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 第1章朱雄英被淹死 洪武十五年五月,整个应天城都是一片炎热。 皇宫里的花花草草,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将皇宫墙壁上的红色油漆,都给烧掉了。 “小的禀告皇上,陛下,陛下已经接到了坤宁宫的邀请,陛下一定要过去一趟,皇长孙,只怕,只怕” 颤抖了许久,他才咬着牙道:“御医说,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那名小宫主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说了一句话,便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我们的孙子怎么了?” 话音未落,一道淡黄光华一现,侍立在侧的皇子朱标攸便一步跨了出来。 朱元璋刚刚走出奉天宫,便转过身来,看向传信的小公公。 他的声线沙哑而又深邃,带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要从他的嗓音中渗透而出。 “怎么会这样,大夫不是说她的病已经好了么,昨天还能吃饭,怎么会这样?” 他边说边朝昆宁殿的方向行去,他的脾气一向火爆,今日情况危急,所以速度也是极快。 他的脚步很大,军中的生活让他已经适应了这种沉重的鞋子。 那汉子“磕沓磕沓“。 一手提起长袍,身形如风,疾驰而去。 说话的是马后的贴身小公公,他在皇宫中服侍了这么多年,最了解皇上的脾气。 他也明白,这位皇上,年纪大了,可就难缠了,皇宫内外,不知有多少人,莫名其妙的被杀了。 两年前。叛徒胡惟庸造反,他借着午休的机会,特意出了皇宫,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天之内,数以万计的百姓被斩首,就连胡惟庸自己也被斩成了五段。 秦淮河上,到处都是犯人的鲜血。 一想到这些人的尸体,他就心有余悸,一连几个晚上,他都没有合眼。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回答陛下的问题。 “启禀殿下,今日中午,老夫人发高烧,喝了一些稀饭,就开始呕吐,皇后让人给老夫人配了一些药方,可是老夫人还是没有办法。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朱元璋给破口大骂了。 “那些被母亲传染的神棍,没有一个能喂饱的,我们孙子也不过八岁,连一个小孩都照顾不过来,要他们有什么用? “姐姐,我们家大孙子怎么样了? 听到朱元璋的话,马皇后虽然伤心欲绝,但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道: “一天到晚都不见踪迹,就连那头骡子都在啃着青菜,你能有多累?你就这么不顾孙子的安危?” 这对老夫妇是名门之后,又是在朝堂上出生入死,在朝堂上,还真没人敢说朱元璋坏话。 马王妃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说话,朱元璋就站在了她的身边。 朱标的眼睛也是一片通红,踮着脚尖,看着那张大睡特睡的大床。 朱元璋端端正正地在他的病床前坐下,伸出一只手搭在朱雄英的脑门上。 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昏迷不醒的朱雄英,忍不住低声说道。 轻轻的喊了一句: “大孙,大孙,我们来找你了,不要吓我,哎呀!“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喂,你睁大眼睛看看,你的身体一定要好,否则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头发都花白了,我还能吓到你吗?” “等你伤好了,我给你买零食,有鸭子汤,有煎饼,有冰激凌。” “特别是这冰激凌,用新鲜摘下的山楂包在糖衣里,一口下去,又香又甜,还有点酸涩,很是美味。” 朱元璋是个牧人,为地主阶级的人。 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刘德家的二少爷,手里还捧着一个冰激凌,大口大口的啃着。 他咽了一口唾沫。 直到世界统一,牧羊人成为了朱国王,统治了整个世界,他看到了街边的冰棍。 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了这个想法。 人,年轻的时候,渴望得到,但是,等到他成年之后,他的梦想,就会变得遥不可及,再也没有了。 马王妃在旁边看着,她从未看到朱元璋如此悲伤,心中也是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别过脸。 朱元璋轻声说道,他见朱雄英的呼吸已经变得微弱,呼吸也变得微弱,心中不由得悲痛欲绝: “哎哟,我的孙子,你怎么这么狠毒,你让我们怎么办?” 吼完之后,他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有什么本事就拿我们出气,拿我们出气,为什么要做一个卑鄙的大孙,可怜的大孙儿!”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唯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痛哭流涕,破口大骂,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只是他出生并不是很好,所以,他一生之中,杀戮无数,但,对亲人,他的态度,却是异常的和蔼。 朱氏一族的子弟,可以不用干活,也可以不用干活,就像是一头养尊处优的猪狗,但是他们的工钱,却是朝廷里最好的官吏的七倍以上。 这也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情。 更何况,今天睡在这里的,可是朱元璋最疼爱的朱标之子。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淮西发生了一场干旱,蝗虫横行,鼠疫横行。 元廷也是如此,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民众的感受,强行让他们去筑江,所以.. 整个家族都被灭门了,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老二,他将自己仅存的一点粮食,交给了老二,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可是当他称霸世界时,却没有发现二哥的踪迹,想必是战火将他烧成了一具白骨。 他虽然对别人再怎么霸道,再怎么凶残,但是对自己的亲人,他还是很重视的。 所以,他有资格成为老朱一家的主人。 可朱雄英年纪还小,自幼丧母,父亲朱标整天忙着政务,很少有时间关心她。 第2章狠心老朱 哥早上 应天城位于西南方向,一到四月份,烈日当空,五月份一到,阳光就能将人烤成焦炭。 天气炎热,朱雄英和他的两个儿子,在皇宫的池塘中玩耍,却不小心被绊倒了。 一个八岁的小孩,能长到哪里去,直接喝了一肚子的水,等他被人从水里拉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口不择言。 御医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给她配了一些止呕药,让她安静下来,让她安静下来。 御医们已经做好了最好的准备。 大明立朝不过数十年,而且还是给一个活了一辈子的老皇上当奴婢。 没有,也没有像前世那样,御医们会说,碰一下纽扣就会着凉,碰一下衣领就会发炎。 有些御医,还用了一些传统的方法。 可他的面色一天不如一天,到了后来,已经奄奄一息,眼看着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一众专家们都已经麻木了,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这也不能怪那位御医,通常情况下,溺水者,肺脏受损,在前世,这种病在各大医院里都是很少见的。 而且,因为是皇室子弟,所以,吃药的时候,会格外的小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稳扎稳打,尽量多休息,希望自己的体质有足够的抵抗力,可以撑过去。 况且她的年龄还小,若是给她治病,留下了后遗症,或者不给她治病,她都会一命呜呼。 数了数,数了数,一场赌博。 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败了。 正在这时,朱元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了那些瑟瑟发抖的御医。 “你这个江湖郎中,居然治不了我们家大孙子的感冒,真是可笑!“ 要他们有什么用? 停顿了一下,开心目中掠过一抹杀机,转身望着后面一名脸色阴沉的男子,口中吐出令人毛骨骇然的话语: “茅军,将这群王八蛋全部掩埋!” “是!” 毛骏抱拳行礼。 他个子矮小,相貌平平,相貌平平,放在人群中毫不显眼。 不过,他能在朱元璋手下做事,而且深得他的信赖,说明他的仕途很好,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得下去的。 正因为如此,毛骏才会有他的处世之道。 一是凶残。 两年前,胡惟庸一案,孔印案,他都是御林军的统帅。 都是他一人之力,害死了数千人,耗费了无数年的时间。 而且,大部分的惩罚,都是出自他之手。 残忍,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罪犯一般都会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到了晚上,他们会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很多人都会被折磨致死。就像是小孩子的啼哭。 二是“稳”字。 朱元璋见人就打,见人就打,见人就打,见人就打。 朱元璋点了点头,开始收集证据,收集证据,然后上书,将他的家人全部处死,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却又带着一种别致的美感。 茅军冷着脸,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将他们带走,但朱元璋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继续道: “等等,让他们的女人都去教坊司吧!” 恩...而且!他们的子孙,我们也要让他们亲眼看到他们的子孙,在我们面前死去!” 说到这里,他嘴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容。 “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孙子的下场!” 他从底层开始,就是靠着鲜血和鲜血,才打下了这个世界。 他一生经历过太多太多的事情,心中早已坚硬如铁,可是在愤怒的时候,却依然露出了几分残酷的神色。 “皇上,皇上,皇上!” “砰砰砰!”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一名御医,名为吕悬壶,直接跪倒在地,对着一块金色的板子,狠狠的磕头。 “殿下,殿下,我可以为我的孙子报仇,但是我的孙子只有两岁,请殿下放了他一条生路” 见朱元璋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李麻子这才转过身来,对着朱标和马皇后连连磕头: “娘娘,太子,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让皇帝收回命令” 朱标站在一边,双目通红,心中却是无比的明白。 药可治人,佛可救人,雄英的事情,也是他自己倒霉,怨不得那些御医。 不过,一想到朱雄英不但是他的儿子,还是大明的皇位继承人,就算是死去的太子妃常氏,也对他宠爱有加,他就忍不住对他咬牙切齿。 “哎,等我死了,我再去看我的女儿,她要是来找我,我要说什么,才能让她知道雄英的下落?“ 小丫头。她是朱雄英的生母,郑国公常茂生的妹妹,也是过世的开常遇春的长女。 常遇春是淮西土匪,虽然杀人如麻,杀人如麻,但他很相信自己的命运,找了个神棍,推算了一下自己的命运,说自己的命运里有水,所以才起了“水”这个字。 虽然取名为“西河”,不过他的行事风格,雷厉风行,让人听了都肃然起敬,就算是朱元璋,也对他刮目相看。 她与朱标从小就有过一门亲事,两人关系极好,可惜老天爷不眷顾她,让她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素来以和善闻名的祝标,都忍不住的咬了咬后齿关,转身就走,根本就没有理会那名御医的哀求。 最终,马王妃长长叹息了一声,怒视着一旁的朱标,开口对着朱元璋说: “重八,是他们给病人看病,跟他们的家人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些日子,太医也是辛苦了,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看着跪在那里,不停的给自己磕头的大夫,林梦雅继续开口。 最起码,也要为我们大孙积点阴德,你要是将他们全部杀死,我们在地狱里能有什么好下场?” 朱元璋气急败坏道: “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我们一定要把他的阎王殿给砸了!” 可正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原本应该已经死掉的朱雄英,竟然缓缓张开了双眼。 他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微微叹息一声,心中默默想着。 “没死?还好,我的上帝,这两栋楼都是新的!” 就在这时,一名穿着黄色长衫,留着两缕络腮胡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 “英哥儿,你……你现在是什么心情,大夫,大夫 “滚!”朱标话未说出口,便被更加蛮横无理,更加无礼的朱元璋一句一句的堵在了一旁。 “大孙,大孙,我们是你的外公,你现在身体哪里不太好,告诉外公 说完,他转过身来,看向那名还跪在地上的御医,怒视着他:“你耳朵聋了?他们都死了!嗯?赶紧过来服侍!” 朱雄英还没来得及回答,脑海中就传来了一阵嗡鸣,一段段的碎片和混乱的回忆涌入他的脑海,让他只觉得头痛欲裂。两眼一白,再次晕了过去。 只剩下一群忙碌的人。 第3章 恐怖的王后 虽然昏迷不醒,但是皇宫里的御医们,虽然胆小怕事,但是,却绝对不是傻子。 吕悬壶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指,搭在朱雄英的手腕上,这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他的眼睛都开始变得漆黑,心脏更是剧烈跳动,仿佛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一样。 可是一摸到她的脉象,他就松了一声,虽然还在昏睡之中,但脉象却是平稳的,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炯炯有神。 他明白,这一次的危机已经解除,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给王耀配上一些滋补身体的药方,然后好好休息。 他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往前走,等到其他的御医都检查完了,这些御医们就坐在大厅里,开始商议这些药材的价值。 最开心的并不是朱雄英,也不是朱元璋,更不是马皇后,更不是他的儿子,更不是他的儿子,更不是他的儿子。 一家人都活了下来。 但这一次,却是喜忧参半,接下来的几日,所有的御医都生病了一大半。 夜幕降临,夜幕降临。 一听太医说没事,朱元璋与朱标心道:“大难不死,已经过去了!” 走了,走了。 大明立国时间尚短,百事俱全,容不得半点耽搁。 朱雄英睁开双眼,扭头就看到了靠在床沿上呼呼大睡的马王妃。 即便是在睡觉的时候,她的唇角也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温暖与亲切。 桌上的一盏灯火,昏黄如豆,朱雄英看着自己的手掌,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到底是什么人?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究竟是什么人? 爹爹,娘娘...都去世了?二舅和三舅也去世了?半边儿成了皇帝?四伯父叛变?这是大明的末日吗? 天空中,有铁鸟在飞翔,海洋中,也有铁鱼在游动。 他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这才清醒过来。 他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朱雄英,自己才是真正的朱雄英。 可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这段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马后娘娘这些日子实在是劳心劳力。 毕竟,他年纪大了,又被朱雄英的病折磨得不轻。 她一丝不挂的伺候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在朱雄英昏迷不醒的时候,一位御医还在安慰她,说她没有大碍。 精神一松,他就睡着了。 眼中掠过一抹怜惜,朱雄英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从身边取来一条薄被,温柔的替马王妃盖好。 他呆呆的望着马后,不禁有些失态: 马皇后平时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能把她从睡梦中吵醒,可今天却是如此的沉沉睡去,可见她是真的很疲惫。 可是,这个看起来很苍老的老人,居然能说服那个心狠手辣的老人…… 大明的元勋,常遇春,徐达汤,刘基,李善长,都是他们的顶梁柱。 虽然有些人对老头儿有意见,但至始至终,他们都不会对马王妃有任何的不尊重。 朱雄英也想到了沐英正在云南征战,李文忠曹国公正在京城。 他是皇外娘家的养子,闻得外婆病逝,大口咳着鲜红的血液,大损精气神,后来因为储君早逝,不久也走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的脸色再次变得灰暗起来…… 还有木叔,还有曹国公?岐阳王,黔宁王 马王妃还在发呆,她的手不自觉的伸向了床中央,却碰到了冰冷的被褥,她猛地一抬眼,就见朱雄英呆呆的站在那里。 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又是好笑又是嗔怪地说: “小皮,你这不是好受多了吗?” 她的嗓子有些累了,淮扬口音也有些重。 朱雄英迅速的给自己斟了一壶清水,小心翼翼的送到马王妃面前,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皇祖母,您醒来了,我给您请安。” 马皇后愣愣的盯着朱雄英,好一会儿,还是端起了那只茶杯。 “哎,老天爷在上,我终于熬过了这一关,身体可好?“ “这是御医的药方。 说话间,马后娘娘一把将那杯茶抓在手中,或许是口干舌燥,一饮而尽。 朱雄英一脸尴尬,伸了伸自己的小舌头。 “我想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还用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就像是在逗她玩一样。 “唉…“马王妃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拍打着。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能享受的都享受了,也没什么可奢望的了” “我最希望的,就是你们这群调皮捣蛋的家伙,能够听话,能够长大,能够有出息。” “否则,我就算是到了死亡的那一刻,我也不会瞑目的 说到这里,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严肃的说道: “大孙子,你这次可把我吓坏了,下次我可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你要是再偷偷跑到河边去,我就打断你的双脚!” 见朱雄英沉默不语,她连忙补充了一句: “就你会觉得暖和吗? “这可是大明最有身份的人,他在批阅奏折的过程中,都会觉得烫,还不是用一块布擦了擦?” “平静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朱雄英低下头,望向靴尖,抿起嘴唇,然后闭上眼睛,用一种嘶哑的声音,用一种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他的鼻孔中喷出: “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说着,他还抱着马王妃的手臂,一脸的谄媚。 “但好在太后娘娘是天下最仁慈的人之一,所以阎王才不会留下我。“ 马皇后哭笑不得,伸手在朱雄英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嗔怪的说道: “你这小家伙,就会说些甜言蜜语来逗我高兴。” “什么...呵呵...”朱雄英尴尬的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昆宁殿的大门。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后人都说你是个好人!” “啊!”见朱雄英如此卖弄风骚,马后柳眉一扬,似笑非笑,又似叹息道: “哎,说得好听,说得好听,说得难听,你自幼在皇宫中,没有受过任何委屈,哪里懂得穷人的生活 “但我与你外公,从小就习惯了流落在外,我明白穷人的艰难…” “遇到好年头,还好,饿一餐,饿一餐,还能凑合着过,但这农活,却是要看天,这一次,连天都不给面子,又来一次蝗虫干旱, “如果官员们不出手相助,等过年一过,一府之中,能剩下的人就寥寥无几了。 “我们还算不错,我父亲,你的曾祖,至少是个有钱人。 “但是你的皇帝陛下,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他也不会明白一个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到了最后,你外公成了皇上,我们就开始考虑,要如何,才能让那些可怜的人,活得更好一些...” “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一个好人啊!” 第4章 朝堂上的每一天 “我还以为是我们开国没多久,你皇帝陛下来扬州巡游的时候,整个城市里才十八个家庭呢 “你是在皇宫里成长起来的,自幼就没有受过什么罪,也没有见过什么天下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味道,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味道,在这座大厅中回响。 她开口道: “大孙子,我现在还看不见,但是等你成为了帝王,你要以天下人的利益为先,给他们足够的食物,他们才会支持你 “对平民要好,就像你有好几个子女一样,有前途的,也有不幸的 “这些穷人,就跟这些日子过得很差的小孩一样,需要更多的关心,农家一年下来,除了种地,什么都做不了。” “不仅仅是内陆,边境上的人,也会经常受到倭寇的骚扰。 该死的,别说吃的了,就连自己的小命都没了。 “你爹和你爹辛辛苦苦一生,就是为了给我们这些人谋福利。“ 江山的心意被马后简单的一句话说得更清楚了。 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讲课,朱雄英心中微微一沉。 大厅中,仅有的两个人,他感觉自己被所有人注视着。 他将所有的话语都汇聚在了一起,沉声道: “你不用担心。” 片刻后,他提高了嗓门,用一种掷地有声的口吻说道: “你不用担心!” 朱元璋与朱标不知什么时候,就在大堂之外,静静的聆听着朱雄英与马夫人的谈话,待两人发现他们之后,朱元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身体有没有好转? 朱雄英张开双手,做了一个旋身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 “皇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大夫给我开了一个药方,我想我吃了之后就会好起来的。” 见到朱元璋,哪怕对方是自己的祖父,朱雄英也会被吓破胆,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朱元璋从朱雄英手中拿了一张板凳,坐了下来,双手挽住他的手臂,对他说: “你奶奶说得对,我们老朱家人,都是乡巴佬,当了皇帝,总要为乡巴佬讨回公道。” “一个乡巴佬,如果不能填满肚子,那就会叛变,男人可以死,但绝对不能饿死!” “这些被母亲传染的读书人,成天叫嚣着要我们做什么,哼……” “哪个王八蛋和读书人共享了整个世界,真是个王八蛋,王八蛋,好王八蛋!“ 朱标在旁边看着,见朱元璋一连说了四个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张嘴想要说话,却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朱雄英喃喃自语,整个人都呆住了。 “说我是乡巴佬,我也是个乞丐,家世比乡巴佬还差” 但他这一生,却是吃尽了世间的苦头。 幼年时,父母双亡,年老时,父母双亡,一家人因干旱而亡,孤身一人流浪在外,受人冷落,受人嘲笑。 就像他说的。 ‘我是淮南人,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 心中如此思量着,韩立脸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陛下言之有理” “我大明,得天下之灵,得天下之精!” “祖父勤勤恳恳,勤勤恳恳。赶走外寇,重建中华,拯救苍生,让我们伟大的中华,从此不再饱受战争折磨,百姓安居乐业 “我大汉三世帝王,你一人就做到了 “现在我大明的土地税收和人口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民风富足,安居乐业,所有的子民都要谢谢您。 朱元璋的双眉挑了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朱雄英的话让他很是受用。 身为一国之君,最不缺少的就是拍马屁之人,可若是他的直系亲属,而且大多数都是实话,却又不同。 而且朱雄英在说这番话的过程中,脸上还带着一丝仰慕,一双眼睛就像是璀璨的星空 忽明忽暗。 他军旅生涯,从草莽一路走到如今的帝王,对于人心之道,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对方有没有拍马,有没有说实话,他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很开心,但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表露自己的情绪,这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你姑奶奶说得对,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还真是会说话。” 他伸出手,在朱雄英的脑袋上拍了拍,然后转头对马王妃道: “小姑娘,给点东西吧,我们跟着标儿跑了这么久,也快累坏了。” 马王妃瞪了他一眼,道: “今天你也看到了,我都忙了一日了,哪里还有时间给你准备饭菜?” 朱元璋很不高兴,皱着眉头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让我们活活的挨打?” “嘿嘿……”马王妃继续嘲讽道。 “宫中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要让我们亲自下厨?” “这么多漂亮的女人,都在为你准备食物,你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为什么要被我这个老太婆打一顿?” 朱元璋有些生气了: “喂,我说你,你怎么总是扯到这里来了,我们的儿子还在这里! 朱雄英被逗乐了,就算再怎么忙碌,父亲也会天天去昆宁,但他们总是吵架,哪怕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父亲也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动怒。 朱雄英见两人又打了一架,生怕被牵连进去。 “子儿气不打一处来,把自己拖出来,多委屈啊……” 他伸出了自己的小嘴,缓缓的朝着朱标走去。 朱标听到两人的争吵,双手放在腿上,低头沉思,努力让自己看不见。 朱雄英戳了戳他的手臂: “爹,老夫人和老夫人吵架了,你不过去调解一下吗?” 朱标瞪了那人一眼,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 “还用得着劝说吗,他们斗了这么多年,岂是你说劝说就能够劝说的?稍等一下,不行 晚了就是晚了 这一次,他是聪明人。 很久以前,在朱雄英还没有出世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就闹别扭了,朱标还在一旁劝说。 果儿再三劝说: 爷爷说过要全心全意的栽培他,可他还是不肯,奶奶说他是浪费了。 这下麻烦大了。 然后…… 不管这对老夫妻如何斗嘴,朱标都是一副老和尚入定的样子,全神贯注的看着。 朱雄英:“……” 好大的胆子。 第5章 我要不要喊你爸爸? 终于,吃饭了。 这一切都是徐兴祖干的。 徐兴祖是个厨子,食材很丰富,菜式很简单,味道也很差。 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马的声音。 军队用的是一锅一锅的炒菜,注重的是肥美油腻,极合朱元璋口味。 可是放在皇宫里,却是不太妥当,且不说那些嫔妃不习惯,就是朱标家的东宫,也是有专门用来做菜的。 朱元璋这一生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他坚信毒药是从嘴里来的,虽然徐兴祖的厨艺不怎么样,但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抱怨过。三节二年,也是有奖励的。 他不仅被父亲赏赐给了正三品的官位,就是他的儿子,也被任命为五大军团的统领。 吃的很清淡。 一份萝卜炒肉,一份香椿炒鸡蛋,一份素菜,一份烧鹅,还有一份豆腐鲤鱼。 作为一名帝王,这里的食物实在是太简陋了。 朱元璋却是美滋滋的吃着,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块鹅大腿,递到朱雄英面前。 “大孙,来,试试这个徐兴祖做的菜吧!” “他做饭的时候,连油都不会放,味道真好!“ 朱雄英很少吃饭,但也不是没有见过徐兴祖的厨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时,还是忍不住的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我的妈呀,这东西好像被放进了油锅里似的。” 那岂不是要走了? 但这碗粥却很浓。 朱标也不是很想吃,只是喝了一小口: “父亲,我认为今天对那些读书人的处罚太过严厉,父亲认为可以从轻发落吗?” “啪”的一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将手中的饭盆狠狠的砸在桌上: “胡说八道,我们是不是弄错了?” “一帮纨绔子弟,一窍不通,不好好学习,整天想着朝廷的事情,还说我们的坏话!” “要么就是念些乱七八糟的诗歌,一帮只知道吃饭,不知道吃饭的人!“ “一个正直的人,怎么会念这首诗?“ “龙吟虎啸,这是一个文官应该做的事情?” “而且,这些该死的官员,整天都在骂我,说我杀了那么多人,坏了天和,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事情 “呵呵,这还用他们说?这是我们的父亲吗?”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没有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元朝怎么待士大夫,就算是叉着脚,也要比他们高,怎么,他们还不死心塌地的跟着?“ “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就想着让我们和那些读书人分享这个世界,呵呵,我们是他们的父亲吗?” “老赵家人和读书人同流合污,怎么,你还没给老赵家人带来足够的麻烦吗?这种破事儿,咱们都懒得说!” “张九四这个蠢货,总想着对文人墨客好,怎么?到最后,他都不会发现自己是被那些该死的疯子给害了!”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却依旧嫌不够,最后才看向了朱标。 “小子,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大明建国之时,夏伯启,姚润,王末,还有江西那些混|蛋?“ “他宁可砍掉自己的手指,也不愿意做这个官儿!“ “呵呵,他们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穷苦人,看得起我们大明,他们还想着为我们的先祖们守节呢!” “如果你要大度,那就等你做了皇上,我会杀了你的。” “讲道理,我不会说话,我只会杀!” 朱雄英闻言浑身一颤,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是这个时代,死在他手上的人最多的,不是他,而是他。 见朱雄英沉吟不语,朱元璋转过身来,继续训斥: “大孙子,现在的读书人,比他妈的唐代女人还不如,一把老骨头,一堆破铜烂铁,还不够他妈两两银子的。“ “将来你做了皇上,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不能用!” “今天你相信他,明天他就会相信你,对你来说,就像是一张破纸片,一言一语,连他妈的拖鞋都不如。“ 朱标在旁边听到这番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说,这位老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完全忘了自己是谁。 他的嘴巴突然蠕动了一下: “天子在上,尧在下,百姓在下,天子在上,天子在上,天子在下,天子在下,天子在下!“ “轰” 朱雄英脑海中轰然一声巨响。 这句话说得真不客气。 尧舜是远古时代的一个部族的领袖,他在位的时候,出现了很多的贤者,国家因此而繁荣。在尧、舜的领导下,中华海晏河清,人民安居乐业,一派繁荣兴旺的局面。 这段文字的含义非常的简单: 正是由于尧与舜的圣明仁与,所以,他们的君王与大臣们,都是忠心耿耿。 二者之间,存在着一定的联系。首先是原因,然后是结果。 可是到了这个朝廷,却只有你说的那些偷懒好吃懒做,贪得无厌的官员蛀虫,难道你就不能从自己的身体里挑出一些错来么? 群臣无能,岂不都是站在你这冷酷无情的君王一边? 他的话,实在是太过份了,大明虽然继承了汉朝的传统,但是,一切都是以孝道为主。 这句话虽然是对自己的父亲说的,但是对于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这样和自己的父亲说的,都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再加上他是晚辈,对辈分的要求很高。 我对你很好,可是我对你这么好,就是让你骂我的么? 朱雄英说的没错,这一次,他真的被王冲说中了心事,浑身一震,双目圆睁,原本被太阳暴涨的脸色,更是涨的通红,一缕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转身拿着一张凳子就朝朱标砸了过去,但他还有一分意识,并没有砸到对方的脑袋上。 “我会让你成为帝王的!” “我打断你的双脚!” 马后反应极快,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臂。 “砰!” 凳子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他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杀了他吗?” 马王妃一拳打在了爷爷的手臂上: “你爸是个老家伙,发起火来什么都不顾,你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阿宝,你身上可都是受了不少的伤。” 马夫人又是愤怒,也是焦躁,伸出手来,董摸着朱标的身体,唯恐他的孩子有什么损伤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声,二话没说转身就逃。 她连忙走到了门外,探头探脑地盯着爷爷,一副随时都会逃跑的架势。 从他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朱元璋也不打了,只是盯着马王妃哭诉。 “小姑娘,我们这么做是因为什么,就算我死了,大明也是他的!” “我们把他带大,把他捧在手心里,让他做皇子,让他学习,让他学习,让他做国事,只要他喜欢的,我们都会优先照顾他。” “你这两年读书,把自己的筋脉都学坏了,如今却要站在一个陌生人的对立面,去污蔑我们,去污蔑我们?”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地工作呢?“ “最后,把一把刀插在他父亲的胸膛上!“ 看到房间内一片混乱,朱雄英也只能鼓起勇气道: “老爷子,您别生气,家父这是在维护老爷子的颜面!” “废话,那我们岂不是要感谢他?” 话音一落,依旧是一肚子的火气: “那我们就喊他一声爸爸吧。” 朱元璋暴跳如雷,谁也不会和他作对,只有马王妃是个例外。 朱雄英将老人放在一旁的一张座椅上,伸手摸了摸老人的脊椎: “皇祖父,圣人说过一件很好的事情,他说过,家里有一个儿子,不会失败,国家干净,不会灭亡。 “在唐太宗时期,魏征三番五次的顶撞他,他的口水都快把李二给吐光了,可最后,他怎么办?我年纪虽小,却也知晓贞观之政。” “再说,都是一家人,闭着门,口角口角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口角和牙角也是要斗的。“ “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互相怀疑,明争暗斗?只有你,对我爹疼爱有加,这一点,整个天下都知道...” “如果不是陛下对我的疼爱,我又怎么会……” “这不是你的一颗赤诚的心,一颗童真的心吗?” 然后,他顿了顿,继续道: “我还以为李景隆对我说,他见到曹国公,就像老鼠见到了老猫一样,一言不发,虽然我爹对你有意见,但我爹也是为了你着想,为了你的名誉,为了你的一份心意” “爸爸虽然和你闹过别扭,但他的心还是更亲近一些,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朱元璋沉吟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喂,王八蛋,我那孙子可厉害了,这么小就开始骂我了!” 你说得对,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完,他看向自己的侍女。 第6章 朱标拉屎 “我觉得你是越来越成熟了,吃饭的时候不教训教训你儿子,你就不会做人吗?“ “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到奉天殿上说,别在我这张桌子上打扰我,我孙子还没吃饱呢” 马后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朱元璋瞪了她一眼,也懒得跟她计较,直接一摆手: “用饭” 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特别是朱元璋。大火很快就熄灭了。 咕噜咕噜的喝着。 “不得不说,徐兴祖做的这碗汤真的是太好了,又硬又稠,又好吃!” 林梦雅想起了一件事,转过了身,看向了朱雄英。 “大孙子,这些话我也对你说了,你给我记住了!” “不管你是不是皇上,但有两种人,你绝对不能招惹,明白么?” 然后,他继续说道: “第一类是厨师,第二类是梳妆师,明白吗?” “你当我是白痴吗?“朱雄英嘿嘿一声,继续说下去。 “我明白,这是担心有人暗算我...” 这个年代的理发,没有手柄,只有一把雪白的刮胡刀,若是被人用刮胡刀从脖子上刮过,那就算是大罗菩萨也救不了他。 朱标神色凝重,他将手中的碗筷放在了桌子上,沉声道: “是啊,你三伯当年在外,因为厨师做饭不好,打了他一顿,你外公还特意下旨意,训斥了他一顿。” 朱元璋听到“晋王朱捆”三个字,原本已经熄灭的一腔怒火,再次升腾而起,怒声道: “废物!” “二哥三哥纯粹是个王八蛋,他们不在我们眼皮底下,我们就不会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 “若不是我帮他们压制住了,只怕那些人已经……“ 说到自己的两位舅舅,朱雄英也是无可奈何的。 其中,朱棱、晋王朱束,都是皇帝朱标的兄弟,母亲是马后,年纪最大,分别被分派到了西安、太原等地。 但他却在边陲之地大开杀戒,处死犯人,阉了孩儿,以身相许,可以说是罪大恶极。 而这几条罪名早就由锦衣卫密告朱元璋了。 但是他们也是有真本事的,从边陲到现在,已经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且,大明刚刚建立,还没有太多的权力可以插手,而秦晋二地又是战争之地,所以,他们的人数远超中原,宗门林立,宗门林林种种,让他们无法将自己的权力延伸到州郡之外。 但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杀鸡儆猴。 因此,朱元璋也就默许了某些事情。 不过,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残忍了,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同样在外征战的朱棣,也在外征战,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以臣子为乐。 神的做法并不残忍,反而温和了许多。 最后,朱元璋补充道:“老四,你就放心了!“ 朱雄英喃喃自语。 “老四,你不用担心,他后来做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莫名的,朱标想起了蓝玉对他说过的一段话。 “他雄才大略,在北平颇受欢迎,北平的守军也是寸步难行 “我们请人给他看了一下,他身上有一种君王的气质。” 朱元璋见朱标陷入了沉思,连忙说道:“大哥,你在思考什么?” “是这样的,去年父皇让傅友德带军到云南,结果元梁王在昆明自杀身亡。 “二月份……”“沐英和蓝玉已经调兵遣将到了大理,段氏一脉占据了大理几百年,再加上他们的天然防御,所以这两个多月来一直打得不可开交 “但是我觉得,以沐英和蓝玉的能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估计,再有两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传来” “我最担心的是,虽然云南刚刚安定下来,但云南毕竟是汉族和蛮族混杂的地方,光是昆明,就有不少土著,比如彝族,白族,侗族,如果不能安境安抚,一旦云南投降,他们就会造反,到时候我们大军又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呢? 朱元璋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李麻子说道: “你怎么看?” 朱标想了想,说道: “依儿臣之言,这段氏不可再继续存在下去,段氏于云南积威日久,人缘极好 要么把他赶出云南,要么把他留在云南!” “对了,等战争一过,我觉得还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在云南调兵遣将,若能有一位将军,统领百姓和军队,那就更好了。” 朱元璋垂首思索片刻,道: “把沐英给我留下来,不要走!” “他是我的干儿子,文武双全,有他坐镇云南,我就安心了。“ “还有,这段氏之事暂且搁置,待两日后在谈!” “谨遵父亲之命!”朱标拱了拱手,沉吟了一下,继续道: “雄英病重,休养数日便可痊愈,如今伤势痊愈,我看还是明天去文华殿看看吧...” 朱雄英一脸的郁闷,这是把他当成畜生来使唤了,他才刚刚康复,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送到了学院,顿时捂着脸道: “哦,哦,哦,我的头好痛,哦,我要好好睡一觉,哦,好难受,我喘不过气来!” 这夸张的表演,让朱标怒道: “哼,一天到晚就只会惹是生非,老师们都向我抱怨了好几次了,你要是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我非把你的双脚给废了不可!” 没想到,第一个不高兴的竟然是朱元璋,他抬起头来,盯着朱标。 “喂,小孩子,我们都有童年,你小时候最淘气了,偷了鸡蛋,抓了一只野兔,我们有说什么么?” “如果我像你,你会不会在这里为我讲话?” “你要是再威胁我们大孙,我们就砍了你!” 说完,他转头对朱雄英笑道: 有一次我们不在家,他和你二叔三叔三叔四叔从我们营地偷了一些炸药,然后自己放鞭炮,把自己弄成了一堆屎,然后跑到你奶奶那里,被你奶奶用藤条抽断了两条,哈哈!” 说到这里,他突然哈哈大笑,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呸!”朱雄英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风度翩翩的朱标,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这...” 朱标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然后变得铁青,再变得铁青,再变得铁青,他立刻就要甩袖走人。 见马王妃怒目而视,朱元璋轻咳一声,收敛了笑容,转头对朱雄英道: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是一门很重要的学问,你要好好学习,这样你就可以更好的理解一切,将来你做了皇帝,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第7章 因德行而征服 “醒了没有?” 清晨,朱标早早的就被叫了起来,看到躺在被窝里呼呼大睡的朱雄英,他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你怎么这么偷偷摸摸,一天的时间都用在了早上,你外公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写完一份折子!你看看这皇宫,有几个是你这样的?” 不过他终究是他,即便被打的狼狈不堪,可没有了朱元璋,他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朱雄英被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下了床,身边的小公公赶紧给他换衣服。 朱标大声说道:“让他自己去!” 朱雄英擦了擦自己的双眼: “爹,我还在生病。” 朱标嘴角露出一丝讥讽: “你还是赶紧的吧,要不然,我会让你生病一整年,包括你的脚!” “你怎么总是吓我孙子,他还这么小,多睡觉怎么了?” 马夫人面色一沉,一巴掌打在朱标的身上,然后揪住他的耳垂,厉声喝道: “走,告诉你爸,让他过来吃顿饭。” 朱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母亲,美貌如花,美貌如花,他终究是大明皇帝的孙子,你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真是太宠雄英了。” 马后盯着祝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啊!还不是要像你和他爹一样,把人当牛做马一样使唤?不休息,不休息?别人我不在意,但你敢叫我孙子,我看你敢不敢!” 朱标哭丧着脸,刚要说话,朱元璋就走了过来。 “嗯?这么早就吵起来了!哦!吃饭了,怎么不喊我们?” 说完,不等其他人回答,就直接在主位上坐下。 “姐,我们都快急疯了,阿宝,快过来,快过来,姐,大孙,快过来!” 喊完人,也没等别人招呼,便端起一大盆稀饭,拿起一根咸菜就往嘴巴里送,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大概是太咸了,他也不管刚刚煮好的稀饭,飞快地喝了一大口,才呼出一大口凉气,往椅背上一坐。 “咦,大孙呢?” 此时,朱雄英正端着马王妃刚刚端上来的一锅粥,在马王妃身边坐下。 “陛下,我来了。” 朱元璋喜形于色,周围的蜡烛和清晨的阳光混合在了一起,洒在了他的身上,金灿灿的,暖洋洋的。 早上,是他一日之中,最快乐的时刻。 他开口道: “我做了一国之君,什么好菜都能吃到,可是这一碗,实在是太少了。“ 马王妃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 “中午吃的是稀饭吗?” 朱元璋大怒,转过身来,盯着她道: “说吧,你怎么就不懂呢?我们说爱吃,就一定要吃?” “按照你的说法,既然人迟早都是要死的,那为什么不建一百座墓呢?”朱标和朱雄英强自镇定下来,强忍着笑意。 马后娘娘不紧不慢的瞪着他,反驳了一句: “你是皇上,你想修好你的墓,谁也不能阻挠...这样吧,你就像曹操一样, 建七十二座墓,今天葬在这里,明天挖在这里葬在那里。 说完,马王妃将手中的米汤往桌上一放,做了一个七十二的动作: “七十二具尸体,足够你在这里放上两个多月了,你觉得怎么样?“ “你……你……”朱元璋气得七窍生烟,转过身来,对着马王妃一根手指,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朱标和朱雄英看着两人的争吵,都快气炸了。 朱标作为一个多年的皇族,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他的脸上,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生怕自己说错话,连忙用自己的米粒去遮掩自己的面容。 朱雄英做不到这一点,他很难笑出来,但他真的很难,所以,他必须要闭紧嘴巴,才能让自己的唇角慢慢的勾起来。 可就是这样,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朱元璋虽然在朝堂上很有权势,但在朝堂上,他并不是很懂人情世故,尤其是在朱标、朱雄英面前,他更是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语来。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由白转白,变成了紫色,最终,他放弃了反驳,转过身来,瞪了一眼祝标,然后瞪向马后: “遵命!” “今天中午,我们要喝鸭血,要喝烤鹅,若是没有,那就是违抗圣旨,大不敬,那就...呃,都要受到惩罚!” 就连马夫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习惯了跟朱元璋吵架,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要保持自己的威严,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必须要有自己的家庭,这样的争吵,她会一直持续到死。 可是,她这一次,却是口无遮拦,在这小家伙面前,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她便不再理会朱元璋,只是随口说了一句: “是!“ 朱元璋一脸怒容,狠狠地盯着她,最终还是一挥手: “开饭了!” 不过在他低头吃东西之前,他还是看了一眼。 朱标被那眼神吓了一跳,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这么一折腾,这碗稀饭也就不烫了。 朱元璋用一根咸菜泡了泡,然后拿着一只小白兔,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他把粥放到桌上,见朱雄英拿着一双眼睛盯着别的地方,正在用筷子搅拌着粥,心里很是疑惑,忍不住问了一句: “大孙子,你还愣着干嘛,吃饭吧!” 朱雄英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抬起头来,望向朱元璋: “我还以为你最爱吃的是这道菜呢,我还以为你最爱吃的是这道菜呢,对了,我听我爹说过,夫子庙里有一道菜很好吃,味道很好,生意很好,我敢肯定,这道菜绝对是全帝都最好的 “我觉得,他们既然能拿到这次的冠军,而且还能做别人做不出来的菜,想必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配方,不如将他们叫到皇宫中,让徐兴祖他们学习一下,多准备一些,将来陛下若是需要,也可以用得上。” 朱雄英沉思了片刻,双手一挥,左手握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一双眼睛,眯了起来。 “虽然他们的药方,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但是,皇室却不会和他们争,而且,他们的药方,能被皇上亲眼所见,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朱雄英的这番话,让朱元璋很是高兴,他向后一靠,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崎迪” “你看,我们的孙子说得多漂亮啊!“ 说完,他转身望向马王后: “嗯,得经常准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马王妃也是一脸笑容的说道: “是的,我孙子很有孝心。“ 朱元璋点点头,再次捧着那一锅稀饭,低头之时,还偷偷看了一眼朱标。 “呃...”朱标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在吃饭的时候,被父亲想了三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一边说着小心,一边缓缓的将一张桌子抬了起来,与朱元璋拉开了距离。 朱元璋听到了椅子敲击地面的声音,原本慈祥的面容,立刻变成了凶神恶煞,一脚踹在了朱标的身上。 “你这皇位,真是浪费!” “你怎么不为你父亲想一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皇上。”朱标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就不应该在这里,看到这两个人吵架,我就不应该再笑了。 可见朱元璋依旧死死的盯着自己,他翻了个白眼,狠狠的瞪了朱雄英一眼,转移了注意力。 “我知道了。” “从你六岁开始,你便被你祖父带到了文华堂,这都快两年了,我还听到,你整天和十二三、十四三、十四四在一起鬼混,这是真的吗?” “我平时看你还小,很少训斥你。 想到这一幕,江尘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否则…… 文华殿原本是鄣乐公主的府邸,鄣乐公主的府邸就是鄣乐公主的府邸,文华殿内所有的臣子仆役都是鄣乐公主亲手选拔提拔的,平日里鄣乐公主办公和接见群臣也是在那里。 只是得了皇上的信赖,所以他从洪武十年开始,便开始监国,虽然平时大家都在勤政殿看着公文,但在这期间,文华殿内发生的事情,哪能逃得了他的法眼。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 “如果你还执迷不悟,呵呵,我会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我们朱家,该怎么惩罚你!” 朱雄英一头雾水,惩罚?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规矩。 他忍不住开口。 “爹,怎么罚?” “鞋底!” “你也不想想,你的几位长辈,谁不是被你外公打了一顿?” “哦,爸爸,你不会是这样的吧?” 朱标冷笑。 “嘿嘿,那就来吧!” 朱元璋很不甘心: “胡说八道,怎么扯到我们身上了?” “大哥,你要讲道理,你要好好学习,我们还打什么人!” 说着,他转过身来,对着朱雄英笑道: “大孙子,你不要听你父亲的鬼话,他是一个很坏的人!恶毒, 什么都没有说,就开始骂他爹了!”我,我一向都是讲道理的!”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声叹息,眼中满是追忆。 “以前的事情暂且不说,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努力学习!你不学习,你就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别以为我是皇上,就是我没受过多少教育,朝廷里的那群王八蛋,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要努力学习,我们大明,不能让一个土包子当了” “...” 第8章 关于圣贤的理论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朱雄英嘿嘿一笑。 他也明白,所谓的乡巴佬,只是一个谦虚的称呼,他可以这么称呼,却不能这么称呼。 不过,他确实是个穷鬼,历史上的皇帝都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但要说他没读过书,那就不可能了。 一个曾经穷困潦倒,但还是咬紧牙关在学校里读了两年书的人,怎么可能说自己是乡巴佬... 更不要说,他乞讨之时,还会在窗户边上,一坐就是大半年。 朱雄英心中一动,再次皱眉道: “陛下,可是我看他们说的都是废话,那些大学者都是将每一个字都拆解成碎片,然后告诉我的” “我很好奇,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再者,我认为,现在的孔孟,都是被儒生甚至是文臣武将所推崇,抛开孔夫子不谈,孟子的很多名句,都是有些……“嗯……有些离经叛道 “他的治理和治理百姓的手段,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太过不切现实,这样的一个亚圣,实在是太过虚伪了!” “正如一位大臣所说的那样,从他口中说出,未免有些逾越之意 “一旦有了这个先河,如果有一个官僚贵族,用这个要命的手段,来要人的话,我们是不是要用他们?做了,皇帝陛下必然会狠心,会落得一个遗臭万年的名声,但如果不做呢?岂不是更加的肆无忌惮?将来,所有的文臣武将,都会像他一样,批评皇帝,为自己争光,为自己争光,那样的话,大明就会变成一个君臣之国,而不是一个文臣之国。”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一旁的朱标气的脸色铁青: “岂有此理,孔孟弟子遍及五湖四海,当今朝中大臣谁不拜入他的门下?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别人会如何看我们朱家?” “你只看过一些论文和书籍!你在这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大明岂不是要出一个畜生?” 说完,他起身将朱雄英拖到一旁,就要打他的臀部,但被朱元璋阻止了。 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虽然年纪大了,可是他的实力,却要远远超过朱标这个纨绔子弟。 他的手一挥,就把朱标给甩了出去,然后一脚踹在了朱标的屁|股上。 朱标可怜兮兮的望向朱元璋,没想到这位老人连眼皮都没抬,直接将朱雄英按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们的孙子有什么不对的?嗯?那些腐朽的读书人,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大义凛然,心里却是一肚子的龌龊心思,我们连孟子都禁止了,怎么?你还想打我?” “你要打我孙子?我还没死呢!你个王八羔,这是要造谣生事吗?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们大孙一根手指头!” 朱元璋低下头来,目光落在了朱雄英的身上,他的神色很是复杂,分不清是期待,是平静,还是愤怒。 他说: “这么说,我们的孙子,孟子说错了?” “不是,不是!“朱雄英嘿嘿一声: “我相信,人以食为天,国家以人为本。” 朱雄英闻言,却是连连点头。 “但我们可以承认,他们不可以承认!” “他这样说,就像是把一坨大便放在了皇上的头上。”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这么一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一打: “小杂种,你竟然敢取笑我,哈哈哈……“ 朱雄英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一旁憋得死死的,憋得死死的的父亲,继续道: “事实上,在我看来,这一次的儒门是越来越没落了 “自从汉武帝废止百家,推崇儒家之后,董仲舒所创的公羊儒家,更是将黄老和阴阳融为一体,认为九代血海深仇,是可以复仇的,那个时候,我们天朝的士子,还是有点文化的。再者,有汉一代,以“仁”、“孝”、“礼”、“三纲”、“五常”、“田地”、“赋税”……在这一点上,我也是深表赞同的。 “可是到了宋朝,孔子的弟子们就改变了,文人们掌握了国家的政治,他们的享受是在前面,国家的忧虑是在后面。“ “虽然也有文天祥、辛弃疾这样的人物,他们不在乎自己的利益,也不在乎自己的利益,但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还有几个?” “大多数儒家的文臣武将,都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唯利是图” 说完,他握住了朱元璋的手臂,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所以现在的社会,如果社会上的腐败,就会导致社会上的腐败,如果社会上的腐败,就会导致社会上的腐败。 为了一己之私,不惜以身犯险,将国家的钱据为己有” “这还算好的,有些地方的人,因为远离朝廷,所以经常会有人和商人串通,欺压百姓。” “如果不是这样,陛下也不会在我大明开国之时,为了净化我大明官场,而大肆屠杀无辜百姓” “仅此而已,没有一位明君是做不到的,在我看来,你在国家中的某些决策,的确是有胆识,有胆识,有胆识,我认为即便是秦始皇和大汉王,在某些地方也比不上你 这一通吹捧,不仅让老人喜出望外,就是那张阴沉着脸,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朱标,脸上的表情也变了。 朱雄英虽然说了一句“我不敢”,但从他的表情来看,朱元璋说的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我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自己清楚,我们不能和秦皇汉武相提并论,我们是乡巴佬,但是乡巴佬既然是皇上,就必须要为天下的乡巴佬讨回公道,从古至今,只有官能治民,没有民能治官的道理,但是,我们必须要这样!” “我们可以让百姓去告状,是因为当官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一些坏事,比如虐待百姓,比如欺君。 一个人坏了,整个世界都坏了,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帮他,别人帮他? 把希望寄托在你父亲身上?呵呵,这才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就知道替那群疯子辩解!” 第9章 祝词刻薄 朱雄英见父亲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中暗暗嘀咕。 他老爸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善良,他老爸的心肠可真够歹毒的! 但考虑到大明如今的局势,第二任皇上的确要有一个“仁”字,但这点“仁”字还不足以震慑那些心高气傲的开国将领。 他不也参与了“孔印”和“胡惟庸”的案子? 那些和皇子关系不好的文武将领,都被贬为皇族,趁着皇帝陛下罢免了丞相,强化了权力的机会,那些与皇族关系不是很好,却与藩王关系密切的文武大臣,都被封在了朝中。 难怪,不管是二叔朱壊、三叔朱捆,还是四叔,英明神武,又刚愎自用的四叔,在父皇还在的情况下,也没胆量去争夺储君之位。 可是朱雄英却是清楚的很。 他很高兴,所有人都喜欢他,所有人都崇拜他,所有人都崇拜他,就算是最强大的诸侯,在他面前也要毕恭毕敬。 而且,他对自己的兄弟们,也是打心眼里疼爱,并不嫉妒。 一个父亲,再怎么心狠手辣,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因为争夺皇权而自相残杀。 朱雄英一把搂住朱元璋的胳膊,柔声细语地说道: “陛下,我这不是担心陛下的颜面吗?” 没想到他这么一说,反而让朱元璋更加恼怒了,他再次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声: “哦,我们需要他来对付我们吗?他是我父亲?……” 朱雄英一怔,朱元璋更是滔滔不绝,双目圆睁,破口大骂。 到了后来,朱标终于忍不住了。 朱雄英自幼被马王妃宠坏,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格,他现在就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但如果任由父亲训斥... 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这让他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插嘴,被人训斥,总比被人殴打要好。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忽然心中一亮,连忙对着朱雄英说道: “雄英,你皇帝陛下的问题还没有回答吗?怎么能少了一半呢? 顺水推舟?快去禀告你祖父!” 说着,他斜睨了朱雄英一眼,那架势,分明是在警告他,如果他再不转移注意力,他就会冲上去将他暴打一顿。 这个办法很管用,老人急促地说: “是啊,大孙,继续说,你到底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朱雄英愣了一下:嗯?这是什么思路?连忙组织起语言: “嗯,外公,我想起了《汉书》上说过的一句话,宣帝刘病曾对太子说过:‘汉家自有其治世之法,其治天下之法,其治天下之法,其治天下之法,何以用周政乎? ,” “孙子深有感触,自从秦商鞅改革之后,我们中华就一直将法律作为控制人民,治理国家的根本。” 后来,皇帝虽然废除了诸子百家,转而提倡儒家,但考虑到我们中华的情况,他们始终坚持儒家思想,儒家思想,儒家思想,儒家思想,在当时的情况下,有的时候会强调教育,有的时候会强调刑法。 “任何时代,任何时代,都不例外。” “并非我有意对圣贤不敬,只是我认为,什么“半部《论语》就能说得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只是儒家之士,在他们的仕途上,所作的一些歪理邪说而已。 圣贤所行之法,固然是好,可以教人如何为政,如何引导人们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时代和国家却是完全不一样,我身为太子,日后若是,唔,唔,若是按照那一套治理天下,只怕唔,唔……唔……唔” “恕我直言,还望陛下明示” 朱元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丝喜色。 一直努力维持着父亲形象的朱标也露出了一丝赞赏之色。 到了后来,还得到了马氏的称赞: “大孙子果然是个天才,这么年轻就能说出这些话来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朱元璋身上。 “重八,快去吃点东西,我都迟到了,你要是不喝点东西,可就冷了!” 朱元璋一边吃着稀饭,一边点头,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欣赏之色。 “唉,还是老朱家有个好儿子,遗传了我!”你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想法,如果你能悉心栽培,就算我不在了,有你和大孙在,大明帝国至少还能昌盛一百多年 朱雄英看到楚离眼中的欣赏之色,顿时想到了自己被遗忘的回忆,心中一阵慌乱。 这位皇帝陛下,乃是一代皇帝陛下,这位皇帝陛下的性格,当真是坚强到了极点。 在痛苦中寻找快乐,在绝望中寻找一线生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他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他对自己的未来,并不是很了解。 他脸色一沉,转头对身边的祝铭说道。 曾经被称为皇位最稳的皇储,被父亲一顿臭名昭著,现在就跟个白痴一样。 他很有本事,也很受爷爷的信赖。 在他的一生中,像刘据、李承乾、胤尚这样的皇子,都受到了同样的对待,但是到了后来,他们都被父亲和父亲的怀疑所迷惑,导致了朝廷的内讧,没有一个好下场。 他能让大明有一个阳光灿烂的未来么?朱雄英有些拿不定主意。 朱雄英转过身来,用一种锐利的眼神看向朱元璋,他忽然明白了这位老人心中的畏惧。 他生怕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大明,不能稳定的传承下去,生怕大明也会步了大秦的后尘。 为了这个目标,他每天都要花上三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制定出了一整套的计划,甚至,在他去世之后,他还以迅雷般的速度,将整个朝堂上的潜在危险,一网打尽。 但转念一想,这半边儿恐怕并不是自己心中的最好选择,否则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一位诸侯坐大而死了。 也许,他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大明王朝长盛不衰,想要朱家长盛不衰,但是,他这个做外孙的,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外公如此无私地牺牲自己呢? 只见朱元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从衣服里掏出一份折子正在读着。 第10章 关于王储的争论 朱雄英眼眶一热,再也忍受不住,缓步上前,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掌,在老人的肩头轻轻揉捏: “老爷子,你也别太辛苦了,我听说你一觉睡不到三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你今年五十岁,却有了这么多的白发。 “朝廷里有这么多官员,总不能让他们只知道吃,什么都不做吧...如果真的需要的话,我和我的孙子,也可以为皇上分担一些压力...” 朱元璋笑了笑,转过身来,一把拉住了朱雄英,将朱雄英抱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哎,我孙子长大了,也会照顾我了,对了,大明刚刚立国,事情很多,朝廷里的官员,可以处理一些事情,但是一些事情,还是要我自己处理的...” “而你,你的当务之急,就是好好学习,只要你能好好学习,我就会很开心的。” 然后,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手绢,替朱雄英擦拭嘴唇。 他问: “你是不是饿坏了?等你用完了,我让人把你带到文华殿,让你多学点东西,有事我再来找你...” “陛下,我吃饭了” 在洪武王朝,对于宦官的管理极为严格,连用膳的时间,宦官、宫女都不准入内,只能在外面侍奉,有任何事情,只要一声呼喊,立刻就能听到。 外面乌蒙蒙的一片,有朱元璋的朴仁勇,有朱标的秦无用,有朱雄英的赵墩子,还有一大批人,都在外面等着。 朱元璋精神抖擞地对着门口大吼: “快请进!” 门外,朱雄英身边的小太监,听到这话,连忙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袋深深的埋了下去,还透着点颤音儿: “殿下有什么事吗?” “来人,将你的少爷带到大礼堂,你的少爷才刚刚生病,你要多加注意,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就剥了你的皮!” “等等”朱元璋不等他回答,就抢先开口了。 “额……这个……”老人想了想: “把咱们的马车搬过去,在马车周围铺上胶水,免得起了风!” 朱雄英:“……” 田哥,今天天气太冷了,我们都要多穿点衣服,要是避着风头,我们现在跟个大火炉似的。 刚想要开口,朱标又补充了一句: “父亲,宫中自有规矩,这样,只怕,会有人说闲话,若是——何不上我的马车,而且,朱家人,又怎能这般软弱,日后,又怎能挑起这等重任呢?” 朱元璋想了想,说道: “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 有客人在,朱元璋对朱标还是很照顾的。 朱雄英同样颔首道: “对啊!外公,你在皇宫里连双脚都抬不起来,我又如何能当马车呢?” “爹,你说得对,我们朱家后人,就该在这场风暴里,在这场风暴里,在这场风暴里 沉吟片刻,他开口道: “我还以为你在攻占濠州之战中,被两支箭矢射穿了双脚,却依然一马当先的上了城墙,与你相比,我这点成就,又不是那么重要了……” 濠州,只是朱元璋立国之初,兵力不足,兵力不足,战力不足。大军已经包围了五日,却始终无法攻入。 他更是身先士卒,一只手持巨剑,一只手持圆盾,一马当先的冲向了城墙。 这一战,可谓是苦战,被镇守的元人一支羽箭,正中他的大腿,只有两分之遥,便要断了他的小弟弟。 朱元璋忍不住轻哼一声,伸出一只手,在朱雄英的鼻尖上轻轻一抹: “唉,这可不是我们那个年代能相比的,那个年代,我们不努力,就会被活活饿死,这可不是我们那个年代能相比的,我们是为这个世界而战的帝王,以后你和你父亲就是这个世界的帝王了……”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 然后他想了想道: “你不愿意坐车,那就别坐车了。” “我总以为,在自己的地盘上,走到哪里都被人抬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有本事的人,总要有本事的。” 他是一个无所顾忌的人,所以,他从来都是畅所欲言。 文华殿,于洪武八年修建,原正厅为朱标会客及日常公务之所,后厅为文渊阁,原为正厅。 在宋代,资善堂是太子们学习的好去处,在大明建国之前,朱元璋就将这里作为太子们学习的好去处,也是皇帝们学习的好去处。 该建筑的首席建筑师兼首席建筑师刘基,大明一位著名的地理学家。 文华殿位于正东方,以青龙为四柱,以木属性为主。 因此,这座宫殿的屋顶,都是碧绿的,屋顶上的雷兽,也不像皇宫里的那些,而是一条青龙。 朱雄英从后宫来到了大堂,这个时候,天色也渐渐的明亮了起来,一轮火红色的朝阳从东方露出了一丝的痕迹,阳光照射在朱雄英的身体之上,让他觉得很是温暖,他的气息也变得平稳了一些,只是他的面色依旧是一片惨白。 朱雄英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清晨的皇宫空气格外的新鲜,整个人神采奕奕,就连之前起床时留下的阴影,也消散了不少。 一路上,他遇到的所有人,不是匍匐在地,就是背对着墙站着。 而朱元璋和朱标则一边吃着饭,一边从乾宁宫中走向勤政殿。 这一路走来,十年如一日,父子二人早已是无比的熟悉。 朱元璋一边往前一边放行,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朱标说道: “你觉得我们大孙子说的怎么样?” “呃…“朱标想了想,说道: “虽然他的话语有些杂乱,句子也有些不连贯,他的为人也有些不知进退,他的理由也是如此。” 未免有些偏见...” 朱标见朱元璋盯着自己,连忙补充了一句: “但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学识,当真是罕见,若是再多雕刻一些,我们朱家,便多了一块‘璞玉’。” “在我们朱家第三辈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可是,她还年轻,而且,她的话里,似乎有些咄咄逼人,恶毒至极,还需要多加历练,否则,她日后必然会被陛下刁难 第11章 文华殿大堂 朱标有个习惯,他对一个人的评价,都是先是贬低,然后又夸奖,他会将自己的优点说出来,然后才会夸奖自己的优点。 零点 可要是有人能让朱标不停的拍马屁,不停的夸他,他就要注意了,朱标一定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朱标红黑二字上的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是活生生的。 从朱标的话语中可以听得出来,朱标对朱雄英的评价很高,毕竟他要当皇上,可不会是什么好人。 儒雅之士,无法压制下方众人心中的鬼哭狼嚎。 不过,他被爷爷奶奶养大,被爷爷奶奶的熏陶,性格也变得冷淡了一些,未来很可能会成为一个铁石心肠的帝王。 他说的是实话。 朱元璋摸了摸下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喂,你这家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敢在我面前说我是光头?” 说完,他还调侃了一下朱标。 “你也看到了,我们大孙可厉害着呢,要是你在你父亲面前还这么放肆,我们就把你给打残了,让我们大孙来当我们的继承人!” 朱标只能无奈的一笑,然后听到朱元璋的声音: “阿泰,你为我留下了一个好孙子,有你在,我大明朝至少可以昌盛百年。“ “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过,你要经常把他带走,否则,万一被那些疯子给传染了,你可就惨了。” “打小就打大!” 见爷爷认真起来,朱标面色凝重,抱拳说道: “是!““儿臣遵旨“ 说话间,朱雄英已经走到了大堂,文渊阁就在眼前。 讲学的地方,就在文渊阁的后面。 到了门前,这是大明王朝明文律,宦官无权旁观读书。 于是他远远的停在了大门前,躬身行礼道: “王爷,我在这里等着,王爷有任何需要我做的,我都会去做。” 他大概十八九岁左右,说话带着玄府人特有的北地腔调,一张圆脸看起来很是憨厚。 挥了挥手,朱雄英就迈开了脚步,往里走去。 霍大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家具,一排排的长方形桌子,每一条桌子的边缘,都被削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的凸起,仔细一瞧,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倒映出来的影子。 剩下的空间里则摆满了一排排的书柜,最前面就是老师的桌子,整个空间的布置和现代学校的布置一模一样。 平日里,他会陪着那些年轻的藩王们,一起看书,一起练功,一起结交那些想要投靠他们的王爷们。 但也仅仅是数年而已,从他六岁,到他十岁。 按照朱元璋的规定,等君臣名分确定后,就是皇长孙十岁成为皇帝的太孙。 到了那时,就会有朝中的国子监,朝中的文房四宝,由文房四宝亲自指点,为他们讲解历史。 但是在当时,学习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为皇太孙在朝廷里建立一个强大的靠山。 如今文华殿中就读的王爷已经不多了,年纪最大的是潭王朱梓,年纪最轻的是卢王朱谭、蜀王朱椿、湘王朱柏,一个十三,一个十二,最后一个是禹王朱桂,一个是汉王,至于最年轻的朱植,今年只有六岁,连封号都没有。 按照朱元璋的规矩,朱家人给自己的后代取的是“金”、“水”、“火”、“土”,如果实在记不住,那就自己取。 算上朱雄英本人,现在文华殿里一共才八个人。 时间还很长,老师还没有到,所以这些王爷都躺在了桌上,一副呼呼大睡的样子。 讲道的方式跟上早上早早,早到晚,中间有个午餐和休息的机会。 只是这次的行程和上次朝见时的行程略有区别。 从午门进去,穿过五龙桥,来到封天门,这里是朱元璋平时开会的时候,都会在这里,而小朝会则在封天门后面的封天宫。 不过想要去文华殿,却要绕一大圈,从奉天天门,再从左顺门进去。 所以这些年轻的王爷都是抓紧了这段难得的时光,开始闭目养神。 朱雄英一眼望去,发现他们都是一大早起来的,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连最爱读书,后来成了蜀举人的朱椿,此时也像是失去了父亲一般。 不得不说,朱元璋的遗传能力还是很强的,长着一张国字脸,看起来很有气势。 他的妻子都是贤惠贤惠,侍女们也都是美艳不可方物。 因此,这些王子们长得都很好看。 看到朱雄英走了过来,原本有些疲惫的王爷们,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 “...” 朱植,年纪要比朱雄英还小一岁,看到朱雄英,顿时两眼放光,双手负在身后,故做一幅小成年人的样子,然后捏了捏拳头,咳嗽了两声,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雄英,你来了?好了!叫我一声舅舅!” 朱雄英眼睛一转,狠狠的瞪着他: “你这家伙,还真是欠揍啊!” “刚才是什么人?是我打了你们,让你们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雄英英哥儿,英公子,说什么以后都不会了?” 朱植神色一滞,有些尴尬地说道: “因为我的拳法还不够纯熟!” “而且,朱植的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你可是父皇最疼爱的人,若是我真的被你打了,他们一定会杀了我的!” 朱植咬了咬牙,刚要开口,就被朱桂狠地一巴掌拍在地上。 “滚,臭小子,滚远点!” 朱植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抱怨道: “你这是趁我年幼,就想占我便宜...等我再大一些,定要把你推倒!” 朱桂泼皮习惯了,听到这话,却没有半点放在心上,反而转过身来,冲着朱雄英吩咐道: “熊英,你这两天掉进水中,可把我们这些兄弟吓得不轻,现在身体可还好么?”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打瞌睡的朱梓、朱椿两人,都是一副关心的模样。 朱雄英挥了挥手,然后一拍打着自己的胸部,一副螳臂当车的样子。 “哦,这有什么,我是什么人?牛逼哄哄的雄英大人!” 第12章 割据|割据 “铁罗汉活了个大活人!” “这哪里是什么皇家花园,我用尿液都能装满!“ “看样子你还好,还能吹得起牛来。”朱柏突然开口说道。他有些后怕的道: “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生气,就在外面蹲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 朱柏虽然比他大了不少,可性格上并不沉稳,从小到大,都是个急脾气,朱雄英掉进河里的时候,就是他怂恿的。 朱椿没有了兴致,也没有了胆量。 最终,还是朱柏、朱雄英、朱桂、朱植四个人,在下午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来到了御花园里的浅水滩上,希望这里的水很浅,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最后,朱雄英的游泳技术并不是很好,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个狗吃屎,其他的王子也是一脸的茫然。 要不是暗中跟随的护卫队,眼看形势不妙,他一捞而起,朱雄英都要被淹死在水中了。 朱雄英在宫中,是出了名的宠爱,是所有妃嫔的共识。 生怕爷爷把气撒在自己的儿子头上。 当三个皇子都回来的时候,朱元璋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三个妃子却给了三个皇子一个很好的教训。 朱柏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小时,朱桂和朱植手都是红红的,刚开始的时候,两人甚至都握不稳了。 看到朱桂朱志两个人的小手上,都快被打得红红的了,朱雄英心里也是有些忐忑。 自责: “嗯——”她想了想,道:“前段时间,傅友德攻下了元梁王府,皇祖母那里有从云南进献的琼浆玉液,都是极好的东西,我这就让板儿给你带一些过去。” 说着,他摸了摸朱植的手掌,对着他的手掌,吹了一声: “还痛吗?” 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很无耻的样子。 “已经不痛了,以后我也会成为一名统帅一支军队的大将军,这点伤势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是这个!” 虽然只有七岁,但她脸上却写满了倔强。 朱雄英长长一声叹息,总算是理解半边儿人为何还未站住脚跟便要急于削藩的原因了。 他的周围都是一堆书卷气息,他不能为国家做出贡献,也不能为军队做出贡献,更不能为朝廷做出贡献。 但是,他却凭借着自己的权势和权势,强行将他提拔到了这个位置上。 他的母亲是一位官员的女儿,祖父吕本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也不过是个司农府的官员,在他有生之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司农府。 她虽然是个清贵之人,但也不可能指望她能在自己的后宫里帮到自己的妻子和妻子。 如果不是因为皇子的关系,他早就被赶出皇宫了。 淮西的那些老东西,也就爷爷和朱标能管得了,连个屁都不放,连眼睛都不眨一眨。 而且,他的几位舅舅,每一位舅舅,都很能打架,他要是不除掉这个藩王,怕是会寝食难安。 要不是老头儿为了自己的名誉,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将自己的几位哥哥都拖下水,四叔靖难也就不用坐在这里了,只有蓝玉会取代他,取而代之。 但这个割据手段实在是蠢到家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割据手段无非就是权力、军队、钱财等等。 可他砍的是脑袋,这怎么可能不反击? 以他的性格,不管灭不灭,他都会造反,不过,在没有被逼到绝境之前,他也不会装傻充愣。 这简直就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开始,甚至连南、北两个榜单都被删除了半边儿。 北边的贵族贵族们,已经看不到未来的希望了...他还清楚地知道,四叔靖难当上皇帝后,北边的贵族们,要银子,要粮食,要粮食,要人,统统都有。 而且,四伯也不是什么白痴,常年在大草原与元人交战,领军作战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据我从北平得到的消息,四叔常常在前线打仗,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既然我还活着,四叔想要造反,也是无济于事的。淮西的将士,大多都没有被杀,所以,我也不需要背负叛徒的骂名。 想到这里,朱雄英的神色陡然一动: “今天是哪位老师?“ 朱柏撇了撇嘴,道:“除了他还有什么人,当然是黑脸神了。” “朱雄英一下子就软倒在了座位上,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空了一般。 当然,教导储君与皇子的,并不是同一位老师,事实上,在洪武王朝,每一位王子都要教导许多事情,而且都是杂七杂八。 经文、历史、诗词、书画、政事、礼法、民政、刑法、数学……甚至,还有一些国家的军事知识。 比如,秦、晋、燕这些边疆诸侯,他们都是在战场之上,学习了一些军事上的东西之后,才会出征。这也是朱元璋在军营里商量了许久,终于答应带军入关的原因。 一直到英宗之乱,在文人当政之后,王子们的课程,开始转向了儒学。 当然,老师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知识都传授给他。 除此之外,还有翰林院、翰林院、六院等机构,也经常要在这里露面。 就连六部的主簿、主簿、主簿,也经常被抽调去兼职。 至于兵书,则是由五大统领统领,负责讲解战局,研究战局。 这只是理论上的事情。 而负责授课的官员,则是左春坊的左丞相,是东宫的官员,也是未来的皇子。 政党。 宋濂和胡逆党勾结,被赶出家门,中途夭折。 现在掌权的是一位李希颜,也就是朱柏所说的“黑面之主”。 由于一天到晚板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见他有什么笑容,所以朱柏他们才会叫他这个绰号,倒也挺合适的。 李希颜的祖籍是河南郑县的愚庵。 朱雄英记得郑县有一种很有名的汤面,和一般的汤面不一样,汤面是用油渍和蔬菜混合而成,浇上油渍,放入蒸笼中,才能继续煮。 这样煮的面很有弹性,而且里面还渗出了油脂和酱料,一点都不油腻,反而很好吃。这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 面好不好吃暂且不说,李希颜的话,实在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第13章 课堂教学 简单来说,就是一本正经,固执,蛮横。 他授课确实很厉害,见多识广,见闻广博,能和你侃侃而谈。 不过,能打就打,不能打就不能打,别说是朱柏等人,就算是朱雄英,也经常被老师打。 这简直就是越俎代庖。 用朱柏的话来说,李希颜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这家伙不仅爱做家务,还整天想着如何抱怨! 他揍了一顿,老大就继续揍,重点是老大揍人了…… 好痛…… 相比之下,他们更愿意接受另外一位老师,这位老师不但言辞犀利,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讲起话来像个孩子一样风趣。 正当朱雄英忧心忡忡之际。 “咳咳” 李希颜到了大堂的入口处,他对陌生人并不陌生,也不需要别人邀请,就径直向讲台上走去。 只见一众王爷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唯独朱椿还能勉强保持着镇定。 忍不住的皱了皱眉,“砰”的一声,将一把尺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清晨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此时朝阳初起,田里的人都开始劳作,皇帝与太子也都上朝,与大臣们见面,众位皇子岂能偷懒?“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他们一个哆嗦,纷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大人,雄英,朱柏,朱椿,见过大人” “是!”他用一种很有礼貌的语气道:“参见长孙,参见诸位殿下。” 朱雄英等皇子齐齐开口,就像事先演练好了一样。 “大人快快起来,我们给大人拜倒了。” “好。”李希颜神色缓和了一些,道:“既然已经说完了,那我就说说老师的礼仪吧。” “遵命!” 朱雄英才刚刚落座,耳边就传来李希颜的话: “陛下的长孙!” 朱雄英很是疑惑:我才刚刚开始学习,我还没有来呢,你怎么一上来就看上我了? 虽然心中疑惑,但老师的声音却是不容置疑的:“弟子在。” “王爷,您这几天生病了,请了几天假,身体也恢复了,您这几天落下的作业呢?” 李希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虽然是疑问的口吻,可是从她的语气中,却可以看出她早有决断。 “老不死的。”朱雄英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又勉强的笑了起来。 “让学员们来。” 周围的诸侯们,则是一脸的得意。 朱柏还在哈哈大笑,没想到李希颜突然说了一句: “湘王,你看你脸上的笑容,想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既然如此,今天就不上课了,还望湘王,将昨天学到的东西,再背一遍!” 诸位诸侯的课程,以《道藏》为主,一般都是老师念一遍,然后让他们念一遍,将《道藏》背下来。 听到李希颜点到他,朱柏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滞,缓缓从座位上坐了起来。 “我愚蠢,我忘记了。” “背!“李希颜说得斩钉截铁。 “这...这...这...有了这些人,他们就有了翅膀。君子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布谷鸟 有鸟在,有鸟在。“君子以民为本,则万邦为本。” “嗯...万邦之...嗯...” “万邦之屏“李希颜脸上没有半点神色,也没有半点异样。 “嗯……是啊是啊,万邦之盾,之盾之汉,百辟为君……嗯……老师,我真的记不住了……”朱柏苦着一张脸,无奈的说道。 朱雄英沉吟不语。 朱柏念的是《诗经》中的一句话,大意是皇帝用这句话招待了一位特别的贵族,说这句话可以保护各国,是各国的楷模。 再联想到朱柏的地位,此言一出,也算得上是应景了。 很明显,大部分的文武百官都不赞同他的封侯政策,所以这些被封为王侯的人,都是非常谨慎的。 所以,他才会趁机给几位皇子一个下马威。 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老爹的主意。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以老爹的本事,不可能做出这种粗暴的举动。 不过,朱柏并不明白夫子的用意,他依旧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还在为自己的惩罚而发愁。 至于其他人,朱桩年纪较大,心机较深,都是一脸的沉吟,给李希颜使了个眼色。 剩下的几位诸侯,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欣赏着朱柏的狼狈模样,一点也不想学到什么。 李希颜此时正负手向朱柏这边走来,见朱柏一脸的白痴模样,她刚才那一脸的妩媚,就像是在对一个盲人眨眼睛一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没出息,这才多久?一首短歌都记不住,真叫人受不了。” 要不是九族之人的性命不值钱,一般的人,都会将他们狠狠的揍一顿,却不会将他们的话说出来。 所以李希颜斟酌了许久,终于说出一段话: “烂木头,难成大器!” 说着,他还没缓过劲来,从桌子上抄了一支毛笔,直指朱柏的脑袋。 “...” 大明的太子,早期的培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开始的时候,父亲让宋濂来教导朱标。 宋濂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只是询问朱元璋,如果他不乖乖的去做,那就动手吧,这位父亲很是客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不会杀了他。于是,他就兴高采烈的将朱标送给了宋先生。 那个时候,他才刚刚上小学,正处于青春期,想要让他老老实实的看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而,她才会在进入大本殿后,每天都要被打一顿,她的手都被宋濂抽得红红的。 至于那些少年皇子,遇到李希颜就更惨了,这个老家伙,比他还好战。 他的动作也很特别,他从不用铁棍,铁棍对他来说只是一种摆设。 老夫子说得很有道理,因为他的手被揍得红红的,写不出任何东西,他都可以名正言顺地逃课,所以他从不会在课堂上使用戒尺。 因此,一旦有人犯了错误,就会用笔尖指着自己的脑袋。 “砰砰砰“,却是清晰的很。 朱柏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但朱柏却什么都没有做? 没有,绝对没有。 御林军的学生都很聪明,朱柏这种人,只要长了头发,那就跟猴子一样。 平时都是一副狡猾的样子。 第14章 朱柏受苦受难 在第一次被人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李希颜赶出去。 在他检查作业的过程中,我特意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显的伤疤,并且特意在最明显的位置给他看到。 朱元璋是何等人物!一次浩劫,他们一家人都要被灭族,没有父亲的孤儿在外漂泊,被人嘲笑,他们对亲人的感情,远超常人。 不要把他们关得太紧,我只是想让他们改邪归正。一提到自己的孩子,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疼了许久。 也就是说,我可以打败我的孩子,但别人呢?要不要试试我的刀? 而朱柏等人更是火上浇油,满嘴的鬼话,明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可依旧气得七窍生烟。 你敢动我的孩子!什么人,竟然如此的不尊重我们老朱?立刻让人脱下了他的裤子,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事实上,换做是朱标,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他才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严格一点也无妨。 但对那三个最小的,他也不抱多大希望,那三个最小的,也就只有那三位年纪最大的,而那三位最小的,也就只有一个还没有进榜的朱权而已,其余的,全都被封为了内亲王。 至于那些年轻的皇族,他最希望的,就是不要让他们在外惹是生非,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懂得荣华富贵,懂得仁慈,懂得仁慈,懂得节俭。 当务之急,还是让老朱家安安分分地多生几个孩子吧! 这辈子都可以。 少一点期待,少一点失望。所以朱元璋一听说自己的小儿子被人给揍了,气得七窍生烟。 最终,被马后娘娘阻止了。 “听说他有学识,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邀请他,你怎么能这么做?” “我把你带到这里来,你就这么对我?到时候还有人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小雅说他是对的,他是以尧为尊,以尧为尊,你为什么要生气?“ “愚庵(李希颜字)老人家年纪大了,你也有错在先,若是被人用鞭子抽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头子如何自处!” 老头儿很不高兴,不过想到马王妃,他也就算了。 说回刚才的话题,李希颜见朱柏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在意地说了一声:“好了,别闹了,别闹了,别闹了。” “你要站起来,听讲!” 然后打开一卷,朗读了一遍。 “自古以来,想要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就必须让自己的国家变得更好。想要治国,就必须要有自己的家庭。” “跟读!”他喊了一声。 不知何时,大殿之外,太阳已是正午时分。 大堂内的所有人,都被烫得满头大汗,就连主持大典的李大人也被烫得满头大汗。 没有半点的急躁,反而显得格外的专业。 被早晨的雾气一冲,树梢上的蝉就发出了连绵不绝的叫声。一句接着一句,吵得人心里七上八下。 蝉叫着,宣告着夏日的来临。 她看书看得很无聊,足足看了一个多时辰。 片刻之后,只有一炷香的功夫,朱雄英都不明白自己要如何才能撑到结束。 就在这时,李希颜开口了: “到了大厅,各位王爷先去用餐休息吧,辰时,我在这里等候各位王爷 李希颜躬身行礼,却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去了。 朱元璋生龙活虎,极爱立下条条框框,当了数十年皇帝,立下诸多政令。从国家大事,到江山社稷,再到一些琐碎的小事。 自古以来,不管是在平民之中,还是在皇宫之中,他们都会吃两顿饭,上午七点(上午七点),晚上八点(晚上二点),而在皇宫之中,他们的主食依旧是两顿饭,不过他们也有很多好处,比如皇上,他们可以吃早餐、晚餐、晚餐、晚餐、晚餐等等,所以他们并不会因为饥饿而感到饥饿。 最大的问题还是食物不足。 但在明代,百姓们吃的都是两餐,而在皇宫里,吃的都是三餐。 一方面是因为皇宫里并不缺少食物,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朱元璋年轻的时候经常乞讨,经常好几天都没有咀嚼过粮食,所以不填饱肚子,他就会觉得不安。这里最有名的就是那道“珠光宝气”。 而且朱元璋的子女很多,他的孩子们的新陈代谢很快,很快就会被饥饿淹没。 这也是为什么,大明朝的帝王,一个个都长得又胖又胖的原因。 朱雄英“呼“的一声长叹。擦了擦有些酸涩的双眼。转过身来,朱椿等人也都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 朱柏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一脸的颓然。这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汗水,口中不停地咒骂着。 “我非宰了那老东西不可” 朱雄英听着朱柏的喃喃自语,心中却是一惊: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吧,堂堂皇族大臣,又是太子,怎么能说死就死?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初朱允炫为了铲除边陲之地,可是将整个家族都烧成了灰烬,一般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然后,他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装,向诸位王爷道了声谢,便离开了皇宫。 腊奥 里面还好,主厅很高,青色的屋顶不能吸收热量,而且很厚实,很难穿透阳光。 一出大堂,一股灼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干燥起来。 石墩站在一边,躲着太阳。 天气炎热,她也懒得多说什么,招呼了一声墩子便径直往坤宁宫而来。 到了乾宁殿,虽然天气炎热,但马王妃依旧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自己动手做了一顿饭。 既然已经送到了爷爷的嘴里,那就一定要送过去。 朱雄英从一旁取过一块手帕,为马皇后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这种事情,还是让下面的人去干吧,这样的天气,还是休息休息吧!” 马王妃还是一副和蔼的样子: “哎,你爹我最骄傲了,没人能比得上!”“你刚刚放学,肚子不舒服,在这张桌子上休息一下,马上就有饭菜了!” 第15章 吕氏 第一季的香椿很香,刚开始的时候很香,但到了这个季节,只有几片大树叶,没有第一季的香椿那么香。 但因为是马王妃亲自下厨,所以他吃得很开心。 说话间,却见那老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他用一只爪子,在自己的后腰上拍了拍,还唱了一首不知名的山歌。 似乎,她的情绪很好。 马王妃愕然一瞥: “怎么,他不回来了?” “今天我嫂子下厨了,难得她这么勤劳,就让她留下来吧。“ 说完,他一把将朱雄英搂在怀里,在地上打了个滚。 “就像是一块石头,用不了多久,我就搬不起来了“ 朱雄英莫名其妙地就很享受这样的气氛,一进去,大权在握的大人物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年事已高的朱重八。 格外的温暖。 或许,这就是马王妃死的时候,爷爷会如此悲伤的缘故吧。 无家可归。 一念及此,她就忍不住抱住了爷爷。 “到时候让我背你,我们一起上朝,我要为你念奏章,如果你肚子疼了,我可以为你和你的母亲做一顿好的饭菜” 朱雄英的这番话并不奇怪,但是简单的语气却让老人很是欣慰。 “我们的孙子,真的有出息了” “我这个孙子,自幼就很有孝心”马后在旁边微笑着道。 “他的实力,要超过你父亲!” “十二弟是不是也受到惩罚了?“ 他说的是湘王朱柏,一个经常被责打的可怜虫。 朱雄英忍不住“扑哧”一声,道:“十二叔今天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了,你居然还敢打他?“ 老人的喘息变得有些急促,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力: “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要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是让他打的?“ 蓦地,朱雄英的心猛地一沉:“从爷爷的话来看,他似乎早就知道了。” 把朱柏挨惩罚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过放学的时候,李希颜从东华门出了皇宫,并没有和父亲汇合。 而且,就算要罚,也没有必要无情无义的把这件事公之于众,而且还不能露面! 至于其他皇子皇女,则是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娘家,再也没有见到之前在大堂里的那位太监。 至于太监,那就更不用说了,因为要避免太监弄权,所以看书的时间,他们是绝对不会靠近的。 房间里,只有老师和同学,朱雄英一个人都没有。 朱雄英一脸崇敬的望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老人:朱元璋肯定是另有其人,监视着这座宫殿,监视着整个京师,监视着全世界。 他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 就在他郁闷的时候,朱标却很开心。 春夏秋冬,吕氏给朱标的饭桌上夹了一块鱼。 “我要的就是新鲜的鱼。“ “这条肺鱼,就是我爹的一个弟子,从江阴回来的时候,从那里买来的。“ “这条路线,要过一个多小时才能换水,一个多小时之前,这条鱼都是活生生的。“ “我还加了人参,莲子,当归,红枣,枸杞,都是大补之物。” “这鱼汤虽然温热,但这鱼肺属寒,如今又是夏季,喝上一碗,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王爷日理万机,身心俱疲,身体可不能大意!” 这所谓的肺,其实就是长江特有的一种海鲜,在江淮一带最为普遍,其中以江阴、扬中两个地方最为有名,其质量也算得上是精品。因为常年在河流和海洋中浸泡,所以味道也是极佳的。 全身上下,都是毒素。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这只海豚鱼而丧命。 但华夏人向来爱吃,在无数条生命的牺牲下,他们已经将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能吃,什么东西能吃,都做了详细的调查。 “谢谢。”朱标没有抬起头,眼神里却带着一抹温暖。 吕氏在政治上,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助力。她和死去的常氏一样,都是被称为太子府的正室,可是她在皇宫中的地位,与常氏在的时候,却是天壤之别。 后宫中权力的强弱,全看这位马王后,马王后肯给他权力,他便恩威日重,马王后不肯给他权力,他便乖乖当个土菩萨好了。 很明显,和爷爷一起在烈火中拼死拼活的马皇后并不看好吕氏。 吕氏长得并不难看,而且心地善良,是个好丈夫的好苗子。否则也不会在常氏去世后,乾纲独断,力排众议,让她成为了皇族的正妻。 不过,江南的女人,尤其是官员之女,虽然看起来乖巧,无可挑剔,却总是觉得缺少了几分灵动,几分灵动。 就好像,他和所有人,都有一种距离感。一点都没有常氏的体贴。所以,马皇后才会如此的看不起她。 若是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必然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农村儿媳和城市儿媳的冲突。 而且,最关键的是,虽然常氏的死因没有任何线索,但马皇后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吕氏有关,因为她的预感,在战争中,她不止一次用这种预感拯救了她的性命。 而且,马皇后能感受到,这两年,他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她已经在暗中,警惕起了吕氏来。 但是吕氏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芸香一直都很想念你,这些日子没见到你,我也很想念雄英,王爷,你可以问问母亲,让母亲带雄英去春和宫,母亲辛苦了这么多年,我真的很舍不得她。“ 说完,她顿了顿,道:“有雄英在,我也能替你做点什么,再说了,他们兄弟二人,也能互相照顾,免得以后容氏被逐出边陲,同父同母,岂不是形同陌路?” 朱标莞尔一笑,道:“我很欣赏你的这份孝意,我虽然很少回来,但你还是多去一趟昆宁殿,帮我做一份善事,对我来说,也是一份大功。“ “可是雄英的事情,你要提,我就不提了,我可不想被人训斥,这家伙已经成为我父母的眼中钉了。” “前段时间他掉进了湖里,可吓坏了我爹妈,我爹妈一段时间不见他,他都要破口大骂,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他去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多?” 第16章 云霄飞到了文华殿 朱标端起碗,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然后继续道:“雄英从小就桀骜不驯,我的命令他也只听从我的命令,你确定你能控制得了他?“ 吕氏也是个聪明人,她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免得惹人反感。 她面无表情的岔开话题,嗔道“还不是被你宠坏了,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是一个吝啬的母亲,今天煮的鱼汤还有很多,回头我让雄英尝尝!” 朱标瞥了一眼一旁的锅盖,淡淡的道:“现在应该是坤宁宫吃完饭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思,对不对?” “那殿下”第一个提出这个要求,肯定不是最后一个要求,第一个要求只是为了达到下一个要求,吕氏很清楚这一点: “你可以告诉陛下,让我也进文华堂念书,有雄英撑腰,也不会被人占了便宜!” “我的孩子,没人能惹得起”朱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简一凌还是犹豫了一下,简一凌才五岁,这还为时过早! 儿童年龄还小,性格还不稳定,不容易静下心来,而且从科学上来说,儿童的小脑的认知还没有完全的发展,所以还没有完全的成熟。 如果不能专心,学习就会落后,很可能会导致老师说的是“城门楼”,而不是“裤裆”,因此,爷爷的意思是,只有到了六周岁,他的儿子们,才会被安排学习。 书籍。 但是朱允蚊却是个例外,吕氏出身于一个文质彬彬的世家,深知学习的重要,在朱允蚊三岁生日的时候,吕氏就开始手把手的教他认认真真的学习。 虽然朱雄英只大了朱允璇三年,但他所学的东西,却并不多。 “一起去吧,云霄一个人在这春暖花开的宫中,也是寂寞的,再说了,云霄从小就认字,乖巧懂事,总不能让公子不高兴,让他难堪吧!” “你这丫头!”朱标瞪了吕氏一眼,似笑又似笑:“你这丫头,本就该贪玩,胡闹就胡闹,何必这么严厉,一点朝气都没有!” 中午的时候,因为太多的原因,一个饱腹的饱腹感,一直涌到喉咙,无奈之下,朱雄英只好在后院的树阴下,一边走一边消化。她就跟一只小鸭一样,走来走去,口中还念念有词: “都是皇后娘娘的错,让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他正在喃喃自语,却见吕氏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坤宁宫而去。 吕氏显然是受过专业的修炼,一招一式都不带拖泥带水,一身鹅黄色的长裙,就连皱巴巴的褶皱,都给人一种极好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风范。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股皇家独有的高傲。一个人,竟然可以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果然,我爹还能活着……”就在朱雄英叹息之时,吕氏却是轻轻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她面前 眼前。 “功课这么多,雄英,你就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吗?”吕氏笑着揉了揉朱雄英的脸颊。 朱雄英退了两步,道:“见过母妃”王冲躬身行礼。 “唉,你再这么下去,我会很难过的!“吕氏佯怒地说着,把朱雄英从地上抱了起来。 吕氏天生就有一股特别的气质: “自己人何须行礼,你从小就是我养大的,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心里,你和云奴都是我亲生的” 不等朱雄英开口,他一挥手,一名端着饭箱的小公公就出现在他的身边。 因为鱼汤最忌讳的就是寒冷,哪怕再美味的鱼肉,放一放就会带着一股浓浓的腥味,而这份食物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分成三个层次,底层有一个小灶台,灶台上有木柴燃烧,上层有一道铁栅栏,底层有干净的水,上层则是乳白色的鱼汤。而且为了防止火灾发生,箱子上还留有通风口,里面还涂抹了一层特殊的油漆。 一个不大的盒子,却凝聚着几种不同的技艺,这是中华工匠们的智慧结晶。 吕氏亲自将饭箱拿了过来,放到了院子里的一张石桌上。 “今天我做了一份鱼肉,你爹想念你,我就给你带了一些,也不是很值钱,就当是吃点新鲜的。” 朱雄英一脸的无奈: “我真的没胃口,中午都快吃饱了,正准备动一动,你先说说,让我消化一下。” 孩子,你一定要把它吐出去。” 生怕吕氏又找了个必须要喝的借口,赶紧给自己打了个预防针,满脸都是笑容: “要不,你就放在那里,等你消化完了,我们就可以继续用,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 吕氏笑着说:“巧嘴““你一定要趁机喝,等你喝完了,你就不会再喝了。“ “我要给爹娘拜见,就不跟你一起玩了,有时间多来一趟,允轩一直在想你。” 然后,他就领着一群人,朝着昆仑神庙的方向走去。 “恭送母妃“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吕氏一走,原本靠在椅背上休息的朱标,就慢慢地醒了过来,身为太子,他对人与事的掌控力很强,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成为太子。 一个人想要掩饰自己是很困难的,吕氏今日虽然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可以朱标的城府,又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自从大小姐过世后,吕氏晋为正室,云霄也从庶出之子,成了嫡出之子,从小就很听话。”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任大明的下一任皇位,应该就是雄英了,虽然这位皇位很重要,但许氏一族能不能更进一步,还是要靠雄英” “见爷爷对雄英如此宠爱,而雄英的病情也在渐渐恢复,吕氏只怕已经开始……““是了……讨好……虽然他们都是未来的藩王,但藩王与藩王,终究是不同的!“ “有些人可以在江南,过几天平静的生活,而有些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边境荒凉,住着一些土著,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虽然是同父同母,但这世上也不是没有过交情的。再说了,雄英从小在坤宁宫长大,还是马王妃一手带大的,就算不是陌生人,情分也未必多” “我觉得我们若能同在一所学堂,必有交情,这也是一件好事。两年后,雄英十多岁的时候,就要独自一人学习了,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来不及了” 朱标暗暗感叹,同时也对自己的父亲刮目相看,一个人就把二十几个孩子,四十多个小妾都打理的这么好,他是如何将这些事情安排好的? “哦,我又不傻,也不笨,也不想当什么管家,既然都是我的孩子,我就帮他一次好了。“ 第17章 吃肉,吃肉 另一边,朱雄英却是垂着脑袋,陷入了沉吟之中。 “肺鱼……好耳熟,我为什么不记得?” “我知道了!”朱雄英猛地抬起头,道:“是一只‘海豚’!” 旋即,朱雄英就陷入了纠结之中,脸色变幻不停: “按理说,不会有问题的,吕氏不可能那么傻,当着爷爷奶奶的面,而且,我爹也已经用过了……” “不,不,父亲安然无恙,并不意味着他的孩子安然无恙” “我怕我的担心,不是因为我的担心,而是因为我的担心。” “我爸有那么多孩子,常氏和吕氏的孩子,我爸也不争气,她要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拼命,出了什么事,她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有我爸在,我妈也不会怪她。” “即使被诛九族,也可以一人独享,而不用担心家人的饥饿。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自幼没有母亲,父亲早在数年之前就去世了,她体内有朱家人的血脉。“ 思来想去,最终得出了一个结果。 “我不能喝酒,别说我不能喝酒,就算是喝酒,我也不能喝酒,她在赌博,我在输。“ 说实话,朱雄英的担心是多余的,难免会引起一些阴谋诡计,可这也怪不得朱雄英,毕竟大明开国之时,她的孩子才是最后的赢家。 当年的皇帝,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从秦、晋、燕,再到后来的吴王,最终都被徐缺给杀了,或者隐姓埋名,或者被废除了爵位。 如果朱允蚊真有本事,那也就算了,可他毕竟是个废物,竟然还敢上位,所以朱雄英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心中还是对他多了三分忌惮。 但即便如此,吕氏也没有这样的打算,就算有这样的打算,也绝对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不管怎么说,他都还在世,先祖的心机深沉,远非一般人可以想象,也远非他所能揣摩,若是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绝对不会将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 “哎!“朱雄英沉吟了一会,又长长吐出一声,叫了一声身后的小胖:“吃饭了?“ 墩子一如既往的肥胖,大热天的时候,肥胖的人就更多了,虽然这里是荫蔽之处,但偶尔也会有微风吹来,朱雄英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的脸色已经涨的红扑扑的,额头上更是满是汗水。 “王爷,刚才朴太监给我的两个煎饼,我吃完了。” “还有什么东西?” “谨遵王爷之命”木桩老老实实的很。 朱雄英一指点在桌子上,道:“这是给你的。“ “砰”的一声,木桩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当然,当然,这是公主娘娘特意为陛下准备的,这样的好事,奴婢万死也不会答应的!” 一个“吃”字,朱雄英斩钉截铁道。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声不吭的起身,用有些发颤的手将那一锅汤端了过来,仔细的看了好久。 在他看来,这个公公,根本就不是什么人用的,而是自家主人用自己的双手制作出来的。别说测试,就算是多看上一眼,也是一种罪过。 这一点,他很明白。 但长孙有令,他不能这么做。 见朱雄英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他一咬牙,一口气把碗中的鱼全部吃完,连咀嚼都不咀嚼,直接吞入腹中。 朱雄英盯着空荡荡的酒杯,好奇的道:“好喝吗“ “我没有。”木桩很老实。 朱雄英随意选了一张石椅,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然后一屁股坐下,单掌撑着脸颊道: “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取你项上人头” “是”桥头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轩辕,你的家乡是不是在玄府?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里?”朱雄英忽然开口。 “王爷,我父亲母亲都被轴子杀死了,当时我还很年轻,是我一个远方的舅舅给我办丧事的。” “可是,我父母双亡,再不走,我就要挨冻挨冻了,舅舅一人带三个儿子,日子过的并不好,我不愿意成为舅舅的负担,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做一些粗活,两年前,我跟着晋王去了京,嗯……” “爹爹见你长得周正,就让三伯把你带到这里来,让你给我当个小公公,对不对?”朱雄英见大公公说话结结巴巴,便替他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是的,陛下。“木桩的脸涨得通红。 “还算识相”朱雄英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哎,真是的,玄府连年征战,也不知道辛苦了多少边疆的子民啊” “这个……”朱雄英似乎想到了一件事,道:“最近边境风平浪静,我给你放个假期,让你去宣府省一趟,顺便给你爹娘补一补!” “你把自己献给了你的国家!大明需要一个让人放心的地方!” “王爷……王爷 墩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像他这种人,只要给他一点好脸色,就能换来他的忠诚。 宦官的身份原本就很卑微,更何况还是在“洪武”时期,据说“洪武”时期,是最多的一个时期,可是比起那些宦官、宫女来,那就差远了。 官员们都是国家官员,就算要杀人,也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至少要给他们留点颜面,但太监和宫女就不同了,她们都是侍奉皇帝的,杀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听到不应该听到的东西,或者执行不应该执行的任务,都会被处死。 再说了,朱元璋重启了人祭,这固然有一些政治上的原因,但也难免会让这个体系变得更加落后。 除了皇宫之外,秦王府和晋王府也有许多的宦官,在秦晋二王薨逝后,也有许多人为永乐皇帝祝寿。 虽然后来宦官的身份越来越高,宦官们开始控制朝政,但这只是一种权势,宦官是皇上用来对付文臣的棋子。 在他的眼中,一个公公,真的算不上人。 “好了好了”朱雄英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将小墩给搀扶了起来。 “这可不行,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 然后他诚恳的说道: “努力吧,既然你是雄英的人,我也不会亏欠你的,只要我不同意,没有人会说什么” 朱雄英对小墩挺喜欢的,人小鬼大,人小鬼大,性格又耿直。虽然脑子不是很好使,但他不会向其他公公讨好,也不会绞尽脑汁去讨好主子,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填饱肚子。估计朱标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才会将木桩送给他。 朱元璋也好,朱标也罢,朱雄英也罢,其实都是一个德行。 第18章 几乎要后撤了 吕氏一离开,老人便靠在椅子上,一手抓着痒痒的搔痒,一手摇着一把扇儿。 一会儿给她吹风,一会儿给她挠痒痒,好开心! 老人见他一脸淡定,原本还在为李希颜揍他的事情而恼怒,但在吃饭之后,当他得知这个结果时,更是怒不可遏。 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眠,她缓缓坐起来,将手中的玉佩插|入怀中,在身后搔首弄姿,对着正在忙碌的白老太抱怨道: “你怎么这么贪吃,什么都要吃!” 白老太不用回头,也明白这是在责怪自己的大儿子。 “我的大少爷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自己不要,别人也不要?“ 这让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难道我们不允许?” “当初和张士诚大战的时候,郭小四在镇江没有粮食供应的时候,让士兵下了一张渔网,把十多个士兵都给毒死了,如果不是我们派徐达及时赶到,士兵早就造反了” “这还不是给你的惩罚,你怎么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吃饭呢!” 朱元璋咬了咬嘴唇,说:“我真想杀了这个王八蛋!” 他的胃口不大,只要每顿都能吃到肉就行了。 没有朱标的美味,早些年,朱棱就是因为这一点,才进秦岭打了一只活的,带到了京中,只为能吃到一只新鲜的熊爪。 马后娘娘并没有被吓到,毕竟她在大明,也只有她能和爷爷对着干了。 “吵什么吵,你要是传出去,我老婆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而且,这不是让人去试药吗,这是大哥老婆亲自下的药,怎么可能会伤害她老公?” 朱元璋砸吧砸吧着嘴巴:“我们的孙子也要?” 马王妃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的孙子连一口饭都没有,全喂了他身边的一个小公公,小胖的运气真好“在这昆宁殿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隐瞒得了马皇后。 朱元璋一愣,目光一闪,忽然醒悟过来。 “你这混|蛋,还挺机灵的” 马王妃微微扬起头,露出些许得意之色: “我大孙子从小就聪明,我的手艺,他是绝对不会吃的。” 就在这对老夫妻争吵不休之时,朱雄英却是躺在一间厢房里,呼呼大睡。 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就算是他的喉咙,也不可能一直看下去。 就在方森岩沉沉睡去的时候,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王爷,王爷,马上就到了,王爷” 朱雄英缓缓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朱雄英虽然出身高贵,但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永远都睡得很沉,再怎么痛苦,也不会把自己从睡梦中吵醒,然后拿别人出气。 陆小凤道:“什么时候?“ “陛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朱雄英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住了。 他一跃而起: “喂,天啊,你怎么不早说!” 匆匆拿起手帕在脸上一擦,急匆匆的奔向文渊阁。 如果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让他和他一起被老夫子连骂一通,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当朱雄英与木桩赶到文华殿时,已经是上蹿下跳,远远就看到朱标与李希颜两人嘴唇不停地蠕动,似乎在说着话。 朱标偶尔还会哈哈大笑几句,似乎聊的很开心。 而在朱标的身边,则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少年,名为朱允蚊。 再怎么说,朱雄英也是他的亲生骨肉,还是正统的血脉,怎么可能不疼爱,就连刚刚朱标都跑到坤宁宫来请他来了。 不过见朱雄英正在睡觉,也不舍得惊动他,本以为错过一节就错过一节,以后再来弥补,却不想,这一节课程快开始的日子里,朱雄英居然及时赶到了。 教室中一片混乱,老师还没有到,朱柏和朱檀两个人,一人架着一只脚,站在教室的一侧,开始了一场比试! 而另外几位小王爷则是在旁边热情的吆喝着,为自己打气,一个个脸上都是油腻腻的。 “行行行,十哥你太厉害了!冲冲冲!” “唉哟,十二弟,你还真是没用啊。一脚踹在了裤裆上!啊啊啊啊,你踹他的裤子啊!” 朱柏年纪比朱檀要轻得多,很快就被压得喘不过气。 就在这个时候,守在外面的朱植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哥哥来了!” “嗡“的一声轻响。 正在打斗的皇子们,纷纷落座,各自找了一本书,开始翻阅。 就在此时,朱标带着朱雄英从外面走了进来。 朱雄英仍是一头雾水,难道自己是幻觉?外面的动静很大。 朱雄英低头一看,发现其他皇子双脚都在打颤,忍不住偷偷的看了朱标一眼,顿时恍然大悟。 朱标环顾四周,看到自己的两个哥哥,一个个都是一脸严肃的端端正正的,像是在埋首苦读一般,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转过身来,冲着朱允奴挥了挥手: “云霄,过来给你们请安” 朱允蚊羞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撒娇道: “小的,小的,叫做朱允蚊,给几个王叔请安” 见几位皇子都在看着自己,吓得连忙跑到了朱铭的身后。 陆小凤道:“唉!“自己的二儿子,为何如此的懦弱,他转过身去,对着朱雄英道“要是能把那家伙的无所畏惧,甚至连他的半分都没有,那该多好啊” 就在这个时候,朱标身边的一位大公公,也就是他的侍从,忽然出现在了大殿的大门前。 “王爷,陛下有请……” “云霄,你在我身边坐下,不要乱跑,等你娘来!” 说罢转身便要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他又停了下来: “十五师兄,你少给我装糊涂,我把你的书都翻过来了!” 他的脚,是炽热的大地,他的背,是炽热的天空。 天儿这是要杀人啊。 朱雄英在大明帝国呆了一个多月,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阳光普照,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双目赤红,兴奋地跳了起来。 在阳光下呆了片刻,就像是被人用手拍了一下脑袋。 第19章 胡思乱想,废话连篇(1) 滚烫,灼痛。 京城中,每日都有人因为酷热而昏死过去,五城的军法部和应天部,早就在街边摆开摊位,分发青豆汁、青梅汁等消暑佳品。 老人还好,他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对这高温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朱标却有些承受不住,朱标本身就是个吃货,而且他的身体很肥胖,对高温也有一定的抵抗力。 因为朱标的缘故,所以,勤政殿,坤宁宫,春和宫,这些平日里,经常出入的场所,都有一块冰封起来。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太诡异了,从上午一直到中午,都是一片寂静。 甘泉自饮,半咽半吹。 这首词出自唐朝李百药的《知了知了》。 可是,听到外面的蝉和猴子叽叽喳喳的叫声,朱雄英却没有半点诗意,反而觉得很是恼火。 今天是一节字课,大家都在抄一本书,一人抄一本,教室里很安静。不过朱雄英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写字上面,他的笔尖在宣纸上胡乱的画了几下,在这炎热的夏日里,他的心思渐渐飞向了更远的地方。 朱雄英用帕子又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才知道,为何所有的官员都对淮西的权臣恨之入骨,就好像他们的祖先被挖了一座坟墓。 太不公平了! 我十年苦修,夏天冒着酷暑,冬天在冰天雪地里躺着,和夫差们比起来,算什么? 他们在前线浴血奋战,战死沙场,我|干嘛要窝在被窝里睡觉? 同样是为大明朝卖命,为何我的报酬却这么少? “我是田舍郎,我是皇帝。” 我也是大明的臣子,我也会将自己的热情和爱心献给大明。 几位皇子乃是陛下的亲孙子,我打不过他们也就罢了,但,你们几位王八蛋,怎么能这么嚣张,这么嚣张,这么嚣张? 有了这个想法,谁不想看着自己的将军,等他们犯错了,自己就能把他们抓起来。 可是,这对大明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大臣们要是觉得自己的位置,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和汗水换来的,那就太丢人了。 不想国事,不想国事。就连后来进入朝堂的大臣们,也不例外。 若是陛下实力强大也就算了,若是遇到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政治集团。 我也不知道有哪一个大的官僚集团,都是干嘛的? 细思极恐,视官吏如仆从。 嗯?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清朝的根基是八旗贵族,所以在朝廷里,大部分都是满洲人。没有了官员,就没有了任何势力。 不过到了后来,八旗也是腐败不堪。 在大明,朱标一死,淮西就被父亲清洗过,四叔靖难也被父亲清洗过,堡宗也被他清洗过,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朝堂上,没有人能控制得住他们的原因。 但是,如果有一位强大的将军,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势力的问题了,而是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很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 否则,他也不会在后半生就杀人如麻! 哪有那种既完美又让人感激的系统?哎,不容易啊! 有缅甸,有暹罗,有柬埔寨,有高棉,有老挝,有真腊,还有安南,都来进香了,据说都在聚宝门和通济门,我要过去一趟。 但他也不能带头,否则肯定会被揍一顿,必须要背锅!到底是什么人?朱椿喜安静,不喜欢热闹。朱檀整天捧着一部《抱朴子》,对其他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估计也骗不了他。 该给谁打电话?哦,对了,还有朱柏,那家伙整天无所事事,就拉着他一起走吧。 这样的人,放着也是浪费啊! 是的,都怪朱柏,我本是在头顶上吊着梁锥,努力学习,可是朱柏非要带我到皇宫里去见一见巨象,我是怕王叔走错路,又怕王叔出事,我也只好跟着去了,我也是没办法。 爹爹,您一定要看得开啊! 按照老爹的说法,他们要在南边建造一座驭象之门,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天气也太炎热了,让他们去做苦力,会不会有些不妥?或许,应该和老爹说一声。 近来,日本政府也不太平,据说要把徐达送到北平,管理军务,操练军队。四叔也来了北平,两人算是岳父岳母,上一次四叔还谋逆过,她不得不小心!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削四叔的军队?唉,我的头好痛! 这段时间,户部与军部的官员进宫的频率有些高,据说正在为五次北伐做着准备,而且还提交了不少提案,似乎要在明年开战。 我听人说,这次北伐,大部分的粮食都是从河南运来的,五伯近来到了北平,负责看守粮食。洪水即将来临,难道黄河就要溃坝吗?河南布政有什么防范措施吗?五叔是河南的藩王,又是四叔的好哥们,如果有一天,四叔要叛乱,五叔会不会给他送粮食?要知道,河南的粮食产量很高的!你打算怎么办? 误会?五叔的岳父叫冯胜,也是一位功勋卓著的将军,但我记得冯胜在史书上并没有什么好下场,他是怎么挂掉的? 唉,我想那么多做什么,我的爷爷和我的爸爸还健在,就算是再糟糕的事情,也会有更高的人来处理的。 对了,还有我爹的病情,我记起来了,他爹是在洪武二十五年突然去世的,而且死因很奇怪,典籍上写着他是感冒,感冒怎么可能致命?江湖骗子!要不要请医生给他检查一下? 我真的很厉害。五百年内,五百年内,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我?这可不好办啊! 老爷子说要出去走走,让我跟他一起去,但是要选个阴冷的天气才行。 傅友德和蓝玉,还有两日就要返回京,他们很可能会在爹爹的宴请下,我一定要让爹爹见上一面。 对了,还有沐英,听说他也跟着去了,听说他也跟着去打仗,真是让人嫉妒,年纪也就和我差不多。 哎,啥时候我也可以去打仗啊,先不提其他,就说蓝玉这次北方之行吧 我还得找个地方,才能进去。 第20章 胡思乱想,信口雌黄(2) 谁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朱雄英心不在焉,浑然没有发现,他随手一划,那张白布上的白布,不知何时,被他沾湿了,而且还渗出了白布底下的绒布,一直滴到了桌面之上。 朱允蚊用手轻轻的扯了扯朱雄英的衣角,朱雄英一抬眼,就看到那个给他讲道的老师正微笑着看着他,似乎在那里呆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名老师名叫刘仲质,是翰林学士,最近才晋升为司礼,主管文史哲方面的事务,在字画方面颇有造诣,以前也是被他父亲拉去教导几个孩子写字的。 他的教育方式很人性化,认为最好的导师就是学生,所以在上课的时候,他更注重的是指点,这样的态度,在很多书生身上都很少见。 他留着三撇着胡,下巴尖尖的,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六的样子。 古代的官员长衫,以宽大为原则,但对于刘仲质这样身材略显单薄的人来说,却是不合适,甚至还带着几分喜感。 对于这些同学的调皮捣蛋,他也不生气,见人就笑,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憨厚。 他是个很容易接受的人。 可就是这一点,让诸位诸侯很是喜爱,都称其为刘师。 和李希颜那个愤怒的绅士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察觉到朱雄英的目光,刘仲质俯下身来,仔细的看了一眼朱雄英绘制的那张“地图”。 “陛下,您要写的是哪一张请帖?那就是魏碑!是那个唐楷吗?或者说,蔡伯喈写的?” 朱雄英望着刘仲质,却没有半点惊慌失措,只是挥了挥手,对着刘仲质郑重的说道: “误会!刘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有些人很想学习,俗话说,黄昏与孤鹰同飞翔,秋水与明月同在。” 刘仲质又问:“““你知道吗?“ 诸位诸侯:“……“ 片刻的寂静之后,刘仲质第一个忍不住道:“陛下,您的意思是说,这幅图上只有一只鸭子?” “错了,错了,刘师也是书法高手,怎么会有别的说法,我这是在下画的牡丹花!” “哈哈!“朱允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笑起来。 “刘仲质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快沸腾了,明明是心不在焉的一幅画,却要一本正经的胡谄讨好,讨好什么孤鹫,什么牡丹! “哎!”但刘仲质毕竟是大明最善良的人,他只是叹息一声,并没有提及朱雄英的所作所为。 “诸位王爷,看你们也有些疲惫了,那么我来为你们说一个小小的传说” “休息一下!” 一听要说,朱雄英还没有反应过来,其他的少年们,都是一脸的兴奋。 赶紧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来,竖起耳朵。 “既然如此,那我就为你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漫步’!” 刘仲质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刘仲质乃是江西人,博览群书,年仅四十三,已成六部之首,可谓是前途无量,虽然有他父亲敢于提拔的原因,但是能够得到朱元璋这样目光短浅之人的赏识,也是十分难得的。 他不但读遍了所有的历史典籍,还对街头巷尾的俚语、各地的民俗、以及各种各样的民间故事了如指掌。 她的妈妈死得很快,从小就被村子里的人欺负,嘲讽。 刘仲质从小就很穷,被人欺负了,他总是强忍着泪水,反复地阅读着他妈妈留下的《东方朔》,也就是因为这本《东方朔》,他对很多民俗故事都很有研究。 刘仲质从小就有这样的磨难,所以他的性子很好,很好相处,很会为别人着想。 不能蒸,不能煮,不能打,不能炸,就像是一粒铜钱。 “说到散步的事!”刘仲质继续道:“可以上溯到晋朝,和一个人密不可分,是什么人?此人,名叫何晏。” “他是后汉帝国大将何晋的孙子,也是曹操曹丞相的义子,曹丞相有一个嗜好,我想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刘仲质越说越来劲,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挥舞着双手,就好像一个街头给平民讲故事的人一样,完全放开了自己。 “最重要的是,何晏还把曹操的千金给嫁给了他。 而且还是曹丕的小弟,曹丕的小舅子……” “胡说八道!”朱雄英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子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吧,若是让他爹听到你这样教育他的孩子,非把你剥皮抽筋不可! “最终,何晏呐,他研究出了一种名为‘五石粉’的药物。 闻言,朱檀眼前一亮。 “这‘五石粉’是一种剧毒,而且还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王耀道。 “嘿嘿嗯”刘仲呵呵一声,忽地从桌子上一跃而起,抱着胳膊,挺直了腰杆: “嘻嘻嘻,你对男性还是很热情的” 朱雄英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再也忍不住了,和一帮孩子讨论春|药的事情,等着被爷爷收拾呢。 “最重要的是,五石散还有一个后遗症,那就是服下后,全身燥热,不得不赤|裸着上身,在后院走一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就比如后面的七位贤者,还有嵇康。” “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就等着下次再说吧!” 小王的心情却很好: “还有,还有!“ “...” 走出大殿,朱雄英看向朱允蚊,问道: “一半一半,今天你陪我哥来坤宁宫玩,太奶奶给你准备的烤鸭,很好吃的!” 朱允蚊的脑袋,在他的脑袋上,有一个很大的窟窿,让他的父亲很是惋惜:“哎呀,这脑袋,好像是半个月似的!” 因此,朱允蚊这个绰号,在皇宫中也有几个比较熟悉的人口中,叫做:“半个人”。 朱允蚊似乎很感兴趣,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不行,母亲让我回去后,立刻回皇宫,不许在外面多呆!” 说罢,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马车里走,吕氏派来的丫鬟已经等在那里了。 朱雄英目瞪口呆:这么乖巧,连自己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话,他能继承家主之位,那就是见鬼了。 对于朱元璋来说,他最大的禁忌就是皇后娘娘们插手政治。 第21章 徐达(1) 朱雄英望着朱允蚊落寞的身影,幽幽的叹息一声: “真是个怪胎” 尽管朱雄英一直都在暗中保护着他,可是朱允蚊,却依旧是被隔离开来。理由很简单: 她很聪明,很懂事,认真地做着老师给她安排的功课,认真地听着,老师看着她,都是赞不绝口,整天都是她在不停地表扬她。 倒是他的舅舅们,朱柏是领头的,朱植,朱模,朱桂三人则是一脸的吊儿郎当。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她还年轻,教书先生们也不能太过苛刻,但现在有了朱允炫这个例子,教书先生们再也无法忍受朱柏等人的存在了。 他的眼睛和他的鼻子完全不同。 对朱允蚊赞不绝口,却又不由自主地将他们也拉了进来:大致上,就是让他们也来瞧瞧,也瞧瞧。大家都是爷爷的后人,为什么就不能像爷爷一样听话呢? 老师也是为了给他们做表率,给他们做表率,让他们改正自己的错误。 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但她还是拒绝了。不过有了前车之鉴,朱柏等人被惩罚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朱柏等人顿时不乐意了,心想:怎么每次都是一样,我就要多受一次惩罚? 转过身来,他又看了一眼朱允蚊。别人都在玩,只有你一个人在看书,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兄弟,跟他拼了。 他们当然不会明着来,可是背地里,却会有很多的手段。 朱雄英等人可不会这么做,因为他们已经被立为皇上,在朝堂上,除了那对老夫妻和皇子,其他人都要礼让三步。 更何况,朱雄英又是那种什么都敢干的人,没和他们瞎折腾,老师都要谢天谢地了! 不过对于朱允蚊,他却没有这个顾虑,以后两人都会成为皇族,自己跟他也差不了多少,真要闹起来,大家都是皇族,最多也就是被揍一拳,还能把自己给揍成猪头! 而且朱允蚊性格柔柔弱小,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忍气吞声,甚至还会偷偷的躲起来,偷偷的抹一把泪,根本不会去抱怨。 如果不是朱雄英当场就掀桌,破口大骂,他们早就杀了朱允蚊了。 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变得浑浑噩噩的情况下,纯粹,就是罪恶。 文华殿上发生的这种事,朱标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见朱雄英如此维护自己的小弟,简直就是一只护犊子的老母鸡。 心中既是高兴,又不禁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儿子,实在是有些脆弱。 “兄弟,我又没得罪他们,他们怎么就这么对我呢?”朱允蚊一脸委屈,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每每想到这里,朱雄英就忍不住心中一叹。 “天哪!一半,如果你不想要这个位子的话,我这辈子都会保护你!” 今天一早,他就去了一趟昆仑,昆仑神庙的大厅里,奶奶正在准备饭菜,爷爷正在和一张桌子下象棋。 朱雄英心中纳闷:不是说,最勤奋的君王,就是这位老人了么?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下围棋? 如果让爷爷听到这些话,一定会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爷爷的心性就很薄刻了,可是在朱雄英面前,却是一点都没有!这是把他们当成傻子了吗? 命令?这…… “拜见陛下” “拜见魏国公,父亲。” “哟,我孙子上学了?”朱元璋似乎很开心,对朱雄英招了招手,道:“来,你也来看看我的围棋!“ 朱标轻轻点头,伸出一只手,没有说话,转过身去,继续专心的下棋。 可徐达却不能如此嚣张,他连忙正襟危坐道: “恭迎皇长孙,皇长孙请...”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把朱雄英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徐达吧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盯着下棋。 今天两人在下象棋,朱雄英看了看棋局,发现爷爷在下黑手,徐达在下白手,两人你来我往,谁也没占到便宜。 一边下,老人一边道:“天德,听说小钦子的肚子里有一种腹泻的味道。“ 小钦子,原名徐钦,是徐辉祖的儿子,也是徐达嫡长子,根红苗正,要不是徐钦想要扳倒徐达,夺去他的爵号,恐怕魏国公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她可是徐达最疼爱的女儿,虽然只有一代血缘关系,但徐钦在徐家人中的影响力,就像朱雄英在皇宫中的影响力一样,但他的人品,却远超朱雄英!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徐家人的严谨和细心所感染。这么年轻就这么沉默寡言 英的双手,表示有外公在,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 朱雄英定了定神,轻叹一声。徐达,果然是能够和古往今来最强的将军相媲美的人物。真当得起大明的首屈一指。难怪他能成为大明第一名将! “...” 他微微一笑: m,把小钦子叫到皇宫里来,做我们的孙子的陪读 色迷心窍: 我这个老头子,倒是一点都没变。那条狗,实在是太愚蠢了,顿口拙腮,生怕得罪了他。 你这话就不对了,谁会这么说自己的孙儿,我是个沉稳的人,也是个英雄!” 他这个做孙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他还是说了出来。 徐天德,你把自己的孙儿当宝贝一样供着。“ “嗯,那我就听你的!” 1级的贡献,1级的权力,2级的要求,3级的御医。 三世之后呢?你尽管求,到了那时,我们这些男人的坟都会被夷为平地,还在乎这些干什么?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位爷爷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现在看来,他只是随口一说,能不能做到,都是一个未知数。 徐达也没办法,只好用三寸不烂之舌,让朱标帮他摆平了! 谁说战士都是笨蛋?站在徐达的位置上,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种蠢货,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扒皮抽筋。 朱标笑了笑,他当然明白徐达的用意,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给了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朱标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本人已经与开平王府常遇春的长女结为连理,曹国公李文忠、西平侯沐英都是太子的死忠。 第22章 一盘棋 其中就有近年来军方崛起的永昌将军侯蓝玉,朱标更是将其带到了军方。 可是这两年来,常家却是被她给捧红了。 这对他不利,对雄英的影响更大。 虽然这是一种帮助,但也不能让常家一统天下,这也是朱标所不愿意看到的。 利用别人的力量,来维持自己的力量,这是一国之君的基本原则。 虽然,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书童,可是,在文武百官们看来,这却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据说徐钦有个妹妹,还是一娘生的,也不知道多大,等会再打听打听,恩,是该把雄英介绍一下了。 朱雄英怎么想,无关紧要。 不过这样的布置,或许也是为了防止老四被发现。 不得不说,这位以高瞻远瞩闻名的祝标,一刹那之间,竟然能考虑到数十年之后的问题。 朱雄英年纪小,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奥妙,心中暗暗感慨:“老头儿真是太疼自己的父亲了,居然敢在自己面前与大臣们做生意,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做生意,而且还是在自己面前做生意,自己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挺有信心的嘛! 这么一想,朱雄英便从老人的身上跳了下去,端着水壶走过去,又为老人和徐达两人斟满了茶。 他微微一笑,直视着徐达的双眼。 “不错,雄英从小就听说,徐老爷子在和皇帝陛下对抗蒙元的时候,一直都是一马当先,勇往直前,而且,他的谋略和谋略,都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至于那些兵法,雄英虽然喜欢看,但并没有太多的了解,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喜出望外” “我听闻,徐家的兵法乃是大明第一,而徐老爷子更是精通兵法,被誉为我大明的军中之王!徐老爷子,希望你能多多指点我!” “...” 他脸上露出一抹赞赏之色,这家伙明显被徐达给震慑住了,但现在还敢站出来,站在徐达面前,这是何等的勇敢。 恐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恐惧过后,他能不能勇敢地去接受,能不能一败涂地。 哪个人不是被吓破胆?当初他和郭子兴一起上过前线,那一次,他也是双脚抽搐,站都站不稳。 人,总是缺少一些阅历。 听到朱雄英的赞叹,徐达依旧保持着警惕,一字一顿道: “多谢皇孙殿下,不过我可担待不起这‘军神’二字” “这都是陛下英才,英明神武,微末愚昧,幸亏陛下没有嫌弃微末之能,让微末伺候陛下,微末感恩戴德,感动涕零!” “而攻城之策,也是我的功劳,我也是顺水推舟而已” “可是,我这里还有一些军中的东西。” 朱雄英:何谓明察秋毫,何谓明察秋毫; 好事儿都是他干的,坏事儿都是他干的。 要是上面觉得不好意思,一定要奖励我们什么,我们就让他们辛苦一点,哪怕是累一点也行。 也难怪,上辈子的时候,这位老人会疯狂的屠杀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却从来没有对徐家人出手过。那时候,徐家在军方的势力,可是非常恐怖的。 老人很开心。 原本洋洋自得的爷爷,无意间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朱标,见朱标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就明白自己的大儿子有多厉害了。 他看了看周围,便明白徐达是手下留情了。 最重要的是,他让着爷爷,爷爷的眼力还是太差了。朱元璋白手起家,所遭遇的灾难,大多都是一开始就已经安排好的,但最后,却总会有一些人食言,害了他的父亲。 每一次期待,每一次失望。 因此,他最讨厌被人欺骗。 “畜生!” 老人暴跳如雷,猛地将手里的一枚棋子丢在了地上,落了一地。 老人发怒是很吓人的,但朱雄英却被老人抱在了手里。 朱标、徐达等人,更是连忙跪倒在地,不明白爷爷为何如此震怒。 “父亲,稍安勿躁” “皇上息怒”龙尘连忙开口道。 而那些小公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都是服侍的人突然失踪。 失踪的人会有怎样的后果,不用多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们瑟瑟发抖,有几个人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但那枚黑棋却清晰的浮现出两个大字: “太好了” “啧!”朱雄英深呼吸一声,看了朱元璋一眼,心想,就凭你这破棋艺,就算你下半生,也赶不上徐达啊! 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同样目瞪口呆的朱标。 哎,就算是我,也比不上徐达啊! 望着那副“皇帝”字,老人久久不语,片刻后,哈哈大笑: “呵呵呵呵,天德,我们只是和你闹着玩而已,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啊!” 朱标在一旁打圆场。 “徐叔叔,你在这里下的棋,当真是妙到毫巅。这要是传扬开来,对我们大明来说,绝对是一件美谈!” “父亲,这是应该的!” 一听要出血,老人立刻闭嘴:“你卖我的地,我也不会后悔的!”在他看来,只是下一盘棋而已,有什么好奖励的? 特别是徐达这种,长年征战征战,各种搜刮,各种赏赐,各种物资应有尽有。 给的太多,会让人觉得自己吝啬,给别人戴帽子,会让人觉得格格不入,但给的太多,会让人心疼的! 见爷爷闭上了嘴巴,一副听不懂的样子,朱标忍不住催促道: “父亲?” 这一次,他不可能装作没听见,盯着朱标,喃喃自语道: “要不,我在莫愁湖旁有一座小山,平时可以在这里下象棋,还可以在这里唱曲儿,就送给你吧!” 说到这里,他有些伤感的一闭眼: 那里可真是好地方,冬天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冬天的时候,冬天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夏天的时候。在院子中央,有一座阁楼,可以俯瞰湖心,俯瞰远处的群山。 太阳被周围的山给遮蔽了,炎炎夏日,寒气逼人,邵玄打算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这下好了!” 朱雄英也是一脸的懵逼,心想这位爷爷也太聪明了吧,本来还想着给他一笔小费呢,没想到是给他一家医院。 第23章 孙子听命 他一直呆在皇宫里,很少会来那里,哪怕是十不抽一的奖品,徐达也会答应,可皇上想要在那里多呆几天,他又怎么会不答应? 更重要的是,这是皇上的行宫,徐达可不能收啊! 朱标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平日里都生活在皇宫里,很少离开皇宫,要那里做什么! 而且,这里又不是我的府邸,我也不在乎! 于是,朱标顺着说道: “呵呵,我可没有你这么有钱!” 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不如我以父亲之名,为魏国公作一副对联如何?怎么样?” “嘶!” 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 我就知道,徐达肯定不会接受我的邀请,我就等着徐达不接受我的邀请。到时候再拿回去就是了。 “该死的家伙,居然帮着徐达说话!” “既然如此,我...我就不客气了!”徐达大喜,这院子里有一间小屋,上面丹楹刻匾,雕梁画柱,十分雅致。 陛下又不是常年居住在这里,那些长老会的人都羡慕他很久了,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了,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得到他的赏识! 毒蝎钉钉是独一无二的! 最重要的是,这封信是被大皇子强行送来的,所以,大皇子也不怕大皇子怪罪。 “我来!”徐达答应了,秦家的老人咬牙切齿:“这就去办!” “啊?”朱标一愣,这副上联,可不是这么好记的,我只是随口一说!这个老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朱标懒驴般来回踱步,慢条斯理地在纸上写道: 君与臣,何须计较胜负,何为开天辟地之君,笑谈一湖一山。 威震四海的龙腾,威震天下的盛名,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朱雄英继续向下望去,其实朱标的对联并不是很好。 这首诗,并不是一首诗,而是一首诗,一首诗,一首诗,一首诗。 就像是苍穹会变得苍穹苍穹,这是一个道理,一个道理。 看完这副上联,老人的神色才稍稍放松了一些,他还想再说几句,就见老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席间,老太太不停地为朱雄英、徐达夹着菜: “来,给我来一条大腿。” “徐达大哥,来来来,给我一条大腿!” 一条是两条,一条是徐大的,一条是朱雄英的。 吃饭的时候,朱元璋看起来傻乎乎的,嘴角都挂着一丝微笑。 可徐达刚刚离开,老人的脸色就变了,一把将朱标拽下来,然后把鞋子给扒下来,狠狠的打了一拳。 “这就是你的下场!敢打我的主意!我要杀了你!” 朱标连忙闪到一旁,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父亲,徐叔叔这几年身体不太好,身体也有些虚弱。 孙子还生病呢,现在就派他出镇北平,我心里也不好受!” 朱元璋目瞪口呆。 “所以,你要拿出你父亲的钱?” “这是我的院子!” “父亲!你不是长住的……”朱标连忙说道。 “不会的!” 朱标在马皇后的搀扶下,狼狈不堪地回到了春和宫。 天气炎热,朱元璋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还拎着一把扇子,时不时的给朱雄英打几下,看起来就跟村里乘凉的老人似的。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今天是不是被徐达吓了一跳?” 朱雄英拉过一张小马扎,在老人身边坐下,轻轻揉着老人的双脚: “是的,徐老爷子的眼神,让我到现在还心有,他...他的眼神好恐怖啊!” 他举起手,道:“我不怕!” “嘿嘿,害怕也是应该的,像徐达那样的人,都是从生死边缘走过来的,谁能不害怕呢?”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猛地一凝,口中喃喃的念叨着: “我生前不能给你添乱,你父亲也能让我过上好日子,但是你,你还是要修炼啊!否则…” 后面几句话,老人说得很轻,朱雄英也没有听到,就想凑过去,细细聆听。 老人猛地转过身来,望向朱雄英,神色罕见的凝重: “等蓝玉回来,我们会让你父亲带着军队进城的,到时候,你就跟我们一起来吧!” “如果你不想学习,我允许你离开皇宫,到京中来走走!” “我可以去九江,也可以去小茂子那里” 在九江,李景隆是李文忠曹国公的大儿子,论起身份,他甚至要称呼父亲一声叔叔。 李文忠从小就对他抱有很大的期望,对他也是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他还在王保保手下立下了汗马功劳,成了大明勋贵二代中的佼佼者。 而小茂子,则是开平王常遇春的儿子,也是朱雄英的叔叔,也是这些富二代中的佼佼者,被称为“毛爷爷”! 他才是年轻一代最强的人! 徐达、朱元璋都是乡巴佬,都是乡巴佬,而常遇春却是个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的孩子? 按照他的说法,他的祖先是岳飞的一员大将!虽然几位老人都不相信,但他却一直在努力的说服自己。 在征战的时候,他是父亲的冲锋陷阵的,绰号“常十万”,身手了得,会马槊步。 这一枪,举世无双! 可惜的是,他在柳河川死了,据说是被人陷害,被人陷害,所以才会死的那么快。 但朱雄英却不这么认为。 看样子,他是因为长途跋涉,满头大汗,在战斗中全神贯注,结果中了脱甲风,当场死亡。 而后人也不会说他死在了那个时代,那个时代,正是他被北征之日,而这场战争,正是他成为历史上的一场经典之战,也是他成为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场战争,也是他成为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场战争。 朱元璋怎么可能这么蠢! 而且,朱雄英也听说了常遇春的事迹,知道他是个傻子! 他只会打架,没必要怕他。 常茂从小就修炼家族的武学,据说一杆枪能刺穿一块城墙! 朱雄英觉得这是在说大话,半尺长是几个意思?十五厘米,这可不是古时候的砖头能比的,特别是城墙上的砖头,都是用粘土砌成的,致密的很! 朱雄英心中一动,再次望向爷爷道: 朱元璋并没有多说原因,不过朱雄英却能清晰的感受到,这位老人似乎有些顾虑,与以往不同了。 就连那张脸,也变得阴沉了起来。 “是!” 第24章 蓝玉归京 蓝玉已经回到了京。 虽说大明开国以来,到处都是战乱,年年都在打仗。 不过难得有这么一支军队开进,于是,京城里的百姓们都聚集在了城墙上,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细心的男子,甚至还将自己的妻子抱在了自己的胸前,唯恐被人推倒,而路边的男男女女,则是疯狂的追逐着。 还有几个很会做生意的商人,则在路边摆摊。小吃,点心,小吃,饮料,扇子,口红,一应俱全。 引得一众小朋友围在摊位前面,垂涎不已,垂涎欲滴。 一时间,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那场面,简直就是夫子庙里的一场盛会。 五个城池中的军士与应天军的军士也都走了出来。 皮鞭,铁链,板子,都在大呼小叫的维护着。 这里乃是朱元璋当年建立的地方,从朱元璋当吴王开始,这里就开始修建,可以说是富丽堂皇。 京中一共有四十八个军部,大约有二十七万人,分散在整个应天关之中,守卫着整个帝都。 而最大规模的调动,则是在整个应天城的大小两个地方。 此次云南之战,镇南大帅傅友德率领王师三十万之众,另有山西和陕西各镇守营之众,合共十七万之众。 蓝玉领京大本营的五十万精兵,与曲靖的八十万湖广兵、四川兵汇合,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蓝玉与沐英,都在傅友德的控制之下。 然而,梦想是美好的,但事实是残酷的。 蓝玉是朱标的叔叔,而他的小叔子,则是已经过世的开平王,也是朱标给他上位的。他们从来都是心高气傲,再加上京中的精英,根本没有人愿意接受他们的调遣。 沐英则是朱元璋收养的儿子,自幼被马王后抚养长大,此次去云南,傅友德的军衔虽高,但父亲对他最为信赖。 傅友德虽然为帝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没人能管得住他。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生意,她都要被蓝玉和沐英欺负。 战争之后,山西、陕西两省的军队,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不是被杀就是被杀,被杀的被杀,受伤的被处理,剩下的人,都在等待着得到官府的嘉奖。 而在慕英的带领下,湖广两省、四川两省的军队,则留在了云南,为剿灭大理梁王府、段家做着垂死挣扎。 朱元璋这句话的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这一次,蓝玉部的五万大军,才会凯旋归来。 这已经很不错了。 到了京城,三万五千人,就在城门前的一座巨大的校场上,等待着一声令下。 剩下的一万五千人跟着蓝玉一起进城,来到了那座小型的军营之中。 在此期间,还会举行一些无关紧要的俘虏的祭祀活动,所以朱元璋并没有出现,而是由朱标来负责! 最终,有几个人被请入皇宫,跟着朱标去了一趟‘武英殿’,等候陛下的接风洗尘。 不过,他们都是官员,最差的也是副将,或者卫统领,普通士兵很难有这个资格。 皇宫内,同样是人声鼎沸,朱标早早的,就在黎明前,将朱雄英喊了出来。 “这一次,你的皇帝让你带着他的军队回来,你可明白该如何去做?” 朱雄英又是一个呵欠:“多看,多想,多学习,少说话!” “好!”朱标连连点头,一脸的满足。 朱雄英现在总算明白,为何老人总是穿着一身粗糙的衣服了。 好难熬啊,三三两两的人,三下五除二就要一刻钟的时间,哪能忍得住! 由于朱雄英第一次出山,朱标对此非常看重。 对于一个父皇而言,如何在文武百官心中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让他们不再因为自己的年纪而轻视自己的雄英,这是非常重要的。 朱标容不得半点闪失! 而朱标本人,则是难得的严肃起来。 国家之事,皆在军中。 偶尔对着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今天,朱标、朱雄英都没有穿官袍,也没有穿羽衣帽,只穿着一身华贵的官袍。 父亲的规矩是:“皇储以“冕九旅”、“旅九玉”、“金簪导”、“红组缨”、“两玉填”。 王冠,是指头顶上带着一串珍珠的礼帽,而王储则是带着九顶王冠,九串珍珠。 这是一件明黄色的长袍,长袍上有山,有火,有龙,有华,一共九件,和爷爷身上的长袍相比,这件长袍上的图案就是一颗太阳,一颗月亮,一颗星星。 金丝金线,都是用纯金打造而成,每一根都是精钢打造。 不仅如此,有些图案,为了美观,还会用到莲蓬。 这就是我们平时用来食用的莲子,用莲子上的莲子,做成了一根细细的丝线。 这条裙子至少要两年时间! 看着看着,朱标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是啊,好大的气势!” 而朱雄英本人,则是七衮八冕,身上的龙袍,比起朱字来,就没有那么多的汉文和版文。 迎接这么多人归朝,这可是一件大事情,朱标和他的皇子们带了不少人,足足有数千人,从皇宫里出来。 朱雄英在车里,对着朱标告状: “爹,这官袍好难啊,我啥时候也能和你一样,天天都是一身麻衣啊。” 朱标见朱雄英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禁起了调戏之心,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 “你不要?要不,给允煽半边儿吧?” 朱雄英一愣,随即想到了一件事,顿时咳嗽了一声: “你觉得呢?” 朱标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臭小子!” “自从我被册封之后,你外公对我的信心,是从未有过的,嗯...我对你也是这样,未来,我对你的后人,也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我们朱家人的根基,就在这里!” 随即一声长长叹息,黯然说道: “这一身麻衣,还是算了吧,你外公是一代帝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没有他外公那么大的面子!” “想要有威仪,就必须要有一件礼服!” “那就是说爹爹每天都要穿三次不同的衣裳?“ “臭家伙!“朱标一巴掌拍了过去,却是在空中顿住,哈哈大笑了一声。 古往今来,帝王都是最恐怖的,特别是那些开宗立派的帝王,他们年纪越大,对国家的掌控力就越强,到了最后,甚至可以一己之力,镇压天下! 所以,他并不需要穿什么华贵的服饰。 但不管是朱标还是朱雄英,都无法做到这一点。朱大人,纵然号称天下第一,却也不是真正的帝王! 朱标原本想要出去十多公里,迎接王冲等人的归来,但是却被王冲的父亲阻止了,让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得了吧!蓝小二就是个驴子,你不让我离开,我不让你离开,你就别想好过!就在城门外! 是以,一行人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第25章:章蓝玉归京(II) 大帅归京,与陛下归京,那就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整个京中,排名靠前的大臣、将军、皇子、王子,都要穿上梁冠朝装,出席庆功宴! 有个好的,就是皇上当政,连百姓都要出来,欢迎自己的父亲! 蓝玉自然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可是朝廷上却有不少人前来,大都是五大统领的将领,而六大统领也各有一位副统领前来助阵。 翰林院、监察院、内务府,对他的态度都很冷淡,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 有趣的是,国子监与皇宫里,也有不少学子,正踮着脚尖,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幕。 见到皇子一行人到来,一帮白发苍苍的老大臣,还有一帮身强力壮的战士,急匆匆地跑到了马车前: “拜见太子殿下,拜见皇长孙殿下!” 朱标拉着朱雄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还请众卿平起!” 朱标温和有礼,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让人舒服! 朱雄英扫了一眼四周,嘿!一大群人,黑压压一片!只有一个脑袋,一个屁|股。 当他的三叔,也就是常森家的三儿子时,这家伙对着朱雄英挤眉弄眼,一副促狭的样子。 常遇春一共有三个儿子,都是直系血脉,他怕老婆怕得要命,在战争期间,他或许会去妓院,但从来不会把女人带来,也不会在外面包办婚宴,所以,他是六大公中,最不成器的一个! 长子,郑国公,文房四宝,一丈九几,一丈九,一丈九左右,在洪武后期被贬谪,最后惨遭杀害,葬于广西龙州,死状十分诡异。 二皇子常生,继承了国君的爵位,被兰氏的人处死。 三长老常森,也是一名老兵,但性格有些古怪,走到哪里,都是一口一个“老子是淮西土匪”。 从车上下来,朱标扭头对着常家人问道: “蓝玉呢?” “启禀王爷,刚刚有马来禀告,说有军队已经到了三十多里外,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了” 常茂这句话是故意俯着身子说的。 “好,我明白,你稍等。” “伞!“ 有了皇子在门口等候,大军行进的更是迅速,此时,皇子的营帐,已是若隐若现。 蓝玉骑在马背上,心中盘算着进入皇陵的程序和程序,免得等下慌乱的时候犯了什么错误。 义子蓝四勇骑着马匹,来到了蓝玉的面前,毫不避讳的道: “爹,你看看,多大的场面啊!就是嫉妒,就是嫉妒!” 蓝玉一怔,顿时勃然大怒。 “把你的屎给封上!” “进了都城,你的嘴巴一定要闭紧!你特么就是个老太婆! 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会让我遭殃的!” 大军,乃是众志成城。 成千上万的军队,就像是一个人在前进。只有几个信使,将消息传递出去,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个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看到这一幕,朱雄英心中怦怦乱跳! 面对千军万马,没有人能够保持镇定。 朱标见朱雄英神色不对,拉了拉他的手,道:“放心吧,父亲在这里!”“蓝玉,你指挥的很好!”朱雄英笑道:“放心吧!” 【青玉军团】: “回!”传令官用一种高腔说,“王爷的马车到了,所有人都停下!” “下!”蓝玉一招手,旁边的传令官便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举起了一面巨大的旗帜。 “跪下!“秦羽的命令很简单,如果可以,他绝对不会重复! 一道道号角声,从中央到后方,在这片空地上回荡着。 上万人齐齐下跪: “拜见陛下!” “拜见长孙大人!”“长孙大人万古流芳百世,万古流芳,拜见长!” 上万人齐声呐喊,声势浩大! 飞禽走兽,莫进山林!就连连城外面的房屋,也被这一声巨响,吹得尘土飞扬!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朱雄英脸色涨得通红。 “蓝玉总想搞点花样出来!”朱标一脸的得意。此时,正是展现皇子威严的好机会。 “否则,总是有人念念不忘我的仁慈,还妄图占我便宜,那才是傻子!” 就在此时,蓝玉带着一群将军,向朱标这边走来。 “拜见陛下!”蓝玉虽然穿着铠甲,但是,却依旧强撑着身体,跪在地上,恭敬的施了一大拜! 朱雄英一想,这倒也是:对于那种视军法轻于诏令的将领来说,最常用的说辞便是:“臣下有兵,不能行此大礼,望君莫怪!“ 在这些人当中,以周亚夫最为著名。 但大部分的人,下场都不会太好! 至少,朱雄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大明的人! 朱标一脸的得意:“好,好,好!” 林梦雅走到了蓝玉的身边,拉住了她的手臂。 “醒醒!兰将军这一战,让我们失去了几百年的云南,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手中!” “好大的功劳!我会为你的功劳,向父亲陛下申请!” 蓝玉是个忠厚老实的人,但也不是傻子,被人说了那么多废话,就算是一只蠢驴,也知道该怎么说。 但是声音却是有些沙哑: “不能说是我的功劳,这都是陛下的功劳,陛下的谋略,还有殿下的指挥,还有属下的努力...” 在她的后面,王弼和其他几个将军听到蓝玉这句如同在念台词一般的话,一个个强忍着没有大笑出来,把自己的唇瓣都给抿得发紫! “可是我在打仗的时候,却很想你!“他说的很诚恳。 朱标嘴角伴着淡淡的笑容,头顶的皇冠也在不停的抖动。 朱雄英环视一周,都是些没活够的家伙! 蓝玉,曹震,景川侯,鹤庆侯张毅,王弼,定远侯王弼,以及蓝玉的一众干儿子! 被爷爷称为“蓝派”的人,几乎都在这里! 朱雄英打量了一下她,她的身形很好,并不魁梧,一头秀发扎在头顶,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看起来很狂妄的样子! “陛下,陛下,我给陛下请安!陛下,请安!” 蓝玉这才注意到,朱雄英正盯着他,急忙就要跪下来,可是朱标硬的将他扶了下来。 “误会!他只是个小孩,你可是他的前辈啊!” “礼数,不能少!”蓝玉非常坚定的说道。 这一次,不光是朱雄英,就是朱标,也是眉开眼笑! “姐夫,起来吧!雄英年幼,不敢当!” 众人这才一拥而上: “恭迎大帅!” “贺喜伯父!” “兰大帅来我家喝一杯?“ “恭贺兰大帅。” 蓝玉微微一笑,朝着众人拱了拱手,朱雄英心中却是一动。 从这一点上来说,蓝玉虽然鲁莽,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但最终...哎! “这是大皇子的剑,大皇子一走,剑自然也就不要了!” “...” 第26章 向大明致敬 被抓的高级军官有一个叫达里麻,一个叫段宝,段珍,一个叫段氏,来自云南大理。 达里麻也是个倔强的人,被抓到这里来,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喃喃自语,哀嚎着要杀了自己。 不过,军情报告上说,父亲连面都没有见到,就被杀了,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蓝玉也不能擅自决定将父亲处决。 可是总不能就这么破口大骂的回到京吧,可是蓝玉却能想到几十种治疗这种人的方法。 他先是被人用匕首砍下了牙齿,随后又被人用布条堵住了嘴巴,否则的话,他的舌头很容易被鲜血堵塞,而且,他的语言带着一种特殊的腔调,纵然让他开口,他也无法完全地理解! 少吃点,不会让你饿死的。 甚至还带着一条大黑犬过来,警告他如果敢乱动,就将他的命根子砍掉,让他去吃狗肉,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凡是个男人,都会被胯下的匕首吓到。 他们可以拼命,但在拼命的时候,绝对不能丢人! 这一路上,她都老老实实的回到了京。 段家两个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他们都很乖巧,想来他们已经被蓝玉收拾的够惨了! 这个俘虏的过程很枯燥,无非就是几位将军炫耀一下大明的武力,朱标则是说要在明朝面前努力读书,努力成为一个听话的好公民。 这不是扯淡吗?朱雄英被他一句话说的昏昏欲睡! 到了后来,朱元璋不得不在一间偏厅里接待他们,段氏两人的知恩图报让父亲很是高兴,于是给他们改了一个新的姓氏,叫做段归仁、段归义。 太猥琐了! 而且还给他加了官!一个是永昌卫镇守,一个是雁门镇守,都不是什么大官,而且都是穷乡僻壤。 但这对降将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朱雄英很可惜,段氏两人的祖先都是段正严,和《天龙八部》中的‘段家’一模一样。 朱雄英甚至以为,这两个家伙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使出一阳指和六脉神剑,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开杀戒,然后再使出一套“飞檐走壁”的身法! 最起码也要掐住朱元璋的脖子,狠狠地扇他一巴掌吧? 朱雄英这辈子都没有看到有人把自己的爷爷打得这么惨,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兴奋!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的胆小! 这就是小说和现实的区别! 而达里麻则没有那么幸运了,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会让人将他处死! 然后就到了武英堂的宴会,这次的宴会,爷爷依旧没有出现,朱标则是四处奔走张罗。 所谓的接风洗尘,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虽然皇宫的饭菜很好吃,但也不能像是饿死鬼投胎似的,只会大快朵颐! 反正谁也不差这点钱! 这次会议,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让那些身经百战的老战士们,有更多的时间,接近他们的高层,同时也让朱标看看,这些老战士中,有没有什么值得他重用的! 简单来说,这是一次商业晚宴,主要就是给你的上司留下印象! 这种晚宴,也是要有眼光的,否则的话,老板给你倒了一杯,你就不喝酒,老板给你倒了一杯,你就换了一张桌子。 会让朱家那小气鬼一生的! 所以当朱标刚举起杯子起身的时候,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朱标清咳嗽一声,道: “今日,圣君临朝,天恩加身,大明国泰民安,国泰民安,国泰民安!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功劳。” “父皇德比三位皇帝,功绩不逊于皇帝!” “先敬父皇万寿,长命百岁!“ 按照官场上的规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矩,这些士兵自然不懂,不过有一点,他们还是明白的,那就是按照上司的吩咐去做。 “德比三皇,功绩堪比尧帝!” “陛下万寿无疆!” 声音很有节奏! 在朱标左右张望的时候,秦无用又给朱标倒了一杯酒: “这一次,我要为大明祝国君一程,祝大明国泰民安,国泰民安!” “为大明干杯!”……” “永垂不朽!” 朱标可不是一般人,他可不是那种把酒当白开水来喝的人,他已经开始把持不住了,朱雄英赶紧将一碗白开水递给朱标,朱标喝了一小口,挥挥手,继续说道: “我要喝下这最后一碗,祝在座的各位,百战不能胜,十年不能胜。你们舍生忘死,以身许国,一场又一场的胜利,这就是我们大明的太平盛世!” 有些战士不禁感到与有荣焉,一个个昂首阔步,甚至大声道: “多谢王爷!” 三个人喝完,现场的氛围就活跃了不少。 士兵们都是爱喝酒的,此时,距离皇子很近的几张桌子上,都坐满了人。 两个武官,一看就是河南人,站在板凳上,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干杯!“干杯!“ 至于朱雄英,其实早在宴会上,他就已经在奇怪,为何此次归朝的不是傅友德而是蓝玉,而是傅友德,要知道此次归去,他可是以蓝玉和沐英为主啊! 这一战,是傅友德主导的,他的军功,足够他的爵位了! 但最终的结局是,蓝玉率领着京中的军队返回了朝,而四川的军队则被沐英率领着驻扎在了云南,傅友德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现在顶多也就相当于沐英的一个助手!这在一个刚刚建功立业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刻薄寡恩! 即便是云南的事情解决了,傅友德也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赶路返回京,和亲人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和徐达一起离开边关,去北平主持大局。 在大明,能这么干的,也就朱元璋和朱棣两人而已。 朱雄英思来想去,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父亲,应该不会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去杀一个人。 就连前世的青玉封狼居胥,都被他一剑斩了! 虽然他说自己年纪大了,时间紧迫,但以他在这里这么多年,也不用想太多! 那么,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但朱标毕竟是一名老谋深算的政治家,他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 朱雄英猛地想起一件很关键的事情:傅友德这些年和周王朱楠的岳父冯胜关系很好,冯胜就是他的岳父。 并非这傅友德与这位皇子关系不好,而是朱雄英曾经与这位傅友有一面之缘 德,这小子,别看他傻了一点,可是,他对自己的儿子,却是毕恭毕敬,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不过,跟周王一比,似乎又差了一些。 一个帝国将军,竟然和藩王岳父,甚至是藩王关系这么好,这是要做什么? 朱标给了他一个忠告,让他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如果傅友德能想到这一点,他回到京,见到皇上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太子。 若是没有足够的时间,那么……朝堂上绝对不会缺少一个统帅! 一个统帅可以粗鲁,可以贪图享乐,可以战败,但有一点,那就是一定要站在正确的位置上。 “有心事啊?”一旁的朱标看到朱雄英发呆,低低的声音道。 此时,朱标的礼帽,已经被一件镶嵌着珠宝的大衣所取代,因为戴着一顶王冠吃饭,并不是一件很合适的事情。 “我很奇怪,蓝玉怎么会被选中,还有傅友德呢?” 朱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怎么?” ?曰x 皮埃姆。 “喂!”朱标打断了朱雄英的话,道:“回家吧!” “...” 第27章 姐夫,请你陪雄英去逛逛 今天是大喜的好日子,从来都不许朱雄英饮酒的他,第一次主动为朱雄英斟满了一大碗酒。 但朱雄英却是在江南饮了一种黄酒,那是将河稻和酒渣混在一起酿制而出,看上去很是混沌,没有什么酒香。 又酸又甜,简直就是水果汁啊! 再用凉水镇了数个时辰,在这种季节,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尾端,让人神清气爽。 那些军人不爱喝酒,索然无味!我还以为我是个男人,不配喝酒呢! 不过,这些被后宫中的嫔妃所喜爱的,都是以河稻为原料的美酒。 朱雄英是极少饮酒的,毕竟他还年轻,饮酒有害身体健康。因为朱标管得太紧了! 难得有机会喝酒,朱雄英也是一口接一口的灌。 不过,这瓶酒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它的后劲很大。 片刻之后,朱雄英只感觉一阵头昏眼花,他的神智还算清晰,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有一种头昏眼花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酒了,否则就是自取其辱了,堂堂大明三世的孙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不被人笑话死,想想都觉得可怕! 摇摇摆摆的起身,打算到外面走走,清醒一下。 蓝玉看着朱雄英摇摇摆摆,显然是喝醉了!他没有理会周围还在给他祝寿的人们,而是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快步走了出去。 蓝玉虽然比朱雄英年长,可到底是个外人,后宫里的女人也不少,要是得罪了哪个在外面偷渡的女人,那可就惨了! “你给我盯紧了!”朱标瞪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秦无用。 朱雄英在小风的吹拂下,神智恢复了几分清明。她还是有点晕,但至少没有出现重影。 他四处闲逛,本是打算去后宫寻找王妃,结果却是来到了大礼堂附近的赛马场。 武圣堂一般都是皇帝用来招待大臣的,不过朱元璋偶尔也会邀请一些官员,比如一些文人墨客,比如一些文人墨客,比如一些武将,比如一些诗词歌赋之类的。 文官之间的比试,在椅子上摆着,但武将之间的比试,却是不太合适。 这么狭隘的空间,根本就容不下一匹骏马,更别说切磋了! 于是,他就让人在大礼堂的附近,修建了一座赛马广场。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赛马台,上面用的是一种红色的观音石,用来奔跑,不会伤害到战马。 座南面还有一座凉亭,可以让人在这里休息。 在赛马场的四周,还种满了树木,以防止风吹雨打。 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风水宝地,朱雄英也不清楚。 陆小凤道:“把马来!”朱雄英的神智还算清晰,可是他的嘴巴却是张得大大的,几乎是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道:“我要骑!” 赛马场当然有自己的马儿,在西面有一个小型的马房,里面有两个御马司的太监,里面还有一些从其他地方运来的马儿,数量并不多。 皇宫中的战马,大多都是从北边送来的,经过御马师的训练,再送到各个皇宫中。 后来,赫赫有名的御马衙门,就是从这一处开始的! 可是,这些人却没有这样的权利,平日里,他们只是一个看门的,用来照顾这些骏马,不过,这些骏马被他们训练的很好,再凶猛的骏马,经过他们的训练,也变得无比的温顺,如同婴儿一般。 “马信儿,你给我等着!”是不是马信儿啊?” 朱雄英见没人回答,有些着急了。 “人呢?是不是马弁?”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老太监急匆匆的从远处的一个马房里冲了出来,看到了朱雄英,两个老太监都不知道是谁,只是盯着朱雄英的眼睛。 一副柔情似水模样的蓝玉跟在朱雄英身后,看到朱雄英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发愣: 这可是你的孙子啊,长得这么漂亮,你可以瞑目了。” 他忽然想到了朱雄英的母亲,这丫头最爱跟着她,扎着两条小辫子,一双小短脚,动不动就喊她一声叔叔叔叔。 蓝玉再怎么辛苦,见到什么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她都会为自己的外甥女儿争取。 “哎,这姑娘也真是倒霉,还不到两日,就死了!” 一颗眼泪顺着蓝玉的脸颊滑落下来,水汪汪的眼睛落在朱雄英的身上,她没有母亲的儿子,就象一棵枯萎的杂草,但她却是一个锦衣玉食的人,从小就在宫中,被无数人或明或暗的陷害。 “小妞,你不用担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雄英受到伤害,不管是谁!” 以前吕氏膝下无子,现在吕氏生了个孩子,看着朱允蚊渐渐成长起来,吕氏怎么可能不动心? 蓝玉并不清楚吕氏对此有什么看法,可是她却清楚,雄英作为皇储的大儿子,与死去的皇储娘娘,理应是皇储之位! 身为淮西之地的战士,他需要百战沙场,才能立下赫赫战功,没有远超一般人的毅力和智慧,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像蓝玉这样的将领,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相信自己手里的剑。 蓝玉脸色一沉,听着前面传来的动静,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杀气,快步走到朱雄英面前。 不过,朱标身边的公公,却是秦无用,他的动作,比蓝玉还要慢上一步。 “大胆!有没有眼睛!还不给我跪在你面前,你就是我的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帝,我的皇帝!” 等到两个小公公将马匹拉回来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如果是在这种时候,他早就被打死了。 皇宫中的马儿最是乖巧,那匹雌性的马儿被送到王冲面前,甚至还低头,十分亲密的蹭着朱雄英的胸膛。 可是那匹马却仿佛很怕她一样,四脚踢来踢去,却始终躲闪着,偶尔见她盯着自己,还会用四条腿踢来踢去。 不过,虽然驯服,可它的个头,还是很大的。 朱雄英原本就到了马的腰部,此时因为喝酒,被颠得七荤八素,一时也没有坐上去 秦无用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 “属下帮王爷!” 朱雄英转过身来,斜睨着他,一言不发。 “起开!”一声怒吼,一道人影从他的口中飞射而出。蓝玉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推开! 转身,单膝跪地: “王爷,将我压在身下!我的身体很好!” 朱雄英微微一笑,一脚踏在蓝玉的肩头,翻身上马。 他现在已经清醒了不少。 陆小凤道:“舅爷,请你陪雄英去逛逛。“ 第28章 赤胆忠心 蓝玉低着脑袋,拉着缰绳,健硕的身躯让朱雄英感觉到了极大的安全。 此时,天色已暗,落日的光辉洒在他们的脸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暂时的平静。 蓝玉闷声不吭,他本来就不爱多言,朱雄英闷声不吭,则是心中不断盘算着: 大明建国时间尚短,军中将领众多,徐达,李文忠,汤和,傅友德,冯胜,都是领了半生军旅生涯的老人,他们都还健在,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一方霸王。 而军队里,讲究的就是一个老江湖,若没有大舅子常遇春留下的遗产和朱标的支持,他也坐不到今天这个地位。 只是因为他晋升得太快,和皇族有血缘关系,所以才会如此高傲。 但他这个大舅哥也有好的一面,想当年他跟着常遇春去拜祖宗的那会,那小子目不识丁,就是个文盲,也不知道怎么写军情简讯,害得祖宗还特意请了一名老师来教导他认字。 而教导他读书的老师,正是朱升,也是第一个向他提供了“发展”理念的人。 “城墙高,粮食多,君临天下。”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才让他从一个盗匪首领,一步登上了皇位。 至于蓝玉,那就更有趣了,会用一个“诚”,一个“诚”,一个“诚”! 蓝玉告诉朱升:人生一世,对上要有一个忠诚,对友要有一个正义。 我虽然是强盗,却也最重视“忠”这个词,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忘记。 朱升把这个发现告诉了爷爷,朱元璋很高兴。 也正是为了这个名字,蓝玉后来做了很多违法的事情,而他也只能在明里暗中,忍气吞声。 朱雄英望着蓝玉笔直的背影,说他是无辜的,说他是无辜的,说他是无辜的,但又觉得难以释怀。 这可是三大罪状啊。 你灭了前元王朝,第一个要做的事情就是和北元的公主上床,这得有多贪心啊?那个女人是不是戴着钻石戒指?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隐私吗? 廖永忠的一个侍女,因为过度使用了一支发簪,整个家族都被处决了,虽然廖永忠做的都是些肮脏的事情,但这也说明了朱元璋对等级的重视! 你这是污蔑我爷爷啊! 算了,又不是我老婆,我就认了。 而且,他连夜突袭了喜峰,这可是自己的地盘,换了朱雄英,早就一刀将他剁成肉酱了,幸亏他父亲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才偷偷放过了他。 哪怕是挑拨自己的血脉关系,他都能忍受。 她一直都在告诉皇子,四伯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让皇子尽快的除掉严藩。 这件事情,我也是知情的!他怎么会不明白,他在宴会上,还在和自己的父亲说了几句悄悄话? 这件事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是谁?甚至,连他每天吃饭,上过厕所,都要一目了然,估计,他已经将这些事情,写在了一张纸上。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他还从军队里弄来了三百多个假儿子。 田爷,我只有二十多个养子,而你却有这么多的养子,这是要闹哪样?叛变?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朱标,他的爸爸,竟然被人杀了! 以蓝玉的性子,朱允蚊这个草包能镇得了她吗? 没有了用剑的人,要剑何用? 我在祈祷,你会死的! 他的杀戮,在这一刻,彻底的爆发了。 不过,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一个证据可以证实,蓝玉并没有造反的想法,起码在父亲去世以前,她没有造反的想法。 但他的死状,却是最凄凉的,被扒了皮,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当年的蜀公主。 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自己父亲的真面目! 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做。 一念及此,朱雄英就忍不住想,还是要提醒一下蓝玉,她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并没有那么狂妄和霸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家姐夫,她也不能说什么难听的话。 “咳咳……”朱雄英咳嗽了一声。 “永昌侯。”秦羽淡淡道。 蓝玉愕然回头:“公主?” “嗯...“我也听到了,这几天朝中有很多关于你的奏章!” “有人说你在军队里用了很多假儿子,还有人说你拉帮结派,买宠,滥用职权。” “虽然陛下和陛下都相信我,可是我还是要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注意你的言辞!” 大明的官员体系,有一个很强大的能力,就是打探消息。 虽然是宋仁宗和赵祯的杰作,但是在他的手中,这门功法的威力,还是被他自己开发出来的。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前提下,可以弹劾任何一个大臣。 “放屁!”此时,蓝玉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 或许是觉得在皇帝的孙子面前,自己不能表现得这么失礼,他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继续道: “王爷,您别信这些被母亲传染的读书人的鬼话。 我们淮西的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对朱雄英使了个眼色,然后恶狠狠地说道: “我们不能任人唯友,也不能任人唯友?“ “现在我的人,都不听命于我了,他们会开心吗?”朱雄英闻言,险些晕厥过去,这个该死的杀手! 并不是说她说话不利索,而是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如此,即便是当着自己老爸的面,她也会破口大骂。 你这是在气死我了,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当众承认,而且还觉得自己是对的! 朱雄英叹息一声,转移了注意力:“看来我爷爷并没有要你的命。” “唉,这种事情,我们还是私底下说吧。 啊,一人纵横万丈,一剑斩过千万大军!” “我听说,这一次,你亲自抓住了达里麻这个所谓的副总管?” “呵呵,那个老头还在抱怨呢!咱们也叫人放开了他,还拿了一柄匕首,咱们就用拳头对着干!” “王爷,你说呢?” “一拳就能把他打倒!” “要不是看在他五大三粗的份上,我早就把他宰了!” 说着,他还捏起了拳头,摆出了一个开山裂石,开山裂石,斩落华山的架势。 “...” 第29章 从马上摔下来 事情闹大了,蓝玉拉着缰绳,那头母马也是乖巧的很,可是蓝玉的举动,却是让那头母马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站了起来。 一脚将朱雄英踹倒在地,然后抬脚就是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朱雄英的身上。 那只马蹄足有碗大,这一脚若是踢中,轻则骨折,重则当场毙命! “我死定了!”朱雄英双目紧闭。 在他身旁,秦无用与御马等人的小桌椅亦是脸色苍白。 “死!”就在这关键时刻,旁边的蓝玉猛的一个俯冲,从马肚下面冲了过去,对着那只马蹄子,娇叱一声,竟然将那只足有一千多公斤的骏马,生生的甩了出去! 说完,他就急忙伸出手来,在朱雄英的身体上摸索起来: 哪里受伤了? 看到这个凶残的大统领,竟然如此惊恐,朱雄英心中一暖,他伸出一只手,阻止了蓝玉的动作。 “姐夫,我还好!”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蓝玉才如释重负的说道。 体力透支的副作用,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蓝玉趴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总算是缓过劲来。 他转过身来,冲着朱雄英苦笑道: “陛下请安心,蓝某一息尚存,定无人能伤害陛下分毫!” 朱雄英和她一样,也趴在了红色的土壤上,双手抱头道: “我相信你。” “你若不背叛我,我便不背叛你!” 朱雄英转身,笑眯眯的望向蓝玉,伸出一条手臂,对着蓝玉伸出。 而蓝玉则是莞尔一笑,有些吃力地将手掌举了起来。 “砰!” 一双大一双的大手,此刻正紧紧的握在了一块。 其实,朱雄英也没资格自称皇帝,他不过是朱元璋的亲外孙而已,没有任何的封号,也没有任何的官职。 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他十周岁的时候,被册立为太子的时候,按照朝堂上的规矩,这就是逾越了规矩! 但朱雄英还是照单全收,毕竟他成了孤家寡人,所说的话都是朝堂上的事情。 这份协议,不是一个晚辈对自己的叔叔的承诺,也不是一个侄儿对自己的叔叔的保证。 你要是不叛变,我就替你顶着! 蓝玉,应当明白这一点。说到底,他只是单纯,并不傻! 朱雄英也不明白,他为何要许下这个誓言,或许是因为上一次的蓝玉 也许是因为她刚刚救了他一命,也许是因为她的关系,也许是因为她的关系。 从头到尾都是忠心耿耿的。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这样做并没有什么好处,权利的实质还是来源于底层。 他不想要这么多的儿子,可是他不想要这么多的儿子。 陛下,如果他的干儿子要做大将怎么办?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他或许对周公忠心耿耿,但他的几个儿子却未必这么认为 这就是上一次,导致了蓝玉家族被灭门的主要原因。朱允蚊虽然是大明的皇帝,但却是一丁点功也没有立下,所以才被称为朱允炫。 没有谁的贡献能超过他。 二伯和三伯都已经去世了,要不是四伯和四伯都已经坐稳了皇帝的宝座。 她想起了上辈子,爷爷在位的那一年,有半边儿都是太子了。 四叔甚至还拍了朱允炫一巴掌,说:“哎呦,你这孩子,也有这么一天啊!” 就不知四叔敢不敢! 一念及此,不禁一阵郁闷,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走了!否则,陛下和陛下会很着急的!” 他侧目望去,只见一张小桌小椅正跪拜于地: “我没事。” “好了!”他扶起了她,继续道。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也不许说出去。 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该死的!”蓝玉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的叫道。 “那你如何训练马匹?都已经被驯服到这种程度了,还想让他带到这里来给皇长孙骑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 他转过身来,对着朱雄英冷冷一笑:“这是什么狗屁马儿? “等出了皇宫,我跟陛下说一声,让他带着我的马儿离开!” “这匹马的味道不错吧?“ 蓝玉偏着脑袋,心道:“不好,干巴巴的,干巴巴的!“好羡慕啊!” 蓝玉叭的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但那毕竟是一块肉,一块肉,就是一块肉,可比青草要好得多!” 朱雄英哑然失笑。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匹浑身焦黑的母马,突然双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含泪,不断的叩着头…… 朱雄英心中一动,转过身来,对着那名驭马小公公道: “原来你还挺听话的嘛!让一匹马跪拜?吃饱了撑的?” 刚刚起身的小公公,再次跪在了地上。 “御马司可没有这种训练方法,但是,这些动物,比如牛,比如马,都是和人类一样的动物,一旦意识到自己要被杀,就会跪地哀求!” 朱雄英转过身来,转过身来,望向蓝玉。 “确实有这样的传说,不过我也没怎么听说过,军队里的马匹都是悍不畏死的!”蓝玉提起军队来,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好马儿!”朱雄英缓缓地来到了那匹马儿的身边,轻轻地摸了摸它的肚皮。 四只脚,通体雪白。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脚印,这一次,我不会追究,但如果你再将我推倒在地,我就宰了你,将你生吞活剥了!” 一边说,一边瞪着她。 “你带着这头马,到昆仑殿来,我要它!” “恭喜殿下“蓝玉打开了它的嘴巴,道:“你看它的牙齿,这匹马还不到三年,等它长大了,一定会变得更强壮的。“ 朱雄英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望着她,不知她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蓝玉端端正正的坐下,连屁|股都不敢翘! 朱元璋将手中的钢笔搁在桌上,赞叹道:“云南之战,干的漂亮!” “多亏了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 “胡说八道!”蓝玉被爷爷的语气给震住了,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我们说你厉害,你就厉害!” “这么说,我们错了?” “蓝小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你来京中,也不第一时间来看我,跑来跑去做什么,还用我来邀请?“ “给你的腿上涂了一道眉毛,这是何等的荣耀!” “...” 第30章 记得自己的生日 蓝玉虽然尊敬朱标,但是她对朱元璋却是发自内心的畏惧。 老人的语气提高了几分,让蓝玉心中一颤。 蓝玉躺在那里,支支吾吾了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几乎要哭出来,心想:“这位爷爷,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明明是你下的命令,让我们去参加宴会的,可到了肚子里,还没有变成屎呢,你怎么能反悔呢?” 就在蓝玉汗从额头一直滴到后颈的时候,朱标适时的为她解难: “我倒是很讲义气” “哼“那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把他送到云南来? “三只脚的蟾蜍难寻,但是两只脚的,却有很多!” 说到这里,老人的神色缓和了下来。 “看在殿下为你求情的份上,这一次就算了。” 没等她说话,老人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听到了,我们家大孙子的事情,你干的很好!” “不会的。”蓝玉刚说完这句话,看到父亲的目光,他立刻改口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老人挥了挥手,让她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老人才看着朱标说道。 “一定要打压一下他!否则的话,你以后就派不上用场了!” 说完,朱元璋正要提笔写下一份文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将手中的文件往旁边一丢,怒吼道: “朴仁勇……” “将这群王八蛋,全部掩埋!” “父“一词 朱标正要开口,却被老人直接拦住: “你都快死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了,你竟然还担心这些?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一条不行!” “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朱雄英原本还打算护着的两个小公公,现在却是全军覆灭,就算是剩下的几个公公,也是凶多吉少。 但像朱元璋这种杀人如麻的大帝,一句话就能决定数万人的性命,却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端着茶杯抿了一小杯,想到自己的外孙方才的惊心动魄,连批奏章的心思都没有了。 “走吧,去坤宁宫!” 然后,他继续说道: “拿着!” 等两人走进了昆宁殿,老太太才一脸惊讶的指着一旁的座椅道: “什么?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回来了?真是难得啊!吃饭还要等一会呢! 朱元璋现在可没有心情和老夫人开玩笑,他在人群中摸索着: “我孙子呢?” “把这胖娃娃送到了硕妃处。“ 朱元璋皱了皱眉:“你从马上摔下来,怎么不休息一下,跑到那里做什么?“ 正在炒菜的马后娘娘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我说,重八,你还活着吗?今天是你的孩子出世的日子?” 朱元璋一拍自己的腿:“妈的,被蓝玉一闹,我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可是我们的孙子要做什么?” “长孙说,咱们老朱一族能活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丁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是嫡系,怎么也要过去恭喜一下!” 马后在“舅舅”二字上,咬的很重。 然后带着几分醋意的道: “原来是老朱家的人,嗯?” “呵呵,不愧是我们的孙子,这么年轻就明白了,你说他是怎么想到的?” “嗯。”马王妃的鼻孔里喷了一口唾沫。 “当然,我孙子还记得他们的生日,说是要过生日的。” “为了不让我忘记,我还把它写在了我的床头!” “在那里!” 说着,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根柱子。 朱元璋看了一圈,第一个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他的皇帝陛下。 太奶奶是三月份十日,爹是十月份十日。 然后便是皇宫中各个王爷的姓名以及出生日期。 就算是秦王,晋王,燕王,周王,他们的儿子们的生日,也都写在了这本书上。 朱元璋顿时乐开了花,笑的合不拢嘴!他感觉自己这一生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我们的孙子,一直都是个乖巧的孩子!” 转过身来,对着朱标说道: “你这孩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身为我们老朱家最大的儿子,怎么可能忘记你哥的生日?” “跟咱们大孙晓比起来,差远了!” 朱标正津津有味的研究着朱家子孙生辰的那一页,却被老人一句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很想反驳:你也不记得啊!只是,看见那老人压着皮鞋的双手,苏千瓷就闭上了嘴。 “国家大事,我没有时间……嗯……嗯……要不我们先去看看?” 见老人的目光越来越冷,他立刻换了一种语气。 “走,我们过去!”老人率先开口。 根据皇宫的规定,产妇生完孩子,不得与男子见面,以免引起怀疑!也有一些人认为:倒霉。 不过朱雄英毕竟只是个孩子,也不会在意这些,于是她想了想,就放朱雄英进去了。 而在他的身前,则挂着一块绸缎。 秦观透过窗帘,看到了一个身影,从里面探出头来,她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少女了,而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女。 她年纪轻轻,一定很漂亮。 可来到大明之后,他发现自己听错了,四伯的生母,并不是马王妃。 四伯父的母亲,也是这位王后! 一念及此,朱雄英就忍不住感叹:“四舅老爷,究竟修改了几本历史!” 朱雄英忍不住感慨道:“这丫头还真有福气,在朱元璋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繁衍后代的机器而已。” 不过,他有一个好儿子,上一次,他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四伯推上了皇帝的宝座。 未来,朱家的孩子,都是她的孩子! 不过今生不同往日。 一念及此,他躬身行礼。 “恭迎王后,今天得闻王后有了一条龙的儿子,雄英喜极而来。 恭喜王妃!” “起来吧“她的身子还很软,特别是在这种古时,女人要生产,本就是一件苦差事,简直就像是一次你死我活的厮杀。每年都有无数人因此丧命。 别的不说,就连他的母亲,在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是因为受伤而死。 “多谢皇长孙!”小豹子恭敬的道。 然后就开始讨好方森岩了。 “雄英在我面前算得了什么?虽然你平时都在坤宁宫,平时也不见你,我们这些人也没什么交情,但既然来了,不妨多呆会,嗯?” “快,快把椅子拿过来,让皇长孙坐”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身边的侍女说道: “快,将这盘子里的酸枣糕点,拿出来,让王长孙端出来。” 硕妃跟她说了几句,此时已经有了几分生气,转过身来,冲着朱雄英一脸笑容: “这是从辽东运来的枣子,是从江西请来的厨子制作的,我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陛下才会送来一些!最好吃了!” 第31章 杀戮与彩礼 朱雄英打量着面前的红枣饼,每一块都是透明的,而且每一块都很大。看起来很是可爱。 但他只对皇后府中的食物感兴趣,对任何食物都不感兴趣。 虽然没有原因,也没有仇恨,但还是小心为上。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 “呜呜呜呜……” 才一日不到的小王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朱雄英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了他的篮子里。 “好……好……不……不……不……” “可能是肚子饿了。“ 朱雄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他从婴儿床上扶了起来,轻轻的搂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在大堂上转了一圈。在朱雄英身边服侍的侍女们,更是下意识的将手往前面一伸,就是担心朱雄英会失手掉下去! “好了好了,别叫了好了。” 不知是不是朱雄英的计策奏效了,那孩子竟然止住了哭声,还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他的眼睛很小,什么都不能看到,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隐约的嗅到周围人的气息,感觉到他们对自己的友善。 听起来很玄乎! 朱雄英目光落在那小孩的脸上,心里暗道: “渍,真丑“秦羽忽然笑了起来。 刚刚生下来的孩子,一张脸还没有发育完全,满脸皱纹,看起来就跟一个年迈的老人一样,老而黑。 有些产婆,说自己长得白白胖瘦,其实都是为了骗老爷们,好让老爷们给她银子。 “陛下来了,陛下来了” 就在这时,朱雄英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朴人勇的一句话,声音很是刺耳,尤其是在深夜! “有什么好开心的?让我们瞧瞧!” 硕妃强打了个寒颤,正要起身行礼,朱元璋的爷爷连忙上前,将她压了下去。 “你身体不好,不必多礼!” “我想和你聊聊,然后就离开” “多谢皇上!” 此时,朱标正一副满面笑容的样子,在幕布外面说道: “我父亲听到你又增添了一条新的地龙血脉,也顾不得吃饭,急匆匆的赶来了!” 此刻,老人正走向朱雄英,温柔的将朱雄英怀中的小孩抱在怀中,然后对身旁的朱标开口: “哇,你看他长得多象我啊!” 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儿子:“儿子,爸爸来了,嗤...嗤...” 老人不知道怎么哄小孩,朱雄英听到这句话,就好像一只公鸡一样,强忍着笑意。 “小皇叔,你可有姓名?” 朱元璋收敛了笑容,在硕妃榻前坐下,嘴里念念有词: “滴……滴……滴……“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旁的小屋。 “这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中满是慈祥。 “雄英让我送给小皇叔的礼物!” 朱雄英在宫中,只是一个衣食无忧的老婆婆,宫中又没有月例,一贫如洗。 但朱雄英没多少,他老妈不是有钱吗? 常遇春最喜欢的就是屠杀俘虏,但他为什么要屠杀俘虏?他自己生性嗜血,却不以为意。 但他手下的士兵,不都是冲着这点银子来的吗? 可那些士兵,怎么可能将银票据为己有? 开什么玩笑,聪明一点的,自然会把自己献给上官大人,希望在下一次屠杀中,能够得到一个好工作。 其实在战争中,想要得到一个好的职位,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好的职位,要么就是要在这里守卫要塞,要么就是要在这里呆上好几天,直到所有的人都被洗劫一空。 在这样的环境下,你的兜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至于那些有钱有势的,已经被人打劫了,他们也不好对自己人动手。 故而在军队里,经常有人给人送礼物,都是为了谋个好差使,好打劫。 不过这样的话,士兵们还没有拿到银子,他们就得给上官大人一些银子,等到军队入城,他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银子。 而且,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他们来说,这些小玩意儿,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他们都会将这些小玩意儿,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若是不下重口,赚不到钱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自己为了收买上面的人,可是花了不少钱,否则的话,自己就亏大了。 因此,士兵们也只能杀人夺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人家也是有妻儿的! 这也是为什么屠戮一座城市的原因,三日之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其实用不了三日,最多两日,就能将一座巨大的城市夷为平地。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再耽搁四天五天了。 这也是为什么汉王朝的程无名军法森严,对士兵也是宠爱有加,麾下士兵都是以一当十,而常遇春蓝玉则是以一当百,这也是他麾下士兵都是以一当百的原因。 在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国家,谈什么国家?胡说八道!士兵们有足够的食物,然后才能赚钱。 不赚钱,谁会为你做事? 于是,轮到常遇春的时候,就算他不愿意,他的身家也要超过那些建国的王爷。 所以,他并没有怀疑他,一个臭名昭著的人,没有理由怀疑他! 于是,常家出嫁的女儿,都是用一辆辆大小不一的马车,将一辆辆马车送进皇宫,从早上到晚上,连一半都不到! 明媒正娶,同生同死,在这个世道上,女人的身份要低于男人,但是成亲的女人,在这个世道上,女人的身份并不会低于男人,一般情况下,女人在家里的身份,并不会低于男人。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嫁妆可是要远远超过聘礼的,毕竟,女儿嫁给女儿,可不是为了卖女儿。嫁妆什么的,给点小礼物就行了! 但是,那些被称为“宝库”的东西,丈夫却没有资格去碰,哪怕她已经去世了,她的孩子也会继承她的一切。 朱雄英母亲去世得很快,因此常家人留在皇宫中的陪嫁,便由常家人朱雄英与朱允煽两个人保管。 在宫中,能够光明磊落的用这种东西的,就是朱雄英与朱允煽,不过朱允煽年纪还轻,朱雄英觉得自己用不上,便替自己的哥哥承担了这个重任。 总不能连累你吧? 朱雄英的想法是,这些珍贵的宝物,每天都会有新的变化,多年都没有新的,还不如送出去,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宫中的妃嫔们,每个月的俸禄都是有限的,除非是特殊的妃嫔,否则,没有权势的人,根本买不到什么珍稀的东西。 第33章 子虚乌有 朱雄英看着宝藏中的清单,仔细考虑了一番,最终选了三样东西。 第一样东西,是一支毛笔,是忽必烈在张家口打猎的一次,从一只白色的幼虎脖子下面拔下来的一根毛发,那是一支毛笔,据说是忽必烈在蒙古草原上发现的。 这支毛笔,是贾似道从一块来自西方的玉中挑选出来,在樊城战败后,送给了元代一块最好的玉。 文渊的名字,是元代乐府关汉卿的亲笔题字,出自大师之手。 一只普通的毛笔,最多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而一只这样的一只,却需要好几个人,足足花了大半年的时间。 一般人拿到这只毛笔,并不会用来写什么,更多的时候,他们会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来珍藏。 那是朱雄英的祖父常遇春率领大军攻打都城时,从内库中搜出来的。 这是北元末代元顺帝当上储君的时候,他的父亲元明宗将这柄剑送到了他的手中。 这把剑名叫定江,剑身底部有一个“大汉”字刻于剑身之下,剑身周围全是金色的,镶嵌着许多珠宝,看起来极为华丽。 这柄剑很是小巧,只有一米多长,但却是一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也就是当做一种装逼的工具而已! 这是常逢春在北方征战的过程中,从元代国库里偷来的,当时朱标与常氏还没有结婚,但已经订婚了,所以常逢春想要将这柄剑交给素不相识的祖母。 所以,他才会将孙子带走。 还有一块,是从北方带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 这是一个四合院,完全是用紫檀木打造,装修的很是雅致,门窗都是可以开启的,而且还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布置,一个老人正坐在那里喝茶,一副围棋,一只毛驴正在推着石车。 用一些清水泼在磨盘上,就像是现代的八音箱一样。 朱元璋所说的,正是那座宅院。 此时,朱元璋正盯着那间小屋,不知道它会被命名为“什么”。驴拉车?“朱磨?”那头朱驴呢?朱下棋,这是怎么回事?难看死了!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我知道了! “有一座房子,名为朱楹!” “怎么样?” “这老家伙起名字也太随便了吧?”朱雄英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硕妃开口道。 “朱楹谢陛下恩典!” 她的长子,因为是皇上亲自起的,所以她的长子,是七岁那年,皇上征战沙场,她的长子,也就是七岁那年,皇上就有了这个名字。 朱标也在旁边附和道: “丹楹刻桶,凿楹纳书,都是父亲的杰作,都是博大精深,我承认,我不如他!” 朱元璋点头表示很是欣慰。 朱雄英终于意识到,身居高位的人,并不总是能一句话就说到点子上,让人觉得他很神秘很聪明。 明明是他在瞎说,可手下的人,总是能从各种典籍中找到证据。 就在这时,朱元璋起身说: “好了,我们只是想和你聊聊,你现在身体还不是很好,回去之后,我们会让太医给你开一些滋补的药方,你好好休息!” “告辞!” 朱元璋盯着镇国宝剑,目光一凝,转身就走。 “告辞!” 坤宁宫中,老人端正的坐下,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朱雄英: “你愿意吗?” 这是前元皇子的剑,你祖父眼疾手快,抢了过来,徐达告诉他,这剑要留着,等过些日子再用,就是为了送给他的孙子。” “你还真是大度,就这么送给我了!” “喂!”朱雄英端着一杯茶走到老人面前: “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家人!” “四叔在北平与元人大战,吃了不少苦头,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可不能让他分神啊!” “再说了,我们老朱家好不容易起步,陛下辛辛苦苦,吃尽了苦头,这才让我们一族有了今天的辉煌!” “我们老朱家,若是人丁昌盛,血脉和谐,日后去了列祖列宗那里,也好有个交代,不至于被列祖列宗骂我们不孝!“ 朱标听了这话,连连颔首,心中甚是安慰:不说其他,就冲这一身孝道,就说明自己平日里对他的教育并没有白白浪费,日后雄英登基为帝,最差也能成为一代帝王。 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而另一边,老人早已是热泪盈眶,他抹了抹眼泪,将朱雄英抱在怀里: “乖儿子,真乖!”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偌大的世界,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天上没有一块瓦片可以遮风挡雨,地上没有一根钉子可以落脚,四下里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 “我母亲...我母亲去世了,我母亲也没有一个安葬之地!“ “不要说一口棺木,就连一张草垫都没有“…没“.是二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了母亲身上......“ “我...我和二弟...我和二哥一起挖了一个洞,把我们母亲埋了!” “当时下着很大的雨,我们和二哥一起挖了个洞,然后把洞里的水倒出来...我们...我们...” 朱元璋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马王妃悄悄的来到老人的背后,在老人的脊梁上,温柔的拍了拍。 朱标站在旁边,双目含泪,宽慰着朱元璋。 “父亲,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今日之事,我等自当心满意足!” “因此,我讨厌那些贪官污吏,如果没有他们,我母亲就不会死去,我讨厌,我讨厌,我想把这世上的那些贪官污吏统统杀光!” “哎!“朱雄英没有说话。 片刻后,老人抓住朱标的手臂道: 你为我们家带来了一个了不起的孙子!大明有两位,我就算在黄泉路上,也可以瞑目了!” 然后,她含泪望向马王妃: “姐,我的孙子,你真是太厉害了!” “大孙子,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就算你要月亮,我也让人去找。” 朱元璋心情大好,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 国家对朱氏子弟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各个诸侯虽然不能自己征税,也不能自己挑选臣民,但是却可以享受到高额的俸禄和军力,即便是他们在边陲惹是生非,皇帝也会视而不见。 第34章 皇子想要迎娶她?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继任者,会像李唐一样,对自己的族人进行屠杀。 朱标为人和善,哪怕是削藩,也不会掀起什么大浪,而他最怕的,却是朱雄英,这小子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浓了,才这么点大,已经有了一种杀人如麻的气势。 今天听到朱雄英的坦诚,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朱雄英扯了扯嘴角: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不能要求任何奖励!” “那不成”顾宁的爷爷很是固执的说道。 “这个……”朱元璋想了想:“这个……” “你要是爱打架,我给你一个小时的假期,让保儿给你上课教他们如何指挥军队!” 宝儿,或者说李文忠,是家主的侄子,当初被家主收养,和家主是一伙的,和家主关系很好” 大明帝国,除去被软禁的朱文正,如今的军队,在统帅方面,可以说是出类拔萃。 他拿出了一把匕首。 “是啊,而且那个叫蓝玉的家伙,他的指挥能力确实不错” 朱雄英也很奇怪:“跟皇上的外公比起来,是不是更强?“ “呵呵。” 魏国公所在的宅院内。 徐达和徐辉祖相对而立,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两个人都不爱多话,相对而立,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后来,徐达终于按捺不住,从口袋中取出一卷册子,递给陈凡: “明天我要去北平操练军队,你就呆在家里,照顾好自己的家人吧!万 你要多加注意,如果有忠心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这句话徐辉祖已经习惯了,他每一次出去,都会这么说。 “你二哥,你管着点,从小就这么调皮捣蛋,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变,惹事了,就把他的双脚给废了,做哥哥的,当爹的,你可别惯着他!” “这是我数十年来在战场上积累下来的谋略,前些日子,我在皇宫里,皇长孙跟我说过,你拿着这一套,等我大孙子养好伤,进宫后,再交给他!” “这个...呃...”徐辉祖脸上露出为难之意,他犹豫片刻,最终做出决定: “前些日子,殿下来见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我从殿下的语气中,知道殿下很愿意和我们府上联姻。” 徐达的双眉紧紧地锁在一起,仿佛拧成了一团。 “别胡乱猜测!” “难道是黄孙和俏姑娘?” 美艳少女正是徐辉祖家的长女,也就是徐钦的妹妹,才刚刚满十二,名叫徐俏儿。受到家族的熏陶,她不但博览群书,还会骑射,天生就是个漂亮的坯子,所以徐钦才会被她这么一折腾。 他是将军之家的嫡系子弟,行事作风都很好,也很有能力。 徐辉祖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知道我的意思呢。” “嗯……好像是吧,家里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 徐达皱眉沉思片刻,一字一顿道: “陛下不会答应的!” 对于朱元璋的想法,他是最了解的,虽然北元依旧在边境肆虐,但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他们的命运显然是夕阳,而大明则是一片欣欣向荣,宛若初生的婴孩。 立国之时,军中将领势力甚盛,亲王皆与将领勋贵通婚,以收买民心。 而且,与常氏的婚事,本就是想要借着常氏的力量,稳固自己的地位,更何况,两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 不过,随着大明由军事向文化过渡,淮西一带的武人,也开始慢慢地从官场上退下来了。 如武定侯郭英、凤翔侯张龙等人,如今都已经开始退居二线了。 文治是主体,军事是主体。 虽然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可是皇帝与太子已经开始削弱文官们对朝与野的影响力。 再加上皇帝年纪大了,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顾忌,所以皇帝与太子都是小心翼翼。 在这个节骨眼上,陛下是绝不会容许未来的陛下拥有一个强势的外家人的。 不能让外人得势啊! 还有,他为何要与徐家结盟,为的就是提防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北平并未发生过任何违法之事,究竟是何意?还是说,这只是云谦的一厢情愿?毕竟,他也没有明说,这是怎么回事。 “哎!”徐达沉思许久,才叹着:“皇族没有血缘关系,你听王爷说什么?” 徐辉祖沉吟着:“我也以为陛下不会答应,可是我看殿下似乎有办法!” 徐达一双眼睛盯着他,道:“我还能怎么办?我警告你,不要再插手这样的事情了,徐家树大招风,他要干什么,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我们徐家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再闹出点事来,我就打断你的双脚!” “呃…是“楚轩正色道:“是的。 现在距离凯旋之日还有一段时间,朱雄英也该去文华殿听课了。 第二天一大早,朱雄英便早早的来到了学校。此时,大堂里,朱钦正接待徐达,他要动身前往北平。 徐达正端端正正的坐下,一张脸都快贴在椅子上了。 “我前几天读到了一封来自燕国的战书,上面写着: “嗯...这一次前往北平,还需要你定下计划,至于如何执行,还望你定夺!” 朱标端着茶杯喝了一小杯,似乎在想着什么,顿了顿,似乎在想些事情。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得如此之快,我原本是想等傅友德从云南归来,然后和你一起前往北平的!我看未必!” “不过,这一次,北元应该会在秋天的季节里,乘胜追击,将他们赶走就行了,并没有必要走的那么远!” “王保保一走,北元就再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统帅了,我儿子虽然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却没有足够的魄力,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朝廷还没有发动大举进攻的意思,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军粮,还需要再等等。” 说到这,朱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但徐达却没有注意到。 “魏国公这次回去,正好可以和老四好好聊聊,顺便见见妙芸!” 第35章朱标在想什么 徐达依旧一丝不苟: “我只知道为国做事,不会因为我的私心而毁了我的公心。“ 朱标微微一笑道:“你好!瞧你这口气,好像有人怀疑你一样。” “但是我从小就把四哥惯着,有任何的问题,都可以给我写一封信,我会给你做决定的!” “多谢王爷!” 将徐达送出去后,殿里的香炉开始冒火,旁边的冰鉴也开始散发出阵阵的冷意,似乎在和人较劲。 朱标摆摆手,示意秦无用下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大呼一声。 他随手在那张白纸上连着“西安”“太原”“北平”几个大字,然后自己也苦涩地一声冷哼,就将那张白纸搁到蜡烛上,亲自观看它燃尽的火光。 他捂着额头,缓缓合上了双眼。 他确实很疼爱自己的兄弟,也很疼爱自己的兄弟,但是身为皇位继承人,很多东西却由不得他。 父亲常年征战沙场,这些兄弟都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虽然他们对他很尊敬,也很崇拜。 但,以他的身份地位,却是谁也不能信任。 蓝玉说,她看了一下老四的运气,知道老四身上,有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但是,朱标并不相信,他不会拿这样一个莫须有的借口,来怀疑一个皇子。 但西安、太原、北平三个地方的统领,虽然都是从太子那里调过来的,但多年下来,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忠心耿耿。 当年他帮助燕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给了他大量的粮草、兵马、军械,甚至还有控制秦国的意味。 他虽然不惧,可也要为大明着想。 陛下若不谨慎,就会失去忠心,陛下若不谨慎,就会失去忠心。 计划。 不过现在想来,他也没必要把西安放在心上,父亲有要迁移京城的打算,很有可能会从西安和洛阳两个地方挑选新的京城。但还没到时候,还得再等等。 “再等等,北元还没有被攻破,我们的确是要拿出一些东西来的。”朱标自我说服道。 这些年,大荒并不平静,如今黑灾白灾肆,不知有多少人,多少牛,多少羊群,都被冻坏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一年前,对永平府发起进攻。 可是还没有等他出城,便被汤伯的军队击溃了,王保保一走,北元便再也没有人能够进入了。 哎!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还不是要化作一堆泥土! 是不是该建议一下,建立一个互市呢? 一旦互市开放,可供上千万兵马通行,无需在边疆驻扎太多兵马,我也可腾出人手,去办些别的事。 嗯,先等着,至少要把他们揍一顿,然后再开互市,这可不是什么好生意。 互市需要更多的茶叶和盐,云南才是新来的,那里有一些低级的盐场,出产的盐都是苦味的,所以我们才用那里的盐来交易! 既然不能用武器和武器,那就用食物来换取马匹吧。 如果能让大明人在大平原上划出一些牧场,那就更好了,哎……明朝军队很缺少战马的! 这段时间高丽闹得很大,这家伙是谁?嗯,李,李成桂,我可是听说过,连纳哈出的骑兵都败在了他的手中。 很有可能,就会由他来主持高丽的政治。 可李成桂的军队,却隐隐有朝着辽东进发的趋势,而且,他们的军队,都快接近大明的疆域了,呵呵,好一个野心家! 哎,我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要不,我派军队去辽东,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让他明白,大明不是你能欺负的,我也不会欺负你,呵呵,真是痴人说梦…… 安南也不太平,明兵在云南的这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那些人和高丽一样,都是些卑鄙无耻之徒,想要趁火打劫,王八羔子... 哎,只能等了,等沐英在云南立足,自己就可以派发大军,从云南和湖广蜀,去对付那群王八蛋了... 这些海盗也不太平,在雨季的时候,他们会在江浙一带大肆洗劫,为了这件事,我的父亲还特意下了一道圣谕,将东瀛的皇帝给批了下来,哎,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也没必要太过在意,也就数百人而已,让沿海的守军小心一些就行了。 是的,甘肃,朵甘思,乌斯藏,大明帝国的统治力实在是差得远了,有些土著头目在那里横行霸道,有些寺庙里的僧侣,说话都要好使得多。 朵甘思和乌思藏虽然答应了大明的邀请,也答应了大明的任命,可如果把国都迁到西安,那就麻烦了。 从拉萨直接去西安,虽然没有水道,但也可以让铁骑顺着河流一路向下,而且地形平坦,估计五日之内就能抵达,到那时候,我估计连睡觉都不会有。 而且,他们一般都是进贡,没有缴纳任何赋税,他们的自由度也很大。“ 这王八蛋,居然敢调戏我...” 地方官员……地方官员……整顿地方官员,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慢慢来,当初召集乌斯藏人,召集朵甘思的那个官员是谁? 好像是个出家人,叫啥名字?他不记得了。 黄河这两年并没有涨得很厉害,看来这两年的治水还是很有效果的,这位水吏也很能干,值得升迁。 李善长虽然因为胡逆一事而逐渐退到了后面,远离了朝堂,但好歹也是个宰相,他的朋友、朋友多得是,要如何才能将他赶出去? 这可是一件大事啊! 哎,我好担心,好担心! 朱标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的盯着面前的一尊巨大的火雕,嘴里冒着袅袅的烟雾,若有所思。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朱标回过神来,朗声道: “何事?”秦问天问道。 秦无用恭维道: “启禀陛下,皇帝的长孙殿已经到了!”一名侍卫恭敬的说道。 虽然秦无用很会拍马屁,可是他毕竟是个明白人。 他只能将这件事跟主子说一声,具体如何处置,就由着他来决定了。 “请!”朱标略显倦怠地说道。 朱雄英从学堂回来,刚一进大堂,便见秦无用坐在大堂的一根柱子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朱标身边的小公公,他来了,十有八九就是他。 难得的客人!难道他现在才想起,文华殿才是他的官府? 推开房门,看到朱标顶着很重的黑眼圈,一副很是憔悴的样子,心中不禁感慨:“看来,史书中所说的“他因过度劳累而亡”,并没有错。 悄无声息的来到朱标背后,伸手给朱标捏了捏: “爹,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没完没了了!” 朱标笑了,没好气的说:“你是我们当中最懒惰的一个!“ “哎,大明初立,国务繁重,我可不能有半点松懈!” “你不是在看书吗?“ “我很想你啊!什么时候有个孩子要去看老爹了?” 朱雄英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朱标杯中的浓浓的茶水,不由的皱眉道: “这茶水太烈,对身体不好,爹,你可要收敛一些!” 朱标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嘿!谁会因为喝茶而生病?” “适可而止!”朱雄英想到了一个办法: “爸爸,你有没有试着放更多的茶,可是要把开水煮开。” 等热水凉了再来泡茶,这样不仅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而且还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味。 试试!” “这么厉害?”朱标将信将疑:“秦国没用!” 朱标按照朱雄英的办法做了以后,非常满意: “的确很香。是啊!你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方法?” “呀!”一声惊呼。朱雄英有点尴尬:“我也是见爹爹和娘家老爷子都这么辛苦,才想着怎么保养身体呢!” “好!”朱标点了点头,目光柔和,道:“你想得真周到!” “来,陪我一起吃个饭!”说完,他便牵起朱雄英的手,大步向外走。 “...” 第36章 关于徐钦兵的法律问题 六月的最后一天,白天和晚上都不算太过炎热,不过中午的太阳依旧十分的毒辣。 今天李希颜依然在讲台上讲道,这位老师实在太过枯燥,以至于朱雄英都有些想要旷课了。 可今天中午有人过来,却让朱雄英有些激动。 徐钦身材矮小,和徐辉祖、徐达两人相比,完全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纤纤玉手,纤纤玉足,一张小巧的鹅蛋脸,皮肤白皙,看上去极为精致,只是脸色有些发青,一点也不像是将军之家的人。 但是一微笑,两个小虎牙,还有两个酒窝,看着就很可爱。 两人都是朱雄英的学生,自然也是要陪朱雄英和小王爷去文华殿看书的。 不过,他为人还算和善,只是性格有些沉默寡言,所以有些年轻的皇族,很爱和他开玩笑。 他一点都不生气,被欺负了还傻乎乎的一脸笑容,这么小就这么懂事。 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徐达在京的这段时间,就已经和父亲打过招呼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拿出了一部让朱雄英眼前一亮的书籍。 这是徐达亲手撰写的一部《军中谋略》,里面记载着徐达平生所见,作战经验,用兵之道,价值不菲。 这些日子以来,朱雄英几乎是一刻都没有松开过手中的书本。 她想起来了,这本《我很好奇,这本《我的世界》到底有没有流传到日本或者英国?似乎是一本笔记,不过,那本笔记已经在战斗中被烧毁了。 “但这是我男人的东西!”朱雄英得意的道。 不得不说,徐达真是大明最好的军师,这份记录,从简单到深刻,将两支军队之间的战斗,一点一滴的分析了出来。 甚至,他还写下了自己的看法,比如吴起,比如他的孙子。 其中包括了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雁阵等各种阵型的应用和领悟。 到了后面,他还详细地记载了士兵们如何了解士兵们的情绪,如何运送粮食,如何使用武器,如何使用武器。 朱雄英想起了上辈子,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徐达可是赞不绝口,说是除了岳飞之外,除了戚继光之外,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够将军法运用到如此地步了。 论起大局,论起指挥,论起大局来,他还在岳武穆之上。 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 别人不清楚,朱雄英却很清楚徐达的底细。 他和钟离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一个住村里,一个住村里,一个住在村子里,年纪比他还要小上好几年,一张臭脸,一张大鼻子,整天跟着他,嘴里还喊着“重八哥”和“重八哥”。 徐达和周德兴虽然是同乡,但周德兴的家庭条件要好很多,比起徐达和爷爷要好很多。 隔壁还有一个叫汤河的人,他家里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大家都是穷困潦倒的乡巴佬。 当年徐达家还不如父亲,父亲还能养活一头牛,至少还能啃一块粮食,而徐达家里,却是一头猪,一只猪,一只猪,一只猪! 至于什么战略战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第一部,就是爷爷给他的那部《战略家》。 朱雄英暗暗叹息,果然领军也是要有天赋的。 转过身来,他又望向了一脸严肃的徐钦,心想这小子能有他爷爷的本事吗? 而此刻,朱标正与从云南归来的傅友德,以及他的部下汇合。 与她的隆重相比,傅友德就显得有些落寞了,他堂堂镇西大帅,出使云南,却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连个响亮的招呼都没有,他来京的时候,也就是三子傅让,三子傅让,还有一群下人在城门前恭候。 但好歹也给朱元璋弄到了一杯茶。 但相比于徐达,这位傅友德就显得谦卑多了。 不得不说,傅友德的一生,简直就是一个传奇。 生的威风凛凛,死的惨不忍睹。 不过,他的政见并不稳固。 他原本是一个农民,在宿州的淮西和淮北,都是朱元璋的故土。 再加上前元的残暴统治,百姓过得很苦,他们自知无路可走,便加入了刘福通麾下的“红巾军”,成为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打手。 从那以后,他就在刘福通的手下李喜喜的身边工作。 可没想到,李喜喜竟然杀到了四川,仗着实力强大,与刘福通作对,在蜀地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自称是“青巾军”。 之后,傅友德就换上了一套在红巾军里的制服,去了一趟青巾军,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头目。 最终,李喜喜还是输给了明玉珍,傅友德只好重新回到了明玉珍的身边。 但明玉珍却在徐寿辉的领导下,以天成王朝的领袖人物,兢兢业业,不断革新,不断地创造着更多的荣耀。 此时的傅友德,就是整个天元王国的一部分。 后来明玉珍不得宠,正巧陈友谅起兵造反,将首领徐寿辉拉下马来。 随后,傅友德就加入了陈友谅麾下的军队,在陈友谅麾下不断的崭露头角。 最终,陈友谅于鄱阳湖之役中败于“父亲”之手,重新成为“父亲”的附庸。 虽然这个世界并不太平,但是淮西的二十四将军,都是跟着父亲一起走出来的,但是他们都是跟着别的领导走的。 可是,却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如此的努力过。 在对着老人讲的过程中,他还讲了一段话:“他说他在梦见一个穿着金色铠甲的仙人,对他说,他的师父来了,让他跪下行礼!“ 一抬眼,就见老人站在那里。 这句话,也是他刚才对朱雄英说的,当时朱雄英以为,冯宇只是觉得他经常跳槽,所以随口胡诌了一句。 但朱元璋却很配合,一脸慈祥的握住了傅友德的双手,眼泪汪汪的说道:“有了你,我就像是有了你,我就像是有了你一样!” 其实,当时的他,连自己都过得很艰难,所以,他对任何想要加入他的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要说胆子大,也就朱雄英的爷爷常遇春能和傅友德相提并论。 当年在武昌大战陈理的时候,他只有一百多号人,就能登上城墙,而在定西,他只有五十多号人,就能抵挡王保保的一万多号人,而且他还能在夜晚突围,怎么可能不是勇猛之辈? 若论战绩,斩陈友谅,诛张士诚,西征巴蜀,北征大漠,云贵,何尝不是如此? 事实上,除了寥寥数人之外,没有人能在军功上比傅友德高。 朱元璋曾说过,在他的统帅中,友德当是首屈一指的。 他要功劳有功劳,要勇有勇,要才有才,在将军们眼中,他不是汤和那种老实巴交的家伙,而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他很信任自己的部下。 但就是不能升职,董学斌也不知道为什么。 第37章 傅友德 朱标好不在意的喝了一声,目光落在傅友德身上,神色淡漠道: 朱标挥了挥手,道:“颍川侯,你也累了,请入席吧!” 傅友德身高一丈八开外,原本就是常遇春的副将,战斗风格和他差不多,都是硬碰硬,没有任何花哨。 常遇春去世后,他孤身一人带路,看在往日的交情上,常家军对他颇为关照。 按照常情,这种人,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因为他的上司,就是自己的岳父,对自己的部下,自然是忠心耿耿。 就算是傅友德,也有这样的想法,他相信,他与皇子,心意相通,心意相通。 只不过这个人出生在军人世家,性格十分的彪悍,喜欢的事情就四件,一件就是饮酒,二件就是结交好友,三件就是泡妞,还有一件就是泡妞。 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他们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小团体。 两年前,胡惟庸的案子,差点把他牵扯进来,那一次,御林军的奏章,早就送到了爷爷的办公桌上,幸亏朱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保住了这份奏章。 对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朱标可以说是宽容到了极点,他不在乎什么吃喝嫖赌,大不了就是一场浪漫的浪漫,不让他们吃,不让他们吃,也就算了。 至于拉拢新的盟友,那就不是问题了,对于这些在战场上勇猛善战的武将来说,他们并不需要太过谨慎,太过谨慎。 不过你身为一国之君,却私自与诸国勾结,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原来,傅友德去云南的时候,战争刚刚结束,京中正在为傅友德举行庆功宴,迎接他的归来而举行庆功宴,庆功宴上,迎接傅友德的归来。 甚至,内宫还为傅友德准备了一张钦封的颍国公的令牌。 朱标也在兴高采烈的写着一封感谢书:“上面对你的表现很是赞赏,经过了董事会的讨论,我已经正式提名你担任大明集团的副总裁,晋升为副总裁,有房子,有车子,有工资,有工资。” 对于那些喜欢吃喝玩乐的人,上面的人都很包容,只要他们不强迫别人去做坏事,对大明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帮助,他们就会更加努力,争取更高的职位! 这是他人生中,仅有的一次灵魂鸡汤。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此时,正在河南操练军队的冯胜写信向傅友德道喜,并代表周王向他致以哀悼之意。 本来这只是个小插曲,朱标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老朋友,互相打个电话也是很常见的事情。 不过,傅友德还有一个叫做傅平的养子,这件事情就变得更加糟糕。 在军队里,收养一个养子是很常见的事情,并不稀奇,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会为自己的父亲出征,所以他并不畏惧死亡。 有的时候,一个指挥官会选择一个最勇敢、最擅长战斗的人做自己的儿子,以示自己的赞赏。 就连蓝玉,也是最夸张的一个,她的养子数量最多,足足有三百多个。 但在军队里,这些都是小事,打仗那么多年,哪个家族没有点私人财产? ……” 不管是徐、汤、李、常、武定侯郭英咬着牙就能凑出上百个家族的家底,都被他摸得一清二楚,但他不做得太绝,他也就当没看见。 就连蓝玉,也是如此,要不是因为他的突然陨落,他的三百个儿子,还能过得好好的。 最重要的是,付平看到冯胜寄给义父的那封信后,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傅友德说道: “父亲,我在皇城中为皇城效力,难道周王他岳父想要拉拢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傅友德大获全胜,本来还想着再去找冯胜算账,结果被傅平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索性一把火烧了,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如果说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害怕惹祸上身,为什么不跟朱标说一声?一个朱标猴妖,会为了这么一件小事惩罚他? 这里是军队,爷爷从小就和鹰搏空在一起,怎么可能被麻雀蒙蔽双眼?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隐瞒得了?那些或明或暗的御林军,在同一天内,向京中发出了这个信息。 果然,当这封信传到京的时候,朱标大怒:“你堂堂皇子的老师,一位皇子的书信,你居然不立即禀告,反而将书信烧毁了?”这是怎么回事?!连我们小朱的脸都不要了? 上一次拿大皇子的脸做抹布的,就是杨宪,不过他的坟前已经被砍掉了好几根。 不过朱标仔细一琢磨,觉得就这么办吧,心里虽有不满,可朱标也清楚,这个家伙就是这么一个愣头青,现在终于开窍了,却又没有开窍,而且他到底是太子党,此次傅友德能被派出去,朱标也有不少功劳在里面。 再怎么说,傅友德这次也是大功一件,他的二公子傅添锡,已经在云南阵亡了。 他已经立了大功,只希望傅友德能凯旋而归,该迎接的迎接,该招待的招待,该奖励的奖励,该教训的教训,该指点的指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他的父亲,并没有因为傅友德,反而因为冯胜而生气。 冯胜何许人也?他和他的哥哥冯国用,都是第一个跟随父亲走上黑道的人,虽然父亲只是一个刚刚开始创业的小军官,但帮助父亲总是要有帮助的。 等他一统天下,就是他坐在这里,瓜分一切的时刻了。 为了表示对冯胜的宠爱,他还把冯胜的女儿许配给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周王朱楠。 就是常茂这样的皇兄,明明是大明未来的领袖,却被冯胜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如果我不在了,出了什么事情,以后殿下看在往日的面子上,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我可是建国六大公,你一走,我就封你为王,让你住在我的祠堂里,绝对不成问题! 你没有孩子,不过我会让你的大外甥和你一起上战场,等他混个脸熟,我会让他当个官员的。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老老实实做事,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虽然现在冯家的富贵,已经到了顶点,但我还记得冯家的恩情,我会为你安排后来者,为你冯家的后来者,做最大的贡献。 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好说。 “1“ 第38章 冯胜不自量力 朱元璋对此很是得意,心想:我这个农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过河拆桥,冯家是我老朱最早的一批赞助商,我老朱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冯胜你的性格,我看着不顺眼,但我还是很照顾你的,建国之后,我就给了你一个爵位。 更何况,我还极力反对,千方百计地巴拉让你到辽东来混个脸熟。 大明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领军的将领,咱们手下的士兵,就算是一条小狗,在战场上都能横着走,可我们忘记了,什么叫洪武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第五年的大战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 君臣同气连枝,同气连枝! 说实话,如果换做是自己,朱元璋觉得自己就算不愿意为李麻子卖命,至少也会被李麻子给感激涕零。 朱元璋觉得自己真是太棒了,这样为下属着想的领袖,上哪里去寻找?那个时候,他走到哪里,都是昂首阔步,威风凛凛。 我真的很贴心,很关心,很体贴,很贴心!好父亲! 我能帮你的都帮了,不能帮你的都帮了,冯胜,就算你是个铁石心肠,也应该被我的热忱给融化了。 于是,朱元璋就迫不及待地希望冯胜在他的教导下,也能学到一些东西。 禀告李,我会全心全意的为他效力。 立刻让整个世界都知道,什么叫做君明臣贤,什么叫做君臣共存。 可当朱元璋眼巴巴的等着,等得他的脑袋都要翘起来的时候,老朱的信箱里却传来了军报,密报,暗卫的消息。 老朱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是我的荣幸啊!” 甚至,还艾特了所有大明分部的负责人:“看看我们的老哥,他们都是我们的心腹,我们要向他们学习!” 然而,当老朱点开这封信的时候,他的大脑却是“轰”的一声巨响。 隐藏在斗兽场中的武器铠甲! 没有圣旨,就把军队从陕甘调到了京! 打仗都能拿好处! 把骆驼给私吞了! 污言秽语一句接着一句,打在了老朱的脑袋上! 老朱有些尴尬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过他还是很给面子的,一把将冯盛拉到了一边,让他不要再打仗了,也不要再享受这种幸福的生活了,让他回陕西和河南训练去。 朱元璋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只知道吃饭,却不知道挨揍: 冯胜在军中的身份,在朝廷上的身份,都在唐和之上,唐和是我们村子的好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我现在没空管他,只想把你安置好,我洪武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我都没找你算账,也没找你私底下把军队调到京去。 能拿到的都拿到了,不能拿到的也都拿到了,但我就是不能理解,他们凭什么要拿我的努力当成抹布! 又是吃喝嫖赌,又是收红包,每次军队从战场上带回什么,你都会偷偷带回去。 虽然差不多,但挖人家的墓,也未免有些过了吧? 下次你领着大军去打仗,你占了大部分,我们占了很少的一部分,你自己占了很多,却要把手伸到我们兜里去。 为何五年后,他还能压制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居然还想要怂恿我们的孩子来捣乱?你以为我们老朱家人是吃饱了撑的吗?这让我们情何以堪? 不过等他平静了一下,朱元璋思索了很长时间,最后说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的老祖宗,而且还是一个天使,我们可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有个好的表现。 如果说傅友德是一头公牛,那么冯胜就是一头猴子。 于是老朱下令,让蓝玉退兵,让傅友德的大军撤兵,协助慕英清理残余的敌人,一晚之内,将傅友德的官职一扫而空。 这两个词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但对于政治上的敏感人士来说,却是一目了然。 而自己,就更清楚了! 傅友德小心翼翼的坐下,心中嘀咕: 冯胜,傅平,王八羔子,王八羔子,我被你骗了。 “这一次,颍川侯前往云南,的确是大功一件,大功一件。” “唉,傅卿不是死在云南了吗?这孩子,我从小就认识,我心疼,我心疼!少年便为国家出力,以身许国 傅友德见这位少主一直在胡说八道,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心中焦躁,连忙从座位上滑了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殿下,皇长孙已经到了,你要不要……” “有请!” 朱雄英一进来就看到了跪倒在地的傅友德,心中疑惑,不过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身为皇家子弟,沉稳是最基础的素质,此时他已经进入了修炼状态:“拜见爹!” 朱标摆了摆手,像是刚才见到傅友德,有些惊讶的看了眼傅友德: “嗯?傅卿在做什么,你给我醒醒。雄英,快将傅爱卿抱上来!”郭靖道:“是! 此时的傅友德,欲哭无泪: “王爷,是我的不对,求王爷原谅我这一次!” 朱标还是有些诧异: “误会!傅卿何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傅卿这一次立了大功,有什么不对的?” 傅友德迟疑了一下,道:“我不应该收到周王的书函。 “一派胡言!”傅友德的话音未落,朱标勃然大怒,一把夺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 “五第从小就是我养大的,我和他的感情就像兄弟一样,我只关心他,只关心他,如果你这样说,别人会如何看待我们朱家!” “属下不应该私自接受右卫统领的书函 “真是个笨蛋!”心中咒骂着,他扬了扬眉,露出一丝笑容:“那就更奇怪了,冯胜可是大明立国的功臣,难道还能连一份书函都拿不到?我们朱家御下的规矩有那么严厉吗?” 朱雄英惊讶的在旁边说道:“传友德虽然在洪武十五年就已经结束了战争,但是一直到了鸿蒙十七年,他的爵位和爵位都被授予了,而且还得到了赦免,莫非就是因为他从冯胜那里得到了五叔那里得到的好处?” “啊!”我这是要再一次目睹一次伟大的事件啊!”朱雄英心中美滋滋的想到。 第39章 去了奉天大堂,去了那里 傅友德都快哭了,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懂这些弯弯道道。 “陛下说我做的不对,我做的不对,还望陛下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朱标长长一声叹息,伸手指向傅友德道: “你,太让人失望了!” 他走到傅友德身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这一次,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把你请到这里来,真是不知说什么好!” 朱雄英一脸懵逼,你干嘛这么卖力?皇上是他爹,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他,他一声招呼,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说完,朱雄英心中又是一声叹息: 此时,皇帝陛下正在为自己的皇族,傅友德,蓝玉,沐英,这些人,都是要去云南,打一场必胜的战争,所以,他们都是属于自己的。 蓝玉,沐英,那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皇子,而傅友德,则是站在皇位上的武将。 照这样发展,大明王朝的继位将会很顺利的进行到第二任,只是……哎! 而且,他们都是未来的左膀右臂,所以,他才会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故意找茬,让自己的儿子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服软。 朱雄英抿了抿嘴唇,心道:这两个老头子还真是会玩,把朝廷里的人都当成了猴子!只有傅友德这样的傻子,才会这么容易上当!到时候,傅友德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朝廷的水很多,有的时候,我也是心惊肉跳,如果不是我帮了你,你可能会坠入冰窖! 傅友德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属下无能,劳烦殿下了” “你不用担心,你应该得到的,你的事,我会告诉你的,你可以安心的回北平,我会和他们战斗,我不会让那些为我出力的人,为我流下一滴眼泪!“ 说到后面,朱标连自己也相信了,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的无比的激动。 朱雄英目瞪口呆:这也太缺德了吧!他完全把傅友德当成了一个白|痴! 和谁比?他要和谁打?放眼整个朝堂,还有人能与君殿下抗衡吗?你这是要告傅友德和诸侯勾结的监察使?你不是说要被弹劾了么? 但当他看到傅友德此时的模样时,心中又是一惊。 噗通一下,他跪在了朱标的面前,泪流满面: “殿下!” 朱雄英都快被吓死了,这家伙还真是蠢到家了,可他又不是蠢到为了一个老人一声招呼,就把自己两个孩子的人头给剁了? 朱雄英已经傻眼了,眼睁睁的看着朱标开始笼络人心,又是吐露心声,又是勾引,又是奖品,又是愿望,最后傅友德被忽悠的晕头转向,临走前还恋恋不舍的和大皇子打了声招呼,欢天喜地的赶往北平任职。 将傅友德打发出去后,朱标满意的瞥了朱雄英一眼,然后拿着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小口 “学会了吗?” “不是,爹爹太粗鲁了,我什么都不会!” “嗨!”唐舞麟打了个招呼。朱标把杯子一放:“不管他有多笨,有用就行,告诉他去怀恩和抚远,他也没那个本事!” “云霄呢?”朱标忽然随口问道。 “哦,所有的绅士都对他赞不绝口,说他读书很好!” “云云为人柔柔弱弱的,父亲也不好多说什么,所以,在学堂里,你要多关照一下我的哥哥!” 朱雄英眼睛一转:这就是会哭闹的小孩,得到了糖果吗?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吗?”朱标揺摇了摇头。 “时光飞逝!”朱标望着太阳,喃喃自语: “今天事情很多,你还是赶紧回去,我要去勤政殿一趟,否则你外公又要训斥我了!中午都别等了!” 果然,她一进坤宁宫,就听到太医院里传来皇上今天中午不会再来用午饭的声音。 用完晚膳之后,朱雄英觉得有些无趣,便让马后娘娘带着自己的外公和外公,到了前厅,她要见外公和外公。 马王妃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盛了一些午饭。 “拿去,让他们吃了,再拿回去,没有的话,让他们快点吃!” “把我家老大当成畜生一样供着!” 到最后,马王妃还在嘀咕着。 奉天殿座落在三座高塔的顶端。十一间房,五间房,虎形屋顶,金色的屋顶,朱漆描金的窗户,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这是大明王朝的顶级宫殿。 他住的地方是勤政殿,而勤政殿就在勤政殿旁边,因为朱元璋平时比较忙碌,他住的地方就在奉天宫旁边。 即便是马皇后去世之后,他也没有去过奉天大堂,而是去了自己的房间。 拎着饭箱走到勤政殿的时候,爷爷和朱标正在那里忙碌着。 他们这些日子可真的很忙碌:置贵州都统帅、设云南十四个守备统帅、善后、北平驻防、漳州城之贼、龙川河之贼、乳源山之贼、岷州之贼。 就连京中的军中,都要进行秋闱大武,山东、河南,都要做着修建堤坝的工作,为北方征战做着充分的准备! 这样的大国,每天都会发生一些大事。再说了,朱元璋也是一个目光短浅,非常专制的皇帝,每天都在忙碌着。 人还没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爷爷的怒吼: “士兵可以休息,平民可以休息,我们不能休息!” “纳哈那个老东西,当初我们放过他,他却不知感恩,如今我们去了辽东,给他埋了一堆王八羔,他修炼得有出息了!“ “我们要把他打趴下!” “河南的差事都有什么规定?妈的,只有一个男人拿着一根棍子,竟然让他来修河城?如果他们不愿意耕田谋生,我们就把那些不愿意吃饭的孩子,送到布政使司那里,让他们在那里吃饭!把这个王八羔给吞了!” “传令!当真是严饬!” 朱标在一旁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全力爆发之下,朱元璋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震的他耳膜都有些刺痛。 就在这时,朱雄英提着一个巨大的饭箱,吃力的穿过大门,来到了旁边,也就是老人和祝标居住的那座偏厅之中。 “皇上,爹爹,开饭了” 朱元璋见朱雄英走了过来,先是一怔,随即又变了一副表情,脸上堆起笑容道: “哎呀,我孙子来了。又来送饭了?” 他又对身边的祝标说:“这小子,还真是尽孝啊!” 然后他探头看了一眼门外的赵墩子。 “死胖娃娃,你是不是瞎了眼了?少爷,你都这么努力了,还不帮忙?” “...” 第40章 我要喊你一声哥哥? 朱元璋拿起饭箱,对朱雄英说:“大孙,你来,我给你签个字!” “我都快被你给憋坏了!”朱标二话没说,立刻就朝着食箱跑了过去。 朱元璋看着朱标咂着嘴巴,一脸嫌弃的说道:“你是一头猪吗?” “因为你不是一个朱的人,所以你要像个小猪一样被人豢养!你看看你,一点都不像一个皇子。” 朱雄英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很想大笑,可是却不敢! 朱元璋就是这个德行,在别人的眼中,他会极力的保护自己的儿子,保护自己的尊严,凡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捅刀子的,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在自己的大孙子跟前,他却是热血沸腾,恨不得把所有人都骂一顿!谁让他是皇子呢!对我们没用!看看我有多厉害! 这就好像是一个世界上的小流氓,为了自己心仪的女生,会使出浑身解数,使出浑身解数,展现出一种无所畏惧的豪迈。 年纪大了,就是太单纯了,需要好好安慰! 朱标也是一脸的冤枉,“爹,我好想吃啊!” 朱家的气氛很好,朱元璋从一个农民变成了皇帝,所以他很看重自己的家庭,明朝的皇室也很重视自己的家庭。 就算是上辈子,也是如此,就算是四舅一家,也受到了这位老人的深刻影响,一直到朱瞻基时代,这位老人的身上,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宫廷味道。 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朱重八对他的态度要比对朱元璋好得多,比起对他的态度,他更像是对一个有感情的人,再这么下去,就像是唐朝的李世民。 他生命中最关键的两个人,一个是和他一起生活在皇宫里的母亲,另一个就是经常被他训斥的朱标。 两年后,他扳平了胡惟庸,巩固了自己的权力,他的长子又有本事,力挽狂澜,老朱一族,子孙无数,无一不是能文善武之辈。 大明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打人,回去后,宫里的人给他们送来了热腾腾的饭菜,他们虽然有些疲惫,但还算过得去。 淮西的几个朋友,也会在闲暇之余,和他一起在皇宫里喝上几杯,或者出去走走。 正所谓一日见长安,一天见过所有的风景。 至于那些曾经一起打下江山的故人,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戒心,就连费聚,赵庸,陆仲亨,王弼,这些寿元将尽的人,都是在数个月之前,率领大军出战的。 日子好日子好日子,才能让人开心,否则的话,就像上辈子那样,不仅是朱雄英害怕,就连他的父亲,也未必能阻止得了。 朱元璋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道:“不用了!“朱元璋冷笑道:“开始吧,我也快饿死了!“ 他凑到餐盘前,用力的嗅了嗅,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好好吃,我就为这个而骄傲!” 一边说,一边从桌上取过一本书,一边看了起来。 朱雄英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在大明王朝,根本就没有什么折子,折子还是康熙的独创,在洪武王朝,折子一般都是用来向皇上汇报的。 题目,奏章,军事报告,秘密文件。 题目都是些公务,比如各地赋役、赋役、刑法、监察部的奏章、户部的拨款、吏部的晋升名册之类。 而奏折则是写一些私人的事情,比如:陛下,你吃饭了么?城墙上的那家羊下水,确实很好吃。陛下,你还好吧?我昨天一夜没睡,昨天去郊游,可热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写了一句诗给陛下,让陛下看看。 但谁都明白,这位老人是个大忙人,所以,他也不会拿这种顽固的事情来开玩笑。 如今的密报,基本上都是由太傅大人的御林军送来的,上面记载着大小大臣的私生活,边境战局,各地百姓的喜怒哀乐,但是却没有经过通政司送到皇宫。 他有自己的渠道,但是这份密报,朱雄英却是一个都没有看到。 而这份战报,则是由一名将领向朱元璋汇报的一份战报。 这是最基本的一条:“某天,某地,胜利,战利品。” 他伸长了脑袋,看了一眼父亲手中的奏章,上面写着河南布政大人征募劳力的事情。 朱雄英却是摇了摇头,心想这御史之位,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顶多被骂一句。 其实这也不能怪河南布政使司做得不好,但他做得不够好,所以才会被人抓住把柄,因为他的父亲在洪武十四年提出了“里甲”制度后,并没有说一户人家有几个人可以免除差事,唯一例外的,就是那些孤儿和孤儿。 事实上,这个劳改体系,乃至大明的劳改体系,都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骗了民脂民膏,削弱了国力,让贵族阶层变得更强。 圣君之时,国家强大,不会有任何问题,但若是国家衰落,遇到天灾,那就是举步维艰,动乱四起。 其实大明王朝也是一样,从明朝中叶到英宗在位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大大小小的叛乱。 此时,国家实力强大,经过平定叛乱,国家的创伤很快就会痊愈,但如果不能彻底解决领土的问题,那就只能是雪上加霜,最终被清朝捡了便宜。 “但是,这一世,我来到了这里,我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朱雄英一边想着,一边谨慎的打量着朱元璋,硬着头皮问道: “皇上,你就不觉得,我们大明的税收,有些不对劲么?” “你说。”朱元璋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朱雄英,口中还在咀嚼着什么,声音有些模糊。 朱雄英犹豫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道:“很多!我无话可说!” “嘿!”朱元璋也不是很恼怒,只是冷冷道:“你这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放肆!”朱彪脸色一沉,怒道: “狂妄,竟敢顶撞我父亲,看来你是找打了!” 朱雄英偷偷的瞥了一眼,然后低头嘀咕道:“我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你凭什么反驳我?” “还有,你当我是什么爸爸啊?你应该称呼我为君大人才对!” “君爷?要不要我以后喊你一声哥哥?” 虽然他的语气很轻,但朱标的耳力还是很好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怎么说?” 第41章 一个人的职责 “你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朱元璋哭笑不得地说道。 “跟我说清楚,不然下次你爸打你,我就不帮你了!” 朱雄英伸了伸长舌尖,略作思考道: “就像是外公说的苦力一样!以我之见,所谓的差事,其实就是让人民为国家卖命” “而政府,则是用自己的双手,为军队建造城墙,建造堤坝,为军队提供补给,我们大明,最擅长的,就是建设水利工程!” “其实,这对双方都有好处,不管是河堤,还是城池,最后都会还给他们,让他们能够更方便的生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儿时的经历,朱元璋很有水德星君的风范,最爱的就是治水! 到了如今,大明王朝,在洪武十五年的时候,修建了三十万座大坝,打通了三千多条河道,短短数十年的功夫,他修建的大坝,就比之前的南斗国,修建了三百多年的大坝还要多。 朱雄英也没有提起父亲给凤阳建造行宫,建造皇墓,建造皇墓的事情,他说了也是白说,到了那个地步,他还要给自己建造一座皇墓。 “你能想通这一点,说明我的努力没有白费!”朱元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给他打气:“好,继续说!” “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农业,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养家糊口!” “但若是他们为国效力,那么,他们的田地就会被荒掉,他们的妻儿也会被逼着去田地里劳作!” “我们明朝的赋税,除了孤苦无依之人外,每家至少要出一个人,不过,每家的情况各不相同,人数也各不相同。 比如一个普通的三个家庭,需要倾家荡产才能做苦力,但对于一些有钱的家庭来说,苦力是必不可少的,我认为苦力会带来如下的不方便: “第一,穷人愈穷,富人愈富,长久下去,于民无益,于国无益!“ “第二,皇帝陛下还活着,我大明皇帝执掌朝政,所以村官,村官之类的苦力都是由本地的贵族来做,而且……嗯,皇帝陛下应该知道,我大明皇帝陛下并不是每一任皇帝陛下都像皇帝陛下一样英明神武,万…… 说到这里,朱雄英想起了四叔那一脉的一些古怪帝王,有的帝王十年不上朝,有的帝王爱修行,有的帝王爱喝春|药,有的帝王爱喊人回家,呸呸呸.. 四叔这一脉,果然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陈小北淡淡一笑,道:“我听我祖父说,做人很简单,但要树立一个好的规则,却很困难!” “你觉得呢?”朱标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来了点兴致,身为皇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大明如今的局势,而大明才诞生不久,根本用不着他操心这些事情,但是从自己这个小子的口中,就可以看出他在民生上的远见,这让他心中一动。 朱雄英仔细的环视了一圈,道:“陛下,您有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官员和绅士都是一伙的?” “嘿嘿,我们的孙子,果然有魄力!”朱元璋微微一笑,还不待他多说什么,朱标却是皱着眉接话道。 “不管怎么说,这个主意不错,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不能随便动手!” “你好!”朱元璋低下头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关键,并没有放在心上。 “有什么好怕的,都是该死的东西!” 只要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再多的钱,在他看来,也不过是送死而已。 沈万三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个,他经营的是陶瓷、绸缎、粮草等产业,在上流社会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但他还是喜欢在父亲面前炫耀: 老朱,你也看到了,我们在应天城有数千公顷的良田,都是最好的良种!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来跟我们征税,你说是不是很生气? 老朱,你看看你建的这堵墙,还不如我们老沈建的这堵墙结实,你弱吗? 老朱,你也没什么银子,我给你打个折,给你的军队,你要不要? 老朱,你是大人物,我们家也是大人物,咱们是不是应该结个婚? 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他和龙尘称兄道弟,为龙尘修建了一座新的城池,甚至还给龙尘的军队发了一笔横财,最后龙尘的父亲实在是被激怒了,他闭上了双眼,道:“你可以去死了。” 马皇后虽然劝说过爷爷,可是奖励军队这件事,却让爷爷动了杀机,再说了,沈万三也不过如此 角色。 名义上是被流放,但在离开应天府的时候,却被人用匕首刺穿了脑袋,然后被人挖了个洞掩埋。 朱标见朱元璋若有所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对朱雄英说道: “江南的丝绸和棉布,举世无双,的确是出过不少巨富的地方,你祖父刚刚开始造反的时候,他们也是出过不少力气和财力的。“ 朱雄英巴眨巴眼道:“是啊,是该除掉他的人了!” 朱标一惊,什么也没说,直接起身要打,朱雄英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坏了,连忙一把搂住他的腰肢,将他挡在了自己的后面。 “清口、诚诚、正神、修身养性、齐家、治理国家、打江山” “一天到晚,嘴巴都不干净,堂堂皇室之人,却如此放荡不羁,信口开河,真是……真是荒唐!” 朱元璋一把拉过了朱棣,也不说话,就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身为皇帝,你的心机,比我的孙子还要深!” 朱雄英有些惋惜:“最后,朱元璋并没有采纳朱雄英的意见,因为明朝在一年前推行了一项赋役制度,从各方面来看,都取得了很好的成效,而且,在北边推行赋役制度的时候,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好评。” 是的,在北边郡县,所有人都可以在这里开荒,不管多少,都可以免除三年的赋税,而且官府会提供他们所需要的牲畜和粮食,以及各种工具。 朱雄英觉得,这样的好办法,就算是他,也会欣喜若狂! 于是,张铁的父亲就想出了一本关于征收和保障人民土地权利的书,还有一本关于征收和征收的户口簿,这就是后来的人口登记簿。而这段时间,他更多的心思,还是放在了《鱼鳞图》和《金庸》这两本书上,这两本书,都是在大明之后,才会出现的。 第42章 打赌(1) 此时的朱元璋,正意气风发,意气风发,初窥帝王之道。 此时,距离他成为吴王世子,成为大明的储君,也有十多年的历史了。 二十七八的年龄,这是一个褪去了青涩与锋芒,略显成熟与成熟的好年龄,在治国方面,他也是相当成熟,而且在朝中,还有一群臣子,都以他马首是睹。 他兴致勃勃,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发挥到了极致,每天都在忙碌着。 而那些被朝廷赐王就藩的边疆王爷们,因为北元尚未灭亡,满脑袋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领兵作战上,余下的那点时间也要抓紧时间纳妃,为老朱一脉繁衍生息,这是朱元璋下达的命令,一年一个任务,完成不了,就要被人打一顿,被人训斥一顿。 因此,朱家人最清净的,还是那些在文华殿内学习的幼年与幼年的孙子。 可是,他们有那么轻松么?那可不一定!他必须在太阳升起之前,就开始学习,否则一旦他偷懒,那些教书先生就会一拥而上,向朱元璋诉苦,哭诉,哭泣,哭泣,自杀,仿佛他不好好学习,就是一位将军一般。 但是朱元璋却认为,只有用最严厉的手段,才能培养出最好的儿子,如果他不听他的,那就是一顿胖揍! 朱雄英要做的更多,除了要看圣贤的经书之外,他还得向李文忠等一众将军请教如何指挥军队,如何指挥军队,有时候,他也会被父亲和父亲拉过来,让父亲念一段时间的奏章。 关于国事的某些观点和做法。 每天都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每天都要勤加练习,直到月亮和星星都要亮起来,他都没有来得及练习,就算是蓝玉常茂让他出城狩猎,他都没有来得及。 这也是朱元璋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朱标自幼跟随宋濂等儒家学者学习,虽然经常被儒家学者教导,但难免会受到儒家学者的熏陶,在很多时候,朱标都会变得柔弱,缺乏勇气。 因此,他对这个长孙寄予厚望,希望他将来能够成为大明王朝的栋梁之才。 虽然马后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努力,曾经有一段时间表示了抗议,可是这一次,爷爷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坚决,他知道,没有打磨好的东西,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宝贝! 这一天,朱雄英依旧是排在了最后一个,他一边走一边打着呵气: “几个王叔,早上好,半个人,早上好,秦青,早上好。” 朱雄英寒暄了几句,便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朱允蚊总是第一个到学校,而且还是最客气的一个。 可是他每日都要在吕氏的督促之下,在春和宫中复习功课,次日又要提早去文华殿,这让朱雄英很是纳闷,这么年轻,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朱允蚊看到朱雄英,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 “早上好!“ 因为朱雄英的坏习惯,朱允蚊的脾气也变得好了许多! 徐钦虽然是朱雄英的陪读,但却没有朱雄英等人那么悠闲,因为朱雄英等人都是居住在皇宫之中,所以进出皇宫还是很容易的,所以他很容易就能进出皇宫。 但徐钦却是在皇宫之外,每天都要提前一两个小时起床,陪着自己的长孙读书,然后一大早就离开魏国公府,乘坐着一辆马车赶往皇宫,有时候还要提前一段时间才能起床,有时候还要提前一段时间。 原本就单薄的身体,被这么一闹,那张小脸上越发的苍老,原本还算干净的脸上,现在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睛。 最终,朱雄英忍无可忍,让马后娘娘为徐钦在皇宫里找了个住处。但徐钦是个外人,留在皇宫里也不方便,就被送到了禁军的房间里。 或许是因为性格相仿的缘故,徐钦和朱允炫两人还是很合得来的。 朱雄英见老师还没到,就打算躺在桌上睡一觉。 湘王朱柏见朱雄英走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缓缓的走了过来,站在朱雄英面前,欲言又止,似乎在做着什么艰难的决定。 朱雄英不解:“怎么了,十二叔?“ 半晌没见朱柏开口,朱雄英心中一动:这家伙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我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但他和朱允蚊不同,朱雄英是在皇宫中混得风生水起,和王爷们混熟了,所以他的话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故意瞪了朱柏一眼道: “有话快说,没有话快走” 说着,他还摆了摆手,一副对朱柏不感兴趣的模样。 朱柏忽然灵机一动,说:“雄英,咱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你是个傻子?”朱雄英惊讶的瞪着他: “你在说什么?何必跟我打这个赌?” “哎呀”朱柏一顿,道:“你也不想想,他平时是怎么对你的!” “老天爷,又不是近在咫尺,怎么会牵扯到这个赌约?”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要不要跟我打个招呼!”朱柏怒道。 “不行!”朱雄英斩钉截铁。 朱柏看着朱雄英死活不肯松口,索性也就不客气了,原本给王爷准备的椅子都是没有靠背的长木椅,能容得下好几个人。 朱柏一屁|股一翘,将朱雄英推到一旁,两人并排而座,并排而立,两人紧靠着朱雄英: “不下注我就不去了,等着老师来惩罚我们吧!” 见朱柏如此厚颜无|耻,满室困倦的王爷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朱雄英一脸懵逼:今天朱柏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被一条狗咬过?还是痊愈了?这才第一次见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注! 虽然朱雄英现在还不是他的孙子,但以他父亲对他的宠爱,成为他的孙子只是时间问题,然后就是他的儿子,然后就轮到他了。 正因如此,那些王爷与贵妃娘娘对朱雄英也是客客气气的。 日朱柏这等厚颜无|耻之徒,可不多见。 朱柏是不是有病啊? 这件事要从昨日说起来,朱柏的母亲胡顺妃,平时和朱权的母亲杨妃走的很近,因为女人们在皇宫中也没有太多的消遣,所以两人经常会去皇宫中说些风凉事。 昨天朱权的母亲杨妃有空,便把朱权送到了胡顺妃的寝室,朱权还年轻,只有五岁,还没到上学的年龄,每天都在这里走来走去,玩的很开心。 不过,这孩子从小就酷爱军事,对武器和铠甲都很有研究,他自己也不认识,就去看一些和战争有关的故事和故事,让那些会说话的护卫们为他朗诵,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听闻那本徐达的兵法,心里痒痒的,一直想要看一看,可惜,他和那孩子非亲非故,也没有别的办法。 朱权年轻,对朱雄英的感情也不深,不过朱柏和朱雄英的感情很好,向他要一本,应该不成问题!最多也就是复制一张!最多也就是这两天。 “...” 第43章 打赌(2) 朱柏和朱权的感情很好,而且朱柏觉得自己是后生晚辈中的老大,见朱权心情不好,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不过答应了就有些遗憾了,一问之下,他就发现朱雄英也很喜欢这一套,走到哪里都会把这一套拿到哪里去。 他很想从徐家那里要一本,但转念一想,那本《天机术》可是他们祖上传下来的,皇帝的长孙面子肯定能拿到手,而他朱柏还没有封地,未必能拿到,万一拿不到,那可就麻烦了!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找朱雄英帮忙,但是他又担心朱雄英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他决定用一个激将法来刺激朱雄英,让他和自己赌一场,反正朱雄英也不是那种吝啬的人,就算自己赢了,朱雄英也不会反悔! 见朱柏一脸的无所谓,朱雄英也是一阵头大。 朱雄英沉吟了一下,心道,这些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应该不会拿出太多的筹码来。 再说了,在这宫中,也就那么寥寥数人,谁也不比他,确切的说,谁也不比他老妈有钱,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朱柏撵出去。 “行了行了,你想要怎么打,你就别开口!” 朱柏大喜过望: “好吧,如果你赢了,就到我们老大那里,直呼他的名字,如何?“ “你给我滚!”朱雄英一脸怒容: “你这个王八羔,还想不想知道?“ 别说朱雄英了,就是徐钦等人,也都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呵呵……”朱柏尴尬的笑道。 “那么这就是你无法抗拒的后一个要求了哈!” “如果你赢了,我就把你的《兵书》借给你看两日!” 朱雄英转过身去,目光落在徐钦身上,心道:我算是知道了,搞了半天,也是这个问题,可我可不知道朱柏对军事感兴趣。 疑惑的目光,落在了朱柏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朱柏有些尴尬,道:“那个,十七哥……” 朱雄英闻言,顿时明白过来:“是这样!”但和朱标在一起久了,阴谋诡计这种东西,哪怕他不愿意,也会被他强行灌输进去,哪怕他是一只蠢驴,也会变得聪明起来。 朱雄英很清楚,恩威不需要别人帮忙。 于是他神色一肃,摆出一副不容置疑的姿态: “不用跟我多说了,你要的话,就让十七叔来跟我说吧!” 朱柏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见朱雄英如此强势,只得长长一声叹息,沉默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朱雄英见朱柏垂着脑袋,心里却是打定主意,对付朱权,自然要给他一些恩威,反正宁王和朵颜三卫,他也想要!不过,朱柏并不是一个恶人,平时对朱雄英也很好,若是朱权的事情,让他不高兴了,那就麻烦了。 若是因此而起了芥蒂,可就不值得了。 他忽然心中一动,对着朱柏喊了一声:“十二叔,保重!“ 朱柏愕然转过身来:“什么事?“ “你说的那个赌约,现在还有效吗?” 朱柏强忍着心里的不爽道:“既然我们已经输了,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错了!”朱雄英一挥手,道:“就照十二叔说的,要是我在爹爹面前败了,我就直呼爹爹的名字!“ “好!”朱柏两眼放光,毫不犹豫的道。 朱雄英见朱柏已经被他的话吸引住了,才缓缓道:“可是如果十二叔败了怎么办?“ “那么,你告诉我,我母后的行宫里,有你喜欢的东西,你都可以拿去!” 朱雄英瞥了朱柏一眼,道:“你错了,你这话说得太重了,打赌也要讲个公道!” 又朝其余几位皇子说,“诸位觉得如何?” “是啊,公正公正公正公正“祝穆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道。 “那么,我要不要也去问问哥哥?” “错了错了,十二伯,你要是打不过,那就去跟皇帝陛下打吧,你要喊皇帝陛下的名字。”朱雄英嘿嘿一声道。 “你去见我父亲,我去见你父亲,这很公平!” 朱柏倒抽一口凉气:“这一招,比我哥还厉害啊。” 那些还没出山的王爷们,看到朱元璋的时候,都会把他当成老鼠一样。 像只小奶狗一样,连个牢骚都说不出来,更不要说喊他爷爷的外号了。 见朱柏欲言又止,朱雄英连忙劝道: “什么?堂堂湘王,怎么会被吓到?” 说着,又冲着其余几位王爷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跟着自己走。 皇宫里的事情本来就少,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又怎么可能让朱柏就这样走了,尤其是朱模和朱植。 “哟,这可是大明王爷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就你这怂样,赶紧向我爹请求圣谕,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的呆在皇宫,免得上了沙场,被人打死!” “对对对,我们这些大明皇室的人,都以与他们为伴而感到耻辱!” 一句话,让朱柏面色一变,顿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好! 一看朱柏答应了,一向淡定的蜀王,立刻叫停了他。 “你可要记住,父亲的拳头很重的,上次他将老二老三的拳头都捏碎了,他也不肯松开,若不是我哥哥,他的双脚早就被他捏碎了,你也不会一辈子都用拐杖走路的。” 朱柏恶狠狠的瞪了朱雄英一眼: “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我要的是什么?” “小兔崽子,好大的胆量!”朱雄英心中咒骂,双目一凝,沉吟片刻: “我们打个赌,看哪位老师会走进书院!” 朱柏两眼放光,急声道:“我押朱善!” 诸位王爷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有很多老师在教着诸位王子,比如李希颜,比如刘仲质,比如朱善,比如刘三吾,但是他们的名字,还是可以从外面的报纸上看出来的。 而且,每位弟子都要上两天的课,昨天上了朱善,今天上的课,也要上朱善才行。 这个时候,消息就不灵通了,昨天朱善从皇宫回来,在路上遇到一个杀猪的,吓得朱善从车上掉了下来,其实摔一跤也不是很严重,可是朱善已经是一个活了十几年的老人了,一不小心就弄断了一条大腿。 朱雄英昨日中午还在朱标那翻阅着朱善请病辞官的奏章。 第44章 标儿与重八 因此,朱雄英可以确定,今天上课的人,绝对不是他,那个老家伙,此刻只怕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朱善之后,就是今天朱善告病的刘仲质了!故而,朱雄英十分肯定: “马上就有刘师和刘仲做人质了!” 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朱雄英心中暗道:你想和我争?做梦去吧,我父亲可是皇子! 与朱允蚊不同,当他看到自己的兄长与诸位诸侯相处融洽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向往与嫉妒! 朱雄英说的没错,不过却并不完全正确。王耀将一切都想好了,唯独没有想过朱善这个人。 这老师原本是南昌的老师,是一位九级的老师,专门管理学生,教导学生,考核学生,管理学生。 跟前世相比,教育部的一把手,权力也就是比校长大一点而已,相当于教育部的一把手!就是一个小小的位高权重的人! 举国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官员要一丝不苟,事必躬亲。要考的东西很多,比如家世,比如资质,比如心性,比如品行,比如善恶。 而且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责任感!他负责的学生,实在太多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不过,朱善也有一个问题,他喜欢抬东西,而且抬得跟一个有强迫性的人一样,眼里容不得半点杂质! 在洪武八年,他一意孤行,一意孤行,让他很是恼火。 朱元璋也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反而很佩服这种人,因此,虽然意见不一,却也明白朱善是为了国家着想。 正好朱善当时身体不好,便让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辞了官,回家休息,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假期。 朱标在为诸位皇子挑选教书先生的过程中,对他念念不忘,向朱元璋建议,让他再入京一趟,看在他病弱的份上,就让他做了一个空着的职位,叫做“翰林学士,负责处理婚嫁之事”,这个职位无阶而无职,很是悠闲,除非皇帝召见,否则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算是上早朝,也是如此。比起大明的文武百官,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谁不知道他是个吝啬鬼,能有多大的面子就有多大的面子,何必非要那辆自行车呢! 教导几位王子殿下也算是临时的,并不是天天都能来的。 朱元璋见他身子骨不错,就想提拔他当个小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负责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对于朱雄英而言,负责却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就在昨天请病奏章送来的时候,朱善突然想起了一段经文: 他是皇帝,但他没有被承认。其所不能及,其心可诛。商为王,商为王。 成道。他的心中,就是至高无上的王者。 这两个字,似乎没有一个人能听懂! 于是,有了强迫症的他,一夜未眠,一大早就撑着拐杖出了皇宫。 他刚想吩咐刘仲,让他好好说说这两个字。刘仲质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皇宫,无奈之下,他只能一瘸一瘸的往皇宫走去。 这老家伙,还真是倔强,跟他前世的老师很相似啊! 他走到了文华殿前,迎面撞上了刘仲质,他正穿着衣服,要去讲道,两人闲聊了几分钟,刘仲质便被打发走了,刘仲质知道朱善此行的目的后,心中充满了感激,心道:为了两个字,我就算是双腿疼,也要千里迢迢而来。 有这样的国士,还怕我大明朝不成? 这就是我们大明读书人的风采!既然如此,那就干一杯吧! 一副读心者的模样,非要朱善来为诸位大人解释,让诸位大人知道,大明的臣民是如何的勤勤恳恳,如何的勤勤恳恳,如何的苦口婆心,如何的苦口婆心,如何的教导他们! 真是个好榜样! 即使不能激发他们的好胜之情,只要能激发他们的热情,那也是好事,日后他们投靠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也会三思而后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的长孙也在其中,日后想起朱善痛伤双膝的事情,便可以激励他成为一位尽职尽责的君王,让子民的日子变得更好! 不得不说,明朝前期的官场还是挺好的,一身正气,一尘不染!以天下为自己的责任,以天下苍生为自己的追求。 禹思世事皆有之,其所为自之也;稷思:世界上有饥饿的人,是因为他们自己饿了。 不像宋朝那样,群臣纷乱,也不像明朝那样,贪官污吏。 他的血液里充满了对大明的爱,对整个世界的爱。 这就是所谓的“天下为公,天下为公”! 事实上,在这种情况下,朱雄英并没有败,因为他们在打赌,到底是哪一方先入大殿! 大明最看重的就是礼仪,他的父亲对礼仪也很重视,刘仲质是从二品的礼部大臣,朱善是从三品的学士,没有官阶。 按照宫中规矩,朱善见到刘仲,必须恭恭敬敬的行礼,立在一旁,离开时也要跟着,否则便是失礼。 但刘仲质本就是个无法无天之辈,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朱善痛得双脚抽筋,刘仲质扶着他走了过来。 其他的皇子,包括朱允蚊、徐钦等人,也都好奇的探头探脑,想要看看这一次的胜负。 但看到朱善与刘仲质并肩作战的样子,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胜负如何?是哪一方败了?” “全胜?或者全败?” 但朱善、刘仲质等人却很高兴,虽然他们来的慢了一步,但王爷、王爷等人都在翘首以盼,迫不及待地想要拜师学艺! 任凭这两个老师怎么激动,怎么滔滔不绝,怎么滔滔不绝,朱雄英却是忧心忡忡:“没有,没有!”两个人同时进入,那就不能算是了!否则就算自己能活下来,恐怕也要脱一层皮! 一想到朱标脸上的表情,朱雄英就忍不住一阵恶寒! 放学以后,那些平日里都是兴高采烈,四分五裂的王爷们,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兴高采烈。 但这一次,他依旧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朱模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一次,英大哥对十二大哥,究竟是哪一位获胜?” 一听到这个消息,朱柏蹭的蹦了出来,拼命的挥舞着手臂: “不作,不作,他们是一起到这里来的,自然不作!“他显然也是跟朱雄英一个想法,不打算承认。朱雄英被吓到了,他甚至更被吓到了,因为他知道,陈凡就是朱元璋,但朱檀却站了起来,对陈凡冷嘲热讽,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陈凡的嘲讽,尤其是对陈凡的嘲讽,更是让陈凡想起了朱雄英对陈凡的嘲讽。这是要办丧事的节奏啊! 眼看着朱柏的眼眶又是一片通红,似乎是被激怒了,连忙转过头,对着朱雄英吼道: “英儿哥哥,你没事吧?您是皇帝的孙子,以后肯定会被封为太子,甚至有可能成为皇帝,我们可不想招惹您,您要是拒绝,我们就把您千刀万剐!” 第45章 标儿与重八(二) “胡说八道!”朱雄英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鲁王朱檀的生母是郭英的妹妹郭宁妃,因此朱檀称呼郭英为叔父。 武定侯郭英曾经是朱元璋的贴身护法,深得他父亲的信赖,哪怕是在淮西剿灭叛军的过程中,他也没有动用过自己的力量。 不过,在跟随朱元璋叛变之前,郭英与他的兄弟郭兴都是濠州的地头蛇,与一些地头蛇勾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地头蛇的组织。 不过郭英哥二人可没有常遇春那样的强盗那样的身手,平时也就是做点小生意,平时也就是做点小生意,一开始他们的势力很弱,但是他们却经常说一些粗俗的脏活累活,用来装逼,用来装逼,用来装逼! 即使成了大明的侯,也没能改变他那张臭嘴!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檀也被自己的大伯给带坏了,整天都在讲着帮会里的俚语。 可郭宁妃、郭子兴的女儿郭惠妃,还有李氏,都与马王后走的很近,又有马王后撑腰,所以在后院中的位置很高,很受父亲的宠爱,上一次,在马王后死后,李淑妃和郭宁妃就成了后院的掌控者。 马皇后与郭宁妃走得近,马皇后所生的朱雄英与朱檀走得近,就连宁妃与惠妃这一脉,也与他们走得近。 这也是为什么,除了朱权之外,其他几个孩子都不会开口向朱雄英要书,而朱檀却没有这样的顾虑,说起话来也就肆无忌惮了。 朱雄英听到朱檀的罗圈话,就知道他这是在羞辱自己,不过小朱也不是吃素的,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说我可以不承认,我要是不承认,岂不是成了傻子? 然而,朱雄英的话音未落,就听到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之音传来: “好!” 朱雄英猛地抬起头来,只见朱柏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眼神都有些癫狂,显然是被朱元璋给吓到了! “最多十八年,我照样活得很好!” “这只是个外号而已。我服了!” “哦..“兄弟,你是谁?我要去见我的哥哥!”一众皇子们,纷纷叫好,将朱雄英团团围住,往外走去,只是朱雄英的脸色,却是阴沉到了极点!这简直就是丧父啊...丧父不如丧父啊! 今日国务繁忙,朱标也不必再见朱元璋,难得放假,便在文华殿的前侧厅书房里,翻着平日里的奏章。 从后堂走到正堂,不过是几步路而已。 此时,他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忙碌着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的脸色时而阴沉,时而平静。 他站在大殿的大门前,沉声道: “太子,陛下,大孙殿下,蜀王,鲁王,湘王,诸位王子,都在这里等着。 请在外面等我!” “嗯?”朱标惊讶道: “这些人,一个个都像猴子似的,避之唯恐不及,今日,这些人,为何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朱标喝了口茶,想了想,说道: “怎么回事?” “没有,不过我看长孙的表情很不好,而且,其他的皇子也都在强忍着笑意!” 朱标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舒展了一下身体,有些疲倦的揉搓着额头。 “不管了。 “爹,孩儿有礼了!” “拜见兄长!” “你好!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都免礼!” 朱标依旧是那么的善良,对小弟也是格外的关照!但朱标的处事风格,却是从一些小事上就能看得出来,若是他不在乎礼仪,那么从几位王子进来开始,他就应该让几位王子入席。 “好了,都起来!”说完,他对朱雄英道。 “告诉我!” “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了?难道是雄英不知天高地厚,欺负了你,或者说……要我再去找父亲?” 说话间,他再次举起了手边的一杯茶。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朱雄英身上。 朱雄英吞了一口口水,用一种极低极低的嗓音,从鼻孔中发出: “苏苏!” “怎么了?”朱标并没有听到,他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就走到了桌边。 朱雄英咳嗽一声,扯开喉咙,带着一丝哭泣般的笑容,提高了音量道: “苏苏!” 朱标一愣,不敢置信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就暴跳如雷: “大胆,你这混|蛋,简直欺人太甚,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还有没有一点尊严可言?还要不要脸了,还要不要脸了!” 说完,他左右看了看,从秦无用手中接过了一把拂尘,大步走到了朱雄英的面前。 房间中的那些小王爷立刻四分五裂,四下逃窜! 朱雄英一看朱标走了进来,二话不说,转身就冲进了内殿,这种时候,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不行!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连忙朝乾宁殿赶去。 “朴仁勇,他们在做什么?我怎么感觉我们孙子在求救?” 说完,他快步上前,将疯狂逃窜的朱雄英给拦了下来,却见朱雄英一脸的惊恐。 “怎么回事?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就在这个时候,朱标也走到了李戴的身后,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父亲,不要阻止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狠狠瞪了朱雄英一眼:“这两天见你言谈得体,我还以为你长大了呢!没想到你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我今天就杀了你,免得你以后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什么叫杀人?“朱元璋一脸的不爽,阻止了朱标:“嗨嗨嗨!” “头儿,怎么回事?让你这么生气?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群诸侯也没坐下,纷纷笑眯眯的望向朱柏,对着他点了点头。 朱柏汗都快流出来了,嘴巴一张一合,只感觉口干舌燥,心脏噗通噗通直响,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去一般。 看到朱椿、朱檀、朱模等人嘲讽的目光,他一咬牙,狠狠的跺了一脚,十二岁的少年,嗓门格外的响亮: “朱重八!”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就是还在指责朱雄英的朱坚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朱柏,微微张开了嘴。 一众太监和宫女纷纷跪倒在地。 此时,这个百战之后,从农家走出来,算得上是一代枭雄的老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左顾右盼,表情有些迷惘,伸出一根萝卜一样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朱柏: “你是谁?” 第46 章 险些被打死 此时此刻,朱元璋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他心中徘徊着怀疑与自我怀疑,否定与否定之间。 他开始仔细的考虑起自己叛变以来从未考虑过的僧人的哲理来。 我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我们要去哪里? 最初的想法和新的想法,在他的大脑中不断的融合,不断的挤压,不断的产生道理。 情欲和伦理的碰撞。 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他的心中仿佛经历了一生,由疑惑到疑惑,由疑惑到疑惑,由疑惑到疑惑……周而复始。 他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幕幕的画面,仿佛看到了一幕幕的画面,看到了一幕幕的画面。 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等朱柏说话,他转过身来,看向朱标,一双大掌,在朱柏的身上,不断的摩挲着。 “阿宝,他...他是在跟我们说话吗?“ “有……有这个可能!”朱标有些不太肯定,眼神里带着一丝狐疑。 “嗯,“朱元璋此刻却是异常平静:“正是如此!“ 朱元璋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头顶更是被鲜血浸透,一头黑发根根竖起! 看到朱柏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躺在了地面上,他转过身,拔出了自己的贴身丫鬟。 他的剑,再次发出沉重的呼吸,喃喃道:“这是我的孩子。” 收剑入鞘。 她从朱标的手里夺下了一把拂尘,用尽全力,狠狠地砸在了朱柏的屁|股上,呼啸的劲风,吹在朱标的耳膜上,发出一阵刺痛的声音。 “砰!” 宫中的宦官,也有等级之分,虽说在朱元璋眼中,这些宦官根本就不是什么人,可终究还是有等级之分的。 尤其是秦国公身边的大公公,手中握着的那柄拂尘,更是与众不同,代表着他的地位。 不像别的公公用的那种木头制成的,而是用青铜制成的,很是精美,很是轻便,而且上面还有一些纹路,用在打人上面,比用一根鸡毛还要好用。 这样的东西,在宫中并不多见,只在朱元璋,马皇后,朱标等人的手中,就算是朱雄英,也不会有这样的东西! 但即便是这样,这把纤细的青铜拂尘,也被老人砸得微微变形。 “啊…” 朱雄英在朱柏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嚎中,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这……这不是他想要的剧情! 按理说,朱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聪明的皇长孙殿下不是要以一己之力,将他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让湘王朱柏对他俯首称臣,俯首称臣,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陛下,这……这……这不是剧情吗? 不过既然自己给自己挖坑,那就得把自己给填了,眼看着老人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朱元璋说道: “陛下,您别生气,十二叔公...十二叔公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您的事。 可这一次,朱元璋却不吃他这一套: “别开玩笑了,这次你逃不掉的,滚到一旁去!” “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朱雄英此时表现的很是乖巧,没料到朱柏居然如此顽固,居然连他父亲的话都说出来了! “朱植看到我让他回去请太后娘娘的表情了吗?”朱雄英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看到朱柏被打得不可开交,就算是一旁的朱坚,也忍不住开口劝说朱元璋。 “父亲,停下来,你在这样下去,我会受不了的!” “杀了他!就这么算了!” 他嘴里念念有词,手里的拂尘挥舞的飞快,但力道却是弱了许多。 “停! 朱雄英叹息道:“田少,你可算来了!” 马夫人急匆匆的从后院跑了出来,她的双手和衣袖上都沾满了星儿粉末,像是刚刚在厨房里煮了一顿饭,郭宁妃、郭惠妃、胡顺妃都跟在她身后。 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胡顺妃看着朱柏那可怜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心疼。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可是,看着太子殿下一脸愤怒的样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无奈的将目光投向了马后。 马后一把抢了朱元璋手里的拂尘甩在了地面,检查了一下朱柏的伤口,见他并无性命之忧,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先行下令: “请大夫!” 她柳眉一挑,对着老人说道:“老东,你……” 他猛地想起周围有其他妃嫔和晚辈们的子女,连忙改口,对着爷爷行了一礼: “湘王犯了大错,陛下也惩罚了他,剩下的就让我来处理吧。” 说着他双眼一凝,死死的盯着朱元璋,眼神中充满了一丝危险。 朱元璋也是筋疲力尽,掏出手帕,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你有什么建议?” 马皇后转过身来,望向朱雄英,望向鲁王朱谭,望向蜀王朱椿,望向豫王朱桂。 “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到太庙里,给列祖列宗磕头认错,一个小时之内,不许站起!” “将《论语》抄十篇,明日清晨,送到坤宁宫!”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对朱元璋说:“我这样做,你觉得公平吗?” 朱元璋垂首思索片刻,恶狠狠地瞪着朱柏,道: “算你走运!” “好吧!阿泰,你给我盯紧了,谁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捣鬼,别怪我不客气,直接打死他!” “依我看,你是他们的老大,是你的错!” 朱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朱元璋一指朱柏,道:“把他带回神殿,包扎伤口!给我捆起来,然后给我跪下!” 朱雄英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怒:让朱标做这个承包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皇后娘娘! 然而,以往屡试不爽的手段,这一次,竟然失效了。 “你的罪名更大,给我跪下三个小时!” 马皇后见朱雄英嘟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我就说你平时惹是生非,可这一次,你连你的皇帝都惹是生非了!” “我对你太溺爱了,这一次,我会好好教训你的!” 那个之前逃到内殿去请马王妃帮忙的朱植藏在了马王妃的后面,冲着朱雄英和朱柏他们做了个鬼脸,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朱元璋没有高兴太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一抬眼,就看到了朱植在那里耀武扬威,这家伙肯定是跑不掉的。 “朱植。” “两个小时,你也走!“朱植忽然停住了笑声,脸色变得很难看,道:“儿臣遵旨“这一次不但是朱雄英,朱椿和朱檀都在大笑。 就是刚刚被揍过一顿的朱柏,也忍不住了。 “噗……哈哈……唉……唉……唉……” 他的笑容才刚刚落下,就被自己的伤势给拉伤了,痛的他嗷嗷直叫。 “都给我给我跪下!”朱元璋说完,就把自己的裤子给提了起来。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该吃点东西了!” 第47章 “李狗儿!” 太庙外,一字排开,一字排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逼。 不管是幕后黑手还是同伙,不管是谁,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逃跑的,不管是谁。 就算是朱允蚊、徐钦这两个老实人也都是老老实实的蹲在队伍中。 朱柏就坐在朱雄英的身边,朱雄英看到朱柏双眼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原本白皙的脸蛋,此时已经被擦的干干净净,一片漆黑。 甚至连屁|股都不能用力,免得又疼了起来。 他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朱柏看了一眼自己的屁|股,又看了一眼朱雄英,似乎也觉得很有趣。 “呵呵...阿嗷...阿嗷...” 众位皇子都笑了起来。 “十二弟!我们服你!” 朱雄英哈哈大笑着,对着身边的一名小内侍招了招手: “快,快去取一个柔软的坐椅,来为湘王殿下准备!” 那名走来的小公公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可是陛下吩咐……在他的先祖面前,却不能如此无礼。“ “放屁!”朱柏不等小太监把话说出口,便勃然大怒,大声吼了出来。 “不要用皇帝来威胁我们!那是我们朱家的先祖,关你什么事? 有什么好担心的?” “呵,见到我们被惩罚,就想要趁火打劫?一群狐假虎威的家伙!不管如何,我们都是陛下的亲孙子,都是大明朝的皇子,而你,却只是一个...啊啊啊啊!” 之前被君莫邪打了一顿,现在却是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这位小公公的头上。 朱雄英眼睁睁地看着那名跪在地上,不停地鞠躬的小公公,额头上冷汗直冒,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中对这位小公公的印象又好了一些:傻子很多,但皇宫中的傻子却很多,尤其是在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中,傻子更是少见,而在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中,却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家伙。 这么憨厚老实,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公公,还真是少见啊!那就黑点儿好了。 “你是什么官府的人?怎么称呼?” 朱雄英从他的衣着上看出,他应该是从太子府来的,但是却说不出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从他的衣着来看,最多也就是个扫地的。 “我,我,我……我,我是皇帝长孙,我是,我是司库的人,我是秦公公手下的人……” 朱元璋第一次使用公公,是在他被封为吴王之后,当时公公并不多,大部分人都生活在淮西,哪里知道公公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他第一次派人去徐达那里,就是给他送来一道圣谕,圣谕上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纯粹是用来炫耀的。 从那时起,洪武王朝的内廷宦官体系逐渐健全起来,内廷的机构主要包括两个监所、两个司所、四个局所、一个库所,以及东宫六局所、宫中十三个门所辖的官员。 二监为内使司、内仓司,二司为御马司、御史司,四司为御酒司、御醋司、御面司、御印司。 朱标手下有六个衙门,分别是御史、御史、服史、御医、御史和御史。 如此一来,便可侍奉东宫的太子起居起居。 虽然只是个下人,还不能像明朝中期那样,二十四个太监在朝廷里呼风唤雨,可官职和官职都在三品以上,这可不是县太爷能比的。 至于李狗儿,则是隶属于东宫六部之一的御史,算是一个旁观者。 由于明代的皇储并没有自己的军队,而朱标虽然手握重权,却也没有自己的军队,因此,两个衙门的职能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充当了皇储的护卫而已。 因为要表现出皇子的权势,两个衙门里的公公都是五大三粗,留着络腮胡,看上去就像是京中的士兵一样。 这也是朱雄英为什么会这么惊讶的原因: “就你这瘦弱的身板,也配做司马使?我倒是觉得,这个秦无用,当真是个傻子!” 李狗儿被朱柏一顿臭骂,顿时急了。 “我不值得...不,我不愿意...也不行... “殿下宽宏大量,还望殿下赏脸,赏脸,赏脸,赏脸!” 朱雄英一脸懵逼,这小子是结巴了吗?这样的蠢货,如果真的跟在他的身后,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智慧? “告诉秦无用,我已经告诉过他,明天你就到坤宁宫任职!” 李狗儿就算再傻,也明白自己已经飞升了,追随皇长孙和追随秦无用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原因? 自己不过是个打扫卫生的小太监,竟然被自己的长孙给看中了,这简直就是自己的福气,当即就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放声大笑: “小...小...孙...长孙谢过...小...” “行了行了!快去湘王身边找个靠背,我们就能替他做主了!” “好的。”李狗儿精神奕奕,哪怕是让他立刻去送死,他也绝不犹豫。 “英儿哥,一个又蠢又会说话的小公公,要他做什么?”朱柏纳闷道:“需要人伺候吗?我母亲那里,应该有一些,要不要我给您带一些?” “误会!傻一点也好,傻一点的人,只要自己傻一点,就会老老实实的干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当傻子看待,不会跟其他的傻子比起来,自己就是傻子!” “而且,你有没有发现,他的一双眼睛,就好像一汪清水,在皇宫中,你看到了恐惧,看到了愤怒,看到了愤怒,看到了愤怒,但是,你看到了什么?” 朱柏撇了下嘴巴,道: “你果然是我老大的孩子,就算是和我说的话,也是一模一样,莫名其妙” “区区一个小公举,杀了他,陛下也没意见!还弄的这么神秘,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朱雄英一看,便明白了,他这话不过是在打哑谜,在打哑谜:你这是在打我的脸,你这是在打我的脸! 但我现在来了,你们一家子的性命都能保全,顶多下次我削藩时稍微温和一些! 一帮小屁孩凑到一块,那劲儿那叫一个大,就跟上千个小飞虫在聚会似的,吵得天昏地暗。 第48章 朱标的口才 此处是一处阴暗之处,阳光被巍峨的皇宫遮蔽,即便是王爷跪在那里,也没有丝毫的燥热,四周的青石地面上,寒气逼人,偶尔有微风从椅子的一角掠过。 朱雄英和朱柏黑着脸说个不停,完全没有被惩罚的感觉,而朱椿,朱梓,朱模三人则是偶尔插话,聊的很是开心。 一旁看守的小宫女和小宫女都是一脸的为难,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就在朱雄英和朱柏有说有笑的同时,朱标也走了进来。 他就像朱元璋那样,走到哪儿都有一大帮人跟随。 朱雄英和朱柏都是一愣,转过身来,不过朱柏并没有被吓到,他被揍了一顿,被惩罚了一顿,现在屁|股都歪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毕竟他只是朱元璋的亲生骨肉,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自然不会真的把他给弄死。 至于朱椿,朱梓,朱模,甚至朱允蚊,徐钦,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只是一个旁观者,并没有做错事,只是来凑数的。 这些人之中,朱雄英是最怕的一个,别看朱标表面上很大方,其实他的脾气最坏,就跟一根针一样,刚刚朱雄英还在皇宫之中,当着他的兄弟姐妹们的面,嘲笑了他一番。 只不过之前被朱柏和那个气懵了的老人打断,现在反应过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教训他。 “苦也!”他喃喃自语了一句。朱雄英心中惊呼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双膝着地,双膝着地,双腿根儿不停的哆嗦,不知是被凌云给吓的,还是被凌云给吓的。 秦无用让人将一张椅子放在了三个皇子的身前,然后快速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然后一言不发的退到了后面。 大厅内一片寂静,这里是朱家人的祠堂,这里是大明帝国的祠堂,这里是祭祀祖先的场所,这里的一切都要以一种隆重而又隆重的气氛来进行。 大殿周围寸草不生,唯恐有飞禽飞禽,知了知了打扰先人长眠的事情,负责打扫大殿的公公们,一天要做的,就是将飞禽从大殿的屋顶上赶走,免得被飞禽给踩死。 朱标在座位上站了很久,也没有说话,只是不住的晃动着自己的衣袖,就好像他有一种强迫症一样。 用完餐,朱标就换上了一身普通的青色镶金边的长袍。 由此可见,朱标与朱元璋的穿着风格完全不一样,朱元璋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穿正式的龙袍,一直都是一身黑棕色的长袍,但只有在皇宫中才会出现,他在皇宫中,都会在背后纹上一条雄伟的蛟龙。 这是在向所有臣子宣告,他是皇帝,他愿意为天下人做第一! 而朱标却不同,他身上穿着一件普普通通,只穿着一件很普通的布料,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若是细看,却会发现在衣领,袖子,下摆,腰带等不显山不露水的位置,都有一条很隐蔽很隐蔽的龙。 朱标身上的西装更多,他上午的西装上,刺绣的花朵只是一个小花蕾,而他的西装,则是一个小花蕾,而他的西装,则是一个小花蕾。 这就是他想要的:低调! 所以,有些事情,在大臣们看来,服侍爷爷,可比服侍爷爷容易多了,因为爷爷想要杀一个人,那就是心照不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一命呜呼。 朱标的想法,一般都是靠别人来猜测的,但朱标却不喜欢别人来猜测他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朱标会觉得,他甚至会觉得,自己的想法,简直比朱元璋还难缠! 朱标侧着脑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四周一片安静,他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离开。 良久。 “你方才还在那里叽叽喳喳,为何看到我进来,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有什么不好的?” 一群人的脸都快贴到了自己的裤子上,就是朱柏也不顾臀部的剧痛,拼命地将自己的头颅低下:“臣弟不敢“ “儿臣不敢“云若颜连忙道。 “哼!”朱标冷哼一声,“为何不能,就算是你,也要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 朱标见几个兄弟不吭声,缓缓起身: “俗话说,一言九鼎,一言九鼎,尔等身为大明皇子,可配得上这句话?” 朱标背手道:“是” “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只是一个孩子的恶作剧,并没有多大的过错。” “可是这是我们朱家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别人会如何看皇室?莫非我大明的后代,就这么没骨气,没个孝顺?” “我父亲劳心劳力,一天三个小时都没有睡觉,你们就这样向我父亲汇报?” 朱标果然是个领袖,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哭成一团,朱模和朱植两个年轻点的,听着这些指责,更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你竟然一点都不后悔......” “哎!”朱标沉默片刻,叹息一声:“好吧,好吧,既然是我的兄弟,那就是我的兄弟,我又怎么可能用一根线,画出两个朱字来?“ “朕也是不忍心看到诸位被责打,朕这次前来,早有请示,诸位不必多礼!“ 朱小王们二话不说,直接起身道: “兄弟,谢谢你!麻烦你了,呵呵呵!” 看到兄弟们那明显的感谢和亲昵,朱标忍不住在心里点了个赞 朱雄英也是十分的乖巧,跟着其他的诸侯一起,也是跟着一起站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将脑袋埋在人群中,尽量不被朱标发现。 但这根本就是白日做梦,朱标只有三个孩子,别人或许不记得,但他的孩子,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朱雄英听到四周渐渐平静,不解的抬头,就看到朱标正冲着自己微微一笑,而朱檀和朱梓则是羞涩的退到了一旁。 朱标用右掌撑在自己的脸颊上,身体微微向前:“朕可允许你起身?“ ‘我要不要再跪一次?”朱雄英撇了撇唇。 “请..“还望爹爹恕我失礼...“ “...” 第49章 傅说的是真是假? 可朱标根本不想搭理他,冷哼一声,对着外面喝道:“来人啊!” 外面的傅让年轻气盛,闻言立刻冲了进去。 这人正是傅友德的第三个孩子,曾经在朱元璋身边做过近卫兵,不过前些日子却被调到了东宫,成为了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 他年纪不大,只有十来岁,相貌堂堂,五官棱角分明,和他在武侠世界里看到的英雄一模一样。 箭术了得,身手了得,父亲傅友德又是皇族的一员,朱标对这个儿子很是看重。 傅友德这段时间在云南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要好好地给自己的儿子一个下马威,而那些护送的人,也都是想方设法的帮助他。 傅让单腿跪在地上,对朱标抱拳道:“王爷有什么事,尽管说! 可没想到,朱标一开口,就让他一头雾水: “来人,将朱雄英拖出去,鞭笞二十大板!” 傅让闻言欲哭无泪: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挖了老傅的祖墓?真是倒霉!如果我真的把他给揍了,那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儿子,我不会怪他,也不会怪我。” 傅让真想抽自己一耳光,跑的这么急是怎么回事!她还没有把太子殿下安抚好,现在就要把皇帝长孙给惹出来?今天是不是忘了看运气了?老傅家里这几天,什么乱七八糟的! 于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跪在了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大度一些,收回自己的命令。 那群皇兄们也如梦初醒,纷纷跪了下来,道:“还望皇兄收回命令!” 他们为朱雄英说话,一方面是为了跟朱雄英打好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朱雄英为他们办事,为他们考虑的很周到。 跟着朱雄英瞎混,才是最爽的。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这一代的皇族,是何等的聪明,何等的聪明,何等的聪明,何等的聪明。 就像是后世赫赫有名的明代学子,有个叫郝宗的人!当初她甚至想过要杀了他,结果却因为自己的高傲而在瓦剌过的很好,这让她很生气! “难道要我亲手杀了他?”朱标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虽然只是在演戏,可他的表演还是很有一套的,大堂上的所有人,都被他的表演给震慑住了,一个个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 “是,陛下!”傅让苦笑一声: “长孙大人,你觉得呢?!” 朱雄英看到父亲发火,便悄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一次又一次的回过头去,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朱标,希望朱标可以改变主意。 朱标一脸悲愤的挥挥手,让他赶紧离开,心中却在狂喜:“呵呵,你也有今日,你仗着父亲对你的疼爱,到处找我麻烦,害我被你揍了多少顿?” 恩,今天晚上必须要找个时间喝酒! 我还真够机灵的,这样的好事,哪里有?有了自己的尊严,有了自己的仁慈,有了自己的兄弟,更是对自己的大儿子感激涕零,甚至连自己的大儿子都被自己揍了一顿,这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是会说我大公无私? 既有里子,又有脸面,我做得很好! 朱标并不怕傅让废了朱雄英,别说废了,就算是废了,哪怕伤得再严重,他也有能力将傅家人杀个片甲不留。 傅让是皇帝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朱元璋对他的疼惜。 朱雄英带着傅走出了大殿,一张板椅已经摆在了他的身边。 朱雄英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他知道,还手是徒劳的! 他不怕被揍,也不怕被揍。 心中暗暗想着:要不,我派人到皇宫中找一大盆猪血灌在口中?假装受了点内伤,然后去找皇帝陛下算账? “噗!““噗!“ 就在朱雄英恨恨的思索着的同时,那名行刑官,却是朝着自己的手掌,狠狠的呸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大喊了一句,然后举起了手中的木板,准备开始工作。 傅让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这王八蛋在搞什么鬼?这么嚣张,会把你老爸给吓到的!你可知道,现在躺在你眼前的是什么人? “你给我让路!”傅让推开正欲动手的护卫:“我自己动手!” 他将木板捡起来,对着朱雄英道:“陛下,会很痛,你要坚持住!” 朱雄英也是一脸的焦躁:“很痛?傅让,你个王八羔子,不带这么玩的吧? 你也不想想,我对你有多好!” 傅让一脸茫然,老大,我们以前也就是萍水相逢,怎么就成朋友了? “砰!” 朱雄英呆了足足三秒种:“哎呀..“呵呵呵,好痛啊!“ 傅让不愧是个天才,虽然看上去用力很大,可是他握着木棒的时候,却把木棒举得很高,木棒的一端和地面接触,只是木棒的中部,触碰到了朱雄英的衣襟。 虽然木棍被敲的很是响亮,但因为她是靠着地面站稳的,所以木棍虽然被敲碎了,可朱雄英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到了后来,两人都是筋疲力尽,傅让也是筋疲力尽,被那股力量从地面上传来的反噬之力,让他手臂和手掌都隐隐作痛,此刻还在轻微的发颤。 至于朱雄英,他已经很疲惫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件事办好。 其实,除非是朱元璋亲手处死,不然的话,就算是朝廷里的朱氏子弟顽固顽固的时候,刽子手也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但是像傅让这样的天才,却是极为罕见。 朱雄英琢磨了半天,也不敢往嘴里塞一口猪血,这只是个幌子,万一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朱雄英被人带到了昆宁殿,按照他的说法,只要一动,他就会痛得死去活来,这让朱元璋和马王妃很是伤心! 可马女帝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除了有些发黑之外,并无大碍。 伸手,在朱雄英那肉呼呼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别装了!” 而此刻,他的爷爷,早有准备,正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等着朱标走进来。 这就是长辈之间的相处方式! 第50章 朱允炀! 朱雄英躺在自己的被窝里,一脸的惬意。 “行了!打完之后,他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棍子打完了还有课呢!” 朱雄英叹了一声,托着腮道:“啊,好舒服!” 朱允炳一听说自己弟弟被人打伤,顿时又是一阵哭喊,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也不顾身后侍奉的丫鬟,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朱雄英的房间。 “好大的果实...好大的果实...” 这到底是什么人弄出来的,连皇宫的门槛都这么高! 他今年只有四个月,个儿并不高,穿着一只老虎的鞋子,艰难的翻越了大门,手中还提着那辆玩偶小车,满脸通红,满头大汗。 他与朱雄英是一家人,一脉相承,与朱雄英一样,都是马后抚养长大的,如今已经到了吃奶的年龄,一开口就会露出牙齿来。 说话间,泪水止不住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大果,痛吗?” 朱允煽伸出一根手指,在朱雄英的臀部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然后立刻把小手指收了回来,就跟被蜜蜂叮了一下似的。 朱雄英微微一声长长叹息,这就是自己的亲哥哥,在朱家,自己最亲的人,也就只有爷爷奶奶和父亲朱标而已。 只可惜,上一次他的结局并不好,因为他的地位很高,所以朱允蚊和四叔都对他有所防备,虽然封了一个最有权势的“武王”,但最终,他被囚禁在凤阳,直到死亡。 哎!就像我刚才说的,如果你对这个位置没有任何的想法,你可以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把你揍得鼻青脸肿,甚至可以说你一无是处,我都会罩着你。 见自己的兄长一言不发,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朱允煽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了那辆刚刚踏入大门,险些跌倒的玩偶,死死的抱在胸前: “大,大,大,大,大,小!“我的屁|股,一点都不痛。” 这辆小小的马车,是朱允煽的母亲,也就是他们的母亲,也就是太子妃常氏,在她去世之前,将自己的母亲,也就是朱允煽留下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朱允煽越来越大,每当他想念母亲的时候,他就会将自己的小推车带出去,对小推车爱不释手,别人甚至都不会让他去看看。 那是小朱允最宝贝的宝贝,平时都是捧在手心里睡觉。 朱雄英身为兄长,自然也明白这件事情对于朱允煽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盯着朱允炳良久,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朱允煽的脸庞,嚎啕大哭起来。 “我的好哥哥,我的好哥哥!” 朱允煽的身体散发着一股清香,那是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香,夹杂着一股让朱雄英心旷神怡的清香。 两人相拥而泣,许久之后,朱雄英看到朱允煽还在嚎啕大哭,心中一动,沉声喝道: “云扇,我有一句话要和你说,你要保证,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朱允煽歪了歪头:“勾勾手?” “好!”朱雄英给朱允煽打了个招呼,然后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外面,压低了嗓子道。 “老大他的屁|股可是钢铁铸成的!连7j都伤不了他,更别说傅让那块木板了!” “什么?”朱允煽大吃一惊,连哭泣也忘记了。 “啊!铁板!” 这就是孩子的天性,他们的三观还没有建立起来,他们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就连培养这些人的方法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寻找一群孤儿,从小灌输错误的知识,让他们慢慢地成为一群没有理智的人。 朱允煽一听自己老大的屁|股是铁板钉钉的,还真就不怕被人揍,顿时乐坏了!她不再哭泣,而是飞快地将那辆小轿车抓在了手中,心想:“我的屁|股可不会痛,这辆小轿车,就是母亲留给我的。” 里面的兄弟情深,外面的两个人,一点都不受影响! 见几个小家伙都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宫中。 朱标心里美滋滋的,摆了摆手: “春光明媚!” 可他们才刚到半路,朴仁勇便亲自带队,将他们给堵住了。 “殿下,殿下有约,让你到坤宁宫一叙!” 朱标脑子转得飞快,想了想,问:“父亲可有说过,有没有发生过?” 朴仁勇嘴唇抿得紧紧的:“我也不知道!” 朱标犹豫了一下,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雄英是不是在昆宁殿?“ “是。” “怎么回事?你是如何做到的?”朱标缓缓的停了下来,双眼死死的盯住了朴仁勇。 “他受伤了,已经被人带回来了!“除非皇帝下令禁止任何人说话,否则朴仁勇绝不会回答。 朱标两眼一亮,心道:“你这混|蛋,我真是服了你了,我从神殿里出来,好好的,好好的,怎么到了乾宁殿还要人来背? 你这是在打击我啊... “嘿嘿。”朱标干笑声一片。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暂时不能去看我的父亲,你回来后,代我给他道歉!” 说着,还没等朴仁勇回答,他便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春宫图!” “殿下!”朴仁勇连忙追了上去,低声叮嘱:“殿下,陛下有令,不管你是不是要去春和殿,到了大明,你都必须要去。 “如果你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去找御医,但是你要去坤宁殿看看!” 朱标看了一眼朴仁勇,这家伙跟在爷爷身边,就算他只是个小宦官,朱标也很尊敬,见到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但朱标可以保证,他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一幕,他甚至恨不得杀了眼前的这个小丫头。 一咬牙,厉声喝道:“走!” 还未靠近大门,朴仁勇便领着众人停下脚步,低下了脑袋: “公主殿下,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朱标所过之处,连一个侍卫都没有,空荡荡的,空荡荡的。 他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唯恐朱元璋会不会从后面跳上来,一巴掌把他拍死!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前,还没有走到门前,一只杯子就掉在了朱标脚边。 “这可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真的能做到吗?” “我们是同龄人。”朱标无奈的说道。 “他终究是大明皇帝的孙子,而且,父亲,这又不是你做的 让我好好教训他一顿!” 朱元璋虎目一扫,道:“我只是要你威胁他一下,你真的动手了吗?“ 朱标已经快抓狂了,这位老人真是太难对付了: 明明是你说要揍我,现在又说要吓我,你想干什么? “我自己检查了一下,一点伤势都没有,怎么,怎么,怎么……而且,你不是更重一点么?” 朱元璋说得更对:“亲不亲,亲不亲,亲不亲!“ “第五十一!” 帝王寂寞,朱元璋寂寞,可越是身处黑夜,越是向往光亮。 朱元璋觉得自己做得很好,虽然明知道自己的孙儿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却也下不了手。 其实朱元璋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一场大难,整个家族都被灭门了,他很后悔没有好好孝敬自己的父亲,也很后悔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 如今他都快做外公了,看着自己的儿子从一个毛头小子长大,跟他开玩笑,他虽然板着一张脸,可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欣慰! 子孙满堂,其乐融融,多好! 老朱家能有个好归宿,我们也能有个好归宿! 朱元璋只希望自己能跟马后多呆几年,让她们把欢儿给丢了!让我们一起去感受一下家庭的温暖吧! 他虽为一国之君,却也是一位父皇,一位祖父! 同时,朱雄英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对于朱元璋的性子,他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和父亲大吵大闹,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软弱! 更重要的是,朱雄英深知他的艰辛,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疼爱。 朱元璋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帝王,最擅长的就是揣摩民心,朱雄英的心思,朱元璋一眼就看出了,心中也是十分的高兴。 这其中,自然也有朱雄英是长孙,自幼丧母,是由母亲一手抚养长大的。 他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对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就算是杀了朱允炫,他也不会在一些东西上如此放肆,就算是在陛下面前,他也很难见到陛下! 爱情是有限度的。 朱元璋将全部的爱心都奉献给了朱雄英,朱雄英将会是一个充满光明的人! 也因此,朱氏世家的其余子弟,在朱雄英面前,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能造就一个大明第一强者的孙子! 此时的朱雄英,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他躺在病床上,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朱元璋! 朱元璋伸手在朱雄英的臀部上轻轻按了按,道:“还痛吗?“ 朱雄英抿了抿嘴唇,眼中含着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痛!” 朱元璋咬了咬牙,想了想: “再有两天,我们想去京中的秋训,如果你乖乖的,我们就一起去,好不好?” “成!”陈小北点了点头。 “有没有感觉到疼痛?” “一点都不痛!“朱雄英立刻站起身,冲着朱元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三言两语,就将大明三世与当今的皇上,达成了交易。 二世的皇上则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的下巴剧烈的颤抖着,像是要把他给吞了一般,心中不断的喃喃自语:是我的亲生儿子,是我自己惯出来的,是我活该... 哎呦!朱允煽从睡梦中醒来,目瞪口呆,哈喇子掉在地上,一颗小脑子充满了单纯:“老大果然是个铁板,哎呀!真是让人嫉妒啊! 吃饭的过程中,朱元璋一直跟朱雄英说着关于五大兵马的故事。 与此同时,一位僧人带着一位年轻的僧人,从凤阳城的一艘商船上走了出来。 这和尚年纪不大,顶多二十来岁,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滴溜溜的转动着。 这位大和尚大约五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袍,手中把玩着一颗念珠。 这僧人身形修长,脸色苍白,满是尘土,但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一味的向前走着! 他确实是一个苦行僧!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的一双眼睛是三角形的,白色的瞳孔让他看起来很是狰狞。 一名水手看到两人下来,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迎了上去。 “大师!等你赢了,就别再来了!等我们把所有的物资都运到了凤阳,我们就会回到河南!”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前方道: “如果你要到京城,那就沿着这条小道往上,在淮河上,有一条小船,只要给点银子,就可以让小贩带你到城里。“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大和尚一边听着那名水手的指点,一边将他指给他的路线牢牢地记住,然后转过身来,微笑道: “这一路上,多谢你的关照,否则,我们两个就不会在海上受这么大的罪了!“ “哦,没事!”那人皮肤黝黑,笑容灿烂,一口雪亮的牙,一看就是个话痨。 “这可是凝然大师的吩咐,我们可不能怠慢,我们村子里最信任的就是凝然大师,每年初一到十五,我都会带着我老婆去少林寺拜佛!” “阿弥陀佛!”僧人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施主,你还真是聪明。” “这一路上,贫道承蒙施主相助,贫道也要为施主诵读佛法,祝你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呵呵呵”船夫露出一口雪亮的牙齿:“多谢少爷!” 行了许久,少年人最爱说话,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大师,这小船上的人,真的能看到我的佛祖么?” “响忒”方才还觉得自己是个高手的和尚,此时呸了一声道: “放屁!” “那是他父亲?你以为他是谁?” “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说……“他老人家在撒谎?“ 僧人得意一笑: “好好学习,孩子,你会有用武之地的!” 那名年轻僧人是一个非常信仰佛教的人,相信有一天,他会将自己的光芒普照天下,此时一听师父竟然直接说出了谎言,整个人都懵了。 片刻后,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才不去呢,人家都说过从洛水进入长江,马上就要到京城了,你偏偏要从黄河的一条分支,从淮河绕过去,那凤阳还有啥意思!这才多久?” “呵呵,时间不会太久的!”僧人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若有所思地说: “河南可是个好位置,人口众多,粮食充足,又有黄河,又有粮食!呵呵!” “凤阳也不错,都说凤阳人不如凤阳人,凤阳人不如朱陛下,十年九年都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呵呵!”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离开的,你看,我们留在少林寺多好啊,以你和凝然方丈的交情,居然拒绝了我的邀请,跑到京城来,还吃尽了苦头! “好了好了”老僧人见这小沙弥还在生气,忍不住开口说道。 “看到了吗,这里有一个市场,你要不要到那里去看看?要不要一起吃饭?” “咕噜”一声,年轻僧人艰难地吞了口口水。 “要不,我们用个素菜?是不是很有钱?” “错了!”老僧瞪了他一眼:“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们都是出家人,哪能说这些下流的话!” “那讲啥?”方丘好奇的问道。 “命运!” 秋来不远,冬去不远! 秋季是一个美好的时节,许多学者都在这里留下了他们的印记。 一般人都很爱秋,这是丰收的象征,也是一年辛勤劳作的结果。 而且,朝廷也很爱秋,这是赋税的象征,也是天气好,国库充裕的象征。 而在大平原之上,敌军同样也是如此,秋高气爽,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也就是抢夺,杀戮,征战,收获的季节! 所以,朱元璋才会命令大明,每一年都要进行一次秋季演习,目的就是为了考验军队的实力,一方面是为了威慑敌军,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敌军进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敌军进攻,让军队做出应对。 而大明这个霸主,也想让周围的小藩国,亮亮自己的血肉,让他们知道,谁敢不服从命令,谁就会被打! 这也是为什么,东瀛,高丽,暹罗,安南四个国家的官方机构都会被邀请过来的原因。 要知道,朱元璋可是个地痞无赖,他在观看了一场军事演习后,都会逼着观众们,让观众们在演习结束后,给观众们留下一段感想,大概就是说大明的军事有多么的强大,国家有多么的强大,人民有多么的团结,我有多么的震惊。 总之,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将你的祖国说成一个伟大的民族,将你的大明说成一个伟大的民族,老朱必须要看一看,才能将它传到其他的皇帝那里去。 比如高丽李成桂,比如东瀛的皇帝,他们都会在接到这封信后,对朱元璋千恩万谢,说自己会在他的带领下,永远当一个好孩子。 如果他们落在下风,那就是被人揍,被人羞辱! 第51章 皇的长孙,您好,您好! “起了吗?”王耀道,他的声音很轻。朱标推开房门,看到朱雄英衣冠楚楚,意气风发的站在那里,不由惊讶的叹了口气。 “你真希望你能把精力用在学习上。“ “爹!老爹说得对!我明白了!”朱雄英这两天表现的特别好,因为这件事被搁置了好几天,他一直担心朱标会找他麻烦,会对他下重手! “好!”朱标一脸的得意:“还行!” 说完,朱标便要牵起朱雄英的手臂往外走。 “等会儿!”陈小北摇了摇头。 马王妃抱着个包裹,先摸摸朱雄英的脸蛋,眉飞色舞的道:“我大孙可长得真俊!“ 然后,他看向朱标: “阿泰,你拿着,今天太累了,也顾不上吃东西,你在这里放点食盒,免得他肚子疼!” 奉天殿内,朱元璋一边穿戴铠甲一边兴奋地说道,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因为他已经是皇帝了。 “小四,我跟你说,这两个混蛋,要不是我求着你,你怎么不去皇宫里和我聊聊天?“ “阎王可不管我是谁,我就坐在那里做个地头蛇!你们两个在孵化吗?” 其中一个叫郭兴,叫巩昌侯,另一个叫小四叫郭英,叫朱元璋身边的亲兵,是淮西二十四大将中的第一大将。 郭兴头发花白,看上去像是个老人,甚至还不如朱元璋。还不是因为陛下日理万机,我们才不敢怠慢陛下!” “你不想浪费时间吗?赶紧让开!” 朱元璋眼睛一转,一脚踹在了郭兴的屁|股上: “你是所有杀手中最嚣张的一个,结婚当天你都能在我的地盘上乖乖的听命于我,你怎么就不能呢!” “我们不会做我们的事情,我们不会做我们的事情,这都是汤二货怂恿的,哈哈!呵呵!“ 别看郭兴在朱元璋面前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一个很能打仗的人,当初为了争夺皇位,打仗的时候,他可是足足七个多月都没有脱下盔甲。 这位老者如今是鹰扬卫的统领,而且心高气傲,所以他麾下的军队,并不受五大军团的管辖,而是由他统领的军队,只有他才能调动! 朱元璋将战衣披在身上,然后随手一挥。 高手过招,一目了然,虽然只是最基本的几个招式,但每一个招式,都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意。 这是一把两米多高的剑,剑身和剑身都很短。 蓝色的剑刃被打磨得极细,即便隔着十多米,也能感觉到剑刃上森然的光芒。 武定侯郭英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就五十多岁,但他的脸颊上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让他看起来很是狰狞。 他什么都不懂,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杀戮,见他拿着一把剑,他也跟着说道: “陛下的剑术,还真...嗯...什么...那...那...那个...恰好拿到了一把天弓!小殷子,你说呢?” 最后,他生怕自己的解释不够有力,又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御用统领,也就是未来的夫君,也就是未来的夫君。 梅殷撇了撇唇,实在是懒得理会他,这伙武夫一族,只会写些文字,却用错了一句话,还一天到晚在这里耀武扬威,你以为你是什么有学问的人吗?还不如扔了呢! 但也不能无视,这个老头,因为他是朱元璋的贴身护法,所以很是蛮横,经常对年轻人动手,不仅是这个老头,其他几个老头,也都是蛮横之极! 最重要的是,这老头很能打,不仅是他,其他年轻一代的公子小姐们,也都被这老头给打了。 “我父亲去世的很快!岳父大人也没用啊!”梅殷看了朱元璋一眼,长长吐出一声浊气,淡淡道: “老侯爷所言极是!” 此时,朱标带着朱雄英走了过来。 打完招呼,朱元璋从朱标手中夺过包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食盒,递到朱雄英面前: “妹妹最爱我了!大孙,来,来一份,好吃!” “阿泰,你也尝尝!“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郭兴两人和梅殷道:“两位也要吗?” 郭家、梅殷等人见爷爷虽然说得好听,但双手依旧死死地抓着包裹,并没有拿出来的打算,也都心领神会。 “多谢陛下,在我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家中用了饭” “哎!”朱元璋露出一丝惋惜之色:“这是我妹妹的手笔,实在是太浪费了!” 朱雄英莫名其妙地觉得郭兴、郭英两人望着自己的眼光有点怪怪的,心里有点小兴奋. 看起来还有点害怕? 郭英摸了摸自己的半张脸蛋:“长孙,您……您怎么来了? 朱雄英听得一头雾水,这老家伙是怎么想的!痊愈了? 他们都是淮西二十四战将,都是爷爷的嫡系,谁都可以造反,唯独他们不能造反。 自幼跟随朱元璋征战四方,更是朱标、朱雄英两位将军的忠实支持者!谁敢挑战朱标、朱雄英的权威,谁就得先拿着他们手里的剑!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在朱元璋这个老头子的身边,还能谈笑风生的主要原因。 再看看那两个老头在那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一位贤内助,一位贤内助’的话。 “小四!”朱元璋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放下你的手!” 郭英是个杀人如麻的人,一向厚颜无耻,但此时,他难得地露出一丝羞涩,迟疑着说道:“你……你这么做,会吓到小家伙的!” 朱元璋叫道:“放下来!“ “你为我挡了一剑,否则,你也会为我挡下这一剑,他是我的亲外孙,他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一定要记得!嗯?” 就在这个时候,朱雄英的手被他握在手中,然后缓缓的放了下来。 朱雄英悄悄的来到了郭英和郭兴的面前,然后和两人的手掌,轻轻的握在一起。 因为长途跋涉,两人身上都是伤痕累累,郭兴的两个手指都没了,郭英的脸也没了,嘴巴也被划开了一道大口。 朱雄英抬起头,与郭英四目相对。 “郭老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何必藏着掖着,你的伤口就是你的,就是你的!” 朱雄英越发的兴奋,在大厅中跳来跳去: “更要让世人看到,大明也有一群善良的百姓,一群从淮西崛起的乡巴佬,他们跟着你,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了所有的对手,支撑着我们的国家,支撑着我们的未来!” “我...我郭兴、郭英跪在那里,哭的梨花带雨。 然后朱雄英转头对朱元璋说: “我也要对我的孙子说,他们的祖先,都是一代枭雄,都是天不能容,地不能容的人物!” 朱标的眼神里满是赞赏,他是现场唯二的明白人,要做一个帝王,必须要有一个好的“洗脑术”,朱雄英做的很好! 朱元璋也很高兴:我的孙子,终于长大成人了!终于开窍了! “老三和老四都是老实人,他们都是和我们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战争的人。 旁边的梅殷心中也很是激动,不过闻言却忍不住抿了抿嘴唇,难道郭兴、郭英两个人都很善良?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又过了片刻,朱元璋起身,拉住朱雄英道: “走吧,是该让这群蠢货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了!” “给你!” 今天是一场秋季演习,朱元璋和朱标两个人并没有携带任何的军队,而是一人一骑,包括朱雄英在内,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队士兵,气势汹汹的出城。 “小四,你觉得我们大孙子怎么样?“朱元璋一边骑车,一边说道。在相熟的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话痨。 “很好,很有气势!”武定侯说到朱雄英,也是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哎!”朱元璋叹了一口气:“我做了那么多坏事,肯定是不行了,不过标儿和我们的孙子,都会成为一个好皇帝的。” 说完,朱元璋瞳孔一缩,了解他的人都明白,这是要杀人灭口了。 “我死了那么多人,我也死了那么多人,想要我的人那么多,想要我的人那么多。 “嘿嘿“朱元璋嘿嘿一笑,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那一口雪亮的獠牙,森然而狰狞。 “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如果有一日……你还年轻,标儿和我们的孙子有什么困难,你知道吗?“ 朱元璋听了郭英的话,回头对朱雄英使了个眼色,心里暗道:“你应该没机会了,总有一天,我会将江山交给你打理。” “好!” “好!” “好!” 当朱元璋的骑兵踏上演武台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朱元璋那条巨大的傻龙! 旗帜一出,全军沸腾! 每个人都在大声的呐喊着,挥舞着自己的兵器,挥舞着锋利的长矛,告诉朱元璋,他们依旧是一支横扫整个世界的军队! 十万人的规模,比起当初的蓝玉,还要大得多。 “男儿有自知之明!”朱雄英望着眼前高大的老人,忍不住感慨道。 但这也让陈小练终于想通了一个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何上一次,这位爷爷毫不留情的杀死了这么多的将军,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背叛。 以这样的士气和声势,要杀人就杀人,多一分犹豫都是浪费! 但他虽然无所畏惧,但还是要提防的,他这一生都在提心吊胆,为的就是让两家人分开。 因此,兰玉,常茂,王弼,耿炳文,周德兴,张翼,曹震等人虽然都留在京中,但他们却是来的比较早,见到朱元璋,立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拜见殿下!陛下长命百岁!” 朱元璋大喝一声:“胡说八道! “军人不需要这样的礼节!” “上台!” 其他国家的使者也到了,他们没有理由让朱元璋等待。 之前给朱元璋面子的那个东瀛人,已经被砍下了脑袋,连同一道训诫东瀛海盗的诏书,一起被带到了东瀛。 身为大国,大明一向霸道,对待番邦的态度,也是十分强硬的! 几个异族人脸色苍白,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下来。 这样的场景,他们每一年都会看到,可是,每一次,他们都会被吓一跳。 这才是朱元璋真正的用意,不会伤害他们,只是为了震慑他们!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土地很难耕种,以他那传统的农民思维,如果这里没有土地,那就意味着这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到时候还需要自己掏腰包!得不偿失! 但朱雄英却看到了一些野心家,正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些武器的结构,以及军队的队形,以及军队的变化。 他心中暗暗思量着,跟大明开打,到底能占到什么便宜。 “好一个求知若渴的人!”朱雄英嘿嘿一声,看着这些人,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些人,记住了! 心想:总不能让他们这样鬼鬼祟祟的看着吧? 以后有时间...我就带着军队去他们的国度,让他们好好看看! 朱元璋在朱标,朱雄英的带领下,来到了任命台,下方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疯狂的呐喊,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一幕。 那可是他们的国主啊! 正是因为有了这一位,他们才能够将元人赶走,才能够获得荣耀与财富,再也不需要因为赋税而卑躬屈膝,再也不需要因为牲口而失去家园。 有了这样一个人,他们才能过上真正的生活。 他们会用他们手中的利刃把所有胆敢冒犯帝王的人都撕成碎片! “此剑所指,即吾归乡!”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好!” “好!” “好!” 看到这一幕,朱雄英心中咯噔一声,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大明是一个以武立朝的国家,可以说是花了大价钱来培养军队,尤其是那些最优秀的京城士兵,更是全副武装。 盔甲,长枪,匕首,铁骨花,有些士兵还背着弓箭。 这座位于应天城城郊的巨大演武台,是一座极具观赏性的建筑。 这座城市的建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球体,配合着某些建筑的结构,利用了反射的特性,将其传播到很长的距离。 但要让下面十万士兵听到,却是痴心妄想。 于是,在每一个方队的前方,都会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负责传达命令,然后将朱元璋说的话,一一转达。 朱元璋命令森严,队伍排成一排,人不出声,马不停蹄,数百个信使将消息传递出去,后面的士兵也能听到。 但是,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皇上面前,而不会出现在普通的武将身上。 朱元璋一动不动的立在高台之上,笔直的背脊就好像一根钉子,他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下面的士兵终于安静下来,但他们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的盯着高台上的三个人。 就在这时,朱元璋的右臂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然后高高举起,震得他的铠甲都发出了铿锵的声音,大吼一声: “大明将士,万岁!” “陛下万寿无疆!” 第二个声音响起: “大明将士,万岁!” “上!突进!上!” 第三个声音响起: “大明将士,万岁!” “上!死!给我死!” 许久。 朱元璋看到士兵们斗志昂扬的样子,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扫过士兵们,大声说道: “我!” “我来见见你!” “我来见见你,见见你这只小老虎!” “我倒要瞧瞧,小老虎的子牙是不是锋利了!” “马上!张开利爪,露出獠牙!” “告诉朕!”任八千淡淡道。 “上!死!给我死!” 这一嗓子喊下来,朱元璋也是热血沸腾,似乎一下子就恢复到了当初那种挥斥方遒、挥斥方遒、挥斥方遒的年纪,望着昔日的那些故人,目光中带着一抹温暖: “好!” 朱元璋大喝一声,从怀中掏出一面旗帜,高高举起。 “唐鹤领命!” 汤和拿着令旗,对着大军一挥,夕阳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着多了几分威严。 “现在,演习!” 五个军团一共有二十七万人,有步兵,有轻骑,有重骑,有火枪,有步兵,有轻骑,有重骑,有火枪,朱雄英在战场上看到了数百尊小型火枪。 “嘭……嘭……嘭……” 当擂台上的鼓声变得急促起来的时候,一队人马已经出发了! 朱元璋见众人缓缓而来,转而向朱雄英说明了情况。 “铁骑,我们的命!” 旁边,朱标对着下方的一众铁骑摆了摆手,然后微笑着向朱雄英介绍: “那是皇家的勇士军,统领是蓝宇,整个国家加起来也不过一千两千人,就在这里了!” 然后他指着蓝玉,她和她的战马,除了一对眼睛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每个人都有三个坐下,有驮马,有坐马,有坐马,每一匹都是精力充沛之辈,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心疼很长一段时间!” 蓝玉抬起头,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心中一喜,却是有些失态,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策马狂奔,跟我上!” “死!” 霎时间,烟尘四起,沙尘弥漫! 然后,其他的步兵也在令旗的带领之下,不断的变化着队形,时而分兵合进,时而分散开来,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厮打的声音! 第53章 好舒服啊,我的夫君 步兵对上骑士,讲究的是战阵! 今天的秋日训练来得很快,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夏季,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太阳。 他们看到了一支支队伍井然有序的变换战术,看到了一声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他们穿着沉重的铠甲,在炎热的阳光下,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朱雄英心中一叹,果然是一支好军队,有这样一支军队,四叔的半边儿,竟然还会败在他的手中? 朱元璋看到朱雄英此时正聚精会神的望着那一门门火炮,顿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想要让自己的孙儿明白什么叫做兵法,什么叫做兵法,什么叫做兵法,什么叫做兵法? “保儿!”秦羽笑了起来。朱元璋对着李文忠挥了挥手,然后指着一片空白,对着李文忠道: “拿枪来,让我们的孙子听到!” “给你!” 朱元璋见李文忠在下面忙碌,这才转过身来,对朱雄英道: “这门大炮很不错啊,大孙!” “我们当初创业的时候,一贫如洗,要不是有大炮,我们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人来攻打一座城市!”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了戳下方的大炮,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这是最好用的,但也是最昂贵的。“ “不过跟这门大炮相比,它又笨又坏,而且很贵。“ “哎呀!我算了一下,如果能把脓水逼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朱雄英的胳膊,看向他,神色凝重: “这门火炮是一门很厉害的武器,等你成为皇帝后,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武器!“ 落入他人之手!” “是!” 李文忠乃是朱元璋的侄子,深受朱元璋的信赖,为人沉稳,不过此人却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对外人非常的排斥。 他不喜欢外国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朱元璋对此心知肚明。 他很清楚,朱元璋为什么要拿他来做试验,无非就是想震慑一下这些外国佬! 他回头吩咐了一声,便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李文忠身边的这个偏将,名叫李铁,一家三口,平日里也是在李家吃饭,也是在李家吃饭,也可以说是李家的一员大将,因为李家的关系,如今已经成为了左军都督府中的一员大将,也就是从七品大员。 李文忠代表着李铁一族的富贵,这样的人,就相当于李家的亲卫,他们都是李文忠麾下的亲卫,也是最勇敢,最忠诚的亲卫! 李铁来这里,就是为了闹腾。 他不但让士兵们将大炮放在了高丽使者们的身边,而且还时不时的用大炮瞄准他们,让那些使者们都吓了一跳,赶紧躲开! “嗨嗨嗨!”李铁拿着匕首敲了敲枪口: “怎么回事,看不出来吗?在这种地方,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免得被人误会是土匪!” “不必禀告,直接斩了!” 一位是东瀛人松田龙平,在自己的将军府当参谋,另一位是高丽人,隶属于李成桂的将军,金云换。 两人颤颤巍巍的向李铁靠近。 “大人,不是我们胡闹,而是……“ 李铁懒洋洋地插嘴道: “我已经不是统领了,我只是统领!” “呃!“虽然被李铁毫不客气地插了一句,但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动怒。 “对,就是这个。” 李铁没好气的道: “称呼我为统领!“ 李铁身边的士兵们,更是强忍着笑意,就算是正在调整火炮的士兵,也都跟着哈哈大笑,这让松田龙平气不打一处来。 松田龙平做了个深呼吸。 “统领,是你的大炮……” “我为什么要放鞭炮?我的孩子?要不要我在咱们老李家的族谱上,给你添个名?” 看到松田龙平一脸愤怒,却没有说话的表情,李铁再次白了他一眼: “松田龙平,你是什么人?该死的!就凭你,也敢自称龙族?” “这样吧,我把你的姓名改名为松田虫平,怎么样? 说着,他朝身边的士兵们笑了起来。 旁边的几个士兵见他们的首领都在大笑,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松田龙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就真的成了缩头乌龟了,他很生气: “这位统领实在是无礼,我一向听闻明国讲究礼仪,但今日这位统领的行为实在让我很是寒心!” 李铁对着松田龙平狠狠的呸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你以为你是谁?” 说着,他从一旁捡起来一把燧发枪,一颗子弹打在了那松田龙平的心上。 小心!” 松田龙平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痛,这才从床上爬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摸索了一下,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时,李铁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呵呵呵呵,这个蠢货!” “我错了,我的笨蛋,我的枪里有一种东西,不是子弹!“ “你……你……八嘎!” 李文忠见东瀛使者如此愤怒,也就不再装作没看见,慢条斯理的拿着自己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 松田龙平气不打一处来。 “将军,将军,将军,您的手下如此无礼!” 李文忠瞥了李铁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废话!我是大明之人,我的士兵也是大明之人,与我有什么相干?” “嗯,你可以称呼我为‘上将’,因为我是上将!” 松田龙平压下心中的怒意,但是他还是想要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因为这里是他的主场。 “统领,你这个明朝的人真是无礼!” “哦?”李文忠顿时来了兴趣: “你怎么看?” 松田龙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这种事情,在我们东瀛,就该让他自己去死!” “妈的……”李文忠心中暗骂,表面上却是一脸的惋惜: “那就不好意思了!” “大明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松田龙平有些不服气: “你怎么看?” “李文忠将军想了想道: “我给你一个铜板怎么样?反正你又没有受伤!” “没门!”松田龙平也是一脸的震怒道:“我乃是东瀛特使,被他如此羞辱,关系到两个国家之间的外交关系,此事绝不能够就此揭过” “屁股越大,你的脸就越大!李文忠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给我丢脸! “抱歉,我先走一步!” 回过身来,对李铁道: “拿两个铜板来!” 说着转身离开。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高台。 “你看,这里就是大明的皇上,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我叔叔那里投诉我!” “不,大明三位帝王都在这里,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去找他们算账吧!” “我绝对不会怪你“ 松田龙平呆呆的看着李戴,半晌之后,他才猛地低头,一脸的颓废。 说到这里,她心中的恨意更浓了,对方这是在观察大明的军事演习,想要从中学习到一些东西,这也是他们日本人一贯的作风,从唐代到现在,他们都在吸收华夏的资源来提升自己。 就连让大明头痛的海盗,也是受到了日本人的授意,去大明江南抢劫的,因为日本人资源贫瘠,又被大明人封锁了贸易,所以日本人的生活很艰难。 另一个则是为了防止大明的后顾之忧:如果他们的后顾之忧一过,直接出兵东瀛,凭他们目前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 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大明,也是因为他的国家,可是,他却绝对不会接受这样的羞辱。 李文忠一马当先,脸色阴沉,李铁在一旁试探着道: “族长似乎有些不开心?” 李文忠转过身,看着他说道:“我是不是该开心了?” “这是自然!”李铁理所应当的说道: “打退了日本人的嚣张气焰,打出了大明的威风,我们自然是开心的!” “唉!“李文忠一声长长叹息,然后说道: “我不喜欢他们,但也没必要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皇帝不喜他们,但是也不喜他们假仁假义!我只是稍微惩罚了一下,让你在他面前吐痰。”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们国家丢脸吗?” “这不是国家的荣耀!你要是有这个实力,直接出征就是了。” 7,让他们发自内心的畏惧你、尊敬你,这就是我们的国家!” 李铁立正敬酒:“是,属下知罪!” 半晌后,李文忠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呸他一口,舒服吗?“ “我的天哪,我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呢!” “没有下次了!” “是!”众人齐声应道。 当军队接受了阅兵式之后,回到了城里,朱雄英还在思考,如何才能增加这些大炮的威力。 至于大炮,更别说了,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如果他有办法的话,还是有可能成功的,因为他的枪械还很简陋。 先不说这玩意儿经常爆炸,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的甲壳都是用青铜和金属打造的,用不了多久,这玩意儿就会被烧成灰烬! 在战斗中,哪有时间去弄水来冷却火枪?说不定还会在开火的时候撒尿! “算了,不急,我还年轻呢!” 就在他想得入迷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有一个村庄,一群男女老少都在大声的喊着什么,好不热闹! 朱元璋一头雾水,拿着一面铜镜,用遮阳伞遮住眼睛,朝前方看去。 “怎么这么吵,这是怎么回事?” 郭英拨马上前,他在军队里征战多年,很少看书,但一双眼睛却很锐利,略微疑惑道: “看起来象是在宰绵羊。” “宰羊?”朱元璋疑惑道:“现在又不是大日子,宰什么羊?”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郭英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痞气:“大人,要不我们进去吧?我看这村子里,也有不少女人在给自己的儿子喂母乳。” 喏……” “去去去!”老人有些不悦:“你都四十多岁了!有吗?” “没有,家里的花儿怎么能比得上外面的花儿!” 郭英还在拼命地看着前方,却见他父亲高举着双手,一脸要打他的表情,道:“你想当什么大人物,就让外面的人来看吧,多刺|激!” 随后,郭英脸上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对朱元璋说道: “还有,老大,你是谁?” “看到大明子民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不是逢年过节,就能有个好果子,你不心动吗?” “你就算是要跟大家一起玩,也是要跟大家一起玩的!” “其他的都不一样!” “然后呢?“朱元璋果然心动: “走吧。” 陆小凤道:“走着!“ 朱元璋忽然转过身来:“小四,你怎么会发现她是个守寡的女人?“ “你好!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在村子里当奶妈?” “你他妈...说得好有点意思!” 此时朱雄英见车队停下,一旁的老人和郭英也是压低了声音, 他一边说着,一边和李文忠聊着军事演习的事情。 朱雄英一直都在认真的聆听着李文忠的讲述,因为在战场上,李文忠也算是他的老师! “陛下,刚才演练的那些战阵,都是用来对付轻甲的,可是面对重甲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用处。” 李文忠是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在他的带领下,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又是大明有名有姓的武将,他的统帅能力,也是一等一的。 李文忠若有所思道: “现在大明最大的威胁,就是大草原。” “我们明军,以步兵为主,若是没有变化战阵,被铁骑冲到跟前,那就是灭顶之灾!” “父亲!”一直在一旁看得很认真的李景隆忽然打断了他。 “如果我们被攻击了呢?” 李文忠转过身来,怒目而视,不再理会李景隆,转过身来,冲朱雄英笑道: “今天的比赛,因为时间仓促,我们只能施展出这么多的战术,我们的攻击,防御,野战,水战,火战,都没有施展出来。” “正应了那句话,一切都是变幻莫测,变幻莫测“ 说到这里,李文忠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也知道,王爷喜欢军事,喜欢收集各种军事方面的书籍!” 随后,他转过身来,对身旁的李景隆道: “可是,要教好士兵,却不能只看书,如果王爷在宫里有事,可以让九江(李景隆的笔名)多陪王爷去京中的军中走走,看着士兵训练,这样才能更好,王爷……“ “是啊是啊,王爷,京中有很多上好的马匹,我们可以进去坐坐!“李景隆不等父亲说完,就抢先说道。 李文忠顿时大喝一声:“我和我的孙子谈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他抬手就是一记鞭子,狠狠的在李景隆脸上拍了几下。 朱雄英笑了笑:“古人都说,管教不严,别说李景隆了,就是皇宫中的其他皇子,也都是被父亲天天揍的。” 李文忠狠狠的甩了两下马鞭,这才转过身来,朝朱雄英露出一丝笑容: “小儿愚钝,只知对陛下忠心耿耿...” 李文忠对此也是无可奈何,自两年前率军出征以来,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他虽然只有四十多岁,可一到晚上就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刀子割过一样难受,这两日更是每天都在吐血。 他的日子快到头了,他要伸手去找父母了,可是那个九江的小家伙—— 李文忠抬起手,捂住嘴巴,清了清嗓子,转头对李景隆道: 他是父亲的养子,也是父亲的侄儿,在朝廷里受尽了恩惠,征战沙场,杀人无数,命不久矣,但他最担心的就是儿子。 好在皇孙对士兵很感兴趣,所以皇帝虽然不赞同,却也没有公然反对。 是的,借着和自己的孙子谈笑风生的机会,他一定要拉下这个面子,为自己的孩子谋得一个好的未来。 虽然他的爵位是可以世袭的,但他的爵位和位高权重的爵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至于钱财,他在战争中也是搜刮了不少,曹国公并不缺少这些,但如果他战败而亡,家中无人主持大局,这些钱财就会成为一场灾难。 这邓愈才刚被杀不久?大女儿做了秦王爷的妃子,邓家却有了衰弱的迹象! 李文忠也是这么想的,他在朝中,在野,他的地位,他的功劳,他的权势,他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才会在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将自己的后辈推出来。 按理说,最好的选择应该是皇位继承人,但皇位继承人并不需要,而且皇位继承人的资历也不够,皇位继承人未必会喜欢。 再说了,自己和他的关系这么好,他也没理由这么做,就算是以后出了事情,他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最重要的,就是三代! 于是,他们同时想起了那个皇帝孙子。 但这是要上第一炷香的! 郭英家有郭铭郭真,平保儿家有平谭,木英家有木春和木盛,年纪都不大了! 其实她也不用那么担心,但是她的身体....她现在是大功臣,她必须要给自己的长孙和自己的儿子打好关系,以后她能有多大的成就,就看她自己了! 第54章 王家所在的村庄 “哎……”朱雄英一声长啸,他自然明白李文忠的心思,这世上哪有不为父母之人! 每天中午,朱雄英都会到城主府去,聆听李文忠的训话。 再怎么忙碌,李文忠也是将工作放在了一边,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了第一位。 李景隆这个亲生的,自然是要好好教导一番的,从朱雄英的角度来看,李景隆绝对不是一个只会说空话的蠢货,他的父亲可是大明赫赫有名的统领李文忠! 只是不知道,四叔祖为何会在这场战争中被毁掉。 不管怎么说,李文忠都在尽心尽力地培养自己的孩子,他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朱雄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就是嫡系的优势,大家都有自己的立场,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自己的靠山! “好!” “我在宫中实在是太过枯燥,小钦子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如把九江送到我这里来,和我一起看书吧!” “过两日,我会给陛下上奏折” 李文忠看着王冲,一脸的感动: “好的,多谢王爷!” “王爷,你真是个好人!”李文忠脸色一沉:“你这个混蛋,应该感谢我的仁慈。” 对着李景隆就是一记鞭打。 “啊!”一直在念叨的朱元璋策马而至: “咱们还是谈谈保儿吧!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揍他?” “你他妈的也是我一手带大的,难道你就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老人转过身来,对着李景隆道: “九江,王八羔,你爸爸要是又打了你,就告诉我们!“ “我们帮你报仇!” 朱元璋说完,也不给李文忠说话的机会,一甩鞭子,指着李文忠道: “我最讲道理了,我从来都是大义凛然的!” 一众王公贵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个个都很配合的抱拳行礼。 “皇上英明!” 朱元璋很是高兴的点了点头。 “大家休息一下,到村子里去逛逛!” 说罢,他翻身下马,拉起朱雄英就往外跑去。 这一次,除了朱标,蓝玉,常茂,李文忠,郭英,以及安全四人外,并没有带太多人。 他是父亲的干儿子,在军队里也是出了名的猛将。 太平对枪械很有研究,京中的枪械都是由他负责的,再加上他是皇宫中的禁军首领,深受大家的信赖! 因为要将他与李文忠区别开来,所以大家称呼他的名字都是“平宝子”。 郭英头前幵路,速度极快,后面的人只能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好在他们都是军人,还是能追上的。 李景隆是出了名的健谈,很快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深得父亲的喜爱,说起话来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殿下,前面有一个村庄。 朱元璋双目一睁,怒道:“该死!“ “我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 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一只脚踢在了李景隆的屁|股上。 “笨蛋?吃完了马蹄,就不记得了?要是想不起来,我就用铲子在你脸上敲几下!” “是……姐夫!” 朱标、朱雄英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无语:这叫以德服人? 到了村子门口,朱元璋对陌生人并不陌生,反而像是一条游刃有余的游刃有余,对着一个正坐在一块石头碾上打盹的老人说道: “大哥!大清早的,宰个什么玩意儿啊!难道大家都有钱了?” 这位老人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一惊: “哟!“原来是你们,你们好面熟啊!我乃草头村之人,拜会诸位将士!” 他的笑容,让李文忠等人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 但朱元璋却是个例外,他来到这里之后,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一样,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微笑。 问了好一会儿,他才知道,原来这里是王姓村,而这位村长,却给自己取了一个叫做二驴的名字。 但他年纪大了,村民们都叫他老人家。 王太爷很大方: “我们村子里的人杀了一只肥山羊,然后做了内脏,你们要不要一起尝尝?” 他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好了,我们也想吃水啊!我这里有一坛好酒,让他们给我送过来!回头咱们喝两杯!” 转过身来,看向一旁的李景隆。 “九江,小家伙,你的速度真的很快!快,给我上一壶好酒!” “是,好姐夫!”见父亲盯着自己,李景隆很识趣的将自己的姐夫称呼为皇帝。 “可是大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们呢,这又是大日子,又是节日,又是怎么宰的? 咔嚓!” 然而,王太爷的第一个问题,却让朱元璋喜出望外: “太上皇是一位好君王!” “江山有了,咱们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有了粮食,我们做体力活的人,就不需要掐着手指数钱了!” “偶尔还能喝上一两杯,就着猪油,就着馒头,多好啊!“ 此言一出,别说老人高兴坏了,就是朱标也对朱雄英扬了扬眉,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可是今天,我们村子里的人都不想要这只羊!” 朱雄英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大哥,你跟我说说吧!”朱元璋也不在意,只要能得到,就一定能得到。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王先生很会说话。 “这只羊群是镇上一个大家族张家买的,张家前段时间刚过世” “滴滴滴!” 说着,老王还砸了砸嘴巴,一脸的惋惜之色。 “这丫头生的还挺好看的,可是出嫁还没有到头天,就已经去世了” “好消息变成坏消息了!” “她的母亲不同意,一口咬定是张家杀了她的女儿,还将她的女儿,送到了张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没等他回答,他就继续说道: “尸体一检查,这丫头怀孕两个多月了,简直就是罪过!” 说完,王太爷一脸唏嘘之色。 朱元璋是个聪明人,想了想,道: “哎呀,这丫头还真是厉害啊!” 闻言,朱雄英心中一寒,大婚之日,身穿喜服,身怀六甲,若是真的有什么鬼魂,那该多大的仇恨啊! 转过身,他又看到了李文忠等人,这些男人依旧一脸呆滞,蓝玉更是在那里不断的打着呵气,似乎随时都会入睡。 “是啊,他们都是从千军万马中走过来的人,什么样的死亡没有经历过?” 就在这时,一群人将山羊捆在了一大片的青石上。 这只山羊体型很大,两只眼睛都被一块黑色的布条包裹着,体重至少在一百八十公斤以上,它拼命的想要爬起来,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快,我受不了了!好猛!” “错了!”一个身材消瘦,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用一柄锋利的匕首割开了椅子的一角,正要割开自己的喉咙。 他是村子里的屠夫之子,长得很老实!他父亲是个杀人贩子,为了防止儿子英年早逝,他父亲就给儿子取了个名字,叫做‘有戒’,用来驱除邪恶! 但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这杀猪的小子自幼跟着自己老爸打理家畜,倒是学会了一些本事。 再加上他父亲最近身子骨欠佳,村子里的屠夫都是他代替父亲去做的,因为他做得很好,在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村子也不是让他们免费干活的,他们也会得到一些补偿,比如羊肉、猪肉、内脏、鸡腿等等,因人而异。 就在有人准备切羊肉的时候,一个声音从队伍中传来,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羊肉上的情况下,这个声音格外的刺耳。 “快,快!” 朱雄英转过身来,只见一名少年正站在一群人中,年纪与他相仿,衣着华贵,一副富家子弟的模样,可那张笑眯眯的脸,却让他很是厌恶。 “误!“又磨吃了一惊,脸上却露出了很诚恳的笑容。 就在这时,郭英不知何时出现,在朱雄英旁边摸了一把,嘿嘿一笑: “陛下,那个叫你的家伙,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咦?”朱雄英很奇怪,你怎会看得出来? “为什么?” 郭英露出几分缅怀之色: “我小时候,我家旁边有一个屠夫,我经常去他那里玩,他告诉我,在我宰牛、羊群、马群这样的大型动物的同时,一定要让他们听到我的名字,否则,他们的怒火还没有平息,就会记起名字,报复我,最坏的情况,我们还可以上阎王殿!” 他又指着被捆住的山羊,说:“就像捆住山羊的黑布那样,别让人看到是什么人杀了它!“ 这样的话可不多,朱雄英心中一动,心中却是一喜,家里有个老人,就是有个至宝,郭英这样的老人,身经百战,学识渊博,实在是个至高无上的存在。 “郭老爷子果然博闻强记,雄英受教!” 呃郭英有些不好意思,他很少露出这样羞涩的神色:“公主殿下 “郭老爷子,你想说什么?” “呵呵,郭英尴尬一笑:“那个...实在是太丢人了...我方才听到了陛下的话。 他说要龙公子……呵呵……我的郭靖……呵呵……” “哦,那老头的听觉真好。”朱雄英两眼一瞪:“我也去禀报!” “哦,多谢皇子……”郭英一兴奋,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但很快就被他掩上了嘴巴。 他和李文忠不同,李文忠有统领,又有坐镇中,即便是在战场上,他也不需要为自己的生命担忧。他是将军,上战场就得领着士兵冲锋陷阵,那是玩命的事情。 此时李景隆也带着一坛美酒走了进来,与常茂、蓝玉并肩而立,没有护法在旁,两人俨然成了朱元璋的贴身护法。 却听见王太爷继续说道:“唉,说起来也是,张家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云游的老道,说是这丫头的死因不好,可能会有怨灵出没,闹得不可开交! “他在离应天城不到十里的地方,给自己找了一处墓地,说要用他的龙气镇压那魔头!” “你把丧礼搞得这么隆重,就是为了用大家的阳气来压制这怨灵的邪恶!你看,这只山羊被张家人用来做酒宴的,张家人很是豪爽,他们只收了一只完整的山羊,剩下的都归我们所有” “哟!”朱雄英一听,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朱元璋:“老祖宗竟然有这种功能?”泰山上的石头? 朱元璋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哥,这次的事情,我们应该给个交代吧?” 他不在乎那个丫头的生死,也不在乎一个人的生死,偌大的大明,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死去。他所担心的,便是这些大臣是否与权贵勾结,欺骗国王,伤害百姓,违反大明法律。 王老爷子道:“听说县令要上吊自杀? “自杀?“朱元璋瞳孔一缩,一个女子,怎么可能在出嫁的时候自杀?“ “李存义……不,不可能是他,我们前段时间派他到凤阳来的。 朱元璋沉吟了许久,才道:“这件事很诡异。“ “对啊!”老王一脸茫然,似乎不太确定要不要说,环顾四周:“老儿有个外甥在应天城做差事,我从外甥那里听说,他并没有被绞死!” “那具尸体,是我的一个外甥帮忙搬出来的,他的大腿根部和小腹上都有青肿,哪有把自己挂在裤子上的?否则她的家人也不会这么没完没了了!” 朱元璋冷冷地说道:“呵呵,我不在皇宫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国泰民安,这一离开皇宫,这些肮脏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一个县令居然胆大包天,胆大包天!” 朱雄英一听这话,顿时怀疑的瞪了他一眼,他父亲似乎对李山很不爽,难道是他父亲做的? 朱雄英越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自己一来,这位王先生就开始吹嘘自己,将自己爷爷捧上了天,然后一转身,就开始吹嘘自己爷爷,说自己爷爷是李善长的哥哥,李存义身为应天城的知府,负责管理这些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朱雄英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可能,不可能,老人来这里也是一时兴起,根本就没有人能替老人做主。 力! 再说了,如果我爹要对付李善长,直接和我爹说一句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 同样是张家,同样是应天府通判,同样是李存义,何必如此迂回? 上帝, 大? 而且,就算是有道理,张家也不行。 族长张志远,没有任何的官职, 她家顶多只有一块小小的田地 她怎么可能和李善在一起 李家虽然没落,但好歹也是为延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李善长连多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像张致远这样的小人物,根本不值得他操心。 在回去的途中,朱元璋想了很长时间: “阿泰,你觉得怎么样?” 朱标一锤定音: “没有卷宗,没有笔录,你怎么知道一个少女是上吊自杀的?这其中,必有蹊跷!” “陛下的府邸,天下最好的地方,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提议,立即将这案子中的人全部抓了出来,让他们都接受审判,还有衙役们。” “还有,把李存义从凤阳调回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不要让他进出!” “关于这件案子里的所有人,都应该由大理寺,刑部,监察院共同审理,才能还天下一个公正” 朱雄英心中一凛:自己老爸这是要将事情搞大啊! 朱元璋端端正正地骑在马背上,盯着朱标,沉思良久。 “好,那就这么定了,你说了算!” “是!” 回到皇宫,朱标将朱雄英拖到了大堂里,然后摆摆手,让所有人都离开。 “告诉我?为什么一一路都这么古怪的看着我!怎么了?” “呃...你爸给老王的任务,是他做的么? 朱标疑惑的朝朱雄英投去一个眼神: “没有,你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对李善长有意见吗?” 朱标揺摇了摇头,对着朱雄英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的孩子竟然也会蠢到这种地步?我还当你无所不知呢!” 朱雄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朱标就继续开口: “你不是一直说,在我的手下,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会做,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实力!” “可知我为何看他们不顺眼?” “我不知道!” 朱标一扬眉,“那么,你觉得李善长在朝廷上如何?” “这……”朱雄英欲言又止。 “我说的都是真的!” “是”朱雄英沉吟片刻道: “他是帝国第一功勋大臣,而且做了这么多年宰相,虽然已经不是宰相,但皇帝陛下对他却很是相信,给了他一个监察使的位置,就连两年前胡惟庸的案子,皇帝陛下都没有对李善长下手。“ “这也是为什么李善长的弟子和朋友,现在满朝文武都是他的追随者,没有人能够动摇他的地位!” 朱标再次摇摇头,然后从一旁的盒子中,取出了两份卷宗。 “这是一份,请过目” 朱雄英看了看,其中一张是父亲的亲笔签名,他拿出了十五万两银票,捐到云南,作为对战争结束后的补偿。 第55章 朱标之“心”说 另一封,则是由朱标亲自下令,以太子之名,送往吏部的云南官吏的任命与解聘名册。 朱雄英检查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任何的问题来。 “孩儿糊涂了,爹 朱标咧开了嘴巴:“瞧瞧!” “要说你有多精明,那就是你有多精明,要说你有多蠢,那就是你有多蠢!” 他摇了摇头,将奏章拿了过来,点了点时间,说:“你祖父的奏章,是上月十四日送到了通政院,十四日送到了户部。” “我的那封信,也是十四号送到了,不过十五号送到了户部。“ “此话怎讲?说来听听!” 朱雄英欲言又止:“迟到一天?” 朱标倒抽了一口凉气:“真笨!” “我需要你告诉我吗?我还不知道怎么做?” “我想知道,你为何会迟到一天?” 见朱雄英一脸茫然,朱标索性开门见山道: 陆小凤道:“是不是有人把升迁名单交给了别人?又或者,谁想利用我的仁慈,来讨好我?” 朱雄英心中犹豫不决: “可能是因为时间不早了,所以等明天吧。”朱标点了下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想到的这些可能性,雄英,你要记得,你要以国王的身份去做这件事 说,你对什么都有疑问,这就够了。“ “有些东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查到的!” 朱雄英一怔:“只过了一天,我爹就开始怀疑李善长了。” 一向文质彬彬的他破口大骂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样就合理了?” “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去大营了?” “一天之内? “如果他不去,我和父亲的命令都会被搁置。“ “轰!” “正是如此!” “嘿嘿!”朱标大喝一声,目中闪过一丝狡黠。 “李善长自从虎逆事件后,就一直隐居不出,一直以来都没有犯过任何错误,不过今日这件事情,却给了我一个好的时机!” 朱标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我不在乎这件事和应天殿有没有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 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那爹……”朱雄英对自己的老爹,可不会有半点轻视。 “李善长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受到牵连?“ 朱标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盯着朱雄英:“李善长也会受到牵连? “不会的,李善长并不知情,就算是李善长杀了那个女子,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对付这样的大将军,除非是造反,否则是杀不了他的。 但如果真的发生了,不管他有没有造反,关键看他有没有罪! 这种小事,连李善长都懒得搭理!” 朱雄英愕然:“那爹爹怎么了?” “我不想杀了他,只是想要警告一下他们,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主人!” “我已经决定了你的罪行,也决定了你要如何判刑。“朱标低头,看了一眼张大的手掌: 李存义由李善长推荐,李善长推荐,措削禄米被措削禄米所夺。 李存义因御赐天府尹的失职而被发配到崇明。 应天司的统领,与乱臣贼子勾结,将其处死。 张家人的孩子被判了死刑,这是要被处死的。 张家的人都被流放了。 朱雄英目瞪口呆,良久无语。 “这……这件事情,要不要通知陛下一声?” 朱标对朱雄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当我是傻子?或者说,我可以帮你殿下一把?” 我说了算?” 朱雄英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老爷子也要! 朱标摆了摆手,转过身来,转移话题道: “你不是一直说,你祖父对我很有信心么?哪里来的信心?” 然后,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自言自语道: “来了!” “就算是你祖父那样的皇帝,我也比不上他!” “你祖父经常怂恿我胡来,好让他在黑暗中观察我的本事!“ “像你祖父这样的枭雄,绝对不会让一个蠢货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那么,我越是有能力,我这个储君之位便越是稳固,我大明便越是稳固!” 一进深宫,萧郎就是过客! 朱雄英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又返回了昆仑府,一路迷迷糊糊,不知在思索着一些事情: 自己的老爹好厉害,居然能想得这么周到,怪不得自己的老爹不会得罪自己的老爹!朱雄英都开始觉得二舅和三舅是故意在这里捣乱,给自己抹黑了,因为二舅和老爹才差了一年而已。 “可是从这个角度来看,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啊! 朱雄英想到朱标刚刚说过的那句话,就忍不住浑身一震。 “雄英,你要记住,像我们这些人,爱情只是一件很美好的东西,所以,我们要克制自己的冲动!” “有的时候,杀一个人,并不是因为规矩,也不是因为必要!” “否则的话,你觉得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利益而牺牲自己? 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功成身退吗?什么狗屁的荣华富贵,还不如自己的小命值钱?他们罪有应得吗?” “不!古往今来,能够被载入史册的,无一不是站在巅峰的一群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是不愿意做,就是不愿意做!” “我不喜欢杀戮,但我需要一些方法!” 朱雄英第一次觉得,平日里和自己在一起的爸爸,变得如此的生疏。 “孙儿!” 朱雄英被马王妃叫了一声,这才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怎么回事?今天的检阅很辛苦吧?” 马王妃拉住朱雄英的手腕,转身说道:“我们去吧!” “你饿了吗?奶奶给你留下的食盒,很好吃的!” “皇后娘娘! 握住马后枯瘦的小手,他能感觉到掌心传来的淡淡的温度,心中莫名地平静下来。 席间,朱雄英将朱标方才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了一遍,跟马王妃说了一遍。一转身,就将自己的亲生父亲给卖了。 马皇后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任何的一切都不会让她感到意外一般。 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用一种温和的目光,注视着吃饭的朱雄英。 见朱雄英已经快把碗里的东西都喝光了,他端起一碗白开水,递到朱雄英面前: “我看你父亲是想要大展拳脚啊!我都想过了!” 桌上的烛光被狂风吹动,摇曳不定,照亮了马后的面容 似乎是在叹息。 朱雄英大吃一惊:“太后娘娘,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爹...” “哎……”马王妃幽幽一声叹息。 “我不明白你父亲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别怕他!” 马娘娘看着朱雄英,伸手在朱雄英粉|嫩的脸上揉了揉,心中既是欢喜,也是伤感。 我孙子都这么大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娶老婆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说了!” 马后想了想道: “像你祖父和你父亲那样的人,立德立威,都是必不可少的! “说到立德,你父亲作为武王的继承人,已经有三年多了,在这三年多里,他也是大明朝的皇位继承人,在这十五年里,他一直都是皇位继承人。 “我杀伐果决,喜怒无常,所以不管是朝中还是其他的官员,都有不少人得到过他的好处。” “我可以给你一个下马威!我比你差多了!当年胡惟庸的案子,虽说也有不少人因此丧命,但这么大的案子,都是你祖父一手操刀,和你父亲没有半毛钱关系,更没有半毛钱关系” “储君之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坐稳的,严惩的话,未免太过无情,严惩的话,未免也太过无情,李存义这一次,就落在了你父亲的手里!” 朱雄英很谦卑,他不会对皇宫中的每一个人有任何的轻视,除了朱标和他的父亲之外,就是那个整天笑眯眯的老太婆,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你听说过李善长吗?” 马皇后也没有隐瞒,直接回答道: “别人或许不会说,但是善长却是个聪明人,只是他不会说出来而已” “他看出来了?” 看到朱雄英错愕的表情,马王妃摸了摸朱雄英的头,温柔的将他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你,我只是希望你从小玩的很好” “时间到了,就不一定了。” “这皇宫虽然宏伟,但也是最重要的,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就不好了!” 马王妃在朱雄英的背后轻抚了一下,柔声道: “大孙,你要记得,这个人一定要低调!上天总是偏爱弱者的!” “这个世界上,女人越美,杀伤力就越大,我就担心会有人对我图谋不轨。 “你不用担心,在我死之前,我会帮你收拾好这里,保证我的孙子不会再来找我了。“ 说完,马王妃一把抓住朱雄英的胳膊,狠狠一拧,就往他鼻子上一拧: “你要做皇帝,要做的就是堂堂正正的事情,但是这种龌龊的事情,你却不能不知道,不能不防!“ 说着眼睛望向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我与你外公,就是在那一刻,我才明白,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存在!” “多向你父亲学习,你父亲为人宽宏大量,能干能干,有他这样的太子,我大明朝一定会很幸福,你的祖父,你的舅舅,你的朝廷官员,还有天下的百姓,都会幸福的。” 那一晚,朱雄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朱雄英就带着两个大眼睛,早早的就起床了。 这一夜,朱元璋并没有回到昆宁宫,他虽然整天都在外面操练,但也不能耽误朝堂,身为一个最勤奋的帝王,昨天一夜都没有合眼! 朱雄英提着食盒回来了,他父亲正在奉天殿内的卧室里休息,旁边有个丫鬟正在给他打着扇子,看起来很不舒服! “拜会陛下,太上孙殿下!” 朱元璋被朴仁勇这么一喊,缓缓醒了过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咧嘴一笑: “你的孙子来了?还送吃的来了!好一个孝子!” 一旁服侍的文武百官倒是很有默契: “长孙仁孝,此乃社稷之幸,吾等为皇上庆幸!” “嗯?”朱元璋很是高兴,然后转头对司仪道: “在你的笔记本上写下这句话!” 所谓的御史,就是跟着皇上记录他的日常生活,一般皇上所做的事情,所食所饮所饮所言所言,都要记录在案,类似于春秋时代的御史。 一般情况下,这封信不是陛下亲自过目的,可这封信却是朱元璋亲自过目,难道陛下就不过目? 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吃饭,但皇帝陛下的长孙朱氏雄英诚,亲自送来了稀饭,皇帝陛下很是高兴。 停下手中的笔,他将笔记递给了爷爷,表示自己已经完成了。 这个时候,苏爷爷的盒子里,有一碗浓稠的稀饭,还有两个煮熟的鸡蛋。 朱元璋毗喽喝了一碗,一颗蛋就被他吃了下去,舒服的哼哼唧唧... 就在这时,一名中书尚书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叠奏折: “殿下,刚刚到了” 朱元璋喃喃道:“先放在那里,再看看。“ “嗯?这书怎么这么多?” 朱元璋漫不经心地将碗里的汤倒出来,然后将那份厚厚的卷宗接了过去。他打开一看,顿时满脸通红,咬牙切齿的道:“田少,他怎么会在这里?” 说完,他就倒在了椅子上,将手中的卷轴递到了朱雄英的面前:“大孙子,你读一读!” “田大人!” 朱雄英一把抓过来,神色也变得和当初朱元璋一样: 他从未看过如此之多的文件夹,粗略一看,足有二十几个字! 有什麽事情非要做20000个词不可? 心中虽然疑惑,但朱雄英却是一字不漏的看了过去。 “末将统领卢泰苏,见过皇帝” “臣禀陛下:‘至高无上,至高无上,有恒定,有包容一切,有光明。’ 万物都要被蒙蔽,所以被蒙蔽。有视力,有残疾。 虎,虎,虎,虎,人,为大主......” 今天上午的风力很大,吹的外面的树木沙沙作响,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天应该会下雨,所以并不觉得太过炎热。 看着看着,朱雄英的嘴巴都有些发干了,老人在座椅上辗转反侧的次数,也是多了起来。 “你看过几本书?“朱元璋再也按耐不住。 朱雄英看了一遍,一脸的为难。 “陛下,这还不到一半……” “该死的!”朱元璋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大吼一声。 “侍卫!” “走吧!茹太素那个老不死的,我们又要罚他二十大板。 一只手从朱雄英手中夺下一本册子,然后在大堂上走来走去。 “老东西!你这是在炫耀你识字多吗?” “咱们三皇五帝,直接写个奏章就行了,何必拐弯抹角,说到三皇五帝,说到尧舜禹!” “你看,我们孙子都念了一半了,这书上可有一条是真的?” “我还记得,我在洪武九年就提醒他,他是个畜生!”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色: “肇姓孟的,哈哈哈,你抬起手来,抬起嘴来,我就让你抬起屁|股来,你抬起头来,我就让你抬起头来!” 嘴里嘟囔着,转过身来,对着大厅内战战兢兢的群臣: “另外,把我们的圣旨也给我,我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我再说一遍,下次再有人上这样的奏章,我一定会严惩的!” 朱元璋怒气冲冲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握住了朱雄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个如玉,是你爹提出来的”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也给了他一个机会,不过这家伙……该死!” 朱雄英一脸茫然的望着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一丝无奈,一丝……欣赏? “他在我的面前写了一封信,写了一万七千多个字,当时我已经警告他了,他又来了!” “至少,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呢!” 说着,晃了晃手中的卷轴。 “我就是看了一场军事演习,然后他就说了这么多!这上面可有半点真相?” “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魏征,这点儿小事,还敢上奏,真是不知死活。” 朱雄英恍然大悟:难怪老爹会看上这种人。 这样的人,有天赋,有人品,却将一个战士当小偷,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受欢迎?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 “你要不要跟他说说?”朱雄英心中楚叹一口气:哪怕说服不了爷爷,但这件事还是会被人知道的,毕竟他是一个热爱书生的人,最起码在父亲面前也能说得过去! “哎!”朱雄英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诚意。 “陛下,要不这样?” “没门!” “好。” “什么?你怎么一点都不动心?”朱元璋一愣,犹豫的对朱雄英说道: “你……你不想说服他了吗?” 朱雄英义正言辞道: “不用,二十大板又不会要了他的命!” “而且,我也知道,你是我的外公,如果你因为这个男人而伤了身体,我会很伤心的!” “嘎嘎!你……“朱元璋被朱雄英打断,心中的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他咧嘴一笑,转身下令。 “让他们住手,看在我们家大孙的面子上,放过他们!” 第56章 与你同喝一口,刀剑无眼 “啊?”朱雄英一怔:“皇上的性子怎么这么暴躁!” 朱元璋却没有在意。 “这个老头很害怕吗?就说我们在皇宫设席,跟他说,我们要请他吃饭,他跟他孙子也会来的!” “让他自己拾掇拾掇,免得又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把我们孙子给吓坏了!” 朱雄英忽然间感觉到,这位老人在面对文臣的过程中,似乎格外的小心,而且口中从不带任何污言秽语,字字珠玑,字字珠玑。 都是粗鲁、可恶、可恶的字眼,看起来比流氓还要有气势,和其他的将领完全不同。 每次和其他的将领在一起,他都会破口大骂,有时候还会动手。 朱雄英心中一动,暗道: 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这次的宴会,有了太夏的御膳房做的,比起张铁平时的宴会,要好上许多。 从得到命令开始,徐兴祖就开始着手,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谓是兢兢业业。 他如今可是光禄寺卿,虽然只有一个厨子,但能够成为九卿,徐兴祖也不枉自己的名声,这才是真正的荣耀。 这一次,他们是分开吃的,一人一张小桌上摆满了饭菜,朱标、朱雄英、茹太素三人的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足足有十七种。 麻辣大虾,烧鹅,火烧羊头,鹅掌,酱汁羊肚片,蒜醋白汤,五味蒸鸡,元汁羊骨头,麻辣醋腰子,清蒸鲜鱼,五味蒸面筋,羊肉水晶饺子,丝鹅粉汤,三鲜汤,绿豆面,辣椒酱羊肉,蒜泥奶酪。 朱元璋的桌子上摆满了十八盘菜,还有一盘野味。 虽然有点冷,有点咸味,但一切都很好。 大明的军饷很少,茹太素又是个一贫如洗的小丫头,怎么可能错过这个发财的好时机? 两人打完招呼,只是对朱雄英出手相助表示了感激之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吃饭。 朱元璋也不当意,此时此刻,他最欣赏的就是这样一个有骨气的人。 “走!“喂,这碗鹿,你拿去喂我们大孙吧,他不喜欢。” 听到这话,正在吃东西的茹太素也是一愣:难道皇帝对自己的孙子这么好? “一统天下!”朱雄英盯着面前的那一碗野味,忍不住陷入了沉思之中,自古以来,有太多的英雄人物,甘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不顾自己的安危,不顾自己的安危,终其毕生,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嫣然一笑道: “多谢皇外公!” 朱元璋见朱雄英如此感谢自己,便笑道:“有什么好客气的?我才是你外公” “可是这野味实在是不好,既老且枯,而且有许多的筋络,否则就像是一块牛排!“ “牛肉?”朱雄英心中疑惑:大明不是严禁屠宰牲畜的么? 但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老子是皇上,有什么不能做的? “对!别说是牛肉了,当初我们在鄱阳湖上,将陈友谅打得落花流水,汉军还在那里生了人……” 说到这里,他猛地回头,狠狠瞪了眼秘书,这话要是从一个陛下口中说出来,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我,我没有写。” 办事员战战兢兢。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好吧,我也没想着要杀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因为陈友恕,让我们背上一个刺客的骂名,得不偿失! 朱标和朱雄英只是浅尝辄止,便不再动筷。 这可是公事上的宴会,以后的生活习惯和生活习惯都要记录下来,不管是文质彬彬还是文质彬彬,都会让人觉得他们已经八代人没有吃饭了。 朱元璋也没多大兴趣,吃了几块肉后,就停下了动作,转过身来,望着下方。 大明如今最强,未来最强的三个人,都对茹太素心虎视眈眈。 “来,帮个忙,把这只烤鸭搬过来” 她也不怕丢人,筷子一刻都没有停顿,还时不时的将远处的菜肴送到她面前,甚至连烤鹅、猪蹄都被她用手指夹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偷偷的吞了一口口水,心道:你丫的吃的那么开心干嘛,我都快肚子疼了! 朱元璋也是一脸赞赏地看着他:“这么诚实,这么有节操,这么有担当,这么有担当的人,可不多见。” 可这家伙还是要提醒一下,要不然一天到晚在官府里破口大骂,一点小事都要上奏章,你让他怎么处理? 等茹太素都被他吃光了,他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用手帕抹了抹嘴巴,朱元璋瞥了他一眼,说道: “茹太素,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把我们当外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我们留吗?家园 饭菜这么难吃?” 这是一个必死的问题,无论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说这里的饭菜不好,那是污蔑,怎么?我们是不是给你扣了工钱?让你连饭都吃不上?连面条都吃不起? 就说工钱不多,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我们吧? 工资少,大家都知道,可是在朱元璋面前,指名道姓的说一个光头,那就另当别论了。 吃饭好就更不行了,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大快朵颐,这是何等的丢人,何等的丢人? 贪图虚名之人,更是可恶!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皇上真的想要找茬,那他说什么都错了,更何况,朱元璋就是来找茬的! 朱元璋都做好了,无论这家伙说什么,自己都要狠狠的教训他一次。 不过茹太素在政界也算是个老奸巨猾之辈,她已经猜到了朱元璋的用意,她也明白朱元璋想要她的命,不过她并没有想要她的命,她并没有被吓到,也没有直接回应。 “呵呵,我年轻的时候,家中贫寒,征战不断,多亏了皇帝陛下,才能平定纷争,赶走异族,光复中华,定下律法,扶危济困,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和平。 虽然现在我们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我们的胃口还是很大的。” 朱元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扑面而来,这乡巴佬用自己的话来堵住自己的嘴巴,自己怎么能说错呢? 朱标撇了撇嘴,他何等聪明,哪里听不出朱元璋和茹太素在打什么主意,只是静静地等着朱元璋被羞辱。 真是自作自受!嘴上说得这么蠢,连个弯儿都拐不出来,和一个官员斗嘴有个屁用。 可是看到朱元璋死死地盯着自己,他连忙打圆场: “直来直往,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虽然你吃饭的样子不太雅致,但是你的气度和对百姓的爱戴,实在是太罕见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吾皇德比三皇,功绩犹在。“ 朱元璋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 他也懒得废话,只是瞥了一眼茹太素: “莽汉,你想当魏征吗?” “回皇上,我就是我,我就是大明的王妃,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妃!” “啧,你就这么不给脸吗?”朱元璋咬牙道,和这群官员说话,还真是不容易啊! 现在朱元璋是铁了心要杀了李麻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你是不是魏正,不过看在你这些年对国家尽忠的份上,我还是要为你敬酒的。“ “你这张嘴巴可真够厉害的。我这里有一首词,只要你能对出下半阙,我就让你喝酒。” “如果你回答不出来,我就给你一个墓碑,让你把你的正义埋在泥土里!” 一边说着一边给祖安斟满了一杯: “我与你同喝一口,你的刀我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朱元璋充满杀意的话语,茹太素吓了一跳,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我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浪费么?他也知道,这位爷爷是个不懂事的人,为什么不给陛下几分薄面,这下好了,陛下一定会生气的。 他一边想着办法,一边转过身来,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皇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要为我的国家效力,我不能逃避圣人的忧愁。” 朱雄英瞥了一眼那老者,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是何等的嚣张啊!你继续装逼啊?爷爷邀请你来这里,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拿自己的知识来取笑爷爷? 但转念一想,这位老人就是爱吹牛,而且还是个皇子,自己也不好为难他,于是单膝跪倒在地: “朕养了十多年的将才,今日却出了如统领这样的贤才,这是朕的功劳,朕的恩德,朕的大明,朕的基业,朕感激不尽!这是我们的大功一件!” “陛下功不可没!...’ 朱元璋二话不说,站起来,将朱雄英从地上抱了起来,握住了朱雄英的双手。 “大孙子,我们出发!” 说完,他拉着朱雄英,扬长而去。 朱标也是从座位上坐了起来,冷冷的盯着茹太素道: “你要自杀,等会再来,莫要玷污我的土地” 转身就走。 直到脚步声消失,她才勉强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没想到一餐下来,我的头都快被你给吞了。” 但他是个乐观的人,只要不被砍头,其他的都好说。 “哎,你就是停不下来!罢了,回去等着被降职!” 任八千被这么一吓,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一把抓住桌子上剩下的猪蹄,一边往外走一边流着油汁。 “我要吃撑了!” 就在皇宫内风卷残云之时,一老一少两个僧人也在这应天城内行走,这两个僧人在这应天城内行走了三四天。 这位老僧观察的很仔细,从城墙到城门,再到房屋,再到街道,但凡能看到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观察一阵。 时间也快到中午了,那小沙弥摸着肚皮,一脸委屈的道: “主人,我好饿啊!” “真能吃!”大沙弥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感叹道: “走,我们去乞讨!” 就这么一路前行,过了许久,大师兄的眼中才闪过一丝精光。 “阿弥陀佛,我这就去死吧!来了!僧人笑了笑,将年轻僧人引到了一家面馆前。 这家面铺是一名女子的铺子,女子很好糊弄,老和尚虽然也是一个阅历丰富的老和尚,但也没见过如此大胸的女子,所以才会仔细打量。 “老僧和小徒长途跋涉,身无分文,只好煮了一餐素食,填饱肚子。” “贫僧愿意为施主祈祷,祝你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在他的后面,一个年轻的僧人捂着自己的脸,这位老僧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这么一句话。 老板一抬眼,道:“震,这僧人好凶悍!”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好的僧人,我还可以送他一杯面条,不过,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胸部,我看他不像是好人!” 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正好有空,正准备给这小沙弥一点颜色看看。 “大僧,我在这里开个面,靠的就是自己的力量,你非要逼着我给你买面吗?“ “但说无妨!” 那女人却从怀里掏出一张“通宝”,将它丢入了沸水之中:“给我,我给你!“ 老僧望着在铁壶中滚动的硬币,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阿弥陀佛,我就不信了。“ “这个简单。” 说完,他拿过一张筛子,在沸水中翻滚了一会儿,等到沸水翻滚起来,他才一只手握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沸水上,借着沸水的空隙,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喝一声,将三只手伸进了沸水中,眨眼间,便将那块“洪武通宝”取了出来。 “阿弥陀佛。”老僧再次诵了一遍经文,然后微笑着将那枚硬币放在了桌子上。 “施主,这点银子对我们这些和尚来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不如给我们两个青菜吧!” 面馆老板也没多说什么,明知道这是个聪明人,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两个面条递给了他。 “多谢“““谢谢,这位老僧人微笑着抱拳,将面条倒入两个碗里,然后答应了老板,念了几句佛号,就走了。 他有一个在别人面前从来不吃素的习惯。 看到他的身手,那名年轻的僧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食欲。 等两人走到一处树荫下,他才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从哪里弄来的?” 老僧神色不变: “只要你动作够快,我就能拿到。” “废话少说的和尚嘴角抽搐了一下。 在河南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带,一路走来,都是靠着乞讨来的。 没办法,他也没少做各种事情,比如割肉,比如仙人赐酒,比如在苦海中种莲花,这些东西都很玄妙,但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这次不同,莫无忌清楚的看到,这名僧人的手掌被放入了一口大鼎中,从大鼎中捞出来的同时,还带着一些水珠。 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那老僧也是没有隐瞒,而是笑着说道: “有两个方法,你是要学习真功夫,还是要学习假功夫?“ 年轻僧人皱眉道: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老僧缓缓说道: “虚张声势容易对付 “你以前在街上看到的,用油和醋混合在一起的东西,都是骗人的,上面有油,看似沸腾,其实并不热,洗澡也无所谓。 年轻僧人说道: “是吗?” “这可不容易啊。” “我说的没错,只要速度够快,就可以得到,而且……” “那是少林寺的一位凝真师兄,一指禅法,一双铁砂掌法已经练到炉火纯青,可碎金碎石,为师曾从他那里得到过一些东西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那年轻僧人打断了。 “什么是‘铁沙手’?我可以学习吗?” 那僧人再次打量着他: “首先要练习摔跤,在刚开始练习时,用一分一分的粗盐和九分的粘土,然后配合药酒,步伐,以及行气的法术,等双手长出老茧之后,就会逐渐增加粗盐,而粘土则会逐渐减少,直至只剩下一分的粗盐,然后用铁砂代替。 “这也是同样的道理,先是细的沙子,然后是粗的沙子,然后是铁的下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当你的双手变得光滑如玉,老茧褪去,变得和普通人的双手一样时,你就可以修炼成功了。“ 年轻僧人再问。 “可以吗?” 老僧嘿嘿一声,说出了让年轻僧人无比郁闷的话语: “我才不会呢,这可是一门处女之术,你以为你能学会吗?” 小僧人被凉水淋了个透心凉,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午饭。 走在街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那名老僧环顾四周,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他说: “去北平打道!” “啊!” “去北平?”霍绍恒问。 “是的,我们要走一趟北平,京城已经逛了好几日了,我们也该走一趟北平了” “我草!”那小沙弥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你疯了吗?” 陆小凤道:“河南逃到了京城,再逃到了京城逃到了北平?大明那么大,你用得着走南闯北吗?安南,高丽,你都要去吗?” 那名僧人转过身来,怒目而视: “你懂不懂关雎的意思?说你呢!” 第57章 “我有那么厉害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不去看看,谁能保证你的眼睛没有看向天空?” 说完,就不再理会那年轻的僧人,率先往前而去。 看到这一幕,年轻的僧人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没有,没有……你有没有关防路带到北平? “嗨!”那僧人并不在意:“你可以再来!“ “啊?画图!” “该不会是你的画像吧?” 一名士兵看得目瞪口呆,推了推身边的朋友: 我问二蛋,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身边的人怒道: “我靠,你是不是傻了?这贼秃却说,他的路线图是用手绘的!” 他回头一看,见自己的朋友还在发呆,便跺了下脚: “还不快去!” 白昼有风,夜晚有雨。 果然,今日下起了雨。 快到黄昏的时候,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街道上,田里,到处都是赶路的人们。 天空中电闪雷鸣,朱元璋也顾不上批阅奏章了,他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大殿前,望着倾盆大雨发呆! 朱雄英尤其喜爱这样的雨水,雨水渗入泥土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他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喜色: “陛下,你是在下雨吗?虽然每年的雨水都会下个不停。 这么大的雨,可不多见啊!” “不行。”朱元璋否定了朱雄英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 “我在考虑!” “你也知道,这一场暴雨,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了,如果再下这么大的雨,对大家的收成造成了什么损失,你觉得,朝廷会如何补救呢?!” 然后,他将朱雄英从水里提了出来,然后用手指戳了戳地面,似乎在指点他: “你看看,这雨下得好长啊,还冒出了水泡!估计要三四天才能下雨!” “连应天城都是这样,恐怕河南和山东就更加糟糕了,若是黄河溃坝,那可就是水患了!“ “农民一年的收成全毁了,这可怎么办呢?“ “天哪!这可不容易!“ 林梦雅转头,对着朱雄英,郑重的问道。 “大孙子,你要记得,将来,民不聊生才是最重要的” “等你登基之后,你会以天下人的安危为第一位的。” 目光灼灼的盯着朱雄英。 “你能保证吗?” “遵命!” 一场大雨过后,空荡荡的山上,已经是秋天了。 正如朱元璋所说的那样,这场暴雨足足持续了三日,这场暴雨终于停了下来。 黄河上的人们,在半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将玉米和小麦收获完毕,只等天气转暖,就能将玉米和小麦收获完毕,然后将玉米和小麦拿到库房中,准备过冬。 长江一带,前两季的水稻收获比较快,后两季的水稻还没来得及发芽,所以这场大雨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再说了,大明以稻田为主,这场暴雨对他们来说,跟回家一样,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生长! 难得的梅雨季节。 朱元璋、朱标两个人则是忙碌的很,大雨滂沱,人们更是络绎不绝。 朱元璋还是一如既往的整理着来自各个地方的情报,井井有条。 而朱标则是一脸的焦急,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他时而握紧双拳,时而盯着皇宫的大门发呆,一副焦急的样子。 就算是正在帮助翻译卷轴的朱雄英,也是心中一惊:这是什么情况,老爹一向泰山塌于眼前,也是面不红心不跳啊!我还从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如此失神的样子。 朱元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小子,怎么了?” 朱标这才回过神来: “哦!” “什么?” “噢!启禀父皇,儿臣查了一下,就算是淮河的水面,也涨了一丈多高!” 半晌后,才担忧的问道: “这一次的洪水来得这么快,黄河历来都是洪水泛滥,若是……若是河南山东总督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那么,这一次,河岸上的人,怕是要遭殃了。” 朱标一边说着,一边在殿里六魂不守舍的走来走去。 朱元璋见朱标如此,眉头紧锁,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坐下!” 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 把朱雄英给吓坏了,他觉得自己现在不像是一个爷爷,更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帝王。 朱标也愣住了,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孩儿有眼无珠,还望父亲恕罪!” 朱元璋盯着朱标,盯着他看了许久,看得朱标有些不舒服,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木子,你好歹也是大明的皇储,怎么如此急躁?“ 朱标也从担忧中回过神来,一脸的羞涩: “是我的错!还望父亲责罚!”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抬头,面无神色道: “你还年轻,没有见过世面。” “我饶你一次,下不为例,记住,下不为例!” 朱标难得的严肃起来: “孩儿谨记” 朱元璋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叠奏章,递给了朱标: “看看!“秦羽眼睛一亮。 朱标接过一看,上面写着三个月之前的一封信,信上写着黄河,长江,淮河,以及其他几条洪水泛滥的河道。 上面写得很清楚,用了多少人,用了什么材料,如何抗住洪水,如何抬高洪水! 朱标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果然,人都是有经验的! “有父皇圣明之光在,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这一点,我还是比不上啊!” 等朱标读完后,朱元璋才缓缓开口: “春天的时候,我还下了一道命令,如果有河流决口,杀了他们的九族!” 说着,他转头看向朱标,似乎在责怪他: “这就像一个皇帝,什么事情都要为他着想,就像你。现在还在担心什么? “我明白了!”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心中暗暗叫苦:谁让大明开国之初,是个好苗子呢,老爹还真够狠的,表面上对你笑,暗地里想着如何置你于死地,一涉及到老百姓的利益,就被吓坏了。 说完,他转身对着朱元璋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 “恭喜陛下,恭喜陛下,恭喜大明,恭喜陛下!”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对视一眼。 “什么好消息?“ 朱雄英神色不变,望向老人的目光充满了爱意: “喜悦来自于你对百姓的热爱,对正义的热爱,对正义的热爱! 要是可以的话,朱雄英现在真的很有种要哭出来的冲动。 大明有这样的太子,是我祖父的幸运,是大明的幸运,是我的幸运,是我的幸运,是我的幸运! 朱标整个人都呆住了,我……我真的有那么厉害? 朱元璋也是一怔,随即低下了头,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说道: “你,你,你,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啊?”朱雄英立刻就跟朱标一个想法:我有那么厉害吗?难不成……你要夺了我的父皇,把皇位让给我?天啊...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让他们怎么接受? “您的赞誉,我可当不起。“ “不行!”朱元璋见朱雄英如此嚣张,很想踹他一腿: “我的意思是,你的无耻,就算是我,也比不上你父亲!” “哈哈哈!”朱元璋见朱雄英一脸懵逼,不由大笑起来。 “来来来,你这只小猴,奏折已经批阅完毕。 咱们出去走走!” 说罢,顾灵之就笑嘻嘻地离开了勤政殿。 牵着朱雄英的小手,朱标一边往太子府走,一边乐呵呵的说起了朱雄英的坏话: “就是这样!” “我好可怜啊,我肩膀上扛着大明的重担,江山社稷,九州万方……还有我的柴米油盐,我都扛着 见朱雄英没有拍马屁的打算,他心中暗暗一声叹息,自我吹嘘道: “我一直都在提醒你,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你能领悟我千分之一的努力,虽然不多,但是,以你的年龄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朱雄英看到朱标一副凡尔赛的样子,差点没把自己的白眼给瞪出来:“你要不要点脸啊,要是让我爸听到你这么说,我会打你的。” “先生,你现在为什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一进东宫,吕氏便在门口等着她,惊讶的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等王妃换好衣服,她才转身道:“去给王妃娘娘泡杯茶,让王妃娘娘好好休息一下。”“王妃娘娘,中午可要用点什么?我请人来。“ 朱标哈哈一声,直接插嘴道: “不必了,你要出去一趟,让我和熊英陪你,我这就回去。“ 经常吃的。” “娘亲!” 这两天才下了一次暴雨,从皇宫出来,这座应天城已经焕然一新,焕然一新。 蔚蓝的天空,郁郁葱葱的树木,新鲜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香,让人有一种回到了自然的感觉。 “啊!”朱雄英又蹦又蹦,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蔚蓝的天空,一副被困在皇宫中的样子: “陛下,我嗅到了荒野的味道!太好了!” 朱元璋不解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茫然。 “荒郊野外算得了什么?屎?蚊虫?土匪?” 一路上,大家都很高兴,一辆辆马车,一匹匹骏马,满载着粮草,每个人都是一脸的骄傲和幸福,这就是收获的感觉。 而朱元璋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路走来,无论有没有熟人,他都会跟每个人打招呼,就好像这是自己的东西似的。 能让自己的子民有饭可吃,他自然是最开心的,因为他一家人的惨状,让他心中始终挂着一根刺。 但看到百姓的收获,朱元璋的心情却很好,他早就打算收拾纳哈了,但这两年来,他都没有空手而归…… 两人一路向夫子庙而去,今天并不是什么庙会,不过,夫子庙里却有一座巨大的寺庙。 作为京城的商业中心,这里的歌舞升平,人声鼎沸。 街道两旁,更是有舞狮、戏台等表演。 吆喝声,吆喝声,锣鼓声,一片一片地在朱雄英的耳边响起。 “这是一把折扇!要不要折扇?” “胭脂!我看你也是个好儿媳,要不要送点脂粉?” “馒头,冒着热气的馒头!有了它,我们就不用再挨冻了。” “先生,来玩吧。“ 朱元璋最担心的是米粮布肉的价格。 于是,他们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一家屠夫。 屠夫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魁梧,身材魁梧。 他的脸上长着一层厚厚的胡须,赤|裸着上身,身上覆盖着厚厚的毛发。 他穿着一条蓝色的麻衣,下身穿着一条短裤。 他闭着眼睛,坐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条用老枣做成的竹竿。 只见朱元璋和他的随从,衣着华美,他就知道这位贵客要来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搓了搓。 而那些护送他们的侍卫们,则是将朱元璋等人团团围住。 别看朱元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侍卫们却是将手中的弓箭架在了他的身上,一旦他有任何异样,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将其击杀。 到时候,他就会变成一个刺客。 肉铺老板见朱元璋和朱雄英被夹在中央,知道这位老人才是这里的主事人。 “老伙计,今天上午才杀了一头野猪,味道不错,要不要来两公斤?“ 他一个杀人犯,自然不会像其他生意人一样,对此,朱元璋并不在意。 “这可是一块上等的好肉啊!”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桌上的那块上等肉上摩挲着。 说到这里,他低头一眼,发现自己刚刚揉好的那只油腻腻的小手上,便将常茂从他的衣袖中拽了出来,随意的擦拭了起来。 “什么价钱?“ “两毛一公斤,你看看这条,这么好的一条大腿,怎么也得有七八公斤吧? 拿去吧,我要一文五文!” 此时,被朱元璋抓在手中的朱雄英,正盯着那块烤鱼,陷入了沉吟之中。 那是一家店铺的牌匾。 屠夫! 朱雄英再也按捺不住,道:“你的名字是莫须有的?” 那肉铺老板一脸懵逼,难道还需要询问别人的姓名? 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买家,有了这么多的金币,他们还能拒绝吗? “是,公子英明,我父亲取的。” 说着,他继续说道: 杀人,是一个小家族的传统,他们可不想被一个小家族的人打断,不过,那个小家族的孩子,天生体弱多病,所以,他们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叫做“无忌”。 朱雄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在大明,这个罪名也足够坐实了! “阁下是一个姓氏,张?是不是张无忌?” 纵然心中疑惑,杀人犯也乖乖的回去了。 “公子,我叫李无忌,我叫李!” 朱雄英沉默地望着老人:张无忌的小明王韩林就是老人的提示,明确指出廖永忠是在瓜步中溺毙的。 廖永忠是海军,怎么可能会?没有爷爷的允许,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为了这次的事情,他甚至泪如雨下,表示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他要给廖永忠一个侯爵的爵位。 废话,就凭廖永忠,怎么可能被册封为公爵? 见朱雄英沉默,那杀猪的汉子,才将目光转向朱元璋: “老伙计,你怎么了?” 朱元璋只是询问了一下价格,并不打算购买。 “没有!” 说着拉起朱雄英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开。 肉铺老板一脸懵逼: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打听我的消息啊,我都打听过了,你还想要什么? 他差点没气炸了。 朱标一脸无语的瞪着朱元璋:“这是个卖米人啊,这老家伙上哪儿去?” 无论他去哪里,都没有人回答。 摆摆手,制止了准备破口大骂的杀人犯: “我全收了,把他们带回郑国公爷的府邸!” 说着,他又转过身来,望向常茂。 “是!”众人齐声应道。 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一个卖冰激凌的摊主,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冰激凌的木头袋子,袋子里装满了冰激凌,红色的很是惹眼。 “误!”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闪,脱口而出。 “别走!” “大孙,来,尝尝这个!多好啊!我从小就喜欢吃这种东西” 转过身来,对着那冰激凌摊主说:“你这冰激凌怎么买?“ 那个卖冰激凌的小贩嘴巴很甜: “公子真是好眼光,一文钱三个,中午才采的。 朱元璋目瞪口呆。 “怎么这么贵?” “好吧,一文钱也行,我就给我孙子买一条,你帮我选一条大的吧! 说着,他又指向了后面的祝倩:“让他来买单!” 朱雄英望着手中的冰激凌,想起了数个月前那个下午,他还清楚地记得,父亲还在床上,还在为他叫喊,要他去买冰激凌。 再看看朱元璋,他残忍,暴虐,杀人不眨眼,但他对我很好,对我很好,绝对不会让我吃亏。 他一把抓住了朱元璋的手臂: “外公,您真是太好了!” 他用舌头舔了舔鲜红的红果,没有后来的甘美,可是心中的甘美,他拿起冰激凌,送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外公也在吃饭 朱元璋咔嚓一声,对着他咧嘴一笑: 嘟……“ 下午的太阳,将两人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辉之中。 温暖,温暖。 第58章 鸡腿和鸡腿 “什么味道?” 朱元璋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忽然看到了一间在市中心的铺子,在那里有一道菜,是一道菜。 这个摊位的生意还真是好,店内的小厮,头顶上缠着一块大毛巾,双手双脚都在忙碌着。 壁炉下,火焰熊熊燃烧,热气腾腾,热气腾腾,汤汁在里面沸腾。 厨子拿着一块布,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汗水。 面馆对面也有一间小店,店里的人都是来买面馆的。 这两个人,足足占据了整条街近四成的商铺!摊位前,黑压压的一片。 朱雄英啧啧称奇:“好一个繁华繁华之地!” 朱元璋哈哈大笑,做了个吸气式的动作: “太好吃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 说完之后,他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腹部上。 “我肚儿都快撑不住了,大孙,来,咱们一起吃点粥!” 但朱雄英此刻也在沉吟:“整个世界,这样的地盘,数不胜数,但到底要不要缴纳......” 朱标看着周围热火朝天的人流,不禁皱眉: “父亲,这里人太多了,要不...我们换个包厢?” 朱元璋瞪了朱标一眼,道: “再吃一口,要不这面包就没味道了!” 朱标心中大喜,这一次,向来倔强的朱元璋,竟然真的听从他的建议,去了一处包厢。 只要长孙儿在场,他就会露出笑容,异常的随和。 旁边就是一家客栈,几人快步上了二楼的包厢,刚走上二楼,一个小二正迎了上来。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 话音未落,蓝玉便转过身来,将一块银钱递到了他的手中,淡淡的道: “滚蛋,这里是二楼爷的地盘,没人服侍你,你别想上去。” 一进包厢,李文忠就开始张罗起来。 “傅让,你到街上的红烧狗肉铺买点,今天有什么宝贝,都拿过来。” 然后他就对自己的爱子李景隆说: “你到这条街尽头的糕点店里买些糕点,要些有内里的糕点,恩,要咸的!” 说着,他一指常茂: “臭水河,给我来一壶好的,最好是二十年的,王爷很喜欢,让掌柜的给我上点特色小菜,要一条鱼,要一盘香肠。“ 我在院子里看到了一群野兔,现在正是野兔最好吃的时候,我们来吃一顿吧!然后,把西红柿和西红柿放在一起!” “好了!至于其他的,就交给老板了。” 李文忠低着头,一脸担忧,又指向常胜: “臭小子,给我滚出去,给我在厨房里盯着,把所有的菜品都给我端上来!” 思来想去,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转过身来,对朱元璋说道: “叔,你看看。”王耀道。 朱元璋和朱雄英两人,此时都是一脸兴奋的靠在窗户上,欣赏着窗外的繁华,闻言却没有回头,而是对着李文忠道: “让随行的兄弟们,在下面给我们安排一张桌子,我们这里,不用那么多人!” 朱雄英诧异的望着父亲的侧面,心中暗道:“看来父亲是个有见识的人,父亲看似木讷,其实心思缜密,难怪当年叛乱的时候,士兵们愿意为他卖掉性命。” “你在看什么?” 朱雄英道:“我从外公那里又学会了一手 好不容易,菜上来了,朱元璋从朱标手中拿过一双筷子,正要给他盛菜,外面却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要杀我了……有人要杀我了 陆小凤道:“咋回事?“ 朱元璋端着一只大锅,坐在窗前,喝着一大口鲜红的鲜红的鲜红的鸡汤。 一个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匕首上还带着一丝血迹,他无奈的挥了挥手,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两个字: “不是我,不是我 朱元璋却是一脸的愁容: “我怎么觉得这年轻人有点面熟?” 朱雄英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蹑手蹑足地向外面望去,想了想道: “哎呀!陛下,草头村里,有一个屠夫,他的名字叫做……有张。”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辆青色的马车缓缓驶了出来,缓缓的停在了一个人的面前。 一位官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长袍的领口还缝着一个鬼头,手里拿着一条腰带,脸上留着两撇八字胡,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他挑了挑眉,看了一圈周围的人,将自己的大袖高高挽起。 “我是监察使,你可有什么委屈,现在就来陈奏!” 在这位皇帝面前,官员们都是小心翼翼的。 雷励虽然在说着公事公办的话语,可是语气却十分的低沉,这可是帝都,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撒谎,能不能淋到哪个真正的神明的墓。 他是七品巡察使,看似权力很大,可以随意处置任何人。 惹不起,惹不起,要是有人比他高,那就别怪他了。 然后,他皱着眉头,指向有昭手中的菜刀。 “你不是要丢掉吗?” 他一指旁边一脸惶恐的黑豹道: “带他去巡察衙门,我接手” “他不会在普通人面前装模作样...这个官不错。”朱元璋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朱标说道:“他到底什么来历?” 朱标沉吟着:“都察院里的官员,他是个新上任的监察使,为人忠厚老实...“ “等我把卷宗拿来,我要看看。” 朱雄英一看,就明白朱元璋是看中了那个叫做雷励的官员,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对着老百姓要图图的人,现在看来,雷励还是挺好的。 他虽然是个小官,但是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很看重的,如果能把这件事处理好,他的升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刚刚回了皇宫,今日朱元璋带着他去了一趟皇宫,朱雄英是学文学武的,所以他请了一天的假期,中午用完了午饭,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 朱雄英生性懒,能坐下就不起身,能卧倒就不坐下。 朱雄英回了坤宁宫,正在盘算着今天晚上该做什么,心中颇为满意:半天的休息,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 “哇,舒服!” 朱雄英还没来得及脱下内衣,朱标就从外面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睡在自己床铺上的朱雄英,他一把抓住朱雄英的鞋子,一巴掌拍在朱雄英的屁|股上。 “你个咸鱼,吃饭睡觉去!现在,我爹在奉天,我娘在慧妃,我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人,能帮得上你!” 打完之后,朱标的火气还没发泄出来: “速速穿戴妥当,跟我来请人!” “除了一个人,还能有谁?”朱雄英被打了一巴掌,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嘀咕了一句,见朱标挑了挑眉毛,连忙改了个名字: “爹,要带什么人来?” 见朱雄英还算懂事,朱标伸手在朱雄英脑门上敲了一下: “放眼大明朝,也就你一个人,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 朱雄英用手指戳了揺朱标的胳膊,道:“你知道吗?我们要带什么人?” “你的木叔和何福儿……” 朱雄英很是不解,如今云南的战争才刚刚过去,要塞要塞,要抚恤百姓,要处理前朝的残兵败将,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军务繁忙,沐英更是寸步难行,为何会被召入京? 陆小凤道:“云南的事情办完了?” 朱标拉着朱雄英进了大门,还顺势把大门抬了起来: “虽然战争刚刚结束,但是那里的情况却是非常的复杂,地势也是非常的危险,而且地理环境也是非常的独特,北方是川蜀,南方是安南,而南方则是缅甸。“ 朱标的双眼再次一凝,露出一抹凶光: “蜀可以,但安南,缅甸,都是大明的附庸,我们要慎重考虑...” “军队的调动,军队的驻扎,百姓的安置,这些都不是奏折上说的清楚的。“ “至于如何做,还需要你皇上和朝堂上的大臣们商议一下。“ 沐英一行人都是轻装,自然不用去城门迎接,于是朱标便穿着便衣,在皇宫门前等候。 “参见王爷!在下给陛下请安,拜倒在地,给陛下孙殿下请安!” 朱雄英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他的眉很浓,而且经常在外面打仗,被烈日暴晒,可是一张脸还是很干净的。 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却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凝重,那一双眼睛,仿佛被利刃刻岀来,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一个正直之人。 在他的身边,还跟着沐英的大儿子沐春,这孩子只有十九岁,与他父亲一模一样,但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一双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与他父亲严肃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副调皮捣蛋的模样。 朱雄英郁闷地叹了口气:“沐家上下,都是一群烈士,上一位沐天波,就是随大明在缅甸战败而亡的,韦小宝小说中的沐王爷,似乎就是沐家的后人,如果未来的太子殿下,我这边有几个优秀的子弟,或许可以与沐家结为连理……” 朱标很是不满,走到沐英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强行将他的手臂给提了起来。 英一把拉住了他: “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朱雄英听得出,朱标并不是在敷衍自己,而是发自内心的喊了一句“兄弟”,甚至还有一种孩子对儿子的崇拜! 朱雄英此时终于有时间打量起身边的何福儿来,长得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一副老实本分的模样,一副跟随自己祖父征战沙场的凶悍模样,四叔靖难更是一肚子坏水,再加上李景隆等人... 朱标看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还是非常开心的: “来来来,今天不谈正经的事情,本宫请客!” 朱标亲自给沐英盛了一盘鱼: “今天父亲实在是有事,一时半会也没有时间看你,等用过晚膳,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我母亲,我还没有告诉她,等下见到你,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说着,他转身,将一块青菜递给了何福: “何福儿,你的皮肤好像比以前更好了!” 说到这里,他砸吧砸吧了一下嘴巴: “苍天何其不公,明明一肚子坏水,偏偏还一副忠厚仁慈的样子,实在是让我恼火!” 何福是父亲的养子,年纪要比朱标小一些,他是和他一起玩大的,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更加的淳朴: “呵呵,我可不会骗你的。” 朱标对他们的态度,甚至比对自己的兄弟还要好,他只是一个兄弟,而不是一个亲生兄弟。 而且,因为这顿饭都是他的亲戚,所以朱标并没有如平时那般拘谨,而是很是随意的聊着天,甚至还不停的举起酒瓶,将气氛推到了最高点。 木春连饮数杯,此时面色涨得通红,口齿不清地给朱标举杯道: “大……大皇子,我……我要成婚了,我看中了一个苗女……好刺激啊!”我父亲早就答应我要嫁给她了。“ 木春本就十九,在当时也算得上是风华正茂,成家也不奇怪。 但爷爷前些日子下了一道命令,要沐英镇守云南,如此一来,沐家就必须和云南的豪门世家结亲,才能安定民心。 只不过他的地位有些特别,而他的家族又和皇子走的很紧,所以他的婚姻并不能由他做主,除非皇子同意,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成亲。 这也是为什么,在来之前,沐英便叮嘱沐春,让他在皇子面前提起婚约,征求皇子的意见,可是,从沐春如此焦急的神色来看,他应该是很喜欢那个苗女。 “嗯?”朱标来了兴致:“小春子,你可真会玩花样!他这才离开没多久,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 随后低下头想了想道:“好,我会帮你说个话的!” 木春一解心头之恨,高兴得几乎要蹦出来,转过身来向朱雄英显摆: “陛下,我在一次酒会上,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朱雄英一头的雾水,这不是废话吗!我有跟你说过吗? 也不等他催促,他继续道: “我和父亲去苗岭的时候,他们在那里放了一个...对着高山,对着河流!” 说着,他一只手撑在桌上,将脑袋凑到朱雄英面前,竖起一个“八”字: “八拨人,八道拦路,一壶一壶的喝酒。” 说完,他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腹部上。 “我们是什么人?只要你一松手,我就能灌下半截黄河!” “咔嚓!何福儿再也忍耐不住,她瞪了朱标一眼,将他的来历都说了出来。 “你看中了别人的妹妹,就迫不及待的去追求别人的妹妹” 说着,她对着慕春做了个鬼脸,一脸的失望。 “他被打趴下了,要不是我给他留了一条活路,他还得趴在山上呢!” “福..“苏大伯,你何必如此!“ 说着,他也不管沐英阴沉的脸:“苗……小姐……这腰肢……可真结实!” 朱雄英却很感慨:“穆叔叔那么讲究礼教的人,居然有这样的孩子! 沐英再也看不下去,对着朱标告了一句: “这家伙喝醉了,我把他带走,让他清醒清醒。” 朱标也不恼,很有兴致的挥了挥手。 朱雄英见沐英一张脸都要滴出水来,不禁为他沐春捏了一把冷汗:我可是听闻,这位沐叔叔的手段,可比那李文忠还要狠辣,年轻人,你可得多福啊! 沐春在苗山被酒所害,这段时间一有机会就会喝醉,来之前,沐英再三叮嘱过他,让他不要再饮酒,可他就是忍不住。 沐英将他拖到了外面,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混账东西,你清醒了吗?“ 朱标带着朱雄英走在最前面,西平的侯沐英,还有宁远的侯何福,都是紧随其后。 而慕春的脸上,则是布满了五指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像是刚刚失去了父亲一般。 此时,马后娘娘刚刚回来,穿着一件粗麻衣,正琢磨着要不要去采几个水果,让爷爷和孙子喝一口。 坤宁宫前面,有一块不大的田地,平时都是马后娘娘亲自打理的,种的都是一些流行的水果和青菜。 一进田地,就看到一群人围了上来。 “娘!”云若颜喊了一声。 沐英与何福更是双膝跪地,双目含着泪水,死死的盯着她。 “砰!“马王妃手中的竹篓脱手而出,踉跄着向前冲去,声音都在发抖。 “我的儿子?这不是俺儿么?” 沐英和何福直站得笔直,单膝跪地,上前一把抓住了马后的手臂。 “母亲,是我,是我...我给母亲跪下了...” 马皇后将沐英与何福两人拖了起来,拍了拍沐英的肩膀: “是我大哥,他一去就是这么多年,连个影子都没有看到,就留下我一个老女人,他在战场上受了什么重伤?“ 马王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对何福说道: “何福儿,你怎么这么丑...我告诉你,你的脸蛋,根本就挡不住太阳。 说完,他看向一旁的祝标: “你们两个,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沐英拉住了马王妃的手臂,道: “母亲,你怎么这么多头发,我都不认识你了。” 朱雄英身旁的木春,也跟着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外婆,我的外公也来了,外公在向外婆磕个头呢!“ 第59章 小规模的朝会 “我的孩子,我的心肝啊,来,让我看看你变强了没有?“ 马皇后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搀扶了起来。 “呀呵!”马氏大吃一惊。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你看你,你的脸都红了,是不是给马蜂玺弄疼了?” “呃...父亲沐春看向沐英,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见他不能发火,也不能说话,马皇后自然是心领神会,抬起手来,掐了掐沐英的手臂: “你一点也不像个父亲?你要是敢打我孙儿,我跟你没完!” 朱雄英沉吟不语,他总算是明白了,老夫人留给自己的这些宝贝有多珍贵。 他的祖父有二十多个儿子,都是他的母亲一手带大的。 当然,还有一些已经去世的,或者已经被爷爷处置的。 现在还能在大明混得风生水起的,无一不是身居要职的。 朱雄英毫不质疑,有了这几个养子,只要老夫人想,就算是五大军团的统帅,也能绕开五大军团的统帅,直接从军中抽调他们的军队。 简直恐怖如斯! 就连负责整座宫殿的护卫队队长,平宝儿,也会在坤宁宫里给她打个招呼,偶尔还会从她嘴里抢点甜头。 沐英是爷爷收养的最大儿子,也是几个哥哥中年纪最大的一个,见到他回家,奶奶十分开心,一双眼睛都笑得跟月亮一样,将刚刚掉落的菜筐拿了起来: “瞧我这记性,这些都是我自己种的,很好!来 说话间,他从箩筐中取出了一些西瓜,用衣服擦了擦,然后将西瓜递到了何福儿和沐英的面前。 “你还没有吃东西吗?我给你煮点面!” 说完,他又扫沐英和何福儿身上的灰尘,转身向大堂内走去,“外面的天气很冷,很难吃饭,很难休息,还是在这里舒服” 沐英和何福连忙上前拉住了她,拉着她的胳膊: “母亲,你先休息一下,我们刚刚在太子殿下用完饭,你跟我说说话。” 沐英与何福嘴一直在给老夫人讲着自己在战场上的经历,老夫人不时的点着头,时而露出笑容,时而用衣袖擦干泪水,朱雄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一个人能让老夫人如此激动了。 一顿午饭之后,众人聊到了傍晚,最终还是沐英和何福两人离开了皇宫。 她在厨房里忙碌着,一边做饭,一边煮着面,一边在厨房里忙碌着,沐英在生火,何福在准备蔬菜,朱标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挽着衣袖开始做饭,朱雄英则是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削着大蒜,一边忙碌着。 一如当年,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温暖,这一刻,仿佛是彼时彼刻。 他和唐凌不同的是,他的儿子长大了,他的母亲已经变成了一个坚强的男人,他的母亲也有了一些白发。 可他还是被揍了一顿,一直在锅旁看戏,一不小心,就将父亲的怒气浇了个透心凉……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就连一向不喝酒的马王妃,都喝了几口。 沐英冲朱标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请回!” “那就多送他一程。”朱标郁闷的叹了口气。 “弟弟,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也是这么多年来,你虽然外表硬朗,但内心早已憔悴不堪。” “臭小子,好好养着你父亲,别让他多喝,他是个酒鬼,从小就喜欢偷我父亲的酒。 “何福儿,别这么说,你看看你!朱标与朱雄英一路将两人带到了皇宫外,此时天色已晚。朱标一边往回走,一边对着后面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离开。 随后,他又对朱雄英吩咐了一句: “你沐叔是我父亲的养子,我从小就在他怀里成长,以后...不管怎么说...对你沐叔的后人,一定要手下留情!” “儿子省:“ 朱雄英沉吟不语:身为皇储,他从未听说朱标为了什么人,什么家族而偏袒什么人,偏袒什么家族的人…… 要说沐英如今在西南建立了自己的府邸,是一方诸侯,是一方诸侯。 大人! 朱标也是醉了,说话也多了一些。 “那时候,你沐叔才十三岁,还是个小屁孩。” 和我一起在山上乱跑,玩耍……” 说到这里,朱标的声音有些颤抖: “文忠大哥,文正大哥,如果我们能永远这样就好了。” 朱雄英惊讶的望着这位“朱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提起 是吗? 朱文,朱元璋兄长之子,皇族之中最有权势的皇族之一,按照资历来说应该称呼他为“四舅”,在八十五天时间里,以一己之力抵挡住了陈友谅的六十万军队,绝对算得上是一位统帅。 就算是耿炳文这样的老牌护卫,也是望尘莫及。 第二天清晨,朱元璋下了一道圣谕,要求上朝。 说是“大朝”,但规模并不算太大,无非就是几个官府的首脑,到奉天堂上来发言发言罢了。 相比于进京听政厅的声势,这次来的可都是京中正四品的官员,可以说是一次小规模的集会了。 而在这群人中,还有沐英,还有何福,眼神都很凝重,他们在皇宫中,只是子孙,但在这奉天殿内,却是大明的官员。 他们身上的服饰也大同小异,同样是一身将军服饰,只不过补子不同,何福为三阶的“补子”,是一只“猛虎”,而穆英为五大都督府的“补子统领”,是一阶的“狮子”。 这种事情,并没有被正式列入到朝堂上的礼仪之中,也就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而已。 而牧春却不同,他今天穿着一套鲜红的麒麟衣,那衣裳并不是官袍,而是一套御用的衣裳。 这是他十六岁的时候,马后娘娘送他的,他的衣襟上有一只麒麟纹,与沐英、何福儿的衣襟上有一只狮、一只虎是缝制的,而他的衣襟上有一只麒麟纹,却是用金银两色的丝线缝制而成,他平日里视若珍宝,每次有重要场合,都会戴在身上显摆一下。 “起了吗?”朱标总是用这种陈词滥调。 “起了起了”朱雄英甩了甩手上的汗水,然后牵着朱标就朝外面走去。 今天是他的头一次上早朝,所以他很兴奋。 “等会儿!”朱铭阻止了他,目光落在了他的皮带上,皱眉道。 一旁的小墩: “这也太简单了吧,来点雕刻巨龙的。“ “好的。”朱标很是欣慰的点头,一边走一边叮嘱,对于自己这个小家伙,他还是很了解的。 “你的祖父让你上朝,我不求你一飞冲天,一飞冲天,但至少,你要稳重,要谨慎!” 一边说着,一边给朱雄英整了整衣襟: “在场的都是大臣,官员们都是聪明人,他们的睫毛头发都是透明的,一言一行都很容易让人难堪。” “你父亲的脸我可以不要,但是你祖父的脸我绝对不要” 朱标愣了下,猛地意识到不对: “不行,我也不行!” “你要是让我难堪,等我回去,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们来到大堂的时候,朱元璋已经开始穿戴皇衣了,他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脸上却带着笑容,任由太监们为所欲为。 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穿上这套衣服,就是怕麻烦。 “走!”朱元璋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拉着朱雄英,慢悠悠地往奉天大堂里去。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朱雄英踏上了皇帝的宝座,缓步而行。 王座之上。 朱元璋在高台上停了下来,缓缓转头,左右张望了一眼。 “我等拜会皇上,皇上千寿无疆!” 站在高高的山峦上,放眼望去,朱雄英一眼就能看清四周围的群臣,当众人全部跪倒在地的时候,朱雄英忍不住挺起了腰杆。 谁也不能反对这一最高权力。 朱元璋背着手,在台上呆了很长时间。 “醒醒” 先帝恐怖,先帝更恐怖,既有冷酷,又有冷酷: “今日召诸位前来,有一件事要商讨” “云南……” 奉天殿内,空旷无比,他一开口,便有了声音,转身在王座上坐下: “木英。” “告诉我!” 沐英缓缓道:“臣遵旨!“ “至于军队方面,现在大明驻扎在云南的有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越州卫,洱河卫,曲靖卫,十几万人,这十几万人,每日都要用到马匹,每日所需的食物也有数万斤之多。“ “至于民脂民膏,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前元征战不断,大部分平民都逃到了山林之中,我查了云南府所有的户口,所有的土地,所有的人,都与之不符。” “民不聊生,物资虽多,但商道不通,内忧外患 许多好的货物,都不能出山” “缅甸和安南两国虽然归顺了大明,但是却在云南边界陈了大量的军队。 “麓川国的几个土著首领,桀骜不驯,不尊王道,占据滇地的西南部,和我们的军队遥遥相对。” 沐英是来发问的,言辞间着重强调了一些关键之处,无钱无人无地无粮。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什么都没有。 “嗯……”朱元璋拖着长长的尾声,不动声色的道:“你的意思是,没有什么好事?” 沐英也是个直来直去之人,说话直来直去: “是的,云南的人都是忠厚老实,勤奋好学之人,在经历了前元的战乱之后,他们的人心已经安定了下来。” “我在云南的时候,每日都有许多土著朝拜大明,想要加入我的麾下。” 朱元璋想了很长时间,抬头对着满朝文武说: “你们听到了吗?” “说来听听!” 文武百官们议论纷纷,仿佛有千万只蚊子在飞来飞去,嘈杂无比。 朱雄英也低头沉吟,到底是一方诸侯,换成是他,又该如何抉择? 争论了许久,都没有结果,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让朱元璋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王冲转过身来,看到朱雄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转过身来,对朱雄英说道: “你怎么看,大孙?” “呃…“朱雄英欲言又止,半晌才道: “我的确有这个打算。 “都住口!”朱元璋一挥手,示意群官安静下来。 “让我们听听大孙子的意见!” 朱标一听,整个人都要抓狂了,他一副担心的样子,望向朱雄英。 朱雄英心中一惊,心道:这是要人命关天啊,这是要被父亲逼急了啊,可他毕竟是这两个多月来一直在为父亲念奏章,凭借着自己以前的经验,倒也能说得过去! 他并不畏惧,因为他已经见识了数十万人的威势。 于是朱雄英想了想,对着那群虎视眈眈的老家伙道: “首先要做的就是登记,朝廷要统计人丁,帮助他们盖房子,开辟农田,让他们有饭吃,有住的地方。 还有,向所有逃到大山里的人,发布一份公告,让他们知道我们大明的国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主动跑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了朱元璋身上。 “另外,我提议,将江南的子民,迁移到滇,增加他们的数量。” “继续说!”朱元璋想了想,伸出一只手,示意身边的书吏在他的面前写下自己的名字。 “其次,便是粮草,我提议,在云南建立军营,民营,奴隶营,并且大力发展水利工程,利用怒江,洱河,滇池的河水,来浇灌良田,久而久之,说不定还能让云南变成大明的粮草之地呢!” 就是朱标也是松了口气,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家伙明明在政务上很有天赋,怎么就这么喜欢打仗呢? “三、王道兴,以律法治国,创办了学堂,推举了国子监的学士到滇来,又教化了民风,治理了一片区域。 “四是一家人,在云南,华夷两族混居,情况很是混乱。 “至于大明,各国来朝,各有各的好处,所以,我们应该一视同仁,用仁义收买人心,用刑法约束行为,用婚姻和婚姻,增进两个国家之间的交往,用不了几年,他们就是我大明之人了。” 底下的大臣们见朱雄英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眼神逐渐变得迷茫和震撼,朱元璋则是眼神越发明亮,他深知自己的孙儿在治国方面是有才能的。 就算是很少接触民间事务的翰林院,也未必有这样的见识。 “五,每一个地方,都要有一名官员,协助当地的建筑,而当地的官员,也要将自己的儿子送到昆明,作为俘虏,同时,也要学会中原的文明,加快与大明的同化。” “六,开辟一条新的道路,开辟一条新的道路,米粮,布匹,食盐,茶叶,三七,虫草,砂仁等中药材,都在政府的控制之下,这是一种富裕,也是一种强大的手段。” 说完,朱雄英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一众文武百官,沉声道: “照这样下去,云南就是大明的天下了!” “关于安南、缅甸……”朱雄英顿了顿,转过身来,对着朱元璋微微一笑道。 “皇上,待到我们在云南立足,区区一个附庸小邦,又何需担心?如果他还不识相,我们就派人去打他!” “ok!痛快!朱元璋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不错!” “怎么样?”朱元璋对着众位大臣说道,话里带着疑问,不过显然,心中也有一种扬眉吐气,等待着众位大臣的称赞。 百人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们震撼的不是朱雄英的话语,他们震撼的是朱雄英的年纪,一个八岁的少年,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语,简直就像是一个怪物,实在是让人心惊。 “大明天佑,东宫英才,微臣恭迎皇上!” “呵呵!此子乃朱家人之子!”朱元璋目光一转,望向朱标。 “阿泰,你生了个好孩子,真是好福气!” 说完,他又转过身来,目光扫过下方的文武百官。 “我们大孙子的翡翠都扔出去了,是不是应该把你的板砖也扔出去了?“ “什么?”朱元璋一脸茫然,悠悠地说道: “就这么定了,咱们商量一下!” 朱雄英被老人的话逗乐了,但他并没有狂妄到轻视朝堂上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在老人面前瑟瑟发抖,可每一个人都是才华横溢之辈,这样的问题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朱雄英更是推算出:沐英手里拿着一本详尽的奏章,上面记录着云南目前的情况,以及如何应对。 他站在最前面,感受最深刻,这本书,他也是第一时间看到的。 而且,他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大家都会说,要搞点什么“屯田”、“修路”、“引水”之类的。 不过,没有中央的旨意,沐英要是不请示,擅自动手,即便他是爷爷的义子,爷爷也不会手下留情。 想要挖出一条河流,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想要挖出一条河流,没有数个月的时间,根本挖不出来,那就是诛九族的下场。 简单来说,就是:上头说一声,下头做一件事! 而且,这件事必须要经过数日的辩论,才能定下定论,这还只是在洪武朝,这样的辩论,效率极高,若是其他帝王,争论一个多月都很常见。 第60章 道德操守 下朝之后,奉天殿内的人就更少了,只剩下朱标、朱雄英、穆英、还有六个翰林院的官员。 朱元璋一屁股坐下,一边品着香茗,一边望向沐英: “你的奏章我们都看到了!和我们家老爷子说的一模一样” “是。”朱元璋想了想。 “从今往后,那些作恶多端的人,只要不是被处死,就算是被派到云南驻守边疆,我们也照办!” “粮食的事,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就只有我们老孙说的这些了。” “我们将运往云南的盐矿价格提高一些,等这些商队到了云南后,你就可以让他们在那里耕田,建立一个新的商队了。” “咦?”朱元璋一边说着,一边惊讶地望着站得笔直的沐春: “这里不是军中,你插这么多嘴做什么?” “呵呵,皇上,”木春道,“我的衣服太短了,再不挺胸,我的衣服都要被压破了!” 这套衣服是他十六年前马王妃赐下,如今他十九,正是成长时期,男孩们一天一件,若不是如今流行的传统汉装,又比较宽大,他还真没办法将这套衣服套上。 就连一本正经的朱元璋,都有些哭笑不得。 “等下我让苏州织布帮你重新缝制一套。” “不行不行。” “这是娘娘给我的衣服,我不能改变!” “哈哈!”不但朱元璋哈哈大笑,就是满朝文武都哈哈大笑起来。 最终,朱标一巴掌将他的脸给抽红了: “我不要你,这是我母亲给你的礼物,你还是自己拿着吧。” 朱元璋哈哈大笑,挥舞着手臂道:“你来,跟我们走一趟。” “你和你父亲一起去打仗,立下了汗马功劳,要什么奖励?” “说吧,我们帮你报仇” 沐春正要开口,却被朱元璋再次抢先道: “是啊,结婚的事情就别想了,我们同意了!” “嗯?”沐春看了父亲一眼,嘴唇哆嗦了一下: “那没了!”叶子晨淡淡一笑,旋即开口道。 朱元璋怒目而视: “连热都来不及!”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把这个空缺让给你!” 朱雄英一愣:这可是大官啊,可以说是后军提司的副司,二品官,跟他老爸也差不到哪去,最重要的是,那小家伙还没满二十岁呢。 这可不是什么封号,而是真正的权力,现在大明立国时间尚短,以武为尊,五军都督的职位就像一块肥肉,一块一块的,很少很少…… 但从朱元璋坚定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想了很长时间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果然,朱元璋话音一落,大理寺的王范蹭地一跃而出,丝毫不顾忌沐英。 “属下觉得不合适,虽然,小侯爷才华横溢,文采斐然,有平叛之能,可是,他的年纪还太轻,贸然提拔,实在是有些不合适,属下想再考虑一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李文忠是曹国公,常茂是郑国公,郭允道是户部尚书,大理寺卿王范,国子监祭酒吴轲,李信是吏部尚书,刘仲质是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开济是其中之一。 “我同意!” 朱雄英看到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又转过身去,看看朱标,发现他神色如常,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哗!”朱雄英叹了口气,心道:“爷爷果然是个有眼光的人,才二十多岁就成了二品大将军!”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能达到那个层次。 “?”除了朱标、朱雄英外,只有沐春还傻乎乎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阻止他晋升的人。 朱元璋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惊讶,如果大家都恭喜他,他就会寝食难安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搞什么鬼?“ 他伸手一指沐春: “他是我们老朱家的人,我们很清楚他的能耐。“ “不需要考核,直接任命” 末了,他还瞥了一眼一旁的朱标。 “父皇所言极是” 在众臣起身之后,他便朝着自己的子嗣怒目而视,旋即又朝着父亲看了一眼。“英。” 木春如梦方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大人,大人!“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朱元璋转过身来,伸手在朱雄英脸上掐了一把,手指很粗糙,掐的朱雄英脸上火辣辣的,道: “你可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给慕春做官?” “我不知道!”朱雄英是真的不清楚,父亲的手段深不可测,他也看不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并不像父亲说的那么简单,应该是家里的人搞的鬼。 朱元璋大笑:“你再仔细想想,等你弄清楚了,你就可以和你父亲平起平坐了。” “我的肚儿好疼,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沐英回云南也有一段时间了,而沐春则是被任命为后军统领,每日里都是忙碌不已。 皇宫再次安静了下来。 朱雄英再次进入了艰难的学习生活,除非大明集团破产,否则他将再也没有机会好好放松一下。 但此时,却是真正的秋季,清冷的秋风吹来,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管是日夜,还是寒气逼人。 今天,朱雄英刚刚放学,正要到大堂来见正在处理公务的朱标。 今天他没来,这两日闲下来,便到国子监的鸡山看了看。 “啊……”朱雄英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朱标的呕吐声,他板着一张脸,推开了房门。 “给我滚……” 听到开门的声音,朱标破口大骂,但看到是自己的孩子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头想要呕吐。 朱雄英在朱标的后背上轻轻地揉了揉,直到朱标缓过来,才将一杯茶递给他: “爹,你病了吗?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不用“朱标漱了漱口,喷出一杯茶,挥了挥手,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嘿嘿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塞到了朱雄英的手中: “你自己看吧” 朱雄英拿过来一看,用的是古文,上面记录了和州发生的一起事件,以及一份上书,上书孝顺,请求官府嘉奖: 故事里,和州有一位叫刘氏的女子,对她的母亲十分的疼爱,她说,她的母亲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她的母亲的尸体已经被她的嘴巴咬破了,她还从自己的尸体上割下一大片的肉,配着一碗稀饭,让她的母亲慢慢的痊愈。 “你果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朱雄英在读到半途的时候,也转过身去,吐了出来:到底是谁这么王八蛋,竟然将这种事情当成奏章来记? 这一次,轮到朱雄英被朱标给打脸了... 朱标忽然开口说道:“你觉得这件事情如何?” 朱雄英想了想,对他的儿媳,他是钦佩的,对她的愚蠢却是鄙视的 思索良久,他不禁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我不知道“ “哎……”朱标一声长长叹息。 “礼法之争,我大乾只钟爱朱子一人,不知是否正确!” “孝顺并没有什么不对,我就怕你做得太过分了 “不说了。” “今天我父亲不在,你中午去我的院子里吃饭吧,你母亲给你准备了最喜欢的饭菜。“ 这时,朱标忽然目光一转,落在了朱雄英身上。 “你喜欢吃哪一种?” 朱雄英两眼一瞪,这位大少主,怎么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呢?最重要的是,撒谎的时候,他也不觉得丢人。 但他也没办法,只好附和朱标。 “你给我准备的东西,我都想要” “好的。” 朱标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似乎在说,你是个聪明人。 来到春和宫的时候,吕氏已经站在了大殿的大殿前,与朱允蚊并肩而立。 “见过父亲”相比起朱雄英,朱允蚊面对朱标就显得有些矜持了。 至少,他不会喊父亲的外号。 “免礼” “老大!”朱允蚊见到朱雄英,也是笑嘻嘻的跟他打招呼。 一脸的天真,这段时间也变得阳光了不少。 “你今日不在,想必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吃完饭,我帮你揉揉,放松一下。” 为表示友好,她弯下身子,调皮地掐了掐朱雄英的鼻子: “雄英,你来了?请入座,母后 朱标一听,顿时眉头一皱,插嘴道: “那可是大明太子,又不是个毛头小子!“ 吕氏一愣,连忙道:“是,奴婢知道了。” 朱雄英愕然的望着他:你还真是一个讲究礼节的人啊? 餐桌上的饭菜很丰富,甚至更丰富,有人参汤,烧鹅,酱汁大黄鱼,炖排骨,大虾,莲子山药,以及挂在一旁的小铜锅里的梨汤。 满满一桌子的菜。 朱标叨着,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 “今天的鱼肉很好,很新鲜。” 说着,他将一双筷子夹到了朱雄英的碗里。 虽然这顿饭很好吃,但朱雄英还是觉得还不如在昆宁殿里吃饭的时候。 她的饭菜很普通,看起来也很普通,可是却很有家的味道。 虽然只是一道菜,但味道却很好。 是以,朱雄英只吃了两下,就不动了。 吕氏见朱雄英胃口不太好,有些担心。 “母亲,您的菜不好吃吗?”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告诉我,我改天再试试” “哎呀,哪里哪里,我娘的手艺可好啦!”朱雄英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祝铭: “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份奏折。 “停...咳嗽...停...停...咳咳...”朱标连饭都来不及吞下去, 不顾吕氏疑惑的目光,匆匆制止了朱雄英继续说下去: 如果让他知道了,中午还怎么吃饭? 今天马后娘娘也没来过。 此时,他正坐在郭惠妃的寝殿中,郭惠妃是郭子兴最小的一个,她和马王后是义结金兰的好朋友,两人的感情非同小可。 郭子兴去世之后,马皇后出面,将惠妃许配给了他,以笼络郭子兴的老部下。 这两天气候突然变化,惠妃的女儿善清,年仅六岁,一时没注意,染上了寒气。 于是这些日子,马皇后闲暇之余,都会到惠妃娘娘的宫中,帮着照顾一下幼年的郡主,也会和惠妃娘娘聊聊天。 朱雄英见自己的老夫人不在,便打算回床上睡一觉。 一到大殿,之前被叫去的李狗儿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此时他已经不是东宫的司仪,而是坤宁宫的人。 “王爷,方才十七王子来见你,见你不在,便走了” “朱权?“朱雄英在想,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转过身,对李狗儿道: “一个人?有没有说出怎么回事?” 李狗儿支支吾吾道: “没有,可是我觉得你应该是有话要说,所以才没有说。” “对不起?”朱雄英一巴掌打在自己的额头上,自己这条狗的记忆力,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当初朱柏要的那个《战略家》。 朱雄英得知朱权要看,还专门给他准备了一份...... 朱雄英打定主意,对身边的李狗儿道: “李狗儿…”宁凡轻声道。 朱雄英连忙道: “这是谁给自己取的这个名字,难道是个人类的名字?” 朱雄英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 朱元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的名字已经到了喉咙里,却又说不出口。 取个屁的名字啊!李残卵...公公?这不是李缺蛋吗?“李少根!” 胡说八道! 整理好心中杂念,朱雄英目光一凛: “李忠,我知道了!” “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做李忠!” “噗通!“李狗儿扑倒在地,连连叩首,原本阴沉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尘土飞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多谢王爷赐予我名字,我李忠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一定会让王爷失望的 他毕竟也是个有想法的人:李忠这个名字,比狗儿这个名字要顺耳得多,更重要的是,这名字还是来自于皇孙赐。 朱雄英活了这么多年,对自己手下的几个小公公还是很客气的,偶尔也会给他们一些奖励。 他为人的原则是,对待自己的仆人,他可以教导,也可以杀死。 不过,他绝对不会屈尊降贵的。 我怕姬孙所担心的不是他,而是他自己。 朱雄英点了点头,这些人或许做不到,但我必须做,我还记得,曾经有人被一个宫女勒住脖子,险些死去,是什么人? “走,我们去仓库!” 朱雄英从储藏室里拿了一件东西,就往杨妃府的方向而来。 他还是个小孩,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嫌疑,他可以在皇宫里到处跑,到处跑。 若是别人,哪怕是朱标,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爷爷的妻子卧室。 相处了一段日子,朱雄英也能看得出来,爷爷并没有变得太过年轻,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他更多的是对那些身材火辣,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更有好感。 不过,杨妃性情平和,不食人间烟火,身上带着一股江南的温柔,是个朴实无华,喜欢清净的女子。 因此,她并不是很得宠。 但因为马后娘娘在,谁也不会乱来,所以她在皇宫中还是很平静的。 陆小凤道:“见过杨妃“ 杨妃柔和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惊讶之色: “雄英在这里!” “坐吧” 说着,他还给朱雄英盛了一碗糖葫芦。 “嗯,很好吃的。” 说罢,他转过身,对正在打盹的朱权喊了一句: “豆豆,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人?” 像他这样沉稳的人,就算自己被欺负了也不会在意,唯有他的孩子才是他的弱点。 因此,朱权在她的调教下,一直都是那么的乖,那么的懂事,比起朱柏他们这些王八蛋,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朱权迷迷糊糊的从大堂里走了过来,他一双天真的美|脚踩在地上,头发上扎着一条红色的流苏,随着他的步伐,不断的摆动着。 朱权看到朱雄英,双眸一闪,带着几分羞涩的问候道: “英哥” 朱权只有五岁,却很注重自己的卫生,一张胖乎乎的小脸,带着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好漂亮的肌肤啊!”朱雄英心中感叹。 “木哇“一口咬在了小朱权的脸上。 “十七,你看看我这次带来的东西 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抿了抿嘴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说完,他又拿出了一份《战略家》。 “给你!” 朱权面露期待之色,试探性的说道: “为……为我?” “那是自然!“朱雄英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向一旁一张桌上一挥:“就是这里!“ 桌上摆着两辆青铜大车,每一辆都有朱雄英手臂粗细,但朱雄英却看不出这辆大车是什么样子。 这辆马车是朱雄英刚刚从老妈的宝藏中取出来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精美的马车,但却给人一种古色古香的感觉。 “妈呀“朱权欢喜的又蹦了出来,在朱雄英的脸颊上狠狠地吻了一下,又抓住朱雄英的胳膊不肯松开。 童心未泯,你待我好,我就待你好。 朱雄英在杨贵妃的寝殿中待了片刻,便站起来向她告退——东西都已经给了,他也想再休息片刻,养养元气。 临行前,朱权还恋恋不舍的挽住了朱雄英的手臂。 第62章 一顶白色的斗笠 徐妙云,徐达家的长女,也就是徐增寿和徐辉祖两人的姐姐,长得很漂亮,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却给人一种很有能力的感觉。 “好了,有人从外面带了两只麋鹿回来” “我为王爷准备了一份‘火锅’。” 一旁众将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 “那我就先走了!” “好了好了”既然徐妙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朱棣挥了挥手,笑呵呵的说道。两只鹿肉,一个饺子。 言外之意,就是要让燕王留他们在这里吃饭。 至于收买人心,那就更不用说了。 陆小凤道:&qu......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都市穿越,爽文万相,仙侠神机,邪神奇幻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62章 一顶白色的斗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4章 朱棣的小班课开始 “你看他们顺眼,不如让他们进来聊聊。” 朱标想了想,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意思,大明那么大,读书人那么多,总会有机会往上爬的。 不过,他也不愿意拒绝朱雄英的提议,如果能磨练一下自己的孩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错,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若心地不错,我也愿意提携你。“ 他又是一声叹息。 “大明朝廷,官员实在不多啊!” 说着,他对着傅让使了个眼色,让他们来见自己。 听到傅让的建议,......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奇幻,雪中热血一剑,武侠,青鸾剑道第一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64章 朱棣的小班课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5章 坦白从宽 “父亲……莫非是通政使没有递上奏章?” “嗨呦呦!”朱元璋放下手中的扇子,看向朱标,道: “你还有脸说...让你爹在这里忙碌,你一个人去享受美食?”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折扇往后面一挥: “奏章在这里,你拿着” 说完,也不管一旁一脸便秘样的朱标,舒坦的伸展了一下身体: “让我们也能像个有钱人一样舒服” “来,帮我按|摩一下!” 与此同时,刚刚回到皇宫的傅让,也在皇宫里遇到了李景隆。 此时李景隆眼中的泪水已经完全干涸......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热血穿越,土豆都市斗罗,全军列阵玄幻脑洞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65章 坦白从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67章 皇帝的耳边响起 “很好,你们都已经明白了!”朱元璋看到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 “少废话!” 朱元璋对着一个官员说:“你是大明总管,请你说一句话。” “臣遵旨“郭允道一听朱元璋叫他,立刻走了出来。 他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动作还是很敏捷的。 郭允道握住令牌,躬身行礼: “托陛下洪福,大明这一年,万事顺利,万事顺利。” “据属下计算,目前在管的是二千一百三十四万九千六百斤。” “属下等人推算,如果全国都有了足够的粮食......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玄幻爽文,仙侠脑洞穿越,雪中同人都市,土豆邪神一剑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67章 皇帝的耳边响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1章 把春和宫搅得天翻地覆 朱标依旧很兴奋: “我去看看,怎么了?” 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间草药店。 那间药铺很是简陋,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到了极点,就连招牌上的招牌,都是一副破败的模样。 牌匾和大门的边沿也似乎受到了时间的冲刷,显得很古老,但是很整洁,一看就知道经常被人打扫。 牌匾上的大字都是楷体,一看就知道是开店的,上面赫然刻着“济世堂”三个大字! 两侧的门架上,各有一张已经剥落的木牌,上面刻着一幅上联: 只希望世界上没有生病的人......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同人万相,脑洞热血,土豆武侠神机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71章 把春和宫搅得天翻地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2章 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变成百分之二十 “从你母亲的彩礼库里扣除” “从你妈的库里拿?”朱雄英浑身一颤,警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什么价格?” “三分。”朱标随口回了一句。 “说好的三分呢?我只要求三成。” “三分!”朱雄英脸色一沉: “三分草药,怎么比得上我母亲陪嫁的三分?“ “这可是一座宝库啊!” 朱标暗骂了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嗯,你祖父想要修建一条大河,所以我们的收入都是从他那里来的。“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爽文,脑洞万相,穿越都市,土豆邪神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72章 百分之三十的几率变成百分之二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3章 生离死别 正好昨天送来了一堆草药,老爷子念在朱标的面子上,熬了一碗青豆粥,配上川乌、肉桂和红枣,熬成了一碗。 说话间,卓灵心的目光扫视了一圈: “你父亲在哪里?” 朱雄英两眼一瞪:“我爸? 江尘并不清楚,此刻的江尘,正在天目湖中。 天目湖,距离这里并不算太近,只有十多公里,有大路可以直接通过。 天目湖面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久久不能消退。 一些穿着雨伞的老者正在湖面上钓鱼,湖面上漂浮着一些小船,一只只野鹤在湖面上飞来......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武侠,土豆热血斗罗,玄幻剑来穿越,全军列阵烽火剑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73章 生离死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4章 有没有做贼心虚 说到这里,朱标自己也是一阵激动,别过头去,一脸悲戚的看着朱雄英: “我很确定,不,我很确定,若是我这次带来的是云蚊,他绝对不会质疑我!也不会在我面前装可怜!” 朱雄英愣了一下,睁大了双眼,见朱标一脸的无理取闹,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你不觉得羞愧?” “愧疚?”朱标微微侧目,看向朱雄英,“哦……” “我从不做贼心虚!” 沉默了片刻,朱标觉得气氛不错,转过身来,对朱雄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这里有一片竹......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青鸾爽文,剑道第一仙脑洞,奇幻热血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74章 有没有做贼心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7章一股磅礴的气息,隐藏在他的胸中 “朝阳紫金,夕阳栖霞。” “栖霞山也有夕阳,等你有时间来京,我们再来栖霞山赏夕阳。” “那栖霞山的夕阳美不美?” 朱雄英偏着脑袋,若有所思:“没有这儿好看,这儿有一种紫色的野花。“ 卓灵心脸色一红,半晌后,他低沉的说道: “你是谁?” “啊?”朱雄英瞪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就是,就是想看看,我们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 “嘿“朱雄英挥挥手,神......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雪中脑洞,玄幻武侠爽文,一剑青鸾,土豆都市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77章一股磅礴的气息,隐藏在他的胸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79章 入京 思忖片刻: “嘿,我想我会安心的。” “唔……”卓灵心俏脸上再次泛起一丝红晕。 李景隆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我父亲曾经打算将一张护身符贴在我身上...但无论这张护身符是否有效,曹国公都没有得到,你却将它送给了我,真是败家...” 朱雄英一边往酒楼走,一边注意到了李景隆脸上的痛心疾首: “喂,瞧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的叹息一声: “上善若水,下善若水” “我是太子,不能随身携带。 在我看来,这不仅仅是朝廷混乱,......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都市武侠,玄幻脑洞剑来,雪中元尊一剑,奇幻烽火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79章 入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3章 在执行过程中 陆小凤道:“见过大哥“ 朱标没有回答,而是趴在池塘边上,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两人。 “功课做完了吗?” 朱桂一怔,道:“中午能学到些东西?“ 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期待地望着朱标。 心想朱标八成是去找爷爷帮忙了,所以才会来帮他们的。 朱桂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朱标: “是的,已经结束了。” 朱标点了下头。 “是啊,是啊” 他忽然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秦无用身上: “把我的......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雪中,一剑青鸾脑洞,同人元尊,土豆剑道第一仙都市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83章 在执行过程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6章 异乡客 秦王、晋王、燕王、周王四位诸侯,他们的实力,远超其他诸侯。 谁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但他们见到朱标的时候,就跟老鼠见到了猫一样。 而且,她和他们在一个学校,关系还算不错,但他们还是会拿她开玩笑。 没有谁比豆豆更乖了! 近者无礼,远者有怨气。 对于这一点,朱雄英已经有了更深的体会。 他想起了马王妃对他说的一句话: “立德,立力,这两样东西都是必须的 他从胸前掏出一块通体紫金的令牌。 紫色的珠子,晶莹剔透,一看就...... ☆★☆★☆剩余内容请前往纵横小说继续阅读.百度或各大应用市场搜索“纵横小说”,仙侠玄幻奇幻,穿越热血,逆天武侠,雪中剑来剑仙为生活添点料。或直接访问.zongheng☆★☆★☆ 《大明:爷爷,我们一起跑路吧!》第86章 异乡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