起眼,这里却是整个天奉阁最重要的地方。 这里面存放着天奉阁中大量的宝物。乃是天奉阁之中藏宝之地。 这等重地自然是有护持的法阵,还有修为高深的修士在看守。 适才,只见那法阵亮了一下,然后熄灭,接着外面的大门被一下子破开,变得粉碎。 里面的修士一下子愣住了。接着他们看到了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是何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一人大喊一声。 接着他们就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了。浑身就好似上了枷锁。 “八荒碑在哪里?” “不知道。” 嘭,说话的那人飞了出去。 王哲转头看着剩下的那个人。 “在,在最里面。”那修士道。 “带我去。” 王哲跟着那个人朝里面走去,过程自然不太平。 所有遇到的人都被他随手扫飞出去轻描淡写的比拍个苍蝇还要简单。无一合之敌。 一路来到最深处,这里有两扇青铜门,门上是繁杂的阵法、符箓。 “就在这里面。”那带路的修士指着那青铜门道。 “开门。” “我没有钥匙,打不开。” “钥匙在哪?” “在阁主手中。” 王哲看了一眼那扇大门。五色神光闪耀,施展先天五行神通, 他准备以自身的法力强行破开这扇大门。 如此做法立时触发了上面的阵法,引发了攻击。 门上有火焰喷涌而出,却被他的神光挡住。 他的法力涌入那阵法之中,好似狂流涌入山间小溪,立时将河道冲毁,随之又引发了山洪,直接将这两扇门上的阵法连同这两扇门彻底的摧毁掉。 门后别有洞天, 乃是一处天然的洞穴,还十分的宽敞。 当中一个石台,台上只有一面石碑, 八荒碑, 这八荒碑的四周围坐着几个人,他们在这里参悟八荒碑,希望能从中悟出神通妙法,甚至是长生之路。 突然的声响惊扰到了他们,转头一看,两扇青铜大门碎了一地。门口处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再一看,一个人站在了他们的身前,盯着那座八荒碑。 “你是何人?” “大胆!” 几个人就要动手,却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取出一物,洒出一片光辉,接着那八荒碑就消失不见了。 王哲手中那副画卷里又多了一座山。 “第五座八荒碑!” 王哲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赶来的天奉阁阁主、副阁主,还有几位执事。 “八荒碑呢?!” 那几位愣了片刻之后立即出手, 掌心雷, 火龙咒, 符箓, 回应他们的是五色神光,所有的术法和法宝都无法近身。 大道真法,万法不侵, 王哲甚至没动手,他们便奈何不得。 散! 王哲一声呵,几个人尽数被打飞出去,再起身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那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修为?” “八荒碑被他抢走了!” 王哲抢了八荒碑之后就离开了京城,径直回到了千里之外的秦川。 进了山洞,展开画卷,青光一片,那座八荒碑居然又从画中飞了出来,咚的一声砸落在地上。 这座石碑不像另外的四座石碑镇住了那天碎,没法放出来,它是可以在画中,也可以从画中取出来的。 “八荒碑?”来福看着眼前的八荒碑。 “这座碑看着好眼生。” “这是第五座。”王哲道。 “没事的时候可以常看看。”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王哲也在参悟这面八荒碑,手中拿着那幅画就拿在手里。 期间九州又有几处被封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洞天福地被打开,有大量的灵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天地之间在发生巨变, 杨州, 滇南的军队稳步推进,稳扎稳打,已经侵占了六座城池。 临安府, 卓思危挠着头,这些日子他为了镇南王的叛军头疼不已。 朝廷的部队就是一盘散沙,关键是没有粮草,谁能想到,军营之中粮草居然被那些军中的统兵的将领偷偷地都给卖了。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都烂透了,几乎没一个好人,这还怎么打仗? 要不是这些日子通过刺杀,杀了镇南王军中的几个带兵的将军,让他们的攻势稍稍放缓了一些。 他是真的累了,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累过。 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做些事情,也的确是按照王哲所说的从一州之地开始,但是真的做起来才知道是多么的艰难。 特别是一上手就要应对烽烟四起的战事, 他们这边有修士,对方也有,如果不是的绝对性的压倒优势,修士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当然如果他能请动王哲出山,那绝对可以瞬间将那镇南王的军队击溃。 可是他不能, “大人,有一位叶知秋前来拜访。” “快请。”卓思危听后急忙道。 过了一会功夫,叶知秋从外面进来。 “今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听说你在招兵买马,就过来看看。”叶知秋道. “嗯,伱想参军?”卓思危听到叶知秋的话微微一怔。 前些日子他曾经和叶知秋闲聊的时候提起过,想邀请他共谋大事,结果被对方婉拒了。 这一次怎得又突然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来了, 叶知秋点点头。 “好啊,欢迎,欢迎!”卓思危听后十分的高兴。 他对叶知秋的本事算是了解,更是很欣赏他骨子里的那股子侠义精神,有这等人物帮助自己,那肯定是大有裨益的。 “我马上安排人去帮你办理公文。”卓思危急忙差人过来帮着叶知秋办理手续。 “你这百骑司统领的职责可是够广的。” “嗯,我这身上现在还兼着扬州节度使。” “节度使,你?”听到这句话,叶知秋十分的吃惊。 节度使那可是掌控着一个州的兵权了。 “对啊,圣旨。”卓思危笑着道。 现在的萧广已经不信任任何人了,唯独对他一手创立起来的百骑司内卫还保留着几分信任。 因此在听闻杨州出了大事,镇南王发兵杨州之后在考虑了一番之后就听从了一位大臣的提议,将卓思危任命为扬州节度使,统领这一州的军务。 单是从这一条上来看就知道萧广的昏聩程度,或者说,他对天下已经不在乎了。 一个从未统兵的人担任一州之地的兵马统帅,这能不出事吗? 好在卓思危不是普通人,他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 一旦认真起来,他身上的潜力一下子爆发力出来。 要知道,他的祖父是朝廷的高官,他的父亲是高官,这一次提议他当节度使的就是他父亲的同僚。 他又是百骑司内卫,这些年来,他们家族积攒下来的人脉那是相当的广的。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师门。 就凭借多方势力的帮衬,他居然硬生生的将杨州掌控住了。 “叶兄,我与你一见如故,分外投缘,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卓大人请讲。” “这没有外人,不必这么客套。” “好,卓兄请讲。” “叶兄是可是加入了一个叫青莲教的门派组织?” “你已经知道了?” “天下虽然乱了,百骑司内卫还是有些本事没有荒废掉的。”卓思危笑着道。 “更何况这些日子,杨州的军营之中来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有修为在身,他们分别进入了不同的营卫。 被军营之中的内卫察觉到,顺藤摸瓜就查出了他们的底细。”卓思危对叶知秋倒是没有隐瞒。 “这个青莲教图谋不小啊!” “青莲教的教义是好的。” “是,扶危救困,为百姓,为天下太平。这等教义光明正大,高尚的很呢!” 叶知秋笑了笑。 “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 “上次我去拜访你的时候,那里有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看你的眼神可很不一样,她的眼睛里除了你没有别的人。” “再等一等吧。”叶知秋道。 “好,那咱们就聊正事,谈一谈杨州现在的困局。” 荆州,一处崇山峻岭之中, 突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一座山峰离开,一道黑气从里面飘散出来。幻化成了一道黑影,落在了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 那座山峰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袍的僧人, “恭喜施主。” “还差最后一处。”黑袍男子道。“到时候我亲自带你去一趟那个地方。” “多谢。”白袍和尚道。 “接下来我们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请讲。” “杀一个人。” “谁?” “秦川之中的那一位。” “谁?!”白袍僧人脸上第一次露出震惊的神色。 “秦川之中的那一位。” “他可太乙天仙,悟了大道真法,通过我们得到的消息,他怕是已经到了万法不侵的境界,这等人物怎么杀?” “在人间的确是不好杀,若是在阴司,纵使太乙天下又如何? 当年那一场千秋大劫,阴司之中魂飞魄散的太乙天仙可不止一位!” “施主的意思是想办法将他引入阴司之中?” “正是。” “那就得好好谋划一番了,嗯,算计一位太乙天仙,小僧还真是没有想过呢!” 数千里之外的秦川,正在参悟那一座八荒碑的王哲突然抬起头来,环视四周。 “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心有所感,前指一算。 “噢,居然有人在算计我。” 接着一算。 “还是熟人,会是谁呢?” 数千里之外, 阿嚏,身穿白跑的普难和尚打了一个喷嚏。 “嘶,不会是要算计他的事情被他知道了吧,我就说嘛,太乙天仙岂是那么好算计的。” 一个月之后,关中之地,距离秦川不远的地方,突然一道黑气冲天而起, 正在山中修行的王哲感知到了那道气息, “阴司的气息?” 他赶过去的时候发现一个山村的人都死了,被冻死的,每个人的身上都覆盖着冰霜。 “这不是人间的冰霜,是阴司的寒气。” “又有阴司的鬼物现世了吗?” 王哲跟着寒气追到了一座城池之中,找到了城池中的城隍庙,结果在这里看到了被毁掉的城隍象。 这里的城隍被杀了,那诡异的寒气也到这里消失了。 王哲在这座城池之中转了一圈。 意外的察觉到有一户家人在今日生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在出声之后不哭也不闹。 王哲掐指一算,来到了那户人家 破旧的老屋,那对男子身上的衣服都打着补丁,面黄肌瘦, 听说王哲要看看他刚出生的孩子,起初他是不乐意的,王哲取出一锭银子之后,那男子便将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抱到了王哲的面前。 襁褓之中的孩子正在睡熟,眉心有一点特殊的胎记,形状就好似冰霜。 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王哲还感知到了一丝先天之炁。 “夺舍了吗?” 看着襁褓之中的婴儿,他想到了那个从阴司逃出来的鬼物。 “杀,还是不杀?” “这位公子,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了吗?”一旁男子试探着问道。 “噢。”王哲将那个孩子递给了他。 “这个孩子很乖啊!” “是啊,是很乖。”那男子笑了笑。 “叫什么名字?” “厉寒江。” 王哲看着孩子,思索了良久。 他没在这个孩子的身上感受到阴司的气息,但是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孩子被那个阴司的鬼物夺舍了。 “睡吧!” 王哲突然一挥手,那个男子晃了晃,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躺在床上的女子也睡着了。 王哲把孩子放在了床铺上。 然后直接以回梦心法进入了那个孩子的梦中。 婴儿的梦很奇怪,因为他还没有接触道外面的世界,他的梦境是一片白色的混沌状态。 在这其中,王哲寻找到了一个一处奇特的地方。 这里有霜雪,霜雪之中睡着一个人,一个被寒冰包裹住的人。 这个人的身上穿着雪白色的长袍, 王哲一挥手将那寒冰化开。 那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王哲之后脸上露出惊讶无比的神情。 “你是何人?” (本章完) 第二三一章 乱世人不如狗 “你又是何人,从阴司逃出来,夺舍婴儿?”王哲盯着那人。 刚才他在这婴儿的身上已经感受不到属于他本身的魂魄,十有八九是被眼前这个人施法毁掉了。 “我若不来,这个孩子活不下去,他本就要夭折。”那人道。 “你从哪里来,为何所过之处有那么浓郁的阴司气息?” “阴司,活大地狱。” “剥衣亭寒冰地狱?” “正是。”那人点点头。 “为何来人间界?” “迫不得已。”那人言简意赅。 “一句迫不得已就完了,那些村子里的人呢,他们白死了?” “他们的确是因我而死,但不是我杀死的,杀他们是追杀我的人,我已经替他们报仇了。”那白衣男子道。 王哲望着那人,考虑着他的这番话有几分的可信度,又该如何处理他。 “杀了我,这个孩子会死,留下我,以后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你刚才也说过这孩子本来就死了,留着你说不定以后是惊吓,人间已经够乱的了。” “人间乱,阴司也乱,不过尚有希望在。”那男子道。 王哲盯着那人,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应该信他一次。 于是他便从那梦中离开。 再看那孩子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望着他。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那婴儿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王哲一挥手,给那床铺上干瘦如柴的女子渡入了一缕灵气然后边离开了这户人家。 那白衣男子不是普通的鬼物,因为他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特别的东西。 气度,非凡的气度, 他来到了城皇庙,看着倒塌的城皇象。 “为何要破坏掉这里的城皇庙呢?” 就在他离开这座城池,准备回秦川的时候,突然看到两团黑气从远处飞来。 “阴气,鬼物!” 他抬起手臂,隔空一指。 佛陀一指, 两团阴气立时爆掉,两个鬼物在半空之中殒命,他们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王哲本要回到秦川,却在半道上改变了行程, 因为他在半空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哭声, 落地之后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一个被襁褓中的孩子就躺在血泊之中,被一个骨瘦如柴、衣衫褴褛的妇人死死的护着, 夫人已经死去,孩子满脸还是鲜血,他母亲的鲜血, 哎! 王哲叹了口气,看看那孩子,又看了看四周的尸体, 这是有匪徒劫掠过, 他抱起了孩子,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孩子居然不哭了,眨着眼睛望着王哲, “你的父母亲人都不在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像我一样。”王哲轻声道。 抬腿一跺脚,旁边的山地里出现了一个大坑,然后那些被杀的百姓都飘起来,一个接一个的飞进了大坑之中。 随后他一挥手,飞沙走石,泥土翻滚,将那大坑天上,一座巨大的坟堆出现在眼前。 驾,驾, 马蹄声中,一队匪徒从远处飞奔而来。 为首之人骑着红鬃烈马,一脸凶相,身上还有鲜血,马背上还绑着一个女子,已经昏迷过去。 驾驾, 哟嚯, “嗯,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活口!”为首的人看到了王哲。 他正要说话,头一下子爆开,马还在飞奔,尸体还坐在马上, 剩下的那些匪徒见状都惊呆了, “兄弟们,替大哥报仇!”这是杀性重的。 还有些看事不好的,已经调转马头准备跑了, “有些人不该死却死了,有些人不该活却还活着,这便是世道!” 王哲抬手,佛陀一指, 杀生, 惨叫声都没有,只有几个人落下马来。 凡事在他这一指路线上的匪徒里只有一个结果,立时毙命。 刚才那个冲的最欢的匪徒头也爆掉了,跟着他一起冲过来的匪徒回过神来转头就跑。 噗的一声头颅爆开, 不一会功夫,这里只剩下了点马匹,马上的匪徒都死了,还有几个被他们劫掠来的女子。 王哲将她们救醒,她们几个人一个个的恐慌不已。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这个世道百姓生活不易,女子更不易。 “回家去吧。”王哲朝着她们摆摆手。 “家,我们已经没有家了。”一个女子绝望道。 她刚刚成亲没多久,全家都被杀死了,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剩下的几个人也是如此, 家破人亡,孤苦伶仃,没地方可以去了。 哎,王哲叹了口气。 “若是没地方去,你们便去杨州吧。” “杨州,那里离着这里还有数百里啊,我们只怕是都会死在路上。” 王哲看了一眼她们几个人, “闭上眼睛。” 几个人听后一愣,然后不约而同的闭上了眼睛。 接着她们便感觉到自己双脚离地,飞了起来,身体漂浮在半空之中。 有人恐慌的睁开了眼睛,结果看到景物流转,自己好似进入了虚幻空间,忍不住叫喊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下自己已经在一座城池的外面, 安装最新版。】 临安城,江南富庶之地, 王哲带着他们找到了正在这里忙碌的焦头烂额的卓思危。 “你,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他怀中那饿的哇哇大哭的婴儿,再看看他身后那个几个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的女子。 王哲便将她们的情况告诉了卓思危。 “她们就交给你了。”王哲指了指那几个惊慌落魄的女子。 “好,交给我了。”卓思危应道。 他立即叫来人安排那几个女子。 “你急着回去吗?” “不急,今天晚上在这里过夜。”王哲道,他今夜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太好了,咱们喝一杯。” “我看你很忙啊!”王哲指着那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 “再忙也得休息。”卓思危站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战事不顺利?” “很不顺利,我们处在绝对的劣势,朝廷的援军和粮草迟迟未到,关平河在统兵作战上的确是厉害,名将之姿。 也不知道萧仁从哪里得来的这等人才,还好詹无双没站在他那一边,否则我可撑不到现在。”卓思危苦笑道。 “哦对了,叶知秋也进了军营,现在正在前方统兵作战。” “是吗,他也是个人才。” “嗯,绝对的人才。”卓思危翘起了大拇指。 82中文网 第二三二章 阴司出大事了 “要是多几个像他这样的人,我这就要轻松的多。”卓思危喝了口酒。 “走,咱们换个地方聊。” 他们两个人回到了卓思危在庭院,酒菜早已经准备好了。 “公子,先生。” “多谢。” 一壶酒,几个菜,卓思危躺在地上没个正形。 “今晚不醉不休。” “人仙是不会喝醉的。”王哲笑着道。 “人仙,我可是听到消息说你已经是太乙天仙了!当今天下第一人。” 王哲听后笑了笑。 “孤峰绝顶之上的感觉如何?” “孤峰绝顶?不,我要走的路还很长。”王哲笑着摇了摇头。 “前面还有路?”卓思危听后一下子坐了起来。 “自然是有。” “长生不死?” 王哲点点头。 “你还收弟子吗,我想拜你为师,真的。”卓思危正色道。 “伱不是已经有师父了吗?”王哲听后只是笑了笑。 这话卓思危曾经说过一次,只不过当时是开玩笑的语气。 “谁规定的只能有一个师父?我有好几个师父,有叫我修行的,又教我书画的,还有叫我做菜的。”卓思危道。 “突发奇想?” “思索良久。” “想学什么?” “大道真法。”卓思危毫不犹豫道。 “我自己尚未悟的通透,如何教人?”王哲笑着道。 “况且你现在诸事繁忙,不利修行,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有得就有舍。” 卓思危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就先把眼前这一摊子烂事解决了,然后就跟你进山修行,你先收我做记名弟子呗?”他深吸了口气。 “认真的?” “非常认真。”卓思危郑重的点点头。 “好。”王哲思索了一会之后最终点点头。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既然应下了,也算是应了这份因果。 “您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秉持本心。”王哲说了四个字。 “师父。”卓思危倒是一点也不别扭,痛痛快快的喊了出来,并且十分恭敬的给王哲行礼,丝毫不马虎。 “好了,起来吧。” 冥冥之中,王哲感觉自己似乎是担下了一份不小的因果。 王哲之所以答应卓思危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正直的力量,还有一种直觉,直觉告诉他可以答应卓思危。 修为到了他这一步,直觉通常是十分的准确的。 只是曾经的朋友成了现在的师徒,总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卓思危也将刚才那种松松垮垮的形象收敛起来,正襟危坐。 从今天开始,他要对王哲执弟子礼。 “放松点,不用这么一板一眼的。” “礼不可废。”卓思危正色道。“师父今晚还有什么安排?” “去城隍庙,找城隍聊聊。” “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不需要。”王哲摆摆手。 夜色渐渐的深了, 临安城隍庙里静悄悄的, 王哲独自一个人进了大殿之中,看着一身紫袍的城隍。 “城隍,出来见我。”他直接取出了那枚阴司巡察使的令牌。 嗡,那城隍庙的塑像上灵光闪耀,片刻之后,临安城的城隍出现在了王哲的身前。 “参见巡察使大人。”他看到王哲手中的令牌之后急忙行礼。 “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阴司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城隍听后微微一怔。 “回大人,下官只知道最近阴司很乱,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么什么大事,各地的城隍无故不得善入阴司。 这是阴司的法度。”这城隍如是道。 “若是大人想要知道,直接召一个阴司的鬼差前来询问便是。” “倒是把这个望了,你们这城隍是有连接阴司的通道的。” “是,但是只能在特殊的时间,使用特殊的方法打开。”那城隍道。 随即王哲念动法咒、施展术法,召唤阴司的鬼差。 过不片刻功夫便有阴冷的白气笼罩着这边。 不一会,一个身穿阴司官服的鬼差来到了这城隍庙中,从那雾气里走了出来。 “下官见过大人,见过城隍。” “阴司最近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那鬼差听后低头沉思了片刻。 “小人听说发生了一件大事,阴司阎罗殿第二殿发生大动乱,楚江王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可能,那可是一殿阎罗?”城隍听后吃惊道。 “下官也只是道听途说,消息未必准确。”那位鬼差急忙道。 楚江王? 王哲突然想到了不就之前碰到的那个夺舍的阴司鬼物。 那非凡的气度, 该不会是他吧? 如果真是他的话,那问题可就大了。 第二殿的阎罗王居然到了阳间夺舍重生,他要干什么?他走了那一殿的阴司怎么办,岂不是要乱了吗? “被人赶出来了?”王哲想到了一个可能。 “谁能将一殿的阎罗赶出来了呢?” 虽然他有些好奇,但是也没打算去一探究竟。 他并不确定那个夺舍的人就是楚江王,而且若真是被赶出来的,那这是人家的伤疤,痛苦事,不适合在伤疤上撒盐。 “这个给你。”王哲将一粒阴丹扔给了那鬼差。 “多谢大人!”那阴差急忙表示感谢。 王哲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那鬼差十分懂事的退下。 “城隍。” “大人。” “这一州之地的城隍可是都由你来统御?” “呃,实际上并不是。”那城隍沉吟了片刻之后道。“特别是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有些城隍有自己的想法。” “别的地方暂且不说,这杨州之地要天平些。” “下官尽力。” 王哲取出三粒阴丹递给了他,其中一粒颇大,这是他击杀那些鬼物得来的,放在他这里也没什么作用。 “多谢大人!”那城隍急忙道谢。 随后王哲便离开了城隍庙。 那城隍站在大殿之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呆。 “大人!”一旁的判官现出身来。 “刚才的话你听到了?” “听到了。” “楚江王不见了,阴司出大事了!” 在第二天,叶知秋来到了临安城,听闻王哲也在这里,立即登门拜访。 叶知秋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又成熟了不少,身上多了一股特比的气势,统兵之人独有的气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