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霸凌后他们跪在地上求我》 报复 我被校园霸凌了两年,害我被霸凌的人却又深情款款地说爱我。 我曾经被他们堵在厕所里,扒光了全身的衣服拍下一生中最耻辱的照片;被强行锁在教室里,开了220度高温的卷发棒紧紧烫在我的手臂上,巨大的痛苦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而现在,害我被霸凌的罪魁祸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迟迟,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得知奶奶去世的时候,许愿在用她手里的包一遍又一遍地扇我。 价值不菲的包有着尖锐的边角,砸到我的脸,带起了一阵阵火辣的疼痛。 我被两个人死死按住,麻木地跪在地上,被迫接受着她们高高在上的恶意。 “姜迟,你把我的包弄脏了,就一定要用脸擦干净哦,毕竟你也赔不起。” 许愿脸上是天真的笑意,也让我一度想不明白,看起来这么美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能坏得这么彻底。 沈望就坐在不远处,偶尔望过来的眼神兴味,像是在看免费的戏剧。 许愿应该是扇累了,她走到沈望身边,娇气地把泛红的手举到他眼前:“沈望,我都快疼死了!” 沈望哄她:“自己打当然手疼,下次找别人来打。” “那你陪我去买个新包包好不好嘛,这个包都脏了,一股子穷酸的味道。” 沈望轻飘飘地瞥我一眼,应下了。 他们走了。 噩梦暂时结束了,我的膝盖已经麻了,撑着墙爬起来的时候,摔了好几次才勉强站稳。 我一步一步地往教室走去,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我不能旷课,我还需要这个月的资助金。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的脸肿得不像样子,所以班主任看我的眼神才会那么怜悯。 “……您说什么?” “医院打电话来,说你奶奶,”班主任有些不忍地闭了闭眼,“在校门口被车撞到,当场断气了。” 奶奶死了。 这四个字被加大加粗映在我的视线里,浑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被抽干了。 我愣愣地站着,感觉我的灵魂已经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所有的声音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进的医院,意识回笼的时候,奶奶盖着白布躺在我面前,安详地像是睡着了。 奶奶一辈子都很守规则,过马路会走红绿灯,学校在市区,明明不会出事的,是有人在市区飙车。 肇事者还在医院,满身酒气,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昂起头看我。 “喂,你就是家属吧,说吧,要多少钱赔偿?” 就是这么一个人渣,害死了我的奶奶。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拨通了报警电话。 “您好,我要报警,有人在市区酒后飙车撞死人了。” 他瞪大双眸,上来想要抢我的手机。 “你报警干嘛?喂!别给脸不要脸啊!” “对,他现在还在威胁我,请你们快一点到。” 我眼疾手快地躲过了他,把电话挂断。 “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是谁!还敢报警!” “管你是谁?你现在再说一句,我会让你和我奶奶躺在一起。” 我充满恨意的眼神一定看起来像个厉鬼,才会让他恐惧地闭上嘴不敢说话。 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他被带走的时候不甘心地大喊:“你敢让我坐牢,许家不会放过你!” 听到那个字,我心里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 “许愿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我姐姐?” 他是许愿的弟弟。 我想,这个世界可真小啊,小到造就我苦难的总是这些人。 莫大的恨意将我席卷,我的脑海在疯狂地叫嚣。 我要报复。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可以就这么死去,但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奶奶,请您在天有灵庇佑我。” 奶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来的人也不多。 许愿父亲的助理来找了我,想要我签谅解书。 许愿的弟弟是在市区公然酒后飙车撞到的人,引起的动静不小,市民关注度很高。 没有我的谅解书,许家这回就是再势高钱多,警察局也不敢轻易放人,只能拖着案件不处理。 “姜小姐你好,对于你奶奶的情况我们也深感抱歉,但是我们少爷也是喝多了酒的无心之失,我们希望你能接受私下调解,你需要多少钱我们都会满足你的需求。” “喝多了”好像已经成为一个保护犯罪者的盾牌。 凭什么喝多了的借口这么好用?意识不清醒,那他们敢在一个强壮的男人面前撒野吗?敢去打顶头的上司老板吗?敢去撞那些高官政要吗? 他们不敢,他们只会欺负弱者。 犯下的罪该怎么还就怎么还。 “我不接受私了,他该坐几年牢坐几年。” “姜小姐,你可以再仔细考虑考虑,多少钱我们都好商量。” “这位先生,你知道什么叫杀人偿命吗?” 我跪在奶奶灵堂前,双手合十,转头直勾勾地看他。 男人脸色变了。 我被他防备的表情逗得大笑,笑出了眼泪:“这么害怕做什么,他现在在监狱里,我又没办法越狱杀了他。” “许凌撞死了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要谈,也轮不到你来谈,让他妈妈来亲自和我谈。” 窗外乌云密布,雷声开始轰隆作响,我起身关上窗。 许愿,暴风雨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一定会让你在这场暴风雨里,葬送你的一生。 许愿的妈妈很快来找我了,她把车停在我家门口,姿态优雅地下来。 “你就是姜迟?” “什么事?” “谅解书的事,我们不如进你家里说?” “家里不方便,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她也不在意,拢了拢头发。 “你赶紧把谅解书签了,我儿子现在还在局里押着不让放。” “我不会签谅解书,人命的事你以为用钱就能摆平?” “不就是钱给得不够,”她很不屑,“像你这样的人,我可见得多了,说吧,想要多少?” “阿姨,与其在这和我纠缠,不如快想想怎么把你儿子捞出来吧?” 我伸出三个指头。 “三千万?也可以。” “不对哦,是三个亿。” “你疯了?”她不可置信地说,“一个穷人的命你要三个亿?” “我没说完呢阿姨,三个亿我也不会签谅解书。” 我朝她笑:“我要你儿子在监狱里该待多久待多久,酒后驾驶,市内飙车,蓄意杀人,罪名这么多,应该要关很多年吧?” “牢饭可不好吃,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死在牢里。” 她被我激怒了,神色扭曲:“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不签,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签!” “再说了,我许家家大业大,就算你不签,你以为警察真的敢把我儿子怎么样吗?他们只有对我们点头哈腰的份。”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签了谅解书,我给你一笔钱;要么,你死了,我儿子还是会放出来。” “我们也不想再消失一条人命,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吧?” 我装作被威胁到的样子:“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怎么可能杀了我!” 她又恢复了那幅高傲的姿态:“我们有钱人想要不留痕迹地碾死你这种穷人,比碾死蚂蚁还要简单。” “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会有人来拿谅解书,别和我耍花招。” 高跟鞋的声音啪嗒啪嗒远去,我歪头。 果然,能把孩子都教得愚蠢又恶毒的人,自己又会聪明到哪去? 只是稍微一激,这个蠢货就把不该说的也说了。 装在门栏上的针孔摄像头还在运作,清晰地录下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地狱的恶鬼 我再次回到了学校。 在办公室销假时,班主任一直看着我,脸色苍白。 她叫住我,声音很微弱:“对不起。” 我恍若未闻,脚步不停地离开。 对不起什么?身为教书育人的老师,亲眼目睹我一次次被霸凌,却从来没有伸出援手;有错的不是我,她却一次次偏袒真正犯错的人。 现在她良心难安,想要用一句轻飘飘的道歉让我原谅她,就能不背负歉疚地继续活着。 我不接受,也不原谅。 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做的,是送这些人一起下地狱。 我在天台找到了沈望,他在抽烟,看到我并不诧异。 我穿着我仅有的一条白裙子,在他直白的目光里一步步走上前,像是无助的小鸟只能依附于他的帮助。 “许愿的母亲来找我了,我不想签谅解书,请问你能帮我吗?”我不看他,手紧紧地揪着裙子薄薄的布料。 男人轻佻的目光和女人无缘由地刁难,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很漂亮。 我也知道沈望对我有意思,他第一次看我的眼神里都有着和那些男人一样的兴味渴望。 “姜迟,我从来不白白帮别人忙。。” 我的脸羞红,鼓起勇气小声说:“沈望,求你帮帮我,你想要什么,我,我都可以给你。” 我一个人确实斗不过许家,但他们可以狗咬狗啊。 他吸了口烟,把我拉进他的怀里禁锢,然后吻我,把烟渡到我嘴里。 我咳嗽,被呛出了眼泪。 他欣赏着,露出满意的神色。 “可怜的小鸟,你还是落到了我手里。” 到底是谁落到谁的手里呢?我把脸埋进他怀里,掩盖住我冰冷的神色。 第一次遇见沈望是在一个天晴的下午。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个下午会让我从此坠入无尽黑暗的噩梦里醒不过来。 明中是市里名气最大、最富有的私立学校,也是最两极分化的学校。 这里有成绩拔尖但家境贫寒的特优资助生,卯足劲盼着高考出人头地。 也有家境优渥衣食无忧的少爷小姐,他们无所谓分数高低,随心所欲地生活。 我是为了资助金来到明中的前一类。 而这里,是少爷小姐们绝对拥有掌控权的乐园。 从入学开始,我就告诫自己要离他们远远的,只是巨大的阶级差距就足够让我意识到—— 那些人,是我绝对去不能招惹的。 管理的人或许只是需要每年都有几个人来撑起高考的门面,明中每年的资助生并不多,分散地插在每个班级里。 我在的班级包括我在内,只有两名资助生。 资助生是很好认的,尤其在这所学校里。 洗得发白的球鞋,穿了太多次起球的衣服,寒酸的伙食,报道第一天就引来了来自上流社会嫌恶的目光。 他们穿着价值不菲的名牌,戴着某某家最新款的首饰,交谈的是金融时报,是娱乐新闻。 阶级像一道楚河汉界,清楚地将所有人划分开来。 我和另一名资助生默契地在班级里降低存在感,虽然时不时会遭到白眼,偶尔被刁难我就装聋作哑。 时间久了,他们也就无视了我们的存在。 我只专注于学习,对他们能避则避,成绩也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三。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高三。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我会继续安稳地参加高考,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再带着奶奶离开这里,过上好的生活。 那是我十七年里人生唯一的信念。 虽然已经是高三,但学校每周也安排了两节体育课让我们放松身心。 不过体育课只是对于资助生的体育课,每当这个时候,有钱的学生会选择他们感兴趣的运动,马术,高尔夫,又或者是游泳。 没钱的资助生每次都是在体育老师的安排下做完该做的热身运动,就上楼继续做题。 但今天老师忘记了将器材室的钥匙带来,他摸索了一阵身上发现确实没有后,看向了我。 “姜迟,你去我办公室拿一下我的钥匙,应该就放在桌子上。” 虽然我们从来都不会在他解散后用到器材,但我还是乖乖去拿了。 今年的初夏已经很炎热了,炙热的阳光烘烤着每一个被笼罩的人,操场离办公室的距离有些遥远,我不得不加快脚步。 身旁有欢呼声传来。 不远处是学校的马场,少爷小姐们喜欢在里面骑马,比赛。 欢呼声的音量突然扩大了好几倍,我抬头,看见了令我惊骇的一幕。 一匹白马遥遥领先,在骑马的人带领下,纵身一跃跨过低矮的栅栏,速度飞快地朝着我的方向狂奔而来。 我撒腿就跑,可马的速度没有降低半分,距离越来越近,眼看要葬身马蹄,我吓得腿都在发软。 怎么办?该怎么办? 再跑已经来不及,我惊慌地抱住眼前的树,拼命地往上窜。 巨大的一声响,刹不住的马头先撞上了树,连粗壮的树身都不住摇晃,飘飘洒洒落了一地树叶。 我趴在树上,死死抱着树干不敢撒手,半晌才敢睁开眼。 刚才还横冲直撞的马倒在树下,血流了一地,马腿还在抽搐着。 骑马的人完好无损地站着,应该是在撞上树之前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我:“已经没事了,你下来吧。” 劫后余生,我才发觉自己浑身已经被汗浸透,整个人都脱力地从树上滑下来,瘫软在地上。 “你还好吧?”他俯下身,看我的目光里有着不掩饰的惊艳。 我还在大口喘气,说不出话。 “不好意思,刚刚我的马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了,吓到你我很抱歉。”他伸出手想要碰我的脸。 我下意识挡开他的手,姿态防备。 他眼神一沉,又很快恢复正常:“是我唐突了,你的额头有伤。” 我摸摸自己的额头,有血蹭到手指上,后知后觉的刺痛涌上来。 “很抱歉,你的伤我会负责的,我是沈望,你叫什么名字?” 沈望唇角带笑,不容拒绝地握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半扶半抱地带起来。 我不适地想要挣扎,但沈望的力度很大,让我根本没办法动弹。 无奈之下,我只能装聋作哑地低头不说话。 沈望,我听说过他,他是很多女孩话题的中心。 沈氏集团唯一的公子哥儿,有钱,有权,长得帅。 即便是明中这样富人云集的地方,也会像像金字塔一样将人层层划分。 沈望大概站在最顶端。 沈望势在必得的模样让我很反感,只要知道名字就会有后续。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和他产生后续。 气氛僵持着,沈望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我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告诉他名字后马上走人。 可我打算开口的时候,呼啦一下跑出来很多人,把沈望和我团团围住。 “沈望?你没事吧?”打扮精致的女生冲上来,看到他怀里的我时一愣,充满了敌意。 我心里暗道不好,只能礼貌地朝她点头,再次使劲挣开沈望,这回成功了。 摆脱了束缚,我转身就想离开,手腕一紧。 沈望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拉住了我:“同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生怨毒的目光向我投来,我心里一惊,急忙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到办公室我才停下,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沈阳就是个无视人命的疯子! 他在马背上一定看到了我,但他根本没有勒住自己的缰绳,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脸上无所谓的笑,放任马朝着我冲过来。 如果我当时没有爬上树,一定会死。 太阳很大,我却感到一阵阵阴冷。 宋怀瑜 沈望对我的庇护很张扬。 他把许愿甩了,转到我的班级,成为我新的同桌,我写满“贱人”“婊子”的桌子被换成了新的。 有一个男生再向我开恶心的玩笑,被沈望打瘫痪了。 女生也因为沈望不敢再找我的麻烦。 我可以继续安心地上课,而他最喜欢做的,就是上课的时候看我。 我会在他的视线下颤抖眼睫,然后他扭过我的头亲我的眼睛。 他向全校表明我是他的所有物。 人人都说我攀上了沈望,要从山鸡变成凤凰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得咬牙切齿。 而许愿因为被沈望利落干脆地分手,沦为了很多人暗地里的笑柄。 我对这些流言嗤之以鼻,但总有人会发疯。 许愿再次闯进了教室,这一次却因为沈望不敢擅自过来。 我在写作业,而沈望低着头在打游戏。 感受到强烈嫉恨的目光,我抬起头和她对视,缓缓勾出一个挑衅的笑。 然后拽了拽沈望的袖子,在他看向我的时候吻了上去。 沈望停了两秒,很快反客为主。 许愿,你一定气得快要发疯吧?别急,这只是开始。 许愿曾在这间教室里打过我。 那时沈望当着全班人的面,走到我的课桌面前,:“姜迟,今天是我的生日,晚上在我家有宴会,我希望你也来。” 许多不可思议的眼神向我投来。 我如坠冰窟,没有半点少女怀春的兴奋。 我意识到我完了。 许愿会杀了我的,这个班里有很多她的耳目,她们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会……” 沈望伸出食指堵住我的嘴:“嘘,不要再拒绝我哦。” 为什么?我们明明不认识,为什么要做出暧昧的行为给别人看? 消息很快传到了许愿的耳朵里。 还是课间,她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我们的教室,一脚把我踹到在地。 班级上本来大多数人都在做自己的事,看到许愿冲我发火,都看起了热闹。 她扯住我的头发:“你可真是个贱人!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头皮很疼,被扯住头发的我很难堪。 我下意识地反抗,将她也拽倒。 她生气地大叫,有人冲上来打我,踢我的肚子,我也急眼了,用尽全力一扑,死死地掐住了许愿的脖子。 当时场面一定很混乱,雨点大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我不管不顾,就专注地掐手下的许愿。 在许愿快被我掐死的时候,班主任赶到了教室。 老师问我们动手的原因时,我还怀着希冀,期待着她会替我做主。 但她偏过头,回避了我的目光。 “同学间的小打小闹,许愿她只是想和你开开玩笑,你怎么能动手呢?念在初犯,就不处分你了,回去写一千字检讨交给我。” “这不公平,您明明知道是她先动的手!她们在霸凌我!” “有谁看到是她动的手吗?你明不明白事实不在你嘴里!” 事实是许愿说的,她的拥护者说的,置身事外的人说的。 唯独不会是我说出来的。 即便老师知道我会遭受什么,她也不会维护我。 许愿坐在旁边抚摸着脖子,神色得意。 “你不会以为老师会替你撑腰吧?” “我们家在学校是有股份的,我是大股东的女儿,别不自量力了,谁会为了你这么个穷人得罪我?” 再多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你敢掐我,就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时间吧。” 我被拖进了厕所。 一盆冰冷的水泼下来,她们扯着我的头发逼我抬起头,一个一个耳光扇在我脸上,嘴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 湿透的衣服贴在我的身上,许愿看着,突然笑起来:“姜迟,你发育得很好吧?不然怎么会去勾引沈望,也给我们大家看看吧,大家想不想看呀?” “想看!” 不要!绝对不可以! 她们上手撕扯我的衣服,我开始拼命反抗,死死地握住衣领,爆发出了无穷的力气。 “姜迟,听说你还有个相依为命的奶奶?” 我浑身的血液像被人抽干,倒流,离开了我的身体。 许愿握着手机正对着我的脸:“你也不希望你奶奶这么老了,还要因为你对着我们磕头求饶吧?” 我停止了反抗。 我被她们扒光了所有的衣服,数不清多少个漆黑的手机摄像头对着我,好像要把我吞噬进去。 像是一双双人的眼睛。 我的尊严被丢在地上,在摄像头下一寸一寸地碾碎。 好像经历这一切的人不是我,结束后我只是拽住许愿的裤脚,卑微地乞求她。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去找我奶奶,打我骂我都可以。” 她在补口红,闻言不耐烦地甩开我:“看你表现喽。” 许愿一走我就推开了沈望,他还意犹未尽地想再吻上来,我借口要去上厕所,离开了教室。 排山倒海袭来的反胃感再也抑制不住,我急促地跑到水池旁干呕,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也呕出来。 太恶心了。 水龙头的水很凉,我拼命地用水搓洗着我的嘴唇,可还是觉得很脏。 旁边递来一包纸巾:“同学,你还好吧?”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撞进了一双好看的眼睛里。 是个眼熟的男生,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关心地看着我,又把纸巾往上递了递:“我看见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还好吗?” “谢谢。”我接过纸巾。 “你需要去医务室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用纸巾擦拭着嘴唇,胃里的灼烧感减轻了一些。 “我是27班的宋怀瑜,”他突然说,“如果你有什么心事,或许可以和我说?” “我是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陌生人也许更好敞开心扉。” 我看着他通红的耳廓,一时无言。 回去的时候经过展示栏,我迟疑地停下脚步。 上面贴着上次月考年级前十的照片,宋怀瑜的照片贴在最前面,开朗的笑容被镜头定格。 我想起来了。 他是除了特优生以外经常占据年级第一的人,也同样是很多千金爱慕的对象。 一个优秀的,站在光里的人。 那之后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故意,我经常会碰见宋怀瑜。 他在走廊上和我打招呼,笑得灿烂,在食堂坐到我的旁边,和我说天说地。 我想对他冷漠,但是在黑暗里的人是没办法抗拒光的。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我的生活。 我们会躲在无人的竞赛教室里,一起讨论有难度的题,阳光倾洒在我们身上,他温和眉眼看我,总是说着说着突然会脸红,两个人就一直对视,最后都转回通红的脑袋,还要辩解说是热红的。 他带着我逃了节体育课,躲在篮球场场看别人打球。 他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两只雪糕,递给我一只。 “姜迟,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啊?” 他眉眼弯弯地看我,眼里是揉碎的光。 我咬着冰棍,闻言怔住了。 曾经我想考个好大学,学个赚钱的专业,赚好多好多的钱,在大城市买一套房子,和奶奶一起住进去。 但是奶奶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我垂下眉眼:“我不知道。” 我想报仇。 他说:“没关系,未来我们可以慢慢想,但你考不考虑规划里再多一个我啊。” 远处的篮球砸在地上,不断地弹起来又落下去,声音很响。 我的心跳和篮球同频。 最后冰融化了,全流到手上冻得我一哆嗦。 我很没骨气地跑了。 我长长的衣袖掩盖了狰狞的疤,那是许愿他们给我的“礼物”。我和沈望在一起,出卖我的灵魂去达到目的。 我的报仇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绝不会停下来。 我不能拖累宋怀瑜。 宋怀瑜不知道从哪里了解到我的事,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很平静。 所以当沈望被他一拳打在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靠!宋怀瑜你发什么疯!” 沈望痛苦地捂住脸,恶狠狠地骂道。 宋怀瑜双手攥紧沈望的衣领,把他的上半身提起来,再给了他一拳。 “你真他/妈是个人渣。” 他就坐在沈望身上,狠力地殴打。 虽然很想看到沈望被打死,但也绝不能是宋怀瑜动的手。 “够了。” 我上前制止他们,弯腰扶起沈望,却对上了宋怀瑜的眼睛。 他就那么看着我,却好像看到我支离破碎的灵魂,看到我哀鸣泣血的心。 那眼神那么痛苦。 我把沈望送去了医务室,他被宋怀瑜打昏了。 宋怀瑜就在医务室门口等我,背手低着脑袋。 像只犯错后手足无措的小狗狗。 我无奈地叹气:“走吧。” 实在不忍心责怪他。 他惊喜地抬头,身后像是有尾巴在摇。 “你今天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怀瑜红了眼眶,再也忍耐不住地拥我入怀。 “对不起,我以前经常不在学校,你受了这么多折磨,我却没有好好保护你。” 我的肩膀感到一片湿润,大脑有些空白。 宋怀瑜哭了? 他......为我哭了? 我努力平复心里起伏的心绪,推开他。 “你该离我远点的,宋怀瑜。” 你该站在光里,享受所有人的赞誉。 “姜迟,从今往后,我来做你的刽子手。” “求求你,”他目光哀求,“不要拒绝我好吗?” 送你们下地狱 我不会让宋怀瑜当我的刽子手,我会解决这些事情。 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受伤的沈望。 他醒来的时候神色阴沉,不停地咒骂宋怀瑜,却碍于宋怀瑜的家世不敢轻易动手。 我用最温柔的方式对待他。 他的脾气很差,没办法找宋怀瑜撒气,就对我发泄,我就包容地看他,接受他的所有歇斯底里。 他和朋友喝酒,喝醉啦我就去接他,刮风还是下雨我都雷打不动,他的那些兄弟调笑着起哄:“嫂子可真贤惠啊!” 他就得意地搂着我:“我的眼光没得说!” 我还给他补过了一个属于我们的生日,偷偷亲手做了一个蛋糕送给他。 那个蛋糕很精致,上面还做了一个他的小人。 他看到生日蛋糕的时候没表现得很惊喜,但晚上不停地喝了很多酒,然后抱住我,把他的经历告诉我。 沈望是个很缺爱的人,妈早死了,爸爸不管他,小时候被保姆虐打,后来性格就扭曲了,不停地找真正只属于他的东西。 他说第一眼见到我,就觉得我应该是他的,又笑,说我现在已经属于他了。 他甜蜜地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你是我的小雀,我的珍宝。” 我只是平静拍着他的背,两个人就这么靠着过了一夜。 沈望,你还不知道吧,温柔刀,刀刀要人性命。 你最好能一直沉浸在这份幸福里。 那天之后,沈望越来越黏我,把本性展露在我面前,也越来越小孩子气。 他病态地开始管控我的生活,时时刻刻都要看着我。 有一次我去接水,顺带把杯子也洗了,时间久了点。 回到教室他死死地拽住我。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洗杯子,你在闹什么?” “我闹?我怕你离开我你说我闹?”他不可置信地爆发。 “沈望,我只是在外面多待了会,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 “我们分开冷静冷静吧。”我神色疲惫地抽出手。 “不行!不可以分开!姜迟,我们不能分开。” “我爱你!我紧张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别再说分开这样的话。” “等你冷静下来再说吧。” 他很坦然地接受已经爱上我的事实。 沈望,你还不知道吧?你的爱,会化为我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 那天沈望的生日宴会我没有去,但第二天也在学校里听到他们讨论沈望和许愿在一起了。 我当时特别开心,以为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但许愿还是没放过我。 她折磨人的手段很多,全凭心情。 一次殴打结束后,沈望来了。 他俯视我,神色怜悯地触碰我的脸:“姜迟,你怎么这么可怜。” “为什么?我明明没有惹你。” 我没有力气再反抗,只是固执地想要寻找一个答案。 他笑了,不再故作怜悯:“姜迟,从来没有人拒绝我。” “那天你甩开了我,”他说,“我想看看你的骨头能有多硬。” 家常便饭的殴打下,我经常会鼻青眼肿。 为了不让奶奶发现,我只能和奶奶说要补课,每天蹲在家门口等她睡了才敢偷偷回家。 没钱买药,我的伤口愈合得很慢,留下了很多难看的疤。 学校里无处不在的霸凌让我根本没办法学习,只能在房间里学习到深夜。 有时候困得要熬不下去,我就和自己说。 必须要坚持,马上就高考了,熬过去就好了,还要和奶奶住新房子。 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却还是会不断地做噩梦,凌晨我总是会被反复在脑海里播放的片段惊醒。 我开始害怕睡觉,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睡着。 我被推进地狱,日夜遭受折磨。 始作俑者却轻飘飘地告诉我,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一次,所以他来报复我。 我想尖叫,想大笑,想嘲讽他太荒谬了。 但我发不出声音。 许家很多次想找我麻烦,但沈望看我看得太紧,在沈家这把保护伞下,他们一直没有机会下手。 许愿更是新仇旧恨叠在一起,恨得我牙痒痒。 沈望为我直接甩了她,她的弟弟还因为我被拘留。 我和沈望不欢而散后,我刻意躲着他,也被许愿找到了机会。 又是体育课。 这次我待在教室里没有下去,把针扣摄像头放在隐蔽的角落里,许愿上钩了。 她们反锁了教室门,又是一场没完的殴打。 不够,证据还不够。 我朝许愿挑起一个挑衅的笑,喉咙嘶哑:“你也只能打我,沈望说了他爱我,会保护我,你弟弟等着坐一辈子牢吧。” “你这个贱人!” 许愿被激怒了,她拼命地辱骂踢打我,但还是不解气,目光一直在教室里搜寻工具。 她突然笑了,快步走到一处拿起了一个卷发棒。 “姜迟,卷发棒的最高温度有220度,我现在特别特别想卷头发,但是我没用过这个牌子的卷发棒,怕它不定型,不如你先替我试试吧?” 她们都很兴奋,上来压住我的身体说好。 “好主意啊!我们都想卷,你帮我们都试试吧姜迟!” 卷发棒被启动,很快升到了最高温。 许愿狞笑着,把卷发棒贴到了我的手臂上。 一瞬间皮肉发出被高温炙烤的滋啦声音,产生热气。 巨大的痛苦让我丧失声音,人体本能的防御机制让我想要挣扎,却被死死压住不能脱身。 太痛了。 大脑尖锐地报警,我浑身抽搐。 许愿她们在笑,说什么我已经听不清。 沈望来教室找到我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他双目充血,掉下来泪来:“是谁干的。”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急救车把我抬走的时候,他还在流泪,眼神却狠辣。 “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再醒来时,沈望雇人把许愿她们绑了,殴打后用卷发棒一个个烫了回去,被许家找上门时已经面目全非了。 他还录了个视频,把视频播放给我看。 “迟迟,你看,我让他们都付出代价了。” 视频里的哀嚎传来,我很平静。 这才哪到哪呀?就算付出代价? “可是她们害得我好惨啊,”我哽咽着,“沈望,我好痛,会不会留下很丑陋的疤啊?” 看到我流泪他很心疼:“不会的,迟迟,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 “沈望,我只有你了。” 我的泪水一颗颗滑落,勉强伸出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牵他。 “你会帮我报仇的,对吗?那些让我受到伤害的人。” “我会,”他爱怜地说,“我会帮你报仇。” 在沈望看来,我彻底沦为他手心的雀。 我连学校也去不了,乖乖地依附于他,全身心都是他。 他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他把曾经参与过对我校园暴力的人抓到了一起。 过程很血腥暴力,是很反刑法的程度。 视频的结尾,所有人都跪在地上扇自己的耳光,鼻青眼肿的样子很难看。 然后他们匍匐在地,大声地喊:“姜迟,对不起,我们错了。” 沈望兴奋地告诉我:“每一个人都被我惩罚了,你看到了吗迟迟,我做得好吧?” “你做得好吗?” 我有些苦恼:“那你怎么会忘了最重要的人呢?” “谁啊?疏忽了谁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你呀。” 他愣住了,不解地问。 “你说谁?” “是你啊,”我一字一句,“沈望,你不会忘了,你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吧?”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许愿盯上,不会被她们霸凌,我的奶奶也不会死。” 他为了自己心里阴暗的独占欲,折断我的羽翼后高高在上地旁观,等我最脆弱的时候再捡起我,想要我成为他的笼中鸟。 他以为我会感恩戴德。 怎么会呢?我恨他,恨他们恨得要死。 “不是的,”沈望颤抖着嘴唇,“不是这样的。” “沈望,你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呀,你把我丢到泥地里,然后任由他们来践踏我。” “迟迟,不是的,你不要这样看我。” “我还能怎么看你呢,沈望,说起来多好笑,一个施暴者竟然爱上了被他施暴的人。” “很遗憾,我没有斯德哥尔摩,所以我不爱你,我恨不得杀了你,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觉得作呕。” “你爱我的,迟迟,求求你别不爱我。”他语无伦次。 “迟迟,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没想到你的奶奶会死,我只是想让他们给你吃点苦头而已,没有你的爱我会疯,会死的!” “你会死吗?你没有爱也会死啊,可是世界上唯一爱我的亲人已经死了,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现在,给我滚出去。” 结束了 沈望像条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想要我原谅他。 “你打我!你骂我好不好!别不理我!” 他跪在我面前道歉,向我保证会搞垮许家。 我没有搭理他,不用再演戏,看到他我都反胃。 他开始拼命地针对许家。 许家虽然不如沈家,但也有家底,两家掀起了腥风血雨。 宋怀瑜就时不时加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些。 我挑了一个好日子去探望了许愿。 她的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我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她坐在病床上,看见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马上想要按铃。 我稳稳地摁住了她的手,朝她笑得温柔。 “同学探望,不用惊动医生哦。” “你怎么进来的?滚出去!我叫人了!” 她被我牢牢抓着,又恐惧又仇恨。 “让我猜猜你要叫谁?是你现在为公司忙得焦头烂额的父母,你在监狱里的弟弟,还是你那些和你一起受难的朋友?” “姜迟,我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你!” 她身上是大大小小和我相似伤口,狰狞着面目。 “可惜我没死,许愿,你坏事做尽,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你头上吧。” “卷发棒烫在身上很痛吧?会不停地挣扎,但是被人抓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肉被灼烧,发出滋滋的声音,伤口会反复溃烂,留下丑陋的疤。” 她不停地颤抖着,目光涣散,像是被拖回了痛苦的记忆里。 “我也很痛啊,许愿,所以你也不能逃掉。” “你这个疯子!你会遭报应的!”她慌了,拼命地咒骂我。 我唇角的笑意分毫未变:“我遭不遭报应不好说,但你的报应,很快就要到了。” “今天天气可真好,”我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许愿,你可得多看看。” 以后可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 我一直在私下联系新闻媒体,很多媒体都顾忌这些富家的权势不太愿意报道。 但宋怀瑜家的权势也足以让他们臣服,他替我找好了最大的新闻报社。 沈许两家撕得不可开交,对整个商业界的影响也是巨大的,虽然没有哪家倒下,但已经纷纷呈现衰败之势。 他们稳坐高位太久了,也是时候该换人了。 我需要接受采访,说出我的经历。 但当漆黑的摄像头对准我时,我下意识地恐惧镜头的存在。 采访我的是一名穿着干练的女性,她有些担忧地问我:“你还好吗?要不要缓一缓?” 我逼着自己深呼吸放松。 “不用,我们开始吧。” 直面恐惧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我几次颤抖得说不下去。 身上的伤口也需要被拍摄,我撂开袖子,密密麻麻的狰狞伤口展露在镜头前。 结束的时候采访我的女生和随行人员已经泪流满面。 “你放心,”她擦了把眼泪,愤怒地说,“我们一定会把这些报道出去,送他们去吃牢饭!” “谢谢你们。” 采访和我录下的视频很快上了热搜,上了新闻头条,引起了国内的轩然大波。 报道里一条条,一桩桩清清楚楚地罗列出了那些人的罪证,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涉及的背后势力很大,热度一直有人在往下压,但总归人们的力量是强大的。 每个看到报道的人都没有办法再保持沉默,他们愤怒,他们发声,他们流泪。 他们心疼我的遭遇,默哀奶奶的离世。 “这是没有人性的畜牲!他们毁了一个孩子美好的青春!” 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也勇敢地在网络上揭露霸凌者的罪过。 “看到这么多受害者真的让人心惊,竟然有这么多人都被他们霸凌过,一定要严惩这些人!” “这所学校也要查!他们肯定都有保护伞,不然那个许愿的妈妈不敢这么嚣张!” “严惩施暴者!严查学校!” “卷发棒烫人真的很疼啊,我之前有一次不小心烫到额头,只是花生米大的伤口,都痛了好多天,不敢想象姜迟被烫成这样有多疼。” “那个视频看得我好心疼,我不敢想象我的女儿要是在学校里遭受这些,我会把这些人都杀了。” 热度不断地发酵,甚至惊动了上面。官方开始介入调查。 我受过的伤,留下的疤都成了最好的罪证,而拍下的视频都是最确凿的证据。 我把沈望录的那些视频也一并交给了警方。 善恶终有主。 他做的这一切让法庭来判定吧。 顺藤摸瓜地调查之下,还发现了这些势力官/商勾结,偷税漏税,等不可饶恕的违法行为。 所有人都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曾经让我觉得可怕的,压迫得我不敢反抗的,他们的靠山也被连根拔起,轻飘飘地垮了。 法庭终审沈望的那一天,我在场。 他颓废了很多,曾经不可一世的样子也不见了,想来背后靠山垮掉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对于审判结果他没有提出异议,只是提出要和我单独聊聊。 “我们已经没什么可聊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复。”他苦笑。 “对啊。” “姜迟,我有罪,也不祈求你的原谅,但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真心吗?” 他固执地看着我的眼睛,想要看到什么。 “没有,”我直视他,“从来没有。” 他痛苦地弯下身,快要站不稳。 “沈望,是你亲手在我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我像一个行刑的刽子手,说出对他的审判。 “我永远不爱你,也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很多人犯错,然后用一句对不起来挽回他们的错误,他们可以泰然自若地继续生活,但受害者却终日活在他们的阴影下,痛苦又煎熬地活着。 错误是无法挽回的。 从法庭出来,太阳洒在我身上,暖洋洋的。 宋怀瑜就站在门口等我,看到我的那一刻迫不及待地跑上来牵住我。 也许造成的阴影无法磨灭,我会一直害怕摄像头,再也不敢用卷发棒,不敢吃热食,因为熟透时滋啦滋啦的声音会把我带回痛苦里。 也许我深夜还是会陷入无穷无尽的噩梦,再哭喊着醒来。 但让我做噩梦的人已经消失了。 留下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开始长出新肉,也许长好的过程很漫长,也许会很痛。 但伤口是会愈合的。 “奶奶,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吧。” 好像奶奶又出现在我面前,慈爱地看着我。 “乖囡囡,往前走吧,捂住耳朵大步地走。” 宋怀瑜还在我旁边絮絮叨叨,牵着我的手却紧张地出汗。 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有光温暖,就也不那么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