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仙帝》 第1章 中秋午夜灭门 赵府。 中秋佳节前夜。 三更时分,12岁的赵川仍在床上辗转反侧。 父亲出门为赵府收账已半月,平常最多十天。 母亲陪二夫人回娘家探亲,现在也没回,但重点是母亲要顺路接个丫头回来。那丫头是给赵川早就定下的娃娃亲,可赵川喜欢的是村里从小青梅竹马的青莲。 四更的梆子声响起,赵川还是睡不着,他希望父亲平安归来,他希望能和青莲完婚。 赵川悄悄起身,据说月圆之夜对着古井许愿多数会成功,赵府的后花园有一口古井,据说年代很久远,古的不能再古了。 赵川爬上高高的石井台,当许愿完后抬头看向圆月时吓了一跳:只见高高的院墙上站了一排人! 明月下,这些人身着黑衣只露二眼,手中拿着各式武器,明显不是赵府家丁。同时院墙外更夫的巡夜声也消失了。 “有贼!有刺客!……”赵川下意识大喊。 只喊出二声,一支飞镖闪着寒光呼啸奔向赵川,他本能的一扭身,顺势滚下井台,麻利地钻进花园的灌木丛中。 于此同时,前面院落锣声响起,打斗之声也乍起,隐约听得赵家大爷正布置护院高手防护,随后又听得有惨叫声传来。 赵川趴在灌木丛中,吓得大气不也敢出,满耳朵都是是打斗声,呐喊声,惨叫声…… “可糟了!赵府这下大难临头了!”赵川连连叫苦。 赵府先人早年朝中为官得罪了不少人,这个事儿赵府人都知道,要不然也不会养着大批的家丁护院。 赵川趴了片刻,又感觉这样躲着不妥,自己虽然不是赵府直系,但也姓赵,父亲是赵家商行的掌柜,赵家的大爷二爷都待人不错,还推荐自己到赵府学堂读书练武学医,说什么也不能这样干躲着,哪怕去救助伤者也好。 赵川想罢便钻出灌木丛,要跑去前院看看,刚跑出几步就见二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冒出举刀就砍。 明晃的刀瞬间就要落到头上,赵川惊得来不及躲闪,吓的眼一闭暗道完了! 但只听得噗噗二声,紧接着是人倒地的声音,同时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巴“别出声!”,整个身子腾空,等睁开眼已被人提到古井边。 “憋气!”那人轻声命到,转眼已下到井水之中,感觉身上极冷,片刻又上浮到一空间放到地上,赵川两眼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忽然眼前一亮,一根蜡烛已经点燃。 赵川这才看清这是个沧桑古稀老者,老人过去坐在石台上双手划了几圈,然后闭上双眼,也不知道是练功还是思考休息。 哎呀,这不是赵家太爷爷吗?这老家伙还活着? 赵家大老爷如今已经不在了,听说是很久前太爷爷带大爷二爷在此地定居。多年前祭祖时有人曾见太爷爷在二爷搀扶着行礼,后来还有下人在后花园遇到二爷推着从身旁走过,从未有人与之交流过只言片语。 这风烛残年的老家伙不但没死,原来还是一神秘高手。 赵川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个在井壁一则开凿的隐蔽石室,出口有水,料想是用井水作掩护相连的。不过只有半间屋大小,脏兮兮潮湿无比,室内只有靠墙几个石凳,无窗无门就是一个地下墓穴。 赵川混身湿透嘴唇发青,冰冷和惊吓无比,瑟瑟发抖。 此时老者缓缓睁开双眼轻轻说道:“不要怕!”,然后起身缓缓走到跟前,将手放在赵川后心,一股热流缓缓进入赵川体内,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寒气一扫而光,精神为之一振。 老者回原地继续坐下,平静地说道:“五十年了!还是没有躲过去,估计这会赵家大院已经没有活人了……”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赵川怯生生问。 “这你就不要问了,你知道也无益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古稀老者说完顿了顿,“你叫赵川,十二岁零九个月,九月十日生。” 赵川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其实你不是九月十日生,是九月九日生,二爷家三少爷赵立是九月十日生,你俩调了包!你亲生父亲是二爷,也就是说我是你太爷爷,我赵家这脉能不能延续就靠你了!” 赵川震惊,盯着面前自称太爷爷的老者说不出话。 “我只有几天活头了,也帮不了你太多。原本让你学点文武医,能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就把你送走,但计化没有变化快!你体质迥异,纯阳命格纯阳之体,他们如果知道了肯定你跑不掉!” 太爷爷说到此处似乎无比愤恨,停了会又继续说道:“你记住,就两个字“活着!” “我只有今夜时间为你做些准备,事发突然也没什么给你的!另外你还有一个三叔叫赵凯,据说在清风观,他左肩头有个紫色柳叶胎记,早年交给一个道士带走了,也不知道你今后能不能遇到,这梨木吊坠是信物!”说完将一个吊坠挂在赵川脖子上。 随后又退去上衣,脱下贴身坎肩,“这是一件软内夹,是来自西域的防护宝物,现在你穿有点大,内外我加了伪装层,看上去与普通背心无二!” 太爷爷看了看赵川又看了看坎肩,随后把坎肩在地上墙上反复揉搓几遍,又用手摩擦几下。 “这坎肩现在看上去黑乎乎脏兮兮的,丢在路边绝对没人会捡!”太爷爷反复端详它,似乎很满意。 太爷爷右手一翻,又多出个袋子:“这乾坤袋里还有些东西,不过你暂时还用不了,等你以后有能力让他认主才能用……” 说罢老头将乾坤袋一掌拍进软内夹内层,递给赵川:“先穿上吧!” 太爷爷继续回到石台坐下,“赵家有私塾学堂武馆医馆,你都学过吧?” “嗯!一四七学文,二五八练武,三六九学医!”赵川道。 “那就好!你以前学过打坐,我现在教你一套呼吸功法。要会憋气,数十息方可从石室出得去,你到那边石台上坐下,跟我练习!” 功法固然简单,但赵川毕竟是内功玄学白丁,按照所传方法修炼,一个时辰后才学会憋气数十息。太爷爷很满意“嗯,不错,休息一会吧。” “赵家祖上几代为官清廉,结仇太多,今遭灭门,我估计会有这一天,所以我面壁苦修几十年,可惜现在年老残喘,体力不支难已抗拒他们,只能将部分内功传给你了!你有武学基础,现在我帮你扩充丹田打通经脉,然后再传些灵气给你,虽说不能成为高手,但保命逃跑,还是有机会的。” 第2章 太爷爷传功 “干嘛不将全部内功和灵气传给我呢?”赵川不解。 “功夫和灵气,可不是金银财宝能直接拿来给别人用,”太爷爷苦笑,“别人只能教给你功法秘诀启蒙你,然后要靠自己苦练。但我多年耗费心血独创的这套功法,不但能将我练成的功夫直接传导给你,还能将灵气也传送,但都只能是部分,考虑到不能让你百分百保命,我又另创了一套隐匿功法。” “隐匿功法有何用?也能打人?”赵川问。 “不能!你现在功力不行,要想保命还必须隐藏修为与体质。敌人打你时可以麻痹对方,趁敌不意对其一击,争取最大机会逃命……不过隐匿功法要高于武功修为方能完全掩盖,以后任何时候都要明哲保身,隐忍保命,以续赵家香火!” 太爷爷手试一下赵川丹田处:“丹田太弱!难以承受我的真气修为,我先帮你扩充丹田打通经脉,这恐怕要受些痛苦,忍耐过去就好!” 太爷爷让赵川和他面对面盘坐,两掌相对开始传功。 一股强劲热流进入赵川体内,又慢慢向下直入小腹,并开始在小腹内旋转,似一只大手在反复旋转推拉,赵川感到腹胀难忍全身经脉疼痛欲裂…… 随后太爷爷又手掌敷与赵川头顶,又一股热流直冲脑门,赵川牙关紧咬浑身战栗,数息之后太爷爷重回石台坐下。 此时太爷爷已经老态龙钟,似乎行将就木,赵川看太爷爷如此变化之大不由泫然泪下。 太爷爷调整呼吸之后缓缓说道:“现在你跟我学习最基本修炼方法,突破最低一层后自会修炼。” 近十个时辰之后,赵川终于掌握两种功法中最基本的修炼方法。 最后,太爷爷手一翻,两只玉简现于掌中,“这是玉简,乃天外神物,得来不易,里面已存有我独创的两种功法,你用意识读取便可,以后再慢慢练习吧。” 赵川接过玉简,努力向玉简内看,脑海随之打入信息灌入,玉简立即化为粉末。 太爷爷郑重说道:“我们可以走了,以后只有靠你自己,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赵川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太爷爷!”,连磕三个响头。 太爷爷随手拉起赵川道:“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夜,我不出去他们不会走的,出去之后你要藏好,过半个时辰你再出去,小心躲避此地所有人,离此地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吧太爷爷转向墙角用力一拍,拉出一块条石,河水缓缓进入石室,等到水淹没洞口,太爷爷便拉住赵川进入洞口。 出洞入了城河,再潜游数十丈,到了对岸一凹陷处,老太爷对赵川说“你在此隐蔽半时辰后再出去逃命吧”,说罢就要离去。 “太爷爷!”赵川猛一把又拉住他,“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吗?” “没别的了,只要活下去就行!敌我实力悬殊太大……”太爷爷急切道。 赵川双目泪如泉涌,一脸凄然:“太爷爷!这一别怕永无相见,我年少一人这乱世逃生着实不易,不知如何谋生处世,再教我几句处世良言吧!” 太爷爷闻声愣了愣,思忖一下道:“过几个月你就十三了,你留起头发提前束发吧。你在赵家医馆学得不错,这医术应能帮你谋生下去。处世嘛——别轻信别人的话,乱世保身吧。” “这……”赵川有些发愣。 太爷爷宽慰地拍拍赵川肩膀:“川儿不要过多担心,早年曾有高僧说赵俯后人会出惊世贵人,估计就是你啦!吉人自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哈哈!”太爷爷说罢,一转身向远处潜游去。 赵川一时没懂,还在回味太爷爷的话,半刻钟后就听到远处有打斗之声。 赵川心中忐忑,这两天事情太过惊悚,恍如隔世,正恍惚之际,岸上有脚步之声传来:“魏虎拜见宗主!” “免了,老家伙抓到没有?” “抓到了!”魏虎回答。 “我要亲自审问。” “回宗主,老家伙看样活不到天亮了!”魏虎回道。 被魏虎称宗主的那人又问道:“这次行动结果都查清楚了吗?” “回宗主,查清了,赵家除二爷赵宜山和三少爷赵立及护卫王珂负伤跳江失踪外,无一人逃脱!” “废物!这么多人怎么会让他们逃脱了呢?” “回宗主,赵宜山父子四人有五名高手护卫,况且赵宜山及长子实力强劲,然而他们父子却不逃反而死保年仅十二岁的赵立逃脱,甚是奇怪。” “混账!这次有王爷重金请来的绝世高手多人,都花光了他半个家底,难道还不抵几个赵家小护卫?” “这个……”魏虎一时语塞。 “所有尸体都辨认过了吗?王爷……可是想斩草除根的。” “回宗主,赵家嫡系亲属全部辨认完毕,赵宜山夫人当晚不在赵府昨日已在途中截杀,护卫及赵府下人这次共被斩杀七十六人,由于当晚赵家被大火焚毁大部分尸体无法辨认,况且这些人数量众多行踪也不固定!这个结果……虽不完美,花光了王爷半个家底也值了,也算斩草除根了。” “嗯?怎讲?” “逃脱的三人,一人是护卫王珂不是赵家人,一人是赵宜山因练功几年前受伤已失去传宗能力,剩下的那个三少爷赵立完全是个废物,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人伺候活不了多久就得饿死……”魏虎讥笑几声。 “嗯,好吧。”被称宗主的那人语气有些和缓,“魏虎你在此卧底已有十年了吧,你再留守半年,看看还有什么可疑人等,然后再回京复命吧。” “魏虎遵命!” “就这样吧,带上那老家伙,所有人马立即回驿站!” 驿站?赵川暗惊,那里面住的都是官家的人,果然赵家灭门与官方势力有关。 赵川不知道这一众人等是何方神圣,但魏虎他是知道的,此人是本村张家一护卫,本村五千多人只赵张孙三家实力雄厚,各家都重金聘请护卫,也不知道张家与此事有无瓜葛,魏虎平时与闲杂人等混得很熟,眼线众多,看来这地方的确不能呆了。 一刻钟后赵川听听四周寂静,便小心翼翼爬出护城河。这护城河外面是靠山一侧,要去其他方向必须从村中通过,村中打更巡夜多数与魏虎有联系,看来只有进山一条路啦。 第3章 出逃 看天色大概丑末寅初时分,不会有人进山,赵川干脆顺路行走。进山的路他常去游玩,前天刚跑了一趟更算熟悉。 但现在可不是去游玩,如丧家之犬的十二岁少年除了跑路还是跑路,亲爹亲娘已死无疑,反正也没生活过一天,这养父养母倒是有感情,但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跑吧,太爷爷说跑越远越好,他大爷的,我招谁惹谁了,只不过两天世界咋变成这样了。 跑了一会儿,感觉天就快亮了,赵川这才停下脚步。 这前面不是山神庙吗?前天还和青莲一起上山采蘑菇游玩,记得青莲被毒蛇咬过的就是这个地方,当时他帮青莲吸毒,那白花花的身子又在眼前晃悠,前天还说喜欢青莲,娶做老婆生几个孩子过小日子,但一转眼赵府就全完了,她也肯定死了,要是她不死有多好…… 赵川站在山神庙前发了半天呆,直到天大亮才醒悟过来,忽然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他大爷的,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她人都死了还想着跟她有这好事,浑蛋、流氓痞子! 看着山神庙,赵川想到大人进山都要拜山神,自己要不要拜一拜?也许是上次没有拜神得不到保护才让自己有这些厄运。 还是拜一拜吧,山神保佑总没有坏处,磕几个头吧,随即庙前一跪,神仙大老爷保佑保佑我吧,我也不想进山拿什么东西,能活着就行。 拜完继续前行,反正哪有路哪走,只要向前就中。 渐渐路不好走了,深一脚浅一脚走便是。 偌大的世界,12岁的小少年无依无靠,身上又无一技,能去哪里?就算有了去处又怎么活下去?况且还要时刻防备有人知情追杀。 十二岁的小少年赵川,走在河边的林子里,不时回望着还冒着余烟的赵府方向,越想越悲伤和无助…… 此时太阳升得老高了,林子里雾霭尽散去,空荡荡的视力开阔更显得自己孤单无助,赵川的眼泪又止不住掉下来。 赵川哭够了,也想明白了以后活着要靠自己了,而且还要坚强起来,开始考虑眼下何去何从。 毕竟12岁的孩子没见过世面,以前去最远的地方也就几十里外的镇子,如今身无分文举目无靠,功夫也不行,去外面混世不见得能活下去。 想起赵家私塾先生常讲过的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也罢,那就暂且先隐于野吧. 远的地方还是暂且不方便去,决定先藏在附近山林里一段时间比较好,待稳定了心情,调节好情绪,最重要的是先练好太爷爷教的独门功夫,然后回去报仇,最后再远走高飞…… “我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虽然太爷爷说不要回去,这是担心我打蛇不成反被咬,可是当有了实力还会怕吗?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我赵川做不到有仇不过夜,但晚一些天还是可以的……”赵川天真地思考了好久。 赵川打定了主意,便起身继续向深山里走去。 大约日近中午时分,估计离家已有四五十里路了,赵川感到又饥又累又困,这才意识到自己快二天没吃过东西了。 先找点什么吃吧,前面有一大片低矮灌木也许有吃的,果然有不少山枣、野果什么的,管它三七二十一吃饱再说。 接下来找地方睡觉,睡觉的地方还真不好找,因为得找个既能遮风挡雨相对干燥,还得相对安全,因为这山里是有狼虫野兽的,不能一觉睡去让什么给吃了。 终于在山崖看到个山洞,离地面一丈多高,还有些隐蔽,赵川很高兴,感觉这个地方还可以隐居练功。 好不容易爬上去,里面地方挺大,实在太累,找个干燥地方,先睡一觉再说。 一觉醒来,天已黑了,赵川感觉小腹鼓胀难忍,像有东西在里来回涌动。 这怎么回事? 过了会,疼痛并没有加剧,只是气感越来越强,在小腹内来回冲撞。 赵川明白了,这是之前太爷爷给传过来的灵气。 这怎么办?是让太爷爷坑了吧?灌那么多气在里面不舒服啊,要不我练功试试? 赵川按照太爷爷的方法练了一下,感觉周身舒服多了,又继续练,越练越舒服一直练了一夜。 天亮后,赵川想试试效果怎么样,扎好马步对洞壁就是几下,除了有点拉风外,仍没什么效果。 赵川看了看手掌摇了摇头,是不是要意念,也就是灵气外放? 再次扎好马步,把身体力量运到手上,开!只听乒的一声岩壁尘土纷纷坠落,哈哈,原来如此。 赵川大喜。 接下来几天没日没夜修炼,赵川的身体也出现惊人的变化,小腹也渐渐变软,混身肌肉越来越硬,感觉十二条经脉,不停运转,全身骨骼啪啪作响。 休息的时候出洞找点吃点,山里野果到处都是,后来野兔、野鸡,折片树叶一弹轻松击杀,有时几天不吃也不饿,看来修炼不要吃饭,那他大爷的活下去就简单多了。 看来太爷爷多虑了,走,出山! 赵川此时感觉走路虎虎生风,每走一步大地都在震动,呃?这也太拉风了吧,牛逼得不要太好哦。 哼,太爷爷还叫我练什么隐匿功法,又叫我再也不要回去,这是他太老了不中用了,岁数不饶人哪,所以不行,哪能跟我年青小子比? 赵川兴奋地边走边想,不料一不小心脚下不稳,一咕噜滚到几十步远的一个山崖下。 好半天赵川才抱着磕痛的脑袋爬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状态不对:走个路都能摔倒的人功夫能好到哪里去?我这才练了几天就回去找人报仇,能行吗? 嗯,我这是太草率了,太爷爷装疯卖傻藏身练功几十年,武功肯定不知道比我高多少倍,还不是最后让人悄无声息给办了? 想起赵府的私塾先生常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赵川连连叹气:这话一点不错啊! 低调吧,要低调啊!太爷爷对我说要隐匿修为,肯定有道理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得回去继续修隐匿功法…… 赵川思忖半天,清醒过来。 第4章 隐居山林 接下来几个月,赵川沉浸在修炼的无穷乐趣之中。 第一个月有了内视能力,脑海中太爷爷传的功法历历在目,丹田真气金黄雄厚,十二条经脉鲜艳醒目,幸亏没出去,要遇到高手这点家当不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第二月,具备透视夜视。 第三月,远视听力大为提高,太爷爷的隐匿功法已经修炼到五重。 这隐匿功法还意外激发了许多意想不到的能力,惊喜不断。 但接下来的一个月修炼,似乎遇到瓶颈,进展不是太大。不过赵川感觉隐匿功法收放自如,内视见丹田已融于肉体中,经脉已经不那么显眼,行走速度也今非昔比。 另一变化是经过几个月修炼,外貌发生显著变化,较早地摆脱了稚嫩的儿童脸。 赵川打算出山去外面看看,一来是自己练功有了瓶颈,继续呆下去意义不大。二是虽然修炼的时候几天不吃也不饿,但平时还是要吃点野果什么的补充一下,可光吃这些也不行,还是要吃些精细粮食,毕竟自己还是个少年要发育长身体的。 赵川学过医,决定采一些名贵中药材出山换点钱,以便购买点粮食衣物什么的。 时间已是深秋时节,赵川在山里转了几天,仅找到些大血藤,灵芝,何首乌等草药,抓到几条金钱白花蛇,看来采药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一天,赵川为了采到更好的药,干脆向更深更高的山里去。 在一处高高的山峰上,赵川直勾勾盯着五里之外有一峭壁,高百丈。这里山不奇怪,奇的是峭壁当中有一人攀爬,估计是采药之人。 高山绝壁多有名贵药材,几个月没见到人了,赵川想去碰碰运气打听一下附近情况,便向那里走去。 约莫还有三里远光景忽听一声尖叫,悬崖那人直坠崖底,凭着敏锐听觉,赵川能确定大致方位,三里之遥一刻便至。 至数丈时默默停下,赵川感受到了气息微弱的那个人,觉得还有生存希望,便决定救他一命,赵川医术本不怎么精通,但有了真气及透视功能后诊治能力大不一样。 此中年人,满身血迹伤痕无数,脉象虚弱,手骨骨折,右脚踝肿胀,内伤并不严重。 赵川取下那人背篓,将身体移至平坦之地,运气向檀中穴输入一点真气,将手臂断骨归位接好,又找来树枝将断臂固定,静待此人苏醒。 一个时辰后那中年汉子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赵川开口道:“孩子,是你家大人救的我吧?” “就我自己没有别人。”赵川回道。 “你救得我?” “我只是在你胳膊上绑上几根树枝,别的我也不会,大概是峭壁有一定倾斜角度,基本是滑擦滚落,中途又有藤蔓缓冲,你伤势不重,只是摔得昏过去而已。” 中年人走不了,赵川也不想走,就近找了个山洞临时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二人大致相互了解了情况,中年人叫郑鹏,家在此山南四十里,基本上以采药为生。 赵川牢记太爷爷嘱咐,危机意识较强,常言说得好“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他编了一套假身份,自称赵海,十四岁(特意多报两岁),自小父母双亡,爷爷带大,去年爷爷去世,就独自一人流浪,前几天跟随一伙人进山采药,也许是年龄太小跟不上人家步伐,就走散落单了。 一开始几天,赵川和郑鹏吃背篓里的干粮,后来赵川说会制陷阱,捉了一只兔子一只野猪,郑鹏带有火折、火石、火镰子等之物,便烤肉吃,生活不错。 野猪肉不好吃,烤出来更是又柴又硬,还有些臊。倒是烤兔肉不错,洒点盐巴,配点摘来的野山椒和花椒,别提有多爽口了。 这是逃亡几个月以来,赵川吃得最香的一餐。 多年后他仍念念不忘这顿荒山烧烤。 又过了几天,郑鹏伤势转好,可以走路回家了。 郑鹏对赵川很感激,诚心邀请跟自己回家,赵川考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跟郑鹏回了家。 大概是为了采药方便,郑鹏的家建在一座山峰半坡,房屋四周还种植着许多常用的草药。此处就郑鹏一家人,但却有两处院子,东院子晒草药,西院子住人。每个院子里有正屋三间,东西屋各二间,院门各一间。 郑鹏有一儿一女,儿子大柱,女儿小月,妻子秀娥,全家对赵川都很好。 郑鹏每次采药都带赵川同去,赵川视力、嗅觉、名贵药材的感应能力非比常人,屡屡巧妙诱导协助郑鹏采药,所以他们每次采药收获颇丰,一年下来倒也积攒不少资产,郑鹏也深信是赵川给他带来的运气,赵川也是有空就修炼丝毫不敢懈怠。 可是住久了,赵川感觉有些难为情,因为郑鹏的女儿小月对赵川越来越暧昧了。虽然从进了郑家不久就感觉小月对他有意,但赵川此时并没有娶亲的想法,毕竟家仇始终压在心上。 小月13岁,圆脸长腿人勤快,手大脚大走路快,加上两只大眼水灵灵,很是招人喜爱,只是不爱多言。算起来小月应和赵川同岁,只是比赵川小几个月而已,但心数显得比实际年龄成熟好多。 现在每次赵川采药回来,小月就立马给他端上洗脸水,吃饭时会把菜夹到赵川碗里,睡觉前还会给赵川铺好床被,平时的换洗衣服就更不用提了……这些让赵川很难为情,不过郑家老夫妻俩看在眼里,不但没阻止反而笑吟吟装作看不见。 也许是山里女孩情感直白生猛吧……赵川想。 山里穷人女孩早出嫁,13岁就是最佳年岁,要是到了14岁还没有嫁出就非常丢人了。 再过个把月又是中秋了,赵川想到自己又长了一岁,再想到家仇不由又愁肠满腹。自己想回去报仇,可是太爷爷让自己再也不要回去,可就算回去自己现在的功夫也报不了仇。 可是不回去报仇,赵川心有不甘,想来想去他又觉得非得把功夫学好才成,可是去哪里学更高级的功夫呢? 有道是穷文富武,想学武得有钱,因为学武后师父要花大量的心血用各种方法来培养训练你,这就和学厨师要花费大量的食材练习同等道理。 所以拜师学武是有钱人学的,要交所谓的束脩。 想到这个,赵川又暗自摇头:就算找到了高人老师,也得准备昂贵的束脩。 束脩的本意是一定数量的腊肉,在孔子的时候已经实行,规定要交束修数条,其实就是咸猪肉,无论束修束脩等什么说法,后来都逐渐演化为代指拜师费,你现在提上几斤咸猪肉是肯定不行的。 第5章 郑家出事 赵川哪还有什么钱,本来就是匆忙逃亡的。 赵川不知下面的路怎样去走。 中秋前的这个时段,不时有山外的媒婆前来给小月提亲,可是郑家却一点不急,老夫妻俩急的是儿子大柱的婚事。 大柱已16岁,按道理已是小男子汉了,该出力为家分担解忧。可是大柱在溺爱下竟过着娇生惯养的日子,在父母和妹妹的照顾下什么也不干,只知道吃好的穿好的,没事就四处溜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再辛苦一段时日,就能攒够给大柱娶亲的一切费用了!”这天晚饭后,郑鹏又盘算着在山外镇上给儿子买套宅院娶个媳妇,再做点小买卖,不让儿子从事祖业当个采药人。 “郑叔,这个想法是不错,但这些费用可不少啊,且做个小生意也是蛮费心的……”赵川好意提醒,他感觉看大柱的样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 “没事,咱爷俩最近再辛苦辛苦,等攒够了钱把大柱的事办了,我就把小月许给你,你一孤苦伶仃的孩子四处漂泊也不容易,就给我当个上门女婿吧!你看你是个老实孩子,也蛮能干的……” 赵川一听立即叫苦不迭,这郑鹏的小算盘打得可真不赖,救了他的命,还想让自己给他打一辈子长工,这叫啥事呀? 要按这个路子来,这一家四口人,以后等大柱再结婚生了孩子,如果自己再娶了小月再生孩子,这七口人都得靠自己养活,这是什么事啊?压力山大呀。 再说自己又不欠这家人的情,明明是他们欠我赵川的,我只是暂住这里一段时间,就把我给安排了,是看我赵川孤苦伶仃在可怜我吗?这哪跟哪呀? 赵川早就明白这家人想要把小月许配给他,可没有想到人家是这样的想法,这种可怜施舍给自己的婚事更不能接受。况且自己之前也从没有想要接这个单。 大仇没报,这些暂不考虑,至少自己功夫大成之前不考虑个人问题。 随后几天赵川心绪有些乱,倒不是因为赵川没有儿女私情,毕竟也是热血少年精力旺盛,他是怕修炼的时候因分心导致体内灵气乱走,有几次差点走火如魔,这让赵川迷惑和烦恼不已。 该离开郑家了! 赵川思来想去作下了决定,不过在走之前,赵川想再给郑家出点力,让他们能攒够钱。这个想法倒不是因为郑家的儿子大柱,而是因为小月这一年来对自己的照顾。这种照顾让他时常想起了家,想起了从小青梅竹马的青莲。 这一日中午,郑鹏和赵川来到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竟然意外发现了一颗山参,虽然年岁不是太多,但卖个十两八两银子不成问题。要知道现在的年头并不好,一个县太爷的年俸不到百两,平时采药一个月能卖上三两银子就不错了。 爷俩高兴坏了,采了山参就赶紧回家,因这稀罕物要趁鲜卖给药商早处理,成色不好会掉价格。 爷俩兴冲冲地回家,这么早回家可是少有的事。 刚踏入院门,二人就惊得愣住了。 只见秀娥倒在院子里昏迷不醒,郑鹏连喊几声小月也没有回应,赵川急施救后秀娥紧才幽幽醒过来,哭着说有几个面目可憎的妖怪抢走了小月,刚刚向山下去了! 妖怪?赵川有些纳闷,虽然他不是山民,但自小居住的赵家村子离这大山很近,没听说有山妖,聊斋志异只是说书先生口中的鬼怪神异故事。 赵川看着郑鹏,郑鹏也是一脸迷茫,说祖祖辈辈在这大山里采药,狼虫虎豹奇花异草倒是见过不少,从来没听说见过有山怪。 别管有没有,既然人被抢了,还是赶紧追吧。 赵川起身追去,郑鹏放下背篓随后也跟上去。赵川对自己很自信,经过一年的习练,虽然功夫遇到了瓶颈,但也有不少进步。 赵川有灵气修为,器官敏锐强于普通人多多,对周边地形更是熟悉,他火力全开,追了半柱香就听到前面有小月哭哭啼啼的叫骂声。 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五个猎户打扮的人正拖着小月,赵川大喊一声。 可是待几人回过身来,赵川吓得一机灵,乖乖,说是山妖恶怪丝毫不过分,这几个家伙虽然是人形但面目也太可怕了,真不知是什么东西生出来的。 这几个家伙有的尖头尖耳,红眼塌鼻扁嘴还一脸的细毛,有的骨瘦如柴脸色漆黑像块黑炭,还有的面无人皮,露出暗绿色的腐肉,真不知是人是怪。 几个家伙起初也是一惊,待发现追来的是个毛孩子,为首的一黑脸家伙捧腹大笑,转身走过来几步骂道:“哪来的野孩子?给爷滚!不然要了你的小命!” 见几个家伙能说人话,赵川心定稍安,这无非是几个恶人罢了。 赵川也不废话,正想检验这段时间的功夫效果,伸臂就是一掌,但只用了半成功力。 只听啊一声惨叫,黑脸家伙倒飞一丈远倒地不起,另四人各亮武器如临大敌。 见赵川又要出掌,一人迅速地将刀横过来抵住小月的脖子。 赵川见状不敢轻举妄动。 “哎哟哎哟!快来扶我,老子的腰要摔断了!”地上的黑脸家伙痛苦大叫。 此时郑鹏赶来,虽有些吃惊,见是几位猎户打扮的人,忙拱手道:“几位山人兄弟,我是采药的老郑,都是靠山吃山的乡亲,何故将我小女抢去?” “瞎你的狗眼!谁是你山人兄弟?我们受官家之托办案,快给爷滚!”地上的黑脸汉子扶着身边的树,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又开骂道。 “官家办案,快滚!”其余四人晃着腰刀跟着附和。 “不对吧,官家的人怎么会到这山里随便强抢民女?”赵川上上下下冷眼瞟着几人。 郑鹏扯了扯赵川衣角,悄悄说他们真是官家的人,那腰刀是官家制式,为首的黑脸还穿着官靴,腰里还挂着衙牌…… 见郑鹏有些怕了,那黑脸汉子索性扯下外面的猎户兽皮衣,露出里面的官衣,满脸横肉面带得意。 第6章 山中怪事,是人是妖? 不提官家还好,一提官家就让赵川马上想起灭门家仇,他怒火冲冠,双掌齐出将最前的二人连人带刀又轰出一丈远。 黑脸小头目吓得跌倒在地,爬着躲到树后。 “你们是哪路山怪?为什么来抢人!不说就把你们全打死!”赵川对拿刀威胁小月的人嘶吼。 “好汉莫怒,我招我招!我们不是山怪,是人!”威胁小月的人忙扔了刀。 小月吓坏了,有了自由立马跑过来,不顾男女有别紧紧抱着赵川不放,任凭赵川怎么扯,她颤抖着也不撒手。 “小爷爷才13岁,不算好汉,慢慢说,说清了就不打你。”赵川暗暗松口气,但回头看了一眼郑鹏,发现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 郑鹏的目瞪口呆不知是因为被坏人吓得,还是因为赵川会功夫,还是因为小月紧紧抱着赵川不放。总之郑鹏呆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将小月扯到自己身边。 原来这几个人是从山南的正阳县来的,据说几个月前有人看到这盘龙山中落下巨大黑色神鸟,从神鸟肚里出来数个天外飞仙,这些神仙下来后开始打架,一阵雷声轰响和大火后,神仙们掉落了好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捡到的人不是一夜暴富就是高升做官。 “正阳县太爷也想捡到宝贝进献上司升官,所以让我们来碰碰运气,那个人是县衙役头目,我们是征用的猎户。” 有人一指躲到树后的黑脸家伙,并说来的时候有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了这几个人。 “可你们怎么长这样?不人不鬼的。”赵川厌恶道。 “回小爷爷话,我们本不是长这样,因为那天我们找到了神鸟落的地方,那里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都被雷击和火烧得很厉害。我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好返回,可是返回的路上我们迷路了,在山里转了二个多月,渐渐地我们就变成了这样……” “你们这是中毒了吧。”赵川看着几人皱着眉道。 “小爷您说得不错,我们也这样想,我们每个人中毒状态都不一样,最惨的莫过于身上的肉一块块烂掉……”有人说着揭开衣服,露出里面赤裸裸的筋骨血肉,随手撕掉一块肉,竟嘿嘿笑着感觉不到疼痛。 赵川瘆得忙连退二步,说你们都这样了,可为什么要抢人家女孩子? “你问他,问他!”那人指着躲到树后的黑脸衙头,“他说吃了小女孩子的肉或许能长出新肉!” “一派胡言!”赵川大怒,他医馆学医几年,从来没听先生说有如此说法。 抢走自己的小女是为了吃掉长出新肉,郑鹏一听也是义愤填膺,走过去就把树后的那黑脸衙头拖出来,举拳就要打。 黑脸衙头自然吓得连连讨饶,可是没等郑鹏的拳头落下去,那衙头突然惨叫不止,身体极度扭曲厉害,同时全身不断冒出阵阵雾气,腥臭无比,脸上皮肉以可见的速度慢慢融化,衣服里流出浓黑的脏水。 郑鹏吓得连连后退,其它人也是惊骇无比皆不断后退,小月吓得哭喊又扑过来抱住赵川颤抖不已。 赵川顾不得小月,恶心地弯腰开始呕吐。 半柱香的功夫,地上的黑脸衙头只剩下一堆衣服和白骨,以及一滩黑水。 当赵川吐完了直起身子,身边只剩下小月和郑鹏,其他人已不知去向。 赵川说了句“此地不能久留”便三人赶紧离开。 第二天晚饭时分,大柱从山外的镇子回来,说镇上疯传盘龙山脉江东地方有好多成精的妖怪出来伤人。 盘龙山脉南北长八百里,东西长五百里,虽然山不是太险峻秀美,但据说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就有了这山,而且东西向的山脉中间有条江,南北向的山脉中间也有条江,所以自古有了江南江北,江东江西四大地方的叫法。 江东地方出了妖怪,还有好多?赵川有些不信,以前从没听说这个,怪可不是一天二天就能成精的,又不是老母鸡下蛋一厥屁骨就来了。 赵川看了郑鹏一眼,说这是谣传吧,可能见了一些长相丑陋的野兽,以讹传讹罢了。 大柱说是真的,有人看到出来伤人,官府也大肆张贴布告让大家谨慎去江东地盘山上。然后又详细叙述那些精怪的样子,明显不是绑架小月的那几个中毒大汉的模样。 但昨天遇到的事情有些诡异,现在又听大柱一听,一家人忧心忡忡地围坐桌边,显然都被吓着了。 此地荒山偏僻,几个都是孤陋寡闻的人,想破脑袋也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好在一家人有惊无险安全保了命。 如此一来,郑鹏更想早日在山外镇子上购房,他刚一张口,儿子大柱就急急说这几天他看好了一处临街的院子,只要300两银子,院子大,房子好,位置也好,成家做生意两不误。 300两?郑鹏一听头有些大。他说这几年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攒了100两多点,大部分还是近一年和赵川一起采药卖的钱,这300两的大院子可不一定能买得起。 大柱一听更急了,说这么好位置的院子可不常有,有好几家买主都有意,要是出手晚了可就没戏了,赶紧想办法凑钱啊。 郑鹏低头不言,只顾默默吃饭。 秀娥说这事急不得,300两太多,根本没办法凑出来。 大柱急了,瞟了正低头吃饭的赵川一眼,指着小月说这不是现成的办法?赶紧嫁了收了彩礼就够了。 秀娥说自古婚事是门当户对,穷人家的孩子嫁的也是穷人,谁家能出得起几百两银子的彩礼? “怎么不能?王老六也是采药的,他家小女几天前嫁人收了彩礼200两银子,有这事不?”大柱急红着脸说。 “扯淡!王老六把他的小女嫁的是镇上刘瘸子,年龄都比我还大,那老头是个铁匠攒了一辈子钱,你还想让你妹活吗?”郑鹏将饭碗一推。 “我不管!没这大院子,我成不了家,开不成店,叫我以后怎么活?”大柱也摔碗而去。 晚饭不欢而散。 静静的夜里,赵川坐在郑家小屋的木板床上,心情有些复杂,好久才叹口气:该离开郑家了! 第7章 高人传功 说实在话,赵川也想帮郑家凑钱,可是自己已经尽力了。自己是逃难之人,出来时分文没有,如何帮得了这个忙。 他身上只有个保命的坎肩,里面是个还没认主的乾坤袋,再就是脖子上那个不值钱的梨木吊坠,这个信物,以后用来找失散的三叔赵凯的。 嗯,我离开郑家就去找三叔吧,太爷爷说他在清风观,早年让一个道士带走了,道士里是有高人的,说不定我还能学到高级的功夫,这样报仇就不难了……赵川想着不觉就睡着了。 早上赵川醒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咆哮: “赶紧想法凑钱,要不然急了我就把小月给卖了!”这是大柱的声音。 “混账!就知道卖卖!天天供你吃喝啥也不干,还四处乱窜,要是昨天你在家,你妹怎么能让人抢走?这几天哪也别去在家看家!”郑鹏很少向儿子发威。 “可拉倒吧!要是我在家,还不一起都给抢了去?我才不在家……” 吃过早饭,赵川照例又跟郑鹏去采药,他打算再帮郑家几天。 随着郑鹏凑钱的焦急,他对采药的要求也越来越高,探索的也更远,攀登的山峰也更高。这天时间已是午后,可收获了了,郑鹏心中不由有些躁,决定登上面前从未来过的险峰碰碰运气。 然而赵川却感到心绪不宁,两人此刻来到一悬崖峭壁之上,赵川观察一番脸色更加阴沉,对郑鹏道:“郑叔这里太危险,我们还是去别地方吧。” 郑鹏贪婪地来回观察峭壁,头也没回地道:“好不容易爬上来,怎么能不看看就回去呢?你先在这休息一会,我下去看看有啥情况。” “好吧,你小心一点,我总感觉不踏实。”赵川担心道。 “没事,我会小心的。”说话间郑鹏身子已经慢慢下探索下降。 看着郑鹏渐渐远去,赵川也是无可奈何。 过了会儿,郑鹏在下方百丈之外朝赵川挥手示意,赵川急忙小心过去,郑鹏非常激动:“看那里!赤灵果”,赵川顺他手指方向看去,六七十丈之外一黄色树枝自石峰伸出,枝头一红色果实随风摇曳, “这是上品灵药,千年不遇,发了,发了!”赵川惊喜道。 赵川看那石壁近似垂直几乎没有坡度,虽有断断续续的横向石筋可平移攀爬,自己有修为过去倒不算难事,可是他感觉那地方似有一股杀气,但也不好对郑鹏直说。 郑鹏过去必是凶多吉少,赵川于是劝道:“郑叔,算了吧,攀爬过去太危险。” “危险是危险,这千年一遇的机会我怎么能放过,采到这果我这辈子都不愁了,大柱到时候娶亲结婚,买房子开店做生意等等银两也都有了!”郑鹏焦急又兴奋地说。 “听人说仙灵级药果都有妖兽守护。”赵川只好放大招似地说道。灵药附近必有灵物守护,都这么说。 “是啊,我也听说是这样,可是谁也没有经历过,那只不过是传说罢了。”郑鹏故作轻松道。 郑鹏迟疑了片刻,最后说道:“你在这等着,假如我真的出事了,你就抓紧回家……替我照顾好他们娘仨!”说完就要攀爬过去。 赵川听了一脸黑线,忙拦住说道:“郑叔,你在这等着,我过去!我比你灵活。” 两人相持不下,最后赵川提议让郑鹏手握小石块猜有无,当然赵川有透视能力三次皆准,郑鹏以为是天意,也就答应了。 赵川看看深不见底的悬崖,雾气缭绕甚是凶险,不免也有些打怵。 赵川异常地小心,不过感觉要真的掉下去,凭自己现在的修为大概率能存活,他缓慢地向那赤灵果移动过去。 最后距离仙果半丈余,实在无法靠近,因石壁光滑根本无法立足,赵川短暂权衡了一下,只好紧贴石壁,迅速抬掌一推一拉,赤仙果已在手中! 赵川大喜。 赵川刚在怀中收好赤仙果,一碗口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已到眼前。赵川大惊,但来不及多想便下意识反手一拳,由于反冲力量过大,人蛇双双坠落。 赵川急忙运气尽力减缓下降速度,同时调整身体姿势观测下方情况,以便寻找合适落点。 不料空中突现一团云雾,雾中似有一只大手将赵川一下拉入。 啪的一声,赵川感觉被扔在地上,环顾四周,发现这地方是一个挺大的石洞。上方有一小孔透过一丝光亮,并未发现有洞口,也不知是怎么进来的,洞中并无一人。 赵川躺在地上半天,见四周也没什么动静,便起身仔细查看,洞内有石桌石凳石床,石洞高高低低也不规整,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拐角处有一堆白花花不知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吓得一屁股坐地下——是一具白骨,原来是死人墓。 完了,完了,原来是被鬼抓到墓里了,我得出去,不能死在这里!得先找找出口,透过来光线的那一面肯定有出口,赵川随即仔细寻找起来。 “小子,别找了,你出不去的!”一个威严的声音传过来。 “啊,鬼!”赵川惊恐地叫道。 “我看你才是鬼!”后墙上出现一个只有头颅的白胡子老头虚影,赵川心想果然有鬼,我不能坐以待毙,管你什么鬼我先干你一掌再说,慢慢运气抬掌就向虚影拍去。 只见虚影眼睛一眨,已经抬起手的赵川立即被定住,“小子,想打我是吧?” “哪里,鬼老爷,小的给您敬礼呢!”赵川知道这次碰到硬茬了,赶紧随机应变道。 虚影哼一声道:“见到本圣为何不拜?跪下!” 赵川扑通跪地,心里默默念叨“太爷爷,您临终交待我保命以续香火,可这回我遇到真麻烦了,你若在天有灵给这鬼老头说说,放我一马吧。”连连叩头,然后抬起头来说道:“鬼老爷,我头也磕了放我走吧。” 虚影愤愤说道:“你是给我磕头吗?是给你太爷爷磕的吧?你小子贼不老实,我会读心术,你心里想啥我全知道,你最好老老实实别耍花招!”,赵川一听完了,连我想什么都知道,这次算是彻底栽了,听天由命吧。 第8章 医武不分家 顿了顿虚影又说道:“太弱了,你这功法是你太爷爷传的吧,一个瞎传,一个瞎练!能有什么作为,五行神功?瞎编乱凑,隐匿功法倒有一些意思,不过都是以防为主,也算用心良苦,看来你仇人不少啊,如果你要拜我为师我倒可以指点你一二……” 赵川一听要认个鬼做师父,将来怎么给人说? “不愿意?”虚影声音很是生气,“这是你我的缘分,也是你的造化,别人想来还不定能来,想拜还不定我能收呢!” 赵川连忙磕头:“愿意,愿意”,能活就好,管他呢。太爷爷是让自己隐忍保命,并没说不让自己不能拜鬼老头为师。 “罢了,罢了!”虚影的声音似乎是在心里嘀咕:“想我啸天当年号称医圣,现仅存一残魂,几百年也未遇一理想之人,不能再等了,念你尚有仁心,就你吧。” 接下来啸天又道:“隐匿功法糊弄其他人倒还可以,遇到我这样的就没用了,待会传你个幻体诀,再高手想探测你也是雾里看花。” “你那套五行神功功法分金木水火土五层,每层九级,你这级与层和他人有所不同,级弱于别人,层高于别人,不过你这五层之间可以混合练习,也可以反复修炼,你若能参透五行天道规则,则变化无穷。” “参透了天道规则,有什么用?只是变化无穷?能变成什么?”赵川听得糊涂,开口追问。 “哈哈,你这小儿是真糊涂还是装的?修行练气若能大成,窥得天地玄通,完全褪去自身浊气,可白日飞升,永保肉身,可成仙,这类仙是为天仙也!”啸天大笑。 赵川愕然,原来得道成仙还真有这回事。 “不过你太爷爷领悟及修炼或许还差距很远,他虽然创立了这套功法,但在我看来只是个粗框架,里面有好多细目非常浅陋错杂,怪不得他练了几十年也没有太大本质的升跃,他在走弯路,他在空耗时间,他是在偷懒……” “不对,我太爷爷修炼很辛苦的,呆在一个地下洞穴里几十年面壁苦修——” “打住!”啸天打断了赵川,“呆地下洞穴里几十年修炼?哈哈哈,我明白了!”啸天大笑。 啸天笑够了,才开始给赵川细细解释: 原来修炼的环境很重要,因为修炼的时候要用到真气,是真气才最终催动功力发生质的跃升。 真气来自哪里?真气是自己炼化来的。 真气如何炼化来的?是自身元气加上吸收外界的灵气一起炼化成的,有的高手还要再加入自身精神意识再“练”。 自身的元气又是怎么来的?是体内脏腑化生出来的精气。 “我明白了,造成太爷爷效力差的原因是他呆的地下洞穴环境,没有吸收到好的外界灵气,再加上自己人老体衰自身元气也不行,就像没有质量好的药材如何能煎出效力好的汤药?”赵川说道。 “哈哈,你这小子不错,领悟力还是不错的嘛!”啸天很高兴。 赵川听了也很高兴。 啸天想了下,又道:“不过,这个道理很浅显,你太爷爷不会想不到这个的,他只所以要呆在那个地下洞穴环境里,可能有他必须要呆的原因。那个洞穴在哪里?” “在我们赵府后花园一口古井里!” “唉,那就是了,你太爷爷是想时刻保护你呀,不得已只好躲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啸天叹息。 赵川恍然大悟,更对太爷爷的良苦用心悲痛不已。 “别在难过了,这样吧,你太爷爷的这套功法待会我想想如何给你完善一下,你目前已经修炼到金层九级,待会你服下洞外获得的赤灵果即可突破,不过你炼骨淬体尚欠火候,等你突破时给你丹丸服下即可。”啸天说。 “赤灵果我可以不服用先留着吗?”赤灵果可是值大钱的好东西,哪能说用就用了。 “不行!那个灵药是给你加灵气的,且那东西在这里生,定要在这里灭,否则你是带不走的!” 说吧一道光线进入赵川识海,又一粒红色丹丸打入赵川腹中,“幻体诀、淬体丹已给你了,你再服下赤灵果,自己修炼去吧!我要休息一会。”言罢啸天虚影消失。 修炼好了能得道成仙这个想法赵川暂时不敢想,也不需要想,眼下只要能练好功夫可以防身保命,以后能报仇就行了。 赵川只好服下赤灵果,然后开始催动灵气炼化真气,再用真气继续修炼,这次修炼更加痛苦无比,腹中翻江倒海,全身筋骨皮反复碎裂愈合,哭爹喊娘没人理,叫师父也无回应。 赵川只好继续练功,继续痛苦无比哭爹喊娘,各种功法也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月,头发已齐肩,后来逐渐痛苦的感觉慢慢的减轻了。 忽一日啸天突然出现:“你奶奶得吵死了,我就小息一会你小子挣什么命?!你不就是突破金层,已炼到了木层第六级吗?有什么大不了!还差得远哪。” 赵川急忙说道:“师父你醒了?我以为你睡过去了呢!” “放屁!我在准备把医术及修改的你那套功法传给你,抓紧滚蛋!” 啸天接着说:“我这医术分《针法》、《汤药》、《丹丸》、《推拿按摩》及《行医要术及杂项》五个部分。 “这《针法》细分为:九玄针法、九乱针法、庸医九针、九鬼针法、鬼医十八针、九神针法、神医十八针、九圣针法、圣医三十六针。 “九乱针法看似胡扎乱针,其实大有玄妙可治民间百病,九鬼针法可医疑难杂症、鬼妖邪毒。哎不说了,你自己领悟去吧,为师再送你一丹炉,你自己有一乾坤袋认主就可以使用了。” 说吧只见啸天眼中红光一闪,一道光芒进入赵川脑海之中。 赵川意识一扫,只见大量医术针法历历在目,扑通一跪“谢师父传功!” 啸天说声:“给!”,一乌黑发亮丹炉已现赵川手中,“要记得修为越高医术才能越高,医武不分家!还有,我只是教你医术的师父。” 啸天看着发呆的赵川说道:“乾坤袋认主之后,可以用意念随时存取物品,为师送你一程,滚吧!” 第9章 路遇郎中 赵川眼前一黑,人已经在一条大河边,面前是一条宽宽的官道。 再看自己手中,刚才鬼师父啸天送的那乌黑发亮丹炉不见踪影,拍拍怀里,似乎乾坤袋又加了点重量。 “他大爷的,原来这乾坤袋不认主前,只能存东西,不能取东西啊。” 赵川摸出乾坤袋,哪怕是将它倒过口来抖动,也没有倒出东西来。 赵川无奈地收好乾坤袋,开始细细环顾四周。 赵川已经达到木层第六级,身体各器官的感觉比以前更敏锐了,极目远眺,发现周边是从未到过的陌生地方。 附近没有任何的山,连个高岗都没有,一片平坦之地,到处都是荒草,赵川有些傻眼,这是哪里?自己又要去哪? 随它哪里吧,顺大路走吧,反正能找到有人的地方,反正几年过去了也没人认识自己。 哦,对了,自己现在应该多大了?嗯,看自己长发及肩的样子,估计又过了二年,那就是自己十五岁了。 走了一会天已黄昏,赵川想打听下消息,可是前后几里之内连个人影都没有。哎,我这去哪呢?随它去吧,到哪算哪吧…… 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前方二里似有打斗之声。 赵川迈开登云步,数息之间已至百丈之遥,藏匿路侧仔细探听前方动静,似乎有五六个人正在殴打地上一人。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另一人说道:“今天留你一条狗命,滚得越远越好,再要看到你非打死你不可,臭流氓!” 待那些人渐渐远去,赵川才出了藏匿的地方,走上大路慢悠悠继续前行,“救命,救救我!”地上一人声音微弱的说道。 即使是夜间,赵川视力也挺好,见那人鼻青眼肿,混身是伤,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你什么人?”赵川问道。 那人回道:“我一郎中,因误会被人打伤,你能帮帮我吗?” “我怎么帮你?”赵川回道。 郎中说:“前面右拐五里有一小镇,镇上有客栈,你若将我送到那里去,定会报答你!” 赵川立在路上远眺,左看右看了一会,说:“唉,我就怕背不动你,而且要走那么远路……” 郎中有些慌,忙不住地哀求:“麻烦了小兄弟,这黑天半夜,我又这么重的伤,恐怕留在这里难以撑到天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我尽力而为吧。”赵川一副无奈口气道。 赵川尽管觉得郎中不是好人,但带他去镇里也是举手之劳,况且自己下一步怎么办也不知道,随即轻轻抱起郎中转身负于背上,郎中大声叫喊两声,随后也就哼哼唧唧伏在赵川背上。 这郎中着实有些重,看样子平时营养不错,赵川也不太急赶路,中途休息了二次后,终于来到所说的小镇。 在郎中指引下来到客栈,客栈正要关门,见二人到来,小二慌忙接下郎中,问:“这是这么了?” “不小心摔下山崖,万幸捡了一条命,店里可有客房?”赵川说。 小二回道:“客房倒是有一间,需二两银子,另外要十两银子押金。” 二两银子?我地乖乖,这是什么地方,物价要这么贵?赵川有些吃惊,他之前跟郑鹏采药一个月二人共才收入二三两银子。 赵川不明所以看向郎中,郎中默默掏出一张银票“这是十五两银子,两日房费,十两押金,另外一两是小费。” 小二大喜接过银票道声“客官请!” 乖乖,光小费就给一两,出手这么大方,这家伙看起来很有钱呀……赵川暗道。 进客房后小二又问:“客官是否需要请郎中?” 郎中回道:“我就是郎中,麻烦打两桶热水便是。” 小二出去后郎中叹了口气道:“客房本是一两银子,看我们这样多要一倍,住店本无押金之说,怕我死在店里随又要了押金,我行走江湖多年已经见怪不怪。” 一两银子也很贵啊,赵川暗说这到底是什么鸟地方,鬼师父怎么把自己送到这片地。 “既然店这样黑,那你怎么还又给人家一两银子的小费?”赵川问,“是不是你很有钱?” 郎中叹口气,说住店的钱是给店主的,这小费是给店伙计的,是二码事。就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给人家小费怕还要吃亏受折磨受罪,还是先养好伤保住命再说。 赵川听了心里暗骂这个世道……原来是这样的。更加坚定自己要学好功夫,不受别人欺负的想法。 这时小二水已送至,客气关心了郎中一番,又和赵川闲聊了几句这才退出房间。 郎中对赵川说道:“麻烦小哥帮我擦一擦血迹,上点药膏,你自己也洗一洗吧,也不知道你多少天没洗澡了,差一点让你熏死了”。 赵川讪讪回道:“我也不知道在山里流浪多少天了。” 赵川给郎中擦洗抹完药,自己也洗了澡,然后把郎中和自己衣服都洗好凉好。 郎中见赵川很是勤快,心里满是高兴,又见赵川那身板甚是惊奇:这小子年龄不大,可那皮肤那肌肉,自己作为郎中也从未见过,估计是个练家子。 按理说安顿下来后应该吃点东西,反正郎中手里有钱又很大方,可是赵川直等到熄灯睡觉,也不见这个家伙掏钱要饭来吃。 赵川身上没钱,也不好提说这事,只好睡觉。 可是郎中混身疼痛睡不着,赵川更是不吃不睡也无所谓,两人就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郎中问道:“小伙子,看身板是练家子吧?” “嗨,是学过几天三脚毛,不过打架不行,我专长是能挨揍,能跑。”赵川回道。 郎中又说:“我叫黄进,你以后就叫我黄叔吧,我是个江湖郎中,常年行走各地,小伙子你叫什么?多大了,哪里人?” 赵川听了暗骂这个死郎中果然是不愿吃亏的主,救你前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叫喊,见脱离了危险就想涨辈分了。 第10章 小镇治病 “我叫赵川,十五岁,赵村人,其实我具体多大我也不清楚,从小没爹娘,爷爷带大,到处受人欺负,前几年爷爷也死了我就在此流浪,所以我第一是抗揍,第二是能跑。哎,黄叔,那伙人为何打你?看你给揍得这么惨……”赵川斜眼瞟了瞟黄进。 黄进叹了口气:“一老妇人看病不想给钱,还说我调戏她,村里人追了好几里地,差点要了我老命!你说就那残喘老妪,我一潇洒倜傥之人,胃口档次就那么低吗……” 看着黄进满头的青包,好不容易赵川才忍住没笑。 “不提这事了,倒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以后打算这么办?” “听爷爷说有一远房亲戚,在清风观当道士,想去找也不知道路。”赵川说。 黄进想了想道:“清风观很有名,我倒是知道,在南方的江州郡,离这里有千里之遥呢,正巧我也要去江州办点事,你年少命苦也无依靠,就随我一起去吧,正好也见见世面!” “那就谢了黄叔。”赵川有些高兴。 黄进养伤两日后,与赵川起程去江州,一路风餐露宿,边行医边赶路,赵川权当游山玩水,有空就习修啸天传授的医术与太爷爷的五行神功法,几个月下来医术进了三级,功法已经修到木层八级。 五行神功每通过一级,身上的穴道就会打开一个,每升一层,身上的穴道就会自行连成一个经脉,真气就会自动沿这个经脉运转。 只是这套太爷爷创立的五行神功法,经啸天修改完善后,每完成一层所走的经脉,赵川着实搞不懂原理,因为赵川也是学过医的,对每个穴道所主管的功能是清楚了解的,但这些穴道组合起来后的经脉走向作用,他就一点也不明白了。 搞不懂就算了,反正就这样了,估计这个鬼师父不会害自己的徒弟吧。不过鬼师父传授的医术倒厉害得很。 反观黄进的医术,他虽有几招,但更多的是坑蒙拐骗之术,赵川也曾经告诉黄进曾当过几年诊所学徒,知道经络穴位草药药性,未曾行医诊病,只是打打下手。 这日进入江州地界来到岐山镇,该镇乃是交叉路口水陆码头商贾云集之地,人来人往甚是繁华,然黄赵二人多日赶路已经囊中羞涩。 黄进叹了口气道:“今天再没有生意恐怕要饿肚子了,待会到人多的地方得好生吆喝起来。” 至一来往行人众多的十字街口,黄进拿出马扎坐地上,身边插一布招“包治百病,妙手回春”,面前则摆出跌打丸、虎骨膏,人参、天麻等瓶瓶罐罐。 赵川起劲大声吆喝:“包治百病,妙手回春,祖传秘方,治不好不收钱啊~~” 眼看已过午之时,只卖得张膏药收几枚铜钱。 二人正在叹气,忽见一辆马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中年人,犹犹豫豫来到跟前:“真能包治百病?” 黄进回道:“那自然!” “我家老爷病了好多年,镇上几家医馆已经无人敢出诊,你真能治?” “那是,治不好不收钱!”赵川也学着黄进的口气信誓旦旦。 那中年汉子叹了口气,唉声道:“既然没人敢出诊,那就死马当活马医!跟我走吧。” 随那中年汉子走进一深宅大院,后厅堂厢房内一老者仰卧床上,呼吸急促,面色灰白。 黄进把脉良久,退至一侧开口道:“老太爷肝气郁积,肺脏受损,心脏衰竭,病危啊……” 家人忙说:“这知道,你只说你能治不?” 黄进回道:“治……是能治,代价高。” “只要能治任凭先生开口!” 黄进继续说道:“先服用我家祖传回春散,乃名贵药材配制,再施以我独创夺命针法,然后我在给开医药方慢慢调理,定会渐渐好转。” 黄进从竹管内倒出少许粉末放在患者嘴内,少许开水冲下,再拿出银针在患者胸腹穴位逐步下针,但在针下了五根之后黄进稍微一怔,他看了一眼赵川缓缓道:“老人家服药以后呼吸趋于平稳,川儿你过来!十息之后你在天枢、乳根、檀中穴各下一针,我方便一下就回!” 赵川回道:“好的”,心里骂道他大爷的,什么回春散,那是催命散,相当于兴奋剂,他想临时崔动患者提高心肺运行机能,制造一个好转假象,让人延续个把时辰好拿钱走人!谁知道病人太弱已无力承受马上要玩完,他见事不好就溜之大吉了。 赵川随手三根庸医九针,然后顺势输入纯阳真气,老太爷面色逐渐恢复血色,呼吸也趋于平缓,虽然老太爷已经是油尽灯枯,至少三月以上没问题。 全家激动非常,千恩万谢,连称真乃神医。 原先那中年汉子乃管家,见黄进想出去,怀疑其逃跑已在门口堵截,上前一步道:“先生何去?” 黄进尴尬道:“随便看看。” 黄进只好又回到厢房,进门就见赵川正在起针,等看到后来那三针,顿时脸色大变,再一看老太爷已能开口与家人说话,管家见此也大喜过望,深施一礼道:“请神医客厅说话。” 黄进转身对赵川说道:“川儿起针后也一起过来吧!” “神医果然是妙手回春,先前多有怠慢还请谅解!诊金药酬敬请直言,在下这就向家主禀报!”管家躬身对黄进赔礼。 黄进“呵呵”干笑两声道:“诊金吗就随意吧,只是这“回春散”乃天地异材实难获取,今见老太爷非等闲之人方才用之,我黄某行走四方以治病救人为本,不以钱财为念,你们就看着办吧,我再开一处方以我独家食材为药引,老太爷不日即可康复。” 管家起身施礼:“黄先生失陪片刻!” 赵川进客厅后站在一旁垂手而立,心中暗骂“你大爷的,不是我出手,人家非打死你不可!” 处方写好,黄进端起轻轻吹干,管家匆匆而至歉意道:“黄先生久等了,这是一千两酬金,请黄先生笑纳,家主已备有宴席敬请先生赏光!” 黄进起身笑道:“转告家主黄某就不打搅了,这是处方和药引与老太爷服用便是!”,随即又施一礼“告辞!” 黄进出门后直接去钱庄,将大票破开后直奔城外而去,到无人之处,黄进忍不住掏出银票看了又看。 黄进揣好银票,然后板起面孔道:“赵川啊赵川,你跟我也有不短时间了,你小时候也曾经做了几年诊所学徒,告诉你穴位让你补针,穴位不准不说,起码立针要端正点吧,今天差一点让你害死了,幸亏我神药发挥了作用!” 赵川小心回道:“我只是学了一点皮毛,从未上手,能把针扎进肉里就不错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哎,我说黄叔,你那么急跑干什么,人家请吃饭干嘛不吃,我都快饿死了!” “你懂什么!这可是一千两银票,我三年也赚不到这么多,谁知道一顿饭后会发生什么情况?前面就是码头,我们赶紧坐船去江州郡城!” 第11章 坐船 码头停一艘豪华客船,船长十余丈,上下三层雕梁画栋,远看去颇有气势。 赵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大江船,说想不到能工巧匠们还能在船上造楼,站在码头上赞叹不已。 黄进说不错,这种船就叫楼船,是一种官方设办的在江上或海上的航运船。 “他大爷的,这么大的船要多少人摇桨啊?”赵川道。 黄进笑道这种船不用小木船那样的桨,而是在尾部装上带有桨叶的桨轮,靠人力踩动桨轮轴,使轮轴上的桨叶拨水推动船体前进。所以用的人并不多,速度快,白天夜里一样行船,出远门的最爱坐这种船,方便安全还又快。 赵川说这倒是真的,只要有钱了啥事都方便安全还又快。 一打听船费,赵川吓了一跳。 头等舱二百两银子,只有几个;一等舱八十两银子十几个;二等舱三十两银子四十几个;三等舱十两银子没舱室,船上自己找地方随便坐。 黄进曾经坐过三等舱,这次有了钱,便打算坐二等舱。得知酉时一刻登船,二刻起锚,黄进便掏钱付了船资。 赵川嫌之前镇上住店要二两银子离谱,想不到船票更贵,坐这船要几十两银子,这要是采草药卖钱去坐船,不得攒上大半年?那头等舱竟要二百两银子,买个临街的院子也不过这个钱吧。 这到底咋回事?就算是自己隐山炼功,也只是二三年时间,外面物价也不能飞涨这么高吧? 赵川十分憋闷,感觉黄进是个冤大头,自己可不愿跟这样的人去,索性干脆坐在码头上不走了。 黄进一看赵川情绪不对,了解原委后不由哈哈大笑,说赵川你原来出生地是北方贫瘠山区,这是南方鱼米之乡,南方富裕得很,当然物价不一样了。 黄进语重心长地说这种船本来就是给有钱人坐的,所以咱们以后要好好多赚钱啊,这次是我出钱,不要多想了,上船吧。 上船后船员一一将客人带入各自船舱,告知注意事项,中层设有酒馆及商铺,二等舱在底层,有两个铺位,没有窗户,两人各自躺下休息,大约戌时光景黄进说去酒馆,赵川不想去,让黄进吃过后带点回来即可。 黄进说去吧,这客船豪华得很,夜里张灯结彩,二层是公共区域热闹得很。 赵川问那都有些啥好玩的?黄进说岸上有的这里都有,岸上没有的这里也有,你懂的…… 赵川一听说那还是算了吧,我还小不能让你带坏了,黄进哈哈大笑说去吃酒总可以吧,这船上的饭菜可很有特色,聘请的都是各地名厨,因为这船上有好多专出来游山玩水的富家人。 两人到酒馆时已经没有闲桌,即使想拼桌也鲜有空位,只酒店柜台附近那桌两人尚有空位,一男一女,男的魁梧,女的妖艳。 黄进急忙走近:“二位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黄进,明显对他有反感,刚要开口拒绝入座,可那女子却将身子向男子那边挪了挪,男子就不再说什么,毕竟在船上人多位少,即使客人不问,店小二也会过来问。 黄进招手让赵川过来坐下,小二急忙过来歉意道:“客官,不好意思,地方小客人多,委屈几位了,俗话说得好百年修地同船渡,相识就是缘分,两位要点什么?” 黄进只要了两小菜一壶酒一碗米饭,同桌那男人更加鄙夷地撇撇嘴,黄进只当没看见。 赵川细打量那同桌男子,只是有点武功修为,气色不是太好,肝火旺盛而肾虚,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女子比男子看上去年轻许多,单手托腮低头呆呆看男子吃酒,赵川感应了一番周围,此酒馆大都是普通人,鲜有几个武者,修为也较低。 小二酒菜已上来,道声客官慢用便转身而去。 黄进道:“川儿你不喝酒,吃饭吧。”随后自斟自饮慢慢享用。 两杯下肚,黄进抬头看了看同桌男子道:“鄙人姓黄,乃一郎中,请问兄台贵姓?” 男子眼睛抬也不抬,淡淡说道:“素昧平生,下船各奔东西,不知也罢!” 黄进尴尬的“咳咳”两声:“也是,也是!” 那女子却抬起头来问道:“你是郎中?小女子身体不适可否烦劳先生诊视!” 不等女子说完那男子却道:“出门在外需当自重,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什么人都能医病的!” 一听此话,黄进被将了一军,脸色挂不住,酒杯一放来了劲:“黄某行医多年,游走四方,虽不能说手到病除,人间百病无不能医!” 赵川一听暗自骂黄进“这家伙是好了疮疤忘了痛,又在吹牛了,看来是上次让人家揍轻了……” 不过赵川又一想,黄进是江湖游方郎中,吃的怕就是嘴皮子这碗饭,宣传的功夫要是不行,怎么能招揽到生意? 此时那女子已抽抽涕涕泪如雨下:“说是带奴家出来散散心,消郁解闷,却处处设防,妾患病疼痛难忍,现成有郎中且不让诊治,知道你巴不得奴家早死,好早日续弦!”说罢哭啼不止。 男子面色有些难堪,带有愧意的好生劝道:“夫人身体不适,还是回船舱休息吧。” 女子瞟了一眼黄进,边哭边道:“奴家疼痛难耐,那船舱又闷不透气,我宁可跳江也不回去!” 女子一哭,那汉子无可奈何只得向黄进施一礼道:“在下多有得罪,还请黄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出手诊治!” 黄进淡淡说道:“兄台言重了,在下非小肚鸡肠之人,只怕医术不精让兄台失望!” 然而那女子口气一转,咄咄逼人道:“医者治病不治气,刚才黄先生说能治百病,现在又说医术不精,岂不前后矛盾?行不行试试便知,说准了定会酬谢,说不准请先生以后不要在船上露面,何必多费口舌呢?” 那女子说完淡定地看着黄进,赵川发现她的眼角并无半点泪痕,不由暗叹这女子好生厉害。 黄进着实又被一女子将了一军,张张嘴,半天没说出话。 碰上这得理不饶人的主,黄进竟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呆愣着看着赵川。 赵川暗道你看我干啥,叫你不要出来你偏出来,出来也就罢了,还四处招惹,还行走四方呢。 但赵川也不能不救场,他干咳声忙道“黄叔,连我也感觉这位姐姐气色不太好,你闲着也是闲着,就好生端详一下,给好好看看吧……” 那女子听赵川一听,又低下头抽嗒起来。 黄进借坡下驴,说好吧,便转头看向那女子。 还别说,此前没仔细看女子面容,此时那女子面带泪痕,稍显病态,狐媚妖艳,暗藏气势不俗,似乎还有种戾气…… 黄进不知怎的心生虚怯,忙低头木然伸出手,呆呆地按在那女子伸过来的手腕上,脸转向一侧,不敢再看那女子。 良久松开手腕,黄进漠然道:“夫人气血瘀滞,经脉不通,经血不调,月事紊乱,小腹绞痛,另外夫人情绪不稳,烦恼,忧虑,失睡,此病有些时日了,恐怕药也喝了不少,见效甚微……” 赵川心里暗叫苦:你这家伙是在报刚才的嘴仇吗?别说得这么多和露骨啊,万一你给人家治不了如何收场…… 赵川悄悄给黄进使了个眼色,但没想到黄进不但不理睬,沉吟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 “也不能说你以前用药不对症,只是夫人你这个病症……就算用了好草药,就算药对症也不能药到病除,世上没有包治百病的药,况且夫人应该明白……有些病并不是药能够治得了的!” 说话之间那女子脸色越发灰暗,且目光呆滞,无疑黄进说对了,可是那男子不耐烦地说:“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就说你能不能治!” 黄进回道:“我既然能诊断出来就能治,不过现在治不了!” 男子生气叫道:“治不了不是白说吗!” 黄进也急了:“现在是在船上,我开方你能抓到药吗?当然医病也并不是只有汤药,还有针灸,按摩拔罐推拿!问题是这场合能行吗?你我都知道,治病去根,夫人的几种病有相互因果关系,夫人的病不光是夫人的事,可能需要女病男治!” 那男子陡然起身,杀机喷薄而出,指着黄进“你!” 这时店小二急忙上前,他早已观察许久,这是要打架,“二位息怒,你们今天的饭我请了,我们要做生意,求二位大爷体谅小的难处!” 那男子二话没说掏出一锭银子桌上一放,拉起女子转身就走,女子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黄进一眼,偏偏又让男子看到了,男子更加气愤,用力一扯走出酒馆。 店小二看向黄进道:“客官你们也走吧,最好回到客舱别出来。” 赵川心里苦笑这黄进原来不是前几天挨揍轻了,而且给人家揍得重了坏了脑袋…… 黄进匆匆吃好回客舱,刚下二层旋梯,赵川感觉一股掌风袭来,上前拉住黄进一个转身,轰地一掌打在背后,前面黄进弹出几步摔倒在地,赵川也前冲几步倒在黄进脚下。 第12章 佳人有病 赵川回头一看是刚才那男子,气呼呼地说道:“就这点事,值得出此重手吗?!” 男子没想到这一掌打在小孩身上,更想不到似乎是打在了沙袋上,沉默半天转身便走。 黄进脸色苍白不知所措,这一掌要直接打在自己身上岂不玩完了!努力爬起来拉起赵川回客舱,呆坐半天问:“赵川你没事吧?” “还行吧,也许出手再重点就没命了,你知道的我强项就是抗揍,剩下就是会跑,可是在船上能跑哪去,黄叔你也真是的,说那女病男治啥意思?” 黄进这时也有点后怕:“唉,都是话急话赶的!那男子不行,治不好那男子的病,女子就好不了。” 其实赵川何曾不知道,只是不想惹事罢了,似乎那女子对黄进到有不舍之意,随即提醒道:“你惹麻烦了,如果下船是风高月黑夜,恐怕我们俩人凶多吉少。” 听了赵川的话,黄进脸色灰暗,也不说话,坐了片刻便各自休息。 这种豪华江船一般逢镇必停,只要有能停下的大码头皆要靠上一靠,让船上的达官富贵小姐丫鬟相互下来溜达一圈。与其说是交通工具客船,不如说是观光游玩的游船,如此这样行船自然慢得不得了。 本来离行程目的地还有好多天,可黄进在船上惹了麻烦,余下的时间也不敢出去嘚瑟了,吃饭都是叫赵川出去买点酒菜回房间吃。 黄进呆在舱里不住后悔:自己年近不惑,走南闯北的人,怎么又一时犯了糊涂呢?真想不通……不过,那妖艳的妇人,那狐媚的眼神,不对!这个妇人难道……?黄进感到后背有些凉。 下面的日子黄进越发连话也不爱说了,但赵川倒跟没事人一样,天天四处溜达。 这日下午有人敲门,黄进很是紧张,让赵川看看是谁,原来是酒店小二带个丫头来。 店小二点头哈腰道:“这是琴儿姑娘,住头等舱的贵宾,我给他们送饭时听说琴儿姑娘的小姐病了,要急找郎中,我知道你会看病,就带过来了,烦请黄先生出趟诊。” 赵川回头看看黄进是啥意思?黄进一听又是个女的,住贵宾舱还带有丫鬟,看来对方势力不小,他想了想,便直接开口道:“黄某身体不适,况且船上就算有医也无药,敬请谅解。” 黄进前二天招惹那狐媚女人的事还没了呢,他不想再惹麻烦了。 无奈那丫鬟伶牙俐齿,死缠烂打,黄进无奈,硬着头皮只好说只能去看看,能治不能治希望小姐不要介意。 “川儿随我去一趟吧?”黄进对赵川说道。 赵川干脆回道:“我又不会看病,不去了。” 黄进总感觉赵川这小子有点邪门,运气特别好,所以想带他一起去,琴儿一看先生已答应了,不由分说伸手拉住赵川就走。 琴儿是头等舱在最顶层,这里视野开阔,风景独好,客舱居然是三室一厅,怪不得二百两银子。 进了房间,琴儿一一介绍:这是韩老爷、韩小姐、一旁站立的大汉是老爷随从韩正。 黄进也自我介绍:鄙人黄进,徒弟赵川。 众人随后各自落座,丫鬟上茶,韩老爷黄进寒暄许久才聊正题,大体说小女年方十六,自幼体弱多病等等。 赵川打量一番,见韩老爷和韩正都是练家子,老爷练气七层,韩正九层,小姐只是初期,但体质特殊,寒冰体,经脉滞阻紊乱。 赵川细观韩老爷六十多岁,一身正气,不怒自威,似乎不像生意人,搞不清是做什么行当的。 韩小姐伸腕,黄进搭脉,诊断结论大体与那女子差不多,然后黄进又是那套:什么经络不通,气血瘀滞,至于后来说什么六脉紊乱,寒气沁髓,虽不靠谱倒也知道韩小姐脉象异常。 不过黄进这次倒也实诚:韩小姐的病在下无能为力。 黄进当然不是傻子,那大汉目光如炬一直站在那里,让他如芒在背,惴惴不安。但是让黄进想不到的是:韩老爷听后没有丝毫不悦,还说了一大套客气话,最令他惊奇的是一直未语的韩小姐竟让琴儿封了五十两诊金。 黄进坚辞不收,但人家一定要给,无奈恭敬不如从命。 回到客舱黄进拿着银票问:“川儿你怎么看?从来没有说治不了还给这么高诊金的。” 赵川头也不回地说:“我怎么知道,也许人家钱多吧。” 有钱人就是任性。 其实赵川正纠结那韩小姐,这病我能治,可是如果要治疗,怎么跟黄进和别人解释:我为什么有这么高医术? 可不治这病,那鬼师父啸天又传我这医术干嘛?所以赵川来回纠结不已。 想啊想,纠结折磨了赵川二天,搞得他烦恼不已。最后赵川自笑了:嗨,纠纠结结这些干嘛,不如出去看看风景,干脆上到二层甲板上散心吧。 江风拂面,两岸山峰俊秀,不少客人都在观景。 “赵川,看风景呢?”琴儿突然出现在赵川背后。 赵川转向琴儿回道:“是,你也看风景?” 琴儿笑盈盈道:“三层才好好看呢,去不?” “不去”赵川直接回答,琴儿收起笑容说道:“不去不行!” 赵川皱起眉头“为什么?” 琴儿道:“小姐给钱了,你以为那五十两银子是你黄师父的?他值吗?那是给你的,小姐就是想和你聊聊。” “你,你们……”赵川一时语塞,他有些看不明白,“我……” “别你你我我的,你们在酒馆吃饭发生的事,我们都看到了。”琴儿不由分说直接拉着赵川就走。 客厅没人,直接进到小姐卧房,小姐起身让座,丫鬟上茶,由于都十几岁年纪,一会都熟得跟打小玩伴似的。 赵川牢记太爷爷的话,要隐忍保全先活着,所以入乡随俗先打成一片成了本能。 韩小姐叫韩玉儿,十五岁半,赵川自称刚满十五岁,琴儿也十五岁,各自家庭情况都扒个底朝天,当然赵川都是假的,一个多时辰大家都兴致很高,只是韩玉儿不时皱眉,因为她寒冰积聚,经脉紊乱,痛苦不堪,事实上赵川也挺难受纠结帮不帮。 这时韩玉儿说道:“给姐把把脉吧,你不是通点医术吗,就权当闹着玩。” 赵川也想帮帮韩玉儿,借把脉名义,将纯阳真气慢慢输入韩玉儿体内,起码两年之内不会再受寒冰困扰,但经脉问题尚无法解决,需要用针或腹部运气。 琴儿看赵川一直把脉笑道:“川哥哥,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不要抓着人家手不放。” 赵川讪讪笑道:“我学艺不精,不把脉时间长怎么办?要不算了,等我学会了再来看吧。” 三人吃了点心又聊了一会,韩玉儿示意琴儿出去。 韩玉儿正色道:“赵川,你会把我当姐姐看待吗?” 赵川回答:“会” “那你为什么不治好我的病?” 赵川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能治好你的病?” “我会读心术” “不可能,没人能够探测我内心想什么”赵川一愣。 韩玉儿说道:“我能从你面部轻微变化,大体知道你内心想法。” 赵川大惊,千算万算还是能露出马脚。 韩玉儿继续说道:“你师父那天出诊,我就知道你看出了我的病情,而且直觉告诉我你一定能治好我的病,刚才把脉,你给我输真气,更加坚定我的想法,我父亲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实际你不是,你的真气比我父亲还强大多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赵川讪笑。 “你快说,我可是真心对你的。”韩玉儿步步相逼。 赵川无奈道:“那不是真气,是能治病的气,我有我的苦衷,希望你能理解。我是什么人现在不方便说,并不是说你知道会出卖我,虽然这世上有什么搜魂术、读心术等等,但秘密说出去了就不是秘密了。” “你别怕,你有什么苦衷告诉我,跟你说白了吧,我爹很厉害,没有他办不了的事。”韩玉儿认真地说。 赵川苦笑,摇头不语。 韩玉儿叹口气,皱着眉思忖了会,又道:“那你告诉姐姐,我的经脉问题,现在能治吗?” “能!” “怎么治?” 赵川叹了口气道:“你的经脉本来就不通畅,后天又练功运气导致经脉膨胀受损,再加上有人企图强行替你打通经脉,导致弯曲打结。” “那这还好救吗?” “这个……要分几步走,先要去其你修为,恢复经络原貌,纾解郁结,休息一年让全身经络修生养息,然后才可以全部打通,这一年你可以适当反向运行修炼。为过给你治的话,时间有点长,还有些痛苦啊。” “没事,我能忍受得,现在就开始吧。”韩玉儿迫切道。 赵川挠挠脑袋,咂咂嘴,有些难为情的说:“时间大约一个时辰,只是,只是……得需在你胸腹位置接触肌肤运气,因为我修为不够,无法隔物准确探测你经络恢复情况……” 第13章 韩老爷请客 韩玉儿一听脸色有些不自然,赵川一见马上接着说:“这个,这个,如果要用针还得再加半个时辰,不过我没有针,我看还是以后再说吧!”说完就要逃走。 “站住!”韩玉儿一把拉住赵川,沉默了半天,咬咬牙,说道:“赵川你喜欢姐姐吗?” 赵川苦笑:“说这干嘛?医者仁心,治病就是医患关系,给你治病只是你知我知,当然你身边的人能保密多少是多少……” 玉儿摆摆手阻止了赵川说话,叫了声“琴儿”,吩咐她在门口守一个时辰,然后躺在床上干脆利落地掀开上衣,闭上眼睛道:“开始吧!” 过了许久韩玉儿感觉不到赵川有任何动作,她睁开眼睛看到赵川凝神专注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表情。 韩玉儿生气道:“好看吗?” “好看啥,唉,一团乱麻。”赵川叹气摇头。 韩玉儿似乎明白赵川看的是经络而不是身体,正几许失落时,赵川说了声:“快闭眼!”,随即用一只大手按在她胸口,掌心产生极大吸力,让她体内一股气流喷薄而出。 接着韩玉儿感觉赵川手掌逐渐下移至小腹处,同时一股热流缓缓输入,手掌的上下移动导致体内五脏六腑痛得翻江倒海,十二条经脉颤抖扭动…… 过了许久赵川一声叫“好了!” 韩玉儿挣开眼,只见赵川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瘫坐在一旁。她正要张口道谢,忽见赵川呆呆地直视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具玉体刚刚呈现在眼前。 韩玉儿一愣,不由全身燥热,满脸羞红,迅速拉下上衣翻身坐起羞愧难当。 赵川竟傻傻地一笑,不怀好意的样子说:“玉儿真漂亮啊!”说完一溜烟消失不见了。 韩玉儿低头羞涩地骂:“臭不要脸的,叫看不看,不叫看又死盯着人家看!难道刚才那么长时间还没看够?琴儿!进来吧!” 琴儿进来,看看韩玉儿衣衫不整的样子审贼似的问:“你俩这么长时间干嘛呢?” 韩玉儿瞪一眼道:“说你坏话呢!” 韩玉儿感觉不解气,又拉过琴儿相互挠痒肉,两人在床上乱滚在一处…… 黄进在客舱睡了一下午,见赵川回来不满地说道:“你小子半天跑哪去啦,抓紧去弄点酒菜去。” 赵川往床上一躺道:“办大事去了,那天来的那丫鬟让我搞定了。” “那有什么用!” “跟那丫鬟扯上关系,黄家那随从是个保镖,武功肯定厉害,可以对付那个狐媚女人的男人,咱小命保住了。” 黄进突然翻身坐起,咧嘴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鬼点子还不少呢,走!吃酒去!” 韩玉儿经过赵川的治疗,困扰多年的病症解决掉了,基本与常人无异,但没高兴多久韩玉儿的另一种病症又出现了,让韩老爷韩乔生烦恼不已。 韩玉儿生在韩家自然衣食无忧,其父韩乔生二子一女,年过五旬得女儿爱护有加,视若掌上明珠,只是自幼体弱身患顽疾,寻访各地名医,收效甚微。 韩乔生祖上代代有人在朝为官,韩家在江州也算名门望族,交友甚广,产业无数遍布江州郡各县。 韩乔生多年前因病辞官回家,近些年来因小女韩玉儿的病,是七成在外三成在家,现在干脆把家中诸事交由其子与弟弟打理,日日外出带小女游山玩水、寻医问药。 韩乔生昨日见玉儿对赵川感兴趣,认为其不过是平常孩子也未在意,晚间吃饭时见玉儿心事重重,再三询问玉儿也只是轻描淡写未说出个所以然,询问丫鬟琴儿说是跟赵川玩了一下午未曾出去,令韩乔生大惑不解。 韩玉儿一夜无眠,只是快到天明睡了一会,少女情窦初开可是个麻烦事,特别是像这样养尊处优无所事事的富家大小姐。 虽出门在外条件简陋,有钱人家依然不掉价。早晨洗漱完毕,小二早餐已经送至,数量不多花样颇丰,往日只是小姐丫鬟叽叽喳喳,今日小姐沉默寡言,丫鬟依旧话唠,老爷只好不时搭几句。 韩乔生看看玉儿:“玉儿,这船后天就到江州郡城地界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家?” “……”韩玉儿低头不语。 见玉儿不吱声,韩乔生又道:“这样吧,先不说这事,这二天下面几个沿途码头风景不错,要不让琴儿陪你下去玩,靠了码头就下去转转?” 玉儿没开口,倒是琴儿立即回答:“好啊好啊,这几天闷死了。” “那好,下一站码头就有个大镇子,水陆码头繁华得很,停船后都下去看看吧。”韩乔生道。 早饭后就是散步游玩时间。 韩家四人在顶层玩了一会,顶层是贵宾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人少感觉乏味,随至二层转了一圈,商业区娱乐区热闹非凡,韩乔生没见到赵川,最后留在船尾观景台欣赏两岸风景。 丫鬟突然叫道:“臭川过来!” 赵川刚踏上二层甲板见韩家人也在,想回去但已经被琴儿看见,只好过去打招呼,向韩乔生点头:“见过韩老爷。” 韩乔生笑道:“小友我们又见面了,你师父可好?” 赵川回答:“在下面挺好。” 琴儿那边已经不耐烦:“臭川,快过来!” 赵川朝韩乔生笑笑,意思我过去了。 韩乔生理解地说:“你们玩吧,我随便看看。” 琴儿见到赵川伸手就要刮赵川鼻子,以报昨日小姐挠她痒肉之仇,赵川左躲右闪,玉儿连忙训斥琴儿不得无理,仨人无拘无束尽情玩耍。 韩乔生看似随意欣赏美景,其注意力始终没离开那三个小孩。 韩乔生看到玉儿见了赵川目光明亮,忧伤情绪一扫而光,天真烂漫少女更尽显无余,韩乔生马上心有所悟。 韩家虽富贵显赫,但玉儿因疾病折磨、家规约束,何曾见过有这样开心时刻?以往玩耍最多一刻时光便坚持不住,可现在一个时辰已过依然兴趣盎然,韩乔生已过一甲之人,经多见广,何曾不知道玉儿这是动心了。 可是看到赵川,韩乔生不由得在甲板上来回踱步:这个小子,他还真是看不透。 瞧其穿着实难恭维,相貌素质倒是不俗,不像普通人家孩子,可若要做韩家乘龙快婿实在有点难办,不过他能解决困扰玉儿十几年的问题,又令人费解…… 韩乔生在甲板上踱来踱去,直到快把老腿晃细了,才下定了决心。他老了,也累了,他不想再这样带着小女四处漂泊问医了,有道是天下能医体病的药好求,能医心病的药不好找。 韩乔生感觉这事不能马虎,招手让韩正过来,吩咐初午时安排酒席宴请黄进吃饭,他要一探真究。 黄进听说韩老爷请吃饭,满头雾水,可韩乔生玉儿琴儿赵川等一干人已在包间等候。 韩老爷、黄进分宾落座主,玉儿琴儿坐在韩乔生下首,赵川紧跟黄进,韩正次之。 琴儿说“川哥哥不喝酒过来这边坐”,赵川推辞不去。 韩乔生笑着点头,“你们小孩子说话方便,过去吧。” 赵川推辞不过,只好坐琴儿韩正之间。 韩乔生请客,黄进受宠若惊,但由于这两天发生的事他一无所知,因此他小心翼翼应付,好在他行走江湖多年,其本应付得体。 酒过三巡黄进渐有醉意,韩黄二人海阔天空,此时渐入正题。 韩乔生本意是打听赵川情况,结果黄赵竟是萍水相逢,黄进也并非赵川师父,只暂且以师徒相称,相识也不过几个月,赵川医术基本白丁,甚至连黄进还不如。 韩乔生越探越迷糊,以自己对赵川的认知深度,这孩子可能本身就是个迷。或许玉儿能知道一些秘密,但据他观察,赵川对玉儿并无那个意思,多数是自己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哪…… 韩乔生思来想去,感觉不管怎么说,先把赵川留下来再说,随即提高声音说道:“老夫有个建议,不知黄先生和小友意下如何,到江州城后我出钱给二位开个医馆,免得你们遭受颠沛流离之苦,望二位接受老夫诚意。” 黄进越来越一头雾水,更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敢如此打搅韩老爷,这不合适吧?”说完看向赵川。 “下船后黄叔访友,我寻亲,我们各奔东西,不麻烦黄老爷了。”赵川直接摆手。 琴儿急忙求道:“老爷,让川哥哥跟我们走吧?他一个人太可怜!” 韩乔生看玉儿眼巴巴看自己,知女莫若父,琴儿的嘴,玉儿的心。 韩乔生看向赵川:“这个……小友这样好吧?你跟我们走,至于寻亲的事我来安排,在江州地界找个人对我来说,举手之劳!” 黄进有些不悦,暗骂:我操,这老家伙不会是合计好拆我台吧?本来我跟赵川合作不错,你又说出钱给开医馆又要帮寻人…… 不过黄进再一想:本来也是顺路搭伙做伴,赵川也不欠我的,就做个顺水人情吧,“那赵川就拜托韩老爷照顾,韩某在此谢过。” 想不到赵川却拒绝道:“不劳韩老爷费心,有些事必须赵川自己解决,一年后我们会再见面的。” 第14章 天下大乱了 韩乔生心中一怔,真小看了这小子,自己绕那么大圈子不但一无所获,他一句话让所有人都知道结果只能这样。不但没看上玉儿,还嫌我这池子太小,还说一年后来替玉儿治病,绕来绕去不就是这事吗? 韩乔生心生不悦,不顾玉儿琴儿的想法,抬高声音说:“即如此,韩某恭候小友光临!” 黄进一看该走啦,赶紧道:“感谢韩老爷盛情款待!” “招待不周望见谅。”韩乔生拱手相送。 就这样起席寒暄,各自回客舱休息。 回去之后,黄进对赵川倒是大惑不解,怎么也想不明白韩家人会对赵川如此好,赵川的解释是琴儿认他干哥,并托他办一件事,一年后回复。 黄进想再细问,赵川托词说这都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自己也搞不清人家,反正信不信就这样,别问那么多了。 黄进兀自叹息,说这江州城乃江州郡的郡城,郡治所在地,繁华无比,有南方小京城之说,能在这样的地方开个医馆简直是美到天上了,还是别人给出钱,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啊? 赵川不想理他,干脆出舱游玩去了。 午时后不久,船行到了韩乔生所说的大镇子,这个镇子还真不小,站在客船上望去,南北至少三四里长。 宽大的码头上挤满了人群,码头一侧又是集市,加上有想坐船的商贾富贵,有想兜售卖货的小贩,有想看景涨见识的妇人孩童,总之各色人等人数众多。 想下船或到码头游玩的人也挤在底层船头,韩家四人自然也站在甲板上等候。 赵川不想凑那个热闹,他怕韩家丫鬟拉他下船玩,早悄悄怕爬上二层找个地方看景。 这艘三层豪华客船很大,停靠都要小心缓慢,两边的人都耐心在等待,可客船离岸还有几丈距离时,突然岸上的人群后方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哀嚎。 赵川站在船的最高层,首先看到发生的事情:只见一大群手拿刀棍的汉子,从镇子里冲过来,见人就砍和砸。 这群汉子足有上百,到了码头近前才看清原来打人不是目的,抢财物抢女人才是他们想要的。 事发突然,码头上的人开始四散奔逃,哭喊叫骂哀嚎声不绝于耳,客船上的人吓傻了呆立着不知所措,倒是船员们反应迅速,一边摇铃一边叫喊着阻止客船继续靠岸。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哪来的暴民土匪!要造反不成?” 韩乔生义愤填膺,站立船头手指几丈远的岸边大声呵斥,随从韩正也抽出随身所带的腰刀指着对岸吼叫…… 可是对岸没人理他们,这群汉子自顾地抢财抢女人,有不舍财的就给一刀或棍子砸去,更有不齿的家伙竟扯了女人的衣衫就地干那龌龊事。 码头上一片惨象,可客船上这边的女眷们大概是吓蒙了,不少人竟不识时务地频频尖叫,暴民们看向这里,兴奋地大呼小叫,大喊让客船赶快靠岸,可是船员们哪个傻,桨叶轮在船员的操作下快速反转慢慢退回江心。 暴民们见此,气得将手中的刀棍纷纷扔向客船,所幸离得较远伤不到客人。 就在船客稍松一口气时,码头上又传来一阵惨叫。 船客惊得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阵箭雨,密集地平飞过来,顿时暴民们扑倒一片,又一拨箭雨过后基本不见码头上有站立的暴民,剩下零星的几人让随后疾驰而来的十来骑人马掠过收割,偌大的码头上再无站立的活人。 船客们这下终于回过神来,纷纷跑回船舱,偌大的底层船头甲板只剩下韩家四人。 “韩大人!韩大人!侯爷有令,十分火急!”先到的几骑人马飞身码头岸边,一人全副轻甲落地后冲客船高喊。 “韩老爷,是张平!江州郡驻军讨寇校尉!”随从韩正忙道。 韩乔生点点头,但没有说话,只是冲岸上挥挥手。 码头上不远处,约几百轻骑骤然而至,皆滚鞍下马立于岸边。 “快靠岸!韩老爷有紧急公务。”韩正找到船主亮出官家腰牌,船员们二话不说,很快就把船开到了岸边。 校尉张平急步跳上船,参拜行礼后简单交代了一下时局,说北方各地暴民造反,皇城各势力趁机内讧,天下已大乱,说罢呈上一封信。 韩乔生急忙抽出信纸看了内容,随后不由倒抽了口气。 韩乔生沉吟片刻,将信交给随从韩正,冲校尉张平点头示意,转身踱回自己的船舱。 韩正瞟了一眼信,也微微变了色。 “咋回事?”韩玉儿忍不住问韩正。 “侯爷让老爷速回官复原职。” “复职就复呗,有什么可怕的?”琴儿插言。 “你看不见?这天下……已经大乱了!”韩正咕哝着,用下颚指了指码头,快步跟上爬船梯的韩乔生。 校尉张平握紧拳头对码头扬了扬右臂,也不言不语地快步跟上韩乔生。 赵川站在二层,居高临下,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 他快步回到船舱,思索片刻后开始收拾东西,他要趁着船靠码头想上岸。 赵川内心极不悦,韩乔生原来是官家的人,想起赵家灭门惨案,他现在很讨厌和官家打交道,便临时决定即刻下船,他不愿和他们有交集。 听说赵川要下船,黄进很是吃惊:“现这天下已经大乱了!在这小地方怎么能下船?” 黄进说得不错,眼前的码头上都惨成人间地狱了,这不是自找危险吗?他建议还是呆在船上,待行到江州城大码头安全地带再下船。 “天下大乱跟我有什么关系?”赵川不以为然,赵府早已乱得没了,现在这个天下乱不乱似乎跟自己无关紧要。 “可是下了船,没有安全保障啊?” “我就是个孤儿,四处流浪,被逼成抗揍又能跑,哪天不在危险中?”赵川执意要走。 黄进此时可不想与赵川分手,船上几日总感到这小子有点名堂,他越发竟离不开这小子了。 “我不能让你走。你年龄尙小,我甚为担心,我答应帮你寻亲,咱还是在一起先寻得你亲戚再说!”黄进找尽借口也不愿放过赵川,这小子可对自己大有利用价值。 “黄叔我们就此告别吧!”赵川去意已定。 “别呀,咱爷俩有缘啊……哎哎,你还救过我一命,可不能不管我了啊小兄弟……”黄进铁了心死缠烂打,拉住赵川语无伦次。 就在两人拉扯之际,琴儿进舱来说韩老爷有事相求。 “不去!我有事要下船了。”赵川甩开黄进的拉扯。 “那,我要说是小姐求你去的呢?小姐有难,你见死不救,她就要死定了,不骗你!”琴儿正色道。 “这——”赵川暗自一惊,难道自己前二天给韩玉儿治病出了偏差?医病治死了人可犯了大忌,这可天理不容啊。 赵川急忙跟着琴儿到了三层韩家包舱,可是进了舱见到韩玉儿安然无恙坐着,只是韩老爷,韩正及那个校尉皆一脸严肃表情。 见赵川进来,韩乔生忙起身拱手打招呼,客气得让人感觉有些异样。 “小友好,老夫现有一要事紧急相求于你……”韩乔生将事儿说给赵川听。 原来韩乔生要随前来的张平校尉紧急出征,辅佐侯王爷平定北方暴乱,但是不能带着家眷,所以小姐韩玉儿和丫鬟琴儿仍乘客船回到江州城,想求赵川陪着一路照顾其虚弱多病的身体,当然韩家自然不会亏待他。 赵川委婉拒绝“太不巧了,师父和我临时决定要下船。”要是一天前赵川能答应,但是现在知道了韩家的官家背景就不一样了。 “有这么巧,不会吧小友?现在天下乱了,码头上你也看到了,你当真要下船?”韩乔生不解。 “唉,我就一流浪的苦孩子,生逢乱世去哪里都一样……”赵川淡淡道。 韩乔生皱眉,他越发看不懂这个15岁的小少年。 韩乔生沉吟片刻正想开口再劝,不料丫鬟琴儿见小姐韩玉儿胸口起伏,脸色苍白低头不语,立即跳过来一把掐住赵川的胳膊狠狠说道:“你个死臭川,让你一起回到江州城下船,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小姐看得起你,你到底陪不陪,不陪我掐死你!” 赵川痛得龇牙咧嘴,叫着痛说不是不想陪,是因为自己就一小小少年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乱世作陪保护不了小姐的安全,连连指着韩正说叫他护送有多好。 韩正连连摆手说自己是贴身护卫,要随老爷去。 赵川又指那个校尉张平,说码头上军士多多,随便叫来几个也行。 不料琴儿听了掐的更狠了,口中骂着赵川说小姐乃千金之身,岂能叫几个粗陋军士陪小姐吗? 韩乔生见此忙打圆场,说护卫的事不用担心,这船上正好有京城镖局的人在走镖,已经和他们说好可以护卫小姐,价钱已经谈妥并付过定金。 赵川还想推辞,可看到韩玉儿紧张的样子,以及琴儿横眉怒目的盯着他,一时实在想不起什么理由,只好无奈地说要回去和师父黄进商量一下。 赵川本意是缓冲一下,争取点时间想个脱身之计,不料这时候舱外传来一阵吆喝声“小川!川儿!你在哪里?快快和为师下船,船马上就离岸了!” 这夸张的声调又高又清晰非黄进莫属,江湖郎中这一基本功可不是盖的,惹得隔壁的舱室都有人出来瞧。 “这死郎中,来的真及时。”赵川暗道。 哪知韩乔生听声把黄进叫进来,说明了情况,随后又拿出一张银票,那黄进一见银票,目光就直了。 “好说,虽然这船上没药,但我们师徒看个风寒脑热等平常小疾,用推拿针灸完全没问题!放心吧,定保小姐安然到江州城码头下船……”黄进眉开眼笑,将银票揣进怀中。 “那就有劳二位了!”韩乔生拱手相谢。 “小、小川!既然是去江州,到哪里不是下船呢?是吧……”黄进瞟了一眼赵川,忙给韩乔生拱手回礼。 赵川一脸黑线。 第15章 真心话大冒险 黄进像没事人一样信誓旦旦承诺,装作没看见赵川的表情。 丫鬟琴儿可高兴了,小姐韩玉儿的脸色也马上好起来,抬头看了赵川几眼面露笑意。 赵川想发火,看看韩玉儿喜不自胜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 “这死郎中,真本事没多少,就指着坑蒙拐骗捞钱财啊。”赵川暗骂黄进。 韩乔生见时机成熟,又对黄进说小姐的安全不用你们操心,已请了船上的镖局护卫负责小姐的安全,只要你们陪着小姐安全到达江州城码头就行,说罢叫韩正去找聘请的镖局护卫来相互见面。 黄进说要得要得,相互见面也好配合工作嘛。 可是待镖局护卫进了船舱客厅,黄进的脸一下拉长了。 那镖局护卫竟是那个狐媚妖艳妇人的丈夫。 “在下蒋勇,是京城振远镖局的护卫镖师,见过韩老爷!”来人瞟了一眼黄进,冲韩乔生一抱拳,完全一副武人风格。 黄进心里一哆嗦,感觉怀里的银票有些发烫。 韩乔生没在意二人的表情,热情给蒋勇介绍小姐丫鬟及赵川黄进,蒋勇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退出了船舱客厅。 蒋勇走后,韩乔生对一脸灰暗的黄进说不要担心,这船上的镖局护卫不只蒋勇一人,蒋勇只是带队的,他们一共有十几人,这次是走水路押镖去江州城,顺带保护小姐安全。 韩乔生以为黄进脸色灰暗是担心小姐安全,其实黄进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韩乔生安排好后便下船离去。 豪华楼船随即离岸出航。 赵川心情不佳,找了个三层高处眺望风景散心。他胸中似憋闷,又似有东西在涌动,难受得无以言状。 想了半天,赵川终于释然了,自己郁闷的原因来于家仇,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虽然灭门家仇和官家有关,可是韩家和这个并无关系,不能因为船上有一个坏人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赵川站立高处,远远看到韩乔生正在码头上指挥军兵们处理善后,不过韩乔生偶尔会转身看向远去的客船。 看来韩老爷对这个女儿还是放心不下啊……赵川叹口气。 赵川站了一会儿,直到看不见码头便回到船舱,黄进正拿着韩乔生给的那张银票发呆。 见赵川进来,黄进将银票递给他,说这是韩老爷给的预付珍金自己不能独吞,况且这一路辛苦大家都有份。 可是黄进拿银票的手又攥得很紧,一副不舍的样子。赵川歪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张500两的,心里暗笑。 赵川本来不想拿这个钱,可是想想黄进一路的德行,现在又想收买自己保护他,于是说“好啊!那就一人一半吧,我人小也不能全要。” 黄进没再说什么,阴着脸出去,一会儿又回来,将在二层商铺换开的银票塞给赵川,赵川一看是四张50两的,一共250两。 赵川笑骂这个黄进是不是有些损啊,但只拿了两张50两的说就这样吧,我只是个学徒哪能跟你半分。 黄进脸上露出笑意,立马收好余下的400两银票。 “那个蒋勇好像对我们有敌意啊?”黄进说。 “没事,现在我们都是韩老爷雇佣保护小姐的,各人负各人的责,在这船上不会有什么事。”赵川安慰他。 其实赵川心里很明镜,那蒋勇武功一般,没多大修为,比自己差多了,没什么可怕的。 “嗯,后天就到江州码头了,只要熬过二天二夜就行了。”黄进也自我安慰。 晚饭时分,琴儿又来叫赵川,说小姐要和赵川共进晚餐,且吃过饭后就在那里陪小姐玩游戏。 韩家本来住的上等舱房是三室一厅,韩乔生这一走就腾出了房间,韩玉儿可就肆无忌惮放开玩了。怪不得见老爷下船小姐那么高兴,原来是这回事。 赵川心里暗自叫苦,他不想去,因为他今晚上要盘坐练功,前几天练的木层九级已满,他想加一把力进入水层,急切想知道进了水层一级是个什么体会。金木水火土这套太爷爷自创的五行神功,自己一定要好好练习,报家仇还指着它呢。 但黄进心里更叫苦,赵川走了他心里怕,怕那个蒋勇来舱里找麻烦。 不去不行,琴儿又是死缠烂打。 赵川无奈,只好去陪韩玉儿吃饭,饭后玩的游戏是猜石子,谁猜中了谁手中握的小石子就弹握石人的脑袋。 赵川练完了金木二层,已有透视人体功能,每次都能故意猜中琴儿手中的小石子,所以她的脑袋让赵川快弹烂了。 赵川是赢多输少,玩了一会琴儿感觉吃亏不愿意了,又换成打沙包,就是将一个东西挂在远处墙上,用手中的沙包打中它。 赵川是有武功修为的,这个游戏更是小儿科,他甚至能闭着眼睛打中。 后来又换了别的游戏,赵川照顾还是赢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他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赶快结束游戏回去练功。 琴儿不服输,竟然和小姐咬了半天耳朵,又要换游戏,要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 就是要讲一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讲不出来的,或是瞎编让别人听出破绽的算输,输的就要睡在客厅地板上。 这是专门给我量身制定的啊……赵川心里暗笑。 赵川爽快地表示投降,他没有什么秘密,有秘密也不能说。 但投降也不能立即缴械,他要先听听别人怎么说秘密,如果别人也说不出或是露出破绽,那就扯平了都没有输赢。 琴儿先说,她说二年前哥哥赌博输光了家产,为了还债自己被哥哥卖来韩家做了丫鬟。 “这个也不算秘密啊?”赵川摇头。 琴儿白了他一眼,说秘密在下面:她有个相好的穷书生,以前常来她家的店铺买东西,时间一常相互有了感情便私定终身,哪知卖身当了丫鬟没有了自由。 “这个,你以前跟我说过……”韩玉儿说这个算不上秘密。所谓秘密必须只有自己知道,有二个人知道的就不是秘密了。 琴儿说秘密还没有说呢:后来书生捎话来说愿意等她,所以为了能和书生长厢厮守,琴儿把这几年韩家给的打赏钱全换了金子,偷偷埋在了韩家后花园一棵树下,当一有机会就挖出来和书生一起逃跑远走他乡…… “这个算秘密!”韩王儿和赵川几乎同声说道。 可是为什么到现在也没有逃走呢?赵川开始找破绽。 琴儿说一是因为时间长了和小姐有了感情舍不得,二是因为书生有个年迈的老母,二人想等书生尽完孝后再走不迟。 赵川看着韩玉儿表示这个秘密看样是真的,只是琴儿说出来后就不是秘密了,以后再想跑就难了啊…… 论到韩玉儿了,但韩玉儿说自己的事儿琴儿几乎都知道,想有秘密也难。 赵川说如果是这样,那就算韩玉儿输,输了就要么一起来客厅睡,要么放赵川回去。 琴儿哪能让小姐输啊,极力怂恿小姐快想想,哪怕再小的秘密也成,只要是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就成。 韩玉儿想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说倒真有个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和琴儿的秘密是一样一样地。 “啊,小姐你也外面有个相好啊?”琴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赵川也是吃惊。 “咳咳,你们想多了,我天天被守的紧,哪有相好呀,我只是说我也在后花园树下偷偷埋了东西,以备有机会也逃跑!”韩玉儿苦笑着。 咋回事?赵川和琴儿一脸迷惑。 “唉,我是厌倦了韩家大宅这种生活,我多么想如赵川这样一个人浪迹天涯好不快活……”韩玉儿叹道。 琴儿撇嘴,赵川皱眉,都想不通这小姐家家的到底想要闹哪样。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便宣告游戏结束。 琴儿当然不放过赵川要他睡客厅,赵川说你们先休息,自己要先下去和黄进打个招呼一会就来。 赵川回到底舱,推开舱门见黑暗中黄进大睁着眼紧张兮兮,一见赵川就说刚做个梦,梦见有暴民打劫客船,感觉心神不定,怕今夜有什么事发生。 赵川一笑了之,说黄叔放心吧,这是官办的船,又不是岸上,暴民来不了,一般小小水匪也不敢来。 韩家的客厅是不能去住的,赵川只不过是找个借口下来,毕竟人家是大家小姐,还是避嫌为好。 夜已深,客人都已休息,二层娱乐区喝酒赌钱的也都散了场。偌大的楼船只有甲板下轮桨室水手操纵叶轮击水的声音,以及三层瞭望高台值班水手的来回踱脚声。 赵川没有睡意,他要打坐修炼进级。 太爷爷自创的这套金木水火土五行神功,走的是什么经脉路线赵川到现在也搞不清楚,因为实在不好搞清,既不是十二经脉,也不是奇经八脉和中脉等常见的修炼路径。 总之练的时候这些经脉及连接的穴道一通乱走,想控也管不了,怪不得太爷爷说只要掌握了最基本的修炼方法,突破最低一层后自会修炼…… 午夜时分,赵川感觉左脚底有一股气感冲出去,没等反应过来,感觉到那股气又从右脚底回归。在身体游走一圈后又从左脚底出去,然后从右脚底回归。但出走的穴位并不像是涌泉穴,很是奇怪。 渐渐的,气感越来越大,最后盘坐的双腿不由得张开以便双脚底对贴,继续让气流循环从左右脚底穿过。 再后来,双脚底对贴盘坐的赵川开始离地腾空二尺高余,气流继续循环,并加大加强。 哎呀,修炼时还能腾空,这个有意思,赵川见状大喜。 二个时辰后,全身游走的气感停止了,赵川不由自主地放下双脚落到底层舱板上,随即轰地一颤,整个客船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什么东西!撞到什么了?!”三层高处瞭望台值班水手传来呼喊。 此时天已亮,赵川听到水手的呼喊便出舱查看。 第16章 水中怪蛇 由于天刚蒙蒙亮,江面上雾气很重,赵川虽有夜视能力,但他四下看了半天,江面上什么也没看到。 就在想要返回船舱时,船身又猛地震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这次晃动的感觉很强烈,不但瞭望台水手又发出大喊声,还惊醒了少许船客纷纷跑出来。 “咋回事?什么动静?” “是撞到小船了吗?” “在哪里?” 出来的人一边四下寻看江面,一边问赵川。 赵川回答不清楚,也是刚刚出来的。 赵川好奇心重,在底层甲板上转了一圈,仍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个自称船主的老人大喊叫客人不要乱跑,带着二个船工急匆匆从船操作室出来,围着船四下查下,未果又登上三层高处继续巡视江面。 天色大亮,江雾完全散去,见船身和江面都没有什么异样,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赵川也回到自己的舱室。 黄进还在睡觉,但眼睛是睁着的,只是听闻外面的动静懒得起床。 “开船的都是老舵工,碰不到暗礁石的,这样大的江船,哪怕就是在海中行船,也没有危险的,估计就是碰到了水中的一些漂浮物。“问过外面的情况后,黄进不以为然。 早上开饭时间还早,赵川今早不想溜达了,因为他夜里刚刚晋级了水层一级,他想再巩固巩固,顺便再细细内视查一下升了级后身体到底又有什么不一样。 赵川盘腿在床上打坐,但刚练了一下就发现姿势不行,因为一运气两下肢就不由自主要分开,无论双盘、单盘和散盘都盘不住。 赵川任由内气导引自己身体的姿势,发现竟然水层的修炼是取站立的姿势,内气循环路线仍是在体内游走一圈后自左脚底外出,然后又从右脚底返回回体内,一同带来的似乎还有江水那种阴冷的湿气。 赵川被激冷地打了个哆嗦,咋回事?难道这股气出去后是在脚下的江水中转了圈回来的吗? 练了几圈后,脚下竟然积了一滩水,赵川有些不解,暗道太爷爷创立的这是什么五行神功啊,这要是冬天练习还能受得了? 随着气感的增强,船身突然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晃动的幅度很大,接着是一下一下又一下的不断被撞击,赵川有些站立不稳忙停止了练功。 “看到了!看到了!来人啊!快来人啊!……”三层的瞭望台上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大呼小叫。 许多人听到叫喊忙跑出舱室,赵川看到那个红脸的船主一步三跳几下窜上瞭望台,随即不住地开始咒骂。 “哎呀!蛇!蛇!好大一条水蛇!”有人语气夸张地指着客船后面不远的水面惊叫。 可不,还真是一条大蛇,只是这蛇也太大了吧,足有五六丈,木桶般粗。 “水蛇哪有这么大,分明就是一条大水蟒!”有人喊。 “水蟒哪有黑色的啊,这是蛟龙!”有人马上反对。 “别胡说,蛟龙头上是有角的,这个就是个蛇头嘛!” “不对不对!这是外来的东西吧?我几代在这条江上来来回回跑生意,从来没听说此地有这样大的水蛇!”一个肥胖的富商振振有词地说。 “你没听说,也不能说没有!世上稀奇事多着呢……” 有了稀奇,几乎船客们都跑到甲板来了,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那条黑色大蛇跟在客船后面有十丈远,身子半没在水下,只是把尾巴和头露出水面在游动。 因为距离有点远,大概客人们感觉没有危险,所以好多人都挤在客船各层尾部指指点点,乱吵吵的争议。 但船客的感觉似乎不对,那条大蛇跟了一会,忽然沉入水下,紧接着船身猛地震动一下,船舷边有几个人站立不稳不小心掉进了江水中。 客人这才意识到原来客船的震动是这条大蛇撞击所致。 所幸落水的客人都是南方人,都善水性,但看到大蛇又浮出水面向他们游来,纷纷吓得连叫喊救命在水面上挣扎。 但大蛇并不吃他们,只是围着他们游了两圈又没入江水中不见了。 船主赶紧叫停止了大船,放下小船去把人救了上来。 但客船刚航行不行,那条大蛇又浮出水面跟了上来,仍是跟在几丈远处尾随。 刚才船上受到惊吓的,特别是掉入水里的那几个人,气得跳着脚地骂,有的还拿出东西投掷扔砸那蛇。 大蛇被激怒,又冲过来撞击客船,船主命令加速航行试图摆脱它,但大蛇游得更快,船尾装的两部叶轮全速转动也没能摆脱大蛇。 大蛇不吃人,也不撞翻大船,时不时还含水射向甲板上的客人,把人浇得一身水,完全是一副戏弄的姿态。 时间一长,客人习惯了,也不再害怕,又开始纷纷议论这条稀奇的大蛇为什么追逐客船。 “肯定是这船上有这条大蛇想要的人,找到这人扔下去就行了!”刚才那个肥胖的富商似乎见多识广。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哄笑,建议先试试把这个商人扔下去看看,吓得富商再也不吱声了。 船主不知听了谁的建议,开始在船头焚香祭告,还扔下不少鸡鸭鱼等祭品,但没用,那条怪蛇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客船。 赵川是很讨厌蛇的,因为赵府灭门前的一天在山上还帮青莲吸蛇毒,所以他对蛇没有什么好感,他看了会便回舱。 黄进不喜欢凑热闹,自始至终没出来看热闹,只是向赵川打听了下有关大蛇的情况,赵川估计他是不想出来遇到蒋勇。 虽然赵川不喜欢蛇,但对于这条大蛇的怪异现象还是感兴趣的,他问黄进这是怎么回事。 黄进说那富商说的可能是对的,就是说这船上肯定有那蛇感兴趣的东西。 要照这样说的话,这艘客船上到底是什么引起那条大蛇如此感兴趣?赵川在想。 去酒馆吃饭,赵川见满酒馆的人还在议论这条大蛇。 酒馆中央是个大桌子,桌边有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在大声喧哗:“我也认为这条蛇不是本地的。早些年我跟东家漂洋过海在南洋见过这种蛇,这个叫王蛇,它不吃人的!” 见大家都在认真听,络腮胡很是得意。 “之所以说王蛇,是说它可以称王,当然一定有其胜于别的蛇之处:它本身无毒却主要以其它蛇类特别是毒蛇为食,它对蛇类的剧毒几乎是免疫的,只要养条王蛇保证方圆几公里之内蛇鼠绝迹!” 众人唏嘘之余又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络腮胡摇头表示不知,但话头一转又表情神秘样地说这种蛇全身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据说这样大的蛇体内会形成内丹,修道求仙之人花万金也难求…… 有人又追问哪里真的了这蛇的内丹吃了就可以得道成仙? 络腮胡大笑说非也非也,吃了大蛇的内丹只是引子,同时还得花大量的财钱去购买其它的助修炼的丹药才行…… 又有旁人说你这个是废话了,就算不想成仙,普通修炼之人想到达高级层的功夫都得花大量的钱财去购买灵丹妙药,想能花得起…… 络腮胡哈哈大笑,说就算你能花得起,你也得有那个相应的先天身体条件,要不然古往今来的皇家缺钱吗?有几个能得道成仙了?…… 早饭后不久,天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有人见那大蛇潜入水中再也不见了。 午时,雨小了些,客船即将到达下一个码头,此码头是江州郡管辖下安南县的一个小镇,此镇离江州城大码头还有一天一夜的水路。 江州郡管辖36个县,安南县南就是江州郡的郡城江州城,江州郡的现任郡守是侯王爷周通,这是周家的世袭封地。 三楼贵宾舱中,韩家小姐韩玉儿由于昨晚和赵川玩游戏太晚,此时刚起床不久,正呆呆坐在舱室窗口看着越来越近的雨中码头。 酒店小二早上过来送饭好几遍了,每次见人家没起床也不敢叫人,好不容易近了中午才见二人起床来。 小二说你们可真能睡啊,这都快中午了,厨子问我说你们现在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啊? 琴儿一瞪眼说钱又不少你们的,管我们吃早饭还是午饭啊? 小二忙赔笑说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们早上不起来错过了江上大好的稀奇景啊,估计好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呢…… 琴儿说能有什么稀奇,就一条破江,来回都走了好多次了。 玉儿说洗漱准备吃饭吧,叫赵川一起上来吃饭,顺便给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事。 客船慢慢航行,接近了小镇码头,舱室窗口的玉儿发现雨中的码头上忽然燃起一片火光,浓烟滚滚,随即有人群四处奔跑。 刚送饭进来的店小二听说便过来看,只看了一眼就哎呀一声跑了出去,噔噔跑下去大叫不好了。 赵川本不想上来吃饭,可是已收了人家的钱,是人家的随行大夫,要负责日常的身体健康状况,只好上来看看。 赵川站在三楼,居高远望,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心头一沉。 此码头也发生了暴乱了,此地离郡城江州城不过200里来路,看来江州城是什么情况也不好说。 韩玉儿大约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送来的饭菜一下没动,哪还有心思吃。 客船上的人也有些慌,有一多半的人是去江州城的。客船本来还想在这个码头补给点生活物资,一看这个情况船主令舵工们快速通过,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此码头建在一支流小江和主江的三叉口,由于刚刚下过大雨,支流出来的水冲击着主流江水,客船本身比较大,行到此处被支流的水顶着变得前进很缓慢,想快行通过这片地区根本快不了。 “快看,码头上又杀人啦!”有人大声惊呼。 码头上冲出一大群人,人群的后面追着另一群人,刀砍剑捅,还有用弓箭射的。 跑在前头跳命的人明显看到了过来的豪华大江船,有人跳下码头上的小船,拼命划着浆向大船使来。 可是几艘划浆的小船快不过后面追击人的箭矢,小船上逃命的人纷纷被射中栽入江水中。 追击之人站在码头上看着豪华大江船,忽然有人一声呼喊,许多人跳下码头上的停泊的几艘小船,呐喊着向豪华大江船划来。 “铛铛铛……!”瞭望台响起了紧急情况的敲铃声,客船骤然加速,客人也赶紧入舱躲避,可是有那腿脚慢些的,当即被从小船上射来的箭矢中了身,惨叫着倒在甲板上痛嚎。 第17章 客船遭劫 眼见小船离客船越来越近,客船上的人都慌了。 虽然这是官方办的航运船,但船上并无官兵护卫,据店小二之前说这些船其实都是有背景的私人承包的,连造船的钱都是每个承包商各自出钱,官方只不过发个江河客运通行证而已。 但承包商们也不傻,航船时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他们都想到了,所以船上的这些船工,包括店小二都会些功夫,紧急情况下兼做保卫。 船主一声令下,除了桨室内操作叶轮和掌舵的橹工,所有船工所包括二层娱乐区的伙计们都开始披挂上阵,不多时船上各层的前后船头处都站满了持刀弓的人。 这艘豪华客船本身就是三层楼船,船体高又大,天然占了优势,当几个小船靠近时便遭到客船上一阵弓箭射击。 虽然船工们不是训练有素的官兵,但小船上还是有不少人被射中落水。 小船上的人大怒,一边用弓箭还击一边吹响了一种发出呜呜声的沉闷音的号角。 “这不是暴民,这是士兵!”船工中有人喊道。 对方娴熟的箭技证明了这说法是对的,小船上的人接连射倒了不少这边的船工,引起船工们的慌乱。 船主似乎有些经验,他大叫“蒙国的胡兵!快找地方躲避!”,船工们听到老大的话,纷纷找地方躲避。 船工们一躲避,防守的势头马上减弱,小船乘机靠近到了大船底下,船上的弓箭便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赵川呆在韩家的贵宾舱,隔着窗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韩玉儿和琴儿都吓坏了,之前二次在码头上见到的惨状都记忆犹新,要是让这些人上船来大家都完了。赵川也有些吃惊,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场面。 不多时,蒋勇跑上来,说要保护韩家小姐的安全。他身后带着几个人,皆是武人打扮,还抬着一口木箱子。 随后黄进也有些慌张地跑上来,看到在场的众人有些尴尬,说了句担心韩家小姐受惊吓会不利身心健康,便缩到客厅一角不再言语,赵川暗道都是在担心自己吧。 因为小船已追到了大船底下,只是由于大船离水面太高一时还上不来,但时间一长早晚他们会有法子爬上大船来的。 果然,随着小船上有人不断地吹声号角呜呜声,从码头方向又追来了好多小船。由于船小,又是顺水,刚下过大雨江水也急,小船速度很快,不多时就把大船围起来,冲客船叫喊赶紧停船投降,否则就要登船屠船了。 船主并没有被吓倒,发号施令组织抵抗。 此等豪华客船全船船工有上百人,面对几十个胡兵当然并不惧怕。依据大船的优势纷纷向下扔物和射箭等阻止胡人攀爬。 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原来这些小船上果然是兵,从他们统一的衣着就可以看出。 “奇怪,这些北国的胡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南方?难道京城失守了?朝廷已经败了?”蒋勇大为疑惑。 韩玉儿问蒋勇此言何意? 蒋勇说以前他曾走镖去过蒙国,蒙国的胡人在京城以北遥远的漠北沙漠,是以放牧养牛羊为生,并不种地吃粮。上百年来这些胡人并不骚扰我大周朝,相反还常有贸易往来,以牛羊肉制品和毛皮换取我们的粮食盐铁…… 蒋勇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些燃烧着的箭矢飞上来,有一支还射进了窗户,烧着了室内的器物,一时间整个客船多处起火。 原来胡人见船上防守甚严,但用火箭攻之,趁着船上人大乱救火之际,抛出绳索开始攀爬客船。 “不对吧,这蒙国的胡兵我也听父亲讲过,他们都是游牧族人,善骑射,根本不习架船和水战,你看这些人驾船和攀爬如此利落,不像是北国胡人啊?”韩玉儿提出疑问。 此言一出,众人如梦初醒,都感觉有道理。 但眼下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已经有人攻上了客船甲板,于是底层的甲板上传来阵阵打斗和惨叫声。 韩家小姐和丫鬟自然很是害怕,赵川安慰说有蒋勇等人护卫不用怕,大家注意别让飞来的箭伤着就行了。 但船工毕竟不善于拼杀,跟专业兵士比还是落于下趁,虽然船工人数众多有一百多人,但不到半个时辰,船工就死伤大半,所幸也将爬上船的胡兵全部杀死。 余下的几只小船见大势已去便放弃了大船,自行离去。 惊魂未定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船主出来收拾残局。黄进和赵川由于是船上的郎中,忙着去救治伤者。 但由于都是外伤,船上根本没有刀伤药,也只能进行些简单的包扎处理。 一百多名船工现在完好的只有四五十人,仅能勉强支持客船航行,连二层娱乐区的酒馆都开不起来了。 由于死伤的都是船工,客人基本没有受到损失,除了受到些惊吓。但没有了吃喝玩乐,短时间还行,时间一长,到了晚上那些有钱人可不愿意了。 “花了这么贵的钱就是为了享受的,现在少吃无喝的算甚回事?”那个肥胖的商人带头起哄,一起聚集在二层公共区域里聒噪一片。 “是呀是呀,连春房里的女子都不愿接客了,逼得老子都没有地方压惊。”有人附和。 有起哄的甚至还要求把死的船工扔下江,说和这么多的死人在一起太晦气。 “各位贵客再忍耐一些,过了今夜就到了江州城码头了。现在船上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人手不足只能勉强行船……”船主不住地好言安慰,“出门在外,大家相互给个方便吧!” 但有钱的船客人不依不饶,直到船主承诺到了江州码头会退一部分钱,这才平熄了吵闹。 赵川见此情景摇头叹息,船工们为了保卫客人的安全与胡兵争斗,不少人因此丢了性命,然有钱的客人并不领情,还要求将尸首扔下江。 “唉,世风日下啊,民风不古……”黄进也看不下去了,摇头晃脑表示不满。 春房里的女子都受到了惊吓,哪有心思去接客?这些商人太自私,我黄某虽爱财也达不到如此还不近人情……黄进大加批判,眼神时不时瞟过春房里那些媚俗女子。赵川暗笑。 韩玉儿和丫鬟琴儿住的是特等贵宾舱在三楼,此等舱一共只有几个,住的人非富即贵,并没有去参加吵闹的。 二层楼住的是一等舱客人,有十几间,是一室一厅,多是有钱的富商。此层和公共区域连在一起,有酒馆商铺及赌坊春房等一应俱全。 二等舱和三等舱都在一楼,出来闹事的都是一等舱和部分二等舱的客人。三等舱多是不怎么样的平民,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哪还好意思再出来喧哗。 三等舱的人都是些小商小贩和手工业者,能花上十两银子坐船本来以为是个幸福的事,没想到这样大的豪华客船还遭了打劫,虽然坏人没有得手,但也吓得不得了。 夜晚来临,但大部分人惊魂未定,也睡不着,便都挤到二层公共区域来聊天抱团取暖相互安慰。 众人都议论纷纷,谈论眼下的情况是为何这般,都希望早日熬到明天到达江州城码头下船回家。 赵川是经过赵府灭门惨案的人,虽然年纪小,但承受颇多,他早已体会过生死离别,所以心内没有多大的波动,他陪着韩玉儿及琴儿聊到天色将晚,当夜便返回舱室内独自静心练功,黄进仍在公共区域和人聊天。 赵川现在已练到水层第一级,但貌似差没有发现这水层一级有什么不一样。还是继续接着练吧,鬼师父啸天说自己还差得远了,说得极是,修炼不能贪功急躁。 已经知道了水层修炼要取站立的姿势,赵川便立在客舱中运气修炼。 但不一会儿,脚下又积了一滩水,赵川感觉这对客舱很不好,便干脆出舱到甲板上找个船尾的角落练习。 船工减员,连三层瞭望台的人都没有了,赵川放开了心甲板上呼吸吐纳练习。 没曾想刚练了三圈,那自脚底出去又返回到另一只脚的凉气竟越来气感越强,而且右脚底返回带来的竟是诸多江水。不过赵川这次感觉到了出气的穴位,踏踏实实是涌泉穴。 赵川是在赵家医馆详细学过医的,当然清楚此穴作用。涌泉穴是足少阴肾经的常用腧穴之一。 该穴名意指体内肾经的经水由此外涌而出体表。本穴为肾经经脉的第一穴,它联通肾经的体内体表经脉,肾经体内经脉中的高温高压的水液由此外涌而出体表,故名。怪不得练功时脚底有水一滩。 但令赵川以不解的是此穴本属木,现在练到水层一级,运气出涌泉穴带走大量体内高温水液,体内会大量失水导致该经脉上火属器官阴阳失调,这样设计是何道理?体内肾经的经水由此外涌而出体表,耗损严重的话时间一长不疯也得半瘫啊。 赵川认为太爷爷创立此五行神功时不会考虑不到这点,是不是后来的鬼师父完善此功时给改错了? 或者此穴不属木?是自己记错了? 赵川不敢再练,怕万一真的练出了偏差就糟糕了。 赵川去二层公共区域找到黄进想验证一下,虽然黄进是个半吊郎中,但基础知识还是有的。 黄进跟一帮小贩子正吹得起劲,见赵川急匆匆来问这个问题,为了不耽误自己聊天,便速度给予解释: 本穴物质为体内外出体表的高温水液,出体表后水液大量气化为天部的水湿之气,此气因气湿重不能上行天部的更高层次,而是蒸升到天部的较低层次,只表现出木的一发特征,故其属木。 “若体气过多泄于此穴,会有什么变化?”赵川追问。 “体质偏阳!会形成虚极燥火之症。” 赵川得到答案,马上退下。 赵川明白了,自己本身是纯阳命格纯阳之体,水层修炼要带走阴气,然后需及时补充阴水,否则身体不得被蒸干? 既然如此,赵川索性一跃而下跳入江水中,反正自己会水下憋气的呼吸功法。 可是赵川刚一跳入江水中便惊讶的发现,自己在水中竟然不需要憋气,全身的毛孔瞬间张开可以自主呼吸! 第18章 化险为夷 这下大发了,修到水层可以像鱼一样呼吸了,嗯,确切地说像青蛙,鱼是有腮的。赵川修正自己的想法。 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功能?赵川又折腾一番,发现除了能在水中视物看得远些,看得更清楚,别的没啥稀奇变化。 那再试试在水中修炼有什么感觉吧。 赵川闭上眼,刚运气练了几圈,便感觉到遍体发热,又练了几圈后身体周围的水开始围绕赵川旋转,周身感觉甚是舒服。 赵川很是满意,像这样的练功才叫修炼,像之前那种痛彻骨髓的感觉简直是活受罪啊。 哎呀,不好,赵川突然敏锐地感觉到附近有东西向他游来,他眼开眼骇然地发现之前那条大蛇正向他游来! 赵川不但讨厌蛇,其实天生是更怕蛇的,他急速收气入丹田气海,抽身游出水面。 到了水面赵川才发现客船早已不知去向,赵川这才想起客船是一直航行的,自己呆在水下练功,客船早前行很远了。 赵川急忙奋力向前游去追赶客船,可是他的身后还有一只吓人的大蛇,那大蛇在水中速度极快,赵川哪里能游得过它。 眼看大蛇就要追上来,赵川在水中急忙回身就是一掌。 这一掌是用了灵气的,出掌急,力道也大,可是赵川却感觉在水中发出后软绵无力,就像打在棉花一样感觉。 那大蛇吃了赵川一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瞬间就来到赵川身前,一甩尾将赵川缠住,随后带着赵川急速前游。 赵川被那大蛇缠住,自然很是害怕,虽然他知道这黑蛇是不吃人的,因为之前有客船上落水的人都不曾被它伤害过。 但被大蛇带行没多久,赵川就感觉身体一下被甩出水面,啪的一声落在客船的甲板上。 大蛇把赵川送回了客船。 赵川站在船尾,向船后的江面看去,只见那条大蛇仰着头游水,紧跟在船后。 他不明白大蛇为何这样做,但人家不吃他还送其回家,说明这蛇是有自主思想的。 赵川向大蛇拱手,以示自己的谢意,想不到那蛇竟上下来回点头回应。原来这是一条有灵性的蛇,可以懂人类的意思。 “大蛇,你要是能听懂我的话,你游到船的这边来!”赵川一指客船的右侧。 没想到大蛇真的游到客船的右侧,和客船并排行进。 赵川站在底层的船尾,着实有些惊讶。 “大蛇,你现在游到船的另一边来!”赵川想了想,又一指客船的左侧。 那大蛇把头立即没入水中,身子立马看不见,片刻后出现在了客船的左侧,原来大蛇是从客船底穿越了过去。 “嗯嗯!好好!没事了,那你就这样跟着船吧!”赵川感觉很好玩,虽然暂时没什么话说,但又不想放它走。因为想到这蛇既然能听懂人话,肯定它还知道好多自己不知道的,自己先要想想需要问它什么。 赵川湿淋淋地先回舱休息,换了衣服,躺在小床上想事儿。 半夜时分,赵川被一阵紧急的铜锣声惊醒,见满船都是火光和烟雾。 “胡人又摸上来了!能打的抄家伙,不能打的快救火!”有人大喊。 黄进呢?赵川看向黄进的舱位小床,空空如也。这家伙是早逃跑了?还是在二层公共区一夜没回?赵川暗骂一声赶紧出舱。 赵川向江面一看,见几十只小船把客船围住。 底层甲板上许多人正在打斗,船边还有源源不断的胡人正爬上来。 赵川双掌齐出,打倒了几个胡人后奔向三楼韩家贵宾舱。 韩玉儿和丫鬟琴儿正慌作一团,见赵川赶来不由心生欢喜。 赵川还没安慰她们几句话,就见蒋勇一人慌张地跑上来“不好了!底层让胡人占了,船工都死了,胡人正打上来,几位快跟我跳船,下面我准备好了一只小船。”说罢上前扯住韩玉儿就向窗户边拉。 韩玉儿大惊失色,哪里肯跳船,这可是三楼,再说女人家家可不会水的。 赵川探头向下观望,果然客船已停江面不再航行,料想底层桨轮室已被胡人占据,桨工橹工等操作船员皆被杀死。 “莫慌,让我下去看看,你在这里守着!”赵川看了一眼蒋勇飞身下楼。 底层的确让胡人占了,里面传出来声声惨叫和哭嚎。 在二层的出入口,船主带着为数不多的几人还在拼死抵抗。 赵川直接从三层上跳入江水,江面上足有二三十只小船正团团围着在客船,赵川爬上一只小船,双掌齐出,掌掌毙命将小船上几名胡人打入水中。 “大蛇,大蛇!出来!出来!”赵川向江面试着叫喊。 话音刚落,那条大黑蛇立即浮出水面,原来大蛇一直听话地跟着客船。 赵川大喜,遂令大蛇将这些小船全打翻于江中。 黑夜中,那条十丈余的大蛇甩起尾巴,一通乱砸,不大一会,江面上全是挣扎着的胡人在哭嚎。 客船上的胡人见此情况惊讶万分,还没等回过神来,赵川又令大蛇跃上客船的底层甲板蜿蜒游动,虽然这大蛇不吃人,但胡人哪里知道,亲见刚刚才水中小船被拍得粉碎,吓得纷纷跳水逃命。 船主趁势反攻,将胡人全部驱下客船,又赶紧组织残存的船工,勉强驱动一只桨轮离开是非江面。 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故,要说韩玉儿没受到一点惊吓是不可能的,这个富家小姐哪受过这样遭遇,这次心神的确受到了影响,所幸有赵川及时安慰宽心,又给输送真气定神,并无大碍。 天亮后,客船终于进入江州城的范围。 又行驶了一个时辰,两岸可见军旗招展,有大量的士兵沿江驻扎,兵营处可见大大的“周”字国号旗和“韩”字帅旗。 “看,那里有我们韩家的将军!”琴儿兴奋地指着岸边的旌旗。 至此,全船的人才彻底放下心来。 很快,江边有水军的小船向客船驶来,他们打着旗语试图联络客船,可是客船上的船员死伤严重,安好的所剩无几,瞭望台的船工早死光了。 见联络没有反应,随即一声炮声,二只战船从岸边围来,船主见状赶紧命令停船。 等水军们登上客船主发现问题的严重,遂立即放行。 又一个时辰后,接近午时,客船终于到达此船的航线目的地:江州城码头。 赵川四处找黄进,可是竟然寻他不见,无奈只好自己去三楼贵宾舱和韩玉儿打招呼。 船客们开始欢天喜地地下船,只有那个船主面色沉重地站立在甲板上,望着江岸和船客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家大概早已得到消息,已经派人在码头上等候迎接小姐,因为琴儿眼尖,说韩府的大马车早停在码头上呢。 “赵川,川儿!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通好找啊!”黄进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走过来一把抓住赵川的胳膊。 “哎呀,黄叔,昨夜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让胡人给打死了呢!”赵川故意说道。 “咳咳!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呀,我昨夜去救火去了,你看我的袖子都烧没了!”黄进说罢还撩起袖子。 船到岸,黄进要下船,自然要出现,赵川笑笑也不在多怼他。 韩玉儿和琴儿跟在赵川身后,黄进跟在最后。 让赵川想不到的是来接韩玉儿的竟然是韩老爷韩乔生,这老家伙不是中途让那个校尉接走了,官复原职当差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韩乔生他们已在岸上,韩正也在向赵川招手,韩家马车已在旁边等候多时,几个人各自寒暄,赵川说也要离去寻亲。 蒋勇要了韩家保护费尾款后自行离去,本来下船后他的眼总盯着黄进有所意图,可是黄进寸步不离赵川,似乎与韩家很熟,蒋勇只好狠狠地盯了黄进几眼离去作罢。 韩乔生见玉儿似乎泪珠在眼里打转,他沉思片刻后对赵川说:“小友借一步说话”。 离众人稍远,韩乔生环顾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玉牌。 “小友既不愿接受韩某帮助,也不便强求,只是韩某乐意结识小友,我这里有一块玉牌,在江川地界任意一家钱庄可随意提取金银,无限制,凭玉牌还可任意安排韩家所属人等协助你想做的事,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反正也没什么负担,这次再勿推辞!” 赵川本来还是不想要的,但想到客船上有人议论说修炼之人想到达高级层的功夫,都得花大量的钱财去购买灵丹妙药辅助修炼,为了早已修成高功报仇还是接受吧。 赵川接过玉牌,看到正面是个韩字,反面有花草云纹还有几个篆字,甚是精致,非常喜欢,说道:“谢过韩老爷,太客气了”返回与众人告别。 韩家人走后,黄进问赵川:“韩老爷叫你何事?” “还是上次说那事”赵川敷衍道。 黄进说这些日子坐船好累,先找个客店住下再说。 赵川则道:“韩叔,感谢一路照顾,现在我们是不是就此告别了吧。” 黄进老脸一红,他可是不想与赵川分手,这一路走来,特别是船上几日感到这小子越来越有料。 黄进厚着老脸说道:“呵呵,你年龄尙小,黄叔甚为担心,还是先寻得你亲戚再说吧,清风观在城外山下,也算顺路。” 即如此赵川也随便,二人找个地方吃过饭后便径直寻过去。 清风观在江州城东南的灵隐山上,离城20里,山的四周皆有江河隔开,山高路陡云密,山顶长年多雨多雾,据说自古有灵神守护,所以叫灵隐山是也。 清风观位于半山腰的南坡,占地颇广,规模不少,远看去气势很是宏伟。 待二人爬上了观前已是申时初,赵川看到高大巍峨的山门,又犹豫不前起来。 赵川踌躇了半天,想了想便对黄进说这个远亲未曾见面,仅记姓赵,四十岁左右,此时落魄来寻,甚觉唐突,如若他不认我,我其不很尴尬?不然还是算了吧。 第19章 寻亲未果 黄进苦笑,暗道这小子还是年轻啊,叹气道:“千里寻亲,到了却又不寻,这不胡闹吗?算了,还是我先探探情况吧,人家若是好客也不算白跑一趟。” 见山门外有几个年轻道士,黄进上前施礼:“打扰各位,打听一道长,不知道号,只知四十上下,北方人士,俗姓赵。” 一道士想了想说道:“赵姓道长倒有两位,已六十有余,我等三十以下赵姓小道士倒不少,唯独没有四十左右的。” 正说话过来一年龄稍长道士,几人忙道:“大师兄好。” “你们何事?”被称大师兄的男子问道,先前那道士回道:“这位善人要找一位四十岁左右俗姓赵的道长,本观哪有。” “六师叔玄静,俗姓就姓赵。”被称为大师兄的那人淡淡道。 几个道士笑道:“原来傻师叔姓赵。” “放肆!不得对师叔无理!”被称大师兄的那人随即瞪眼训斥。 训斥完了几个年轻道士,那人随即换了一副笑脸,转过身来对黄进施礼道:“在下真元子,请问找师叔有什么事?” 黄进回礼说道:“鄙人黄进,只是代友寻亲,烦请引荐。” “寻亲?哦哦,这个……师叔常年在外,少回道观啊。”叫真元子的道士沉吟着,又小心翼翼问,“你那位朋友和师叔是什么亲戚关系?” “嗯……那他何时能回来,我这个朋友很急着见到他呢,毕竟走了一千多里路啊。”黄进答非所问。 “这个,上次回来已是两年之前……若有事我可代为转达,在下俗家名杨雄。” “那就不必了。” 黄进将情况告知赵川,并帮赵川分析说感觉里面有事儿,因为那道人真元子一听是寻亲,马上态度大变,还自报自己俗家姓名,这倒让人有所不解。 黄进见赵川沉默半天不语,便说既然找人不在,你就跟我走吧。 赵川说:“既然不知道人何时回来,我看我还是回去算了,就此分别吧。” 黄进看赵川态度坚决要分手,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他犹豫半天又拿出五十两银票递给赵川,赵川也未推辞就此别过。 赵川此行也没算白来,起码知道确有此人,道号玄静,说傻倒不一定,俗话说大智若愚,有秘密的人自有自保手段,赵家仇人是谁,太爷爷没说,是不希望他后来去报仇,免得送命。 太爷爷本意是只希望赵川能活下去保住血脉就好,甚至叫他隐姓埋名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让说,看来仇人的实力太强大,不然秘密修炼了几十年的太爷爷不会如此担心害怕。 仇人的实力真的那么可怕吗?现在自己已经修炼到了金层一级,可以灵气外放,可以内视自己及他人,三里之内都有敏锐察觉,按理说也小有成就。 赵川思忖半天,感觉还是小心为好,低调隐身没有坏处,先摸清家仇的惨案真相再说。 可是探知真相可不容易,因这事可不能大张旗鼓四下公开打听,再说自己初入世道什么也不知不懂,看来现在唯一希望就是三叔,先找地方安顿下来再说,想想今后怎么办。 道观附近的山下有一小镇,名新塘镇。 赵川感觉周围环境不错,可以隐居修行,离山上清风观又近可以随时打听三叔的情况,便找了家客店暂时住下来 过了几日,赵川在镇上买了几身衣服,又弄个斜肩包,找到药店买了两副医用银针,他想碰巧遇到病人可以给治病赚点银子,现在不能坐吃山空,得做长期打算。现在身上的一百五十两银子只剩不到一百两了。 虽然有韩家给的无限支取银子的玉牌,但赵川不想吃软饭,至少现在还不是他的风格。 另一个硬性的想法是啸天所传医术不能浪费,经过医圣改造的功法也得练习啊,理论实践要相结合嘛。 赵川找的这家客栈,预付了二个月房费五十两,交代店小二送壶水来,没事不要打扰,细心研习啸天的《针法》。 这套《针法》细分为:九玄针法、九乱针法、庸医九针、九鬼针法、鬼医十八针、九神针法、神医十八针、九圣针法、圣医三十六针。 啸天说过九乱针法看似胡扎乱针,其实大有玄妙可治民间百病,九鬼针法可医疑难杂症、鬼妖邪毒。 不到半个月赵川已学到九鬼针法,五行神功已修到水层五级。 原来水层的特点就是加大速度和敏捷度,身形如水般善变。此所谓水无定势,身无定形。 赵川从小就喜欢跑步,灭门大祸前每天必跑一个时辰是习武基本功,现在跑得更快了。外出试了一下,野兔野鸡都轻松抓住。 这天他正修炼,忽有人敲门,赵川开门见是店小二,原来见几日没动静,怕出事特过来瞧瞧,赵川解释是从北方长途跋涉来太累了需要休息,放心没事。 看来客栈不是修练的好地方,出去转转吧,接下来几天早出晚归,白天进山找地方修武,晚上回来习医。 又半个月过去了,太爷爷传五行神功已修完水层全级,医术百草汤剂也粗修一遍。 只是这水层修炼太奇葩,每次修炼在到水中才能有好的效果,赵川终于明白怪不得太爷爷要到古井下的挖一穴洞,原来也是为了接近水啊。 可是这五行神功的金木水火土五层,赵川是按层的顺序来修炼的,现在虽已修炼完了前三层,可是只是停在水层的第九级,再怎么修炼也越不过水层九级进入到火层。 赵川忽然想起鬼师父说过这套太爷爷创立的五行神功,可以五层之间混合练习,还可以反复修炼,难道是说各层之间可以不递进练习? 可是想混合练习得怎么做呢?想反复修炼又要怎么做呢?赵川不知。 赵川只明白太爷爷说过只要学会最底层的功夫,其它的只要修炼会自行升级,可是这个自行升级只是按层递进来的。 现在最要命的是就算辛苦修炼,升级也只能到达水层九级,再也不往前晋级了,这是怎么回事? 唉,练功到了瓶颈了,看来没有师父跟踪指导,一个人瞎摸乱闯还是不行的。 这一日,赵川又努力修炼了一天,功夫还是毫无进展,只好叹气下山往小镇走去。 赵川明白这五行神功每通过一级,身上的穴道就会打开一个,每升一层,身上的穴道就会自行连成一个经脉,真气就会自动沿这个经脉运转。 现在这身上已经有三条经脉路线可以运行,可是自动升级后,前面的二条经脉路线竟然自动屏蔽,自己想打开也不知如何操作,明明啸天说五层之间可混合练习,还可以反复修炼,现在只能运行第三条水层经脉,这不气死人吗? 赵川一边下山,一边闷闷不乐地乱想。 想来想去,赵川感觉这样下去不行,是不是要回到老家附近那个盘龙山去找鬼师父啸天求指点。 可是太爷爷临终说过叫自己再也不要回来,可是不回去这套五行神功又不能继续练下去,怎么办呢? 看来武功只有暂停晋级修炼了,估计目前的水层武功修为保命问题不大。 那么,下面看来也只有练习鬼师父啸天传授的医术了。 鬼师父啸天的这套医术,分为《针法》《汤药》、《丹丸》、《推拿按摩》及《行医要术及杂项》五个部分,这些东西早已被啸天用意念打入赵川的脑海中,剩下的仅需要他慢慢学习实践,现在自己也学到《汤药》这部分了,《针法》感觉已修习得差不多。 不过啸天也说了,修成医术要理论实践相结合,但功夫修为越高,医术也越高,所谓医武不分家。唉,看来有机会还是得要继续修炼武功晋级!赵川矛盾了,想了一圈又绕了回来,烦恼得很…… 下山的路很好走,但赵川走走停停,因为要给别人让道。 让道的原因是此时正有好多上山求道的达官贵人,他们由下人抬着轿子或滑杆,他们此时上山是要夜听仙经,据说最近每天夜里都有仙人来半夜讲如何长生不老或成仙的真经。 赵川暗笑,认为这无非是清风观在巧立名目骗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山上的道士早就升仙跑光了。 别人有钱是别人的,人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被人骗光了又与自己何干?有钱人就是任性。 想到钱,赵川忽然想到自己的银子不多了,这些天光顾着天天修炼,不是白天练武功就是晚上学医术,哪有机会遇到病人看病赚钱呢? 下山的山路其实很宽,但要是走一个轿子就不太容易了,因为上山的轿子最少要四个人抬。 赵川好不容易又躲开一个抬轿子上山的,他盯着看了半天,感觉这些人实在枯燥无味。 看看太阳已落山,赵川心里有些烦躁,他今晚不想修习医术了,想快点回店洗洗澡然后睡觉。 赵川见四周无人便踏步如飞,跑了几步感觉怀中的乾坤袋老是随着身子上下颠簸,他忽然想起来这袋子中还有不少东西。 里面有鬼师父啸天送他的丹炉,还有太爷爷送他的说暂时还用不了等以后这袋子认主才能用的东西。那这些东西是什么呢?会不会对自己现在遇到的修炼瓶颈有帮助? 太爷爷只是说等有能力了,这袋子才会认主,现在已经修到水层九级了,该认主了,可是要怎么办才能认呢? 嗯,得找个懂行的问问。赵川边跑边想。 正下山跑着,忽听山下大路上有哭喊之声,几个登云步跑下山,远见路上有一辆马车,车边有几个人影。 近了,见一老者躺在地上,身边有一男孩正哭,不远处有一凶恶大汉携一哭叫女孩正向树林走去。 真是百无聊赖之时竟跑来个兔子,正好解解闷吧,赵川想到此处便不慌不忙走上前去。 “嗨嗨,干嘛呢?”赵川喊道。 那凶汉子回头看是一壮小伙,眼睛一瞪道:“滚,否则要你狗命!” 赵川根本不怕他,就是一强壮的普通人而已。 赵川已到跟前,指着那女孩说:“先放下她!” 大汉伸手一拳挥打来,赵川轻轻躲过,大汉上前又是一拳,赵川也不躲远,似乎只差毫厘就是达不到,连打十几拳大汉已是愤怒无比,只好扔下女孩,追赵川。 赵川示意女孩快走,然后转后就跑,那大汉仅差数尺之遥就是追不上他,大汉越追越气,就这样跑了四五里路追到了一悬崖边。 大汉累的快吐血了,大汉弯腰大喘气“小子你跑啊,你死定了!” 赵川面对那人说:“大哥,回去吧,再打一会,那女孩跑远了!” “你等我喘一会,弄死你走!”说完窜上来就是一拳。 赵川轻轻闪过,大汉已经冲下悬崖,悬崖不深有两三丈。 赵川冲下面喊道:“大哥,怎么样,还行不?快上来打我呀!” 赵川喊了半天,也不见回应。 “哎,我说大哥,这可是你自己跳下去的,不怪我啊,你再不理我,我走啦?” 赵川叫了几句,摇摇头。 “好吧,你不理我,那我走了,不陪你玩啦!” 第20章 救人三命 赵川回去时那两个孩子并没有跑走,而是趴在老者身上,依然在那哭,老者面色苍白吐了不少血,双目紧闭,看去没有多少生机的样子。 赵川将两孩子推开,抬手搭脉试了试老者,随后手一挥五根银针已下。 赵川叫男孩过来,一起将老者抬上马车,对两孩子说道:“不要哭,没什么大碍,送你们回家吧。” 女孩哭道:“家回不去,我是去舅舅家逃难,舅舅在蒙城,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可怜我们先是住店被人偷了盘缠,现在路上又遭了杀人的强盗……” 看两个孩子也不过十三四岁光景,赵川皱眉了。 “要不我送先你们去客栈先住下,也方便老人养伤,怎么样?”赵川问道。 女孩忙说道:“哥哥,雨荷给哥哥磕头了.”说罢跪下连连叩头。 赵川急忙拉起“别,别,别!”,长那么大第一次有人给他磕头,他不知所措,有些手忙脚乱。 赵川看了看马车上的老者,给起了针,赶车回客栈。 赵川让店小二又另开了一房间,交代小二给马喂点草料,又到柜台要了笔墨纸回房开了药方,将小二叫到自己客房,给他十两银票,安排人给老者抓几副药,再给那两个孩子弄点吃的,剩下的算是酬谢,小二自然满口答应。 老者伤情无生命危险,乃人老体弱,受不住那大汉的殴打导致内伤昏迷,服药以后已意识恢复,休养几天自会没事。 一切忙完已至子时,赵川关照姐弟俩要关好门窗,才独自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赵川又添新愁了。 唉,本来就是囊中羞涩,现在救人又花了不少钱,这天一亮就是四口人吃喝拉撒睡的,看来想做好事必须得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啊。 赵川打定主意明天出去找点生意做,看看哪里有病人需要治的。 想到此处,为了更多点技能,赵川将脑海中鬼师父传来的《推拿按摩》调出来先修习一番,直到快天亮才粗略过了一遍,感觉学的还可以。哈哈,怪不得鬼师父啸天说自己悟性还可以,看来人要是想学什么,只要认起真来就会学的很快。 鬼师父啸天的这套医术,《针法》《汤药》、《丹丸》、《推拿按摩》及《行医要术及杂项》共五个部分,除了《丹丸》没法学,因啸天送的丹鼎放在乾坤袋里拿不出来,就剩下《行医要术及杂项》没有看了。 天亮后赵川就早早出了门,打算在这镇上看有活干不。 可是这新塘镇实在太小,转了二条街道就不见有什么房屋了,每条街道比狗尾巴长不了多少。 赵川找了小摊吃早点,问了摊主,原来这山下只所以有这个小镇,是因为常有人爬灵隐山去清风观问道,而清风观有个从来不留宿香客的规矩,所以这山下为了方便客人,就建了许多酒馆客店等临时落脚的各类服务小店,时间一长就自发成了个小镇。 但有这个原因小镇应该会很繁荣啊,赵川说。 “小镇繁荣不起来的,因为离江州主城太近,从这里到城南门还不到20里呢!”小摊主说,“城里来的有钱人不是骑马就是坐马车,基本上一天打个来回不在这里停留,只有远道来的才临时在这里住宿打尖。” 怪不得赵川走了个来回,数了下镇上光酒馆客店有十几家。 所以说药铺就一家,前台的看病大夫闲得打瞌睡,自己都没生意,外来的游方郎中哪有活干? 那算了吧,还是去爬山看看,万一在山路上有香客跌倒伤了,伤筋动骨的也可以紧急救治赚钱。 赵川去了那家药铺买了点跌打外伤药,在灵隐山几条上清风观的山路来回转悠。 转了一天,直到申时也未果,赵川无奈叹气下山。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山的路走到一半的时候,赵川遇到了生意,赵川不由暗自佩服自己的脑瓜。 发生伤情的是几个上山抬轿子的人,这是个八抬大轿。山路其实并不太宽,勉强走个四人小轿还行,这八抬大轿就不好走了。 可是官员出行是有等级的,三品以上的大官出门必须用八抬大轿,哪怕山路不好走,除非不上山。 大概山路上有处太陡,后面的看不清脚下的台阶,一下摔伤了二人,倒在路边抱着胳膊腿哎吆叫唤。 赵川赶到的时候,管家正用皮鞭抽打轿夫,边狠狠地骂:“快起来抬!老爷已经给惊着了,再不按时赶到道观,耽误老爷听经,要你们狗命!” 赵川逐一看完了地上的二人,然后呵呵一笑,近前问发生了何事。 那管家一脸横肉,停下抽打轿夫,瞟了赵川一眼,“不关你事,快走开!” 赵川暗骂“他奶奶个腿,要不是想赚你银子,我才不管你们这些当官的鸟事!”,但脸上却笑道:“是不是轿夫伤了?本人是大夫,治跌打损伤很拿手,外号''鬼手郎中'',要不要看看?” 说完话,连赵川自己也感到好笑,想不到为了赚钱,跟了黄进那家伙一路也学得油嘴滑舌了。 “鬼手郎中?你能立马让这几个起来抬轿吗?”管家斜了赵川一眼。 “能!不过诊金高,这是加急治疗,很耗费本大夫医术内精气!”赵川暗笑自己越学越像黄进了。 “好一个医术内精气!让他治,要多少给多少!”轿内传出一年轻女子的声音,噪音很是脆,似乎还带有嬉笑怒骂的调侃。 “治吧,治不好本管家就让你抬轿走!”管家撇着嘴。 “好说!”赵川走上前,将那二个伤者并排平躺于地,随手下了几针,然后站直身子手脚并用又踢又踹伤者。 这骚操作惊得管家大睁着圆眼,但没等他反应过来,赵川停下踢踹,手指上下翻飞已起了针,最后再一踢脚伤者,说一声“好了!” 那二个轿夫半信半疑问地爬起来,试了试胳膊腿,满心欢喜地拿起了轿杆。 “给钱吧!”赵川拍拍衣袖。 “多少?”管家问。 “二个元宝!”赵川答道。 “说甚?”管家瞬间又瞪起小圆眼。 “哦,我话还没说完呢,元宝要金的!”赵川呵呵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脸。 “你这是抢财吗?”管家收回脸上的惊讶,换成了怒意,“你还真以为是要多少给多少啊?” “咋了?我说过是加急治疗诊金高,而且你们也同意了并说是要多少给多少。”赵川不以为然道,他不怕这个八抬大轿。 因为他看过随轿护卫,虽然修为比他高些,但自己修完水层,跑得比兔子还快,云雀都追不上他,打不过就跑嘛。 “那好吧,既然你们说话不算数,那我就给这二位恢复原样,我再踢他们几脚躺地上喊吧!”说着赵川作势要踢那二个轿夫,吓得二人直往后躲。 “放肆!”轿则窗帘从里面挑起,一张俊俏的女孩脸露出来。 赵川则目偷看,只见里面坐着三人,一个便服老者坐在中间位,表情威严,目视前方,虽然前方有轿门帘,但赵川知道门帘和窗帘都是镂空的,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从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 老者一则坐着一面目白净的男孩,约十四五岁,另一则就是这俊俏的女孩,看去十六七岁,但腮骨过于突出,整体看去虽俊俏,给人的感觉过于冷艳。 “我何曾说话不算数了?”那女孩瞪眼,表情带有些许戾气。 “姐姐,别开玩笑了,快走吧,怕要晚了!”一边的男孩催促道。 “喏!”那女孩马上伸出一只手到轿窗外,托着手中二只金元宝。 赵川愣了一下,没想到人家真给二只金元宝,他犹豫了下要不要真拿。 但就这犹豫瞬间,那女孩的手一翻,二只金元宝掉落在山路边,管家一声“起轿!”,一群人立即走了过去。 “哈哈哈哈……”随着轿窗放下,轿中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女声大笑。 “爹,爹!你看姐姐又疯了,你也不管管!” 山风中,传来轿中男孩的抱怨。一小队人影,速度消失在山道拐弯处。 赵川愣了下,随即也仰天哈哈大笑了二声,他奶奶个腿的,谁跟金子有仇吗?来多少我要多少,再说这是我应得的! 赵川捡起二个金元宝飞身下山。 “他奶奶个腿的,金元宝原来是这么小啊!”他有些小激动。 八抬大轿过了山路拐弯处不久,轿内传出老者的命令:“派个人,跟着那少年,搞清什么来路。” “好的,侯爷!”管家弯腰俯身在轿窗边忙道。 见天色已晚,四下无人,赵川提气迈步,在山道上又甩开蹬云步,一步三四丈远,很快就来到山下。 回到山下大路,见还有行人,赵川便收回步子,正常行走。 等回到客店,天已很黑了,店小二正苦等着赵川回来。 店小二告诉赵川那老者今早醒来,感觉身体好转,想告别你准备退房赶路,哪知你早上出门太早,你现在才回。 回房不久爷孙三人就来访,老者进来叫道:“快拜谢恩人!” 姐弟俩跪下就磕头,赵川忙拉起来说使不得,老者落座,说了许多感谢的话,丫头说哥哥很厉害,那坏人根本打不到他,老者介绍因为逃难不敢走大路,绕小道才遇坏人。 赵川做好事不为名利,还不曾知道人家姓啥叫啥。经过老者一番细说才知道原来老者叫靳长庚,孙女靳雨荷,孙子靳小健。 老者说他们镇上有一大户有权势,家中有人在府中做官,他家老爷子年过七旬要讨雨荷做小,硬逼雨荷父母去他家商量次日迎娶之事,无奈靳老爷子连夜带孙女孙子,去蒙城雨荷舅舅家避难。 说道伤心处不由老泪纵横,听得赵川也心里极为难过。 随后二人又闲谈一番,赵川说听小二讲今早你要急着退房赶路,可是老人家你伤还没好,干嘛急着要走呢?别担心住宿和吃饭问题,尽管安心养好伤再走。 靳老爷子唉声叹气说眼下自己正处于困境劣运,不好意思再过多的麻烦恩人。 赵川说不碍的,都是天涯落难人,顺嘴也把自己寻亲未果流落至此的情况说了说。 靳老爷子一听心里更过意不去了,立马说自己都不易还出手帮我们,既然如些,我们还是早点离开的好,省得拖累恩人。 赵川说哪里的话,出门在外都不容易,能帮的就拉一把,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不管赵川如何给老人宽心,靳老爷子思量一番,还是感觉不合适再住下去。 最后靳老爷子出言苦求赵川,说既然寻亲不至,住店也费银子,不如护送雨荷小健去蒙城,好在有马车,路上走的慢些也当养伤了,全家永不望小友恩情! 赵川思量一番,心想那就好人做到底吧,送佛送上天,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去处。 蒙城在灵隐山西南300多里,位于汉人和少数民族杂交地界,属于另一个郡县管辖。 赵川虽同意了,不过说先不急,自己还有点事明天要办,等一切事办妥后再走也不迟,你们安然在客店里等我吧。 靳老爷子说好的。 第21章 官家不讲理 第二天天亮,赵川去镇上铺子将金元宝换成银票。原来这二只是小金元宝,每只有十两,一共是二十两金子,换成银票就是200两。 “他大爷的,也不多啊,吃亏了!应该要每只五十两的金元宝才对!”赵川有些小后悔。 唉,经验不足啊,打小谁见过金元宝呢?自己虽是真正的赵家少爷,但打小只是个卧底的赵家少爷,那个明面上的少爷是赵立,这小子现在逃到哪里去了呢? 不会已经饿死了吧?想到自己一身武功和医术都赚钱这么难,“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人伺候活不了多久就得饿死……”想到魏虎那么说他,赵川心底竟产生一丝担心。 赵川换完钱又回到客店,唤来店小二给他十两银票,吩咐他照顾那爷仨生活,自己有事需出门过二天回来。 赵川走后的下午,有几个官差模样的进了客店,大声叫唤店小二,问近来有没有会医术的少年在此住宿。 店小二以为是找人看病的,便说有个北方远道来的小少年,见过会开药方子,不知是不是他。此人在此住了好多天,不过他今早出门办事,要过二天才能回来。 为首的差头指着马棚下的马车问这是那少年的吗? 小二说不是,是那个少年路见不平救回来的伤者家的,是爷孙三人,是前天的事。 差头又问是怎么个路见不平?小二便将从爷孙三人那里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差头听后不语,走出去围着那匹老马看了半天,回来问小二那爷仨在哪里?小二说在上面房间。 “绑了!”差头厉声道,“此乃杀人越货的帮凶,带走!” 立马有官差上楼去,时间不大将靳老爷子爷仨从楼上拽下来。 小二有些蒙,忙道差爷抓错了,这爷孙三人被坏人给杀人越货了,那老头子还伤着呢,抓药还是我给跑的腿呢! “少废话,抓的就是他们!你窝藏嫌犯就不追究了,再啰嗦就连你一起带走!”差头手指着小二。 “冤枉啊!我们祖孙老的老,小的小,哪有能力去做强盗杀人越货?”老者被拖的踉跄道。 “差官老爷爷,我们确实没干坏事,那强盗打伤了我爷爷,还想侮辱我姐姐,要不是有个小哥哥及时赶到救了我们,怕就出人命了!” “小娃娃好会狡辩!已经出了人命了!你姐姐用色相勾引那男人,然后你们三人见机行事,合力将人杀死,抢了人家钱财,是不是这样?哼!休想瞒骗,差爷们眼里可不揉沙子!”差头推推搡搡将祖孙三人带走。 新塘镇归江州郡下面的南风县管辖。 这南风县其实管的人口不多,也就一二万人,但管的面积不少,整个灵隐山西边及附近的山村都归它管,方圆几百里。 但县衙所在地处于灵隐山西北,距新塘镇只有五十多里,县城也不大,因为这里地处南荒交界,地广人稀,穷得很。真不知这几个差官发什么疯今天跑到这小镇办案。 差头对小二说马车没收充公了,几个差官将爷孙三人弄上马车,自己则骑着几头驴,不紧不慢地沿山脚下的官道回县衙。 赵川是第三天晚上回来的。 当赵川回来刚走进店里,店小二就急道“你怎么才来?那爷仨出事了!” “啥事?”赵川并不怎么吃惊,这三人老的老,小的小,整天呆在客店里,能出什么事?最多是提前偷偷退房走了。 “是不是他们退房子走了?”赵川边上楼边说。 “嗨,你那天出门走后不久,他们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麻烦你了,要退房走。我说你只是出门二天就回,还给了我银子托我照顾你们爷仨,我把他们硬留住,他们这才没有走。” “这不很好吗?”赵川笑道。 “嗨!我硬留下他们结果办了错事,你走后来了几个差官将他们带走了!”小二一指马棚,说马车也被他们没收了,要是爷仨及时退房走人就好了。 小二说话没个重点,赵川也听得糊涂。直到跟进了赵川住的房间,小二总算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川听完淡淡一笑,说别担心我给你的银子,虽然那爷仨给带走暂时不住这里,一样算钱好了。 向小二打听好了情况,也搞清了官差所回的县衙的地址,赵川吃饱喝足安然睡觉。 “他大爷的,这当官的就喜欢欺负老百姓!” 子时,赵川悄悄起床,他换上刚来新塘镇购置的一身黑色紧身衣。 南风县位于灵隐山西,县衙所在地位于南风县西北角,距新塘镇只有五十多里,这个地方很好找,因为它还有一个别名叫毛驴县。据说八仙中的张果老骑的毛驴就是这出产的,有名得很。 由于全县都是山地,地广人稀,穷的不得了,出行靠骑驴,因为驴比马便宜,又好养活又能干活,走山路比马还好使。据说这的厉害毛驴,是经常和灵隐山上的野驴交配才如此血统纯正。 稍有钱的人家里有头驴是标配,天一黑毛驴们叫声此起彼伏,传得好远,所以远道来的人不用打听都知道这个县。 五十多里对于赵川来说,甩开蹬云步要不了多长时间。 县城好找,白天已经向小二打听好了官道怎么走。 找到了县城,下面就是找县衙。 县衙所在地更好找,县城里中心地带面积最大的宅子,前面有个大鼓,门口有两大石狮子的地方就是,说书的先生都是这样描述的。 县衙虽找到了,可是里面的县令却不好找。因县衙里一片漆黑,里面还大得很,前院中院后院及东西跨院都没有一丝亮光,谁知道这狗县令住在哪个房间。 赵川跳进县衙转了半天,前后左中右几个院子里什么也没发现。 按理说主人应住在中院或后院的正屋,可是这二处里面都没有人睡觉的气息声。赵川已修完了水层,耳目极敏捷。 找到非揍他一顿不可!这狗官太会过日子了,连个灯也舍不得点。 赵川转了几圈也分不清人在哪,总之他听得几下院东西厢房里都有人气息音。 赵川本来是想找县牢房的,可是他转遍了整个院子也找不到,因为县衙里一片漆黑,牢房是有人值夜班的不可能没有光亮。 说书先生都讲牢房都是设在县衙大院里的,这他大爷得怎么找不到啊。 这半夜三更也不能找人问牢房在哪里,因为本来就是偷偷来的,要悄悄的办事,喧哗的不要。 他奶奶个腿,原来救人是件很麻烦的事……赵川很郁闷。 不能无功而返,赵川想了半天,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带自己去找牢房。 “有人劫狱了!快来人啊!有人劫狱了!……”赵川索性站在中院里大叫大喊。 霎时间,好多房间都亮起了灯,不少人慌张地从房间内跑到院子里。 “什么人叫喊?咋回事!”一个老头散乱着头发从中院的东厢房里跑出,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女子裹着一件披风。 “回老爷,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喊有人劫狱!”有人忙答。 “混账!那还不赶紧去大牢里看看!都愣站着作甚!” 几个衣衫不整的衙役忙向县衙西南的跨院跑去,赵川悄悄在房顶上提气踩着瓦片跟随。 几个人进了西南的跨院,跑到一个小房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出来了亮光,亮光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原来这是一地牢房。 怪不得从外面看没有亮光漏出,原来县衙的牢房是建在地下。他奶奶个腿,一个小小县衙的牢房值得这么戒备森严吗?赵川暗骂。 地牢是不方便跟进去的,赵川只好在外面看着几个衙役进去。 时间不大,几个人又出来,然后回到中院在东厢房外回话,说大牢没事,是虚惊一场。 里面的那个老县令骂了几声,随后灯灭又漆黑一片。 赵川感觉白来了,认为除了白天提审犯人时明抢人外,别的没啥好法子救人了。 但就在赵川要抽身走人时,厢房里传来年轻女人的娇羞声“哎呀呀,老爷~~你好不正经呀~~又要来!” “嘿嘿,刚才被那叫喊声吓坏了,老爷要压压惊!来来,玩会……” “好么好么,别急呀老爷,有什么好吓的嘛,不就刚关了爷仨三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又没油水,听说还是逃难的……” “你这个小丫头,你懂什么!这可是上面侯爷安排下来的活儿,里面大有文章的呢,来来,伺候好老爷我高兴了,完事了对你讲讲……” 开始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摩擦声,赵川想走,但听到那老色痞最后说的话,又想知道后面是什么内容。便轻身跳下屋,在东厢房附近找个隐蔽的地方蹲下来。 老家伙似乎身体还不错,但那小女子一阵连续的长长呻吟也太夸张得离谱,这狗日的世道也太假了,什么事儿都能作假,赵川几乎气得忍不住要闯进去踢那女人的屁股。 但那老色痞很受用这假声,赵川耐着性子捂住耳朵足足等了二刻钟,终于县令一声老驴般的闷哼后,才心满意足给那小女子讲扣押爷孙三人这事里的猫腻。 第22章 县令好雅兴 老县令对女人说这都是侯爷指使人扣押的。 为什么侯爷会对这三个穷老百姓感兴趣? 因为这爷仨认识一个有医术奇才的小郎中。 这小郎中有什么奇才?因为侯爷二天前在上山求道的山路上,亲见到这位小郎中救治自己二名受伤跌断腿的轿夫,一番出手拍按摩挲后竟立即行走正常抬轿如飞。 侯爷想收纳下这位小郎中,所以先设计扣下这爷仨,因为这三人逃难路上遇险被小郎中救下,侯爷认为这小郎中得知消息不会不管。 “老爷,你在说笑吧,侯爷是何等人,手下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他缺郎中吗?就算缺了想要收纳下这位小郎中直接找来就是,根本用不着绕这么大的圈子,这不是脱裤子放屁找麻烦吗?”女人说。 “你懂个屁,妇人之见。”老县令嘿嘿笑着,随即听到啪啪两声皮肉打击声,接着女人夸张的“哎哟”尖叫“老爷怎么打我啊,我的屁屁要给你打坏了……” “嘿嘿,老爷舍不得打你,老爷疼你还来不及呢。老爷是提醒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如此不明事理,那侯爷之所以想智取小郎中,是看出了小郎中定有过人之处,这样的人如果直接找肯定不愿归顺。” 女人呵呵笑着,让老爷快讲。 老县令说那小郎中能有何过人之处值得侯爷如此费心? 那是因为侯爷看出小郎中会仙家医术,要不然断了腿的二个轿夫如何能立马起来抬轿子? 赵川暗中撇嘴,越听越感觉这老县令是在胡扯,他口中说的小郎中明显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偶然得到了一些失传的医术而已,没有说的那么神奇。 可是这位县令,把一切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发生的事竟然都能对上号。赵川好奇心大,又耐着性子听下去。 女人插言道不对吧老爷,听说侯爷正忙于征讨北方暴民造反,哪有闲心搞这些,怎么又重操旧业开始热衷修仙炼丹了?他难道想学秦始皇啊。 老县令又嘿嘿笑着,随即又听到轻轻的啪啪两声皮肉打击声,赵川暗骂这老色痞估计又是在拍打女人的屁屁了,不过也佩服这老家伙真是个角色,不单单是个调情高手,故事也确实讲得好。 县令说北方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暴民造反,乱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包括前段时间专门讨旨要江州豪门韩乔生官复原职帮他讨寇平乱。其实韩乔生只是走个过场,人还根本没出江州地界呢! 女人语气惊讶地问原来暴民造反是演的一场戏啊,这是为何? 老县令哼一声说还不是为了钱?出了暴民造反就有理由向皇上要钱出兵镇压。天下谁不喜欢钱? 女人哦哦两声,随后一阵笑。 接着又是二声轻轻的啪啪皮肉打击声,老县令随后夸奖女人刚才说得不错,侯爷最近是热衷修仙炼丹了,依我看他不是想学秦始皇,而是想做秦始皇! 女人惊呼一声,说老爷这个可不能乱说,乱说是要杀头的。 老县令又哼一声,说是有人要挨杀头,但不是我。放心吧,我心里有着数呢! 接着是一阵沉默,赵川以为没话了就要离去,忽然女人吃吃地笑着说“不对吧老爷,你又在给我讲故事吧?我知道你以前是个说书的,会编故事。” 老县令好像是困了,含糊着说没编,都是真的。 大概女人常听老爷的故事上了瘾,来了兴趣,马上追问道“老爷呀,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会把事儿知道得这么详细?还说不是编的。” 老县令好像真困了,干脆说道“老爷为嘛知道这么细?因为那侯爷府里有我的人,我费心费力在这小地方憋着,你知道为嘛?我……” 呼噜声响起,后面再无说话声。 赵川知道此次救人无果,因为就算能硬闯进地牢,也没法将爷孙三个人安全带走,只好返回客栈休息。 第二天,赵川起得很晚,因为心里有事不得解决,心情不佳。 这爷孙三人到底要不要救呢?按理说和自己没什么亲近关系,只是萍水相逢,而且之前已经救过一次,自己不欠他们的。 可是要说不救吧,这爷孙三人怕要屈死在大牢里了,就算那俩小孩不死,最后免不了被官卖的下场,这平民百姓真是惨啊。 要说救吧,自己目前的能力似乎不够,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自己一点经验没有。 想来想去,最后赵川感觉还得想法救,因为自己已答应过送这爷仨去蒙城,这答应过的事一定要算数。 再一个原因就是这老头靳长庚本是有伤在身的,现在进了地牢一折腾,心伤加上身伤,这时间长了怕要凶多吉少,这老头要是死了,留下这二个少年怕又跟自己一样成了孤儿。想想自己的处境,同病相怜,感觉还是要救人。 可是怎么救呢? 赵川呆在客栈,犯了一天的愁也没有想起什么好办法。 到了晚上,赵川忽然意识到老县令说的似乎有道理,这官差到现在也没人来直接找自己,这说明那天几个官差一开始就不是来找自己的,而是专门来抓那爷仨的。他们肯定是先知道自己不在客栈,才来抓那爷仨的。 看似抓那爷仨是他们的目标,但又不是,他们的根本目标是自己,但又不直接来找他,而且抓那爷仨,这招实在是高啊。 狗日的官家就会玩这些手段,弯弯绕的很让人不爽。赵川暗骂。 既然他们抓那爷仨的目的就是想引自己去想法救人,那自己一日不去救人,那爷仨是不会有危险的,因为如果那爷仨死了自己就不会去救人了。所以说那爷仨是暂时安全的,无需担心。 可是那官家为什么就能肯定自己一定会设法救人呢? 如果自己偏不去救人呢? 如果自己不去救,那爷仨可能会死,但这样的结果也对官家没有任何损失,就是死了几个平民百姓而已。这狗日的官家拿人命当草芥不值钱啊。 但自己能不去救吗?对方也认定自己会去。 赵川最后打定主意,这人还是要救的,但暂时救不了,那就先办别的事情。他眼下要再去趟灵隐山清风观。 其实赵川让爷仨在客栈里等他,他那二天去的地方也是清风观。 他去清风观是想打听三叔的情况,因为他考虑到自己一旦护送爷仨去了蒙城,有可能不再回来了,除非三叔回到了清风观,但可能性不大,因为黄进之前帮他打听过了,那个叫真元子的道士说三叔常年在外,极少回来。 那天赵川只所以在山上呆了二天,是因为第一天一大早他去了清风观时,他找到那个叫真元子的道士,说前些日子有个叫黄进的人来问玄静道长在不在,就是替我问的。 没想到真元子说你来得真巧,玄静师叔刚回来,不过他一回来就闭关打坐不见任何人。 赵川心想三叔是道士又不是和尚,要闭什么关呀,这练的是哪门子功啊? 赵川问那他何时出关啊? 真元子说这可不一定,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几天都有可能,总之玄静师叔随时都有可能出关,而且最重要的是出关后通常会讲上一场经,但马上就又出门了,并不在观里停留多长时间。 这样啊?赵川更加疑惑这个亲三叔到底是闹哪样,长时间不回来,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马上又走,这个道士当的也太辛苦了。 真元子又问赵川和玄静师叔是什么关系,赵川想到太爷爷说过要隐忍身份,便说是家乡人,远房的亲戚。随后摘下那个梨木吊坠交给真元子,说玄静道长见到这个东西自会明白。 来一次不容易,赵川便打算留在道观随时等三叔出关,可是清风观有规矩是从来不留外人住宿的。 大概真元子看出了赵川的难处,或是说他想亲近赵川拉拉关系,他告诉赵川说离此不远的山腰有个山洞,以前曾有人在里面修行练功,地方很大可夜里暂住,并说如果师叔出关了就马上过去告诉他。 赵川大喜,说太好了,那就烦扰道长了。 赵川去找那个能睡觉的山洞。 其实在大山里想找个睡觉的好地方并不好找,因为得找个既能遮风挡雨相对干燥,还得相对安全,因为这山里是有狼虫野兽的,不能一觉睡去让什么给吃了。 终于在山崖看到个山洞,离地面一丈多高,还有些隐蔽,赵川很高兴,感觉这个地方还真可以隐居练功。 但愿山洞里没有毒蛇猛兽什么的,赵川现在虽然会点武功,但对付那些不懂人话的野兽还是很麻烦的。那些东西一上来就要和你拼命,搞不好要两败俱伤的,不好玩。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赵川刚看到这个山洞,身边不远处有个大家伙钻出草丛冷冷盯着自己。 那家伙个不高,身子像只大肥狗,长着驴头,小野驴? 赵川正纳闷间,那家伙突然嗷一声吼叫向自己跑来,露出长长的尖牙,我的天呀,这是什么怪东西?这是吃肉的啊。 赵川向刚看到的崖壁山洞全力跑去。 赵川跑的快,速度奔到山洞前,洞口前有棵小树,他提气一下跳进了洞。 里面地方挺大,竟然还有石桌石凳。 那驴头怪失了目标,自然不甘心,嗷嗷地在洞下来回吼叫。 赵川实在太累,也不愿多想这些,找个干燥地方就躺下了,先睡一会再说。 当赵川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雷声惊醒的。 当他挣开眼后,一场瓢泼大雨已经在洞外下得畅快。 赵川庆幸自己及时找到这个又深又大的洞,要不然此时不被淋死也得落场病。 过了好一会,天色渐晚,大雨仍不见停,赵川知道这山中的雨就这样,有时连下个三二天都很正常。 山风加上雨,赵川有些冷,慢慢开始犯愁,这雨夜如何吃和睡? 赵川走到洞口向下看,见那驴头怪被淋成落汤鸡模样,守在离洞口不远的附近林中,仍不肯离去。 赵川的老家也是有大山的,但他从来没有见过和听说这种野兽。 赵川想离开这危险之地,可外面下着这样大的雨,而且天色将晚,在这样的深山野林里,自己又能躲到哪里去? 赵川无奈回头,看着洞内的石桌石凳,暗道这是有主的山洞啊,是什么人留下的呢? 赵川望着雨发呆着,崖壁前是片开阔地,忽见远处跑来一高一矮二个人,估计也是想躲雨的,这荒野山岭的能见到人着实令人高兴。 可想到附近还藏着吃人的驴头怪,赵川急得忙冲他们挥手试图阻止过来。 那二人也看到了崖壁洞口处的赵川,见赵川挥手竟以为是在邀请,高兴的跑来更快。 糟糕!果然离洞口不远,那驴头怪窜出向二人奔去。 二人大骇,扔了随身物品没命地向洞口奔来。 好在大雨延缓了驴头怪的速度,加上它几次失蹄打滑,让二人成功跑到了洞前。 “爬树!快爬树!”赵川焦急指着洞口小树喊。 但胳膊粗的小树哪能经得住二人的体重,那小树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折断倒下。 完了!赵川暗道不好。 第23章 中年道士 就在这时,一声炸雷响起,那树下咆哮的驴头怪当即倒地毙命。 赵川一愣,抬头远看,见一道士模样的中年人手提一把剑,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在雨中悠然自得地走过来。 “哎哎!你二人到底进不进洞?贫道可要进去了!”中年道人瞅了眼吊在小树上的二人,一纵身跳进了洞口。 “小善人,暂住一夜!”中年道人瞟了眼洞内,冲赵川抬抬手作礼道。 “好说,好说!”赵川忙回应,心想其实我也不是原住民啊。 树上的二人愣了愣,又都跳下树,跑回去把刚才扔的随身行李都捡了回来。 行李都扔了进洞口,赵川一看原来是油纸包着的被褥等睡觉用品,有吃的有用的,最后竟然扔上来几捆干柴和做饭取火的家什,全都用油纸包得好好的。 最后二人又把那死驴头怪用绳子拉了上来,“狗儿日的!可吓死老子了!可吓死老子了!这东西长得像驴,原来是吃人的……” 二人忙完了,又都浑身湿答答给赵川说客气话,赵川自然礼尚往来。 赵川本来就是鸠占鹊巢,现在竟一时成了洞主让人家如此对他客气,竟然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他一无所有,无法尽地主之谊招待人家,竟一时又有些尴尬。 但后来者丝毫不在意这些,一边忙着整理行李,一边热情说着话。 那二人将油纸解开,忙着翻找东西,又将几捆干柴解开,又麻利地找到取火引火之物。 随后又接雨水又垒石头支灶,还将那长着驴头的兽物拖过来剥皮,看样子是想煮肉吃。 中年道士进来后就自顾打坐,闭着眼,也不知是睡没睡着。 大半个时辰后,大概是肉熟了,二人各捞了一块咬了口,立即表情皆难受无比。 “这是驴头狼,肉不经过处理,酸涩腥骚难咽……”大概是闻到肉味,中年道士睁开了眼,见他们滑稽的表情,忍不住道。 见高人开口,二人忙讨教该如何办。 中年道士说这个肉要经过浓盐水搓洗,还要和花椒、辣椒、石菖蒲、鱼腥草等一起煮,说着一指洞口外不远的地方,说可用野花椒,野山椒,鱼腥草等附近都有。 二人一听大喜,按指导采来了所说的植物,重新加煮,终于吃得眉开眼笑。 二人自然邀请中年道士和赵川共食,还拿出了酒。道士一看酒就眼直了,酒在如今可是好东西,因为产量极少,卖得贵。 赵川也不客气。 共食拉进了距离,速度增进了关系。几人边吃边聊,二人说是路过此地,没见过这动物。 “这叫驴头狼!驴头狼身,有的山民叫驴头混子、山混子、驴头虫,大概是躲雨到这里被我给打死了,这东西凶狠啊。”中年道士科普道。 “嗯哪!都看到了,还是道爷厉害,要不然这东西非吃了我们!”二人满口食物,点头如蒜。 打死驴头狼的那声巨响,原来是这道士施的法术,还以为天上打的雷呢,赵川恍然大悟。 “您那法术叫什么啊?好厉害!”赵川赞叹道,满眼是羡慕之色。 “那叫雷电术,但不是法术,是道术,只是道门修行中的末尾小技,不值一提。” 中年道士咽下一块肉,又淡淡道:“不过这山里还有一种更厉害的,叫‘马虎’,也有叫它‘马老虎’的,马身虎头,体大如马,凶猛程度胜过老虎,且行动诡秘、迅猛,前爪锋利,这山上的老虎曾被马虎吃掉过,所以老虎见了它都得跑!” 二人一听都停止了咀嚼,眼睁得好大:“我的乖乖!这山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唉,以前这山里……是从没有这些东西的,就近来几个月才出现。”中年道士又淡淡道。 “那,这是为何?怎么会这样?”赵川好奇心重,忍不住问。 中年道士并没回答赵川的疑问,而是扯下一块狼肉咀嚼半天,随后反问:“呵呵,这深山野洞的,几位都先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吧?”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 “这个,我实际上是路过的,也不是这洞主……我只是借住,明天想去清风观的。”赵川先实话实话了,吃了人家的东西,无关紧要的话说也无妨。 “哦,我也是想暂住一下,我明天也是想去清风观的,哈哈。”中年道士咽下一口酒,手指另二人,“你们二位呢?” “我们,我们,这个啊……”那一胖一瘦的二人说话吞吞吐吐起来,似有难言之隐。 “哈!不说也罢,你们是出来寻宝的吧?只可惜这南方的山里还没有你们想找的宝贝,这山里近来只有怪兽。”中年道士眼露精光,也不待二人有所反应直接伸手掏出个透明如水的珠子,“是找这等稀罕物的吧?” 二人瞬间瞪大了眼,相互看了看,“高人!道长真是高人,看来什么也瞒不过您。” “你们之前可是来自北方千里外的盘龙山?”中年道士问。 二人相互看看点点头,更加惊讶道士能如此猜中。 盘龙山?赵川暗道那不是自己的家乡所在地吗?赵家村就在盘龙山北脚下,赵府灭门惨案又一下浮现在脑海中。 “哈哈哈,吃,吃,喝酒!”道人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是碰巧在北方见过二位罢了。” 这是什么珠宝啊?赵川收回思绪,他惊奇这珠子透明如水,晶莹透亮。 “是珍珠还是玉珠?”赵川好奇问道,珍珠和玉珠他常见,不是这样的颜色和质地,也没有如此的透明度。 中年道士见赵川很感兴趣,便递给赵川细瞧。 赵川舔了一下,寒冰冷硬的感觉。珍珠发润,玉发涩,都具有自然光泽和独特的纹理,可这个都不像。 “也可能是一种稀有少见的西域或南海珍珠吧。”赵川吃不准,把玩着这透明珠子。 “我倒是希望它是珍珠!”中年道士戏虐笑着,说珍珠可吃,但这个自己曾误吞过,但一点没消化,又拉了出来,所以肯定不是珍珠。 赵川一听忙恶心地将珠子扔在地,道士哈哈大笑,说那个早扔了,现在的不是吃的那个,“这个确实不值钱,找对了地方一抓一大把。” “你二人还不说实话?”见另外二人面面相觑,道士又掏出珠子,一人送了一颗。 二人面面相觑,随后叹口气,只好道出此行内情。 二人之前果然从离此千里远的北方盘龙山而来,去的目的想捡宝。 因为据说有人看到这山中落下巨大黑色神鸟,从神鸟肚里出来数个仙人,这些神仙下来后开始打架,一阵雷声轰响和大火后,神仙们掉落了好多价值连城的宝贝,捡到的人不是一夜暴富就是高升做官。 所以二人也去碰碰运气,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只是听说过山里有些怪物。但最近又听说这灵隐山里也出现了宝贝,就想来碰碰运气,不巧遇到了怪物驴头狼。 道士又哈哈一笑,说你们去晚了,东西都被人找得差不多了。自己到过那个巨大黑色神鸟落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四周都被雷击和火烧得很厉害,自己在那附近发现个真正的好东西。 道士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扁长的瓶子,瓶子的材质竟和那透明的珠子一模一样。 见几人看过了瓶子一脸不解,道士说这个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东西是里面装的东西。说着拔开瓶塞,将里面水一样的东西倒了点在小碗里,立即一股浓重的酒香弥漫开来。 见几人嗅着鼻子,道士又道:“你们认为这是酒吗?错!”说着用火折子凑近,小碗里立即燃起一股蓝色的火焰来。 道士随即端起一饮而尽。 “这天外来物,着火不是油,像水不是水。这水中含火,阴中有阳,乃修炼金汁灵液啊。” “祝贺道爷,荣得稀珍!王母娘娘蟠桃宴用的琼浆玉液无疑就是这了!”二人也乐道。 “来来来!今日高兴,相遇就是缘分,都尝尝!”中年道士说着一人给倒了一些,热情邀请同饮。 二人受宠若惊,忙说这等稀珍值钱得很,不敢糟蹋,并说若是带到山外,一夜暴富或高升做官都是轻易之事。 道士摆手道自己乃出家道人,功名利禄无它,共饮共饮! 难得道士爽快,恭敬不如从命,赵川也端起小碗一饮而尽,我的乖乖,这哪是水啊,分明就是一团火,从口中一直烧到腹中,随后蔓延全身。 赵川只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迷迷糊糊间只听得那道士一阵哈哈的大笑声,极其刺耳,随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外面的雨早停止了,山洞里只有赵川自己,中年道士和另外二人早不知去向。 赵川后悔醒来太晚,看那道士言行,应是个高人,自己应该拜其为师学功夫。没有功夫,这家仇何时能报啊。 还有,自己怎么就睡过头了呢?看太阳都老高了,估计已是辰时了,那个真元子不说来叫自己的吗,怎么说话不和算数啊。 赵川自责无比,感觉自己真没用,这样的还能做什么啊。 赵川赶紧离开山洞,向清风观跑去。 刚跑到山门,那个叫真元子的道长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赵川就说“你昨晚跑到哪里过夜了?我找你半宿也找不见你,师叔半夜出关了!” “我就在你说的那个山洞啊,山崖上的,离地一丈多高,洞前还有二棵小树……” 赵川话未说话就被真元子打断“我说的是不远处的半山腰,喏,就在这下面,不过几百步!”真元子随手向东一指。 “哦哦,我找错了地方。快帮我通报一声,我想见玄静道长。” 真元子低头重叹一口气,“你来晚了,师叔天亮前讲了一场经,现在已经走了!” “那你没有给他看我的梨木吊坠?”赵川急了。 “给看了!” 第24章 叔侄相认 “那我的梨木吊坠呢?” “他没有给我。”真元子有些尴尬。 赵川一跺脚,后悔死了,没想到这个真元子会这样不靠谱。 “小善人别急,东西在我这呢!”背后传来说话声。 声音有些熟悉,赵川一回头,见昨夜山洞里的那个中年道人自不远处正走来。 山门前是个很大的广场,这个中年道人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此人是你们道观的吗?”趁那人没有走近,赵川忙小声问面前的真元子。 真元子微微摇头。 中年道人走近赵川,掏出梨木吊坠笑问,“是不是这个啊?” “怎么是你?”赵川有些惊讶。 “怎么不会是我?”中年道人微笑着。 “这东西怎么在你手里?” “东西怎么不会在我手里?”中年道人还是笑容满面。 赵川越发疑惑不解。 “玄静道长有事临时外出,二天后再回来见你,现在他把这个东西托我暂时保管,你二天后再来吧!” 中年道人说完转身离去,兀自下山,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剩下赵川和真元子二人一头雾水地呆立在山门前。 赵川只得回到客栈,结果店小二跟他说爷仨让官差带走了,于是他当夜去了趟南风县衙也没有救出人。 这就是二天前发生的事。 赵川从南风县衙回来,又在客栈呆了二天,第三天赵川如约去灵隐山清风观。 这次他终于如愿见到了三叔赵凯,现在是清风观道士玄静。 赵川不明白这道观的晚辈们为何叫他傻师叔,不过等见到人时才明白。 真元子带路,他带着赵川,在偌大的清风观里转来转去,转了半天才在一个小山洞前停下,说里面就是。 真元子说这里面不能随便进,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这清风观范围很大,包括几座山头,可是上好的房屋多不胜数,为嘛三叔要住一个小山洞啊?如果不是傻就是想和太爷爷自创神功需要专门的定制环境吧。 赵川这样想着就进了山洞,里面又黑又潮,要不是自己有了夜视能力,还真的不好走进去。 走了几十步,才看到有烛光,只见一张桌子旁坐着二个人,正在交谈。 一个是见过的那中年道士,另一个人是个光头,离远看像个和尚。 见到赵川进来,那中年道士用下巴指着那人说这就是你要找的人,说吧,你有什么事啊? 赵川闻言一愣,这个光头家伙一脸苦相,长驴脸,胡子邋遢的,面貌根本不像是赵家人。赵家大爷二爷长的面貌都相似,这个老三肯定也得相似才对。 “不对吧?这人不是玄静道长吧?”赵川看着中年道士疑问道。 “没错,他就是玄静道长!”中年道士说。 “他俗姓赵?”赵川再问。 “姓赵?”中年道士再点头。 “他叫赵凯?” “对!” “北方人?” “是!” 赵川越发心生怀疑,“我的梨木吊坠呢?”他问。 “在这里。”中年道人拿出中吊坠。 赵川一把抢过,转身就走。 刚走几步,中年道人哈哈大笑几声,又把赵川叫住“你再转身看看这是谁?” 赵川好奇回头,只见那个光头的驴脸和尚用双手在脸上一阵摩挲,那张脸慢慢变短,恢复了原状,头发也涨了出来,依稀有了赵家人的面相。 “这是易容术,道家的一个旁门小技!”中年道人又呵呵道,“这是玄静道长在试探你呢。” “好了吧,你现在说说你是谁了吧?”中年道人笑罢说。 “不行,我还看看他的后背。”赵川说。既然可以易容,那也完全可以易容成三叔的样子,赵川多了心眼。 那二个人闻言,相视一笑,然后就依了赵川的话,那人背过身撩起衣服让赵川看。 赵川上前来,抬手将衣服扯到左肩,果然有个紫色柳叶胎记。 “三叔!我是侄儿赵川,我爹是赵宜山。”赵川扑通跪倒磕头。 “起来吧,我几天前就知道了。”三叔赵凯淡淡道,“你现在给我细细说说,前前后后家里发生的什么事吧,还有你来到这里之前发生的所有情况。” 赵川足足花了二个时辰才所一切讲完,三叔赵凯听后长久的沉默不语,脸色阴沉着很难看。 不过中年道士却面有喜色,对赵凯说这孩子煞费我苦心这几天调查他,没想到还真是你亲侄子!这小子没人知道他任何背景,只不过有少许武功修为,也不知在哪里学的,难道就是所说的太爷爷传功? 赵凯声音清冷,说你喜欢吗? 中年道士说嗯,这孩子不错。 赵凯说那你就留下当徒弟吧。 中年道士说你不留着? 赵凯说这是我亲侄儿,我教不了他,再说我学的是讲经悟道,盛世讲文乱世讲武,他学这个没用!师父当初带我来学这个,我已经后悔多年,我可不能再害我侄儿…… 中年道士说你这个理由不充分,真实的理由是你们全真教是要出家的,不能结婚,要守戒,你是不想你们赵家绝后吧…… 赵凯说你这个老杂毛,既然知道还矫情什么不收我侄儿,你们正一教的道术那么厉害,不差收我侄儿一个。 “那好吧,我就收下你侄子做徒弟,只是现在不能,我还有事儿马上去北国要办,得下个月我回来才能正式收他,我本来就是个游方道士嘛。” “随便你!只不过这侄儿不能留在我这里,这清风观也不安全,而且我也有事,明天也得走……”赵凯说。 中年道士对赵川说你先回去,等我办完事自会去找你收徒。 不过三叔却摆手阻止,招手让赵川过来给中年道人磕头:“川儿,过来,先给他磕头认师,他道号逍遥子。” 中年道人,也就是三叔说的逍遥子连连摆手,说得下个月我回来才能正式收他,三叔说要不想收就算,先只是磕头而已,老矫情什么? 赵川磕过头,三叔才又摆手让他先回去。 见了面,除了相认,三叔什么也没有对自己说。赵川有些失望,他原以为三叔会动情地大哭一场,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这样说也不对,临走之时,三叔赵凯,也就是这个清风观的玄静道长还是对他说了一句话:“对方根深蒂固,极难撼动,莫要急于行那复仇之事!” 当赵川出洞的时候,没想到真元子还等在那里。此时已经过了午后,他是一大早来的,光洞里讲述就花了二个时辰,此时肚子早饿了。 真元子在仔细察看赵川脸色,但赵川进来和出洞的表情几乎一样,看不出来喜怒哀乐。 真元子又客气地把赵川送到了山门,赵川想不明白这个真元子为何对自己这么客气。 回到客栈,赵川很是失落,原以为这一趟叔侄相见会是一场人间愉悦,没想到索然无味,不但三叔没有给他依靠,连清风观都不能让他呆。 这让赵川认识到人和人的感情原来是在相处中增进的,三叔从小就离开赵家,料想他对赵家已经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吧。 赵川想不明白三叔怎么会这样,不过好歹还介绍自己认了逍遥子为师父,不过这个师父好像不太靠谱。 赵川想想自己怪可笑,到现在有了三个武功师父了,一个是个太爷爷,一个是鬼师父啸天,一个是逍遥子。这三个师父一个比一个敷衍,这最后一个更像是个挂牌的了,只给了自己一个名分就走了。 也罢,凡事还得靠自己。所幸自己身有技艺,还会点功夫自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当没见过三叔吧!赵川躺在客栈的床上,想着想着就释然了。 下面怎么办?南风县衙里关的爷仨还得救,而且是自己去救,自己揽下的事得自己解决。 赵川又呆在客栈里二天,还是没有想出好办法。这二天里没有任何人来找他,既没有官差来,那个磕过头的师父逍遥子也没来。 不过就算官差来了,想请赵川去给侯爷出力,赵川也不会答应的,他骨子里对官家早已产生了对立。 爷仨坐牢的事三叔和师父都知道,因为赵川在清风观里对他们讲过了,可是他们对此一字未提,看来他们压根也不想帮忙。 百无聊赖,赵川只得盘坐练功,但练来练去,还是始终没能突破水层晋级进入火层,确定已进入瓶颈。 那就干脆修习鬼师父传授的医术吧。 鬼师父啸天的这套医术,《针法》《汤药》、《丹丸》、《推拿按摩》及《行医要术及杂项》共五个部分,除了《丹丸》没法学,因啸天送的丹鼎放在乾坤袋里拿不出来,就剩下《行医要术及杂项》没有看了。 那现在就学《行医要术及杂项》吧。 赵川自脑海中调出《行医要术及杂项》,这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这《行医要术及杂项》里什么都有,简直是个大杂烩。包括治疗众多千奇百怪的疑难杂症,什么请神问鬼治鬼怪附体,动物伤病阉鸡骟猪,用毒使毒解方,房中秘术等应有尽有。 赵川有些晕,这鬼师父啸天传的医术,到底是想让自己当个人间郎中,还是兽医?是要救人还是学会害人? 再说了,当个郎中或兽医也就罢了,人行走在世上,治病救人或医骡子治马也算是个光明正大的行业,可是连驱鬼招魂安灵慰神都干了,这不是抢人家道士和尚的饭碗吗? 不过赵川倒是对这些很感兴趣,用了二个时辰就将这些学得烂熟。 有些人就是这样,正经的事儿学的又慢又费力,旁门偏道学的会又快又好。 为什么赵川急着学得这么快?因为他想到一个法子去救人…… 第25章 蒙城安身 此时天已黑,赵川来到了野外一块坟地边。 照白天所学的说法,他用几根银针封住了自己身上某几个穴位,阻断下身的阳气上升,让上身的阳气快速外泄。 不一会,赵川就看见坟中有阴影飘动。 只看了一眼,赵川就将银针拔出,太吓人了。 强行开天目见阴魂可不好玩。 原来世间阴阳人是杂居的,赵川明白了这个事,心中想是不是有法能见到赵家灭门死的那些人。 第二天,赵川退了房租,他明白指望谁别人都不管用,这个逍遥子不知哪天能来,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 午时,赵川赶到了南风县。 在县衙前转了二圈,赵川感觉这县令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自己就是穷少年,哪有什么特殊的医术,侯爷要是真要招揽人才,自己也不够格。 那天晚上自己听墙根,多数是这老县令在编故事哄老婆睡觉,无非一个睡前故事而已。 那爷仨也无非遇到了想弄点人头钱花的官差而已。 赵川想明白了,便在街上找了个客栈住下,让店小二给准备一个食盒,然后自己手拎了点吃的,不慌不忙地去了县衙。 探监要走后门,后门在县衙大院西南角。 赵川一身小少爷的打扮出现在监牢后门口,守门狱卒的一见,立即过来问。 赵川说几天前是不是有爷孙三人关在里面? 守门的狱卒说对啊,问赵川是什么人,赵川说自己是那三人的远房亲戚,刚得到消息才来看看的。 守门的狱卒说你怎么才来呀,我们还指着你们这些家属打赏呢。 狱卒说他们平时没有俸禄,吃的都是牢里人探监的小费,只有监头一个月能有几两银子。 赵川呵呵一笑说懂,掏出一把铜钱给了狱卒。 狱卒马上眉开眼笑地把赵川领进去,并问赵川拎的是什么,赵川说是一些吃食,随手拿了一包给他。 进了监牢,里面还有监管的看守,赵川又给了一把铜钱。 赵川又跟着看守走,里面地方还不小,关了不少人,男男女女都有,也不分男女监关押,空气污浊条件很差。 七拐八拐的,看守把赵川领过一道道栅门。 当把赵川领到靳老爷子爷仨监牢跟前时,赵川不由眉头紧皱。 只见不足二丈长宽的监牢里关着十几个人,几乎连睡觉的地方都躺不下。 见到赵川到来,爷仨很是激动,刚想说什么但被赵川抬手阻止。 隔着监房的木栅,赵川将食盒打开分给三人吃,一边小声地说最近会常来,趁没人注意将一张小纸团塞进靳老爷子手里。 随后几天,赵川是天天来,有时一天早中晚要来三次,一是送饭,二是趁机和看守及牢头们聊天,混得越发熟悉了。 这一天到了晚上,赵川又出现在监牢后门口,身后跟着二个酒店的伙计,抬着一个大大的多层食盒。 给过守门的狱卒们小费,伙计们将吃食抬进监牢。 一进监牢,有张大桌子,通常是值夜班的看守们吃酒赌博的地方。 赵川进去后对几个看守说这几天辛苦哥几个了,一起喝两杯,以后请多多照顾那爷仨,说罢又给了几人一些银钱。 看守们一见高兴坏了,连连说小事一桩,包管这三人不受委屈。 闻到酒肉香味,门外的狱卒也笑着进来,赵川说一起吃。 吃了一会儿,几个看守喷着酒气说就喜欢赵川这样明眼人,虽然年岁不大,可很会来事,来探监又给钱,又带酒肉。 赵川笑道是呀,来了你们就有钱花,有酒吃,关着的人也不受罪,两头都好。 吃了一会,赵川说把那爷仨放出来透透风喝点水吧,关了这些天,呆在里面吃喝拉撒睡都那么难,不等主家来人打点官司出去,怕要把人弄死了。 看守们说要的要的,你花了钱请了酒,你说了算,就放出来玩一会吧。 有看守过去,将爷仨三人带过来。 靳老爷子喝了几口水就咳嗽起来,赵川说这里面的空气太差了,特别是这二小孩子,呆久了对身体有伤害啊。 赵川一使眼色,二个孩子也起劲地咳嗽起来,见看守们皱着眉头,赵川立马掏出一张50两的银票放桌上,说以后每天晚上能不能让这三人到这上面出口处呆一会,换换气? 见看守们面有难色,赵川又加了一张50两银票,说反正是晚上也没人看见,就是在出口放一回风,这老的老,小的小,叫他们跑也跑不掉不是? 几个看守相互看看,最后瞅着桌上的银票笑着说好说,谁跟钱有仇啊。 当下赵川便让二个看守带着爷仨出地牢通风透气,自己则留下陪着其它几个继续吃酒。 但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二个看守带着爷仨回来。 一个看守立马警觉地握刀就上走,但刚走到出口处马上回来叫喊“不好了,犯人不见了!” 吃酒的几人闻言大惊,立马出去一瞧,只见刚才那二个看守和爷仨都不见踪影。 赵川立即大叫“哎呀,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把我的亲戚带不见了,这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拐卖人口啊?我要去县大堂告你们!” 几个看守忙说可别呀小爷,我们可不敢把人给弄丢,我们还指望着你天天来给我们送钱花呢。 几个人四下寻找,赵川也装作焦急的样子在附近溜达,看别人不注意马上溜了。 赵川走到无人处,甩开蹬云步就跑,顺着官道向南追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一辆乌棚马车,靳老爷子正不安地驾车急行。 靳老爷子看到赵川来了,将位置交给他,赵川继续驾车急行。 靳老爷子说那二个官差出来不久就倒下了,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们拖到一个隐秘处藏起来。 赵川说接我字条上写的地方,我事先藏好的这马车好找吗? “好找,按你说的地方,这马车就藏在一个小巷子里,我一上车就走,好驾驭得很。”靳老爷子说。 赵川说那可是,这小地方都是毛驴,这马车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在一个跑货的商铺那里高价弄来的。 靳老爷子说又让恩人破费了,真不知以后怎么感恩。 赵川说没事,一笑了之。 棚内男孩子靳小健说哥哥你真厉害,给那二个官差吃的什么呀,他们出了地牢口,一阵风吹来他们就倒了。 赵川笑着说那是一种迷药,见了冷风不多时就会倒下,名叫见风倒,掺杂在酒里的。 女孩子靳雨荷说你也吃了,怎么没倒?赵川说我事先吃了解药。 男孩子说我也想学,赵川说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男孩子说我也不比你小多少岁啊。 赵川哈哈一笑,说赶紧睡一觉吧,说不定人家追上来又得坐牢了。吓得两孩子再也不吱声了。 赵川很是满意,想不到这《行医要术及杂项》里的技术还真的很实用的,不错,以后得好好细研究一番。 这是官道,虽然是夜间,但宽得很,马好像也识道,这条路是通向蒙城的。 急走了一夜,天亮后到了一个小镇,人马都吃了点东西,然后继续赶路。 天黑前终于出了南风县地盘,同时也出了江州郡地界,车上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找地方住店打尖休息。 次日一行四人继续启程去蒙城,此时靳家三人有赵川陪伴,心情大好,二个小孩靳小健靳雨荷更是暂时忘却靳家灾难,一路说说笑笑的,五天后便到蒙城舅舅家。 说明来意后,大伙不免掉了一番眼泪,几个女眷听说后则不由得抱着两个孩子哭成一团。 对于赵川,舅舅全家自然也是真诚感谢,待如上宾。 雨荷舅舅家是世医之家,全家都是大夫,开有一家大医馆,在当地还算有一定人气,在蒙城也算中等人家。 程家人口也众多,外公程广义,舅舅程顺章,舅母徐氏,表哥程志文,表姐程舒兰,表妹程舒捷,另外家里还有女佣人及打杂伙计。 程家原有一处院落,前几年又买下相邻一处,左边做住宅,右边临街做医馆,后面主房厢房十几间,后面不远就是山,只相隔一片竹林。 赵川作为有恩于靳家的客人,程家非常尊重,程顺章夫妇也拿他当自己孩子看待。 程志文程舒兰平时在医馆跟爷爷父亲习医,雨荷姐弟及舒兰整天粘在一起。 舒兰十八岁比赵川大两岁,聪明活泼,脸蛋俊秀亭亭玉立,然而性格比男孩子还野。 程舒兰一有空就是带赵川逛街爬山,丝毫不避讳男女有别,常常令赵川觉得尴尬无比,这让赵川总是想起赵家村那个和他青梅竹马的青莲。 虽然程舒兰已然把赵川认为是知己朋友,但赵川时不时纳闷,这样的好姑娘,也不傻不丑的,可是都十八岁了,怎么这么大了还不出嫁呢?十八岁了,大人眼里可是老姑娘了,不出嫁,父母都脸上无光啊。 盘亘月余,赵川向程顺章辞行,而程顺章却挽留赵川在医馆做学徒。 程顺章说既然你曾经学过医术,也曾经为雨荷爷爷治疗内伤又二次搭救过三人性命,这样的大恩无以为报,所以我愿意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你。 赵川解释说自己还有一些事要做,不能长期在此逗留,且自小自由散漫,恐怕受不了严格约束。 程顺章哪里肯放赵川离去,他明白赵川出走也是四处流浪,对于自己亲外甥一家三口人的救命恩人,可不能知恩不报。再说了自己心底里也很喜欢赵川这孩子,自己心底还有点小心思…… 程顺章思虑良久,说可以不拜师,不固定坐诊,来去自由,给你留以固定房间,想什么是来就来,想什么时候走就走。暂时按学徒开薪水,以后看情况再长,总之只要留下来怎么样都行。 赵川看人家确实是诚意留人,望着程顺章这老头眼巴巴的目光,还有靳老爷子听说后也带着二孩子过来相求,还有程志文程舒兰也来了,特别是舒兰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赵川没法推辞,只好说说薪水不要,管吃管住就好。 几个月干下来,赵川其实也就是个干打杂的活,坐诊、抓药,研磨药粉,什么都干,除了舒兰其他人都不管他。 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医馆人气上却升不少,治好不少疑难杂症,都不知这是赵川悄悄改了方子,加了药。 第26章 救了个小狐狸 院落后面就是一片大山,赵川经常进山修炼,练功的环境是直接影响效果的,因为练功要吸收外界的灵气。 五行神功法就剩火和土,他经常琢磨怎么样能突破火层。 《丹丸》也开始修习了,虽然乾坤袋里的丹炉暂时拿不出来,也用不上,但先看看有关的知识总是好的。 赵川学完了《丹丸》,才明白原来还需要用五行神功凝聚的五行之火炼丹,丹丸才能达到上乘。 这一日,赵川又早早来到后山树林里练功。 虽然不能突破水层进入火层,但只在水层里修炼也得练啊,鬼师父啸天说过这个五行神功可以反复修炼,练着总比不练强。以前在赵家村武馆里,教练总是说打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嘛。 赵川明白啸天说反复修炼的目的,这是为了修炼出真气。 既然鬼师父啸天说最终催动功力发生质的跃升的是真气,那么体内的真气多少就会决定跃升的成功。现在不能突破水层进入火层,是不是体内真气的量不够呢? 唉,没有师父近身指导,练功就是一个摸索的慢过程。 所以赵川最近老是自己在炼化真气。 鬼师父又说真气是自身元气加上吸收外界的灵气一起炼化成的,还说有的高手还要再加入自身精神意识再“练”。 又说自身的元气是体内脏腑化生出来的精气,所以赵川最近试着刻意吃得好些,不仅饭量故意大增,而且专捡一些肉类的硬菜吃。 练到午时,赵川饿了,打算收功回去吃饭。 刚把真气收入丹田气海,就听到空中一个炸雷,震得树叶纷纷掉落。 赵川抬头看天,透过树林的缝隙,见正午的太阳正熊熊燃烧,没有一片云呀,怎么有雷声啊。 赵川盘坐着没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了,可周围纷纷掉落的树叶证明刚才的确是有雷声响起。 赵川正寻思着,忽然又一声惊雷响起,这次声音离自己又近了些,周边的树叶掉落的更多了。 赵川再次抬头看天,好大的太阳啊,万里晴空,这是咋回事? 赵川腾一下想起来,这个响声,是不是预示自己要冲破水层要晋级火层了? 听说书的讲道士们进入高级状态都要天雷加身受雷劫,乖乖,这下糟了,天雷加身不一定能个个成功,搞不好自己要被劈成一段木炭可就完了!这可不是赵川的目的,他练功是想要日后报仇,可不想成仙成神。 赵川想到这里赶紧起身要走。 刚起身就见一道白光咔一声落下来,把刚才赵川坐的地方劈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我乖,幸亏我起身快,不然就成一段木柴了,赵川暗自庆幸。 赵川出了一口气刚要走,忽然发现坑边蹲着一只大尾巴松鼠。 哦,不对,是只狐狸。金黄色的皮毛闪着油光,脸长嘴尖,四肢短小耳直立,只是尾巴很大,所以猛一看像松鼠。 赵川抬脚想走,哪知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响起“救命!小少爷救命啊!” 赵川环顾四周,没发现有人。 “别看了,我在这!是我,在你脚下呢!”那只狐狸一下跳到赵川脚下,仰头盯着他。 “我乖,狐狸能说话?成精了啊?”赵川不由脱口而出。 “是的是的!快救命,有人追我要灭了我!”小狐狸不住在点头。 哎呀,真稀奇啊,这大天白日的还有这等稀奇事儿,看来小时候赵家村里的那位说书先生没白瞎讲啊,赵川并不害怕相反很兴奋。 “你都能成精了,还怕有人害你?”赵川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人来。 可是又一道闪电劈下来,“快跑!”那小狐狸大叫一声跳到赵川的肩膀上,赵川没反应过来,那雷劈在他脚边,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 他奶奶个腿,原来这雷是劈这狐狸的啊,赵川恍然大悟。 小狐狸大声地催促赵川快坐下把他藏起来,说追的人马上就到,那人会驾驭雷电术,他抗不过天雷。 果然不远处,有个人影正向这边走来。 “我为什么要救你啊?有什么好处啊?”赵川甩手把那只狐狸弄下去,他嫌狐狸脏。妇人骂架不都说“骚狐狸”嘛,他这身衣服可是新的,可不想被弄脏了,虽然也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那只金黄色狐狸操着脆生生的少女声开始求赵川,声音倒不难听,只是一边叫喊一边给赵川双爪作揖,着实让他受不了。 “你要是救了我,永生不得忘记恩人的大恩大德,此生给当牛做马都行!” 赵川给求的犯愁,难为情地说我怎么救你啊,这片地方连个藏的地方都没有,你还是赶快跑到别的地方去吧。 小狐狸说这片地方让那追我的道士给施法作了结界,逃不出去,只有躲在你身上。 “你快坐下,人马上要过来了!”小狐狸大声催促。 “你小声点!那人已经过来了。”赵川低声提醒。 “放心,我说的话只有你能听到,除了你别人都听不到!”赵川刚一盘腿坐下,那只狐狸就钻进了他怀里。 赵川马上反对,“你这么大的个头这样子藏,我胸前鼓这么大的包,我又不是女人,傻子也能看出来藏了东西啊?” 狐狸闻言又开始向赵川裤裆处钻,赵川吃痛,一伸手薅住狐狸毛往外拽“你这个流氓,下贱痞子,你抓痛我蛋蛋了!我这传宗接代的宝贝让你抓坏了!” 狐狸说实在没有办法了,得找地方藏啊。 赵川说那里也没有空间,藏不住你的,除非你钻进我肚子里去。 狐狸说我倒是想钻进去,可是没有进去的入口啊。 赵川说算了吧,这是天要灭你吧,还是出来受死吧。 狐狸急切地说“不行不行!我修炼了一千多年,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死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救命藏身,永世不忘大恩!” 看着越走越近的那个人影,赵川无奈地叹气道:“藏身的好地方倒有一个,不知你愿意去不去……” 不等赵川说完话,那狐狸就急催促他快说。 赵川拿出乾坤袋说我这有一个乾坤袋,可以藏东西,就是不知道能不能…… 但那狐狸急不可等了,不等忙赵川把话说完,就嗖地一下钻了进去。 赵川有些傻眼,他的本意是想说这个乾坤袋可以藏东西,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出来,因为这袋子还没有认主,是只能存不能取啊。 但赵川已经没有机会解释了,因为那狐狸急不可待地钻了进去,更要紧的是那个追赶狐狸的人已经走了过来。 “小娃娃,看到一个这么大的东西跑过来吗?”那人一身道士服,看上去四五十多岁,手比划着长短尺寸问赵川。 “什么东西啊?”赵川明知故问。 “是……样子有点怪,是一只狐狸。”那老道士说。 “狐狸就那个样子,还能怎么有点怪?”赵川不明白,狐狸就是狐狸,常在山边混的,谁没见过狐狸啊。 “是一只长着七个尾巴的狐狸!”老道士正色说。 “七个尾巴!”赵川着实有点吃惊,怀中乾坤袋里那只,当时只是感觉尾巴有些大,还真没有细看是七个尾巴。 赵川摇头,表示没有见过。 狐狸倒是有个,但七个尾巴的还真没注意,赵川心想。 “不对吧,我感觉那狐狸的气息就在这方圆几丈之内,怎么会没见过?”老道士怀疑,四下寻找。 这片树林是赵川最近常来修炼的地方,中心地带都给整理得既平坦又干净,连野草都没有。 “真的没见过那东西?”老道士四下查看了半天,又狐疑地问赵川。 赵川再次表示没见过。 就是见过了也不能说啊,已经答应救那只狐狸,怎么能再把它给出卖了,这不是赵川的风格。 “是不是藏在你身上?”老道士边四下环顾,边上上下下盯着赵川问。 “没有!”赵川很干脆。 “恩人!可不能说啊,求你了!我永世给你做牛马都行!救我一命哇!”怀中乾坤袋里那只狐狸不住地小声求赵川,赵川甚至能感觉到那只狐狸在颤抖。 唉,真是一物降一物,成了精的狐狸还怕这个老杂毛,你说说你成个精还有什么用啊?赵川暗自叹息。 老道士说这只狐狸已有了千年的道业,再修几十年就成狐仙了,可不能放走它。 赵川不解,说这畜生好不容易修了上千年,你灭它干嘛? 老年道人哼一声,说人妖不同天,这个世道是人的,哪能让这动物也修得了正果?妖得了正果挤占了人的位,人修行的位就少了一个位,这有乱天庭正道,所以得灭它,这是维护人间正义! 看老年道人一本正经的模样,赵川笑了,说你这哪是什么维持人间正义,纯是多管闲事,真想维持人间正义为什么不去北方制止暴民造反?人家狐狸修人家的仙,不吃你不喝你的,管你什么事?你这样费心劳的又对你有什么好处? 赵川一通啰里啰嗦的说,听的老道好不耐烦。 老年道人把眼一瞪,说你这娃娃好不懂理,铲除妖孽肯定关我事啊?我灭了81个妖邪就能大道圆满,现在已经是第80个了,离得道圆满的期限就要完成了! 原来是这样?赵川听明白了,他向老道士拱手道“祝贺道爷早日得道成功!”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老道士喝住赵川,眼露精光。 “干嘛?”赵川有些不悦,虽然这老道会雷电术,但不怕他。保命逃跑是太爷爷的宗旨,打不过就跑。 “把衣服脱下来!” 第27章 戏弄老道 “脱衣服干什么?”赵川皱眉。 “叫你脱就脱,不然贫道要不客气了!”老道一脸严肃。 赵川明白他想要搜身但又不便动手,所以叫自己脱衣服。 但赵川揣着明白装糊涂,愣头巴脑地说“不脱!你这是耍流氓。”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四下看,边后退作势要逃跑。 “快脱!再不脱贫道真不客气了,这是为你好,是救你,那妖狐会蛊惑人心!” “妖狐会蛊惑人心和你要脱我衣服有什么关系?我身上又不能藏东西,看看我就一身衣服,就是藏了也能看出来。”赵川说着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个圈。 老道并不满意赵川的表现,还是硬要他非脱不可。 见老道越发严厉起来,甚至挽起袖子作势要吓唬自己,赵川心底不由暗笑。 “快来人啊!有人要耍流氓啊!有个老道要脱我裤子啊!我是个男的啊,有人要搞基啊,变态呀……”赵川扯起嗓子大声叫喊。 虽然这是荒山野岭没人听到,但老道明显感觉受到了侮辱,面子过不去,腾得上了火,一股杀意自眼中流出:“小崽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那老道掏出一张黄纸转身退去,纵身跃向不远的一棵树边,伸手将纸张贴于树干,接着又纵身跃向另一个方向的一棵大树。 “哎呀,不好,你小子快逃走!这老道在附近贴符施法结界,要把你困住后再收拾你!我就是这样就困在这里的!”赵川怀中乾坤袋里的小狐狸忙急声尖叫。 听得话语,赵川急忙向没有贴符的方向跑,可是已经晚了,那道士已经贴完了最后一个方向的符纸,并挡住了他的去路。 赵川不甘心,急速冲到另一方向,但到了结界处感觉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把他弹了回来。 他想伸手扯掉那张符纸,但根本不得近前。 果然是被那老道用道术困在这里了。 小狐狸急得不住在乾坤袋里绝望地尖叫。 “急什么?这牛鼻子老道还能吃了我不成?”赵川并不怎么急,老道的目的是找狐狸并不是想杀人,虽然狐狸在自己的乾坤袋里,但就是不给他,他还能真的杀人吗? 就是杀了自己,也不给他。赵川打定了主意不交出,反正自己就是不承认,老道在不确定狐狸在赵川身上时,是不会下死手的。 见将这小子困住了,这老道火气慢慢降下来,脸上带着戏虐的笑,不阴不阳地说“跑啊?骂啊?再跑呢,再骂呢,等你跑够了骂够了,贫道再收拾你!”说罢没事人一样盘腿打坐开始闭目养起神来。 哎哎,这老道还真有你的啊,赵川暗道可不能让你心情好过,想跟我耗着可不行,自己早就饿了,虽然自己练了五行神功可以不吃,但不吃和有饿感是二个感念,自己还得回去多吃东西补充能量再炼化元气呢。 这老道会雷电术,自己铁定打不过人家,还是骂和跑最实用。 赵川继续开骂,越骂越难听,像个泼妇一样,就差脱裤子骂了。 老道终于忍不住了,说我给你机会你不脱,现在我替你脱! 老道说罢,手一挥就见一道耀眼的光劈下,轰隆一声就一个雷。 赵川没想到这老道驾驭起雷电术竟是这样快,手一挥就雷来了,还以为跟说书先生讲的对方需要口中念半天咒呢。 雷电劈下,赵川没来及躲,一下把他外衣劈没了,也不知是烧没的还是劈碎的,反正外面的衣服没了,下面只剩下裤头,上面只剩下太爷爷给了那个坎肩。 赵川给劈得头痛欲裂,全身敲骨般的苦痛,连坎肩内的小狐狸都惨叫连连,大概也给烧得不轻。 他奶奶个腿的,还来真的啊!赵川低头看自己全身的惨样,彻底怒了,他一跳三尺高的骂,把老道祖宗八辈都问候个遍。 那老道只是咦了一声,说明明看不出你有任何武功修为,竟然还能扛住我的雷电术,虽然我只用了一成功力,你穿的难道是西域神功护甲?这小子的坎肩是个宝贝啊! 赵川才不理他,因为自知已学了太爷爷独创的隐匿功法,后来鬼师父啸天又给了他个幻体诀,说再高的人也探测不出自己的实力。 赵川骂道“老杂毛,关你屁事!再来呀,再劈我!我看你劈的快还是我躲得快!” 赵川心里明白任何功夫都是消耗修为灵气的,特别像这种雷电术更要大量耗费真气修为,一直的放电也不能太长久吧。 老道闻言又继续放雷电术劈赵川,但赵川不是傻子,会躲着对方放电。 但就算这样,还是中招了二次,烧得西域宝甲滚烫,热得里面的小狐狸大叫受不了了。 赵川中了二次招,那老道又咦了二声,说你这小娃娃还有灵气修为,跟谁学的啊? 赵川说关你啥事,你怎么知道的? 老道本来是看不出的,但你被动接受雷击的时候,你会不由自主调用灵气护体,修为就会显现出来,小小年纪修为还不低啊,竟然能达到道家的升玄修为,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啊?你报个名来,如果是同门下的弟子,我就饶了你。 赵川不理他,只是疑惑鬼师父不是说再高的人也探测不出自己的实力的吗? 赵川快速调出脑海中啸天给的幻体诀技法要点,马上明白了原来在和人对战时要先捏起幻体诀的指法,强行吸收调用附近灵气转化为一种浊气遮盖着外放的真气。 赵川忙偷偷捏起指法运行灵气屏蔽自己的真气。 那老道继续不紧不慢地放电,呵呵冷笑着说“小崽子,你的宝甲抵御雷电是有寿数的,再不妥协,看我多劈几次怕就要变成灰了!” 赵川一听后悔不迭,他大爷的亏了!原来还有这个说法,早知道就不这样玩了。 赵川忙改变战术,干脆脱了坎肩拎在手里,来回地蹦哒,但似乎这老道的灵气很足,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电闪不停。 老道见赵川如此大胆敢脱下坎肩,意思就是想用身体硬抗雷电,不由轻蔑一笑。 老道似乎也不急,仍是不紧不慢地放电,只是又把力道放低一些,看样子是不想劈死赵川,只是想看赵川到底能蹦哒的到什么时候,更是想看看赵川对自己的武功修为有多自信。 冷不丁,赵川又挨了一下,这下太糟糕了,赵川变成光腚了,全身上下被烧得一丝不挂,只剩下手里拎的那个坎肩。 老道大为惊讶,惊讶的并不是看到了个光屁股男孩,而是中了雷电术的赵川并没有显现任何武功修为。 老道有些愣,中雷的赵川没有显现任何武功修为,难道之前看到的武功修为是西域神功护甲这个宝物体现出来的? 老道更疑惑的是这小子没有武功修为,还能抗住自己的雷电术,虽然自己担心劈死他只用半成功力,但这也很厉害的。 老道发着愣,看着手拎坎肩站着的光屁股赵川,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可赵川彻底被激怒了,他不再躲闪,开始反击。 自己技不如人,只能贴身肉搏,赵川认为对方虽修为高,但人老体弱行动肯定不如自己灵活。 赵川催动灵气,闪躲腾挪,全力贴身肉搏,以骚扰为主,时不时挠老道一下,打得不重,或者说根本打不到,只是侮辱激怒对方为目的。 赵川几次成功得手,在老道的屁股上抓了好几把,老道很是大怒,想施展雷电术但距离太近,就算能打到人也会波及自己。 老道越发疑惑不解,这小子看不出武功修为,但很能缠斗,也看不出是什么野路子。 年轻就是好啊,赵川成功地激怒了对方,因为他施展水层功夫催动脚底的灵气,绕着老道滴溜溜转圈,趁其不备迅速从老道后面裆下掏过去,着实摸了一下对方的“命根”处。 赵川随即咦了一声,原来对方没有“命根”。 我乖,原来这是个太监? 搞了半天是个太监! “死太监!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假男人!你这不阴不阳的死太监!断子绝孙的烂货!没人跟你过了!怪不得想脱我的衣服,现在看到我的光腚了,高兴不?你说你这么老一个人,为老不尊跟我这个孩子耍流氓啊。变态!”赵川转着圈地骂。 对方看样气坏了,刚才赵川那一摸看来侮辱性极强,严重打击了对方,赵川再一骂,恼得老道浑身颤抖。 赵川可不管这些,自己已经被人劈得一丝不挂,谁还给这死太监留脸面。赵川又趁对方情绪失控方寸大乱,又对人家的前胸乱抓了几把,目的仍是羞辱老道。 我乖,这一抓让赵川愣了,原来对方是个女的,这是个道姑! 这是个女扮男相的道姑。 其实赵川不知道,人家本来就是道姑,从道袍上就能看出来。 男女道士的服装是不一样的。男道士叫乾道,女道士叫坤道。道袍上那个大偏襟的开口位置是不一样的,男的在左,女的在右。但如果是对襟的法衣和花衣,男女的式样就看不出来了。 知道对方是个女的,是个道姑,赵川就不吱声了。 因为现在那道姑似乎被他气晕了,正全身颤抖瘫坐地上,自然也不再发攻打人。 其实对方本来就是个道姑,只是对方声音粗得如男人,举止行事又和男的一样,她自己也没有说是女的,这也不能怪赵川下招猴子偷桃啊。 第28章 功夫被废 道姑停了雷电,赵川也不躲了,有些尴尬地将坎肩穿上,捡起地上的布片,胡乱缠在下身,对道姑说“你原来是个女的,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和女人掺扯了,我不和女人纠缠。你可是把我脱光了,我也没藏什么你说的狐狸吧?咱们扯平了,两不相欠了啊!” 那老年道姑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理赵川,片刻后又指着赵川说“那你到底看见那东西没有?” 赵川答非所问,指着四周说“快把符咒扯了吧,我得回去了。也别用雷电术打我了啊!你那招术我早就见过,我师父也会,他可比你这个厉害多了,你打了几十下也没有打死我,哪天我学会了,用这个打你一下试试……” 道姑一听马上问赵川他师父是谁,赵川说先把这结界的符咒扯了。 道姑扯了符咒,赵川说了句“是逍遥子”拔腿就走。 道姑有些吃惊,追着说“逍遥子是我师弟!他现在哪?” 赵川闻言也有些吃惊,停下脚步说这是真的假的啊? 没想到这道姑并没多说什么,竟然小声哭了起来。 这一哭,竟让赵川不知所措,不知这又是怎么回事,搞得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道姑小声哭了一会,然后双手一阵揉搓面目,一个年轻貌美的面孔出现在赵川眼前。 我乖,这模样最多不过三十岁,那逍遥子得有四十多了,怎么可能是还是他师姐? “不要看我年轻,就认为我不是你师父的师姐。”道姑带有几分凄惨的笑。 “哦,哦,原来是师伯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不认一家人了!”赵川不知说什么好,随口敷衍着。 那道姑问赵川叫什么,赵川说师父还没有给自己起名字呢。 道姑说我是问你本名,赵川说没名字,一出生就父母双亡,是爷爷带大的,人家都喊自己三混子!爷爷死后就四处流浪,前不久遇到个老道收我为徒,刚跟了几天他就有事走了。 赵川的瞎话水平越来越厉害了,大概再遇到黄进,可以当黄进师父了。看来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有道是跟着铁匠会打铁,跟着木匠会钻眼,说得一点不错啊。 赵川问师伯你叫什么呀?你都打了我半天了,我被揍得这么惨,人家要问起来,是谁打还不知道呢。 道姑被气笑了,“你还想报仇咋的?那我就告诉你吧,我道号红丸子!” 红丸子?打了半天仗,这都午后了,赵川早都饿了。一听这三个字,脑海里马上出了一串菜:红丸子,白丸子,苏造丸子,南煎丸子,干炸丸子,三鲜丸子,四喜丸子,葱花丸子,豆腐丸子……想当初赵府祖上可是做过朝中大官的,这些东西逢年过节赵川可没少蹭吃。 “师伯好名字,听起来就有胃口。”赵川翻翻眼皮,有些流口水,不过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姿色不错,但看上去不像丸子啊。看来师公起名字也瞎胡起。 “三混子,你小子想什么呢?我叫浑元子,浑元神功的那个浑元子,浑元神功听说过吗?那是本门绝技。”浑元子看着赵川的表情,有些鄙夷。 “哦,想不到师伯这么漂亮,大概练浑元神功能保养青春?不过你说我想报仇还真想,我虽然年龄不大,可仇人不少,也不差你一个。”赵川随口敷衍,答非所问,他一点不喜欢这个噪音男声的女人,所以说话又肆无忌惮起来。 太监是尖细的女音,是因为被阉割的原因,这个浑元子发音男声又是咋回事?赵川从小就好奇心重,自然又开始胡思乱想一通。 听到赵川这样说话,浑元子刚刚心生的得意感一下子没了,她以为赵川傻看她是被自己现容貌迷住了,没成想这个小孩儿还是顽劣异常。 “你以后是没机会报仇了,我现在要清理门户,要用本门绝浑元神功封了你的膻中穴,废了你的武功!”浑元子陡然站起身,同时一掌击中赵川的前胸。 赵川哎呀一声被击中,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暴起下此狠手。 “你这是为何!我不就是摸了你几下骂了你几句,那是你非礼我在先,还把我打得这么惨,更重要的是我事先并不知道你是道姑!”赵川气愤之极。 “我此生最恨心中不在乎女人的男人!” “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值得下此狠手吧?我不但跟你无冤无仇,而且还是你师侄啊……” “正是如此,贫道才废了师弟的徒弟!他还想收徒,才也不让他好过!你有冤苦去找你师父吧!”浑元子双目圆睁,披头散发,疯子般地大吼一声,纵身掠去。 “哎哎!我只是他的挂名徒弟!没带我一天,也没教我什么东西啊,你这是清理哪门子的门户啊……”赵川朝着她的背影急喊。 可是那道身影,片刻消失。 日她奶奶的!真倒霉到她姥姥家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遇到这样的疯女人。 疯子,神经病,变态,贱女人……活该逍遥子不要你!赵川跳着脚冲着那浑元子消失的方向,起劲地骂。他猜想肯定是这个女人喜欢逍遥子,可是逍遥子并不要她。 姐弟恋没有什么好下场,自己没能力让人所爱,拿人家徒弟撒气,算什么本事?怪不得师父不要她,赵川愤愤不平。 赵川愤恨完了,才想到试试自己的功夫是不是真的给废了,果然,只要一运气,胸口的膻中穴就发闷发痛发胀,接着全身麻木,几乎要跌倒。 这下完了,以后怎么报仇,这个疯女人太万恶毒辣了。赵川不甘心,一遍遍地试图运气,直到把自己搞得晕倒。 “别试了恩人!没有用的!”小狐狸在坎肩中的乾坤袋里叫。 赵川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狐狸呢,他忙掏出乾坤袋狠狠地扔在地上,大骂道“你个龟孙子狐狸儿!我今天救了你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我这下武功修为全废了,这可让我怎么活啊,呜呜……” 赵川伤心地哭起来,能不伤心么?从赵家被灭门出逃到现在四年了,好不容易攒点武功容易嘛。 赵川四年来还从没有这么伤心难过,哪怕是当初年仅十二岁刚逃出赵府躲进深山,也只是满腹愤恨, 人最伤心的原因有好多,其中好不容易得来的已有之物被别人破坏或拿走就是其中一种,这种伤心的程度对人的打击伤害比较大。 等赵川哭够了,小狐狸才脆生生地在乾坤袋里说“别难过了恩人,我赔你的武功修为好吗?” “赔?你拿什么赔我?你要是有那个能力,干嘛还躲乾坤袋里啊?” “这个,这个,这是二码事,恩人,你先把我放出来好吗?我给你细说说这事儿。”小狐狸语气尴尬地求赵川。 “我放你不出来!这个袋子只能进,不能出!之前我还没有说,你就急着钻了进去。”赵川擦干了眼泪,捡起乾坤袋子晃了几下。 小狐狸不解,忙问赵川这是为何。 赵川说这个乾坤袋是太爷爷临终前给自己的,还没有认主,说认主后才能取出东西,但自己不知道如何才能认主。 小狐狸说原来是这样,想认主也太简单了,依次划破右手的食指第一节,中指的第二节,无名指的第三节,各滴入一滴血进入乾坤袋里就行。 赵川真的假的啊? “如果这样简单,那当初太爷爷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太爷爷说要等日后自己有了能力才让这个认主?”赵川问。 “嗨,那是你太爷爷在保护你,因为这个乾坤袋认主后,主人的修为也会显现在它上面,也就是说你只能隐藏自己的修为,隐藏不了他的修为。除非你不带着这个袋子。” “明白了,当自己武功很厉害了就不需要隐藏自己的修为了。”赵川懂了,所以太爷爷说要等日后自己有了能力才让这个认主。 小狐狸说你是我恩人,我能骗你?再说了寻宝探秘以求得到修行的捷径,本来就是我们精灵界的拿手长项。好多宝物在主人死后都埋入墓穴,我们精灵界都会设法弄到手用来加持修炼提升自己的修为。 赵川半信半疑。 “放心,照我说的做,我出来后会教你怎么恢复你的武功修为。”小狐狸催促道。 赵川在确认小狐狸不是在忽悠他后,便照所说操作了一遍。 可是等了半天,小狐狸仍不见出来,他又将袋子口冲下抖了抖也没见有东西掉下来。 “你骗我吧,没动静啊,这是咋回事?我可是完全按照你说的做的。”赵川问。 “我怎么会骗你啊恩人,再说了是我要出来呢。先别急,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小狐狸安慰赵川道。 片刻后小狐狸哎呀一声说恩人呀,你刚才把血滴到我头上了,袋子里没沾到你的血呀,麻烦恩人再来一次! 赵川一听有些无奈,说好吧,这次你躲到边上,不要站在袋子口下面。 小狐狸说放心吧,里面大得很,三间房子都能装得下,这次我躲到最边上去! “哎哎,恩人等下!这次要换只手,刚才那几个手指不可以再用了!”小狐狸忙出声提醒。 好吧,赵川依言又重复割破另一只手的手指,再放了一次血。 可是过了一会儿,小狐狸还是没有出来。 赵川有些不高兴了,冲着乾坤袋子大喊到底这个办法行不行啊?能不能出来? 小狐狸在里面不说话,赵川只听到里面一阵翻动东西的响声。 过了片刻,小狐狸才有些难为情地说“恩人,你刚才……那血又掉在里面的东西上了,那东西是个炼丹炉,好像也是个宝物,我从来没见过,你的血一进来就被吸进丹炉里面了……” 炼丹炉?赵川纳闷,难到是鬼师父送的炼丹炉?赵川向小狐狸问清了它的样子和颜色,确定就是那个东西。 怎么会是这样?赵川不解。 小狐狸让赵川不要急,说要先研究一下这个丹炉再回话。 又过了一会儿,小狐狸语气有些兴奋地说,这是个上古神物,恩人你这下可发财了,大喜呀! 赵川说喜从何来呀?我的武功被废了,这乾坤袋也没有认主解开。 小狐狸说这个丹炉也需要认主的,要知道这种上古神物可很不容易认主的。这只是纯阴雌丹炉,你刚才的血是纯阳的,正好你这下帮它认了主,恩人你的身体一定是纯阳命格纯阳之体!这可稀少哇! “那又有什么用?能帮我恢复武功修为?” 小狐狸说当然可以帮助恩人恢复武功的,认主后用它炼出的丹可以帮你大增灵气和真气,大到一定火候可以冲开封住的穴位呀! 赵川听了大喜,问现在怎么办? 小狐狸说那还得恩人再割破别的手指,再放一次血滴入。 赵川闻言欲哭无泪,说好吧,不过这次你要把里面的东西都清理好,别在出了偏差了,因为我只有十个手指,再要失败的话我就真的没有法子放你出来了! “用点心吧,求你了狐仙小姐姐!别再出错了!”赵川抱怨一句,用了二只手的剩余手指,凑齐了三根割破后放了血。 他奶奶个腿,我可没有十二根手指,再要出错我非摔死你这只骚狐狸……赵川暗骂。 第29章 漂亮的狐仙妹妹 “你又在骂人啦,恩人。” 赵川刚骂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少女脆生生的话语。 赵川一回身,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亭亭玉立正冲着他笑,上半身白衫披肩,下面绿裙子裹臀,头上还扎着小辫儿,要多清新有多清新。 “呀!怎么是个小丫头?小狐狸呢?”赵川诧异道。 “恩人,丫头就是小狐狸,小狐狸就是我,小女子给恩人见礼了!”小丫头侧身冲赵川微微曲膝俯身行礼。 哎呀,这,这救人倒救出个小美女来,你说说这个事儿唉,赵川有些不知所措。 “不瞒恩人,是刚才你那纯阳血让我提前蜕变成了完整的人类。”见赵川似乎有些迷惑,小狐狸变成的小丫头开口解释。 赵川半懂不懂,听后有所明白,又有所不明白,想了下问“这么说你以前不能变成人类的样子?” 小丫头说以前能是能,但还保留着一些狐类的特征,比如说尾巴的痕迹不能全消除,身上还有狐臭…… 赵川说那这样可不行,身上有狐臭,屁股上还有尾巴的痕迹,这个样子多吓人啊。 小丫头说是啊,所以说大多时间还得隐藏山林,否则一入人间生活,时间长了容易露馅。 说到尾巴,赵川忽然想起疯女人师伯浑元子说这只狐狸有七个尾巴,便问小丫头七个尾巴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尾巴拖在屁股后多碍事呀。 小丫头笑着说修行的狐狸,尾巴是灵气的蕴藏显现特征。尾巴是一百年长出来一个,一直要长到九尾狐,才能完全修炼成人并得道成个草仙。 最低等级的狐狸是青色的,只有一尾。 二尾的狐狸是灰色的,人类称作鬼狐。 三尾的人类称作灵狐,是绿色的。 四尾的是赤色的,称作是红狐、火狐,阳狐。已经修成半人状态了,可以显身人型大致轮廓。 五尾的是黑色的,人类称玄狐,可以幻化成人。 六尾的是玄狐,蓝色的。 七尾隐狐,是黄色的,半人半仙,变化多端,通晓人间天上地下等好多知识。 八尾圣狐是紫色的,可以与人类平起平坐,能行一切人类所行的事。 九尾天狐是白色的狐狸,已经得道成仙了,高人类一等。 小丫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知识,听得赵川津津有味,原来小小的狐狸修行还有这么多级别层次。 赵川说要接你所说的,你现在就是七尾隐狐了,那你能隐藏什么呀? 小丫头笑着说我能隐藏的方面有好多,包括行踪和尾巴,要不然你之前怎么看不出我有七个尾巴。 赵川说那你得到我的纯阳血,对你有什么变化啊? 小丫头忙又对赵川曲膝俯身行礼说变化太大了,我一下省去修行一百年时间,等于我又长了个尾巴。而且得了人类的纯阳血,我完美具备人类的物征,就算常年生活在人间也不怕露馅了。 赵川说你是不是故意要我的血的啊?小丫头说真不是的,是碰巧掉到了自己头上。 赵川说就算是这样吧,那你现在不就等于是八尾圣狐了啊。 小丫头说是啊是啊,修行到八尾圣狐这个档次,甚至可以与人类共同生活……说完侧身对赵川跪下,低头着,红着脸,不再说话了。 赵川一愣,啥意思啊?刚说可以与人类共同生活就跪下,这是谢恩还是什么意思啊。 小丫头说恩人的恩德重于泰山,实在想不起别的办法能当此回报,只有按人类的报恩方式以身相许…… 赵川一听有些懵,连连说你快起来,这样不合适,我也没干什么大事,就是帮你藏起来而已嘛。虽然我被那老道姑羞辱了一番,武功修为还被她废了,好歹我还活得好好的。 小丫头并不起身,赵川拉她也不起。 赵川只好说道:“这个,这个啊,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报恩要以身相许,怕真不合适,别的不说,就说你现在已经七百多岁了,比我前几世的祖宗还大,怎么娶你啊?” 小丫头说恩人你想多了,我们狐类修行中的一百岁只相当于你们人类的二岁寿命,所以我现在七百多岁也就是人类的十五岁。 赵川说那也不行,你是狐类,我是人类,人妖异能通婚? 小丫头说恩人呀,你可别看不起我们狐类,我现在已经修行到了人类的境界,和人类一样了。再说了,你们人类的上一世也不一定都是人类呢,说不定是马牛甚至是猪狗羊托生的…… 赵川挠头了,看来这个小丫头怪难缠啊,自己好心救了她,结果人家看这架势非要赖上自己啊。 赵川说这样吧,报恩的方式有多种,你可以帮助我恢复武功修为也算报恩。小丫头说这个太轻了,不能算。 赵川实在没法了,想了半天只好换别的思路。 “我现在居无住所,还暂时借住在别人家里。我今早上出来还是一个人,这晚上就带你回去,怎么对人家说?我说是路上捡个媳妇?这样说别人也不大信啊?且我现在住别人家里,有个姑娘正对我有意,我把你带回去人家会怎么看待我?” 小丫头吃吃地笑起来,说不碍事的,我可以做小的,当妾也行,只要能报恩人的大德…… 赵川没法拒绝了,说好吧,那就这样吧,不过我现在家族被灭,父母双亡,大仇没报之前还不能行夫妻之事,你看这样行吗? 小丫头欣然同意,高兴地忙再次曲膝俯身行礼,口称“妾这厢有礼了!” 赵川苦笑摇头,“别了,还是先以兄妹相称吧,我比你大一岁,我就称呼你七丫头吧!估计你也没名字。”赵川说,“就这么定了,先以兄妹相称,如果不愿意就拉倒,各走各的。” 小丫头撇撇嘴,估计有些不高兴,七丫头这名字就是说一来她有七个尾巴,二来嫌她初得人身嘛。 赵川见她没有反驳,又得寸进尺继续折磨她道:“七丫头!我出来一天了,你不是怪厉害的嘛,给我弄点吃的来!” 七丫头一听立即说小事儿,手一挥,面前的地上出现了四个小菜一壶酒。 赵川一见有些高兴,这个有意思啊。 赵川盘腿坐下尝了尝,马上点头赞许:“能吃,且味道还真不错!这个哪来的?听说书的先生说你们狐仙会障眼法,不会是用附近的花花草草变的吧?” 七丫头说这是真的东西,不是假的,用的法术叫搬运术,是借附近人家里的酒菜。 赵川笑着说“你这是什么借啊,这不就是偷嘛,不经过人家允许拿的东西还说是借,哈,真可笑!” 七丫头撇嘴笑道“有什么可笑的,以后再给人家加倍还回去,不就是借嘛,别那么死板啊。” 赵川说就这些吃的,你还能弄出别的吗? 七丫头说能,手一挥,一座草棚子出现在二人头顶,刚才的几个小菜和一壶酒也放在了一个石桌上,边上还有二个石凳。 “这也是借的?”赵川有些吃惊这样大的东西也能偷来。 “不,这是障眼法,是幻象,不是真的。”七丫头说。 “不错,不借,修的还可以啊!”赵川赞叹道。 七丫头说这都是修行过程中的末微小技,不值一提,修仙路上那些大的法术才叫厉害呢。 赵川哦了一声,惊讶于原来修仙路上还那么有趣,兴趣上来了,好奇心大强,忙叫七丫头讲讲都有哪些法术。 “真的讲吗?” “讲!都讲出来听听!”赵川急道。 “都讲?那你听好,可不要嫌我说的多啊。” “都讲出来,我要听听修仙的能有多少法术。” “命运术、因果术、愿望术、轮回术、灾难术、五行术、心魔术、本源术、混沌术、阴阳术、星辰术、封神术、解脱术、超度术、灵魂术、苍穹术、世界术、社稷术、龙相术、 王霸术、光芒术、黑暗术、八卦术、潮汐术、普渡术、封印术、护身术、挪移术、诅咒术、切割术、崩灭术、吞噬术、召唤术、傀儡术、杀戮术、缠绕术、冰冻术、疗伤术、 变化术、祝福术、灭情术、辩论术、剧毒术、咆哮术、律令术、统治术、感召术、炼宝术、追踪术、推演术、劫运术、祭祀术、枯荣术、穴窍术、道德术、预言术……” “好了好了!别说了!”赵川阻止了七丫头的罗列。 赵川感觉这些太过遥远,还是想法怎么恢复自己的武功修为吧。 七丫头摸了摸赵川的脉,又手抚他的胸口,然后说这穴道里存有老道姑一股霸道的真气,一般人无法用自身真气来中和之。 赵咱说那怎么办?有办法吗。 七丫头说办法倒是有,只是很是麻烦。 赵川让七丫头快讲出来听听。 七丫头说想恢复武功修为有三条路: 一是找别人给解开被封的穴道,二是借用某些上古灵器给对冲破开,三是自己用灵气冲开。目前自己不能给赵川解开,因为自己的灵气和人类不同,只有寻找人类高手给解开了。 赵川说哪里去找高手啊,自己认识的高手不是死了,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得解。 七丫头说那看来只有自己冲开了,但自己用灵气冲开需要修为很高才行。 赵川说自己冲开穴道不可能吧,已经武功修为被废了如何冲开? 七丫头说只是被封了运气的穴道,武功修为并没有被废,只要解开穴道自然就会恢复。 赵川说你这不是白说嘛,不能运气就根本没法冲破穴道。 七丫头说不是这样的,只要运气不走被封的穴道就行了,可以另外学一种练气的霸道法门嘛。 赵川恍然大悟。 可是这个能冲开被封穴道的另外的练气的霸道法门,又去哪里学呢? 七丫头说我倒是有一些比较霸道的练气法门,可是狐类和人类身体结构不一样,运气的路线也不一样,估计不管用啊。 赵川说那还说个屁。 “唉,现在搞的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这平日也不敢出远门溜达了,这可如何是啊?”赵川叹息。 “我现在实力大增,可以跟着你,随时保护你啊!”七丫头安稳赵川。 赵川说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七丫头说这是暂时的,等到找到好办法恢复了武功就不怕了嘛。 眼看天色将晚,赵川想了想,对七丫头说我先回去,你在这里呆几天,等我回去按排好了再来找你。 七丫头点头同意,不过要求赵川留下乾坤袋替他暂时保存。 赵川一开始不同意,说七丫头想贪了他的宝贝。 七丫头说你现在没有武功修为,自保都成问题,我是怕你因此丢了性命。 赵川说要是拿了我的宝贝不回来了咋办? 七丫头说我人都你的,还能不回来?我们精灵一旦认主都比人类可要诚信,我还怕你不回来呢? 赵川一想还真是,那些牛啊马啊都很忠诚侍主,连狗儿都本能护主保家。 第30章 妇科专长 赵川很晚才回到医馆。 一进院子,程舒兰就过来审问他到哪里去了,平时最多玩半天,这次这么晚才回来。 赵川说是到后山练功锻炼身体,午时累了就睡了一觉,结果睡过了头。 程舒兰哼一声,知道他没实话,好在人回来了也不在追究。 赵川坐诊和程舒兰紧邻,程舒兰大多时间都看书,赵川从不看书,他们二人也很少有人找他们诊病。 赵川本来平时也很自由,想干什么就去帮着干点,不想干了就是出去玩,实在无聊就在坐诊的房间里睡觉。 其实程家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程顺章故意想把赵川当成姑爷养着呢,可是都不说破。 赵川可没往这方面想,自己一心想着如何能练好武功日后有机会报仇,可是现在武功被人家废了,一时又没有好法子破解,感觉心灰意冷,现在混日子就是图个好玩罢了。 过了几天,赵川还是没有去后山找小狐狸七丫头。 他现在恼得很,无意间救个人,还把自己武功弄没了,说不迁怒讨厌这个七丫头是假话。 赵川想不出好法子恢复武功修为就很郁闷,郁闷一长了就有点自暴自弃,所以程舒兰感觉赵川最近有些越来越玩世不恭了,但又感觉这小子医术好像有两小子,也不知哪学的,又不便细问。 事实上程家人都感觉到了,可是都装作看不见,因为赵川也出力干活还不要工钱,又不白吃你的饭。 这天上午,程舒兰来到赵川的坐诊房间,想和他聊会天,但赵川依然情绪不是太佳。 赵川有一句没一句地敷衍她,聊了一会儿,最后连程舒兰也没话说了。 没话说,程舒兰也不走,似乎跟赵川耗上了。 赵川明白了程舒兰的用意,哼笑一声,抬头故意盯着她看。 盯了半个时辰,谁也不说话,不过程舒兰坐一会便要动一下身子。 最后程舒兰看着赵川说:“你是不是看上姐了,怎么你今天老看我?” 赵川往后一靠,抬头看向房梁说道:“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憋住不走。” 程舒兰脸刷的红到脖子,起身便走。 过一会,程舒兰又回来,装作很生气的样子不理赵川。 赵川两指夹住一张处方纸说:“给,服下便好!” 程舒兰接过处方,死死盯住赵川:“你怎么知道?” “我是大夫,而且妇科专长!” “你啥时候学的妇科?”程舒兰一撇嘴。 “这个无可奉告,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嗯,这样吧,你看那边,那个妇人——”赵川手指着斜对面,“爷爷肯定是诊断宫寒,气血淤积,肾阳不足等等。” “难道不对吗?”程舒兰认真看了一眼那个妇人。 “爷爷开方不错,但不能根治,她是外浸寒湿,你抓药的时候告诉她,卧室阴潮,换房换席方可改善,她床上夏天的寒冰席未撤下来。” 程舒兰闻听立即走出赵川的坐诊房间。 过了会,程舒兰回来疑问道:“你说得对,不过你坐在这里没动,没试过人家的脉,怎么能什么都知道?” 赵川答道:“望闻问切,把脉又不是唯一方法。” “能不能教我?”程舒兰有些激动。 “这个……行是行,不过得保密不能和任何人说。”赵川面有难色,沉吟了半天后才道。 “我发誓不和任何人说!” “哈,我的姐,你发誓谁信啊?我来这么多天了被你忽悠还少吗?”赵川鄙夷道。 “那你想怎样?”程舒兰一脸正色,看来还真想学。 赵川凑近程舒兰耳朵小声道:“摸一下屁股,万一泄露我就告诉人是摸屁股换的!” 程舒兰脸刷得红透:“无耻!”,但良久又道:“走!” “干嘛?” “跟我走就是!”程舒兰瞪了赵川一眼。 程舒兰带赵川到自己卧房,床上一趴,然后不吱声了。 赵川问道:“姐干嘛?” “摸吧。”程舒兰很是干脆。 赵川一脸无语,转而又坏笑道:“就这样摸?” 程舒兰陡然翻身而起:“你想怎么摸?你还想怎么摸!” 赵川立马认怂,可怜兮兮地说:“姐,我就是逗你玩的,我哪有那胆。” 程舒兰蔑了赵川一眼道:“那就走吧。” “这就走了?那我不太亏了吗?” “那姐腮帮子给你亲一下,就一下。” 说完闭上眼睛,赵川看着肤如凝脂,吹弹得破的潮红脸蛋,抬起手指轻轻地划了一下:“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混蛋啊。” 程舒兰眼睛一瞪:“好了,该走了,你该兑现承诺啦。” “哈哈!去药房找舒捷要好了,她都给你整理好了。我口授,她写好整理的。我们赵家可是当地的大户,府里当初学堂武馆医馆什么都有的,这下明白了吧。”赵川大笑。 程舒兰怔了半天,又开口问道:“舒捷整理的?她不是只在药房打杂吗?也会医术?” 赵川回答道:“当然,你以为我们天天都干啥,舒捷比你强多了,起码甩你三条街。” 程舒兰脸色有些难看,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到了药房,赵川见舒捷正在誊写医术典籍,说道:“将妇幼医诊宝典拿出来,给你姐看看好吧,她想学。” 程舒捷打开抽屉,取出医卷四册,有些闷闷不乐道:“我点灯熬油好多个晚上,你怎么感谢我啊姐?” 程舒兰什么也没说,瞪了她一眼伸手去接。 程舒捷突然收回,看着程舒兰道:“你给赵川什么好处了,叫我把这珍贵医宝给你?” 程舒兰两腮咋红:“哪有什么好处?” “肯定有,你脸红了!”程舒捷将书塞进程舒兰怀里,坐倒就哭。 “咦,你哭啥啊?不就是本医卷吗?我看完就还你,咋了?”程舒兰板起脸,有些不高兴。 “哼,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都这么大了还赖着不嫁,你就是不走了这医馆你也落不到!这也就罢了,还想着见谁好就想留下人家,我爹可从来没想过要招上门女婿!呜呜……”程舒捷大哭。 程舒兰一听脸上一会红一会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赵川一看情况不妙,这姐妹俩心里都好像有什么小九九啊,尴尬说了句“我就是个冤大头”转身就走。 赵川回到自己的诊室良久,程舒兰才气呼呼回来,料想在那边姐妹俩发生过了不愉快的交流。 程舒兰一脚踏进赵川的屋里,坐下后恨恨地说:“这舒捷看似一脸稚气,文弱恬静,原来下手这么狠,简直杀人不吐骨头!” “好啦!亲姐妹,都是一家人,别说话那么吓人。”赵川咂巴咂巴嘴,慢条斯理地说,“我这次才算亏吃大了呢,你们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气啥?” “你能有多少亏吃啊?我刚才给了舒捷几百两银子,才算把她哄好了。”程舒兰胸口起伏,很是不甘。 “啥?几百两银子?到底咋回事啊?”赵川一愣。 “过几天是阳山庙会,我几天前说过要带你去玩,刚才她说要搞破坏,不然就跟着去,或者想要让你带她一个人去……”程舒兰讪讪地说。 “这个……这是你们俩间的事,我跟谁去都行啊。”赵川翻翻眼皮。 “哼,我好说歹说,允诺给她带礼物,她竟狮子大开口,搞得我这几年的私房钱都是替她攒的……” 赵川撇撇嘴:“这个,这个啊,关我啥事?再说了,我陪你们去玩,跟谁不是玩?你还赔上银子,这也对我没啥好处啊?我可没捞到一两。” 程舒兰娇嗔道“没啥好处?你难道不知要是跟舒捷一起玩,她能把你缠死气死!她可一点不懂得疼人,哪有我这么知书达理—” “得了吧,你们—”赵川打断她的话,不过又顿了顿,想了下又讪讪道“我才是冤大头呢,你俩比较起来,她才是我姐啊。” 程舒兰假装关心地说:“所以啊,知道了吧,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以后有什么好事先想着姐。” “这个……”赵川张张嘴,但看着程舒兰笑吟吟的样子,又摇摇头,哼了一声,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出屋走了。 阳山县位居蒙城正北,距离百十里路。 几天后,天还没有亮,程顺章就安排好了车马,让雇工秦伯送去。 秦伯老实稳重,赵川舒兰坐在带棚马车内,这虽是当时大众交通工具,但档次也不低,相当于后世的普通宝马奥迪。 程舒兰相当高兴,做足了准备,昨晚拜访了一大圈子,有爷爷父母哥哥以及靳家人,收获也颇丰。 舒兰异常兴奋,滔滔不绝道:“爷爷给五十两,父亲一百两,母亲五十两,哥哥五十两,自己剩下的全部私房钱二百两,还有父亲给你的一百五十两也先存我这里。” 赵川不屑地说道:“这下你可发大财了。” 程舒兰嘴一撅:“我觉得还是挺紧巴,仅是给家里人买礼物就得百十两,舒捷要买的东西一百大好几,这几天吃住也得百十两吧,这就去了近一半,这庙会五年一次,会上好东西多呢,全国各地的奇珍异宝此时都汇集于此,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知道下回啥时候来。” 程舒兰很是能说,嘴巴不愿停,说起阳山县她眉飞色舞:阳山天下有名,这地方处三郡交界之地,水路交通方便,商贾云集,山清水秀名刹古寺众多…… 赵川说现在北方还在闹乱打仗,人家可能过不来,估计不会太热闹吧。 程舒兰说你不懂,越是打仗越有好东西卖…… 程舒兰唠唠叨叨一个多时辰,终于累了,对赵川说:“我累了,想睡一会。” 赵川回道:“你睡就是,哪个管你啊。” “摇摇晃晃睡不着。” 赵川回道:“马车就这样,有什么法?” “我靠你肩膀睡。” “随便你,你想靠就靠,待会别找我麻烦就行。”赵川无所谓的样子。 睡了一会,赵川道:“姐,你不要乱动啊,是不是又想折腾我,你们家清热解毒散我都吃半筐了。” 程舒兰一听呵呵笑,笑的很开心。她一只手搂着赵川肩,一只手伸在赵川怀里,酥胸靠在赵川胳膊上,喘气直吹脖子。 赵川只觉呼吸渐粗,热气上涌,好在运行清心诀并不走被封的穴道,赶紧运行清心诀,心绪逐渐放松。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过了多久,赵川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程舒兰似梦语般声音突然紧贴赵川的耳朵送出: “赵川,我是你姐姐,你不能对我有想法,娘亲说我不是你的菜,也许妹妹是你的菜,你太会招相,你如果不心静如水,意志坚定,将来会有很大麻烦,现在就当是姐姐帮你练练定力……” 第31章 赶阳山庙会 这段时间赵川其实非常淡定,淡定的有些意气消沉,睡梦中她的意识逐渐越来越模糊。 姐姐?妹妹?娘亲?谁是我娘亲?他们还活着吧。 我才十六岁,我害怕,非常害怕,表面装作轻松无所谓的样子,可内心却担心不知道什么人一刀就把我杀死了,几年来没睡过一个安稳,睡着都得竖起一只耳朵,太累了,太困了…… 程舒兰醒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抽出自己的胳膊,推开赵川搂着自己的胳膊。 程舒兰看赵川睡得很香,脸上却有两条干涸的泪痕非常扎眼,她下意识抬手轻轻给揉擦掉泪痕。 忽然她感觉有些恍惚,这张像青年又像少年的脸,是弟弟?不是!是亲人,不是!为什么一见他心尖会痛,想掐他,想咬他,难道上辈子有仇,有恩? “小姐!要休息一会,走了好久了,给马吃点草料再走吧。”秦伯叫道。 “好的,秦伯!” 程舒兰推推赵川“醒醒!” 赵川一个激灵坐直,吃惊地看着舒兰:“怎么回事?我睡着啦?” 程舒兰吃惊地看着赵川:“睡着有什么奇怪的吗?” 赵川“嗯”“哎!”地答应着,心里却嘀咕怎么会睡得这么死,如果是这样的状态,哪怕再高的本领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且现在自己的武功修为还废了,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啦? “现在的状态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嘛,太爷爷叫自己好好活着延续赵家香火,韩家靳家程家都对自己有意,自己稍努力,这为婿就能搞定,这也不很好吗?”赵川转念又暗道。 赵川的思维有些乱,他似乎刚从噩梦中醒来般不知所措。 赵川眼神迷离,他盯着在路边忙活着的秦伯出神。 秦伯卸掉马辕,然后将车后带着的水和草料拿出来喂马,随后秦伯蹲在路边一棵大树下休息。 路两边,不知为何都是荒芜的田地,看来好久没有种了,长着齐膝深的荒草。更远处,是一片片的灌木丛和树林。 “蛇!”秦伯一声呼喊,吓了赵川一跳。 随着秦伯的手指,见一条比拇指还粗的毒蛇从路旁爬过来,向不远处正吃草的马蜿蜒游动。 赵川是怕蛇的,坐着没动。 但秦伯可不怕,他拿起马鞭,轻步走上前,只一个漂亮的回扫,“啪!”,那条黑白相间花纹的毒蛇应声断为二截。 “啪!”“啪!”秦伯又是几下,地上的毒蛇又断为几截。 “害人的东西一定要打死!别留后患,这东西还会接上身体爬走呢!”秦伯将几段死蛇扔下官道。 秦伯的话让赵川有所醒悟。 赵川彻底清醒,最近自己的状态是不行,真的不行!这段时间真的不正常,赵家灭门的惨案可不能忘记。 休息了一会后,继续赶路。 二人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不一会儿感觉无聊,晃晃悠悠的马车又把二人弄得打瞌睡。 一个时辰后,舒兰突然捂住肚子,说肚子有些痛。 赵川轻声问:“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程舒兰看看赵川:“啥意思?” “就凭咱俩这关系,不做感觉不合适。”赵川面无表情地回答。 程舒兰盯着赵川眼睛,虚声道:“要贴皮肤吗?” “不要,你掀一下上衣即可。” 程舒兰淡定向上收了收上衣,赵川按住小腹,刚想用意念输一股纯阳真气,可马上想到穴道被封已没法运气。 赵川叹口气,搜索脑海中的《推拿按摩》,然后脱了鞋子,将脚轻轻抵住程舒兰的小腹,然后猛地一蹬,程舒兰“啊”的一声尖叫,吓得前面驾车的秦伯连问怎么啦。 “没事,小姐刚做了个噩梦!”赵川说。 程舒兰大骇,没想到赵川治病还有这样的操作。 “不痛了吧?”赵川笑笑,“呵呵,刚才那一声惊叫,把你那导致痛的阴气给泄走了。” 程舒兰不解,赵川说治病方式不一,无论服药还是针灸,或是我刚才这一脚,作用殊途同归,就比如道士念咒和尚念经不是也能治病? 程舒兰恍然大悟,自此彻底领悟了同是大夫其区别之大,同时也明白了赵川不是可以用正常思维能理解的。 他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有与众不同的能力,她没在意身体或心里的快乐感受,她是作为医者的震撼,什么服药、热敷、按揉非他娘的洋劲,就一下便全部搞定。 程舒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赵川让她对医患关系有了全新的认知,如果不是向她这样另类女孩能让他摸按蹬一下吗?如果按的人也不是赵川,她能让对方按吗? “赵川,如果医馆来个就医的女孩你会这样给诊治吗?” 赵川干脆回答:“不会,再说人家愿意吗?所以让你专修妇幼诊科。” “我也能做到这样吗?” “一般来说不能,这已经超越普通医者能力范围,你可以用其他办法治好病,效果也是一样的。” 到达阳山天已完全黑下来。 可是阳山县城内灯火通明,大街上人影浮动,整个不夜城。 程舒兰找了家客栈,订了三室和二室各一套房,又点了几个小菜,要一壶老酒,赵川匆匆吃过付账。 程舒兰对秦伯说:“秦伯今天辛苦了,你慢慢吃,吃完就休息,我和赵川出去溜达一会。” 秦伯急忙说道:“等一下,我这就好,少爷关照要照顾好你。” 程舒兰笑道:“放心,我和赵川出去就玩一会,不会有事的。” 庙会虽然明天才开始,街上夜市人也不少。 赵川二人走走看看,见寺庙周围的空地上还有戏园子和一些大商家正搭台扯棚,皆一派忙碌景象,小商小贩更是川流不息。 赵川程舒兰一人买一个栩栩如生的糖人,玩够了便吃下肚,甜得不得了。 天灵寺为迎接庙会,各项准备工作正有序推进。 天灵寺乃千年古刹,大殿宏伟,树木参天,香火鼎盛,前后七进院落,左右是三进院落,左边住的是修行的和尚,右边住的是尼姑。 进寺需拜佛,二人请了香,前往大殿。 程舒兰问:“咱拜谁?” 赵川回道:“你拜观音保平安,求他给你找个好婆家,再拜文珠求今后脑子聪明点。我也拜如来,再拜地藏!” 二人分开,找到地方各自拜过,转了一圈原路返回。 赵川问程舒兰:“刚才许愿了吗? “许了!” “许什么了?” “不告诉你,说就不灵了,你刚才拜地藏菩萨啥意思?” “家里人大都没了,地藏管六道轮回,求他照顾一下少受罪吧。”赵川黯然道。 程舒兰听罢,想起赵川路上梦里流泪,不免心疼起来。 时间已是亥时,天色不早了,二人就回了客栈免得秦伯担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客栈里的客人都喧闹闹的起来了。 这是庙会第一天,未出客栈就听天灵寺大钟敲起,声音浑厚悠远,响彻云霄。 吃过早饭,赵川等三人随着人流向庙会中心汇集。 佛道宝像巡游活动已经开始,辟邪狮子开道,宝盖幢幡锦旗招展,佛像和尚信众杂耍等众人沿街道游走,后面跟着吹吹打打巡游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大伙也只好跟着队伍走,为了避免走散,舒兰放弃矜持挽住赵川臂膀边走边看,对于出门机会本来就少的十八岁女孩来说,啥都感觉新鲜。 玩把戏的看了一会,唱戏的又听了一会,戏台舞台连绵不断,感觉耳目都不够用的。 到达天灵寺时,大型祭祀活动已接近尾声,善男信女跪地一片,一眼看不到边,赵川等也入乡随俗,人跪咱也跪。 祭祀传教活动告一段落,中午总得吃饭,路边特色小吃比比皆是,边逛边吃,吃饱为算。 走着走着,前面是一片自由娱乐片场。 几人来到套环区。 有一个中年摊主,热情地招揽客人,他身边摆着好多室内装饰玩品,金银玉器材质的东西大大小小,琳琅满目。 一问玩法竟是一两银子十个套环,真是黑死人不嫌多。 女孩子都喜欢玩物,程舒兰要了十个套环,看个大的连扔五个一个也没套到,就近套小玩品吧,三个也一个没套到,程舒兰一噘嘴,便把剩下两个套环给了赵川。 赵川问套哪个,程舒兰看了看,发狠似地说就要那个三彩镶金花瓶!最远的那个! 赵川一瞅,我乖,这个东西看样至少得值一百两银子啊。 赵川随手一掷,套环飞速旋转稳稳落下,四周不靠正中。 这是头彩奖品,是摊主借的,要还的,摊主无奈摇了摇头,哭丧着脸将花瓶递于程舒兰。 赵川手里还有一个套环,程舒兰手一指又说再套那个青铜香薰!摊主一听脸色有点绿。 赵川再一看那青铜香薰,虽然摆的也远,但个头不小,最主要的是底座却是纯银的,看摊主紧张的样子,估计也是借来的吧。 赵川笑了笑,说算了,运气哪能都那么好,套环还给了摊主。 继续前走,一艺人两手握三只碗来回翻转,猜彩珠,一赔五,十文钱一次。 程舒兰要猜,赵川上前问道没铜钱,用银子猜行不。摊主说不行但可以换铜钱,舒兰只好一两银子换一千铜钱,舒兰连猜十次次不中。 其实摊主倒也不骗人,只是手法快而已,赵川也猜十次,六中四不中。 其实赵川是能次次猜中的,因为他现在没法运灵气,透视眼也不行了。看来修为被废了什么都不方便啊,赵川暗自叹气。 后来又看了杂耍表演,人太多,挨挨挤挤实在太累了,便想早早回客栈休息。 其实主要原因是有些小斯很讨厌,他们挤在人群里,借拥挤对年轻女孩身体擦擦碰碰的,当然程舒兰也没例外躲过…… 第二天程舒兰说今天要买东西,首先买送人的礼物。 赵川说不会买,只能帮提东西。因为赵川知道女孩子喜欢买衣服,而男人最怕麻烦的就是陪女人买衣服。 果然,程舒兰先要去买衣服。杭州的绸缎,苏州的刺绣,这些四季时装名头多的很,程舒兰挑挑拣拣总也选不好,跟在后面的赵川和秦伯不时互相看看直摇头苦笑。 程舒兰给秦伯买了件皮袄,另外茶叶茶壶,和田玉器,一上午礼物总算搞定,银子已所剩无几。 东西太多,走路太费劲,赵川便先让秦伯带着这些礼物回客栈。 二人继续转悠,前面又是一片哄闹的市场,叫喊声很大,不知在卖什么。 赵川带着程舒兰挤进去一看,原来是在拍卖奇珍异宝。 当中一个台子,有好东西的卖家就出来吆喝,一刻钟后要是没人出价或是成交就得下去。 赵川刚进只见台上站着一个武人打扮的人,在吆喝卖什么飞弹暗器。 这是一个人字形的手握器具,人字形的二个末端有一根可以伸缩的皮条连接,中间有一个小布片,将一个弹丸裹着用手捏住,两手配合,用手一拉一松,那弹丸就飞出去,可以打中三十步远的目标,随即一声闷响燃起一团火。 有人喜欢这东西,讨价还价后二百八十两银子成交了。 然后又上来一个卖飞仙酒杯的,只要向酒杯里倒入水,就会有仙女在杯底出现跳舞,过一会那水就能变成酒。这东西更神奇,有个财主出一千两要了。 后来又有人上台卖兵器护甲什么的。 看了一会儿,程舒兰对这些不感兴趣,想走。赵川不想走,他倒是对这些感兴趣,但兜里没银子。 二人想要离开,忽然一个外族大汉跳上台来。 第32章 医术可救人也可伤人 那大汉手举一个透明的小珠子,说这个珠子叫火龙珠,对面太阳可以产生火,出门在外就不要带火折子了。 说罢那大汉将小珠子放在太阳下,珠子底下放了一些绒草,然后二根手指捏着珠子调节距离,就有一个明亮的光点照射在绒草上,片刻后绒草就冒烟起出火苗来,众人一片鼓掌。 大汉又拿出一张草纸,再次操作,一会儿草纸也冒烟起火,众人再次鼓掌 大汉仍不满意,又掏出一支大鞭炮放在珠子下边照,片刻后就听“碰”的一声炸响,众人吓的都向后躲。 “好东西啊!”有人惊呼。 “多少银子?” “怎么卖?”众人纷纷问价。 “这是西域传过来的,据说是天外之物,一口价一千八百两银子!”大汉得意得很。 众人嫌贵,有人开始讨价还价,最后以一千五百两成交。 赵川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珠子,这是师父逍遥子第一次见面时给他的。 哦,那时还没有认他师父,是在灵隐山的山洞里给他的,一块给的还有另外二个人,逍遥子给了三个人一人一颗,当时说这个东西是在北方的盘龙山里找到的,也就是赵川老家边的那片山里。 这个珠子能卖一千五百五百两?赵川想到自己留着也没有,干脆也卖了算了。 手往怀里一摸才明白原来乾坤袋不在身上,被那小狐狸七丫头给暂时保管了。 算了,还是走吧。 赵川刚想转身,一个年轻女孩跳上台,声音高亢地吆喝一句“乾坤袋!乾坤袋!上古宝贝,只要十两银子!” 声音很是熟悉,赵川有些疑惑,定睛一看,原来是小狐狸七丫头,顿时愣住了。 此时七丫头一身江湖豪杰打扮,上身对襟短打,下身灯笼长裤,头扎丝巾,二目炯炯有神。 有人立即问这乾坤袋怎么用,有什么特色。 七丫头摇头晃脑地说里面容量大得很,三间房子都能装得下,而且携带方便,重量轻如鸿毛。 有人表示不信,说如果真有这么好,为什么只卖十两银子? 七丫头说我爱卖不爱,卖多少关你屁事? 还有的叫喊可以先演示一下吗? 赵川有些来火,这个小狐狸七丫头怎么偷偷把主人的东西拿来卖啊?而且还只卖十两银子,这不是傻,这是超级败家啊! 赵川刚想上前阻止,忽然想到不对头,这小狐狸虽然自说才十五岁,其实已经过了七百多年了,哪能蠢到如此弱智? 不对,我得等下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赵川想着就定身不动了。 七丫头对那想试试效果的人说可以拿个东西来试试。 台前有个家伙嬉笑着,说我把拳头伸进去怎么样? 七丫头说可以,连你整个人都可以装进去带走,说着就要近前抓那小子,吓得那小子直往后躲,后面的人则起哄推捅他上前。 “好了,别闹了!我来试试!”一个彪形大汉挤过来,指着七丫头说,“真能装东西重量轻如鸿毛?” 七丫头说是,可以现场一试,你想钻进去? 彪形大汉摆手说我不进,随即一弯腰,将台前的一个半人高的石墩子搬了起来,嘿嘿一笑说这个要进去,可否? 七丫头说能,将袋子一抖,乾坤袋马上变成一个大口袋,扯开袋口,说声扔进来吧! 石墩子放了进去,七丫头手又一抖,乾坤袋恢复原样,然后在手上轻轻颠了颠,说没骗你们吧? 众人惊呼一片,好东西呀! “真的只要十两银子?我要了!我要了!”许多人挤着上前。 “慢着!”七丫头摆手道,“这乾坤袋子,现在只能放东西,不能取出来!” 啥?何意?台下人愣了。 七丫头哈哈一笑,解释说这是有主的袋子,现在自己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取东西出来必须要袋子的原主人才能,自己不是原主人,也取不了,所以想出售,所以只卖十两银子!买主可以回去再寻原主人破解。 “那为什么不叫原主人破了密后再来卖呢?”众人疑惑。 “原主人跟别的女人跑了!”七丫头淡淡道。 “哎呀,原来你是想叫我们替你寻夫的呀!”有人恍然大悟。 “下去吧!下去!” “骗子!” “神经病!” “搞笑!” “耍我们哪!” “疯女人”…… 台下人都气坏了,还有人气不过扔了鸡蛋,有人扔了白菜帮子,还有人把鞋子脱下来扔过去…… 七丫头见势不妙,说了句有想要的可相互转告啊,跳下台子不见了。 赵川看明白了,原来这七丫头是来这庙会借机损他的呀。 赵川气的拉着程舒兰掉头就走。 看看时辰已过午时,两人都有些饿,赵川和程舒兰便进了一家酒楼吃饭。 吃到一半,邻桌来了两个纨绔子弟,这二人在吃酒的时候,总不怀好意盯着程舒兰瞟来瞟去,还窃窃私语,一副猥琐相。 程舒兰见了,厌恶地说那两个人老是乱看,真让人生气,赵川回头看了眼说没事,人家也是吃饭,又没做别的什么事,没道理都把客人眼睛蒙上吧。 但程舒兰没什么心情吃饭了,草草吃了几口便要结账下楼。 赵川只好随她。 见程舒兰要出酒楼,那两个纨绔子弟急忙过来拦住,嬉皮笑脸道“小女子别走!过来陪大爷吃酒!” 赵川上前拨开,那二人不服,赵川手上有些重,由于对方开始大声争吵。 争吵中,一人拉扯住赵川,另一个拽着程舒兰,把她往自己的桌边拖。 赵川见此这样,不再废话,抬腿照二人胸前各一脚。 但赵川已被废了灵气修为,二人只是被踹了个趔趄,反应过来便和赵川扭打在一起。 见发生了争执打了架,食客们乱哄哄地大声叫喊,有的在叫跑堂的伙计快来,有的在喊快去报官,有的在叫喊别打了别打了!别人还要吃饭呢。 伙计很快跑上来劝架,有几个食客也帮着拉,其中有个黑脸的中年人死死握住赵川的手脖子,把他按在一张桌子边好言相劝,那二个纨绔子弟也让别人拉走到一边劝架。 这黑脸的中年人力气很大,竟让赵川动弹不得,赵川心里憋火,自己又没有了武功修为,这个架看来打不起来了。 众人劝了一番,那二个纨绔子弟自知理亏,也不再说什么,付了饭钱后哼一声悻悻离去。 赵川和程舒兰也下了楼离去。 虽然自己没了武功修为,但赵川也不害怕。因为他会医术,《推拿按摩》及《行医要术及杂项》里可有好多绝学,可以救人,也可以伤人。 那二个纨绔子弟并没有走远,而且躲在一旁暗处,等赵川和程舒兰过来,便出来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而且叫来了帮手,十来个人跟在后面。 赵川知道有人跟在后面,也不慌张坦然自若。但程舒兰则有些害怕,紧紧地挽住赵川的胳膊。 不知为何,赵川带着程舒兰竟然选人流少的街道走,跟着的一帮人更高兴了,为首的两个纨绔子弟更是指手画脚地哈哈笑着。 “再走一会就是码头货场了,看这二人能跑什么地方去!肯定是吓蒙了,走路都不会走了。” “到时候把那小女子就地一按……哈哈哈,兄弟们人人有份啊!” 两个纨绔子弟眉飞色舞。 突然,两个纨绔子弟猛地站住,手捧胸口,大叫一声倒地扭曲翻滚。 跟班人吓坏了,纷纷叫着少爷怎么啦。 两纨绔子弟憋得涨红着脸,艰难地指着前面说在酒楼被那小子踢了一脚,可能中了什么招了。 跟班人一听,立即跑上前挡着赵川和程舒兰,叫道哪里走?你们打伤了少爷还想跑? 程舒兰说放肆,你们想干什么?都出了酒楼这么久了,想赖着我们吗? 赵川倒是很光棍,直接说就是我打伤的,想怎么样? 跟班们说那你就走不了啦。 赵川说滚!小爷我可不是吃素的,否则要你们和那地上的一样下场。 跟班们一听有些后怕。 一纨绔子弟躺在地上痛得脸部扭曲着,憋着痛地说别信他,刚才酒楼上已试过那小子了,根本没有什么武功修为,就是有些狠力罢了。 另一个说可能那小子碰巧踢到了我们的胸口穴道上了,我还受得住,别管我们,先给我上去打,打死那小子,那女的留下来玩。这三不管的地界,咱们说了算! 小跟班们一听,一拥而上,围住赵川和程舒兰。 赵川毫不畏惧,手脚并用,拳打脚踢和他们打斗。可是好汉难抵四首,恶虎还怕群狼,到底没有灵气修为不行,硬打根本不是办法,只踢倒了二三个人后就被人上前抱住。 赵川被人抱住后,别的人上前一通乱打,程舒兰就失去了他的保护。 程舒兰被几个小子拉到一边,眼看就要被拉扯走,她肯定是吓坏了,大声叫喊着赵川。 赵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自己被几个人围着脱不得身,自身难保。 程舒兰虽然是小姐,但到了这个关头,没想到竟然使出了疯女人的杀手锏,突然连抓带咬,真的像疯了一样四处逮谁是谁一通乱抓咬。 拉她的几个小子有些蒙,松开了她,她一见立马跑过来给赵川解围。 这边的几个小子一见这样的疯丫头过来,也一时有些愣。程舒兰趁机一拉赵川向前跑。 此处靠近码头货场牙行等手工业区,本来行人很是稀少,此时又是几年一遇的大庙会,人都集中去了闹市区,路上竟然连个看热闹的也没有。 跑了几步,街边有家很气派的店面,赵川忙中抬头一瞅,见门头上面一个大大的韩字,再一看门侧,原来是家钱庄。 赵川一拉程舒兰的手,脚步拐个弯,急声道“进去!” 第33章 韩氏钱庄 赵川见一钱庄有大字韩氏,寻思道这三郡交界想不到也有韩家生意,看来生意做得真不错。 赵川拉着程舒兰跑了进去,进了门停住脚,发现里面宽阔得很,冲门的柜台和门口之间有一片很大的空间,竟然还摆着二张大茶桌供客人喝茶。 赵川定定神,平静了一下气息,走近柜台问道:“请问这韩氏,可是江州韩氏?” 店小二回道:“正是,客官有何吩咐?” 赵川拿出玉牌:“可认识这个?” 小二看了看,转身叫道:“大掌柜,请过来一下!”随即客气地把赵川让到大茶桌前坐下,又回身让人给上茶。 大掌柜晃悠悠从里间屋出来,走到茶桌前,瞟了一眼赵川和程舒兰,待见到茶桌上的玉牌时愣了愣,脸色微变,随即拿起玉牌,慌忙招手让小二去拿花镜。 大掌柜带上花镜,仔细看过正反面,复还赵川,恭敬说道:“小爷有何吩咐?” “取一百两银票。”赵川轻声道。 大掌柜顿了顿:“确定只取一百两?” 赵川说道:“是,只取一百两,要十张银票,有问题吗?” “没问题!小爷请稍等!” 大掌柜回身示意小二取票,接着又亲自给赵川及程舒兰续茶。 片刻小二取来银票,大掌柜双手递于赵川,同时问道:“小爷还有其他吩咐吗?” “这个……”赵川顿了顿,看了看外面,又看看程舒兰。 “看门口,不远处,瞧见那几个人吗?”赵川手指街上那几个追来的打手。 纨绔子弟的跟班们大概是怕韩氏钱庄,不敢进来,只在街上不远处晃悠。 “看到了。”大掌柜弯腰低头道。 “去给我打一顿!”赵川瞟了一眼程舒兰。 “哦,打到什么程度,小爷?”大掌柜仍恭敬地问,语气平静。 “……”赵川略略沉吟。 “打断他们的腿!”程舒兰突兀来了一句,惊得赵川皱了皱眉。 “没问题!小爷请稍等!”大掌柜仍是波澜不惊的口吻,听起来感觉就像微风轻轻拂过平静的湖水。 大掌柜冲里面挥了一下手,随即后院响起一声呼哨,十来个劲装青衣的男子,目无表情手拎短棍,闪身出屋。 “哦!每人只要一条腿!”赵川起身,忙冲出屋的几人喊。他大爷的,这女人也太狠了点,要是砸断人家二条腿,连拐棍也省了,赵川暗道。 赵川复坐下,冲对面的程舒兰扁扁嘴,程舒兰则装作没看见,低头喝茶。 一阵惨叫声听得人心颤,总共也就喝二口茶的功夫,出去的几人又悄然回到后院,什么也没说。 “小爷还有其他吩咐吗?”站在身旁的大掌柜再次问道。 “嗯,告诉他们,我会治伤,外号鬼手郎中,接骨不留痕迹,比原来的还要好。我暂住在南城门附近一家客栈。”赵川站起身。 “知道了,小爷慢走。”大掌柜弯腰恭送。 回去路上,赵川把银票递给程舒兰:“这回有钱了,随便花。” 程舒兰说“不就一百两嘛?还能怎么随便花?” 赵川道不急,回去就有人送来。 程舒兰看了眼赵川,又满腹狐疑:“你那玉牌又怎么回事?” 赵川答道:“回去再说。” 赵川和程舒兰晃晃悠悠往回走,赵川看到什么景致还驻足观看,似乎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这一天出来遇到的好坏事都有,颇为波折,到了现在程舒兰早已无心游逛,只想快点回去休息,可是赵川反而表现对什么都感兴趣的样子,程舒兰也不好意思扫他的兴。 足足晃了一个时辰,赵川和程舒兰才回到南城门大街。 离客栈老远,就看到店小二焦急地等在路边,见二人过来,店小二忙迎上来,“你们二位还敢回来?快走!” “咋回事?”赵川不慌不忙地问。 店小二说店里来了一群人,为首是当地的黑帮头子叫老阎王,说你打伤了人家少爷,人家正怒气冲冲在等着你。 “阎王?这不是下面阴司里的最高官老爷吗?怎么会来人间?”赵川装糊涂,笑着问店小二。 “哎呀,你别问了!他们真的坏得很,你们那个老家人已经被他们捆在了客栈里,快走吧!不然你们都活不了,这些人叫你二更死不让你活三更!” 程舒兰有些怕,紧张地问赵川要不要再回韩式钱庄找人。 赵川说不用,他们这次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相反还要求着自己呢。 进了客栈,就见大堂里一群人,凶神恶煞的,没有一个食客吃饭。 “我家少爷可是你打伤的?”一个老者阴着脸首先发问,同时指了指旁边正叫痛的那两纨绔子弟。 “不是。”赵川淡然道。 “胡说!就是你打伤的,还有这些下人的腿,都是你干的!”俩纨绔子弟歇斯底里大叫。 “说反了吧?酒楼说饭时你们调戏我家小姐,还二个人打我一个,我才是受伤的,有这事不?去酒楼问问便清楚。”赵川不亢不卑。 “那些下人难道不是你指使韩家钱庄打断腿的?” “我只是去取钱,你们挨了人家打,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他啰嗦什么!绑人带走上山!发票来赎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猛一拍桌子。 有几个人扑过来扯住赵川的胳膊,就要上绳索捆绑。 赵川呵呵一笑,丝毫不害怕,“原来你们是一群土匪啊。不过这倒是个好主意!来钱快,只怕绑票的赎金还没到,这俩少爷的伤势凶多吉少啊。我之前好意救他们,你们却这样做,看来这二人离死不远了!” 有人问这话啥意思? 赵川说本人是郎中,医术不一般,通晓岐黄之术,外号鬼手郎中,看人一眼便知厉害关系。这两公子长期吃喝嫖赌,血中早已积毒,现已积淤前胸,全身早已血臭发黑,万不可见色激动。要不是酒楼上我踢了其前胸一脚疏通气脉,早已一命呜呼…… “你胡说!”纨绔公子大叫。 “别叫!再激动就要吐血呜呼了!不信放点血看看吧。”赵川叹口气。 那老者闻言和身边的人咬了一下耳朵,随即挥了下手,马上过来有人过来刺破一纨绔公子手指,滴血进一个小酒盅。 老者看过酒盅,又伸手指沾了点血搓了搓,放鼻子上闻了下,随即脸色大变。 “快放开这位神手郎中!”老者挥手道,“请上坐看茶!” “年纪轻轻,却有此等医术造诣,难得,人才!”老者对赵川赞不绝口。 屋内一干人等,皆有些发愣。但老者恭敬待客赵川,还亲自给其将茶盅端送到赵川手中。 老者说这是误会,得罪了。 赵川说没事,有何指教请说。 老者恳求赵川救治俩公子。 赵川说好说,只是这是慢性病,需要好生调理,不能三二天就能治愈。 老者说晓得,并说自己早年也出身医术世家,略通一二。 老者那就先给治治下人断的腿吧,之前已听别人说你是鬼手郎中,疗骨有一绝,接骨不留痕迹,比原来的还要好,可有此事? 赵川一笑,说那是外人赞誉自己,不过接完骨当下就可以行走倒是真的! 老者喜笑颜开,连说甚好甚好!要请赵川随他们去一个地方给治伤。 赵川说去可去,但要先说好:外出诊治的珍金很高啊,除非在自己的医馆还能便宜些。 老者笑道外出珍金能是多高,尽管说就是。 赵川伸手指说治一人一个金元宝,50两的!而且还要先给订金以示诚意。 “50两!金元宝!真是比强盗土匪还要狠啊!”那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气得又一拍桌子,震得一茶碗掉落地上。 光头大汉说当了半辈子土匪,还没有你赵川厉害,都说这里的黑道头子老阎王狠,你比老阎王还狠! 赵川装愣似的问谁是老阎王啊? 那光头大汉说你眼前这老者就是,人称“叫你二更死不让你活三更!” 赵川一听,忙起身说我不治了,放我走吧,别吓我吧,我要回家。 老者呵呵一笑,说你们别说笑了,来,放下订金,我们走吧,这里太寒酸待客不周,去家里隆重接待! 赵川说门外等候,我上楼准备一下就走。 “干爹!你是不是糊涂了?这50两金子就是500两银子,治一个下人的腿,值得吗?这些下人一条人命也不值这个钱,还不如重新招一个新人来用!干爹你再想想啊!”一纨绔公子忽然开口大声说。 “混账!滚一边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都而立之年了从来没见有何长进……”老者狠狠瞪一眼,骂着出了客栈。 见这群人起身要走,店小二才敢从屋外进来。 赵川上了楼,那小二也紧跟了来,说那山上的土匪窝你可不能去,去的人都有去无回,很少能有全身回来的。 程舒兰也不想让赵川去,也担心赵川,但赵川没事人一样说话轻松。 赵川说不怕,他们只是请我去治病,我还想挣他们的银子呢。 赵川收了几百两订金的银票交给程舒兰,又给了店小二几两银子小费,吩咐他照顾好小姐和秦伯。 有马车停在客栈门前,赵川上车跟着这群人去他们的老窝。 阳山县位于三郡边界,也可以说是三不管的地带,正是因为这种原因才造成了畸形的繁荣发展。 说阳山县是三不管的地方,是因为这个县城没有县令。没有县令是因为这个地方本来不是城,是因于此地处于一个四面八达的交通要道,时间长了住的人多了,竟自发有了县城的规模。 于是各郡都想派官来占据,想收税纳银捞点钱。可是派来的人时间过不长不是失踪就是暴死,再不然就是到任几天就跑了。 阳山县四周都是山,出了城门就是山脚,近的很。 马车出了城,就有人给赵川蒙上了眼睛,说这是规矩,要不然睁着眼上山的必须呆在山上落草为寇。 赵川是一郎中,年纪才十六,当然不想在山上落草为寇。 第34章 又见玉儿 等赵川睁开眼,惊讶地发现眼前有一排人被剥光了衣服绑在一排木桩上,再一细看原来是那十几个断腿的打手们。 而自己正站在一个山寨里,四周都是山。 那个老者换了身衣服,从一个石头房子里出来,笑着问赵川这几个断腿的,能治吗? 赵川认真看了看伤者的腿,说能治,但干嘛要绑他们,还要剥光衣服?接骨不需要剥光衣服,只露出断腿就行,更不要绑着,治疗过程中伤者可以忍受住。 老者呵呵一笑,说一人要50两金子? 赵川说是啊,不都说好了吗? 老者收起笑容一挥手,立即有人一刀砍向被绑的其中一人,人头落地! 我乖!赵川着实吓得一激灵,可不兴这么玩啊,就是嫌出诊费高了些吗?要是感觉高了我可以再降嘛,也不能说杀就杀了一个人,这可是人命啊。 赵川汗颜,摆手说这是干嘛,为何不让自己治了,这是感觉出诊费高了还是感觉我治不好他们? 老者仰天大笑,说都不是,不让治了是因为他现在忽然改变了主意,再一个是因为这他们这个样子不方便再活着了,就那点小事都办不好,山上不养闲人,这些人回炉重来吧! 说完再次挥手,十几个断腿的打手们一声不吭皆被砍头,随后尸体被扔进一个大坑,浇上火油燃烧。 赵川看呆了,这操作牛逼啊。这群土匪到底是什么人啊?杀人的,被杀的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就算平时杀猪宰羊,双方都得弄出点动静吧。 老者大概看出了赵川的疑惑,说我们祖上都来自东南海岛,早年来此定居,因于不善于耕种和手工及商业,故此只能占山为王,保民一方平安。 他大爷的,明明就是一帮连砍自己人都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还说是护民善士。 可刚才这个操作让赵川看不懂,说让自己来治伤,你现在把伤者都给弄死了,那还让我上山来干什么? 赵川说是不是把我送回去吧,伤者都死了,我在这也没什么事要做了。 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哈哈大笑,说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下让我们老大好好招待你吧,老者也点头微笑示意。 厉害,不愧是绰号老阎王,这群土匪一连串的操作真让赵川开了眼,没想到江湖上复杂到如此地步。好玩,刺激!自己一大好少年,一身医术竟然被骗到这山上,估计这一上来就不容易走得了啦。 这老阎王号称“叫你二更死不让你活三更”,果然名不虚传。 赵川没法,只好先听人家的,叫吃饭就吃饭好了,正好也饿了,该吃点东西了。 吃过了饭,赵川估计对方要进入正题,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等着,要说心里一点不慌是假的。 对方扣留自己在这山上想做什么呢?让自己在山上当土匪郎中?可能性不大,饭前亲眼看到连个腿伤都不愿给治的这伙家伙,怎么可能让自己当个随匪大夫? 留下自己给那两个纨绔子弟治病?可是到现在一直没见那两人,也没听说一点有关他们的事。 吃过饭,那老匪仅留赵川坐了一会,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寒暄话,便送赵川下山。 赵川照旧被蒙上眼睛带下山,在县城南门口附近放了他,并叮嘱回去后不要乱说乱讲,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赵川想了半天也不明白人家这些操作是何种原因和目的。 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赵川回客栈。 赵川回到客栈啥也不说,就算有人问起也只是闭口不谈,心里只是遗憾没有赚到人家的治疗费。 第三天,赵川照旧游玩。 这次带程舒兰去珠宝玉器市场盘桓半日,耗费二百余两银子选购一些珠宝玉器。 午饭时赵川问舒兰:“下午怎么安排?” “随便吧,姐带你来玩听你的。”程舒兰说。 赵川说:“那就听戏吧,都有些累了。” 一行三人,找个人多热闹的场子坐下听戏。 听了一会,场子里的小二过来对赵川说后台有人找你。 赵川便对程舒兰和秦伯说:“我去方便一下。” 走到后面,有一男人冲赵川挥了挥手,过来施礼道:“小爷好,昨天下午的事让你担惊了。” 赵川发现此人腰间有一和他类似的腰牌,只不过是木质的。 “昨天那两个少年人到底是什么人?”赵川问。 男子回道:“五十里外庆安城有钱人家子弟,认了叫什么阎王爷的老头为干爹。” “那个叫老阎王的老头又到底是什么人?”赵川又问。 “无非一群占地盘的匪类而已。” “那他们找我想干什么?” “估计想招安你吧。” “招安?你不是说就一群占地盘的匪类,又不是官家,如何想反过来招安别人?”赵川不解。 那男人呵呵一笑,说他们有官方背景,在下不便细说,总之各有渊源。这县城为三不管地区,鱼龙混杂,情况一言难尽。 赵川点了点头:“韩老爷可好?” “回小爷,老爷已连夜赶至,见小爷游兴正浓未曾打扰。” “这里就你一人?”那男子见赵川这样道,便挥了下手立即过来两人。 赵川说道:“让他们在这盯着,守望着点我带来的人。” 男子对二人道:“你们在这盯好,不得有人打扰他们。”,二人回声“是”。 赵川说:“带我去见韩老爷。” 赵川随那人来到一处院落,距天灵寺不远,那人进去通报,旋即韩老爷笑哈哈:“小友别来无恙!” 赵川道:“让韩老爷操心了!” “小友请坐”,吩咐下人上茶,带赵川来的那男子请示韩老爷:“小的即刻回戏园,老爷还有何吩咐?” 韩乔生未回答,看了看赵川,赵川说道:“跟随即可,有事派人来禀告。” 那人回答:“遵命告辞!” 韩乔生说道:“玉儿琴儿去赶会了,我们在此打算逗留几日,小友不如过来一起热闹。” 赵川无奈回道:“我倒是想多玩几天,可是和朋友一起来赶会,逾期不归,让人家父母徒增担忧尤为不妥,还请韩老爷见谅。” 韩乔生体谅的回道:“理解,理解,不知小友目前何处安身?” “暂居蒙城一医馆,本人尚无立身之技,唯医术尚知一二,糊口饭吃,玉儿琴儿可好?” “她们很好,玉儿自你们见过之后身体近期已无大碍,只是玉儿琴儿和小友一见如故,甚是挂念……” 赵川沉默许久道:“小姐、琴儿既然不在,晚辈又不能久留,不如今晚来此一见,明日即回蒙城,一年之约定会遵守,今晚看看小姐回复如何再说吧。“ 赵川顿顿又道:“有些事还望韩老爷理解,晚辈前途凶险,但又不知道这凶险来自何人何时,只知道对方势力逆天,所以请老爷对晚辈之事保密,至于小姐之疾定全力而为。” 韩乔生微微一笑,也并没细打听赵川所说的凶险所指等事,只道“理解理解!”。 赵川拿出玉牌笑道:“韩老爷玉牌的确好用啊,在此谢过!” 韩乔生摆了摆手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小友对我韩家之恩情,岂是钱财可以回报?以后需要尽管使用”,随起身告辞,韩乔生虽有不舍也无奈。 赵川一回到戏园,不免挨训一顿。因赵川走了程舒兰着急万分,让秦伯四处寻找也未果,韩家那人只好告知刚才一少年要转告稍等勿躁,很快即回。 晚饭后,赵川说早点洗澡休息吧,明日要及早赶路。 随后赵川又悄悄告诉秦伯,自己要出去一会,勿需担心,不会有事的,如果程舒兰要找,麻烦替我打下掩护。 赵川到玉儿住处,她们已等候多时。 琴儿把赵川领进房间,关门后就給赵川一嫩拳。 赵川笑道:“这是干啥,不欢迎我就走,玉儿姐,你看这琴儿啥意思?” 玉儿道:“不得无礼。” 赵川看玉儿比前时更加漂亮了,奶奶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冰晶玉洁,貌似天仙,那玉儿看赵川似有无限哀怨。 赵川问道:“玉儿姐,进来可好?” 玉儿道:“没什么好不好,你倒说说你自己怎么样?” “嗨,我挺好,我最近医术又有长进,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玉儿无动于衷地回道:“把它干嘛,好不好还不是一回事。” 赵川笑道:“不把拉倒,琴儿过来哥给你把把脉。” 琴儿眼一斜:“给我把啥,我又没病,是不是想赚我便宜?” 赵川立即认真的说:“把脉能赚啥便宜,哥这阵子医术大有长进,把把脉能有啥亏吃?说不定自己有隐疾还不知道呢,等发现就不好治了,快过来!” 琴儿真的伸手过来,赵川认真把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琴儿,面色渐渐凝重起来,“琴儿你最近是不是老是犯困?” 琴儿怔怔回答:“是啊!” 赵川又说道:“那只手给我再把一下,确定一下!” 琴儿这时脸色已变:“川儿哥哥,我是不是真有什么病?” 赵川眼睛微闭,作苦思冥想状,本来左手托住琴儿手背,把脉之手已滑至手掌,来回滑擦琴儿手面,嘴里说道:“这小手感觉真好,细皮嫩肉的……” 琴儿手掌猛的一抽,眼珠子瞪的大大的:“你干啥?你捉弄我是不是?” 玉儿急忙说:“别闹了,给我把一下吧”,琴儿尽管愤愤不平,小姐正在把脉也无可奈何。 玉儿身体的缺好很多,比预想恢复的要快,看来无需一年约定即可打通经脉,体内寒冰之气是比以前又积聚了一些,倒也无碍,即来了,就再输入一些纯阳真气,那岂不更好?可惜自己武功修为已废,发不得真气了。 看来,还是要尽快想法恢复武功修为。 唉,真是功到用时方恨无啊。赵川暗叹。 赵川和玉儿聊一些下午逛庙会的所见所闻,问了些这几个月赵川的生活情况。赵川起身告辞,玉儿倒是依依不舍。 琴儿倒是说:“川哥哥,我们啥时候能再见面?你不来看我们,我们去找你行不?你在蒙城哪里?” 赵川回道:“我忙呢,我还得挣钱娶媳妇,你找我,你自己能去?韩老爷要找我哪儿他找不到?要不你跟我走,等我把你养大了就不愁媳妇问题了,走吧!”说着就伸手要拉琴儿。 琴儿向后一缩“滚,快滚,再不想见你” 赵川一笑,转身出了屋,头也不回消失在黑夜里。 “哎哎!怎么说走就真走啊?我让你滚是说着玩的!” 琴儿赶紧追出屋,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哪里还有那小子的身影。 第35章 医术医病不医心 赵川走后,韩玉儿终于撑不住蒙头痛哭。 有些事她真不知道怎么办,她的事她自己也作不了主。 赵川走时告诉她,自己也没能力攀这门亲事,治好病一拍两散。 那韩乔生本来担心赵川一年当中有什么变故,不能如期履约给玉儿治病,现在看来倒不必担心, 这小子自保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听赵川意思,韩家是不具备保他无忧的能力,这让韩乔生头皮发麻,以前都想偏差了,人家是不想給自己添麻烦,看来以后行事还得更加低调。 这小子实在是看不清到底什么状况,但确定无疑的是他能治好玉儿的病,这寒冰体之寒气,需纯阳真气中和,也看不出这小子是纯阳之体啊,即使是纯阳体也需要有较高修为才能催动,他也没有一点修为,过几个月玉儿需要重塑经脉他怎么塑? 唉,头疼,更要命的是,韩玉儿坠入情网不能自拔,她根本不知道赵川是何等妖孽,面临什么处境,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再说了,韩乔生本意就是想让赵川给女儿治病,至于是否要让这个小子当姑爷,他心底其实并不是很乐意,自古婚事都要门当户对,这个小子来历不明,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婚姻大事不能名正言顺的算怎么回事? 韩乔生也派人多方打探赵川底细过,但均无准确定位。有的说是一官宦子弟,有的说吸是一富家纨绔,有的是他有皇家背景,有的说是某帮派瘪三,还有的说就一江湖流浪骗子…… 这个十六的少年,韩乔生感觉怎么都不像个普通少年,因为他派出打探赵川底细的那些人,说的几种人都像赵川,又都不像。 想了半天,韩乔生更有些头晕了,因为本来当初在江船上他和赵川偶遇近距离接触,那时候这小子还只有一个玩伴,就是自己儿女玉儿,现在听说赵川这次来是带女孩来的,据报两人关系绝对不一般。 所以人家拒绝见面,这要是两拨人见面,后果啥情况不言自明。 所以赵川晚上来,韩乔生干脆不露面,顺其自然吧。 韩乔生以前觉得自己能力挺大,这时也觉得自己很无助。 赵川一行三人早早起程返回蒙城,舒兰依然情绪很高,两人无话不谈。 大约一个时辰后,秦伯喊到:“小姐,我们休息一会吧”, 程舒兰回道:“这才多会,休息啥。” 秦伯掀开门帘,小声说道:“小姐,后面有辆马车似乎一直跟着我们,我快他们也快,我慢他也慢,这地方有客栈,人多应该不会出事。” 赵川其实早已探知后面有人跟随,还不止一拨人。 赵川说道:“无妨,就是那天和我们发生冲突的两个人,听戏时我出去就是处理这事,你只管走,到时自有人处理。” 秦伯看看小姐,程舒兰说:“就听赵川的吧。” 继续赶路,马车渐渐进入山区,两旁树木参天,行人车辆也逐渐稀少。 走了几十里,后面马车加速赶至,秦伯也“驾!驾!飞奔地逃。” 赵川钻出车棚,坐到秦伯身边,“秦伯,就前面停吧!” 赵川下车站在车后,原先那两纨绔子弟下车,一个微笑着走向赵川:“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另一个说“老阎王是我干爹,他说你有韩家撑腰不肯出手弄你,今天我们哥俩跟在现在,可不怕你!现在出了县城了,荒郊野外的,准备受死吧,这小女子今天我要了。哈哈!” 赵川朝来的方向噘噘嘴:“你们惹麻烦了!” 两骑马大汉已至,赵川转身上车“走吧秦伯。” 秦伯问道:“他们何人?” “答应帮我们解决麻烦之人。” 秦伯道:“想不到小川有如此能耐!” “只要花钱就有人给办事!”赵川笑笑说道。 自阳山回来,已有三月有余。 赵川从阳山回来后,更加没人限制他行动,都知道他身怀绝技,而且还有上层人物社交背景,自然不敢怠慢他。 这几个月,赵川很是忙,他根据程家老爷子提供的医典,又结合啸天传授的医术,编纂了大量手稿。 程舒捷根本赵川的这些手稿,整理出妇幼、针法、汤剂、肝胆肾、脾胃肠、骨外皮、五官、心经神等十余分册。 对于这些医术分册,医馆里所有人等自有偏重选修,除靳雨荷弟弟靳小健读书外,靳雨荷也在药房抓药。 程舒捷除研习医药以外,另习修赵川传的功法,主要是练习运气,针法无运气相辅终究普通。 程顺章委托去靳雨荷家处理雨荷家事的人已回,靳雨荷姐弟出逃后,其父被陷害通匪关进大牢,欲逼靳雨荷回家。 但靳雨荷母亲及舅舅岂能让靳雨荷再入火坑,只好变卖靳雨荷家产打点,无奈此时通匪的罪名是大罪,程顺章又拿出巨资上下打点,数月后雨荷父亲出狱时已经奄奄一息,不久辞世。 救人要救到底,程家人本来就是医术世家,靳父出狱后自当竭尽全力救治,包括寻求附近名医,连赵川也想过去救治,但听程顺章说靳父心已死,受到屈辱冤气太大,自身已生无可恋,纵然华佗再世也无回天之力,赵川只好作罢。 程顺章说得不错,哪怕医术再高的神医也只能医身医病,而无法医心。 靳雨荷舅舅程顺章只好将靳雨荷母亲接回蒙城。 靳雨荷家遭难的前前后后,赵川是有目共睹,方才知人间哪有道理可讲,受冤屈不公的不止自己赵府一家,这个世道是病了。 医病的是郎中的医术,医世的救世良方不是郎中所能掌握的。 由于程家会医术看病的人口逐渐增多,医馆口碑越来越渐好,就诊人数也越来越众多,远近小有名气。 房屋已落显紧张,随在院竹林处新建一院落,估计五六个月后可竣工。 程家又新收了二个学徒,现在能坐诊的人增多了,赵川几乎闲着无事了,因为来看病的绝大部人都是些常见病,根本用不着他这个“鬼手郎中”亲自下手。 赵川编纂完了医术手稿后,就一时闲了下来。人一闲下来,就会四处溜达。 赵川这一常溜达,就见靳雨荷母亲时常独自呆滞落泪,众人都明白这老妇人心中悲苦。 想想也是,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现在没了,家财散尽,男主冤死,自己带二孩子寄宿亲戚家,还不知以后自己的路怎么走。 靳雨荷母亲想得多,赵川有感而发,想得更多。 因为自己也是遭遇家难之人,自然最能体会人间的悲苦离别,他比人家更惨。 这狗日的世道总是那么让人悲愤。 赵川有时候会想自己学习钻研这些医术有什么用?医得了人身,可是医不了人心哪。人家想欺负你,找个借口就把你抓进大牢,这样的事如今比比皆是,所以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 要想保护好自己还得提升武功修为,可现在自己武功修为被废,还得想法破解恢复。 由于从阳山回来后,赵川就一直忙着编纂医稿,这几个月间山后的小树林一直没去,因为去了也没用,自己武功修为被废,去了也练不成功。现在想要破解恢复,得去山后树林里找小狐狸七丫头想办法。 赵川这天早上吃饱喝足,若无其事地向后山溜达去。 其实他内心却心事重重。 当初赵家灭门时,在太爷爷的帮助下他逃出生天,太爷爷临终前叮嘱他要延续赵家香火。但这个目的现在基本可以实现,如今他不仅衣食无忧,且只要他开口,娶二个老婆生几个孩子都不是难事,但总感觉心里发堵,还有什么事想做而未完成。 也可能是靳雨荷母亲时常独自呆滞落泪,让自己有感所想觉得心里发堵?赵川边走边想。 唉,虽解决了温饱问题,眼下还得让自己有能力自保,要不然在这个狗日的世道说不定哪天如靳家的灾难就要重演。 “七丫头!” “小狐狸!” “狐仙妹妹?” 赵川到了地方,乱叫了一通,也没人回应理他。 也可能人家有事不在?赵川暗道。 好像也不是,就算她有事不在,只要在这里大叫几声,她就会出现,这可是上次离开时她亲自说的。 赵川想了想,又围着这片地方叫喊了一通,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难道这方法不行?是小狐狸在骗自己?赵川四下寻视,不知所因。 可是这地方又明显有人常来的痕迹,看新鲜程度,也就是最近一二天的样子。 兀地,赵川突然明白了,小狐狸不出来,这是生气了。 可不是嘛,自己上次明明对人家说过几天就来找人家,这一转眼就转了三个多月了。不用人家时就不来,想用得着人家了就来了,换了谁都会不高兴的。 想起不久前小狐狸在阳山会上十两银子叫卖自己的乾坤袋,赵川确定人家肯定是生气了。 赵川理亏,坐在地上叹气,自言自语这事儿怪自己不对,待人不诚,说话不算数,冷落人家,虽然对方并不是人类。 赵川除了检讨过失,还又表决心下不为列,甚至抬手抽打自己嘴巴。 “嘻嘻嘻嘻……”一阵尖细的笑声传来,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赵川四下看却不见人影。 赵川一愣神,就见身边一下出现了几个女人,把自己围在当中。 这几个女人年龄大小不一,相貌身材也不一,但都是媚里媚气的朝他挤眉弄眼,同时伸手对他拉拉扯扯,摸摸掐掐,有的还甚至动手拽他的裤子,或掏他的“桃子”。 但仔细一看,这些女人都面容有异,脸部不似常人般自然,说有些尖嘴猴腮也不为过。 赵川被吓着了,左躲右闪的也没有去处,干脆蹲下来捂着脸,双目一闭任由她们捉弄。他心里明白这可能是小狐狸在想法戏弄自己。 果然,时间不大,有人咳嗽一声,戏弄他的女人们闻声散去。 “恩人?夫君?兄长?小郎中?我如今该怎么称呼呢?”小狐狸七丫头显身出来,幽幽地说。 “这个,随便吧,叫什么都行……”赵川尴尬道。 “你这些日子倒是很逍遥快活吧,我可是没闲着,在四处打听给你找破解穴道之法。” “啊,那太辛苦你了,打听的如何?有结果吗?”赵川急切问。 “早打听到了,只是你这段时间不来找我,你也不让我主动去找你,你也没法告知你啊,尊贵的恩人哪……” “唉,就别在怂我了好不,实在对不住了,是我不好,这个,以后我再给你补偿好吧。毕竟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不是……”赵川干笑笑。 “你说的好像很冤屈,你要是真有个家就好了。”七丫头撇嘴道,“江州城东北方向800里左右,有个高兰县,县里有个武人,祖传点穴神功,会点也能破,据说没有破不了的穴道,只是收费很高。” 赵川说收费不是问题,再高也有个价,只是太远了,且还是北方又正闹暴民造反,不知还有没有打听到别的办法? 七丫头说有啊,可以找你师父逍遥子破解,他和你师伯浑元子都是一个师承,定有办法,那逍遥子正在江州城里帮那些官老爷治怪病呢! “治什么怪病呀?”赵川好奇地追问。 第36章 怪病难治 七丫头说是一种军队中士兵的的病,是前些时候士兵在北方讨寇剿乱暴民时得上的。一开始军中得病的人并不多,经过军医治疗也就康复了,便没有引起军官多大的重视。 后来这批军士回到江州城,过了不久治愈过的士兵突然复发,且传染性很强,虽然命不致死,但一个个奄奄一息,比死人强不了多少,据说光一个多月的时间,侯爷的兵已经病了一半了! 侯爷的兵本来就不多,只是维护本地治安的,暴民还没有完全平息,他肯定着急,眼见士兵病的越来越多,只好重金广招管辖内的所有岐黄之术高手来救治。 赵川听完没吱声,因为几个月前在江州郡南风县,为了救被官差抓走的靳老爷子爷仨,他曾夜探县衙,偷听到那老县令讲的关于侯爷设计要招纳自己的故事。 不管这老县令讲的是不是真的,但这个侯爷是肯定对自己关注了,因为在灵隐山的半山路上自己曾为这个侯爷的轿夫治过断腿。 现在侯爷正重金广招管辖内的所有岐黄之术高手,如果自己一去人家的地盘,肯定也会被征请。 问题是自己不想去,心里压根不想与客家打交道。侯爷的兵已病了一半活该,关自己屁事? 赵川说现在不大想去江州找那个挂牌的师父逍遥子,原因是什么以后再说。 七丫头说那只有寻找借用某些上古灵器把穴道给对冲破开了。 赵川说那你知道哪里有这样作用的上古灵器吗? 七丫头说上古灵器可不好找,一旦显现或有人知晓,全天下修行的人类和异类都趋之若鹜去求得,平常人根本无缘见到。 就算平常人是能见到,也降不住得不到。因为这些上古灵器都是神器,留在世上都会幻化成千奇百怪的活物,没有一定灵气修为的高人根本降不住它…… 赵川越听越失望,最后干脆说结合我的情况,你给出个主意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去破穴道吧,毕竟你都活了七百多年见多识广。 七丫头一笑,说你是人类,我是精灵类,思路可能不一样啊。 赵川说你就别拿样了,快帮我拿个主意吧,不然我就回医馆去当人家的女婿,再也不见你了。 七丫头呵呵一笑,说好吧,我感觉现在最简单最捷径的路子就是去找你师伯浑元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赵川一听立即跳起脚地骂,“我死了也不去找她,就那个疯女人啊,就那个神经病啊,就那个……” 赵川骂够了,停下来认真想想,感觉七丫头说得有道理,最直接的办法就应该去找她。 “那,我就这样去找她,她能爽快地给我解开?”赵川狐疑。 七丫头说当然不行,得先去找让她失疯的人,也就是你师父逍遥子,让他去找她说说情给你破解开。 “嗨,我要是去江州找到了师父,还用得着再求那女人给解穴?师父就可以给解了吧。”赵川感觉七丫头多此一举。 七丫头冷哼,说不见的吧,封你穴道的这注真气我探试过了,夹杂着个人独特的怨气,一般人怕不好搞吧。 说得不错,赵川想起来鬼师父啸天对他曾说过真气是如何炼化来的,是自身元气加上吸收外界的灵气一起炼化成的,有的高手还要再加入自身精神意识再“练”。 看来浑元子就是这样的“高手”。 赵川思来想去,考虑了半天,感觉是得去一趟江州城先找师父逍遥子,毕竟自己这事儿是由他引起的。唉,没办法。 主意已定,就是准备行程日期。 七丫头说既然定好了去找师父逍遥子,那就应越早去越好,因为那江州怪病难治,听说去了好多名医都束手无策,所以不保证逍遥子有法子,如果他也搞不定,有可能很快又离开江州,然后又不知哪到哪去了。 赵川说是,现在回医馆一趟然后就走。 “我的乾坤袋呢?”赵川伸手要。 七丫头说我替你保管着呢。 赵川说现在我要去江州,这个袋子我要用得着。 七丫头说你现在没有灵气修为,这个袋子在身上是招惹是非的东西,所以还是我陪着你去,袋子我保管,你的人我也保你安全。 赵川不乐意了,说你这么大的丫头跟着我,人家问什么,算怎么一回事啊? 七丫头说这好办,说着身子一晃,人就不见了。 “我可以隐身跟着你。”只见七丫头人声,不见人影。 “这个,这个啊,那我一路上做什么,你不都看到了?”赵川不满意地说。 七丫头说你有什么怕我看的啊?你当初和你师伯打架,你被她雷电术劈得赤条条的光身,我呆在乾坤袋里早就看光了,现在还有什么不一样啊?难道你现在身上又长多出了东西? 赵川无语。 七丫头随后拍拍手,周围随即出来一大圈女人,就是刚才一开始围住赵川的那些。 七丫头说不想让我跟着去也行,现在你没有灵气修为保护自己,总得有个伴跟随,要不这几个里面你挑一个或几个都行。 见赵川拉长着脸,七丫头笑着说,这几个都是我平时一块修行的姐妹,喏,有黄姐姐,有蛇姐姐,鼠妹妹,柳妹妹…… 可拉倒吧!赵川挥手说让她们赶紧消失。这些黄鼠狼,蛇呀鼠呀刺猬呀,别提有多难看了。 赵川只好同意七丫头跟随。 不过赵川感觉跟随个女人一起结伴外出不太方便,“叹,要是你这些修行的中间有个男的就好了,为什么你们这些成精的都女的呢?” “这是因为雌性为阴,精灵修行走的是阴脉,容易通穴窜窍比身为阳性的雄性的相对容易,人类修行也是如此!”七丫头说。 赵川说好吧,明天出发,我到时会这里寻你。 赵川回到医馆,对程家人说要回江州一趟,目的是去找抓靳老爷子爷仨的官差和县令,要给他们出出气。 程家人一看哪能同意,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吧。 赵川说不行,有仇必报。 靳家人当家人靳长庚,孙女靳雨荷,孙子靳小健,还有那个时常以泪洗面的靳雨荷母亲都出来劝和阻止赵川。 江州离这蒙城有300多里,官差凶狠,那里还闹暴民造反,靳家爷仨从那里逃过来的,当然知道乱得很,自然所有人都不想让赵川去冒险。 但赵川说定了要去,说看到靳雨荷母亲时常悲伤,自己心里看不得别人受冤苦,还向靳家爷仨讨要硬逼雨荷做小的那个镇上的大户地址,一并去给报仇! 靳家人哪敢再给赵川那大户地址,出逃路上已经受了赵川两次救命之恩就不得了了,可不能再让恩人出什么差错。 赵川说那就这样吧,我必须去江州一趟找那些狗官算账。不要为我担心,在江州我有人脉,这气一定要出的,要不然以后呆在这医馆一想起这事就憋闷,如何安心过日子和给人家看病? 见赵川执意要去,程家人也没办法,只好说些一路顺风办完事安全归来的话。 程舒兰可忍不住了,直接当众说了赵川一通,赵川轻描淡写说没事,自己去几天就回。 赵川安慰好了程舒兰,回房间独自整理行李,程舒捷又进来说能不能不去江州,赵川同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安慰一番让其离去。 送走了程舒捷,赵川边收拾边自语说真累啊,出个门还这么麻烦。没料到话一出口,身边传来一阵嬉笑,可四顾又无人,赵川立即开骂七丫头不守信,说好了在后山树林时等候,现在跑人家里来做什么啊。 七丫头说你真会演戏啊,明明是想去江州找师父,却对人家程家人说是去给人家出气报仇的,太虚伪了吧。 赵川说如果真的实说,程舒兰一定会跟着去的,身边跟着二个女人,我这又不是游山玩水的,还能办事情吗? 再说了,我到了江州,韩家人也在那里,看到程舒兰怎么说?她又不会隐身。 再说了程舒兰既不会隐身,也不会武功,怎么都是累赘。 七丫头说是的,看来我还是有优势的嘛。赵川说是啊,谁能比得上你这个快千年道业的狐仙啊。 第二天,天刚亮,赵川早早起程。 程家原本给备了马车去江州,但赵川说不用了,只要把他送到阳山县就行了,阳山县有水陆码头,他要坐船走水路。 经过阳山县的江水是从江州城来的。 因为如果走陆路,无论直接去江州城还是南风县都要三百多里路,方向是东北。而如果先向正北偏西的方向走一百里到达阳山县,再走水路,就要近一些。 其实赵川这么安排,最主要是因为赶车的还是上次去阳山庙会的秦伯,如果全走陆路三百里要走好几天,他带着七丫头同行不能老叫她隐身,隐身也是很消耗灵力体力的,让秦伯知道赵川还带个女人走,回去一说岂不节外生枝。 由于是熟路,路上也没有耽搁,所以秦伯这次走的很快,午时后就到了阳山。 到了阳山,赵川让秦伯赶紧回,自己则找到码头打听客船情况。 得知北上的客船是傍晚才到达这里,亥时才开船。 时间还很充足,赵川又带着七丫头在阳山县里转了半天,眼下快要到年底了,给她买了几身冬天的衣裳和女人用品。 客船按时来到,还是上次和黄进坐过的那种豪华客船。 赵川打算买二等舱,因二等舱室是独立舱室,且只有两个铺位,只是在底层,没有窗户。 因为到江州距离近,原以为要不了多少钱,上了船才知道一张船票要五十两银子。人家不按距离远近收钱。 他大爷的,怎么涨这么多钱? 上次坐船还不到一年,距离上千里路二等舱才要三十两银子,一等舱才要八十两银子啊。 既然如此,不如再加点钱买一等舱算了,一等舱条件更好。 赵川一问现在一等舱更贵的离谱,竟然要一百八十两。 如何涨这么多钱啊?赵川不解,卖票的小斯说现在北方还在闹乱,打仗吗,就要通货膨胀呀。 “客官,不然就来个三等舱的?还是老价格,十两银子不变!”卖票的小斯撇嘴喊道。 唉,算了,穷家富路,还是买二等舱吧。赵川看了一眼身后的七丫头,三等舱没舱位随便找地方坐,带着女眷不方便。 但赵川要买二张,因为一个舱室是两张床,不管七丫头是否隐身睡不睡床位,都不能和别人共用一个室。 巧的是,这艘船竟然还是上次赵川坐过的那艘,因为船老大赵川认得,一张红脸的中年汉子,上次跟打劫客船的匪贼共同战斗了一宿,想忘记都不行。 赵川带着七丫头刚在船舱坐下,有小二在门外叫喊赵川出来,说上次客船遭劫你也一同抵御,船主把你认出来了,我也记得你,现在要给你免费升舱,请搬到一等舱去住下。 一等舱现在是二百八十两银子,船主真大方啊。 赵川说不用了,我们只到江州,路途近,二天就到了。 但小二说不行啊,船主按排下来的,你一定得过去,以后坐船一切费用全免。 赵川看了七丫头一眼,说船主的心意领了,一等舱就十几个,做生意也不容易,就不麻烦了,坚持不去。 其实赵川心里是真的不想去,因为一等舱在二层,是和休闲娱乐公共区在一起的,赵川这次带着七丫头不太方便在那种热闹的地方。 店小二见赵川不愿去就一个劲地劝,赵川就是不去。 双方正掺扯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舱门不远处传来:“徒儿!别来无恙啊!” 赵川一扭头,不由暗骂一声“他奶奶个腿!” 第37章 皇家镖局 来人正是黄进,那个满口雌黄的游方老郎中。 “好徒儿,这一年没见,一向可好?”黄进一身轻质铠甲,身后还带着俩跟班,笑哈哈地对赵川道。 “哪有一年啊,最多十个月的光景吧。”赵川堪堪道,不怎么想遇到这个医术很假的江湖郎中。 “哈哈哈,自从上次分手,我可是度日如年,想煞徒儿啦!”黄进一口文绉绉的酸文,一改过去满口江湖油滑。 我乖,这医术黄骗子啥时候从了军,弃医从军了?看到黄进身上的甲衣,赵川有些纳闷。 黄进挥手让小二离去,见赵川纳闷的样子,马上得意地解释他现在是这豪华客船上的随军医官。 随军?赵川更诧异了,“这不是艘客船吗?你随的是哪门子的军呀?” 黄进笑着说是这样的,由于上次这江船遭劫损失巨大,不仅死了人坏了船,名誉也大受影响。这是官方办的航运岂能如此遭遇屈辱,所以管事的官老爷专门调拨了军士上船护卫,见码头布告说要高薪诚聘随船军医,自己就应征并有幸被选中。 黄进很是自豪,拍着身上的轻质铠甲说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医官,是官强如民,手下还有几个小跟班,比四处漂泊当游方郎中强多了! 黄进又说经过几个月自己的表现,现在他在船上不仅是随军大夫,还兼船上的军师,文书,账房先生。此艘豪华客船每个季度都能被评为服务先进航班,是最安全放心的航班,效益最佳航班…… 黄进越说越高兴,顺手将赵川扯到甲板上,“看,前后甲板各有主炮一门,左右各有副炮三门,顶层甲板还有小炮两门。这一共十门炮,在这内河上简直所向披靡,就算是水军的炮船来了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火力!” 赵川说这可得花不少钱啊。 黄进说那可不,上次这船遭劫被打坏后,拉到江南造船厂足足修了三个月,全船外壳都蒙上了一层铁皮,再也不怕火攻了,且动力又增添了二台轮叶桨。连通信都想到了,新添了信鸽,设置了邮署部。 好家伙,现在的豪华客船功能升级了,不仅是客船,还是游船和邮船。 “这得浪费多少银子啊?”赵川上下左右环视,口中赞叹道。 “是啊是啊,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好的舱位船票都涨钱了。”黄进说,有钱人坐船不在于多少,只在乎安全舒服便利。 想想也是这个道理。 “知道头等舱要多少银子吗?”黄进问。 “不知道,一等舱都吓得我退缩,哪能再问头等舱。”赵川道。 “四百八十两银子!”黄进道。 “这么贵,哪个冤大头去住啊?”赵川撇撇嘴。 黄进说你不懂,现在都抢着住呢。 “知道吗?船上三层又增设了一个皇家套房,只有一份。票价一千两!”黄进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皇家套房?专门给出行的皇帝住的?” “只要有钱,谁都可以住?”黄进嘿嘿一笑。 “有人住吗?”赵川感觉这艘船越来越怪异,不知这些都是什么人给出的馊主意。 “有啊!” “那现在是什么人住在皇家套房里?”赵川来了好奇心。 “侯王爷!”黄进压低声音。 “哪个侯王爷?” 见赵川一脸迷惑,黄进又贴进赵川耳朵,“还能是哪个?天下就一个侯王爷,就是住在江州城里的郡主桐文成桐老王爷!” 赵川愣了,他本来是最不关心官场上的人和事的,这么长时间来只知道江州有个侯爷,而且在灵隐山的山路上还为他的轿夫治过腿伤,此后再无交集。就算如此也没有真正对面说过只言片语。 “原来侯爷叫桐文成啊。”赵川自言道,“他不是有八抬大轿的嘛,他来坐船干什么?” 本来这次自己想去江州城找师父逍遥子,顺便去附近的南风县找那帮衙役和县令的麻烦,这下省事了,县令的顶头上司在这里呢,的想法恶心他一下,有仇不报非赵川。 “哦,哦,原来是他啊……”赵川若有所思,眼神在江面缥缈着,还是自言自语般地说。 见赵川愣站在甲板上,不知在想什么。黄进也有些愣,想了想问赵川是不是认识侯爷。 “当然……当然……”赵川点着头,一副如醉如痴的样子。 赵川的模样一下把黄进搞晕了,但他知道赵川可没病,他对赵川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小子自从出现在他身边就是个吉神。 从当初自己被人打伤扔在荒郊野外,要不是赵川路过把他救起就死掉了。后来又随他一路行医,在岐山镇,在来江州的客船上,在和韩家人的交集……哪次不是因为赵川才得了名和利的好处啊。 就说这次,要不是自己假托给韩家人当过坐珍大夫,人家能用自己来船上医官嘛。韩氏家大业大,近年都发展到附近几个郡了。 嗯,看赵川的神情,侯爷也许自己能交上,到时候自己就不是个客船的随军医官了,说不定是侯爷府的医官,侯爷手下可有精兵二十万…… 黄进愣想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他忙问赵川还升舱吗?一会去一等舱找他再叙旧,并说那些房间很隔音,这里说话不是太方便。 “升!升啊。干嘛不升啊,傻子才不知享受呢。”赵川立马带着七丫头去新舱位。 七丫头虽然过了七百多年,但很少涉入人间,多数都是呆在荒山野岭苦苦修炼。赵川去哪里,自然她都高兴,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的一百年只相当于人类两年的社会阅历。所以她说自己的七百岁也只能相当于人类的十五岁。 头等客舱是三室一厅,有窗户,在最客船最顶的三层。一等舱在二层,是二室一厅,也有窗户。 住进了一等舱不久,黄进就来拜访。 黄进指着七丫头说这个是从哪里找来的跟班? 赵川说跟你一样,都是在路上救了捡来的。 黄进说我是你师父哪能跟她一样,赵川说我可没有认你,是你硬要强加我当徒弟的吧。 黄进说你到底和侯爷认识吗?赵川说他应该见过我,我也见过他,只是没有当面交流过,因为人家是侯爷,不是一个档次,咱更不了解他的背景。 黄进说我了解一些,听我说说吧。 黄进开始讲述,侯爷叫桐文成,二十年前就是一个占王的悍匪头子,在多处城里开了家镖局当掩护,叫振远镖局,并与多地的官家串通,远近闻名。 一日忽然有人来求,要求接一趟镖,保的人竟是落魄逃难的小皇帝。 皇帝出宫为了显示排场和安全,往往都是声势浩大,前呼后拥百官随行,但是这个小皇帝南逃至此的时候,竟然如丧家之犬,惨不忍睹。 因为北方胡人突袭攻入京城,一批保卫拥着刚即位的小皇帝奔逃至此,保卫被追杀的死的死,伤的伤,眼看太子就要一命呜呼。此时有人提议将太子交给振远镖局保吧。 按常理来讲,皇帝的人身安全应该由皇家御林军来保护,但是此时的御林军早就被打得没影了。于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为了自身的性命,就找到了振远镖局。 对于振远镖局来说,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要钱也要干。 为了让这趟皇差一切顺利,镖局的当家人桐文成招集了各地所有精干人员参与。 保护皇帝出行安全的竟然是山贼匪寇,这可是千百年来少有的怪事。 小皇帝南逃时没带御林军,但凭这支民间悍匪队伍护驾,一路南逃,竟黑白通吃无阻拦到了南海边。 据说历朝历代,保卫皇帝的御林军只能在和平时期镇压一下臣民,在外敌兵乱时大都归于无用。 小皇帝被胡人追着南逃,狼狈之极,命都快没了,吃喝就更保证不了,沿途官员早就跑了。振远镖局立了大功,又搭银钱吃食,又搭人力物力。 所以等到小皇帝归政后,不仅厚赏了振远镖局,还皇封了桐文成为侯爷,赐封地江州郡。 所以每年年底,桐文成都会例行进宫,又是进贡又是领赏的,招摇过市,甚为光彩。 在民间,振远镖局被称作“皇家镖局”,桐文成被称作“御前镖户”,风光无限。 赵川听完黄进的讲述,大脑当机了半柱香。 怪不得这个世道这么乱,官员都没个顶事的,皇帝都窝囊得逃命,还亏得是一群民贼匪寇死保到海边避难,这样的朝廷能有什么前景。 赵川以前只是讨厌官家,现在更是瞧不起。 “侯爷不在江州城里呆着,他这是从哪里回来的啊?”赵川问。 黄进说侯爷是从南海回来的,因为要上贡嘛,当然是去采购奇珍异宝的。 亥时已到,豪华客船按时启航。阳山县离江州城只有二百多里水路,虽然是夜里行船,也要不了天亮就会到达。 从阳山县码头到江州城之间是不停船的,因为中间也没有码头,船一出发,二层公共区就热闹起来,不值班的船员和随船护兵都来玩。 赵川带着七丫头去见世面,她在场子里钻来钻去,四处乱看。但她不像程舒兰见什么都新鲜好奇呆着愣看,她只是看几眼片刻就走。 转了一会儿,七丫头拉着赵川到一边,悄悄对他说发现了一个同类,是一只修行的狐狸。 七丫头指示给赵川看那边,赵川见是一个赌局,一群人正围着一张大桌子在推牌九,一个清瘦的男人脸色阴沉着,面前堆着高高一摊银子和银票,他的身旁紧挨一个狐媚妖艳妇人。 “就是那个妇人!”七丫头小声说。 这不是镖师蒋勇的夫人吗?蒋勇是上次这船上自称京城振远镖局的那个魁梧男人。只是今天在她的身边人已不是蒋勇,而是另一个清瘦的男人。 “你怎么知道她是你同类?我怎么看不出来?这也和我没有了灵气修为有关吗?”赵川低声问,“我之前修为没被废也没有看出她啊?” “不,我用的是神通,她身上有一股黑气。”七丫头说,“她应是刚刚害死过人,黑气里满是血色。” “啊,你们同类还吃人?”赵川惊讶。 “当然!有的想走捷径。” 第38章 遇见赵家护卫 “那你意思是说她吃了她的夫君蒋勇?”赵川头发发麻,身子不由想和七丫头拉开距离。 “你吓得什么!我不会吃你的,你是我的恩人怎么会吃你?我也舍不得呀!”七丫头笑着说,一边还向赵川身上靠过去。 赵川还真有点怕,甩开她,快步回舱,没心情再玩了。 七丫头忙跟进来解释是开个玩笑,各人的修行意念不一样,就算真的有异类会吃人,她也不会吃的。再说了吃人有什么可怕的啊?人类在某些情况下不也一样吃人吗? 赵川不语,不过心里感觉还真是这个道理,人类有时还真不一定比异类能高档到哪里去。 赵川有所领悟。 看似人人一样,其实人人都不一样。 所以各类都希望通过修行提升自己。 赵川正暗自琢磨,忽然舱门被人敲了几下,没等有人过去给开门,来人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是个中年男人,来人推开门只走了二步就急着退回,说声“走错了”就急着关上门离去。 “这层就这十来个房间,如何能走错?”七丫头嘀咕了一句。 赵川在坐在小客厅里心情不悦,看到有人走错舱室不请而进,正想出口责骂,却猛然想起这个人好眼熟啊!这人有问题! 赵川忙起身想追出去细查,不料舱门再次打开,还是刚才那个人。 那人站立在舱门口,呆呆地盯着赵川。 “怎么是你?”赵川大为惊讶。 来人是当初赵家灭门时逃走的护卫王珂。 当初赵家遭遇灭门时逃走的人,只有二爷赵宜山和三少爷赵立及护卫王珂。 太爷爷临终前说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二爷赵宜山,出生时是跟三少爷赵立调了包。为的就是怕日后有人来报复赵家,果然还是给灭了门,所幸还逃出来几个。 王珂面色惊喜,但看到赵川身后的七丫头,欲言又止。 赵川意会,说了声“自家人,没事。”并说房间很隔音。 “可找到你了三少爷!”王珂关好舱门,回身抱武人拳礼。 王坷口称赵川为三少爷,看来他是知道这里面的关系,也就说明他现在不是知道生父就是知道养父在哪里。因为这个秘密只有生父或是养父才能知道。 “你,你……”可见到赵府的人了,虽然只是个原府的护卫,赵川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赵川眼泪不由自主流出来,半天没有说话。 王珂见状,只好先将自己的情况说于赵川听。 原来负伤的赵宜山和王珂死保赵立跳河后,由于赵立不会浮水,赵宜山和王珂只能轮流在水中背着他游水,所幸是夜里,要不然岸上追来的人几箭射来也不见得能逃走。 赵家村的护城河就是直接引边上的江水,二个人都身负重伤,不敢上河岸,只好再轮流背着赵立游到江中。 但好不容易到了大江中,赵立由于不会水更加害怕,他死命地折腾,眼看就要把二人拖入江中,没办法王珂只好暂时把赵立打晕,随后三人只好随江水漂流。 天亮后王珂飘到江边,却发现身边只有赵立,赵宜山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之后就是王珂带着赵立熬了几年活到现在。 “那你如何知道我和赵立调包的秘密?”原来生父和养父都没和王珂在一起,赵川疑惑他是如何知道这个事。 王珂说在江里漂流的时候,大概是二爷知道自己也许快不行了,就对他说了这个事,并嘱托他照顾好赵立。 赵川说他不理解二爷赵宜山,既然明知赵立是调包假货,为什么还舍命保他且嘱托王珂要照顾好以后。 王珂说自己当时在江水中也这样问了,赵宜山说就算是调包的,但人家那边好好地给你养活着,你也得到时还人家一个好好的孩子不是? 赵川一听,泪又下来了。 “赵立现在在哪?”赵川问。 王珂说早送回自己的老家南岭海边养着呢。 赵川问生活的如何。 王珂说活得高兴着呢,已经给他娶了几个漂亮老婆,天天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和以前一样吃喝玩乐。 “娶了几个漂亮老婆?”赵川惊讶。 “是啊,那地方美女多,对面就是吕宋岛盛产金子,他去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那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找我啊?”赵川有些感动。 “也不全是。”王珂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随后王珂压低声音说,“这次出来主要的目的是抢劫侯爷进贡的奇珍异宝,顺便是寻你,没想到这么巧,在这船上看到了你……” 王珂是南海边的南岭人,瘦高个,风度翩翩,武功一流,外号“玉面书生”,祖上做过朝廷的武官,与赵府的祖上有些交集,后来受了排挤便辞官回乡。十几年前赵府武馆缺拳脚教头,便书信一封大老远请了他过来。 得知王珂这次上船上想打劫侯爷的奇珍异宝,赵川有些吃惊。 这侯爷也是料想怕打劫才走的水路,既然如此,他在这艘船上防备肯定充足,他本身就是悍匪出身,以前就是干打劫别人的行当,想要打劫他,人家又是侯爷,成功的希望几乎没有。 赵川分析完情况,连连摇头。说自己也看不惯这些官家,如果想恶心他们一下倒有可能,想打劫让他们出大血,极不容易。 王珂说不管成不成功,自己要试一试,因为都筹划准备小半年了,这批奇珍异宝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想要,而是一群人有一个宏伟的计划,急需这批珍宝当资金。 赵川不知王珂说的是什么宏伟计划,但只要跟官家作对,他就兴奋,说我可以帮你什么忙吗? 王珂说这种事可是跟官府对立,是要被杀头的,你人小,也不关你事,就暂时不要掺和了。 又聊了一会,得知赵川的近况都很不错,王珂放下心来,说不能在这里多呆,就要走。 赵川拉住他要给他些钱,说赵立托你照顾,这么长期的用度都得你负担怎么能行。 王珂说不用,你有所不知,二爷赵宜山江水中曾给他一块腰牌,说赵家在南方的某些地方钱庄存有一些银钱,需要可去取用,足够照顾赵立很长时间的用度。 王珂看了赵川身后的七丫头几眼,然后离去,不知又隐藏在船上地方去了。 赵川一时有些蒙,自己确定是赵家亲生的吗?怎么对赵立如此的好照顾,而自己逃亡时孤苦伶仃风餐露宿,有时还得吃野果啃树皮,就是现在也是挣一个花一个。 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 王珂走后,赵川将这一切的前前后后跟七丫头讲了个遍。 赵川足足讲了二个时辰,七丫头虽然为人类时间不是太长,混迹人间也不长,但她聪明得很,只听过一遍便能理清人脉的厉害关系。 船上的计时部门,过了子时就不再报更了,只有船上二层公共区娱乐少数客人的肆意叫嚷,表明着深夜的喧闹。 今夜是满月,明亮的月光照着江岸两边的峭壁和树木,很有朦胧般的诗意。 大约丑时时分,船上瞭望台突然传来一阵铜锣声和叫喊,“不得了啦,水匪打劫啦,打劫!打劫!” 赵川被惊醒,从船舱的窗户向外看去,只见黑乎乎的江面上,似有好多小船在向客船移动,可惜自己灵气修为被废无有夜视功能,看不清是什么人敢打劫如此武装的客船。 不会是王珂等人干的吧?想到睡前和已潜上船的王珂聊过的他的计划,赵川的头有些大,他不会这么蠢吧?这样的情况下如此出手,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赵川有些担心,他穿好衣服出来,在小客厅里碰到也同样出来的七丫头。 “是不是动手了?”七丫头小声问。 赵川说不知,他让七丫头看看外面的江面,她有修为,夜视会看的清楚。 七丫头出舱看了片刻,回来说有很多小船,估计四周得有上百只,船上的人都穿着由藤条做成的藤甲和头盔,看不清面目,但手中都拎着一根绳子,上面拴着小小的坛坛罐罐,不知何意。 听说有水匪打劫,客人们大都呆在船舱不外出,客船的随船军卒马上在各个位置列阵防御。 赵川喜欢看热闹,站在二层的船舷边看到底层甲板上站满着打着火把的军卒,抬头看到三层上面也有打着火把的军卒。 客船上一个带兵的小军尉正站立船头指挥架炮开火,炮手将弹丸放入炮膛,但开了几炮后就不敢开了。 因为水中有人已潜入船边,向甲板上抛了好多坛坛罐罐,坛坛罐罐落到包裹着铁皮的甲板上碎了,里面的东西流的到外都是。 “不得了啦,是火油!”有军卒大叫。 随着不断有装着火油的坛罐被抛上客船各层甲板和舱壁上,手拿火把的军卒吓坏了,哪还敢开炮,连拿火把的手都在颤抖着,怕一不小心拿不稳掉到地上可就遭了。 “快灭火把!都灭火把!”小军尉紧张的大喊。 客船上霎时都漆黑一片,连船舱里都纷纷灭了灯,明亮的月光下,小船围拢过来。 小军尉命令军卒向四周射箭,但刚射了几下就听到小船上有人在叫喊:“不要射箭!我们不杀人,不抢财!只要侯爷进贡的珠宝!不听话就烧船!” 黑暗中,不知怎么回事,甲板上的火油多了起来,走路都滑脚。 虽然客船外壳都蒙上了薄铁皮,但这么多的火油到处流淌,要是真的着了火,虽然一时烧不坏船,但时间一长肯定给烤成个熟饺子。 远处江面有几只小船上有人已经点起了火箭,看样子下面一言不和就要射上客船甲板。 “停停!不要射箭!不要射箭!”小军尉又慌忙阻止军卒放箭。 客船突然加速,冲开小船的包围向前猛开,估计这是船主想的办法,想利用大船的优势想甩开小船的包围。 但刚开了没多远,就听轰轰几声爆炸,客船愣慢慢停了下来。 片刻后底层有人叫喊,说有人混进了底层轮桨室,用火药炸毁了叶轮。 赵川站在舱门口,看到一些受伤的桨工被抬上来,放在二层公共区的地板上。 二层舱室,一些胆大又不安的客人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公共区中间空旷地带,黄进正手心脚忙地给治伤。 船主气急败坏地呵斥那个小军尉,竟能让水匪混进船客炸了轮桨室。 船主让军尉指挥军卒赶紧攻进轮桨室,将里面的水匪杀光,然后他要修复叶轮速度离开此地。 小军尉被骂的垂头低首,一个劲地摇头,说里面的水匪囤了大量火药,声称如果强攻就引燃火药炸穿船底同归于尽。 “他们哪来那么多火药?哪来的火药!怎么上的船!”船主来回跺步,六神无主的样子。 一层甲板上的喊杀和格斗声越来越激烈,显然江里的水匪已上攻上了一层甲板。 “大人,怎么办啊?外面到处是火油,不敢点火把,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敌我,水匪攻到船上来了!” 一名军卒慌忙来报。 船主一听更加生气,不住地骂。 “废物!东家花了这么钱来打造这船和养你们,屁用没有!” “你们吃的好,穿的好,还有火炮,怎么连几个水匪也打不过?” 又一个小卒头跑上来,说一层已经被水匪控制了,并说实在没办法防御,对方人数众多都有一定的武功,加上又是黑夜,不能点火把,普通军卒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连刀剑都不敢用了,怕撞击出火花引燃客船…… “完了!这要是被炸毁了船,如何向东家交待。”船主绝望地瘫坐在地板上。 大船停了下来,随波逐流,只不过是向来的方向倒开回去。 赵川在二层把身子探出船舷,伸头向江面望去,月光下,众多的小木船将客船密密麻麻的围着,也随波逐流。 这个王珂,没想到打劫个客船竟搞得这么大的阵仗,看来当个将军的料足够,以前在赵府当个武馆教头亏材了。赵川暗道。 第39章 摊牌谈判 水匪占据了一层,但并不抢劫一层船客的财物和杀人,只是说他们要的是三层楼上侯爷搜刮来的金银珠宝,与船客无关。 一层的船客是最多的,有三四百人,见没有任何生命和财物危险,很快便安静下来。 占据客船一层的水匪开始喊话,“反官府,抢侯爷!” “反官府,抢侯爷!” “快把金银珠宝送下来,不然烧船!” “烧船!…… 水匪越来越大胆,竟然跑上二层楼梯口开始叫嚷,一层原有的几十个军卒都被赶到了二层。 三层很快有侯爷的护卫下来,找到船主和小军尉,说不用担心,侯爷已经放了信鸽,江州码头的水军收到信息,二个时辰就会赶过来营救。务必守住上三楼的楼梯口,格杀勿论! 但水匪们显然不会给这样的机会的,你能想到的事情,人家也能想到。 二层楼梯口的水匪有人放话,如果半个时辰内不把金银珠宝抬下来,烧船! 消息很快在全船传开,同时还说烧船前可用小船把船客免费接转到附近岸上,总之意思就是不伤及客人的财物和人身安全,只是要官家搜刮来的金银珠宝。 “义匪啊!这是义匪!”船客中有人大声说。 “这是英雄豪杰!自古敢于打劫官家的不多,这和开仓放粮,劫富济贫的是一类的啊!” …… 船客的议论越来越多。 见军心动摇,三楼上侯爷的护卫又下来,说侯爷命令速速将一层的水匪赶下江,并修好船桨及时向江州进发。 船主和两个军尉面面相觑,随即向护卫们苦笑。 剿灭水匪不是船老大的事,乃是地方官的责任。船主犯不着和水匪们拼命,再说了这是三不管地区,还没有进入江州郡的地盘呢。 就算进了江州郡的地盘,侯爷虽是地方最高长官,但不是船主的顶头上司,这条航运线的主管是京城工部的水部衙门,船主直接听命于水部衙门的漕运总督。 如果因水匪闹事沉了船,那这可是大罪,船主怕要没命了。 哪怕船没事,但船上出了重大事故,船主也不好向上头交代。现在船的轮桨室被毁坏,已经让人够头痛的了。 见下面没有动静,大概是侯爷生气了,又派护卫下来,说侯爷的命令也不听了吗? 船主陪着笑说听啊,但实在不敢照做啊,惹怒了水匪,烧了船,大家都得完蛋。请转告侯爷,本船要为所有客人的生命负责啊。 护卫听后又转身回去。 “什么侯爷,上了船都得听我的。要不然出了事,他能负责的了?” 护卫一走,船主就开始发牢骚。 “是啊,船出了大事上面怪罪下来,倒霉的还是我们,他侯爷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黄进也在一边敲边鼓,他想到得先保住自己的饭碗,感觉这个侯爷不太靠谱,看来当侯爷的军医有些难。 “大不了我不走他江州郡这边的航线,再大不了不当这个船主,也不能把东家的家底给烧光喽。” 船主很不满意侯爷的态度,这是水上,他侯爷以为自己有多厉害。 船主随即召集一些船客和随船军卒,把侯爷的意思透露给大家,看这个事儿怎么办。 “什么侯爷啊,只想着保自己的钱财,不顾船上其他人的性命!”船客里有人叫喊了一声。 “对啊,对啊,怎么能这样啊!” “不能听侯爷的,我们要保命!” “不管听谁的,只要能保证我们的人身财产安全就行!” …… 赵川看了一会,就回到自己的舱室,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对七丫头讲了。 七丫头说这个情况不太好,如果水匪们真的要烧船,我也不会水啊。赵川说我虽会水,但没有了灵气修为,怕也不能背着你安全游上岸呀。 七丫头说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要修习避水决这个法术呢。 两个人正说着话,黄进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慌里慌张地推门就入。 “坏了,下面要烧船了!”黄进说。 “放心吧,他们不会烧的!”赵川说。 “刚才你躲在人群里叫喊,说侯爷不顾船上其他人的性命只想着保自己的钱财,你的声音我听出来了。你怎么敢挑拨教唆?” 赵川一笑,说他侯爷难道不是这样做的?我就是想恶心一下他,有什么问题吗? 黄进说你不怕侯爷?这个人阴恨之极,连韩乔生韩老爷都得听他的。 赵川说不就是悍匪出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怕他,我想揍他。 一提当官的,赵川就不舒服。上次在灵隐山的山路上,给他轿夫治腿伤只是想赚他的钱。 黄进说如果你真不怕他,船主想找个人去跟侯爷说说话,谈谈眼下的情况,我觉得你最合适。 赵川说有什么好谈的,水匪只是想要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抬下来给他们就是。 黄进说没有这么简单吧,如果水匪得了手还不走怎么办?到时候在抢了客人的财物和烧船,岂不上当? 赵川说那怎么办?你就算不答应水匪的要求,人家也一样烧船和杀人。 黄进说所以要找个人再去水匪那里谈谈,我还是觉得你去也是合适的人选。 赵川一愣,说这个我不去,我去了如果以后按通匪罪论处,我不是很麻烦? 七丫头说对,不能让他去,你就别害他了。 不管黄进如何说,赵川就是不同意当这个谈判大使。 黄进转身出舱,片刻后带着船主、军尉以及几个船客进来。 大家分析了情况,说这个谈判的人只能是从船客里面找,无论是水匪里还是船主一方去人都不合适,船客里都问过了,没人敢去,只有麻烦赵川你去聊聊看。 赵川一想还真是,自己真是最佳的人选。 因为无论哪一方,他都有认识的人。 水匪里他认得王珂,船主一方他认得黄进,三楼的侯爷就更不用说了,那老家伙肯定记得自己。 赵川看看七丫头,七丫头搓搓手指,赵川马上意会。 “这个事儿,我要是办成了,总之让水匪退去了,我有什么好处?”赵川问。 “只要不烧船,条件你随便提!”船主心里没指望这个小少年能让水匪退去,船上的大炮都不能吓退水匪,这小少年能有多大本事呢。 “好吧,我试下,半个时辰快到了,我要先去问问水匪怎么说。” 赵川答应下来。 其实赵川心里清楚得很,这次不让侯爷大放血是不行的。 赵川下到一层,说明来意。水匪们见虽是一少年,但气度不凡,丝毫没有害怕怯场的样子,便去船下舱底通报。 很快,有人复上来,将赵川带到船最底的轮桨室。 轮桨室里,二架桨叶轮正在水匪们的推动下旋转运行,看来是水匪修好了部分的动力。 一个熟悉的背影对着进来的赵川,正通过甲板上伸过来的传音装置指挥水匪们干活。 当那个人转过身来,赵川看到是王珂。 赵川佯装不认得王珂,说明来意。 王珂也装作不认识,说没得商量,必须要侯爷交出所有的搜刮来的金银珠宝。 赵川说侯爷那边已经派出信鸽多时了,一个时辰后就有江州的水军舰船赶来救援,随后挤挤眼,意思是见好就收吧,少要一点,说不定侯爷就同意了,全都要,人家顾及面子不一定同意。 想不到王珂哈哈一笑,说不急,有的是时间等侯爷把金银珠宝抬下来。 说着将赵川带出来,爬到一层甲板上的轮舵室,指着黑暗中的江岸说要不了二柱香,这船就会开进一条江叉,就算他们来了,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赵川回到二层,将情况一说,船主大为惊讶,一是惊讶水匪们会修船和开船,二是惊讶水匪们如此嚣张,竟然不怕官家的水军要明着干。 这个三不管地方,本来就是江叉众多,水匪出没是家常便饭,所以船上才布置了这么多的火炮和军卒,想不到还是被打劫了。 但这次被打劫也情有可谅,因以前都是几只小船的水匪,最多十来只小船几十个人就顶天了,像今夜这样上百只小船,上千口人的水匪的规模还是第一次。 看来这伙水匪是有备而来,且是谋划良久,看样子侯爷的金银珠宝是志在必得了。 赵川问现在怎么办? 船主说还能怎么办,只能按水匪的要求来,只要能保证船和人的安全,他们保证不和水匪对抗。 赵川说现在我要去三楼侯爷那边谈谈,需要你这边出一个人和我同行,要不然侯爷不会相信我。 船主让黄进去,黄进连连摆手,说自己以后指不定还得去江州混呢。 赵川叹气道“黄叔,你还想着以后混得高升,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啊。” 赵川跟着一个小军尉来到三楼楼梯口,和把守的护卫说明来意,护卫通报后放二人进去。 赵川边走边瞅,感觉侯爷带的护卫并不多,只有十来人,但估计精干的高手一定不少。 走进侯爷住的皇家套房,里面的空间竟也不大,三室二厅,但奇怪的是里面全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并不见有侯爷。 三室二厅里倒是有不少箱子,十几个,都是打开的状态,里面全是女人用的衣服或用品。 除此以外,并没有见到有什么金银珠宝,因为就这几室,一目了然,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 三楼只有几个头等舱和一皇家套房,侯爷之前已经把三楼全包了下来,因为这客船虽然经过江州城,但最终的目的地是京城。 正当赵川疑惑不解,眼光四下搜寻时,年轻的女人里有个耳熟的声音传来:“小子,你好大的胆子,真不怕死?” 赵川顺声音看去,哎呀,这不是侯爷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儿吗? 那女孩子噪音依然很是脆,依然带有嬉笑怒骂的调侃。 第40章 只绑票不撕票 “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来传个话。”赵川看了眼身边有些紧张的小军尉说道。 “有话快说。” 赵川说侯爷呢,对方冷笑一声,说这船上根本没有侯爷,你想找侯爷做什么? 赵川便直言水匪要侯爷进贡京城的金银珠宝,否则要烧船, “谁说这船上有侯爷进贡的金银珠宝?”侯爷的女儿眉毛一挑,气势逼人。 “这个……”赵川转脸和小军尉面面相觑。 侯爷的女儿说如若不信,可以查看,说罢命人将那些箱子里的东西纷纷倒出来,除了女人的衣物,还有少量的估计也是女人们自用的首饰,并没有什么金银珠宝。 三楼其它的头等舱室也是这样,根本没有金银珠宝。 赵川回到二层,将情况说了。 又到了底层,跟王珂说了。 “不可能!在南海码头上船时,我们有眼线亲眼看到侯爷上了船,安排人抬了十几个沉重的大箱子!” 王珂信誓旦旦,并说这一路上都有他的人在盯着,东西不可能下船,也不可能调包。 那就非常奇怪了,既然是去京城上贡,也不可能空着手去吧。赵川也疑惑。 “那十几个沉重的大箱子是什么样子的?” 赵川问清了箱子的大小形状,确定那些箱子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些,但里面都是些女人用的随身衣物用品,也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啊。且这侯爷根本不在这船上。 赵川叹气,大为失望。惋惜王珂搞这么个大阵仗,原来是个空欢喜。 赵川心道一开始以为你王珂是个王者,没想到最后只是个青铜。 情况都没搞清,这事儿办得不行啊! 看来跟这老奸巨猾的侯爷斗,还差点火候啊。 “现在怎么办?”赵川看着王珂,“还是撤人吧,再耗下去没意义,不然等一会人家水军舰船来了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王珂不言语,脸上阴晴不定。 赵川回到舱室,将这些情况给七丫头说了。 七丫头嘻嘻一笑,说这你们还看不出来吗?这侯爷给京城送的贡品就是那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赵川如梦初醒,但又有所不解。 “上贡十来个美女是啥意思?这个能称上奇珍异宝?” “哈!这你就不懂了,那侯爷上贡的对象肯定需要这十几个南海美女,有特别的用处!”七丫头神秘地一笑。 “这南海美女能有啥用处?京城里那帮尸位素餐的老爷们,无非是拿这些小美女玩弄取乐罢了。” 想起王珂说过自己把赵立带到老家南岭海边养着,给他娶了几个漂亮的当地老婆,那小子就乐不思蜀,故此认定那帮京城老爷们也是如此。 漂亮的年轻美女,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那南海美女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吧?不然进贡这个做什么。”赵川若有所思,又追问。 “这下你算聪明起来了!”七丫头给赵川点赞。 七丫头说对于平常男人来说,美女只是玩物,但对于有些修练的人,某些特殊体质的美女是提升修为的工具。 “还有这样的事?”赵川大为惊讶。 七丫头说有一种功法叫作阴阳双修,但某些修练邪法的男人,拿某些特殊体质的美女当成容器。因修练邪法的男人容易走火入魔,当邪火充盈不得控制的时候,就要用某些特殊体质的美女当成容器来中泄。 赵川一撇嘴,“说了半天,不就是泄火吗?” 七丫头小脸一红,“别说那么无耻好不?” 赵川又回去,将七丫头分析的情况报与王珂听。 不料王珂也想到这点,也怀疑是这回事,只是不确定。 王珂难办了,本想打劫这批巨资来当经费用作办一项重大的事情,现在搞清原来只是几十个美女,计划看来要失败了。 赵川有心想问王珂口中的那项重大事情是何事,但想了想还是不问为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不主动告诉,知道了反而不好。 王珂看来很是难受,脸上的表情用痛苦形容也不为过。 赵川有心帮忙,可是眼下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人家侯爷压根就没上船,什么奇珍异宝,连普通的金银财宝都没有多少,想抢也没法抢啊,最多抢那十来个美女,但抢了有什么用处啊?还得供她们吃喝,就是卖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你说的那个,想用来做重大事情的巨资,大约是多少钱?”赵川挠挠头,权当没话找话说。 “这个,三少爷,这笔钱太多,普通个人拿不出……”王珂心不在焉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这个钱总得有个数吧,可能有个人能拿得出。”赵川笑笑。 王珂想了想,说至少得白银六十万两。 六十万两?我乖,这个钱可真不少。 赵川说这钱太多了,没办法,这一艘船也不定能值多少钱。 王珂说这船造价18万两。 赵川说那你还等什么,反天你们是水匪,打劫谁不是一样? 赵川正式对船主和船客们说由于三层的侯爷不肯交出搜刮来的金银财宝,这船被扣留了,直到水匪们拿到钱为止。 立即全船的客人都对侯爷不满,骂骂咧咧不绝于耳。 果然二柱香后,客船被水匪们开进了一个江叉口里。 天还没亮,不过能看出这是一个小江叉,最宽处也不过三十丈的样子,但是水很深,豪华客船慢慢被水匪开了进去。 前行不远,小江叉越来越窄,前面江心出现几堆火,原来一个满是大石头的江心小小岛,也不过方圆十来步的样子,其实就是个大礁石,客船便停在附近。 黄进又慌张着迈进赵川的舱室,对赵川说这天快要亮了,来解救的侯爷水军舰船,怎么还没有来? 全船客人都在不安地等待。 天亮后,水匪传话说大家不要担心,只绑票不撕票。只要侯爷的钱,不要大家的财和命。大家该玩的玩,该吃的吃,只是暂时走不了,请稍后一二天等待。 这不仅是义匪,还是文明之匪。大家一听彻底放心,一时间精神也放松下来,二层的公共区又渐渐热闹起来。 午后时分,有三艘战船从江州方向顺流之下,到了小江叉口停了下来。 这是三艘老式的平底战船,还是带帆的手摇木桨船,船不大,也就四五丈长。 过了一会,三艘战船呈倒品字形开进支流叉口,两艘在前,一艘在后,慢吞吞地龟速前行。 见来了水军,水匪们都躲进底舱,而一层二层的船客们都跑到甲板上来,来了水军,感觉获救了,高兴地在甲板上说笑。 三艘战船慢慢靠近客船,可是离客船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两岸突然响起一通炮声,只二口茶的功夫,前面两艘靠岸边的平底战船就被连连击中,桅杆也断了,船帆也起了火,后面一艘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起火的战船一片惨象,有跳水的,有救火的,有哭叫的,有摇白布投降的,乱作一团。 豪华客船的船客们站在甲板上,看到这一幕很是惊讶,想不到水军如此不堪一击。船客们漠然地看着,许数人脸上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表情。 水匪们并没有难为水军,相反还坐着小船去救落水的水军,有的还去帮助救火。 一艘战船不幸毁坏严重,不久沉入江底,另一艘扑灭火后还勉强能行水。 幸存的水军们都挤上那艘战船,被放回,但要回去给捎个话来赎人赎船:客船十万两银子,侯爷的女儿等人要五十万两。 这操作让赵川傻眼,这简直是开玩笑,心道王珂你们这不是狮子大开口乱咬(要)吗?官家是什么人,都是他们想讹诈别人,哪有官家被子民讹诈的道理。 二天后,同样一艘豪华客船从江州方向过来,在支流叉口暂停,然后上面放下来一只小船,载着官家的人来送话。 赵川的担心竟然是多余的,来的人是附近驿站的一老驿卒。说官家同意了,但国库空虚一时拿不出钱来,可否少一点,如果不能少可否分期付款。 为了表示诚意,先奉上五万两银票,可否先放了侯爷的人? 水匪当即说赎金不能少,五万两银票先收下,人可以先放一些,但不是侯爷的人。 水匪将一层的船客全叫出来,由小船运送到新来的豪华客船上放行。 又过了二天,又是一艘豪华客船从南方向江州方向航行,路过支流叉口暂停,同样放下来一只小船,载着官家的人来送话。说是主管航运的官员给了八万两银票,说是动乱时期经济困难,眼下只能这么多,要求赎船。 水匪们商量了一个时辰,说做人要讲信用,既然先前开了的十万两赎船的钱数,现在只给了八万两,考虑到对方说的也是实情,同意放船。但三层侯爷的人必须下船继续扣留,直到侯爷交清赎金为止。 三层侯爷的人不愿意下船,官家上船说明情况但被骂了下来,水匪上楼要驱赶侯爷的人,结果发生了摩擦和打斗。 三层侯爷的人说船在人在,坚持随船走,但侯爷的人没有足够的赎金交来,水匪又不想放她们走。但给了八万赎金赎船是官方水部衙门送来了,既然答应放船走不放也不是个事。 王珂说这个事儿自己做不了主,要上岸去联络顶头的主子问问。 王珂跟赵川打了个招呼,上岸去了,并说要二天后才能回来。 看来王珂当不了家,也只是个中间的角色啊。赵川站在客船上,看着上岸后渐渐远去的王珂的背影,暗自苦笑。 双方没有谈妥,来的官家便暂时将二层的船客又转到新来的豪华客船上,随即新来的客船继续航行北上。 赵川本来也是二层的船客,想随大伙转到新来的豪华客船上,然后到江州下船去找师父逍遥子,可是一想已经耽误了几天时间,就算去了江州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到他,便干脆不急着走了,干脆呆在船上看事情如何发展吧。 是夜,子时刚到,天气突变,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伴随着狂风大作,狂风吹得偌大的客船都在摇晃,一场大雨片刻来至。 小半个时辰后,暴雨雨势不见小,支流的水陡见猛涨,江心的小小岛都看不见了。 赵川发现客船竟然开始移动,大概是水匪们想躲避暴雨风雨,将船向支流的上游开去。 “糟糕!我的船看来要遭遇不测。”船主忧心忡忡,“这样大的暴雨,船又动力不足,在这群水匪手里肯定驾驶不好!” 船主的话声刚落,就听到下面有人在拼命叫喊,“不好了!触礁了!船底进水了,快逃吧!快跑啊!” 第41章 奇怪的风雨雷电 二层船舱的客人都撤走了,连公共区域里那些商人和娱乐服务人员都走了,只有船员和随船的军卒呆在二层。 听到下面的惊慌叫喊,船主带着船员赶紧下到一层船底查看。 只见水匪们都跑了,船底一个水桶粗细的破洞正有汹涌的江水涌进来。 船主赶紧组织船员们修堵。 虽然船主检验丰富,船员们也很专业,但破洞太大,江水太急,纵然大伙使出浑身解术,实在无法修补堵住。 所幸这艘豪华客船的船底是复合双底结构,有二个船底,每个底舱又是独立结构。 船主只好命令紧急封闭了有破洞的船底舱室,方才让客船没有沉没。 待修好了客船,这才发现客船早已漂出了江叉支流,偌大的豪华客船正在宽阔的主江道上顺流漂行。 狂风暴雨将偌大的客船在江面上摇晃不止,这样的天气下行船顺流漂行是很危险的。 船主命令船工利用剩下的二架叶轮全速向上游航行。 但江水湍急,行进极其艰难。 暴雨将客船外部及甲板上的火油早已冲刷赶净,船主命令点上船上所有照明,以便行船,可是天太黑,雨太大,根本照不到多远的距离。 又是时辰后,狂风暴雨仍未见减小,反而更加大了起来。 “太糟糕了,行船二十年,从没见过这样大的暴雨,时间又长!”船主感叹道。 赵川才十七岁不到,自然更没见过这样的狂风暴雨。 赵川问七丫头是否见过这样的,七丫头说见过,是凡有异类出现,皆伴随异常天相。 全船的客人都转移走了,除了赵川两人和三层侯爷的人。 三层位置高,摇晃的幅度更加厉害。不多时,上面有护卫跌跌撞撞下来, “医官在吗?医官在哪里?”护卫们大声叫喊,要找黄进,说上面的人都晕死过去了,需要人去救治。 黄进一听,感觉表现的机会来了,赶紧跑上去。 哪知只片刻功夫又慌忙跑了下来,“川儿,快快!快上去看看!吓死人了!” 怎么回事?看黄进惊吓的样子,赵川以为黄进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病人出现吓人的表现。 当赵川随着风雨中摇摆不定的客船,扶抓着一切能稳定身体的船上之物到了三层,才知道黄进说的吓人的东西并不是晕死的人。 雷电的闪光中,只见客船后面紧紧跟着一条看不见尾的大蛇。 赵川以前是讨厌蛇的,几年前陪青莲上山游玩,她被毒蛇咬伤,他帮她吸毒。但自从上次在江中遇到一条有灵性的大黒蛇,厌恶感变轻了许多。 那条大蛇不知有多长,在江水中扬起的头都达到船上三层的高度。 蛇的两只眼睛像个巨大的红灯笼一样发着光,不时地抬头看天。 每当有闪电劈下来,那大蛇就把头伸到船顶部,几乎在放在三层舱室顶的船板上,那闪电就落到客船四周炸响。 那最高处的瞭望台,二个船员都倒俯在护栏上,不知是被雷电打死了,还是被吓晕了。 赵川是胆子大些,好奇心强些,要不然也早跑下去了。 当又一次闪电袭来,那大蛇将大如牛身的蛇头再次伸到三楼上空时,赵川看得真切,那大蛇露出水面的是褐色的,但头部是黄色,头顶部有两个突起。 闪电劈下,虽然没有直接劈中,但那大蛇似乎也很是痛苦,浑身猛地一抖,蛇头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声。 虽然闪电多次劈下,大蛇也很是痛苦,但就是不走,仍紧紧在跟在客船后,令赵川很是纳闷。 看到赵川注意到了它,这大蛇似乎有所表白,直接把头伸到赵川面前,头部与赵川持平,二只灯笼般的眼睛直视赵川,任凭天下的闪电在周围乱劈。 直到一次闪电离蛇身很近,烧得蛇皮焦熏烟起,尽管痛得蛇身扭动,那蛇头还是直视赵川,没有逃走或躲开,赵川才意识到这蛇是不是认得自己,这意识到这条大蛇是不是上次江中那条黑色灵蛇啊? 可上次那条蛇通体全黑,也比这条小多了,这条是褐色的,头是黄色的,头部还有二个高高的凸起。 赵川忽然想到上次那条黑蛇可以听懂他的话,如果这条和上次那条黑蛇是同一条,那就当然也可以听懂他的话。 风雨依然很大,赵川躲在三层一处船客观景的木棚下,大声问大蛇是不是上次那条黑蛇。 大蛇上下点头。 赵川说你长大了啊?大蛇点头。 赵川说长大了身体就变了颜色?大蛇还是上下点头。 大蛇的头部都是鳞片,无法有表情显示情绪,所以只能是点头或摇头。 赵川顿了下,故意问它可以说人话吗?大蛇愣了愣,眼里射出的橘红色光暗下不少,然后又左右摇头。 赵川暗自发笑,感觉这大蛇可能是想人类是不是很傻逼啊,都交流了半天,只能用点头或摇头回答你的问题,竟然还问我能不能说话,如果能说,我还这么费事啊? 没办法,赵川就是爱不按套路出牌。 赵川又问你是来找我的吗?大蛇摇头。 赵川问那雷电是来劈你的吗?大蛇摇头。 赵川问那你来干什么啊?大蛇眼里射出的橘红色光又暗下不少,意思没法用点头或摇头回答。 赵川又问那这雷电老跟着船走,是我劈我的吗?大蛇摇头。 赵川问那这雷电是来劈这客船的吗?大蛇愣了愣,然后点头又摇头。 看来会开口说话很重要,语言真是个好东西。赵川暗道。 大蛇点头又摇头,意思是说劈这客船又是又不是,要如何理解呢? 七丫头说风雨雷电异常大作一般是有异物出现,既然大蛇说不是劈它的,而是跟客船有关,那就是说雷电是来劈这客船中的某些人的。因为客船并不是异物。 赵川问这雷电是来劈这客船的人的吗?大蛇点头。 赵川暗自高兴,因为自己分析正确。 赵川又随口问道这雷电是来劈这客船的什么人的呢?问完话赵川立即感觉又是废话,因为这大蛇不能说话啊。 可这次大蛇眼里射出的橘红色光并没有暗下去,而是转头看向客船的三层,冲那里连点几下头。 哦,这下赵川明白,就是说雷电是来劈这客船中三层里住的人。 赵川向大蛇求证,大蛇又再次点头。 是来劈这客船中三层里住的女人?大蛇点头,蛇眼里射出的橘红色光增亮不少。 是来劈这客船中三层里住的男人?大蛇急忙左右摇头,动作很是急促。 这下全搞清楚了,三层中住的女人只有侯爷的女儿和那十几个南海带来上贡的年轻漂亮女人。 雷电是来劈这客船的女人,即然和大蛇无关,可是它又来这里凑热闹,那肯定是它担心这女人出什么危险。 赵川又问你是来救助这三层住的女人的吧?大蛇点头。 只是一个女人?大蛇摇头。 好多个女人?大蛇点头。 更清楚了,大蛇是来救助南海带来上供的那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赵川说好吧,我去看看她们,我可以帮忙。大蛇连连点头,随后潜入水中消失了。 大蛇消失后,狂风暴雨雷电依旧,只是小了许多。 赵川到了皇家套房,被护卫拦住,赵川说我是大夫。 赵川进了房间,三室二厅的房间都是奄奄一息的女人。 侯爷的那个女儿,有气无力地问赵川来干什么? 赵川说我是来给看病的。 侯爷的女儿虽然身体也不合适,但架子不倒,说这里都是娇贵的金玉之身,你一个小孩子能治什么,又不是外伤接骨,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一个人来我这里。 赵川说现在外面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有人来看就不错了,你们命都差点保不住了,还在讲究这些? “我是侯爷的女儿,本小姐可不是随便之人!我要船上专有的医馆来。” “好吧,那侯小姐自便。”赵川转身就走。 黄进见赵川下来,忙问上去这么久,上面怎么样,都给治好了吗? 赵川说侯爷的小姐要船上的医官去,嫌我不够级别。 黄进说人的医术比我的还好,怎么还嫌弃你了,我去给解释一下。 赵川说不用解释,你去治就行了,无非是些晕船的小病,扎几针就行了。 黄进说上面可都是侯爷的人,我一个人去有些心虚,你还是跟我一起看看为好。 赵川说好吧,这可是你硬要我上去的啊。 赵川二次跟黄进上去,但只是站在舱室门口并不进去,侯家小姐看到此景也没有吱声。 黄时挨个给那十几个年轻女人号完脉,之后眉头大皱。 “川儿,你来!”黄进向门口的赵川招手。 赵川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侯家小姐,没动。 “他是我的助手,也是我徒弟。”黄进陪着笑脸解释。 侯家小姐欲言又止。 黄进让赵川进室来,让赵川也给这几来个年轻女人号脉。 赵川不悦,暗道这个老滑头又怎么啦,连号脉也不会了吗?这样的暴雨雷电交加之夜也不嫌累,还不赶紧糊弄二下回去睡觉。 赵川连试了几人,眉头也大皱了起来。 “不太对吧,这十来个女人怎么都是滑脉?”赵川征住了。 这是侯爷要上贡给京城某大人物的女人,怎么能送去怀孕的女人? 赵川看着黄进,两人面面相觑。 赵川虽然灵气修为被人废了,但医术又不受影响,号脉是大夫最基本功啊。 赵川再次给女人们号脉。 脉搏又滑又流畅,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盘走珠。这定是滑脉无疑。 “黄叔,这些女人如此虚弱,甚至昏迷不醒,虽有天气原因,主因是妊娠反应啊。不信问问她们,肯定伴随头晕呕吐,消化不良,恶心,厌食,偏食——” “嘘!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还能看不出来这是怀孕了?我医术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无知吧。”黄进低声打断赵川的话。 赵川白了黄进一眼,哼一声“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让我试来试去作什么?” “川儿,你糊涂呀,我是说这么多女人怀孕了,怎么办?”黄进神情有些不安道。 “怎么办?又不是你我给搞出怀孕的,她们有病咱给治,没病咱就走。关我们什么事?”赵川道。 “真是年少不知世道的凶险啊……”黄进叹气。 “怎么啦我叔?”赵川不解。 “怕是知道这事,你我今后怕不是能不能安然保身而退就是个问题了……” 外面的风雨又小了很多,客船也不怎么摇晃,开始平稳起来。 第42章 再访灵隐山 “有这么严重?你别吓唬我啊。”赵川看了看那些女人,撇嘴笑笑。 看着黄进忧心忡忡的样子,赵川才不管那么多,从黄进随身带的小包里取出银针,挨个给扎了一遍,除了那个侯爷家的小姐。 折腾了这么久,都困死了,再过一个多时辰就天亮了,想那么多干嘛呢?赵川不满意黄进的心态。 二刻钟后起针走人。 见黄时还愣着,赵川拉着黄进下了三层。 黄进是有些不舍,似乎是人家还没有珍金或没有赏钱不甘心的样子。 “黄叔,你给人家瞧完了病,瞅了瞅了,摸也摸了,还不想走,难道还要问人家要什么好处?”下到了二层,赵川问他。 “哪敢要什么好处,以后能保住命就不错了!”黄进道。 “那你还愣着什么啊?”赵川责怪道。 黄进若有所思,顿了顿,“我老感觉还有什么事没有办完,所以没急着走……” 赵川哼一声,笑,说:“那是你感觉给人家看完病,人家的珍金没给吧?现在你是这船上的随船医官,二层以上的船客看病什么的一切费用是不是包含在船票钱里的?” 黄进一笑,说还真是的,可能是自己以前的职业习惯。 赵川进了自己的舱室,七丫头早已经睡下。 天亮时分,风停雨住,客船也快要到达江州城码头。 赵川将昨天夜里给三层女人治病的情况告知了七丫头,七丫头说怀孕的妇人叫双阴人,看来京城里有修黑法的邪道中人。知道了这些事情肯定对自己没有好处。 赵川说我也感觉是这回事,可是现在已经知道了怎么办?现在是在船上,想走也得到码头下船啊。 午时不到,豪华客船终于到达江州码头。 赵川见码头上并无异常,也没有什么兵丁和差官,当下放心下来。 侯爷的一众人等首先下船。 赵川和七丫头随后跟着下船。 黄进则对赵川依依不舍,说船会在这里的码头多停靠几天修船,你办完了事后再来船上找我聊天。 赵川说看情况吧。 黄进说你最好来我这里,我这里有吃有住的,对你都免费的,且你现在住在江州城里不如我这里安全。 赵川说知道了,感谢黄叔关照。 江州码头在江州城外,离城还有三里路,但路上商铺林立,一点也不荒郊。 但赵川并没有去城里找寻师父逍遥子,而是带着七丫头去了灵隐山清风观,他打算先去看看三叔赵凯在不在。 清风观在江州城东南的灵隐山上,离城20里,山的四周皆有江河隔开,山高路陡云密,山顶常年多雨多雾,据说自古有灵神守护,所以叫灵隐山。 清风观位于半山腰的南坡,二人走在山路上竟没有遇到一个下山的香客。 此时是申时,香客和游人多已应该开始回返,怎么会没有人下来呢? 难道清风观改了规矩,又允许留宿外人了?赵川一路走心中有些疑惑。 清风观占地颇广,规模不小,远看去气势很是宏伟。大概七丫头没来过灵隐山,边走边好奇地观看一切能到的景物。 待二人爬上了观前已是申时末,赵川看到高大巍峨的山门,想起以前来过几次情况,并住在山洞里等天亮,多有些感慨。 赵川刚在山门前出现,就听到远处有人高声叫着“师弟!师弟慢走!”声音满是惊喜。 赵川以为叫喊的别人,所以没停留脚步直接迈步进了山门,再者山门前也没有小道士和其他人。 记得以前来过几次,山门前总是有小道士把守,一是迎客,二是有事给予通报。且山门前有一片空地,来的人多有仆从,那些人就在这里休息,小道士们也提供相应的茶水服务什么的,现在这里空空一片,一个人也看见。 赵川没停留脚步就直接迈步进了山门,顺着宽大的台阶向上走。 可是那个满是惊喜的声音,从远处过来,由远及近跑到他的身后,一个劲地叫喊。 赵川有些纳闷,他站住了。因为刚才来到山门前时,他左右前面都看过了,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他和七丫头,哪有人是他叫喊的什么师弟? 赵川站住在台阶上,转过身向后看,见一个身着道衣的年轻道士不知从哪出来的,此时在山门前那边空地上向这里跑着。 赵川问七丫头,他是在叫喊我吗? 七丫头说不知道啊,再说你也不是道士啊?人家叫喊的是师弟! 赵川环顾四下,但这里确实没有别人,除了七丫头和他。七丫头是个女人,肯定不是叫她的。 等那个走近了些,赵川才哦了一声,原来来人是真元子,这几次来这里时都是他给引见的。 只是真元子瘦了许多,气色不是太好,可是他为什么见到自己要叫喊自己师弟呢?自己只是正一教逍遥子的挂牌徒弟,而他则是这个清风观里全真教教门的,根本不一路啊。 正疑惑着,真元子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哎呀呀,师弟师弟!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追得我好累。”真元子其实也没有多大,看上去最多也没有30岁。 虽说清风观很有名,里面的道士有上千人,可是赵川上几次去了并没有见到有多少人。 也可能自己去的不是时候,或不是地点,总之他没有见到很多的道士在这里。 “追我干啥?道长?”赵川说。 “嗨嗨,叫师兄,叫师兄!不能坏了规矩。”真元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赵川越发疑惑,跟你真元子是哪门子的师兄呀。 自己虽拜了逍遥子为师父,也是当时三叔临时叫跪拜的,只是磕头,正经的仪式也没有,也没教自己什么,关于道家的东西自己也什么也不懂,感觉是不是真的道士还难说呢。 赵川看看七丫头,七丫头笑着点点头。 “那……师兄,这,这怎么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啊?”赵川用手指着四周,划拉了一下。 “这就是我在这里等你的原因。”真元子擦着额头的汗说,“我最近天天爬到高处瞅,唯恐错过了你来我没有看见。” 在这里等我做什么啊?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赵川越听越糊涂。 “这个,你不是来见以前你要找的玄静师叔的吗?” 赵川说是。 但就算是,也不用这个真元子这么费心费力天天守望着等自己呀。 真元子大概心里明白赵川的疑惑,但并没有直接解释什么,只是说不急,先跟他走,稍后你就明白一些事儿了。 赵川只好听他的,跟着他走。 真元子带着赵川穿过前殿,前殿没人,连知客道人也没有。 又穿过中殿,见里面只有一个很小的道童在打扫卫生。 过了中殿,真元子带着赵川走向旁边的一个大院子,在院子里拐了二个弯,最后停在一排房子前。 “这里是道观主持的住处。”真元子说。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赵川不解地问。 真元子不说话,直接领着赵川进了室内。 室内,三叔赵凯正闭目打坐,身边站着一个小道童。 “这是你三叔,也是我六师叔玄静,现在也是本观的代主持。”真元子故作小声的样子对赵川的耳边说,让人感觉有些刻意。 代主持?啥意思? 赵川一脸疑云。 真元子把赵川带进来后,对闭目打坐的玄静汇报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赵川,退出去了。 现在屋子里就四个人,赵川和向行来的七丫头,三叔赵凯,也就是玄静准主持及身边小道童。 真元子走后,“代主持”并没睁眼,也没开口说话,边上的小道童也没有任何表情,这二个人像泥塑的一样一动不动。 赵川叫喊了声“三叔”人家也不理。 道士又不是和尚,当了个什么准掌教就六亲不认了吗? 赵川又站了半柱香的功夫,终于憋不住了,歪头对七丫头小声说出去自己玩会,他要问问这个装聋作哑的三叔在搞什么名堂。 见七丫头出了门,那小道童也跟着出了门离去,三叔赵凯才睁眼开口说“来了,坐吧。“ 赵川心有不悦,悄悄地盘腿坐在一旁。 三叔赵凯说这次来,也发现了道观有什么异常,就是观里好多人都不见了,这里因为观里的人都几乎都去了江州侯爷的兵营。 另一个异常就是我现在住在这原本属于清风观主持的屋子里。 这一切都是因为最近侯爷的兵内发生了瘟疫。 除了军中的医官,侯爷带在郡内四处找来大夫郎中给于治疗,但都效果不理想,后来连城中都遭了瘟疫,侯爷府也不列外。 眼看兵减员了一半,侯爷急坏了,令清风观务必将军中这瘟疫彻底消除,否则就遣散清风观。 还真有这事?来之前七丫头说的看来真不假。 “听说师父逍遥子也在江州城里帮侯爷治病?” 赵凯点头。 “可是遣散清风观凭什么啊?这瘟疫又不是清风观道人散播的。”赵川不平。 赵凯叹了口气,说侯爷说了道医不分家,道门连个疾病就搞不定,还谈什么“普度众生”? 所以清风观主持带着几乎所有能帮忙的道人,都去为侯爷救急去了,结果不幸的是主持竟然被瘟疫传染离世,我听说此事,紧急从外地赶回,现清风观已在生死存亡的关口。 赵川听后心里更加不平,你侯爷出兵剿匪除乱,结果中了瘟疫,但这和道家的清风观有什么关系,也不至于要挟人家不能彻底消除瘟疫就遣散清风观嘛。 赵凯又叹了口气,说是啊,道门从不存在“普度众生”的说法。佛家所言“普度众生”,是所有众生都能度么? “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道法无边难度自弃之人”,虽说道医是可治百病,但对于无诚无信者,道医是不治的,也是治不了的。勉强治之,也不会有好的效果。那些士兵根本不信道尊医,清风观是正一教,用的是治疗体系主要是祝由术,非草药和针灸术,所以效果不会太好。 一则因为士兵们不信,治疗后产生的体感变化,被其视为是病情忽轻忽重,二来祖师暗里有知,自然不会扶持非善之人。据观里的道长们调查,那些招募来士兵多是暴民寇匪,平时从不做行善供养之事,没一点儿身为人之感恩之心。 再一个,道医治病的原理,人身之病,无论瘟疫什么的病,在道医看来,无非是虚实两种。 中医讲到,人身之病,只在气血中,气虚了要病,气滞了也要病;血虚了要病,血瘀滞了也要病。 人身就是在气血的动态平衡中达到了水火既济,阴阳交泰的状态,这样的人自然无病。 当平衡的天平因各种原因而被打破时,人体就会进入病态,也就产生了疾苦。 因而道医治疗实病,便是调动祖师能量进入人体,以天地间至为精纯的能量打通瘀滞的气血,补足不足的气血,因而也就“百病可治”了。 至于虚病,多为鬼邪、灵体致病。 致病初期因为肉眼看不见,所以自然查不出病因,找不到病理性的病变。 这种情况下,道人一般不会轻易动用法术来对付鬼魂的,多以劝解为主,了解鬼魂前来相缠的真正原因,梳理因果关系,并提出一系列解决方案供他们选择,若愿意接受调解,则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然后事情即能圆满解决。 三叔赵凯说的好多东西,赵川似懂非懂,和自己的鬼师父啸天传的医术完全对不上号,料想根本不是一个医术体系。 无奈赵川听了也只能嗯啊地应和着。 “那,既然现在清风观是这个情况,你还为什么还回来当这个主持?还是个准主持。”赵川等到三叔啰嗦完了,才抛出心中的疑惑。 第43章 三叔赵凯的讲述 “你以为我想回来吗?”三叔叹气道,“我只是暂时的主持,充其量就是个傀儡,靶子,替罪羊……” 赵川听了心里一愣。 “在观里小辈们都私下叫我傻师叔,这么多年来我常年漂泊流浪在外,在观里也是装疯卖傻,图的啥?川儿,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赵川哑然。 三叔赵凯站起身,来回踱了半天步,好半天才悠悠道“我是赵家隐藏在外的一颗棋子,也是清风观隐藏在外的一颗棋子。” 赵川有些吃惊,同时也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 赵川不说话,想静静地听三叔接下来的讲话。 三叔又来回踱了半天步,复又盘腿坐下,这才慢慢地给赵川讲述。 二十多年前,清风观发生了一件事,主持在一个暴风雨之夜惨遭暗杀,随之丢失是二本秘籍《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在外室伺候的小道童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这二本秘籍是清风观的镇观之宝,是练气法门,只有主持才有资格保存和完整修习,观内其它道人只有修习部分内容,所以至今清风观的所有道人,包括现任刚刚去世的主持的内功皆修行缓慢,这么多年来只有五位道人勉强升到紫气修为。 赵川问那前任主持不是修为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会被轻易暗杀呢? 三叔表情痛苦,叹气道,那天晚上风雨很大,主持睡前喝了小道童端来的一杯茶,之后就感觉身体不适,小道童便服侍其回内室休息,就在这个时候一黑衣蒙面人突然闯入,主持急运气防御,可是大叫一声说全身突然被封,接着那黑衣蒙面人只一掌将主持打死,又打晕了一边的小道童,之后主持内室的二本秘籍便丢失了。 赵川说那个小道童一定有问题,是他给主持喝了有毒的茶封了他的穴道,才让那蒙面人有机可乘。这道童肯定是和黑衣蒙面人一伙的,要不然为何黑衣蒙面人不杀之而只是打晕了他? “就算不是一伙,也是内应!”赵川对小道童的分析言之凿凿。 “唉!要若真是小道童有问题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三叔叹着气,表情更加痛苦,似乎有不可名状的难言之隐。 “怎么?难道我分析的不对?”赵川问。 三叔盘坐在地,低头不言,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三叔才抬起头,“当年主持身边的小道童就是我……” 赵川愕然。 三叔说主持喝的那杯茶是自己亲自斟的,同一壶水自己还喝过,事后观里的道人都查验过了茶杯和茶壶都没有问题,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黑衣蒙面人只是打晕自己。 就算如此,三叔说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很自责,一是自己没有看清黑衣蒙面人的面目,二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主持,哪怕及时发出叫喊预警也是好的,这样观内道人就能及时发现险情过来救急,也不至于第二天天亮才发现主持遇难…… “或许及时救治,主持还有得活命吧。”三叔又发出一声长叹。 “三叔,就别过分自责了,这一切都是人家事先计划安排好了的。”赵川安慰道,“估计那人打晕你,是想让你之后给观里人描述当时的情景。不过就算你当时能叫来了观里道人,也是救不活主持的,人家早就什么都想好了。” 三叔点头说是,眼睁看着主持被人一掌毙命,只是心里不甘主持落得如此劫难。 “刚刚因染瘟疫离世的现任主持是我师父天德子,就是他当年到了我们赵家府上把我带来的。”三叔说。 赵川问天德子为什么要去赵家府上带走你啊。 三叔道说来话长啊,三十年前,一直在朝中为官的赵家祖上辅佐的老皇上突然驾崩,死因查不出来,很奇怪。新即位小皇帝却不用原来那帮老臣。赵家祖上见事态发展不妙,便命你太爷爷带着你大爷二爷远离京城在盘龙山下定居。 并给你太爷爷之后的生活布了三步棋,一是让你太爷爷隐入地下古井苦练武功以防它日有不测,二是将你和赵家府上一本宗人的儿子调包,三是将我交给清风观一道人带走。 啊,原来是这样啊。赵川终于明白了这赵家前前后后的一切。 “这清风观的道人,以前和我们赵家有什么关系吧?不然为什么受赵家之托,还把你安排在主持身边?”赵川问。 “川儿说得不错。”三叔赵凯点头赞许,“赵家祖上几代朝中为官,很久以前,清风观是得了赵家祖上的支持,才得以在这灵隐山上建造的。” 三叔赵凯又继续讲述,让赵川好好听着: “清风观虽然属于全真教派,修习的是内丹功法,但它是独自一支,不受任何道教的管领。因为赵家祖上在朝中的关系,还年年都能得到官家的钱财物品补贴。所以历任主持都牢记赵家的好处,当赵家送个人来入观,全观自然都很欢迎,虽然别人不知道我和赵家人的关系,但主持和观中四大辅事可是知道这个秘密。” “所以当老主持突遭暗杀,我昏迷在现场,四大辅事第一时间排除了众人的怀疑。这也是我以后能继续留在观中,直到现在我呆在这里做这个准主持的原因。” “其实,从老主持突遭暗杀,二本秘籍《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丢失,主持的位子就根本没有含量了。” “没有了镇观之宝,再加上老皇上驾崩,赵家祖上失了势无法照顾调拨钱财物品支持,清风观慢慢没有了多少新人来入道,清风观失付出了往日的辉煌。” “没有了镇观之宝,主持也和观中其它道人一样修练平平。” “所以我越想越难过,总感觉清风观是毁在我手里,所以这么多年来我长年在外云游,就是想打听镇观秘籍的下落。” 赵川见三叔停顿良久,一直沉默不语,便开口问道“那,那结果呢?这么多年,打听到了什么吗?” “这一切,内幕说了也无用,因对方根深蒂固,极难撼动……” 见三叔又是上次那类似话,赵川便直接了当地道:“意思对方有皇家背景,是不是?” 三叔不语,只是叹气,不置可否。 赵川问那现在怎么办啊? “这些事情要从长计议,来日方长。”三叔语重心长。 赵川说那你又怎么想到了要当这个清风观的主持啊? “因为二任主持都不得善终,大家都说是丢失了镇观之宝秘籍的原因,所以这个主持都躲着没人当。没办法,大家就让我来,我一想反正大家都认为我傻,我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正好也想探究观中是否有内应……” 赵川忽然想到这几次前来,都是真元子热心引见,刚才来的时候还老远地叫喊他,便问真元子这个人为何对自己这么热情。 没想到三叔一听真元子,马上说此人虽然热情,但最好离他远一点,因为他很市侩,不该来学道,应去学做生意…… 赵川本想在三叔面前夸耀真元子几句,没想到三叔竟然不喜欢他。 “那今天我来的时候,他大老远地看见我,热情地打招呼,非要喊我师弟,这又是怎么回事?”虽然知道三叔不喜欢他,但心中的疑惑还是让赵川再度开口问。 三叔哼一声,说他是想跟你师父逍遥子学功夫,还不是因为本观没了镇观之宝的原因…… 赵川哦了一声,想到功夫的事儿,心头一暗。 赵川说我如今的武功修为也被人废了,我这次主要是来找你想想办法恢复修为的。 三叔闻之皱眉,伸手用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搭在赵川的手腕的寸、关、尺三部,分别试了他的寸脉、关脉、尺脉。 良久,三叔问怎么回事? 赵川便将上次离开这里的前前后后简要说了一遍。 三叔听后想了想,随后说这样吧,你先在清风观里住下,等过几日你师父逍遥子来了再想办法。 赵川说我还是自己去找师父吧,听说他在侯爷府里给侯爷等人治病。 三叔说就你目前的境况亲自去侯爷府不是太好,还是在我这里等候吧。 赵川哦了一声,说这清风观不是有非本观道人不留宿的吗? 三叔瞥了赵川一眼,咂下嘴,说现在我是主持,规矩改了。 赵川又哦了一声,说可是随我来的还有一跟班。 三叔说没事,管得起饭。 赵川说这跟班可不是人啊,对道观有影响吗? 三叔一愣,说啥意思啊?哪怕是头驴,我也管得起吃。 赵川一脸黑线,说好吧,内心却想这三叔修为可不怎么样啊,连一个异类也看不出来。可见丢失了清风观的镇观秘籍《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对全观的道人影响太大了啊…… 三叔高声叫喊门外的小道童,道童进来领赵川去安排房间休息。 赵川出了主持的院子,左右观看也不见七丫头,便大声呼喊“小七,小七!” 叫喊了好多声也不见回应,小道童又催着他跟去安排房间,说快一点先去住下,晚一会就要开饭了。 小道童说话的语气有点急切,还有些恳求的味道。 赵川被人催促,有些不悦,上上下下瞅着他,看得小道童有些紧张起来。 这个小道童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岁,面黄肌瘦,不知是衣服大了,还是他身材太瘦,反正一身海青穿在身上显得人越发瘦小。 “你很饿吗?”赵川没来由地突问。 道童眼中的神色闪了一下,但又马上暗了下去,随之摇摇头。 “不饿你急着要吃什么饭啊?”赵川笑道。 “我……我是担心你走了这么远的路来,怕你饿。”小道童顿了下说,但他肚子却不是时候地咕噜了一声。 赵川抬头,看看天色已渐晚,夕阳的一抹余晖即将消失,此时应是酉时中,正是吃晚饭的时刻。 第44章 可怜的小道童 “那这样,我不饿,你先去吃饭,吃过了饭你在前面那颗大树下等我。”赵川指着不远处的树下,将小道童赶走了。 赵川此时和小道童已出了主持的院子,来到了主建筑群中殿附近。中殿不远,有一棵几抱粗的大树。 清风观实际大得很,历经多次扩建,整个道观覆盖几座山头。 小道童走了后,赵川开始在附近溜达。 主持的院子离中殿的距离不远,因为是原来的老院子,是最初主持住的地方。虽然后来历经扩建,但主持的住所一直没搬走。 可是其它道人们住的地方却都搬走了,特别是那些修炼内丹功夫的道人,因为需要一个清静的环境,所以住得也很散,这就给来暗杀老主持提供了方便。 这个是赵川后来问了小道童所了解的情况,自己又做出的分析。 赵川想把七丫头找到,他在附近转了几圈,叫喊了一通没有回应。 赵川又不敢走远,因为这地方实在大,自己不熟怕迷路,又怕小道童很快吃过饭回来,更主要的是怕七丫头玩够了回来找不到自己。 也幸亏观里空了,没有几个人,赵川的叫喊也没有人问,要不然怕早就有管事的来训他喧哗聒噪。 天快黑了,赵川转了几圈找不到七丫头,就只好回来站在刚才说的中殿附近的那大树下等。 不知道观吃饭的地方在哪里,也不知他们吃饭时候是多久,总之天黑了以后小道童和七丫头还没人来。 这七丫头不知死到哪里去了,赵川有些生气。 这个小狐狸精就是爱看景,爱看稀奇,不过这个特点倒和赵川差不多。 赵川站在黑暗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见一个小小的黑影匆匆跑来。 那个小身影跑到树下赵川的跟前,也不说话,低着头大口地喘气站着。 虽然黑暗中看不太清,赵川也知道这是那个小道童。 借着附近中殿里透出来的灯光,他能辨别出小道童脸色涨红,还泛着光,看来这是急匆匆跑来累的出汗及血气上头的缘故。 小道童低着头大口地喘气站着,什么话也不说,估计是来晚了怕要挨呵斥的原因,因为他也知道这位主可是主持的侄儿。 赵川从来不是一个颐指气使的人,他只轻声说了一句“快带我去住处吧,我有些累了。” 小道童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下,便马上前行引路。 虽然有些黑,小道童也没有打灯笼,但走得很快,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黑暗中,跟着他走,途中小道童还不忘时不时提醒脚下要上下台阶或门槛石之类的注意事项。 行走的路上,赵川才找到合适的机会,问小道童为什么吃个饭要这么久,怕有十头牛的饭量也用不了吃一个时辰。 小道童见来晚了赵川并没有生气,问责原因也只是在去住处的路上,感觉赵川是个和善的主儿,便不在过分害怕。 小道童说自己吃的时间不长,但还得给几个行动不便的年老道长送饭,因为他们多是不住在一处,所以耽搁时间了。 赵川信了。 因为看小道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像是编瞎话骗人,再说自己也看到了清风观确定很大,好多道人并不住在一起。 眼下的情况真是为难这个小道童了,清风观人都不在家,都给江洲城给侯爷帮忙去了,留下的人寥寥无几。 绕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在一个独立的小院前停下来。 进了小院,小道童让赵川站在院子时等一下。 小道童进到屋里点好了油灯,透过窗户纸又看到他在里面忙活着一通,才复出来叫赵川进去。 这是三间的房舍,进门右面二间是直通的,左面一间是单间,砌了墙壁隔开,有一小木门。 屋内家具很是简单,除了必备生活所需,多余的摆设一件也没有。 所幸室内有二张床,单间内有一张,直通的二间室内也有一张,虽然都是不太宽大的竹榻,但赵川很满意。 二间大房内有桌有凳子,一间室内除了一张竹榻外什么都没有。 赵川在桌边坐下,看到上面有茶壶,便想倒一杯水喝,拿起来才感觉里面是空的。 这在赵川的意料之中,道观好长日子没人来了,几乎空了,这房子也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壶里没水很符合逻辑,谁也不知道今天有客人来住提前备好茶水吧。 小道童站了一下,说了句还要去伺候主持,便出门离去。 观里很静,也没有更夫打更报时,不过赵川估计快戌时末了。 坐了二柱香的功夫,赵川听到院内有脚步声,估计是那小道童送茶水来的,因为刚才他看到赵川有倒水的动作。 可是那脚步声没走到屋门前,就听当啷一声,有金属什物掉落在院内石板地上的撞击声。 赵川忙起身走到门前,借着室内灯光探身一瞧,发现来人竟然是七丫头,是她双手拿满了东西,不小心把一个铜盆掉落到地上。 赵川忙出屋迎接,才发现铜盆里是装着水端来的,盆掉落地上,水也洒完了。 七丫头拎着其它东西进屋,让赵川把空盆也拿进来。 “你怎么才来?又跑哪去玩了?”赵川进了屋就开始埋怨七丫头。 七丫头说你还不领情,我去给你找吃的找喝的,还给你找洗脸水来,不巧盆掉了水也洒了,脚都砸肿了。 赵川本就不悦,见她还自为有理,哼一声说就为了找这些东西需要一二个时辰? 七丫头说顺便在这清风观到处转转看看嘛。 赵川淡淡说好看吗? 七丫头说好看。 赵川越说越没劲,撇嘴道哪里好看? 七丫头笑道这么大的道观,没几个人,空空的,不好看啊? 赵川无语。 七丫头说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其实是去给你寻宝的。 寻宝? 七丫头说对啊,我们狐族天生就是喜欢探宝寻密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有这个专业爱好吗?我刚才出去是想看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啥东西能破解你被封的穴道。 赵川说别扯了,这清风观现在没有宝了,以前倒是有二件镇观之宝:二本秘籍《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 接着赵川便将三叔刚才告诉他的话,有关清风观及赵家的历史情况简要说与七丫头听。 既然七丫头跟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对她掖着藏着。 七丫头听完,立即说看来我刚才出去四下转悠是对的,我发现了一些情况。 赵川问发现了什么情况? 七丫头说一是我发现这清风观下面的山体是空的。 赵川说这有什么稀奇的,这是人家的地下室,不论寺庙道观,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挖有这个,作用是用来作地窑或紧急情况下藏粮或人。 七丫头说可是清风观地下的这个地窖太大了哇。 赵川又撇嘴说能有多大?别瞎聊了,都走了一天的路,累了,不早了,洗洗睡吧! 七丫头说别急呀,先听我说好不:这个清风观的地窖几乎和上面清风观一样大! 地窖几乎和上面清风观一样大?开玩笑吧!赵川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这清风观整体面积着实不小,覆盖附近几个山头,如果有这么大的地窖,那得挖上几百年啊。 看着赵川露出鄙夷不相的表情,七丫头说是真的,我找到一个入口进去转了转,发现下面的山体几乎被挖空了,到处都是宽大的地道,彼此相连,乱如迷宫,我好不容易才转出来,要不是我走过的地方都留有我们狐家的气味,我怕就得呆在下面过日子了! 真的假的啊?赵川忽然来了兴趣。 七丫头说这样的事还能骗你?我说了后你肯定想去看看,骗了你怎么带你去? 赵川问下面有啥啊?发现了能破解我被封穴道的宝贝? 七丫头笑了,说这个暂时倒没有,里面空间太大了,一时转悠不完,不过发现了里面存有大量的粮食和士兵用的铠甲和兵器。 赵川一听很失望,说道这个对我没啥用,我又不去地下隐居,也不去当兵。 七丫头说这个可能跟你们赵家和清风观以前历史有关的啊? 赵川说可拉倒吧,我现在只关心如何能恢复我的修为。 聊了一会,赵川打了哈欠,确定忙了一天,说真累了,还是休息吧。 约莫得有亥时了,也该休息了。 赵川叫七丫头睡里间,自己睡外面二间。 赵川刚接排完,小院里又响起脚步声,听声音不是一个人的。 片刻房间敲响,外面传来刚才那个小道童的声音,说是来给送东西的。 开门进来后,发现是二个小道童。 刚才来的那个小道童说因为要伺候主持,所以过来的晚了点。 二个道童带来了二套洗漱用品,提了茶水,还拎一木桶水,另有几件换身的衣服。 赵川见人家想的这么周全,好奇心让他随手接过来翻翻看了看,发现其中有件浅蓝色布袍。 袍子为偏左襟式样,精编的盘花布扣,用料考究,后面背部绣有黑白太极图,前摆刺有彩色的八卦五行,肃穆之中尽显飘逸,庄重之下暗蕴玄风。 这是一件道袍啊。 先前的那个小道童对赵川说明天要穿这件道袍去见主持。 后来的小道童则是个女孩儿,看去不过也十岁左右,粗粗的眉大大的眼,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也不令人讨厌。 两个小道童放好拿来的东西,说完话,低头退出屋,出了院子还不忘记带上门。 “我只是逍遥子的挂名徒弟,再说了也不是这个清风观的道士,给我送道袍是几个意思?” 道童们走后,赵川疑惑地问七丫头。 七丫头则没有回话,也许是刚才看到二个小道童都很瘦小,气色也不是太好,说了句“唉,都这么晚了,这小孩儿在忙着还没有睡,看来在这里也不怎么好过啊。” 道观里也是有钟鼓楼的,也有报时,只是过了亥时便停止,因为亥时以后道人要休息了。 但今天晚上清风观就没听到有报时过,看来观里人确实不多,连打更的人都没有了。 赵川睡不着,因为心里想着事。 和韩玉儿约定的一年时间快要到了,可是自己的修为被费了,发不出真气如何给她治病? 其实也不是自己没有真气,而是因为自己的膻中穴被封,运气路线受阻,无法外放真气。 再一个,就算不给韩玉儿治病,自己也要练功提升修为啊。 自己怎么就遇到了那个疯师伯啊,真倒霉。 赵川希望逍遥子能快点回来清风观。 自己最多等个三五天,如果他长时间不来的话,自己还得去江州城里找他。虽然三叔不让自己去江州城,去了又能怎样? 不就是怕那个侯爷找自己事吗?自己也没有怎么得罪他,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再说自己在船上还给他的女儿等人治过病呢? 赵川想得多,就更睡不着…… 第45章 挂名道士 第二天,赵川睡到自然醒,发现房门开着,内室没人,七丫头又不知去哪里了,料想又是去了清风观的地下探宝了。 赵川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小男道童的话,洗漱完毕,穿上了那件浅蓝色布袍,嗯,不对,应是道袍。 赵川刚跨出院子,惊讶地发现那个男道童正依着院门的外侧木门站着打瞌睡。 怪不得昨晚七丫头说道童的日子不怎么好过,道童们睡得比人晚,起得比人早。再看他困成这个样子,连自己起漱的动静都不曾听到,看来这是早就等在院门旁,是要带我去见主持吧。 赵川愣了下,又返身回到屋内,坐在冲院门的桌子边,悠闲地喝茶。 又等了二柱香的功夫,忽然听到咕咚一声倒地的声音,料想是小道童打盹栽倒了。 赵川用余光瞟了下,见院门一侧露出个小脑袋正向这里瞅。 见赵川起来了,那小道童马上进来,说要带赵川去吃早饭,然后要去大殿见主持。 赵川跟着小道童走,路上赵川问他现在道观里还有多少人,小道童说十来个人。 赵川明知故问为什么这么少的人啊,人都到哪里去了? 小道童说都去江州城给感染瘟疫的人治病去了。 赵川说你怕不怕瘟疫啊? 小道童说怕,老主持就是因为感染瘟疫驾鹤西游了。 赵川内心憋住笑,想了想又问既然这么危险,怎么全观的道人还去那边啊? 小道童憋了半天,说不去不行,人家是当官的。 赵川心里笑不出来了,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孩子都知道官府不好惹,可见当官的没多少人喜欢。 为什么连一个孩子都不喜欢当官的呢? 到了吃饭的膳堂,是一处很大的殿堂,里面有好多成排的长条形桌凳,最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方桌,桌子上有几个大盆和碗碟等物。 此时膳堂里一个吃饭的人也没有,只有一个中年道士,脸上有道刀疤,正出神在坐在最前面一张大方桌子前,不知在想什么。 见赵川进来,那人起身,开始往面前的碗里盛稀粥。 主食有米饭,面饼和馒头,菜有三素,看来观里的伙食还可以。 小道童说大家都吃完了,就等你呢。 小道童说完就站在一边寺候,那脸有刀疤的道人也不言语,也不看赵川一眼,在默默地给赵川准备好饭菜后,然后又出神在坐在大方桌旁边。 赵川感觉很无趣,端着饭菜找个地方默默吃起来。 想起小道童很瘦小的样子,赵川出声把小道童招手叫过来,问饿不饿,要不然一起吃。 小道童连连摇头。 赵川说要多了,自己吃不完,帮忙吃一点好不好? 小道童闻听面有难色,摇了下头,又张口说自己刚吃过,真的不饿。 赵川见他不像是作假,只好作罢。 正吃到一半,忽然膳堂外一阵喧哗争吵,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三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三十多岁年纪,高瘦黑脸,小眼黑胡,嘴部向前突出,上下唇部很尖,说话露出黄黄的大龅牙,活脱脱给人一个老鼠精的感觉,正喋喋不休地边走边回头和后面二个人交谈。 “切!老子是扁鹊后人,那侯爷还怀疑咱的医术,救人还舍不得花银子,又舍不得给咱个官当,谁个愿给他卖力?吃过饭走人了,再也不去了!” “就是!就是!咱还是去别的郡的去,有本事还找不到卖力的地方?要不是玄静道长书信请咱,谁个愿意来此!”后面一个粗大汉子附和,看起来像个武人打扮。 “老朽也乃华佗后人,《青囊经》是本门绝活,救活人无数,没想到这侯爷只相信草药内服治病,真是学识甚浅。算了,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走在最后一个白发老者也嘟嘟囔囔地说。 那三人进来,看了赵川一眼,便径直走到最前面大方桌处,那刀疤道人慢慢腾腾起身,给三人准备饭菜吃食。 见些情景,赵川有些疑惑,歪头对身边的小道童小声说“不是说都吃过饭了吗?” 小道童俯身在赵川耳边说这些人是主持前些日子请来的,是去江州帮忙治病的,常不定时回观里。 赵川对问那个自称是扁鹊后人的真是的吗? 赵川说过这话立即感觉自己白问,因为一个小道童哪知那么多。 没想到小道童却回答说是不是真的扁鹊后人不知,但听主持说那个姓扁,叫扁丹。 扁丹?赵川立即笑了,扁鹊并不姓扁,真实姓名叫秦越,又号卢医,扁鹊只是他的绰号。扁鹊善于运用四诊,尤其是脉诊和望诊来诊断疾病,被称为脉学之宗,药王真君。 在赵家医馆学医的时候,这些基础常识先生就说过。不过也许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民间大夫,可能是上古神话中那个皇帝身边的神医扁鹊。 赵川一笑了之,不再注意那三个人交谈,匆匆吃过,就由小道童带着去见三叔。 道童领着赵川来到后大殿,后大殿供着三清祖师。 进了三清殿,三叔赵凯正一个人在里面等着他,身旁只有那个女道童。 三叔赵凯见赵川来了,说拜拜祖师吧,拜过了你就算皈依是道士了。 赵川听了,不由眉头紧皱,一是自己并不想当道士,二是这清风观可是全真教派,跟和尚一样出家净业的,不能吃荤结婚…… 见左右无人,只有两小道童,赵川便小声地说“三叔,太爷爷说过我以后要……” 赵凯挥手打断他的话,一脸严肃地说不管那些,听叔的,先磕头行完礼再说。 三叔赵凯问会道家礼仪吗,赵川说会,三叔嗯了声回应。 想当初赵府也是大户,每年都会组织人去附近的寺庙道观,赵川每年都会陪着赵家的几个少爷前去。 赵川没法,只好走到三清像前的拜垫前,站好姿势,先两手结太极阴阳印,举至眉际,慢慢行了个道家大礼。 接着开始跪拜磕头。 赵川左掌向下,覆盖于拜垫中央右手之上,与右手交叉成十字。两手按于拜垫中央后,两膝随即跪下,同时整个身体拜下,额头平贴于地面,全身俯伏如灵龟状 随之左手抬起,依前放于心窝处,同时右手按住拜垫将身撑起,头与两膝离垫起身,两手仍结太极阴阳印,同前举起额前。此为一礼毕。 三叔看完满意地点头,说拜祖师要行大礼,要行九次。 没办法,赵川又重复了九次。 九次毕,再结印弯腰,垂至膝前,同时退后一步,两手结印再次举至额前,此为“谢祖师”,如此大礼仪式才算完毕。 见赵川作礼有模有样,三叔赵凯很是满意,脸上露出笑意,像是自语般地说“可惜可惜……” 三叔说你就算是道家人了。 赵川说就这样行了?皈依仪式就这么简单? 三叔说当然不是,可是现在情况特殊,道观里现在一共没有几个人,我能喊动的也只有这二个小道童,你就算挂个名吧,反正你又不在这里常呆,也不在这里学道。 赵川越听越糊涂,但三叔随后也不跟他解释,又让小道童带他出去参观道院。 三叔说完后就带着那个小女道童走了。 赵川只好跟着那个小男道童走,但一边走一边心里纳闷,自己本来是想找师父逍遥子破解自己被封的穴道,是想恢复自己的灵气修为的,如今却被三叔整得要皈依当个道士,还是全真教派的,三叔啥意思? 可自己明明已经拜入逍遥子门下了,一个人还能同时拜二派道教当道士吗? 这个三叔赵凯怕真不靠谱啊,怪不得被晚辈们称作傻师叔,赵川又想起来第一次让黄进来清风观寻亲的事。 小道童将赵川领到山门前,依次介绍了山门,灵宫殿,钟鼓楼,玉皇殿,四御殿,三清殿。 这几个主大殿,每当一处,赵川都要行礼作拜。 看完了主大殿,道童又带着赵川到了主殿旁边的配殿,什么三宫殿,救苦殿,财神殿,药王殿,三星殿,慈航殿,真武殿,雷祖殿,元君殿,文昌殿,吕祖殿,八仙殿,元辰殿…… 跑完了这些殿,拜的赵川腰都直不起来了。看看天色,都到晚饭时间了。 第二天,赵川由道童带着,又去转悠看那些配套的附属设施,什么执事房,藏经阁,客堂,斋堂,戒堂,道士住房…… 这些地方并不在一处,不像一开始几大主殿那么集中,都分散在附近几个山头处。 跑完这一圈又是一天,这一天比昨天还累。昨天是腰累,今天是腿累。 又到了晚饭时候,小道童说清风观已经全看完了。 但是赵川不信,因为小道童始终没有带赵川到地下室去。 赵川问道童有没有地下室啊?道童摇头说不知。 赵川问他来了几年了,他从六岁来的,现在已经六年了。 这么说这道童已经十二岁了,也许是因为瘦小的原因,看起来没有十二岁。 这小道童十二岁,想想和自己当初赵家遭受灭门时,自己外逃一样的年岁。赵川不由有些同情这个小道童。 “是不是有些地方还没有转到?”赵川问,因为他没有看到真元子在哪里,且小道童说每天都要送饭给行动不便的年迈道长,也没有看到他们。 “他们在东面的山洞里。”道童说。 “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这个……”道童支支呜呜,说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是有行动不便的年迈道长在里,也可能是在练什么功吧,因为常听到里面有打斗呐喊之声。自己每次送饭放在洞口处就走了,里面有人接应,其它详细情况不知。 赵川纳闷既然行动不便,怎么还能练什么功?说得驴头不对马嘴。 赵川问能带我去看看吗? 道童说不能,看守山洞的人不让去,只有送饭的时候才能接近。 赵川来了兴趣,问里面关的是什么人,道童说是几个行动不便的年迈道长,再问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赵川问是什么人看守的山洞,道童说看守的人是轮流的,因最近人手不够用,真元子前几天也被派去看守一段时间。 真元子? 这个家伙现在哪里呢?赵川灵机一动。 第46章 连升三级 赵川刚想到真元子这个人,真元子就马上出现在面前,真是巧得很。 真元子匆匆来找赵川,说主持要找他有事,说完转身就走。 赵川见到真元子,正想问他今天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自己和小道童转了一天也没见你,可这个家伙跟赵川传个话就急匆匆离开,也不知听没有听到赵川的问话。 赵川跟小道童回到主持的院子,见屋内有三个人正在谈话。这三个人就是昨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在膳堂见到的那三位。 三人个明显情绪很激动,说话声音有些大,三叔赵凯则在好言好语相劝着什么。 赵川见状,便在院子里找个地方坐下等待,小道童则默默地站在屋子外候命。 三人中那个尖嘴黑胡的瘦高个声音尖细,他说侯爷那边虽然没有给全治好,但咱不能白跑白忙吧,天下哪有白使人的事儿? 胖些的壮汉则声音粗声大嚷嚷,吵着说这个钱,侯爷不给,就得你主持出!因为是你们清风观找我们来的。 老者则反复摇头叹息,说这么对待人,这侯爷怕要失了人心了…… 三叔赵凯陪着笑,一个劲儿耐心地劝大家稍安勿躁,不管怎么说几位能来就很给我面子,这个钱肯定要给一些,但眼下观里也很困难,大家都不在,我只是个暂时代主持,实在拿不出你们要的这么多钱来…… 三叔赵凯建议他们不然就先在观里住下,等过几天大伙都回来了再说。 三人听了都不同意。 赵川看他们磨磨唧唧的纠结的没完没了,心里也烦躁起来,他在院子里转圈,几次想进屋但又忍住了。 老者后来说这么吧,你这个暂时的临时主持也是主持,我们还有其它事儿要去别的地方,你先给我们打张欠条吧,等我们以后有空了再来问你们要钱。 三叔赵凯只好同意,便写了字据。 七丫头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来到主持的小院找赵川。 她满面红光,很是兴奋,快步走进赵川耳边小声说“发现了一个好东西,可能对你被封的穴道能破解!” “在哪里?”赵川一听异常高兴。 “就在下面,我昨晚说的那地道里。”七丫头轻声说。 “是什么东西?”赵川的兴奋地大声问。 “嘘!”七丫头忙制止,见三个人从屋内出来。 那三个人嘴里罗里巴嗦正走出来,主持忙喊着小道童快送送贵客。 尖嘴黑胡的瘦高个和那粗矮的壮汉走在前面,瞟了二人一眼便继续往门外走。 那白发老者走在最后,看到七丫头后眼神似乎愣了一下,虽然转回头继续走路,但明显步了慢了下来。 白发老者走了二步又回头看了几眼七丫头,在踏出院门时突然停了下来,并喊住了前面二人。 赵川听到老者和另二人低声咕哝着什么,随即三人又转回来进了小院,又再次进了屋。 “我们不走了,那按你说的,先在你这里住下,等观里持事院的人回来了再说!”老者大声说,另两人也附和着说是啊是啊,我们改主意了。 主持当然表示欢迎,并门外的小道童带三人按排住处,三人随即面色高兴地离去。 赵川有些不解这三个家伙短时间的截然不同的变化,正转脸想问七丫头,三叔赵凯在屋内叫他,并让七丫头也一块进去。 三叔一脸憔悴,看起来和昨天的差异很大。 “清风观不小吧?都看完了?”看到七丫头进来,三叔勉强挤出笑容,赵川感觉他笑的和哭差不多。 “嗯”赵川答应着。 “明天我要走了,出去一段时间,你暂时留在这里。” 走?去哪里? 赵川让三叔没来由的话说的愣住了。 “你先呆这里,等你师父逍遥子来了会给你解释的。”三叔答非所问。 “你走了,那我也要走。”赵川赌气地说,自己很不想呆在这里。 “你不能走,你在这里眼下是最合适的。”三叔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你师父不会在江州呆的太久,他那边的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 三叔说今天晚上就走,叫赵川不要太担心呆在观里的生活,说上午都已经按排好了。 三叔随后叫道童找来了真元子,说自己有事要出门几天,但道观得有人照看,观不可一日无主,现在按排真元子协助赵川,临时负责几天清风观代理主持。 赵川啊的一声,着实给惊讶到了。 这清风观说什么也是近千人的大观,虽然一时紧急情况人都走了,但这个道观主持不能当儿戏呀,说封谁当就让谁当了吗? 小辈们叫他傻师叔,果然名不虚传。 这赵川来了不到三天,一下连升三级当了主持了。 “让他当吧!”赵川指着真元子说,放着正经的清风观道人不用,让一个挂名的假道士当主持,传出去不笑掉人的大牙? 但三叔说真元子另有重用,这个主持只能是他当。说反正主持现在也只是个样子,没啥正事干。 赵川想想也是,现在远近都知道清风观道人都下山去江州城了,没人来,香火都没了,连钟鼓都不敲报时了,这个主持充其量就是个看家看门的。 当主持就主持吧,也就是当几天的事。赵川同意了。 但赵川对三叔赵凯的走感觉很突然,三叔说这是前些日子早就决定好的,并不是你来了才临时要出走的。 三叔说眼下时局很可能会发生大的变化,这道观的人都去江州了,我手里也没有什么人可用,你就先呆这道观里一段时间,等我这次回来就带你去北方老家,别的你暂时不要多问多管。 三叔说完就赶赵川离去,说自己要收拾一下要走。 走就走吧,赵川感觉自己又不是离不开三叔,各人自有各人的正事。走了也好,那自己就在这观里正好探究一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回到住处,赵川问七丫头在下面发什么东西? 七丫头说等天黑了带你去就知道了。 天黑后,两人换了衣服,七丫头带着赵川悄悄向后山摸去。 清风观的山门虽然建在半山腰,可是中轴线上建造的主大殿很多,每个主殿之间距离还拉得很长,沿着中轴线最后的主殿是三清殿。三清殿已接近山头了,在三清殿后是观星台,观星台就建造在山当顶。 在到后山必须穿过观星台。 由于白天连续被小道童带着转悠了二天,俗话说三天胳膊二天腿,赵川的腿现在感觉又酸又沉,简直要抬不动了。 走到观星台,赵川便说要歇下。 刚坐下,就看到三叔赵凯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旧道袍,斜背个包袱向着这走来。 赵川见了忙想上前说话,可是七丫头却把赵川拉着躲到暗处。赵川于是眼睁着看到三叔孤零零一个人走向后山,下山去了。 三叔走后,赵川责怪七丫头拉着自己躲起来干嘛。 七丫头说你知道主持是去哪里的吗? 赵川说白天他不是说要出门一段时间吗?当然是从后山悄悄出走了啊。 七丫头说你傻啊,出走要走后山啊?现在是天黑,这山上清风观里也没有几个人,怕谁看见啊? 赵川说对啊,三叔为什么要走后山啊? 七丫头说不知道啊,前二个晚上我有看到他去了后山,我就悄悄跟着他,可是走到半山一片大石头处,人就不见了。 赵川好奇地说刚才怎么不早说,我跟着去看看。 赵川走出观星台,站在山头向北看,可是哪里还有三叔的一点影子。 七丫头说三叔可能是去修炼的吧? “修炼?去哪里修炼?”赵川问。 “还能是哪?”七丫头说。 “后山?” “我猜得不知对不对。”七丫头说,“后面除了石头和树什么也没有。” “拉倒吧,你别卖关子啦,三叔到底去了哪里?”赵川急了。 “应该是去下面!也就是我跟你说的这个清风观的挖空的地下!” “你不是说下面都是藏着粮食和士兵的铠甲和武器吗?”赵川问。 “那只是我一开始发现的,后来才知道,也就是昨天晚上才发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 “好了,别说了,先带我去看看再说。”赵川急着催七丫头赶紧带领他下去。 后山的路没有石头铺砌,确切地说没有像样的路,只有些人脚踩出来的小山路,又窄又陡。 顺着小路走到半山腰位置,发现一个不怎么大的水塘。 七丫头说就是这里了。 “在水里?”赵川问这怎么可能有地下洞呢,你是说三叔走到一片大石头处不见了吗? 七丫头说那个地方我找不到入口,只是在这个水塘里发现了入口,也可能是不同的入口吧。 七丫头说这个水塘很深,跳进水里后往底沉入五六丈,在水塘的北岸有个大水洞,从里面游进去几十步到了尽头向上游,升到水面后爬上岸,就是一个大山洞。再顺着洞向里走,就可以见到想看到的东西了。 赵川听七丫头说完半信半疑,他绕着水塘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就是个野水塘吗?自然形成的,不像人工开凿的,下面真有你说的地下洞?”赵川不敢下去,虽然他有太爷爷教的呼吸功法,会水中憋气,但现在是黑天,他没了灵气修为,没有了夜视能力,在水下根本看不清方向。 七丫头说别怕,你跟在我身后就行。 赵川说你也会水?能憋气,在水下游走? 七丫头说她会避水决,呆小半个时辰没有问题。 七丫头说完就要向水里跳,被赵川一把拉住,“就这样下去?也不脱衣服?” 第47章 膳堂吃饭 七丫头笑着说没事,水里面有山洞,上了岸,衣服很快就会干的。 赵川隐隐约约还是感觉有些不踏实。 赵川说这样黑的天,又是水下,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七丫头说我能看见,你跟在我身后。 赵川说我看不见如何跟在你身后啊。 七丫头说要不这样,你用腰上的带子,咱俩拴一块。 赵川仍是犹豫不决。 也不是不信任七丫头,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夜视功能,又失去了修为,虽然有太爷爷传授的水下憋气呼吸功法,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心里发怵。 黑暗中赵川的脸色阴晴不定。 见赵川一直踌躇着,七丫头有些不满。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好了!”七丫头跳进水里自顾而去。 唉,又得罪人了。 看来没有武功修为干什么事儿真不方便,依仗别人的保护心里总有些发虚。 赵川心里叹息。 赵川忐忑不安地等了一个时辰多,七丫头才水淋淋地从水塘里浮上来。 “可惜,让那东西跑了,只带回来这个!” 七丫头将捆扎成一大团软绵绵之物扔在赵川面前的地上。 赵川俯身想要仔细辨别,七丫头有些怨言地道:“别看了,先拿回再说,要是有二个人去,那东西就跑不了啦。” 赵川只好拎着那东西跟在七丫头后悻悻回返。 到了清风观里的住处,在灯光下赵川才发现这一大团东西是白色的,薄如蝉翼。 “别看了!这是蛇皮!” 七丫头换过了洗衣服,冲外间屋内仔细端详的赵川道。 蛇皮? “这东西能缓解你被封穴道的气血,不知效果如何,先用用看吧。“七丫头说。 蛇皮也叫蛇蜕,是蛇科动物锦蛇在生长过程中脱下的干燥表皮膜,赵川本身是学医的,当然了解这个。 处理好的中药蛇皮用甘草水浸泡以后,再用黄酒喷匀入锅炒制,具有祛风定惊、祛翳止痒、解毒消肿的功效。 “这个,这个好像对我这个情况,治疗效果好像不行吧,我这个,不对症吧。”赵川唯唯诺诺地说。 “这个可不是一般的蛇皮,这条蛇有二三百多年了,是条活在水中的白玉蟒蛇,白蛇传的故事听过吗?这种蛇是情种,说不定能消除你身上的你师伯留下的那种阴郁之气。”七丫头说得一本正经。 可拉倒吧,蛇皮只能祛除人体内的风湿毒气,哪有那功能?赵川心里暗自嘀咕。 但也说不定,七丫头说这是条灵蛇,说不定真能治,至少能减缓被封穴道所运气带来的痛苦也行。 “那要是抓住那条白蛇,怎么治效果能更好?”赵川问。 七丫头说修行的灵物都有内丹,那是多年修炼的结晶,如果吃了它的内丹当然效果会更好,不过不容易得到,因为灵物一旦失去内丹修为会尽失,白忙了那么多年。 说到这点,七丫头忽然愣了愣,脸色有变,似乎有些惊慌。 赵川马上会意,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要你的内丹。 不料七丫头听说却说并不是不舍得给你,因为你救过我,可是现在并不确定这个法子百分百管用一定能解开你的穴道,只是担心不管用就白浪费内丹。 赵川听了大为感动。 既然肉体修炼形成的内丹有帮助,那人工炼制的丹药有没有效果?赵川灵机一动,想起了鬼师父啸天传授给自己的医术《丹丸》,自脑海中调出相应的内容,竟然发现有用蛇皮加上其他几种灵药一起炼制丹药的方法。 看来有门儿。 鬼师父啸天给的丹炉在乾坤袋里,乾坤袋暂时由七丫头保管,工具这都不是难事,主要是其它几味配药还得花功夫寻找,但这道观就建在灵隐山上,在这茫茫大山中寻几样草药应也不是难事。 七丫头让赵川把蛇皮洗好,晾干,然后收叠起来,放进了她身上的乾坤袋里以备用。 第二天,赵川早早起来,打算吃过早饭后去山上寻草药。 赵川带着七丫头来到膳堂,发现来得正是时候,里面正有人在吃饭。 除了那三个留在观里等着要钱的江湖大夫,还有几个观内的道人,看来这些已是如今观内的全部人了,除了小道童说的行动不便要送饭的另住他处的几个老年道人。 那管发饭的脸有刀疤的中年道人正自顾吃饭。 赵川上前走到大方桌前,刀疤道人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放下自己的饭碗,慢吞吞地给赵川盛了一个素菜,一碗米饭,便挥手让赵川离去。 “再来一份。”赵川指了指身后的七丫头。 “非本观人不得在此膳食。”刀疤道人咕哝一句,继续吃自己的饭。 “那我再要一个菜,加个馒头。”一个怎么够吃,上次是米饭馒头面饼随便吃,还有三个菜。现在就给一个菜一点米饭,喂猫的吗?赵川好不高兴。 刀疤道人不理他,继续吃自己的饭。 赵川又说了一遍,那刀疤道人漫不经心,低声叨唠“非本观人不得在此膳食,今年粮食金贵,且眼下道观遇到困难,自身难保。” 咋回事?才住了三天不给吃了,三叔明明说管得起饭,还说哪怕是头驴也管得起吃。 哦,明白了,因为三叔现在离开了道观,人走了话就不管用了。 原来这清风观多年立下的规矩一不留宿二不留饭是这么来的啊。 是穷管不起饭,还是小气不想给吃啊? “那边三个人也不是这观里的吧,怎么有饭吃?”赵川问。 “他们是来要钱的,主持走前按排过的。”刀疤道人嘴里没停下咀嚼食物。 他大爷的,我难道不是主持走前按排过的?赵川来气了。 这清风观可是我们赵家祖上支持才建起来的,竟敢不给吃了!赵川有些火大。 赵川回头看了一眼,堂内吃饭的人各人吃各人的,偶尔有人抬头看一眼,马上又低头吃饭,装作没事人一般。 好吧,你们都装做没注意这边的事。 但不给打饭着实让赵川很难堪。 他大爷的,这清风观的饭不吃了! 本来就不想吃,这种和尚的素饭有什么好吃的?外面好吃的多了,想吃什么有什么,又不是没有钱。 赵川想发火,想了想又感觉不妥,这是三叔呆的道观,要是在这里把人打了,他回来会让他落于别人口实。再说了,看这家伙脸上有刀疤,怕也是个好战的狠人,自己如今没有灵气修为,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家伙。 赵川转身看了看七丫头,七丫头正拿眼瞅他。 赵川环顾了膳堂见没有注意这边,悄悄对七丫头使个眼色,又朝刀疤道士努努嘴。 七丫头会意,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刀疤道人正咀嚼食物的嘴巴嘎巴一声,像咬住了沙子。 刀疤道人忙停止咀嚼,将嘴里的食物吐在手心看,一看吓了一跳,竟是一条蠕动的小虫。 刀疤道人有些疑惑,扭头看向饭碗里的大米,只见碗里正满碗蛆虫,四下涌动乱爬,恶心之极。 当啷!一声脆响,刀疤道人扔掉饭碗,饭碗摔碎,蛆虫掉落地上,见土变大,纷纷爬上刀疤道人的脚,并沿着向上爬。 “啊!啊!”刀疤道人吓得大叫,慌忙从凳子上站起身,又跺脚又跳起身体,狼狈之极。 “嗨嗨嗨!你这道长好没道理,吃饭不知珍惜,将食物丢到地上,还用脚踩踏糟蹋,是何道理!”赵川大声呵斥。 听到道人和赵川的叫喊,膳堂内正吃饭的人纷纷抬头向这边观望,见刀疤道人失疯的样子,皆面面相觑。 “你这道长好没有道理!不想给我打饭,还说非本观人不得在此膳食,今年粮食金贵,你就是这样糟蹋粮食的呀!你犯了道规了!” “虫虫虫!饭里有虫!都是虫!”刀疤道人一边跺脚一边叫。 “这好好的米饭哪里有虫?你是吃饱了就砸碗!狗还知道保护狗盆下次再用呢!”赵川又抬手敲着盛饭的大瓷盆。 刀疤道人的注意力被赵川成功地引导到大瓷盆里,他看向大瓷盆,大瓷盆里的米饭也立即变成蛆虫涌出。 “啊!啊!”刀疤道人立即一把拖过大瓷盆,掼到地上。 “砰!”大瓷盆碎裂,米饭四散溅出。 赵川回头一使眼色,七丫头停止念念有词。 几个正在用膳的道人跑过来,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邱三!你又好不老实!又犯病了是吧,再不守好规矩,我也管不了你,等持事院的人回来,就赶你下山!”一个长长黑胡子的老道过来,指着那刀疤道人,气得嘴唇哆嗦着骂。 “走!不吃了,这清风观咋回事,好好的粮食不给人吃,糟蹋东西,还是看我是新来的啊!”赵川转身就走。 赵川带着七丫头一出膳堂,就见那三个江湖大夫跟出膳堂,那其中的白发老者盯着离去的二人,对别二个伙伴小声私语。 赵川对七丫头说下山,山脚下就有个小镇,镇上有卖好吃的,酒馆里有肉有鱼。 二人先回到住处,换了身普通的衣服,准备出门。 其实二人也没有什么衣服,除了二身换洗的。 二人出了院子,相互看看便笑了,因为都空着手,一点也不像出门人的样子,倒像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这也难怪,由于有了乾坤袋,就算有行李也都是装在乾坤袋里,东西一到乾坤袋里就变小了,再把乾坤袋塞怀里就行。 下山的路有三条,一是走南山门下山,此是正门。 二是走后山下山,这里没有正路,只有脚踩出的山路。 三是走西面下山,这里有台阶,有石板铺路,因为山下有新塘镇。且江州城就是西北方向,平时步行上山的香客们大多走这条路。 赵川此时就是向这条路去的。 赵川走了走着,忽然想起一事,膳堂里不见二个小道童,难道他们又去给那行动不便的老年道人送饭去了? 赵川又停下脚步,想了想,说回去再看看,叫七丫头就在这里等他一下。 回到膳堂门口,正见里面传来大声呵斥。 赵川小心的伸头一瞅,见里面吃饭的道人都走了,除了刚才那个骂刀疤道人的长长黑胡子的老道,还在那儿骂呢。 “你真糊涂,想赶人家走也得用用脑子,用这种小孩子的手段,人家能服吗?他可是你们傻师叔的亲侄子,这清风观从来都凭本事排地位的!你说你除了会死打硬拼冲在前头,还会做什么?我们是道士,不是武人!” “师父你说的对,那小子就不就是傻师叔的亲侄子嘛,他又有啥本事?”刀疤道人不服气。 “瞎说,你傻师叔是装疯卖傻,人家长年在外,你知道人家都干了啥?这节骨眼上突然来了个侄子,没把握的事不会乱来的……” 赵川听得一头雾水,本来他是想看看真元子刚才在不在里面吃饭,现在看到里面没人,又听到一大段乱七八糟的话,有些烦,便转身又回返。 第48章 内丹 三清殿和邱祖殿之间有片小广场,广场中间是个很大的铜鼎。 铜鼎的西面是一片客堂,这是由香客们来上香短暂休息的地方。 客堂后就是元君殿,元君殿后面又是八仙殿。 八仙殿后面就是奔西下山的路。 刚才赵川就是走到八仙殿后面才想起来要返回膳堂的,所以七丫头也是在这里等他回来。 可是当赵川回来时,七丫头却不见了。 赵川不由又生起气,“这个熊丫头,叫你等个人也不老实,就这一会功夫又跑去哪里玩啦?” 赵川环顾四下见没人影,又大叫喊了几声。 “我在这里!” “住口,再喊杀了你!” 有呵斥声从附近传来,吓得赵川一激灵。 赵川急四下寻找,可前后左右都没有高大的树林遮挡,除了平地就是山石花草灌木,再就是身后这个八仙殿。 赵川再叫喊,却没有了声音。 糟了! 赵川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声音,一扭身回返向八仙殿跑去。 八仙殿供奉的是凡人得道成仙的道教仙人,平时殿里香火最好。此时清风观出了意外情况,观里连个人毛都没有,八仙殿哪来的声音,肯定是七丫头在里面。 赵川跑到大殿门口,见殿门是虚掩上的,立即认为情况不对,七丫头肯定就在这里,因为无论寺庙还是道观,殿门都是大开的,关门就肯定不正常。 赵川跑到门前,并没有立即推开门进去,而是立在门边先侧耳听了听。 “啪啪”赵川先听到几声拍打皮肉的声音,但声音很厚重沉闷,跟之前偷听南风县令拍打他小妾屁股的声明显不同,感觉就如杀猪的屠夫用巴掌拍在半扇死猪肉上的声响。 赵川只听了一下就确定里面有人,是那几个赖在观里不走,等着想要钱的江湖大夫。 “快吐出内丹!”这是三人中那老者的声音,明显是在威逼。 “快!要不然爷动手挖了!”这声腔明显是那尖嘴黑胡的瘦高个,尖细,在急着催促。 “小美人儿,要是不听话,老子可是先奸后杀哟!哈哈哈!”随后是那武人打扮的矮胖子淫笑声传来。 “三位,你们中也有与我一样是异精修行的,何苦难为我呢?”这是小狐狸七丫头的声音。 果然七丫头在里面,赵川确定了后轻轻把门慢愣推开一条缝隙,向内看了一眼,便侧身挤了进去。 这是间狭长的供殿,后墙供奉着一排仙人。 最右边殿角的一个仙人香案前,一根粗大的红柱子边,柱子后七丫头正被三个家伙围在角落。 那武人打扮的矮胖子赤裸着上身,不时拍着肥大的肚皮,言语猥琐。 那尖嘴黑胡的瘦高个手拿一把匕首,正对着七丫头上下比划。 赵川瞥眼门后,见有根短促的木棒,光滑无比,也不知殿里是做什么用的,就顺手抄起来,拿在手里轻手轻脚向几个人站立的角落走去。 似乎感觉有人进来,那老者回转身,赵川见状立即隐在附近一大柱子后。 “快吐出来,吐出来就放了你!”老者加重了语气。 赵川稍等了一下,等再探出头,前面的景象吓了他一跳,见三个人皆倒在地上,不,应说是二个人倒在地上,另一个倒在地上的是只大如家犬的黑色老鼠。 七丫头正俯身查看。 赵川忙走出藏身的柱子后,正要开口问七丫头话,却见她手中拿着匕首,噌一下划开那大老鼠的肚腹。 我乖,赵川吓了一跳,失口“呀”了声,想不到这七丫头真是杀戮果断啊。 七丫头并不理会赵川的惊叫,也没理他,专心地用匕首割肉,随后又伸手在大老鼠的肚腹内掏了一会,摸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球物。 “这内丹,大到是大,可惜道行太浅,没什么大用!”七丫头仔细端详着手中那颗黑色的动物内丹,自言自语。 这就是内丹? 赵川好奇地走上前,要过来放在手上细细观看。 “别看了,快离开这里!”七丫头要过内丹,拉着赵川走出大殿。 赵川说你比我还果断啊,说杀就杀,一下子瞬间就弄死了仨,真厉害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七丫头说我只杀了那大老鼠好吧。 赵川说那就把他们就丢在这里?总得处理一下吧。 七丫头说那二个人一会就会醒来,自会处理这个,用不着咱们操心。 原来那二人没死,死的只是那个老鼠精。 “原来是个老鼠精,怪不得之前看这家伙就不像好人。”赵川恍然大悟,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地上被七丫头开膛破肚的大老鼠。 “这家伙心怀不轨,还想要我的内丹,不得弄死他嘛。”七丫头说。 “嗯,这老鼠精该死,还是你精明。” “唉,不是我精明啊,只是我道行高一些罢了,不然死了就是我了!”七丫头感慨道。 七丫头这话,说得赵川心中很有同感,落后就要挨打,不升级自己就无法自保。 赵川说那快些下山吧,下了山去吃饭,日头都老高了,早饿了。 出了大殿,走了几步,赵川忽又想起一事,又返回大殿内。 再回来时,手里捧了一些银钱。 “想到这三个人如此爱财,估计身上有不少钱,看看,还真是,那死老鼠的身旁还有几块金子呢!” 赵川将手上的东西给七丫头看了,然后装入怀里。 下山的路上,赵川问那黑老鼠精的内丹我能吃吗? 七丫头没有立即回答,想了半天说这颗内丹色泽不好,这老鼠精的修为也不高,看之前那个瘦弱奸诈的样子,估计成精后也不用心修行,推断之前能成精也不是凭修行升级来的,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转化成精的…… 七丫头说了半天,赵川也没听太明白,干脆直接问她到底自己能不能吃啊? 七丫头说怎么跟你讲呢?能吃是能吃,但因为这内丹没什么精华,怕吃了也对你没有大作用,当然解开穴道可能性的希望极其渺小。 赵川一听很失望,唉口气道“就是说吃了没用呗!好了,我知道了。” 七丫头一笑,说别这么叹气嘛,虽然直接吃作用不大,但可以和别的东西一起炼丹呀,比如说加上昨天得到的那张蛇皮什么的…… 赵川转为高兴,笑道我怎么把这层事儿忘了,亏得我还是个学过炼丹的,看来心情浮躁真是个修行中的大毛病。 下了山,山下不远就是镇,就是那个新塘镇。 对于这新塘镇,赵川可一点也不陌生。 他轻车熟路找到上次带靳家爷孙仨住的那家客栈,看看日头,估计已近午时,只见客栈门口的布幡上写着“孙家客栈”。 看到有人来,店小二马上笑脸相迎。 “哎呀,小少爷好!好久不见啊,打尖还是住店?” “嗯嗯!先吃点东西再说。”赵川随口应声。 “小少爷,这次又救了一个?真是菩萨心肠的大善人啊。”店小二看了眼赵川身后的七丫头,笑着奉承道。 “不是,这是我跟班!”赵川回头看了眼七丫头笑笑,“整天救人,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哎,你还别说,我这客店里就是巧事多。这不,大前天也有个住店的客人救了个漂亮女子。”店小二都是话唠,要不如何招呼客人呢。 店小二热情将二人让进客店,并麻利地将大堂里一张桌子擦了擦,先倒上茶水,让客人喝茶歇歇喘口气。 “那感情好啊,有这样的巧事真不错。英雄救美,美人再以身相许。”赵川坐下来,朝对面也坐下来的七丫头咧嘴笑。让店小二有好酒好菜弄点来。 七丫头娇嗔地狠狠瞪了赵川一眼,将头扭向一边。 “接理说被救了应感到高兴,可不知为何为何那女子竟哭了三天,到今天还不吃不喝,人没走呢!” “漂亮女子被救了,哭了三天,不吃不喝,人没走?”赵川有些疑惑。 “是啊,人就在上面。”店小二上了菜,又去倒酒。 “你确定那女人是被救了?不是被绑架?”赵川丢了一块肉进嘴里,他大爷的,还是外面好,这清风观真不想呆了,吃素不说,还有人看我不顺眼,瞧那两个道童,来了六年了,是那么瘦小,真可怜。 “肯定不是被绑架。”店小二又端上来二壶酒,“那住店的客人白天出门,只是晚上来,那女子就一个人呆在屋里,如果是被绑架了,还不早就跑了?” 赵川问店小二可是亲眼所见,小二说是啊,白天都是我送饭上去的,那女子不愿下楼吃饭。 七丫头可是喜欢喝酒的,赵川和她一人喝了一壶。 吃好饭,赵川对店小二说暂时不走了,一会有事去江州城里办点事,晚上回来住一晚。 小二带赵川两人上了楼,楼上是客栈,楼下是酒肆,这天下的南北客栈都是这样。 赵川要一间上房,上房并不太多,一般客栈只有三四间,因为有钱人毕竟还是少数。 此时巧了没上房,店小二正愁呢,正巧那被救女子的隔壁客人要退房,“真吵死人了,我来住了二晚,哭得人没法睡觉!”一个看似跑商的南蛮人骂骂咧咧。 赵川就被安排住了进去。 果不然,赵川刚住进自己的客房,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女子的嘤嘤的哭泣声。 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凄惨。 赵川是个感情型的人,听了后不由皱起眉头。 七丫头说已过了午时了,你不是说要去江州城里的吗? 赵川说咱去江州城里干啥?咱这次下山是为了吃饭的,因为清风观里不想给咱吃,刚才对小二说去江州城里只是我的借口,其实我是不想回清风观。 七丫头说你今天早上不是说吃过饭要采药配上蛇皮炼丹的吗?现在又有了黑鼠精内丹,你到底还想不想去采药啊? 赵川听着隔壁女子嘤嘤的哭泣声心烦意乱,想了想,说采个什么药呀,那么累人,干脆出钱买算了,这灵隐山下肯定采药人多的是。 “哦,那得花不少钱啊?好的灵药不便宜呢。”七丫头说。 “在山上我不是刚拿了一些钱吗?”赵川指指怀里,示意不差钱。 第49章 不差钱 赵川忽然感觉到隔壁的哭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哈,原来你也有哭累的时候。”赵川咕哝了句。 “哎,你说这女人为什么哭呀?”七丫头忽然关心女人起来,令赵川一时有些不适应。 赵川知道七丫头是个异类,就算对人类感兴趣,除非对方也是个异类。比如在江中豪华客船上,说那京城振远镖局的镖师蒋勇的老婆是个骚狐狸精,又比如在清风观里杀的那个黑老鼠精。 想到这里,赵川一个激灵,“你是说那女人也是什么精?” 七丫头说我哪知道,我连她面也没见过。 赵川笑道你不是有灵气修为嘛,这么近的距离可以感知呀。 七丫头说灵气修为可以隐藏的,连你之前都学过你太爷爷的隐匿功法,后来你说又得到了你鬼师父传的什么幻体诀,再高手想探测你也是雾里看花。 赵川说算了吧,不要管什么隔壁女人了,你先呆这里休息一会,我先办正事,出去镇子上转转,看看有买灵药的没有,晚上再说。 七丫头说你要准备有足够的钱,好的灵药一旦见到机不可失。 赵川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不差钱。 赵川打开房门,走下楼梯的时候,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回身向上一瞧,见隔壁的女人打开着一条门缝正定定地看着他。 那女人双目血红,面色惨白,一只褐色的长舌头吊在下巴上,我乖!这哪是美女,分明是个吊死鬼啊! 赵川吓得一激灵,脚下踏空楼梯,差点栽倒,急忙一把抓住扶手。 待赵川稳住身子,再回头看去时,那隔壁的房门紧闭,里面又传出女人嘤嘤的哭泣声。 他奶奶的,看花眼了? 赵川暗骂一声,可能是自己这几日没有休息好,吃得又差,出现幻觉了。 新塘镇虽然不大,也就一二条狗尾巴长的街,但由于是在灵隐山下,很有可能有好的灵药,因为采药的离这里近,一旦采到好灵药,为了保鲜卖个好价,通常会就近出售给街上的药商,药商根据成色会给个好的价钱。 赵川上回在这镇上因为想找点活干,所以在这二条小街道转过几个来回,记得中间有家药店,里面还有个打瞌睡的坐堂大夫。 买药就应该先去那里看看,虽然那药店只卖些普通草药,不一定有自己想要的能炼丹的灵药,但那些人在本地消息灵通,能打听到有价值的信息。 找到那家小药店,赵川抬腿进去,发现那个坐堂大夫不在,只有个年轻的伙计正低头研磨药粉。 见到有人来,伙计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来招呼客人。 “这位公子,拿药还是看诊?”伙计客气地问。 “哎,怎么就你一人,上回我来,那个老大夫呢?”赵川不答反问。 “死了!去给人看病让人家给打死了。”伙计回答很突兀,还带着情绪,估计以为赵川是来看诊的,所以言语干脆,说完话又去忙着研磨药粉。 赵川一听愕然瞠目,也对伙计的冷淡态度有所不解。 咋回事? 赵川想细问,但见这伙计一提老大夫心生气恼,便不好再追问。 “你来只是找他的吗?”见赵川愣站着,也不走,那伙计又问。 “不,我想来看看有没有我想要的药材,顺便问一下那大夫。”赵川说。 伙计一听,面色好了很多,便问赵川想要什么药材。 赵川掏出早写好的单子,那伙计接到去看了看,眉毛抖了二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你确定要上面的东西?”伙计又上下打量了赵川一通,问。 赵川说是。 那伙计迟疑了一下,说这些东西可不是寻常之物,店里没有。 赵川哦了一声,心中丝毫不意外,你大爷的,没有还摆什么谱,来之前就料定这种小店不一定有。 虽然伙计说店里没有单子上的药材,但手里并不放下单子,更不把单子还给赵川。 赵川见状,也不急着把单子要回,他正盘算着问问伙计附近哪里能搞到这些药材,见伙计是这个动作,估计他下面有话要说。 也是,好不容易来个大客户,就算店里没药也得想法让客人捎点东西走赚点小钱啥的,这伙计肯定是这样想的。生意人的套路,赵川心里门儿清,那个江湖郎中黄进不就是个例子嘛。 果然,那年轻伙计盯着单子沉吟了片刻,随后抬头说如果真要这几种药材,虽然店里暂时没有,但也不是说搞不到。只是要等我几天,不知你愿不愿意等。 赵川心想也行,只要对方能帮忙搞到药,也省自己到处去跑了,自己不想到江州城里,他可不想遇到侯爷的人。 赵川说要等几天?长了我等不起,我等着用。 伙计说要三天,就三天,不过要先交点押金,因为这几种药材实在太贵,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 赵川说没问题,配齐了要多少钱,押金又要多少钱。 伙计又上下打量了赵川一通,随后走到柜台边的算盘前一通扒拉,说这十几道药,一共要一千二百八十五两银子,押金看着给吧。 一千二百八十五两?我乖,果然如七丫头说的没错,这些材料果然不是俗物,够中等人家十年的生活费了。 赵川二话没说,掏出几块金子放在柜台上,心里想幸亏在清风观那死老鼠精身边发现这掉落的金子。 伙计一见眼睛发亮,立即拿起金块,先用量药材的小称一块块过了重量,然后又用大称一起打总过了重量。 赵川暗道这小子还是个细心人,好啊,这样的人能办事。 “正好三十两!不多不小。”伙计让赵川过去看。 赵川摆手示意不必了。 伙计说“这是三十两金子,就是三百两银子。先收你这些押金,余下的取药再付清,你给你开张收条。” 赵川说“这样吧,一共药钱是一千二百八十五两银子,我这个押金是三百两银子,算二百八十五两,那十五两算是给你的辛苦小费,这些材料你可要把好关,品级差了我可不要!” “好喽!贵人您放心,我的眼很毒的,选药材厉害的很。不瞒您说那死去的老坐堂大夫是我爹,他的眼力界还不如我呢!”伙计忙着去找笔墨纸砚。 见成了一笔大买卖,伙计喜形于色,高兴得不得了,嘴里的话也多了起来。 “公子,您一进来,我就看您是贵人哪。” “哦,何以见之?”赵川轻松地笑,故意低头看看自身,“贵人都是锦衣玉食,出外仆役成群,我这个哪里像啦?” “嗨,提那些干什么,那都是表象,您这样的才是实力派。” “哦?小哥说话怎讲?”赵川心道这伙计真会说话。 “您掏出单子,我一眼就看出来要的这些药材不是治病用的,平常治病谁个舍得花这些名贵药材?说个难听的,这些药材都能值条贱人的命了!” 生逢乱世,这话倒不错。 “呵呵,我怎么这样说呢?”伙计伸出了三根指头,又接着说,“因为就这几样材料幸亏是我这里,换了别的地方,少说得要你三千两银子!您说值不值一条人命钱?说不定还不止一条呢?现在人命不值钱哪。”说罢又摇头叹息。 赵川点头微笑,心里越发觉得这伙计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其实赵川也不知这些东西市场价是多少钱,初次炼丹配药,全凭人家一张嘴说了。 “所以我说公子您是贵人,一是您是直接到我这里来的,听你说以前来过,肯定知道我这个店。二是您不还价,肯定您是知道价格的。三是您进来就问坐堂的老先生,那人是我爹,这灵隐山下,方圆几十里,本地哪个采药人和药商不知道我爹?” 赵川仍是点头微笑,只是心底纳闷这伙计到底识字不,会写不,这一张收据怎么要写这么久? “不瞒您说,听我爹说京城里的大官都曾到过我这小店里寻药……” 伙计越吹越大,赵川只能回以微笑。他才不管什么人来过这里,只要自己能搞到需要的就行。 只是感觉这伙计不像是在写字,倒像是在刻字,拿笔的手老在抖个不停。 唉,这小子看来功夫都在嘴上了,写几个字比吃屎还难,料想小时候没有好好读书写字,赵川叹口气。 不过现实情况也情有可谅,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有几个能上得起私塾的? 伙计终于开好了单子,双手恭恭敬敬递到赵川手里,赵川瞟一眼感觉这字实难恭维,可能屎壳郎爬的都比这字好看。 伙计又忙着引赵川到原来老大夫看珍的侧室坐下,一把将桌上原来的茶壶拿到另一边,随即大喊一声让内人出来倒好茶待客。 对于伙计前后截然不同的变化,赵川更不感到意外,相反倒是感觉这个伙计是个地道的生意人。 生意人是图利的,没有利益的生意人还叫生意人吗?和你交易感觉有了不错的利益,当然是把你当祖宗供着。 其实,赵川很享受这种被人供着的感觉,谁想被人低三下四地看待啊? 有了钱的感觉真好! 赵川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心情良好,很惬意地等着伙计的内人出来给他上茶,上好茶。 不多时,柜台后面的内室响起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伙计的内人要出来了,赵川安然地等着人家来给自己上茶。 “喊了你半天,怎么这么慢,慢待了客人,我晚上狠狠地修理你!”伙计佯装生气,转身对快出来的内人道。 “好呀,你来呀!来吗!巴不得你修理,我就急等着天黑呢!”这嗲声嗲气的腔调让赵川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暗道这伙计好艳福。 声如其人,估计这位伙计的内人相貌不会差到哪里去。 赵川目不斜视,正身坐好。 待那声音的真身来到面前,一双白如莲藕的玉手端持着茶盘落到眼底,茶盘放着二盏茶。 赵川忙伸手端过一茶杯,眼睛不由得瞟了那女人一眼。 只是一眼,赵川端茶的手差点将茶盅扔在地上,这妇人是那豪华客船上的妖艳狐媚女人! 那妇人怎么会到了这里? 赵川以前见过这个妇人二次都是在豪华客船上,不同的是她身边的男人都不一样,第一个男人是自称京城振远镖局的蒋勇,第二个男人是船上二层公共娱乐区赌牌桌上一赌徒。 这第三次竟然是这小镇药店。 看来这个妖精的档次是越来越低了,只是不知道跟着她的男人们是不是都死于非命了啊。 赵川有些愕然地盯着那女人的眼睛,可那女人竟没有任何不自然,笑吟吟地撤下茶盘说声“慢用”,像从未见过面一样走了。 赵川掩饰着惊愕,忙呷了一口,不巧手一抖,茶水不由洒了出来。 “小心,水烫!”伙计忙提醒。 “水不烫,只是心烫。”赵川回过神来,幽幽地说了句。 “对对!公子说的是,这茶是烫到心了。”伙计陪着笑,“公子真识货,这可是灵隐山东边,绝情谷里的最上等的好茶,一年产量极少,稀罕胜如黄金呢!我好不容易才搞到一丁点!” “绝情谷?还有这地方?这茶有名子吗?”赵川皱眉。 “有啊,叫忘情水。” 忘情水?好茶,好茶!赵川边称赞,边示意伙计也坐下品茶。 赵川品了几口,放下茶杯说有些话想问问,不知当说不当说。 伙计道您是我的财神爷,是贵人啊,有话尽管问,无妨。 赵川问最近小店生意如何呀? 伙计道别提啦,自从我爹去世后,也没人来这里看病了,光卖药能挣几个钱,一个月也赚不到几两银子,我今天接的你这桩买卖,实不相瞒,这个利润,我一年也赚不到这个钱啊……嘿嘿,公子,您府上哪里呀?” 赵川笑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问他坐堂大夫真是其令尊吗?我以前也来过几次,可从没见过你啊。 伙计说哎呀哎呀,瞧您这话说的,这个还能有假?不信出门问问街坊邻居,我叫王得财,小名叫狗刨儿,是我爹给我起的,意思是说我小时候不安分,爱闹腾,到处乱跑,所以您前几次来了都没见到我,现在我爹死了,我才来店里打理…… “哦,那我就叫你王掌柜吧,你爹是怎么死的?能跟我细细说说吗?我前几次来店,看他身体不错,很有福相的呀,不像是短寿之人嘛。” “唉,别提啦,说起来也怪我,怪我是个财迷……” 王得财低头叹气,默默不语,很是懊悔。 第50章 坐堂大夫之死 人家越不想说,赵川越想知道,赵川就是这个性格,天生好奇心重。 “是不是前些时候江州城里侯爷的兵营闹了瘟疫,听说侯爷四下发令,征集岐黄圣手去给治病,你爹是不是也去了,然后就出了事?”赵川开始引话,猜结局。 “不是!”王掌柜很干脆,“咱家哪有那个本事,只能是看点民间小病,侯爷那里的事咱爹去不了!” 赵川将茶喝光,站起身道“我是有感老先生坐堂辛苦,为天下人治病救苦苍生,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落个被人打死不得善终的下场,实属悲惨,我是有心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帮着诉苦问事,既然你不愿意提这事,我也不勉强,那我过几天来拿我订的药吧。” 王掌柜一听忙起身阻拦,说小贵人留步,别忙着走,你真的要是有兴趣听,我就与你说了吧。 王掌柜坐下来,低头沉吟片刻,复抬头冲后院方向又叫喊一声,让内人再来上茶。 王掌柜叫了三声,后院也没有人回应。 “唉,这小娘子,又上隔壁打牌去了!她就喜欢打牌,没法。”伙计笑着叹气,一副无奈的表情。 见王掌柜说到她的内人,赵川借着话头问他内人是哪里人氏啊? 王掌柜说不知道,是在江州城码头捡来的无家可归的流浪女。 码头捡来的? 赵川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掌柜说就前些日子,那天他去码头给个坐船的客商送草药过去,回家时天快要黑了,就遇到了这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女,捂着肚子,奄奄一息很脏的样子,当时她让我帮忙找点女人浆洗的活干,能养活自己就行。 “我见她有几分姿色,就带回了家。二副药下去,第三天就好了,换了衣服洗了脸,嘿,就是个大美人,我白捡了个漂亮的老婆!”王掌柜喜形于色。 “那她会干什么呀?”赵川问。 王掌柜被问的一愣,“女人还能干什么呀?就是吃饭睡觉,伺候我罢了。” “你刚才不是说她会打牌的吗?”赵川笑。 “呵呵,这个,这个,这个打牌我也会。人家刚来过日子,又没有孩子,店里又不忙,找个乐子,不打紧的,无所谓的吧……”王掌柜不好意思地干笑,为了掩饰尴尬,端起空茶杯,起身去后院沏茶。 赵川算算日期,当时豪华客船上闹水匪,船客们是先由别的客船转运走的。感觉这个王得财的女人就是船上那个狐狸精,只是不知道这个精怪会不会真的害人,就看王掌柜的造化了。 不多时,王掌柜重新沏来了茶。 赵川便开始问有关王掌柜他爹,那个老坐堂大夫的有关情况。 “说来话长,这是几个月前的事。”王掌柜呷了口茶,叹了口气,便开始讲述他爹被人打死的前前后。 那一天,江州城南门附近有家人的老人病了,家主一大早来店里叫大夫。 王老大夫是药店里的坐堂大夫,一般是不出门的,除非是附近小镇上的街坊邻居,因为近,去了也不耽误看守药店,毕竟店里只有他一个人忙活。 那家主是个五十来岁的壮实汉子,他再三相求,非要王老大夫去一趟。 王老大夫问病人是什么情况,家主说是偶感风寒引起的,村里的土郎中调理不好,所以才远道来这里求老大夫去给看看。 王老大夫很为难,说你们住在江州城南门,离我这里太远了,有近20里路啊,你家离城里那么近,为什么不去城里找人看病呢?而且我这小店就我一个人,我一走就得关门,且你们太远,这一来回就得一天时间,我真的很不方便去。且偶感风寒引起的应是常见小病,是个大夫都能看得好,没必要专来请我去。 那家主说城里的大夫看病不仅收费高,药钱也高,家里穷,负担不起,所以才来你这里,且是听人说了这里药店的名气,才专门奔你家来的。 王老大夫说我只是个坐堂大夫,真的从来没有出门这么远给人看病。要不这样吧,你们把病人带到我这里来,我免费给治病,草药钱也只象征性地收取一点,还不行吗? 家主说这样也不行啊,因这病人年纪大了,经不住路上来回的折腾,再说家里穷,连车费都出得很紧张呀。 王老大夫为难之极,说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要我怎么办呀? 最后那家主给王老大夫当街跪下,说医者仁心,看到穷苦人的份上,您就去一趟吧! 街上围了好多人,看到这个情况,大伙都劝王老大夫去一趟吧,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王老大夫最后没法,叹口气,说好吧,我去去看,不过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看好,毕竟病人年纪大了,体质差不是药力所能弥补的。 王老大夫跟着家主去了,步行走了二十里到了病人家,时辰已到了午时。 赵川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暗道这家主也真够可以的啊,你去请人家来看病,没有轿子抬人家也就算了,找个马车牛车去把大夫拉去也说得过去,再不济去村里借头驴把大夫驮去总行吧。 “唉,这王老大夫也真是个实在人,二十里路还真能步行跟着去!”赵川叹息,如果是自己,肯定不去,求医的人明明不诚意,去个鸟! “也不能说人家不够诚意,毕竟是那家人实在太穷了。”王掌柜叹一声后,又继续讲述。 王老大夫到了病人家,立马要求看病人,发现病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妪。 病人骨瘦如柴,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嘴唇发黑。 王老大夫一见脸色就沉下来,立马给病人号脉。 王老大夫的手搭在病人的寸关尺处,久久不语,脸色越来越难看。 王老大夫问家主,老人年纪多大?答曰七十多了。 又问到底病了多久了?答曰三个多月了。 “俗话说七十不留饭,八十不留宿,你这老娘都病了三个月了,都把病拖成这个样子,还让我来干什么?” 王老大夫脾气耿直,听后立即斥责家主,问他刚才在药店里为何不说实话,有道是病不讳医,你这到底何意啊? 家主忙陪笑解释是因为说了病情实话怕大夫不来。 “那为何早不请先生诊治?到底是何原因拖了这么久,小病也成大病了!” 王老大夫很是生气,说从来没有人会这样骗他,这大老远的跑了二十里跟你来这里,你这是让我来诊病考验我的,还是让我来锻炼身体的啊? 王老大夫如何能不生气? 家主似有难言之隐,只是低头不语,任由王老大夫斥责。 王老大夫摇头叹气,说我斥责你不是目的,这老妪病得太久,已失去最佳治疗时机,怕我没有回天之力啊,说完就要回去。 家主一听,哪里肯罢休,立马拉住王老大夫死死恳求想法救命,见王老大夫坚决要走,又喊来十多岁的儿了一起跪在王老大夫面前,王老大夫往哪走,他们就跪爬着拦住去路。 王老大夫又气又急,差点晕倒在地。匆匆忙忙跑了几十里路,到现在连水都没喝一口,想不到是这样的情况。 “罢了,罢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啊!” 王老大夫长叹一声,只好又返回到病人床前,再次重新仔细号脉,然后拿捏分寸,小心开了一张药方,说只有斗胆试试下,有没有效果不好说,快去找药房抓药去吧。 那家主接过方子,仍是跪地不起,拉着王老大夫要跟他回去拿药。 王老大夫给气笑了,说你这汉子好生迂腐,你跟我回去做什么啊?我不收你诊金就不错了,难道还要我白送你药不成? 家主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您回去,到您的店里抓药,别的店里的药我信不过…… 王老大夫简直要给气疯了,环顾着家徒四壁的这家子,无可奈何地说“随你吧。” 王老大夫真有些头大,当了几十年的大夫,头一回遇到这样的,“跟我去我家抓药也行,但不免费,有道是道不轻传,药不免费。我充其量多多少少地收一点,不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 家主说懂,这个道理自然明白。 于是家主跟着王老大夫回到药店,王老大夫善心又爆棚,给了最好的药,收了最少的钱。 几天后,那家主来了,是来感谢王老大夫的,说吃了几天王老大夫的药,病人明显好转。想来再多开几天的药,因为过些日子自己要出远门做工赚钱,而让其它人侍候病人,自己又不放心。就等着病人好了后,自己离家出走。 王老大夫一听很是高兴,满口答应,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也不枉那天白跑几十路挨累。 “本来这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往后的病情发展应逐渐变好,没有悬念。可是……”王掌柜讲到此处懊悔成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自责起来。 “咋的?又出了啥事?”赵川问道。 王掌柜说本来家主已经准备拿药,王老大夫听说家主有事要出远门,照顾病人又非那家主亲自不可,想了想又临时给改了方子,加了二味药,是想让那老妪好得更快一点,这样也就让那家主早一些能出远门赚钱。 不料这个时候,有本镇上的街坊来叫喊王老大夫,说有个妇人突发疯症,让王老大夫赶紧过去看看。 “唉,真是冤孽啊,事情就坏在这里!我正巧这时候从外面回来店里。”王掌柜说。 “咋得会坏事?你回来也不影响人家抓药嘛。”赵川说。 王掌柜说怎么不影响啊,你听我说嘛。 赵川直了直腰,活动一下身子,说你的故事实在有些长啊,能不能长话短说啊?我听了小半个时辰了,都听得有些饿了,还不知你爹是怎么死的,说书的也没有你这么讲的水分啊。 王掌柜被赵川怂得有些尴尬,只好又借口起身到后院沏茶去了。 时间不大,王掌柜回来,复又开始讲述,赵川看看天色尚早,无奈只好又耐着性子听下去,谁让自己天生好奇心大呢。 王掌柜从外面回来进店,王老大夫就咕哝一句,说你这小子整天不沾家,天天四处乱跑贩卖什么药材,你今天回来正好我有事出去一下,你把这方子上的药给这汉子抓齐喽。 王老大夫起身将单子交给儿子,就匆匆随那来叫自己的人出了门。 王掌柜接过方子就抓药,从小就跟着爹学习,耳濡目染利索得很。 可是到最后一味药时,他愣住了。 第51章 宝刀抵账 不知是爹糊涂了,还是忙得要临时有事出门忘记了,这最后一味药,店里根本没有。 不是店里暂时没有,是从来也没有,因为这味药不是普通俗药,乃一味灵药:醉人参。 醉人参? 这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参?赵川问。 王掌柜说这是一味草药,当然是人参,只是产于灵隐山特有的物种,通体发红透明,粗如拇指。 赵川说和普通人参有什么特别的? 王掌柜说别的人参叶生五瓣,这种人参却叶生七瓣,年头多的叶生九瓣,二百年才长一叶,能寻到五叶以上就是极品。 赵川说我指的是功用,外观有什么关系。 王掌柜说当然有关系啦,叶瓣越多,叶片越多年头就越长,效果就越强。这种参自含先天草木纯精真气,吃了能直接被人体吸收,瞬间改变体质。再虚弱的人吃了也能真气大补,所以无论武人还是修道炼丹者对它都是梦寐以求。所以多年来为皇家专用贡品,市面上根本见不到。 赵川说稀奇啊,我也是学过几天医的,怎么从来没听到有这种东西,草木自身还能炼化出真气。 王掌柜轻轻一笑,低头喝茶,心道你小小年纪,没听说过的事儿多着呢。 赵川说这东西为嘛叫醉人参啊? 王掌柜说这东西据说最初被发现的时候,是一个喝醉酒的老采药人无意发现的。 这老采药人爱喝酒,有天早上喝了点酒上灵隐山采药,结果本来很熟悉的路走着走着迷了路,直到天黑也没有走出去,只好暂时找了个山洞住一晚,打算第二天再想法出山。 夜里山里冷,那老采药人就把随身携带的酒喝了几口御寒。 快天亮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洞口来了一群小屁孩子,纷纷问他要酒喝。 老采药人经不住孩子们的央求,一个个喝了一点,没想到孩子们喝了之后连说好喝,喝过还想喝,不给就不走,一群孩子把老头拉来扯去地捉弄他。 采药人没法,只好又打开酒葫芦给他们喝,直到把这一壶酒喝光,孩子们才心满意足要离去。 可是当孩子们刚走到洞口就栽倒在地,一下把采药人吓醒了。 睁眼一看,天已大亮,只见山洞前面有一片小人参苗,采药人大喜,可是仔细一看,这人参和他以往在山里采过的不同。 这种小人参叶生七瓣,普通的人参是叶生五瓣的。 采药人小心地挖出一棵,发现这人参竟然通体发红,还是透明的。 采药人高兴坏了,他一棵棵看过,选了二棵叶子多的人参挖下来,然后又在这山洞附近做了几处记号,便带着三棵人参下山回家。 老采药人回去,有懂行的收参药商也没见过这品种,此时恰逢南逃的小皇帝被北方胡人追逃至此,连病带吓,奄奄一息即将一命呜呼。随行皇室人员束手无策,听说有人卖这东西便买下这棵人参给他吃,本以为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竟救活了。 没想到这人参效果竟然不同凡响,那老采药人高价卖了另外二棵着实大赚了一笔钱,还给这人参起了个名字叫醉人参。 赵川听了笑道原来这名字是这么来的啊。 “那后来呢?那个老采药人又去上山采了多少棵回来卖了?”赵川问。 “嗨,别提了,那老采药人又去了二次,每次带回来二棵人参,之后就再也不愿去了。后来这老采药人就不明不白地死了,可惜呀!”王掌柜叹道。 “可惜什么?”赵川表示没听明白。 王掌柜说他的意思是那采药人死后中,再也没人挖到过那醉人参了,所以当他接过爹出门时给他的抓药药方,一见上面有醉人参,当即一愣。 “那后来呢?”赵川追问。 “后来我对那家主说这味药是爹开错了,因为店里没有。没想到那家主不信我,说既然王老大夫开了这个药就一定有,你是不想卖我还是怕我买不起?“ “后来呢?别停,接着说。”赵川催促。 王掌柜叹口气,说都怪自己憋不住嘴巴乱说,结果惹了祸。 王掌柜喝口茶,继续讲述: 后来实在没法,王掌柜只能等老爹回来再作解释。可是那天等了好久,一个时辰还不见老爹回来。他有些急躁,心里不住埋怨这病人家主脑子真是一根筋。 等得实在无聊,王掌柜憋不住嘴了,说你别等了,就算王老大夫回来也是没有这个药的,是真的开错了。就算不开错,这个药你也用不起。因为这个醉人参实在太稀罕名贵了,只有皇家才能用得起,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有机会买得到。 这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听后并不生气,相反高兴地说这个药我今天志在必得。因为这个叫醉人参的药确实好,当年我曾亲眼见到皇皇上吃过然后变好了。 王掌柜一听立马撇嘴,揶揄道别瞎扯了,实话说我平时就是个倒卖药材的,这醉人参我还真听说谁家还收藏一根,但你有钱买吗?你看你,这几十里路你用扁担挑着包袱步行来,听说我爹初次给你老娘瞧病都跑着去受罪,连个驴都雇不起,怎么买得起那稀珍奇药? 王掌柜的话越说越不让人受用了,但那汉子不气不急,听过王掌柜的话后,将自己带来的那根扁担拿过来,用手按住一头,用力一抖,只听轻微地呲一声,从扁担里抽出了一根长剑。 王掌柜吓得一激灵,以为那汉子要杀他。 但人家连瞧都不瞧王掌柜一眼,手腕又轻轻一抖,那长剑又立马变成了一把薄刃钢刀。刀光耀眼,寒气森森,一条黑龙在刀片上来回游动。 “这是玄龙宝刃,乃中原三大宝刀之一,价值连城,用它换醉人参够不够?”汉了将宝刃放在柜台上,又道“世人都以为它是一把刀,其实它也是一把剑,不过知道这个的人都死于这刀下。不过你是个例外,因为今天它要容易主了,谁的刀会杀自己的主人?” 王掌柜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平复下心境,他问那汉子为何有这东西。 “我乃,皇家御前侍卫……是驾崩的前皇上的。”汉子有些尴尬,顿了顿,又淡淡叹息“唉,不提也罢,都过去的事了。” “那也是很厉害的呀!”王掌柜羡慕神色溢于言表,“只是,壮士一身武艺,不敢如此落魄穷困,为何落到如此田地?” 汉子并没有回答王掌柜的问话,而是再次道“用它换醉人参够不够?” 王掌柜闻言不语,但心中早已波澜起伏。 这宝刃乃中原三大古代神兵利器之一,自己虽不是武行中人,但也有耳闻。这东西据说有人愿用一座城池来换,真的是价值连城啊。现在别说换一个醉人参了,换一筐都够(如果有一筐的话)。 “掌柜的,到底换还是不换?”那汉子双手将宝刀呈上至王掌柜面前,眼神精光闪烁。 看来这汉子是志在救母,否则不会如此忍痛割爱。王掌柜心一横,便说道“哎呀呀,看壮士如此诚意,我不答应也不行啊。可是我若收下了你这宝刀,传了出去江湖上都知晓了,我怕今晚还有没有命去帮你寻那醉人参啊。” 那汉子说放心吧,我本来也是皇家的专人死士,只因前皇上突然驾崩我没有主子,只好流落民间。规矩我比谁都懂,这宝刀不会说出半个字的。 王掌柜说“佩服!佩服!好将不保二主,乃真义士也!”说着便收下宝刀同意了。 王掌柜说到此处停了下来,兀自低头忽然哭泣。 赵川不明所以,忙问为何哭泣。 王掌柜说没想到我因为贪财收到人家的宝刀,结果给我引来的大祸。我同意了用参换刀,也如愿帮他寻来了醉人参。 “那醉人参不是说有价无市,又何处得来?”赵川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插言道。 王掌柜摇头叹息,“那老采药人死后,曾瞒着世人给后代留下一棵,以备子孙们遭遇不测时使用,这个消息被我偶然知晓,因为那后人是个败家子,恰好又与我相好,一次我请他吃酒时无意透露。” “只是他以前要价太高,我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过现在以参换刀,有这样的大便宜赚,我如何能心不动呢?我于是跑到江州城里,去韩氏钱庄使了高利贷,收购了醉人参,换了那汉子的宝刀。 “汉子如愿让他老娘身体恢复完美,简直令人咋舌,能像年轻妇女一样体健如飞。” 赵川越听越激动,想不到天下还真有如此原生态的单一神奇药草,看来比当初赵府被灭门时自己刚逃进盘龙山,偶然得到的那颗赤灵果的效果强不知多少倍。 赵川作为一个行医的大夫,如何能不感兴趣天下的奇花异草,只可惜没有亲眼所见醉人参是什么样子的。 赵川让王掌柜继续讲述。 王掌柜说那汉子的老娘身体恢复好了,那汉子又出门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但他老娘身体的事儿不胫而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长别人就知道是我家药店给开的方子,而且药也是我这里出的。 “一时间来求医问药的人趋之若鹜,人气好得不得了。但前来的人多数是来问醉人参的,醉人参是从那老采药人后代那得来的,只有一棵了,那后人得了钱后早远他乡,所以这醉人参以后再无人能寻。” “可是天下的事儿不怕没事,就怕有人无事找点事出来。有那心怀不轨的泼皮无赖地痞,就到官府是告我爹,说我家私藏皇家专用贡品,那衙役们是接警必出,他们巴不得天天有事儿办好捞油水呢。所以就把我爹抓进大牢,反复过审,严刑逼供,要我爹交出余下的醉人参。” “我那时候又出远门倒腾药材去了,家里发生的事根本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爹已经被他们打死在衙门大堂之上……” “狗官!”赵川拍案而起,“刁民!” 第52章 拼桌吃饭 王掌柜没想到赵川有这么大的反应,被吓了一跳,也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 赵川在小小的药店内来回跺步,全然忘记了这是人家的店铺。 王掌柜不知赵川是何意,也不知人家是什么来头,只是一开始感觉这少年出手大方,面相中正,不似奸诈市井之徒。虽然赵川一开始让他讲讲老大夫之死,说是看能不能给帮忙伸冤,其实自己也不怎么有多大的指望,因这年头人情淡薄,亲兄弟都不一定能出力呢。 王掌柜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又借口到后院内室去沏茶。 赵川在人家的小店铺内跺步转了半天,最后停下来,复又坐回那张太师椅。 等王掌柜再回来时,他面色有些尴尬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一开始说这茶是那灵隐山东边,是那绝情谷里,叫什么忘情水的好茶,其实不是的,这就是普通的茶,我……” 赵川微微一笑,并没有责怪他骗了自己,其实赵川从开始第一口就喝出来了,这就是普通的茶叶,自己出身赵府,虽然从小被调了包,只是个卧底少爷,但成天陪着赵府那帮少爷们玩耍,真正的好茶喝了不知多少桶。 生意人嘴里没实话,这个谁都懂。 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能含糊,做人的底线还是要守的,也幸亏这家伙后来都一一说了实话,否则赵川后续也不会跟他继续打交道。 赵川坐下后没吱声,在思索着什么。 在王掌柜看来这赵川一定是在想着如何帮他申冤报仇,等了半天仍不见赵川发话,便张口小心翼翼问“这位少爷,恕我直言,我实在想不明白,你我萍水相逢,为何要帮我呢?这个忙可不太好帮,毕竟人家是官府。如果不太方便,就算了吧。” 赵川一听,心底有些发笑,这生意人就是心眼转得快,他这话的意思是怕我不帮他,还是怕我帮不了他呀? 其实赵川刚才在人家的小店铺内跺步转了半天,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如何帮这王掌柜的事儿,而是由沏茶想到第一次出来沏茶的王掌柜的狐狸精内人。 想到狐狸精,忽然想到白蛇传的故事,不由又想到说书人讲的某些细节。 当初白蛇精带着许仙去金山寺上香,那方丈看出许仙的娘子是个蛇精,就把许仙带到一边悄悄跟他说“你的娘子是个长虫……” 所以刚才跺步转了半天,赵川脑子里想的是:要不要也告诉王掌柜“你的娘子是个狐狸……” 想了想还是算了,因为自己的七丫头也是个狐狸精,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回客栈吧。 王掌柜等了半天,竟没有等到赵川说出什么为他报仇计划,只看到赵川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会儿竟起身要走。 “贵人!请留步!”王掌柜起身挡住赵川,“你刚才是想在等我开口说话吧?那我可就说了,你是不是想要那把宝刀啊?实在不相瞒,我那把换来的宝刀不在我这里,因为出了家父含冤屈死的大事,我怕引来更大的麻烦,早将那刀扔进大江里去了。” “笑话!我又不是武人,要刀干什么?再说了就是我想杀人,我需要刀吗?天色不早了,我要回了”赵川蔑视他一眼,抬腿迈步。 “等等,等等!贵人,就给说说吧,为什么要帮我啊?我实在愚钝猜不透。”王掌柜极近哀求的语气,让赵川有些心生烦厌。 “我何时贪迷你的宝刀了?你没讲宝刀的事之前,我就说有心问问情况,看能不能帮着诉苦问事,是这样吧?”天色确定不早了,该到吃晚饭时候了,赵川抬腿走出店铺。 “是是是!是小哥我肤浅了,贵人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王掌柜连连道歉陪罪,跟着送出药铺。 “既然你非要问,这样吧,实话说,我是看到同为大夫医人同行的份上,才有心过问下这事,医者仁心呀!”赵川拂袖离去。 赵川走出药铺不远,正看到那狐媚妖艳的王掌柜内人从隔壁街坊邻居家出来。 赵川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 那狐媚妖艳的王掌柜内人一步三扭,迈着轻慢的步子向赵川走来,眼睛不时瞟着赵川。 在二人擦肩而过时,那妇人竟轻轻说了声“子时来找我,有你要的东西!” 赵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妇人让自己去找她干什么? 她会有什么东西给自己啊? 醉人参? 宝刀? 还是自己需要的那些药材? 这几样在赵川的脑海内一闪就被否定了。 这个女人,混的越来越差,都到了流落码头病的奄奄一息,要不是被人捡回来当老婆,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给自己? 这个女人,赵川第一次见到她,她随的是京城振远镖局的蒋勇,第二次见到她,她身边的男人是船上一赌徒,这三次她竟然跑到这药铺来了。 赵川倒不是看不起药铺的王掌柜,只是女人婚姻这个事是有说法啊。 女人啊,嫁的次数不能太多,就算是要改嫁,万不可嫁的男人档次越来越低,这叫下嫁,下嫁是非常不利自己命运的,这是常识啊。 可是,就是这样的妇人,在她自己这样的情况下,还主动约人半夜私会,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唉,刚才在药铺里沏茶时,这妇人装作不认得自己,赵川一度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感叹天下长相完全相同的人让自己遇到了。 还以为她真的不认得自己呢,装得真好! 可是,她为什么要今夜自己去和她私会呢?难道是想泡自己?骚狐狸是不是真的骚…… 自己到底去不去呢? 还是回去把这事告诉七丫头呢? 嗯,七丫头不也是一只狐狸精吗?她可没有王掌柜内人那只狐狸精骚情…… 赵川一路走,一路想,可是这新塘镇只有二条狗尾巴长的街道,没等赵川想明白,自己已经走回了客栈。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是吃饭的时候,客栈前厅堂里正留有一桌空位。 赵川抬腿进了前厅,径直走到桌边坐下。 赵川坐下刚要张口叫菜,店小二不叫自来,“小少爷,那个,不好意思啊,这桌有人订了……” “谁订的啊?我是楼上住店的,你不知道?”赵川刚才在药铺听王掌柜讲故事,早饿了。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可这桌……确实有人占了,只是人还没来,马上就到,要不你去楼上房间里吃,我把饭菜给送上去,行不?”小二一脸难为。 “谁啊?谁这么牛逼,人不来还先占着桌子,我今天大老远的专跑你这吃饭的,你让我上楼去客房里吃,那是吃饭的地方吗?我不去,你滚!”赵川今晚上不高兴,正愁今夜里去不去私会王掌柜内人呢。 “那好,那好!我去劝劝叫她晚一会下来吃饭,看行不行,小少爷您先吃吧。”小二陪着笑,说完就要离去。 “等下!”赵川叫住小二,让她上楼去客房把七丫头喊下来吃饭。 店小二说正好,他本来就去上楼,要去上面客房叫隔壁那个女客。 是那个被人救下天天哭的女人?赵川问。 小二说是。 赵川说你讲过她从来不下楼吃饭的吗?今天咋回事。 小二说我哪知道啊,今天可能心情好吧。以前都是我送饭上楼,人家也不怎么吃。 赵川说那好吧,别让她晚会下来,我可以和她拼桌,都是房客,这一桌能坐好几个人呢。 小二当然高兴,说如果人家也愿意,那就甚好甚好! 不多时,小二下楼来,说你房里没人,那隔壁房客同意和你拼桌,说马上就下来。 这七丫头又不知哪哪里疯玩去了!赵川无奈暗叹,也难怪,人家隐身深山几百年,一朝修成人身,当然不能白走人世一遭,游戏人间也是常情,罢了,随她吧,谁吃谁饱。 店小二说少爷想吃啥就点菜吧。 赵川刚想点菜,忽然想到这是拼桌吃饭。 拼桌吃饭就是同一桌子吃饭,各人吃各人点的饭菜。 但赵川想起楼上那个女人有些可怜,自己干脆请她客吧,一个女人能吃多少。 赵川问小二那楼上妇人平日吃什么?我请了,我一块帮他订了饭菜吧。 小二说人家刚刚吩咐过点菜了,有荤有素,一共八个。 有荤有素,一共八个?我乖,一个女人家家的,能吃了那么多? 赵川问小二她几个人吃,一会儿救她的那男人也回来一起吃? 店小二说少爷又开玩笑了,就她一个人吃,我没说过救她的人是男人啊?那救她的人午后来过,把房钱结清,早走了。 赵川闹了个尴尬,邻桌两个吃饭的走货商人,听后偷偷低头在笑。 赵川把眼一瞪“你们笑什么,都是出来混的,我问一下不行啊?不就是想泡个妞吗?你们是不是还曾去过春楼买春呢!” 两个吃饭的走货商人不敢多事,吓得忙憋住笑,低头急着吃饭菜。 他奶奶的,思路又大意了,看来是我肤浅了,自己老想着英雄救美的套路了,唉,看来这段时间自己真得反省反省一下。低调,低调,一切都要低调,怎么又把太爷爷的教诲忘了? 这女子一个人点八个菜,而且那个救她的人也不来,看来不是为了感谢救命恩人的。那她这是为什么呢?赵川又开始好奇地想。 想归想,乱想是没人管的,但眼下自己是来吃饭的,可这女人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自己还想要跟人家拼桌子吃饭,可自己再要点菜的话,这桌子可不太好放下那么多碗碟。 看来,只能去隔壁那桌,那俩走货的商贩那里去拼桌了。 第53章 皇家公主 赵川瞅了瞅隔壁那桌,那俩商人穿戴普通,桌子底下扔着两布口袋,口袋有破洞,露出一些草药。 这是收药材的小贩。 现在灵隐山清风观暂时出了事情没有香火,当然香客也不来了,如今镇上的客人都是来收草药的。看来灵隐山上的草药确实不错。 但那桌子赵川不想去,因为刚才这两家伙还偷笑自己,被自己骂了,怎么再好意思过去和人家拼桌子吃饭,这个脸面可不能丢。 赵川环顾大堂,发现整间大堂里都无空桌空位,最少人的桌子还就是这隔壁药材商贩这桌,且柜台边还站着几个客人等着空桌吃饭呢。 赵川忽然意识到问题,心里不由犯了嘀咕:虽然是吃饭时间,按理说这个屁大的小镇此时不该有这么多人吃饭啊,因为这镇上就是客栈多,有十几家呢。 赵川想到这里,想了想,复转头认真看了看大堂内正吃饭的食客,再看站在柜台边等位的客人,赵川发现了倪端。 大部分人,会有意无意时不时瞟一眼自己这边。 且他们面前桌子上就那么二三盘菜,却慢条斯理地吃着,比县太老爷吃饭还文雅,那动作唯恐把菜吃光了。最可笑的是另一桌上有个家伙,竟然伸出筷子又空着筷子回来,空着筷子伸来伸去,这是在演戏啊! 赵川立马紧张起来。 不好!这些人可能是来对付自己的,要坏事,自己现在灵气修为被废,七丫头又不在身边,得赶紧跑。 赵川想起身走,但又一想不对吧,自己最近又没做什么坏事,也没有明显的仇家啊? 赵川迅速把最近的日子前前后后脑中过滤了一遍,确定自己没做什么大的坏事,只是在清风观里稍稍和某些人搞得不太愉快,但就便如此,也不值得动用这么多人,来找自己麻烦吧? 对了,想起来了,是七丫头的罪人了,七丫头杀了个老鼠精,但那个老鼠精是咎由自取,七丫头只能说是正当防卫。 但也不对头啊,就算是七丫头杀了个老鼠精,那老鼠精的同伙只是江湖大夫,他们两个人想报复,也找不来这么人吧。 难道自己是赵府少爷的身份暴露了?那赵府人的仇家要剪草除根追到这里来了? 也不对,如果真是这样,那帮人就直接动手了,不用假装吃饭,都窝在这里装孙子。 赵川左思右想也搞不清这些吃饭的人是什么来路。 赵川正犹豫着走不走,楼板一阵咯吱声,下来一个窈窕淑女,步态婀娜,戴着深色的面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气质给人的感觉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清新脱俗。 小二说这位就是楼上你隔壁房客。 这,这就是被人救后,三天不想吃喝的女人?赵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堂内那些假吃的人立即也有了反应,有的叫喊再上个菜,有的装模作样吆五喝六大声喧哗,而刚才站在柜台边的几个人也走过来,要和隔壁桌那两药材商贩拼桌吃饭。 “小子,好好坐着吃饭!”有人在赵川的耳边轻声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坐在隔壁药材商贩那桌。 那窈窕淑女下了楼,微低着头径直走过来,坐在赵川对面。 店小二立即上菜,不等赵川想明白什么,菜差不多上齐了。 那女子也不看赵川,但也不动手拿筷子吃饭,就那样低头呆坐。 赵川反应过来,自己还没点菜呢,立即叫喊来上两个菜。 不料他话音刚落,身后隔壁那桌有人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不用,陪着吃饭!” 至此,赵川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伙人的目标是这位小姐呀。虚惊一场,还以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说这桌菜记我的账。可不能吃人家的软饭, 赵川搞明白情况,放下心来。 说白了,这伙人是来保护这位小姐的,既不让我走,也不让我点菜,让我只管吃人家的。 看来这顿饭菜是那伙人掏钱,只是让我好好陪坐着这位小姐吃饭,这是让我白吃白喝呀。 这到底是为嘛呀?赵川不解。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有便宜谁不赚啊,管他什么原因,反正早饿了,不吃白不吃。 赵川不管对面的那小姐吃不吃,自己摸起筷子就开吃。 八个菜,有荤有素,虽然是小客栈的家常菜,但赵川吃得有滋有味,可惜人家没要酒,要是有酒就更好了。但这是人家花钱要的饭菜,自己又不能再要酒来喝。 赵川正吃着,客栈门口人影一闪,七丫头回来了。 七丫头一见这个情况,小脸立马拉下来。 她走过来,一把扭住赵川的耳朵,“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刚才跑出去为你帮忙找药的,你这倒好,怎么吃饭也不等我,还请那个漂亮的小姐客,哟!还要了八个菜……”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赵川好不尴尬,还有些气恼。这熊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好歹我以前救过你,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对我越来越不尊重了啊? 赵川压住火,好言小声劝道“别闹了,这是人家请的客,我只是蹭吃的,也别问我人家为什么请,我也不知道,我进来就有人请我,你吃不吃,你要不吃就赶紧走……” 赵川怕七丫头又出什么洋相,赶紧一股脑把话全说了出来。 七丫头这次不孬没有再闹,很给赵川面子,大概是听明白了,听完赵川的话也不再说什么,坐下就开吃。 七丫头吃的很快,只半盏茶的功夫,就吃完了。吃完抹嘴就走,连个招呼也不打,上楼去了。 七丫头来的快,走的也快,把一些食客看的瞠目结舌,估计心里都在想:还有这样的女孩儿?就是男孩子吃饭也得讲个快慢拍吧。这样的吃法,怕只有抢食的鸡鸭鹅们是这样的。 七丫头一走,那对面的上姐也起身上楼,自始至终,没有吃一点东西,也没有说话。 今天的事儿,这都是些什么情况啊?赵川有些蒙。 赵川早就开吃了,也吃的差不多了,他也想走。 但刚起身,就被隔壁桌的那人按住,瞬间呼啦啦一片起身的声音,半个厅堂的人都围过来。 “小仔!你给我听好了,请你的饭菜你也吃了,你这个人情就欠下了!”有人笑呵呵地过来。 我乖,这话怎么这么说啊?赵川可不傻,立马就怼“我欠你们啥人情啊?这饭菜不是你们让我吃的吗?是你们说要我陪小姐吃饭,是这样吧?” “是,但你吃了就是吃了!吃了就是欠了!” 你大爷的,这是什么歪理啊?赵川望着这些人,才明白原来这都是一伙的。 但赵川才不怕,因为七丫头在上面,她可是有灵气修为的,还有法术,这几个武人根本不够她收拾的吧。 “那你们想怎样?”赵川很硬气。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白天陪好我们小姐吃饭,晚上就住她隔壁就行!” “呀,这是什么道理啊?我可不明白,我又和你们不认的。”赵川道。 “你不需要明白。总之就按我们说的做就行,当然了,在这里吃饭和住宿费用全免!” “有这样的好事?哎呀……”赵川笑了,感觉很有意思,“行是行,不过我要知道原因,本少爷从来不做没有原因或目的的糊涂事。” “吆喝,你哪么多废话,行不行?不行老子弄死你小子!”一莽撞大汉挤过来,将一把粗大的环背宽刀拍地拍在面前的饭桌上。 “开玩笑吧,那是你们的小姐,关我屁事?我有我的事,我可不愿陪你们什么小姐。”赵川可不吃这一套,推开挡路的人,要上楼。 “啪!啪!“有人在门外击着掌,随即一阵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有个性,有个性,我喜欢。” 随着话音,一个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哥迈步进了客栈,“这位小老弟呀,既然你想知道原因,我就只能实话跟你说喽,不过你可不要给我说的话吓着啦啊,啊哈哈哈……” 那锦衣公子放肆的大笑过后,又对赵川说道,“那楼上的小姐,其实不是小姐,而是一位公主!” “公主?什么公主?”赵川一时发愣,没听明白,“你是说她是一位富家或官宦大小姐?” “非也非也!是一位皇家小姐,就是这种公主啦!看看,你还是被我说的吓着了不是?”锦衣公子哥摸出一把小小的纸扇,作势摇了几下。 “那,那这个,就算是这样,又跟我有鸟关系啊?”赵川又听得糊涂了。 “当然有关系啦。自从你住进了这家客栈,公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上下楼下都有劲啦,当然也更不哭了!只是暂时还不曾说话,所以我们认为公主是你的福星,你当然要陪着她吃饭,陪着她在隔壁住,直到公主一切正常为止……” 他奶奶的,这群都是些什么人哪,说的话让人费解,你酸不酸,疼不疼,哭不哭,吃不吃,跟我有毛的原因?我只是路过的,跟你们互不相识,说什么是我的福星,我看我够倒霉的了。 赵川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摇摇头,干脆闭嘴不说了。 “好吧,这事儿你们看着办吧,你们爱咋地咋地。”赵川转身上楼,这事儿实在令他无语。 不听说这女子是前几天被人救下的嘛,原来是个皇家公主?赵川心里好奇。 可皇家公主不好好在皇城里呆着,跑这穷乡僻壤做什么? 难道是私自出来游玩,遇到危险被人给救下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得想想今夜到底要不要去和王掌柜的内人私会? 赵川进了客房,看到七丫头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笑。 第54章 一堆烂事 七丫头只是盯着他笑,也不说话。 赵川倒是想开口说,可是不知这个时候该怎样说。 赵川有些心虚,正琢磨该如何与七丫头解释今天的这些事。 那七丫头把手一伸,“把乾坤袋交上来!” 赵川不解,“干嘛?” “还是我来保管。你身上的银子什么的都放进乾坤袋里,省得我不在的时候,你净干些招蜂引蝶的糊涂事,别忘了你太爷爷是怎么嘱咐你的!” “天哪,怎么能这样说,低调和招蜂引蝶没有直接关系好吧,不招蜂引蝶以后如何延续赵家香火啊?延续赵家香火可是太爷爷的嘱咐啊?”赵川辩解。 “是!要是这样玩出了事,看你还能如何延续赵家香火?” 赵川想想,自知理亏,毕竟本来就有些心虚,只好乖乖按人家说的做。 随后,七丫头又让他讲讲今天发生的事。 赵川没法,就把刚才的事儿全讲给她听。 包括在王掌柜药铺里的事,但那王掌柜内人要赵川在半夜去和她私会的事没说。 七丫头听完,长嘘了一口气,说原来今天你身上发生的事儿还不少呢。 “是啊,都是一摊子烂事。”赵川挠头。 “还有一件烂事,可能是你不知道的呢。”七丫头轻叹一声,有些同情地看着赵川。 “啥事?” “这事一会再说,先说说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七丫头问赵川。 赵川想了下,说道“还能怎么办,订金都交过了,只有等三天,等到那药铺的王掌柜搞齐了咱要的材料,就走人。” 七丫头说怕是这个王掌柜搞不齐你要的材料了。 赵川说为何这样说啊,我看王掌柜不像是个骗子吧。 七丫头说王掌柜是个投机商人,他为了利肯定会给你找药材,倒不会骗你。只是现在江州城里出了点事,怕是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药材都会紧张,你要的那些灵药就更不好搞了。 到底出了何事,你快说吧,赵川催促。 七丫头说我其实今天出去,是想去江州城里玩的,并没有想给你去找药,刚才楼下吃饭时是故意那样说吊你的胃口。 不过去了江州城里才知道就是想找,也不好找药了。因为在城里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对你很不利。 赵川说快点说吧,天都黑了,你们女人说话总是啰嗦,别婆婆妈妈的了。 “你的师父逍遥子跑了!”七丫头直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啥?”赵川点上客房里的油灯。 七丫头说就是今天的事,治疗瘟疫病的军士出了问题,逍遥子只好跑了。也就是说今天午前还能找到逍遥子,明天你去就找不到他了。 赵川一听头二个大,懊悔不已。 真是背运!这次来江州本意就是找逍遥子,看有没有办法破解被封的穴道,早知道他今天要跑,还不如一开始下了船就去城里找他。 七丫头说已经这样了,别急,先听我把前后因果讲完,或许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赵川心情很坏,连话也不想说了,挥手示意七丫头说吧。 七丫头说那好,我就一边说一边帮你分析,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七丫头说事情起因于侯爷之前派兵去北方平定暴民造反。 可是兵士们回来后,兵营里就流行了瘟疫,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好几万人。 赵川立即打断七丫头的话说不对吧,如果是这样,早传染到这里了,怎么外头没有动静啊? 七丫头说别急,听我继续说嘛,我听士兵死了那么多,也不大相信,也很想亲自去兵营看看。 找人打听去附近兵营的路,人家说别去了,兵营周围早就封锁了,平时只能进不给出,再说出了这样的事,也没人敢和想去,离兵营几里路远都不见有人呢。 赵川说人家都这样说了,你还想去看,你去那里不害怕? 七丫头说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远远的看看没关系的,再说有灵气修为的是有一定抵御能力的。 可是我找到了病营,发现真的无法去,因为离的老远就有守卫用乱箭射来,听说只有清风观的道人能进去。 我又一打听,因为清风观的道人是侯爷发令去给治病的。 可清风观的道人属于全真派,是以提炼内丹,修真修仙为主,并不怎么擅长降妖除魔画符捉鬼医术治病等这些杂学。 再打听一番,才知道更详细的内情。 是因为侯爷的军兵被传染了瘟疫,四处求治不好,侯爷就下了死令让清风观的道人们务必想办法治好,否则清风观也不要存在了。 清风观很是恼火,因为根本不想去。清风观以前是很牛逼的,在前皇帝驾崩前是一直受皇家支持的,据说在更早几代的皇帝时,是朝中有大臣亲自受旨建造的清风观。 可是自从前皇帝驾崩,新即位的小皇帝不再看重清风观,其实也就是保小皇帝的实权大臣不鸟清风观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人间就是这样,没有永远得势的事物。 清风观没有了皇家的青睐,什么支持也没有了,每年补贴的钱物米粮都没了,要自责盈亏了,当然也牛逼不起来了。 这次江州城侯爷的军兵被传染了瘟疫,四处求治不好,就下了死令让清风观的道人们务必想办法治好。搁在以前清风观根本不鸟他,一个侯爷算什么呀,不就是一个郡的郡守吗?这天下有三十六郡呢,再说他这个郡守也只是二品官,谁不知道他当年的底细? 这个侯爷就是山匪出身,后来成立了个镖局想洗白。结果走了狗屎运,遇到被北方胡人突袭破了京城,被追逃到此的小皇帝,眼看一身重病奄奄一息,凑巧有个镖局保着逃到南方海边,才躲过此劫难。后来小皇帝返回京城就赏了镖局头目个王爷位子,就是这后来的侯爷,又批了块地给他。 这事儿,赵川自然早知道,黄进曾跟他详细说过,黄进讲述侯爷叫桐文成,二十年前就是一个占王的悍匪头子,在多地城里开了镖局当掩护,叫振远镖局,并与多地的官家串通,远近闻名。 桐文成确实出身是个悍匪,阴恨毒辣,却起个文绉绉的名子,可现实是并没有往文的方面成,却成了悍匪。 小皇帝赏了个王爷位子给桐文成,又批了块地,这就是江州郡。 其实黄进不知道的是原郡守是侯王爷周通,这是周家的世袭封地。后来才被现在即位的小皇帝赏赐给了救命恩人桐文成,破例也封了个侯爷。 其实江州郡也没有多大,是全国三十六郡中比较小的,还处于贫瘠的南方山区。 但桐文成可高兴坏了,这下彻底脱壳洗白了,所以根本不在乎地盘有多大。不但如此,还不忘报恩,年年想着法子进贡给小皇帝些稀奇的珍宝以报皇恩。 就拿这次进贡来说吧,赵川在豪华客船上可是亲见所见,这侯爷从南海弄了十来个美女进贡,还是怀孕的,不知何意,奇葩啊。 所以,清风观失了势又不敢得罪侯爷,当侯爷下死令让其去救治得瘟疫的军士,只好全观全体出动,前去消灾灭疾。 但这个疾可真不好消,因为这是瘟疫呀。 你说这个侯爷也是,你要是想要钱,你就直接伸手要钱也行啊,可是人家偏不,直接要钱不显得自己很穷让别人瞧不起吗?所以人家侯爷想个主意,让一部分刁民造反,然后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问皇帝要钱平叛内乱。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只是辣出了个后遗症,去平叛内乱的军兵带回了瘟疫病。 侯爷的江州郡有十多个县,每个县只有一二万人的驻军维持治安,全郡才二十万军士。 这首次出去剿匪,去了五万,是郡下不同的县抽调的,军兵们一回各自旧地,一下子把各地兵营都传染了。 据说起因是造反的刁民里有到盘龙山里探宝的,得了这种瘟疫病。 赵川说盘龙山我知道啊,那大山北面可是我的老家,我二年前也在那山里呆过一段时间,那里确实有些怪异的事。 七丫头说所以啊,这些回来的兵得了怪病,既然没人知道叫什么病,也治不好,还会传染,所以只能叫做瘟疫了。 病情还继续扩大,急寻了所有良医圣手也没用,大夫都说没见过,都治不好。不到一个月,这二十万人快一半要病没了。 侯爷一天几封加急官文去求助京城,来的人不是看一眼就走,就是也束手无策,连御医都摇头叹气。 到最后竟没有敢来了,连军营附近的老百姓都跑光了,谁敢接近啊?染上治不好要死人的。 这侯爷一看死了这么多人,就急了,急令清风观出手。 全郡才二十万军士,这下去了二分之一,这侯爷如何能不急。 可是清风观也没有良策,清风观并不擅长治病,但没法不能不去,毕竟呆在人家的地盘上,自己又失了皇家背景支持,不得不去。 清风观主修内丹功,搞自我强身健体没问题,可是要帮他人治病可不是强项。 主持只好带着全观能动的人下山。主持的治病路子也只能是利用自己道人修行高些,强行用灵气修为帮军士直接延入身体治疗。因为别无他法,草药治病的路子让别人早试过了,任何草药似乎对这瘟疫病都没作用。 瘟疫是有传染的,近距离接触病人让不少道人也中招,最后连主持也一命呜呼。虽全观近千人道人下山奋力救治,但也只是延缓病情,道人自己还损失了一二百多人。 赵川说我明白了,这主持临死前一定是看不行,感觉本观的能力是不行了,必须求助别的力量。 七丫头说是呀,可是坊间都说清风观多年来走的是自大清高的路子,以前本身自带皇家光环,平时不注意和外界或同行交际,就说同属于全真教派的别的道观,也极少有密切交集。现在有如此丢命的忙,想需求别人来帮,哪个想来呀,也不敢来呀。 赵川说怪不得啊,这主持死前把位子让给了我三叔赵凯,且是硬让他当的,原来是有一定目的。不然为什么三叔曾在我面前说他“只是暂时的主持,充其量就是个傀儡,靶子,替罪羊呢?” 七丫头说估计就是这样,不然就算硬排下去,这个主持也轮不到你三叔当。 赵川说你分析得极是,就凭清风观小辈们给三叔起的外号“傻师叔”,也轮不到他当这个主持。 “不对,我想起来了。”赵川说,“主持这样做,可能也并不是想害三叔,主持也自有他的考量。” 七丫头说怎么讲? 赵川说主持是想到了三叔常年在外,肯定也交接了不少关系,就算不是刻意地去交,至少也比天天呆在观里的其他人强。所以他让三叔当主持,三叔就请来了逍遥子,因为逍遥子是正一派的,请神捉鬼画符斋醮治病是人家的本门所长。 七丫头笑着说,“没想到你三叔也这么不靠谱,当了几天就跑了,还把主持的位子让你负责。哈哈,这不是胡闹吗?” 赵川一脸黑线,说不靠谱的也不只是他一人,他请来的人,我那个挂名的师父逍遥子,不现在也跑了吗? 七丫头说事实可不是这样的,我可是专门打听过了,你师父逍遥子去了后可出了不少力,真的救活了不少人,只是后来兵营里的军官们不听他的话,他干不下去才走了。 赵川说有这事?我还以为那逍遥子没啥真本事,只会雷电术呢,你再细讲讲,这到底是咋回事。 第55章 公主被害了 七丫头说逍遥子被你三叔赵凯请来后,应邀去了江州郡各处兵营。 逍遥子查看一番后,认为最安全有效的办法是用外丹治疗。 于是他带着清风观的道人们用丹鼎炼丹,炼出了丹药后再给有病的士兵服用。 效果是肯定的,每天能治疗几十人,但侯爷嫌速度太慢,因为几万的士兵中招,每天治几十人,照这样的速度轮不到后面的排上队,这二十万军兵怕剩不了多少了。 没办法,逍遥子只好铸造更大的丹鼎,以求一次能炼制更多的丹药,这样一天能治疗几百人,所以那一时期各地的药材商人都蜂拥来江州郡。 可是侯爷还是嫌速度太慢,就令铸造更超大的丹鼎,听说扔几头牛驴进去都装不满。 “扔几头牛驴进去?”赵川疑惑,“还有用这个材料炼丹的?” 对于炼丹术,赵川并不是门外汉,鬼师父传授给他的《丹丸》都存在脑海中,他都修习过了,虽然没怎么实际实践过,但理论上他是知道的,炼丹的材料都是名贵的草药和药石,用动物当材料炼丹可没有,也没听说过。 “难道这个是药引子?当配料用的?”他对七丫头提出疑问,但七丫头摇头,说自己不懂外丹术,总之最近市面上连最普通的药材都涨价了好多。 赵川问七丫头,那最后这样炼丹的效果怎么样? 七丫头说还可以,一天能治疗一千多人。 可是侯爷还是嫌速度太慢,强令要加快速度,于是道人们只好白天黑夜的炼制丹药。兵营的军官们嫌人手不够,就让普通的兵士们代劳帮忙,逍遥子不同意,但官兵们不听他的,后来就出了事,炼出的丹药就有了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赵川问。 “药效很差,甚至医死了人,有不死的也治出偏差,不是精神不正常,就是肢体不正常,憨傻呆愣哭叫喊跑骂人发疯……总之什么样的都有。” “这是侯爷想欲速则不达啊,怪不得别人。”赵川说。 七丫头说可侯爷不管这个,大怒,要治罪逍遥子,逍遥子一气之下就逃跑了。 赵川叹道官家的事不好掺和,办好了是应该的,办不好就要治你的罪,还是远离官家啊。 七丫头说是啊。 赵川说不知现在侯爷还能剩下多少没问题的兵。 七丫头说二十万的兵,现在能拿刀扛枪的估计连一半都没有,因为好多兵营都空了,逍遥子一走,好多道人也跟着跑了。 “看来清风观要完了!”赵川有些惋惜,“可怜那些道人,这下要无家可归了。” 七丫头说也不全是这样,只有一部分清风观的道人跟着走了。 赵川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是房间内的油灯燃油耗尽,客房内一片漆黑。 上房内的灯油用的都是植物提炼出的纯属素油,不是那种动物油脂,所以算是上等好油,燃烧起来烟不大,更没有那种难闻的怪味,价格很贵,但量少,因为只是提供给客人睡觉前短暂照明用。 更高档的客栈里设了上上房,里面则会用蜡烛,像前几天在江上坐豪华客船一等舱里就是。 但一间上上房的价格在五两左右,普通人哪住的起呀。 但七丫头不懂这些,因为她很少住客栈,估计怕是第一次随赵川出来住店。 七丫头让赵川下去叫小二来添灯油。 赵川就把住店的那些规矩简单讲给她听,并故意说要求添油要加钱的,价格还不低呢。 七丫头一听,说那算了吧,省点钱给你买炼丹的材料吧。 其实要求添油是不是要加钱,价格是怎样,赵川一点也不知,他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七丫头早点睡,因为他心里还想着半夜子时出去私会王掌柜内人呢。 虽然是上房,但也是一张床,除非是套房才有二张床。但那是高级一点的客栈,普通客栈没必要,就算带着奴仆的中等人家来住店,奴仆也都是在床前打地铺住的。 这个七丫头也是不知道的,因为在之前坐的豪华客船一开始住的二等舱本来就有二张床,后来升了一等舱就更不用说了。 但现在就一张床,要怎么住? 油灯耗尽前,二个人都是坐在床沿上,就算是上房客间也是没有桌椅等东西的,因为房间地方不在,一张床就占用了大部分空间。 黑暗中,七丫头开始脱衣服了。 赵川可不想也睡在床上,因为他还想着子时偷跑着出去呢。 七丫头脱完衣服,扯过被子就躺下了,既不说话,也没有其它的动作。 赵川还是那样坐在床沿上,一动不动,直到小半个时辰后七丫头踹了他一脚,赵川哎呀一声就势歪倒在床上,和衣躺下。 七丫头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赵川闭眼装睡,不料一会儿竟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赵川被隔壁一阵细碎的敲击声搞醒,他抬头细听,那声音时大时小,像有节奏,很是奇怪。 那屋内的女人这个时候在干什么呢?赵川好奇。 黑暗中赵川推了推七丫头,她竟然睡的很沉。 赵川忽然想起来那个狐媚女人叫他子时去约会的事。 赵川暗道糟糕,怎么就睡过去了呢。 赵川侧耳听了听周围的动静,除了身边那七丫头均匀呼吸声,就是隔壁屋内细碎的敲击声。 外面街道忽然传来了更夫报更声,听节奏正是子时。 赵川的心里很不平静,那个狐媚女人,这王掌柜的内人,叫自己去见面,口称有自己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呢? 赵川悄悄起身,离开客房下楼。 路过隔壁客房,赵川停下来,那奇怪的敲击声确定是从里面发出的,但赵川一站住,声音就停止了。 真是个奇怪的的女人,赵咱暗道,没有多想,便继续下楼。 由于没有了灵气修为,赵川没有夜视能力,他小心翼翼向下摸着走,下了楼,发现前厅堂里客栈的门竟然是敞开的。 赵川很纳闷,客栈晚上怎么不关门呢,难道是小二忘记了? 不仅如此,前厅的后门也是开着的,后门是直通院子的,院子里还有客房和后厨,以及厢房仓库什么的客栈附属配套设施。 院子里有月光,借着月光赵川发现院子的后门也是敞开着的。 他大爷的,这客栈到底是怎么回事,夜里睡觉都不关门,这要是来了贼怎么办? 难道此地治安如此良好,都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程度的吗? 赵川想了下,决定从前厅的正门出去,他认为半夜走院子的后门有不轨的嫌疑。 其实,半夜里走前门也光明正大不到哪里去,因为他是去私会别人的老婆。 前厅里一片黑暗,虽然前门和后门外的月光能照射进点儿,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黑暗中赵川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着白天的印象像猫一样轻抬腿脚向前门走,出了前门就是大街,估计那妖艳狐媚的王掌柜老婆早等燥了吧。 赵川刚走了三步,脚下就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吓得心里一哆嗦,几乎要失声叫喊,条件反射地迅速缩回腿脚。 因为从脚下传来的感觉像是踩着了一条蛇,赵川潜意识里是怕蛇的,自从逃亡前和青莲进山玩被毒蛇咬,他就非常讨厌蛇,特别是在地上爬行的咬人的毒蛇。 赵川站着定神,过了好久才稳下心来。 想想感觉这不太可能,这人来人往的客栈里怎么会有蛇呢?这客栈柜台上摆着雄黄酒,来往的客商都可以随便取用,任喝一点或涂抹其身,所以店内时常洒的到处都是。 饮了雄黄酒,病魔都远走。学医术的赵川对这个门儿清。 雄黄俗称“鸡冠石”,在酿造的酒里加入微量雄黄而成雄黄酒,有杀菌驱虫解五毒的功效,外用来治皮肤病,祛毒解痒,虫豸不叮,辟邪防疫。 赵川不放心,又用脚尖试着在刚才的位置点了下,不对,那软绵绵的东西还在。 赵川有些紧张,他想退回去,但又不甘心,他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他大爷的,这东西没走,难道是条睡蛇还是条醉蛇? 赵川用脚尖往左右的方向试了试,感觉软绵绵的东西有高有低,高低起伏不像蛇。 来回试了几下,赵川心里有数了,地上睡的是个人啊。 怪不得前后门不关呢,原来是有人睡在地板上,看来这客栈的生意真不错,房间都不够了,晚来的客人只得在前厅打地铺。 为了核实一下,赵川蹲下来,有手去摸刚才试探的位置。 这一试又让赵川心生疑惑,是个人不假,但是个女人!赵川摸到了那人前胸两个突起的大肉球。 是个女人就不对了,因为男人一时没有因为客房紧张可以随便找地方将就一下,这女人哪能这样睡这样的地方啊。 赵川下意识向头部摸去,男人是有胡子的,女人没有,想再次确定一下。 嗯,是个女人,没有胡子,再摸摸有没有喉结。 摸到脖子位置赵川猛然全身一震,摸了一手的湿哒哒的,喉咙处有个大口子! 赵川下意识将手放在鼻子上一嗅,不由得呀一声向后瘫坐在地,地上这是个被杀了的女人! “哈哈哈……”随着赵川的惊讶发声,黑暗的前厅里一片大笑,紧接着灯光亮起,赵川看到半个厅里都是白天吃饭的那些人。 “杀人了!” “抓凶手” “公主被害了!抓刺客!”…… 一阵叫喊在前厅和院子里不同地方响起。 赵川一下子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走过来的几个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不准动!”“动就要你小命!”有人低声威胁。 实则赵川本来就瘫倒在地上,摸到被杀的女人一时惊得四肢无力,想动也动不得。 “不得了啦,公主被害啦!抓刺客!抓凶手……”有人站在前门口外的大街上大叫,还故意转着身体方位,前后左右地喊。 “好了好了!够了,别喊了。”有人低声制止叫喊,从外面进来,踢了有些发呆的赵川,“将人绑了!” 第56章 赵川被捉 这一脚让赵川清醒过来。 糟糕!被人做局了。 有住店的房客和附近的邻人过来看热闹,从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及这前厅里抓他的这些人脸上戏虐的笑,赵川知道今晚自己要遭难了。 低调低调,太爷爷临终前反复交代自己,要隐忍活命,怎么就老不记着呢。 赵川懊悔不已,意识到了真正的危险。 一个家伙过来指着地上的赵川,向房客说这个人杀了人,看,凶器还在他身边。 地上死者身边,扔着一把短刀。 客栈掌柜和小二都跑过来,见此情景都惊讶无比。 “哎哎,掌柜的,你店里死了人,还不去报官,人命关天啊。”有人说。 “是是,得报官!”客栈掌柜连连说。 那个风度翩翩的锦衣公子哥又出现在客栈门口,后面跟着几个打着灯笼的人,“不过官家来人之前我们得先审审他。” 锦衣公子说自己就住在附近客栈,听到喊声就赶过来,要审审这个凶手,因为死的这女人是流落民间的公主。这次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人,结果让这个凶徒给害死了,要先审问还有没有同党,要及时抓捕,免得乘机逃跑了。 说到同党,赵川想起了楼上的七丫头,知道主子有难,怎么不来救自己啊,还睡得那么死吗?赵川叫苦不迭。 “回小王爷,凶手的同党跑了!”有人回道。 “废物!这么多人怎么让人跑了?”锦衣公子身后有人抢着大骂。 “稍安勿躁,朱管家,别这么凶呀。同党有几个人,武功很厉害吗?啊呵呵……”锦衣公子仍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回小王爷,那凶手同党只有一个,武功未知,我们一闯进去那人就跳窗跑了。” “废物!窗户不是开在院子里的吗?院子里埋伏那么多人也没有抓住?”朱管家依然语气很焦躁。 “那人跳到院子里就不见了,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一群饭桶!肯定是跑到外面去了,赶紧去搜捕!这屁大的小镇能跑哪里去?”朱管家挥手让人快去找。 管家吆五喝六的指挥,等他瞎逼逼完了,那锦衣公子笑呵呵地又摸出那把小小的纸扇,作势摇了几下后,径直走到赵川跟前。 “小老弟,我昨天还好生伺候你吃喝,让你陪好公主呆在这里,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你那同党就算跑了也没用,因为昨晚你吃的东西我们已经下了毒,这毒是我们皇家秘制专用病毒,你们所有的修为都已经被废了,哈哈。”锦衣公子说道。 怪不得七丫头没有来救自己,原来被人家暗算了。可怜七丫头几百年的道业,被这伙可恶的家伙毒没了修为。 赵川想到这里,悲从心来,感觉很对不起七丫头。 不过幸亏他们不知道七丫头是个狐狸精,所以当她冲开窗户跳到院子里就不见了,应该是变回了原型藏到了院子里某个角落。 “来来来,多点亮几盏油灯,让小王爷看看这杀人的凶徒是何面目。”朱管家说。 立即有人去找来蜡烛点燃,前厅顿时明亮了许多。 “各位住客,掌柜的,跑堂伙计,街坊邻居,你们都看仔细了,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等官差来的时候可要给作个见证。”朱管家冲四下拱了拱手,然后叫人将赵川给绑了起来。 有人给锦衣公子拉了条凳子,锦衣公子坐在赵川对面,笑着问“小老弟,你为何要杀死公主呀?” 赵川翻翻眼皮,并不理他,心里暗骂倒霉,自己住了店,怎么让人家当成个替罪羊,搅到皇家内乱里去了。 见赵川不吱声,锦衣公子道“我来替你说吧,你是见到公主貌美,这夜里欲行不轨,哪知公主不从,挣扎着跑下楼呼喊,你见事情败露,慌忙追赶之中内心起了杀机,便杀死公主在这前厅之中。对不对?” 赵川叹口气,闭上眼,一言不发。 “怎么样,这小子不吱声,就是默认了!啊哈哈哈……”锦衣公子大笑,“也罢,算你聪明,招了就不用到了衙门过堂受那皮肉之苦。” 看事情已明了,朱管家挥手让客栈掌柜和小二快去报官。 不多时,客栈掌柜带着小镇上的乡正来到。 乡正后面跟着一个随从,听完朱管家的讲述,又见住客们点头说是,便低头想问赵川有关之话,但赵川也不理他,默默不语。 乡正皱眉想了想,便拱手说“既然此事如此明了,那这遇难的公主和这凶徒,就暂时劳烦大伙先设法看押一下,等到天亮我再赶去上峰司辖南风县,到县衙处汇报。” 因为这里离县城衙门有五十多里,确实这个时间去县衙不方便。 朱管家看看锦衣公子,说好吧,那就等天亮再说。 随后乡正和锦衣公子及住客们都各自走开散去,只留下几个武人仍在前厅内看守赵川。 几个武人叫小二上了几盘小菜,要了二壶酒,慢慢喝着等天亮。 这事儿发生在子时,到天亮还早着呢。 喝了一会儿几个人感觉无聊,有人提议说找点乐子吧。 有人说好啊。 另有人说找什么乐子呢,就这破地,这么清冷穷酸,没有春楼,没有赌场,连唱小戏的都没有。 几个武人听了都咂巴着嘴,抬头向顶棚瞅了瞅,又转头四下看看,最后将目光落在院子里几口大水缸身上。 月光下,几口大水缸张着黑洞洞的缸口,像一堆怪物。 “这几个大水缸是干啥用的?这在咱北方的客栈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啊?”有人说。 客栈的院子里几个很大的水缸,几个北方来的家伙开始争论这大缸是干什么用的,这缸有二人的手交手搂抱粗。 有的说这是荷花缸,用来在院子里准备养荷花调雅致景的,有人反对,说白天都看过了,那底部还有个木塞堵住的圆洞,应该是放水用的,荷花缸不用这个设计。 有的说是用来装酒的,有人立马否定,什么酒要装这么多缸?这里又不是酿酒的作坊。 有的说是用来给住店的客人饮马或什么牲口的,有人又摇头,说那么高大,什么牲口能把头探进去?骆驼吗?这里又不是漠北塞外。 几个人猜不出,就问赵川。 赵川翻翻眼皮,懒得理他们。 其实这是准备给住店的客人洗澡的,这是公共浴缸,男客可以跳进去洗澡。但赵川就是不告诉他们。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哪有心思和他们闲扯淡,想着逃跑摆脱困境才是正事。 赵川不愿意说,这几个家伙就不高兴了。 借着酒劲儿,有人提议“这样吧,将这小子扔院子那个大水缸里,赌赌能憋多久?” “好主意。” 几个家伙觉得这个不错,好玩。 有人在柜台处找到敬财神爷的香,折断成不同的长短几根来计算时间。 有人又将赵川的双脚也绑紧,然后讲好了赌局的规则,便把赵川拖过去。 “小子,憋不住了就在里面挣扎几下,就把你提出来!” “陪我们玩高兴了,出来就赏你酒喝!哈哈。” 几个家伙嬉笑着,大头冲下将赵川仍进了一个大水缸里。 赵川会太爷爷教给的水下呼吸功法,短时间内憋不死。可是这样的事发生在他身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侮辱性很大。 这几个家伙今夜就这样跟赵川结下了仇。 赵川在水里毫无动静,把这几个家伙祖宗都问候了几百遍。 有人见赵川不动,以为他死了,提出来一看没死,于是就输了钱。 赵川被他们反复地折腾了好久,几个武人有输有赢。 最后有人输急了,生气了,将赵川再次倒头扔进水缸后不再管他:“老子赌他一炷香!赌上这把宝刀!” 那人“砰”一声将手中的粗大环背宽刀重重扔在桌子上。 “甄三,别疯了。你是不是想害死这小子?再说了,你这把破刀值几个钱?又不是中原三大宝刀之玄龙宝刃!”另一人抓出一把银子,笑着戏虐道,“要是你把裤子也脱了一块押上,我就跟你再赌一把!” 那叫甄三的莽汉,听了竟真的要解腰带,另几人见状赶忙上来止住,只道开个玩笑,何必当真呀。 甄三上了来性子,竟非要较真,不听别人的劝,非要脱裤子赌一把不可。 莽汉就是莽,几个人不知是真的拉不住他,还是假意在劝,总之拉拉扯扯了半天,这莽汉的裤子就掉了下来。 裤子掉下来也就罢了,毕竟裤腰肥大,松了绳子很容易滑落。 但随之不知是谁有意无意又扯了甄三底裤一把,这底裤可没有系绳,一扯就掉落。 那劝架的几人低头一瞅,便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甄三,平时见你威猛,都晓得你是管家手下一员猛将,连你手拿的家伙都那么有气势,怎么你下边的家伙那么温柔书生气啊?” 这也本来也是句玩笑话,可是那甄三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嘲弄,大喊一声,挣脱拉扯,提上裤子几脚踢翻几人,跑到桌子边一把抽出宽背大环刀,向几人冲来。 这几个一见,立即吓得屁滚尿流,感觉这玩笑开大了,一边作揖陪笑道歉解释,一边围着院子里的大水缸绕圈躲避。 那甄三的气不得宣泄,怎肯罢休,仍是追逐他们发着疯。 有机灵的见势不妙,忙掏出把银子喊:“甄三甄三!我也跟赌!”,同时对另外几人连使眼色。 “对对!跟赌跟赌!” “我也陪着!” “跟赌跟赌!”…… 几个人都学着忙掏出把银子嚷着。 这一招,让甄三措手不及,泄了他的势,一时疯气大减。 那个罪魁祸首更是机灵,一见忙说:“甄三甄三!一炷香到了,我们输了,我们认输了!” 甄三闻听止住了脚步,扭头看向刚才香火,见香已燃尽。 香已燃尽只是时间到了,真正决定赌局输赢的是看水缸里的赵川是否还活着。 有人忙薅着赵川的腿,将他拽出来,哪里还有一点生气? 虽然赵川功夫已经练到水层第九级,完全可以像青蛙那样在水下用皮肤呼吸,可是如今修为被废了,他只能用太爷爷教的水下呼吸功法那样憋气,可是憋气的时间也是有限度的。 第57章 三转还阳丹 几人吓得面如土色,直呼糟糕。 甄三赌的是赵川会憋不住。 其实甄三也知道人在水下憋气的时间是有限度的,可是每次见赵川在水下憋气都能从容轻易的没事,导致自己屡次输了银子,所以他既恼火又好奇。 想不到这个瘦小的少年水下功夫这么强,竟然让自己输了好多银子。 所以这次他要赌一炷香的时间,这客栈用的是敬财神的高香,这一炷香的时间就是一刻钟,这么长的时间他原以为如果赵川支持不住会剧烈地挣扎,可是自始至终赵川没有任何动静,拖出水来已经没了气息。 有人最先反应过来,“快去找大夫!” 这可是杀害公主的凶手,天亮后还要带去见官,去县衙大堂审问定罪立案,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这几个人可担责不起。 不一会,大夫请来了。 这新塘镇就一家药铺,坐堂大夫让县衙门治罪给打死了,请来的只能是药铺接班人,也就是坐堂大夫的儿子,王得财王掌柜。 王得财来了,一看死者,吃了一惊。 其实子时这边闹动静,他那边就听到了,因为小镇街道并不大,距离也没多远,但具体不知什么事,也不敢过来看,半夜三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有人拍门喊他过来,说要救人,他简单问了下情况,说是被水淹死了,就赶紧过来。看到死者是白天下过订金的大客户,王掌柜既惊讶又迷惑。 王得财赶紧解开赵川手脚上的绳索,一试鼻息,腕脉,心窝,都已没有任何生命的征兆。 王得财想了解这是咋回事,但那几个人急吼吼地催他快救人。 王得财脸色阴沉地摇摇头,示意人已无救。 那甄三不愿相信,一把抓住王得财的衣领,“王掌柜,你到底会不会看?耍滑使奸误了大事,你全家都得完蛋!这可是小王爷的要犯!” 王得财指着赵川说,人都凉透了,不信可亲自去试! 事已至此,不能继续隐瞒,几人只得赶紧到附近客栈里去报告小王爷。 锦衣公子带着朱管家匆匆赶来,看了一眼地上水淋淋的赵川,朱管家气急败坏地开始责骂。 管家骂够了,锦衣公子才掏出小纸扇摇了几下,淡淡地说死了就死了吧,就说是看管不严,这凶手自知死罪难逃,畏罪投水淹死了。 管家又踢了那几人几脚,问锦衣公子:“小王爷,现在怎么办?好不容易找个替罪的,又给这几个小子弄死了。” 锦衣公子将小纸扇摇得呼呼响,过了半天才道:“死了也不怕,有这么住客和街坊看着,花点银子留住他们当证人,天亮后让衙门的仵作来验尸作个记录,再加上证人证词,这个案子就这样结了。” 王得财回到药铺,将这事跟内人说了。 那内人也很是吃惊,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那小少爷看上去不像是奸淫掠盗之徒啊。 王得财说你又不是包公,看着不像就能断定那少年人不是凶手?根据呢? 内人说还要什么根据呀,我看人凭感觉,很准的,从来没有错过。就说那天在码头,我一看就知道你能把我带回家,所以我那天就求了你一个人。 王得财说夫人果然厉害,我也感觉那少年根本不是凶手。他来我这里下了订金,住那客栈里等着三天后拿药,怎么能做出这样杀人的糊涂事?说他是见色杀人,谁信? 内人说这里面有问题,水深,那少年当了替罪羊了。 王得财说哪个说不是,我去了一看就知这里面有事儿,听有人叫喊一个锦衣公子为小王爷,我就知道这里面有蹊跷。 “是啊是呀,豪门深似海。”那内人叹息一声。 “可惜了,那淹死的小少爷。”王得财惋惜地说,“他白天可是交给我三百两银子的订金呢,求购的药材价值一千多两,晚上睡觉前我已转告本镇几个采药人天亮就出去搞药,估计现在已经出门上山了。” “这生意不小啊?你怎么没跟我说啊?”内人追问。 “还用着说嘛,你不是还给人家上茶了?你没看到?”王得财说。 “谁知道人家那么大手笔呀。”内人摇头。 “这人要死了,这生意怎么办?我都让别人帮我搞药了,我不是要亏大了?”王得财心情低落。 “那你把那人救活,生意不就照常做下去了吗?” “夫人开玩笑了,那几个恶人硬把人栽在大水缸里憋气,少年死透了,身体都冷凉,怎么救?除非有说书先生讲的什么太上老君的还阳丹。”王得财越说越丧气。 “哈哈,那我要是有一颗,你舍得去救人吗?”内人用开玩笑的口吻,笑着说。 王得财说别扯了,那是神话故事,我困了,还是睡觉吧,离天亮还得有一会儿,说罢将床头的油灯吹灭。 内人说你别忙睡,这事耽搁不得,你先说救不救,要是想救还不能睡觉。 王得财有些困,打着哈欠含糊着说当然要救,救了有生意做有钱赚,大家都有好处,我本来就是生意人开药店的嘛,还怕卖药?可是怎么救?你我都不是神仙。 内人听后起身将油灯复又点着,轻拍着王掌柜的脸说快快起来,快去救人,晚了时辰就不灵了。 王得财被啪啪地煽着耳光,有些恼火,睁眼见内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有些纳闷她是不是疯了。 内人见王掌柜还是一副迷迷瞪瞪不醒的样子,有些急,便对他说其实今晚要是不出这个事,他就子时去私会那小少爷去了,你要不信就去将人救活了亲自问他!我子时一直没睡,听着店前街道的动静没人来呢。 那王得财一听困意全无,立即坐起身怒目相向“真有此事?” 内人说那还有假?骗你就是你生的! 王得财又给气笑了,想了想说你到底何意呀?自己不睡还不让别人睡。 内人说我真有一颗灵丹,吃了就能活过来,得快去,不然耽误了时辰就救不了啦! 见内人仍是一本正经的严肃表情,王得财摸摸她的额头,又掐了掐自己的脸,起身下了床,到了外间喝了半壶茶水。 等他再回到内室的时候,内人的手里已经拿着一个腊封的药丸,单手托着给他看。 王得财急步走上前,将那药丸拿在手上,迎着床前的油灯细看。 那药丸整体被一层透明的蜡油厚厚地包裹住,里面是蓝色的花生米大小的小丸子。 那蓝色小丸,迎着灯光竟发出一种幽幽的色泽,令人有一种心底说不出的喜欢。 “这东西哪来的!”王得财呼吸急促,声音有些发颤。 “我带来的呀?怎么啦!” “平时怎么没见你拿出来过,你收藏在哪里的呀?”王得财提高声音。 “这东西那么珍贵,怎么能轻易示人?”内人被王掌柜的态度搞得有些不满,“我藏在裤腰里的!” 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是平时不能随便触摸的部位。 “这东西真能救活死人?”王得财手指捏着那颗药丸,迎着灯光不停地小心转动,完全被那幽幽蓝光迷惑住了。 “是,不过一定要在人断气后三个时辰内吃下,过了时间就没用了。”内人淡淡地说。 王得财闻言笑得不太自然,猛然将药丸紧紧攥在手心,“这东西你还有吗?从哪里得来的?” “笑话,我又不是老母鸡下蛋,哪有那么多?这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是我打算出嫁的陪嫁之物。你到底要不要救人?别攥那么紧把腊封弄坏了,不救把东西给我!”内人拉下脸,生气了。 王得财满脸堆笑,将药丸放在床头桌子上,走过去给夫人捶肩揉腿,“别急嘛,离三个时辰还早,他们喊我过去时说刚刚淹死。” “夫人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个东西,这可价值不菲啊,用在那小子身上不浪费了?”王得财边给内人捶肩边问。 内人一笑,平静地说什么价值不价值的,用它救了人才有价值,没救人前就是个药丸,只是一种能卖钱的商品。 王得财说对对,夫人说得极是,现在它就是一种珍贵的救命药,那这个能值多少钱啊? 内人叹口气,说这要看它救活的是什么人了,救的人命贵,它就值钱,救的人命贱就换不到多少银子啦。 “值黄金一万两?”王得财下移位置开始给内人捶腰。 “你们县衙门的金库里也没有这么多钱呢。”内人很享受王得财的手法,“别摸了,腰里没有东西,就那一颗。说过了这是从娘家带来的,是陪嫁之物,你虽然那么捡漏似的把我带来,但当时说好了要明媒正娶,风光大办的,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是是,是是!等把这事儿结束了,等过了老爹的三周年忌日,一定风光大办,绝对不含糊!”王得财点头如蒜,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你原来说的子时去见这小子,也是想卖这个的?” “时间不早了,别问了,也别捶了,先赶紧想法去救活人再说吧。”内人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有些不耐烦地推开王得财。 王得财唯唯诺诺地离开床,穿好要出门的衣服,将床头桌子上的药丸拿在手上,又看了看多次,才依依不舍地收好于身上。 “别老想着还有没有这东西,机遇都不好说。也别老想着这能换多少钱,你看不出那少年不差钱吗?王得财你不傻,别一手好牌打臭了,我在家等着你的消息。”内人坐在床上,脸色表情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定。 “这药丸,叫什么名字?”王得财踏出内室时,止住脚,回头问。 “三转回阳丹!” “……”王得财仍在门口打顿。 “放心,贵人不用贱物!糟蹋不了这个,此物非公爵以上的贵人不得用也!”内人打了个哈欠,复重新歪倒身子睡觉。 第58章 躲进棺材内 三转还阳丹? 原来世上还真有这等奇物。 原来传说并不是神话,只是时间久远了才被人们传成了神话…… 王得财走到清冷的大街上,边走边琢磨。 听着内人说的这个名子,这灵丹是三转的,听街上说书讲神话故事,说灵丹是按几转分档次的,果然不假。只是……如果这要是九转的,不是更厉害? 非公爵以上的贵人不得用也? 看那小少年的样子,也不像是公爵以上的贵人呀,如果是的话,还能遭遇那些恶人欺负? 但这话是是自家内人说的,她还能骗自家人嘛。有道是骗人骗人,只能骗别人的,哪有骗自家人的呀。 再说这内人虽说是从江州城码头捡来的,但她的来路自己并不十分了解,看平时生活习惯也不像是个低等的农家苦女,但也不像是烟花风尘女,看来她还是有些不一般的来路的啊。 嗯,人来人往的江州码头,坐船的可是豪华客船,料想自家的内人也定大有来头。她有没有真本事,等过了明天就知晓了…… 远处忽然有几声夜鸟啼叫声传来,像哭一般瘆人打断了王得财的思索。王得财摸了摸怀里那颗三转还阳丹,警惕着前后左右瞅了瞅。 这一瞅不打紧,他发现身后的小街尽头出现一片亮光,像是有人在打着灯笼。 王得财有些纳闷,这半夜三更的,是些什么人来这里? 他便放慢了脚步,等那亮光近了,才发现那后面来的是一群官府的人,急匆匆向这边赶来,挑着很大个的灯笼,上面有大大的“衙”字。 “站住!前面什么人?站住!”有人自后面大叫。 王得财吓得不得了。 这天还没亮,这衙门的人来这个小镇干什么? 不管来者何人,但这漆黑的深夜里遇到衙门的人,哪怕你再会说,也得落些麻烦,躲起来乃是上策。不见面就是最好的解释。 王得财左右看看不由得暗骂点子真背,这一片街道都做丧事生意的,店店都是锁着门,想躲也没人给开门。 王得财急得不得了,见身边棺材店铺门前有几副棺材,他急中生智,慌不择路几步奔向棺材。 其实他也没法择路,附近就这个东西可以躲人。 王得财怕自己力气小,刻意选了个薄皮棺材,掀开棺材盖,抬腿就跨了进去,反手将盖子又从里面恢复原位。 “这老孙头,真他娘的会偷工减料,这哪是棺材,盖子都那么轻,估计整个棺材我一个人都能扛动,这苦主出殡时还要找八个人抬吗?” 王得财躲进棺材,蹲下来后不由小声骂了句。 王得财如今是药铺的大夫,平时给人家看病时自然是见过死人的,对于这个空棺材并不恐惧。 “嘿嘿,这老孙头,虽然做的偷工减料,但里面还不小啊,真是薄皮馅大……”手摸两壁,王得财自言自语叨咕起来,“我王得财今天可是头一回见识你的手艺了。” 王得财话音一落,突然火光一闪,只见面前一撮火苗凭空燃烧起来,同时伴随一句话“老弟你说的极是,我也是头一回见识,呵呵呵。” 王得财吓个半死,要不是看到对面那个人的脸,他非顶开棺材盖狂奔不可。 “怎么是你!”王得财真想踹那人几脚,可是空间小根本伸不开腿儿。 “嘘!嘘!别吱声,有人过来了!”那人急忙制止王得财出声,并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 很明显,那一群官家的衙役已经赶过来了。 “人呢?人跑哪去啦!”有人大声叫喊。 “深更半夜,出行游荡,非奸即盗!给本老爷好好搜!”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拖着官腔,传进王得财耳朵里。 王得财顾不得理会和他挤在棺材里的这个人,心绪不由奔腾咆哮。 这个自称老爷的人正是管辖新塘镇的南风县衙门县令。 这个老头子可是害死父亲的罪魁祸首。 当初这县令听了泼皮无赖的话,把王老大夫抓去衙门拷打,逼迫交出所谓的私藏皇家贡品醉人参,可老大夫哪里有这个东西。此时王得财又正在外地贩卖药材,不得及时去衙门打点,等得知消息赶回来,那王老大夫年事已高经不住折腾,早被打死在大堂上。 王得财多次去了县衙讲理,讨要说法,官家谁个理睬他?皆被乱棍打出,还被威胁再要闹事将要治罪。 最后有好心人劝他说别再去了,俗话说自古衙门不讲理,有理无钱莫进来。那官家抓人无非就是找点借口想捞点油水,这醉人参是灵隐山的稀罕物,谁不知那老采药人一死早就无处可寻。要怪只能怪你不在家,没有及时打点衙门花钱把人捞出来。 仇人就在附近,王得财如何能不激动。 王得财呼吸急促,血涌脑门,不顾眼下的危险,伸手就要向上推开棺材盖出去。 “鲁莽!别动!”对面那人一把摁住王得财的手,低声说道,“一会我来杀他!” “你认得他?”王得财一愣。 “当然,那人是南风县衙门县令,这仇我给你报了。” 听到此言,王得财有些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我报仇?” 但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因为外面的人已经到了棺材边。 “嘿嘿,真是顺路逮个蛤蟆,也是一道菜啊!”有人在说。 “快搜快搜!看看这黑夜乱闯的是什么人!”另有人在叫。 “都麻利点,老爷我还要去办正事呢!”还是那个县令的声音。 王得财蹲在棺材里,巴不得出去一下弄死这个老东西,可自己就一药铺掌柜,一不是武人,二也没其他功夫,出去就是送死。 棺材里王得财抬不起头,越想心里越烦燥憋闷。 “老爷,都找边了,没人!”有人给县令汇报。 “怎么会没人?刚才都看见了不是?难道是鬼影子?肯定是躲到店铺里去了,叫开两边店铺门再找!” “老爷,两边都没人,店铺是锁门的。”有人回道。 “怎么可能?夜里没有人看守铺子吗?” “老爷,这段街道两边都是卖丧葬用品的,棺材纸扎香烛墓碑什么的,都没人,锁着门呢!” “难道……刚才看走眼了?说不定是鬼吧?”有人嘀咕道。 “别瞎乱说……” “晦气!” “算了,走吧。” “赶紧走,别耽误老爷的正事儿!”…… 一群人喧闹着,声音渐行渐远。 等外面的人走远了,王得财心里禁不住疑惑,又问:“为什么帮我报仇呀?” 王得财心里盘算着,这家伙主动想帮他报仇,是有别的用意? “你难道不认得我?”那人冷言反问,语气有些鄙夷,“生意人,是不是把交换之物卖了?发了财就不记我了!” 想不到这堂堂前大内皇家侍卫,言语也会如此这般揶揄人。 “揭了皮也认得你骨头!”一听对方提起这事,王得财心中怒火萌生。自己就因为贪图换取人家的宝刀,才发生了以后爹的屈死。“感谢你的宝刀换我的醉人参!” “知道还废话问为什么帮你?令尊为了救治我娘,无端遭了县令的迫害,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恩人遭害受冤我岂能不管?” 王得财闻之内心一震,原以为对方拿了宝刀换醉人参,自己赚了,生意本是交易,本已两不相欠,可是对方却不这么想。 真乃义士啊!此人可交。王得财不由得暗自赞叹。 “听说你远去他乡,怎么又回来了?是听说我的事专来为我报仇的吗?”王得财感动之余,仍经不住心中的好奇。 “不是。总之我为你报仇就行了,别的不需多知。”对方不客气地直言。 “那……”王得财被顶的有些尴尬,但心又不甘,想了想便换了个话题,“这官家来的人不少,你能打得过他们?” “别说了,就瞧好吧,就先在这里等我,办完事回来再和你叨扰。” 那人短暂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听外面的动静,随后顶开棺材盖,提了刀出去了。 王得财伸头看了下那人,只见那人弓腰猫样速行,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王得财心里有些忐忑,想做什么但又感觉无事可做,只好将棺材盖复位,躲在里面等那壮士回来。 好半天,王得财又意识到还不知这个人的名子呢,记得人家从来没报过名子,自己也没问过。 此人自称是前皇家御前侍卫,因为前皇上驾崩便离开京城,看来一定是隐于民间当了侠客义士了。王得财暗自分析。 侠客好啊,“千里不留名,十步杀一人。”说书的都这样形容侠客,这个乱世需要侠客义士。 他是属于这样的侠客? 王得财呆在棺材里正胡想乱想着,忽然棺材盖轻轻被人掀开,一个人影唰地跳了进来,复又将盖子弄好。 王得财长期与药材打交道,鼻子灵的很,那人一身血腥味重的很,不用问也是前大内侍卫办完事回来了。 “杀了?”王得财不由得问。 “杀是杀了,还杀了不少,唉,他大爷的!可惜。”那人道。 “杀完了还叹什么气?”王得财不解地问。 火光一闪,那人又弄着了火折子,并让王得财帮他拿着,自己将脸上的蒙面巾扯下来。 “失手了,杀错人了!”那人脸上满是血水。 “什么意思啊?”王得财更不解了。 “就是说那县太爷没死,有个叫小王爷的替他挡了刀!”那人用蒙面巾擦着脸,一脸懊悔。 “我的天,你可是大内高手啊,这都能搞错?”王得财好不惊讶。 “那又如何,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当时情况太复杂,没办法。那些人都挤在前面一个客栈里,好多人吵吵嚷嚷的,人太多,刀剑无眼。” 第59章 棺材内的结拜 “小王爷?这人是什么人?你杀他干啥,该死的没死,不该死的让你杀了。还说让我瞧好吧,就瞧这个?你这个大内高手,果然不是一般的高手,太不专业了。”王得财有些气晕,一个劲儿怂他,满怀希望等的竟是这个消息。 那人并不气恼,相反呵呵一笑:“我是大内侍卫,又不是杀手。侍卫是以保护目标为任务,杀手才以杀掉目标为任务。别急,我找机会下次再帮你。” 以为对方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青铜,还是个烂铜。 罢了,罢了,还是赶紧去救活那个小少爷吧,那少爷曾对自己说可以帮着报仇,救活他让他帮着杀了那狗官。 王得财想到这里,想要离开。 “算了,不用你帮着报仇了,我还是找别人帮我报仇吧。”王得财将手里的火折子还给对方。 “哎,别急嘛,容我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对方挽留,并不接王得财手里的火折子。 “真算了,你去忙你的吧。”王得财真想走,三个时辰过去了一半,真的不能再耽搁了。他将火折子吹灭,硬塞到对方手里。 “拉倒吧,你要是真能找到别人,早找人去了,还是让我来吧。”对方又将火折子吹出火苗来,一把薅住王得财的腰绳不让出去。 王得财急于挣脱,口说你就别忽悠我了吧。 见王得财要真的走,那人急了,便说你如果真走,我就将宝刀的消息放出去,这可是中原三大宝刀之一,乃上古神器,别人得知定会骚扰让你不得安生…… 王得财鼻子都气歪了,这什么大内高手啊?狗屁,怪不得拿宝刀跟我换醉人参,看来不是脑子不好使,就是宝刀是假的。 王得财说你这个人真不守诺言,你不是说以后再不提宝刀的事吗?你这是想害我? 那人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真心帮你,只要你别自己或找人去报仇,让我来替你报仇,我就永远不说这刀的事,都是为你好。 王得财暗道这家伙真是个迂腐种,无奈地说好吧,我听你的,现在能让我出去了吧? 那人说不能,再聊一会,等快天亮了再出去,现在出去外面很危险,我刚才杀了人,他们正在四处搜捕呢。 王得财说放心吧,我没事,我是这里的药铺大夫,现在要急着出去救人,耽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你要出去救什么人啊?”那人追问。 “唉,你真啰嗦!我看你一点也不像个老道的皇家御前老侍卫,都五十多的人了,怎么说起话来像个年轻人。”王得财暗道今晚真倒霉,怎么竟遇到这样的人和事。 那人仍不气不恼,呵呵笑一声,等着王得财回答。 “好吧,我告诉你吧,你刚才在那个客栈里杀人,是不是在前厅里看到地下有一男一女两具尸首?”王得财只好耐心解释,“那女尸说是什么流落民间的公主,那男尸是被冤枉的凶手。我就是要去救那个男的。” “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个男的,却不去救那个女的?”那人继续追问。 王得财长吸一口气,感觉被气得快要窒息了。 “因为那少年是我的大客户,他白天曾在我的店里下了重金,订下一大笔药材生意。我为了生意不失败,只好前去救活他。这下明白了吧,大内高手?”王得财一口气说完。 “可是那少年都没气了,你还能救活?” “这你就不要问了。就如你去杀人一样,各有招数。你是杀人的,我是救人的,术数各有专攻!”王得财苦着脸说完,有些生无可恋的感觉。 那人哦哦了二声,低头在思索着什么,连手中的火折子燃尽也没有感觉得到。 王得财见状,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现在可以走了,借整理衣服,又摸了摸怀中的三转还阳丹。 “等等!”正当王得财移开棺材盖,想爬出去时,那人又一把将他拉回来,顺便又恢复回位棺盖,“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连我刚才误杀的小王爷,也一起救了?” 黑暗中,王得财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心里万分想对那脸上踹几百脚。 “这个,这个,我……”王得财感觉鼻子里有东西流出来,一摸,感觉像是血,今晚体内火有些大,“你到底是什么人?” 对方沉默不语。 “你说自己是大内高手,前皇家侍卫,你到底是什么人哪?”王得财幸亏是学医的,掐住自己的虎口,艰难地憋了一口气,才止住没把一口老血喷出来。 对方仍是沉默不语。 王得财顿了顿,想了下又换了个说法问他:“你跟我说实话,我跟你换醉人参的那宝刀,是不是真的?真是你说的是什么中原三大宝刀,上古神兵利器?” 对方这次有了反应,他斩钉截铁地说:“王掌柜,我从不骗人,我义薄云天!只要你答应顺便救一下那个小王爷,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救一下那个小王爷?还顺便? 王得财欲哭无泪,死的心都有了,苦不堪言。 王得财被这人缠住出不去,想喊叫又怕引来客栈那些官家人说不清,毕竟这里离那客栈太近了,毕竟面前这个家伙刚杀了人,要命的是自己还是主谋。 王得财估计时间还很富余,至少还有一个时辰,料想就算是听面前这个家伙讲述,也不至于能啰嗦那么久。 “这样吧,就按你说的,你先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听了后感觉没骗我,看你的诚意,我再考虑一下救不救你说的小王爷。”王得财也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说话算数?” “绝不食言,快快讲吧,耽误了时辰一个也救活不了。”王得财催促对方赶紧的,别啰嗦。 那人犹豫了片刻,才张口说那把宝刀确是上古神物,千真万确是玄龙宝刃,这可没有假!只所以用这么贵重的稀珍去换醉人参,是为了救一个义兄的亲娘,其实这把宝刀就是这个老太太的亲儿子的。 王得财听得糊涂,立马打断那人的话,说:“那患病老妪不就是你老娘吗?你不就是那老妪的儿子吗?你如何说话疯疯癫癫的啊?” “不是的,你有所不知,我只是和那老妪的儿子结为同患难的仁义兄弟,那个十来岁的孩子也是我那仁兄的儿子,我那仁兄为了义死了,我佩服他的义也信守诺言,所以上次来照顾他的家人。” “有这样的事?”王得财惊讶万分。 “那把宝刀,我那仁兄死前将其送给我。为了救其母,我用它换了醉人参,我忍痛割爱,但我不后悔,为了仁义,有什么不舍得的呢?哪怕它价值连城,也不及兄弟间情谊恩惠。” “真乃仁义之士也!”王得财由衷地赞叹。 “过奖了,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那人道。 “义士,尊姓大名?贵庚几何?”王得财有些动情。 “在下刘守义,刚过而立之年。” “而立之年?我见你几回,不都是五十来岁的模样吗?”王得财吃惊的语气有些高。 黑暗中,刘守义笑了笑,说那只是易容术,江湖小技而已。 想不到义士比自己大不了几岁。 王得财很是激动,黑暗中他摸索着,一把握住刘守义的手,紧紧地用力攥住。 “天下还真有你这样的仁义之士,相见恨晚!”王得财说。 “相见恨晚,天下也少有你这样为了客户在深夜冒险去救人,契约守信难能可贵。”刘守义也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握住王得财的另一只手。 黑暗中二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片刻后,两人大概是感觉不够亲密,又松开手紧紧拥抱。 两只年轻结实的臂膀有力地靠在一起,像多年不见的基友般亲热。 松开后,王得财情深仍意犹未尽,提议道:“好兄弟!不如现在我们结为患难的异姓兄弟,可否?” “好说,我正有此意!”王守义随道。 于是,狭小漆黑的空间里,两个人顶着头趴下,暂时对头简单互拜磕个头,算是拜了把子,结为仁义患难兄弟,并道出去后再找机会补齐仪式。 黑暗中,二人好不高兴。 兴奋之余,王得财又问:“那小王爷又是如何回事,为何你非要我救他呀?” 刘守义说这个说来话长,只能长话短说。 刘守义说这个小王爷是现任小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而自己和仁兄都是前皇上的侍卫,现任小皇帝则是前皇帝的本家侄子。因为这个本家侄子深得前皇帝的喜爱,所以前皇帝驾崩后就传位给了这个侄子。 这小皇帝即位前常到皇宫玩,因此和侍卫们比较熟悉。小王爷是现任小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老皇帝驾崩前这哥俩都常去皇宫玩。所以刘守义今夜误杀了小王爷,他感到内心愧疚,想让王得财也一并能救活小王爷。 “这个,这个,我……”王得财不知下面如何说话。 王得财虽然搞清了这刘守义要他救活小王爷的原因,但不知具体到底是怎么的误杀。但凭自己刚才在客栈里看到那个小王爷的所见作为,他认为这小王爷也不是什么好鸟。 对于不是好鸟的人,王得财觉得这也没有多大的必要救活他,但这话王得财又不知怎么对刘守义说。 不过王得财自己是个生意人,他只知道交换的原理。 “你跟小王爷有很深的私人交情吗?或是欠这个小王爷情吗?”王得财问。 第60章 今夜注定不平静 “没有,现在人家是亲王,我只是当初皇家御卫里一个小小的八品带刀侍卫。”刘守义答。 “我明白了,你这是忠君思想在作怪啊!可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家御前侍卫了。且你保的老皇帝早已死了,你又何苦呢?” “这个……”刘守义在黑暗中卡顿。 “皇家是周姓,你姓刘,唉……”王得财叹了口气。 刘守义在黑暗不语。 “哎,我想起个事儿,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误杀了那个小王爷啊?听你刚才讲你和他以前都是在皇宫里混的,应该早就认得那小王爷,怎么能错把他杀了?” 王得财竭力想找出个借口,希望能打消刘守义让他去救小王爷的想法。毕竟内人只让他去救赵川,更主要的是他也不知怀中这颗三转还阳丹能不能同时救活二个人。 刘守义并不愿说详细情况,只说其实一点也不怪他,这个小王爷是硬往他的刀口上闯,刀剑无眼啊。 王得财说拿刀的人不是有眼的吗?你一个大内侍卫,难道看不到一个大活人在你刀前晃悠? 刘守义被王得财逼急了,只好细说当时的情景。 当刘守义赶到客栈时,发现院子里那县令正在训斥客栈掌柜,说店里住进了公主为什么不向官家报告。 客栈掌柜说此女穿着普通,又无随从,平日极少言语,是被一道姑带来的,说是遇到此女在路上被人打劫,吓傻了捡来的,谁会想到能是公主。 县令训斥完了客栈掌柜,又开始训斥乡正,说什么不早点报告本老爷,我平日给你们的那些信鸽是当宠物养的吗? 乡正说我第一时间知道客栈发生的事儿后,回去就放飞了那信鸽,那时候只是这公主遇了害,这凶手刚被抓住。 县令说好吧,那这事儿怪老爷我喽,怪我来的是不是晚了?我收到信鸽消息连夜赶来,就是怕事情有变故,没想到这凶手还是被人弄死了。 朱管家说这凶手本来被我们抓住,只是因为我们看管不严让他自己投了水自杀,反正这凶手杀了人是事实,这是畏罪自杀,死有余辜。 县令说死因有疑,尚且不明,刚才仵作验过。 朱管家说杀人事实和自杀时都有人证物证,凶手死了也不影响定案是吧?还是快定案了,移走掩埋尸体以免影响客栈生意和街坊邻居日常生活。 一旁站立的客栈掌柜和店小二,及住客和附近街坊邻居都随声附和,说愿意画押作证 县令很不高兴,说这案子都让你们替我断了啊,那还要我这县令做什么?这女尸是何来路,是不是公主,到底怎么死的,我都不知,这凶手又是如何来历,为何杀人,又是如何自杀寻死,等等这些我都要搞清楚。 还有,万一真是公主,这涉及到皇家宗亲更不得马虎草草定案。我要把尸首带回县衙让仵作开膛破肚验尸后,再作定论。 朱管家说一听说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县令竟敢干涉皇家内务,公主都敢辱没要开膛破肚,不想活了吗?这公主不能带走。 那县令并不害怕,又把带来的仵作叫出来,说这仵作刚才已经粗略验过,你们都口称女尸是他杀,喉咙处是虽有刀伤口,可脖颈还有一道绳索勒痕。这男尸你们说是投水自杀,可腹中不见淹水,口鼻子不见泥沙,手脚还有绳索捆绑痕迹。这都是为何? 所以本县不仅要把尸首都带走,还要将这掌柜及小二和住客,都带走细细问训。 朱管家生气了,厉声说你这县令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真的不知我们是什么人?事实明明都摆在这里,让你来定个案子有那么难吗?得罪了我们有什么后果,你难道真的不害怕吗? 县令呵呵一笑,说怕,但更怕有些人别有用心为害本地百姓。所以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到了这一亩三分地,就是本老爷我作主。别看我只是个县令,有句说叫县官不如现管,我今天这个县官就要现在管管你们! 朱管家嘿嘿笑过后说好一个正气县官,不过你那话引用不当,应该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小时候没上过私塾吗?你这个县官是花钱买来的吗?小心你的狗命,别办错事怕你看不到天亮的太阳! 县令冷笑一声,怕你今夜就不来了,谁怕谁不一定呢。你口吐狂言,还污言秽语,哪里像一个皇亲国戚的管家?分明就是一伙冒充皇亲欲行不轨之徒,你们今夜走不了啦。 朱管家回头看一眼身后隐在暗处的小王爷一眼,哼一声,我们有何不轨?你一个小小县令能把我们怎么样? 县令指着地上说这尸首明显有问题还不让带走,如今江州城侯爷的兵营正闹瘟疫,几乎无医可救,原因不明不白的,我看你们分明是来投毒传染瘟疫的吧?是不是那造反暴民的同伙?劳烦大家跟我去县衙门走一趟吧。 隐在暗处的小王爷忽然走出来,哈哈大笑过后,说县令大老爷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小镇,并不想妨碍大人断案。只是这具女尸确系皇家一流落民间的公主,既不能让大人带走,更不能让县衙仵作开腹验尸,有损皇家威仪,所以请大人行个方便,只验表面吧…… 小王爷走来前来,指着地上那尸体,说喉咙处刀伤明显,且有掌柜及小二住店和众街坊们作证,证明人确是这地上男尸所杀。所以就请大人就现在定下论断了结此案,我们也好早点将公主运回下葬。 县令连连摇头,说不可,不是不给皇家面子,而是此事非同寻常,公主发生在本地遇难,不切实查清原委向上司汇报,只怕以后有什么生节,上司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 见小王爷出面,县令仍不通情理,朱管家怒了,指着县令说放肆,你这纯是借口刁难,你那上司不就是江州城的侯爷吗?一个郡守还想干涉皇家不成?江州郡可是我们周家的世袭封地,那侯爷不过是捡了周通让出的封地而已。 县令说不敢干涉皇家,侯爷不是捡,而且有了军功应得的赏赐。 朱管家说屁的军功,不过就是一镖局头子,有幸保护皇上一程罢了。这女尸虽说是前朝公主,好歹也是小王爷的叔兄妹,小王爷乃当朝亲王,有多少人想跪舔小王爷的鞋底都不能够,你这狗县令却几次三番这里作呕,来人,给我拿下这老东西! 县令仰天大笑,说急了吧,露馅了吧?就知道你们是假货,这里山高路险,穷乡僻壤,真正的亲王如何能在半夜三更来这里?别演戏了,你们分明就是想来此投毒传然瘟疫的坏人。都离那尸体远些,不要给传染上了瘟疫,否则必死! 众人一听,纷纷远离地上的尸首。 小王爷不慌不忙掏出一面玉牌,对县令说要是怀疑,请看这个吧。 有人将玉牌拿到县令面前出示,县令倒真的接过来反复查看,边看边口称不错啊,玉不错,做工也精美。 县令将玉牌还给小王爷,说得罪了,随即重新施礼道小小县令没见过世面,足不出县哪里见过大人物,请大人赎罪。 小王爷淡淡一笑,说不知者无罪,现在可以把公主尸首带走了吧? 县令说带走也行,不地本县令还是坚持要仵作细验尸首,我要就地开腹查验内脏,请无关人等回避! 小王爷说县令大人,玉牌已经看过,怎么连我也相信不过?我说过这尸首的身份乃流落民间公主,她就是,我们要带走。 县令说不可不可,就算那面玉牌能证明小王爷的身份,但公主的身份能证明吗?她身上是否也有一面玉牌呢? 小王爷闻言面色微变,他转头看了一眼朱管家,摇头后退一步,又隐入在暗处。 朱管家勃然大怒,指着县令说你这老东西,原来终是戏弄我们!看出来你这官也是不想当了,你这命今夜也不保啊,左右快把这老家伙拿下…… “好了好了,你还能不能讲完啊?”王得财急了,“这都天快要亮了,你还没有讲完,你真是啰嗦,你哪像个御前侍卫,我看你去当说书先生最合适。我” 刘守义埋怨道你这话说的,我不细讲你说我不讲了,我细讲了你又说我啰嗦。 王得财说我要你说的是你是如何误杀小王爷的。 刘守义说别急,我要把前因后果讲出来嘛。 刘守义说我他们要打起来,心时暗自高兴,这要是打了起来,这狗县令就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了。 可是他们真的动了手,却是兵对兵,将对将。因为一边有人出手,另一边肯定有人出来保护,就这样两边的人都打在一处。 “怪不得你走后不久,我就听到那边有打斗之声,不时还有人中伤惨叫呢。”王得财说。 刘守义说是的,就是这样,我没有出手而是躲在一边看着,我料想打斗会很快结束,因为县衙门的那些衙役哪是小王爷带来的人的对手?小王爷是皇家亲王,打手们虽不是大内高手,但也差不了哪去。 可是他们一动手,我一看就暗暗吃惊,因为他们不少人都是有灵气修为的,并不纯粹是个武人。 双方都有人的灵气颜色是红色的,有不少呈淡红,还有呈大红色,甚至还有深红的二三人,这修为和我差不多啊。 双方在拼杀,我见那县令呆在一边观看,身边只有一二个随从,我见有机可趁,但悄悄摸上去,直走到他身边。 “狗官,你藐视皇家,目无尊脾,以上犯上,你的死期到了!”黑暗中,王守义摸到县令身侧,大叫一声,同时挺刀直取县令脖梗。 那县令转头一看,脸色大惊失色,随即眼一闭,等待受死。 第61章 小镇药铺掌柜王得财 “你为何这样叫喊?”王得财听了刘守义的讲述,插言道。 “你打什么叉啊?”刘守义不悦道,“我不这样叫喊能行吗?那些人的武功修为都不低,我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阻拦我,我这样叫喊,至少听起来我是另一头的,能减少一边的人过来。否则他们要是群起朝我都过来,我哪受得了?” 王得财苦笑摇头,暗道干哪行都不容易,看来当个杀手光凭一腔热勇是不行的,还得有脑子啊。 刘守义接着说我原以为偷袭能得手了,没想到的是不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是程咬金根本就站在县令身边。 就在刘守义的刀要砍刀到县令脖子上时,那县令身边有一随从,一手急推县令,另一手出掌向我的刀刃拍来。 手掌拍刀刃,这是什么招数?刘守义一愣。 这是街头玩咽喉顶枪尖,把艺人的杂耍气功表演吗?刘守义纳闷。 但刘守义刚来的及这样想,就见那出掌人的身上发出一股蓝色灵气修为,黑暗中分外明显。 刘守义大惊,这可是比他高二个品级的修为啊,看来高手一直隐在县令身边。 刘守义还没有想完,那掌和刀就对撞了,只听当啷一声,刘守义的刀断了,人家的手掌没事。 刘守义虽然吃惊,但并不慌张,他迅速撤回身静观其变。 果然,那高手挡过刘守义的刀后并没有继续攻击他,也是迅速后撤,喊了声“大胆刺客,刀上有毒!” 可是那高手并没有倒下,而是呈警戒姿势看着刘守义。 这一声叫喊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附近县令一方的人迅速舍了对手向这边靠拢。 刘守义连这个蓝气高手都打不过,更别说来了别人了,他见情况不妙,奋力将手中断刀向县令抛出,然后转身就跑。 那高手一见,忙奋起一脚将刘守义抛来的断刀踢飞。 可是刘守义却听得身后一声惨叫,他边跑边回头一瞧,只见刚才小王爷隐身的暗处有人惊呼“不好了,小王爷中了飞刀了!” 刘守义闻听懊悔不迭,心中苦不堪言,自己的刀是偎了剧毒的,普通人中招几乎不得活命,有了高修为的人或许能抵御一些勉强保全性命,更高修为的人就不知后果了。 这小王爷真是背运到家了,本来隐在暗处藏的好好的,却被县令身边的高手踢飞的断刀射中了,这断刀竟还是偎了剧毒的,而这断刀的主人竟是当初的皇家御前侍卫。 刘守义见伤了小王爷,暗自己叫苦,自己只能干杀人的活,不是大夫救不了人命,这种情况下也只得自己逃命。 刘守义讲完刚才的情况,王得财嘿嘿一笑,说老兄真是人材啊,真正是该杀的没死,不该杀的你把人家毒死了。 “唉,所以我想让你也把那小王爷也一并救了。”刘守义哀叹着说。 王得财一听过程是这样,心中有了数,安慰他道“放心吧,我这就去,不过我去了也只能看情况见力而为,毕竟小王爷是中了毒的,如果没有中毒嘛我还是有把握的……” 刘守义一听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也没法,不好再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王得财想起了什么,开口说话。 “哎,我又想起个事儿,那老皇帝为什么不把位子传自己的儿子,而要传给他的侄子呢?他又不是没有儿子?”王得财问。 “老皇帝驾崩前没把自己的儿子立为太子。”刘守义答。 “不何不立?” “老皇帝的儿子都是傻子,都先天有病。”刘守义答。 “那客栈里死的那个女人,听说是流落民间的公主,你知道是咋回事吗?”王得财问。 “确有一个女人尸首躺在客栈里,刚才在客栈里刺杀县令时我没细看,应该是老皇上的那些年轻妃子生的女儿,老皇上的妃子不少,虽然生的儿子都是傻子,但生的女儿个个聪明伶俐,老皇上驾崩后是有几个隐在了民间。” “据我看到和听到的,我分析今夜定是小王爷派人杀了那落难公主,然后嫁祸给我那个大客户小少爷。这小王爷为何要杀那落难公主呢?”王得财看来好像对皇家事很感兴趣。 “这个我不清楚,你要是对这些好奇,那你就再帮下忙,顺便把公主也救活了吧,那公主可不是被毒杀的吧,救活后你亲自问问他们。”黑暗中刘守义有些兴奋,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反正救一个也是救,救三个也是救……” 你丫的,我一个都不定能救活,还让我去救三个,我是在世华佗吗?王得财好不郁闷,看来大话是不能乱说的。 “还是算了吧,最好别搀活皇家的事,引火烧身哪!”王得财接话道。 “哎哎,老弟,说了半天,你何时去救活他们啊?不是说还有时辰限制的吗?”刘守义催促。 “好,好,我这就去。”王得财连说好。 “那,兄弟,我还呆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刘守义拍拍王得财的肩膀,并为他移开了棺材盖。 “不用了,你快走吧,天快要亮了,这里藏不住人,去忙你的事吧。”王得财说。 “那就此别过,我还有别的重要事情要做,后会有期!”刘守义知道了这个结果,也不在矫情。 黑暗中,刘守义拍拍了王得财的肩膀,出了棺材走了。 刘守义走后,王得财又忽然想起一事,感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常识错误。 那就是那少爷赵川曾说自己杀人从不用刀,意思是他很厉害啊,可是现在他怎么却让那几个打手给弄死了?几个小虾米都打不到,还能帮自己去干掉那狗县官? 看来,这刘守义和赵川,这两个人说话都不靠谱啊。想到这里,王得财重重地叹口气,感到报仇无望。 远近的村落传来一阵鸡叫声。 王得财忽然意识到天就要亮了,时间快到限度了,不能再耽搁了,赶紧也出了棺材向客栈跑去。 “什么人!”离的老远,就有人高声喝道。 王得财忙回答是镇上药铺的大夫,一个时辰前有人叫自己来过这里救人。 那人问又来这里干什么? 王得财回答说回去后又想起了救人的好办法,所以再来看看这个办法能不能行。 过了片刻那人回道过来吧。 王得财进到客栈里,看到前厅里躺着公主和赵川的尸首,并不见那个所谓的小王爷尸体,他的人也不见了,附近也没有多余的其他尸体,好像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一场打斗一样。 县令阴着脸问王得财你是何人,来干什么? 王得财内心冷哼一声,暗骂狗官明知故问,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忘了吗,衙门大堂打死了人,自己去讨要说法还遭反咬一口。 王得财强压怒火,说自己是小镇药铺的大夫,前来看看死者还有没有救。 县令说人都死多时了,难道你还有回天之力? 王得财说我没有回天之力,但是我家祖传了一套还阳针法,在人死后在一定时辰内施救,有一定的机率救活,所以我想来试试。 县令说刚才你不是说来过了吗?怎么不用针法。 王得财说刚才只是被人叫来先看看,并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没带还阳针,这次是带了针来。 县令说说药铺离这客栈很远吗?为什么回去取个针要一个多时辰? 王得财说不远,但这套还阳针被我家父生前收藏在一个隐秘处,因为家父被你打死在县衙大堂上,我只好一点点地摸排寻找,所以花了这么久时间。 县令闻言不悦,顿了顿继续问王得财为什么要收藏在一个隐秘处?不就是一套针吗? 王得财说这是因为家父平时不想动用,家父说有些人就是该死的,怕万一被别人利用救了不该救的人犯了天规,所以要收藏在一个隐秘处。 县令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和同来的县衙仵作交换了下眼神,挥手让王得财去救人。 王得财先来到赵川身边,蹲下开始检查身体情况。 仵作走到县令边,伸过头去小声咕哝,县令附耳倾听。 此时天色已大亮,仵作的眼光不时瞟向王得财,不时摇头,脸上满是不屑的表情。 王得财暗自庆幸自己是把三转还阳丹装在针筒里带来,要不然没了这针,遇到如此细心又多疑的狗官还真不好解释。 王得财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番后,倒出竹筒里的银针,一边胡乱地在赵川的头上和脸上乱下根,一边不时瞟一眼县令那边的动静。 仵作当然也是懂医术的,而且医术还不能太差,要不然也不能胜任。 仵作和县令咕哝一阵后,县令又问王得财你这套祖还阳针法,可能医理根据? 王得财说当然有了。 县令说能否粗略讲一下,以证明你不是在胡乱破坏尸体,因为尸体死因尚不明,本案疑点众多,能救活人更好,救不活人就破坏了尸体,那之后的仵作就不好验尸寻找其它与本案有关的线索。 王得财暗骂狗官啊狗官,你这老家伙就是事儿多。 王得财与其说是个大夫,倒不如说是个走南闯北的药材贩子更合适,药铺老坐堂大夫没死之前,他成天不沾家,天南海北到处转悠,见多识广,认的人也多,听的话也多。 王得财略一思索,说当人刚死过后,人的三魂七魄并未离肉体走远,有这个道理吧? 第62章 王得财救人 县令面无表情,说这个都知道,你继续说。 王得财说我这祖传的还阳针法就是利用这个原理,将刚死去不久的人体用我家专用银针扎住某些穴道,造成肉体机能是正常的假象,欺骗游离在附近的三魂七魄以为身体又符合寄宿的条件,于是回魂让人的活。 “一派胡言!”老县令再也忍不住了,手指王得财,“你这是欺负本老爷不懂医术吗?告诉你,本老爷没做官前乃医术世家,祖祖辈辈都是郎中,人死后不久内脏和血都开始腐化,就算你能招来魂魄也不得令原魂宿驻了!” “这……”王得财没想到这老家伙反应这么大,一时语塞。 仵作也笑着对王得财说:“县令大人说的有道理,就算你能招活了,最多也是个僵尸吧。” 县令又接着说能招魂复活的条件只是原身体并没有死,有呼吸,有脉象,这二具尸体都已经冷的发硬了,如何还能救活呢? 这县令和仵作二人的说法如果是一天前,王得财也是赞同的,可是自家的内人给了他一颗三转还阳丹,说只要在一定的时辰内就能救活人,到底该相信谁的呢? 还阳丹就在竹筒内。 王得财内心在波动。 但波动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王得财就竖定了下面的想法和做法,“请附近的人回避一下,站远一点,我要用祖传的针法救一下试试。” 县令哼一声,说好吧,本官倒要看看你这在世神医华佗如何救活这死人。 一干人等都离开前厅,有的走到院子里,有的走到街道上。 王得财看一干人等都站得远了一些,开始用手轻拍赵川着前胸各处,然后又轻拍赵川面部。 最后王得财又抬起头,装模作样看向四周的上方空间,似乎在查看死者的三魂七魄来了没有。 “就一江湖游方郎中的伎俩,怎么越看越像个骗子。”有人小声说。 “这整得跟道士招魂似的,哪是大夫救人啊。” “道士招魂也没这么折腾啊,太假了,别丢人现世了。” 不少人嬉笑议论,一片聒噪…… 王得财显然是听到了,不但不理会他们,反而表演得更夸张起来,甚至张开大嘴仰天吸气,然后再低头向赵川身上喷气。 “哈哈哈……”看得人有的憋不住一阵大笑, “哈哈,神医,你是不是还忘了念咒语啊!”…… 那仵作低头摇头叹息,那县令气得更是把脸转向了别处。 一干人等明显是把王得财的救人之举动当成了个笑话,而且还是个大笑话。 刚才有几个瞪着眼想看奇迹发生的衙役,现在见王得财如此无聊,哼一声转过身相互聊起别的话题来了。 王得财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在注意他,悄悄自竹筒中倒出三转还阳丹,捏碎腊封藏在右手虎口内。 又学着街头玩戏法一样,虚空抓了一把,将手中这气按在赵川嘴巴处。 王得财再次发现没人注意,又虚抓一下,趁机用手捏住赵川两则牙关,另一只手扒开其口,将三转还阳丹塞了进去。 喂完还阳丹,王得财又继续装模作样轻拍赵川全身,还不时又拿出竹筒中的银针上下比划,然后又轻插在赵川身体各处,插的时候还隔着衣服。 王得财干脆啥也不管了,想起来什么招数就用什么动作,要是会和尚和道士的那套也早搬出来表演了。 这些骚操作目的只是在拖延时间,其实王得财心里也没有底。 王得财一边演戏,一边在观察赵川的变化。 只见赵川口中放入三转还阳丹也就十来个呼吸的功夫,赵川面色有了明显的变化,迅速从惨白变得有了血色。 王得财见状停止了拍打的假动作,感到不可思议。 发现王得财的表情有变,仵作面色也有变,狐疑地靠近走了过来,刚一走近,也是一愣,“这,这……” 仵作扭头看向县令,不远处的衙役们还没回到神来,地上的赵川已经坐了起来。 坐起来的赵川环视四下有些发愣,比他更发愣的是县令、仵作及一干衙役们。 “咋回事儿?我怎么躺在这里?”见药铺的王掌柜蹲在自己身边,赵川开口便问。 “这个……”王得财顿了下,忙说是我把你救醒了,你怎么不在客房休息,躺在这下面前厅里做甚,一边忙着把赵川身上的银针一一拔下。 王得财暗道这个三转还阳丹真好使啊,不知道家里的内人到底还有没有…… 县令一干人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那赵川又从地上站了起来,上了楼梯要回客房。 “站住!不许走!”有衙役回过神来冲赵川喊道。 县令回过神来,令王得财把地上的女尸也救活。 做戏要做全套,王得财只得过去,继续装模作样过去操作一番,片刻后说这个没救了,死的时间太长了,已超过了时辰,且脖子上有刀口,血都流光了…… 赵川说叫住我干啥,我要回房睡觉。 有衙役说你杀了人了,哪里走? 赵川说杀了谁了? 衙役说地上的女尸体躺着呢。 赵川过去看了看说不是我杀的,谁看见是我杀了这个女人了?我也不认得这个女人。 赵川问谁亲自看见我杀了地上这个女人了?没人回应。 县令不悦,将客栈掌柜和小二及附近街坊叫过来,问是不是赵川杀了人?众人相互看看,然后摇头。 县令大怒,“尔等刁民,之前你们不是都说愿意作证画押的吗?” 有人立即回道:之前有个锦衣公子说多给我们银子,现在那人不见了也没给钱,谁个还愿意作假证啊? 县令气坏了,“大胆刁民,竟敢戏弄本老爷,想以作假证搅乱本县断案,都给我抓回衙门治罪!” 众人一听一哄而散,跑没了影子。 那客栈掌柜和小二也想溜走,被衙役挡住。 “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是店主还能跑到哪里去?”有衙役笑道。 正在这时,咯吱吱,一阵楼梯响,一个戴着蒙面纱巾的女人从上面正下楼来。 客栈掌柜和小二一看惊得张大了嘴巴,“哎呀呀,这不就是公主吗?没死啊?” 客栈掌柜和小二的叫喊,把县令一干人等搞糊涂了,经过掌柜和小二一番解释,一干人等更糊涂了。 店小二说这公主没死是肯定的,因为自从这女人被一个老道姑救下送到这店里住下,就是我天天亲自送饭去房间的,虽然都是蒙面纱巾,但这眼神,这身材,这衣服,我是记得的。 那蒙面纱巾的公主下了楼,看着前厅里的众人,不明所以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你是什么人?”县令问。 但那女人并不回话,茫然迷惑了眼神看了县令一眼又回楼上去了。 店小二说县老爷别问了,这人就是那小王爷所说的什么公主,但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前几天有个老道姑带来住店的,说是在路上被打劫救下的,人可能受了点刺激,几天都不说话,也几乎不怎么吃喝…… “这么说地上的女人并不是公主?”县令沉吟半天,忽然说上当了,这个小王爷果然是假的,看来这具尸首真的有问题。 仵作也面色一惊,说小心这尸体真有病毒瘟疫传染。 县令说嗯哪,本老爷也这么想,可离这尸体接触最近密的就是你和那药铺王掌柜,干脆,为了防患未然,你们赶快将这尸体处理掉,以免发生大面积传染。 县令说着连连后退,命令衙役们快走,打道回府。 一干人呼啦啦都走了,就留下仵作和药铺掌柜王得财愣在原地。 赵川说头有些晕,说要上楼去客房睡觉。 客栈掌柜看着仵作和药铺掌柜王得财,欲哭无泪,说二位帮帮忙行行好吧,这夜里来的假小王爷不知是从哪弄来的女尸,放在我这里不行啊,一会来了客人要做生意,放这里成什么事啊?帮帮忙,快给弄走,回来自有好酒好饭招待,外加外快。 王得财眨巴眼半天,说关我屁事啊?我还担心被传染呢?我得赶紧回家,听说万一得了传染治不好,我得回家配点莲花清瘟汤喝喝预防一下。 仵作忙拉住他,讨好地笑着说老弟,你那个莲花清瘟汤是不是也是祖传的啊?对这个瘟疫管用吗?是什么成分? 王得财撇了他一眼说你这老头,我这个当然是祖传的,怎么,你也怕死啊? 仵作说老弟你误会了,虽然我是仵作,但我只是个兼职的,平时也是个大夫。这衙门抓差让我干,我也没法,不干就封我的药铺。 王得财说成分是连翘、金银花、炙麻黄、炒苦杏仁、石膏、板蓝根、绵马贯众、鱼腥草、广藿香、大黄、红景天、薄荷脑、甘草,配比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仵作一听大喜,说小老儿名叫仲孙嗣,有空可以去南风县城里找我吃酒,顺便交流一下岐黄之术,我在城东开一家药铺叫回春堂,今日一见老弟的医术,看来我得回去把那回春堂的牌子砸了。 王得财说可别砸,您老是前辈,万不可因为我这点小事砸了自家招牌。 仵作仲孙嗣说不砸也得改了名字,老朽不敢再叫什么回春堂了,你这样的能回阳复活人命的都只屈尊当一个小镇药铺掌柜,我有脸面叫回春二字? 第63章 抬尸 王得财心想你改不改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店开在县城,我的店在这个小镇,互不影响。 但嘴上说先别客套了,你还是赶紧把地上这具尸首处理了吧,要不然真的因此爆发瘟疫了,你可大罪一件,回去你那县令官老爷可饶不了你,免了你的职。 仲孙嗣说免了最好,我早就不想干了,我说过是这县令官老爷抓得差啊,要是有好的去处,我早就不干走了。 王得财暗说你干不干关我什么事,我没救活赵川前你和县令是什么表现啊?现在又跟我套近乎了。 王得财说折腾了一夜,累了困了,要回家休息,有空以后再聊吧。说罢走人。 仲孙嗣拉长了脸,热脸碰个冷屁股,但也怨不得人家。 仲孙嗣心情不佳,叫来了乡正,让他找人把尸首埋了。 乡正看了看尸首,也听说有可能会传染瘟疫一事,又把这事推给了客栈掌柜,让他赶快自行处理。 客栈掌柜又叫来店小二,骂了他一通,“咱是开客栈的,不好好的当你的伙计,眼睛也不放亮些,什么人都招来住店,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闹了一夜,还有这前厅这尸体,你看我现在这个店还能干下去吗?赶紧的把这个给我处理了!” 店小二被骂了也不敢顶嘴,只能自认倒霉,可是听说会传染有瘟疫,也不敢靠近动手。 店小二去敲赵川的客房门,想要请他来帮忙,毕竟这些事因赵川而起,料想不会不理。 赵川正睡觉休息,被叫醒了得知原因,说这是小事,花点钱,找二个人抬走埋了就行了。 见店小二面有难色,赵川说这个钱我出了,二两银子足够了吧? 店小二说不是钱的事啊。 赵川说那还有何事? 店小二说没有人敢靠近动手,说怕有瘟疫会传染,中招了必死无疑。 赵川说哪有这些吓人,我就是大夫,我下去看看。 店小二说小少爷,你可要小心真有传染呀,昨天夜里发生了好多事,你都被人吊进水时淹死了,又被人救活了过来,你一点想不起来了? 有这事?赵川愣住了。 店小二一听暗道坏了,这个小少爷虽是让人救活过来了,可是脑子好像有问题了。 店小二便把昨天夜里发生过的事情简单说给赵川听。 赵川听了皱眉不语,过了好久才说想起来了,原来是这回事,怪不得醒来一直是脑子里蒙蒙的,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你是说救我的人是小镇药铺的王掌柜,我想起来了,他叫王得财,对不?”赵川问。 店小二说对,就是他。 “嗯,我还订过他的药材,后天就是交货时间。”赵川完全恢复了记忆。 糟糕,那跟我来的小狐狸七丫头呢?赵川想起了件大事。 赵川问店小二跟自己一起来的跟班呢? 店小二说那小王爷的一伙人夜里去到房间里抓她,听说她跳窗逃跑了。 嗯,是这么回事,赵川也想起来了。自己子时出了客房下楼时,在客栈前厅踩到一具尸体,被人诬陷为杀人凶手,那伙人又去房间抓七丫头,自己后来也听到有人叫喊她跳窗逃跑了。 可自己子时出了客房下楼是想干什么呢?赵川又心里自问。 “小少爷,你到底下去帮我不?那尸体得赶紧抬走埋了,这天都亮好久了,一会该有客人上门,要开店做生意了。”店小二问。 店小二问了后,见赵川仍站在门口默默不语,以为赵川不想去在犹豫,其实赵川是在想事儿。 想了会,赵川想起来了,原来是白天去药铺订药回来的路上,遇到药铺掌柜的内人叫子时去约会,说有让赵川想要的东西。 都想起来了,这下都清楚了。 兀的,赵川想起了一件更大的事,那个锦衣公子说自己和七丫头吃的饭菜里有毒,是他们专下的废除修为的毒。自己本身已经被废除过了修为倒不足不惜,可那七丫头可是有着七百多年道业的狐狸精,这下人家可亏了。 店小二见赵川的呆神样子,叹口气,认为他不愿帮忙,便想下楼再想办法。 “哎!”赵川叫住了店小二,说你不是要我帮你吗?我这就跟你下去。 店小二心里苦笑暗道人可不能摊上事儿,不然受的打击会很大,人都得变傻,可怜的小少爷啊。唉,这世道有钱人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好的少爷活活给搞成不正常了…… 赵川下了楼看了看,说没事儿,哪有什么瘟疫会传染,我夜时都摸过这尸首脖子上的血了,我不没事? 店小二找来一张破草席,说把这尸首裹起来抬到小镇边的乱葬岗埋了就行了。 赵川说这样不妥,这女尸年轻轻的就死了,还是被人杀的,死得不明不白,官家来了看过也不理问,就这样草草掩埋会不会怨气有些大?还是正经一些下葬的好。 于是赵川掏出一些银子,让店小二快去镇上棺材铺买副棺材来。 客栈掌柜站在院子里,看到这情景对店小二呵斥,“都什么时候了,叫你处理一下这么啰嗦,快把尸体弄走,不能影响客人上门做生意,要是不想在我这里干了就滚蛋!” 店小二一看,说“对不住了小少爷,你好歹是大夫不怕,你看掌柜都急了,要不干脆你帮你直接把尸体抬走吧。” 赵川一愣,说抬走哪里?这大白天的抬个尸体乱走,不怕挨街坊邻居骂吗? 店小二说没办法,唉,直接抬去棺材铺门口买副棺材吧。 赵川扭头看看客栈掌柜的衰样子,那脸难为成了苦瓜皮,暗道这事儿都认为是因为我起的麻烦,唉,算了吧,那就帮着抬走吧。 店小二用破草席卷了这女尸,然后和赵川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就这样勉强抬着出了客栈,走在大街上。 清早的大街没什么人,只有几只流浪狗窜来窜去。 几只流浪狗看到二人抬着尸体过来,不但不躲避,反而兴奋地汪汪叫着。 店小二走到前头,赵川走到后面。刚走出不远,这几只流浪狗追着跟上来。 店小二烦得很,回头朝那几只野狗呵斥,但没用。 但没用还得呵斥,因为那野狗大胆得很,竟然会扑上来咬住草席撕拽,你是不呵斥它便会真的下口咬里面的尸体。 见此情景,赵川越发肯定自己要买副棺材的做法,要不然当你刚埋好尸体,转身走后,这些野狗就会上去刨开土去寻尸。 赵川心情倒不错,死而复生当然心情好了。他对店小二说这些野狗听不懂人话,你呵斥它们当然效果不好,你要说学着说它们的话语才行。 店小二给气笑了,说小少爷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赵川说你不信我说的?你试着朝他汪汪几声,保管比你呵斥它强,这叫虎啸,要像老虎一样朝这些狗东西咆哮,它们才怕,不信你试试我说的,要运足丹田气哦。 赵川一本正经的胡扯,竟把店小二给搞得真有些晕乎,他边走边回头看了赵川几眼,寻思着说不然我试试? 赵川点头微笑。 店小二鼓足气,瞪起双眼,朝再次扑上来的一只野狗吼叫两声。 那野狗愣了一下,显然被店小二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来马上反扑上来。 这次这只野狗的目标变成了小二,令小二大为惊吓,他左躲右闪连踢加踹,也没能摆脱野狗的扑咬,不幸被咬住裤子。 辛亏店小二的裤子肥大,不曾咬到皮肉,但那只野狗并松口罢休,看样子是被刚才小二的吼叫激怒了。 其它几只野狗见势也都疯狂起来,纷纷对着二人狂吠不止助威。 赵川一见忙让小二放下抬着的尸首,专心和野狗纠缠。 放下抬着的尸首后,赵川忙走上去对着那死咬着小二裤子的野狗一脚狠踹。 那只野狗被踹得嗷一声惨叫,吃痛舍了小二,便转换了目标,找上了赵川。 那畜生后退几步,弓身低头呲牙,目露杀光死盯着赵川,口中呜呜地发声,两条后腿还来回向后扒地。 “小心!这畜生作势要扑你!”店小二见此忙高声提醒赵川。 赵川有些慌,跟人打架经过多次,这跟畜生斗,特别是条恶狗,说不定还是条有狂病的疯狗斗,可是从来没有经过。且现在又没有灵气修为,就一普通少年,如何敌得过这恶狗呢。 对方有尖锐的四爪,还有极锋利的牙齿,自己空着手啥也没有,看来自己要吃亏了。 赵川心时的确有些慌,一是因为没有经验,二是手里连个家伙都没有。 赵川眼瞟了下身边,光光的街道上的确什么也没有,哪怕有块石头也好啊。 可是身边除了地上那尸首和上面盖的破草席,别的什么也没有,那尸首和破草席是既不能防御,也不当进攻武器的。 但来不及多想,那野狗已经跳起来直接扑上了赵川的面门。 理应跳到一边躲过,可赵川头脑一热,下意识急忙运气右掌击出,出掌后赵川才意识到完了,自己灵气修为早被废了,这下自己怕要被这恶狗撕扯得遍体鳞伤了。 但只听一声尖厉的惨叫,那野狗倒飞出去三丈远,还将对面店铺的门板砸个稀烂。 哎呀,这是哪位好汉紧急关头出手相救呀。 赵川转头回望,并不见有他人。 “厉害!你还有这功夫!”店小二冲赵川大叫,“快快!把那几只都给劈了!” 见赵川愣站着,小二又催促赵川赶快出手打死另几只野狗。 是自己出手的吗?赵川又呆愣又惊讶。 自己没有武功修为呀,不是武功修为早就被废了吗?自己早就被师父的师姐,那个疯道姑浑元子封了膻中穴中丹田。 打死一只野狗,那几只并不散去,仍是围在不远处汪汪吼叫。 见小二又催促,赵川试着冲远处的一只野狗又提气发出一击,那野狗又惨叫一声飞出去好远毙命。 “小少爷好功夫!”小二不由竖起大拇指大笑赞叹,“离得那么远能打中,这是隔山打牛的功夫吗?” “哈哈,啥隔山打牛?还老汉推车呢!你以为是逛春楼吗?”赵川惊喜自己的武功修为竟然恢复了,而还变的更厉害了。 店小二尴尬讪笑。 “这是灵气外放!”赵川喜不自胜,兴奋地说。 第64章 赵川犯愁 见又一只野狗一命呜呼,剩下的二只见势不妙,夹着尾巴逃走了。 赵川大喜,虽然暂时搞不清为什么自己的武功修为突然恢复了,但眼下没时间细琢磨这些,还得把手头的事处理了呢。 那小二万分惊讶这小爷原来还有这等本事,当真是一个功夫高手啊,可是心里又纳闷如此功夫高手,昨夜里怎么就轻易让那些小杂鱼弄死了呢? 打死了野狗,二人都很兴奋,但也没有过多停留,因为大街上已经零星有了行人,再耽误一会人会越来越多,这抬着尸体会很不方便。 二人赶紧抬起尸首快步走。 走了几步,见街边有半扇破门板,小二过去捡了过来,将尸体放上面抬着走,比刚才好走多了。 小镇不大,街道也不长,二人很快来到棺材铺。 不过棺材铺没人。 这大清早的,棺材铺的掌柜怎么可能来开门?又不是早点铺子。 不过棺材铺不开门也不打紧,因为店门口摆放着几口棺材。 赵川上前看了看,发现这几口棺材用料有好有孬。 赵川只有十六岁多,除了能看出有料的好孬外,别的也看不出什么。他问小二这几口棺材有什么不一样,价格是怎样。 小二说做工没什么好说的,只是用料上有区别,用的木料材质越好,厚度越厚越贵。比如什么六六棺材,五六棺材,四六棺材等,材质有松木的,柏木的,楠木的,槐木的…… 赵川说别讲这些了,说说价格吧。 小二说普通老百姓用的,好的要一百多两,差的要几十两银子,那些官家贵族富人用的上千两银子都有。 赵川说乖乖,一个死人用的棺材还要这么多钱啊?不就是埋入地下嘛,用得着那么浪费吗? 小二说这个你说不懂了吧,棺材说是人死后在阴间住的房子,就如阳间人的住所一样,什么样的人住什么级别的房舍。穷人只能住泥草房子,有钱人住砖瓦房子。 赵川说好了别讲了,那就买个泥草房子吧,咱们又不认识这死者,有个棺材就不错了。 小二说对的,要不然就得像无家可归的人露宿野外,那些埋乱坟岗的就是这种情况。 小二看了看,挑了一副薄皮棺材,拍了拍,说就它吧。 “少小爷,就这副怕也得三十两银子。你看行不?”小二问。 赵川点头说好吧。 小二将棺材盖子掀开,伸头看了看,随后笑了,说这里面怎么还有一封信啊? 赵川过来一瞅,可不是嘛,在棺材的一头扔着一封信,皱巴巴的,像是装在身上很久的样子。 “难道埋死人,棺材铺老板还要写信给阎王爷说一声?”赵川笑道。 店小二说从没听说有这回事啊。 赵川细看棺材内部,发现两帮都有人攀爬的痕迹,棺材底部还有些泥土和黑灰。 “看来这是近日有人在里面呆过。”赵川说。 小二探身将那封信拿了出来,看了封面,又抽出信纸。 小二看过说自己认的字不多,这上面看不懂,说罢将信递给赵川。 赵川看罢信大笑,说真是巧了,好事好事啊! 小二问是何事? 赵川说没什么,就是一封普通家书,报平安的。 两人将尸体抬入棺材内,盖好盖子。 小二说要坐等棺材店主来吗? 赵川说不用,人家来了一看这回事,不得骂我们吗? 小二笑着说那可不,人家肯定不高兴,都是苦主买了棺材运走,哪有把尸体抬人家店面来的? 赵川掏出十两银子,说:“去找四个人,把这个抬去埋了,记得埋深一点,别让野狗三二下又趴出来了。还有,路过什么店再买点香烛纸钱什么的,剩下的钱都归你了。” 小二接过银子,高兴地说:“好嘞!保证给你把事办板正的,小少爷放心吧。” 赵川又交待小二,让棺材铺掌柜之后去找他结账就行了。 赵川抬脚要走,小二又把他叫住,说请小少爷不要怪我多嘴:要不是王掌柜出手,小少爷你就毁了,当时尸体都凉了,你事后可得好好去感谢人家,毕竟救人一命当是再造父母啊。 赵川说肯定要去的,忘恩负义不是咱的作风。 小二说我这可不是胡说的,要是药铺的王掌柜来得晚些,那县衙的仵作可就把你开膛破肚验尸了。 我的乖乖,还有这事?这仵作也够狠的呀。行,等见了药铺掌柜把这事核实清,一并找那些鸟人算账。 赵川随后在小镇街道转了转,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别的情况,小民们生活依旧。 赵川一边闲走,一边纳闷:这药铺的掌柜还有这本事?死了的还能救活?我得了鬼师父的秘籍真传,他给我的那些医术里也没有救死人的功法啊? 小二应该不会骗自己,毕竟知道这事的人不少,好吧,有恩的报恩,那药铺掌柜一会就去找他。有仇的报仇,那县衙的仵作,那狗官,那什么小王爷,那一干帮凶…… 太阳升得很快,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 赵川找了个早点摊子,要了一碗稀饭,二块烧饼,一碟子下饭的咸菜,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想今天怎么过。 想起了刚才那封棺材里捡到的信,赵川把信又拿出来看了一遍。 其实这封信并不是家书,他当时只是为了省去口舍解释,故意搪塞店小二。 信内容并不多,大意是一个辞官回乡的老者受人之托,介绍持信人去西川郡某地驻军,找一个什么将军求一个差事。 西川郡在哪里,赵川并不知道,不过看落款日期是一个月前了,再加上信封都如此磨损,看来这个西川郡应该离持信人原住址不近。 吃好早点,赵川又无目的地闲逛,看到有家茶馆,里面有个说书的老先生正要开场说书。 赵川打小就喜欢听书,他刚刚经过大悲大喜,正想找个地方稳定心情安慰自己,便迈步进去找个位子坐下听书。 听到了午时,许多客人们直接在场子里叫饭吃接着听,赵川多年没听书了,被拉上了瘾,也叫了饭吃接着听。 直听到过了未时,赵川才想起得回客栈,因为交待过客栈小二让棺材铺付出找自己算棺材钱,便起身离开。 出了茶馆,赵川又走走停停地瞎逛。 其实赵川也不是没事闲逛,而是心里在想事儿,其实今天心里一直不平静。。 这次来新塘镇就是为了恢复修为而来,本来是想去江州城找师父逍遥子想办法,可是他因侯爷治病过程中出了意外跑了。 然后就是七丫头建议他用一些药材炼丹,用丹药冲开被封的穴道,看能否成功。所以他才在小镇药铺花了一千多两银子,订下诸多贵重药材。 现在修为突然又糊里糊涂的恢复了。 确切地说什么也没有吃,什么也没有练,嗯,更精准地说是在死后被救活后恢复了修为。 难道跟死后复生有关吗?这个啊,谁又知道呢…… 虽然具体搞不清原因,但恢复了总是天大的好事。但随着修为的恢复,眼下有麻烦来了。 因为武功修为突然恢复了,自己的穴道不必再想办法去冲开了,那先前在药铺花高价订的药材还要吗? 赵川边走边想,不经意间走到了王得财的药铺前。 赵川犹豫了着要不要进去,便站住了。 可是进去了说什么呢?说那些药材自己不需要了? 好像这样说不妥吧,就算三百两订金不要了,人家也不一定能同意。 如果要的话,那些名贵药材拿回去怎么办? 再说了如果不要,自己是药铺掌柜救活过来的,怎么能不报恩反而又去毁约呢?人家可是救过自己的命呢,哪能因为这一千来两银子做出这样的事,自己岂不是低档到何种地步了呀。 那就进去不说毁约,只是进去聊聊,说些感谢人家的话? 可是大恩不言谢,光是口头几句话,是不是显得太没份量和假了吧。感谢人家得有对等的诚意,光说几句话好像不行,得拿出有份量的东西来感谢,空着手上门感谢怎么能行。 那不说感谢的话,不提救命的事,只是上门闲聊聊? 昨天刚刚聊过,说好是三天时间,今天是第一天。后天才是交货日期,有什么好聊的呢?如果人家误以为自己是来催促交货的,那不是很尴尬? 不进去? 进去? 赵川站在药铺前的街道上犹豫不决,不知要不要进去。 最终赵川决定还是算了,还是先考虑一下怎么去弄那一千两银子吧,先把药材交易过了再说吧。 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不折不扣可是一笔巨款,后天就要付款提货,自己只有今天和明天二天时间想办法弄钱。 等弄来了钱,后天付款提货时,一并说些感谢的话也不迟,说不定多给点钱,比现在空说些感谢的话更实际些。 这个钱怎么弄?动用韩乔生的那块玉牌去钱庄里支取?可是玉牌放在乾坤袋里,乾坤袋让七丫头讨要去保管了,七丫头昨夜为了逃避锦衣公子的抓捕下落不明…… 第65章 穿心树穿心茶 还是先回客栈再说,好好想想如何弄这一千两银子的药材款。 赵川打定主意,抬脚就要离开药铺门口。 正在这个时候,药铺掌柜王得财正送二位客人出门,他一眼看到赵川便忙打招呼。 “哎呀呀,你快来!我正想去找你呢!”王得财见到赵川很高兴。 王得财和赵川打过招呼,又忙着对那二位客人说这就是我那个大客户上家,正好遇到了,快进来坐会聊聊。 二位客人一听,忙行拱手礼寒暄说客气话。 那二位客人身材矮小精瘦,面色黝黑,明显不是本地人模样,皆三十来岁模样。 王得财小声地在赵川耳边低估,说今天巧了,说这二位是南海来的药材商,是他以前在南方跑商时认识的,经手的都是上等极品好药材。 赵川被王得财拉进店,在待客区坐下后,赵川发现最里侧还坐着一位客人。 这是位看去五十岁的人,按理说这个年纪的人应算老人行列,但此人精神气很足,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不大像这个年龄段的。 王得财又对赵川介绍说这位是自己的仁友,过来闲聊,那老人竟站起行武人的抱拳礼。 那老人似乎不想多呆,见又进来了人更是想走,但王得财一个劲地小声安慰他。 赵川由于刚刚恢复了灵气修为,极其耳聪目明,他听到王得财小声地劝“不急不急,那信儿丢不了,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定给你查寻找到。”随后硬把老人按在椅子上坐好。 都客气过一番,坐下后王得财又叫喊内人出来沏茶。 王得财的内人答应一声,不多时大大方方地出来给客人送来几杯沏好的茶。 “王掌柜,这茶,可是上次说的绝情谷产的忘情水?”赵川心情有点小复杂,被拉进店来其实有些不大想来,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哦哦!那个茶太稀有了,早喝没了!现在这个是这二位客人从南海岛上带来的穿心茶,你赶巧了,刚开包给你沏上。”王得财一本正经地说。 穿心茶?如何穿心?这王得财竟胡扯八道。 赵川暗骂这王得财真是个花花角色,喝个茶老想喝出什么特色品味,就像炒一盘豆芽菜巴不得能吃出牛肉味来。 见赵川撇嘴,那二位南方药商中有位年纪稍大些的微一笑,说这个茶叫穿心茶是有来头的。 二位客人中那年纪稍大些的说这个穿心茶是有来头的。 何种来头? 那客人说当年胡人兵乱,也就是现在位的小皇帝南逃到了西南海边,一路风餐露宿,少吃无喝的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在海边几座孤岛上安定下来后,本地人就要负担小皇帝暂时避难的吃住。 住还好说,就是吃是个问题,因为西南海边多为贫瘠山川海岛之地,不产米粮等精细作物,平时主食都是海产搭配一些水果。 那小皇帝吃不惯海产,嫌腥气,又吃不饱水果,所以终日只能半饥饿状态。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这小皇帝还要喝茶。 这茶是消食的,饭都吃不饱了还喝这玩意,不是更把肠子刷个干净? 但人家不管,说习惯了,非要喝茶,说没茶睡不着。 皇家当然是讲究的,据说早有早茶,午有午茶,晚上酉时还有晚茶。 随行人员没法,就找当地人想办法。 当地人说这样吧,本地的海岛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树,叫穿心树,用它的叶子可以制成茶喝。因为有当地人平时拿叶子制成汤喝来解乏。 “所以说这个茶就是用这种树的叶子制成的,叫穿心茶,产品不多,还是皇家贡品呢!”那年纪大些的客人说。 赵川闻言点头,口说原来还有这个典故啊,说罢低头尝了一小口,立马脸上表情痛苦,简直苦不堪言,“这,这,这又苦又涩,这是什么茶啊?真比黄连还难喝!” 那年纪轻些的出声笑起来,忙说“别吐,别吐,咽下去,咽下去!再喝二口就有感觉了,真的啊!” 赵川勉强咽下,但感觉没有什么不同。 见那二位客人一脸期待,表情严肃地盯着自己,赵川又小喝了两口,每次艰难地咽下,脸上的表情甚比便秘般痛苦。 除了苦涩就是苦涩,无非加强版的黄连而已,自已本是个大夫,嗅觉味觉都常于一般人,再说了自己现在恢复了灵气修为,各种感知更是敏锐的很。 见赵川始终没有说出什么特别的感受,二位客人有些失望,自己忙低头尝了尝,说味道很正宗呀,那小皇帝至今一直推崇这茶呢。 赵川咂咂嘴,确实搞不懂这茶有什么不同,就是苦涩而已。为什么这极苦涩的茶竟得到小皇帝的宠爱,估计是符合他当年的苦涩的逃难生活? 为了掩饰尴尬,赵川打算让两位客人讲讲这穿心茶的制法和那穿心树是什么样的。 “茶树一般是矮小的灌木,高的最多不过一二丈。这个穿心树是多高呀?”赵川问。作为大夫,赵川对中草药并不陌生的,有些茶树也可以入药。 听到赵川还是对这茶感兴趣,客人很高兴,虽然是了解茶树。 作为一个药材商人,有人对产品感兴趣当然是令商人高兴的事,虽然这只是商人带来的茶叶。 “这种茶树,多年长的最高可达十丈!”那年纪大些的客人道,言语有些自豪。 高十丈?赵川有些惊讶,这么高的树,在北方根本很少见,或说根本没见过。 “那这树有多粗?”赵川追问。 “倒不太粗,绝大部分一个成年人能搂抱过来,少有的要二人搂抱。” “咦,好像有感觉了,这嘴里有甘甜味。全身轻松,似毛孔在张开了,有种洗过澡后的感觉……这茶平时价格如何?”赵川咂咂嘴,在回味。 两位客人听了大喜,见赵川问价。 “说说这树的外型和叶子,再说说茶叶的制法吧。”赵川似乎对这茶有了兴趣。 那年龄大些的客人说这种树外型很特别,只有一根主干,绝无旁枝。 “只有一根主干,绝无旁枝?这不就是一根旗杆吗?那树叶子长在哪里?”赵川听了连连摇头,表情有些不信。 “所以我说这种树外型很特别啊!”那客人笑道,说没有旁枝并不影响这树长叶子,它的叶子是直接在主干上的。 “这不就是棕榈树吗?”赵川不以为然,他见过棕榈树,当初赵府的后花园里培植着几棵。 “不不不,只有主干没有旁枝的树有好多种,除了你说的棕榈树,还有椰子树,芭蕉树,香蕉树等,很多,可是这些树的叶子斱很大,有的大到能铺到床上睡觉。而我说的这种穿心茶树的叶子是针状的,比小手指还细,有一二尺长。” 还真是稀奇!赵川听后闭上眼睛,脑中勾画出这种树的样子,感到很有意思。 一枝光突突的树干,又高又直,树身长满了针一样的刺,像极了刺猬。 “这样叶子像松树的叶子啊,不应该长在南方啊。南方海边湿热的海岛上不应只是长着阔叶子的树吗?”赵川问。 客人们摇头说不清楚,只知道据说这个树据老辈们流传下来说很早以前就有,说这个是外来的仙人种下的。 “看来岛上曾有神仙出没啊?”赵川笑道,“那这样的叶子如何做茶啊?” 那年龄大些的客人说要把这叶子砍下来,把内里的肉掏出来烤干,切成小片即可。只不过这叶子外皮很硬,似铜铁般坚固,所以当地人又叫它铁皮树。 因为只有叶子和树心是软的,后来皇家又赐名叫穿心树。 由于叶子外皮很硬,似铜铁般坚固,砍取叶子很是让人费力,一人一天也不能取下几根,还常是弄坏不少斧头,所以说做成茶的价格不低,通常是一斤至少卖十两银子, 好东西啊。 赵川笑着说有机会一定上岛看看这种树。 茶树的事儿聊完了,王得财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对赵川说有事儿和你商量,且听我细说。 王得财说因为我以前常跑南方收购药材,和他们打交道很多,关系也很不错。只是近来老父去世后只有呆在店铺,就和他们这些南方的药商往来少了。所以这些商人就来找来,今天巧了又遇到了你。 赵川抬手作礼“幸会幸会!” 南来的客商还礼。 王得财继续说道,这客人在跟我聊天的时候,得知你这位买家购药皆是上等名贵药材,出手干脆利落,价格让人十分满意。我跟你初次交易的第一笔生意,总价就是一千多两,你连眉头都不皱,竟然还给我小费。唉,跟你做生意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王得财罗里吧嗦夸了一大堆好听的话,听得赵川心里连连暗骂:你大爷的,什么干脆利落,什么令人心旷神怡,要不是因为我想急着用药材炼丹,急需恢复武功修为,谁会这么傻地充大尾巴儿狼由你宰? “所以,这南来的客商一听也想跟你结交。这不,你要的那些药材,本来我说要三天才能给你备齐,这下不用了,巧了,因为这客人手里都有,今天就可以给你备齐!等这客人回到江州码头取货来,咱们下午就可以提前交货!” 王得财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眉飞色舞。 那二位南方客商说是呀是呀,刚才出店就是想去码头给你取货,赶巧掌柜地看到你,就把你拉进来喝茶闲聊到现在…… 赵川听了可暗自叫苦,因为自己的武功修为突然恢复了,已经不需要这些炼丹的药材了,之前还曾想过要找点借口退货呢,就算自己真的做人差劲硬要退货,这下可退不了啦,因为货已经到了。 不过自己也没想真的要退货,交易讲的是诚信和契约精神。货来了就来了吧,已经给过订金,还剩下这一千两银子就想想办法,提前凑给人家。 唉,又是件烦心事。赵川心里叹道。 赵川心里不悦,但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便转头四下观看药铺,说些药铺打理得井井有条之类的闲话。 王得财自然高兴,应和说着自谦的话。 赵川忽然看见店门外不远处站着客栈的小二,正向他抬手示意,想叫他出来。 第66章 南方药商有难处 赵川忽然想起大清早的事,他和小二抬着那女尸放人家棺材铺门前一空棺里,让小二找人拉去埋了,棺材钱还没给呢。当时棺材铺还没开门,他交代小二让棺材铺掌柜去客栈找他结账。可他现在还没回,准是那棺材铺掌柜去客栈要钱等急了,让小二出来寻他。 想到这里,赵川忙起身,想掏钱给小二让他回去,他不想见那棺材铺掌柜,搞不好那掌柜再说些不好的话,本来自己是做善事再惹添堵就没意思了。 嗯,对了,当时小二说那副薄皮棺材不过三十两银子,赵川起身往怀里掏钱。 可是这一摸,赵川暗说糟糕,身上没什么钱了,早上给过小二十两银子,之后他又吃饭又逛街,又去听书又消费,到了午后才开始回返,身上带的零钱花得差不多。 这可怎么办呀?大钱还在乾坤袋里,乾坤袋在七丫头身上,七丫头从昨天夜里就不见了。 见赵川站起身掏东西,王得财忙说不急不急,不用现在结账,等货到了您看看货再说,要是货令你不满意,咱还是照原来说的三天交货,采用此地的药材,您看可否? 那南方客商也解释说因为这个是南方出产的药材,今年南方雨水多,所以这货和跟本地产的稍有不同。 王得财更满意赵川的举动,过来把赵川按坐下,说后面还有大事儿跟他商量呢,并一个劲地称赞说赵川这人真实又直爽,南方客人也点头微笑称是。 赵川心道你大爷的,我是想走啊,我身上没钱,哪个是想现在跟你结账。 那门外的小二见赵川看到他站起身,然后又坐下,既纳闷又焦急,便使劲向他招手,示意快出来。 赵川向他摆手,意思是你先走。 可是客栈小二不走,反而急得又顿足又回手指着客栈的方向,还指着自己的嘴巴,连连招手让赵川快出来。 赵川的举动引起了药铺内的王得财和二个南方客商的注意,他们皆扭头向外看到了门外的客栈小二。 王得财走出门直接把小二叫了进来。 小二不敢不进来,虽然他并不想进来,毕竟人家是店铺掌柜,自己只是个小伙计,又在人家门前洋相百出。 但小二进来后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说来找赵川的。 王得财问他找赵川有什么事,小二说也没有什么事,路过门前看到赵川在里面,因为赵川是住在他的客栈里的客人,想跟他一块回客栈。 虽然理由很牵强,但小二不愿多说,别人也不好多问。 王得财就说既然如此,那就在店里等着吧,不要站在门外指手画脚的成何体统。 小二看了看赵川,眼神里有所含义,赵川明白他是想让自己跟他这就回去,或是掏钱让他回去打发那棺材铺掌柜。但赵川佯装不懂,装糊涂地说那就稍稍等我一下吧。 小二只好在店内找个合适的位置站着等赵川。 “王掌柜,有事儿?快说吧,看,这还有人在等着我回去呢。”赵川笑着问王得财。 王得财和南方二个药商交换一下眼神,说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感觉你这人不错,想和你交个朋友。 赵川呵呵一笑,说咱们不已经是朋友了不是? “那是那是!”王得财忙笑着点头,“不过,我说的是交个比朋友还好的朋友。” “那就是好朋友!看看你说的,我们肯定是好朋友啊!你是觉得我们不够好吗?我在客栈出了事,你还大半夜的去救活我,事后这客栈的小二都跟我说了,是不是小二?”赵川指着客栈小二问。 小二忙答是啊是的,说要不是王掌柜出手,小少爷你就毁了,当时尸体都凉了。 王得财笑笑,说对于你这样的好朋友那是应该去的,我心底的本意是要想交个比好朋友还要好的朋友…… 赵川依旧装糊涂,说交谊的事都好说好说,我先回客栈一下,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下。 王得财哪里肯放赵川回去,说别忙着走,这话还没有说完呢。 赵川哈哈一笑,说有话尽管说好了,不要不好意思,直说好了,都是好朋友了嘛不是? 王得财再次和南方二个药商交换一下眼神,说其实是这么回事,是这二位南方的客商想要和你交个朋友,想以后长期给你供货…… 赵川一听暗道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卖药材给我呀,真还把当我成个大客户了。 “这个,这个怕不妥吧。”赵川顿了顿,说他们是你的上家,是供货商,我以后如果要货,只到你这里拿货就行了。 赵川虽没做过生意,但从小在赵府长大,赵府是常年在外有各种生意的,养父就是赵家商行的掌柜,从小跟养父母在一起生活,这生意的基本规律是懂的,哪有最终客户越过卖家和上家直接交易的啊。 见赵川小小的少年说话很老道,懂规矩,二个南方的药商更是高兴。 二个南方的药商看了王得财一眼,站起身说这位少公子果然是王掌柜说的可交可信之规矩人,这样吧,我就说了实话吧,其实我们这次来是带了一船的药材,本来听说这江州城的侯爷要治疗瘟疫,四处高价回收急需药材。 可是等我们雇了船来到江州码头,下了船去城里一打听,才知消息有所偏差。 那负责用药材的总管是一个道人,叫逍遥子,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得罪了侯爷逃跑了,余下的都是些不识货的家伙,不但不会用药,而且还把药材价格压得很低,简直就是白抢。 如果说是为了救人命,我们这些药材便宜卖给侯爷也就罢了,问题是他们把这上等的药材跟死牛死马混在一起乱炼什么丹药,这不是暴殄天物吗?我们这一船可是最上等上品好药,有一部分还是稀珍药物,不信你见了我们的药就知道了。 “是啊是啊,我听说本来他们是想把客船药材走到国外去的,只是听说这侯爷有难才来救助,考虑是一国之人,当然是要先伸手帮一把,没想到……唉。”王得财也跟着唏嘘。 赵川听着听着,心时有些明白了:不就是想及时止损嘛,说得那么富丽堂皇干啥。 赵川呵呵一笑,说你们就不再想把药材卖给侯爷了是吧? 二南方药商说是啊。 “那正好,你们可以卖给这位药铺的王掌柜呀!他是你们的老关系,值得信赖的。”赵川拍手笑道,又对王得财说“你正好省了运费,送货上门,多划算的生意呀!哈哈。” “赵公子,你在开玩笑吧,人家一船的货物,我能吃得下?我连百分之一的订金都付不起。”王得财拉长了脸。 王得财尴尬地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药铺,再说也没有那么大的销量,就算能买下来,就这附近的人,就算天天得病,一直病十年也吃不完啊…… “唉,现在这一船的药都卸在码头,雇仓库,还要雇人看守,天天人吃马嚼的都是开支啊,再要想不出销路,只能贱卖给侯爷糟蹋了……”二南方的药商看着赵川,摇头叹息。 王得财也面带期望是盯着赵川看。 赵川暗道看我干嘛,我既不要你们的药材,也不能帮你们卖。我自己还有一摊烦心的麻烦事呢。 可是自己又不能不给药铺掌柜王得财的面子了,毕竟人家可是救过自己的命的。 赵川感觉自己的脸色有些苦情,忙端起茶杯想喝一口,掩饰一下表情,顺便拖延个时间想想。但端起茶杯发现里面空了,不知何时自己竟把这杯苦涩的穿心茶喝光了。 王得财见状要起身去拿柜台上的茶壶来续茶,那站立在柜台边的客栈小二很有眼头,立即拎着茶壶过来,“我来我来,小的来给各位续茶!” 小二就是小二,那茶壶嘴离得老远就能将茶水倒进去,收放时水一点也没有外洒。 小二给赵川及南方客商和掌柜王得财续完茶,还不忘跑到最里面给那个一直坐着不语的五十岁老者续茶。小二注意到虽然这老者貌似心不在焉坐着打盹,可二只耳朵却不时在动。 赵川的脑海在搜索鬼师父传授的《汤药》和《丹丸》相关内容,连《行医要术及杂项》也过了一遍。 又认真想了想蒙城程家医馆的情况,心中大略拿了个方案。 赵川咽下杯中最后一口“加强版的黄连”,说这样吧,虽然我刚在王掌柜处订过一批药材,但听到几位眼下的困境,我再备点货,再要一些药材,可否? 那太可了,完全不必说否。王得财和二南方客商面露喜色。 赵川说我先写个要货单子,那客栈小二很有眼头,又立即将药铺柜台上的笔墨纸砚拿过来,一一放在赵川面前的茶几上。 赵川铺好纸张,提笔刷刷一气写了上百味药材,忙得那客栈小二来回地给他揭纸磨墨有些手乱。 那南方二位客商看着看着眉头越来越皱。 那药铺王的财是看得越来越迷惑,整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赵川只要了一小部分普通药材,大部分要的是稀珍奇药。 赵川开这个单子,这普通药材是为蒙城医馆要的,这稀珍奇药是按鬼师父啸天的《丹丸》炼灵气丹用的,只是这稀珍奇药自己只知道这个名,至于药是什么样的,赵川从来未见过,连听说都不曾。 赵川的本意无它,我只是要点普通药材罢了,至于那些稀珍奇药你供不出货来,我怎么出钱买? 第67章 袖子里的交易 赵川写完了,那南方药商看完了,药商看后竟长出了一口气。 药铺掌柜王得财看后可是有些迷糊,不过看到南方药商冲他一笑,也不在说什么。 王得财说这些药材不少,不知每样要多少份,价格也不同,就先谈个价吧。 赵川和王得财相邻而坐,中间只隔着一张茶几。 王得财说罢,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来,他看了看赵川的袖子,见他穿的是紧束袖口的公子翩翩衫,顿了顿,又抬头望向柜台某处。 柜台边站着的客栈小二一见,瞅了一眼柜台,忙拿起柜台上一块叠好的绸布送到王得财手中,王得财赞许地点头冲他笑笑。 王得财抖开这块绸布,将自己的右手盖住,望着赵川笑。 赵川不懂王得财何意,也冲着他笑。 王得财便伸出右手拉住了赵川的右手,左手一拉绸布,将两只右手都盖了起来。 赵川有些愣。 这王得财要搞哪样?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是想表示友谊之礼的仪式吗? “这么多药材,每样后面也没有注明斤两份数,赵公子想怎么要?”王得财问。 “这个,每样……”赵川打顿。 绸布下,王得财拉住的是赵川的拳头,赵川以为是表示友好之礼,便伸开拳头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王得财笑着问这份数接斤还是按两来计量啊? “按斤吧,多少你看着办。”赵川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又晃动一下,示意你在开什么玩笑。给什么人开药能按斤两啊,能用几钱重量就不算了,按斤算,这是给牛治病吗? “王得财一下睁大了眼睛,“确定?” “嗯,小意思。”赵川笑道。 “那价格呢?”王得财又问,仍握住赵川的手掌不放,“要不要按单子上的药材一样一样商量订价?” “嗨,咱什么关系啊,你看着办,人家大老远来的,咱不能让人家太亏。就按平常的价再加一点。”说罢赵川又晃动一下手掌。 其实这些药材,赵川也不知道原始价格。 想想真好笑,这是在谈生意吗,这是在做游戏吧。 王得财眼睛睁的更大了,握住赵川的手掌更紧了,“赵公子真是豪爽,义气!你的说的价格确定?” 赵川想抽回手,这二个大男人的老拉着手不放,成什么样子啊,又使劲晃动了一下,“确定,确定,好了,就这样吧。” 赵川终于抽回了手,暗骂你这王得财搞什么啊,只是握个手还用力拉这么紧。 “妥啦!”王得财也收回手,很是兴奋,对那二南方药商说回去准备一下吧。 “什么时间交货?”王得财追问赵川。 赵川看了一下客栈小二,说不急,过二天吧,我要先回客栈一下处理点事,说罢起身要走。 “那,先把之前订的药材明天给你备了?你明天过店里来?”王得财赶紧说。 “行,回头再见!”赵川作礼出店。 小二忙跟着赵川就走。 “小少爷,你原来是个收购药材的呀?”小二边走边问。 赵川说不是,自己只是个大夫。 “那你要那么多药材干嘛?” 此时已快到酉时,街上好多摆摊的,包括沿街店铺,皆纷纷准备收摊或打烊。 “要的不多吧。”赵川随口答道,“只是平常给人看看病用。” “还不多啊?人家药铺掌柜之前说要不了这么多,说够整个镇子人天天有病吃十年的。你要的药材更多,怕够整个南风县吃上十年的了!” 客栈的店小二夸张的表情让赵川感到好笑,“快走吧,天不早了,回去该吃晚饭了。”赵川说。 走了几步,赵川忽然停止了脚步,“你先回客栈,我得回去一下,要到别的地方去一下,稍后回去。” 小二说那行吧,你先把早上那棺材的钱给我,那棺材铺掌柜的一直在店里等着我呢,害得我被自己的掌柜骂出来找你。 赵川尴尬笑着说身上没钱了,我现在之所以要去别的地方,就是想去借钱的,你先回去,我稍后回去。 “不会吧,小少爷,就这三十两银子没有?那刚才你要的药材要几万两银子,钱从哪里来呀?”小二愕然瞠目。 “几万两银子?我的乖乖,不会吧?”赵川头几个大,“我何时要人家的几万两的药材?” “你看你,你和人家药店掌柜谈生意,成交时用袖语在定价和数量,是这样吧?从你们的表情和那布下的手掌指变化轮廓,我就猜到是干什么价。我以前也在商行做过伙计,看得懂的。” “袖语?”赵川愣住了,“什么是袖语?” 小二一跺脚,“小少爷,你不是在装糊涂吧,你谈生意,连袖语也不懂了吗?” 赵川暗叫糟糕,自己真不懂什么交易的袖语,虽然养父以前是赵府赵家商行的掌柜,但从来没有跟自己聊过这方面知识,自己也没跟过他出门各地去谈生意。 赵川说我只是个大夫,论医术我是行家,懂的真不少,论谈生意的道儿,我真是门外汉。 见赵川真的不懂这些,小二便现场给赵川掩饰讲解: 买卖人在谈价时,明码标价用嘴讨价还价,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于是双方把手放在袖子里,或盖上一块布,通过拉手指来谈价。 在谈价钱时,会用拉手交易,就是要你伸出手来开个价,然后是买方还价,一切都在袖子里进行私下议价,为了不让别家知道自己出的价,用商行里通用的手势比画价格,当买卖两家商定后,即可成交。 捏住食指,表示一;捏住食指和中指,表示二;食指和中指加无名指,则表示三;食指、中指、无名指加小指,则表示四;五指全伸,表示五…… “好了好了,按你说的袖子里的规矩,我刚才伸出的手掌表示四?”赵川问。 “不仅表示四,你还前后晃动了三次。如果数字重复,则在袖筒里晃动一下,你之前要的份数晃动一下,表示要每份要四十四斤,定价格时你重复晃动二次,表示价格在平常价上加价四成。”小二搬着手演示给赵川看。 “唉,算一算吧,这么多药材,小少爷,不得几万两银子?人家现在指不定又打算让人从货源地又往这边发货了呢!”小二看着赵川生无可恋的样子,叹气道。 糟糕,自己这好面子,这下装成大尾巴狼了。赵川后悔不迭,要这么多药,这个小镇上家家开医馆也用不了。 小二见赵川愣着想,自叹倒霉,这就样空着手回去,不但要挨人家棺材铺掌柜的奚落,更要挨自己家掌柜的嚷骂,唉,这二天过的日子真是惨透了。 小二唉叹着这个小少爷到底是什么来路啊,看着像个少爷,自己却说是个大夫,没钱还偏要订着天价的药材,是不是真的让水淹了脑子,死后复生出了问题…… 不管如何说,现在连三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看来零点不是个有钱的主啊。 小二想到这里,就打算自个回去,因为赵川说了他要去别地想法借钱。 小二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个事来,又转身叫住走出老远的赵川。 “又啥事儿?”见小二跑过来,赵川站定。 “你那个小跟班回来了。”小二说。 “咋不早说啊你?”赵川责怪道,“我的钱都在她身上,这下有钱了,赶快一起走吧。” 小二一听也高兴了,忙跟在赵川身后,往客栈方向走。 “哦,你那个小跟班,是被一个道姑带回来的,那道姑自称浑元子,说我们客栈不干净,为此我们掌柜的还跟这道姑还吵了一架。”小二跟在后面又道。 赵川闻听急转身,一把揪住小二的胳膊,“你能一起说完吗?那道姑自称浑元子?什么时候来的客栈?长什么样子?有多大年纪?” “哎呀呀,痛痛痛!”小二咧嘴道,“午后来的,四五十岁,长的很丑,个子比较高。” 应该就是她,赵川撒开小二的胳膊,转身就急走。 这七丫头吃了锦衣公子那帮人下的药,被废了修为,这下又被那浑元子逮住了,看来注定是凶多吉少。 想想这浑元子,赵川恨得牙根都痒痒。上次要不是自己,这七丫头就被这浑元子给弄死了,而且那次浑元子还封了自己的中丹田膻中穴,导致自己好长时间没有修为到处挨别人欺负。 赵川脚下生风,很快就来到客栈门口。 此时正是酉时中,客栈前厅里食客满座。 小二的后面追得气喘吁吁,“小少爷,你走的太快了,我还忘了说一句:那老道姑来到客栈,过了一会就走了。” 赵川已经不在意小二的啰嗦了,立即追问他“来时几人,走时几人?” “来时二人,她和你那个跟班,走时也是二人,她和你客房隔壁住的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她救的那个所谓什么公主,一直不愿意吃喝的那女人。” 赵川也不再多说,穿过客栈前厅,直奔二楼客房而去。 刚上二楼,客房门口一个小胖子正低头蹲着,岁数并不大,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 见赵川上来,忙站起身问“可是早上用我家棺材的贵客?” 真服了这掌柜的,要账竟能这样等人要,这棺材铺的小掌柜有点傻啊。 赵川不理他,打开客房就往里走,但里面没人,不见七丫头。 “客官,你是住在这房子里的吗?”那小胖子又问。 赵川不答反问道:“你是何时来这门口等着的?” “吃过早饭后……最多辰时。”那小胖子道。 第68章 乾坤袋回来了七丫头不见了 “可见过一个老年道姑来这二楼客房?”赵川问。 “见过,那人到了那间房里,呆了一会就带着一个蒙面的女人走了。”小胖子指着赵川客房的隔壁。 赵川又问他何时,小胖子说是午时末。 然后赵川又问有关老年道姑的长相外貌年龄等情况,小胖子回答皆和客栈小二说的一样。 只是有一点情况是客栈小二没有说的,那就是走后一个时辰后,老年道姑又再次回来。回来时是一个人,回来是直奔赵川的房间,呆了一会后又走了。 “这老道姑又回来我房间里干什么啊?”赵川想不通,偷东西?这是客栈,也没有什么私人的东西啊。 小胖子说不知道这老道姑回来干什么的,不过走的时候跟她吵了一架。 赵川问咋回事?因何你和她吵架,你细说说我听听。 小胖子说那老道姑本来就不高兴,因为她带那蒙面女人走的时候,客栈掌柜得挡住不让走,说这蒙面女人还欠钱呢,要把账结清了再走。 那老道姑说房钱不是给过你了,还欠你什么钱? 客栈掌柜的说你带这个蒙面女人来住我这里,知道这些天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不? 老道姑说能有什么麻烦?住你的店给你店钱,带来的是你的生意。 客栈掌柜说你真的不知道?你上次结账走后,来了一伙人,说这女人是前朝的公主,要带她走,结果夜里被人杀了,惊动了官府。 老道姑说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路上行善事救了人,并把她带到这里住店,又不少你店钱。 客栈掌柜说现在你少我钱了,因为二伙人在我客栈里打架,弄坏了我不少东西,最后搞清死的那女人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那尸首还让我的店坏了名声,咱是小本生意,你说说我以后还如何开门生意?这些损失都是因你带来的,你当然要赔我银子不是? 老道姑说你这是想讹我吧,谁打坏了你的东西你找谁去。 客栈掌柜拉着她不让走,老道姑说最讨厌有男人对他拉拉扯扯,一脚将客栈掌柜踢到一边,带着蒙面女人走了。 小胖子讲到这里却笑起来,说当老道姑一个时辰后又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躲着她,可是我不怕她。 赵川笑道还是你厉害,继续接着讲。 小胖子说嗯哪。 当老道姑离开赵川这间客房要走时,被小胖子拦住,问这老道姑是不是住这里。 老道姑说不是,小胖子说既然不是住这,你为什么要进人家的房间啊?是不想偷东西? 老道姑瞪了小胖子一眼,说住这房间的是她师侄,关你什么事? 小胖子一听立即拦住她不让走,说你这师侄早上买了我家一副棺材没给钱,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所以这个钱得你出。 老道姑瞪眼,要打人。 小胖子很是生气,说那人是你师侄,我当然要问你要钱啊。 小胖子说我不敢拉她,但我就是跟着她走,和她大声地讲道理。 那老道姑走到大街上,小胖子一路跟在后面跟着大声叫喊,她烦了,就掏出个袋子扔给我说这是那住客房的人,要我自己等人回来,如果没人回来就把这个卖了换钱抵账。 小胖子说着掏出一个袋子,赵川一看乐了,这不是我的乾坤袋吗? 赵川说好吧,这就给你结账,多少钱? 小胖子低头算了一下说,“那口棺材是最一般的一个,下料一般,材质一般,做工一般。嗯,我要说下用的是什么料子和尺寸……” 赵川不耐烦地打断说直接多么钱吧,我还有事儿呢。 小胖子不理赵川的催促,自顾低头算着,“……我大清早的来这里等你,我还找人看守我店,这些都要算钱……”小胖子算了半天,最后说要三十一两六百二十一文。 赵川说好吧,我给你四十两银子。 小胖子说不要那么多,就要三十一两六百二十一文。 赵川说好好,你先把袋子给我,我给你结账。 小胖子说你要先给我结账,我再给你袋子。 赵川面露不耐,叹口气,耐着性子说我的钱在那袋子里,那是我的钱袋子。 小胖子一听忙把袋子扔给赵川,说哎呀,早知是钱袋子就不拿了,要是里面的钱少了可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赵川暗骂傻逼,这是认主的乾坤袋子,你就是想拿东西出来也不能。 赵川将手伸进去摸了摸,发现里面多了不少东西。 眼下不便细看查,赵川先摸出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小胖子。 小胖子说找不开,身上没带钱。 赵川便站在二楼上大叫“小二!小二!上来一下!” 赵川叫了几声,一个比赵川还小的半大孩子跑上来,“客官有何吩咐?” “咦?我叫的店小二,你跑上来干什么?”赵川好生疑惑。 半大孩子说我就是小二。 赵川说你们这客栈有二个小店小二吗? 半大孩子说就我一个。 赵川说不对吧,那小二不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吗? 半大孩子说那个今天午时前还是,现在被掌柜的解雇了,刚才已经给掌柜的赶走了。 “为啥?”赵川更加疑惑。 “掌柜的说他不干活,跑出去瞎玩一天。”半大孩子道。 赵川说知道了,将银票交给半大孩子,“你去把我这张银票破开,给这个小胖子他的棺材钱……是多少钱来?” “三十一两六百二十一文!”小胖子忙接话。 赵川说另外再给这小胖子弄点吃的,剩下的先压在柜台账上,自己还要过几天走,挥手让这二人离去。 那小胖子心生感动,竟有些不舍,边下楼边回头说“这位贵客真是讲究人,下次如果还需要我的——” “滚!”赵川一声怒喝。 天黑了下来,赵川点亮了油灯。 晚饭没吃,一点胃口没有。 赵川心情很不好,这乾坤袋在这个老道姑浑元子手里,证明七丫头肯定又被她给捉住了。 赵川认识七丫头这个小狐狸精,就是因为上次在山林里遇到浑元子追杀七丫头,才有幸把她救了。 这次七丫头没了灵气修为,不巧又遇到浑元子,肯定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所以轻易就被捉住了。 现在有多人都看到浑元子来客栈的时候是带着七丫头来的,可是离开的时候没人看到她带着七丫头走,七丫头哪里去了? 七丫头被浑元子灭杀了? 可能性很大,因为上次浑元子就说灭了81个妖邪就能大道圆满,追杀七丫头时已经是第80个了,离得道圆满的期限快要完成了。 可是七丫头要是被杀了,那尸体呢? 哦,对了,七丫头是个狐狸精,死后就是一只小小的狐狸,像小猫小狗样的东西。 嗯,得出门找掌柜地问一下是不是客栈发现有这样的死东西。 不对,不对!浑元子说的如果是真的,再杀二个就能达到81个大道圆满,为什么还要还到客栈里来杀?就地处决就行了。 赵川本来想找客栈掌柜地问有没有在客栈里发现死狐狸,这样一想又打消了念头。 七丫头被带来客栈是确定的,如果在客栈里没有被浑元子杀了,那就是又逃掉了,就像昨天夜里那帮人来抓她,她跳窗户逃了。 虽然赵川认为七丫头被浑元子灭杀的可能性不大,但想来想去不放心,还是下楼找到那个半大孩子的小二问了下,得知没有死狐狸被发现在客栈里。 赵川又在院内各处转了一圈,虽然天黑了,但他恢复了灵气修为,有夜视能力,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死狐狸,客栈很干净,连死耗子都没有发现。 找不到七丫头只好作罢。 赵川又返回客房里,将乾坤袋子放在床上,开始伸手掏里面的东西。 先掏出来的是一些金块银块和一些银票,粗略算一下约有二三千两。 赵川大为皱眉,这七丫头哪搞的这么多钱,难道是用韩家玉牌去钱庄支取的? 赵川不得而知,便再掏,掏出些女人用的金银首饰和一些化妆品。 继续掏,掏出来的竟是女人的花花绿绿的衣服,有中衣有小衣,还有女人的肚兜和小底裤。 赵川又尴尬皱眉,暗说七丫头是不是真的傻啊,这些女人用品东西就不能装在包袱里吗?一块布就那么难找吗? 赵川继续掏,结果下面摸到了大些的家伙,一件件拿出来看,竟然锅碗瓢盆菜刀都有,还有一些米面油和瓜果蔬菜…… 赵川不想接着掏了,他非常纳闷,这七丫头是想把家搬进去啊,还是想准备这些东西到某处安家过日子呀? 赵川想不通,这才过了一天一夜时间,这七丫头到底去了哪里装了这么些东西。 赵川复又把这些东西装进去。睡觉。 一觉醒来,感觉小腹有些热胀,感觉像是憋尿,但好像又不是。 赵川想起来恢复修为后还没有检视自己的内功呢。 看看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也不知此时是什么时刻,赵川索性爬起来练功。 盘腿坐在床上,先调息,再运气…… 我的乖乖,自己的功夫已经到了火层第八级了! 赵川吓了一跳,同时又极其纳闷。 第69章 打人了 赵川被那可恶的道姑浑元子封了中丹田穴道前,只练到水层九级,就再也突破不了该层到达火层。 现在死而复生,竟然不但解了穴道,而且又自动升级冲破水层,并到达了第八级,几乎升了一层呀! 怪不得白天抬尸时,遇到野狗攻击,自己出手那么厉害。 这火层里,有什么样的功夫呢?能比以前有何不一样?赵川思忖。 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看得更远?听得更细微?嗯,得找个机会体验一下…… 赵川想着想着又睡着了。 第二天赵川起得很晚。 洗漱完毕下楼,见客栈掌柜正在盘账,那个新招来的半大孩子正卑微地低头呆在他身旁,不时挨那掌柜一二句训斥。 客栈掌柜四十岁初头的样子,中等个子身材很魁梧,一张四方大脸油腻腻的,看上去不像个善茬,和站在他身边那个半大孩子小二形成鲜明对比。 赵川叫饭,吃过后把掌柜叫到身前。 “算账,我不住了,我要换别家的客栈!” “呀,小客官,怎么啦?住得好好的干嘛要换呀?”掌柜的陪笑。 “住得不爽!”赵川斜了他一眼。 “哟,是不是又是小二伺候得不好?前面那个让我开了,这个新来的也不满意?”说罢那中年掌柜一转身,一脚踢得那半大孩子跌倒在地,“你这小厮,再不好好干也开了你!” “别打别打!不关小二的事,我要走都和他们都无关!”赵川招手阻拦,“我是看你不爽!” “……”掌柜的愕然不解。 赵川说前面那个小二,明明干得好好的,你偏要赶人家走,你什么理由? 客栈掌柜一听笑了,说这是我们店家的事,不劳客官烦心啦。 赵川说我就想烦心这事,怎么啦? 客栈掌柜不语。 赵川说别装死不说话,先给我结账。 客栈掌柜只好到柜台里拨动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后,说“扣除你压在柜上的六两四百文,还应付十六银子。“ 十六银子?赵川疑惑,住一天房钱,虽然是上房,最多也不过一两银子。我这才住了二天,怎么就这么多钱?” 客栈掌柜说这十六银子是你赔付我的损失。 赵川愕然表示不解。 客栈掌柜解释说自从你住我这里,知道这些天给我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不? 赵川摇头表示不知道。 客栈掌柜说你来住店后,又来了一伙人,这伙人说这你隔壁的女人是前朝的公主,要带她走,结果夜里被人杀了,惊动了官府。 赵川说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客栈掌柜说这伙人怀疑你是杀人凶手,虽然后来证明你又不是,但你毕竟牵扯进去了。 赵川说我既然是冤枉的,为啥还我要赔你银子? 客栈掌柜说二伙人在我客栈里打架,弄坏了我不少东西,那尸首还让我的店坏了名声,虽然最后搞清那死尸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咱是小本生意,你说说我以后还如何开门生意?这些损失都是因你住店后才带来的,你依然要赔我银子不是? 赵川道你这客栈掌柜好不讲道理,我也是受害者呀,如何让我出钱赔你银子? 客栈掌柜说你不赔谁赔?难道让我去找那个死尸要钱? 赵川无语,暗道这客栈掌柜是属野狗的啊,逮到谁就想咬谁一口啊,怪不得听说之前浑元子走时也想赖人家,结果被人家踢飞了,现在看我年纪小又想赖我啊。 赵川纳闷,都说店大欺客,这个小破客栈也不怎么样啊,怎么还会来这一招呢? 赵川也想学那老道姑说你这是想讹我,谁打坏了你的东西你找谁去。但想了想,便对那客栈掌柜说“你算的有道理,我应该赔。” 客栈掌柜说算你识相,那就别啰嗦了,快拿钱出来走人。 赵川笑道急什么呀,我又不急着走,再聊一会嘛。 客栈掌柜说跟你一个半大孩子外乡人有什么好聊的。 赵川无奈干笑二声,环视了一下前厅,说你这些桌椅都是新的啊。 客栈掌柜说当然是新的啊,这是今天才买的啊,原来的旧的让昨夜那二伙人打架打烂了,你不知道?哦,对,你不知道,你当时给人家弄水淹死了。 赵川说你不提这事我倒忘了,听说当时你还想给官家作证,想证实我是杀人凶手的吧? 客栈掌柜脸色微变,说当时都是被逼迫的,我也没办法啊?不过后来不是又没说你是嘛。 好一个被逼迫的,赵川说那是谁又逼你开了前面那个小二呀? 客栈掌柜不语。 赵川说你这些新桌椅花了多少钱啊? 客栈掌柜答花了不到五两银子。 赵川招手,说你过来。 客栈掌柜站在柜台里没动,说“你想干嘛?是想找我打吗?打人是犯法的。” 赵川说你还知道打人是犯法的,你刚才不是踢了这孩子一脚啊? 客栈掌柜说这是我雇的伙计,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啊? 赵川说就关我事啊,那小二对我照顾不错,你开了人家我感到你做事不对。 客栈掌柜脸色越来越难看,说你感到我做事不对又能咋的?想多管闲事?想来打我?快掏钱赔我十六两银子滚蛋! 赵川笑,说我可不想打你,怕也打不过你。只是感觉你做事太气人了,人家小二干得好好的,你开了人家,理由是什么? 客栈掌柜说那小二一天不干活,跑出外面玩,家里生意忙得没人照顾啊。 赵川说不对吧,你那小二可不是出去玩的,一大早就让你给叫出去处理尸体,那尸体还是我帮着抬出去的,连棺材钱都是我出的,那棺材铺掌柜是不是蹲守要钱在我客房门前一天?有这回事吧。 客栈掌柜脸色越发猪肝色,哼一声说那是你愿意,是你想做,关我何事?我的店铺要做生意,我不能受损失。 赵川说你要做生意,但你不能欺负别人啊。 客栈掌柜说我欺负谁啦? 赵川说你欺负辛辛苦苦给你干活又让你赶走的那个店小二啦,你还给人家作假证说我是凶手,这又是在欺负我啦。 客栈掌柜彻底不耐烦了,拉下了脸,说咋的?你是菩萨吗?一个小二我想开就开,就现在这个小二我哪天不高兴了随时开!你一个外乡人来住店,你高兴就住,不高兴住快滚蛋,哪那么多废话?快掏钱赔我十六两银子。 赵川笑了,叹口气说一点不错,你说的真好,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你这家伙话说话太难听了,是看我年少身亏打不过你是吧?真打起来还不定谁吃亏呢。 客栈掌柜鼻翼抖动,盯着赵川,说来吧,来打我呀!说着抄起酒坛边一把打酒的大号铜勺子,说信不信我一下敲扁你。 赵川呵呵一笑,说一点不错,我也就是这么想的。 赵川起身走到柜台前,一伸手抓住那客栈掌柜的胸前衣服,暗运灵气,想把他拽出来,没想到竟将他从柜台内拖出甩到半空,划个弧形,直接扔在前厅内一张饭桌上,砸碎了那张桌子。 不料那客栈掌柜身体竟很棒,丝毫没有摔坏他,他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一个箭步冲到赵川面前,轮起手中的铜勺子就砸。 赵咱本该闪身躲过,可是他竟鬼使神差地没动,那铜勺子就听“当”一声砸在赵川的头顶,就如敲在了大石头上一般,震得那客栈掌柜扔了铜勺子,抱着胳膊吃痛叫喊。 赵川一愣,马上明白了,原来练这太爷爷的五行神功到了火层,不怕金属砸?什么道理?火克金吗?还是具有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力? 但眼下赵川也没时间细想,见这客栈掌柜抱着胳膊转圈地吃痛叫喊,赵川弯腰拾起大铜勺子,说“该轮到我揍你了吧,这可是你刚才叫我打你的啊。”高高扬起铜勺子就砸。 那客栈掌柜也不傻,见铜勺子砸下来,转身就跑,赵川也不收力,一铜勺子下去,又将客栈掌柜身后后张新木饭桌砸烂。 倒不是这大铜勺子结实,也不是这新木饭桌不结实,而是赵川灌注了灵力,这一铜勺砸下去估计得有千斤的力气。 其实赵川也不想用这么大的力气去砸人,更不想砸死人,只是想试试自己升级到了火层八级的威力如何。 见赵川能一铜勺子砸烂新木饭桌,客栈掌柜吓得几乎屎尿都出来了,这要挨到头上还有命吗?不得被砸成肉饼。 赵川追着客栈掌柜砸他,那客栈掌柜围着饭桌转着圈的跑,不大一会,客栈前厅里的几张饭桌全被砸成一堆木柴。 客栈掌柜大喊小二快去报官,快去找乡正来!那半大孩子的小二听了忙跑了出去。 赵川呵呵笑着说找谁来都没用,这不是你刚才叫我来打你的吗? 客栈掌柜没想到这小少年原来是个高手,没想到讹人讹到太岁头上了,一边躲着赵川,一边嘴里杀猪般地惊恐叫着杀人啦,杀人啦! 这么大的动静招来了附近的人,左邻右舍的都过来看热闹,发现一个小少年竟高举着客栈舀酒的大铜勺子追着掌柜打人,都愣了。 但并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 那铜勺子一下下的,遇到什么砸什么,前厅里什么整个的东西都没了,桌椅板凳柜台,杯盘酒坛碗碟都让砸坏了。 那客栈后院里有厨房的厨娘也跑过来,一看脸都吓绿了。 “快住手,为什么打人啊?”终于,有看热闹的大声问。 第70章 收了个下人 “唉,大家不要误会,我哪里是在打人啊?我是在帮这客栈掌柜的忙,是他叫我打他的。不信问他是不是?” 客栈掌柜估计是被吓疯了,又点头又摇头。 赵川哈哈笑着,又把掌柜地追到院子里,那掌柜围着大水缸转,赵川又一一敲碎那些大水缸。 “好了好了,不要打了!”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都围在客栈门口叫喊着。 赵川停下来,把原因对大伙讲了,又说这个掌柜如何如何想讹人。 有人说该打,这个掌柜平时就招人讨厌。 赵川对那吓得半死不活的掌柜说真不好意思,你叫我打你一下试试,结果我一打你就躲,你躲得太快了,我一下也没有打到你,反而我还挨过你打了一下。我说得没错吧? 那客栈掌柜惊魂未定,大概是吓傻了,也不说话。 赵川又说这打坏的东西我赔你吧,也不能叫你吃亏,我那压在柜上剩下的六两多银子就不要了,足够赔你这些破烂了。 “唉,今天真倒霉,明明是想做好事帮别人,结果还赔人家钱,看来好事不能做啊……”赵川装出伤心难过的样子出了客栈离去。 赵川走不多远,感觉身后跟着个人,回头一瞧,原来是客栈里新来的那个半大孩子店小二。 “咦,客栈掌柜不是叫你去报官,去找乡正的吗?怎么,报完官了不去客栈收拾,跟着我干嘛啊?”赵川说。 “我出了客栈就没去找乡正。”那孩子说。 “你为啥不听掌柜的话去找乡正呀?”赵川又问,说你不听掌柜的话回去又得挨打和开除。 那半大孩子说不想跟掌柜的干了,那掌柜的人不好。 “那你现在跟着我干啥?”赵川笑了笑,转身自顾前走。 “我想跟着你干。”那半大孩子又跟在赵川后面。 赵川连连摇头,说别开玩笑了,我又不开客栈,用不着人干活啊。 那半大孩子听后也不言语,只是跟在赵川身后默默地跟着。 走了一会儿,赵川回头,见那孩子还跟在后面。 赵川无奈,只好站住,叹口气,问那孩子给客栈掌柜的当小二,一个月给多少钱啊? 那孩子说一个月是三两银子。 赵川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说这个钱给你,别跟着我了。 那孩子说不要钱。 赵川说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呀?我说过了我可不是掌柜的,我不开店的。 那孩子说求你给介绍找个事做也行,感觉你这个少爷不错。 赵川说我就是个外地人,只是路过这个小镇,哪里有能力给你介绍事情做啊,说罢赵川又将那十两银票给他。 那孩子坚持不要,只求给找个事做,不在这个小镇也行,只要不太远。 赵川问他多大了,回答说十二岁了。 唉,十二岁的孩子能干啥呢?为了找个事做竟不怕离开家到别的地方去。 赵川有些犯愁,自己眼下还有一大摊烂事呢,哪有心思去管这些事啊。 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天下令人同情的事多了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给钱不要就算,赵川收起银票,转身就快步走。 赵川打算先重新找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再去药铺找王得财把那之前订的药材的账结了。 那孩子见赵川不再理他,仍是跟在后面小跑跟着。 赵川想重新找的客栈要离原来那家远一点,便使劲往前走。 记得这小镇就是客栈多,有十几家,赵川上回初次来这小镇时专意数过。 一连走过几家客栈,看门面赵川都不满意。直到前面有家客栈,看门面还不错,赵川便想往里走,但跟在后面的那半大孩子突然跑上来拉住赵川说这家不能住。 为何?赵川问。 “这家店里太脏,老鼠多,虱子臭虫都不少。” “你咋知道?”赵川问他。 半大孩子说自己打小就在小镇上给各个客栈送菜,所以各家客栈情况熟悉得很。 赵川问他怎么现在不送菜,却去客栈当小二了? 半大孩子说自己父母是种菜的,二个月前父母得病死了,所以现在只好出来找活干。 原来是这回事,赵川听了心里有些难过,回想到自己以前这么大时,离家逃亡也曾为过活下去发愁。 赵川不愿多想,走了几步,又看到一家客栈,半大孩子说这家也不行,里面太乱,住店的客人常被偷了东西。 又走了几步,又一家客栈,半大孩子说这家更不好,在你睡到半夜里会有妇人钻你被窝跟你睡觉,然后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进来演仙人跳…… 连走几家客栈,赵川被这孩子搞得一点住店的心情也没有了。 算了,暂时不住了,先去药铺找王得财吧。 赵川直奔药铺去。 走着走着,赵川忽然想到个事,问一直跟在后面的那半大孩子叫啥名字。 半大孩子说没名字,姓毛,父母一直叫他毛孩。 “那好吧,毛孩,你愿意到药铺当伙计吗?”赵川问。 “那太好了!”毛喜不自胜,说要是早能到药铺当伙计,学点医术,自己的父母就不会死了。 赵川心生悲意。 赵川说那就跟着我走吧,一会到了药铺见机行事,机灵点,我得再和人家掌柜的说说,不知人家缺不缺伙计,能不能看上你呢。 跟着赵川走了几步,那毛孩突然又拉住赵川,说你想不想见见被那客栈掌柜开的那个店小二呀。 赵川心里正想事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见赵川答应了,毛孩忙转身冲后面高声叫喊了一句什么。 很快,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快步跑了上来,在赵川身侧叫了声“小少爷!” 赵川一愣,这不是刚才客栈里被那个掌柜开除的店小二吗? “你也是一直跟着我的?”赵川有些惊讶。 “是的是的,你刚才在客栈里揍那个掌柜,我们就一直在看着呢!”小二不好意思说。 赵川说你也跟着我干啥呀?是不是看我打那客栈掌柜不过瘾? 小二干笑着说不是。 赵川问他叫什么名字,小二说叫大毛。 大毛?赵川端详了这二人半天,笑了。 “你们是不是兄弟俩啊?”赵川问。 大毛笑答说是。 赵川又问那刚才的客栈掌柜知道你们是兄弟俩吗? 大毛摇头说那掌柜不知。 赵川问大毛你被开了,怎么不去找个新的活干啊? 毛孩说小少爷,你能给我介绍到药铺当伙计,也给我哥哥大毛也找个事做吧。 赵川一脸黑线,暗骂你这小子当我是牙行中介呀,人家药铺还不一定要不要你呢,都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赵川面有难色,说这个怕不太好办啊,你这个大毛年纪有些大,都二十岁了,当学徒伙计一般过龄了,还是找个出力的活干干吧。 大毛说行啊,只要有活干,我不挑不捡。 赵川心说这个找工作的心态不错,是个好下人。 赵川说那好吧,你暂且跟着我走吧。 大毛立马跪倒,说“谢老爷!” 老爷?赵川一听下意识的急退步闪开,“大毛,你这咋回事?脑子要坏啊?” “回老爷,小的脑子没坏,你让我跟着你,你不就是我的主人,就是我的老爷吗?”大毛仍跪地不起。 赵川左右看看,有些尴尬,“快起快起,这大街上跪着成什么样子?我刚才是说让你先跟着我走路,不是说让你当我的下人,我都要吃不上饭了,哪用得起下人……” “老爷,赵老爷,您是个好人,我认定了,跟着您是我这辈子的福分,我要跟着您,您原来的跟班不见了,那就收了我做跟班吧,您答应了吧,老爷,赵老爷……” 原来的跟班可不简单啊?你们可比不了她呀,赵川暗道。 “老爷,赵老爷,您就答应了吧,我也替哥哥求您了……”毛孩也跪下了。 “行行行!都起来,快都起来,起来说话!”赵川感觉自己是个靶子,大街上好多人都在向这边看过来。 赵川想走开,刚退了二步,那身后的二人像兔子一样跪爬着赶上来。 “好了好了,我答应了。赶快滚起来,成什么样子啊!我一个大好少年,被你们这样跪着,这不要折我的寿吗?”赵川不悦。 “回老爷,这不折寿的,我是下人,下人就该给主子跪的。”大毛站起身说道。 唉,真服了你们二人了,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啦我……赵川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 不过,这个大毛也不算太差,当个下人也合格。毕竟赵川之前也跟大毛相处过一天,感觉这个人还行。 只不过感觉这大毛有些大,自己不到十七岁,大毛有二十岁,比自己还大三岁多,使唤比自己大的人感觉不太习惯。 “唉,你比我还大几岁呀,我这个老爷不好使你呀……”赵川说。 “这个正常啊,比主人大的多的下人多的是呀,那些老管家都六十七岁的都有……”大毛跟在后面,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高兴。 赵川心说你大爷的,找个下手是想图方便主人行事的,又不是找个老太爷伺候着的,要那么大岁数干什么呀? 第71章 交易 药铺到了。 王得财正愁容满面坐在里面。 见赵川进来,王得财忙起身相迎。 落座后,王得财照例要让内人出来沏茶。 赵川说不必了,你那个苦得跟黄连般的穿心茶实在喝不惯。 赵川开门见山,掏出两张五百两银票,说我和你初次订的那药材,我来提货了。 王得财客气地说你还当真,我昨天只是说有南方药商手里有货,可以提前交易,你要这么急,莫不是有急用? 赵川点头说是有急用,心里却说不是你催我说要早提货的嘛。其实这些药材现在根本用不着,无奈因为脸皮薄不好毁约。 王得财让赵川稍作片刻,自己去后院取货。 赵川见王得财一人来回几次一趟趟的搬药材,说这店就你一个人里里外外,怎么也不找个伙计当帮手啊? 王得财说镇子小,人口少,哪有多少生意。这个月要不是你照顾,下个月就要吃不上饭了。 赵川说王掌柜太谦虚了,怎么会吃不上饭呢,有人的地方就会生病,生病的就需要治病吃药,这镇上就你一家药铺,生意不会太差的。 王得财苦笑着说你有所不知,这里离清风观太近了,清风观里的道人可是会看病的,有钱人都是去清风观里瞧病问药,只有些穷人才到我这里来,能有什么钱赚? 赵川想想也是,给穷人看病,他们是大病看不起,小病又赚不到他们什么钱,看来王得财也只够养家糊口而已。 “不过今后可能情况不一样了,因为清风观的道人都跑光了,清风观能不能存在下去都难说呢!”赵川说。 “嗯,你说这个情况有道理,最近生意是好那么一点。但又听说侯爷的兵闹瘟疫,也不知以后我这个生意怎么样。”王得财忧虑道。 王得财将赵川订的药全部搬出来,一一摆好在柜台上,又拿出之前赵川写给他的订单,又仔细一一核对品名和数量重量,最后让赵川上前过目。 赵川说不必了。 王得财见赵川如此信任自己,很是高兴,便说这么多药材,我给你打好包,送到哪里? 赵川正在想这个事呢,这么多药材,自己也没有车带走,再说自己只是个大夫,又不是药材贩子,带着这些玩意出行可不方便。 赵川想了想,说这样吧,借你店里的工具,给我加工成半成品吧,这样带走也方便。 王得财说那行,要加工什么样尽管说好嘞。 赵川看着这么药材,自脑中调出鬼师父啸天的《丹丸》,挑了个最简单的炼丹配方,重新组合了一下,打算先炼个化痰清肺丹,试试手。 赵川告诉王得财如何加工。 炼丹的工具有丹鼎和丹炉。 丹鼎比较大,是用凡火加热求辅助炼丹的,用的生火的材料有火油,火石,焦煤,木碳等。一般炼等档次的肉丹,草丹用这个比较多,特点是出量大,出丹快,不容易失败,但丹药质量差。但再差也比汤药强,汤药也不容易保存,不容易服用。 丹炉比较小,是修行练功之人用的,炼丹加热需要用五行之火,或三味真火来淬炼炉中的高档珍稀灵药和药石,或干脆进一步提炼升级低档次的丹药。 鬼师父啸天送给赵川的那个丹炉,如今就在乾坤袋中,这次赵川就打算把它派上用场。 看着王得财费力一个人在加工这些药材,赵川又说你该找个帮手,哪怕是学徒也行啊,学徒又不要开工钱。 王得财说庙小养不起呀。 赵川说就你一个人,又当掌柜又当大夫又当伙计,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王得财气喘吁吁地说那又怎么办。 看着王得财刚才忙过一阵子,现在又开始加工半成品,确实有些累,和赵川说话也不利索了,赵川走出店门,将一直等在门口不远外处的大毛和毛孩两兄弟叫进来。 赵川这二人你都认得吧?这大的是刚才我住的客栈的小二,被掌柜的开了,非要给我当个下手。这小的是他弟弟,想叫我给找个事做做,我感觉你这里缺人,就带过来了。 王得财连连摆手道“别别!我这真的生意不好,就这小药铺勉强够我和内人活的,过了年再生个孩子就难了,不能再添人了!” 赵川笑道,“这小的真不错,就给你当个学徒吧,工钱我来出,伙食钱也由我出,暂借在你店里,就当你给培养了!别怕,你以后会生意好的!也不急答我,你先考虑一下再说。” 王得财皱眉不语。 赵川说就这么定了,随后叫这二人帮着加工药材,该切碎的切碎,该研磨的研磨。 三个人忙了二个时辰,才将这些药材加工好。 王得财说赵公子,你真是心大呀,这每样的药材都是精贵之物,每份都要几十两银子,你就让这二个外行人来帮着加工,万一把药材给你弄瞎了,怎么得了? 赵川哈哈一笑,说不碍的,多大的事呀,不就一千多两银子的事嘛,放手让他们做,更重要的事还要后头呢。 不过王得财看着这些加工过的药材,有些纳闷,说加工成这样,做汤药也不必要这么这么碎呀?这么好的药材,你不是在糟蹋,暴殄天物吧? 赵川说这样吧,你别瞎猜了,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个大夫。不过你放心,我只给人家看病,不卖药,和你不冲突。 王得财说我不担心,我不喜欢做大夫,我喜欢做生意,否则我就不会在老父死之前天南海北贩卖药材。做大夫风险太大,还不容易赚钱。 赵川说好正好,我们可以合作。 王得财说我正有此意,只是看不懂你现在把这么好的药材加工成碎喳喳,何意? 赵川又哈哈一笑,说其实我主要是个妇科大夫,但我最最喜欢的还不是给女人看病,而是炼丹…… 王得财一脸黑线。 “听说天上的太上老君有个八卦炉炼丹,你小子也会?是不是吃了我内人给你的三转还阳丹,把你救活了脑子还没好呀?” 三转还阳丹? 赵川说你救活我是给我吃了三转还阳丹? 王得财说是呀,我就一药贩子,不然我哪有那么高的医术去救治你,我当时过去客栈你都死得硬邦邦的了。 “三转还阳丹?你是说这个东西真有那么厉害?”赵川一副怀疑的表情。 王得财说这千真万确有这回事,这个还阳丹是我内来从娘家带来的,只有一枚。唉,可惜呀,要是早知道她有这东西,我还当什么药铺掌柜……王得财言语似有不甘。 赵川吃惊不小,问王得财为何下这么大的血本去救他。 王得财有些沮丧,说实在相瞒,说这是内人的主意,她口称是为了救活你后继续做成之前你下过订单的生意,但用这个神仙才能有的仙丹,去挽救一桩千两银子的生意,个中原因你只有亲自去问她了…… 赵川回过神来,呵呵一笑,说王掌柜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这颗救人的仙丹花的值,我会炼些药丹还你的。 王得财眼神一亮,“赵公子,你也会炼三转还阳丹?” 赵川说那倒不会,不过救命的药丹我肯定是会炼的,不过以后也说不定,我只是掌握了这门技术,现在不是正在研究嘛。 王得财闻听有些许的失望。 赵川对大毛说把药材都给我打包收拾好,然后出去给我找个地方,我要炼丹。 大毛说老爷需要什么样的地方,才能最合适炼丹? 赵川说客栈肯定不行,人来人往的不管。 “那租个民房呢?” “有闲人也不好,怕打扰。”赵川摇头,“要僻静的环境,还要吃住生活都方便。” 大毛说声知道了便出门而去。 大毛刚出门,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进店来。 “唉,仁兄,我找人问遍了,都说不有见到什么信。”王得财见了那汉子,忙把那人拉到一侧小声说。 “棺材铺老板我也找了,人家说门前没看到有什么信。”那汉子说。 “说的也是,就一张纸,又不是银票,谁捡到了也不当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这里人大多不认字,要那玩意没用,最多是给你当擦屁股纸用了……”王得财说。 “叹,真倒霉。”汉子懊悔不迭,说真不该来你这破镇。 赵川有灵气修为,细起心来,几丈内连根针掉落地上都能听见。 “是不是丢了一封信?”赵川起身,过去直接说道。 那汉子狐疑地盯着赵川,“此话怎讲?” 赵川见他的表情,不是十分友善的样子,便说“我昨天捡到一封信,我刚才好像听你们说信的事儿,看来是我听错了,看来我捡的那信不是你的。” 赵川跺步走到柜台边,若无其事地查看刚才加工好的自己的药材。 “信呢?”那汉子问赵川。 赵川装作没听见,继续拨弄他那些碎药渣渣。 王得财呵呵笑二声,过来说道“这位老兄是我的好朋友,他确实丢了一封家书,你可曾捡到?” 赵川说我是捡到一封信,但可不是一封普通的家书,我还想用它卖钱呢。 第72章 初试炼丹 王得财说好啦好啦,给个面子吧,别这样,快把书信拿出来看看是不是我这兄弟的。 赵川不曾说话,那汉子倒抢着问话“那信你看过不曾?” 赵川说当然看过,不看我如何知那不是一封普通的家书?怎地,那信捡的我还不能看?又不一定是不是你丢的。 王得财好言相劝赵川莫生气,说那老兄是个武人,性子直,要是捡了快拿出来看一下。 赵川说这信也不能直接给你看,我要确定是不是你的才能给你,你先说这信里有哪些字词语言,或是大概是什么事情也行。 那汉子好不耐烦,丢了信本来就是急躁,但就是不愿说信的内容。 赵川说这样吧,有个地方,只要你说这几天去没去过就行了。 “什么地方?”那汉子问。 “棺材铺!” 王得财一愣,随即笑了,抢着道“去过去过!还是跟我一起去过,不过但棺材铺,连棺材里都钻过呢,哈哈!” 赵川说这信就是在棺材里捡的,看来真是你的。 赵川说着掏出信。 那汉了看过信,点头说就是,长出一口气,然后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看去在想着什么心事。 赵川心说这人好没有修养,人家捡了信还给他,也不知道道谢,看去有五十多岁,白长了那么多年了。 半个时辰后,大毛回来了,对赵川说地方不太好找,出租的地方都是大杂院,小镇本来就小,单门独户的院子找不到。 王得财说别找了,离我这店铺二三里远有一大片田地,原来是我家的药草种植地,我爹不在了就没心思再雇人种植管理了,那里有几间看园人的住的草房子,生活用具都是全的。去看看行不行? 赵川让大毛过去看一看。 时间不大,大毛回来说还行,那地方靠近一片小山丘,有山有水,还有大片的竹林。 那就过去吧。 赵川又让大毛去街道上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一些米粮油什么的,就暂时在药草种植园呆下来。 “老爷,我是要跟着你学炼丹吗?”大毛问。 赵川说别在叫我老爷老爷的啦,我还不到十七岁,我有那么老吗?天天喊得我感觉都老了。 大毛说那叫喊什么呢? 赵川说随便什么都行,就是不要再叫我老爷了。 大毛说那叫你少爷行吧? 赵川说行啊,暗说你这家伙这一叫又比刚才少了一辈。 炼丹前的准备工作很繁杂。 赵川开始教大毛先识别药材:首先要认别药草的五行,要不然配料时放错了可就麻烦了。 认别药草的五行,最简单的方法是靠味道。药草味道不同,五行就不同,除了个别药草例外。 药草酸涩的五行属金,药草味苦的五行属水,药草发咸的五行属火,药草有甜味的五行属土,药草辛冲的五行属木,这是大致的辨别方法。 不过这种方法还有很大的危险性,若是一不小心误尝了断肠草或者番木鳖之类的毒草,立刻就会中毒倒地。所以那些有毒的草药都事先认识出来。 好在大毛以前也在药铺当过几天伙计,再加上人脑瓜也比较好使,没二天就掌握这些基本知识。 除了教他辨别药草的五行,赵川还教他别的一些,比如说告诉他病理:治病要学会辨别阴阳,一切病都是因为阴阳失调所导致。 因为世间万物皆由阴阳二气凝结,二气出现偏并则会出现病症,二气平则病愈。所谓治病救人实则是在平衡阴阳。平衡阴阳,先要明辨阴阳,阴阳者并无常形,辨之不易…… 类似这些基础知识都是在炼丹的过程中,赵川有意无意讲解给大毛。 作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后,用鬼师父啸天送的丹炉,赵川开始了炼丹。 由于没有切身的经验,全靠鬼师父啸天先前灌输给他的空洞理论知识, 由于赵川有了具体目标计划,初期只是想练手搞个一般理疗类药丹,这类低级药丹并不难炼。在反复试验,在糟蹋了一半的材料后,终于在三天后出了一颗化痰清肺丹。 这药丹,淡红的,透明状,花生米大小,看去着实让人欢喜。 但不知这药丹效果如何,得找个机会试一试才能心中有数。 初出成绩,还得接着练。 毛孩这个时候从镇上药铺过来了,说王掌柜有事找赵川。 赵川让大毛看守药草种植园,自已跟毛孩去了药铺。 药铺里,那二个南方药商正在坐等,门口则停着三辆大车。 客气过后,又喝过茶,王得财拿出账本跟赵川说货整理好了,现在核对算一下。 王得财拨弄算盘一阵,然后说一共是五万六千二百六十两银子。 五万六千二百六十两? 虽然之前大毛跟他说过要几万两,但数字具体一出来,赵川还是吓了一跳。 赵川有种被人坑了的感觉。 王得财算完账,将名细账册放在赵川面前请他过目,又一挥手让人准备将货一一卸下搬进来对账。 赵川摆手说算了吧,我相信商家不会搞错的。 王得财说那这个货款……? 赵川说这五万多的货就这三大车? 王得财说不是,这只是三分之一,是按你的要求先整理出来的。 赵川说先拿几样下来我看看。 王得财让药商的人卸下几个口袋,分别拿了几样下来让赵川过目。 赵川看了一眼,说这不合我的要求啊,我的用途你是知道的,我是炼丹用,不是药铺给病人熬药服用。 南方药商一听都直愣看着王得财。 王得财说哎呀,怪我,是我没有有上家说清,这样吧,再场再给你加工,你看行不? 赵川说我那边正炼丹,有事呢,我得走,等加工好了再说吧。 南方药商一听急了,以为赵川不要在找借口,忙站起身神色紧张,想跟赵川说话。 赵川摆手道别和我说,你们有话就和王掌柜谈,你是药材供货商,王掌柜是收购商,我是最终客户,我只向药店购货,不合要求的我不能要。 赵川说罢掏出几张银票,对王得财说这是一千两银票,算是我要货的押金。要是你今天供不出我要的货你得赔我这些钱。要是今天你出了合乎我要求的货,我要是不要了这押金就是你的。 说罢赵川还要走,王得财哪里能让他走? 王得财叫南方客商赶紧就地卸货,然后按赵川的要求加工。 药商这三大车药材跟着的下人,竟然是自已从南方带来的,也是懂药材的,听过二个药商的吩咐就在药铺门口就地加工。 一些人切的切,压的压,捣的捣,研的研,磨的磨,一片忙碌景像。 赵川可不想呆,这几万两银子去哪里弄啊?就算自己有韩家玉牌能去钱庄上支取,可是支取这么多钱,且不说人家给不给支取这么多,就算给支取,可是收这些药材干什么啊?赵发感觉自己这二天纯是瞎胡闹。 赵川想溜。 王得财说什么也不肯让赵川走,又喊出内人来沏茶,又叫出几天前丢信的那个汉子出来赔赵川聊天。 那汉子倒不是不想出来,只是感觉自己没什么话来应酬赵川,只是一个劲地说着客气说,说上次一时激动忘了感谢,所以你走后这几天就一直住在朋友的药铺里,就是想再见到当面感谢感谢。 赵川皱眉不语,心说怕了你们了。 赵川也不能不说话,只好随便和这汉子应酬一些话。 赵川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哪壶不开提壶的。 赵川说那信我也看了,你怎么还不动身去那个地方高就呀? 那汉子说去哪个地方要走水路,水路的船是一个月才有一次。 赵川说最近的船是哪天的呀?船票可不便宜呀。 那汉子说二天后,但有机会可以坐船不要钱。 赵川问是什么机会? 那汉子说那是个新开的小航线,船老大叫黄进,因为怕有水匪,所以船老大想招几个随船护卫,如果能被雇佣了,就可以上船,等船到了地方我再下船辞职不干。 赵川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样的职务一般得有船老大可靠的关系给引荐啊。 那汉子说是肯定是。 黄进?是不是那个江湖郎中黄进?赵川一愣。 但又一想,感觉不可能,黄进在豪华客船上当那个什么随船小医官,怎么可能是这个新开的小航线的船老大。 赵川刚想转移说题,那汉子又说道“昨天我去江州码头打听船时,听说这个新开的小航线就二条客船,那个叫黄进的船老大以前也是个看病的游方郎中。所以他这艘船就叫丹参号,正好你是大夫,又是炼丹的,感觉我好有缘分,遇到的都是医道中人啊。 赵川一听感觉这个船老大黄进可能就是跟自己共患难过的那个家伙。 如果真是他,那这个家伙最近的想法可就让人琢磨不透,据赵川上次见到他那时的了解,这个黄进是想往上爬进入官场的,要不然也不会和赵川说想要结识江州城的侯爷。 “你说的新航线的那客船大吗?”赵川问那汉子。 “不怎么大,只有十丈大小。”那汉子说,“我昨天去时还在码头边招募船工呢,船工不够,去的是西南穷地,还乱,没有多少人想去。” 赵川暗道这黄进咋回事呢,现在这家伙怎么下了豪华大客船,去了一艘小船当老大,航线还又不好,这弃医从商好像不对头啊。 第73章 紧急救治 赵川想不出原因。 赵川半个月前从阳山县码头坐船来江州,在江州码头下船时,那黄进是豪华客船的随船医官,还邀请自己有空找他玩,说那船被水匪炸坏了,要大修理,会在码头呆一段时间,难道他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赵川又问那个船老大黄进的长相和岁数,确定多数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黄进。 王得财听到二人的谈话,过来说赵公子你认得那船老大黄进? 赵川说我是认识一个黄进,关系很不错,但就不知是不是这个船老大。 王得财说是不是去码头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赵川嘿嘿一笑,说如果真是那个我认得的黄进,他得来找我,本少爷可是有身份的呢! 王得财说若果真是这样,我这兄弟的事情就请你给帮帮忙好了。 赵川说要真的是我的老熟人黄进,推荐这个是小事一件,只是推荐人也要负责,这个人我不太了解啊…… 王得财哈哈一笑说这个你放心,你知道这个汉子是谁吗? 王得财说,“你知道那汉子是谁吗?” 赵川摇头说我哪知,我又不是本地人。 王得财说这个人就是我以前卖给他醉人参,救活他老娘的那人。 赵川一听肃然起敬。 “此人很讲义气啊。”赵川说,“义士尊姓大名?” “那是当然,”王得财道,随即给赵川介绍:他叫刘守义,能前朝皇家御前侍卫。 赵川说那这样的人就没得说了,是可信之人。 刘守义说那就麻烦你了赵公子。 赵川说我估计多数我可能认识这个黄进,这样吧,我写一封信,你去找那个船老大黄进,问他认不认得一个救过他命的叫赵川的少年,如果他有意,你把这封信交给他,他自会来见我。 刘守义说好的。 赵川随即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刘守义,让他去江州码头去找黄进。 刘守义一走,看赵川又干坐着百无聊赖,王得财凑过来聊他聊天。 “赵公子,你看这个人是多大岁数?” “看上去五十多岁,但感觉精神气不像啊?”赵川疑惑地说。 “看来老弟还是有眼力的,这个人实际上比我大不了几岁。”王得财道。 “他用了易容术?”赵川惊讶。 “是。” “他为什么要这样?”赵川不解。 “不清楚,我也没问过他,不然你可以问问?我也想知道。”王得财笑道。 那二个南方药商也在店门口忙着加工药材。 见王得财药铺进了这么多货,左邻右舍不时有过来进店和王得财打招呼闲聊几句。 “王掌柜,生意这么好啊?进了这么多货,是要发大财的兆头啊!” “哪里,我这是药铺,老本行就是倒腾药材的,这是南方朋友路过顺便借地加工一下而已嘛!”王得财应付道。 “嘿!瞒人不说,真是财不外漏啊……”邻人打着哈哈。 这三大车药材,就算有这几个人同时干,按赵川的要求加工,估计至少也得加工到黑天。 赵川可不管他们,这就是赵川要的效果,他想借机开溜,因为哪怕就是先付这三大车的药材钱,少说也得万把两银子,这可是笔巨款。 赵川面上看不出焦急,可是心里急的呢。 见时候不早了,赵川借口还得回去炼丹,要走,说都加工好了后再让人叫他再来。 这个可是实在的借口,王得财留不得。 刚要出门,忽然店门口一阵骚动。 “闪开闪开!老爷要进去!”有人在店门口轰赶围在一起加工药材的药商伙计。 赵川和王得财两人正聊着,赵川只是说要走,还没有起身呢。 接着听见有人大喊:“王掌柜,我爹快不行了,抓紧看看!” 紧跟着一帮人吆五喝六叫骂,把围在店门口正加工药材的药商伙计踢到两旁,抬进来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王掌柜!王得财!快来快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瘦猴样年轻人跨进药铺,抢步来到王得财跟前,一把揪住王得财,把他拖到那老者跟前。 那者倒是生的富态,只是白发苍颜,脸色铁青,躺在担架中已经喘不上什么气了。 “这,这……”王得财一见那病人的样子,说话有些结巴。 “别这个那个的,快给治,老子不差钱,治不好砸了你的店!”那瘦猴嚣张道。 “唉,孙家大官人,你家老太爷怎么抬到我这里来了呀?这,这……”王得财一时有些语无伦次,“我这店小,只是个小药铺,老父已经不在了,我也只是个配药的,缺医少药的,只怕……” “别他娘的废话!哪个想上你这里来?我们一行本来是想上清风观找人瞧病的,不想那里道人都没了,走到这里我家老太爷就这样了,快给想办法,要是有个不测就弄你全家!”瘦猴暴跳如雷。 那老者呼吸急促,脸色越发苍白。 王得财有些手忙脚乱,一时六神无主,忽然想起身边的赵川,忙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赵川见状,小声对他说:”这老爷子是浮火上泛,这一路又颠簸,定是心窍气道都被堵了……” 王得财一听,忙拿出银针道“那只能拿针试试,看是否中用了。” 赵川摇头,用针怕是效果不行了,病人这个样子,哪还有能自行化淤的时间。 那怎么办?王得财求救的眼光盯着赵川,又小声在赵川耳边说这瘦猴原是本镇上的泼皮,后入赘给了江州城里的孙家富户,得罪了他很麻烦,有些惹不起。 赵川暗想也是,这老者死在这药铺肯定麻烦多多,虽不说这样的病人该不该来这小药铺,但人一死这药铺名声肯定受损。 赵川上前,又细察看老者二眼,道:“针是来不及啦,给一丹丸吧!或许有得救。” 一起来的几个同行人,都衣容华贵,看来都是有钱人,皆纷纷对着王得财嚷道“那还啰嗦什么,快拿丹丸!救人要紧,不少给你银子!” 王得财苦笑一下,说我哪有丹丸,我这就是个普通的小药铺。 几人转头怒向赵川:“你是何人?说有丹丸?可会救人?” 赵川不慌不忙,一脸微笑,道:“我是个药商,门口那些正忙着加工药材的都是,今天是来给这家药铺供货的,丹丸我有,但是很贵,还要现付银子,不知几位要不要?” 那瘦猴抢着说道:“要多贵?有价吗?老子不差钱,快拿来!” “一千两银子!”赵川道,“还只是给这家药铺的供货价!” “一千两?”几人大为诧异。 “对,一千两!治不好退还银子!”赵川语气坚定地说,“一千两治好一条人命贵吗?要不要?不要我可要走了,我还得赶去一下家药铺供货呢。” 赵川说完抬腿就要出药铺。 眼见老者情况越来越坏,那瘦猴咬牙道“好,一千两就一千两!治不好你休走!” “先给银子!”赵川手一伸,“要快点,给钱晚了耽误了时机可别怪我!” 那瘦猴闻言,虽眼光不善,但也无可奈何,只得问同行来的几人凑够了银票,交到赵川手里。 他大爷的,出来看病连一千两银子都没带,还要凑钱,真可笑!赵川暗道。 不过赵川又一想,看病问人家要一千两银子,谁家会想到会那么贵?当然不会带这么多钱出门。 是不是我有些黑啊?不过再一想,不要这么多钱,我的成本可不低啊!赵川心里又嘿嘿一乐, 对于这样的有钱人,一千两银子买条命,还是非常划算的。赵川这样再一想,心里又平衡了。 赵川掏出刚才在草药种植园里炼出的那颗丹,化痰清肺丹,在众人面前晃了几下。 然后赵川托起老者头,一颗化痰清肺丹入口,又在老者胸部拍了两下。 老者长吸一口气,面色逐渐恢复,众人大喜,围观之人纷纷赞道:“神医,仙丹”,那瘦猴也不再急躁乱叫,眉开眼笑起来。 当场就有要买丹丸,赵川笑道:“对不起,这丹丸成本太高,仅是试制!仅此一粒!” 众人哪里肯信,“你都说了自己是药商,肯定不止这一个,快说个价来,休得啰嗦!”有人财大气粗,当场掏出银票。 “唉,一千两银子只是友情促销价,你们之前也看到了,我是怕这老者真出了危险死在这药铺,我是在帮这掌柜的忙,要不然哪能把进货的底价告诉你们?要是这样的话,以后这药铺还怎么做生意?”赵川佯装无奈叹道。 有中年男子说:“我出一千二百两购买!” 还有跟着叫喊:“我也出一千二百两购买!” 更有的抢着叫:“我出一千三百两购买!我家老爷子情况也不乐观,买一粒备用!”…… 赵川无奈摇头道:“你出一千五百两也没有,真的没有,难道我是药商还怕卖药吗?” 见赵川抬腿真的要走,有人挤过来,将几张银票塞到赵川手里,说我真的想要一粒给我家老爷子买一粒备用! 赵川见状,皱了皱眉,随后说道“唉,真的没有现货,我说的话你们怎么不信呢?要不这样吧,你们可以先下订金,我最近几天内供货!不过你们得跟这药铺掌柜订货,他才是卖家,我只是药商!” 众人一听,又把王得财围起来要订货。 王得财转头看着赵川,见赵川微笑点头,便走到柜台边打开账本记账。 收过了订金,众人才离去。 第74章 好药都是卖给有钱人吃的 这伙人一走,王得财便高兴地对赵川说一共收了三千多两银子,都是订金。 赵川心情大好,只是嗯了一声。 “你查下一共订了多少颗丹药?”赵川问。 “九颗!”王得财道。 “那,赵公子,这丹药,你给我的进价是?”王得财笑着问。 “一千一百两一粒!” “啥?这……你卖给客人才一千两啊。”王得财睁大了眼,心里暗道我还救过你的命呢,你这人比我这个生意人还黑啊。 “王掌柜,我这可是救命的丹丸呀,用的药材都是稀珍奇药,你都看到了,正在加工呢!难道你是怀疑这原料有假?不值这个钱?”赵川说罢把门口正监督加工的二南方药商叫过来,问他们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道理。 二个南方药商哪能说自己的药材不好,说赵川说得没错,这些药确实是南方不多见的稀珍奇药。 赵川一脸得意,说道:“看看,听见了吧,这些药好,效果当然好,当然制成的丹丸就贵,你进价贵,你卖的也可以贵嘛,你可以加价呀,一个卖二千两银子,爱买不买!” “这,这……这么贵的丹丸,有人一辈子也赚不了二千两银子,能买得起吗?”王得财拉着个脸道。 “笑话!好药都是卖给有钱人吃的!跟在官府衙门里拿钱买命一样的道理。你都南北跑生意收药材那么多年,这个道理不懂?”赵川鄙夷道。 那二个南方药商听了赵川的话,只是相互看了看,又忙着监督小工们加工药材。 “无论做大夫看病,还是药铺卖药,要赚有钱人的钱才挣钱,穷人哪有钱给你挣?这世道,穷人穷得命都快没有了,哪有钱来买药治病?”赵川哈哈一笑,抬腿出了药铺,安心回去草药种植园炼丹去了。 走不多远,赵川又回来,把毛孩叫着跟自己走了。 王得财跟着追出来,“赵公子,我那学徒怎么被你叫走啦?我店里忙着呢。” 赵川装着没听见,叫毛孩跟自己快走。 王得财没法,只好追上来,“哎,哎!我说赵公子,你听我说……” 赵川依旧不理他。 “神医!赵神医留步!这是我的小学徒,我店里真的要忙的……” “你不是说店小养不起的吗?连人家的工钱都是我开的,你还要什么学徒,自己忙吧!”赵川拉着毛孩的手,不回头快步走。 王得财一脸黑线。 既然这兄弟俩都是我开的工钱,我要用人还没有这个权力吗? 赵川哼一声,说我先用几天再说。 赵川回到种植园,继续炼丹。 晚饭前,王得财的内人来到种植园喊赵川,说药铺来人了,有事找。 赵川说我还没吃晚饭呢,忙得一天了。 王得财内人说王掌柜要请客,一块去吃吧。 赵川说好的。 那王的财内人走在前头,故意在赵川面前一步三扭地走,摇着腰肢和屁股。 这种植园在药铺后面,虽只有二三里路远,但步行也得一炷香的时间。 王得财内人走得很慢,见赵川一直不说话,她终于忍不住了,回头问赵川没有什么话要和她说吗? 赵川笑了,说有啊。 王得财内人高兴地说有话快讲,快要到药铺了。 赵川说我在江中的豪华客船上见过你二次,是吧? 王得财内人说有吗? 赵川说当然有,你不要装了,你这次回来找上了王得财,是不是又想害人啊? 王得财内人嘻嘻一笑,说你认错人了吧,我可没有坐过什么豪华客船。 赵川说好吧,你说没有坐过豪华客船就没有吧,不过你可要老实点,可不要想着再害人,我有个小跟班已经修到九尾圣狐了! 此言一出,王得财内人吓了一跳,竟愣地不走了。 赵川哈哈一笑,说怎么了?怕了? 王得财内人有些失望,说怕倒不至于,只是叹息我下手晚了,看来你这个好果子让别人先摘去了。 赵川说听不懂你的意思,明说吧。 王得财内人说你真的不知道?救活你的那个三转还阳丹,是我让王得财拿去客栈救活你的。 “有这事?”赵川说,“我还以为是王得财医术高明呢。” 王得财内人一撇嘴,“他哪有那个本事,他就是一投机生意人,看病的本事比他死去的爹差太多了,说不定还不如我呢!” 赵川忽然想起来一事,说“那天晚上,你要我子时去见你,说有我需要的东西,是不是想给我这个还阳丹?” “是有此意。”王得财内人说,“我想用这个和你交换一样东西,没想到当天晚上你提前让人给淹死了。还好我知道后让王得财及时把你救活了。” 赵川说你如何得知我可能要死? 王得财内人说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了,也就不瞒你了,我们狐类都各自修些法术或神通,要不然如何混迹人间?我会观气术,知道你最近几天有生命危险。 赵川道好吧,我信你了,那你叫我子时去见你,到底想用还阳丹和我交换什么?一颗还阳丹可是价值连城啊。 王得财内人哈哈一笑,说想换你的男子之身。 赵川一听大笑不止,笑过后说我还没成家呢,还是个童男子,就这样交给你,可不行…… 那王得财内人听了也并不急和气,等赵川笑够后说我可以等,哪会给我都行,我不急。 赵川笑够了,说你们狐类怎么都想找人类的男子呢,是不是…… 王得财内人说你想多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都一钱不值,主要还是为了修行,为了能早日修成正果,我们找男子也是有选择的,一般的男人我们根本看不上眼的。 “还有这说法?那你找我是什么具体原因,你说说吧。”赵川追问。 “那是因为你是纯阳命格纯阳之体,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赵公子?” “明白了!”赵川恍然大悟。 赵川问她是如何知道的。 那王得财内人说我会观气术啊,刚刚不是和你说过了嘛。 赵川说可惜你这个目的,估计多数是达不成了,我怎么会和异类做这个事呢?我可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从来不和女人乱来,更别说你是异类了。 王得财内人听了,仍然不生气,虽然有些许的失望,但还是口说“这个嘛,以后都不好说,只要能接近你,一切还有可能的希望。” “但愿如此吧。”赵川说,“不过你用还阳丹救活了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放心吧。” 赵川又问了她叫什么名字。 那王的财内人说没有名字,也没有姓。 赵川说不会吧,你都跟过二任男人了,到现在没名字?那男人们如何称呼你呀。 那王得财内人红着脸说,他们有的叫我娘子,有的叫我心肝,有的叫我内人…… 赵川一脸黑线。 “你还是找个私塾先生给你起个好名字吧。”赵川笑道。 路不长,说不了多少话就到了药铺。 到了药铺里,见药铺里人头攒动,在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 药铺门口,俩南方药商还在带着伙计在加工药材。见赵川来了,忙起身打招呼。 赵川问里面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有病人来找王掌柜的麻烦了? 南主药商说不是,是江州城里的一些富人听说这里有奇药,都来订丹药的,因为王掌柜说一时加工不出他们要的丹药数目,他们不高兴了,在和王掌柜的吵呢。 赵川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王得财被一些人逼在柜台一角,几个老太爷模样的人手拿着银票,正叱骂着他,王得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到赵川进来,王得财忙说炼丹师来了,去问问他吧。 众人回头,见到赵川便闪开一道人缝。 赵川挤进柜台里,对王得财说问什么问啊,要多少有多少,现在要全款,否则不接受。 赵川向众人说道“现在不仅有化痰清肺丹,还有补药,补灵气的延年益寿丹,要得话赶紧下账了。晚上戌时截止,此后再无此货,我要云游另去他乡!” “补灵气的延年益寿丹我要!我是练武的!” “我也要,我也要!” “我要二颗!” “我要三枚!” “我要五粒!” “别和我急,我要十个!”…… 王得财急忙附着赵川的耳边小声问延年益寿丹什么进价? 赵川说二千两银子一粒,一共只能供货给你二十粒,时间一个月内。 “化痰清肺灵丹一千五百两一粒,延年益寿神丹三千两一粒,只有二十粒,交货期三十天!”王得财报价。 “交货期太长了,能不能短一些时间?”有人问。 “爱买不买!”赵川高声回道,“大街上那地方有卖鸡蛋的,老母鸡一天下一个!” “去去去!不想买别瞎捣乱!”有人把好叫喊的家伙给挤出了药铺。 “全款啊!收全款!每人限购一粒!炼丹师还要赶场子,概不欠账!”王得财的气十足,扯着嗓子叫喊,开始下账收人家的预付款。 收完了款,王得财一抖账,竟然收了八万两银子!顿时喜得合不拢嘴。 王得财要请客,叫内人收拾好后院二个房间做餐厅。然后叫人去镇上酒楼叫两桌子菜来。 天已黑,这三大车药材还没有加工完。 赵川对南方药商说先过来一起吃饭,吃过饭把加工地点移到药铺院子里吧,外面人多乱杂,这可是上等的药材呀。 一个房间一桌子菜,赵川叫南方药商和他的伙计先吃,吃完带着灯加工完再回码头。 刘守义去请黄进,都几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赵川说你这朋友怕不靠谱吧?怎么这么久没有消息,就算请不来人,自己也应回来呀? 第75章 清风客栈 王得财一直在兴奋中,咧着高兴的大嘴说不能吧,这个人还是很可靠可交诚信之人,一定是遇到别的什么事耽搁了,看情况估计那个船老大就是你的熟人,要不然他自己早回来了! 赵川说但愿如此吧。 赵川顾忌着自己的种植园那边还有二个下人,草草吃了几口,便说你们先吃着,我要回去炼丹,有事再来。 赵川回到种植园,天已经黑透了,却发现黄进和刘守义正等在那里,一盏昏黄的油灯下,黄进正来回跺步。 “哎呀,黄叔,果然是你!”赵川抢着打招呼,“怎么不去镇上的药铺,来这个地方?这里太简陋了。” 黄进说那里人多眼杂,还是这里方便说话。 赵川笑了,说怎么了黄叔,难道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要和我说? 黄进说净胡扯,我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只是不想让过多的人认出我来。 赵川一听更不明白了,说黄叔你不想让人认出你,要不就是你干了坏事怕你认出抓你,要不就是你当了大官或发了大财怕招风招相惹祸上身。你到底是哪一种啊? 黄进说别猜了,上次在豪华客船上,我们不是救治过侯爷的那几个进贡的女人嘛,侯爷赏识我,让我从军了,投到了侯爷的名下,在水军里当了一个楼船将军,所以不能随便上岸招摇。 楼船将军?这是多大的官呀,那要恭喜你呀,你终于达到目的了。赵川说。 什么楼船将军呀,就是一艘楼船的船长罢了,黄进说。 赵川说不对吧,不是听说新开了一条西南的航线,你当了船老大嘛。 黄进说什么开辟新航线呀,其实是因为这次瘟疫死了不少士兵,二十万人损失过半。侯爷让我开着船去西南招兵的,招到了人就运回来,至少一个月一趟。 赵川说原来如此,你这名义上是干着走船运人跑生意的活,实际上就是人贩子啊。 黄进呵呵一笑,说别的那么难听,干什么不是干?我以前不和你一样是个郎中? 刘守义说黄将军说的对,只要有前途的事干哪行都行,黄将军让我做船上的校尉。 “别了!”赵川忙阻止道,“你刘守义都五十多了,那么大岁数了还跟着人家黄将军折腾啥?你还是按你原计划,上船到了目的地,下船投靠你原来朋友关系去吧。” 赵川心说这黄进可不是个好人,就一坑蒙拐骗的主儿,当郎中时就没见他有什么好。 赵川对黄进嘴说刘守义都五十多了,也不知道黄进是否了解刘守义的实际年纪。 黄进不悦,说现在侯爷正是用人之时,这可是个好机会。 赵川说人各有志,还是让人家刘守义自己决定吧。 赵川一边说话,一边对刘守义使眼色。 黄进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很是寒酸,开口说道赵川啊,不如你也跟我上船吧,投到侯爷名下,你也能当个什么军官啥的。 赵川说算了吧黄叔,我可对名利欲望不高,更对当兵不感兴趣,我只想当个大夫给人家看病,赚几个小钱罢了。 黄时见屋子里到处堆着药材,感到奇怪,“你这是要开药铺吗?” 赵川说我在炼丹。 “炼丹?”黄进很是惊奇,“你会炼丹?” “当然!”赵川说,“既能帮人家治病,又能赚大钱呀,何乐不为?” 黄进问能赚多大的钱呀? 赵川说今天光订货的钱就是八万两银子,不信一会可跟刘义士去镇上问问药铺掌柜。 八万两银子?黄进的脸上有肌肉在抖动,眼神让人难以琢磨。 赵川说黄叔,你以前南北各地的跑,起来看看我这些药材怎么样? 黄进转了转看了看,说这都是南方的药材,温润缓平,虚燥稍大,若是炼丹不如用北方的,特别山海关以北地区的,高寒厚阴,见效粗纯。 赵川笑着说黄叔也懂炼丹啊,姜还是老的辣啊。 黄进说我是纸上谈兵,听人家说的而已。 送走了黄进,赵川回来心里有些不安。 不安是来自刘守义走之前小声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当初他用玄龙宝刀和王得财换醉人参时,并没有告诉他玄龙宝刀需要认主才能发挥效力,否则就一普通刀片。 刘守义走之前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呢?这宝刀现在既不在自己手里,也不是自己经手交易换的。 按理说这事儿应刘守义本人跟王得财说的,把这个秘密告诉一个外人是什么意思呢? 十天后赵川炼出了五颗丹。 又十天后,出了八颗丹。 最后十天,出了十五颗丹。 计十五颗化痰清肺丹,八颗延年益寿丹,五颗活血化瘀丹。 和王得财结过账,扣除成本,赵川净赚二万两银子。 赵川将毛孩留在了王得财的药铺,还给他当学徒。 当初说毛孩给王得财当学徒,工钱由赵川出,当赵川现在要提前支付给毛孩一年工钱时,王得财不同意了,说以后工钱由他出,并给涨到一个月五两银子。 赵川说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呀,可跟我没有关系哦。 赵川要给大毛一千两银票,说是提前支付三年的工钱加赏钱,大毛不要,说现在自己没有成家,父母也早不在了,乡下的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现跟着老爷也不需要花钱。 赵川硬给,大毛硬不要。 赵川说这样吧,这一千两银子你还是收下吧,你去镇上找个合适的地方买几间房子开家客栈,再雇佣几个人当小二和后厨什么的。 大毛不解赵川的意思。 赵川说我这个人居无定所,自由惯了,你跟着我万一哪天我跑不见了,你不是白忙一场?所以先给你治点家业,万一真到了哪天,你们兄弟俩还有个退路不是?再说了,在这镇上有自己的房子,也是个落脚点吧。 大毛想想就同意了。 南方药商回去了,王得财赚了不少钱。 黄进当他的楼船将军去西南招兵去了,刘守义去西川郡投奔关系去了。 只是赵川自己的事没有处理好,七丫头哪里去了?赵川在这小镇上呆了一个多月,也没等到她回来。 出来一个多月了,赵川想回蒙城,因为目地已达到。 本来出来的目的是想找师父逍遥子为自己解穴道,现在穴道不用他解了,他本人也逃跑了没有踪影。 可是七丫头不见了,这来时是二个人,这回去把她弄丢了不是个事啊。 这七丫头得找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知死活怎么能行。 原以为这七丫头是只八百年道业的狐狸精,自身会些法术,有一定的修为,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呢?赵川想不通。 得理一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七丫头是被锦衣公子一伙人下了药才没了修为,后来为了逃避这伙人的抓捕又逃走了,在逃跑的过程中被道姑浑元子拿住带回了客栈,后来浑元子走的时候,客栈里的人没见到她跟着离开。 想来想去,七丫头的丢失直接跟浑元子有关,客栈也是一个寻找的地点。 那客栈里里外外找了几遍了,就差挖地三尺。 可是想去找浑元子可不容易,这个浑元子是师父逍遥子的师姐,这一对师姐弟都是奇葩,都是游方道士,没有道观归属,居无定所。 但游方道士也是有组织的呀,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不到浑元子,就去找浑元子的师父。 浑元子的师父是谁?不知道。 三叔赵凯说过逍遥子是正一教的,那这浑元子是逍遥子师姐,那她也是正一教的,正一教的老窝在哪里?暂不知。 大毛的办事效果很高,只三天的功夫,他就找好了房子,雇好了人,开业了。 不过一千两银子不太够,开业前又向赵川支取了五百两银子。 赵川去看了,新开的客栈在位于新塘镇的最南边,再往南就没有人家了,而是靠近灵隐山上清风观西门下山的路口。 这客栈原来是一家酒店,因为酒店经营不善倒闭了,大毛便将人家的店盘了下来。 因为原来是酒楼,所以是临街的三层楼。其实客栈一般是二层楼,因为二层楼就够了,住店的人都怕楼高爬上爬下。 但改成客栈,大毛就将第三层用作高档吃饭雅座。 这客栈是临街的三层楼,底五间,中五间,上五间。 底五间作前厅,里面摆放几张桌子。中五间作上房,上五间作吃酒雅座。 客栈有个大院子,院子很长,两侧有厢房各六间,院子的后门处还有五间房子及马棚仓库什么的。 客栈着实不小,怪不得花不少钱。 雇了二个伙计,二个厨娘,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掌柜兼账房,而大毛则真正当起了甩手掌柜。 这个老掌柜真不知是大毛从哪里找来的,竟然是红鼻头,蓝眼晴,一看就是西域过来的外族人。不过人家汉话说的好,听说还会十几种别国的语言。 开业的时候,大毛把镇上所有客栈的掌柜都请来吃喜,还有乡正以及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有那些杀猪卖肉的,卖鸡鸭鱼蔬菜的贩子们。 大毛来请赵川,赵川懒得去,在种植园鼓捣炼丹。 开业了,大毛在客栈二层为赵川固定永远留了一间上房,赵川说好。 大毛请赵川给客栈起个名子,赵川想了想,说就叫清风客栈吧。 赵川心里放不下丢失的七丫头,把大毛外派了出去,叫他去江州城里或附近乡县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七丫头或是浑元子。 清风客栈刚开了半个月后,来了一位怪人。 第76章 遇到赵立 这位怪人是个乞丐。 看上去年龄不大,因为蓬头垢面的看不出具体年纪,估计最多不过二十岁。 这年轻乞丐很特别,来讨要吃的从来不吃人家的剩菜饭,也不说话,只用手指着小二上给客人们的饭菜,给他剩菜饭会被很生气地拒绝。 小二给剩菜饭他不要,就不再理他,他也不离去,就蹲在客栈门口等。 小二嫌他妨碍做生意,赶他走,他也不走。小二动粗,他竟会反击,且会二下子,小二还打不过他。 小二不给他吃的,哑巴乞丐饿极了就向食客讨要,也还是不吃人家剩下的饭菜。 三天一过,食客们很是讨厌,老掌柜没法只好给他新饭菜吃。 好在这哑巴乞丐吃的并不多,也不太挑剔,要的也只是一个菜。 老掌柜看这哑巴乞丐年轻,想让他帮着客栈干点杂活,这样也方便管他吃住,但这哑巴乞丐摇头拒绝,给他吃的可以,但让他干活不可以。 这一天赵川在种植园里炼丹,用那老鼠精的黑色内丹加上其它药材成功练出了一颗三阶的补气灵丹。 对这颗补气灵丹,赵川虽然不太满意,但小试成功,聊胜于无。 除了炼丹,赵川也不耽误练功修升修为。 复活后已达到火层八级,经过这段时间修练,已到过了九级,再冲过这级,就能升到五行神功的最后一层:土层。 至于能练到何种程度,赵川也不清楚。 这功夫本来就是野路子,是太爷爷死前传给自己的,且是太爷爷自创的,连太爷爷自己都没有练出什么明堂。 好在后来经鬼师父啸天给修改升级了,要不然赵川还真不敢长久坚持练,因为太爷爷躲在古井里练了那么多年,出来后几招就让人放倒了。 要不是鬼师父啸天说这五行神功好好练,能连出真功夫,说什么反复修炼,若能参透五行天道规则,则变化无穷。甚至修行练气能大成,可窥得天地玄通,完全褪去自身浊气,可白日飞升,永保肉身,可成仙…… 真的假的啊?赵川有些怀疑。 因为他练了这几年,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功夫真的一般般,比下有余,比上不足,遇到普通的高手就歇菜了,不是吗?上次那个道姑浑元子竟然轻巧地点了自己中丹田废了自己修为。 赵川在种植园里呆着炼丹,一日三餐都是清风客栈的小二来送饭的。 自从上次完成了跟王得财的订单,赵川就不再给他供货了。一来是南方药商走了,没有多少极品药材,二来赵川现在也不缺钱花。他要省下时间来研究鬼师父传给他的炼丹方法,以求练出更高段位的能提升修为的丹药。 这天午时,客栈的小二来送饭,说这几天有个年轻哑巴乞丐天天来客栈讨饭,还不吃人家的剩饭菜。 “哦?这倒有意思啊,这看来这是一个有档次的哑巴乞丐,注定是挨饿的主儿!”赵川嘎嘎一笑。 小二说赵公子啊,这个哑巴乞丐才不会挨饿,不给他吃,他就会闹,老掌柜只得好生伺候他。 赵川皱眉道有这事?老掌柜那么怕事?你们几个把哑巴乞丐打跑就行了,别耽误生意啊。 小二说不行啊,我们打不过他,那哑巴乞丐会些功夫。 赵川说好吧,明天不要给我送饭了,我过去看看。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赵川去了清风客栈。 客栈开了近一个月,赵川却很少来,更是很少在这里住,多数都是吃住在种植园里研究炼丹术。 虽然很少来,但客栈里的伙计和掌柜都知道赵川这才是真正的东家。 赵川一进客栈,那个老掌柜闪着一双蓝眼珠子忙向他打招呼,小二等也是朝赵川点头哈腰的。 客栈内食客不少,没有空位,连三楼的雅座也都是人。 赵川转了转,看到后院里大车不少,牲口棚里马匹马驴都不少,看来生意不错。 赵川上上下下转了遍,没发现所说的那个有档次的哑巴乞丐。 现在是饭点,客栈雇了二个跑堂的店小二,都忙得来回跑。 赵川叫住天天给他送饭的那个小二,问那个哑巴乞丐呢? 那小二一指前厅中间一根木柱子,拉着长腔说:“那不是,那位大爷正等得心焦要吃新饭菜呢!”说罢又带着情绪咕哝着说我们都还没吃呢。 赵川一瞅,嚯,这哪是乞丐呀,这分明是个流浪的大侠呀。 这位哑巴乞丐,一身流浪的大侠的打扮,长长的灰白衣衫,腰绳上还挂着个脏兮兮香囊。说人家是蓬头垢面并不确切,应说是长发半遮面,因为人家的头发并不怎么脏。 那哑巴乞丐双臂抱于胸前,依靠着木柱子,一只手还轻拍着胳膊肘,盯着来回忙碌的小二,似乎很不耐烦。 “哎!那个依靠木柱子的,过来过来。”赵川叫道。 哑巴只是不能说话,实际上听力是正常的。 那哑巴乞丐闻声立马转过头来,看见赵川愣了下,似乎浑身一震,“你,你可是赵川?”口声俨然是北方人。 “哎呀呀!真是怪了,哑巴还能说话?”小二惊讶地叫喊起来。 “谁是哑巴!我只是不想说话而已!”那流浪大侠将散乱的长发向后一甩,冲小二瞪了一眼。 赵川感到这声音很熟悉,熟悉得很。 赵川本想回话自己就是赵川,但看到这人怂小二,很疑惑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待那人走到面前,赵川仔细辨认,吓了一跳:“你是赵家三少爷?二爷家的赵立!”赵川也不由喊出了声。 “是!正是本少爷!”赵立直腰挺胸道。 “你,你!你这是,怎么这……”赵川着实有些吃惊,想说什么但打住了口。 “你果然是赵川这小子!果然在这片地方能找到你。”赵立指着赵川笑了,接着又说,“我还以为你早死了呢!你这小子,命真大,哈哈!” 这家伙会不会说话啊?过了几年还是以前那样啊,看来还是没长大,不对,应该是光长岁数不长头脑啊。 赵川暗道,一脸黑线。 “还愣着干嘛,快请我吃饭!”赵立急吼吼道。 “小二!带这位少爷上三楼雅座!”赵川立即对小二叫道。 “好嘞!三楼雅座二位!”小二拖着长腔朝楼上喊,提醒准备。 “不不!就一位!”赵川叫住小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少爷,一切花销由我付账。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赵川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但赵立一把拉住他,“哎,别呀,上去陪本少爷聊聊,叙叙旧!一定要叙!” 叙你大爷的! 赵川暗骂一声,拨开他的手,说真有点事,你先去慢慢吃着喝着,我一会再来。 “小二,给上酒,上好酒!”赵川对小二又高声一句,转身出了客栈。 赵川走在大街上,脑子有些蒙,他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四五年了,当年是十二岁出逃,现在快十七了,都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过去的如何能轻易相忘? 亲眼看到了赵立,赵川的思绪又回到了四年前。 记得四年前,那是一个清晨,天还没有大亮。 虽然天刚微明,赵川已跑了半个时辰,然后又练了半个时辰赵家拳,这是几年来形成的铁定习惯,除非下雪下雨。 返回的路上出了件怪事,一个穿着怪异的大叔拦住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砚台样大小的东西,但不是砚台。 他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听不懂的怪话,还指手跺脚地瞎比画,看样子他很着急,好像是要问路,赵川有心想帮他吧,但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 后来他又指着赵川的脖子,又指指自己的脖子,又指天又指地,又指身前又指身后。 折磨一番后,此人见赵川仍无动于衷便更加着急,竟伸手想要撕扯他脖子上的玉坠。这下赵川不高兴了,早上时间这么宝贵,耽误了时间不说,自己还不得好报,气得一转身就跑,顺手一撩把那人带了个趔趄。 时间的确耽误不少,回家后母亲已将早饭端上桌,赵川匆忙吃过饭,胡乱抹一嘴就向学堂跑去。 学堂其实就是私塾,只有一个老先生,赵家几个小少爷在此读书,其余的五六个都是有些头面的赵家下人子弟,赵川父亲是赵家商行的掌柜,赵家二爷待其尚好,所以推荐来学堂读书。 赵川刚坐下,伺候先生的小翠就来宣布:“先生病了,说是今天自习,把前几天教的《道德经》抄写一遍。” 赵川刚要从桌洞拿纸笔抄写,“赵川!过来给本少爷磨墨!我要练书法!”大老爷家的小少爷厉声说道。 “你大爷的就会欺负我!”赵川心里暗骂道,很不情愿地默默过去。 无奈人家是少爷,学堂是人家的,先生是人家请的,赵川麻利地在砚台里倒一点水,拿起墨片快速地划起圈圈。 “嘭!”赵川不小心放了个响屁,站在身后的三少爷赵立顿时捂住鼻子,一脚将赵川踹出几步远:“混小子,放屁也不说一声!” 赵川看着撒了一地的笔墨纸砚,自知大事不好,忙手捂屁股:“少爷我拉肚子,要赶紧去茅坑,要不拉裤子里了!”说着一溜烟窜出了学堂。 “你大爷的,自习?自习个鬼!先生不在谁都能欺负我,小爷不伺候了!” 出了学堂赵川边跑边骂,本来一四七学文,二五八练武,三六九学医,反正先生不来不如去诊所找师妹玩去,赵川回眼一扫满脸恨意,直奔诊所而去。 “赵川!干嘛去?看你那一脸坏样,肯定是要去干什么坏事!”跑了没多远,忽然一声大喝让赵川一愣。 赵川急忙转头,见矮墙那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瞪着他。 “青莲姐咋说话呢?我啥时候干过坏事?”赵川笑道。 “你今天咋不上学呢?”青莲问。 “唉,先生病了不上了!” “那……跟我去山上采蘑菇好不?”青莲盯着赵川,试探着问。 青莲是本村陈大柱家的小女儿,陈家有十几亩地,虽不算富足但也温饱,青莲自小与赵川一块玩耍很投缘,今年已经十三岁比赵川大一岁,虽然说不上花容月貌,但也亭亭玉立、清清爽爽。 赵川两眼直勾勾看着青莲的身子,心里嘀咕:“几天不见咋又更漂亮了?” “去还是不去?说句话!瞅什么!”青莲用眼晴很好狠狠地剜着赵川。 第77章 回忆青莲 “哦,去,去!”赵川回过神来道。 青莲扎着两个小辫,身穿碎花褂裙,背个竹篓和赵川并肩向山里走去。 东家黑狗西家花猫,在青莲的嘴里都觉得有趣可笑,一边说还一边不时发出咯咯笑声,让赵川走路也不觉得累,反而感觉非常开心。特别是青莲伴着笑声胸前的二个“馒头”上下乱颤,看得他心里…… 峄山村所在位置是一片群山附近的一块喇叭口型凹地,进山路程倒是不远,一个时辰的路程就能采到蘑菇,但是要想采到既多又好的蘑菇,需要进入更加茂密的深林。 虽是山区的孩子,平时也不常采蘑菇,山里多有虫蛇野兽,一般都是约十几个孩子或者有大人带领才进山。 赵川虽小,但已经练习了五六年赵家拳,耍起来几个十七八岁孩子也奈何不了他,青莲见赵川今天不上学,所以跟他一起进山也不害怕。 可是走着走着,青莲时不时回头张望,赵川问她看什么,青莲说老感觉后面有人,可是赵川几次回头细瞅并没发现什么,便责怪青莲不要多疑自吓自己。 随着逐渐进入茂密深林,蘑菇逐渐增多,半晌时分竹篓渐渐装满,两人也不时轮换背篓,准备打道回府。 令两人没想到的是天气起了变化,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大雨飘然而至,青莲只是带了两个窝窝头而未带雨具,俩人顿时淋成落汤鸡。 赵川是第一次进山采蘑菇,本来也是跟来打酱油的,此时已经六神无主,忙问青莲姐咋办,“记得附近有个山神庙,大人进山打猎时常在此祭拜过山神,我们去那里避一避吧!”青莲说。 山神庙就是山崖上伸出个屋檐,前面竖立几根原木柱子支撑,一面靠山其余三面也没有围墙,遮蔽范围方圆也不过二丈余,当中一座神像占去大半空间,前面有石砌香台。 神像两侧尚有少许避雨空间,赵川青莲站在山神一侧瑟瑟发抖,都瞪着眼瞅着面前的大雨如注。 “青莲姐,这雨啥时候会停?” “山里的雨说停就停吧!”青莲淡淡的答道。 等雨实在让人焦心,这时又都不想再说话。 赵川无聊地四下观望,他忽然无意间回身抬头看到那尊山神像,马上感觉有些不对头:这尊像好奇怪啊,这哪是神啊,不但穿着打扮很奇怪,还不戴帽子,而且头发短短的也不留长发,这一副不男不女的样子,佛不像佛,道不像道,手里还捧着一个小牌子样的东西,既不是兵器也不是书本,这分明就是一妖怪式样啊! 虽然赵川年纪不大,但拜神的地方他也去过不少,见好多寺庙道观尼姑庵什么的,里面的神像都没有这样的,难道山神庙里的像就是这样的?赵川有些纳闷。 哎呀!赵川忽然想起来,早上晨练路上遇到的那个年青人,怎么那么像这尊神像?连穿着服装都像!不知是冷的还是什么原因,赵川不由浑身打了几个颤! 青莲发觉了赵川的异样,问怎么回事,赵川朝神像努嘴说这像有些怪,怎么不跟那些庙里的一样? 青莲咯咯一笑,说当然不一样了,听大人说这神像是供奉以前在这山上修炼成仙的一位隐者的,有什么好怕的呀?神仙都是保佑我们的嘛…… 赵川一听忙哦哦地应着,随后不好意思地笑了。 雨,还是不停地下,无边无际的,一点不见小。 无聊,还是无聊。 赵川无奈地望着山崖下的远景,远处雾蒙蒙一片,真不知何时雨能停,此时,他心中又生出一些悔意:今天真不该出来采蘑菇,要是去医馆里就好了,此刻下雨医馆里定没人,就能和小师妹好好地…… 过了一会儿,赵川向青莲身边挤了挤,“青莲姐,有些冷哎……” “嗯,冷就过来点,姐给你靠靠!”青莲说。 赵川连忙又往上靠了靠…… 不知何时,远处声音逐渐小了,雨停了,青莲发现赵川异样目光上下打量自己,忙低头一看,只见已经湿透的薄裙子紧贴在身体上,妙美胴体若隐若现,立马自己脸红了起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哦,青莲姐,我们衣服都湿透了,我去那边把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再穿或许舒服些?”赵川掩饰着,忙怯怯的问。 “好吧。”青莲答道。 赵川立即跑到山神庙那边,先将小玉坠摘下来放在神像的脚下,脱下衣服反复拧了几遍,又连续抖了几抖,然后再穿上,虽然依然湿冷,毕竟不贴身感觉舒服多了。 “青莲姐,你也拧一拧水吧!”赵川大声喊到。 “……也行吧,那你别过来,不许向这边看!”青莲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赵川立马信誓旦旦:“放心,我绝对不看!” 赵川背对山神庙开始打起赵家拳来,想一次活动身体增加热量,更是防止忍不住偷看,但是不争气的眼光总是跑偏…… 他大爷的!想想今天还是不该跟她来,这个母老虎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玩!哪里能比得上医馆里的小师妹体贴温柔…… 赵川边打拳边后悔,打着打着他忽然想起来小少爷的桌洞里藏着几本禁书,那书也不知小少爷从哪里搞来的,反正自己偷看过。那书不仅有几本春宫画,还有二本床头小故事,记得一本里写着有个男的带二女的去野地玩…… “哎吆,蛇,我被蛇咬了!”青莲突然惊叫。 赵川立即朝青莲狂奔过去,只见青莲只穿裤头侧身倒在地上。 “别过来!”青莲惊恐的叫着,赵川急忙转身跑回去,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转圈圈。 正手足无措时,又听到青莲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咋还不过来?!” “你不是不让我过去吗?” “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快过来给我看看!你不是学过医吗?”青莲带着哭腔说道。 “青莲姐!我只是学徒,不会啊?”赵川急忙跑过去。 “听大人说抓紧把蛇毒吸出来兴许还有救!” “咋吸我不会!” “你小时候没吃过奶吗?!” “这……是是是!在哪?我吸!” “这里!” 赵川一看大腿外侧上部有两个血眼,正流着红紫色血液,伤口边缘已经稍微青肿,赵川急忙趴上就猛吸一口,“别咽下去,会毒死的!”青莲急忙说道。 “呸!这我知道!”赵川边吸边道,“滋,呸!”“滋,呸!”…… “你还有完没完,想把我血吸干吗?”青莲看吐出来早已经鲜红的血不由得皱眉道。 “哎哎,哎呀哎呀,青莲姐我太紧张” 赵川又按压伤口附近几个穴位,然后说道:“其实蛇咬的处理方法是听师傅说过的,只是刚才太过紧张,我也没有单独给人看过病,记得师傅说过,毒蛇出没地方大多会有解毒的药草,我去看看”。 果然赵川在附近看到有不少赤焰草,扯了几片叶子在嘴里嚼一嚼吐在手上然后敷在伤口处。 一切处理完毕方才蹲下看向青莲,只见青莲怀抱裙子,身上仅穿裤头坐在地上侧身靠在树上,两眼闭上似乎极度疲倦,两条长腿洁白如玉,腰背白花花一片,只觉脸额燥热急忙转身他处,青莲裤子拧成麻花丢在不远处,估计青莲正在拧衣服时突遇蛇袭击。 赵川忙将衣服捡起拧干,又散开抖了抖晾在树枝上,让风吹一吹希望能减少一些水分。 “赵川,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冷,抱一抱我好吗?” “青莲姐,你怎么了?”赵川急忙抱起青莲,感觉她在颤抖,赵川再也顾不得许多,大哭起来:“青莲姐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能就活你” 疯狂地替青莲穿好衣服,背起青莲朝山下狂奔,“姐你一定要挺住,你会没事的。” “姐死了你以后会想我吗?”青莲紧闭着眼睛。 “你不会死的,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老婆!”赵川边跑边喊。 “小屁孩,你才十二岁懂啥?” “不,你看我已经长大了,你看他们十五六岁的和我差不多,你看我有多强壮,背你跑的多快,很快就到家了!”赵川拼命地奔跑着,本来就湿隆隆衣服已经热气腾腾。 到了,看见师傅的诊所了。 到了,到了…… 赵川再也跑不动了,离的老远就大喊起来:“师傅救救她,她被蛇咬了!” 师傅许绍坤,师妹许晓静听见叫喊声,急忙出来将青莲接了下来,赵川扑通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赵川一睁眼就看到许晓静泪眼朦胧的正盯着他,“醒了,赵川哥醒了!”许晓静见他醒了忙说道。 “青莲怎么样了?”赵川忙问。 “她……没事,爹说幸亏你处理及时”许晓静转过脸,顿了下又转回头说。 赵川坐起来,拉了拉许晓静手说:“啥时候了?” “快天黑了,你睡了快两个时辰……”许晓静看了一眼窗外。 “两个时辰!我得回家,我娘好着急了!” “嗯……那你就回家吧。”许晓静嗫嚅着说。 得知青莲已经被家人接走回家调养,赵川就告别师傅师妹回到了赵府。 母亲不在家,赵川摸到火折子点上油,灯环视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变化。 父亲平时住在商行里,只有赵川和母亲娘俩住在此小院内。 小院坐落在整个赵家大院西北角,后面就是赵家后花园,前面连着一片都是管家佣人的住处,以及骡马房磨房等辅助建筑,赵府家丁佣人比较多,也有部分住在赵家大院外面。 赵川正想出去找找母亲,只见二爷家下人吴妈走进来告诉赵川说:“你娘搭二夫人顺便车回娘家去了,二夫人娘家来人说其父病危,你外婆家在二夫人娘家半道上正好顺路,我给你拿点饭你凑合着吃点吧。” “谢谢吴妈,你坐会吧!”赵川客气说道。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吴妈说完转身回去了。 赵川只觉得很累,昏昏欲睡,便想和衣倒在床边睡,但刚躺下敲门声又响起来。 吴妈又回来了。 “哦,忘了跟你说,你娘这次回娘家,说要把那个打小给你订下的娃娃亲,就那个小姑娘给接来过几天,说是你们先熟悉一下,然后过些日子就给你们成亲……” 吴妈后面说的什么,赵川没听进去,因为一听说父母要把那娃娃亲办成正果,他的心思就乱了。 直到风从门外吹进来,赵川才意识到吴妈都走了好久了,自已还没有关门。 虽然依然浑身无力,可是赵川再也睡不着了。 第78章 我叫王者荣艳 吴妈走后,就在那个中秋前夜,直到三更时分赵川还没有睡着,一直在想心事。 也幸亏赵川没有睡着,后来又起身去赵府后花园古井边许愿,要不然在赵俯突遭灭门大祸时也不能及早被太爷爷发现,及早带到到古井里传授他武功。 往事不堪回首,赵川痛定思痛,不由又感叹何时能报这赵府灭门大仇。 赵川想着走着,不由又走回到了种植园。 赵川心神不稳,无法研究什么炼丹,索性又离开种植园,漫无目的地乱走。 这赵立,听上次王珂说是被他带回自己的老家南岭海边养着。 赵川当时问其生活的如何。 王珂说赵立活得高兴着呢,已经给他娶了几个漂亮老婆,天天有吃有喝,有人照顾,和以前一样吃喝玩乐。 那现在变成了个要饭的乞丐又是咋回事呢? 王珂不要他了?还是王珂有难了没人管他了? 据赵川所知王珂不可能不要他,多数情况是王珂有难了没人管这小子了。 赵川上次见到王珂,他可是个水匪,出事的情况大有可能。 想到王珂,赵川很想了解他的近况。 赵川不知不觉又走到镇上王得财的药铺。 自从上次出售丹药,王得财的药铺就出名了,常有有钱人前来重金寻药,但好货难常有,不是有钱就能得到的,世上的好多东西并不是花了钱就能买到。 当赵川来到王得财的药铺前,见几个武人打扮的汉子正围着王得财吵吵嚷嚷。 “怎地?怕大爷不给你钱?” “不是不是,几位爷,是真的没有了。”王得财好言相慰。 “你这是看不起大爷,还是怕我们买不起?”几个武人掏出金块,咣地砸在柜台上,把木质的柜台都砸出小坑来。 “大爷们误会了,是真的卖完了,有药还怕卖吗?”王得财看着那些金子,无可奈何道。 “你小子不老实啊!那些有钱的富人一来,你就有货,我们一来你就说卖完了!信不信我们几个砸了你的店?”有人开始出脚将药铺里的家什踢的东倒西歪。 “别别别!几位大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上次也是没有现货的,是人家订货等了一个月才有上家给供了货,现在小店里真的没有哇!下次下次,等有了一定给爷留着!”王得财低声下气地连连拱手陪笑。 “别介!你们生意人嘴里没有实话,甭想蒙骗我们走,今个儿你少说也得拿出几粒补气丹丸,爷爷大老远的走了半个月,你说没有就没有?” “甭跟这小子废话,不拿出来就不走了!”有的建议道。 “我们一人一颗,还要上等的!”另有人大声嚷嚷。 “对!” “就这样办!不拿出来就不走了!” 同行的人纷纷附和。 几个武人索性把药铺当成自己家,各找地方各坐或躺,还动手自斟茶水,赖着不走了。 赵川眉头大皱,刚想跨进药铺,忽然听见药铺里侧传来女人爹声爹气的噪音。 “哎呀呀,几位好汉爷爷,别这样嘛!咱药铺又不是跟钱有仇,有好货还怕不拿出来赚银子嘛!” 赵川听声,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王掌柜的内人出来了。 赵川本来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店,想进店帮王得财解围,一看他的内人出来了,但又把脚缩了回去,他站在店外,想听听这个狐狸精如何处理。 可是赵川在外面呆了半炷香,也没听到里面再有说话声。 赵川疑惑,不由复又跨进店,却发现这些武人皆一个个瞪大了眼晴在看着王掌柜的内人,她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就跟在哪里,失态的表情令人好笑。 王掌柜的内人在慢慢腾腾挨个给武人们倒茶。 走到每位跟前,先是看对方一笑,那人便浑身一震,接着便呆呆地看着她斟茶。 这是魅术? 魅术属于道家内修的一种,原来这狐狸精也不白混,也是有些道行的。 王掌柜的内人一一给倒完了茶,便说道各位先喝茶歇息一会,众人皆木然地点头。 看到赵川进了店,王掌柜的内人收起了她那鬼魅般的笑,对王得财说你的朋友来了,看来你又有得钱赚了。 赵川来可不是想给药铺送钱的,只是无意间转悠到此地,见王掌柜的内人这样说话,才意识到不该进这个店,人家夫妇在做生意,自己来掺和什么呢,但再次收住脚,又想退回去。 可是王掌柜的内人明显看到了赵川,并叫住了赵川。 “少侠!请留步!”王掌柜的内人竟这样称呼赵川,笑面如花,这次可不是魅笑。 王得财也看到了赵川,也忙着和他打招呼。 “哦,我没事,只是吃过午饭出来消消食,随便转转。”赵川道,“生意怪忙啊,那就不打搅了。” 见赵川不想留下,硬是退出了药铺,王掌柜的内人干脆追出来,“哎,别走呀,少侠,我有名子了!” “哦哦,那好呀,很好!”赵川可不想和她过多有什么交集,瞟了一眼店内正盯着自己老婆的王得财,急着想离开。 “我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吗?我找个了道人给我起的名子。” 赵川才不管你有什么名字,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人家的老婆管得着吗? “哦,哦,好啊,好,恭喜呀,有个名字就是好……”赵川打着哈哈急着想离开。 哪怕热脸贴个冷屁股,那王掌柜的内人也丝毫不生气,仍上追着赵川忙着说话,“我叫王者荣艳!” “啥?王者荣艳?”赵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哪家的私塾先生给起的名子?好有诗意哦,哈哈,你又不姓者。” 赵川暗骂这起名字的人纯是胡扯,女人的各字前面冠以夫家的姓没错,但跟在后面的必须是娘家的姓,这是个狐狸精,狐狸姓者吗? “不是哪家的私塾先生,是一个道士给起的名子。”王掌柜的内人王者荣艳说道,看得出她还是很高兴的。 赵川才不信她的话。 道士是一般降妖除魔的,怎么可能跟她有交集,成精的小妖见了道士都吓得不知躲到哪里,除非你的妖法高于道士。 赵川的跟班七丫头是千年的狐狸,道业都已经有八百年了,还不是见了那个道姑浑元子吓的逃命,人和妖不同类啊。 不知道这个王得财知道不知道他的内人是个狐狸精。 赵川以为她只是跟出来送到店门口,没想到她还跟出店来。 这可不好,赵川急于想摆脱她,便故意损她说:“道士?你这个啊,好不知羞,真是的什么人都想勾搭,连道士都不放过。” 好友之妻要敬而远之,这个道理赵川还是懂的,虽然他跟和得财并不算好友,最多只算生意伙伴,虽然这夫妻二个救过他的命。 但一码归一码,救命的恩是还,界限也要划清。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可是救过你的命!”王者荣艳生气了,果然止住了步子,“我就那么不让你待见吗?我本来是想出来跟你说好道士叫什么名字的。” “这个,哈,二回事。那个,你都跟道士好上了,这是不守妇道的,还老想着要好好做个人呢。”赵川把人字说的很重。 “你想多了,那道士是个女的,我遇到她的时候,她被人打伤了,我只是举手之劳把她带到有人的地方让她脱困。”王者荣艳看赵川的眼神有些鄙夷。” “哦,女道士那就是道姑,真啰嗦。”赵川尴尬掩饰道。 “那道姑离开时问我有什么需要,她可以帮我,她说她叫浑元子。我说暂时没有,只是没有名子,想求人起个好名子,她就给我起了这个王者荣艳的名字。” “浑元子?我的天,你怎么不早说?你在何时何地遇到那老道姑的?遇到时就她一个人?”赵川急问。 “在镇子后面的灵隐山上,三天前,就她一个人。”王者荣艳道,“要是有别人在,还需要我帮着带她到山外有人的地方吗?白痴。” “你不在药铺呆着,去山上干什么?”赵川不在意对方的怂他,追问。 “你管得道宽。” “呵呵,我只问随便问问,不可以吗?”赵川只得打起哈哈。 “采蘑菇行吗?”王者荣艳说。 采蘑菇?看不出还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妇人呢,谁信? “这样,我有事求你,那个浑元子的道姑,半个多月前将我的跟班带走了,我想找到这个浑元子问问。”赵川放下身段,客气地跟王者荣艳说。 “这样啊……”王者荣艳半信半疑地看着赵川,“你不是说的跟班都已是圣狐了吗?怎么会……” “唉,一物降一物,你们是同类,我还正想要问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赵川面露沮丧。 “这个……”王者荣艳在思索着什么。 “那道姑为什么没有打杀你啊?难道她看不出你也是个异类?”赵川不解地问。 “这个,也许是她当时受伤了,急需要别人帮助她吧。”王者荣艳说。 赵川说也许是这样吧,问能不能还能寻到那浑元子。 王者荣艳想了想,说当时我把那浑元子放在南风县城东门附近离开的,这都过去三天了,料想她还在南风县城内治伤,我可以再去县城里寻她试试。 南风县城? 赵川说你刚才不是说是在灵隐山里遇到受伤的浑元子?怎么又把她带南风县?灵隐山距离江州城才20里,距离南风县有50里路,距离这个镇更近,山下就是,你为什么舍近求远将她带去那里? 王者荣艳说这是浑元子本人要求的,我哪知呀?我背着她走了50里,可累死小女子了。 赵川说行,那就麻烦你去南风县跑一趟,找到了浑元子请马上通知我。 王者荣艳点头同意回药铺了。 赵川走了几步,但又站住了,略一思索也转身返回了药铺。 药铺内几个武人大概喝足了茶,无可奈何正要离去,王得财站在柜台内面露沮丧,正闭目长叹。 听到进店的脚步声,王得财睁开眼,看到赵川复而又来,脸上马上露出了笑。 “赵公子,你这是?”王得财明知故问。 “哦,回来……跟你订点上等的好药材,有吗?”赵川看着几个武人。 “不知要量大不大?”王得财内心狂喜。 赵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个武人。 “有啊,有啊!太有了!”王得财笑着,“缺的一些,我马上按排人去通知镇上的采药人,不耽误昨天用。” 赵川点头说好。 “几位大爷留步,有丹药了,来的这位就是炼丹师!以前的本店出的都是他供的货,想要丹的快来下账订金!”王得财冲几位正要出店的武人叫喊。 “他?就一大孩子?他能炼丹?”几个武人狐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赵川。 第79章 赵立的计划 “哎哎,我说几位可别这样说,我是卖药的,跟人家有什么关系?”王得财忙说。 赵川见这样的人多了,也不废话,掏出身上那个用老鼠精内丹升级练出的补气灵丹,在众人眼前晃了一下又收起来,道:“见过这个吗?这就是我炼的,修为补气。” 那丹药通体淡红,透明的,还闪着一种幽幽的光泽,只可惜看了一眼就被赵川收入小木盒,放入怀中。 “我要我要!多少银子?” “别跟我争,老子给现钱!”…… 几人挤过来要买。 “不好意思,这是样丹,不卖,想要的去药铺掌柜那里下订单,七天后供货!”赵川说完转身便走。 赵川回到清风客栈。 那赵立还在三楼雅座慢条斯理地吃喝着呢。 看到赵川上来,他也不招呼,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吃喝自己的。 赵川说你这小子见了我也不客气一下,给你吃给你喝,你还装大爷。 赵立说跟你客气什么呀?我是赵府的少爷,你本来就是伺候我的。 赵川说你是个什么赵府少爷?难道王珂没有和你说清这里面的事?你只是个顶包的假少爷,我才是真正的赵府三少爷! 赵立满口塞肉,含糊不清地说知道知道!就因为知道了真相,你才更应该伺候我! 赵川不解了,干脆也坐在对面一同吃喝,听他慢慢说。 赵川说就因为我是假的,所以我危险最大,因为别人知道我是真的呀?只要我不说,别人都以为我是真的,所以你得保护我,所以你得一直伺候我?是不是? 赵川听后笑了,暗骂你大爷的,我伺候你还少吗?自小在赵俯里给你们几个少爷当陪读,我成天挨你们揍,所以现在我练得一是跑的快,二是能挨揍,这都是由你们所赐啊。 赵川说你说的不错,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是明面上的少爷,要是你死了,我这个真正的少爷不是更安全了吗? 赵立说我死不了的! 赵川说为何?难道你是菩萨不坏之身? 赵立说不是菩萨,是因为现在没人敢杀自己。 赵川笑了,说你吹吧,就你这个样子,手无缚鸡之力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因为你也该死了,你真不争气啊! 赵立说我咋不争气了啊?你说清楚。 赵川说当初那么多人为了保你都死了,连我的亲生父亲为了保你也死了,结果保的是你这样的窝囊废!听王珂说把你带到了南方海岛,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还给你娶了几个媳妇供你玩乐消遣,真是乐不思蜀啊。本来你无大志也就算了,可是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竟混成了个乞丐,你瞧瞧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哈哈哈!”赵立一阵大笑,笑得大街上的行人都好奇地抬头向楼上望来。 赵立说你误会我了。 赵川说眼见为实,我难道看错说错了吗? 赵立说你只是看到了现像的表面,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混到了现在这个境地?我为什么现在是个乞丐了? 赵川说这也是我现在心中最疑惑的,那好吧,你说吧,我耐心听着呢。 赵立说赵府的护卫王珂,是为我按排在南海的岛屿上妻妾成群,但你知道他这真是为了我吗?非也! 赵川说人家费力费钱的给你找老婆,难道还能是害了你? 赵立又一阵哈哈大笑,说看来你还是不真正了解王珂这个人啊。 赵川感觉赵立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今天刚见到他时以为这小子就是个落魄的乞丐,现在看来这小子还是有变化的。 天忽然阴起来了,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向这边压过来,有风儿刮起来。 “赵公子,变天了,要下雨了,要不要关上窗户?”小二上来问赵川。 赵川摆手说不用,再上几个小菜来吧。 赵川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大口酒,对赵立说你慢慢说,愿闻其详。 赵立说王珂这个人,你先说说对他的看法。 赵川说我了解的也不多,据说王珂是南海边的南岭人,武功一流,外号“玉面书生”,祖上做过朝廷的武官,与赵府的祖上有些交集,后来受了排挤便辞官回乡。十几年前赵府武馆缺拳脚教头,便书信一封大老远请了他过来。 赵立又哈哈大笑,说你错了,你这是听王珂本人说的吧? 赵川有些蒙,看着三楼的窗外,那乌云越来越近,隐约间云层里有电光闪闪。 赵川口里应道是啊,这是我听王珂本人说的,难道他的身世不是这样吗? 赵立说你说的这个说法,的确是王珂自己说的,好像赵府人知道的都是这样。但其实他哪是什么官家子弟,他就是一个海盗!祖祖辈辈都是海中的土匪! 赵川听了心里很是吃惊,口说不会吧,赵家世代为官的,怎么会不了解这样一个人,怎么会用这样的人来当赵府的亲卫?且赵府有难时还死命保着赵家人? “赵川啊赵川!看来这个三少爷还得是我来当,你太嫩了,你只能当个卧底的,当个备用的,哈哈!”赵立狂笑。 赵立笑声响起时,天上一个炸雷响起,震得窗户和门上的油纸都轰轰跟着响。 伴随着一阵大风,暴雨哗地下了起来,那劲风竟将窗户吹得关了起来。 “因为我要说出你是真的,你就得马上死。但我不说,别人就以为我是真的,我是你的挡箭牌!”赵立起身又将窗户推开,全然不顾外面的风如何大。 “你不怕死吗?还为我挡箭?”赵川问。 在赵川的印象里,赵立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就是一个没什么头脑的纨绔子弟。 难道这几年的南海岛上的生活,让赵立脱胎换骨了? 南海周边,听说都是大山。那些大山延绵不绝,山高林又密。边远、偏僻、落后、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地广人稀,只有一些少数民族长年封闭居住。这样的环境能脱胎什么,只能让人疯,难不成这赵立疯了? 看着赵立大口嚼肉喝酒,赵川皱着眉,想了想随即又平静下来,这个赵立还是很情绪化的。 一个不情绪化的人,让人觉得可怕,一个情绪化的人相反并不可怕。 赵川叹口气,催促赵立讲讲到底如何事,是什么原因他到了这里,又如何是这样的乞丐形像。 赵立说我是个假少爷不错,但假少爷也是少爷不是?赵俯惨遭灭门,亲生父母也死了。你以为我不想着报仇吗?但是我没能力,又想着报仇,怎么办?所以我得想法子。 赵川撇嘴,说你能有什么法子,除了会吃喝玩乐,即然王珂按排好了你在南海岛上享乐,你在安心在那里呆着,跑到这里想做什么啊?竟添乱。 赵立说是的,我就是来这里添乱的!你知道这江州城的侯爷上次进贡给皇帝老儿的贡品是什么吗? 赵川说这个我还巧了真的知道:是几个从海南带来的美艳无比的女人。 赵立有些惊讶,说你如何知道? 赵川说这些女人北上坐的是豪华客船,巧了我来这江州也是坐的同一艘船,我现在是个大夫,为那些女人号脉看过病呢。 赵立说那还真是巧了,那你自然知道这些女人有个共同的特征吧。 “是的,都受孕在身。”赵川说。 “知道是什么人让这些女人受孕的吗?”赵立说到此处有些骄傲。 “难道是你所为?”赵川有些吃紧,看着赵立的样子,试探着问。 “哈哈!你猜对了!”赵立一仰脖子,又一杯酒下肚。 真的假的?赵川有些不信。这赵立肯定是脑子疯了,要不就是喝醉了说疯话,这些女人可是献给皇帝的,他竟然给皇帝戴绿帽子?有几个胆子? 客栈外面雷声轰轰,暴雨如注。 “你喝多了赵立,净在说胡话了。”赵川起身将雅间的门窗都关闭,但劲风又将窗吹开半扇。 赵川有些呆,他立在窗口,他感觉的出来,原以为一切都好像在他的掌控中,但见了赵立本以为对方有些惊喜,却让对方给了自己一些惊讶。 “赵立,我现在不在叫你少爷了,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赵川复坐下,笑道,“我压根也不相信你说的疯话,你哪有什么能力给皇帝戴绿帽,就算你有也没这个胆子。不早了,吃过饭就在这客栈休息吧。” 赵立一副似醉非醉的状态,他说本人是没有这个能力,但这是别人指使自己,给自己这个机会才做出来的。这是个秘密,这些贡女进了京城,要是成了贵妃或是由皇帝赏给了那些王公贵族,那生下的孩子就是卧底。 “血宗观念是自古千百年来不争的事实,孩子长大了不是要认祖归宗的不是?”赵立笑的肆无忌惮。 “这也能行?”赵川更加吃惊,“能成功吗?万一时间耽搁了,能扣的准?十月怀胎啊,别把那些龟公当成傻子……” 赵立只是笑看着赵川不语。 “这真的能行?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些秀女,在进入皇家之前都有专人进行严格的身体检查,连一根汗毛都反复查验,更别说被破了瓜,且还是怀了孕的,你是不是以为皇城里懂医术的都死光了?”赵川闭目叹息。 “哈哈哈。”赵立又大笑,“怎么不行?你我不也是类似这样的计划中人吗?所以现在你才是赵家的正式三少爷,我只是个顶包的,那我这个计划又有何不可?” 真疯了,什么人想出的这点子了,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做游戏吗?赵川摇头。 “放心吧,你担心的那些漏洞,一切自然有人按排修补操作,那些绝色美女早就各进各家了,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 “那,那这主谋是谁?不会是王珂吧?”赵川追问。 “他就一南方水匪,没有这么大的布局能力。”赵立道。 赵川更加好奇,追问那人到底是谁,竟然咱俩都是一府落难要共谋事儿的好兄弟,不会把我当成外人的吧? “当然,我不会隐瞒你。”赵立笑道,“那幕后的主谋是侯爷。” 侯爷? 第80章 又见浑元子 “你跟侯爷怎么搅到了一起?你们是一伙的?”赵川又惊又迷惑。 “又是又不是!”赵立回答得很平静。 “怎么讲?”赵川不解。 “跟侯爷一伙的是王珂。” “怎么会?胡说。”赵川摇头否定。 “会的,别忘了,他们可都是土匪出身的,野心大得很!” “就土匪而已,还能有什么大野心?”赵川不以为然。 “侯爷想当皇帝,王珂想造反称霸,这样的野心不算大吗?”赵立道。 “真的假的?”赵川爆笑,指着赵立说你是当了乞丐饿晕了,又在说胡说吧? 赵立终于吃饱了,对赵川说这些话你爱信不信。什么暴民造反,什么水匪打劫客船,都是人家事先安排好的假象,人家自有用意,不信你以后就知道了。 赵立吃完抹嘴要下楼走人。 赵川说你还没说怎么成了乞丐呢。 赵立说我要回南海,你借我点盘缠,就告诉你。 赵川说好,要多少? 赵立说一千两。 赵川立马掏出一千两银票。 赵立说我本来是想来这边找王珂的,可是在来时的豪华客船上被人偷了盘缠,还被人揍了一顿,船到了江州码头就被人赶了下来。他娘的,我得找个师父好好学学武功…… 赵立骂骂咧咧完了,对赵川道声珍重,便出了客栈,也不顾外面还下着雨。 不管赵川信不信他说的话,总之赵立就这么走了,看得出,人家对赵川并无什么留恋。 第二天午后,赵川去王得财的药铺取药材,打算随后又去种植园炼丹,把王得财跟几个武人的订单结了算了。 刚来到药铺,王得财的内人王者荣艳从外面回来,对赵川说在南风县城找到了浑元子,那人仍在一处客械里养伤。 知道自己的内人竟然给赵川去跑腿打听事儿,王得财也装聋作哑,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他关心的是赚钱。 赵川一听,说马上就要去找浑元子,要打听七丫头的下落。 王得财虽然很不高兴,但也没法,他管不了内人王者荣艳,谁叫女强男弱呢。 赵川对王得财说要去南风县,武人订的丹药只能往后拖一拖,王得财一听脸色很难看,盯着自己的内人王者荣艳,不住地叹息。 王者荣艳见王得财这副模样,对赵川说能不能先把手里武人的订单给处理了?炼完丹再去也不晚,那浑元子受伤很重,没有十天半月的时间好不了的。 赵川见王得财难为情的样子,点头同意。 五天后,赵川练出几粒补气丹药,交给王得财。 赵川按照王者荣艳所说,赶到南风县城里那家客栈。 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 浑元子本相是三十岁左右,这个赵川是知道的,她出行的时候一般用的是易容术,装扮成五十多岁。 可是床上这个人,感觉她有七八十岁,奄奄一息,双目紧闭,脸色灰暗。怎么看都不像原来那个浑元子,难道她又开发出了新的易容术? 不会是王得财的内人王者荣艳搞错人了吧?还是同名的人有二人,这是另人其人? 赵川怕搞错了,走出房间,找到店小二,问这个人是女是男,叫什么名字啊。 小二说这个人是个道姑,听说叫浑元子,来的时候是被另一个女人背来的,有伤,在这住了几天养伤,也找大夫看了,但越看越不见好,几天下来老得很快,一天一个样。 赵川说为什么不给找医术好些的大夫看呀? 小二说找了,找的是全县城最好的大夫,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 赵川既然这样,为何病不见好?是珍金不到位,还是什么原因? 小二说钱可是花了不少,这道姑来的时候带有几百两银子都花光了,也没有见好转,唉。 赵川说那这治病的大夫是个庸医,本事平平? 小二说也不能这以说,过来治病的大夫叫仲孙嗣,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也是本县衙的仵作,在本地医术好的不用问了,可是就是不见好。 确定是浑元子,赵川挥手让店小二离去,又走进房间。 这浑元子病得奄奄一息,看样子要是再晚来几天,就只能去乱葬岗找她了。 赵川动了恻隐之心,本来的满心头恨意,无形中减轻了不少。 “老变态,还认得我吗?”看着躺在床上萎靡不振的浑元子,赵川道。 “你是?”听到有人叫她,床上的人强挣双眼。 “我就是被你剥光衣服,用雷电术追着打的,你口中的那个小崽子!”赵川大声说,并不因为她生命垂危而好言好语。 “……”浑元子双眼迷离,似乎没想起来。 “真不记得?半年前被你废了修为的那个,逍遥子的徒弟!”赵川有些不耐烦了。 一听说逍遥子,浑元子有了精神,一种包含怒怨恨的复杂眼神立即闪现出来,“你,你是那个三混子?我那师兄的徒弟?” 三混子这个名,是那次赵川为了应付浑元子问话,所随便说的名。 “嗯!”赵川重重回应。 赵川原以为浑元子知道他是谁后,会认为他是来找事的,会很不友好的骂他,因为刚刚自己还叫她为老变态。 没想到当她听说逍遥子这个名字,虽然闪现了怒怨恨的复杂眼神,但只是瞬息一闪而过,随之呈现出来的只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空洞眼神。 “我错了,不该废了你的修为,我终于明白我一直引已为是的心火太盛,最终害了我,也害了别人。”浑元子道。 “你还有能错?你恨人家,连人家的徒弟都跟着遭殃,且这个徒弟只是个挂名的,没跟过他一天,不但什么也没学到,连一根针也没给过,你说这个徒弟冤不?”赵川口不饶人。 “是啊,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师侄,我这里给你赔罪了!”浑元子挣扎着要爬起来。 赵川见状,不好意思再损人家了。 赵川见到浑元子也就两次,上次和这次她的态度截然不同,这前后的变化让赵川不解。 按照上次所见浑元子的那个性格,她不该这样善解人意啊。 这难道就是人常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哀? “师侄,扶我起来,我来为你解开被封的穴道……”浑元子努力的想起身,但支起胳膊并没能如愿,便让赵川来帮她。 赵川便听她的话,将她扶起在床上坐起来。 浑元子要先试试赵川的脉,说要确定一下赵川这么久身体伤的具体状况。 赵川也听话地将手腕伸给她。 浑元子伸出虚弱的手臂,将二根手指搭在赵川的寸关尺处,稍后却吃惊地说,“啊呀,你的修为恢复了?” “是。”赵川答。 “怎么,这个……怎么会?”浑元子喃喃自语,又再次试脉。 赵川不语,任由浑元子试探,他感觉浑元子从指间送出的灵气很微弱,沿着自己的身体走了一圈又快速撤了回去。 “谁给你恢复的?”浑元子疑惑地皱眉问。 “你猜猜。”赵川说。 “你师父逍遥子?” “不是,我倒是想找到,可是他行踪不定,被你封了中丹田膻中穴后,我根本就没有找到他,唉。”赵川叹气。 “那是何方高手?”浑元子坐在床上皱眉思索,“按道理没人能破解了这穴道,我用是的本门独术封的,灵气里还夹杂了我的心火……” “没有给我破,我也根本不认识什么高手,是自己有一天突然就恢复了,真的!”赵川一本正经地说。 “那就奇怪了……”浑元子很是不解。 呆了一会,浑元子想不出原因,便又问赵川既然修为已经恢复了,为什么还要来这里找她? 赵川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浑元子说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还有必要听你说假话吗? 赵川说你这是怎么啦?怎么的,什么病呀? 浑元子说一言难尽,还是听你说说为什么来这里找我吧? “听说你在这里,我特来找你报仇的!”赵川笑道,“你封了我修为,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可是恨死你了!” 浑元子听后很内疚,表示理解,说现在自己生无可恋,可任由赵川处置她。 赵川呵呵一笑,说来到这里看到你的样子,又临时改变主意了,说什么你也是长辈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报复你,不是趁人之危吗?这样的事可不能做! 浑元子说你在奚落我是吧?我当初封了你的穴道,你有气,你现在想怎么做都可以,甚至把命拿去都行!反正自己现在已经生无可恋。 赵川说师伯言重了,我只是说气话,哪敢对你大不敬啊? 浑元子说行了,我累了,你找我还有什么要说要做的吗? 赵川说我其实来这里找你,是想感谢你的,感谢你废了我修为。 感谢我?浑元子苦笑了一下,说别开玩笑了,我现在怕活不太久了,就不要再折磨我的情感了。如果你还想说什么话,就把如何恢复修为的事说一说吧。 赵川叹口气,就把被废了武功,遇到坏人无法反击,结果被人弄死了,又被人用一颗三转的还阳丹救活,醒来就恢复了修为,而且还修为进了一步。 “原来是这样!”浑元子恍然大悟。 “所以说我难道不该感谢你吗?”赵川也苦笑着说。 “既然你已经恢复了修为,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何时见到你师父逍遥子,代我向他问好。”浑元子话意要赶赵川走。 赵川说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想问问你见过当初那要追杀的小狐狸没有?有人看到你在新塘镇带着那个小丫头住了客栈。 浑元子说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狐狸精我灭得太多了,就在前几天还遇到一个,不过我没有杀灭她,相反还是她把受伤的我背到了这个县城客栈里养伤。 赵川说背你来的那个狐狸精叫王者荣艳,是你给起的名字,就是她告诉我你在这里的。我说的要找的狐狸精是当初你封我穴道那天追杀的那个小狐狸精,她现在哪里?你有否知道? 第81章 九鬼针法 浑元子说那个小狐狸我最近在江州城里遇到了,当时她不知为何也没有了修为,被我轻易的拿住,但我没有灭他,只是把她带到客栈。因为我好奇是什么人能轻易在饭里下药,把别人的修为废了。 但我到了客栈发现下药的人已经不在,但听说这些人跟我早先救过的那个前朝的公主有关,于是我把这个前朝的公主带走,却不慎让这个小狐狸逃跑了。 赵川说好吧,那就这样吧,我以后再慢慢寻找。 浑元子说你还是不要找她了,人妖不同类,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影响你的修行。 赵川见浑元子阻止她和七丫头交往,很是不悦。说这是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还是管好自己吧,看你病成这样,怕要活不多久了,你得到是什么病啊?如何受的伤? 见赵川语气如此不敬,说翻脸就翻脸,浑元子叹口气,侧身歪倒躺下,不再理会赵川。 赵川见状只好出了房间。 见赵川要走,客栈的掌柜在店门口挡住了赵川。 “客官这是要哪里去?”掌柜地问道。 赵川答要回家。 客栈的掌柜说你不能走啊。 赵川说为何?我又没吃你家东西,又没住你家的店。 客栈的掌柜说你刚才看望的那个老妇还欠着我几十两银子呢!她现在又病得这样,要是万一死在这里,我的店损失就大了,所以你不能走,要走也得把以后的银子都预交给我。 赵川说这是何道理呀?我只是来看望她一下,想赖人直接找本人,跟我有何关系啊? 客栈掌柜的说好不容易来个人见她,我不找你找谁?你要是和她没关系能来看望她? 赵川一听愣了,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感觉这家伙说得又对又不对。 赵川说我是来寻仇的可以不? 客栈掌柜的说这个我不管,总之你跟她是有关系,就得负责她的事。 赵川突然一下想明白了,竟不由乐了:这店主为什么不讲理,因为这是南风县啊。 南风县的老县令,赵川早就领教过了,半年前因为靳老爷子爷仨无端被抓到南风县衙牢房,赵川就夜访过县衙。 赵川略一思索,说好吧,我不走,你刚才说的也对,不能把这个老妇病死在你这里,你再去请个好大夫来给看病。 赵川说着掏出五十两银子给掌柜,让他速去找个大夫来。 那掌柜见赵川出了银票,也不再说什么,便吩咐店小二去找大夫来。 见赵川去叫人请大夫来救自己,浑元子说不用了,现在已经看透人生,不大想活了,不必治疗了。 “这二天我想明白了,现在我心已死,谁来了也治不好我了,哪怕华佗再世。” 浑元子拒绝别人给治疗,说治了白搭,不再留恋世间。 赵川笑笑,不理会浑元子。 不多时,大夫请到。 那大夫来到,一看赵川便盯着他有些疑惑。 “你可是来自新塘镇?”那大夫问道。 赵川答是。 “我看你感到很眼熟啊?”那大夫又道。 赵川说我好像从没有见过你吧。 那大夫说:“老朽是名叫仲孙嗣,是本县回春堂的大夫,也是县衙的仵作——” 赵川打断他的话,大声叫喊小二:“怎么回事!我要你找个技术好的大夫来,是找人来看病的,可不是来验尸的!” 小二面色尴尬地说这位就是城里最好的大夫,这县城他要是看不了病,别人就更不行了。 仲孙嗣也忙陪着笑说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给人病的,但见到你感觉最近真的见过你。 赵川说是吗,你说下在哪里? 仲孙嗣说在半个月前,曾跟随县大人去过新塘镇一家客栈验尸,有个少年死后又被当地的药铺掌柜救活了,那个少年…… 赵川说那就是我,鄙人叫赵川,多谢你当时不开膛破肚之恩! 仲孙嗣对赵川的冷嘲热讽并不介意,忙拱手说得罪得罪了,我不是故意想提起伤心的事,因我是个大夫,感觉那事有些蹊跷,人都死了那么久,怎么能复活呢?医理我可是懂的,我可不信那药铺的掌柜有什么多高的医术…… 赵川不悦,说你是什么意思啊?是说我不该活过来吗? 仲孙嗣忙说不是不是,我可不敢这样说贵公子,我只是认为从医术的角度讲不符合常理,毕竟我当了一辈子大夫,且那个药铺的掌柜医术平平,离他死去的爹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赵川说那个药铺的掌柜叫王得财,我倒是认为他的医术很不错,至少比你强,因为人家救活了我。而你去了只能干验尸的活,差点就要拿刀子把我的肚子划开了是不是? “公子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能救活人的可能不是医术,而是别的什么方法,比如说道术或神术什么的……”仲孙嗣解释。 赵川本就对这个仵作没有好感,冷哼一声,说别扯了,医术不行就别找借口,什么这县城你要是看不了病,别人就更不行了。我看你只能给死人看病,活人不能找你看。 仲孙嗣一听话不投机,面前这位公子明显是跟自己过意不去,这个病没法去看了。 仲孙嗣便说道:“那这客栈里的病人,我就不上去瞧病了,且之前我也来过给诊治,效果都是不佳,因为今天小二又去请我,非要我来,所以才来。既然公子对我颇有微词,那就还是另请高明吧!” 赵川说你可不能走,得上去看看。就因为你以前来给病人看过病,所以才叫你来。我是怀疑你把病人治得更差的,本来好好的人让你治得快要死了! 仲孙嗣一听气的胡子都抖动起来,说:“你这公子好不讲理啊,你的意思就是说老朽是庸医了?你去本地打听打听,我回春堂何时给人家看病草菅人命了?” 赵川说是不是庸医我不清楚,你先上去看看病人,把情况论断给我听听再说,我最近也学了点医术,你要说出来病理能让人信服倒也罢了。 仲孙嗣说好,那就去客房诊断病人后说与你听听。 仲孙嗣和赵川一起到了浑元子的客房,仲孙嗣先是号脉良久,随后说此人是心火於堵心脉,寻常草药无力回天。 赵川说请明说。 仲孙嗣说此人是心病,草药哪能治好她的病? 赵川点头,说看来你还是有二把刷子的。 仲孙嗣口中带着气,谦虚道老朽不才。 赵川笑了,说病症诊断出来了是对的,但大夫医术高底而是取决于治疗,依你的意思就是这病真的寻常草药不可治了? 仲孙嗣摇头说不可治。 “那针灸呢?”赵川问。 “针灸?治心病?”仲孙嗣闻听更是连连摇头,“闻所未闻!” 仲孙嗣对赵川说心病其实并不是肌体有病,只是心头有所念想忧郁,时间一长乱了体内阴阳平衡,导致成疾,哪能有最好的药,也只能延缓病情治标不治本,最终还是归于无力回天,除非解开心头所想之忧郁之事才成治愈…… 赵川说那你不能把病人的所想之忧郁之事给解决了,不就治好了病了? 仲孙嗣气笑了,说你不是自称学过几天医术吗?是哪个师父教你的呀?这些基本知识怎么都不明白呀? 赵川也笑了,说是鬼师父教我的医术。 仲孙嗣摇头叹息,暗道这小子净在胡搅蛮缠,看来这次真不该来客栈,遇上这样的主家,真是自找麻烦,自找其侮。 仲孙嗣说这样吧,要不然我再开方延气缓平通瘀的药先吃着,慢慢调理? 赵川说还是算了吧,别又想卖什么药给病人了,看来你比新塘镇那个药铺掌柜王得财强不到哪去,说白了就是卖药的,看不好人家的病,净忽悠人家买药…… “你,你……”仲孙嗣又气得厥起胡子,“这样的病哪个能看好?你说,你说?本来我一开始就不想来的……” 赵川说好吧,好吧,你先别气了,先看看我是如何治的吧,等我要给治好,你再说这样的话也不晚。 “你能治?不是开玩笑吧?”仲孙嗣鄙夷地说。 “真能治!借你的银针用用。” 赵川让仲孙嗣打开他随身带的药箱,挑了一副最大号的针。 赵川在浑元子身上不同的穴道下了几根银针。 仲孙嗣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赵咱操作。 半炷香后,浑元子的气色有了变化。 一炷香后,浑元子竟然起身爬了起来,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赵川见状立即把她身上的银针全起了下来。 浑元子精神状态大好,貌似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下了床,说要下去吃饭,前后判若两人。 浑元子走后,仲孙嗣大吃一惊,他从来没见过这病还有治法,且是这样的治法。 “这也能治?”仲孙嗣骇然瞠目。 “世上的病,只要人不死,还有一口气,理论上都是有办法治的。”赵川道。 “这是什么针法?又是什么原理?”仲孙嗣说自己活了大半辈子可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 “这叫九鬼针法,用针封住了造成他心病的体内某些魂魄,就等于让他从来不去想让她产生心病的事由。”赵川淡淡地说,“就这个原理,最好治了,很简单,连草药都不用吃……” 仲孙嗣越听越不可思义,半响,他红着老脸,突然说道:“这个,这个,你收徒弟不……” 第82章 师伯变成了师父 赵川呵呵一笑,说道:“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教你,不过——” “不过什么?”仲孙嗣紧张地问。 “不过我最近很忙,实在没有时间收徒。”赵川说。 仲孙嗣一脸黑线,甩手离去。 仲孙嗣一边回走,一边思忖:看来这针法还真是奇妙,之前新塘镇的药铺掌柜王得财用祖传的还阳针法,把这个死去的小子救活了,这小子现在又用什么九鬼针法把这有心病的老妇人治好了,看来这些针法真的是医术绝活,可惜人家又不愿意教,怎么办呢? 浑元子吃好了饭,回到客房,对赵川说:“师侄,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赵川说想找到我那个小跟班七丫头。 七丫头?谁是七丫头? 赵川说七丫头就是你以前要追杀的小狐狸。 浑元子说我知道了,我会去帮你找到她的。 赵川说那就多谢师伯了。 浑元子说你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赵川说暂时没有,不过我倒是想帮你一下。 浑元子说帮我什么? 赵川说我想找到师父逍遥子,帮人说说他,让他接受你。 浑元子说不必了,我这次受的伤就是他气的,他得罪了侯爷逃跑了,我好不容易在灵隐山里找到他,我帮了他,可是他不但不领情,还对我恶语相向,我现在彻底死了心,心灰意冷,不在留恋凡尘…… 赵川一听有些担心:这浑元子如此伤情,说不在留恋凡尘,难道要去出家当尼姑吗? 赵川又一想,感觉想法又不妥,浑元子现在是道姑,哪有道姑去出家当尼姑的呀? 这浑元子本来就是道士嘛,虽然是正一派的,但也可以终身不嫁隐居某地清修的。 见赵川皱眉不语,浑元子以为他是担心自己,有些感动。 浑元子想了下,伸出手说:“师侄,你伸手过来,我试试你的脉络,你那个师父做什么事都不成体统,连收个徒弟也不好好教授,你也不要抱怨他了,既然他不干正事,那我就替他弥补这个了吧。” 赵川本来想拒绝,但想到浑元子刚恢复情绪心神,还是由她来不要让她不高兴。 于是在南风县城的小客栈里,浑元子正式打算要教授赵川法术。 浑元子搭手先试了赵川的脉络,试完竟吃了一惊,“师侄,你的武功修为是哪里来的?” 浑元子的这一问把赵川问糊涂了,“我本来就会这个武功啊,这叫五行神功,是我太爷爷独创的,是他临死前传给我的。” 赵川说这个五行神功被废之前就已经练到水层第九级,后来恢复了修为后又突破最后一层火层,现在已经练到第五级了。 赵川把有关王行神功的一切事儿,跟浑元子说了一通,浑元子听完大感惊讶。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人竟然能创立这种修行法门!”浑元子说。 什么? 赵川不解。 浑元子说你这个五行神功,已经不止是一种功夫,而且是一种修行练气法门,是通向修真成仙的路径。 浑元子这样一说,赵川忽然想起来鬼师父啸天也这样说过:“你那套五行神功功法分金木水火土五层,每层九级,你这级与层和他人有所不同,级弱于别人,层高于别人,不过你这五层之间可以混合练习,也可以反复修炼,你若能参透五行天道规则,则变化无穷。” 赵川当时也问了参透了天道规则,有什么用?鬼师父啸天说:修行练气若能大成,窥得天地玄通,完全褪去自身浊气,可白日飞升,永保肉身,可成天仙。 赵川想到这里,问浑元子这五行神功,练到最后,能升级成天仙吗? 浑元子说这个不知,不过这套五行神功的确神妙,但并不适合所有人练习。 赵川问何意? 浑元子说这套五行神功,需要特殊体质的人才能练出意境,否则只有一般。 浑元子叹道:“本来我还想把我的浑元神功传授给你,可是你已经有了更好的修炼法门,我还要不要给你这个浑元神功呢?” 浑元子说并不是不想传授浑元神功,只是怕这两路神功会相互干扰掺杂影响。 赵川问浑元神功是什么东西? 浑元子说也是一种修行法门,练到最后,也能升级成仙,白日飞升。 升级成仙?白日飞升? 这个赵川倒不怎么感兴趣,他只是想能有一日报赵俯被灭门之仇,仅此而已。至于成仙,似乎是跟自己是很遥远的事情。 “浑元神功能打人吗?厉害吗?”赵川一本正经地问。 “不能!只是一种练气方法,并不是武功。不过练到最后阶段,达到灵气外放阶段了,可以隔空伤人,但要耗费大量的自身真气,得不赏识,最多算是自保。” 赵川听了有些失望。 见赵川失望的表情,浑元子笑了,说单纯的想打人,直接学法术就行了,像我这门的雷电术,用来打人效果很霸道的! 赵川一听笑逐颜开,马上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法术分道法和魔法,道法会了方法就可以用,需要念咒掐诀,有了感应阴阳五行能力才行。魔法不需要念咒掐诀,但必须经过刻苦练习一段时间,自身要用一定的灵气共调用。” “明白了,就是道法利用的是外部的能量,魔法是利用自己体内积攒的能量。对吧?”赵川说。 “可以这么认为吧。”浑元子道。 “那我就学你这个雷电术吧。”赵川说。 浑元子说不急,先给细讲讲人的灵气修为是怎么回事。 浑元子说,无论道家,还是佛家,还是纯练技击的武人,只要练气,就会有修为。只有练气,人才能从低级向高级转变,异类也是如此。 练气的初阶,叫做炼精化气,身体显现出的灵气颜色是红的。 练气的中阶,叫做炼气化神,身体显现出的灵气颜色是蓝的。 练气的高阶,叫做炼神还虚,身体显现出的灵气颜色是紫的。 浑元子说你现在的灵气修为已经是蓝色了,修为越高,颜色越深,你现在是正蓝色的,小小年纪,能练到这步,着实不容易啊。 赵川问现在世上的人能练到正蓝的有多少人? “最多三分之一!”浑元子说。 “师伯你现在是什么修为?”赵川又问。 “淡紫!”浑元子答。 “那淡紫又有多少人?” “不到十分之一!”浑元子又答。 “那在你上面还有最高功夫的人吗?”赵川问。 “有啊,我上面还有正紫,正柴上面还有深紫。”浑元子说。 “那这二种修为的人,全天下大约能有多少人啊?”赵川继续追问。 “这个……”浑元子想了下,半天才说“不太好说,只能估计,大约不到百人。” 赵川说为什么紫色修为的人这么少啊。 浑元子说你以为修为是好练的吗?越到高级阶段越难升级。 赵川说那修为可以直接由别人来传授吗? 浑元子说这个倒没听说。 赵川说不对不对,当初太爷爷就把他的武功修为传给了我,这就是个五行神功。 浑元子说你这套五行神功很是特别,确实可以传送给别人,但只是能最开始的低级部分,且还要被接受的人体质适应这套五行神功。 赵川听后恍然大悟,说原来太爷爷的这套五行神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练的呀? 浑元子点头说是,因为我刚才试过你的体质,你是纯阳命格纯阳之体,可以说这套五行神功就是你太爷爷专门为你开发出来的。 赵川心中不由感叹太爷爷用心良苦。 赵川对浑元子说请师伯还是恢复本来的容貌吧,好好的一个漂亮的人,为什么要搞得那么丑陋呢?又不是见不得人的逃犯。 浑元子说我也知道恢复本来的容貌会漂亮,但你师父喜欢年老的女人,喜欢丑陋的。 赵川说你算了吧,你可能上当了,逍遥子如果不是在骗你,那就是个变态,哪有正常的男人不喜欢美女,却喜欢丑陋的老女人? 浑元子说有这回事? 赵川说当然是这回事,逍遥子肯定是不喜欢你,所以才故意在捉弄你,说他喜欢丑陋的老女人,你一听就设法易容成他喜欢的样子,其实他是在骗你呀。 浑元子听后低头不语。 赵川说师伯,你还是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吧,再说了既然逍遥子压根不曾喜欢过你,你还为什么非要为他继续再付出呢? 浑元子若有所思。 赵川继续说既然逍遥子是个不靠谱的人,你也没有必要思恋他,何苦呢?实说话我也感觉逍遥子就是个大骗子,我认他当师父是我三叔强要我拜的,其实我也不愿意认这个人。 “别的不说,就说我磕头认过他当师父以后,什么也没有教我,也没有送我什么东西,因为他我还受了天大的损失,被人家废了修为,这个人就是个狗屁……” 说了一圈,赵川不由得又说了回来,令浑元子再次显得十分尴尬。 “好了,不要再提他了,我说过要弥补你,现在我教你雷电术和浑元神功吧。” 赵川大喜,好说啊。 “雷电术,是一种不需要召请雷神就可以降下天雷的法术,且你是纯阳命格纯阳之体,十分适合你学习。也不需要正经道士就能使用,只不过要具有紫气修为才行。”浑元子说,“但浑元神功必须是正经的道士才能学,即要入道门授箓方能使用浑元神功。” “具有紫气修为,这个不难,我以后好好努力修炼,再升级二次就可以达到,可是正经道门授箓不好办,我至今也没有入过哪一派的道门,虽然我师父逍遥子和三叔都是道士。”赵川面色忧郁地道。 浑元子说这个好办,随便找一家道观,不管哪门哪派,拜个师父,入个道籍就行了。 赵川说这不好,我已经拜过几个师父了,感觉一个不如一个,越拜越没用啊。 第83章 浑元子伤心情绝 浑元子说你这是择师不慎,要看好了真正管用的才能拜,再说现在只是想入个道籍,又不求人家教你东西,只要对方能帮你入道籍就行了。 赵川说这样不好,我下面想找个既能帮我入道籍,还能教我东西的师父。 浑元子说这样的师父,怕一时不好找啊。 赵川说也是啊。 浑元子忽然笑了,说要不这样吧,你就拜我为师父吧,反正你师父也多,也不差我一个…… 赵川一愣,想了想,说你可是我师伯啊,这样也能行? 浑元子说那个逍遥子,哪里还能算得上是你师父?他还有一点当师父的料吗?人都不知道现在逃到哪里去了。 赵川一想也是,这个逍遥子师父,确实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 “好吧,那我就拜你为师父吧!”赵川感觉浑元子说的不错。 看这事整的,师伯变成了师父,师父变成了师叔。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辈份也不差,且自己又能得到照顾,又能学到东西,何乐不为呢? 当下赵川磕头拜了浑元子为师父。 浑元子恢复了原相貌,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人虽不太年轻,但也不算老,关键是漂亮,女人漂亮就是本钱。 当下浑元子教授雷电术的修练法给赵川,虽然学会了眼下不能使用,但以后有机会入了道籍,再达到紫气修为自然可以用。 艺多不压身,这个道理赵川还是懂的。 说了一会话,浑元子忽然捂住肚子,说肚子痛的厉害,要去茅房。 浑元子去了好大一会,再来坐下,还没有说上几句话,又说肚痛,又得要去茅房。 客栈的茅房为了环境卫生,一般离客栈很远,都是出了客械的后院的后门,走上一里左右路,在野地里搭个茅棚子。 半个时辰里,浑元子来回跑了七八次,最后脸都难受的变了色,身体极度虚弱。 赵川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腹泻了,是中了内毒了吧? 浑元子说不太清楚,有可能是肠胃受凉了,最近吃了那个仲孙嗣大夫很多的草药。 赵川说应该不会是毒,因为你是紫气高手,如果中了毒可以用内力逼毒。 浑元子捂着肚子苦笑,说用内力逼毒只是说书人的讹传,紫气高手的确能够运转灵气疏通淤塞受损伤的经络,却无法用灵气逼毒,只因毒物走的是肺腑,而灵气行于经络…… 虽然腹泻也有可能是中了内毒的表现,但引起腹泻的原因可好多,赵川是大夫,这种事可是他的专业。 浑元子的脸色越来越发黑,神情萎靡。 赵川抓住浑元子的手腕一试,便说这就是肠胃的问题,但不是肠胃受凉了,是食物中毒。 赵川瞥见床头放着几个药碗,有一个药渣还没有扔掉。 赵川端过来,拿起闻了闻,药草辛气很重,又用手指扒拉了一下,看到了里面有不少老阳子。 老阳子又名双眼龙,俗称巴豆,是治疗寒积停滞泻痢,胸腹胀满急痛等,但这个东西本身有毒,以毒攻毒,用量要拿捏得当,否则用多了不止是泻药而是毒药,用少了反而加重症痛。 “刚才下去吃是什么菜啊?”赵川问。 浑元子说是芦笋。 赵川哦了声,说知道了。 巴豆不宜与菇笋、芦笋一起食用。两者皆性生冷,而巴豆辛热,所不宜一同食用,否则会产生严重后果。 这个得急需解毒。 鬼师父传授的《汤药》里有众多的方法,只是抓药来,再熬药,等吃下得不少时间,看浑元子这个样子,怕不喝下药人可能就得死了。 好在鬼师父传授的《推拿按摩》里有紧急暂用缓解之法。 赵川让浑元子先躺下,带上真气,在她的小腹上一阵手法按摩,浑元子顿时疼痛减轻。 随后赵川唤来店小二,叫他按自己开的方子,速去找家药铺买点草药,顺便再买一副银针。 不多时,店小二回返。 赵川用银针立即在浑元子腹部几处穴道下针刺入肠胃,随后又亲自煎药。 一个时辰后将正在熬的汤药给服下一盅,再过半个时辰,又将正在熬的汤药给服下一盅,又过半个时辰,将正在熬的汤药再服一盅。 晚上戌时,浑元子已病愈。 经过这二次死里逃生,浑元子感觉却不想死了,生出了对生的渴望。她本来是想将一些武功教授给赵川后,便与世永别,现在却不这样想了。 客房里的油灯在跳跃,浑元子躺在床上,哪怕白天的生命旦夕之时,表情也始终没有一丝慌张,现在平淡的双眼变所格外深邃,让人看不到底,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夜已深,赵川不知是走还是留。 本来是想留在南风县几天,刚拜了人家为师父,想学几招功夫。 可是看她这个样子,功夫是学不成了,赵川有些失落。 他想走,可是又担心浑元子身体虚弱,毕竟刚拜了人家为师父,又不能不管不问。想想还是暂时不走,呆到明天再说吧。 “赵川,你过来!” 半夜里,浑元子在床上叫赵川。 赵川呆在客房门后的小凳子上,正打盹,听到叫便起身过去到床边。 “你还没有婚配吧?”浑元子问。 赵川说是。 “可还是童子之身?”浑元子又问。 赵川再度说是。 “你是纯阳命格纯阳之体,你这种体质如果找个纯阴之体的女子成婚,会对你练气大有裨益,若与意中人神魂相授,便会心火内发,焚其体内浊气,助其提升修为。” “师父,这个……”赵川有些愕然,不明白浑元子为何半夜里叫醒他说这个。 “我知道哪里有这样的女子,你去找她求婚,然后提升修为。” “师父,这个……人家能愿意我吗?”赵川说跟人家又不认识,贸然去不大行吧。 浑元子说能行,美女都爱英雄。 赵川说我可不是英雄,我充其量就是一个给人看病的大夫。 浑元子说虽然你现在不是,但你可以立军功呀,有功劳就是英雄了。 赵川不解,说去哪里立军功呀? 浑元子说侯爷马上就要造反了,无论是帮他还是打他,只要从军,无论站在哪一方的军人,都可以立功。 赵川说有这事?什么时候侯爷要造反的? 浑元子说快了,不出二个月,侯爷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赵川说师父啊,这样的大机密,你是如何知道的? 浑元子说是你那个挂名的师父逍遥子说的,他因为得罪了侯爷躲到了灵隐山里,我几前天好不容易找到他,本想和他好好谈谈恢复感情,可是他说的话太伤我心,结果我和她吵了起来,他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侯爷马上就要起兵造反了…… 赵川说我不要去立军功图取虚名,也不想去找那个纯阴之体的女子结婚,没有感情的婚姻不好吧。 浑元子说不是为了快速助你提升修为嘛。 赵川说师父你也本是受过情伤的人,我为了快速提升修为去做这样的事,这样的方法不可取啊。 浑元子叹口气,不在说话。 过了会,赵川说其实我也不想怎么去快速提升修为,那样搞的自己多累多被动呀?现在能自保就行了吧。 浑元子说你想的有些简单了,人活在世上是不能孤立活着的,不是利用别人就是被别人利用,就像感情这种东西不是爱上别人,就是别人爱上你。我原来也是有中立的想法,现在看来是早晚要吃亏的。 赵川说好的,我知道了,不过你刚才说师父逍遥子说侯爷要造反,消息可靠吗?他是不是和侯爷是一伙的呀? 浑元子叹口气,说消息可靠,但他是不是和侯爷是一伙的,我不能确定。 第二天,浑元子感觉身体大为好转。 第三天,浑元子在客栈中将雷电术的心法和秘诀都教授给了赵川,让他日日坚持按法修炼,等修为升到了紫气阶段就能调驭施展。 “记得,切不可外传,这是本门混元派才有的绝学,外人是不可以练习的。”浑元子叮嘱。 “混元派是属于哪一道教的呀?”赵川问。 浑元子却说混元派虽然也尊崇三清祖师,但严格上说既不属于正一教,也不属于全真教。 赵川说听不懂,有些费解啊,记得三叔说过逍遥子是正一教的啊,你既然和逍遥子同一师门,那不也是正一教的吗? 浑元子说不是的,你三叔说的不对,总之你记得混元派既不属于正一教,也不属于全真教就行了,这个我以后再和你说吧。 又过了二天,浑元子身体彻底恢复。 浑元子要和赵川分别,说自己要去灵隐山东的绝情谷,要去那里修练大混元功,并说有事可以找她。 大混元功? 赵川不解,问打人厉害吗? 浑元子说大混元功是修仙大法,最高级阶段的炼神还虚,排净体内浊气,是为修仙飞升作准备的,不是武功。 赵川说好的,知道了。 看来浑元子经过这一情感波折,已看破红尘,要全心全身走修仙之路了。 赵川在客栈,正跟浑元子要依依惜别,忽然大毛来到客栈。 “小少爷,可找到你了!我跑的可累坏了!”大毛见到赵川就急道,一边自己动手倒着茶水大口地喝着。 “找到七丫头了?” 赵川见到大毛,才想起在新塘镇自己把他派出去找七丫头,已经小半个月了。 赵川向浑元子介绍过大毛后,向大毛问找到人了吗。 “是的,找到了!”大毛大口喘气,又问有什么吃的没有。 “人在哪里?”赵川问。 “不急,先给他弄点吃的慢慢说。”浑元子立即叫来店小二,要来一盘咸牛肉几张面饼。 “人就在,在这南风县衙门的大牢里!”大毛满嘴食物说道。 “真的假的?”赵川有些不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啊。 大毛说是真的,他为了确定,刚才还去大牢里看过了。 “我花了三两银子,才让我进去看人,那七丫头奄奄一息,快要不行了!”大毛说。 “为什么抓她呀?理由?”浑元子问。 “哦,牢头说是这七丫头是勾引富家公子,骗取银钱……” “一派胡言!官家的话也能信?”没等浑元子说话,赵川大怒。 浑元子说不急,等大毛吃好再说。 赵川对浑元子说得赶紧去大牢里看看七丫头,尽早把她给捞出来,那里面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大毛吃着食物,连点头说可不是嘛,得尽快,刚才去看的时候里面塞了几百人,说晚上就要把人送走,因为要腾地方抓新的一批人进来。送去什么地方不知道,牢头说几天就送一批人走。 浑元子眉头大皱,说不好了,侯爷可能要提前行动了。 “提前行动?要造反?”赵川追问。 “对!”浑元子道。 赵川说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夜长梦多,赶紧走。 赵川叫大毛把咸牛肉和面饼包起来,放在怀里这就走。 “店家,结账,走人了!”赵川下了楼,对掌柜的叫道。 掌柜的忙划拉算盘算账。 就在这时,客栈门外走进几个人来,“别算了,人走不了啦!” 第84章 南风县遇事 三人转头一看,见门外进来的是一伙官差。 “南风县衙门抓差办案!所有外来的人一律全部带走县衙讯问!”为首的官差大声叫喊。 听到叫喊,前厅里正吃饭的一灰衣老者丢下筷子,起身就要走。 “站住!没听到官爷爷叫喊吗?过来蹲下,不然要你好看!”为首的官差厉声呵斥。 那灰衣老者并不理会他们,拎了饭桌上的包袱就想走出大厅。 但刚走两步,就被几人挡住。 “老家伙想死是吧,本来看你老瘦不堪用,不想要你,那就先拿了你顶个数吧!”为首的官差手一指,几人上前就要捉拿。 老者一见,但将包袱又放下,忙拱手说只是赶脚路过,急着有事要走,几位官差大人行个方便,不要为难行路人。 几个官差一阵哄笑,说侯爷现在正在招兵买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没钱又没力的就自求多福吧。 “你这包袱里要有足够的银子,或有值钱的东西就可以免你不死!”一个官差说着就要去拿他桌上的包袱。 那灰衣老者很是紧张,立即护住。 “这才棺材瓢子,快要死的人了,还跟他说这些废话!”另一个官差一拳打来。 灰衣老者向后退步,敏捷躲过。 打人的官差咦了一声,有些惊讶,其它几人见状都围了过来。 那灰衣老者满脸沉稳,朝着四周沉声道:“这包袱万不可给你们,本尊不想生灵涂炭,更不希望有人死亡……” “哈哈哈……”前厅里传出一阵大笑,几个官差好不笑嚎,指着那老者骂骂咧咧,“有钱不要命的老东西。” “既然是你们自己找死,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奈何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现在我最后提醒你们一次,这包袱你们可不能看,还要与本尊为敌?” “哈哈,啥本尊本尊的,说你胖倒自己拽起来了!”几个衙役拿出绳索一起上前。 不料那老者左躲右闪的,竟让几个衙役扑了空。 衙役们急了,纷纷抽出腰刀,砍向那老者,却被那老者皆打翻在地。 那老者打倒了几个官差衙役后,抓起桌上的包袱夺门就逃。 不料刚走到客栈门口,冷不防门口处隐藏的堵门的衙役闪身而出,一扬手,一件东西向门面而来。 那老者躲避不开,本能的用手一挡。 哪知这是包掺有生石灰的瞎眼毒粉,那老者大叫一声忙用手去捂住双眼。 “叫什么叫?要你的命!”门口的衙役接着又一刀砍向老者,那老者虽失了双眼,但耳听声音,忙用另一手中的包袱再挡刀。 只听噗的一声,包袱破了,掉出来一个黑色的木盒,盒子周边上镶嵌着五颜六色的珠宝,那些珠宝组成的图案正发出让人心悦的光彩。 见出来了值钱的东西,衙役们上前就抢。 “哎呀呀,什么东西,看起来很值钱啊?打开看看!”有衙役抢到了盒子,另有人说道。 “不能打开!打开者所有人必死!”那老者闻听,忙惊慌地转身叫喊。 “你这老不死的!眼都瞎了还乱叫喊!”有衙役一脚将那老者踢倒。 “快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宝贝!”几个衙役也顾不得那老者,围到那捡起盒子的衙役身边催促。 那木盒子有卡扣机关,几个衙役一时打不开,有人便提议用匕首撬开。 那地上的老者大概听到了说话,不在叫喊,脸色惊恐,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客栈门外急步摸去。 “不好,要有坏事发生,快走!”浑元子看了一眼那木盒,忙拉着赵川,赵川忙拽着大毛,赶紧也向客栈门口走。 衙役们忙着撬开木盒,没人管他们。 前厅内的食客有好奇的,也睁大眼睛等着看木盒里是什么东西。 就在赵川三人刚走出客栈大门,就听得身后一片凄惨的怪叫,同时一片刺眼的强光从身后映射过来。 “快走!快走!千万别回头看!”浑元子大声地警告赵川两人,拉着他们跑起来,急速离开客栈。 几个人飞奔急跑在街道上。 浑元子拉着赵川,赵川又拉着大毛,大毛却在后面不住地叫着“别拉我!别拉我!” 赵川想回头看,可又不敢,又不能松手担心大毛有危险。 赵川在前面说大毛你叫什么啊,我要不拉你快跑,你说不定就没命了。 大毛说少公子啊,我不是说你的,我是说我后面有个人在拽着我的后腰绳,我怎么也甩不掉他。 直到跑过几条街,赵川才问浑元子能不能回头看了,浑元子可以停下来了。 赵川这才敢回头看,原来拽着大毛的是那个被衙役用毒粉暗算搞瞎眼的老者。 那老者双目紧闭,正流出许多血水,惨相看去着实很是可怜。 “恩人,救我!”那老者仍拽着大毛不撒手。 赵川问大毛这人是什么时候跟着你的啊? 大毛说出了客栈这个就拽着我了,我也不知是咋回事。 浑元子看了一眼那老者,说这个老者咱得救,这眼还有得救吗? 赵川翻看了一下那老者的眼皮,说救的及时能保住一只眼,快去找个药铺吧。 赵川说完,大毛就一指说对面就是药铺,太巧了。 那药铺门头上有几个大字:回春堂。 见赵川站在街道上还在踌躇,浑元子说快去职,还犹豫什么啊。 大毛将那老者拉着过去了,赵川也只得跟了去。 进了药铺,回春堂的掌柜仲孙嗣见来的几人,随即一愣。 “这老者是生灰如眼了!”赵川硬着头皮指着老者道。 仲孙嗣愣过后,马上反应过来,并无尴尬表情,却笑逐颜开道:“赵公子来我这里就对了,我这药铺正好有解药,保证二只眼睛能治的好!” “解药?”赵川听后大感意外,“你还有对症的解药?这害人的药不会是你店里卖的吧?” 仲孙嗣苦笑,“赵公子看来因为以前的事,对我误会太深了,这害人的药粉与我无关,是那县衙门一伙衙役发明的东西。我虽然被聘为衙门仵作,但也管不了他们,我就是一大夫啊。他们害人的次数多了,受伤者来我这里治疗的多了,我也就配出了相应的解药……” 浑元子对赵川说算了,先救人要紧。 仲孙嗣用自己配制的药水,给那老者洗了小半个时辰的眼,方才基本无事。 仲孙嗣随后又用布将眼睛包上,说暂时不能见光,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浑元子说多谢老先生,并问珍金几何? 仲孙嗣忙摆手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浑元子问那老者眼睛感觉如何,那老者说尚可,没有先前钻心疼痛了。 浑元子说先生医术不错,圣手回春,不愧是回春堂。 仲孙嗣说哪里哪里,这眼前这位公子才是圣手大神,我可不敢称。 浑元子说老先生谦虚了。 仲孙嗣说不敢过谦,实话说自从上次在新趟镇遇到王得财大夫,我这牌子早该砸了,只所以一直没砸,就是想等到王得财和这位公子能按店名找到我这里,好当面讨教医术。 赵川哼一声,说仲孙先生真会说客气话啊,本来我对你一肚子气的,现在也消了大半了。 仲孙嗣嘿嘿笑说,说老夫一辈子就喜欢岐黄之术,曾有多少考取功名,和发财为富及当官为权的机会都没去…… 赵川撇撇嘴,踱步装作查看药铺内的药材,不想理他。 仲孙嗣自知赵川对他仍有意见,也不典脸硬上,转后和大毛搭讪。 得知这老者的东西被县衙门的衙役抢了,仲孙嗣跺脚咒骂那些人。 得知被抢的那宝盒叫宝来舍,里面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舍利珠子,仲孙嗣眼睛挣得好大。 得知浑元子是赵川的师父,仲孙嗣忙请她到药铺内室看茶,并殷勤是建议旁边就是一家客栈,可让这位老者住下,自己可随时过去查看恢复情况。 赵川说不必了,这老者只是在街上遇到出手相助一下而已,现在还要去做一件最紧急的事,就是去县衙门大牢救一个人出来。 仲孙嗣说哎呀,要办这件事件,你们来我这里就更对了,只是不是死囚犯人,我出面就是一句话的事。 浑元子说那就太好了,请老先生这就去跑一趟吧,听说我这位牢中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去晚了怕就性命难保了。 仲孙嗣说有这么严重?呀,那可就真的是个问题,我这就去看看,那人叫什么名字? 赵川咂嘴,说那人没名,是我的一个下人,是个女的,我给她起的名叫七丫头,15岁左右的样子。 仲孙嗣说好吧,你们先在我这店里等着,我这就去跑一趟,说罢叫店里的伙计出来伺候几人,自己急匆匆出了药铺。 仲孙嗣一走,几人等的无聊。 看到那老者呆坐在一旁默默不语,也不出言感谢众人救了他。赵川便问浑元子说你认得这老者吗? 浑元子摇头。 赵川以眼神询问浑元子:既然不认得,干嘛非多管这么多,正事还没有办完呢。 但浑元子顿了下,说那个掉落地下的木盒子,她好像听说过。 “那木盒是什么东西?”赵川追问。 浑元子说那个木盒叫宝来舍,里面装的是佛门高僧的舍利,据说里面还有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秘密,这个小时候她曾见过。 舍利是什么?赵川不知,浑元子便耐心给他解释。被抢的那宝盒叫宝来舍,里面有 这时,一直坐在一边的老得开口了,对赵川说你可能有佛缘,可有兴趣参惮修悟? 赵川连连摇头。 摇头过后,才想起来这老者眼坏了暂时看不见,正被布包着呢。便又出口说不当和尚,和尚天天吃素,受不了。 老者说和尚并非不能吃肉。 有这样的事?赵川很是惊讶。 大概猜到赵川的疑问,那老者又说道:“佛门从不禁止僧尼吃肉,只是禁食薤,蒜,韭,葱,香菜这五荤。” 见赵川没有回应,料到赵川仍有疑问,那老者又道,“密宗不同于禅宗,密宗乃大乘教法,遵循佛法本源,遵行正统戒律,并不禁止僧尼吃肉。而禅宗乃是佛法传入中土之后借鉴儒道衍生创立,至梁武帝时方才由朝廷颁下圣旨,严禁僧尼吃肉。” “哦,”赵川恍然大悟,“原来和尚能吃肉啊。” “可以的,”那老者点头说道,“不止可以吃肉,还可以留发,不用剃光头,更不需要烫戒疤。” 赵川明白了,看了一眼浑元子,又回头问他道,“你是不是和尚啊?” 那老者笑了一下,便不回答。 老者开口说了这么多与赵川,赵川以为这老者是想让他去当和尚,这怎么可能?面前的师父是个道士,且自己的三叔也是道士,自己还在清风观当了几天代主持呢。 所以即使这老者说的这种和尚如此自由,他也从没兴趣去出家当和尚。 赵川用开玩笑的口吻又问道:“和尚能娶媳妇不?” “这个,这个,怕是不能。”老者尴尬讪笑。 第85章 打死也不要出去 “你到底是不是和尚呀?”赵川有些不耐烦地问。 救了他,问他什么还遮遮掩掩的,好不让人爽快。赵川想问这个人是什么身世。 “我好多年前是,现在不是。”那老者说。 赵川想再问详细的情况,可那老者什么也不愿说了,只是说自己受人之托捎东西去东林寺,结果在这里出了意外。 东林寺? 这是什么地方? 浑元子说这个地方她熟悉,就在灵隐山东绝情谷以南,离绝情谷有几十里地,是个藏传佛教的寺院。 藏传佛教?赵川立即说不对吧,藏传佛教是不允许到中土来传教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寺院? 浑元子说这个她也不清楚,只是听说有这样一家寺院的存在,平时这个寺院和外界极少来往,行事很是神秘。 不到一个时辰,仲孙嗣回来了,进门就道听说那宝盒被几个衙役撬开时,触动了里面的机关,喷出毒雾将几个衙役和周围的人全毒死了。 赵川问我们的事办得如何? 仲孙嗣神情有些无奈,说事情没有办好,有意外发生:现在县衙牢里的狱卒突然都换了新人,他一个不认识,除了县令大人,其他任何人不许进,给银子也不好使。 怎么回事?赵川急问换的是些什么人? 仲孙嗣说换的全是江州城里来的军兵,他去了衙门问了县令,说是牢里的所有人等全部充军,作民夫随军,明天就要开拔。 “七丫头是个女孩,能去当什么民夫?”赵川有些着急。 仲孙嗣说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还专门去找了衙门里的师爷去说情,师爷去问了那管事的军头,军头说女人可以当随军的下妇。 随军的下妇,就是伺候军汉们做些洗衣做饭,甚至陪军官们睡觉等等不堪的事儿。 赵川一听倒抽了口冷气。 仲孙嗣说本来我还想留你闪在此小住几天,一是为这位老者治疗眼伤,二是想讨教一些医术,可是现在不行了,因为军兵今夜就要开始抓壮丁从军,侯爷正招兵买马,看来眼下时局要乱,这个消息我探来冒险告诉几位 ,几位还是赶快离开此地吧。 正说着话,外面大街上有衙役在敲锣宣告,说今夜酉时末,要宵禁,违者乱跑者一律治罪。 “怎么办?”赵川看着浑元子,赵川知道这个女师父是个有点偏激的人,他可是领教过。 浑元子看了赵川一眼,说还能怎么办,赶紧救人吧。 赵川说怎么救?人在大牢里,还是个地牢,我以前去过,出口就一处,易守难攻啊。 浑元子说不急,先看看看地形再说。 那老者在一旁说几位要去救人吗?我也可以出一份力,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我想找回自己被抢走的东西。 赵川说你眼都瞎了,去了也是个累赘,如何帮上忙? 那老者说几位有所不知,虽然我眼是瞎了,但是我鼻子灵的很,在一百步以外我都能闻到任何东西的气味,只要事先给我闻过那东西。 “哎呀,你这比狗鼻子还厉害呀!”大毛赞叹道。 赵川说既然这样,那又有什么用?用鼻子来打人吗? 浑元子说别急,这个或许也有用处,让我们先去看看衙门的大牢地形后再说。 仲孙嗣说你们先别急着去,因为那大牢在县衙大院内,你们根本进不去。 浑元子一听皱眉不语。 赵川对仲孙嗣说想学九鬼针法不? 仲孙嗣说肯定想。 赵川说你要是能把七丫头救出来,我就教你九鬼针法,包教包会。 仲孙嗣闻听面露喜色,但随之又叹气道不太好办,说如今牢房已被军卒们接管,明天就全押走充军当民夫,肯定看得很严…… 赵川说那算了吧,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喜欢医术呢。 仲孙嗣说不过我有一计,可以助你们成功救人,这样算不算教我九鬼针法? 赵川和浑元子对望一眼,说讲出来听听吧。 仲孙嗣说这老者带的那宝盒叫宝来舍,里面有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秘密。我听说那宝盒被几个衙役撬开时,触动了里面的机关,喷出毒雾将几个衙役和周围的人全毒死了。 现在那宝盒正在县令手里,他也知道了这个秘密,正翻来覆去地研究,苦于如何能解开这个秘密。 我可以去县令那里告密,说你们四人就是被衙役抢走那宝盒东西的主人,正在我这里治伤。 县令听了肯定派人来捉拿你们。 等来人捉拿你们时,你们就束手就擒,等到了县衙门大堂审你们,你们便全招了,说七丫头是你们的同伙,县令随后会提人七丫头来对供,你们就有机会见到七丫头了。然后你们乘机救人。这个办法行吗? 赵川又转头看着浑元子。 浑元子说好像不妥吧,如果县令不提七丫头出来如何办? 仲孙嗣说县令肯定会的,你们可以说七丫头知道关于宝盒的秘密。 赵川说如果县衙门内军卒人数太多,我们救不走怎么办? 仲孙嗣说你们可以晚上宵禁后去,因为那时候大部分军卒们都到城内各处抓壮丁了,衙门里不会有多少人的。 浑元子思忖了一会,说就这么办吧。 到了酉时末宵禁后,仲孙嗣拿着衙门的腰牌,进了县衙去见县令,按计划告密。 县令果然派了十来个衙役来捉拿赵川四人。 赵川四人依计划束手就擒,被带到衙门大堂。 县令大喜,升堂审问,四人依计划说出大牢里的七丫头知道秘密。 不料衙役拿着县令的令牌到大牢里提人,军卒找了半天,说那个女人已昏迷不醒,看样子快不行了。 衙役回去报告县令,县令很是着急,将七丫头抬来一看,果然人事不省。 县令急令仲孙嗣想法把人要救活。 仲孙嗣来了看后,连连摇头说此人多日不曾进食,已经饿病交加,自己无力救活她。 县令闻听很焦急,问可能其它办法吗? 仲孙嗣指着大堂一边的赵川,说这个年轻人叫赵川,他会一种九鬼针法,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多数能让人起死回生,不妨让他试试。 县令让人赶快给赵川解开绳索让给治疗,搞清了秘密可以放几人走。 赵川说好吧,不过治疗得要个帮手,让县令把浑元子也放开。 县令又叫人放开了浑元子。 赵川取过仲孙嗣递过来的银针,救醒了七丫头,又让浑元子悄悄给七丫头输了些灵气。 赵川随后对七丫头使个眼色,对县令说要把宝盒拿过来,让这丫头给你细说秘密。 县令让人取来宝盒,赵川说这大堂上人多眼杂,这长生不老的秘密就这样让众人知道? 县令环顾左右,摆手将衙役们散去到门外候着,只留下师爷一个人。 赵川指着眼上蒙着布的伤眼的老者,说这位就是带着这宝盒的主人,他才有可能知道那些秘密,不过他可能不愿意告诉你,我们几个不过是过路人。 县令一听大怒,说大胆,竟敢糊弄本官,是何居心? 赵川说你这狗官,还认得我吗? 县令说你这小小年纪,辱骂本官,信不信我明天就将你等发去充军当民夫。 赵川说你这老狗官,当真不认得我吗? 县令说无礼小儿,你是谁?我们见过吗?如实招来! 赵川说在新塘镇,我差点让你叫这仵作开膛破肚,想起来了吗? 县令猛然想了起来,点头愕然:“原来是你?” 县令愣了愣,忽然醒悟,大叫“来人!” 但不等门口的衙役进来,浑元子又迅速闪身到了县令面前,一掌将他击中,那师爷吓得大叫一声倒地。 浑元子随后将大堂上的灯烛打灭。 赵川趁黑将老者和大毛的绳索解开,又将那木盒塞到老者怀里,说声“快跟我们走!” 听到叫喊,大堂外有衙役冲进来,但里面漆黑一片看不清什么,而浑元子和赵川都有夜视能力,几个衙役皆被二人打杀。 几个正要趁黑冲出大堂走衙门大门,只见亮光一闪,仲孙嗣吹着了手中的火折子,顺手点燃了大堂上的可燃之物。 仲孙嗣冲几个人叫喊道“跟我来,走后面!” 见几人还在有些发愣,仲孙嗣说前门走不了,跟我走后门。 “快随我走!”仲孙嗣冲几人一招手,带着从侧堂到了后堂。 仲孙嗣边走边点火,从后堂又到了后院,又一路点火,直到出了县衙后门。 “大夫,你这点火是何意?”出了县衙后门,大毛边走边问仲孙嗣。 “大火一起,消灭痕迹。”仲孙嗣道。 “你这是毁尸灭迹吧,亏人还是个仵作。”赵川道。 “还不是想要你的鬼手针法?”仲孙嗣道,“几位快去我家躲避,顺便教授我针法。” “那针法是要给你,可是现在逃命要紧,哪敢去你家,无法传授给你啊。”赵川道。 “唉,我求技心切,把这个忽视了,几位要去哪里?”仲孙嗣声音里多有失望。 “一个月后,你去阳山县,找间客栈住下,我自会找你教授九鬼针法,顺便再教授你九神针法,骗人是小狗!” 骗人是小狗? 听到最后一句话,仲孙嗣站在街边又气又急又悔,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看到黑暗中急速消失的一行人,仲孙嗣失落的不要不要的,想想自己都上了年纪还如此轻信人家,对方还是个十来岁少年,感觉自己特傻。 夜风有些大,仲孙嗣独自站在黑暗中凌乱。 “神医!神医!”直到听到身后有人轻声叫喊,仲孙嗣才转过后,看到的是街边有间店铺门缝里露出的一张谄媚的脸,那张脸被不远处县衙里烧起的大火照得透红。 “仲孙神医,都宵禁了,怎么还在外面?”这张脸是属于一个年轻女人的,确切地说是一个寡妇。 这个女人前年才死了男人,男人是吃了仲孙嗣几副汤药死的,可是这女人并没有怨恨仲孙嗣。当然仲孙嗣也没有说是误诊或是用药不当医死了人。 这男人是个痨病,没人治得好。 仲孙嗣哦了一声音,算是回应,转回头想走,可是不远处的街头闪起一片火光,打着火把的人边走边喊“造反了!造反了!都出来迎接大王!不出来就杀全家!” 仲孙嗣想后退,可是后面的来路正是火光冲天的县衙。 那个年轻寡妇还是在打开的半扇门缝里露着脸,定定地看着他。 仲孙嗣不再犹豫,一闪身挤进了寡妇的门。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打死也不要出去!”仲孙嗣挤进去,随手关上门说道。 这个世界,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 仲孙嗣虽然已年过五十,但至今未婚,他从小就梦想当个华佗或扁鹊那样的神医,虽几十年日日的孜孜不倦追求,但至今感觉仍没能如愿。 虽然今晚这个年轻的寡妇喊他为神医,但他知道自己不是神医。 不过,也得承认,也只有这个年轻的寡妇内心情满满地崇拜,叫他神医。 第86章 又回清风观 黑暗中,赵川带着人向东跑去。 跑出不远,遇到抓壮丁的军兵,就有人自后面追来。 几人出了城,继续向东跑。 东面就是新塘镇,离此50里。 赵川和浑元子都有灵气修为,跑得很快。 那老者也是有的,但眼瞎了行动不便,大毛只好拉着他,可是跑在后面担心脱后,那老者就提出要背着大毛跑,再由大毛伸手拽着赵川。 大毛以老者年纪大为借口不从,那老者有些生气,说自己有功夫没事,要是被捉住了哪个都逃不了。 大毛只好同意,由老者背着他快跑。 跑了十几里路,摆脱了追兵,几人自路过歇息。 七丫头说小少爷,你怎么才找到我?说罢又指着浑元子说就是这个老巫婆害得我好苦,你还不把她拿下。 赵川说不得无礼,现在她是我的师父。 七丫头啊了一声,惊讶地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认坏人当师父?她可是以前曾想杀灭了我的呀? 赵川说是啊,可是以前是以前,以前她还用雷电术把我的衣服劈碎,让我光着屁股的呢。可是现在她做了我的师父了,不会再打我们的了。 七丫头说她有那么好? 赵川说是啊,要不是她来救人,我还不一定能救你逃出来。 七丫头说可是我失去了修为,你都不知道到现在我受了多少苦。 赵川说别闹了,你的修为又不是她和我给你搞丢的,还不是因为你贪吃中了那个锦衣公子的毒造成的?这样吧,等到了前面的新塘镇,找个地方,让我这个师父看看能不能恢复你的修为,如何? 七丫头不再吱声。 赵川明白七丫头心里有气,便好言相劝。说别那么死板嘛,好人也可以变坏,坏人也可以变好,再说人家当时只是想打杀你,不是被我把你给救下了吗?你是异类,道士只是替天行道,又专没有跟你有世仇,再说了人家刚才还答应帮你恢复修为,这事就算了如何? 七丫头半天才说那行吧。 一行人喘息了一会,又继续赶路,向新塘镇去。 到了新塘镇附近,赵川有些傻眼,因为见镇子里也闪动着好多火把,虽然镇子不大,但也搞得鸡飞狗跳的一片哭嚎。 “坏了,镇子里也在抓丁了!”大毛惊慌地说。 赵川说肯定是,这狗日的侯爷到底要搞什么,还要不要老百姓过日子啊。 不时有人从镇子时跑出,但马上有军兵从后面追出来,又被抓了回去,那些不服的皆被打得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看来新塘镇是不能去了。 赵川说那就先去灵隐山上的清风观躲躲再说,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清风观?浑元子说去哪里人家能要我们吗? 七丫头嘴快,说清风观是赵川三叔呆的地方,一个月前下山的时候赵川还被任命为临时代理主持呢,去了那里不跟回家一样方便嘛。 浑元子说那行吧。 浑元子同意了,那老者也没有反对意见,但大毛说我得回镇子里去,要去看看弟弟毛孩是不是有危险。 浑元子说现在不能去,你去了就得给抓去做壮丁。 赵川说你不要担心毛孩的安全,那孩子才十二岁,当壮丁应该不够数,再说他现在王得财药铺当学徒,王得财是个生意人,那人的心眼多灵活,王得财会保护他的,放心吧。 老者也跟着说赵川说得有道理,叫一起跟着先躲几天再回去也不晚。 大毛想了想便不再固执地坚持要回去新塘镇。 当下一行人趁着黑天向灵隐山上的清风观进发。 山路虽然崎岖陡峭,好在走的是清风观四边上面的路,那路上有开好的石阶,加上有夜视能力的人在前面带路,二个时辰便爬上了山到了清风观。 此时,天已大亮,一行人走进清风观,赵川却发现清风观已今非昔比。 只见清风观里到处是一些武人打扮的人在走动,有的在练功,有的在打造器具,有的在做些杂务,还有的在相互交谈着什么,足足有上百人。 看到赵川一行人来到,立即有人迎上来问道:“英雄是哪一路的?可有引荐帖子?” 赵川愣了。 不止是赵川,一行人都面露疑惑。 七丫头可是来过这里的,她张口就问“什么哪一路的,这清风观本来就是我们家的道观,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出出入入吵闹着干什么?” 七丫头话语一出,那人转身就大声叫喊:“大王!正主来啦!送钱的来啦!快来人啊!” 那人跑走一叫喊,霎时所有人都向这边看,直到搞清了是来的一行人是怎么回事,立即都围了过来。 为首一个满脸长长胡子的大高个子来到跟前,上下打量着一行人几眼,然后说你们谁是头? 浑元子看了赵川一眼,赵川我是本观的主持。 那长胡子说你来得正好,现在这观道我们接管了,从现在起我们的吃住都要你这个主持来负责。 赵川说你谁啊?你们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霸占了我们的道观啊? 围着的一群人哈哈大笑,说我们是侯爷的兵,你不得供养我们吃食吗? 侯爷的兵? 赵川说我看你们怎么不像啊?看你们打扮说好听点像是江湖武人,说不好听的就是一群土匪! “哈哈哈……”围着的一群人笑得更欢了,说你说我们是什么就是什么吧,总之就是霸占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还要由你来伺候我们。 那长胡子笑够了,对赵川说“看你一个少年也不大,怎么能当上主持?是世袭的吗?” 赵川说管你屁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清风观几百年了,不是你们想占就占的,不怕官家不怕王法吗? 那长胡子又哈哈一笑,说实话和你说吧,现在侯爷手下缺兵,前几天发布一个令:凡有能力组建队伍的都可以算是民团,都可以投在侯爷旗下,我们现在暂时在这里集结练兵,等有了规模建制就去江州城里投靠侯爷,所以你等要好生伺候我们! 赵川一听明白了,呵呵一笑,说原来是鸠占鹊巢啊,各位好汉定是打错了小算盘了。这是清风观,是道人修行的场所,不是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养兵练武的地方,你们哪来哪去吧! 长胡子一听怒了,说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大爷爷们不但要占在这里,还要你们把观里的钱全拿出来! “说!道观里的钱财全藏在什么地方!”围着的一群人也都跟着恐吓,说不交出来,就把观里的道人全杀了! 赵川气笑了,说清风观哪里有钱啊,观里的道人一个月前都下山为侯爷的兵营治疗瘟疫去了,如今道们人死了死,散的散,观里的钱也捐助侯爷花光了,哪里有钱? 长胡子一听,瞪起了眼,说清风观几百年的香火,那么旺盛,怎么会没有钱?如何能花光?钱一定是藏起来了! 赵川说那你们找吧,找到了都是你们的! 长胡子说清风观这么多,方圆达几个山头,谁知道藏在哪里? “我没走之前这里就穷得天天喝稀粥,要不我为什么饿得跑下山去卖力气赚钱吃饭。” 赵川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真的没钱。 “好吧,你不想说是吧?那你杀光你这观里仅存的道人,叫你这清风观灭了算了!”那长胡子怒了,令人去带人。 时间不大,十来个老老小小的道人被一群匪人推了过来。 赵川一瞅,自己走时候剩下的道人都在,那一对小道童,善堂的刀疤道人,黑胡子道人,一些苟延残喘的老道,都在。 “不交出观里藏的钱财,就杀了他们!”长胡子恶狠狠地说。 “交出钱财?交你大爷的!我都不知道这清风观还有什么钱?” “那就给你点颜色看看!”长胡子挥手发令,可是刚一抬手,浑元子就发出雷电术劈下。 长胡子闷声倒下,赵川见状也不废话,跳上前去,使出五行神功,在匪人群时一通乱打,直打得他们哭爹叫娘。 赵川的五行神功已练到土层第五级,虽然出手速度更快,身法更敏捷,但赵川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功能啊。 升了一级,按道理讲应该有新的功能出现吧。 这一圈匪人没有什么修为,说是武人都高看了他们,根本就是一群地痞流氓。 几个匪人被打急了,爬过一堵矮墙跳到另一个院子里去了,赵川追得急,他的速度又快,见几个匪人翻过墙头去,他来不及刹住脚,意身了一晃穿墙而过! 赵川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升级到土层还有这项功能啊! 那几个匪人更是吓的半死,吓不到这小主持还有这等高功,当下瘫软在地,爬不起来了。 赵川这一行人,大毛不会功夫,老者瞎了眼还不有好,自然也不能参战,七丫头暂时没有了修为,也不能打。只有赵川和浑元子师徒二人和这些匪人打,但就算是只有这二人,二人对几百人,也是吊打这些匪人。 不到半个时辰,这些匪人都跑光了。 一些匪人跑走之前,对这边的人恐吓说“敢打杀侯爷的人,你们给我等着!等再回来时铲平清风观!” 第87章 议事 赵川说好的,你们去打人来吧,等着你们! 赵川心说清风观又不是我家的,铲平清风观关我什么事? 虽然赵川手下留情,不是杀只是打,但浑元子可不管那套,遇上她的不是死就是亡,搞得清风观里到处是尸体,看得大毛不住地打哆嗦。 在一边打哆嗦的不止是大毛,还有那十来个老老小小的道人。 打完了仗,那十来个道人都跑到赵川面前,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赵川想起来自己还是暂时的代主持呢,便叫他们先处理地上的尸体。 那十来个道人去了。 赵川叫住两个小道童,让他安排房间给这几个人要暂时住下,再让二人传话给道人做饭。 一个时辰后,道童来叫人去善堂吃饭。 到了善堂一看,好家伙,饭菜丰盛得很,原来是那群匪人在四周搜刮来的食物,好多肉类。 清风观是全真教的,是不吃肉的,可是这群匪人来了后就在厨房强令这些道人做起了肉食。 现在把他们打跑了,这些肉食如何办? 浑元子说她是可以吃肉的,不是全真教派的。 赵川说我只是个暂时代理的主持,三叔离开之前只是让我代管理一下,严格意义上讲还没有正式成为清风观的道人呢,也没有传度,更没有受授箓呢,所以也不算是全真教派的。 七丫头是个狐狸精,灰衣老者现在什么也不是,大毛更不用说了。 那这一行人就吃这些肉吧。 赵川不但自己吃,还热情招呼那些道人也吃。 不管他们听不听,反正这行人吃好喝好就行了。 午时后,赵川找到浑元子商量如何为七丫头恢复修为。 浑元子全面检查了七丫头全身的脉络和穴道,后摇头说脉络被毒药侵蚀,修为尽失,需要从头练起。 赵川闻之大骇,说这可是八百年的道业,说没有了就没了? 浑元子说是,这毒药是专用来废除人的武功的,它能将身体内的几大脉络全部标上记号,当运气行进的时候就会随之中合发散,让你无法意守下丹田,上丹田也无法发出指令。所以不管你有多少灵气都不够中合耗费的,原理等同于一种春药。 赵川说竟然还有这种毒药啊,是什么人发明的啊?我本身是个大夫,自认为掌握一定的岐黄之术,怎么对这个一点办法也没有啊,我试了她的脉像什么的,可都是正常的啊? 浑元子说这个毒药,严格地说不是一种毒物,只是一种可以食用的诱发剂,对肉体没有伤害,没有任何生命影响,只影响武功修为。 赵川说我越听越糊涂了。 浑元子叹了口气,说这是一种流行在皇宫内的配方,设计之初是为了对付身有绝技修为的太监们的,是为了帝王的人身安全着想的。 赵川哦了一声,说那有没有解药啊? 浑元子说当然有了,只要是毒药都有解救的方法,只不过方法有难易度而已。 赵川说这个解救的方法你可知道? 浑元子说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个药的配方是我师父发明的…… 赵川大吃一惊,啊了一声,张大的嘴巴老半天没有闭上。 “师父,原来师公还有这样的能力,老人家到底是什么派的道士?不会也是个大夫出身吧?”赵川问道。 浑元子老半天没回话,犹豫了好久,才有些面色尴尬地说:“你师公不是个道人,是个乞丐出身……” “这……”赵川感觉后悔不该问。 不过浑元子随后说的话更让赵川吃惊。 “确切地说,你师公不是人类……至于是什么你就不要问了,所以发明的好多东西让人不可思议。” 赵川闻听愕然。 看来这个师父有故事,比前面几个师父好玩多了。 赵川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才想来要问七丫头的恢复修为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浑元子叹口气,说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嘛,怎么不用心领会听啊。 赵川说你没有说啊,只是说它影响体内经络,当运气时候会中合发散,无法意守下丹田,上丹田也无法发出指令,将灵气中合耗费的,原理等同于一种春药。 浑元子说是啊,既然原理等同于一种春药,那就用破解春药的方法来解决嘛…… 赵川哑然。 “这个,这个,要这样说的话,那不是破解方法很简单吗?”赵川苦笑。 浑元子说你想得过于简单,要想破除七丫头体内的流毒,必须找一个让她全心喜欢的人,且体质还要是纯阳命格之体,这样二人交合之后,七丫头才能充分燃烧她体内经络中不好的东西。 “明白了,就是说破解的方法看起来简单,其实不简单……”赵川喟叹。 浑元子说对于七丫头来说,除了你之外还有这样人吗? 赵川想了想,笑了,说师父啊,这个话我怎么对你说呢? 浑元子说那你就看着办吧。 赵川很是尴尬,说这样的人也许真有,但要慢慢寻找吧。 实际上赵川不能以身试法那样操作,所以说这样的人又等于没有。 三天后,赵川在清风观主持院内,将几个人招在一起,让大家说说以后如何办。 灰衣老者的眼睛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想辞行,要东去东林寺。 浑元子把雷电太传完给了赵川,也想离去,要东去绝情谷。 大毛担心他的客栈,想回新塘镇看一看。 只有七丫头闷闷不乐,什么也不说。 几人心态不一,有的伤感,有的不甘,有的失意,有的踌躇满志…… 赵川说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我想回蒙城,那里还有我没有做完的事情。 几人说好吧,正要分手走人,正在这个时候,十几个清风观尚留下的道人一一进入小院里。 “你们不能走啊,你们走了清风观就完了。”黑胡子道人说。 浑元子说我们又不是清风观的道士,留我们做什么啊? 黑胡子道人说你们刚刚把那伙人打跑了,你们就这样走了,那伙人再在回来了,这清风观怎么办?不得把我们都给杀了? 浑元子说你们要是怕,也都走吧。 黑胡子道人说我们能去哪里?在这清风观呆了好多年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赵川说你们可以跟着我们这位老者去东林寺,反正都是出家,东林寺也吃素,到哪里不是活着? 赵川说完对灰衣老者说叫他们跟着你去,行不行啊? 灰衣老者摆手苦笑,说这怕不妥吧,我只是个过路人,只是替人家捎带东西去东林寺的,寺里能不能留人我说了不算啊。 那清风观一干道人也不同意去东林寺当和尚。 那灰衣老者心想你这个想法不是胡闹吗,人家好好的正当着道士,你非要让人家改去当和尚,这自古道士和尚不二立,净出馊主意。 赵川对灰衣老者说我们相处了好几天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你的有关情况我们都不太清楚啊。 灰衣老者说我之前说了,我曾是出家人,现在自己是代罪之身,实在没有脸面告诉你们我的名字,不说也罢。 老者说完告退了,只说有情来日再报几位的恩,现在急需要去东林寺把木盒带去以完成任务,又道完成任务之后,若几位还在这里,一定回来再和几位相续旧情。 见灰衣老者离去,大毛惋惜地对赵川说,“小少爷,那老者的所带的木盒里,都说有长生不老的秘密,既然咱得救了他,为什么不让他打开给咱们看看,也能求得长生不老之术,那多么好啊?” 赵川咧嘴,看了几人一眼。 “什么长生不老啊,真要有这样的秘密,怎么可能只让一个小老头带着?再说了长生不老只是传说,想当年秦始皇举全国之力,派人四处天下找寻长生不老之术,找了一辈了也没有找到。这老者带的木盒里,无非就是一个死去高僧的一块骨头吧。” “那叫舍利子,是火化后烧成的东西。”浑元子纠正道,“它的形状千变万化,有圆形、椭圆形,有成莲花形,有的成佛或菩萨状;它的颜色有白、黑、绿、红的,也有各种颜色;还有的像珍珠、玛瑙、水晶;有的透明,有的光明照人,就像钻石一般。” 赵川呵呵一笑,说总之就是骨头变成的,没啥大不了的。 大毛说既然是骨头,为什么人家还这么重视呢?还几千里的送去,像多么值钱一样。 赵川说这可能是人家藏传教的一种文化吧。 浑元子说这个说法过于肤浅,《金光明经》上说:舍利者,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无上福田…… “这话什么意思啊?”赵川问。 “就是说舍利是修行人修习“戒定慧”而产生的,是很难得的,如果人能礼拜能得到无穷的福报。” “哦,原来这东西真正的含义是这个意思啊?原来并不是长生不老。”赵川作出一副大悟状。 七丫头说你理解得片面了,如果有的人真能礼拜它之后能得到无穷的福报,不等于得到长生不老了吗? “你这又如何讲啊?啥义?你也听悟道了吗。”赵川说 七丫头说你真笨,人的肉体可以消失,但如果得到了无穷的福报,魂灵可以无穷转生为人,那不就等于长生为老了吗? “原来如此啊……”赵川似乎有所明白了。 第88章 清风观道人要学功夫 那灰衣老者还是走了。 没有理由留人家,人家还有任务,且人家也说了送完东西后还会回来。不管是不是客气话,总之得放人家走啊。 赵川对大毛说你也先回去吧,回新塘镇看看客栈,毕竟是赵川出了钱,也是一份家产,对大毛来说在乱世中以后也算有个退路。 赵川交代他回去看一下,如果一切还好就先呆在那里一段时间吧。 浑元子随后也要走,说早就和那边说好要去绝情谷一趟的。 赵川说你也要是走了,那这清风观怎么办?你打杀了那么多人,人家肯定以后会来报复的啊? 浑元子说放心吧,这些人都是一些没有背景靠山的乌合之众,要是想报复早就来了,我们都等了三天了,也不见有人上门来找事。 赵川说师父讲得也有道理,不过你还是晚几天走吧,这样人家也放心些。 浑元子说好吧,我就再等三天。 赵川笑道说如果这三天里,我的修为能提升,能发出雷电术,我就不怕这些人来上门报复了。 七丫头说少公子啊,我的恢复修为如何办? 赵川说正在想办法,眼下还没有合适的思路,在恢复前不过听说你这个还得重新开始修炼。 七丫头一脸黑线,道那要是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还得八百年,肯定这样不行的。 赵川问浑元子要是七丫头服用大量的灵丹,能不能恢复修为啊? 浑元子摇头说不能恢复,只能加速她的修炼过程,减少升级所用的时间。 浑元子问赵川会炼什么丹,赵川说只要有合适的药材,各种丹药都可以尝试。 浑元子说现在对七丫头有用的只有补气灵丹,最好是三转以上的,这种可以升级一阶。 赵川忽然想起自己有一颗用那老鼠精的内丹升级炼成的丹丸,忙掏出来。 浑元子看过后,说这个就是三转的,吃过后再稍加练气消化吸收,就可以由小白升到炼精化气的初阶,幸运的话可以达到正红气色修为。 七丫头很无奈,说我原来可是炼气化神的中阶,是正蓝气色修为,吃了这颗三转的灵气丹丸,就算幸运的话可以达到正红气色修为,离我原来的还差三个阶层,也可差的不是一点二点,差距太大了啊! 赵川面露自责表情,叹息说那又怎么弄?谁让咱那次着了那锦衣公子的道了,等以后有机会遇到那帮人,不但也要废了他们的修为,还要把他们的屎都给打出来!可好? 赵川好说歹说,好不把七丫头主安慰好,哄她吃了这颗三转的灵丹。 令赵川惊异的是,当七丫头吃下这颗三转的灵丹,在她运气修练几个时辰后,竟然在第二天一跃升到了深红修为。 浑元子也大为吃惊,后面想了想,便明白了,因为这颗三转的灵丹,是用那老鼠精的内丹升级炼化的,自然具有一定的特别功效。 七丫头内检了一番,说自己的修为可以达到四百年的同等阶段。 四百年,也就是阳狐,功力只能达到修成半人状态,但还不能在人类和狐狸本体之间来回转换变化。 只有修为达到五百年,也就是人类称之玄狐,才可以幻化成人,随意来回切换。也只有这个阶段,才可以更好的使用法术,修炼上才可以更上一层楼。 五百年是一个质的台阶。 七丫头当然不满意,但也只能如此。 浑元子要走的头天晚上,将赵川叫到自己的房间。 浑元子语重心长地和赵川交谈,说我理解你的想法做法,你不以身试法来破解七丫头体内的流毒,自有你的考度。其实我也不赞成你那样做,毕竟人妖不同类啊。 浑元子说虽然上天允许这些异类修行,但毕竟这些还是妖兽、妖精,即使在它修为有成,达到一定的地位哪怕别视为狐神、狐仙受到崇拜时,也还是妖精。狐神、狐仙从未列入祀典,一直属淫祀范围,就因为狐神、狐仙之不雅。 但是作为妖精,狐妖是庞大妖精群中无与伦比的角色,堪称妖精之最。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默许你暂且跟这七丫头交往,但一定要她修成正果,完全退去异类气息,升级后具有真正的人类气色才行。 浑元子良苦用心地说,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一开始要灭杀这些异类,的确他们的存在影响人类的修行啊。可是事情都是有二面性的,所以后来我又改变了思想和看法…… “啊,这么说,师父,那个,你以前不是说灭了81个妖邪就能大道圆满,现在还没有完成是吧?”赵川忽然想到这个问题,说道。 “现在已经完成80个了,只差最后一个,怎么,你要帮为师完成吗?”浑元子扫了赵川一眼。 “不不,我可没有这样想过……”赵川慌忙叉开话题,“师父,你不是说已经改变原来的想法了吗?” 第二天,浑元子走了,赵川一人送她,自清风观南山门下路送到山下。 南山门才是清风观的正门。 赵川站在南山门下,瞅着浑元子的身影渐渐远去。 走了一段距离,浑元子好像知道赵川一直在身后注视着送她,回过头来挥挥后,然后提气使用身法向东掠去,只一晃就看不见了。 赵川猛然意识到,原来修为到一定的程度,是可以飞掠前行的,只要有足够的灵气修为,走路会飞速前行。 赵川暗骂自己真有笨,怪不得连七丫头都骂自己笨,可不是吗?光知道修炼功夫,五行神功都练到最高一层,达到土层五级了,还不知这么功夫有什么用处。 赵川不由得又想到当初鬼师父啸天对他说的话:“你那套五行神功功法分金木水火土五层,每层九级,你这级与层和他人有所不同,级弱于别人,层高于别人,不过你这五层之间可以混合练习,也可以反复修炼,你若能参透五行天道规则,则变化无穷。” “哈哈,修行练气若能大成,窥得天地玄通,完全褪去自身浊气,可白日飞升,永保肉身,可成仙,这类仙是为天仙也……” 啸天大笑的声音又仿佛在耳边,但要确实理解含义,赵川不由得又咂嘴摇头。 这老东西说的话真奥妙,等哪天回去非骂他一顿,说的什么玩意让人听不明白,不能有话好好说吗?就不能说个人话吗? 唉,也是,这老东西本来就是个鬼,如何能说个人话?能说到这样就错了,别不知足吧…… 赵川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沿着上山的台阶往回走。 回到清风观,那些留守的道人又来找赵川了。 对比前几次来清风观,这些道人的态度明显大不一样,现在这些道人们对赵川毕恭毕敬的,说话都憋着气,带着小心。 赵川感觉他们现在的态度才是对一个道观主持的样子。 “各位找人又是为什么啊?”赵川问。 几个道人相互看看,然后两个小道童推到前面来说话。 小道童战战克克地说:“我们想学点武功自保。” 赵川一听有些纳闷,“清风观是全真教派,以内丹修炼为主,你们不好好修炼,以争取早日成仙飞升,却想学那些格斗俗技做什么?” 一老道颤颤巍巍走上前对赵川说,“小代主持,你有所不知,现在天下乱成这样,就算我们现在还是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乱世之下,哪能让我们安下心来修炼?只怕还没坐下来修几天,那报仇的坏人又来霸占清风道了。” 众人一齐说是啊,都非常担心这个后果。 赵川想了想,感觉众人担心不无道理。 “可是我就是一大夫出身,也不会什么武功,也不会教授什么武功给各位,这可如何是好啊?”赵川有些为难起来。 赵川去找七丫头想办法。 七丫头一听,说这个好办,这些道人里大多都有打坐练气内丹修练多少年的人,修为是肯定有的,只是没有武功,只要教授他们一些法术或是武功招式,短期内就可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赵川说还可以这样? 七丫头说当然了,这有什么难的,不行我就可以教授他们一些法术,只在灵气修为达到,好多武功都可以学。 赵川说那行,这个事就交给你办了。 赵川这几天闲着无事,就在清风观里四处转悠。 清风观地盘着实不小,因为道人们以前去给侯爷治疗瘟疫都走了,只有十几个留在这里,感觉荒凉得很。 几百年的道观,由于数次扩建,附近几个山头都有建筑。 这天,赵川看中了清风观主院正东一处山头,感觉地形和环境不错,就打算住在这里安心修炼五行神功。 七丫头这个时候找了过来,说那十几个道人不愿意跟她学了。 “怎么回事?有人教就不错了,这些老家伙怎么还挑三拣四的啊?”赵川一听就不高兴了。 七丫头说他们不是挑三拣四,而且想学自己门派的功夫。 自己门派的功夫? 赵川不解,清风观自己还有独创的功夫? 七丫头说我也纳闷啊,问了他们才知道他们这道观的确有,而且功夫还不简单。 第89章 天下武功唯清风观 赵川说他们的功夫在哪里?我来清风观几次了,从来没有听三叔说过还有什么功夫。 七丫头说他们说有的,说很早以前一直就有,后来几任主持说练功耽误内丹修练,就把功夫给停了。因为以前没人来清风观搞乱,且以前有不少老道人是会功夫的,也没有人敢来捣乱。 赵川说是吗,他们想学自己的功夫也是好事啊,可是没有人会他们的清风观功夫啊,他们清风观是些什么样的功夫啊? 赵川对这个清风观独创的功夫也很感觉兴趣。 七丫头说你等下,我也一时半时说不清,要去找个老道过来给你讲讲吧。 不一会,那个黑胡子老道来了。 黑胡子老道对赵川说这清风观的功夫可厉害着哪,想当年天下的武功都向清风观看齐,江湖上的武林高手都出自清风观里教出来的呢。 赵川一听愕然之极。 黑胡子老道说这全真派的创立人是王重阳,他会一种“天下五绝”之首的“中神通”,是最厉害的武功。江湖上不论是否武学之士,凡是听到全真教的名头,都是十分尊重。 王重阳独创了三十六式的全真剑法,包括一炁化三清的连环绝情剑,连刺二九一十八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手腕抖处,剑招却分而为三。 这连环绝情剑是为了他的红颜知己林朝英创制的,现在这绝情剑法并不外传了,只是由林朝英的后人在绝情谷做为镇谷之宝。 此外还有别的剑法,比如同归剑法,飞龙十式等等。 赵川说你说的这些剑法,好是好,可是谁会呢?我见都没有见过啊,不白说嘛。 黑胡子老道我见过,可惜我学不会,我看不懂,你要是能看懂的话,可以学会了再教我们。 赵川说在哪里看的?我如何去学啊? 黑胡子老道说在一处山洞里,有壁画。 赵川说好的,一会过去看,不过这剑法不是太容易速成的啊,没有三五年的练习是用不出来的,俗话说棍月刀年一辈子的剑。 黑胡子老道说也有速成的,比如说拳法。 赵川说也有壁画吗?说来听听。 黑胡子老道说壁画倒没有,不过有书,在清风观的藏书楼里,有种最厉害的叫履霜破冰掌法,全真派最厉害的掌法,精妙凌厉。不过听说清风观里从来没有人练成功过,因为那书里讲得不详细,练疯了好多人,所以历代主持都不让看了。 赵川皱眉,有些无奈,“拣有用的说,一会该吃午饭了。” 黑胡子老道说那只有学全真快拳了,招招不离要害,招与招之间半分空隙全无。待要反击,也只得等这三十六拳打完了才有机会。 赵川听了大喜,说这个好,这个好,就学这个吧。 “这个也有书吗?写得细吗?不会看了也会练疯吧?”赵川问。 黑胡子老道说学这个保证不会练疯的,因为这个全真快拳没有书,也没有壁画。 赵川气笑了,暗道怪不得清风观留下这十几个道人,原来脑子都有点问题。 见赵川在笑,黑胡子老道说便知道赵川误解他了,便忙跟着解释说只所以说学这个保证不会练疯,是因为清风观里现在就有人会这个全真快拳。 赵川一脸黑线。 “既然观里有人会,为何不让他现来教你们啊?”赵川真想骂人了。 “唉,小代主持,你来得晚,有所不知,会这个全真快拳的道人,十几年前被上上任的主持给气疯了,有些神志不清,见人就打,所以怕他误伤人,就一直关在一处山洞里呢,都关了十几年了!” 哦,原来如此。赵川想了起来,怪不得上次来清风观的时候,那个小男道童说还要去给山洞里的道人送饭,记得当时小道童说是那道人年老行动不便,看来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的。 七丫头说这样的情况,小少爷啊你能治好吗? 赵川说去看看再说。 赵川说对那黑胡子老道说你先去忙吧,叫小道童来带路就行了。 赵川实在受不了这黑胡子老道。 小道童来了,两个都来了,见了赵川还是以前的样子有些怕人。 道童将赵川领到那处山洞。 山洞门口原来有人把守,现在没人了,小道童说这次匪人来了把看门的打跑了,匪人以为里面有宝贝什么值钱的东西。 山洞很长,很暗,走了好久才看到里面有亮光。 走近亮光处,才看到有个中年人蹲在一块大石头上。 此人年纪不大,看去最多不过三十岁。 虽然头发长,但身上并不脏,衣服还是很整洁的,只是很旧。 再近些看,才发现也只是头发太长,人的面部也不脏,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不像是疯了失去心志的人。 见到有人来,那中年人忙着把铁链子套到自己头上,然后低头不语,也不理赵川他们。 “老前辈!别来无恙啊!”赵川酸溜溜地道。 那中年人听后一愣,忙抬头打量了一下来赵川和七丫头二人。 中年人看过后,复又转回头,仍不理睬来人。 “谁说这人是神志不清见人就打,明明正常的不得了,比外面几个道人还好着呢!”赵川呵呵一笑。 “开饭了吗?有吃的就送来,没事赶紧滚!”中年人不耐烦地说。 赵川和七丫头对视了一眼,随即围着中年人转了一圈,说吃的这就送来,前辈稍等一会。 赵川随即招手让道童过来,吩咐回去善堂,让那个弄饭的刀疤道人弄一壶酒,拿点肉,好酒好肉尽管提过来! 道童有些愣,以为听错了,站着没动,脸上是惊异的神情。 赵川又说了一次,说是我说的,是我这位跟班要吃的,只管去叫他们准备。 时间不大,两个道童提来了食盒,打开食盒,里面有酒有肉。 刚打开食盒,忽然哗啦啦一阵铁链的响声,一个真正蓬头垢面的精瘦老头从山洞更深处跳出来,年纪看去至少六七十岁。 “啊呀呀!哪来的酒肉!说!哪来的?快说!” 那精瘦老头像猴子一样跳过来,带着哗啦啦响的铁链,跳到食盒前,抬手拿起酒肉就吃就喝。 “这,这怎么有两个人呀?”赵川不解地问小道童。 男道童说本来就是二个人。 女道童指着那年老的,说这年老的是那年轻的师父。 道童说二年前他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七丫头小声对赵川说这年老的有些疯,年轻的是正常的。 赵川嗯了声,说自己是大夫,焉能看不出。 赵川挥手让道童离去。 那中年人闻到酒肉味,并有什么明显的反应,也没有表现出对赵川有什么好感。 赵川说前辈啊,这么多年你们受苦了,现在我是这清风观的代主持,吃完这顿饭你就自由了,因为清风观要散伙了!吃完你们就走吧。 中年人似乎还没有多大反应,但那年老的精瘦老头可不愿意了,大嚷着说不走,走了就没吃的了,就住在这里。 精瘦老头嚷完了,吃了几口酒和肉,好像忽然明白过来,将酒和肉都扔了一地,开始大骂说这是不是断头酒?是不是断头饭?大骂主持是没良心的,到底还是起了杀心,是真不讲兄弟情分了…… “好啦!爹!你闹够了没有?没有人杀你!也没人杀得了你!”那中年人不耐烦起来,大声地呵斥精瘦老头。 赵川见状,挥挥手,和七丫头离去。 “这里面是一对父子啊?他们是什么人啊?”七丫头边走边回头看。 “我哪知道啊?我不也是刚来啊。”赵川说道。 “你不是大夫的吗?不是会望闻问切的吗?”七丫头笑道。 “那是瞧病用的技术,这两个人可没病,都是装病!”赵川故意大声说。 回到善堂,赵川让小道童再送去二份酒肉过去山洞。 吃过午饭,赵川把几个道人都找到主持小院,问他们有谁知道山洞里那二人的情况? 有个老道欲言又止,憋了半天又刚想说什么,又被别人碰了碰。 赵川不要担心,我过几天就要离开清风观了,你们不积极想办法找人出来教授功夫自保,怕以后要有麻烦呀。 又蹭了半天,终于有人说那个精瘦的老头是上上主持的弟弟,也就是上上主持被害的那个夜里,清风观镇之宝丢失,精瘦的老头也疯了。 那人说完,赵川的脑海里立马想起了三叔赵凯的讲述:二十多年前,清风观发生了一件事,主持在一个暴风雨之夜惨遭暗杀,随之丢失是二本秘籍《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在外室伺候的小道童倒在一旁昏迷不醒…… 三叔说了那个在外室伺候的小道童就是当年的他。 “为什么要将那精瘦的老头,也就是上上主持的弟弟关起来,还要锁上?怕不是因为他疯的会误伤别人吧?”赵川哈哈一笑。 众人都不语。 “真实的原因可能是上任主持怀疑是弟弟杀了哥哥,盗走了秘籍《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对不对?”赵川说。 众人哑然,有人面露惊讶之色。 第90章 真元子回来了 “哈哈,好啦!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虽然是个代主持,但也是个局外人。等我三叔来了,他才是你们清风观的人不是?” 赵川口无遮拦,想到哪说到哪,听得七丫头眉头大皱。 看来清风观的这剩下的十几个道人,多数也不怎么喜欢赵咱,虽然不敢像以前刀疤道人那样直接给脸看,但看得出也希望赵川早点离开清风观,不过是在解决清风观能自保之后。 原因不它,是因为赵川的样子太不靠谱了,哪有个主持的样子,虽然是个代主持。 赵川更无所谓,自己小小的年纪,还不到十七岁,当什么主持啊,没意思。 想想三叔说过,他也只是个傀儡主持,那自己这个代主持可能更是个傀儡。 唉,看这个事弄得,真没劲。 既然三叔说自己是个傀儡主持,那正主儿主持在哪?莫不是地下山洞那个精瘦老头吧? 赵川想到这里,有了主意。 一连三天,赵川让小道童给山洞里的二人顿顿送好酒好饭,荤素都有,爱吃不吃。 经过询问送饭的小道童,说他们二人吃了,越到后面吃的越多,还满高兴的样子。 第四天午饭时分,赵川跟着小道童送饭去了山洞。 赵川让小道童先走,他在洞口等着,等里面吃得差不多了,赵川才慢悠悠的走进去。 看到赵川进来,二人先是一愣。 随即那精瘦老头还想表演,赵川忙摆手说算了吧老前辈,别在演戏吓唬我了,我只是来告别的,我明天就要离开清风观了。 那二人愣着皆不说话,只是看着赵川,饭也不吃了。 赵川也看着他们不说话。 憋了好一会儿,赵川才说你们父子二人,我也不知你们是为何被关在这里,不过看起来更多的原因是你们自愿呆在这里的。外面的情况可能一直没有人告诉你们吧? 二人定定在看着赵川说话。 赵川咂嘴,抬手向洞外指了指,说你们看看,现在洞口也没人看着你们了,人呢? 大部分人下山给江州那个侯爷治疗瘟疫就再没有回来,剩下的也跑了,跑哪去了?被几个来想占山为王的土匪打跑了,幸亏我路过这里来找我一个当道士的亲戚,要不然你人不放后就得给饿死,这伙土匪反这道观里的东西吃光了,还会管你们死活? 不管你们以前内部有什么恩怨,总之现在你们得出去看一看,这是你们家的事,你们不出来我也不管你们了。 说罢,赵川出了洞。 三清阁前面一个小广场,此地七丫头正给十几个道人讲话,她要教授他们一些自卫的法术,可是道人不愿意学,正和她在吵吵。 赵川来在跟前,对七丫头摆摆手,说算了吧,我们不多事了,我刚在山洞里跟那二个装呆的家伙说完话了,这里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走吧,就在就走,离开这里。 七丫头听了一愣,说这就走? 赵川说嗯。 七丫头一指道人们,说他们呢? 赵川说关你什么事啊?你要是想留就呆在这里和他们玩吧,我自己先走了。 七丫头追上赵川,说别呀,我还正给他们讲着话呢。 赵川说看不出来,你还怪想传授功夫啊?那你就留在这里当功夫教头吧。 七丫头说我可是当想,可是他们不愿学,你不能帮我说说吗?你看看,一下收了这么我徒弟,不是很有意思吗? 赵川也不理她,只管走自己的。 赵川真的想回蒙城了。 下了山,出了山门,刚走到牌楼下,看到不远处有个戴着斗篷的老者风尘仆仆地向这里赶来,后面不跟着一个中年汉子。 七丫头一直跟着赵川,她不想走,还在说着要呆几天在清风观的话。 “哎呀,这不是少主持吗?你们现在要去哪里?”那灰衣老者走近了,看到赵川忙开口问。 赵川正在七丫头纠缠不休,听到说话转头看到那灰衣老者,也惊喜地说“哎,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去东林寺的吗你?” 老者哈哈一笑,说我走时说过要回来的。 “哦,看来是办完了事,把宝来舍送到了寺了?”赵川随口问。 灰衣老者回了一声事,然后指着后面的那个中年人说你看这人是谁? “哎呀呀!这不是真元子吗?”赵川大为惊讶。 “对,就是人,清风观的道人,俗家名杨雄!”老者道。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这是怎么了?你在哪里遇到他的?”赵川见这真元子像是吃了迷魂药一样,二目无光,眼神呆滞,见人也不语。 灰衣老者说在回来的半道上遇到的,是被人下药了,多数是被拍花子的坏人做了手段。 灰衣老者说本来我也不注意他,在半路上住一客栈时,我看到隔壁房间二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带着他,半夜里听到二人说这个人是清风范观的道士,要把这个人卖给人贩子,再由人贩子卖给抓壮丁的当民夫。 拍花子的?赵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招数? 灰衣老者说这是一种神秘的江湖骗术,有的说是下迷魂药,有的说是用的一种法术,有的说是下的一种毒药,且没人能治得好,一直到死,中招的人总是懵懵懂懂的。 赵川说回头看了看七丫头,说这真元子是不是有鬼上身,鬼附身了? 七丫头走到真元子身后看了盾,说没有。 赵川说好吧,那我们先回道观,我要研究一下。 回到观里,道人们见到真元子很是吃惊。 赵川向道人们简单说明了情况,便把真元子还到主持的小院里。 赵川先给真元子号脉,试过后发现脉象虚无,偶尔还有跳脉的现象。 鬼脉?赵川皱眉。 赵川自脑海中调出《行医要术及杂项》,找到鬼脉的具体诊法。 鬼脉也叫阴脉,是专门用来判断人体是否有阴灵上身。 赵川重新又三指搭脉手腕寸关尺处,再摸手心,再摸中指一二三节。 神鬼人有三脉,脉象明显不同的,用以判定上身的是神还是鬼,人脉主生死。 赵川用食指拇指捏住真元子左手中指两侧,看有无跳动。 男左女右。 中指指节有三节,指根为神,中指中节为仙,中指末节为鬼。 靠食指一侧为内神,靠无名指一侧为外神; 中节内为内仙,外为外仙; 末节指内为内鬼.外为外鬼。 内神为自己所信仰的教派的神,外神为外教的神。 内鬼为祖先灵体或家人去世的信息。 外鬼为外姓人家的信息 赵川依据操作半天,并无鬼脉的确切特征。 真是奇了怪了,脉象除了有些虚无,偶尔还有跳脉的现象外,显示体内各器官都是正常的。 脉象并不乱。 用灵气延入探之,体内经络也没有问题。 穴道呢? 真元子也是修道之人,清风观的道士自然也是修炼内丹术的,修为也有,并没有被废。 “这个没病,好好的。”赵川叹口气。 “不会吧,看着也不像是正常人啊?”七丫头说。 灰衣老者也说是。 赵川无奈手一摊,说作为一个大夫,我认为他的肉体是好的,没有病,没有毒,能走能吃能喝的。 七丫头说能走能吃能喝不一定是正常人,那疯子也能走能吃能喝的嘛,有谁说他是正常人了? “哦,对了,想起来了,可能是这真元子的魂魄出了问题!” 赵川想起来了,忽视了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一开始就把问题想得复杂化了。 心藏神,肝舍魂,肺纳魄。 一开始号脉上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自然忽略了。 魂魄行走在血脉之中,只要细心体察,自然不难。 果然,赵川查上真无子的第二魂爽灵丢失。 “谁会叫魂?”赵川笑道。 问遍了观内的道人,没有会这个。 赵川哀叹堂堂道观竟然没人会叫魂,还不如民间那些跳大神的巫婆神汉。 黑胡子老道说清风观是全真教派,不是正一教派,不学那些茅山术什么的,从来没有道人会叫魂术。 叫魂就是招魂,招魂术对于清风观来说是用不着学的,因为修行人元神强大,怎么会轻易丢魂呢? 偏偏真元子不知在哪里遇到那种江湖小人,着了他们的道。 怎么办? “要不然,派个人,去山下村子里找个会招魂的巫婆神汉来吧?”赵川建议。 清风观的十来人道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去。 想想也是,道士丢了魂,却去民间找人来治,真是不好开口啊。 正在纠结之时,小道童从院外跑进来,说有人能治这个。 赵川说谁啊? 小院外走进来两个人,赵川一看,是山洞里的那爷俩。 那二人进来,既不说话,也不管别人的对自己的注目和言语,径直走到真元子面前。 那精瘦老头仔细看了真元子的模样后,抬起手在真元子头顶摸了摸,随后微皱眉头仰天闭目作思索装。 那中年人挥手让大家退后闪开,让出一片空地。 那精瘦老头睁开眼后,双脚跳将起来,在原地跳来跳去,似在走一种怪异的步法,但又不像寻常道人作法的罡步。 跳了几圈后,那精瘦老头掐起指法,冲东方大叫三声,片刻后众人只感觉有一阵冷风吹来,霎时让人打了个冷颤。 真元子随即身子晃了晃,抖了抖。 真元子似乎恢复了正常,他茫然四顾,看着大家不明所以的眼神,欲言又止。 “啊,刚才,刚才那不是《合气仙法》里的步法吗?我见过上上主持练过!” 突然,人群中一个老年道人叫道。 众人一听立马愣了,马上想起来二十年前上上主持被杀后,清风观的镇观之宝《长春真经》和《合气仙法》二本秘籍就丢失了,此后再没人会了。 “别胡说,你确定见过?”有人立即反问。 第91章 指定代理主持 “当然了,这种事能乱说吗?”那老年道人说。 “好好好!人治好了就好!什么秘籍不秘籍,大家散了吧,都有事,各干各的事去吧。我还有事,说不定一会还要出远门呢。”赵川见状赶紧出来打哈哈。 这是清风观内部的事,管他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想早点走呢。 真元子终于清醒过来。 这个真元子,赵川可是对他印象非常深。 从第一次来清风观,赵川第一个见的人就是真元子。 在清风观里,也是跟他见过最多面的人之一。 真元子恢复神志,赵川自然少不得问他的有关情况。 原来玄静主持,也就是赵川的三叔在下山之前,派真元子去中原各地联络道教各大门派,打算在年底在清风观召开一场法会。 召开法会的目的不是斗法,而是打算推选成立道教的总教主持。 因为现在天下道教门派太多了,光大的门派就有九个。 他们分别是正一派,全真派,上清派,武当派,茅山派,龙门派,华山派,灵宝派,崂山派。 这众多的教派大多相互独立,相不往来,一旦有了事情也不沟通和互助,发生了大事情极易全派覆灭,如此下去不利于中原道教的发展壮大。就像这次上山为江州城的侯爷治疗瘟疫,全真派可以说几乎全军覆没。 赵川笑着对真元子说醒来的感觉怎么样啊?听你讲得还蛮思路清晰的嘛。 真元子叹息一声,说主持交代的事没办好,愧对师叔玄静主持,愧对大家的期待。 赵川哈哈一笑。 赵川说回来就好,能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别管什么其它的了。 赵川将清风观眼下的情况简要的跟真元子说了,然后指着刚才进院子给他恢复神专的二位,也就是关在山洞里的那父子二人,问真元子这事情怎么办? 真元子自然也知道玄静主持离开前,对他交代过赵川为代主持,要赵川暂时管理清风观的事。 真元子更知道玄静主持是赵川的三叔。 真元子问赵川你看这事怎么办才好?毕竟你是代主持,代主持也是主持,当然得负责管理清风观的事,虽然眼下清风观濒临倒闭。 赵川说这样吧,我怕麻烦,我也不想当什么主持,我还一定是个正式的道人呢,这不是开玩笑吗?所以这个主持还是由你们清风观的人来当吧。 真元子说由谁当啊?总得有个说法吧。 赵川说还要什么说法啊,这个烂摊子谁想当谁当吧。 真元子笑了,说不能这样儿戏呀,毕竟这是当家人,要对整个清风观责任的。 赵川想了想,说既然三叔走之前,说要我管几天道观,直到他回来,那你们找个人接替我,先暂时管理几天吧。 真元子摇头苦笑说你这个等于没说啊,你现在既然是代主持,还是由你来决定。 赵川被逼极了,无奈说道要不就由你真元子来当几天主持吧。 真元子听后,眼睛顿时马上闪出光彩了,说这个这个啊,这样能好吗? 赵川有些不耐烦了,说如果你不想当,就让这身边的这个救你的老头当吧,看他这样年纪,或许就是清风观的元老啊。 赵川话一说完,几个别的道人马上说是啊,这老头就是元老,是上上任主持的师弟。 上上任主持的师弟?赵川有些吃惊。 几个道人说是的,因为上上任主持被害后,戒律院怀疑他有关系,发现他跟这事有诸多疑点,他本人又不能完美地解释,所以就把他暂时废去清风观道人的身体,压在山洞里备查,谁知这一压就是二十年…… “那这年轻些的人是谁?”虽然赵川已经知道这个年轻点的是他儿子,还是问道。 几个道人说是他的义子,看他受苦,自愿来山洞里陪他的。这义子也不是道人,只是个军营中的百夫长,因为曾得病来求他治,病治好了就不走了呆在清风观了。 赵川说我知道了,事就这样吧,那就先由这老头暂时管理清风观吧,既然真元子不想管,且这老头经验多,肯定给管理好。 真元子忙说,这老头可不是清风观的人,让他管怕不好吧,且都过了二十看了,眼下的情况他也不一定了解,还是找个贴合眼下情况的人来管理吧。 有人说不是只是代管理一下,不是观风观的人也不要紧吧,现在的代主持不也不是清风观的人吗? 赵川看其它道人的意思,他们还是想让这个老头出来管理的。 赵川想了想,问真元子说你到底何意呀,让你管你不愿管,让别人管你又不放心? 真元子尴尬的笑,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我也不也是为了清风观的发展着想嘛。 赵川真有些累了,说那好吧,就由你和这老头一共管理吧。 一同管理?这怎么个管法?众人都有些不解。 赵川说逢单日子你来管,逢双日子他来管。哦,对了,这老头叫什么来着? 众人哄笑了,说哪有这样管理一个道观的,这不是开玩笑吗? 有人说这老头叫衡阳子,人称阳真人。 赵川说要不这样吧,由你真元子来不代理主持,由衡阳子来辅佐你。这样总行了吗? 看真元子不说话,赵川生气了,说要是这样也不管的话,就让这位年轻人管理吧,他以前在军中是百夫长,管过上百人的士兵,同在清风观就十来个人,人家肯定能胜任。 真元子听赵川这样说,只好说那好吧,他勉强同意。 赵川说那就这样说的了,你们这就走马上任,安排下面的事吧。 赵川说说完就要走,离开清风观。 真元子说别忙走啊,这就走了? 赵川说是啊,还有别的事? 真元子把赵川拉到一边说你这就了,这样不好吧? 赵川不明所以,问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明说。 真元子说你一走了,我心里不踏实,这清风观里现在留下来的十来个道人,以前都和我不怎么熟悉,因为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我以前不曾理睬过他们…… 赵川说那怕什么,人家又不会抱团打你。 真元子憋住不吱声,老头天才说道“这个啊,你说的是对的,以前他们是不会抱团打我,因为以前都是我打他们……且我一直真的是内丹,又不会功夫……” 赵川眉头大皱,叹口气说你原来还有这一出啊,看上去你不是怪老实的嘛。 赵川说这样吧,我先把我的跟班七丫头留下来,她会功夫,平时可以教你,当然了,我走时对那衡阳子说让他也来教道观里的所有人,因为现在乱世,都要自保的嘛。 见真元子还在墨迹,还想要说什么,赵川不想再理他,借口有事走开了。 赵川走前把事情和七丫头及衡阳子一通交代,然后就打算下山了。 七丫头自然也不想呆在山上,但赵川的话又不能不听,赵川只说让她再呆二个月而已,这也等于是在帮他。 七丫头和真元子将赵川送出山门,又送出好远。 回蒙城现在有二条路径,一是走曾经走过的官道,向西南走。 虽然是官道且只有三四百多里,但好多是山路不好走,虽然所以坐马车要走五六天。 另一个是走水路,去江州城外码头坐豪华客船,顺水向南到阳山县,然后上岸再坐车到蒙城。这个也不快,路更远,只要三四天就可以到了,重点是要多花钱。 可现在赵川不缺钱花,他打算走水路。人一旦享受惯了,就老想着舒服了。 去江州码头是要路过新塘镇的。 赵川也正想去看看王得财和大毛他们。 和来之前赵川估计得没错,镇上的王得财活得很好,抓壮丁的兵痞连毛都没碰王得财,相反还有伍长派了几个小卒在他店前站守卫,一直到军兵们撤走。 之所以兵们对王得财如些的照顾,原因无它,自然是王得财使了足够的银子。不但如此,王得财还让兵们一样去照顾大毛和客栈。赵川听说后,说王得财呀,你可是越来越会做人了。 王得财只是一笑,说小事情,何足挂齿。只是多日不见兄弟,我很是想念你啊。 赵川暗骂你这家伙是又想着我炼丹药给你赚钱吧? 在王得财的药铺里呆了一会,赵川就想离开。一是因为他忙得很,自从赵川给他供应过丹药,这个小镇就出名了,当然出名的原因是王得财的药铺里有好药,人家都是奔着他的丹药来的。 二个原因是王得财的老婆老是想勾引赵川,不住地邀请赵川去内室喝茶,说这个前堂人多眼乱空气不好。 赵川可不想去,虽然王得财对他老婆的举动装作看不见。 王得财的内人越来越大胆,竟然动起后来拽赵川去里屋,这大庭广众的,放肆的程度巴不得有张床,就能将赵川按倒在床上就地正法。 王得财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几声。 赵川才得以解脱,尴尬的打呼也不打一声,出了店门就走。 “哎哎!别急着走啊?我,我还有事麻烦你呢。赵公子,哎!赵老弟……” 王得财边喊边追出来,可是赵川装作没听见,走得飞快。 到了清风客栈,赵川发现客栈里生意好得很。 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间,竟然前厅满座,三楼雅座也仅有二张席位没人。 这也不算,连院子里也临时搭了几张桌子,食客们正在吃酒高谈阔论。 见赵川进来,有伙计忙招呼他,客气地说现在想吃饭,得等。只有三楼的豪华雅座,普通桌子实在没位了。 这伙计赵川不认识,看样是新来的,还不止一个新伙计。 楼上楼下转了几圈,竟然看不见大毛在哪里,连那西域来的蓝眼珠的异族老掌柜也不见了。 在二楼,赵川想去睡一会,看到特意给自己专用的上房门锁的死死的,门上竟然还贴着封条,还是官家的。 这大毛在搞什么呀?赵川有些生气,想来休息一下也没地方。 难道客栈易主了?赵川纳闷。 第92章 大神们的脑子不正常吗 赵川满心疑惑,又走到院子里其它的地方,包括后厨也去了,只见几个妇人正忙着准备食材,连赵川进来都没功夫抬头看他。 后厨里的人,赵川也一个不认得。 赵川憋不住了,揪住一个伙计问“你们总掌柜的呢?大毛呢?” 那小子一指,叫道:“掌柜的,有人找!” 赵川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半老徐娘正将一坛酒从院子搬进前厅。 他大爷的,这个大毛,竟敢把我出资的客栈给卖了! 肯定是。 这掌柜都换了,所有人都换了。 赵川气不打一气来。 他转身上到二楼,一脚踢开房门。 他要拿走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然后离开新塘镇,再也不想回来了。 可一踢开房门,赵川就看到房子内有几个大箱子,正面也都有官家的封条,而自己的东西正放在床上,没有人动。 赵川愣了,正想走进房间看个究竟,只见刚才那个半老徐娘匆匆从楼下赶来,料想是听到动静上来的。 见到赵川如此大胆的直接踢开房门,那女掌柜也愣了下,但马上反应过来,立即笑脸相迎,“你是少东家赵公子吧?大掌柜和二掌柜的走时吩咐了,要是见到你来,那柜子里的东西你随便取用!” 柜子里的东西随便取用? 大掌柜和二掌柜? “柜子里的是什么东西?这房间和里面的柜子怎么还有官家封印?” “你说的大掌柜和二掌柜又是谁? 赵川指着房间,一连串反问。 那女掌柜笑道,“柜子里是大掌柜和二掌柜给你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大掌柜和二掌柜都是当了官了,当然是贴官封了。” 当了官了? 赵川越听越糊涂。 “哦,大掌柜叫赵大毛,二掌柜叫赵二毛……”女掌柜想起来忙说道。 赵大毛?赵二毛? “哦哦,还有一个掌柜,是三掌柜,老的很,是个外族人,红鼻子蓝眼睛的老魔鬼!”女掌柜又想起来什么,又补充,边呵呵地笑。 赵川虽仍疑惑满满,但一下想起来在王得财的店里,没看到毛孩在药铺帮忙。 赵川看着这个半老徐娘,问“这么说,你是四掌柜?” “嗯,嗯!”半老徐娘忙点头。 赵川有点明白了。 “我只是暂时帮忙的,也不是掌柜的……”女掌柜又笑。 赵川问:“你口中说的那几个掌柜,现在都到哪里去了?” 女掌柜说他们都在江州码头坐上客船,上了北方盘龙山收货去了。 北方盘龙山?收货? 盘龙山可是自己老家那边的山,赵川死了都不会忘记的。 赵川又问女掌柜几个人去那边收的是什么货? 女掌柜说不知道,只知道江州城有好多人纷纷坐船去那边,虽然路远,但去的人可不少。听说是那边的山里前不久又从天上掉下来一只大铁鸟,都传说是神仙的坐驾。稀奇的是在大鸟的肚子里有好多更稀奇的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厉害的武器…… “哦,江州城有几个掌柜已经去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去。所以咱客栈的掌柜也想去看看。”女掌柜补充道。 看着房间内的几个大柜子,赵川又问这里面的是不是从盘龙山带来的东西。 女掌柜说是别人从北方带来的,来到这里住店,大掌柜见了好,就高介买了下来,准备送给你的。 赵川很是好奇里面的东西,有一种立即上前打开的冲动。 但想了想,赵川还是制止了自己的想法。 人家送的东西,最好要当面打开看,现在打开了容易引起误会。 赵川问女掌柜那几人还有几天能回来? 女掌柜说已经走了好多天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清楚。 既然开了房门,赵川挥手让女掌柜先忙去吧,自己要进去呆一会。 赵川打开自己以前留在这里的包袱,发现里面东西都在。其实里面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碎银子。 就在赵川检查自己的东西里,地上有个大柜子里忽然传出一阵声音,像是鸟叫,又不像,像是一种虫儿叫,也不太像。声音响了几下就不响了。 赵川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过了一会又听到同样的声音传来。 赵川改变了主意不打算走了,因为他看到这几个大柜子越发感觉里面有好玩的东西,但又不好意思擅自打开。 赵川是恢复了修为,眼睛是有夜视功能和透视功能的,但这几个柜子也看不透里面的东西。仔细一检查,原来是柜子外面是用一种金属皮包上的,这种金属是白色的,既不是铁皮,也不是铜或铅什么的,总之没见过。 赵川走到房门外,看看左右没人过来,便回房关上门,将几个大柜子挨个搬起来试了试。 他发现都不太重,还有个柜子好像是空的,因为感觉很轻。 可是又感觉不是空的,因为一搬离地面,感觉里面就有个东西在棋子里上下的跳动,来回冲冲撞着柜子四壁。当放下柜子,那个东西又老老实实呆在里面不动了。 一只鸟? 感觉不可能是,如果是个活物的话,这些人没人喂它,早饿死了。 一只会跳的牛皮圆球? 感觉也不可能是,这么大的柜子,就放一个小小的皮球,是不是有些搞笑嘛。 赵川想不出是啥,就四下寻找柜子边,想找个缝隙,可是这种柜子严实的很,估计装了水也不许洒出来的。 好奇心是赵川的特色,他被吸引在这几个大柜子边了。 天黑前,赵川还没有研究明白这里面有可能是什么东西。 有小二送来了晚饭。 黑天后,另一个小二又送来了几根蜡烛。 蜡烛是官家或有钱人才能用起起的奢侈物品,难道清风客栈如此上档次了吗? 赵川出门看了下,发现只有自己的房间用的是蜡烛,别的上房仍是灯油。院子内的大通房子连灯油都没有,一片漆黑。 原来这是对自己的特殊照顾。 还是睡觉吧,走了一天,也累了,也别浪费这蜡烛了。 但赵川有点睡不着,倒不是因为不累,也不是因为身边地上的这几个大柜子,真实的原因是因为听到那几个掌柜坐船去了北方盘龙山寻宝去了。 盘龙山可是自己老家的地盘啊。 自从十二岁时赵府被灭门,赵川离开家乡逃命,到现在已经快五年了。 五年后老家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呢? 那个说要留守半年的恶徒魏虎还在赵家村吗? 青莲呢? 自己当时只顾逃命,也不知道这个从小青梅竹马的她还活着不,按理说应是死了,但她不是赵家人,也有可能人家不杀她…… 但也不一定不杀她,因为青莲虽是本村陈大柱家的小女儿,陈家有十几亩地,但可那是赵家半租半卖给她家的,算半个赵家人。 她可是不死多好啊?自己现在有了武功修为,可以去看看她,顺便去查下线索,说不定可以去报仇了…… 赵川想着想着,不知不知意识有些迷糊。 忽然床边的大柜子子里又传出一阵声音,但不是白天那种很细小的类似虫儿鸟儿叫的声音,而且一种人类的哈哈笑声。 赵川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谁?谁在里面装神弄鬼?!” 那柜子里的笑声,又变成了呵呵的低声笑,明显是讨好的强调,像是怕了。 赵川跳下床,对着柜子说,“再不说话,我就用我的五行神功揍你!嗯,对,我要用我新学的雷电术劈死你!” 赵川想起浑元子新教的功夫,自己还从来没有用过呢。 赵川只是这样说,只是他忘了这个功夫不到一定的修为是用不了的。 可是柜子里的那笑着的声音明显是怕了,忙连声求饶“别别别!别劈我!我说我说,我出来!” 随着声音,柜子外面红光一闪,一个白胡子小老头坐在柜子上,对着赵川又是呵呵的低声笑,看样子这家伙绝对没有三尺长。 怎么这个白胡子老头有些眼熟啊,哦,对了,想起来了,这不是年画上的南极仙翁嘛。 “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在里面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可把老子吓坏了!”赵川不由得埋怨起来。 哈!原来这神仙也怕我的雷电术啊,赵川有些得瑟了。 “你这老头儿,都这么大了,还为老不尊,躲在人家的柜子里干嘛,躲猫猫吗?”赵川又口无遮拦起来。 “咳咳!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只是进去尝尝好吃的东西。”那白胡子小老头道。 赵川问他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白胡子小老头不太愿意说。 赵川见他不想说,便又吓唬他,说要用雷电术劈他。 其实赵川就算真能用雷电术劈他,也打不到他,因为人家不会跑吗?可是这白胡子小老头大概傻了吧唧的,一听说要打他,他就怕,难道是天上的神仙都是憨人吗? 但这白胡子小老头就是怕了,只好说出那里面好吃的东西是转基因水果。 转基因水果?世上还有叫这个名字的水果? “嘘嘘!小点声啊小少爷,这个东西让天上的神仙都知道了,都下来抢着吃,就不得了啦!”白胡子小老头极力让赵川小声音说话。 “这转基因水果有什么好啊?你们天上没有?”赵川问他。 白胡子小老头说天上真的没有,这这转基因水果是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人带到盘龙山那里的,是未来人坐着可以复古的大黑鸟来到这边的。 赵川听这白胡子小老头满嘴胡说八道,有些听不懂他说什么,便撇嘴问“那你说这转基因水果,有什么好吃的地方? “哎呀,这转基因水果好处多多啊,吃了可以不用长高,而且还可以不生后代,既省布料,又省养育后代的费用……”白胡子小老头滔滔不绝开始细数好处,“你看你现在这么矮,还又胖,就是因为吃了这转基因水果的好处……” 赵川给气笑了,感情这白胡子小老头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啊,原来大神们的脑子都不正常啊。 “打住!打住!说重点,你说这个这转基因水果,吃了能长生不老吗?”赵川忙阻止这小老头的滔滔不绝。 “这个,嗯,这个嘛,长生不老倒不能吧,但可以加速死的快……”白胡子小老头有些尴尬,但话头一转,马上又满面春光地说,“我们这些大神,有钱又有闲,个个都是几十万岁的寿命,早就闲活的长了,早烦了,还怕加速死的快吗……” 第93章 白胡子小老头让赵川回到过去 赵川听后要被气得吐血了,皱眉不语。 那小老头坐在柜子上,换了个坐姿,见赵川不语,以为被他说得感动了,又摇头晃脑的作起诗来: “如果没有感受过温暖,本可以忍受孤独。 如果没有遇见过这美食,本可以忍受一个人在夜里的凄迷…… 遇见,又失去,感觉整个人感觉被抽离……” 赵川终于忍不住,将晚上吃过的饭吐了出来。 白胡子小老头摇头晃脑吟诵的诗太烂,令人作呕之极。 “这是你作的诗吗?师娘教的吧?”赵川讥笑道。 “非也,非也,这个话是印在那转基因的水果外包装盒子上的。”白胡子小老头说。 赵川说这是未来人作的诗吗? 白胡子小老头说可能是吧。 赵川呵呵一笑,说别聊这些没用的,赶紧说说让我感兴趣的话题目,要不然我又要用雷电术打你了。 白胡子小老头笑哈哈地看着赵川不语。 赵川有点生气,抬手作势要劈他,其实也不过是作作样子,因为赵川知道虽然浑元子教会这个功法,但是自己修为还不够,还使用不出来呢。 可是赵川抬手掐指,意念一到,口说“电!”,竟然真的有一股闪电从窗外窜进来,直奔白胡子小老头而去,只是光有闪电,没有雷声。 白胡子小老头吓得哎呀一声叫,忙跳到地上。 赵川比白胡子老头还吃惊,搞了半天自己能发这个雷电术啊?是修为升级了,还是这个雷电术根本不需要一定的修为才能发出啊? 但赵川不愿意再多想下去,因为感觉这个雷电术太好玩了,虽然没有雷声,但能隔空放电,好拉风的招式法术哦。 赵川接着向跳到地上的白胡子小老头,手一指,又一声“电”,那闪电再闪从窗外打进来,又直奔那小老头去。 白胡子小老头没法,只好又跳到房间的小桌子上,赵川又电他,小老头又跳到床上,赵川继续跟着追打。 哈哈,好玩! 赵川感到好玩之处不仅是放电好玩,更好玩的是这白胡子小老头竟然不知道跳窗户逃跑,真是傻的可爱呀。 那白胡子小老头,被赵川追着在房间里电的跳来跳去,跳了一会儿,那小老头实在累了,最后跳到窗户边,一伸手将窗户关上,那赵川的雷电术便发不出来了。 “咦,这咋回事啊?窗户还能挡住雷电?”赵川纳闷地说。 “嘿嘿,这天雷术得见天,看不到天是发不出的。”白胡子小老头气喘吁吁地笑。 赵川说我这个不是天雷术,是雷电术,是不需要请神斋醮,见什么天啊? 白胡子小老头都差不多,这个我比你懂啊。 赵川撇嘴说不信。 白胡子小老头说你这孩子真是犟,这些事儿都是我们天上的规矩,你是神仙还是我是神仙啊? 赵川说你真的是神仙吗?我才不信,可能是什么成精的鬼怪吧? 白胡子老头说我就是神仙,这还能有假,我都几千岁了,这还能有假?骗你没意思。 赵川说既然你是神仙,你跳什么啊,你怕死?神仙又打不死的吧。 白胡子老头说神仙当然不怕你们凡人,你们也打不死,但被你发的天雷术打在身上很让人丢面子的啊。 赵川哈哈大笑,笑的有些得意。 赵川笑够了,说你们神仙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傻啊? 白胡子小老头说此话怎讲? 赵川说我打了你那么多下,你为什么不知道跑走啊?光在这屋里躲,不是傻是什么? 白胡子小老头说你才傻,我要是跑出这个屋子了,我就不一定能再次回到这个屋里了,我们神仙每次出现在某地都是随机的,我在天上呆的闷得慌,好不容易有个出来的机会,而且还能遇到你这样有意思的傻小子,我哪舍得跑走啊? 赵川一听不高兴了,搞了半天这白胡子老头是以为我傻啊? 赵川有些生气,说“你以为我傻,我以为你傻,到底是谁傻啊?” 白胡子老头儿嘿嘿笑了,说你们人间的事本来都是糊里糊涂的,管它谁傻,反正有一个傻的,要不就是都傻,再说了搞清谁傻有必要吗?只要你心里感觉不亏待自己和他人就行了,哈哈! 赵川听了有些愣,细一想真有些道理,人世间的事哪有什么正反,哪有什么道理可讲,本来就是糊里糊涂的。 “只要你心里感觉不亏待自己和他人就行了。”这句白胡子老头的话,赵川感觉很赞同。 赵川抬手又是一道闪电,白胡子老头儿没有防备,因为正笑呵呵地看着赵川在思考着刚才自己说的话。 白胡子老头和没有防备,让赵川的雷电术烧着了胡子,那老儿又扑又拍好不容易才把火苗弄灭。 “哎呀呀,你这小子怎么这样淘气呀,竟突然袭击烧我的胡子,好没有道理呀!”白胡子老头不高兴了。 “哈哈,你不是说我们人间的事本来都是糊里糊涂的吗?哪有什么道理可讲呀?”赵川笑了。 白胡子老头看着自己被烧的残缺不全的胡子,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说这样玩不好,咱换个玩法如何? 赵川说好啊,你说换什么样的来玩? 白胡子老头说先不急,让我想一想,说着老头儿用手在自己的胡子上一捋,那被烧得残缺不全的胡子立即完好如初。 “哈,厉害,果然是神仙啊!”赵咱不由得赞叹道。 “哈,那当然!”白胡子老头无不得意,“神仙无所不能!” “那我有个好主意,可是试试我这种玩法……”赵川欲言又止。 白胡子老头让他快说。 赵川盯着白胡子老头,暗想这家伙自称活了几千年,难不成真如世间人所说人老如顽童? 赵川说自己有个遗憾,能不能帮自己回到过去,见一见自己的从小青梅竹马的人。 白胡子老头正被赵川捧得高兴,随口问他是什么情况。 赵川就将四年前赵府被灭门的事讲了一遍,讲到最后,赵川说最遗憾的是逃跑时没有去看看青莲,不知道她怎么样了,现在是死是活…… 白胡子老头耐着性子听完,说这个好办,我再把你送回当时的场景,你记得逃跑时去看看你的青莲就行了! 赵川说真的可以?不是开玩笑吧?不会骗我? 白胡子老头儿哈哈大笑,说真的可以,不是开玩笑,不会骗你。 赵川半信半疑。 白胡子老头说你确定想去? 赵川说你确定能送我回去? 白胡子老头说确定,我是神仙,哪能哄你一个小孩儿,不过送你回去后你不能随便任性改变往事,否则以后的事都跟着变,那就可有可能出现糟糕的结局,甚至有可能把你自己变没了…… 赵川说我不会乱做的,只是回去看看青莲。 白胡子老头说那就好。 赵川说那就太感谢老神仙啦,你对我太好啦,你的大恩大德…… 白胡子老头打断赵川的话,说快去快回,我还等着你回来再陪我玩呢!你这小子真啰嗦…… 白胡子老头说着一挥手,赵川头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赵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呆在当初赵府后花园的古井里。 这可是四年前啊…… 此时太爷爷正和他面对面盘坐,两掌相对开始扩充丹田打通经脉。 又见到了太爷爷,赵川不由得悲从心来,双眼的泪流不止。 太爷爷见赵川表情有变,严厉是督促他不要走神,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先学会了自保的功夫,以求以后能传递赵家香火…… 太爷爷已开始传功,赵川不敢太走神,一来怕身体出现偏差,二来怕太爷爷发现自己怪异影响以后的发展进程。 赵川觉得一股强劲热流通过手掌进入体内,慢慢向下直入小腹,并开始在小腹内旋转,似太爷爷一只大手在反复旋转推拉,赵川感到腹胀难忍全身经脉疼痛欲裂…… 太爷爷有过交待,赵川便紧咬牙关浑身战栗着苦熬坚持,突然太爷爷猛睁大了眼睛,低吼道“不对!” 太爷爷直视着赵川问是什么人已教过他内功功法? “没有人教啊?只练过赵家拳!”赵川忙应道,“想找人教也没机会吧,我都是赵家人看着长大的啊?” “那就怪了,你这双肾里哪来的真气?刁钻的很。”太爷爷纳闷着喃喃自语,“要说有真气倒是好事,可是你这点真气怎么感觉很淫杂邪异……” 淫杂邪异? 见赵川不解,太爷爷便说是不是跟女孩子哪个了? 赵咱说哪个啊? 太爷爷眼一瞪,说肌肤之亲。 赵川一听吓了一跳,料定太爷爷猜到了白天他和青莲上山采药,他看了青莲白花花的屁股,还帮她吸大腿上的蛇毒。 赵川只好如实招供,将白天的事都一一讲了出来。 “就这些?只是看了人家的屁股,帮吸蛇毒?还干没干别的更丢人的事?”太爷爷厉声逼问。 “我……”赵川在努力回忆当时发生的事,毕竟这次是白胡子老头神仙送回来的,都过去四年多了,哪记得那么清的细节。 见赵川在犹豫,太爷爷以为他真的干了和女人媾和的事情,气得当场吐血,“完了!完了完了,还指着你学会我的功夫能自保以求延续赵家香火,这套功夫就是为你独创的,可现在你失了身,就不是纯阳之体,如何发挥这五神行功的厉害……” 太爷爷没说完,又一口老血喷出,随即一瞪眼,一蹬腿死了。 糟糕,我把太爷爷气死了,这五行神功还没有传给我呢。赵川后悔不迭。 那白胡子小老头交代回到过去时,可不能随便改变往事,否则后果很严重。 赵川刚想到这里,就看到自己的手和脚开始变得模糊,片刻的功夫手指头就消失了。 糟糕!赵川大惊,自己这是要消失了! 赵川极度惊吓,头一晕便失去了意识。 第94章 再次回去 当赵川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发现仍旧呆在客栈的床上,对面那个白胡子小老头儿正笑哈哈地看着他。 “哎,我说,你搞什么呀!”赵川明白过来后,没有好气地嚷嚷,“我还刚刚回到过去,一步也没有动,原地方还没挪窝呢!” 那白胡子小老头受到了赵川的抱怨,仍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说之前和你说了不要随便改往事,你一过去就把你太爷爷给气死了,你还没学到他的功夫吧?” 赵川说你既然知道我把人给气死了,那你怎么不把我往以前的时间送一点啊? “我一过去就是在古井里,外面杀声震天,坏人正在赵府里行凶灭门呢!”赵川说。 白胡子小老头儿苦笑,说那本来就是你过去发生的事情,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逃亡的呀。 “是你要我送你回去,想看看赵家被灭门之后的青莲,我不把你送到那个时刻,我难道把你送回刚出生时的婴儿吗? 赵川一想这老头儿说的也是,便有些不好意思,说那就再送我回去一次,提早一天好不好? 白胡子小老头说好吧,看在怪喜欢你这小子的份上,要不然我才不和你玩这样的无聊游戏呢! 白胡子小老头说完手一挥,赵川立马又失去了意识。 待再次恢复了意识,赵川发现自己这次正站在赵家村外,四周黑漆漆的,原来此时天还没有亮。 赵川在十二岁以前,都是每天早起跑步的,这是那时候的习惯。 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 嗯,这次这白胡子老头把控时间还行。 不过,时间早了一点点,赵府灭门还在半夜里才发生呢。 也罢,就再去和那帮少赵爷们鬼混一天。 嗯,不对,自己应该去找青莲玩,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去找她的。 赵川思忖了一会儿,便认可了这个时间点。 下面得按时间发展来,不能急。 赵川趁着天刚微明,便跑了半个时辰,接着又练了半个时辰赵家拳,这是几年来形成的铁定习惯,这个现在也不能随便改变了,说不定那白胡子老头发现不对头,一不高兴又把自己拉回去了。 打完拳,赵川会在湖边大树下稍息片刻,随后跳进湖水洗一下臭汗,最后清清爽爽步行回村,这也是铁定习惯。 赵川刚在湖边站定喘息,忽然湖边扑腾腾一阵水花急溅,一条足有三四尺长的大鱼剧烈挣扎了几下,就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不动了! 赵川愣了一下,随即乐了:这么大的鱼还是头次见,将这大鱼捞回家,家人得多高兴啊! 今天运气真好,洗澡捞鱼两不误!赵川快速脱光了衣服,抬腿就走进了湖水。 但赵川刚走进那条大鱼,那鱼就向水深处挣扎几下,又漂着不动了。 当赵川再次又走进那条大鱼,那鱼就又向水深处挣扎几下,再次漂着不动了。 赵川忽地止住了腿,他想起村人讲过水鬼害人的事儿,说有落水的屈死鬼为了找替身,会变成大鱼在水边让人捞,乘机将人拖入水中淹死! 这事儿蹊跷,这大鱼可不能捞。 赵川想到这里,便不打算继续往水里走,就在水边胡乱洗了下身子,从水里出来退回到岸上。 赵川刚一上岸,水里忽然传来的救命的叫喊声。 赵川忙回头,定睛再一看,这哪是死鱼啊,分明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妙龄女子! “救命啊!”叫喊在继续。 赵川有些吃惊,再次定睛细看,可不是嘛,只见湖边有个年轻女子落水了,半裸露着上半身子,正在水中扑腾叫喊救命。 唉呀,莫非刚才看花了眼,把人看成鱼了,真是跑步累晕了头了。 不对!情况不对头啊。 赵川心生疑惑,这剧本不一样啊,这是四年前的十二岁,那天早晨根本没有女人落水要救啊。 赵川不知道为何这次回来,发展情况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眼下的情况有些急,有人正落水呢,还是个妙龄女子,看样子多数是个光屁股女人! 赵川来不及多想,因为再耽搁一会,那女人要就沉下去了。 见死哪有不救之理? 唉,还是别管剧情不一样了,先救人吧,上次白胡子老头把自己拉回去,是因为自己一出场就气死了爷爷。 可转现在是救人,事儿不一样,这个肯定要下去帮忙救。 为了小心些,赵川还在站在岸边大声问“你是人是鬼啊?大清早的在水里干啥?” 那女子探着上身在水中,口中焦急地喊到:“小哥哥!快来救我!我不小心落水了!” 女子急切向赵川呼救,赵川懵着,下意识地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祖根!自己现在光着身子,在一个妙龄女子眼前这成何体统?——自己可是个读书人呢。 “哎呀呀!快些来!我都不在意……你还顾及什么,我快要淹死啦!”似乎猜透了赵川所想,那妙龄女子急急招手催促,一抬手马上呛了几口湖水。 赵川见状急忙在水中前走了几步,但又止住了腿:这大清早的偏僻湖边,哪来的妙龄女子?再说这湖边水浅尚不到膝盖,怎么会淹水? 女人似乎又看穿了赵川所想,急忙又喊道:“哎呀!小哥哥……还愣着什么?我是湖西的渔家女,早起来干活……忙完后想洗洗身上的泥水,不巧我的腿抽筋了……哎呀哎呀!我快要淹死啦!”她连连呛着湖水,好像真要不行了。 赵川不在犹豫,顾不上男女有别,忙过去将女人挡腰从水里抱起。 不料赵川刚一捞起她,女人就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双腿夹住了他的腰,像条水蛇般紧紧缠住他,令赵川尴尬无比。 赵川只当是女人求生的欲望才紧勒着他,赶紧抱着他返身向岸边走。 女人看上去比赵川大不了几岁,生得五官精致,面色粉黛如烟,皮肤柔滑如脂,这不大像渔家女啊?可赵川来不及多想,因为肌肤亲触下他身体立即起了反应…… 妙龄女子丰满的双乳紧贴着他的前胸,加之双方的下身也是紧密贴合,更要命的是赵川每走一步,下身的撞击更令自己反应剧烈,直让全身血流加速,几乎不能自已! 赵川好不容易上了岸,但女人并不下来,在赵川耳边吹风如兰:“小哥哥,你救了我,我可要好好的感谢你哦。” “不不,不用谢!碰巧、赶上了……举手、举手之劳。”赵川面红耳赤,有些结巴,呼气加粗。 “咯咯咯……小哥哥,你是否婚配?”女子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晴直盯着赵川的双眼。 “未……未呢!我还小……”赵川心慌意乱,嗫嚅着说。 妙龄女子莞尔一笑,下身一挺,赵川只感觉祖根一热,就被什么东西包裹了,全身的毛孔瞬间打开,舒服得如同三伏天喝了雪梨冰水一样畅快! 赵川随即感觉自己像飞了起来,身轻如羽在云端里飘呀飘,他舒服得不由闭上了眼…… 正爽得好不惬意,突然一声大喝惊得赵川忙睁眼,见一道士打扮的黑脸汉子正站在不远处:“孽障!又来害人!” 那道士怒目圆睁,手提着一把剑,身后背着一把大的离谱的油纸伞。 “臭道士!又坏老娘好事!”女子有些恼怒,但仍吊着赵川的脖子不愿下来。 “不知羞耻的东西!还不下来!”黑脸道士见状手一挥,几张燃火的符纸直冲赵川而来。 女子忙停止动作,腾出一只手臂虚空抓向湖水,立即一大团湖水汲出湖面,浇灭了那几张燃火的符纸,顺带让道士变成了落汤鸡。 黑脸道士大怒,取下背后的油纸大伞一抖,立即一大团火焰扑来,同时冲赵川道:“你这娃娃不知好歹!这女子乃是湖中的鲤鱼精,她吸取你的阳精,是为了修行,你的命不想要了吗?不死也以后安生不得!” 女子忙从赵川身上跳下,一边拽着赵川作挡箭牌,一边向湖边退走:“小哥哥,别听这臭道士胡说!我绝不会害你性命!我吸精不假,但刚才咱好事只到一半,你的童子阳精还没及吸出。就算吸出也没啥,男人之精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我也不让你吃亏,我已通过你祖根……补偿了你一些我修练会的神通,只可惜一被打搅,只来的及给了你读心术……” “孽障!休要啰里啰嗦蛊惑人心!看今天不灭了你这畜生!”黑脸道士插言大骂。 “臭道士!老娘乃千年修行,就你这几十年道业还想灭我?”女子拉扯着赵川已退到水边,回头讥讽道士。 “少啰嗦!看招!”黑脸道士气急败坏,将油纸大伞急速旋转起来,手又猛一抖,立即几道蓝色火焰啪啪怪叫着冲来! 妙龄女子一见急忙将赵川向岸上一推,一跃跳进湖水里,同时水面骤然升起一道粗大的水柱,直向道士的蓝色光柱撞去。 只听震耳的轰隆一声巨响,火光四射,吓得赵川赶紧闭上眼。 待再睁开眼里,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只见湖水平如镜,湖面晨雾缭绕,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唉,刚才这是不是又是一场梦境啊?赵川暗自叹息。 他大爷的,这白胡子老头儿竟会捉弄人,还搞出个春梦来戏弄我,等回到现实,看我不用雷电术把他的屎给劈出来! 赵川刚穿好衣服,不料刚才那个黑脸道士不知从哪又冒出来,站在赵川身后不远处嘿嘿笑。 “你这黑脸的家伙,竟不干人事,大白天的在吓唬人!”赵川骂道,实在心中恼火被人搅了好事。 “你这娃娃不知好歹!这女子乃是湖中的鲤鱼精,每到固定的年头就出来害人!你小命不想要了?”黑脸道士道。 啥?鲤鱼精?他大爷的,好险!赵川吓的一激灵。 见赵川惊吓失色的模样,黑脸道士淡淡一笑,说这大清早的偏僻湖边,哪来的妙龄女子?再说这湖边水浅尚不到膝盖,怎么会淹水?这些异类为了修行会设法骗取人的亲近,是想与人交合吸取阳精! 原来是人家救了自己,赵川恍然大悟。 “这些异类最喜欢童子阳精,小娃儿,幸亏贫道及时赶到,你没被吸出,否则不死也得中毒!” “哦哦!”赵川明白了,原来人家刚才并不是要和他抢女人。 赵川忙穿好衣服,连连道谢救命之恩,“感谢高人搭救,您的功夫真了得!” 黑脸道士淡淡摆手,表情却无不得意:“雕虫小技,无足挂齿。” “高人,收徒吗?我想学一技傍身……”赵川有些羡慕,见机忙问。 见高人就要学艺拜师,这可是赵川一贯的想法。 “嗯,这乱世之下,想学一技傍身也是好想法,只是……”黑脸道士收好东西,故作深沉状,“只是我还年轻,还尚未出师,没有收徒资格,这样吧,若是有缘,找我师父学去吧!” 我日,这家伙看起来有50多岁了,胡子都白了,说没出师有可能,说还年轻谁信哪!当我眼睛瞎了吗?赵川纳闷。 “不会吧,道长胡子都白了,说什么也得有五六十多岁了,不算年轻吧?真还没出师?” “胡说!你哪只眼睛看我有那么老?僧不言死,道不言寿,不懂吗?”黑脸道士拉下脸。 “哦哦……”赵川立即作诚惶诚恐状道歉。 “算了,不和你这小娃儿计较了。”道士摆摆手,“我问你:这前面的村子可是叫赵家村?村中可有赵张孙三家大户?” 赵川答是,村中只有这三家实力雄厚。 “嗯,这赵家村……看起来有四五里长,看规模就是镇啊。”黑脸道士手捻几绺白胡子,远眺望着峄山村,边自言自语。 “民聚不成县而有税课者则为镇。所在位置是印口,乃一片群山附近的一块喇叭口型凹地,的确建村时有风水高人指点过,村子正好堵住这个喇叭口……好地方!青龙出山,将帅挂印一泄千里!”黑脸道士摇头晃脑。 赵川听不懂这道士在说些什么,当道士又打听三家各自的人口财力以及经营等状况时,赵川忙一一回答。 毕竟刚才人家阻止了自己免遭美女之色祸,赵川是有问必答,尽自己所知。 得知赵川就是赵家族人,且与赵家少爷们天天一起读书,黑脸道士明显更加高兴,让赵川快讲讲最近少爷们身体有什么反常情况。比如一天到晚头晕眼花,发呆闭语昏睡不起,失疯乱骂蹦跳打砸…… “哎呀道长,你说的这些好吓人啊,人一定病的不轻。可最近少爷们好的很,没这些状况!”赵川连连摇头,“且村里医馆有大夫,曾是宫里御医的后人,什么病都治得好。” 道士闻言有些失望:“难到我来错地方了?” 赵川很好奇,问道士打听这么多,到底是咋回事。 黑脸道士叹口气,说实不相瞒其师父乃占星相师,前几天师父夜观天相,忽然发现有二颗流星坠入此地,一颗为狼星,一颗为贼星,特命我来此寻找,要是找不到,就大事不好了啊。 “狼星贼星?什么样的?找不到会发生什么大事?”赵川一脸疑惑。 道人摇头又叹气,只道这流星乃天上怨气所结,落下占了地气便会附身于人消失无踪。狼星主兵刀血光,贼星主淫邪隐晦。二星没附人身之前会在夜晚于村中游走,所以这几夜道人一直在湖边大树上观察,但可惜未果。 “哎呀,还有这等奇诡之事?”赵川越发好奇。 见赵川对此类事很感兴趣,道人也来了兴趣,继续给他科普:据师父推算这二星应附身于村中赵张孙三家大户之少年人身上,且多数付于赵姓少年人身上,但刚才听了赵川的述说,感到很失望。看来不是师父算错了地方,就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唉,劫数啊,劫数!看来这兵刀血光之灾和淫邪隐晦之祸,不日就要在某处发生了啊!”黑脸道士说完,扬长而去。 赵川听的有些呆,但看到太阳已经出来,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赶紧拔腿向家里飞奔。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这次和四年前的情况严重不一样! 这白胡子老头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赵川边跑边嘀咕。 第95章 穿回过去青莲遇蛇咬 时间的确耽误不少,回家后母亲已将早饭端上桌,赵川匆忙吃过饭,胡乱抹一嘴就向学堂跑去。 这一切的发展和原来是有些不太一样,赵川暗自叮嘱自己小心看待事态发展,感觉这也很有意思。 在学堂院门口,赵川迎面碰上了小翠,小翠是赵家按排专伺候先生的佣人。 学堂就是私塾,只有一个老先生,赵家几个小少爷在此读书,其余的七八个都是有些头面的赵家下人子弟,赵川父亲是赵家商行的掌柜,赵家二爷待其尚好所以推荐学堂读书。这些情况看来一切都没有变。 赵川刚坐下,小翠随后就进来宣布“先生病了,今天自习,把前几天教的《道德经》抄写一遍!” “先生什么病啊?症状怎样?”赵川忽然想到早上湖边的事,忙问。 “嗯……”小翠想了一下道,“头晕眼花,发呆昏睡。” “你确定?”赵川心里咯噔一下。 “哦!我刚来的时候,先生爬起来了,又开始失疯乱骂蹦跳砸东西……”小翠补充道。 “啊?!”赵川一惊。 小翠没理会赵川的表情,说了句“不要担心,病了有医馆的大夫呢。”然后转身离去。 赵川呆坐在座位上心里又开始乱想了,事情发展又出岔道了,按黑脸道士的说法,这二星接地气后应附身赵家少爷们身上,这怎么找上一苟延残喘的教书老头了? 赵川正暗自合计,一声大喝把他拉回了眼前。 “赵川!过来给本少爷磨墨,我要练书法!”大老爷家的小少爷厉声说道。 “哦!哦!”赵川回过神来,很不情愿地默默过去,心里暗骂道“你大爷的就会欺负我!” 无奈人家是少爷,学堂是人家的,先生是人家请的。赵川这些年跟这些少爷相处,不是被揍就是当跑腿,时间一长就练成了抗揍和能跑的本事。 赵川麻利地在砚台里倒点水,拿起墨片快速的划起圈圈。 嗯,现在的发展情况又对上原来的了,这是白胡子小老头故意给夹杂一段进去的啊。哼,等回到现实后我非骂那老家伙一通不可,故意整我,吓我一跳…… 赵川一边磨墨,一边暗想。 “嘭!”赵川不小心放了个响屁,站在身后的三少爷顿时捂住鼻子,一脚将赵川踹出几步远:“混小子,放屁也不说一声!” 赵川看着撒了一地的笔墨纸砚,自知大事不好,忙手捂屁股:“少爷我拉肚子,要赶紧去茅坑,要不拉裤子里了!”说着一溜烟窜出了学堂。 “你大爷的,自习?自习个鬼!先生不在谁都能欺负我,小爷不伺候了!”出了学堂赵川边跑边骂,本来一四七学文,二五八练武,三六九学医,反正先生不来不如去诊所找小师妹玩去。赵川回眼一扫满脸愤恨,直奔诊所而去。 “赵川!干嘛去?站住!看你那一脸坏样,肯定是要去干什么坏事!”跑了没多远,忽然又一声大喝让赵川一愣。 赵川急忙转头,见矮墙那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瞪着他。 “青莲姐咋说话呢?我啥时候干过坏事?”赵川故作委屈状。 正主儿终于出来了,赵川大喜。 嗯,这次遇到她,该做的事,该说的话可得说和做了,免得过后又后悔。赵川暗道。 可惜,再怎么珍惜时光,也只有这一下午了,因为到了晚上就是灭门惨案发生,而自己跟白胡子老头说好又不能随便改变…… 赵川心里乱想着,表情上却是呆呆的。 “你今天咋不上学呢?”见赵川老半天不说话,青莲问。 “唉,先生病了不上了。”赵川回过神来,挠挠头。 “那……跟我去山上采蘑菇好不?” “……”赵川皱眉。 “说话!愣看我什么?”青莲瞪了她一眼。 赵川两眼直勾勾看着青莲的身子,心里思绪万千。 “去还是不去?说句话!瞅什么!” “哦,去,去!”赵川回过神来道。 青莲还是以前那样,扎着两个小辫身穿碎花褂裙,背个竹篓和赵川并肩走。 东家黑狗西家花猫在她嘴里都说个不停,边说边不时发出咯咯笑,让赵川走路也不觉得累反而感觉非常开心。 青莲伴着笑声胸前的二个“馒头”上下乱颤,赵川看得他心里痒痒的真想上前抓一把…… 村家村是群山附近的一块喇叭口型凹地,正好村子堵住这个喇叭口。进山路程不远,但是要想采到既多又好的蘑菇,需要进入更加茂密的深林。 随着逐渐进入深林,蘑菇增多,半晌时分竹篓装满,两人不时轮换背篓,准备打道回府。 和上次一样,要走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下来,大雨飘然而至,俩人顿时淋成落汤鸡。 赵川装作六神无主,忙问青莲姐咋办,“记得附近有个山神庙,大人进山打猎时常在此祭拜过山神,我们去那里避一避吧!”青莲说。 山神庙依旧是原来记忆中的样子:山崖上伸出个屋檐,前面竖立几根原木柱子支撑,一面靠山,三面没有围墙,遮蔽范围方圆不过几丈余,当中一座神像占去大半空间,前面有石砌香台。 两人只能躲在神像两侧尚有少许的避雨空间,站在山神一侧瑟瑟发抖,都瞪着眼瞅着面前的大雨如注。 “青莲姐,这雨啥时候会停?”赵川问。 青莲淡淡的说山里的雨说停就停。 被雨阻住了,心情都不太好。 雨,还是下个不停,无边无际的,一点不见小。 无聊,很是无聊。 “青莲姐!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为何时叫我陪你进山。”赵川实在无聊,没话找话。 “喜欢你个屁,你个小屁孩懂什么。”青莲道。 “你不喜欢我?敢看我眼睛说吗?”赵川来了劲,使起了激将法。 “看就看!谁怕谁!”青莲转头对视赵川。 “哈哈哈!你心里说了:要是真的喜欢,就等我长大了就给我当老婆!是不是?”赵川大笑。 “滚滚滚!”青莲脸红到脖子根,连打带踢将赵川赶进雨地里,然后再也不理他了。 赵川嬉皮笑脸地又蹭回来,可是青莲真的不理他了,只好作罢。 雨,还是不停地下,无边无际的,不见小。 赵川无奈地望着山崖下的远景,远处雾蒙蒙一片,真不知何时雨能停,此时,他心中又生出一些悔意:今天真不该出来采蘑菇,要是去医馆里就好了,此刻下雨医馆里定没人,就能和小师妹好好地…… 这此回来不能再这样无聊。 赵川想了一会,大起胆子,不想这样下去无聊。 ,赵川向青莲身边挤了挤,“青莲姐……有些冷哎……” “嗯……冷就过来点,姐给你靠靠!”青莲说。 赵川连忙又往上靠了靠…… 不知何时,远处声音逐渐小了。 雨停了,青莲发现赵川异样目光上下打量自己,忙低头一看,只见已经湿透的薄裙子紧贴在身体上,妙美胴体若隐若现,立马自己脸红了起来:“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哦,青莲姐,我们衣服都湿透了,我去那边把衣服脱下来……拧干水再穿或许舒服些?”赵川掩饰着,忙怯怯的问。 “好吧。”青莲答道。 赵川立即跑到山神庙那边,脱下衣服反复拧了几遍,又连续抖了几抖,然后再穿上,虽然依然湿冷,毕竟不贴身感觉舒服多了。 “青莲姐,你也拧一拧水吧!”赵川说。 “…好吧,那你别过来,不许向这边看!”青莲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赵川立马信誓旦旦:“放心,我绝对不看!” 赵川背对山神庙开始打起赵家拳来,活动身体增加热量,但是不争气的眼光总是跑偏…… “不许乱瞅!专心打拳!我……要方便一下,再看就害眼瞎!”青莲盯了赵川一下,立即出声严厉警告。 他大爷的!想想今天还是不该跟她来,这个母老虎凶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玩,哪里能比得上医馆里的小师妹体贴温柔…… “哎吆!蛇!我被蛇咬了!”青莲突然惊叫打断赵川的思绪。 赵川立即朝青莲狂奔过去,只见青莲只穿裤头侧身倒在地上,边上一滩尿渍。“别过来!”青莲惊恐的叫着,赵川急忙转身跑回去,呆呆地站在原地低头转圈圈。 正手足无措时,又听到青莲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咋还不过来?!” “你不是不让我过去吗?” “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快过来给我看看!你不是学过医吗?”青莲带着哭腔说道。 “青莲姐!我只是学徒,不会啊?”赵川急忙跑过去。 “听大人说抓紧把蛇毒吸出来兴许还有救!” “咋吸?我不会!” “你小时候没吃过奶吗?!” “这……是是是!在哪?我吸!” “这里!” 赵川一看大腿根外侧有两个血眼,正流着红紫色血液,伤口边缘已经稍微青肿,赵川急忙趴上就猛吸一口,“别咽下去,会毒死的!”青莲急忙说道。 呸!这我知道!”赵川边吸边道,“滋,呸!滋,呸!”…… “你还有完没完,想把我血吸干吗?”青莲看吐出来早已经鲜红的血不由得皱眉道。 “哎哎,哎呀哎呀!青莲姐我太紧张!”赵川忙自责地说。 赵川又按压伤口附近几个穴位,然后说道:“其实蛇咬的处理方法是听师傅说过的,只是刚才太过紧张,我也没有单独给人看过病,记得师傅说过,毒蛇出没地方大多会有解毒的药草,我去看看!” “那你还不快去!”青莲催促道。 “好的!好的!”赵川忙起身寻找。 果然赵川在附近看到有不少赤焰草,扯了一把叶子就在嘴里嚼,然后吐在手上赶紧过来。 青莲已经坐了起来,正侧着身子靠着一棵树,赵川把嚼过的草药小心地敷在伤口处。 一切处理完毕,赵川方才蹲下细看向青莲,只见青莲怀抱裙子低头不语,身上仅穿亵衣两眼闭上似乎极度疲倦,两条长腿洁白如玉,腰背白花花一片,赵川只觉脸额燥热急忙转身他处。 第96章 交合 赵川憋了半天,又忍不住转身回头,这次又看到青莲裤子丢在不远处,估计青莲脱下衣服小解时突遇蛇袭击。 赵川忙过去将衣服捡起拧干,又散开抖了抖晾在树枝上,让风吹一吹希望能减少些水分。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好冷。”青莲突然幽幽地说。 赵川急忙抱起青莲,发现她在颤抖。 想到上次情况也是这样,最终背回去还是无救死了,但眼下情况所致,赵川还是感伤大哭:“青莲姐你一定要挺住,我一定能救活你!” 赵川抓起青莲的衣服,也来不及给她穿,背起青莲朝山下狂奔,“姐你一定要挺住,你会没事的!” “姐死了你以后会想我吗?”青莲闭着眼睛。 “你不会死的!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老婆!你也同意的,以前多次也说过!”赵川边跑边喊。 “小屁孩,你才十二,懂啥?以前……那是我和你说着玩的。” “不!我十三了,只比你小二岁!” “傻小子,你过俩月才满十三呢,你那天生的我都知道……”青莲虽很虚弱,却尽力将语气温柔些。 “不,你看我已经长大了,你看那些十六七岁的都和我差不多,你看我有多强壮!背你跑得多快!很快就到家了!到家里的医馆就能救你了!先生的医术最好了!”赵川拼命地奔跑着,本来就湿隆隆衣服已经热气腾腾。 “放下……快放下!医馆太远了,姐等不及真的要死了,姐死前求你一件事……”青莲用尽力气急切地说。 “啥事儿?你快说啊,我这样背着你也能听你说!” “不行,必须把我放下说,我就要死了……别跟我犟了,算姐求你了。”青莲无力地捶着赵川的肩背。 赵川猛然停下脚步,将青莲放在脚下一块石面上,青莲已经完全睁不开眼了。 “姐你说吧!我已经放你下来了!”看着青莲闭紧的双眼,赵川的眼泪开始流下来。 “赵川……你真的喜欢姐吗?”青莲虚弱地说。 “嗯!”赵川忙答。 “那你……现在就把姐要了吧……” 赵川一下睁大了眼睛,虽然青莲的声音很小,但他听得真真切切。 “姐十五了,去年就能嫁人了……” “嗯嗯!这我知道,听说去年就有几个媒婆上你家门了!”本地女孩子最早十三岁就可出嫁,这个赵川清楚。 “知道姐为什么老不愿嫁吗?姐一直在等你呢……姐刚才说错了,姐想给你当老婆,以前说的不是跟你开玩笑……” “哦!哦!我知道!我知道!”赵川应和着,脑子有些懵。 “那还不赶紧的,想等着我死了再来吗?”青莲闭着眼,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催促着赵川。 “哦哦!这,这能行吗……”赵川左右为难。 这可是按事情发展来的呀,白胡子老头可不能再凭白的怪人。 赵川头脑嗡嗡地响。 “好好!”赵川最后一咬牙,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上面又铺上青莲的衣服,然后把她放上去。 青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快来!趁姐还没死,别让姐死的有遗憾……” 赵川小心地脱下青莲的短裤,轻轻躺在了青莲的身侧…… 赵川感觉自己像飞了起来,身轻如羽在云端里飘呀飘,哦,不!是飞,在高高的云端里飞,是和青莲二个人在飞,手拉着手好不快活,极速地掠过下面的山川和大河…… 赵川彻底失去了意识。 突然,一阵尖厉的鸟叫声把赵川惊醒。 赵川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瞥见青莲呼吸急促,胸口在一起一伏,不像马上要死去的样子,他忽然醒悟过来,快速地给青莲和自己穿上衣服,背起来就向山下飞奔。 赵川将奔跑的速度提到了极限,一个时辰的山路,他用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山下。 到了,看见师父的诊所了。到了,到了,赵川再也跑不动了,离得老远就大喊起来:“师父救救她,她被蛇咬了!” 师父许绍坤,师妹许晓静听见叫喊声,急忙出来将青莲接了下来,赵川扑通一声倒地不省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川一睁眼就看到许晓静泪眼朦胧的正盯着他,“醒了,赵川哥醒了!”许晓静见他醒了忙说道。 “青莲怎么样了?”赵川忙问。 “她……她没事了,爹说幸亏你处理及时。”许晓静顿了顿说。 赵川坐起来拉了拉晓静手说:“啥时候了?” “快天黑了,你睡了快两个时辰。”许晓静看了一眼窗外。 “两个时辰!我得回家,我娘好着急了!” “嗯,那你就回家吧。” 得知青莲已经被家人接走回家调养,赵川就告别师父师妹回到了赵府。 母亲不在家,赵川摸到火折子点上油灯,环视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变化。父亲平时住商行,只有赵川和母亲娘俩住在此小院内。 小院坐落在整个赵家大院西北角,后面就是赵家后花园,前面连着一片都是管家佣人的住处,以及骡马房磨房等辅助建筑,赵府的家丁佣人比较多,也有部分住在赵家大院外面。 赵川正想出去找找母亲,只见二爷家的下人吴妈走进来告诉赵川:“你娘回你外婆家了,二夫人娘家父亲病危,你娘搭二夫人的顺风车,半道上正好顺路,我给你拿点饭你凑合着吃点吧!” “谢吴妈,你坐会吧!”赵川客气说道。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呢。”吴妈说完转身出屋。 赵川跟着出去关小院门,但吴妈突然站住回身,掏出一把碎银子道:“哦,差点忘了,看我这记性!你爹突然去外地收账,说要过月余才回,走时留点钱叫我给你,等你娘回来交给她!”赵川接过来,随手装入衣兜。 吴妈走后,赵川只觉得浑身依然无力,昏昏欲睡,便和衣倒在床边睡。 午夜时分,赵川忽然感觉肚子疼痛难忍,可能是白天大雨淋激坏了肚子,去前面茅房已来不及了,他便通过小门跑进后花园廊坊的通道,到了尽头赶紧找个避静处蹲下。随即屎先生喷薄而出,顿时轻松无比。 正当赵川无限享受之时,忽听前面院落打斗之声乍起,隐约听得二爷正布置护院高手防护,随后又听得有惨叫声传来。 来了,来了!惨案发生了。 可是按白胡子老头子的说法,赵川只能眼睁睁地被动接受一切事情的发展,而自己什么也不能做出改变,这太让人抓狂了,太让人煎熬和痛苦了。 赵川本能地急忙提起裤子想跑去看看,一只大手忽然捂住他的嘴巴“别出声!”,同时整个身子腾空,已被人提起到附近一眼不怎么用的水井边。 “憋气!”那人轻声命到,转眼已下到井水之中,感觉又从一洞口脱出上浮到一空间,随即放到地上。 赵川两眼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忽然眼前一亮,一根蜡烛已经点燃。 这是个沧桑古稀老者,正是太爷爷。 老人过去坐在石台上双手划了几圈,然后闭上双眼,也不知道是练功还是思考休息。 这就是赵家太爷爷,这老家伙还活着,这是第三次见到他老人家了。 这风烛残年的老家伙不但没死,原来还是一神秘高手。 原来,一切都按事先的发展进行着的。赵川有些麻木。 赵家大老爷如今不在,说是很久前太爷爷带大爷二爷在此地定居。多年前祭祖时有人曾见过太爷爷在二爷搀扶着行礼,后来还有下人在后花园遇到二爷推着其从身旁走过,但从未有人和之交流过只言片语。 赵川环视一下四周,发现还是那个在井壁一侧开凿的隐蔽石室,出口有水,半间屋大小,脏兮兮潮湿无比,室内几个石凳,无窗无门,就是一个地下墓穴。 这不是时光倒流,只是一次当地的情景重现罢了。 赵川的心里明白得很,但处于身临其境的状况,还是混身湿透嘴唇发青,惊吓无比瑟瑟发抖。 太爷爷缓缓睁开双眼轻轻说道:“不要怕!”,然后起身缓缓走到跟前,将手放在赵川后心,一股热流缓缓进入赵川体内,顿时感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寒气一扫而光,精神为之一振。 太爷爷回原地继续坐下,平静地说:“五十年了!还是没有躲过去,估计这会赵家大院已经没有活人了……”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赵川问,该问还得问。 “这你就不要问了,你知道也无益处,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好!”古稀老者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叫赵川,十二岁零九个月,九月十日生。” 赵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太爷爷淡淡地道:“其实你不是九月十日生,是九月九日生,二爷家三少爷赵立是九月十日生,你们两人调了包!你亲生父亲是二爷,也就是说我是你太爷爷,我赵家这脉能不能延续下去就靠你了!” 赵川静静地听着,此次已没有了震惊,只是感觉无比的惋惜。 第97章 不一样的传功 太爷爷继续道:“我只有几天活头了,也帮不了你太多。原本让你学点文武医,能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就把你送走,但变化还是来的太快!你体质迥异,命中注定活下去不易:纯阳命格纯阳之体,他们如果知道了,你肯定跑不掉!” 太爷爷无比愤恨:“记住,就两个字“活着!”,我只有今夜时间为你做些准备,事发突然也没什么给你的!另外你还有一个三叔叫赵凯,据说人在清风观,他左肩头有个紫色柳叶胎记,早年交给一个道士带走了,也不知道你今后能不能遇到,这梨木吊坠是信物!”说完将一个吊坠挂在赵川脖子上。 太爷爷看了看赵川的脖子,突然惊叫道:“哎呀!你还有一个玉吊坠呢,怎么不见了?!” “玉吊坠?” “是啊!你爹说你生下来时,有个世外高人送你的,说以后有缘相见!”太爷爷道。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赵川狐疑地注视着太爷爷。 “算了!顾不了那么多了!”太爷爷收回目光,退去上衣脱下贴身坎肩,“这是一件软内夹,是来自西域的防护宝物,现在你穿有点大,内外我加了伪装层,看上去与普通背心无二!” 太爷爷看了看赵川又看了看坎肩,随后把坎肩在地上墙上反复揉搓几遍,又用手摩擦几下,再反复端详它,似乎很满意。 “这坎肩现在看上去黑乎乎脏兮兮的,丢在路边绝对没人会捡!”太爷爷又伸右手一翻,便多出个袋子,自语道:“这乾坤袋里还有些东西,不过你暂时还用不了,等你以后有能力让他认主才能用……”说罢老头将乾坤袋一掌拍进软内夹内层,递给赵川道:“先穿上吧!” 还好,这次白胡子老头没有把乾坤袋给我变没了。乾坤袋可对自己以后大有用处。 看来,回复往事,也不是什么好事,太让人伤心痛苦了。 往事不堪回首。 赵川开始后悔自己和白胡子老头玩这个游戏。 但现在已经停止不下来了,过程还是要走完一遍的。 太爷爷继续回到石台坐下,对赵川说道:“你以前习武学过打坐吧,我现在教你一套呼吸功法。要会憋气,数十息方可从石室出得去,你到那边石台上坐下,跟我练习!” 赵川按照所传修炼方法,一个时辰后才终可憋气数十息。 太爷爷满意地说道:“嗯,不错,休息一会吧。” 太爷爷叹气道:“赵家祖上几代为官清廉,结仇太多,今遭灭门,我估计会有这一天,所以我面壁苦修几十年练功,可惜现在年老残喘,体力不支难已抗拒他们,也只能将部分内功传给你了!你练过赵家拳有武学基础,现在我帮你扩充丹田打通经脉,然后再传些灵气给你,虽说不能成为高手,但多数场合有七八成的机会保命逃跑,还是没有问题的………” “多数场合?七八成的机会保命逃跑?干嘛不将全部内功和灵气传过来呢?” 太爷爷解释:“功夫和灵气这个东西,不能拿来直接给别人用。别人只能教给你功法秘诀启蒙你,然后要靠自己苦练。但我多年耗费心血独创的这套功法,不但能将我练成的功夫直接传导给你,还能将灵气也转送,但都只能是部分,考虑到不能让你不能百分百保命,我又另自创了一套隐匿功法。” “隐匿功法有何用?也能打人?” “不能!因你现在功力不行,要想保命还必须隐藏修为与体质。敌人打你时可以麻痹对方,趁敌不意对其一击,争取最大机会逃命……不过隐匿功法要高于武功修为方能完全掩盖,以后任何时候都要明哲保身,隐忍保命,以续赵家香火!” 太爷爷说完便伸手放于赵川丹田处:“你现在丹田太弱,难以承受我的真气修为,我下面先帮你扩充丹田打通经脉了,这恐怕要受些痛苦,忍耐过去就好!” 太爷爷让赵川和他面对面盘坐,两掌相对开始扩充丹田打通经脉。 赵川觉得一股强劲热流通过手掌进入体内,慢慢向下直入小腹,并开始在小腹内旋转,似太爷爷一只大手在反复旋转推拉,赵川感到腹胀难忍全身经脉疼痛欲裂…… 太爷爷有过交待,赵川便紧咬牙关浑身战栗着苦熬坚持,突然太爷爷猛睁大了眼睛,低吼道“不对!” 太爷爷直视着赵川问是什么人已教过他内功功法? “没有人教啊?只练过赵家拳!”赵川忙应道,“想找人教也没机会吧,我都是赵家人看着长大的啊?” 糟糕,剧情又不一样了。赵川暗道不好。 “那就怪了,你这双肾里哪来的真气?刁钻的很。”太爷爷纳闷着喃喃自语,“要说有真气倒是好事,可是你这点真气怎么感觉很淫杂邪异……” 淫杂邪异?赵川一听忙将在湖边发生的事讲了出来。 “难怪鲤鱼精会找你,只因你纯阳命格纯阳之体,那些阴属精怪肯定想借你身体吸收元气来修行提升啊!只是你未碰那精怪,这淫杂邪异之气又从何而来?” “这个……这个……”赵川无言以答。 太爷爷想了想又疑惑地问他是否还是童子之身? 见赵川迟疑着,太爷爷又大喝一声让他快说,说现正在扩充丹田打通经脉,绝不能中途收回,否则出现偏差双方都会损伤肺脏和丹田,轻则修为尽废,重则丢掉性命! 赵川见事态会这么严重,羞愧地说已不是童子之身,昨天和青莲已有了夫妻之实。 “啊!青莲?青莲是谁?你这个混账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想气死你太爷爷吗!”太爷爷气得白胡子乱抖。 事以至此,赵川也不在隐瞒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将在山神庙的所有事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太爷爷听完目瞪口呆,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天意呀,看来这是要叫我保不住赵家后人吗?”太爷爷闭眼叹息,“我整理的这套功法,专对你的童子身有奇效,你现在失了身,连童精都不在了,那我这功法……” 太爷爷寻思良久,最后又惨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存在即有因,万事皆有果。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太爷爷已经帮赵川扩充了丹田打通了经脉,接着让赵川凝神接功,嘱咐不可胡思乱想,两掌继续相对开始传功。 赵川复又觉得更大一股强劲热流,通过对方手掌劳宫穴直入自己体内,在体内各个经络和穴道游走循环,一刻钟后太爷爷手掌又敷与赵川头顶,又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数息之后太爷爷重回石台坐下。 此时太爷爷已经面色寒霜老态龙钟,似乎行将就木,赵川看太爷爷如此变化之大不由泫然泪下。 太爷爷调整呼吸后缓缓说道:“现在你跟我学习最基本的修炼方法,突破最低一层后自会修炼。” 太爷爷先口叙了一遍运功秘诀,说完立马演示:将气运到掌上,向前一伸,打!只听乒的一声,对面岩壁上碎石纷纷坠落,尘土飞扬,然后带着赵川开始练。 太爷爷说他这套功法,叫童子掌,可以隔空打人,一旦身体里有了灵气,就可以打人了,且灵气修为越高,打的越远。 刚练了片刻,不料太爷爷突然浑身颤抖跌到在地,面色胀红双眼血丝:“你!你这……那鲤鱼精到底给你的是什么东西,我这体内……被淫杂气传染了!” 鲤鱼精?赵川一愣,不明所以,但马上明白过来:自己也是浑身微颤,料想也是面色红润双眼血丝,更要命的是自己的祖根一冲擎天,瞥了一眼见太爷爷也是如此…… “太爷爷,这……这……我可真没招那鲤鱼精啊,跟她有关?”赵川慌了神,看着太爷爷的表情,自知也没料到有这样的情况。 但太爷爷惊慌的表情只是一半闪而过,随即皱眉闭眼,“无碍……莫慌!我慢慢调息,用灵气压制看看……” “太爷爷我可没有灵气,要是这样下去,不用灵气压制,会导致身体要有什么结果啊?”赵川急问。 “淫气暴涨,带动气血从会阴穴和腰后两则肾俞穴,破皮泄出……” “啊!那不比阉了还惨啊!”赵川惊道。 太爷爷冲他摆手示意莫慌,片刻后,太爷爷说压制有效果,但耗费灵气极大,不是个好法子。 嗯,的确不是好法子,毕竟灵气总有用完的时候……就算灵气用不完,也总不能一天到晚时刻压制吧,人得吃饭睡觉啊。 “那怎么办啊?”赵川有些焦急。 “还能怎么办啊?都是你这个臭小子!惹了那些不该惹的东西……”太爷爷呲牙咧嘴皱着眉,一副便秘的样子,看样子是在极力压制抗衡。 赵川大叫冤枉啊太爷爷,我都说了跟那妙龄女子鲤鱼精没有任何接触,离她还好几步远呢,有那黑脸道士能为我作证…… 赵川暗道打死也不能承认啊,再要把太爷爷气死了,再次被白胡子小老头拉回去,那就太丢人啦。 “坦白求饶会把牢底坐穿,抗拒到底事事算完!”这个世道就这样,赵川后来的逃亡途中经过了那许多的事,明白了很多道理。 不认就是不认,反正当时除了黑脸道士也没有别人看见。 第98章 小试牛刀 太爷爷一脸黑线,叹气道我去哪找黑脸道士?还不知我能活过几天,算了吧。只是找不到出错原因心有不甘:这研练了十来年的童子掌功法,一直没事,现这结骨眼上怎么出差错了呢? “哦,对了,你是不是跟青莲——”太爷爷看着赵川思忖道,“也不能啊,就算是这样,她可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类哪,怎么会有淫邪异气呢?”太爷爷百思不得其解。 “哎呀,我想起来了太爷爷,是蛇毒!青莲姐中了蛇毒,这淫杂邪异一定是蛇毒造成的……”赵川顾作恍然大悟状地大叫。 嗯!原来如此,太爷爷也一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称是,“嗯,总算知道原因了,此地有种小山蛇,毒属强火性,会窜走任脉上一些具有强精壮阳效果的穴位……” “怪不得压制法不行,压制完淫气后,稍一运气修炼或发功,那淫气又暴涨,因我这童子掌运气发动也走的是任督脉……”太爷爷摇头叹气,后又纳闷:就算被淫气干扰,也不至于会阻止发功啊……再想想,看有别的法子吗。 赵川体内反应不是太大,但当他依太爷爷刚教的修炼法炼了会,果然反应大了许多,不但全身燥热,祖根肿涨,胯下的蛋蛋比拳头还大,鼻血还流了出来…… 赵川怕了,急让太爷爷快想个哪怕暂时的办法,不然蛋蛋要爆了,可就成了真太监了,以后怎么给赵家传种接代呀? “唉,这这……这是淫阳之气,普通的药物或许也能压制,但外面早已血流成河,就算我出去了也不能发功抗敌,去哪里找药和煎熬配制?……除非,”太爷爷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赵川急的让太爷爷赶紧说。 “唉,除非行男女之事……来中和平衡阴阳之气。”太爷爷尴尬道,但马上又说,“这临时之下策也行不通了,现在外面赵家早就没有活人了。” “那……太爷爷,我出去一下!”赵川起身就走。 “回来!去哪干啥?”太爷爷似乎猜到了赵川所想。 “哦,去给你找个人来!”赵川边说边憋气。 “回来!混账小子!外面危险!我不需要!”太爷爷气的跺脚大骂。 “放心,我不刚学了功法吗?”赵川说着已跳下水。太爷爷呀,就算你不需要,我得需要啊……赵川边想边摸索着在水道里走。 “糊涂!你学那点只能对付小毛贼呀!”太爷爷捶胸顿足,但没办法追,他体内淫阳之气蔓延充盈,根本无法移动。 水道不长,没要怎么憋气就出了井水,赵川没有太爷爷的灵气修为,只得沿着井壁上凿井时留下的脚窝攀爬,赵川心急,手脚并用很快爬了出去。 出了井口,此时天已蒙蒙亮。 此井位于后花园,本就没有什么人,前面的院子才是管家佣人的住处。赵川想去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便小心地向前院门口凑去。 虽然事先心里有所准备,但刚到院门口,看到院子里一地的尸体,赵川还是吓了一大跳。 看到不远处还有提刀的人影在转悠,赵川更吓得不得了,赶紧缩了回来。 看来太爷爷说的对,赵家也不见得有什么活人了。这可恶的仇家!赵川不由咬牙愤恨,可惜自己功夫不行,除了憎恨别无它法。太爷爷最后那句刚学的功夫只能对付小毛贼,他在水里听到了,赵川的耳朵忽然变灵了。 算了,还是顾自己吧,直接找青莲去!刚才太爷爷一说,赵川自己就想到了青莲。青莲不是赵家人,是本村陈大柱家的小女儿,坏人不会去杀她。且她家在村子东面,过了赵家大院东面不远就到。 可是怎么去呢?赵川犯愁。 忽然,赵川想起前二天后花园院墙有处狗洞坍塌,尚未修好,可以轻易钻过。 赵川很快找到东墙根的狗洞,猫腰钻过,墙外是条小巷,瞅一眼四下无人,赶紧沿着小巷钻入另一条小巷。 赵川七拐八拐,很快来到了青莲家门口。 此时天刚蒙亮不久,赵川发现青莲家的小院大门是大开着的,里面竟然传出了几声女人的哭喊,还夹杂着男人凶狠的叫骂。 赵川心里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刚走到院门边,立即就看到一具男尸仰面倒在大门内,是青莲的爹陈大柱,赵川认得。 赵川的心猛一惊,看样是坏人叫门时,刚开了门就被砍杀了,很明显坏人进家了。 赵川虽然很怕,但想到青莲,再说自己刚又学了点功夫,估计干这种事的都是小毛贼,功夫高手才不屑做这等欺负女人的腌臜事,小毛贼自己应能对抗一下。犹豫了下,赵川硬着头皮进了门。 刚进大门,又见院子内还倒着一个老妇人,衣不蔽体倒在血泊中,是青莲的母亲,料想是听到陈大柱被杀忙出屋,结果被凌辱杀死。连老妇人也不放过,这定是龌龊之徒,赵川上了火。 此时正屋内又传来女人撕心肺裂的惨叫,不好!可能是青莲正在遭受凌辱!一想到场面,赵川义愤填膺到了极点,他顾不得害怕,心中只有怒火冲头,几个箭步就冲进了院子来到正屋门口。 正屋有三个人,一个女人躺在地上正撕打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另一蹲着的男人淫笑着正手压女人的双脚。 听到脚步声,三人都回头看过来,赵川看清女人不是青莲,而是青莲早已出嫁多年的大姐,相互都认得。压脚的猥琐男人看见来者是一个半大小子,立即恶狠地骂了句“滚!” 赵川没有多想,也不言语,一步跨进屋,朝他们直去。 压脚的男人咦了声,快速放开女人的脚,抓起一边的大刀站起身冲赵川迎过来。 赵川一见,脑中立马想起刚才太爷爷教的童子掌,抬手隔空冲其胸就是一掌,但掌一出赵川立即暗道糟糕:自身已是淫阳之气爆满,这一运功蛋蛋岂不是要爆了吗?糟糕!救人的招数有些草率了。 可是担心的情况在自身并没有出现,相反对方“砰”的一声被打出丈远,重重撞在后墙上,折断了脖子,头一歪死了。 另一男人吓了一跳,慌忙从女人身上爬起来。赵川发现自己没事,且自己这么厉害,惊讶之余照列对敌胸隔空又是一掌。 但这掌发出后啥变化没有,那男人起初吓得要死,在发现赵川连发几掌都是如此,呆了呆后不由猥琐大笑。 赵川也纳闷招数怎么不灵了?可是对方没容他多想,捡起地上的刀,讥笑着走过来“我操!还以为是个王者,原来是个青铜,敢情你小子这招是一炮药啊,哈哈哈!” 这歹人过来就是一刀劈下,赵川急忙闪身躲过,但歹人跟着反手又一刀,赵川急退一步,可歹人的招势很快,立即挺腕又一刀戳过来。这三招太快,最后一刀赵川躲闪不及,吓得脸色大变暗道要坏! 就这时,一个身影闪进来,赵川还没有看清,那歹人就闷哼一声倒飞出去,连人带刀撞在后墙上死了。 “太爷爷!您怎么找到这?”赵川很是惊讶,来人正是太爷爷。 “别问了,川儿,快走!”太爷爷低喊了声,拉起赵川就要走。 “不急,等下!”赵川忙道。 地上的女人早已拉过衣服遮盖身体,畏缩在一边,赵川忙问她青莲呢? “青莲……昨天被蛇咬……中毒死了。”青莲大姐一脸死灰,表情生无可恋。 “死了!?怎么可能!我背的去医馆诊治,师父师妹都说没事了,叫拉回家调养的,怎么能死?”赵川一脸诧异。 “是拉回来没事,但晚上就死了……人都连夜埋了。”青莲大姐望着里屋的油灯发呆,看来歹人敲门时天还是黑的。 “埋在哪了?”赵川不死心。 “……赵家祖坟西南三里!” 赵川心中一冷,看来青莲是真死了。赵家祖坟西南二里是片乱坟岗,未婚的少亡鬼是不能入祖坟的,且陈家是外来户,青莲死后连入村人墓地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和那些流浪的犯罪的夭折的等无人祭拜的孤魂野鬼葬在一起。 “不行!我得去墓地看看!” “混账小子!你现在自身难保,赵家都完了,外面都是杀你的人,都不是一般毛贼,你哪里都去不了!快跟我回去躲起来!”太爷爷生气地拉着他。 “赵川,你心里要是真的有青莲,要为我和父母报仇啊……”青莲大姐爬起来扑进了里屋,一把打翻了床头的油灯,火霎时烧满了里屋。 “快走!”太爷爷一把拉住赵川,冲出了陈家小院。 火很快烧满了屋,可怜青莲的大姐回了趟娘家,受辱含恨而死。 太爷爷拽着不断回头的赵川急走,好在天刚亮,外面没什么人,他们一路小跑七拐八绕,仍回到了赵家大院后花园井下。 回来后,赵川少不得挨了太爷爷一顿臭骂。 赵川这下终于知道了青莲的后果,也顺便打死二个坏人出了点气。 可是心中又有些不甘心,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说什么自己得去坟上看看,烧把纸什么的啊…… 第99章 不能逃走 骂完了,太爷爷又调息打坐练了一会功,然后对赵川说刚才出去找你,发现村子周围把守众多,且村子里四处可见有人在搜捕赵家人,就是这里也迟早会被他们发现,所以现在情况非常危急! 赵川听了阴着脸不吱声,太爷爷见状以为他是担心出不去,便柔和语气安慰说不要太担心,这井里有条密道,等熬到天黑我送你出去…… 赵川表情木然,依然不吱声,过了会才哦了声,自语道:“青莲呀青莲,我明明把你背回来,师父都说你没事了,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明明说要嫁给我的嘛……都说师父的医术很厉害,也是在骗人,原来也不行啊……我要是医术好你就不会死了,看来我得好好学医……” 太爷爷气得白胡子翘起来:“你这混账小子!纨绔顽劣不学好,敢情这半天你是在想女人啊!你亲生父母都被人杀了,赵家都全完了,你现在还想着一个小丫头!还跟她……家门不幸啊!你这孽障!我真想一掌打死你……” “咳咳!太爷爷,你怎么老糊涂了?刚才你还叫我隐忍保命延续赵家香火,我这去找青莲有啥错?再说了我和她那事,正是延续赵家香火嘛……”赵川忙躲一边。 赵川絮絮叨叨,说要是找到了青莲,假如她没死,交代的延续传种任务肯定大大提前完成…… 太爷爷闭上眼,一副对赵川痛心不争气的样子,随后又忍不住调息打坐,过了会才道:“罢了罢了……太爷爷不和你见识了。” 赵川撇嘴不以为然道:“太爷爷,您也是在骗我吧?说中了淫阳之气不能练功发动,否则会爆穴出血而死,可是我发功一掌打死了一个坏人,自己一点事没有,只是再发掌就不行了。我看您刚才来救我也是能发功的,这是咋回事?”说着就作势伸手向太爷爷的档下摸去。 “混账小子!目无尊长!”太爷爷胡子乱抖,忙挡开赵川的咸猪手。 气归气,但对这个十二岁半的曾孙子还真没有办法,年小顽劣,打死他肯定不行,骂几句就算了吧。 “关于中了淫阳之气不能练功,后来又如何能发功的事,我正想跟你说一下。”太爷爷终于平息了气,开始给赵川解说。 太爷爷说本来我这功法,中了淫阳之气是不能练功发功的,可你硬要出井找人,外面危险我很焦急,但我体内中招也无法出井,所以又气又急。过了片刻我却发现体内的淫阳之气竟很快地消失了。后来一琢磨才明白,原来是又气又急导致五脏六腑产生了杂气,这种杂气中和了淫阳之气。 赵川一听感觉有道理,在进入青莲家之前,看到其父母尸横院落,又听到正屋内传来女人受虐的惨叫,不由得义愤填膺,没想到因此中合了休内的淫阳之气,所以才能发功掌毙了一个歹人。 “那为什么能掌发一次,再发就不行了呢?”赵川不解地问。 “唉,还不是因为这淫阳之气闹的?情绪不稳导致五脏六腑产生的杂气只有中和作用,又不能彻底去除。能发一次就不错了,想发第二次要等你再次中和掉这淫阳之气。”太爷爷叹道。 “他大爷的,这淫阳之气,可把人害惨了!”赵川叫苦。 “产生杂气的负面情绪不能时时有,谁知道自己何时能中合,这根本无法控制吧?”赵川忧心忡忡道。 太爷爷说是啊,所以我回来后就大为生气,就为产生杂气来中合,然后想再带着你继续练一下我这功法。这杂气来源于元气,元气来源于五脏六腑产生,就算能控制,大伤元气也是很伤身体的。毕竟这法子也是临时之计,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这么办了…… 赵川一听无语了,为了练功发功得产生负面情绪,得时时找人吵架还是大哭一场?我日,这学的是哪门子的功夫。 既然这样,那就想吧,想不高兴的事,想伤心的事,想生气的事。 爷俩接下来皆无语。 赵川闭上眼,开始回忆这二天的事,想到了湖边,想到了山神庙,想到了赵家大祸,想到了亲生父母被杀,想到了自己以后的路…… 过了约二个时辰,赵川试了下可以练息和发功了,只是这自然的中合太慢了。但回忆这半天,实话实说,对于私人感情,他心里还是把养父母和青莲排在了前面,他如实把这个对太爷爷说了出来。 “唉,这也不能怪你,只能怪亲生父母对你平时的亲情不够,但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也无法多加关怀照顾你,要怪就怪那可恶的仇家吧,这是命啊……”太爷爷眼角有些老泪。 既然暂时可以继续调息和发功,太爷爷又接着教赵川下面的功法。 又过了几个时辰后,赵川终于完全掌握两种功法的最基本的修炼方法。 “我只能教你这些基础,以后的修练就靠你自己了。”太爷爷说。 太爷爷检视完赵川掌握的情况后表示满意,然后随手一翻两只玉简现于掌中,“这是两种功法玉简,是上古神玉,是祖传下来的,如今要用上了,你用意识读取便可。” 赵川接过玉简,努力向玉简内看,脑海随之打入大量信息灌入,玉简随即化为粉末。太爷爷郑重说道:“我们可以走了,以后只有靠你自己,我只能帮你这么多!” 赵川扑通双膝跪地:“太爷爷!”,连磕三个响头。 老太爷拉起赵川道:“赵家此前一直有人在京城做大官,虽然现在只是我们的远族,否则这么多年我们不会在本地如此风光。现在遭此大难,定是这个远族做官之人出了事,否则仇家不敢来此行凶作歹。此时已经是第二天午夜,我不出去他们是不会走的,我出去之后你藏好,过了半个时辰你再出去,小心躲避此地所有人,离此地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说罢太爷爷转向墙角,用力一拍拉出一块条石,河水缓缓进入石室,又接连拉出几块条石,水开始慢慢淹没洞。 “这个出口通村子外面的护城河。”太爷爷道。 “太爷爷!我以后真的永远都不能回来了吗?”赵川看着水涌进来,急问。 “唉,回来的希望几乎没有,除非你能成为人中之龙,光宗耀祖……” 太爷爷说罢拉住赵川进入洞口,数息时间出了洞,然后进入城河之中潜游数十丈,再到对岸一凹漕处,老太爷对赵川说:“你就在此隐蔽半时辰后出去逃命吧。”说罢继续向远处潜游过去。 半刻钟后,似乎远处有打斗之声。 又过了片刻,岸上似有脚步之声,紧接着有人说话:“魏虎拜见宗主!” “免了!老家伙抓到没有?” “抓到了!”魏虎回答。 “我要亲自审问!”那人又说。 赵川将这人的声音暗暗在心底记牢。 “回宗主,老家伙看样活不到天亮了!”魏虎又回道。 “怎么会?这老家伙据说早就闭关修练,不很厉害的吗?” “嗨,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人都老了快走不动了,再厉害也撑不住耗,乱拳打死老师傅!” 被魏虎称宗主的那人又问道:“这次行动结果都查清楚了吗?” “回宗主,查清了!赵家除二爷赵宜山的三少爷赵立,以及护卫王珂负伤跳江失踪外,无一人逃脱!” “废物!这么多人怎么会让他们逃脱了呢?” “回宗主,赵宜山父子四人有五名高手护卫,况且赵宜山及长子实力强劲,然而他们父子却不逃反而死保年仅十三岁的赵立逃脱甚是奇怪!” “所有尸体都辨认过了吗?” “回宗主,赵家嫡系亲属全部辨认完毕,赵宜山夫人当晚不在赵府昨日已在途中截杀,这次共斩杀赵府下人及家丁护卫一百一十六人,由于当晚赵家被大火焚毁,大部分尸体无法辨认,况且这些人数量众多,行踪也不固定!” “嗯,魏虎你在此卧底已有十年了吧,你再在此留守半年,看看还有什么可疑人等,然后回京复命吧!” “魏虎遵命!” 被称宗主的那人顿一顿,又道:“就这样吧,带上那老家伙,所有人马立即回驿站!” …… 这事情的发展大多还是原来的过程,赵川静思后才感觉基本没变。 只是魏虎这个人太可恨,赵川真想出去杀掉他,可惜现在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现在自己只是回复以前的时光而已,又没有把以后的武功修为带来。 这一众人等,赵川依然不知道人家是何方神圣,只知道魏虎是本村张家一护卫,本村三千多人只赵张孙三家实力雄厚,各家都重金聘请护卫,也不知道张家与此事有无瓜葛,魏虎平时与闲杂人等混的很熟,眼线众多,这地方不能呆。 不能光躲着,还得按事情的发展进行下去。 一刻钟后赵川听听四周寂静,小心翼翼爬出护城河,这护城河外面是靠山一侧,要去其他方向必须从村中通过,村中打更巡夜多数与魏虎有联系,只有进山一条路。 看天色大概是丑末寅初时分,不会有人进山,赵川干脆顺路行走。 跑了一会儿,天就亮了,赵川才停下了脚步。 哎呀,不对吧,事情发展到这里,白胡子小老头应该把我拉回去了呀,这事情怎么还向前继续啊? 赵川四下看看,发现这前面还是原来那个山神庙。 这是前天青莲在此被毒蛇咬过的老地方。 青莲那白花花的身子又在眼前晃悠,昨天还说喜欢青莲,娶做老婆生几个孩子过小日子,但一转眼人就死了,要是她不死有多好…… 哎呀,不对,赵川忽然想到不该逃跑。 那白胡子小老头这次让我回来,目的是让我在赵家灭门后找青莲的,可我怎么又这样跑了啊? 不对,得回去。 看来这白胡子小老头只是光给我回来的机会,并不给提示进程啊。 虽然知道青莲死了,但心里实在迈不开腿。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青莲的坟,看看她到底埋在哪了!” 想到这里,赵川又转身往回跑,丝毫不担心被那坏人抓住杀掉,不管白胡子小老头要他不要随便改动往事的忠告了。 第100章 这是一个惊喜 青莲的大姐死前说过,青莲埋在乱葬岗,乱葬岗在赵家祖坟西南二里。而赵家祖坟可是在村外,自己要看青莲的坟还得再次返回。 返回也得去,自己这一跑也不知何年何月能来,说不定就永远不回来了,说什么也得去青莲的坟上看一眼,说上几句话。 乱葬岗赵川没有去过,但赵家祖坟他是知道的。 赵川在山里找了点能吃的野果充饥,待身上有了力气便回返出了山口。 此时是大清早,也没什么人进山,他边走边四下观察,向赵家祖坟靠近。 离赵家祖坟不远,赵川忽然发现祖坟地里有好多人影在晃动,好像都在忙着干活。 赵川一惊,想了下马上明白了,心里来了气:他大爷的!这群歹人也欺人太甚了吧,灭了赵家还又挖人家祖坟,都说人的命运由一坟二房三八字决定,这样折腾就算有残留的赵家后人也得完,这是缺德带冒烟到极点了啊! 赵川立即愤恨无比,气冲头顶,想到自己新学了些功夫,也不顾太爷爷之前的叮嘱要隐忍了,放开两腿就向祖坟跑,发恨要和这些恶人拼命。 赵川跑近了点,才发现原来那些人好像不是来挖坟的,像是埋坟的,因为他们在一片空地上挖了好大的一个坑,挖出的土都堆了老高。 赵川稍冷静了下,闪进祖坟附近的一片树林,靠近了仔细观察,确定了这些人是埋坟的,且已经接近了尾声,现在正在把架子车上的尸体一个个扔进坑里。 再仔细辨认,那些干活的都是庄里外来的散户,都不是赵张孙三家的人。 见这些赵家人死后连个棺材也没有,就那样被扔进了大坑,赵川难过到了极点,自己从小就跟这些赵家的人相处,虽然连亲生父母都不曾怎么过多交往,但日久生情,也不是没有一点情感的,赵川咬着自己的拳头,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群村里的外来散户,多数都是租种赵张孙三家田地的佃户。 这群庄稼汉干活很敷衍,草草掩埋了赵家人就走了,估计来干活也是自发组织的。 掩埋的人走后,赵川急忙出了树林来到坟前,到了跟前才发现原来是挖了二个大坟坑,估计尸体太多才分二下。 赵川分不清哪个坟包里埋有亲生父母,只好分别在二个坟前都跪下磕头,咬牙切齿地发誓日后有机会一定为之报仇。 赵川不敢多留,跪了片刻就匆匆离去,手边连个香烛纸钱也没有,也只能仅此而已祭拜。 离开赵家祖坟地,赵川辩明了方向,匆匆向一处远看黑乎乎的小山岗奔去。 赵川听私塾的先生讲过:乱坟岗名为岗,乃是位置大多处于土丘山岗等高地,这是因于下葬之人都是无主或少亡等孤魂野鬼,怨气较大,为了怕以后发生什么邪魅之事,所以才选取一些盛阳高处以减少其的阴之气。 赵川来到乱坟岗,日头已经很高了,却被眼前之景着实惊到了。 在赵川的心中,虽然从没到过这样的地方,原以为这乱坟岗只是葬地敷衍而已,但没想到敷衍得简直离谱。 只见不大的小山包下,白骨和破烂的薄棺材板随处可见。 抬头上看,满山的坟包大大小小,疙瘩瘩像癞蛤蟆皮一样渗人,还有几只野狗在半坡扒着什么,不时传来相互撕咬争斗声。 赵川强忍恶心,围着山包转了一圈,没有看到新坟。 看来陈家人把青莲埋在乱葬岗上了,这说明陈家人还是比较在意自家孩子,埋在高处防止雨水冲刷和野狗侵害。 赵川爬了上去,新坟很好找,在正当顶处有一处新坟,坟前还插着两大束彩色纸花。 青莲很喜欢花,赵川知道这是青莲的坟无疑了。 只是这青莲的坟是半地下的,因于这山岗上都是石头,凿出来一个墓坑很不容易,所以地上的部分棺材全是用大大小小的石头堆砌积垒。 不过干活的人太马虎了,严重偷工减料,有的地方从石头缝隙中竟然还能看到棺材木头。 看到如此情况,赵川没有抱怨,相反有些感叹:唉,这是乱葬岗,能有这样就不错了,相比刚才自己从赵家祖坟过来,青莲的坟已经埋得很好了,最起码还有一副棺材,哪怕是薄皮的。 人穷的时候,有个草棚子也比呆在露水的强啊。 “青莲姐!我来看你了啊!青莲姐啊……”赵川一屁股坐在坟前大嚎了一嗓子,吓得半坡上几只野狗忙纷纷抬头乱瞅。 这二天变故太大,赵川内心复杂万千,心里堵极了。 赵川嚎了二嗓子,感觉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情感,又拿起一石块猛敲砸地上的另一块大石:“青莲姐!你怎么又死了啊?我不是帮你把蛇毒吸出来了吗?又把你背到医馆,师父给你上药,连师妹都说你回家没事了,难道他们在骗我还是他们医术不行?……” “青莲姐啊青莲姐!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你不是说给我当老婆的吗?你也来骗我啊……” “青莲姐啊青莲姐!你不要死啊,你起来陪我说说话啊?你这一死,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起来起来!青莲姐你不要死!……”赵川一边敲砸着石块,一边高一声低一声地号啕。 号啕了片刻,赵川感觉好像不对劲儿,刚才在亲生父母的坟前都没有这样,对一个只是有肌肤之亲的女人就这样,岂不是乱了尊脾,人家岂不说这是重儿女私情不重视礼孝,传出去不得让人家笑话吗? 赵川收了声,四下看了看。随即又摇头苦笑了下,这是荒山乱坟岗,哪来的人笑话。 但赵川的苦笑马上僵住了,他分明听到了一声幽幽的哀怨“赵川,姐可想陪你说话啊……” 赵川一怔,谁在说话?哪来的人声? 赵川四下环顾,没人啊?难道是这几天自己情绪失常有了幻觉? “赵川,快来,姐在下面闷死了……”片刻后,那声音又再次清晰地传进了赵川的耳内。 这次赵川可真真的听到了,不是幻觉,就是分明有人在说话,且声音很像青莲! 可是,人在哪呢?赵川从地上爬起来,他再次四下环顾。头上,大大的太阳悬挂在当空,山包的东南北三面是大片的农田,远处有几个农人依稀的人影在劳作。 山岗有风在柔柔地吹,半坡处那几只野狗仍在扒刨和相互撕咬,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难道我刚才听到的是地下青莲的阴魂在召唤我?”想到此赵川不由头皮发麻,不可是能吧,这大白天的烈日当空会有这事? “难道……难道是学了太爷爷的功法,可以听到阴间鬼魂的声音?”赵川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也不大可能吧,如果要是有这功能,刚才在赵家祖坟,那些冤死的亲人早对自己说上一大车的话了。 “赵川,你还愣着干什么?姐快要闷死了……快把姐弄出去!”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严厉了许多。 赵川终于听出声音从哪里发出:就是面前青莲的坟里! “青莲~姐!你可不要吓我啊……”赵川说话有些颤音,“我可是全力在救你的,在医馆里师父都说你没事了,哪知你回了家又不行了……你可不能怪我啊。” “我没有怪你的……赵川,快些来。” “别别!你可别缠着我啊青莲姐!我不能死,我的大仇还没有报,现在可不能下去陪你啊……”说不怕是假的,坟墓本身就让人恐惧,何况从里面传来说话声。 “傻小子……我还没死呢!快点把我挖出来,不然你姐就真的憋死了……”坟墓里青莲又气又急,“赶紧的,不然就真的变成鬼去掐你!” 赵川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哦哦!”了两声,赶紧手足并用,去推和蹬坟墓上堆垒的石头。 很快,棺材上堆砌的石头就被赵川清除,整个棺材盖就露了出来。 一般的棺材有五六指厚,薄皮的棺材也要有二三指,这个棺材简直是薄皮中的薄皮,连一指厚都没有,赵川双手抓住棺材盖一使劲,咔嚓一声就将它掀成两半。估计是陈家人急于下葬,匆忙让人快速赶制的结果。 “哎呀,我的娘呀,我可见到太阳了……”棺材板被掀掉的一瞬间,青莲叫道,但刺眼的阳光立即又将她的双眼紧闭。 赵川激动之余,赶紧又掀掉了另一半棺材盖,不得不说这棺材也太差了,皮薄不说,连做工也马虎,拼接处都是缝隙,简直就是一质量很差的木箱子。也得亏是这样,不然青莲早就因为密封缺氧闷死了。 完全掀掉了棺材盖,赵川这才仔细看向青莲,只见青莲着一身出嫁的大红嫁躺在棺材里,一只捂住双眼,另一手握着半块面饼挡在胸前,下面光着两只脚丫子,绣花鞋踢扔在一边。 “下葬之人怎么是这个穿着和造型?”赵川看得有些不解,心里暗想。 “傻东西,还不快点把我拉起来。”见老半天赵川没有动作,青莲抱怨道。 “哦哦!”赵川反应过来,忙弯腰想把青莲从棺材里大力地拉出来,但青莲啊一声尖叫,大喊脚痛痛痛! 赵川一检查,才发现青莲有只脚的指头骨折断了,料想是踢打棺材弄的,只好小心翼翼地将青莲拉着先坐在棺材里。 青莲坐在棺材里,慢慢地将捂在眼上的手掌裂开缝隙,待眼睛适应了太阳光亮后,才放下手。 “唉,我没死,怎么就把我埋了啊?”青莲坐在棺材里,伸头四下看了看说,“我明明记得在医馆里你师父把我救醒了,然后被送回了家。” 第101章 再回首,也是一场梦 “是的,是的!我听师妹也是这样说的,你被救过来送回了家休养。”赵川道,“可谁知道你……后来夜里怎么又死了啊?” “我死了几天了?”青莲皱眉想了想,估计也是没想明白,只好接着问。 “嗯……两夜一天。”赵川想了下回道,“我也不知道你家人怎么把你埋了,你姐说把你拉回家后,夜里你就死了,就连夜埋了你。” “两夜一天?差不多,这棺材里放的三块打狗饼就剩下这半块了,你再不来,我也得饿死了。我迷迷糊糊躺在里面,幸亏你又哭又砸石头把我吵醒了。” “姐,你没死,又活了过来。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你变成鬼了来找我麻烦呢。”赵川说。 “傻吧你,我怎么会找你麻烦呢,姐疼你还来不及。”青莲看了看手里的面饼,又上下看了看赵川,“我渴,有水吗?去找点水给我喝。” 赵川回道没有水,也找不到,这是乱坟岗,哪来的水。 赵川想起身上还有二个野果,是刚才出山时他摘了充饥没吃完的,便掏出来给青莲。 青莲接过来吃了,吃过后说那就一起回家吧,家里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她又活了回来,得回家问问为什么要连夜埋了自己。就算少亡人只能在家放一天,可自己刚死就埋,女孩子就那么不讨人待见吗? “回家?回什么家啊?都没有家啦!”一听说家,赵川一屁股瘫坐在棺材边,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怎么啦?”青莲不解,忽然想起刚才赵川说自己大仇还没报,不能下去陪她。 青莲就问赵川这一切是咋回事,赵川就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情的发生经过都讲了一遍。 青莲听完,得知父母和大姐都死了,默默无语,泪流满面。 坐了一会儿,青莲还是止不住悲伤,索性趴在棺材帮上莺莺哭了起来。 赵川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也想不起要说什么来安慰青莲。 青莲小声地哭了会,因身体本就很虚弱,现在又累又渴,便又要赵川去找水给她喝。 赵川再次说这是乱坟岗,不好找水,表示为难。 青莲说能找到,说想起来这乱坟岗她以前来过二次,记得山岗东面半里地有片瓜地,去摘几个瓜来解渴也行。 赵川站在山岗向东看,半里地很近,果然看到地里有个草棚子,料想是看瓜人的瓜棚子。 赵川叮嘱青莲坐好,自己下了山岗向那片瓜地走去。 半里地很近,下了山岗就到。 果然是片瓜田,但赵川并没有直接走进瓜地,这又不是无主的瓜,找几个瓜解渴,总得跟瓜主打个招呼才行,不然不就成了偷瓜贼吗?自己可是读过书的。 赵川向瓜棚走去,进了瓜棚,发现里面没人。 赵川转身看向瓜地,但满地的瓜就算没人看守,摘了也算是偷啊。 赵川正纠结间,忽然看到棚里有个大茶壶,走过去发现里面有半壶水,便提起来就走。 青莲喝了水,又喘息了会,气色好了很多。 见赵川盯着自己的大红嫁衣看,青莲解释说这本来就是父母给自己准备的嫁衣,其实去年就说定了亲事,临出嫁自己又强行退了婚。 赵川说这事他也知道,只是不知道她为啥退婚。 “为啥你真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呗!”青莲白了赵川一眼。 “我……还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啊?”赵川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就是个傻子……”青莲娇嗔作恨的样子骂他道。 青莲的脚伤了,赵川愁了,这可怎么办?一起逃走不方便,不带她走,又不能把她扔了,就算她愿意不走,谁又来照顾她? 赵川正愁着,山岗下爬上来一个小老头,衣着很破旧,上面满是补丁。 老头看到赵川手里的茶壶,立马沉下了脸。 “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我刚离开,茶壶就被偷了,原来是你们!”小老头上下打量着赵川,又盯着棺材里的青莲,生气的脸色随即变成了疑惑和惊讶。 赵川忙解释不是偷,把当下找水喝的情况跟老头儿说了一遍。 见老头盯着棺材中的青莲,赵川又解释说姐姐死了很难过,过来看看,正巧发现人又活了,但隐瞒了自己来自赵家村,更不提逃亡的事。 可是老头听完,马上说我知道你们是谁了,你们是赵家村的吧。 赵川现在是逃亡,立马摇头否认。 老头儿苦笑,说你们就别瞒着我啦,这一片方圆几里都靠着山,地贫人也穷,只有东面的赵家村有河又不靠山,人多村富,看你们的穿着就不是太穷人家的孩子,只能从那里来。 赵川和青莲对视了一眼,没吱声。 老头儿又道:看这位姑娘下葬穿得这么好,这里可是乱葬岗,埋的都是孤苦伶仃的,我在这乱岗下种地几十年了,从来没有看到埋坟后还有人来看望祭拜的。有这个条件的,方圆十几里也只有东边赵家村的。 老头接着又说你们还不忙着回家,更说明你们可能是赵家村的,因为听说前天夜里赵家被灭了门,还连累了好多外姓人,你们这二孩子可能已经无家了,所以回不了家了。 赵川和青莲都听得张大了眼,没想到这老头儿分析得完全正确。 老头儿说别怕,我也不是坏人,虽然我穷得租不起你们赵家村的地种,只能捡些别人不要的乱葬岗四周的薄地种点瓜和菜,但我种出的瓜和菜大多卖给的是你们赵家村人,特别是赵家人常年都让我给送瓜和菜。 老头儿说所以我知道你们赵家人还是不错的,现在你们赵家有难了,能帮上的我也会帮上一点,“孩子,你们出不了村了,因为现在村子外面还有人守着,最外围还有兵把守呢!听说是京城来的,看来你们只能往西逃进山去吧。” 可是青莲的脚指头骨折了,走不了路,再说山里没有医馆诊所,怎么治疗和养伤呢? “要不,赵川,你把我留下,我自己想法治疗和养伤。你自己走吧,我不是赵家的人,他们不会来追杀我的。”青莲说。 得知青莲的情况,老头儿唏嘘不止,也感到这个事让人为难。 “要不这样,你把你姐姐留下在我家养伤,虽然我家穷,但添一双筷子,稀饭还是能喝得饱的。”老头儿说。 “嗯,我不小了,很勤快,伤好了也能帮你家干活了,也不白在你家养伤!”青莲道,似乎已经打定主意留在老头家了。 赵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行不行!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哪能再把人丢下来。山里没有医馆不要紧,我就是学医的,山里有的是草药,只是指头骨折问题不大。” 见赵川执意要带青莲走,老头儿又给出了个主意:青莲穿一身大红嫁衣外出多有不便,正巧自己家中有个女儿和青莲年纪相仿,能给找身衣服换下,顺便再给找点吃的东西带着。 见赵川没有异议,老头叫二人稍等一会,立即拎着茶壶,撇下赵川和青莲,匆匆蹒跚着下去了。 赵川站在岗上盯着老头离去,原来老头一家就住在瓜地不远处一片树林中,当然离乱葬岗也不太远。 这乱葬岗附近也敢住人!赵川不由佩服老头儿一家人的胆子。 看来死人和鬼并不可怕,人最怕的原来还是贫穷…… 时间不大,树林里出来四个人,虽然有些远,但凭身影能判出是二个大人二个孩子。 从衣着上也能看出孩子是一男一女。 四人越过瓜地,爬上山岗一直朝赵川而来。 走近了,赵川才看清,来的果然是老头和他的老伴及一个丫头一个男孩。 这丫头自然是老头的女儿了,那男孩子更小,自然是老头的儿子,穿的衣服和老头一样破旧,只是补丁相对少了些。 老头儿走过来,对赵川说我这女儿和你姐姐年纪差不多,个子身材也差不多。如果你放心把你姐姐呆在我家暂时躲避几天最好,等你逃出去稳定下来再接她走。如果你不放心,就和我这丫头互换了衣服一起逃走了吧。 那老太太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说里面有吃的有喝的,有上三二天不成问题。 赵川和青莲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互换衣服。 老太太说我这丫头身上的衣服是家里最好的,拿出手的只能是这个了,来的时候刚换上的。你们看行不行?要是行的请到我家里换上。 赵川说很好,没事,也不用到你们家里去,就在这附近的找个树丛什么的地方换上吧,很感谢帮忙。 老头儿说不用感谢,我们得感谢你俩,要不是遇到你们,我这丫头以后出嫁的婚礼服不知要攒钱到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呢。 赵川心里升起一阵悲意。 青莲去和那丫头到附近找地方换衣服去了。 赵川看着那个男孩感觉很是可怜,因为那男孩光着脚,连鞋子也没有。 赵川想掏掏身上有没有碎银子,想给点钱让那孩子买双鞋子穿,可是刚抬手就发现手指竟然又开始模糊起来。 哎呀,我的天,这白胡子小老头怎么偏这个时候要把我拉回去啊?赵川大惊。 没容赵川进一步有所反应,他瞬间更失去了意识…… 赵川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四下漆黑一片。他感觉自己是躺着的,伸手一摸,原来自己是躺在床上。 赵川忙从床上爬起来,立即能夜视物体,原来这是客栈的房间,床前的地上有几只柜子,他瞬间好像明白过来什么。 他点上一只蜡烛,发现房间内一切如旧,他仔细检查,根本没有什么雷电劈过的痕迹。 赵川打开窗户,试了一下,自己根本不会发出什么雷电术。 窗外的街道,有巡街的更夫走过来,敲着木梆报着更数,已是寅时。 原来刚才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第102章 飞红巾 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赵川回想刚才那个长梦,再无睡意。 赵川呆坐在床上,经过半个时辰的思索,仍不能静下心来,他越发感觉往事有一种无形的无奈束缚着自己。 赵川叹口气,干脆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赶路,还是回蒙城算了。 赵川收拾好东西,便下了二楼。 此时已近卯时,一楼前厅内,早起的女掌柜正对二个伙计交待一天的事项。 见赵川起的这么早,女掌柜就一愣,随即忙迎上来道“少东家这么早要去哪里?” 赵川随意的摆了下手,说要出门走了。 女掌柜说不等那几个掌柜回来了?说不定他们过几日就来了呢。 “唉,不等了!他们无非带来些稀奇之物,物再珍贵,也不及人情的宝贵啊!”赵川叹一声,出了客栈径直离去。 本来赵川就有早起跑步的习惯,自从十二岁时赵府被灭门,他就不曾再保持这个习惯。但今早心绪不稳,不知为何又想跑一跑。 但现在的晨跑,已不同于四年前那个时候的晨跑。 赵川将包袱系好在背上,沿着街道,开始跑步。 新塘镇本就不大,赵川踏起登云步,刚起步没几下就窜到了街头。 街头前面是一片开阔地,到处扔的是丢弃的破烂物什,就是片垃圾场。 赵川刚想止步,冷不丁后面有人呼地从身边窜过去,那飘起的衣摆竟然打到了赵川的脸上。 他奶奶的,这谁啊?这么宽的街道偏走我身边挤,碰到人了也不停下道歉,是在炫耀自己跑的比别人快吗? 赵川当然不高兴,虽说能跑和挨揍从小都是自己的长项,可这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就吃了一瘪,真晦气。 追!追上去揍他丫的! 追了一段距离,赵川感觉那人功夫还不低,跑的比较快,不使劲怕还追不上人家。 赵川心念一动,将五行神功的土层五级催到极致,风一般的开始追。 赵川快了,前面那人也快了。 也不知前面那人知不知道赵川在追,总之前面那人不回头,可是跑着跑着竟然还蛇行左右的前跑,看样子是想阻止赵川超过自己。 赵川更来气了,他奶奶的,这明显是小瞧自己啊。 天虽然没亮,还是黑着的,黎明前的黑暗可是一夜最黑的时候。但赵川有夜视功能,追了一会儿,距离总算近了些,能依稀分辨出前面那人应是个女人,因为她穿一件大红的披风,跑起来很是拉风,而且头上扎着一块红色头巾。 虽然红色和黑色在夜里都是深色,但那人的后背绣着一只黑凤凰,两者在夜里的反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还有就是男人不可能绣这个,再一个就是只有红衣服上才绣图的,哪有黑衣服上还绣着图的。 赵川虽然将速度催到了极至,但就是追不上那人,相隔着十来步的距离让赵川很是恼火。 虽然天没亮,但赵川也能辨别出女孩不过是红气修为,按理说这个修为阶段的人跑起来也不会快多少,更不会比已经是蓝气的赵川跑的快,可赵咱就是追不上。 赵川追不上就骂,目的就是刺激让那人回头,他想搞清前面那人到底是男是女,来证实自己的判断。 可是前面那人跑的太快。 赵川感觉那人的身架就是个女人,细细的腰肢,高高的大长腿。 男人们对女人的身架其实是很敏感的。 双方都是在全力奔跑中,不方便运用灵气出手发功打人,因为一发力就会让速度慢下来。 骂人是不需要耗费多少灵气的,丝毫不影响速度,只要前面那人被骂急了出声回骂,既然不回头,凭声音也能知道是男是女。 可是前面的人就是不回头,也不回声对骂,不过看出来那人肯定生气了,要不然也不会催动灵气拼命地跑,因为他一稍慢下来赵川就赶上去几步,那人就赶紧加速。 赵川本来是出来散心晨跑的,无所谓目的地。 但前面那人是有着明确的目标地,出了镇子就沿着官道向着蒙城的方向跑。 蒙城的的路赵川是走过的,现在正想去蒙城呢,既然这人想跑步,那就跟着跑吧,看谁能跑到最后。 见前面的人不理自己,赵川干脆跟人家杠上了。 其实赵川也不是气度不够非要赶上讨说法,要什么道歉啥的,只是好奇心重,他就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又跑的这么急,到底有什么事儿? 跑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天一亮就好办了,赵川就能看清前面跑着的人是个什么情况。 只相隔十来步的距离,其实也很近。 天一亮,赵川才看清那人确实是个女人,因为头上虽然扎着红色的头巾,但头上的首饰和耳朵上的耳环都被他看到了。 这女人身上的外衣是红的也不错,但可不是披风,只是件袍子,不知被什么撕破了,所以拖在身后一跑飘起来就像件披风。 赵川在后面喊:“哎!前面那位姐姐!歇会吧!你不累啊?” 那女人仍不理他。 “哎哎!你刚才跑过我身边碰到我啦!” 那女人还不理他。 “别担心,我不是个碰瓷儿的,只是好心让你停下歇会,可别累死啦!”赵川见她不理人,干脆又口无遮拦起来。 虽然这是官道,是通往蒙城的,但因为大部分都是绕着山脚,路也差,不太好走,所以那女人也慢下了速度。 这通往蒙城的官道虽总共有三百多里呢,但实在不好走,上次赵川带着靳老爷子爷仨,还赶着大车,走了五六天呢。 这女人虽慢下了速度,可是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小跑,同时不时歪头向路两侧打量。 不得不说,这女人可真能跑,又过了一个时辰还不停下,虽然累的娇嘘连连,喘气声让身后十步远的赵川听的清清楚楚。 从侧脸看,这个女人很年轻,赵川感觉她最多不过十六七岁,是个女孩子。 这个女孩不时歪头打量路两侧,赵川自然知道她想干嘛。 “别看啦!这条路三百里,中间没有任何镇子,路旁也没有人家,这是接近三不管的地方,就是个无人区!” 赵川估计她是在找地方打尖住店休息吃饭。 那女孩子听到赵川的话后,猛然站住了。 赵川没想到她会舍得停下来,忙一个紧急刹住脚,差点撞到人家的怀里。 “你,走过这条路?”女孩子声音很冷,虽然累的气息不稳。 赵川说当然走过,这是奔西南蒙城县的。 女孩子定定的眼睛看着赵川,似乎在判读他说的对错。 见女孩子在怀疑他,赵川又补充道“这条路一般走的是商人。自从江州城码头新开了一条去蒙城的水路,这边就没有多少商人走啦!” “有去蒙城的水路?”女人仍声音不带感情色彩。 “走水路直接到不了,只能从江州码头到阳山县,然后阳山有到蒙城的路。”赵川解释。 女孩子听完赵川的话,四下看了会,大概是在思考什么,随后走到路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掏出水囊喝水。 “这位姐姐,我称呼你为为姐姐还是妹妹?”赵川笑得有些灿烂,讨好地凑上前。 那女孩子皱眉,道:“你不是喊过我几遍了吗?还问?你是猪脑子吗?” “……”赵川无语,暗道你丫的还怪厉害,嘴不绕人啊。 赵川暗想真倒霉,自己快十七岁了,除了韩玉儿,遇到其它的女孩子都他奶奶的不温柔。 那女孩子喝水,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很优雅,赵川感觉很好听,这种喝水的样子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看来是个出身很有来头的人。 那女孩瞟到赵川在盯着她看,哼一声侧过身去,很不满意赵川这样愣着看她。 赵川也感觉自己失态,可是现在自己不看她,还能干什么呢? 得找点什么事做,的确这样干瞅着人家很不礼貌。 赵川掏出一张面饼啃吃,打发无聊。 吃了几口,赵川感到口干,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水。 赵川扭头看,那女孩还是在慢条斯理地小口喝水,一直是这样动作。 赵川看了一会,笑着说“姐姐真厉害,只喝水就能饱,不用吃东西?” 女孩瞪了赵川一眼,“关你什么事?” 赵川仍是笑着说“能不能教我这个功夫啊?不用吃饭还不饿,真好。” 赵川说完明显地听到女孩肚中传来一阵咕咕叫,虽然离的有些远。 女孩有点尴尬,为了掩饰随后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我没带吃的,谁知道这个鬼地方没有客栈……” 赵川明知故问,故装猛然醒悟的样子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吃我吧! 吃你?女孩睁大眼。 赵川忙解释说是吃我带的面饼,要不要?给你一块,然后我换你的水喝一口? 女孩看了赵川心中的饼,喉下动了动,抿了下嘴,说你来喝吧。 赵川走过去,将面饼一掰两半,塞到她手里说这饼子太大,我吃不了,帮个忙吧。 女孩就势也就接着了,然后背过头开始啃吃。 一块面饼拉进了两个的关系。 吃过喝过,赵川问她这么急,要去哪里? 女孩说去蒙城。 赵川说我也是去蒙城的,我们同路,一起走吧。 女孩点头同意。 赵川说你叫什么呀? 女孩听后不语,抬头装作四下看,看得出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过了半天,见赵川还笑着傻等着自己回话,她大概又感觉不说又不太好,毕竟吃了人家的东西,只好弱弱地说道“我叫飞红巾。” 飞红巾? 赵川在嘴里来回重复这个名字,感觉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他前不久好像在谁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多次。 可是在什么地方,在谁在口中,赵川竟一时想不起来。 看得出,对方也想再说些什么话,赵川也想说,可是都不知从何说起,一时竟都沉默不语。 休息好了,还得赶路,不能太耽搁时间,因为还有二百里路呢 第103章 夺舍法 眼见太阳老高了,二人便开始动身。 这条路其实少有人走,因为沿途没有人烟,说是官道也只是几十年前的前朝皇家讨伐叛逆才修建的。 走这条路的,多是驿站的邮差和做生意的商贩,一般人极少走这条路,因为此路多是穿行在山谷和乱岗树林,常有劫匪出没。 飞红巾看了赵川一眼,说我要赶时间,会跑的很快的。 赵川说放心吧,你能跑多快,我就能跟多快。 飞红巾说你误会了,我是说我是个有教养的女孩子,不太方便让一个男孩在后面追着我,那样让别人看了会说闲话,影响你我的声誉。 赵川听了又故意装做糊涂,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和你齐头并跑,谁也不追谁! 赵川心里有些不悦,暗想这女孩到底是什么出身,把自己看的那么高,这荒山野岭的不管什么人到了这里,就是一陀肉而已,哪怕皇帝老儿一个人来到这里,打不过人家也得服服帖帖趴在地上求饶。 人多的地方是社会是江湖,有那些名誉声望等虚头巴脑的东西,人少的地方只有食物链,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 飞红巾也不刻意和赵川相争什么,收拾好自己提气赶路。 看得起,女孩是一上来就憋足了劲儿的,将灵气催到极至,目的就想甩掉赵川。 赵川是什么人,哪能轻易让别人小瞧,还是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所以他也将灵气催到极至,但不是离她差那么三二步远。 赵川有些恼火,这五行神功不是白练了吗?都达到土层五级了,怎么还赶不上一个小丫头,是有些丢人。 跑了一会儿,赵川又在后面叫喊,“哎,你回头看一下,看看我是什么修为?” 飞红巾不理他。 赵川又叫喊,人家还是不理他。 赵川只好说你放心吧,我不超过你,我不是找借口让你说话慢下来的。 人家还是不理他。 “哎,我说,还有二百里路,这慢慢长路,就这么跑着,多没意思啊?说个话聊个天,不知不觉晚上就到了地方……” 飞红巾抬手往自己身边一指,同时自己慢下了速度。 赵川会意,赶上几步,和她并排跑。 “你的修为看不出来,你会隐藏?”飞红巾瞟了赵川一眼。 赵川撤掉幻体诀,再问她。 “嗯,这回看出来了,你是蓝气,深蓝!小小年纪就能达到这样,不得了啊!” 飞红巾一边夸赞赵川,一边说平常这个所纪只有达到正红修为就不得了啦,看来你一定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了,否则不可能达到深蓝修为,除非你是用夺舍法!” 夺舍法? “夺舍法是什么武功?”赵川一向是个好奇的人。 飞红巾边跑边说夺舍法不是什么武功,只是一种修行的功法,或说是一种死前借别人身体还阳来继续完成修行的法术。 “那不就是说书先生说的借尸还魂嘛!”赵川道。 飞红巾说也可以这么比喻,只不过和夺舍的意思有些差别。 赵川说有什么差别啊,就是一个意思。 接着赵咱川将这个故事讲给飞红巾听。 赵川说借尸还魂是一个关于“八仙”之一的铁拐李得道成仙的传说,这是小时候听说书先说讲的。 铁拐李原名李玄,曾遇太上老君得道。 李玄是一名有道行的高人,此人爱玩,四处游山玩水,附近的地方都让他玩遍了。 他想去远的地方去,可是来回嫌麻烦,就独创了一种魂魄离开躯体的功法,其魂魄能飘飘然游玩于三山五岳之间,来去神速。不过魂魄离体,是有时间限制的。 一次,他听说一个很近的地方有好景色,他想去。临行前,他嘱咐徒弟看护好遗体,但李玄魂魄四处游山玩水一时忘记了时间。 徒弟们等待久了,见师傅的遗体老是僵在那里,总也活不过来,便误以为他已经死去,就将其火化了。 待李玄发现时辰快要到了,才想起归来,可是来家时,发现不见了自己的躯体,魂魄无所归依,马上就要变成真的孤魂野鬼。 恰好这时附近路旁有一饿死的乞丐,尸体还算新鲜,李玄于慌忙之中,便将自己的灵魂附在了这具乞丐尸体之上。 借尸还魂后的李玄,与原来的李玄已面目全非,蓬头垢面,坦腹露胸,并跛一足。为支撑身体行走,李玄对着原乞丐用的一根竹杆喷了一口仙水,竹竿立即变为铁杖,借尸还魂后的李玄也因此被称为铁拐李,而原来的名字却反被人忘却了。 飞红巾听完笑了,说这个魂魄离开躯体的功法并不是铁拐李独创的,而是印度瑜伽中的一种功法,称为夺舍法。这种印度瑜伽随着佛教传到西域,那里的学佛的人在死后能够将自己的神识迁至另一个刚死亡不久的身体,利用此一新生的身体,继续其修行或未完成的任务。 “哦,这么说肉体不过是魂魄的躯壳,就是人住的房子?”赵川问。 飞红巾说算是吧,也可以这么说,反正这是一种很高深的灵性修炼。 赵川感觉这个事儿很新鲜,问飞红巾你见过有人会用这种高深的修炼功夫吗? 飞红巾说当然,我见过我师父曾给我演示过这个功法。 飞红巾说有一次年关,许多弟子来给师父献供品,师父住在一座高山上。 那天师父心情很不借,有师兄说想见识一下师父的夺舍法。 正好在师父的附近有一个鸽子窝,小鸽子跟随母鸽在空中飞翔,突然鹞鹰飞来追赶母鸽,母鸽逃回窝后就吓死了。 于是师父便说今天给表演一下,说完他拿出一根长绳拴在死鸽的脚上,将它扔得远远的,然后就修炼起夺舍法来。 忽然那只死鸽站起来,扑扑地拍着翅膀要飞,那只小鸽子也飞来围着母鸽转,情景十分感人。这时有位叫降若祥敦的弟子回头一看师父,他已现出死尸般的样子。 师兄们感到惊恐,哭着跑到师父面前大哭,以为师父死了。 师父一直毫无反应,师兄这才想起来,又跑到鸽子跟前求师父快活过来,这时鸽子一倒,师父马上活了过来…… “天下还有这样的事?”赵川大为惊讶。 看来修行还是有好处的,能修出一些神通啊。赵川心中大为感叹。 此后一时间,二人皆不说话。 赵川不说话是因为在想事儿,飞红巾刚才说的话让他认为有了修为可以报仇外,或许还可以得到别的东西。 他在想如果有辛也能得到这些东西,那这个对自己有没有用呢? 飞红巾本来就不想和他说话,见他不吱声,巴不得他是个哑巴。 两人又飞速奔跑了好久,午后又停下来。 太饿了,一块面饼撑不了多久,而且是这样大运动的情况下。 两人在路边一处废弃的房子前休息。 这处房子都是用石头砌墙做成的,大大小小有好几间,房间里有好些桌凳,看来以前应是个客栈,大概因为客人少后来倒闭了。 房子前面有一棵大树,树下有个大石板,边上有两大块条石,都很是平整。 两人对面坐下,气喘吁吁地歇息。 歇够了,飞红巾问赵川还有多远,赵川上次走过这路,还记得这个破房子,他说还有几十大里,最多不到一百里的样子。 飞红巾闻言松口气,开始拿出水囊喝水。 她喝完水,又递给赵川喝。 赵川便接过喝了几口后还给她。 飞红巾然后定定要看着赵川。 赵川知道她是啥意思,她是想要吃的。 可是赵川出来也没有事前准备干粮,上午吃掉的二块面饼还是前几天从灵隐山上下来,在清风观善堂里拿的。本来这次赵川出门前要准备吃的,可是大清早让这个飞红巾激怒了,才一路追着她来到这里。 看到她看着自己,赵川装傻,将目光向天上瞅。 见赵川不理她,飞红巾大声说有吃的吗?我饿了。 赵川暗说原来这个飞红巾原来是个傻丫头,你他奶奶的我要是有吃的,还不早出来吃啊? 赵川干咳二声,装做没听见她说话,侧过身子四下看。 飞红巾生气了,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真接向赵川的身上扔来。 “快把吃的拿来,我饿了!”飞红巾直接对赵川叫喊。 这又是打,又是叫的,把赵川搞得不高兴了,他站起身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这丫头,是不是真傻啊?我要是有吃的不早拿出来吃?没见我自己都没有吃的吗?就那二块饼没有了。要不是追你,我怎么会不准备吃的?都饿着吧!” “哟,你凶的啥?没有就没有吧。”飞红巾嘴一撅,也转过身不理赵川了。 不理我就算,只是路友,萍水相逢的,谁管你呀。赵川打个哈哈,走进破屋内,想放水行个方便。 破屋内一片狼藉,连屋顶也塌了,屋内的地面都长出茅草了。 赵川一边放水,一连想如何搞点吃的来,光这样饿着也不行,毕竟下面还有近百里路呢。 赵川放完水,正在系着腰绳,冷不丁飞红巾窜了进来,把赵川吓了一大跳。 “你这人咋——”赵川正要责备她,可飞红巾急得打断他的话“外面路上有大队的官兵来了!快躲起来!” 第104章 告别飞红巾 赵川一听,忙走到门口向两边路上看了一下,果然从南风县城的方向来了一队官兵,确切地说是一队骑兵。 “官兵有啥好怕的啊?你得罪了他们?”赵川不以为然。 飞红巾不语,只是民快速闪身藏在了破屋中。 赵川不怕,想在呆在屋外,可是飞红巾急着过来拉住他向屋内拖,说是官军们看到赵川,搞不好可能会连累到她。 飞红巾的眼里满是祈求的神色,但就是不说不想见官军的原因。 赵川说你要是不说原因,我就不进去,不愿意躲进这个破屋。 眼见官军们越来越进,飞红巾拉着赵川见他真的不想躲起来,眼里竟无助的流下眼泪。 赵川见不得女人流泪,忙服软躲进了破屋子里。 那队骑兵很快来到。 但不巧的是那队人却在破屋子前停下来。 赵川看到飞红巾面色很是紧张,便小声地安慰她说这伙人不会呆的太久,会很快就走。 果然听得外面有人高声问到“还有多远?快看看地图!” 片刻后有人回道还有150里左右。 那人听后说喝口水吧,一炷香后再加紧干路,一定要要侯爷起兵造反前把消息送到! 侯爷起兵造反? 躲在破屋里的赵川闻言吃了一惊,果然这侯爷要造反了,憋了这么多年,终于憋不住了。 可是没等到一炷香,外面有人惊慌地叫喊“有人追来了”,随即一阵叫骂后这伙骑兵们立即远去了。 不多时,果然又有一队骑兵呼啸着从北方而来经过破屋,声音很是嘈杂,不过那达达的马蹄声让赵川很是疑惑。 好奇心是赵川的特色,他实在憋不住便偷偷地抬头,从破屋内的窗户一角向外偷看。 赵川一看了一眼,便缩回头,捂着嘴,抖动双肩憋着笑。 飞红巾不明所以地看着赵川,眼神表情似乎在看着一个怪物。 直到外面没有动静了,赵川才放开手哈哈大笑,对飞红巾说你知道我笑什么吗? 飞红巾摇头。 赵川说这后面追来的人,一定是南风县的人,因为这群人都骑着不少毛驴! 飞红巾眼神还是不明所以。 赵川笑了半天才止住笑,说这南风县又叫毛驴县,县里马匹很少,穷的很。 赵川赵到屋个看了看左右,对破屋内喊到出来吧,人都过出了,没影子啦。 随后赵川又惊喜地叫喊道快来呀,有吃的啦! 飞红巾出来一看,见树下的大石板上扔着几包东西,都是吃食。 这几包吃食,有面饼,有肉干,还有其它的食品,料想是刚才那队骑兵匆忙离开丢下的。 赵川抓起东西给飞红巾,但她不接,眼神只是在食物上来回的扫视。 赵川知道她的意思,哈哈一笑,说这个没毒,就算下了毒我也能救你,因为我就是大夫,而且是个医术很厉害的大夫! 赵川说完自己先大口地吃着肉和面饼。 直到赵川吃完半张饼,飞红巾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食物小口地吃。 可是她刚吃了几口,赵川突然啊的一声僵住,捂着胸口,翻着白眼,摇晃了一下,扶着石板似乎要倒下。 飞红巾顿然呆住,待回过神来急忙吐掉口中的食物,又将手指伸进嗓子里扣着要催吐。 “哈哈哈……”赵川恢复正常,一阵大笑。 飞红巾立即意识到受到捉弄了,伸手抓起一块肉干要砸赵川。 赵川见状急忙按住她的手,陪着笑着这个可不能扔,扔了就没吃的了…… 飞红巾气得脸色煞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待平复气息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还被赵川按着,立即抽回手,一言不发地向官道上飞奔而去。 赵川见自己的恶作剧把人家彻底惹恼了,这才感觉自己的确有些过分。 赵川忙收拾好食品,塞进怀中,急着追赶飞红巾。 余下的路,到蒙城最多不过八九十里。飞红巾心里有气,一气之下竟跑了三十来里路。 可是再往下,她就跑不动了,因为刚才只是吃了几口,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这肚里没食,饿着肚子可不好赶路。 飞红巾一慢下来,赵川就赶上来,自然他是诚意地跟人家道歉,一个劲地赔不是,说着说着还抬着打自己几个耳光,当然并不是真打,只是抬起手用左右手悄悄在耳边击掌,不直接看去光听声音还以为是真的在打耳光。 看来飞红巾还是很好说话的,看在赵川诚意满满的份上,后来便笑了起来。 “好啦,别打了,骗小孩子的把戏,当我看不出来你是在演戏?两手都拍红的吧?”飞红巾说。 赵川笑,说既然不生气了,那就停下来吃点东西吧,饿伤了可不行啊。 于是飞红巾便在路边找个地方停下来吃东西,喝水。 趁着她吃东西的时候,赵川问她多大?回答说十五。 赵川又问她到哪里去?她说先到蒙城,然后再继续往南方去。 赵川问去这些地方干什么啊? 飞红巾眉头大皱,立马换了副嘴脸,冷冰冰地说你问的太多了吧? 飞红巾吃好喝,也不休息,立即起身赶路,理都不理赵川。 赵川自然立即跟随,可是这一路飞红巾再也不和他说一句话,无论赵川如何引她。 余下的五十里路,几个地气,很快就会到。 终于在越过了一个小山岗,看到了一个村落,前面就是南州郡。 过了这个村子,再走二十里地,就到了蒙城的地界。 “哈,飞红巾,真不理哥哥我啦?”赵川跟在后面,边路边问。 飞红巾不理他。 前面是一个小镇,也是蒙城的外围地段,小镇有个岔路,不想进城的会拐弯向西南去。 飞经巾停下来,掏出地图看了看,然后收起地图,转头对赵川说不进城了,要继续向西南去。 “别呀,再走十来里路,就到了蒙城,我在蒙城里有房舍,去歇息下,吃个饭,喝个茶,再走,如何?”赵川笑的很真诚,诚心相邀。 “不了,我还有要事,后会有期!”飞红巾一抱拳,转身要走。 “等下!”赵川忙道,“我叫赵川,是个大夫,在蒙城里有个程家医馆很有名,我在里面坐班,有空来找我玩。” “好吧。”飞红巾淡淡道。 “哦,还有!”赵川指着前面的小镇,又道“经过前面的小镇,记得买点吃的带上啊。记住我是在程家医馆!” 赵川说着将怀中剩下的食品掏出来,塞给她。 飞红巾这次说了声谢谢,首次脸一红,一扭身飞奔而去。 飞红巾走了好久,赵川还望着离去的方向,直到什么也看不见了,才对着自己的头拍了拍,说了声“真是自作多情,下贱的小子!” 赵川摇头叹息一声,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向自己的方向走去。 十来里路,赵川竟然晃到了近天黑才到蒙城。 关城门的两个差卒正在关门,见有个小子不紧不慢地在几十步外晃悠,立即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说快关门让这小子在外头当老太爷迈方步吧,另一个大声骂这哪家的少爷是脑子还是眼睛有问题啊? 但两个差卒刚牢骚了几句,但立马不吱声了,换作一副笑脸,相反赶紧将门推开得更大些。 “赵大夫!可是赵大夫吗?” “赵家少爷,可是赵家少爷吗?” 两个差卒起劲地叫喊。 赵川不理,依旧在慢慢走路,他还在低头想着心事,没注意到城门口的情况。 天擦黑了,两个差卒开始嘀咕,一个说:“难道不是赵大夫?看起来像啊。” 另一个说:“你好好睁大眼看清,到底是不是他?要是他的话,程家人说了会给咱二十两银子的,要是关在外头可就惨了。” 两个差卒扶着城门,伸长脖子盯着越走越近的赵川。 赵川终于走近了,天也完全黑下来。 “我的娘呀,你是不是赵大夫呀?”一个差卒挡在城门洞前问。 “咋啦?”赵川被问得一个机灵,马上回过神来,方才注意到已经到了蒙城了。 “你是赵家少爷?程家医馆的大夫?”另一个问。 “是啊!怎么啦?谁病了?”赵川说。 “我俩!哦不,我俩没病,是我俩在此等候赵大夫。” “等我干啥?”赵川不解。 见确定是赵川,二个守门的差卒将他拉进来,关好城门,然后一溜烟的跑走了,搞得赵川一愣愣的。 他大爷的,今天竟遇到些不爽心的事!赵川暗骂一句,郁闷地向着城内走去。 天黑了,城里的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前都挑起了灯笼。 由于接近了年底,大街上晚上也是有不少人游动,欢声笑语不时传进耳朵里。 赵川走着走着,忽然有一种在家乡赵府的感觉,想当年每到这个时候,赵府里张灯结彩可是热闹得很呀。 一阵好闻的香味道飘过来,赵川不由得转脸看去,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挤在街边一家店铺门口,向着来人小声地含笑招呼。 见赵川向这边看过,几个年轻女人立即向他招手:“来呀来呀!小哥哥,来玩会嘛,很舒服的哦……” 几个年轻的女人长的姿色各异,各有韵味,那种含笑娇羞的表情很让人有种怜香惜玉的心情。 这条街以前赵川也来过,可是从来没见过还有提供这样的服务的店在开。 这才过了二个月,蒙城县城里怎么有了这样的变化? 赵川不由得慢下脚步,刚想向那么移步,冷不丁后面有人冲过来,大叫着向他说“赵大夫,赵大夫!小的抬来轿子了,快来上轿!” “赵家少爷!快来吧,程家老爷吩咐小的来接少爷。” “是呀是呀,赵公子,快上轿呀,程家小姐更是着急呀!” 赵川回头一看,见身后有一顶小轿子,为首的人是刚才在城门口值班的那两个城门官差。 赵川想说什么,但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拉着塞进了小轿。 “快快!回程家医馆,抬回去领赏!”几个人眉开眼笑,抬上赵川就一路小跑起来。 “闪开闪开!”一行人吆五喝六地叫喊。 第105章 程家医馆依旧 赵川被晕乎乎抬到程家。 下了轿子方才知道程家人早已等在院门口多时。 程顺章站在最前面,后面是儿子程志文。 程顺章见赵川下了轿子,正想迎上前去,不料身后的女儿程舒兰和程舒捷却先跑上前去一右一左拉着赵川大呼小叫。 程顺章忙咳嗽两声,示意没有礼数,可二女儿根本不理他,顾自地跟着赵川高兴说着话。 幸亏这是晚上,没有多少外人看见二个小姐这情况。 程顺章见状,便抬手叫过佣人,给了抬轿子的发赏钱。 二个城门官得了赏钱高兴坏了,说程老爷子交待的事儿,我们给办的如何? 程顺章说不错,很好。 二个城门官说下次这赵大夫再出远门,我们还愿意高兴为你们在城门口等着,等一天我们就多一天的赏钱,我们巴不得赵大夫三年不回来…… “滚!”程舒捷大骂,“你们是什么嘴?不会说话吗?” 二个城门官自知理亏,说漏了话,赶紧溜了。 都知道赵川累了,程家人和他寒暄一阵便各自散去,赵川回住处休息不在多叙。 第二天,赵川起的很晚。 吃过饭后,到医馆转了一圈,发现一切依旧。 赵川分别在程舒兰和程舒捷的诊室转了下,借口指导医术,和她们闲扯了几句。这二人都能独立看珍了。 赵川又到了程志文的诊室看了下,这小子也能独立看珍了。 最后是老头子程顺章的诊室,见里面有几个人有排队看病,赵川探了下头便又缩了回去。 赵川自己的诊室就是个摆设,就算有人来了也被他赶走了,因为他专治疑难杂症,一般的小病不看。 所以赵川多数是呆在里面睡觉。 回家的感觉真好。 就这几样过了几天,赵川又感觉无聊起来,因为二个丫头都不理他了,说是被老头子骂了,说是因为和赵川聊天,影响给人家看病,心不在焉,有次还给客人开错了药。 赵川得知,想想也罢,索性又去后山练功去了。 现在是土层第五级,还有四级要继续练呢,不能松懈啊。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这段时间赵川心神不定,勉强练了十天竟还没有一点进展。 算了,还是研究炼丹术吧。 有了好的丹药,自然可以助自己修行练功。 赵川又转为开始炼丹了。 想想,眼下确实紧迫的是要修炼丹术。 这天晚上,赵川盘坐在床上,开始细细琢磨。 赵川自脑海内调出鬼师父啸天的《丹丸》。 嗯,现在可以凝练九转塑经金丹了,只是自己的修为发出的五行之火控制啸天送的丹炉,效果还差强人意。 无奈赵川又修啸天所传三味真火诀。 炼丹需要一个理想的安静之所,修炼鬼师父啸天的的三味真火诀也需要好的环境。 这天赵川在住所后的山里一番找寻,发现十余里处有一山洞,甚是隐秘,灵气甚丰,也算是不错的修炼佳地。 半个月后,三味真火已经修有小成,达到一定的级别。 修有小成之后,赵川又开始琢磨新式炼丹。 倒腾了几天,发现三味真火还需要进一步升级,这样才能练出更好的丹药。 一日亥时,赵川进山修炼,忽见有一武功高强之人奔山里而去,赵川速度隐藏躲避。 但见那人肩扛一女子飞奔,黑夜携一女子进山肯定不是什么好鸟。 赵川暗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炼功去吧。 但转而又想,若见人有难而不救何谓仁心?看看也无妨。 赵川便隐匿修为,和那人保持二里距离跟去。 赵川紧跟着那人,直到那人停住。 赵川慢慢靠近,踞那人四五丈许,便不好再前去。 前面已无屏障,赵川随藏一大石后,悄悄观察。 只见那女子躺在地上,衣服被尽去,那男子蹲下正用手掌在女子身上抚摸滑动。 那男人嘴里还轻轻嘀咕:“妙,妙!真乃绝佳美人,冰晶玉洁,纯阴之体啊,真是太走运了!想我江南第一采花大盗郁士坤来此当晚,就遇此尤物,天意,天意啊,哈哈!” 郁士坤说完,突然躬身四周探识观望,赵川一怔,莫非发现了? 赵川手掌一翻六根银针在手,得干他,这人修为气色深蓝,比自己高一阶,也不知道能为能干过,小爷天天练功没实战经验,心里没底,等机会偷袭吧。 过了会,只见郁士坤伸直腰站起来嘿嘿轻笑:“哈,没人,多虑了!” “小美人,爷这就疼你,让你舒服!”郁士坤笑过后,边说边退去自身上衣。 此时郁士坤正解腰带,正好背对着赵川。 机不可失,现在正是偷袭的好机会。 赵川悄悄从藏身处出来,轻手轻脚走到郁士坤身后。 赵川运足真气,刷!六根银针从风门、神道、魄户、魂门、心俞、都命六穴,全部打进郁士坤体内。 由于赵川是一击必杀,估计都穿透了。 可是郁士坤仅是呆呆站立,片刻后竟开始慢慢转身。 赵川随手又是十根银针在手,你大爷的!不死你过来,再干你一家伙! 那郁士坤,只转一半身体,便普通向后直挺倒去。 赵川也不急于前去,怕有诈,担心郁士坤别他娘的诈死。 赵川等了半天,也没见地上的郁士坤有什么动静,便提防着他,慢慢走到身边,一探识已全无生机,方才放心。 赵川撇了地上那女人一眼,随手用掌风将女子衣服覆盖于她身上。 可那女人竟一动不动,眼睛是大睁着的。 女子死了? 赵川感觉不太妙,犹豫一下慢慢走过去。 赵川先走到郁士坤身边,将手指伸到其鼻孔处试了一下,确定人死了。 又到女子身边,可是发现这女子眼睛是闭上的。 赵川心想刚才眼是睁着的,现在又闭上了,啥意思?装死? 手指放鼻孔处,“喘气,没死啊,没死说话啊?” 女子突然睁眼,赵川假装害怕,一腚坐在地上。 “妈呀,吓死我了,咋的?被点穴了吧?咋解?我不会啊!要不我随便拍试试哦!” 赵川手掌在女子身上一通乱拍,女子长呼一口气道:“谢谢!” 赵川刚才表面上是乱拍,其实是试探那女子有没有武功修为。 经过刚才一试,发现这女人是有武功修为的,只是修为不是太高。 赵川对女子说:“你自己穿衣服走吧,这人可不是我杀的,我得把它扔悬崖下,免得有人赖我。” 随即赵川提腿将死尸拖走。 赵川到了远处,想试试这向天的修炼效果,便调用三味真火,将尸体焚烧成灰,然后抬掌一挥“去你妈的采花大盗!” 赵川回到原处见那女子未走,心里嘀咕:明明这女子是有修为的,虽然修为不高,跑回家肯定使不了,是不是想杀我灭口吧? 赵川问道:“你咋还不走?” 那女子回道:“小哥你不下山?” “我东西掉这山里了,我得找到再走,不然回家会挨揍。” 女子回道:“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包袱,我自己找找就好。” 赵川假装找东西,这看那看东找西找,那女子就跟在赵川后面。 赵川只好边走边下山。 女子问赵川:“小哥叫什么名字?” 赵川回道:“我们又不熟,不需要知道我名字,我也不问你叫什么,今晚这事别说我来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回道:“小哥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报答你。” “啥,我不是说过了吗,刚才那人不是我杀的,我跟这事没什么关系。” 赵川干脆坐地上不走了,女孩也坐地上不走,都坐半天都不说话。 赵川忍不住“你老跟我干什么,都下半夜了,快走吧!” “我不敢走,再遇到坏人怎么办?” “你不会跑啊,你傻啊?” “我跑了,刚才就跑了,还不是给抓住了。” 赵川忽然不说话了。 是啊她怕,其实我也怕,今晚的确不正常。 是的我杀人了,又一次杀人,这个还是她娘的江南第一采花大盗,人家武功肯定不低,主要的我是偷袭人家给弄死的。这事要传出去,我不成武林上的“名人”了,要是世人皆知,仇人找我那岂不轻而易举,还藏个屁。 抬头看看女孩还真漂亮,之前还真的没看女孩一眼,只听那郁什么说绝佳美人,冰晶玉洁,纯阴之体,纯阴之体? 赵川赫然一怔,我纯阳之体,这不是冤家路窄吗? 就我纯阳之体就够麻烦,再扯上纯阴之体岂不死定了。 跑,你不跑我跑,赵川起来就走,女孩也跟他走。 赵川想我要踏登云步转眼就不见了,这女子不是知道我的功夫了吗?她一讲出去,说明那人我杀的,事儿不是暴露了? 算了先下山再说吧。 赵川大步流星迈步向山下开走。 “小哥哥你慢点,我跟不上!”那女子跟在后面急的叫喊。 赵川装听不见。 可是那女子竟跑上前,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扯住赵川的胳膊说自己害怕。 赵川甩了二下胳膊,没有摆脱掉。 其实赵川心里痒痒的,也不是刻意的使劲真的甩。 赵川心里暗叹:他奶奶的,老子以后找媳妇一定找丑的,只要屁股大能生孩子就行,这漂亮女人惹事啊…… 第106章 深夜救人 赵川索性由她扯着自己,自己也不说话,就这样默默不语言向山下走。 赵川走的很慢,但越走心里越犯嘀咕:那怕走的再慢,要不了多久也能到家,这半夜三更带个女人回家算什么事? 赵川转头问女孩“我快到家了,你去哪?我送你一程吧。” “我家贺埠镇,城西四十里。”女孩回答,“我今年十四,我叫邓——” “别告诉我你是谁,你带路在前面走,我离你三丈,走吧。”赵川打断她的话,刻意话意冷淡对方。 女孩一听,竟松开赵川的胳膊,站住不走了。 女孩不动,赵川说:“你倒是走啊。” 女孩怯怯说“我不认识路。” “你自己的家,你不认得路?”赵川道。 “家附近的路当然认得,可是这啥地方我不知道。” 赵川简直无语,“那你出事前在哪?” “在姑家和表弟外出玩时,被坏人抓走的。” “你姑在哪?” “半步街,你把我送到我姑家就行。” “我不知道你姑家在哪,那半步街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啊。这黑天半夜的,我怎么找?”赵川有些为难地说。 “那算了,我就找块石头坐歇会吧。”女孩见赵川不愿帮忙,便找了个石头坐下说。 不到一会功夫,女孩居然靠在石头上睡着了。 你大爷的心真大,辛亏本少爷是好人,否则你不又遭殃了吗?这女孩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有些傻啊?赵川暗想。 唉,也才十四岁,可怜,和我差不多大,这不会真是我媳妇吧?赵川思忖。 她阴我阳,这正好一对,我是不是要对他好点?万一将来媒婆牵线相亲,让他认出来是我,那就尴尬了。 这时女孩说冷,冷怎么办? 唉,我脱衣服给他披下吧,反正我光膀子也没事。 赵川脱下衣服给她披在身上,然后自己呆在一边闭目打坐修炼。 临近天明,女孩醒来。 见赵川闭目坐在一旁,他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心中充满暖意。 回忆昨夜惊恐历程,女孩心有余悸,花季少女突遇变故,自然当时吓傻了,举止言谈都有些失常,所以当时只想抓住救命稻草。 可是赵川杀死郁士坤之后,而并未对自己有丝毫猥亵之意,女孩认定赵川是好人。 尽管赵川反复申明人不是他杀的,女孩当然也不信。 山野之中并无他人,难道是那人自己高兴过度,身体病发急症而死? 赵川认为昨晚女孩有杀人灭口之心,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郁士坤虽未得手,但想到自己被人扒光衣服猥亵,又被赵川看见了,这以后如何见人,还傻傻地要告诉人家姓啥,家住哪里,这不是脑子让驴踢了吗? 赵川早已知道女孩醒了,现在也感觉她昨夜不正常。 其实那人已死自不会泄露,女孩以后会到处乱说吗? 恐怕她打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赵川思索一番,最后认定这是多虑了。 唉,趁天色尚早,抓紧送她回家吧。 赵川随对女孩道:“醒啦?走吧,送你回家。” 起身抓起自己衣服穿在身上,径直走下山去。女孩低头跟在后面。 下了山,赵川直奔蒙城郊车马店。 尽管天未大亮,但店前有灯笼亮光。 大车之下有人影穿梭,车夫马车已在就绪各自忙碌,准备预约好的赶车去接人。 未有预约的,便去客源点守候,老资格的干脆坐在车上守株待兔。 赵川带着女孩走近,离的多远就听有人招呼“客官用车吗?” 赵川回道:“是” “去哪?” “半步街!”赵川看了女子一眼。 “半步街?”马车夫疑惑地看了二人一眼。 “怎么,不愿意去?”赵川问道。 车夫笑笑,讨好地说不是不愿意去,而是因为…… 赵川不耐烦道有话就直说。 “那地可不好找啊,要不是我以前刚好我去过那里,别人真不一定能找到。只是……那路程可还不近呐,路还不好走,至少五两银子,包把你们安稳地送到!” 赵川皱了下眉,回道“三两。” “这个……唉,第一桩生意,三两就三两吧,权当图今天好彩头。”马车夫道。 车夫拿下凳子,赵川扶住女孩手臂,踏着凳子上车。 赵川手按马车直接跳上车去,车夫“驾!”,随即“啪”的一声鞭梢炸响,马车叽里咕噜地跑走。 赵川二人坐在车内,都不说话。 赵川对车夫喊到:“大叔,到半步街不要进去,我还要用车,另加钱。” “好勒,你用一天也没问题。”车夫爽快应声。 马车行进在不太平整的土路上,两边都是大片的田野,路边不时有三三二二的早行的路人闪过。 小半个时辰后,前面出现一个小镇。 “前面就是半步街下不?”车夫冲二人喊道。 赵川回道“下!” 车夫:“好勒,吁——!” 女孩坐着不动。 赵川说“下啊,半步街到了,这还不知道路吗?” 女孩起身,向四下看了看,又回头看了赵川一眼,似乎不舍,但也没说什么,自顾下了车。 赵川对车夫说:“去最大的药店!” 车夫回了声“好勒!”,马车继续前行。 赵川前一段时间试制丹药,用了不少医馆药房里的草药试练丹丸,这次得购点还给人家。 鬼师父啸天的丹方众多,可是赵川对于普通的丹药炼制掌握的比较好。 一普通丹丸需几十付汤药的量,当然还需是成功的,成功率三成不到,所以就算是这种普通的丹药,普通人怕是没多少人用的起。 丹丸是凝聚药材精华之气,入口即化,随即渗入血肉经脉筋骨之中,瞬时见效,非汤药可比,炼化过程中不但要掌握火候及炼化时间,下料过程也有讲究。 开始几炉全是废渣,后来才逐渐出丹。 其品级也不高,但程家药材也不能多用,人家毕竟要养家糊口,所以需自购材料炼丹。 赵川付了车费,买了三百两银子的药材,这是大手笔了,足够试练几天普通丹丸。 赵川让夫车又原路返回。 到了住所后的山里,找到原来的山洞,赵川继续琢磨炼丹。 升级了三味真火的质量,练出的丹药效果也不同。 足足十日,成丹不足十粒,成功率不足六成。 赵川已经颇为满意,收工回府。 刚进医馆,看到病人及家属大十几人。 赵川扫了一眼,看也没什么异常情况,悄悄走到舒兰桌前,手指桌案一敲,吓了程舒兰一跳。 程舒兰瞪着赵川:“这几天你哪去了?你也太野了,舒捷都问好几遍了。” “你这还是不怎么样?医术给你都几个月了,看来白瞎。”赵川叹道。 “人家不找我诊我能咋的,难道我要硬給人家诊病?”程舒兰撇嘴 “那你不打出招牌谁知道?”赵川一脸无奈。 “我给你出个主意,做个招牌,妇幼专科,不孕不育,诊金翻倍,爷爷不是一两吗?你二两,将来五两,诊不孕不育不收钱,怀孕以后再给钱!”赵川说。 “这样也行?”程舒兰大为惊讶。 “这样也行。”赵川笑道。 让舒捷給志文哥整理个男性不育的专项医册,不是女方问题让她男人去志文哥那里,你这里再整个活动屏风,一般女的看病不愿意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悄悄就诊。” 舒兰半信半疑的道:“这真行吗?” “反正你也没什么病人,试试也无损失。” 两人正聊着就听那边有人大喊:“程老先生,我爸快不行了,抓紧看看!” 程老爷子颤颤巍巍,看那老者脸色铁青,已经喘不上气了,急忙说道:“快拿针,看是不中用了。” 这人死在医馆名声肯定受损,赵川上前道:“针是来不及啦,给一丹丸吧。” 托起老者头,一颗化痰清肺丹入口,在老者胸部拍了两下,老者长吸一口气,面色逐渐恢复,家人大喜。 围观之人纷纷赞道:“神医,仙丹”。 当场就有要买丹丸。 赵川笑道:“对不起,这丹丸成本太高,仅是试制!” 那男子说:“我出一百两购买!” 赵川无奈摇头道:“仅此一粒,你出一千两也没有,真的没有,难道医馆还怕卖药吗?” 那老者儿子又上前再次致谢,问药费几何? 赵川告知,仅收药费五十两,关照老爷子没事了,回家注意保暖,莫吹凉风,喝点水煮雪梨汤。 又是多日过去,离一年之约就剩二个月,赵川炼丹术成功率有九成,这才发现原先想的太简单了。 九玄塑经丹材料众多,一百余种,要同时备两份,不知道要多少钱,普通药材不贵,可是那些没几个是平时常用药材。 赵川根本没有持家过日子,对钱财也没什么概念,况且啸天丹方也没有什么价格,修真界都是用钱财奇珍异宝堆砌起来的,有的是用灵石交易,很多材料药店都没听说过,赵川自然也不认得。 程家扩充后院工程已经竣工,药房挪至诊室之后,另外设两间针灸室。 男女分诊,门面诊室扩大许多,并造就诊隔间,方便患者就诊,接待患者也逐渐增多,特别是不收费项目,有便宜谁不占。 舒兰没高兴几天,就开始找赵川麻烦,说出馊主意害她,但是这人气却爆棚。 第107章 炼制金丹 医馆收入大增,程顺章自然高兴。 不过总觉得程顺章传统医馆不是这个样子,可是老爷子也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表态。 程顺章向老爷子探听口风,哪知道老爷子程广义却说:“唉,老猫没有小猫能!” 意思是技不如人,随它去吧。 程顺章觉得也是,不过这程家祖辈都没成搞什么不育男科,不是胡闹吗? 眼下倒个事儿怪头痛,就是程家的婚事问题:程舒捷提亲这事。 程舒捷的亲事早已定过,对方和程家是世交,也是中医世家,程顺章几次去谈迎娶之事,皆因对方急于觊觎《程家针法》,而老头子未曾松口,此事一拖再拖。 程顺章再一次提此事,程广义立即表态尽快处理,原因很简单,程舒捷整理的针法比程家的好太多,还要它干什么,吩咐程顺章准备准备过几天和他去一趟。 还没等程家去,对方听说程家医馆火爆,自来探听虚实。 对方老爷子和程广义本来就熟,准亲家姓陈,程广义带客人参观一番。 回医馆后,客厅落座,东拉西扯最后切入正题。 程广义缓缓说道:“医馆运行日渐兴旺,老宅扩建也已竣工,只是孙子眼看年近二十,甚是焦急。” 陈老爷子笑道:“是得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我会慎重考虑。” 两人又扯了一会,陈老爷子说道:“据说程家有一部针法,不知可否暂借一观。” 程广义欣然一笑:“今后,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何谓借,送你便是!” 程广义随命人取来,打开绸缎外包、呈现一精致木盒。 揭开合盖,陈老爷子抓起古朴针法典籍,内容图文并茂。 陈老爷子欣喜异常,连称:“好书!好书!” 程老爷子笑道:“亲家收起来吧,回去细细观看,今天你我二人一醉放休!” 陈老爷子哪里愿意耽搁,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罢微笑摇头道:“贸然来访已是多有打扰,不如我做东,三日之后设宴感谢,也顺便确定迎娶日期。” 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事自然迎刃而解,两家商定一月之后大婚。 年关将至,赵川决定去趟江州,到江州之后先去了清风观,三叔玄静道长依然未回道观,想了想,便进了江州城。 这是赵川第一次进江州城。 以前不是不敢进,而且自己非常讨厌侯爷。 进了城,本想直接去韩府,见眼前又是一家韩式钱庄。 他奶奶的,以前亏大了,本以为此事并不难,原来那么复杂,老家伙也太有钱了,哪哪都有他的钱庄,不拿白不拿。 直接进钱庄玉牌一亮,掌柜接过玉牌反正面看过:“小爷有何吩咐?” 赵川直接说道:“取二百两银票十张”, 掌柜说:“小爷稍候”,掌柜取好银票递于赵川,赵川转脸就走,掌柜忙说“小爷慢走。” 赵川叫个车夫“去大药房”,跑几家药房,丹方一百余种药材,江州药房有的不足三成,许多药名掌柜根本就没听说过,况且就算有的也不是几万两银子能拿下的, 赵川总算明白了。 别说钱不够,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也不知道那鬼师父啸天给他没材料的丹方干什么。 这次牛逼吹大了,算了让他们自己办吧,我管开方,抓药是他们的事,以后治病得先说好,方我开,你能搞到药就治,搞不到也不赖我,想到此赵川轻松许多。 赵川哪里知道,这丹方根本就不是治普通人的,是修真界层次的,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赵川看车夫也跑累了,便说“去酒馆爷请你吃饭。” “小的不敢!” “不吃?不给你车钱!”赵川吓唬他。 车夫只好随了赵川。 赵川点了不少酒菜,问车夫“你平时一天能赚多少钱?” “不一定,少则一二两,多则三四两。”车夫道。 “五两银子包你一天,慢慢吃好了!” 车夫一听这好事哪去找,高兴了不得了。 赵川告诉车夫自己是从外地来的,让他一边吃酒一边随便介绍江州最近发生的情况。 车夫便开始说他所知道的事儿。 一个时辰后,车夫没话了。 但赵川还赚不够,让他接着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菜都热几遍了,车夫也实在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正在此时,一人忽然来到桌前。 赵川一看,原来此人是韩乔生的贴身跟班韩正。 韩正来到桌边,掏出十两银票给车夫,摆手道“走吧”。 车夫也不敢接银子,有些紧张地看着赵川。 赵川说来的这位老兄是我旧友,这朋友找我有事,那包你车的事就暂时算了,你收了他的银子先走吧,就当包你二天了。 车夫一听更高兴啊,去哪里找这个的好事?这纯粹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立即拿了银子就走了。 车夫走后,韩正呵呵一笑,对赵川拱了拱手:“赵兄,继续喝还是走?” 赵川心里还是有点不悦的,他也知道韩正叫他走是想去哪里。 但赵川又不太想跟他去,便也呵呵一笑,说“喝!” 赵川暗想这韩正只是韩乔生的跟班,以前见过他跟在韩乔生身边从没见他喝酒,料定他不胜酒力。 哪知一听赵川说接着喝酒,竟也丝毫不害怕,当即坐了下来。 韩正一招手,又点了几个菜,要一坛酒。 二人话也不多说,一人一杯,你来我往,一会赵川竟直接被人家灌的喝得趴下了。 赵川醒来已是次日午后,见身处一处大宅院中,周围的环境山清水秀,实乃一风水宝地。 见赵川醒来,有人忙去通告主人。 不一会,韩正来到,笑着说此处乃韩家山庄,就在清风观附近。 韩正告知赵川:“老爷已在客厅等候。” 韩乔生见赵川进来,忙起身道“小友昨晚休息可好?” “尚好!”赵川心中暗道终于又见面了。 “那个事……是不是事情出乎意外?”韩乔生笑吟吟。 赵川暗说就知你是为了这个,心里苦笑,但口上却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赵川想了想,身上正好带有一丹方,便取出递于韩乔生。 赵川同时说为了救治韩小姐的病根,我最近终于研究一丹方,用这上面所选的药材所炼制的丹药,定能对小姐的身体之病药到病除…… 韩乔生也是懂一点药理的,见赵川给他看丹方,便接过来。 韩乔生接过一看,凝思半天,暗道这根本就不是世间的药方啊,也许是修真界的丹方?看来赵川的确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也不太像一民间普通大夫啊。 “这方哪来的?”韩乔生疑惑半天,终于开口问。 “师父传的!”赵川淡淡道。 “尊师何在?”韩乔生追问。 韩乔生从没见过这样的丹方,有些怀疑出处。 “我哪知道,也许几百年前就不在了!”赵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韩乔生一脸黑线,这小子原来也这么不靠谱。 韩乔生将丹方递于赵川,说道:“你将药店里有的药圈一下。” 赵川随即用笔在纸上乱点一通,看得韩乔生眉头越皱越紧。 赵川圈完,又将丹方递于韩乔生。 韩乔生随之叫韩正进来,说:“你将没有圈点的药名抄写一份,找清风观玄庚道长帮忙想想办法。” 清风观玄庚道长?赵川有些发愣,那道观里早已没有什么人了,除了几个留守的老弱病残。 这玄庚道长是何人?赵川有心想问,但想想又不便开口。 因为自己在清风观可是呆过,且还当过几天代理主持呢。 韩正走后,赵川故作醒悟状,说看到韩正想起一事,说昨日取得银票想买药还未用,要还给韩老爷。 韩乔生闻言一愣,忙摆手道:“小友为小女如此费心,未曾回报,这点钱对于韩某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暂且放你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赵川说我哪能这样乱拿银子,这银子本来是为了取药炼丹为小姐治病用的,可是还没去药店就遇到韩正找我喝酒,我不胜酒力,醒来就到了这里…… 韩乔生连说惭愧:“小友可别这样说,小女以前亏得小友救治,韩某总曾想以重金相赠,又恐怕小友误会,小友对韩某之恩无法以金钱衡量,这韩正遇到你只是巧遇……” 韩乔生说话有些底气不足,声音越说越小。 韩乔生面露尴尬,轻叹一声,“其实,之前对小友行踪之关心,实是担心小友之安全,别无它意……小友可千万别误会,以后若有所需无需多虑,随意自取即可。” 赵川也不矫情,说既然韩老爷这样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这些银票本来也是想用在小姐身上的,我爱走南闯北,遇到合适的机会我就会搜罗些奇珍好药,为小姐炼丹。 韩乔生说小友自然考虑得好,越来越关心小女,老朽越发感到惭愧。 赵川说客气了,这话见外了,遇到韩小姐,实是缘分,既然我当初答应为小姐治愈,我当全力设法完成承诺。只是后来发现炼丹药效果更胜于一般汤药,所以才耗费大量精力财力四处寻求上好荮材。 第108章 一同去青城 晚间,韩正回来向韩乔生禀报:“道长对此也知之甚少,师祖看了,说有几味也未曾听说……” 韩乔生听后不语。 韩正见韩乔生久久不说话,他也不敢走。 过了半天地,韩正想起了什么,又说道:“玄庚道长说……不日他要去青城。” 青城? 韩乔生皱眉,问他去哪里干什么? 韩正说青城不是有个常山道观吗,他要去拜见师叔青虚。 “他还有个师叔青虚?”韩乔生疑惑。 “是啊,我问了道观别的人,说玄庚道长在清风观没离开之前,曾跟他的师叔青虚学习过一段时间炼丹术。” 韩乔生闻言脸色有些变喜。 “既然他的师叔青虚道长善修丹术,也许可知赵川这丹方上的药材,不如我们找个借口也跟着玄庚道长去,再让小姐带着赵川一同前往青城。”韩正建议。 有识货内行的人,不怕赵川关于小姐的病情治疗情况不说实话。 韩乔生为小女奔波十余年,即使有一线希望自然也不愿放弃。 青城乃道教圣地,机会颇多,带小女去碰碰运气也无妨,只是路途遥远,来回需二月有余,不知赵川愿否同往。 韩乔生和韩正商量良久,最后敲定寻机会和赵川说,找个借口让小姐和赵川一起去,就这样办吧。 赵川自然也知道韩正去了清风观,然后也听说了关于玄庚道长的事。 赵川从来没听说过有玄庚道长这个人。 赵川走的时候,把清风观交给真元子和那个从山洞放出来的装疯的老道衡阳子打理,不知为何又冒出来个玄庚道长。 赵川肯定想去看看。 这个冒出来的人叫玄庚,三叔叫玄静,看来是一个辈份的,资格不小啊。 赵川第二天也去了清风观,说是去想见见三叔玄静的。 清风观里有赵川的老熟人啊:七丫头,真元子也算是。 七丫头一见赵川高兴的不得了,马上就粘住赵川,要不是有别人在场,估计就要抱住赵川爬到他身上了。 这个骚狐狸。 赵川这次来只是来看一下,自己还得去青城,眼下还有韩家小姐的事,可不能带着七丫头走。 赵川只得又找借口将她留下。 赵川向真元子打听有关这个玄庚道长的事,才知道这个人原来是那山洞里关着的装疯道人衡阳子的徒弟。因为衡阳子受到上上主持被害的牵连,这徒弟也离开清风观避嫌。 现在人家师父复出当了清风观主持,虽然是半个主持,但也是有靠山了,就回来了。 玄庚道长年经不小,比赵川的三叔玄静大的很,比真元子更大。 玄庚道长这一回来,真元子显然不高兴。 真元子想让赵川帮他,扶他当上主持,把别人挤走。 赵川可不管这些事,只是说你们都是暂时的,是代主持,等三叔玄静回来后,你们都得打回原形…… 赵川对掌权不感兴趣,懒得管这些事儿。 真元子听了内心失望极了。 聊了一会,赵川要下山离开清风观 真元子送赵川下山。 下山走到一半路,真元子忽然想起一事,对赵川说有人看到你三叔了,说去年曾有人在青城的山里见过玄静。 三叔也在青城? 赵川大为惊讶,看来这趟青城是一定要去的了。 罢了,赵川一想,去一趟也无妨。虽然他不太想去。 从清风观回来,赵川对韩乔生说你们是不是想要去青城?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想去找个人。 韩乔生一听大喜,本来正愁如何开口让赵川和自己一同去青城。 事不迟疑,怕夜长梦多,韩乔生命韩正将玉儿琴儿接至山庄,准备次日启程。 玉儿琴儿听说要与赵川一同去青城,高兴异常。 第二天一早,玉儿琴儿都来了。 琴儿多远就大呼小叫,早忘记上次之事。 玉儿一见赵川已是两腮绯红,身子早就被看了不说,还尚有肌肤之亲,尽管是看病,那时多年病痛之苦且时日无多,恐惧胜于矜持,现已与常人无异,少女怀春,进退失据。 赵川一见玉儿,倒是后悔连连。 勃勃少年这这段时间被舒兰撩的七荤八素,不过还好总归姐弟之情,尚应付自如。 只是与舒捷相处,更觉有默契,只是这玉儿真不是一般出众,想不出改变什么会更好看,毕竟我也是男人,总不能一直念清心诀吧,早晚有得清心诀失效的时候。 琴儿看了一眼小姐:“小姐,臭川是不比以前变傻了?” “怎么会,是变高了!”韩玉儿道。 赵川觉得和琴儿相处,自由自在的多。 琴儿:“哪高了,我比一下。” 赵川:“比啥比,比你也没有我高,现在去哪玩?” 琴儿说“带你在山庄四处看看,这山庄大着呢,跟我们走就是了。” 赵川觉得琴儿屁股圆圆的,肯定能生儿子,感觉小姐不够强壮。 琴儿突然转脸:“臭川,你是不是在偷看我们?” 赵川一下脸红了,“谁看你了!” “小姐你看他脸红了,我没说错吧?” “谁偷看了,你们后面有啥好看的?”赵川撇嘴道。 琴儿对小姐后背上下扫了几眼“那你就是看我了?” “我看你哪儿了,你哪地方好看呀?”赵川鄙夷道。 “那你跟我们走一齐!” “我在哪边?在你这边?在玉儿姐那边?还是在你们上面?”赵川油腔滑调。 “那你在小姐那边吧。”琴儿说。 赵川说好吧。 “臭川最近都干什么?”琴儿问。 “我还能干什么?我就是个大夫,给人看病吧。你有病吗?要不是我给看看?”赵川对琴儿丝毫不相让。 “看病以外呢?”琴儿追问。 “吃饭睡觉!” “吃饭睡觉以外呢?” “你想问啥就直说!”赵川不耐烦了,一个跟班丫头,哪么多废话,也不知道把话题往小姐身上引。 “有女孩跟你玩吗?”琴儿终于说上了正题。 “有!”赵川斩钉截铁。 “几个?”琴儿忙追问。 “多呢,好几个啊……” “小姐你看,男孩子就花心!” “那你让我跟谁玩?跟你玩吗?来来,把袖子挽起来,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虱子!”赵川玩世不恭起来,作势要拽琴儿。 “跟男孩子玩!你看我们就不跟男孩子玩!”琴儿吓得跳到一边躲。 “那我也是女孩子?”赵川故作恍然大悟状。 韩玉儿看不下去了,说道:“琴儿!你不能少说两句?见面就吵,几天不见就骂人臭川、惦记人家……” 琴儿见玉儿揭她短处,立即反击:“小姐你又不说话,我要不说那不没意思了吗?其实,你当我不知道你心里想啥?” 韩玉儿一听,急着想岔开话题,刚要开口,被赵川打断了。 赵川说:“玉儿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也喜欢琴儿,昨天跟韩老爷要琴儿做媳妇,韩老爷说你同意就行!” “人家要是愿意,我有什么不同意的。”韩玉儿见有人解围,心里松了口气。 琴儿立即站住不走了,并哭了起来“你们合起火欺负我。” 赵川觉得确实过分了,立即道歉“对不起妹妹,哥哥错啦,我发誓今后绝不欺负你,把你当亲妹妹看待,骗人是小狗,我过几天有机会,一定送你一件好礼物赔罪。” “谁要你臭礼物!”琴儿故装很生气的样子。 韩玉儿也说:“琴儿,我也送一件礼物赔罪,决不食言。” 可是琴儿不接话,别人一时又接不上话,气氛很尴尬。 聊天聊到这份上,大家都不说话,接下来只好气氛沉闷着。 韩玉儿无奈,只好开口,边逛边介绍山庄景色。 第三天,玄庚长老到山庄回合,韩家安排两辆马车,韩家人早收拾好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青城。 赵川对玉儿琴儿说:“我要去那辆马车和道长说一些事情。” 赵川随即韩乔生、韩正、玄庚道长同乘一辆马车。 韩乔生说:“小友,这车人多,你还是和玉儿琴儿坐同一辆车吧。” 玄庚道长也说“这路途遥远,我们熟悉机会很多,还是你们年轻人同乘较好,也聊的来。” 赵川复回那边车上。 上车,出发赶路。 赵川坐在车内,三人两侧面对而坐,琴儿看看赵川“不想和我们同坐何必回来?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好像是男子汉。其实,就是一小屁孩!” “妹妹,那天之事我已道歉,谁还能没有个错?要不我去外面和赶车大叔一起坐行不?”赵川大言不惭。 赵川说吧,欲起身离去,琴儿竟伸手拉住:“还说当哥哥,妹妹就随便一说,你就不能忍耐一些?” 玉儿说道:“这次路途遥远,时日甚多,如若这般岂不无趣?” 赵川哈哈一笑,借坡下驴。 想想也是,一会功夫复如往常,毕竟花季少年天真浪漫。 赵川也感觉并非想象那样,美女相伴心猿意马,就好比现在坐公交车,美女靓男不也相安无事? 一会功夫后,琴儿的八婆本性又复发了,开始刨根问底,赵川倒也随机应变,枯燥旅行之途其乐融融。 路上平安无事,不在多叙。 一个月后,总算到了青城。 青城在江州城西北,属于青海郡,位于高原地区,气候特别,稀奇古怪的药材不少。 到了常山道观附近,有一大镇子,一行人进了镇子住了客栈。 韩正随玄庚道长去拜见青虚道长。 赵川被二个小女子拉去逛街。 韩正回来禀告:“道长说了,这地方天才地宝众多,有专门交易地点,只是其中几味材料没听说过,问是不是名称搞错了?青虚道长也要托人请世外高人诊治玉儿之病。” 韩乔生找个借口把赵川叫来,委婉向他说了关于丹方药材的事。 赵川一听,哪里能由得别人腹诽自己的方子。 赵川将那几味药材记下来,打开脑海中鬼师父啸天医典药经,从中仔细搜索其产地、出处、外观、药性、作用一一列出。 也许年代久远名称已变,赵川足足搞了两天,才将这些整理好,抄录一份交于韩正。 过了二天,青虚道长已请到两位道尊级道修来与韩玉儿诊治。 第109章 治愈韩玉儿 这些专家认为玉儿的病其乃先天形成,几无完全治愈的可能。 看韩乔生一脸死灰,这些专家又说假如修道、修仙成真神级可以重塑筋骨,但筋脉不通又何来修道修仙? 专家们振振有词,说至于靠外力及丹药帮助重塑经脉,这个方法倒从没听说过。 专家们叹息说令媛恐怕只能是常人,如果能打通经脉自修有所成,将来对天生寒冰体质有所平衡,恐怕修到此境界时令媛已无可救,不过寒冰体质纯阳之体可克制,若找到此有缘人就恭喜令爱了。 韩乔生听完不免失望,但依然真诚酬谢。 青虚道长请到的两位道尊级专家诊断完,拍拍屁股走人了。 这些事儿,是背着赵川搞的,赵川正和二个丫头玩着,自然他是不知道的。 赵川和二个小女子白天玩够回来后,玄庚道长晚间来找赵川,对他说你整理的药材笔记我已看过。 “所列药材均已甄别清楚,有部分应该是名称演变之故,其中有两味系低级灵兽筋骨,修真市场不难买到。”玄庚道长说。 晚间,韩乔生特意安排宴请玄庚道长,以酬谢几日奔波操劳。 席间玄庚道长提醒韩乔生,虽然药材可以买到,但可能要花费数十万两银子,还请慎重考虑。 赵川席间说去年同行,以郎中与清风观玄静道长有一面之缘,不知现居何处。 玄静乃玄庚师弟,去年的确来过常道观,现已不知去向,我这六师弟素来与人交往甚少,只是跟师傅感情颇深,据说是师傅捡来的。 韩乔生决定先买药再说,交道长代为办理。 恐怕需数日方可办妥,接下来几日无事可做,一行几人逛街游玩。 赵川在古玩店給琴儿买个玉坠,玉儿給买只玉琢,琴儿异常高兴,不想上山时崴了脚,痛苦不已眼泪汪汪,好在赵川扎了几针,又揉一阵,虽消肿退淤仍不敢走路,只好客栈休息。 不日材料备齐,立即打道回府,玉儿琴儿直接回江州,韩乔生韩正赵川留山庄,闲杂人等疏散别处, 赵川开始炼丹,十日之后丹成,中上品级,韩乔生赵川对坐,面对丹药毫无喜悦之色,良久韩乔生问“有多大把握?” “我怎么知道!这种事第一次做,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有第二次。” 韩乔生想这也是实话,成功失败与否,赵川应该是尽力了。 “明天把玉儿接来由她决定吧!”韩乔生无奈说道。 赵川站起:“去休息了,太累,明日玉儿姐来了再叫我。” 第二天玉儿琴儿到山庄,韩乔生将情况说明“做与不做你决定吧。” 玉儿只是淡淡说道“做!” 琴儿叫过赵川,赵川看看玉儿笑了笑“想好了?” “想好了。” 赵川对韩乔生说:“韩老爷在门外守候,任何人不要进入。” 赵川对玉儿道:“我转过身去,你仅穿睡衣躺在床上,我需要监控全部进程,必要时会采取措施援助,保你性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赵川将手掌按在腹部,大量纯阳真气护体,然后将九玄塑经丹送入月儿口中,随即融化,一股精华之气迅速渗透全身。 玉儿面色渐渐潮红,渗出点点晶莹汗珠,体内血流涌动,全身热气腾腾,玉体扭动翻滚,动作越来越大,最后声嘶力竭,单薄的睡衣已撕扯得聊胜于无。 赵川双掌按玉体两侧,娟娟真气环绕剧烈扭动的洁白玉龙,挥汗如雨点点洒在玉体之上,眼睁睁见一条条经脉暗淡消失,又一条条复苏重生。 成功了! 成了,眼眶之中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喷涌而出,赵川随手扯过被单覆于玉体之上。 玉儿昏了过去,赵川踉踉跄跄开门走了出去。 韩乔生站在十步之外怔怔看着赵川,只见步履沉重,疲惫不堪,心渐渐沉了下来。 赵川感觉十步之遥韩乔生,可是赵川走了有数年,经过韩乔生身边时,赵川轻轻说道“成了,只是暂需睡上几个时辰,体内方恢复元气。” 韩乔生三步跨进玉儿房间,见玉儿正在昏睡,摸了摸额头,不禁老泪纵横。 不过几天功夫仿佛过了数年,不管何人心头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但毕竟韩乔生不是一般人,情绪波动也是稍纵即逝,转身出去招呼琴儿照顾小姐,随即走进客厅。 赵川正低头沉思,韩乔生开口说道:“小友之大恩韩某……” 赵川摆了摆手:“治病救人医者本分,韩老爷不必放在心上,玉儿姐今后依然需要韩老爷操心,天下父母皆如此,我的任务已经完成,就此告别!” 韩乔生再三挽留,然赵川去意已决。 赵川这次进江州本来还有其它的想法和去处,可是经过韩乔生这一掺和,只好早些离开江州回去吧。 赵川一定要走,韩乔生是留不住的,但是他认为有人能留住赵川。 韩乔生先将琴儿叫出来,让她陪着赵川说话,目的是拖延时间,等玉儿醒来。 琴儿遵照韩乔生的吩咐去陪赵川说话。 赵川其实心里不想聊,他想快些回去。 可是琴儿粘着他不放,赵川只好疲于应付。 赵川本以为琴儿陪他聊天是在拖时间等玉儿醒来,然后玉儿激动开口以身相许。 可是赵川听琴儿说了半天,才明白琴儿要将自己以身相许给赵川,并说这是韩老爷的交代。 赵川吓了一跳。 原来韩乔生暂不想把女儿嫁给赵川,又想拴住赵川。 “你这是代小姐出嫁?”赵川哭笑不得。 琴儿重重点头。 “如果以后小姐嫁了你,我就让出,如果以后小姐因别的原因不能嫁你,我就嫁你。总之韩家把你订下了!”琴儿说得振振有词。 “厉害!你们韩家真是不一般的厉害。”赵川不由得竖起大拇指。 赵川说你只是个陪嫁的丫鬟,充其量只是个备用暖脚的,就算嫁,也是小姐先嫁你一起跟过来,哪有丫鬟先嫁的呀? 赵川连连说荒唐。 琴儿说不荒唐,我也看上赵公子你了。 赵川说荒唐,看上我的还有不少人呢,要是都按你这样说,看上人家就要跟人家,这还不乱套? 琴儿说你别装孙子了,你心里想的以为我不知道?你傲的什么?给你好脸了是不?你不就是看病的大夫吗?你有啥? 赵川一听哑口无言。 赵川也不想和琴儿吵,以前是经常吵,但现在这个事上还是躲了吧。 趁韩玉儿没醒前,赶紧溜了吧。 赵川推说给小姐治病让自己身体灵气大失,急需休息,将琴儿打发走了。 琴儿走后,赵川马上找韩乔生说要告辞。 韩乔生自知下面没戏了,但还要坚持要让赵川吃过了饭再走。 赵川明白韩乔生心里的想法,答应下来。 这韩家山庄在清风观附近,赵川这么久以来竟然不知道,心中大为感慨,看来有钱人的隐秘生活常是外人不知道的。 韩乔生要请客吃饭,一声令下,竟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佳肴就上来了,而且都是现做的,看来韩家的后厨是时刻待命中。 偌大的酒席桌上,只有赵川和韩乔生二人吃,旁边站着几个待命的女佣。 这顿饭吃得很尴尬,话也不多,因为二人都有心事。 终于吃了小半年时辰,才有一家人模样的老者匆匆附耳给韩乔生禀告“小姐醒来……平安无事。” 赵川灵气修为已达一定火候,这么近的距离,哪怕一只蚂蚁趴在韩乔生耳朵内讲话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对面二个说得什么一字不漏。 韩乔生听后,立即脸上大放光彩,所有的皱纹似乎瞬间全部展开,看上去足足年轻的十来岁。 这下韩乔生话忽然多了起来,一改刚才斟字酌句的状态。 但赵川越发没了胃口,感觉这一桌子上的佳肴味同嚼蜡。 韩乔生越说赵高兴,赵川是越听内心越阴冷。 到了后来,赵川干脆不动了筷子,脸色越发疲惫。 韩乔生觉察异样,忙问是何故。 赵川说是为小姐治病,累得还没有恢复精力。 见赵川如此这样说,韩乔生知趣,便草草结束宴席。 赵川站起身,说了几句客气话,表示感谢韩家款待的客气话,随之掏出玉牌,放置桌上。 “这韩家玉牌在我身上也没有什么大用,本是为了救治小姐所需药材才有所支取费用,现在小姐已经治愈,这玉牌就物归原主吧!” 赵川说话很是客气,客气的有些生疏感。 韩乔生一听哪里能同意收回玉牌。 可是赵川主意已定,就像刚才执意今日要离开韩家山庄一样。 赵川本来是不想等韩玉儿醒来的,可是韩乔生这老家伙有他的小心思,非要赵川等韩玉儿醒来。 赵川等也等了,饭也吃了,事到如今韩乔生的目的已经达到,只是赵川以为韩玉儿醒来会过来说上几句话,可是等到现在不见人来。 看着韩乔生那眉飞色舞的表情,赵川似乎又明白了什么。 赵川扔下玉牌,扬长而去。 只是赵川并不知晓这玉牌只有一块,乃韩家的传家之宝,韩玉儿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 赵川更不知道的是,这玉牌其实是韩家掌管财权的象征物。如果赵川知道这玉牌还有这些道道,他肯定是大为疑惑韩乔生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而且现在又不愿意把女人主动张口嫁给他。 赵川现在知道的是:这老家伙不愿嫁女儿也就算了,为什么硬想把女儿的贴身丫鬟推上来。 赵川不顾天色已晚,执意要走。 第110章 程家遇祸 韩乔生追出,送赵川到了山庄外,但赵川走的利索,头也不回。 走不多进,天就黑下来。 其实没有必要这么晚还要走,但赵川心中不爽,留下来住一夜更是不爽,还不是早走早心里舒服些。 走黑路赵川不怕,一是有武功修为,二是有夜视功能。 此时当然不担心安全问题,但是希望有蟊贼来打劫,借此揍他们一顿出出气。 功法修炼已经耽搁多日,赵川决定在回去的路上找地方修炼几日。 趁夜赵川脚下生风,至荒山野岭之处,巡得一洞窟,习修五行功法。 木火土金水,已修完木火金水,土也修到了五级。 这次想要修完土。 赵川开始自脑海中回想太爷爷教给的五行神功。 五行木火土金水,五方东南中西北。 五色:绿红黄白黑, 五行方向:左前央右后。 五行方向:左前央右後。 五兽:青龙,朱雀,麒麟,白虎,玄武。 五官:肝心脾肺肾, 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五行相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五行蕴含大道法则,领悟空间大道,衍生世间万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是宇宙,二就是阴阳。 天为阳,地为阴,热为阳,冷为阴,刚为阳,柔为阴,山为阳,水为阴,白天为阳,夜晚为阴等等。 二生三就是阴阳衍生五行,三生万物就是五行中所有元素包含了世界万物。 顺天而行强盛繁荣,逆天而行颓废衰败。 赵川携天地之气疯狂运转,黑白二色阴阳鱼凭空呈现,手诀挥动太极图飞速旋转,由大而小,由虚而实,黑白缠绕旋转变换,真气愈发雄厚,内里强劲至悠远,十数日修炼元气大增。 赵川感到心波颤动,心绪不宁,感觉不对要回去。 赵川提起灵气,运转真气,迈开蹬云步,风驰电掣赶路。 天不没亮,赵川到了家。 虽然天黑,但距老远赵川看到医馆外有武者把守。 出什么事了?干嘛整得跟衙门似的。 到门前,有一武者上前问道:“干什么的?” “我是这家的大夫,出门数月今日刚回。” 那武者上下打量,看也不过十六七岁普通小孩。 武者略一思索,让家人出来看一下是不是自己家里的人。 程顺章出门一看,原来是赵川回来了,急忙接进家,一家老小哀声叹气。 一家人都不说话,良久,赵川催问才知道真相。 原来蒙城有一恶霸,外号谭老虎,此人看中韩家韩舒兰。 谭老虎住西城号称西霸天,去年死了媳妇要续弦,要强取舒兰,明日便要来迎娶。 韩家只是开医馆的,钱是有些,但势单力薄无可奈何。 赵川问门口的武人地怎么回事? 程顺章叹气,说现在谭家为保证成亲前舒兰不会出逃,安排家丁日夜把守。 说话罢,程家人又哀声叹气,哭哭啼啼。 程顺章哀叹了半天,说有事要办,失陪一会,还得简单操办嫁女诸事。 赵川也没多言,见过家中众人后,又去舒兰房中。 只见程舒兰彩礼嫁衣堆在房中,舒捷雨荷及程志文新媳妇陈婷婷都在房中呆坐。 几个人见赵川进来,都对看了看,然后又心不在焉低下头,偶尔聊几句,最后各自散去。 舒兰直直看着赵川:“你个王八蛋跑哪去了,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韩家几十年社交关系都找遍了,没一个能说上话的!” 赵川被骂的狗血喷头,等舒兰骂够了问道:“你想嫁不?” “想,谭家大奶奶多威风,我穿新娘妆给你看看好看不?” 程舒兰脱去外衣,拿起新妆就要穿。 赵川一把夺下:“你干嘛?不嫁就不嫁呗,我这不来了吗,让我想想办法……” 程舒兰看着赵川坚定的眼神,一霎时感觉有了主心骨和依靠,愣了愣,便慢慢坐下来,默默不语。 赵川想了会,就要出门。 舒兰奔过去关门,并插上门栓,摸把剪刀:“今晚你哪都不要去!你出去我就死!” “哎哎!你这……好好,我不走!”赵川无奈,只好重新坐下。 赵川看着程舒兰,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我陪你就是了,这不是还没嫁嘛?你坐下来,咱好好说话不行吗?我不是说过要想想办法的呢。”赵川说着笑了。 “就几个时辰了,想什么想!今晚你陪一晚姐姐!”程舒兰说吧大哭起来。 “哈哈!”赵川却笑出了声。 程舒兰见赵川一点不难过,还这样高兴,心灰意冷极了,哭的更伤心了。 赵川只好坐跟前好言相劝,舒兰哭了一会突然抱住赵川,抱的死死的,搞得赵川气都喘不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舒兰突然起身,吹灭灯烛,把自己脱得精光,上前就扒赵川衣服:“尤其便宜了那个老王八蛋,不如便宜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赵川大惊:“姐,姐!不要,不要啊!” 舒兰樱桃小口上去就堵住赵川的嘴。 赵川大脑一片空白,清心诀早忘九霄云外,浑身热血上涌。 舒兰就劲将赵川压倒在床上翻滚,至此方显原始原始冲动,巨浪滔天,一切的一切皆抛九霄云外…… 至二人精疲力竭之时,舒兰在赵川怀中复又抽抽搭搭,赵川想说话安稳她,可是此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舒兰哭够了,稍时安然入睡。 赵川此时才安下心来。 赵川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悄然起身。 赵川将舒兰放平,看看洁白胴体,伸手点了一指脑后穴位,估计至少她要两个时辰才会醒来。 赵川将被盖好,顺手摸把牛角梳子出了门。 赵川回到自己房间,将冬衣冬裤尽皆打包,牛角梳齿尽皆掰下,梳把掰下削尖。 赵川再次确定外面无人,便提起包裹,趁夜深人静,悄无声息地从后院跳出墙,奔后山而去。 赵川一路轻功跃行。 赵川到了无从处,打开包裹,将棉衣尽穿于内,又外套罩衫,运缩骨功,人一会变矮了数寸,肥似狗熊,试试伸手行动自如,直奔西城而去。 不一会,赵川到了城西,正愁如何找到那家人的俯宅,忽见前面有一处豪宅张灯结彩。 那大豪宅前有一匾额,上写谭府。 那谭府红灯高挂,张灯结彩,大大的谭字好不张扬。 赵川暗骂:你娘的真高调啊,也省爷费事寻找。 赵川转至后墙,运用灵气修为,探测墙内里面附近无有人等,便拉下蒙脸布,纵身翻墙进院。 赵川至一避静处蹲下隐蔽,仔细观察四下情况。 前院耳房有武者信息,一巡夜人正前后来回走动。 当那人那到附近时,赵川突然出身,点穴将他定住。 赵川将那人拖至避静处,让其看看自己身高胖瘦,然后一掌打昏他,随即离开。 赵川走了几步又想起来:他大爷的,急躁了,没问谭老虎住哪间。 赵川复回去,又将那人弄醒。 “不准喊叫,我来解决二十年前旧账,我问啥你说啥,否则要你命!”赵川恐吓道。 那人吃得两眼瞪圆,连连点头。 “谭老虎住哪?”赵川问。 “就,就,就后院挂灯笼……哪间!”那人磕磕绊绊道。 “长的什么样?”赵川又问。 “……左脸有道疤。”那人想了一下说。 “这我知道,多大岁数?” 哪傻逼晕乎乎地,想了半天,竟说“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四十几吧。” 赵川就是一掌“没用的家伙,你睡会把。” 赵川不放心,又点了穴,暗道天亮你也行不了。 四周寂静,赵川身形一闪,到了灯笼房前,轻一推门,根本就没栓门。 赵川纳闷,怀疑有诈,但又一想便释然了:这谭老虎是什么人物,他怕谁啊?他不叫别人来,谁也不敢进去。 赵川悄然进门,刚进门就听内屋鼾声如雷。 其实这鼾声,赵川在屋外老远就听得见,只是想确定下屋内有没有埋伏。 屋内没有灯,又仔细听过,没其他人的喘息声。 赵川放心直接进去,用夜视眼一瞧,果然屋内床上有个汉子左脸有疤。 赵川轻轻喊到:“谭老虎!谭老虎!” 那粗壮的汉子鼾声立马停止。 赵川知道谭老虎已醒,便问:“你可是谭老虎?” 谭老虎猛然坐起,赵川手掌一甩,牛角梳把直接打入正面裸胸心脏。 谭老虎直挺后仰躺倒。 赵川把一下脉,死定了! 赵川四下观察一番,依然平静原路返回。 到了山里一避静处。赵川脱去多余衣物焚毁。 “他大爷的,太小心了,原来刺杀也很容易。” 赵川趁天未亮,急速回去,赶快又睡一觉。 天刚亮,程家大部分人都起来了,因为嫁女有许多事要办。 程舒兰醒后,自床上呆坐,这嫁还是要出的,不然全家都要遭殃。 程舒兰看昨晚要穿的嫁衣已掉在地上,弯腰捡起,回想昨晚的那事儿,她叹口气,良久自语道“穿吧,看看啥样子,反正就这样了。” 程舒兰正在照镜子,忽然院中有人火急火燎的急叫“程顺章,程顺章!快来……” 程舒兰一听,急忙冲出卧房。 程舒兰走出房子,只见谭家管家带着一干人等气势汹汹。 见新娘穿着新娘妆,呆站在房前,谭管家一下愣住了。 谭管家是谭老虎族叔,尽管平时飞扬跋扈,本来是前来寻衅讨要彩礼,见此情景也动恻隐之心,一时竟久久不语。 程顺章急忙上前说道:“谭管家何事?” 谭管家面色难道,阴了阴,说:“去客厅说话吧!” 韩顺章惴惴不安,头前带路去客厅。 进了客厅,谭管家也不落坐,只是站着说道;“婚事取消,红事改白事!” “怎么回事?”韩顺章心里疑惑,虽然不明就里,虽然不敢多问,但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张口询问。 第111章 外出看诊 韩家人不明就里,自然要问一下原因。 谭管家将事因简单说了一下。 谭管家感觉这事与韩家没什么关系。 外面守卫人员说韩家没有人出去过,巡夜人说刺客是一个六尺多矮胖子。 谭管家这样说倒是有公正之理,按理说他应该偏向主家,可现在不知为何这样说话。 可能是来了程家后感觉新娘子也挺可怜,心底里动了善心。 估计谭管家一是心里动了恻隐之心,二是感觉主人这么多年作恶多端,可能是遭了报应。既然主人已死,事情已是这样了,就没必要再害另一个人了。 看来坏人圈里也有好的啊。 谭管家随对韩顺章道:“新郎今夜遇刺身亡,我们两家解除婚约吧,我能为你家孩子做的只有这些了,你找纸笔来写个解除婚约书,将来另找好人家吧。” 韩顺章一听,心里大喜,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那麻烦谭管家……把彩礼顺便带回去吧。” “算了!”谭管家摆摆手,头也不回,带领一干人等便走。 谭家人虽走,可韩家人更加惶恐不安。 韩老爷子命人叫赵川去老爷子屋里说话。 老爷子唉声叹气,谭家出此事很蹊跷,会不会怪罪韩家? 赵川说我昨日刚回,未曾出去,啥都不知道,担心也无益,不如该干啥干啥。 赵川也更加谨慎,一直守在医馆,自己挂了个疑难杂症专科。 一日,蒙城另一势力俞家派人接韩老太爷出诊。 俞家三夫人腹痛难忍,日夜哀嚎,请了不少大夫喝了不少汤药也无济于事。 鉴于俞家势力强大,韩老爷子踌躇不决,赵川仔细询问了俞家来人病情及以前大夫诊断,让俞家人稍等,准备准备就去。 赵川和程老爷子如此这般一说,估计是肾结石或尿肠结石,既然俞家地位显赫,不如义诊结交,味要足不可一蹴而就。 爷孙二人上了俞家马车,到俞家,俞老爷仅是应付的客气一下。 程老爷子把脉问诊,赵川点头示意判断正确,然后回客厅禀告病情。 程老爷咳咳两声:“禀俞老爷,尊夫人乃患结实症,老夫虽能诊断然治疗无把握,此疾患成因久远,患者痛苦不堪,早期化石散尚可治愈,而此时结实巨大,日驱坚硬,固若顽石,需针碎汤化并假以时日方可治愈,老夫恐医术浅薄。” 说话间那妇人又是鬼哭狼嚎,俞老爷皱皱眉头,问道:“这痛-----” 程老爷:“这痛--咳!咳!”刚说一句话,便连咳不止。 赵川急忙插话“这痛我可以马上减缓!” 俞老头一听,目露喜色忙道“哦,是吗?那快去!快去!” 赵川见那女子面色焦脆,头发凌乱,仍不失娇媚,年岁不到三九,看来也是个狐狸精。 赵川近前轻声道:“姐姐,我可以暂时給你止痛……” 三夫人一看是小鲜肉,当时不叫了,故意羞涩的说道:“那麻烦弟弟了……” 赵川问哪里痛,在其周围点了几下,门道:“姐姐还痛不?” 三夫人急忙整理头发,身子向上窜了窜,“啊呀,好多了,不过还有点痛。” 赵川笑道:“点解痛只能这样了,要全不痛需要疼痛区按柔?” “那你快给姐姐按柔一下嘛。” 赵川慌忙说道:“姐姐何等尊贵,弟弟万万不敢!” “你还是个小孩子,姐姐岂能怪你?是姐姐求你医治,病不忌医。” “那……即如此弟弟只好从命。” 赵川手伸入腹部,运气舒缓肌肉,解除疼痛,那三夫人已是全身酥软,连声轻语“嗯,嗯,好,好,舒服。舒服!哼哼,哼……” 赵川干脆用枯木逢春之法催动纯阳之气,三夫人早已媚眼迷离,哼哼唧唧“别停,别停!下一点,在下一点,在下一点!啊,啊……” 赵川心想“奶奶的!恐怕早已江水滔滔了,下什么下,再下到裤裆了!” “姐姐,再下一点就出病区了,不会痛到那地方吧?”赵川道。 “呃,呃,弟弟,是我太痛了,都迷糊了!”三夫人掩饰道。 “我出去一下,想想该如何根治你的病。”赵川借口要离开。 “快去,快去。”三夫人忙催促。 赵川出来,见过两老头,淡淡地说:“夫人已经不痛了。” 俞老头有些不信,面露疑惑:“是吗?你先去修息下,稍后我去看看。” 俞老头说罢走向内室。 过了一会,俞老头出来,面带微笑说:“不错不错,这阵子都烦死了,还请程老先生务必费心诊治,俞某定会重金酬谢。” 程老爷子摆手道:“俞老爷严重了,你让程某出诊是看得起韩某,就算讨个程老爷口碑,决不收诊费。” 俞老头也连连摆手:“不妥,不妥,烦请韩先生尽快出手,你无需顾虑,不管结果如何皆重谢!” 程老头笑着说太客气了,举手之劳,应得出手。 程老头又思忖片刻,方才开口说:“尊夫人之病,还需针灸与汤药结合,现在先针灸吧。” 程老头叫过赵川,一行三人又来到卧房,程老爷子拿出几根大大的银针:“烦请三夫人浅撩上衣,显露痛患部位,方宜用针。” 那妖媚夫人假似羞愧,扭捏道:“老爷,这——?” 程老爷子见状,心神领会,忙说:“夫人,要不这样,老夫眼花手抖,不宜用针,我指点小徒用针要领,我这就随去开处方!” 三夫人这才稍先轻松,为老爷保住了脸面,邀功似的媚了俞老爷一眼。 程老头装模作样,对赵川口说是这地嘛,嗯,这是点灶……嗯嗯,肋下几指…… 程老头交待着,又细说着腹外几寸几分等等,郑重其事说了一番,然后以和俞老头去客厅,自己又斟酌词句,郑重其事地开处方。 程老头走后,三夫人立即变了模样。 “啊哼,哼,哼,又痛了……哎呀,呀……”三夫人myrs媚眼如丝。 赵川暗骂一声,不过脸上却堆志笑来,看了看夫人:“嗯,姐姐,我们还是用针吧。” 赵川说罢专取特大号的针。 赵川选了半天,心道此时要是有一根铁棍子粗大的针有多好。 三夫人表情果然有些怕,不知是不是装的。 三夫人浪声嗲气:“小弟弟,姐害怕,能否用小一点的针?” “这个,行是行,不过治疗时间会过长。”赵川暗笑。 “不要紧的嘛,越长越好。”三夫人用眼色一个劲地抛赵川。 赵川装作不解风情,对三夫人抛来的媚眼不懂。 “那样的话,不拖长你治愈时间吗?疼痛时间不久吗?”赵川爱怜的语气说得很是委婉。 “不要紧,我不怕痛!我见了你这样的大夫,就是痛我也得忍着不是……” 三夫人抛来的媚眼越来越急切,搞得赵川一身鸡皮疙瘩,不敢抬头。 赵川心想你不怕痛,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 赵川按她的要求换针。 可是换了几次针,三夫人都说大,大,大。 赵川最后说不能换了,再换够不到病灶了。 三夫人一听方才罢了。 赵川连续数针,打碎小部分,微通即可,打算分三次清除。 赵川只打算同时给她加注少许的灵气,这样的女人不能给得过多。 又过半个时辰后,赵川收工。 “好了姐姐,你休息吧,等抓药吧,一日三次煎服即可。”赵川开始收拾针具。 三夫人身体感觉是真的舒服。 但她的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别慌走,我又疼了,你再按揉一下好吗……”三夫人想了想,还是冲赵川开口。 赵川想走了,感觉时候不早了,不想玩了。 “这个,针过了不能按那,按了会将血逼里面去了,以后会麻烦的。”赵川说。 “能有什么麻烦啊?你看你这小大夫妙手回春的,就是有麻烦了再找你来不是更好?” 赵川忙说:“哎,夫人,你没懂我的意思,我说的这个麻烦,是指你身体内的,就是下面那地方的……哎呀,我怎么和你说呢?这个,就是妇科方面的麻烦,这个病可不好治,这是你下半身的幸福,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给你调理……” 三夫人果然被吓住了,面色有异。 “呵呵,夫人,我要走了,记住多喝水,五日后我会再来的。”赵川说完要走。 听说五日后赵川会再来,三夫人马上面色欣喜,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 赵川从内室出来,客厅内程老头的处方早已开好。 爷俩对视一眼,赵川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说夫人感觉甚好。 那俞老爷自然又进了内室探寻一番。 俞老爷出来后很是满意。 俞老爷给了五百两银票诊金,韩老爷子坚辞不收,俞老爷只好作罢。 赵川和程老头又对视一眼,会意后便起身要告辞。 但俞老爷却说三夫人刚说过你们五日后还要再来复诊,可有此事? 程老头闻言看向赵川,赵川点头笑着说是。 俞府叫过自家的马车,送爷孙二人回馆。 路上韩老爷子小声音地埋怨赵川此事安排不妥,这病可一次搞定,这样不太好吧?此操作倍感不自在。 赵川解释此实为无奈之举,前日家中遇事全无可用资源,只能任人宰割,爷爷以后看病也得讲究策略,不这样专攻此项心思哪能拢住人,有人脉才能保家啊! 老头子听后不语,着实无言以对。 第112章 回旋在二个女人之间 这阵子赵川未曾出去。 赵川恐程舒兰心情不好,大都晚间集中在舒兰宿舍玩耍。 程舒兰事后倒似乎没什么感觉,可是那个靳小健因为迷恋赵川的风格,也学着他不知高低,任哪都掺和。 “川哥,怎么那么多女孩儿都喜欢你,我要也跟着你,跟着你学……”靳小健一见赵川就跟在后面,追着说些话。 时间一长,赵川有些烦了。 这尾大不掉的小子,正事不学,竟然想学着我的样了,这是能随便学得来的吗?赵川有些头大。 这天,赵川来找程舒兰,看见里面有几个人正在闹着,靳小健又在里面高声谈笑,那一言一动的姿势,看得出是在憋着劲的学赵川。 赵川皱眉。 赵川对靳小健说:“这没你事,我教你的拳法,你练得怎么样了,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滚。” 靳雨荷也说:“那次路上,要不是遇到赵川,我们俩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父亲的仇你忘了吗?” 靳雨荷一提旧仇,靳小健立即定住了。 靳小健头一低,面色有些难看,默不作声地出去了。 这孩子习文学武甚是刻苦,只是那件事对他的幼小心灵伤害太大。 赵川看看靳雨荷,想说你怎么能如此直接地这样打击你弟弟啊? 可赵川想了想,感觉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直接教育人家。 愣了半晌,赵川只好说道:“那个,那个啊,靳小健……你应该为他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啊?” “这弟弟是有些皮,我就一个女孩子,我哪知道他以后怎么办?”靳雨荷看着赵川的眼睛,忽然低下头,面色有些羞红,“我连我自己怎么办都不知道……” 大家这才意识到雨荷也不少了,过几天就十七岁生日了。 “靳雨荷,你十七了呀?”“是呀,不小了啊!”“啊,也该找婆家了吧……”大家七嘴八舌头地说。 赵川听扯到这方面的话题,抓紧开溜。 赵川回到自己的诊室,到了里间床上一躺,就想睡觉。 赵川这个诊室是前些日子新立的,专治世上各种疑难杂症。 自己这个是新开的疑难杂症项目,平时闲得很,没大事儿不会有人把病人往这里带的。 赵川刚躺下,程家新招的小药童就过来轻声地叫“赵大夫,赵大夫?赵大夫在里面吗?” 这小药童是程家不知谁招来的,是在赵川外出不在的时候招的,重点是赵川不喜欢这个药童。 赵川不想理,刚躺下呢,他不吱声,装没人在里面,或是装睡着了没听见。 “赵专家?赵叫兽?赵……”小药童换着叫法地喊,搞得赵川很烦。 好吧,那行,过几天我得修理修理这小子,连招他来的人一起修理……赵川不悦地想着。 叫了片刻,那药童走了,他不敢进来,因为没有赵川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赵川的房间,这是赵川的特权。谁是这里的技术大牛,谁就能定特权。 过了一会儿,在前面门房值班的程顺章又来叫赵川,说诊所过来两个道长,带着女孩来医病。但看来人面色不善,所以才来喊赵川过去看下。 一听说有道长,还有女孩来医病,赵川不装睡了,赶紧从里间出来。 “哎呀,怎么不早说?”赵川一边埋怨着程顺章,一带整理身上的衣服。 大家一同过去,赵川见女孩是被点了穴道,大概是病情发作了,怕出意外无奈只好点穴先其压制。 赵川上下看了女孩几眼,想先给她解了穴道,随后再交给程顺章处理,但一瞅这道长也不像没有武功修为之人,便按下冲动。 赵川给程顺章使个眼色,让他按正常流程走诊治。 程顺章先号脉,然后又简单问了几句话。 女孩主病因是患羊癫疯,程顺章便提笔给开处方。 开过处方,二个道人看过后,对视一眼,便皱起眉头。 赵川一见这情况,心中大致有了数。 果然,道长说这些处方跟其他地方差不多,效果甚微,你们不是说专治疑难杂症吗?那就得治! 道长言下之意别想糊弄我们。 程顺章看向赵川,赵川说好吧,请跟我走吧。 赵川让带她们去后面针灸室,想让程舒捷给这女孩扎针。 赵川这是想找个借口和程舒捷套近乎,因为上次赵川把那逼婚的老色坯给暗杀了后,程舒捷还一直没有从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 到了程舒捷的诊室,赵川请道长为女孩解开穴道,再让程舒捷给扎针。 听说这病是羊癫疯,程舒捷有些心虚,没听说过这个病能用针治愈的啊。 程舒捷瞅了眼赵川,赵川暗示她大胆下针。 赵川示意几个穴位,让她下手。 赵川对那年长些的道长说:“扎针只能稳定发作症状,治不了病。这病因是脑子里有蠕虫,这孩子的病时间很长了,如果继续下去,脑子就会让虫子给吃废了。” 道长将信将疑。 赵川继续对道长说:“道长识多见广,肯定认识不少世外高人,据听说有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具备透视能力,仔细探查应该是可以看到虫子的,我建议道长先带小朋友回去,考虑清楚再来。” 为首的道长自称姓刘,道号清钰。 刘道长又指着女孩说她叫静汐,此前也有大夫看过此病,说有类似的说法,但均无法可医。 “即如此,先生是否可医?”刘道长说。 赵川回道:“这个嘛,有可医之法,至于最终医好医不好,要看我们大家努力的结果。虫在脑中,固然有许多毒药可致虫死,但人是否可生?世界之大,定有天才异宝可医,然寻得到寻不到,也未可知啊!” 清钰道长笑道:“若医,不知费用几何?” “道长误解了,说这么多非为诊金,实所需未可知,所以决定不收费。” “那你对我有何求?” “请带一徒!” 二个道长闻言,面面相觑。 “一言为定!后会有期!”二个道人低语了几句,后定下了主意,随即告辞。 道人走后,赵川并不走。 赵川在程舒捷诊室内转了几圈,不时上上下下打量着程舒捷。 程舒捷被看得发毛,憋了半天也不说话。 赵川想让她开口说话,但人家就是不说话。 赵川知道她这是心里有怨言,说了句“你真是真不想理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来了……”说完转身离去。 赵川随至程舒兰处稍坐,自那事以后未曾单独相处。 “姐姐,近来可好?”赵川呵呵一笑,无话找话。 “好着呢!”程舒兰依旧大大方方。 “最近想出去转转,你想出去不?” “不!” “姐,嫁我吧!我喜欢你!”赵川忽然话锋一转。 “知道,不过我不能嫁你!” “我害了你啊!”赵川作悲痛状。 “不,你救了我,你让我摆脱生不如死,姐感谢你!”程舒兰说话很是底气十足。 “姐,那人的死……可跟我没关系!”赵川狡黠地笑。 “姐知道,那次去阳山姐怎么跟你说的?现在我依然是你姐,我把最好东西给了你,那时那情况不给你给谁?现在姐不后悔,姐觉得那是姐最重要的决定,程家医馆需要一个医生,我就是,你要真喜欢姐以后就别提这事,你不要让姐哭!” 程舒兰说话说话很是义薄云天,很男人气,这倒让赵川有些气虚。 赵川找了个借口,又溜回程舒捷处。 程舒捷还以为赵川真不回来了,正在暗自伤神。 程舒捷刚处理完一个病人,那病人是个公子,病怏怏的,看着赵川进来便开口道:“老弟,我以为我这样的人会得病,想不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会得病,是那种病吧?哈哈,听说京城来的几个雏都够爽,老弟下次早点来,咱们交流一下!” 赵川一听,马上点头附和着笑,说是啊是啊,够爽,够劲,下次早来!治好了咱再去那里快活!哈哈! 程舒捷一听,脸立即不悦,张口道你认错人了吧? 赵川忙摆手将程舒捷的话压住,说没错,没错,就是我,刚刚在前面程老大夫那里开过方子。 那病泱公子哈哈笑过,晃晃悠悠走过赵川身边,轻轻拍拍赵川的肩膀,出门而去。 那人刚走,程舒捷立即张口问:“你真去过那种地方?” “你认为呢?”赵川反问。 “你真认识这个人?相不到你还有另一面?”程舒捷又问。 “你认为呢?”赵川又反问,“亏你还是个会望闻问切的看病大夫,这些年白学了呀……” 程舒捷从赵川反唇相讥的话里知道了答案。 程舒捷能开口就好,不管她是说什么话。 赵川坐下来,心情大好。 可是接下来,程舒捷却没话说了。 又憋了好久,舒捷才说:“你怎么这些天不来我这里,我有太多话说!” 赵川愕然,一脸黑线。 在赵川的印象里,程舒捷不像程舒兰,乖得像猫。 程舒捷和赵川从不胡闹,理性、默契得像多年的夫妻,连一句暧昧的话都没说过。 就算是聊天,程舒捷聊来聊去,要不聊些事务,就是聊些别人的事。 赵川觉得舒捷是家,舒捷觉得赵川是依靠,两人觉得上辈子就是夫妻,因为出了程舒兰的事,赵川一直没来舒捷这里。 第113章 完成太爷爷临终交待任务:定亲 赵川以为程舒捷内心有屈不想理他,搞了半天她一开口竟然这样说话“你怎么这些天不来我这里,我有太多话说!” 她奶奶的,看来这丫头是憋糊涂了啊。 赵川听了这句话大喜,可等了半天,她又不再张口说话了。 程舒捷只是说了这句话后,就再也不说什么了,什么都没再说了,就这样坐着等。 赵川又是愕然,又是一脸黑线。 赵川平时嘴巴还是肯能说的,可是现在不知为何感觉这个程舒捷不好哄哪,这丫头性子太内,现在这个时候真是感觉不是太好交流的。 今天这俩姐妹可是截然相反的情绪表现啊。 算了,还是回去程舒兰那里去吧,赵川想着又出了房子。 不过赵川可没有再去程舒兰的房间,而是在程家医馆里四处转圈看看。 赵川不是不想去程舒兰的房间,而且那今天那程舒兰说过了不行。 赵川知道程舒兰虽大大咧咧,她决定了的主意是不会更改的。 赵川这个时候,突然提婚事想要程舒兰嫁给他,而且经过考虑的,这是想起来要完全成太爷爷临终前交待给他的任务:要延续赵家香火。 现在时机成熟了,有道是穷人家的孩子好养活,虽然程家并不算穷,但不官不贵的这样的人家也就一般,不引起世人注意,保住后代不用太担心受怕。 赵川见程舒兰不愿意,只好转回来找程舒捷了,她奶奶的,反正得搞一个。 要搁以前,那么多的女人扑着向我身上,求我要嫁我,我都不想要。 可现在我主动了,她奶奶的,都一个个的拿样子了。真是装逼。 赵川有些不满,这女人哪,有时也真是作…… 谈感情真伤神哪。 这种事儿,不能打不能骂,唉…… 赵川转了会,又进了程舒捷的诊室。 这次诊室里没人,赵川悄悄蹭进去,尴尬地呵呵干笑。 “那个,哈,你现在不忙是吧……”赵川说。 “嗯!”程舒捷低头应声。 “我心里有一事,想和你说……”赵川察言观色,想了半天开口道。 “什么事儿,你说。” “那个,就是,哦,如果淸钰道长要收你为徒你愿意不?” “……可以啊。”程舒捷愣了下,便开口答应了。 赵川有些失望。 “那个,啊,还有一事,我想过几天出去一趟。” “嗯。”程舒捷还是那个样子,低头应声。 赵川不知是气,还是闷,反正感觉有些要吐血的感觉。 “嗨!程舒捷,回来后我们成亲吧!”赵川提高声音,陡然说道。 “哦,那你跟爹说一声吧——”程舒捷仍然还是那个样子,低头着应声。 晕死,赵川身子晃了下,几乎要倒地。 “唉,我说,难道你不吃惊吗?”赵川无奈地问。 “吃惊什么?”程舒捷这回终于抬起头来 “我们俩成亲?”赵川大睁着眼。 “难道不能吗?”程舒捷一副小白兔,人畜无害的样子。 赵川算是服了,瞬间感觉可怕,更是后悔,这才陡然想起来程舒兰跟他说过这丫头心机重,原话说她是“吃人不吐骨头” 赵川看着程舒捷若无其事的样子,相反自己心里可是翻江倒海起来。 想不到啊,真想不到啊,这丫头原来是这样的。原以为自己玩弄她于自己鼓掌之间,却被对方玩于鼓掌之间。厉害,这丫头是个角儿。 赵川呆站着,在心里一通乱想。 程舒捷也不说话,也不看他,任由赵川站在那里傻想。 赵川失落了一会,才想起要扳回局面,这才又开口说,“那你说,你喜欢我吗?” “这还用说吗?”程舒捷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赵川这下死的心都有了,真想抬手呼自己二巴掌。 自己平时那么能说,今天怎么啦?是魂魄不全了吗? 赵川觉得郁闷死了,我干嘛这么说?我说过喜欢她吗?这要娶了她能睡一块去吗? “我走了!有事!” 赵川感觉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还是败于一个丫头之手。 医馆永远是赵川最清闲。 不过也没人提他意见,因为他不拿薪酬。 赵川自舒兰旁边坐一会,但人家此时正忙着,来看病的都是些年长的妇人。 赵川看了会,感觉没意思,多是些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妇人病。 赵川又起身离去,去了程志文哪里坐。 程志文娶了媳妇,这是赵川外出几个月不在的时候的事。 赵川并不感觉意外,这是人家程家的家事,自己是一个外人,自然没有必要和自己商量,也不需要等待和通知自己。 赵川见了程志文,见他正忙着。 “赵川,晚上雨荷过生日,别乱跑啊。”程志文一见赵川就说。 “知道了。”赵川说。 赵川呆了呆,忽然找茬问他:“志文哥,你咋不跟我们玩了?这是把我忘了?不念咱兄弟的旧情了?” “我也想玩,可我忙啊。”程志文头也不抬地说。 “拉倒吧,你这是娶媳妇后才忙的吧!”赵川撇嘴。 “啥意思,你是不是也想娶媳妇?看上谁了?我给你牵线?”程志文一本正经地说,同时不忘手里的忙的活儿。 程志文还在不管药房了,他现在管制药,虽然又招了学徒伙计,但一些重要的毒性大的药,可都是自己过手的,他不放心新手。 “你能牵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嘴巴笨的跟猪一样,让嫂子张罗张罗还差不多。”赵川说。 “我就知道你会坑我,要真要那样做了,会得罪人,你以为我不知道?”程志文说。 “算了吧你,本少爷走了!”赵川直接去了药房。 药房里很忙,由于程家医馆还帮客人煎药,当人手不够的时候,程舒捷会来帮忙。 程舒捷见赵川又回来,幽幽地说:“有事吗?” “雨荷过生日,你买什么礼物?”赵川问。 “还没买呢。”程舒捷说。 “啥时候买?帮我带一件吧。”赵川说。 “我没空,让嫂子去吧。”程舒捷头也不抬。 “这不好吧?生日礼物到时拿出来,要有惊喜的,都让她带没意思了。”赵川说。 “我真没空,现在还在忙着呢,要是丢下事出去,爹肯定会骂我的……”程舒捷说。 “我还是自己买吧,你们这些人,没意思。都是出力干活的命,没有情调,上罪子牛托生的吧?”赵川骂骂咧咧的,感觉今天实在是到处没人待见他。 赵川去街上买东西。 其实赵川不怎么会买东西,主要是不会讲价。 赵川本来出去时想带个医馆的学徒,那些学徒都知道赵川是馆里的台柱子,都想亲近他,可是这个时候偏偏太忙,医馆的学徒根本走不开人,连程老头都颤颤巍巍出来帮忙。 赵川看这情况就算了,医馆里这么忙,你不去帮着就算了,再要抽人走就不像话了。 赵川不去帮忙自有原因,当初就说好了,自己来去自由,又不拿人家的薪水,不在编制,谁也管不了他。 帮是人情,不帮是本份。本来今天是可以帮的,可是今天所有都惹他不痛快,所以本少爷现在要出去逛街啦。 赵川在街上转了二个来时辰,直到天黑了才回返。 回来的时候,正是快要吃饭的时候。 平常吃饭都是分开吃,今晚雨荷过生日在一起吃。 赵川本来坐在程舒捷身边,程舒兰叫程舒捷去另一边坐,这样赵川就坐在程舒兰和靳雨荷之间。 大家祝贺靳雨荷生日快乐,十七岁了。 赵川也十七岁。 赵川也敬程老爷子、靳老爷子、稆顺章夫妇、靳雨荷母亲、程志文两口子,其他人也都敬一圈。 互相之间也和几杯,反正低度黄酒点到为止。 近一时期,程家生意红火,人口也多了不少。 程志文媳妇陈慧婷,因为是新媳妇,也没让出来做事。 靳家四口,因为是寄居程家比较低调。 陈慧婷新来乍到,又无所事事,到是天天心里琢磨出不少事,觉得程志文是程家唯一男孩,应该是正脉。 可是陈慧婷看出程家似乎很在乎赵川与程志文。 主要是赵川说啥也没人反对,连程舒兰也让他三分。 程舒捷和程志文更是不招惹赵川。 陈慧婷最近发现虽然家庭财政由婆婆管理,按理说这是当家人,可是跟婆婆说想去诊所做事,婆婆支支吾吾,总也找些借故拖延,心里甚是不爽。 这个家,到底是谁有决策权?陈慧婷很迷糊。 不过,陈慧婷隐约感觉这个程家的真正当家主人,似乎不姓程啊…… 酒席过半,时间也有半个时辰,陈慧婷对说道:“赵川弟弟,嫂子敬你一杯,还望以后多加关照。” 陈慧婷这话说的太露了,有些话只能心里说,但不能摆上台面上说啊。 赵川笑了道:“呵呵,嫂子言重啦。我与靳爷爷一家,投奔程家承蒙慷慨照顾,甚是感激,说是关照也是嫂子关照才是。再说嫂子自有志文哥关照,我想关照也没机会哪……” 程志文一听,瞪了陈慧婷一眼。 程舒兰撇了陈慧婷一眼,直接说“赵川,今后姐关照你就是了!” 赵川干笑,说舒兰姐别开玩笑啦,都是男人照顾女人,哪有女人照顾男人的,这是不把我这个弟弟当男人看嘛。 赵川这是话中有话。 当初程舒兰之事,程家已大乱,出嫁当日新郎暴毙,这以后还怎么嫁出去。 此事已是程家当前头等忧愁之事。 程志文此前以为赵川忧心个人之事,私下也知道与小妹私下交往甚密。 程家也知道程舒兰和程舒捷不嫁一个是留不住赵川的,认为合适人选是舒捷。 但程志文与母亲说舒捷事后,母亲却说程舒兰目前是火烧眉毛,程舒捷暂缓,程志文也莫不着头脑,只好怏怏离去。 其实程舒捷本来是与人家订了婚的,可是自从上次程舒兰出事后,对方竟然前来把程舒捷的婚硬退掉了。 这一退婚,程家人连遭两场变故,白赔了一本《程家针法》不说,还损失了程家的名誉。 第114章 靳雨荷过生日 那个程舒兰,原本就是一神经大条的主,现在被赵川一顿数落,她却根本没当回事。 陈慧婷认为机会来了,冒险替她解围,说:“哎,我看你俩倒挺般配呀!” 此话一出,程舒兰脸一下拉了下来。 靳小健一看舒兰姐生气了,急忙说:“嫂子你知道啥?舒兰姐不喜欢赵川哥。我姐可是最喜欢赵川哥的。依我看,我姐和赵川哥倒是挺般配的呢。” 靳雨荷一听大惊:“你胡说啥,滚!这么多好吃的咋堵不住你的嘴呢?” 靳雨荷脸色极不自然,转脸又对程舒兰说:“舒兰姐,别听他胡说,小孩子不懂事,口无遮拦的……” 程老爷子一看这事要乱,连声咳咳。 “那个啊,我有点累了,亲家,你自便吧。”程老爷子说。 那靳老爷子早就坐不下去了,碍于程老爷子面子,不好先走。 现在既然程老爷子走了,靳老爷子还留下干嘛,他忙起身:“咳咳,我也累了,也走吧!” 靳雨荷母亲寄人篱下,女儿婚事早已犯愁,经靳小健一说,早已抹不开脸,随即起身:“你们玩吧,我也走了。” 其实,靳雨荷母亲倒是早就看中了赵川,虽然赵川外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只要用心观察就会发现这小子很有料,是个不可多得的可以把女儿托付的人。 程顺章夫妇本该料理家中大小之事,然而有心无力。现在家中诸多这些事,哪一件是他能摆弄的了? 程顺章夫妇一看,这些事都摆面上来了,感觉要出麻烦,便对年轻人说道:“你们也早些收吧,我们也回去了。” 程志文一看长脸了,这事都是媳妇惹的,他“哼”一声起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陈慧婷忙追:“哎哎,你等等我啊。” 那靳小健一看,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一句话,这些人人都跑光了,知道惹了大祸,也一下窜得没影了。 靳雨荷一看这情况,四下看了看,极其尴尬地说:“舒兰姐,我们也走吧?” “今天是你生日,大人走是为了让我们尽兴。你走,你哪去呀?”程舒兰无奈地说。 赵川一看,下面不好玩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欲要站起身。 赵川瞟一眼在座的几位,也不说话,起身就想溜走。 不料程舒兰眼疾手快,一伸手按住他,说:“嗨嗨,干什么啊?我不说走,你哪都不能去!” 若要以前,赵川才不管这些,老子想要干啥就干啥,谁也不能左右我。 可是自上次和程舒兰发生那亲密之事后,心中有愧,怎么也硬不起来,只好坐下。 唉,看来呀,男人那事要是硬了,事后凡事就得服软。 可是遇到那种事儿,有几个年轻人能在那事的时候服了软?如果能不服软,那以后遇到事才有可能硬气。 程舒捷也真是的,以往遇到这等场合这等事儿,也早走了,但今天却不同。 回想近几天与赵川之间接触,她后悔了:太大意了! 本以为她和赵川,那是水到渠成铁板钉钉的事,现在看来,难怪赵川怪怪的,这事还有俩情敌? 她奶奶的,可不能再大意了,要保住自己这个男人,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啦! 程舒捷咬牙,暗暗下定决心。 这丫头一向心思慎密,这爱情保卫战是要开打,决不能输,管他姐姐妹妹。 程舒捷又后悔没和赵川上街,今天给雨荷买礼物是应该陪他一起去,看看赵川给雨荷买什么礼物,随说道:“雨荷今天发财了,看看都收到什么礼物?” 程舒捷平常是很知礼的人,说话举止都有分寸,今天却突然变了,她像换了魂一样,起身过去就伸手先把赵川的礼盒打开。 程舒捷脸色有异,一下子愣了。 这是一个上等的凤型玉佩,这远远比一般人家定亲彩礼总价值高许多。 这,这,这是啥意思啊?程舒捷有些懵。 其实这东西并没有什么特殊意思,因为赵川对现实生活钱财等没什么概念,觉得这东西不错,感觉很漂亮,心一动就买了。 但程舒捷心里可不这样想,她心里有些失衡。 但程舒捷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摇晃,定一下神,不动声色又把礼盒原样放好。 程舒捷回身会下,面带微笑说:“赵川哥真是有心了,这礼物太贵重了哦!” “哪里,哪里!我只是随手挑个玩物,不值一提。”赵川哈哈一笑。 赵川起身,又打开礼盒,将凤型玉佩拿出来,说要给靳雨荷戴一下试试,看是否合适,要是不合适自己再去及时调换。 赵川给靳雨荷戴在身上,靳雨荷当然高兴忙感谢赵川。 赵川也只是说小小礼物而已,高兴就好……完全不顾在座的还有其它人的感觉。 程舒兰程舒捷二人对望一眼。 程舒兰程舒捷二人心里很是酸溜溜的,不约而同咬起了牙后根: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说不定他们俩真有一腿…… 既然赵川买了那么贵重的礼物,其它的就没意思了,程舒捷当然不会再去看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了。 程舒兰脑子一热,举起酒杯:“大家一醉方休!” 程舒捷也起横劲,也举起酒杯。虽然赵川是喝不醉的,不知道她们是想酒后吐真言套别人话,还是另有目的。 赵川呵呵笑着,小心谨慎应付。 程舒兰今天也许是喝酒的缘故,或者语言刺激,是有点后悔,尽管以为那天以后不会面对赵川,她哪想到赵川那就么轻易地做掉了谭老虎。 尽管赵川说不是他干的,听说一只牛角箭刺中那人心脏,而她那晚牛角梳子也没了,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程舒兰心里认为是不能嫁给赵川的,那样有可能东窗事发岂不连累了赵川,但是要放下赵川也不可能。 程舒兰原本今晚只是想喝醉而已,可是靳雨荷倒是先喝醉了。 好在靳雨荷没说什么让赵川心惊肉跳的话,她喝多了只是看到谁都叫姐姐。 靳雨荷在程舒兰程舒捷的刺激下,越喝越多,靳雨荷喝醉后也不忘拉个垫背了,又和二个姐姐杠上了,几个女孩子你来我往地打起来酒官司。 这酒越喝越没有章法了。 赵川一会哈哈大笑,一会呵呵低笑,一会又击掌大叫助兴,整个不嫌局大。 夜越来越深,几个人喝得越来越有风采了。 此时,顺章夫妇到底不放心,过来一看,气得脸都绿了:“这都半夜了,你们要干什么?” 赵川一看,有救驾的来了,忙起身回住处。 程顺章夫妇将女孩子们一个个送回屋。 程顺章夫妇回去后将身上的衣服扔了,全身都被人吐得一塌糊涂,程顺章心疼今天才换的新衣,白瞎了二身好布料。 程家接下来几天也颇伤脑筋。 程家几个女孩子,这样下去,是真不行啊。不摊牌不行了,拖下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最后决定让赵川和程舒捷订婚。 赵川十七。 舒捷十五,小是小一点,但在这个年头,也比较正常。 赵川一听程家人真要这样安排了,心中又有些失望。 赵川本来打算一走了之,可是心里实在放不下舒兰。 如果带舒兰远走他乡,赵川又怕舒兰不愿意。 程顺章的妇人询问赵川,让他和舒捷定亲,意下如何? 赵川能怎么回答? 这些事要是搁以前,赵川肯定是没个诚意的和稀泥回话。因为他以前老想着学本事报仇,可是后来发现对方的势力和自己不在一个层面。 “对方根深蒂固,极难撼动,莫要急于行那复仇之事!”这是赵川第一次见到三叔赵凯,在清风观里临别的时候,三叔对赵川说的原话。 三叔一个在外混了四十多年的人,既然能对自己亲侄子说出如此的话,也并非不想报仇,而且是深知世道的水深险恶。 所以,既然如此暂不能报仇,那只有完成太太临终要求了。 现在,赵川感觉眼下的生活基本可以稳定,既然太爷爷的愿望就是希望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那就应了下来吧。 赵川同意,爽快答应。 程顺章夫妇大喜。 程顺章夫妇又抓紧找媒婆给雨荷找婆家,如果能把她也尽快嫁出去,就更好。 程小健自从被赵川训过,这一段时间也消停了,除了跟赵川习武外,程家也安排他习医,毕竟男孩子将来是要养家糊口的。 俞家来车,请馆里的大夫继续出诊。 可是人家只是请赵川去,因为三夫人只点名用桃花针的赵川独自去即可。 “桃花针?” 赵川一听来车请他的俞家管家口中所说的话,就是一愣。 “是,三夫人临行交待过,说只用会桃花针的程家医馆的赵大大!”俞管家不亢不卑道。 他大爷的,我啥时候会的桃花针,我自己怎么不知道?赵川有些晕。 赵川愣在自己的诊室内想了半天,搜索脑海中鬼师父啸天传授给他的针法细分:《针法》细分为:九玄针法、九乱针法、庸医九针、九鬼针法、鬼医十八针、九神针法、神医十八针、九圣针法、圣医三十六针。 这九种针法,没听说有桃花针的叫法啊? 第115章 程舒捷出走,靳雨荷出嫁 赵川到了俞家。 俞老爷比前次客气万分。 赵川问俞老爷好。 赵川见到三夫人,问三夫人好:“三夫人好。” 赵川装模作样把脉问诊,“夫人自上次治疗可曾见好?”赵川一本正经。 老爷抢先回答:“好多了,好多了!” 三夫人却当着俞老爷的面说本来好多了,可刚才又忽然很不舒服了。 三夫人一边着说,一边拿眼来回的瞟着赵川,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赵川本来打算三次治愈,但现在这个情况,只好临时改变主意了:还是别惹这狐狸精为好,干脆一次解决吧。 赵川对准结石,连续几针打碎。 见皆可排出,赵川收针起身道:“老爷夫人,这几日服药效果很好啊。经过这次治疗,再服几日药即可痊愈,恭喜夫人!” 三夫人道:“小哥,老爷近几日腰酸背痛,可有良方?” 赵川心想那日给她运气,妇人已急不可耐,恐走后即折腾老爷,便道:“这等小事,待我开方抓药服用即可”。 赵川开方告辞。 赵川在程家的关系既然定了下来,各自相安无事。 程舒兰是赵川大姨子,自然相互端正许多。 靳雨荷的婆家已定下来,那男方原来只是与程家相识只是关系不是很近。 男方姓钟离名信麒宏远,年长雨荷二岁,家有商铺两处,暂定亲,迎娶日期再议。 月余,淸钰道长复还。 静汐留馆医治,赵川与道长商议拟汤方丹方各一,汤方以利用现有药材配制,可抑制蠕虫活动及生长。至于可否杀死需以观后效。 丹方有几味药材稀少,需淸钰道长托人寻觅。 道长收程舒捷为门外弟子,类似道修,一年也可随道长去道观集中培训,道长也可来韩家指点,就算是一门亲戚。 赵川疑难杂症诊室收费虽高,但求诊日趋增多。 赵川不胜其烦,便提高诊费,起点五十两,去病人家里出诊再议。 赵川这样一规定,来找他看病的病人果然甚少,不过馆里有其它大夫治不了的病人,也会叫赵川来会诊。自然其他人也不说什么。 程志文想开一个分店,征询赵川意见。 赵川自然感觉这是件好事,既能扩大影响,又能增加收入,还可以给本店介绍生意。 赵川建议他可以找个繁华的地方,租间房子开门诊即可。 赵川和程舒捷既然已经确定了关系,自然交往更加随意。 反正赵川没事就去程舒捷处腻歪。 程舒捷说上次那个女道长带来的女孩子静汐,给她治疗的效果不是很好,能不能用针? “虫在脑子里,没针过。”赵川说。 程舒捷说:“人的头上也是有学位的,穴位是可以下针的。” 赵川一听可不是吗,啸天传功时就先说针法,救韩玉儿时用的是丹方,所以就临时抱佛脚修丹方,把针术落下了。 赵川自叹自己的治疗思路不是舍近求远吗,如果用针术,还又省的山南海北去找药呢。 赵川一把将程舒捷拉过来抱坐在腿上,夸赞道:“老婆你可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来亲一个!” 程舒捷忙用手挡:“不要,别闹!” “要还是不要,我马上要走了,去修炼针法,也可能几十天,也可能几个月,甚至几年……” “真的假的?”程舒捷忙问。 “不信算了。”赵川放下舒捷站起来要走。 舒捷真的害怕了,这要去几年怎么了得,急忙上去抱住赵川脸就贴上去。 十五岁的小姑娘初吻就这样没了。 俩人斗了半天嘴,好像比谁嘴伸的长。 程舒捷猛地推开赵川“你骗我是不是?” 赵川愣愣地看舒捷“刚才好像不对,重来重来。” “你走吧!”程舒捷有些愠怒。 赵川意犹未尽,看了看舒捷,叹口气,垂头丧气地转脸就走。 赵川进山修练。 找的地方还是原来后山那个山洞。 所不同的是,上次是修习练气,这次是修医练针。 啸天医典内容实在太多,内容检索也够好多天。 别说修炼并熟记,足足用十几天的时间,赵川才调阅部分针法治疗的病症范围。 针法的后两层是高级阶段。 赵川又继续修炼,用针的方法也多种多样,特别是以气御针是最高境界。 用真气催动银针漫天飞舞,几十根针悬停需要下针穴位或病灶上方(前方),再以意念准确催动银针(当然金针更好),捕捉到病气的运行到此处的秽核,立即进入穴位或病灶至适当深度…… 四五个月过去了,除针法外也习修一遍各种功法,赵川觉得差不多了。 回去吧,几个月下来,人也邋遢的不成样。 赵川下山了,先不忙回家,先找去一家客栈洗洗,睡一觉再说。 几个月来,程家医馆没有赵川的任何消息。 程家人有些慌,其实有赵川和没有赵川是不一样的。 赵川既然和程舒捷定了亲,他们也算准夫妻。赵川走时,有不人是看一了他一脸的不高兴,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但谁也不敢问,更不敢拦他。毕竟来去自由,一惯是赵川的风格。 要打听赵川,自然得问舒捷。 程舒捷真没想到赵川会这么多天不回来。 她比别人更想他,深深自责对赵川不够好,事实上程舒捷还真没有程舒兰在赵川心中重要。 不久后,清钰道长来了两次,开始收程舒捷为徒,其实这老道姑也仅是履行承诺而已。 可是后来她发现程舒捷竟然是先天灵体,说白了程舒捷就是聪明人,反正什么一学就会,一看就懂。 清钰道长如获到宝,在第二次来了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在不跟程家人打招呼的情况下,偷偷将程舒捷带走去了道观,程家人去找了几次也不见踪影。 赵川在客栈洗过吃过,直睡到晚上,才晃晃悠悠回到程家。 赵川回到程家医馆,见了程老爷子和程顺章,程家人一见赵川回了家都松了一口气。 程家人说赵川你可回来了,现在程家着实着急哪。 现在如何不急?程家大女儿出嫁当天男人死了,小女儿定亲后又再悄无声息的跑去道观出家了,这可怎么办? 程顺章对赵川说你去了哪里呀,这么久?再不回来家里就乱了,好在你回来了。 赵川说我走里跟程舒捷说过了呀,是去后山练功和修医术去了。 程顺章叹息一声,说算了,过去的事不提了,现在当然是你能回来就好。 赵川问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如何你们都这样唉声叹气呀。 程顺章把事儿细细一讲,赵川发知事情有了诸多变化。 赵川听后,说不就这事儿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把人找回来就是。 程家人都没有吃晚饭,见赵川来了,心情大好,遂叫后厨准备酒饭。 赵川见桌子上没有程舒兰,一问才知她病了几天了。 程舒兰没有吃晚饭,赵川便借口去看望,去了舒兰房间。 “回来啦?”程舒兰高兴地说,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 “嗯,回来了。”赵川应道。 “是因为我走的吗?”没想到程舒兰竟然开口这样问。 “我要说是……因为你才回来的,你信吗?”赵川暗笑。 舒兰沉默了一会,忽然盯着赵川的双眼道:“舒捷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吧!她要是回来了,你们马上就能在成亲。” 赵川低头不语。 程舒兰又接着说“姐依然还是从前那个姐,我怀念过去那些时光。” 说完她笑了,似乎真的是以前那个她。 程舒兰双手伸过来,捂住赵川的脸,她的身子慢慢的靠过来。 程舒兰一身的香气扑鼻,赵川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接近。 赵川此时什么都不愿想了,一伸手抱住了玉体。 程舒兰身体在颤抖,是不由自主地抖动不停。片刻后,她一把推开赵川:“干什么?以后只许姐骚扰你,不许你骚扰姐!回去休息吧!” 他大爷的,妖精,怪不得都修不成人的脑子! 赵川愤愤不平地回自己的卧室。 靳雨荷已出嫁,哭了几天,为什么哭,为谁哭,谁也不知道。 实际上就程舒捷程舒兰、靳雨荷三人来说,最在乎赵川的是靳雨荷,最想嫁赵川的也是靳雨荷。 可是靳雨荷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本身就是寄人篱下,哪有资格再和人家争? 何况靳小健还在人家当学徒,靳小健说靳雨荷喜欢赵川,是因为他知道靳雨荷经常向他打听赵川的情况。 程家医馆依旧。 只是赵川几个月不在,积攒了一些疑难杂症。 疑难杂症是赵川专开的专项诊室,赵川几月不来,排队拿号牌的都发到二百多号了。 有那外地慕名而来的求医者,都住在附近客栈二三个月了。 更有甚者,干脆睡在程家医馆前,说赵大夫不来就不走了。 赵川不费吹灰之力,不二天就处理完毕。 第三天有人接赵川出诊,说家父中邪,请出诊医治,必有重谢。 赵川见来人身少许鬼气,原来其父系散修,平时也帮人驱鬼辟邪,不幸驱鬼失败,邪鬼上身。 赵川说既然是邪症,何不请道士和尚镇压,那人说请是请了,均大败而归。 赵川不愿牵扯此事,自己只是个大夫,抓鬼驱魔并不是自己的主项。 如果驱鬼不成反手遭其害,那就得不赏识了。可是奈何其人就是不走,口称这也是疑难杂症,非要请求赵川去一趟看看再说。 第116章 一针二灸三汤药 赵川无奈,只好走一趟。 病人的家在一座小山前,前面有条小河,附近几家人的房舍都不错,四周绿树掩映,环境倒是不错。 进了病人家里,有佣人迎出,看来家境尚可。 那病人是个老者,年纪五十多岁,躺在床上双目呆滞,已经骨瘦如柴。 看到赵川进屋,那老者突然坐起,等赵川来到床近前,那老者突显狰狞面目,伸出枯爪凭空向赵川抓来。 赵川早有戒备,身向后撤,同时随手三根定魂针打出,老者当即僵住。 病人虽身不能动,但是面目仍狰狞可怖。 赵川盯着老者的双目,严肃地警告道:“给你念三日超度经,望你自行离去,否则必让你魂飞魄散。” 赵川关照其家人请和尚来,给病人诵三日超度经,若三日不走再让我来。 三日后,那病者家人又来说厉鬼不走,非要带走家父魂魄方归。 赵川踌躇,那人放下银票五千两,言辞恳切说请务必救家父一命。 赵川还是不太想去,但程家人都说看在银票面子上,再去一次吧。 赵川无奈出诊。 赵川赶到后,命僧人退至院中,改诵伏魔金刚经。 家人退避,赵川在屋内打了结界护罩,即防真气外泄又防厉鬼逃脱。 赵川用真气催动神医十八针,瞬间扎进老者体内,老者全身抽动,一团黑气自额头缓缓飘出。 赵川又随手一甩,带纯阳真气的三颗金针穿透黑气。 一声凄厉惨叫,厉鬼魂魄四散。 老者瘫软奄奄一息,赵川打入一股纯阳真气,方才恢复生机。 赵川叫过家人,交代喝点人参羊肉汤,可渐渐恢复。 围观之人都叹奇,连那帮和尚都对赵川面露佩服之色。 赵川回到医馆,跟随一起去的医馆学徒将经过对大家一说,程家医馆的上上下下无不对赵川更加刮目相看。 不但能治人,还人治鬼,赵川的医术越来越不得了。 最近程舒兰状态很不好,人整个真的变了,似乎一夜回到从前。 现在靳雨荷出嫁了,舒捷出走没回来,程志文也去了分店,靳雨荷妈妈又在药房帮忙,平日里没有人再和程舒兰说话了。 赵川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没事的时候就多去程舒兰的诊室去。 现在平时里,整个程家医馆里能嘻嘻哈哈瞎扯的也就赵川舒兰两个人。 程家医馆虽然生意仍不错,病人来来往往的,但似乎少了灵气,程家人都心里感觉冷了许多。 程家人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最近又招了几个学徒,这次和以往招的不同,招的都是女学徒,还都很漂亮,这倒让赵川有些纳闷,但又不想多问。 这一天一大早,程老爷子心血来潮,竟然集中新学徒们要给讲理论课。 这程家几世为医,乃医术世家,程老爷子又是老学究,讲这个国医学自然是小儿科。 课讲到午饭时分,还不见下课,程舒兰有些担心老爷子身体,派赵川去医馆后院的大院里上课的地方看看。 赵川进了后院的课堂,只听有声音传来“……当于是灯芯,它把这个灯油吸上来以供燃烧,那肺呢,就是外面的灯罩,一方面护住火苗不受外面风的侵袭,另一方面可以聚敛光线,用在需要使用的地方。有了火苗以后,我们就可以去工作,去采了油以后再加到灯油里面,这就是心肾的循环……” 讲的真好!浅显易懂,还打比方。 赵川站在室外听的不由心头赞叹。 “我们只要调整好了人体的生长化收藏,也就是新陈代谢、升降出入,人体自然也就不病,也就能保持健康、长寿。有的人呢?是精不能藏,比如说像遗精、滑泄,最终的油漏完了,人也就死了。有的人呢,是不能生发,他有很多的油,但是点不着火,这也是不行的。所以水火为人体之贵用。” 果然是这老头不愧是老学究出身,这个课可比赵川小时候在赵府的赵家医馆听得精细多了。 赵川越听越高兴。 “今天主要是给大家一个概念,让大家知道我们中医是如何看待疾病,以及如何去治疗疾病的。我们经常说中医是整体观念,辨证论治,什么是整体观念呢,就是我上面讲的这些,而辨证论治辨的是什么呢?也是人体整体的运行状态……” “所以大家知道了,为什么练功可以去治疗所有的病,药物也可以去治疗所有的病,针灸也同样可以去治疗所有的病,甚至祝由、符咒也可以,因为所有这些最终都是要通过人体起作用的,其所调整的都是人体的状态。” 赵川认为这老爷子的知识体系真是是讲得很好,可是理论要和实践相结合啊。 这光听光学没有大量的动手机会还是不行的。 赵川悄悄进去,冲程老爷子打手势,意思要吃饭了。 看到赵川进来,程老爷子会意,便想打算结束课程。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程老爷子问。 这是课后讨论环节,看来这课上的很有质量啊。 学徒们一通交流议论,吵吵嚷嚷的像是集市。 “……要结合各种证状,具体去分析。你们现在还没有学到辨证,后面讲辨证的时候会具体再跟大家讲。具体一个病如何去辨证,一个证如何去用药,这都是后面会讲的内容。大家不要着急,慢慢来……”程老爷子大概也饿了,开始作总结了。 “古人治病,一针二灸三汤药!老师可否讲讲三者具体运用?我粗浅知道的是针通经络,灸调阴阳,药用中病即止”赵川站在后面插言,他是来搅局的。 “针者,真,调之在神,灸者,火,治之在阳,汤者,醴,补之在气。粗分的话可以这样分,但要记住,从阴引阳,从阳引阴,内经中说遗精变气而病可已。”程老爷子一点不慌乱。 看来这程老头嘴皮的功夫,可不是一般学医人能辨过他的。 只是这些半懂不懂的话,对这些新学徒来说足令他们费解吧,从她们哈欠连天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 终于下课,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赵川是个不认输的人,饭后他开始打开脑海搜寻鬼师父啸天的医术理论。 晚饭后,赵川在卧房继续在脑海中翻阅啸天医典,忽然有人敲门。 谁呀? 是不是那些新来的女学徒,嫌白天那程老头讲课太迂腐,便晚上来找我“加深印象”? 程家人眼光不低,找来的那些女学徒年轻又漂亮,看上去很机灵,也很合赵川的胃口。 赵家心里越想越有些高兴,起来去给开门。 外面天是很黑的,赵川刚打开门栓,只见一个苗条的身影闪过来,温软的身子就直扑赵川怀里。 她奶奶的,还真是!这下有的赚了。只是这个,这个有点…… 赵川还没反应过来,那身影就用嘴将赵川的嘴堵上。 赵川大惊,急忙躲避,同时身子后退。 赵川后退,女孩也跟着将他拥入屋内。 赵川这才看清,原来来人是程舒捷。 赵川想说啥,还没说出来嘴就又被程舒捷堵上。 两人不知道啃了多久才分开,赵川气喘吁吁“门都没关,让我关上门。” “不用关哪有人来?”程舒捷急着道。 “关门保险。”赵川说。 “你还想干啥?你也太过分了,不就亲个嘴吗?至于几个月不会来吗?我对家人说你几天就回来,你几个月都没影我都被烦死了,最后我只有跟师傅去修炼,唉唉,你看我修炼进展怎么样?”程舒捷说,也算是跟赵川解释。 赵川闻言,便拿眼认真瞧她。 这一看不要紧,赵川可发现了大问题。 “咋会事?不但丑小鸭变天鹅,这修为咋这么厉害,这回老子捡到宝了。”赵川心里正嘀咕, “看出哪不一样吗?不过你也看不出来,我比划一下给你看看。”程舒捷玉掌一抖,地上凳子撞墙上粉碎。 赵川脸上故作大惊状,但心想说“小样,你这点功夫,差早了!” 赵川嘴上说:“你师傅是不是个老妖道,教你什么妖法了?告诉你吧,这几个月我医术可是大有长进,针法逆天,昨天我一阵乱针将厉鬼打得魂飞魄散,一下就赚五千两银针,够几家医馆挣半年的。” “真的假的?”程舒捷问。 “不信?那你问你爹。”赵川说。 “我信,不过你真的打不过我的,你再要不回来,我师傅说追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你逮回来,再打断你双腿,她说打倒的男人是揉到的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我回来狠揍你一顿!”程舒捷说。 “看来,你那师傅不是什么好人,教出来的徒弟也不是好人,你这还没怎么滴呢,就把你师傅卖了!小样,看把你能的,你打倒我一下让我看看!”赵川撇嘴。 “真的?我打了?”程舒捷警告道。 程舒捷说着就轻轻对赵川推了一掌,本以为赵川似乎是个珍贵的花瓶,但赵川根本纹丝不动。 程舒捷又来第二下,这次两成力,但赵川还是那样,没动。 程舒捷奇怪,不会啊,虽然知道赵川身体像铁疙瘩,平常人这一掌早打飞了。 “告诉你吧,你老公我自幼是被打出来,我最大的本事就是抗揍,你那些三脚毛的功夫,还在我面前显摆,差远了!”赵川面露不屑,两个嘴角撇得像个大裤腰。 程舒捷听了,老脸一红,暗运气用五成力,随后一挥手:“让你嘴硬!” 嘭!赵川仅晃了一下。 程舒捷只感觉手掌发麻,大惊道:“你里面穿什么?” 赵川不语,只是嘿嘿傻笑。 程舒捷也不多话,上去就去扒外衣。 赵川慌忙后退道:“干什么?要非礼老公?” 程舒捷脸羞的通红:“你有软内夹?哪来的,你到底什么人?” “太爷爷给的,你太老公!”赵川回答的铿锵有力。 “你太爷爷什么人?在哪?”程舒捷追问。 第117章 大婚 “我也不知道,早死了,他叫什么?干什么的,我一无所知,死前就给我这件东西,还特意弄的这么脏。” 赵川说着解开外衣给程舒捷看了看。 程舒捷好奇地抚摸着这件宝衣服,眼里满是羡慕之色。 “你要不嫌脏,这个就送你了。”赵川见她的表情如此这样,说道。 程舒捷说不要,这可是宝贝。 赵川说真的要把这件东西送你,既然是夫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啊,自己其实也没什么东西送你。 说到此处,赵川似乎深深感到无比歉意。 舒捷眼圈一红,抱了上去,“夫君你秘密太多了,能详细告诉我吗?” “当然能,要不今晚别走了,我们床上赤诚相待,聊一夜?”赵川呵呵一笑。 程舒捷悚然松开,对着赵川粉拳紧握:“你?”,随即又面带诡笑,稍倾说道:“要不,你把软内夹脱下来,我看看?” “啥意思?想让我脱去护宝同,然后揍我?要脱咱俩一起脱!”赵川盯着程舒捷的身子,故作贪婪状。 程舒捷眼睛一瞪,哼了一声转身开门离去。 赵川就是一愣,正想说点什么,但程舒捷又回来。 赵川说走了还回来干啥? 程舒捷说忘了告诉你过几天程家人要正式为她办婚礼。 赵川张大嘴巴,啊的一声说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程舒捷说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不日,程家张灯结彩。 赵川程舒捷拜过天地父母亲友,夫妻互拜送入洞房。 亲友家人于新房内处理礼仪该办诸事…… 然后又亲友们又闹喜看热闹、闲扯淡…… 一波又一波,最后终于都走去了净。 赵川赶紧插门,叹道:“唉,真是累死的一天,娶媳妇太麻烦了……” 赵川屋里来回转了几圈,见程舒捷一直坐着不动,叹口气对舒捷说道:“今天夜里,你都这样一直坐啦?” “那你把我盖头给揭下来哈!”程舒捷蒙着头气呼呼地说。 “嗯额,忘了忘了。”赵川忙去揭下盖头。 程舒捷伸伸懒腰,说:“收了不少红包吧,给我点点?” 赵川不肖地瞥了瞥嘴:“小财迷!” “过日子没钱这么行!还不少呢?”程舒捷数着银票说。 程舒捷似乎很满意,起身转向赵川说:“你这些年,攒了不少私房钱吧?” 程舒捷伸手向赵川要钱。 赵川将手掌伸向怀里,在乾坤袋里一划拉,一摞银票递过去。 舒捷一看两眼放光,惊喜道“哇--这么多,有上万两,发财了,发财了,还有没?师傅说男人不能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没用了!”赵川哈哈一笑。 “我找找。” 程舒捷说完便在赵川身上里里外外找了一番,除了怀中有个旧口袋,的确什么都没有。 程舒捷将银票收好,然后又正身坐在床沿上。 赵川则坐在太师椅上,坦然看着程舒捷。 “你不睡觉看我干什么?”舒捷问道。 “我在想你的师傅,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接下来干什么?”赵川也板起脸来一本正经地问。 程舒捷笑了笑,说道:“别闹了,休息吧。” 赵川点头,“休息!好的,只是……难道你睡觉不脱衣服?” 程舒捷脸一红,随后脱的仅剩衬衣,又会在床上不动了,不过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难道你不脱吗?” 赵川一听,速度三下五除二脱去身上衣服,仅剩太爷爷给的坎肩与裤头。 “那脏兮兮坎肩不脱吗?”程舒捷一皱眉,不悦地问。 “这个是太爷爷给的,从来未脱过。”赵川不以为然地说。 “不行,这个要是不脱掉,那你就自己睡吧。”程舒捷语气有些愠怒。 “那你……也不是没脱光吗?你是不是想让我脱去护甲揍我?”赵川呵呵一笑。 “这……好吧,那我进被窝再脱。”程舒捷有点尴尬地说。 舒捷进了被窝,退去内衣的上衣,将它递于赵川,以示脱过了。 赵川却一伸手将衣服接过了扔在一边,“还有,再脱。” 程舒捷在被窝里磨蹭半天,又递出内衣的下衣,红着脸说:“现在仅剩肚兜中衣啦,不能再脱了。” 赵川迅速退去软内夹。 程舒捷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要起身。 可是是赵川动作比她还要快,一闪身,瞬间已趴在舒捷身上。 程舒捷直觉好似泰山压顶,被赵川紧紧抱牢。 程舒捷的香唇已被赵川吸住,她顿时脸红气粗、浑身无力、大脑一片空白。 片刻后,随着赵川的动手,床上的二人一丝不挂,身上再无任何衣物…… 程舒捷一声尖叫,顿觉天旋地转,狂风暴雨,更古不变续演千万年的长篇永恒大戏再续新折,书写无数恩爱时刻的恒天巨著又增一回…… 接下来几日,新婚燕尔的二人如胶似漆。 赵川固然一连数日,去医馆迟到早退越来越频繁,反正无人在意,只是舒兰偶尔跟赵川扯上几句。 这一日晚饭过后,二人各自忙完事后回屋。 灯光下,程舒捷又让赵川双眼一亮。 赵川直盯着程舒捷,心里嘀咕:这个程舒捷的师父,那个老道姑倒是有些神通啊,也不知道给吃了啥仙丹,仅几个月时光竟让一个女孩子变得如此令人咋舌:冰肌玉骨、仙姿绰约、腰若纤柳、明媚皓齿,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夫君,你又憋什么坏水?”程舒捷见赵川直愣着看她,便问道。 “哪有什么坏水,只是想行周公之礼呢!”赵川故作猥琐状。 “嗯,那就吹灯睡觉吧!”程舒捷说。 赵川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赶紧吹灭灯烛。 可是一眼瞥见舒捷正要运气,这是要打我? 赵川速度闪过一掌,用左手抚胸,用右手托住屁股,那舒捷的身体便腾空飞转,瞬间已赤条条落入赵川怀中。 二人似双龙床上翻滚,琴音颤颤,古筝高昂,似《高山流水》,若《汉宫秋月》,如《寒鸦戏水》,胜《燕山擂鼓》。 一时间香汗挥洒,玉琼四溢,二人大战三百回,遂合鸣金收兵。 风平浪静之后,程舒捷心满意足地躺在赵川怀中。 忽然程舒捷又一根筋泛滥:“刚才怎么回事?向你这样的平常人,我一掌拍死你,就跟拍死一个苍蝇一样,这么啥都不知道就让你办了呢?你是不是练过什么采花神功?” “什么采花神功!我这是降妻神功,什么齐天仙妻,到老公手里都是病猫!”赵川大言不惭地说。 “夫君,过几天我得走,师父说修炼不能耽搁,儿女情长是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程舒捷说的郑重其事。 赵川一听,暗道坏了,他娘的,这老婆像进了传销团伙一样被洗脑了,立即大为不悦:“你修得哪门子仙啊,我们这样恩爱绵缠不好吗?” “哎,你这是凡夫俗子的见地,果然都是鼠目寸光啊……”程舒捷哀叹。 赵川满脸黑线。 完了,想我赵川惘有回天之医术,也怕治不了传销鼻祖这洗脑之患。 一连几天,赵川闷闷不乐,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招儿来阻止人家去修仙。 最后赵川无奈,只好求救于程家人。 可是程家人知道后也没计可施。 好歹挨到蜜月快要结束,就连程顺章之妻声泪俱下地劝程舒捷,结果人家也不听。 看来程舒捷这事也无力回天,人家去意已决。 这天赵川无精打采地送程舒捷出门,程舒兰一见,呵呵一笑,说:“小妹,走啦?” 赵川抬头瞅一眼,复又低头不语,他心里正难道呢,这会儿可没功夫和心思应酬别人。 “弟弟,你到底行不行啊?”见赵川不想理人,程舒兰也不生气,开口问。 “我行不行,你还能不知道?”赵川没好气地回应程舒兰。 程舒兰一听,脸上挂不住了,生气地转脸就走。 “不知好歹的家伙,活该,王八蛋!”程舒兰边走边骂。 过了二天,那程舒兰突然又老病复发,嘴巴痒痒了,又来找赵川闲聊。不时东拉西扯,有时还哼哼小曲,似乎就是来气赵川的。 赵川叹了叹气,忧心忡忡地说:“姐,你想吃王八蛋不?我这儿有呢!” 程舒兰听后愣了愣,片刻后忽然笑了:“咋了?王八蛋要死了?没事,我是大夫!” 赵川无语。 程舒兰见赵川不说话,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赵川受打击了,让程舒兰感觉不错,她拍拍屁股走人。 赵川看着程舒兰那丰满的屁股,一扭一扭走远了。 十数日后,程舒捷忽然复返来。 赵川一见,幽幽地说道:“怎么,又回来了?换主意了,这是不修仙了,想我了?” “嗯,我这次回来有事,时间可不多,只有三日和你团聚,你就一寸光阴一寸金吧!”程舒捷说。 小别胜新婚,既然楚河汉界已不在,双方短兵相接赤膊上阵。 战斗已不讲兵法,不按套路,漫天飞雪无惧,昏天黑地无妨,毋须挑灯即可野战,三日飞速即逝,舒捷虽依依不舍,也无可奈要离去。 “夫君,我这次去蓬莱仙境了,不知何时回来,也许不会来了,你自己保重吧!” 程舒捷临分别时,忽然对赵川说道。 赵川听后就是一惊。 赵川急忙将事儿告诉程舒捷母亲。 程舒捷母亲一听也是大惊失色,她也以为舒捷这次回来,是回心转意了,不料女儿临走时说回归无期,程舒捷母亲当场泪奔,却也无可奈何。 第118章 出走 程舒捷一走,再无音讯。 过了数月,程舒兰被母亲叫至房中。 知女莫若母,母亲在程舒捷成婚前就感觉似乎有事,说起这二个女儿如今的现状,她声泪俱下。 程舒兰也大哭不止,自出婚变风波无人敢娶她。 程舒兰将出嫁前夜发生的诸事向母亲和盘托出,怀疑谭老虎致的死极可能是赵川所为。 其实程舒兰比妹妹先得到赵川,只是家里安排妹妹嫁给赵川,无奈让之。 程母听后震惊无语。 数日后,程母将赵川和程舒兰又叫到她的房间,语重心长地说:“以前错过一次,再错一回也无妨,只是今日程家非往日,你们走吧。” 程母说完,拉着赵川的手说:“舒兰就交给你了,今晚就走,别回来了!” 赵川和程舒兰闻言皆面面相觑,随后程舒兰悲喜交加,紧紧抓住赵川的胳膊,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片刻后,程母语气坚定地说:“别哭了,也不要多想,你们磕个头就走吧,其他人不必告别。” 赵川仍在懵懂状态里,没有明白程母如何这样决绝。 但见现在程母已是将二人扫地出门了,虽然不明就里,也只好按其要求磕头走人。 赵川程舒兰简单收拾行李,趁夜深人静,悄悄租了辆马车,离开了程家医馆。 马车出了蒙城南城门,顺着大路向东南方向而行。 这一路,二人也不休息,过一城换一车,虽不急于赶路,只是想着离开蒙城越远越好。 十数日后,二人穿过一片山谷,眼前豁然出现一座高大的城池。 来到城前,才发现这座巍峨的城头上写着“秦城”二字。 进了城,程舒兰说不想走了。 赵川一想,也罢,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世,离开原地很远了,那就此地落脚吧。 遂住客栈,先休息几日。 二人不愁钱,赵川虽然让程舒捷把钱拿去了一万两银票,但那只是一半,他的乾坤袋里还有一万两呢。 程舒兰也有几千两,其母也给了点,就这样坐吃几年也没问题的。 程舒兰这次性情大变,经过近来发生的事,让她变得乖的像小猫。 到了这陌生的城市,程舒兰也不害怕,因为她知道赵川有本事。 所以在秦城的这些时光里,二人的小日子过得像蜜月,二人如鱼得水,恩爱有加。 这一日晚上,二人无限绵缠之后,程舒兰忽发其想,问赵川道:“舒捷和我谁漂亮?” “这个,你们姐妹二人都漂亮。”赵川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这样回答。 “那你更喜欢谁?不许敷衍我!”程舒兰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这个……”赵川挠挠头,“舒捷在我心底,你在我心尖上,和舒捷在一起平稳踏实,见到你后我的心在颤,心在痛,心痛一层又一层……” 程舒兰听后有些感觉,不过她不满意,让赵川继续说下去。 “那你说说,你心里是怎么样的痛啊?”程舒兰装糊涂。 “唉,我们都是医者,当然知道什么是痛啦,不过我见到你的痛可不比那些痛,比如心口痛,心绞痛,针扎痛……都不是这样的痛,它是真实的,确实存在,但又它虚无缥缈、浑厚悠长、无所适从。”赵川搜肠刮肚。 “那我,是好人坏人?”程舒兰仍不罢休。 “当然是坏人,让我心痛能是好人吗?”赵川暗道这真是没完没了了。 “那你不喜欢姐?”程舒兰一路追打。 “喜欢!我喜欢的人其实是很多的,但能让我心痛的人有几个?”赵川索性扯开嘴巴。 “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尖上,你干嘛不能消停一点?你一动我痛知道吗?”程舒兰幽幽地说。 赵川听到程舒兰语气不太对,这才歪头看到程舒兰已经泪流满面。 程舒兰是真的动情了,曾经无数次纠结,无数次绝望,现在总感觉在梦里,是幻觉? 程舒兰张口在赵川胳膊上狠狠咬下去。 她像啃一块二成熟的牛腿骨,尽力的啃,狠劲的咬,咬出了血,咸咸的。 “好吃吗?”赵川痛的龇牙咧嘴。 “嗯,我想把你全吃了,整个吞进肚里,那我才能放心。”程舒兰幽怨道。 赵川喉咙里一声闷哼。 程舒兰知道他痛了,又心疼地揉着他的伤口,轻轻地问:“痛吗?” “不痛!”赵川回答的斩钉截铁。 程舒兰说不信。 “只要我的手能摸到你,我就一点不痛!”赵川呵呵笑着。 “那好,我继续咬!”程舒兰说着,把嘴又伸了过去。 “好你个坏蛋,才几天就要谋杀亲夫,看我这么收拾你。”赵川故作生气。 赵川随即翻身上去,一阵狂风暴雨,似乎要报血海深仇。 时间仿佛静止,世界似乎不存,只有更古不变之原始传承…… 程舒兰紧紧抱住赵川,飘飘欲仙,杏眼迷离……下雨了吗?这雨怎么这么大? 我要淹死了吗? 程舒兰喃喃梦语:“我喘不过气来!我喘不过气来……” 赵川见程舒兰脸憋通红,大惊。 程舒兰这娇嫩柔弱的玉体,哪受得了赵川神力紧抱,赵川赶紧松开,起了身子。 然而程舒兰却紧紧抱住赵川脖子不松,赵川只好在舒兰身边躺下,相拥继续躺卧。 来到秦城已经月余。 二人平日里,除了吃饭和处理必要私事,整天都是腻歪在一起。 这么多日子来,程舒兰终于补足一年多来的感情亏空。 经过这些日子的滋润,程舒兰心情大好,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轻松,现在什么都不想,万事无需虑,只要有赵川在身边,其它的世间万物再无所求。 忽这日午饭后,二人刚躺在床上小息,程舒兰脸贴在赵川身上说:“不想呆在客房了。” “那起来出去走走吧。”赵川说。 程舒兰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想要出去找个房子住,要安家! 赵川恍然大悟,一拍掌,说这个容易,好办,早该如此了。 下楼找到小二,托他找几个房牙来,说清要打算在此地购屋居住。 小二一听,立即心情不佳,心想这二人住了这么多日子,给小店带来生意,这下要走了,真可惜。 可是店小二又不能不答应给帮忙。 小二出门去了牙行,找来了几个牙记。 牙记们自然也是喜欢这个远道来的多金的主。 经过牙记们一通操纵,二人连续几天几乎跑遍全城,终于购得一沿街院落。 那院落的地段虽不繁华,交通倒是方便,后面既无遮挡又有扩充空间,前三后四,上下两层,院内有五间偏房,价格便宜,只是房屋老旧,需花不少银子翻修。 房屋即搞定,需雇一保姆买菜做饭,还要一稳重之人看家护院、打杂诸事。 恰巧附近有一当地夫妇,见新来了外地人,过来看看热闹,得知需要人,便毛遂自荐。 赵川和程舒兰仔细端详这一对夫妇,感觉面相很善,一番商量后便打算定下用人。 那女的四十多,可当保姆。男的兼管家,又可看护院,五十来岁,性格豁达,处事稳重,姓褚名庆福。 双方谈妥条件,不日上工。 赵川和程舒兰二人交代好这对夫妇,先打扫好几间偏房,再购置家具及日用杂品,以便二人尽快从客栈里搬出来暂且住进新家。 同时,赵川又令前后住房要翻修,让褚老头按许需进料,请人施工。 诸事进展顺利,赵川舒兰偶尔过问,其余时间逛街游玩,继续尽享蜜月快乐。 一日,赵川舒兰正准备出去逛街。 褚叔突然进来禀报:“赵先生,有本地地痞流氓来寻衅滋事,这伙人的老大姓邱,在这片盘踞多年,一般诸事我皆可摆平,但这等恶人我有些棘手,还请先生接待。” 赵川听后说没事,让我去见一见。 赵川出门,见一众人等面色不善,为首的人五大三粗,一脸凶相,料想便是那姓邱的。 那邱老大看看赵川不过二十,不肖一顾,撇撇嘴道:“你什么人?这谁的地盘,知道不?” 赵川呵呵一知,上前施礼道:“鄙人赵川,系一大夫,邱老老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只是弊处正在装修,但等装修完毕挂牌营业,定请邱老大莅临为小店增光!” 虽然赵川说的客气,礼数周全,但邱老大根本不鸟这壶酒钱。 “哟!口气不小,你大兴土木也不打个招呼,四邻多有抱怨,我邱某难办哪!” 难办你娘的逼!赵川暗骂一句。我自己掏钱买的房子,我又自己出钱找人装修,管你屁事? 但有些话只能心里说,明面上可不能这样说话。 “看各位也是练过的,医武同道,鄙人自小也练过几天拳脚,可否交流一下?”赵川不想服软,剑走偏锋,口上却这样说道。 邱老大一听哈哈大笑:“哈哈,这话说的有意思!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看来你也是走江湖的,怎么比法?” “嗯,这样吧:你选三人各打我一拳,打倒我了,咱再说话。”赵川略一思索道。 “行!” 邱老大同意,夸赵川爽快。 赵川微微一笑,并不多言,拉好架势等人家选人来攻。 邱老大一指身边的一个壮小伙“你上!” 赵川早已站定准备好,那小伙冲出来,当胸就是一拳。 “嘭”赵川只是退了两步,身形很稳。 对方那人也退了两步。 邱老大转头看了看,又选中一身型高大的胖子,再次一指“你再上!” 第119章 花钱买个小丫头 那高大的胖壮汉拱手道:“小老弟,你行不?我真打了?”。 赵川站定,面露微笑点头,“不要留情,尽管招呼吧。” 那胖壮汉闻言近前,一拳猛出,赵川和对方仍是各退两步。 邱老大皱了皱眉头,有些尴尬道:“要不我试试?” 赵川慌忙摆手,笑道:“不可不可,我岂能抵挡老大一击,这就是开个玩笑,相互认识认识,等小店开业后烦请老大来护个场子,照应一下,可否给个面子?” 邱老大一听,眉头立即松开。 “好说好说!好个,我们还有事,不打搅了。”邱老大转身,冲后面的人一挥手。 一行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褚庆福看那伙人走了,才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来,对赵川说:“想不到赵先生……武功如此了得!” “褚叔过誉了,自小习医养家糊口,习武防身只是爱好。”赵川淡淡一笑。 秦城已经接近海边了,建筑材料很是难寻,光是备料的时间足足花了一个多月。 在这种情况下,二人花钱所购的沿街院落小院子,总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装修完成。 医馆挂牌营业,取名“普济堂” 赵川委托褚叔安排几桌,宴请附近左邻右舍,及当地头面人物。 开业义诊三天,看病不要钱。 听说看病不要钱,而是北方来的名医,一时间来求医者人头攒动,排队排了半条街,夫妇二人忙得头昏脑涨。 三日之后正常收费。 原以为正常收费后,来求医的人会大为减少,却不料人员不少反倒增量。 一问才得知,此地有看病不要钱,病会不能好利索地忌讳。还因为前三天来看过病的人回去后效果很好,给了大力的宣传。 开业只几个月,名声大起。 因为实在是来就诊的人数太多,赵川只好请褚叔物色一至两名当地大夫坐堂,收益归他们自己。 此目的是让他们筛除普通小病,省得赵川二口子天天忙得底朝天。 褚叔真是个好管家,按赵川的要求很快请来二名本地大夫,帮赵川挡住了一些小病的患者。 生意越来越好,赵川的名声都传到附近百里之外。 外地来看病的要排队,当天看不完,有时要排到三天后。 此时,赵川才明白,原来百姓疾苦中病患者还是很多的。 不久后,一时间这条街道上的客栈新增了几家,酒馆也有新开的,连妓院也新开了一家。 褚叔看生意很好,建议将医馆移到院中,沿街的门面院出租给大药房卖药,这样既方便了患者,也能增加赵川的收入。 生意越来越红火,一切都向良性方面发展。 半年后,两人干脆不再坐诊,只负责出诊及大病治疗。 不做诊,就有大把时间过二人世界。 适逢中元节庙会,程舒兰说想出去玩,赵川自然说好。 一大早,雇的马车已到门口。 此次庙会地点在城南五峰山,靖元寺山下。 一个时辰路程,二人上了车。刚坐下不久,程舒兰想起上次当年阳山庙会,心里就不老实了。 虽过半年,犹似当初,舒兰靠在赵川怀中,想起当年阳山庙会,程舒兰故意说“手有点凉。” 赵川对她的脸上啵了一下:“随便摸,这次老子不用念清心诀。” 程舒兰把手伸进赵川怀里,来回滑动,笑着说:“真的?” “是真的,那个早忘干净了,去他大爷的清心诀,想想我就来气!姐,你为何那么作呢?难道你不知道这会要命的!”赵川说。 程舒兰的脸又贴了上来,这次没顾忌,蹭赵川半脸粉:“你知道不?是你没有守住。” “姐,既然你那时说我不是你的菜,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要那样对我?”赵川想问个清楚。 “是,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但我太喜欢,就看看,就摸摸难道不行吗?”程舒兰感觉受到了委屈。 程舒兰那眼泪似断线的珠子,直往自己身上掉,赵川慌忙将她搂在怀里。 “哎哎,我也没说什么呀,怎么还矫情了呢?到底你是不是当的姐啊?”赵川打趣着说。 程舒兰一听,才猛然醒悟,忽地抬头:“哎,这事倒忘了!” 程舒兰朝赵川的头就是一巴掌,“小屁孩,以后再惹姐,揍死你!” 赵川急忙躲到车的另一侧。 这庙会没有阳山规模大,人也少许多。 不过这都无所谓,因为本来二个人只是出来散心,也没想买什么东西。 赵川和程舒兰漫无目的,走走停停,到处乱看,直到中午时分也没看到感觉有好玩的东西。 午饭还是要吃的,二人找了个小吃店,随便吃了点东西。 吃过后,二个商量了下,感觉确实没什么意思,打算回家。 二人从小吃店出来,正想原路回去,却看到不远处的前面围着一大群人。 赵川是本就好奇心强的,程舒兰也爱看热闹。 二人对视一眼,便走过去看。 挤进去,原来有人在卖一个丫头。 那丫头年纪不大,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左右,身材很不错,脸蛋也漂亮。 虽然脏兮兮,低着头,面有菜色,但赵川一眼看出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看中这丫头的人还不少,不过都说要二百两太贵,这个钱都够买十个丫头了,还病兮兮,瘦弱的不得了,什么活也不能干,能不能养活两说。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但没几个人真正想出价的,不一会有不少看客摇着头离开。 “走吧,天不早了。”看了会,赵川对程舒兰说。 可程舒兰眼盯着看,不想走,也不回应赵川。 赵川看着程舒兰的表情,心里明白了。 赵川又仔细看看那丫头,转头笑笑,对程舒兰说:“这丫头,你要是看中了,喜欢了,要不要我买下来?” “买,买。”见赵川这样问她,程舒兰连忙回答。 赵川暗笑,原来这程舒兰是在心里正等着我说这句话呢。 赵川于是上前,问卖主:“这丫头,多少钱?” “二百两银子!” 卖主是一武人,身上挂着腰刀,语气很硬,看上去不太好惹的样子。 刚才见好多人只是看不出价,后来见又有好多围观的人离去,这卖主皆是一脸的不屑。 “太贵,关键是有病,而且病得不清,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救活,一百两行不?”赵川开始讲价。 “瞎说!你哪只眼睛看她有病了?有病还能站在这里?”那人把眼一瞪,来搅局的可不行。 “别说啦,我就是大夫,不信你随便指个人出来,我都能说出来他身体的欠缺一二。”赵川笑道。 赵川说话不慌不忙,言语从容,笑得很自然,一副看事成竹在胸的样子。 那人扫了二眼赵川,并没有立即跟上顶杠,沉默了一下,作思索状。 也难怪,虽然围的人多,但大都是来看热闹的,光动嘴皮子没几个真正出价的。 刚才有人说二百两太贵够买二个丫头的,这是来打秋风的。 那现在有人愿意出一百两,这个才是真正的买主。 “唉,我是从京里来的,光买她就花一百五十两,要不原价卖行不?”那人用商量的语气跟赵川说。 赵川说:“这个,唉,我也不管你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买和卖的,总之现在是我夫人看可怜,要就她,一百二十两,卖不卖?” 那武人作为难状。 赵川见他这样,又催道:“换作是我,我五十两都不要她,就这一个病丫头,买来还得赔钱给治病,这么小,治好了也不能干什么用。” 旁边有人打趣道可以养大了当老婆或妾什么的。 赵川哈哈一笑说当老婆肯定不行,我身边这个怎么办?当妾就更不行了,我这身边的这个能同意? 有人说买回去当丫鬟佣人。 赵川说这个倒是行,不然我老婆要我出钱买她回去干啥?总不能当祖宗供着。 见那武人还在纠结,赵川不耐烦道:“你到底卖不卖啊?现在我只出一百两了,不卖我走了!” “卖卖!就刚才说好的一百二十两银子,就赔钱卖了算了!” 那武人作咬牙切齿状,似乎吃了很大的亏,忍痛割爱卖了。 有牙行的人过来,他们是专做这个中间保人的,他们也和官家有联系,他们会出具文书,相当于一种认证。 卖小丫头,牙行的人需要帮忙验身。 一块牙行过来的人有一个老婆子,她走上前跟赵川说,要将这丫头带到附近一个店铺里验身看看。 那武人不悦,说这是个原装的黄花闺女。 赵川也一摆手,说我是大夫,不用验了,是什么情况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赵川付了银子,办好了画押等手续,程舒兰将丫头领了过来。 那丫头立马跟在她的身后,一副服服帖帖的样子。 新买了人,感觉立即回家有些心急,二人便又领着这丫头随便看看,就当是给她释放压力了。 领着这丫头逛了一会庙会,又给她买点吃的,又给买几套衣服。 那马车还呆在镇外等候。 上了马车,三个人挤在一起,因为小丫头不大,所以也不显得拥挤。 路上,赵川问了这丫头,方知她叫若烟,年纪十二岁,其他的就不说了。 赵川说给你改个名字叫雪燕吧。 程舒兰回去给她洗了澡,又换了衣服。 赵川给号脉,其实也没什么大病,扎了几针,服了几剂汤药,也就没事了。 十二岁的雪燕看上去,要比其际小一点,应该是家中遭受变故,被人贩子转手倒卖几次。 第120章 赵川遇到变态的女道长 赵川不再门诊值班后,只接门诊医不了的重症及出诊。 出诊也并非都是疑难重症,大多是达官巨富赶时髦讲排场,这些人自以为自己身份高,身架尊贵,以不方便到医馆为由,定要赵川来他们的府邸就诊。 其实这些人和普通人的身体都是一个熊样,无非二只胳膊二条腿,五脏六府都是一样的。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一样的肉体,里面装着不一样的精神意识。 但他们有这样的认识,赵川也乐于应付,那些人出手也阔绰,看一样的病给多于一样的钱,何乐不去呢? 年关将至,普济堂已经大有名气。 听说普济堂还招收坐堂的大夫,且开的工钱还高,节假日还有轮休,好多大夫慕名而来。 这些来应聘的大夫们,大多来这里也是为了提高医术。 赵川选几个合适的留了下来。 一日,赵川程舒兰外出归来,老远感到普济堂外观气色有些阴沉。 进了医馆,赵川瞥见有几位高手在医馆会诊室内摇头叹息,赵川心中一沉。 赵川使了个眼色,程舒兰立马走进去问:“怎么了?” 几个大夫见程舒兰问,仍不言语,只是面色更加难看。 赵川意识到医馆可能出事了,便直接过去。 见赵川进来,几个大夫向他示意内室。 赵川走进内室。 原来是有三位女道长带一女孩就诊,现场无人能诊治,女孩蒙面,气息微弱,道长震怒,要砸医馆牌子,几个大夫战战兢兢。 赵川把一下脉,速度在脑海中调出鬼师父的《行医要术及杂项》部分资料,随后命人将病人移至后院的针灸室。 赵川自我介绍:“鄙人赵川,乃普济堂馆主,请问道长---” 话未说完,为首一道长不耐烦:“贫道寒霜,恨天宫宫主,别说那些无关的,这人你说能不能治即可!” 赵川微微一笑,手指患者“这位是何人?” “贫道徒弟!”寒霜宁茜道长说。 “这患者非一般病患,乃中五毒寒冰掌,不知何人所为?”赵川说。 “你只管治病,其他无需多问。”寒霜道长很不耐烦。 “若如是,恕晚辈拒医。”赵川不亢不卑。 “你若拒医,贫道就砸了医馆!”寒霜道长暴躁地站起身,手指医馆大门的方向。 “咳嗨,别这样嘛!”赵川呵呵一笑,“不是我不治不了,实是此毒已深入骨髓,极难医治,道长不会不知道这点吧。” 道人本身都是会医的,自己都治不了的病,来找外面的人去治,这样的病情能小吗? 寒霜道长听赵川言语,情绪略有平静。 赵川让道长重新落座,说稍安勿躁,看重病是在分析问题,不是一挥而就的事。 寒霜道长看着一脸笑意的赵川,人家说话句句带理,一时也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另外二个道人也冲她使眼色,只好重新坐下。 赵川又再次给那道长女徒弟号脉。 随后赵川说道:“据我判断,这打伤令徒之人的武功可能非寻常之人,所用的招法仍是独家专封命脉之招,晚辈若是解了,怕会惹祸上身也未可知……” 赵川略一打顿,观察那道人们的脸色,又继续说道:“你们即不告知实情,也无半点诚意,只是以势压人,难以服众啊。” 三个道人听后,面面相觑,交流了眼神后,那寒霜道长随后叹口气。 “你要怎样才可医治?”寒霜道长语气变了。 “晚辈一无所求,这病真的是不太方便救治,还望道长速去吧。”赵川婉拒。 “施掌之人已死,无需多虑,至于报酬敬请开口!”寒霜道长说话直接干脆。 “不是钱的事,像这等死症我这小医馆一般不收费的。”赵川淡淡道,“只是这病已耽误太久,已过了最佳救治时间,怕我救治后万一有个后遗症什么的……” 寒霜道长和另外二个道人对视了一下,突然站起身。 “你若施救,无论结果如何,绝不连累,老衲求你了!”寒霜道长说完,竟然下跪不起。 不止赵川有些发愣,那另外的二个道人也有些吃惊。 赵川拉她不起,只道如不答应,便不起来。 赵川被搞晕了,晕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寒霜道长不达目的便不起,这医馆里几乎天天都有患了绝症的病人家属下跪求医。 有的病对于某些大夫是可治的,所以对于此大夫来说就不叫绝症。 赵川被搞晕了,是因为这道长的前后态度完全判若两人。 为了一小徒,看去一堂堂飞扬跋扈的宫主,竟能在大庭广众下下跪求一年轻的大夫,这就是赵川被搞晕的地方。 其次,也可见此小徒在宫主心中的分量。 “如是说,晚辈救是了,道长不必如此。”赵咱思量一番,将她拉起来说道。 “我要看看她的伤势。”赵川示意要将女徒的衣服掀开。 “本宫规矩不可!”寒霜道长断然拒绝。 她奶奶的,这是什么规矩? 自古有道是病不忌医,连大夫都不能看的地方,那还如何治?做梦在梦里用无神出窍给她治疗吗? 赵川望了另二个道人一眼,满脸黑线。 “那就没办法了。”赵川二手一摊,冲另外二个道人说,“那还是回家准备一副尚好的棺材吧。” 寒霜宁茜道长闻言,额头的青筋暴跳,但终没有发作出来,片刻后还是闭目仰头,轻叹一声。 寒霜道长道长狠了狠心,对跟随的另外两道长说:“你们二人去门外守候。” 寒霜道长将患者伏卧,伸手把她的上衣下拉。 赵川看到这女徒弟的后背处有一掌印已发黑。 寒霜宁茜道长垂手站立一则,示意赵川可以进行治疗了。 赵川摆手,作了个手势,示意要全脱,可是寒霜宁茜道长把眼一瞪。 “请裸露全背以施针。”赵川无奈,只好再次说道。 寒霜宁茜道长很是为难,犹豫不决起来。 赵川见状,转过身去说:“若不按我的要求,那你就看着办吧!” 寒霜宁茜道长沉思良久,似乎难下决心。 赵川等的不耐烦了,说不然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你考虑好了再来叫我吧,说着就要离去。 寒霜宁茜道长被逼急了,一横心,将女徒弟的衣服一褪到底:“请施针吧!” 赵川心里哼了声,又道“请道长背过身,晚辈施针时忌干扰。” 寒霜道长只好依照赵川所说的做。 赵川运气,将毒逼到施针处,然后灵气外放,驾驭银针隔空飞旋,用神医十八针调各三味真火下针放出毒血,最后再输入纯阳真气驱除寒气。 经过一番操作,大功告成。 赵川回头瞧瞧那女道长,见她虽然转过身后,神情还是处在高度的戒备中,不由又暗笑这人活得太累。 “好了!道长请转过来,给她穿上衣服吧!”赵川淡淡道。 赵川随后走出针灸室,开了一张处方复回,递于道长说:“毒已浸入骨髓,肉体毒素已淸,骨髓毒素无法清除,现在可保两月没事,两月内服用此方无后顾之忧。” 寒霜道长表情复杂:“这个……没有根治的方法?这次治疗只管两月?” “嗯,若出两月,需再次排毒。此方部分药材不易寻找,那就看运气和能力了。”赵川回应道。 毒气已驱,寒霜宁茜道长见徒弟的肤色复原许多,心里暗自惊奇。 这小子年纪不大,看上去不过普通平常之人,原来是真有两把刷子啊。寒霜宁茜道长不由暗自夸赞。 “你非修真之人,为何能驾驭火来驱寒气?”赞叹后,寒霜道长不由张口问。 “行医需修炼丹之术,炼丹需修火诀,火自然可驱寒。”赵川淡淡道。 寒霜自然不懂医术,便也信以为真。 付了费用,师徒几个自离去。 一日晚间,忽然又有二个女道长突至。 二人自称是前几日来医五毒寒冰掌的那另两个道长。 一道长自称道号寒冰,另一道号寒露,态度诚恳,谦卑恭敬。 这二人说前次就医那徒侄,在回去后了服赵川所开药方后,今日病情急转,特速请赵大夫查看。 赵川一听心里暗骂净胡扯,有没有问题自己当然知道。 赵川以天色已晚不放心店铺安全为托词,说愿明日早去看看。 奈何寒冰道长再三苦求,又让寒露师妹留此护守,可确保万无一失。 程舒兰知是赵川担心自己安危不肯去,随劝赵川说有一位道长在此陪她,让赵川可放心去诊,毕竟人命关天不可延误。 赵川心说你这个程舒兰真是没心眼,难道看不出我是找借口推辞不想去吗? 赵川无奈只好同往。 果然,赵川跟随寒冰道长一进了恨天宫,就有多人将他围了起来。 赵川还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就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罩了起来。 他奶奶的,这恨天宫真是变态到家了,这是诱捕,到底是啥子回事嘛! 赵川气得几乎要吐血。 原来是那寒霜道长这个太变态,离开赵川的医馆,回去后想来想去,待徒弟的病好转后又突然翻脸,说赵川看了小徒身子必须负责。 根据恨天宫规矩,赵川必须娶其为妻。 如果赵川不娶那女徒弟,就要得赵川的命。 要么娶,要么死。 那女徒弟叫邓念芷,她肯定不想让赵川死,邓念芷苦苦哀求寒霜放人家一条生活,但寒霜无动于衷。 寒霜道长本来就是不正常,整个恨天宫都不正常。 邓念芷说人家救了我性命,你为何非要恩将仇报想逼人家呢? 寒霜本来就一根筋,见徒弟还帮外人,她很生气,她说让这小子娶如此美貌的媳妇,我怎么恩将仇报了? 况且这规矩是我定的,我自己不执行何以服众? “他已经救我两次命了!”邓念芷一激动,说漏了嘴。 “什么?你们以前认识?”寒霜道长大为惊讶。 念芷自知说漏了嘴,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不,不,是我说错话了,我们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怎么说他救过你一次?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给我道来!” 寒霜道长大怒,令人抬出恨天宫的家法,一定要将此事查出个水落石出。 第121章 被动阴阳双修 见家法抬出来了,邓念芷怕了。 “那天被坏人掠去,正要欲行非礼,随后小大夫赶至,将我救下……”邓念芷战战克克道。 寒霜道长半信半疑。 “那坏人如何非礼,看到你身子了吗?”寒霜道长盯着邓念芷的双眼,紧紧地追问。 邓念芷不敢说自己被坏人脱光了,支支吾吾道:“……打开了上衣,露出了胸部……” “那坏人呢。”寒霜道长眼神犀利。 “坏人脱没脱衣服,我不知道……因为我不敢看他,好像听得有一阵脱衣服的声音……”邓念芷努力的回想。 寒霜道长很不耐烦地打断邓念芷的话:“谁问你那坏人脱没脱衣服,我是说那坏人随后去了哪里?” “死了!”邓念芷立即回道。 “谁杀的?”寒霜道长神色有异。 “不知道,那个大夫来了,那家伙就死了……” “那……那大夫看见你胸部了吗?”寒霜道长双目像两道利剑直刺邓念芷的眼睛。 邓念芷躲闪着师父的目光,战战兢兢不敢说。 “你倒是说啊!”寒霜道长急躁地一跺脚。 “……看到了。”邓念芷低着头,像个犯大错的罪人。 寒霜道长一声暴喝:“天呐,前后全看了,必须负责!” 说吧寒霜道长暴怒地一掌将桌子拍得粉碎。 宫主发了怒,其它的人都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寒霜道长气了一阵子,然后招人让人去找寒冰寒露来。 寒冰寒露二人来了后,寒霜道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寒霜对寒冰寒露说:“你们去医馆把赵大夫接来吧,接不来人,你们也不要回来了!” 所以这二个道长只好亲自去了一趟赵川的医馆,用话将赵川骗到了恨天宫。 这赵川一到恨天宫,就被他们设计用大网罩住了。 赵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大骂,将撒网的这一帮女道士骂的脸红耳赤,都不敢抬头看他。 赵川骂得累了,寒冰寒露也没有出来给他个解释。 这一张大网,其实根本罩不住赵川,赵川气的是这个动作侮辱性太大。 这事放谁身上也得生气,人家好好的来救人的,反倒落个恩将仇报的下场,这又是骗又是拿网捉的,当赵川是贼还是匪? 最后几个撒网的女道士都跑走了,没脸呆在这里看着人家。 寒霜宁茜道长终于出来了,连说这是误会。 “这帮无用的女弟子,我叫他们好生去请你,想不到见了你如此这般无礼,等会我一一将他们叫来给你赔罪……” 赵川气的真想踢烂这老道姑的屁股。 赵川哼了半天,叹口气,只好作罢。 赵川对寒霜宁茜道长说:“你叫患者过来吧,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的情况?按道理我的治疗是不会出现意外的。” “此事不急,先有一事需与小先生讲明。”寒霜道长言语帮作轻松,不慌不忙地陪着笑说话。 赵川示意有话请讲。 “按本宫规矩,凡见女弟子身体者,非娶即死!念你对小徒有救命之恩,本宫安排你们成亲!” “这这!这话从何说起呀?你们这宫的规矩也太霸道的吧?我是大夫,有道是病不忌医,不看你女弟子的身体如何治病?”赵川故作大惊,吓得跳起来。 赵川才不怕这老女人,皇家的公主得病了也得有人治,没听了去治病的大夫都给杀了的。 “此非晚辈有意为之,况晚辈已有妻室。实难从命!”赵川不亢不卑地拒绝。 “哼!你若有意为之,我一掌早让你灰飞烟灭。”寒霜道长撂下脸,言语一转变严寒。 赵川暗骂你这老变态还想恐吓我。 “三妻四妾司空见惯,我又未让你休妻另娶?白白送你个如花似玉的美妻,你还不想要?别不知好歹!你是死还是娶,早作决断!” 寒霜道长一甩袖子,就要离去。 赵川是真的不怕她,自己已经把太爷爷的五行神功修到了最后一层的第五级,这江湖上的一般人想打过自己可不容易。 “唉,你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我还从来没见过!我是救了人且分文未收,反而又生出麻烦,你这逼婚的事,晚辈实难从命,宁死不娶!” 寒霜道长正走到门口,听到赵咱如此一说,立马回身。 “哈!好吧,你既如此固执要宁死不娶,那就让这事如你所愿!”寒霜道长向外一抬手,招来几个道童。 赵川以为人家要打杀自己,可是见来的只是几个小道童,便有些愣,不明所以了。 “此事是我引起,愿一命抵一命与你同饮毒酒!”寒霜道长说罢高声叫道:“将毒酒端上来!” 我操,她奶奶的,这是什么招数啊?赵川愣了,真的傻得有些木然呆立。 但人家并不瞧赵川一眼。 只见很快有道童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有两只杯,一壶药。 道童将盘子放下便离去。 一壶药,两只杯,就这样放在眼前的桌子上。 寒霜道长仍不拿眼瞧赵川,她走上前,将药分别倒入两杯中。 寒霜道长随后又招手,吩咐道童去将寒冰寒露两道长请来。 寒冰寒露两道长来后,寒霜道长将事儿说清,令她们二人做个见证。 “本宫先喝为敬,他若不喝,你们即可强喂他!”寒霜道长手指赵川,对另二位道人说道。 寒冰寒露听后,二人皆面面相觑。 在寒霜宁茜道长的催促下,二人只好点头。 待二人答应后,寒霜道长端起杯子,瞟都不瞟赵川一眼,一饮而尽! 寒霜宁茜道长的这一通组合拳,让赵川着实看不懂。 不按套路出牌本来是赵川的专长,现在有人玩得比他还溜,赵川傻了眼。 不过赵川也不心慌。 因为赵川自以为是个大夫,且是个有一定修为的大夫,玩套路或许跟这个老变态有些差距,但现在要玩毒,自己可不怕她。 赵川心想你大爷的先喝为敬?你当是美酒佳酿,这是毒药! 老子乃神医,怕你不成?你死去吧,老子喝完装死,不会救你。 赵川看了另外两个道人一眼,装作无奈的表情,也一饮而尽。 赵川喝完,便装中毒倒下,暗自运气,开始解毒。 可是一运气,赵川大惊。 不好,上当了!这哪是毒药?这药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赵川意念内视,速度地分析药物成分,以便设法解除药物的副作用。 这个药是个混合液:致幻剂,提神麻古,来自天竺的混合催情散,曼拉陀罗,蒙汗药……没等赵川将药全梳理清楚,就被真的放倒了…… 寒霜宁茜却丝毫没有变样,她看着赵川慢慢倒在地上,阴着脸站起身。 寒霜宁茜冷笑一声:“抬到房间扒光衣服,一刻钟后苏醒,迷幻催情药见效!” 寒霜宁茜道长进了另一房间,对邓念芷道:“如果你不救他,一个时辰必爆体而亡!” “这……师父,我怎么救他?” “进去,脱光衣服,就能救他……”寒霜宁茜哼一声,离开房间自去。 寒霜宁茜命人将念芷送进赵川所在房间。 又命寒露寒雪二人自门口守候,任何人不得进入及偷窥。 邓念芷泪眼模糊,见救命恩人赤条躺在床上。 这人,就是自己梦想见到的人。 那天,在医馆里虽然已经接近昏迷,但透过面罩她看到了他。他做梦也想不到现在竟是这样见面。 师父说我不救他必死无疑,这这,这要怎么救? 脱光? 邓念芷犹豫在床前,心里那只小兔子也在徘徊不进。 脱! 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他死,就算为了救他让我死,也得救。 想起师父如此蛮横,邓念芷悲气交加,这老处女、老变态,这里人都是变态……邓念芷暗骂。 邓念芷依照师父所言,脱光了衣服,可是不知道具体如何救活赵川。 现在怎么办?按按?揉揉? 玉手放在赵川胸前,摸着赵川宽阔的胸膛,那坚实的肌肉,令念芷面红耳赤,心脏扑通乱跳。 这时候,经邓念芷一抚摸刺激,赵川正进入迷幻状态:“姐,姐,不要!” 邓念芷急得泪眼迷离:“我怎么救你?不会啊!” 是不是要趴到上面去? 邓念芷光着身子爬上去,压在赵川身上,急切地轻轻说:“你快醒醒,再不醒你要死了,你睁眼看看,是我,是我啊!你见过的……” 邓念芷心想死就死吧,一块死算了。 这时候,赵川体内的催情散已经完全发作。 赵川的身体不停扭动,邓念芷感觉赵川下面多了什么东西。 赵川意识模糊,双眼紧闭,只觉浑身热血翻腾,下身私处肿胀难忍,似乎感觉程舒兰压在他身上。 他难受,喘不过气来,“姐,姐……”赵川无意识地呢喃。 邓念芷下身处也感觉有些异样。 随着赵川的身体扭动,邓念芷下身也反应越来越强烈…… 突然,邓念芷一声尖叫坐了下去…… 赵川只觉祖根冲破雁门关,千山风雪席卷而下,他猛然坐起,抱住玉体。 赵咱只觉小腹真气大泄,急忙运转五行功法补充真气。 可又一股纯阴真气同时汹涌输入,太极阴阳黑白图瞬间形成,图中阴阳鱼眼各自吸收阴阳之气。 邓念芷感觉小腹胀痛难忍,瞬间另一股气头被疯狂抽出…… 渐渐地,邓念芷感觉有什么似乎被托起,随即紧紧抱住赵川。 二人被太极图渐渐托起,并逐渐快速旋转,同时催动二人的丹田之气。 二人就像磁铁正负极,阴阳真气通过二人在体外环绕形成了体外大循环。 太极图带二人飞速旋转,全身雾气缭绕,形成一个雾气环绕的旋转陀螺,就算有人站在屋里看到的也就是一团旋转的雾气。 常言到“有心栽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赵川在意识朦胧里只觉真气要虚脱,要拼命运功,念芷也是死命运功抵挡。 越练越是体内汹涌澎湃,二人互相加力竟刹不住车,好像开车刹车失灵、油门失控烧机油了,最终双双突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极图渐渐减速落下。 赵川睁开双眼大吃一惊,一张绝美面容紧贴脸额,一冰晶玉洁玲珑剔透娇躯搂在怀中,念芷看赵川陡然睁开双眼:“哥哥,你没死啊?” 哎呀,糟糕! 第122章节 又收个老婆 “怎么是你?”赵川惊讶。 这不是一年前救的那女孩吗?赵川看着她心道。 他大爷的,这真是命,当时也不过就是一念之想,看来现在还真是一对。赵川思忖半天认了命。 可是邓念芷却羞愧难当,急忙松开赵川,慌乱地穿衣。 二人整理好衣服,都尴尬地呆坐床沿,默默无语。 过了多时,赵川想也不能就样坐一夜吧?可是不这样坐又咋整? 憋了半天,赵川干咳二声,装作有口无心地随口说道:“啊,这个,这个啊,这事也不能怪我啊……嗯,啊,这,我什么都不知道……” 赵川嗯啊哼了半天,最后连自己也不知在说些啥。 “……不怪你,都是我师父,那老变态弄的……”邓念芷嗫嚅着说。 听到邓念芷这样说,赵川马上感觉自己刚才的话又有些不合适,自己那样说不就是翻脸不认账吗?这样说可不行,以后别人知道我这样说不得骂我吗?不得骂我不是个人呀…… 赵川纠结了半天,想不起来此时到底应说些什么话才合适。 邓念芷说完不怪赵川后,就不在吱声了,搞得赵川越发感觉自己很被动。 最终赵川打定主意,叹了口气道:“要不,你跟我走,我养着你吧。” 邓念芷闻言,立即说道:“这事我作不了主,我要听师父的。” 赵川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暗道你心里明明想跟我走,还这样装逼格。 赵川直接干脆地说道:“你就说你跟不跟我走吧,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可找你你师父说,你别说作不了主什么的借口!” 邓念芷顿了一下,用低低的声音说:“我想……想跟你走,可是我怕我师父……” “行了!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你师父,我不怕她!”赵川不耐烦道。 邓念芷一听,忙从床上起身,说“你打不过她的。” 赵川呵呵一笑,说“嗯,我是不能打过她,不过你能!” 邓念芷一愣,“我怎么能打过师父?” “哈,我说你能就能,你是我媳妇了,你得听我的!”赵川哈哈大笑。 “那,你叫什么名字?”邓念芷这才想起来问。 赵川摇头叹息,唉,全乱套了,闭眼说道“我叫赵川。” “我叫邓念芷。” “嗯嗯,我知道你叫什么。”赵川暗说你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傻啊。 “算了,还是走吧,跟我回家吧。”赵川说。 赵川扯着念芷的手,二人走出房门,对外面的人说:“我们要回家了。” 寒霜宁茜得么消息,急忙甘过来,大怒道:“站住,无礼的小子竟如此放肆!这是恨天宫,岂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赵川大笑。 “哈,你可真有意思,这是我要来的吗?是你派人把我骗来的吧?你讲不讲道理啊?”赵川手指寒霜宁茜。 “那念芷是我徒弟!还她走,需要经我允许!”寒霜宁茜想了想,又一扭脖子道。 “唉,老道长,现在你的徒弟已经是我媳妇了,我不带走还能留在这里让你欺负?”赵川一副无奈的样子说。 “你!你这小子怎如此说话?好没有道理啊,还说我不讲理。”寒霜宁茜瞪着赵川。 “嗨嗨,我不愿娶,你用下流手段非让我娶。你是她师父不错,可婚姻大事得经人家父母同意吧,你又不是他父母,你作的什么主啊?你们恨天宫就这么不讲理吗?” 寒霜垭口无言,沉思许久道:“好吧,带她走也可以,不过你得保证对他好,如若她受了委屈,我定不饶你!” 赵川给气笑了。 “呼,这就不劳操心了,我媳妇我自会照顾的,饿不死我就饿不死她。” 寒霜宁茜道长似乎有些傻眼,呆了半天也没有再说什么话。 虽然她想了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主意。 赵川等得有些烦了,说要是没事就要走了。 寒霜宁茜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小先生可否留在宫中,我们不会亏待你的……” 赵川鼻子哼一声,笑道:“你可拉倒吧,你们恨天宫如此不靠谱,我和念芷以后再也不会来的。” “那就让我和念芷再说会句话吧!” 寒霜宁茜自知对念芷过于霸道,恐怕辞去真的不会回来了。 其实念芷就是寒霜女儿,恨天宫起初就是几个被郁士坤所害的女人、为了报仇而建立起来,邓念芷就是寒霜宁茜被淫人糟蹋而生,真是人作死天不留。 寒霜宁茜看着念芷,有些伤感,幽幽地说道:“事到如此,我只好讲出实情吧:其实,你是我女儿!” 赵川一听,大吃一惊。 “想当年,我被奸人所害,我们恨天宫好多姊妹都是被那采花贼所害,这人是江南大淫魔南宫仁者的徒弟。这两年此人渺无音讯,我们打算去各地寻觅,不杀此贼誓不罢休,可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也许回不来了,希望你不要恨我……”寒霜说的表情悲切。 赵川听得恍然大悟,不过江南大淫魔南宫仁者的徒弟这个人,他曾听说过一耳朵。 “你说那个坏人,是不是叫郁士坤?”赵川急问。 “你怎么知道?”寒霜宁茜忙问。 “那次掠念芷时,我刚好再来救的她,那人死了,也许是天灭的他。”赵川含糊其词。 “谁杀的他?”寒霜宁茜追问。 见寒霜宁茜追问个不停,连邓念芷也不耐烦了。 “唉,谁知道啊,赵川不是说过了吗,天杀的!那人确实死了,我亲看到的。你们也别在纠结了,我真的跟赵川走了,我喜欢他,再苦都愿意!”邓念芷说。 寒霜无奈,只好安排连夜送走。 回到医馆,早已天亮。 程舒兰一夜未眠,寒冰倒也负责,赔了她一夜。 邓念芷被赵川带进屋,见寒冰仍在,道了声:“师叔好!” 寒冰仅点了头,还不知道接下来啥情况。 赵川看看念芷,手指程舒兰说:“这是舒兰姐。” “舒兰姐好!”邓念芷忙给见礼。 赵川看看程舒兰,又手指念芷说道:“那个,哪,这个是昨晚新娶的媳妇邓念芷。” 程舒兰一下愣住了,站起身有些心惊,一言不发。 看到赵川面无表情,寒冰也有点紧张。 邓念芷普通一跪:“念芷叩见舒兰姐。”说罢泪流不止。 程舒兰慌忙拉起她,把她按在自己身边坐下。 寒冰心想看来这婚事办成了,我还是走吧,便说道:“送念芷来的车子还在外等候着,不然我就告辞了。” 赵川说:“慌啥呀,现在都既然是亲戚了,就吃过饭走吧。” 寒冰道连连摆手,急着道:“真的不方便,不打搅了,你们家还有事要处理。我也要回去有事儿。” 寒冰说完,逃也似的走了。 赵川安排好邓念芷的住处,然后安慰她道:“你先休息一下吧,我要去跟舒兰姐解释一下,必竟忽然带个老婆回来冲击太大。” 邓念芷表示理解,称自己没事,让赵川快去那边看看。 回到程舒兰那,舒兰正郁郁寡欢,赵川陪着笑说“姐,这件得跟你解释一下,你听完再商量怎么办,好吗?” 程舒兰没言语。 赵川将前后经过,一字不漏地讲完就出去了。 赵川处理完几个病人后,又到舒兰那里问“姐,到底咋说啊?” “姐也不是明媚正娶,要问你该问舒捷啊。”程舒兰将难题推了。 “我去哪问呀?”赵川说。 “那就是你的事了。”程舒兰可不想管那么多。 “好吧,那明天回蒙城,你跟我一起去。” 中午吃饭,两老婆带雪燕四人,大家都不说话。 赵川叹了口气:“今天是第一顿团园饭,就算我们一家四口,明天我和舒兰姐要出一趟远门,念芷和雪燕在家看门。”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舒兰表明态度。 “你不去不行,你不能自保,我不放心你,走哪都得带上,就算昨晚也是寒冰道长在我才敢走。” 念芷说:“我也跟你去,你走了我怎么办?” 雪燕突然哭了,赵川忙问“咋了?” “你们都走我怎么办?” “这不没走吗?”赵川笑了。 赵川问“念芷今年多大了?” “十五。” “舒兰姐今年十八,我十六,念芷十五,雪燕十二岁,舒兰姐最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舒兰想了半天:“就你一个男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要我说先就这样吧,家中里外事情舒兰姐看着办,快过年了,都想想这年怎么过。” 我去前面医馆看看,人多了要挣钱养家。 晚上舒兰看赵川依然不走:“你今晚不过念芷那边去?” “不去,不熟啊,不好意思。”赵川不好意思地笑笑。 “姐也是女人,其实她和我差不多,甚至还不如我呢,起码我们之前认识,十五岁孩子啥都不知道就跟来了,你不疼她谁疼她?毕竟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又那么在乎我,知足了,另外你给我把把脉!” “靠有喜了!这咋办?” “还能咋办?生!” “姐,我也是个孩子,只有你是大人,这事我不管,” “嗯,不要你管” “那好,我们睡吧,天不早了” “去吧,找你新媳妇吧。” “要不我去那边干活,回来你这边休息” “滚,这几天别来烦我!” 过那边念芷开了门:“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哎你师傅搞这啥事,不把姐哄好合适吗?这回妥了,給我们几天相互熟悉时间” “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问啥,睡觉,被窝里问。” 赵川自然驾轻就熟,年龄不大经历不少。风雨过后,两人躺在床上。 赵川突然说:“有一件忘说了,我还有一个老婆……” 念芷一听满脸黑线,十六岁,三个老婆,弄不好掉坑里去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你要我就行。” “问题是我那个老婆你可能打不过她,我都得天天防着她。” “我觉得你很厉害,可是看不出来你厉害。” “我有隐匿功法。” “你干嘛要隐藏修为呢?” “我也不知道,太爷爷说我仇人太厉害,什么人我也不知道,你以后小心就是了,你知道第一见面那天我为什么赶你走吗?” “为什么” “怕,我感觉比你还怕” “你怕啥?那么厉害的人你一下就杀死了” “谁告诉你那人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谁杀的?” 赵川爬起来穿衣服,念芷:“干嘛?” “老婆你以后不能乱说话,会害死我的。” 念芷拉住赵川:“我谁都没说,你别走。” “走啥,半夜三更去哪,起来教你练功” “第一次见你赶你走就是因为你太危险,纯阴之体修道之人馋涎欲滴,昨晚我们双修厉害不?抓紧起来教你隐匿功法,我給你打护罩。” 念芷练功还是挺勤奋,一连几天双习双修,进步神速。 赵川认为隐匿功法,以念芷修为不要一月搞定。 你继续修炼,我不打扰你,我去舒兰姐那睡, 赵川敲门舒兰:“你来这干什么?” “想你了,我那边缴过公粮啦,到你这休息,你给我腾点地方就行,在这睡踏实”,舒兰心想还算你有良心。 第123章 出游 即成事实舒兰也只好认了,作为姐姐总得表示表示,舒兰带念芷在秦城认识不久的姐妹韩凌玉开绸缎行和珠宝行, 韩老板特意挑上好布料安排做两件衣服,还打了八折,在珠宝店选了首饰同样打了八折,并命人从后台拿来一个精致木盒,打开是一只精致玉琢, 韩老板:“恭贺邓小姐大婚,略表心意” 念芷为难地说“韩小姐太不好意思了,这么贵重礼物实不敢接受” “无妨,就是个小玩意而已” 然后三个人又聊了一会,韩邓同岁,念芷月份大一点,韩小姐:“那我就叫你姐姐,以后常来玩” 赵川几天没去普济堂,刚到医馆不久醉仙阁酒楼老板毛启纬匆匆赶到:“赵兄弟,你太不够意思了,娶老婆连招呼都不打,我来无数趟了都没见到你,今天必须去酒楼,弟兄们都发火了” “毛兄,弟兄们心意我领了,吃饭免了,我忙啊” “今天如果再不去,以后兄弟们没得玩了,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好吧,中午见” 中午赵川直接去了醉仙楼,上二楼最大的雅间,一帮朋友寒暄落座, 毛启纬:“今天能请来赵老弟我也费老劲了,我们作为当哥的理解,新婚燕尔,人之常情,据说新弟妹还跟天仙死的,唉,我们当哥的不看也罢” 金辰尧:“其它的都好说,兄弟大喜不打招呼,不请客太过分” “各位哥哥息怒,此事太过突然,本是医病,医病吗--自然能看到少许春光,人家就不依不饶,结果被就地正法,实属无奈,那好意思大张旗鼓,见谅,见谅” 叶浩宇:“我他娘的后悔啊,当初我干嘛不习医,赵兄弟得了这么大的便宜,还感觉吃亏,没法活了” 毛启纬“别扯了,我先介绍,之后抓紧进行” 瞅了一圈:“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管认识不认识统一介绍” “赵川,普济堂老板,神医!” “钱长坤,车马店老板!” “方志盟,开珠宝店的!” “邵鹏超,好聚客酒楼老板!” “金辰光,大型商行老板!” “汤佑军,家开酒厂的!” “任茂尤,经营药材!” “田贤成,家有娱乐城!” “叶浩宇,家里开钱庄!” “我,这家酒楼老爷子开的!” 酒过三巡钱长坤:“赵贤弟,我们几个值你新婚大喜略表心意,每人银二百两,请笑纳” 赵川:“开玩笑,我又没请你们喝喜酒,干嘛凑份子,我像缺银子的人吗?” “缺不缺是你的事情,不要我收起来写好单子明天送给褚管家,以后我娶小老婆你们也得随礼”毛启纬边说边收了起来。 汤佑军:“赵兄弟,你上次给金辰光大哥的什么丸,能不能给我每人弄一些?” “你们要那干什么?金大哥是出了问题才用的,你们好好的用它干什么?” “金大哥有问题现在都比我们厉害,我们为何不能提高提高?” “行,给你弄颗丹丸能战斗三天三夜,累死你别找我!” 赵川“金大哥你也是,啥事都朝外讲,这事能乱说吗?” 金辰尧“哪我说的,任大哥那倒霉老婆看我老婆精神焕发,硬是逼出实情,那嘴跟喇叭似闹得世人皆知,我想死的心都有” “怪不得任兄暗地窜腾要药丸,不会是嫂夫人让要的吧?” 任茂尤:“来喝酒,聊点正事,瞎扯啥” 汤佑军“赵川弟散场跟我去我家一趟” 叶浩宇“叫他去你家干什么?莫非嫂子有什么隐疾?” 赵川“汤大哥如果嫂子果真有什么问题去医馆找舒兰即可,她妇科强项” “找了,看几次了,程大夫也开了几次药方,可我那老婆喝不了汤药,喝多少吐多少” 叶浩宇:“汤哥你意思赵兄弟能治妇科病?” 毛启纬:“你不知道?那玉器行的姚老板让赵川揉了一下,酒桌上当场酒激动的直哼哼!” 赵川“别瞎扯,我名声都让你们毁了,根本没影的事” 叶浩宇:“汤哥,你怎么知道赵川兄弟能治嫂子病?” 汤佑军知道惹火烧身,酒一喝多大脑不好使,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说, 赵川“有些妇科病可以针灸”,叶浩宇“针哪里”, 赵川“针腿!”, “奥,针腿也能治妇科病?” 毛启纬“别琢磨妇科病了,喝酒!” 宴席散后各自告别四散汤佑军拉住赵川要跟他走:“汤哥真要我给嫂子治病啊?” “你本是大夫给嫂子治病有何不妥?” “我们兄弟相熟不好意思” “你嫂子不知听谁说让我找你,她都不计较你怕啥?” 叶浩宇居然再酒楼没走刚出来见赵川不肯去:“赵川弟,你不愿意去告诉我怎么治我替你去!” 汤佑军“滚,滚”,莲推代拥赶走叶浩宇拉赵川上车回家。 赵川在汤府见过汤夫人,这夫人到是长的不错,还带有几分病态美颇让人怜惜, 汤佑军:“这是我兄弟赵川神医,今天特来替你医病” “见过嫂嫂” “麻烦弟弟了” “你快去屋里床上躺好准备,兄弟挺忙” 妇人自去内室, 赵川站着不动:“兄弟你去看看啊!我在这等你”。 赵川穿进屋,汤府人一躺床上,自觉掀开上衣,向下拉拉中裤,雪白小腹呈现面前, 赵川也不耽搁赶快速战速决,别说这妇人毛病真不轻,手覆腹上只觉柔软冰凉, 赵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运气按摩,用春风沐雨之法输送少许纯阳真气,那妇人久违感觉复现,且越来越燥热, 赵川见妇人双腮潮红,欲眼迷离充满期待,眼看称不住,迅速收功,退出房间, 汤佑军:“这就好了?” “嗯!” “我送送你!” 赵川挥挥手,意思你快进去干活吧,你老婆恐怕已经洪水泛滥了。 赵川天天念芷处履行义务,舒兰处休息。 蜜月过就是满月,那寒霜道长仇人已死一时半会也找不着方向,草率了,发哪门子神经,十五岁花季女儿甩手扔給人了,肠子都悔青了。 好歹憋到满月,大清早就来了,本想和女儿好好唠唠,这还没进屋都出来迎接,一见女儿修为没了, “念芷真气这么没有了?” 赵川说:“我放了,我是医生,聚气不会,放气在行,几针下去就妥了,向我们这小家庭不说没有天材地宝供修炼,弄一身武功不能当饭吃还会惹事!” 道长一听暴脾气一起,轻轻一甩手,赵川飞出几丈之外,一口鲜血喷出老远, 念芷慌忙上前:“这么样了?” “快死了还不快哭” 赵川逮念芷粉腰一扭,念芷“啊”的一声大哭, 舒兰急忙上前把脉,赵川说:“老婆,我还能活多久?” “最多明天中午”,又低声说道:“你几年别的不会就会装孙子了” 赵川哼哼唧唧:“还不快抬屋里抢救,难道眼看我死吗?” 道长站了半天,感到无趣,要接念芷回去,赵川拉念芷手断断续续说道:“你不能走,走也得等我断气再走”,抓住念芷手就是不放。寒霜道长无奈只好怏怏离去。 赵川:“姐,快看看岳母走吗?留下来吃饭” “早走远了”, “念芷啊,快扶我屋里休息” 床上坐定:“念芷,快給我吹一口仙气,舌头痛死了” “活该,你看我腰都让你拧雪紫”, “好办,我揉一下就好” 赵川运气来回搓几下,恢复如初, “老公你这是搞什么?哪有这样的!” “不这样,把你接走了,今晚咋过?况且省一顿饭不说,吃饭时聊什么?” “媳妇,这满月去哪玩?” “不知道” 找姐去问问,舒兰:“这咋回事?怎么就动手了呢?” “那老丈母娘太让人不爽,我们家也没人接待得了,干脆闹僵了以后少来往” “念芷蜜月也过了,你看看找点什么事給做做,也不能老坐屋里吧?” “以前干什么?” “以前在家练气,老丈母娘来一看气让我放了一掌差点把我打死了。” “活该!” “姐,这次咱赔大了,娶这媳妇咋弄,什么都不会” “你很缺钱吗?”, “也不是” “念芷要是姐,你打算这么办?” “逛街吧?” “那就逛好了” “想不到去那逛” “随你去那逛,” “姐,没劲,找你拿主意,白说,” 第二天,赵川念芷雇一辆马车旅游,念芷当然高兴, 漫无目的哪黑哪歇,哪累哪停,看到一兵器店,赵川心想走江湖得有防身武器, 进店转一圈,大刀长矛,铜锤巨斧琳琅满目,“念芷你喜欢什么兵器?我女孩也不打架带兵器干嘛,走哪抗个大刀合适吗?” “总得有个防身的东西吧” 赵川选几只飞镖一把匕首,念芷选了个牛筋鞭,好收藏。 一日酒馆吃酒,几个小菜一壶老酒,“闻一闻很销魂,舔一舔心里暖,老婆喝一口” 赵川一手搭肩一手举杯,“别闹,有人看呢” “没事自己老婆” 一小女孩来到桌前,“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念芷拉着女孩的手,女孩很漂亮,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一妇女急忙跑过来:“婉儿,别打搅姐姐”,然后歉意地念芷笑了笑:“她不会说话” 念芷拉近給赵川看看:“好机灵的妹妹怎么不会说话?”, 赵川看了看:“应该能说话” 念芷问那妇人“请人看过了,老爷花了不少银子,没治好” “以前说过话的,刚能说话的时候,” 念芷问赵川:“你能治好吗?” 第124章 出游(下) “应该能吧。”赵川随口答道。 那女人吃惊地望向赵川,说道:“你是说,这病你能治好?” 赵川点点头。 那女人抱起女孩就回了自己的桌。 不一会,一穿戴很讲究的中年男子,悄悄走近,先站定看了看赵川,随后便走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对赵川施礼说道:“鄙人孙淮南,经营药材生意,请问先生贵姓?” 赵川回礼:“小弟赵川,行医大夫,请坐下说话吧。” “谢赵先生,听说先生可医小女失语之症……”孙淮南看着赵川,眼睛里闪着光彩。 “应该可以吧。”赵川淡淡道。 “我家就在附近不远,可否家中一叙?”孙淮南眼中的光彩更亮了。 “这个,素昧平生,不便打搅吧。”赵川皱眉。 孙淮南沉吟一下,又说道:“看先生气度不凡,孙某愿真诚结交!” “哦,小弟携夫人巡游路过此处,不便久留。”赵川说完单手揽邓念芷肩侧,邓念芷嫣然一笑轻微点头以示招呼。 孙淮南这才注意邓念芷,见似仙女下凡,美妙绝伦更觉二人甚是不凡。 孙淮南内心又是一惊。 那孙淮南岂能放弃此机会,再次诚恳地说道:“先生,若能医治小女失语症,定以重谢!” “这个,这不是钱的事,我这次出来陪夫人出行,还有些事儿呢……”赵川故作犹豫状。 孙淮南见赵川不肯,用哀求的语气再次请赵川能出手救治,并提高诊金,愿献黄金百两以示谢意。 赵川看了眼邓念芷,心里暗道这人求医不爽快的快点说钱的事,早说不就早跟你走了。 但赵川嘴上却道“小妹妹甚是可爱,年幼不语令人惋惜,还是随你走一趟吧!” 邓念芷也极力支持赵川的决定。 婉儿属声带受损,音经不通所致。 赵川施庸医九针之术不难解决,再运真气润喉,温水漱口,一通操作后大功告成。 他大爷的,有了武功修为,治起病来就是事半功倍。 赵中川令婉儿的母亲带至她一侧循循善诱,引诱孩子发声。 果然,这婉儿复功发音说话。 这婉儿出语虽不畅,但其言悦耳。 其母泪流满面,言语哽咽,孙淮南也眼眶湿润,感谢万千,随取黄金百两真诚奉上。 赵川客气一番,无奈恭敬不如从命。 孙淮南竭力要执意挽留赵川,但赵川立即起身要告辞。 收了银子,谁还不想早点离开。 临别,赵咱嘱服这病要购点润喉汤剂,多与言语交流,不几月可与常人无异。 雅琴说道:“老公,你真牛唉,一眨眼,这百两黄金啊,嗯,就是千两银子到手了” “嗨小意思,把这钱收好,你身上没钱,用时着急,跟老公混,你只要用好就是了。” 几天下来,沿途名山古寺,流连赏观,小吃特产,品尝食餐。 幽静处漫步,闹市区徘徊,美女相伴此生何求。 看熙熙攘攘的人流,邓念芷说“老公,看看有生病的吗?赚点银子花吧。” “想啥呢,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人,能上这来挤吗?” “那,就是赚不到银子了。”邓念芷有点失望。 “想赚也能……”赵川想了想说。 “算了吧,人家没病没伤的,怎么赚?”邓念芷不信。 “有条件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上,你打伤后,我来治,钱不就来了吗?” “这样也行?那人家能給钱吗?”邓念芷有些不信。 “能,你看那边,油头粉面的富家子弟,带几个人跟着咱后面,尾大不掉的样子,好长时间了……这个,他不碰你咱不动他,他要是骚扰调戏你,让他重伤,明白吗?” 邓念芷听后惊讶地张大了眼晴,有些不明白的样子。 “那,还是算了吧。”邓念芷想了半天。 一行人继续前走。 没过多久,邓念芷突然左一侧身,右掌稍一推出,那油头粉面男子飞出几丈。 “老公他摸我屁股!”邓念芷叫道,同时惊讶于自己的出手打人。 赵川看看邓念芷的屁股:“你这屁股太好看了,亏大了,我得买个草包盖上。” “老公现在怎么办?” “你把人打了,不走想啥呢”赵川看了看地上的人,“你下的手有点重啊……” “你不是说能赚钱吗?”邓念芷说。 “这个锤子啊,快真人吧!再晚走说麻烦了。”赵川说。 果然,还没走出二里地,呼啦啦十几个人拿刀枪棍棒追来。 赵川说:“看看吧,老婆你把人家打了,现在人追来了,都带着家伙呢!” 邓念芷说来了就打吧。 “怎么打?”赵川说人家来的人多啊。 “先拔根竹子,甩别让他们走近。”邓念芷道。 邓念芷顺手在路边拔根细竹子,转圈一甩,竹叶就好似刀子,那伙人都一时近身不得。 那伙人也不示弱,纷纷大喊:“休走……打伤我家少爷,想走是不可能的!” “你家少爷非礼我夫人,这是罪有应得!”赵川呵呵冷笑。 “别跟他废话,抓回去由老爷处理!”有人叫喊着。 “媳妇,看见了吗?武艺最高的干倒俩,别太狠,放倒几人就行。”赵川在一边指点。 领头的大喊:“上!拿住那女人,回去老爷说不定有赏。” 不过话声刚落,只听邓念芷“啪啪”两掌轰出,有两个大汉倒飞出去了。 赵川见状,忙大喊:“停停!” 赵川过去一把拉住念芷,轻声说:“再商量商量……” 那伙人一看这女子很厉害呀,自己这边最厉害的人连人家手都碰到,就让人干趴下了。 这还打个屁的架? 既然人家说停,便各自站立不动, 赵川:“这件事你家少爷错在先,当然了,我家夫人出略微重了一点点,不过你们打也打不过,回去也交不了差,我考虑你们都是端人碗服人管,也不容易,不如这样吧:你们带路,我跟你们回去,我和你们老爷理论。” 众人一听这样的事可哪找,不同意也打不过人家,便齐声说多谢。 随一众人等,进一院落上书“齐府”,府邸虽不能算富丽堂皇,倒也气势不俗,这是有钱的主。 男子、那家主一看众家丁带回二人,大喝:“还不给我绑了!” 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还不动手?” 赵川给念芷使个眼色,看看附近假山石。 念芷挥手一掌,那假山碎为数段,家主错愕。 赵川说道:“令公子非礼我夫人在先,错不在我们。” 那齐老头再细看邓念芷,眼中顿时一亮,暗道这是仙人呐,要是能摸一下,虽死也无憾呀! 那齐老头转而恢复平静。 “即使如此,我家少爷也罪不该死啊,看你们把他打的,要没有命了。”齐老头说。 “不至于死吧?”赵川故作吃惊。 齐老头看向旁边请来的俩医馆老先生,那老先生摇头叹息:“肋骨断裂,内脏具粉,恐怕活不过三日……” 三日? 赵川一听心中有了数。只要现在没死就行。 赵川随说道:“我是大夫,自会救治公子性命,保三日后恢复如初,而令公子,光天化日之下,行此龌龊之事,作何解释?” 齐老头满脸不肖,说:“你果真能医治逆子之伤,三日即可恢复如初?” “当然”,齐老头转脸看看那两老大夫,老大夫气的胡子撅恒恒的,不屑地说:“你这少年儿,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见过吹牛逼的,没见过有你那么会吹牛逼的啊……” 齐老头狠狠看向赵川:“你若医好逆子,老夫亲自向你道歉,并奉上千两纹银谢罪!” 赵川一听,哈哈大笑,说“即如此,带我见令公子吧!” 那公子早已全无刚才德性,哼哼唧唧。 赵川给他把脉之后,将人赶出:“请各位门外静候片刻!我要用本家独门祖传治法,不可让外人看到。” 将别人赶出后,赵川开始治疗。 赵川手掌敷其胸,上下微颤,真气拉推数次,肋骨复位,九针定位修复经脉器脏,真气淸淤疏通,阳气恢复精神力。 一通忙活后,赵川收功。 赵川出门对两老大夫说:“你们进去吧,可进去一观。” 那两个老家伙,头微仰,嘴角下拉,迈关方步,晃晃悠悠进得门去。 不多时,二人稍含腰,碎步小跑而出:“齐老爷,少爷已无忧啦!” “你们确定?” “确定!”二人激动的胡子乱抖。 齐老头速进房查看,许久后面目讪然道:“神医!果然妙手回春,老夫对逆子的荒唐之事深表歉意,来人,取千两银票奉上!” 赵川收下银票,施礼道:“那就告辞了!” 这齐老爷虽有好色之心,却是孝子。 自其母去年中风,半身不遂已卧床许久。 赵川要走,他才忽然想起何不请此人医治,“神医且请留步!” “齐老爷又有何事?”赵川停住脚步。 “慈母去年突患中风,半身不遂可否医治?” 赵川听后,微皱眉,说我还有事儿呢…… 齐老头马上说诊金另算,不要担心。 “请带我看看再说吧!”赵川故意叹口气,说还要早回去有事儿呢。 第125章 治病收金票 赵川随齐家主人入后院的老夫人卧房。 在齐家人的指引下,赵川入内室诊观,其老夫人虽年过花甲,除偏瘫外身体尚可。 赵川返回外屋,对齐老头说:“老夫人只需要用气功伴针灸治疗,家人可轻揉患身辅助治疗,稍倾即可搀扶拄杖缓行。” 齐家人一听大喜。 “随后再调养数日,即可自行。”赵川又道。 “既如此,烦请神医救治!”齐老头更加高兴。 可是赵川微微摇头。 “这个,刚才医令公子,耗力甚多,恐心力有所不济,不如他日路过此地,再行医治吧。”赵川面显疲惫之色。 齐老头一听,心道他奶奶的,这是要黑我啊,什么心力不济,什么以后再说,不就是想要再狠敲我一下罢了。 不过齐老头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口上却好言恳求。 “齐某救母心切,还请神医尽力而为,愿封黄金五百两酬谢!” 赵川面有难色,在犹豫。 “唉,有感齐老爷一片孝心,那晚辈……就尽力而为吧!”片刻后,赵川还是答应了。 赵川针法纯熟,自然手到病除。 又念其年老体弱,又输送少许纯阳真气,老夫人立即神情大爽。 因为这老夫人躺卧数月,早已郁闷许久,便急不可待要下床行走。 齐家人扶老夫人出去了。 齐老头随后邀请赵川去客厅喝茶。 赵川便回客厅与念芷静候。 那齐老头见其母果然恢复行动,自是欢喜,命人速去钱庄取金票五百两。 赵川在客厅中又闲扯几句,遂离开齐家。 盘亘数日,赵川和邓念芷二人尽兴回归。 至家附近时,天色已晚,赵川这才想起未曾给程舒兰和雪燕买礼物。 “哎呀老婆,还不曾给舒兰姐、雪燕买礼物,这可怎么办?”赵川叫苦不迭。 不料邓念芷却说:“玩野了,回去吧,想姐了,等见姐你就说我俩不会买东西,给点钱和雪燕自己买。” 赵川有些担心,心里不踏实地说道:“这样能好吗?现在商铺都打烊了,怕回去买也来不及了,要不今晚住客栈明日回家?” 邓念芷说:“唉,这事也怪我,我也不曾想起这些事。” 赵川踌躇一会,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先回家再说。 回到家,二人见过程舒兰,雪燕已休息。 三人聊了好大一会,最后邓念芷称不会买礼物,现在想烦姐代劳。 说着邓念芷就将一千两银票刷地就出手了。 舒兰大惊,推脱不要,可是邓念芷丢下就走了。 程舒兰对赵川说:“你真捡了个大便宜,不但容貌惊艳,娘家看来也是暴发户啊。” 赵川哭笑不得。 “姐,这礼物的事的确歉意,去的时候想回来路上买,省得拿费劲,谁知道前天忽然想姐,星夜兼程,到家才想到没给你和雪燕买礼物,念芷说要不然今晚在外住,明天买礼物再回家。我说算了先回家吧。唉,想姐了,真的,你信吗?” “信,肯定信,来抱一下,走吧!”程舒兰高兴地说。 “要不,累了不走了……”赵川说。 “今晚不行,要不明晚再来,听话。”程舒兰说。 赵川又回到邓念芷房间。 邓念芷一见赵川回来,便问你咋又来呢? “唉,姐不让在那睡,真累了……”赵川打起了哈欠。 邓念芷只是抿嘴笑,口上也不说赵川越来越假。 赵川见她不吱声,为了掩饰尴尬,开口说:“哎,你是不是傻?哪有买礼物出一千两银票的?你脑子让门挤了吗?” “很多吗?我不还有六百两金票吗?”邓念芷一本正经地说。 赵川听后一脸黑线,心里暗说这老婆怎么一个比一个傻呢? “以后别提六百两金票的事了,留作有用,你知道六百两金票买我们现在住的院能买几处呢?怎么跟你呢说,唉,唉,”赵川叹气个不停。 赵川心道我为了赚点争取,想法设法四处搞钱,有时连脸皮都不要了,都说家里有败家子可怕,可是这败家的老婆也很可怕啊。 “那个,那个啊……”赵川想说二句,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过日子啊……说起生存之道……唉,就是说要想活得好一点,看来你不行的。这样吧,你以后换点碎银子,上街逛逛,四处去看看……唉,看来你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赵川越说越感觉自己口齿不利索了。 遇到这样的神仙老婆,赵川着实有些头大。 算了,不说了,还是睡觉吧。 半个时辰后,赵川烦恼皆无,心里感叹还是床上的生活丰富多彩。 第二天,赵川忙得又忙的不得了。 因为好多天没在家,赵川在医馆里又忙了好几天,主要是出外诊的,以及接诊未预留预约的。 一直到晚上掌灯时分,赵川才踏进家门。 赵川吃完晚饭,来到舒兰住处。 可是程舒兰一见赵川,忙先开口道:“我这身子重了,你就别来了!” “没事,就亲个嘴啥的。”赵川也不矫情。 “姐说了就听姐的,姐啥都懂,也知足。”程舒兰道。 赵川想了一会,幽幽地说:“这样吧,马上过年了,还有什么事安排吗?里里外外都姐一个人操持,能吃得消吗?” 赵川觉得程舒兰管这个家,这个当家人当得很不容易。 “没事,实在不行再雇人吧。”程舒兰说话很直接。 “以前什么事都不管,现在什么都得问,姐觉得辛苦吗?”赵川心疼地说。 “唉,以后日子就得这样过,没法子。从我们出来那天开始,就确定了,还好吧,应付得了……”程舒兰叹口气说。 “也是,哎,那,休息吧。”赵川听了,也没什么好再往下说的。 程舒兰一直考虑邓念芷的问题,总得安排什么事吧?她也不可能一天到晚在屋里不出来。 还好,这几天邓念芷经常逛街,回来就跟程舒兰随便闲聊。 “姐我想我得做点什么,天天闲逛,也不是办法吧?”邓念芷说。 “也是,那,你以前都过干什么啊?”程舒兰想了想问。 “……练功。”邓念芷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 “会什么赚钱的营生吗?”程舒兰又问。 邓念芷又想了半天,这才定定要说道:“打人!” 程舒兰笑了,笑过后说:“妹子,打人算什么营生啊?” “这,这个不算?不会吧……可赚钱了,我打伤,哥医治收钱!” 程舒兰一听顿时无语。 唉,这两人也太不靠谱了,这不是作死吗? 程舒兰有些头大,她对赵川娶的小媳妇也不知道怎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可赵川不应该带邓念芷这么胡来! 程舒兰看着没事人似的邓念芷,似乎她还在等着程舒兰给她派任务呢,程舒兰暗自叹声冤家啊,随后便不再言语。 邓念芷走后,赵川笑嘻嘻地又来了,“姐,啵一个!来呀!哈。” 程舒兰正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没有办法骂他。 程舒兰想了想,揶揄道:“别了,趁现在月黑风高,你们说不定还能干一票大生意呢!” “邓念芷跟你说什么了?不过,那件事可不赖我们啊。” 赵川装无辜的样子,说完就想溜。 “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事情,以后官府抓了你们,可别扯上我就行,我困了,你走吧!”程舒兰说完就赶人。 赵川垂头丧气来到邓念芷房间。 邓念芷一见,关心地问:“咋了,不高兴?” 赵川嗯一声,便坐下不说话了。 邓念芷见状,便追问。 “你今天在姐那说什么了?”赵川只好说。 “也没说什么,就说了咱打人赚钱的事,姐好像不高兴。”邓念芷道。 赵川苦笑:“唉,那个啊,姐说今晚月黑风高,想让我们干一票大的!” “啥意思?”邓念芷听不明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说今晚适合干坏事,拦路杀人抢劫……” “这,这不合适吧?”邓念芷想了想道。 “嗨,合适不合适也得有那本事,在家闷死了!走,练跑步去!”赵川说着就拉邓念芷的手。 邓念芷不想去,说这黑天瞎火的跑什么步呀。 可赵川硬拉着她去。 “我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跟着!”赵川拉着她出了院子,在路上小跑起来。 赵川像拖死狗一样,拽着邓念芷跑了几步,见她不愿意跑,只好解释道:“能跑也是保命手段,你那次不是没跑掉吗?” 邓念芷一听便主动跟着跑了。 “我娶你这样漂亮媳妇心里老不踏实。出事都是夜里,练眼力、听力、速度,随时注意四周风吹草动,稍有不慎就玩完!”赵川开始加快速度。 赵川邓念芷二人一气跑下去,跑了三四里。 “你行不行啊?”赵川回头看。 “我……还行吧!”邓念芷说。 “那好,现在我要大力加速了!要全力紧紧跟上。”赵川说。 赵川开始运转灵气,刚才只是热身,现在才开始来正经地跑。 只听耳旁风呼呼,赵川用了七成的速度跑。 赵川的耳朵眼睛前后都在警觉,前面要看路上的情况,耳朵要听后面的邓念芷的动静。 几十里下去了,不一会邓念芷气喘嘘嘘。 “哈,不行了吧?这个冲刺和耐力,都同等的重要啊。”赵川开始当起教书先生来。 看邓念芷累了,赵川心疼起来。 “歇会吧!”赵川说。 赵川找块石头坐下。 邓念芷刚要坐,赵川立即挡住她说:“过来!坐我腿上,这石头你可不能坐!” “为何?”邓念芷不明白地问。 “你这屁股,娇贵啊!摸一下一千两银子,老值钱呢!还是隔着衣服摸的,要是挨皮摸不得万两?” “是吗,可是你天天摸,也没给钱啊?”邓念芷说。 “唉,你这话说的,你不是真的傻?摸人家的屁股要钱,摸自己家的还能要钱吗?”赵川故作不高兴。 邓念芷四下看了看,说不好玩,想回去。 “回去吧,这漫天黑野的,怪瘆人的,难道你真要杀人越货?”邓念芷不想继续跑步了。 “嗨,乱说什么呀,杀什么人,练练胆子,来,啵一个!回去睡觉!”赵川拉过邓念芷,就要来真的。 第126章 炼丹赚钱 随后数日,日日夜练。 邓念芷渐渐没了兴趣,她又想起用做事来打发时光的事。 这日夜练后,赵川已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是邓念芷毫无睡意,对他说:“夫君,你给我想点法子,不能老这样无所事事地玩啊。” 赵川敷衍她说:“想赚钱还不容易?老公能让你轻轻松松赚大钱。” “真的假的?”邓念芷欣喜地问。 “当然真的!”赵川说。 “是什么办法?”邓念芷追问。 赵川迷迷糊糊要睡觉,困了,便借口拖时间道:“没什么好处谁告诉你!” 邓念芷想想,自己一无所有,能有什么好处? 片刻后,邓念芷鼓捣鼓捣,把自己脱个精光,娇滴滴地说:“老公,你看一看,我这样行不?” 赵川睁眼一看:“不得了,败家娘们二百五,走光了!” 赵川伸手一把将她拽进被窝,立即翻身跃马。 赵川在广阔草原上纵横驰骋,脑海中却江海横流奔腾不息。 一番颠龙倒凤后,皆气喘吁吁。 这小两口精力充沛,身带奇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要床能受得了,似乎没什么能让他们停止。 一个时辰后,卧室内总算偃旗息鼓,风平浪静。 赵川说累了,赶紧睡觉吧。 可是邓念芷不上当,并没忘记刚才赵川说的事儿。 “老公,那赚钱行当……怎么说?”邓念芷问。 赵川想睡了,已进入迷糊糊的状态,见邓念芷不依不饶地追问他,只得有气无力地敷衍说:“刚刚一番那事,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啊,说什么说?” “好,你捉弄我!”邓念芷生气了,一副怒目眼圆的涨红脸的可爱模样。 这模样,怒中娇媚,赵川可从来没见过,瞬间又来了兴趣,再次翻身跃起:“我也跃马扬鞭!” 邓念芷瞬间不语。 又半个时辰的折腾,赵川已经心满意足,管你东风起,老子就是不开船。 邓念芷在上面也折腾了一会儿,竟伏在赵川身上睡着了。 “唉,这傻老婆,竟把老子当席梦思了……”赵川无奈地暗道。 看邓念芷睡的正香,赵川怜香惜玉之心又泛滥了。、 压摞就压摞吧,权当练托塔神功了。 赵川叨咕一句,便闭目睡去。 又是一夜降临,邓念芷一双玉臂箍住赵川脖颈,在他耳边吹气:“啥办法?今天该说了吧?” “这个,这个,唉。”赵川搜肠刮肚,又想敷衍。 邓念芷这回不急不躁,抚摸着赵川有力的臂膀和胸膛,专等听赵川有什么搞招。 “你这样折腾,我一会又大脑空白了,你想听就坐好吧。”赵川说。 邓念芷便起身坐好。 赵川想了一会儿,说:“嗯,现在看病的没有卖药挣钱啊。” 邓念芷说是。 赵川说卖药的都不是我们医馆的啊。 邓念芷问:“你想把药房收回,让我开?” “那倒没有必要。天天一股中药味,抱你像搂药罐子心里不爽。况且卖中药也不怎么挣钱啊。”赵川说。 邓念芷说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赵川嘿嘿一笑。 “你老公会炼丹,丹药价格奇高啊。” 邓念芷说还有这事? 赵川说当然了,“你知道吗:高品丹药一颗成百上千两银子,我们只搞加工,料想也不愁销售。行情嘛,是大概二十份材料能出六颗丹丸,分上中下品级,只要找人合作,对方出材料,我们加工。我们中收加工费就成了……” 赵川巴巴的说了一大通。 邓念芷听完后,很是高兴,可又为难起来:“我去哪找这合作的加工人?” “这事也好办,去找你师叔,她们修道修仙需要这些东西,有特定市场,加工费给她两成提成,她们肯定愿意。” 说办就办,现在就去。 两人出门进入黑夜,迈开登云步,半个时辰就赶到恨天宫。 邓念芷自然知道师叔怎么找。 邓念芷觉得还是寒冰师叔好,给了她二百两金票,她就满口答应了。只是说初次合作不知底细,需要点材料押金。 二人又趁夜返回。 事情顺利,邓念芷很开心,不免又奖励赵川一番。 几日后,有人来普济堂医馆找赵川。 原来是寒冰师叔果然不负所望,派人送来第一单子制药的材料。 来人又告知赵川,说寒冰师叔这两天去外面做了走访调查,得知现在修真界正是鼎盛进期,修行的人数众多,可是上界仙班最近作了限制,一定时期之后便不在接收一般品阶的修行人入班,所以一些修行人急了,怕时间来不及,便想通过走捷径修炼早入仙班,这就无形中催发了高阶丹药的需求。 赵川一听大喜。 目前修真修仙人数众多,而炼丹师不足,特别是高品级丹师更是凤毛麟角,能炼仙品、神品的丹炉更是见首不见尾。 初次接单,寒冰也不敢接高品丹药,数量也较小。 来人将药材和配方及相关要求等交接完就回去了。 那人走后不久,寒冰又亲自来了。 虽然她口称是路过,但这倒让赵川大为疑惑:这是不放心自己的技术还是担心送货人啊? 赵川虽然不悦,还是当面把送来的东西一一仔细查看,原来这初次送来的材料及配方只有十几种,均在七品以下。 分别是生慧丹,养神丹,增气散,回力丹,回气丹,延寿丹,生机丹,水韵丹,蓄力丸,无痕丹,离火丹,回魂丹,解毒丹,辟谷丹等。 赵川看完,感觉利润的油水不大,有些失望,心情自然不是太好。 作为一个大夫,又是炼丹师,行情价格自己还是大概了解的。 可是念芷甚为高兴,与师叔聊许久,依依不舍拥抱送别。 看邓念芷师叔寒冰那个小心谨慎的样子,赵川决定尽快干活。 想一想也是,人家是个女子,又是第一次合作接活,顾及方方面面的原因,不担心是不合理的。 赵川和邓念芷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当晚就动手炼制。 考虑到在家炼制恐要香气四溢,会泄露天机,二人决定去深山炼制。 秦城本就在群山之中。 二人将材料分别打包背在身上,又把简单的外出吃用也带着。 虽然带的东西不少,好在二人皆是有武功修为的,上百斤的东西带着也是小意思。 山高路远,直寻觅到半夜,总算找到一处合适的山洞。 二人又将这处山洞清理改造了一下。 一切就绪,赵川念芷抱着啵了一下,庆祝开工。 连续三日,炼约一百五十余枚丹药,成功率八成以上。 其中上品为多。 二人商量了一下,打算送与寒冰一百二十枚履约。 寒冰收到丹药,看过后很高兴,立即将手中的货分发了出去。 那些收到丹药的修行人,试过丹药后大喜,立即付了钱,又接着再次订货。 消息立即反馈到赵川这里,赵川自然也是高兴。 赵川认为以后只接三至七品丹药,否则可惜了丹炉,一月只接两单。 寒冰在两日后送来第二单活,并结算第一单加工费九百余两。 邓念芷留七百两,其余退給师叔,并说以后你自留两成即可。 邓念芷又留下二百两,将剩下的银五百两交予程舒兰。 以后就按寒冰两成,念芷三成,给程舒兰五成入公,由舒兰掌管。 程舒兰看到钱时,十分诧异:“这么多钱?不是你们果真去打劫了吧?” 邓念芷拿出剩余的丹药,笑喜喜地说:“哪能啊,我和哥哥决定炼丹赚钱,为姐姐分忧,这是多余的丹药,给你保管,以后若聚多了就租个门面出售。” 程舒兰忙推回去,说:“这个,我现在太忙了,管这一大家子都有些吃力。这丹药还是你拿回去吧,分类整理,并附上品级作用功效,假如以后开店了也由你管理为好。” 邓念芷想想也是,就把丹药收回来。 转眼腊八节已到,腊八节有喝腊八粥的习俗。 过了腊八节,就是年了。 程舒兰开始准备所用之物。 需要采购大米、小米、糯米、高粱米、紫米、薏米等谷类。 还要购黄豆、红豆、绿豆、芸豆、豇豆等豆类。 最后还要买红枣、花生、莲子、枸杞子、栗子、核桃仁、杏仁、桂圆、葡萄干、白果等制作腊八粥等。 腊八节是佛教盛大的节日之一。 佛教的创始者释迦牟尼,在腊月初八,夜睹明星而悟道成佛。 十二月初八这天,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之日,又称“法宝节”、“佛成道节”、“成道会”等。 这是纪念佛祖在腊月初八悟道成佛。 这几天,管家褚庆福忙得要死,家里的事,还有医馆的事,赵川和她的两个老婆谁叫他都得去。 管家褚庆福的老婆是赵川家里的佣人,但并不管普济堂医馆的事,她只带着赵川前不久买来的十二岁的雪燕做家务。 腊八一转眼就到了。 这天早上,大家都要喝粥。 褚婶早起熬了一大锅粥,赵川夫妻三人和雪燕、褚庆福夫妇,总共六人一同喝粥迎腊八。 雪燕此时已非来时模样,本是官宦人家女儿,家中遭遇大祸,主人入狱生死未知,小孩和下人们都遣散的遣散,拐卖的拐卖,都是前途未知。 雪燕买来时叫如烟,赵川为她改名雪燕,也是小心避祸。现在这个年头,官家可不好惹,都不讲理,都是他妈的孬种带冒烟的。 古往今来,官家们都没有好人,从大官到地方,哪怕是那些办事的衙役,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就算是里面有好人的,时间一长被熏陶了,也好不哪去。俗话说无官不坏,无商不奸。好官也许有,只是凤毛麟角,且只存在特定的时段和情况下。 雪燕过年十三岁,赵川感觉这丫头过不几年就会出落成大美女。 俗话说红颜薄命,有钱有势人家还好,平常人家也许非福。 赵川夫妇将这丫头当妹妹看待,平时除干些力所能及的活以外,程舒兰还悉心传医,以便长大自食其力,丫头也乖巧懂事,颇讨人喜欢。 早饭后,赵川一家几口决定出去看热闹。 腊八是祭祀释迦牟尼修行成道之日,各寺院都要举行诵经,并效仿母女在佛成道前献一种“乳糜”之物的传说程式,煮粥敬佛。 靖远寺也是著名古寺,也要举行大型祭祀活动,同时庙前其他各种门派帮会民间组织也同时举行五花八门的活动。 人多乱,赵川始终比较谨慎,两个大美女,一个小美女令赵川无比紧张。 邓念芷领着雪燕,程舒兰倒是一直跟着赵川,为了弥补上次出游缺憾,赵川和程舒兰倒是给雪燕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穿戴衣物,从上到下买了好几套,反正也不长一起出门。 在赵川劝说下,程舒兰也买了不少东西。 邓念芷这次不想再购什么东西,可是程舒兰不让。大家都有礼物,也不能亏待某一个人啊。 最后程舒兰硬拉邓念芷挑选衣物。 女人买东西是最麻烦的,特别是买衣服,更是特别费时间。男人一听说要陪女人去买衣服,十人男人有九个是瞬间头大几圈。 几人一路看,一路挑选东西。等到了靖远寺,祭祀活动都快接近尾声了。 只见面前山坡处摆着一溜香案供桌,烟雾缭绕的,最前面有众多和尚坐了一大片,嗯嗯啊啊诵经之声不断。 人潮如涌,密集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刚挤到前面,说听到有人大喊:“跪跪跪跪!跪下啦……” 赵川不明所以,听到喊声有些愣。他见前面的人开始跪下,他又向后面看,只见后面善男信女呼啦啦都跪倒了,跪倒的人一眼望不到边。 第127章 经营丹药 赵川四人也不知人家为什么跪,反正人跪咱也跪,站着扎眼多不合适。 大家都跪在地上,趴着头。 只听得耳朵里不时传来上面有人大声在作法仪式的声音。 赵川用心听,可是听不清上面的人在说话什么。 感觉像是念诵经文,可是又听不懂半句。 听不懂也就算了,可是上面的人不时又向下面跪的人问些什么话。 赵川转头向左右瞧,见别的跪的人也是一脸蒙逼。 赵川好奇心又上来了,趴低了身子后悄悄抬着向上瞧。 只见前面香案供桌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孩。 那小孩子最多不过三尺高,一身红衣,正背着大家指手划脚地面对那些和尚打手势。 小孩手挥一个什么动作,那些和尚里有人大声说一句什么,其余的和尚就紧跟说什么。 这些本倒没什么稀奇的,让赵川感觉稀奇是因为那个红衣小孩的头顶有个黄色的大圆珠子在来回的盘旋。 赵川看的感觉有意思,不知不觉竟抬高了头去看。 可是这样仍然看不清楚。 赵川跪在地上,左右看了看,打算找些人缝隙再往前爬几步,想近前仔细瞧时,忽听众和尚齐呼一声,仪式结束了。 总算仪式结束,信众纷纷四散涌走,赵川赶紧让四人互相扯着衣服,防止走散。 出了靖远寺的范围,赵川问其余三人的意见,是接着玩还是回去? 三个女人商量了下,都同意不玩了,要回家。 赵川看着三个女人的累的娇红的脸,点头同意。 不料就在赵川刚要说回家的时候,忽然见一顶小轿子从不远处过来,急急地向这边赶。 有人坐轿子并不稀奇,这里是靖远寺,有达官贵人来拜佛听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那抬轿子的全是女人,随行走在轿子边管事的也是女人,全这些女人看身材都很是性感妖娆,这就引起了赵川的注意。 就在轿子从赵川身边经过时,那轿帘有意地意开了一条缝隙,一个熟悉的女人脸庞出现在赵川的眼里。 这女人不是飞红巾吗? 她来这里做什么? 赵川心里满是疑问。 赵川看着匆匆而过的轿子,不由眉头大皱。 那轿子进了靖远寺看不见了。 “听经了,听经了!南方来的大法师,二两银子就可以进去,难得的机会啊!”靖远寺门口有人在吆喝。 赵川心念一转,便说我们去听会经吧。 三个女人愣了,看着赵川有些迷糊,因为在她们的印象里赵川是从来不信佛听经的。 但赵川解释说今天听经好处多多,什么佛祖会保佑,会以后百灾尽消,会早生贵子,会万事如意…… 既然有这么多好处,那就去吧。 几个人又复回靖远寺。 听经的人被请进一坐偏院子,院门口有几个和尚把守,只准进,不准出,看似管理很严。 二两银子去听经也不便宜,所以去听的人并不太多。 其实这二两银子也不是听经的费用,而是施主捐的香火钱。 听经的女客和女客是分开听的,自有人领导着去。 女客由尼姑领导着去,男客由小沙弥领导着去。 赵川正想分开,见如此这样按排,心里不由得高兴。 赵川叮嘱听女人们听完后一定还要来这里等他,女人们答应后,赵川才放心离开。 赵川刚一进门,就见屋里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老先生在讲课。 那人说话很慢,说几句,下面还有人在接话议论。 那老先生说:“马上就到新春了,今天呢……今天跟大家讲讲道学,讲讲修道。不知道大家对修道了解多少?” 赵川一听就有些愣了,这是和尚的寺庙,怎么请来人来讲道啊?和尚的寺晨不是应讲法的吗? 赵川正纳闷,但那下面听讲的人就抢着回答那老先生的问题: 下面有人说:逆则成仙,超脱六道轮回。 另有人说:人心死道心生,当灭动心莫失照心,修道就是做人做事。 还有人说: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再有人说:天人合一。 也有人说:长生术,人形体之长生,组织社会之长生,胄衍祀绵。 有人说:道法自然。 有人说:有层次的吧,作为人就先把人道修到极致,再向高层次修。 有人说:去年刚刚接触修行,但不是修道,我想修行都是相通的,人本身就是小宇宙! 有人说:得道,得到。 …… 下面的人都抢着回答,说什么的都有,赵川暗笑这真是稀奇啊,和尚庙里不讲经却讲修道。可是又说不出人家有什么错,因为讲道的人并不是和尚。 赵川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人家讲什么就听什么,要不然对不起自己出的那二两银子。 赵川于是安下心接着听。 只见那老先生一摆手,不让下面的人说了。 他总结道:大家说的都是修道中的某一方面。 今天呢,我就尽量把修道这件事跟大家讲清楚,让大家有一个整体的认识。 修道呢,社会上讲的比较多,各种知识也比较庞杂,大家容易迷惑,不知从何处下手,我们呢,就先从整体上跟大家讲清楚,让大家有一个清晰的概念。 要讲修道呢,首先我们要明白几个概念,就是道是什么,修道修的是什么,修道的目的何在。 在讲道之前,我们先讲一个概念,就是道人。 什么叫道人呢? 与道人相对的有一个概念,就是天人。 天人是华夏先人的自称,我们的先人呢,认为自己都是天的子民,所以自称为天人。 他们认为,自己是直承于天的,人只要把握了天地运行的规律,就可以顺四时以养生、耕作,庄稼就会有好的收成,人也能长寿安乐,人就能过上好的生活。 而那些掌握了天道运行规律的人,也就是人类中的杰出代表,教会人类种植庄稼,养殖牲畜,发展了人类文明的人,也就是天在人间的代表,也就被称为天子。 可以说华夏的一切文明,都是从天道而起源的。 那与天人相对应的概念呢,就是道人。 道人认为自己是直承于道的,是道的子民,而道呢,又在天地之先。 大道化生天地,而天地只不过是一方宇宙,天外有天,道人呢,是要跳出天地之外,而入于道境。 黄帝呢,有一本书,叫阴符经,阴符是什么意思呢?就是契道的意思,也就是合于大道。 入于道境以后,不凭天地而行,也就是庄子所说的逍遥游的境界。 现在世上的各种知识,人类的文明,我们至今仍然在祭祀的其中的杰出人物,如伏羲氏、燧人氏、神农氏、女娲、嫘祖等等,他们所传的大多是天人的知识,而关于道人的知识,则传袭的不多。 那这些人有没有道呢?当然是有的,只是他们不以道显。 也就是说有一部分学问,他们没有传。 那真正开始传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老子开始的。 老子修道,作道德经,是道人一脉开始发展的源头。 所以老子也被称为道祖。 在这里呢,大家要注意,并不是说道是从老子才开始有的,上古真人皆通道,伏羲一画开天,便已经有道术流传,只是说自老子开始,才真正开始将道学流传下来了。 这就如同一个国家的开国皇帝一样,一般被称为祖,如太祖、高祖等,如汉高祖刘邦,唐高祖李渊等,那他们之前有没有祖先呢,当然也是有的,只是他们作为开国皇帝,被称为祖。 那相应的第二任皇帝呢,就称为宗,如唐太宗李世民等。 相应的,对道门来说,老子被称为道祖,而关尹子呢,就被称为道宗…… 赵川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有人叫喊道:时间到了,明天再来听吧。 那人的话音一落,下面的就起身二哄而散。 赵川一见,也只得跟着向屋外走。 他大爷的,这就样二两银子没了。 赵川出了小院,不由心时暗骂。 他到了刚才分开的地方,见那三个女人早已在等着他。 赵川冲她们使了个眼色,大家就一起出寺回家。 到家已是午后时分,褚婶已经等候多时。 特意准备了过节食物,有腊八豆腐,腊八蒜等节日食品。 程舒兰也买一大包吃的东西,大伙叽叽喳喳,吃了个吧时辰。 程舒兰将余钱买了一处房产。 她觉得此处有些偏僻狭小,暂时可出租,将来开两处医馆,定金已交,让赵川去看。 赵川不愿理睬这些散碎事务,让舒兰自己决定。 程舒兰说钱可能不够。 赵川想了想,说准备把第二批丹练出来吧。 炼丹时,赵川有邓念芷相陪,到也不寂寞。 辛辛苦苦搞了几天,加上两人心情也好,再加上赵川武功修为又有所提 这次丹药品级高一些,数量也多。 任务完成,得加工费五千两。 下面照例是分钱,按老规矩:除寒冰一千两,四千两全给了程舒兰。 这批活后,赵川说春节前不再炼丹了。 邓念芷一听急了,说那边师叔已经把第三批定金收了,不再炼丹怎么能行? 赵川叹口气,两手一摊说下面的第三批活,等节后再说吧。 随后几日清闲,赵川又不甘寂寞,又在夜里拉小媳妇邓念芷夜游。 这夜,二人进山里切磋完个吧时辰技艺,又各自修一阵功法,手拉手原路返回。 刚走出山口,赵川突然站住。 赵川武功已修到土层第七级,可夜视三四里路,耳听二三里路远的动静。 赵川突然拽住邓念芷:“感觉到什么吗?” 邓念芷听了听,然后摇头。 赵川让她再仔细感觉。 “有武者气息,似乎杀气很浓。”呆了会,邓念芷道。 赵川让邓念芷小心隐蔽前行,前行去验证。 邓念芷走了片刻,然后说:“老公,还真有半路打劫的。” “不像,杀气很浓,应该是要命的。”赵川说。 赵川又再次站定听了听,然后让邓念芷跟着他,快走前去看看。 两人到了现场,武者早已远去。 现场散落三具尸体,赵川感觉远处一具尚有生命气息,是一小孩,从后背一剑穿透。 赵川快速查看,发现并未曾刺中心脏。 赵川随即御气催动鬼医十八针,止血封魂,又输纯阳真气恢复生机。 然后又和邓念芷将小孩一起移至隐蔽处,静待恢复苏醒。 赵川看到孩子突遭横祸,看那同行的大人都已被杀,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曾经的遭遇,顿时伤感极度。 过了会儿,赵川还没有从情绪恢复过来,可是时间不等人,得回去,邓念芷催赵川该走了。 赵川伤感地说:“那两人怎么办?” “已经死了还能怎么办?”邓念芷叹息。 又坐了半天,赵川对邓念芷说:“你在这守着,我去把那两人埋了吧。” 邓念芷嗯了声。 等赵川回来时,那小孩的生命信息已稳定。 “老公,以后黑天不能出来了,太吓人了。”邓念芷也心有余悸地说。 赵川嗯了声,随后又默默无语。 “我们得走了,待到天明有人看见这事,问起来我们,这算怎么回事?”邓念芷再次催促。 邓念芷说孩子怎么办? 赵川说很想搞清是怎么回事,但杀人者我们没看见,这小孩应该是没跑几步就被一剑穿胸,不一定看清什么情况。 邓念芷说这是个女孩,太小了,看去不过十岁,要不先带回救活再说吧。 赵川同意,也只好这么办,于是他将女孩背回家。 到了家,带回到邓念芷房间,找了颗生肌丹给女孩服下,又在伤口涂了消痕膏,处理后自然会两日后基本恢复。 天明后,赵川又去找程舒兰,告知昨夜救了个孩子。 程舒兰忙过来看看。 小丫头满是恐惧,见了人眼神躲躲闪闪的,问了她两句也不曾回答,问急了只是哭。 程舒兰见状,叹了口气走了。 这几日赵川一直在舒兰处,念芷照顾小孩, “姐,这小孩怎么办?” “能怎么办?留下呗” “我们这人多嘴杂,这孩子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不如送恨天宫念芷师傅那里” “人家能要吗?” 明早天不亮就雇车送走。 赵川念芷及早赶到恨天宫,念芷师傅其实就是赵川丈母娘寒霜道长。 自那次打了赵川,回去寒冰寒露寒雪等人其说走亲戚,何不那么激动,假如打死了念芷怎么办? 本来这恨天宫就是几个可怜女人为报仇凑合起来的,知道仇人已死大伙也不知怎么办。 这寒霜想哪都气,本来脾气古怪,一气之下将恨天宫临时交寒冰管理,自己出走了。 这寒冰等人也六神无主,恨天宫本身也没什么收入,靠化缘捐赠度日,前一段时间已经赊了不少油米钱,幸好赵川炼丹提成还了欠款,总算解决了燃眉之急。 赵川念芷到来说明来意,暂时放在宫里寄养。 本来像她们这类组织是乐意接收的,以补充新生力量,不过处于当前困难时期,寒冰也有点其它想法。 寒冰看了看女孩对念芷说:“你师傅一走不知去向,我只是临时管理,本来带个孩子也并未不可,只是恨天宫入不敷出,已欠了不少油米钱,幸好你们给了提成钱,要不我们此时都得饿肚子。” 说道心酸处,不由抽抽搭搭泪洒人前。 念芷本是恨天宫人,只知道这里比较清苦,没想到竟如此可怜,早已让寒冰说得痛哭流涕。 对赵川说:“我们也赞助点钱吧!” 赵川当然说“应该的。” 念芷当即拿出一百两金票:“师叔,这金票你收好,就算我们俩一点心意。” 寒冰一看眼都直了,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见,嫁了个大款老公财大气粗,出手就是黄金百两。 寒冰顿时喜笑颜开:“那就谢谢侄女,侄女婿,这可是帮我大忙了!” 念芷同情心泛滥还没结束:“师叔,那二百两保证金若退还也送你们了。” 说完才想起来赵川:“老公你看这合适不?” “合适,应该的,念芷在宫里师傅师叔们照顾这么多年,侄儿感激不尽,就算报答师傅师叔恩情!” 那寒冰激动地上去就抱住念芷:“好侄女,真是好侄女子!” 激动心情仍为平复,又抱了抱赵川,那寒露站在一旁早已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赵川心想恨天宫其实都是美女,老子大出血就再抱抱美女赚点回来,转脸抱住寒露:“感谢师叔照顾念芷!” 寒露其实也就三十多岁,自出事以后再也没被男人碰过,赵川感到寒露在颤抖,随即松开。 接下来事情就简单了,照顾女孩之事尽管放心。 告辞回返念芷有点后悔:“老公,刚才赞助是不是有点过了,我能去要回来吗?” 赵川一听差点背过气去,心想我这老婆神经还不是一般的大。 “回去之后千万别和舒兰姐提这是,我是在乎钱的人的吗?只是你对钱的却没有概念,这事办的太离谱,你给的够整个恨天宫吃好几年,一个县令一个月才二十两银子,你一出手就是三千两,买一个丫鬟也要不到一百两银子啊。” “老公,我身上钱都給你收着,我不要钱了。” 赵川没好气地说:“我要钱干什么?我担心的是你这样傻了吧唧的,以后怎么生存?” “有你就行,钱在我身上万一我被人掳了去,你岂不是媳妇没了,钱也没了?” “媳妇都没了,要钱干什么?算了不聊了,没法聊!” 赵川想想三百两换这活宝媳妇,赚大了,况且这钱还是媳妇被人摸屁股赚来的。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搂着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赵川心情大好。 第128章 普济堂过年 过年了。 医馆提前放了假。 褚庆福夫妇,提前备好年货,程舒兰给个大红包,让他们廿九回家过年了。 大年三十,程舒兰邓念芷做饭,反正饭菜基本都是褚婶做好的,蒸煮一下也就罢了。 赵川负责贴春联, 大门上联:银针草药解除千家万户病苦。 下联:妙手神医诊治各种疑难杂症。 横批:济世仁医。 程舒兰邓念芷也分别贴了春联。 上联:千重山万重水,十分相思百分念,下联:三大一小相依沫,一轮明月照同心。 上联:先入洞房再相识,相见恨晚甜如蜜,下联:乱点鸳鸯亦相爱,金童玉女永相依。 几人一番忙活,将对联贴好。 放过鞭炮,四人高兴开席。 过年酒是少不了的,赵川又抱来一坛酒。 邓念芷给每人倒了一杯酒。 赵川见状,把燕儿的酒挡下了。 “燕儿太小不能喝,我们三人喝,来过年快乐,干!”赵川说道。 程舒兰见燕儿还是放不开,拘束的样子,便说:“燕儿不喝酒可以随便吃菜,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燕儿低头抿嘴笑着点头。 程舒兰又说道:“今天我们四个凑在一起不容易,赵川,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走到这步,姐先敬你一杯!” 邓念芷也端起杯子说:“老公,我也敬你一杯!” 赵川高兴地裂开大嘴巴,笑着说:“好好!我这傻老婆也懂事了。” 雪燕见大家都说话,终于鼓足勇气道:“我给哥哥姐姐们端酒吧……” 赵川摆手笑道:“坐好,坐好!小孩子只管吃饭,大人说话别听。” 程舒兰忙拍打他一下,娇嗔地说:“别吓着燕儿啊,我们三个一起喝两杯意思一下就算了嘛。” 三人随便喝几杯后,程舒兰就不喝了,说不想喝。 赵川见状,叹口气端起酒杯道:“我敬你们程家,姐,我干了!” 赵川说罢一饮而尽。 赵川又倒上一杯,对邓念芷真诚地说:“傻老婆,敬你师父、我那丈母娘,她真是个奇葩,哪有这样嫁女儿的,我真赚大便宜了,我敬她老人家一杯!” 赵川说罢又一饮而尽。 程舒兰邓念芷都不喝了,只有赵川自己一个人喝。 赵川也不管好二人脸色如何,又挑逗燕儿说:“燕儿,你俩姐姐谁漂亮?” “都漂亮!”燕儿虽然不爱说话,但可不傻。 “谁对你好?”赵川又问。 “都对我好!”燕儿又答。 “谁最好?”赵川越说越难让人回答,看来这是存心想找事的。 雪燕看看程舒兰,又看看邓念芷不知如何回答。 程舒兰接过话茬:“你喝多了,别喝了吧。” 赵川摇头一笑:“没事,这才几杯。” 赵川说罢又问:“燕儿,想家不?” 雪燕摇摇头。 “想父母不?” 雪燕又摇摇头 “知道家住哪不?” 雪燕呆呆地又摇头。 程舒兰邓念芷二人面面相觑,脸色极不自然了。 赵川可不管别人的表情,瞧也不瞧别人。 赵川又伸手摸摸雪燕的头:“对,咱不说,对谁都不说!我们家的事、我们今天说的话,对谁都不说,我的许多事你两个姐姐也不知道呢!” 程舒兰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始挡了:“算了吧,别喝了!” “喝!我自己喝,你们谁都不许走,都陪我,守岁不许睡觉,谁走打谁屁股!” 邓念芷有点担心,神色有些慌:“老公,你没事吧?” “放心,你屁股打不得,打一下一千两银子,我没有那么多钱……” 程舒兰摇头叹息:“你可是越来越坏了……” “姐,我也不打你,舍不得哪……”赵川似乎有了醉意。 雪燕不明白赵川的话意,直勾勾看赵川,寻意思是说只有打我了? 赵川笑笑,又摸了摸雪燕的头。 “哥更不会打你的,你怕,其实我也怕……我们都怕,我十四岁躲山里几个月,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一夜之间全家几十口人都被杀死,能不怕吗?”赵川神情有些凄然。 邓念芷闻言,有些吃惊地瞪着赵川,带着哭腔说:“老公……你真可怜!” 雪燕立马想到自己,眼泪刷刷向下掉。 程舒兰也想到自己不如意的情况,也已经开始抽抽搭搭地哭。 赵川继续喝酒,忽然像个没事人一样。 赵川自斟自饮,喝了几杯,见邓念芷只是眼睛直直地看自己,疑惑道:“你怎么不哭?” “哇-----”邓念芷放声大哭起来,似乎才刚反应过来。 这傻老婆反应也太迟钝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赵川喝止她的哭。 赵川又摸了摸雪燕的头,说以后不要怕了,“只要哥哥在,谁都不能欺负你,邓念芷姐姐也能保护你,她也很厉害,一眨眼能杀百把人,武功了得呀……” 程舒兰皱眉,这个饭看来不能再吃下去了,站起身摆手产:“算了,算了,大年节的干嘛呢,都让你整哭了!” 赵川呵呵一笑,说好吧。 饭不吃了,接下来干嘛呢? 看看时间还早,这大年夜,如何按排? 三个女人都看着赵川。 “那好吧,都去舒兰姐那里玩,,四个人都去!”赵川建议。 四人在舒兰房里守夜聊天。 不一会雪燕睡着了,赵川对邓念芷说把燕儿放床上吧,今晚都在姐这睡。 程舒兰说:“这么多人能睡下吗?把雪燕留下来,你们俩走吧!” 赵川可不同意,说分开多不好玩。 “嗨,挤挤将就一下,过年人都走了,院子冷冷清清,怪可怕的,我胆子小啊……”赵川作出害怕的样子。 赵川说完拉着邓念芷手就躺下了。 程舒兰也只好給她们盖好被子,挤点空隙躺下。 大年初一。 已经日上三杆。 程舒兰醒来,见邓念芷搂着赵川,赵川握着自己的手,雪燕贴在自己身边,四人和衣而卧。 该死,羞死人了! 程舒兰慌忙起身整理好衣服出去了。 程舒兰转了一圈,不知道做什么,又回屋里来。 看到屋里的三人,又叹了口气。 等听到别人家吃饺子放鞭炮的声音,才想起做什么事。 唉,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包饺子呢? 程舒兰去厨房看了看,发现米面饺子馅材料都有,原来管家二口子走的时候也给准备好了。 程舒兰想做下来包,可是想到自己孩子都出怀啦,还是喊他们一起来吧。 程舒兰进屋一看,赵川和邓念芷二人正搂在一起大睡。 程舒兰看不下去了,过去推了邓念芷一把。 邓念芷睁眼一看,急忙起身,面色潮红,起身后赶紧又推了赵川一把。 赵川伸个懒腰,懒洋洋地说:“真舒服,这小日子啊,给个神仙也不换哪!” “走,包饺子吧!”程舒兰拉着脸说道。 三人商量一番,邓念芷和面,赵川和程舒兰拌馅。 邓念芷问多少面多少水, “这个,一人一碗面吧!水嘛,看着放吧,能擀皮包就行……”本个人都没有做过这个,商量了一下。 随后加面添水。 最后用了八碗面。 下面开始和面。 折腾了一番,大家终于认为现在的面非常合适了。 又开始弄材料。 这饺子馅终于切好,办好加了佐料,这盐放多少三人争执不休,最后决定放一点点盐,不行就蘸醋吃。 “蘸醋吃盐在外面,馅没盐也不好吃吧?”邓念芷问。 邓念芷一问,三个人都愣了,感觉说的很有道理。 还是赵川聪明,说街上小吃摊人家卖饺子的都是现做现卖,快想想人家作饺子的是怎么做的? 三个人开始苦思冥想。 想了一会,三个人说的都不一样。 正吵着呢,雪燕进来了,一听三人的说话,便说道,“你们怎么不叫我啊?我经常给褚婶帮厨,这些我知道的。” 大家这才想起做饭的事情雪燕懂的最多。 擀饺子皮也是邓念芷负责,七吭八哧饺子皮擀来擀去,不合适。 邓念芷干脆用手拍,最后使出武功手法,面剂子切好,手掌一搓,一个个滚圆面球形成,然后手掌翻飞一张张滚圆面皮飞奔而出,程舒兰雪燕眼都看直了,根本看不清面皮怎么出来的。 赵川哈哈一笑,说道:“老婆,你牛啊,以后咱俩摆摊卖饺子去!” 大家都笑了。 转眼春节已过去了大半。 大家又各长一岁。 赵川十七岁,看上去很老成,咋一看不像个十七岁的孩子。 程舒兰十九岁,看上去倒像个大人,且是有点像阔太太。 不过程舒兰加上医术精湛,平时秦城阔太太又蓄意和她结交,所以她最为成熟,虽然舒兰多是稍微应付,来来往往也是常事。 赵川和程舒兰商议过年后将褚庆福干脆升为大管家,总管家里和医馆所有的事。 其薪酬与其他大户相同,闲杂役工该雇就雇,吃喝清扫服侍丫头尽可配齐,新买的门面住宅抓紧安排整修打理。 一日三餐饮食嘛,要聘请有上岗证的专业厨师,省得程舒兰接待朋友麻烦。 这褚婶嘛,已是管家夫人,就做内务领班,管管下人就是了。 程舒兰在秦城有一帮姊妹,也就是平时经常玩朋友,过年了总要聚一下。 因为年前已经说好于初九在程舒兰家聚会,这转眼就到了聚会的日子。 这天,普济堂除了前台有二个应急值班的本地大夫,其它的人都来聚会陪吃。 赵川比较宅,除医病有关的人基本不接触,来的人根本不认识,程舒兰一一给介绍。 来的是反正都是二十多岁,基本都是姐,程舒兰介绍:“这是雷太太,何方卉!” “何姐好!”赵川点头打招呼。 “这是钟太太,顾易真!”程舒兰继续介绍 “顾姐好!”赵川继续点头打招呼。 “项太太,苗乐香!” “苗姐好!” “梅太太,姚绿盼!” “姚姐好!” 赵川刚打过招呼,后面就有人大笑。 “窑姐?人家可是良家妇女啊,哈哈。!”大家大笑不止。 程舒兰不理会人家笑,继续介绍:“这是高太太,崔代云!” “崔姐,欢迎光临!”赵川彬彬有礼。 “丁太太,裴访艺!” “裴姐幸会!” “邢太太,甄忆莲!” “甄姐好!” “这位是井小姐,井靖!”程舒兰手一伸。 “井姐,欢迎光临!”见是一位窈窕淑女,赵川笑的更灿烂了。 …… “哎,巫太太、徐太太、韩小姐怎么没来?” 姚绿盼大声说:“给打过招呼了,是有事不来了!” 程舒兰哦了声,表示遗憾。 宴会开始。 大家都比较中规中矩。 喝到最后,几个娘们大概喝高了,开始对小鲜肉赵川动手动脚。 梅太太姚绿盼不怀好意地说:“舒兰和弟弟得喝对嘴酒啊。” “啥对嘴酒?”程舒兰帮装糊涂。 “就是拿一杯酒,然后喝在嘴里,用嘴渡给对方!” 程舒兰大惊:“姐姐别闹!” “妹妹你不干?那我来!” 顾易真见状有好戏看,赶紧起身说:“舒兰,带我和井靖先去一下厕所。” 崔代云说:“我也去,赶紧回来看戏!” 梅太太姚绿轻声吩咐道:“苗姐,你堵住门不让他们回来,我先吃了小鲜肉弟弟!” 见几人离去,梅太太姚绿笑着站起了身。 姚姐端了一杯酒,走到赵川跟前,媚眼挑逗道:“弟弟,这杯酒喝在你嘴里,信不信我给你吸出来哦?” 说罢装酒杯抵在赵川唇上,赵川不得不喝。 那姚绿盼张嘴想把酒吸出来,不料赵川咕咚一下将酒咽了下去。 姚绿盼硬吸了半天,也没使上劲,干脆拉过顾易真的凳子坐了下来。 “刚才不算,这次我喝你吸,唉呀,弟弟的手好热哦……”姚绿盼说着靠上了赵川的身。 姚绿盼拉过赵川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喝了一口酒,又搂住赵川红唇凑了过来。 那姚绿盼本是大美女,赵川哪受得了这刺激。 姚绿盼就要对着赵川的嘴巴渡酒,赵川用舌头顶住,那几个娘们直喊“加油!” 赵川一不做二不休,手掌运气,枯木逢春纯阳真气直接灌入姚绿盼小腹。 姚绿盼顿觉小腹阵阵收紧,不由倒吸一口气,酒已下肚。 赵川趁机将姚绿盼舌头吸入口中,那姚绿盼浑身过电。 赵川手掌再次送纯阳之气,姚绿盼下面已江河横流,不由“啊啊!”哼哼唧唧,下身紧贴,双臂紧箍。 赵川一把推开姚绿盼那涨红的脸:“姐姐,不好意思啊,酒已喝干了……” 裴访艺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直大呼“过瘾!” 大家似乎都谗言欲滴,都不住地下意识咽口水。 “下面,下面轮到谁了?谁来……”有人在兴奋地叫喊。 此时,程舒兰她们已经回来,赵川急忙起身:“姐姐们,我闪个坐!”,赶紧落荒而逃。 姚绿盼,气喘嘘嘘,此时心猿意马,脸成猪肝色,下身不时扭动一下,咬着嘴唇说:“舒兰,舒兰!你这小鲜肉得让我们每人吃一口……” “姚姐,啥味?”有人起哄。 “……你吃一口,其它啥山珍海味都不想吃!”姚绿盼用眼珠子瞪她。 第129章 再次听道 年后来看病的人极少。 除非是大病和急病,要不然谁放着好日子不过却非要来看病呢。 这天,闲来无事,赵川又带着邓念芷出门游玩。 转了一会,竟又来到靖远寺,看到寺门前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年后烧香拜神是传统。 赵川又不由想起上次的事,想起在这寺前遇到飞红巾和进寺听人家讲道的事情,便又说进去逛逛吧。 进了寺院,看到里面香客们熙熙攘攘的,人也不少,和尚们也是忙着不停地应酬。 赵川不进香,也不拜佛,但他不阻止邓念芷进香拜佛。 邓念芷说要自己在院子内随便看看,赵川正愁找借口支开她,一听邓念芷这样说立马答应。 赵川心里其实还想着找那个飞红巾,因为他对她的身世很是好奇,且前几天见她来这里进香更是好奇。 赵川叮嘱邓念芷玩过后一定仍在这里等他。 赵川交代好后,又向之前的那个听道的小院走去。 赵川七拐八拐找到那个小院。 此时,小院前已没人把守,但院门是开着的。 赵川立即有些失望,因为没人把守就意味着没人收钱,没人收钱就意味着没人来讲道。 赵川不甘心,运转灵气,将听觉催到敏感极致。 赵川隐约听得小院的屋里有人在说话。 赵川心中一喜。 赵川左右看了看,附近都没人,他抬脚就向院门走去。 赵川进了小院子,一眼就看到正屋门口站满了人。 门口这么多人堵着不进去,似乎里面都是人,估计来晚的人就只好站在门口向里瞅。 这小院中的屋子其实很大,实际就是个大殿的规模,有三四百人都能站的下。 赵川顿了顿,也轻手轻脚凑过去。 他站在一群人身后,伸长脖子向屋里瞅。 赵川站在人家身后,前面的人也知道后面来了人,可是没一个向后看他的。 此时里面的声音很低,不知道在做什么,不像是说话,倒像是在表演哑戏什么的。赵川在后面看不见,前面的人都太高了。 赵川好奇心很重,正想着要不要施展身法挤进去,或问一问前面的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在这时,就听里面有个女人在高声说:“关于道人、道场、道法等概念,连续几天都给大家说过了,今天下面给大家免费加一讲,就是专门说说道术。听过后,有道交感应的可以来我们道观找有缘的师父修道!” 寺庙里请道人来讲道,这本身就令赵川感到稀奇,现在还现场打广告收人,赵川就感觉更有意思了。 里面人太多,根本看不到讲课的人长啥样。 不过,凭声音是可以听得出,这个正说话的女人嗓音很耳熟。 赵川终于想了起来,这女人不是飞红巾的声音吗? 原来飞红巾和讲课的人是一伙的! 赵川是很想进去看一看飞红巾,核实一下是不是她本人。 但门口人多,根本挤不进去,万一用了身法硬挤的话,又怕搅闹了人家讲道,只好仍站在门口听。 接下来,又传来一阵苍老的老人噪音。 “所谓道术呢,就是道门中人平时会用到的一些方法,也可以称之为方术。” “方术的内容呢,可以说是非常的庞杂,也是一个很大的体系。” “为什么呢?因为道人本身除了自己的修炼外,在了道之前,也是要行世间法的,要在世间去处事。即使只是一心修炼,也不可能完全遗世而独立,终归也有下山的时候。而要行世间法呢,就免不了要用到各种方术。” 老者说一句,就略一停顿,等到下面的人纷纷点头说是,他才又开始说下一句,这个风格和前几天赵川听另一个讲道的人完全不同。 赵川只好耐着性子听。因为他虽不喜欢拜佛,但对修道还是很有兴趣的。 在听到要讲方术,下面的人更高兴了,要知道自古法不轻传,能听到内行人说这个真是太荣幸了,而且今天还是免费听讲。 在听者一阵鼓掌后,那老者加快了说话速度,可能是兴奋了,被下面的人欢喜的态度传染了。 老者不但语速快,连声音也高了起来: “平时大多数的人对道人最初的印象,也多是与他们从事的一些道门活动有关,如坛蘸呀、符箓呀、丹药呀、占卜呀、祈雨、镇宅、驱邪,等等等等。 这些其实都可以归类到方术,也就是道术的范围。 上次我们说了,道门最重要的有五术,也就是山、医、命、相、卜。 这其中山和医可以归为一类,命相卜可以归为一类。 山,指的是仙术,也就是练养之术,医术呢,最初是为了辅助仙术的,身体有病要先治病,身体好了才有可能去继续修炼,如果身体都不好,整天病怏怏的,又何谈去修呢? 所以说医道通于仙道,医和仙都是为了自己的身体而设置的,是为了不断修炼自己的身体,而其知识呢,也是来自于对自己身体的认知。 而命相卜呢,则是在身外的,是为了行事而用的,其作用则在于趋避,也就是趋吉避凶。 庄子说内圣而外王,医和仙主要讲的是内圣,而命相卜呢,则主要讲的是外王。 其实这两者呢,基本上已经包含这世间的一切了,内圣讲的是能量,而外王讲的则是象数。 世上有两个基本的法则,一个是能量法则,另一个则是象数法则。 能量指的是一种能力,也就是念力,是一个人或任何事物其天心所在的层次。能量法则其实也就是天心法则,只是天心大家不好理解,所以我只能用能量来表达。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其本身所在的天心,其天心所发也就是能量。天地就是由不同天心的万事万物构成的,而象数呢,则是天心能量的运行规则。 我们修炼其实也是一个能量不断增强,最终跃迁的过程。所谓久则增气,增气指的就是能量的增强。 也就是天地间的万事万物,其最终都是由能量层次及象数模型这两样东西所决定的。 这其实就是道门中所讲的炁动学说,万事万物皆为炁,而炁则有动。炁则构成了能量大小的不同,而动则有象数之用。 炁动有万象万数,任何事物都由炁构成,也都有其一个象数模型,所以象数就是我们认识这个世界的方法,也是我们把握和推算这个世界的方法。 而我们为什么要通过象数去认识这个世界呢?这是因为我们本身的能量层次不够,尚未达到世界的本源,所以只能通过象数去了解、去认识。 比如我们人体,可以分成五脏象数,也可以分成阴阳象数,而分的象数越细呢,离本源则越远。 如果我们把人体分成一个一个细胞去研究呢,那离本源就更远了。所以很多人随着医术的提高呢,其所用的象数反而会越来越简单,最后连阴阳都不用了,那时他就与身体合而为一了,身体对他来说就是全感的。我们对宇宙的感知也是一样,我们需要通过象数去了解,去分析,是因为我们对宇宙还无法做到全感全知。 那象数分别指的是什么呢?我们可以简单来说,象就是我们直观所看到的东西,而数呢,则指的是象背后所运行的一切,是构成象的基础。 象是可以观察的,而数呢,则是可以推算的。 我们常说凡事皆有定数,又说一个东西其气数如何如何,这些数呢,就是通过推算而得知的。 我们为什么要讲这些呢?因为这些就与我们要讲的五术有关。 医和仙在于修炼,所谓修炼也就是自身能量层次的提高,而当能量层次提高以后呢,其实命相卜这些就是次要的了。 这就像我们去做一件事情,当我们能力很强的时候呢,就不需要用太多的方式方法,而当我们能力不够的时候呢,就需要更多的技巧。 比如当一个人达到很高的层次以后,他不需要占卜,也可以知道已经发生或者将要发生的事,而如果一个人达不到这样的层次呢,他就只能通过象数的方法去推算。 这就像武术中的内功和招式一样,如果是一个大人去打一个婴儿,那婴儿无论用什么招式又怎么可能打得过一个大人呢? 所以能量永远是第一位的,而象数则是第二位的。 举一个医学上的例子,比如说针刺。很多人对用针有一个误解,就是认为针灸主要是学穴位,就是什么病扎什么穴位等,其实这是不对的。针灸主要不在穴位,而是在于施针与受针的人。同样的穴位,不同的人扎,其效果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学习针灸第一步不在于记穴位,而在于练气。当一个人气场很强的时候,你站在病人旁边,还没有开始扎针,可能病人的病已经好了一半了,或者你用手轻轻按一按,揉一揉,病人的病也就好了。而如果不能得气呢,扎再多的穴位也是徒劳的。 但这并不是说取穴不重要,而是大家要知道,象数之于能量来说,永远是排在第二位的。穴位之间的配合是取法于象数,而扎针人的气场则即是能量。 好,我们具体来看五术。 山,也就是修炼,这是不断提升自己能量层次的过程,也就是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不断升华。医呢,则是为山打下基础,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命相卜呢,命指的是命理,相指的是相术,而卜则指占卜。这些是象数的运用,是把握天时、地利、人和的方法。 命,是推算一个人或一件事物其整体的命运如何。 命指的是什么呢?我们之前讲了,性之所发为命。 其实算命呢,可以说大家都会,只是在于细微精妙之处的差别。 比如一粒玉米种在地里,我们就可以说,它何时会出芽,何时会长高,何时会开花,何时会结果,何时会枯萎,等等,这其实可以说就是一种简单的算命,因为我们知道这是其性之所发。 而如果给人算命呢,就要复杂得多,因为人是能动的,其人性也各不相同,其所处地域也各不相同,其所经历的事情也远比一株玉米所经历的要多得多。 命呢,我们无法直接看到,而只能通过数理去推算,所以命理学主要运用的是数。 比如我们推算一个人的命理,其用的是什么呢?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这八个字呢,就是一种数,它构成了我们天心之性的基础,我们通过数之间的运算变化,就可以来推算这个人的命运。 现在常见的推命术呢,有子平法、紫微斗数、易经推命、铁板神数等等,其所用的算法有所不同,但大多呢都是以数去推。 这是命。 然后呢,是相。相法包括的内容很多,有相天、相地、相人等。观天象可以称之为相,察地脉也可以称之为相,看人呢,面相、手相等等,这些也都可以称之为相。 相与命不同的地方在于,命主要是以数去推,而相则主要是以象来观。 但是其实这两点呢,并不是截然分开的,如命理学中也有观相派,而风水中呢,也会用到数理。 但不管怎样呢,数是未定的,而相则是当下已定的。 比如一个人的面相,是他经历过之前所有人生以后,当下的一个结果。 我们可以根据目前的状态去推算以后的状态,也就是易经中所说的,履霜,坚冰至。 所以在算命过程中才会有命相合参的说法,因为同时出生的人很多,其出生地不同,生长环境不同,其命运自然会有差别,而相则是确定不变的。 然后呢,是卜。 与命和相不同的是,卜是针对一件特定的事物。 比如说针对一件具体的事,这件事会不会成功,是吉是凶,这叫卜。卜是辅助我们针对一件事情来做决策的。或者是针对一件未知的事情,我们想了解其真相,这叫卜。比如一个人走失了,或者一件东西丢了,我们想知道它去哪里了,因为我们无法直接感知事物的存在,所以通过占卜的方式来获取更多的信息。占卜就如同医学中的把脉一样,我们通过蓍草、铜钱等等媒介去把脉这个世界。 卜是统称,其包括卜和筮两个部分。以前的时候,卜是用龟甲,筮是用蓍草,卜是看龟甲上的纹路,所以是以象为主,而蓍草呢,则主要是以数的推算为主。也就是无论象与数,都可以用于卜。 现在常用的占卜方法呢,有梅花易数、六爻、奇门遁甲、大六壬等等,其起卦方式各不相同,而在解卦过程中,梅花用到象的比较多,而其它则大多以数的推算为主。 除此之外卜的形式还有很多,比如抽签、占梦,或小六壬马前课等等,都可以算入卜的内容。 这是命相卜大致的内容,其主要目的就在于帮助我们能够看清这个世界,帮助我们去趋吉避凶。 而无论你学习使用哪种方法呢,都离不开其中的象数原则,这就如同我们学数学要学会辨认数字和图形,学会加减乘除运算一样,每个人只要掌握了这些原则,都可以去运算…… 这些东西太难懂了,听得人多数都连连摇头。 赵川也感到听得糊涂,太抽象了。 下面有人不乐意了,有人开始喊,“不是说要讲法术的吗?怎么不讲啊?” 这里不是私塾,那些半懂不懂的知识没用,听不懂自然大家都不愿意。 有人不想听了,直接挤出来走了。 见情况不妙,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开始高喊起来:“好了!别吵吵了,前面讲的是打底的知识,不讲这个直接听方术,你们更听不懂!” “好吧好吧,时间也不早了,既然大家想直接听,那我还是直接讲法术吧!”老者制止了女人的喊话。 有人走了,前面就有了空隙,赵川乘机站了位,抬头一瞧,发面这大屋中站在后墙讲桌子案边的人正是飞红巾。 飞红巾还是那样,和上次在蒙城分别时一模一样,但赵川感觉似乎更漂亮了些。 第130章 法术的通俗认识 但赵川来不及细想什么,那老者已经开始讲所谓的法术了。 赵川一听也赶紧净下心来听,因为这法术可不是别的行业的知识,这可是密不外传的好东西,没有缘分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好东西呢。 但赵川一开始听的还不以为然,,但听着听说就感到这老者说的很有意思。别管人家说的是不是真的,但说的很让人心服口服。 那老者一开始是这样讲的: “下面的各位,刚才讲的是五术,就有人急了,就走了,走的也好,无缘的听了也白搭,还不如早此离去的好。 下面就要讲道门中一种大家认为比较神奇的,就是法术。 法术的形式可以说是多种多样,比如画符、念咒、降妖、捉鬼、祈雨、攘灾,等等。 而这些是什么呢?其实其仍然不出能量和象数两个法则。 在所有的道门法术中,无论是什么法术,驱鬼招神、镇法、厌法、禁法等等,其总之都离不开三样东西,就是坛阵、符咒、法器,三种。 我们以雷法来举例。 雷法呢,也称五雷法,也叫五雷正法,是道教中修习较多的一种,其中以正一道神霄派最为出名,全真道南宗呢也会兼有修习。 很多人对五雷法的了解呢,应该是在听说书先生讲西游记的时候的认识。 西游记中有一段是车迟国斗法,其中有一场求雨的戏,还有一场是射覆的戏。 求雨呢,是孙悟空和虎力大仙比赛,看谁能求下雨来,射覆呢,则是猜柜子里藏的是什么东西。 射覆,这是属于卜的范围了,也就是通过占卜来猜东西,但是在西游记中孙悟空是直接变成小人进去把东西换了。 而在求雨这场戏中呢,虎力大仙用的就是五雷法。 五雷法先要设坛,然后呢,是登坛做法,做法的时候呢,需手拿令牌,也就是法器,然后念动咒语。 这是一整套的流程。 那这里面坛阵、符咒、法器,分别起什么作用呢? 各位不要急的再走了,先说我慢慢说。 我们先看符咒,符咒是什么? 符呢,是文,而咒呢,则是音。 符咒就相当于是我们写的字、说的话。 符咒是有一定力量的,尤其是一些经典的符咒,其力量在于集合了众生的念力。 这就相当于一种古话或俗语一样,当你和别人讲一个道理的时候,你可能讲不清楚,但你把这句古话说出来,它就可以顶很多句,它就是有力量的。那这句话为什么会有力量呢?是因为大家都认可这句话,是众生的念力给了它力量。 再比如说,我们治疗小儿夜啼,有一个很经典的祝由口诀,叫: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把这个口诀呢,写成纸条,贴在门前路边的树上,大家都帮你念一念,小孩也就不哭了。这也是用的众生的念力。 那符咒是不是一定都有效呢?当然不是的。 符咒说到底其是一种心念的表达。我们现在呢,可以看到很多关于符咒的书,里面记载了很多符的画法,还有咒语等,那这些其实相当于什么呢?就相当于现在写作的公文格式。 那一个符到底灵不灵,跟什么有关系呢?跟公文格式有关系吗?当然有,但关系不大,而主要跟画符的人有关系。 这就相当于,同样的一句话,你弟弟跟你说,你可能不会听,而如果是你爷爷跟你说呢,你可能就听了。 拘神遣将也是同样的道理,最重要的不在于你写了或说了什么,而在于你本身的能力有多大。 符和咒都是同样的道理,可以借助一些力量,但最重要还是在于你个人的能力。 所以,为什么在孙悟空面前虎力大仙的五雷法就不灵了呢? 因为孙悟空已经上天跟雷公电母各路神仙都打好招呼了。 所以孙悟空不需要符咒,只需要用金箍棒一指,自然也可以求雨。 说到底这还是能量层级大小的关系。 符咒是用语言和文字的力量来调动,它或是一种命令,或是一种祈求,或是一种威慑。 这就如同军队打仗一样,在开始打仗之前,要先写出师表,或者檄文,以激励士兵、发布命令。 如果你写得好呢,自然更有效果,但如果写的不好呢,也没有关系,只要你有足够的权力就行。 符咒的目的是在于得人。 而坛阵呢,则在于得地。 我们打仗的时候,要选择有利的地形,要布好阵法,这就是坛阵的作用。 因为比如我们要求雨的时候,天时是无法选择的,我们能选择的只有地利,所以便要设坛阵,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聚集和使用能量,就如同军队布阵以更好地聚集和使用兵力一样。 像现在风水中有些讲究布局,这其实也可以看做是坛阵的一种。 那除了坛阵和符咒之外呢,剩下的就是法器了,这就如同打仗中士兵们拿的武器一样。 法器是利用自然界中不同事物的相生相克之道,如桃木剑可以镇宅,朱砂可以辟邪等等,这一点在镇法中用的最多。 这就是法术的基本内容,而任何法术基本上都不离符咒、坛阵、法器,这三样东西,其分别代表着得人、得地、得物。 而法术是否有效,则主要在于施法人的修为,而其实并不在于法术本身。 好了,关于道术的内容,基本上就跟大家讲完了,主要是让大家能有一个基本的了解,而不至于被外面很多奇奇怪怪的方术所迷惑。 那作为一个道人,是不是都要修习这些方术呢?如果不修习的话,平时又该如何做呢? 也就是说,我们讲了这么多,那我们修道究竟该从何处入手呢? 我们说修道是一种生活方式,作为大多数人来讲,现在我们就来说一说日常修道的入门及进阶方法。 常人修道呢,应该先从日课功夫入手。 日课是什么呢?也就是每天应该做的功课。 而日课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身体的锻炼,另一个则是落地的生活。 如何说一个人开始修道了呢?一个人开始修道的标志,首先是开始注重自己的身体,修习道家养生功法,这是为长生之用,另一个呢,就是要开始注重自己的生活,用道门的思想来指导自己的行为,使生活能够安心,此为长乐之用。这两点是入手处。 身体的锻炼,如正坐、导引等,应坚持练习。而生活呢,则内事但求心安,外事但求周全,此为落地。 当一个人可以做到身体康健,内心安定以后呢,接下来则可以进行进阶的修习。 其主要也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经典的诵习,一个则是丹道的修炼。 经典的诵习即是求往圣先贤之学,可以读道德经、阴符经、南华经等各类道书,这是增长知识,开悟智慧。丹道的修炼呢,即是行聚精会神之道,最终呢,是使自己的能量层次不断提高。 这是入门之后,进阶的修习。 也就是要先尽人道,再了天道。我们常说尽人事,听天命,人事尽,则天道自显。 好了,我们今天就讲这么多吧,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 老者讲完了,面带微笑看着大家。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没人说话。 但接下来就不对劲了,因为有二个小孩子端着盘子开始挨个要钱。 可是收了几个人的钱后,有人开始耍赖,说什么也没听懂,不想给钱。 赵川此时恍然大悟,原定这个讲道的还是不免费的。 有人想溜,悄悄向后退,同时转过后向后看了看。 赵川也想走,也下意识地身后看了看。 但这一看就感觉走不了了,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站了几个人把守。 “这是说书还是讲道的啊?进来的时候也没说要收钱啊?”人群中有人叫喊。 ”刚才还有人说这加的这一讲是免费的呢!“又有人接着嚷嚷。 “道不轻传!有缘人听道,无缘人听书!”老者边上站着的飞红巾大声应道。 飞红巾喊完,下现立即一阵嗡嗡声。 “听了刚才我讲的道,能提出心中的疑问的人,可以不收他钱。”老者见状,微笑说道。 此言一出,下面立即有人交头接耳。 片刻后,有人问道:“层次高的人做事情不一定正确吧?层次低的人看到这个层次高的人做错事了,要去劝他改正,也很难劝得动吧?” 老者说正确不正确,关键要看你是如何定义的。 有人接着问:就像一个很大的官,他的层次应该比普通人要高的,他却在做贪污受贿的事情,这不就是错事吗?但是,比他层次低的人想去叫他改变,这就很难了吧? 那老者说是呀,那是肯定很难的啊。 下面的人有人开始起哄,说这个世道要是这样的说话,那还有什么善恶对错? 老者叹口气,说我这二天可白给你们讲了,看来你们没有几个完全领会我的意思啊。 众人皆面面相觑。 老者清清嗓子,提高声音说这样吧,我给你们说得再通俗一些吧。 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我一开始为什么要讲能量象数,讲趋吉避凶,而很少讲善恶对错? 因为这个世道,或者说这个人间不是以善恶对错来区分和日月更替的,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讲明善。 举例来说,杨朱学派有言,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这是对是错呢?封神演义中,女娲娘娘让妲己去祸害纣王,造成四方征战,生灵死伤无数,这又是对是错呢? 131章 原来她不是飞红巾 老者这一番话一说出,下面的人瞠目结舌,片刻后众人有的恍然大悟,有的气愤填膺,有的悲观失望,有的掩面叹息…… 见下面乱了套,飞红巾又出来控制局面,说还有提问题吗,如果没有就开始收银子了…… 一听要钱了,众人立即不吱声了,但是也没人出来说话。 那老者见状,又对飞红巾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飞红巾说只要能提出问题总数有三十个,今天听道的钱就都不收了,已经收的银子也会退回。不仅如此,提的问题很刁钻的还会得到银子的奖励。 话声一落,下面立即有人开始交头结耳。 片刻后,有人挤到前面开始大声问:“请问不明了道德经、阴符经含义,只是读诵,能开智慧吗?” 老者答:先读嘛,就像学武术一样,要先练起来,熟了之后慢慢在生活中再去感悟。 有人问:请教老先生,相术里是不是相神是最高境界?就是能量级别很高以后,就不需要推算的方法,直接可以看出神是什么样的? 老者笑道:能量很高就不需要术了。 有人问:修道的人,给我的整体印象是,要么留长发,要么留胡须,或者兼而有之;我想问的是,道家的这种习惯,跟“发”与“法”通有关系吗?即,是不是以道入门的人,发是否意味着(包括胡须)类似法的象器?简言之,留发(包括胡须),是不是有着某种能量接引的用处?也就是,留发(胡须)是否与法术有关? 老者哈哈大笑,笑过后说:和法术没有关系,这就像穿衣服一样,更多的是一种风格,可以不用刻意蓄发。 接连问了几个问题,老者皆速度回应他们,但从表情上看去,显然对提问才的水平不太满意。 老者又低声对飞红巾耳语,随后飞红巾又大声宣布:有任何问题皆可以问,不限于刚才讲道的内容。 飞红巾说完,从身后桌案上的包袱里拿出几锭官银子,说问的好就有赏,真金白银子! 有人立即动了心,但接下来几个人跃跃欲试后,提的问题仍是让老者不以为然。 也难怪人家不满意,这几个人提的问题太小儿课了,好多问题估计连普通人都能回答的上来,在赵川看来如此的问题纯属来凑数的。 赵川看了看大殿的人,便向前挤了挤,有人立即闪开一条道。 赵川只前行了几步,便站定,看着飞红巾,笑着说道:“老师好,刚才说到得气的事儿,我想问下这个是指的医者吗?是的话如何得气,和下针后针处得气一样吗?” 老者抬眼认真看了看赵川,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我以后在讲针灸的时候,再详细跟大家讲吧。” 赵川哦了一声,对问:“请教老师如何提高自身能量,针灸时如何提高自己的气场呢?” 老者说:自身的锻炼呀,就是为了提高能量呀,当然今天都没有讲五术中具体的方法,因为那样讲起来就太多了。 赵川继续问:请问老师,您在前面课程里讲过,物之所受为性,性之所发为命,人之所受也为性,那人的性格也是天之所受,可以说人的性格就是先天已定了的吗? 老者叹口气,道:按理说先天是定了的,但后天也是可以改的。 赵川抓住不放:天心难改、本性难移、改命即是改性,那么天心、本性又是由哪些因素所决定或影响的呢? 飞红巾明显已经注意到了赵川,似乎已经认出了赵川,她俯身对老者说了一句什么,然后老者眼睛里精不一闪,点了点头。 老者笑着看着赵川,顿了片刻,才说话:你说近些,要讲具体修炼的时候才好讲啊…… 老者随后眼目光转向别人,说其它人还有什么问题吗?要是没有,今天的讲道就到此吧,大家可以走了。 听道的人一哄而散,很快都走光了。 赵川故意磨磨蹭蹭地拖延,他想走在最后,因为他想见飞红巾,希望她能叫住他,然后下面交谈一番,甚至之间能发生点什么事…… 但是飞红巾竟然装作不认得赵川。 赵川无奈,只好离开。 “这死丫头,当初在去蒙城的路上,受过我的帮助,现在相见竟将作不认得,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妮子!赵川有些不爽。 但这样就走,赵川似乎心不甘,当快要走出讲道的小院里,赵川突然回头大声叫了一句:“飞红巾!飞红巾!” 喊罢,他偷瞧,见那大殿的女子突然抬头向他看,随即追出来。 “你认得飞红巾?她在哪里?你是她什么人?”那女子追出来。 “你不是?”赵川有些错愕。 “我是他姐姐,我们是双胞姐妹。” 原来她不是飞红巾,赵川一下子明白了,怪不得看着很像。 “哦哦,你听错了,我喊着玩的,我不认得什么飞红巾。”赵川转身就走。 过完了年,赵川炼丹已不接低品丹药,只以五六品为主。 原因是低品丹药利润不大,但炼起来一样费事。 若有寒冰的个人关系私下接了八九品及以上更不入流的丹药,赵川就说只能试试,加工费不收,但要多给材料,成功了勿喜,失败了不要恼。 为什么要这样操作? 赵川给邓念芷说,让她跟寒冰解释这是因为低级品阶的丹药,其所用的材料很普通,成功率不高。 邓念芷心里不悦,但只好听他的。 炼丹的生意还不错。 现在一个月也就做一单左右,加工费也就六七千,加上剩余丹丸材料也有四五千,已经积攒丹了不少药。 虽然给别人代加工普通丹药不赚钱,但自己卖还是可以的。 赵川打算再炼制一些蒙城时试练的普通药方丹药,开一家丹药铺,交邓念芷管理。 数月已过,已迁入新居,门面改普济堂总部,原来作分店。 原来出游认识的孙淮南是个药材商人,与他合伙开个药房,方便患者取药。 程舒兰终于诞下一子,取名兴业,暂随母姓。 新宅三进院落,比较宽敞,管家给请了个保姆,类似月嫂,照顾程舒兰母子。 有钱人就是烧包,新院落里还搞了个琴棋书画室,一家几口人也没有学问高的,邓念芷倒是去瞎折腾。 迁居时,赵川办了十桌,赵川的朋友两桌,自家伙计佣人两处聘请大夫等三桌。 邓念芷没什么朋友。 恨天宫寒霜自念芷捐了款后,对赵家已刮目相看,高高兴兴地来了一桌人。 剩下的都是程舒兰的朋友,也不管关系是不是好,竟然有好多人都托人来要请帖。 雷太太,钟太太,项太太,巫太太、徐太太、梅太太,高太太,章太太、王太太、邢太太,井小姐,胡小姐、李小姐……等。 韩小姐虽然有事没来,到是送来贺礼。 程舒捷怀孕期间,赵川大都去邓念芷那,两人嬉闹,或者双修,一如既往。 程舒兰满月后,赵川自然过来安慰安慰。 二人脱衣解怀躺进被窝,程舒兰突然想起赵川給她的养颜回春丹用完了。 程舒兰问:“老公,养颜丹再給弄瓶来吧。” “什么?那瓶能用几年,你吃完了?”赵川大为惊讶。 “那个啊,我那帮姐妹看我容颜日渐娇嫩,问我吃的什么,我就随便给她们一些。” “唉,你可真大方,那丹丸,一粒成本就百两银子,一瓶大几千两白银啊!” 程舒兰一听大吃一惊,光着雪白的身子陡然坐起:“什么?这么贵!你个败家老爷们,你没事弄那劳什子干嘛!我又没病没伤,何必吃什么丹丸,我们家现在人口日渐增多,排场又这么大,赚钱的人不多,花钱的人不少,我天天精打细算,买件衣服都买打折的……” 赵川一听,心道我才真是屈,如此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你吗! 赵川彻底无语,干脆装死。 程舒兰心疼银子,唠叨了好一会儿。 程舒兰心里难受,问赵川怎么想起来制做那个东西,是什么人给的配方,用了多少名贵的药材…… 赵川嗯啊了半天,就是装糊涂。 程舒兰气的在床上踢了他二脚,赵川也不既不还手,也不还脚,只是叫喊痛痛。 赵川不仅挨了打叫痛,心里也是苦啊,这明明是把自己的几千两银子送了人,还来找茬,这个理去哪里说去? 但就算这样,赵川就是不坑声,任你程舒兰折腾。 程舒兰折腾累了,就消停了,静静躺在床上暗自伤心。 但过了一会,程舒兰又转念一想:这小男人对我可也真舍得下本,跟他亡命天涯吃苦受累也值了。 程舒兰念头一改变,想法思路换了,随又温柔万分,千媚百态哄男人,又亲又揉又摸,一番的胡乱折腾。 赵川虽然刚才一肚子委屈怨言和气,但看到程舒兰一转眼就对他这样,心中的不快很快消无。 程舒兰毕竟是赵川心疼的女人,老公责任心复燃,立马翻身跃马,开始在一马平川的大草原上肆意驰骋…… 一阵折腾后,双双心满意足,一夜无话。 第132章 又又见韩玉儿 赵川今天出了两趟诊。 一个是王员外母亲偶感风寒,另一个是车马行吴老板父亲得病,也就收了几十两诊金。 这等普通病症本不愿意出诊,奈何都是要面子的人物,不去以后见面尴尬。 赵川回来到书画室,邓念芷雪燕正在写字。 看赵川进来,邓念芷顿时娇媚可人:“老公过来,看我写得这么样?” “不错,快赶上字帖了!”赵川敷衍道,今天心情不是太好。 “还是老公会说话,不像她们说是可惜纸墨。”邓念芷也学会说话了。 但是注意到赵川的脸色,邓念芷又换了个话题:“要不我弹琴给你听。” “随便,老婆喜欢我就高兴。” 赵川坐下,无聊地四下转头看,正见雪燕想要偷偷溜出去。 雪燕见来了人,以为他们忙着聊天,可以出去玩一会。 “雪燕,你继续练字不得偷懒,我去弹琴。”邓念芷把她叫了回来。 一听说要听琴,赵川心里更有些堵了,邓念芷的琴艺可真的不想多听。 刚才出二个诊就感觉没什么意思,一是病太一般,看起来没有挑战性,二是虽然是上门服务,但又不能收高费,因为是面子上的关系户。 赵川心想,是不是我们家要请一个教才艺的先生,这些人的水平真的都不怎么样。 见邓念芷抱出了琴,赵川心里一声叹息。 唉,这个年头,越不是怎么样的才艺,还越自我感觉不错。唉,唉…… “老公,好听不,这是名曲《燕归来兮》”邓念芷弹完,高兴地向赵川邀功。 “好听,好听!哈,不错不错……”赵川赞不绝口。 邓念芷一听更加高兴,不经意间手上的劲头大了点。 只听“嘭”一声,琴弦断了一根,邓念芷有点尴尬。 “没事,这琴弦太细,回头我命人全部给换粗的!”赵川大笑,用手指比画了个动作。 邓念芷暧昧一笑,悄悄说:“老公英明。”然后悄悄说:“我攒不少钱,揣着感觉是负担,不如给你算了,我不想要呢。” 赵川一听,连连摇头,表示不妥。自己哪能这么做,哪能要女人的钱呢。 “要不,这样吧,你悄悄地跟褚管家说,让他在郊外给你买的收租子,用一部分钱就可以了,别全花了!” 邓念芷又出主意道。 “这个嘛……”赵川皱眉,开始想这个话。 两人正在琴房腻歪,程舒兰急急忙忙找来:“赵川,赶紧跟我出去一趟,我朋友韩老板病了,快去看一下!” 赵川一伸懒腰,说自己刚才出去看了二个,都是面子上的人物,实在感觉没趣,不想再出去了今天。 程舒兰想让赵川去,让人家指定让他去。 “你看好了,现在有什么病你还看不了的?”赵川低头,作劳累状。 程舒兰急了,道:“邓念芷啊,这个病了的人你可是认识的,当初你嫁过来时,人家还送你一对金手镯呢。这次人家的掌柜派人来说主人病了,我感觉应该去看一下,但我去了一把脉,结果好像不妙,我可是从来没见过这脉象啊,真治不了!” 程舒兰越说心越急,语气也不太自然。 “唉,送念芷手镯这事我知道,那手镯确实很高档。可是既然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从没见过?”赵川又打个哈欠。 程舒兰耐着性子,好言语相劝赵川。 “走吧,去了就认识了!”邓念芷说也要去看一下,要一同过去。 于是二个人一右一右将赵川拉起来就走。 赵川无奈,只好跟着去了。 到了韩小姐家,丫鬟翠儿领进房里,小姐正蒙着被子躺在床上。 翠儿轻声说道:“小姐,赵太太,赵先生来了!” 未见回应。 蒙头大睡的人也没有动一下。 翠儿看了一眼赵川,又轻声道:“小姐可能睡了。” 赵川示意无妨,将小姐的手从被子晨拿出来,开始把脉。 搭脉在手,赵川心头一怔,程舒兰大骇。 凭她多年对赵川的了解,从来没有什么病症能难倒赵川,看赵川反应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见赵川把脉甚久,更多疑赵川。 赵川看病,只是点脉即可,从来不像这样捏着人家的手不放。 程舒兰有些感觉,邓念芷也面露不悦。 你这个赵川真是的,捏着人家女人的不放,何须如此? 医得了医不了,抓住人家手腕不放又有何用处? 程舒兰随即扯了下赵川的衣服,轻轻问道:“医得了,医不了?” “也可医……也不可医”赵川顿了顿,随即起身欲走。 丫鬟翠儿扑通跪倒,哭着说道:“求先生救救我家小姐!” 赵川拉起翠儿:“我能做的已做,你家小姐,心脉已闭,欲自绝于世,即使神医也无计可施了……” 此时床上韩小姐忽然嚎啕大哭,声嘶力竭。 程舒兰邓念芷大惊,程舒兰邓念芷急忙上前探视,赵川自顾落坐,沉默不语。 这韩小姐名韩凌玉,即江州玉儿,韩乔生之女。提起她,赵川可是闭着眼都知道她是谁。 那次赵川医好了玉儿的病后,韩乔生看了一眼玉儿,既去客厅会见赵川。 然而赵川不顾身体极度虚弱,执意立即告辞,也是无奈。 韩玉儿醒后见赵川一走,失望至极。 结果还是终日郁郁寡欢,经脉虽通也毫无进去之心。 无奈韩乔生派人去蒙城打听,赵川已和程家二小姐成婚,韩乔生犹豫不决是否去找赵川。 这样这事就拖着。 数月后又报:程家二小姐跟一道士修仙去了。 韩玉儿一听,心情似乎有好转,但韩乔生仍然是犹豫不决。 又过了些日子,又有人来报:程家大小姐和赵川不知所踪。 这一下韩玉儿可再也呆不住了,不住地埋怨韩乔生。 韩乔生也后悔的直跺脚。 但韩乔生何许人也,不出仨月,又有人查实来回报:赵川和程舒兰在秦城开医馆。 这可太好找了,赵川到哪必与行医有关,且医术名气大一探便知。 韩乔生见玉儿日渐颓废,经劝说无用,只得告知实情。 韩玉儿要求去秦州经商,韩乔生给她折腾得没法。 最后韩乔生无奈说随她愿吧!便派人去秦州开几处商铺,安排能干的掌柜伙计去那里。 来到秦州后,韩玉儿便是幕后掌柜,一直呆在暗处静静观察。 韩玉儿怕琴儿心直口快,做事莽撞,会去找赵川麻烦,便用琴儿换了老太太的丫鬟翠儿,琴儿虽哭求,但玉儿不允。 所以这么久以来,韩玉儿对赵川之事都了如指掌。 但赵川对韩玉儿来秦州经商,却是一无所知。 唉,这个事吧,也难怪。如果这韩凌玉如果早早出手,也许她和赵川早成眷属了。 韩家人一直在犹豫不决中,所以造成的后果本来是大夫人,拖着拖着就一直变,直到变了三夫人。 现在更不好了,这一夜之间来了邓念芷,这韩家大小姐要嫁就是四夫人了。 唉,看这事整的,真让人郁闷。 这舍不掉,又上不得,无边无尽的纠结啊。 这怀春少女,心中之事又跟谁说? 思愈深,心愈死,进入了死胡同…… 赵川进屋,一搭脉,就知道是玉儿。 上次经脉重塑之后,修为进展甚微。 但情思过重,心门已闭,生机自然慢慢褪去,身体羸弱寒气卷土重来。 赵川用纯阳之气自可御寒,可也不能经常给她御寒。 赵川也犯愁啊。 这心病他也无能为力,虽心知肚明妾有情郎有意,可我这都三个老婆了,难道还要娶韩家大小姐做四房? 这个,这个,这,这……无解。 这边韩小姐爆哭,那边赵川闷不吭气。 程舒兰马上觉得有事,难道这两人有一腿? 不可能啊,难道我们这两人大美女还看不住他,让他偷腥了? 程舒兰左劝右劝,人家只是哭。 再一把脉,人家居然身体大好。 虽然病根未除,但近期已无大碍。 程舒兰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连面都没见着、话都没说一句,在两个女人眼睛都没眨的监视下,赵川把事情已经办完,这就要走了。 唉,这男女要是有一腿,怕神仙都看不住啊。 赵川那傻媳妇啥情况没看出来,还陪人家掉了许多眼泪。 看赵川要走,邓念芷忙转身拉住赵川,求他道:“哥哥,你就救妹妹一回吧!”说着又晃了赵川几下。使出撒娇的杀手锏。 赵川站定了身,叹口气,说道:“唉,韩小姐,就别哭了,几年未见,我们去吃点东西,继续旧吧。” 赵中川说完,便拉着邓念芷到客厅,坐下静静等候。 邓念芷这才回过神来,忙凑近赵川,大吃一惊道:“老公,原来你们认识?好像韩小姐对你有意思?你俩以前是不是好过?” “别说话!”赵川看向卧室的方向,赶紧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赵川和邓念芷坐好,不大一会,程舒兰玉儿从屋里出来了。 第133章 四女侍一夫 见二人进来,赵川和邓念芷两人忙站起来。 邓念芷却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笑着问韩玉儿道:“韩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来秦州的呀?” “一年多了。”韩玉儿黯然道。 “韩老爷可好?”赵川又洒上一把盐地问。 韩玉儿不语。 “琴儿为何没来?”赵川笑了笑,又问。 “伺候老太太呢。”韩玉儿敷衍了一句,面色憔悴。 “那个,今天舒兰姐请客,我们几个好好聊聊吧,除了翠儿还有谁要和我们一起吃饭?”赵川故作轻松道。 “没了。”韩玉儿有气无力地说。 一行五人,要了包间。 五个人,个个心态都不同。 程舒兰虽心里忧心忡忡,倒也不失风度。 韩玉儿毕竟在秦城算是要好的朋友,邓念芷原以为韩小姐比较高贵,想不到自己老公是她暗恋多年的情人,顿时感到自己也挺牛逼,优越感陡升。 至于程舒兰担心今后是否与自己分享老公,其实她是毫不在意的。 席间兴高采烈,气氛不错,几人的关系似乎亲如姊妹。 二年多不见。韩玉儿变了许多,似乎长大不少。 赵川在程舒兰和邓念芷在场情况下,也说不了什么话。 因为赵川和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怕她们都很敏感,自然是非常的小心说话。 赵川一时插不上话,便扭头开始研究丫鬟翠儿,这丫头不仅比琴儿小一点,性格也没有琴儿泼辣。 当初赵川对韩玉儿的确是有些心动,但鉴于她地位悬殊,当时自己惶惶不可终日,若丧家之犬哪有心情高攀。 不过现在已有三个老婆,岂敢再招惹是非。 可是面对玉儿如此痴情,谁又能不动恻隐之心? 若能既让玉儿走出感情误区,又能撇清关系,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关键是目前如何让玉儿振作起来,恢复生活勇气? 赵川想了一会儿,说道:“韩小姐,来秦城这么长时间,应该知道我在秦城吧?” 韩玉儿听后,略一迟疑,才开口说话:“当初来此地,立足未稳,无暇他顾,虽和程太太时有相聚,也未曾打听先生情况,再说世界之大谁又想到你也在秦城。” 邓念芷听后一阵唏嘘,表示人生无常。 “是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合,既然我们都在秦城,你和舒兰姐又是好朋友,希望以后多多走动。”邓念芷说。 韩玉儿尚未说话,邓念芷又马上说:“韩小姐,我时间充足,你可以找我玩呢。” “嗯,既然你们这么热情,我这边商行经营已经顺手,具体事情多由下人打理,我会去拜访赵先生和两位太太的。”韩玉儿客气地回答。 程舒兰说:“上次,我们迁新居请你光临寒舍,你也未能赏光,只是派人送来了贺礼。过几天呢,一定要去看看,一定好好招待你,以感谢韩小姐对我们的照顾。” “是啊是啊,韩小姐还送邓念芷一只镶金花的玉镯子,我们还未来得及感谢呢!”赵川也趁热打铁。 “唉,都是些小礼物而已,不足挂齿。”韩玉儿淡淡道。 聊了一会,丫鬟们过来续茶。 程舒兰这半天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韩小姐和我们家先生是如何认识的?”程舒兰憋了半天,终于问道。 程舒兰终于问出心里关心的问题。 韩玉儿是什么人啊,醒来后看到这几个人,心中就有了数,所以一一如实回答。 因为都是开诚布公地聊,所以交流的结果也并没有什么隔阂。 开头虽然比较费劲,但女人对女人热起来倒也快。 于是分别的时候,又约定过几天韩小姐去普济堂拜访。 回去的路上,程舒兰问:“在阳山的时候,那韩式钱庄是不是他家的?” “是!”赵川爽快交代。 “为什么要给你玉牌?”程舒兰追问。 “这个,唉,怎么说呢,我要是说炼丹用,需要花大钱,你信吗?”赵川看着程舒兰,认真地说。 程舒兰听后不言语,心里不知是如何想的。 “那玉牌还在吗?”程舒兰片刻后又问。 “在啊。”赵川回答。 但答过后,立即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其实这玉牌已经把还给了人家,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回答还在自己手里。 这玉牌不仅是任决取钱的信物,而且是韩家当家人的传家物证。 赵川正在犹豫着想如何把刚才的话收回来,看如何重说,说玉牌不在自己手里。 可邓念芷急忙追问:“什么玉牌啊?我怎么没见过?” 程舒兰淡淡地说:“那玉牌很厉害,到钱庄想去多少钱取多少钱。” “是吗老公,那玉牌能给我吗?那以后用钱其不方便的很吗?”念芷神经又开始犯了。 “你呀,说话也不过过脑子,这欠的人情是要还的,谁会随便给人钱财?”赵川瞪了她一眼,不想继续说这事。 过几天,韩玉儿果然来拜访。 赵川等人自然是热情款待。 此时韩玉儿早已不是往日羞涩少女,变得玲珑剔透,待人接物应对自如。 毕竟她出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没想到这一相处,邓念芷和韩凌玉更是相见恨晚,在书画室一泡就是半天。 不过吃饭的时候,赵川自然是得作陪的,酒桌上这一来一往的,亲切地以兄妹相称,好似一家人。 韩玉儿对赵川说别再叫我玉儿了,我现在不是以前了,还是叫我韩凌玉吧。 赵川笑着说好。 韩凌玉说绸缎行新进一批布料,想约程舒兰瞧瞧,然后留其小酌。 赵川说好的,我没有任何意见的。 第二天,韩凌玉派下人来邀请。 这次韩凌玉设家宴,姊妹二人单喝单聊。 开始的时候,程舒兰比较谨慎。 可是酒过三巡,话题打开后,无奈同是女人,又有类似感情经历,程舒兰竟也席间数次泪洒当前。 程舒兰的情况,本来韩家已经调查清楚,韩凌玉自然假装不知,一点被凌玉挤牙膏似的挤了出来,就连邓念芷是医病被看了身子才被道长强嫁,也是结婚后才认识等这事,也被韩凌玉给套了出来。 不过韩凌玉也是涕泪涟,说当年医病不光被看了身子,还有肌肤之亲,说作为女人以后何以面对夫君…… 此言一出,在坐的皆愕然,想不到这赵川原来竟都是如此的医病的。 程舒兰自然不会忘记和赵川是先婚后被双双驱离家门。 女人坎坷,命运殊途同归,程舒兰感觉凌玉命运比自己还凄惨。 说着说着,大家都唏嘘不已,大有抱头痛哭之势。 正这时,韩凌玉说家中已有人说媒,家中催逼甚急,请姐姐帮忙延缓一时,以后再图良策,说吧长跪不起,痛哭不停。 “快起快起!姐姐如何帮得了你?”程舒兰慌了神,急忙拉起韩凌玉。 韩凌玉想了一会,才缓缓说有个法子,不知姐姐愿不愿帮。 程舒兰让她快说,说但凡能帮一定帮,都是好姐妹,还客气商量什么呀。 “嗯,姐姐可下一聘书,送与家中,家人必得回应,定会退还,一来二去,可拖数月。”韩凌玉看着程舒兰,定定地说。 程舒兰当即应允,凌玉大喜致谢。 程舒兰又吃了一会,散罢回家。 韩凌玉家的车夫,将程舒兰送回家,回来后将路上的情况向主人汇报。 可是程舒兰回来后,等酒醒了,又预感此事似乎不妥。 但是已经答应了,怎好反悔?于是忧心忡忡,坐立不安起来。 程舒兰想找个人说说心中的这事,可是又一想这等事找人商量又不妥,毕竟这是人家个人的隐私。 不几日韩凌玉和徐太太来访。 大家聊了一会,韩凌玉突然说:“徐太太,你稍坐一会,我和舒兰要说点私事。” 徐太太笑道:“你们随便,我无妨。” 程舒兰被韩凌玉拉进内室。 韩凌玉看了看程舒兰,见她满腹疑惑的样子,笑着说道:“聘书和礼单我已准备好,安排签字画押即可。” 韩凌玉说罢,拿出一精致礼盒,说这是给徐太太的谢礼,让徐太太作中人跑一趟江州将聘书礼单送往韩家。 程舒兰越听越糊涂,也是一头雾水。 程舒兰见韩凌玉指着聘书,微微一笑,只得拿过聘书一看,原来此聘书是以自己的名义发出,是去韩凌玉的老家想让她嫁于赵川做三房。 再一看礼单,程舒兰吓了一跳,这礼单上都是奇珍异宝,当官的给皇上进贡送礼也没有这么大手笔。 “这,这些贵重的礼物,我家哪有……?”程舒兰说话有些结巴。 韩凌玉一笑,说不必准备礼物,韩家是江州名门望族,我乃韩家大小姐,韩家定不会嫁于赵川做三房,所以等不到你真把礼品送到,这聘书不久即可退还。 程舒兰想想也是,韩家是何等家庭,人家钱庄遍布各地。前几天在逛街时,还见秦城本地也有新开的韩式钱庄。 程舒兰松了口气,自己这是多虑了,随后释然。 随后二人出去,和徐太太简单说明意图,将礼盒奉上,徐太太打开一看,顿时喜笑颜开,连连说道:“好说,好说。小事一桩,倍感荣幸!” 第134章 嫁娶风波 程舒兰去找管家褚庆福,说明意思,要他帮朋友一个忙。 褚管家认为此事不可,恐以后惹出麻烦。 程舒兰说韩家是江州名门望族,这韩家大小姐,怎么会嫁于赵川做三房,只是想拖延时间,故意应付家庭逼婚而已,不必担心。 褚管家虽面有忧色,但见程舒兰一定要这样做,只好说道:“即如此,那我去安排聘书聘礼和媒人吧。” “聘礼不必预备,只写个礼单而已,这些我都已经备好,你我画押即可。”程舒兰说。 管家想既然太太画押,我也无所谓,就招办了。 徐太太自然也乐意为之。 此事办妥之后就交予韩凌玉过目,随后几人继续聊天玩耍。 后来邓念芷和赵川及雪燕也一同参与吃饭聊天,天黑方才散去。 此后韩小姐经常到访,教念芷琴棋书画,有时干脆住赵家家医馆里的客房。 三日后,褚管家将这件事按排办了。 可是事后又总感觉不妥,不知道主人赵川是否知晓此事,又不敢明说。 褚管家一直心里不安,思忖了二天还是感觉找个机会和赵川说说为好。 一日,褚管家在花园里遇见赵川,见他心情不错,便试探道:“韩小姐和我们家什么关系?好像一家人似的,最近来往很密切,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只是太太的朋友,我们以前就熟,大家以兄弟姊妹相称。”赵川淡淡道。 管家一听也正常,就此放心,不再问了。 不料数日后,自称有韩府的管家带了数人至赵家,气势如虹,说是要商量韩赵两家的婚事。 褚管家一听有些傻眼,这不对啊,太太说是帮忙应付,怎么会弄假成真? “韩管家,这事恐有误会,据我所知,当时不是这样说的,你家小姐何在?”褚管家忙问对方。 “已回江州闺中待嫁!”韩管家回答。 褚管家听后略一沉吟,笑笑又道:“韩管家稍安勿躁,这样吧,那嫁娶之事,待我禀明老爷太太,不日前往江州商议,你看这样如何?” “不必了,小姐八字年更已带来,善算婚配佳期之人也至,韩家在秦州一处府邸已作为小姐陪嫁,现更名“赵府”,装修打扫正在紧张进行……” 褚管家一听傻了眼。 褚管家此时才知道太太已经上了人家的套,也不知道老爷知晓与否,这事也有自己一份哪。 褚管家越想越悔和怕。 褚管家真想摔死自己,心里叹道:这赵家的日子正蒸蒸日上,现在要突然冒出个夫人来,瞧自己这掺和的什么事呀,我这不成拉皮条的了吗?我这还是个什么管家呀? “嫁娶乃两家之事,岂可韩家越俎代庖?”褚管家干脆横下心来,极力阻拦。 “既然婚姻大事已定,迎娶日期自然两商定,婚期赵家固有主动之提议,那你给我一个确定日期,也好让韩某回去复命!” “此事目前尚未确定,何定婚期?”褚管家拉着脸,反正就这回事了,就是不松口。 “何谓尚未确定?莫非赵家想赖婚不成?你要知道,女方退婚,自当奉还聘礼,男方悔婚需担牢狱之苦!”韩管家开始吓唬人了。 褚管家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也不是吓大的。但心想是这个理,况且韩家势力极大,的确办得到啊。 “韩管家啊,稍安勿躁呀。”褚管家没法,只好转变思路,打起了太极:“这样吧,暂且安排各位酒楼用膳,带我与老爷太太商议后回复。” 韩家来的人同意了。饭总是要吃的嘛。 褚庆福只好安排人陪同韩府人等吃饭,自己急去舒兰处禀报。 程舒兰几日未见韩小姐,心中焦急聘书退还之事。 按理这书早该退还了,可就是不见消息。 正急着呢,见褚管家急急忙忙赶至,一听顿时乱了阵脚。 管家一看定是老爷不知,太太入了圈套,忙问:“太太,老爷可知此事?” “不知!”程舒兰道。 管家沉思许久,试探着问:“是否……有可能他背后知晓?” 程舒兰明白管家意思,就是说此事是否是赵川和韩凌玉合谋所为?唱双簧的吧。 程舒兰想了半天,摇摇头说表示不会。 管家无奈,叹口气道:“此事只有请老爷定夺,瞒是瞒不过去的!” 赵川过来,管家细说缘由,赵川哈哈一笑:退婚便是,韩家若要赔偿答应即可。 “老爷,问题韩家不退,要告官府,须得坐牢啊!” “坐牢?坐好奶奶的腿!坐就是,我还怕坐牢吗?现在我有的是一流的医术,这秦城里的一流人物都和我相交,他们是不是不想身体安好了?” 管家忧心忡忡,说:“此事虽是太太做主,可我也有责任,只怕太太与我都得坐牢啊!” 程舒兰已经哭啼,说这可自么办啊,我可不想坐牢啊…… 赵川也安慰不好她,气的站起身就走:“此事你们惹出来,你们随便怎么办吧,我不管了!” 赵川走后,管家说:“太太,此事如何处理?” “坐牢就坐牢吧,只是孩子太小如何是好?”程舒兰面色黯然。 “老爷不问,就是不愿你坐牢,任由太太做主,太太想想认下这么亲事,有何亏吃,白得一美女不说,韩家已陪嫁一府邸,更名赵府,正在整修,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那去找?” 程舒兰也是六神无主:“那……就褚管家看着办吧!” 既然大事已定,其他都好处理,褚管家与韩管家继续商议,女方坚持尽快成婚。 褚管家:此事必能操之过急,诸多事情来不及,感觉韩家欺人太甚。 “韩管家既然大事已定,小节之处何必咄咄逼人?” 韩管家让左右人都退下,只剩韩褚二人:“褚管家,不瞒你说,对此婚事我一万个不赞成,我们韩家大小姐嫁你家老爷太委屈,据说我们家小姐身患奇症,非嫁你们家老爷不能活命,若非如此,二月之后必将香消玉损,我能若何?” “何不明说?” “老爷都不曾明说,我岂敢多言,我也是无奈,希望了解,据此打住我什么都没说,懂不?” 褚管家此时似乎有所明白,就人家咋说咋办,婚期定于下月十六。 赵川心里七上八下,几天也没去程舒兰那。 邓念芷:“老公,听说你又要娶媳妇?” “你什么意思?”赵川问。 “好玩,老公你真厉害,这次取的是韩小姐,你咋不早跟我说” 赵川哭笑不得,面对这宝贝老婆不知是该喜还是悲:“你知道得已经很早了,我娶你的时候是过了夜才知道的呢。” 邓念芷一听提这事顿时没了兴趣:“舒兰姐这几天好像不高兴,你去她那看看吧” “她不高兴怪谁,事情都是她惹出来的” “老公,话可不能这样说,那韩小姐暗恋你好多年啦!” 赵川问:“你也是不是暗恋过我?” “我曾经去送我回家的车马店附近找过你,我认为你肯定住那附近,没找到,后来就离开了蒙城,我那时真可怜,所以我知道想人啥滋味”,邓念芷说着说着就哭了,在赵川怀里睡着了。 婚期临近,褚管家忙焦头烂额,酒楼已经订好,婚礼地点竟然定不下来。 原来计划在现在地点举行婚礼,韩家过来人让去接收“赵府”,说婚事在赵府办,可大太太不去赵府,就在普济堂办。 韩家人认为普济堂虽然不小,三进院落,可是门面却是医馆,问赵川却不问,随便这么弄。 二太太邓念芷说什么都不知道。最要命是婚礼规格这么办,这些管家都做不了主。 这还只有十来天,褚庆福把人都请到大堂议事,把要紧的事都说一遍,要没人能拍板,这管家就干不下去,撂挑子走人, 赵川无奈:“既然答应了就大办吧,赵府接收,人员能过去的就过去,婚礼按大婚办就是了,现在就去看看” 舒兰不去,褚管家带十几人和赵川念芷到赵府,管家正和韩家人办理移交。 赵川邓念芷视察新府邸。 这是三进院落,和普济堂一样正前面左侧留正门,右侧五间到座房比普济堂多两间,第一进院两边屏门,第二进院落中门进入,两边各五间厢房后面正房五间,两侧耳房,第三进院后面七间覃房。 邓念芷说:“老公,这好气派,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了?” “不一定呢,这是人家娘家陪嫁,你住在这里不知道人家舒服不舒服,舒兰姐不愿来,你啥意思?” “你去哪我去哪,要不怎么办?”邓念芷撒娇道。 赵川不理她。 “哎,老公,褚管家帮我买一个院落,过几天换房契。”邓念芷又说。 “怎么你要单过?”赵川有些吃惊。 “出租,单过没意思” 褚管家交接完毕,到二进院见赵川。 管家:“交接完了,他们暂住一进院,我们人暂住西厢房,你看新房怎么安排?”, “你意思呢?” 管家说:“西面第一间,” “四间全布置,设施一样,全部贴喜字,不要说哪间”,褚管家心想这高手。 成亲当天韩家来不少人,褚庆福与韩管家因礼仪问题争执不下,到底韩夫人拜程邓二位夫人,还是程邓二位夫人拜韩夫人, 程邓均拿不出明媒正娶凭据,无奈管家找赵川,赵川说程夫人在老家不曾带来,邓夫人在恨天宫成婚,手续与世俗不同,安排互拜即可, 赵川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玉牌,在韩管家目前晃了一下,指褚庆福:“听他的”,玉牌当然好使。 一切异常顺利,拜完天地,新夫妻与舒兰念芷互拜,新人送入洞房,进东首第二间,韩家人虽然知道程邓二人非明媒正娶,本想替凌玉压程邓一头,最后赵川出面互拜,虽不靠谱也各自无话可说。 宴席散后客人皆走,韩家人路途遥远暂留明日启程。 正房当中房间,本是祖宗牌位存放处,赵川显然不可,随作客厅。 舒兰念芷雪燕皆在,赵川问:“念芷今晚是在这还是回去?” “你在哪我在哪!” “舒兰姐呢?” “我回去” 赵川:“也行,不过近几天你要过来说话,念芷你也随舒兰姐走吧,明天过来带你去逛街” 赵川告诉褚叔除几个人呢在照顾外,其余人都回去。 当一切安排妥当后,赵川到新房,舒兰念芷雪燕都在,竟见琴儿也在,白天人多没见琴儿。 “琴儿从哪冒出来的?我怎么一天都没见到你?” “我和送亲的人在一起,小姐伴娘另安排人呢,我看你拽得不得了,你眼里哪还有我。” 韩凌玉扯了一下琴儿:“不得对相公无理。” “无妨,你以后对我不客气,我收拾你家小姐。” “念芷你今晚要不把琴儿带走,要不留下来看住她。” 看看琴儿“給你介绍一下,舒兰姐,念芷姐,这你家小姐。” “琴儿,你以后回江州还是留在秦城?” “当然跟小姐啦。”琴儿说。 “你家小姐都嫁人了,你还跟她干什么?”赵川说。 “我照顾小姐!”琴儿瞪一眼赵川。 “你家小姐以后我照顾,用不到你了。”赵川也回瞪一眼。 琴儿突然跪下来:“别赶我走好吗?” 赵川急忙拉她起来“开玩笑,何必当真!” 众人一看尴尬至极,韩凌玉也很生气。 众人起身告辞,邓念芷拉琴儿:“跟我走吧,明早带你回来。” 众人走后二人竟无言,赵川只是一直看新老婆。 这老婆与傻老婆有一拼,真是漂亮的一塌糊涂,曾经是心跳过,激动地心跳,也曾经是心疼过,是的,心疼,想起来了,就是心疼, 感觉就是一枚冰晶玉洁、美丽无比的雪花,落下来要摔碎,抓住她要融化,他努力地控制即不让她融化,又不让淹没在雪海里,他真是竭尽全力,他做到了,他没有任何索取,也没有任何奢望,实现之后不敢稍作停留,就怕自己改变了主意。 过去的激动已经已经被三场刻骨铭心的爱情淹没,和程舒捷短暂惊心动魄的爱情已经被冰封心底,和舒兰心颤悠远的爱恋难以舍弃,突如其来的小老婆,令他视如珍宝,他感觉已经盆满钵满,没有空间容纳其它。 以前的玉儿出现只是觉得曾经的努力可惜,而再次相遇,如今的凌玉的做法令他不爽,她伤害舒兰,碰触心尖上的痛楚,不过赵川对她恨不起来。 第135章 韩凌玉蜜月昏睡 韩凌玉一直低头,赵川见她眼泪扑簌簌直往下掉。 赵川把玉儿放在腿上,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川想安慰她,说她终于成为我老婆,夸她漂亮,这漂亮得还用说吗? 那数落她?不该这样做?一切真爱都不该受到谴责。 凌玉睡着了,睡得很香,也许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 赵川想把她放床上睡好,但又怕一动她会醒来,于是心有不忍。 又怕万一放床上她不醒,那自己下面干什么? 难道趁人家睡着后就扒人家衣服吗? 这也太那个了吧?就抱着好了,不管怎么说怀里还抱个美女,不至于啥都没捞到。 唉,老子这洞房花烛夜真累,赵川喟叹。 天亮了,韩凌玉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赵川看着吹弹可破的面额,像豆腐脑一样娇嫩,十几年没一点磕磕碰碰洁白无瑕,想一想真是难为韩家了。 这白的像和田玉,比和田玉更剔透,像玛瑙,白里透红,更像玉髓,更晶莹,其实都不像,比和田玉更温润,比玛瑙更艳丽,比玉髓更剔透。 小嘴性感似仙界,琼花令人欲罢不能,赵川忍不住吻了上去。 红唇温软,气息香甜,樱口微闭,游舌四探不得入。 尽管赵川急如猴兔,但凌玉平静似水,只得偃旗息鼓。 但见凌玉娇唇内外馋涎环绕,胭粉破碎,哈喇子一脸,赵川大囧,急忙握袖擦拭,幸好未醒,不然人丢大了。 赵川平静以后才感觉似乎不对,不会睡这么着吧? 连晃带拍,凌玉仍无动于衷,脉搏正常,呼吸均匀。 要是没事还好说,要是有什么问题这麻烦就大了,好好的大美女过一夜,怎么就醒不过来呢? 赵川随即使出浑身解数,用真气、用纯阳之气都毫不吝惜,可是韩凌玉身体到是搞得棒棒的,依然无济于事。 赵川运气深入她的体内窥探,发现神识原来已昏睡。 韩凌玉是体质奇人,意识能力超强,前次心灰意冷关闭了心门,生命渐渐退去,这次如愿以偿,郎君却不冷不热,十分难过,后被赵川抱入怀中顿觉暖意绵绵,若能永远如此甚好,意识所驱神识昏睡,故无法醒来。 赵川正垂头丧气之际,邓念芷和琴儿赶到,见些情况皆诧异。 琴儿连呼小姐,可是也叫不醒,遂哭泣到:“姑爷,你将小姐怎么了?” “你家小姐只是睡着了,没有任何问题!”赵川故作镇定。 程舒兰和雪燕也赶到,也是大为疑惑:“怎么会不醒?” 程舒兰为韩凌玉把了脉,也觉她生命力强劲,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就是睡着不醒。 程舒兰问道:“赵川,你不是神医吗?难道医不了?” “她身体上又没病,我怎么医?”赵川两手一摊。 “那,她什么时候醒来?”程舒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几日,也许几月,也许几年……”赵川摇头苦笑。 但琴儿却不干了,哭闹不止,逼问姑爷到底对小姐干了什么, 赵川委屈道:“我什么也没干!” “什么都没干”,小姐怎会如此,你看小姐脸上妆都花了!” 赵川尴尬不已,被逼无奈,只好招了:“我只是亲了两下嘛。” 众人皆脸红不语。 程舒兰吩咐琴儿:“給你家小姐洗洗补补妆吧,”又命:“大家都搬过来居住吧,一起有事好商量。” 各自料理搬迁琐事,琴儿留韩凌玉房间守护。 白天晚上大家有空即来新房,聊天探望。 夜深后,赵川对琴儿说:“你回自己房休息吧,小姐我来照顾。” 可琴儿不走,赵川无奈地说:“走不走随你吧,我们要睡觉了。” 赵川随抱起玉儿似昨日呆坐。 琴儿见状便诧异道:“你们就这样睡觉?” “不这样还能咋样?你问问谁夫妻不是抱着、搂着睡的?”赵川打了个哈欠。 “那你们昨晚也这样睡的?”琴儿好奇地问。 “是的,可是她就这样睡着了,就没醒来……” 琴儿下半夜熬不过,就坐在赵川凌玉身边,趴在小姐腿上睡着了。 大家天天这样,新房倒也热闹,只是韩凌玉不醒,大伙心忧。 程舒兰也把脉察看。只是感觉毫无变化。 琴儿白天不离开,夜里也要守候,赵川让邓念芷硬生生把她带走了。 邓念芷说:“琴儿,你原来一直在新房没走?你怎么可以这样呀。” “小姐都那样了,我就得看着她”琴儿说。 “哎呀,你也真是的,人家夫妻睡觉了,你也看?” “不就是姑爷坐着抱小姐吗?”琴儿不以为然道。 “什么?你是说他们就抱着一坐一夜?” “是。”琴儿答道。 “那也不能,否则你家小姐若醒来,就没脸见人了,你以扣也不能留在赵家了,这事就我知道,以后晚上别去了。”邓念芷说。 邓念芷睡到半夜,想到白天琴儿说的话感觉好奇,于是真的偷偷的过去看看。 见赵川还真的抱凌玉在坐,又是羡慕又是心疼,自己掉了许多眼泪。 “老公,我替你抱一会,你睡觉吧。”邓念芷进去说道。 “不用,她不醒可能与我有关系,是我慢待了她。”赵川自责着说。 “我就帮你抱一会,你起来活动活动不好吗?”邓念芷央求道。 赵川拗不过,就给了她,“老公,你新媳妇真漂亮,我有点嫉妒呢。”邓念芷吃醋了。 赵川看看邓念芷的傻样,笑道:“唉,要都像你一样傻好了,过几天得陪陪舒兰姐。” 邓念芷根本没听赵川说什么:“老公,你这新媳妇我亲一下行不?” “不行,我媳妇别人哪能亲!”赵川说。 “给我吧!你回去好了。” “不亲就不亲好了,我再抱一会,老公你又赚了,我是不是亏了?” “你亏啥,玉儿有可能听见,别胡说。” “我也不能吃亏,我得摸摸你新老婆脸。” 赵川:“别闹,我真有点累。” “你不能老抱着不动,这样她怎么会醒?你要不时调戏调戏她才能醒来。” 邓念芷不想回去,赵川也感觉有宝贝老婆在轻松许多,不知不觉天亮。 念芷在凌玉嫁过来那天,韩家要二位夫人拜见新人。 不明所以,褚庆福也只是轻描淡写说牵扯名分排序,邓念芷问寒冰师叔她和赵川算啥关系? 这寒冰一听,这都是师姐一意孤行,哪有考虑此事。 谁知道这赵川如此抢手,以后还不知道要娶几个老婆、 赵川将来岂不受人排挤?那几个婆娘本来也不省心,真真假假果然补了个婚约交给念芷,说姑爷画押即可, 邓念芷一看乃入赘招婿,傻了眼赶紧藏起来,恰巧褚管家说邓念芷购置房产过户,邓念芷让加上赵川名字拿来签字画押即可。 舒兰念芷皆劝赵川不能一人长期坚守,不如轮流看护,琴儿自然希望天天陪护。 赵川也只不能长期在此看守,许多事情要处理,最近一批丹药要赶出来, 韩家听说凌玉出事,韩乔生匆忙过来,本不愿意管赵川凌玉之事,随她们怎么办算了,谁知道又出事。 韩乔生叫琴儿先去问明情况,说小姐过门睡着就没醒来,姑爷说没什么大事,就睡着了。 赵川急忙拜见岳父母,磕头施礼之后,自然禀明凌玉情况。 赵川说保证她性命无忧,只是何时醒来未可知。 赵川说虽使出浑身解数,无奈凌玉神识昏睡乃意识自主,醒来靠她自己,至于是否有其他办法只能慢慢寻求。 韩乔生深知赵川没有办法,他人更无能为力。 韩乔生看过女儿,盘桓数日,留下数人照顾玉儿后回江州。 凌玉这边除琴儿外,别有翠儿、霜儿、梦儿、吴妈等六人系韩家留下的。 赵家看家护院勤杂也有五六个,程舒兰安排分工,各司其职,待凌玉醒后再另作安排。 赵川这阵子也挺疲惫,看看孩子,与舒兰休息 舒兰产:“凌玉这情况不知道要延续多久,那边医馆我不能许久不问,待凌玉过门满月我即与雪燕回去。” 赵川说:“姐看着办好了。” 赵川无论老婆多少,舒兰带給他的总是不一样的温馨,二人自是即一番绵缠恩爱。 新房依然热闹,韩家几个丫头,悉心守候。 赵川自然也心疼新媳妇,凌玉被几个丫鬟安放在床上,新娘妆早已换成睡衣睡裤,赵川审视诊查无异常,吩咐丫鬟们各自回房休息,琴儿、翠儿坚持她们守候,让姑爷明晚过来。 邓念芷正在出神,见赵川来马上兴高采烈:“老公想死我了,抱住就啵一个。” “宝贝老婆刚才想啥呢。”赵川说。 “唉,除想你还能想谁?,我买那宅子加你名字,画押就成了。” “为何加我名字?” “那加谁名字?没户主不行!” “还有这事?拿来吧。” 邓念芷将一大盒子拿来,里面一摞纸张,取出来说道:“老公你看看?” “看啥,按完抓紧睡觉吧。” 邓念芷在赵川手指上酥了印泥,在纸上按几个手模,“老婆,怎么按这许多?你不会把我卖了吧?”赵川感觉不对。 “哪舍得卖你!来了”,邓念芷将赵川扑倒床上,赵川顺势抱住翻身压住“还真想傻老婆了。” 今天十四。 后天凌玉过门整一月,赵川让丫鬟们都走,自己继续度蜜月。 赵川躺下搂凌玉睡了一会,觉得还是坐起抱着温馨,自那次亲吻被琴儿逼得自招出丑,始终规规矩矩,不料夜深人静之时邓念芷又悄然扣门。 “老公,我无聊来陪你们俩。” “行,刚才凌玉被窝还热乎,你躺那吧。”赵川说。 “睡不着,陪你说话。” “半夜三更说什么,去睡吧。”赵川不悦。 “老公,你赶我走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别胡扯,除亲下嘴,哪都没碰过。” “你紧张什么!自己媳妇碰都不碰还好意思说!” “让我抱一会”,念芷硬是抢了过去, “老公你说什么样的人叫不醒?” “困极了就叫不醒吧” “困极了的能叫醒,没睡着的人更能叫醒,妆睡的人才叫不醒。” “人家都那样了你还埋汰人家太不厚道吧?” “你不懂女人,你那样天天抱着搂着,是我也不愿意醒。” “给我抱一会”,邓念芷把人硬从赵川怀里抢了过来。 赵川无奈地说:“那睡会,累了叫我吧。” “好,你睡吧,你老婆我要玩会。” 这邓念芷哪是老实人,这摸摸那碰碰,“老公真有艳福,这小脸蛋能迷死多少人,这屁股手感多舒服,又翘又圆,老公可得抱严实了,摸一下值两千两,这夺目双峰天下一绝。” 邓念芷隔着衣服摸半天,“我伸里面摸摸,试手感怎么样,老公傻蛋,碰都不敢碰,我就不客气了,老公的就是我的。” 邓念芷玉手顺腹部慢慢向上爬去,“摸到了!”,小手一把握住“逮到了!” 邓念芷感觉凌玉身体一颤,顿时一愣,只见凌玉两腮似天边晚霞一片绯红,邓念芷陡身站起:“不得了!老公,你新老婆醒了”,将韩凌玉床上一扔,身影一闪没了。 赵川翻身坐起,一把将凌玉拉近怀中:“玉儿,玉儿!” “相公……” “真醒了,太好了!” “还是坐床沿得劲”,赵川复坐床沿,娇妻揽于怀中。 “相公,念芷姐如何会在我们房中,若传出去成何体统!” “你知道你睡多久不?明天即月整,你睡这个一月,每晚抱你如此呆坐之时,念芷便偷偷来此陪我聊天,偶尔也替我抱你一会,适才才我小息一会,你便醒来,她没什么那个你吧。” 韩凌玉羞愧难当“不曾。” “还好,我新媳妇我自己都没舍得碰一下,若是傻媳妇先得手,老子亏大了。” 赵川将一月来,发生的诸事、韩老爷来此探望等等一一细细道来,讲给韩凌玉听 凌玉只是像小猫一样蜷缩怀中,直至天色大亮,琴儿等丫鬟推门而入,赵川方才放下凌玉,起身出的们去。 程舒兰得知此事,大为高兴,命全体大宴两日,人人各有红包。 136章 一家三府 程舒兰带一干人等回原处。 赵川继续盘桓数日后,也带韩凌玉也回原处。 赵府本来也就是韩家的产业,韩凌玉原本居住在此,依然经营各项产业。 原赵府改作“程府”以示区别。 后房又改出一出别院,以作备用。 韩凌玉经营韩家产业,程舒兰经营诊所药房,邓念芷也另有一处丹药铺,雇人经营不怎么过问。 普济堂的分部改作“邓府”,不过邓念芷从来不去。 赵府程府均有固定居所,虽口头禅“老公去哪里我去哪里”,但韩凌玉其实也不过多打理生意,多数时间是与邓念芷厮混。 赵川抽空带邓念芷回了趟娘家恨天宫。 寒霜寒冰等人热情款待。 赵川邓念芷二人一一拜见各师叔及姐妹。 那次黑夜救下的女孩,名幕瑶,是十三岁,已经摆脱了昔日阴影,她知道来人是救命恩人,哥长姐短地叫个不停,甚是可爱。 邓念芷见这孩子好,很是喜欢,有意想带回作伴,寒冰便答应过阵子给送过去。 寒露寒雪师叔比较年轻,比较活泼,颇想进城看看,邓念芷说新买了一处房子可以作为二人的落脚之处。 赵川夫妇二人这次来访,也带了不少礼物,见礼物颇丰,寒露寒雪自然是高兴坏了,纷纷道谢,想谈甚欢后尽兴放归。 赵川l回来后,便来到程舒兰那里,“姐,我来看看你。” 程舒兰笑眯眯道:“这几天怪忙?” “唉,挤兑我干嘛!”赵川有些尴尬。 程舒兰偷笑。 “来吧,抱一抱。”赵川伸出手。 “你不去新媳妇那?”程舒兰说。 “不去,今晚要陪你!”赵川摇头道。 “有这心就够了,去吧!姐懂。”程舒兰叹口气。 赵川聊了会,便被程舒兰赶走了。 赵川刚一出门,就遇到邓念芷,她一见忙道:“老公,这么急,是找你新媳妇去?” “这个,啊,是!你去吗?”赵川站定后,邀请她。 “我去能合适吗?”邓念芷傻笑。 “想去就去,想那么多做什么,别管合适不合适,不去就算!”赵川说罢作势要走。 但邓念芷又叫住了他,说要是去,人家能欢迎吗? “这样吧,要不去你屋说话吧。”赵川神秘地笑了。 “你要说啥?”邓念芷好奇地问。 “姐让去找新媳妇,我不想去哪。”赵川一本正经地说。 “老公啥意思,吵架了?” “没有,不好意思,下不了手啊。”赵川作惋惜状。 “怎么?你的意思是……没那个?不会吧?”邓念芷睁大了眼。 赵川没回答她,想了半天,才无精打采地叹口气道:“你去还是不去啊?” “去!”邓念芷赶紧回答。 “你等等,我让备车来。”赵川去叫人。 距离出不算远,不到一刻的时间,就到了。 赵川吩咐马车回去,二人自行进府, “老婆,你说我们是回家还是作客?”走到府大门口,赵川忽然想到便张口问。 “这是回家吧?这不是赵府吗?”邓念芷想了想说。 “可是,我总感觉不对劲啊,也不知道问题出哪呢。”赵川看了眼眼前的院子,思忖着道。 进了中院,丫鬟一禀报说姑爷回来了。 赵川闻言,立即对邓念芷“听见见吗?丫鬟说的是姑爷,不是老爷。意思自然我们是客呀。” “这些丫鬟,是妹妹娘家的,当然这样称呼你了。”邓念芷解释。 韩凌玉些时已经出来,说道:“相公好,姐姐好。” “老婆好!”赵川客气地回道。 丫鬟们都一字排开,纷纷叫着“姑爷、太太好!” 赵川不悦,对她们说道:“啥姑爷啊,我是老爷,以后都叫我老爷。” “是,老爷!”丫鬟们再次叫道。 韩凌玉对丫鬟们说道:“你们再去客厅上些点心、茶,然后都下去吧!” “是,小姐!”丫鬟们纷纷半蹲作礼。 丫鬟们要走,但被邓念芷又叫住了。 “等等,琴儿,你不给我介绍一下她们?”赵川指着众丫鬟。 赵川指几个丫鬟道:“这是翠儿、那是霜儿、还有梦儿……” 赵川说罢,拿出银票:“一人五两,走吧。” 丫鬟们散去。 “相公,姐姐,请用点心吧。”韩凌玉礼貌待人。 “玉儿,来叫哥哥。”赵川开始随意起来。 “是,哥哥!”韩凌玉一本正经地叫。 “这个傻老婆,是我叫来你这里的。”赵川指了指邓念芷。 “想想我俩成亲时,她一个人,也和你差不大,我不放心,走哪都带上,玉儿别怪罪啊。”赵川说道。 “哥哥哪里的话,我高兴姐姐来,其实这是哥哥家,哥哥姐姐自然可随意来去,只是哥哥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心里挺难过。”韩凌玉说。 “是的,我也感觉别扭呢……”赵川咂咂嘴。 三人面面相觑。 “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赵川故意笑得很诡异。 邓念芷说:“我无所谓,你去哪,我也去哪。” “玉儿你呢?”赵川对韩凌玉说。 “我,我不知道……”韩凌玉低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赵川想了想,然后又说“这样吧,玉儿,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好,我早想出去了。”韩凌玉笑了。 邓念芷一听急了,忙说道:“那我呢?” 赵川为难地说:“这个呀,不然让玉儿说说怎么办。” “姐姐不是说哥哥去哪,她就去哪吗?”韩凌玉说。 “那我们三人都走了,姐怎么办啊?”赵川又犯愁了。 邓念芷说这个还不好办嘛,把姐也带上不就行了? “那家怎么办?”赵川指了指上空。 几人一听,便不吱声了。 赵川笑笑,说这样吧,我睡会,你们俩慢想办法吧”说完趟床上。 过了会,二人说商量好了。 赵川说困了,明天再说吧,邓念芷便回房休息,韩凌玉插门上床,依偎赵川而卧。 赵川顺势搂在怀中,搬过玉臂,找准红唇凑了过去。 韩凌玉呼吸渐急,肌肉僵硬,牙关紧咬。 赵川贪婪之舌翻转扭动,不得其入,无奈前场暂停。 “唉呀,老婆,你放松点好不?你还要准备多久呀?”赵川轻叹口气。 “嗯,休息一刻,好吗?”韩凌玉轻轻地说。 “好吧,这样,老公给你来个土耳其式按摩……” 赵川说罢,便开始提气运作。 赵川用和风细雨之气,遍抚韩凌玉冰晶玉体。 神医圣手护住纤柔丹田,枯木逢春之气缓缓送入玲珑剔透玉体。 冷艳渐变温热,防守变松懈,恐惧转索求,赵川再次上位。 二唇相对,香口大开,游舌趁虚而入。 赵川立马提枪,虚晃数招,照准薄弱环节千钧一跃。 花盗之罪首,传宗之先锋,金发碧眼固守十几载之马奇诺防线,瞬间突破,娇容神情大变。 赵川只觉背后玉指深陷,游舌急退,皓齿紧咬,金枝玉叶颤栗,梨花带雨狂行…… 英吉利勇士正待攻城略地,法兰西教练已吹暂停,勇士只好静卧待冲。 赵川正想发动另一轮进攻,可无奈开战哨声未起,暂停改中场休息。 过了一会,赵川暗道不妙,虽最终对方虽门洞大开,然守门员伤重离场,如若继续,属于严重违规,进球不得分,只好来日再战。 根据邓念芷韩凌玉商议结果,让寒冰师叔带人来程府做客。 凌玉安排韩家人驻守赵程二府,三人随即去程府向大姐汇报。 程舒兰自然不会阻拦,只是嘱咐小心行事。 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 韩凌玉备足盘缠,次日驾车启程。 启程前晚赵川给邓念芷补了一课。 出发前,赵川命找几件丫鬟旧衣服换上,并给念芷凌玉二人戴了面罩,看看屁股遮挡比较满意,丫鬟琴儿也要随同。 赵川语重心长地开导她说:“琴儿,你去不太方便呀,回来定给你带好东西!”。 三人登车启程,出南门而去。 赵川左拥右抱,韩凌玉甚不习惯这样。 赵川说:“出外游玩就是开心,放开就好嘛。” 韩凌玉自幼随父亲巡游各地,经多见广,游山玩水,自是不在话下,第一站到肖羊镇。 先住客栈,订一室二房,车夫闵伯自订一房。 休息片刻去酒楼吃饭,小二前来介绍本店特色, 赵川笑道:“凌玉你自主安排吧,念芷和我都随便,这方面我们不在行啊。” 韩凌玉也不矫情,接过小二端上来的木牌子,看了,然后点了东西。 等到上了菜,众人才知道原来是这些东西:肖岭全虾,肖羊乳鸽、爆炒云菇、清蒸浪鱼、水晶莲子羹、肖羊仙丹、玉花粉、肖羊仙丹、肖羊棒追馒头一壶老酒等。 肖羊全虾,主料是不除皮只除肠的草虾虾,加姜、葱、植物油煸炒后,加肖羊酒、白糖、精盐,再放到锅里用慢火烤,收净汤。 经韩凌玉一介绍,邓念芷听的连连说好吃。 出锅后的大虾,头尾连在一起成花瓣形,盛在大圆盘中,犹如一朵盛开着的牡丹花,火红明亮,色泽喜人,虾肉肥美、鲜嫩香甜,醇而不腻。 第137章 三人同游 一会儿,有店小二端上一道菜,乃是肖羊乳鸽。 小二放下菜后,便笑迷迷地站在一旁。 赵川一愣,问他为何不走,难道还要赏钱? 小二说不敢不敢,只是下面几道菜都是本店的特色菜,我要在此等着给客人介绍这此菜。 赵川说是吗,那就介绍下这道肖羊乳鸽吧。 小二说好的,便眉飞色舞地说起来: 这肖羊乳鸽,采用的是肖羊县的乳鸽烹饪而成。 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丰富,深得四方宾客的青眯。 肖羊人自古以来就有养鸽子的传统,从上古至今肖羊镇每年正月初八的鸽子会,已成为一个传统盛大节日。 这中间,饲养的肉鸽以个头大,质地细嫩,营养丰富,味道鲜美名扬四方吃客。 该乳鸽,经名厨料理,色味俱佳,百吃不厌。观之赏心悦目,用之美不胜收。 几人听后,都伸筷子尝了,纷纷赞不绝口。 过了会,又上来一道菜,叫肖羊仙丹。 仙丹?赵川听后又一愣,想不到这酒楼还会制仙丹? “看你这不起眼的酒楼,里面还有炼丹师?”邓念芷经不住好奇不由问道,自己手里就是在经营着一家丹药店,遇到同行行情,如何能不打听一下。 小二笑着说客官误会了,随后又细细解释起来。 这肖羊仙丹,系此地野鹤蛋烤制,是经过特殊工艺,特定温度窑洞烤制。 成品不但保持鲜蛋原有的营养成分,使蛋内呈浅琥珀色半透明状,其营养成分丰富,特别女孩吃后皮肤白嫩,故称仙丹。 几人一听大笑起来,原来是假冒仙丹的名子啊。 几人又尝了尝,发现并不怎么好吃呀。 邓念芷笑着说这仙丹徒有虚名啊,估计别人都是看重你们宣传的美白效果吧? 店小二含笑不语。 下一道菜是棒追馒头。 这棒追馒头是用头等精面制做。 因用料精细,味道宜人而名传遐迩,所以倍受青眯。 馒头选用优等小麦磨成精细面粉,当基本原料,将“肥头”(酵面)加入适量碱面后,和以“嫩面”,在案板上揉匀,用特制木杠反复挤压。 然后切段手搓成形,两头尖,中间粗,插入带竹签的蒸笼,上锅急火半刻蒸熟,即可出笼食用,其个体形状独特底端较顶端稍平钝,略呈纺锤形。 其色白润如玉,油光有微亮。 其味香甜,嗅之芳气扑鼻;食之甘甜如饴,柔韧可口…… 店小二说得口干舌燥,还不时讲些吃客们来这里发生的搞笑的故事,不时引得邓念芷哈哈大笑。 韩凌玉只是吃,不怎么说话。 赵川感觉小二说得有些聒噪,给了点碎银子,让他下去了。 有美女相陪,赵川自然酒足饭饱。 韩凌玉只是浅尝即止。 邓念芷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海吃,剩余食物皆车夫闵伯打包带走。 回到客栈,三人同在邓念芷房间聊天。 邓念芷说:“吃的太饱了,有点撑着了。” 赵川故作大惊说:“哎呀,这可不好,这要是积食了可就麻烦了!这样,你脱光衣服,让老公我帮你揉揉吧,就像当初我帮你治病的那样子。” “去去去,跳跳爽爽即可了。”邓念芷故作生气地拉下了脸。 赵川又转向韩凌玉:“唉,新老婆你吃得太少,是不是怕我将来抱不动你?我有的是力气,来来,让我抱给你看看。” 说完就要抱韩凌玉,韩凌玉急躲,大声急说:“呀呀,干什么干什么,念芷姐在呢……” “她在怎么了,她也是我老婆,她还抱过你呢!”赵川一脸不屑。 韩凌玉闻言脸色大红,低头不语。 “新老婆,那天傻老婆是不是非礼你了?”赵川又没事找事。 韩凌玉脸色更加羞涩,邓念芷也面红耳赤起来。 “傻老婆啊,你肯定占我新老婆便宜了,你给我如实招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赵川说着就上前,装作要扒人家衣服的凶像。 邓念芷估计真给吓住了,竟怯怯地说:“我。我。我就……” 邓念芷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小馒头。 赵川一听,马上气急败坏地叫道:“呀,你这傻老婆太过分了,我自己都没舍得碰一下,你居然先碰了!” “我要不碰,你天天抱着傻坐,三年都醒不过来!”邓念芷找到了理由,忙将话抛出来。 赵川被将住了,想不起如何接话,只得一把拉起韩凌玉道:“新老婆咱先走,回屋单聊,这几个人竟想欺负你呢。” 是夜,赵川和二个夫人在一房二室内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饭后,赵川征求大家意见。 最后三人决定在小镇停留几日,看看风景名胜。 翁婆山是肖羊镇东南隅的一座山峰,排列肖羊八景之首。 它三面临水,岩石奇秀,翠柏葱郁。 石公山以前有奇石两块,一伛偻似老翁,另一块是老婆婆。 他俩差肩而立,相对而望。 传说在日夜思念着隔湖的大湖、小湖。 翁婆之名便由此而得。 翁婆山,位于肖羊东南角,因有两峰酷似翁婆,故名“翁婆”。 并留下许多传说遗迹。 山腰南部,四角翘飞的毓秀亭,作为镇山之宝。 山前石崖处,留有许多古代书法圣手,名人骚客的摩崖石刻。 邓念芷流游在此处,有感而道:“那两老人家长相厮守,多好,等到我们那么老了,仍能在一起多好,我要拜那老婆婆保佑我和哥哥白头偕老!” 韩凌玉笑着说:“姐,那就是石头,两山峰相隔远着呢?” 邓念芷认真的样子,满脸写着坚持:“不管有没有灵,我喜欢哥哥,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邓念芷说完真的跪在地上,磕头道:“石婆婆,求你保佑我,永远和川哥哥在一起,保佑哥哥平安无事,顺顺利利,永远不离开我……” 邓念芷说到后面,话都是哭着说出来的,韩凌玉也被感动了,竟然也跪下连连叩头,说着和邓念芷差不多的话。 赵川一看,暗道这还得了,便也跪下道:“神翁神婆啊,我保证永远守护我老婆,不让她们伤心,不让她们难过,让他们永远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赵川刚说完,忽然远处群山一阵轰隆隆地响,吓得赵川赶紧爬起来,以为发生了地震。 几人定定神,随后继续前行。 山腰有断山亭,为方形,亭柱上镌刻着上古大贤姜子牙的楹联:“山与人相见,天将水共浮。” 亭中还有古人黄逸仙的诗句:“石登盘幽曲,孤亭瞰渺茫。傍空无四壁,乘月饮湖光。” 旁边有个来鹤亭,里面有刻字解说,据说相传建亭时,有一群鹤从天山圣湖飞来放鹤亭,见到青山绿水,便栖息宿夜,故亭名“来鹤”。 亭柱上的对联是“虹飞霞际落,鹤舞镜中回”。 三人逛完山,又游览完湖光丽影,梅林圣地,尽心而归。 吃过晚饭,照例开始聊会天。 想起白天的事,三人都聊了起来,聊天动情处,三人都感觉情真意切。 赵川一会便感觉下身有所不适,便催促各自早点休息吧。 赵川今晚仍想在韩凌玉房内休息。 由于昨晚太累,都休息得早。可是今天晚上不同了,白天的情景加上刚才的动情,都让三人感动不得了。 昨晚赵川和韩凌玉同床共枕只是上半场。 现在赵川今晚那下半场早已水到渠成,高潮总是在下半场的。 此时韩凌玉虽然感情防线早已突破,赵川只是未曾挺近纵深,挺枪跃马只等冲锋陷阵。 可是不知为何,现在无奈对方又免战牌高挂了。 赵川虽上下其手,虽两情相悦,关键时刻她总是“老公等等……” 也许那次心里阴影过大,恐惧胜于期待。 无奈赵川这次虽场前热身许久,只需待上场临门一脚,可是这一脚竟然不知何时发出…… “老公,不然,你去姐姐那吧!”韩凌玉折腾了半天,最终来了这一句。 赵川正猴急难忍,即将要傻了眼,一听韩凌玉这样说,立即大悟道:“对头,老子有备胎啊!”说罢忙套上中裤,夺门而去。 邓念芷一见赵川窜了进来,故作惊慌地忙问道:“老公出了啥事啊?” “唉,别问了,快,卸甲备战!”赵川扯过被子,立即钻了进去。 “老公出啥情况了?”邓念芷虽嘴里傻乎乎地问,却一把将赵川抱住了…… 赵川无心多费口舌,先堵住香唇,再跃马挺枪。 赵子龙长慢坡,单枪匹马入如无人之境。 程咬金三板斧,屡试不爽。 风卷残云,摧枯拉朽,怜香惜玉抛掷脑后,只觉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哎呀,老公呀,我找不到自己了……”邓念芷呢喃着,不知在说些什么胡话。 那邓念芷既然找上门,怎说没在家? 这傻老婆,整天就知道说些胡话……赵川暗骂。 邓念芷虽仓促应战,但也驾轻就熟,龙腾凤舞,蝶燕翻飞,臭汗挥洒,香汗淋漓,纵是狂风暴雨起,终有风平浪静时。 喘息未定,邓念芷好奇之心又起,问赵川在韩凌玉是否得手:“老公,还没出手吗?” “唉,出手过重了……”赵川叹道。 念芷大惊:“人被你打死了?还有救没?” “求你了!别那么八婆行不!”赵川一生气,又翻身跃马…… 天亮后,赵川起床。 赵川一找衣服,却现衣服没了,这才想起昨夜的风流。 “傻老婆,快起来,去把我衣服取来!”赵川忙说。 邓念芷愣了半天,才明白赵川昨晚是穿裤头来的,立马大笑不止。 “唉呀,唉,老婆,拜托了!”赵川尴尬十分。 赵川穿戴整齐,回到韩凌玉房间。 韩凌玉自然是非常难堪。 “老婆,对不起……”赵川真诚道歉。 “我是不是……特别没有……?”韩凌玉越说越低头。 “哪里,你这老婆是个宝贝,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会让你满意的,请你相信我吧。” 赵川抱着韩凌玉无限温存,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哄好了她。 吃过早饭,又是一番商量。 “凌玉,今天是在客栈,还是去外面游玩啊?”赵川先问她们。 韩凌玉微微一笑,随意地说:“你说去就去,你说不去就不去。” “在客栈,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出去散散心比较好。”赵川想了想道。 “那就听你的。” 第138章 韩凌玉之春夜 第二天,赵川三人继续出去游玩。 第一站吴王庙。 吴王庙是当地村民为纪念治水有功的吴王而建立的祠庙。 据说很久之前,此地洪水泛滥,民不聊生,吴王带领村民连续三年治水,终将洪水降服。 庙宇规模虽不大,香火鼎盛,烧香祭拜游人颇多,三人环游一周,然后去伏龙山。 伏龙山峰峦起伏,古树参天,苍翠挺拔,雄伟壮观。由双华峰、伊玉峰、雾乔峰、郁逸峰等山峰组成,山脉连绵百余里,远眺西山群峰,恰似一条巨龙伏旷野之上。 伏龙山下有一湖,名姑娘湖。 湖中有一山,相传很久以前,住在湖边,有一对真挚相爱的青年男女,男捕鱼,女织网,生活得很幸福。 一日,小伙子听说湖心有种海恋花,靠水和夜晚的月光滋生,一百年一开花,会在一个月圆之夜开放,谁得到它就能得到永恒的祝福。 为了表达对姑娘的爱意,小伙子某夜乘小舟到湖心为她采取海恋花,结果一去不返。 一天又一天,姑娘思念着小伙子,悲痛欲绝,昼夜长哭,眼泪流了“五百里”,最后泪尽而逝。 姑娘死后,身躯化为湖滨山峦,经漫长岁月,山峦慢慢游离湖水之中,从此,这山便称为“睡美人山”。 赵川手指睡美人山说:“你们漂亮还是她漂亮?” 韩凌玉说:“你说呢?” “我的老婆们漂亮!”赵川大言不惭地道。 二个女人们心花怒放,收获了满满的狗粮。 最后,在游览了湖光倒影,碧水连天后,几人返回客栈。 晚上,韩凌玉声称想吃面。 于是三人来到面馆,各要一碗阳春面。 阳春面又称光面、清汤面。 此时这面只要每碗钱十文,加了洋葱油拌面又称海米葱油拌面。 以熬香的葱油和烧透的海米,与煮熟的面条一起拌食。 面条韧糯滑爽,海米软而鲜美,葱油香郁四溢。 店小二用托盘端上三碗面条,根根利利爽爽,淡酱色面汤清澈见底,汤上浮着大大小小金色的油花和翠绿色碎蒜花,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韩凌玉吃面很在行,用筷子挑起几根面条送入口中,好似玉龙吸水缓缓流入红唇粉口。 赵川则是三口两口扒完,饶有兴致地看着韩凌玉吃面。 这韩凌玉的优雅吃法,同时也吸引了不少面馆食客,大多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自然是欣赏难得一见的美女吃面。 “老婆,快点吃,别人都在看你呢!”赵川小提醒。 韩凌玉一听,马上放下筷子:“走吧,老公。” 在回去的路上,赵川有些自家宝贝被人看了感觉,不悦地说道:“以后不能出来吃饭了……” 念芷一怔,不明白地问:“为什么啊?我觉挺好啊?” “挺好?他奶奶的,我吃大亏了,吃饭又不能戴面罩,老婆白让人家看了!”赵川闷闷不乐道。 “啊,小气啥,你天天看,人家只是偶尔看看嘛……”韩凌玉不以为然。 邓念芷忽然说道:“老公,有人在跟着咱呢!” “不要紧,普通人,不行揍他!”赵川回头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无所谓地说。 回到客栈,邓念芷和韩凌玉各自回到房间洗漱。 过了会,赵川去了邓念芷的房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老婆,我今晚住哪呀?”赵川问。 “你想住哪?”邓念芷问。 “这个,我哪都想住……”赵川狡黠地一笑。 “这就不好办喽!”邓念芷为赵川为难地叹气。 赵川抱了抱念芷,轻声地说:“自己睡觉小心,明天见吧!” 赵川又到韩凌玉房间,问她:“老婆,今天玩的开心不?” “当然开心呀!”韩凌玉笑着说。 两人唠了一会以前的事情,然后脱衣上床睡觉。 韩凌玉依偎在赵川怀里,依然乖巧。 赵川抓住韩凌玉的手放在自己胸膛,而自己的手则在老婆的身上慢慢滑来滑去,似乎凌玉并不在紧张了。 赵川在韩凌玉的全身探索着。 赵川一边抚摸着她,一边暗道这老婆真是天赐之物呀,人间极品,不只脸蛋惊艳、皮肤美白,那身材更是无与伦比,人常说杨柳细腰随风摆,如果这腰再细一点恐怕就大为逊色…… 不知不觉赵川已经把自己也脱得精光,那韩凌玉的衣服也不知道如何踪影全无。 赵川的体内似乎非常需要韩凌玉的幽兰之气,两人的两唇自然便紧贴在一起。 渐渐地,二人的身体自然也就了位,似乎非有意为之,乃天意本该如此。 赵川如猎豹在发动对猎物攻击之前的匍匐潜行,韩凌玉此时静若处子。 赵川这会已经暗度陈仓,韩凌玉好似孩童点了哑炮,正期待会不会到来的一声巨响,可赵川好似鬼子进村悄悄前进…… 韩凌玉此时梦中嘤嘤燕燕,一声一声地颤着…… 这边和风细雨下不停,韩凌玉那边好似久旱幼苗逢甘霖。 赵川这边似老者打太极一招又一招地连绵不断,韩凌玉那边如腾云驾雾飘飘欲仙…… 人生苦短,长夜漫漫,赵川凭借强劲持久的耐力完成丈夫应该的突破,韩凌玉已经完成人生蜕变,化茧成蝶,涅槃重生。 作为天生寒冰体质,活着不易,突破更难,于纯阳之体结合克制寒冰之气爆发。 韩凌玉二十岁死亡大劫不复存在,他们是爱与命的结合。 大家闺秀的自尊与自闭少女的羞涩令韩凌玉有口难开,韩家的显赫地位令赵川望而却步,特殊的病患体质与绝世医术注定纠缠不清。 如果当初韩凌玉果断出击,韩乔生不瞻前顾后,赵川和韩凌玉早已劳燕双飞。 如果韩凌玉那时心灰意冷自绝于世,要不是程舒兰发现,也许韩凌玉已经香消玉粉。 如果不是后来的赵川怜香惜玉给凌玉一丝希望,致使韩凌玉处心积虑孤注一掷,也不是今天这结局。 赵川对新老婆也是上心,使出浑身解数一夜温存,韩凌玉心中也是暖意满满。 一夜好春光,在此不再多叙。 第二天早上,赵川起来敲开了邓念芷的门。 邓念芷自然是老公老公的叫不停,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总想探寻老公和新老婆发生什么事情。 “老公,凌玉好吧?”邓念芷问。 “很好,真的很好。”,赵川然后抱抱念芷,片刻后说“等会出去吃饭吧。” 女人的第六感觉总是十分敏感准确的,赵川的一抱,她知道他们步入了正轨。 虽然赵川见面都抱抱念芷,但这一抱令邓念芷觉得不一样,是安慰、是歉意、是无奈。 自韩凌玉出现,十五岁的邓念芷一直以好玩、好奇、凑热闹的心态对待,现在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是要和自己分享老公的, 邓念芷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尴尬,准蜜月有个跟屁虫,而且是这种关系的一个跟屁虫,会是何种心态。 她也只是个孩子,天上突然掉下来的幸福,让她觉得除了赵川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存在。 想想自己与赵川惊心动魄的初夜,那一夜仿佛经历几个世纪,自己心仪的男人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快死了,况且还是以如此难堪的方式救他。 不管救得活救不活,恐怕自己都活不成了,我还是孩子!这花还没开就谢了,自己不想死,心不甘,可是今后怎么活, 一阵糊里糊涂懵圈之后,发现暗恋人没死,倒是有些欣慰与惊喜,可是自己怎么办一无所知,不料那个男人什么都没问就说自己是他老婆,直接领走。 悲剧一下反转,她更加懵圈,接来自己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她感觉这个世界只有老公,哪怕天塌下来也与她无关。 这一切自此以后会不会改变顿觉心里没底。 韩凌玉这一夜改变实在不小,本来之前与赵川的关系是七上八下的,有一女伴尚可分担压力,丫鬟担当此角色不合适,邓念芷倒是不错,一起出行没什么不妥。 目前赵川和韩凌玉已是正常夫妻关系,亲密无隙,可是身边多个电灯泡,确实难为情。 不管是大家闺秀羞涩少女,还是农家泼辣少女,只要倾情所属,哪怕亲娘老子也可抛之不顾。 这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恨不得天天当蜜罐子啃,美酒只此一杯,谁肯与人同饮? 不过想想美酒,本来不能分给别人。只是自饮,可是自己后来强求分享,况且邓念芷一直对自己不错,也是老公老婆,还有何秘密可守,遂觉释然。 韩凌玉正胡思乱想,赵川回来,笑呵呵地问:“老婆今天还出去玩不?” 韩凌玉其实内心不想出去,便说:“问念芷姐吧?她若出去便出去!” 刚好邓念芷进得门来,赵川问邓念芷:“你今天想出去不?” 邓念芷心想这是不想带我出去了吧,便说“我有点累,不出去了,你们出去玩吧。” 赵川闻言,笑了笑了,转头对韩凌玉说:“凌玉,她说她随意,看你是什么意思啊?” “那,你们出去玩好了,我没事的!”韩凌玉一笑摇头。 第139章 夜遇打劫 赵川问:“凌玉你什么意思啊?” “念芷姐不去我也不去。”韩凌玉说。 “都不去啊,那今天就休息吧,我们三个在屋里说说话。”赵川说。 三人于是在房里闲扯。 扯了一会,邓念芷说:“凌玉妹妹,我有点累想去睡会,你们两个随便聊吧。” 赵川说这才说了多会的话呀,你自己去睡多无聊呀。 “不要管我,如果闷了我就找你们,那我过去了。”邓念芷说罢便走了。 邓念芷走后,赵川和韩凌玉二人继续闲扯。 一会聊聊韩家,一会又聊韩凌玉在秦州的生意等等。 扯了半天也觉没什么意思,二人又去找邓念芷。 三人一商量,说还是出去玩吧。 于是三人叫来闵伯套车赶路,再次出去游玩。 由于出发太晚,到了一个车马补给站,天已不早了。 闵伯问赵川是在这过夜,休息一夜明天再走,还是继续赶路? 赵川看了看此处,感觉过于简陋不方便吃住,便决定继续赶路。 哪料想到下一休息地点路程太远了,天黑了许久还没见到有什么村镇。 天气渐黑,闵伯担心安全,告知要小心一点。 这是一条官道,路很直很宽。车上打着两盏马灯,前面的路照得很好,闵伯是个老把式了,走得不快不慢,很稳当。 走了一会,车内的三人有些昏昏欲睡,闵伯也开始打起了盹。 正恍惚间,忽听邓念芷惊叫道:“老公,不好了,有麻烦了!” “莫慌!”赵川轻声安慰道。 赵川早已经发觉有人跟踪,这人修为虽较高,但赵川不至于打不过他。 可他也不知道此人来历目的,赵川心里有些踌躇,便决定先搞清情况再说。 赵川打定主意,要主动接触对方。 “念芷你保护凌玉,来的人我去解决,我要看他想来干嘛。”赵川吩咐她先走一段距离,在前面等着。 赵川与念芷虽然修为甚高,毕竟实战欠缺,且没什么武器法宝,更怕有什么后遗症。 赵川下车,释放少许气息,对方加速赶至。 赵川不动声色,淡淡地问:“请问来者何人,为何跟随我们?” 黑暗中,那人看了看赵川,面色不善,道:“你将车上俩女子留下,自可放你走。” “这,这不行,我可是花了大把银子买的,给你我岂不亏大了?”赵川装作为难的样子说。 “你多少银子买的?”来人问。 “唉,这二个女人,可不便宜哪,花了我二万两!”赵川伸出手指说,说完了话才看到自己伸出的是三根手指头。 “好吧,我给三万,拿钱走人!”来人哈哈一笑,倒是出乎意料的爽快,不知是看没看到赵川的手指头。 “这个……好吧,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是何门派何的人吗?”赵川犹豫了一下,虽然答应了,但还是不放心地问。 那人哼一声,心想你马上就要死了,告诉你又何妨? “奇武门,宋志林!”来人又一声大笑,报出了姓名和门派。 奇武门?宋志林? 赵川暗自思忖,好像没听说过此地有这样的门派啊。 “唉,我刚刚得来的美人,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呢。”赵川有些惋惜,“好吧,算我倒霉,不过你好歹给了钱了,也不算太亏。那你把银子拿来吧!” 宋志林暗骂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傻,打劫的还会出钱买你的东西?看来这是个脑子不够用的富家子弟啊。 但宋志林嘴上却说好的,心想却想我哪来那么多银子,便随手拿出一张银票递于赵川。 赵川假装去接,宋志林突然发力,一掌打来。 赵川早有防备,迅速使出五行风雷掌打过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人被对方打得倒飞了仗余。 宋志林也挨了赵川一掌,只是倒退数步。 宋志林暗自吃了一惊,本以为此一掌定让赵川必粉身碎骨,却看不出这小子在经仓促之下竟有如此反击能力。 宋志林稳了下神,不敢大意,提了清风剑急跨步冲来。 赵川反应更快,随手掏出一把银针迎上去。 宋志林也是个高手,黑暗中感觉有细小的东西迎面飞来,急用剑拨挡。 哪知赵川紧接着就是一飞镖,几乎一前一后飞出。 宋志林挡住了银针,却没有防备飞镖。 这飞镖正中宋志林咽喉。 宋志林摇摇晃晃着,还没曾倒下,这时候邓念芷不放心赵川,又赶来助战,见此情景,忙上前又补了一掌。 邓念芷补了一掌,这宋志林死定了。 赵川上前从其身搜出一乾坤袋,将尸体丢路边焚毁。 “老公,伤怎么样?”邓念芷关心地问。 “没事,无大碍!”故作轻松地说。 赵川将乾坤囊抹去原物主的神识气息,交与邓念芷,又运功自我疗伤。 赵川大意了,没想到宋志林出手如此之快。 那宋志林本是老江湖,在奇武门混迹多年,修为达到能力瓶颈,可惜没有得到掌门的高层赏识,同门兄弟也不待见,随浪迹江湖,见赵川普通小子竟带俩绝妙女子,随起抢夺之心。 见赵川欲蒙混偷袭,心想活该你死,小屁孩想蒙老江湖,率先出手,可是赵川竟还了一掌,至宋志林重伤。 本以为赵川比自己肯定伤更重,随上前补剑,哪意到赵川恐一击不中,甩出银针开路。即使对方能防也定有漏网之针,再发一镖必死无疑,其实赵川银针出手已知对方已无还击能力,死后念芷又补一击。 赵川甚是后悔,自己毕竟年轻,不是太爷爷护甲,这次必重伤。 其实自己和对方搭讪说话之时,那宋志林已知其意,若不是赵川修了隐匿功法,隐藏了修为,令他看不出赵川的修为,否则早逃了。 赵川也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此人逃跑了,必定留有后患,找人再次打劫自己也未可知。 闵伯和韩凌玉均害怕得不得了。 赵川疗好伤后,忙去车前陪闵伯聊天。 那闵伯只知有人打劫,甚是恐惧。 赵川告知乃小毛贼,已经赶跑不必惊慌。 闵伯喜的夸赞老爷也会武功啊,真是不得了啊。 赵川笑道只是年少之时练几手拳脚,闵伯又夸赞二太太胆子也不小,竟敢前去帮忙。 虚惊一场后,几人继续赶路。 赵川这次坐在车前,一边和闵伯聊天附带帮着看路,必定黑夜闵伯视力不济,虽然有马灯。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赶至前面一片灯火人家处。 赵川寻得客栈,遂开房入住。 小二又准备了酒菜两份,分别送闵伯和赵川房间。 韩凌玉虽经常在外,不过有韩正和韩乔生两人陪同,其实社会经验差不太多。 因为一个小女孩,再加上韩乔生从不让她涉险,故从未经受险境,也并不知赵川和凌玉两人武功奇高。 韩凌玉心有余悸地问:“老公,刚才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唉,就是一个小毛贼,要抢我两媳妇的。看来以后我可得小心了,我这两媳妇太惹眼了。嗯,以后出去一定要包严实点!”赵川呵呵笑着说。 “要不,我们回家吧?我有点怕!”韩凌玉看上去真有点怕。 “凌玉妹妹,不要紧,以后小心便是,总不能老不出门吧?”邓念芷见状安慰她道。 赵川见邓念芷这么会说话,高兴地多看了她几眼。 赵川忽然想起一事,忙说:“老婆,那乾坤袋拿来看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赵川将乾坤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 东西不少,可没什么宝贝。 不过这乾坤袋里还有几个小乾坤袋,看来这家伙到杀了不少人。 里面有女人的首饰,数了少有不少,看来这也是害了不少女人,不过这个可不能要,都得扔了,杀人越货的得来的东西可不能要。 在客栈房间的灯光下,赵川逐一查看这些东西。发现还有几个门派的腰牌。估计也是抢别人的吧,便直接焚毁,免得以后麻烦。 数了下里面的银票,有几千两。 低级灵石什么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这层次也算是穷酸了。 不过居然还发现有几十万两大额银票,这个可和通常的不一样啊,赵川可没见过有这么大面值的。 赵川递给邓念芷和韩凌玉看,韩凌玉家里本来就是开钱庄的,她看了一眼说这是钱庄之间转移银子的票证,不能直接取银子,那还是直接焚毁算了。 赵川用了一个空的乾坤袋,装上银票和灵石及没有什么标识的有用的东西给了邓念芷,说就当个褚物袋用吧,方便好用。 至于其它的东西,赵川都收进了自己乾坤袋里。 赵川因为负了伤,又大半夜才到此地,对本地的情况不熟,经过刚才的波折,也不太放心俩老婆,反正天也快亮了,三人就在一起歇一会吧。 赵川说三人在一起,能相互看得见摸得着,会感觉心里很踏实,邓念芷和韩凌玉说也没意见。 天很快亮了。 赵川去找店小二打听了下本地的情况,同时点了早餐。 经过一番询问,方知此处为孟桥镇,常住人口万余,酒楼客栈商铺也有几百余家,还算不错的中等小镇,三人决定上午逛街。 孟桥镇前身“孟家寨”,古时候是两国交界,曾屯兵数万,现仍有不少遗迹。 说附近山上盛产铜矿,自古物阜民勤,手工作坊繁荣、贸易兴盛,历史文化底蕴深厚,自秦汉以来被称之为“齐水重镇”。 镇上又有水陆码头,是古斜道和关中水路运输的交接点,也是沟通南北、东西人流物流商业货运的集散枢纽。 医药方面也打听了,本地产黎山药,性温不火,营养丰富,老少妇幼婴儿均能食用。 第140章 逛街购物玄铁武器 赵川接受上次教训,建议邓念芷和韩凌玉买一些礼品回去分给大家。 二人听了表示同意。 赵川买礼物自是外行,邓念芷到很会挑选,韩凌玉只是跟随建议。 赵川让韩凌玉替他买一些,说要回去送人。 韩凌玉说:“哥哥自管放心,凡看中先替你买。” 几个人走走停停,费了好多的时间去选礼物。 男人最怕跟随女人买东西,赵川跟了一会推说要休息一下喝茶。 稍息片刻,赵川随口问:“舒兰姐的买了没有?” “不曾选到,舒兰姐礼物倒是很难选……”邓念芷说。 “不管是啥,先买些再说,以后遇到好的再买就是了,舒兰姐高兴我才能高兴,我高兴了你们也自然高兴嘛。”赵川说。 邓念芷说:“放心吧,我们一会再用心买就是了。” 休息过后,几人继续逛街。 三人进铜器店。 此地不愧为产铜之地,铜器林良满目,不过大多不便携带,铜镜倒是式样繁多,五花八门。 邓念芷和韩凌玉选了十几个。 韩凌玉那里丫鬟女佣较多,所以就多买了些。 下一个是武器店。 邓念芷和韩凌玉二人说不看了,赵川说此地曾是兵家必争之地,进去看看也无妨。 仨人转了一圈,满眼都是刀枪剑戟,举目一看满架都是。 赵川没什么兴趣,见一软剑挺有意思,长三尺左右,通体乌黑发亮,薄如纸,镂空球型铜柄,曲可束于腰间,放瞬间复直。 店家介绍此乃特殊材料打制,材料名为玄铁。这武器虽不能刺,但可削,若训练有素,力道足够铜铁武器皆破损。 赵川听后试了试,很满意,笑道:“这东西倒好玩,买给念芷吧。” 老板一听高兴地笑了,忙说这东西可不便宜,要银子一百两。 一百两? 赵川有些吃惊。 老板陪着笑说之所以这么贵,是因为这材料乃天外来物,属性不同寻常,这物也不可常见,据据是有缘人也能得到。不信的话下次再来就不一定见到它了…… 赵川把玩着这把软剑,想了想说好吧,我要了。 老板更是眉开眼笑,立即说:“此剑尚未开刃,需要开刃否?” 赵川说:“不要,就玩玩,何必开刃呢。” 老板包好了这软剑,又问还要看看别的吗? 赵川转头四顾,正好又看到一对秀镖,乌黑发亮的闪着黝黑的光。 老板一见,立即取下:“这位爷好眼力!此镖材质和这软剑一亲,也乃玄铁打造,只要力度足够,金银铜铠甲皆可打穿,只是价格较高!” 赵川接过秀镖握在掌心,个头不大分量不轻,黝黑发亮,透过一股寒气。 “不错,我试试”,随手向墙上试镖木板丢去,“乒”一声弹回掉在地上。 老板急忙上前捡起:“小爷,镖不是这样投的。” 老板握镖在手,顺势一甩,秀镖应声立于木板之上。 赵川讪笑:“要了,回家练!” “哦,好的,多谢小爷赏光,只是这秀镖……刚才说了价格较高呀。”老板的眼光露出有些难为的神色,在赵川的脸上不时扫过二下。 “说!多少银子?” 一对小小的秀镖,哪怕还是用刚才的软剑材料打造的,也不过是你老板说的玄铁吧,那么大的软剑都要了,还要不起这个小秀镖吗? 赵川略一思索,便打算也一同要了。 “三百两!”店老板伸出三个手指头。 他大爷的,难道是越小越贵? 不等赵川开口疑惑,老板已开始解释:“这玄铁是分雌性的,一只扔了出去,另一只也有感应。” 店老板说着向窗外远处扔出一只镖,然后将另一只交给赵川,让他握在手里。 赵川握住,只片刻后,便感觉手里这只镖开始发烫。 “另一只离开一定的距离,会发冷。”店老板不等赵川说话,又开口道。 “好东西!”赵川惊讶之余,不由脱口道。 赵川没二话,立即爽快付了钱。 三人出门后,邓念芷认真地问:“老公,你挺能装,你真不会用镖吗?” 赵川挤挤眼,淡淡一笑:“老公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装!” 几人又到黎山药店。 黎山药为本镇特产之一,是药典佳品,历史悠久,质地优良,以条长、茎粗、皮薄、质细著称而远近闻名。 既是一味健身、扶脾、养胃的滋补品、又是治疗风湿、腰腿痛疼的中药材,堪比人参。 邓念芷和韩凌玉各自挑选了几盒。 此地金叶梅茶生长在高山上。 据传药王郑思邈,百余岁的高寿与他长期饮用此茶有关。 因含有人体所需的营养物质,能治疗各种老年病,金叶梅茶为藤蔓植物金叶梅的叶,叶花均可入药,是稀有名贵药材。 赵川买了两盒准备送闵伯。 不知不觉过了中午,几个人感觉有些饿。 正想找一个酒馆吃点东西,忽然有人叫住他们。 “姐姐吃饭吗?进来吃点吧!”有声音从街边一家店前传来。 邓念芷惊呆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异族小女孩出现在眼前,雪白的脸蛋,大得出奇的眼睛,一袭长裙,一双绣花长筒靴。 邓念芷好奇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尔古丽,我们店里的饭可好吃了。”小女孩自卖自夸道。 邓念芷回头看着赵川说:“哥哥,我们进去吃点吧?” 赵川微笑点头,说:“好,吃点就吃点!” 几个抬脚便进。 进去后,见一眼窝深凹男子和一魁梧富态女子仰面打招呼:“客官,请里面坐!” 三人落座,韩凌玉四下看了看说:“这是西域人吧,不知道怎么流落于此,我以前见过,听大人说是西域的白人。” 白人? 邓念芷闻言不由多看了几眼,回头小声说:“呀,太神奇了,你看那女孩多漂亮!像个唱玩偶戏里的木偶呢。” 几人正议论间,魁梧富态女子走来问话。 “三位是否要一份本店特有的手抓饭?” 赵川说“好!”,反正这样饭店也没吃过,随它去吧,尝尝吧。 不一会,那妇人端来一个大盘子。 盘中白花花的是米饭,里面有胡萝卜丝、羊肉等,闻上去油腻腻香喷喷,可是没有碗筷。 邓念芷盯着饭,看了半天,又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送来筷子。 “哥哥咋吃,真就手抓着吃?”邓念芷问。 赵川环顾一下店里。 “你看人家,不就是直接用手抓着吃的吗?”赵川用头示意道。 二个女人一听,面露难色,不相信的眼神也四下环顾寻看。 赵川见二人不敢下口,便淡淡一笑,学着别人的样子,用三个指头在碟子边的米饭上按了按,抓起一块送入口中。 “嗯,不错,好香!快吃!”赵川赞不绝口。 这就这样吃? 邓念芷看了看赵川,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人,有些傻眼。 邓念芷犹豫了半天,见赵川又吃了几口,也试着抓一块送入樱桃小口。 “哎,凌玉,这堞真的不错,你尝尝!”邓念芷吃过忙说道。 韩凌玉看邓念芷吃了好几口,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下没别人注意自己,就也试着抓点送入口。 但韩凌玉并没有吃,只是含着。 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赵川开始催她吃。 在赵川的催促下,韩凌玉吃了些许。 此时邓念芷已经不吃,只是抿嘴笑,韩凌玉一见也不在吃了。 赵川笑了笑,说:“不吃了?那我们洗手结账走吧!” 邓念芷叹口气,说:“好吃是好吃,就是又点窜味受不了!” “要不,那边有面片我们一人吃一碗吧!”赵川指了指另一边。 所谓面片就是擀的很薄的如碗口大的圆面皮,在中间划一道道口子,兑上老汤,放葱花佐料,别说这样的做法虽简单,可是到挺好吃的。 三人各吃了面皮,感觉现在真的是饱了。 吃过饭,三人继续逛街。 傍晚时分,三人终于走累了。 三人逛了一天,疲惫不堪回到客栈。 韩凌玉说:“你们抓紧再洗洗手吧,指甲里都是油,难堪死了!” 三人在水盆里又是剔又是刮,胡乱折腾一番。 赵川想起来一事,问邓念芷:“吃抓饭时,你笑什么啊?” “是凌玉妹妹出手抓饭时,那受罪样太可笑了!” 韩凌玉一听,立马说:“哪有吃饭用手抓着吃的,我都让你们带坏了!” “你是看哥哥面子才吃的,管我什么事啊!”邓念芷笑道。 赵川无所谓地说:“嗨,入乡随俗,出门在外不能讲究那么多吧!” 吃过晚饭,也没什么事,二个女人感觉无聊,说不想呆了这地方,非要走。 赵川无法,便又去向店小二打听信息。 得知此地到吕州城只几十里路,如果现在走,不用二个时辰即可到达,也不耽误夜里休息。 不如去吕州吧,反正走夜路都习惯了。 闵伯一听,虽然不想走夜路,但主人有要求,也只得拉出车来启程。 启程不久,韩凌玉就昏昏欲睡了。 只是路面太差,韩凌玉想打盹却让颠簸得很难受,自是苦不堪言。 赵川心疼要抱着她睡,韩凌玉虽然十分渴望,但邓念芷在场,又抹不开脸面。 “怕啥!都是我老婆,谁笑话谁?”赵川笑道。 邓念芷也笑道:“虽是老公,毕竟是男人,不如我抱妹妹睡吧。” 赵川一把将韩凌玉搂在怀里:“傻老婆啥意思?又想占我新老婆便宜?我老婆必须我自己抱!” 即已这样,韩凌玉就闭上眼睛,反正睡着是睡着,没睡着也是睡着,随便赵川和念芷二人怎么想怎么看吧。 赵川看看邓念芷又说:“宝贝老婆,要不你就靠我肩膀头睡会?” 邓念芷没办法只好如此。 赵川干脆将邓念芷一只手拉过来,握在掌心,又贴在韩凌玉身上搂紧抱实,心里拽得无比嘚瑟。 三人各有所得,自是时间飞快。 不知不觉已至吕州城,因为不用打听路边已有一招牌在提示:“前方一里,有五品级客栈欢迎入住。” 第141章 为知州治头痛病 赵川入店之后,居然看到一个熟人。 这熟人是客栈的老板娘,竟是那年初次坐豪华客船,在船上与黄进发生冲突的妖艳妇人。 赵川当下大骇,这妇人不是跟了江州灵隐山下新塘镇上药铺的小掌柜吗? 现在她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赵川疑惑地盯着她看,并不先开口说话。 那妇人倒先认出了赵川,热情地招呼客人,并无尴尬之意,这让赵川更加迷惑。 “你不是在江州灵隐山下的新塘镇上的一家药铺做事吗?”赵川憋不住,还是开口直问道。 妇人张口就否认,说从来没有到过什么新塘镇,还说是不是赵川认错人了。 赵川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这事情真是太蹊跷了。 看那妇人说话的表情又不像是说慌,难道这是长的容貌像的二个人? 赵川于是又问了她当初在豪华客船上的事,这妇人立即不好意思起来,说当时确实是怪自家的大夫气度太狭小了。 她说当时自己觉得黄进能医己之疾,才开口想请出手相助,至于后来其夫与之口角至于打了赵川,她当时自然是不知,只是后来其夫才对她说了经过。 这妇人比原来老了些许,也成熟了好多,只是风韵依然。 她说那次的事,实在有些抱歉,不过现在这里相见,也算一面之缘,所以对赵川三人倒也热情。 妇人命小二安排上好的客房,又叫来其夫。 其夫先是一愣,毕竟男子恼怒是黄进,若黄进来此定不会接待,既然老婆已经安排,并比较热情,自己就应付一下。 这男人有些尴尬,想想那次自己打了赵川一拳,心里多少有点歉意。 妇人问赵川这次为何未于师父黄进在一起。 赵川说黄进并非师父,只是路遇,那次一别各奔东西,再无联系。 妇人见赵川带了两不俗年轻女子,且气场爆棚,遂问赵川目前干什么营生。 赵川说是行医,女子诧异,小小年纪医术又能如何,聊之,赵川回答是病皆可医。 赵川一行进客房,洗漱整理准备吃饭。 不过赵川心中越来越疑惑,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他推测原来灵隐山下新塘镇上药铺的掌柜老婆,那个狐狸精,很可能是照这个女人的样貌变化的。 看来这个女人才是真的人类。 过了一会,小二敲门说掌柜的要请各位吃饭。 赵川去客房后,那妇人央求其夫,要他再次请赵川医病。 妇人说反正试试总没什么坏处,何况尚有一面之缘。 其夫也不好意思说曾经打过赵川,只好借接风洗尘之名宴请赵川等人。 那男子名温文成,妻薛氏,商人出身,家境不错。 因他疑妻子与隔壁老王有染,又无真凭实据,且自己能力不行,邻里不睦夫妻不和,随变卖家产来吕州投奔舅舅。 舅舅江风,乃知州师爷,与知州系同乡好友。 师爷虽不是官员,在知州之下也身手通天,在加上很会来事,官、商、民、三教九流均有接触,虽不能安排外甥做官,承一业安身立命小菜一碟,随暂给温文成盘一客栈立身。 赵川一行人,出了客房,温文成已在前台等候。 温文成上前寒暄客气,说赵川能住小店,就是缘分,特与之接风洗尘,赵川推辞不过,随叫闵伯同去。 大家落座,相互介绍。 韩凌玉邓念芷取其面纱,薛氏直夸娇美。 温文成肚子里直骂娘,自己家老婆长这样就当成宝,跟人家比就得扔茅坑里。 温文成心里不平衡起来,这样的美女找一个就比登天还难,人家还一找就俩,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大家吃酒聊天,温文成媳妇薛氏终究还是提出医病之事。 赵川说夫人之疾无需多虑,稍后出手几针即可。 至于温大哥之疾,需多医两次,二日也即愈。 夫妻俩一听当即大喜。 赵川说饭后即可医治。 温文成夫妇听后更加大喜,照顾更加殷勤。 饭后,邓念芷和韩凌玉回客房。 赵川去温文成处医治。 赵川给二人分别施针后。又开了药方,嘱咐抓药煎服巩固疗效。 温妇医后即感大好,温文成也感大有改善。 是夜,温妇摸摸索索,欲要还求。 温文成死灰复燃,竟有所感觉。 薛氏久旱逢甘雨,岂肯放过。 温文成暗道,久违雄风呀,何不小试一回…… 因为饭后,赵川去温文成处医治,韩凌玉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以为他去和邓念芷睡了。 韩凌玉自觉不便打扰人家好事,便回房休息了。 韩凌玉回房洗漱完毕,静坐忍受内心那无限期待折磨。 无论是羞涩闺秀还是奔放少女,一旦品尝爱情甘露,就再也无法舍弃了。 赵川给店老板夫妇医病忙完后回房,见韩凌玉忙说道:“老婆等急了吧,马上就好!” “你不去看看念芷姐?” “没办法新老婆,今晚疼疼你,傻老婆只能明天再说了!” 说罢关门吹灯睡觉。 此时床上千分绵缠,万分恩爱。 恨之恨颤动琴弦何不永震不息,怨之怨美妙乐章何不久久循环,虽心满意足仍意犹未尽,二人相拥而眠。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赵川和韩凌玉早成起床洗漱打扮完毕,邓念芷已在正间房间,阳关灿烂地相迎“老公,凌玉妹妹可好?” 韩凌玉羞中带笑不语。 赵川面带歉意地说:“老婆,来抱抱!” 邓念芷不从,故作生气地说:“今天干什么呀?” “这个,那,出去转转吧!”赵川随口说道。 温文成夫妇昨晚经历,让他们欣喜若狂,决定今天正式宴请赵川。 一大早,二人已在前厅等候。 二人见了赵川的面,在互相问候之后,温文成说中午在庆丰楼宴请赵川全家,敬请赏光。 赵川稍推即允,随后带邓念芷韩凌玉逛街游玩。 温文成宴请赵川,自知自己档次比不上赵川,随去请舅舅给自己装逼。 江枫本不愿参与,当听到赵川医术神奇之后,心中一惊,遂爽快答应。 赵川等人逛街购物回来之后,温文成已经等候多时。 赵川一行人稍后随温文成一同前往酒楼。 江枫夫妇已在酒楼。 温文成介绍寒暄之后就坐。 赵川内心不悦,不知道有江枫到席,若知道就不会让韩凌玉参与了。 但即已到席,也不好现在又退席。 不过江枫夫人、温文成老婆和邓念芷韩凌玉,这几个女人之间也是自来熟的,也能聊得来。 江枫来此有特定目的,他心里可有他的小九九。 知州马俊元患病已有数月,头痛难耐,再医不好只有辞官还乡,那江枫自然也失去依靠。 江枫席间问了赵川一些医术方面的事,渐渐的聊到了知州的身上,问知州的病不知可医否? 赵川淡淡地说可医。 那江枫当即起身,言辞急切,问可否即去治疗,然后回来再吃? “这个……”赵川苦笑,略一思索便同意说也可,遂随江枫去知州府。 江枫车马早已候着,二人上车急驰知州府。 到了知州府,下人说老爷正在大堂上。 江枫说现在又不是升堂时候,老爷呆在大堂上做什么啊? 下人说小的不知,说老爷一大早起来除了叫头痛,还长嘘短叹,饭也不怎么吃,呆在大堂上已经半天了。 江枫听后心里明白了,这是因为有病要辞官还乡了,这是舍不得这个官呀。 江枫立即带着赵川去了大堂。 那知州马俊元此时正哼哼唧唧坐在大堂上痛叫不止。 江枫先上前耳语几句,那马俊元一听立即瞪大眼睛,也来不及顾从五品官员的官威礼仪,忙急传身正视赵川面露喜色。 赵川上前稍诊查,便淡淡地说请到偏堂躺下,我来施治。 知州马俊元一听立即说去什么偏堂啊,赶紧先救我的命要紧。 那马俊元一使眼色,江枫立即将公案上的大印令牌醒堂木等办公用具撤到一旁地上。 马俊元就势躺在了公案上,挥手让赵川赶紧来吧。 江枫看了一眼赵川,内心暗叹这病真是厉害啊,堂堂的知州都让其折磨得乱了纲常。 赵川也不浪费时间多说什么,随即运气行鬼手十八针。 针下马俊元即痛止。 半刻后,起针。 赵川又开了方子,嘱取药服数剂即可,此后便无忧。 马俊元大喜,命人取重金酬谢。 赵川坚辞不取,欲告辞返回庆丰楼。 马俊元哪里能同意,遂命人去酒楼将所有人请来知州,要设宴一叙。 马俊元命人将江枫像祖宗一样请到客厅喝茶,随后又换了便服与赵川长续。 马俊元言词谦逊,极尽巧舌如簧,他力劝赵川留吕州行医。 他说医馆等住处自不必多虑,声言若能留吕州,乃吕州之幸也,马某之三生幸也。 赵川听后微微一笑,客气地说此次只是路过此处,就是稍作逗留而已,感谢知州大人的盛情心领,实在不敢打搅贵地。 马俊元见赵川不肯留此,也不在强人所难。 聊了一会儿,马俊元似突然想起来的样子哦了一声,说说本州有个聚宝斋,此店里有一套金针,据说是上世某朝代的医圣留下,有人说此物很是神异,只是至今无人能驭用,已多年未曾出手。 赵川一听立即眼色发亮,口说果有此事当真是个好东西呀。 那马俊元一听,立即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人立即出门而去。 马俊元说已命人去取金针,要赠与神医赵川。 马俊元说这宝针需遇赵川这样的神医才行,医病救人乃是世人之大幸,望神医毋须推辞。 第142章 赵川得金针 稍倾针送至,江枫打开赵川一观,但见一组金针排列有序闪闪发光,灵气十足,此物定是不凡。 赵川伸手复于盒上,金针竟似琴键微微颤动,赵川面向知州大人“此物过于贵重,实不敢受!” 江枫很会来事,当即说:“神医若能用得此针,既说明此针与你有缘,即可留用。” “这个……”赵川犹豫起来,说心时话,看到好的行医用具,如何能不心动。 那江枫察言观色,只瞟了赵川的面色,便立即说道:“这样吧,可否找个病人来此一试?” 赵川略一思索,便道“好吧!” 江枫既命人去洪府,接洪邦旭的孙女洪妍来医病。 洪邦旭乃吕州巨贾,孙女洪妍得怪病,疯疯癫癫,喜怒无常,甚至裸体乱跑,多年来洪家四处寻医无人能治。 洪家人也曾托江枫寻医,均无结果。 眼下江枫灵机一动,一箭双雕,若能医治洪妍之病,也使洪家欠他一个人情。 江枫夫人及邓念芷和韩凌玉已接至知州府邸,由知府夫人及女儿马妙彤陪同喝茶聊天。 不多时,洪老爷子及孙女赶到,洪妍仍是一副乱蹦乱跳的样子。 赵川点了她的穴,让其安静下来,将她放于床上,让其他人等暂避后,立即将那套金针向上空一抛。 赵川伸掌运气,吸金针用神医十八针使之悬停于空中,稍候瞬间下针。 神针果然不凡,邪气驱除神识恢复,疯癫丫头变回羞涩少女。 刚一清醒,这几年不认爷爷的孙女就喊了爷爷。 宏邦旭老泪纵横,众人皆喜。 江枫笑着问:“金针是否好用?” 赵川点头回笑:“好用,确系医宝!” 马知州一听,便立即道:“神医这回就不必客气了,留造福百姓吧!” 赵川恭敬不如从命,便收下金针谢过。 知州拉十来要留洪老先生爷孙俩陪神医赴宴。 男女宾客分开入席,知州,赵川、江枫、宏邦旭、及知州府要人一桌。 知州夫人、女儿、江枫夫人、洪妍及马知州其他家眷一桌。 席间无话不谈,气氛很是融洽。 宴罢,知州府专人送赵川等回客栈休息。 温文成夫妇依然恭候,还等着赵川治病呢。 川让邓念芷和韩凌玉先行回客房,自己随温文成去医病。 赵川看了看温文成后,摇头笑道:“唉,你这个,我怎么说呢?温掌柜你是性急了些,应稍后两日,待贵体稳固再……” 不等赵川说完,温文成便脸红大窘,难为情地硬着头皮问“后果很严重吗?” “无妨,不过需明日再医一次罢了。”赵川淡淡道。 赵川回房,邓念芷和韩凌玉正在嬉闹着,见赵川似有疲倦,邓念芷忙说“老公辛苦了!” “是太累了!”赵川床上一趴。 邓念芷说:“老公呀,是不是今天不能上岗了?” “先捶捶背,也许行吧……”赵川含糊其辞。 邓念芷果真粉拳轻捶起来,韩凌玉看邓念芷在捶背,也不好意思旁观,也加入服务行列。 赵川舒服地直哼哼:“嗯!舒服,舒服!哈哈。” 过了一会,赵川又道:“腿再锤几下,就差不多了!” 可韩凌玉却说:“哥哥行了吧?我有点累了啊!” “那算了,就这样吧!”赵川只好让人收工。 邓念芷不舍地说:“老公我走了,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嗯,放心没事!”赵川摆摆手。 邓念芷走后,凌玉关心地问长问短,“哥哥真累了就休息吧。” “没事,你老公强壮的很!”赵川不以为然地道。 “你今晚去姐姐那吧!” “可是你....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嫁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不是我一个人的!” “好吧”,赵川走两步又回来抱了抱。 “其实该带个丫鬟过来,也不至于我不在孤单!” 念芷已经进了被窝,听赵川来了急忙开门“老公啥情况?” “凌玉让过来陪你!” “真的,太好了!” “啊,抱一个,不走了吧?” “今晚陪傻老婆了。”二人开始滚床。 邓念芷忽然想到什么,说道:“老公,这不合适不?你还是走吧!” “真让我走?”赵川很决外。 “不知道!”邓念芷抱的他死死的。 “真想你了,开始了!” 不怪赵川不舍,念芷就是活力四射。 赵川猛然爆发,赵川和邓念芷是最配合默契的一对,永远是那样激情似火,永远是那样激动人心,是水与火的碰撞,爱与欲的结合。 念芷洁白如玉的胴体让赵川如此如醉,吻一口香唇就让他神力暴增,他痴迷,他疯狂,每一次身体接触都令邓念芷神魂迷离,每一次激情颤动都灰令她灵魂飞升。 她恨不得将赵川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永远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赵川长出一口气,仿佛深深的思念此刻终于消失,思不再切,念不再绷,身心无比轻松舒坦。 “老婆,怪不得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这地要是歇了茬,活力爆棚!” “老公,我不知道我是快要死了,还是活过来了,把我翻在你身上,我要睡了,我困!” 第二天早上,赵川醒来后急忙回到凌玉房间。 韩凌玉已经梳洗完毕。 “老婆,今夜睡的好不?”赵川道。 韩凌玉点头微笑。 赵川有些歉意,便说:“今晚我过来,我会像以前一样抱你坐一夜。” 韩凌玉低头,羞涩嗯了声。 赵川还要说什么,忽听外面一阵大乱。 赵川提心戒备感知,稍后定下神。 “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赵川皱眉道。 赵川到了前台,看到外面有众多的差役围住了客械。 温文成已在前台,赵川忙问他:“温老板,这外面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半夜差役已经将客栈围住,人员不得进出,你们昨天去知州府不知出什么事?”温文成说。 “没什么事啊,挺好的!”赵川回道。 说话间知州和江枫走进了店里。 “本官是怕打搅神医休息,所以来迟了。”知州马俊元进来就说。 赵川哦了一声,说事情有关我吗?我遇到事儿了吗? 马俊元急忙解释说误会了,遂命江枫“开一间客房,知州大人要与神医有话说!” 赵川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只得随知州进客房坐定。 “神医不必多虑,本官只一个要求,代吕州百姓挽留神医三天,就在客栈为吕州百姓治病,就三天,小女妙彤昨日与神医夫人也甚是投缘,马上来客栈陪夫人。” 赵川听后有些就一愣,心中疑惑就为这事半夜里就把这客械封了? “原来是这样,这不是小事一桩吗?何必兴师动众?”赵川虽有疑惑,但嘴上仍是客气地应承。 “我告示已经贴出,恐怕马上会有很多患者就医,怕秩序混乱,这客栈已经征用,一切事情均有江先生安排你只管医病就是,我马上告辞,我患病几月间州府事情一大堆啊,我得回去处理,三日后我再过来与你送行,失陪,告辞!” 知州说过就走。 赵川有些尴尬,自己什么都没说,这知州就已走了,只好苦笑两声回客房。 赵川和邓念芷凌玉讲明原委,她立即大骂这知州真是太霸道了,人家还没有表态同意,这家伙就走了。当人家是你的下人要听你的? 邓念芷啰嗦间,有差役已经送来早餐,并告知闵伯的房间也已送过饭。 尚未动筷,马知州女儿马妙彤就到了,说是奉父命来陪二位夫人。 赵川有些头大。 赵川忙客气地推辞:“岂敢让马小姐作陪,您要是有事,请先行自去……” 赵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家打断:“什么马小姐,是妹妹,我就叫你哥哥,你叫我妙彤妹妹好了!” “这个,这样不好吧?”赵川可不想沾她的什么边。 可是这马知州的女儿马妙彤却一厢情愿要陪赵川的夫人。 赵川推脱不掉,只好接受。 “既然知州大人家的千金小姐都不在意,那我当然随便了。”赵种说着客气话。 江枫是个人才,办事能力的确强,客栈的客人除赵川一行人以外,全部退房走人。 客栈门外请来四位本州名医,过滤就诊患者,诊金半价,医不了再放进来。 江枫将放进来的病人盘根问底,登记造册,谈妥诊疗费,命差役送入客房待诊。 温文成则负责所有人员的细节:饮食茶水水果点心等等后勤服务。 洪老爷及孙女洪妍,也追了过来,说是酬谢神医。 洪妍自去与邓念芷凌玉玩耍。 江枫命人带洪老爷在客房喝茶休息。 反正客房有的是,宏邦旭也是随便转悠看热闹。 这一出,搞得整个吕州城都闹哄哄的。 忙了一天,赵川完处理最后一批患者,有人来报说酒席已经备好。 赵川说这就到。 赵川进了赴宴的地方,见江枫,宏邦旭,温文成等人已落座等他多时,众人立即要好好地吃酒聊天,有要事相商。 见赵川来了,江枫忙先起身。 江枫清清嗓子,大声说道:“赵神医这次客栈开诊行医,乃知府大人一时兴起,想这几月病魔缠身,心力交瘁,辞官回家也是无奈之举…… “只是心有不甘啊,想想十年寒窗幸中进士,多年努力才得五品知州,深感无名医之苦,真情挽留神医又不肯,能挽留神医在此坐诊三日,也是为吕州百姓办一件好事。” 第143章 吕州行医 洪老爷子激动地说:“老夫敬神医一杯,神医妙手回春,救孙女一命,不胜感激!” “唉,过奖了,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赵川谦虚地说。 “唉,在你来说也许就是举手之劳,对孙女小妍就是救命之恩,此是老夫一点心意。”洪老爷子说罢掏出一张银票。 赵川一看乃万两银票,随笑道:“洪老,使不得,举手之劳就受万两之赠,岂不坏我名声?” “我曾经想谁若医小妍之病,愿以家产一半相赠,万两虽不少,这只乃洪家一小数而已。”洪老爷子微笑道。 赵川闻言,暗道这洪老爷子可真是财大气粗。 “这样吧,昨日大人所赠金针,小妍是用此针第一人,此针恐价值不菲,烦请洪老代为处理,就算我医小妍报酬。”赵川略一思索道。 “那金针老夫自会处理,这点心意还望神医笑纳。”洪老爷子再次将银票递过来。 赵川还是摆手,笑道:“不必客气了,哪有收双份酬劳的道理呢。” 江枫一见,出来圆场:“既然赵神医都这样说了,洪老就收起来吧。” 洪老爷子看了看江枫,面色有些不甘。 江枫又说道:“神医真乃圣手仁心,我正愁呢,大人一时兴起,也是感激之至,五品知州俸银月不足百两,哪有银子付账,还不得我来想办法摆平?” 赵川打趣道:“听江师爷口气,大人是人前显赫,背后其不是捉衿见肘?” 江枫听过一阵大笑。 “大人之事咱不提,就说我姜某,苦读诗书,有才无命,屡试不中,大人念同窗之情留府中,不是体制中人,是私友,师爷乃外人所赐,大人答应月俸二十两,多半不及时,好在替人排忧解难,人命官司自是不敢触碰,其他诸事还是有许多操作空间,收点咨询费而已,尚能养家糊口,若大人辞官回乡,我身无一技何以养家?当初真不如像你一样习医,尚能糊口……” 赵川笑道:“师爷真想习医?若是这样,那我可给你些针法、汤方,在你闲暇之于用来打发时光。虽说医治百病不可以,但诊治某类疾病,以你之天赋不是不可以。别人不治你可以治,一月出手几次,可比知州大人薪俸。” 江枫一听大喜:“神医此话当真?” “当真,这不是小事一桩嘛。”赵川淡淡地说。 “我当下这就拜你为师,神技乃自家珍密,不可随意示人。”江枫激动地说。 赵川摆手笑道:“不可,不可,以年龄与父同辈,担受不起,以兄弟相称即可,兄习弟技既属正常。” 江枫很会来事,当即起身:“先拜为敬,弟受哥一拜!” 赵川急忙起身推辞道:“弟拜哥才是。” 宏邦旭一见,哈哈大笑:“你二人真有意思,玩笑还真当成了真的了。这样吧,既如此我来作鉴证,三人共同一杯!” 温文成自始至终未插上一言,不知不觉又免了一辈,尴尬端起酒杯,不自然地笑着说:“晚辈敬神医一杯。” 赵川急忙摆手:“不妥,不妥!” 江枫说:“理当如此,正坐受之即可。” 赵川这时才想起温文成医病之事,忙喝了酒后站起来对洪邦旭、江枫道:“你们俩先喝一会,文成跟我来一下。” 到了隔壁客房,赵川不好意思地说:“差点忘了医病之事,你躺下再针一次,算你走运,给你用一下这神针吧。” 温文成这才眉开眼笑,忙作揖至谢,怪乖地躺下了。 赵川单掌吸五根金针,瞬间发力,温文成只觉全身微微颤栗,稍倾起针道“好了,今晚不必再忍了,随意发挥吧!” 温文成红着脸起身,想了想立即跪倒就要磕头。 赵川一见忙阻止住他,轻轻地说:“快回席吧!” 江枫:“贤弟,这是今天收的诊金及账单” 赵川大约看了一下银票有一万大几:“江大哥,你弄那么多钱干什么?要是有人说我们借官府之力敛财怎么办?” “贤弟,神医之名不可贱卖,这已经是半价了,否则以后世人皆找你医病,你忙的过来吗,今天若不是当地名医筛选,这客栈都得挤爆,你还能正常医病吗?” 赵川想想也是,“明天就适可而止吧,我拿一半,另一半你付客栈、酒菜及所有人员的费用” “那也太多,最后有退给赵川一半” 江枫:“事非经过不知难,本以为简单的事,搞得我疲倦不堪,得病有钱医,没钱也得医,今天就有许多没钱的就不收或少收一点,可是有许多明明有钱,看别人不收钱,任我口舌如簧就是装傻卖呆,简直要钱不要命,凡是这样的今天都安排客房候诊,我已经派人打探这些人到底有没有钱,确实没钱的明天医治,有钱不出血的赶走,洪老吕州有钱人你大都认识,明天你也替我审核就医患者,我有点忙不过来……” “好吧。”宏邦旭答应,反正孙女不走要在这玩,他也不便走。 几个人又喝了几杯,聊了一会,便散席回客房。 邓念芷韩凌玉妙彤小妍四人依然再唠叨没玩,见赵川回来了,其他人都不说话了。 邓念芷说:“老公回来了,这妙彤、小妍和我们都认了干姊妹,以后我们都一家人了,大家都互相熟悉一下。” 赵川:“好,我叫赵川,是你们俩姐姐的老公。” “我叫妙彤。” “我叫小妍。” 赵川笑问:“那你们叫我什么?” 妙彤没说话。 小妍却抢着道:“干老公。” 邓念芷大笑,韩凌玉小笑,妙彤脸红红的:“老公哪有干的湿的!” “干姐的姐姐是干姐,干姐的哥哥是干哥,干姐的老公不是干老公是什么?” 妙彤说:“没听说过吧。韩” 凌玉笑道:“叫干哥哥吧。” 赵川摆手:“什么干的湿的,叫哥哥吧。” 妙彤小妍二人立即叫道:“见过哥哥!” 赵川又摆手笑道:“这下发财了,一下多两个妹妹。” 韩凌玉说:“什么发财?人家拜见过哥哥,得给见面礼呢。” “礼?”,赵川心想奶奶的亏大了,这得给多少钱,妙彤是知州大人女儿,小妍爷爷一出手就一万两银子,少了人家肯定笑话,嗨,反正今天收不少钱。 “是的,一下多两个漂亮妹妹太高兴了,明天念芷姐凌玉姐带你们逛街,每人五百两银票收好。” 赵川拿出银票,小妍对钱也没什么概念,脆声叫道:“谢谢哥哥。” 妙彤一看银票,说:“太多了吧?” “花完哥再給,拿着!”赵川硬给。 “俩老婆也有,一样多,明天开心买东西。”赵川说明又掏出几张银票。 小妍开始拍马屁:“哥你真厉害,两姐姐多漂亮啊。” “你也很漂亮呢。”赵川说。 “哪有姐漂亮,多白,多嫩!”拍马屁一阵接一阵。 “那好办,我给你们制些丹药,会变的一样白嫩的。” “真的?” “当然,凌玉跟我走,我们去研究給她们美颜配方,你们仨睡觉记得插门,房间随便选。” 赵川领着凌玉到白天开处方房间拿了纸墨笔回凌玉客房,写了生肌养颜丹配方,和凌玉说了一会悄悄话,“新老婆,坐老公腿上!”,凌玉高兴坐上去,楼着赵川脖子,幸福地闭上眼睛 早上赵川凌玉起来洗漱完毕,敲了半天念芷才开门,她们三人竟睡一个房间,“你们仨住一个房间?” 念芷“嗯,聊累了都不想动,随便睡了一会” 早饭已送来了去那房间吃。 饭后她们四人逛街,五人一同到前厅,江枫、洪邦旭、温文成夫妇均在,小妍拿银票在爷爷眼前晃了一下“爷爷,我们去逛街,干哥哥给的” 洪邦旭一看五百两,这小子也够土豪的“嗯,跟住姐姐别乱跑” 温文成媳妇见赵川脸一红转脸就成舅舅了“晚辈见过舅舅” 赵川大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江枫“我弟弟当然叫舅舅” 赵川“哦,哦,”随手掏出二百两银票“她们逛街买东西你也去吧” 温文成媳妇不接,赵川硬塞过去,“快跟上她们” 江枫急忙追了出去,安排两个官差跟随她们,这几个女孩出了事就惹大麻烦了。 赵川拿出丹药处方,附一千两银票递给江枫“命人去抓药” 江枫一看“要这么多钱吗?” “不知道,多了退回来就是了,不够怎么办?” “这什么药方?” 給妙彤小妍配的美颜丹,江枫一听一脸黑线,这大爷真不是一般的牛逼,出手就是千两,还什么美颜丹,我都几十岁了从没听说过有这档子事,管他呢,安排买就是了。 今天依然是按部就班,继续依照第一天程序进行 中午时分江枫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差役壮班进来跟江枫汇报,跟几位小姐逛街的差役被人打伤,几位小姐到没什么事,对方不知道什么原因重伤,衙门正处理,知州大人千金一行由差役护送正回客栈 不一会念芷等五人回到客栈,江枫将江温文成老婆叫到一旁“怎么回事?” “回来的时候,两个汉子老想朝我们身边凑,差役上前阻拦与之发生冲突,对方称没犯什么法不服,随动了手,竟然将衙役放到,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神医那邓夫人手一挥,那二人飞几丈之外,口鼻冒血,连附近看热闹的也有数人倒地” “路上你们可有人问邓夫人怎么回事吗?” “问了,邓夫人说不知道,可是除她没人动一下” “邓夫人距那两人多远?” “邓夫人和我们一起,距离老远呢,舅舅,那邓夫人莫不是什么精?” “胡说,哪有什么精,谁都没看清,你能知道是她所为,以后谁问都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江枫又找那两差役,差役说谁打的不知道,他们俩已经倒下了没看到,江枫对俩差役说不知道就算了,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此事我处理,給五两银子你们去医伤。 江枫叫过赵川“贤弟,刚才弟妹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护送的官差与人发生了冲突” “她们五人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和差役冲突的人负了伤不知道谁打的?” “有这回事?” “嗯,就是这么回事,你知道就行,其它事我们会处理” 赵川到念芷房间她们正看买的东西,“都买什么?我看看” “哥哥看看我们买好多东西,还有许多好看衣服呢” “晚上传给我看,现在忙,你们玩” 赵川看看她们好像没在意那事,几个人都没事就继续诊治病人。 到晚上结束,今天比昨天病人多了许多,收钱只多少许,赵川让不要多收所以有许多没钱的都算了。 晚上吃饭江枫心里想着外甥媳妇说赵川的夫人是妖怪,不知道这异姓兄弟知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作为兄长理当提醒,可是这这么说实在为难,东扯西扯总不好说 “贤弟,哥敬你及弟妹一杯,你们真是良才女貌,你们这样般配的夫妻真是不好找,你们相遇在一起必定是花了一番功夫吧?” “哥说笑了,弟真的没有追求郎才女貌啥的,文成你知道吗?那次在船上,第一天遇到你,第二天遇到凌玉,不过我哪敢惹,韩家恐怕比洪老爷家业也不会差,我躲千里之外几年都躲不过,要是躲过了就得出人命,有些事不是我们能作主的,就拿文成说吧,当初你打我一拳,谁又能想到你现在竟叫我舅舅,如果不是那时在船上相遇今天我们会坐在一起吗?所有事都顺其自然吧” 江枫一听似有所悟,不在想此事,将今天钱帐給赵川,赵川没有要,说明天再说,大家都累了,及早休息。 第144章 回归秦城 赵川回到客房。 邓念芷和韩凌玉正聊着天等候他。 三人聊一会知州府和知州夫人的招待情况,又给赵川看了知州夫人所赠的珠宝首饰。 赵川一一看过,只说不错好看。 其实他也不知道怎么欣赏,价值几何,到是凌玉详细介绍了情况。 看来知州家里还是有好东西的。 赵川这几天确实挺辛苦,情绪也不高。 赵川想了一会,看着她们说:“明天怎么办?是继续游玩还是回秦城?” 韩凌玉说:“哥哥是不是想舒兰姐了?” 赵川叹口气,说:“唉,我们几个走到一起都不容易,凌玉不容易,念芷也是意外,舒兰姐更是不容易,她比你们还苦啊。” 邓念芷一愣,说““老公,你和舒兰姐咋回事啊?” “傻老婆,别问了,那是别人心头上的伤疤。”赵川皱眉道。 邓念芷和凌玉都说那还是回去吧,她们也想舒兰姐了。 “凌玉,你回去后得找舒兰姐聊聊,你得給人家道个歉啊。”赵川说。 韩凌玉眼圈潮红,轻声地说:“是的老公,我听你的。” 赵川说:“昨晚我和念芷炼了一夜丹,都累了。今晚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单睡,不如今晚我们三个在一起和衣而卧吧?” 邓念芷一听立即道:“不行,那样睡不舒服,你们俩一起,我去那客房单独睡吧。” 赵川笑道:“算啦,你们俩一起,我单独吧。” 赵川看看邓念芷,说:“你可不许占我新老婆便宜哦!”,说着分别对俩老婆的脸上摸一把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邓念芷和韩凌玉尚未起床,赵川就开始敲房门。 赵川进了屋,关上房门,对韩凌玉说“老公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爷亏大了,现在有俩天仙似的老婆,而我自己却一个人睡了一夜,我是不是傻啊?” “这是你要自己睡同,你怪谁?我们俩睡的可舒服呢,以后就这样睡!”邓念芷幸灾乐祸地说。 “收拾回家!”赵川叫了一声,好不懊恼。 温文成夫妇准备好了早餐,请赵川几人受用。 早餐虽然简单也颇丰盛。 温文成夫妇恭敬有加,羡慕满满,赵川也邀请他以后去秦城做客。 告别吕州,几人返回秦城。 韩凌玉与来时已经大不一样,角色已经完全转换,羞涩少女变成幸福的小媳妇,对赵川念芷的关系已经释然, 赵川问:“凌玉,回去你是住赵府还是程府?” 韩凌玉道:“我也不知道,你说我该住哪里?” 赵川思索一下,说:“其实我也说不清,舒兰姐住程府我就得住程府,我不能将她一人留在那里。念芷自然也在程府,就你自己去赵府我也不舍,都在程府地方又偏小,那赵府岂不浪费?我看你们还是说服舒兰姐一起去赵府吧。” 程舒兰和韩凌玉都有自己的事业,邓念芷却没什么事,跟着赵川便是,倒也自在,住哪里她到不怎么关心。 韩凌玉感到为难,对赵川说:“老公,这舒兰姐是我能劝的动的吗?怎么安排应该是你的事情吧?要不我也和念芷姐一样,你去哪我去哪?” 赵川笑了:“其实我觉得赵府地方大宽敞,只怕舒兰姐感觉赵府是你韩家地盘,并且韩家尚有不少韩家丫鬟女佣在府,或许感觉不舒服啊。” 韩凌玉点头,说道:“那我另行安排她们好了。” “这样你们韩家人会不会又有看法?”赵川又问。 韩凌玉道:“老公,我人已嫁你,这一切包括丫鬟都是你的,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 “你的丫鬟我怎么处理啊?”赵川问。 韩凌玉说:“要不给舒兰姐凌玉,一人分俩吧。” 邓念芷忙道:“我不要,我这多自在,想去哪去哪,有丫鬟还得管丫鬟的事呢,麻烦!” 赵川苦笑道:“这家里一大堆事,得有人管,舒兰姐管普济堂,凌玉有自己的商行,家里的事念芷管得了!” 邓念芷说:“老公,我管不了,我哪知道怎么办?” 赵川笑道:“傻老婆不傻啊,管不好还得罪人,你不管就算了吧。” “那,新老婆你管吧,就你负责任,你底下人又多。”赵川又回头求韩凌玉。 “人多啊,这还不好办嘛,回去全部退回韩家,一个不留,我也和念芷姐一样是你去哪我去哪。”韩凌玉说。 赵川忙摆手道:“那赵府咋办?这不合适,算了,我回去找舒兰姐安排吧。” “我得疼疼新老婆。”赵川说完抱住了韩凌玉。 走不多时,天黑了,得找地方住店。 赵川这一夜来回跑了两个房间,雨露均沾,补回昨夜的损失。 天亮后,几人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经过几日奔波,车马已近秦城。 赵川说:“今天直接都去程府吧。” 三人到府见过程舒兰。 程舒兰命人安排接风洗尘。 小姐回来了,又命人去赵府将丫鬟都叫过来聚餐。 赵川陪邓念芷去见过师叔寒露寒雪,及深夜救下的女孩慕瑶,寒暄过后又分别赠送礼物。 慕瑶已过来一段时间,和雪燕住在一起。 雪燕目前在程舒兰跟前算是丫鬟吧,只是姊妹相称不做丫鬟看待。 慕瑶则跟随邓念芷,和雪燕相同,就算私人秘书吧,管理私人物品,负责打扫卫生,听差使唤等。 赵川感谢寒露寒雪为程府保家护院,并且每人給二百两谢银。 赵川说:“二位师叔不如留在程府,帮念芷打理个人事务,如果不愿意住程府,念芷前段时间购得一处房产,可作落脚之处,你们近期由念芷陪同可去看看,将来恨天宫人来了秦城可作常驻地,如果想在秦城立足,我和念芷可以帮你们找个营生保证吃喝不愁。” 赵川和程舒兰及邓念芷韩凌玉,雪燕慕瑶丫鬟琴儿翠儿霜儿梦儿,念芷师叔寒露寒雪一干这么多人,以前吃饭都是分开吃的,今天全部在一起。 这多多人,八仙桌坐不下,没法十多人只好两桌合并。 赵川让两位师叔上坐,韩露韩雪不肯,坐在一端,雪燕慕晨坐在对过,赵川夫妻四人与丫鬟对坐。 赵川介绍了师叔及太太,雪燕慕瑶,凌玉介绍四位丫鬟,各自喝酒聊天,邓念芷韩凌玉讲述旅行趣事见闻,赵川与两位师叔聊了一会。 其实她俩也不过三十刚出头,并且都是美女,赵川觉得在恨天宫耗费青春太可惜,她们修炼成神成仙简直天方夜谭,还不如在世俗找男人嫁了,倒是有意引导且提供帮助。 实际上韩露韩雪也向往他们的这种生活,以前被仇恨充满内心,仇人已死反而没什么人生目标,不过饭桌赵川什么也不能说,只闲聊而已。 琴儿倒是对赵川比较熟悉,赵川当然也不会零落琴儿,毕竟当年接触较多,亲如兄妹,可是目前情况尴尬,已是小姐老公,顾忌甚多,赵川更是不敢多言,仅仅是面上应付一下而已。 过一会感觉此场面无趣,便去管家佣人那屋的人打招呼。 先跟褚管家及夫人互敬寒暄一阵,后与家丁杂役等打个招呼。 一圈下来程舒兰他们也差不多了,赵川到场略坐即散席,赵川夫妻四人去舒兰处喝茶。 赵川说:“舒兰姐,你看我们这家人越来越多,今天我看吃饭都几十人,今后这家怎么管理,我们四个人怎么居住,你得拿出个主意来。” 程舒兰说:“这个我可没想过,不知道怎么办,你有什么想法?你先说说看。” 赵川故意作思考状,想了片刻说:“我希望我们四个住一处,这个家总体你掌握,凌玉协助你管理,大家一起迁去赵府,此处留作褚管家夫妇居住管理,褚管家白天去赵府做事,赵府多余的人都来这里,姐隔三差五来程府医馆坐诊,当然我有空也来,姐看这样行不?” 程舒兰想了想,便说:“行吧,如有哪里不合适的话,再改也行。” “那凌玉今晚就别走了,后面的覃房改了个别院,你和丫鬟今晚住那里吧。”赵川说。 众人皆走,赵川和程舒兰聊了一会。 吕州珍医所得银两,赵川和邓念芷及韩凌玉各留五千,余下全给了舒兰。 赵川然后又拿出吕州炼的美颜丹,笑着说:“姐,这个,这次你可收好了,别乱送人了!” 程舒兰一见,也笑了,说:“你们何不多玩几日,干嘛回来这么早?” “姐,我想你了……”赵川开始往程舒兰身边凑。 “不是吧,你有俩小媳妇相陪,怎么会想我?”程舒兰撇嘴。 “是的,这两媳妇我真疼不够,可是不知道我突然就想你了,只想回来呢……”赵川认真地说。 程舒兰闻言愣住了,抬头直定定要看着赵川,也不说话。 程舒兰沉默许久,突然抱住赵川,泪水哗哗直流。 程舒兰也想赵川,邓念芷嫁过来她没办法,邓念芷嫁过来她有苦难言,面对这两个绝妙美女她哪里有什么自信。 她唯一期盼的就是赵川心里能够给她保留一点空间,她相信赵川说的话,在不在一起不重要了,关键是赵川依然没有改变。 进了内室,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二人的衣服都尽除去。 赵川和程舒兰赤裸相拥,二唇相对…… 舒兰才十九岁,依然身材优美,肌肤如脂,口吐幽兰,他似乎与程舒兰心灵相通,程舒兰心痛赵川心尖就会颤动颤动,和舒兰那一夜决心将自己给献给赵川,她只奢望拥有赵川一次。 第145章 一堆家事乱纷纷 赵川与妹妹成亲,程舒兰认为顺理成章,无可奈何。 她唯一欣慰的是她今后可以看到赵川,这就是她活下去的支撑。 然而妹妹却迷上了修仙,母亲突然将她和赵川一起赶出了程家,开始浑浑噩噩,转而舒兰就发现世界已经变了样,其它的一切都不存,她渴望已久的男人就实实在在的搂在怀中,什么都不用想了,一切皆无所顾忌,任凭人类本能发挥吧。 逃亡之路变为疯狂之路,经过前段时间郁闷与相思,今晚相逢似乎是那次逃亡之旅再续。 程舒兰爆发了。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也不知道死去活来几个轮回,程舒兰感觉那赵川勇猛地气壮如牛。 程舒兰迷迷糊糊的,看来赵川是要破釜沉舟吗? 也许这碗饭明天没的吃了,既然如此,剩点汤我也得添的干干净净,那程舒兰抬头将香唇再次凑了上去,玉臂紧搂赵川同时弓腰送臀,命运交响曲再次高潮迭起。 程舒兰意识已经渐渐迷糊,魂魄渐渐升入云雾之中,身体已经瘫软,只有一双玉臂勉强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搂住赵川。 天已大亮。 程舒兰相思之苦已经清零,大脑神经复位。 程舒兰侧头,见赵川光溜溜地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自己则赤身裸体枕臂侧卧赵川身边,羞得急忙穿衣整妆。 程舒兰连叫赵川,可是赵川却不应。 程舒兰一惊,急测其呼吸脉搏都正常。 程舒兰见赵川晕睡,只好替其穿衣,忙的一通,累的程舒兰气喘嘘嘘香汗淋淋。 外边邓念芷韩凌玉已经在敲门。 程舒兰只好硬将赵川拉起坐与床沿。 程舒兰开门,然后又回来复坐赵川身边。 邓念芷韩凌玉进来问好请安,程舒兰只好敷衍。 可是邓念芷那眼一直盯着赵川不变,程舒兰用胳膊肘直抵赵川,赵川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瞟了一眼他们,说:“俩老婆不睡觉来这干什么?” 程舒兰又抵了赵川一下,邓念芷已经跪下:“姐姐对不起,前段时间小妹只是过于专注自己心中之事,没能顾忌姐姐感受,让姐姐伤心了。” 韩凌玉一看念芷跪下,也糊里糊涂跪下“姐姐对不起,我并非诚心抢你老公。” 赵川这才看清怎么回事,扯过邓念芷拉起就走。 “老公拽我干什么?”邓念芷叫着道。 赵川自不言语,到邓念芷房间说道:“你添什么乱?你搞清状况没有?我再睡会。”倒头便睡。 邓念芷大骇道:“老公昨晚出去跟人打架了?” 检查半天不曾有伤,老公平时一夜几响,依然精神饱满,这是不是病了? 这摸摸那掏掏,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只好拉被子盖上。 程舒兰和邓念芷不一会过来说:“过去吃饭,不说今天都去赵府吗?这人多事也不少,该安排安排,该准备的准备。” 邓念芷说:“不知道他咋这么困,要不你们先吃,等会我叫他起来。” 邓舒兰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再说什么和邓念芷转身离去。 邓念芷似乎明白什么回事,过一会鼓捣起赵川:“老公别睡了”硬拉了起来 “老公你这样,舒兰姐会感到为难的,抓紧起来,洗洗脸清醒清醒吧。” 赵川伸个懒腰:“老婆说的是,给你点钱奖励一下。” “吕州赚的钱都给舒兰姐了,这是我偷偷留下的。”邓念芷说。 “我有钱,不要。”赵川摆手道。 “傻老婆,不要白不要,等你想要的时候我不一定有呢。”赵川哈哈一笑。 “谢谢老公,五千两?看来老公是疼我的。” “知道就好,不要乱说”赵川伸手向邓念芷的粉脸上摸了一把。 吃过饭,程府上下已经行动起来。 褚管家重新分配两府人员,又调来两辆马车,搬运随行物品。 邓念芷自是没她什么事,便带寒露寒雪看去自己新购置房屋看看。 房屋不大,五间两进院落,褚管家已经安排整修一新,雇人看家护院。 几间厢房均添置家具日用品,算做客房,如有来人也可暂住,正房及其它都暂时空闲,邓念芷交代看门人:以后师叔们可来去自便。 赵府五间,正房程舒兰住第一间,邓念芷住第二间。 当中客厅,邓念芷住第四间,雪燕慕瑶住第五间。 程舒兰邓念芷客厅喝茶。 邓念芷不在赵府,雪燕慕寒整理好程舒兰和邓念芷的房间,然后又整理自己东西。 琴儿等四个丫鬟在邓念芷房间唠嗑。 赵川前后院子巡视一遍,又回到客厅。 程舒兰说:“有几个请赵川出诊的,要安排明天出诊。” 韩家接满月,因邓念芷昏睡耽搁,醒来又出游日期未定,一直在听音讯。 今日留守候消息的人已走,恐怕三四日后韩家即来接邓念芷回娘家。 赵川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去几个人?谁懂谁先说说看吧?” 程舒兰说:“韩家不是一般小家庭,程序规矩我们不清楚,至于买什么礼物念芷自己安排。赵府开支,是弟弟陪去还是丫鬟陪去,念芷妹妹自己定吧。” 邓念芷说:“礼物我自己安排,费用不用姐姐操心,至于谁去哥哥什么意思?” 赵川叹道:“唉,我无所谓,让我去我就去,不让我去没意见。” “那就我们俩去好了,路途遥远可能要费些时日,姐姐你看行不?”邓念芷说。 程舒兰点头,说:“这样最好,弟弟陪同我放心。” 下午邓念芷回来了。 寒霜听说邓念芷回来与寒冰一起过来看看女儿。 赵川急忙迎接客房落座。 寒霜已无往日恨天恨地盛气凌人的架势,俨然多愁善感妇人。 与邓念芷虽然师父徒弟相称,毕竟母女连心,母女相见问寒问暖,动情之处竟掉几滴眼泪。 寒冰与邓念芷交接上次炼丹钱款,催促承接炼丹合约,赵川答应尽快炼制。 赵川与寒霜寒冰闲聊,恨天宫是不是可以出一些钱在秦城搞一些经营,赚些银子改善宫里经济状况。 邓念芷尚有条件提供帮助,赵川暗示像师叔寒露寒雪这样年轻可否回归世俗,与其修道修仙无门老来凄苦,不如及早打算与常人一样共享天伦之乐。 若以前听这样的话,寒霜必定勃然大怒。 现在看女儿如此幸福满满,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知足,真想留此还俗。 无奈自己是一宫之主,动摇宫心之想法万万不能有,不过到是答应搞一些营生改变恨天宫困境之举可以考虑。 赵川诚恳挽留寒霜寒冰再此逗留几日。 晚上赵川又设宴款待岳母及师叔。 晚宴上,赵川程舒兰等人皆尽力款待念芷师傅(念芷虽是女儿,但寒霜单身且不是爱情结晶,寒霜对外均不认女儿)。 师叔,虽不同道,毕竟女人对女人想谈甚欢。 寒霜当时如此嫁女,自然也不忌讳赵川妻妾众多,这才几天穷小子转眼之间变土豪,自然也不再颐指气使,隐约觉得这小子不止这两下子,身上还有更大秘密,甚至自我陶醉当初强嫁决定之英明,那看赵川也是越来越顺眼。 寒霜看着邓念芷对赵川痴迷的样子,也是倍感欣慰,没做个好母亲,给她找个好夫婿多少也算弥补遗憾,至于修炼不修炼也随她去吧,武功高强本是为自保,老公能保护自己费那劲干嘛。 宴席很晚才散,安排客人休息,邓念芷陪师父师叔说话。 赵川到邓念芷房间聊一会后,便去舒兰处休息。 程舒兰自有许多话要和他说。 儿子的事说了一大堆,保姆冯嫂不错暂时留用,雪燕平时也照顾,是不是让邓念芷安排一个丫鬟过来专门照看? 赵川说可以,那个邓念芷现正不知道怎么处理丫鬟呢。 程舒兰说好吧,等我和念芷说好,你去挑一个。 医馆的事,舒兰也说了许多,赵川兴趣不大,打哈欠道:“咱上床聊吧。” 二人脱衣躺下,程舒兰依偎赵川身边,抚摸着赵川坚实的肌肉。 “弟弟,没见你练功,这肉疙瘩咋弄出来的?”程舒兰好奇地问。 “练功的时候就有了,那时还没认识你呢。”赵川不以为然地说。 “念芷妹妹不是也练功吗?她身上不会也这么硬邦邦吧?”程舒兰又问。 赵川想睡了,故意说:“你想知道?哪天我叫她来,脱了让你看看就知道了、” 程舒兰扭了一把赵川的屁股肉,笑道:“你学坏了,没个正经的!” “我你都能看,她有什么不能看的?”赵川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念芷妹妹心眼不坏,你对人家要好一些……”程舒兰想了想,说道。 “姐,我常给念芷点钱,她自己管理用,她跟你不一样,她跟舒捷差不多啊。” 程舒兰一下紧张起来,语气一下高了起来:“啥意思,她也能修仙?” “是,她比舒捷更合适……” “她现在是不是不是很厉害,比舒捷怎样?”程舒兰追问。 “可比舒捷那时厉害多了……” “真是想不到,她会不会走,她自己知道不?”程舒兰心里波动起来。 “走不走谁知道,舒捷当时也没说走,她师父还是我找的,我后悔死了,也许我对舒捷不够好,如果像现在对念芷一样也许她不会走。” “那这样会不会耽误人家修仙,影响人家前程?”程舒兰又担心起来。 “也许能修成仙吧,这千不挑一万不挑一的事谁知道呢。”赵川又开始打哈欠了。 程舒兰不吱声了,在想心事。 “你是不是想舒捷?”程舒兰忽然问了一句。 “想!你不想?”赵川说。 程舒兰动了情,半天才说:“我不敢想。” 赵川叹了口气,用手在程舒兰身上抚摸游动,以示安慰地说道:“姐怎么办?念芷过几天要回娘家,江州离蒙城不足百里,要不要去一趟蒙城,我今天来就是为这事、。” 程舒兰只是抽涕不曾回答。 接下来几天,赵川出诊医病,与邓念芷在野外山洞炼丹炼了两天,忙里偷闲双双修一次…… 邓念芷修为已至宗师级,赵川五行功法已经悟出少许法则,但对规则演化进一步突破赵川颇为踌躇,世俗与升仙处两难境地,目标不确定恐怕今后进步甚微。 对于邓念芷的修炼,赵川也是犹豫不决。 目前是保留世俗强者,还是跨境升迁,赵川没人指点对继续突破也是一片茫然。 唉,还是看今后机遇吧。 赵川和邓念芷回到赵府已是深夜,夫妻二人上床后又是恩爱一番,自是不提。 第146章 韩凌玉回娘家 赵川天亮早早起床,来到程舒兰处。 “姐,程家,去还是不去,决定没有?”赵川问。 “去看看吧,不要声张,悄悄看看爹娘吧。”程舒兰说完依然是流泪。 “如果见了双亲,他们若要跟来这么办?”赵川又问。 “来就来吧。”程舒兰道。 韩家接韩凌玉的回门马车已早早来到赵府。 接韩凌玉的是二哥韩文瑞,一起来的还有侄子韩伟。 韩家对这门亲事意见分歧颇大,认为门不当户不对,最后韩乔生拿了主意让随了韩凌玉心愿。 韩文瑞只知道赵川是大夫,韩家人虽瞧不起他,但赵川能医韩凌玉之病,韩家寻觅多年无人能医,也算奇才。 韩文瑞对赵川也处于不冷不热境况,赵府接待也并不繁琐。 吃饭之后便起程,韩家的两兄弟是老大韩文康经商,老二韩文瑞习武。 一路上韩文瑞和赵川的相互交流并不多,更多的是兄妹唠嗑。 至下午有一马车抢道,也就是后面有一辆马车欲超过韩家马车,但因道路狭窄韩家马车不让道,便与韩文瑞口角。 对方马车里的人年龄略长,也是习武之人,均二十多岁,血气方刚,双方叫喊着要下车理论。 赵川劝自己这边让其过去算了,但韩文瑞不服气。 其实赵川看出对方修为也不低,略高于韩文瑞。 争执之中对方忽然一掌劲气席卷而来,韩文瑞应对不济,眼看就要吃亏,辛得赵川随手一挥,劲气随之全无。 对方一惊,本以为只有韩文瑞一人会武,且弱于他,没想到另一人却高深莫测。 对方那人随拱手赔笑道:“二位见谅,是我急躁了些,因天色已晚,恐有不测,现觉得还是不急于赶路,随二位车后更好,相互也有照应,请二位上车继续赶路吧。” 赵川笑着说:“即如此,请便!” 于是大家上车继续赶路。 韩文瑞有些惊讶地说:“妹夫你也会武功?” “二哥,医武同道,医者也习武,若医者不习武胡话,那医技再高也只医凡疾。医武同修方可医百病,武者即使不习医,若达到一定境界亦可去疾……” “妹夫意思是你医武双修,那你武功修为如何?”韩文瑞问。 “不知,我武修与别人不同,仅仅是自修自炼,没可比性。” “难道未曾与人交手?” “倒也交手了了数次,均一招制敌。” “妹夫竟出手如此之狠……”韩文瑞若有所思。 “若生死关头,不知是否还有出手机会,何不干脆利落?” “小妹以前可知妹夫会武功?”韩文瑞来了兴趣。 “那当然”赵川笑淡淡一笑。 “可知妹夫武功何种程度?”韩文瑞追问不舍。 “夫君自己尚不知我何以得知?”赵川敷衍道。 “这倒也是。”韩文瑞口里说着,神色明显不信。 天黑住店。 在客栈里用餐,恰巧刚才那人也来这家店用餐,见赵川一行进店急忙起身抱拳施礼:“刚才多有得罪,万望二位恕罪,不如几位赏光同桌一叙。” 赵川看向二哥文瑞,韩文瑞笑笑说:“亦可!” 韩文瑞叫小二点菜,那人立即说道:“无需二位费心,我请客!” 赵川忙推辞道:“还是各自点菜吧。” 那人无奈,只好作罢。 本来赵川对其并无好感,韩文瑞更是不愿搭理他,小二上酒菜各自饮用。 各自吃了片刻,那人又自我介绍说:“敝人王其,其妹王玥,奉山人,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赵川很不想说话,刚才只是碍于面子和礼数,现在见指着身边的一位女孩说是其妹,那女子长得还可以,便说道:“小弟赵川,这位是我二舅哥韩文瑞,不知王兄匆忙赶路何事?” “带小妹去郅州探亲,并替小妹寻医。”王其说。 “哦,王兄的武功不错呀,不知师从何门派?”赵川有意无意地问了句。 “我们王家是武术世家,自幼习武,只是天资愚钝不曾有所成就,刚才之事再次向二位道歉,想找兄弟也是习武之人吧?”王其试探着问。 “小弟习武仅是防身,业余爱好,专心的是医术。”赵川谦虚地一笑。 显然赵川不愿意与王其深聊武功。 王其听赵川乃大夫,看其年龄又如此年轻,医术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出于礼貌又继续搭讪地聊话:“贤弟即是大夫,可否为小妹问诊?” 赵川看看王玥,年龄十多岁,虽面黄肌瘦,模样倒也俏丽。 “令妹之疾已有一些时日,饮食即吐,服健胃消化诸方皆不见效,若信得过赵某可向小二取纸墨为其开一处方。” 王其半信半疑,不过自然求人问诊,当信之随取纸墨,赵川速书药方递于王其:“此方服三日可见效,需十日病愈!” 王其收方致谢,韩文瑞结账,赵川和韩凌玉文瑞一行人回客房。 韩文瑞对赵川摇头,埋怨他说:“他只是关心你武技,并不信你医术,你何必多事?” “二哥,师父传我医术,嘱咐我医病济世,并未说要任何索取,况那女孩着实令人惜怜,待他无医能治,自会用此药方的。”赵川说。 “这个,也是!”韩文瑞想了下,苦笑点头。 次日起程,韩文瑞对赵川好感大增,不仅医术盖世,武功也是高深莫测。 韩文瑞对赵川的兴趣大增,不由得赞叹道:“唉,看不出妹婿的武功,原来很是高深呀,可是为何如此低调?” “二哥,江湖险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外高人比比皆是,武功再高也有不敌之时,昨日王其一掌只是试探,我若不出手化解,你二人毕两败俱伤,让其知难而退,这样的结局最好。”赵川解释道。 韩文瑞点头说是。 赵川淡淡一笑。 “妹婿即身怀绝技,何不指点我一二?”过了会,韩文瑞突然开口说。 “二哥说笑了,我何能指点兄长?”赵川闻言忙摆手。 韩文瑞见这个不行,想了想,又开口相求。 “据说你会炼丹,我修炼难以精进,可曾有良丹妙方?”韩文瑞说。 “我是大夫,号称神医,自会炼丹,不知兄长需要何丹丸?你若有丹方药材我自可为你炼制。” “那最好,有需要我可否去找你?”韩文瑞趁热打铁。 “兄长若去,自是高规格接待,若怠慢了,玉儿岂能饶我?”赵川笑道。 “妹婿倒会说笑,”韩文瑞现在一口一个妹夫,叫得很亲,之前却不说一个。 赵川心里暗说人要是没一技,可真的不行啊。 路漫漫,坐得有些累了,可是韩文瑞现在精神出奇的好,接下来说话总往炼丹的话题引。 赵川自然会意,过了会说道:“我也曾替人炼丹,多出丹丸的也有不少,不知兄长用得到否?” 赵川说着随手从怀中乾坤袋里拿出数种丹丸。 文瑞一看两眼放光,乐得脸都变形了,惊讶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妹,妹,妹婿……你真土豪!这是武界……至,至宝啊,你,你一掏一大把!” 赵川淡淡一笑,轻轻地抬手示意不必大惊小怪。 “兄长,我只是炼丹,怎么用却不知,以后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小菜一碟……”赵川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赵川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原来不看好赵川的韩文瑞,只到了半路即被搞定,服服帖帖地对这小妹婿大为赞赏。 到达韩府,赵川和韩凌玉拜见各位长辈。 呈献过礼物,又走过场行礼仪寒暄后即入席招待。 岳父韩乔生、大舅哥韩文康,二舅哥韩文瑞,二叔韩乔安,及韩乔安两个儿子。 开席韩乔生一一介绍,赵川施礼见过,开场韩乔生说一番场面话。 赵川一一敬酒,各自还礼。 韩乔生兄弟自不多言,韩文康及两个侄子在客套之中像审问犯人一样盘根问底。 实际是看不起赵川,有意找其难堪。 韩乔生自是偶尔打岔解围,毕竟韩乔生救女之情难忘,其二哥韩文瑞到是百般维护。 韩文瑞竖着大拇指说道:“妹婿虽年轻,不过数年功夫在秦城已经站稳脚跟,家产数万,其医术更是手到病除,堪称神医!” 但除了韩乔生,其它人听了仍一脸鄙夷的表情。 韩乔安长子韩松面带有屑地问:“妹婿几岁习医?行医几年了?” “自幼习医,行医数年了。”赵川不亢不卑。 韩松之弟韩强又问道:“中医博大精深,有习医十几年尚不能坐诊,行医数年医术平平,姐夫这太逆天了吧?” 赵川笑了笑,叹口气说:“唉,的确如此!比如下棋一月即可学会,经过几年研习精进之后,终生也就那水平,棋艺提高了了啊!” 韩松笑了笑,口气有些揶揄地说:“妹夫,人称你神医,莫不是有什么奇幻巧遇吧?” “兄长岂不知世界之大,神秘之事众多,奇幻巧遇也并非全是子虚乌有吧?”赵川一本正经地回答。 “姐夫,你师从何人?定是医神医圣吧?”韩强又射来一箭。 韩乔生见气氛不是太妙,忙又来活稀泥:“来来,不要全顾说话,贤婿,我们来喝一杯!” 韩乔生打了叉,大家继续喝酒吃菜。 韩文康笑了笑,心生一计,说道:“妹婿即为神医,我有一友,其父卧床数年,可医否?” “兄长,从理论上来说是病皆可医,至于医到何程度,得看了才知道的。”赵川回答得很谨慎。 第147章 身价看涨啊 韩文康等人笑笑,似乎觉得赵川不敢撑腿了。 赵川顿了顿,又斟酌字句道:“这个,兄长朋友之父,因年龄较大,又久卧榻不起,医后数日能搀扶走动即为治愈,不可能像青壮年人一蹦多高……” 众人皆笑。 “那是自然。”韩文康也笑道:“只是妹夫不知医治……需多长时间?” “片刻即可,近日若有空,可带我前去一试。”赵川说的很轻松。 众人就是一愣。 见赵川自信满满,其它人也不再纠缠此话题。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韩乔生令众人散席,各自回去休息。 赵川回到韩凌玉房间,韩府的许多丫鬟侍女正在嬉笑聊天,见赵川进来纷纷起身,韩凌玉便一一介绍给见过告辞。 “老公,吃的如何?没人为难你吧?”韩凌玉问。 “唉,怎么说呢……不过岳父大人及二哥到是挡了不少。哎,你怎么回来这么早?”赵川并不想多说吃饭时的事。 “早来等你啊,我不在的话,你遇到没认识的人怎么办?”韩凌玉体贴地说。 赵川一听还是老婆心细,抱着媳妇亲热一会便吹灯休息。 小夫妻自是恩爱无比,颠龙倒凤,绵缠尽兴。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川单独见过韩乔生。 韩乔生问了一些秦城方面的事,对赵川的事业发展也比较满意,并告知如有什么困难可找他提供帮助。 又说接下几天可在江州转转玩玩,不必过来请安。 赵川告别岳父回到韩凌玉那儿,问她“老婆今天干什么?” “逛街去不?来一趟看看也不错。” “要买什么东西不?”赵川又问。 “不要,韩府自会办理,不要我们管的。”韩凌玉说。 赵川和韩凌玉二人刚出门,就遇到韩文康,他忙问:“妹夫妹妹,去哪?” “见过哥哥,我们去逛街。”韩凌玉说。 “那妹夫啊,我那朋友的父亲治病之事……你何时有空啊?”韩文康看了看韩凌玉的脸色,犹豫着说道。 “这个,你朋友可在城里?”赵川也看着韩凌玉说道。 “在城里。”韩文康答道。 “现在就去吧,医病之后我们逛街,你自便!”韩凌玉终于开话。 “这样也好!”韩文康忙道。 赵川随韩文康到其朋友家,见过患者后,令他人暂避,直接以神医十八针干脆利落解决。 在韩文康及朋友惊愕之中,又与韩凌玉告辞离去,马车留给了韩文康。 赵川告知韩凌玉要去一下清风观找人,随意雇了辆车去了郊外清风观。 赵川让韩凌玉在偏避地方等待,他自去清风观山门前转了一圈,发现那里站着的几个道人都不认得,料想都是新来的。 赵川也不进去,便向他们打听一下玄静道长。 玄静道长依然不在,去哪没人知道。 赵川只好带凌玉游玩一圈,随后打道回韩府。 韩文康已经找了赵川几遍,见赵川回来忙埋怨他。 “妹夫,你一天跑哪去了?”韩文康一脸焦急。 “大哥有事吗?”赵川不急不燥。 “我朋友要请你吃饭呢。”韩文康说。 “吃饭啊?那就不必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那老爷子好了吧?好了就行,好了就是好。”赵川笑道。 韩文康心想你倒是牛逼,你举手之劳,朋友一家都感动的哭天喊地了,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你已经没影了。 “我那朋友都来几趟了,是人家找你的,人家是真的要感谢你!”韩文康大声说。 “我没时间去吃饭,我还得去见老爷呢,你去好了!”赵川说完扭头就走。 韩文康无奈,人家是上客。 再说了韩家上上下下的人很多,他也不能撇下妹妹去赴什么宴。 文康无奈只好回绝朋友的邀请。 韩凌玉带赵川各处转了一圈,打个招呼说回来了。 姑娘姑爷回门,韩家也是大事,知道行踪也好安排接待。 刚回到房间,韩文瑞已跟来,他打过招呼,便直接说道:“妹妹,你自己坐会,我想带妹夫出付出转转……” 韩凌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川也不知道啥事,见韩凌玉不说话,只好跟他出去。 “妹夫,今天玩得开心不?”韩文瑞边走边说。 “嗯,挺好,让二哥挂念了。”赵川淡淡道。 “我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唠唠,你来者是客,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哥说。”韩文瑞开始拍胸脯装大样了。 赵川心想你快说正题吧。 “哥哥客气了,你有啥事?直说无妨!”赵川干脆挑明话。 “哎,哥我平时练功不谓不努力,可总是比别人差一些,你看看我问题出在哪?”韩文瑞开始兜圈子。 “二哥,你武功已经很好了,你又不指望武功吃饭,何必那么较真?”赵川安慰他说。 “那是自然,我只是心有不甘,好歹比他们强一点点,心里也好受些……”韩文瑞说话底气不足。 “要这样,我帮你提高一点自然没什么问题,不要痴迷这些,你要知道我们普通人这条路走不了多远……” “这我自然知道!”韩文瑞并不听劝,老想着投机。 说着二人已经走到后花园,赵川四下看看没人便小声说道:“二哥,这事只有我们俩知道,这是投机取巧啊。” “那自然,这事还能对外人讲吗?”韩文瑞也紧张地四下环顾。 “你丹田不浑厚,经脉太弱,你就躺在石板凳上,我帮你扩充丹田,增强经脉。 赵川运足真气,像当年太爷爷那样在韩文瑞腹部旋转震荡,搞得文瑞差点背过气去。 赵川审视片刻,还不太满意,摇头叹息,后来一咬牙:“干脆我一次搞定,在扎几针吧!” 韩文瑞听得似懂不懂的,但听说还有继续升级的可能,便没有吱声。 赵川说罢便让解开衣服,露出腹部,随即十几根气针在空中旋转,之后定准位置直接扎进身体,稍后起针。 “好了,兄长回去炼试试,保证事半功倍!”赵川收功说道。 韩文瑞起来,试了一下胳膊腿,似乎很满意。 他拍拍赵川肩膀,笑道:“妹夫,自家人不言谢,以后要有事,你请说话!” “二哥呀,你别到处乱说这事,别给我找麻烦就行。”赵川说道。 赵川回到韩凌玉处,韩凌玉说刚才来人传话,让你去客厅,父亲在等你。 赵川急忙去了客厅,韩乔生见让他坐下喝茶,“今天去清风观了?” “是的,去找个人。”赵川笑了笑。 “你去几趟了,很重要吗?要不要我帮你?”韩乔生关切地问。 赵川半天没说话,沉默许久才道:“岳父,想知道我是谁吗?” 韩乔生没有回答,赵川继续说道:“我也想知道我是谁呢。” 韩乔生顿了下,道:“这个,玄静道长可知道?” “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世上有我这个人,能知道我到底是谁的人全死了,没一个活的。”赵川说。 韩乔生一听,感觉这小子果然麻烦,“那你找玄静道长何事?” “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有可能知道点线索的人……”赵川说。 停了一会,赵川又道:“其实几十年前,他当时仅是个孩子,知道点什么也是别人告诉他的。” “我只知道那势力来自京城,起因是五十年前的旧账……” “我们家的人武功比韩家要高很多,一夜之间全没了,所以希望岳父大人不要轻易触碰此事。” 韩乔生叹了一口气:“你如此谨慎,原来是这样,就这点事还有谁知道?” “就你我。”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韩乔生问。 “明天轻。” 赵川回到韩凌玉房间不久,韩文康又至,笑着求道:“妹夫,我朋友已在府上,带礼物定要当面致谢,你总得见上一面,不然我不好交代呀……” 赵川无奈,只好随文康同往,朋友姓吴名浩,本地商人,在江州也算大家族。 赵川上午已经见过他了,就不用介绍。 吴浩激动地说:“赵神医妙手回春,我们全家感激之致,特备薄礼以示感谢!” “吴兄不必客气,你和大哥乃挚友,小弟自当尽力,心意已领,礼物万不能收,”赵川谦虚说。 吴浩哪里肯让,拱手道:“区区薄礼,仅表吴某全家心意,你若不收,岂不是不给吴某面子?” “吴兄言重了,兄长挚友即我挚友,它日小弟若有求于吴兄,也需送礼呼?所以吴兄不必在意,弟明日即回秦城,尚有诸事需料理,日后吴兄若莅临秦城,弟定盛情款待,尽情畅叙,请大哥陪吴兄小酌叙旧,弟先行告辞。” 赵川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转身就走。 第三天一大早,赵川和韩凌玉与韩家人告别。 韩文康硬让赵川带上吴浩所送价值不菲的礼物, 赵川笑道“大哥,你留着好了,我知道你不缺这些,就算我和韩凌玉的一点心意好了。” 大家依依不舍,由韩文瑞护送返回秦城。 赵川事先已和文瑞说好,绕道蒙城一趟,文瑞对赵川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昨晚试炼一一下那感觉今非昔比,和赵川俨然似发小知己,自是无话不谈,连韩凌玉都插不上话。 第148章 客人到访 赵川几个老婆各有不同,和邓念芷在一起是最轻松最快乐最充满激情的,赵川和邓念芷相处也是最多的。 邓念芷说:“老公今晚不去看你新老婆?” “今天看傻老婆!”赵川笑着凑过去。 赵川伸开双手向邓念芷抱过去,邓念芷身形一闪已在赵川背后。 赵川稍一愣神,那邓念芷已纵身一跃趴在赵川背上,玉臂紧箍赵川脖颈,两腿缠绕赵川身体。 赵川左右摇摆试图甩掉邓念芷,可她像八爪鱼一样纹丝不动,边坏笑道:“老公你是甩不掉我的!” “那我就躺床上吧。”赵川说着就向内屋去。 赵川在床上一转身,两人面对面了。 赵川一拉脸:“老公今天要检验你的功力是否长进……” 只听内屋内一片娇嘘,偶尔路过前廊的丫鬟吓得脸都红了…… 赵川吃过早饭,和程舒兰去程府转了一圈。 普济堂比往日有些冷清,二人前后走走看看,也算给其它人压惊打气。 中午时分,赵府来人报有吕州客人来访。 赵川回到赵府,见江枫、妙彤、小妍在客厅正与邓念芷和韩凌玉聊天。 赵川与江枫哥俩相互拥抱,都开怀大笑:“想死哥哥(弟弟)啦!” 松开江枫,赵川道:“二位妹妹真是女大十八变,转眼就仙女了。” 小妍说:“哥哥真会哄女孩子,不抱一下我们?” “抱,抱,不是怕吓着你们吗?”赵川说完分别轻轻抱了一下小妍和妙彤。 赵川问:“哥哥这次来,多玩些时日?我们哥俩好好唠唠吧。” “妙彤、小妍你们和念芷凌玉去外面聊吧,我要和哥单聊点事儿。”赵川看了她们几个,开始撵人。 江枫叹口气,道:“贤弟打扰了,妙彤、小妍说想她们结拜姊妹,她们自己来大人和洪老爷不放心呀,所以让我带过来……” 赵川撇了撇嘴,斜了他一眼:“人家小孩子都知道看看干姊妹,我结拜兄弟却不想我。” “哎呀,我这不是来了吗?”江枫忙陪笑。 “江兄,马上开饭!”赵川也不与他多说废话了。 “这就吃饭?不多聊一会儿先?”江枫有些惊讶。 “这样吧,饭后带你去看看我这的情况。唉,这里呀,其实真正顶用的我就自己,没人帮我,我要是有个兄弟在这帮衬帮衬就好了。”赵川叹到。 “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想看看贤弟这地方可否有能发展的地主,自己创业总比寄人篱下要好吧?”江枫笑得比蜜还甜。 二人相对一眼,然后一笑,心神领会。 “大哥这几月对医术可有兴趣?”赵川道。 “医术虽然深奥,我自修了一下,也并非高不可攀,已小有收获。”江枫自信满满。 “其实,大哥之才并非行医,经营管理之能非他人可比!这样,假如给哥一个平台,几年之后变成商界新秀也未可知啊!”赵川话锋一转。 “这个,哥没那么的野心吧,能养家糊口即可……”江枫想了下,犹豫着说道。 酒菜已备好,佣人来请入席。 小妍本年少无忌,妙彤虽知州千金规矩甚多,在家早已厌烦,出门自然放开,况且这些人本已熟悉,自是不受拘束,倒让赵川和江枫二人略显局促。 小妍说:“川哥哥,你不能只陪江叔,我们到你这里,你总得热情一些才好!” “小妍,你这都啥辈分,江枫乃我大哥,叫我哥哥,你叫他叔叔,这酒就能这么喝?”赵川盯着她问。 “那妙彤姐姐都叫叔叔,况且他那么大,我这么办?”小妍也是嘴不饶人。 那江枫本一介书生,跟一群不足二十岁青少年一起,早已觉尴尬,经小妍一说更觉得难堪。 妙彤接着说:“哥哥脸皮甚厚,你本该叫人叔叔,却与人兄弟相称,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赵川转向江枫,叹到:“唉,大哥这饭没法吃了,我们干了这杯,还是移步到别处吃去吧。”赵川被她们几个逼得没法,只好打算逃跑。 “其实这事大哥不赖我,当初我叫你叔你不同意,这下好了,我捞下话把不是?”妙彤说。 赵川闻言,脸色也是尴尬,只好不理她们,抬头看着江枫,意思走不走? 江枫稳稳神,暗道小样,就几个毛丫头还在这里捣什么乱。 江枫开口道:“这忘年交自古有之,兄弟之间大二十三十也司空见惯,我们之间相差也就十几岁,有何不妥?” “我和大哥有事,你们干脆将雪燕琴儿她们叫过来一起算了,只是别打起来就好。” 妙彤撇嘴:“打起来怕什么,你们家开医馆的有药吧?” 赵川无奈,真是秀才遇到兵了,只好说:“好吧,大哥咱走。” 赵川和江枫起身离席,江枫笑着道:“我才三十多岁,和你们比较真的感觉老了哦。” “大哥,不是你老,是我们太年轻,我也镇不住场子,出点事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真想有个大哥,亦兄亦父,也能扶一把!”赵川边走边说。 “弟若这样想,我到是该考虑考虑一下。”江枫若有所思。 “弟自然求之不得!”赵川忙应道。 赵川直接带江枫去邓府,赵川也很少来此处,医馆大夫都恭敬施礼和他打招呼。 赵川介绍江枫:“这是我结拜大哥江枫,来此随便看看,各位自便。” 适才有两患者大夫没有把握,求赵川指点一二。 赵川把脉指出脉象的不同之处,病因病理,用药区别之处,等于现场教学,众人受益匪浅。 赵川寥寥几句说完,众人恍然大悟,头点得如鸡啄食。 处理完这事,赵川转后就走。 赵川江枫来到后院,随手一指:“大哥你看,这院子给邓夫人的,她从未来过一次,一直闲置,兄若带嫂夫人来此,可在此暂栖,想住多长时间住多长时间,只要别向我讨看管费就成!” “弟倒是会说笑。”江枫低头无可奈何的笑。 “前面医馆收入也可比府尹薪俸,兄若来此,烦请兄代为管理,利润各半!”赵川又道。 “使不得,兄何能受弟之大礼!”江枫感动的想哭。 “这起初看似我吃亏,不出一年兄可能要觉得吃亏了,不过这只是兄暂时糊口之营生,以后重点不在此处……”赵川说话总是留有半句。 江枫若有所思。 二人看过邓府,又转至程府。 赵川说:“此处是我第二个栖身之地,现已迁至赵府,程夫人有时暂住一下。” 江枫一看,点头说好,连说不错,好地方。 “唉,好是好,只是此医馆出了点事,药房仍然查封,我们去后院看看吧。”赵川淡淡道。 赵川和江枫来到客厅,上茶叙谈。 江枫问:“弟医馆何事?” 赵川将事情经过一一细说,江枫微微一笑:“此事不难,我两日即可搞定!” “那最好,需多少银两我自去筹备!”赵川道。 “无需多少,百十两足也,明日带我去衙门,此中之事我门儿清!”江枫信心满满。 江枫说:“此事关键是张婆子,既无大仇,必是受人指使,一是潜逃,二是指使之人灭口。” “若灭口则不好办啊……”赵川有些担心地说。 “此事灭口可能较小,多半是潜逃远亲躲避,娘家等近亲自然不敢去,妇人也不会躲避太远。”江枫分析道。 次日,赵川和褚管家及江枫三人外出拜见文大人。 赵川介绍道:“文大人,此乃在下结拜兄弟江枫,吕州知州师爷江枫。” 江枫忙一拱手:“江枫拜见文大人!” 文大人也忙还礼:“吕州知州马大人与文某同朝为官,曾有一面之缘,代问马大人安好!” “江某代马大人谢过文大人!”江枫回应礼数。 寒暄过后,就是说正事。 几个来回一过,事情大致也就了然了。 “普济堂医案,了解一二,关键人张婆子下落不明,我已经打过招呼,今日药房可启封营业,江师爷,行内之人,其中缘由自会明白,同僚处事我能插手也仅如此吧。”文大人说。 江枫说:“大人费心了,我等自会明白,今天见大人,是想请大人提供衙门可用,捕头之姓名我们自去接洽。” 文海自知江枫是要将此案弄个水落石出,也知道衙门也并非铁板一块。 文海沉思片刻,“陈捕头也许可以提供帮助,你等可去一谈。” 赵川一行告别文海。 赵川褚管家自去茶楼喝茶,江枫独自去衙门打听。 不足一个时辰后几人汇合。 江枫说:“走吧,回去听信,不出两日便有结果。” 三人上车回府,赵川憋不住就问:“大哥,陈捕头说何时抓人?” 江枫说:“现在衙门的人不用出动,各捕头都有自己一班地下寻人组织,这案子有人出钱不出力寻人,衙门自然抓不到人,陈捕头不属于得利那伙人,自然不会公开出面。” 赵川听得不太明白,和褚管家对视了一眼。 江枫见状又道:“我已付三日寻人费用,寻到后自然有人留守,褚管家你三日不要离府,若寻不到,人家会回信。如果寻到了,你去付缉拿费用给陈捕头,他自会去拿人。” 褚管家和赵川听得一头雾水,原来这衙门办案,这里面的猫腻还真不少。 第149章 偷偷去蒙城 即日夜晚,褚管家便得到消息:张婆子藏其远房表舅家。 褚管家按约定付了银两,陈捕头连夜将犯人缉拿归了案。 在用刑之后,犯人的投毒之事便和盘托出。 至于指使之人是否归案,那是衙门的事了,赵川不在过问,只要普济堂洗清干系即可。 由此看来,这显然是另一家医馆出钱陷害,赵川等也不想结怨太深,让对方知道就行。 晚上吃饭,赵川和江枫不再和她们一起。 褚管家叫两处的医馆来几个大夫,两府领班等。 人多也热闹,旁边那桌更热闹,酒还没喝一半,丫鬟过来叫说有马小姐、洪小姐让赵川过去。 赵川对江枫说:“大哥,咱一块过去?” “你饶了我吧,去那边坐不住。”江枫连连摆手。 小妍却说:“哥哥啥意思?我们大老远来看你,干嘛老躲着我们?” “这不是来了吗,我和你江叔叔有事要谈呢。”赵川掩饰道。 “你又提这事,江叔叔都不敢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小妍说。 赵川在程舒兰旁边坐下,先和程舒兰喝了两杯。 赵川放下酒杯,对她们说道:“哎,你们都不喝啊,光看着我们喝?” “喝,喝!”众人忙端起酒杯,各自找人喝。 赵川和邓念芷喝的时候,有人过来说道:“念芷姐和哥哥得喝交杯酒!” 赵川抬头,见是妙彤在说。 “啥交杯酒?你们谁喝过交杯酒?”赵川才不想理会。 小妍说:“妙彤姐说的,她喝过。” 妙彤忙说:“你扯什么啊,谁喝过!夫妻才能喝交杯酒呢。” 众人一阵吵吵嚷嚷,非要赵川喝什么交杯酒,赵川急了,谁嚷嚷就找让谁喝酒,结果赵川喝了一圈。 赵川有些头晕,说:“我得回那桌去,不行了,你们喝吧。” 琴儿说:“那桌早散了,还去啥。” 赵川扭头,果然如此,只好尴尬地又喝了一圈方散去。 江枫三人又在秦城盘桓了数日。 办好了事后,江枫要起程回吕州,那小妍妙彤邓念芷韩凌玉等人竟是洒泪告别。 赵川说:“大哥,我的建议你要慎重考虑啊,要不你向知州告假一段时间,不合适再回去也行啊。” 江枫想了下,说”“贤弟放心同,我定会考虑的。” 转眼夏天已过,天气渐渐渐渐凉爽,赵川和韩凌玉甜蜜恩爱正浓。 韩凌玉说:“老公,我可能怀孕了。” 赵川有些不信地说:“娘的,大意了,怎么那么快怀孕了呢,我看看!” 赵川把脉一试,眉头一皱:“可不是吗!” “老公怀孕不好吗?” 赵川笑笑:“好,好,只是觉得太突然,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呢。” 韩凌玉含羞地笑。 “这以后,摸肚子有理由了……”赵川苦笑。 “你说什么?”韩凌玉不明所以。 赵川不怀好意笑道:“以后可得好好保护这肚子啊。” “那几个丫头琴棋书画还教吗?”赵川问。 “咋不能,离生早着呢,商铺的事也照样打理啊。”韩凌玉不当回事地说。 “那地都出苗了还用翻吗?”赵川又问。 韩凌玉朝赵川腰狠扭了一把:“不是还有俩老婆吗。” “问题是这地还没翻够呢。”赵川坏笑。 “你就是一头野牛!”韩凌玉四下看,想找东西砸赵川。 赵川吓得跑走了。 赵川天天转转医馆,没事就回赵府。 几天没看孩子,进屋只见琴儿正抱着业儿来回逛。 琴儿以往那些光鲜亮丽的衣服,现在都变成了旧衣服,赵川不免有些心里过意不去。 “琴儿,让我抱一会吧。”赵川说。 琴儿将业儿递给赵川道:“哥哥怎么想起来看业儿了?” “我不常来看吗?不就两天没来吗?”赵川一怔。 “三天了吧,哪个做父亲的不是一天看几次?”琴儿说。 “这不是有你和梦儿带着,我就放心嘛。”赵川掩饰道。 “不是吧,那舒兰姐怎么一天来几次啊?”琴儿较真起来。 “她不是喂奶吗?我又不喂奶……”赵川继续狡辩。 琴儿的脸让赵川说得通红,她低头含羞地说:“哥哥,你变了……” “我哪变了?”赵川凑上来,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和我刚认识时不一样。”琴儿的脸越来越红。 “哪有,除年龄不一样,其它都一样!”赵川打了个哈欠,感觉和这丫头说话有些缠人。 “哥哥,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琴儿忽然话题一转。 “……记得,才几年哪能不记得呀。”赵川一时有些糊涂,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在想些什么,随口敷衍道。 见琴儿突然说出这话,又见她脸红又低头,赵川突然有所醒悟。 赵川想起来了,似乎几年前和韩玉儿琴儿在船上、在山庄、在去青城山、在阳山……那时的情景一一闪在脑海中而过。 这琴儿见玉儿跟了自己,是不是想起当时自己和她开玩笑的话,莫非当真了?见她心里挺美, 难道这琴儿真的也想和我……? 赵川脸色有变,不敢往下想了。 还好,琴儿没有看见赵川脸色变化,也面色微红低着头道:“嗯,记得就好。” 赵川不敢问是那句话,他大爷的,那时我看琴儿屁股圆鼓鼓,心想做老婆多好,脸不由得越来越燥热。 琴儿正好抬头看见,以为赵川想起那话害羞,不由得也更加脸红了。 “琴儿,业儿给你我还有事。”赵川说完转身离去。 赵川独处了半天,想了好久心事。 想来想去,感觉自己还是亏欠程家人的。 程舒兰那么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一夜之间就让程家父母送给了自己,现在孩子都生出来了,也没个信儿让人家知道情况。 赵川当下决定去程家看看。 对,得去蒙城。 说走就走。 赵川是一家之主,没有什么他决定不了的事。 不过,这次是赵川自己一个人悄悄去的。 因为当时是偷着出走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哪怕现在去了也还是没有个正式的名份,所以去也是悄悄去。 唉,这事整的…… 走之前,赵川把这个计划和程舒兰说了,她听了只是流泪。 程舒兰能说什么呢?她想说什么也说不了,就是说了什么也是伤心的话。 她想去却去不了,只能是流泪。 知道赵川要去,程舒兰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赵川在她面前坐了一会,看着流泪了半天,然后起身出屋,收拾一下叫上家里的车夫,出发蒙城。 一路无话,赵川想得很多。 车到蒙城,先到程家地附近找家客栈住下。 熬到黑天,赵川开始行动。 赵川趁夜潜入程府,敲开程顺章夫妇的房门。 程顺章夫妇见到赵川来到,又惊又喜又悲。 赵川跪拜程顺章夫妇之后,但落座开始简单叙述程舒兰的情况。 程顺章夫人一直掉泪不止,也没有多说什么话。 赵川问程舒捷来过没有,被告知去年曾来过一次,但并未告知又要去哪里,便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赵川给了程顺章夫妇一些银票,但程顺章坚辞不收,说自家的医馆收入还尚好,用不着。 赵川又要求去拜见爷爷,程顺章说别打扰了,老人家的身体不是太好。 赵川便将给爷爷的精美礼物交程顺章代转。 双方互解了些情况,赵川便跪辞,走时告知暂住的附近客栈地址,又说明日就要起程回秦城。 第二天,赵川坐等在客栈。 可是时至中午,赵川也未曾等到程家来人,随启程回秦城。 一路顺风星夜兼程,两日便回到赵府。 回到赵府,得知韩文瑞又来了。 赵川心中自然明白这家伙想来干什么的。 赵川便安排韩文瑞在家逗留几日,让丫鬟琴儿等陪同随便转转,程府那边有邓念芷开的丹丸铺,需要的时候随便取。 赵川见了程舒兰,便将情况简单叙述。 “父母很好,全家都很好,程舒捷去年回家一次,但以后不知去向,父母既然知道我们在这,也许不久会来的吧……”赵川判断道。 程舒兰仍是不说话,但不在流泪,赵川也猜不透她心里又在想什么。 “要不,什么时候我送你回程家去看看?”赵川试探着问。 回家?怎么回?赵川和小女儿结婚,把大女儿带跑了,这个家还回得去吗? 程舒兰心里越想越感觉没有脸回去,就算是有脸回去,老父母的脸也没地方放啊? 再说了赵川在这里安家了,他不回去,程舒兰回去干什么?她舍得下赵川吗?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相互知道消息,知道都安好,也算安心许多。 赵川陪韩文瑞玩了两天,夜里还去山里试了下身手,本就是普通武者,赵川也仅是指点了些练气运功方法,别的也没什么办法。 韩文瑞第三天就辞别妹妹妹夫回了江州,自然他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因为有人来悄悄报赵川说丹药馆少了好多上品的丹药,赵川只是装糊涂。 赵川日子过得挺逍遥,除了出诊和练功,就是夫人、妹妹丫鬟之间转悠。 从程家人的娘家回来已经好多天了,赵川不是去程舒兰那里交差就是去邓邓芷那交公粮,忙得不也乐呼。 这一日,赵川看看程舒兰和邓念芷不在,便到凌玉房间瞅瞅,进屋一看见她正在睡觉。 这大白天睡什么觉,赵川便坐在床沿欣赏媳妇。 这媳妇真是大美女,杏面桃腮,气若幽兰,眉似弯月,鼻子高挺圆润,两片淡红薄唇,恰似正在开放的花瓣,嘴角凹进脸额,末端藏进似有似无的弯曲竖纹。 赵川躬身低头正想凑近吻韩凌玉红唇,又忽然发现颈下一片白云。 赵川陡然沉思:一直没在意,听说肌肤如脂,这脂就这样的吗?里面会不会更好看?屏住呼吸,轻轻向下揭开被子,用颤抖的手解开上边纽扣,手指慢慢揭开颈下衣襟,果然更美! 继续向下,平坦雪原中间渐渐出现沟壑,两侧渐渐升高,越来越来陡,心跳已停止,山峰之巅真容就要呈现,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临…… 就在此时,只听门“咣当”一声。 赵川大吃一惊,随手拉上被子,心中狂跳不已。 赵川一转脸,见邓念芷已站在身后。 邓念芷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像看贼似的直盯自己,她见状轻轻说道:“老公,你刚才在干什么坏事?” 赵川尴尬地掩饰道:“我能干什么坏事?” “那你紧张什么?”邓念芷追问。 “我哪里紧张了!真是多管闲事!”赵川不悦道。 邓念芷看看躺在床上的韩凌玉,又轻手轻脚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然后盖上,又走回来,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嘴巴贴在赵川耳朵上说:“老公你继续……” 第150章 邓念芷想生孩子 邓念芷出去并关上门走了。 赵川锤头丧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骂道:“他大爷的,我看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对?好像做什么亏心事似的,干脆扒光随便看!” 赵川伸手欲揭被子,韩凌玉这时正好醒来,杏腮潮红:“你啥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刚到,正想叫醒你。”赵川忙笑道。 韩凌玉伸了个懒腰,正要和赵川唠叨几句。 丫鬟突然跑来:“不好了,出事了,太太被官差带去了衙门!” 赵川急忙过去。 到了前面,细问了情况,原来是衙门来人说是医馆医死人,程舒兰和司药的伙计被带却说衙门问话。 医馆已被衙门查封,管家已安排人跟了过去。 赵川知道了大概情况,定了定神,想了下事情该如何处理。 片刻后中,赵川给了褚管家三百两银子,让他去先找衙门主薄文海。 赵川曾经给文海医过病,所以还算有点交情。 依仗有这点关系,赵川让其帮忙疏通关系,再去找捕头使点银子,善待程舒兰和医馆人等。 赵川同褚管家叫了车夫,一起去衙门。 到了衙门,赵川本想先叫褚管家去找文海问下情况。 可是赵川一进了衙门,大堂上程舒兰等正在等候问话,赵川随即安慰了几人一番,又问了之前的有关情况。 原来昨天一妇人来医馆就诊,也是常见病,程舒兰问诊开方,妇人离去。 不想夜里妇人已死,天明其夫告到衙门。 今日衙门捕头带人,封了医馆,说医死人了,带走相关人等。 衙门仵作已去死者家验尸,验尸结果说是系中毒而亡,药渣已取样,剩下的几付药包也带回衙门。 褚管家回来说已于主薄文海见过面,主薄大人即去打了招呼,回复说无需多虑。 衙门升堂问案,程舒兰叙述医病经过。 处方经有关人验证并无砒霜一味药,剩下药包里也并无砒霜,但药渣里确有砒霜,判定是有人投毒。 询问死者丈夫抓药之后路遇何人,是否有人动过药包,家中可曾去过外人。 其夫说在回家路上未曾遇到近身人等,只是晚上煎药之时邻居张婆子曾经串门稍坐。 随传张婆子到庭。 差役不多时回禀,说张婆子已不知所踪。 衙门只好将药房司药暂押收监,药房贴封待查。 程舒兰于此无关,赵川领回,令巡捕缉拿张婆子。 赵川和程舒兰等人回府。 褚管家再去文海大人处打探消息。 程舒兰此时还是心有余悸,邓念芷,韩凌玉,雪燕,幕瑶,丫鬟等齐来探望。 赵川自去客厅等管家他们打探消息。 医馆自开张以来,换算比较顺利,同行竞争叫板屡见不鲜,其它医馆存心刁难同行也是常事。 鉴于赵川医术精湛,无病不能医,坏事都成好事,名气人气都快速上升,同行栽赃陷害也有可能。 褚管家来见过赵川,叹口气说:“文大人说没什么大问题,不牵扯医馆,只是张婆子不到案,这案子结不了,据他看来是有人在作文章,文大人已跟衙门郑捕头打了招呼,需要捕头出心外出寻找张婆子,我明天去打点一下。” 赵川听后先点头,后摇头:“唉,褚叔尽管做就是了,不出钱谁出力给你找人啊?” 赵川到程舒兰处,说:“褚叔已经回来了,衙门方面也打了招呼,此事与你没什么关系,只是案子一时无法了解,舒兰姐你休息几天好了,医馆由他们盯着就行了。” 程舒兰听后点头。 赵川又道:“姐,我去看看儿子吧。” 见琴儿梦儿正逗兴业玩,赵川从琴儿手上接过儿子,笑道:“来,爹爹抱,笑一个!” 谁知道儿子竟“哇--”地哭了起来,琴儿忙夺了过去,在琴儿怀里却不哭了。 赵川咂嘴道:“这小子,咋不认爹了?” 琴儿埋怨道:“你手太重了,不舒服。” 梦儿说:“他不会把琴儿姐当成娘了吧?” 赵川瞪了梦儿一眼,梦儿急忙用手捂住了嘴巴。 赵川呆了一会,没话找话地说:“吴妈又去哪去了?” 琴儿说:“吴妈走了,以后兴业就我和梦儿带了。” “什么?这,这个,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行吗?怎么让吴妈走了呢?” “原本请的月嫂,这都几个月了,不走还给你带一辈子!”琴儿有些生气了,语气变得不友好了。 “切,谁让你们来的?你又没让你们来带孩子吧。”赵川有些委屈地说。 “嗯,是呀,不错,是我们自己要来的。听你的话意,你是怕我们虐待你儿子?”琴儿说话开始有些酸溜溜的。 “哪里话,你们没干过这活,太累。”赵川掩饰道。 琴儿直勾勾瞅着赵川:“你真怕我们累?” “你听你说的,就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似的。”赵川四下环顾,想溜走。 “你放心,只要我们用心,会带好的,我和梦儿已经带了孩子好长时间了。”琴儿说。 “梦儿,你是从什么时候跟你们家小姐的?”赵川开始转移话题。 “有两三年了。”梦儿小声地回答。 “今年多大?”赵川又问。 “十四了。”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我等会给你家小姐说说,你们都回去吧!”赵川最后一锤子定音。 琴儿一听,竟掉起了眼泪,“你这是,还是信不过我们,看不上我们!” 梦儿也掉泪,哭道:“小姐本来是想要送我们回江州的,如果姑爷真的容不下我们,那只好走了,我们可不想走……” 赵川一愣,竟还有这事啊。 他心里真的不知道这事,也最见不得下人流泪,忙安慰道:“好好,你们别哭,我保证不让你们走,我去找你们小姐,还不行吗?” 韩凌玉不在房间。 找了半天,原来她在程舒兰房间。 赵川进去坐在椅子上,笑笑说道:“凌玉,琴儿,梦儿,都在照顾兴业,是怎么回事?” 二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 “是她们自己要去的,我们家不缺雇保姆的钱,这事姐姐也知道啊?”韩凌玉说。 韩凌玉叹了口气“其实我目前不需要这么多丫鬟,当然在多几个,对我们家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总不能让她们一辈子做丫鬟吧?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点。” “不能让她们干点别的吗?”赵川抬头看了半天空气,然后有意无意地说。 “你觉得,在我们家,让她们干什么好?”韩凌玉顿了顿问。 经韩凌玉一问,赵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这个,唉,刚才我已经答应不让她们走了呀。”赵川装作为难的样子说。 程舒兰知道赵川没想这么多,打圆场道:“不走就不走吧,将来多准备几份嫁妆就是了。” 韩凌玉不在说话,心想恐怕事情不那么简单。 赵川心想幸亏邓念芷不在,那老婆也是半仙,会从面部表情读心。 赵川起身溜走。 又直接进了邓念芷房间。 邓念芷也刚回房间,见赵川进来,便问:“见你早回来了,这半天去哪了?” “去看了业儿” “老公,舒兰姐说凌玉怀孕了?”邓念芷说。 “是吧。” “那我怎么没怀孕?”邓念芷一指肚皮。 “这个,这个,我哪知道?老婆,我可没少在你身上下功夫啊!”赵川见状,感觉这话说下去也不太好,又想溜走。 “老公,我也想要孩子!”果然邓念芷的傻话说来就来了。 “老婆,你不说我到没在意,别人都怀上了你咋没动静呢?”赵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老婆,过来,我把把脉!”赵川拉过她,仔细把诊了半天。 “老公,有问题吗?”邓念芷说。 见赵川半天不说话,老公可是神医,可能麻烦大了,马上要哭。 赵川忙拍拍她安慰道:“别急,别急,等会再哭。” 可是邓念芷仍是“哇--”大哭起来,边哭边说“等会哭,现在哭不是一样吗?” “老婆身体壮跟牛一样,没有任何问题呀。”赵川道。 “那你刚才为何迟迟不决?” “这个,你和普通人不一样,脉象也不同吧?”赵川说。 “我为什么不一样?”邓念芷追问。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纯阴体质啊!”赵川道。 “你纯阳体质,也不是一样有孩子吗?”邓念芷问。 “是啊,这我也说不清。”赵川道。 “也许纯阴体质不易怀孕?”邓念芷追问。 “没有就没有吧,有你我就满足了!”赵川道。 赵川安慰念芷道:“不会的,你老公是神医,办法多的是,这月完成孕育任务!” “不就是纯阴体质吗?你给我用纯阳真气中和,不就行了吗?”邓念芷忽然想起地说。 赵川苦笑。 邓念芷问:“老公这行吗?也许行吧!不试怎么知道?” 邓念芷躺好,让赵川运用春风沐浴之法,将纯阳之气许许送入念芷体内。 邓念芷感觉腹内暖气洋洋,全身逐渐燥热,春心荡漾,急不可耐,媚眼迷离…… 她情不自禁地呢喃道:“老公……” 赵川机不可失,及时上岗。 孕育计划开始,赵川和邓念芷二人放飞自我,竭尽全力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努力努力再努力。 赵川念芷二人赤膊奋斗,不敢稍息松懈,连续十余日夜夜耕耘。 第151章 孕育计划 “老公,太累了,歇一天吧!” “歇一天就歇一天,从来没有如此辛苦.” 就这样,奋战了月余。 一天,邓念芷高兴地说:“老公,我感觉有效果了!” “啥效果?” “腹部似乎有变化!” “是吗?我把脉看看。” 赵川搭脉一试,摇头道:“老婆,没有啊?” 赵川用透视眼一看,果然腹部丹田红亮,这肯定不是怀孕。 赵川有些头大,仔细一琢磨,恍然大悟:这不会是要结丹吧? 赵川脸色难看起来,叹气道:“坏事了,孩子没得到,老婆要搞没了!” 邓念芷一骨碌爬起来,不解地问:“老公说啥呢,我好的,怎么会没呢?” 赵川忙安慰他道:“老婆别激动,要冷静……” 邓念芷感觉事情严重,眼睛睁大大的看着赵川。 赵川好像这事不知道怎么才能讲清楚。 犹豫了半天,赵川才小心试着将话讲出来: “你知道的,你是先天修仙者,是可以成为神仙的,这阵子鼓捣太厉害,我们是阴阳合体双修,使你修为大涨,进入成丹期了……” 赵川感觉自已说得糊里糊涂。 果然邓念芷听后问:“那又怎样?” “这个,这个啊……成丹咋能怀孕呢?”赵川一脸黑线。 看着一脸无辜的模样,赵川只好咽了口唾液,耐心地再进一步解释。 “成丹后就是金丹、元婴、化神,那你就不能留在人间了,就像七仙女和董永天一样,要两地相隔……” “切,我不走不就行了吗?”邓念芷不以为然。 “唉,你这个啊,真是个傻丫头,这恐怕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赵川无奈道,感觉对这样的女人说也说不清。 “再说了,升仙要经过雷劫,九死一生,我们要长生不老干什么,能这一辈在一起就好!”邓念芷淡淡道。 赵川听后感觉自己刚才都是白说了。 邓念芷见赵川一脸为难的样子,又道:“老公,我不要成仙,就和你在一起,你想办法嘛!” “我能有啥办法?现在你不能再练功了,我们俩也不能再那个啥了,那样会增长修为太快了……”赵川只好如此说道。 邓念芷听后不高兴了,过了半天又道:“那亲嘴行不?” “这个,恐怕也不行!”赵川想了想,说道。 邓念芷一听,脸色灰暗。 她看着赵川,眼泪开始啪啪地往下掉。 赵川急忙安慰她:“暂时先这样,以后慢慢想办法吧。我想啊……办法总会有的,这不是天天还能见着面吗?拉拉手总没问题的吧……” 赵川说这些话,明显底气不足,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经赵川这样一说,邓念芷果然又破涕为笑了,二人手拉手进入梦乡…… 褚管家给赵川禀报了赵府和程府的事情,同时说了邓夫人闲钱购置产业情况:购置了几百顷良田,几十顷山林和竹林,城里有几间门面。 想不到傻老婆居然是个大财主,这令赵川不由得刮目相看。 赵川关照褚管家安排人打理,佣金从受益列支,也让褚管家按惯例年终获取报酬。 赵川和邓念芷抽空去看了看寒露和寒雪。 “师叔们挺能干啊,这里被你们收拾像个温馨的家!”赵川夸赞她们。 “唉,这都还不是全托侄女夫妇关照!” 邓念芷说:“师叔不要见外,我郊外有好多良田,你们没事可选一块种着玩,城里有门面,如果想做生意可免费使用,开个米面铺就不错,我们以后吃粮食就方便了。” 师叔寒冰也常来此处暂留,寒露说最近可能还有其它宫里姊妹过来,恨天宫有部分人已经回家,处于衰落之中。 赵川想起江枫前几天带全家来到敢秦城,给他接风后就安置在邓府,还一直未曾去拜访他呢。 赵川于是带邓念芷来到邓府。 赵川客气地说:“大哥来此几日,未曾拜访,请恕罪!” 江枫忙回礼:“二位请坐,我去请夫人来陪客。” 邓念芷说:“你们坐吧,我自己去找她玩就行了。” 分主客落座,佣人上茶。 赵川说:“大哥还习惯不?” “什么都现成的,很方便,让兄弟费心了!” “给你安排几个人过来,供你差遣你又不要,唉,那你自己安排吧。”赵川说。 江枫夫人黄氏、儿子黄杰、女儿江颖,一一见过赵川。 “嫂夫人好!” “叔叔好!” 赵川看了看孩子,然后问:“大哥,杰儿打算是考功名还是干啥啊?” 江枫叹道:“我曾经梦想考取功名,想光宗耀祖,可是到头来岂不还是一场空?” 赵川抬头看着上方的空气,想了想说:“让我试试也好嘛!” 江枫摇头叹息,说:“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对此也淡了,连上司马大人都心生退意了,唉,官场不好混呐……” 赵川闻言,低头想了一会,忽然说:“最近,我打算要潜心整理一部医术典籍。大哥能不能留心物色培养几个自己的大夫,来给普济堂挑大梁啊?” 江枫听了不语,作思考状。 赵川见状呵呵一笑,只道这事不急,只是先这样说。 赵川哪知道江枫在心里想什么,其实江枫此时就在心里琢磨大夫的事了。 江枫要留赵川夫妇吃饭。 “贤弟,我从吕州带来了几坛老酒,这酒可不多的啊,多年的陈酿呢。这样,我们兄弟喝几杯如何,你们喝的米酒我可不习惯。” 赵川听了忙说:“好啊,我其实也喝不惯那玩意米酒,一点劲没有,软绵绵的。” 江枫一听笑了几声。 “唉,其实就她们女孩子喝玩的,我也不常喝。”赵川进一步解释。 于是转到膳房,用二人边喝边聊。 赵川拜托江枫去几处随便走走,包括寒露寒雪邓念芷等产业多关照一下。 酒足饭饱,话全说了,便告别回府。 赵川和邓念芷又去看了业儿。 邓念芷和赵川在房间见了程舒兰。 程舒兰问:“你和念芷吃饭了吗?” “我们在江大哥那里吃了,这赵程二府人多,事也不少,仅褚管家一人恐怕忙不过来,有事江大哥也可帮衬一下。”赵川解释。 二人杂七杂八聊了很久,随后休息不提。 西厢房有书画室,平时丫头们都在那习画作诗和写字。 赵川这几天也在西厢房里呆着,他是想整理药典的。 呆了几天,整理的东西太多,自己忙不过来,就叫幕瑶来帮忙誊写。 不过雪燕常在一边默默观看,雪燕比较文静,本是京里官宦人家女儿,因家中变故被拐卖秦城。 赵川和程舒兰买她来时面黄肌瘦的,到赵川和程舒兰这里,都拿她当妹妹看待,爱护有加,一点也不曾受屈。 雪燕也拿赵川和程舒兰当做亲人,不过两年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了。 这天,在西厢房赵川看着雪燕这丫头,心中不免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不出几年定是又一个顶尖美人。 赵川正出神地想着,韩凌玉进来了,见状问:“雪燕,你不写字傻坐什么?” 雪燕忙走一边写字去了,韩凌玉又看了霜儿翠儿作画,然后过来凑近赵川身边说“你不歇会儿?” “好的,歇会就歇会。”赵川说。 “幕瑶,这几页誊玩,你也歇会吧。”赵川对幕瑶说。 幕瑶点头答应。 “老婆,今天去商铺吗?”赵川见韩凌玉来了,只得陪她说话。 “去了,去布行看了布料,天气尖冷,每人需添两身衣服,明日裁缝过来量尺寸。” 赵川想了想道:“我就不做了吧,衣服还有呢。” 韩凌玉说:“不是吧,你的当然要做了,去年的衣服都不合身,长不少呢!” 赵川想说什么,张张嘴,又没吱声。 韩凌玉说:“念芷姐这么久没和你在一起?” “在房间里吧?”赵川答。 “你们吵架了?”韩凌玉又问。 “你想我们吵架?好着呢!”赵川笑了。 “你俩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啊?”邓念芷正好边说边进了屋。 “念芷姐,我正纳闷你为啥不在这里啊?”韩凌玉说。 “我为什么一定在这里啊?”邓念芷说道。 “你一般不跟哥哥在一起,就在这书画室跟丫头们在一起,今天哥哥在书画室,所以你也应该在才是嘛!” 邓念芷笑了,笑得很灿烂迷人。 韩凌玉都觉得甚是可爱,难怪老公为她神魂颠倒的。 邓念芷说:“老公在集中精力写东西,我怕影响他。不过刚才正好路过,听妹妹在说话,想想反正你在这里,老公也集中不了精力,就不如进来一块说话。正好让他休息一会儿。” 赵川看着两个天仙似的老婆,在你一句我一句地扯,心里直觉蛋疼:一个怀孕,一个不能碰,还得天天去安慰,现在关键是如何解决邓念芷的事,至今还毫无头绪呢。 是夜,赵川和邓念芷又在计划如保降减修为。 “老公,就真的没什么办法吗?”邓念芷继续逼问赵川想出了办法没有。 “办法太多了,都是太暴力了,后果难料,活得好好的,总不能自寻绝路吧……”赵川想了半天,幽幽地说。 “都有些什么办法啊?”邓念芷禁不住好奇地问。 “这个,这个嘛……无非断经脉,毁丹田……”赵川挠挠头说。 “啊?断经脉……那以后不就是残疾人吗?还毁丹田!那今后还能怀孕吗?”邓念芷大吃一惊。 赵川叹口气,两手一摊,意思是不这样还能有何办法呀? 邓念芷想了片刻,道:“不是听说能把自己的功力传与他人吗?或者用吸功大法将功力吸尽!” “吸功大法?那是邪魔功法!我可不会,至于传功嘛,我也不知道怎么传呀……”赵川闭目摇头。 邓念芷说:“那我传功于你试试?” 不等赵川同意,邓念芷就开始运气。 邓念芷大力运功,催动真气在赵川背部、腹部、头上折腾半夜,真累得半死半活的。 最后,她感觉真气似乎没有了。 但休息一会很快又恢复了,结果发现修为反增,成丹更加明显了…… 这下邓念芷傻眼了。 赵川说:“老婆,算了,再整恐怕要变金丹了。” 几天后,经过努力,赵川的医典草拟终于完毕。 赵川将草拟交幕瑶整理,然后赵川复核即可完成。 韩凌玉几天不太舒服,也许是孕期反应。 赵川白天来看过,晚上又过来看,关切地问:“老婆好些了吧?” “没什么大反应,你不要担心。”韩凌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听你说的,我怎么能不担心,来,我把把脉!”赵川说着一把拉过她的手。 “嗯,老婆的情况很好嘛,我再摸摸儿子怎么样……”赵川的手又开始往里伸。 韩凌玉脸红道:“早呢,能摸到什么?你就是想占点便宜而已吧。” “哪能这样说,自己老婆怎么能说是占便宜?”赵川撇嘴。 赵川上下乱摸一通,随后叹口气:“唉,老公今晚不走了,要疼疼新老婆。” 韩凌玉听了,笑道:“老公和念芷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好着呢,那有什么问题,别跟傻老婆学八婆。”赵川装作要脱衣服。 “那就好,你还是香香嘴后去那边吧。”韩凌玉开始赶人。 赵川无奈,打几个啵后便出了凌玉房间。 第152章 生死分离 邓念芷不在房间,赵川又来到程舒兰房间,见邓念芷果然在这里。 “刚才我给念芷把了脉,没有什么动静,你们俩这么多日子,搞什么名堂?”程舒兰一见赵川就开口问。 赵川尴尬道:“姐,这不正努力吗?“ “嗯,努力去吧,我要休息了。”程舒兰说。 “姐,欲速则不达,歇几天也许更好,我今晚陪姐唠嗑吧。”赵川说着就向内室走,一屁股坐在床上。 “滚,都走,我累了!”程舒兰赶人了。 邓念芷却不气恼,依然笑眯眯地说:“姐,那我们走了?” 程舒兰挥了挥手,有些累,这些天让赵川搞的心力交猝。 赵川和邓念芷二人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邓念芷倒在床上笑问:“老公想到办法没有?” 赵川摇头道:“现在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呀。” “咋的老公,脑子出问题啦?”邓念芷依然笑眯眯问。 “一个朝外赶,一个怀孕,一个不能碰,都憋坏了,还能想啥招?”赵川叹口气,没精打采的。 “老公,我自毁丹田武功不就废了吗?”邓念芷忽然说道。 邓念芷粉拳一握,比划肚子说:“呯一下,这丹田不就破了吗?” 赵川忙挡着说:“别,你出手根本没准头,那样肠子打出来,丹田也不会破啊?” 邓念芷哦了一声,说:“你来打我肯定行,你要是费别人武功不是很容易吗?” “这个,唉,你这个傻老婆,怎么和你说呢。打别人谁管他出手轻重,半死不活也不担心,打自己老婆谁下得了手?” “你不是神医吗,只要不死,你能救活的吧?”邓念芷笑着道。 “唉,你说的轻巧,谁家有个宝贝花瓶舍得打碎了再修的?”赵川哭笑不得。 “老公,咱就试试,轻轻打一下,看看有什么效果,行不?”邓念芷央求道。 “绝对不行!”赵川忙摆手。 邓念芷又抱住赵川脖子,说:“老公,反正在家什么事也干不了,好长时间夜里没出去溜达了!” 赵川明白她想干啥,不过他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去。 可是邓念芷抱住赵川脖子软磨硬泡,赵川只好带念芷去野外转转。 来到野外无人处,邓念芷说:“老公就在这试试吧。” 赵川想反正就是哄哄老婆玩吧,便提掌用一成功力照邓念芷挥去。 邓念芷站定丝毫未动,掌气竟被弹了回去,赵川大吃一惊。 看来凭念芷现在的修为,自己用五成的功力也伤害不了她。 赵川泄气道:“不行,打不了。” “老公你再加点力气嘛,这太小了!”邓念芷又央求道。 赵川没法,又增加到两成功力。 “嘭”的一声,邓念芷放弃守护,门洞大开,完全以一个无任何武功之人接了赵川一掌,直接被轰出几丈之外。 赵川大惊,猛然跃至邓念芷跟前。 只见邓念芷口鼻冒血,面色惨白,仍然强做笑容道:“老公,这回行不?” 赵川急速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发现丹田到没怎么受损,五脏六腑到是如翻江倒海,赵川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赵川赶紧敬出神医十八针,稳住伤势,抱起念芷飞奔回府。 韩凌玉这几日感觉赵川和念芷不对头,一直存心留意着。 见二人黑夜出去,即起床找程舒兰,告知二人异常。 程舒兰和韩凌玉皆担心。正坐等着,忽见赵川抱邓念芷飞奔回房,也大吃一惊。 赶紧过去,见邓念芷血流满面,赵川泪流不止。 程舒兰忙问:“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 赵川只是痛哭不止,邓念芷艰难回答:“路遇强人……” 程舒兰不信,说:“什么强人能把你打成这样?赵川怎么没事?他怎么没护你?” 韩凌玉也责问:“老公,莫非是你打的吧?” 赵川只是低头痛哭,程舒兰先开邓念芷衣襟,冰晶玉洁肌肤已青紫一片。 程舒兰大怒“弟弟,不孕就不孕,何必下此狠手,这些年没看出来你竟是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邓念芷断断续续说:“姐,不是哥的错”,说完竟昏了过去。 赵川见状更是嚎啕大哭,程舒兰说道:“哭啥?还不快救人!” 赵川显然已是惊慌失措,方寸大乱,听程舒兰一说方才想起,急忙运气疗伤。 折腾许久,邓念芷慢慢恢复,呼吸才平稳下来。 幕瑶雪燕早已惊动,站在一边抽涕,程舒兰命人拿来湿毛巾擦去邓念芷脸上的血迹。 程舒兰把脉,见邓念芷已无大碍,让其它人各自回房休息,和赵川共同守护邓念芷。 邓念芷受伤的消息走漏,不断有人来探视。 江枫夫妇,寒露寒雪褚管家及其它朋友等等,赵川客厅接待江枫聊了很久,医术典籍也命人取给江枫。 “江兄,这典籍你收好,你物色合适之人传之吧。”赵川说。 “好吧,弟好像心绪不宁,莫非有什么事否?” “我也不确定,只是感觉心里不踏实而已。” 不几天邓念芷伤势已恢复七七八八。 白天丫头们挤满屋子,赵川只好去医馆及江枫那转转。 又去看了寒露寒雪,并给了她们在吕州炼的丹,其实这两位师叔也是命苦。 赵川和邓念芷到是想帮帮她们,最近恨天宫又来了几个人,正在筹备在此开展经营活的。 邓念芷在山林处有个破落地主庄园,前日褚管家,江枫寒露寒雪一同看了下,整修整修作为米面作坊,加工米面运至城里出售,应当不错。 邓念芷已恢复往日模样,赵川自出事以后也不好意思在程舒兰处过夜。 凌玉那也只是坐坐聊会,夜里都在邓念芷处和衣而卧。 “老公,亲一个吧?”邓念芷躺在床上说。 “只能亲腮,一面一下吧。”赵川哄着她。 “老公,两下吧。”邓念芷求他道。 “两下,就两下,不能再多了!”赵川说。 “老公,难道就这样了吗?能不能再想招?”邓念芷又开始折磨赵川。 “这个,我在想,这次用丹药,我已经研究出丹药配方差几味药,下次寒冰师叔来让她代买吧。”赵川说。 自邓念芷受伤之后,赵川更加珍惜邓念芷。自己出诊医病之外,均带邓念芷一同出入,形影不离。 寒冰已将赵川所需药材备齐,赵川抓紧完成代工丹丸,交于寒冰,即将实施泄功计划之时,寒霜突然而至。 寒霜脸色铁青,对赵川和邓念芷说道:“你们二人跟我出去说话!” 三人离府,直奔后山而去。 赵川说:“师父且慢,到底何事儿?” 寒霜眼圈已经潮红:“芷儿川儿,恐怕你们缘分已经到头,认命吧!” 邓念芷一听普通跪地:忙问:“为何?” 赵川一听也不解道:“当初硬是凑合,如今为何又要拆散?” 寒霜勃然大怒:“我他娘的哪知道,一切包括恨天宫都是人家计划,邓念芷一出生都在人家掌控之中,我就是个笑话,要不是你们搞什么泄功计划,也许你们还能相聚几年!” 赵川更不明白了,问:“岳母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你本是纯阳之体,你咋不告诉我?邓念芷本是仙宫一颗仙苗,百年不遇,与你相遇只是利用你纯阳之体提升修为,若不是我师父念我师徒之情,邓念芷早已不知所踪了!” 赵川闻言恍然大悟,呆愣着。 都在沉默,半天也没有人说话。 许久后,寒霜顿了顿叹口:“这次事情紧急,仙尊直接出面,要带走念芷,只是师父苦苦哀求,方才答应见你一面,给你个交代啊。” 赵川一听,立即义愤填膺:“念芷是我老婆,凭什么听她们安排呀?我俩相亲相爱,凭什么拆散?” 寒霜目无表情:“人仙本不平等,何理可讲?仙界本非人类,何谈情爱!我已无能为力,一会儿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寒霜将赵川和念芷带至一处山岗之上,“见过师父,仙祖!” 赵川和邓念芷见一个白发飘飘,长裙轻摇的一美妙女子,忙跪地。 “叩见仙尊,我二人情投意合,恳请放我二人回归世俗!” 仙尊冷哼一声:“念芷是我仙宫仙苗,人我一定要带走,哪怕毁灭整个秦城在所不惜。不过念你也是仙体,可带你一同去仙宫,这已经是破例了……” 赵川不以为然,再次恳求道:“真的不能留下念芷?” “不能!” 赵川一把拉起邓念芷,勃然大怒:“和这老家们拼了!” “五行阴阳雷!”二人同时发声。 赵川和念芷二人瞬刻发力,太阴太阳太极雷直冲仙尊而去。 仙尊身体瞬间破碎,身后数十丈山石树木也夷为平地。 寒霜大惊。 可惊雷过后,仙尊又复现,刚才破碎乃为虚影。 赵川大喊一声“再来”,浑身又真气咋起。、 赵川和邓念芷二人再次出手,只见仙尊佛尘一扫,一股闪电骤至,赵川和邓念芷随之倒地。 寒霜震惊跪地求道:“仙尊,她们虽不敬,也不至于要其性命啊!” “我是出手救他,可惜,他用情太深,已经丧失神志,我若不出手,必爆体而亡!留他们何用?” “不要啊!”寒霜苦苦哀求。 仙尊见状叹了一口,拿出一颗丹丸递于寒霜道:“给他服下吧,或能保其一命,不过神识已大乱,将来恢复如何就看其造化了……” 仙尊提起邓念芷升空而去,寒霜师傅摇了摇头也踏空远去。 寒霜赶紧将丹丸送入赵川口中,带赵川急速返回赵府。 第153章 赵川假死状态 寒霜进入赵府,直接将赵川放入邓念芷房中,赵府上下霎时惊动。 程舒兰急问:“道长怎么回事?念芷哪去了?这谁打的?” 寒霜自是流泪,这一切不知从何说起,她也很无奈。 程舒兰把脉赵川,发现神脉大乱,心脉暴戾,不过赵川生命特征到是相对平稳。 舒兰虽非神医,但医术也是普通人中顶尖的,急忙找针稳住他的心神。 看着一大帮人等看守着赵川,程舒兰感觉也无甚大用,便让除寒霜道长和凌玉以外的其它人都暂回房听候。 此时道长也停止了哭啼。 程舒兰这才问:“道长,这到底咋回事啊?赵川将邓念芷打伤自是不对,已经非常后悔,恨天宫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吧?” 寒霜一听又哭道:“我哪有本事将川儿打伤?芷儿本是我亲生女儿,川儿是我女婿,我舍得打吗?” “那念芷哪去了?赵川又是谁打伤的?”程舒兰问。 “芷儿是回不来了,她本就不该在我们这世界,他俩缘分已尽,川儿也非人家故意打伤,乃因对凌玉情念太重,心神崩溃,情绪失控,若不是人家出手,恐怕早已爆亡,现虽保一命,今后是疯是颠也未可知……”寒霜伤心地说。 说了半天怪费劲,简单说就是赵川现在已是植物人,侥幸醒来也可能是个神经病。 程舒兰这才想起赵川曾经跟她说过,这邓念芷跟程舒捷是一类人,是修仙道上的人物。 赵川喜欢她迁就她,也有想念舒捷部分原因,赵川自己心里也是担心有朝一日离他而去,只是赵川自己内心不接受罢了。 韩凌玉心中早就怀疑,寒霜带回赵川,已经明白八分,想自己几年相思之苦,终得如愿以偿,恩爱尚未品尝其中滋味,已是这般局面,更是伤心不已。 韩凌玉的心情已无法控制,此刻也顾不得大家闺秀身份,放声痛哭,撕心裂肺,那外面的丫鬟梦瑶雪燕及赵府众人等哪有睡觉的,无不痛哭。 程舒兰和寒霜也不知道怎么劝解,直至韩凌玉背过气去,舒兰才叫丫鬟等人将韩凌玉抬至房中救治。 寒霜一直在赵府守了好多天,也无计可施。 程舒兰问:“道长,可否找仙尊问问怎么回事?” 寒霜说“仙尊在哪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只是见师父,其实师父也是人家的一步棋,在那地方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师父也很苦恼,以前都是他找我的。” 过一会,寒霜想起师父曾经说过:有一个联系她的方式,有急事可找她,已经是好多年前说的,现在能用否还不知道呢,不过试试总是必要的。 一个多月后,寒霜回来了。 程舒兰和韩凌玉等寒霜坐定,急忙问:“道长可曾见到道长师父?” “见到了,师父好不容易才找到仙尊。”寒霜说。 “仙尊有何说法?” “仙尊意思是已经给他服下的丹丸,就是让他推迟醒来的时间,以消磨他的戾气,平息他心魔。若过早醒来或寻仇、或暴戾、或情变、变成恶魔也未可知,所以不要试图刺激他醒来,让其自然醒,或许仍是以前那个赵川。”寒霜说。 经过舒兰精心扎针,赵川心神已经趋于稳定。 舒兰凌玉幕瑶雪燕丫鬟琴儿翠儿霜儿梦儿等人日夜守护,江枫夫妇寒霜寒冰寒露寒雪褚管家等人常来探望。 一连数月,也未曾见什么多大的变化。 赵川的朋友开始多有探望,程舒兰等不愿别人来打搅,朋友们也就渐渐来的少了。 舒兰的朋友倒经常来找舒兰玩,也经常看看赵川,居然有几个来看必哭,哭的还挺伤心,特别是那姚悦虹。 程舒兰也纳闷,不过见了几次嘛,你们哭啥? 不过又一想:唉,哭吧,反正人家想哭也不好说啥。 其间韩乔生夫妇曾经前来探视,盘桓数日,想接凌玉回江州,但韩凌玉自是不愿走,韩乔生无奈,只好又留了两护院武者,然后自回江州。 一日,程舒兰正坐诊,感觉有人至,抬头一看不由一怔。 原来是父母来了。 程舒兰急忙将父母带至后院,客厅休息。 “你们怎么来了?”程舒兰问。 程顺章叹气说:“你娘实在想你不过,没办法只好来此一趟看看你。” 母女见面自是抱头哭了一阵。 “兰儿,娘看你怎么有些憔悴啊?”母亲亲切地问。 “只是近来家中事情较多,有些操心。”程舒兰说。 “川儿及外孙何在?” “在赵府呢,一会便去,我们平时不住这里的。”程舒兰答。 程舒兰问了家里的爷爷姑姑哥哥嫂子等人情况,顺章夫妇皆回答都好。 最后舒兰又问:“妹妹可好?” “川儿那次回去之后,舒捷就不曾回家了。” 三人沉默不语。 程舒兰最后说:“跟我回赵府吧。” 顺章夫妇自是赞叹不已,心想二三年时间,赵川即置办了两处府第,确实不简单。 顺章夫妇随舒兰来到赵府,客厅落座。 程舒兰叫抱出业儿来看看,顺章夫妇抱抱外孙,孩子挺可爱,夫妇心中高兴。 程舒兰一一介绍韩凌玉及幕瑶雪燕丫鬟等人。 众人人“老爷、太太”地叫个不停,顺章夫人早已晕头转向,内心七荤八素的,甚为不悦。 顺章夫人心中暗道这小子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我的两个女儿嫁与他还不知足,还搞得这么乱七八糟的,这美女如云,这兰儿这丫头怎么能容忍赵川胡来? 程顺章也是脸色难看,待一帮人等皆走后,就开口问:“兰儿,赵川呢?” “马上带你去见。”说。 三人来到原来邓念芷房间,两丫头忙起身说声“见过老爷太太。”便离去。 顺章夫妇一见床上的人,立即大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顺章立即把脉,程舒兰面无情地说“这样已有几月了……” 顺章纳闷:“这人,脉象好好的,怎么醒不过来呢?” 程舒兰说:“我和赵川到此不久,赵川与念芷妹妹被迫强娶强嫁,虽非二人所愿。俣婚后二人感情甚好,念芷妹妹与舒捷类似,数月前念芷被强行带走。赵川无法承受再次打击,心神爆变就变成这样了。据说是为情所困,即使醒来何种情况也未可知。” 顺章夫人一听是这样,愤恨之情早消大半。叹息道:“那韩夫人怎么回事?” “韩凌玉本我朋友,为推辞家中逼婚,求我代为出一份假婚约聘书,韩家本是江州名门望族,原本不会同意,哪知韩家竟答应并不愿退婚,要告至官府,当时我刚生业儿不久,我和赵川不忍丢下业儿,就认了这门亲事……” 顺章夫妇一听舒兰所说的,觉得这都哪跟哪呀,感觉这些事怎么如此不靠谱,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是再一想,这些人就一帮孩子,自己女儿最多才十九岁,能说她什么? 顺章夫妇想了半天,感觉心里最多的还是心疼。 至于赵川已经这样了,除了心疼还能有什么? 怪只怪当初程舒捷,舒捷不走也没这些档子事了。如果当时拉下脸,将程舒兰直接许给赵川,也不至于她们跑到这里…… 顺章夫妇最后叹气:唉,算了…… 程顺章夫妇来府上,赵川虽不省人事,但褚管家却很紧张。 褚管家暗说人家怎么说也是千里遥远的第一次来,也得好好招待,褚管家通知江枫夫妇,普济堂叫来几个大夫,晚饭作陪。 程顺章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跟这些人没一个熟的。 褚管家、江枫是赵府管事的,普济堂医生这些人跟顺章也攀不清什么关系,有什么话也不好聊啊。 褚管家介绍一圈后,开始汇报两府的情况,只能是报喜不报忧。 江枫大谈赵川的外围关系,及兄弟情谊,又谈发展前景。 大夫们知道顾顺章也是大夫,仗着颇具共同语言,开始切磋请教,最后竟然也让顺章晕乎乎的,最后竟飘飘然感觉良好…… 这样几圈下来,做客与陪客都很满意。 褚管家和江枫对望一眼,心里都松了口气。 顺章夫人那桌虽然没有什么高手陪同,但胜不过这些美女的嘴巴甜。 顺章夫人本是在家天天死气沉沉的环境,现在转变到如老佛爷的地位,难免感觉不错。再看一桌如花似玉的美女如此养眼,女人也心情大好,反正劝吃劝喝,互相赞美就那么回事。 就这样,呆了不少的日子,天天几乎都是如此。 反正赵家现在也不缺钱花,好吃好喝的伺候这老两口。 年关将至,顺章夫妇也不能总留在此地。 可赵川躺在床上,程舒兰也不愿意走,无奈顺章夫妇俩只好自回蒙城。 程舒兰要呆医馆及处理府中诸事,赵川只好由丫鬟幕瑶雪燕她们轮流值班。 这天,已是腊月二十,褚管家、江枫、寒霜寒露找程舒兰,有探望也有议事的目的。 众人看望了赵川后,便在客厅闲聊。 褚管家汇报了邓念芷的产业,又将年终对账等事宜一并说了。 寒霜寒露的磨房米面店在春节前已开业。 程舒兰叫来幕瑶,邓念芷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幕瑶保管整理的。 幕瑶见过各位,和褚管家对接账目上的事。 寒霜见了幕瑶,忽然想起韩凌玉的事,不由得怔怔发呆起来。 程舒兰见状,便说:“幕瑶本是你所救,又在恨天宫呆过一段时间,到了赵府也是一直跟凌玉,不如认道长你这人当做干娘,可好?” 第154章 丫鬟们的馊意为救赵川喊老公 江枫一听,表示赞同:“这个想法到是不错,不知幕瑶可否愿意?” 幕瑶立马说:“我和念芷姐姐沁入姐妹,当让愿意!” 寒霜已是一把年纪,亲生女儿又不知所踪,大家认为让她认个干女儿也不错,这样老也能有所依,当下她应该自然能愿意。 江枫笑着问道:“道长,不知这个……何意?” 寒霜笑道:“我当然求之不得” 褚管家闻言,高兴地拍手忙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今天就安排认亲,程太太您看这个……怎么个办法?” 程舒兰略一思索,便道:“安排几桌酒菜,就三府和道长方面的人能来都来吧,褚管家和江大哥负责见证及礼仪,今天就放松一下,过节的事让储叔安排,除医馆放假外,能不走的三十初一都在赵府吃饭,储叔江大哥看还有什么事?” 褚管家更加高兴,说:“那过年的一些具体安排,太太有什么要求吗?” “储叔和江大哥商议一下,包括红包薪酬兑付年货购置等等,列个清单我和凌玉妹妹商议一下吧。”程舒兰淡淡地说。 虽然赵川依然酣睡,但过年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 三十聚餐,初一吃饺子拜年。 初五之后,赵川的朋友、舒兰的朋友,凌玉的朋友也陆续过来拜年,倒也充实。 十五花灯一过,年也算过了。 以前厢房书画室人多,自赵川出事后,赵川所在房间就成了据点。 一天,大伙正在闲聊,前面门房传话,江老爷那边出事了。 原来江枫带夫人和孩子去郊外游玩,夫人突然被毒蛇咬伤。 虽经过紧急处理,无奈夫人中的罕见毒蛇太厉害,回到医馆不久,人就没了。 褚管家和程舒兰急忙带人去邓府。 江枫自然很是悲痛,但人死不能复生。 褚管家一干人等忙了几天,全力办理安葬之事。 程舒兰让翠儿寒雪暂留邓府,照顾安抚两孩子。 多日后,此事带给大家的伤心情绪慢慢平复。 随着韩凌玉的孕期越来越长,她的行动已多有不便、 赵家不缺大夫,自然都心里有数,算过后都说再过一个多月便要临盆。 霜儿梦儿安排过来照顾,琴儿幕瑶雪燕轮流照顾业儿和赵川。 不过平时没事,都依然在赵川房间。 丫头们每天要给赵川洗脸擦身,开始还穿睡衣什么的,后来嫌麻烦,就只穿中裤方便。 赵川的房间也另外设一床,晚上值班也不能一直坐,困了就睡会。 程舒兰及丫头们也是轮流看护,以前值夜都两人,后来人手不够就一人。 一日,霜儿、雪燕、梦儿、幕瑶几个人闲扯。 梦儿忧虑地叹道:“这都快半年了,哥哥咋不醒呢?” 雪燕也忧愁地说:“据说哥哥是因念芷姐姐走了,是为情所困,所以才无法醒来。” 霜儿说:“既然为情所困,用情肯定也能唤醒吧?” 幕瑶白了她一眼,说“那你们就用情唤醒试试?” 梦儿说试试就试试,“那谁先喊?” 雪燕抢着说:“我想哥哥,那我先喊吧。” 雪燕凑近赵川小声,轻轻地叫:“哥哥,哥哥……” 雪燕叫了一会,抬头说该你们了。 四人轮流叫了一遍,赵川也没什么反应。 梦儿有些失望,说:“霜儿,你说这法子能行,可咋没反应?” 霜儿想了半天,然后幽幽地说:“哥哥是因念芷姐姐才这样的,念芷姐都喊老公,我们刚才都是喊哥哥,这样肯定不行吧……” 一听说要叫喊老公,几个丫头不都说话了。 等了半天,见大家都不说话,霜儿有些急了,便催道:“要不雪燕,从你开始喊老公吧!” 雪燕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小声地说:“我这么小,就是喊了,也肯定不像啊。” “霜儿姐大,霜儿姐先喊个试试。”有人建议。 霜儿一听脸就红了,低头说:“这个,那,那怎么好意思呀……” “嗨,又不是真的,就喊下试试,你看哥哥多可怜呀。”几个人一个劲地怂恿她。 霜儿没法,见几个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就一横心,凑近赵川耳边像蚊子声一样喊了两声,就忙抬头看在家:“看,没有反应吧?” 雪燕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声音太小了,我们都听不见,那哥哥就更根本听不见了!再说了念芷姐姐喊多好听呀?你听你的声音,像讨债一样……” “嗯,对呀,要能跟念芷姐姐喊声一样,她肯定能醒!” 几个丫头开始七嘴八舌地说,有的说念芷姐喊的时候是这样的,有的说是那样的…… 丫头们说着就开始学起来,有的马上纠正,争论声,吵嚷声乱成一片。 “咋回事?老公之声一片叫!”门外有人大叫。 琴儿忽然进屋。开始训斥她们:“你们搞什么?哥哥都这样了,你们还嘻嘻哈哈戏弄哥哥,你们有良心没有!” 几个丫头被琴儿一顿数落。 梦儿气不过,赌气说道:“霜儿说哥哥是因情才这样,如能像念芷姐那样喊老公,哥哥就能醒,你说我人没有良心,那你有良心你喊试试!” 琴儿一听,又惊又喜道:“真的假的?” “切!真的假的你喊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出去给你望风,你喊吧!要大声!”丫头们相看了一眼,纷纷说道。 琴儿也是个情痴,被一群丫头一忽悠,竟半信半疑,果真靠近赵川耳边,开始柔声地喊:“老公!老公!” 喊着喊着,竟然声音大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几个丫头本来是闹着玩,一看琴儿来真的了,都吓得跑了出去,琴儿眼泪“啪啪”掉在赵川脸上。 琴儿突然止住哭,睁大眼睛看赵川在流泪,一下愣住了! 他能听见!他能听见! 琴儿急忙替赵川擦去眼泪,双手又抱住赵川晃了几晃,赵川仍毫无反应。 琴儿擦擦自己的眼泪,又整理整理赵川的被子匆忙离去。 几个丫头看琴儿神色紧张走了,急忙回屋查看赵川,没发现什么异常,留下雪燕和霜儿,幕瑶梦儿便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赵川能听见的秘密,琴儿跟谁也没说,大家照常值班。 琴儿比以往去韩凌玉的房间次数多且时间长了起来。 有时琴儿竟流泪,韩凌玉疑惑道:“琴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是不是府里有人难为你了?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拿你当做亲妹妹,难道你不知道?” 琴儿说:“知道,可是我想什么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韩凌玉叹口气。 “那你为何不为我做主?”琴儿心不甘道。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又提这事?现在说这有用吗?”韩凌玉不住地叹气。 “你别管有用没用,你什么态度啊?你明确对我说就行!”琴儿口气忽然越来越有些硬了。 “我当然没意见,关键是你赵川哥哥……他没那意思呢!”韩凌玉难为情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哥哥没那意思?”琴儿步步紧逼。 “我会看人,你不知道?”韩凌玉也直视着的眼睛,心道这么多年了,这丫头开始变胆大了。 “哥哥说过娶我的,去年也是哥哥不让我走的,是不?”琴儿说话越来越不像她了。 “哼,说娶你是开玩笑,不让你走也不是娶你的意思吧?”韩凌玉有些愠怒了。 “这你别管!只要你没意见就行了,我走了!”琴儿一扭头就走了。 韩凌玉一时无语。 她理解琴儿,自己也曾经这样,现实往往是你得到的并非原来想要的。 这种事,韩凌玉自己当然无法和琴儿说清楚,即使能说清楚,琴儿也不会理解,更不会感激。 更头疼的是如何给舒兰姐说这事,不说对舒兰姐不公,可是要是说了这事,这口又怎么开? 自己当初就本是分享人家的一部分权利,现在自己的丫鬟又想如此,这个,这个事儿,这小曲好唱口实难开呀。 韩凌玉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要先去看看赵川,因为她看到琴儿的反应,似乎难道老公要醒来? 韩凌玉到了赵川的房间,见梦儿霜儿雪燕都在房间。 见凌玉进来,几人急忙去搀扶。 韩凌玉到床前,见赵川并没有什么变化。她摸了摸老公的脸额,赵川依然那样平静。 老公啊老公,你何时才能醒来?韩凌玉看着赵川,心里默念。 韩凌玉站了一会,便转身离开,几个丫头急忙搀扶。 “梦儿,你一个人来扶我就好,你们俩就在这里看着吧。”韩凌玉对她们说。 回到自己的房间,韩凌玉走的这几步还真的感觉很累。 韩凌玉有些气虚地说:“梦儿,你也坐会吧!” “小姐,是有什么事吗?”梦儿感觉气氛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这几天,你经常去哥哥屋吗?”韩凌玉突然没来由地问。 “这个……是囝,我们几个不都是一直在照顾老爷的吗?有空都一直在那呢!”梦儿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和以往不一样地方没有?”韩凌玉顿了半天,双开口问。 “……没,没有吧?”梦儿感觉越来越糊涂了,她甚至认为韩凌玉是不是得了产前癔症了。家里开医馆的,时间一长,上上下下的府里人,连下人都几乎成了半个先生了。 “你再想想……两天以前,嗯?”韩凌玉目如炬,直逼着梦儿的双眼。 “没有吧……”梦儿声音更低,头也更低了。 “你就说琴儿做了什么吧!”韩凌玉不再跟梦儿捉迷藏了。 主子毕竟就是主子,丫鬟毕竟就是下人。韩凌玉直接让梦儿把那天琴儿进了赵川房间的所作所为全交代说出来。 梦儿于是就开始一点不漏地说。就把几人闹着玩要叫老公,后来琴儿来了,她一听也喊了,并动了真情,哭得挺伤心,她们几个吓坏了,都去了外面……最后琴儿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韩凌玉听后不语,沉思了良久,然后轻轻说道:“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梦儿低头,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见梦儿被自己审成这样,韩凌玉也有些过意不去,便换了笑脸,安慰她道:“我就随便问问,你回去吧,等舒兰姐来了叫我一下。” 梦儿本以为韩凌玉会很狠骂她,结果在自己讲了这些事后并没有责骂自己,一切都像没事一般。 梦儿暗自松了口气,在韩凌玉让自己出去后,便又回赵川屋里值班去了。 第155章 赵川醒了 程舒兰很晚才回来。 梦儿一见忙道:“舒兰姐回来啦!小姐说你来了后让我叫她,我去叫小姐。” “不用,我自己过去吧。”程舒兰摆手。 “姐,来啦!”一进屋,韩凌玉忙打招呼。 “梦儿说你找我?”程舒兰说。 “姐,你坐。”韩凌玉让座。 “有事吗?”程舒兰又问。 “也没什么事,我刚才去看了哥哥,没看出有什么变化……”韩凌玉眼光有所内容。 “不是一直……都这样吗?”程舒兰说。 “姐,我总感觉好像不踏实,你确定和以前一样?”韩凌玉问。 程舒兰想了想,然后道:“我去看看吧。” 不一会,程舒兰回来,对韩凌玉说:“没什么变化呀,你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吗?” “说不好啊……”韩凌玉仍是心有所想地说。 “你等会问一下雪燕吧,两天前她们几个在哥哥屋里玩,琴儿哭了,我刚才问了梦儿,也没说太清楚,具体你问雪燕吧。”程舒兰说着走了。 程舒兰找了雪燕,详细问了那天情况。 她明白韩凌玉啥意思。 可她能怎么办? 去年韩凌玉是提出送走琴儿,并让梦儿一块走,是不想让琴儿太伤心,可两人都不走,主动要求带业儿,并且的确很上心。 琴儿是韩凌玉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不是普通丫鬟。 现在韩凌玉自己下不了手,程舒兰能下手吗? 赵川糊里糊涂让她留下来,程舒兰感觉是友情不是爱情,所以也不想操心。 再说赵川目前是这情况,珵舒兰更不能在内部做出什么不稳定的举措。 程舒兰也是有点累了,反正赵川正在昏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样子,自己今后怎么样都不知道,算了,睡吧。 程舒兰一夜睡的并不踏实。 及早起床,想到赵川房间去看看。 但去了一推们,居然栓上了。 这房间平时是不拴门的,到幕瑶和雪燕屋里问今夜谁值班,幕瑶说是琴儿。 程舒兰心里咯噔一下,出事了。 急忙去赵川那敲门,好长时间琴儿才开门。 赵川居然坐在床上! 程舒兰没有赵川醒来的兴奋,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 琴儿急忙拉起程舒兰。 程舒兰起来后,见赵川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 呆了片刻,程舒兰一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程舒兰无从知道琴儿是怎么唤醒赵川的。 赵川和琴儿在昨夜里干了什么,也不想知道。 但程舒兰坐了半天,还是去了韩凌玉房间。 见程舒兰神色有些不对劲,韩凌玉忙问:“姐,出啥事了?” “……他醒了。”程舒兰淡淡道。 韩凌玉一听就愣住了。 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的韩凌玉发觉面前的程舒兰有些可怕。 这个程舒兰,见老公醒了不兴奋、也不叫人,却来自己房间。 韩凌玉明白担心的事发生了,她沉着脸问:“琴儿在他房间?” 程舒兰没说什么,只是低头不语。 二人沉默了片刻,韩凌玉的泪珠开始纷纷落下。 “姐,哥哥醒来就好。” 舒兰苦笑,嗯了声道:“是啊,醒来就好。” 程舒兰和韩凌玉坐在屋里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琴儿进来跪在地上,小声地道:“舒兰姐,小姐。”然后低头掉泪。 程舒兰说:“醒了就好,起来吧,去叫她们都过来看看赵川。” 程舒兰和韩凌玉又坐了一会,半天后程舒兰才幽幽地说:“我们也过去吧。” 扶起韩凌玉来到赵川房间,房间内可挺热闹的。 一帮人围着赵川有哭的,有喊哥哥的,那琴儿更是一直在哭。 赵川仍在呆坐。 程舒兰说:“幕瑶,去告诉褚管家,主人醒了。” 程舒兰回到韩凌玉房间,问她:“妹妹,赵川傻了吗?” “没有吧。” 韩凌玉又接着说:“只是有和以前不一样,也许是暂时的吧……” 程舒兰说:“妹妹在房间休息,我去客厅,一会来人我接待吧。” “辛苦姐姐了。”程舒兰叹了口气走了。 程舒兰刚到客厅,褚管家就到了。“太太老爷情况如何?”褚管家很是担心。 “等会你去看看吧。”程舒兰抬抬手。 珵舒兰说:“褚叔,这阵子可能比较忙,辛苦你了!” “不辛苦,终于醒来了,我们就放心了,江先生,道长她们都安排通知了,一会就到!” 程舒兰和褚管家正聊着,江枫也到了。 江枫和舒兰打个招呼就过去了,寒露寒雪陪舒兰坐了一会,也过去看望赵川。 不一会,几个人回来。程舒兰问:“聊怎么样?认得你们吧?” “怎么会不认得呀!”几个人笑道。 程舒兰叹口气,道:“我和凌玉进去,他就没认得我们!” 褚管家安慰她们说:“昏迷了这么久,得恢复一段时间。” 程舒兰有些担心地说:“江大哥,你看他什么时间可以出来活动?精神算正常吗?” 江枫说:“应该马上就能出来活动,睡了这么长时间,精神应该有一段适应时间的。” 程舒兰说““江大哥,照目前情况,赵川是否适合会客?” “我看还是让贤弟多休息为好!”江枫说。 程舒兰对丫鬟说:“通知门房,近几日除在座的外,其他人谢绝会客!” 江枫等人稍坐即告辞。 程舒兰在赵府转了一圈,又回到韩凌玉屋里。 韩凌玉问她:“客人都走了?” “嗯”程舒兰回应。 霜儿过来传话:“说今后不许叫哥哥,叫老爷。” 程舒兰诧异地问:“去问一下,我和凌玉妹妹是否也叫老爷?” 霜儿立即跑去,然后回来禀道:“是的!” “再去问!”程舒兰有些生气。 霜儿又去,回来后不语,只是点了头。 “幕瑶已经认道长做干娘,和念芷是姐妹是否叫老爷?再去问一下。”程舒兰说。 霜儿回禀道:“不用了。” “再问,雪燕和我当作妹妹,是否也叫老爷?” 又回禀:“不用!” 程舒兰一听,气的头几个大。 呆了半天,程舒兰才醒悟过来,立即说:“通知丫头们,以后没事不要去老爷房间,你去业儿处将琴儿替换下来,让琴儿过来!” 韩凌玉只是掉泪,琴儿过来见过二位太太,站立一旁。 程舒兰说:“琴儿今后不用去照顾业儿了,你愿意照顾老爷吗?” 琴儿立即道:“愿意!” “愿意嫁给老爷吗?” 琴儿一听忙跪下:“愿意!” 程舒兰停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起来吧,去问老爷何时可成婚……” 琴儿立即爬起来就去,不久即回来说:“近日即可!” “那你过去吧。”程舒兰挥手让琴儿去了。 程舒兰“即可差人去。” 韩凌玉含着眼泪“妹妹替琴儿谢谢姐姐” 程舒兰“纸包不住火,况且妹妹下月就要生了,要不两件事赶一块了,这以后的事谁知道是什么情况,能安稳就安稳吧。” 第二天,程舒兰褚管家江枫在客厅议事 “江大哥褚叔,赵川刚醒来,情绪不稳,为了更好照顾他,打算将琴儿圆房,冲冲喜改变赵府沉闷气氛,你们看何时不合适?” 褚庆福江枫面面相觑,江枫“这也没什么不妥,既然太太有这样想法也行。” “那就三日后圆房,就三府及寒露寒雪,寒霜道长也不请了,简单办几桌,麻烦褚叔江大哥操办。” 醉仙阁酒楼老板毛启纬等一帮赵川朋友聚在一起,自赵川出事之后,那些人探望过几次,舒兰不热情,府里也没人接待,门房带至中院丫鬟带至房间,跟遗体告别似的甚觉别扭,以后只是来打听消息顺便在醉仙阁搓一顿,吃的毛启纬心疼。 田贤成“赵兄弟真是奇人躺半年居然没事” 叶浩宇“这小子八成喝了处子尿了。” 邵鹏超“胡扯啥,赵兄弟,有仙丹吃一颗几年不吃饭没事。” 汤佑军“赵兄弟醒来也不知道咋样,我挺想他。” 钱长坤“都去几趟了,门房谢客,恐怕情况不乐观。” 任茂尤“扯啥,刚才药铺熟人告诉我赵府正筹备婚事呢。” “叶浩宇“你说什么?我们怎么没接到请帖?” 任茂尤“说是冲喜,是纳妾,不大办,仅府内聚餐。” 少鹏超“看来还是有些问题” 府内办事,没接亲迎送花轿,只是放了鞭炮而已,仪式简单,琴儿姓陈,名素琴,韩凌玉没出席仪式,赵川琴儿给舒兰行了大礼,礼仪结束两人拜见了凌玉,素琴给凌玉磕了头。 新婚燕尔府内人员自是没人愿意打扰,赵川朋友没几天迫不及待去赵府打搅,赵川也只好接待,众人自然也贺礼表示,赵川坚辞不收,最后赵川说这样吧,蜜月之后你们请我喝酒,众人方才作罢。 程舒兰朋友也不放过,舒兰推脱自己不便做主,自己找赵川,雷太太、项太太、梅太太等人见过赵川素琴,几位太太当然也带了厚礼,素琴照单全收,其实这些人也并非全是朋友情谊,有想要赵川“生肌养颜丹”的,有看中赵川医术的,甚至有惦记赵川小鲜肉的,也有糊里糊涂随大流好玩的,素琴自然不管这些。 收人礼当然替人说话,素琴“老公,在家闷着也无聊,不如跟姐姐们出去放松放松” 小老婆说话赵川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轮流做东喝了几场大家渐渐混熟,素琴更是不见外,珠宝行邢太太,百货行的巫太太等等都是大款店铺东西素琴看好就送。 这天珠宝店梅太太姚悦虹做东,一帮人包间内又喝得热火朝天 第156章 灭了奇武门 雷太术何方卉笑道:“弟弟,这蜜月都快结束了,你答应的生机养颜丹练出来没有啊?” 陈素琴不明白地问:“啥养颜丹?” 何方卉说:“哎吆,妹妹呀,这娇美容颜不是吃了生肌养颜丹养出来的?原来是天生丽质,怪不得弟弟如此钟爱你呀!” 陈素琴说:“姐姐别打岔,刚才说什么那全丹,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太太说:“以前弟弟给舒兰姐炼的这丹,舒兰姐送了我们几颗,那真是宝贝,丑八怪吃了都变天仙的!” 陈素琴一听,脸色有变:“老公,你再给姐姐们炼一些好了,老公我也想要!” 说着就抱赵川头晃了起来。 赵川急忙说:“这阵子没得空,我最近就炼,每人一瓶。” 这帮太太小姐一听,马上沸腾,有几个抱赵川就亲起来。 姚悦虹说:“妹妹,你们俩也洞房好长时间了,该歇歇了,让弟弟抓紧炼丹吧。” 陈素琴忙道:“姐姐瞎说吧,那事哪能天天做,炼丹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妹妹,姐姐还有一事相求呢。”姚悦虹又说道。 “姐有事尽管说话。” “我姐姐姐身体欠安,想请弟弟医治,借你老公一会儿就好。” “姐姐见外了,这事老公举手之劳。”陈素琴大方地说。 她们花样繁多,陈素琴和赵川都喝了不少。 赵川没事,陈素琴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只好散席。 因为正好顺路,姚悦虹将素琴送回赵府,赵川随姚悦虹去姐姐家。 姚悦虹姐夫也是商人,平时做生意比较忙,四合院距赵府不是太远,姚悦虹带赵川见过姐姐,“姐夫没在家?” “他天天太忙基本见不到面。” 赵川看姚悦虹姐姐三十多岁,脸色黝黑,确实有病,不过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姚悦虹说:“这就是我说的神医弟弟,让他看一下,必定手到病除。” “让神医弟弟费心了。” 赵川笑着说:“姐姐不必客气,我现在就医,很快就好。” 赵川喝了不少酒,只想尽快完事回家跟小老婆亲热。 赵川看了看内室,接着说“请姐姐室内床上躺好吧。” 姚悦虹将跟姐姐进屋,夫人躺好在床上。 姚悦虹知道姐姐是啥病,也听人说赵川治这病不但效果好还舒服。 赵川开始把脉,口里说道:“湿寒较重,月事不调,病拖太久了啊。” 姚悦虹自觉将姐姐衣襟掀开,示意赵川赶快下手。 现在赵川已经不是往日的生瓜蛋子,以前见妇人肌肤不好意思,现在作为大夫治病救人合情合理。 赵川左手将妇人中裤向下推一些,右手如拉面师傅抚面皮一样来回抹几下,运气送功。 不几下,姚悦虹的姐姐脸色开始红润,周身轻松。 一会后,赵川收了功,说道:“好了姐姐。” 赵川三人来到外屋,赵川就要告别。 姚悦虹眉头一皱,阻止道:“弟弟呀,我也有点不舒服,顺便看一下行吗?” 她一边示意姐姐远离,一边不由分说将赵川拉回屋里,随手关门,急忙向床上一躺,媚眼如丝道:“弟弟啊,帮我揉几下好吗?” 赵川心想你哪有什么病?不过是那次揉舒服了。现在还想要罢了。 但反正人家也在素琴身上花了不少钱,那就让你高兴一下吧,不就是揉几下吗? 姚悦虹倒是看见刚才的程序,自觉掀开了上衣。 她腰带一松,中裤退得差点走光。那姚悦虹可不是他姐姐,不仅年轻漂亮,而且活力四射,那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大。 这二人已经喝了不少酒,赵川一看头几个大,想抓紧揉几下走人,但功法一出,她就荡漾了。 本来就是让姚悦虹舒服一下的,要是很快她已经面红耳赤,春心荡漾。 姚悦虹弓腰抬头,口里叫喊着“弟弟,弟弟!”一边用左手死死勾住赵川的脖颈,那嘴已经吸住赵川干唇,另一纤柔玉手海底捞,摸到什么立即惊道:“弟弟,弟弟,你这真是人间奇宝……” 转眼之间两人已经无衣,姚悦虹可是放得开,不似赵川以前那几个老婆都是羞涩少女。 主动与被动绝非可比,赵川被激起前所未有的原力。 姚悦虹更是体验到从未有过的身心快感。 姚悦虹连续被高升了几次,实在是精疲力尽仍然抱着赵川不放,赵川总算完成终极冲线。 二人静抱多时,依然气喘如牛,“好弟弟,姐姐白活这么多年,这才知道什么是人间快乐,有此一次经历虽死无憾!” “姐,你也很棒”,姚悦虹忍不住又啃了一口。 “我们走吧,你姐肯定知道了……” “没事,都是我姐。”说罢,二人穿衣迅速离开此处。 赵川回府自然也得喂喂吃不饱的小母猪,好在赵川纯阳之体阳气充足,加上真气爆棚,神力自是取之不尽。 赵川素琴和舒兰那帮朋友宴请个没完,赵川的朋友宴请已经续上。 一日正在醉仙楼饮酒,小二跑来告知普济堂出事了。 这伙急忙赶去,见医馆前面一大帮人。 原来是曹家少爷闹事。 曹家是蒙城一大户,颇具财力,不仅医馆有几处,商行钱庄也有数家,家丁打手无数,上次张婆子投毒即曹家指使,赵川虽未追根问底,但毕竟曹家花了不少银子。 赵川昏睡期间,韩家曾留下二人,曹家骚扰几次,管家及江枫及时化解了。 最近曹家又攀上奇武门,奇武门乃方圆百里的大门派。、 有奇武门坐镇,曹家自然有恃无恐。 赵川到普济堂前一看。两方人马已在对立,程舒兰已经被人推到在地。 赵川一听,立即过去,手一指程舒兰问:“这人谁打的?” 曹家一打手哈哈一笑,手指自已胸口道:“我!” “哪只手打的?” 那人手指赵川,撇嘴道:“你想干什么?” 赵川也不多说,只一掌就将那人手臂削掉,随即抬起一脚,将对方踢至对过墙面,人撞地碎成一摊。 奇武门两名弟子一见,忙上前挥拳朝赵川打将过来。 赵川躲过左侧一人,对右侧一人横扫一脚,那人双腿齐爽爽断掉。顷刻之间已残废两人,赵川出手之狠毒令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另一奇武门弟子战战兢兢,声色内茬地叫喊:“你敢和奇武门作对,普济堂定会从秦城消失!” 赵川笑道:“好,好,你带路,我今天就去踏平奇武门!” 赵川上前,一吸手轻提起那名奇武门弟子,低声喝道:“带路~!” 赵川随后一转身对曹府人道:“你们在此等候,如有擅自行动,回来定灭了曹府满门!” 赵川提气,踏步飞走。 到了奇武门山门之前,将那弟子扔于地上,冷笑一声道:“付出,叫你们掌门出来!” 不一会,一人出来。 那人高声叫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在奇武门闹事!” 赵川并不跟他废话,只说:“让掌门出来!” 那人火冒三丈,立即叫嚣:“大胆狂徒!掌门岂是汝辈想见就见的?”说罢上来就是一掌。 赵川随手一挥,那人已经飞至几丈之外,奄奄一息的不知死活。 赵川竟不知道那人原是一堂主,这是中层级别的干部成员。 掌门正在楼着曹府送来的两丫鬟,来人报门前来了一小子,一掌打死了胡堂主,声称要见掌门。 掌门一听,推开丫鬟,急忙召集一帮人来到门前。 掌门到了山门,看了看赵川,疑惑地问道:“就你小子?要见我?” “是!”赵川淡然回答。 掌门看了看死在一边的堂主,并没有轻举妄动。 “找我到底何事?这不明不白地打死了我的人,我这奇武门乃大派,江湖规矩我们总要讲的。”掌门说着面子话。 赵川冷笑一声,轻轻说道“我给你留点面子,你带两名最厉害手下,一边避静处说话。” 掌门觉得见了鬼了,喊两护法来到避静处,说道:“行了,就这里吧!你什么人?” “什么人你别管,今天想灭你奇武门!” 掌门笑了笑,朝两名护法挥挥手。 然而其中一名却朝另一名摆了摆手,意思我自己上去打他就足也。 只见他两脚分开,两手上下打开,然后旋转九十度,再转九十度。 赵川正纳闷,就见有大火球瞬间出现在他的怀中,他随后双手向后一缩,迅速用力前推火球。 赵川气的不行:你他娘的倒腾什么玩意啊,抬手送去一掌,之见连火球带人一同灰飞烟灭。 另一个打手一惊,右手一杨,一把青锋剑已在手中。 赵川顺势一掌,这个护法的上半身成一团血雾,只剩下半身突兀站立。 掌门这些年只顾玩女人,自知武功不如两护法,裤裆湿了一大片。他扑通一声跪下,叫道:“大爷饶命,奇武门掌门闫千兆发誓终生认大爷为主人,奇武门永远为大爷差遣,若违誓言,天打雷轰!” 赵川一愣,没料到这掌门这么菜。 赵川虽然着实看不起这个,但思索了一下,仍问道:“你有令牌吗?” 闫掌门抖抖索索摸出一块金牌,双手奉上,“请问大爷尊姓大名?” “赵川是也,你速派人去秦城曹家,命那家主到普济堂前跪拜三天,这事便了了!”说罢飞身而去。 次日赵川正搂着小媳妇素琴亲热,有丫鬟敲门禀告:“褚老爷,江老爷求见!” 赵川到了客厅。褚江二人正在喝茶。 赵川咳嗽一声,慢条斯理地坐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褚叔,江大哥来了,何事?” “曹家家主于普济堂前跪拜谢罪,这样搞,我们这生意也不好做啊?”褚管家咂嘴道。 “曹家找你们了吗?”赵川问。 “是啊,曹家在秦城名气显赫,此事影响太大了,不如这事……”江枫欲言又止。 赵川又磨磨蹭蹭拿出个金牌,淡淡地说:“这是奇武门掌门金牌,门主也得听令,如果曹家识趣,你们觉得满意,可减少一二日,如果你们非常满意,今日中午可回家”,随后将金牌递给了褚管家。 “江大哥可曾发现秦城有何生意可做?曹家生意不少啊,可否请他们出出主意?告诉他们,树大招风啊。”赵川说。 褚江二人笑笑,告辞而去。 第157章 纳妾 韩夫人生了个女儿,赵川起名依茹。 赵川去看看女儿,又陪了会夫人韩凌玉。 想起那帮女人天天要美颜丹,自己那几个操蛋朋友要大力丸,随口告诉素琴这几天要炼丹。 赵川来到悦虹姚玉器行,那姚姐满面春风,忙将他带入后面休息室。 “唉呀,弟弟可想死姐姐了,你想姐姐不?”姚悦虹两眼直往赵川身上乱瞅,手又想开始乱动。 “你说呢?”赵川随手挡开她的咸猪手。 “你老婆来亲戚了?”姚悦虹又问。 “亲戚?来什么样的亲戚?老婆们的亲戚可多了,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小老婆的亲戚。“ “听不懂,她哪有什么亲戚。” “唉,弟弟竟装糊涂,女人来亲戚不会不懂吧?”悦虹姚娇嗔的抬手给了赵川一粉拳头。 “没有,小老婆当然不错,没有你经验丰富,又花样繁多。” “看来人学坏很容易,你是越来越坏了……”悦虹姚咯咯地笑。 “还不是你几个人带坏的?”赵川叹口气。 姚悦虹一件一件脱去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动作,故意让赵川细细欣赏。 姚悦虹今年二十一岁,原也是富家小姐,曾经也是秦城一枝花,无数富家公子趋之如鹜,最后嫁给梅德元,无奈那小子中看不中用,在一起三年多从未体验过真正快乐,自从在姐姐家那次,才知道男女之事竟如此美妙。 线条优美,肌肤如玉,特别是那小腰身前凸后翘真是一绝。 姚悦虹除去了自己的衣服,开始急不可待地对赵川动手动脚。 …… 完事后,姚悦虹像一条美人鱼,依然抱住赵川不想放。 赵川推开她说:“你们要那丹丸,我得抓紧炼。再要不炼,你那帮姐妹都糊弄不过去了,不得一个个要吃了我?” “我现在就想吃了你!”姚悦虹一下又坐起来,就想扑到赵川身上。 “你有没有避静没人打扰的地方?”赵川忙推开她道。 “有啊,苗乐香郊外,有个避静院落,依山靠水,啥时候去?”姚悦虹挤眉弄眼道。 赵川一笑,说你又想多了,我只是想找个炼丹的地方。 姚悦虹一听更高兴,问这就去吗? “三天后去吧。”赵川道。 两人约好时间地点,赵川便回了府。 赵川好长时间没去江枫那了,这大哥死了媳妇,带两个孩子怪可怜的,得去看看。 赵川带着小老婆陈素琴来到普济堂分部。 就邓府那地方,赵川真是不想来,邓念芷离开对他打击太大,对于他来说世界已经变了,原来世界已经化为乌有。 赵川和素琴的到来,令江枫确实高兴,年把时间,江枫虽然在秦城扎下了根基,医商两行均有建树,可惜的是夫人意外去世,伤心不已。 夫人去世后翠儿过来帮忙,翠儿回了赵府,寒雪却依然经常来照看,各自打过招呼。 赵川说:“小师叔近来可好?” “好,就是挺忙的,米店要去,江先生这俩孩子我也放不下。” 赵川仔细打量寒雪。 这师叔穿普通人服装还真是大美女,看来我那养颜丹真是效果显著,皮肤娇嫩白里透红。哎,可惜了! 赵川心想要是嫁江大哥岂不合适? 寒雪说:“川儿,你老看我干嘛?” “几日不见,师叔变漂亮了!” “要死了,胡说!”寒雪笑骂。 “江大哥,你没发现吗?” 江枫竟脸红起来:“贤弟,近日那曹家医馆开不下去了,几次找我和褚管家,问是否有意盘下?” “你自己看吧,有利就盘,你钱够就自己干,不够找舒兰姐商量合伙。” 中午,赵川夫妇被留下来吃饭。 江枫爷仨、赵川、素琴、寒雪都不见外,聚餐愉快,饭后赵川夫妇告辞。 赵川说:“老婆,你看寒雪师叔漂亮不?” “老公你啥意思?你又看上人家了?”陈素琴紧张地说 “嗨,扯啥!你看她和江大哥般配不?” “哦,这个呀,那师叔嫁给江大哥不差辈吗?”陈素琴松了一口气。 “唉,恨天宫都快散伙了,啥师叔,再说又不是啥近亲,有什么关系啊。”赵川说道。 “其实也是,这要不是问题,那二个人还倒合适啊。”陈素琴想了想说。 “老婆,这事你和寒露师叔说说,让她问问寒雪师叔,也许真行!”赵川挤眼道。 当即赵川夫妇二人直接就找了寒露。 寒暄了几句,赵川借故出去。 陈素琴就问道:“师叔,寒雪师叔这几天忙什么呀?” “江先生那边的事吧?”寒雪敷衍道。 “这江大哥和寒雪师叔都挺可怜,将来老了咋办啊?”陈素琴开始引话。 寒露直叹气,想自己和寒雪都才三十多岁,眼看人老珠黄了,可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想着想着,她忽然心中一怔,不由得睁大眼睛说:“你啥意思?” “江大哥和师叔是不是很合适?”陈素琴直接说道。 寒露听后愣了,想了半天,最终还是叹气,幽幽地说:“女人夸这一步很难啊……” 素琴忙道:“其实师叔多虑了,这纯粹是自己的内心障碍,别人谁在乎你们感受?只要自己觉得喜欢就好,你问问寒雪师叔,江大哥那里我们来说!” 两天后寒露回话,说“寒雪未置可否。” 赵川一听“行了,剩下的我来操作吧。” 赵川找到江枫。开门见山地说:“大哥,你一人带俩孩子挺辛苦,多亏寒雪师叔帮忙,你也不能老让人帮忙吧?我看不如你们合在一起算了!” 江枫一听,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头也不知放哪里好,眼也不知看哪里对,憋了半天才说:“贤弟,这,这怕不合适吧……” “师叔不漂亮?”赵川追问。 “不是……” “你不喜欢?” “不是……贤弟——”江枫开始搓手。 “你拉倒吧,你说,你到底要不要吧!”赵川逼问。 “贤弟,我这情况……难为人家了。” “嗨,大哥,你书生气太浓,人家这么长时间没走,你心里没个数?你让人家来求你?”赵川加重了语气。 江枫低头,搓手,像个打翻了油瓶惹祸的孩子,一副挨训的样子。 “算了,其它的事情你行,我要听你的,但这事你不行,你得听我的!”赵川斩钉截铁地说。 赵川出屋就找到江枫的两孩子江杰江颖。 两孩子正玩着,被赵川给揪了过来。 “过来!说说寒雪阿姨好不?” 江颖立即大声叫喊:“好!” “好是吧,不过你寒雪阿姨可就要走了!” 江颖立即问:“为什么?” “嫁人了,人家能照顾你们一辈子啊?” 那江颖一听,不由哭泣起来:“她不能嫁我爸爸吗?” 赵川脸一拉,说道:“杰儿,你认为寒雪阿姨能嫁你爸爸吗?” “我,我不知道!”江颖出开始搓手,看来遇到这样的事,和她爹一个样。 “你们如果想让她嫁你爸爸,你们就去问问她好了!”赵川说完转身就走。 俩孩子一会回来了,看到赵川正在院子里瞎溜达,就立即拦住说:“赵叔叔,你坏人,寒雪阿姨哭了,哭得挺伤心!” “嗯!没事,她这是同意了,你们玩去吧,我去帮你爸跟寒雪阿姨成亲的事去了!”赵川内心一乐。 赵川找褚叔,尽快要将江枫寒雪成婚之事给办了。 韩雪的嫁妆一切由赵府承办。 又告诉素琴寒雪那边多费心,自己则拍拍屁股炼丹去了。 毛启纬和汤佑军及田贤成、叶浩宇等几人,几天也没有见赵川踪影。 叶浩宇问:“赵川这阵子忙啥了?” 毛启纬说:“听说跟那几个娘们打得火热呀。” 田贤成赞叹道:“赵兄弟可不是一般人,你不要乱说话,知道不?曹家要完了,奇武门掌门的传话门内弟子,谁要招惹这恶魔就格杀勿论,据听说那次赵川弟在奇武门,瞬间秒杀几名顶级高手,掌门当场吓得尿裤子了……” 汤佑军若有所思,咂嘴道:“玩了这么长时间,真不知道赵川兄弟竟是武林高手……” 田贤成笑着说:“那过几天请赵川去我那玩玩?” “拉倒吧,你那是妓院,赵川弟能去你那?”汤佑军一撇嘴。 “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我那里有高雅的地方,多着呢!”田贤成瞪一眼他。 毛启纬呵呵一笑,说:“听说你那里歌妓舞娘都不错,可惜我天天太忙,没时间看那……” 立即有人笑了,说你就是怕花钱,别拉裤子盖脸了。 几个人没事就东拉西扯地乱聊。 赵川按照约定,与姚悦虹苗乐香汇合。 上了马车,来到苗乐香郊外别墅,付了车钱,马车离去。 苗乐香给看门老头交代一番,后进入别墅。 赵川说:“这几天我不出去了,你们带吃的喝的自己享用,去哪随你们,我要干活了!” 赵川将乾坤袋里的药材抖出来,弄得满屋子都是。 先炼什么? 想了想,还是先搞出哥们要的春药丸吧。 四下看看,感觉这里还行,于是做准备工作。 开始炼丹。 屋子不通风,炼了几炉,赵川感到燥热,干脆光着膀子大干。 苗乐香和姚悦虹二位美女在别墅也没啥事,穿丝绸睡衣,躺床上瞎侃胡扯,姚悦虹说:“妹妹的身材真是一绝!” “姐姐的也不赖啊!”苗乐香也赞叹。 苗乐香掀开姚悦虹的睡衣,一副雪白玉体呈现在眼前,粉白巨肌,点露珠悬。 姚悦虹急忙盖上,说:“你的更好看,隔层纱就迷死人!” 姚悦虹扑了上去,又揉又抱,二人嬉笑大闹一番。 苗乐香说:“姐姐,看样你是迷上了赵川?” 姚悦虹未置可否,无所谓地说:“没办法,只要你试了一次,终生难忘,你那男人怎么样?” “例行公事罢了……”苗乐香唉一声。 “想试不?”姚悦虹故意挑逗道。 苗乐香含羞带笑,下面不言语了。 第158章 不一样的炼丹,不一样的内心苦 姚悦虹拉起苗乐香,说声“走!” 二人推门进屋,只见赵川正光着膀子,全神贯注双手擎炉在忙着催出三味真火炼丹,竟一时未在意有人进来。 二人进来,一见屋内一处桌上有几瓶药丸,以为是养颜丹,两人顺手一人一颗吃下肚。 “嗯,不错,味道不错!”二人赞叹道。 赵川听到声音,这才发现,急忙收功站起,“哎哎!你们吃什么?” 姚悦虹晃晃药瓶,笑着说先尝尝嘛,不要这么小气呀…… 赵川气得大叫:“赶紧放下,那不是你们的药丸!” 二人大惊,忙道:“是啥药?” “这仆……男人吃的。”赵川咂嘴,无奈地说。 二人一听,方才恢复笑容,笑骂道:“你这害人精,要吓死人啊?男人吃药不死,女人也无妨的。” 赵川苦笑道:“无妨是无妨,过会不要怪我哦……”说罢尴尬摇头,静观其变。 苗乐香见赵川一身的腱子肉,两眼立马放光凑过来,“唉呀,弟弟的身材,真是有所罕见呀……” 赵川方才注意到是光着膀子,急忙想找衣服披上,可姚悦虹过来一把扯下,媚眼道:“脱都脱了,还穿上干啥?” 苗乐香玉手抚赵川胸前,也笑着说:“姐摸摸,试试这练家子的肉肤手感好不……” “去去去!别打扰我干活!”赵川不耐烦地挥手。 赵川没法,此时不得不赶人,因为这场合有这样的二个美女在,还有干什么正事? 那苗乐香身着薄纱,硬往上凑,赵川直感觉体内更加燥热…… 陈素琴身上这几天来亲戚了,程舒兰和赵川又闹别扭了好久,赵川刚才炼丹真气外放,全身正燥热之极,阳气盈盈的,小腹臌胀得难受。 二人耍赖不走,赵川也没法。 二人不但不走,相反还又一人吃了一颗,嬉笑着说这丹是不是假了,吃了也没什么反应啊,问赵川是不是他专用来哄骗那些臭男人的啊…… 赵川暗自叫苦,此时遇到这二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暗骂今天炼丹没看黄历,怎么遇到这二个不要命的捣蛋鬼…… 赵川心中一通乱想,一时间心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很快二人误吃的药在体内起了反应,这是赵川亲自用加了真气练出的,效果可不是一般的。 赵川知道这药,女人吃了后是什么反应,也不敢多言,更不敢多看,怕那难耐恐怖的表情会吓住自己…… 随他去吧!赵川干脆将眼一闭,由她们折腾吧…… …… 姚苗二人轮番上阵,赵川锅炉工变斗牛士…… 姚苗借药性,赵川凭神力像战场上的一员大将,如当初赵云赵子龙单枪匹马闯阵,大战长漫坡直拼杀个七进七出,活活激战了五六时辰。 大战后是一片平静。 姚苗赤身昏睡,赵川干脆赤身炼丹。 赵川真是人才,原计划炼丹的事竟然一点没有被耽误。 随后几天,几人反复操作,两天的活竟干了四天,姚苗终各获一大瓶复春生肌养颜丹,内外双得利,自然二人喜得几乎发疯。 临走之时,三人又来个激情回忆,各自心满意足。 赵川趁夜开溜。 姚苗二人在天明后也打道回府。 赵川几日未归,陈素琴倒是着急。 不过程舒兰和韩凌玉及储庆福江枫也没在意,反正自赵川醒来后做的好多不靠谱之事,大家早已习以为常,好在江枫婚期尚未错过。 回到赵府已快天明,赵川将复春生肌养颜丹一半交与陈素琴,让分给那帮姊妹。 陈素琴自知赵川是去炼丹,也未在细追究。 赵川早早去了邓府,见一切准备就绪便与江枫见过,随后即去了赵川与邓念芷名下的府第。 寒雪已经打扮妥当,只等花轿来接。 梦儿慕瑶作为伴娘也忙里忙外。 寒露师叔也打扮的漂漂亮亮,赵川悄悄说:“师叔今天也漂亮,啥时候你也嫁?” 寒露白了一眼赵川自顾忙去了。 赵川几天未归,嫁娶双方均未安排赵川的任务,赵川乐于轻松。 虽然赵川什么都没干,他依然是赵府主人。 赵川和程舒兰及韩凌玉陈素琴,慕瑶,雪燕,霜儿翠儿梦儿,江枫的儿子江杰及女儿江颖,一桌人依然其乐融融。 吃饭终究是吃饭,程舒兰感觉赵川已经不是往日的小弟弟。 韩凌玉觉得她爱得死去何来的男人现在仅是女儿的爸爸。 已经变得凶狠、滥情、淡漠的赵川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妥,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吧…… 不是吗?自从多年前从那个遥远北方老家的赵府只身逃出,活到现在感觉要对得起自己,要不然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赵川感觉自己现在的活法并不是作孽,因为太爷爷送自己逃走时,临终交待一定要自己延续赵家香火,所以感觉并无不妥。 这太爷爷交待的任务,毕竟自己还是完成了。 而且完成不错,老婆几个,孩子几个,看来这香火是有了,只是要考虑着看要如何守下去。 下面自己的任务是什么呢?赵川坐在桌后,望着面前一大帮女人嘻嘻哈哈是吃东西,目光越来越清冷…… 赵川的思绪又回到过去…… 赵川醒来之后似乎并没有忘记什么,又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 他是不愿意醒来的,可是琴儿偏偏让他醒来,他觉得他抱住的是他刻骨铭心的邓念芷,可是醒来时一看怀里竟却是琴儿。 本来赵川在震怒之下,心智失衡,简单说就是疯了。 仙尊打昏赵川之后,给了“困神疏情丹”,让赵川在昏睡之中逐渐平息愤怒,缓解情困。 在昏睡过程中身体无法动旦,识海心神是翻腾不息的,七情六欲不停运转。 待到各项接近中和平衡之后自然醒来,不幸的是琴儿用情欲挑逗让他提前醒来,浑浑噩噩之中发生难言之事,导致赵川心性大变,滥情乱性。 所以醒来时第一句话就是:“琴儿怎么是你?” “念芷姐已经被仙尊带走,永远回不来了!”琴儿第一句竟这样回答赵川。 赵川的心一下子跌进了无底的冰渊。 所以当时两人赤身裸体,相对无言,直到程舒兰敲门时,赵川竟也无动于衷。 对于琴儿来说,嫁给赵川是如愿以偿的,赵川也是顺其自然。 琴儿感觉是一头扎进爱河,尽情享受。 赵川只得用肉体的快乐抵消心中的痛苦,一个扭曲的灵魂就这样诞生了,然而琴儿以为这就是爱。 也许赵川觉得,这是该干活。 赵川醒来之后也曾与程舒兰和韩凌玉履行义务。 她们自然也不拒绝,总感觉是例行公事。 尽管赵川依然威武雄壮,但以前那刻骨铭心的爱已经荡然无存。 其实天下夫妻就那么回事,夫妻时间长了相互抚摸就像左手摸右手,哪那么多激情澎拜恩爱如初。 心里的失望自然会影响身体的反应,越来越淡也顺理成章,加之略有耳闻对赵川荒唐之事,心中失望渐增。 依茹满月,韩家接韩凌玉回江州。 程舒兰和韩凌玉挥泪告别:“妹妹何时回来?” 韩凌玉掉泪:“不知道,也许几月,也许几年……” 韩凌玉回江州后几天,程舒兰住程府就不回来了。 程舒兰说是去医馆方便,并带走梦儿和雪燕。 赵府一下冷清许多,只剩下慕瑶翠儿素琴。 赵川也更加肆无忌惮。 其实,只是没人知道赵川心中的苦,真正的苦。 至少这个世上,到现在还没有人能了解赵川心中真正的苦,反正赵川此时是这么认为的。 一日,赵川正闷闷不乐,田贤成和任茂尤及钱长坤来访。 客厅喝茶,聊天。 田贤成呵呵一笑,凑过身来,献媚道:“赵川弟,在家无事,可否去我那一聚?” “不麻烦了,等会我会安排酒菜,哥几个小酌几杯吧!” “兄弟,难道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田贤成故作神秘。 赵川笑道:“略有耳闻,岂不是环肥燕瘦男人乐园?” “弟!言差也,我那里琴筝歌舞,乃高雅才技多也,不妨一试?”田贤成压低声音。 赵川看着任茂尤和钱长坤,二人忙鸡啄食地点头,谄媚地笑着。 赵川同意了。 赵川几人立即去田贤成的天香阁。 先吃饭听曲。 有丫头出来,红褂绿裤秀鞋,露额披发,描眉画眼粉腮红唇,十二三岁,左手拿碟,右手击鼓。 那丫头近前施一礼:“蝶儿给各位大爷唱一小曲,用以解闷。” “叮叮……当当……咚咚咚……”碟鼓击打起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咚咚咚……”那叫蝶儿的丫头唱道。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咚咚咚……” 任茂尤拍手鼓掌,大叫:“不错,不错!” 大家都点头称好。 此时叶浩宇突然走进来,一见众人,故作惊讶的样子,指着任茂尤等道:“甜大哥,不够意思,你们四个开小灶!” 田贤成已起身说:“不知道叶弟也喜欢,以后叫你一起就是了……” 赵川扫了一眼众人,看了看蝶儿,说:“田大哥,是否要给赏钱?” “这事……叶弟办好了,他开钱庄!”田贤成指着叶浩宇笑。 “我刚来,还没听呢!冤大头也不能这么当吧?”叶浩宇撇嘴。 任茂尤冲当和事佬:“下次一起!” 田贤成示意,蝶儿又继续:“叮叮当当咚咚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一曲终了,蝶儿收鼓落碟,上前施礼站在一旁。 大家纷纷鼓掌,钱长坤故意拉着阴阳腔,捅一下叶浩宇说:“叶兄,看赏呀?哈哈哈。” 叶浩宇给了些散碎银子,田贤成示意继续。 第159章 听琴 蝶儿又唱道:“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天旋日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为感君王展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闻到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揽衣推枕起徘回,珠箔银屏逦迤开。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摇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此乃长恨歌,唐明皇与杨贵妃的爱情悲剧故事。 赵川听着不免伤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自己与邓念芷何尝不是如此心愿? 田贤成一看赵川面色沉重,忙示意蝶儿退去。 赵川示意叶浩宇再打赏,要叶浩宇当即给蝶儿十两银票,蝶儿谢过退出。 几个相互看了看,寒暄几句,便又叫上几个小菜继续吃酒。 聊了一会,便散去。 聊着聊撯,赵川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些日子…… ……这府内办事,没来接亲的迎送花轿,只是放了鞭炮而已。 仪式简单,琴儿姓陈,名素琴。 韩凌玉没出席仪式,赵川和琴儿给舒兰行了大礼。 礼仪结束两人拜见了韩凌玉,素琴给凌玉磕了头…… 几人见赵川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敢说话了,直到赵川被隔壁房间的弹琴声惊醒,才猛然正身回过神来。 田贤成一见,打了个哈哈,说:“各位请移步戏楼,那边压轴戏快登场了!” 田贤成是什么人?可是个风月社交场合上的老油条,见的人太多了。 众人随田贤成进入戏楼。 小斯带入楼上的包间,上了瓜子茶水,五人坐下观赏。 楼下是大厅,也摆上了小桌,各自围桌欣赏。 虽然有些嘈杂,但楼上的一溜包间,距离稍远一点比较安静。 舞台正在演出歌舞,五六个妙龄少女,发髻高耸,偏饰金色饰花,大都青丝垂于颈后,身着低腰襦裙双乳微耸,腹肌若脂,绣花粉红短襦紧束,绿色低襦长裙齐脚,上粉下蓝长袖飘飘,杨柳细腰随乐摇摆碎步,旋转跳跃。 叶浩宇高声说:“田大哥,你这里可藏不少绝代美娇啊!” “这都是优伶非花籍,你当然没见过啊。”田贤成微微一笑。 台上舞女偏偏,有歌女莺声潺潺:“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唤回了,心底情,宿命尽。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不贪求一个愿,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擎天动,青山中,乘风瞬息万里云,寻佳人,情难真,御剑踏破乱红尘,遨翔那,苍穹中,心不尽。纵横在,千年间,轮回转,为何让,寂寞长,我在世界这一边,对你的思念,怎能用千言万语说得清,说得清……“ “只奢望一次,醉。又想起,你的脸,寻寻觅觅,相逢在梦里,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缱绻万千。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终了,台下喊声阵阵。 赵川看得有些迷幻,感觉自己处于很不真实的虚幻空间。 音乐复起,长袖慢飘,软舞悠悠,又有女子献一曲: “亭皋正望极,乱落江莲归未得,多病却无气力。况纨扇渐疏,罗衣初索,流光过隙。叹杏梁、双燕如客。人何在,一帘淡月,彷佛照颜色。幽寂,乱蛩吟壁。动庾信、清愁似织。沈思年少浪。笛里关山,柳下坊陌,坠红无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卧酒垆侧。” 田贤成开始卖关子了,大叫道“注意!注意!下面是压轴戏,古筝演奏!” 叶浩宇一撇嘴,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呸。” “叶兄不知,此乃京城名媛,我花高价请来的,此女年方十七,姓陈名怜珊,艺名婧雯,才貌具佳,三日只演一场,一场只奏三曲啊!” 几人一听,不由得咋舌头。 琴童支架安筝,搬登准备完毕。 婧雯身着无领低胸红色长裙,飘然而至。 那发髻束于正中,青丝挽一圆圈立于头上,凤眉明陌,玲珑腻鼻,肤若白雪,薄唇似月牙,人长说樱桃小口,但她抿嘴似柳叶,配那张圆润娇腮无可挑剔,清纯优雅勾魂摄魄。 赵川看的就是一愣,心中动了动,想不到风尘场所竟有如此绝色,虽比不上自己那神仙老婆,这的确也是难得一见的美女。 婧雯来到台前躬身施礼,然后侧转移身缓缓坐下,左手前探富裕弦上,右手抬起轻轻落下,纤细玉指弯钩向后一拉,滚滚雷声飘然而至。 古筝是一件古老的汉民乐器,有说法为:筝是战国时的一种戈器,用于竖着挥起打敌人,还有一句古话叫“筝横为乐,立地成兵”。后来在上面加上琴弦,拨动时发现悦耳动听,于是发展成乐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兵器也越来越轻便。 筝这种体形庞大、质量不轻的兵器就被遗弃了。 筝就成为一种专业的乐器,多为金丝楠木制造,弦二十三根,形态优美,装饰精细,常用演奏手法采用右手大、食、中、无名四指拨弦,演奏出旋律、掌握节奏,左手演奏法还有在筝柱左侧顺应弦的张力、控制弦音的变化,以调整音高,完善旋律。筝的指法颇多,右手有勾、托、劈、挑、抹、剔、打、摇、撮等,左手有按、滑、揉、颤等。 婧雯演奏是“将军出征”。 这是快三板,音律激荡悠扬。 赵川感觉古筝发出的音律震荡有力,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排山倒海袭来。 赶紧暗自运内功抵抗,看看其他人却没有丝毫感觉,顿觉差异! 想了想,然后想通了,当然这音律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赵川似乎明白婧雯弹奏旋律,是随听者功力大小而起作用,强者则强,弱者则若,充满整个空间似乎压索了他的呼吸空间,感觉心脏受压,呼吸受限,随运功抵挡扩展自己的呼吸空间。 这声音就像弹簧,你推出去她又弹回来。 同时他也发现,他若用力推,婧雯就吃力演奏,赵川只好让那无形音罩稍微远离自己即可,一曲终了婧雯已经香汗淋淋。 音律一停,台下呼喊声掌声一片,似乎都是艺术崇拜者,深谙音律高雅之人,打赏之声更是四起。 此时台下有两人靠近戏台,气怒地大喊:“你娘的!弹什么玩意,害的老子心里难受!来一曲‘游龙戏凤!’” 婧雯本来刚想演奏第二曲,可是那人一叫,便停了下来,不演奏也不说话。 田贤成急忙叫包厢小斯进来,在茶盘内放五十两银票,让送与那二人。 赵川一皱眉,挡住小斯,问田贤成“他们何人?” 田贤成摇头叹气道:“乃奇武门弟子……” 赵川一听,随从怀中的乾坤袋中拿出奇武门掌门给的金牌,轻轻放在银票之上,让小斯一并送与那二人。 第160章 古筝情缘 那二人看到茶盘,顺小斯目光看向包厢,二人随即鞠躬逃离。 小斯将茶盘原封不动端回。 婧雯接着演奏“秦宫夜月”。 随着婧雯双手高低起伏,玉指似蜻蜓点水,音律若莺燕细语,似清泉流水潺潺。 赵川不再感到压抑,内心与那筝弦如有根根无形丝线牵连,身心与音律互动,耳旁妙音缭绕。 “他大爷的,怪不得那些人如醉如痴,原来音乐如此美妙,真是神仙一般享受!”赵川不由得暗骂一声。 幂幂之中,赵川感觉婧雯在盯着自己。 然而赵川看过去,婧雯只是专注琴弦无暇它顾。 当最后一送指抬手仰头之际,那清澈乌黑的大眼分明是看向赵川的包厢。 台下一片欢呼,赏银若干之声四起。 婧雯起身谢幕,环视一周忽又抬头一瞥,赵川一怔:莫非是向我要赏吧? 意念一闪,拇指食指间药瓶出现,由于速度快,似乎赵川亮药瓶与婧雯一瞥同步。 叶浩宇似乎感觉到什么,笑道:“赵兄弟也动心了?” 田贤成一招手,那小斯进来,各人将赏银放茶盘之中。 赵川则将小药瓶放进去,边上的人立即露出惊讶之色:“赵兄,不会是这样吧?” 这药瓶内是什么,大家当然知道,可是价值不菲的,少说也得上千两银子,那边打赏给钱的谁能给这么的银子? 这可是女人用的美容复春生肌养颜丹。 赵川说:“田兄,这你不会要分成吧?” 田贤成指着盘中的药瓶对小斯说:“这是普济堂赵爷的私赏!是……专给婧雯姑娘的!” 田贤成边说边用贪婪的目光盯着看。 也难怪,这东西稀罕,要不是赵川会炼丹,平时有钱也买不到的。 赵川告知此丹丸作用及用法,小斯离去。 台上大声报赏银者姓名和数量,老大一会才停止,当然没有报赵川的赏。 第三曲“阳关三叠”,赵川更加奇怪。 对于音律一窍不通的赵川,似乎与婧雯融为一体。 婧雯下一个要弹哪根弦,手法如何力度多大,赵川竟早已心领神会,完全是可以合奏了。 赵川心里嘀嘀咕咕,口中念念有词:“邪门,邪门……” 叶浩宇一见,很是疑惑,不由得探头来问道:“兄弟你说什么?” 赵川猛醒,忙说道:“没,没说什么……” 此时,台上突然“嘭”一声,断了一根弦。 婧雯仅是一愣,继续演奏,断一根对婧雯来说影响不大。 三曲结束,婧雯谢幕完毕。 赵川等五人不管台下如何热闹,要离开包厢。 田贤成说“去休息室喝茶吧,等会安排喝酒,晚上再到花楼瞅瞅……” 赵川笑笑:“你们有去的吗?” 任茂尤和钱长坤摇头说:“不去了吧?” 叶浩宇也说:“没新鲜的,不去!” 赵川于是说道:“田大哥,今天打扰许久了,改天再来玩,喝会茶就走人吧。” 叶浩宇趁热打铁,说:“田大哥,下次婧雯小姐再演出,把我们几个人都叫来,干脆玩个痛快!” 说罢几人散了。 接下来几天,赵川一直没离开赵府或程府。、 从程府回赵府的时候,他有时想起姚绿盼,于是就去姚处鬼混,每次都许久之后才满意而归。 这天晚上,赵川又在人家的怀里睡过了瘾,然后无精打采地回去。 虽然刚太黑不久,但路上行人却很少,赵川百无聊赖地慢腾腾走着。 突然,赵川感到一股强劲杀气袭来,赵川自然腾挪避让。 嗖嗖嗖!三枚飞镖一支接一支飞来,赵川虽然反应快,他用手抓住一只,又躲过一只,但依然有最后一枚穿透软内夹,打入左后肩。 操!赵川暗骂一句,就地一滚,隐入街边的店铺门口杂物内。 赵川自那次醒来之后未曾练功,知道练也打不过邓念芷的仙尊,索性放纵自我,喝酒纵欲,把太爷爷让隐藏保命的话也抛掷脑后。 对方发出左中右三枚毒镖,是想一击致命。 赵川此时只想逃命,短暂观察了一下情况后,飞身就跑。 后面那人一见,忙紧追不放。 赵川一想身中了毒镖,恐怕跑不掉,一咬牙将身上的镖反拔出,加上刚才抓住的那只,转身就是二只飞镖出手! 那人压根也未曾想到赵川此时竟然有回马枪,躲过一枚,却让另一枚中了右前胸。 那人一看镖,气得咦了一声,自己发出的镖又中了自己,谁个不气呢。 赵川发镖后也不回看,他发镖的目的只是拖延时间以便逃跑。 前面就是寒露住处,赵川飞身跃入院中。 那人不知府内情况,犹豫了一下,竟退了回去。 寒露听到声音,是有人潜入院中,忙出屋查看。 一看是赵川,寒露大惊,急忙拉他进入房中。 赵川紧急处理自己疗毒。 赵川急切地说:“师叔注意防护!那人未曾走远……” 寒露点头,忙走出屋子查看去戒备。 赵川服了一粒解毒丹,寒露帮其取出毒镖,又退去上衣涂上些疗伤药膏。 赵川又运功排毒,寒露在附近警惕守护。 那人来自京城,姓林名伟,京城西山衡威门杀手,来秦城任务就是刺杀赵川。 林伟来前听说赵川武功甚高,所以行事比较谨慎。 但他确定目标后见赵川并非高手,甚至一般人也不到,于是心中疑惑,便更加谨慎。 遗憾的是这些情况,赵川竟然毫未察觉。 林伟决定不再等待了,随动了手,居然未曾一击致命。 更没想到的是赵川居然反戈一击让自己受了伤,虽然自己有解药,但受伤也导致行动不便。 见赵川进入寒露处,林伟以前只观察了赵韩邓三府,但不知还有此去处,所以没敢贸然进入,主中暗想不如静等赵川毒发身亡。 赵川不敢怠慢,知道假如那人跟进来,自己中的又是毒镖,那人随伤却无毒,虽有寒露帮忙,胜负难料。 赵川明白是邓念芷买的这府第和寒露救了他一命。 他大爷的,太大意了!赵川差点小命就交待了,不由吓得一身冷汗。 唉,也真是,有高手跟踪居然没让自己发现,赵川越想越害怕。 赵川后怕起来,那人可能是在等他毒发身亡,只要挺过今夜,明晚即可恢复八成,等两日后那人沉不住气找来时,只有一拼。 寒露问:“何人所为?” 赵川叹气道:“哪知道!那人出来突然就从后面偷袭……” “你有何仇家?”寒露又问。 “仇家倒是有,具体是谁所为也说不清。” 念芷没出事之前,赵川心里明白只有赵家京城的仇家,具体什么势力也不清楚,醒来之后,奇武门、曹家,都有杀他之心,另外和关心不清的女人丈夫们什么情况不清楚,如果事情败露也肯定有要他命的想法,具体什么情况只有从刺客嘴里知道。 第一夜无事。 第二夜赵川和寒露又紧张守了一夜。 第三天赵川再次做好了充分准备。 赵川说:“那人今夜应该过来查看我死了没有,你在屋里不要出去,小心防守就是。” 夜深人静之时,赵川感到那人果然来了,林伟在府第周围转了一圈后,纵深跳入院子。 那人一落地,赵川就抱拳笑道:“别来无恙?” 林伟本来想看看死了没有,赵川居然精神饱满站在院中一角,林伟恐有埋伏,二话没说纵身跃出就跑。 赵川岂肯放过,追出郊外又跑了几里地。 林伟回头看了眼,突然站定,生气地说:“那就在这里吧,本来想算了的,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我素未平生,为何要我性命?”赵川说。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没什么好说的。” “敢问大哥来自何处?”赵川又问。 “京城!别问了,受死吧!”那人不耐烦了。 林伟只想尽快结束走人。 可是赵川是要问出是何人指使。 林伟招招要命,赵川只想制服他。 于是林伟尽量靠近致命一击,赵川尽量拉开距离寻找机会。 打了一个多时辰二人都挂了彩。 林伟因为开始就拼尽全力,所以渐渐体力不支,赵川抓住这一机会一掌将林伟打翻在地。 林伟倒地后,忙抬手想照自己脑门打去。 赵川一看吓了一跳,这种玩法是死士啊,这林伟是要自我了断,忙冲上前点了他穴道。 赵川从乾坤袋子里取出针,给他扎了几针疗伤。 但人家并不领情,林伟说“你这没用的,我是杀手,失败就死,你别想从我这里问道什么东西。” 赵川叹气道:“我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我不想死,也不想让你死,你没杀死我,任务结束了,我俩恩怨一笔勾销,我们做朋友不行吗?” 林伟说:“我是杀手,你是我目标,即使我杀不了你,也做不了朋友,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 “嗨,这也未必吧,再说不能说的可以不说,能聊的总可以说的什么吧?如你叫什么,家住哪里,有什么人等等。”赵川说的跟玩一样,轻描淡写的。 林伟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道:“我叫林伟,来自京城。” 第161章 遇袭 赵川不解,疑惑地问:“不是吧,你真的没法活了吗?可不可以取消订单,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啊。” “不可以,我们有我们的规矩,一旦接下任务,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林伟大义凛然道。 赵川叹口气:“我可以给你钱的,你逃命天涯吧,活着多好?干嘛非要死呢?” “不用说了,我们杀手也有杀手的尊严,成功与否都必须回去复命,现在你要么杀死我,要么放我走!”林伟意志坚定。 赵川无耐,只好说:“好吧,你走吧!” 赵川解开林伟穴道,林伟施礼感谢,转身离去。 可是过了片刻复又回来,面有愧色地说:“根据规矩,我会接受惩罚,不过我和师傅关系非同寻常,也许死不了,不过会有人继续来杀你,同辈之中都和我差不多,没有胜算,只有师傅和师祖有能力完成约定!” 赵川听了就是一愣,暗道这行当原来是这回事啊。 林伟停了一会,又道:“估计师傅也没有把握一定胜你,师祖肯定没问题,不过师祖正在闭关,什么时候出关不知道,我们去年接了一个大单,双方都死了好多人,师祖师傅都受了伤,目标竟然没死,本来是不接单的,因为雇主和师傅有些关系,且酬劳不菲,本想秦城能有什么大浪,结果是翻了船……” 赵川越听越感觉到不可思义,暗道看来这个行业也不好干啊…… 失败的杀手也许有许多感慨,林伟最后毅然离去。 赵川有些伤感,独自想了一会,才慢慢走回到寒露处。 寒露正急切等待着,她自然是担心结果的,见赵川回来,她松了一口气。 “你杀死了那人?”寒露一见面就问。 “没有,那人回京了,只是个杀手,是有人出钱要我的命。”赵川直接说道。 “是什么人?” “不知道。” “他们还会派人来吗?” “应该会吧。”赵川若有所思。 “你怎么办?”寒露关切地问。 “不知道,累了。”赵川敷衍道。 赵川躺床上睡了。 之前两天,他们就是在这疗伤,共同御敌,那时谁也没有觉得没什么不妥。 大敌当前性命攸关,谁也没考虑男女共处一室有什么不妥。 现在不同了。 可赵川似乎惯性意识延续,仍然没意识到问题,很快睡去。 寒露看赵川睡了也没什么反感,就一张床,躺下就躺下吧。 其实人白天黑夜思维是有差异的,如果光天化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寒露肯定避嫌,但夜深人静不管男女大多是下半身思考,寒露自赵川在恨天宫抱了一下,埋在心底的那种渴望悄悄泛起,寒雪嫁给了江枫幸福满满,寒露怎么能不为自己苦恼? 当然她也有所期待,竟也挨着赵川睡着了,她也几天没合眼了。 赵川醒来发现怀里搂着美女,男人清晨荷尔蒙最是爆棚的时候,老大还没表态,那老二已经占了上风…… 寒露似醒非醒,沉睡心底多年的恶魔,一旦苏醒谁还控制的了?灵与肉的结合就这样发生了…… 一阵激情过后,赵川大脑这才复位。 哎呀,我的天呀,这可闯大祸了! 寒露也恢复了清醒,两人竟没一个人知道该说什么。寒露只是流泪,赵川彻底蒙圈,搜肠刮肚竟憋出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 寒露并没有对赵川的话感到高兴。 负责,怎么负责?寒露趴在赵川怀里不动,赵川也不好意思说穿衣服,就这样抱着寒露继续躺着。 过了好久,二人都不敢动。 但也总不能一直躺着吧,赵川最终还是说道:“我们起来吧。” 此时的赵川,已经没有当年那种对邓念芷的牛气能说“跟我走,我娶你做老婆!” 当然现在的寒露也没法说“你得娶我。”。 最后,赵川只好病恹恹地说了一句:“过两天我来看你。”然后就走了。 赵川出门转了半天,一时竟找不地方可以让自己的心情相符的地方去,转啊转,最后来到江枫处。 江枫一见赵川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兄弟,这几天去哪了?” “在寒露那。”赵川无精打采。 “怎么回事啊?”江枫听了就是一愣。 “唉,一言难尽。遇袭了,中了一毒镖,是寒露救了我……” “是何人所为?”江枫追问 “一京城来的刺客。” “具体是什么个情况?”江枫又问。 “是有人出钱要我命,这刺客没成功,其他人会继续来,何人指使不知道。”赵川叹口气。 江枫顿了顿,然后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无非是战和躲,战可能打不过,躲这一大家子怎么躲?” 江枫也没什么办法,想了半天,说那就两手准备吧,一面备战,二面准备转移。 赵川见了程舒兰,和她说了情况。 程舒兰一听,哭道:“你终于惹出事端,你若出了事端,我们娘几个怎么活?” 赵川安慰道:“近期不会有麻烦,我会想办法,不用担心。” 赵川见了陈素琴,陈素琴看了他背上的伤口,吓得直哭。 赵川又安慰道:“不用怕,我抓紧练功,打赢他们是应该没问题的。” 赵川不由想起邓念芷,若是她在,二人联手,在这片世界晨应该所向无敌…… 可现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来,什么都要靠自己啊。 “琴儿,这段时间要好好照看赵府,我要去山里练功。”赵川想通了,最后下定了决心。 “在家不能练吗?” “练当然要试试效果,在家动静太大,房子弄塌了咋办?”赵川抬手指指屋顶。 赵川下决心提高修为,众人感到势态严峻,夜夜各自小心。 赵川安排好处理两府事务,临行又前去了寒露处,传了些功法让寒露练习,免得寂寞,免得这师叔情人跑偏,闹出麻烦来。 赵川找了一处山洞,封了洞口,将太爷爷、啸天所传功法悉数反复修炼,估计大概有一个月了吧,感觉功力起码提高两成。 原来的五行神功,之前已经练到最后的土层五级,现在经过一个月的加急练习,已经到了七级了。 实际上赵川练的仍然是基础,没有悟出多少其中奥妙。 其实太爷爷的五行神功是区别于现行五大修真修仙修魔修道及散修之外的独创,是利用天地五行相生相克衍生万物,不需要灵气灵石自可不停晋升。 太爷爷知道单凭个人能力没人指导、没资源,再好条件也无法达到更高境界,另一方面就算修为了得,没强大门派势力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面对十二三岁的孩子,说多了能记住什么? 所以太爷爷的目标就是越简单越好,就俩字“活着!” 啸天本想传给赵川功法的,可是发现赵川身上带的五行神功的确适合赵川情况。 作为曾经的医圣,竟花几个月的时间琢磨修改。 经啸天修改的功法已经没什么界限层次,就像有无数插槽的电路板,扩展能力无穷。 就单项而言,金级练好就是铜墙铁壁,土级练透彻后就能钻地而入。 其它也各有逆天的效果。 但是赵川仅是发现实用的就是针法能救人,但要杀人更是精确极致。其它被发现有特出功用的,也仅有搞女人用的,就那个按摩催情之功法。 啸天理解他太爷爷的良苦用心,活着保命为要,传他的幻体诀练到极致,能内脏移位,体态变形,就是变天仙美女也未尝不可。 只是啸天没告诉赵川,赵川当然也不知道。 啸天当年也是个另类,敌人比朋友还多,说不定有好多仇人依然活着,所以连自己是谁都没告诉赵川,免得无辜送命。 赵川也只知道是鬼老头传了他医术,其实啸天不仅仅传了他医术,也和他太爷爷一样传了他功力,只不过赵川当时年龄太小,功力太弱,容纳不了太多。 但就即使是这样的少许,这也和发面引头一样,有多少面就能蒸多少馒头。 赵川练累了,想起太爷爷给他的乾坤袋。 当初太爷爷说里面有东西对自己可能有用,便开始翻腾。 这乾坤袋可装的东西不少,在和小狐狸七丫头呆一起的时候,她没少往里放东西。 翻了半天,除了以前见过的,别的就找出一个圆盘出来,这东西上面写着奇怪的符咒。 赵川翻来覆去地看,终于发现有一行小字,是小篆体的,仔细辨认,才知道这东西原来是个上古的神器。 看了一会儿,赵川欣喜若狂,这无比精致的玩意,原来是个宝贝,确切地说是个打架用的还有神秘力量的武器。 赵川大惑不解,当初太爷爷有宝贝干嘛不用啊,白白让人杀死了。 赵川试着用五行神功催动,虽然搞得圆盘团团转,飞来飞去很好玩,但也没看出有什么威力啊。 再细看上面。发现一则有许多凹槽,看来这是要放什么什么东西在里面。 “灵石?莫非这个东西不是武器,只是能生出灵气的器具?”赵川开始胡乱猜测。 第162章 夜敲寒露门 这凡间哪有灵石?赵川暗想。 “有了,回去找寒冰师叔。” 赵川说走就走。 可是来到城里才不过丑时啊。 赵川又犯愁了。 感觉自己太猛动了,这思想状态不对头啊,这半夜三更去找人家,不太好啊? 赵川犹豫了半天,还是打定主意敲寒露门吧,来就来了,总不能再回去吧。 赵川徘徊一番,最终还是上前敲门。 寒露开门,见是赵川,立即欣喜异常:“刚回来?” 赵川有些尴尬,好在天黑看不见面色,硬着头皮说:“是,寒冰师叔来过吗?” “在这等你好多天,前天刚走,说不定几天会再来,好像找你有急事。” 赵川又找借口说:“你这阵子练功没有?” “刚才正练呢,睡不着还不如修炼……”寒露声音带着喜色,她明白赵川这个半夜时候来不会是找寒冰师叔的。 寒露赶紧让赵川去屋里坐。 赵川有些激动了。 “这太慢,我给你搞一些丹丸,保你今后一月顶三年!”天黑了,情绪相互影响,人说话容易更有些激动,赵川说话现在也不经大脑了,也可能是心里也是乱了方寸。 寒露一听,更加高兴,忙拉着他进了内屋。 赵川随即掏出一大堆的丹丸瓶子。 “唉哟,这么多好东西啊!三花玉露丹,蜂丹玉髓丸益气养经丸,七星壮络丹……”寒露看了吃了一惊。 赵川口说没啥,还在王外掏东西。 寒露心里乐开了花,忙说:“你这是干嘛呢,不愧是开医馆的,不会是推销药品的吧?”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医馆可买不到这些东西,都是宝贝,你躺下吧,我给你疏通经络扩充丹田……”赵川说完向着寒露笑。 寒露会意,忙急不可待地顺从躺下…… 虽然赵川说的一本正经,但接下来的手却干的不是疏通经络的事…… 天明后,赵川才去程府。 赵川对程舒兰是有些歉意的,程舒兰对赵川的淡漠也转为担心,毕竟这个家没有赵川后果不堪设想。 程舒兰命人去赵府邓府告知少爷回来了,都来程府吃饭。 江枫一家四口及赵府素琴及丫头们齐聚程府,顿时热闹非凡,好久没热闹了。 丫头们哥哥长哥哥短亲热一会去厢房玩,程舒兰和陈素琴及寒雪自去程舒兰房间。 赵川和江枫喝茶细聊。 江枫说“贤弟,修炼进展如何呀?” “嗯,进展不少,这也不是一会半会的事,我打算跟寒冰师叔去泰岳城,那儿有修士集市,能交换到高品级丹药材料,以及法器灵器灵石等修真物品。” 江枫介绍最近医馆及商行经营情况,由于三府人员日益增多,开支巨大,结余不多。 赵川说:“江兄不必担心,泰岳城回来炼一批丹药获利颇丰,开支问题自然解决。” 晚饭后江枫一家告辞,赵川让素琴带丫头们回赵府,自己明天回赵府。 业儿已经能满地乱爬,业儿老大不情愿的被赵川举上举下。 程舒兰说:“别吓着孩子,你这爹不称职,多长时间才见一次,自然生分!” 程舒兰又说:“凌玉走了不少日子了,是不是得接她回来?” “过段时间再说吧,等事情过去再说,在江州也许更好……”赵川想了半天道。 第二天一大早,陈素琴又赶来接赵川去她那里。 “不是告诉今天回赵府吗,老公我反正没事,你在这多呆会吃过饭和你一块走。” 赵川不在期间,陈素琴跑来程舒兰这里哭了几次。 程舒兰也是无奈,赵川一走数十天音信全无,她有什么办法。 到了赵府不久,田贤成就赶到了:“兄弟,你哪去了?我都找你几趟了,我一朋友病了请不到你,托我来请你,你再不去,人家就要病死了!明天我来接你吧!” “行吧,过几天我又要出去,你今天留下来喝酒吧”赵川道。 “算了,明天喝吧,你刚回家我不打扰了,明天一起聚聚。”田贤成说着就走了。 次日一大早,田贤成来接赵川。 赵川先去田贤成的朋友那里医病,然后又去娱乐城,那一帮朋友早已等候多时了。 叶浩宇“赵兄弟你怎么一走个把月,弟兄们都急死了,以后出去你得打个招呼,去哪我们好找你,你这音讯全无,连府里都不知道你去哪里?何时回来?这怎么得了?” “我有急事,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出来好,没法确定日程。” 大家喝酒叙衷肠,有的悄悄要那药丸。 赵川拿出两瓶,笑笑说:“需要的拿点,省着点吃,这也是预支青春,吃出毛病可别怨我啊……” 几人哄笑,一边抢着药。 接下来喝酒。 过了一会,几人正喝着,小斯忽然来报说:“怜珊小姐演出快要开始了!” 田贤成一听忙起身:“那我们快走吧!” 一伙人进了二楼两个包间,舞台正在摆放古筝,婧雯缓缓出场致礼落座演奏。 第一曲是“江风玄月”。 婧雯玉指轻弹妙音飘然而至,赵川随之心动,一股莫名磁力瞬间链接赵川天地五行之气,赵川手指不由轻轻颤动,婧雯不经意抬头包间方向一瞥,随专致演奏,此一瞬间除田贤成恐怕没人发现。 赵川仿佛徜徉在碧波万倾的江面,在皎洁的月光里,在清脆悦耳的叮咚声里,仿佛看到了江面粼粼的波光,一叶扁舟,一位身着蓑衣老翁,一壶醇绵的陈酒,凉气爽肤,花草摇曳,潋滟的波光里,峻山奇峰倒映在江面。 晶莹透明的音质,像江面泛起的涟漪,恰似薄暮时分飘荡的钟声,空灵梦幻、澄明悠远。 凝望着江水里亭亭玉立、雍容婉约的夏荷,不由得想起千年莲子的传说。五百年的等候,在如梦似幻中,让人有“今番一莲托生,易水萧萧人去也”的微微凄凉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在柔和舒缓的音色里,也逐渐轻婉的叹息般渐渐减弱、并消失在碧波浩淼的烟波中了。 虚幻飘忽的音色,使人无限的遐想。 柔和的音流,如微风拂过江面,自然淡雅。这样温柔婉约的音乐,在清越悠长的余韵里,面对一江秋水和如练的月色,粼粼波光,荡漾无数涟漪皓月当空,江天一碧,诗情画意的水月相溶的景色里。 聆听着如珍珠洒落玉盘的声音,宛如几点雨滴滑过心湖,给人一种委婉平静中的迂回轻灵的感觉。那长长的余音,意境深远,让人回味无穷。 柔曼的音韵犹如江面飘逸的枫叶,舒缓地洒在遥远的山风暮霭之间,间或夹杂着几丝淡淡的惆怅和失落。 古筝淡泊清晰的音韵,在低沉舒缓的流水声里,让人尽情地沐浴在那种浩淼空灵、宁静安详、远离世俗的纷争的幽静雅致景色中,这样纯净雅致的曲子,在纤尘不染的气氛里,只适合一个人独自欣赏,来不得半点纷扰。 曲子虚空柔婉,但并不孤寂。 在天水一色、浩月当空的夜色,在一串简约别致的音符的陪伴下,既可以思无旁绪地尽情倾于思考,也可以心无旁骛地静若止水。 舒缓怡人、沁人心扉的旋律,让赵川在清辉如泻、月光如水之中,感到胸襟开阔。 旋律上的淡淡地起伏,灵动而不呆板,让人在江水浩淼中,感悟着“滟滟随波千万里”的缥缈思绪,如旖旎波光里的远岱,含着微微的缱绻荡漾和起伏,但片刻又恢复宁静了。 赵川心情有点微微起伏,如同水中那轮随着微微荡漾的波纹而有些模糊的明月。 而后曲音又低了回去,几个单独的音符,如同风过之后微波渐平的江面,让人的心又恢复宁静,静若止水。 整个曲子恬淡流畅,节奏平稳,少有曲折,几点起伏更增添了几分灵动。 赵川喜欢曲中的宁静安详,更喜欢箫所带来的淡泊悠远。 只有在浑厚的古筝声中听此曲,才能找到融于江天月色中的浩淼、空灵,感到一切世俗的纷争悄然而逝。 一曲结束,台下喊声震天,婧雯谢幕。 田贤成见刚才赵川的表情,笑笑说:“赵兄弟,懂音律?” 赵川紧忙摇头,又伸手摆手:“不懂,附庸风雅而已!” “看你听得很投入呀!”田贤成也伸手称赞。 “田如此破费请客,岂能浪费!”赵川说。 “仔细听听吧!能听的次数不多了!”田贤成突然来了这一句。 “什么意思?”几人都糊涂,听不明白。 “婧雯小姐一月前已提出解除合约,只是在等一人,那人至则终止!”田贤成说。 “何人?” “不知,感觉今天那人可能来了。”田贤成又说。 赵川“田兄何知?” “今天演奏与往不同,堪称极致,以后还有吗?” 台上音乐又起,第二曲“燕山飞雪”,动听的天籁之音,若漫天雪花飞舞,优雅飘逸,洁白如晶,千山飞鸟绝,万径人踪灭,宁静潇洒,超凡脱俗。 第三曲“梁祝”。梁祝乃古老民间爱情故事,最早出现于晋朝。 说的是同窗三年的梁山伯不知祝英台女儿身,英台因接到家信促其速归不便明言,将白玉扇坠请师母转交山伯,作爱情信物。 山伯知情后,赶去祝家,英台已许配给他人,但她至死不从。山伯气急病亡。 另嫁新郎娶亲,英台浑身缟素,经山伯墓前,坟墓爆裂,她跃入坟中,墓复合拢,梁祝化为蝴蝶…… 众人眼前仿佛看到碧草青青花盛开,彩蝶双双久徘徊…… 台上的琴声在继续: 千古传颂生生爱,山伯永恋祝英台,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 泪染双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丛来,历尽磨难真情在,天长地久不分开,同窗共读整三载,促膝并肩两无猜,十八相送情切切,谁知一别在楼台,楼台一别恨如海,泪染双翅身化彩蝶…… 三曲结束台下叫声鼎沸,打赏此起彼伏。 自三曲开始,赵川不在互动,任凭弦音缭绕,自是无动于衷。 赵川虽然神情迷乱,大脑并未坏掉,大敌当前,后宫一摊烂事,与婧雯虽未只言片语,似有灵犀相通,此时哪有心思招蜂惹蝶。 赵川欲起身离去,说道:“田大哥走吧?” 众人便起身,但见琴童匆匆直来:“各位爷请留步,今日婧雯小姐加奏一曲“归去来兮”!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又看着赵川。 赵川笑笑,复坐, 众人等都复坐。 田贤成叹口气,面有忧色,道:“看来是最后一场了!” 赵川则面无表情。 这加的一曲叫“归去来兮”,就是说回去吧。 随着旋律想起,婧雯竟然开口自唱,旋律悠扬,歌声委婉,没想到婧雯歌声如此优美,第一次开口,也许是最后一次。 第163章 人生最后一支歌 婧雯唱道:“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旣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斍今是而昨非。舟摇摇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 “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童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 “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牕以寄傲,审容膝之易安。园日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游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盤桓。” “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遗,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吿予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 “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旣窈窕以寻壑,亦崎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 “胡为乎,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鄕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皐以舒啸,临淸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曲终,婧雯谢幕,台下沸腾。 一肥胖公子大哭:“此加演是送与我的,我赏银一千两!” 但也有人说这歌是送他的。 赵川叫小斯进来,将一千两银票放入盘中,说:“不记名!” 其他人也各赏银若干。 田贤成也放了一千两银票,也道:“这两包房均不记名,私赏!” 赏银是要和老板分成的,田贤成说私赏就是直接给婧雯,老板并不提成。 接着,大家跟着田贤成客厅稍坐。 田贤成对婧雯解除合约离去非常惋惜。 其它人不明就里,田贤成便开始简单叙述婧雯的意愿。 赵川无心关注这些,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要走。 田贤成忙起身送出,小声地说:“赵贤弟,借一步说话。” 赵川跟田贤成来到一小客厅,田贤成压低声说:“贤弟,你不想见见婧雯小姐吗?” “我干嘛要见她?”赵川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不觉得……婧雯小姐的变化,与你有关吗?”田贤成看着赵川的眼睛说道。 “切,我就听了两次演奏而已,未曾交流只言片语,怎么会与我有关?”赵川白了他一眼,歪头向一边,大有一副别来碰我瓷的样子。 “我感觉应该没错的……”田贤成笑笑。 赵川叹了声,说:“不管你感觉对与错,田兄不瞒你说,我一月前差点死于暗杀,杀手来自京城,有人出钱要我命,是死约还不可撤销,此次不成功必定另有杀手再来,我命且不保了何以再招惹是非?” “即这样……那何不说见面说清楚?”田贤成思忖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人何干?还是不连累人好!”赵川哼了声,抬脚就要出去。 田贤成无奈,只得放赵川走。 赵川自回了赵府。 晚间寒冰来访。 原来寒冰近几月见赵川加工丹药总是不能及时交货,对方着急,便来看看。 这次她又带来一批六品丹药材料,问能否赶制。 赵川想了想,最后决定让寒冰等候几日,将丹丸赶制出来再去。 赵川自加工丹药以来,多余材料也积攒了几十枚五六级丹丸。 低级丹药大多放在丹药出售,五六级的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次去泰岳城看看能不能换些灵石。 寒冰以前去泰岳城需两日,这次和赵川起个大早,晚上又赶段夜路,一日便到。 以前寒冰为省钱皆住小客栈,这次住高级的,住进了仙来客栈,开了两间客房。 住下后,小二送来茶水,赵川给了几两银子,小二意会,立即俯身悄声问:“爷有何吩咐?” 赵川直接道:“我乃一散修,初次来到泰岳城,想打听一下情况。” 小二随扣自信的笑笑,讨好地说:“爷算问对人了!” 赵川嗯了声,示意快说。 “这泰岳城,不同之处就是附近有一修真集市,本店附近这一片区域就是就是专为散修服务的社区。有客栈、酒楼、商城、兑换灵石的钱庄一应俱全,原因是附近有进入仙临镇的入口……” “仙临镇?”赵川来了兴趣。 “仙临镇,是中原五大修真家族建立的修真集市,有很多修真组织与经营修真所需物品商铺,有常驻人口四五万,五大家族各有自己的进出门户,散修进出口就在本店左侧不远处,顺竹林中间小路,见一巨石右转,路至尽头有一池塘便是入口。” 小二看看赵川,又担心的说“不过入口有禁制,低于筑基期的修士无法打开,当然也可随他人进入,不过会承受一定威压。本店正好住的大多是散修人士,明天早饭过后会有不少人前往,爷可随行跟去。” 赵川听后感觉有些不踏实。 小二见赵川的神色,停了停又道:“爷有什么想知道的尽问吧。” 赵川摆手说:“谢谢,有不明白再问你吧。” 第二天赵川和寒冰随散修的人顺着竹林小径来到池塘前。 池塘上浓雾弥漫,见两三十岁左右的筑丹期男女,在迷雾前随手一拜,迷雾立即退去,有一小桥出现,二人跨桥进去,迷雾随之合拢。 赵川看了看,也上前,出一掌,那迷雾便后退,小桥露出一角,刚想跨入,迷雾又合拢。 赵川又用五行玄气轻揉远推,迷雾随滚滚而退,小桥再次呈现眼前。 赵川拉寒冰急忙跨上小桥,略感压力。 进入后,里面的世界大好,阳光比外面更加明媚。 寒冰也是第一次进仙临镇。 这里全是灵石交易,不说能不能进,进来没灵石也买不到东西,只在散修服务区交接单,那里有类似中介的专门经营此业务的人员。 仙临镇和外面集镇并无二致,也并非全是修真人士,店铺经营者多半没多大修为。 街上行人有结丹以上修为的人也是很少,男女结伴的倒是不少,大多是二三十岁年龄相仿男女。 赵川和寒冰这样大少的组合倒是少见,不时引来异样目光。 不多时,竟有一邋遢散修小声说道“口味挺重啊!”,羞得寒冰满面通红,赵川倒是装作没听见,第一次进来还是小心低调为妙,这里不比外面,五大家族高手云集。 这里的店铺经营倒是五花八门,外面有的里面皆有,外面没有额里面也有。 寒冰和赵川主要看的是丹药。 一般店铺基本都是一至三品丹药,价格十至至八十下品灵石不等。 华阳阁,岳阳阁,云秀阁倒是有四至七品丹药,但价格要一百至五千下品灵石。 不过数量也不多,其品种不全,大部分是写着缺货。 其价格也高的吓人,一枚六品丹药大约八百灵石,七品五千灵石,一灵石200两银子。 一枚七品丹药价值一百万两银子,六品也价值十六万两银子。 九品金丹标价十万中品灵石,当然是没货,这恐怕连皇帝也吃不起。 赵川和寒冰二人竟看得惊掉了下巴。 赵川竟用余料积攒了四十余枚六品、六十余枚五品丹药。 赵川用二十枚五品丹药兑换不到八千下品灵石。 赵川念寒冰师叔一年多来劳苦奔波,给寒冰买了两种功法玉简,一双登云靴,数张移动符,两个回城玉简,以提高技能速度,增加一些遇危险时的逃命手段。 这样算来,花去近五千下品灵石。 中午,二人来到一茶馆,喝茶休息,吃些点心。 寒冰说:“赵川,今后不在外面接活了,太吃亏。” 赵川笑笑:“师叔,其实细算起来也不是太吃亏,自己买材料加工丹药兑换,材料占二成多,丹药兑换灵石人家收两成差价,灵石兑换银票人家也要提一成费用,我们其实获利也就四成余,替人加工,虽然只有不足两成收益,可是我们尚有三成多剩余丹丸,也是两成多收益,算起来差不多,所以决定最后:单继续接,自己也买材料加工换取灵石”。 下午来到聚宝阁。 这是五大家族之一陈氏家族经营商铺。 其规模巨大,商品比较齐全,财力雄厚。 赵川将剩余丹丸全部换成灵石,得二百六十枚中品灵石,一万六千枚下品灵石。 赵川决定试练七品丹药,又买了二十份材料,又逛了好些店铺,买了几个传讯玉简,回城符,躲避符,传送符,雷火珠等预防性装备。 二人正准备离开时,聚宝阁掌柜陈掌柜带着一个成丹期的青年匆匆赶来,笑着打招呼道:“小友请留步” 赵川一愣,戒心地问:“陈掌柜何事?” “这是我们家陈少爷,想请小友帮忙。”陈掌柜仍是满脸堆笑,一指身边的青年人。 “在下陈祥,可以借一步说话吗?”那青年自报家门。 赵川看了看他们,感觉也不像有什么歹意,就点了头,跟他们回到聚宝阁。 坐定之后,陈祥直接说道:“请问阁下贵姓?” “姓赵,不知赵兄找赵某何事?”赵川说。 陈祥道:“今天见赵兄一次出手几十枚六品丹药,不知此丹何人炼制?” 赵川闻言,小心地问:“陈兄丹药有什么问题吗?” 第164章 仙临镇 “请不要误会,就直说吧,不管谁炼制的,我就请你们炼制一枚八品丹药,药方和药材我们备好,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 赵川说:“陈兄,不瞒你说,我们真的没练过八品丹药,今天刚买了七品丹药的材料,打算试练,不知道能否成功,就是六品丹药我们成功率也不是很高的,希望陈兄理解。” 陈祥笑笑说:“赵兄,你也看到了,我们聚宝阁是这里最好的丹药铺。你今天的六品丹药已经是最好的丹药了,目前情况是:既没有好的丹药师也没有上好的丹炉,根本炼不出八品以上丹药,七品已是极限,且基本是中下品,我们急需一枚八品丹药!” 赵川知道,七品以上丹药获利那可是天文数字,搞一单吃几年没问题。 可是赵川对这里情况完全不了解,陈祥何人他也不清楚,常言道“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陈兄,这六品以上丹药成功率极低,价格虽高也不赚钱,我师父多年探索也不敢贸然下手,况且我们也没有药材保证金。”(赵川说了假话,觉得自己太年轻能炼高品丹药说不定惹麻烦。) 陈祥又笑子,说:“兄弟尽管放心,不要你押金,药材这次给你五份,成功给你报酬,多余的丹药我们回收,如果失败了你们还想试再给药材,今后你们的丹药我们回收按八五折。” 赵川犹豫了半天,才说:“陈兄就如此相信我?不怕我带你的药材跑了?” “兄弟说笑了,当今如此等丹药师已不多,怎么会为区区几分药材而失信?” 赵川感动地说:“既然陈兄如此信任,赵某一定尽力而为!” 赵川接了药材,说“二月内回话”便告辞离开仙临镇回到泰岳城,用一百颗中品灵石换九十万银票回客栈。 赵川和寒冰都挺高兴。 赵川给寒冰一百下品灵石,以后可以去仙临镇逛逛。 次日,二人及早回秦城。 至秦城,已经天黑。 赵川见了程舒兰,舒兰自是嘘寒问暖。 赵川拿出银票说:“舒兰姐这三十万银票你收好,钱的问题以后不要操心,看看有合适的房子,换一套大的府邸吧。” 赵川又拿出传讯玉简,注入神识。 回城玉简定位秦城程府,收好东西后又说:“这是传讯玉简,以后我不在秦城,家里若发生大事找我,可将此玉简摔碎,我即知道你找我。” 程舒兰吃惊地道:“哪来这么多钱?” “这是炼丹所得,修真市场丹药价格非常离谱,一颗高品级丹药价值万两黄金,最近我要炼一批丹药,大概需要一个多月。” 在杀手巨大压力之下,赵川和舒兰关系正常了许多。 赵川看过儿子,晚上留宿程府,自然二人也不客气,恩爱许久。 天明,赵川来到江枫处。 江枫和寒雪热情招呼,看来寒雪还是比较感谢赵川的。 赵川说“大哥大嫂,我没有打搅你们吧?” 寒雪客气地说:“你是难得一见,想请都请不到呢!” 江枫更是高兴:“坐吧,这次去泰岳城顺利不?” “顺利,比想象还好,这丹药在仙临镇抢手的很,炼一颗丹药够吃几年的!” 赵川拿出三十万银票递给江枫:“这钱你收着。” 江枫诧异道“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什么地方用钱,你拿着也许有用,看看能搞个武馆什么的看家护院,有事的时候,也有个帮手!” 江枫愣了,在想是不是赵川觉得有什么危险在安排后事? 江枫表情凝重,问:“形势危险吗?” “也说不上危险吧?不过我不能天天在家,有自己的势力当然很好。” 二人正在说话,田贤成和任茂及尤方,志盟来访。几人打过招呼落座说话。 赵川说:“方兄多日没见,上次田兄请客你也没去,忙什么了?” 方志盟叹了口气:“跟隔壁闹气,打了群架,对方请了武林中人,差点闹大,还不是请储管家说和,才破财免灾!” 赵川笑了笑:“褚叔有弄大的能耐?” 方志盟说“上次奇武门闹事,褚管家都压了下去,这事当然是小事了。” 赵川惊讶道:“原来这样,你们都是有钱人,何不培养自己的势力看家护院?” 田贤成叹口气,说:“当然想,我一年用在这方面的钱都几万两银子,想搞个武术门派的,那有弄的容易?” 赵川一笑,说:“这样你们看行不:搞个武馆什么的,找几个高手坐镇,招数一些青壮年习武之人,平时习武练功,各位府邸商铺安全护卫有武馆派人负责,这钱由我出,你们负责找个地方,看可以不?” 田贤成一听,拍了下大腿:“钱大家出!地方好找,我们这伙人闲置院落不少,看那合适?” 赵川高兴道:“既然地方有,那就先招武师挂牌,你们几家每家派一人参与管理就行了,钱你们不用操心。至于武馆最终地址,江大哥慢慢选就是了。田大哥需安排一人任馆长,江大哥和田大哥你们几人做老板就是了。” 几人一听相互看看,笑笑。 赵川问:“田大哥还有事吗?” 田贤成又笑笑,说:“是要和你去看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赵川说:“任大哥方大哥有事吗?” “我们没事,只是……” “那田大哥我们现在去好了,武馆的事嘛,江大哥任大哥方大哥,你们去找毛启纬他们几个人办好了!” 赵川和田贤成上车后,赵川问:“田大哥,这次要见谁?不会你什么朋友有了病吧?” 田贤成说:“我哪那么多有病的朋友,是看婧雯!” “婧雯?她不回京了吗?”赵川忙问。 “没走,我以为她肯定走,可是她没有走的意思。人是我从京里请来的,以前我安排人在这护卫,解除合约后,她不让我的人在这里,你知道,婧雯这么漂亮,又有钱,又有名,万一出什么事,我田贤成以后怎么在秦城混?” 赵川听后,想了想,道:“你让我我来接手,以后出事就与你没关系了?” “贤弟何处此言?你我兄弟一场,我是那样人吗?” “那你是让我出面,把她赶走?”赵川不解。 “你为什么赶人家走?秦城又不是你的,况且你赶人家走人家就听你的?”田贤成道。 赵川不明白了:“那田大哥你让我来干嘛?我真的有事,我时间很紧呀。” 田贤成摆手说不急,“我总感觉她与你有关,你到那不说话也行,就坐一会,她走不走就可能有结果的。” “那好,我就坐一会。”赵川只好同意。 赵川随田贤成来到一处府邸前。 赵川一看,门上书“琴斋”二字。 赵川问:“田大哥,这房子你的?” “不是,婧雯小姐到秦城我给租的。” 二人未进院,就听府中传出悠扬琴声。 田贤成说:“这是古琴曲《流水》俞伯牙的创作。” 赵川一愣:“俞伯牙?不认识。” “死几百年了,你当然不认识。”田贤成一笑。 “讲的是春秋时代,有个叫俞伯牙的人,精通音律,琴艺高超,是当时著名的琴师。俞伯牙年轻的时候聪颖好学,曾拜高人为师,琴技达到水平,但他总觉得自己还不能出神入化地表现对各种事物的感受。伯牙的老师知道他的想法后,就带他乘船到东海的蓬莱岛上,让他欣赏大自然的景色,倾听大海的波涛声。” “伯牙举目眺望,只见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仿佛咯起了大自然那和谐动听的音乐。他情不自禁地取琴弹奏,音随意转,把大自然的美妙融进了琴声,伯牙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一夜伯牙乘船游览。面对清风明月,他思绪万千,于是又弹起琴来,琴声悠扬,渐入佳境。忽听岸上有人叫绝。伯牙闻声走出船来,只见一个樵夫站在岸边,他知道此人是知音当即请樵夫上船,兴致勃勃地为他演奏。 伯牙弹起赞美高山的曲调,樵夫说道:“真好!雄伟而庄重,好像高耸入云的泰山一样!”当他弹奏表现奔腾澎湃的波涛时,樵夫又说:“真好!宽广浩荡,好像看见滚滚的流水,无边的大海一般!”伯牙兴奋色了,激动地说:“知音!你真是我的知音。”这个樵夫就是钟子期。从此二人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比喻知己或知音。也比喻乐曲高妙。这首曲子柔内有刚,静中有急,给人以定心定神的感觉,明确地体现了自然生灵的安宁,与世隔绝的仙境,不掺杂任何烦恼忧愁。” 田贤成讲了半天,赵川根本没听明白他讲的什么,就不由自主的进了琴府。 中院里,一老者正在打扫院子。 赵川心头一怔,屋内音乐嘎然而止,田贤成与老者打了招呼,老者朝赵川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赵川低声问道“这人谁?” 第165章 去见婧雯 田贤成说:“就一车夫吧。” 赵川闻言有些疑惑。 田贤成接着说:“赵兄,刚才这琴曲如何?” 赵川装糊涂:“没听懂,是弹给你听的吧?” 田贤成一咧嘴,刚要说什么,琴童过来道:“二位爷,小姐有请。” 二人进厅,但见婧雯青丝之上束一饰花,天生丽质略施粉黛,一洗上白下淡蓝长裙束红色绣花束腰,亭亭玉立阿娜多姿。 婧雯微微一笑,说:“二位请坐,菱儿上茶!” 田贤成一笑,抬手一指道:“这位是普济堂赵神医!” 婧雯嫣然一笑,盯着赵川说:“我叫你神医,还是哥哥弟弟?” 田贤成咧嘴一笑,说“叫哥哥吧”。 “田大哥,赵哥哥,今天来听琴吗?我可以为你们演奏几曲!”婧雯说。 赵川干咳一声,说:“不用了,听田大哥说你要走了,我是来给你告别的。” 田贤成一听,暗自叫苦,心说这赵川今天诚心是来找别扭的吧。 田贤成心里暗暗叫苦,可是赵川表情却像没事人一样。 但婧雯的脸上也是依然阳光灿烂,她没有任何不快,依然很是高兴:“赵哥哥,我没说要走啊,莫非你对我有成见,要赶我走?” 赵川听了感到有些不明白,扭头看了下田贤成。 田贤成则把头赶紧扭向另一边,心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又想来害我? 赵川看她那仙女似的脸蛋,天真的笑容,人家何曾得罪过自己? 这一口一个哥哥叫着,不免又心中惭愧,脸上也泛起尴尬的红晕:“那里那里,我想请还请不到呢,怎么会赶你走?” “哥哥呀,你说话言不由衷,你说请不到,你请过我吗?” 赵川没想到她婧雯竟然会顺杆子上。 赵川大囧,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田贤成急忙插话道:“赵兄弟今天就是来看看婧雯小姐的,雯婧小姐何日有空……请一叙!” 婧雯脸上的笑容忽然又变得俏皮许多,声音俏皮极了:“不知哥哥……准备何时何地……又请哪些人参加,怎么个请法?” 赵川一听,这是讹上我了,不由得暗骂让田兄坑苦了。 “哦,这个,就是不知道婧雯小姐……习惯与喜好,才来与小姐商议的。”赵川瞪一眼田贤成,又扭头笑着跟婧雯说。 赵川是被田贤成硬拉来的,一开始便陷入被动,尴尬至极不由心生不快,说完话,于是死盯着田贤成。 田贤成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没看见赵川的眼色,哼着小曲慢慢踱到一边看那边的古董字画去了。 婧雯似乎看穿赵川心思,宽容一笑道:“算了,哥哥分明没有那意思,只是话赶话随口应付而已,妹妹何必为难哥哥,看哥哥心神不定只是想尽快离去,这是明前的雀舌,口感不错,不喝可惜了,喝杯茶再走吧!” 赵川看婧雯脸上笑容已消失,显现的是失望。 赵川急忙分辨:“我哪有什么事,今天就是请小姐到醉仙楼一聚。” 婧雯说:“哥哥连一句妹妹都不肯叫,生分的不得了,不聚了,你有事没事,利用喝茶机会,你写一个字我测测便知。” 这婧雯还会测字?搞算命的呀。赵川越发看不懂这个风尘女子婧雯了。 婧雯叫琴童取来纸笔。 赵川拿起笔就想写“有事”二字。 可是写出“有”字后,赵川又忽然想到自己刚才说过是来请人家的,这下面的字就不好再写了。 赵川苦笑了一下,手停住了。 可是不写吧,这测字就一个字了,可是接着写吧,哪有心中有事就直接写“有事”的?今天这智力也爆棚了,这定让田大哥看足了笑话。 赵川扭头看一眼那边的田贤成,其实田贤成是站在不远处假装看字画,那二只耳朵正支愣着听这边的动静。 见赵川要看向自己,田贤成赶紧回过头继续欣赏墙上的字画,一边还摇头晃脑起来。 赵川叹口气无奈将笔放下。 婧雯接过写有“有”字的纸,认真看起来。 不过看了一会,她神色似乎凝重“哥哥看来真摊上事了,不过事在十月以后,十个月还早呢,何必那么急躁?越是有事越不能急躁,越要沉着,况且这事还有变数,事情虽然落到你肩上,但并非完全套住,有挣脱的可能……” 赵川一听更愣了,竟有些吃惊,自己摊上的事,她竟然能说的出来一些。 赵川将信将疑,感觉一开始好像是人家要黏住他似的,现在又突然转变,倒像自己想要求人家给算算命,便接着问:“妹妹说的是真的假的?” 这次婧雯满脸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真的,你以为我只会弹琴?,我师父教我东西可多着呢!” 赵川暗道原来这女人还不简单啊,口上问:“那你师父,可是何人?” “我师父是紫霄宗弟子,法号青霞。” 赵川一下愣了。 记得程舒捷说她师父就是紫霄宗弟子,而且程舒捷师父法号清钰。 婧雯见赵川神情大变,忙问道:“你认得我师父?” “不认识!”赵川张口否认。 “你这是信不过我?”婧雯不悦。 “我是真不认得,不过我是想要找一个叫清钰的道长,你可曾知道?” “她是你媳妇?” “这个啊……她肯定不是!她多大了呀?我才多大?”赵川瞥了她一眼,心道这女子一会傻,一会精的,是不是有病啊。 “不是?那你找她干什么?”婧雯追着不放。 “她带走了我媳妇!”赵川干脆直说。 一旁装看字画的田贤成听得心里暗叫不得了啊,我这交的兄弟怕是天上的桃花煞星下凡吧。 这次田贤成是头大了,这弟弟到底有多少媳妇? 可是他又不敢过来说话,人家聊着,关自己什么事啊? 婧雯说:“你是说你媳妇是清钰弟子?” “是啊!”赵川道。 “你媳妇学武?” “是!” 婧雯突然哈哈大笑,笑过一阵才说道:“哥,你完了!” 赵川和田贤成都懵圈了。 田贤成从来没见过婧雯会这样子,他看到的是这女子一直是高雅清纯的少女形象,不知道今天见了赵川一下变成哥率性大胆的疯丫头。 田贤成看看赵川的样子,真后悔带他来。 可赵川自己也暗自后悔,今天不知是脑袋让驴踢了还是让门挤了,根本不在状态,他感到坐立不安。 赵川呆呆地说:“我怎么完了?我完了你干嘛那么高兴?” 婧雯说:“这事得说半天,我茶艺不错,我给你们泡茶慢慢聊吧。” 赵川点头。 “我茶艺是跟我师妹学的,我们五个人号称五朵金花,琴棋书画茶,棋书画去了紫霄宗总部若灵山,琴茶不去,留下来了。” “紫霄宗分支众多,烟云峰和五韵峰峰主是同胞姐妹,整个宗门只有这两峰排辈相同,我是婧字辈,你老婆也应该是婧字辈,烟云峰修武,五韵峰修文,这两峰是首任峰主其母所创,自此以后,紫霄宗才有修文即琴棋书画茶之说,不过五韵峰规矩较少,弟子是混迹于世还是深藏于山,作凭自己决定。” “烟云峰则不同,早年峰主因其男友背叛,憎恨一切负心男人,对其弟子也灌输其思想意识,所以你那修仙老婆要知道你娶那么多老婆,定会把你碎尸万段!” 婧雯的话,说得斩钉截铁,听的赵川不由跟着哆嗦一下。 赵川沉默了良久,据头叫过田贤成,对他道:“田大哥,今天我们所说的事,万不可外传,我现在麻烦就不少了……” 田贤成早就后悔来此处,没想到婧雯竟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赵川说:“婧雯妹妹,那若灵山烟云峰怎么去?” “啥?你要去找你那老婆?” “这……是!” “我要是你,就躲得越远越好,干嘛去送死?” “死也得找。”赵川语气坚定。 婧雯叹口气,说:“紫霄宗是有男有女,可烟云峰是绝对没有一个男的进得去的,除非烟云峰弟子全部战死,你觉得你能杀进去?” “那她们就不出来了?”赵川问。 “这个,你老婆是修仙好苗子不?”婧雯问。 “嗯,是,先天灵体!” 婧雯又叹了口气“你也太牛了,这样的人,世上总共也不知道才几个,你竟然娶两个准仙女老婆,合该你倒霉!” 赵川脸一苦,道:“婧雯妹妹,我咋得罪你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说不上恨你,也没什么理由恨你,不过看你这样,我到是有点开心呀,啊哈哈……”婧雯又大笑起来,笑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田贤成也好像被吓到了,心里一万个后悔今天不该来这里。 “那你,到底能帮我找我那老婆不?”赵川干脆死追着不放了。 “烟云峰和五韵峰的弟子是经常有来往的,帮你传信肯定没问题,不过……万一你那仙女老婆杀了你,你不能怪我。”婧雯说。 “死了还怎么怪你?你只管帮我找到她就行!”赵川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那你明天请我去你家吃饭!” 赵川忙答应,问她:“明天是你自己去,还是我来接你?” “我自己去吧。”婧雯想了想说。 “这样吧,你去普济堂找舒兰姐就行,她会在那等你。”赵川顿了下,又想了个稳妥的办法。 赵川和田贤成告别婧雯。 赵川说:“韩大哥,以后不要担心婧雯,她有能力自保,在秦城恐怕没有人能伤害她,那车夫老头也不是一般人,你心中有数就好,你还是和江大哥张罗武馆的事吧。我得走了,前天我接了个炼丹的活,得给人家赶制出来……” 田贤成忙挡着他问:“兄弟,你真的要去若灵山?” “去是要去的,不过现在还去不了。” 两人寒暄几句,随即分手各走各路。 第166章 紫霄宗 赵川回到程府。 他跟程舒兰说:“明天有个女孩来找你,叫婧雯。” 程舒兰问找我做什么呀。 赵川不好意思地笑,犹豫了半天才说不管如何得留住她。 程舒兰不解。 “原来她在田大哥那里弹琴,现在不干了,这人目前得留住。她和舒捷是同宗弟子,目前找到舒捷她是唯一线索,不过她不知道你和舒捷的关系,你也不要问这方面的事,如果你没空就让素琴幕瑶她们陪她玩就行……” 赵川说了一大通,程舒兰有些不爽。 离开程府,赵川到了寒露那。 赵川告知自己要出去一段时间,走时他给了寒露五万两银票。 寒露不要,说:“给我弄么多钱干什么?” “拿着吧,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如果一个人寂寞,可以去赵府去住,以后我经常不在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是了。” 赵川告别寒露,来到经常炼丹的地方。 他拿出那圆盘及晶石,发现那凹槽不是放晶石的,中间那个空间才是放晶石的。 他放上几颗下品晶石,运功催动圆盘,用意念驱动,果然有灵力攻击,并伴有闪电一样的光芒,还射出好远,同时丝丝作响,不过几下便没了动静。 收回一看,灵石已经化为粉末。 赵川心想这家伙看来怪吃钱的啊。 在放入中品灵石试练,那威力更大。 看来这家伙威力不但靠功力,还需要灵石,恐怕将来练到一定境界,就算是数=中品灵石也用不了几下。 赵川看着圆盘边缘的凹槽发愣,他想起仙临镇灵器风火雷珠,忽然开窍。 这凹槽肯定是放类似风火雷珠一样的东西。 赵川大喜,遂给圆盘起名“五行乾坤雷盘”。 灵器使用有了眉目,接下里要完成陈公子的八品丹药。 平常丹炉,要炼八品丹药需二十余天,啸天这丹炉只需一半时间,再加上五行玄火三味真火配合,又可缩短几日。 赵川七天后成了丹,是一下品。 赵川已经非常高兴,又用五天时间炼一中品。 赵川感到行了,可以交差。 陈公子要的那丹药,是类似筑基丹的丹药,比筑基丹更高级,材料成分比筑基丹更复杂。 赵川顺便利用剩余的材料,又炼一颗上品筑基丹,打算给婧雯管家。 接下来炼制七品丹药。 虽然赵川一炉能炼几百枚,但对于六品以上的,赵川不敢造次,毕竟价格不菲,坏一炉百万银子没了。 赵川分三炉炼了十五颗中下品七品丹药。 寒冰接的五六品丹药又炼了两炉。 随后,赵川休息了半天。 从啸天的炼丹杂项里面,他发现有五行雷火珠炼制及使用方法。无奈赵川以前都炼服用丹药,没有器类雷火属性材料,只得作罢。 接下来习修两天功法,随后出了洞。 出来一看,还是深夜,干脆去仙临镇交货吧。 赵川午后至仙临镇。 那聚宝阁陈掌柜一看赵川到来,大喜,忙问:“小友可曾成丹?” 赵川故作歉意,说道:“成是成了,仅成中品和下品丹各一。” 陈掌柜一听,吃惊不小:“嗨,那已经是意外了,这里的丹药师已经耗费十几份材料了,他们仅试两份便不敢再试了!” 赵川拿出十枚七品丹药,淡淡道:“陈掌柜,陈公子加工的约定就算完成了,这十枚七品丹药……要兑换中品灵石。” 掌柜忙说:“按照约定,那枚下品丹药我们回收,按照中品价格八五折,给你八千五百中品灵石!” 赵川一笑,道:“陈掌柜,这不合适吧?” 掌柜的也笑了。 “先前的约定,就是我们只要一枚丹药,这已经很感谢了,关键问题是高品级丹药缺货呀。”掌柜的感觉是占了便宜。 赵川说:“既然这样,陈掌柜,你给我八千灵石药材吧,你们现在最畅销的八品丹药是什么?” “天魂聚气丹,有多少销多少!”掌柜的说。 “那就给八千中品灵石和天魂聚气丹材料好了。” 陈掌柜一听,乐了,说:“好的,药材等一会才能准备好,余下的灵石现在给你吧。” 七品丹药一颗,四百余的中品灵石。 赵川收好近五千的中品灵石及丹药材料,后告辞离开。 赵川又到了武器店,看了风火雷珠。 他感觉自己买材料炼雷珠,再炼丹药时需要清炉淬炉,有那功夫不如炼丹药划算,干脆买成品。 又发现没有适合的尺寸,掌柜的说可以定制,但需要几天后取货。 赵川嫌麻烦买了一个低价丹炉及材料,回去自己炼制。 转了几圈,还是买了不少霹雳弹、烟幕弹,风火雷珠迷魂符,逃生符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反正心里没底,打不过就逃命,应该没问题吧。 赵川开武馆是为了找帮手,不过真正打起来使枪弄棒的武术教头怕不管用。 那些大门派的帮派赵川也不敢用,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找几个散修到是有可能的。 散修一般都地摊交易,在路边市场。 赵川是炼丹的,自然对药材感兴趣。 他看了一圈,不过都是廉价过期货多。 不过到是有一地摊,有几颗罕见草药。 赵川一指那些普通草药,问:“这怎么卖?” 那汉子指着草药回道:“这一堆五灵石,那几堆十灵石!” 赵川又指那几颗稀有草药,“那怎么卖?” 那汉子又回道:三百中品灵石一颗。 赵川笑笑道:“大哥真会开玩笑,地摊能卖出天价?” 那汉子脸红红地说道:“这是辰雪草,这是青星草,还有这沙晶兰心石,都是百草经上面的一类草药,炼八品九品丹用的。” 赵川说:“那大哥呀,你何不去药店卖?” 那汉子有点不耐烦了,不悦地说:“你认得这药不?你又不买,别捣乱行不?不瞒你说,这些真是稀有炼丹药材,现在没多少人会炼高级丹药,那稀奇古怪,偏门冷门更没人倒腾,所以这高级药材当做白菜卖都没人要……” 赵川停了停,故意叹口气说:“我想请几个散修大哥聊聊天,打听点事情,酒菜算我的,反正要吃饭的,你可否收摊,去叫几个人来一起去?” 那汉子一听有人请客,当下愣了愣。 他犹豫了下,大概是想反正也没生意,不去白不去,顿时脸上堆出了笑:“好,鄙人姓曹,名旬,请问兄弟尊姓大名?” 赵川回道:“小弟赵川,是个大夫,会炼丹而已。” 曹旬一听对面这人会炼丹,更加兴致更浓,“赵兄打算去哪请客?” “不知曹大哥哪儿方便?” 曹旬随手一指道:“就那里,又便宜又方便!我们经常在那吃。” 赵川说好吧,“那我去订桌,你去叫人!大约多少人?” 曹旭笑了:“五六个人吧……嗯,最多不会超过一桌人!” 见他那算计的模样,赵川忍不住笑了,摆了摆手,意思随便他去叫人。 那人快速收拾东西,飞也似的跑走了,还不忘回头手指着那边的酒店,意思是你先去,我这就回来…… 赵川看着他,又摇头笑笑,然后迈步向说的地方走去。 到了店门一看。上面有字“散仙楼”。 赵川心中笑道散仙也不错,就订了个包间,告知小二“鄙人姓赵,有姓曹的大哥来,带到此包间即可。” 小二说好喽。 接着小二上茶,问:“何时点菜?” “客人到了再点菜。”赵川说。 不一会,曹旬带一干人进入。 曹旬开始给赵川一一介绍。 “这是袁戎、这是万宏、这是尹良、这是乔甫、这是贺孝!” 赵川点头微笑,一一相互施礼。 曹旬年长,邀上座,可曹旬等人不愿意,说:“今日我们初次相识,赵兄弟做东,理应上座!” 赵川一听,原来是谁出钱谁坐上位,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上座就上座。 点菜又客气一番。 不久酒菜陆续上桌。 江湖统一规矩四个酒,然后分别两个酒,各自都又醉意。 曹旬必竟年长懂事,既然人家请客肯定有事相托:“不知赵兄弟找我们有何事?” 赵川一笑:“是这样,秦城最近要新开一武馆,想请几位散修人士去压压阵脚,不知可行否?” 袁戎一听,道:“不知武馆出何价钱?” 赵川:“要谈价钱没法说,二十两银子一月已世间高价,在这地方用晶石说话怎么比?我想如果有人不想在修真界混了,去那里找个安享晚年到是可以。” 袁戎也有点叹气“在这混了这么多年,筑基门槛都没摸到,人家门派家族都有灵山圣地,有充足资源成功者也甚少,我们其实也是白白受罪。” 万宏也点头:“那,就这么办?都熬这么多年了,放弃实在心有不甘啊。” 曹旬说:“赵老弟,这想法也不是不可以,我给你联系一些年老散修者到是合适,像我们这些人到晚年没修炼出什么头绪,结果连蹲的地方都没有,不如早作打算。” 贺孝说:“赵川兄弟不是炼丹的吗?如果你能提供丹药,说不定有人去。” 赵川问:“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丹药?” “气血丹,人家修炼有灵气灵石,我们没有那条件,需要隔段时间服一颗气血丹,修为才有精进。” 赵川乐了,说:“我会炼丹,气血丹一二品丹丸我还是可以炼制的,每月提供一颗还是可以。” 乔甫大喜:“赵兄弟,炼丹何种水平?最高出几品丹丸?” 赵川拿出刚买的丹炉,微微一笑,说:“刚买了丹炉,准备大干一场。” 乔甫笑了:“你这刚开始,到你学会成丹,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赵川哈哈大笑道:“不会的,我以前跟师傅已经学近十年了,曾经练过四品五品丹药,现在是买炉单干呢!” 曹旬咂嘴,有些担心地说:“我看你那丹炉炼,怕不出四品五品丹药吧?” 赵川微微一笑,说:“曹兄莫急,我现在刚起步,没多少钱,所以一切从底层开始。” 第167章 婧雯到访普济堂找程舒兰 那曹旬最感兴趣的是卖药给赵川。 这曹旬说早年曾在药店干过,懂一些炼丹的药材。 几个月前,有一家药铺的老板转行不干了,要处理打包处理。曹旬一看有几颗稀有药材,查了典籍,看了图片,以为是大便宜。 几个人凑了二百中品灵石买了下来。 哪知道那正是卖家的噱头,那些药材根本无人问津,就一些普通药材低价处理了几百下品灵石,在路边处理还不如替人砍柴划算。 大家听了都哄笑。 接下来围绕药材之事来回扯,曹旬几个人想趁赵川是个菜鸟赶紧忽悠卖给他。 赵川其实也不知道这些药材是何丹方材料,自然不出高价, 曹旬说:“赵兄弟,你是炼丹师,这些草药在你手肯定有用啊。” 赵川装糊涂,说:“曹兄,我只知道名称,你可有配方?炼何丹呀,又有何作用呀?” 曹旬说:“我要知道这些,早发财了。唉,算了,我留着也没用,这些药材,算五百中品灵石,全部给你了!” 赵川摆手笑道:“曹兄说笑了,我要它干嘛?泡茶喝?还这么贵?” 几人一听,相互看了看,有些急,但又没人再说什么话。 这下面的话,就是想话,又要怎么说呢? 赵川明显看几个人不是做生意的料,心中暗笑,一边坦然喝茶。 喝了几口,赵川又招手叫过小二再上二个菜。 几个面面相觑,片刻后都又看向曹旬。 曹旬也急,几次张口又没说出话来。 说什么呢?人家是请自己几个来吃饭的呀。 “唉,你们散修不易,一百灵石我要了吧,就算交个朋友。”赵川见状,笑笑说道。 乔甫一拍腿,说:“大哥,也别说什么几百几百了,你两百买的,大家都亏一点,一百五!赵兄弟能要就给他,把欠账还了就算了!” 曹旬也是头疼,几个人天天找他要狗肉账,犹豫一下,也就答应了。 交易就这样成了。 小二下了新的菜,赵川又叫再来二壶酒。 喝了几杯,赵川说:“既然这样,你们是两百买的,那就两百好了!药材在我们炼丹师手里,万一有用就赚大了不是?” 曹旬等一听大喜,对所托之事表示给留心注意。 几人又吃了一会,便散了。 出了仙临镇,赵川来到泰岳城。 赵川用一千中品灵石换了十八万两金票。 人在世上混,钱是好东西,赵川觉得有钱才牛。 赵川出去炼丹后的第二天,程舒兰及早到普济堂坐诊。 邻居徐太太来,说上火牙疼,程舒兰开了药问她:“又为何事上火?” 徐太太哼一声,道:“还不是因为自家老二,这一分为二的房子住着本来就别扭,老二又经常惹事,真想卖了房子搬走。” 程舒兰有意无意地问:“咋没卖呢?” 徐太太道:“这房子最多卖六千银子,买一三进的院子得八千,钱不够呀。” 程舒兰暗喜,忙说:“我这院子小了,正想扩呢,要不八千银子卖我好了。” 徐太太一听喜得不得了,立即说:“此话当真?” “你要想卖,找褚管家办手续好了。”程舒兰说。 程舒兰本来就想嫌韩府小,住不下这一大家人,又不想去韩凌玉娘家陪嫁的赵府。 现在手里有了钱,一听徐太太要卖隔壁徐府,就高价接手。 徐太太走后,婧雯就来了。 虽然以前未曾见面,但程舒兰一眼就认定这人就是婧雯。 因为这气质,这美貌哪里会有第二个? “你是婧雯小姐吧?”程舒兰笑着问。 婧雯一听,忙道:“你是舒兰姐?” 程舒兰起身过去,对她说:“妹妹,真是天仙一样的人儿,我们去后院说话吧。” 婧雯看了看四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姐姐,这不会耽误你坐珍吧?” “唉,这里呀,哪需要我坐诊,我只是实在无聊,权当解闷而已,婧雯小姐若要是有空,可常来坐坐!”程舒兰一边说,一边领着她去后院。 程舒兰也是大美人,又有赵川的生肌美颜丹滋润,现在也是风度绰约。 女人见女人自是相谈愉快,很快就混熟了。 当然,二人也各有心思,婧雯好奇的是这程舒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程舒兰关注的是婧雯和赵川到底是什么关系。 据婧雯所说,她本是京城一大家族,几十年前因故遭变故,家族衰落。婧雯幼小的时候在庙会走失被人拐卖,后来养父母自己有了孩子又对她不好,几岁时竟然跑去流浪街头,后被师父收养,自己父母啥情况并不清楚,程舒兰听后颇感同情。 “舒兰姐,赵大哥医术那么厉害,跟谁学的?”婧雯边走边问。 程舒兰叹口气说自己也不太清楚,“赵川到是自小跟村医学医,不过他现在的医术并非他小时候的师父所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认识他也只是两年之前,他是我表妹的救命恩人。” 婧雯又问:“你表妹现在何处?” “已经嫁人了。”程舒兰淡淡道。 听过来了新人,赵府的陈素琴和幕瑶她们都过来了。 舒兰一一给作介绍。 婧雯见那么多女孩子,自是非常兴奋,又自告奋勇为大家弹了一曲。 丫鬟抬过古琴,就在客厅弹一曲“春江水暖”。 顿时大家鸦雀无声,这些女孩子都是听过琴,弹过琴的,但从来不知道琴还能弹出如此美妙音律。 程舒兰,陈素琴,雪燕等人齐声称赞琴弹的好。 雪燕拍手说:“婧雯姐再弹一曲!” 婧雯回道:“明天吧,以后有的是时间弹呢!” 雪燕问:“婧雯姐,你能教我弹琴吗?” 婧雯笑道:“当然可以呀。” 程舒兰说:“婧雯妹妹,你就收雪燕做徒弟吧?” 婧雯忙摆手:“教妹妹学琴可以,收徒我做不了主,我们五韵峰每三年招收一次弟子,需按照一定程序进行,最后还得由峰主确定。” 大家一听,感觉有些惊讶。 “再过两个月,就是三年一次的招收弟子大会,届时我将回若灵山,想去的可随我同往。”婧雯又笑道。 当下,大家一听,雪燕霜儿梦儿翠儿都想去报名。 雪燕说:“婧雯姐,我们能报名加入紫霄宗吗?” 婧雯说:“其他的不知道,我们五韵峰招收弟子一般七到十岁,过此年龄如果有特殊天资也可放宽的。” 众人一听顿感失望。 婧雯又笑道:“世人习琴棋书画只是陶冶情操,无需加入门派,不像我们这门派的技艺无不提高至极致,如同赵大哥之医术,可至救人无声,也可杀人无形……” 雪燕一听,不高兴地说:“姐姐别瞎说,哥哥医术只可救人,怎会杀人?” 素琴也撇嘴道:“姐姐,琴棋书画可杀人不?” 婧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琴可退群敌,棋可困万兵,画可致人疯癫,修到极致,均高深不可测……” 程舒兰闻言,脸色有些微变,她干笑了声,说:“妹妹说笑了,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令舒兰想不到的是婧雯是自来熟,几天后又来,很快和丫头们打成一片。 这时间一长,几次下来,丫头丫鬟到是很喜欢婧雯,于是她在赵府程府随便玩,有时竟然干脆住府里不走了。 那邻居徐太太买房子搬家是早有想法的,行动自然迅速,几天功夫竟完成交接。 可是徐家老二竟找过来要卖他的另一半,说是本来一套府邸卖了一半,破坏了整体布局没法住了,也要舒兰一起买下。 程舒兰一想,也就答应了,只是说需到月底才能移交。 褚管家找程舒兰,商议新买的府邸要怎么改造。 程舒兰一看房子太多,根本用不了。便将新买的五进院子把中间厢房拆除,前院佣人用房,二进院客厅作膳房,三四进院,外侧改四个小院,内侧全部撤除,留作空地和花园,中间建一二层四方阁楼,最后建一排高大宽敞主房。 赵川从泰岳城回来,已是离开一月之后。 程舒兰新买的府邸改造已经接近完工。 赵川自然是先到程府,这里有他老婆孩子。 程舒兰也比以往更想见赵川,她感觉赵川自那次遇刺以后已经发生了某种改变。 婧雯的出现,又使她又多了一桩心事。 程舒兰不会忘记和赵川刚来秦城时温馨的二人世界,韩玉儿的突然出现她措手不及,无能为力。 邓念芷的到来使她有苦难言,陈素琴的加入是她意料之外,顾大局的她,咽下了苦果。 婧雯的出现,更使舒兰感觉到无形的压力。 最近赵川给她许多钱,她隐约觉得赵川要离开此地或许去寻找程舒捷。 赵川说婧雯知道舒捷的下落,证实了舒兰的担心。 赵川的确很忙。 泰岳城回来,行看了儿子,见了程舒兰。 可是赵川面对程舒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内心绝对对不起程舒兰,只是老是给钱给东西。 “舒兰姐,这几万两金票给你,定颜丹可是好东西……” 程舒兰显然不稀罕这些东西,说:“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要走了吗?你还会回来吗?以后就不管我和业儿了吗?” 程舒兰说着就泪水涟涟,一股脑把担心和疑问倒出。 “这些都是预防措施,至于走不走还没想好,我这么会不管你们呢,不要胡思乱想。” 面对前一段时间,搞得一摊烂事,赵川真想一走了之。 可这几年来的经营,以及这一大帮人又舍不得,一直处于犹豫之中。 最纠结的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舒兰。 目前还是安抚吧,两人聊了大半夜,各自推心置腹总算雨过天晴。 第168章 秦州武馆 武馆筹备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招了近二十名武师,有一老者,江枫作不了主,匆忙来找赵川。 赵川说:“江大哥辛苦了” “辛苦谈不上,只是有一个人武功很好,但条件是她夫人有病需我们负担药费。” “药费多少?” “也不是太高,不过病情不定,药费也是不确定的,你去看看再说吧,他们在新买的庄园内暂住。” 赵川与江枫来到“聚贤庄”,带至那人住处:“乌先生,这是我们普济堂赵兄弟。” “久仰赵先生大名,乌希伦这厢有礼了”,说着忙整理衣衫恭敬施礼, 赵川忙还礼“前辈不必多礼”,乌希伦苦笑到“赵神医何称乌某前辈,我才四十多岁,只是落魄困苦显得苍老”。 赵川见乌希伦衣衫破旧,秃顶干瘦显得沧桑年长,到是有筑基初期修为,看来生活过得的确艰难, “乌先生何时来到秦城?” “已有数月。” “既有数月夫人患疾何不去普济堂就诊?” 乌希伦面露难色不语,江枫急忙插言:“二位慢聊,我去别处谈些事一会再过来。” 江枫走后乌希伦才粗略讲述了自己的情况:乌希伦夫妇来自漠北小国格尔贝,和夫人宇秋媃自小青梅竹马,又加入同一门派雁北门,二十五年前在冰雪极寒之地猎灵兽时负伤受困,后来侥幸逃出,宇秋媃已奄奄一息,虽保住性命却落下隐疾,需不停服药续命,开始靠积蓄和亲友帮助有丹药和名贵药材维持保持尚可,后来没钱只能靠便宜汤药续命,现在连汤药钱也付不起了。 两月前到秦州闻普济堂有神医,可去了两次赵川根本不在普济堂坐诊,况且乌希伦根本没有诊费。至江枫筹备武馆乌希伦才想到此法。 赵川说:“对不起乌先生,我这一段时间自己事情较多无心行医,其实我医病也不都是要收费的,没钱的我可以免费医病,对于你们这样几十年不离不弃我会尽力而为,分文不取,并且没有任何要求,武馆你愿去则去,不去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 乌希伦无奈的笑了笑““秋柔已经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我已经决定能守几年是几年,然后随她而去。” 赵川一听这乌希伦才是个情种,人家比自己更钟情,深为感动“可否请夫人出来一见?” 乌希伦这才不好意思的说:“夫人被疾病折磨得骨瘦如柴,面目丑陋羞于见人,我这就去扶她出来。” 只见乌希伦搀扶一身穿粗布蓝衣,头发蓬松遮盖大部分面额的瘦骨嶙嶙的夫人出来。 乌希伦:“秋媃,这是赵神医。” 宇秋媃艰难的抬了一下头,声音微弱的说道“烦劳神医!” 赵川说:“夫人稍坐,带我为夫人把脉。” 赵川把脉完毕,乌希伦急切问道:“赵先生是否可医?” “夫人身体太虚弱,先休息会”,随拿出补血丹、补气丹各一递给乌希伦:“先给夫人服下,待会再行医治。” 乌希伦一看慌忙摆手:“先生使不得,我们已经没能力服用这些丹丸了!” 赵川“你先给夫人服用,然后我们慢慢聊。” 乌希伦出来一脸感激。 赵川没等乌希伦开口,便说:“乌先生,今后一段时间夫人主要是恢复体质,经过这次治疗药是不用服了,不过要治愈需要炼制丹药,乌先生,我是炼丹师,炼丹没问题只是这其中两味药材不容易找。” “什么药?” “紫雪藤和幽寒兽丹。” 乌希伦:“这两样东西不好找。” 赵川说:“如果时间允许,我可以搞到的,不用担心,经过这次医治,夫人基本可以恢复正常生活。” 乌希伦一听大为感动,随后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赵川只是淡淡地笑笑,说没事。 乌希伦沉默了良久,几次欲言又止,赵川见状,便让有话直说,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在意的。 乌希伦见赵川如此坦诚,这才声音弱弱的道:“我想见见给夫人用丹药的药材配方……” 赵川瞬间明白了,这位功夫高手原来是如此的内心谨慎,想一想对方的情况也可理解。 谨慎不算毛病,尤其对于一位功夫高手来说相反是一种优点。 当下赵川将配方药材写出:断龙根、回罡草、朱血果、青婴花、紫衣草、寒心果、蛇缠藤、五柳根、醉鱼草、皇血草、野刚花、星辰天元果。 上面是第一副丹药所用的荮材。 下面是第二副丹药用的药材:寒灵幽魂花、煌炎血心芝、黑心魔魂花、紫灵悠云菊、银叶草、宁神花、地根草、魔皇草、跌打草、石楠草。 再下面是第二副丹药用的药材:雨燕草、皇血草、野刚花、荆棘藻、银叶草、宁神花、地根草、魔皇草、跌打草、石楠草、雨燕草、荆棘藻…… 共三副丹药用的药材,乌希伦只扫了一眼,便将写有药材的纸张双手恭敬递回。 乌希伦还想再说什么,江枫忽然进来,对赵川耳语一番。 赵川随即和江枫出了“聚贤庄”。 跟着江枫,赵川来到一家大宅院,进了大门后,又来到一间很大的厅堂,里面坐着好多人,正听台上一老者讲道。 有人进来,前面的人竟没一个人回头看赵川二人。 江枫低语道:“就是他,上面这人,听说是得道的高人,其师父前不久刚刚飞升……” 赵川点了下头,在后面也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听讲。 只听上面那人说道: 上次我们讲了,道人人可修。那我们修道到底是修什么呢?又该如何修,从哪里入手呢? 说起修道大家会想到什么呢?打坐?服气?炼丹?或者画符?念咒?或者最终的霞举飞升? 这些当然都属于道门中的一些内容,但这些并不是修道的全部,或者说甚至不是修道中最重要的部分。 修道,我们首先要明确几个概念,就是修道它其实首先是一种生活方式,然后才是修道具体的内容。 可以说人人可以修道,事事也都可以修道。 首先,我们修道的目的是什么呢? 总结起来呢,是四个字,就是长生长乐。 也就是我们修道追求的是什么,就是长生长乐。 这一点佛家和道家所追求的有所不同。佛家追求的是极乐世界,也就是他们经常说的,去往西天极乐世界,也叫往生极乐。 他们认为人间是苦的,人要想去往极乐世界,就要脱离人世苦海,摆脱六道轮回,最终去往一个光明清净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究竟涅槃的存在。 所以佛家其实最终追求的是一个灭寂的状态,也就是常死而不生。 同时呢,他们也认为人的身体是一个臭皮囊,是束缚性灵的存在,最终身体是要被舍弃的。 这一点是佛家和道家最根本的不同。 佛家追求的是常死而不生,而道家追求的则是长生而不死。 佛家追求的是极乐世界,而道家追求的则是长乐之境,是生生之乐。 那什么叫长乐?什么又叫生生之乐呢? 很多人说修道是为了成仙,那什么又叫仙呢? 仙有几种,有人仙,有地仙,有天仙,有神仙。 大道并不是空无之境,不是虚的。老子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无名和有名,其实是一个东西。 我们比如说,一个人修行有成,飞升离世了,那他飞升之后又去了哪里呢?又在干什么呢? 难道就在宇宙太虚中一直飘着吗?那是不是也很无聊呢? 他又吃什么呢?有什么作为呢? 其实神仙世界并不像大家所想象的那样,神仙就是在天上飘着,不吃不喝也不动。 神仙也是要吃东西的。 并且神仙也并不是绝对的自由,他也要受到大道的制约。 换句话说,神仙并不是虚无缥缈的,他也是要历世的。而这个历世,对神仙来说,就是生生之乐的过程。 这个世界呢,有很多层次,人世间是一层,神仙世界也是一层。 也就是说仙与人的区别,只是层次的区别。 庄子有一句话,叫千岁厌世,去而上仙。 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一个人在人间已经几千年了,他感觉人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于是呢,就不在人间待着了,而去别的地方继续游历了。 那人间是不是也有人间之乐呢?当然也是有的,人间也是可以游历的一个层次。 所以神仙也会有思凡的嘛,也就是想到人间去游历一番。 有些人修行有成之后,如果还没有厌世,那就会在人间继续游历,没有烦恼忧愁,可以在人间逍遥自在,这种呢,就称为人仙。 上次有人说,既然修行有成,可以长生不老,那为什么不一直做皇帝呢?这是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或许觉得做皇帝很好,可是如果真的一直做皇帝,难道不会厌倦吗?对神仙来说,做皇帝又有什么好的呢? 这呢,其实就是对待人的欲望的态度,人都会有欲,那如何对待欲望呢?是要禁欲吗?不是的,道家讲的是人要厌欲。 所谓厌欲,就是欲望自我消除的过程。 当一个人很饿的时候,他会觉得馒头很好吃,而当他吃饱了以后呢,就不想吃了。而如果一个人一直不饿呢,那他看到馒头自然也就没什么反应,同样也不会想吃。 这就是厌欲的过程。 吕祖成道之前,一直在考试,可是屡试不第,后来经黄粱一梦,看破了世事,也没有了为官做宰的兴致,这也是厌欲的过程。 那厌欲是不是就是说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消极无为了呢?当然不是的。 这就是生生之乐的含义,只是对这个层次感觉没有乐趣了,而还有其它层次可以去游历。 这就如同一个小孩子,可能很喜欢某些玩具,可是你长大以后呢,就觉得这些玩具不好玩了,而成年之后呢,又会有别的好玩的东西和事情。 其实不管是对人来说,还是对神仙来说,其所追求的都是一个长生长乐的过程。 对人来说,这一生追求的是什么呢?无非是两件事,一个呢是长生,对人来说就是长寿而无病,另一个呢,就是好玩。如果一个人可以健康长寿,而同时又觉得世间很好玩,那他不也可以称得上是地上神仙了吗? 李鸿章有一副对联: 上联:享清福不在为官,只要囊有钱,仓有米,腹有诗书,便是山中宰相。 下联:祈寿年无须服药,但愿身无病,心无忧,门无债主,可为地上神仙。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跟大家说这些呢,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就是神仙不在天外,神仙本是凡人做,在每个层次均可为仙。 这也是另一个全人近仙的思想。 当然随着你自己修为的提高,你不愿意做人仙的时候,就可以再去做地仙,做天仙,做神仙,这是层次不断提升的过程。 那不管是什么仙,不管你在哪一个层次,仙与凡的区别在哪里呢?就在于看你能否逍遥,不为世事所累,也就是看你的内心是否达到了道的层次,所行是否合道。 所以修道不在于看你是在做什么,在什么地方,而关键是在你的内心,修道首要在修心。 打坐练功是修道,挑水砍柴,烧火做饭,又何尝不是在修道呢? 第169章 又听道了 赵川听了半天,忽然想起来,这个人讲的不就是上次在靖远寺那套吗? 赵川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飞红巾和他们是一伙的。 飞红巾就是当初来蒙城半路上遇到的那个会武林中女孩子。 赵川向上台上乱瞅了半天,没见到飞红巾这个女孩子,只有一个老者在滔滔不绝地说道。 左右见赵川在乱看,都厌恶地看他一眼,赵川只好又耐下心来听。 虽然今天讲道的换了一个人,但赵川听了一会儿,竟感觉这人讲得也很有意思啊。 便静下心来认真听,只听台上的老者在说: “在这里我跟大家举几个例子吧——历史上有一个王阳明与老僧的典故。 说王阳明在杭州期间,听说山上有一个神僧,闭关修炼已经三年了,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王阳明呢,就去拜访这名老僧。 王阳明当时已经有一定的修为层次了,他看到老僧之后就知道老僧并不是真正的入定,于是就对老僧大声呵斥到,“你这个老和尚,在这里不停乱看什么?乱说什么呢?” 老僧很奇怪,就说:“小僧我已经闭关三年,目不视,口不语,你为什么说我在乱说乱看呢?” 王阳明说“请问你是哪里人?来这里多久了?” 老僧说“我是河南人,来这里十年了。” 王阳明又问“你家中还有何人呢?” 老僧说“还有老母在家,不知道是否尚在。” 王阳明问“你想她吗?” 老僧说“怎么能不想呢?” 王阳明说“这就是了,你虽然坐在这里,可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的母亲,心里一直在念叨,怎么能说是不言不语呢?” 于是这名老僧第二天就下山,回去看自己的母亲去了。 老者刚说完,下面的人都笑了。 等众人笑过,老者接着又讲—— “还有一个呢,是张至顺道长的例子。有人打包了行李,和张道长一起上终南山,要陪老道长修行,他向老道长请教修行之道。 张道长说“你现在虽然和我一起在终南山,可是你的心里却像你背上背的背包一样,里面装满了东西。” 他又指着山上的房子说“你的心就像这间房子一样,比房间里的东西还要多,你这样又从何去谈修行呢?” 这两个小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呢?就是修行的基础是什么?不是说你在那里打坐、运气,就是修行了。如果一个人心无挂碍,即使他每天只是挑挑水、砍砍柴,每天对道有所领悟,那同样也是在修行。 也就是修行首先是要有心理基础的。 这里呢,就要跟大家讲道人之后的第二个概念,就是道场的概念。 道场是什么意思呢?不是道观里的道场,而是你自己修行的道场。 道场道场,可以说道就是场。 每个人都有自己修道的道场,可以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道场。 人世间又何尝不是一个道场呢? 修道不是空中楼阁,你要有自己的道场才行,你首先要在自己的道场里做好,要实修实证,这样才能完成修道的第一步。 试想一个人抛妻弃子,到山上寺庙里去,每天打坐参禅,这样就算是修道了吗? 修道,处处皆是道场,如果你在一个道场里不能修好,跑到山上又有什么用呢? 那每个人在自己的道场里又该如何去修行?如何去处事?又该达到怎样的状态才算是开始入道了呢? 这呢,就是第三个概念,称为道法,也就是道门中人的修心处事之法。 只有行道门处事之法,以道法来为人行事,这才算是真正的开始进入道门,也才能为下一步更高层次的修行打下基础。 今天我们就先讲这么多吧,下节课我们开始讲法,也就是道家人为人行事的方法。 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有的话就直接问我,我在里及时就大家回答。” 老者一说完,下面的人开始嗡嗡起来。 过了一会,有人站起身了问道:老师,神仙吃什么呢?哈,我有好多问题,道家佛家修成以后是去不同的地方吗?修成以后都干什么呢?神仙历世也是再投胎来吗? 那台上的老者哈哈一笑,道:神仙吃的也是宇宙中的东西呀。人世间只是一个道场,宇宙中还有很多地方呢。要经历人间的话就要投胎,他要借一个实体才行。 话说完,台下有人作恍然大悟状。 有人在下面叫喊问:“老师辛苦啦!请问老师,大罗金仙是什么层次的仙?还有,“法财侣地”的地,是您刚才所说的道场吗?” 老者一笑,道:地不是指道场。 接着有人站起来说:老师请问,修心就是心内不装任何事与物?内心宁静波澜不惊吗?修道有几个层次,下节能讲一下吗? 老者想了下,才说:不是,修道是有层次的,要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去做。其实要讲层次,讲到神仙世界,最后不可避免地就要讲到宇宙生成,讲到灵的层次了,这个要讲起来就要更多了。 有人问:法于阴阳合于术数,算修道吧?算成仙否? 老者答:这是修道中一种方法,属于道术的内容。道,有道场、有道法、有道术。 有人问老师,知足常乐的常乐算是长生长乐中的长乐吗? 老者说:可以算是吧,长乐主要指的是生生之乐。 有人问老师,什么叫生生之乐呢?是指生活吗?还是人生? 老者回:不是,生生就是无穷的意思,生生不息嘛。 有人问老师,修道的心理基础就是无欲无念吗?也是通过道法修炼而达到的境界吗?还是与生俱来的? 老者说:不是无欲无念,而是冲气以为和,乐是和的状态,乐就如同音乐的乐,乐是一种冲和的状态。 有个女子,竟然也在人群里听,她站起来,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人,提高声音问:老师,这人世间的道场是指人仙,地仙呆的地方是吗,天仙是在天上的吗?这些不同仙是能量高低的不同而成为不一样的仙吗?有人说宇宙万物有十几个层级,每级别对应不同的能量范围哪样? 老者一阵大笑,说道:人仙和地仙是有区别的,宇宙可以说有无数个层级。 台下又一片哄笑,不知是在笑谁。 那女子并没有坐下,脸一红,又接着说:听完老师的课,更深刻体会到活在当下,吃饭的时候好好吃饭,做事的时候好好做事,不要做着这个想着那个,内心要平安喜乐,感恩老师啊。 老者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吧。 女人坐下前又说道:谢谢老师,期待着您教授更多知识。目前的理解就是修己修心,做好当下。 老者又大笑,说:对,你这样理解就对了,其实这也是我想告诉大家的,这也是修道的第一步。 又有一女子站起来问:神仙投胎之后记忆也会抹去,还是保留一切记忆?“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达之外。”算是人仙吗?“上士悟之,升为天官;中士修之,南宫列仙;下士得之,在世长年。游行三界,升入金门。”是修行逐渐提升的层次,还是根据本人上根和下根,修行之后直接到达的第一个层次? 这个问题似乎问得有水平,反正台下有好多人开始咬耳朵了。 看来有人可能连问话都没有听懂,但赵川是上过私塾的,没感觉有听不懂的地方。 那老者看了看台下,慢悠悠地道:神仙是历史来的,怎么会抹掉记忆呢?就算是地仙,也是修行的层次。 有人问老师,不断灭欲的过程是不是就是生生之乐? 老者说:不是,欲是自我消除的过程,乐尽则欲消,但也会有别的欲,神仙也有欲望的,神仙也有所求,所求不就是欲吗?比如一个人说要修仙,说要无欲无求,修仙还不是最大的欲吗? 有人问:先生,这也是我们华夏文明一直延续下来,生生不息的原因吗?可以理解为每逢乱世,必有神仙下凡救我族人吗? 老者摆手,说:不是的。 有人问老师您好!你刚才在讲课中说到“大道并不是空无之境,不是虚的。老子说,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无名和有名,其实是一个东西。”有版本认为,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两个版本有什么不同之处? 老者摇头,说:这两个是一个意思啊。 有人问老师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修道修的是心态? 老者点头:修道首先修的是心态。 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起身问:老师,神仙投胎后是不是也要经历成长,受俗世所扰,会不会用特殊技能来好做事或恶事,帮助别人会不会泄露天机? 那些画符念咒的也是道人吗?还是只是掌握了一派技法而已。现在很多占卜问卦帮人看风水的又属于什么? 老者叹口气,说:这些在后面会讲的。 有人问老师,对于仙人来说,时间与空间还存在吗? 老者说:时间和空间不是以人和仙来区别的。本来只是想跟大家大致讲一讲,现在看来这个课题讲得有点大了。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大家都能够好好生活,医术是一种生活方式,修道也是一种生活方式。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老者看了看下面的人,笑笑,然后一挥手,人立即消失不见了! 第170章 赵川听上了瘾 老者不见了,听众也一哄散去。 赵川有些吃惊,不知这老者是人是神。 江枫见赵川没有反应过来,还呆坐在原地,就过去拉他。 这一拉,赵川低声叫道:“别拉,是我腿麻了!” 江枫见左右无人,笑道:“你功夫也得,气血运行得流畅,怎么会腿麻?” 赵川说可不是嘛,我也纳闷,可是一到了这里,就感觉身上的功夫好像没有了。 这时有个小童子过来收拾台上的东西,他以为赵川没有听够,便说明天还有讲的,可以再来。 赵川问那老者是谁?小童子答是南国道人。 赵川还想再问什么,那童子便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赵川腿才恢复知觉,只好跟着江枫出了屋子回家。 赵川一路不说话,分手的时候只是对江枫说明天再叫我一起来听,要提前叫,不要听晚了。 江枫听后一笑,愉快的答应说好。 果然,第二天,江枫如约叫赵川提早来听讲。 这次赵川来的早些,占了好位置,比较靠近前面的台子。 台下就是席地而坐,地上放了好多蒲团。 赵川刚坐下不久,昨天那老者又来了。 老者扫了一眼台下,目光似乎在赵川的脸上停留了一下,便开口说道:“今天我们来讲道法。” 台下一听,有人开始叫好。 老者摆手示意不要喧闹,便继续开讲: “这两天呢有人跟我说,讲课中尽量不要牵涉佛家的内容,以免引起大家的误解。 这个呢,其实要跟大家说一下,不管道门也好,佛门也好,其只是某些修行方法的不同,或者说所追求的理想有所不同,这些都是正常的,大家不要去争执。就如同佛门内部也有禅宗、密宗、天台宗、净土宗等等的不同,也不能说谁高谁下。 我说佛家是常死而不生,这个并不是贬义,这里的死不是大家理解的死亡的意思,而是一种究竟涅槃,所谓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这也是一种境界,也就是所谓的圆满嘛,叫自性具足。 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在这方面引起不必要的争论。 还有呢,就是有人提醒讲这些会不会被打压。 其实在我看来,我讲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并不觉得有什么离奇的。 我讲这些,就像大家说自己今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样,是很平常的话。 但是现在可能环境确实不允许,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后面我们还是尽量点到为止,尤其是一些大家认为玄学的内容,不再做过多的引申,让大家知道怎么回事就可以了。 好,我们开始讲课。 之前呢,我们讲了道人的概念,讲了道场,讲了生生之乐。 关于道场的概念,大家要明白一点,就是道场并不是说你在人间要做多大的事业,或者做到多高的位置,这样才算是道场的层次更高,不是这样的。 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悟道。 不管你是做什么的,你只要在自己的道场里做好了,那都是可以直通于道的。 道的层次呢,取决于你天心念力的大小,而不是指你在人世间所处的位置。 庄子是漆园小吏,姜太公八十岁时仍在钓鱼,但他们通于道的层次已经要远远高过世上很多人了。 还有呢,就是生生之乐和厌欲的概念。 我举一个例子来说吧。 比如说范蠡,他曾帮越王勾践打败了吴王夫差,但之后呢,他就退出了庙堂,而去经商了,经商成为了商圣,之后呢他又散尽了家财,带西施一起归隐了。这就是他的生生之乐。 也就是说,只要你通于道了以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好的。 再比如说我师父燃灯道长的例子,道长为什么在一百多岁的时候走了呢?那是因为他感觉自己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金刚长寿功已传,炁体源流和济世良方也都已公布流传,所以在黄中宫建成以后,他就走了。这是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就到别的地方去了。 就比如我现在讲医学也是一样,两年时间我讲完之后,我还会有别的事情要去做,而如果别的事情也做完以后呢,那我也就彻底归隐了。 还有些人呢,是在世间游历太久,最后也是选择了回去。如孙思邈孙真人,在各地游历,帮人看病,写完了千金二书,最后也回去了。 每个人呢,都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当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的时候,或者说很多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成了拖累的时候,他就会选择走了,到别的地方去了。 其实人生不也是这样吗,如历史上很多人,厌弃了官场,便选择了归隐田园,寄情于山水之乐。所以中国历来有隐士的传统。 这就是生生之乐的含义。 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宇宙中也不光只有人间乐土。 这就如同人们常说的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当你能力有限的时候,你可能只能了解到一村、一乡、一国,而当你能力强大了之后,你就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发现新的大陆。 有人说,那些人吃什么呢?这就如同你在家里做饭可以烧柴一样,要到更远的地方,其所需要的能量自然也是不同的。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祭祀呢? 其实祭祀不是给别人吃的,而是心念的一种表达。 这里要跟大家讲到师和信的概念。 作为道人,大家都是道的子民。那什么是师呢?师就是传道的人。 道祖道宗以后,历代传道的人,都可以称为师。 师指的是帮你指路的人,但师并不能帮你直接达到道,道要靠你自己走才行,所以我们讲每个人都要靠自己去实修实证才行。 也就是道靠自修。 我们对历代先师的供奉是在于尊信,而不在于祈求保佑或者降福之类。 我们拜任何一个东西,是因为他们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是来源于内心的尊和敬,所以我们说敬天地嘛,而不是一种交易,我拜你,你要帮助我,帮我发财,帮我找一个好的伴侣,帮我生一个儿子等等,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尊信的概念。要尊信,不要迷信。 这也就是所谓的尊师重道。 好了,我们开始讲道法。也就是如何才能长生,如何才能长乐,如何才能实现生生之乐呢?我们在自己的道场中,如何才能做好自己呢? 我老师曾经给过我八个字,今天我把这八个字也给到大家,就是:明善以行,既遂且安。 这里我们分别来讲。 何谓明呢?明指的是见事以明,也就是要看到事情的本来的样子。 我们常说做人要做明白人,做明白人,意思就是看什么事情要能看的明了,我们只有知道了事情的真实情况,把世间万事看的明明白白,这样才能决定我们的行为,才能知道我们该如何去处事。 那何谓善呢?这个善不是善恶的善,不是说要让大家发善心,做慈善的善,而是指妥善的善,完善的善。善,意思就是指好的方法,是周全行事的方法。 老子说,上善若水,是像水一样,能够随物而赋形,能够应物而不穷。 现在人对善总是有误解,把善理解成是慈善,是善良,很多时候却成了伪善。其实善良这个词本身的含义就是指善法、良法的意思,只是大家误解了。 所以我们做事不能讲慈善、伪善,而要讲明善。明善,就是指在看到事物本来面目的基础上而采取的好的方法。 视其本来,此谓明,做明白人。应物不穷,此谓善,行周全事。这就是明善以行的意思。 那什么又叫既遂且安呢? 人只有做到明善以后,这样无论什么事情都才能做到内心安定,也就是内经所说心安而不惧的状态,而同时呢,与万事万物也才能够各自相安,这就叫做既遂且安。 所以呢,这八个字总结起来就是,见事以明,处事以善,看本来,行善法,得相安。 这是我对老师这八个字的理解。 而只有当人达到安的境界以后,心思纯净、安定,如此才能为之后的修道打下基础。 试想如果一个人连明善以行都做不到,每天心思不定,与人不能相安,与事与物也不能相安,那又谈何修道呢? 这就是我想讲的道法,也是道门中人行事的准则和方法。 那这里面呢,就有一个问题,就是有些事情我们看不清楚怎么办呢? 我们自己的心无法相安,与其他人也不能相安,怎么办呢? 修道修的是一种智慧,随着你智慧的提高,有些事情会自然解决,可是在我们还没有达到那么高的层次之前,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接下来要讲的道术的内容,也就是我们光有法了还不够,还要有术才行。 道门呢,有五术,分别为山、医、命、相、卜。 比如医术,解决的是什么问题呢?如果一个人一直生病,身体不好,那他自然无法心安呀,也失去了进一步修道的基础,所以这时就需要医来解决。 那我们对很多事情看不清楚的时候怎么办呢?那就需要卜来解决。 我们如何看人、看天、看地,如何进行时运天机的推算,这是命和相的内容。 如何进一步提升自己,使自己的层次不断提高,这是山的内容。 那除了这五术之外呢,还有一种,就是我们常说的法术,这也是道门之术的一种。但这种呢,一般不列入道门五术之中。 好了,今天我们就讲这么多吧,下次我跟大家详解道门五术及法术。 大家有什么问题没有? 有人立即起来问:老师好。归隐是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还是云游四海?等厌倦了再出山?还是进入更高层次? 老者说:这个不是一概而论的。 有人问:老师好,请问天心念力是如何产生的呢?修道是否就是一个逐渐提高天心念力的过程呢? 老者说:是的。 有人问:老师好,我们所说的天心和摩尼珠、见性明心的性是一个东西吗? 老者回道:不是的。 然后又叹口气,说等把这个系列讲完,后面我们主要还是以医学为主吧。 第171章 听道不修道 老者说完摆摆手,看来又要消失。 赵川坐在前面,急忙起身,可没等他开口,那老者就又忽然不见了。 赵川有些尴尬,但旁边的人似乎对赵川的举动习以为常,竟没有一人对他表示惊讶,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又哄然地散去了。 赵川憋不住了,等人都走后,问走过来的江枫l:“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讲道的和听道的究竟是什么人啊?” 江枫一笑,说:“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被一个朋友叫来听课的,我听了一次后,感觉你会对这个感兴趣的,所以也把你也叫来了……” 赵川无语。 第二天,赵川照例又来,不过他心里暗自打定主意:等到那老者一讲完就立即缠住他。 这次那老者来的比较晚。 赵川正坐在前面乱想着心里的事,那老者就一下子出现在台上了。 原来这家伙是这么来的啊?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但不等他多想,那老者看了赵川一眼,开始说道:“今天先让你们提问,因为前几天你们听的比较多,一定有些问题在心里。下面你们问过。” 下面有人听了立即起身问:请教老师如何提高自身能量,针灸时如何提高自己的气场呢? 老者笑笑:自身的锻炼呀,就是为了提高能量呀,当然今天都没有讲五术中具体的方法,因为那样讲起来就太多了。 有人问:请问老师,您在前面课程里讲过,物之所受为性,性之所发为命,人之所受也为性,那人的性格也是天之所受,可以说人的性格就是先天已定了的吗? 老者点头:也是可以改的。 有人问:非常感谢老师,向您请教:天心难改、本性难移、改命即是改性,那么天心、本性又是由哪些因素所决定或影响的呢? 老者说:天心宇宙要讲具体修炼的时候才好讲。 有人问:能量强的人,持势(力)也强,对吗? 老者说:是的。 老者今天好像有些累了,打了个呵欠,说:金刚长寿功主要是动功,后面我再跟大家讲一些静功的修习功法,这样大家就可以实际练起来了。 关尹子就是关令尹喜,姓尹名喜。老子骑青牛出关,关尹子望紫气东来,知有圣人将过,果得老子。老子为其作道德五千言而去。关尹子是老子的亲传弟子,后随老子游,被称为文始真人。 可以说是老子和关尹子二人,首开道门。 现在呢,道教中有一句话,说文始最高,少阳最大。这里的文始,指的就是文始派,也就是关尹子所传的这一派。 文始派也称楼观派,或称楼观道、老关道。 为什么叫楼观道呢?因为关尹子擅长观星望气,曾结草为楼,以观天象,所以称为楼观。称老关道,是因为是老子和关尹子所传。 在这里呢,要跟大家明确几个概念,就是什么叫道,什么叫门,什么叫派,什么叫教。 先说门。门呢,和家是类似的概念,所谓谁家门谁家户嘛。所谓门的概念,就是独立门户的意思,一门和一门之间是独立的。 如我们现在说道门、佛门、儒门等等,也可以叫道家、佛家、儒家,其之间呢,是分门别类的。 一个人要成立一个门,他必须要有其独特的,开创性的思想体系,这样才能自立一门。 比如民国时的杜心武,他开创了一套全新的武学体系,所以自称为自然门。 而与门相对应的呢,就是派。派也称流派,其是在门之下的一个概念,也就是同一门下有不同的风格和特点,称为一个流派。 所以像道门呢,下面就又分成很多派,如全真派、正一派等等。 全真派重丹鼎,正一派重符箓,其所重不同。 那为什么又有全真道、正一道等这些称呼呢? 这是因为本身他们都是统属于道门,所以自称为某某道。而之所以称自己为某某道,而不称自己是某某派,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传承的就是道门正统,而不是只是一个小的分支,所以直称自己为某某道。 所以一般呢是自己称自己为某某道,而旁人呢,则称其为某某派。 就如同我们归真医学,为什么不叫归真中医呢?是因为我们认为医学本身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说只是医学下面与西医相对的一个分支。 那除了门和派之外,还有一个概念,就是教。 如全真道也叫全真教。教是什么意思呢?教指的是一个团体,一般是有宗教性质的团体,它是一个教团的形式,所以称为教。 所以呢大家要明白,道门,或者说道家,与道教是不同的。 道教是宗教团体,而道门则未必是。 我们再说回道人。凡是道门中人,皆可称为道人,也就是修道的人,而道教中的人呢,则一般称为道士。 历史上道门中人很多,但很多并不是道士。包括道祖老子、道宗关尹子等,也只是修道而已,并没有成立道教。道教是东汉张道陵天师才开创的。 历史上道门中人或隐或显,或出而济世,或退而隐修,如道祖道宗以降,列子、文子、庄子、吕尚、管仲、范蠡、鬼谷子、张良、诸葛孔明、刘伯温等,皆为道门中人。 所以大家不要一想到道人就认为是道士,一提修道就认为是要上山出家才行,这样是不对的。修道呢,可以说只是一种生活方式,人人皆可修道。 这是我们首先要明白的第一个概念,就是修道是人人可为的,道不远人。 讲了这么多,感觉还没有真正开始讲。 今天我们就先讲这么多吧,今天先算作前言部分,明天我们开始正式讲修道,讲作为一个普通人如何修道,修道又究竟修什么。 各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下面一片嗡嗡,过了会,有人起来问:老师可否说一下道士与道人的本质的区别?道教中的道士也是修道之人么? 老者说:道士当然也是修道之人呀。 有人问:为啥老子之前道不外传? 老者说:不是说老子之前道不外传,老子之前也有很多得道的真人的,如彭祖、广成子、赤松子,岐伯、黄帝,皆是。岐黄传内经,老子传道德,其所传不同。 有人问:请问归真老师,女娲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吗?肯定我问的太白痴了,但我真的不太懂,女娲造人是神话故事。 老者说:所有的神话传说皆是实有其事的,只是后人不了解了,所以认为是传说。 有人问:老师,大道无形无象无情,而修道却需要有情,这里的情是指什么? 老者说:这个问题问的还太早了。 有人问:域中四大(道、天、地、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理解?为何之前讲义中说:“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反者,道之动。这说的是天人合一”?道德经的权威版本您可否推荐一下。盘古开天是盘古这个人开天呢?还是在盘古时期伏羲一画开天呢?盘古指人还是时间? 老者说:这些啊,你们问的这些问题后面可以讲,什么是天,什么是地,什么是人。 有人问:想问一下老师,既然上古得道者能够长生,为何不选择一直做帝王,一直活着造福人类,而是到后面消失了呢? 老者说:这个问题一会再讲。 有人问:得道是一种自由吗? 老者说:得道可以说是一种自由,但这里面有更深层的问题,什么叫自由,修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有人问:自由是不是一种灵魂维度的提升,有的人认为肉体是禁锢灵魂的牢笼。 又有人问:我认为自由是庄子说的,离形去知,同于大通。 有人接着问:我认为是了解世间万物之规律,法则。 同时有人接着说:可是这个恐怕不仅仅是字面的意思,非亲自体会不能理解。 老者说:这个问题明天会跟大家讲吧。 有人问:老师,有时间可以讲讲您学道的机缘吗? 老者笑了:每个人学道的机缘都不同,如何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得道。 有人问:老师,常人皆可修道,那身患多种疾病,且任督冲脉皆有堵塞的可修道有成吗? 老者说:当然可以的。 今天讲的有治病医术的部分。 赵川本就是个大夫,当然要找这个机会问一问。 他想好了要问的问题,可当他刚站起身,就有一人抢先在他前面站起来开了话问。 那人身材矮胖,他问的竟然是:太监是不全之人,也可以修道吗? 那人说完,台下不少人转头看他,不少人一片唏嘘声。 老者笑笑,淡淡地说:你们知道太监被阉割后是怎样上厕所的吗? 这答非所问,让大家有些摸不着思路,一个个面面相觑。 老者说:太监被阉割后是怎样上厕所的?你们很少是有人知道的。 是男人应该站着上吗?其实不然,他们那些人随时都可能小便的,自己也控制不了。 那些愿意净身入宫做太监的人,必须要由有地位的太监援引,然后凭证人立下“婚书嫁”到皇宫里。 那“婚书”必须是自愿具结,这才请来刀子匠,进行施手术的准备工作,选上一个好日子,把净身者关在房间里。 那房间必须密不透风,让净身者先清理粪便,然后锁在房里。 在这段禁闭期间,绝对不能饮食,免得有排泄的秽物沾染手术后的创口,致使伤口恶化,危及生命。之所以要密不透风,也是为了净身者的安全。这样,经过三四天之后,就正式阉割了。 手术师有特制的银制手术刀具,手术完毕后,手术师用白蜡油涂在冒血的伤口上,并在蜡油上撒些胡椒粉,以起止痛作用,再将一根细麦杆插入了儿童尿道,起导尿作用,也是作为避免尿液触及伤口的一根导尿管。 以后数月,就要用它作为导尿的尿管。阉割后的太监,就好比出水系统被割掉了水龙头,水也就不会顺顺当当地流出来,也许会不规则地流出来,水花四溅!所以太监是尿失禁的,坐厕也就成了他们的唯一选择,否则,他们经常会尿得到处都是…… 台下的人越听越糊涂,这老者完全是偏题了呀,这叫的是什么呀?大家可不是来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呀。 不过老者并不在意台下人的表情,而是坚持把有关太监的事讲完。 赵川也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这老者应不是乱讲的。 看来人家说这个肯定是有原因的。 于是大家都耐着性子听,就当听一段惊人的野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