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奸臣黏人精,追着缠着要亲亲》 第二章:重生后初遇 火光连天,烟雾缭绕。 沈云烟昏死过去时只依稀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抱起了在门口晕倒的沈枝枝。 沈云烟心如死灰的闭上眼,泛红的眼眶无声的留下一滴泪来。 “小姐小姐,该返程了。”沈云烟睁开眼便是绿箩青涩稚嫩的脸庞。 前世绿箩被拖走时的撕心裂肺还历历在目,沈云烟试探性的捏了捏绿箩的脸庞,有种不真实感。 “嘶~”绿箩娇嗔道:“好痛啊。” 沈云烟收回手,开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檀香萦绕,屋内配置简单,这是弘慈寺的厢房。 弘慈寺乃天下第一寺,远离京城却被京城人士所追捧,听闻太上皇便隐居于此,只是无人能窥其真容。 沈云烟幼时体弱多病,御医曾断言她活不到五岁,此时弘慈寺的长空大师正做客相府,闻此提议带沈云烟到弘慈寺里养一阵子。 弘慈寺乃佛门圣地,如此殊荣相府当真是不得拒绝,于是沈云烟小小年纪便远家离乡,金钗之年才得以回府。 沈云烟受佛门熏陶,小小年纪举止得体,为京城世家贵女之典范,只是沈云烟越是显得懂事,沈老夫人与相爷便越是觉得对不起她。 前段时间沈老夫人受了风寒,老年人身体不好,每天被各种汤药补药灌溉着,身子骨也不见得有多大提高,沈云烟再次来到弘慈寺,便是为沈老夫人祈福的。 如今来这有了些时日,到了回程的时候了。 沈云烟眯着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仔细回忆着前世便是这个时候,回去路上遇到了被殴打的乞丐殷时宴。 沈云烟回到相府后周边听到的最多的声音便是明哲保身,在外寡言少语不表明任何立场,惹事上身的话就会牵连整个相府,与无上荣耀相匹配的也有无限责任。 下山路上外面传来吵闹声,沈云烟没有像前世那样先询问一声“怎么了?” 而是直接掀开马车上的车帘一角,果不其然,倒地被踢打的正是前世登上九五至尊的那个男人。 前世沈云烟心地善良,犹豫了一番还是选择插手此事,问清状况后是说殷时宴的父亲欠了他们些许银钱,父债子偿。当时沈云烟想的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爽快的给了那人一些银子,殷时宴便被抬上了马车。 哪想殷时宴醒来后只是弱弱的说了声“我没有父亲,他们骗你的。” 沈云烟得知被骗也不恼,只是柔声道:“骗不骗我无所谓,你不用再挨打了。” 相府不知有什么事情,催着沈云烟赶快回去。 沈云烟给殷时宴安置在一个一管理,并给了些许银子就打算赶路回家。 衣袖却被殷时宴拽住:“带我走吧,我给你当护卫。” 殷时宴眼里的恳求与悲哀太过强烈,沈云烟很难说“不。” 两人日久生情,很快殷时宴便得到了相爷的赏识,一路绿灯走到皇帝面前,最后被认出是流落在外的皇子,自此飞黄腾达。 “小姐,好像有人在被讨债的打了。”绿箩一声拉回沈云烟思绪。 沈云烟擦了擦不知何时流落的眼泪,眼神坚定:“赶路要紧,别让祖母等急了。” 绿箩有些意外却没有多问,示意马夫继续前行。 原躺在地上蜷缩着闭眼被挨打的人,听到马车渐行渐远的声音后睁开了眼,眼里充满着势在必得。 殷时宴站起来,刚才在他身上拳打脚踢的此刻正驼着背低着头在殷时宴身后一排排站着,神色满是恭敬。 殷时宴摩挲着下巴,看着远处已经快成为一个点的马车虚影,思考着沈云烟为何举止与前世不同,是他重生带来的连锁反应吗?还是... 殷时宴眼神一紧,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备马!”殷时宴声音低沉,吩咐道。 沈云烟刚在饭店下榻变被屋外喧闹吵到,沈云烟披上狐裘,有些疲惫的去屋外查看情况,绿箩向来倒头就睡,沈云烟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 真是阴魂不散啊。只看了一眼沈云烟便在心中默念道。 殷时宴还是先前那身衣服,依旧是弱势群体被欺负的戏码,殷时宴趴在地上,背上踩着两只脚,脸上倒是没啥青肿。 沈云烟嗤笑一声,这戏演的一点都不像啊。 许是感受到沈云烟的视线,殷时宴立马抬头朝沈云烟厢房所在方向看过来。 沈云烟心里一颤,原来殷时宴的狼性从这时便已体现出来。 “求小姐怜悯!”殷时宴艰难开口道。 刚说完这句话,“噗”的一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倘若,我偏要见死不救呢?”沈云烟神色冰冷,语气带着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一丝狠厉。 殷时宴神色骤然委屈下来,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言。 沈云烟一开始只是想远离殷时宴,倘若没了开始的交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艰难的后续了。 但一天之内遇见殷时宴两次她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可以阻止的。 与其与他分道扬镳不如将其安置到面前,明强易挡暗箭难防,她倒要看看这一世殷时宴会耍出什么花样。 “开个玩笑的。”沈云烟低眉一笑,朝下面丢了一袋银子:“这个人我要了。” 殷时宴没有计划得逞的爽快,他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但为什么感觉沈云烟像是看透了他一样。 不等他继续深入思考,沈云烟转过背去,侧过头看着他:“还不跟上来。” 殷时宴却没能进的了沈云烟房门,沈云烟洁癖十分严重,看殷时宴的眼神难免带着些嫌弃,招呼来一个店小二带殷时宴前去清洗干净然后换身装扮。 “哦,对了”沈云烟故作疑惑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殷时宴张开口正欲自我介绍却被沈云烟打断:“今天遇见你两次你都这么黑,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小黑吧?” 殷时宴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自己种的苦果还得自己来吃,而且沈云烟为什么不给别人取名字就给他取名字,他与她而言肯定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殷时宴走步都轻快了许多。 第一章:大婚丧命 乾安十六年,国号宋。新皇即位,迎相府嫡长女沈云烟为后,京城内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小姐当真是个有福气的,只是路边随手救了个小乞丐,哪想竟成了当今圣上。”梳妆台前,一名绿衣丫鬟正给沈云烟梳着发型,语气是抑不住的雀跃。 她跟着沈云烟十多年了,如今沈云烟为后,她自然地位又高了许多。 沈云烟轻拍了拍绿衣丫鬟的手:“绿箩慎言,圣上向来不悦位卑人薄那段经历,以后莫要提及从前了。” 绿箩低着头嘟囔着:“知道了。” “吉时已到!”门外声音穿透耳膜,沈云烟一步三回头。 上花轿前相府老夫人双手捧着沈云烟的手摩挲着,眼里满是不舍得叮嘱道:“这宫门一入深似海,好好照顾自己。” 沈云烟此刻无比庆幸这红盖头,遮住了她同样湿润的眼眶。 相府离皇宫不远也不近,沈云烟浅眯了下就到了。 沈云烟板正的坐在床榻上,屋外脚步声不断,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绿箩探出脑袋往外面瞄了几眼:“小姐,这当今圣上对您可当真是欢喜的很,门外好些士兵在把守着呢。” 沈云烟闻言秀眉微蹙,皇宫当真是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了,此举不免有些多余,难道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沈云烟脑子高速运转着,殷时宴登基前清叛臣,流放皇子,已经把所有潜在危险因素全部清除了,此举又是何意? 门被推开吱呀一响,不等沈云烟继续深思,来人已经给出了答案。 “圣旨到~”不同于往常宣布圣旨的尖锐刺耳的声音,前来的人一身嫁衣,大致上与沈云烟身上那件相差无几。 绿箩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指着来者:“你...”吞吐半天,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沈枝枝嘴角抑不住的扬起,眉毛飞舞,神色满是洋洋之意:“我什么?我为何死而复生?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云烟立马掀开盖头,瞧见沈枝枝这身装扮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淡然自若的她也诧异了许久。 沈枝枝明明当她的面被处死了的。 沈枝枝看到沈云烟脸上的震惊,心里有些舒畅,原来也会有事情能让这位相府嫡长女失了礼仪。 沈枝枝一步一步的走向床榻,每走一步便张口说一句:“自幼以来,我无论吃穿用度都是拣你剩下的,外人只知相府嫡长女沈云烟钟林毓秀,娉婷袅娜,无人知我沈枝枝也是绰约多姿。” 沈枝枝说着说着眼眶便泛起了红,右手指着自己:“就连沈枝枝这个名字,也只是随手一娶,枝枝说的好听,谁不知道这是相府开枝散叶的枝。” 绿箩见沈枝枝越来越近,立马上前双手打开,护在沈云烟前面。 沈枝枝这才从自怨自艾的情绪中走出来点,将视线转到绿箩身上,沈枝枝大手一挥,门外把守的士兵立刻走进来两个,二话不说将绿箩叉出去。 沈云烟耳边充斥着绿箩的哭喊声“不要!”“小姐救救我!” 沈云烟闭上眼缓了缓情绪,再次睁开眼对上沈枝枝颇有些恶毒的眼眸已是不悲不喜:“你想要什么?” 这话里掩藏着沈云烟的妥协,沈枝枝自然也听得出来。 “哈哈哈你沈云烟也会有今天。”沈枝枝放声大笑, 在沈云烟面前来回踱步着:“我想要什么?我要你们都给我下地狱。” 你们?捕捉到关键信息,沈云烟眼神立马犀利起来:“你对相府都做了什么?” 沈枝枝见沈云烟失了分寸,更加得意起来:“你猜陛下现在在哪里?” 沈云烟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正所谓功高盖主,先皇驾崩时更有百姓呼声高喊相爷继位,当时沈云烟有观察过殷时宴神色,没有半分不悦,想来越是不悦,面上就越是平静。 沈枝枝摊开圣旨,拿捏起了官腔:“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相府沈氏一族目无皇权,养私家府兵,妖言惑众百姓,有谋逆造反之实,此乃大不敬,特下诏狱,诛其九族~” 沈云烟整个人都塌下来了,面色苍白,嘴巴微张,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已是殷家妇而非沈家女了。” 沈枝枝半蹲下来,语气故作安慰,说出口的言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恶毒:“这份恩情陛下还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沈云烟声音有些颤抖:“恩情?”“你还不知道吧。” 沈枝枝捂着嘴笑道,颇有些幸灾乐祸:“他娶你许你山盟海誓只是为了偿还你的那份施救之恩而非男女之情。” “若非你那相府嫡长女的身份对陛下还有些许用处,陛下才不会留你至今,更不会让你坐上后位。”沈枝枝的语气充满着嫉妒。 “你喜欢殷时宴吧?但他不爱你更不珍你护你。”沈云烟怒极反笑:“相府都要被灭门了我自然对他来说没什么用途了,而为什么还偏偏要娶我为后,别说恩情这些鬼话,沈枝枝你知道他连生父都可以毒杀,生育之恩不是恩吗?” 这下内心崩溃的成了沈枝枝。沈枝枝双手扶着脑门,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不可能,他对你只是利用,对我才是真爱。” 这副封疯魔的样子不但没有让沈云烟内心产生几丝痛快,反让沈云烟心中感到悲悯。沈云烟起身正欲出门寻殷时宴问清事实,要一个解释却被沈枝枝拉扯住衣摆:“你去哪里?” 沈云烟几番挣脱都没能逃脱:“沈枝枝放我出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两人纠缠间,一旁的蜡烛倒地。屋内浓烟环绕,沈云烟被呛得睁不开眼睛,沈枝枝立马跑到门口大力拍门,门外却无人应声。 “你有闻到什么气味吗?”门口一个侍卫用力嗅了嗅,开口询问旁边一同当值的侍卫。 那人耸了耸肩,不甚在意:“没听到刚才的吩咐吗,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闻到什么都别管,好好的站在原地等通知就行了。” 第三章:我若偏要见死不救 殷时宴摩挲着下巴,看着远处已经快成为一个点的马车虚影,思考着沈云烟为何举止与前世不同,是他重生带来的连锁反应吗?还是... 殷时宴眼神一紧,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备马!”殷时宴声音低沉,吩咐道。 沈云烟刚在饭店下榻变被屋外喧闹吵到,沈云烟披上狐裘,有些疲惫的去屋外查看情况,绿箩向来倒头就睡,沈云烟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 真是阴魂不散啊。只看了一眼沈云烟便在心中默念道。 殷时宴还是先前那身衣服,依旧是弱势群体被欺负的戏码,殷时宴趴在地上,背上踩着两只脚,脸上倒是没啥青肿。 沈云烟嗤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张脸。 说到脸,沈云烟想到前世被问其看上殷时宴什么,她记得她回答的是始于颜值忠于颜值,当时还被自家兄长调侃了下“做人不能只看表面。” 许是感受到沈云烟的视线,殷时宴立马抬头朝沈云烟厢房所在方向看过来。 沈云烟心里一颤,原来殷时宴的狼性从这时便已体现出来。 “求小姐怜悯!”殷时宴艰难开口道。 刚说完这句话,“噗”的一声,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倘若,我偏要见死不救呢?”沈云烟神色冰冷,语气带着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一丝狠厉。 殷时宴神色骤然委屈下来,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言。 沈云烟一开始只是想远离殷时宴,倘若没了开始的交集,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艰难的后续了。 但一天之内遇见殷时宴两次她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逃避就可以阻止的。 与其与他分道扬镳不如将其安置到面前,明强易挡暗箭难防,她倒要看看这一世殷时宴会耍出什么花样。 “开个玩笑的。”沈云烟低眉一笑,朝下面丢了一袋银子:“这个人我要了。” 殷时宴没有计划得逞的爽快,他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但为什么感觉沈云烟像是看透了他一样。 不等他继续深入思考,沈云烟转过背去,侧过头看着他:“还不跟上来。” 殷时宴立刻乌云转晴,屁颠屁颠的朝沈云烟跑去,只是却没能进的了沈云烟房门,沈云烟洁癖十分严重,看殷时宴的眼神难免带着些嫌弃,招呼来一个店小二带殷时宴前去清洗干净然后换身装扮。 “哦,对了”沈云烟故作疑惑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殷时宴张开口正欲自我介绍却被沈云烟打断:“今天遇见你两次你都这么黑,要不以后我就叫你小黑吧?” 殷时宴颇有些咬牙切齿,但自己种的苦果还得自己来吃,而且沈云烟为什么不给别人取名字就给他取名字,他与她而言肯定是不一样的。 想到这殷时宴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路途颠簸,沈云烟在马车里摇头晃脑着,脑袋有些晕眩。 殷时宴则是充当起了车夫的角色。 绿箩看着自家小姐明显不舒服的状态,忍不住抱怨道:“也不知道什么事这么着急,催着我们早些回府,若是时间再充裕点小姐也不用为了赶路抄这近路了遭罪了。” 沈云烟也在疑惑,相府连续书信三封,只道速速归来,却并未告知任何原因。 正思考着,马车突然停下。 沈云烟耳尖一动,马车外穿来一阵马蹄声与刀剑声。 “小黑?”沈云烟试探的开口。 无人应答,沈云烟与绿箩相视一眼,绿箩意会,拉开帘子。 箭矢迎面而来,在绿箩眼前止住。 殷时宴看着沈云烟,单手自然的将箭矢掰断:“趴着,有刺客。” 绿箩心有余悸,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怔怔的看着殷时宴。 沈云烟探头看出去,只见一众黑衣人正试探性的绕着马车转圈圈,周围倒下了不少尸体,似是在忌惮殷时宴。 沈云烟双手在马车顶上摩挲着,找到一个按钮,短头箭矢瞬间从马车头顶上放出来,马车外响起许多闷哼声,但不乏有部分未被击中的人。 殷时宴见状立马上面,三两下就质押住了。 殷时宴抬头神色飞扬的看着沈云烟,一副邀功的姿态,全然未注意到手下那黑衣人变幻的眼色。 “小心!”沈云烟刚喊出口后脑勺便一晕。 沈云烟辗转醒来时便看到如此画面,柴房昏暗,只余窗台透进来的一点光线,射向对面的人。 沈云烟重生来第一次认真打量着殷时宴,英挺剑眉,眼如丹凤,倒是生的一副好相貌。 正想着,对面那人眼睫扑闪,徐徐睁开眼来。 沈云烟倒也没被人抓住偷看时的慌乱,自然而然的移开视线,看向手中被绑的绳子,眼神示意:“怎么办?” 殷时宴指尖微动,只见双手上的绳子掉落在地。 沈云烟伸出自己的双手,示意殷时宴给她解开。 耳尖一动,门吱呀一响。 沈云烟立马恢复到原来的姿势,殷时宴火速拿起地上的绳子,双手背在身后。 柴房里待久了,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门骤然被打开,阳光倾然而入,沈云烟不适的眯了眯眼。 身前站立着一抹黑影,沈云烟定睛一看,果真是绿箩。 虽然倒下那刻早已有了猜测,可现在的证实又是另一回事。 被背叛的次数多了,沈云烟也懒得刨根问底,只是把头撇到一边,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绿箩见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想解释,只是背叛就是背叛,无论理由有多充足,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她来,是来给沈云烟打定心针的:“小姐你放心,你不会有性命危险的,等表姑娘很太子殿下的婚约成了就会放你回去。” “表姑娘?”沈云烟捕捉到关键词:“沈枝枝!” 绿箩沉默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摇手示意后头的人上前来。 绿箩从后面小厮的手中接过饭菜,弯腰蹲下,在沈云烟面前张罗着,一如往前。 绿箩低头,脖颈正好暴露在沈云烟面前:“你可曾后悔。” 绿箩摇头,不发一言,只是往她手上塞了个什么东西。 第四章:逃亡 绿箩抓着沈云烟的手,往自己肚子上一刺,立马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后面的两个小厮有样学样,也跟着躺在地上,还往旁边挪了挪,生怕挡着道了。 殷时宴看着解放的双手,嘴角抽了抽,属实是被这般操作给震惊到。 殷时宴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才一会儿功夫,沈云烟便已经走到门口打探着外面的情况。 殷时宴凑过去正巧沈云烟回头,两人鼻尖相对。 熟悉的亲密让殷时宴心头一动,沈云烟却默不作声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冷漠道:“外面没人。” 殷时宴的第一反应是有诈,沈云烟却觉得这是为数不多的逃亡好机会。 懒得跟殷时宴掰扯,沈云烟弯着腰,一路像山下走去。 殷时宴无奈,只得跟在后面。 御书房里,跪着一群臣子。 为首那人虽是跪着,却跪的十分笔直。 此人正是兵部尚书许长空,本是民间自行组织的比武大赛第一名,文武双全,便被收到了皇宫。 “六皇子流落在外多年,生命力自是要顽强些,还望陛下放宽心。”许长空不卑不亢。 不说还好,一说陛下便又炸毛了:“你说的轻巧,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着急!” 殷旭眯着眼,右手顺着自己的胡子:“想当年朕御驾亲征,老六那时才刚出生...” 许长空叹了口气,又来了。 每次一有六皇子的消息,陛下总是来这套。 许长空朝身后人示意,一众人便都起身告退,徒留殷旭还没发挥完的牢骚。 许长空刚出宫门,便看到在远处站着的沈弈,走上前假意寒暄着:“呦,这不是沈相吗?听闻太子殿下求娶相府嫡女只是不知嫡女现在身在何方啊。” 沈弈眼神立马凶狠起来:“你搞的鬼。” 许长空摇头如捣蒜:“不不不,只是我比较聪明,顶多算个知情者罢了。” 沈弈眯着眼,询问着:“你知道什么?” 许长空确是摇手走向自己的马车,给沈弈留下个后脑勺:“天机不可泄露。” 沈弈气的直呸一声。 许长空上了自己的马车却被一个不速之客吓道。 “你怎么来了?”许长空顺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年纪大了心脏有点不经得住吓。 来者平淡的撇了一眼许长空,许长空却是从这平静无波的眼神中嗅到一丝蔑视。 许长空有些不服:“你怎么跟鬼一样。” 那人直勾勾的盯着许长空,声音低沉:“六皇子明日回城。” 许长空则是表示:“这么快!” 明明距离前段时间收到信才不过几天。 不过此时就算疑惑再多许长空也不指望面前这个木头人能给他解疑答惑。 沈云烟跟殷时宴在山间行走良久,滴水未进,沈云烟此时有些体力不支了。 殷时宴起初一直在沈云烟后头跟着,见沈云烟步伐踉跄,急忙快走两步,蹲在沈云烟前面,示意沈云烟上来。 沈云烟此刻也是筋疲力尽了,也不客气,直接跳到殷时宴背上。 殷时宴抬了抬下巴,示意远处的屋舍:“快到了,到了我们就会得救了。” 沈云烟点了点头,不久便在殷时宴肩上睡了起来。 殷时宴侧头正好看到沈云烟薄唇微张,双眼微闭的样子。 似乎是怕扰了沈云烟的宁静,殷时宴忍不住放慢步伐。 面前闪现出了一个人,殷时宴目光瞬间变冷。 来人单膝跪着,低头认错:“属下来迟了,请主上赎罪。” 殷时宴侧头看着肩膀上靠着的人,沈云烟似是被打扰到,眉头紧皱,睡的并不安稳。 殷时宴埋头跟着那人前进着。 此时相府确是乱得一团糟,沈枝枝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 门被推开,沈枝枝急忙上前拉着来人的手:“怎么样了?搞定了吗?” 来者一袭墨绿色长裙,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那人在沈枝枝手背上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宽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娘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话说着说着神色突然阴狠起来:“我定不会让她活着回来,太子妃的位置只是你。” 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沈枝枝听到这番话也是止不住的战栗:“母亲,沈云烟会活着回来吗?” 那妇人冷笑一声,摸了摸自家女儿的脸蛋:“她要是回来的话,这京城又有谁会知道你呢?我亲爱的女儿。” 沈云烟此时睡得并不踏实,一身冷汗,沈云烟顿时惊醒过来,后背一阵冰凉。 殷时晏端着一碗浓白的汤药过来,见状沉稳的放下汤药在床头柜上,伸出手正欲拍拍沈云烟的后背,给她顺顺气。 沈云烟确是测过身一躲,殷时晏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指尖微动,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沈云烟低头有些懊悔,这一世殷时晏并未对她做什么,也未对相府造成什么伤害,自己是不是反应有些大了。 沈云烟看了眼呆愣着的殷时晏,忍不住解释道:“我刚做了个噩梦。” 殷时晏神色顿时多云转晴,即刻从床头柜上拿下那碗汤药,作势要未给沈云烟。 沈云烟确是不敢再张开口,腹中饥肠辘辘。 殷时晏盛了满满一勺,就放在沈云烟嘴唇面前,大有沈云烟不喝他就不放下的趋势。 沈云烟嘴唇紧闭,心里的警铃与肚子的饥饿斗争着。 “怕我下毒?”殷时宴似是看出沈云烟心中所想,当机立断自己就着勺子喝了一口。 沈云烟怕他又要喂自己,急忙端着碗一饮而下,刚喝完便打了个嗝,沈云烟有些不好意思。 殷时晏有些无奈,不过想着沈云烟警惕些也好,世界上总不缺乏有些非法之徒。 见沈云烟此刻打量起了周围,殷时宴开口说明起了当下的情况,这是京城外的一处客栈,你若是休息好了我们现在出发,傍晚便可到相府。 沈云烟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口一问:“房钱怎么付的?” 她记得他们逃出来的时候任何钱财都没有,沈云烟看了下自己,自己随身的首饰并没有缺少半点。 沈云烟视线移到殷时晏脖颈处,那里空无一物,她记得她趴在殷时晏背上的时候看到那里有个挂绳的,当时她还多嘴问了下那是什么。 殷时晏怎么回答她的她忘记了,只记得当时很累,沉沉睡过去了。 第五章:平安归来 回城路上十分轻松,沈云烟用自己身上的首饰变换了些银钱,在城外租了辆马车。 殷时宴往自己嘴上贴了些胡子,乔装了一番,伪装成从西域而来的商人。 回京的关口队伍排的长起,马车每走一步便停一下。 沈云烟紧捏自己的衣角,手心里全是汗水。 守关的将士拿着一张图纸正核对着往来人员。 天气炎热,这异域服装设计也不适合中原的水土环境。 在阳光下站着没有一会儿,殷时宴的额头上已然冒出了一层汗。 汗水顺着脸颊徐徐流下,最终隐没于衣领处。 那士兵拿着手上的画像对着殷时宴来回比对着,正欲给他放行。 殷时晏牵着马车的绳子,迈步即将离开时却被叫住:“等等!” “车上什么人?”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士兵上前。 “家中表妹。”殷时晏低头,以示恭敬。 那人掀开车帘,见沈云烟面部半遮,张开口正欲让沈云烟摘下面罩。 “官爷体谅下,家乡风俗,女子未婚不可以真面目示人。”殷时晏一边说着一边凑近那人,安安静静的朝着那人手中递过去几两银子。 那人将银子在手中掂量着,眼神仿佛在说“算你识相。”大手一挥,示意身后人放行。 殷时晏眼色顿时一变,低头掩盖着内心的不适,张腿正欲逃离这是非之地时却又被叫住。 “这位兄台,胡子没有贴好啊。” 来人一袭白衣,徒步而来,手上拿着一段明黄色的圣旨:“圣旨到!” 城外顿时跪一片,只有殷时晏呆楞在原地,马车内的沈云烟不知所以,只得呆在原座,静观其变。 那人见殷时晏就这么站着,也没有半分恼火,而是乐呵的念起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算了字太多了我不念了,反正也只是走个过场。”来人将手中的圣旨递向殷时晏:“跟我回宫吧,六皇子殿下。” 殷时晏知道自己今日会回到皇宫,却没有想到这作风如此高调。 那人眼神示意殷时晏马车上之人如何处理。 殷时宴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此乃救命恩人,自是要进宫领赏了。” 隔着车帘,沈云烟没有看到殷时晏眼里的算计,倒是被前来传话的许世安看的一清二楚。 许世安一副看戏的姿态,他现在倒是好奇着车上是何人了,到底是何人,何人这么倒霉,被殷时晏这老狐狸盯上。 许世安与殷时晏相识已久,自从许长空找到殷时晏的时候,许世安就一直在被教导着,要助力殷时晏登上皇位。 朝堂上大都分为三派,一派以太子为首,另一派则是以生母是冠宠六宫的三皇子殿下为首,剩下的,便是以相府与兵部尚书许长空为首的中立派。 相府中立是真的中立,而兵部尚书的中立则是因为当今朝堂之上没有自己想要战队的人物,而他自己,则是选择去培养自己的一个新势力。 而殷时晏,便是他选择去效忠的人。 殷时晏一路绿灯,被带到皇宫时被告知皇帝还在御书房跟人聊事,只得跟沈云烟一起在门外等待。 带路的许世安此时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御书房内不知是何人在争执,沈云烟前脚刚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后脚就看到自己的父亲从御书房内走出来。 沈相上一秒求兵寻女失败,后一秒便看到自己的女儿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老父亲顿时热泪盈眶起来。 沈云烟此刻有千言万语想诉说,刚张口却是一声止不住的哭腔:“爹!” 父女俩来不及好好寒暄一番,沈云烟便被宣召觐见。 殷时宴朝着沈相作了一揖:“沈相不放心的话可以跟着进去。” 不知道刚才在里面经历了什们,殷时晏继续补充道:“有些事情还是要沈相本人在场的好。” 沈云烟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殷时晏一进去便感到一股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耐住好奇没有抬头看,而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没有半分父子相见的喜悦,殷时晏只是汇报着近日的经历,然后说明自己被相府嫡女沈云烟所救。 上一秒骂臣子,下一秒却要给臣子的女儿封赏,皇帝此刻内心也是说不出来的不是滋味,儿啊,你怎么一回来就让朕如此尴尬。 “沈家小女,要什么赏赐啊。”皇帝语气温柔,耐心询问道。 沈云烟低头,本想拒绝着,与其说是自己救了殷时晏,不如说是殷时晏帮助了自己逃亡,因为很明显,第一波前来刺杀的目标是自己,而第二波前来解救的对象则是殷时宴。 “沈家有女,才学惊艳,倾国倾城,临危不惧,芳龄正当,不如父皇赐她一段好烟缘吧。”殷时晏真诚建议道。 “哦?”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殷时晏:“那你可有人选推荐啊?” 沈云烟还没反应过来,沈相倒是着急起来:“好你个黄头小儿,这算盘倒是打的叮当响,你不就是想娶我家囡囡吗?还绕这么大一弯子。” 殷时晏低眉顺耳的:“沈相聪慧,沈相说的是。” 这番话倒是堵得沈相一股气无法放出来了,但一想到自己进了趟宫,女儿便不明不白的嫁了出去,回去后夫人指不定要怎么教训他。 他又张口,正欲使得拒婚的理由充分些。 皇帝却是大手一挥:“沈相有女,聪慧过人,赐封号长乐郡主,赐府邸封地。” 沈云烟跟沈相均深呼一口气。 殷时晏也没有半分恼意,而是第一个叩头:“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