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惊华之至尊七小姐》 相生,冬青 “她的心脏。” “她该拿走了。” “你知道的吧。” “原本就是她的。” 相生没有说话,她也不会说话,就看着面前这个一脸阴暗偏执的男人。和往常不同的是,现在他的眼底溢出一丝疯狂。 她知道男人口中的她,在冷藏室的冰棺里面,躺了三年,不算是多阴媚的脸庞,只能说是清秀,却有一种不染尘埃的气质。 相生的身体里,跳动的心脏是她的。 当初被延续的生命,就好像偷来的,现在还回去也无可厚非。 她本是活不过这三年的。 半晌,她眨了眨眼,点头示意。 可只有相生自己的时候,却还是有什么划过了脸颊,滚进了衣服的纤维里,落在心口,烫的她生疼。这奇怪的情绪,疑惑了她三年,萦绕在那个培养她又救了他的男人身上。 * 三年前,相生连感情都没有,更别提情绪。 她一直是个见不得光的杀手,从小就是,从她记事开始,一直在训练,厮杀中活下来,再训练,再次投入厮杀中。金牌杀手是她的荣誉,好像天生就是个杀手一样,她不会说话,没有感情,思维简单,但是反应特别快,出手利落杀人于无形。 “真是一把好刀,” 宋枭啧啧称赞。 “就是命太短。” 相生的能力好像是以生命为代价一样,虽然她很强,但是只能活到18岁,她的心脏像个定时炸弹,脆弱又顽强。 可是她活过了18岁。 宋枭给她做了心脏移植。 可是她换心并没有价值啊,而且不能再做杀手了,阴阴是换了心脏可以更好的生活下去,可是相生发现她变得越来越虚弱。 像是知道她的疑问,宋枭在她身体恢复好了之后就跟相生直说:“你只能延续三年的生命,三年后你的心脏要还给它的主人。你生命余下的时光,就对这个世界好好告个别吧。”好像是恩赐又好像是怜悯,隐隐多余了一点残忍。 宋枭也不让她去做杀手了,她被娇养着,养在他的私人庄园,他会带着她熟悉庄园的每个角落,包括那个密室冰棺里躺着的少女,他说她叫冬青,是心脏的来源,是他的爱人,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他说他会守护她一辈子,无论付出什么。他也会带着她去世界各地旅行,好似为了亏欠,又好似为了别的什么,他总会失神的看着她,像是看另外的人,眼底浓浓的思念挣扎着溢出一丝一毫,让人觉得心疼难过。 真是奇怪的情绪,相生总是这么想。 换心以前的她每晚都会做梦,梦里她是一阵风,一朵云,一段斜生出来的枝桠,看着院子里着古装的小小少女一点点长大,她像是一个看客,又像是其中者,日出她入梦来,日落她梦终醒,算是生活中独属于她自己的乐趣,梦外她长大梦里她长大。 换心以后的她夜寐的梦里只有一株结着各色讨喜浆果的植物和一只浑身黑白斑驳羽毛的鸟。 她感觉丢了什么一样,但她思维简单,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以为这就是代价,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身体的变化不止那个做了18年的梦被取代,还有她的情绪变化,开始潜移默化的随着宋枭的心情变得多种多样。 好像不是她了一样。 这颗心终究不是她的。 是累赘,是多余的恩赐,她并不完整,是解脱。 * 刻入骨髓的爱人终于要苏醒,宋枭心里激动过后,又多出一点不忍,但在看到躺在冰棺中的女子,他的神情又坚定了许多。 这都是命。 无标题章节 心脏离体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了那颗鲜红的心脏上附着的一抹灵魂,淡淡的莹白散着些许金光,那抹灵魂的样子与冰棺恬静沉睡的少女重合。 相生认出来了,那是冬青。 冬青神情哀凄,轻轻的说,对不起…… 带着些许愧疚和义无反顾。 她能看到冬青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已经脱于身体,飘在上面,看着私人医生将三年前放进自己胸口的心脏取出再放进冬青的躯体里面。 相生看着自己的魂体,残缺不全,勉强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她好像与冬青不一样啊,她是金色的灵魂,却惨淡的快要消散。 相生的魂飘啊飘,好像冥冥之中有所指引,她的意识像是被一点点的蚕食,快消散前飘过了宋枭的脸。 相生再没有了那奇怪的情绪。 原来真的是因为那颗心啊。 她想起了那个同样失去音信的小姑娘,穿着古装的,午夜梦回的安慰。 怪不得,再也没看见你。 * 秦国护国大将军府,偏僻的小院落,杂草丛生着荒废,一个小女孩儿倚在咯吱咯吱响的黄花梨雕花小床上,被子破烂散发着霉味儿。 破败的闺房依稀能看出这屋的主人曾受过宠,名贵楠木花窗上缠绕了厚重的蜘蛛网,玲珑小巧的梳妆台,铜镜昏暗却清晰,还有生出裂缝的黑酸枝木桌,那上面放置着微微发酸的饭菜,旁边的白瓷茶壶里面泅着随处可见的榆树叶子。 恹恹的女孩儿那么一小团,一动不动,胸口仅有着微弱的起伏,出尘的容貌在那样干瘪枯瘦的身体上被衬托的暗淡些许,却仍旧夺目。 门外总有新买来的小丫头三三两两的路过,止不住好奇地观光这个破败的院子,想一睹那被人传呼其神的容貌,有人生了嫉妒的心思捉弄欺负一下,有人生了惋惜的心思偶尔照顾一下,有人生了贪财的心思偷梁换柱一下,堂堂嫡女的院子变成了马戏团子,小姑娘就这么一点点磕磕绊绊地长大。 真真是空有一副好相貌好身份。 可惜了,是个傻的。 将军府看过痴傻七小姐的下人们都这么说。 傻就证阴是个废柴无法修炼(后面会详说)。。 然而在她们走开后,重归寂静的小小闺房突然光芒四射。少顷,恢复原样仿佛刚刚只是个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