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总裁:大女主的自我拯救》 医院 我现在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冲刺着我的鼻子,我不喜欢这里。但是身上的伤还没好,我的父亲也想尽办法让我和外面的世界隔绝。 要问原因就是,我爱上了绑架我的罪犯。 医生说我得了一种精神疾病,如果积极配合治疗我会好的,但是我并不觉得我病了,他也没有对我做任何过分的事,所以我只是喜欢他。 我一个月前被父亲的仇人给绑架了,度过了犹如人间地狱的一个月,我父亲为了给我缴纳赎金不惜变卖了手里股份。但是我却在被赎出来的第三天就又跑回了歹徒家里。 我成了一个神经病,一个辜负了父亲的神经病。 但是,这都是媒体报道的。 我为什么会被绑匪绑架旁人不知半分,只以为是因贪图我家的金钱才绑架了我这个千金,但是我这个世人口中的沈家千金只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的傀儡罢啦。 我记得小的时候突然被‘父亲’给接到了这个家里,这个家里的佣人说我是特别幸运的能被沈家给挑中了,要不然我这个‘下等人’现在还在穷乡僻壤的山里顶着太阳除草。 我很生气,于是我把这段话说给了‘父亲’听,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波澜,只是说让我别信那些下人的话,下等人说的话都是不可信的,我就是沈家的大小姐。我点了点头冲着眼前这个比我要高大许多的男人笑了笑用着最天真的语气说“我知道了,爸爸。” 从那天之后我便再没见过那个佣人,接着我便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家其他的佣人对我也是小心翼翼的。我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我就是这个家最受宠的小公主。他们那些伺候我的下人就应该对我小心翼翼的,因为我是他们的主人。 今天给我做心理疏导的医生又来了。我从不在乎她说什么,因为她说的话对我来说好像是过眼云烟一样,我从不留心说的什么。 她推了推带着的金丝眼镜看着我问道:“到目前为止最快乐的是那天。” 我歪头看着窗外说:“没有最快乐的一天,我每天都很快乐。” 她愣了愣又说:“那可以和我分享一下么?” 我迅速接话道说:“因为有钱,所以我每天都很快乐。” 她有点惊讶,但是还是笑了笑表示了赞同。 她第一次说中了我心中所想:“是啊有钱的话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拥有,我能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有钱我就很快乐。” 这也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了一直给我做心理疏导的医生。她长的很美,长长的波浪卷发随意的散落着,额前碎发凌乱的很可爱。 我开始不排斥她了。她问我的所有问题我都会认真回答。但是她有一天突然说他是个伤害了我的坏人。我突然好失望,我以为我碰见一个真正懂我的人。于是我决定不再和她说话了。 我说:“他不是坏人,他对我很好。你什么都不了解不要随便评论他!”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噩梦惊醒,是我被绑架是的事情。我记得哪里有个坏人经常打我,他把喝剩的水泼到我身上,他把自己吃剩的垃圾扔给我说是给我的饭,他还经常拿欺负我取乐,他说我是垃圾禽兽的女儿。我晚上的时候生不如死,但是我知道熬过黑夜的话他们就会换班,他会给我包扎伤口,让我吃干净的食物给我干净的热水洗脸洗澡。 我爱他。他是我那三个月黑暗中的唯一的一丝光亮,也是我在噩梦连连的夜晚中唯一的救赎。 我晚上睡觉前都会被打一针镇定剂,因为爸爸害怕我再逃跑。 但是打完镇定剂之后的第二天我的身体就会特别重,要睡到下午才会醒。今天我又在下午一点的时候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入眼的还是一片白色。 我还在医院。 “南汐?醒了么?”开门进来的是护士姐姐,她人很温柔她也是第一个不说杨息坏话的人。 我微微的点了点头,向她表示我醒了。 她走到我的床边,站了一会。我能感觉到她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的心砰砰的乱跳。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但是我还是不死心,一直询问护士姐姐怎么了。 “南汐……他死了,今天警方在一座断桥下发现的他……” “你别骗我了,不可能。”我呲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紧盯着对面人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点她说谎的蛛丝马迹,但是她不敢直视我的样子让我的耳边炸起一阵轰鸣。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我不知道我是用什么声调说出这句话的,喉咙酸涩的发不出声音,拼力咳嗽了两声我便翻了个身面朝窗户躺着。眼泪好像能听见声音,护士出去的那一刻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我并没有想哭是眼泪自己想流下来的。 我哭了一会然后接着便是发呆,直到一个麻雀飞到了我面前的窗户上。 我坐了起来,看着白色的房间我的耳朵内好像有火车轰鸣,眼前的一切霎时都变的特别陌生。耳朵里翻涌的声音吵的我内心突然升起一股火。我下床跑向墙角的茶几,把那个摆满水果鲜花的玻璃桌子掀翻在地,玻璃碎了一地水果也滚的满地都是。 我看着满地狼藉尖叫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会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接着外面便响起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我不想见他们,他们太让我失望了,全部都是垃圾。 我看着被风吹的自由飞舞的窗帘,心里突然松了口气,我好像找到能拯救我这悲惨的一生的方法了。 我跑向窗口,看着底下往来的人群,闪灯的救护车和哭哭啼啼的患者家属,我突然有点犹豫不决。 如果当时我小时候没有被接过来,还是在那个小乡村里和哪里的爸爸妈妈白天干活晚上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饭,我现在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现在不会在医院的窗户上,而是在大学的校园里。没有认识杨息,只不过和普通的同学谈着恋爱。不用刻意背新品的包包,因为爸爸不会说那样子会丢他的脸,也不会因为在学校为了彰显我的地位去欺负同学致使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 我能怪谁呢……都是我自己选的路。 我闭着眼睛向窗外躺了下去,瞬时变感觉身体极速的向下坠去,不到两秒,我落地了。瞬间炸裂的疼痛席卷我全身,我耳边满是嗡嗡嗡嗡和其他人的尖叫声。 我拼劲全力微睁着眼睛看着那耀眼夺目的湛蓝色的天空,还有趴在窗边睁大眼睛的护士姐姐,我终于要解脱了么?但是今天的天气真好,突然有一点不舍得。 出国 我再睁眼时入眼的便是毫无阳光的房间,心电图机的滴滴声充斥着整个密闭的空间,我被救了回来。 我绝望但又觊觎着一丝微弱希望的看着目光能扫到的一切。耳朵里满是嗡嗡嗡嗡的声音,我累的睁不开眼了。我现在浑身都疼的要昏过去,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们都被夹板固定住了,看来我是摔残废了。 不过,我并不怕,因为沈家绝对不允许有残疾人存在。近五百年的大族,朝代更替政权变天、天灾人祸都没有被灭了,现在也绝不会废在一个精神病手里。 现在的我躺在床上唯有流眼泪的份,我的胳膊抬不起来腿动不了,每呼吸一次都是撕心裂肺的痛。每当因为疼痛晕睡过去的时候总是会梦到跳下楼的那天,剧痛向我袭来的那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蠢。我的死亡是挽回不了什么的,就算我死了他也活不了。我拼命活到现在不能因为这样就寻死觅活的。 躺在病床上恢复身体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我没有任何途径可以听取这间房间外的任何消息,我所能接触的唯有照顾我吃喝拉撒的护工、观察我身体的医生、给我换药的护士,还有我自己的心跳声。慢慢的吊瓶里镇定的药开始发挥效果了,我又睡着了。我每天都是在昏迷、清醒间来回的变换从而觉得时间会过得快一点。 “小姐的情况怎么样了?”熟悉又低沉的声音进入了的我的耳朵中,我还是脑袋昏沉睁不开眼睛看看是谁。 “问过医生了,身体也不会留下残疾,只是这次知道的人太多,外面的媒体也有点失控了。再就是股东们现在有些生气。”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好,去通知公关部门,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控制住媒体不要乱说话,另外禁止任何人接触到小姐。”男人沉默了一下,好像经过深思熟虑一样又说道“等身体恢复好了把她送到国外。现在的状态不太适合出现在媒体面前,找一个好的心理医生。”要把我送到国外么?也好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知道这件事后五个月后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后我便开始进行复健训练,腿接触到地面的那一刻,刺骨的疼痛让我发出一身冷汗,但是我还是咬牙忍了下来唯有我自己行动自如才能摆脱这一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从最开始复健是刺骨的疼痛到现在已经能短距离行走,一切都在恢复正常的样子,唯有身上那些伤疤在提醒我那些都不是梦。 “小姐,时间到了该上飞机了。”父亲派给我的保镖催促道。现在我在机场,距离那件事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我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父亲仍然不允许我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直到昨天我才知道,父亲对外说我出国留学了,上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一个和我长得相似的女生并不是我。还拿出了各种证据证明那不是我,显然这样子并不能让那些吃这口饭的记者消停。我住院期间一直有人装扮成医生、护士甚至保姆试图混进我的病房,但是都被扔了出去。 一来二去便再没人提过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看着飞机慢慢的升空,我望着窗外慢慢变小的风景心理满是惆怅,这两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还差点见阎王真是搞得我身心俱疲。我也是在哪一刻才真正的认识到,活着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改变自己改变现状。 初遇 “南汐!刚下课嘛?今晚上steven家有party去不去?”说话的是我来a国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方乐之来自g国。长相并不算太出众但是特别可爱,两个小虎牙也是格外的俏皮,虽然看上去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却心思细腻,我也是因为此才和她交好的。 “我就不去了吧,我没有什么兴趣。”因为派对上我并不认识什么人,每次去都是自己一个人坐在一旁还要麻烦乐之照顾我,搞得两个人都玩不舒服。关于这点我也给乐之说过,但是美姬子却说“这有什么啊?我也从没这样子想过。不过你确实该交一些新的朋友了。” “哎呀,这次去嘛,我听说今天有几个大帅哥我也想带你看看嘛~只要你不舒服我们就马上走,好不好嘛~”乐之搂着我的胳膊撒娇着说着。 “小东西,什么叫想带我看看,就是你自己想看又害羞罢了。”我失笑的看着正在撒娇的乐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么你是答应了嘛?好耶!那我们赶快回去准备准备,一定惊艳全场。”说着便拉着我快步向家里跑去。 我看着在阳光下奔跑的乐之有一瞬间的慌神,细碎的阳光洒在美乐之染红的头发上折射出非常夺目的光芒,微笑是漏出来的虎牙更是为此增添了一份可爱。我以前好像也这样开心过? 分界线 刚走到别墅外,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参加派对人的欢呼声。我下意识的产生排斥不想进去。但耐不住乐之的软磨硬泡变踏进了那栋房子。 好多的人。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喧嚣劲爆的音乐和暧昧的灯光使得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被披上了一层面纱。在这种场合下就好像有人在你耳边低语:这里就是理想国,你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的。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撕下你这身虚伪到可笑的衣服。 我跟着乐之一直朝着一侧的包间走去。走进了才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了坐在沙发上的几个男女,他们穿着整齐都是规矩的西装和礼服与在场穿着清凉吊带短裤起飞的场景有点格格不入。 “我给你介绍一下。”乐之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俊男靓女们说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沈南汐,来自c国。 “南汐,这几位是我在车友俱乐部的朋友们。”乐之又扭头想我介绍道。 “你们好,我叫沈南汐。”长时间的不参加社交活动,都有点忘记该怎么打招呼了。对方也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 “南汐是吧?家里是干什么的啊?”坐在长沙发最角落的一个男人开口问道。 我抬头看了一眼出声的男人,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衬衫上两颗扣子没有扣,看着有一丝的野味。但是他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就是一个小公司,不值得一提。”我知道在这种社交圈,响亮的公司还有庞大的家族可以让他们对任何一个人都高看一眼。可是我不想再参加这种社交,太麻烦。 那个男人和旁边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嘴角向下撇了撇。 我也懒得计较,正好服务员端着香槟杯走了过来,拿了一杯香槟便充当起了一个透明人。 正在我看手机看的出神的时候,余光瞥到窗口哪里站着一个人影。清冷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犹如穿着薄纱的神祇,身上的白色绸缎衬衣下摆随着外面的微风一摆一摆的,好像随时会展开的翅膀。 好似感受到了一直注视的目光,男人转过了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探究的意味看过来。 我急忙转过了头,被发现的尴尬让我从脚烧到头顶,我感觉现在的头顶一定在冒烟。 尴尬的记忆 我在睁眼就是第二天了,我有点忘记昨天是怎么回来的了,只记得昨天尴尬到脚趾抓地的那一件事。 刚想起来拿件事,虽然现在还有点迷糊,但是那股子羞耻感还是给我一下子烧清醒了。 在他发现我盯着他看之后,为了不让自己被那股子羞耻感给淹没,我便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清醒清醒。 不曾想刚出厕所就看见他站在洗手间门口,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靠着墙吞云吐雾,那张脸淹没在烟雾后面让他整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有点不真实。 “出来了,你叫什么名字?”他转过头看着我,开口问道。声音若有似无的,轻轻柔柔。 “沈南汐,你呢?”我看着他的脸出神,毫无防备的把名字说了出来。 “顾璟谦。”他的名字给我的感觉和他的人一样。璟光夺目,谦谦君子。 “刚才是你在看我么?希望不是我自作多情。”顾璟谦两条眉毛簇拥着上挑,一脸无辜的样子。 “不好意思,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了我给您道歉。”他不会是感觉被冒犯了,专门过来找茬的吧。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别人,我和你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么?”顾璟谦笑出了声,单眼皮的眼睛笑起来好像一只小狐狸。 “就是刚才的错觉,你和他一点都不像。”昏暗的灯光下让他的脸蒙上一层模糊的面纱,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眼前的男人就是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他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而他是需要每天为了生计奔波的普通人。 “看着你好像有点失望啊,不知道我又没有荣幸能请您这位小姐喝杯酒呢?”顾璟谦还是微微笑着,丝绸做的衬衫就算是在昏暗的灯光下还是呈现着不逊于月亮的光泽。 “好。”看着眼前的美少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该怎么拒绝这么优秀的桃花。应该是桃花吧…… 自从答应他的请求之后我便开始后悔,因为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一时间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好在顾璟谦是个能言巧语的人,自从两个人端上酒杯就没有冷场过。 在这种氛围中我也不知不觉和喝了不少酒,当脑袋开始晕乎乎的时候我看见朝我走过来的美姬子。 之后再有记忆便是现在躺在床上。 “天啊,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还没来得及自怨自艾,乐之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南汐你好点没有啊?昨天你喝了不少酒啊。”乐之担心的问道。 “我刚醒,现在好多了。对了昨天你送我回来的时候见我的项链没啊?”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发现一直带在脖子上的项链没了踪影,旁边的床头柜也没有。 “什么啊,昨天不是我送的你啊?还是你拉着璟谦不放手非他让送的。哼哼,还把我自己扔在哪里。”乐之说这有点调侃的意味,但是我现在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在别墅门口我挂在顾暻谦的身上,把他垂在脸前的头发给塞到耳后。他的眼睛里映衬出我因为喝酒红彤彤的脸,直勾勾的看着我。 “哈哈哈,怎么你想要这个项链啊?看在你这么帅的份上,喏送你了。” “你舍得?不是说对你挺重要的么?”顾璟谦挑起一遍的眉毛看着我说道。 “我家里还有好多项链,只要你把我送回家,比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哈哈哈,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把地址给我,这趟司机我当定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得冷静冷静。”把乐之的电话挂了之后,我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去说服我自己这没什么。明明自己以前从不把这些当回事的,最近开始变的脸皮薄了。 我躺在床上一边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昨天晚上的酒还没醒我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尴尬的再次相遇 再见顾璟谦便是那件事发生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当时正在为参加比赛的成品服装展示寻找模特,我在学院内转来转去,试图找到一个符合我服装大意的模特。但是找来找去,等来等去也没有结果。 我在的艺术学院,遍地都是自成一格的男女,和我想要的温润如玉的模特相差太多。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邮箱内收到了一封邮件,是一个模特公司发来的广告。 我简单在网上了解了一下这个模特公司之后,发现也是一个规模很大的专业模特公司。于是我便约了当天下午去公司沟通详细的需求。 我和模特经纪人约在了他们公司五楼,到达地方后我就直接上楼。刚出电梯迎面就是拍摄棚,站在中间的模特身材高挑,脸庞精致,一直变换着不同的拍摄造型。因为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便到处走了走,寻思看看能不能找到合意的。 正在我看着走神的时候突然另一处摄影棚传出一声惊叫,看着逐渐围起来的人,我也被吸引了过去。 “哼,谁让你带和我一样的发夹的?!”说这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柔顺的长直发直达腰间,耳朵两侧的头发被用水晶发卡固定在耳后,凸显着那张巴掌小脸更加的精致贵气。 坐在地上的那个女生是个亚裔,脸被打偏到一边,黑色的头发丝还在滴着被泼的黑咖啡。耳边歪歪斜斜的发夹还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五彩的光。 我被这一幕钉在了原地,耳朵旁突然开始出现火车的轰鸣声,喉咙里被哽的酸痛。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挡在了女生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突然出现的我的身上。我挡在坐在地上的女孩身前询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谁啊?”女孩上下大量了我一眼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没你的事别管。” 刚刚还坐在地上的女孩现在也站了起来,低低的向我说了一句‘我没事’便越过我,目光灼灼的盯着刚才发难她的女人说道:“我想带就带。我带发夹还要看你的脸色么?” 紧接着便上下扫了女人一眼又说道:“你真有这个本事么?,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相啊你?”怼人的话像连珠炮一样从女生的嘴里跑出来。 “刘诗琪!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女生原本精致贵气的脸庞现在涨的满脸通红,说也说不过便扬起了手又准备打人。谁料被女生一下子抓住了手腕“还想打我?”说完便是一巴掌打在了对面女人的脸上。 现场突然就乱了起来,混乱之中我的脑袋也被狠狠拍了一下。正在我晕头转向准备看谁打的我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堵肉强护着我把我拽离了骚乱的人群。 “你脑袋没事吧?”熟悉的味道闯入鼻腔,就在前几天在哪里闻到。我猛然抬头证实了我的猜想,是顾暻谦。 “哈哈,我没事。”我干笑两声,便从顾暻谦保护的姿态中抽身站立好。 “那天谢谢你送我回家。希望我没有干让你难堪的事。”我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说道 “没有,你的酒品很好的。”顾暻谦的眼睛又笑成了小狐狸的样子,里面又透露出一丝狡黠,要不是我有点记忆还真该飞上天了。 我笑了笑目光就被顾暻谦黑色的西装上面一抹白色和红色给吸引住了目光。 嘶~早知道多喷两层定妆喷雾。 顾暻谦也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愣了一下夸张的说道:“我的衣服有美女加持更好看了。” 我尴尬的立在原地,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的。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快点走。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你不是约了经纪人看模特么?走吧他已经在等你了。”顾暻谦丝毫不在意衣服上的痕迹,大步的朝前走着。我心中虽有疑惑但也亦步亦趋的跟着,没再多问。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约了经纪人的?”顾暻谦回过头看我。 “能在那个宴会上的也不是普通人。”我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顾暻谦挑了一下眉毛也没再说什么。 后来有了顾暻谦的帮忙挑选模特的过程顺利多了。 电话 选过模特后我也简单询问了一下今天下午起争执的两个人怎么解决。从顾暻谦哪里了解的情况是,长头发的是公司股东的干女儿,被泼咖啡的是刚来的实习生。两个人处理也会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走,不会因为有股东的参与就有偏颇的。 听了他的话我才放心下来。心里很害怕再多一个权利的受害者。许是我的反应过于强烈引起了顾暻谦的注意,他询问我为何这么担心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我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交浅不可言深。 所幸他也没有多问,有简单说了几句话我便回了学校。 最近毕业设计把我忙的晕头转向。设计稿在学院哪里算是通过了,现在就差成衣布料了。我选用的主要面料是月白色的丝绸、灰色的纱网和蓝绿色的闪锻,主要打造的便是‘怎的身似庄周,梦中蝴蝶,花底人间世。’的意境。我想把我的毕业设计打造成我的梦,哪怕如昙花一现。 我的衣服一共五套。绸缎做的是主要面料,闪锻和纱做了辅助,另外还在没件服装的袖口都用水滴型的施华洛世奇水钻进行点缀,每扬起一次手臂便会有犹如星海的闪耀。衣服下摆上用金丝线绣了用花、草、树、水还有火杂糅的简易形象画。一个衣服就是一个世界。 毕业秀如火如荼的纷至沓来,所有人都使出了自己四年来的所有心血。我看着穿着我做的衣服走上台的模特,眼底一片涩意。 我在s国已经五年了,刚到这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接受心理咨询问诊。因为当年的是我没能参加升学考试,只能来s国完成学业。似乎是在国内事情闹的太难堪,到s国后除了我银行卡里的钱每月定点进账外,在没有收到父亲的任何消息。这也对我的病情恢复起到了一定作用。 直到毕业秀前一个星期,我的手机上来了一个国内的陌生电话。电话响起的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浮现了已经三四年没想起来过的脸。无端的想法让我的身体一震,我拿起电话上面显示的是国内的来电。心下一沉便把手机甩了出去,我的手心开始冒出细密的汗。被我甩在地板上的手机铃声还在急促的响着,我捂着耳朵缩在被子里,直到手机铃声停止传来新信息的声音才从被子中探出头。 是让我回国的。父亲知道我马上毕业了,让我毕业后一个月内马上起程回去。看到这个消息我的第一想法便是逃避。但是我心里也明白,越是逃避的东西往后便会更加汹涌的扑过来。 我并没有回复信息,只是想在考虑一下先下那个决定对我会更好。 摇摆不定的我晚上的时候约了以乐来我家,她是我在这里唯一能信任的人。我把事情的原委给以乐说了一遍。她罕见的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决定逃离过去,我会让我姐姐帮你的。” 得到她的支持我的前路好像明朗了一些。我在s国的这几年,只不过是一味的逃避我的过去。我知道那几年对我来说是噩梦,是无法摆脱的黑暗。但是只有我才能在黑暗中点亮拯救自己的火把。 我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这段时间我便一心扑在了毕业秀上,这一场秀不仅是我四年的学习成果,也是我想展示给自己的力量。 正当我出神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要一起吃个饭么?为了庆祝你毕业秀顺利举行。”来电话的是顾暻谦。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点疑惑的问道。 “你不会是把脑子忙坏了吧?你用的模特是我公司的啊?!”顾暻谦夸张的叫道。 “这段时间忙的晕头转向的没反应过来。你家模特表现不错。”我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不分白天黑夜的转脑子确实有点迟钝了。 “让你满意就行。我在半岛森林订了晚餐,等下一起吃个饭。”顾暻谦略带欣喜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我脑袋里出现了他笑的犹如小狐狸的眼睛,应声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之后,顾暻谦也正好到学校门口。 花蝴蝶 我有时候都在怀疑,顾暻谦是不是双胞胎。明明那天晚上站在窗前的男生看着那么温润如玉,现在的这个骚包的好像全世界他第一帅。 顾暻谦给我发信息说他到了,我便立马拿包出去了。到校门口后就被一众黑色的车中一抹荧光紫色的超跑给吸引了目光。我想了想顾暻谦那温润的长相,便把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摇从我的脑袋里摇了出去,也就没多注意那辆骚包的跑车。 或许我这个人真的没有看人的天赋吧,直到跑车顶打开漏出了顾暻谦的脸我才确信我确实这方面不行。 “南汐!我在这里。”更让我出乎意外的便是顾暻谦的大嗓门,在与地域与众不同的汉语更加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在他叫出我的名字后,我当没听见一样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了我的口罩带到脸上。 谁知他见我不理他叫的更大声了:“沈南汐!我在这里啊!!沈南汐!!”我拿手机照了照,确保自己的脸完全看不见后便猫着身子朝顾璟谦跑了过去。 “好了好了我来了别叫了!”我坐上车后压低声音说道。 “欧呦,南汐你这是什么打扮啊?怪盗少女?”顾璟谦看着我包裹的脸调笑的开口问。 “别开我玩笑了,把顶升起来。”我缩在车座里对顾璟谦说道。 “哦~原来是害羞了。也是,我这么一个大帅哥来接你你确实该害羞。”说着顾璟谦还用手扫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我无语的看着眼前骚包的孔雀。我当时一定是眼睛太疲劳了,错把孔雀当仙鹤。 见我不接话,顾璟谦自讨没趣的吹了一声口哨便把车顶给升了起来。 坐在车上看着风驰而过的街影,忙碌了一整个星期的身体慢慢放松,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再醒来就是顾暻谦说到地方了。 分界线 “现在毕业了你打算干什么?”顾暻谦询问道。 “有两个方向,现在还没决定。”我有些出神的看着面前的红酒杯。这是和顾暻谦见的第三面。 “你要回国么?还是继续留在这里?”顾暻谦双臂交叉放在桌子上,盯着我。 我迎上他的目光问道:“以你的看法我再哪里更好呢?” “你之前也说了,能去那个派对的都不是简单人物,这句话我也送给你。甩掉过去还是拯救自己,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办法给你说那个更好,因为选哪个只要你自己没有遗憾就是最好的。”我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毕竟当年那件事闹的也不下,如果着手去查肯定会知道的,顾暻谦端起红酒示意。酒杯碰撞的那一刻,看着里面翻飞的暗红液体,我的思绪闪回了高三那一年。 那年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年。父亲对我学业上要求,而我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把一个女生逼往绝境。 正当我出神之际,顾暻谦说的话吸引了我。“还记得上次你再我公司帮的那个女生吗?她最近在找你,你要见见么?” “找我?有什么事么?”“不知道,她就说要见你。”顾暻谦耸耸肩说道。 “我把她的电话给你,你自己联系她吧。”我点了点头。 “今天有流星雨,等会带你去天文台。看你好像有点烦心事,等会让流星把你的烦心事都带走。”顾暻谦又挑开了话题,和他在一起真的是不用怕冷场。我突然感觉虽然和顾暻谦就见了三次面,但是他的开朗让我也慢慢放松下来。 “好。” 噩梦 “哈哈哈哈,你看她啊好像一条癞皮狗一样。”耳边满是我的追捧者的嘲笑声,我低头看着摔倒在污水中的少女勾了勾嘴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道:“以后不准和我用同一个品牌的雨伞。” 坐在污水中的女孩似乎没想到我是因为这种原因就把她推到在了污水中,抬着脸迷茫的看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伞和她摔落在一旁的伞。 淅淅沥沥的阴雨还在不断的砸下来,一颗一颗的雨水飞到我的伞上让后裂开落在少女的脸上,她的头发已经被污水还有落下的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趴在她苍白的脸上。 我蹙了一下眉没再看她转身便走了,围在四周的人见我走后他们也都亦步亦趋的跟着也走了。留下那个呆坐在污水中的少女,没人敢上去帮忙,因为那样就是和我作对。 阴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那个女生也一天没来上课。看看这外面被风挂的东倒西歪的大树,心脏好像被一双大手捏了一下。脸颊上也流下一行温热的泪水。 后来我了解到,那个女生是从村镇里初中的第一名。她能来这里上学也是村镇里资助的。而他的父亲在她四岁的时候被工地高空坠下的砖头砸中去世,母亲为了养活她也在她十岁的时候过劳去世了。 这些都是在学校的跟班给我说的。我看着寥寥的几张a4纸突然觉得喉咙里哽咽的有点刺痛。她并没有惹我什么,我却要让她为我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买单。原因只是她的期末分数比我高,而哪一年只有一个学生可以代表学校去参加国际数学竞赛。 这次的竞赛直接决定了父亲能不能让家主为家里的集团注资,因为对我们这种世家大族来说,钱是无可厚非的很重要,但是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脸面。相应的这次注资也决定了下一任的家主会是谁。 那次也是自从我倒这个家后父亲第一次打我。在他的书房,给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巴掌。因为我差点失去这次的竞赛资格。 我顶着肿起的半张脸回到了我的房内,我几乎砸了我目光触及的一切。 只是自从那天之后我便再没见过那个女生,我知道是我父亲动手了。 我又成为了排名第一的人。竞赛名额也是我的了。父亲的公司顺利拿到了家主的注资,我也从旁支的小姐变成了下一任家主的女儿。 再后来我无意听见阿丽和父亲的对话,那个女生死了。回村的大巴失控冲进了河里,全车二十五个人,就她一个没活下来。 自那之后我发烧了一个星期。 许是父亲察觉到我知道了这件事,他便来了医院一趟,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我家不需要一个废物。 那是我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自那天之后我便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和双向情感障碍,当然这件事只要我自己知道,因为这些病说出去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病好之后我便又开始履行我的职责。李氏家族最尊贵的大小姐,国内难得一见的数学天才,钢琴界的小贝多芬。 从我病好后,从父亲在继承人中脱颖而出。我一时间风头无两,各个大家族的晚宴我是不可或缺的人物,甚至我那一直以清流著称的高中也为了让我的家族出面解决升级问题为我大开通道。 在日复一日众星捧月的日子中,我的病越来越严重。直到我被绑架一事让我彻底为自己活了一次。 奇怪的短信 今天我手机上受到一条短信,是关于炀笙的。 发短信的是一个未知号码。短信里说他知道炀笙当年真正的死因,还有知道杀害杨息的凶手是谁。 在我看见手机里的短信后心脏便开始疯狂跳动,细密的冷汗从手心冒出来。我尽力控制着已经抖的不像样的手,拨了回去。响了两声后,机械的女声提示这是一个空号。我没时间伤情,连忙跑到以乐家里让她帮我查这个短信的ip地址,但是追踪显示的也是未知。 “南汐,这个电话可能是通过改号软件打过来的,服务器被隐藏了不好追查。”以乐向我说道,“我可以让我姐姐找人查一下,但是没办法保证查出的ip地址的真假。”以乐是学的计算机专业,她在她们专业常年蝉联第一。听见她说查不出来时,我的胸口堵了一块石头。 短信里内容简短,没有过多的赘述。但是我的内心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 当年炀笙的死因我其实一直有疑问,先是当时父亲正是继承人的热门人选,媒体还有其他旁支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没有理由选择这么冒险的方式解决‘麻烦’。 其二杨息当年的死也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我所了解的杨息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因为当年也是他告诉我,人就像植物,有的是名贵的树木被种植在精心修建的花园中,有的则是杂草随时会有被清理的风险。人不能选择出身,但是却可以选择长成什么样子。再名贵的树木也会被虫子啃食,在微弱的小草也能长成装点世界的风景。 虽然他出身寒微但是却始终相信自己的力量也可以撼动大树,所以他才敢向我父亲‘复仇’。 我一直托人追查电话的来源,也一直试图向外放出信息让对方再联系我。一个星期过去了,除了我手机中的一条简短的短信再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我准备静下心来等待机会。既然对方给我说了这件事,那他应该是当年事情的参与者,或者说是旁观了所有来龙去脉的人。 有过了两天以乐突然联系了我,说是她姐姐查到了短信来源,但是只是一个大致地址。 “上次你走后,我就让我姐姐帮忙追查地址了。一开始也是未知,直到后来那个手机号突然向外发送了一个短信,我们才抓住的尾巴。”电话里的以乐情绪高涨,语气特别兴奋。我也很高兴有了一点信息。 “这个短信是从你们国家h省s市发出的。但是只能确定一个大地址,准确的地址锁定不了。”是我的老家,也是当年我被绑架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向以乐表达了感谢后就挂了电话。我现在需要快点回国,我要知道当年发生的所有事情真相。 我立马着手办理了回国需要用的手续并且定了一个星期后的飞机票。 我把回国的消息就给和我关系比较亲近的几个朋友说了一下。但并没有给顾璟谦说这个消息,想着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就当萍水相逢的一段缘分吧。 但是我忘了一点,就是以乐和顾璟谦也认识,而且两人的关系好像也挺熟悉的。 当顾璟谦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不通知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以乐给传的消息。 “好啊沈南汐,三天后回国这么大事你竟然也不给我说,太让我伤心了。”电话那边的顾璟谦声音如泣如诉,好似我是一个摸屁股不给钱的流氓。 “我是临时决定的,最近也是一直在准备回国用的手续,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 “什么啊?!你四天前就通知以乐了,要不是她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呢!还是说我对你就是一个不重要的路人。”顾璟谦说话的声音慢慢低了下来,我的心脏也是猛地露了一拍。我并不想让顾璟谦有这种误会,即使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 “不是的,我只是觉的我回国以后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并不想给你添麻烦。”我向顾璟谦解释道。 “现在又不是古代,我要是想见你或者你想见我,我一张飞机票就能飞到你身边。而且。。。而且我。。。我。。你还有东西没给我呢!我现在去你家拿!”顾璟谦声音猛地拔高,我也是一愣电话那边传来忙音我才反应过来,顾璟谦要过来。我看着被我甩了一地的衣服还有长着大嘴的行李箱急忙忙拿出衣篓把衣服全部塞了进去,行李箱也塞到了床底下,还有门口甩的鞋和茶几上没刷的碗一阵狂风卷云收拾的亮晶晶的。刚擦过手,门铃就响了。 我拽了拽衣服,就这鞋柜上面的穿衣镜理了理头发伸手拉开了门。 “是你?有什么事么?”来的并不是顾璟谦,而是我上次在模特公司遇见的那个女生。 “我有东西要给你。” 意外的收获 把她送走后我久久不能平静,躺在沙发上我的脑子里一直闪过我在山村里的记忆,还有炀笙被我欺负时那迷茫的眼神,这些场景犹如暴雨前的乌云压境般沉闷的让我喘不上气。 正当我在发呆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我从猫眼里看过去确认是顾璟谦后才打开了门。 “我给你带了一点蛋糕。”顾璟谦把蛋糕举到我脸前,微微笑了笑。穿着上班时穿的西装,外套上面隐约还有外面的水汽。 “你没把车停车库么?弄了一身雨水。”我侧身让顾璟谦进了门,顺便从门口的挂衣柜中拿出了一个大毛巾让他擦了擦衣服。 “赛琳娜说这家店的蛋糕挺好吃的,我就想着买给你尝尝。谁知道这个店是个窗口店,而且人巨多,外面下雨的雨气就粘在身上了。”顾璟谦边睡还边比划了队伍到底有多长。 “你是不是傻,下着雨还排队,生病怎么办!”我也惊讶我猛地抬高的声调,拽着还在擦头的顾璟谦就往里走。拿出一条毯子就裹住了还在沙发上盯着我看的顾璟谦。 “你担心我了?看来这场雨没有白淋。”顾璟谦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头看着低头冲着我笑的顾璟谦,心里猛地漏了一拍,脸上突然也火辣辣的。为了掩饰尴尬我把毛巾扔在顾璟谦的脸上说了一声“有病。”便拿着蛋糕进了厨房,实际上我也挺高兴的。 “我后天就要回国了。”我出去的时候顾璟谦已经收拾好自己规规矩矩的坐着了。 “我知道,我这不是最后来看看你么。在国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给我说。”顾璟谦歪着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 “怎么,国内的事你也能帮忙?”我挖了一口蛋糕送进嘴里。 “你也说我不是普通人了,只要你需要我肯定第一时间帮你处理好。”说这句话的顾璟谦在我眼里鼻子已经翘到天上了。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对了,你刚才打电话说要拿什么东西?”顾璟谦被我问的一愣随即说道:“你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话了么?你说我把你送回家,你的名贵项链随便我挑。” “我这里没有,等我回国邮寄给你。” “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也好多年没回去过了。”顾璟谦手臂枕在脑袋后面,随意的说着。我笑了笑没有接话。我知道顾璟谦现在是把选择权教导我的手里,但现在的我没办法回应。 “我先回去了。”“衣服在阳台烘干机里,回家洗一下热水澡别感冒了。” “感冒也和你没关系。”顾璟谦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传到我耳朵里。 顾璟谦走时幽怨的眼神一直在我眼前闪现,我挺想抓住他的,但是不是现在的我。 分界线 “是你?有什么事么?”我看着站在门口双手插兜的女孩子,脑海里迅速搜寻到了她的身影,是我在顾璟谦公司遇到的那个女孩子。 “我一直在等你联系我,一直等不到只能直接过来找你了。”女孩子耸了耸肩说道。“不让我进去么?”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顾璟谦给我提过这件事,但是后来被那一通短息给搅和忘了。我侧身让女孩进了屋,她倒也是不客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给你说。”她把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了我,是一个款式比较老的智能手机,但是看得出来使用人保护的很好手机依旧看着崭新。 “这是?”我接过手机来回翻了翻,手机上没有密码打开屏幕就能直接进入主页面。 “杨息哥的手机。”女孩神色有点落寞,我的手指也停在了点开相册的那一刻。相册里都是杨息拍的各种照片,绚丽夺目的晚霞,在地上打滚的流浪狗,在树底下睡得翻肚皮的小野猫还有我。 照片里的我还是高中的样子,太阳的光透过树叶细碎的洒在我的身上,标准的齐刘海因为被汗洇湿贴在额头上,被太阳晒伤的脸颊红彤彤的坐在树荫下吃着冰棒。 “你怎么有他的手机?”我的声音有点颤抖盯着眼前埋着头的少女。 “他是我高中的学长,比我大两岁。他出事前找过我,并且把他的手机偷偷放到了我家的沙发后面,还是我妈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女孩说道。 “他找你干什么?” “你不要误会啊,就是问我竞赛考的怎么样。我们两家是邻居,我也一直把他当我的哥哥。当天晚上我并没有留意他的反常。这个手机是他出事后一个星期才找到的,我看了你的照片去医院找过你,但是你家的保镖根本不让我进,我试了好几次都被扔了出来。”女孩看着我说道。 “你是说他当天晚上很反常是什么意思?”我蹙眉问道。 “他到我家先是问了我竞赛的事,然后给了我一把钥匙和一本书就走了。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就是他出事后我才想起来。钥匙哪里都打不开,书也就是普通的诗集。” 回国 女孩叫刘诗琪,是杨息老家的邻居。杨息给她的诗集是泰戈尔的《飞鸟集》。她说一开始以为是让自己多读书,但是那本书有一页被撕了下来。一直到杨息的尸体被发现,警察说是自杀开始,她才想起来去找被撕下来的一页是什么。 又买了同一家出版社的译本,虽然找到了但是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家里大扫除从沙发底下找出来了一部手机。刘诗琪当时一看就知道是杨息的,好在手机没有设置密码,让刘诗琪在手机相册中找到了我的照片。 她一开始猜测我是杨息的女朋友,但是在查到我是谁后更确信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顶级世家的大小姐,他是普通的农村大学生。手机里有他给我在村子里拍的照片,刘诗琪也并不相信杨息是自杀的,但是凭她当时的能力和社会地位并不能查到什么,只能寄希望于我身上。 但是当时我刚因为跳楼被就过来,我住的病房被保镖围的水泄不通,她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混进来,有次还差点把准备带个我的东西被保镖给抢走。从那之后便没再尝试过,直到在新闻中知道我要出国留学的事情,她也在最后关头拿到了交流生的名额。 在a国的几年中,刘诗琪一直在寻找我的消息,但是一直没有进展。但是命运的齿轮好像在拿人开玩笑,在以前所有事情又开始转动的时候让我们相遇了。 从那天送走顾璟谦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见面,信息也是停留在了那一天晚上。我知道他是在生气,但是现在道歉会影响他也会影响我,等一切都安定了再道歉吧。 分界线 刚下飞机,就看见了等在接机口排成一排的保镖,站在中间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见到我出来便率先迎了上来接走了我手上提的手提包。 “小姐,老爷在老宅等您,让您一回来就过去。”应该是父亲新雇的管家。 “让人把我市中心那套房子打扫一下,把我的行李全部搬过去。”我无视了他说的话,因为这是我的‘人设’。 “是。” “现在把我送到附近的酒店,我要休息。” “可是老爷让您现在过去。”中年男人脸上有点为难,摸不清那边才是得罪不起的。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让那个老头给我等着,你就这样给他说吧。”我笑了笑带上了墨镜。 “是。您请上车。” “等会让阿丽过来我的酒店找我。” “小姐,您刚回来可能不知道阿丽已经辞职了。” “辞职了?因为什么。” “说是要回老家照顾年迈的父母所以请辞了。”这种理由我父亲会放她走?怎么可能,两个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阿丽知道太多我父亲的秘密。 车子的行驶速度很快,车窗外迅速变换的场景越来越熟悉,终于又回来了。 到酒店后那本我指定出版社要的诗集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刘诗琪给我的那个本残缺的诗集,对照着看了一下。 “飓风于无路之中寻求最短之路,又突然地在‘无何有之国’终止了它的追求。” ‘无何有之国’我在记忆中搜寻关于这句话的蛛丝马迹,突然在的记忆闪现出来。 那时的我因为严重的精神问题去了乡下,每天坐在河堤上漫无目的看着面前徐徐流动的河水和摇曳的柳树。那时的我每天从家里到河堤,又从河堤到家里两点一线的活动。直到那次经常在哪里钓鱼的杨息突然过来和我说话。 他说他见过我很多次,每次都像是要跳河一样悲伤,但是害怕突然地和我说话吓到我,所以一有时间就来这里钓鱼顺便看着我,现在应该混了脸熟才敢上来说话。 他问我为了什么事情这么悲伤?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所有的苦难都是我自己带给自己的。 之后他问我看过泰戈尔的诗没。我摇了摇头,他又说:“里面有一首诗,‘飓风于无路之中寻求最短之路,又突然地在‘无何有之国’终止了他的追求。’这句话一直鼓励这我,现在也送给你,不管现在有什么困难困住你,只要你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拯救自己,那么你就会到达你期望的世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立面满是对生活的的希望和对自己前路的憧憬。 但是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那句泰戈尔的诗么?我可能马上就要去‘无何有之国’了。”我当时听了很高兴,以为他终于找到自己的理想国。后来我被救出来之后,我才知道他那是说的‘无何有之国’是说的天堂。 冲突 难道‘无何有之国’是墓地?他的墓地里有什么东西么?但是他怎么提前把这一切都准备好的?除非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这个猜想出来的时候,我惊出一身冷汗。我马上联系了以乐,想看看他能不能查到杨息的墓地在哪里,专门调查要比我自己盲人摸象的找要更好。自从杨息死后我的父亲便切断了一切他的信息,我不知道他被埋在哪里,我也不能贸然让我身边的人去调查,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多久以乐就传来了消息,杨息的墓地就在h省s市的祥和寿墓园。我没立马赶过去,刚回国就没听父亲的话回家,现在肯定有好几双眼睛盯我看呢,不能贸然行动。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九点就收到了父亲的短信,让我赶快回家。 一出酒店门就看见车前一脸阴沉但是还是得强撑微笑的中年男人,看来昨天任务没完成被教训了一顿啊。 “病治好了么?”刚踏进别墅的大门,就有一道低沉的男音传来是我的父亲,此时正端坐在的主位的沙发上。 “爸爸,我想死你了。”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直接走过去抱住了他。那些年把表面功夫学了个透。 “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么?”我开口问到。 “沈南汐,你是不是忘了你在这个家的作用?”听着语气不善,看来并不为我的回来高兴嘛。 “我没忘,我这不是给你拿个文凭回来了么。”我起身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实在不想离他太近。 “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一起去。别出国几年回来把规矩全忘了。”父亲的语气中透露着几分警告,说完便起身上了楼。 我说为什么让我回国呢,看来我对他还是有用呢。还有就为了说着两句话专门让我跑回来,真不愧是做生意的资本家。 “呃。。。管家,通知‘虹钰’的店长,清场。”参加宴会怎么能没有像样的衣服呢。 “沈小姐这些都是当季的新款全部都还没发售。”我看着眼前站成一排和我身材差不多的模特,随手指了五件让打包装了起来。 “有没有搭配衣服的珠宝首饰一并给我拿上来还有鞋子。”服务员出去后房间内便剩我自己。空旷的房子内任何声音都会显得特别吵闹。 “哈哈哈,想要什么东西等会自己挑就行。” “真的么颜臻?这家店好像很贵啊,不愧是李家的大小姐,这么大方。”略微喧闹的女声从房间外传进来且离我越来越近。我略微有些不悦,不悦于在我清场的情况下还有其他客户的吵闹声。 “李小姐,哪里您不能进,李小姐。”随着服务员的阻拦声,包间的门猛地被推开,是三个穿着精致的香奈儿套装的女生。 “啊!我说是谁敢清场啊,原来是我们出国‘留学’的沈大小姐。”为首的女生略微的扬起了下巴加重了‘留学’的音调。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今天清场呢,看来是知道啊。”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一直和我不对付。和这种人浪费口舌就是浪费生命。 “哼,沈小姐的精神病治好了么?怎么敢让你出来乱跑的。珍雅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说他们的病人跑出来了。”我知道她是试图用这些话刺激我,想看我的笑话。对待这种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他们的脸面踩到地上,狠狠地碾碎。 “哈哈哈,珊珊给李小姐上杯茶,把你们店长最近新拿到的大红袍。可以吧李小姐?” “这还差不多。”我没再看她装作不经意的把脚尖指向了我脚边的墨绿色高跟鞋。果然她的目光便被吸引了过去。 “看上这双鞋了?不过这个国内只有这一双。可不便宜啊,颜臻你家里的情况现在买得起么。”我端起茶盏,观察着李颜臻的表情,果然还是一个蠢货。 “你过来,把那双鞋给我包起来我要了。”李颜臻最听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说‘你买不起’这种话。果然到现在这句话还奏效。 服务员站在一边为难的看着我,也不动作。感觉到被下了面子的李颜臻猛地把茶盏摔到了地上,随着茶盏的炸裂,地毯被染上一片褐色。 “没关系,拿给这位小姐吧。”我适时的出声解了服务员的难处,顺带提示道:“珊珊来生意了还不去哪单据和刷卡机。” “李小姐应该能直接刷卡吧?”我扭头问道。李颜臻看着递到面前的刷卡机脸色瞬间有点不自然,结合她家里的情况应该是拿不出钱来了。 “月底会有人专门过来结账的,你先给我包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这家店刚改了规矩,不让累帐。您今天也要把以前的帐给一起结了。”我朝着李颜臻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如果你敢逃帐,我保证你今天晚上就出现在警察局。”我冷下了脸威胁说道。 李颜臻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指尖有点泛白,我又说道:“啊,我刚想起来李小姐可能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毕竟家里的房子都被抵押出去了,公司的资金链却已经断了。” “珊珊,务必今天让李小姐把帐结了。”我转身朝门外走去“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就算她们几个一起兑钱也要把钱补齐。要不然就去请到警察局喝茶。” “啊!!沈南汐你这个疯子!” “沈小姐,你不该惹我这个疯子的。”我转身朝着李颜臻笑了笑然后又对珊珊说到;“还有地毯的钱和茶盏的钱一并结账。” “友情提醒一下,这套茶盏是宋代官窑的,现在是碎一套少一套。还有地毯是意大利罗马地毯。让李伯父准备钱吧。”说完便没在理房间内的情况,我的目的达到了,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宴会 “怎么样东西拿到了没?”刚到家的我就接到了以乐的电话。 “还没,最近那个老头子看我看的比较紧。不能暴露我的行踪。”我翻看着杨息的手机,试图看能不能再找到其他线索。这段时间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在能运动的地方做最多有用的事。 “以乐,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一下。” “什么事?” “杨息和炀笙什么关系。” “没问题啊,查到后发给你。” “嗯,等你来我们这里我肯定好好招待你。”挂了电话后,我看着手机备份文件中炀笙的照片,还有炀笙旁边笑的明媚开朗的杨息。之前杨息给我说过有一个妹妹死于非命,但是却没给我说她妹妹到底是谁。根据我当时调查的,两个人的关系网都很简单,而且并没有交集。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这次的宴会是奥古建筑公司董事长曾威的订婚宴,来的也都是各行各业有头脸的人物。据我所知这个老头年近六十老婆都死了三个了,现在这么大年纪了还搞这么大阵仗的订婚宴。真是老树皮不怕磨。 “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参加曾某的订婚宴,本人不胜荣幸,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大家就当是我们的聚会,吃好喝好。”台上讲话的是一个大腹便便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男人,略显稀疏的发顶也是他成功的证据。 男人讲完话,会场的灯光随即暗了下来,随着聚光灯照到二楼。一个身穿白色丝缎礼服的女孩子出现在聚关灯下。因为带着头纱看不清楚人脸,但是脚上那双墨绿色的高跟鞋却向我昭示着头纱下的人是谁。 怪不得上次能把帐填平,原来是因为这样啊。 站在台下的人看清来人后议论纷纷。明显不搭配的两个人站在一起总是显得那么滑稽。男人肥腻的手攀上李颜臻的不盈一握的细腰上下摩挲了两下。我看着李颜臻明显不自然的表情。朝她举了举杯子,她也注意到了我,开始浮现怒意的脸更加成功的取悦了我。 “沈小姐,有位先生说在花园等您。”端着酒的服务员凑到我耳边说。 “好。”我顺手端了一杯香槟便没再管上面的人说什么,转身去了花园。 今天的月色犹如皎洁的白纱铺在精致管理过的花园里。我沿着小路往里继续走着,来到了一片玫瑰花园。花园中间的秋千上坐着一个男人穿着烟灰色得体西装的男人,一丝不苟的梳到脑后整个人精致有贵气。 “是你找我么?”我出声询问。 男人转过身后才看清楚是顾璟谦。“嗨,南汐回国的时候也不给我说一声。” “你怎么回来了?” “我上次问你需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回来,你也没正面回答我。我只能当你默认了,我来找你了。”我看着前面这个张开双臂的男人,眼底一片涩意。没多想便也抱住了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嗡着声音问道。 “就在你的飞机飞走的五小时后。我想着与其就这样断了联系,不如再努力一把。”顾璟谦抱着我的手臂收的更紧。 “现在你愿意让我帮你了么?”我看着蹲在我面前的顾璟谦,点了点头。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顾璟谦又笑了,还是那个小狐狸。我失神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突然身体一僵,随后顺从的蹭了蹭我的手。 “给我说我的第一个任务吧。” “我从刘诗琪的手中拿到了一本诗集,我猜测上面的提示是让我去一个墓园。我最近刚回国不好四处跑动调查,你明天去一趟吧。我把地址给你。” “好。你也出来挺长时间了,回去吧别让你父亲找你。”我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转身又进了宴会厅。 意外的发现 宴会后的两天我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我的房子周围全部都是父亲安插的人。门口的保安、楼下的邻居还有随便的一个路人。 拜托以乐调查的事情,以乐那边也很快给我传来了消息。手机收到资料之后以乐便又神神秘秘的说:“你仔细看看这些东西,有你想不到的惊喜。” 手机接收到的资料上面是杨息和炀笙的照片。有学校劳动时、有在河边的、有两个人一起过生日的。 从两个人的年龄看,杨息比炀笙大了六岁。两个人是在杨息大学慈善劳动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杨息大一,是学党史的积极分子,那次的劳动就是学校党团安排的下乡活动。炀笙因为是孤儿是被资助的对象。当年13岁的炀笙虽然是孤儿但是学习成绩一直在乡镇的小学初中名列前茅。 据当时的知情人所说,炀笙见杨息的第一面便抓这杨息的衣服不放手,后来杨息的同学听见炀笙的名字时还开玩笑说炀笙是杨息的妹妹。 “你知道当时那个小姑娘说什么吗?她一脸严肃的看着那几个开玩笑的男生说‘我的是‘抱德炀和’的‘炀’。不是这位哥哥的‘杨’’。开玩笑的那个几个男生被说的知道自己过分了,只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是当时人说的。他说因为有这件事所以他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很深刻。 应该是炀笙的表现让杨息起了恻隐之心,在慈善劳动结束后,杨息每隔一个星期就会去村子里看炀笙,给她带一点衣服或者是书之类的。 整个档案资料里面还有许多两个人的照片,从时间线来看照片,随着炀笙的年龄增长,杨息不在露着炀笙的肩膀拍照,杨息也在刻意的和步入青春期的炀笙保持距离。 尽管如此照片里的炀笙慢慢的长大,越来约有女孩子的样子,看杨息的眼神也越来越热切。 众多照片中有一张照片和其他的不一样,是炀笙16岁生日的照片,照片里的炀笙身穿这一身阿玛尼当季新款的裙子。这个应该就是以乐说的惊喜了。 根据资料显示当年炀笙除了村镇里给资助并没有什么大人物资助,就算当时的炀笙被村镇里还有市里资助,但是也不会有这么多钱去买当季新款价值四万块钱的秀场款?杨息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也不可能是他给买的。裙子也不可能是假的,照片的右下角的日期正好是当年这条裙子发布后的一个星期。那这条裙子是那里来的? 我看着照片脑子里没有一点思绪,要么是调查的不彻底要么就是有人在刻意隐瞒。 我又继续看完了其他的资料,两个人能查到的往来就是杨息每隔段时间的探望,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见面记录。 我躺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据我现在所知道的情况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炀笙身上的裙子的来历、杨息当年参加绑架的目的、还有杨息留下的所有东西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愁眉不展的时候的想起来那张照片,我便给以乐打了过去。她既然也发现了照片的不同,不知道她哪里还有没有更有用的信息。 “我正在查。照片已经是七年前的了,再就是裙子的信息可能会有点不好查。一般这种奢侈品牌都不会透露客人信息的。我有信息立马给你电话。” “好,麻烦你了以乐,真的很谢谢你。” “没事的南汐,你已经给我说过好几次感谢了。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的。”听到以乐安慰的话语我瞬间便红了眼眶。我无时无刻不在感谢老天爷能让我遇见以乐。 刚认识她的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几个月。因为我的双向情感障碍,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医生给我说需要让自己放松对病情有好处。 所以我拼尽全力的去社交,每当有起色的时候抑郁的情绪就像塑料薄膜一样包裹住我的脑袋,我不分地点的失去理智崩溃落泪。久而久之的便没人再和我来往,只有以乐一直陪着我对我说她知道现在的我很痛苦,她虽然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是她愿意在我寻求帮助的时候随时出现在我身边 以乐的开朗积极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我,她总是主动给我安全感。但是那段时间我并没办法让自己在她身边放轻松,我怕真实的我会让这个唯一的朋友也弃我而去。她没有逼我让我相信他,只是陪在我身边拉着我逛街、旅游。 我和她关系的转换是和她认识的三个月后。那天晚上刚和以乐分开,我刚走进漆黑的房子里心里的那股抑郁情绪瞬间覆盖到心头。杨息的死状、炀笙满身泥污迷茫的眼神、还有太阳底下带着草帽的夫妻.... 从剧烈的悲伤中喊醒我的是我手腕的刀痕,汩汩而出的血液顺着刀片地落在浅灰色的木地板上,一下、两下、三下摔在地上碎裂开。我看着左手猩红的血跌跌撞撞的跑到玄关翻出我的手机打给了以乐。 那时她着急的语气还有即使哭到哽咽还一直和我说话提醒我别闭眼时无意识说出的自己的母语,都在我昏过去之前刻在我的脑海里。 挂断以乐电话的同时顾璟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到地方了,我看了一圈都没见什么东西啊?” “你给我拍张照片我看一下。” 顾璟谦拍的照片正好是杨息的墓碑,墓碑上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杨息的名字和一张杨息大学时候的照片。 “你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你先问一下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来过这里或者有没有同一个人偶尔来过。” “好,我问一下。等会再联系。” 两方目前位置没有任何信息,我现在困在这里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最有用的办法就是等待。 ‘被绑架\’ “老爷最近有人一直在查七年前的事,您看要不要把人处理了。”一片漆黑的中式装修办公室内一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一边向站在窗边的人汇报着信息。 “先别管,看看她们能查到什么地步。” 出声的人是一个梳着背头着长袍马褂的男人,此时他背对着月光站在落地窗前。一直在掌心内旋转的墨绿色玉球泛着冷光在寂静的房间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准备一下,后天回国。”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应了一声便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 从那天联系和顾璟谦还有以乐联系过后我便和他们失去了联系。而我监视我的人也开始增多。这几天时不时的有人说以送外卖和检查水表的理由查探我有没有在家,我每次都不得不配合他们演戏,我整天的行程便是早上八点起床、洗漱、做瑜伽、出门逛街、买东西回家。 这天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家里躺着看电视,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以为还是老宅那边的人在探查我在干什么,便打开了门。 这次门口的不再是外卖员和假扮的国家公务人员,而是一排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怕是父亲的仇人给找上门了。没等我开口便是一个黑布兜套住了我的脑袋,我开始剧烈挣扎叫喊,希望周围的线人能听见,随着打斗声音的逐渐变小我被塞进了车里。 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见招拆招了。车子不知道走了多远,我的耳边传来了海浪的声音应该是到码头了。我被两边的人驾着胳膊上了一辆游艇。 “小姐,人我们带到了。”让人感觉熟悉的日语让我怀疑他们说的人我应该认识。 随即我就听见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我身侧响起:“一群蠢货,我让你们这样子把人带来的么?”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即罩在我头上的黑布兜被扯了下来,适应强光后我张开眼睛就看见了穿着比基尼端着香槟的以乐。我猛的放松下来瘫软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又被绑架了。” “吓坏了吧?我让他们把你带过来,谁知道一群蠢货竟然这样子把你带了过来。”我还在地上呜呜的哭着,以乐又踹了一旁的大汉一脚让他们都出去了。 “吓死我了,我这几天不论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以乐来回翻看我身上有没有缺什么东西,确定没事后才拉我坐下。 “你换手机号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是一个男人接的?还有短信一直没有回信?”听了以乐的话我拿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 “我这几天什么都没收到。还有顾璟谦我也联系不上了。” “是不是有人把你的信息都拦截了?我再打个电话你听听。”说着以乐便把电话给伯乐出去,刚响了两声那边便传出一个我未听过的男声。以乐示意外面的人进来一个接电话。 “喂,有什么事么?” “你是谁啊?沈呢?” “她洗澡了,我帮忙代接一下电话,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吧,等她忙完我给她说。” “那我等会再打吧。” “你可以给我说。”电话那边的人催促道。以乐没再和他废话便把电话挂了。 “你看,我每次给你打电话都是这个男人接的,我每次用同一个手机找不同的人接电话,他都听不出来。” “你是说可能有人知道我们调查的事了?” “对。还有上次炀笙的神秘资助人。我只查到那个资助信息是来自加拿大。再深入调查就被人各种阻拦。或许你有认识的加拿大的人或者你父亲那边有认识的?” “我小叔一直在加拿大定居。”我想了一圈亲戚才想起那个从没回过国的小叔。他父亲和我父亲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也是这个家里从来不想提起来的私生子。要说仇的话便是他和他爸妈在我祖爷爷死后被遣送出国并禁止回国。 “你觉得他有嫌疑么?”以乐出声询问。 “我和他没什么交集,就在我刚到这个家的时候接到过他的电话,说欢迎我回家。仅此而已。” “你是说他那次被遣送出国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你查到什么情况了么?”以乐摇了摇头。 “我又想到一个人,如果抓住她也能知道很多事。” “谁?” “我家以前的女管家,陈丽。她一直帮我父亲做事,但是我这次回来我家的管家换人了,而且再没听说她任何信息。”以乐在电脑上捣鼓了一阵,找出一个身穿花衬衫的女人照片:“是她么?你说的陈丽。”我看着照片上女人点了点头。虽然照片中的女人无神的眼睛和蜡黄的皮肤和我记忆里的人差别较大,但是五官还是略微能认出来就是陈丽。 “老黑,去抓个人。”以乐向进屋的人交代了几句后便又另一辆游艇靠近了过来,原本的几个彪形大汉都上了另一艘游艇向岸边靠近。“马上就会有消息了。” 当头一棒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我和以乐躺在船头晒着阳光,好不惬意。 “我一直联系不上你,心里不放心就跑过来了。还好你没事。”以乐回答道。 “你联系过顾璟谦没?他也来了,我也联系不上他。” “什么?!你说他也来了?”以乐猛地摘掉墨镜坐起来问道。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这个小子,我说我怎么找不到他,来这里也不问问我。” 我笑了笑便拿了以乐的手机给顾璟谦打了电话。 “喂,有什么事快说。” “是我,我的手机号码坏了联系不上人。” “南汐?!你没事吧?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你说有人监视你我也不敢随便去找你。” “我没事,我现在和以乐在一起。想着给你报个平安。” “她也来了?” “对。” “你们在哪呢?我查到点东西,见面说吧。”我也应了一声好,然后把事情的原委给以乐说了一遍。她勉强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赞同:“确实你不方便有个在国内不经常露脸的人帮你会方便点。” 等我给以乐说完来龙去脉,顾璟谦的游艇也到了。轰隆隆的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站在船头的顾璟谦穿着一身睡衣踩着一双马丁靴外面披了一个风衣腋下夹着一叠文件袋,离得老远就开始喊我的名字。 上次还在觉得丢人,这次却莫名其妙的停开心。两艘游艇刚靠近,顾璟谦就跳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还好你没事。”顾璟谦一手抱着我的头一手搂着后背喃喃道。我也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 “好了,好了。别抱了现进去再说。”以乐实时的出声才让我免于窒息。 “你说你查到一些事情,是查到什么了?”我们三个围着圆桌坐着,桌子上也是摆着一堆资料。 “上次你不是说让我去问问有没有人去祭拜过么?我去查了一下来访记录,发现有一个人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而且一待就是一下午。” “查那个人是谁了么?”以乐问道。 “是杨息的大学同学,张凯乐。”这个人我认识,他和杨息关系挺好的,也是当年因为开炀笙的玩笑被回怼过去的人。他当年还去过杨息的老家也认识我。 到此的身份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个张凯乐现在是我父亲金融公司的经理。当年他和杨息一样学的是土木专业和金融八竿子打不着。 “然后我就查了一下张凯乐这个人。他研二那年家里破产他父母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原本他父母当年都被逼的都站到楼顶了,突然家里的账户就多了一笔钱,不仅债没了还在老家县城过的挺好。你们猜那笔钱是什么时候到账的?”顾璟谦突然指向了我。 “那笔钱到账的时候就是杨息自杀的那天。而钱则是从一个叫张凯的男人户头转出的,这个张凯有个远房亲戚叫张丽,而这个张丽那个时候就在你父亲手下任职。” 顾璟谦的话一出口我便感觉眼前天旋地砖,当年杨息把我介绍给张凯乐的时候给我说,这个是他最好的兄弟,对我说这个人是他百分百相信的人。虽然我已经知道我父亲和杨息的死有关系,但是张凯乐这个变数还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顾璟谦察觉到我在颤抖,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一起查清这些事给你朋友一个清白。” “对!绝对不会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的。” 我们三个把自己手里的相关信息都整合了一下。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炀笙和杨息两个因为义务劳动相识,然后随着关系的日渐亲近炀笙对杨息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杨息虽然有意保持距离但是从照片里也能看出来杨息对炀笙的爱护。 杨息遭遇不测应该是手里已经有炀笙死因的相关证据。结合顾璟谦查到的张凯乐的信息做了一个猜测。 杨息当年手里的有我父亲杀害炀笙的直接证据被我父亲知道了,正在当时张凯乐家里破产急需大量资金,我父亲瞅准这个时机便收买了张凯乐,让他把证据全部拿走销毁这样杨息便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再加上当年我的事情我父亲对杨息唯有杀之而后快,这样才致使杨息遭遇不测。 至于炀笙现在便是需要找到当年那个资助人,既然已经开始资助并且还送了那么贵重的礼物,炀笙死的时候怎么没有出面?是不方便出面还是故意没管的? 现在一切都还被掩盖在黑暗的雾霾后面,只能寻找太阳的升起一切才能大白于眼前。 太阳慢慢的开始西落,我们三个在舱顶看着夕阳吹着海风。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被橙色的落日映照的金光闪闪。 正当我快睡着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今天是被突然‘掳’走的。我房子周围一直有人在监视我,怎么到现在还没人找过来? “以乐,你今天突然把我绑过来我家里那边没人联系你么?” “我姐和你家里打过招呼了,我姐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以乐拿掉墨镜朝我眨了眨眼。 “那我可要好好玩一圈了。”以乐家以前是黑道世家,自从她姐姐接受后便开始着手洗白家里的生意,现在方家的白道生意各个领域都有涉及。以乐的姐姐方清野二十的时候他爹离奇死亡,之后便顶着家里所有长辈的压力接过了家族里的生意,刚接过所有生意后便开始着手洗白。十年内便完成了大换血,顺便揪出了杀父凶手。雷霆手段也让原本一直背后搞小动作的长辈闭了嘴。 “你不是说你房子附近都是你父亲安插的人么?那你现在住哪啊?”顾璟谦问道。 “我以为你睡着了。”以乐说道。 “以乐你现在在哪住呢?” “我在国贸附近租了一个四室两厅,你可以过来和我住。正好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也顺便当个挡箭牌。” “说的也是,那我等会直接和你去吧。” “我也要过去住,你们两个女生不安全。”见我们两个说话自顾自的说话,顾璟谦插话道。 “你要一起住?我有保镖安全有保障的。”以乐上下打量了一下插话的顾璟谦,我也不方便插话毕竟不是我的房子。 顾璟谦说一个理由以乐说一个解决办法,最后两个人不知怎么解决这个争议的,下船后顾璟谦便开着车一起住进了以乐的房子里。 姐姐到访 以乐的房子是一个挑高的大平层,所有房间都在二楼,客厅处做了下沉式沙发和电影厅。 “必须的日常用品我都让阿姨准备好了,你们看看还缺什么我去买。”说着以乐便带我们去了二楼我和顾璟谦的房间挨着,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和衣帽间,衣帽间里的衣服也全部都是全新的。 “先收拾一下吧,等会厨师就过来做饭了。” “好,等会晚饭的时候见。”以乐转身也进了房间,顾璟谦还站在门口我朝他点了点头他也笑了笑进了卧室。 今天在海上也待了一天,身上都是潮湿的大海味道,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氤氲的浴室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满屋高级香氛的味道也让人浑身肌肉轻松不少。回国后的几天虽然没有什么身体上的劳累,但是内心的疲惫更让人觉得像干了几天的体力活一样。现在事情刚有起色,希望能一直这样顺利吧。 跟随着舒缓的钢琴曲和香氛的味道,我躺在温热的水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再醒就是顾璟谦来喊吃饭。 我急忙的擦干了身体穿上以乐准备的睡衣就准备下去,刚打开门就见顾璟谦还在门口站着。 “你怎么还没下去,走吧别让以乐等急了。”说着就准备绕过顾璟谦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胳膊:“等等,把头发吹干再下去。” 我伸手摸了摸还潮湿的头发刚想说没事,就被拽进了洗漱间。 “你的脸开始泛红了,今天在海上是不是没做防护?我给你吹头发,你把脸涂一下。”听了顾璟谦的话我才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的脸,脸颊上红彤彤的有点红血丝,看来真的是晒伤了。 “想不到你还懂这些东西啊。” “开模特公司的,整天听经理们在我耳边叨叨肯定回耳融目染的知道一些。”说着顾璟谦就用梳子把我的头发给梳通顺后就用吹风机开始吹头发,趁着这个空挡我也把脸做了一些急救才把猴屁股脸给救回来。 我自己的脸涂好后,看着镜子里认真给我吹着头发的顾璟谦还是莫名红了脸,因为样子着实有点暧昧,从镜子里看顾璟谦要比我高出一个头身材也宽肩窄腰,我穿的是一个三件套,白色的丝绸吊带和短裤外面是一套的丝绸长浴袍。现在因为我自己的心猿意马脖子到胸前都有点泛红,为了不让顾璟谦发现异样便在脑子里开始想彩虹都是什么颜色,让自己能分出心不再想些不该想的。 “是不是风太热了?你耳朵怎么这么红?”正当我努力分走我的注意力,顾璟谦却突然说出了我心里的那处羞涩,惊了我一跳便慌不择言的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对是风太热了。” “可我开的是冷风啊?可能是房间里热。头发吹的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突然的揶揄让我的心里憋了一口气,朝后跺了顾璟谦一脚没理会他的惨叫便径直下了楼。 刚下到一楼美食的香气就飘到了我周边,朝厨房看去以乐在餐桌边来回踱步见我下楼比就立马拽着我坐了下来:“你怎么才下来啊,我好饿啊~快过来吃饭了。” “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你这么饿怎么不先吃啊?”见以乐没说话我便顺着她幽怨的目光才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穿着正装的长发美女。 “清野姐好!”看见沙发上的女人后我猛的站了起来问了一声好。 “嗯,不是还有一个么?怎么没见人。”清冷的声调温润悦耳却让人下意识的开始集中注意力。 “我在这里,清野姐你怎么也来了?”顾璟谦倒是像没事人一样晃晃悠悠的下了楼。 “我在附近办事,顺便过来打一个照面。人都见过了我就先走了。” “姐你这就走了?”以乐不相信的问道。 “明天我就搬过来。”听闻这句话以乐腿打了一个哆嗦。我现在才算知道以乐多怕她这个姐姐。 “清野姐慢走啊。”顾璟谦站在我身边后伸手恰了以乐一把。 “姐,慢走。”被掐的一激灵的以乐才想起来送人。我感觉方清野的眼神在我和顾璟谦身上来回扫了一把点了点头便走了。 “完了完了,我姐明天搬过来了可怎么办?我的自由啊!!”以乐仰天长啸的模样甚是灵巧。 “我还从没见过以乐这样。” “她是她姐手里的宝,从上小学便是请的家教在她姐的书房里上的课。她去a国上学还是背着她姐去的。我还以为她姐放手了,原来还等着呢。”我和顾璟谦站在一旁看以乐上蹿下跳的。 “行了,先吃饭吧。”我拉这还在持续暴动的以乐走到餐桌边坐了下来,她这么暴躁应该也有低血糖的原因。 “不行,我得走。不然我姐不会放过我的。”刚坐下的以乐又瞬间弹起便朝门口冲了过去,我来不及拉就跟着去了门口打开门后才发现原本门口驻守的保镖全部成了陌生面孔。 “二小姐晚上好!”以乐在震耳欲聋的问好声中砰的把门甩回了原处。 “南汐,我把你救了出来怎么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啊?!!” 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海自身难保,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以乐的话。 “行了,你姐又不会把你吃了。”顾璟谦拿着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说道。 “知道什么啊你,等她把我吃了就晚了。”以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怼这顾璟谦,那股可怜的样子也让我很是不忍心啊。 “你姐对你不是挺好的么,和她好好说说我想她应该不会怪你的?” “南汐,你不知道我的情况比较复杂。哎,不说了我先回屋了。” “你不吃饭了?今天忙了一天了。” “让刘姨给我端到我房间里吧。”说着便上了楼,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那种消失了很久的感觉好像又席卷了我的身体。 “南汐,等会菜就凉了。”顾璟谦开口喊我吃饭,我也浅浅应了一声夹了一口菜,看着满桌的菜肴提不起什么胃口。 “你也知道以乐父亲的事,以乐现在是清野姐唯一的亲人,上高中的时候以乐因为被看管的太严和家里闹翻过,后来是清野姐松口她才得以搬出去独立生活,但是这个独立生活就是在老宅隔壁又建了一处院子。后来以乐背着清野姐报名国外的学校就被清野姐关到了家里,还是以乐闹自杀才换来了五年的自由时光。”顾璟谦给我说着我不知道的以乐。 “原本以为清野姐已经彻底放手以乐一个人过活了,谁知道这次又突然说要和以乐一起住所以以乐才会这样的。”我心想顾璟谦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焦虑,才给我讲了以乐和她姐姐那么多的前因。 第一次吃小龙虾 听了顾璟谦说那么多我的心才算是稍微放宽一点。吃过晚饭后顾璟谦问我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我接受了便回房拿了一条毯子和他一起窝在下沉影院内看起了电影。 大荧幕上播放的是经典的老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从电影开始到电影结束我和顾璟谦没人说话。到最后安迪逃在雷电交加的暴雨夜获得自由后,他的朋友瑞德被假释提审时和假释委员会的对话;“改过自新?我不大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就是说准备好重返社会。。。”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年轻人。对我而言,这只是个术语,政客发明的术语,好让你们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有份工作。你到底想了解什么?我后悔犯罪么?” “你后悔吗?” “我没有一天不后悔,但并非因为被关在这里也不是讨好你们。回首前尘往事,那个...犯下重罪的小笨蛋。我想和他谈谈,讲给他我现在的感受,告诉他还可以有其他的方式解决问题。但已经不能了,那个少年在就不见了,只剩下我垂老之躯,我得接受事实。改过自新?狗屁不通的词。盖章吧老弟,别浪费我的时间。说句实话,我他妈的不在乎。”瑞德那双浑浊的眼睛似乎穿过了时光看见了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他剖开自己的内心面对自己处境,不灾像前两次那样说着满是‘投降’意味的空话。 瑞德的话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里,我虽到现在还有时会后悔我的选择,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我改变不了,我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以后不再后悔。 电影播放完后我脑海里还一直在回荡瑞德的话和安迪迎来自由后的笑容。 “也不早了,喝完这杯牛奶回房休息吧。”顾璟谦说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我端起水杯朝楼上走去,顾璟谦的声音也在我身后传来:“太平洋肯定和你想象中一样蔚蓝,勇敢的往前走吧。”我停顿了一下便继续朝着房间走了进去。 我亦是希望如此。 这一晚一觉睡到了天亮。温热刺眼的阳光闯过未闭合的窗帘撒的满屋都是亮光,夏天的太阳就是要比冬天的更耀眼。伴随着眼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外面就传来说话的声音,是以乐和她姐姐。我看了一眼时间也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了,我穿上衣服准备出去。刚打开门外面说话的声音就清晰的传了进来,不知怎得没好意思出去。 “姐,你不会真要搬过来吧?”以乐讨好的声音带着希望她姐姐时开玩笑的语气。 “你不愿意?”方清野反问道。 “怎么会,我不是怕家里的那个几个老家伙趁你没在家乱来么?” “有人看着呢,不怕。五年没见你了,我好好陪陪你。”方清野的语调让我感觉有点莫名的宠溺,可能这才是正常的亲人相处吧。 “不是...姐...”以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清野打断:“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做,还是以前老样子吧?” “嗯。” “真是好多年没做了,我昨天晚上特意练习了一下。你去洗漱吧,等会做好了叫你。”听见以乐上楼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躲进了房间里,明明也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就是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别躲了,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吧。”突然响起的声音吓的我一哆嗦,就打开了门。 “没有啊,我正准备下楼呢。” “这样啊,那一起下楼吧。”顾璟谦走在前面先下了楼。餐桌上有两种早餐,一种西式的吐司牛奶,一种中式的油条豆浆各两份。 方清野坐在主位上,面前的盘子上放着一份吐司和牛奶。 “你们先吃,我去房间看一下以乐。”说着便端着盘子上了楼。 “这种的和你的口味么?”顾璟谦询问道。“我再网上看的说这是国内的经典早餐,我从小就在a国长大,对国内的不是很了解。” “正好是我喜欢吃的。”我没吃过这些东西,因为父亲说这是穷人吃的。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没什么事了。以乐也和她姐姐从房间里出来了。 “沈小姐,你父亲那边有我在你可以自由活动。”我一时没明白她什么意思,顾璟谦就接了话。 “我替南汐谢谢你了,正好我们两个今天也打算会我哪里。”我跟着顾璟谦的话点了点头。 “老黑,送一下沈小姐和璟谦。” “姐,你干什么啊?”以乐出声惊异的问道。 “沈小姐家也在本市我不太方便留你太久,你和以乐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方清野没理会以乐的询问径自又开口说。 “谢谢清野姐了。”方清野坐站在楼梯口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唯有看以乐的时候才会浅浅的笑笑。 和以乐告别后我和顾璟谦就坐上了回家的车。 “你现在去哪里住啊?”顾璟谦询问道。 “先找个酒店吧,我的房子是回不去了。” “住酒店不安全吧?而且你还一个人。” “没什么,找个我经常去的就行。” 顾璟谦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便又说道:“我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先住我哪里,我是一个住空房间也挺多的。” 彼时我的脑袋里一片浆糊,想去又不好意思去,孤男寡女的住一个房子里血气方刚的年纪....我拍了拍脸想什么呢。 “我还是找个酒店吧,要不然你也不方便。” “那你住那个酒店?” “市中心的宏瑞酒店。” 顾璟谦让老黑先送了我,到地方后顾璟谦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你不回去么?” “刚才李叔给我发信息说家里漏水了没办法住人。”顾璟谦淡定的说着让人难以相信的话。 和顾璟谦办理了入住手续,两间房子挨着。互相告了别我就回房间内补觉了,起的很早还坐了那么远的车。 再醒过来就是中午了,手机里收到了顾璟谦让一起吃中饭的短信。我看着外面让人头晕目眩的太阳光,便给顾璟谦说点外卖他也答应了。我们就一起点了一大份的小龙虾和各种周边评分不低的小吃。 “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就是有点辣。”顾璟谦吃的鼻涕眼泪横流。 “哈哈哈哈哈,你看你脸上。”顾璟谦打开手机相机看见了自己的惨样也笑了出来。 “你还笑我,你也是不比我差。”我接过顾璟谦递过来的手机,看着手机里嘴巴被辣肿眼眶里还一层水雾的可笑样子和顾璟谦笑成了一团。 “这些东西我都没吃过呢,没想到这么好吃。” “你不是一直在国内么?怎么第一次吃啊?” “以前在老宅的时候我所有的饮食都被管家看着不让我接触这些,后来出国了也就没机会吃。” “那我们今天晚上去吃大排档吧,我看网络上说现在这个天气吃这个更合适。” “好啊。” 五叔回国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天空一直雾蒙蒙的。郊外的空气更加潮湿,一辆劳斯莱斯行驶在宽阔的公路上继而转进了一做庄园内,车子穿过房子前宽广的绿植花艺园停在了别墅门口。 “家主等您很久了。” “好。”下车的是一个穿着长衫但这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稍微点头示意后便跟随这进了别墅里面。 “大哥,好久不见啊。” “哈哈哈终于回来了,舟车劳顿累了吧?”沈政站起身迎了上去,来人是沈瀛,平辈兄弟排行老五。 “还行,只是好多年没回来过了,家里还是老样子啊。”沈瀛用目光打量着大厅里富丽堂皇的装饰,唐宋的字画、青花瓷、唐三彩....全部都是这个家族长盛不衰的证据。 “别站着了,这边坐吧。” “怎么是一个人回来了,没有人陪你一起?”沈政又开口问道,审视着眼前的弟弟。 沈瀛敛了眉目接了沈政的提问说道:“您也知道,从青儿之后我就没有另娶的打算。” 沈政听闻也是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过去那么久了,该放下了。” “哎,不说这些伤心事了,这次准备住多久?” “我这次是回来准备定居的。在国外活了大半辈子,到这个年纪了还是觉得自己该回来找回自己的根了。” “定居好,房子准备好没?”沈政干笑了两声,继而又关切的询问起了沈瀛的住房问题。 “不用找,我这次来老宅就是想征求你的同意,我想住到爷爷的那个旧房子里。”听闻此的沈政立下冷了脸说:“我还是再帮你准备个房子吧,老房子年久失修许多器件也跟不上现在的生活需求。”还没等沈瀛张口说没关系沈政便抢在他前面让管家吧云山别墅收拾出来。“那边收拾还需要三四天,这几天你就先住在家里的酒店吧,我都吩咐好了缺什么东西随时让酒店的管家帮你准备。” “那就麻烦大哥了。”沈瀛张了张嘴还是咬牙出声感谢。 “等会公司还有些事,明天晚上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刚好我们一家也好久没见了。” “嗯,我回准时到的。”说罢沈政便出了门,沈瀛站在原地注视着慢慢关上的雕花大门,一直微笑的嘴角慢慢放松下来,眼神里满是冷漠和不屑。“还是这副傲慢的样子。陈叔,先回酒店吧。” “是,老爷。” 分界线 我和顾璟谦穿过精致的商业街,跟随着导航的指引慢慢走进了一个满是老房子的街道。街道两边坐的是穿着汗衫拿着手摇扇的老人,三四成堆的扇着凉风听着戏曲。 天刚暗下来,凉爽的晚风随着摇摆的树叶一缕一缕的轻拂在燥热的额头带来一丝清凉。 “老街区的人好多啊。”我看着人行道上散步的人对顾璟谦说道。 “对啊,在这里租房的大学生和外地人很多。马上就到地方了。”手机里的导航传来了提示音,我和顾璟谦又穿过了一个胡同来到了另外一条马路上,刚穿过胡同我们要找的那家大排档除出现在眼前。 “老板还有位置没?”我走到店门口朝里面喊了声。 “有位置。”说着便从后屋里拿出一个折叠桌放在了屋外的一片空地上,有伸手指了指招牌旁边叠起的凳子:“那边又凳子,需要几个自己拿。想吃什么屋里有招牌给前面那个小姑娘说就行。”说着便被另外一桌的客人叫走了。 “我去点菜,你有什么忌口没?”顾璟谦拿过两个凳子用纸巾擦了一下询问道。 “我没什么忌口的。” “那我就点他们的招牌菜了,你先休息一会吧。”我点了点头顾璟谦就走进了店里面。挺拔的背影就算是在市井小店也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在我还带发呆的时候顾璟谦已经点完菜回来了。 “没什么就是习惯性焦虑而已,就是在想如果张丽不肯说怎么办,炀笙和杨息要怎么办。” “尽力而为就行,现在不在是你一个人了,你还有我呢,我会和你一起解决问题的。” 听了顾璟谦的话,心里的郁闷便一扫而光。这个时候店家也把我们点的菜送了上来。 “两位要不要再来两瓶冰啤酒?现在这个天气喝个啤酒会更舒服。”上菜的是一个胖阿姨,圆滚滚的脸上配合着大大的笑容让人看着就觉得喜庆。 “你喝么?”顾璟谦转头问我。 “我觉得可以喝一点,早就听说这两个是绝配,既然来了就尝尝吧。” “拿给我们拿两瓶吧。” “好嘞,外桌32号两瓶冰啤酒。”响亮的声音穿过了鼎沸的人声接着屋里的应答声也跟随着一个小姑娘出来了。 “32桌冰啤酒来喽。”砰砰两声,啤酒的盖子就被打开了。“请慢用。” “哇,真爽。这个氛围好像也加分不少。”我喝了一大口啤酒,绵密的酒泡沾了一嘴唇。 “慢点喝,你看看你弄了一脸。” “这没事,你也喝啊。”顾璟谦也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大口,我又把考好的羊肉串递给他。 “怎么样,爽吧?”我一直盯着他,期望着他的反馈。 “嗯....确实好吃!”他也在我的期望中给了我的想要的反馈。在酒精的作用下我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天,不知道做了多久,我眼前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顾璟谦还在大笑着说着自己从小的奇妙历险。我听得兴致勃勃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收拾桌子的女人吸引住,好像是张丽? “顾璟谦,你看那个女人是不是张丽?”顾璟谦随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也敛下了笑他应该是也发现了张丽额头上还有脸颊上的伤。 “是她,但是上次调查的人不是说有人一直在她附近监视她么,我们先当没看见吧。” “我去打听打听。”我点了点头随即顾璟谦便朝着刚才给我们上菜的那个大姐走了过去。不知道和大姐说了什么,大姐的笑脸一直没下来过。我看着一直在收拾桌子的张丽慢慢走到了我旁边的那个散桌。 “阿丽。你为什么在这里。”低头吃着菜,余光看见张丽的背影僵了一下。 “你不用说话也不用装不认识我,你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还想活命就和上次联系你的那个人找我,现在只有我能救你。”张丽没反应迅速收拾了桌子便朝着下一个桌子走去。这时候顾璟谦也回来了。 “我们回去吧。” “嗯。”顾璟谦看了一眼在远处收拾桌子的张丽,也没多说便跟着我走了。我们两个也没有打车,便又按照原路返回了。 放松一刻 回去的路上顾璟谦给我说了他打听来的消息。 “我刚才打听到张丽现在结婚了,有一个赌鬼老公。刚才我们看见的伤就是她老公打的,每次在外面输了钱后就回家给张丽要钱,要是拿不出钱就打她,店里的那几个大姐劝她离婚好几次了,她都冷着脸不说话,久而久之也没人和她打交道了。” 听着顾璟谦说的话我的脑海里升起一阵不真实感。五年的时光就让一个研究生毕业体面的管家变成了现在这样。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顾璟谦担忧的问道,接着我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从下体流出,我一下子站定在原地。 “你别吓我啊,怎么脸色越来越白了?哪里不舒服你给我说啊?”刚才是想到不好的事情的苍白,现在是被突然的月经给吓白的,好在我今天穿了裙子外面应该看不见。 “顾璟谦...我好像来月经了。”顾璟谦也因为我的话愣在哪里,随即便拿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 “南汐你别怕啊,我让李叔过来了,你难受不难受啊?我把我的衣服给你穿着,来月经的时候要注意保暖。”说着便要去脱自己上半身唯一的哪一件白色短t。 “别别别,别脱我现在没事,先找个厕所吧,我现在身上很不舒服。”我出声制止了准备脱衣的顾璟谦,要不然等会被当成变态抓走了。 “对对对,我看一下地图啊,正好前面两百米就有公共卫生间,你能走路么?要不我背你去吧?”看着乱成一团的顾璟谦我噗呲笑出声。 “不用,我们快点去吧。”我怕再站下去就顺腿流出来了。 “你先进去,我去给你买纸巾。”说着便又朝街对面的便利店走了过去。不一会厕所里就有一个女声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出生回应后她便从门缝里递给我一个袋子,里面是卫生巾还有干净的内裤。 “外面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啊?”刚才递给我东西的女生又出生问道,一时间搞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接着他又说道:“这个公共厕所很少有人来,他刚才在门外提着袋子来来回回的想进又不敢进的。” “谢谢你帮忙送东西。”我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举手之劳而已,我也有这种情况,当时没人帮忙我男朋友站在哪里觉得提着丢人就不管我跑了,要不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帮我买了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想着帮个忙。”女生说这件事的时候虽然语调轻松但是还是透露着失望的感觉,因为这件事能让她看清对方和自己合适不合适也算值得。 “那还是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隔壁的女生用音调发出了否定的声音,“据我的观察你男朋友不会把你晾在哪里的,刚才要不是我说帮忙他就冲进厕所了。” “谢谢你告诉我。” “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好。”女生走后我也赶快收拾了一下出去了。这个时候我的肚子才开始穿来阵阵的坠痛,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冰的直不起腰。 站在路边的顾璟谦见我出来便迎了过来,询问我有没有事。“李叔在街口,我们过去吧。” 我朝顾璟谦点了点头跟着他向前走,刚走两步小腹便又传来一阵更猛烈的疼,我便用手紧紧按住了小腹希望能缓解一下,因为每次都是第一天特别疼所以这次也是一样,我的眼前的路开始便的模糊接着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南汐!南汐!怎么样了?”顾璟谦拍了拍我的脸,但是我因为太疼没力气说话就摇摇头表示我还好。接着便是身体腾空,顾璟谦抱着我便大步向路口走去,我靠在顾璟谦的怀里听着耳边擂鼓般的心跳声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便是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里,肚子上传来的温热让依旧疼痛的腹部缓解了不少。 “醒了,还疼不疼?”顾璟谦正好端着一碗红糖姜茶进来。 “好多了,我睡了多长时间?”我起身靠着床头坐着,接过了顾璟谦手里的热茶。 “睡了一晚上现在刚九点。你突然晕坐在地上差点没吓死我,好在医生说你没什么事,好好调养就行。” “这几天太忙了,忘记就是这几天。要不也不用这么手忙脚乱的。” “我让阿姨做了一些滋补身体的等一下就能吃饭了。你现在脸色还是不好,这几天就住我这里养养吧。比你一个人住酒店吃一些没营养的外卖要好。” “那就麻烦你了。”我想了想也是,在这里有阿姨照顾要比我自己在酒店疼的死去过来要好,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没事,喝完了你先休息一下,等会吃饭了我叫你。”顾璟谦接过了空碗便出去了。手机这个时候也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此时的我突然想到了那次的短信便火速接了电话,但是电话那边却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小姐,今晚上是沈瀛先生的接风宴,老爷让我给您说一声今晚七点务必到场。”是上次接机的那个中年男人。让我震惊的是父亲竟然允许他回来?“好,明天我会去的。”挂过电话后顾璟谦家里的阿姨便来说已经可以吃饭了,问我是在房间吃还是去餐厅。我心想不能这么麻烦人便一起下了楼。 以前我怀疑顾璟谦是双胞胎还真不是我胡说,坐在餐厅的顾璟谦换了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带了一个无框眼睛在看报纸,周身温柔娴静的氛围让我又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真的让我和在我周围大喊大叫的顾璟谦联系不起来。 “没想到你竟然近视,平时不戴眼镜没关系么?”我坐在旁边的位置询问道。 “啊,你下来了。我平时带隐形眼镜会多一些,在家还是框镜更舒适一些。”顾璟谦收起了报纸让阿姨先出去了,餐厅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吃饭,他便起身准备给我盛汤。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我想接过他盛汤的汤匙但被他躲了过去。 “你现在不舒服,还是我来吧,你就安心的坐着吧。” “没想到你这么细心,是不是以前女朋友教的?”见他这么细心的照顾人我的心里一拧巴,想来也是他都二十七了有前女友也正常,没注意自己看顾璟谦的眼神更幽怨了。 八卦 “啊?我爸就是这样对我妈的啊。你是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我妈每个月总有几天要发脾气。当时小啊什么都不知道,我还以为是我爸欺负我妈了每次都和我妈一起和我爸生气。我妈不和他说话我也不说,我妈不吃饭我也不吃。”顾璟谦便把汤递给我便解答这我的疑问。只是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外。 “后来有一次我爸拽着我问他怎么惹我生气了,我就把我看到的和自己理解的给他说了一个遍最后还给我自己气的哭了起来....”我认真的听着,顾璟谦还在绘声绘色的讲自己的奇妙经历,只是说道这里的时候耳朵尖肉眼可见的变红了。 “我爸当时听了就笑了,然后给我说;女生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控制不住发脾气的时候,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妈妈也是女孩子所以每个月也会有几天很难受,但不是爸爸欺负她哦。但是小谦这么替妈妈着想爸爸还是很高兴的。之后我妈再难受的时候我爸就带着我一起伺候我妈,久而久之就学会了。”顾璟谦说完挠了挠头,还略微羞涩的笑了一下。 “不过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前女友。”被说中心思的我脑袋里轰然炸开,“哼,你有没有前女友和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嘛,我还以为你是关心我的原来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虽然没看见顾璟谦的脸,但是听他那贱兮兮的语调我就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 “我...哼我吃饱了。”我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伤敌零自损八百的话,但是话放出去了再继续吃我沈南汐的面子往哪放。 “南汐,南汐我的错我的错,咱们先吃饭。”正当起身路过他的时候他起身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按在了他的位置上。 “我吃饱了我不吃。”我双手抱在胸前朝窗外看着眼神时不时的瞟向顾璟谦,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有点不忍心再生气,但是我的飞机都放出去了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 “饭没有味道,我要吃辣椒酱。”我嘟嘟囔囔的说道。 “辣椒酱?好好好,我给你拿。”说着好像又想到什么一样,“南汐你现在不能吃辣椒酱,要不给你弄一碗鸡汤馄饨怎么样?有味道而且也有营养。” “好。” “陈妈,再做一碗鸡汤馄饨吧,就用这个乌骨鸡人参汤。” “我等会要回我住的地方,今天晚上我五叔回家我爸让我回去一趟。” “等会我让李叔送你,现在首要的是填饱肚子。”不一会陈姨就端了一份馄饨过来,一碗馄饨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吃过饭稍微休息了一会便动身回家了,已经那几家子好几年没见了,这次搞不好又是一场恶战,想想就开始心累了。 分界线 南山庄园今天晚上张灯结彩的,一辆接一辆的豪车驶进庄园内,身着高定礼服的男女相伴的走进别墅内。 我穿着一个墨绿色的露背丝绸鱼尾裙,背部镂空的地方用金色的链条组成了一个十字形横亘在后背随着穿衣人的脚步一步一曳,裙子本身剪裁简单但是衬托的身材玲珑有致,复古的手推波浪纹发饰更是衬托的人妩媚迷人,这么多年我还是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的长相。 我站在楼梯口百无聊赖的扫视着大厅里的众人,今天虽然说是接风宴,但是和我们家有联系的人还有生意场上的人都来了。 “你说他怎么突然回来了?”三个身姿曼妙的女人正在讨论八卦,很明显八卦的主人公便是今天的主角沈瀛也给无聊的我找了乐子。 “这种大家族里面的新闻多着呢,谁知道是不是来分财产的。” “我听说是他自己突然回来的,现在的家主沈政并不知道。”另外两个女的被说的一脸茫然,回国而已怎么还允许不允许的? “我也是上次和吕家那个大夫人逛街的时候听说的。这个沈瀛是被赶到国外的,就七年前沈家老爷子去世那年,他准备回来但是被沈政给拦住了,没能回来。这次回来估计也难平静度过啊。”穿明黄色礼服的女人的话吸引住了我,七年前准备回来过?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查到? 正当我想的入迷的时候,又从大门进来一对男女。是李颜臻和他那个能当他老爹的秃顶老板。李颜臻今天打扮的颇为明艳,暗红色的大裙摆礼服和收到头顶的盘发衬托的李颜臻像是一个受尽宠爱的公主,她身边的曾威不仅身高和李颜臻比略微逊色,挺翘的大肚子更是抢镜,曾威油腻的大手掌一直在李颜臻的侧腰摩挲,李颜臻想躲却被拽了回去。 “李家那个姑娘真是可惜了,被她爹害成这样。”还是刚才八卦的三个女的。 “这不是那个老家伙重男轻女么,自己家那个小子什么德行整天喝酒和那些不入流的网红传绯闻,还整天当个宝。好好的闺女就这样嫁给了这个老货。” “我听说这个曾威前三个老婆都是被他折磨死的,老惨了。这个姑娘也不知道能活多长时间。”我皱眉听着那三个女的说的八卦,贵妇圈里的八卦消息比狗仔还要灵通。听说这种新闻的我眼里此时李颜臻的表情看起来更扭曲了。 李颜臻捕捉到站在楼梯口的我,便和曾威朝我走了过来,我想躲却被她提前叫住。“南汐?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啊,没带男伴过来?” 李颜臻还是那个孔雀的样子,抬高的头颅透出她想炫耀自己脖子上的珠宝。 “珠宝挺好看的,不便宜吧?”我没理会她的针对转移了话题。 “挺有眼光的啊,这个可是和英女王的珠宝出自同一个设计师。”我知道炫耀的心被我满足了,应该一会就自行离开了,但是她身边的曾威扫视在我身上的眼神让我觉得很是恶心。 “沈小姐你好,久仰大名我是奥古建筑的曾威。”曾威率先朝我伸出手,但我实在是不想碰他那只刚才还在摸李颜臻侧腰的手。我没接他伸过来的手只是简单的问了声好,曾威见我没伸手的意思便悻悻的收回了手。 “我父亲找我了,先失陪了。”说着我便没再理会他们走进了侧厅,在侧厅的门关上后我才感觉那道黏在我身上让人恶心的眼神消失。 不平静的宴会 我在侧厅一直等到宴会正式开始才又出去。我父亲正在把五叔介绍给在场的客人。五叔身着深紫色的长衫和金丝边的眼镜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温文尔雅即使站在‘美’名在外的父亲身边也毫不逊色。 简单的问候后便开始了社交的时间,父亲带领着五叔穿梭在各大集团的总裁和董事长间一一问好。我从到老宅后便一直一个人,我实在不知道让我来的作用是什么。 “南汐,身体好了么?”问候结束的五叔来到了我身边。 “让您费心了,身体已经大好了。” “我听说这种心理疾病容易复发,你也不要纠结太多以前的事,再复发对你的身体也不好。” “我整天也没什么事,不用担心复发。”我笑了笑,心里总觉的他话里有话。 “你又回来了我想你母亲也会很高兴的。”我握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我向来刻意避免提及我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任何事,他倒是上来就说。 “五叔这个话怎么讲?”我反问道。 “这件事靠你自己去发现会更有用。” “那行,我那边还有事先失陪了。”吊我胃口?正好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哦对了,五叔的孩子今天没来吗?还是说孩子不在了?”我看着眼前表情没有一丝破绽的男人笑了笑便转身走了。炀笙和他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是他先暗讽我的,我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知道她是怎么怀上我的。我一直把这件事放在黑暗里,他却非要把这个灯光照到哪里,那谁也别想舒服。 我离开会场后便径自朝后花园走去,这个地方除了沈家人谁都不能进非常安全。我卸掉一身的防备朝我小时候经常去的茉莉园走去。从来知道这个老宅父亲也不说见我,分家的那几个豺狼也罕见的没挑事,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没想到这么顺利。 今天的天气还是很好的,月亮把花园照的好像白天一样。我凭着感觉来到了一处亭子旁,亭子里有一个铁艺的秋千,是我高三的时候让人建的。 我依靠在秋千上看着眼前大片茉莉花园,随着秋千的轻轻摇晃和沁人心脾的香气中我合上了眼,伴随着一丝一缕飞进我鼻腔的香气慢慢放松了身体。 但是在这种美好的氛围里总是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人休息。 我正在昏昏欲睡的时候便听见有脚步声慢慢靠近,我睁开眼巡视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人以为是风吹动枝叶的声音便放松了警惕。因为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便准备起身回去,刚走到茉莉园门口便被一侧窜出的人影按倒在一旁的玫瑰花丛里,玫瑰的尖刺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道血痕瞬间的刺痛和被突然按倒的冲击让我的眼前昏花。 “小美人馋死我了。” 刚听过的声音让我瞬间清醒,此时曾威肥腻的脸便已经凑向了我的脖子,我便立马挣扎大喊起来,原以为这样能让他害怕可当那让人作呕的烟酒味袭来时我便知道喊叫是没用的,此时曾威的舌头已经凑上了我的脖子,身体的迅速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伸手拔下了我头上佩戴的铁制玉兰花饰,扎进了曾威的肩膀又伸腿朝他已经竖旗的双腿间踹了一脚。 被我两番连击的曾威酒醒了一点发出尖锐的叫声,我站起身来拢了拢被他拽坏的礼服给保安打了个电话,“过来茉莉园,马上!”。还心有余气的我又朝蜷缩在地上的曾威头上踢了一脚。 “狗东西,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敢碰我!?”这是保安队的一行人便跑了过来,我朝他们指了指地上闷哼的男人,“把他抬进大厅里,再给我拿条毯子。”。 三四个保安便抬着蜷缩在地上的男人朝主会场走去,我在后面等女佣拿过来毯子后便在其后也跟了上去。 宴会还在热烈的进行中,里面的衣冠楚楚的男女还在优雅的乐声中谈笑风生。保安抬着曾威进入会场后便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我站在一旁身上披着毯子头发被弄得一团糟满脸的怒意人谁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笑话和八卦的眼神来我和地上的人来回浏览,想通过自己的想象力猜测到底曾威有没有得逞。接着人群里便传来细细簌簌的低语。 “这个人好像奥古建筑的董事长曾威啊?” “好像就是他?我的天这是怎么了?!” “那个女的是谁啊?” “你不知道么?沈家的大小姐沈南汐。前段时间刚回国,哎你说这个曾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碰她?”讨论我的话一声一声的响起来,我坐在保安搬过来的椅子上并未出声,而是在等我的父亲出场。我想看一下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处理这个男的。 “有血!”一道声音集中了所有探视的目光,也引起了我父亲的注意。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朝我跑过来的是父亲的秘书,一脸的焦急查看我的情况。 “喏,地上那个人胆敢意图侵犯我!”此时的曾威也恢复了一些神智,躺在起身坐在地上说着胡话:“不是的,是这个女的先勾引我的!她穿的不伦不类的一直在我眼前晃还时不时的朝我眨眼睛!”没想到这个曾威这么卑鄙竟然胆敢泼我脏水。 “曾董事,您喝多了。来人把曾董事带到会客室。”孔秘书招呼站在一侧的保安让把人带走。 “你说我勾引你?证据呢?”我抬手示意保安退下。我没有想过息事宁人,这件事如果就此压下去对他不痛不痒的,我的面子往哪放? “你用眼神示意我的,哪里来的什么证据!”曾威还在嘴硬。 “嗬,拿不出证据就胆敢污蔑我?报警吧让警察判定吧。”我拿出手机便准备拨通警察的电话却被父亲出声阻拦了。 “曾董事,你竟然这样下我的面子,我女儿你都敢碰?我想我们的合作就暂且放一放吧。”父亲的一句话又引起了现场人群的交头接耳。沈家并不是靠金融才在c国站稳脚跟的,而是家里和政界千丝万缕的关系。 奥古建筑最近正在考虑城西小区的那个项目,那个是政府招标所以需要走我们家族的关系。而今天也来了不少他的竞争对手。原本我们俩家已经合作但是我父亲的话一说出去他们集团投入的资金将血本无归可能其他项目也会被分食。 听此的曾威才知道害怕,一直不停的道歉我父亲没再理会他直接朝我说:“南汐先回房吧。孔秘书找个医生给小姐的伤治疗一下。” 曾威责备扔给他的司机带回了家。我在人群里看了一圈也一直不见李颜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