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一代》 第一章:秋兴市闻 青囊,古时用来指风水法术的一种简称,至今仍在使用,在秋兴市,也有和青囊与之相关的行业,虽然从事这一行的当地人很多,但是绝大多数的从业者都是些弄虚作假的骗子,这其中不乏一些卖假药的贩子,还有些投机取巧者,他们在当地利用一些虚假的信息捞了不少钱,这些骗子中的一些眼光独到的人甚至成立了不小的诈骗组织,据说其中规模最大的一个组织,他们内部的成员数目甚至有百人之多! 随着这些组织悄悄地发展,其核心业务也已经相当广泛了,甚至颇有一股正经传媒公司的味道,虽然他们在不断地壮大自己的势力,拿着招摇撞骗得来的钱财继续扩大业务,但是在警方布下的天罗地网中岂能容其继续作恶? 最终这类犯罪事件在警方以及相关部门的努力下成功解决,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这种装神弄鬼相关的文化糟粕进行了严厉的治理,与之相关的执行部门也是取得了非常优异的成绩,彻底摧毁了秋兴市里与诈骗相关的各种组织,后来随着科技的高速发展,在网络通信的普及和高水平教育的推广下,现在的年轻一辈人里已经没有多少人再关注与风水法师相关的事了。 前些年在房地产行业刚兴起的那段时间,居住在城市周边乡镇的居民们在政府的规划下搬进了城市里的小区里,尽管这件事本来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却成了让后来的当地领导都头疼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在很多小区的居民中,同一个小区的居民里有许多人是同村同姓的亲戚,虽说这样有利于邻里乡亲们的和谐发展,但这事进而促进了当地各个家族势力的融合与发展,到目前来看,这些家族势力已然成型,这其中以郭家、王家、伊家三家最为壮大,直白点说就是这三个家族的总人口数,基本上占了秋兴市总人口数的一半左右,这进而就导致在当地大部分行业工作的人员中,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三家的后生,便使得这三个家族的势力间接性地把控住了秋兴市的各行各业,就在最近,这三家势力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斗,具体是去争什么呢? 这就要谈到当地的民俗传统了,在秋兴市,不管是哪一户人家,凡是家里有去世的人,都要按照族谱里所划分的地位尊卑,在逝者自家所分到的田地里,挑一个风水好的地方隆重地进行下葬,这一套规矩在当地算是从古沿用至今,虽然在进行下葬的时候焚烧一些纸人和纸钱对环境确实有一些影响,但毕竟是至亲去世,这些行为都是对逝者的美好寄托,本来对这件事没什么可多嘴的,但是由于近些年的城市文明建设的需求,上级领导开始要求本地群众不能再继续进行土葬,说是占用耕地且影响城市发展的需求,这就导致了全城居民的强烈反对,虽然根据要求贴出的告示已经下发到当地,但是由于秋兴市本地的民风本来就很重,即便管理层下派了大量的人员到各个乡镇里去说服居民们按照告示行事,也没能让群众按照新的要求来进行丧葬,管理层在最后实在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其他方法了,便一直默许此事,就在去年,广仙山修建的旅游商业风景区因涉嫌一些资产问题,项目被上面叫停,管理层迎来了一波大换血,中、高层的干部基本都被调到其他地区了,位置有空缺了,自然要派人补上,新到任市长,名字叫做柳肖,是一位从基层打拼上来的干部,实干心很重,他看着这环境优美的广仙山不能开发,心里甚是惋惜,总是在想办法恢复对广仙山的开发,话说这山坐落于市西,相传是春秋时期一位道人居住在此山中精心修炼,得道而升仙,又在当地广传仙术,就流传下来了 “广仙”一词,后人就以广仙山命名此山。就在前些天的一个早上,柳肖刚开完早会,回到办公室后正忙着整理文件,就听见了急促地敲敲门,门外站着的便是现任秋兴市文化局的局长,柳肖先是喊了声 “请进”,等听到他推门进屋后,便抬起头一边用一只手招呼他靠近自己坐下,一边用另一只手整理着文件,文化局局长进屋后就急忙地走到柳肖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挺直了腰板,神色略有紧张,对柳肖说了一大堆话,简单点来说,就是上级领导传达了新的任务,要求秋兴市市区及其周边乡镇地区必须立刻整治当地民风民俗,并且还要在一年内解决这个问题,问柳肖这事该怎么办? 柳肖听完他说的话,也是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便连着几天召集各个部门的领导,与他们一起开会讨论这件事如何解决,后来也敲定了几个方案,虽然众人讨论出了不少可取之处,但终究是归纳不出来一个像样的结果,有的人建议推行新的发丧模式,有的人建议修一处专门用来下葬的地方提供供给群众使用,虽说这些建议都是可行的方法,但上级这只给的短短一年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办法具体去实施这些项目,这下可愁坏了管理层上上下下的官员,柳肖也让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晚上经常睡不着觉,直到有一天早上他起床时,由于失眠的原因,他实在是睁不开眼了,眯着眼睛坐在床边缓慢地穿着衣服,他老婆看见他有气无力的穿着衣服,实在是心疼昨晚一夜没睡的丈夫,就对他说要不就别费神弄了,随便找一个没开发的地方让群众们集中下葬,要不就……还没等他老婆说完,柳肖这时的思维突然如灵光一闪般开窍了,拍手叫道:“真是!我怎么没想到呢!广仙山正是可以用来让大家下葬的好地方啊!风水好不说!还不耽误市区规划!而且省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真是好想法!”,他兴奋地抱了抱妻子,连忙改好文案,次日开会时一经提出,便得到了全体与会人员的一致通过,有的部门领导更是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在会议室里直接就站起来拍手叫好! 我们知道,秋兴市里最有势力的三个大家族:郭家、王家和伊家,这三家势力早就想把祖坟迁到风水极好的广仙山里,奈何各家实力都不弱,谁也不让谁拿到好地方,再加上前市长与三大家族的关系不融洽,就导致广仙山在管理层的决议下,要把其建设成旅游商业风景区,三大家族的族人们正连连惋惜之际,就在今天突然听闻了这些消息,不由得喜出望外,又开始了对迁坟计划的实施,还没等柳肖他们把会开完,允许向广仙山迁坟的消息就已经传至城内各处! 一瞬间全城像炸了锅一样,很多人是有汽车的开汽车、没汽车的骑自行车或者电动车,反正是有什么就骑什么,几乎全城一半的人都像疯了一样赶往广仙山上,开始寻找风水好的地方,尤其是这些郭家的年轻后生们,他们爬到山上直接就拿大网,把一些平整的地块给围起来了,其他家族的人看见郭家的后生们直接用网子拦人占地方,肯定是不乐意,便想要跟他们理论,随之而来的,便是发生了一些肢体摩擦事件,这类事情最后严重到需要相关部门的人员去山上管着他们才肯罢休,虽然相关部门的人员是到地方了,但是可别忘了,这些派过来的工作人员当中,有好多人是三大家族的族人,进而就导致三大家族的人很快就把整座山的势力范围划分完了,这时的柳肖还在会议厅里开会呢! 三大家族的人就已然开始派族人去山里把守刚划分完的势力范围了!这一天的上午真是热闹,市区里是锣鼓喧天! 鞭炮齐连!原本平静的街道完完全全变成成了盛会的模样!允许向广仙山迁坟这事,可把三大家族的族人们乐坏了,这也就导致那些没在山上占到任何地方的其他家族的族人们,心里是非常的不乐意,这其中最不乐意的就是下平村的张老汉,这张老汉在这天上午到地里干活,一直干到中午,刚把活忙完,正想着骑自行车回家吃饭呢,突然就听到天空中 “哐~哐~哐……”地响起了烟花声,一开始张老汉就当个乐子看,直到他看了好大会,发现这烟花声就一直没停过,他就察觉到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了,便赶紧骑着自行车回到家,询问他媳妇城里发生什么事了,他媳妇见他不知道此事,就一脸不乐意地说到:“你这个憨熊,你看看城里这阵仗像什么?人家是迁坟嘛!好嘛,你这个老头肯定还不知道吧?我嫁给你真的算是倒了血霉了.......”老汉也是烦他媳妇说话阴阳怪气,让她赶紧说重点,他媳妇又是一顿絮叨,这才听明白,原来是广仙山现在准许下葬了,他一听到这消息,心里是十分地激动,饭都没吃,立马骑上自行车就赶往了广仙山,他在去的路上唱着小曲,心里那叫一个美,一想到我老张家终于能把祖宗迁到一个好地方了! 真是天不负我啊!就这样,他一边美美地想着这些事,一边使劲蹬着自行车抄小路往广仙山那里骑,待他到了山下,用眼睛朝山上放眼望去,便看见山上到处都是拦人用的大网和保护地盘的人群,这时,张老汉才算是想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三大家族的那些后生们,早就把山上风水好的地块用大网给围上了,这才放这么多烟花庆祝呢,再看山上这些三大家族的族人们,各个拿着木棍子或者甩棍在山上转悠,还有一些警察维持着治安,防备着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 张老汉看到这种情形,心里积压已久的怒气瞬间就爆发了,他在山下骂了好一会,心里想着我被这些人欺负了一辈子,哼! 这事我还能让你们再欺负我?我张家也不是吃素的!咱们走着瞧!我忍了一辈子,到头来连祖宗都伺候不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气愤地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到家后也没理会他媳妇,在餐桌上拿了个馒头后,就又出了门,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去找他们村里的神婆刘老嬷,求她帮忙在山上找一个三大家族不用的,风水还能稍微好点的地方供他迁祖坟用,张老汉在去的路上想好了措辞,等他到了刘老嬷的家,跟她这么一说,就看见刘老嬷是连连摇头,无奈地对他说到:“老张,现在山上发生的各种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我就跟你明说了把,我即使给你找到一处稍微好点的地方,也得让那些有些实力的小家族占去,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势单力薄,怎么跟人家争啊?老张啊,你还是别再费劲不讨好了。”老汉这时是真生气了! 他想到自己家的祖坟就在一块洼地边上,一下大雨就积水,非常不好打理,况且他家祖坟之前的位置并不是在这的,由于在他小时候他爹跟村长起了矛盾,就让村长带着郭家后生给挪到这里了,再加上张老汉住的村是郭家一家独大,他跟这些人讲道理也没人搭理他,想打架也打不过郭家,他真是欲哭无泪啊,他谢过刘老嬷后,出了门就愁眉苦脸地回了家,他媳妇见他一脸失落地回了家,又把他数落了一顿,让他拿着两框鸡蛋,再去刘老嬷家求她想想办法,再多向刘老嬷说点好话,张老汉也觉得只能这样办了,便听从他媳妇的指示,又去了刘老嬷的家里,刘老嬷见他又来了,看见他一脸奉承的样子,心里确实觉得这些年来他被郭家欺负的太过分了,稍微有些犹豫后,就急忙让他进屋坐下,语重心长地对他说:“老张,这鸡蛋,我就不推辞了,唉,这样吧,我给你推荐一个人,这人是我堂弟,也是干这行的,本事比我高,他在市区里住,我给你地址,你去找他问问吧。”张老汉一听到这话,打心底里是感激刘老嬷,便连忙向她道谢,出了她的家门后,就小跑着回了家,跟他媳妇说了这事,张老汉又把他在广仙山见到的所见所闻扯给他媳妇听,就这样一直聊到傍晚,最后又在他媳妇的建议下,张老汉就打算明天去城市找刘老嬷的堂弟,向他寻求迁坟之事的解决方法。 第二章:进城问事 张老汉所居住的下平村,在地理位置上属于市郊区,作为众多村子的一个,它的运气比较好,距离秋兴市的中心区域不远,相对于其他村镇来说,从下平村去到城内繁华区域的距离算是很近了,即使下平村有在城市规划方面的先天优势,却也免不了村子被规划为非重点开发区域的尴尬处境,现在住在村里的居民基本都是老人,因为村子离城市热闹地段近嘛,村里大部分的年轻人为了事业上得到更好的发展都跑到市中心及其周边打拼去了,年纪大的老人就留在了村里,再加上村里的郭氏家族强势欺人,就导致其他家族的村民特别受欺负,他们因此都搬家离开了下平村,这就使郭家进一步地把控住了下平村,村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张老汉却一直不愿意离开这里,因为他始终认为这里是他的家,一旦离开了家,便是没有了归宿,没有了归宿,就与大树没了根一样,所以他即便被郭家人欺负,也是强忍心里的愤怒,不与那些人计较,后来那些郭家人觉着欺负张老汉无趣,便去欺负另一户外姓人家了。 张老汉和他媳妇在生活上还算幸福,老汉在地里弄了个大棚用来种植各种蔬菜,他媳妇接了些针线活的代工赚了点小钱,农忙的时候她也去田地里协助张老汉干活,他媳妇生了一儿一女,现在儿子在上高中,女儿已经嫁人了,张老汉这一辈子没存下多少钱,虽说他平时用钱比较抠门,但对家人需要的开销他可是毫不吝啬,儿子上学需要的东西他都二话不说直接买,即便是他儿子想要些他也弄不懂的小玩意,只要价格别太贵,他都会二话不说买给他儿子。 这天张老汉在上午忙完地里的活就赶回家了,他准备下午去城里找刘老嬷的堂弟,再加上这一天又是周五,他儿子的学校也在今天放假,他就让媳妇跟他一起进城,媳妇去接儿子,他在中途下车去刘老嬷给的地址找她的堂弟,老两口吃完午饭后就聊了会天,又看了会电视,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是时候出门了,便整理好衣服,拿着钱,锁上门,一起走到公交车站,坐上公交车,随着公交车赶往市里。 汽车不一会就开到了刘老嬷写的那个小区,张老汉在下车前嘱咐他媳妇到学校门口接到儿子后就在那附近的餐馆里吃晚饭,他今天可能得晚点才能回去,媳妇点头应着,待到汽车停在了站台一边,他便下了车,回头望着公交汽车挥了挥手,就转头走向那个小区。 张老汉刚想走进这个小区,就被小区的门禁刷卡机给拦住了,他正想给刘老嬷打电话呢,让路过的小区保安看见了,就问:“老叔,你没带卡?”,老汉连忙应道:“啊?我是来看亲戚的,这个,怎么进去啊?我还真搞不明白。”保安就又问:“你是找谁啊?”老汉掏出字条示意:“找这位刘大全,你认识吗?”保安听到他找刘大全,便笑着说到:“哦,找大全大师啊,行,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进去吧。”只听铁门上的小喇叭发出 “叮~”的一声,门就开了,老汉向保安道谢后便走进了小区里,向路过的居民打听刘大全的具体住址,这些人一听他来找刘大全,各个都是笑面相应,然后指出刘大全所住的单元楼在哪里,张老汉又谢过他们后便走向了刘大全的居所,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这位刘大全,看来是个名人啊,这迁坟的事找他这位大师操持应该能成!”他笑着走向刘大全的住处,突然想到得买箱牛奶当作见面礼物,又走到小区门口那里的超市买了一箱,买完后便进了小区朝那栋单元楼走去。 刘大全的居住地倒是离小区门口不远,楼道入口斜对着小区门口,其居室就在这栋楼的一楼,他走进楼栋后就闻到了香灰的味道,他下意识地朝这股味道的发散源望去,便看到了刘大全的房门外的一侧放了一个香炉,里面烧完的香灰都把香炉盛满了,一旁还放了不少个装满水果和粮食的瓷碗与盘子,张老汉敲了两下门后,见屋里无人回应,就下意识地拉了一下门把手,便发现刘大全他家的家门是虚掩着的,老汉先是把屋门拉开了一点缝隙看了看屋里面的情况,发现没人后,老汉就又敲了敲门,对着拉开的门缝朝屋里问到:“刘大师在吗?”只听里屋传出一声 “快请进!快请进!”后,张老汉就看见一位身材精壮的男子笑嘻嘻地从里屋走出,礼貌地推开门,便用后辈的语气谦逊地说到:“是我堂姐让您来的吧?快请进!”张老汉应声受邀进屋,只见一副龙虎相击的大幅水墨画挂于客厅的墙上,十分气派,刘大全家里的座椅都是些精心雕琢的木制品,客厅里的大木桌上放着几张纸符和一些不认识的法器,刘大全指引着张老汉到客厅坐下,老汉紧接着就把手里的一箱牛奶递给他,刘大全奉承了几句,也就收下了,老汉刚坐下,就开始向刘大全诉苦,他把迁祖坟这件事给刘大全说个差不多,求他给自己在广仙山挑个好位置用以迁祖坟,刘大全耐心听他说完后,也是没遮遮掩掩,直接说需要给他5万元,在广仙山找地方迁坟的这些事就全包在他身上,张老汉听到他说出5万元后,思绪一下子就被这个要求给打乱了,有些犹豫地问到:“大师,这,有点贵啊,嗯,钱可不可以少一点?”刘大全坐在张老汉对面的椅子上,一脸认真地说到:“张老兄啊,本质上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那三家已经把整座山给包了,这五万,基本上都是用来通融的钱,到我手里的其实没有多少,我真心不想要你这些钱,但是我也没办法。”张老汉沉思片刻,他正想要说话时,便听到了一声推门声,他扭头一看,就看见屋门口进来一个壮汉,声音略显急躁地大声说到:“师傅,不好了,广仙山出事情了,一清长老让你过去!”刘大全的面色突然一变,然后迅速恢复到了正常神态,连忙向张老汉致歉:“张老兄,你看这事真不巧,实在是对不住!老兄啊,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我忙完这件事后,就直接给你打电话,真是麻烦你跑这一趟了!”刘大全说完话后,便跟着他的徒弟快步走出去了,老汉想着今天算是没戏了,也就起身离开了刘大全家,待到张老汉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就接到刘大全的电话,刘大全又跟他说了些表示歉意的话,随后便说明他在这几天有急事需要处理,让他稍安勿燥,张老汉听完他说的这些话,虽说心里有点失望,但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家,也就没多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上了公交车后就叹了口气,找了个位置坐下,便平静地随着汽车的移动观赏着窗外的景色,柏油马路的路边遗留着一些破损的烟花盒子,还有零星火鞭爆炸后剩下的红色纸皮,现在这个时间正好赶上各行各业下午下班的时间,老张因为堵车,等他到了自家门口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他以为媳妇和儿子已经回来了,再加上他心不在焉地想着迁坟的事情,没看家门的锁开没开就使劲推门,只听小铁门发出 “咣当”一声,这才发现门还锁着,他便连忙给他媳妇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媳妇说学校得知广仙山允许下葬这件事之后,校方顾及今天因广仙山允许下葬这件事把街道弄得过于混乱,学生在回家的路上很容易出现安全问题,就决定延迟一周放假,也就没接儿子回来,她在学校门口给儿子买了点小炒,她自己没吃,让张老汉在家里做点饭等她回到家一起吃,儿子还让我跟你说一声,他说不用担心他,他在学校过得好着呢,老张听完后就放心了,便开始做起了晚饭。 第三章:山林暗流 此时正值周五傍晚,落日的余晖显得格外刺眼,刘大全与他的徒弟骑着各自的摩托车赶到了广仙山,在这个时间点,大部分前来凑热闹的人已经散尽,现在还留在山上的人不是懂风水的阴阳法师就是来看场子的年轻小伙,这里的“看场子”就是保护自己或是自己家族占的地盘别被其他家族抢走的意思。 此时的一清长老已经在山上测绘了一天,最终在三大家族各自派出的话事人的交涉下,一清长老总共在山上挑选出了三处风水最好的位置,但是对于这三处位置的归属问题,三家却持不同态度,碍于一清长老的面子,各家的话事人在他面前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都各自奉承地说完一些客套话后,就一齐表明在下周动土的前一天,也就是下周周二,在鸿运大楼宴请一清长老和其关门弟子,这三家的话事人说完这些后,便一起向一清长老行礼,礼毕后,那几个话事人就一起下山了,他们一边下山一边又开始讨论起了这三处位置的归属问题,跟着他们一起走的三家晚辈们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不一会在下山的路上就又传出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一清长老望向这些越走越远的人们,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原本悠然的神色逐渐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他不一会便把脸侧向站在他身边的刘大全,对其说到:“大全,我今日在山上测绘风水时突然发现其磁场走势出现不稳,这变化虽然微乎其微,但是不可掉以轻心,是不是你等所为?”刘大全毕恭毕敬地说到:“师傅,晚辈一直尽力于大事,心中所想未敢有丝毫之变,近日素闻玄武侍郭萧宇行踪不明,且近日也未尝闻其事,会不会是其所为?”一清长老眉头一皱,表情略带犹豫,随后说到:“让萧宇速来见我。”大全躬身说完“谨遵师命!”后,就转身带着他自己的徒弟下山了,他快要走到下山的台阶时,又突然转身,嘱咐一清长老把带来的外套穿上,现在已经起风了,晚上的天气可能会更冷,一清长老原地站定,笑着朝刘大全挥了挥手表示没问题,刘大全也笑着朝一清长老一摆手,这才回头继续下山,一清长老又在愣神思索着什么,突然被吹过的一阵风打断了思绪,他回过神来后就回头慢步走向了深山,继续调查山上的风水波动情况。 郭萧宇这时正受到近亲的宴请陪着族里的长辈吃饭呢,由于最近广仙山允许迁坟的事传遍了秋兴市的各个角落,随之而来的便是众多的亲朋好友都缠上他了,他只要打开手机的通讯软件看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屏的消息,手机的震动声从早到晚基本没停过,他昨天就足足打了3个小时的电话,他实在受不了这些求他办事的人了,就尽力把一些来找他办事的晚辈给打发了,虽然尚可推掉晚辈们的请求,但是推不了长辈宗亲们的要求啊,他就被迫接手了一些事,今天正好完成了其中的一件,求他办事的那家亲戚就按规矩请郭萧宇吃饭,谈笑间正吃着,就听见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刘大全给他打的,虽说在正式宴席上离开座位去接电话不合规矩,但是这内部之事必须得回应呀,当即就向在座的亲戚们表示歉意,然后他便走到宴会厅的门外问刘大全有什么事找他,刘大全就说师傅急着要找他问话,现在必须立即赶往广仙山去找师傅,郭萧宇听完后就客气地回了一声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心里想着今天可真是够忙的,虽然很不想去,但此时正是处理迁坟事宜的关键时刻,师傅急着让他过去,他也只能去做,便回到桌前再次向亲戚们表示歉意后,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饭店,快步走到停车场开着汽车向广仙山驶去。 在以广仙山为中心的方圆5公里之内的范围里,只有一条像样的柏油路,路的周围都是些庄稼地,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完了,所以现在柏油路的周围显得特别空旷,只有路两边沿着路种植的树木依旧坚挺,其树叶和树枝在秋风不经意地掠过下沙沙作响,在晚上走这条路的最大难点,不在于路面的年久失修,而在于路的两边都没有设置路灯,这就导致在晚上开车去往广仙山的路很不好走,郭萧宇最近来过几趟广仙山,也知道这路不好走,便小心翼翼地在路上开着车,在离山脚下大约有半公里距离的地方,他就看见一个人形黑影突然出现在车前大灯刚好能照到的地方,萧宇见了那黑影,心里先是一惊,之后他就急忙把车辆靠边停稳,拉上了手刹并打开了危险警告闪灯,右手熟练地拔开安全带就下了车,郭萧宇这时思绪有点乱,心想这人脑子有点问题,怎么走夜路不开灯呢?被车撞到了可是件大事!他气愤地想要走到这人的身边跟他理论一番! 他刚向前走了一步,就敏锐地发现这黑影不是人,乃是具象化的阴物,郭萧宇心里略感意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黑影是阴物,按理说一清大师应该做法压制住了这座山周围的所有阴物了啊?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已经可以达到具象化的阴物呢?他立马闭上眼并且压低身子,双手摆出剑指模样,对着这黑影画下符号,这里使用的法术名为空法灵心,此法之秘诀,就是施法者的思维要活跃,在思维的框架中构建出一个不稳定的单一且具有意义的思绪,并在此基础上立即施法,通过不断转换这个单一情绪的状态来测试阴物对这个单一情绪的感应程度,来初步判断此阴物具体为何而出现,郭萧宇师从一清大师的师兄缘起大师,主修空法,在空法领域,他所具有的阴阳法术的实力,在秋兴市里只在一清和缘起之下,其天赋和地位也让众师兄弟十分羡慕,郭萧宇此时已经把一种单一的思绪构建好了,就等着这阴物做出下一步行动,没想到这阴物竟然略过了空法灵心所创建的思维障壁,在现实世界中径直冲向了郭萧宇,萧宇察觉出不对,立马睁开眼睛快步躲闪,心里一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我明明引导了它的思绪啊?为何没有任何反应直接来袭击我?”阴影没扑到萧宇,便又冲过来袭击他,只见萧宇用双手的食指与拇指对着这阴物摆出一个三角的形状,手掌的那一面朝向这阴物,紧接着他闭上双眼放空思绪,站在原地不动,阴物逢此良机,便迅速冲到萧宇身上。 这便正中郭萧宇的计谋,他使出的这招名为空法定身,简单来说便是引诱阴物上身,进而寻找阴物的破绽然后将其击败。一般人听见主动让阴物上身那还了得,这确实是个误区,空法讲究心灵空寂,思绪如意,集结强劲,一般情况下阴物攻击生物便是攻击其思维的稳定性,空法就可以顺势化解其攻势,其优点便在于可防可攻,防御则需强大的集结意识,使阴物久攻不破,攻则需要在自己思绪变换的瞬间使这阴物出现思绪空挡,进而找到此阴物的破绽将其击败,进攻比防御更难,因为把握不好分寸便会被阴物搅乱了思维,最后甚至会被阴物彻底压制住施法人的自主意识,继而被阴物搅乱了思维,空法定身与空法灵心在用法上的最大区别,便是空法定身要在思维框架内保持一种稳定的单一思维,而保持一种稳定单一思维的其中一个优势便是可控性好,即使施法者在对阴物施加空法定身时未能找到其破绽,或者没有十足地把握消灭这阴物时,可以直接破招把这阴物从思维中释放出来,不会因为自己敌不过这阴物而被其过分地压制住,由于这招使用的是稳定的单一思维,所以要学会此法的前提是施法者的基本功要非常扎实。 此时此刻,便是郭萧宇的回合,阴物进入了他思维上的牢笼,在这里,除非是意识强过他的阴物,不然是肯定无法顺利逃离的,郭萧宇正想着先在这“牢笼”里找出这阴物的弱点,之后再对其做进一步的分析,令他没想到的是,这阴物进入此“牢笼”后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识,一直在无规律地击打这个框架,萧宇极力用法术削弱其意识,萧宇越是跟这阴物交锋,越是察觉出这阴物有太多不寻常的地方,他便主动破除空法定身所创造的思维牢笼,在阴物被释放出的那一刻从口袋中丢出一个小铁盒。 此盒子名为锁阴盒,这盒子的制作方法据说只有专业的阴阳器具师才知道,具体的组成材料只知到磁铁是其主要成分,其他与之相关的配方材料就不为常人所知了,一般情况下由这些器具师们严格保密,据说内行人只要向外界泄露这盒子的其他组成材料的成分信息,泄密者便会被断除自由意识,简单点说就是把这人变成小傻子,听村里的老者说这个法子与一种特殊构造的锤子有关,其他的细节便不得而知了,反正是什么药也治不好的。锁阴盒的作用是暂时标识盒子周围极小范围内的磁场情况,由于这盒子可感测的磁场范围有限,而且使用不当还容易影响锁阴盒的检测结果,也只有像郭萧宇这种阴阳法师中的大师以及专业的阴阳器具师才能够极其精准地收集到阴物的磁场情况。 郭萧宇这时正诱导着阴物从自己思维里冲出,进而使其退向他刚刚丢在地上的锁阴盒的方向,郭萧宇正想着把其放出来后继续使用空法对其进行调查时,不料这阴物在被郭萧宇放出后竟莫名其妙地停在锁阴盒的旁边不动了,他为了保证锁阴盒内部的标准磁场性质保持稳定,正想先捡起盒子盖住盒盖,他正准备蹲下拿起地上的盒子,却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树边阴影里有一个人正暗暗地看着他,他顿时一惊,急忙退后拔出随身匕首,摆出警戒姿态,跟这人形成对峙,郭萧宇一边防备着这阴物的突然袭击,一边缓步靠近那个人,没想到那人看见郭萧宇正在走近他,便扭头拔腿就跑,郭萧宇有点不知所措,便想着那人跑就跑吧,先把这阴物守住再说。 就在这时只见远处有一人骑着摩托车飞速驶来,大叫到:“萧宇,大事不好!!!有恶人在山上作祟,导致此地阴阳磁场出现波动,师傅特让我来接你去他那里问话!”只见他熟练地在郭萧宇的身旁停下了摩托,下车后两臂伸直,双手手掌合实,指尖指向那黑影,猛地展开手掌并且掌心指向那阴物,使出阴阳法术:烈法破由,此法是由一清大师在早年游学时习得的烈法法术,再加上一清大师他自己的独到见解所创,此法的原理是通过强烈的思绪碰撞产生愤怒的思绪,进而形成强烈的攻击思绪,对阴物进行主动打击,简单点来说就是用自己产生的磁场反噬阴物,此法要求对思绪的把握极其精确,在秋兴市,除了他刘大全,也只有一清大师和青龙侍伊云可以做到,刘大全施完法术,就见郭萧宇眼前的黑影瞬间消失了,萧宇此时有点生气,对着刘大全说到:“大全师兄,这阴物有问题,你怎么直接给打没了?”刘大全疑惑着说到:“啊?我骑着车在远处看着你迟迟不动手,以为你打不过它呢?就没想这么多,心里不是想着赶忙过来救你嘛。”郭萧宇摇了摇头,说到:“算了,幸好我用锁阴盒把这阴物的磁场收集了一点,应该足够用来研究了。”说着郭萧宇就准备把地上的锁阴盒捡起来拿走,他还没向盒子走上两步便被刘大全一把拉到摩托车上,刘大全急着说到:“都什么时候了,快去师傅那里汇报情况!先别管盒子的事了,我一会打电话让在周围巡逻的徒弟来取就是。”刘大全说完,就一脚油门踩到底,带着郭萧宇向山上疾驰而去。 第四章:异事突发 刘大全带着郭萧宇上山时正值深夜,迎面吹来的阵阵寒风让郭萧宇不停地打着寒颤,他向前探头对刘大全问到:“师兄,师傅那边到底有什么事找我?”刘大全听到他说的话后,就把头歪向郭萧宇说话的那一侧,提高嗓门跟他说到:“萧宇,你现在说话我听不清,你先别问,等你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郭萧宇听后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他调整呼吸,平静情绪,让身体不至于一直在打寒颤。 “今天晚上真是冷啊!”郭萧宇自言自语地说到,他今天在手机上是看了今晚的天气状况的,知道今晚会降温,所以在今天傍晚去吃酒席前就把厚褂子放在汽车后座上了,他原本是打算等到自己吃完酒席后,回到车里再穿上这褂子,没想到酒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刘大全的电话,他便向亲戚们表示歉意并离开了饭店,他刚走出饭店的大门时,体感温度还不是很冷,再加上他去车库取车,车里的温度稍微比外面暖和点,因此就把穿厚褂子这事给撂下了,在他开车来广仙山的途中,突然想起这件事,便想着一会到了山下停下车后,先穿上厚褂子再上山,没想到中途碰见了如此奇怪的阴物,还发现了一个跟在自己身后不知道在做什么的人,这两件事直接把他给整懵了,再加上刘大全走到他身边还没聊两句呢,就直接把他拽上了摩托车,这才使得他没穿上厚褂子,进而导致他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只能紧紧抱着刘大全不松手,如此才能使他的身体稍微暖和点。 刘大全骑了一会摩托车就觉出郭萧宇的行为有些不对劲了,他怎么抱我抱得这么紧呢? 难不成是他被冻成这样的?刘大全猛然想到郭萧宇在刚坐上摩托车的时后,他的上身只穿了件长袖衬衫,难怪他使这么大的劲抱着我,刘大全赶忙停下了摩托车,略带歉意地对郭萧宇说到:“萧宇老弟,真对不起,我没在意到你没穿外套,我一心想着赶紧带着你上山了,对不住,对不住!”说罢,刘大全就摘下头盔,把自己身上穿的保暖外套脱下来披到郭萧宇的身上,郭萧宇谢过刘大全的好意,却把这外套拿起来又递给了刘大全,微笑着说到:“大全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衣服你不用给我穿,我估计咱们现在的位置离半山腰不远了,你直接跟我说师傅在哪里等着我就行,他要是在半山腰,你先骑车过去,我走过去就行,他要是在山顶的小庙里,我走石阶上山就行,到了半山腰,你开摩托车到山顶的时间,不一定比我爬石阶到山顶的时间要早。”刘大全听完后,便接过了自己的衣服并穿上,随后他就表示萧宇老弟的想法很好,上山这事就按照郭萧宇说得方法来办,他向郭萧宇指出一清大师现在的位置后,他就先骑着摩托车上山了,郭萧宇看到刘大全已经走了,自己便想着先下山去车里穿上他的厚褂子,顺道再捡起丢在汽车旁的锁阴盒,虽然他知道自己下山一趟不会耽误太长时间,但是转念一想,刘大全和一清大师又得在山顶等自己好一会,再加上他根据刘大全略显急躁的语气,感觉到一清大师肯定有急事要找自己问话,罢了罢了,还是赶快爬到山顶去见师傅吧,之后他就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打开了其自带的手电筒,用右手拿着手机照向地面,朝着山顶的小庙那里跑去。 郭萧宇快要跑到半山腰时,就看到路旁有个人向他招手,看样子这人是遇到麻烦了,能在夜晚停留在广仙山上,并且到现在没回家的人,多半是被刘大全安排的负责在山上检查磁场稳定的阴阳法师,郭萧宇用手机的手电筒朝他挥了挥手,就跑到了他的身边,此人看到郭萧宇走近他后,便急忙地说到:“萧宇师兄,我害怕,在这附近,有,有阴物!”由于这人说话时的情绪很激动,郭萧宇在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有一瞬间感觉出这人的语气之中有一丝撒谎的味道,虽然在这时郭萧宇有怀疑过这个人的动机,但是这人既然认识郭萧宇,那他大概率是一位阴阳法师,或者是一位郭氏族人,因为郭萧宇是郭氏长支长子,在郭氏家族里的地位非常高,再加上郭氏家族现任的族长就是郭萧宇的爷爷,所以郭萧宇在秋兴市里根本就遇不到什么难处,郭家的长辈为了磨砺郭萧宇的性子,很少让他在当地抛头露面,因为郭萧宇本身就不是一个喜欢显摆什么的人,所以能在夜晚的山路上认出他的人,除了阴阳法师,就只有郭氏族人了,在这里顺带说一下,郭萧宇的父亲去了外国打工,这就使得郭萧宇的爷爷更加疼爱他的这个长孙了。 再加上郭萧宇自己也亲眼见到了一个行为怪异的阴物,因此他就没想太多,准备向这人询问有何事需要他帮忙。 这人见到郭萧宇有帮助他的意向,便急忙地说到:“萧宇师兄,我看见了一个阴物!就在前面!”这人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指比划着这个阴物出现的具体方位,郭萧宇在了解到这个阴物的大概位置后,他为了防止这个阴物突然发起攻击,还没等这个人接着说话,就迅速地吸了一口气,使得脑部供氧量短暂增加,增强自身脑部磁场对周围磁场的感知,从而更清晰地判断出阴物出现的具体位置,此术乃是阴阳法术定位,这个法术是阴阳法术的基本功之一,要想学习类似郭萧宇和刘大全他俩所使用的特殊法术,这种基本功必须得练到熟练才行。 郭萧宇这种老手对于基本阴阳法术的使用那自然是易如反掌,他迅速侦测明了自己周围的磁场波动,却并未感受到那人所指出的草丛里有何异样,他正疑惑之际,就见他身后的那人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捂着头并且表情十分痛苦,郭萧宇来不及多想,上前帮助其平躺在地,并在原地大声呼救,没想到这人刚躺下,就突然站起来了,他突然站起来这一下,可给郭萧宇整懵圈子了,郭萧宇正想着去问这人是不是身体出现问题了,没想到这人却是像见了鬼一样开始乱跑,郭萧宇一边追着他的脚步,一边用手下意识地去拽他,可是禁不住这人力气大,只听呲啦一下,郭萧宇就把这人的衣服给撕破了,郭萧宇一个踉跄便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他在这种情况下来不及多想,便急忙起身,紧接着去追这人。 郭萧宇跟在这人的身后,就听见这人的嘴里一直嘟囔着听不清的词汇,郭萧宇在后面叫他停下,他也毫无反应,因为郭萧宇在刚刚帮助其平躺在地时,把手机放口袋里了,现在夜已深,再加上在树林里追他,确实有点力不从心,广仙山山坡上的植被虽是长得略显稀疏,但一些老树的根茎突起,再加上山坡路面坑坑洼洼,在这样的境况下跑着追人,还没有手电筒的加持,就很容易把人给绊倒,郭萧宇一个不小心,又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幸好他练过体术,要不然刚刚摔的这一下,他的头部会不偏不倚地磕碰到地上的岩石,郭萧宇急忙起身,正欲继续去追那人,他刚跑了两步,就突然察觉到有人在他后面跟着他,郭萧宇急忙呼喊跟着他的人过来帮忙,结果他却听到了朝着反方向跑走的脚步声,郭萧宇的额头上瞬间就流出了些许冷汗,忧虑夹杂着恐惧冲进了他的思绪,他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可是,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来不及多想了,救人要紧!就在这时,郭萧宇就听见 “哇呀!”一声,他听出这一声是疯跑那人发出的,他循着声音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这人,郭萧宇也是略懂些医护的知识,他小心地把这人向下趴着的身体调整到仰面朝上,然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用手机的手电筒检查这人的身体受损情况,没想到这人竟被摔得翻起了白眼,郭萧宇被他吓了一跳,他心想着这人难不成把自个脑子摔坏了? 来不及多想了!得赶紧打急救电话!郭萧宇正拨号时,发现手机就在这时没了信号,真该死! 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被这手机针对了!他急忙在这人的周围来回走动,寻找能接收到信号的地方,他紧张地握着手机并且高抬手臂,拿着手机来回晃动,尝试着让手机接收到信号,他刚走了几步,手臂还没晃上两下呢,突然就感觉到有一股气流飞到了他的脸上,只见一记重拳打到他的面部,萧宇此时的思绪直接被这一记重拳打乱了,他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刚想起身就看见这个袭击者准备按住他的腿,但萧宇也算是练过的,急忙翻滚躲过,他睁大眼睛仔细看到底是谁袭击他,只见一位身材窈窕的人沉着冷静地向他袭来,虽然由于天黑的原因,看不清这人的面目,但是他隐约地通过被揍的手法,就觉察出此人是自己的师姐青龙侍伊云,他在小时候就与伊云在一清大师与缘起大师那里一起学习阴阳法术和体术,所以郭萧宇对她打人的手法很是熟悉,便大声对袭击者喊道:“云姐,你打我做什么?”伊云这时绷着脸,也没说话,继续狠揍郭萧宇,由于郭萧宇小时候比较调皮,他在儿时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体术训练,再加上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反感他爸妈逼他练习体术,就导致他的体术水平在众侍位里算是最差的,面对在阴阳法师内部以体术出名的伊云而言,郭萧宇没撑到十个回合便被伊云捆得结结实实,伊云把他脸朝上,让他平躺在地上,又把反钉铁箍给他戴在头上,这个铁箍是阴阳法师常用的器具之一,由于其特殊的构造,你在戴上它后,无论使用任何阴阳法术,都不会对周围的事物起任何作用,所以这东西就一直被用于逮捕非法阴阳法师和一些作恶分子,专门从事调查不当使用阴阳法术的相关工作人员,就是青龙馆的侍位和她的弟子们。 伊云冷静地对着郭萧宇说到:“为什么要追这人?你有什么目的?”郭萧宇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伊云,迷迷糊糊地说到:“伊云,你说什么呢?我干什么了?哎,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郭萧宇的表情由疑惑转向欣喜,伊云的脸色则由平静变得有些疑惑,她伸直胳膊用手指向那个倒地的人,对郭萧宇问到:“那里躺着一个人是怎么回事?还有,一清大师在山上布下定魂阵,正在做法为此地调整阴阳平衡,正到关键时刻,被人给打破了,是你搞的吗?”郭萧宇被这几句话给吓住了,回过神来正想说话呢,就隐约听见了摩托车的引擎声,现在还在山上开着摩托车的人,大概率是刘大全,伊云通过郭萧宇的面部表情及动作,察觉出给师傅搞破坏这种事,不像是郭萧宇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便给郭萧宇松了绑,拿下了他头上的反钉铁箍,又把他拉了起来,郭萧宇躺在地上时,还在思考着定魂阵被人破坏的事情,他被拉起来后突然回过神,急着对伊云说:“云姐,赶紧打急救电话救人,那边躺着的人快不行了!”伊云在这时也想着先查看那人的情况,听到郭萧宇这么一说,便急忙用对讲机向山顶的徒弟发起了指示,郭萧宇则是拿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去那人的身边查看其身体状况,摩托车的引擎声离郭萧宇越来越近,就在伊云与弟子通话的期间,刘大全也赶到了这边,郭萧宇看到刘大全来了,便跑向刘大全的身边,刘大全下了摩托车,用略带急躁的语气,对这郭萧宇说到:“萧宇,这是怎么回事?伊云,你也在这啊,话说,是谁扰乱了师傅布下的阵法?”郭萧宇急忙地答到:“大全兄,赶紧打急救电话,我刚刚在路上遇见的小师弟把脑子摔坏了!”刘大全不敢耽搁,急忙上前查看这人的情况,看到其奄奄一息,也急忙拿起对讲机向山上和山下的众人通报了这一情况,很快,几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就抵达了广仙山的山脚下,那人倒地的现场被警方迅速封锁,警官们有条不紊地把留在山上的众人全部集中在了山顶,要求所有人配合此案件的调查,等待警方做出进一步的指示。 第五章:集会议事 伊云与郭萧宇一起朝着山顶前进,在他俩的身前和身后一起走着的,除了几位警官,大部分是今天晚上留在广仙山上的阴阳法师,还有个别几个留在山上看场子的年轻小伙,他们越是走近山顶,山风的力气也就越大,郭萧宇在上山的途中,一直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这些离谱的事情,直到他的身体被寒风冻得哆嗦了一下,才从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摆脱出来,伊云在警方开始组织众人上山时,就想着在上山途中问问郭萧宇这起案件的具体细节,刚刚情况紧急,没在意到他的上身只穿了件长袖衬衫,于是伊云就联系留在山顶上的徒弟们给他腾出了一件大褂,她在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后,便走到郭萧宇的身旁,正想开口问他,但是一看到郭萧宇认真思索的模样,她心里就想着还是一会再问吧,现在问他这些事,反而会使他更加迷糊,还容易扰乱他的思绪,不若自己也在路上仔细想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郭萧宇在这时已经回过神来了,冷风吹得他又打了个寒颤,此时,郭萧宇的心里升起来一个阴暗的想法,毕竟自己的爷爷是郭家的族长,再加上自己在秋兴市的地位,也算是个有点话语权的人,向身边人借个大褂,等一会下了山再还给他不就好了?况且有多少人想讨好我还正愁没机会呢,在这会儿给他们一个面子不就好了?再加上……此时的郭萧宇猛然察觉到自己把事情想偏了,速即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心里暗自谴责自己,怎能这般意志薄弱,我岂是这种趁势弄权之人?若是我开了这个受人巴结奉承的口子,日后被人反加利用,属实是得不偿失,罢了罢了!这点小风算什么?忍了!他露出了坚毅的眼神,但很快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这风,真的好冷啊!他在心里叫苦不迭,想着要是有人主动给他一件大褂子就好了,最好是里面有毛毛的!就在他来回瞎想的途中,身体开始不自觉地用手掌去搓小臂,还没搓两下呢,跟在他身后的一位小弟子便觉察到自己的机会来了,急忙殷勤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郭萧宇的身上,郭萧宇没有想到有人连问都不问,直接就给他披上了外套,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便急忙转身推辞,这人哪能让郭萧宇推辞掉呢,便开始说起了一大堆套话,是死活都不肯重新穿上,郭萧宇身边的众人一看有人行动了,也附和着他奉承着郭萧宇,大家都知道以后郭氏家族的族长,一定是他郭萧宇的,没办法,在众人的推辞下,郭萧宇只好谢谢人家,随后看向伊云,这时伊云也在笑着看他,郭萧宇便苦笑着对着她着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套,又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山顶走去。 经过郭萧宇礼让外套的这件事后,上山的众人连连称赞郭萧宇真乃君子也!大家很快就从刚开始的沉默不语,转变到了现在的七嘴八舌地聊天,有的人就开始认真地分析起了这个案件的起因经过,跟在他身边的都是连连点头认同,有的人就走在自己的朋友身边,一起聊聊最近各自的境况,还有人抱怨着这起案件出现的真不是时候,有可能影响到自家的迁坟事宜,反正上山的这一路上没啥事,大家就越聊越热闹,伊云这时也与郭萧宇聊了有一会了,在伊云问到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细节时,郭萧宇分析出了最让他在意的一点,就是他在追这人时身后有个人跟着他,他便让跟着他的那人赶紧过来帮忙一起追,没想到那人听到他说的话后,竟然调头就跑,郭萧宇说到这,面容便露出了忧虑的神色,伊云一边安慰着郭萧宇,一边思考着郭萧宇给她提供的种种信息,眼看着众人快要爬到山顶了,伊云的对讲机里就响起了一清大师的声音,说是让不属于侍位的阴阳法师全部去半山腰接受警官调查,山顶有重要事情需要讨论,三大家族的话事人也要到场,让她抓紧准备,刘大全也接收到了这一讯息,因为刘大全是一清大师直接任命的广仙山相关事务的负责人,所以他一直走在众人的前面,收到这条消息后,刘大全便令众人停止前进,他迅速跑到了一位警官的身边说明了缘由,警官又请示了上级,在确认了一些与之相关的事项后,便把不是侍位的人组织在一起,排成了两条纵队,郭萧宇听闻此事后,赶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人家,众人见状连连称赞郭萧宇的品性高尚,郭萧宇听闻后就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目送他们井然有序地往半山腰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就由刘大全带着郭萧宇和伊云,再加上一位一同上山的警官共同朝着山顶走去,不一会他们就迈上了前往山顶的最后一阶石阶。 庙门外的篝火的火焰被山风吹得左右摇摆,郭萧宇的肚子被山风吹得疼痛难忍,他们四个人刚爬上山顶,郭萧宇就向刘大全打听了厕所的位置,然后就慌着跑去了厕所,刘大全和伊云看见他夹着大腿跑步的样子,都抿着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俩原本想着等郭萧宇上完厕所后,三人再一起进入庙里去面见一请大师,但是在刚刚问他时,他就一直重复说着让他俩先去,自己得上好大会呢,不能让师傅等急了,就这样,刘大全与伊云并列走进了山顶的小庙内。 这座小庙也有些年头了,其形制颇有些北京四合院的味道,仔细打量片刻,就能看出此庙除了房子大点,院子大些,外墙再高一点,真就跟四合院没啥区别了,唯一可以挑出毛病的一点,就是这座小庙在整体上年久失修,有些地方可以明显地看出其破败的痕迹,庙的管理者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庙外与庙内被打扫得很是整洁,不管是谁进了庙门,都会有畅然通达的感觉。 大院的中央,是一个大号的篝火,正对着庙门,坐在篝火边的一位硬朗老人,便是一清大师,高墙挡住了山风,火焰烧的很旺,院内洒满了火光,暖洋洋的很舒服,刘大全与伊云二人走近一清大师后,便恭敬地用双手握住侍位腰牌,对他抱拳行礼,一同说到: “晚辈青龙侍伊云拜见一清大师!” “晚辈烈鼬侍刘大全拜见一清大师!” 青龙侍是近一百年前新创立的侍位,主要负责的事务,就是处理一些与阴阳法师有关的犯罪案件,在没创立青龙馆之前,当地大部分的阴阳法师做得都是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有些人甚至都做到了杀人放火的程度,在当时可谓是凶残到了极点,再加上大部分的受害者完全看不穿这些唬人的伎俩,因此对他们是又害怕又尊敬,这便使得这些阴阳法师们更加肆意妄为,很多受到他们蛊惑的人都对其产生了狂热的崇拜,有人甚至被他们骗到家破人亡反而对他们更加感恩戴德,直到行走于江湖的伊家祖上游历至此,看到此地修行法术的人们都被强烈的贪欲所操纵,下定决心在本地整治风气,最终以极大的代价接管了当地的阴阳法师队伍,紧接着又在阴阳法师的管理层内部整改体制,广纳人才,成效显著,现在所实行的侍位制就是当时的伊家所制定的,由于当时的伊家在整治不良风气的做法上雷厉风行,不出意外地遭到了当地黑恶势力的强烈反抗,伊家人手就此损失大半,之后又在其残余势力地长期迫害下,这支从外地而来的伊家家族里,竟只剩下一位老者,老者大义凛然,在本地广收孤婴,散尽家财,让这些婴儿们得到了很好的生活保障,又精心地教育并抚养他们,刻苦传授给他们阴阳法术,又得到了几位义士的帮助,这才使得伊家的阴阳法术及其特殊器具流传至今,说到这阴阳器具,这老者传下来的阴阳器具中最为厉害的法器便是磁石剑,传闻此剑由铁块掺上磁石煅制而成,剑刃锋利无比,其剑格的中央处预留了一个专门用来安装小型锁阴盒的区域,便使得这把剑既可以与阴物战斗,又可以找准机会检测出此阴物的磁场,用剑锋挥击阴物,利用磁石剑的特殊构造,就会使剑格处的锁阴盒可以较为准确地检测到剑锋处的磁场,要注意的是,锁阴盒的通病是标准磁场不稳定,切记要在不使用时盖上盒盖,据说此剑的煅法为青龙侍所单传,除非万不得已不得外传。 此时的一清大师面色略显阴沉,认真地看着火堆上的飞焰,有些不安地对刘大全说到:“我昨日便命你守卫广仙山,今日为何会出现如此大的乱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刘大全面容羞愧,回答到:“大师,下属无能,没能发现破坏定魂阵的恶人,也没能理清此次案件的来龙去脉,不仅惊动了警方,还让一位毫不相干的人殒命于此,我已经把此事的消息通知了所有的侍位馆,并在近日迅速调查存在作案嫌疑的相关人员,并逐一排查他们是否参与了此次案件,这些案件的发生,完全是我的失职,请大师明断。”一清大师有气无力地说到:“在秋兴市里的阴阳法师当中,你的本事算是顶尖了,能让你出现如此大的失误,我有些不能相信。”刘大全听完一清大师的问话,便挺直了腰板,坚定地回答道:“大师,我一向秉公执法,不负您的教诲,我定要将这群贼人捉拿归案!”一清大师在听完刘大全说的话后,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心里已经乱作一团,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他扭头看向了刘大全与伊云,忽然发现郭萧宇到现在还没来到着里,便向伊云问到:“伊云,郭萧宇怎么还没到?你们三个人应该是在案发后一起朝着山顶走的啊?”伊云连忙回应道:“萧宇今日着装轻薄,身体受了凉,肚子疼痛难忍,先去厕所方便去了,一会就会回来。”一清大师朝她点了点头,接着说到:“原来是这样,你俩先听好了,三大家族的话事人已经不打算来山顶参与会议了,也不再允许我参与广仙山的各种事项,等王信到了这儿,他会着手处理广仙山接下来的事务,你们接下来就听从他的指挥吧,也没什么事了,伊云,你就在这等着王信到这吧,大全你跟我来,我要加急去处理定魂阵出现的岔子。”伊云这时正想开口说话,只见一位身着藏蓝色西服的男子缓步走进庙门,看到一清大师后,敬重地向其行了礼,尊敬地说到:“大师,晚辈给您行礼了。”根据这人高挺的身材,再加上他到哪里都穿着西服这件事来判断,伊云确定此人就是囚狼侍王信,王信紧接着说到:“此事有我王家族人丧命于此,那凶手便是与我有血海深仇,现在刑警队的队员们也已经到了现场,结果不一会便可确定,现在我想问一下伊云,你认为郭萧宇有没有可能参与这起案件?”伊云说到:“我可以确定郭萧宇不是这事的参与者,通过我刚刚与他的交手以及他对这起案件的态度来看,绝不可能是他。”王信对着伊云微笑了一下,之后便对着刘大全问到:“大全兄,你对这起案件怎么看?”刘大全回答道:“我也肯定不是郭萧宇,他根本就没有动机去杀人,或者是破坏师傅所设下的定魂阵。”王信听他讲完,接着说到:“嗯,你说得没错,还是等到明天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定论吧,我觉得……”还没等王信说完,他们四人就都察觉出了此地的磁场有强烈的变化,王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问到:“一清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一清大师面色红润,眼睛亮得甚至可以发出光芒,他看向手中已经失效的锁阴盒,略显兴奋地对着他们说到:“没想到啊!没想到定魂阵的损毁竟然扰乱了此地的磁场!这等大事我只是在书中见过,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辈子能亲眼见到此等事件!徒弟们,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破阵之处必属阴,阴极出现之所必定在这广仙山之中,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相对的,由于阴阳失调,阴极所对应产生的阳极必然会出现在这座城市的任意地方,阳极啊阳极,你们速速在山上寻找阴极,应该很好找!快去快去!切记,阴极的磁场太过强大,不可在其周围使用阴阳法术!快!现在用阴阳法术定位!快去找阴极!”一清大师说完,就拉着刘大全朝着阴极跑去,剩下的二人在听完一清大师情绪激动的讲话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刘大全一边跑,一边想着用对讲机联系半山腰的弟子们,却发现对讲机没了信号,王信此时打开手机一看,竟也没了信号,没办法了,他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便决定先与伊云找到阴极的位置后,再讨论其他的事情,伊云也表示赞同,俩人很快就辨认出了前往阴极的路线,位置就在半山腰的一侧,他俩心中暗道不妙,果不其然,那里很快就发出了阴阳法师们的哭嚎。 第六章:极阴之地 伊云与王信迅速赶到了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团卷起了尘土的小型龙卷风,围绕着一小块荒地若隐若现地飞速旋转,山里的鸟儿到处乱飞,地上的老鼠到处乱窜,生长在荒地周围的松树被风吹得窸窣作响,伊云敏锐地察觉到了阴极的具体位置,虽然用肉眼看不见它,但是可以根据其磁场朝四面八方发散的强弱,运用阴阳法术·定位,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勾勒出阴极大体的形状,她通过初步地感知,觉察到阴极的大小差不多跟一辆小轿车一样大,其边缘无定形,它的形状只能说是趋于球形,并以缓慢的速度围绕着一个轴心,做着小幅度地绕圆运动,人越是靠近这阴极,眩晕感和失重感就越来越明显,率先赶来的刘大全正带领着自己的弟子们,忙着把刚刚因眩晕而倒地的阴阳法师们从地上拖离阴极,一清大师则是站在受阴极影响较强的地方,闭着双眼,聚精会神地掐着手指在计算着什么,伊云先是与王信围绕着阴极跑了一圈,看了看现场的人员情状,之后她便和王信一起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并迅速对各自负责的事项做出了明确的分工,伊云是负责把闻讯赶来的阴阳法师和警官们组织起来,有序地对阴极进行封锁,并协助刘大全把身体出现问题的人拖离阴极,王信是负责约略地调查受到阴极影响的人的健康状况,并派人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去寻找有手机信号的地方拨打救援电话,俩人在讨论结束后就迅速地行动起来,王信先是找了几名眼熟的弟子,让他们有序下山联系外界,之后王信通过大声地询问,找到了几位会医术的阴阳法师,组织他们对受伤的人群进行简单地问诊及救治,王信分配完他们的任务后,就走近了一位呆坐在阴极封锁线外的阴阳法师,试探地问到:“这些倒在地上的兄弟们是怎么了?莫非是受到了阴物的影响?”只见这位阴阳法师双眼无神,好似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对王信小声嘟囔着:“没用,都没用,你说!这怎么可能?”王信看出这人现在的神智有点不清醒,便小心地将他拖拽到自己身后的松树边,让他倚着树木坐下,紧接着又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小瓶清凉油,熟练地打开了瓶盖,把瓶子倒置,用瓶口朝着左手食指的指尖点了点,然后用食指小心地在这人的太阳穴处绕圈涂抹,在看到其紧锁的眉头放松下来之后,王信便起身走近了另一位呆坐在地上,安静地望着阴极的阴阳法师,不出王信所料,这人的症状与刚刚被自己拖拽到树边的那个人的情况一模一样,适值王信思索之际,就听到了伊云正在大声地向众人做出告诫,她要求附近的人群不要使用阴阳法术去攻击阴极,更不要跨过封锁线靠近阴极,随后又说了些安抚众人情绪的话语,在讲完这些后,她就瞅见了正在看着她的王信,伊云便径直走到了他的身边,用右手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如释重负地对他说到:“王信兄,你这边怎么样了?”王信对着伊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我这边差不多了,现在就等着山下的救护人员上来了,你那边……”就在这时,郭萧宇略显慌张地出现在了伊云与王信的视野之中,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王信笑着伸直右臂,用右手指了指郭萧宇,示意伊云招呼他过来,伊云心领神会,便拿起了放在裤兜开着手电筒模式的手机,朝着郭萧宇摇了摇,喊了一声“这里!”萧宇很快就发现了王信与伊云,看到他俩正在微笑着看他,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小跑着挨近了他俩,王信率先打趣到:“怎么这才到?我们都忙了好大一会了!”郭晓宇用右手挠了挠头发,略微低着头,抿了抿嘴唇,笑眯眯地说道:“我也察觉到了磁场的变动,可是师傅让我在庙里等他,我不能在没见到他老人家前就先走了呀,后来我就听见下面乱糟糟的,我也挺着急的,就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想给你们打个电话,结果发现没了信号,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便跑下来了。”伊云收敛了一下笑容,略显认真地说到:“好了好了,先谈正事,师傅所布下的定魂阵被歹人破坏了,不知怎地,扰乱了广仙山的磁场,牵一发而动全身,使得此地的阴极显现在半山腰,我们正忙着处理现场的事宜呢,萧宇,目前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你暂时先在这等一会,待到我与王信兄处理好大部分事情后,咱们再继续聊。”郭萧宇听罢,立即表示不用在意他,他自己就站在这里等他们,让他们赶紧忙正事去。 郭萧宇目送他俩离开了自己的身边,看到他们穿着的上衣已然被汗水浸湿,他的心里不是个滋味,郭萧宇很想去帮他俩的忙,奈何自己下来得不及时,已经插不上手了,再加上伊云不让他插手,他就更没了帮助他俩的理由,郭萧宇猜测,伊云不让他参与这些事情的原因,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已经成为了涉嫌杀害他人的嫌疑人,为什么郭萧宇会这么想呢?是因为他在刚才下山的途中,遇到了一位上山寻找他的警官,这位警官在见到他后,用亲切的语气跟他讲解了这起案件目前的状况,让他不要担心,警方一定会查明此事,给他一个公道,可是郭萧宇在听完这些话后,他的内心却变得更加紧张与不安,自己明明是帮了别人,怎么会成为犯罪嫌疑人呢?自己现在的处境,会不会影响到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我只是在做件好事而已啊!我只是想救那个人呀!老天爷呀,你不能这么整人吧!我根本就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呀!就这样,郭萧宇一边反思自己行为上的对错,一边赶往了阴极的附近。 待到伊云与王信走远后,郭萧宇就走近了一棵靠近自己的松树,低着头,用脚踢着一块小石头,围绕着这棵松树来回踱步,思索着自己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的经历,不一会,他就看到有三束手电筒的灯光照向了自己,他抬头一瞅,就看到刘大全和两名警官正小跑着靠近他,这使他原本焦躁的内心更添一丝惶恐,这三束白光,就好像三把利刃一样,郭萧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光芒刺向自己。 刘大全率先跑到了郭萧宇的身边,他看到郭萧宇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还用右手的拇指下意识地反复揉搓着右手的食指,刘大全知道现在的郭萧宇已然到了身心俱疲的程度,即使郭萧宇正在努力地瞪着双眼,用和蔼的面貌看着刘大全,也掩盖不住他双目无神的事实,只是在强打着精神罢了。刘大全通过对郭萧宇躲闪眼神的判断,推测出他已经猜到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就率先开口,告诉郭萧宇不要受到其他人闲言碎语地影响,警方很快就要查明白这些事情了,现在需要你跟随这两位警官去做进一步地调查,切记要保持冷静,不要冲动。刘大全在说完这些后,就用右手拍了拍郭萧宇左侧的肩膀,朝他点了点头,他也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刘大全,之后便叹了一口气,跟着两位警官离开了这里。 郭萧宇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恶劣事件,莫名的恐怖景象无法描述,这些景象时不时闪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压得他有点喘不上气,他跟在这两位警官的身旁,边走边想,又进入了自我肯定与自我否定地循环当中,直到他想到警方会问自己什么问题的时候,迎面吹来的一阵寒风打断了他的思绪,使他打了一个寒颤,他想到了自己的厚褂子还在车里放着,不知道自己的车现在怎么样了,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的温度,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把他看明白了,也不知到这其中有什么机缘巧合,使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就感觉耳朵里有阵阵清风往脑袋里飘,对啊!自己一没犯法,二没违德,我怕什么呢?我在乱想什么呢?这位王氏朋友的死法确实怪异,自己是有义务协助警方去调查清楚这起案件的呀!我在瞎想啥呢?我一定要给他讨一个堂堂正正的公道!若真是因我而致其死亡,我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若不是!我一定要让真正杀人的奸人得到严惩!让他尝尝法律铁拳的滋味!此时,郭萧宇心中的正义之气从脑门顶到了脚跟,眼神也没了之前的迷惘模样,走路都带劲,面容坚定地跟着这二位警官下了山。 警方与医护人员们的车辆,已然有序地停靠在了山下,郭萧宇的汽车也被警官们挪到了山下适合停车的地方,医护人员们有条不紊地执行着专业的医护工作,市里的领导们在第一时间了解到了广仙山的情况,他们经过周密地讨论,一致决定暂时封锁整个广仙山,直到这起可疑的死亡案件被查个水落石出为止,现场的警官们在接到上级的命令后,开始组织山上的非警务人员,带领他们有序下山,这时的刘大全正与一清大师在一块,他俩站在阴极之右,面朝东向,忙着推演阴极后续的变化,王信处理好与伊云商定的事务后,又听从了一清大师的建议,去清点刘大全他们在山上所布置的,用于稳定或调整其小范围内磁场的磁体柱,这些磁体柱是布置定魂阵的关键器具,其外形就是个三脚架,顶部固定着一个镂空的铁球,在这个小铁球的内部,精心安放着一块磁铁,这就是“磁体柱”的大致构造了,若是深入考究的话,就会发现这个阴阳器具的本名不叫“磁体柱”,变成这个称谓的主要原因,推测是阴阳法师们为了图个方便所致,因为它的本名有点拗口,字还不好写,所以就简化成了现在的“磁体柱”,具体是在何时出现的这个叫法,民间众说纷纭,也就无从考证了。王信对这些阴阳器具的使用及保存方式了解不深,他宁可反复琢磨令人难以理解的法术古书,也不愿费心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阴阳器具,据传言说,在王信上初中的时候,他爷爷为了教他如何使用阴阳器具,下了狠劲,教得太过,使得他从此以后,不愿再深究阴阳器具及其相关的知识。 就在王信带着一帮人爬到山顶,自上而下开始清点磁体柱时,伊云接到了一清大师的命令,让她听从警方地指挥,协助警官们组织无关人员有序下山,她先前在阴极附近时,之所以不让郭萧宇帮忙,是因为她已经缕清了现有的事实证据,不能让郭萧宇再次介入这起事件之中,以防有人伺机坑害郭萧宇。伊云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她察觉出这起案件的许多疑点,都与刘大全有着说不清的联系,虽然伊云不愿相信刘大全是密谋行凶的参与者,但是她毕竟好久没见过刘大全了,人心是会变的,即使刘大全不是参与这起案件的凶手,也要让郭萧宇多加小心,不能再让他陷入这个泥潭了,于是伊云就向警方提议先把郭萧宇带到警局里审问,因为他是直接接触死者的嫌疑人,以防他破坏证据扰乱警方下一步地工作。她身边的几位警官在听完伊云的提议后,都很赞成她说的话,于是他们就派了两位警官去阴极附近寻找郭萧宇,让他俩找到郭萧宇后,带他回警局问话,伊云在一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半截,之后她就一边协助警方的指挥工作,一边继续寻找着与这起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 伊云在协助警方完成组织人员下山的事务之后,又被警方叫去一起封锁广仙山,她因此一直忙到了黎明时分,才和警官们把广仙山完完整整地封锁起来,之前广仙山不是要建设旅游风景区嘛,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项目已经停工了,通过查阅广仙山项目建设进度的公告,我们了解到施工方的计划是先把广仙山的阳面作为施工重点,也就是郭萧宇从山底爬到山顶的那一面,这就导致广仙山的阴面除了一条上下山的石径小路外,就都是些杂草树木了,由于这条小路在晚上很不好走,所以警方决定从阳面的山下开始行动,最后在阴面的山下完成对广仙山的封锁,这就是现在的伊云为何站在阴面山脚下的原因,零星的蚊子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弄得她心里很烦,用手电的灯光寻找这些小玩意吧,还逮不到它们,只能作罢。因为警方的临时指挥部就在阳面山下的停车场里,再加上现在的手机和对讲机都无法使用通讯功能,所以警官们只能走回指挥部汇报情况。她与身边的警官们一同商讨了如何回到停车场的问题,伊云先是听了一会他们的提议,在听到有人说出与自己的观点相近的发言后,她便附和道,若是沿着山脚绕回停车场,路程肯定比再走一遍石径小路要短,可是阴面这一侧的地形大家都不熟悉,万一有个意外,磕碰到了身体,是极不好的,不如沿着来时的路再走回去,虽然路途远了点,但是路面的安全性是可以保证的,警官们在听完伊云的提议后,便一致决定按照伊云提出的办法回去。 警官们一边讨论着此次案件的线索,一边朝着山顶走去,在他们快要走到山顶的时候,伊云从一位警官的口中得知,死者的父母一直与刘大全有着密切的联系,她果断确定刘大全一定参与了此次的伤亡事件,可惜自己掌握的证据不多,没办法推断出刘大全的作案动机,新的疑点不断显露在伊云的眼前,她感觉自己快要记不住这些线索了,为了避免自己遗漏掉某些关键的细节,她就跟警官们说了一声,让他们先行下山,不用管她,她一会还得去阴极附近帮忙,在这里就分开走吧,身边的警官们都对她的想法表示理解,便没多说什么,伊云在听完他们说的“再见”后,就将手中的手电筒交给了靠近自己的一位警官,警官在收下后,就问起了这把手电筒的缘由,伊云解释道,这个手电筒是先前她在组织人员下山时,一位警官塞给她的,这对她在夜间处理各项事务有了很大的帮助,现在的天空已经被日光染成了深蓝色,虽说太阳还未升起,天色还有点灰暗,但是现在的亮度已经可以看清路面,再加上她现在不和警官们一起下山了,在此刻归还手电筒最为合适,警官们点了点头,便朝着山顶走去,伊云放慢了脚步,她从自己的裤兜里拿出了手机,走走停停,把自己认为重要的线索逐一记录在手机里,不知不觉间,她就走上了山顶,清晨的缕缕阳光穿过薄薄的雾气,照射在伊云的脸上,天空中的云彩已经被太阳的光线染成了橙黄色,如果伊云在往常看到如此景色,她肯定会拿起手机拍摄几张照片,然后从中挑选出一张自认为最好看的图片,再配点诗词发布到朋友圈里,可惜今天不同往日,伊云只是走到小庙门前站定,把手机重新放回了裤袋,驻足欣赏着如此美景,任由清风徐徐地吹动着她的秀发,这使她的身体放松下来,活跃的思维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经意间,已经过去一夜,她不由得感叹了几句,便开始朝向阴极走去。 就在伊云的脚刚刚踏到下山石阶的瞬间,她的身体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饥饿感一下子就冲进了伊云的思绪,这使她回想起了自己吃过的各种美食,尤其是她在游学期间经常吃的小笼包,那个口味真是一绝,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能说是汤汁饱满,又鲜又香,真的想再吃一顿啊!伊云不由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她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汗渍,回想到自己从晚忙到早,被这些事务整得晕头转向,此前积压已久的恼怒情绪,在心底里一瞬间冲进了自己的思绪,她使出凶巴巴的眼神看向身边的一颗老树,产生了打它两拳的冲动,在马上要动手的时候,伊云被一只喜鹊地啼叫打断了思绪,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被自己刚刚的状态逗得合不拢嘴,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得抓紧时间下山了。 在阴极的封锁线外,就剩下一清大师和刘大全了,伊云已经走进了荒地附近的松树林,她看到刘大全正在拿着手机计算着什么,一清大师则是坐在刘大全一旁的小马扎上,马扎的一侧还有一个矿泉水箱子,一清大师的右手拿着一截小树枝,一边跟刘大全说着话,一边用树枝在地上写起了算式,通过一清大师说话时的语气来判断,他似乎与刘大全的见解不同,因而起了争执,待到伊云走近后,他俩才停止了争论,各自对她打了声招呼,伊云礼貌回应后,她就看到一清大师把左手放进了矿泉水箱子里,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矿泉水和一袋吐司面包,朝着伊云递去,这时的她在看到食物后,眼睛瞪得直冒光,在谢过一清大师后,伊云迅速接过水和面包,蹲在箱子旁吃了起来。 一清大师与刘大全不再争辩之前的问题,开始讨论起了阴极后续的处理计划,伊云在喝下瓶子里的最后一口矿泉水后,便长舒了一口气,再一次向一清大师道谢,一清大师只是笑着朝她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伊云在礼貌地点头回应后,就加入了他二人的讨论当中,当伊云谈及到王信时,一清大师就放下了右手握着的小树枝,拿起立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喝了口水,稳重地说到:“王信有事先回家了,三大家族的话事人也来过了,我先接着说啊,这个如何处理阴极的显现的问题,这事吧,只可缓治而不可急攻,我跟他们也是这么说的,根据我与大全的推算,山上的磁石柱只需要按一定的顺序清除,阴极就会自然地消失,这个,这个清除的顺序我跟大全还在计算,嗯,还有,三大家族已经不让我管事了,哈哈,看你们的啦!”一清大师用双手扶住双腿,胳膊猛地一使劲,顺势站了起来,用略显沮丧的语气对伊云说到:“剩下的事,就让大全跟你说吧。”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弯下腰,拾起了放在地上的小树枝,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刘大全看到一清大师正欲离开此地,就放下了手机,走到伊云身边,对她说道:“伊云,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一时间讲不清,咱们一边下山,一边再聊这些事,我跟师傅忙了整整一夜,可笑的是,我俩一件正事没办,我想起这事就生气,王家和郭家的话事人非得过来掺和一脚,这俩人是真能瞎聊,我真服了,吵个不停,一直吵到天亮,这不,刚刚送走他们。”说到这,刘大全就露出了烦闷的表情,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跑题了,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容,接着说到:“伊云,真不好意思,说多了,师傅年纪大了,得赶紧让他回家休息,咱们走吧。”在刘大全说完后,他俩就走近了一清大师的身边,刘大全搀扶着他小心地朝石阶迈着步子,伊云看到此情此景,也不愿再说些什么,便安静地跟在刘大全的身后,随他二人下了山。 太阳散发出的阳光照耀在大地上,躺在床上的柳肖被闹钟发出的刺耳响声吵醒,他疲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双目无神地看着身前的衣柜,回想着自己在昨天参与的各种事情,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凌晨回到家后,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再加上他不想吵醒已经入睡的媳妇,便蹑手蹑脚走到客厅,脱下鞋子,躺到沙发上睡着了,也没想着换睡衣,这时他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穿着整洁的睡衣,舒舒服服坐在床上,他就傻笑了一下,知道自己又让老婆操心了,心里暖洋洋的,随暖流而来的干劲充溢着他的身体,柳肖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带给老婆和孩子更好地生活!一定要建设好秋兴市!一定要让居民们都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坐在床沿之上,一边点着头,一边用自信的眼光盯着衣柜,右手不自觉地锤了空气俩拳,他老婆听到了床上的动静,便在客厅喊他快点起来吃早饭,要不然饭菜就凉了,柳肖在听到媳妇的呼唤声后,连忙回应了一声,迅速起身打开了衣柜,发现自己昨天穿得衣服不见了,他就想到自己的衣服应该在沙发上放着,便朝着客厅走去。他走到客厅,却不见自己的衣服,他媳妇知道柳肖在找什么,笑着说到“找不到了是吧?我看你衣服都脏了,就用洗衣机给你洗了,在阳台上挂着呢,你去拿去。”柳肖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责备到:“哎呀,不用你弄,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弄这干嘛呀!以后别再这样了,知道了吗?”柳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阳台拿起衣服,他媳妇摇了摇头,笑着回答到:“你呀,也就剩下嘴硬了,快来吃饭吧,饺子都快凉了。”柳肖在向妻子道谢后,就走进了卧室换好了衣服,就在他刚拿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便听到放在床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赶忙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饺子,起身去卧室里拿手机,打开屏幕一看,是自己秘书的手机号,他便清了清嗓子,随后接通了电话,用温和的语调问到:“是有什么事情通知我吗?我跟你嫂子正吃早饭呢。”秘书在听完柳肖说的话后,便开口回应到:“市长,文化局局长在刚刚组织了一场有关于传统文化的辩论会,请您于早八点前出面参加,由于参会人数过多,与会地点暂定在鸿运大楼内的会议室。”柳肖听罢,便回复了一句“辛苦你了,我吃完早饭就赶过去”,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与自己的妻子有说有笑地吃完了早饭,他正想着把碗筷给收拾了,就看到媳妇立马夺过,说是让他赶紧上班去,别耽误了公事,柳肖再次谢过她后,就走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紧接着上了个厕所,之后就拿出了鞋柜里的袜子和鞋穿到脚上,最后把工文包与汽车钥匙拿上,在门前跟媳妇说了一声后,便提着今天需要扔掉的垃圾出门了。 柳肖很快就抵达了鸿运大楼的外围围墙,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开车来到这个地方,因为柳肖在一般情况下是晚上才来这里的,所以他对酒店的外部建筑构造一直没在意看过,也就对门口摆着的非洲狮子雕像有点印象,这俩大石狮子张大嘴巴,怒目远视,一只的脚底踩着一把石剑,另一只的脚底下踩着一面石盾,很是气派,柳肖刚把车开到围墙的门口,他就看到有两位安保人员,穿着华丽的礼服,在院里把大门打开后,恭恭敬敬地对他鞠了一躬,然后他俩就走近柳肖的汽车,其中一个人示意柳肖下车,另一个人则是站在这人身后的一米处,再一次对他鞠躬,看样子是要等到柳肖下车,他才会把弯下的腰板挺直,柳肖之前来的时候没见过这种场面,他把车熄火后就急忙下了车,这二人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柳肖在他俩的仪式下坐回汽车的后座时,他们三人的距离才不到一米,汽车很快就开到了酒店的大堂前,他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秘书,待车停稳后,车里的两位安保人员就低头斜视着柳肖,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柳肖实在是受不了这些仪式性的东西,他就对二人摆了摆手,自己打开车门就走到了秘书的身边。古典吊灯的淡黄色灯光,使人在进入酒店后就会放松下来,特意添加的几盏白色暖光灯,让人提着精神,不至于想睡觉,淡淡的玫瑰香气充斥着整个走廊,一扇大型木门出现在路的尽头,门的两边站着两位安保人员,待到柳肖走到这扇门的门前时,这两名安保人员一边对他和秘书鞠躬,一边打开了大门,柳肖在走近会议室后,首先看到了三大家族的族长跟一清大师坐在一起,这时的一清大师面向郭萧宇的爷爷,用右手在自己面前比划着什么,几位受邀而来的富商一同坐在了一个角落,他们脸贴着脸,在那里小声交流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他的大部分与会人员,则是坐在会堂内的各处,柳肖一边走近讲台,一边观察着这些人的神色,他看到好多人的脸和耳朵都红了,这绝对是与其他人进行了激烈辩论的结果,他向秘书询问了这些人的讨论情况,经过秘书简略地解释后,他知道了众人对广仙山暂行的处理办法褒贬不一,今天这场会议的主题,便是敲定具体的实施办法,完善后续的处理对策,柳肖又听闻一清大师一直在讲些玄幻之事,他就忍不住抿起嘴笑了起来,他从小就不信这些阴阳怪事,顶多当个乐子看待。司仪见到柳肖走近了前排,便用话筒让大家保持安静,会议即将开始,请大家各就各位,柳肖在找到自己的位置后,礼貌地让身边的众人坐下,众人连忙让柳肖先坐,就这样,与会人员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安静地等待着会议的开始,文化局局长站起身,向到场人员致欢迎词,在经过一轮鼓掌过后,此次大会就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