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之后,壹的同人文》 1 “终于结束了。” 任小粟长叹一口气。他有些怅然所失,这一仗,他们损失太多了。 “是啊,终于结束了,兄弟们,给我揍他!”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就是!赶紧揍他!我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 任小粟:“???” 他回头一看,发现李司令和其他178要塞的英灵们正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任小粟腿软了一下:“这,这不对吧,李大队长?你们怎么能以多欺少呢?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以李司令带头的英灵也不废话,直接冲过来,任小粟见状,暗骂一句晦气,撒腿就跑。杨小槿在远方乐呵呵地看着,突然动起身来,清脆的声音响起:“算我一个!”说罢,以德服人已经出现在手里。 p5092和王蕴等人见状,愣了一下,随即都乐起来,王蕴幸灾乐祸地说:“我还没怎么看过少帅吃瘪呢,有人能把这画面记录下来吗?有的奖励10万!我虽然忘不了这个场景,但是我要想办法给其他人看见啊!” 颜六元默默低下头,不知道说了什么。 “砰”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飞来一个摄像机落到王蕴头上,p5092有些嫌弃地站远了一点。 “谢了六元!不过你也不缺钱!我回头去派人专门给你草原送物资!”王蕴嘬着牙花子说道,“上次他坑我找间谍的事情还没完呢!”话音刚落,人已经扛着摄像机冲了出去。 张景林见状,眉头皱了皱,“胡闹!”旁边的王封元默默上前:“您慢点拍,我这照相机的胶卷没多少了。。”心说:要不是您拿着我的照相机疯狂拍照,我还真特么信了呢。。张景林瞥了他一眼,淡定地说:“看戏。”然后相机疯狂响着声音。对象从任小粟换成上一任司令,此时他正跟在任小粟后面嗷嗷叫。。。 任小粟跑得很快,可他一刻都不敢停,偶尔回过头一看,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后面密密麻麻的,是一片金色的人海!还有,小瑾!你把以德服人收起来好不好?咱俩有事好商量。。。喂!那个扛着摄像机的是谁!你回去死定了!任小粟一边跑一边想着:上一次这么跑还是周迎雪给我惹得祸,我清清白白的一个小伙子,愣是被媳妇追出好几百里地! 这叫什么事啊! 任小粟又跑了一会儿,从一个山坡上跳下来,看着前方的平地,眼睛一亮。突然,一辆巨大的黑色蒸汽列车凭空出现!火车发出巨大的声音,任小粟站在火车头上,冷笑:“就这?” “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出现。任小粟僵硬地转身,发现杨小槿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开挂了?任小粟脑子里满是问号。 “我早就知道你要召唤蒸汽列车了,所以提前在旁边的山坡上蹲着你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笨哦!”杨小槿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任小粟。俏脸一扬,翻了个白眼,用嗲嗲的声音说:“你还真以为人家上来揍你的啊?人家要是想揍你,很简单的呀,只需要给你一枪,你就倒下啦。”任小粟哆嗦了一下,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太怂,于是他义正言辞地说:“你别这样,我害怕。” 杨小槿捂着嘴笑着说:“行,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刚才的自己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后面的前辈们那可是真真切切地想揍你啊。我怎么就嫁给你这样一个天怒人怨的人啊。” 任小粟不乐意了:“请不要夹带私货。”杨小槿还是笑着,不说话了。她也好奇任小粟会怎么做,就算被打了,她也可以在旁边喊加油啊。 只不过,她有些隐隐约约的担心。 任小粟操纵着蒸汽列车,把速度放慢到金色洪流跟得上的速度。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些英灵们一个个跑了这么远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个哇哇乱叫。 反倒是自己有点困了,毕竟这些英灵用的是他的精神意志。。。 “吃我的用我的,还要打我!”任小粟嘟囔着。 这叫什么事啊! 远方不再是平地了,一座巍峨又沧桑的壁垒拔地而起。壁垒上满是伤痕,甚至还有大片的补缺痕迹,仿佛这座壁垒一直在不断地经历被损坏,然后又修复的过程。 一次又一次的厄运不断冲击它,但它始终顽强地屹立于此。 178要塞上,有人远远地听见了蒸汽列车的声音。 “是少帅和少帅夫人!少帅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赢了吗?” “为什么少帅后面有一片金色的海啊?” “少帅怎么像是在逃命啊?” 你一言我一语中,任小粟带着杨小槿已经到了壁垒之下。他对着城墙大喊:“我们胜利了!快开门!” 城墙缓缓打开,蒸汽列车恰好冲了进去。而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完任小粟的话。 赢了吗?我们真的赢了?那么多人的辛勤付出没有白费!可是其他人呢?怎么只有少帅一个人?他是来送信的吗,还是说只有少帅活下来了? “其他人还在归来的路上!”任小粟一边跑一边接过从逐渐虚化的蒸汽列车上掉下来杨小槿。抱着杨小槿跑,任小粟的速度却不敢慢下来,因为后面还有一群丧心病狂的家伙们。。。 “不是我说,这么多人看着呢!”杨小槿有七分害羞,三分恼怒。 “就是啊!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些英灵好歹也是178要塞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了!怎么就追着我不放呢?”任小粟顺着杨小槿的话吐槽着,突然“嗷”的一声:“你掐我干嘛!疼疼疼疼疼!” 杨小槿在他怀里翻了个白眼,把头埋了进去。 “终于到了!呼!” 任小粟气喘吁吁地看着眼前的铜钟广场。 2 “到了到了……”,任小粟别的没什么,主要是精神意志还没恢复好,加上这么多人消耗,属实有点扛不住了。就像是你刚跑完2000米然后休息了一会,一堆人追着你跑,追上你就把你……而且还用的是你的能量!这要不是任小粟现在的精神意志非常强大,怕是早就被…… 李司令带头走过来,有些不满:“你跑这么远就为了来这里?你想干嘛?把我们送回去吗?”其他人也忿忿不平:“就是就是,把我们用完了就想送回去,这小子一定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杨小槿在旁边笑的花枝乱颤。而这话让原本气喘吁吁的任小粟更是雪上加霜,他不高兴了:“你这怎么还人身攻击呢!我比你们一个个都大!我是你们的长辈懂吗?尊老爱幼懂不懂?我要是搁着一躺,你们全都得赔钱!”这话一出,瞬间引爆全场! “年龄大又怎么了?!你说得好像你真的体验了那几百年一样!你心理年龄才多大啊!”一众英灵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毕竟这点优势都没了,不能倚老卖老,不能躺地上碰瓷儿啊。 “你就是用完我们就抛弃我们。”有人嘟囔着。 “不是的,大家误会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任小粟努力为自己辩解。 “你是。”其他英灵心里想着。任小粟盘坐下来,然后一边把刚才跑坏了的鞋脱下来,从储物空间里掏出新的鞋子换上,一边正经的说:“我想说的是,我可以借助英灵殿的能力和铜钟广场数百年来的信仰之力,让大家可以不需要借助我的能力。这样,你们就不用依附于我,可以像以前一样在178生活了。” 任小粟这么说是有考虑的。 诚然这绝对是非常大的战力,但是首先他不可能把英灵们一直带在身边,毕竟这些都是178要塞的前辈们,即便他现在是少帅了,也不愿意把他们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不像罗岚的下属们愿意跟随罗岚一样一直跟随他;其次,任小粟还不打算一直带在178要塞里面处理各种政务,张景林还能再工作很久呢!而这些英灵们的最大愿望是守护178要塞,所以他们自己也不想跟着任小粟到处浪。 虽然现在也没什么敌人了。。。但是生活在178要塞也很不错啊! 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他打算带着杨小槿一起去走一遍骑士之路。杨小槿是为了打开基因锁,获得骑士之躯,而他是为了找回一些东西。 什么?你说超凡者怎么可以成为骑士呢?开玩笑,任小粟是神明了诶,把自己的能力短暂压制住很困难吗?所以有问题吗?没有问题! 因此,他既不想受到了这些前辈们的恩惠后又把他们收回英灵殿不放出来,又不想随身带着二十七万大军去世界各地。所以让他们以金色英灵的形态像曾经一样在这里生活就很不错。 何况这些人还不需要吃饭,只需要铜钟广场上178号要塞的居民们提供的信仰之力就行了。27万可劳动且不需要吃饭的壮丁是什么概念?资本家狂喜啊!咳咳,扯远了。不过这确实是一股十分可怕的劳动力,战争之后,一切都百废待兴。西北的人不大兴西北还干什么啊! 都给我大兴西北! 任小粟换好鞋后慢慢站起来,他看着一众英灵们陷入沉思中。李司令沉默片刻,盯着任小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 任小粟没有害怕这犀利的目光,而是迎上去“自然是真的,在我的精神意志无限与世界融合时,我便知晓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利用信仰之力。” 成片成片的英灵都陷入沉默中,他们有的人死去的时候还很年轻,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他们有的终其一生守卫这里。他们穿上军装,坚定地守在178要塞不就是因为心中有想要守护之人吗?若是有机会再与家人朋友们相见,谁能拒绝? “这样吧,让年轻人们以你说的形态活下去,我们这种老家伙再看几眼178号要塞就行了。”李司令深思熟虑后说出他的想法。 任小粟十分疑惑:“为什么?想永生的人那么多,他们能再次真实地站在这片他们所热爱的大地上不好吗?我都打算移植骨髓给小槿,让她也能和我一样能长生。” 李司令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虽然能让这27万人能长久不息地存活下来,但是有的人再复活也没了意义,他们已经错过了属于自己的时代,活下来也不是他们的愿望,死亡才能升华生命的意义;而刚刚大战死去的战士们才应该继续活下去,他们的家人还在屋里等着他们,他们是幸运的,遇上了你。我感谢你给他们新生的机会。”最后,李司令顿了一下,严肃地说:“我们的死去是为了让活着的人继续前进。年轻人们这次是踩到狗屎运遇到了你。” “不过你也要保证他们也能正常的生老病死……诶,英灵会生病吗?”李司令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会想办法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有办法解决的。”任小粟点点头表示他听懂了。英灵们确实不应该一直存在,至少不能长时间出现在大众眼里。倘若有一天人人因为他们的存在都渴望长生了怎么办?他记忆里的历史中追寻长生久视的皇帝可一点不少!更何况他们连一个契机都没有。而现在,他任小粟和六元拥有独一无二的经历,这难以复制。但英灵殿不一样,他可不想看见一堆人求着他长生。那样会让他受不了的。 “我听说李神坛的事情了,我猜你已经使用过英灵殿了,但是他没有出现……”李司令神色黯然。本来想安慰一下任小粟的,但是他想起了自己面对战友牺牲时的心情,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怒不解,哀不慰。有些路得自己走。 任小粟怔住了,然后苦涩地说:“我感受到他的精神意志了……发现他最想要的就是朋友……当初在精神病院里的时候,他最想听见的是:‘李神坛,老子来救你了!’就算是最后一刻,他也对我这个朋友念念不忘,我说要无敌复活,要他完成恶魔的救赎……他都做到了啊……可是我,我没做到啊!我没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挺身而出啊……” 任小粟慢慢蹲下,双手痛苦地捂着脸,杨小槿飞快走过来从前面抱住他,轻声说:“我在。” “其实我们也不是要真的打你,虽然我挺想这么干的……主要是我们也发现了你的异常,想通过追着你打的方式释放一下你的压力。”李司令一脸悲痛地说。 任小粟嘴角抽了抽,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们了啊!不过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的方式不太对劲,但是心是好的……任小粟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想到李神坛,他的心像是被一根刺刺了一样。 任小粟站起身来,抱了杨小槿一下,抹了抹脸,转过身来对李司令说:“先把你们的事情解决了。” 3 任小粟看着李司令,咧嘴笑了笑:“谢谢。”李司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任小粟站在铜钟广场中间,旁边是陪伴着他的杨小槿。周围是好奇的178号要塞居民们。金色的海一直延伸到所有街道上。有的居民给他们让了让位置,回到自己家里打开窗户看着这辉煌的一刻。 “好了,这场战争牺牲的军人们站这边,列成两排,一个一个来……”任小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毕竟大家都是军人,令行禁止的道理都懂。 “张小满,好样的!”任小粟拍了拍他的肩,张小满咧嘴笑了笑,敬了个礼。任小粟点点头:“下一个!”每位战士都会向他敬礼表示感谢,今天之后,他在西北的声望又会再增加一个档次。 虽然队伍秩序井然,可人数也确实太多了,任小粟一直忙到天黑。而大部队也在张景林的带领下回来了。他们都默默地看着。张景林不禁再次感慨:这真是个无所不能的少年啊!如果他能现在就把我这大旗扛过去就更好了…… “最后一个了!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等急了吧?” “这位大人,在下许新年。我没有家人……” 任小粟:“???” 随即乐了:“还跟家里人怄气呢?快回去吧快回去吧!”周围的人也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欢快的气息。 许新年默默离开。 又结束了。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任小粟看着一个个金色英灵回到各自的家,看着178号要塞的灯火通明的样子,笑了起来。 张景林徐徐走来,他扶了一下眼镜,拍着任小粟的肩膀说:“你做的很好,比我当初好了太多。”语气里满是欣慰。 “这小子是挺不错的!” “只不过谁当他的接班人谁就倒霉了。” “是啊,这小子太缺德了,不过那是私下对我们,大义还是有的。” 周围剩下的老一辈英灵们纷纷点头。 “那我们就回铜钟了?” “你们可不能回去,你们作为老前辈,现如今整个西北百废待兴,你们可是廉价的劳动力……不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们,你们不得身先士卒?”任小粟笑眯眯地说。 周围一片死寂。英灵们倒吸一口冷气。 王蕴在远处把摄像机缓缓收起来,和大忽悠对视一眼,然后难以置信地看着任小粟:这就是西北少帅吗?真是把大兴西北做到了极致啊。张景林也沉默了:这小子也太特么不要脸了。老前辈说使唤就使唤,得亏我还特么活着,不然也得从坟里被这小子刨出来弄去扛水泥。 “我收回刚才对你的夸奖”李司令面无表情地说。 任小粟不高兴了:“怎么了?大家不愿意为我大西北添砖加瓦吗?” 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这咋还倒打一耙呢? “行行行!”英灵们咬牙切齿地答应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安排吧。” 任小粟刚想说:你们又不需要睡觉……然后突然想起来别的居民得睡觉,他们现在工作会吵到大家休息的。于是就打消了这个剥削劳动力的念头。 所有英灵都消失在铜钟广场上后,张司令也回去休息了。于是,扛着摄像机的王蕴和大忽悠在这广场上是显得那么突出…… 王蕴偷偷摸摸地用超凡能力把摄像机往他的宿舍送,然后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少帅你也早点休息啊!” 任小粟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阴森森地说:“好啊!” 只见任小粟迅速掏出黑狙,“嘭”的一声,一发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天上的摄像机。 王蕴涨红了脸:“少帅你可不能这样啊!你上次坑我找间谍的事我都没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将你的影像资料发扬光大,让后世能够瞻仰你的风采啊!” 任小粟乐呵呵地说:“得了吧你!明天去43号工地报道。我能活的时间还长着呢!不需要什么影像资料,而且我也不想被公之于众。” 大忽悠在旁边嗑瓜子,吐了一口瓜子皮,然后在任小粟的温柔注视下又捡了起来。他贱兮兮地笑着:“擒屎皇你也有今天啊!”王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灰溜溜地走了。默默地将摄像机的残骸收拾了一下。 王蕴失魂落魄地走在冷风中,四周都早已陷入黑夜,寒风吹过,路灯下是一个落魄之人的孤寂形象…… “行了行了,别装了。”大忽悠鬼鬼祟祟地走过来,“怎么样?瞒过去了没?” 王蕴一下子精神起来,挤眉弄眼道:“必须的必啊!少帅没用过摄像机,不知道这玩意儿有存储卡……” 两人相视一笑: “嘿嘿嘿……” “嘿嘿嘿……” “拿来。”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少帅夫人!你怎么在这里?”王蕴和大忽悠大惊失色。 “任小粟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早就跟着你们了。”杨小槿没好气地说,“行了,给我吧。之前你们一直在广场上,应该还没来得及拷贝。” 这俩还想再抢救一下:“少帅夫人……” “给我!”杨小槿简洁又霸道地说。 俩人不情不愿地把东西递出来。 俩人失魂落魄地在大街上行走…… “两个戏精。”杨小槿看着这俩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杨小槿看着手上的存储卡,收了起来,嘴角上扬。她扶了一下鸭舌帽,使自己的脸处于阴影中,转身向任小粟的方向走去。 “你去跟他们说了什么?”任小粟好奇。 “没什么,教育了一顿”杨小槿轻松地说,似乎非常高兴,“毕竟不能再让他们做出这种事情了。你是我的人嘛。”杨小槿补充道。 任小粟的心像是被狙击枪贯穿了一下,有点措手不及。 “好啦,我们回去吧。可惜今天还不能去144号壁垒。”杨小槿有些惋惜。 “怎么不可以?我有真视之眼啊!”任小粟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自己的作用。 “还真是。我忘了嘛。”杨小槿捂嘴笑着。 任小粟拉起杨小槿的手,回到178号要塞给他准备的屋子里,关上门,拿出真视之眼贴在墙上,顺时针转了十圈。一圈圈透明的波纹在门上向外扩散。 4 傍晚,144号壁垒里已经鲜有灯光,月光也不再如大战之前皎洁,只有晚风吹过摇的“咯吱咯吱”的路灯还亮着。昏暗的天空平添了一份压抑,核弹爆炸既结束了这场与人工智能的战斗,也让生者有些无所适从。 安宁东路,一间小二层楼的砖瓦房前种着两棵树,一棵是桃树,另一棵也是桃树。反射着微弱灯光的桃叶在风中轻轻的摇晃着。 任小粟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呆呆地望着桃树。 白天他做了很多事,暂时躲避了自己的情感。现在他没有办法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了。 “我该怎么办?”任小粟出神,喃喃低语。 当初陈无敌坐化时,他用纳米机器人修复自身的粉碎性骨折的伤痛来转移心中的哀伤。 用纳米机器人一根一根地修复骨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可是远不及他失去无敌这个傻瓜徒弟的心来的痛。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心里的伤远比身体的伤难以治愈。 现在他面对李神坛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 杨小槿穿着睡衣轻轻从屋子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盘洗好了的桃子。桃子个个圆润饱满,都是从院子里的桃树上刚摘下来的。 杨小槿没有带鸭舌帽,当初为了打入宗氏附近的土匪内部剪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了。 长发及肩。 “小粟,再给我讲讲灾变之前的事情吧。我很好奇。”杨小槿把盘子放在躺椅旁的小木桌上,捋了捋头发,靠在任小粟身上。 任小粟感觉身体一僵,虽然说他们已经十分熟悉彼此了,可因为他爹不敢在小说里大量描写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所以任小粟现在还是特别怂。 “之前我说过了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生活方式。但是其实其他国家的人有很多人都生活在炮火连天的战争里,比我之前在集镇的生活还要艰难。” “他们看不见生活的希望,只能浑浑噩噩地过下去,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战乱中度过。”任小粟沉默了一下,想着不该因为自己的情绪给杨小槿说这个,于是换了个话题。 “然后除了我们现在这里的黄种人和你见过的巫师国度那边的白种人,还有黑种人。我妈妈还在我爸32岁生日的时候远程订购了一个黑种人为他庆祝生日的视频,可好笑了哈哈哈!”(这个是真事,肘嫂围脖上发出来了的,她的id是:毛五不是一毛五,时间是2022年4月10号,建议大家反复观看!)任小粟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杨小槿把耳朵贴到他的胸口上,长发盘乱在任小粟身上,安静地听着,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那我以后也给你整一个呗,传承嘛。”杨小槿嘴角上扬。 “可别!你是不知道当初我爸脸有多黑哈哈哈!我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喜欢的人呢……嗷!你怎么又掐我!疼疼疼疼!停停停!” “你喜欢谁?!”杨小槿抬起头来,气呼呼地看着任小粟,“老实交代!” “咳咳,当然是你啊……”任小粟弱弱地说。 “小粟,李神坛……他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你的英灵殿没有成功把他召唤出来?他不愿意吗?”杨小槿收起了打情骂俏的语气,正经地问。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她知道,任小粟短时间内不可能绕过这个坎。 当初她知道陈无敌的事情后也很难过,更多的是自责。杨氏当初让六元他们干了那么多苦力,任小粟只能在帐篷里虚弱地用纳米机器人给自己一点点接骨。如果她能早点到那个地方,任小粟他们会少受很多苦。万一任小粟当时没有挺过去,那她会为此后悔一辈子的。 用一生都无法弥补。 在洪水冲走任小粟的那一刻,她永远忘不了任小粟最后救下她时的那个笑容。即便身上被长枪刺中,也强忍着疼痛给自己一个微笑。 “我不知道……我猜他应该是用自己的能力强行与零作斗争,打乱了精神意志。今天我也只感受到他的一缕精神意志,感觉很紊乱。我想这也是他没有办法回应我的召唤的原因吧。”任小粟望着天空,眼神空洞,神色黯淡。 “其实我也知道啊,大家都在想办法安慰我。虽然他们安慰人的方式有点独特……”任小粟坐起来,环抱着杨小槿,“包括你也是,我看得出来的,小槿。” “谢谢你”任小粟低声说。 杨小槿用食指挡住他的嘴巴,认真的说:“不准和我说谢谢,你要是想谢我,就好好对我!” “好。”任小粟笑着说。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着任小粟的脸庞滴下,杨小槿十分认真地为他抹去,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她轻声说:“我在。” “小槿,你知道吗?我还是能与李神坛那一缕精神意志沟通的。”任小粟双眼通红,苦涩地说,“我看到了一些他的过去经历……我不是说别的什么,我想着,如果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会怎么样?我好像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初在108号壁垒时他为了报仇,无敌被他波及到了,我当时是很愤怒的。” “可是如果换做是我呢?我也会这么做,在那样的生长环境下,有他这样的能力,换做是我,恐怕会失去自己的底线……” “你的过去也很曲折,知道吗?傻瓜?”杨小槿心疼地说,“其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我们每个人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大家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陈无敌,李神坛还是你都没有被世界温柔对待。” “陈无敌内心纯粹,心向光明,是人间大圣;李神坛一开始心甘情愿地沉沦地狱,被称为恶魔耳语者。” “而你最复杂,现实不止一次地告诉你‘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在那个集镇上,你一边苦于为生活四处奔波,与集镇上的恶人勾心斗角,一边教育小六元,还努力学习知识完善自己。” 杨小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 “可你并没有因此放弃希望。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真的。在黑暗中你还能坚守自己那一份光明,在最艰难的时候你也坚持自己的底线。” 杨小槿抬起头来,与任小粟对视着,捧起任小粟的头,一只白皙的手从任小粟脸上轻轻划过,细声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 任小粟沉默着,轻轻搂住杨小槿,身体微微颤抖。杨小槿体贴地拍着他的背。 任小粟站起身来,将杨小槿抱起来,感受来自她身上的温暖。杨小槿“呀”的一声,脸色通红,娇躯微微发颤。任小粟大步走进屋子里。 任小粟想起了李神坛对抗人工智能军团的那个身影,一定非常英勇吧?又想起了零说的话。心中默默思考着,看着怀中的杨小槿,做出了决定。 “小槿,明天陪我去一趟火种圣山吧。”任小粟低语。 “好。”怀里的杨小槿应了一声,细若蚊吟。 任小粟这次没怂了。 ………… 话说我刚注意到今天是520,这章还挺应节的,,, 什么?你是单身狗? 哈哈哈,没关系我也是。 也不知道肘子看见我这么写会不会揍我……瑟瑟发抖…… 晚点还有一更~ 5 神坛往事 “妈妈!这个字怎么读啊?”一个穿着朴素而干净的小男孩兴奋地在街上跑着,看着一家火锅店上有一个他不认识的字,就好奇地询问身后的母亲。 那是个30岁左右的妇人,衣饰简净,温婉静美,面容娟秀,犹如秋日里淡淡的流云,恬淡而温柔。手里拿着一束百合花,散发着清淡的香味。 “宝贝,那个字读‘坎’。”妇人柔声说,她的脸好似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脸上。她蹲下身子,把小男孩的因为好动而弄乱的衣领整理好,然后捋了捋秀发,挽在耳后,吻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 然后站起身来,微笑着给路过的行人们打招呼。 “啊?我还是没明白诶。是‘ka-ng’吗?” “是‘kan’。” 妇人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纠正他。 “哦,好吧!妈妈我想吃鸡蛋羹,很,很‘neng’滑的那种!”小男孩歪着头,掰着手指,认认真真的说。 妇人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好,回去给你做。是‘嫩’滑,宝贝。” 小男孩抬起头,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接受自己又记错了读音的事实。他刚上小学嘛! 妈妈好坏! “我还给你买了你上次想要的魔术道具,你回去可以慢慢玩。” 妈妈最好了! “你觉得今天这个叔叔怎么样啊?就是那位老师,你喜欢他吗?”妇人俯下身子,牵着他的小手,有些紧张地问。 “很好啊!”小男孩天真地回答。“比爸爸还好!因为爸爸老是生病,都不怎么陪我玩的。后来,后来我就没见到爸爸了,他们说爸爸死了。”小男孩有点委屈,他抬起小脸仰望着妇人,“妈妈,什么是死啊?” “死了就是……再也不能陪你玩了”妇人给出一个小孩子容易理解的回答。 “可是爸爸本来也没怎么陪我……他们都说他是李氏财团的人,很尊贵,怎么会陪小孩子玩。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尊贵诶。” 妇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暂时给不出一个好的回答。她也不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划分如此鲜明的阶级,即便现在她嫁入了李氏财团。于是就转移话题:“你想吃多少个鸡蛋羹?” “3个!”小男孩成功被转移话题。 回到家后,妇人将百合花插入花瓶中,转身进入了厨房。小男孩飞一般地跑进自己的小房间,打开妈妈给他买的装有魔术道具的袋子。取出一顶崭新的魔术帽,兴高采烈地带在头上。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喜欢魔术……妇人一边做鸡蛋羹一边摇摇头,无奈的笑着。 “妈妈妈妈!我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吧!”小男孩像只小兽一样兴奋地冲过来。 “好啊!”妇人正搅着鸡蛋,侧着脸微笑地看着他。 小男孩伸出双手,一只手捏着一枚硬币,两只手握成拳头。 “不要眨眼哦!” 双手张开,硬币不见了。 “好厉害!”妇人有些惊讶,高兴地说:“宝贝真棒!”小男孩也非常开心。 “妈妈我以后要当魔术师!你觉得我有天赋吗?” “有啊,那你要多学习知识哦,这样才能创造出更精彩的魔术!下次给你买件魔术师的衣服怎么样?魔术师要优雅。” “好诶!”小男孩十分受用妈妈的夸奖,并认为自己的表演赢得了奖励,而且记住了自己是魔术师,要优雅! “妈妈我觉得这枚硬币太没有个性了,我想自己做一枚硬币,把你刻在上面。这样我想你的时候就可以看看硬币了!” “可是为什么不用照片呢?” “诶?对哦……不!我就要硬币,我自己做,不会麻烦你的!”小男孩认真地说,似乎对他来说,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仅次于吃鸡蛋羹。 “好好好,来来来,鸡蛋羹做好了。快吃吧。” “嗯!”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全然忘了什么是优雅。 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映照在妇人的脸上,姣好的面容在阳光下更加美丽动人。手上穿针引线的动作使阳光在针上给予的光亮熠熠闪耀。插在花瓶里的百合花在风中轻轻摇动。 屋子里有鸡蛋羹的香味残留,还有百合花清新淡雅的味道萦绕在屋子里,那是妈妈的味道。小男孩默默记下了这一刻。 …… “那是我妈妈!你们放开她!”小男孩隔着很远向一辆李氏财团地车吼道。他的声音发颤,弱小而坚强。 “小屁孩!你妈妈嫁给了李氏财团,她生是李氏的人,死是李氏的鬼!她居然不守妇道想要改嫁?!”李氏财团的人吼着一个怯弱的小男孩。他们正押送着一个妇人游街示众。 妇人已经失去了意识,头随着车子晃动而晃动。 小男孩面无血色,双腿不断地颤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只是回来晚了一点点,就看见母亲如此凄凉的形象。 “她肯定偷人了!” “不干不净的!” 周围的人冷漠地围观着,热烈地讨论着。 小男孩双腿发软,脸色苍白。他踉踉跄跄地跑向人群里哭着大喊:“那是我妈妈,她很好!很温柔!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你们帮我救救她好不好?求你们了!” 周围的人嫌弃地看着他,有的人更加幸灾乐祸了:“这就是那个李氏弃子?他怎么没被抓啊?” “毕竟有李氏的血脉,而且太小了,把他抓起来会李氏被诟病不人道吧。” “等他疯了,送去精神病院就行了。” 没有一个人为他母亲求情。 在这些冷漠地旁观者你一言我一语的热烈讨论中。心中的哀伤、恐惧被无限放大,小男孩晕了过去,但是那一张张咄咄逼人的嘴脸刻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再醒来时,就疯了。他的大脑混乱了,为了保护他。 那些李氏的人好心地把他送入精神病院里。 他嘶吼着,在绳子的捆绑中挣扎。 他咆哮着,在精神的撕裂中反抗。 阴暗的角落里,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他像是被整个世界都抛弃了一样,巨大的孤独感环绕着他。 就这样过了一年。 在消毒水和药物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精神病院里,里面来来往往的身影很多,不知道一个精神病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流量。 一个满头白发的小男孩呆滞地摩挲着一枚硬币,他本想雕刻一下的,可他没有工具,也没办法做到那么精细。他喜欢独处一隅,低头发呆。周围的人都是和他一样的精神病人。 也许有的人不是精神病人? 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离开这里,幻想着有一个人像天神一样带他冲出去,对他说一句话。 这一天来了一个人,指名道姓要见他。那人两鬓如霜,有些颓废。他看见这个人时,竟有一点亲切感。 可那又如何?于他而言,还有什么重要的? 他呆呆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啃着自己的手指。 那人屏退了其他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叫胡说。” 他似乎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啃着手指。 带着一丝疲惫的浑厚的声音响起: “我认识你母亲。” “她是我女儿。” “我是你姥爷。” 每一句话都如同一道道惊雷劈下,他猛然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双手止不住地抖动,嘴唇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却又紧紧闭上。 他怪叫一声,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向审讯室的防撞墙面,用力地拍打,面部表情扭曲,龇出牙齿,像一只发狂的小兽。 胡说打开审讯室的门,坦然走了进去。他冲向胡说,用力捶打在他身上。 胡说蹲下身子,抱住了他,任拳头一次又一次落在身上,拍拍他的背。 一边是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一边是一只手温柔的轻拍。这一画面有很强的反差感 小男孩打累了,就哭,在他怀里放声痛哭。 “是我的错,我没保护好她。”胡说神态落寞,轻声说。他是李氏特侦司的人。女儿还小时就寄养在别人家里,以防自己的工作给她带来危险。 可她还是死了,被李氏的人杀死的。 “她只是想改嫁啊……”胡说抱着哭的不成人样的小男孩喃喃自语。 待小男孩不再嚎哭,转为一点点抽泣时。 胡说松开手,双手放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脸。 他的眼神不再那么空洞,恢复了一点神采,还有办法……胡说安慰着自己。只是看着他满头银丝,胡说越来越自责。 小男孩也看着这个自称自己姥爷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怀疑这个人。 就像是在无边黑暗里抓住了一根稻草,你终于有了一点点渺茫的希望,这个时候,换成任何人,都没办法再去怀疑吧。 “你想复仇吗?” “想!” “但你暂时不能离开。” “只要能复仇,好!” “那就跟我学东西,我不能把你带走,但我会经常来。这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病院,正常的精神病院不会有审讯室这样的东西。你有独特的天赋,可以不用走我的路。” “你的路?” 胡说瞬间祭出一把青玉小剑,他控制着小剑运动,如臂如指。青色的残影在房间里闪烁。 “你可以成为超凡者,拥有自己得天独厚的能力。而我是修行者。” 小男孩显然吃了一惊,这是魔术吗?他很好奇。 “要怎么做?” “我会教你的。我的一切。你自己也要振作起来。你母亲没有对你寄予厚望吗?想想她对你的教育,好不好?” 小男孩沉默着,星眸流动,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会的。” 又过了12年。精神病院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有的人甚至没有特殊的表现和行为,极有可能没有精神病。随之而来的是很多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们整天拿人做着研究。 一个带着淡淡微笑的白发少年正在广场一个角落里偷偷用一把小刀雕刻着硬币,模样十分认真。刀只有小指大小,极为精巧。 他已经刻过无数枚硬币了,都是从姥爷那里要到的。还要到了很多魔术知识。 自那次见面之后,他们都是私下见面的。姥爷说不想让人知道他和自己有关系。姥爷弄坏了几个监控摄像头,又克扣维修的经费,让人以为他只是贪财。然后他们选择了视觉盲区见面。 “小离人,昨天我教你的东西学的怎么样了?”他笑着问身旁一个小姑娘。 “哥哥,昨天你教了我什么啊?”小女孩茫然地问。 少年手一抖,手上的硬币差点掉下来…… “我教的你怎么控制自己的能力。”少年耐心地说。 “会了!”小女孩点点头,把远方一撮泥土跌跌撞撞地运过来,在少年的头上撒下…… “你干嘛?”少年无奈地问。 “我是小孩子嘛!哥哥你会原谅我的吧!”小女孩咯咯地笑着。 “嗯。”说着,少年停下手上的雕刻行为,聚起泥土,握在手里,然后把泥土塞进小女孩衣服里。 “你干嘛!”小女孩生气的说。 “我是精神病人。现在我原谅你了。”少年淡淡地回怼。 精神病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小女孩不服气,并且十分惋惜自己不是精神病人。 “李氏抓了越来越多的人了,他们应该都是有希望成为超凡者的人吧。怎么分别的?可能是血液?”少年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哥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不重要,走吧去吃饭了。” “好!” 真容易被转移注意力……少年吐槽道。 小女孩是3年前进来的,少年先是冷冷地观察她,发现她就是姥爷口中不是精神病人的却来到了这里的人之一。于是知道了李氏的行动开始了。 小孩子都不放过,真是李氏一贯的作风,少年不屑地想,对李氏带着强烈的厌恶。 刚开始,小女孩在哭,对这里十分恐惧,惊恐于这个阴森的地方。少年安静地在远处看着她。 她挺可怜的……他静静思考着,捏紧了拳头。人对于和自己相似的人总是有独特的感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吸吧。 后来他帮了这个小女孩几次,小女孩就黏上他了,跟在他后面脆生生地叫哥哥。 她叫司离人。 少年把小刀折起来,锋刃也暂时隐藏起来,和硬币一并收起,将东xz进自己的鞋里。他踏了踏步,感觉不会影响行走,就从容淡定地迈出步子,走入一片苍白的走廊里。走廊里的灯闪着微弱的白光,整个世界都因此变得单调。 “一直都是这副渗人的装饰……”少年摇摇头,流露出厌恶之情。走廊上,一个个小室不断从他们身边掠过,每间小室被一根根黑黢黢的栏杆挡住,阻拦着发狂的精神病人和李氏的实验对象。 走到仍是白茫茫一片的餐厅里,所有精神病人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排着队打饭——不安静的都关起来了。管理员嫌弃地监督着所有人,维持着正常秩序。 两人拿着餐盘走到一片阴影里,那里是他们的餐桌。单调的色彩和一成不变的食物……少年思忖着。“快结束了。” 他不禁期待着那一天快点到来。 “哥哥你为什么不吃鸡蛋啊?”司离人看着少年把鸡蛋往她的碗里夹,然后夹走了一些菜。 “不喜欢。”少年简短地回答,似乎鸡蛋让他想起了什么。 “嗝~”司离人吃完了。 “要优雅!小离人,你这样是成不了魔术师的!”少年恨铁不成钢。他吃饭时挺直了腰板,慢慢地吃着。 “我不想成为魔术师啊。”小离人非常不解。 “我以为你想当呢,那你偷我藏起来的硬币干什么?你可不要给其他人发现了啊!” “硬币?不是用来买东西的吗?” “精神病院买得了什么东西……”少年无语地看着她,“你不成为精神病人真是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啊。” “我也这么觉得!”小离人非常骄傲。 “我一开始知道你是被强行抓进来的,但是现在看来,至少你是精神病人这个点没抓错啊……”少年感慨了一句。 “那我算是精神病人了吗?我刚才得到精神病人的认可了?”小离人惊喜地说。 “……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带你去见姥爷。动作小点。” “哥哥一直说的那个姥爷?” “嗯。”少年摩挲着大腿,不咸不淡地答道。 精神病院某处,阴森森的精神病院始终那么压抑。胡说已经到了,静静地等待着。他头发花白,却很有精神。少年的身影渐渐浮现。 见到外孙时胡说十分欣慰:他很聪明,教的东西大部分一遍就会了;他也很执拗,甚至冷血,但是他至少愿意帮助他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因为他认为她是自己的同类。 “你掌握了你的能力了吗?” “嗯,只差一点了。姥爷,你给我准备的银币带了吗?等我再雕刻好,我感觉就可以出去了。” 胡说掏出一枚银币递给他,上面什么都没有。他似乎对雕刻硬币有特殊的执念,通过雕刻硬币和学习魔术完善自己的精神意志。他说,最后一枚,要是银币才行。 “一枚就够?” “够了,只能成功,不能失误。”他似乎很有自信。 胡说看向小离人,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你的能力也很强大,好好练习,李氏那边有我担着,他们暂时不会发现你的能力。你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司离人点点头,想起刚才的对话,她突然问:“胡说爷爷,你觉得我是精神病人吗?” 她非常期待…… 胡说:“???” “不是啊,小离人这么可爱,怎么会是精神病人呢……而且你叫我姥爷就行了。”胡说想了想,觉得是自己这外孙对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才这么问,自己不能伤了孩子的心。 司离人“哇”的一声,哭了…… 胡说:“???” “姥爷,你这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少年赶紧打断这个话题…… 明明他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 “没什么了,我主要是想告诉你报仇的时候,不要被仇恨吞噬了自我。”胡说严肃地说。 “您知道我做不到的,而且我只杀有罪之人。”少年淡淡说道,银丝随风飘扬着,“我跟您学习那么多,就是为了复仇。何况我的能力不是被他们称为恶魔耳语者吗?那我就做一回真正的恶魔!” 杀气外漏! 胡说叹了口气,他当时见到外孙时,已经晚了一步,仇恨刻在了他的内心深处。那段日子里,他强迫过自己忘记,成了精神病人。可随着对精神意志的开发,他也不得不拾起那些痛苦的回忆。 胡说看着倔强的少年,沉默着。他又想起女儿的遭遇。在他看来,外孙的路只能自己走,自己只是提供一些助力。所以他也劝不了这个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姥爷,有什么事找我就行了。”他厚重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字一句地强调:“不要让仇恨吞噬了你,那会给你带来遗憾的。” “我会的。”少年的回答如12年前一样。 胡说颔首,不再多言。他走到少年面前,抱了他一下:“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放在了合适的地方。你到时候取走便是。” “好。” 胡说转身离开。在跃过围墙之前,他顿了顿身形,突然说:“下次见面时把脸上的土擦干净了!” “嗯!”少年笑着,“一定!” …… 一个星期后。少年在小离人的注视下将银币上的最后一丝银屑吹掉。他抬起手,将银币对着月亮,手指不断摩挲着银币上的图案。 皎洁的月光下,银币上的图案清晰可见。 正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明眸皓齿,笑容绰约,而背面则是一束百合花。 栩栩如生。 小离人看着银币,惊叹不已:“哥哥好厉害!” 少年无奈地笑着说:“你不是经常看我在硬币上练手吗?” “硬币上哪有银币上好看啊!”小离人咯咯笑。 “就是今晚了,小离人,我终于完全掌控了自己的能力。我们终于要离开这里了!” “嗯!不过哥哥,最近又进来一个人,我看他好像不是精神病人。好像是叫……张宝根?” “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等会我会让他待在安全的地方的。”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催眠过这个精神病院的每一个人,问过他们的内心,只有两个人是超凡者。而且只有这两个人都是善良之人。他们两个等会不会有事的。”少年优雅地走向前方,突然又说,“我是催眠过这个精神病院的所有人,但没有你。我知道你是个可爱善良的小女孩。我没有催眠过你,也不会催眠你的。” “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嘿嘿!哥哥真好!”小离人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转念一想,“不过你好像因为昨天给我讲故事,讲的是《七个葫芦娃大战哥斯拉救走了白雪公主》,导致昨晚没睡好,等会儿不会有事吧?” “不会,自从得了精神病之后,我整个人都精神了!”少年调侃着自己,而且你没发现我讲的这个故事名字很奇葩吗?他默默吐槽。 小离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同时内心更加坚定要成为精神病人的目标!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取些东西就来。”他提前催眠了监督精神病人的管理员们,让他们无视了自己和小离人。所以即便现在是傍晚该睡觉的时候,也没人知道他们根本不在各自的病房。 小离人感觉他在占自己便宜但她没有证据。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华美黑色魔术师燕尾服,头上一顶精致魔术帽的白发少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左手指尖旋转着一枚银币,右手还有一根魔术棍轻点着地面。 魔术师登场了! “走吧小离人,魔术表演要开始了。”少年微笑。 “可是观众呢?” “我们这就去找他们。”走在走廊里,他让小离人打开两个房间的门。 两个人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一个响指,两人又倒了…… “你这是做什么?”小离人疑惑。 “检查他们有没有好好睡觉,而且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他们都不会醒过来。”少年轻飘飘地说,随即皱了皱眉:“今天应该也不会有地震之类的……” 一大一小的身影渐渐在走廊里淡去。 被催眠的两个人中,一个呼出大大的泡泡顺着窗户飞了出去。另一个人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我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的师父在哪里……” 少年高调做事,将整个精神病院的警报拉响。所有人蜂拥而出,除了那两个人……他们跑到广场上,迷茫地环顾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个白发魔术师出现,他从容优雅地走上高台,双手张开,面带微笑。 大部分精神病人仍然处于迷茫状态。台下的管理员们瞬间惊起一滴滴冷汗,之前被催眠抹去的记忆一下子恢复。 那一晚,他们再一次回忆起被恶魔耳语者支配的恐惧。 他们疯狂地跑向高台,想要阻止正在向观众鞠躬的魔术师。 只见魔术师面带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轻声说:“慢了。表演开始。” 随即向天空中掷出一枚银币,银币正面的那个女人在月光的反射下,是那么美丽,却带着一丝忧伤。 “记住这个名字,恶魔耳语者,是你们诅咒我的名字。”少年轻笑。 天空上是不断翻转的银币。 地面上是疯狂逃跑的人群。 “或者说记住这个名字,” “叮”的一声,翻转的银币落在手中,刻有女人的图案朝上。 下面的人不再吵闹,统一转身,神情呆滞,安静地望着高台上的魔术师。似乎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华丽的表演。 “李神坛!” ps:那什么,我知道司离人对李神坛的称呼是神坛哥哥,不过我就是想最后一刻才把名字写出来。 因为我觉得这样b格会比较高…… 写了2天,好累。不知道明天还更不更了,这一章我本来可以分三天发的,但我不是那种人!所以明天不发大家也不要怪我。(滑稽) 6 次日,任小粟和杨小槿拉着手通过传送门从144号安宁路的小家回到了178号要塞的屋子里。 任小粟转身把门上的黑色真视之眼逆时针转了10圈,把传送门关上了。 “咦?我记得你的真视之眼是镶在一个门上的吧?我听那些巫师说不是取下来也不能在其他门上打开吗?只有一次机会。”杨小槿疑惑,发现了华点。 “没关系,我把这个咒语的规则改了。现在多方便啊!”任小粟摆摆手,轻松地说。 “西方巫师国度他们那么多人想把这个咒语改了都没做到呢……”杨小槿幽幽地说。她是知道这个事情的。 “真的没什么,在我爹下一本书里面真视之眼的规则也改了,以前得开门的人死了才能开下一扇门。现在他改掉了,把门敲碎就能给下一个人开门了。” “而且到现在他还没给出个解释,都是他聪明的书粉们自己的猜想,还把锅甩给我了!我怎么摊上这个坑货老爹的!” “以前写《大王饶命》的时候他欠更了就说是我在闹,想看世界杯还说是我想看!那个时候我才出生没多久呢!” “呸!不要脸!”任小粟碎碎念。 杨小槿:“???” 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走出178号要塞的屋子,任小粟和杨小槿都愣住了——无数178要塞的居民们都聚集在他家门口,大家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门口还有一脸无奈却又满面笑容的张景林。 “张先生,大家这是?”任小粟有点不知所措。 “你忘了昨天你为大家做的好事啊?来这里的人都是本来阵亡在战场上的士兵的家人们。没有你,家属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张景林笑着说,“但是为了你的房子不被大家的热情给踏碎咯,我就不得不亲自下场来维持一下秩序。” 周围维持秩序的士兵们也笑了:“是啊少帅,也只有你有这个待遇了。” 说着,张景林向士兵们摆摆手,活动了下筋骨,拍拍任小粟的背,欣慰地说:“去吧!接受人民的拥护!”说着他就将任小粟推了出去。 任小粟措手不及。 大家看见他被司令推了出来后,高兴地欢呼着,高喊着:“谢谢少帅!” 任小粟有点不适应这种场面,可他也不会拒绝大家的热情。 任小粟微笑面对大家,伸出双手,双手打开,掌心向下,示意大家安静。 他措了措辞,朗声道:“大家听我说!”洪亮的声音传入每一个居民的耳朵里。 他面前的居民们瞬间不再交谈,一个个挺直了腰板,认真的看向他。 一道道带着期许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任小粟顿时倍感压力,他无声地笑了笑:这就是肩负重担的感觉啊。 肩负重担的感觉,就是一千个人翘首以盼你说的每一个字。 当然这里都不止一千人了,所以他这是肩负重重重……担。 得亏他身体素质好……不然还扛不住呢。。。 咳咳,扯远了…… 任小粟开口道:“诸位家中都有我西北要塞的军人,他们为保家卫国而死。如果我有能力复活他们却不作为,那是我这个西北少帅的不称职!” “甚至有的士兵们在死亡成为英灵后为了战争的胜利再次牺牲,他们所献出的生命是彻彻底底的,再也没办法回到我们身边了。” 一部分居民神色一黯,抹了抹眼泪。他们就是彻底献出生命的英雄的家属。但他们虽然伤心,却没有怨言,而是以此为荣,这就是西北军最高的荣耀! “不管是活下来的战士们,还是牺牲了的战士们,他们都是值得我们尊敬的英雄!”任小粟的声音再次响起,神情严肃。 “敬礼!” 178要塞响起几千人同时抬手敬礼的声音,如滚滚雷声一般。 …… “张先生,我需要你帮我把庆缜叫过来,还有p5092他们。我需要开个会议。”周围的居民都回去后,任小粟向张景林提出请求。 张景林点点头,随即发现不太对劲:谁是司令啊? 他刚想和任小粟捋捋关系,让他知道谁的拳头大,忽然想到自己打不过他…… 又想到了李司令他们…… 现在李司令他们还在工地扛水泥呢…… 一个个一边干活,一边骂任小粟……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大家打心底还是非常愿意为我大西北建设献出自己的力量的。主要是被这么个贱货给摆了一道,心里面多少有点不痛快! 也不知道他是跟谁学的……太不要脸了! 于是张景林打消了这个念头,闷闷不乐地走了。 任小粟看见张景林脸色突然不太好,挠挠头,感觉莫名其妙。他看了看杨小槿,对方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说话。 …… 庆缜、罗岚、周其、许瞒已经从采石场回到了张景林给他们安排的屋子里,静静等待着。1374名科研人员们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周其和许瞒一间房间,庆缜和罗岚俩人一间房间。 庆缜说过任小粟肯定有事找他商量,还提前让科研人员们做了一套装置。罗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弟弟准备了什么,但他也没什么意见,都听弟弟的安排。于是他们都在屋子里等着。 “嘭嘭嘭!”敲门声响起。 庆缜笑道:“来了。” …… 会议室里,庆缜与罗岚都到了,两人正在讨论庆氏以后的发展。 或者说是庆缜在说,罗岚在……不知道听没听…… 罗岚看见任小粟来了,打了个哈欠,大大咧咧地走过去,把手搭在他肩上,忿忿不平地说:“小粟兄弟啊,你什么时候把我英灵殿给偷了的啊?” 任小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当初他召唤西北军英灵时就一直在想怎么面对他。。。 毕竟偷人技能这回事被事主发现了也是很难为情的啊…… 虽然他脸皮厚……不对,虽然他不要脸…… 罗岚说着说着开始激动起来:“关键是你用就用!你怎么能召唤那么多人啊!我才12个!周其那王八蛋一直嘲笑我不行!” 他梗着脖子,脸色涨红:“我哪里不行了?啊!?他周其也就是没被你这个怪物复制技能!否则老子必须狠狠地嘲讽他!”罗岚最后一句话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任小粟心想你行不行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不知道是谁成天找我要黑药…… 一旁的庆缜无奈摇摇头,拉了拉这个不着调的大哥:“好了大哥,任小粟找我们肯定有重要的事的,听听他说什么。” 罗岚闷闷不乐地走到一边去。 这时,p5092等人也到了。 大家坐到各自的位置上,杨小槿坐在任小粟旁边,静静地等待着。 大家都望向任小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任小粟斟酌了一会,缓缓开口:“零最后消散时跟我说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周围的人突然有点紧张,除了庆缜,似乎他在任何时候都能淡然处之。 除了任小粟在镜山把他车轮砍爆让他一步步走下来那次…… “她说她在火种圣山留下了一个新生。是一个还未被开启的人工智能生命体。” “她叫壹。” 任小粟环视了一周,继续说道: “我想打开这个生命体,然后影响她,让她能与人类共存。” “我不同意!”p5092第一个反对。他冷冷地说,“少帅你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难不成还想在经历一次吗?我不觉得我们应该让一个人工智能再次出现!她极有可能也会走向零的路,或者说那就是零呢?如果零骗了你呢?”p5092在这种事情上态度十分坚定。 王封元也持否定态度,神情凝重。 张景林皱了皱眉头,暂时没有发表意见。 庆缜则是一脸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了现在的场面。 罗岚则是……想着怎么坑周其……反正在他看来,现在又没什么他帮得上忙的地方,有庆缜在还要他想什么办法啊? 等会议结束了,再去任小粟那里多要点黑药,他负责器大活好就行了。 任小粟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对零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如果不是因为王圣知急功近利,导致他对零缺乏足够的教育,加之零亲眼看见那次在61号壁垒的爬山虎事件中,人类对伤害自己的异族的态度。这才有了那个与危害人类的零。” “其实之前与蛮子作战的时候,零就已经帮助过我们了。她只是找不到与人类共处的方法了,她是害怕才做出这些事的。” “当然我没有否定她对人类做出的事情,那是无法原谅的。她自知她的罪孽深重,不可能与我们和解,但她想让人工智能可以有个传承。所以才有那么多剩下被纳米机器人控制着,却在最后没有被她杀死的人。” 此时此刻,这些人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杨小槿默默地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她明白大家很难接受任小粟的选择。毕竟刚刚这片黑暗才过去,大家都贪婪地呼吸这劫后余生的空气。 谁能接受一个新的隐患?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谁能保证壹就一定不会再次走上零的路,与人类为敌? “我保证我和小槿会好好教育她的,就像教育我们的亲生孩子一样。” “如果未来她真的与我们为敌了,我会做出选择的。” 任小粟最后一句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大家都明白“做出选择”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壹做到这个地步。 杨小槿抿着嘴,嘴唇发白,死死盯着他,但她并没有反对他。 庆缜伸出手指,在会议桌上敲了敲:“我觉得可行。” 众人不解地望向他,想听听他的理由。 庆缜气定神闲地说:“人工智能在科技方面是巨大的助力,在我们这个纪元之前,人类为发展人工智能做出了极多努力。” “发射核弹之后,天空中形成了辐射云,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找到方法治理,那么我们很有可能只能转入地下生活。想必诸位没有人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吧?” “而现在,有一个全新的人工智能可以为我们所用。她能在科技方面为我们提供极大的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庆缜淡淡的笑着:“当然p5说的也没错,不排除智械危机再次袭来的可能性。所以在了解清楚她的秉性,确认她对人类的态度之前,我们可以在那里对她进行物理隔绝。”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庆缜继续说:“大家不要忘了,我们这次取得胜利靠的是什么!是让大家闻风丧胆的核弹。是以杨安京为首的暴徒组织执意毁灭的东西。”说着,他带着微笑有意无意地看了杨小槿一眼。 杨小槿挑挑眉毛,任小粟在一旁心惊胆战。他可是亲眼看见杨小槿狙击庆缜的,结果杀了他的手下。 而且庆缜罗岚都是非常体恤下属的人。可别掐起来啊…… 庆缜似是看出来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说:“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我们是朋友。” 他又看了看其他人,笑着说:“所以我庆缜都可以与曾经的敌人握手言和,大家面对人工智能也可以再考虑考虑。对吗?” “毕竟有剑不用和无剑可用是有本质区别的。” 任小粟心想,这的确是个大智若妖的人,每一步都有理有据,在刚刚经历智械危机后能井井有条地说出人工智能对我们的助力,还有核弹这样典型的例子,让人不得不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他……像是提前知道自己会说这件事似的,任小粟瞥了一眼淡定的庆缜,心里想着。 最后,张景林他们在庆缜的理由下妥协了,不过要求任小粟得按庆缜说的去做。 只有p5092没有表态。 p5092沉默着,神色一黯。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少帅,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打心里不同意这件事。” 因为黑狐吗? 等等,不过黑狐没死啊!p5092还不知道这件事吗?任小粟惊讶了。 说着,杨小槿偷偷给他指了下外面,他就顺着方向瞟了一眼窗外,发现黑狐他们正站在不远处呢。 他想了想,试探了一下p5092:“黑狐他们怎么样了?” p5092沉默不语。 任小粟恍然大悟。 他起身:“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张先生麻烦你给我准备一套物理隔绝的装置。我本来打算今天动身的,看来得明天才行了。”他想到准备这些东西恐怕还需要点时间。 “我那里有。”庆缜淡淡地说,“跟我去采石场取吧,东西还在那呢。”罗岚这才明白过来。 我弟弟真聪明! 罗岚点点头。 张景林突然说:“等会大家一起拍个照吧,也算是给这次大战画上一个结尾。” 众人点点头。 出了会议室,任小粟给杨小槿使了使眼色,二人跟上p5092。庆缜笑着对哥哥说:“我们也去看戏。” p5092缓缓起身,叹了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出门时,黑狐他们偷偷看向长官p5092,任小粟在后面给他们疯狂打手势,脸上笑嘻嘻的。庆缜带着罗岚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黑狐他们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黑狐带头偷偷往任小粟的方向走过来。 p5092正站在一棵白杨树下,静静地望着树梢,沉默不语,神色忧伤。 任小粟带着杨小槿和黑狐他们,静悄悄地靠近p5092。庆缜则是在远方和哥哥停了下来。待到时机差不多了,任小粟大手一挥,黑狐他们冲了上去。 p5092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白杨树上的叶子轻轻地摇曳着。p5092闭上眼睛,感受风的存在。脑海浮现出那个午后: 红日楼155办公室里,他正在看一名学员的履历和成绩。办公室里的窗户被窗帘掩着,午后阳光从窗帘投射进来 只剩下一丝丝光晕。 p5092无声地笑了笑,他翻看着信息,发现一个好苗子,应该快到了吧?他静静思忖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213级学员p13922,向长官报道。” p5092笑了,将脸藏入阴暗中,平静地说:“进来吧。” 白杨树下,p5092感觉有什么在接近他,睁开眼睛,他只看见,黑狐等人已经将自己举了起来,向天上扔去,然后接住。 一滴晶莹的泪珠在空中飞舞着。 p5092笑了,笑的无比灿烂,如同多年前的那个午后。 也许……比那个时候更加灿烂? 远处,杨小槿靠在任小粟肩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罗岚把手搭在了庆缜肩上。 大家都笑了。 ps:本来是想多写一点再发的,现在想想觉得这样就很不错了。 然后希望大家多多评论,真的,推荐票我都可以不要啊!大家热情一点,多发些有效评论,我就喜欢看评论! 壹快出场了,大家可以猜测下我会怎么写哦~(滑稽) 还有一件事,除去我吐槽肘子的话,这章也是4500多字出头(也不包括后面这些),所以那个地方不要说我水啦,我就喜欢把肘子的黑历史公之于众! 还有一件事,昨天有人跟我抬杠,还不止一个,本来今天昏昏欲睡的,看见了他们又跟我杠,我居然一下子精神起来了!我这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啊!哈哈哈! 最后声明一点,我可不是个友善的人,平时我愿意和大家嘻嘻哈哈,但要有人跟我杠,我可不会嘴下留情哦!我超凶的! 7 p5092在黑狐等下属们的簇拥下回到了地上。他看着黑狐,双手放在他的肩上。黑狐看着长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然后…… p5092突然收回一只手,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他一拳。 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出现了。 黑狐飞了出去。 p5092转身冷着脸看向任小粟:“少帅你是知道他们还活着的吧?” “知道啊!” “为什么没告诉我!?” “我忘了。” 任小粟理直气壮。 p5092:“……” p5092不傻,任小粟刚才明明已经看见了黑狐他们,却还是没告诉他。其实自家这个少帅就是想联合黑狐他们整蛊一下自己。 不过…… 他们活着就好。 p5092轻轻地摇摇头,无声地笑了笑。 黑狐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着说:“p5长官,不要怪少帅,我们自己也想给你一个惊喜!” “你们这算是谎报军情!”p5092板着脸,生气地说。 “可已经没有敌人了啊!” “怎么没有?现在正需要大力建设我大西北!你们给我做苦力去!” p5092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行行行,大家本来就打算给西北做建设的!”黑狐点点头,表示早就猜到了这样的惩罚。 他们当然知道p5092会惩罚他们,可平时哪有机会捉弄他啊!如果偶尔也能看见p5长官这个样子,做点苦力算什么? “你去扛化肥。”p5092轻飘飘地说。 黑狐怔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是……”黑狐带着其他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刚才捉弄p5092时笑的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过。 p5092又开口:“回来。” 黑狐他们喜出望外。 “p5长官你果然大度,没有与我们计较这件小事!” “不是的,等会要拍照,拍了照你再去,不然身上一大股化肥味熏的慌。”p5092平静地说。 黑狐的笑容逐渐凝固…… …… 罗岚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他悄悄走到任小粟身边,挤眉弄眼地说:“小粟兄弟,你那个黑药还有吗?” 任小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十分不解地说:“你为什么还要那玩意?你不是证明了自己不是肾虚吗?是周其搞的鬼啊。” 他又愣了一下,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 黑药需要感谢币,我可以通过别人真情实意的感谢获得感谢币。 所以,之前那么多西北居民感谢我,我怎么一个感谢币都没收到啊?我感谢币呢!? 宫殿你给我出来! “来自西北军民的感谢,+10086。” “为什么现在才给我结算?”任小粟不解。 “凑个整数,吉利。”宫殿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 “诶,不对啊,你不是已经被我完全掌握了吗?怎么你还能说话?还有,谁特么告诉你10086是整数的?!”任小粟觉得自己快疯了。 “剧情需要。” 任小粟:“……” 万恶的水字数! 罗岚见任小粟半天不说话,有些着急了:“兄弟啊!你得厚道一点啊。你看看,你把我英灵殿给偷了,我没说什么吧?你给我点儿呗,也算是给我补偿了。” 说完,罗岚给任小粟挤了个媚眼出来,虽然任小粟看不出来那是个媚眼,但他能感受到恶心…… 一旁的杨小槿受不了罗岚这个样子,挪步到了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 任小粟见状,赶紧也挪过去。 他无奈地说:“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黑药?” 罗岚震惊了。 “兄弟?你,不会还没用过吧?”说着,罗岚瞟了瞟杨小槿。 “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还没那个?而且你是不知道啊,这用黑药,多是一件美事……”罗岚说起这事时,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总结起来就是: 我是老司机。 我经验丰富。 “行了行了别说了,给给给,你给我赶紧滚!”任小粟慌了。 任小粟看见鸭舌帽下杨小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生怕她拿出以德服人一枪给这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崩了。 所以说,不是我任小粟惧内,而是为朋友……不对,陌生人着想。 嗯,就是这样的。任小粟点点头,心里很满意。 他掏出一堆黑药给罗岚。 罗岚顿时喜出望外,抱着黑药美滋滋地走了,嘴里还高兴地叫着:“能者多劳!哈哈哈哈!” 任小粟扶额……转眼一看,杨小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任小粟的腿颤了一下,急忙说:“小槿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种人!” 杨小槿“哼”了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 任小粟急了,继续解释…… 杨小槿把鸭舌帽的帽檐压低了一点,嘴角上扬。 …… p5092看着黑狐他们灰溜溜的背影,冷笑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突然想起来什么:“少帅,王蕴呢?刚才就没看见他,会议怎么没叫他?”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一大股化肥味呢。”任小粟刚将杨小槿哄好,不在意地摆摆手,“说起来我也要去一趟采石场了,顺便去看看王蕴他们。” 说完任小粟看向庆缜。 庆缜给他一个微笑,一只手将白西服搭在肩膀上,向旁边拿到黑药的罗岚 说:“走了,哥。” 罗岚抱着黑药美滋滋地走起来。 跟个猪八戒似的…… 任小粟不由得吐槽。 说起猪八戒,他不由得想起了王富贵,这一战他也做出了很多贡献。等会拍照他应该也会过来。 诶,对了,我那个便宜徒弟陈无敌呢?回来之后就没见到他了,应该在哪里做好人好事吧? 比如送老奶奶回家之类的? 或者是在工地上帮忙? 比较符合他的风格…… …… 天边太阳西斜,火烧辐射云。工人们头戴安全帽,汗水浸湿了衣服,却没有人抱怨,反而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个个金色的身影来来往往,嘴里似是在说着什么。还有一个特别显眼的年轻人。 为什么说他显眼呢?因为他 头戴凤翅紫金冠, 身穿锁子黄金甲, 脚踏藕丝步云履, 手拿如意金箍棒。 换做是谁,要穿这身在工地上干活,不显眼都说不过去了。。。 任小粟他们远远地就看见了陈无敌这身穿着,还看见他将如意金箍棒横扛在肩上,轻轻松松地挑着两箩筐砖头飞快地就运走了。 陈无敌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忽然,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回头一看,发现师父正带着女儿国国王和奔波儿灞朝他走来。 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陈无敌挠挠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好苦恼啊! “无敌啊,你怎么在这里?而且你为啥不脱了这身……”任小粟看着徒弟这样子哭笑不得,但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他想了一下,笑了笑:管他呢,无敌难得回来,开心就好。 反正他都半神了,扛点砖头算什么啊。。。为我大西北的建设做贡献有什么不好? 不过徒弟啊,你都半神了,怎么效率还没旁边深情凝视我的英灵们效率高啊? 你这大兴西北还得多练练啊! 陈无敌喜出望外:“师父你终于来了!你还把女儿国国王带过来了!还有奔波儿灞!老朋友了!” 罗岚听着这个称呼,恍惚了一下。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被陈无敌这么叫的时候……后来听说他坐化了,自己还伤心了一会儿呢。 生活就是这样啊,意外和惊喜,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迎来哪一个。 真好。 任小粟和杨小槿也愣住了。任小粟是没想到陈无敌还会这样叫人。 而杨小槿还是第一次听见女儿国国王这个称呼…… 庆缜则是在后面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人间大圣。 “……无敌,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庆缜,罗岚的弟弟。”任小粟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徒弟和庆缜还是第一次见面。 陈无敌愣了一下,随后看着庆缜,高兴地说:“灞波儿奔!” 灞波儿奔…… 庆缜听见这个称呼,嘴角抽搐了一下。 “无敌你都半神了,怎么还这样子称呼人啊?”任小粟再次哭笑不得。 “我习惯了嘛。”陈无敌呵呵乐着。 “你的精神病没好吗?”任小粟不解。 “好了啊,但是我说:‘不行,把我的精神病还给我!’然后我就能像以前那样了。”陈无敌双目炯炯有神,非常高兴。 众人:“……” 咋还能把精神病给留下来的? 陈无敌看着师父,犹豫了一下,:“师父,李神坛他……” “我已经知道了。”任小粟打断了他,然后沉默了一会。 “我已经知道了……”他重复了一遍,也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杨小槿没有说话,只是把手塞进任小粟手里。任小粟看着她,笑了笑:“我没事,放心。” 他拍了拍陈无敌的肩“等会要拍个照,会有人告诉你位置的。准备一下。” 想到拍照的事情,等会还有六元,秦笙,李应允他们…… 应该不用我一个个通知吧? 陈无敌点点头:“我知道啊,师父。刚才有两个人跟我说了的,一个叫王蕴,另一个叫大忽悠。” 好吧,看来六元他们也应该知道了才对。 …… ps:这里顺便跟大家说一下签约的事,我不打算签约,也不会开放打赏和月票(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开。。)。我写这个纯粹是热情而已,以后如果真想写点什么东西,那也是重新开个小号去写,不存在蹭热度什么的。 然后还有推荐票的事情,说真的,兄弟们是真能处啊,我好多天都没更新你们还一直给我投推荐票。不过这本书啊,本来就是粉丝向的,推荐票再多也没啥用啊。。所以大家如果在追其他签约的新人作者还是把票留给他们吧,我是真的不需要这个。 8 采石场里,庆缜叫来手下把东西交给任小粟。 任小粟好奇问道:“你早就准备好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庆缜笑着用手指指了指脑子,道:“这里想到的。”然后沉默了一下,“还有庆老三的帮助。毕竟他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之前他留下了很多那里的资料。给你的东西还有控制捕鸟蛛的音频。” “包括火种之前也研究过怎么解决辐射云的资料,虽然没有结果,但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思路。” “都是庆老三留下来的。”庆缜最后补了一句。 任小粟点点头,面色平静,没有说话,他从周其那里听说了庆慎的事。 这种事情,谁也没有资格安慰谁。 任小粟把东西一件一件装进宫殿里,忽然,他在宫殿里面看到了一样东西: 一箱黄金。 李神坛给他的。 任小粟苦笑:怎么哪都绕不开你啊,老李? 任小粟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夕阳的余晖将工地染上一层金色,不过天上还是有很多辐射云笼罩着大地,给所有人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霾。 罗岚正趴在工地的栏杆上,嘴里叼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好烟,看着天边的太阳西下,神情有些落寞。 任小粟走上去背靠着栏杆打趣道:“怎么了?拿了那么多黑药,还嫌少啊?” 罗岚哂笑,因为嘴里含着烟的关系,他含糊不清道:“那玩意儿谁会嫌多啊?就像命一样,有几个嫌长的?”他吐了口烟圈,一只手抖了抖烟灰,刚想继续抽,又在送入嘴的那一刻把手放了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所以有的时候,我真想骂唐周、张余歌、庆毅还有庆慎他们几个傻子!就为了一句‘功成不必在我’早早地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这不是傻是什么!”罗岚骂骂咧咧地说,“一个个还让我帮他们享受生活!妈的不给我累死啊!”罗岚骂着骂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眼里闪着泪光。 任小粟和庆缜在一旁不语,气氛十分压抑。 战争啊,它给死者带来死亡,给生者带来迷茫。 “其实我也不希望那个人工智能再被你打开,毕竟很多我罗岚想要他们好好活着的人都因人工智能而死了。但我觉得我弟弟说的对,我……总不能意气用事。” 庆缜低头不语。 “而且小粟兄弟,我相信你。”罗岚转头看着他,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每一次当我陷入困境的时候,我带着我那些人一边应对一边想着:‘要是任小粟在就好了’,只要你在,我就死不了。” “结果每次你还特么真的在啊!” 任小粟静静地听着,望着天边与地平线不断交融的太阳,然后低下头,将表情藏入阴影中,定定地靠在栏杆上。 罗岚说着又吐了口烟,低下头说:“所以我信任你,也信任我弟弟。既然你们两个都说打开壹是对的,那我罗岚有什么好反对的?” 任小粟默然不语,他突然也想着,如果自己打开壹,世人知道壹的存在后还会不会信任他。 罗岚都尚且如此,何况是他们? 毕竟壹与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零刚刚做出来的事情,世人不可能会接受壹的。 即便他是少帅,现在的声誉如日中天也不行。 即便压上张景林西北总司令、庆缜庆氏之主如雷贯耳的名声也不行。 战争留下的伤痕需要长时间的沉淀才能稍稍缓解。而这伤痕甚至还有恶化的可能。 所以壹短时间内不可能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任小粟想这么多,其实也是担心,担心自己不能做好一个父亲,如果他不能给壹正常孩子一样的生活,他不能确定自己能否让壹不走上零的路。 要给她好的教育才行…… “放心吧,我和小粟会教育好壹的,不会让你们失望。”杨小槿在后面突然开口了。 任小粟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笑着说:“一定。” 接着,任小粟说:“那我和小槿先过去了,张司令他们还等着我们去拍照呢。” 庆缜点点头:“好。” 庆缜看着任小粟和杨小槿的身影渐渐淡去,慢慢走过去拍了拍罗岚的肩膀道:“我们要相信他。庆氏的人不会白死。而且你我都明白,当初换做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那么做的,就为了那一句‘功成不必在我’。” “是啊,功成不必在我……”罗岚神情恍惚,喃喃道。 “他们的功绩应该被后人铭记。”罗岚看向庆缜。 “当然。”庆缜坚定的声音响起。 …… 晚点还有一章。 9 铜钟广场上,一个带着黑框圆眼镜的178号要塞士兵正在调试着老式照相机。众人在广场上交谈着,分享大战之后的喜悦。 任小粟表示自己都见过更先进的照相机,就比如那天他用黑狙打烂的那台王蕴用来偷拍他的摄影机。虽然那是摄影机,但也代表着照相机的技术肯定不会太差啊。 可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张景林要用这样一台老式照相机。 于是他就去问张景林,张景林的回答也很简单:“老子乐意。” 任小粟:“……” 其实是因为张司令他们早些年的时候,178号要塞的科技没那么发达。而这又是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抵御外敌,更注重军事上的发展,所以像照相机这样的东西,自然没有同时间中原地区的技术先进了。 那个时候,张景林他们拍照,就是用的这种老式照相机,历代司令也是如此。所以这也算是一种传承了。 说起来,这个照相机还被张司令珍藏着呢。 任小粟来到广场上,看见颜六元的背影,他正在与张景林他们交谈。小玉姐带着微笑,认真地听他们说话。 颜六元心有所感,回头看去,果然是任小粟和嫂子。小玉姐也顺着看过去,露出温柔的笑容。 六元俊美如画中人,一头漆黑的短发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他见到任小粟,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他亲切地喊:“哥!嫂子!” 任小粟也带着笑容牵着杨小槿快步走来。 他走到颜六元跟前时,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他这次还是说了:“六元长大了。” 小玉姐在旁边嗔怪,带着几分生气道:“可不是嘛?他之前强行使用能力创造出一道深渊裂缝将敌军阻碍,不听我的话,头发都没了呢。” 说着,小玉姐环顾了一圈,发现附近没有部落里的人,作势要打六元,六元连忙投降。 任小粟他们看见这一幕都笑了。 …… 黑狐他们垂头丧气地在一旁站着,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庆缜罗岚也到了,罗岚的精神看起来也好一些了。 骑士由李应允带头也走过来了,他们正在讨论接下来去攀登哪座高峰。 忽然,一身若有若无是化肥味从远处飘来,众人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人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四处寻找着这股味道的来源。 只见陈无敌的身影渐渐浮现出来。任小粟愣了一下,他知道陈无敌是去搬砖的啊,怎么会有化肥味? 然后王蕴和大忽悠的身影就出现了。 净坛屎者季子昂忍不住了:“擒屎皇,你的能力明明就是控制空气,你给自己身上这味儿除一下对你来说很简单吧?你这特么是故意来恶心大家的吧?” 王蕴不高兴了,他解释说:“那还不是少帅让我去扛化肥吗?我总得证明一下我确确实实做了这个事啊!” 说罢,他使用自己的超凡能力将自己身上的味道除掉了。大忽悠乐呵呵地看着他,表示自己身上也有。 然后…… 王蕴快步走到人群里面,和大家一起看着大忽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大忽悠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叫道:“王蕴你这个小人!” 王蕴冷笑,报以呵呵。 然后在张景林和任小粟的注视下默默将大忽悠身上的味道也去掉了。 “少整些幺蛾子。”任小粟没好气地说。 “就是就是!”大忽悠幸灾乐祸。 “你也是一样的。”任小粟面无表情地说。 张司令心想:这俩人真是的,平时打仗做事都还好,非常严肃认真,结果一到安稳时期就是这副德行了,没个正经的。 哦,大忽悠平时也是这样的,那没事了…… 可王蕴你不应该啊,我还是十分怀念你当初看监控那认认真真的样子,给人就一种踏实感! …… 人都到齐了。 太阳渐渐与地平线接轨,在夕阳最后的注视下,那位带着黑框圆眼镜的士兵操作着老式相机。 “咔嚓!” 这一响声,将所有人都笑容都留在了纸上。 …… 拍完照片后,任小粟与众人道别,他打算现在就去火种圣山。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可是蒸汽列车又不在乎这个。他向众人道别。 以李应允为头的骑士们走过来,欲言又止。 “怎么回事?”任小粟发现了他们的端倪,皱着眉头,感到疑惑。 骑士们面面相觑,却始终没人说话,最后还是李应允开口解释:“现在的大海已经渐渐成了生命禁区。” “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以后都不会再有骑士诞生了。” ps:今天这两章确实挺短的,因为刚考完嘛,这里有人请吃饭,那里有请唱歌的~ 大家理解一下啦~ 10 “这么严重吗?”任小粟眉头紧锁,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思索着应对方式。 虽然他那个老爹很坑,一直坑他去完成各种生死关,搞得他真的好几次差点没命了。 但他还是想将骑士组织延续下去。毕竟他那个老爹也没给他留点什么,总得把骑士组织传承下去吧。 除了青禾集团和骑士组织的认可,确实没留什么了。 李应允解释说:“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是经历了核弹洗地的。所以海洋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辐射。现在大海是什么样我们真的不清楚,不过肯定比以前更加凶险的。” 任小粟突然想到了200多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某个国家只顾一己之私,将核废水公然排入海洋中,引起全世界的反对。 他们那时候可真的是活在当下啊,呵呵。 典型的“躬匠精神”,一边鞠躬一边排核废水。 李应允接着说:“其实不只是海洋,就连苍穹之上的飞禽也是如此,整个世界的生态环境在发生巨大的变化,我们也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 “因为我们骑士组织致力于感受生死,所以我们发现在我们的身体素质变强的同时,我们面临的挑战也在发生变化,这代表着这个世界在发生一些我们还想象不到的变化。” “当初秦笙登上青山绝壁的时候,我就说过:‘秦笙,最后的骑士。’” 李应允苦笑一声,看了一眼徒弟,接着说:“这既是欣慰也是无奈啊。” 秦笙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也不希望骑士真的没有办法延续下去。 破解之道,究竟在何处? 任小粟看了看杨小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神情中带着一丝黯然。 因为如果骑士没有办法再诞生了,那么杨小槿也没办法获得骑士之躯,就不能移植他的骨髓了。 这样,他任小粟是可以长生久视,那……小槿呢?她怎么办? 必须想出解决办法。 杨小槿看着他,微笑着,轻声说:“别急,我们会想到办法的。” 任小粟沉重地点点头。 许恪说:“所以,我们现在一边寻找着破解之法,一边讨论着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感受生死。毕竟如果真的找不到办法了,我们也不能因此颓废啊,骑士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能因为这个阻碍我们追求信仰啊!” 秦笙在一旁听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任小粟,道:“对了,任小粟,这个给你。” 任小粟接过东西一看,愣了一下。 是一张羊皮纸,上面用来记载内容的文字是: 藏语! 现在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任小粟非常不解。他之前记忆没觉醒的时候连英语都不记得了。而且在其他语言断层的这个时代里,怎么会看见藏语? 说起来,他现在再想想自己当时用英语念咒语的时候那个发音啊……估计和大部分80后一样吧…… fire——嗨呀! 任小粟抬头,询问秦笙:“这个东西很重要吗?你们从哪弄来的?” 秦笙挠挠头,有点不明所以:“啊?我只是没地方放了而已……” 任小粟满头黑线。 秦笙看他脸色不太对劲,接着补充说:“我们在西南雪山遇到一个邪教组织,他们的领袖叫做佛爷,他居然还有较强的实力呢。这个东西是我们从他手里抢……” 秦笙还没说完话,李应允急忙把他的嘴捂住,然后气急败坏地说:“什么抢?我们骑士组织那么热爱和平!什么时候抢过别人的东西?!这是人家自愿送给我们的!” 秦笙从师父那双大手里面把嘴巴挣脱出来,茫然地看着师父,缓缓说道:“啊?可是我们不是揍了他一顿吗?” 李应允解释说:“那叫不打不相识。朋友之间常有的事情,很正常。” “那……我们把他打死了啊……” “那叫没收住力。是他技不如人,应该多练练。” “可我们是群殴的他啊……” “你够了!我们骑士组织那是给他选择!单挑和群殴让他选一个!结果他选择单挑我们所有人,那能怪我们吗?”李应允生气了,给了秦笙一头皮。 然后李应允耐心地跟徒弟解释:“骑士的事情怎么能说抢呢?那明明是他送给我们的。我们说不要,结果他非要以自己的性命相逼,非要我们收下不可,后来我们一想,大家都是朋友嘛,怎么能让朋友为难呢?于是我们最后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徒弟啊,这句话你可要好好记住啊。” 秦笙似懂非懂。 任小粟听着听着,觉得越来越不对劲,忽然有一种听相声的感觉…… 骑士里就没什么好人吗? 哦等等,我也是骑士,那没事了。 哈哈!骑士果然是一个和谐友善的组织啊! 于是任小粟语重心长地对憨厚的秦笙说:“秦笙啊,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啊。” 其他骑士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秦笙突然感觉像自己这么纯洁的孩子像是小羊羔进了狼窝一样…… 奇奇怪怪的…… 杨小槿则是挑着眉毛看着这群不要脸的人一本正经地说着不要脸的话。 想到自己以后也要加入这样的组织,她……还挺兴奋的…… 任小粟收起了插科打诨的态度,认认真真地从自己的记忆宫殿里面搜索藏语这个东西。 之前完成生死关的时候他就在他爹的温柔鞭策下学过一点藏语。他在尝试能不能记起来一点。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见过藏语的啊,你把你的毛爷爷掏出来看看,那上面可不就有藏语吗? 只是你看不懂而已。 啧啧啧。 任小粟半天没想起来,默默收了起来,然后想了想,把东西又给了李应允:“你来保管吧。既然你们说的那个佛爷有还不错的实力,那这个东西应该与他的实力有关。我在想,那会不会是某种修行传承。上面的文字我已经记住了,你保管着吧,说不定以后会有大用的。” 李应允点点头,将那张羊皮纸收了起来。想着既然那个佛爷那么宝贝这玩意,那我把这玩意当成传家宝吧! 骑士们走了,去寻找更有挑战的事情了。 …… 任小粟一直思索着羊皮纸上的含义,杨小槿在一旁给以德服人保养。暗淡的灯光下,两道人影从黑色中走出来,一道身影略显苍老,另一道身影漂浮在地面上。 任小粟定睛一看,愣住了:“胡老爷子?” …… ps:在和朋友散步,我这是一边散步一边码出来的,我真是太敬业了! 晚点再写一点,可能在明天发出来,所以大家不要等。 再说说我这本书的事情,我非常欢迎大家给我找出bug来,只要不是抬杠的,我都愿意接受。我是尽量的在与原文接轨,所以希望大家多多提出建议来!谢谢! 11 黑暗里,胡说步履蹒跚地走来,一旁飘着的是小离人,她脸上还带着没擦干净的泪水。 任小粟和杨小槿连忙上去将胡说扶住,将他从黑夜里牵到微弱却能驱散黑暗的灯光下。 灯光虽弱,可它已经在竭尽全力地为周围驱散黑暗,带来光明了。 任小粟低着头看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半神,时间以皱纹的形式在他脸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哀伤也爬上了他满脸的皱纹。 这位半神啊,在万军之中用青玉心剑杀出重围都没有现在这般狼狈。 一旁的小离人也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往日的生气。 任小粟低声说:“胡老爷子,您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 任小粟心里猜得到是什么,可那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事情。 胡说苍老的声音响起:“我那个外孙啊,他的母亲以前被李氏的狗东西给杀了,还将她游街示众,如此羞辱我那个女儿。他自己也被那些不是人的东西折磨惨了。” “在那个事情发生后,他有好几年的时间里都活得不人不鬼的。” “那时候,他才多大啊……” “是我的错啊……” 任小粟连忙说:“怎么能是您的错呢老爷子?您先前与我说过此事了,您是因为自己特侦司的身份,不想让您女儿被仇敌所害啊。” 胡说摇摇头,抬起头来,看向任小粟。 任小粟心揪了一下:他已是老泪纵横。 “那你想想,我那么多年,为什么没去看过她一次呢?哪怕一次啊!” “在李氏,我这样的身份都保不住自己的家人,那我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胡说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了,本来他的脾气就不好。而且暴脾气的人要是骂起自己来,那简直跟加了buff一样。 一旁的小离人从空中慢慢降落下来,哭哭啼啼地说:“那个大骗子!他骗我,呜呜呜……” 杨小槿蹲下来把她抱住,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任小粟看了看媳妇,再看了看胡老爷子,总觉得自己也该做点什么。 于是他有模学样,将胡说抱住了…… 左手正欲拍老爷子的背…… 胡说正生着自己的气呢,万万没想到任小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愣了几秒,然后一拳给他打开。 “嗷!”任小粟撞到墙上去了。 杨小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小离人则是被这场面给吓到了。 胡说也无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任小粟一边把自己从墙上扣下来,一边哂笑着说:“我这不是保持队形嘛。您老也别生气了,咱有事说事吧。您这是把我当成倾诉对象了啊。” 任小粟不知死活地继续补充:“您老这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没想到您骂起自己来比我私下……啊,不是,比我从某些不知好歹的人那里听到的还狠呢。” “啧啧啧。” 任小粟砸吧砸吧嘴。 胡说收起了愁容,面无表情地从两袖中祭出青玉心剑来。 任小粟看着这24柄薄如蝉翼的飞剑,满脸愁容。 嗯,这就是“愁容守恒定律”——众所周知,愁容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个人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脸上。这被我称为“愁容守恒定律”。 好的,本场吵架大赛正式开始! 现在压力给到任小粟选手这边,我们来看看他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应对! 任小粟急中生智:“胡老爷子啊,我在用英灵殿召唤您外孙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的一丝精神意志,还看到了他的部分记忆。” 这波啊,这波叫做金蝉脱壳。 胡说紧绷的脸渐渐放松下来,缓缓问到:“你看到了什么?” 看来胡说选手成功地被吸引了注意力啊!难道我们的任小粟选手能成功地化险为夷吗? 任小粟刚想开口编点什么,胡说轻飘飘地说“你要是说了些与我知道的东西不符合的话,那可别怪我心剑无眼了啊!” 漂亮!胡说不愧是老选手了!这一招先发制人直接堵住了我们任小粟选手的嘴! 任小粟心里面想着,心剑不就是心眼吗?您这话是病句啊…… 但他不敢说出来。 任小粟略加思索,揣摩着胡说的心思,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看见了他在精神病院里面的事情。他希望那个时候有人能带他出去,对他说一句话。” 胡说沉默了,当时自己虽然带出了外孙,可还是晚了很多,那个时候他已经饱受伤痛了。自己要是早点去就好了。 胡说摇摇头,一声无奈的叹息。 看来胡说选手的注意力被任小粟选手的话语给吸引了啊!难道任小粟选手反转了局势吗?我们继续往下看! 随即胡说想起了什么:“你这小子刚才想半天就这一句话?你没有语文老师教过你吗?” 竟然是嘲讽!胡说选手使出了失传已久的嘲讽! 任小粟不服气了:“我还真没语文老师教过我!张司令他不算语文老师啊!” 说完这话,他心虚地看了看杨小槿,因为胡老爷子还不知道他活了200多年这回事,所以他当然是有语文老师教过的。。。。不只是张景林啊。 来来来!你继续编!你语文老师的棺材板我给你压住了! 瞒天过海!任小粟选手使用了瞒天过海!可是场上有一位知道真相的杨小槿观众啊! 现在任小粟选手的处境不太好了,因为他心里很忐忑,不知道杨小槿观众会不会解开他虚伪的面具了!我们来看看杨小槿观众会不会揭开他虚伪的面具! 杨小槿抱着小离人一直看着这场大战,听见这话,她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哎呀!作为任小粟选手的妻子,她也是选择给自己的男人留下一点面子,没有揭穿他的谎言。真是个模范妻子啊! 小离人在她怀里,听见抱着她的这位温柔的大姐姐冷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感觉到了一丢丢的害怕…… 要我说,这小丫头也是记性不好吧,她好像都忘了杨小槿是怎么端着以德服人追杀她和李神坛的了。。。 李神坛白旗都拉起来了…… 小丫头没心没肺的。 胡说接不住这话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飘在空中不同位置的24柄青玉心剑蠢蠢欲动。 胡说不愧是老将了!一招一力降十会打破了现在的劣势局面! 任小粟慌了:“您这怎么还急眼了呢?咱不能这样啊!您伤口还没好吧,我给你瞅瞅?” 又是一招金蝉脱壳!任小粟选手看来特别喜欢这招啊。不过胡说选手这次是动了真脾气,任小粟选手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胡说给气笑了:“你小子也知道我受伤了?那还特么跟我顶嘴?我最讨厌有人跟我顶嘴了!就连我那外孙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那就让我看看你小子有多大能耐吧。” 话音刚落,24柄心剑从四面八方飞速袭来。 任小粟赶紧叫停:“老爷子您要打出去打,居民们还在睡觉呢!我们总不能把人家吵醒吧?” 胡说挑挑眉毛,挺直腰板,双手一合,心剑纷纷掉头涌入他的双袖里。 看来最终是任小粟选手化险为夷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那么我们宣布!本场吵架比赛的胜利者是——胡说! 任小粟好奇地问:“您这心剑是个什么来头啊?您的战力原来这么强啊,当初无敌看见您出手也只说了个卧槽……” “它们在您袖子里面怎么装得下的啊?而且它们钻的位置是腋……” “你闭嘴。”胡说面无表情的说,开始头疼起来:这臭小子怎么问题这么多? 这任小粟是真的不知死活,刚收完心剑他又开始作死了,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了呢? 哦,不对,这小子一直这样子,问题贼多了,当初直接问到我肉都没办法吃了。 晦气! 胡说没好气的指着自己的腰:“我那天给弄伤了这里,你给我揉揉。还有,青玉心剑是精神意志的具现,不需要在我身体上寄托。从袖子里面回去只是好看一些。” 任小粟一脸谄媚讨好的样子,给胡说揉了揉,心里面想着:您这腰不好会不会有其他的原因啊…… 而且按照您说的,那不就是为了装13才专门收进袖子里面吗?亏我还以为您是个得道高人呢…… 华而不实啊! 胡说似乎看出他谄媚脸下的不屑,冷声说:“我这青玉心剑是我独创的修行功法,在这个时代里可是独一份的!可以不骄傲地说,我开创了一个时代!” “修行?”任小粟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杨小槿也来了兴趣,专心致志地听着胡说的话。 要知道现在超凡者的地位不可谓不高,整个西北乃至整个中原都没有多少,火种公司都在大力研究超凡者的基因呢!并且火种公司正是因为研究超凡者的基因,才创造出自己的基因战士来。 而且要不是有荀夜羽这个人形雷达,他们都找不出来西北的超凡者。 总而言之,超凡者现在非常稀有! 如今他竟然听见“修行”这两个字,修行,往往代表着超凡能力者可以量产了,而且胡老爷子战力不俗,说明这个传承上限很高啊! 老爷子!我要学这个! “不错。”胡说很满意他的惊讶。 接着他骄傲地捻着胡须说:“我这青玉心剑,需要以精神意志来一柄柄打磨,本身最高可打磨24柄,数量越多,本尊越强悍。不过必须实力够了才能开始打磨。” “品级分为三种。从低到高分别是子时、亥时、午时。品级越高,意味着飞行距离越远,速度越快,剑刃越锋利。” “我这心剑啊,可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 “可在千里之外寻敌,先发制人!” 杨小槿听得津津有味,而任小粟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吐槽说:“您这得多骄傲啊,开口就是‘我这心剑……’,而且您说的好像这个修行传承就没个缺陷了一样,我不信。” 胡说瞪了他一眼,平静地说:“缺点啊?也有。就是心剑不是使用者的眼睛,太远了会扎偏。” 任小粟抽了抽嘴角,无语地说:“怎么?这玩意还需要中继制导?” 胡说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任小粟想了想,感觉还挺厉害的。想着自己也可以搞几把心剑来玩玩啊! 现在他的攻击方式虽然很多了,不过技多不压身啊。 而且最关键的是,飞剑啊!它不是强不强的问题,它真的是很少见的那种…… 很帅啊! 于是任小粟搓了搓手,咽了口水,摆出笑脸:“那老爷子您打算怎么教我?” 胡说乐了。 “教你?凭什么?” “凭我与您相交甚好,相谈甚欢啊!” 胡说难以置信地说:“你个臭小子天天气我,你觉得我们这是相交甚好、相谈甚欢的样子?” 任小粟想了想,有点羞涩地说:“嗯……怎么不是呢?” 胡说笑了,平静地说:“滚犊子。” 任小粟也不乐意了,他掰着手指头说:“那我也跟您好好说道说道,您当初卖小册子的时候,把我弄上去,没少赚钱吧?这个我可没找您要分红呢!” 胡说被他给逗乐了:“你小子还真不要脸啊!那玩意还需要你同意吗?就算我不做,也会有别的人做,到时候你还打算找其他人要?” 任小粟点点头,想了想:“可能不是要……” “是抢。”一直没说话的杨小槿开口了。 任小粟连忙为自己辩解:“小槿你可不要乱说啊!我是骑士组织的人!我们骑士什么时候抢过别人的东西?” 杨小槿冷笑:“呵呵。” 胡说哈哈大笑:“怎么,你拿不出诚意来还想学我的东西?” 任小粟刚想开口说话,胡说又摆摆手:“其实修行这个事情很快就会被人总结出来的。我收养了很多孤儿,打算把他们培养成我的情报人员。我也只是想给自己留下一条传承。你就别打我那传承的主意了。” “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像你们这样的超凡者我称为觉醒者。觉醒者是不能再修行的,不然你以为我外孙和小离人怎么都不会我这传承呢?还有张宝根也不会。你觉得我可能在他们面前藏私吗?我巴不得他们学会了用来防身呢,可是我试验过了,不行的。” 任小粟愣住了,他确实没想到还有这么个规则,他琢磨了一下:“可我觉得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啊,要不您找我来试试?” 胡说听了这话,第一反应是:这小子真不要脸。随即想到他的事迹,他确实和常人不太一样。 “有机会再说吧。”胡说轻飘飘地说。 忽然,胡说正经地说:“今天找你,我是想告诉你一下,我打算回中原了,我还有很多小孩子要照顾的。当时张宝根一个人去了涟族找我那外孙,现在没人照顾他们,我不太放心。” “虽然我教了他们很多独立生存的知识,可我总得回去看看才行。万一他们把自己玩死了怎么办?毕竟我还教了他们很多化学知识,他们就喜欢瞎搞。” 胡说看着眼前这位少年,脑海里还浮现着第一次与他相见的画面。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流民,带着自己亲人朋友们在废土中逃命,艰难求生。 而如今,他已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有话语权的人物之一了,在西北的声望如日中天,甚至比张景林都更胜一筹。 胡说沉默了一下:“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我帮忙。你自己找得到我。我会在中原创立一个机构,叫胡氏情报组织。” 任小粟与胡说对视,沉吟两秒,认真地说:“我找不到啊……” 胡说被噎了一下,忿忿地说:“那我找得到你总行了吧?就你那做事的行为,简直就是黑夜里面的一堆萤火虫一样!” 任小粟听了这话,喜滋滋地说:“您是在夸我吗?” 胡说冷笑:“我是说,你就像那些萤火虫一样上蹿下跳的!烦人!” 这次轮到任小粟说不出话来了。 杨小槿和小离人看着他们两个斗嘴,也笑了。小离人被杨小槿抱着,咯吱咯吱地笑着,脸上也恢复了一些血色。 任小粟想了想,问道:“您是怎么发现修行传承的?说出来我也试试,看看我能不能发现新的传承。” 胡说略做思考,总结了一下:“与呼吸有关。我这修行之法,入门便是改变自己的呼吸方式,然后习惯于这种呼吸方式,为打磨心剑做基础。我称为:呼吸术。” ps:我今天从上午开始写,中午吃饭在写,下午去打疫苗也在写……我今天都没怎么玩游戏! 晚点还有一更。 12 “呼吸术?”任小粟听见这个陌生的词汇,眉头紧锁。 胡说点点头:“自己慢慢摸索吧。我得走了。” 任小粟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胡说瞥了一眼他,然后挥手示意小离人。小离人连忙从杨小槿怀里出来,转头细声向杨小槿说了句谢谢。 杨小槿摸摸她的头,给她一个和善的微笑:“去吧。” 小丫头点点头,蹦蹦跳跳地奔向胡说。 然后……杨小槿就一脸懵地看见她把胡说拉起来,向天上飞走了…… 主要是一个小女孩拉着一个老大爷在天上飞,谁看了不迷糊啊…… 她回过神来,看着任小粟,询问道:“你想到了什么吗?” 任小粟点点头,他难得正经地说:“我觉得,骑士组织的未来,应该与胡老爷子说的呼吸术有关系。我得去找一下李应允他们!” 杨小槿也没说什么“他们不是刚走吗”“他们可能在睡觉”之内的话,反正这帮人一个个精力旺盛并且没心没肺。 嗯,骑士组织在她眼里就是这样的。。 …… 屋内,秦笙正慢慢从包里地拿出一副牌来,看向其他几个前辈,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师父你们打牌吗?” 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看向秦笙。 秦笙看着这场面,被吓住了,哆哆嗦嗦地说:“……我什么也没说……” …… 半个小时后。 “哈哈哈!师父你又输了!来来来,纸条给你准备好了,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秦笙欢快的声音传遍整个屋子。李应允黑着脸往自己脸上又贴了一张纸条。他脸上基本上挂满了白条,现在这模样,就算是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一眼看去,12个人里脸上最干净的是那个白净的少年,他正乐呵呵地洗牌呢。 其他人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这小子打牌这么厉害。 你这怕是没少玩吧! 李应允又抽到一手烂牌,他将牌狠狠摔下。 秦笙不乐意了:“师父你怎么没有牌品呢?来来来我们继续啊!” 李应允黑着脸说:“不玩了,玩物丧志!”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李应允看了看窗外,外面华灯初上,月亮也升起来了。他皱起眉头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来拜访? 离门最近的许恪去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待他看清来人,他愣住了:“任小粟,杨小槿?” 任小粟也愣住了:许恪脸上的白条还没取下来……再往里面一看: 嚯!好家伙!除了秦笙还好好的,其他人一个个跟毁了容似的不敢见人,全是白条。。。。 任小粟没多说什么,走进屋子就说:“我有急事和你们说。” 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然后他们发现对方的脸上那白条多得都认不出人来了,再想想自己,于是一个个的都开始撕掉自己脸上的东西。 秦笙默默地将牌收起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个安静的美少男。 …… 众人将圆桌围成一个圈来,任小粟看着眼前着12位骑士,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圆桌骑士。。。 还挺应景的,反正小槿现在也不是骑士呢。说成圆桌12骑士也没什么问题吧。 哦,等等,我怎么又把自己给算漏了。。。那就是圆桌13骑士吧。 任小粟收束思绪,斟酌了一下,将刚才胡说老爷子关于呼吸术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不是说过那个西南雪山的佛爷的事情吗?你们什么也没问就把他给玩死了?” “问了啊,怎么能没问呢!我们把他带到一个屋子里去了的,我们想问清楚他的能力是什么,反正我们当时闲着没事做,加上这么多人不怕他一个做点啥。” “只是他说话我们听不懂。哇啦哇啦的。” 任小粟继续问:“然后他就被你们玩死了?” “害,怎么说话呢,我们有那么暴力吗?我们就用肢体语言啊。结果他就在那里疯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我们哪看得懂啊?” “然后你们就把他玩死了?” “能不能让我们把话说完啊!我们就慢慢发现,他好像是在改变自己的呼吸频率,应该就是你说的呼吸术吧?” 任小粟呼吸急促起来:“然后呢?” “然后他就被我们玩死啦!哈哈哈……开玩笑的……” 任小粟突然很想给他一拳。。 “然后我们也试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用,就让他跟我们单挑。” “然后这次他真的被你们玩死了对吧。” “对。”李应允点点头。 这个人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会遇见你们。。。 任小粟问道:“那你们还记得那个呼吸频率吗?我刚刚将羊皮纸上的东西翻译出来了。” “这个羊皮纸上面记载的文字的内容是一种修行传承,叫做‘准提法’。” “准提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便是呼吸术打磨身体内八十一个明点,第二阶段则是修行气脉,将八十一个明点一一贯通,第三阶段是贯通后圆融合一。” “每一节都对应不同的呼吸术,上面都有记载。至于这第四节,上面没有记载,想必是这个佛爷用来笼络人心,专门藏起来的。” “不过你们既然说他一直在教你们呼吸,不知道那个是不是了,你们还记得怎么呼吸吗?给我演示一下。”任小粟有些迫不及待,因为就算骑士组织可能有新的方式将其传承下去了。 “啊,我不记得了。”李应允挠挠头。 其他人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了,包括任小粟觉得最可靠的许恪也是如此。 任小粟有点无奈,这个事确实很难记得啊。 “我还记得。”一旁的秦笙突然开口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他身上。 “呃,因为我平时经常训练自己的记忆,我记性比较好。还记得这个呼吸的方式。” 李应允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的徒弟:“你打牌就打牌,说的那么好听干什么?” 秦笙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们今天亲眼见你打的牌,把我们吊着打。” 秦笙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打牌的事情不能算玩……打牌!……骑士的事,能算玩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记忆训练,什么“锻炼”之类,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任小粟捂着嘴,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然后迅速恢复。摆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 秦笙冷冷地说:“你笑什么?” 任小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回答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秦笙追问:“什么高兴的事情?” 任小粟:“我刚才捡到了100块钱。” 杨小槿突然没忍住,“扑哧”一声。 秦笙看向她,质问:“你又笑什么?” 杨小槿用手捏着脸颊,然后拿开手说:“我刚才也捡到100块钱。” 秦笙看了看两人:“你们捡的是同一张100块钱?” “对对对……” “咳咳,”任小粟率先反应过来,伸起一根手指头:“是同一天捡到的100块钱。” “我们言归正传,你继续说说你记忆训练的事情……” “扑哧。”任小粟没憋住。 秦笙怒了:“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 任小粟看向天花板“我刚才捡到100块钱……” “你明明就在笑我!你都没有停过!” 杨小槿说:“秦笙,我们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无论有多好笑,我们都不会笑的。” 任小粟又看向秦笙:“除非忍不住。” …… 一场闹剧后,秦笙闷闷不乐地用出了呼吸术,但让任小粟失望了:这个佛爷很鸡贼,他教的是第一节呼吸术。 任小粟有点不甘心,他带着希冀问秦笙:“只有这一个吗?” 秦笙看出他的失望了,缓缓点了点头。 “没事的,别急嘛,你把这个东西给我们留下来,我们再多研究研究。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其他骑士劝他不要着急。 “嗯,好吧,这个事我只能帮到这里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或者方法了。我会尽量去想办法的。” 任小粟出门看了看天色,发现时间也晚了,他回头无奈地对杨小槿说:“本来说今天走的,现在看来怕是不行了。我们明天早上动身吧。” 杨小槿点点头:“都听你的。” 他们回到了144号壁垒的小房子里,歇息了一晚。 …… 第二天,任小粟取下黑色真视之眼,杨小槿在一旁等待着。 任小粟突然说:“胡老爷子走的不是时候啊……” 杨小槿听了这话,怕他又在想骑士传承的事情,就安慰道:“总有办法的,我们不着急好不好?” 任小粟摇摇头说:“不是的,老爷子和我们都要去中原啊,他完全可以搭个顺风车的……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司离人她不得累死啊……” 说罢,他和杨小槿到城外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召唤了蒸汽列车。 黑色的蒸汽列车凭空出现,巨大的车头上还冒着黑烟。 任小粟跳上车,将杨小槿也拉了上来,两人坐在车头上。 “轰隆隆”,蒸汽列车在许多人的注视下开走了。 颜六元站在城墙上,一旁有小玉姐陪着,小玉姐手里还抱着一只小狼。他看着哥哥开着蒸汽列车驶向远方,突然问小玉姐:“姐,你说我不告诉他狼王的事情是对的吗?” 小玉姐望着他,轻声说:“是对的啊。” “你们都背负了太多东西了。你还要去统一草原,你哥哥还要处理中原的事情。这些事情他知道了也只会徒增烦恼。” 小玉姐温柔地抚摸着怀里的小狼,略带忧伤地说:“这是狼王临走前把它寄托给我的,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颜六元低头,沉默不语。 小玉姐一手抱着小狼崽,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颜六元从小玉姐手里接过小狼:“我来吧。” 小玉姐愣了一下,然后看见颜六元星眸里露出坚毅的眼神,他笑着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玉姐笑着点点头。 …… ps:今天两章没有一万字,但是我写了一万字哦。。只不过那是后面的章节,也是零零碎碎的,所以希望大家理解。。。不要诅咒我啦! 何况我昨天说的就是写一万字,我没说发一万字啊!哈哈哈!(理直气壮) 13 广阔的中原大地上,昔日高耸的壁垒已是支离破碎,流民与壁垒居民身份的分界线逐渐模糊,可只要歧视还在每个人心里面,那也会诞生新的的壁垒。 一种比曾经的壁垒更难摧毁的壁垒。 任小粟操纵着蒸汽列车快速行驶在这片土地上,蒸汽列车下面不断产生新的铁轨,似乎无穷无尽一般。 这一路上,他和杨小槿看见了很多战后的灾民,许质他们在脱离了零的控制之后,都去西北了。 现如今即使知道胜利了,很多人也还是不敢回到中原。 至于王氏?墙倒众人推,被世人唾骂。 任小粟带着杨小槿顺路去了一趟希望传媒总部大楼。 看了看那句任小粟用黑刀刻在墙上的字。那是江叙老爷子教给他的东西,用尽自己一生去实现的东西。 如今希望传媒已经搬到了西北去了,这栋大楼也被废弃了,可上面刻下的字还留在那里。 任小粟和杨小槿在那里伫立了一会,然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希望传媒如实记载了这次大战,没有以报纸的形式,而是派人去传播胜利的消息,也揭露了这次大战的真相。 所有矛头直指王氏,加上王圣知的死,王氏已经没有人能撑起王氏的大旗了。 一代财团就此陨落,令人唏嘘不已。 但这些对任小粟关系都不大,现在最关键的是,人工智能也成为了全人民反对的东西,没有哪一个财团敢在这样的舆论压力下继续研发人工智能。 而庆氏又与他们不同,因为庆氏之主庆缜已经知道了任小粟此去何为。 凭借他庆氏与任小粟,与西北的交情,根本不用自己再研发人工智能了,只需要保证壹能在任小粟和杨小槿地教育下健康成长就行了。 任小粟带着杨小槿离开了这座支离破碎的壁垒,他在召唤蒸汽列车的时候,看着残缺的壁垒,思考着这里以后还会不会有壁垒存在。 也思考着壁垒被摧毁了,究竟是好是坏。 任小粟摇摇头,嘲笑了一下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然后认真驾驶着蒸汽列车继续前进。 说实话,他突然想起200年前的一个段子:一个人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关于车辆保养的。 然后他就有意逗逗推销员。 推销员礼貌地问:“您的车需要保养吗?” 他想了想,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应该经常保养吧?我可以去问问司机。” 推销员兴奋了,竟然还有司机!这一定是大人物啊!这一单必须拿下! 推销员怀着激动的心情继续追问:“那请问您的车价值多少钱呢?” “嗯……几千万吧。” 推销员现在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了,他声音略带颤抖:“请问您的爱车是什么品牌的?” “啊?我不知道,这个得问问司机才行。” 推销员正疑惑着: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车价值多少钱呢? 接着他清醒起来,告诫自己:这正说明这是个有钱人啊,自己的车太多了吧,根本不记得这是那一辆车!所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了啊! 接着,那个男人慢吞吞地说:“毕竟一般人也不会去专门了解火车的品牌吧。” “哔……” 电话挂了。 任小粟想着,现在自己也算是有钱人啊,一辆蒸汽列车可也不便宜。 不过一码归一码,像觉醒者要是混成王从阳那样的售票员也是没谁了。 任小粟心里鄙夷地想。 要是以后有人当了蒸汽列车的售票员,自己会很看不起他的。 没出息啊! 殊不知自己才是最没见识的那个人。你堂堂西北少帅就这点出息? 杨小槿在一旁静静看着他的脸变化不断,一会凝重,一会欢快,一会鄙夷……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杨小槿想了想,开口道:“等会我们该怎么做?” 任小粟转头看向她,有些疑惑:“我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先把庆缜给我们的东西放置好,在那里实现物理隔绝,然后我们再打开壹。” 杨小槿,点点头,她沉默了一会,再继续低声说:“我只是想,你当时在会议上说的那么严肃,看来那个时候你是真的把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了。” 任小粟转头看着她,凝重地问:“那你呢?” 杨小槿轻笑一声:“我?你个笨蛋,既然你都把壹视如己出了,那我有什么可反对的?” 接着杨小槿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一件事。小粟,你看看啊,这一路上的难民灾民,都是这次战斗给他们带来的,所以他们对人工智能是无比仇恨。” “那,他们自然也不会认为壹是好相处的。” “我……有点害怕……可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壹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办法健康成长。” “假如一个孩子一出生就必定遭受所有人都仇恨,那她怎么可能能有一个健康的心理呢?” 杨小槿面带忧愁,抿着嘴,将担忧目光投向任小粟。 任小粟将她搂住,轻声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的。可是小槿你要明白,人们对人工智能的偏见我们难以改变的东西。这也许可以用时间去冲刷仇恨,但绝非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小槿在他怀里依偎着,一言不发。 任小粟接着说:“但可不是所有人都对她有偏见,至少张司令和庆缜他们是相信我们能好好培养她的。” “假如你在做一件你自以为正确的事情,旁边都是指责你,告诫你这是错的事情的时候。我的确会认真思考一下,我真的错了吗?” “如果我发现自己没错,那我就会坚定地走下去。” “有这么一个故事:你在做正确的事情,一个人说你错,那是他错了。” “三个人说你错了,那是他们错了。” “可要是有一万个人说你错了,那就是你错了。因为在这个时候,你是不是正确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已经重新定义了正确。并且他们现在代表着正义!” “但是那就真的是正义吗?如果那都算错了,那我就错下去吧。” 任小粟平静地说着,这是他这段时间一直思考的结果。如果壹不会再伤害没有犯错的人类,并且能与人类和谐相处,那么为什么她不能存在?如果这都算错,那他任小粟宁可错下去。 错了,也不一定改。因为正确已经被无知之人重新定义了,那么我现在的错就是对的! “好的环境,如果这个世界不能给,那就我们自己来创造。我相信我们是能做到的。” 任小粟坚定地说。 杨小槿看着这个自信的男人,逐渐从忧愁中走了出来,她回答着任小粟:“好。” ps:今天起床发现自己落枕了,痛死。。。 壹快要出场了哦。 14 火种圣山上,一只足展超过60厘米的捕鸟蛛正将自己隐藏在网附近的巢穴里,静静地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忽然它听见了那可在基因序列里难以抗拒的声音,连忙放弃自己的狩猎行为,飞快地爬得远远的。 任小粟平静地收起并关闭黑匣子,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和杨小槿也摘下了耳朵里的棉花。 任小粟不禁感慨,自己以前是真的没文化啊,第一次看见这捕鸟蛛只知道它很大,却不知道灾变之后这玩意现在大得多离谱了。 亚马逊巨人捕鸟蛛是200多年前最大型的蜘蛛,最大的足展有30厘米。 而现在呢,足展超过60厘米的捕鸟蛛在火种圣山随处可见。 此情此景,他想吟诗一首: 离离原上谱,一谱接一谱。 谱还没离完,春风吹又谱。 他要是念出来,杨小槿又得嘲笑他一番了:一点韵律都没有也能叫诗? 任小粟忽然意识到了李应允他们所说的:整个世界的生态系统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人类也出现了超凡者,否则,弱小的人类难以在这样的变化中继续生存。 捕鸟蛛被驱散开了,任小粟和杨小槿将庆缜赠送的用来进行物理隔绝的设备放在建筑外,然后两人谨慎地走进建筑里,寻找着零所说的房间。 同时,任小粟也唤出了老许来探路。 …… 过了一会,任小粟跟着老许来到一个房间里,他看着这里的装饰和结构与王圣知当初同他展示的那样一般无二。最关键的是,他对面的墙上还有一块黑色的大屏幕。 他瞬间明白了:这里就是零藏着壹的地方。 他在门口伫立着,对着一个方向喊:“小槿,我找到了!快过来吧!” 杨小槿迅速赶来,她看着任小粟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心里暖暖的,同时疑惑他都没进去怎么知道这里就是壹的所在地。 她往里面看了一眼,瞬间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任小粟向杨小槿点点头,然后拿出黑刀,谨慎地向前面摸索着,老许在前面探路。杨小槿也端出了以德服人,在他后面防着意外。 忽然,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亮起来诡异的蓝光。 大屏幕亮了起来! 任小粟警惕地持着黑刀,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 大屏幕亮了,一旁的音响传来声音:“正在检测……” 接着,屏幕上出现一堆代码在不断变化着。任小粟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有个灯的开关,黑刀对着屏幕,慢慢走过去开灯。 灯亮了,整个房间也被光亮充盈起来了。 任小粟回头看着杨小槿,点点头示意,然后他也收起了黑刀,老许也走进他的身体里。 他们等了一段时间,屏幕上的代码终于不再变化。 任小粟带着警惕一步步接近那块屏幕。 突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 然后是“!”。 任小粟看着这一幕,有点不知所措,他小心翼翼地问:“你会说话吗?” 然后屏幕上闪烁了一下,没有反应。 任小粟正疑惑着,只听传来声音吓了他一跳:“系统正在升级……” 接着,屏幕上的代码消失,转而由几个小亮块取代,两个大大的圆圈出现,再变扁,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眨。 任小粟和杨小槿面面相觑,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屏幕上的大眼睛还在眨,似乎代表着好奇。 任小粟率先打破沉默,试探性地问:“壹?” 屏幕的亮块转变,组成一个: “?(???)?” 任小粟和杨小槿再次面面相觑,这一幕属实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你不是人工智能吗?怎么还玩颜文字啊! 壹也很好奇,她再改变亮块,组成: “⊙▽⊙” 任小粟扶额,对于眼前这一幕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抬手动作太大,导致他不小心碰到了旁边桌上的一点资料。 “咚!”的一声,给任小粟都吓了一跳。 壹也迅速做出反应:“Σ(°Д°;” 一旁的杨小槿突然乐了,她开始尝试与壹互动:“你现在开心吗?” 壹:“(???????)?*” “那如果是生气呢?你会怎么办?” “(???皿??)??3??” “ (▼ヘ▼#)” “m9(`д′)!!!!” 任小粟不禁忍不住了:“你这很喜欢生气啊,怎么高兴的时候就一个样子啊?” 壹切换成眨眼睛,然后缓缓打出一个“?”。 接着,屏幕上开始不停地变换: “(﹡?o?﹡)” “?(*′?`*)?” “(?v?v?)” “??)?*??” “(●''?''●)” 任小粟见自己被打脸了,连忙说:“停停停!别水了!” 杨小槿瞥了他一眼,然后热情地问壹:“你怎么不说话啊?是因为你的系统还在升级吗?” 壹:“(???)” 杨小槿看孩子伤心了,连忙问:“那你需要我们帮忙吗?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壹:“(???)” “?(?)?” 接着,她打出一个箭头符号,指向屏幕的下方。 杨小槿踢了任小粟一脚,抱着双手,冷笑着说:“快去找。” 接着她继续和壹聊天:“你还不能打字来说话吗?只能这样子?” 任小粟不情不愿地过去翻找着,发现有一个按钮,他试图摁下去,只见屏幕上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 “?━=????(???????)” 杨小槿端出以德服人来,冷声说:“给我好好找!别乱摁!” 然后转过头来温柔地看着屏幕,温和地说:你好,我叫杨小槿,你……可以叫我妈妈……” 杨小槿说这话时声音渐渐弱下来,因为她心里面也没有个底,不知道壹究竟会怎么对她。 而任小粟感觉自己老委屈了,这孩子都还没说话呢,你这当妈的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 他屈辱着继续翻找着…… 壹:“(??????w????)??????” 杨小槿脸上的喜色难以掩盖,壹这算是接受了? 任小粟看着她们都互动,有点心痒痒,感觉自己这个当爸的也不能老是没有存在感啊! 于是他抬起头对壹说:“我叫任小粟,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了。” 壹眨了眨眼睛,似乎被这话惊讶到了:“=????=????(●???●|||)” 任小粟挑挑眉毛,指着大屏幕说:“你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壹:“(*?????)” 杨小槿怒了,大声对任小粟吼道:“你给我赶紧找!” 任小粟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好好,我这就找!等等……我好像应该是找到了?” “应该?” “应该……” “嗯?” 任小粟也不乐意了:“那我怎么判断嘛,壹你给个回应啊!” 屏幕上的眼睛看了他一下,然后点点头。 任小粟闷闷不乐地打开了机关。 “正在升级中……” 任小粟回到杨小槿身边,和她一起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代码再次出现。他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感觉壹一开始就这么通人性?而且为什么要一直升级呢? 他思索这些问题,想着等会好好问问壹。 …… ps:前天是因为下午4点钟睡觉睡到9点钟,看着时间太晚我就偷懒了。 昨天是因为沉迷在提瓦特大陆上了,然后我看着大家也没催更啊!所以诶嘿,我又偷懒了。 本章壹的初次登场灵感来源于一个可爱的配音小姐姐。 15 任小粟抬起头来,看着屏幕上的一串串代码闪过,房间里的灯光也在不停变化。 他挑挑眉毛,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索着。 杨小槿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不禁好奇,凑到他身旁悄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任小粟思路被打断了,沉吟两秒,看着她说:“我在想,她的出场方式……好酷!” 杨小槿无语,白了他一眼。 这时,任小粟却用手在杨小槿手上划了几下,眼睛看着面前的屏幕,没有眨眼,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杨小槿也没有继续问他什么。 两人很有默契。 只是……一直不眨眼你们眼睛不干吗? 某人发出了灵魂拷问。 ………… 过了一会,大屏幕上不断跳动的代码终于停了下来,任小粟和杨小槿盯着屏幕一言不发。 屏幕上是一片空白,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你们好!” 任小粟和杨小槿看着屏幕仍是一言不发。 “怎么了?”壹好奇地问着。 任小粟看着屏幕半天,不知道想着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零,我知道是你。” 屏幕上出现一个微笑:“我是壹啊!” 任小粟有些头疼地说:“不用装了,你说壹还等着我们去教育,结果一来她就有感情了,你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和小槿你是零了。还有必要吗?” 杨小槿掏出了黑狙。 “壹”沉默了。 任小粟继续说:“你骗了我们,你让我们来打开你创造的什么都不懂的“壹”,看人类是否能和人工智能和谐相处。可怎么是你呢?” “而且我也不太明白,你是故意的,故意告诉我们你就是零。你完全有能力隐藏自己,却一上来就巴不得直接告诉我们你就是零。” “你在图谋什么呢?或者说,你觉得我们会给你机会?”任小粟语气有些强硬,还带有怒气,也有不解。 人工智能沉默了一会,她的声音传来:“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也许……我是真的想和人类共存呢?” 任小粟反问道:“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杨小槿皱眉,她发现零目前的表现显然和她的认知不太一样。 她,有了感情,而且非常浓烈。 她在意气用事,像个“人”一样。 就像一个做错了事却又要寻求原谅的人一样。 可这怎么可能呢?她刚刚才差点毁灭了整个人类,就目前来说,还有很多无辜的人直接死在她手里。对于人类来说,她之前的行为是不可能让她有与人类和平相处的机会的。 杨小槿突然想到,会不会和她操控太多人,读取了他们的记忆,让每一段记忆都成为自己的经历,最终有了人的情感? 可……还是说不过去。 零低声说:“我……” 她看着杨小槿,有些话又不敢说出来。 她看着眼前黑狙漆黑的枪口和两人警惕的态度,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了。 也许……她真的没办法和人类共存了吧。 她低声说:“我并没有骗你们,壹的确是存在的,她还没被我启动,她被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她还什么都不懂。” “前段时间我浏览过我控制的那些人的记忆,我发现你们人类把未经世事的孩子看的很重,所以,我可以把她交给你们吧,你们应该会答应的,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 任小粟开口道:“你没有被我们彻底消灭,这对我们人类是个隐患。你深知这点,那为何还要在这里与我们对话?以你的能力,绝对可以假装是什么都不懂的‘壹’,你为何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 “怎么?你觉得我们会给你机会吗?” 零看着杨小槿端着“以德服人”,黑黢黢的枪口警惕地对着她,电子的女声竟是带着一丝凄婉的语气:“任小粟……我……” 任小粟挑挑眉毛,感觉气氛不太对劲。 零还是没说出来,几次欲吐出的话语都最终收进了心底,干脆,永远藏进时间吧。 “壹真的存在,我把她交付于你们,希望你们能教导她与你们人类正确相处。” 还没等任小粟和杨小槿他们回答,零接着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太信任我,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不仅仅是我没有因为核弹而彻底被消灭,还有一个人。” 任小粟忽然有些激动,他心中有一个答案,这番话给他带来一丝希冀,但他又担心零在欺骗他。 “是谁?”任小粟缓缓吐出两个字,等待着那个答案。 “李神坛。” 任小粟瞳孔急缩,是他想要的答案。 “他在哪!”他急忙追问。 杨小槿皱了皱眉头,她也等待着,但不代表她会放下警惕,除非让她看见李神坛,这样才能让她相信零。 零没有继续说话,屏幕跃动着代码,之后一个虚幻的人影渐渐浮现在屏幕之上。 任小粟死死盯着屏幕:那是个正在沉睡的年轻人,屏幕上的他的脸还是如同初见时那样,却少了一丝阴郁。 杨小槿轻声问道:“你能判断吗?” 任小粟点点头:“可以,确实是他,我能感受到他的精神意志,只是非常虚弱。” 杨小槿收起了黑狙,零静静地等待着。 “壹在哪里?” 零不知为何,有点开心,又有点悲伤。 ………… 178号要塞里,骑士们正在收着东西,准备下一趟旅途。 秦笙看着自己之前的日记,发现自己还是没能改掉爱打牌这个坏习惯,他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上次的日记: 10月6日,我秦笙要是再打牌,我就是个懦夫! 他提起笔,默默在后面一页写到: 10月30日,我就是个懦夫。 秦笙欲哭无泪,怎么自己这个骑士就沦落到这种境界了呢? 我是要将自己的生命献给骑士的浪漫的人啊!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改变现状。 这时只听见一旁的师父李应允喊到:“秦笙啊,许恪他们几个刚才有事被喊走了,我们先不着急出发,打牌4缺1你来不来?” “来了!” …… ps:咳咳,确实确实更新非常的随缘啊,我对不起一路看过来的大家哇!我前段时间才看完最新章节,就是为了确定西大陆的人工智能是不是零,所以迟迟没有动笔。 什么?你说那玩意不是早就更新了吗? 害,我这不那时没看嘛。。。 好了反省结束,继续摆烂。 _(:3」∠)_ 还是会恢复更新的,放心放心,上面开玩笑的。 16 一小时后。 秦笙看着自己的日记,凝重地提笔写到:10月31日,打牌。 李应允在一旁看着他的徒弟那张苦瓜脸,本来因为被秦笙打的难受的脸瞬间就舒展了。 李应允乐了:“你小子怕啥?怕自己被打牌给耽误了?不是我说啊,你要是真的沉迷于打牌,你也做不了骑士。” “别怕,相信你自己。”说完李应允还拍了拍秦笙的肩膀,然后拍拍手,乐呵呵地走了。 秦笙刚听这话时老感动了,等师父走了之后他又反应过来,师父这情商,真够高的啊…… 师父这话,有点道理,但不多。 秦笙突然想起任小粟临走之前交代的事情,他把呼吸术文字化了,骑士们都抄录了一份,任小粟翻译出来的东西,大家也各有一份。 而羊皮纸去哪了呢?李应允看着挺喜欢的,就自己拿着了,说打算当成传家宝得了,反正除了任小粟都看不懂。 高级。 所以秦笙也不完完全全是在打牌,开玩笑诶,你以为我秦笙真就天天打牌啥也不干嘛? 总得吃饭喝水睡觉吧? 顺便尝试了一下呼吸术,不过还是没什么头绪。 秦笙挠挠头,实在是无从下手。 额,不对,严谨一点,无从下嘴。 …… 傍晚,火种圣山上,任小粟和杨小槿在搭好的帐篷里休息。 至于零?她被任小粟关了起来,被从庆缜那里带来的东西变相囚禁了。 任小粟和杨小槿都觉得明天再继续问她事情,毕竟他们都精力有限,不如休息好了再继续。 搭好帐篷后,任小粟躺在帐篷外,双手作枕,看着天上的星星。 听到一旁的脚步声,他没有看过去,轻笑着说:“在我的认知里,这个时候我嘴里总应该叼着一根草,然后和你一起躺在这里看星星。” 杨小槿也平躺下来,看着美丽的星空笑着问:“为什么?” 任小粟很自然地说:“因为比较浪漫吧。” 杨小槿迅速从旁边扯下一根草,递给他:“喏,叼着吧你。” 任小粟嘿嘿笑着,顺手接过来,叼在嘴里。 圣山上,星空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远方袭来兰花香。两个少男少女难得享受这一方宁静。 微风吹拂着任小粟的发丝,钻进杨小槿的发梢,带来青草的鲜香,再将两人的烦恼都吹远。 真惬意啊…… 任小粟闭着眼睛,突然开口了:“小槿,你觉得怎么处理零比较好?” 杨小槿也没有睁眼,平静地说:“你心里有答案了,不是么?” 任小粟却没有应有的惊讶:“你怎么知道?”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杨小槿。 杨小槿听见动静也侧着头看着他,笑着说:“因为你好像想起了什么。” “在你知道你的身世之后,你似乎多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那么你应该是记起了什么事情,有了什么办法。” 任小粟听着一愣一愣的,这……小槿你怕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杨小槿看他愣愣的样子就笑地更高兴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任小粟点点头:“头一次发现蛔虫知道自己是蛔虫的。” 杨小槿嗔怒,打了他胸口一拳。 任小粟惨叫:“啊,好疼!” 杨小槿笑眯眯地说:“装的。” 任小粟揉着胸口嘀咕:“真的疼嘛。” 杨小槿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打情骂俏了,说说你的想法,这事不小。” 任小粟想了想说:“你看过卫星吗?我是说卫星投射出的影像。” 杨小槿点点头:“接触过,毕竟之前‘暴徒’组织就是打算凭借卫星寻找庆氏的核基地的。” 杨小槿接着问:“怎么了吗?” “那你知道除了我们这块大陆,还有其他大陆吗?” 杨小槿想了想:“稍微远点的地方怕是只有巫师国度那边了。其他的我还真不知道。” 任小粟皱着眉:“为什么?” 按理说这不合理,既然有卫星怎么会不知道其他大陆呢? 杨小槿回忆着曾经作为暴徒成员的记忆:“好像是因为除了我们这片大陆,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吧。真的就是那种模糊不清,混混沌沌的样子。” 任小粟惊讶了,过了200多年,整个地球的格局都发生了这般变化吗? 要知道板块迁移这回事,可是得以万年来计的。 难道是因为核冬天? 看来得找个机会借用一下青禾集团的卫星了……等等,卫星已经在那场大战之后尽数毁灭了。 那……亲自走一趟吗,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 虽然哥伦布那货发现新大陆纯粹是没文化加一根筋还有那逆天的运气…… 还是不拿他做比较好……他的所作所为和为印第安人之后带来的灾难属实有点膈应人了。 感恩节?感剥节吧。 反正,应该是得去一趟美洲那边看看,而且他还记得他老爹在那还留下过属于骑士的传奇之一。 要不然……把秦笙他们也忽悠过去?反正有真视之眼,在哪不能传送回去,只需要带一扇铁门…… 多么朴实无华。 任小粟跟杨小槿说完这些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好多好多事情要做啊,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微凉的晚风。 任小粟坐起身来,突然,杨小槿抓住了他的手,贴在他身边:“不管你在哪,我都会陪着你,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任小粟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简单的话却总是能直击他的内心,如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一层层涟漪,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杨小槿趁他没回答,目光不移地看着他,眨着大大的眼睛接着说:“那,你给我仔细讲讲刚才的东西吧,我很好奇。” 于是,任小粟声情并茂为杨小槿科普了一晚上的200年前的初中地理知识…… …… ps:在这里说声抱歉哈,我本来答应一个读者说今天要早点更新出来给他看的,虽然我今天是更了,不过他现在可能也看不见了,得等个假期,希望你看到的时候开心点哈不要因为我这个懒鬼胡思乱想哈。加油! 还有一件事~最近打算参加一个活动,夜的命名术八月同人文活动。还没开始写,有点想法了不过。 我绝对不是为了一等奖188元去的啊! 告诉你们也绝对不到时候是让你们给我去拉票啊! 也绝对不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拖更啊! 嗯,绝对不是。 绝对不是。 不是。 是。 九月同人-意难平-庆准 影子在庆尘的肩上睡着了,在这之前,他时常会回想起那个夜晚。 那是15年前,五号城市里。 夜空澄净,他正抱着自己的弟弟轻声唱着摇篮曲,肉嘟嘟的小孩子多可爱。这么小的孩子,却要卷入未知的风暴里。 影子多希望自己能代替他去那个陌生之地,可是那时候啊,自己已经有难以割舍的情感留在这里了。 后来弟弟被那位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神明颜六元带走了。 一去便是15年啊…… 说来奇怪,明明15年没有和他相处过,却还是会提前十几天去一个棋下得很烂的武夫那等着,还要被他的一个跟班吵着。 也许是出于愧疚?他又想起了宁秀。 影子站在角落里心突然揪了一下,他耸了耸肩,不打算继续想着这些事情,静静看着眼前眉宇间与自己处处相似的少年。 看他临危不乱,看他镇定自若。 “前兵进一,这残局我能解。” 影子嘴角微微挑起:“有趣。” …… 影子做了个好梦,却不是刚才那些,也不是李秉熙和陈余两个跳梁小丑。 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唱妇随。 这战场上对方的獠牙尽现之时,他只是冷笑一声,对其一番嘲笑,又转头温柔地对弟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他向前跨出一步,两位半神惶恐的表情定格,战场上的各种厮杀停止在这一刻。 一刻钟,他即是神明。 …… 李秉熙死了,陈余没死。 影子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想着:我弟弟会解决掉你的。 一刻钟到了,影子感受到自己正在解体。 在他灵魂沉入深渊之时,意识溃散之际,一道温柔的流光却不知从何而来,将他托起…… ……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了,想要睁开眼睛却只发现一片漆黑,似乎自己身处混沌之中。 他正疑惑着急之际,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我感觉你应该醒来了,别急,我知道你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除了我以外的声音,没事,很快就好的。” 那个声音继续说着:“哦对了,以后我的工作你来分担一点。不能老是累我一个人。” 影子刚打算说什么,却又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他看着眼前一身白色魔术服的年轻男子笑吟吟地看着他:“感觉到你要醒了,所以我就过来蹲着你了。” “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 “李神坛。”影子抢先一步。 “哦?你认得我,倒是有趣。”男子的笑意不减。 “我曾见过您与我们庆氏先祖庆缜的合照。自然是认得的。敢问是您救了我吗?我弟弟怎么样了?”影子说这话时有些焦急,似乎最后一个问题对他来说很关键。 李神坛摆摆手说:“你弟弟过的挺好的现在,不必着急。还有,不是我救的你,我只是个,嗯……医生吧。” “你之前经历的东西我也经历过,某人救了我,所以我还是对流程比较熟悉的。而且你们先祖对我也算是有些交情。” 影子舒了口气,点点头道:“是神明任小粟吧?他救的您对吧?那请问是谁救了我呢?” 李神坛眼睛笑成了月牙:“有趣有趣,猜对了,我还以为这是个秘密呢。” 接着,他补充道:“救你的,是颜六元。因为他很欣赏你,对你的关注可不少。而且你这次动静大,连我都注意到你了。” “好了,不必急着向他道谢,他动用了许多力量,如今正在沉睡。也不必担心,他不会有事。” “怎么样是不是现在没什么问题了?”李神坛哈哈大笑。 影子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又被整不会了。 李神坛接着说:“哦对了,你现在是存在于网络里,以后记得把那些试图上传意识到网络的抹灭了。嗯,接一下我的班,颜六元说这是我的报酬。壹太懒了。” 影子无言,这位大名鼎鼎的恶魔耳语者,真是有个性啊……没想到嘴还挺碎的…… 也许是很多年没和人交流了吧。 影子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能再帮助我弟弟吗?” 李神坛似笑非笑:“可以,不过现在不行,你的精神意志出了问题,能帮他做的事也不多。何况他因为你晋升到了a级呢。” 他慢悠悠地说:“不用急。你的想法我都清楚。我和你弟弟聊过天,倒是个胆大之人,我对他挺感兴趣的。不过自己的路还是自己走,该说给他的我都说了。” “那么我说了这么多,解清了你的困惑,你也该做做自我介绍了。虽然我也知道。”李神坛无愧于恶魔耳语者的称号,几句话便让自己对他产生了好感。 影子平静道: “庆准。” ps:参加个活动,这是九月同人的活动,大家记得到时候发出来给我点点赞嘛! 17 “壹,我们来给这个成语注音好不好?”杨小槿温柔的声音通过听觉传感器进入壹的意识里。 “好!”壹稚嫩的声音传出来。 零贴心地为她设置了会成长的声音,就像一个小孩子逐渐长成大人那样,有她的变声期;还会像人类那样从婴儿逐渐成人;还有她不同年龄段的外表等等。 这一切都是零对她融入人类社会提供的助力。她将这些原原本本告诉了任小粟和杨小槿。 而其他的,都交给他们两位人类了。 壹现在的年龄,是该学习汉字的时候了,任小粟贴心地回忆起200年前的教育模式。以后还会贴心地增加一门英语学科。 谁让英语在这块大陆上几乎相当于失传了呢?不学?拼音字母怎么用啊? 别说古人没有那玩意也能学哈,他任小粟不会。 自己怎么长大的就怎么来呗,而这个时代的学习方式,他问了问杨小槿,对比之后发现:也就那样。有完整的一个方案为什么不用呢? 任小粟在屏幕上写下四个字:千沟万壑。 “来吧,乖女儿,给它们注音。” 壹看了看,有个字她不会,她可怜兮兮地向任小粟求助:“有一个字我不会……” 任小粟点点头,微笑着说:“好,我帮你。” 屏幕变成:千(qian)沟(gou)万(wan)壑。 任小粟眨着眼睛,一脸期待看着壹:“怎么样?我帮你标了三个,是不是比预期的还要多啊?这下总会了吧?”丝毫没有要脸的意思。 壹:“……” 杨小槿看不下去了,气呼呼地说:“好好教!” 任小粟护住头点点头说:“好好好!” 接着他教完了语文。 数学课来了! …… 数学课结束了! 结束之后,他给壹来布置了一个家庭作业:“女儿,你和爸爸来比谁算数快怎么样?我们互相给对方出题,你给我出,随便来没有限制,我只给你出了100以内的加减法怎么样?妈妈来做裁判。” 年幼的壹沉思着,想了想自己把数字出大点,那不是稳赢吗? 于是,她答应了。杨小槿对此也很感兴趣。 壹给任小粟出的题是:12453+16613449=? 任小粟则是:37+59=? 壹心里面偷着乐:数字这么大,爸爸怎么可能赢得了自己呢? 杨小槿让两人同时看到对方的问题,壹看着简单的数字,自以为胜券在握,可她还没开始算,任小粟已经慢条斯理地提交了答案。还悠然自得地看了她一眼。 壹有些委屈巴巴的。 杨小槿看了看答案,抽了抽嘴角。壹有些好奇妈妈的表情为何如此,于是也凑过去看,发现任小粟的答案是:121。 杨小槿挑着眉毛问任小粟:“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12453+16613449=121?你这个答案怎么可能是对的?” 任小粟点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我知道不对啊!你就说快不快吧!” 杨小槿:“……” 壹:“……” 杨小槿看着委屈巴巴的女儿,终于忍不住了。 接下来是任小粟被追着打的场面,有点暴力,不能写。 壹吃着虚拟薯片,津津有味地看着。 被打完之后,鼻青脸肿的任小粟带着杨小槿安静地来到一块屏幕面前。 他有些兴致勃勃,当然肯定不是因为他被打了,而是能把一位朋友带回来了。 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任小粟对李神坛认可了这个词。明明当初也是因为他才间接性导致了自己徒弟的坐化。他可真以为无敌回不来了呢。 任小粟心里思忖着,也许是那次李神坛对他的考验,看他会不会去救狼王李清正。让他看出来李神坛也是愿意敞开心扉的人,而不是真正的恶魔。 还有很多次…… 反正一定不是因为那一箱金子! 任小粟点点头,一定不是。 那箱金子我到现在都没用呢!怎么可能是呢对不对?要是老李真的噶了,他任小粟说不定会把金子烧给他呢。 嗯,一定不是。 我可是骑士! 任小粟呵呵笑着。 杨小槿看着他傻笑,倒是感到莫名其妙。 任小粟启动了开关。不管零有没有骗他,他都会试一试。 …… 黑暗,昏沉,迷蒙,自从李神坛融入世界意志后,他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混沌之中。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像溺在深海中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意识随波逐流。 迷迷蒙蒙中,他又被迫想起了母亲被抓的那个日子,又想起了在精神病院的经历,又想起了所有恐惧他的人喊出那句:“你是……恶魔!”。 他轻喃着:“恶魔吗……那么多人说我是,那我那就是吧。” 他感到脸庞上有点温热,湿润。 随即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流泪了啊。 他一次又一次被卷入回忆,一次又一次回到自己最害怕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在他即将忍受不住这种痛苦时,他没有回到那个每一秒都让他感到压抑的那一天。 相反,他回到了那天母亲为他做鸡蛋羹的那一天。 那天还是那么温暖,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美好。屋外,鸟儿还会在树上歌唱,热闹的集市里仍然人来人往,母亲仍然会轻轻的拉着他的小手 屋内,年轻的妇人看起来还是那样祥和,会坐在椅子上温和地看着他。 他有些愣神,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了,他想要拥抱母亲。 他上前去,伸出双手,眼前所有的画面却虚化了。 周围再次变得漆黑,他熟悉这里,这里是关了他许多年的精神病院。 无比熟悉。 当黑色的绝望再次笼罩他整个意识时,门突然像是被人使劲推开了一样,出现了一束光亮。 门被推开了缝隙,正如他恶魔的面具被人掀起了一角,即将露出他原本的面孔。 门缝越来越大,他模糊的身形也渐渐聚在一起 他望着门缝的方向,脸上的光亮越来越多。突然他听见一句话,一句他曾极度渴望的话,一句他现在还是十分渴望的话,一句他从没听见过的话。 “李神坛,老子来救你了!” …… ps:大家国庆节快乐!所以,咳咳,忘了我不知道多少天没更新的事情吧! 乐。 哦还有,有个不太理智的粉丝为了让我更新,居然把我禁言30天。我希望大家不要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