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难渡的劫》 1封印松动 故事设定来源于网易游戏《梦幻西游》电脑版。 太阳当空照,骄阳似火烧。 位于青丘的方向,一道万色五色光芒乍现,映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充满了色彩。 洞府之内,涂山娇顶着冰冷而漠然的绝美脸庞,满意的看着身后充满魅惑的九条狐尾。 身影一动,便默念起口诀把九尾全都收了起来。 转眼时间,已经又是百年时光,外界如今也不知已是何模样。 而她,也总算不辜负这苦苦闭关百年,终修得九尾出关。 青丘狐族,以九尾为尊。 历代以来,也只有国君一脉血统尊贵,能够有此修为。 而涂山娇,却是个特例。 千年前,魔尊野心勃勃,妄想统治六界,从而发动之战。 然而,却不是所有的魔族,都有此野心。 青丘位于魔界与仙界的交界处,魔尊想要进攻仙界,青丘必然是一大阻碍。 为保青丘长盛不衰,老国君用一身修为将魔尊封印。 当时的涂山娇不过才几百年修为,青丘不可一日无主,不得已只能取代国君之位。 至如今,竟已有千年之久。 而她,今日也终于修得九尾,成为至尊。 涂山娇一身白衣胜雪,更有冷傲之姿,挥手之间便破了山洞。 “恭喜国君成为至尊……” 山洞外,早已跪满了青丘子民,在迎接这青丘的主人,亦是他们的信仰。 穿过重重人群,涂山娇抬头,看着这熟悉的情景。 青丘不同于其他魔族,景色很美,山清水秀,四季长青。 涂山娇被花团锦簇的围绕其中,再加上身为国君的威严,一时间竟有着光芒万丈之姿。 时光匆匆,岁月无痕。 转眼之间,已是数十年之久。 竹林深处,微风拂动,五光十色的光影随着一道白色身影的不断变化而舞动着,绝美嫣然,却又带着冷漠而凌厉的姿态。 突然之间,位于青丘东北的方向,一道黑气乍现,以迅不可挡的姿势冲天而起,又四散开来。 顷刻之间,便消失不见。 “国君,不好了……” 一位白衣老头运用法力突然出现在涂山娇身边,面上的焦急之色清晰可见。 涂山娇:“有苏长老何故如此?” “国君可看到了东北方向的那道黑气?”有苏长老手指远方,而那方向,正是刚刚黑气乍现的地方。 “自然看到了,那个方向,是封印魔尊的结界!”涂山娇皱眉,心中已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苏长老亦是点了点头,“当初老国君以自身修为封印魔尊时便有言,当封印灵气匮乏之时,魔尊封印亦可破解,如今千年已过,只怕是……” 想想千年前那场大战,若不是老国君以自身修为封印魔尊,恐怕它们青丘早就沦陷其中。 如今,封印松动,若是魔尊破出封印,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青丘。 这一点,有苏长老知晓,涂山娇亦是知晓。 青丘边界,涂山娇一身白衣胜雪,万狐相送,场面甚是浩大。 有苏长老面露不忍,看着神情默然的涂山娇,“国君真的决定了,要前往探查封印?” 2煞气四溢 “自然,此一去,前路未知,青丘就有劳有苏长老多多费心了。”涂山娇点头。 有苏长老:“当初,老国君有着万年修为,但也不过只封印了魔尊千年之久,结界便已松动。如今,国君刚刚修出九尾,修为亦不稳定,又如何能够与魔尊抗衡,查探封印之事,还望国君三思!” 随着有苏长老,万民请愿,一时间,四周充满了这一句话,“望国君三思……” 而涂山娇,却心思已定,“魔尊封印,关乎着青丘存亡,本君身为青丘国君,自然要为青丘万民的安危而负责,有苏长老不必多言。更何况,此去不过是为了查探封印,具体解决方法,还需待定!” 青丘虽同为魔族,但是魔亦分好坏。 青丘一向保持中立,千年前的大战,若不是魔尊想要先拿青丘开刀,老国君也不会拼了一身修为将其封印。 见涂山娇此话坚决,有苏长老便明白,多说无益。“既如此,还望国君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 “望国君万事小心,切不可大意……” 带着万民的叮嘱,涂山娇飞身而起,朝着东北那道煞气乍现的地方而去。 距离远的时候还未曾察觉,等离得近了,涂山娇才看到,此地被魔君身上的煞气侵染的有多严重。 踏入封印之地,天地之间,便风云涌动,阴暗恐怖的如地狱一般。 一丝丝煞气忽而缠绕,忽而散开,朝着人间纷纷逃散。 情况,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而聚集起来的煞气,可能感应到生人的闯入,突如其来的朝着涂山娇攻击而来。 涂山娇身形一闪,躲过一道煞气。 然而,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下一道煞气便已经接踵而来。 牵一发而动全身,层层包裹蜂拥而至,很快便让涂山娇应接不暇。 好不容易突破重重包围,终于来到结界封印之境。 此时,结界之上散发着五色光芒,那正是老国君的一身修为之力。 只是可惜,在那光芒之中,却又附上一道道黑色的煞气。 犹如一面光洁而又美轮美奂的镜子一般,只是镜子上面却出现了裂痕,张牙舞爪的深深缠绕其中,更是想要取而代之。 而不断涌出的煞气,一部分想要化解封印,另一部分,却汹涌出来污染着附近的大地。 怪不得,此处污染的竟如此之快。 若是任由煞气这般污染下去,恐怕封印即将破除。 届时,青丘必定最先沦陷,六界更是深受其害,天下大乱,恐为时不久。 想着,涂山娇一脸凝重之色,五指结印,一道五色光芒伴随着结印汹涌而出,朝着封印打入。 涂山娇的法力,与封印结界的法力同出一宗,却又隐隐更加强势,与之相辅而成,修补着被煞气侵入的破裂痕迹。 与之同时,结界之内,魔尊亦是浑身一震,明显感觉,浑身的煞气被什么压制住了。 通过结界查看,却让他瞬间震怒,“大胆小儿,不过区区千年修为,也敢与本尊做对……” 3打回原形 天地混沌,六界诞生,其中就有魔族。 魔尊乃煞气所化,生性暴虐,修为强大,虽为魔族之主,却并不为魔族考虑。 当初老国君拼尽一身修为把他封印于此,也是为了避免所有魔族皆被他所累。 隔着结界,即使只是被泄露出来的煞气,也让涂山娇感觉到巨大的威压。 “噗……” 一口鲜血,自口中喷出。 涂山娇却丝毫不惧,一心继续加强灵力,只为修补破裂的封印。 青丘狐族,涂山一氏同出一宗,也唯有她,才与老国君灵力相符,能够修补封印之力。 “哼,既然如此不自量力,那本尊今日就让你知道妄想封印本尊的后果!” 随着一声冷哼,暴虐的气息纷杂而至,涂山娇感觉周身压力更甚,五脏六腑都在遭受着挤压。 眼看着破裂的封印即将修补完毕,涂山娇再次结印,以最快的速度释放出灵力。 魔尊见状不好,也调动全部的修为去冲击封印。 用了千年时光,封印才终于松动让他有了可乘之机,若是被修补完毕,他岂不是又要等下一个千年? 虽然千年的时光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弹指一瞬,可是被封印在此,终究比不得在外界的逍遥自在。 天地之间,以封印为界,五光十色的光芒环绕在涂山娇周围,让她看起来,神圣而不可侵犯。 只是,其中一丝黑气汹涌而至,却破坏了所有的美感。 这是一场持久战,然而,谁胜谁负,却未可知。 万幸,每当涂山娇灵力耗尽之时,便感觉心脏之处有更多的灵力汹涌而出,随着接上。 这种怪异之状,让她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毫无疑问,有心脏处汹涌不断地灵力接洽,在此种情况下,对她是绝对只有好处。 你来我往之间,时间便已流逝,持续的对战之中,也不知今夕何年。 逐渐地,魔尊也发现这其中怪异。 一个才不过仅仅只有一千多年修为的小狐狸,竟然能与他对抗至今,隐隐之中,那灵力竟然还有压他一头的姿态。 眼看着封印已经被修补的七七八八,只差最后一击,便可重新将他封印。 魔尊心中一急,干脆猛然收回冲击封印的煞气,趁机不备,朝着涂山娇攻击而去。 “啊……” 涂山娇不慎被煞气击中,身体猛然跌入万丈云层之中。 只是可惜,那封印却还差最后一点,便能重新修补完成了。 迷迷糊糊之间,涂山娇只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眩晕的难受。 掀开疲惫的眼睛,就看到一个人类正在她的上方。 惊吓地打了个滚跳起来,涂山娇才发现,原来她刚刚的姿势,正趴在人家的腿上。 而她的身体,却被煞气给打回了原形。 万幸,此刻的她只露出了一条尾巴,不然岂不是把人给吓坏了吗! “你醒了?小狐狸,还难受吗?”放下手中的治水之策,禹笑问道。 涂山娇此时已然被打回原形,自然不可能开口说话。 4无意冒犯 然而,禹也没指望着一只狐狸会开口说话。 伸手,想要把白狐抱过来,却见白狐猛然跳离,离他更远了一些。 “呵,小家伙,警惕性还挺强!”禹叹息一声,又道:“不过,警惕性强一些也好,免得被人追到,若是再次昏迷在山涧之间,下次,可就未必能遇到我了,若是遇到了猎人,那可就不好了……” 从这家伙唠唠叨叨的自言自语中,涂山娇知道,原来自己那天被魔尊的煞气打落云层,乃是跌到了一处山涧之中,从而被眼前的这家伙给救了。 然而,自己竟然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之久。 也得亏这个叫禹的男人心善,才会照顾她这么长时间,还是在她只是一只小狐狸的情况下。 就这么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又过了两天,涂山娇才知道,禹乃是当世之人,有治水之才。 如今凡间洪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故此才会被指派来此治水。 “小白,你在这里晒太阳,不要乱跑,我去山里找食物,知道了吗?” 涂山娇趴在小溪边,任由禹给自己撸毛,懒洋洋的,一副享受的模样。 显然,这几天的时间,让她已经习惯了有人给自己撸毛的感觉。 眼看着那挺拔的身影越走越远,涂山娇突然起身,露出了另外那被隐藏起来的八根狐尾。 九根尾巴,均匀地披散在身后,毛发蓬松而泛有光泽,每一根都散发着莹莹光芒,魅惑至极。 忽然之间,五色光芒乍现,九尾白狐立于世间,逐渐幻化出了人形。 但是,那九根尾巴却依然妖娆的披散在身后,给那清冷的身影添加了几分魅惑。 涂山娇回头看了一眼,不满的皱着秀眉,又施以法力,才终于把狐狸尾巴重新藏了起来。 半月之前的那一击,不止把她打回了原形,就连修为,也退的厉害。 如今,休养了几天时间,也不过才堪堪能够勉强维持住人形。 不过,这段时间到还真是多亏了那个叫禹的男子照料,不然,在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能够保命便已是不错,更别说,还能够修养的如此之快了。 看着山涧里轻快的溪流,涂山娇轻轻嗅了一下自己身上,然后皱起了秀气的鼻子。 从跌落山涧被救起,都已经半月有余,更别说,还有那一场大战。 殊不知,天上一日凡间一年。 想想这许久都没有沐浴,涂山娇自己都不免心生嫌弃。 褪下身上那幻化而成的白衣,涂山娇如雪的身体逐渐被水光掩盖…… “小白……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涂山娇猛然回头,却正好与禹对视。 同时,懵然的不止是涂山娇,更是有禹。 “姑……姑娘,对不起对不起……” 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赶紧回头,不敢再看下去。 只是,心中却怎么都抹不去,那胜雪的肌肤。 相比于禹,涂山娇却是无比淡定。 游过来,从禹旁边不远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从头至尾,没有一丝慌乱。 5小白丢了 紧接着,涂山娇一言不发,朝着远方走去。 “姑娘……”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禹才敢回头。 “何事?”涂山娇停住脚步。 禹挠了挠脑袋,看起来三十而立的他,却犹如一个毛头小子,“不知姑娘可有看到一只白狐?” 涂山娇心中一动,“你找一只狐狸做甚?” 禹:“小白本是我在山涧所救,一路上一直跟随我来此地,刚刚就在此处晒太阳,若姑娘看到,还望告知在下。” 涂山娇心思一动,抬起纤纤玉指,朝着山林之处指了指。 “原来小白它……竟是离开了吗?”禹内心,有着巨大的不舍。 “你很在乎那只白狐?”涂山娇问。 禹:“小白乖巧可爱,这一路上,与我朝夕相处……”只是没想到,它竟会独自离开了。 不过,小白本就长于山林,如今也不过是归于本源而已。 “乖巧可爱?”涂山娇一向清冷孤傲,被万人敬仰。 这还真是第一次,竟有人说她可爱,让她心中不免生起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是啊……”禹说起一路上与小白之间的相处,其实也不过这几天而已,前期,小白可一直都处于昏迷的状态。 但仅仅只是这样,却也足够他喋喋不休。 涂山娇没发现,听着禹说起小白,她的眼中竟然多了几分笑意。 还真是个呆子,他可知,他口中的小白,乃是堂堂青丘狐君,此刻他面前的自己。 不过,看她对小白如此在意,若自己真的离开,也不知他会如何伤心! “对了姑娘,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禹突然想起刚刚的尴尬,实在是太失礼了。 “我叫……阿娇,自幼无父无母,一人独居在前面的木屋之中。”涂山娇回答。 “阿娇?”禹呢喃一声,感慨道:“前面有木屋吗,我好像没有看到。” “自然是有的。”不过只是区区一个变换之术,即使修为还没恢复,对她来说也只是小意思。 见涂山娇继续往前走去,禹连忙跟上。 直到,进入涂山娇变幻出来的木屋之时,他才叹道:“原来此处……还真有木屋!” 涂山娇听闻,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他一眼,问:“你为何跟着我?” “我……”是啊,他为何跟着她? 只是脚步没受控制,便跟上了。 可是,这话却让他说不出口。 “你赶紧离开吧,不要再逗留了。”而她,也要赶紧修炼恢复修为,然后在加固封印之后回青丘去了。 “姑娘,我……”一想到要离开,再也见不到这美丽的姑娘,禹心中便突然升起浓浓的不舍。 “你还有事?”涂山娇却并不理解禹的复杂心情。 似是下定了决心,禹再次开口,“刚刚溪流之处,在下看了姑娘的身子,冒犯了姑娘……” “此事不必在提,我亦没有放在心上,还请壮士速速离去吧。” 青丘亦是隶属于魔族之中,虽然不像一般魔族那样行事不羁,但也没有把所谓正道的那一套规矩礼仪放在眼中。 6形式婚礼 “不……”禹看了看涂山娇,终是下了决心,“在下对姑娘一见钟情,想要聘姑娘为妻,还望姑娘能够给在下一个机会……” “你要娶我?”涂山娇恍惚问道。 禹脸色一红,“是,还望姑娘能给在下一个机会。” “为什么?”涂山娇疑问。 看面前的男子,几日相处,到也知道,他乃是当世有才之人,不然也不会被特意指派治水大事。 这样的男子,却在仅仅初见之时,便扬言要娶她! 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貌美如仙,让禹一见倾心,若娶姑娘为妻,定当一生无憾。” 说完之后,禹大为后悔。 他明明是因为看了人家姑娘的身子,所以必然是要负责的。 可是一时激动,竟说错了话。 也不知道,阿娇姑娘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好色之人,所以才会说出如此放肆之言。 果不其然,涂山娇还是误会了他,“你是因为我的美貌?” 狐族本就以貌美闻名于世,修为越高容颜越盛。 更别说,她已是九尾至尊,容貌自然也是绝色。 “我不是,阿娇姑娘不要误会,禹并不是好色之人,只是……” “好,我同意了。” 涂山娇的回答,让禹解释的话语成功的堵在了口中。 “阿……阿娇姑娘同意了?”他不是在做梦吧? 涂山娇再次点头,确定了禹心中的想法。 人的寿命不过匆匆百年,而她却始无尽头。 他曾救自己一命,这亦是她欠下的情。 狐族重恩,天下皆知,此恩不报,于她修行也大为不利。 如此,还不如用这百年时光还了他的恩情,从此两不相欠。 百年时光,对自己也不过只是弹指一瞬,待他百年终老之后,自己再回青丘,到也无碍。 两人均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便在这青山绿水的见证下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阿娇,嫁我,你可后悔?”没有嫁衣,没有婚礼,亦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只有他们彼此。 她如此出色,而他却连婚礼,都给的如此简陋。 涂山娇摇头,“夫君是大才之人,心中所想皆是大事,婚礼不过是小事而已,不值得如此劳心。” “不,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在我这里,就绝无小事。”禹看着涂山娇,极为认真,“婚礼简陋,却不代表我的心也同样简陋,阿娇,待治水完成,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在被洪水灾害所累,届时,我定补你一场盛世婚礼,陪你一起走过余生。” 涂山娇突然心中一动。 这是第一个,说完陪她走过余生的人。 只是,她很快就定下了心神。 人生短暂,他又如何能够陪伴自己走过一生呢? “好。”涂山娇微笑点头。 虽然他不能陪自己走过余生,但自己却可以陪他走过余生。 终究不过百年时光,他也终将只是自己漫长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所谓婚礼,更加只是一个形式罢了。 …… 黄河之畔,滔滔水流。 走在被水淹没了半个河岸的河流,禹满面愁容。 7心尖之人 看着身侧如花美眷的妻子,禹道:“阿娇,你在此处稍等,我去上游查看一番。” “好,河水急促,夫君一切小心。”涂山娇叮嘱。 禹微微点头,便与身边带路的老汉走远。 “老伯,此处河水暴涨已有多久,是一年四季皆是如此,还是有时间段的……” 涂山娇还能听到禹谦虚询问的声音,直到他们渐行渐远,再也听不到任何谈话。 涂山娇这才回身,往水边行走,近距离查看。 “阿娇,你在做什么?” 禹回来之时,就看到涂山娇双脚已经陷入水流之中,而身体还在不断前行。 听到禹的声音,涂山娇猛然回头,就看到禹已经朝着自己奔跑而来。 直到,她被他抱在怀里,远离水流,这才开口,“我只是想要查看一下。” 她发现,这水暴涨的好似不太正常。 只是,刚刚下水,还没来得及探查,就被回来的禹大惊小怪的捞了上来。 禹却责怪道:“这河水急促,便是熟识水性的壮汉也是难以招架,你一介女流自保都难,又如何能够下水,可不是要担心死我吗!” 还好他及时回来,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可不是一般的弱质女流。”她乃是青丘国君,这天下间唯一的一只九尾狐。 即使修为还没恢复,却也不是这人间的河水能够伤的了的。 “是是是,你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你可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禹道:“阿娇,你要记得,以后切不可鲁莽行事,你如今是我的妻,若是出了何事,可让为夫如何是好?” 你如今可是我的妻。 这句话,让涂山娇心中一动。 原来,被人关心,竟是这种感觉。 与有苏长老和青丘子民们对她的担忧,好似又有不同。 察觉到自己心态的变化,让涂山娇心中一慌,连忙转移话题,“夫君去上游,可有查探出什么来?” 禹的表情,瞬间变的慎重而又失落,“黄河之水,泛滥成灾多年,周围百姓大多受其坑害,实在是一大患。” 而他,一时之间,却还未想出什么解决之法。 已是深夜,月上柳梢,书房的灯光,却依旧明亮。 涂山娇端着一碗汤水,进入书房,把汤水放在禹身前的书桌上,“夫君一心只为治水,但是也不能罔顾身体,为妻亲手熬的汤水,夫君还是快喝了吧。” “此处水患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水患一日不除,百姓便不能安居乐业,阿娇,本就是我委屈了你,没想到成婚之后还要你跟着我处处奔波,你可怨我?”放下手中的汤水,禹心中满是愧疚。 自古,便没有两全之策。 而他,一心为了百姓,却委屈了刚去进门的娇妻,实是愧疚于心。 “夫君言重了,也想了几天,可有想到什么良策?”嫁于他,本就是为了报恩,而不是成为他的负累。 更可况,她涂山娇从来都不是负累。 只是,禹把她想的太过柔弱。 禹摇头,“还未有良策。” 8已有良策 治水之事,不是一日之功,着实让他头大。 看着禹面前的治水之策,还有这附近的水势草图,涂山娇道:“为妻心中倒是有个想法,只是不知能否采纳。” “哦?阿娇有何良策,快快说于我听。”禹欣喜道。 涂山娇一手拿过禹面前的地形图,指着一处道:“为妻看了附近的地形图,属于,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既如此,我们不如采用挖沟掘渠,加宽河道之法,让水流均匀的分散起来,既可以解决洪涝,又能够使得旱地有着充足的水源……” 越听下去,禹脸上的赞赏之意便越发明显。 “吾妻不止貌美如花,更是才华横溢,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随之,禹连忙拿起笔墨,在地形图上尽心的研究描绘每一道河流。 听得禹夸赞,涂山娇也并未在言,只是关心道:“既然已有良策,治水只是也不急于这一时,今天天色已晚,夫君还是早点歇息吧。” 禹道:“此言差矣,治水之事已经迫在眉睫,你若累了就先去休息,不必管我。” 涂山娇一笑,只是两人都没发现,那笑容之中,已然多了几分苦涩。 禹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两天时间,那天一大早,涂山娇起来,便已经不见了禹的身影。 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附近已经开始了挖渠引流之事。 这一忙,就是两个月之久。 禹回来之时,涂山娇正坐在院子里修炼。 听到动静,连忙收起了功法。 而禹已经走到她的面前,面上满是兴奋之色,“阿娇,治水之事,已得其法,略见成效。” “恭喜夫君。”涂山娇颔首。 “此事还多亏了你,为夫要替天下万民感谢阿娇。”禹朝着涂山娇拱手,神情亦是尊敬。 “不必了,我也只是想为夫君分忧罢了。”本是看他筋疲力尽才想出此法,以为他得了法子便能安心休息。 却未曾想到,这一方法,反而使他几月未归。 “夫君此次回来,可是治水之事已经步入了正轨,如此倒是可以在家多歇息就好了。”涂山娇道。 “不不不,治水之事是步入了正轨,只是其他地方还需要我去探查,才能做出具体决定,此次回来只是告知于你一句,这一行时日不短,家中之事,就拜托阿娇了。” 看着禹离开的背影,涂山娇已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 明明初时之为报恩,却不想,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时涂山娇还不知,有些人的爱是小爱,此生爱一人足矣。 而有些人的爱,是大爱,爱天下万民,却独独忽略了自己,忽略了身边之人。 自婚后,阿娇便跟随禹前往治水之地,由于在涂山相遇,故而被人称为涂山氏。 本以为能够夫妻恩爱,然而,新婚燕尔,男才女貌,到也真正的恩爱了一段时间。 只是,随着禹因为治水之事越来越忙,夫妻之间的感情倒是越发的淡泊。 这一转眼,便是十三年时光。 9水流暴涨 “禹,不好了……” 那慌乱的声音,让禹眉头一皱。 “何事如此惊慌?”出口询问的时候,禹手中的公事却依旧没有放下。 “黄河之水忽然暴涨,淹没了许多庄稼,如今正直春耕,若是不能解决,恐来年收成无望,百姓食不果腹啊!” 禹大惊! 黄河水畔,奔流不息。 而那滚滚而来的河水,却让人心忧不已。 这些年,经过开渠引流,挖通河道,附近水流几乎全部疏通,洪水灾害,也好几年没有出现。 此次河水忽然暴涨,冲塌了附近好几个阻拦水流而做的措施,却让禹感觉,多年辛苦毁于一旦。 回到住处,禹便把自己关在书房,然而,解决之法却毫无头绪。 “禹,有人来找……” “是谁……”整整三天,打开房门,禹面上的疲惫之色显而可见。 “是我。” 禹抬头,看着那熟悉的人,心中大喜。 “月魅,你怎会来此,快快进来……”说着,禹让开一些身子,把人请进了门。 月魅:“来此本为奉命查看魔尊封印之事,路过此地,忽见河水暴涨,便来看看。” 说起此事,禹面上的情绪瞬间黯淡下来,“当年奉命下凡治水,至今已有几十余载,原本治水之事已有成效,可是最近黄河水畔却忽然暴涨,多年辛苦毁于一旦,眼看着这副凡人之躯寿命将近,奈何却是一事无成啊,禹心中,实在是有愧于天下万民啊!” 月魅解释,“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水流乃是突然暴涨,你就不怀疑什么?” 禹皱眉,急迫询问,“不知月魅可是有什么消息?” 月魅乃是月宫月影仙子,有操纵观影之力,故而可得知一些不同寻常之事。 “几十年前,魔尊封印松动,故而煞气四溢,分散这人间四处,这附近乃是距离魔尊封印最近之地,不免被煞气侵饶最为严重,故而才会灾害连连。想要治水,开渠引流确是良策,只是魔尊封印一事不解决,人间灾害便不会间断。” 魔尊乃是魔族之主,与天地同生,若是那么容易解决,也不会只是把他封印了。 “那不知月魅可有解决之法,还望告知,禹定替天下万民感谢月影仙子。”禹恭敬询问。 人间灾祸连连,受苦的还是黎民百姓啊! 月魅叹息一声,道:“解决之法确实是有,只是想要达成,实属不易。” 禹大为高兴,“还望月影仙子能够告知。” 只要有解决之法,总还有希望。 “水患之事,乃是魔尊煞气所致,想要彻底解决水患,只需重新彻底封印魔尊即刻,届时在开渠引流辅助,又何愁水患不除!” 月魅侃侃而谈,却让禹再次忧心不已。 “魔尊乃是魔界之主,想要封印他,便已是难上加难,更别提还要永久封印了。当年,魔尊能被封印,还是他们魔族不合所致,如今,又到哪再去找个青丘老国君愿意以命封印魔尊啊!”禹无奈叹道。 10漫长等待 月魅却道:“听闻青丘有一宝狐灵玉,与天地同生,灵力亦可在生,源源不断,乃是青丘历代国君修炼的辅助之物,灵力更是同出一宗,若得狐灵玉,必可永久封印魔尊。” “月魅此话当真?”禹大喜。 月魅却并不看好,“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先不说能不能求得狐灵玉不说,单是上青丘之法,便不是那么好寻的。” 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 青丘老国君当年能够以终身修为封印魔尊,想来也是个大义之人。 更何况,魔尊破除封印,届时肯定第一个找青丘算账,重新封印魔尊之事,对青丘亦有好处。 月魅离开之后,禹四处寻找上青丘之法,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时,还是听别人提了一嘴,他才想起家中娇妻。 原来,他都已经十三年没回过家了。 想到此处,心中便愧疚不已。 当初求娶她之时亦是真心,如今虽然初心不改,但终究还是有愧于她。 此寻找去青丘之法,先不说寻找之路,便是此去,就不知何时能归。 于情于理,也应该告知阿娇一声才是。 带着愧疚的心情,禹踏上了回家之路,去往他当初与涂山娇定居之处。 这条路并不是完全那么陌生,也不是这十三年来从来没有走过。 只是当初路过之时,心中只惦记着治水之事,只惦记着天下万民,却忽略了自己最应该惦记之人。 十三年的时间,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长,可是对涂山娇来说,其实也是漫长的。 只是,漫长的不是时间,而是等待。 当初他说,为天下万民,必须有所牺牲。 所以,她没有阻止,只是在他离去之后默默的等待。 她以为,他终会回来。 可是整整十三年的时间,让她从期待变成绝望。 或许有一天他终会回来,可是他们之间,这十三年的鸿沟,却不是轻易能够越过去的了。 篱笆墙,依山傍水,微风拂过。 涂山娇收起功法起身。 这十三年的时间,她也不是全在等待,而是从刚开始的期盼,慢慢的把心思都传到了恢复功法的事情上。 魔尊自天地而生便存于世间,只是身上泄出来的煞气,便能够轻而易举把她重伤。 若它日魔尊破除封印,涂山娇几乎可以预想到青丘的下场。 抬头看天,雾色茫茫,亦有肉眼凡胎所看不到的煞气掺杂其中。 近日,黄河之水泛滥成灾,恐怕其中也少不了煞气作祟的原因。 当初刚来此地之时,她便觉得黄河之水恐有异端。 只是尚未来得及查看,便被禹阻止,后来更是再三叮嘱,不许她接近水源。 涂山娇只是心有疑惑,却也未把此事放在心中,所以这才任其耽搁。 如今看来,她当初到底还是大意了。 涂山娇苦笑,其实,当初就算她能够查探出来又能如何呢。 那时的她身受重伤,功力亦是丧失了九成,只能勉强维持人形。 就算知道了,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11贸然前来 正在涂山娇若有所思之时,忽然听得门口处一声呼喊,“阿娇……” 那声音,婉转缠绵,又带着浓浓的思念。 虽是多年未见,但她还如当年那般绝美。 柔和的阳光打落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让她的轮廓更为精致,乌黑浓密的长发及到腰间,微风轻轻吹动,便飘扬随风飞舞。 即使只是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住其周身风华。 涂山娇转头望去,面上的神色却极为平淡。 “你回来了?”即使多年未见,也仅此一句,并再也找不到话题。 涂山娇的冷淡,禹一眼便看出来了。 只是,若说责怪,他却是最没资格的。 禹丢下手中的包袱,大步向涂山娇走来,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阿娇,因为治水之事多年未归,你可曾怪我?” 涂山娇说不出违心的话来,所以干脆不说。 而责怪,她又有何资格呢? 当初嫁他之时,她一心只想报恩,并不做其它想法。 却又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然逐渐改变了初心。 “不用说,我内心也知,你定是极为怪我的。” 禹自问自答,心中却没有责怪涂山娇的不通情理,如果心中有什么,那也是愧疚。 此时,涂山娇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夫君此言差矣,夫君此去多年,乃是为天下万民而忙碌不已,为妻只会为嫁得如此夫君而感到自豪,又怎会心生责怪呢?” “阿娇果真如此想?” 虽然心中有愧,但谁又不希望被人理解呢。 “自然是的。” 虽一个人在这篱笆小院里独居多年,可外人,谁又不赞叹她有一个好夫君。 只是,这其中等待一个人的苦涩,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知晓。 “果真还是阿娇最为懂我,能够得阿娇这样一个贤良的妻子,禹此生已然无憾。” 而涂山娇的想法,却正好与他相反。 若有来世,只愿再不相见,再不愿为一个人承受等待之痛,享受思念之苦。 禹在家几日时间,每日早出晚归,涂山娇从不询问,还以为,他只是在忙碌治水之事。 但偶然一天,涂山娇正在院中小坐,家中却忽来一人。 此人涂山娇只是见过,却并不熟悉。 来人是一位中年男子,与禹共事多时,一进门便对涂山娇拱手行礼,“今日贸然来访,还望嫂嫂不要见怪。” “兄弟言重了,快快起身不必多礼。”涂山娇还之一礼,才问道:“不知此来可是为寻夫君,只是夫君他早上就已出门,到此时还未归来,兄弟若是不急的话,不如稍等一下可好,我去给你倒杯茶水,稍后就来。” “嫂嫂不必忙碌,在下今日前来,实是有事要跟嫂嫂商量,还望嫂嫂能听在下一言。” 男子虽表现的处处有礼,但是话到此时,便已让涂山娇心生不喜。 禹在外共事之人不少,但极少有到家中来的。 此人贸然上门不说,她都已经说明了夫君不在,若是换成懂礼之人,定会离去他日再来。 12青丘之路 而此人,竟然言明要找自己,实在是不知所谓。 若是换成做寻常女人,定会不知所措,但涂山娇可不是寻常之人。 话到此时,涂山娇已经淡定下来,径自走过去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之上,并示意男人坐下,“兄弟有话不妨坐下再说……” 男人再次拱手,“多谢嫂嫂。” 说完,便坐在涂山娇面前。 只是,所选之处,却是离涂山娇最远的一处。 此举,到让涂山娇对他的不喜转变了一些。 不管他今日前来是何目的,总归,还算是个懂礼之人。 “不知兄弟今日上门,是要与我所说何事?”涂山娇可不是什么闲人,有时间在此与不相干之人耽搁。 男子则是开口问道:“近日禹每日早出晚归,难道嫂嫂就不怀疑什么?” “夫君乃是心系天下之人,平日忙碌于治水之事,时间不充裕,实是在平常不过了。” 他十三年未归她都忍了,更别说,只是早出晚归而已。 她嫁他是为报恩,而不是为了拖垮他。 她会做他背后的女人,支持他想做的一切事宜。 而且,近日黄河之水泛滥成灾,即使不出门,她也已然知晓。 他此时,定是忙碌不堪吧。 听涂山娇之言,男子明显急躁了,“那嫂嫂可知,近日禹每日出门,却并不是为了治水之事?” “哦?那你说为何?”虽然心中已如惊涛骇浪,但涂山娇面上却依然淡定。 身为青丘国君多年,她这点克制力还是有的。 男子面上明显不诧,更有恨铁不成钢之意,“曾经,禹一心治水,为天下万民劳心劳力,更是为治水之事十三年未曾回家,他的大义,我们看在眼里亦记在心里,这些年来,也因为禹的带领,我们大家的一心一意,治水终见成效,百姓也过了几年安居乐业的日子,近日,黄河之水突然泛滥,可……” 说到这里,男子面上有几分难以言说之意,但终究,他还是没忍住自己心中的埋怨,“近日黄河之水突然泛滥,我们大家终于忧心不已,可是作为我们的领头人,禹他不止不为治水之事寻找解决之法,却整日寻找什么上青丘之路,还说什么,只要寻找到上青丘之路,届时黄河之水自然平息,此举,简直荒谬,更是让人不解。” 涂山娇听闻此言,却是一愣,“寻找上青丘之法?” “是啊,还望待禹回来,嫂嫂能够多加劝阻,早日把心放在治水之上,才是正理啊!”能够走到禹这一步,被天下万民敬仰,实属不易。 可是再这么任由禹荒废下去,恐怕早些年拼命做出的那些努力,还有这些年不断积攒起来的名声,全都要毁于一旦啊! “那他可曾说过,去青丘乃是为何?”涂山娇问。 男子摇头,“禹只说,只要寻找到上青丘之路,届时水患自然解决,其他的,倒是并未多言。” 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先不说,青丘狐族存不存在。 13阿娇质问 即使存在,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家又为何要帮助他们。 “此事我已然知晓,待夫君回来,定会问个清楚。”涂山娇道。 “如此,就劳烦嫂嫂了,在下先替天下万民谢谢嫂嫂大义。”说着,男子站起来,冲着涂山娇郑重的鞠了一躬。 涂山娇只是摆手,“大义倒是谈不上,我也只能帮忙询问罢了。” “如此,便已足够。”男子道:“禹虽然多年未归,但是心里却一只惦记嫂嫂,更是时常提起,说嫂嫂是位极为美丽大方的女子,只要是嫂嫂的话,他必然是听得。” 涂山娇笑而不语。 为君多年,她怎会听不出,这人是再给她戴高帽子呢。 自己的保证,可不是随意给人的。 届时,她话说了出来,禹若真的不听,便是对她的不在意。 见涂山娇不语,男子略微尴尬,紧接着便告辞了。 男子离去后,涂山娇便再次坐回石凳之上,面上皆是郑重之色。 直至深夜,禹才归来,面上一片疲惫之色。 这时,涂山娇还坐在那里,一动未动。 刚进门的禹神情一愣,似是出乎意料,走过来本想抱涂山娇,但借着月光,看到她面上的神色,却不知为何,竟有了几分莫名的心虚。 涂山娇的目光,太过摄人。 只是,她从未在他面前泄露过罢了。 “深夜寒凉,阿娇怎么还坐在这里?”站在涂山娇面前禹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无措。 “正是因为深夜寒凉,故此阿娇才会等着夫君归来。”涂山娇回道。 “阿娇,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禹想不到,他的阿娇怎会突然如此陌生。 特别是那眼神,竟让自己无法直视。 “确实是有一事,想等夫君给我一个解释。”涂山娇道。 成婚这么久以来,涂山娇第一次用这么郑重的语气与他说话。 同时,也让禹看到了涂山娇那不一样的另一面。 禹:“阿娇有话直说就是,你我夫妻之间,又何必如此……” 涂山娇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禹,薄情的红唇轻启开口,“阿娇一直都知道,夫君是个做大事的人,自成婚以来,夫君为治水之事十三年未归,阿娇不曾说过一句责怪之言,哪怕归来以后,夫君亦是每日早出晚归,阿娇亦不曾有任何埋怨,可是时至今日,阿娇才知道,原来夫君每日早出晚归,所谓的并不是治水之事,而是在寻找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地方,如此不务正业,夫君难道不应该对阿娇解释一番?” 青丘,那是她的家,她虽不知道禹为何要寻找青丘,可是,她却绝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青丘之事。 听闻涂山娇原来是所谓此事,禹这才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轻笑一声,这才道:“阿娇心中不快,原来是因为此事,好,今日我便跟阿娇好好解释,也省得每日不回,阿娇还以为我在外头做什么坏事呢!” 禹这语气中,带着几分宠溺和心疼,但涂山娇却丝毫不为所动。 14打的主意 涂山娇只是回头,目光极为认真地看着他,示意他可以说了。 禹一愣,实在是涂山娇难得的认真,让他非常出乎意料。 “夫君不是要与我解释吗,为妻在听着呢,夫君快说啊。”涂山娇道。 面对如此执着的涂山娇,禹先是一愣,后无奈叹息一声,道:“阿娇,你信我,从来此地开始,便一心只为治水,此心从未改变!” “夫君只说让我信你,却还未解释清楚,究竟……为何要寻找通往青丘之路!”涂山娇也不想如此逼迫于他,可是事关青丘,她是青丘国君,亦不得不为青丘做考虑。 “阿娇是如何得知我要去青丘的?”知晓他这段时间没有忙碌治水之事很正常,此事只要稍作打听就能得知。 可是,知道他寻找青丘之路的,一共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阿娇一向呆在家里深居简出,若无人挑拨,她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的。 涂山娇知道,此时若想问清楚,就绝对瞒不过禹,所以,与其等着他胡乱猜测,还不如自己坦白。 “是有人与我说起这件事情,不过你也不要怪别人多事,水流泛滥,谁人心里都不好受,人家也只是担心你,正经的治水之事不做,反而弄出那些歪门邪道来,不止耽误了治水之事让百姓受害,就连这些年劳心劳力积累起来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 禹道:“禹自认问心无愧,至于名声,自有后人评断,禹一心只为除水患,图的也不是那徒有其表的名利。” 涂山娇扭头看向一旁,明显还在为这件事情而不高兴。 禹走过来,把涂山娇揽在怀中,只得再次道:“阿娇,任谁都能误会我,只有你不行,你必须信我。” 涂山娇:“夫君既然总说让我信你,那也总得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吧?” 禹:“阿娇,若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普通之人,你可相信?” 涂山娇心中一动,“夫君这话是何意思?” 放开涂山娇,禹背着手看向远方,陷入沉思之中,“我乃是天上的神将,数年前,水流泛滥,百姓民不聊生,故而这才接令下凡投生治水,转眼之间,已经四十余载,原本,眼见着治水大业已经功成,却没想到……” 禹叹息一声,又道:“治水之事原本已见其效,我也能功德圆满,但天有不测风云,竟又出了魔尊封印之事,还连累了多年的治水大业几乎毁于一旦啊。原本这些我也是不知的,前些日子,遇到天庭同僚,也是听他提了一嘴,这才知晓,原来水流暴动,竟是魔尊煞气四散人间所致……” 涂山娇心中一梗。 原本她还想着陪他一世还了恩情,却没想到,他竟是天上的神将! 难怪,如此一身浩然正气,确不是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的。 涂山娇故作镇定,问,“那,这又和青丘有什么关系?” 青丘涂山氏一族灵力同出一宗,这世上,唯有她的灵力才能够修补魔尊封印。 15信与不信 此事,虽只有她与有苏长老二人得知,但也难保不会被天族的人知晓。 难道,他寻找青丘是打自己的主意? 涂山娇正在心里揣测,却听禹再次开口,“听说青丘狐族有一宝物,名为狐灵玉,为青丘历代国君修炼的辅助之物,乃是与天地同生,灵气更是与历届青丘国君同出一宗,亦可在生,源源不断。只要寻到上青丘之法,求得狐灵玉,届时便可利用狐灵玉加固封印,永久封印魔尊,只要魔尊之事解决,人间水患没有煞气作祟,自然能够治理完好。” “你被骗了。”涂山娇想都不用想,便回答。 “什么?”禹不可置信的看着涂山娇。 涂山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也说了,这狐灵玉乃是人家青丘一族的宝物,更是历代国君修炼的辅助之物,人家又怎会轻易的给你呢?而且,封印魔尊,届时狐灵玉用于封印自然不保,如此损失惨重的事情,人家就更加未必愿意了。” 她就是青丘现任国君,修炼至今,别说用狐灵玉做辅助了,根本就没见过此物,甚至,连听都没听过青丘有什么狐灵玉。 虽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给他出的这个主意。 可是,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狐灵玉来欺骗他,更是耽误了治水之事。 如此,是陷禹与不义,亦是陷天下万民与不义,这神仙莫不是与天下之人有仇吧! 禹却笑道:“阿娇不知,千年之前,封印魔尊之事,本就是青丘老国君所为,当年老国君能够以自身生命为代价封印魔尊,想来也是一位侠义之士。如今,狐灵玉关乎魔尊封印,亦关乎六界之安定,我相信,只要青丘现任国君稍微通情理一些,并不会把持着狐灵玉不愿交出的。” 涂山娇咬唇,却在心中苦笑。 若狐灵玉真的能够完全封印魔尊,那她绝对不会有任何不舍。 可是,身为青丘国君的她,对狐灵玉却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又谈何交出狐灵玉呢! “夫君,阿娇有一言,只是不知夫君可愿听否?”涂山娇道。 禹:“阿娇有话直言就是,还是那句话,你我夫妻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涂山娇道:“狐灵玉乃是夫君从别人口中得知,但青丘究竟有否此宝物,一切还是未知之数,阿娇只劝夫君一句,万万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存在一个还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上。” 禹这时,才听出涂山娇话里的异端,“阿娇今日为何如此奇怪,好像,并不希望我去青丘,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狐灵玉?” 涂山娇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却显得非常僵硬。 “夫君多虑了,这些神仙狐族之事,本就悬之又悬,究竟有没有还未可知,阿娇只是怕夫君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最后却会失望,从而承受不住打击。” 禹笑言:“看来,阿娇也是不相信,我乃天上神将之事的。” 16听来之言 涂山娇莞尔一笑,“阿娇不是不信,但心中只愿夫君只是一普通人,能够一生陪伴阿娇,便足矣。” 禹走过来,抱起涂山娇,安抚道:“阿娇大可放心,即使要回归天庭,肯定也是要在凡间过完这一生,我与阿娇此生定能相守白头,才不辜负阿娇这一生为我的付出!” 不管是孤身远嫁一无所有,还是十三年的等待,都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做到的。 然而,他的阿娇却全都做到了。 这一生,她所为他承受的苦,他都记在心里。 只等治水之事完成,他定与她纵横山野,看便世间万千繁华,此生相依相守,绝不辜负。 “夫君……” 涂山娇柔情地叫了一句,心中有种想要坦白自己身份的冲动。 然而,仅存的那一丝理智,还是制止了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如今,他一心要寻找狐灵玉,自己这时候坦白,若是告诉他,青丘并没有狐灵玉,他指定不会相信,还会认为,是自己不愿意交出狐灵玉而已。 所以,涂山娇心中也很是为难。 …… 第二天一早,禹依旧与往常一样出门。 这一次,涂山娇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继续等待,而是留下一封信件,便出了门,往寂静无人的山林深处走去。 等到了无人之处,便直接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山林之中。 青丘之地,涂山娇一回来,有苏长老便有所感应,连忙出来迎接。 有苏长老行礼之后,涂山娇亲自把他搀扶起来,道:“我离开这些时日,青丘一切可好?” 有苏长老:“青丘并无不妥,只是,国君此去,封印之事不知如何了?” 涂山娇脚步一顿,道:“当日,我本欲修补封印,只是,却在封印即将修补完毕之时,一时不慎被魔尊身上的煞气击落凡尘,在凡间修养了十数年,这才勉强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 “原来如此。”有苏长老叹道:“国君多日未归,老朽唯恐国君遭遇不测,便于前几日亲自去了封印之地探查,只是煞气四溢,老朽并未能够进入境内,连日来更是忧心不已,还好国君已回,如此老朽便也能放心了。” 青丘与人间时间并不相同,一日便抵得过凡间一年。 故此,涂山娇在凡间十多年,再加上修补封印之时与魔君耗去的时间,青丘也不过才过去了几十日罢了。 “对了有苏长老,本君近日在外听得外人传说,我们青丘有一宝物名为狐灵玉,不知有苏长老可有听说过?” 有苏长老乃是他们狐族目前年龄最大的长老,这事儿问他,准没有错。 听闻此言,有苏长老明显没有预料,神情一顿,道:“什么狐灵玉,老朽活了数十万年,从未听说过青丘有此宝物,国君从哪里听闻此言,简直就是荒谬。” 有苏长老激动的神色,明显不太正常。 涂山娇看出来了,却不动声色,“不过是听来之言顺口一问罢了,有苏长老也不必放在心上。” 17寻找宝物 见涂山娇说的如此不在意的模样,有苏长老的面容也终于缓和了下来,“传言最是不可听信,虽不知国君是从哪听来这种荒谬之言,但修炼之事,还是得靠自己方可大成,国君是咱们青丘一族百万年来最出色的天才,短短千年便修得九尾,本就不用依靠外力,又何必对这莫须有的东西如此感兴趣呢!” 涂山娇:“本君已经知晓,有苏长老亦不必如此过于放在心上。” “国君为封印之事多日未归,想来身体也是疲乏不已,还是早早回洞中歇息去吧,至于魔尊封印之事,待国君养好了身体,再想对应之策也不迟。”有苏长老道。 “好。”涂山娇亦是回答,“有苏长老也不必在此守着,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便好。” 等有苏长老离开之后,涂山娇脸上的表情,这才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在回来之前,她还不确定青丘是否有狐灵玉此物。 可是在看过有苏长老的表现之后,她心中已经有了七成把握,禹所说的有可能是真的,狐灵玉的确是青丘之物。 若不然,只是一句普通听来之言而已,有苏长老也不必如此激动了。 只是,却不知道,有苏长老为何要隐瞒此事而已。 涂山娇绝对不怀疑有苏长老的忠诚。 有苏长老绝对是最忠于青丘之人,比她这个国君还要可靠。 有苏长老已经数十万岁,早在当初老国君还在的时候,便侍奉在其左右。 当年自己继承国君之时尚且年幼,亦是全靠有苏长老扶持,才能有今天。 她对于自己来说,亦是半个父亲与师父,地位绝对不可取代。 涂山娇并没有先回自己的洞府,而是去了青丘的藏宝之处。 青丘隶属于魔族,寿命悠长,历年来所收集的宝物更是多不胜数。 一踏入藏宝之地,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照明之物,各种宝物就闪烁着五光十色的光芒,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然而,涂山娇却翻遍了藏宝之地的每一处地方,其中各色玉石更是被她翻得杂乱不堪,却没有一样东西,像是狐灵玉。 她虽没见过狐灵玉究竟是何模样,但从夫君的描述来猜,应该是极具灵气的东西。 而这些宝物,虽然也都有灵气,但与夫君口中所讲述的狐灵玉来看,就远远的不够资格了。 最终,涂山娇翻遍了整个地方,也没找出什么来,只能失望而归。 而有苏长老那边,也在这时接到消息,国君回来之后连洞府都没进,就去了藏宝阁。 整整半个早晨,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东西,把整个藏宝阁都翻的凌乱不堪,这才离去。 有苏长老挥手,让下方禀报之人退去,这才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国君可知道,瞒着她狐灵玉之事,乃是为了她好啊! 话说当年…… 唉,有苏长老满面愁容。 此事,乃是青丘密事,不提也罢! 涂山娇并没有放弃寻找狐灵玉之事,有苏长老对于此事也只装作不知。 18生不逢时 本以为,等过上几天,国君寻找不到自然会放弃,可是,涂山娇也不是傻子,只知一味寻找不知变通。 惦记着家中不能离开太久,从藏宝阁出来,涂山娇就在另一位年龄履历都不低的长老面前,状似不经意提起,“听有苏长老提起,狐灵玉乃是咱们青丘历代国主修炼时的辅助之物,若有狐灵玉相辅,修炼起来肯定事半功倍。只是不知为何,本君却到如今才知晓此事!” “什么?有苏长老竟在国君面前提起了狐灵玉?”长老明显的惊讶毫不掩饰。 可能说完之后,他才察觉自己的失言,忙道:“什么狐灵玉,简直听所未听闻所未闻,有苏长老怎会和国君提起这莫须有的东西!” “长老……” 涂山娇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这翻推脱之言,本想再次开口询问,却见那长老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溜走了。 “国君,老朽突然想起,洞中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告辞了……” 看着长老匆忙离开的背影,涂山娇更加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 看来,狐灵玉之事,肯定有什么密辛,若不然,长老们不会如此隐瞒于她。 但如今,狐灵玉不仅关系着天下万民,同样也关系着魔尊封印与青丘存亡,她是万万不可能在装作不知的。 不管狐灵玉如今还在不在青丘,又或者有什么隐秘之事,她总得求一个事实,才能让自己心安。 当涂山娇还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调查狐灵玉之事时,被涂山娇诈出言语的那位长老,已经到了有苏长老面前,出口便是责怪,“有苏老头,咱们几个当初可是依照老国君之命行事,万万不可让国君知道狐灵玉之事,你又怎能在她面前提起此事呢?” 有苏长老还一脸茫然,“放屁,老朽何时在国君面前提起过……” 说到这里,有苏长老突然反应过来,急忙问道,“是不是国君她向你询问了什么?” 长老把涂山娇如何诈他的事情一一道来,有苏长老瞬间气急败坏,“你这智商,真是白活了这数十万年,若是能有国君十分之三的聪慧,也不至于会让她一句话就把真相给诈了出来。” 那位长老此时也很无奈,被骂了也只能缩着脑袋。 最终,弱弱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国君如今明显对狐灵玉之事很是上心,也不知道她找这东西究竟要做什么,咱们还是得赶紧想想应对之法才是。” 要说涂山娇找狐灵玉是为修炼,那他是万万不愿意相信的。 历代国君,虽有狐灵玉相辅修炼,但没有个数万年也难以成器,而涂山娇如今不到两千岁,便已是九尾至尊之狐。 这是有狐灵玉相辅也轻易达不到的修为,所以,狐灵玉对于她的修炼来说,根本就不会在起任何作用。 只可惜啊,国君到底年幼。 若是能再多修炼个几万年,别说只是区区一个封印,便是魔尊真的出世,那届时肯定也有一战的实力。 19等候多时 这可真是生不逢时啊! 有苏长老最终决定,“有关狐灵玉之事,就算我们再否认,国君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如此,我们倒还不如主动出击,先看看国君究竟想要做什么,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事情真相。” 有苏长老来到涂山娇这里,涂山娇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起身道:“有苏长老果真还是来了,本君已经等候多时了。” 有苏长老诧异,“国君知道老朽要来?” 这句话问出口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问题究竟有多蠢。 国君自幼聪慧,连天赋,都比历代国君要高出许多。 恐怕,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所有,就等着自己上门来了呢。 魔界一日,人间一年,在青丘耽误多时,人间已经过去了不知多久。 涂山娇的时间并不多,心中自然也是着急。 所以,有些话便只能直接说了,“有苏长老自幼看我长大,应该也明白我的脾气,关于狐灵玉之事,既然我已经得知,有苏长老再三隐瞒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坦而告之,也让阿娇明白,长老们为何要隐瞒此事?” 自涂山娇继位以来,本身的性格便十分冷酷,再加上身为国君的威严,已经很久没有在他们面前自称阿娇了。 如今,再次听到这熟悉的自称,有苏长老心中也不免深有感触。 有苏长老:“关于狐灵玉之事,也不是非要瞒着国君,只是国君可否说说,为何一定要寻找狐灵玉?” 涂山娇:“有苏长老一定要问得如此清楚吗?” 有苏长老坦言,“狐灵玉乃是青丘至宝,六界之中,所窥探之人亦有不少,国君不道出事实,又让老朽如何能够坦言?” 涂山娇若有所思。 既然狐灵玉对于青丘来说如此重要,那她若是说出狐灵玉有去无回的事实,长老们肯定不会同意她带走狐灵玉。 但在涂山娇的心里,狐灵玉再珍贵,也比不过青丘万民与天下百姓的重要。 所以,涂山娇不动声色地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本君当日修补封印,只差一步便能成功,奈何最后灵力枯竭,不止没有完成封印,反而使自己流落人间。在人间疗伤之时,曾无意听闻一言,狐灵玉伴天地而生,乃青丘至宝,灵力亦再生源源不断,那时本君就在想着,若有狐灵玉灵力相辅,届时修补封印定不在话下,故而才回到青丘特意寻找,却没想到,反而遭到长老们如此阻碍。” 有苏长老无奈叹道:“狐灵玉,其实就在国君身上!” “什么?”镇定如涂山娇,此时也不免诧异,“有苏长老莫不是在拿本君开玩笑,本君身上空无一物,怎会可能有青丘至宝狐灵玉呢?” “此事说来话长,还得牵扯到国君之母和老国君……” 原来,当年涂山娇之母贪恋凡尘,曾与一人间男子相恋。 但人类寿命有始有终,不过匆匆百年时光。 青丘虽为魔族,对待感情一向专一。 生离死别,相爱不能相守,乃是这世间最让人痛苦之事。 20谁更重要 故而,涂山娇之母在夫君亡故之后便回到青丘,终于郁郁寡欢。 后来,更是不惜逆天而行,运用密法,用一身灵力孕育了涂山娇。 只是,由于不是正常出生,所以涂山娇出生之时并没有生命。 后,涂山娇之母爱女心切,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求到老国君面前。 当时,老国君已经预算出,在几百年后自己将有一场大劫难。 故此,便用狐灵玉为其心脏,为涂山娇续命,并指定涂山娇为青丘下一代国君。 所以,青丘是有狐灵玉,但,狐灵玉早就成了涂山娇的心脏,与之共生。 能活着,没人愿意去死。 在得知自己的心脏乃是狐灵玉之后,涂山娇亦明白了,为何当年自己修补封印之时,会从心脏之处涌出源源不断的灵力。 只是,封印魔尊之事不解决,终究让人难以安心。 再次来到封印之地,周围涌出的煞气却让涂山娇心惊。 一进入封印之地,便煞气四溢,天地之间黯然失色,甚至,煞气已经浓重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运起周身功法抵抗,却也只是在做无用之功。 最终,涂山娇被再次击落云海。 初次来此,还尚有抵抗之力,而如今,竟然连一击也抵挡不住。 当涂山娇拖着重伤的身体回到篱笆小院时,早已物是人非,凡间不知过去了几月。 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青丘之路,同时,涂山娇的突然消失亦让他心忧不已。 此时,听得涂山娇回归,便迫不及待地回家。 “阿娇?”禹站在门口之处,看着屋里那熟悉的人,深情不已地叫了一句。 涂山娇回头,看着门口处站着的禹,心中的思念更是无以复加。 然而,当他走进,却张口就是质问,“阿娇,我知你对我每日早出晚归肯定有所怨怼,但也不应该如此任性,只留一封书信便离开几个月之久,你可知,这些时日我又如何担忧?” 涂山娇原本炙热的心脏瞬间变得冰凉。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竟就是如此任性之人。 可怜她为了他一句话便回到青丘,为了狐灵玉之事用尽百般心思。更是在得知狐灵玉根本无法取出之后,孤身一人前去封印之地,妄想重新修补封印。 “对,阿娇本就任性,只是夫君从来不知而已。”涂山娇道。 见涂山娇如此,禹也很无奈,走过来安抚,“阿娇,为了治水之事,我曾十多年未归,归来之后,更是每日早出晚归,我知此生有负于你,但为了天下万民,也请你多多体谅,待我寻到青丘求得狐灵玉,彻底解决了治水之事,定用余生来补偿阿娇,可好?” 这时,一向淡定的涂山娇,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多的怒火,“夫君满口治水之事,一心只为天下万民,又可曾想过,你在家中苦苦等待的妻子?” “阿娇,治水乃是大事,你不要胡闹可好?”禹已有不耐。 涂山娇只有一言,“夫君说,求得狐灵玉便可治水,阿娇只想知道,若是寻来狐灵玉我会殒命,那夫君可还愿去寻?” 21全书完 大禹只以为自己治水多年未归,涂山娇心有不快,虽心中有愧,但想到天下万民,还是道:“若为天下万民,必当死不足惜。” 涂山娇悲戚一笑。 她明白了。 没过两天时间,禹便从一人口中得知了如何去青丘之路。 禹离开的那天,涂山氏回到青丘,散去一身修为,化身为狐灵玉。 若一生必须充满劫难,那你便是最难渡的那一劫。夫君,若有来生,只愿再不相见,愿我们都彼此安好…… 当有苏长老看着被送过来的狐灵玉之时,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 “有苏长老,国君有令,若有一叫禹的男子来求狐灵玉,不必为难,只需把狐灵玉送上即可。” 数日之后,禹终于上得青丘。 有苏长老依照涂山娇遗言,把狐灵玉送上。 见禹脸上有着那难以言喻的笑容之时,有苏长老只是冷笑。 有苏长老:“你只知望着这狐灵玉满心欢喜,可知,这狐灵玉乃是你的妻子所化?” 早在涂山娇散去修为化身狐灵玉之时,有苏长老便已经查清楚了一切,也知晓了,涂山娇当时为何会留在人间养伤。 而听到有苏长老如此言语,禹面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怎么?不信?”有苏长老冷笑,“你若不信便回去家中看看,你的妻子可还在家中,可怜她为你毁去了数千年的修为化为一块玉石,如今你竟连她都认不得……” 有苏长老不忍涂山娇走的如此不明不白,便将真相告知。 却没想到,禹也是用情之深,平时只是不善表达,又心系万民所被牵挂。 此时,听闻涂山娇正是他手中的狐灵玉,当即一口鲜血喷出,一条命亦是去了大半。 “不,这不是真的……” 禹慌乱之下丢下手中已经沾染了鲜血的狐灵玉,匆忙就往回跑。 不,他的阿娇还在家里等她,才不会是一块玉石。 他们已经约定好了,等治水之事结束之后,便去看千山万水,游世间风光。 她怎么可能会化成一块玉石呢? 而,当禹终于回到家之时,却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只留桌上那一封,她留于他的书信。 “阿娇……” 曾经不知何为爱,得知时,却为时已晚。 我若放下一切,从此眼中只有你一人,你可还能回来? 青丘之内,有苏长老看着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狐灵玉,亦是心痛。 如今,禹已指望不上,而国君,亦是也回不来了。 青丘把狐灵玉交于神界重新封印魔尊,而这世间,却在无涂山氏阿娇了。 在封印之时,狐灵玉的一缕神时掉落在刚出生的花铃身上,从而,激活了以前的景象。 涂山氏与禹最终不能相守,只留封印一带常年散发着五色光芒,两人事迹,更是流传于天下。 …… 青丘内,月镜湖边,长老正在给青丘的小辈们讲这个故事,狐不归、涂山雪、花铃、听完之后感慨万分…… ———————— [全文完] 故事设定来源于网易游戏《梦幻西游》电脑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