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陪青梅一起长大》 第1章 牛批，又多活了一天 2003年，5月20日，星期二。 看着幼儿园里一众稚嫩脸庞，方寻一阵恍惚。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考研上岸，结果通知书还没捂热乎就重生了。而且还是重生到了二十年前，读幼儿园的六岁阶段。 按照重生的路子，开局不应该是高中或者大学吗？怎么到了他这就提前了一大截？ 最要命的是，老师还把他单独叫起来，看样子是要兴师问罪。 “方寻，以后不可以在课堂上挖鼻子，知道吗？” 老师的这番话直接给方寻整不会了。 虽说他早忘记小时候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如果只是上课挖鼻子就被点名批评，这也太离谱了吧？ 方寻迟疑了一下问道：“老师，上课挖鼻子应该不算违反课堂纪律吧？” 此刻，老师的表情复杂：“正常来说不违反课堂纪律，但你挖的是陈欣然的鼻子啊。” 方寻：？ 没想到我小时候玩得这么野，竟然在课堂上挖别人的鼻子。 等等...我欺负的人叫陈欣然？ 对方寻而言，这是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方寻跟陈欣然算得上青梅竹马，作为街坊邻居的两个人，每天一起上下学，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打打闹闹那是常有的事。 只可惜，在十岁那年陈欣然一家搬走了，搬得很突然，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 从那以后，方寻再也没有见过陈欣然，关于陈欣然的记忆也是越来越模糊，最后忘却。 如今经过老师提醒，方寻这才猛地记起，原来自己小时候还有一个青梅。 就在方寻思索之际，身边有人轻轻拉动他的衣角：“方寻，我们可以和好吗？” 说话的小女孩正是陈欣然，她穿着一件黑色碎花裙，裙摆上有着细碎的亮片，整个人看起来 明媚而闪耀，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 小姑娘不仅长得白白净净，圆润的鹅蛋脸看起来也很可爱，还有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有如盈盈秋水般清澈明亮。 可以看见她的眼里泛着泪光，很明显不久前哭过。 明明受到欺负的人是她，现在却主动跑来找方寻和好，小姑娘真是一个善良的小天使。 方寻的心都要被萌化了，于是用力点头：“我答应你，我们和好，继续做好朋友。” “真的？”陈欣然好奇的眨眨眼。 “真的，骗人就变小猪。” 陈欣然摇摇头：“我不要你变小猪。” 方寻不由得感慨，都说闺女是暖心的小棉袄，这句话放在青梅身上也一样适用啊。 结果下一秒，陈欣然又说：“我喜欢小狗，你要变就变小狗吧。” 嗯？ 小棉袄有点暖心，但不多。 ...... 下午四点半，金苹果幼儿园准时放学。 今天是老方来接两个人类幼崽回家，老方名为方路远，跟陈欣然的父亲是同一家电子厂的技术员。 长期以来，老方的形象都是带着个黑框眼镜，一年四季雷打不动的格子衫，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后，高低是个经验丰富的程序员。 而跟程序员唯一的不同点，或许就是老方那不算稀缺的发量了。嗯，至少目前不算稀缺。 “欣然，你的爸爸妈妈今天要很晚才下班，所以你今晚留在叔叔阿姨家吃饭哦。” “好，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陈欣然乖巧懂事的点点头。 在陈欣然的记忆中，父母几乎每天都会加班，很多时候都没办法回家给她做饭，所以经常会出现在方寻家吃饭的情况。 当然了，每隔一段时间，陈家都会提些东西去方寻家串门，算是感谢方寻一家子对女儿的关照。 两家人有来有往，关系相处的融洽。 “你们先坐上来，咱们准备回家了。”方路远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 为了方便上学接送，方路远特意对自己的自行车后座进行改装，坐下两个小朋友随随便便。 方寻不放心陈欣然坐最后面，于是先将她扶上座位。 “坐稳了吗？”方寻关心的问道。 “坐稳了！”陈欣然用力的点点头。 方寻刚想坐在陈欣然后面，不曾想自行车已经开动起来。 “既然你们坐稳了，那我就出发了！” 只见方路远吆喝一声，奋力蹬起脚踏，自行车唰的一声蹿了出去。 方寻：？ 我没上车啊，我还没上车啊！ “奇怪，怎么感觉今天载两个孩子格外轻松？” 方路远自顾自的嘟囔一声，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但没过多久，方路远的眉头又舒展开来：“应该是最近的锻炼起了效果，体力明显提升了。” 方路远这般想着，心情大好，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哼着歌。 “老爸，你开慢一点，别那么快！” 方寻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一声声老爸，试图唤醒方路远那为数不多的父爱。 “放心吧儿子，你老爸车技很厉害的，这点速度不在话下！” “不是跟你吹牛，老爸还能再加快一点速度！” 方路远头也不回的说道。 作为一名成熟的父亲，要适当的在孩子面前塑造勇敢强大的形象。 方寻：？？ 叫你骑慢一点，你怎么还越骑越快了？不是，谁要看你炫技啊？ “叔叔，方寻还没有坐上来。” 最后还是陈欣然提醒，方路远这才发现方寻丢了。 “儿子，你没坐上车怎么不和老爸说啊？” 方寻：？？？ 牛逼，又多活了一天。 果然，在没有危险的时候，老爹就是最危险的存在。 ... 方寻坐在单车后座，安静看着两边景色不断倒退， 03年的交通不算拥挤，尤其是在慢节奏的小县城里， 这一年，物价还没有疯涨，光是一块钱就可以买很多东西，一毛钱的辣条，两毛钱的包子，五毛钱的冰淇淋。 影视作品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有朋版《倚天》，卫健出演的沈万三，当然，还有问西瓜是否保熟的刘某强。 耳熟能详的桃宝正式启动，京西也开始尝试网络销售，企鹅游戏横空出世，互联网百花齐放，未来可期。 可以说，二十一世纪初期遍地是黄金，遍地是风口，只要乘上时代的列车，就能改变人生轨迹。 既然回来了，肯定是要活出个不一样的人生。 第2章 果然，陈欣然才是亲生的吧？ 虽说回家的路途坎坷了一点，但好在还是有惊无险到了家。 一进家门，方寻下意识的环顾四周。 家里的陈列摆放跟二十年后没有太大区别，只是餐桌上的一台崭新风扇吸引了方寻的注意。 每次家里停电，只要这台风扇突然发出嗡嗡嗡的声响，整个人的心情都会瞬间变好。 如果方寻没记错的话，这台风扇陪伴了他整个童年，后来又兜兜转转到了乡下外婆家继续工作，差不多用了二十年才寿终就寝。 方寻心中不由感慨，还是早些年间造出来的东西耐用。 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产品更新换代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质量却大不如前，买回来的东西不出个三五年指定报废。 这样看来，慢生活也有慢生活的好。 “回来啦？赶紧过来吃刚切好的西瓜，可甜了！” 听见开门的动静，方妈手里摇着蒲扇，招呼着大家。 方寻的母亲名为宋玉锦，是个地地道道的川渝女子。 喜欢吃辣，脾气也很火爆。 比起方路远的话少，宋玉锦说起话来就像个机关枪，骂起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扫射。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玉锦和老方，两人组成夫妻意外的互补。 “来，吃一块西瓜芯，这里是西瓜最好吃的地方。”宋玉锦一边说着，一边将西瓜递了过去。 看着老妈宋玉锦递过来的西瓜，方寻心想刚才跑了一大段路，确实口渴的不行，能够在大夏天吃上这么一块西瓜还是很舒服的。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方寻正准备伸手接过，却发现老妈宋玉锦直接绕开了他，把西瓜递给了陈欣然。 方寻愣了一下，感情西瓜不是给他的啊。 记忆中，宋玉锦格外偏爱陈欣然，搞得方寻时常怀疑，会不会陈欣然才是宋玉锦的亲生闺女？ 对此，方寻也是见怪不怪了，随手拿起西瓜大口啃了起来。 宋玉锦瞥了一眼方寻：“你就不能像欣然一样慢点吃吗？” “她是女生，我是男生，吃法肯定不一样。”方寻不以为意。 宋玉锦气得直接说了川渝话：“啷个不一样？男生就不能慢点吃了？你忘记你以前穿着小裙子的时候，吃西瓜多斯文吗？” 方寻：... 我以前还有这种黑历史？ 古话说酸儿辣女，十月怀胎的宋玉锦无辣不欢，当时所有人都觉得生下来的一定是闺女，就连宋玉锦本人也是这么觉得的。 为了迎接女儿，她提前买了一大堆的小裙子，结果生下来才发现是个臭小子。 那时候陈欣然还没有搬过来跟方寻做邻居，秉持着不能浪费的原则，买的那些小裙子全部给方寻穿上了。 坐在一旁看戏的陈欣然笑得眉眼弯弯，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 可惜她没有看见过方寻穿裙子的样子，不过想象一下应该很可爱！ 提起自己的黑历史，方寻罕见得老脸一红，他扭头看电视，试图掩盖尴尬。 电视里正放映着当下热播的宫剧还还格格，只是没看多久就进入了广告时间。 这个时期，电视台的广告正在野蛮生长，经常会出现追剧追到一半插播广告的情况。 那些广告短则几分钟，长则半小时，有些地方台更是离谱，直接在广告里插播电视。 方寻觉得看广告太过无聊，于是拿起遥控器：“老妈，我换台了啊。” “不许换！”宋玉锦毫不犹豫的说道。 “马上就看到大结局了，要是错过这次，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回放。” 方寻心想，以后每年夏天都会重播这部剧，希望你到时候不要看吐才好。 “可是陈欣然喜欢看的猫和老鼠马上也要放了。”方寻慢悠悠的说上一句。 “快，赶紧给欣然放那个什么什么猫抓老鼠。”宋玉锦毫不犹豫的说道。 果然！陈欣然才是亲生的吧？ ... 吃完饭后，陈欣然的父母还没有回来，小丫头只能跟坐在方寻的书桌上写作业。 好在方寻的书桌足够宽敞，坐两个人也是绰绰有余。 这种幼儿园的题目简直不要太简单，方寻几分钟就写完了，只是陈欣然写得有些费力。 她在写今天的语文作业，把近期所学的几个新字词抄写在本子上。 方寻坐在旁边指导：“雨这个字很有意思，你可以把里面的四个点想象成雨水，外面的框架想象成窗户，是不是就有画面感了？” 陈欣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趴在桌子上认认真真书写起来。 等她写完之后，方寻检查作业，一开始的几个雨字还算正常，可渐渐的，四个点变成了六个点，然后是八个点。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雨越下越大了... 再看陈欣然的数字题，一只卡通蜜蜂说：“3加上2等于我，那么我是（）” 这是一道很简单的加减法，老师今天课上讲过的内容。 在方寻的注视下，陈欣然先是认认真真数着手指，紧接着她在答案那里一本正经的写下“穿毛衣的苍蝇”六个字。 3加上2等于我，那么我是（穿毛衣的苍蝇）。 陈欣然不会写苍蝇两个字，用得还是拼音。 方寻看得一愣一愣，陈欣然的做题角度很刁钻啊。 这是一道数学题，怎么能填穿毛衣的苍蝇这种奇奇怪怪的答案？ 再说了填苍蝇也不准确，人家是蜜蜂。 陈欣然，数学黑洞。 第3章 姐姐？这里哪里有姐姐？ 晚上九点，方家大门响起一阵敲门声，门外站着一对年轻的夫妇。 男人跟方路远的形象大差不差，一身程序员的标配，就是长得凶巴巴，看起来不大好相处的样子，属于是湘南地区红雷分雷。 而站在他旁边的妻子则是穿着一件苍青色长裙，面容知性温婉，颇有一种江南女子的韵味。 他们是陈欣然的父母，陈文山，赵美铃，夫妻俩下班之后第一时间回来接孩子。 “不好意思啊，我家欣然给你们添麻烦了。”岳父虽然长得凶悍，说话却是和和气气。 还记得陈欣然一家刚搬来的时候，方寻没少被陈爸的长相吓哭，后来相处时间长了，也就慢慢适应了。 陈爸只是看起来凶了一点，实际上人还是很不错的，小时候方寻想要买什么玩具，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 “欣然乖的很，没有添麻烦这一说。”宋玉锦指了指客厅：“孩子刚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现在已经睡着了。” 陈欣然的父母点点头，轻手轻脚进了方家，陈妈小心翼翼地把睡得香甜的陈欣然抱在怀里。 很多孩子在小时候都有这样一个超能力，那就是无论睡在哪里，第二天醒来都会在自己床上。 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个超能力渐渐消失了。 “叔叔，阿姨，你们来接陈欣然回去了啊。”方寻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打招呼。 “臭小子，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不怕吃小孩的大灰狼把你抓走？”陈文山故意把方寻举高，吓唬着说道。 方寻心想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陈爸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讲鬼故事吓唬人，以捉弄小孩为乐趣。 “马上就睡。”方寻回答道。 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马上就睡’是一个很玄学的词语。 比如说现在是晚上九点十分，就会想着九点半一定睡。可真到了九点半，又会想着要不凑个整十点再睡？如果时间不小心超过十点，嗯，那就十一点再睡吧... 总之就是晚上了不起，白天起不了。 宋玉锦瞥了一眼方寻：“这是你今晚第几次说马上就睡了？” 见老妈如此的不信任自己，方寻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发誓，我马上就去睡觉，如果不睡就再发誓一次。” “嘿，你这臭小子！”看着皮一下很开心的方寻，宋玉锦四处找鸡毛掸子，慈母手中剑，游子身上劈。 赵美玲见状连忙劝架：“小孩子嘛，精力旺盛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家欣然有时候也不肯睡觉，吵着闹着要上你们家找方寻玩呢。” “待会让孩子喝杯牛奶安安神，绝对就老老实实的睡觉了。” 赵美玲说完，旁边的陈文山拿出一箱纯牛奶：“下班路上看见超市搞活动，就顺手买了两箱牛奶回来，欣然一箱，小寻一箱。” 方家把陈欣然当成闺女无微不至的照顾，同样的陈家也把方寻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基本上陈欣然有的，方寻也都会有一份。 两家人都用各自的方式默默疼爱孩子。 “老方，玉锦，这个周末咱们再去看看那家楼盘吧？” 临走之前，陈欣然的母亲赵美铃突然提议道。 方路远跟宋玉锦对视一眼，满脸的欣喜：“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这周末去看房，如果合适就定下来，接着做邻居！” 方寻生活在湘南的一个小县城，03年的时候房价还没疯涨，十万块可以买一套不错的三室一厅。 方路远跟陈文山都是电子厂的技术员，两家人平时都是住在厂里分配的家属区，这住得时间一长，慢慢也就有了搬出去的想法。 两家一拍即合，决定在附近新开的楼盘买房继续做邻居。 而大人之间的谈话也是传到了方寻的耳朵里，他心想那是一套烂尾楼啊，万万不可以买的。 ... 时间一转眼到了周末，方陈两家人前往新楼盘进行考察。 “我们这个楼盘很好的，过几年西边会建立一个大型商业广场，能够满足住户的一切生活需求。” “南边到时候会建立一所中学，里面包含了小学和初中，一次性解决孩子的上学问题...” 乘坐电梯的时候，销售夸夸其谈，说的两家人很是心动，唯独方寻不为所动。 别看销售现在说的天花乱坠，把楼盘各方面都夸了个遍， 可真实情况的是，接下来的五年时间这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接成为了当地有名的烂尾楼。 方陈两家当初交的钱自然而然全部打了水漂，以至于每次提起这件事时，老方都是直拍大腿，悔不当初。 如今人生重来一次，方寻说什么也不能让两家人重蹈覆辙。 可是...该怎么说服两家人不买这个楼盘？ 他一个小孩子没什么话语权，如果直说这是一个烂尾楼，肯定没人会信，必须得另辟蹊径。 “姐姐，你要去几楼呀？我来帮你按电梯！” 这一刻，方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演技，只见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根本看不出是演戏。 这话一说，老妈宋玉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是惊诧的问道：“方寻，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在跟这个穿红衣服的姐姐聊天。”方寻不假思索的回答。 “姐姐？哪里来的红衣服姐姐？” “她就站在这里啊。”方寻指了指角落位置，一脸的天真无邪。 两家人面面相觑，忽然感觉后背带着凉意。 都说有些小孩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难不成，这楼盘里有脏东西？ 不然的话方寻怎么会跟着空气自言自语？ 而一旁的销售也是傻眼了，她也没听说这个楼盘出过什么大事啊。 女销售牵强地挤出笑容，连忙说是小朋友闹着玩的。 只是这个解释听起来实在是苍白无力，方陈两家人的买房欲望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 见自己的表演起了作用，方寻决定趁热打铁，将悲剧彻底扼杀在摇篮当中。 趁着销售向两家人解释的功夫，他悄悄对着身边的陈欣然说道：“陈欣然，你现在能哭出来吗？” 天真无邪的陈欣然眨眨眼，没明白方寻的意思：“可是我不难过，为什么要哭呀？” “没有为什么，只要你哭出来，我请你吃旺仔碎冰冰还有旺旺牛奶。” 在小孩子的圈子里，碎碎冰和牛奶可是硬通货。 话语落下，陈欣然立马哇哇大哭。 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陈欣然，方寻愣了一下，心想陈欣然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这说哭就哭，情绪一点都不用酝酿的。 而陈欣然的哭闹也是在第一时间引起了两家人的注意。 先前方寻跟空气自言自语，现在又是陈欣然大哭，两个孩子的行为举止格外反常，透着一股诡异。 “那个...买房的事情，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两家人跟销售说完，匆匆忙忙带着孩子离开。 见自己的计划成功，方寻心情大好，陈欣然，你可真是太棒了！ 而我们的小陈同学全然不知刚刚的大哭改变了人生轨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泪光。 “方寻，你刚刚说要请我吃碎冰冰，是不是真的呀？” 都已经哭完了才来问是真是假，真是个可爱的傻丫头哦。 “不是蒸的，是煮的。”方寻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哦，那我们要煮碎冰冰吃吗？” 陈欣然歪着脑袋困惑不解，她还从来没有吃过煮的碎冰冰呢，一定很好吃的吧？ 第4章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虽说方寻成功帮助两家避雷了烂尾楼，但事情的结果好像引发了另外的家庭矛盾。 “姓方的，我说你挑的什么楼盘啊，看看今天上午把咱儿子还有欣然吓成什么样子。” 回到住处，宋玉锦忍不住抱怨。 方路远听闻，连忙解释：“老婆大人，冤枉啊。” “当初是你一锤定音，现在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 宋玉锦柳眉一竖，地地道道的川渝话脱口而出：“啥子意思，你是在怪我喽？”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咱们要讲道理。”方路远是个耙耳朵，见妻子生气，连说话语气都变怂了。 “是撒，我不讲道理，那你找个讲道理的人过去！” 宋玉锦冷哼一声，怒气冲冲夺门而出。 看着妻子头也不回的离开，方路远低头看向方寻，语气里充满了无奈：“你老妈道理讲不过就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儿砸，你乖乖待在家里不要乱跑，老爸出去找你妈，去去就回。” 说完，方路远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父母的接连离开，这番操作直接给方寻整不会了。 当初两口子买到烂尾楼都没有闹矛盾，如今怎么会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 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不对劲。 琢磨过来的方寻悄悄跟在后面，他看见方路远走进了一家火锅店，径直坐在宋玉锦的身边，两人拿起菜单点菜，哪里像是大吵一架的样子。 方寻：6 为了不带他去吃火锅，老爹老妈真是煞费苦心。 两口子明明可以直接不带他出门，可偏偏还合起伙来演场戏，他真的...我哭死。 方寻本以为自己的演技不错，没想到一家子都是戏精。这玩意，多少是带点遗传在里面的。 “方路远，还是你出的主意好，咱们终于能出来吃一顿火锅了。”宋玉锦眉开眼笑的说道。 作为无辣不欢的川渝人，宋玉锦老早就馋这一口火锅了，但平时不是上班就是带孩子，一直没什么机会出来炫一顿，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 “等你以后想吃火锅了，咱们继续像今天一样大吵一架就是了。”方路远大手一挥，很是豪爽。 “好主意！” 宋玉锦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说，咱们偷偷摸摸出来吃火锅，回去之后方寻不能发现吧？” 方路远摇摇头：“不能，咱们待会吃完饭再去逛个街，把身上的火锅味散一散就好了。” “回去之后小寻顶多问我们俩为什么出去这么久，小孩子嘛，给他一块钱去买零食，什么问题都抛之脑后了。” 方路远夸夸其谈分享着自己的育儿经。 “有道理！”宋玉锦连连点头，彻底放下心来。 眼见妻子心情大好，方路远先是给妻子碗里夹一片牛肉，而后商量着说道：“玉锦，你放心，带孩子的事情全包在我身上，就是这以后的零花钱，能不能给我涨涨？” 一直以来，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宋玉锦手里，方路远手头的存款少之又少。 男人嘛，出门在外走南闯北，兜里没钱不方便。 方寻不动声色躲在后面，将老爹老妈之间的谈话听得一字不落。 心想老爹做事太不地道，偷偷带着老妈吃火锅也就算了，竟然还拿着宝贝儿子当做涨零花钱的筹码。 方寻的意思是，他的零花钱也得跟着涨。 ... “什么？你也要涨零花钱？” 方路远刚涨零花钱没几天，方寻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一个小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方路远毫不犹豫的拒绝。 儿子穷养，女儿富养，这是方路远一直贯彻的理念。 “老爸，咱们不能把事情说的这么绝对，凡事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要商量找你姑姑商量去。”方路远不假思索的回答。 方寻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有姑姑了？” 方路远双手一摊：“那就是没得商量。” 哈，好烂的梗。这放在二十年后都没人用了。 看着方路远离开的背影，方寻无奈叹一口气，男人有钱就变坏，网友诚不欺我！ 自己的没钱固然难受，但老爹涨零花钱更让人痛心。 既然如此，那还是变回原来的生活吧，回到父子俩都没钱的时候。 趁着老爹老妈外出之际，方寻在家里翻箱倒柜一阵鼓捣，记得老爸有次喝醉酒，说他有一个小金库来着。 找到了！ 方寻在一双拖鞋里面找到了一个类似快递包裹的东西，打开层层塑料袋，里面是一百多的现金。 有零有整，还有不少一毛钱的面额，想来老方当初攒这笔小金库也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方寻一听就知道这是爸妈回来了，他连忙把小金库夹在鞋柜里，待会老妈打开鞋柜换鞋的时候，小金库就会自动掉出来。 做完这一切后方寻急忙跑回房间，制造不在场证明。 如他所预料那般，宋玉锦刚打开鞋柜，小金库啪嗒一声就掉在地上。 原本絮絮叨叨的宋玉锦看见这一幕，声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气氛忽然变得凝滞，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看见掉出来的小金库，方路远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开始装起了糊涂：“谁啊？谁把钱放在我家的鞋柜里？这不是成心想害我们夫妻吵架吗？” “这钱不是你的？”宋玉锦捡起地上的小金库，目不转睛盯着方路远直看。 “不是我的，当然不是我的。”方路远一个劲的摇头，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否认。 “既然这钱不是你的，那就是我的了？”宋玉锦又问道。 方路远挤出一个笑容：“这钱肯定是你的，我的零花钱可没有这么多。” “以后像钱这种贵重物品千万不能随手乱放，万一弄丢可就麻烦了。” 宋玉锦不搭腔，静静看着方路远的表演。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房间去了。”方路远故作轻松的说道。 方寻从房间里探出脑袋，眼前的场景正是应了那句歌词。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方路远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小金库藏在鞋柜里好好的怎么会掉出来呢？ 方寻：我不知道啊。 第5章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宋玉锦在得到小金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方寻直奔商场。 小孩子的身体长起来飞快，几个月前新买的衣服，这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能穿了。 如果现在不买两套新衣服，到时候上学都没衣服穿。 一同去往商场的还有陈欣然母女，方陈两家的太后经常一起逛街。 两家人来到商场，径直前往鞋店。 因为马上就是六一儿童节了，幼儿园即将举办一场文艺汇演，要求上台表演的孩子统一穿小白鞋。 像陈欣然这种站在舞台c位的小可爱，在穿着方面绝对不能敷衍了事。 “刚好店里新到了一批童鞋，看看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在两家人说明来意后，鞋店老板找来了几款白色的运动鞋，陈欣然看上了其中一款，带有小熊还有草莓的卡通图案。 她先是试穿了一下小白鞋，然后满脸焦急的说道：“妈妈，我的脚脚不能跳舞了！” 陈欣然不知道说鞋不合脚，憋了好半天才想到这么一句。 话语落下，现场的大人全都哑然失笑，没办法，小姑娘实在是太可爱了。 “小朋友，你再试试这一双鞋，看看脚脚能不能跳舞。” 鞋店老板重新找来大一码的小白鞋，放在陈欣然面前。在母亲赵美玲的帮助下，陈欣然很快换上了新鞋。 她踩在纸板上来回走动，兴高采烈的说道：“脚脚这下可以跳舞了！” 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大家再次被逗的哈哈大笑。 宋玉锦觉得陈欣然的新鞋还不错，于是也给方寻买了一双同款。 看着满满可爱风的小白鞋，方寻欲言又止，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穿这种小女生喜欢的鞋子？ 他就算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 等等，这鞋只要用力跺一下就会发光？ 拥有一双会发光的波鞋，对于小学生来说可能有些幼稚，但对于大学毕业不久的方寻来说刚刚好。 真香！ 老妈，我还想再买几双这样的鞋子！ 买完新鞋之后，两家人接着又去买衣服，宋玉锦给方寻挑了几套衣服。 方寻正打算抱着衣服去更衣室，却被身后的老妈叫住。 “还专门跑去更衣室干嘛，那里排队的人多得很，你就在这里换衣服好了呀。” 方寻：？ 众目睽睽之下换衣服？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我！ 在方寻模糊的记忆当中，小时候买衣服压根就没去过更衣室那种地方。 老妈的说辞无非就是那几句，你是小孩子嘛，在这里换衣服也没人看你。 方寻那时候还小，啥也不懂，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听从老妈的话去做。 如今再次遇见同样的事情，方寻自然是不愿意当众换衣，即使他现在的身份是人类幼崽。 只见他吭哧吭哧跑去更衣室，老老实实排起了队，虽说过程麻烦了一点，但最起码不会留下黑历史。 “臭小子，还不好意思起来了。”看着方寻离开的背影，老妈宋玉锦忍不住打趣道。 “我家方寻啊，不知不觉间也变成了一个爱面子的小大人了。” ... 两家人买完衣服，差不多到了饭点时间，陈欣然的母亲提议买菜回去中午一起吃饭。 对于这种家庭间的聚餐活动，宋玉锦还是很乐意带着家人参加的。 “方寻，你快看，那里有条睡着的鱼！” 走进菜市场，陈欣然拉了拉方寻的衣角，说出自己的新发现。 方寻沿着陈欣然手指方向看去，那是一条翻白肚的草鱼。 虽然看起来睡得很安详，可实际上走了有一会儿了。 “妈妈，我们把睡着的鱼带回家吧，它看起来好乖呀。”陈欣然牵着母亲的手，商量着说道。 “既然它已经睡觉了，那我们就不要吵醒它了，你再看看其他的鱼，好不好？” 赵美玲并没有直说那是一条死鱼，而是顺着陈欣然的话往下说。 维护小朋友的纯真也是家长的一种教育方式。 “好！”陈欣然用力点头，然后牵着方寻的手，两个人在鱼摊里到处乱逛。 像方寻住的十八线小县城可没有什么海洋公园，趴在鱼摊前看各种海鲜就已经是为数不多，拓宽视野的渠道了。 “方寻，你快看！那里有两个奇怪的鱼正在打架！”陈欣然趴在玻璃面前，目不转睛的说道。 方寻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解释道：“那两个是螃蟹啦，不是什么奇怪的鱼。” “螃蟹？”陈欣然歪着头，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困惑。 这是人类幼崽第一次听说螃蟹这个词语。 “嗯呐，你注意看哦，螃蟹是横着走路的，它有一双像剪刀一样的大手，你可千万不能用手去摸，万一被夹住可是很疼的。”方寻耐心地解释着。 陈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方寻，你懂的好多哦。” 方寻：“无他，唯手熟尔。” “这螃蟹夹不夹人，我一伸手就知道。” ...... “妈，我走不动了，咱们坐下来歇会吧。” 又是买菜又是买衣服，足足逛了一个上午没停过，方寻累得不行。 也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这么能逛，或许是因为逛街是她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宋玉锦瞥了一眼：“这才走了多久你就喊累。” “不批准。” “阿姨，我也有点累了。”这时，陈欣然眨巴着大眼睛，弱弱的说道。 话语落下，宋玉锦一改之前的态度，和颜悦色的说道：“既然欣然累了，那咱们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吧。” 方寻：？ 果然！陈欣然才是亲生的吧？ 趁着大家休息的功夫，宋玉锦跑去商店买了两瓶矿泉水，自己喝一瓶，陈妈赵美玲一瓶。 紧接着，宋玉锦又给两个小不点买了玻璃瓶装的豆奶。 方寻看了一眼豆奶，摇了摇头：“我不喝豆奶，想喝可乐。” “嘿，就你这臭小子事情多！” 宋玉锦虽然嘴上埋怨，但还是返回商店，给方寻换了一瓶可乐。 可乐同样是玻璃瓶装的，握在手里冰冰凉凉，最适合在热天灌上一大口降温了。 方寻喝了一大口可乐，最后心满意足的啊了一声。喝可乐必须得啊一声，不然总感觉没灵魂。 陈欣然坐在旁边好奇的眨眨眼，她学着方寻的样子大口喝下豆奶，然后有模有样的啊了一声。 看着陈欣然一本正经的模仿，方寻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个小娃娃喝的是豆奶，在这里啊个什么劲哦？ “你是不是也想喝可乐？” 见陈欣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方寻随口问了一句。 “嗯嗯！”陈欣然用力点头。 她只喝过豆奶，还从来没有见过可乐这种饮料，多少是有些好奇的。 “那你尝尝看吧。”方寻将可乐递给陈欣然。 小孩子没有那么多讲究，一瓶饮料两个人喝那是常规操作。 陈欣然喝了一口可乐，不可思议的惊呼道：“这个水会咬人！” 看着陈欣然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方寻心想人类幼崽实在是太可爱了，跟这种天真单纯的小丫头呆在一起，整个人都能得到治愈。 不久后，方寻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起身把空玻璃瓶还回店里。 也就在这时，他看见店里放着一台“大屁股”台式电脑。 能在03年买得起电脑，说明这家子的家庭条件不错啊。 第6章 老爸，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03年的时候电脑还没有全面普及，随便买个台式电脑少说都要四五千。如果是买笔记本电脑的话就更贵了，价格分分钟能破五位数。 方寻清楚的记得，03年的时候老爹老妈工资加在一起一个月两千， 换句话说，需要他们连续不吃不喝工作两到三个月，才能勉强买上一台‘大屁股’电脑，可以说是相当昂贵了。 这就是时代的弊端，一台普普通通的电脑都能成为奢侈品。 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后，别说五千块了，就算是两千块都能配上一台不错的电脑，只需要在论坛上发个帖子：【两千块买不到好的组装机，不服来辩】 两千预算进图吧，学校对面开网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可惜03年的时候还没有图吧老哥，就连贴巴也是03年11月才上线，对于方寻来说，买电脑这种事情也只是想想，因为实在是太遥远了。 主要是一家子省吃俭用惯了，就连方路远的自行车都是修了又修舍不得买新的，又怎么可能给方寻拿两个月的工资去买电脑。 买电脑这件事必须得从长计议，怎么才能说服爹妈，给家里购置一台电脑呢？ 就在方寻思索之际，陈欣然跑到他的身边，好奇的询问道：“方寻，你在干嘛呀？” “没干嘛。” 方寻现在一门心思都在电脑上面，不怎么愿意搭理陈欣然这个小屁孩。 “哦哦，那我可以跟你一起没干嘛吗？”小丫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她不懂什么叫没干嘛，只想跟方寻做同一件事。 一直以来，陈欣然都喜欢黏着方寻。 在幼儿园的时候，她的座位还有午休床位都在方寻旁边。 就连上厕所...如果不是厕所男女有别，估计陈欣然这个憨憨都会跟在方寻屁股后面。 回到家也是，陈欣然有时候半夜睡不着也会吵着要去找方寻玩。 以至于赵美玲经常拿这件事开玩笑，说她家的闺女不姓陈，都快跟着方寻姓方了，干脆住在方家好了。 宋玉锦每次听到这句话都会笑得合不拢嘴，她倒是希望家里有陈欣然这么一个闺女。 只有方寻不想陈欣然住方家，因为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黏人了。 “陈欣然，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说话，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看似方寻主动提出玩游戏，实际上只是敷衍一下陈欣然。 “好！”浑然不知的陈欣然欣喜的点头，她最喜欢玩游戏了。 耳边终于清闲下来，方寻总算是有时间继续思考电脑的事情。 这期间，他无意看了一眼陈欣然，随即整个人都愣住了。 看着陈欣然憋气憋得小脸涨红，方寻连忙说道：“是让你不说话，不是让你不呼吸。” “喔喔...” 经过方寻提醒，陈欣然这才大口大口呼吸起来，如释重负。 这傻丫头，怎么这么憨啊？ “方寻，你先说话了，是我赢啦！”陈欣然高兴的手舞足蹈。 “嗯嗯，你赢了，你最棒。”方寻敷衍的附和两句。 “你也很棒呀，坚持了那么久！” 陈欣然伸手抚摸方寻的脑袋，像个小大人一样认真的安慰起来。 方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小不点哄着。 到底谁才是小孩啊喂？！ ...... 今天的家庭聚餐定在了陈家，大人们都在为了午餐而忙碌，只有两个帮不上忙的小朋友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 此刻，电视里正播放着陈欣然最喜欢的猫和老鼠。 看着杰瑞被抓住，她就会下意识的捏紧小拳头，肉嘟嘟的小脸蛋充满了担忧。 而看见杰瑞逃走顺带着捉弄汤姆时，她又会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方寻安静的坐在陈欣然身边，心想猫和老鼠这部动画片真是老少皆宜，如今重新回味一下感觉还不错。 轰隆隆。 就在这时，窗外毫无征兆响起一声闷雷。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不知何时变得乌云密布，颇有黑云压城之势。 “陈欣然，听见外面打雷没有？” 赵美玲系着围裙，手拿锅铲，匆匆忙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赶紧把电视关掉，不然雷公爷爷要把咱们家电视劈坏了。” 每次打雷的时候家里人都会关电视，这就是方寻他们的童年。 而陈欣然看得意犹未尽，并不想现在关电视， 她弱弱的商量道：“妈妈，我现在把电视声音调小，这样雷公爷爷就不会发现我在看电视了。” 话语落下，赵美玲被逗笑了，她妥协着说道：“如果待会雷声越来越大，那就必须要关掉电视！” “好！”陈欣然乖巧的点点头。 好在雷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势由小变大，最后发展成滂沱大雨，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 两家人听着雨声吃饭，享受着周末空暇时光。 ... “儿子，老爸去睡个午觉，待会两点的时候你叫我起床。” 吃完饭后，方路远拍了拍方寻的肩膀，叮嘱一声。 方路远有睡午觉的习惯，而方寻则是他行走的闹钟。 “放心吧老爸，有我在，你安安稳稳的睡觉就是了。”方寻伸出大拇指，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看着儿子这么懂事，方路远很是欣慰：“好儿子，等老爸下午开完会，就带你去买冰淇淋。” “老爸，今天周末也要开会吗？” 在方寻的记忆中，父母的周末都是属于自己的，很少会出现周末加班的情况。 “嗯，临时通知的会议，说是厂里打算在下个月组织一次知识竞赛。” 嗯？ 知识竞赛？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寻对于这个知识竞赛印象深刻。因为他家第一台照相机，就是从这知识竞赛上弄来的。 由于电子厂持续走下坡路，厂里的领导一致决定，自主研发电子产品，而知识竞赛也就成为了抛砖引玉的良计。 用一场看起来稀疏平常的竞赛，真实有效的选拔人才。 可能是当时厂里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以至于员工们都没有把知识竞赛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抱着重在参与的玩票心态，简单的走个过场。 直到比赛结果出来，员工们才知道竞赛是有奖励的。 三等奖获得一台电饭煲。 二等奖获得一台照相机。 而一等奖则是获得一台电脑！ 当年方路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能拿到二等奖，要是认真备考，完全有希望拿个一等奖啊，那么电脑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方寻这般想着，扭头看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方路远。 “老爸，你的睡觉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方路远：？ “我的意思是，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的？” 方路远：？？？ 孝啊，实在是太孝了。 第7章 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你的意思是，下个月的知识竞赛会有非常丰厚的奖品？一等奖是一台电脑？” 听完方寻的解释，方路远摸着下巴半信半疑的问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方路远在电子厂人脉还算不错，什么消息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可眼下他压根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知识竞赛的消息，家里的臭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像是知道老爹会这样问，方寻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说辞：“我去小卖部买零食的时候，在路上听见一个老爷爷打电话说的。” “一个老爷爷？你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方寻装作思索的模样：“他带着眼镜，经常咳嗽，跟我妈一样带着川渝地区的口音。” 小时候方寻经常跑去电子厂玩，厂里的领导不说全部见过，最起码见过大半。 他故意说出副厂长的特征，以此来增加消息的可信度。 反正方路远也不可能跑去问副厂长这件事情的真假，不就由着方寻随便胡诌嘛。 带着眼镜，川渝口音的老人？ 方路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顿翻找把一个相框摆在方寻面前。 那是电子厂的一个大合照，那时候方路远还很年轻，大家伙勾肩搭背龇着个牙，笑容灿烂。 “你看见的老爷爷是不是这个人？”方路远手指着相片稳坐正中央的位置男人。 “对，就是这个老爷爷！”方寻点头。 方路远深吸一口气：“这是我们电子厂的副厂长，如果你真是听到他说，那么知识竞赛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一时间，方路远来了精神，立马找出相关的考试书籍，全身心投入到备考状态当中。 他倒是看得很开，如果方寻的消息有误，也没有什么损失，顶多牺牲了一段时间的休息而已。 可如果消息是真的... 厂里明明设置了奖项，却故意隐瞒所有人，引而不发，这明显是要搞大动作啊！ 如果能在下个月的知识竞赛中表现亮眼，必然能够得到厂里的重视，升职加薪那是最起码的。 这是一次足以改变人生轨迹的机会，必须得把握住！ 方寻看着认真备考的老爹，满意的点点头。 一直以来，方路远的心愿都是望子成龙，而方寻又何尝不是望父成龙呢？ 摊平摆烂，啥事不干，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老爸，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这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啊。”临走前，方寻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 现在电子厂上下都不知道竞赛奖品的消息，这就是方路远最大的优势。 可如果消息流传开来，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那优势也会变为劣势。 方路远哭笑不得：“知道知道，臭小子还教育起老爹来了。” “你去玩你的就是，一等奖咱们家势在必得！” 方路远作为一个技术宅，一直以来都想买台家用电脑来着，但奈何囊中羞涩，买电脑的事情只能想想。 眼下获得电脑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必然要尝试着争取。 ... 方寻在与老爹闲聊两句之后，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跑去陈家找陈欣然的父亲，陈文山。 毕竟这次的知识竞赛方陈两家都会参加，如果让陈文山同样认真备考，那么获得电脑的概率无疑会大大增加。 对于方寻而言只要有一台电脑就行，无论那台电脑是方家还是陈家的。 很快，方寻梅开二度，将副厂长的消息告诉了陈文山。 临走前，方寻特意叮嘱一声：“叔叔，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了这个秘密，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 “小寻，你确定只跟我一个人说了这个秘密，没跟老方说？” 看着陈文山笑吟吟的表情，方寻连忙改口：“我只跟你们俩说了这个秘密，可千万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陈文山是一个聪明人，知道把消息说出去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随即点头答应下来。 “小寻刚刚过来找你什么事啊？” 等方寻走后，陈妈赵美玲走过来随口问道。 方寻平日里来家里都是找陈欣然的，这找陈文山还是头一次见。 “没什么事，夸你做菜好吃呢。”陈文山摇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确实遵守了跟方寻之间的约定，就连妻子问起来也只是随口打了个哈哈应付过去。 “你有没有感觉小寻最近有点不一样了？”赵美玲忽然问了一句。 虽说方寻不是老陈家的孩子，但两家人朝夕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算是看着方寻长大的。 所以即使方寻发生了一点点的小改变，陈家也能注意到。 “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变成一个小大人了。” 陈文山回想着不久前的谈话，方寻言行举止间的表现根本不像是一个五岁小孩。 就在夫妻俩交谈之际，无意看见方寻正陪着陈欣然打闹。 “陈欣然，我踩住你的影子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动了！”方寻大声叫喊。 陈文山：...... 好吧，方寻长大了，但没完全长大。 有点成熟但不多。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方路远和陈文山都在积极备考，把一切空闲时间都用来看书学习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大龄高考生，正在进行高考最后阶段的冲刺。 当然了，方寻也没闲着，他在幼儿园陪陈欣然玩。 “方寻，你快看，妈妈新给我买的奶牛袜子！” 陈欣然脱掉干净的小白鞋，展示卡通奶牛的图案，或许是因为心中喜悦，她的脚指头活泼地扭动起来，像是在跳舞。 小丫头心绪单纯，遇见什么有趣新奇的事情，她都会第一时间跟方寻分享。 紧接着，陈欣然又从口袋里拿出糖果，递给了方寻：“你吃这个糖，嘴巴里会有很大的风喔！” 方寻低头看了一眼陈欣然递过来的糖果，那是一块正正方方的薄荷糖。 这还是方寻头一回听见这种比喻，把薄荷的清凉形容成了很大的风，果然，小孩子的童真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方寻撕开包装，将薄荷糖丢进嘴里，市面上的薄荷糖没有太大区别，吃起来基本上一个味。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有很大的风？”陈欣然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嗯，我感觉要被风吹走了！” 为了配合陈欣然的表演，方寻还专门演起来了。 陈欣然一听，立马张开双手紧紧抱住方寻，同时还安慰道：“方寻，你别害怕，有我在，你是不会被风吹走的！” 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方寻哑然失笑，心想还是这个年龄阶段的小朋友有意思，说什么信什么，逗起来最有趣了。 第8章 隔行如隔山，祝你成功吧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六一儿童节的文艺汇演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此时的幼儿园还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编排。 教室里，时不时传来悦耳琴声还有小朋友们整齐的合唱。 “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 比起二十年后舞台上清一色的孤永者，这个时期的文艺汇演节目多样，层出不穷。 就这么说吧，你可以没钱，但必须会整活。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幼儿园老师走了进来。 “同学们先停一停，明天就是六一儿童节了，我讲几个事情。” 台上老师讲得跌宕起伏，台下方寻听得哈欠连天。 因为老师讲得事情无外乎是明天上午文艺汇演，下午放假，来学校统一穿小白鞋。 这种事情已经连续说了好几天，方寻都能背下来了，他心想幼儿园的小朋友也记不住这么多事情，不如交代给家长稳妥一些。 方寻百无聊赖扭头看向身边的陈欣然，发现小可爱坐得笔直端正，认认真真拿着铅笔在纸上书写。 不是吧，难道这种事情还要做笔记？ 方寻好奇的凑上前，发现陈欣然不是在做笔记，而是在画画。 好啊陈欣然，你上课摸鱼被我逮到了！ 不过必须得承认一点，陈欣然这乌龟画得还蛮不错的，看起来挺像那么一回事。 “方寻，你快看，我给你画了一幅画！” 这时，陈欣然突然停笔，一脸欣喜的将画拿到方寻面前。 方寻：？？？ “你这画的是我？” “对呀，很像吧？”陈欣然一脸骄傲的说道。 “长大以后我可是要当一位画家的！” 方寻欲言又止，许久后才说道：“隔行如隔山，我祝你成功吧。” ...... 时间很快到了六一儿童节，因为今天是周日的缘故，幼儿园来了不少家长。 有的家长还特意弄来了一台摄影机，就是为了记录孩子的成长。 “开始录了没有？马上就到咱们女儿的节目了。”年轻的妻子担忧地询问旁边丈夫。 “录上了录上了，我特意找人学了两天摄影，现在这摄像技术杠杠的！你看，画面录得多清楚？” “我保证，女儿看了视频后一定哭得稀里哗啦。” 丈夫信誓旦旦的说道，今天主打的就是父爱如山。 妻子凑近摄像头，看了老半天后说道：“确实是挺清楚的，可我们女儿在哪里？” “嗯？”丈夫愣住了。 妻子咆哮：“我们女儿没在镜头里，你录得是别人家的孩子！” 丈夫连忙看向摄像机，这才发现了问题：“抱歉抱歉，主要是那个小女孩太可爱了，下意识的就想录她。” 而这对夫妻讨论的小女孩正是陈欣然。 陈欣然本身就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精致，再加上一件漂亮的小裙子加持，轻轻松松成为全场的焦点。 台下的赵美玲一脸骄傲，因为大家讨论的是她女儿。 旁边的宋玉锦同样一脸骄傲，因为大家讨论的是她干女儿。 很快，幼儿园的节目开始了。 随着钢琴曲的响起，小朋友们陆陆续续开始站位，只有方寻看起来有些迷茫，一度怀疑人生。 我的位置被人霸占了？ 旁边的小伙伴去哪里了？ 怎么还有人往台下跑啊？ 乱了，整个现场都乱成了一锅粥。 明明彩排时都表现得好好的，结果到了正式汇演这些小屁孩就开始胡来。 关键时刻，还是陈欣然拉住方寻的手，把他留在身边。 虽说这并不是方寻的位置，可事已至此只能将错就错。 方寻本想待在角落里划水摸鱼，凑合凑合算了。 没想到突然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误打误撞站在了c位陈欣然的旁边。 不过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陈欣然身上，不耽误方寻摸鱼。 随着音乐结束，台下传来阵阵鼓掌声。 这些掌声都是家长给孩子的鼓励，更多的是为陈欣然的表演喝彩。 退场的时候，方寻对着陈欣然说：“我们两个可真厉害！” ...... 等到汇演结束，幼儿园园长拿着演讲稿上台致辞。 说的内容大概是大班的孩子马上就要毕业了，要跟自己的小伙伴好好告别，也许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园长声情并茂的演讲，将原本欢快的气氛渲染得沉重悲伤。 离别总是悲伤的。 紧接着，角落里传来孩子的嚎啕大哭，哭得可惨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园长心中不禁感慨，孩子们在幼儿园待了几年时间，舍不得幼儿园这是很正常的。 结果下一秒，那个大哭的孩子哀嚎着说道：“怎么还没有结束啊，我要回家看奥特曼。” 园长和老师：...... 好吧，孩子还小，现在不明白分别的意思，以后会懂的。 她快速念完演讲稿，为六一儿童节画上圆满的句点。 “儿子，六一儿童节快乐，这是老爸给你准备的礼物。” 文艺汇演结束后，方路远从背后拿出一个礼盒递给方寻，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方寻：？ “糟糕，鞋码买大了，怎么买成了36码？你也穿不了啊。” 方寻：？？ 方路远满脸遗憾的说道：“既然你穿不了，那就只能送给你妈妈了。” 方寻：？？？ 你要不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给我妈买礼物就直说，孩子可不背这黑锅。 “好啦好啦，刚才都是逗你玩的，这个才是你的儿童节玩具。”方路远哈哈大笑，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其实高跟鞋下面还藏着一层包装，拿出来看那是一个红色的机器人玩具。 方寻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玩具是《铁甲小宝》里面的超级卡布达。 说起铁甲小宝，方寻不由感慨小时候真傻，光顾着铁皮机器人去了，完全没注意到里面还有不少高颜值的美女。 年少不知姐姐好，错把铁皮当成宝。 而陈欣然也收到了一份的儿童节礼物，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你们俩站在幼儿园门口，我来帮你们照张相！”这时，陈欣然的父亲突然提议道。 他从朋友那里借来了一台照相机，不给孩子们拍两张照片可惜了。 “好！”陈欣然站在方寻旁边，伸手比耶，笑容天真烂漫。 她的秀发飘飘，随风而动，吹到方寻脸上有点痒。 方寻将陈欣然额前头发梳理至耳后，而老陈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好，按下抓拍键把这一幕定格下来。 看着摄像机里的照片，陈欣然很满意，她扭头对方寻说道：“方寻，以后每年我们都照一张合照，好不好？” “好。”方寻点头答应下来。 “不许骗人，来拉钩！”陈欣然伸出小拇指。 “拉勾。”方寻同样伸出小拇指。 两个人类幼崽小拇指勾住，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幼儿园门口。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9章 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 随着文艺汇演的落幕，电子厂那边也传来喜讯。 在这次的知识竞赛中，方路远和陈文山分别斩获第一名和第二名的好名次。 看着家里多出一台崭新的电脑，方寻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说这台电脑的配置不高，开机都得花上个老半天时间，但用来打打红警还有cs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这个年代，能够上网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儿砸，待会我们请老陈家出去吃烧烤，你去不去？”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方路远的声音。 方寻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老爸，是不是有好事没宣布？” 如果只是获得一台电脑，以方路远的性格不可能请客吃烧烤，肯定是还有其他的好事情。 “嘿，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好吧，厂里除了奖励一台电脑之外，还给你老爹安排了升职加薪，从今往后由我带队负责新产品的研发。” “你陈叔的情况跟我差不多，在工资上做了调整，咱们俩家都算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方寻听闻恍然大悟：“原来是从老方变成方主任了，那确实是得好好庆祝庆祝。” 方路远往方寻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嘿，臭小子没个正形，管你爹叫老方是吧？” 他顿了顿，细细品味后又笑着说道：“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方主任这个称呼听着还挺顺耳的。” “行了，赶紧回房间收拾收拾，待会出门去吃烧烤。” “好嘞！”方寻点头回应。 电脑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眼下吃饭最要紧。 在吃烧烤的路上，方寻看见有不少人主动跟方路远打招呼，祝贺他高升，看样子厂里上下都知道了老方变成方主任的事情。 毕竟小县城也没多大，传开一个消息花不了多少功夫。 前一世的方路远兢兢业业奋斗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职员，直到方寻大学毕业的时候，才凭借着资历混上了生产间班长的职位。 现如今在方寻的干预下，方路远一跃成为了负责新项目的主任，不仅少奋斗二十年，职位也比班长要强得多。 总而言之，生活越来越好了！ ...... 夜晚七点，方陈两家人坐在烧烤摊，大人们有说有笑，气氛轻松融洽。 聊天的话题无外乎厂里的八卦，哪个领导要退休了，新来了一个年轻干事，谁家生小孩了... 方寻对这种八卦不感兴趣，注意力全部都在陈欣然身上。 此刻的陈欣然专心致志啃着碗里的青菜，粉嫩白皙的鹅蛋脸吃得圆鼓鼓的。 方寻心想陈欣然去做吃播肯定很有前途，因为无论什么饭菜，陈欣然总能吃得很香的样子。 这时，陈欣然注意到了方寻的目光，她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将碗里的青菜推到方寻面前。 湘南地区的烧烤处处可见辣椒，即使是青菜，上面也会挂着一大片，鲜艳的辣椒红油。 方寻愣了愣，我才不是想吃你的青菜勒！ “你不吃吗？”陈欣然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方寻本想说不吃，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陈欣然把自己最喜欢吃的青菜拿出来分享，要是拒绝的话，小姑娘会伤心好久吧？ 上次就因为他没喝陈欣然递过来的豆奶，小憨憨还难过了好半天来着。 方寻一咬牙当即接过了炭烤青菜，心想不就是一点青菜吗？能有多辣？ 他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青菜，呛的差点咳嗽。 这丫头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么能吃辣啊？ 陈欣然作为湘南地区土生土长的妹子，吃辣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 这让方寻联想到同样无辣不欢的老妈，老妈之所以偏爱陈欣然，或许就是因为陈欣然特别能吃辣的缘故。 在方寻胡思乱想之际，陈欣然已经吃完青菜，随手拿起一根刚烤好的香肠。 只是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香肠啪嗒一声意外掉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脏兮兮的香肠，陈欣然噘着小嘴，脸上充满了沮丧。 方寻犹豫了一下，将碗里的香肠递了过去：“陈欣然，你吃这根吧。” “那你呢？” 陈欣然并没有接过香肠，而是关心的问道。 她跟方寻人手一份香肠，如果方寻那份给她，那方寻自己就没有了。 “我不喜欢吃这玩意，你帮我消灭掉。”方寻随口说道。 “哦哦，好！”陈欣然点点头，接过烤肠轻轻咬上一小口。 小丫头天真无邪很好忽悠，方寻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就在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哼哼唧唧的声音。 那是一条脏兮兮，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的流浪狗，它闻着香味走过来，注意到了陈欣然掉在地上的香肠。 然而，小流浪狗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吃地上的香肠，而是小心翼翼的凑到陈欣然身边， 它先是围着陈欣然转了两圈，然后轻轻摇晃着尾巴示好，像是在答谢陈欣然请它吃烤肠。 陈欣然原本还在为烤肠的事情沮丧懊恼，不过看见流浪狗吃了烤肠，她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 因为这样就不算浪费食物了，而是救助了小狗。 小狗吃完烤肠之后又默默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它趴在不远处的阴影里，静静看着一大桌子人吃烧烤。 小家伙大概知道自己被人嫌弃，所以表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流浪狗的懂事和乖巧深深触动了陈欣然善良的内心，她扭头对着赵美玲说道：“妈妈，那只小狗看起来好乖，我们可以收养它吗？” 赵美玲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行，我跟你爸平时都要上班，而你也要上学，哪里有时间养宠物？” 陈欣然商量着说道：“那我可以带着小狗一起去上学呀，它可以跟我跟方寻一起做同桌！” “方寻，你说对不对？” “啊对对对。”方寻没想到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敷衍着点头。 小朋友的想法总是天马行空，千奇百怪，陈欣然可能连狗子参加高考的事情都想好了， 可实际上小狗连校门都不可能进去，更别说一起做同桌了。 “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答应。”赵美玲语气决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陈欣然不说话了，低着头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眼里泛着泪光。 等到大家吃饱喝足准备回去时，陈欣然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的跟小狗告别。 “小狗狗，我先回去啦，明天再来看你。” 其实她很想把那只乖巧懂事的流浪狗带回家，但奈何父母不允许。 或许这就是童年的烦恼，很多事情想做但又没能力去做，只能看父母那阴晴不定的心情。 而这一切，方寻都是全部看在眼里。 “老妈，我想养蜘蛛。” 从烧烤摊回来，方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宋玉锦瞥了一眼方寻：“咱们家不是已经有你了吗？为什么还要养猪？” 方寻：？？？ 不带这样人身攻击的啊！ “我想养的是蜘蛛，八条大长腿，毛茸茸的那个，不是猪。” 宋玉锦不假思索的拒绝：“蜘蛛？不行，绝对不行！你不知道你老妈最怕那种东西了吗？” “我可以把蜘蛛养在房间里，不拿出来让你看见。”方寻继续商量。 宋玉锦声音提高了几度：“不行！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不行？蜘蛛多可爱啊。”方寻不依不饶。 “它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胆子很小的。就算你把它放在手掌上把玩，它也不会咬人的...如果它真咬人了，那应该是我判断失误。” 宋玉锦不吱声了，她站起来左顾右盼：“老方，我鸡毛掸子呢？” 方路远听闻连忙劝助：“人家幼儿园老师都说了，咱们做家长的不能棍棒教育。” “那你把皮带给我，这就不算棍棒教育了。” “顺便再帮我找找碘伏，涂在皮带上面，边打变消毒。” 见老妈真准备动手，方寻话锋一转：“老妈，我不养蜘蛛了，养一只狗，这总行了吧？” 其实养蜘蛛只是一个幌子，收养流浪狗才是方寻真正目的。 第10章 家庭弟位 在方寻念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数学考试考了六十分，他担心回家挨收拾，所以一进家门便故意说自己只考了四十分。 老爹老妈当场气得暴跳如雷，就在他们准备男女混合双打的时候，方寻连忙改口说自己考了六十分。 虽说六十分的成绩刚过及格线，但明显要比四十分好上不少，这也让方寻幸运的避免了一顿胖揍。 先把事情往糟糕的方向引导，之后再给出让人可以接受的结果，从而达成自己目的。这是方寻从讯哥儿那里学来的人生道理，这么多年屡试不爽。 所以方寻打一开始就没有直说养小狗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老妈肯定不会同意， 可如果先说养蜘蛛，之后再改口养小狗，事情就有可能转机。 果然，当方寻说完不养蜘蛛后，宋玉锦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皮带。 虽说她一直都不赞同家里养宠物，但最起码养狗比养蜘蛛更让人容易接受。 见事情有转机，方寻趁热打铁：“老妈，今晚吃烧烤的时候，你也看见那只可怜的流浪狗了。” “陈欣然想把小狗带回家，可是她妈妈不同意，所以我想着代替陈欣然收养那只流浪狗。” “这样的话，既能让陈欣然高兴，也能让我多个伙伴，最后还能让流浪狗有个家，可谓是一举三得。” 方寻小时候曾经向家里提出过养狗的请求，不过那时候遭到母亲的拒绝，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如今人生重来，肯定要弥补童年遗憾。 而陈欣然一直都是老妈的心尖尖，所以养狗的事情围绕着陈欣然来开展准没错。 经过方寻这样提醒，宋玉锦这才回想起来，陈欣然今晚那黯然神伤的小表情。 还有那只小狗看起来确实很懂事，发现掉在地上的烤肠，它并没有第一时间捡起来吃，而是先向陈欣然道谢。 都说万物有灵，像今晚遇见的小流浪狗就很有灵性。 见老妈没有拒绝，方寻趁热打铁：“老话说的好，猪来穷，狗来富，家里养狗好处肯定多过坏处。” “如果你跟我爸工作忙没时间送我去上学，完全可以让狗子做我的保镖，送我上学嘛。” 宋玉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是...” “老妈，没什么可是的。” “实在不行，就让老天决定咱们家养不养狗好了。” “怎么让老天决定？”宋玉锦问道。 方寻跳下沙发，随手拿起餐桌上的两个水杯。 “左边这个杯子养狗，右边那个杯子不养狗，点到谁就选谁。” 方寻说完，伸出食指在两个杯子间来回跳跃，同时嘴里念念有词：“点兵点将，骑马打仗...” 随着顺口溜念完，方寻的手指笔直的指向右边不养狗的杯子。 “好了，看来老天不让咱们家养狗。”宋玉锦双手一摊。 下一秒，方寻手指猛地转向左边那个象征着养狗的杯子：“句号。” “老妈，看来老天都让咱们养狗。”方寻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宋玉锦：？？？ 这种顺口溜的句号也能算一个字？ 合着所谓的让老天决定只是走个流程呗？ 不管最终的结果指向左边还是右边，方寻都能说出花来。 这个臭小子......明明老爹老妈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也不知道他那油腔滑调是遗传谁的。 老妈没有大骂那就是事情有戏，方寻立马看向坐在旁边的方路远。 虽说方路远是个耙耳朵，在家里没啥地位，但如果方路远能够出来表态，两票对一票，事情不就成了嘛。 “老爹，我知道的，在这个家里你才是一家之主！” “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都你说了算，我想，你肯定会赞成咱们家养狗吧？” 方寻一顿吹捧，方路远听得心里一阵舒坦。 他自然是明白方寻的意思，当即胸有成竹的点点头，表示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老婆，关于养狗这件事，我的建议是批准。”方路远郑重道。 “你也赞成养狗？”宋玉锦盯着方路远直看。 方路远嗯了一声，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你不答应，我跟儿砸今晚就去睡大街。” 哐！ 随着大门猛地关上，站在门口的父子俩面面相觑。 方路远没想到妻子真把他们爷俩赶出来了，一点犹豫都不带的。 “老爸，咱们俩今晚真要睡大街了吗？”方寻扭头问道。 “睡什么大街，你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没把门反锁就是同意了咱们俩养狗。” 方路远拍了拍方寻的肩膀：“现在，咱们赶紧去烧烤摊附近找那只小狗。” 等方寻父子俩风风火火回到之前的烧烤摊，周围的商铺大多已经关门打烊，路灯下，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烧烤摊有些烟火气。 小县城的生活节奏很慢，大多数人其实没有赚大钱的想法，他们觉得生活能够混个温饱就可以了，所以很多时候店铺都是早早的关门了。 方寻找到了那只灰溜溜的小狗，此刻它正躲在纸箱里蜷缩成一团，身体簌簌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饿。 听见了人类的脚步声，小狗警觉的竖起耳朵，打量着来者。 在看清楚迎面走来的人是方寻之后，小狗轻轻摇晃尾巴表示友好。 它对方寻有些印象，今晚吃到的烤肠就是方寻跟陈欣然给的。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回去？” 方寻看着脏兮兮，有些潦草的小狗，缓缓伸出了手。 小狗像是听懂了方寻的话，尾巴摇晃得更加厉害了，它快速的奔向方寻，然后围着方寻转了几个圈，高兴的不得了。 根本不需要方寻刻意引导，小狗很自觉的，乖乖的跟着回家。 方寻也没想到，只是一根烤肠就能够换来小狗的信任，这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从今往后家里多了一位新成员，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也不知道陈欣然再次看见小狗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高兴吧？ ... 就在方寻带着流浪狗离开不久，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另外一个方向匆匆忙忙赶了过来。 那是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假小子十足的女生。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老旧，上面的图案和文字大多已经磨损严重，看不清楚。 这身衣服应该不是女生自己的，因为衣服尺码明显要比女生大几个号，导致上身效果松松垮垮，像是整个人藏在衣服里。 此刻，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火腿肠，四处观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只是找了许久也一无所获，女孩最终鼓起勇气喊了一声：“小狗，你在吗？” 空旷寂寥的街道没有任何回应，女孩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默默等了许久。 第11章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 “方寻，我们去看看昨天那只小狗狗吧，好不好？” 一大清早，陈欣然就跑来方寻家里。 自从昨晚见到那只可怜的流浪狗之后，她的心里便一直放心不下，总想着找机会过去看看，给小狗提供一些帮助。 “昨天那只小狗？” 方寻装作一脸意外，想来陈欣然还不知道他收养流浪狗的事情。 看着陈欣然满脸担忧的小表情，方寻决定逗一逗这个小丫头。 “别去找了，肯定找不到的。” “流浪狗居无定所，喜欢到处乱跑，可能它们今天在城西，搞不好明天就跑去了城东，后天跑去更远的地方也说不定。” “我估计你很难再见到它了。” 陈欣然很好忽悠，方寻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只见她轻咬着嘴唇，小脸难过的说道：“我特意给它准备了火腿肠，那它是不是再也吃不到了呀？” “小狗狗好可怜，没有东西吃，还要到处流浪...” 看着陈欣然眼泪汪汪，难过的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方寻也不继续逗小丫头了，他打开大门，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 下一秒，活蹦乱跳的小狗哒哒哒的冲了出来，它围着陈欣然转了好几个圈，尾巴都快摇成直升机的螺旋桨了。 “是昨天那只小狗狗！” 陈欣然一眼就认了出来，眼里的失落一扫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 “方寻，你要收养它吗？” “嗯，它看起来还挺乖的，留在家里做个伴也不错。”方寻轻轻点头。 陈欣然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说服叔叔阿姨家里养宠物的呀？像我爸爸妈妈就不同意养宠物。”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吧，请我吃疯狂星期四，倾听事情的全部过程。” “什么星期四呀？”陈欣然好奇的眨眨眼。 方寻叹了一口气：“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哦哦...”陈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方寻，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它洗一个澡呀？”这时，陈欣然指了指脏兮兮的小狗。 那是一只白色毛发的小狗，可由于流浪一段时间的缘故，现在看起来灰不溜秋的。 “当然要给它洗澡，不然我妈该收拾我了。” 方寻本可以昨晚给小狗洗澡，但考虑到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身心俱疲懒得折腾。 再加上小狗的体质弱，万一生病可就麻烦了，所以他专门把洗澡时间安排到了白天。 说话间，方寻抱着小狗走进了卫生间，他先是将红色的大澡盆放平，然后打开水龙头接热水，时不时伸手试水温。 等洗澡水接的差不多了，再一点点打湿小狗的毛发。 这应该是小狗第一次洗澡，它浑身吓得瑟瑟发抖，嘴里时不时发出嘤嘤嘤的恐惧声。 “小狗不怕不怕，我给你唱歌听呀。”陈欣然轻轻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声音温柔。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奇迹肯定会发生。” “出发吧，出发吧，出发吧，张开翅膀～” 她哼的是《百变小樱》主题曲，这部动漫在02年出现在各大电视台，播出后热度高居不下，即使放在二十年后仍旧有不少的粉丝。 或许是适应了洗澡环境，又或许是陈欣然的歌声起了安慰作用，小狗逐渐安静下来，乖巧的坐在那里，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向两个小主人。 “方寻，我唱歌好不好听呀？”一曲唱罢，陈欣然满脸期待的问道。 方寻点点头：“阁下唱歌确实好听，但在我心中只能排名第三。” “第二是原唱，第一则是洗澡时候的我。” 陈欣然努努嘴：“方寻是臭美大王！” “阿姨都告诉我了，说你唱歌一点也不好听，就像...就像电视里吓人的哭声还有大灰狼的叫声！” 方寻欲言又止：“你是想说鬼哭狼嚎吧？”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人类幼崽陈欣然已经开始触及四字成语了，真是邻家有女初长成啊。 “反正意思差不多，总之阿姨说方寻唱歌不好听。” “我妈压根不懂欣赏音乐，我这叫不用技巧，全是感情。”方寻厚着脸皮说道。 “一首歌最重要的就是感情，只要感情到位，其他都是次要，知道吗？” 方寻这番话也就只能忽悠一下陈欣然这种小屁孩了， 有技巧不用和没有技巧那是两码事，方寻那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 在二十年后的某一天，周董的校园情歌《课下你等》，他能硬生生唱成充满江湖恩怨的《放学别走》。 陈欣然不知道方寻的黑历史，此刻的她，正聚精会神的收集澡盆里的泡沫。 平平无奇的泡沫在陈欣然一双巧手之下变成了一顶小帽子，她将“帽子”轻轻放在小狗的头顶。 小狗好奇的抬头看，但又怕把陈欣然送给它的帽子弄掉，所以表现的小心翼翼。 它那副无辜又可怜的表情逗得陈欣然眉开眼笑，见陈欣然笑，它也跟着咧嘴傻笑。 “还别说，小狗戴着这顶泡沫帽子还挺好看的。”方寻点点头，发表自己的看法。 陈欣然一听，立马蹲在澡盆边上，吭哧吭哧把剩余的泡沫收集起来。 “陈欣然，你干嘛呢？”方寻好奇问道。 小丫头一脸认真：“方寻，你等一下下哦，你的泡沫帽子马上就做好了！” 方寻愣了一下：“我才不要！” ...... 小狗洗完澡之后变得焕然一新，直接从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就连之前不赞成养宠物的宋玉锦，看见这只可爱的修勾都忍不住夸赞漂亮。 “方寻，你有没有给小狗取名字呀？” 这时，陈欣然好奇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想来小狗也一样吧？ 方寻想了想回答道：“我们是在烧烤摊靠着一根火腿肠跟它结缘...不如就叫它小白好了。” “烧烤摊，火腿肠，小白，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陈欣然歪着脑袋问道。 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方寻又在忽悠小朋友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小白这个名字好听，仅此而已。”方寻回答的理直气壮。 宋玉锦坐在沙发上嫌弃的摇摇头：“一点也不好听，小白这个名字太大众化了。” “就咱们这片家属区，叫小白的宠物太多了，光是我知道的没有十个也有五个。” “有没有那种既能体现它的白，又不带白这个字的名字？” 陈欣然一听立马举手：“阿姨，我知道！不黑！” 不黑？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啊，还不如小白叫着顺口呢。 “陈欣然，你取得这个名字也太...” 方寻本想说不好听，但老妈宋玉锦先声夺人：“我觉得‘不黑’这个名字取得不错，方寻你觉得呢？” 方寻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他朝着陈欣然竖起大拇指：“陈欣然，你取得这个名字也忒好了吧！” 自古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方寻心想不黑就不黑吧，反正又不是他的名字。 陈欣然蹲下身，认认真真的对着小狗说道：“小狗狗，从今往后你的名字就叫不黑了哦。” 不黑轻轻摇晃尾巴，像是对陈欣然的回应。 实际上它压根听不懂自己的名字，只是单纯觉得跟大家待在一起很开心。 其实小狗幼崽跟人类幼崽差不多，懵懂无知，活泼好动，对这个世界充满善意。 第12章 陈欣然：方寻最好 晚上七点，方寻坐在电脑面前，打开浏览器下载qq。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qq都会成为主流聊天工具， 方寻至今还记得，在他初中时期，班里有不少同学喜欢攀比qq等级，那时候有一个太阳等级都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即使多年后微信分走了很大一部分用户，qq仍旧是很多年轻人的首选。 下载，安装，创建账号，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方寻，你是在弹钢琴吗？” 就在这时，陈欣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吃完晚饭跑来找方寻玩，正好看见方寻手指在电脑上噼里啪啦飞速敲打的一幕，便忍不住好奇问道。 陈欣然在猫和老鼠里面见过汤姆弹琴，跟现在的方寻很相像，所以她以为方寻是在学钢琴。 方寻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算是吧。” 峡谷钢琴家也是钢琴家，这没毛病。 “陈欣然，我帮你创一个qq吧。”这时，方寻提议道。 “什么是qq呀？”陈欣然不解的问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要有qq才可以上网玩游戏。”方寻一本正经的忽悠。 毕竟陈欣然现在还小，解释太多她也听不懂，索性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哦哦，原来是这样。”陈欣然恍然大悟。 “那我听你的，要一个qq！” 方寻很快创建好账号，扭头询问陈欣然：“你打算取一个什么样的网名？” 陈欣然眨眨眼：“什么又是网名呀？” “就是你在网络上的代号，比如你现在的心情，你将来的梦想，甚至你明天想吃什么菜，随便什么都可以当做网名。” 陈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的网名是什么？” “我的网名不重要，现在是在帮你想网名。” 陈欣然不答应：“不管！我要看你的网名！” 耐不住小姑娘的执拗，方寻最终把自己的网名展示出来。 他的网名是：陈欣然是个小哭包 当时方寻取这个名字也只是一时兴起，取名的时候刚好听见了楼上打孩子的哭声，他便联想到了陈欣然，取了这么一个网名。 “因为你老是欺负我，所以我才哭的！”陈欣然小脸气鼓鼓的。 如果不是妈妈说不可以咬人，她现在真想咬方寻一口！ “那要不我改一个名字？”方寻能够感觉到，陈欣然小天使真的不高兴了。 陈欣然不搭话，只是噘着小嘴巴，赌气的说道：“我想好我的网名了。” “那你说，我来打字。” “不要，我自己来！”陈欣然有自己的坚持。 她的打字速度远没有方寻快，一根手指慢慢吞吞的落下，也就是俗称的一指禅。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取好了网名。 陈欣然取的网名：方寻是个大坏蛋 一个叫：陈欣然是个小哭包 另外一个叫：方寻是个大坏蛋 嗯，两个网名还挺对称。 “我觉得你这个网名挺不错的。”方寻笑着活跃气氛。 陈欣然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搭理方寻。 “生气了？”方寻凑在陈欣然身边问道。 “才没有！”陈欣然偏过头，口是心非。 “既然没生气的话，那要不要去吃碎冰冰？” 现在是暑假阶段，方寻家冰箱里储存了挺多解暑的零食。 而其中就有陈欣然最喜欢吃的碎冰冰。 “我不想吃。”陈欣然摇摇头。 连最喜欢吃的碎冰冰都不吃了，看得出来小家伙是真生气了。 “陈欣然，你知道我为什么取这个网名吗？”方寻沉吟片刻后问道。 “因为你要笑我。”陈欣然眼里泛着泪光，委屈巴巴的回答。 “不对，因为我觉得你很可爱，哪怕是哭的时候也可爱。” “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笑你呢？” “方寻，你真是这样想的吗？”陈欣然抬起头，弱弱的问道。 “当然是这样，我没想到一个网名会让你产生误会，我现在就把网名改了。” 方寻先是轻轻捏了一下陈欣然的脸蛋，然后操控电脑更改网名。 确定要将‘陈欣然是个爱哭包’更改为‘陈欣然最可爱’？ 确定！ 看着方寻的新网名，陈欣然心中的悲伤一扫而过，她朝着方寻傻笑，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原来在方寻心里，她是最可爱的那个小朋友。 开心！ 小朋友的情绪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 “现在要不要吃碎冰冰？”方寻重新问一次。 “好！”陈欣然点点头，“我想吃草莓味的碎冰冰，可以吗？” “可以，等着我。” 方寻走出房间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小祖宗哄好了。 他朝着冰箱方向走去，翻找着草莓味的碎冰冰。 “奇怪，我明明记得还有一根草莓味的碎冰冰来着，怎么不见了？” 方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他扭头朝着客厅问了一声：“老爹，你看见冰箱里的草莓味碎冰冰没？” 此刻的方路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叼着一根碎冰冰，正是草莓味的。 方路远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零食，然后回答道：“我不知道啊。” 方寻默默叹了一口气，心想难怪家里的零食隔三差五离奇失踪，合着都是老爹偷偷吃完的。 他找方路远要了五块钱，跑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其中就有陈欣然想吃的草莓味碎冰冰。 等方寻拿着碎冰冰回来，他发现陈欣然的网名也跟着变了，从‘方寻是个大坏蛋’变成了‘方寻最好’ 在人类幼崽陈欣然的眼里，‘最好’两个字已经是最高级别的赞美了。 方寻哑然失笑，他随手将碎冰冰弄成两段，将其中一半分享给了陈欣然。 两个小屁孩就这样坐在电脑面前，吹着风扇吃着碎冰冰，狗子趴在门口打盹，尾巴时不时的摇晃一下。 这个夏天跟方寻记忆里的不一样，家里不仅多了一个新成员，跟青梅的关系也更加亲近了。 方寻原本还想着带陈欣然玩一下双人小游戏，但奈何时间不够了。 他每天只能在晚上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玩电脑，一旦超过八点，老爹就要过来赶人了。 可能这就是最初版本的防沉迷系统吧。 第13章 人类幼崽的独特理解 暑假一点点的流逝，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八月底。 在这个暑假，方寻和陈欣然的个头都长高了一大截，六一儿童节买的衣服放到现在已经不合身了。 就连小狗不黑也是长得飞快，一天比一天壮实。当初那只动不动就嘤嘤嘤的小奶狗，如今已经进化成了可以看家护院的中型犬。 除了体型上的增长，不黑还变得越来越有灵性。 具体表现在每次宋玉锦出门买菜，它都会主动提着菜篮跟去菜市场。老爹老妈下班回家，它也会第一时间叼着拖鞋过来。 在宋玉锦眼里，不黑是个乖巧懂事的毛孩子，家庭地位仅次于干女儿陈欣然，和方寻平起平坐，高于方路远。 老方并未发现家庭地位的变化，他同样对不黑喜爱有加。自从家里养狗之后，他的财运明显变好了，这段时间的工作一直顺风顺水，还顺带积攒了一笔小金库。 有时候想想，家里养只小狗其实还挺不错的。 “不黑，你帮我看看家里有没有藏起来的私房钱。” 宋玉锦寻思过两天就要小学开学了，也该给方寻买两套衣服，于是拍了拍不黑的后背，吩咐了一声。 不黑像是听懂了命令嗷嗷叫了两声，然后趴在地上认真闻了起来，在经过鱼缸时忽然停了下来，看起来像是有了新发现。 宋玉锦走上去一顿翻找，最终在鱼缸的底座下摸出来一个塑料包装袋。打开来看，里面是几十块的私房钱，有零有整。 方路远笑不出来了，他忽然觉得家里养狗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吃烧烤那一晚，他绝对反对家里养狗。因为这玩意太费钱了，眼睛一闭一睁小金库没了。 “方寻，叔叔这是怎么了呀？” 陈欣然跑来家里找方寻玩，路过客厅时注意到了脸上带着痛苦面具的方路远。 “没事，我爸应该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这叫喜极而泣，乐极生悲。” “咱们别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方寻漫不经心的说道。 “喔喔，原来是这样。” 陈欣然恍然大悟，向来是方寻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方寻，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骑自行车呀？”这时，陈欣然询问道。 前段时间陈欣然刚过六岁生日，父母给她买了一台儿童自行车当做生日礼物。 自从有了自行车这个新玩具，小丫头每天都会缠着方寻出门骑车。 “不去，外面太热了。”方寻摇头拒绝。 虽说现在已经是八月底，可是外面的天气依旧炎热，往铁栏杆上打一个鸡蛋都能很快煎熟的那种。 方寻躺在沙发上不愿动弹，骑什么自行车啊，待在家里吹风扇不香吗。 “去嘛，待会我请你吃碎冰冰呀！”陈欣然拉着方寻的胳膊左右摇晃，撒娇着说道。 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像是行走的空调。 “好吧好吧，我陪你出去骑车。” 架不住陈欣然的软磨硬泡，方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但先说好，只能骑半个小时哦。” “嗯嗯！我就知道你最好啦！”陈欣然笑得眉眼弯弯。 不黑原本趴在门口打盹，听说要出去玩立马就来了精神，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 ...... 方寻跟陈欣然来到空旷的公园里，开始了新一天的自行车练习。 其实也没什么可练习的，陈欣然的自行车后轮两边都有辅助轮，根本不存在失去平衡摔倒的风险，只要控制好方向，不要横冲到马路上就没问题了。 方寻随意的坐在草坪上，看着陈欣然小短腿努力踩着脚踏，吭哧吭哧往前走，走过的路线歪歪扭扭，画着八字，就是不走直线。 说来也奇怪，陈欣然每天都在太阳底下骑车，可就是怎么都晒不黑，光滑白净的皮肤就像剥了皮的鸡蛋。 “方寻，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去掉两个辅助轮呀？” 陈欣然骑累了自行车，跑到方寻身边坐下。 她知道方寻家里也有一台自行车，那台自行车没有辅助轮，方寻同样骑得很好，稳稳当当一点也不摇晃。 她也想像方寻那样轻松的骑车。 方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再过一段时间吧，你现在的骑车技术还不熟练。” “如果现在去掉辅助轮，很容易摔跤受伤。” “好吧，那我要继续努力，争取早一点学会骑自行车！” 看着陈欣然给自己加油打气，方寻不禁好奇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想学会自行车呢？” “因为妈妈说，等我学会骑自行车以后，就可以跟你每天一起骑车去上学了！”陈欣然如实回答。 听到这里方寻恍然大悟，怪不得小丫头学车这么积极，原来是想着两个人一起骑车去学校啊。 他对着陈欣然说道：“既然要骑车去上学，那咱们更应该慢慢学，把基本功打好。” 方寻能够理解小青梅的心情，但骑车上路可不是儿戏，必须认真对待。 “嗯嗯！我会好好努力的！”陈欣然点头。 短暂的休息之后，陈欣然又开始了练习骑自行车。这一次方寻跟在后面，耐心指导着陈欣然。 时间如流水匆匆而过，转眼日落西山已是傍晚。方寻估摸着该回去了，于是招呼陈欣然往家的方向走。 “方寻，那些小汽车后面贴着的实习是什么意思啊？” 路过马路时，陈欣然手指着一台飞驰而过的汽车说道。 “你说那个啊，所谓的实习是指技术不是很熟练的新手司机，让大家多多担待的意思。” “哦哦，原来是这样！”陈欣然恍然大悟。 “那是不是每一个新手司机都要贴上一个实习标志呢？” 方寻点了点头：“嗯，这是对自己的负责，也是对其他车的负责。” 第二天大早，陈欣然又拉着方寻出门骑自行车。 这次跟以往有所不同，方寻注意到陈欣然的自行车后面用透明胶带贴了一个实习标志。 那个实习标志并不是商店买来的，而是陈欣然用彩笔画出来的。 “陈欣然，你还专门给你的自行车做了一个实习标志啊？”方寻笑着问道。 陈欣然一脸骄傲的回答：“对呀，因为我也是新手司机！” 方寻昨天说‘每一个新手司机都要贴上一个实习标志’，她把这句话记得可清楚了，回家连夜画了一个实习标志。 “那你还挺遵守交通规则的嘛。”方寻笑着打趣，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哦。 “你不要这样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陈欣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可是她那小表情明显是想方寻多夸夸她。 第14章 我会魔法的嘛 清晨的气温还没升上去，公园里的空气透着一股清新。 03年的时候还没开始流行广场舞，不少老年人的娱乐活动是打太极。 方寻陪着陈欣然再次来到公园练车，小狗不黑也跟了过来，欢快的追赶着路边的蝴蝶。 它逃它追，插翅难飞。 最后蝴蝶被追烦了，扑闪着翅膀飞到树上。不黑不会爬树只能在树下来回转圈，时不时拿爪子挠树。 就在这时，原本闹腾的狗子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它的耳朵动了动，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树。 方寻沿着狗子的目光方向看去，他看见了一个短头发，穿着灰色的宽松衣服女生。 此刻的女生正躲在大树后面，静静注视着不黑的一举一动。被方寻发现之后，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慌慌张张的逃离了这里。 见女孩离开，小狗不黑立马摇着尾巴追了上去，它应该是认识那个女生，并且一人一狗的关系应该还不错。 只见不黑飞快的跑到女孩身边，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呜咽。犬类动物只有在久别重逢时，才会发出这种撒娇的声音。 看着身边的不黑，女孩放慢了脚步，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 紧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一点点的掰开喂给了不黑。 在这个过程中，女孩的神情慢慢变得缓和，如盈盈秋水般清澈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温柔。 “不黑好像很喜欢你耶，请问你是不黑的朋友吗？”陈欣然凑上前好奇的问道。 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 “我叫陈欣然，你叫什么名字呀？”陈欣然又问。 女生：...... 面对热情洋溢的陈欣然，女孩明显手足无措。 许久的沉默后，她才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我，我要回去了。” 不等陈欣然开口，女生逃似的离开了公园。 方寻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他总觉得女孩似曾相识，但又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了。 女孩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差曲，没多久方寻就已经抛之脑后。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到了开学的日子。 这也意味着，方寻跟陈欣然从幼儿园正式步入了小学阶段。 ...... 金秋九月，正是校园开学季。 方寻跟陈欣然早早的来到小学，熟悉这里的新环境。 进门的左手边是篮球场，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卖部，从周围徘徊着不少小学生，不难看出生意火爆。 而大门的右手边是一大片草坪，角落里放着崭新的乒乓球台。 方寻记得以前下课的时候，总会有一大群人跑着去占球台，而他就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径直来到教学楼，旁边的公告栏贴着一年级新生的班级名单。 上一世方寻跟陈欣然都是49班的学生，这一世没有意外依旧如此。 “49班在哪里呀？”陈欣然左顾右盼，好奇的观望。 她觉得小学比幼儿园大好多，每一层楼都有好多好多的教室，数都数不过来。 “49班在那边，跟我来。”方寻在前面带路。 方寻之所以每次课间都能顺利占到乒乓球台，正是因为占据着天时地利。 49班的教室位置离乒乓球台最近，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到。 看着教室上方的门牌号，陈欣然一脸的欣喜：“真的是49班耶！方寻，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呀？” “因为我会魔法。”方寻打着哈哈。 这种明显糊弄小孩子的话，陈欣然却是信以为真，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可以教教我吗？” “魔法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教的，我只教有缘人。” “什么是有缘人？”陈欣然好奇的眨眨眼。 “所谓的有缘人就是有元子的人，也就是有钱人。” “可是我没有钱耶。”陈欣然有些沮丧。 “这样好不好，等我回去之后找爸爸要零花钱！我把钱全部给你！” 陈欣然每个星期都有五块钱的零花钱，叫上一句小富婆也不足为过。 “你把零花钱都给了我，到时候别人都有钱买零食吃，你不想吃呀？”方寻不禁有些好奇。 陈欣然可怜巴巴的回答：“想吃的，可是我更想学魔法！” 看得出来魔法小樱对孩子有着很深的影响，谁小时候不对着电视大喊一声封印解除呢。 方寻装模作样的抬起手，往陈欣然的头上点了一下：“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学会我的魔法了。” “真的吗？我会魔法了吗？好耶！”陈欣然欢呼雀跃。 “可是...我怎么感觉没有变化呀？” 方寻一本正经的忽悠：“没有那么快的嘛，说不定明天睡一觉就有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陈欣然信以为真。 “走啦，咱们先去教室。”方寻拉着陈欣然的手往49班走去。 此时的教室还没有分配座位，大家都是随便找位置坐的。 这些小朋友并不会像大人那样主动找话题破冰，很多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话也不说。 方寻遇见了几个熟悉但又叫不上名字的面孔，依稀记得那几个孩子都很健谈来着。无论座位换到哪里，他们跟谁都能聊得来，完全不是现在这样。 正是应了那句话，生人面前我唯唯诺诺，熟人面前我重拳出击。 方寻背着书包走进教室，他本想找个靠后一点的位置，可是陈欣然不答应，非要拉着他坐在了前排。 哒哒哒...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 方寻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那是一个短发女老师，给人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 他自然认识这位女老师，49班的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张春菊。 张春菊的出现立马让教室变得安静下来，孩子们纷纷好奇的看向这位新老师。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张春菊。” “从今天开始，我会陪伴大家共同成长，共同进步，好不好？” “好！”底下的同学们特别配合，齐齐的回应一声。 张春菊拿着粉笔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而后又转身面向众人：“现在你们已经认识老师了，可是老师还不认识大家呢。” “各位同学，你们要不要上台自我介绍一下呀？” 这是张春菊带学生的习惯，让新生们在开学这一天进行自我介绍。 “我叫王永涛，喜欢打乒乓球，每个周末我都会跟爸爸妈妈出去打乒乓球！” “我叫唐晓晓，喜欢唱歌跳舞！” 孩子们陆陆续续自我介绍，轮到方寻上台的时候，陈欣然小手拍得啪啪作响，很是捧场。 “大家好，我叫方寻，今年六岁，今后请多多指教。” 方寻的自我介绍很简短，因为说多了这些同学也记不住，索性就这样吧。 轮到陈欣然上台自我介绍的时候，小姑娘轻咬着嘴唇，看起来有些紧张。 毕竟来到了一个除了方寻以外，都不认识的陌生环境，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 方寻注意到了这一点，轻轻捏了捏陈欣然的小手安慰道：“别怕，就像以前幼儿园上台表演那样，拿出你的自信来。” “区区一个自我介绍，肯定难不倒我们的陈欣然同学，对不对？” “嗯嗯！” 有了方寻的安慰，陈欣然鼓起勇气上台。 “大家好，我叫陈欣然，今天六岁了！我最喜欢吃胡萝卜，西红柿，土豆，玉米...” 前面的自我介绍听着还好，怎么后面越听越像是在报菜谱？ 第15章 我天天喝，也没看见上瘾啊 当所有人过了一遍自我介绍之后，49班正式开始了上课。 枯燥乏味向来都是课堂的主旋律，让一个考研上岸的人重新学习小学知识，这跟二十四小时高强度播放天线宝宝有什么区别？ 在这种没有压力的学习氛围下，要说不打瞌睡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陈欣然是方寻的快乐源泉，每次只要困意上来，他都会捉弄一下陈欣然，以此为乐趣。 “7+2等于多少呀？” 陈欣然望着黑板上的数学题，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困惑。 她的数学一直不大好，哪怕是十以内的加减法都要数着手指头作答。 看着陈欣然认认真真勾着手指头算数，方寻张开手一把封印了陈欣然的五根手指。 陈欣然因为不能用手指头算数，嗷呜一声大哭了起来：“方寻是坏人，不让我做数学题！” “我怎么没让你做数学题了，笔和作业本不是都在你那里吗？” 陈欣然吸了吸鼻子，难过的说道：“可是你抓住了我的手，抓住我的手我就不能算数啦。” 看着陈欣然委屈巴巴的样子，方寻也不逗她了，态度认真了起来。 “陈欣然，你的数学太依赖手指头了，这样是不行的。” “等学到了二十以内的加减法，那时候你的手指头不够用了，又该怎么办呢？” “那我就找你借手指头数数。”陈欣然弱弱的回答。 方寻愣了一下，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接着继续问道：“那五十以内的加减法呢？就算我把手指头借给你，也不够用吧？” 陈欣然想了想，认认真真的回答道：“那我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手指头也借过来用。” 话语落下，方寻欲言又止，一秒破功。 说陈欣然不聪明吧，她知道找场外援助。可如果说她聪明吧，她又特别执着于手指头算数。 方寻从陈欣然那里拿过纸和笔，一点点的讲课：“注意看，这道题不用手指头也能算。” ...... 上午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到了放学时间。 陈文山站在校门口等候，今天由他接两个孩子回家。 自从老方升职成了方主任之后，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中午不回家已经是常态，更别说接孩子放学了。 而宋玉锦这段时间也在厂里加班赶项目进度，同样中午不回家。 简而言之，现在的方寻属于放养状态，经常在陈欣然家里蹭吃蹭喝。 “两个小朋友快点去洗手，准备吃饭啦！” 陈妈赵美玲端着饭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赵美玲手艺极好，一道辣椒炒肉单看色泽就知道肯定是鲜嫩入味的。 其余两道菜分别是麻婆豆腐还有西红柿炒蛋，另外砂锅里炖煮了山药排骨汤，这顿午饭三菜一汤，烟火气十足。 “小寻，你喝橙汁还是汽水？” 陈文山打开冰箱拿饮料，扭头询问方寻。 “叔叔，我想喝汽水！”方寻毫不犹豫的回答。 “方寻，你好像特别喜欢喝汽水哦。” 陈欣然把小脸蛋放在桌子上，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好奇的打量方寻。 “妈妈说小朋友要少喝汽水，因为喝了之后就会特别喜欢，时时刻刻都想喝！” 陈欣然现阶段掌握的词汇不多，所以很多时候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是想说上瘾吧？” “嗯嗯！”陈欣然用力点头。 “不用担心，我天天喝汽水也没看见上瘾。”方寻一本正经的解释。 “喔喔，这样子呀。” 陈欣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方寻这个家伙总是喜欢捉弄陈欣然，可偏偏陈欣然浑然不知。 说到底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吃完饭没过多久，陈欣然的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她有午休的习惯，一到点就开始犯困。 “方寻，我们去睡午觉。”陈欣然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困倦。 即使上了小学，她依旧跟幼儿园时期一样依赖方寻，就连睡午觉都要方寻陪在身边。 “欸？睡午觉？” 方寻神情恍惚，他刚想说些什么，陈欣然先一步拉着他的手往里走。 陈欣然的房间里随处可见的卡通贴纸，床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娃娃，整体看起来收拾得干干净净，井然有序。 方寻心想这就是小女生的房间啊，跟男生的房间区别还是挺大的。 像他的房间就是到处乱扔的衣服，每次宋玉锦收拾方寻的房间，都会埋怨屋子乱得跟个狗窝似的。 直到不黑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宋玉锦这才惊奇的发现，说方寻的屋子是狗窝，这是对狗窝的不尊重。 人家不黑的狗窝干净多了！ “方寻，你不困吗？” 陈欣然抱着被子乖乖躺好，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方寻。 “不困。”方寻摇摇头。 “那你要不要困一下呀？” 陈欣然将一个粉色的卡通小猪抱在怀里，眼睛亮晶晶：“妈妈说中午必须午睡一下，不然下午没精神！” 方寻苦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也不是说困就能困的吧？” “好像也是耶。” “那这样好了，我唱歌给你听呀，这样你就能睡着了！快来快来！” 陈欣然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妈妈哄她睡觉的样子，抬手轻轻拍着方寻的后背，轻柔的歌声缓缓响起。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只是歌声没持续很久，陈欣然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平稳的呼吸。 方寻笑着摇摇头，小丫头还说哄我睡觉，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不得不承认，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此刻，整个房间静悄悄的，只有风扇发出嘎吱嘎吱，富有节奏的声响，像是一首安眠曲。 方寻忽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某个小黏人精睡得香甜，凉爽的风迎面而来。 只是静静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 就在这时，睡着了的陈欣然毫无征兆的翻了个身，同时小短腿向外蹬出。 这一脚，不仅踢开了被子，同时还朝着方寻的致命弱点踢来。 致，致命打击？！ 好在方寻眼疾手快，连忙双手防御，这才逃过一劫。 算了，还是撤回刚才那些话吧，呆在这里风险太高，溜了溜了。 第16章 不是高冷是社恐 2003年9月11日，中秋节。 在这金秋佳节，电子厂家属区传来阵阵讲课声。 “请同学们把书本翻到第二十页，我们要开始讲题目啦。” 陈欣然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彩色粉笔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她最近喜欢上了小老师这个身份，每次到了假期总会在家里安排那么一两节课。 而陪陈欣然玩过家家的人毫无疑问是方寻。 此刻的方寻看起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因为平时去学校上课就已经足够痛苦，没想到放假在家还要继续上课。 方寻听课听得昏昏欲睡，他伸手反复揉搓自己的脸，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 没办法，要是在陈欣然的课堂上睡觉，这小祖宗生起气来可不好哄。 好吧，女人这种生物只要生起气来都不好哄，无关年龄。 这期间，方寻无意看了一眼门口，发现小狗不黑趴在门口吹着风打着瞌睡。 不是，它为什么可以这么悠闲？而我却要在周末顶着困意上课啊？ 方寻举手示意：“陈老师，我觉得你讲的课太好了，应该让更多的学生听你讲课。” “我强烈推荐小狗不黑做你的学生！” 陈欣然觉得方寻这个提议很不错，于是上课的学生又多了一位。 不黑：？？？ 发生甚么事了？ 它本来趴在地上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被拉过来上课了？ 不黑只是听着陈欣然讲了一小会儿的课，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果然，无论什么动物，对于上课都有一种本能的抵触。 陈欣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走到不黑旁边不让它睡觉。 “不黑同学，你要好好听课，不可以在课堂上睡觉哦。” “你要向旁边的方寻同学多学习，他听课就很认真！” 陈欣然刚想好好的表扬方寻两句，却意外发现了方寻书本底下藏着一本动漫书。 “不黑，你千万不能跟方寻学，他不是一个好孩子！”陈欣然小脸气鼓鼓，生气的没收了漫画书。 方寻失去漫画书这下彻底无聊了，他站起来说道：“陈欣然，你今天都在家里呆一天了，我带你出门透透气。” 不黑听见要出门也是立马来了精神，方寻严重怀疑它刚才是在装困。 “才不要和你出去，你都不好好听讲，还偷偷看漫画书。”陈欣然噘着小嘴，她还在生方寻的气。 “不是啊，我一直都有认真听讲，那本漫画书是不黑塞给我的！”方寻一本正经的解释。 不黑：？？？ 你要不听听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真就是狗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真的吗？”陈欣然眨眨眼问道。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不黑！” “汪！”不黑大叫一声，以此表示自己的不满。 “你看，它都承认漫画书是它给我的了。”方寻忽悠起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 憨憨的陈欣然真的相信了。 毕竟在她的认知里不黑是一只很聪明的小狗，既会提菜篮，又会叼鞋子，偷偷给方寻塞一本漫画书，这也很合理呀。 最重要的是在陈欣然的认知里，方寻不会骗人的，因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不黑，那你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哦。”陈欣然摸了摸不黑的脑袋，认认真真的说道。 不黑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没有它迟早得散。 ...... 两人一狗再次前往公园，陈欣然还没学会骑自行车，旷阔的公园依旧是她练车首选。 方寻倒是不在乎去哪里，只要不是待在家里听课就好。 “汪汪汪！” 在去往公园的路上，不黑的情绪忽然有了起伏，他们再次遇见了那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短发女生。 此刻，短发女生正弯腰盯着草坪上直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看着方寻一行人的出现，短发女生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但又想到自己丢了东西不得不留在这里，一时间进退两难。 陈欣然活泼开朗，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 “请问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一起找的。” “不，不用了，谢谢。”短发女生轻轻摇头。 女生说话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陈欣然就站在她面前，根本意识不到女生刚才在说话。 方寻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对着短发女生说道：“还是让我们帮忙吧，因为马上就要天黑了，你总不能摸黑找东西吧？” 话语落下，短发女生陷入了沉默，因为方寻说的言之有理。 许久后，她轻声说道：“我的弹珠不见了。” “它应该就在这附近，你们可以帮我找找吗？” “弹珠吗？好，我们现在来找找看！”陈欣然看起来斗志十足。 有了明确的目标，大家开始分头寻找弹珠，方寻看左边，陈欣然去右边，就连不黑也在地毯式的搜索。 短发女孩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 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独来独往，身边除了小动物之外一个朋友都没有。 方寻跟陈欣然的出现就像一束光，短暂地照亮她的世界。 “我找到了！” 赶在太阳落山之前，陈欣然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此刻，她的小手高高举起，指尖捏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玻璃弹珠，在光芒的照射下散发着光泽。 在这个过程中方寻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当女生看见弹珠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个弹珠应该对那个女孩挺重要的吧？ “谢，谢谢你们。”女生依旧话少，但她对待方寻跟陈欣然的态度明显发生了改变。 最起码，没有之前那般疏远了。 紧接着，女生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糖果递了过去：“这个，给你们。” “你要请我们吃糖吗？谢谢你！”陈欣然欣喜的接过糖果。 面对陈欣然的答谢，女生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她像是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红着脸摇摇头：“不，不客气。” 女生顿了顿，指了指身后的街道：“我要回去了。” “好，我们也要回去了。下次再见！”陈欣然挥手告别。 在江晚走后，陈欣然扭头看向身边的方寻：“我们现在去哪里呀？” 方寻不假思索的回答：“太阳都下山了，当然是回家去啊。” “可是我今天都还没有骑车耶，不要这么快回去嘛。”陈欣然小嘴噘得老高，拉着方寻的手撒娇。 撒娇永远是必杀技，方寻拿陈欣然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好吧好吧，那就去公园骑二十分钟的自行车，时间一到必须回家。” “嗯嗯，方寻最好啦～” 哒哒哒...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方寻跟陈欣然同时扭头看去，是之前那个短发女孩去而复返。 “我，我叫江晚。”女孩自我介绍。 看着眼前这个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女孩，方寻愣住了，他没想到江晚会为了名字的事情特意跑回来。 等等...... 江晚？！ 她是江晚？！ 第17章 以后，我可以找你们玩吗？ 当江晚这个名字出现的一瞬间，方寻猛地想起来了，他就说怎么看江晚有些眼熟，原来是校友啊。 前一世，江晚跟方寻在同一所高中上学，当时方寻成绩中等，属于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可江晚就不一样了，她是真真正正的女学霸一枚。学习成绩稳定排名全市前二十，刚上高三就被名校录取，直接跳过了高考环节。 在方寻的印象中，江晚属于那种话很少，高冷型的学霸。 可现在看来，江晚并不是高冷，她只是单纯的社恐而已。 如果能多点耐心走进她的世界，就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江晚，你的名字好好听呀，哦对了，我叫陈欣然，很高兴认识你！” 陈欣然一如既往的热情，如果说江晚是社恐，那陈欣然就是当之无愧的小社牛，因为她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轮到方寻自我介绍了，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叫方寻，方向的方，寻找的寻。” 陈欣然.....方寻...... 江晚默默在心里记住两个人的名字，比平时上课都要认真。 因为他们俩跟班上的同学不一样，不会因为江晚性格内向而嘲笑或者疏远。 “以后，我可以找你们玩吗？”江晚捏紧衣角，鼓起勇气问道。 此刻的江晚看起来像是一只察言观色的小猫，如果被拒绝的话，她就会马上逃走。 “当然可以呀！” 陈欣然用力的点头，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因为不黑在流浪的那段日子里，经常得到江晚的投食。一个富有爱心，喜欢小动物的人，在陈欣然心里可是很加分的。 “方寻，你觉得呢？”陈欣然扭头询问方寻的意思。 “我肯定是举双手赞成啊。以后有江晚陪你玩，我就可以脱离苦海了。” 一想到以后周末不用听陈欣然讲课，方寻不知道有多开心。 “什么嘛，原来你不喜欢跟我玩。”陈欣然不高兴的撇嘴。 小朋友藏不住心事，有什么情绪都表达在了脸上。 见陈欣然生气了，方寻赶紧摸摸头安慰道：“怎么会，我很喜欢跟你一起玩的。” “我跟其他小朋友是假玩，只有跟你才是真玩。” 方寻现在已经掌握了哄陈欣然的方式，三言两语就能让小丫头的心情多云转晴。 “从今天开始，我们三个人就是好朋友了！”陈欣然兴高采烈的说道。 小朋友的世界其实很简单，即使刚认识不久，也不影响成为好朋友。 只见陈欣然左手牵着方寻，右手牵着江晚，粉嫩的小脸满是严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江晚好奇的眨眨眼，她不明白陈欣然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感觉似乎特别应景，于是重复着陈欣然的台词。 只有方寻愣在了原地。 嗯？ 温馨和睦的画风怎么突然变成了豪迈兄弟情？ 你这孩子搁这公园三结义呢？ 回头得跟陈文山说说，少看点电视剧，省得带坏小朋友。 ...... 自从三个人成为了朋友之后，江晚每个下午都会准时准点地出现在电子厂家属区。 “江晚，江晚，你来啦！”陈欣然高兴地跑去拉着江晚：“我们来玩给不黑化妆的游戏吧！” “陈欣然，什么是化妆？”江晚歪着脑袋，困惑不解。 “化妆就是让不黑变漂亮，你过来陪我玩嘛！” 说话间，陈欣然从背包里拿出足足三页的贴纸。 江晚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满是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贴纸哦？” 陈欣然跟着解释：“我今天当上了语文课代表，张老师把这些贴纸送给我当做礼物。” “陈欣然好厉害！”江晚竖起大拇指夸赞。 在她看来，能当上课代表的人都很厉害。 被夸奖了的陈欣然眉开眼笑：“现在我们把贴纸都贴在不黑身上，让它变得更漂亮吧！” “好。” 两个小女生拿起贴纸行动起来，她们俩把贴纸当成铠甲，把小狗的前胸后背都武装起来，就连爪子都没有放过。 不黑乖乖坐在那里咧嘴傻乐，小主人这样做一定有她们的道理！ “陈欣然，江晚，你们俩蹲在那里干什么呢？不黑呢？” 这时，方寻从楼梯间走了出来。 他只是回家放了个书包的功夫，陈欣然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方寻，我们在给不黑化妆！”陈欣然奶声奶气的回应着。 “化妆？” 方寻心中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赶紧凑上去看。 在陈欣然和江晚的共同努力下，不黑从一只白花花的小狗变成了五颜六色的小狗。 “怎么样？不黑是不是变得好漂亮了！”陈欣然双手叉腰，小脸透着骄傲。 “也许吧...” 事已至此，方寻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儿童时代的贴纸是很珍贵的东西，陈欣然舍得拿这么多贴纸出来，说明她是真的喜欢小动物。 听见方寻的夸赞，陈欣然喜笑颜开：“方寻，我们专门给你留了一些贴纸！” “你快点坐好，我们给你化妆！” 什么？ 给我化妆？ 像不黑那样？ 方寻顿感不妙，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按照江湖规矩，你们霍霍完了不黑，可就不能霍霍我了。” 事实证明，陈欣然根本不讲什么江湖规矩。 她不仅在方寻的脸上贴水果贴纸，还在额头正中央的位置，不偏不倚贴了一个奥特曼。 这番独特的妆容，引得路过的街坊邻居纷纷投来好奇的眼光。 方寻低着头没脸见人，社会性死亡了属于是。 “江晚，江晚，我们来玩跳皮筋呀！” 陈欣然玩完贴纸游戏还意犹未尽，拉着江晚玩下一个游戏。 “可是我不会。”江晚轻轻摇头。 “没关系，跳皮筋很简单的，我教你！” 说话间，陈欣然扭头看向‘化了妆’的方寻和不黑。 “方寻，你跟不黑负责把皮筋撑起来嘛，我教江晚跳皮筋。” 这话一说，狗子熟练的用两只前腿撑起橡皮筋，看样子平时没少当工具狗。 方寻长叹一口气，本以为江晚来了他可以脱离苦海，没想到是从大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大坑里。 第18章 一辈子的好朋友！ 在陈欣然小老师的指导下，江晚同学很快就学会了跳皮筋。 这是江晚第一次感受到跳皮筋的乐趣，稚嫩的脸蛋上罕见出现了笑容。 其实江晚笑起来很好看，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甜美的笑容就像冬日里的一抹和煦暖阳。 只可惜在方寻印象里，江晚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要是江晚能多笑一笑就好了，她跟陈欣然两个人加在一起，直接甜度超标。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天色逐渐黑了下来。 方寻觉得今天的跳皮筋游戏是时候结束了，于是开口问道：“陈欣然，你今天的作业做完了没有？要是没写的话，阿姨又要说你了。” 一提到家庭作业，陈欣然的快乐瞬间没有了。 小家伙噘着嘴巴闷闷不乐的说道：“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家庭作业这种东西呀，一点都不喜欢。” 江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欣然，只能默默陪伴在陈欣然身边，做一个倾听者。 “江晚，你们学校也会布置家庭作业吗？” 陈欣然忽然对江晚的学校有些好奇，之前一直没听江晚提过。 在这个‘铁三角’的组合里，江晚单独在另外一个小学上学。 据说两所小学原本是同一个学校，只是后面划分新校区和老校区，进而慢慢变成了两个学校。 江晚所在的学校就是当年的老校区。 那里的教育资源相对缺失，只有当地一些学习成绩不好，没有书读的孩子才会去那里上学。 “也会有作业的。”江晚轻声回答。 听见江晚这样说，陈欣然心里这才稍微好受一点，最起码不只是他们的学校布置家庭作业。 “那你的作业是不是也没有写呀？”陈欣然又问。 “写完了。” “欸，这么快吗？那我可以看看你的家庭作业是什么样子吗？” 江晚点点头，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练习册。 陈欣然随手翻开其中一页，里面掉出来一张试卷。 那是一张数学试卷，所有答案全部正确，最上方是醒目的一百分。 “江晚，你好厉害呀，这次数学考试考了一百分耶！” 陈欣然眼里充满了崇拜，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小伙伴这么厉害。 像他们班里数学考八九十分的人不少，但拿一百分的人只有那么几个，其中一个人是方寻。 江晚跟方寻一样厉害呢！ 面对陈欣然的夸赞，江晚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好几次张嘴，但是话到嘴边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是弱弱的说了一句“不厉害”。 方寻接过江晚的数学试卷看了看，发现江晚的数学底子很好，很多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她都全部做对了。 “江晚，你的学习成绩不差，为什么不去新校区上学呢？”方寻不解的问道。 “便宜一百块。”江晚回答。 “嗯？” “因为那里的学费要比你们学校便宜一百块。”江晚低着头，把整张脸埋进衣服里，用很小的声音回答着。 方寻愣住了。 江晚之所以去老校区，仅仅是为了节省一百块钱？ 他只知道未来的江晚是保送名牌大学的学霸，却不知道江晚有着这样的童年过往。 “家里只有我和奶奶两个人，奶奶的店铺平时没有什么生意，一百块钱要赚很久很久，我不想奶奶太辛苦。”江晚说出了原由。 一百块钱可以很少，少到只能买一件漂亮的新裙子，一双还不错的皮鞋。 一百块钱也可以很多，多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人生。 江晚又怎么不知道新校区的环境更好，可是家里的经济情况摆在面前，为了不给奶奶增添负担，她懂事的选择了学费更便宜的学校。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怪不得江晚总是不笑，因为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重担。 “对不起，之前一直没有说我家的事情。” 此刻，江晚低着头，紧张不安的捏着衣角。 她现在把家里的家庭情况说了出来，两个小伙伴会不会和班里的那些同学一样嘲笑她，疏远她？ 江晚不知道，她的内心很害怕。 “江晚...” 这时，陈欣然走上前，给了江晚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不知道江晚经历了什么，但她的生活一定过得很不容易。 这一个温暖而又有力的拥抱，让江晚所有的担忧不安在此刻烟消云散。 “没关系。我没关系的。”江晚轻声安慰着陈欣然。 “我现在过得很好，还有了好朋友。” 虽然家里条件不好，但江晚并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一直内向社恐的她，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坚韧。 陈欣然认认真真的说道：“嗯嗯，我和你还有方寻，我们三个人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方寻，我说的对不对？” “说的很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好朋友。” 听见两个小伙伴这样说，江晚心底划过一股暖流。 她很庆幸当初自己鼓起勇气，朝着陈欣然和方寻迈出一步。 也正是这一步，让她收获了纯真的友谊。 ...... 太阳一点点的落了下去，此刻的天空正处于白天与黑夜的交界点，既可以看见太阳，也能隐约看见月亮。 电子厂的员工们陆陆续续下班回家，开始洗衣做饭。 “江晚，我要回去了，我们明天再玩跳皮筋呀。” 陈欣然背起了书包，扭头对着江晚说道。 “陈欣然，明天我不过来了。”江晚摇摇头。 “欸，为什么呀？” “因为明天我要去店里给奶奶帮忙。” “事情很多，时间不够。” “哦哦，原来是这样。”陈欣然点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那明天我也去给奶奶帮忙！” 江晚的奶奶就是陈欣然的奶奶，真正的好朋友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方寻，你去不去？”陈欣然问道。 “当然要去，谁叫我们公园三结义来着。出来混要讲一个义字的嘛。” “你们，你们也要去帮忙吗？”江晚愣了一下，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欣然用力的点头：“嗯啊，我们是好朋友嘛，江晚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 听着陈欣然的话语，江晚神情一阵恍惚， 许久后，她才轻声说道：“方寻，陈欣然，谢谢你们呀。” ...... 第19章 人多力量大 江晚的奶奶经营着一家裁缝铺，由于店里长期没有什么生意，老人家打算退租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既然决定关店铺了，那么店里的东西自然是要全部搬走。 经历过搬家的人都知道这份工作量可不小，就算从早忙到晚一点也不奇怪。 眼下方寻跟陈欣然主动过来帮忙，能够减轻江晚和老太太的负担。 “前面就是奶奶的裁缝铺。” “地上有些滑，你们小心一点。” 江晚的声音依旧细微，但语气当中明显透着关心。 她负责在前面带路，而方寻跟陈欣然则是紧跟其后，三个人行走在一条又长又窄的巷子里。 这里的环境相对清净，但也意味着没有什么客流量。 方寻观望四周环境，如果不是江晚主动告知，他都不知道巷子里会有一家裁缝铺。 或许是为了节约开店成本的缘故，老太太的裁缝店开在巷子深处，并且面积并不大。 方寻估计这里放一张双人床都够呛，一台普普通通的缝纫机就占据了这间屋子小半个面积。 老人家大概也是发现了店铺的弊端，她把屋子内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物品摆放井然有序。通过这样的方法来让店铺看起来旷阔一些。 “奶奶，我带朋友过来帮忙了。”江晚走到裁缝店门口，朝着屋内打招呼。 “小晚带同学来啦。” 听见江晚的声音，奶奶从屋子里慢慢走了出来。 老太太年纪六十岁出头，两鬓斑白，稍微有些驼背，手指头上有好些个创口贴一样的东西。 “奶奶好，我叫陈欣然！” 陈欣然一蹦一跳走到老人面前，兴高采烈的自我介绍。 方寻紧跟着说道：“奶奶，我是方寻，我跟陈欣然过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地方。” “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的好心奶奶心领了。”老太太笑吟吟的说道。 “小晚，你先招待一下你的同学，让他们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去小卖部买点糖果回来。” 在老太太的印象里，江晚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没有什么朋友，更别说带着朋友来店里。 现在看见江晚交了朋友，老太太悬着的心这才放下，由衷的为孙女感到高兴。 “奶奶，我们不是来吃糖果的，是来帮忙搬东西的。”见老人要出门买糖，方寻连忙拦住。 “先把东西搬完，再说糖果的事情也不迟。” 陈欣然跟着说道：“是呀是呀，奶奶，我们先把东西搬出去吧！” 她晃动着肉嘟嘟的小手，看起来很有干劲。 其实老人家没打算让方寻和陈欣然帮忙，毕竟小朋友也出不了什么力气。 不过看着方寻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老太太不想辜负孩子们的一番心意。 “是这样啊，那就辛苦你们啦。” “不辛苦的！”陈欣然甜甜一笑。她真是一个小天使，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带来温暖人心的力量。 在闲聊几句之后，四个人便开始了搬家工作。 因为要搬走的东西太多，老太太特意找人借来了一台三轮车运东西。但奈何巷子太窄，三轮车只能停在巷子外面。 方寻他们要做的任务就是把裁缝铺的东西，搬到巷子外的三轮车上。 陈欣然这个小憨憨不懂量力而行的道理，一次性抱了一大堆东西，结果就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陈欣然，你不要一次拿那么多东西啊，很容易摔跤的。”方寻不放心的叮嘱一声。 “没，没关系的，我拿得动。”陈欣然信心十足的回答。 “真拿得动？” “嗯呢，你不要小看人！” 陈欣然一边说着，一边吭哧吭哧把东西搬到巷子口。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扭头看向身后：“方寻，我把东西搬过来了，厉害吧？” 陈欣然小脸透着骄傲，一副你快夸我的表情。 方寻欲言又止，最后默默说了一句：“厉害是厉害，可是你方向走反了啊，三轮车在另外一边。” “哦哦哦...”陈欣然后知后觉，她就说怎么一直没有看见三轮车在哪里。 方寻觉得陈欣然不太靠谱，从她手里接过所有的东西：“这些东西还是交给我吧，你少拿一点东西，听见没？” “听见了！”陈欣然乖乖点头，扭头跑回裁缝铺。 她很听方寻的话，这次拿的东西要比第一次少了一些，最起码走起路来不再摇摇晃晃。 “方寻，我们来比赛，看谁搬的东西多，好不好？”陈欣然主动提议，她总能从枯燥的工作中找到有趣的东西。 方寻摇摇头：“不跟你比，赢了也没奖品。” “有奖品的，你要是赢了，我给你化妆呀！” 陈欣然看起来对自己的化妆技术信心十足，她已经不满足于给小狗化妆了，必须要给方寻打扮的漂漂亮亮才行。 方寻一想到陈欣然惊天地泣鬼神的化妆技术，连忙问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也是我给你化妆！” “你真的，我哭死，为了给我化妆还特意想了一个比赛，我选择弃权，不参加比赛。” 陈欣然不满的哼了一声：“不管，不可以弃权，现在开始比赛！” 老太太一边默默搬着东西，一边看着方寻和陈欣然斗嘴，脸上不禁流露着笑容。 这条巷子平日里都是冷冷清清的，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了。 她想，江晚在这两个好朋友的帮助下也会慢慢变得开朗起来吧？ ...... 经过一上午的忙碌，要搬走的东西其实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最难处理的缝纫机，那明显不是小孩子和小老太太能够搞定的东西。 老太太原本请了三轮车的主人来帮忙抬走缝纫机，不过人家临时有事来不了，这一时之间也没办法重新找人抬东西，只能站在这里干着急。 “奶奶，你这里有螺丝刀吗？” 这时，方寻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太太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有的，不过小朋友你要那个东西干什么？” 方寻开门见山：“我打算把这个缝纫机拆成一个个零件，这样我们就能搬出去了。” 如果单独搬动一整个缝纫机的话，光靠老人和小孩肯定是没办法做到的。 可如果把缝纫机拆成多个零件，情况就不一样了。 上一世，方寻在大学期间学的就是机械专业，也在一些工厂实习过机械维修，像缝纫机的拆解和安装完全可以做到。 第20章 这是六岁？ “把缝纫机拆开？这样不行的。” “因为拆开容易，可如果想要重新装上去那就很困难了。” 老太太摇摇头，否决了方寻的想法。 她只懂得做衣服，哪里懂什么缝纫机的安装啊。 这要是拆开装不上去，那可就麻烦了，以家里现在的经济状况是没办法买第二台缝纫机的。 方寻为了让老人放心，于是解释道：“奶奶，我爸是电子厂的技术员，他会安装缝纫机。” “我们可以先把东西拆下来带回去，然后让他下午过来安装。” 陈欣然听了跟着说道：“奶奶，方叔叔超级超级厉害！上次我家的电视机坏了都是方叔叔帮忙修好的。” “这....” 听见方寻跟陈欣然这样一说，老太太开始有些犹豫不决。 毕竟拆开缝纫机太过冒险，她还是觉得等三轮车主人下午过来把缝纫机整个搬走要稳妥一些。 就在老人思索之际，隔壁屋子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他看向江晚的奶奶：“老太太，你店里的东西都搬走了吗？” “已经有新租客租下了这个门店，人家今天下午就要搬东西过来。” 跟小老太太说话的人是房东，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老人家尽快把缝纫机搬走，把屋子空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弄走这些东西。”老太太点点头，挤出一个笑容。 方寻见状再次说道：“奶奶，给我一把螺丝刀，之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好，小朋友，我去帮你找工具。”老太太点点头，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她等得起，可是人家房东等不起啊。 方寻拿到螺丝刀之后立马开始了工作，整个人钻到缝纫机下方，查看机械构造。 这台缝纫机应该有些年头了，一些零件设备明显出现老化生锈的情况。 好在拆解的过程中没有什么问题，方寻逐渐找到上一世的工作状态。 在这个过程中，陈欣然跟江晚乖巧的守在一旁，安静看着方寻工作。 尤其是陈欣然，小丫头知道这个场合不能捣乱，站在那里屏气凝神，一点不敢让方寻分心。 她那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给方寻加油打气。 这时，江晚注意到了方寻额头上的汗水，心思细腻的她立马拿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可现在的方寻哪里有时间擦汗，一双手根本忙不过来。 江晚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蹲在方寻身边，拿起纸巾一点点的擦去方寻额头上的汗水。 “谢谢。”方寻朝着江晚点头致谢。 江晚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声：“不客气。” 她心想，真正应该说谢谢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有方寻帮忙，这台缝纫机根本没办法抬出去。 当然了，江晚也没有忽视陈欣然今天的帮忙，如果没有这两个好朋友的帮忙，只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肯定搬不走所有东西的。 她在心里同样认认真真感谢了陈欣然。 没办法，江晚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内向了，即使是感谢的话也只是在心里说，不敢当面说出来。 不多时，方寻把缝纫机拆开成了几大部分，就算是六岁的小朋友也能提着这些零件轻轻松松提着走一段路。 之后，大家分工合作，陆陆续续把缝纫机的零件抬上了三轮车。 在这个过程里，方寻特意找到老太太要了一个大编织袋，他把缝纫机的所有零件装在一起，这是防止出现零件缺失，安装失败的情况。 而方寻的缜密心思也是让老太太看在眼里，老人家不禁感慨，这真的是一个六岁的小朋友吗？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成稳了吗？ 似乎所有经过方寻手里的事情全都安排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如果不是碍于小朋友的年龄，老太太都觉得方寻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 小晚跟方寻这样的朋友呆在一起，应该能学到很多东西吧？ 老太太收回思绪，扭头对着坐在三轮车里的三个小朋友说道：“坐好啦，我们要出发了。” ...... 大约骑了十多分钟的车程，三轮车停在了一排平房面前。 这些平房的侧边爬满了绿植，房子外面的油漆应该是纯白色的，只是在岁月更迭下褪成了奶黄色。 这里距离方寻他们住的家属区大约一公里左右，江晚每天就是从这里跑去找大家玩的。 老太太先是将三轮车停好，然后打开了家门让方寻他们坐进去休息一会儿。 方寻也没跟老太太客套什么，跟在江晚后面走进屋子里。 江晚的家里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厨房在屋外，一个用砖头建成的灶台。 这个家里没有电视，没有冰箱，就连洗澡水也用的是靠灶台烧水。 不难想象江晚和奶奶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子，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全力。 陈欣然的脸上写满了难过，她有些心疼江晚和奶奶。 “方寻，我想帮帮江晚。”她拉着方寻的手，小声说道。 “有机会的话肯定会帮，我也希望江晚家里好起来。” 江晚性格过于内向，其中有部分原因跟家庭情况有关。 “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去把三轮车里东西搬进来。”方寻抬手招呼。 “好！”陈欣然用力点头。 为江家减轻负担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但这样治标不治本，真正想要改变江家的生活状况，还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赚钱的机会。 看着方寻跟陈欣然在太阳底下累的满头大汗，江晚内心一阵触动。 明明他们可以不用做这些事情的，他们都是因为我才会这么辛苦。 “你们，你们休息一下吧。”江晚倒了两杯凉茶递了过去。 陈欣然确实有些累了，小丫头忙活了一上午，喝了凉茶后现在只想睡觉。 方寻接过凉茶一饮而尽，双脚却没停下来的意思：“不休息了，三轮车里没剩下几样东西了，一口气全部搬进来吧。” 他把三轮车上的全部东西搬进家里，最后将缝纫机零件摆在面前。 “奶奶，可以帮我找点机械润滑油过来吗？”方寻询问道。 “邻居是修摩托车的师傅，我去找他问问看。” 老太太当时也没多想，还以为方寻是帮他父亲要这些东西。 然而，当老太太把机械润滑油拿过来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方寻把那台拆开的缝纫机重新组装了起来，差不多快要完工了。 “对，要的就是这种润滑油。” 方寻装作没有看见老太太吃惊的表情，把润滑油涂抹在零件上。 “好了，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 “奶奶，你试试看，这台缝纫机是不是好用一些了。” 小老太太还没回过神来，在方寻的催促下一脸懵的坐上了缝纫机。 随着缝纫机嘎吱嘎吱的运转起来，老太太的表情再度变化，一脸的不可思议：“还真的变好用了，跟新的一样！” “小朋友，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些零件生锈了，导致你踩踏板的时候会有些费力，其实只要加点润滑油做养护就没问题了。”方寻解释道。 “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会装缝纫机？这个东西应该很难安装吧？” 方寻打着哈哈：“其实也不难安装，只要记住安装顺序就可以了。” “以前我看我爸装过缝纫机，所以有点印象。” “原来是这样啊。”老太太对这个说法半信半疑，只觉得方寻是家庭环境，耳濡目染学会了这些东西。 “奶奶，既然东西都弄好了，我跟陈欣然就回去了。”方寻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 陈欣然已经累得眼皮子开始打架了，他得把陈欣然送回去休息。 江晚没有说话，默默站起来，她要送两个朋友回去。 临走前，老太太特意叫住方寻他们。 “小寻，欣然，谢谢你们今天来帮忙。” “如果可以的话，奶奶今天晚上想请你们吃饭。” 江晚静静站在那里，她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神里还是特别期待两个小伙伴能来家里吃晚饭的。 “奶奶，当然没问题，我跟陈欣然会来吃晚饭的。”方寻一口答应下来。 陈欣然虽然困得不行，但也跟着点头：“奶奶，我们今天晚上一定过来！” ...... 新人新书，第一次尝试这种类型的题材，如果大家觉得还行的话，来点推荐票和月票吧，蟹蟹！ 第20章 这个家里没有我的位置了 等方寻回到家的时候，不黑正趴在门口打盹，它看见小主人回来立马摇着尾巴上前迎接。 除此之外整个屋子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老爹加班还没回来，老妈应该是有事出门去了。 咕噜噜... 就在这时，方寻的肚子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他忙活了一个上午体力消耗巨大，再加上现在正值饭点时间，肚子饿很正常。 也不知道老妈出门前做了饭菜没有。 方寻走到餐桌前看见一张橘黄色的便利贴，上面写着：“老妈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锅里有红烧牛肉，记得热着吃。” 方寻心想果然世上还是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虽然留言只是简短的三言两语，但字里行间都透着满满的母爱。 他风风火火跑到厨房掀开锅盖，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一包红烧牛肉面。 方寻：？？？ 说好的红烧牛肉呢？ 方寻通过这件事也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老爹老妈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得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啊。 方寻决定自己煮面吃，他先是拧开煤气罐的阀门，然后踮起脚给铁锅里接热水。 等水烧到咕噜咕噜冒水花的时候，把面饼放进去，再打上一个鸡蛋更好，水煮面闷鸡蛋简直一绝。 而在这个过程里，不黑闻见泡面的香味慢慢凑了过来。 老方是明令禁止不让小狗进厨房的，不黑也知道这个规矩，所以它离厨房远远的，目不转睛盯着方寻直看。 看着不黑一副眼巴巴的样子，方寻苦中作乐：“咱们俩也算得上难兄难弟，这样好了，我给你也煮点泡面，再闷一个鸡蛋。”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从冰箱里又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打入滚水里。 不黑吃一个鸡蛋，他吃两个。 嗯，这很合理。 老妈要是问起来了，就说鸡蛋全给不黑吃了。 方寻一边哼着歌，一边拿起筷子把锅里的面饼慢慢搅开。 “汪！”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不黑的叫声。 方寻以为是不黑等不及了，头也不回的说道：“叫什么叫，面还没好，没看见我也饿着肚子呢。” “汪！”不黑又叫了一声。 “嘿，我说你...” 方寻放下筷子，扭头就要教育不黑。然而当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不黑脚边放着一个完整的鸡腿，它用鼻子把鸡腿一点点的推到方寻面前。 搞了半天不黑压根没想吃泡面，它只是觉得方寻太惨，把自己珍藏的鸡腿让给了出来。 “我说你还怪好嘞。”方寻一改之前的态度，蹲下身揉了揉不黑的脑袋。 靠，连狗子都吃得比我好，这个家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了？ 到最后，方寻也还是没吃不黑给的鸡腿，主要是下不去嘴，另外就是他在冰箱里发现了一份鸡腿叉烧饭。 老妈还是给他留了饭菜的，只是故意没有写在便利贴上。 方寻肯定是不敢抱怨的，不然老妈一定先责怪他不知道事先检查冰箱里的东西。 吃完饭后，方寻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丢到洗衣机里。 随着洗衣机嗡嗡嗡的运转起来，方寻拿起家里的座机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因为老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去江晚家吃饭的事情还是提前报备一声为好。 “喂，老妈，你在忙吗？”电话接通，方寻随便闲聊一句，维系一下母子间的亲情。 只是宋玉锦一点也不给面子：“你先说什么事，我在决定忙不忙。” 她说话的时候，方寻明显听见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感情老妈所谓的出门有事是出去搓麻将了。 “今晚不用煮我的饭，我去江晚家吃。”方寻开门见山的说道。 “江晚？就是那个短头发，最近跟你们一起玩的那个女生吗？” 宋玉锦对江晚有印象，经常跑来家属区的小女生。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一双大眼睛很漂亮像是会发光。 “嗯，我跟陈欣然今天给江晚家里帮忙去了，所以她家请我们吃饭。”方寻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知道了，晚上早点回家啊。还有，你把江晚家的地址告诉我，省得到时候不知道上哪里找人。” 宋玉锦是那种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她平时各种嫌弃方寻，可实际上她还是很关心方寻的。 听说方寻要去新朋友家吃饭，她在第一时间询问了新朋家的地址。 方寻将江晚家的大概位置描述了一下：“就在我跟陈欣然经常去的公园附近，那边有一排平房，江晚家就住那里。” “哦，原来是那边啊。” 宋玉锦恍然大悟，她以前去过那附近，依稀记得住在那里的人经济情况不大好。 怪不得江晚那孩子看起来瘦瘦的，像是随时被风吹走似的，原来原因是在这里。 “我记住了，晚上记得早点回家。” “怎么还不挂电话？” 方寻嘿嘿一笑：“老妈，我第一次去别人家吃饭，总不能空着手过去吧？能不能申请一点经费给我啊？” 方寻不像陈欣然小富婆那样零花钱自由，他的零花钱每次只有个五毛一块的，根本买不了什么东西。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半天不挂电话肯定没好事。” “经费没有，你别想那好事了。” 宋玉锦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以在家里找找你老爸藏起来的小金库。” 距离上次发现老方的小金库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时间，现在韭菜长了，也该割了。 “老妈万岁！”方寻高呼。 老方的私房钱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别谢我，要谢去谢你爸。” 方寻双手合十：“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阿嚏！” 此刻，远在电子厂加班的方路远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嘟哝了一声：“怎么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安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门口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方主任，有时间吗？” “副厂长请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第21章 小憨憨傻的可爱 “方寻你快看，我的书包里装了好多好多的零食！” 下午五点，方寻跟陈欣然约好一起去江晚家。 两个人刚碰面，陈欣然就迫不及待地把书包里的东西拿给方寻看。 她的书包里装着橙子，香蕉，火龙果。也有牛奶，果冻，辣条，各式各样的小零食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这是你给江晚准备的礼物？”方寻问道。 “嗯嗯！” 陈欣然用力点头，精心扎起来的马尾辫此刻也跟着上下起起落落。 “妈妈知道我们要去江晚家吃晚饭的事情，她让我给江晚准备一份礼物。” “我想了好久，决定把最喜欢的零食分享给江晚。” 每次只要提起零食，陈欣然的眼睛都会发光。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小朋友，只要吃上喜欢的零食就能开心一整天。 可如果把她最喜欢的零食抢走，小丫头也绝对会哭很久吧？ 方寻忽然恶趣味上来，他决定捉弄一下陈欣然，让小丫头提前感受一下社会的险恶。 “陈欣然，你背这么多东西会不会很累？” “听你这样一说，好像是有点累哦。” “那要不要我帮你背一下书包？” “方寻，你人还怪好嘞。那辛苦你帮我背一下下书包嘛，谢谢你啦！” 陈欣然毫无防备的将书包递了过去。 “不客气。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见外，你的就是我的嘛。”方寻回答的理直气壮。 “嗯嗯，我们是最好的好朋友！” 陈欣然笑得眉眼弯弯，浑然不知自己中了方寻的套路。 “方寻，你有没有给江晚准备礼物呀？” 走了一段路后，陈欣然好奇问道。 “有啊，书包里的零食就是我给江晚准备的礼物。” “什么嘛，那些零食明明是我给江晚的礼物，你怎么可以乱说！”陈欣然不高兴的噘起小嘴巴。 方寻继续耍着无赖：“不管，我背着就是我的。而且我刚才也说了，你的就是我的。” 陈欣然气呼呼的反驳：“才不要，我的才不要是你的呢！坏方寻，快点把零食还给我！” 在名字前面加一个坏字，这说明小丫头真的有小情绪了。 只可惜陈欣然的外表过于可爱，怎么看也凶不起来，顶多是从乖巧的小白兔变成了生气的小白兔。 “啊，风太大了，你说什么，听不清。”方寻故意装起了糊涂。 陈欣然拿方寻没办法，委屈巴巴的说道：“回去我要告诉阿姨，说你欺负我！” 嗯？年轻人不讲武德，竟然请场外援助。 可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就范吗？呵，天真！ 遇见困难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 “陈欣然，我把书包还给你，千万别去跟我妈告状嗷。” 面对失而复得的书包，陈欣然这次学乖了，她把书包紧紧护在胸前，那张稚嫩的小脸充满了警惕，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方寻，她怕方寻又把书包骗走。 “陈欣然，你为啥用那种表情看着我，难道我像坏人吗？” 陈欣然摇摇头：“你不像，因为你就是！” “方寻是世界上最坏的坏人！” 陈欣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每次只要方寻跟她说话，她就把头扭向一边不搭理。 没办法了，方寻从口袋里找到奥特曼的贴纸贴在额头上，同时夸赞着说：“陈欣然给我化的妆好好看。” 陈欣然听见这句话才把头转过来，当她看见方寻额头上的贴纸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没有刚才那样生气了。 “陈欣然，我都这样夸你了，现在总不是坏人了吧？” “我不知道，你总是欺负我。”陈欣然低着头，闷闷不乐踢路边的小石头。 方寻摇摇头：“这怎么能叫欺负你呢，我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人心险恶，不能随便相信别人的话。” 陈欣然不解的眨眨眼：“可是方寻又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好朋友呀，所以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看着陈欣然真挚善良的眼神，方寻心里忽然一空，陈欣然对他那么信任，他怎么能辜负这份信任呢。 “好啦好啦，我保证以后一定不欺负你。” 短暂的沉默过后，方寻开口说道。 “真的吗？” “真的，骗人变小狗。” “家里已经有小狗了，你变小猫嘛，我也喜欢小猫的。” “好好好，小猫就小猫，总之以后不会欺负你了。” 陈欣然一听，抬起头说道：“那方寻不是坏人了，你是好人！” 看着陈欣然重新变会叽叽喳喳，活泼开朗的样子，方寻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陈欣然比较天真善良脾气好了，换作其他女生可没这么容易哄好。 “方寻，如果你变成了坏人的话，我会帮助你的。” 这时，陈欣然突然说道。她还在‘好人坏人’这个话题里。 “怎么帮？”方寻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会摸摸你的头，那样你就会重新变成好人的。” 哪里有摸摸头坏人就变好人的说法啊，小憨憨真是傻的可爱。 ...... 太阳一点点的往下沉，暖金色的晚霞将路人们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 两个小朋友在马路边上肩并肩走着，陈欣然不走寻常路，非要踩在路缘石上面，像踩钢丝绳的特技演员那样张开双臂保持平衡，好像掉下去就会失败一样。 “方寻，你到底有没有给江晚准备礼物呀。” 马上就要到江晚家了，可方寻依旧是两手空空，这让陈欣然不禁开始好奇。 “当然准备了啊，跟我来。” 方寻带着陈欣然走进了一家便利店，他在货架上一顿翻找，最终挑了一个黑色的烧水壶。 结账的时候，陈欣然看见方寻从口袋里一次性拿出好几张十元大钞。 “方寻，你有好多钱喔。” 陈欣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因为她见过最大的面额是五块，还从来没有见过十块的呢。 “可是，你为什么要买这个东西呀？” 陈欣然拿着烧水壶来回观察，不知道方寻购买的理由。 “因为今天搬东西的时候，我注意到江晚家里是用炉灶烧水，那样烧水效率太慢。” “如果只是夏天倒还好，可一旦到了冬天，想要洗个澡都要烧水半天，那样太不方便了。” “可如果有个烧水壶的话，江晚家里的情况就会好很多。” “哦哦，原来是这样。” 听了方寻的解释，陈欣然这才明白这份礼物的含义。 原来方寻是要帮江晚家里改善一点生活呀。 第22章 解锁成就：对高冷女学霸摸摸头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方寻跟陈欣然终于抵达了江晚家。 “江晚，江晚，我们来啦！”陈欣然兴高采烈的大喊。 这是她的一贯风格，隔着大老远就开始招手打招呼，有时候人还没到，声音先从大老远传来。 而江晚老早就站在家门口候着了，看见方寻和陈欣然出现，小丫头急急忙忙迎了上去。 她虽然不善言辞，但明亮的眼睛跳跃着欣喜。 江晚的朋友不多，只有方寻跟陈欣然两个人，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段友情。 你们来，我肯定是跑着去迎接的。 铁三角重新聚在一起，陈欣然拉着江晚的手，迫不及待的拉开书包：“江晚，我们给你带了礼物，快看看喜不喜欢。” 看着书包里琳琅满目的零食，江晚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吃上这些多的零食。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陈欣然用力点头：“嗯嗯，这些都是我最喜欢吃的零食，现在分享给你。” “哦对了对了，方寻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快猜猜看他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我猜不到。”江晚摇摇头。 陈欣然公布答案：“他准备的礼物是一个烧水壶！” “说是方便你们冬天烧水，他真的好细心哦，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陈欣然顿了顿，扭头看向身边的方寻：“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把我话都给说完了，我还说啥。”方寻双手一摊，很是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陈欣然实在是太活泼了，叽叽喳喳像个百灵鸟一样。好处是跟她呆在一起永远不会无聊，因为她最擅长找聊天的话题了。 “那我不说了，你跟江晚说嘛。”陈欣然老老实实捂着嘴巴，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看着两人。 方寻已经习惯了陈欣然的古灵精怪，他将烧水壶递给了江晚：“江晚，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不行的，我不能收，太贵重了。”看着崭新的烧水壶，江晚轻轻摇头。 她知道烧水壶这种电器不便宜，奶奶一直想要一个但又由于价格原因舍不得买，方寻买这个烧水壶一定花了不少钱吧？光是想想都心疼。 “方寻，你去把烧水壶退回去好不好？” 这是江晚第一次叫方寻名字，平时都是以‘你’或者‘他’这个词来代称。 没想到，她第一次叫方寻名字原因竟然是心疼方寻花了太多钱。 方寻像是预料到江晚的反应，拿出事先准备好了说辞：“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退回去的说法。” “再说了，这个水壶已经使用过了，没办法退了。” “没有用过，还是新的。” 江晚看着崭新的烧水壶，坚信只要跟卖家说明情况，一定能把钱退回来。 话语落下，方寻二话不说直接打开江晚家门口的水龙头，给烧水壶的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遍，然后给水壶插上电源。 “那现在用过了。” 江晚看了看正在工作的烧水壶，又看了看方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她大概也没想到，方寻还有这种骚操作。 随着烧水壶里传来嗡嗡响声，不多时三人都清晰听见了水沸腾的声音。 “你看，用烧水壶是不是比灶台烧水要方便？”方寻展示烧水壶里的热水给江晚看。 江晚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是...” 方寻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先声夺人：“没什么可是的，我说的话你听不听？” “听的。” 面对强势且不讲道理的方寻，江晚弱弱的点头。 如果说陈欣然在铁三角组合里充当叽叽喳喳的百灵鸟，那么方寻就是团队里的智囊军师。 每次不管两个小丫头遇见什么事情，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方寻。久而久之，方寻的话在她们心里占据一定分量。 “既然听我的话，那你就把东西收下，这件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不要再说了。”方寻一锤定音。 “噢噢。”江晚害怕方寻生气，只能弱弱的点头。 陈欣然跟江晚两个小女生有着迥然不同的性格。 陈欣然不开心了会把情绪写在脸上，可江晚不会，她只会把事情藏在心里，等一个人的时候再偷偷难过。 看着江晚委屈巴巴的样子，方寻心软了下来。 他的语气温和了一些，耐心给江晚讲着道理：“奶奶年纪大了，总不能让她大冬天的时候还出去砍柴烧水吧？” “我们作为晚辈，要给老人家分担压力，你说对不对？” “你总不能阻止我照顾奶奶吧？” 奶奶是江晚藏在内心深处的一处柔软，只要把事情跟老人联系起来，江晚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果然，在方寻提起奶奶之后，江晚一改之前的态度，默默将烧水壶收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方寻伸手摸了摸江晚的脑袋。 实际上，现在的江晚个头比方寻还要高一点，看起来方寻像个弟弟，摸头这个动作实在太过违和。 可方寻才不管这些，解锁成就：摸高冷女学霸小脑袋瓜。 旁边的陈欣然跟着凑热闹，她也想对着江晚使用摸摸头技能。 但奈何陈欣然的个子比方寻要矮一点，她是铁三角组合里的小短腿，就算卖力的踮起脚尖也摸不到江晚的脑袋。 江晚犹豫了一下，最后弯下腰让陈欣然成功摸到了脑袋。 “陈欣然，你跟方寻为什么都要摸我的头？”江晚困惑不解的问道。 “因为江晚可爱！”陈欣然毫不犹豫的回答。 每次方寻摸她头的时候，就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久而久之，陈欣然也学会套模板了，更何况江晚本来就很可爱。 “江晚，你要不要考虑留长头发呀？” 陈欣然摸着江晚的短发，忽然提出自己的想法。 “留长头发？” “嗯嗯，你留长头发一定好看，方寻，我说的对不对？” “确实，江晚留长头发会更好看。” 在方寻记忆中女学霸江晚就是长发飘飘的形象，跟现在的假小子江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果然！ 黑长直永远都是加分项！ 而且那可是江晚啊，高中时期很多男生心目中的白月光。 听见方寻跟陈欣然这样说，江晚沉默了片刻，然后认真的点点头：“好。” 她不像陈欣然那样做事情三分钟热度，一旦决定了一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来。 第23章 懂事的让人心疼 在与江晚闲聊两句之后，方寻跟陈欣然走进家门拜访老人。 方寻清楚记得，上午离开之前江晚家里还是一副乱糟糟的场景，随地都是裁缝店带过来的东西，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强迫症患者看了都要抓耳挠腮的地步。 如今再次过来，整间屋子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所有东西摆放井然有序，看起来赏心悦目。 此刻，老太太戴着老花眼镜坐在缝纫机面前，全神贯注的做衣服。 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她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起身出门查看。 “奶奶，我们来啦~”陈欣然看见老人眉开眼笑的打招呼。 “奶奶好。”方寻也跟在后面打招呼。 “欣然，小寻，你们来的正好。” 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 “最近天气慢慢转凉了，我给你们做了外套。” 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从缝纫机上拿起两件黑白相间的外套递了过去。 方寻看着手里的外套，心想老人家应该是忙活了一个下午没停下来过。 她不仅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遍，还帮忙做了两件衣服，更别说晚饭的事情了，时间安排的太过紧凑。 而江晚一天到处乱跑也不累，跟个小朋友特种兵似的，应该也是受到了老人的影响吧。 “奶奶，这件新衣服好漂亮呀，我很喜欢！”陈欣然接过新衣服，喜笑颜开的说道。 老太太笑容和蔼：“喜欢就好，快穿上让奶奶看看合不合身。” “嗯嗯！” 陈欣然立马把新外套穿在身上，左右检查了一下后回答：“奶奶，新衣服很好，可以让我跳舞！” 能不能自由自在的跳舞，这是陈欣然判断一件衣服是否合身的重要标准。 如果可以跳舞，那就说明是好衣服。不能跳舞，那就是衣服小了。 而这两件外套明显是老太太量身打造的，尺码不会相差太多。 像方寻这件新外套也很不错，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适。 有一类经验丰富的老裁缝，为客人做衣服不需要量尺码，只是简单观察一阵子就知道衣服该怎么做。 很显然，老太太就是那样的老裁缝，她做了一辈子的衣服，眼睛比尺子还要准。 “奶奶，你做衣服这么厉害，为什么给江晚做宽宽的衣服呀？” 这时，陈欣然好奇的提出疑问。 在她的印象中，江晚总是穿着一身松松垮垮，极其不合身的衣服。 可家里的奶奶明明是一个裁缝，怎么会做出来不合身的衣服呢？ 老太太笑着回答：“因为江晚那孩子个头长得很快，很多衣服穿不了几个月就不能穿了。” “她心疼那些衣服，特意让我把衣服做宽，那样的话一件衣服就能穿很久。” “我拗不过那孩子，只能依她去了。” 老太太顿了顿，脸上依旧带着慈祥的笑容：“好啦，你们先坐下来休息，马上准备吃饭了。” 奶奶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露天灶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饭菜，开始做今天的晚饭。 老太太今晚做了三菜一汤，分别是辣椒炒肉，酸辣土豆丝，西红柿炒蛋以及鲫鱼豆腐汤。 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尤其是那道鲫鱼豆腐汤，鱼肉煮的很软，鱼汤像牛奶一样白。 这些饭菜或许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家常便饭，但对于江晚家来说，这已经是招待客人最隆重的待遇了。 如果不是家里来客人，江晚家的餐桌上很少能看见肉。 陈欣然闻见香味小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她朝着江晚不好意思的傻笑了一下。 江晚连忙拿起汤勺给陈欣然盛了一大碗鱼汤，让这只小馋猫先解解馋。 陈欣然看着满满一大碗的鱼汤，很是惊讶的哇了一声。 “江晚，谢谢你！” “不用谢。”江晚轻声回答。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要小心鱼刺。” “嗯嗯，我会小心的。” 陈欣然双手捧起碗，她先是朝着鱼汤呼呼吹了一口气，等到鱼汤没有那么烫了之后，再浅浅的喝上一口。 “奶奶做的鱼汤超级好喝！”陈欣然喝完之后眼前一亮，‘超级好喝’是她最高级别的评价。 她将装有鱼汤的碗递给了方寻，兴奋的说道：“方寻，你也快点尝尝！” “知道了，知道了，我喝就是了，你不要把碗怼在我脸上。” 方寻无奈的叹一口气，他真是怕了陈欣然这个小社牛了。 陈欣然不满的撇撇嘴：“那还不是想让你趁热喝嘛。” 老太太坐在对面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小朋友拌嘴，原本阴沉的生活似乎因为他们俩的到来而变得不一样了。 “小晚，待会你把吃完的碗筷收在脸盆里面，我晚点回来洗碗。” 奶奶放下碗筷，叮嘱一旁的江晚。 “奶奶，你不吃饭了吗？”陈欣然好奇的眨眨眼。 “嗯，奶奶吃饱了，出去散散步。你跟小寻慢慢吃哦。” 老太太说完就从座位上离开，双手放在背后，慢慢朝着外面走去。 “奶奶吃的好少哦。” 陈欣然看着老人家的背影，忍不住嘟囔一声。 她觉得自己才刚刚开始吃饭，怎么老太太就放下碗筷了呢？ “奶奶是担心坐在这里引起我们不自在，所以才吃那么点就出去了。”方寻解释道。 “赶紧把碗里的饭吃完吧，不要辜负奶奶的心意。” “哦哦，好！” 陈欣然点点头，拿起勺子往嘴里送了满满一大口饭。 明明已经是小学一年级的学生了，可每次吃饭还喜欢用勺子。看看人家江晚，筷子用得多好。 这时，方寻注意到，江晚只吃自己面前的酸辣土豆丝，而且每次夹菜都夹得很少很少，一口土豆丝能配好几口米饭。 像辣椒炒肉，鲫鱼豆腐汤这样的肉菜，她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其实不仅仅是江晚，刚刚老太太吃饭的时候也只吃了点土豆丝。 江家平时舍不得买肉吃，好不容易煮了一顿肉菜，她们也把肉留给了客人。 方寻默默叹了一口气，难怪江晚看起来那么瘦，照这样的吃法营养能跟上来才怪。 “这个酸辣土豆丝也很好吃，陈欣然你要多吃一点。” 方寻站起来直接把江晚面前的土豆丝端走，改放在了陈欣然面前。 陈憨憨不知道方寻的一番苦心，认真说了一声好，然后把吃饭重心放在了土豆丝上面。 江晚看着土豆丝被方寻端走，表情有点委屈。她既不好意思站起来夹菜，也不好意思吃其他菜。 在经历短暂的犹豫过后，她闷声夹起辣椒炒肉里面的辣椒。 江晚只吃辣椒，除了辣椒之外的食物她都没有碰过。 只是江晚没有陈欣然那么能吃辣，吃了几个辣椒之后呛的直咳嗽。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依旧默不作声的吃辣椒。 因为除了辣椒之外，她没有菜可以吃了。 “笨啊，放着肉不吃，你吃那么多辣椒干什么啊。” 方寻实在看不下去了，拿起筷子把碗里的一小半肉扒拉到江晚的碗里。 “我...”看着碗里突然多出来那么多肉，江晚有些不知所措。 “我什么我，快点把肉吃完，浪费粮食可耻，听见没有。” 面对凶巴巴的方寻，江晚只能弱弱的点头：“听见了。” 看着江晚慢慢吃掉碗里的肉，方寻这才放下心来。同时，他也在想江晚家里的条件实在是太困难了。 连煮个肉菜都舍不得吃，要让给客人先吃的那种。 得想个办法帮助江晚家改变经济状况才行。 第24章 女生的嘴巴是软软的 吃过晚饭，江晚默默起身收拾餐桌。 她先是将碗筷放进水盆里，然后依次倒入热水和洗洁精。 虽然老太太说了等她回来洗碗，可江晚觉得这些事情顺手就能做了。 奶奶白天已经足够辛苦，晚上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江晚，我来帮你一起洗碗嘛。”陈欣然热情的跑到江晚身边。 她看着江晚一个人忙碌不停，主动提出了帮忙。 江晚看着陈欣然挽起衣袖，连忙摇头：“会把你的手弄脏。” “没关系，我可以的！”陈欣然毫不犹豫的说道。 面对热情洋溢的陈欣然，江晚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挪动了两步，在身边让出一个位置。 陈欣然满心欢喜的蹲下身，紧紧挨着江晚。 在她看来，只要和好朋友待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很开心，哪怕是洗碗也一样。 “方寻，你快看，我有小胡子了！” 陈欣然洗个碗也不安分，她把水面上飘着的泡沫在嘴巴周围涂上一圈，大声吸引方寻的注意力。 方寻担心这个憨憨一不小心把泡沫吃进嘴巴里，连忙把她嘴边的泡沫擦去。 “陈欣然，女生是不会长胡子的。” “女生为什么不长胡子呀？”陈欣然歪着脑袋，好奇的问道。 “因为胡子是硬硬的，而女生的嘴巴是软软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方寻漫不经心的敷衍着，陈欣然就是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在提问。 一开始方寻还会耐心的回答，可随着回答的次数变多，他开始摆烂了，随便想个答案回答一下就行了，反正小屁孩也记不住。 “才不是这样的，你上次说我嘴巴硬硬的，才不是软软的！” “所以，我是可以长胡子的！” 陈欣然小嘴巴高高崛起，据理力争。 方寻愣了一下，你想说的是嘴硬吧？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词语啊！ “陈欣然，你还记得我说你嘴硬这件事呢？” 陈欣然一脸骄傲：“当然啦，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嚯，之前是我小瞧你了，没想到人类幼崽的记忆力也能这么好。 方寻在想，长大后的陈欣然会不会也是一个女学霸来着？ “方寻，8+4等于多少呀？我算不过来了，快点把你的手指头借给我嘛！”陈欣然忽然号啕大哭。 她在算今天洗的碗筷数量，差点把孩子的cpu给干烧。 好吧，是方寻想多了，学霸这种人设基本上跟陈欣然有缘无分了。 ...... 等江晚跟陈欣然洗完碗，天色已经整个黑了下来。 方寻估摸着已经不早了，于是带着陈欣然准备回去。 江晚默默跟在后面，起初方寻还以为江晚只是出门送客，可渐渐的，他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因为江晚已经送了有一段距离了，可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江晚，送到这里可以了，你赶紧回去吧。”方寻开口说道。 “我，我想再送送你们。”江晚吞吞吐吐的回答。 方寻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该不会想着把我们送回家吧？” 江晚不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不要再送了，你赶紧回家吧，不然待会奶奶回来找不到你着急。” 方寻催促着江晚回去，哪里有把客人送回家，然后再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说法啊，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嘛。 对于方寻的安排，江晚默不作声，可是脚下的步子丝毫没有掉头的意思。 方寻往前走，她跟着往前走，方寻停下，她也跟着停下，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真不要继续送我们了，听话赶紧回家。”方寻无奈的说道。 江晚哪里都好，可就是太固执了，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无论说什么都很难改变。 实在是没办法了，方寻拿出了必杀技。 “江晚，你要是不听话，以后我跟陈欣然都不来找你玩了。” 这话一说果然有用，江晚原本已经迈出去的脚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她怕两个小伙伴以后真的不来找她玩了。 “我不放心你们。”片刻后，江晚说出了原因。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一条路到处是路灯，那边还有很多散步的大爷大妈，你看那个人长的多像我爸...等等，好像就是我爸！” 方寻不知道老爹怎么会跑到江晚家这边来，按道理来说他下班也不是走这条路回去啊。 “江晚，我爸就在那边，我们待会直接跟他一起回去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江晚看了看方寻，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方路远，这才放下心来。 “那我们回去了，明天见。” 这次是真的要分开了，方寻跟江晚道别。 “明天见。”江晚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她站在原地静静目送着方寻跟陈欣然离开，直到两人跟方路远汇合，这才转身回去。 ...... 在与江晚告别之后，方寻大步走到方路远的身边。 “老爸，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儿子，你跟欣然怎么跑这边来了？” 父子俩不约而同的开口。 “江晚家住这附近，我跟陈欣然过来吃了顿晚饭。”方寻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方路远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来这边是公司安排了考察项目。” 方路远开口解释缘由，只是他的回答明显漫不经心。 看着老方一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样子，方寻心想该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坏了！ 该不会是老爹已经知道家里的小金库被一锅端了？ 每次方路远的私房钱被发现，他就是这样一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表情。 “老爹，咱们看开一点，小金库这种东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方寻安慰道。 “我也想帮你打掩护，但奈何狗子实在是太狡猾！” 方寻三两言语就把矛头指向家里的小狗，成功把自己给摘了出来。 这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什么？我的小金库没了？” 话语落下，方路远忽然愣住了，他只感觉耳边好像轰隆一声响起一道惊雷。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本就不如意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 “嗯？难道让你发愁的不是小金库的事情？”方寻愣住了。 知父莫若子，他对方路远太了解了，平时一猜一个准，怎么今天判断失误了？ “如果只是私房钱那么简单的问题就好喽。”方路远苦笑一声。 “你老爹我啊，搞不好这个主任的职务要被撤下来了。” 第25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 “啥子东西？” “你天天在厂里加班，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都辛苦成这样了厂里还要撤你职？” 得知方路远将被撤职，宋玉锦气得川渝地区的方言都出来了。 方路远见状，连忙安抚妻子情绪：“老婆大人消消气，只是说有撤职的这个可能，这不还没有吗？” 宋玉锦调整呼吸，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赶紧告诉我们，别卖关子。” 坐在对面的方寻同样好奇，老爹在厂里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要被撤职了呢？ “不是我想卖关子，而是说出来也没用，你们帮不上忙。”方路远叹一口气。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上忙？” 宋玉锦先前好不容易才调整好了情绪，现在又被方路远给气的不轻。 众所周知，川渝有一座山，叫做劳资蜀道山，每当女性提起这座山时都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 经过宋玉锦这么吼上一嗓子，向来耙耳朵的方路远立马变得老老实实，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今天中午，副厂长特意把我叫去了办公室，他说仓库里闲置了一批led灯带，让我想办法把灯带变现。” “那些灯带说得好听是闲置，可实际上就是被市场淘汰，根本卖不出去的旧产品。” “副厂长这是丢给我一个烫手山芋啊。” “如果事情处理的好，那么一切都好说，可要是处理不好，估计我就要奔老王的后尘了。” 方路远所说的老王是上一任的研发主任。 老王因为没有完成副厂长的任务，隔天就被降成了厂里的普通员工。 而现在的方路远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他担心自己会变成第二个老王。 “你也不要太焦虑，我们肯定能找到办法解决问题的。” 看着丈夫愁眉不展的模样，宋玉锦心软了下来。 “我有几个朋友在灯厂工作，明天我去联系一下，说不定他们能帮上忙咱们的忙。” 方路远摇摇头：“没用的，我今天下午把能跑的地方都跑了个遍。” “那些人听说我卖的是灯带，没有一个人愿意开价收购。” “为什么会这样？”宋玉锦觉得很不可思议。 方路远苦笑着解释：“因为现在市场不景气啊。” “这种灯带白送出去估计都没有人要，又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出价回收呢？” 宋玉锦这下不说话了，怪不得方路远下班回来直接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就连煮好的饭菜都没心思吃。 因为工作上带来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人看不见希望。 方寻也能够理解老爹的难处，在03年这个时间节点，led小灯带基本没有热度，更别说清空一整个仓库的库存了。 好在办法总比困难多，只要利用好超前二十年的信息差，就能帮助老爹渡过难关。 只见方寻拿起灯带放在手里仔细打量，时不时按着开关调节灯光强弱，脑海中逐渐有了想法。 “我知道这些灯带该怎么处理了。” “好儿砸，你有主意了？” 方路远听闻先是一愣，而后喜出望外的问道。 方寻嗯了一声，然后神情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爸妈，咱们把这些灯带全部买下吧。” “刚好家里存了点积蓄，应该足够完成副厂长交代给老爹的任务。” “你说什么？” 一时间，老爹老妈异口同声的惊呼，两人的表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老方瞪圆眼睛，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方寻脑袋，确定温度正常没有发烧，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寻，老爸知道，你是希望我保留这份工作，所以才帮忙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但是拿家里的存款去买灯带，这可是比撤职还要命的事啊！” “那钱是将来给你买房子用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宋玉锦跟着点头：“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学习，不用操心爸爸妈妈工作上的事情，知道吗？” 看着老爹老妈不理解的表情，方寻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必须拿出实际行动改变他们的看法。 灯带在方路远眼里是被市场淘汰的失败品，但在方寻眼里，却可以变废为宝。 “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方寻一边说着，一边往陈欣然家里跑。 “方寻！你是不是来找我玩的呀？” 陈欣然看到是方寻来了，顾不上看她最喜欢的猫和老鼠，就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方寻现在赶时间，他开门见山的说道：“陈欣然，咱们先不玩游戏，能不能把你最喜欢的裙子借给我？” “小裙子？” 陈欣然喜出望外，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欣喜：“方寻，你要穿小裙子了吗？好耶！” 方寻：？？？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兴奋啊？ 这么想看我女装吗啊喂？！ “不是我穿，而是要给你设计一条新裙子。”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方寻给我设计裙子，我也会很开心。” 不是，你嘴上说着开心，可那满脸的失望是什么鬼？ 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女装。记住我这句话！ 方寻从陈欣然那里拿到小裙子然后风风火火跑回家里，顺手关掉了客厅的大灯。 只听见‘啪嗒’一声，四周一片漆黑。 “嘿，我说你这孩子，好好的干嘛突然关灯啊？” 老妈刚想抱怨，话可是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看见方寻手里提着一件会发光的公主裙走了出来。 如果说公主裙是每个女孩的梦想，那么会发光的公主裙就是每个女孩的终极梦想。 这正是方寻想到解决办法，将灯带和裙子结合起来，制作一款会发光的灯笼裙。 此刻的方路远张大嘴，惊讶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灯带和裙子，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东西竟然能够结合起来，而且还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化学反应！ 儿砸，你这小脑瓜怎么能想出这么好的点子啊？ 刚刚是为父说话的声音大声了一点，现在正式向你道歉！ ....... 新人新书，求月票和推荐票，谢谢大家～ 第26章 女儿红 “听说了吗?方路远自掏腰包，把那些堆在仓库里没人要的灯带全部买回去了。” 中午时分，几个工友打完饭坐在一起，聊着今天的八卦新闻。 “大家出来辛苦工作不就是赚钱养家嘛，就那个方路远与众不同，不赚钱还倒贴钱，你们说他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保住自己的饭碗呗。就是这成本太高了，足足好几万块钱呢，就算咱们不吃不喝也得存个几年啊。” 工人们坐在食堂你一言我一语，只是说者无意听着有心，坐在前面的陈文山慢慢放下碗筷，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思。 老方花了好几万块买下厂里淘汰掉的灯带？ 他买那么多灯带干什么？ 不能吧？ 陈文山百思不得其解，没心思吃饭的他出了食堂直奔方家。 “老方，在家没有？” 陈文山站在方家门口，把厚重的大门敲得咚咚作响。 “来了来了，等我一下。” 屋内响起方路远的声音，紧接着有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老陈，你来得正好，我刚才还说要找你帮忙来着。” 方路远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堆积在角落里一箱接着一箱的灯带。 “我想把这些灯带改良一下，让它们看起来尽可能的小巧轻便。” “这方面的技术你比我懂得多，你帮我出出主意啊。” 改良灯带？ 还要尽可能的小巧轻便？ 陈文山不知道方路远葫芦里卖着什么药，不过他还是蹲在纸箱旁边，拿起一节灯带反反复复的观察。 在这期间方路远也没闲着，默默走去厨房接了一杯热茶。 “茶待会再喝，我有想法了。”陈文山起身说道。 他是一个行动派，有了点子之后立马开始着手起来。 方路远听闻顿时来了精神，两人坐在桌前拿起工具慢慢鼓捣。 ...... “老方，快看看这个灯带是不是你想要的效果。” 花了一个中午的时间，陈文山勉强做出了灯带的改良款。 毕竟是临时赶工出来的试验品，在做工上面多少有些粗糙简陋，但好在并不影响使用。 方路远把升级款灯带放在手心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而后欣喜的说道：“老陈，我就知道找你帮忙准没错，这次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这样吧，你今晚也别在家做饭了，带着老婆孩子来我家吃火锅。” “好啊，那到时候我带两瓶酒过来，说起来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一起喝酒了。” 陈文山想都没想点头答应，毕竟两家人都这么熟了，他也不客套。 “咱们确实好久没坐一起喝酒了。”方路远跟着感慨。 “说起喝酒，不如今晚把你家那几瓶女儿红挖出来喝啊。” 所谓的女儿红，就是在女儿出生那一天把酒埋进土里，只有等到女儿出嫁的那天才会把酒取出来。 算起来陈欣然已经满六岁了，这也意味着埋在地里的酒也有六年多的时间，方路远光是想想都馋那一口。 “老方，你可别打那几瓶酒的主意啊，那是我女儿出嫁的嫁妆。” 陈文山闻言立马坐直了身体，一脸戒备的看着方路远。 “亲家，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咱们提前几年喝女儿红不会影响以后的嘛。” 方路远开着玩笑，拉进两人关系。 陈文山不吱声，心想好你个老方，不仅馋我的酒竟然还想我把女儿搭进去。 你这老小子隔这恩将仇报是吧？ “下次，下次一定。”陈文山打着哈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就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陈文山起身准备告辞。 临走前，他问出了心中的困惑：“老方，你买这么多灯带干什么？” “我打算拿着这些灯带做一笔生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入股？”方路远用着玩笑的语气打趣。 虽然是玩笑话，却也说出了方家现在处境不乐观。 因为那些灯带是方路远掏空家底才买下来的，后续的改良灯带，批量制作公主裙，很多东西都离不开资金的周转。 这也是方路远希望陈文山能够帮忙的原因。 “可以啊，这份生意算我一股吧。”陈文山想都没想，点头答应下来。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生意，你这就答应了啊。” 方路远愣了一下，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他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说服老陈呢。 陈文山摆摆手：“因为你的性格我了解，没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行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钱。” 陈文山去而复返，再次出现时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砖头形状，里三层外三层封起来的报纸。 打开来看，里面是一摞摞的钞票。 这是陈家用来买房的所有积蓄，眼下陈文山把钱全部拿了出来，交到了方路远手里。 面对陈文山毫无保留的信任，方路远心中要说毫无动容那肯定是假的，因为陈文山这样的做法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老陈你放心，这笔投资绝对稳赚不亏。”方路远用力拍了拍陈文山的肩膀，语气透着坚定。 陈文山忽然有些好奇：“老方，你拿着这些灯带是想做什么生意啊，我怎么看了半天看不明白呢？” 按道理来说，发光灯笼裙属于商业机密，知道的人应该越少越好。 不过陈文山为人仗义，现在又是发光裙项目的股东，告诉他也没关系。 方路远没有解释，而是当着老陈的面展示了一次发光灯笼裙。 陈文山的表情跟昨天的方路远差不多，同样是目瞪口呆，一脸的不可思议。 灯带还能跟裙子结合在一起？ “老陈，如果你走在大街上看见这样一款会发光的裙子，你会不会给你女儿买？”方路远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陈文山沉默了，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只要陈欣然喜欢，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这个老父亲都要想办法试一试。 片刻后，陈文山朝着方路远竖起大拇指，满脸写着佩服：“老方，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这是我儿子的主意，我哪有这本事想出这么个新鲜玩意儿啊！” “这办法是小寻想的？” 一听是方寻出的主意，陈文山傻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此超前而又打破常规的想法，竟然是出自一个六岁的小孩子。 许久后，陈文山笑着感慨：“那个臭小子，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那可不。”方路远神情透着骄傲。 “老陈，我儿子可是很抢手的，现在是你做我亲家的最好时机，你得抓住机会啊。” 陈文山呸了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第27章 大人，时代变了 在方路远跟陈文山忙着改良灯带的时候，方寻跟宋玉锦也没闲着，他们在忙着挑选发光裙的款式。 只是这个过程嘛，属实是一言难尽。 方寻看着母亲从各个服装店里收集出来的裙子款式，表情有些复杂。 “老妈，这些裙子你都是从什么地方挑选出来的啊？” 宋玉锦浑然不知方寻脸上的嫌弃，她的神情里透着骄傲：“怎么样，你老妈的眼光还不错吧，这些小裙子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和难看之间，好难看。”方寻撇撇嘴。 “嘿，你这小屁孩根本不懂审美，这些裙子怎么就不好看了？” 方寻叹了一口气，慢慢解释道：“因为你挑选的这些裙子过于老气了。” “发光裙的受众应该是三岁到二十岁这个年龄阶段的女生，她们喜欢的裙子根本不是你这样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臭小子的要求还挺高。”宋玉锦不满的说道。 “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那挑选裙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没时间。” 方寻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宋玉锦像是知道方寻会偷懒，很干脆的从包里抽出一张钞票：“给你十块零花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这不是钱的事！”方寻一正言辞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就算我没时间，可只要是老妈布置的任务，我都会挤出时间完成的。” 对于方寻变脸跟翻书一样，宋玉锦也是见怪不怪了，她把零花钱给了方寻之后直接出门打麻将去了。 方寻将钱揣进口袋里，转身跑去房间打开电脑。 这年头谁还专门跑去实体店一家家的挑裙子啊？ 在网站上搜索裙子相关的照片难道不香吗？ 大人，时代变了。干什么事情都要出门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这一张张裙子照片翻起来实在是有够无聊，方寻看得好几次差点睡着，要是有人能帮他打工就好了。 “方寻，快点出来玩呀！”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陈欣然稚嫩的声音。 嗯？说打工人，打工人就到了。 方寻连忙跑出去开门，门口站着天真活泼的陈欣然。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江晚也来了。 只是她的性格太过内向，害怕遇见除了方寻跟陈欣然之外的任何人，所以她只敢躲在角落里，悄悄观察这边的情况。 “陈欣然，江晚，你们要不要来我家玩游戏？” “游戏是把你们喜欢的裙子挑出来。” 这时，方寻发出好友邀请。 陈欣然一听，立马点头答应下来：“好呀好呀，我喜欢这个游戏！” 只是躲在角落里的江晚有些犹豫，她不敢进方寻家里，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方寻的家人。 而方寻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他对着江晚解释道：“我爸老早就上班去了，我妈也出门打牌去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他们最早回来也要五点钟以后，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的来我家玩。” “不，不好。”江晚弱弱的摇头。 她认为瞒着大人偷偷进家里是不礼貌的行为。 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很有自己的原则。 “这有什么不好的啊，我跟陈欣然也经常去你家玩，你当然可以来我家玩的。” 陈欣然跟着点点头：“嗯呐，江晚快来一起玩游戏嘛！” 她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朝着江晚伸出了手。 “我...”江晚犹豫不决。 “我什么我，快来。”方寻虽然语气不耐烦，但同样也朝着江晚伸出手。 看着两个好朋友同时朝着自己伸手，江晚犹豫了一下，然后握住了方寻和陈欣然的手。 陈欣然的手软软的，冰冰凉凉的，而方寻的手完全反着来，握着很暖和。 感受到两个好朋友身上的温度，江晚的心这才慢慢变得踏实起来。 “方寻，你说的挑衣服游戏怎么玩呀？” 陈欣然跟着方寻来到电脑面前，好奇的询问道。 “很简单，你们坐在电脑面前，然后滑动鼠标中央的滚轮，遇见漂亮的裙子就点击保存....” 方寻坐在电脑桌前面演示了一遍，陈欣然只是看上一遍就学会了，并且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江晚这边学习进度稍慢，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电脑，在这之前江晚都不知道电脑是什么东西，她甚至连小灵通都没有见过。 想要江晚突然间学会使用电子设备并不现实，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需要一点时间。 最后，方寻给出的安排是由陈欣然负责操控电脑，江晚则是坐在旁边观看，两个小姑娘商量着挑选衣服。 至于方寻自己，他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与其在那里帮不上忙，不如让位置出来给两个女生。 ...... 等方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他站起身查看陈欣然跟江晚玩的怎么样了。 “不错，你们挑的这几张衣服照片都很漂亮，比我妈挑的衣服好看多了。” “尤其是第三张和第六张的衣服，都挑选的特别好。” “方寻，你说的那两张照片都是江晚挑的喔，江晚玩这个游戏很厉害的！”陈欣然眨眨眼解释道。 这下轮到方寻意外了，想不到江晚的眼光这么好，她看中的衣服都是未来二十年后的流行款式。 不过也是，江晚的奶奶是裁缝，江晚从小就跟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一起长大的，她在衣服方面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我，我不厉害。”江晚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大家讨论的话题，红着脸摇摇头。 她顿了顿，弱弱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确实已经不早了，估计再过一会儿老妈就该回来了。 要是让老妈跟江晚撞在一起，可就出大问题了。 老妈倒是不会说什么，甚至会很欢迎江晚来家里玩。 不过一向社恐的江晚可就惨了，搞不好从此心中留下阴影，以后再也不敢来方寻家玩。 所以，让江晚早点回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方寻将江晚送出了小区，然后风风火火的跑回家，他先把毛巾打湿再拧干，然后放在主机和显示器上面降温。 别问，问就是怕挨打。 ...... 困迷糊了，把章节上传错了，现在已经修改过来，向各位观众老爷说声道歉，斯密马赛。 第28章 你在家里装监控了？ “方寻，这些裙子都是你选出来的？” 宋玉锦看着电脑里的漂亮裙子，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本以为方寻挑选出来的衣服一定惨不忍睹，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这上面的每一条裙子都很漂亮，远比服装店那些裙子独特新颖，让人看了会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所以宋玉锦才会如此吃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儿子眼光这么好。 “这几套裙子是陈欣然和江晚挑的，她们是我请过来帮忙的外援。” 方寻倒也没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而是如实的回答。 宋玉锦恍然大悟：“我就说以你的眼光怎么可能挑出这些裙子，原来事情是这样。” “合着你一点力没出，全是那两个丫头的功劳啊。” 宋玉锦气得够呛，她在出门前特意给了方寻十块钱辛苦费，就是想着这几天让方寻找点事做。 结果这个臭小子倒好，反手找来两个小伙伴帮忙，一分钱不出净赚十块，完事了陈欣然还要夸方寻人还怪好，愿意给她们玩电脑游戏。 方寻的这番操作估计资本家看了都得流泪。 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满脑子的鬼点子是从哪来的，明明他爹妈可是正儿八经的老实人来着。 “老妈，话不能这样说，陈欣然和江晚挑裙子的时候，我可是全程在守在旁边的。”方寻理直气壮的说道。 “你所谓的守在旁边，该不会是躺在沙发上偷偷睡懒觉吧？” 方寻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在家里装监控了？” “装什么监控啊，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宋玉锦没好气的说道。 “你每次在沙发上睡觉，起来就把毛毯扔在那里不管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在沙发上睡了一觉吧？” 方寻无言以对，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沙发上的毛毯害他露馅，真是百密一疏啊。 宋玉锦一脸嫌弃：“我说你小子可真行，人家欣然和小晚特意跑过来找你玩，结果你叫别人帮你干活。” 方寻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连忙保证道：“老妈放心，我下次一定注意。以后盖完毛毯，第一时间把它拿回房间里。” “嘿，你这小兔崽子油盐不进是吧？我说的是毛毯的事情吗？说的是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朋友！” 宋玉锦越说越气，扭头左顾右盼：“我鸡毛掸子呢？找不到算了，用拖鞋也一样。” 看着老妈手拿拖鞋气势汹汹的走来，方寻也不敢再皮了，爆发出满满的求生欲：“老妈，咱们是文明人，可不能随随便便打人的哇！” “我错了，真错了，回头我给陈欣然和江晚买棒棒糖，感谢她们今天下午的帮忙，行不行？” “痛！太痛了！能不能下手轻一点？”方寻嗷嗷大叫，那声音听起来跟杀猪似的。 宋玉锦一脸无语，她手里的拖鞋压根就没打在方寻身上，这小兔崽子跑得飞快，根本抓不到，也不知道他在那里鬼哭狼嚎什么。 到最后，宋玉锦放弃了，她重新将拖鞋穿好，瞥了方寻一眼：“今天饶你一次，下不为例。” “一天天的净给我添乱，把这收拾你的闲功夫用在做菜上，我连晚饭都做好了。” 宋玉锦见时间不早了，连忙把买来的饭菜提进厨房，出来时意外发现方寻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宋玉锦开口问道。 她太了解方寻这个臭小子了，赖着不走必定是有事相求。 方寻开门见山：“老妈，既然裙子的图稿已经定下来了，那你们打算找谁做这批衣服啊？如果没有头绪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个人选。” “你有人选？说来听听。” 宋玉锦最近正为做衣服的事情发愁呢。 她找了好几个专门做服装的朋友打探消息，如果是从厂里直接拿货倒是便宜，可要是专门定做裙子，那价格就得翻好几倍了。 因为工厂的衣服大多都是流水线，有着固定一套模板，而定做的裙子无疑更加消耗人工和材料。 曾几何时，宋玉锦尝试着把价格打下来，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定制裙子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如今方寻说他有想法，宋玉锦还是乐意听一下的。 “江晚她奶奶啊，老人家做了好多年的衣服，手艺真是没话说。”方寻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看老人家给我做的外套，用料扎实，做工精细，质量也比那些服装店里的衣服好多了。” “而且啊，奶奶做衣服还有个绝活，压根不用量尺寸，只要观察客人几眼就能把尺码估摸的八九不离十。” 宋玉锦自然是知道老太太给方寻做外套这件事的，老人家的做工确实挑不出毛病，比工厂流水线出来的衣服要好的太多太多。 方寻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啊，江晚家里的经济条件一直不好，连一个烧水壶都舍不得花钱买。” “请我跟陈欣然去家里吃饭的时候，祖孙俩也不夹菜吃，一个劲的闷头吃白米饭，把饭菜全部让给我们吃。” “如果我们找老太太帮忙做衣服，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帮助江晚家里缓解经济压力。” 之前方寻一直想着帮江晚家里改善经济状况，现在总算是等到机会了。 方陈两家负责研究灯带技术，江家负责批量生产小裙子，大家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话语落下，宋玉锦沉默了，许久后她才认真问道：“江晚那孩子，家里真的有这么困难吗？” 别看宋玉锦这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的，脾气火爆的很，可实际上她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看个宫斗剧都偷偷抹眼泪的那种。 在听说了江晚家的情况后，宋玉锦心中难免有所动容。 她没有想到那对相依为命的祖孙俩生活竟然艰苦，一时间有种同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如果可以帮江晚家一把的话，那还是帮一下吧，老人和孩子都不容易。 宋玉锦当家做主，手拍桌子一锤定音：“那你去找老太太谈一下定做裙子的事情，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们就请她帮忙。” “好嘞，那我明天早上去江晚家看看。” 第30章 改善伙食计划 第二天大早，方寻骑着自行车直奔江晚家。 此刻的江晚正提着水桶给门前的花花草草浇水，老太太在家门口开垦了一片田地，并在里面种植了一些蔬菜，祖孙俩每天吃的菜基本上来自这里。 “早上好，江晚。”方寻主动开口打招呼。 江晚看见是方寻来了，下意识停下手里的活，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方寻，你也早上好。陈欣然呢？” 在江晚的印象中，方寻跟陈欣然每次都是一起出现的。他们俩个向来形影不离，有方寻在的地方，陈欣然必定也会在旁边。 可今天只有方寻一个人来了，这让江晚不禁有些好奇。 “她啊，在家里睡懒觉呢。” 每次到了周末，陈欣然都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方寻不想扰人清梦，所以一个人先过来了。 他将自行车停在门口，环顾四周却不见老太太的身影。 “怎么没有看见奶奶，她是出去了吗？” 江晚轻轻点头：“奶奶去找新店面了。” 祖孙俩每天的生活都靠裁缝铺来维系，所以把裁缝铺重新开起来的事情一点都耽误不得。 “这样啊，那我在这里等她回来吧，有事情跟她商量。” “好。”江晚递给方寻一张小凳子，然后又重新提着水瓢浇菜。 浇完菜之后，她又把要洗的衣服放在澡盆里，往里面慢慢倒入清水，最后拿着肥皂一点点的涂抹在脏地方。 整排平房都静悄悄的，只有江晚洗衣服的揉搓声，她很喜欢这种安静氛围，也只有在这种环境下她的表情是最放松的。 “江晚，你吃早餐没有？” 等江晚洗完了衣服，方寻开口问道。 他坐在这里有些饿了，毕竟一大早骑车过来，连早餐都没顾得上吃。 江晚摇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冰冷的，有些发硬的白面馒头，这就是她的早餐。 她把馒头放在口袋里是想用自己的温度让馒头暖和起来，只可惜效果甚微，那块白面馒头看起来依旧硬的像一块石头，如果拿手指头敲打，还会听见梆梆梆的声音。 方寻心想江晚早餐只吃一块冷馒头，这样营养很难跟上来的，得帮她改善一下伙食。 “江晚，你手里的馒头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方寻目不转睛盯着江晚手里的白面馒头。 这是江晚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的早餐好吃，她犹豫了一下，把馒头递给方寻：“你要吃吗？” “好啊。” 方寻没跟江晚客气，接过白面馒头三下五除二的消灭掉，他还真的有些饿了，尽管馒头又冷又硬，但也不影响一口气吃完。 江晚看着方寻两三口吃掉一个馒头，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她平日里吃馒头都是小口小口的吃，这样能吃很久，吃起来也不会觉得难吃。 见方寻吃那么快，江晚生怕他噎着，连忙从水壶里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家里并没有那种接待客人的纸杯子，江晚拿的是她平常喝水的白色保温杯。 这个白色保温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图案都已经磨损的看不清楚，这是两年前奶奶买给她的生日礼物，小姑娘一直用到了现在。 方寻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顺手擦了一下嘴巴：“感觉没吃饱，还有馒头吗？” “有的。”江晚匆匆忙忙跑回家里，没多久又拿了一个馒头过来，依旧是冰冷的‘硬石头’。 方寻就着温水啃了硬馒头，再次问道：“还有馒头吗？” “没，没有了。”江晚遗憾的摇头。 她跟奶奶一人一个馒头，奶奶只吃了半个馒头，剩下的一个半馒头她一口没吃，全都让方寻吃掉了。 方寻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可算是处理完了这些馒头，要是再来几个馒头，他估计得吃撑。 “我还是没吃饱，想继续吃点东西。”方寻开口说道。 江晚一听，立马转身要跑回家里找吃的。 不过方寻拦住了她：“算了，别找了，我去外面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我不饿。”江晚摇摇头。 她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又干了那么多的体力活，说不饿是假的，只是不想让方寻多花钱。 对于江晚这个说法，方寻毫不意外，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说辞：“知道你不饿，只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买个早餐，很快就回来。” 铁三角经常会结伴而行，比如说陈欣然想去公园骑车，方寻跟江晚就会陪着一起过去。而江晚家里有什么事情，方寻跟陈欣然也会过来帮忙。 所以当方寻提出要去买早餐的时候，江晚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答应下来。 “来，坐上车。”方寻骑上自行车，拍了拍后座。 江晚乖乖照做，等她真的坐上自行车后又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从来没有坐过自行车，根本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抓住我的衣角。”方寻扭头说道。 “哦哦，好。”江晚轻轻抓住方寻的衣角，心里这才稍微踏实了一点。 叮铃铃~ 自行车缓缓前行，方寻转动铃铛，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空旷的平地上。 好在这一路上没什么坑坑洼洼的地方，方寻载着江晚来到附近一家早餐店。 他特意挑了一家没什么客人，环境相对安静的粉店，这能让性格内向的江晚稍微好受一点。 “老板，来一碗牛肉面。”方寻朝着店里招呼着，他真的只点了一份早餐，全然没有给江晚点餐的意思。 话语落下，江晚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其实还挺怕方寻给她点一份早餐的。 很快，一份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 巴掌大小的牛肉片将面条一整个盖住，鲜艳夺目的红色汤底冒着滚滚热气，最后再撒上一点葱花收尾，这份牛肉面光是看起来很有食欲。 江晚默默低头捏着衣角，她尽量不让自己去看那份牛肉面。 可浓郁的香味还是径直飘了过来，让小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江晚红着脸，连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尽可能的不发出声音。 方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他拿起筷子翻动面条，让汤底充分包裹每一根面条，葱花也像满天星一样散落在各处。 “我刚才吃馒头吃饱了，这份牛肉面你帮我吃。” 方寻将牛肉面缓缓推至江晚面前。 “我，我不饿。”江晚摇头，还是之前那份说辞。 “知道你不饿，可要是你也不吃的话这份牛肉面就浪费了。” 江晚最看不得浪费，每次吃东西她都会吃的干干净净，所以当方寻说牛肉面会浪费时，她的表情变得犹豫。 这么好的一碗面，要是就这样浪费掉可就太可惜了。 “江晚，你之前为什么愿意请我吃馒头？” 这时，方寻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方寻为什么这样问，但江晚还是回答：“因为我们是朋友。” “对啊，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同甘共苦。” “现在这份牛肉面我吃不下了，作为朋友的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消灭掉？” 江晚眨眨眼，脑袋没转过弯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总感觉那里不对劲。 “快吃快吃，不然待会面就要坨了。” 方寻才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个劲的催促。 虽说江晚在同龄孩子中相对早熟，但在两世为人的方寻面前明显有些不够看。 小姑娘被哄的一愣一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方寻的筷子已经到她手中。 方寻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快点吃吧，晚点我给你还有奶奶宣布一个好消息。” 第31章 有方寻在，所以不可怕 江晚吃饭很节俭，一整碗的牛肉面吃得干干净净，如果不是方寻及时叫停，这个小姑娘估计要连红油汤底喝进肚子里。 “吃饱了吗？”方寻给江晚递上一张纸巾。 江晚轻轻点头，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早餐吃得这么饱，感觉中午都可以不用吃东西了。 在这一刻，江晚心中默默种下一个种子，她要努力攒钱，到时候带着奶奶来吃牛肉面，奶奶应该也会喜欢牛肉面的。 当然，还有方寻跟陈欣然，她也要请两个小伙伴一起吃面。 小江晚没有什么远大抱负崇高理想，她的心愿很简单，那就是让现在的生活慢慢好起来。 一定会好起来的吧？江晚心想。 在遇见方寻跟陈欣然之后，她的生活像是一杯苦咖啡里加入了一颗方糖，在一片苦涩当中慢慢化开了甜味。 ..... 两人坐上自行车原路返回，江晚比第一次坐车要放松多了，尽管那双小手依旧紧紧抓着方寻的衣角，但她已经敢抬头看了。 两边的沿途风景不断倒退，凉爽的风迎面吹来，吹乱她的衣服和短发。 怪不得陈欣然一直想要学会骑自行车，原来骑车在马路上驰骋是这种感觉。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去哪里都是春暖花开。 两人很快回到了老旧的平房，此刻江家大门紧闭，说明老太太还没有回来。 方寻随手拿起一张小板凳坐下，百无聊赖的观察四周。 这里除了一些平楼之外就是菜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闲着无事可做的方寻有些昏昏欲睡，可他的枯燥乏味却是江晚每天要面对的日常生活。 江晚的童年没有电视，也没有游戏机，身边的小伙伴也只有方寻跟陈欣然两个人。 这让方寻不禁有些好奇起来，江晚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江晚，你平时周末放假的时候都会干什么呢？”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江晚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了想回答道：“浇花，洗衣服，写作业。” 江晚的周末都是做家务和做作业吗？ 怪不得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呢，多年如一日，自律的让人害怕。 如果换作方寻的周末，没特殊情况的话，一定是先睡到自然醒再说。 长期的不自律何尝又不是一种自律呢？ “除了这些你还干什么，我的意思是，你的娱乐项目是什么？”方寻继续问道。 娱乐项目？ 江晚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紧接着，她拉着方寻的手直奔菜地，那里有一个蚂蚁洞，会有蚂蚁陆陆续续搬着东西回家。 方寻愣了一下，迟疑着问道：“你的娱乐是看蚂蚁搬东西？” “嗯！”江晚用力点头。 她本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哪怕蹲在地上看蚂蚁也觉得有趣。 即使生活艰难，她也能保持积极乐观，在生活里发现乐趣。 看着江晚聚精会神看着蚂蚁，方寻没有破坏这份氛围，默默陪在身边。 “小晚，你带着小寻去菜地干什么呀，那边全都是脏兮兮的泥巴，小心弄脏衣服。” 这时，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老太太找完房子回来了。 看见是奶奶回来，江晚立马上去迎接，方寻紧跟其后。 “奶奶，找到适合的门店了吗？”方寻关心的询问道。 “还没有。”老太太摇摇头。 “这附近的门店租金不便宜，而且还要求一次性交清半年的房租，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一笔小数字。” 听见奶奶的叹息，江晚默默牵紧奶奶的手，那张稚嫩的小脸看起来闷闷不乐。 她的心里有些难过，奶奶独自面对生活压力，可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要是能跳过上学的阶段直接开始赚钱就好了，那样奶奶就不会一个人这么辛苦。 看着江晚自责的样子，老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安慰：“没关系，下午的时候我再去别处问问，总会找到价格合适的门店。” 老人家的心态比较乐观，但方寻清楚这周围的租金大多相差无几。 便宜的门店当然是有的，但同样缺点也很明显，地段位置偏僻，没有什么客流量，就算租下来也很难有什么生意。 “奶奶，我觉得你可以在家里做衣服，等存点钱再考虑新门店的事情。”方寻说出自己的想法。 “在家做衣服？” 对于方寻的这个建议，老太太很是意外。 “我以前倒有这样想过，可是这里的住户都没有几家，哪里会有什么生意啊。” “有的，我就是带着生意来的。” 方寻说出此行目的，这也是他给江晚和老太太带来的好消息。 “小寻，你是想让奶奶帮忙做衣服吗？” 老太太并没有理解‘生意’的意思，只是笑吟吟的说道：“你是江晚的好朋友，给你做衣服奶奶不收钱。” “谢谢奶奶这么疼我，不过，我并不是给自己做衣服，而是想要订做一批商品裙。”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从你这里订购一百条裙子。” “多，多少条裙子？”老太太愣住了，她严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她的裁缝铺一年半载都不见得能做上一百件裙子，方寻这一上来就要一百条裙子，老人家自然会觉得不可思议。 “奶奶，你先别激动，一百条裙子只是开始，后续应该还会继续追加订单。”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将打印下来的裙子照片拿给老太太看。 “像订做这种款式的裙子，一条需要多少钱呢？” “如果价格合适，我立马把我妈叫过来交定金。” 江晚好奇的打量照片，发现照片上正是她昨天精心挑选出来的裙子。 当时方寻只是说玩一个选衣服的游戏，现在看来远不止游戏那么简单。 老太太从方寻手里接过相片一阵端详，许久后她才开口说道：“这样吧，我先按照这张照片把衣服款式做出来。” “具体多少钱一条，咱们看了实物在谈。” 老太太并没有直接定价，而是决定先把裙子做出来，然后再根据裙子的质量让方寻家定价。 这波是以退为进，但也代表了老人家最大的诚意，她是真心实意想要谈成这笔生意的。 方寻觉得这样也不错，于是开口问道：“奶奶，你做这样一条裙子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老太太想了想回答道：“下午三点前应该可以完成。” “那我三点钟带着我妈过来看看，她老早就说想要认识一下你和江晚了。” 这话一说，江晚心跳突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 方寻的妈妈今天下午要过来？ 倒不是江晚不欢迎方寻的母亲，只是她性格太过内向，除了方寻和陈欣然之外，她没有跟其他陌生人有过接触。 阿姨今天下午过来，那时的她该怎么办呢？ 主动打招呼吗？她没有这个勇气。 可要是躲着不见，是不是也不大好？那样会显得很没有礼貌。 就在江晚左右为难之际，方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我妈那边我来应付。” 方寻的声音很轻，可在江晚听来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嗯。” 许久后，江晚用力点头。 她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方寻在身边，那就一点也不可怕。 第32章 别问，问就是会魔法 下午三点，方寻带着老妈准时来到江家，一路同行的还有我们可爱的陈欣然同学。 “方寻，你今天早上为什么不叫我，而是一个人跑来找江晚玩呀？” 陈欣然噘着小嘴巴问道，她还在为方寻一个人独自行动而生气。 “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睡懒觉，躲进被子里不愿意起床，怎么还怪在我头上来了？” “不管，以后你来找江晚玩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 看着陈欣然一本正经的样子，方寻故意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叫你呢？” “因为，因为我们三个人是好朋友，我也想跟江晚一起玩！” “好，只要你不睡懒觉我就叫你。” 方寻顿了顿，扭头对着旁边的老妈说道：“妈，咱们到了，这里就是江晚家。” 宋玉锦沿着方寻手指方向看去，江晚家住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平房里。屋子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卧室和一个厨房，就连洗衣做饭都只能在屋外进行。 电器什么的基本看不见，除了照明用的灯泡外，就是方寻送的热水壶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玉锦都无法想象江晚家的经济条件会这么困难。 正应了那一句话，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奶奶，江晚，我们来了。” 江晚家大门是开着的，方寻径直走了进去，同时大声的叫喊。 他之所以喊这么大声，是让江晚提前做好见家长的心理准备。 其实江晚早就知道她的小伙伴们来了，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跑出去迎接。 可今天有所不同，方寻的妈妈也跟着来了，这也导致内向的她不敢跑出去。 不过听见方寻的声音，江晚的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逃避。 江晚鼓起勇气说道：“阿，阿姨好...” 只可惜她实在是太内向了，以至于打招呼也是嘴巴动了动，声音小的几乎听不清。 “妈，这是江晚，人家跟你打招呼呢。”方寻推了推老妈的胳膊，提醒了一声。 “啊是吗，小晚你好你好。” 宋玉锦回过神来，原来刚才江晚是在问好，她不由得感慨江晚这孩子实在是太胆小了。 “老妈，你跟奶奶聊事情吧，我们出去玩了。” 方寻知道如果让江晚继续跟宋玉锦待在一起，江晚的脚趾估计得扣出三室一厅出来，于是他拉着江晚往外面走，让大人们谈生意上的事情。 “好，你们去吧，不要乱跑就在这附近玩啊。”宋玉锦点点头，她今天除了来看看江晚家里的经济状况外，也是来谈合作的事情。 等孩子们都跑出去了，家里面只剩下两个大人，屋子里静悄悄的。 老太太摘下老花眼镜，把做好的小裙子缓缓放在了宋玉锦面前。 宋玉锦拿起裙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许久后她才开口说道：“老太太，你的手艺真跟我儿子说的一样，没话说。” 老人自嘲的笑了笑：“言重了，要是真的手艺好，家里也不至于揭不开锅了。” “这年头好酒也怕巷子深，不管怎么说，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好起来的。”宋玉锦郑重其事的说道。 无论这单生意能不能谈成，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要和江晚家多走动走动，帮助这对相依为命的祖孙俩。 “老太太，咱们来谈谈裙子的价格吧，我想要订购一百条这样的裙子。” ...... 在大人们忙着谈生意的时候，方寻忙着带娃。 是的，带娃。 别看方寻现在的年纪只有六岁，但一点也不影响他背负着照看小朋友的艰巨任务。 江晚倒还好，她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不吵也不闹，只有陈欣然这个小魔王实在是古灵精怪的很，一不看好就会闯祸。 “方寻，江晚，我们来玩捉迷藏的游戏嘛。” 江晚没有开口说话算是默认，通常来说陈欣然每次提出玩游戏她都不会拒绝。 只有方寻懒得动弹，摇头拒绝：“不玩，我们坐在这里，比谁更安静。” “才不要，你就是不愿意和我玩游戏，想要我不说话才这样说。”陈欣然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嘴巴气鼓鼓。 “呦呵，这都让你发现了。” 小丫头现在是一天比一天精明，以前忽悠她的招数现在都不管用了。 “当然，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呀？”陈欣然双手叉腰，一脸骄傲。 方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是，我都忘记你四岁了。” “来玩嘛，来玩嘛，你最好了。”陈欣然拉着方寻的胳膊撒娇。 “好吧，就玩这一次，我来找，你们躲。”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扭头面对墙壁，开始了倒计时。 “十，九，八，七...” 在他身后是两个小姑娘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小声的商量着躲在哪里。 倒计时结束，方寻转过身来，他也不急着去找，而是朝着周围问了一句：“陈欣然，你藏好了吗？” 话语落下，角落里传来陈欣然欣喜的声音：“藏好了！” 方寻循着声音轻而易举的找到了躲在箱子后面的陈欣然。 陈欣然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别问，问就是魔法。” “方寻，你的魔法好厉害哦，可不可以教我呀？” “下次吧，下次一定。” 在找到陈欣然之后，方寻又开始寻找躲藏起来的江晚。 江晚不像陈欣然那么会捉迷藏，没多久就让方寻发现了。 “再来一次，这次你肯定找不到我！”陈欣然不服输的说道。 方寻拿陈欣然没办法，只能点头答应：“那你赶紧去躲好吧，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在倒计时中，陈欣然拉着江晚往新的躲藏点跑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太阳下山之前，宋玉锦从江家走了出来。 方寻意识到谈生意结束了，于是连忙上前询问结果。 “老妈，你跟江晚奶奶谈的怎么样？” 宋玉锦点点头：“挺好的，我向老太太请教了如何教育乖巧懂事的孩子，收获颇多。” 方寻愣了一下：“我问的不是这个啊。” “我问的是裙子的事情谈的怎么样？” 见方寻这么火急火燎，宋玉锦也不逗他了，开口说道：“我们已经跟老太太谈成合作了。” “老太太很实在，不仅衣服质量好，给出的价格还比那些衣服厂便宜了一半。” “我刚刚已经给了她一千块定金，等一百件衣服全部做好，再把剩下的钱一次性付清。” ...... 不知道读者老爷们里有没有高考生，作者还是在这里祝福大家高考顺利，考得都会，蒙的都对！ 第33章 青山绿水一片锦绣 在方寻提出发光灯笼裙这个概念后，方陈江三家开始了分工合作，老方跟老陈负责改进灯带，而江晚的奶奶则是每天定额定量的制作裙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十月初，方寻跟陈欣然所在的学校特意组织了一次假期秋游。 在秋游的前一天下午，陈欣然着手准备行李。 “张老师说这次秋游是去爬山，她要我们把水壶带上。” “还要准备一些小面包，因为方寻动不动就喊肚子饿，有了小面包他就不会饿肚子了。” 听着陈欣然嘴里念念有词，江晚眼中充满了羡慕。 她听说秋游就是大家去一个地方看风景玩游戏，那个画面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很有意思。 “江晚，你们学校去哪里秋游呀？” 这时，陈欣然好奇的问了一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江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她的学校没有秋游。 江晚所在的老校区很简陋，操场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所谓的娱乐设备也只有锈迹斑斑的单杠。 来这里上学的孩子大多是家庭条件不好，能上学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太多呢。 “对不起喔江晚，我以为每个学校都会组织秋游的。”陈欣然连忙道歉。 “没关系。”江晚轻轻摇头。 看着江晚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陈欣然心中不是滋味。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因为三个人是最好的好朋友嘛，好朋友是不会让朋友偷偷难过的。 “方寻，你教我写申请书嘛。” 陈欣然知道方寻懂的东西多，所以特意跑过来请教。 “陈欣然，你好好的写什么申请书啊？”方寻不解的问道。 陈欣然低着头，手指头揪着衣角：“我想跟张老师申请一下，让江晚跟我们一起参加明天的秋游。” 她不忍心看着江晚孤零零的一个人，所以想为江晚争取一个机会。 “别写了，没用的。”方寻直截了当的说道。 “江晚不是咱们学校的学生，如果在秋游过程中出现什么闪失，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张老师肯定不愿意承担这份风险。” “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江晚害怕陌生人。就算张老师同意你的申请，江晚面对我们班的那些同学也会不自在。” 陈欣然觉得方寻说的有道理，噘着小嘴闷闷不乐：“那怎么办，我不要江晚一个人偷偷难过。” “很简单，我们不参加学校那边的秋游，组织一场我跟你还有江晚的三人秋游就可以了。” “欸？我们不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吗？”陈欣然小脸写满了不可思议。 她一向都是乖巧听话的好学生，对于学校的安排都是百分百的服从，所以当方寻说不参加学校活动时，她才会表现的如此惊讶。 “当然了，其实学校组织的秋游没什么意思，大部分时间都在爬山，根本没什么时间欣赏路上的风景。” “而且回来之后还要写一篇不少于三百字的观后感，麻烦的要命。” 方寻作为过来人很清楚学校的套路，所谓的秋游只是走个过场，往往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毫无体验感可言。 所以还不如自己安排一场秋游，一场只属于好伙伴之间的秋游。 “那我听你的，不去参加学校的秋游了。” 陈欣然听见要写作文，原本犹豫的态度立马变得格外坚定。 别看她是语文课代表，但三百字的作文实在是写不出来。对她而言，能不写作文就尽量不写作文。 作文是比数学题还要可怕的东西。 人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数学题是真的做不出来，作文也是。 “方寻，我们走吧，去把三个人的秋游告诉江晚，她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开心的。” 在确定不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后，陈欣然坐不住了，他拉着方寻的手往外走。 “不着急。”方寻坐在位置上不为所动。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情绪叫做惊喜。” 陈欣然眨眨眼：“欸？” ...... 第二天大早，江晚跟往常的周末一样，先是给菜地里的蔬菜淋水，然后又把弄脏了的衣服一件件清洗干净。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静静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看着干净的蓝天发呆。 这要是换做平时，江晚可以跑去找方寻和陈欣然玩，可今天情况不一样，陈欣然跟方寻都去秋游了，并不在家。 他们现在到哪里了呢？ 是不是已经爬到了山上？ 那里的风景一定很漂亮吧？ 虽然江晚没有参加过秋游，但她并不觉得难过，因为两个好朋友代替她看了风景，这就足够了。 “江晚，江晚，我们来啦！” 就在这时，陈欣然的声音打断了江晚的思绪。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依旧是只见其人不见其声，她还是喜欢大老远的喊人。 江晚看着两个小伙伴出现在眼前，惊讶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你们，不是去秋游了吗？” “我们是要去秋游，你也一起！”陈欣然朝着江晚伸出手。 “不，不行，我不是你们班的人，这样是不行的。” 江晚摇头，她不好意思给方寻和江晚添麻烦。 “我们没有参加学校的秋游，现在是好朋友之间的周末时光。”方寻解释道。 他同样朝着江晚伸出手：“走吧，江晚，我们去秋游，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秋游。” 看着眼前的方寻和陈欣然，江晚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他们是为了我，才放弃了学校组织的秋游活动。 “江晚，你怎么了呀？”陈欣然注意到江晚眼里泛着泪光，连忙上前关心询问。 “沙子吹进了眼睛里，有点疼。”江晚不想让小伙伴知道自己哭了，连忙擦去眼泪。 方寻看破不说破，只有陈欣然信以为真：“那我帮你吹一口气，眼睛都不疼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尖呼呼吹气：“现在好些了吗？” “嗯。”江晚点头。“谢谢。” “不客气~” “我们现在出发吧，去秋游呀！”陈欣然站在中央，左手拉着方寻，右手拉着江晚，她早就迫不及待了。 这一次，江晚没有拒绝。 她要参加这场只属于好朋友间的秋游。 “走走，走走走，我们小手拉小手。” “走走，走走走，一同去郊游。” “白云悠悠，阳光柔和，青山绿水一片锦绣。” 空旷的平野上，回荡着稚嫩的童声。 第34章 你怕不是个假课代表哦 方寻骑了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载着两个小女生来到一处水湖公园。 这里的环境相对安静，景色优美，最适合秋游了。 “这里好漂亮哦，以前都没有来过。”陈欣然环顾四周，说出自己的感慨。 江晚跟着点头，如果不是方寻带路，她都不知道这里有一处公园。 对于两个小女生来说，公园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 尤其是湖里养殖着圆滚滚的胖金鱼，直接让两个喜爱动物的小女生走不动路。 江晚的口袋里揣着半个馒头，那是她今天吃剩下的早餐，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将馒头掰成三份，其中两份递给了方寻和陈欣然。 “你们，要喂鱼吗？” 江晚一向富有爱心，即使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她也会坚持拿着自己的食物投喂小动物。 就比如小狗不黑，当初它在认识方寻之前，可没少得到江晚的救济。 “好呀，我们来把馒头撒在水面上。” 看着江晚递过来的馒头，陈欣然欣喜接过，她跟江晚的想法不谋而合。 方寻静静守在旁边，完全没有参与的意思，他把喂鱼的机会让给了两个女生。 只见陈欣然跟江晚将馒头一点点的揉碎，看起来就像细雪一样，然后远远的拋向湖面。 哗啦啦。 当细碎的馒头接触到湖面，立马引来了一众金鱼跃出水面，这个水湖公园看着不大，养的金鱼倒是不少。 “方寻方寻，你来帮我和江晚照相嘛。” 没有片刻的休息，陈欣然又拉着方寻的胳膊往旁边的花丛走。 为了这次秋游，陈欣然特意把父亲的照相机借了过来。 那台照相机自从知识竞赛结束后就一直放在家里吃灰，如今总算是发挥作用。 “好，你们站好，我来拍照。” 方寻将相机对准陈欣然和江晚，他并不是专业的摄影师，看不懂各类参数，总之按快门就完事了。 江晚没有照过相，面对镜头有些拘束和不知所措。 她看着陈欣然比着剪刀手的姿势，于是默默跟着照做。 只听见咔嚓一声，陈欣然跟江晚的第一张合照诞生了。 “怎么样怎么样，你拍的照片好不好看呀？” 陈欣然迫不及待的跑上前查看，江晚也跟了上来，她不知道自己在照片里是什么样子的。 “嗯嗯，是好看的。” 看着照片里眉开眼笑，伸手比耶的自己，陈欣然满意的点点头。 而照片里的江晚表情看起来有些紧张，远没有陈欣然那么自然。 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镜头，方寻也知道不能对她要求太高。 “方寻，你快点去站好，我来帮你和江晚拍照。” 这时，陈欣然从方寻手中接过相机，催促他站到对面去。 方寻对于拍照这种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从小到大除了证件照之外很少拍照，不过看着江晚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指望她一个人单独面对镜头显然不现实。 方寻取代陈欣然原本的位置，站在了江晚旁边。 “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点。”方寻扭头对着江晚说道。 “刚才比了一个耶就够了，你可以重新换一个动作。” “喔喔...”江晚似懂非懂的点头。 短暂的沉默后，她又问了一句：“我该怎么做？” 面对江晚这个问题，方寻想了想回答道：“想一个你喜欢的动作就好了，不用太过刻意，自然反倒是最好的。” 喜欢的动作...要自然... 方寻的话给了江晚莫大的启发，她默默抓住方寻的衣角，就像当初骑在自行车后座那样。 方寻愣了一下，迟疑着问道：“这就是你最喜欢的动作吗？” “是，是不行吗？” 江晚轻轻咬着嘴唇，表情很是为难。 这是她唯一能够想到最放松的动作了。 看着江晚眼巴巴的表情，方寻也不能要求什么，当即表示：“按你喜欢的来就好。” “还有，照相的时候你的表情不要太严肃了，毕竟我们不是拍一寸照。” “如果可以的话就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其实还蛮好看的。” 听见方寻这样直言不讳的夸赞，江晚脸上一阵发烫。 “好，好的。”江晚红着脸，吞吞吐吐的答应。 陈欣然觉得这个状态下的江晚最自然，于是按下快门将画面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拍照好累哦，我们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嘛。” 陈欣然连续拍了好多照片，手举得有些酸了，扭头对着身后的江晚和方寻提议。 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中午的饭点时间，小朋友肚子饿也很正常。 陈欣然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把书包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她带的食物都是小饼干小面包之类的零食，方寻看了直摇头，心想这玩意怎么可能顶饱。 “还是吃我这里的午餐吧。”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玉米和蜂蜜小面包，递给了江晚和陈欣然。 “方寻，你给我们这么多好吃的，那你怎么办呀？”陈欣然担心的问道。 “我啊，随便一点就行。” 方寻说完，又从书包里拿出了可乐，鸡腿，甚至是半只烤鸭。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许久后，陈欣然才说：“你的这个随便可一点也不随便。” “逗你们玩的，这些是大家一起吃的午餐。” “那我就开动啦！”陈欣然不跟方寻客气，拿着一块蜂蜜小面包吃了起来。 这种小面包整体呈金黄色，底面有一层硬硬的薄糖，吃起来又香又甜。 江晚也拿着一根玉米慢慢啃了起来。 吃过午餐，陈欣然有些困了，她靠在方寻身边，斑驳的光影透过树叶，不冷也不热。 “秋游真好，让我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陈欣然眯着眼睛，心情愉悦的说道。 “陈欣然，你真的知道度日如年是什么意思吗？”方寻表情复杂的问道。 “当然知道，方寻你不要瞧不起人！”陈欣然嘴巴气鼓鼓的，不满自己被小瞧。 “度日如年的意思就是日子非常好过，每天就像过年一样。” 方寻：6 你怕不是个假的语文课代表哦。 成语用的不错，下次别用了。 第35章 你和奶奶一样重要 秋日的午后清风徐徐，暖阳晒在身上很舒服。 此刻，三个小学生躺在草坪上，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发呆。他们玩了一个上午有些累了，现在需要好好的休息。 陈欣然扭头看向身边两个小伙伴：“方寻，江晚，你们长大以后想做什么呀？” “我先说，我长大以后想当一名医生！” “陈欣然，你不是想当画家吗，怎么又改当医生了？”方寻不解的问道。 之前六一儿童节的时候，陈欣然画了一幅人像画，由于那幅画太过抽象，方寻至今历历在目。当时还祝她成功当画家来着，怎么这会儿愿望说变就变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我画画不好看，所以我才放弃了当画家嘛。”陈欣然噘着小嘴巴，闷闷不乐的说道。 方寻装作没看见陈欣然幽怨的小表情，一本正经的分析着：“当医生挺好的，收入稳定，是一个比较吃香的职业。” “方寻你在说什么呀，当医生难道不是治病救人吗？”陈欣然歪着脑袋，困惑不解的问道。 当医生是为了治病救人... 面对陈欣然的这个回答，方寻一时语塞。 比起大人追逐金钱和名利，小孩子的想法往往要纯粹的多。 他们不会考虑工作是否稳定，赚的钱多不多，只是单纯的想要奉献自己，仅此而已。 方寻心想不能用成年人的眼光去看待事情，那样只会抹杀小孩子的美好与纯真。 陈欣然不理方寻了，扭头看向身边安安静静的江晚：“江晚，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呀？” “可能，卖烤红薯。”江晚红着脸吞吞吐吐的回答。 看着陈欣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她低着头难为情的说道：“这个梦想是不是一点也不好？” “怎么会，你的梦想很好呀。如果是江晚烤出来的红薯一定又软又香又甜，特别好吃！” “到时候你开一个大大的烤红薯店，我跟方寻一定每天都去买红薯。” “好。我会把最大的红薯留给你们。”江晚认真的点头，因为她相信两个小伙伴说到做到。 “方寻，你长大后想要干什么啊？” 到最后，陈欣然扭头看向方寻。 “我啊，长大后希望有个富婆能看穿我的倔强，让我卸下所有伪装，走进她的心房。” 方寻双手放在后脑勺上面，眼睛直直的望向天空。 为什么非要做这做那，找个富婆少走二十年弯路，他难道不香吗？ 话语落下，两个小朋友困惑的眨眨眼，她们并不能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方寻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一点都听不懂。”陈欣然扭头对着江晚说道。 “嗯。”江晚跟着点头。 好吧，让一年级的小朋友理解这番话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方寻决定入乡随俗，既然他现在的身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那么就按照小学生的想法来。 “长大以后我要加入胜利队，变身奥特曼保护地球。” “喔喔，这个愿望好了不起！”陈欣然赞叹。 她一点都没觉得方寻是在忽悠小孩子，因为在方寻耳濡目染下，陈欣然坚信这个世界上有光的存在，那些奥特曼平时就躲在云朵后面。 陈欣然精力旺盛，拉着两个小伙伴谈天说地，仿佛聊上个三天三夜也聊不完。 “有点口渴了，我去买三杯奶茶过来。” 方寻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杂草，扭头对着江晚和陈欣然说道。 他并没有询问江晚的想法，因为直接问的话江晚肯定是说自己不喝，所以干脆替江晚做决定了。 不多时，方寻提着三杯奶茶去而复返，因为天气有些转凉了，所以奶茶没有加冰。 陈欣然自然是毫不客气的从方寻手里接过奶茶，而江晚也是在方寻‘买都买了，不能浪费’的说辞下接受奶茶。 江晚现在已经能够慢慢收下方寻的东西了，这其实是一件好事，说明两人的距离正在不断缩短。 “方寻，奶茶里面有好多游来游去的小蝌蚪哦，真的可以喝吗？” 这是陈欣然第一次喝珍珠奶茶，看见杯子里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她下意识的联想到了先前在水湖公园看见的蝌蚪。 “陈欣然，那些不是蝌蚪，而是珍珠。” “什么是珍珠？” “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吃起来很有嚼劲的软糖。”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吸了一口奶茶，给两个青梅做示范。 陈欣然很快就学会怎么喝奶茶了，她先是咬着吸管把奶茶喝光，然后把过滤下来的珍珠当糖果一样慢慢吃掉。 至于江晚，她只是浅喝了一小口就再也没有动过那杯奶茶。 方寻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开口问道：“江晚，是奶茶不好喝吗？” “好喝的。”江晚回答。 “那你怎么喝一口就不喝了？” 江晚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因为奶奶没有喝过奶茶，我想带回去给她喝。” 上次吃牛肉面因为没能让奶奶尝上一口，江晚回去之后自责了好久。 所以这次的珍珠奶茶，她说什么也要带回去给奶奶品尝一下。 “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你想请奶奶喝奶茶，我待会重新点一杯就是。” 见方寻要去点单，江晚着急拉住他的胳膊，不愿意让他多花钱：“我和奶奶喝一杯就好了。” “这么小一杯奶茶，一个人喝都不够，怎么让两个人分啊？” “再说了，我们去你家总不能空着手去看望老太太吧？” 见江晚犹豫，方寻一锤定音：“行了，这事你别管了，那是你奶奶，也是我奶奶，你总不能阻止我关心我奶吧？” 江晚拿方寻没办法，只能默默跟在方寻屁股后面走进奶茶店。 当她看见墙上的价格表时被吓了一跳，方寻先前买的奶茶竟然要五块钱。 对她来说，五块钱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想到方寻还要再买一杯奶茶，江晚连忙在方寻耳边小声的说道：“买最便宜的那种奶茶。” “那可是咱奶，怎么能给老人家买便宜的奶茶？”方寻不解的问道。 江晚摇摇头，指了指自己提在手里的奶茶：“这杯给奶奶。” “我喝便宜的。” 江晚平时喝不起奶茶这样的饮品，深知赚钱不容易的她，尽可能的想为方寻节约钱。 看着娇憨可人的江晚，方寻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郑重其事的说道：“在我心里你和奶奶一样重要，没有谁喝便宜这种说法。” 他扭头看向前台：“老板，再来一杯跟刚才一样的奶茶，打包带走。” 第36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奶奶，我和方寻来看你啦。” 陈欣然蹦蹦跳跳的跑进江家，高挑的双马尾起起落落。 只要是陈欣然出现的地方，无论多么冷清的地方也会变得热闹起来。 她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跟路边的狗都能聊上两句。 “是欣然和小寻来了啊。” 老太太戴上老花眼镜，从缝纫机前站起身来的打招呼。 “你们先坐，奶奶去倒茶。” 老人刚想去拿保温杯，江晚已经先一步动了起来。 她为两个好朋友倒上一杯热茶，然后将奶茶放在老人面前，弱弱的说了一句：“方寻买的。” “谢谢小寻，有心了。”看着咖啡色的饮料，老太太礼貌答谢。 只是老太太并喝不惯这种甜水，她还是更喜欢喝白开水一些。 不过既然这杯奶茶是方寻专门带过来的，那还是不要让孩子的好意落空才行。 “奶奶，我想问一下，之前订做的那一百条裙子完成多少了？” 方寻来到这里不仅仅只是想送江晚回家，另外也是想了解一下裙子的进度。 “那一百条裙子今天下午已经全部完工了。”老太太回应道。 “一百条裙子全部完工了？” 方寻心想这仅仅只是过去半个月时间，老太太就把一百条裙子的订单做完了，这比当初约定的时间早太多太多。 果然是老裁缝了，效率没得说。 “奶奶，你放心，我回去之后会跟我妈说这件事，让她明天过来付剩下的尾款。” “尾款的事情不着急，上次给的定金还有很多呢。”老太太摇摇头。 她的心里对方家有所感激，毕竟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是方家提供了一笔生意解决了燃眉之急。 这份恩情她一直记在心中，所以并不急着收尾款。 “一码归一码，就算你手里的定金不花，该给的尾款也是要给的。” 方寻还是希望老人早点拿到尾款，毕竟这对祖孙俩太不容易了。 在江晚家短暂的坐了片刻，方寻起身带着陈欣然回去了。 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方寻轻轻打开家门，老妈宋玉锦正在厨房里炒菜，就算站在门口都能闻到辣椒的呛味。 家里的电视机此刻正开着的，里面播放着战争电视剧，小狗不黑坐在电视机面前一动不动，看得聚精会神。 “不黑，你看那么认真，能看得懂吗？”方寻上前撸了撸狗头，随口问了一句。 这时，电视里传来一句台词：“二营长，你他娘的炮呢，给我拉上来！” 小狗一听，扭头就把桌子上的水果刀叼在嘴里，恨不得透过电视把刀塞在主角的手里。 嘿，你还真看得懂啊。 改天送你去补习班，别耽误了孩子的学习。 紧接着，方寻打开了电脑，他把今天拍下来的照片全部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这些照片在多年以后会成为三个人的珍贵回忆。 他本想给文件夹取名为相册，但转头一想又觉得太普通了，没什么新意。 苦思良久后，他给文件夹正式取名为白月光和朱砂痣。 不错，这个名字有那味了，我真没想渣男啊。 “臭小子，一回来就玩电脑，不怕你妈待会揍你啊。” 这时，下班回家的方路远走到方寻身后，不轻不重的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不怕，这个家里我们爷俩说了算，是吧老爹，只要你不反对我玩电脑那就没问题。”方寻轻笑着开起了玩笑。 父子俩平日里没太多规矩，只要方寻没犯错一切都好说。 方路远愣了一下，迟疑着说道：“这话你敢当着你妈的面说？” “这有什么不敢的？”方寻不以为意。 只见他站起身来，扭头对着厨房那边说道：“老妈，我爸刚才说了，在这家里我们爷俩说了算。” 方路远：？？？ 孝啊，实在是太孝了。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简单的玩笑过后，方寻也是说起了正事：“老爸，我今天去了一趟江晚家，奶奶说那一百条裙子已经全部做好了。” 方路远点点头：“我跟老陈也把灯带改良的差不多了，既然东西都准备好了，那明天就把灯带装进裙子里。” 这时，系着围裙宋玉锦走了过来，她本想叫父子俩吃饭，却无意听见了谈话内容。 “既然你们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那明天卖裙子的任务就交给我和欣然妈妈吧。” 宋玉锦一直想为这个家里做贡献但又没什么好机会，如今总算是等来曙光。 “有你们两位女将出马，必定马到功成。”方路远竖起大拇指夸赞。 “咱们赶紧吃饭吧，肚子饿得不行了...老婆，我的碗筷呢？” 方路远愣住了，现在菜已经全都上齐了，可就是迟迟不见自己面前的碗筷。 宋玉锦哼了一声反问道：“这个家里不是你们俩说了算吗？问我干什么？” “冤枉啊...”方路远感觉自己跳进黄河都要洗不清了，以下犯上的是方寻，挨训的人却是他，这找谁说理去。 方寻坐在旁边看戏，或许老爹在研发这一块确实很在行，但在人情世故上面还得练。 “笑啥子笑，你以为说他没说你呢？” 这时，宋玉锦对着方寻说道。 方寻愣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也没有碗筷。 ......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晚上，方寻跟陈欣然两家人吃过晚饭之后来到了附近的广场上。 这个广场平时的人流量很大，很多人晚饭过后都会来这里散步，在之后的几年时间里更是迅速发展成为广场舞的天下。 可以说，在这里摆摊卖东西绝对不会缺少前来光顾的客人。 为了今晚生意大卖，宋玉锦和赵美玲两位母亲可谓是下足了功夫，她们专门定制了两排纯古风的木质衣架，衣架两侧还摆着一盏衬托氛围的白炽灯。 江晚和老太太也来帮忙了，一老一小帮着组建衣架，把一条条漂亮的小裙子挂在上面。 虽然万事俱备，但是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毕竟这种裙子只是他们觉得好看，不代表市场能够接受。 也不知道这一百条裙子最后能卖出去多少。 “别担心，咱们的发光灯笼裙肯定受欢迎。” 看着大家紧张不安的表情，方寻开口安慰道。 “但好酒也怕巷子深，咱们需要为发光裙做一点点的宣传。” 宋玉锦觉得方寻说的有道理，于是开口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宣传？我去借一个喇叭过来？” 方寻摇摇头：“不妥，喇叭太俗套了，咱们来一个不一样的，与众不同的宣传。” 第37章 他们的沉默震耳欲聋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一轮月圆高挂枝头，为这座静谧的小县城降下一道银色裙纱。 一盏盏路灯接连亮起，灯光柔和不刺眼，静静洒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 广场上孩童三三两两追逐打闹，大人们慢慢悠悠跟在后面，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行了，已经陪你出来玩了半小时，我们现在该回去了。” 这时，一位年轻母亲扭头对着身边的女儿说道。 女儿明显没有玩够，拉着母亲的胳膊撒娇：“妈妈，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嘛。” “你快看那边，有两个女生会发光耶！” “女生会发光？怎么不说那边有两个发光的奥特曼呢，你这孩子...” 母亲刚想教育孩子不可以胡说，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也看见了两个发光的女生。 那是江晚和陈欣然，此刻两个小姑娘已经穿上了发光裙，迈着欢快的步伐从广场一头快速跑向另一头。 她们就像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玉兔，将月亮和星星披在身上，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越来越多的路人注意到了这两个光芒万丈的小女孩。 很多小朋友看得一脸羡慕，最后扭头跟自己的父母说也想要一条发光裙。 “小朋友，你们身上的裙子好漂亮，请问是在哪里买的呀？” “实不相瞒，我女儿也很喜欢你们的发光裙，我打算给她也买一条。” 有大人主动找到陈欣然和江晚，询问发光裙的事情。 面对陌生人的询问，向来社恐的江晚明显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心翼翼的躲在陈欣然身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打量着这些大人。 只有陈欣然面对这种场合不害怕，她认认真真回答道：“叔叔阿姨，我穿的这个裙子叫做发光灯笼裙喔，你们要是想买的话可以去那个地摊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这是方寻教给她的广告语，小丫头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的完成任务。 03年的时候还没有卖家秀这种说法，大家买衣服都是靠试穿或者凭感觉，缺少一种消费欲望。 方寻正是利用这个时代的空缺，让陈欣然和江晚扮演小模特走了一场秀。 两个小丫头本身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安排她们做发光裙的卖家秀最适合不过了。 而这样卖家秀的宣传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广场上的小朋友看见发光裙后产生了一种‘我穿我也好看’的想法，然后让父母买漂亮的新裙子。 不过是一转眼的功夫地摊前面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是来买裙子的。 “老板，麻烦给我拿一条发光裙，跟刚过那两个小姑娘同款。” “我家丫头哭着吵着非要买这种会发光的裙子，大家让一条给我，不然今晚回家没办法交差。” “我也要两条发光裙，打包起来。” 面对突然火爆的生意，宋玉锦神情一阵恍惚。 方寻说待会有客人过来，但也没说有会这么多客人过来啊，地摊周围到处都是人，挤得水泄不通。 这跟之前无人问津的情况区别也太大了吧？ 宋玉锦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卖家秀的强大了，一个好的卖家秀能够给店里带来非常可观的销售额。 在经历短暂的失神过后，她很快进入到了做买卖的状态当中。 “咱们做家长的要给孩子树立好榜样，所以麻烦大家排好队，一个个来。” “每个人都能买到发光裙，不要拥挤。” “谁把钱往这一丢就走了啊？我还没找你钱呢！” 三个大人分工合作，方妈宋玉锦负责收钱，陈妈赵美玲负责维持现场秩序，而老太太则是帮人打包衣服。 还好老太太今晚过来帮忙了，不然光是两个大人还真不见得忙得过来。没办法，买衣服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 “轮到我了没？应该是我了吧？那个，我要一条发光裙，麻烦帮我打包装起来，谢谢哈。” 这时，一位黑色短发，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走出人群。 她看见宋玉锦愣了一下，而后不可思议的说道。“玉锦，原来你是这个地摊的老板啊？” 宋玉锦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是厂里关系不错的女同事。 她笑了笑回答道：“我家老方前段时间不是收了一批灯带嘛，我们想着把灯带用起来，然后就有了发光裙。” “原来是这样。”女同事恍然大悟。 “当时厂里上下可没少提这件事，说你家老方是掏家底保住他那个主任位置。现在看来，那群人就是井底之蛙，根本没有你们的远见。” “要是让那群人看见你们的灯笼裙，估计脸上都挂不住了。” 宋玉锦笑笑不说话，她跟老方从一开始就没有理会厂里的风言风语，毕竟做什么事情无论错对都会有人说。 不过有一点女同事说得很对，之前那些说老方花钱保位置的员工，在得知发光裙的消息后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了。 他们之前的嘲笑有多肆无忌惮，现在的沉默就有多震耳欲聋。 ...... 电子厂，副厂长办公室。 一位年过半百，满头白发的老人合上手里的文件，同时随口问了一句：“小高，现在几点钟了？” 话语落下，那个叫小高的秘书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恭敬的回答道：“领导，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三分。” 副厂长点点头，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此刻，整栋楼大多数房间都已经光了灯，他是最晚走的那一个人。 秘书匆匆忙忙走到副厂长前面，他为老人打开汽车后门，同时用手扶在车顶，这是防止老人落座的时候磕碰。 然而，副厂长只是看了一眼后座便收回了目光，他并没有坐车的意思。 “今晚天气不错，出去走走。” 副厂长双手放在背后，一个人自顾自的往前走。 秘书心领神会，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小高，那边怎么围了这么多人？”在路过广场的时候，副厂长注意到了奇观景象，当即随口问了一句。 秘书观察了一阵子，然后回复道：“领导，那些人围在一起是为了抢着买衣服。” “什么衣服还要抢着买？”副厂长不解的说道。 “过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宋玉锦的地摊走去，老人逐渐注意到那些小朋友穿着发光的裙子。 “把灯光和裙子结合在一起，裙子的设计师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的想法很新颖，也很大胆。” “现如今，我们电子厂正是需要这种创新精神啊。” 副厂长自顾自的说着，眼里满是欣赏。 “领导，卖发光裙的老板是方路远的妻子，名叫宋玉锦，也是咱们厂里的员工。” 这时，秘书附在老人耳边小声的提醒。 副厂长停顿了一下，扭头看向秘书：“你的意思是，这个发光裙是方路远弄出来的？” “八九不离十了，前段时间方路远自掏腰包买走了仓库里的全部灯带，这件事厂里上下都知道。” 见副厂长没说话，察言观色的秘书猜测副厂长这是生气了，当即一脸气愤的说道：“这个方路远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不好好弄工作上的事情，下了班竟然去搞其他事情。一个研发主任怎么能如此的不务正业？” 对于秘书的义愤填膺，副厂长忽然笑了起来：“小高啊，我跟你的想法不一样。” “我并不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我这个人做事一向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只要方路远能把我下达的任务完成，那他就是好兵，我不关心他把那些灯带用到了哪里，也不管他下班后的生活。” 副厂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方路远能把灯带变废为宝，那是他的本事。” “你们要是有能耐的话，当初怎么不见你们想办法把灯带处理掉？说到底还是能力不行。” 秘书本想拍马屁，结果没想到一不小心拍到了马腿上，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脑子转的很快，只可惜心思用错了地方。” “别整天想着该怎么迎合我的想法，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面。” 副厂长对着秘书语重心长的说道。 “行了，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买一条发光裙回去，我想我孙女肯定也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第38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 对于副厂长的到来，宋玉锦跟赵美玲不约而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这位可是厂里的二把手啊，没想到也会来地摊上买东西。 不同于老太太个体户的身份，宋玉锦跟赵美玲都是电子厂的员工，面对前来照顾生意的老领导，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不过副厂长在休息的时候跟个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他看起来和蔼可亲，没有任何架子，只是安安静静的排在队伍里。 “厂长，钱的事情就算了，使不得。”临到老人交钱的时候，宋玉锦一个劲的推辞。 副厂长不解：“为什么收他们的钱，不收我的钱？这不是搞区别对待吗？” “我...”宋玉锦大惊失色。 区别对待这个帽子扣的太大了，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电子厂的二把手。 “我只是开个玩笑，别那么紧张。”副厂长语气轻松。 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还不如他这种老年人幽默。 不等宋玉锦开口，副厂长自顾自的把钱放在衣架上：“我把钱放这里了，别忘记收。” 副厂长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不过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看着副厂长离去的背影，宋玉锦跟赵美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再加上买衣服的客人，三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很快就把副厂长买衣服的小差曲抛之脑后。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衣架上面的发光裙数量越来越少。 起初三家人还担心一晚上卖不掉几条裙子，现在回过头看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一百条裙子所剩无几，可买衣服的队伍依旧排成长龙。 “玉锦，怎么办，我们只剩下最后五条裙子了。” 陈欣然的妈妈把宋玉锦拉到一旁，小声的询问道。 宋玉锦看了看外面的队伍，思索片刻后回答：“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把最后五条裙子卖掉，然后让大家散了。” “就这样散了？那些没买到衣服的客人该怎么交代？他们也排了挺长时间的队伍。” “确实是这样，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方寻给出了建议：“我有一个想法。” 此刻的方寻脸上贴满了贴纸，就连双手双脚也是如此。 没办法，当初为了说服江晚当模特，方寻可是哄了好久，甚至于他还牺牲自己，成为江晚和陈欣然的化妆玩具。 眼下他全身上下的贴纸就是陈欣然和江晚的作品。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宋玉锦扭头看向自家儿子。 现在两家人已经把方寻当成一个小大人来看待了，毕竟方寻很多点子实实在在帮助了大家。 “咱们可以采用预售的方式解决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先收钱，然后约定一个时间交货。” 预售这个词语倒是新颖，宋玉锦迟疑着问道：“这样能行吗？” “如果单纯只是这样肯定不行啊，不过我们可以搞点促销活动，比如说预售打九折，把衣服送货到家来吸引客户下单。” “再说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总比没有其他办法好。” “好吧，那我们出去试试。” 宋玉锦跟赵美玲对视一眼，两人走到台前。 “各位，实在是不好意思，发光裙只剩下最后五条，卖完这五条我们就要收摊了。” 这话一说，毫无意外的那些排队的客人立马有了情绪。 “早说没货了啊，害的我们排队这么久。” “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不知道被蚊子咬了好几口，结果你告诉我要收摊了？” 客人们不满的情绪越发高涨，宋玉锦连忙说道：“大家别着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们推出了一个预售活动，让每个人都能把发光裙带回家。” 很快，她把方寻之前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一开始很多客人都不买账，不过听说预购打九折还能送货到家，他们的态度这才稍微有所缓和。 方寻在旁边趁热打铁：“预购的裙子都是为每位客人量身打造的，不仅仅是小朋友可以穿，大人同样也可以。” “这也是我们推出预购活动的初衷，让每一位客人得到享受到最好的穿衣体验。” 明明就是裙子缺货，不过在方寻这一本正经的忽悠下，硬生生把缺货说成了给客人更好的体验。 在场客人听得心动，尤其是二十岁，正值青春岁月的小姐姐。 她们也想买发光灯笼裙，但奈何这个地摊只做小朋友的尺码，导致她们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 现如今听说可以做大人的发光裙，她们毫不犹豫交钱购买。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开了头，后续操作就变得简单起来。 有人接受不了预购，默默离开队伍。 也有人觉得预购更加贴心，一边交钱一边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宋玉锦跟赵美娟对视一眼，脸上都带着淡淡笑意，还得是方寻点子多，一下子就把困境变成了赚钱的顺境了。 就这样，衣服卖完之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预购活动。 大家足足忙活了一整个晚上，说不累那肯定是假的，但开心也确实开心。 宋玉锦回到家里算了一笔账，今天一晚上赚大发了。 就算给老太太结尾款，给陈家分完红，到自家手里也还剩下三万块。 三万块是什么概念？ 两口子一个月工资加一起不到三千块，存够三万块得不吃不喝工作差不多一年时间！ 这一下子就把买房的老本连本带利弄回来了。 而且根据方路远所说，发光裙的灯带技术短时间无法被复制，这意味着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发光裙独此一家。 好起来了，大家的日子都变得好起来了。 “我提议，咱们周末举办一次家庭聚会，好好的庆祝一下。”方路远开口说道。 “我赞成。”宋玉锦点头。 江晚和老太太身体太瘦弱了，尤其是江晚，高高瘦瘦看起来营养不良。 必须得吃几顿好的给那孩子好好的补充一下营养才行。 ...... 这本书周末上推荐，追读数据很重要，希望大家可以看到章节的最后一页，为这本书提供追更数据，谢谢大家！ 第39章 我的数学是陈欣然小老师教的 方陈两家隔三差五都会弄一次家庭聚餐，他们对这种活动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可对于江晚和老太太来说就不一样了，她们从来没有参加过聚餐活动。 尤其是江晚，她听说大家要聚在一起吃饭，瘦弱的身体顿时变得紧绷起来，那张稚嫩的小脸同样充满了不安。 因为她只熟悉方寻和陈欣然，要是让她跟陌生的叔叔阿姨坐在一起吃饭，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会让她感到一阵窒息。 对于社恐的人来说，参加聚会跟原地去世没有什么区别。 方寻看出来了江晚的紧张不安，于是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我跟陈欣然一直都希望你和奶奶能来家里做客，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光靠方寻一个人说服江晚很困难，于是他把陈欣然小帮手叫了过来。 “江晚，明天你跟奶奶过来吃饭嘛，好不好？”陈欣然拉住江晚的小手左摇右晃。 “在这么开心的日子里，要是你跟奶奶不来的话，我跟方寻会难过的。” 江晚低着头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她内心很纠结。 其实陈欣然已经好几次邀请江晚到家里去玩，不过每一次都被江晚委婉拒绝了。 要是这次再拒绝的话，陈欣然一定会伤心吧。 可她实在没有勇气留在别人家吃饭，即使那个人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此刻江晚的内心犹豫不决，左右为难。 方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江晚，我知道你心里很紧张，不过别担心，明天你只需要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管埋头吃饭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不好？” 话语落下，江晚望着方寻的眼睛，许久后轻轻点头：“好。” “好耶！江晚和奶奶答应明天参加聚餐了！” 陈欣然喜出望外高兴的不得了，毕竟请江晚来家里吃饭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她这一欢呼，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江晚和老太太身上。 江晚害羞的小脸通红，整个人坐立不安，她并不习惯成为大家的焦点。 奶奶看出孙女的窘迫，向大家提出告辞。 “老太太，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你跟小晚今晚将就一下住我家算了。” “方寻那个房间空出来给你们用，让他睡沙发就行。” 宋玉锦有心留两人在家过夜。 方寻倒也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睡沙发还舒服一些，只要江晚和老太太不嫌弃他的床乱就行。 不过老太太却是委婉谢绝：“不打紧，我们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江晚跟老人有着相同的看法，她不好意思在别人家过夜。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二点，街道上的路灯已经全部熄灭，整座小镇隐藏在漆黑的夜里，只能看清建筑的大概轮廓。 夜里的晚风带有凉意，呼呼的声响听起来格外寂寥，像是狐狸叫。 老人从口袋里缓缓拿出银色手电筒，昏黄的灯光照在前行的路上，祖孙俩互相搀扶慢慢远去，只留下单薄的背影。 江晚觉得这条回家的路远比平时漫长，如潮水般涌来的黑夜仿佛随时会把她们这一老一小给吞没。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铃铛声。 江晚跟老太太下意识的扭头看去，那是方寻跟他的父亲过来了，还有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三轮车。 方寻拍了拍三轮车上的座位：“上车，送你们回去。” “那就辛苦你们了。” 老太太点点头，带着江晚坐上了三轮车。 “不辛苦。”方寻回应。 “他当然说不辛苦了。” 方路远在前面吭哧吭哧卖力踩着脚踏，头也不回的说道：“因为蹬三轮的是他老爹。” “老爹，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这不是在旁边给你加油打气呢嘛，四舍五入一下，我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的。” “好一个四舍五入，您这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老方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那倒不是，是陈欣然小老师教的。”方寻回答的理直气壮。 看着父子俩互相吐槽，江晚忽然感觉这条回家的路并不漫长了。 她安静地望着方寻侧脸，忽然很希望手里能有一个照相机，然后咔嚓一声把时间定格在这一瞬间。 老方蹬三轮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不多时就将江晚和老太太送到了家。 迄今为止，方寻一家三口都已经先后来过江晚家里。 同样，江晚和老太太也认识了方寻的父母，两家人算是知根知底，有来有往的关系了。 方寻他们来的快，走的也快，连一杯热茶都没喝上这就要回去了。 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洗洗睡了。 回去的路上相对安静，方路远一只手拿着老太太借的手电筒，另外一只手扶着车把手，然后聚精会神看着脚下的路。 毕竟江晚家这边的路坑坑洼洼并不好走，稍不注意车轮就会陷进大坑里。 而坐在三轮车后面的方寻百无聊赖，眼皮子隐隐约约开始打架了。 现在的方寻已经完全适应了小学生作息，每天晚上九点钟躺床上，不超过十点必定睡着。 对他来说，今天已经是严重熬夜了。 “臭小子，我都说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你偏不听，非要要跟着一起来。” “现在好了，坐在车上开始犯困了吧。” 方路远注意到了方寻打瞌睡，趁机挖苦自己的好大儿。 方寻双手一摊：“没办法，江晚的性格实在是太内向了，如果我不跟着过来，她坐在三轮车上肯定很紧张。” “只有我跟着过来，才能让她放松下来。” 方寻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桥梁，一头是他的父母，另外一头是江晚和老太太。 必须要有桥梁的存在，两边才能顺利同行啊。 而方寻的这个回答成功让方路远沉默了，许久后老方才嘟囔一声：“臭小子，好像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啊。” 他心想，自家儿砸心智要远比同龄人要成熟得多，这让他这个老父亲倍感欣慰。 就在老方感慨之际，方寻突然问了一句：“老爸，你说这大晚上的，会不会有乌鸦人出现，用激光把我们变小然后绑架啊？” 嗯？乌鸦人？ 第40章 你见过六旬老太健步如飞？ 第二天大早，陈欣然特意起了个早床，和方寻一起等方寻和老太太到访。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迟迟没有看见那一对祖孙俩。 “方寻，这都马上十一点钟了，你说江晚和奶奶怎么还没有来？” “我们要不要去她们家看看呀？” 陈欣然忧心忡忡的问道，她担心江晚和老太太遇见了什么麻烦。 方寻也觉得奇怪，按照昨天约定的时间来说，江晚和老太太这个时候应该到了才对，怎么还没有来呢？ 他决定带着陈欣然去江晚家看看情况。 然而，方寻刚打开大门，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看见江晚蹲在角落里，下巴放在膝盖上面，眼巴巴望着方家大门，一副想敲门但又不敢敲门的模样。 感情这个小丫头早就到了，只是不好意思敲门而已。 “江晚，奶奶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方寻好奇的问了一句。 “奶奶去买水果了，她让我先过来。”江晚回答。 怪不得超出约定时间还没来，原来是老人家中途买水果去了。 “江晚，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没有睡好？” 这时，方寻注意到江晚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于是迟疑着问道。 江晚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想让方寻担心。 她犹豫了一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这个，给阿姨的礼物。” 那是一个用苍青色布料做的小荷包，边边角角的针线处理的有些粗糙，说不上有多精致，应该是新手做的。 “这个小荷包是你做的？”方寻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江晚。 他首先排除了老太太制作的可能，因为老人家手巧的很，如果是她做的荷包不会这样差点意思。 “嗯。”江晚轻轻的点头。 昨天在广场上卖发光裙的时候，她注意到方妈收钱只是随便塞进衣服口袋里，她觉得这样不安全，于是回家之后熬夜做了一个小荷包。 这也是江晚为什么顶着黑眼圈的原因，小姑娘为了制作这个荷包估计就没怎么睡。 “谢谢你的礼物，待会我转达给我妈。” 方寻将小荷包揣在口袋里，因为他知道以江晚的性格肯定不好意思亲手送礼物，还是得靠他这个桥梁来做中转。 “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赶紧进屋吧。”方寻招呼江晚。 可江晚却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面对方寻的不解，她弱弱的回答：“我想等奶奶，一起。” “行吧行吧，那我们陪你一起等奶奶过来。”方寻知道江晚的脾气倔强，一旦坚持某件事就很难改变。 他跟陈欣然来到江晚身边，三个人就这样在家门口等着。 “你们听，有脚步声！”听见楼道里传来声响，陈欣然扭头对两个小伙伴说道。 “陈欣然，那一听就知道不是奶奶的脚步啊。”方寻扶着额头说道。 “欸？怎么会！” “因为老太太上楼是用走，你见过健步如飞的六旬老太吗？” “哦哦，我又听见脚步声了，这次肯定是奶奶过来了！” “方寻，怎么是你在走啊？”陈欣然有些沮丧，白高兴一场。 “我脚蹲麻了，起来走一下很合理吧？” “说起来，你们蹲在那里脚不麻吗？” 陈欣然跟江晚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摇摇头：“不麻。” “妈妈说，蹲一下就脚麻的人好像是腰不好。” 陈欣然和江晚用充满关心的目光看向方寻。 方寻：“你们看我干什么，我脚又不麻。” 哒哒哒....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奶奶手里提着水果过来了。 “你们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老太太一脸的诧异。 方寻回答：“奶奶，因为我们知道你提着水果太辛苦了，所以我们在这里想给你帮帮忙。” 他倒也没说是江晚不好意思进家，那样只会让江晚难为情，所以才说站门口帮忙。 “好孩子，那就谢谢你们了。”老太太笑吟吟的将水果递了过去。 “不客气。” 方寻伸手接过水果，转身递给了陈欣然：“叫你宋阿姨把这哈密瓜切来吃了。” “方寻，你好讨厌，明明自己拿着水果还要叫我去。”陈欣然气呼呼的哼了一声。 “因为我要给江晚和老太太找拖鞋，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嘛。” “哦。” 陈欣然虽然嘴上不满，但她还是很乖的把水果提进厨房。 在这之后，方寻打开鞋柜翻找出来两双崭新的，还没有拆封的棉拖鞋。 这段日子气候正在从秋季逐渐往冬季转变，湘南的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冷。 就连小狗不黑的狗窝都已经开始加被子了，而江晚和老太太的脚上还穿着单薄的鞋子。 方寻看得有些辛酸，所以第一时间给这对一老一小拿了拖鞋。 江晚看着那干干净净，从来没有穿过的棉拖鞋，表情有些纠结。 她担心自己把那双崭新的拖鞋弄脏，所以迟迟没有换鞋。 不过看着方寻那一脸严肃的表情，今天不换鞋应该是不行了。 “那，我穿旧拖鞋。”江晚犹豫着说道，她舍不得穿这么好的新鞋子。 “没有什么旧拖鞋。”方寻摇头。 “这两双拖鞋是你和奶奶专属的，以后你们来找自己的拖鞋就好。” “知不知道什么叫专属？就是这双鞋除了你能穿之外，其他人都不能穿。” 除了我能穿，其他人都不能穿... 听着方寻的话语，江晚愣在了原地。 明明她们只是来家里做客的客人而已，而是还是那种并不是经常来做客的客人。 没有想到方寻家里会这么重视她们，不仅准备了新拖鞋，还说是她们的专属拖鞋。 这是江晚除了奶奶之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重视在乎的感觉。 她在方寻的注视下乖乖换上了棉拖鞋，这双拖鞋很厚实，穿起来比她那双洗得褪色的帆布鞋要暖和多了。 两个棉拖鞋之间有一个塑料线圈连接，说明这双鞋没有使用过。 江晚舍不得拆开这个线圈，她就这样慢慢挪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鸭子。 ...... 新书上推荐了，追读和收藏是一本书寿命长短的关键，恳请各位读者大大能够看到章节最后一页，为这本书提供追更数据，谢谢大家。 第41章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求收藏求追读） 随着江晚和老太太的到来，今天的家庭聚餐正式开始了。 宋玉锦从厨房里风风火火端出饭菜，她足足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做出了八菜一汤。 最先端上来的老母鸡汤是今天的重头戏，文火慢炖后的鸡肉软烂脱骨，金灿灿的鸡汤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再洒上一些枸杞红枣来做这道汤的点缀，尝上一口绝对是又香又甜。 赵美玲拿起汤勺给每个人的碗里盛了一碗汤，同时嘴里振振有词：“饭前喝完汤，苗条又健康。” 在赵美玲的合理分配下，汤里的四个鸡腿分别盛在了铁三角还有老太太的碗里。 方寻毫不客气地抢走属于江晚的那只鸡腿，而江晚只是眨眨眼就这样静静看着，一点也不生气。 她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能够喝上一碗鸡汤就已经很幸福了，从来没有想过吃鸡腿这种事情。 “真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受气包。” 方寻觉得逗江晚远没有逗陈欣然有意思，如果是抢陈欣然的鸡腿，陈欣然一定会气得哇哇大哭。 他将两个碗对调过来，自己的碗里只有鸡汤，而江晚的碗里则是两个鸡腿。 “这样，不好。”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腿，江晚一个劲的摇头。 她想把碗换回来，不过却被方寻拦住了。 “没什么不好的，我只喜欢喝汤，不喜欢吃鸡肉，你帮我把鸡腿吃掉。” 方寻的态度很强硬，根本不给江晚商量的余地。 “奶奶，你可不可以帮我吃掉这个鸡腿呀，我也只想喝汤。”陈欣然开口问道。 她跟方寻早就计划好了，要把鸡腿让给这对祖孙。 只是方寻展现出来的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而陈欣然小天使则是温柔似水，凡事都会细声细语的跟人商量。 有时候方寻惹她生气，小家伙都会气呼呼的提议可不可以咬方寻一口。 她真的好有礼貌。 “陈欣然，你这样问奶奶肯定不好意思收下啊，直接把鸡腿夹过去就好了。”方寻看不下去了，悄悄在陈欣然身边说道。 “哦哦哦。” 陈欣然将鸡腿夹在老太太的碗里：“奶奶，你帮我把鸡腿吃掉嘛，谢谢你！” “好孩子，应该是我们说谢谢才对。”老太太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她扭头对着身边的江晚说道：“吃吧，不要辜负了你朋友们的一番好心。” ...... 很快，宋玉锦把厨房里的其余饭菜全部端到桌上，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老方也拿出前段时间刚买的好酒，他今天要跟老陈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餐桌上的气氛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大家一会聊着电子厂，一会又讨论灯笼裙。 老太太静静坐在旁边听着，她对于年轻人的话题也插不上嘴，只是偶尔提到自己的时候才出来说两句。 方寻则是闷声干饭，老妈手艺不错，只可惜平日里很少下厨，今天能一次性做这么多好菜，可谓是大饱口福了。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江晚一直闷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 江晚实在太内向了，以至于都不好意思夹菜，如果不是方寻发现的话，估计她能在不吃任何菜的情况下把饭吃完。 “这道香芋闷排骨是我妈的拿手好菜，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方寻给江晚碗里夹了一大块的排骨和香芋，他知道指望江晚自己夹菜是不现实的事情。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饭菜，江晚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方寻。 “看我干嘛，快点吃饭。”方寻催促道。 “噢噢。” 江晚依旧低着头吃饭，只是碗里多出来的排骨和香芋，让她的吃饭体验大大提升。 “小晚，这道山芋排骨好吃吗？” 宋玉锦看着江晚吃掉碗里的饭菜，然后一脸期待的问道。 江晚点点头，小声的回应：“好吃的。” “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千万不要见外。” 宋玉锦也知道江晚这个孩子太过内向，所以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给江晚碗里又添了很多排骨。 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饭菜，江晚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许久后，她才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道：“谢谢阿姨。” “不客气，你太瘦了，要多吃点菜补充营养。” 这句话也得到了老方的认可：“是啊，小晚，你要多吃点菜，现在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 江晚默默点着头，她并不擅长面对这种社交场合，只能尽量让自己变成饭局里的透明人。 吃饭时细嚼慢咽，动筷子的幅度越小越好，就连吃完的排骨也是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可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陈文山放下手里的酒杯，扭头对着江晚说道：“小晚，我听陈欣然说你的学习成绩很不错，有时间的话多带着陈欣然学习。” “是啊，陈欣然的数学成绩老是不好，小晚，回头你帮我们多指导她。” “小晚，小晚，小晚...” 大人们的话题不知不觉围绕着江晚展开，江晚有些不知所措，她看起来紧张极了。 对于社恐而言，最怕的就是自己成为大家的讨论话题。 “叔叔阿姨，我和江晚会盯着陈欣然的学习成绩，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这时，方寻挡在江晚前面，不动声色替她解围。 “是吗，那就辛苦你们了。”陈文山笑着点头。 方寻的学习成绩也是很不错的，一直稳定在班级前三，有他愿意帮忙，大人们也可以放心一些。 很快，大人们的闲聊又从江晚转移到了方寻身上。 方寻不像江晚那样社恐，面对每一个问题都能游刃有余。 在这个过程中，他注意到江晚的嘴巴轻轻动了动，那是在说谢谢。 如果不是方寻及时出面解围，江晚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方寻伸手捏了一下江晚的脸，笑着回应：“不用谢，我说过你只需要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管，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我这个人坏毛病其实还蛮多的，但有一点还不错，那就是说到做到。” 江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方寻的眼睛。 方寻也不退缩，迎着江晚的目光而上。 两人四目相对，最后是江晚率先移开了目光。 “小晚，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宋玉锦注意到了江晚的异样。 方寻帮着回答：“估计是刚才喝的鸡汤太烫了，身上有点热。” “太热了吗？那我打开窗透一下气。” 宋玉锦急急忙忙起身开窗，凌冽的冷风灌入整间屋子，气温瞬间下降好几度。 她看着屋外的倾盆大雨，不由得说了一句：“外面下雨了啊。” 第42章 一家子戏精来着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毁了我的大学梦。 呸，是把江晚的计划全部打乱了。 按照江晚的想法，她跟奶奶吃过午饭就会告辞离开。 没想到天公不作美，在他们吃饭的时候竟然下起了雨，并且这场雨越下越大。 考虑到老太太上了岁数行动不便，祖孙俩决定在方寻家继续待一会儿，等雨停了再回去。 此刻，电视里播放着陈欣然最喜欢的猫和老鼠，汤姆被杰瑞各种戏耍，吃尽苦头。 换做平时，陈欣然的笑声肯定停不下来，可此刻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只有动画片的声音悠悠响起。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只脚还毫不客气的搭在方寻身上。 如果不是方寻躲闪及时，估计陈欣然的小飞脚又会上演一次致命打击。 陈爸陈妈对于这一幕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陈欣然抱回了家。 陈欣然的离去也就意味着可以不再看猫和老鼠，宋玉锦将电视遥控器递给奶奶和江晚。 “老太太，江晚，你们有什么想看的电视吗？” 一老一小不约而同的摇头，她们家里没有电视，自然不存在想看什么电视这种说法。 “那就看还还格格吧，我想你们应该会喜欢。” 宋玉锦是还还格格的老粉丝了，什么时间什么频道播放还还格格，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江晚跟老太太没有意见，她们都在等待雨停，看什么电视并不重要。 “坐在这里看电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要不洗些水果来吃吧？”宋玉锦提议道。 “我赞同！”方寻点头。 他也觉得看电视的时候手里不能闲着，这是必须要有的仪式感。 “方寻你去洗点水果给江晚和奶奶吃。”宋玉锦下令。 方寻愣了一下：“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吃水果。” “懒死你算了，跟你爸一个德行。”宋玉锦起身拿着水果去厨房。 躺在沙发上的方路远一脸问号，他躺在这里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这样也能背锅啊。 不多时，宋玉锦洗了一些水果放在老太太和江晚面前。 知道老太太和江晚不会主动拿水果吃，她还特意塞了两个香蕉在这对祖孙手里。 宋玉锦剥开橘子尝了一口，然后不动声色递给了方路远：“老方，这橘子味道不错，你尝尝看。” 老方接过橘子吃了之后身体猛地一哆嗦，不过还是强颜欢笑：“确实很甜，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橘子，儿砸，你也尝尝。” 方寻没有多想，随手往嘴里丢了一片橘子。 在那瞬间，方寻感觉自己好像看见去世多年的太奶了。 一股强烈的酸味和苦涩充斥着整个口腔，这橘子不能说不甜，只能说跟甜毫不相干。 到底是亲生的啊，一个酸橘子还要代代相传。 “江晚，吃橘子。” 方寻把酸橘子传递给了下一位受害者。 只是江晚还没有伸手接过橘子，宋玉锦一把将酸橘子抢了过去。 “闺女，那橘子太酸了，你可千万不能吃，待会我拿去丢垃圾桶里。” “你要吃就吃苹果吧，这个甜。” 看着宋玉锦递过来的苹果，江晚犹豫着问道：“我可以，吃那个橘子吗？” “橘子？可是橘子很酸的呀。” “没关系的。”江晚轻轻摇头。 方寻在旁边解释道：“江晚最看不得浪费，那个橘子又没坏掉，要是直接被你丢进垃圾桶，她不知道多心疼。” “原来是这样。”宋玉锦恍然大悟，她对江晚又有了不一样的了解。 “那阿姨不浪费这个橘子，这样你就不会心疼了。” 看着宋玉锦一副下定决心豁出去的样子，方寻心想看来江晚跟陈欣然一样都是老妈的亲闺女，只有他这个儿子是充话费送的。 “方寻，你把这个橘子吃完。” 宋玉锦话锋一转，把酸橘子递给了方寻。 “啊？” 方寻大脑一片空白。 “啊什么啊，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老妈，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对我来说吃酸比吃辣还要难受。” “要不，你还是让我爸吃吧？” 方路远：？？？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这又关我什么事了？ 老方连忙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老婆大人，你是知道的，我今天中午喝了不少的酒，现在胃里正难受着呢，我也吃不了酸的东西啊。” “老爸，正是因为胃不舒服，所以才要吃点水果缓解一下。” “臭小子，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挑食，这个酸橘子应该是你吃。” 宋玉锦不想听这两父子斗嘴，当即拍板说道：“十块钱零花钱，你们谁吃？” 十块钱零花钱？早说啊。 “话又说回来，虽然我不能吃酸，但是年轻人就是要不断的挑战自己，突破自己。”方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我必须要想一想，这会不会是我人生中绝无仅有的机会。” “吃个酸橘子还吃出人生感触出来了，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 方路远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你们年轻人还有大把的机会，多把机会让给我们这些老人家吧。” “老婆，我只要八块钱就能吃这个橘子。” 方寻：？？？ 吃个橘子都能内卷是吧？ “那我只要七块！”方寻大声说道。 “臭小子，你有那么多零花钱，竟然还要跟我抢生意。” “老爸，你的私房钱也不少，这点零花钱你也看不上，还是让给我吧。” 父子俩互不相让，最后决定各吃一半，平分这笔零花钱。 这给坐在旁边的江晚看傻了。 方寻家里...平时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吗？ 父子俩打闹顶嘴，没有严格的辈分等级。 而且阿姨随随便便就能给十块钱的零花钱，对江晚来说，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了。 方寻家庭环境真的很好啊，跟他们待在一起，感觉心情也会慢慢变好。 江晚在心里暗做决定，以后要努力挣钱，挣好多好多钱，然后让奶奶也过上像方寻家里这样的幸福生活。 终于等到外面的雨停了，江晚和老太太准备回去了。 临走前，宋玉锦不放心的叮嘱：“小晚，要是方寻欺负你，回头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揍他！” “阿姨，方寻没有欺负我。”江晚想了想回答道。 “那就好。” 宋玉锦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要是有人欺负你，回头你告诉方寻，让方寻帮你揍他！” 江晚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阿姨为什么这么喜欢揍人，不过江晚能感受到，这个阿姨是在关心她，跟她奶奶一样。 ...... 新书上推荐了，追读和收藏是一本书寿命长短的关键，恳请各位读者大大能够看到章节最后一页，为这本书提供追更数据，谢谢大家。 第43章 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虽说日子一天天变冷，但是发光裙的热度并未衰减，仍在为三家人源源不断的创造收益。 江家的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但比起之前来说情况要好很多。 最起码餐桌上隔三差五能看见肉了，奶奶的存折里也慢慢有了一些积蓄，找个好一点的地段租个门面不成问题。 不过她打算把这笔钱留着，用来供孙女念书。 在这段日子里，江晚同样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的头发一点点留长，从之前的假小子发型变成了齐肩短发。原本松松垮垮的衣服，如今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江晚的脸蛋也比之前要圆润一些，用方寻的话来说捏起来qq弹弹手感不错。 比起刚认识那会，现在的江晚看起来更加可爱了，真是邻家有女初长成。 咚！咚！咚！ 一阵喧闹的敲锣声唤醒了沉睡的校园。 老校区没有电子下课铃，每次到了放学时间都是门卫大爷提着铜锣边走边敲。 不一会儿的功夫，年久失修的教学楼里陆陆续续有孩子跑了出来。 他们互相追逐打闹，手里的书包通常会用来当成武器或者盾牌，一不小心里面的课本散落一地。 此刻，江晚背着书包一个人低头默默走着，她跟那些成群结队的孩子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因为江晚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导致班里的同学们有意无意的疏远她。 即使大家一起走在放学路上，那些人也会跟江晚划清界限，保持一定距离。 面对班里同学的疏远，江晚已经习以为常，她并不难过，因为她有两个好朋友，自己并不孤单。 “江晚，江晚，我们来接你放学啦！” 老校区门口，陈欣然跟方寻站在不远处的树旁。 看见江晚背着书包出现，陈欣然欣喜的上前挥手示意。 “你们...” 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伙伴，江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想说我们怎么在这里？”方寻帮江晚补充道。 “嗯嗯。”江晚点头。 “因为我们学校今天开家长会，整个年级下午放假。” 方寻所在的新校区把家长会时间定在下午，他跟陈欣然自然是不用去学校上学的。 两个人闲着无事可做，于是商量好来接江晚放学。 “江晚，我这次期中考试考了班级第一哦！” 陈欣然挽着江晚的手，兴奋地分享自己的喜悦。 其实陈欣然的学习成绩并不差，之前只是数学成绩拉了后腿，导致学习成绩一直排不到前几名。 上次聚餐的时候，陈欣然的父母提了一嘴陈欣然的数学成绩不好，让江晚多带着陈欣然学习。 可能陈欣然的父母都已经把这句话给忘记了，可是江晚却一直默默记在心里。 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会给陈欣然辅导数学。可以说，陈欣然之所以能拿全班第一，江晚功不可没。 “妈妈说我这次考的不错，可以带我们去吃一次麦当当。走呀江晚，我们去吃好吃的！”陈欣然迫不及待的说道。 江晚根本来不及开口说话，陈欣然已经拉着她往麦当当的方向走了。 只是走着走着，这个闹腾的小丫头忽然停了下来。 “方寻，我的鞋带开了，你可不可以帮我系一下鞋带呐？” 小丫头整天说着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学生，结果连鞋带都不会系。 方寻蹲在陈欣然面前，耐心教导：“陈欣然，你要认真看我是怎么系鞋带的，回头要学着自己系鞋带了。” “不学，有你帮我系鞋带就好了呀。”陈欣然不假思索的回答。 方寻欲言又止：“可我也不能一直帮你系鞋带吧？以后我们分开了，没人给你系鞋带怎么办？”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分开呀？我要一直和你待在一起。” 陈欣然想了想觉得这样说不恰当，于是又牵起了江晚的手：“还有江晚，我们三个好朋友要一直在一起！” 江晚默默点头，同时紧紧牵着两个小伙伴的手。 大家要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呀。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帮你系鞋带，我系还不成嘛。”方寻无奈的叹一口气。 陈欣然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方寻最好啦！” ...... 很快，三个人来到麦当当，前台负责点餐的小姐姐微笑着问道：“小朋友，请问你们想要吃什么？” 陈欣然扭头看向两个小伙伴：“方寻，江晚，你们想吃什么呀？” “我们先在这里吃点东西，晚点妈妈会过来接我们。” 陈欣然现在手持巨款，现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富婆了。 “我...”江晚欲言又止。 她从麦当当的店门口经过几次，这里的东西光是闻着就很香，但贵也是真的贵，吃一次麦当当估计得花不少钱。 她想帮陈欣然节省一些钱，于是弱弱的说了一句：“我不饿，你们点吧。” 陈欣然思考着说道：“不饿的话，我们可以先点些东西待会打包带走。” “江晚，你说我们打包什么回去好啊？” 见陈欣然如此坚持，江晚也没办法了，她摇摇头：“我不知道点什么，你们点吧。” “那方寻呢？”陈欣然扭头看向身边的方寻。 “我也不知道点什么，你看着点就好了。” 方寻其实也没想吃的东西，他主要是陪伴两个青梅过来凑热闹。 见两个小伙伴都不点餐，陈欣然决定自己出马。 只见她踮起脚尖努力让自己站得高一点，好让小姐姐听见她说什么。 “姐姐，我想要三份蟹黄堡！” “蟹黄堡？”点餐小姐姐愣住了。 “小朋友，我们这里没有什么蟹黄堡哦，你要不要看看其他的汉堡呢？” “欸？没有蟹黄堡吗？” 方寻连忙把陈欣然拉回座位上：“陈欣然，蟹黄堡只是存在于海绵宝宝里面的东西，麦当当是没有卖的。” 有时候方寻觉得陈欣然太过闹腾，就会打开电脑给陈欣然放两集海绵宝宝分散注意力，时间一长陈欣然也知道了蟹黄堡。 没想到这个小憨憨竟然把蟹黄堡当真了，这才闹了这么一个乌龙出来。 “我是特意跑过来吃蟹黄堡的，结果这里没有。”陈欣然低着头，小脸写满了沮丧。 方寻摸了摸陈欣然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好了别难过了，虽然麦当当没有蟹黄堡卖，但是我可以帮你做蟹黄堡。” 这话一说，陈欣然立马抬头，眼里充满了欣喜：“真的吗？” “方寻真的可以帮我做一份蟹黄堡吗？” 第44章 家里多了一个小管家婆 “想要成功复刻美味蟹黄堡，需要一份好的肉饼。” 厨房里，方寻手拿锅铲，仔细的讲解着，看起来颇有一副大厨的样子。 “我们把肉饼放在锅里煎几分钟，在这个过程中肉饼两面都要煎到位，期间还可以适当加入一些料酒，最后连锅一起丢垃圾桶。” 方寻尝了一口自己做的汉堡，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估计家里的狗子吃了都得连夜做个三菜一汤出来。 好吧，他除了没有唱歌天赋之外，好像做菜也差点意思。 “方寻，我们的蟹黄堡是不是制作失败了呀？”陈欣然小声的询问道。 趴在旁边的江晚也是一脸的忧心忡忡，看着方寻紧皱眉头的样子就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别急，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方寻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今天，就让我来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只见方寻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客厅大声喊道：“妈，你帮我做两个汉堡包呗！” “我看你就像个汉堡包，不做不会不学。”宋玉锦直接来了一个拒绝三连。 “是陈欣然想吃。” “下次记得早点说，来了！” 看着宋玉锦风风火火走向厨房，方寻心想江晚和陈欣然果然是老妈的亲闺女，他这个儿子反倒是多余的。 这个家里有点亲情，但是不多。 “懂了，就是煎一片肉饼，然后把这些洋葱，番茄酱，乱七八糟的东西按照顺序叠起来嘛。” 宋玉锦看了一遍海绵宝宝制作蟹黄堡的过程，当即双手一拍有了思路。 她毕竟是经验丰富的老厨师了，制作汉堡包只要材料齐全完全是信手拈来。 不过转眼间的功夫，三个完美复刻的美味蟹黄堡端在了餐桌上。 “欣然，小晚，你们一人一个汉堡，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宋玉锦将汉堡递给了两个小姑娘。 “阿姨，你做的蟹黄堡好好吃哦。”陈欣然赞不绝口。 江晚默默跟着点头，虽然这是她第一次吃汉堡，但这并不影响她对宋玉锦厨艺的肯定。 “你们要是喜欢吃这个汉堡的话，阿姨再去厨房做两个。”宋玉锦捞起衣袖，看起来跃跃欲试。 反正厨房里的材料还没有用完，可以继续做汉堡的。 总之，只要是这两个闺女喜欢，她就乐得一直做下去。 陈欣然一听连忙摇摇头：“阿姨，我吃完这一个汉堡就可以了，不用再做啦。” 江晚跟着小声的说道：“阿姨，我也吃饱了。” 小朋友的胃口其实并不大，尤其是陈欣然和江晚在外面吃了一些零食回来，现在吃一个汉堡直接顶一顿饭。 “那好吧，等你们下次想吃了，阿姨再继续给你们做。”宋玉锦也不勉强，重新躺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过了没多久，她又重新走了过来：“欣然，你妈妈打电话过来了，你去接一下。” “哦哦，好！”陈欣然跑去接座机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赵美玲的声音：“欣然，爸爸妈妈这两天要回乡下处理一点事情，所以这几天你暂时住在阿姨家里，好不好呀？” 陈欣然乖巧懂事的点头：“嗯嗯，那你们早点回来哦。” 陈欣然的父母回乡下去了，走的很匆忙，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为了不耽误陈欣然的上学，他们把孩子委托给了方家。 像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所以两家人也不奇怪了。 陈欣然待在方寻家里吃晚饭，然后坐在电视面前安安静静看猫和老鼠。 “方寻，你洗完澡为什么不吹干头发呀？” 看着方寻洗完澡出来，头发没有擦干，陈欣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没事，待会就自然风干了。”方寻不以为然的说道。 他没有吹头发的习惯，毕竟头发也不长，完全没那个必要。 可陈欣然却是小脸严肃的说道：“不可以这样，妈妈说头发不吹干会头疼的。” “头疼就头疼吧，总之我是懒得去拿吹风机了。” 方寻往沙发上一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舒服的睡姿，怎么可能轻易打破这个状态。 “那你在这里等我哦，我去拿吹风机帮你吹头发。” 陈欣然一边说着，一边跑去卫生间。 “陈欣然，你知道我家吹风机在哪里吗？”方寻迟疑着问道。 “知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欣然的手里便多出了一个吹风机。 嘿，她还真知道家里的吹风机放在哪里。 不过想想也是，陈欣然来方家的次数多到数不清，说起来她都算得上方家半个小主人了。 同样的，方寻对陈欣然家里的各种摆放也是了如指掌。 嗡嗡嗡。 吹风机插上电以后开始了工作，陈欣然把档位调至热风，慢慢帮方寻吹头发。 她一只手举着吹风机，另外一只手帮方寻弄发型，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方寻，晚上过了八点以后不可以吃东西了。” 陈欣然看着方寻准备拆开零食，认认真真的提醒。 方寻默默放下了零食。 “还有还有，睡觉之前要刷牙，不然会长蛀牙的。” “知道了，知道了，待会就去刷牙。”方寻敷衍了事。 陈欣然现在有点不信任方寻的话了，因为方寻老是骗人。 她坚持着说道：“那你跟我一起刷牙，我要监督你！” 看着叽叽喳喳的陈欣然，方寻心想家里这是多出来一个小管家婆啊，叔叔阿姨你们办完老家的事情就赶紧回来吧。 ...... 方寻家里只有两个卧室，父母一间，他一个人一间。 现在陈欣然临时暂住，所以房间也要重新分配调整。方寻跟老方住一间房，老妈带着陈欣然住另外一间房。 等陈欣然钻进被窝里，宋玉锦很快就熄灭了床头灯。 月光透过窗沿着天花板向四处蔓延开来，整个房间安安静静，只有隐约的风声。 过了许久，宋玉锦翻了一个身，她注意到陈欣然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看起来若有所思。 “欣然，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呀，是不是想爸爸妈妈了？” 陈欣然嗯了一声，可怜巴巴的小声回答：“有一点点想。” “你爸爸妈妈只是出门几天，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宋玉锦轻轻拍打陈欣然的后背，安抚小姑娘的情绪。 “这样吧，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你听着故事睡觉。” “好呀好呀，我喜欢听故事！”陈欣然的心情多云转晴，欣喜的答应。 她顿了顿，商量着问道：“阿姨，我想听方寻的故事，可以吗？” 宋玉锦听得很是诧异：“你跟方寻一起长大，关于他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啊。” “我想听还没认识方寻之前的故事。” “好吧，那你听完故事就要乖乖睡觉哦。” “方寻那个臭小子小时候可调皮了，趁着我不注意偷偷把饮料倒在碗里泡饭吃。” “还有啊，有一次我们下班回到家里怎么也找不到他人，当时急的不行，差点就要打电话求助了。” “最后发现那个臭小子掉到沙发下面睡着了。” 听着宋玉锦讲述方寻小时候的黑历史，陈欣然被逗得笑个不停。 之前方寻老是嘲笑她，现在好了，她也有嘲笑方寻的东西了。 ----------------- 求追读求收藏，谢谢大家~ 第45章 方寻，搬走是什么意思？ 方寻的父亲上班比较早，七点钟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出门了，房间里只剩下方寻一个人睡得正香。 “方寻方寻，你睡醒了吗？” 方寻感觉耳边有人在说话，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他看见家里的狗子端坐在门口，此刻正咧着个大嘴傻乐。 起猛了，听见家里的狗子说人话了，再睡一回儿。 他刚翻了一个身，耳边又传来了那道声音：“不可以再睡懒觉啦，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方寻清醒了一些，听出来这是陈欣然在说话。 此刻的陈欣然已经穿好了校服，胸前还系着颜色鲜艳的红领巾。 只是没有大人帮忙扎辫子的缘故，她那一头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披洒在肩头。 因为两人挨得很近，方寻能够闻见陈欣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股香味是童年的香香玉美静。 “陈欣然，现在几点钟了？”方寻打着哈欠问道。 “七点，是你让我七点钟叫你起床的嘛。” “快点起床，我们先去吃早餐，然后去教室上课！”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起来。” 方寻离开温暖舒适的被窝，房间里充斥的寒意让他忍不住一阵哆嗦。 他心想又到了起床需要毅力，洗澡需要勇气的季节了啊。 “方寻慢得像只老蜗牛。”陈欣然扭头对着身边的小狗说道。 她最近学会了比喻，经常把比喻词挂在嘴边。 方寻切了一声：“平时也不知道是谁，老是慢慢吞吞要我等她，只是今天比我快那么一次而已。” 他很快将校服穿好，扭头看向陈欣然：“刷牙没有？” “还没有，我想等你一起。” “那赶紧刷牙去吧。”方寻拉着陈欣然走向卫生间。 陈欣然的小手会根据不同的版本做出调整，比如夏天冰冰凉凉，而到了冬天又会变得特别暖和，像个小太阳一样。 方寻走到卫生间，将还没拆封的新牙刷递给陈欣然，两人肩并肩，刷牙动作格外同步。 方寻刷左边的牙齿，陈欣然跟着刷左边。 方寻漱口，陈欣然也跟着漱口。 方寻把牙刷放下，陈欣然拉着他的手不让走：“方寻，你还没有刷够三分钟！”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刷牙必须要三分钟的讲究，陈欣然深信不疑并且严格执行。 方寻拗不过这个小丫头只能继续刷牙，直到时间到了三分钟。 “陈欣然，你是怎么知道我刷牙时间不够三分钟的？”方寻好奇的询问道，他看陈欣然也没带手表之类的记时东西啊。 陈欣然双手叉腰，一脸骄傲的说道：“因为我一直在心里数着数呢！” 简单的洗漱过后，两个人准备出门了。 宋玉锦背着书包在门口等候多时，今天由她送两个孩子上学。 路过小区门口的早餐铺时买上小笼包和豆浆，这就是方寻跟陈欣然今天的早餐了。 “方寻，我吃不下了，你可不可以帮我解决小笼包和豆浆呀？” 陈欣然将几乎没有动过的早餐递给了方寻，她的胃口实在是太小了，只是稍微吃上那么两口就说饱了。 对于陈欣然的这番操作，方寻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每次只要跟陈欣然出去玩，吃不完的东西必定是交给他消灭掉。 他寻思着以后应该买一份早餐就足够了，先让陈欣然吃上两口，反正小姑娘胃口小吃上几口就饱了，剩下的早餐再交给他解决，合理分配不浪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吃撑。 “老妈，我今天这右眼一直跳，是不是说明今天有好事发生啊？” 方寻心情大好，古人诚不欺我，吃撑了就是一个好兆头。 宋玉锦瞥了方寻一眼：“人家说的是右眼跳灾，左眼才是跳财。” 嗯？右眼跳灾？呸，什么封建迷信！ 等两人到教室的时候，班级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同学，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新一天的课程正式开始了。 陈欣然依旧认真做着学习笔记，方寻依旧听得昏昏欲睡，两人在一起做同桌真是两个极端。 陈欣然想不明白，为什么方寻老是上课开小差每次考试依旧能考班上前几名。 而方寻也不明白陈欣然做那么多笔记干什么，这节课不是体育课吗？她这是要把课间操的一个个分解动作画下来啊。 “方寻，你要不要去小卖部呐？”课间时间，陈欣然轻轻戳了戳方寻的胳膊。 “你想去小卖部买东西？” 陈欣然早餐只吃了两口，估摸着这会儿是饿了。 “嗯嗯！你陪我去嘛。” 陈欣然每次去小卖部的时候都会拉着方寻一起，从不单独行动。 “我可以陪你去，不过要先说好，待会你不要乱走，乖乖待在我身边。” 学校的小卖部每到课间时间生意格外的好，经常出现人挤人的情况。 方寻担心待会到了小卖部找不到陈欣然，所以提前跟她约法三章。 “嗯嗯，你放心好啦，我就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陈欣然紧紧牵住方寻的手，认认真真的保证道。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到了放学时间。晚饭过后，陈欣然的父母照例打电话过来，询问陈欣然的情况。 问的无非是‘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听老师的话’，‘在方寻家里适应吗’这样的问题。 只是这次打完电话，陈欣然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就连她最喜欢的猫和老鼠这会都看不进去了。 方寻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陈欣然，叔叔阿姨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 “方寻，搬走是什么意思呀？” 陈欣然没有回答方寻的问题，而是眨巴眼睛不解的问道。 搬走？ 方寻愣住了。 他没有想到陈欣然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陈欣然大概也知道搬走的意义，她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爸爸说，我们家可能要搬走了。” 嗯？ 怎么会这样？ 在方寻的印象中，陈欣然一家搬走是在好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 怎么突然一下子提前了好几年？ ....... 写完陈欣然这里的剧情故事后，应该就会开启初中篇幅的剧情了。 最后，还是希望各位读者大大能够提供追读和收藏，麻烦看到章节的最后一页哇。 第46章 弄巧成拙 方寻本想让陈欣然细说关于搬家的事情，结果小丫头自己都没搞明白什么情况，还处于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没办法，方寻只能向老方打探情报。 “老爸，我听说陈欣然她家有搬走的打算，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晚上睡觉前，方寻主动聊起了这件事情。 “嗯，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方路远点点头并没有否认。 方寻往被子里缩了缩，给老方腾出一片睡觉位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家住在这里好好的，怎么突然想着要搬走呢？” “搬走这件事情并不是老陈突然做的决定，而是日积月累的矛盾。”方路远认真纠正道。 他把自己的大衣披在棉被上面，不急不慢的开口：“厂里有个主任，跟老陈的关系一直不对付，这几年来两人一直有大大小小的摩擦。” “前两天老陈不是请假回乡下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是家里有急事，可偏偏那个主任不愿意放人，一个劲要求老陈留下来加班。” “这不是故意为难人吗？”方寻皱起眉头。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电子厂的事情，直到老方今天提起才发现这里面有着复杂的恩恩怨怨。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即使陈爸是湘南地区长得一脸凶悍的陈华强，也依旧难免卷入漩涡当中。 紧接着，方路远继续说道：“虽然老陈最后成功请到了假，但这段日子也没消停过，我听说那个主任每天打电话催他回来上班。” “以我对老陈的了解，他估计是忍无可忍了，所以有了辞职的打算。”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住的房子是电子厂当年出钱盖的，老陈要是辞职的话只能带着一家子搬走了。” 听完方路远的讲解，方寻心中明朗。有人给陈爸穿小鞋，而陈爸不愿意受这委屈，有了辞职走人的打算。 估计陈家上一世搬走也是这个原因。 至于‘搬家事件’为什么会提前好几年，完全是方寻这个重生者带来的蝴蝶效应。 他先是帮助两家人成功避免烂尾楼，又在知识竞赛取得成绩，最后还靠着发光灯笼裙赚取一定收入。 这些改变加在一起让陈文山有了辞职的底气。 方寻怎么也没想到，他千方百计想要和青梅一起长大，到最后反倒是加快了青梅的搬走，这都叫什么事啊。 不过好在眼下的局面并不是太糟糕，只要及时解决问题，陈家应该就不会搬走了。 “行了，你一个小孩就别瞎操心大人的事情了。” 就在方寻思索之际，方路远伸手关灯，一时间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等老陈回来了我给他做做思想工作，毕竟这年头工作也不好找。他又拖家带口的，做决定必须慎重。” 方寻点点头：“老爸，你说的太对了，回头多劝劝陈叔，办法总比困难多，也不一定非要走辞职这一条路。” “臭小子，怎么平时不见你对陈叔这么上心呢？”方路远拍了一下方寻。 “我一直都很上心的好吧，只是表现的不明显。”方寻回答。 方路远：“你是怕他们家搬走，以后再也见不到陈欣然吧？” 方寻：“大哥不说二哥，你老人家不也惦记着陈叔的女儿红吗？” ...... 老方这个人虽然大部分时间看起来不靠谱，但在正事上面不会掉链子。 在他出面调和之下，陈文山打消了辞职的念头，大家的重新恢复到了从前那样的生活，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方寻清楚这种平静只是暂时性，治标不治本的那种。 一旦陈文山跟主任再度发生冲突，那时候就算老爹出面调和，局面也没办法挽回了。 必须得在这段时间里把问题解决了才行。 于是这段时间，方寻周末都往电子厂跑，美其名曰给老方送饭。 第47章 两家人说什么一家话 今天周末厂里没什么人上班，食堂自然是不开放的，加班的员工如果想要吃上一口热乎饭，只能托家里人送饭过来。 方寻提着便当行走在空旷的办公楼里，整个楼梯间寂静无声，只是时不时会响起簌簌风声，他将衣领默默拉高，加快前行脚步。 自从方路远升职成为方主任后便有了单独的办公室，位置在三楼走廊尽头，窗台上还摆了两盆绿植，看得出来老方对生活品质还挺有讲究。 “平常都是你妈给我送饭，今天倒是稀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 老方放下手中的图纸，看着方寻打趣道。 方寻装作没听懂，自顾自的把便当放在桌子上：“我妈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辣椒炒肉。” 辣椒炒肉是湘南地区最常见的一道菜，每次不知道吃什么菜的时候来上一份辣椒炒肉准没错。 方路远打开饭盒，饭菜的浓香扑鼻而来，他拿起筷子将饭菜拌在一起，尽可能的让油汁包裹着每一粒米饭，这样大口吃起来真是既下饭又满足。 老方看起来应该是饿坏了，一整个狼吞虎咽，不过转眼间的功夫就把饭盒里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 方寻生怕他噎着连忙递了水杯过去，同时开口说道：“老爸，我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 这杯水来得及时，方路远喝了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有什么事直说就好，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陈叔上班的地方在哪里啊，你带我过去看看呗。”方寻说出此行的第二个目的。 他想了解一下陈文山工作的地方，然后再想想有没有办法解决矛盾。 老方听闻愣了一下：“你这孩子，两家人说什么一家话？” “那上班地方是能随便看吗，你以为是逛菜市场呢，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谁都承担不起那个责任。” 老陈是维修工，他工作的地方时常摆放着各种精密细小的机械配件，万一配件出了问题或者缺失，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老方是为了稳妥所以才拒绝了方寻的请求。 “我就在外面看看，不进去不就行了。”方寻不放弃，商量着继续说道。 “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方路远态度很坚决。 “老爸，你先别急着拒绝啊，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就肯定没得商量。” 咚，咚，咚。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门口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方师傅，吃着呢？” 父子俩同时抬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灰色针织毛衣，头顶的发量有些稀却，隐约有着往地中海方向发展的趋势。 “老杨，你找我有什么事？”方路远好奇的问道。 那个叫老杨的人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联系不上陈文山师傅了，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我听说你跟陈文山关系不错，看看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他，让他赶紧回来加班。” 方路远并没有直接回应这件事，而是问道：“是哪里的机械出问题了吗？” “机械没出问题。”老杨摇摇头。 “这不是副厂长说下周要加快生产进度吗，我寻思让陈文山周末检修一下机器零件，以防万一嘛。” 老杨脸上依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方寻看了只觉得惺惺作态， 原来这个老杨就是处处给陈叔穿小鞋的主任啊。 “老杨，我这边也联系不上陈文山，他周末的时候手机都关机的。” “再说了，厂里的机械不是前几天搞过一次大检修了吗？短时间内不需要再进行检查了。” 方路远摇了摇头，他心里很清楚老杨这是故意公报私仇，机器检修完全没必要，只是不想让陈文山安稳而已。 “方师傅，话可不能这样说。”老杨一脸严肃。 “现在不好好的检查机械，要是下周的大生产机械出了问题，到时候谁担这个责任？是陈文山还是你？” 方路远不说话了，目光盯着老杨直看，三言两语就把帽子扣下来，真是可以啊。 老杨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立马虚情假意的说道：“方师傅，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对事不对人。” “虽然我跟陈文山有过小矛盾，但我也是为了厂里的发展考虑啊。” 方寻笑笑不说话，‘对事不对人’这种话的话外音就是我要针对你了。 这种话光是听着就很假，跟古装片里拉偏架的反派扯着嗓子喊上一句‘我说句公道话’没什么两样。 “行了，回头你帮我联系一下陈文山，叫他赶紧回来加班，时间紧任务重，工作耽误不得。” 方路远拿起水杯战术性的喝上一口水，不答应但也不拒绝。 老杨见状也不生气，只是咧嘴笑笑：“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闪失可跟我没关系。” 老杨来的快，走的也很快，不多时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了方家父子俩。 方路远放下水杯，默默拿出手机一阵摆弄。 “老爸，你这是打算通知陈叔回来加班？”方寻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方路远说完，随手把手机一丢，原本亮着的屏幕慢慢黯淡下去。 他从来没把老杨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发工资的人是电子厂又不是老杨。 论职位，大家平起平坐都是主任，你在教我做事？ 方寻默默给老方点了一个赞，虽然老方在家怕老婆，但在外面还是大老爷们的。 虽然这一趟没能了解到陈文山的工作环境，但最起码了解到了老杨的一些情况。 想来大家好好相处是不可能了，老杨和陈文山之间总有一个人要走。 方寻当然是希望陈文山可以留下来的，可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子，很难干预电子厂的事情啊。 除非，电子厂有话语权的某位领导能够下场。 “老爸，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副厂长的办公室也在这栋楼？” 第48章 人类幼崽秦盼秋 方寻收拾好饭盒走出老方办公室，下楼的时候特意在二楼放慢脚步，因为副厂长的办公室在这里。 哒哒哒。 临近二楼的时候，方寻听见了阵阵声响，那是一个踩着地砖格子，蹦蹦跳跳的奶娃娃。就算身边没有朋友，小姑娘一个人也能玩得很开心。 她长得白白净净，娇小可人，笑起来时脸上还有两个甜甜的小梨涡，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会说话。 这时，方寻注意到女生身上的衣服是最新款的发光裙。 同样，小家伙注意到了下楼的方寻，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盯着方寻直看。 就在方寻摸不清对面的奶娃娃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她低头按下发光裙的按钮，在那一瞬间裙子变得闪闪发光。 女生先是看了看裙子又看了看方寻，喜笑颜开的小脸像是在说，你快看，我有漂亮的小裙子喔。 只可惜发光裙并没有亮多久，很快又熄灭下去。 女生意外的哦了一声，尝试重启电源但都无济于事。 “小家伙，你的裙子应该是没电了，重新换一副新电池就能亮起来。” 话语落下，女生困惑的眨眨眼，以她刚上幼儿园的年纪暂时还没办法理解方寻的意思。 “算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就过来。” “嗯嗯！” 这句话她听懂了，朝着方寻轻轻点头。 方寻重新返回方路远办公室，简单说明情况后拿了一副电池出去。 看着发光裙重新亮起来，小丫头眼里透着欣喜：“谢谢你，大哥哥！” “不客气。” 方寻蹲在她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眨眨眼，奶声奶气的回答：“我叫秦盼秋。” ..... 电子厂，副厂长办公室。 秦玉书放下手中文件，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眉宇间透着深深的疲倦。 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事情开始变得力不从心，以前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工作，现在需要一下午的时间。有时候一下午还不一定够，晚上加班那都是常有的事情。 他倒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节奏，只是内心有些自责，一整天时间都在工作上面，根本没有时间陪他的小孙女玩耍。 一想到孙女秦盼秋，秦玉书也不知道该哭还是笑。 因为孙女实在是太粘人了，无论他走到哪里，小家伙就跟到哪里。 平时的工作日还好，可以把秦盼秋送去幼儿园托管，可一旦到了周末放假，孙女必定会跟着他来电子厂，不来就哭闹，谁哄都没有用。 也不知道小丫头为什么黏着爷爷，就连爸爸妈妈都没有这么亲。 秦玉书拿这个孙女没办法，只能让她跟过来。 所以很多个周末电子厂里都有一副这样的景象，爷孙俩一个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另外一个在走廊玩耍。 说起来，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听见外面闹腾的声音了，小丫头这会儿在干什么呢？ “盼秋，爷爷今天的工作结束了，现在陪你玩游戏好不好？” 秦玉书朝着门口喊了一声，外面没人回应。 他的心里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急急忙忙走向门外，起身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保温杯，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 可秦玉书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他来到走廊上发现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乖孙女的身影。 就在秦玉书拿出手机准备调人过来的时候，他忽然听见楼道里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那个笑声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的孙女秦盼秋。 秦玉书放下手机慢慢走了过去，他看见一个小男孩背着秦盼秋在楼道里反复的跑上跑下，这种玩耍的感觉让秦潘秋笑得很开心。 “你太重了，哥哥背不动你了，我们还是玩其他游戏吧。”方寻对着身后的秦盼秋说道。 其实小丫头没什么重量，只是方寻觉得跑上跑下太折腾了。 “好！”秦盼秋乖乖点头。 “我们玩什么游戏？” “你看，我的手里有一颗糖果，我现在让两只手变动位置，猜猜看糖果最后在哪只手里。”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让两只手来回变换。 这些糖果都是陈欣然放在他这里储存着的，那个憨憨老是丢三落四，一不注意就找不到糖果了，所以她让方寻帮忙保管糖果。 现如今，这些糖果成为了方寻逗小朋友的玩具。 秦盼秋聚精会神的看着，然后伸出手指放在方寻的右手上。 方寻张开手掌，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糖果：“恭喜你答对了，这颗糖果送给你。” “谢谢！”秦盼秋双手接过糖果，奶声奶气的道了一声谢。 “不客气。”方寻张开了另外一只手，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糖果。 秦盼秋眨眨眼，不可思议的哦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想到这里面满满都是套路。 人类幼崽吃惊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方寻将剩下的全部也给到秦盼秋的手里：“这些糖果都送给你吧。” “谢谢。”秦盼秋看着双手满满当当的糖果，朝着方寻道谢。 幸福来的太突然，小丫头高兴的脸都红了。 她犹豫了一下，又将很多糖果重新还给了方寻。 “大哥哥，一起吃糖。” 虽然秦盼秋年纪不大，但她懂得一起分享的道理。 只见她剥开糖果的包装，递给了方寻一颗，自己也吃一颗。 她吃完一颗糖果似乎还意犹未尽，想要再吃一颗糖。 方寻见状连忙拦住秦盼秋：“你刚刚已经吃了一颗糖，要休息一会儿才能吃第二颗糖，知道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糖果上面的‘大兔兔奶糖’五个字：“这上面写了的，小朋友不可以吃太多糖，肚子会痛。” 秦盼秋一听吃糖会肚子痛，立马乖乖放下糖果，老实的不行。 人类幼崽就是这样可爱，她对方寻的话深信不疑，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爷爷，你下班了呀。” 这时，秦盼秋注意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秦玉书，小丫头立马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跑过去。 秦玉书蹲下身将秦盼秋抱入怀里，笑眯眯的说道：“是啊，爷爷来陪你玩了。”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方寻：“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秦爷爷，我叫方寻。” 秦玉书哦了一声，继续问道：“你爸爸是不是方路远？” “其实我们之前见过，那一天晚上你们在广场上摆摊卖发光裙，我过去排队买衣服，还记得吗？” 方寻点点头：“我记得，那时你说给孙女买条裙子，原来是给秦盼秋买的。” “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孙女，省得她到处乱跑。” 秦盼秋一听立马不乐意了：“爷爷，盼秋没有到处乱跑。” “是是，你没有乱跑，你最乖了。”老人笑呵呵的应道，脸上满是慈祥。 方寻看了看天色，扭头对着爷孙俩说道：“秦爷爷，盼秋，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一听方寻要走，秦盼秋连忙从秦玉书怀里挣脱，她朝着方寻跑去，同时还张开了双手：“抱，抱。” 小丫头这是求抱抱的意思。 “盼秋，不要胡闹，人家哥哥要回家去了。”秦玉书在后面呼喊。 可秦盼秋压根不停，紧紧抱着方寻不撒手，她看起来眼泪汪汪，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方寻也没办法，只能把秦盼秋抱起来。 秦玉书笑呵呵的说道：“方寻，我家孙女看起来好像特别喜欢你。” “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情的话，先别急着回去了，留在这里吃个晚饭吧。” “我回头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明这件事，放心好了。” 方寻见秦老爷子都把事情考虑妥当了，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第49章 读反方向的书 虽说秦玉书是电子厂的副厂长，但他从来不搞铺张浪费那一套。 就比如今晚饭菜，吃的都是家常便饭，西红柿炒鸡蛋，清炒四季豆以及海带排骨汤。 这些都是秦秋晚平时喜欢吃的菜，小丫头拿着小饭勺把菜一点点的盛在碗里。 看着秦秋晚把饭菜装得满满当当，方寻心想小家伙看起来小小一只，没想到食量如此惊人，照这样发展下去盼秋怕不是要变成胖球。 “方寻哥哥，给你！” 这时，秦盼秋将自己辛辛苦苦盛的饭菜递了过去。 方寻愣了一下：“这些都是给我的？” “嗯嗯，不够还有哦。” “够了够了，已经多到吃不完了。” 秦盼秋实在是太热情好客了，要不是方寻及时拦着，她能把三个菜全部盛到方寻碗里。 有一种饿叫秦盼秋觉得你饿。 秦玉书在旁边笑吟吟的看这两个小娃娃，果然，还得是人多的时候这饭吃着才有意思。 在吃饭过程中，秦玉书跟方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问的无外乎是‘在哪里上小学’，‘成绩怎么样’之类的问题。 似乎长辈们都特别喜欢问这样的问题，每次逢年过节他们的开场白总是这么几句。 方寻被问得多了都已经有了经验，所以回答起来没有什么压力。 倒是秦盼秋听得一脸向往：“爷爷，我也要和方寻哥哥一起上学。” 秦玉书听得哈哈大笑：“你现在还太小了，最起码要三年之后才能去小学读书。” 秦盼秋困惑的眨眨眼，她并不能理解什么是小学，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等到三年以后。 她只听懂了自己不能跟方寻一起上学。 “爷爷，我真的不能跟方寻哥哥一起上学吗？”秦盼秋又问了一次。 “不行，人家小学不要你。” “那方寻哥哥可以跟我一起去幼儿园吗？” 看着秦盼秋认认真真的小表情，方寻哭笑不得，人类幼崽太可爱了，可他实在是不想读第三次幼儿园了。 秦玉书也是被孙女的天真童言逗笑了。 “当然不可以了，你哥哥已经读过一遍幼儿园，没有重头来过的道理。” “好了，赶紧吃饭，不然菜都冷了。”秦玉书乐呵呵的催促道。 秦盼秋没心思吃饭，小丫头固执的说道：“可是我想跟方寻哥哥一起上学。” 方寻看出来要是不答应这件事，人类幼崽今晚是不会乖乖吃饭了，于是他点着头说道：“好好，我们一起上学，但前提是你要把饭吃完。” 这话一说果然有效果，秦盼秋立马拿起她的小饭勺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看得出来，她是真想跟方寻一起上学。 而方寻为了不辜负秦盼秋的心意，他决定把人类幼崽送到陈欣然小老师那里上课。 秦盼秋喜欢上课，陈欣然喜欢当老师，双向奔赴了属于是。 吃完饭后，秦盼秋又拉着方寻在电子厂闲逛，结果没走一会儿她就趴在方寻的背上。 方寻严重怀疑散步是个幌子，想要他背才是真的。 小丫头好像格外喜欢别人背着她。 “方寻哥哥，你快看，天上有一只好大好大的鸟哦。” “那不是鸟，那是飞机。” “什么是飞机？” “是人类发明的一种交通工具，看你那满脸问号的表情，你就理解成鸟吧。” “那飞机鸟要飞到哪里去呢？” “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天空的另一边。” “噢噢，那它好厉害哦。” “方寻哥哥，你会飞吗？” “我可以试试，要是没飞起来的话，你看广告帮我复活。” “什么是广告？” 她就像是十万个为什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困惑，问题层出不穷。 渐渐的，秦盼秋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方寻扭头看了一眼，他就说小丫头怎么不吵不闹，一下子变这么安静了，原来是趴着背上睡着了。 秦玉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小心翼翼从方寻手里接过熟睡的秦秋晚。 “秦爷爷，我先回去了。”方寻指了指门口，小声的说道。 “天已经黑了，我让人送你回去。”秦玉书不放心的说道。 “不用，我家就在电子厂旁边，走几步路就到。” 见方寻执意如此，秦玉书也不强求，只是分别前他特意叫住了方寻。 “小寻，以后周末有时间的话可以多来找秦盼秋玩。” “看得出来，那丫头还挺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 “好的，那我下个周末再来找她玩。”方寻点头，没有推辞。 他原本就是希望通过秦盼秋小可爱跟副厂长搭上线的。 要是想让老杨离职，最后必须得是秦玉书一锤定音啊。 离开电子厂之后，方寻并没有着急回家，而是逛了附近很多家商铺寻找录音笔。 根据老方和老陈的描述，那个老杨不是啥好人，没少以权谋私，假公济私。 要是能在老杨办公室放上一个录音笔的话，说不定能够听见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这个年代的录音笔可不便宜，尤其是对方寻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 他只是随便挑了一支续航时间长的录音笔，就已经花光了全部家当。 陈叔啊陈叔，为了帮你保住这份工作我可是下血本了的，回头你可得给我报账啊。 在买到录音笔之后新的问题接踵而来。 录音笔好买，可是该如何放进老杨的办公室呢？ 毕竟老杨不在的时候办公室肯定是锁住的，他在的话更没有下手机会。 思索之际，方寻想到了秦盼秋小跟班。 小妹妹，哥哥现在需要你帮一个忙。 第50章 一辈子的邻居 又是一个周末，老杨坐在办公室悠哉悠哉看着报纸。 其实他来厂里并不是为了加班，纯粹是想白赚一天加班费罢了。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在家里烤火取暖太费钱，不如公家的免费空调用的舒服。 新装的空调就是好用，呼呼作响的机器让整间办公室都暖和起来。再看看寒风肆虐的窗外，两者对比起来让老杨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他看着报纸有些昏昏欲睡，可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屋外传来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 “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跤啊。” “不会摔跤的，快点跟上来！” 被吵醒的老杨顿时睡意全无。 “你们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大人工作的地方？” “赶紧滚去其他地方玩，别在这里碍事！” 老杨骂骂咧咧的打开门，一脸的不耐烦。 可当他看清门外的小孩是方寻和秦盼秋之后，谩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是研发主任的小孩，另外一个更是重量级，副厂长的孙女。 秦盼秋这位小祖宗怎么在这里？ “我的意思是你们玩了这么久，一定很口渴吧？”老杨笑着嘘寒问暖。 “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我给你们俩倒水喝。” 面对老杨的虚情假意，秦盼秋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她紧紧牵着方寻的衣角，想要方寻拿主意。 “谢谢叔叔，我确实有些口渴了。” 方寻并没有拒绝，他原本就要进老杨的办公室。 可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过来，老杨是绝对不可能邀请他进办公室喝水的。 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登，只看重对自己带来利益的人和事。 有了方寻开口，秦盼秋也跟着说了一句谢谢叔叔。 “不用谢，你们叫我杨叔叔就好了。” 老杨脸上带着和煦笑容，跟之前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他故意提及自己的姓名，是希望能在秦盼秋面前混个脸熟，说不定小丫头回去就跟副厂长说起这件事了呢？ 趁着老杨转身倒水的功夫，方寻迅速打量着这间办公室。 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排落了灰，已经很久没人动过的书架，当即把满格电量的录音笔塞在里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而此刻的老杨还浑然不知办公室已经多了一个录音笔，他甚至没有起防备心。 毕竟在他看来方寻跟秦盼秋只是两个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小孩子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能掀起风浪来？ 老杨将两杯水分别带给了方寻和秦盼秋：“慢点喝，小心烫。” 这个老逼登真是看人下菜碟，连纸杯里的水都是秦盼秋那杯要多一些。 方寻在喝了水之后没有多待，转身拉着秦盼秋离开了。 估摸着录音笔没电之后，他又故技重施取回了录音笔。 然而，录音笔里只是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没有其余的任何声音。 就在方寻觉得这个方法行不通的时候，录音笔里忽然传来老杨低沉的声音。 “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急什么急，都说了工作的事情老子会给你安排好。” 短暂的沉默过后，老杨又说道：“过两天，我找机会把一个维修师开除，到时候你过来接他的岗。”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谁在乎你是不是真的会修设备？” “那些设备你说是好的，它就是好的，你说是报废了的，它就是报废的。” “我们可以把报废的设备转手卖给其他人，再从厂里拿钱买新设备。”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如果不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我真不想管你这个废物。” 方寻听到这里没有继续听下去，因为他已经知道老杨为什么一直跟陈文山不对付。 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是想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厂，然后两头通吃。 他急忙把方路远还有陈文山叫到一起，然后把录音笔放在桌上。 听着录音笔里缓缓传来老杨的声音，方路远跟陈文山都愣住了。 “臭小子，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方路远狐疑着问道。 方寻摇摇头：“这个不重要，先听老杨说什么。” 两个大人不说话了，默默听完老杨的谈话内容。 “文山，你怎么看？”方路远率先打破沉默。 “怪不得那个姓杨的三番五次找我的茬，原来是想搞鬼。” “可光靠这个录音笔可没办法给他定责，这不能算作有力的证据。” 陈文山笑了笑：“这个简单，老杨不是一直希望我走吗，我就顺了他的心意，到时候你们抓他个人赃并获。” “老陈，你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说不定老杨一早就发现了录音笔，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老方相对冷静，觉得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可陈文山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如果录音是假的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有了离职的想法。” “总之，我跟老杨之间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陈文山主动辞职了。 甚至于，为了演戏演全面，他还特意带着妻女搬家了。 看着陈欣然家里变得空荡荡，方寻有点不适应。 陈叔，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让你重新回厂里上班的。 ...... 陈文山辞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老杨耳朵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走了好啊，这个陈文山走了好啊，省去他一些功夫，直接可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没两天时间，修理工的岗位就有人补上了，那是老杨的大舅子。 不过老杨却对外宣称，新来的维修工是他从其他厂高价挖过来的人才，专门帮厂里处理烂摊子的。 “姐夫，我们真要把这个机器拖出去卖了吗？” 夜黑风高，一胖一瘦在电子厂鬼鬼祟祟。 瘦的是老杨，胖的是他的大舅子。 这是大舅子第一次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内心有些心虚。 可老杨看起来就自然多了，一看平时就没少干这种事情。 “别这么多废话，赶紧干活！” “这只是一个破铜烂铁而已，掉了也就掉了，没人会放在心上，你慌什么慌？” 大舅子低着头不说话，所谓的破铜烂铁其实是还可以用几年的机器，只是老杨让他昧着良心说话，把好说成了坏。 “姐夫，我这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舅子弱弱说道。 老杨骂骂咧咧：“你那是什么狗屁预感，老子的预感是今晚要赚大钱！” 话刚说完，一道手电筒打在了他的脸上。 “杨师傅，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呢？”方路远笑呵呵的问道。 老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虚的说道：“是方主任啊，这台机器坏了，我们打算拖去废品站卖了，好给厂里补贴一些费用。” “坏了？”方路远有些狐疑。 “是坏了，不信你看，根本启动不了。”老杨一边说着，一边还按动机器开关。 他就是仗着方路远不懂这方面的技术，开始胡说八道。 “这我也不懂这方面的技术啊，让专业的人帮忙看看吧。”方路远提议。 老杨听闻心中一喜，维修师跟他一伙的，让专业的人帮忙看肯定是说坏了啊。 就在他沾沾自喜，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陈文山从方路远身旁走了出来。 “陈文山，你怎么在这里？”老杨大吃一惊。 可陈文山压根不理会老杨，蹲下身摆弄机器。 老杨最多吓唬一下外行，像他这种成天跟机器打交道的人，对机器每一个零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机器到了陈文山手里仿佛恢复了生命，轰轰轰的运转起来。 “你不是说这台机器坏了吗？我看着怎么是好的？”陈文山扭头看向老杨。 “这...我...”老杨哑口无言。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张精心编制的巨网里面，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 这个陈文山真是够可以啊，为了抓一个人赃并获连自己的饭碗都可以不要。 而最让他绝望的是，副厂长也来到了现场。 此刻，秦玉书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领导，你听我解释...”老杨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吓得不轻。 秦玉书却是冷漠的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明天早上把你的辞职交到我的办公桌上。” 老杨被开除了，连带着他安插进来的修理工一同卷铺盖走人。 老陈重新返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生活重新恢复了正常，只是他们一家子迟迟没有搬回来。 “陈叔，你们什么时候搬回来啊？”方寻问道。 之前他总是嫌陈欣然闹腾，现在陈欣然不在身边了，反倒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以前方寻觉得是陈欣然离不开他，现在才发现是自己离不开陈欣然。 “不搬回去了。”陈文山笑着摇头。 “那里毕竟是厂里的安置房，住在那里总感觉寄人篱下，随时要被赶走的感觉。” “也是。”方寻点点头，他觉得陈文山说的有道理。 毕竟人都是往高处走的，大家不可能一辈子住在电子厂分配的房子里。 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以后没办法跟陈欣然一起上下学了。 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还是没有改变陈欣然一家搬走的结局啊。 陈文山看出来方寻的沮丧，也不逗他了：“好了，别难过，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吧，你们不是今天搬家吗？” “我家也要搬走？”方寻愣住了。 他匆匆忙忙跑回家，看见父母正在打包东西。 方路远放下手里的东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其实我们家已经买好新房子了，之前没告诉你，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惊吓还差不多。”方寻吐槽。 “咱们这次搬家还是跟陈欣然做邻居？” 方路远跟宋玉锦对视一眼，两个大人反问道：“不然呢？” “你跟陈欣然感情那么好，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们分开呢。” 很快，方寻跟着父母来到新的住处，这里的楼房地段位置还不错，在未来还划分成了拆迁地区。 新家的装修风格其实也还可以，主打的就是一个又土又洋的风格，这是老爹老妈的常规操作，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方寻，你终于搬过来啦！” “这下子我们又可以做好邻居了喔！” 这时，陈欣然一路小跑着过来，牵起他的手。 你来，我一定是跑着去迎接的。 ..... 第51章 人仗狗势 “方寻，你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跟我们一起玩了。” 陈欣然噘着小嘴，闷闷不乐的说道。 她不知道电子厂近期发生的大事，只觉得方寻这段时间好像特别的忙，忙到没有时间陪两个小伙伴一起玩。 问他去干什么也不说，这哪里是好朋友的样子嘛，好朋友应该是坦诚相待才对，才不是像他这样遮遮掩掩！ 方寻也知道两个青梅有了小情绪，于是耐心的解释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吧。” “主要是我担心你们周末太无聊了，所以专门找来了一个人类幼崽，让她陪你们玩过家家游戏。” 方寻一边说着，一边将躲在身后的秦盼秋介绍给两个青梅认识。 虽然老杨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方寻还是不介意每个周末帮着副厂长照顾秦盼秋的。 毕竟老方和老陈在电子厂工作，多多少少要靠副厂长关照。 再加上秦盼秋本身就是一个可爱的奶娃娃，带在身边乐趣也多。 “原来是这样。”陈欣然恍然大悟。 “方寻，你人还怪好嘞！” 她就说方寻这段时间怎么不陪她们玩，原来是帮忙找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去了。 误会解除，陈欣然心中满满的感动。 “那是当然，像我这样善解人意的好男人世界上已经不多了。”方寻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他低着头对身边的秦盼秋说道：“来，小胖球，咱们给两个小姐姐打招呼。” “左边那个长头发，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是陈欣然姐姐喔。” “右边那个高高瘦瘦，一双大眼睛偷偷看着你的是江晚姐姐喔。” “姐姐，姐姐~” 秦盼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朝着陈欣然和江晚跑去，她看起来高兴的不得了。 因为两个姐姐身上都是香香的，她喜欢姐姐们身上的味道。 “胖球，你的名字为什么叫胖球呀？”陈欣然将秦盼秋抱起来好奇的问道。 “我叫盼秋，不是胖球！”秦盼秋嘟着小嘴巴，认认真真纠正道。 “方寻哥哥坏！把盼秋的名字念错了！” “对，你的方寻哥哥是坏蛋，他最讨厌了。”陈欣然跟着点头。 “江晚，你说是不是？” “我...”江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觉得方寻坏，因为方寻帮助江家改善了经济条件，还有好几次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帮忙解围。 在江晚心中，方寻跟陈欣然都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光亮，两个小伙伴都很好，一点也不坏。 可如果非要说方寻哪里坏的话，大概就是有时候他的态度会很强势，完全不给江晚商量的余地。 当然了，江晚心里很清楚，方寻做的那些决定全都是为了她好。 这样看起来方寻并不坏，最起码在江晚心里是这样。 “好啦好啦，我们来玩过家家！” 这时，陈欣然拉着江晚和秦盼秋迫不及待的说道。 小伙伴人数的增加意味着可以解锁新玩法。 “江晚当爸爸，我来当妈妈，盼秋当女儿，你们觉得怎么样？”陈欣然进行着角色分配。 “好。”江晚点头。 她玩过家家向来是没有意见的，陈欣然给她安排什么身份她就用什么身份。 秦盼秋就更不用说了，人类幼崽光是有人陪她玩就已经开心到飞起。 三个小女生围在一起津津有味的玩着过家家游戏，全然忘记了有方寻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方寻倒也乐得这样，因为不用被陈欣然安排奇奇怪怪的身份。 还记得陈欣然上次玩过家家，她给方寻安排的身份是婚庆主持人，见证洋娃娃跟奥特曼的婚礼。 现在有了秦盼秋的到来，方寻终于脱离苦海了。 可秦盼秋看起来并不打算让方寻偷懒，她朝着方寻张开圆滚滚的小手：“背背，要背背...” 小妮子现在越来越粘人了，动不动就要趴在方寻背上，哪怕方寻只是简单的背着她走一段路，她都会很开心。 有时候副厂长秦玉书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背一下就能让孙女高兴成这样，可方寻知道这是人类幼崽平日里的小满足。 陈欣然看的一脸羡慕，于是学着秦盼秋伸出双手：“方寻，我也要背背！” “陈欣然，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朋友哦，你太重了，我背不动你。” 陈欣然不满的哼了一声：“才不重，你背得动我的！” “你就不能像江晚学学吗，看人家多乖...等等，江晚你为什么盯着我看，难道你跟陈欣然的想法是一样的？” “嗯嗯。”江晚这次的点头比起平常格外用力。 “你们三个人啊...” 方寻妥协的叹了一口气：“来吧来吧，不过事先说好，一人一次，不能插队，不能赖在上面不下来嗷。” ...... 如果只是背秦盼秋一个人倒还好，可偏偏还要加上江晚和陈欣然两个一年级的小朋友。 方寻顿感压力山大，他的老腰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可偏偏这三个小女生玩的乐此不疲，一轮过后还囔囔着再来一次。 一次之后又是一次，一次之后又是一次，方寻遭不住了，于是提议去公园玩，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现在的陈欣然已经学会骑车了，只不过道路隐约有结冰的样子，大家选择了走路出行。 不黑也跟了过来，每次一说出去玩，它可就不困了。 “方寻哥哥，这只狗狗好可爱哦。”秦盼秋看见了方寻家的小狗。 而不黑也很友好，朝着秦盼秋一个劲的摇晃尾巴。 “它叫什么名字呀？” “不黑，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好听的！” 秦盼秋顿了顿，又继续问道：“方寻哥哥，不黑是公的还是男的呀？” 方寻欲言又止，许久后反问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母的呢？” 公园里，一只只大白鹅漂浮在水面上，慢慢悠悠的游着。 “好多的大鸟！”秦盼秋兴奋地眼睛亮晶晶的。 对于人类幼崽来说，大鹅是她第一次见到的新奇生物。 方寻纠正道：“那是鹅，鹅鹅鹅，曲项向天歌，记住了吗？” “记住了！”秦盼秋轻轻点头。 “方寻哥哥你快看，那边又来了好多的大鸟！” 看着秦盼秋手指着大白鹅，方寻心想感情你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哇。 算了，鸟就鸟吧，小丫头高兴就好。 “它们看起来好漂亮，我可以摸摸它们吗？”秦盼秋商量着问道。 方寻想了想：“应该可以的吧？但前提是给它们送点吃的。” “我有一包小饼干！用这个可以吗？”秦盼秋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忘崽小馒头。 “嗯，你把吃的撒过去，它们就会朝你这边靠过来。” 在方寻手把手的教学下，湖边上的大白鹅果然靠了过来。 只是还没等秦盼秋伸手摸摸它们，大白鹅加快速度冲了过来，看起来像是生气的要啄人。 秦盼秋哪里见过这架势，被吓得一边哭一边跑。 可是身后的大白鹅依旧穷追不舍，并且追赶速度越来越快了。 “方寻哥哥，江晚姐姐，陈欣然姐姐，救命呀！”秦盼秋大声呼救。 方寻看不下去了，拍了拍不黑的后背：“过去帮忙。” 话语落下，不黑唰的一声冲了出去，直接把那些大白鹅给吓跑了。 秦盼秋这下也不害怕了，只要待在不黑的身边就有满满的安全感。 见过狗仗人势的，这人仗狗势还是第一次见。 ..... 有些读者说昨天的剧情太快了，所以决定回头修改一下昨天的章节，今天只有一更。 第52章 三好学生相当于免死金牌 “陈欣然，陈雪，方寻，...” “请叫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取三好学生奖状。” 教室里传来班主任张春菊不急不慢的讲话声。 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现在按照考试成绩发放奖状。 在江晚的辅导下，陈欣然的学习成绩已经能够稳定班级前三。这次的期末考试更是小宇宙爆发，直接拿下第一名的好名次。 而方寻这次考试是全班第六，他在学校里一心只想低调，所以每次考试有意控分，对他来说，学习成绩只要在班级前十就行。 这是陈欣然第一次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高兴的眉眼弯弯，笑容灿烂。 张春菊发完奖状对着陈欣然说道：“语文课代表，你跟我去一趟办公室，把寒假作业搬过来发给大家。” “嗯嗯，好的张老师！”陈欣然匆匆忙忙跟在老师后面。 临走前，她让方寻帮着把奖状收进书包里。 方寻弯腰拿起陈欣然的书包，不曾想书包拉链没有拉上，他这一提导致里面的书本文具全部散落在地上。 方寻心想要是陈欣然看见肯定要生气，于是连忙把文具一件件捡起来重新放进书包里。 紧接着，一本画有百变小樱的粉色笔记本吸引了方寻的注意力。 上面记录着陈欣然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10月14号，天气多云。张老师说一年级的小学生要学会用日记记录每一天的生活，这是我的第一篇日记，开心！” “11月5号，天气小雨。方寻说我跳起来只能打他的膝盖，我听得好生气，决定今天都不要理他了！可是一天时间会不会太长，那就十分钟不理他好了。” “12月7号，今天出了好大好大的太阳，我跟江晚去找方寻玩，可是他没有在家。没有方寻的周末不开心。” 虽然陈欣然的日记篇幅长短不一，但是每一篇日记里都会提到方寻。 方寻本想多看几页内容，身后却响起了陈欣然的声音：“方寻，你干嘛！” 她高高兴兴带着寒假作业回教室，恰好看见了方寻手捧着日记本的一幕。连忙一把抢过日记，紧紧护在怀里。 此刻陈欣然的脸蛋变得格外秀红，就连白皙的耳垂都染上了一抹红晕，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其实方寻能够理解陈欣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女生的日记就跟男生的浏览器记录一个性质。 如果哪一天他快嘎了，一定会在弥留之际把手机里的浏览器记录给删得干干净净，主打的就是一个要留清白在人间。 “方寻，你好讨厌，竟然偷看我的日记！”陈欣然气呼呼的说道。 方寻解释道：“冤枉啊，我都没来得及看上面的内容你就过来了，怎么能算偷看呢？” “再说了，这本日记是从你书包里掉出来的，我只是顺手捡起来而已。” 陈欣然才不听方寻的解释：“不管，你看了我的日记，那我也要看你的日记。” 方寻随手一摊：“可是我没有日记。” “那你从今天开始写日记，然后拿给我看。” “好。” 方寻不假思索的拿着纸笔写了一篇所谓的日记：“陈欣然今天冤枉我，生气。” “不许学我说话！”陈欣然的小脸更红了。 “你要认认真真写一篇日记，到时候我要检查！” “知道了，陈老师。”方寻无奈点头。 “你赶紧去把寒假作业发下去吧，大家都等着放寒假呢。” “对哦，我要去发寒假作业了，你也来。”陈欣然拉着方寻，两个人分工合作把寒假作业发了下去。 基本上流程进行到这里就已经正式进入寒假阶段了，大家领完奖状和作业，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方寻跟陈欣然背着书包走出校园，今天来接娃放学的是方路远。 自从老杨的事件结束后，副厂长便对厂里的职务进行了调整，方路远从中得到收益，最起码每天不用加班，能够有时间来接孩子了。 “你这孩子手怎么是冷冰冰的？说了天气冷让你带手套出门就是不听。”方路远皱着眉头，脸上透着深深的担忧。 “来，把手放口袋里，老爹给你捂捂手。” 看着方路远又是捂手又是嘘寒问暖，方寻内心一阵感动。 可如果老爹要是能够认对人那就更好了。 “老爸，我在这里。”方寻在身后招呼。 方路远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身边的路人。他跟方寻身材相仿，虽然厚厚的围巾围住了脸，但是从路人的眼神里不难看出惶恐和不安。 毕竟刚走出校门，迎面遇见一个陌生大叔对自己嘘寒问暖，是个人心里都慌得一批。 “报一丝报一丝啊，你跟我儿子实在是长得太像了。”方路远连忙松手道歉。 紧接着，他又牵起了方寻的手，眉头紧皱：“你这孩子手怎么是冷冰冰的？说了天气冷让你带手套出门就是不听。” “等等，你的手为什么这么暖和？”方路远一脸的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方寻每年冬天都是手脚冰凉，怎么今天完全不一样。 “因为我有陈欣然啊。”方寻解释道。 “每次手冷的时候她会帮我捂热的。” 陈欣然牌暖宝宝，谁用谁知道。 “嘿，我说你这臭小子就知道欺负人家欣然。”方路远抬手就要收拾方寻。 那陈欣然是陈家的掌上明珠，要是让老陈知道她女儿帮方寻暖手，估计得心疼坏。 “我没欺负她，是她欺负我还差不多！”方寻扭头就跑，鬼哭狼嚎。 “老爸，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等回去之后再动手，这里这么多人呢。” “好，那你也给老爸一个面子，过来咱们聊聊。” 见老方誓不罢休，方寻赶忙说道：“我这次拿了三好学生，这事能不能算了？” 三好学生就相当于免死金牌，能够有效抵挡一次老父亲手里的皮带。 果然，当方路远听见三好学生这四个字之后，眼神都变得和蔼可亲了。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欣然，我可要给皮带涂碘伏了。” 就在父子俩拌嘴之际，天空中缓缓飘落白絮一般的星星点点。 下雪了。 在2003年的尾声湘南迎来了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要晚一些。 第53章 小姑娘没有审美 只是一夜的时间，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白色这一种颜色。 人们行走在路上深一脚浅一脚，踩在宽厚的积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对于大人来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因为出行不便，还有可能影响工作进度。 可对于无忧无虑的小朋友来说，这场大雪就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礼物。 “方寻，你快看，我捏了一个好圆好圆的雪球！”陈欣然兴奋的举起手中雪球。 方寻看了之后连连点头：“阁下捏雪球的技术纵然不错，可如果我不讲武德直接抢走，阁下又该如何面对呢？” 陈欣然一听连忙把雪球藏在身后：“那我就去跟宋阿姨告状，说你欺负我！”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小学生了，怎么能动不动跑去跟我妈告状呢？”方寻义正词严。 “来打一场雪仗吧，要是我赢了的话，你就别跟我妈告状了。” “那要是你输了呢？”陈欣然迟疑着问道。 “我要是输了你就更没必要告状了啊，对不对？” 合着无论输赢都不去告状，方寻就是仗着陈欣然傻傻的，把小姑娘唬的一愣一愣。 “快来，我的雪球已经制作完成了。” 方寻不给陈欣然反应的时间，从雪地里抓起一把碎雪随手扔了过去。 “来就来！”陈欣然哼了一声，选择了迎战。 在方寻跟陈欣然追逐打闹之际，江晚带着秦盼秋在旁边安安静静堆雪人。 准确来说是江晚堆雪人，秦盼秋在旁边陪伴。秦盼秋现在不缠方寻了，改缠陈欣然还有江晚。 臭哥哥没有香姐姐好，连人类幼崽都懂得这个道理。 她们总共堆了四个雪人，分别对应了这个小团体的每一个成员。 只是江晚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完成了雪人的制作，结果被方寻飞来的雪球炮弹误伤，雪人重重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付之一炬，江晚并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只是默默蹲下把雪人一点点的重新拼凑起来。 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有着足够的耐心和温柔。 陈欣然发现了这一点，在旁边催促：“方寻，你把江晚的雪人弄坏了，赶紧去帮她堆雪人呀！” “知道了知道了。” 方寻应了一声，朝着江晚那边走去。 他看着江晚手指冻得通红，轻声问道：“冷不冷？” “还，还好。”江晚摇头，她不想让方寻担心。 方寻自然不信这番话，当即牵起了她的手：“手都已经冻成这样了还说不冷，那要怎么样才算冷啊？” 江晚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想默默把手收回来。 却不曾想方寻把她的手牵得更紧了，他还故意板着个脸：“松什么松，等我把你的手捂热了再松手。” “那你呢？”江晚弱弱的询问道，她担心自己手太冷冻着方寻。 “我待会找陈欣然，让她帮我暖手就好了。” 说这话的时候方寻面不改色心不跳，老脸都不带红的。 陈欣然一听傲娇的扭过头去：“不要，我才不帮你暖手呢。” “你不帮我暖手那我就会生病感冒，到时候在医院打针不能陪你出来玩了。” 方寻打起了感情牌，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 这话很有效果，陈欣然立马心软下来：“好吧，我帮你暖手，不过只能帮你捂一下下哦。” “除非你答应不抢我的雪球了，我才能帮你一直暖手。” “好好，我答应你。” 方寻帮着江晚把手捂热，又把自己的保暖手套戴在了江晚手上，确定保暖措施到位后，这才放心的松开手。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不放心的摸了摸秦盼秋的手，确定奶娃娃的小手是暖和的这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他又帮江晚把雪人复原。 比起江晚的慢工出细活，方寻堆雪人的方式就要简单粗暴多了，他把细雪揉成一个球，然后啪的一下糊在雪人的身上。 他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除了大小不对称，看起来有些奇形怪状之外，其他都挺不错的。 “方寻哥哥，你堆的这个雪人好丑哦，没有江晚姐姐堆的好看。”秦盼秋说道。 “说什么呢，小丫头没有审美，这叫个性。” ...... 玩了一上午的雪，三个小姑娘决定回去了。今天陈爸亲自下厨，邀请方寻江晚还有秦盼秋在家里吃饭。 “小朋友们，你们今天想吃什么菜？” 陈文山手拿锅铲，从厨房走出来询问大家的意见。 “方寻，你想吃什么呀？”陈欣然扭头看向身边的方寻。 “我都行，反正陈叔手艺做什么都好吃。”方寻靠在沙发上双手枕着脑袋，慵懒的回答。 “江晚呢？”陈欣然又问。 江晚轻轻摇头，她一向都是客随主便，有什么吃什么从来不会主动提要求。 “小盼秋，轮到你了喔。”陈欣然将目光看向了年龄最小的秦盼秋。 只见秦盼秋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兴奋的回答道：“我想吃方便面！” “方便面是最好吃的东西！” “赞同！”陈欣然高呼一声。 “爸爸，我们今天想吃方便面，可不可以呀？” 陈文山听得一脸郁闷：“谁家请客人吃方便面呐？” “好吧，既然你们都说想吃饺子，那咱们今天包饺砸，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陈文山说完扭头走进厨房，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阵富有节奏的剁肉声。 “我们刚才有说吃饺子吗？”陈欣然后知后觉，扭头看向三位小伙伴。 江晚和秦盼秋不约而同的摇头。 方寻心想陈叔心里早就想好今天要吃什么菜了，之所以询问大家的意见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多少有点参与感嘛。 虽然老陈看起来是一个凶巴巴的糙汉子，但是做菜手艺真是没得说，一个个精致小巧的饺子信手拈来。 他将一部分饺子放进蒸笼里做蒸饺，一部分做水饺，其余的做成煎饺和炸饺。 不多时，厨房里弥漫着各种各种的香气。 方寻闻到这股香味肚子开始不停叫唤，陪着这些小丫头闹腾一上午，他确实有些饿了。 “饺子出锅喽，你们趁热吃，不够的话厨房还有。” 老陈把饺子端了出来，朝着大家吆喝。 他的手艺不错，一大盘的饺子让大家消灭的干干净净，一个也没剩下。 能在这大冬天里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算得上人生一大满足。 吃饱喝足，方寻一行人准备告辞了。 可就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陈文山特意叫住了江晚，并且递给她一份便当。 “小晚，我给老太太准备了一份饺子，你带回去让老人家趁热吃。” 第54章 新年要有新气象 “奶奶，这些饺子是我爸爸亲手包的，他说趁热吃才好吃喔！” 陈欣然将饭盒放在桌上，抬头对着老太太说道。 “是吗？那你爸爸的手艺还挺不错。”老太太尝了一口饺子，赞许的点点头。 “对了，你们快来试试这些衣服合不合身。”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架上取出两件外套，分别递给了方寻和陈欣然。 “奶奶，你又给我们做了新衣服呀？”陈欣然喜出望外。 自从认识江晚以后，方寻跟陈欣然就再也没有缺过衣服穿。 因为老太太隔三差五就会给他们做衣服，春夏秋冬的衣服全部包圆了。 像这种量身定做的衣服，无论是衣服质量还是用料都要比商场里的流水线要好上不少，陈妈和方妈也都乐得从江晚奶奶这里给孩子买衣服。 只不过老人家说什么也不愿意收钱，因为方寻跟陈欣然都是江晚最好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没有收钱的道理。 拗不过老人的坚持，方陈两家只能隔三差五送点柴米油盐过来，以此来帮助这对一老一小改善生活。 也正是因为生活上的点点滴滴，三家人的关系才会越发密切。他们就像颜色不一的线条，在不知不觉间编织成了一股彩绳。 在老太太吃完饺子之后，江晚默默收拾碗筷饭盒放进洗碗盆里，然后再往里面倒上一壶刚烧开的热水。 此时此刻，屋外飘着鹅毛细雪，冷风簌簌而过。屋内江晚坐在小板凳上认真洗碗，老太太靠在椅子上仔细查看新一批的发光裙订单。 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只是火炉里的火星偶尔发出一声闷响。 方寻百无聊赖打量江晚家里，整间屋子不大，其中大部分面积都用来堆积衣服布料去了。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他心想，眼看就是新年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张灯结彩的布置家里，唯独江晚家一点年味都没有。 或许在这对祖孙眼里，春节只是一年当中普普通通的一天而已，她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可以用来庆祝。 方寻低头看了看老太太缝制的新衣服，又看了看正在认真洗碗的江晚，他身上还有一些零花钱，应该可以给江家带来新年新气象。 “奶奶，我跟陈欣然先回去了，不然待会雪越下越大了。”方寻觉得差不多该告辞了，于是转头跟老太太告别。 陈欣然跟着点头：“奶奶，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好，那你们要多多注意安全。” 老太太因为腿脚不便的缘故，只能把方寻他们送到家门口。 而江晚听说方寻他们要走，匆匆忙忙放下手里的碗筷，她找到家里唯一的雨伞，然后交到方寻的手里。 “带上伞，不要感冒了。”江晚不放心的叮嘱一声。 毕竟外面现在下着雪，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飘到衣服里面，要是感冒的话可就麻烦了。 方寻接过雨伞，他也不跟江晚客气。 “那这把雨伞我们就先借走了，明天再给你还过来。” 江晚摇摇头：“我跟奶奶这几天不出门，所以不着急。” “你们回去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方寻点点头。 “江晚再见！奶奶再见！”身边的陈欣然挥手道别。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开始越下越大，还好江晚借了一把伞，不然回去估计要成落汤鸡。 两个人踩在厚厚的雪地里，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空旷的马路上传来三道脚步声。 等等，两个人为什么会有三道脚步？ 方寻扭头看见了身后不远处的江晚。 “你怎么跟着出来了？”方寻问道。 “我，我想送送你们。”江晚弱弱的回答。 陈欣然忧心忡忡的说道：“江晚快点回去，这样下去你会感冒的。” 方寻也摇摇头：“不要送了，下这么大的雪呢，赶紧回家去听见没有。” “噢噢。”江晚点头，可是脚底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方寻索性停下脚步，朝着江晚伸出手：“你要是继续往前走的话，那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好了。” 他知道江晚不会跟着回去，就是故意吓唬她而已。 这样一说果然有用，江晚立马停下来不走了。 “好了，你赶紧回去照顾奶奶。”方寻趁热打铁说道。 “这条路我跟陈欣然都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陈欣然认同的点头：“对呀，江晚快点回去，不用担心我们的。” 江晚默不作声，许久后才不放心的叮嘱一声：“那你们注意安全。” “请领导放心，我一定把陈欣然安安全全的送到家。”方寻拍着胸口保证道。 “不只是陈欣然。”江晚摇头：“方寻也要安安全全的到家。” “知道了，那我们先走了，你不要继续往前送我们了。” “嗯嗯。”江晚轻轻点头，她这次乖乖的停在了原地。 直到方寻跟陈欣然消失在道路尽头，她才顶着一头的细雪匆忙的跑回了家。 ...... 离开江晚所住的小平房，周围的建筑逐渐增多，气氛也变得热闹起来，这里到处都是喇叭声和吆喝声。 “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嘴里，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 “好消息，好消息，全场七折，统统只要七折。” “为了回馈新老用户，我司隆重推出新年活动。” 春节将近，商家们都想趁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可以看见马路两边摆满了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年货，那些精心设计的小物件光是看起来都让人觉得一阵喜庆。 “方寻，这里不是我们回家的路哦，你是要买什么东西吗？”陈欣然眨眨眼好奇的问道。 方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陈欣然，刚才在江晚家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缺了什么东西？” “缺了什么东西？” 陈欣然苦思良久，最后摇摇头：“我想不出来，还是听你说吧。” “江晚家缺了过年的氛围。”方寻揭露谜底。 “你没发现江晚家的春联已经褪色的不成样子了吗，我估计她家已经好多年没有贴过春联了。” “还有整间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喜庆的东西，看起来冷冷清清，一点也不像是迎新年的样子。” “所以呢，我觉得我们可以帮江晚家布置一下。” 经过方寻这样一提醒，陈欣然这才反应过来，江晚家里除了衣服就是衣服，确实没有看见任何有关新春的东西。 大过年的怎么可以冷冷清清，当然是要喜庆起来才好嘛。 “方寻，你打算怎么做？”陈欣然问道。 “咱们可以先买一副春联，然后是米糊，如果有余钱的话再买上一些喜庆的贴纸。” 方寻拉着陈欣然在热闹的集市穿梭，将一个个新年物品购置齐全。 买完这些东西还剩下好几个一毛钱的硬币，方寻觉得这种硬币放口袋里太麻烦，走起路来响个不停，索性全部换成了椰子糖分给了陈欣然。 陈欣然高兴的不得了：“方寻你人真好，等我长大了也天天给你买糖吃！” 突如其来的上架感言 首先，很感谢各位观众老爷能够看到这里，这是一条突如其来的上架感言。 确实很突然，别说你们意外，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准备好。 因为这本书的成绩不好，作者现在面临两种选择，一种是切书一切重新来过，另外一种是上架。 考虑到这是作者第一次来到起点写书，还是希望能够有始有终的，所以我选择了上架。 接下来的剧情将会围绕着青梅竹马的初中阶段展开，我个人觉得应该会比小学阶段要有意思一些。 其实大家也能看出来这是跟风题材，青梅竹马的流派是作者曹瞒君《重生后才发现我有青梅》带起来的，我当时看了那本书觉得很有意思，所以写了一本类似的题材。 当然，两本书的剧情走向什么的绝对不一样哈。 我个人是比较喜欢在书里玩梗的，因为平时的生活已经很累了，希望这本书能够在某个瞬间带给大家欢乐。 最后说一下数据方面。 迄今为止这本书的收藏勉强算是三千吧，按照轻小说20：1的追订比来看，首订只要有150就能继续写下去。 如果大家觉得这本书还不错的话，希望能够贡献一个首订。 之前说好了上架爆更，作者也会说到做到，明天最少四更起步，中午一更，下午一更，晚上两更。 因为没有存稿，所有的章节都是当天现写的，可能会写的有点慢，但四更是硬性要求只多不少。如果时间超过了晚上十二点，那也是写完之后睡觉，绝对不会鸽的。 最后的最后，希望各位观众老爷能够支持一下这本书的数据，贡献一个首订，谢谢大家呀。 《重生后，陪青梅一起长大》突如其来的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