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执行官》 第一章：沈俊 沈俊，男，汉族，现年22岁，未婚，毕业于东师大中文系，曾就职于腾讯文学。 寥寥数字，几乎可以概括沈俊二十二年来的人生，悲催的是，他的人生还真没有可以细说或者值得探究的地方，迄今为止，只有两件事是让他为之感到自豪的，而这两件事对于别人来说，其实一点都没有成就感。 第一件事，17岁第一次参加高考，一举考入211高校东师大中文系。 东师大作为老牌几个师范大学之一，虽然在建国后分拆，但丝毫改变不了它在师范高校中的强势地位，而其中的中文专业，更是让多少文艺青年憧憬不已。 17岁那年的沈俊曾经为此无比自豪，他那个公安局大院的小伙伴们，除了只有一个人无法比之外，在其他人上高昂民办院校，或者不得不前往省警校的对比下，沈俊的成就有目共睹。 那一年，青春肆意的他为之骄傲。 第二件事，21岁大学毕业，再以实习生的身份在腾讯文学实习六个月后，于毕业前成功拿到腾讯文学的offer，成为腾讯这家三千亿美刀帝国的一员。 相比于腾讯集团来说，腾讯文学在腾讯帝国的事务板块中并非核心，也并不是很重要，它在腾讯的地位甚至比不上成立不久的腾讯影业，即使它同样是腾讯泛娱乐战略的紧要一环，即使它目前在网文圈一家独大。 但这掩盖不了它身上浓重的标签，腾讯，光是这两个字就让多少人趋之若素。 大三那年，沈俊以长达六年的书虫阅历，经过腾讯文学重重面试笔试，成为原创内容部下面的一名小小实习生，在以实习编辑的身份工作六个月后，他成功得到了转正的机会，成为腾讯员工。 腾讯员工哎，在这个毕业等于失业的年代里，即使东师大这种211院校的毕业生并不愁就业，但中文系的学生想要一毕业就获得一份好工作，这并不容易，尤其是当选择进入民企或者外企的情况下。 中文系不多几个班，汉语言文学班有人选择考国家公务员，有人选择升学考研，有人出国留学，同样有人选择进入国企私企外企，沈俊是其中之一，他之后的工作勉强与文字有关，算不上转行。 有些人就彻底的改行了，有去前海人寿的，有去爱奇艺的，更有人进入锤子准备做手机，还有加入网易云音乐的，总之很乱。 沈俊一度为自己从容进入腾讯文学感到自豪，可是没过多久，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这份工作虽然很有趣，但同样很忙很累。 他曾经为之自豪的两件事，比起一些人来说什么都不是，不说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就说身边的人，比如公安局大院里的李梓君三年清华，如今已经是已经在大洋彼岸的硅谷了，昔日汉语言班的班长杨翊，如今已经是江城武警中尉，还有很多。 沈俊所谓的大公司员工，只是年轻时候一个幼稚的梦而已。 大公司或许在别人眼里待遇高福利好，但这不代表大公司方方面面永远都是好的，激烈的竞争严格的绩效考核，并不是每个人都持续坚挺，申海快节奏的生活，让沈俊这一月薪6k的月光族足以崩溃，更别提遥不可及的房和车。 他可是想在这座城市落脚的，怎么能灰溜溜滚回家。 在这样辛苦工作一年后，心力交瘁的沈俊，终于在某个工作日的清晨，递交了一份任性的辞职申请，上面写着“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然后获准之后就告别了申海这座城市。 每天朝九晚五，三百六十五天除去周末周六节假日，两百五十天几乎天天全勤，除了回长安的老家之外，休假几乎没有离开申海一步，至于旅游更是遥遥无期。 作为一名文艺青年，这种机械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沈俊几乎无法忍受，于是他就任性的辞职了，准备用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来换换脑子纯净心灵。 飞机从申海虹桥飞大理机场，在昆明中转才抵达大理，沈俊是一路向西去大理，此行并没有告诉远在长安的父母，甚至连离职的消息都没有告诉他们，就这样带着文艺青年的心奔向洱海。 在身上没有多少积蓄的情况下，沈俊只能来大理，如果足够的储蓄支撑这次出游，他绝对会加上德法意新马泰，但是也只能来这里了。 在洱海边舒舒服服地待了七天后，一边吹着海风，一边玩着坦克世界，沈俊游戏之余，也不得不为接下来的工作忧心忡忡，当时激动之下申请辞职，可是等现在冷静下来，却发现即使离开腾讯文学，还是要去工作。 除非，天上掉下一大笔钱，让他衣食无忧，可以做一些任性的事。 在简短的忧心之后，这一局游戏开始，沈俊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游戏身上了，作为一名军迷，他对这种战争游戏是极为感兴趣的，尤其是坦克世界，他已经是三年的坦克老手了。 擅长重坦，游离在城市边缘，队伍抗线主力，光是战斗力就有一千多，三万多的战斗场次，胜率在百分之六十五以上，场均伤害两千+，场均经验一千+，个人排名一万多，上校军衔，获得的表彰更是数不胜数。 游戏，是沈俊不多的乐趣之一了。 这一局进入，烈焰丘陵十级房，己方和敌方全部都是十级车，我方三辆重坦两辆中坦两辆轻坦，外加三辆火炮五辆反坦克炮，对面也差不多，看这样子沈俊就知道不好打，比较费时，战斗一般会僵持很久。 重坦ht除了去山上的0线和边缘的1线之外，其他地方根本没用，还要冒着被火炮spg炸的风险，当然，去0线和1线被点亮，对面的反坦克炮td一目了然，这样仍然会很吃亏。 在轻坦lt和中坦mt点亮对面坦克，己方spg开始火炮覆盖之后，战斗就进入这种炮火对射阶段，一场看不见的战斗就此展开，因为地势比较平坦，根本无法充分隐藏，ht的作用被降至最低，反而td成为战斗主力。 很可惜，沈俊的运气不太好，本来可以成为主角的重坦e100，在这场战斗中沦陷为配角，这车的机动性能太差，只要被点亮几乎会被对面td干死，而卖头的话，对面183和蟋蟀以及4005更是可以秒杀。 只要被点亮，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内，e100就会被对面歼击车集中火力干死，近三千的血量没有任何作用。 沈俊当然不甘心成为配角，他努力地向前一步步接近中线，然而，或许是他运气不好，在被点亮挨了对面spg两炮之后，稍稍露头准备干掉对面讨厌的轻坦的时候，网速卡住，莫名其妙地掉线了。 沃特法克。 沈俊真是急了，打伸缩的情况下掉线那可真是要死，无视网页弹出来的广告，急急忙忙重新登陆，等到看到自己那一栏e100昵称风轻云淡，已经变淡时，就知道他已经被ko了。 真是郁闷的要死，没有了打游戏的欲望，沈俊顺手把游戏和弹窗点了个叉，漫不经心看一眼强制打开的网页，看着上面的东西突然愣住了。 …… 第二章：黑客还是传销？ 网页上显示的不是“想明白生命的意义么?想真正的……活着么？yes or no?” 而是像许多****那样的广告，令人一看就有种叉掉的欲望，背景全黑的底板，文字是白色微软雅黑，几乎没有任何美感可言。 “你还在为找不到工作而烦恼吗，辛苦工作却得不到上司赏识，热心工作却得不到同事爱戴。加入我们，年薪千万不是梦，五险一金，丰厚的奖金和提成，无需试用直接上岗。加入我们，一月一辆车，一年一套房，天幕科技，你值得拥有。” 看到竟然是这种垃圾广告，沈俊也是醉了，做微商好歹你专业一点，发一张美女躺在床上数钞票的图片，说不定很多人还会动心，可你这样不靠谱说大话，谁特么信啊。 年薪千万，你以为你是小马哥。 而当沈俊直接点击叉之后，画面上文字突变，又浮现出来一行字：“如果你不相信，请给你留一分钟时间，把接下来的全部看完，再说是不是要做，ok？” 我ok你妹，沈俊不耐烦地准备直接叉掉，这时画面上又弹出来一个页面，电脑几乎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他都以为中了毒了，只是画面上的文字让他停下强制关机的动作。 “沈俊，1994年出生，长安市渭县人。2000年进入城关一小读书，先后就读于城关中学，2015年毕业于东师大中文系。父沈文舟，现年46岁，现任渭县公安局副政委。母李英，现年44岁，渭县新华书店职员。” 看到这里的时候，沈俊虽然很惊讶，但并不觉得有什么，他的同学朋友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把这些信息搜集到一起，差不多就是上述这些了。 第一反应，是有人在恶作剧，或许就是某个死党，直到看到后面，沈俊才悚然一惊。 “沈俊其人从小天资聪慧，一岁走路三岁读书。儿童时恣意玩乐，六岁脱同龄女孩的裙子，八岁欺负小女生。少年时青春肆意，十三岁对同桌辗转反侧，十六岁对高中班花黯然神伤。青年时得意失意，十八岁与同班学霸暧昧不断，至今仍对青梅竹马念念不忘。” 上小学时做的那些嗅事，估计只有老爸老妈记得，除此之外，还有就是那些被欺负小女生的家长了。只是后来，初中那件事很多同学都知道，高中的事只有班花她自己知道，谁没有几个青春期喜欢的女生啊。 至于大学时和学霸的事，或许同学隐约知道一点，但最后的青梅竹马李梓君，这个沈俊可是从未跟人透露过，但是对面远程操控这台电脑的人，却知道他心里所想，这可真就令人恐惧了，难道他以前这件事给别人透露过，是酒后吐真言？ 沈俊的第一直觉，就是有人远程操控了这台电脑，不然为何他无法继续操作，鼠标和键盘都没用，水平很一般的黑客都对这种操作驾轻就熟。 只是，谁会来捉弄他呢？ 沈俊心中隐约有种不真实感，看到页面上还有段落，便继续看下去。 “沈俊其人自负过人，性格洒脱不拘小节。少年得意时骄纵恣意，青年失意后踌躇满腹。高中时因打架伤人被刑拘，此后一直恪守规则，从不逾矩一步。但心有猛兽，向往自由，欲挣脱牢笼。最后，暗含暴力倾向。” 沈俊倒吸一口冷气，原本淡然的表情终于动容，他一直以为都不会有人了解他，没想到还真有人懂他，只是这种方式，却让他很不舒服，有种被人扒光一切的感觉，就仿佛赤裸裸放在显微镜下。 对面这人真是什么来头？ 上面这些都说的很对，沈俊在这一刻，终于相信有人详尽地调查过他，不然，不会连某些隐藏的东西都能发掘出来，比如暴力倾向，比如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马李梓君。 正在这时，这面调查报告页面终于翻过去，一个txt文档页面跳出来，拼音文字一个一个钻出来，最后组合成一句话：“还不错，只有59秒时间你就相信了，你早应该相信我的。” 沈俊可以想象，对面那人是怎样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话的，这人同样的自负过人，只是，他沈俊有招惹到他吗？费尽心思全力调查他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接下来的沈俊不敢再想，只是试探性地按动键盘打字，他想要和对面这人好好谈谈。 “你要知道，黑客是违法的行为。”斟酌良久，沈俊发上去这么一段话。 “呵呵，你还是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刚才还在想是不是问问你公安局的老爸，但我想对你说，你做的这些都是徒劳的。” 底下显示的这一段话，让刚刚打开手机通讯录，准备拨通老爸沈文舟的沈俊动作为之一僵，他不动声色看了看页面，扭过头四处瞧了瞧，注意到这个网咖四处安放的摄像头时，忽然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用摄像头观察你，如果你这样想，那尽管去想好了，最后说一句，不要意图反抗，这都是徒劳的。” 沈俊只感觉这个装修极为简约的网咖，此刻就是阴森的地狱，即使空调不断吹着，也无法驱赶走他内心的那股凉意和焦躁，令他感到愤懑的是，比起有形的网咖来说，无限的网络更让他感到恐惧。 难道大理也会有传销组织，就在洱海旁边？ “你要我做什么？”沈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学过一点心理学的他知道行为背后的动机，很显然对面那人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沈俊不能坐以待毙，利用他的动机产生的弱点才能顺利脱身。 “很好，你现在的状态才是正常的，比起刚才好了很多，我等了很久，你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我有些欣慰，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默不作声地盯着文档，沈俊心里吐槽对面这人的自负，计划着怎么掌握主动权，被动可不是他的风格，或许是求生的渴望还有不甘低头的桀骜性格起到作用，沈俊这一刻生出一股浓重的战意。 “好了，现在说正事。我需要你成为我阳光下的代理人，成为天幕科技的执行官。” …… 第三章：天幕科技 原谅沈俊，他二十三年的世界里，并未听到过这个叫做天幕科技的互联网公司，或许是一个野鸡公司或乡镇小作坊企业，某个打着互联网金融旗号的p2p公司也有可能。 总之，这个天幕科技就是个坑，沈俊或许已经卷入某一桩诈骗案中。 “为什么选择我？”沈俊极为冷静地说道。 “看来你已经冷静下来了，这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对面戏谑地说了一句，紧接着继续说道：“既然你想要知道，那我就谁给你听，仔细听着。” “第一，你距离我足够近，我对你足够了解，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第二，在以这个网咖为中心的一千平米范围内，你的综合能力比较符合我的要求。第三，我没有多余的时间选择。” 沈俊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上的字眼，努力理解对方语句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很明显，对方似乎就在这一千平米范围内，而且，很有可能用监控摄像头看着他。 最后一个让沈俊很疑惑，为什么对面说没有多余的时间选择，就在沈俊这样想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又跳上来一段话，“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选择？” “其实第三个理由是我随便说的，我有挥霍的资本，如果你被证明不能完成我的任务，我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个人替换你，这并不是什么难事，顶多浪费一些时间一点金钱而已。” 沈俊感受到对面传来的那种居高临下的藐视，完全是猫戏老鼠一般，似乎掌握着人的生杀大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最关键的是，沈俊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必需的，对方有多种选择，而他自己只能牢牢抓住这条生路。 “其实你应该感到幸运。” 看着后面浮现出来的这句话，沈俊对此嗤之以鼻，嘴角浮现一丝极为苦涩的笑容，他呢喃着：幸运？应该是不幸吧。如果这是幸运，我宁愿不要。 “好了，不逗你了，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你，那你就认真听。” “经过我七天的考察，我认为你的综合能力比较符合我的要求。比如智商，学历，意志，性格，阅历，体质，年龄，性别，执行力，接受力，抗压力，冒险精神，反抗精神，团队合作精神，自由独立人格，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金钱观等等。” 看到上面这一行文字，沈俊第一感觉就是不相信，他虽然自负，但没有自负到这个网咖几十人最优秀的程度，要知道高手还是在民间，谁能知道这里藏着某位大神呢。 洱海边的这家网咖比较高档，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网咖，而不是放两本沾满灰尘常年不动书籍，头顶吊着大吊扇的那种垃圾网咖，像这种比较高档的场所，一般经济实力比较差的人是不会来的，那么来了，洱海作为旅游胜地，来着旅游的人还真不少。 很多人，要么就是大城市来旅游的白领，要么就是全家出动的中产阶级，这里面或许就有某个计算机技术大咖，更有几十年官场经验的中年人，或许还有中科大的少年天才。 而最让沈俊警惕的，就是一旁虎视眈眈的这位黑客。 “是不是不相信？那我继续说。” “智商很好理解，理解不了的人当我没说。比如学历，211本科基本符合我的要求。你能坚持五年每天跑步，这说明你意志并非薄弱。再比如年龄，我喜欢用年轻人，至于性别，我个人认为男性比女性更适合。” “其实，你并非这一千平米范围内最优秀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似乎知道沈俊很疑惑，对方打上来一段话。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俊问出了这个重复性的问题。 “最优秀，不代表适合，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正确的。” 沈俊真想泼他一杯冷咖啡，我管你适不适合，干嘛非要把我扯进来。 “最后说一句，我选择你，你的运气比较好，遇到我，这是你的幸运。” “你都说过一次了，废话少说，抓紧时间。”对于对方一直着重刻意强调幸运，沈俊真是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打上一句话让他闭嘴。 在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又是一段话浮现出来，“看来你已经接受了，这很好。最后再问一句，你已经答应担任天幕科技的执行官了吗？” “志愿加入天幕，拥护组织的纲领，遵守组织的章程，履行成员义务，执行组织决定，严守组织纪律，保守组织秘密，对组织忠诚，积极工作，为天幕事业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组织牺牲一切，永远不背叛组织。” “你确定吗？” 沈俊默默地看着屏幕上一字一句打出来，看着这极为熟悉的语句，心中升起一股对未知的恐惧，他不知道，对面这人究竟来自于什么组织，如果这一步踏出，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而沈俊自己的命运，又随之而改变。 一步错步步错，如果没有来这个网咖，如果七天前没有来大理旅游，如果没有任性的提出辞职，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只是历史没有如果。 “你确定吗？” 似乎知道沈俊在犹豫，对面又发过来询问，就像恶魔的戏弄一般，这语言似乎具有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来自于灵魂深处。 “确定！” 僵硬地动弹手指，一个字一个字打上去的时候，沈俊脑子莫名其妙的，是响起机械合成声“签订灵魂契约成功。”鬼知道沈俊在想什么，他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种荒谬的事，这充其量就是一个黑客，怎么会跟异能联系上去。 似乎是被这誓词给吓到了，等回味过来，沈俊莫名感到恐惧，这不是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吗？只不过改了寥寥数字而已。 “天幕执行官：沈俊。” 画面突变，txt文档消失，页面仿佛载入一个游戏，暗黑的背景下，是一行大小相等水平一致的文字，四周是有无数小数字编码组成字符，仿佛是书写矩阵的代码一样。 只是，更加荒谬的是，在画面突变后，就像电脑死机了一般，画面定格在这一瞬间。 沈俊感觉自己在做梦，他只想知道这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屏幕上显示着他打的那两个字确定，画面就定格在那一刻，鼠标点击都没有什么用，强制关机更没有用，画面死死定格在那里。 直到沈俊拔掉电源物理关机。 …… 第四章：一百万RMB 沈俊整个人眼前一黑，世界顿时便陷入黑暗之中，完全失去意识。 完蛋了，这次真不知道会被传送到某个异次元空间，希望不要太糟糕。这是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沈俊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比诊断出患有绝症更麻烦的事。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等到沈俊意识逐渐恢复，嗅到身边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感受到温润的阳光晒得人皮肤很暖和，整个人浑身无力四肢疲乏，他第一感觉就知道自己在医院中。 可是为什么会在医院中？这剧情出现的不对啊。 “什么不对？”旁边一道甜美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缓缓睁开眼，入眼处是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小护士，是她在说话。 小护士年龄应该比较小，甚至比沈俊还要小，大约只有二叔家的姗姗那么大，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略显清秀，但一张小脸比较白，脸颊上的一颗小雀斑，更增添了俏皮的气息。 “我为什么在医院里？”摇头四顾，注意到这间病房和普通医院病房并与两样，沈俊这才放下心，只要不是解剖室手术台就好，这时，他才问了一个很常规的问题。 “很正常啊。”小护士随意说道，走到窗前，打开关闭着的窗户，外面的生生鸟语和清新的空气顿时进入冰冷的病房中，让精神萎靡的沈俊为之一振，小护士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你贫血吗？低血糖导致昏迷。” “对了，你是被网咖的网管送过来的，医药费都是人家替你交的，准备好怎么感谢人家还有还钱吧。”小护士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又皱着眉头告诫道：“年轻人不要那么宅，不要长时间打游戏，现在看到了吧，你打游戏走火入魔，都昏迷了。” 说着，小护士走到沈俊病床旁边来，替他捂好被子，才向沈俊伸出手：“给我！” “什么？”沈俊一脸疑惑。 “体温计！” “哦，好的。” 小护士看了体温计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也没对沈俊说体温是否正常。 等小护士走后，沈俊脑子里还有些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现在思维都有些迟钝，理不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是有贫血，但一般情况下只要按时吃饭，是不会产生低血糖状况的，因此，昏迷绝对不是因为低血糖导致，那么很显然了，昏迷是在最后拔掉电源物理关机那一刻发生。 沈俊仿佛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尽管内心仍然不愿意相信网咖里发生的那一切，但回忆告诉他那不是假的，昨日发生的那一切历历在目，每一个细节和片段都深深刻在沈俊的脑子里，永远都不能忘。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发出叮咚声，提示刚刚有信息发过来。 沈俊拿起手机，指纹解锁打开信息，是交通银行来的短信，提示他尾号为2466的卡，于2016年5月4号07点38分转账收入1000000.00元，现余额为1002163.45元。 他的脑子迟疑了有那么一秒，才反应过来有人给他转账一百万，这一刻，他忽然想给银行打电话，问下是不是搞错了，可最后他停下来，只是默默打开交通银行客户端，这才看到给他转账的那个账户。 6222620610019020038，很显然对方同样是交通银行账户。 就在沈俊看着这组账号皱眉思索的时候，一条讯息发过来，他点开，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软件，打开第一页，是类似于聊天页面的框架，上面一则讯息。 “这是我随手开发的一款app，保密性还不错，比外面那些东西好多了，你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才无法监控你的手机，为接下来的行动保密。当然，这也是组织纪律的一部分，保守组织秘密，你没有疑问吧？” 很显然，现在和沈俊交流的这位，就是网咖中对面的那个人。 沈俊看完这则讯息，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紧接着，对面又有讯息发过来：“相信你刚刚已经收到一百万rmb的转账，这是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用它去注册一个公司：天幕科技，你应该知道。” “聪明如你，已经想着如何去操作这件事，比如如何避开银行的监管将这笔黑钱洗白，比如如何选择一个避税天堂离岸交易中心，再比如你开始构思天幕科技的发展方向和主要业务。” 对面一则讯息接着一条发过来，刚刚在沈俊看完之后，紧接着下一条又发过来。 “最后多说一句，不要去试图调查这个转账账号，因为这是徒劳的。你现在，已经和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黑了，就无法再洗白。” 看到这一句时，沈俊心中一沉，他当然知道洗黑钱的严重性，老爸是一名警察，虽然并不监管警局的经侦部门，但他耳濡目染知道的并不少，洗黑钱被抓判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判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此外还有相当数额的罚金。 如果有一天沈俊自己要坐牢，他或许不会感到很意外，但如果是一位今天这件事，他真的接受不了，而他更接受不了家里知道他洗黑钱的事实。 想象一下，公安局领导的儿子洗黑钱，这多丢人。 那么，如果自首呢？ 沈俊突发奇想，突然想到一个并不算很聪明的处理方法，自首或许可以，但如何让警察相信这一切，单单依靠一百万rmb转账，便定罪天幕科技犯有黑社会性质的组织犯罪、恐怖活动犯罪、走私犯罪、金融诈骗犯罪。 甚至是参与非法组织、危害国家安全。 沈俊想都不敢想，他一想到那严重抄袭自中国共产党入党誓词的宣誓，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感觉自己不是掉进了一般的坑，而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坑，爬都爬不出来的那种。 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沈俊丢下手机，走出病房，医院的清晨充满生机，可沈俊的心里空荡荡的，他走到护士台，看到那个小护士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我手机没电了，能不能用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好啊！” 等拿到电话，沈俊走到外面才拨通老爸的号码，他知道他那部手机现在不安全，已经被对方监控，只有这样才能和家里沟通。 熟记于心的号码拨过去，长时间的静默之后，终于被接听，紧接着，沈俊就听到温暖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喂？你好！我是沈文舟，请问你是？” “爸，是我。”沈俊声音很低沉，甚至有些嘶哑的变形。 “怎么了？” 沈俊原本准备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老爸，但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回忆起对方那人的警告，突然迟疑了，话到嘴边，就成了这样的寒暄。 “没事，就是忽然想打电话了。” …… 第五章：消失的陨石 第五章 在意识到老爸正在工作后，沈俊简单地说几句，然后就准备挂断电话，至于刚才想在电话中说的有关天幕这个神秘组织的事，沈俊只字未提。 “你在工作时间打电话，肯定有事，说吧！” 那边的声音突然缓和下来，沈俊意识到老爸是走进卫生间，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地担忧，鼻子一酸，突然脑子里冒出一股冲动，开口问道：“老爸，洗黑钱、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金融诈骗，涉嫌组织非法结社、危害国家安全，一般抓住会判几年？” 那边没有了声音，似乎被沈俊话语中的信息吓到了，沉默几秒钟之后，传来浓重急促的喘气声，有些惊疑不定地问道：“怎么了？你犯事了？” “不是，我有个舍友，你知道的，就那个进过传销的王志磊，自从那次事件后，整个人性格都变了，后来我有次在申海看到他，身边都是不三不四的人，他人又买了房买了车，我怀疑他已经违法犯罪了。” 老爸作为刑警的警惕，让沈俊不敢再提自己的事一句，只好随便找理由准备打发掉他。 “这样啊。最近上面出了文件，对类似事件严厉打击，你前面说的这要看参与程度，一般的马仔，判个五六年七八年，核心头目就严重多了。” “而后面，那几乎是找死，关一辈子都有可能。”说到后面的时候，沈文舟语气很平淡，但话语中流露的信息，却让人感觉杀气腾腾。 “这件事你帮不了他，说不定他现在人已经被警方监控了，你不要阻碍执法，更不要进入警方的视线，这对你不好。人都要量力而行，希望你能明白。” “知道，我就是随便打电话问一句，四年的舍友，还真有点放不下。”听到那边语气缓和下来，沈俊心中长舒一口气，故作惆怅地说道。 “好了，不说这事了。我五一休假没回家，我妈估计已经说我来着，你先替我向她赔罪问好，过两天有时间准回去。”论转移话题，沈俊自然水平不错，尤其是提到老妈。 “小兔崽子，你自己的事等你回来自己处理，我可不管。”沈文舟笑骂一句，话音一转又道：“好了，正在工作了，没事就挂了吧。” 电话嘟的一声传来忙音，沈俊一脸平静，等回到护士台还手机时，脸上已经绽放出一丝笑容，只是在苍白的脸色下，笑容都有点渗人：“谢谢你！” “客气！” 回到病房，沈俊收拾了一下，就去办出院手续了。 低血糖并不难治，只要输点葡萄糖血糖上来就可以了，甚至于多吃点巧克力多喝雪碧也能起作用，但想要彻底根治血糖低，这其实是长期饮食习惯的问题，沈俊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低血糖的症状了。 这次出现昏迷，他将原因归结于神秘的天幕组织，他那个神秘的老板。 低血糖是血液中带有的葡萄糖成分低，而贫血是红细胞不足，这并不是一个问题，前者虽然比不上感冒咳嗽这种家常病，但也差不了多少，而后者，是一种比较麻烦甚至头痛的病了，有的甚至是先天性的原因。 比起低血糖更加麻烦的是贫血，沈俊老妈李英就有先天性贫血，一直以来都很麻烦，不过沈俊的贫血不是先天性的，而是因为胃出血引起的失血性贫血，把血量补足就好了。 可惜的是，这个过程很漫长，不知道哪天又会因为饮食不规律，导致胃溃疡胃出血。 所幸的是，这次昏迷并非因为胃病或者贫血的原因，这让沈俊心情好受很多。 看着医生给出的各种化验单，沈俊各种头大，作为文科生根本对这种医学五号无解，他想到他那个北大协和医学院的硕士同学，是不是向他请教一下。 这次生病住院，所有手续都是网咖的网管一手操办的，办出院手续还离不开他，所幸对方比较细心，留了他的电话号码，沈俊按照上面直接拨打过去。 电话打通，是一个很醇厚的声音，网管姓赵，听声音三十来岁，沈俊道明来意，对方一听表示很理解，说会马上赶到。 不到十分钟，沈俊就看到赵先生，一头飘逸的长发，还带着金丝眼镜，这显然是个具有艺术范的成功人士，等在医院急救大楼见面了解，沈俊才知对方是网咖的老板。 这令沈俊很意外，但又很感动，没想到人一个老板会帮忙帮到底。 沈俊此行并未带医保卡，前前后后花了两千多，只不到一天时间，医院的高消费令人咂舌，他身上没有多少现金，已经打算透支信用卡提现了。赵先生表示沈俊是在他的网咖昏迷，他应该承担一定责任，所以住院费用应该由他来出。 沈俊并不同意。 “赵先生，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这件事还真不能怪你，医药费还是我自己来出，再次感谢你。另外，我还有个要求，能否看一下当时的监控录像，我是怎么突然昏迷的，这一点我自己都有点糊涂。” 沈俊说话很客气，不仅仅是因为赵先生同样很客气，而是他有所求。 “这，好吧。”赵先生起先有些为难，但后来一想，看监控并非无理的要求，便同意了。 等办理好出院手续，沈俊乘着赵先生的路虎揽胜离开，前往网咖所在地。真想不到赵先生这么个艺术家，还喜欢越野这种狂野的风格，真是人不可貌相。 两人或许是都有颗文青的心，竟然聊得越来越投机，最后都有点相见恨晚了，只差没有互道姓名桃园结义，但对于这种陌生人一见如故，也就到此为止了，深入的交流并没有持续下去。 赵先生，全名赵巍，表面文质彬彬，却是内心狂野，向往自由的人。 期间，赵先生谈起大理发生的一件大事，引起了沈俊的注意。 十天前，也就是2016年4月23号，根据中国气象网消息，日前有流星雨现象出现在中国西南部边陲以及缅甸附近，一旦流星体穿越大气层，中国yn大理丽江保山以及缅甸密支那附近的人，会观赏到此次陨石坠落现象。 因为这件事，五一劳动节前来大理丽江旅游的人，比来年高了不止一筹，很多人都是冲着它们去的，而陨石坠落现象还真的发生了，就在24号晚上12点，很多晚上还没有入睡的人都有看到那一幕。 而第二天，坠落的陨石就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有关部门带走了，还是那一夜出现的陨石只是幻象。 沈俊也知道这件事，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两天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不断发生，他不能不怀疑点什么。 他是26号晚上抵达大理的，陨石是在24号晚上坠落，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 第六章：监控录像 在赵先生路过沈俊住的客栈时，沈俊让他停下，等把手机丢到房间中，才来到网咖。 “就是这，你看吧。” 网咖吧台，赵先生指着桌面上放着的台式机，上面清楚的监控着八个画面，其中两个画面正反两面对着网咖入口，另外两个正反两面对着吧台，其他的四个菜面对机位。 赵先生指着画面，解释道：“来这个网咖玩的，都不是缺钱的人，玩个游戏休闲下，谁会乐意头上有监控，所以这里监控比较少，也就放着意思意思。” 沈俊寻找他坐的那个位置，很可惜，只有一个摄像头可以监控到他，而且监控只能拍摄到人的正面和电脑屏幕的背后，所以他想要找到电脑在他昏迷时的状态，这就无法做到了。 “小刀，你把昨天下午，也就是三四点左右，这位先生昏迷时的监控找出来。对，五号摄像头。”赵先生吩咐一旁坐着的网管。 小刀网管显然对电脑极为熟练，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五号摄像头昏迷那段录像。 沈俊双眼微眯，紧紧地盯着画面中坐在电脑面前的他，那时候他已经在电脑面前待了有近一个小时，玩坦克世界被队友坑玩的没了心情，正郁闷着。 监控拍的并不清晰，沈俊的面部表情看不清楚，但依稀能判断是在做什么，沈俊看着，那段剧情在他脑海里飞速上演，最后，监控上面突然闪出一片雪花，五号摄像头什么也看不到了，再过了有三秒钟之后，画面恢复过来，只剩下躺在地上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就连赵先生，也被这一段监控上面的雪花所震惊，为什么雪花出现后人才倒地昏迷？为什么监控没有拍到昏迷这一幕？难道这是偶然的意外吗？这也太偶然了，偏偏就碰到一起了。 “小刀，监控为什么会出现雪花？设备出故障了吗？什么原因？你怎么之前没有跟我提起？”赵先生急急忙忙地问责道，他在人出事之后并未查看监控，此刻并不知道监控会出问题。 小刀急得满头是汗，他似乎也无法解释这离奇的事，忙道：“赵总，我对摄像头不是很了解，这个应该问摄像头提供商，但五号摄像头一直在工作，我可以确保它没问题。” 沈俊并没有参与到两人的问答中，他只是放慢播放速度，一页一页地回放，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画面，监控录像雪花画面出现得没有任何征兆，尽管只是三秒时间，沈俊却感觉黑夜一样漫长。 再之后，等画面恢复，人都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了。 沈俊不知道那段画面是不是被人物理截取，还是摄像头真出现故障，所以，他想要找个比较擅长这种事的人，用技术手段分析整件事，正好，他还真知道谁会这种操作。 “赵先生，能不能把这段录像拷贝一份，我想请人仔细分析下，看是不是能恢复过来。这件事我只是感觉太偶然，只是想满足我好奇心。我向你保证，不会向公安机关报备处理。所以，请答应我这个请求。” 沈俊诚挚地，向不知所措的赵先生请求道。 赵先生还真不知道还怎么做了，本来调监控录像这件事，就已经有点出格了，现在倒好，人家作为当事人受害者开口要拷贝了，只是他发现此刻自己根本就没有宣之于口的拒绝理由。 “沈先生，这？”赵先生很为难。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沈俊一脸郑重地说道。 “好吧。”等答应之后，赵先生才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染上一个很大的麻烦，希望这个选择不会未来让他后悔。 等拿到监控拷贝后，沈俊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令他难忘的网咖。 先是去街道上找到一家老旧的电器店，用收破烂的价格买到几份dvd碟片，用电脑将监控录像刻录到里面后，到书店购买几本书，将每份拷贝碟片藏在每本书本里面，到快递点将东西邮寄回几个地点。 第一个，长安市渭县西庄村老家。第二个，沈俊老同学黎尚业深海华强北的店铺。第三个，徐亚楠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的公寓住宅。 至于为何用这种老旧的dvd碟片，而不用u盘，这就是考虑到dvd碟片现在根本没有几个人用，也就不会有人对dvd碟片感兴趣，而看到里面的内容。 这三个邮寄地点都很偏僻，当然这是相对于沈俊来说，了解沈俊的人，都不认为他会寄往那里，最起码，他在申海租的房子，还有长安渭县公安局家属楼，才是第一目标，这算是反其道而行之。 希望，这不会被天幕组织察觉到。 在用随便一个虚假的名字虚假的电话，将快递寄出去之后，沈俊站在老旧的电话亭面前，拨通一个地址为深海华强北的号码。 “喂？小业吗？我是小俊。你那边方便吗？” 找到这家电话亭并不容易，这年头很难找到这种地方了，瞥一眼戴着老花镜看报的老头，沈俊拨通一个很长时间没打过的号码，压低声音悄悄说道。 等对面的老同学黎尚业，方便接听电话时，沈俊才开口。这一开口，就把黎尚业吓了一跳。 “好，我长话短说。我现在遇到麻烦了，有个快递寄到你华强北的店铺了，过几天就到，你签收一下。还有，替我准备一个老人机，07年之前直板滑板的那种，没有3g信号，只可以接打电话收发短信的那种。另外，我之前的手机qq微信这些东西，全都不要再联系，不安全。” 黎尚业悚然一惊，默记沈俊说的东西，等他说完后，最后问一声还有吗？ “我过两天会赶过去，有事找你，好，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沈俊看着屏幕上显示的46秒怔怔发呆，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这是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还是勇往直前的无畏反击，这只有天知道了。 在看到监控录像出现雪花画面，遮挡住原来的真实画面后，沈俊越发对天幕组织感到惊惧，对方可以悄无声息做到这一切，不仅仅黑掉监控，更短暂令人昏迷，这究竟要具有多大的能力才可以。 更深处，悄无声息无微不至的调查一个人，让人感到胆寒，这比起cy区人民群众厉害多了。 …… 第七章：黑衣人 沈俊想起之前赵巍说的关于陨石的事，越想心里越狐疑，怎么两件这么突然的事就遇到一起了。回到客栈的房间中，打开笔记本，就搜索起有关它的新闻。 此时，沈俊并没有刻意避开被另一端监控的手机，他知道此时对面那头就有人在。 最早的新闻是在4月23号，中国气象网的消息。这则消息传得很广，后来许多微博博客，凤凰网易搜狐，甚至连人民网都有转载或者报道。不仅仅是中国，欧美的bbc新闻，和日韩的朝日新闻也有报道。 当然，报道中同样涉及的，除了对没有坠落在自己国家境内的惋惜，和对中国的艳羡之外，还有就是猜测中国政府得到这块陨石，将在某一领域尖端科技实现跨越，进一步渲染*****。 可能是因为近年来陨石坠落较少的原因。 国内网友将这颗陨石称为“点仓”陨石，学术上的名字并没有公布出来。但很显然，那些对陨石怀有极大兴趣的驴友，已经将陨石坠落地点在网上公开发布出来，而沈俊之所以能看到，显然官方并未和谐掉有关“点仓”的信息。 点仓山，灵鹫山和苍山，是一个比较有名气的山脉，当然，更多的人知道它是因为武侠小说中的点苍派。 “点仓”，2016年4月25号0点11分，坠落于中国yn大理yzyz自治县点仓山。 也就是第二天一大早，很多人闻讯追寻而来，却发现坠落场地已经被重重圈禁，就在一夜之间，一座由木料钢材堆积而成的军营拔地而起，中国武警部队进驻，门口荷枪实弹的士兵全副武装执勤。 已经看不到任何“点仓”的踪迹了。 而或许就是因为军方的介入，导致这次“点仓”的事，成了又一次*****的证据。 沈俊听说过这件事，不仅仅是听说，再26号晚上抵达大理休息一夜后，27号早上他来过点仓山。因为陨石坠落在山脉之中，而上山的路极为险峻，官方虽然并未隔断上山的路，但费尽一番功夫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找一处海拔比较高的制高点，向下朝被圈禁的坠落点观察，但军方又管控的比较严密，只能在比较远的距离下看到有军人在训练，其他的似乎还有些穿防化服的科技工作者，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但就这些，足以让很多网友发挥广泛联想，是不是中国政府得到了某种黑科技，未来要吊打美日称霸世界，种种。 沈俊出身于警察家庭，老爸虽然是小小县城公安局的一名小领导，只管着渭县近百万人方圆几十里刑事治安，但沈俊耳濡目染下，多多少少知道点编制内的情况，能让官方和军方对“苍山”如此重视，显然“点仓”非同一般。 这其中，未尝不是外媒或者网友幻想的原因。 没有人看到“点仓”，但这不代表“点仓”并不在坠落点，只是被军方藏起来派人秘密研究而已。 沈俊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陨石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石质铁质或石铁混合陨石，一般而言并没有多少科技或军事实用价值，甚至于“廉价”到可以广泛进行拍卖，这样的情况下，军方用得着出动吗？ “点仓”的出现显然不一样，这让沈俊莫名感到警惕。 他除了在国内的网上寻找新闻资讯外，还利用自学的翻墙技术上外网，在外网上同样看到很多有关“点仓”的信息，除了华人网友还有外国网友，一些人除了调侃美国的无奈，希拉里和特朗普面临大选并没有时间搭理这件事，其他的并没有什么有用的。 甚至于沈俊都觉得，有关比较敏感的信息，是不是都被屏蔽掉了。 “点仓”的事情牵扯了沈俊的一番精力，但他并没有放弃对天幕组织、对黑衣人的调查，他将对面那个要自己成为代理人的家伙，称为黑衣人，一个不管是表面还是内涵都不是褒义，具有某种神秘特征的人。 或者，天幕组织只有一个人。 在沈俊看来，黑衣人确实很神秘，并不出现在他面前，也不以真实面目示人，只以手机和电脑来进行沟通，像极了小说中的一种黑客犯罪组织，高科技犯罪、高智商犯罪。 黑衣人显然对计算机、黑客技术极为熟悉，同样社会经验并不少。但如果这是一个人，可以详尽地调查沈俊的一切，这不光光是电脑上可以做到的了，社会上的资源同样不会少。详尽到调查沈俊二十年的经历，具备那么高的精确度，沈俊还真不相信有人可以调查到。 似乎就是某种异能了，或许就像拿到头发可以获取dna一样，黑衣人可以由头发获取记忆。 这真是科幻了，沈俊都觉得荒谬，他想到以“点仓”的事来试探黑衣人，是否会有些收获。 先在网上寻找到一家中介公司，沈俊联系好对方，一天后他将抵达深海。在那里，他将带着身份证驾驶证等有效证件，在支付一些中介费用后，获得港澳通行证前往香港，准备就此开始注册公司事宜。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做完这些，沈俊才有机会向黑衣人询问，他打开手机向对方发去信息，让对方给他电脑上回消息。消息回过去没有两秒钟时间，沈俊眼睁睁看着他电脑上出现一个未知软件图标，不要他进行打开，软件自动启动进入一对一沟通页面。 两秒钟时间，对方就准确地对沈俊的电脑完成了入侵。 “我准备一天后抵达深海，在那里出境前往香港注册公司。”沈俊面无表情地发过去第二段消息。 “还不错，看来你已经准备改变你枯燥乏味的生活了，不过比我想象中的要晚几个小时。”黑衣人还是那样的风格，在勉励沈俊的同时，还伴随着批评和讽刺。 “当然。”沈俊回一句，继续打着字，试探性得问道：“明天就要离开大理。在大理的几天里，发生了两件离奇的事。第二件不用说，就是你——黑衣人，和天幕组织。” “哦？索南菲尔德的电影吗？那还蛮不错。可惜的是。我并不是愚蠢死板的警察，而是黑暗世界的统治者，你用错词语了。” 充满对它人讽刺和鄙视，以及自己狂妄的自大自负自恋，这就是黑衣人的性格，沈俊有点摸清楚了。 “第一件事，有关一颗被中国军方密切研究的陨石，你知道吗？黑衣人。” …… 第八章：亚伯拉罕·诺恩 “呵呵。是那颗被叫做“点仓”的陨石吧，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 黑衣人还是那样自信，并没有让沈俊等多久，就发过来一段信息，紧接着，有个压缩包传过来。盯着屏幕上的文字，沈俊并没有为上述言语所犹豫，熟练地解压缩，打开pdf文档。 这份pdf文档并没有什么异常，里面除了详尽的文字之外，还有很多副图片。 “z国的点仓armanty (铁iiie），2016年4月25日 0:11 目击下跌下降，重达101.2公斤，76公斤和2.6公斤的陨石在林地恢复。” “矿物学和分类：发38，橄榄石，辉石，fs 24.6和2.9；斜长石，一个90-91 8.8-10.5 0.2-0.5抗体；含有铁纹石，镍纹石，陨硫铁， stanfieldite，白磷钙石，堇青石，鳞石英；金属目前为结节；角砾状硅酸盐。” 这份文档全部都是专业术语，让沈俊这个文科生看的很头痛，很快他就没有了继续看下去的欲望，大致扫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感觉有问题的地方后，沈俊直接将这份高达数兆的文档关闭。 黑衣人拿出这份文档，并未让沈俊感到很吃惊，文档或许牵扯到机密，但伪造一份有什么难度呢。 文档的真实性还存疑，沈俊也不知道是否系黑衣人，或“天幕”组织伪造，只能日后向某个地质学大拿求证，可惜的是，记忆中并没有在地质大读书的同学。 “第二件事，就是有关于你和“天幕”组织的。”很无奈，但没有办法，沈俊问起了第二个话题，向对面又发送一条信息。 发送过去之后后，对话陷入沉默中，没了任何动静，似乎人已经不在电脑前。 “你想知道什么？”对面黑衣人迟疑了很久，直到沈俊以为他会回避这个话题的时候，竟然有回复过来。 沈俊没有直接询问，黑衣人和“天幕”组织他们要干什么，而是浅尝辄止地试探。他打着字，泡了杯咖啡，悠闲地跟黑衣人交流，甚至还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我来大理是辞了编辑的工作来旅游的，可是竟然遇到这样一件离奇的事。我很好奇，组织是不是还有许多向我这样的人，准备为了组织的信仰而奋斗。”沈俊真的很疑惑“天幕”组织的规模。 “当然。”这个问题黑衣人几乎没有迟疑，在沈俊刚刚发送过去后，立马就回复过来。回答地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充满强烈自信。 “你只是最低级的见习执行官而已。在上面，还有初级执行官、中级、高级、星级，以及最高的首席执行官。年轻人，你的道路还很远，慢慢努力吧。” 沈俊可不想被黑衣人这样说教，他并没有闲着，直接打上一段话问道：“那么，我想要努力追赶的人，“天幕”首席执行官，他究竟是谁？我不可能以一个未知的人为偶像。” 对面这次同样沉默了很久，在沈俊几乎以为黑衣人决绝回答这个问题时，似乎被沈俊最好的真情流露打动，回复过来一段信息。 “他是亚伯拉罕·诺恩，“天幕”的缔造者，一个创造了我的人。” 黑衣人这段话言简意赅，沈俊心中却极为兴奋，“天幕”组织从出现到现在，终于慢慢浮出水面，尽管这是黑衣人主动告诉他的，准确度还待商榷，但这总算让沈俊对“天幕”组织不再是两眼摸黑。 “天幕”组织六级森严的等级结构，严密的组织体系，外加创始人亚伯拉罕·诺恩，这足以让沈俊感到振奋，尽管这可能是假的。 按照金字塔组织体系，极少数的上层领导着绝大多数的下层，每一层都是以数量级递增，六层等级，“天幕”究竟有多少人？ 亚伯拉罕这个人名，令人不由联想到m国南北战争时期的林肯总统，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很难知道。 按照此前所以的对话，黑衣人的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之后，那么亚伯拉罕的年龄比这更老，至少在五十五岁以上，如此一来，他就是六十年代甚至于五十年代的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 另外，黑衣人所说的，亚伯拉罕创造了他，这个意思难道意味着，黑衣人是亚伯拉罕的儿子女儿之类的，创造这个词语似乎只能这样解释，如果还要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试管婴儿。 这个猜测让沈俊感到匪夷所思。 沈俊是一个文艺青年，他对文字极为敏感，看着最后黑衣人发送过来的信息，就觉得字里行间有种自豪和怀缅之感，自豪的事亚伯拉罕创造“天幕”，怀缅的自然就是亚伯拉罕了。 如此说来亚伯拉罕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沈俊猜想着，试探性地打过去一段信息：“斯人已逝，请节哀顺变。” 他紧盯着屏幕，可惜这次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信息再回复过来，沈俊对此已经有了答案，亚伯拉罕已经不在人世，或者是消失了。 五六十年代是一个科技飞速发展的年代，原子弹氢弹爆炸，晶体管被发现，电子计算机被发明，等等等等，世界进入第三次工业革命时代。 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亚伯拉罕创造这样一个高严密、高科技、高智商的组织，这完全有可能。甚至于，沈俊想到这是不是货币战争中，类似于共济会的某种存在。 这个亚伯拉罕·诺恩，显然并未在历史上留名，就像根本不存在或者消失了一般。按照这个名字的特点，应该是西方人。当然，也不排除是华人，特意用英文名来转移视线。 如此说来，黑衣人也有很大可能是西方人，沈俊想到这一点，对黑衣人的形象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头戴着黑色卫衣帽，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一个中年白人大叔。 最后，这些同样是建立在黑衣人所说属实情况下，沈俊的猜测，是否准确还真是未知数。 沈俊和黑衣人的第三次交流，第三次交锋，就这样以黑衣人的避而不答落下帷幕。沈俊并没有获得最终的胜利，但他还算有一点收获，至少不是对黑衣人对“天幕”组织一无所知。 第二天，沈俊收拾好一切，正式前往深海。 …… 第九章：三件事 深海华强北，z国电子第一街。 沈俊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一天，他先是在网上订一家酒店客房，将行李打包扔到那里之后，才前往黎尚业在华强北的店铺。 他这位死党，念高一因为打架刑拘被学校开除，辍学后并没有留在渭县，而是跟着他的大表哥来深海打工。 沈俊也在那次打架中出事，好在沈文舟这个公安局小领导还算有点能量，没有见死不救，将他从拘留所捞了出来，同时学校那边疏通关系，没有被开除学籍，最后这件事也没有上档案留下污点，要不然沈俊还能上211大学。 他一边痛恨于这种特权的同时，一边享受着特权带来的便利，然而他的死党黎尚业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普通的工人家庭出身，没什么背景，发生这种事束手无策，只能坐等开除。 沈俊和黎尚业是好兄弟，从小学一直到高中的好兄弟，这件事一直让他心怀愧疚，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黎尚业那位大表哥是做手机的，他来到深海华强北后，也跟着当学徒学做手机，辛辛苦苦几年，倒也在华强北商区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门面，现在山寨机做不下去，专职卖手机和其他一些配件。 一年至少赚几十万，这是黎尚业老家那条街的大爷大妈说的，人黎尚业现在是成功人士，出入住别墅出行开豪车，随时网红美女在身边，年轻又多金，不知道是多少大妈眼中的金龟婿。 人家早就不是落魄的辍学生了，尽管他有点胖。 来尚业通讯之前，沈俊特意在商业广场买了一套运动服，换下他那身带着都市白领气质的休闲装，稍作休整之后，戴着黑色的棒球帽，手里拿着东西这才出门。 在进入偌大的华强北商区后，沈俊悲哀地发现这里并没有电话亭，他只好步行前往黎尚业的店铺，一家叫尚业通讯的手机店。这名字很俗，俗不可耐，沈俊一直吐槽这个，但黎尚业嫌麻烦没有改名。 刚刚进入尚业通讯，沈俊一抬头就发现黎尚业竟然在，优先地坐在电脑后面的老板椅上，双腿搭在电脑桌边缘，好不舒适。 而黎尚业，注意到走进来一个人，抬起头一看，发觉身材有点眼熟，并没有过多在意，店员上前去招呼了，他并没起身。直到那人无视店员，只走到他跟前，黎尚业发觉不对站起来，再一看这才愣了。 左右瞄了瞄，注意到街道上的摄像头，黎尚业朝店员喊一句：“小伟，你看着店，我有事上去下。”说着，便拉着沈俊向楼上走。 这时候，黎尚业早已不复刚才的悠闲惬意，脸上的肥肉抖动着，战战巍巍，神情充满慎重和紧张，似乎都有冷汗掉下来。沈俊跟着他上楼，一边还朝他笑：“小业，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虽然遇到麻烦了，但不是跟警察。” 黎尚业并没有放松多少，进门后关紧房门拉上窗帘，直接朝沈俊胸膛狠狠地锤了一拳，抱怨道：“你他妈话也说不清楚，我还以为你要被你那老头子给大义灭亲了。” “说吧，究竟是什么情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黎尚业随手从茶几扯出一包中华，抛过来一根给沈俊，自己啪得一声点上，狠狠地吸一口。 沈俊也像模像样点上一支烟，他不知道黑衣人是否监控了他身边的人，有没有在黎尚业手机中设木马程序，因此，他并没有直说“天幕”组织的事，而是严肃认真地问道：“你这房间，有没有手机和监听设备？” 黎尚业被搞得一愣，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三部手机，然后指着茶几上放置的纸盒，对沈俊说道：“还有这个，你之前吩咐的。” “全部关机，装到纸盒里，扔到楼下，然后我们再谈。”沈俊严肃地说道。 黎尚业愣愣的，他虽然脑子不太聪明，但知道沈俊不会害他，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于是照做了，一个字也没有多问，过几分钟之后做完这一切，才再次进入客厅。 “妈的，老子被黑客监控了。”等黎尚业坐好，沈俊掐掉烟蒂，狠狠的咒骂一句。直到在黎尚业面前，他才稍稍可以放心松口气，骨子里就不是善良的人，发生这样的事能好脾气才怪。 黎尚业稍稍一想，便明白沈俊刚才的所作所为究竟为何，但他还有一点不明白：“小俊，这不对吧，黑客监控你干嘛？你一个本科生，又能有多少价值？” 沈俊摆弄着桌上准备的手机，一个纸盒，装了差不多有十多部，波导、熊猫、步步高、摩托罗拉、爱立信、诺基亚，甚至黑莓都有，黎尚业还真不赖，准备地挺充分的。 “这件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我可能牵扯进一个非法组织，涉嫌金融诈骗洗黑钱，危害公众安全。对方对我调查的很清楚，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沈俊沉声说道。 黎尚业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其中最有前途的沈俊，竟然遭遇这样离奇的事，非法组织活动已经这样肆无忌惮了吗，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 “你老头子都没用？”黎尚业沉声问道。 “没用。这件事，不是他那个县级公安局的小小副政委可以处理得了的。对方组织很严密，都是高智商犯罪，而且还是高科技。随时都可以黑你的电脑手机，你防不胜防。”沈俊很无奈。 “我已经让人准备办理港澳通行证了，过几天就去香港，未来，很有可能回不来了。”沈俊淡淡说道。没等黎尚业失望多久，沈俊再次释放出一颗深水炸弹，炸得黎尚业感觉天翻地转。 “那你这次过来？”黎尚业心中隐隐知道答案，沈俊是来告别的。 “第一，一个或两个手机，一张不记名手机卡，再帮我办张以我身份的手机卡。第二，有没有比较擅长影像技术分析的人，我想让他帮我分析一份监控录像。第三，你对海川咨询公司，还有中港服务了解多少？” “明白了。”黎尚业点点头。 “三件事需要在一周内做好，你有多大把握？”沈俊问道。 “第一件很简单，不记名手机卡虽然比较麻烦，但也不是不能做到，如果你在香港就更容易了。第二件事，我还真知道这样一个人，南科大中途辍学的，自己在搞计算机研究，家里背景清白，可以信任。第三件事，我认识一些人，申办通行证可能更简单。” “那再好不过。” …… 第十章：银行账号 当天，黎尚业拨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有人送过来一张不记名电话卡。然后在他那个尚业通讯门店开通全球通，并且将另一张记名卡也办理开通，至此，沈俊的第一件事总算完成。 他选了两个手机，都是那种不带上网功能的电话机，一个记名卡用来跟家里联络，另一个，自然就是用来联系一些不太适合露面的人。 沈俊相信，就算以黑衣人再厉害的黑客技术，他也无法黑进这种原始手机中，除非他入侵运营商基站才能获得通话记录，一般情况下，警方都不能随意要求运营商提供某个人的通话记录。 相信这样的防备措施，足够沈俊确保自己的安全了。 做完这些之后，快递订单追踪显示dvd碟片已经在离开昆明的路上，明天才能抵达深海，黎尚业没法去那个找南科大的辍学生洪学智，便去请教他的大表哥有关港澳通行证的事。 黎尚业除了做这些之外，还给沈俊找到一家比较安全的住处，算起来应该属于民居，不需要登记身份证，也没有监控录像什么的，沈俊当即搬出酒店住到这里。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沈俊安顿下来后，同样没忘记另一件事，调查那个转账给他的银行账号。这件事看似挺简单的，但这要看人，如果是公安系统或者银行系统，根本不是事，外人就难了。 沈俊当然可以拜托那他老爸去查，但那不是不打自招吗，一查就会发现别人转给他一百万rmb，事情当然不能这样操作，所以警察这方面就排除了，剩下的只有银行系统。 只是，想来想去，貌似他大学同班同学，只有一位似乎在工行工作的，就在长安。大约还是一年前毕业那会儿，沈俊听别的同学说过，人已经进入工行sx分行长安某支行面试，就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对方还是位女生，沈俊和她同是老乡，可交情却并不算很深厚。 想了下，沈俊最终决定试一下，他打开那个刚买几个月的oppo，找到通讯录抄在纸上，然后再把oppo丢在地下室里面，等走到外面，才拿着那个装着记名卡的诺基亚打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还没等沈俊开口说一句话，对面一连串的话语蹦出来：“您好，我是余乐，银行上班时间不允许接电话，如果你有事，请12点之后打给我，谢谢！”然后，嘟的一声，另一边就挂断了。 看来，余乐果然是去银行了，这一次不算做无用功。 沈俊听着老同学温柔甜美的声音，可是没想到竟然没有开口被被挂断。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11点47了，再过十多分钟那边就下班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等过了足足有近十五分钟，沈俊确保那边下班后才拨通电话，这一次刚刚对面接听，他就先声夺人：“喂？余乐吗？我是沈俊！” 对面似乎有些惊讶，在停顿了一两秒后才出声。他们并不在一座城市工作，一个在申海，一个在长安，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突然打电话还真很贸然。 在彼此寒暄了几句话之后，沈俊直接开门见山请求帮忙：“余乐，能不能帮我查一个银行账号，号码是6222620610019020038。我希望能够查到这个账号的有关信息，在开户后的收支支流水，越详细越好，我有用。” 余乐很惊讶，她一不明白沈俊调查银行账号的缘由，二不知道他要流水做什么，三私自调查这更是违法银行规定的行为，犹豫了一两秒之后，她摇头拒绝：“沈俊，如果你说不出原因，我是不会做的，这违规。” 沈俊也沉默，他知道这个请求真的很贸然，余乐作为老同学，不帮忙完全是正常的行为，可是，他没办法啊，他认识的在银行系统的人只有她这一个。 “你知道的，我老爸是警察，他们局里最近侦察一个案子，发现这个账号涉嫌洗黑钱。因为案件并未立案侦查，正常的手续走不了，我老爸知道你在长安银行系统，所以让我跟你联系下。” 沈俊脑子飞速转动，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以沈文舟公安局领导办案的名义来。只是这个办法不太高明，万一被余乐发现沈俊的银行账号被转入100万rmb，误以为沈文舟受贿，那可就有乐子了。 “你看看，能帮就帮下，如果真违法规定就算了。”沈俊以退为进，装作沮丧的样子叹口气。 “好吧，我看看。”想了想，性格比较柔和的余乐，最后还是答应了沈俊这个麻烦的请求。 “太感谢了！等下账号流水你发传真过来，传真号发短信告诉我，有情况打我这个电话。”挂断电话，沈俊稍稍松口气，他知道以余乐的性格还真很难拒绝人的请求，要不是这件事有几分把握，还真查不到一些信息了。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沈俊收到余乐发过来的传真号，接收到账户信息和流水文件，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张，看得沈俊头大。 “这不对吧？”沈俊直接电话打过去。 这个叫做曹娟的三十五岁女性，是gd清远人，汉族。开户时间是在2007年8月13日，开户支行是交通银行gd分行番禺支行，这些很正常，没什么不妥之处，不正常的是流水。 “是不对。”余乐言简意赅，作为柜台专员显然对这种流水一清二楚。盯着每一道转账信息，言语清晰地传入另一端沈俊耳中：“我以一个财务人员的敏感性断言，这个银行账号有问题。” “一般用于私事性质的银行账号，各转账交易账号比较少，大多都是家人亲戚同事朋友之间。公事性质的银行卡，交易流水会非常大，有很多交易转账账号，来自全国各地。而你这个，就是公事性质的，流水很复杂。” “究竟是不是洗黑钱，我看不出来，这需要公安经侦部门的人才能发觉。”余乐最后总结说道。 “没有办法调出所以交易账号的信息？”刚说完，沈俊就后悔了，那估计是天文数字般的工作量。 “这太多了，差不多有几百个账号，有点不正常。” 沈俊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些失望了，以黑衣人滴水不漏的风格，他会允许转账的银行账号出现漏洞，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试一下，没想到根本不需要试。 事实证明，黑衣人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地多。 …… 第十一章：变故 沈俊并不知道余乐注意到了银行账号最后一笔大额转账，100万rmb，转到一个6222620610019022466的账号，账号所属人沈俊。 当然，余乐并没有在电话中开口对沈俊说什么，而是深深记在心中，删除掉一切调查记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边，沈俊猜到余乐可能会注意到，但以余乐的性格，是不会去报警的，所以他两害相权取其轻，最后还是请余乐调查了，尽管调查的结果并不如人意。 沈俊一个人在地下室待了没多久，便接到黎尚业的电话，大表哥找到人为他解决港澳通行证的事，要他带着证件过去面谈。 具体的港澳通行证办理流程，需要在户口所在地的公安出入境管理部门提出申请，可惜的是，沈俊眼下并不能前往长安办理，事情比较麻烦，但因为他之前办理过港澳通行证，所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只需要进行续签就可以，在出入境处签注通过就可以前往。 不得不说，以前办过的通行证救了沈俊的命，这个东西虽然平时没有多大用处，但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回户口所在地申请，等申请通过，黄花菜都凉了。 在约定的见面地点，咨询公司一处比较私密地会议室，沈俊、黎尚业、大表哥，还有咨询公司的资深顾问严经理，几人济济一堂。不得不说大表哥还是有点能量的，没多长时间，竟然一声不吭就找到人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我这种情况很简单，几天就可以办好？”说明情况后，沈俊面对着这名咨询公司的资深经理，问道。 “是的。”严姓经理点点头，他指着沈俊放在桌上的蓝本通行证，侃侃而谈：“你的通行证是个人旅游签注，也就是g本，十年有效期。是1年一次签注，每次在香港逗留不超过7天。” 穿着休闲西装的严经理扫视屋内，发觉黎尚业一脸茫然，不得不解释，：“这个1年1次签证，不是表示1年内只能去1次，而是指该签注的有效期为1年，在1年以内往返过港澳后，还可以再次申请签注，申请次数没有限制。” 说到这里的时候，严经理叹口气，对沈俊说道：“如果1年内不去，则该签注过期无效，可再次申请。可惜的是，您在过去的1年内并未去港澳台，还需要再次申请签注。” 沈俊并不觉得有什么，他是在13年也就是大二那年申请的通行证，那一年去的香港和澳门旅游，14年去的台湾，到15年又申请新马泰签证去旅游，只有16年并未出境。 话音一转，严经理又指着桌上的三本签证，说道。 “当然，因为您有新马泰三国签证以及z国护照，而且都在有效期内，所以每次过境香港都可以免签入境，逗留七天。事实上，您现在就可以购买机票前往新加坡过境香港。”严经理保持着微笑，对沈俊说道。 沈俊点点头，说实话他以前还真没有仔细看这方面相关的东西，尤其是眼下紧绷着一根弦，以至于忽视了这些最有用的信息，而多此一举前来咨询，其实这些完全都是可以避免的，这次可闹笑话了。 这分明是手里握着金山，却不知金山有何用。 当然，这次做得最有必要的，还是把身上有用的证件戴上了，比如说通行证和新马泰签证以及z国护照，要不然还得回申海一趟。 想到这里，沈俊暗自警醒自已：头脑冷静，准备充分，三思而后行。 “谢谢！”他虽然感觉很丢脸，闹出了这么低级的笑话，但保持基本的风度还可以做到，不能让人再看轻了他。 既然不需要咨询公司做什么，沈俊也就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感谢一句之后准备就此离去，严经理也没有因为没办理到业务而不满，道别之后仍旧笑容满面地走了。 等严经理走后，大表哥一脸责怪地看着沈俊，懊恼地说道：“小俊，你是小业的好兄弟，我把你和他一样当表弟看，但你这事做得不地道。你完全可以跟我事前说一声的，如果知道你的真实情况，哪需要我找这孙子。” 大表哥那一脸嫌弃，深恶痛绝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严经理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沈俊知道这两人之间有故事，他不需要知道这些，并没有过多在意大表哥的言有所指，收起证件后，才低头弯腰向他诚恳地赔罪：“大表哥，这事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你看，要不要找个酒吧，晚上一起乐呵乐呵，就当我赔罪了。” “你这小子对我胃口。不过还是算了，你们年轻人大学刚毕业，身上没多少钱，还是我请你们。下次，下次你请我。”大表哥闻言，脸色顿时阴转晴，指着沈俊笑骂一句，大手一挥，一脸豪爽地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晚上9点，皇后，不见不散。”看到沈俊还想说什么，大表哥一锤定音，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直接走了。 沈俊还没说什么，黎尚业却乐得屁颠屁颠地笑了，一直朝沈俊挤眉弄眼，示意他不要拒绝满口答应，仿佛有多少日子没有去过酒吧一样。 好吧，沈俊很无奈，只能答应。 其实沈俊对大表哥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大表哥三十而立，白手起家打下一片家业，产业不多上千万有，在深海不算穷人但也和富人没什么关系，没有所谓的白道黑道通吃，顶多知道得多一点而已。 沈俊与其说是信任大表哥，不如说是沈俊没有人能够帮助他，因为黎尚业信任他，所以沈俊也只好勉为其难也信任他，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尤其是在深海这里，不信任他还能信任谁。 大表哥为人很大方，乐善好施，尤其是对自家人，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从来没有做过出卖过老乡的事，这一点才是沈俊敢相信他的原因。当然，最隐秘的事，沈俊谁都没有告诉，即使是黎尚业，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那些秘密真是太令人惊悚了。 等到大表哥离开，沈俊深吸一口气，才扭头对黎尚业说道：“没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简单地多，不过这也意味着，我不会在深海停留多久。等明天快递一到，技术分析后我就准备离开。” “而且……”沈俊顿一下，才收起那个oppo，对黎尚业说道：“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黑衣人刚刚发来消息，命令沈俊立马出境准备筹备实验室，并且，一千万美元已经筹集完毕，不日将打到沈俊的账户中。 沈俊确实被惊到了，一千万美元，这黑钱不死也得掉层皮。 …… 第十二章：工作狂人洪学智 这一千万美元让沈俊既震惊又意外，他很难相信黑衣人只是说说而已，万一是真的呢。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洗黑钱一百万rmb，也不算涉案金额多么巨大，可是等到一千万美元打到账户，那可就不一样了，六七千万rmb，足够惊动警方立案调查了，那些经侦警会那么反应迟钝？ 被这道消息惊的外焦里嫩的沈俊，在当晚大表哥请大保健时，都没有怎么放开心思玩，草草收场。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等收拾好行李证件机票只等出境，沈俊等到快递送上门签收后，赶紧拉着腿软的起不来的黎尚业，去寻找那个叫洪学智的南科大辍学生，技术分析监控录像。 “哎呀，我说兄弟，你可真够聪明的。”黎尚业本来还迷迷糊糊的，等一清楚沈俊的事情，立马满血复活精气神满格，尤其对快递寄东西这件事赞不绝口。 沈俊坐在这辆大众后座，伪装的严严实实的，拿着夹在书中的光盘，保持着沉默。 “我跟你说，现在喝多毒贩运毒贩毒，都是用寄快递。藏在面粉，石灰，还有一些玩具模型中，谁他妈知道毒品会藏那里，警察用安检x光都查不出来。”黎尚业一边抽着烟，一边聊天打屁。 “你特么废话，说的我跟贩毒似的。”沈俊没好气说道，他一听，这怎么感觉他好像做坏事的。 “嘿嘿。”黎尚业嘿嘿一笑，急忙解释：“不是，我说你这个。你看，你一没有写真名，二没有写真实联系电话，三这个寄件地址还不是居住地址，不是我说，就是警察都查不出来。” “说起来，还有最后一个收件地址呢，这个可是真的。”沈俊反驳道。 “你看你，不是我说，你们大学生就死脑筋，钻牛角尖。”黎尚业狡黠一笑，说道：“你这快递写的是我收，我的手机号码也是真的。但警察真查出有问题找我，我说不是我的东西不就是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啊。” “你说是不？”黎尚业朝沈俊诡异地眨眨眼。 沈俊这一想，还真是，警察无法确定收件人所说真实性，只能去追踪寄件地址，发现人名和手机号都是虚假的，然后陷入死循环。回过来，对这件事黎尚业作为收件人，还真不知情。 最后想过来，沈俊发现自己对警察还真有点怕，不管是普通的民警，还是老爸沈文舟代表的刑警，似乎天生对警察就有某种恐惧，尤其是眼下自己不清白的时候。 而黎尚业这种老油条，从小在社会上混了多多少少几年的人，几进宫或许都有了，还真不怕一般的警察，当然，只要真犯了严重的事，估计也没谁能糊弄过去。 沈俊笑了下，一直哈哈地笑着，直到大众停在洪学智那个车库外。 沈俊大致扫一眼这个车库，就像很多美国互联网人创业都选用车库一样，洪学智同样吃住工作都在这里，放置着除了近十台电脑外，密密麻麻的摄像头，以及工作台填满这个六七十平米的车库。 这是一个工作狂人，只是第一眼，沈俊就给洪学智下了一个定义。 “老三，这就是我跟你说得，我兄弟，以前在腾讯集团，现在辞职了。”一下车，黎尚业就走向迎接他们的洪学智，对他指着沈俊介绍道。 “沈俊，自由职业者而已。”沈俊淡淡笑着，简短介绍一句，看洪学智戴着手套正在忙碌，没有伸手握手的意思，也没有冒昧地伸手。 洪学智果然如黎尚业说的那样，很瘦弱的一个年轻人，戴着一个黑框眼镜，人字拖肥大t恤，不修边幅，很有it男的风格，似乎因为常年宅在车库中，脸色都有些病态的苍白。 最让沈俊注意的是，他的眼神很暗淡，但当目光放在车库那近十台台电脑上时，目光锐利而冷静，神情专注而狂热，给人的印象极深。 “你好。”洪学智听到沈俊曾在腾讯工作过，但并没有过多表示，淡淡打声招呼，立即开门见山说道：“来之前你们说有个监控录像要帮忙分析下，东西带来了吗？” 洪学智并不问监控录像来自哪里，也不问技术分析这个做什么，可以说，如果有人要他做不利的事情，他也会做，但，他对一切都不知情，他只是执行者。这就是他的态度。 沈俊需要的就是洪学智这样的态度，见钱眼开虽然难听，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专业。 “带来了。”沈俊从包中拿出书本，从里面掏出光盘，递给洪学智，并不因为他脾气臭而气恼，直接说道：“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支付五万块的佣金，说好的。” “分析不出来，我也没脸拿你的钱，放心。”洪学智中指推一推眼镜，极其自信地说着，熟练地将光盘放入光驱之中，一边头也不回地客气道：“冰箱里有德国黑啤，想喝就自己拿，别客气。” 沈俊并未起身，仍旧坐在洪学智身后，看他如何操作。他看着洪学智娴熟的操作，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念头，如果他招募这个辍学学霸，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这脑洞一发散，完全就停不下来，沈俊想到之前黑衣人说的，天幕科技是一个高科技公司，计算机和互联网是高科技不可忽视的一面，这样说来，洪学智还真有可能是他急需要的人才。 当然，如果洪学智可以证明他自己是人才的话。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黎尚业递给他一瓶黑啤，沈俊接过去，握在手中感受着冰冷的触感，听到电脑中嘈杂的声音后立马目光转向屏幕，屏幕中他坐在电脑面前似乎正在玩游戏。 突然，整个屏幕就变成一片雪花，在长达三秒钟之后，屏幕恢复原样，一个人四脚朝天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黎尚业也被这一动静惊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屏幕，似乎想要辨认出那个人不是沈俊，可惜的是，任他左看右看，这个人相貌形体无不显示为确实是沈俊无疑。 “妈的，谁特么弄我兄弟，我弄死他。”突然，黎尚业就像是狂躁症犯了一般，狠狠地一跺脚，啪的一声将黑啤重重地摔在地上，当场怒骂道。 洪学智紧皱着眉，充耳不闻周围发生的事，眼睛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拉回，慢放，再循环，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画面，缓缓一字一句说道。 “我可以确定，这是黑客在进行入侵。” …… 第十三章：黑衣人的实力 洪学铭给出的答案，沈俊并不觉得意外，事实上这还真就是黑客，具体一点，具备高超技术可以远程入侵操控摄像头的人。 “黑客的种类有很多，一种是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载入对方系统的被称为黑帽黑客，另一种是调试和分析计算机安全系统的白帽黑客。而对面这种，恶意操控摄像头的人，无疑是骇客。”洪学铭一字一句说道。 他显然已经明白屏幕上发生的事什么事了，但没有多嘴的开口。 沈俊静静地听着，并未把闹腾的黎尚业放在心上。 “骇客能够入侵监控系统，第一点，监控系统有漏洞，他们才能入侵，这是显而易见的。第二点，无论系统多么完善，都会有漏洞产生，区别在于漏洞大小。他们能够入侵，说明水平比较高。”洪学铭指着屏幕上的画面分析道。 “而显然，这是一个网吧，监控系统不会有多高明。”微微偏头，洪学铭直视着沈俊说道。 “我不在这个网咖，也无法对当时的情况有具体的了解。但现在看来，入侵监控系统，要么是在网咖监控台操作，要么，就是利用警方的公共安全系统——天网。说起来很荒谬，但就是这样。”说到最后的时候，洪学铭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 沈俊对这个解释还算满意，和他分析的相差无几，但有一点，黑衣人绝对没有在网咖监控台，事发之前，他见过那个网管小刀，自医院醒来之后也见到过。 他敢肯定，小刀那么简单的人绝不会是黑衣人。 那么很显然了，排除掉所有的可能之后，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真实的，黑衣人确实入侵了警方的公共安全系统。问题来了，黑衣人有那个能力吗？洪学铭或许不相信。 但沈俊绝对相信，这件事可是他亲身经历的。 “最后还有一点，能够让摄像头停止工作，而不是物理性损坏，这显然需要非常高超的技术。”最后，洪学铭为这件事下了一个基调。 他显然还有话没有说，既然是技术比较高超的黑客，他黑掉监控，这三秒钟发生了什么让沈俊昏迷，最重要的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有什么动机？ 沈俊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从背包里拿出那台华硕本，直接递给洪学铭：“我带了电脑过来，电脑上有对方入侵的痕迹，你可以看一下，分析对方的黑客水平。另外，这件事算额外的，我额外支付5万块。” 洪学铭笑而不语，在听到沈俊说道额外支付5万块后，才爽快地接过电脑。 沈俊为他的专业感到惊奇，还真是无利不起早。 在拿到沈俊的电脑后，洪学铭并未直接打开电脑，而是将这台华硕本插入一个u盘，连接到一台控制机，噼里啪啦敲动键盘后才启动，根本不需要沈俊提供密码，电脑就直接打开。 开机进入win10画面，然后就进入编程程序，作为文科生沈俊对这种代码很头痛，然而洪学铭却神采奕奕，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 从神情专注慎重到凝重，最后洪学铭紧皱眉头。 一旁的沈俊一直保持沉默，冷眼旁观洪学铭的操作，直到此时，他才敏感的注意到，此前洪学铭还是一脸自信胜券在握，可是现在却是另外一种情况，凝重与纠结并存，他显然遇到难题了，或者是对面的黑衣人很难对付。 洪学铭犹豫了片刻，下定决心一般，试探性地敲击着键盘，可屏幕上骤然出现黑屏，让他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 良久，洪学铭长叹一口气，扭头对沈俊有些沮丧地说道：“对不起，我失败了。对方的能力很强，在我认识的人中绝对可以排前十，但绝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风格。我虽然可以打开电脑，但无法突破对方设置的防火墙，不能获取任何信息。” 说到这里的时候，洪学铭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说道：“如果联网，或许还可以一试。” “不行！” 不等洪学铭说出什么花来，沈俊直接拒绝，他已经冒了很大的险，华硕本联网岂不是直接告诉黑衣人，自己正在秘密调查他，这岂不是找死。 沈俊直接站起身，打开背包从其中拿出十摞红彤彤的rmb，放在茶几上，对一旁的洪学铭说道：“这件事做到这个程度，我虽然对结果不满意结果，但你是出了力的。这件事请你保密，感谢，这是你的酬劳。” 拿起东西装进口袋，沈俊收拾完，拍拍洪学铭的肩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颓然的洪学铭张嘴欲言，黎尚业瞪了他一眼，紧跟着沈俊出去。 半个小时后，深海宝安机场，沈俊已经到达t3航站楼，与黎尚业道别。南航cz8323的航班，经曼谷中转抵达新加坡，航程差不多是一个小时。 这次出境沈俊带的东西不算多，三部手机一台电脑，几本证件，几张银行卡，另外还有一部分现金，一个手提箱全部搞定，对沈俊来说，行李越简单越好。 “小俊，我还是有些想不通。”黎尚业皱着眉头，挠挠大脑瓜子，一脸茫然。他想不通，为什么偏偏就是沈俊呢，为什么不是其他人。 此时此刻，就算是脑袋不灵光的黎尚业，早就明白事情的真相了，沈俊在网咖莫名其妙昏迷，就是那个非法组织的行为，若非如此，沈俊也不会到深海来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沈俊淡笑着说一句，他也想不通啊，黑衣人找上了他，没办法啊，谁让他运气比较差呢。 “那你说，家里咋办？”黎尚业没好气地说道。 听到这个，沈俊顿时就沉默了，说一千道一万，“天幕”组织让他做什么都行，别扯什么不违背仁义道德，不违背法律法规道德约束，真到危急关头，人的求生本能下什么不会做。 关键是，家里比较麻烦，沈俊再怎么外面胡闹，要是让家里知道还不得炸窝。 另外，还有个沈俊隐隐忌惮的，“天幕”组织可以这样对付他，同样可以对付他的老妈老妈。而以老爸老妈为威胁他，这又是沈俊极力避免的。 祸不及家人，对于“天幕”这种极端无下限的组织来说，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就像要求希特勒会好好对待犹太人一样不靠谱，相信他，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 “家里，拜托你了。有时间就去看看。”听到广播里的督促，沈俊说完后，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 第十四章：中央商务区 新加坡中央商务区珊顿道，沈俊已经抵达这里有半个小时。 大约四个小时前，沈俊从深海机场海关安然无阻出境，经三个半小时航程抵达新加坡。半个小时前，他刚刚降落在新加坡樟宜机场，乘坐机场大巴，又搭乘的士抵达中央商务区。 隐隐之中感觉在机场出境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是很奇怪，一点多余的事都没有发生，平平安安一路畅通无阻，甚至于海关人员检查他的签证护照的时候，都没有过多的纠缠，例行公事检查完就放行了。 等到沈俊过关登机，他还有些恍惚，仿佛那些黑钱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飞机起飞不久，空乘告诉沈俊，飞机已经驶离z国领空范围，进入国际公海领域，他感觉全身上下都变得轻松起来，恍然自己已经逃过一劫，在警方发现洗黑钱的事之前顺利逃离。 逃离这两个字眼让沈俊感觉极为不舒服，但这却是真实的。出国，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执行黑衣人的任务，而是沈俊不愿意触碰的禁忌。这次出来，未来很可能没法回去了。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不能回去就不会去。 在飞机上几个小时，沈俊终于从消极的情绪中恢复过来，重新恢复斗志。 从机场一路沿着沿海ecp大道，途中经过高尔夫球场丹那美拉俱乐部，新加坡最大的东海岸公园，高高耸立的新加坡摩天观景轮，才入住这个滨华大酒店。 一晚上大约1160rmb，算起来也不是很贵，但放在之前还是小白领的沈俊身上，就不单单是贵了，是贵的要死。不吃不喝住四五个晚上，他那辛苦工作一月的小四五千块工资就没了。 好在现在沈俊有钱，虽然这钱不是他自己的，但黑衣人也没说他不可以用啊，这些都是工作必要的支出，人出差要报销车旅住宿费了呢。 等沈俊在酒店客房吃了简单的便餐，填饱肚子后，他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现在是新加坡时间下午三点半，因为同是东八区时区，时间显示和燕京时间并无差别，沈俊并不需要倒时差，简单休息下就可以进入工作状态。 随手打开酒店的公用电脑，沈俊就开始搜寻网上的信息，准备寻找中介公司代理注册天幕科技。香港有很多中介，作为继纽伦港之后的第四大国际金融中心，新加坡同样有很多这种咨询服务公司。 沈俊刚刚打开电脑，用他的身份登陆谷歌，紧接着就有一道信息发过来。 “那台华硕本呢？” 消息毋容置疑来自于黑衣人，一如既往地，在沈俊登录网络之后才发来消息。那么沈俊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除了网络，“天幕”组织在现实世界影响力有限。 消息还是通过黑衣人那个自行开发的软件，只不过现在是酒店公用电脑，刚刚桌面上还没有图标，下一刻就已经安装了软件，再一次让沈俊见识到了黑衣人高超的技术。 开机不到十七秒时间，登陆网络不到三秒钟，黑衣人的消息就到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沈俊想起之前洪学铭说的话，黑衣人的能力在洪学铭认识的人中可以排到前十，这究竟是什么层次的能力。 “哦，你说那台笔记本啊，我好像丢在大理那家客栈了。”沈俊偏头看了下他放在床上的手提箱，眼都不眨一下地说谎道。 黑衣人问得是沈俊之前和他进行联系的那台笔记本，笔记本上还有黑衣人当初自行开发的软件，当然，沈俊让洪学铭分析黑客入侵痕迹，只要再用到，黑衣人一定会发觉异样的。 那边沉默了大约两秒钟，似乎在怀疑真实性，两秒钟后回过来消息：“有时间你亲自找回来，或者派人拿回来。算了，丢了就丢了，并不是多大的事，再买一个就是。” 沈俊思咐着黑衣人这前后矛盾的话，皱皱眉，没想出什么道理来，而黑衣人后面发过来的信息马上到了。 “你现在已经到达新加坡，很好。马上去银行办一个户头，不管是新加坡三大本土银行星展华侨大华，还是外企西太平洋澳新渣打，随便办几个。另外，去联系上面一个咨询公司，准备前往巴西。” 看着上述这条信息，沈俊默默地回复过去：“为什么是巴西？我会在那里见到您吗？” 刚刚才来到新加坡，黑衣人就让他前往巴西，沈俊感到很疑惑，莫非“天幕”组织的大本营是在巴西？还是黑衣人本人就在巴西？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在万里之外的z国寻找代理人，巴西就没有一个人符合要求？ “其他的不要多问，该你知道的，迟早会知道。”黑衣人警告一句，旋即又发过来一道信息：“办好户头后回复消息，我会将一千万美元汇入账上，准备联系sbcs。” 沈俊看着黑衣人发过来的简讯，上面是sbcs的详细信息，全称新加坡商务咨询服务公司，除了日常的会计服务做帐、报税、年度申报之外，还有移民服务、住房、教育、投资业务服务。 而更为沈俊所看重的，是洗钱服务，不管多黑的钱，最终都会洗得白白的。 也不知道黑衣人是从哪里找来的sbcs。 黑衣人之后再没有回过消息，沈俊呼叫也是保持缄默，所以他尝试一段时间也就放弃了，再简单搜索一下有关sbcs的信息，做到心里有数后，他就带着手机电脑出门了。 在前往渣打银行的路上，经过滨海湾跨海大桥的时候，沈俊让司机停车，从手提箱里拿出他那台华硕本，奋力从大桥上扔下去。笔记本在高空中以极快地速度坠下，噗通一声坠入滨海湾，泛起一个浪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俊望着华硕本泛起的波浪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无懈可击，但内部已经被他物理破坏，如果这种痕迹都被黑衣人察觉，他真的无能为力了。 的士司机看着沈俊潇洒的行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正常的年轻人发什么疯，只是默默出声提醒：“先生，跨海大桥不能停车太长时间，不然会被罚款，请见谅。” “我会注意的。”沈俊用并不算流利的英文回道，说完，他上了的士：“去渣打银行。” …… 第十五章：钱都不是问题 英资渣打银行在香港及东南亚颇有实力，但在其国内却没有任何业务。 沈俊选择它作为开户行，其实是看重它的英资也就是欧美背景，相比较于发展中国家并不算发达的银行业，欧美银行业拥有极为成熟的发展体系，更为重要的是，其保密程度较高。 不要一听到银行，都以为瑞士银行吊炸天，其实很多银行都挺不错的，比如汇丰比如花旗，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同样是银行界遵守的信条。 并不是所有的银行，都像瑞士联合银行集团那样拥有那样恐怖的保密性，然而事实上，很多银行保密性并不低，至少私人银行是如此，渣打、汇丰和花旗同样如此。 当然，这不是说可以无视银行进行洗黑钱，各国央行大多设有反洗钱处以及税务结算中心，私人银行都在其监管之下，其中最为人著称的瑞士银行，即使它拥有瑞士银行保密法之利器，但同样必须遵守fatf已经颁布的反洗钱规则。 沈俊注册多个银行账号，只是为了分散风险而已，渣打银行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不到两个小时内，沈俊就注册了多个银行账户，当然是以z国籍男子沈俊的身份，他也知道只要一千万美元一汇进账号，银行交易中心自然注意到这这笔大额交易。 但是没办法，只要不惊动官方，央行及税务警察反洗钱处不启动反洗钱程序，这些就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欧美的央行都是私人银行，反洗钱调查也是需要时间的，时间差足够让沈俊有一个腾挪的余地。 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但就是因为这些矛盾的地方，才让沈俊选择英国的渣打、汇丰，美国的花旗、摩根，还有澳大利亚的西太平洋和澳新。 做完这些后，沈俊才将几个银行账户发给黑衣人，然后，他打的去加曼商务大厦，和那个新加坡商务咨询服务公司，也就是sbcs的联络人warhol先生面谈，之前已经在电话里说好了的。 在的士上，不到两分钟，沈俊就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显示十多张银行卡已经收到10000000万美元，每个账户平均下来不到1000000美元。 黑衣人还是如此的犀利，一千万美元说到就到了，一点也没有骗人。 当然，他转账之后，还捎来一句话：“我想，这一千万美元足够你在巴西将实验室组建起来。这是最后一次资金扶持，下一次，你必须自己去获得公司发展的资金。不然，我要你何用。” 沈俊盯着黑衣人信息末尾，他知道这一千万应该是最后一笔了。 “天幕”组织或许有钱，但绝不是每个人都给一千万美元，让他混吃混喝大肆挥霍，就像那句话所说，“俄罗斯的领土虽然辽阔，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天幕”组织或许钱多，但不会养一头猪。 想要得到必须有所失去，沈俊获得了这一千万美元，然而他却感觉自己距离光明又远了几分，等他整个人灵魂染成黑色，即使他老爸也无法再拯救他。 默默咀嚼着这句话，等司机停车，沈俊下车朝大厦入口处走去。 41楼，sbcs就在这里，沈俊抵达之后对前台说了warhol的名字，然后才见到这位warhol先生，一个应该是是英裔和马来裔混血，再见到沈俊之后warhol先生还说了句汉语：“内侯！” 这难听的粤语，沈俊朝他挤出一个笑容，用英文说道：“warhol先生，你好。” warhol先将他带进一个会客室，等双方落座，一杯咖啡端上来，才开门见山用流利地英文问道：“诺恩先生，你之前说需要注册一个科技公司，可以详细说下你的要求吗？” “我希望公司注册在避税天堂，这样税务官可以不用太忙碌。还有，公司资金来源比较庞大复杂，一个自由的避税港可以实现我的要求。”沈俊侃侃而谈，同样用英文回复道。 warhol会心一笑，很多来sbcs的咨询者都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可以说他们是轻车驾熟了。作为服务这些来历不明的精英人才，他当然听出沈俊的话外之音，税务官什么的去死吧，至于资金庞大复杂，只差没有明说是黑钱了。 但，这又如何。 “我建议您可以将英属维尔京群岛。”很短的时间，warhol就给出答案，充满自信地说道：“在全世界所有能自由进行公司注册的避税港中，英属维尔京群岛的注册要求最低，监管力度最小。” “在那里，设立注册资本在5万美元以下的公司，最低注册费仅为300美元，加上牌照费、手续费，当地政府总共收取980美元，此后每年只要交600美元的营业执照续费即可。” 顿一下，让沈俊能够听清楚，warhol放慢速度继续说道。 “当然，摩纳哥、列支敦士登、安道尔也不错。但我不建议您选择它们，目前全球避税地中，只有这三个国家仍在情报交换方面进展缓慢，被经合组织列为不合作避税地。”话音一转，warhol又道。 “如果您选择在此，您的天幕科技未来国际化进程会困难重重。”说到这里的时候，warhol心里讥讽地笑了，他不认为这个并没有明确表明业务方向的天幕科技未来会有多大成就，现在已经不是创业最好的年代了。 “我会考虑的。”沈俊淡淡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听到。 “另外，考虑到您所创办的天幕集团，属于互联网高科技公司，所以我并未向您建议金融机构扎堆的英属泽西，还有保险密集的百慕大，以及银行业发达的瑙鲁、巴拿马、卢森堡。” “综上所述，英属维京群岛是最适合您的。”warhol最后下结论说道。 “嗯。”沈俊点点头，不置可否。 warhol却有些迟疑，他不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否在戏弄于他，如果身上没有美元，那可就闹大笑话了，正准备询问时，没想到他突然开口了。 “除了在英属维京群岛注册公司之外，我还需要前往巴西创办公司旗下的实验室。我目前的身份已经暂停使用，需要另外一个崭新的身份，还有一份可以前往巴西的通行证。” “钱都不是问题，只要你能做到。”沈俊眨眨眼，盯着warhol，慢条斯理地说道。 …… 第十六章：准备跑路的韩康 沈俊并没有想在warhol面前装逼的意思。 那一千万美元虽然多，但对于整个sbcs的资产来说不够看，而warhol从事这份咨询师的工作，他显然形形色色的人见的多了，沈俊这样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沈俊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能够得到一个全新的清白的身份，那他以后做事都会容易简单许多，不像现在，为了避免惊动警方而顾虑重重。 一个全新的身份，即使以后出事，也不会和沈俊长安的家产生任何联系，这样沈俊做事就能安稳踏实，不需要再提心吊胆，这很重要。 sbcs的出现，这让沈俊之前的种种筹划成为可能。黑衣人推荐的公司，他只能去信任，不只是sbcs还有咨询师warhol，即使存在风险，因为他没有其它选择。 沈俊相信sbcs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能被黑衣人选中，它一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甚至于，sbcs就是“天幕”组织旗下的一员。 这很有可能，而且可能性还不是一般的高。 sbcs具体情况很复杂，就是因为这种复杂才能完成沈俊提出的要求，比如说洗钱、走私、贿赂和偷渡，这都是比较麻烦的事，一般意义上的咨询公司没法处理，他们更不会接受这种顾客。 而warhol听到沈俊的要求，意味深长地笑了，这显然是位大客户，超出一般意义上的大客户，佣金显然不菲。 很快，深思熟虑的warhol就根据沈俊的情况，为他制定一个极具可能性的洗白计划。 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只特制笔，warhol在纸上写写画画，身体前倾靠近沈俊，解释道：“诺恩先生，这是我的计划。您看，我们提供一个马来华人的身份，然后偷渡到印尼，以此为跳板进入智利。” 沈俊有些狐疑，如果按照这样操作的话，他先要离开新加坡前往马来、印尼、智利，步骤确实很麻烦，而且最后的目的地智利，并不是黑衣人要求的巴西。 注意到沈俊有些不明白，warhol旋即解释：“洗白过程和洗钱类似，洗的次数越多，意味着资金的合法性越高，你的身份经过多重步骤洗白，警方调查的难度越大，最后越安全。” “当然，洗白过程也不是步骤越多越好，马来往印尼偷渡很容易，而印尼移民智利很常见，最后移民智利同样可以在巴西投资。”warhol侃侃而谈。 “考虑到您要在巴西投资，未来出境比较频繁，会需要到适用于广泛地区的免签护照，智利拥有南美只好用的护照，全球免签141个国家排名第19，免签欧洲北美澳洲东南亚以及日韩地区，最重要的是，南美也只有智利护照是免签美国。” “因此，智利显然最适合您。”warhol微笑着说道。 沈俊眼前一亮，最后一个条件打动他，想要发展天幕科技是离不开美国硅谷的。 看到沈俊的神情，warhol知道智利已经满足对方的要求，因此开始详细进行介绍。 “智利移民有两种途径，我建议您选择visa temporaria也就是rentista，它是适合于那些相对财务独立收入较高的申请者，相比而言也比work contract visa申请的容易。当然，您满足上述所以条件，所有申请材料我们都会为您准备好。” 说到这里的时候，warhol多嘴吐槽一句，耸耸肩继续说道。 “新加坡享有世界上多数国家和地区的签证优惠，包括多达15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免签权。主要是新加坡政府官员清正廉洁，应付警方太麻烦了，要不然，移民新加坡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我问一句，什么时候可以尽快安排偷渡，我想尽快离开新加坡。”沈俊不得不打断warhol，他并没有移民新加坡的想法，实在是他对这个国家印象不太好，即使新加坡确实不错。 “好的。”warhol收敛笑容，重新恢复公事公办的样子，回答道：“偷渡和洗白过程我们会一手安排，路线是新加坡-马来亚-印尼-智利，详细方案我们会尽快发送给您。” “请问，您还有其他需求吗？”最后，warhol话音一转问道。 沈俊沉吟一下，他现在出国的消息并没有告诉家里，等他到时候以另一种身份偷渡，他之前这个沈俊的身份，就会永久留在新加坡。z国护照和新加坡旅游签证，可以在这里逗留30天，出境签证就会作废，而超期之后会被新加坡警方遣送出境。 到时候他人不在新加坡，出入境信息却留在这里，警方无法遣返他，国内海关入境处同样无法得到他入境的信息，在驻外大使馆同样没有得到消息的情况下，于是他就会被以失踪人口处理。 看来，过一段时间是必须回国一趟，到时候再办理长期商务签证，到时候不管去美国还是去巴西，都不是问题了。 想到这里，沈俊回答一句：“没有了。” 在被warhol送出sbcs会客室后，沈俊从加曼商务大厦出来，漫步在滨海湾沿海公路上，仔细想着怎么向家里解释自己现在在新加坡，旅游或许可以，再次出境的时候可不能继续用了。 心里心烦意乱，这时，手提箱里突然传来一阵震动，坐在公路边的木质长椅上，拿出oppo打开一看，是一个未知的号码打过来的，来电显示区号是hn衡阳。 沈俊并不认识这个号码，直接挂断，准备继续起身往前走，没想到电话再次打过来。这次显然不同了，连续两次，即使不是认识的人也是有事情。 沈俊想了想，直接挂断电话然后关机，才拿出另一个滑盖手机nokia 7650，按动号码直接拨打过去。这个黎尚业不知从哪个仓库里找出来的02年的机子还很好用，待机时间超过七天，最重要的是够原始。 “喂？找我什么事？”沈俊言简意赅，直接问道。 “小俊，我现在在衡阳，有急事跟你说。我那厂子出了安全事故，事情很大，厂子里掩盖不下去了，新闻已经曝光，警察都已经封锁厂子准备抓人了。我作为质检员，有人陷害我，现在厂子里准备拿我当替罪羊。”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急急忙忙说道，一连串话从嘴里蹦出来，情况显然很紧急，都有些语无伦次。 “我准备跑路，你脑子转得快，帮我安排下！” 沈俊很意外甚至有些震惊，他刚刚听出来是发小韩康，没想到紧接着就听到这样的消息。韩康虽然语焉不详，但沈俊怎会没有听明白隐藏的含义，他显然是收了钱，要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如果他所作所为都正大光明，怎么会急着跑路，第一反应应该是找司法机关。 “只要你没犯事，那去找警察啊，我现在在新加坡，怎么救你？”沈俊真想骂娘。 …… 第十七章：来自世界的深深恶意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沈俊他自己出事也就罢了，韩康他也犯事了。 那边韩康沉默了，在大约沉默了三秒钟之后，才声音低沉地说道：“俊哥，你是我兄弟，不骗你。这次我真没法洗清，说不定就落里面了。我走投无路，只能找你了。” 闻言，这次沈俊沉默了，见死不救显然是不可能的，想了想，他问道：“你实话跟我说，你收了人家多少钱？” “不多，也就万把来块吧。不过几次下来，可就不是这数了。别人都收，我要不收工作干不下去，我没办法啊。俊哥，你要相信我。”韩康急急忙忙说道。 一听这话，沈俊就知道韩康这次涉事很深，但他肯定不是主谋，没那个能力，更没那个胆量，顶多就是贪小便宜，可这次贪便宜把自己也给贪进去了，便宜是那么好贪的吗。 “我早就跟你说，你他妈迟早要死在钱上面。”沈俊紧锁着眉头，不爽地低声咒骂一句。 看来韩康还真把他当做救世主了，他现在都自顾不暇呢，沈俊心里没好气地吐槽一句，但这话他又不能在电话里说出来，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最后说道：“我指给你两条路。” “一条，出门，找距离你最近的公安局，自首。在他们抓到你之前，一字一句把所有问题都交代清楚，不要隐瞒任何遗漏。第二，你在衡阳是不能待了，准备潜逃，到东南沿海附近，我安排你出境。” 沈俊刚刚说完，那边韩康就迫不及待地答道：“当然是第二个，我又不懂法律，自首还不是送上门去。两年我都不愿意进去，进去那些人还不整死我。我不信我在国外还混不了一口饭，反正钱都寄回家里了，家里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我听你的，俊哥，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闻言，沈俊皱眉，韩康果然选择了出逃，看来这次问题比较严重。他的情况沈俊大概知道，贪财不是贪图享乐，而是家里有病人要做手术，韩康穷怕了。 这种情况，沈俊无论如何也不能冷眼旁观，看着发小去送死。 “那好，你听着。”既然选择救人，沈俊暂时将那些麻烦的事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筹划出逃的事，脑袋飞速得转动着，很短的时间一个方案便出炉：“包一辆黑车上高速，不要在怕花钱，经桂林直达南宁，然后换车抵达钦州，到那我安排你偷渡。” 顿一顿，想起沈文舟有次遇到的一个典型案子，沈俊继续说道：“另外，赶快在网上分别买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和长途汽车票，发车时间就放在今天晚上。票你必须去车站取出来，取完后直接坐黑车去南宁。” “注意，戴着帽子，小心不要被监控拍到。” “知道了，俊哥，我会小心的。”韩康喜上眉梢，急忙点头称是。 他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去南宁而不是广州，分明衡阳去广州要比去南宁路程近一点。而再另外分别买一张火车票和长途汽车票，韩康也不觉得是多余，他知道自己脑子笨，沈俊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最后，沈俊是不会错的，韩康一直坚信这一点，这也是出事后他电话唯一打给沈俊的原因，沈俊绝对不会见死不救。 “打完这个电话，就把手机和卡都销毁了。等你到钦州，再办一张不记名电话卡，上网将号码发到那个贴吧上，我会看到的。”沈俊并不知道韩康心中所想，他深吸一口气，一口气说完才将电话挂断。 “好！” 电话直接挂断，沈俊还犹如梦中。 这段时间什么都变了，他被非法组织吸收为成员，韩康事发准备潜逃，这他妈都算什么事。最重要的是，他一个刑警的儿子，却要帮助一名嫌疑犯出逃，这他妈算什么事。 刚刚在sbcs确定移民方案，沈俊心情大好。 现在是在境外，他多少自由一点，做事不需要那么畏手畏脚，而紧接着出现的事却让他大好心情为之一变，可以说刚才还是自信满满，下一刻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太意外了。 今年或许是流年不利，从年初丢手机进局子报案，到四月初酒吧玩乐时碰到扫毒，在局子里审讯大半夜，再到五月网咖昏迷从医院中醒来，现在不得不为韩康出逃的事同警方捉迷藏。 沈俊只感觉自己活在一部电影中一样，甚至于电影都没有他经历的这么离奇。他的心情有些颓然，感觉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深深恶意。 15年大学毕业后，为了留在腾讯文学他辛苦费了一番功夫，尽管工作忙碌，但可以说一直顺风顺水，糟心的事遇到的不多，生活勉强过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可以说是在东师大15届中文系两个班中混的还算好的，除了进入江城武警系统的杨翊，还有进入国企宁江市政的张文远，沈俊并不觉得自己比他们差多少，尽管他是私企。 可现在，就算是参加西部计划，去西南偏远乡村支教的川娃子刘卫东，还是没能拿到毕业证而结业，拿着月薪2k奔走于楼宇售卖保险的业务员耿绍明，沈俊都觉得他们要比自己幸福的多。 至少，做的不是违法的活计，不需要躲躲藏藏，劳神劳力。 沈俊感觉很累，他忍着心头那股心力交瘁的劲，拦住一辆的士，回到酒店将公文包扔下后，便直奔最近的酒吧。他想要大醉一场，等明天新的太阳再次升起，他将会重新焕发斗志，同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继续作斗争。 酒吧果然是最好的借酒消愁之地，很多人都是来玩乐的，但沈俊不是。 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喝闷酒，闪烁的霓虹下，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喝多了，耳边都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视线都因为霓虹的闪烁有些模糊不定，脑袋里晕乎乎的，感觉天旋地转，还没怎么喝人就醉了。 喝了酒思维就会发散，沈俊的思维飘忽不定，随意的想着。察觉到自己着了道时，沈俊不得不为那些人聪明的脑子点赞，酒吧装置的这样迷幻，酒精的作用下很多人意志力下降，难免不会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冲动。 心情不好的时候，尤其是喝了酒就会想多，想得越多，心里越不舒服，然后越喝越多越喝越醉。 最后，沈俊是强撑着酒力，拨打酒店的服务电话让人过去接的，他已经确定自己一个人无法返回酒店，酒吧的酒度数有点高，他失算了。 希望明天的太阳会是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