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郡马爷》 第1章 你有这个实力吗? “秦乐,若癌症死亡率清零,你功不可没!” “你年纪轻轻,中医西医就都有了这样的造诣,途不可限量啊……” 领导的夸赞还在耳边回荡。 秦乐经过数月的不眠不休,终于研制出抗癌特效药。 其公司也将因此迈入顶级制药企业,造福人类。 忘记庆功宴喝了多少,现在只觉脑袋瓜儿晕乎乎的。 他睁眼。 昏暗的光线下。 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遭陈设古生古色,还有淡淡的幽香扑鼻。 一侧头。 才发现身旁躺着一个绝美女子,花容月貌,冰肌玉骨,简直美艳绝伦。 女子双眸紧闭,睡裙翻卷,露出白皙的脚踝和修长的小腿,加上白皙的唇色,更显妩媚可人。 这是……角色扮演? 好羞涩,领导们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调调。 秦乐心猿意马,也顾不上美人儿正在睡觉了。 俯身上去,上下其手,身心皆享受着这质感嫩滑触感…… 就在他准备品偿那温软的唇瓣之际,美人睁开了眼睛。 近在咫尺的对视。 他清晰地看见,美人眼中震惊、慌乱与恐惧交替出现。 “你……不愿意?”秦乐皱眉。 对方没有回话,眼眸中也泛起楚楚可怜的泪花。 就在这时。 脑袋‘轰’地一下,无数陌生画面灌入。 大乾……齐王府……郡主身患顽疾……入赘郡马……殉葬…… “我这是……穿越了?” 秦乐睁大了眼。 自己竟然穿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历史朝代。 从记忆中得知,眼前的美人正是身患顽疾,已瘫床一年的齐郡主。 而自己则是入赘,准备为之殉葬的郡马。 原主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有人告诉他郡主已逝,让他来送郡主最后一程,准备殉葬。 可郡主还能睁眼,明显没死。 “对不起!刚刚是我冒犯了。” 秦乐当即道歉。 下床后,拿起齐郡主瘦弱的手,探向她的腕脉。 他明白自己的命运算是跟公主连在一起了。 不过前世作为中西医学的双料博士,一般的病他还是有把握的。 而就在此时。 砰! 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随着稀拉的脚步声,一大堆人走了进来! 除了丫鬟,其中几个人还背着药箱,看样子大概是这个世界的郎中。 那些人见到秦乐的动作,皆是一愣。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你对郡主干了什么龌龊事?”为首的人立即出声大喝! 秦乐放开了郡主的手,看向说话的人。 贾肖瑞,齐王府总管,贾妃堂弟。 原主‘秦乐’刚进府半月,没少被这个家伙欺凌,还曾胁迫原主帮他端过洗脚水。 没记错的话。 就是这个贾肖瑞让原主进郡主房间,现在当作众人的面说这种话。 这是吃定自己反驳不了,给自己下套? “快去检查一下郡主的身体,我怀疑他对郡主动了手脚!” 贾总管对那些郎中吩咐道,随后又转向秦乐冷斥:“郡主要是有什么闪失,必拿你是问!” “一群庸医,有他们在,还怕郡主没有闪失吗?” 秦乐淡笑一声道。 他刚才已瞧出齐郡主是患了神经萎缩症。 这病好治,用银针疏通经脉即可。 即便近期似乎喝了什么药,导致病情恶化了一些,但还不至于让秦乐棘手。 只是,郡主病了整整一年。 居然没人能治好,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的医术! “庸医?一个山野小子,岂敢再此胡言乱语。” “无知小儿,老夫劝你好好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那些郎中们闻言立刻纷纷对秦乐怒斥。 那眼神,要不是在齐王府,只怕下一刻就要将他活刮了。 贾肖瑞一脸诧异。 这家伙,自从进府,对谁都是唯唯诺诺。 让他端洗脚水都不敢反抗,怎么这会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但不畏惧自己,居然还把这齐王城的郎中们给骂了! 不过。 这丝毫不影响他把秦乐当成替罪羔羊。 “你擅闯郡主病房,不知道对郡主做了什么,倘若郡主过不了后天生辰,本总管必让王爷将你凌迟处死!” 现在的秦乐可不是之前那个可被人轻松拿捏的软柿子了。 他淡笑接口道:“贾总管,虽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想着让我快点死?但事实恐怕不会如你所愿。” 贾肖瑞正待张嘴。 不料一道洪亮之声从外面传来。 “尔等为何在此喧哗?” 下一刻。 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身着华贵的龙袍挺胸昂首,目光如炬,带着震慑一切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俯首称臣。 第2章 这情况恐怕不太妙啊 “拜见齐王!” 贾肖瑞等人见到此人,皆匍匐跪拜。 秦乐不好站着,只得跟着这些人拜倒。 同时脑海浮现此人信息。 齐战,大乾亲王。 追随先帝征战半生,立下不朽战功,是大乾开国功臣! 齐战的出现,也让秦乐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原主父亲与齐战乃大乾双雄,同样也是战功霍霍,官至大乾冠军侯! 却因一道谋反圣旨,举族被打下死牢。 是齐战念同袍情谊,用丹书铁劵救了秦家唯一的血脉,也就是现在的秦乐,改为发配边疆三年! 齐郡主身患‘不治之症’,齐战用千两赏银招一个郡马陪葬,无人敢揭诏。 三年归来的原主为了报恩,改名换姓,入赘齐王府…… “哥们,你用这条命跑回来报恩,那人家浪费那丹书铁券还有何意义?” “不过既然我成了你,你的因果我就揽下了,若秦家被灭是一场阴谋,我必定为你报仇!” 捋好一切后,秦乐在心中暗下决心。 而这时。 贾肖瑞早已起身迎上去向齐战解释道:“王爷,这小子擅闯郡主房间,不知道对郡主做了什么,郡主熬不过三日了!” 齐战闻言一双虎目瞥向秦乐,眼中那丝轻蔑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贾肖瑞见状,再次添油加醋,推波助澜地进谗:“王爷,此子必定对郡主心怀不轨,怎配给郡主殉葬,我看不如将之处死,另觅郡马!” 这时,齐战的目光中已多了一丝询问。 秦乐明白,如果自己说不出什么让人信服的理由,必被直接处死。 不过听了贾肖瑞的一席话,也大概猜出这家伙的真正目的了。 他可不是愿意被他人利用,吃哑巴亏的主,更何况现在性命堪忧。 只见他跨前一步,双目注视着贾肖瑞。 秦乐身高一米八五,整整比对方高了一个头。 他居高临下,郎郎开口。 “我秦乐自进齐王府做这个郡马,就是知道自己是一个必死之人!” “想诬陷我这个必死之人,你有这个实力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你……你什么意思?我诬陷你什么了?” 首当其冲的贾肖瑞,则被秦乐突然表现出来的强势吓得一哆嗦。 他慌神心虚地后退两步。 齐战则是双目一凝。 原本他对于府中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基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说这个招来的郡马被下人欺凌,他没有半点同情心。 反觉得这懦弱不堪的家伙不配为她女儿陪葬。 但现在一看,似乎跟传言中不太一样……秦乐淡淡一笑,很满意自己制造出来的效果。 只见他继续接口。 “贾总管,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个郎中为郡主把过脉,试问,你怎么知道她活不过三天?” “还有一点,你这么想把自己快点处死,是不是想借另觅郡马的机会,拿到那千两赏银!” “毕竟王府总管的奉银也不过区区几两银子,千两赏银够你谗的了吧?” 这一席话说完。 心虚的贾肖瑞顿时双眼突瞪,脸色煞白。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其身旁的那些郎中和丫鬟也是睁大了眼,这家伙是真敢说。 简直是不给双方留余地,要鱼死网破啊…… 而此时的齐战,也将目光投到了贾肖瑞身上,这让后者更是感到一阵胆寒。 他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组织语言反驳道:“你……你简直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来!” “郡主明显比昨天更加憔悴了,明眼人不都看得出来?不信你问问他们!” 他指着身旁的那些郎中说道。 那些郎中彼此对视一眼,皆心里清楚秦乐和贾肖瑞的分量孰轻孰重。 于是也开口附合: “是啊!郡主脸色确实比之前差了好远,也许真的挨不过三天!” “马大夫说得有理,老夫也这么认为!” 其中一位郎中甚至放下药箱,去给公主把了一下脉。 接着面露难色地对齐战道:“王爷,这情况恐怕不太妙啊……” 齐战闻言不禁皱起眉头。 女儿已经躺了整整一年,如今他已经看不到希望了。 只盼着女儿能熬过三天之后的二十生辰,尽到最后一份父爱。 可命苦的女儿,居然连最后三天都坚持不了,难道真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扫了一眼秦乐和贾肖瑞,这两人各执一词,事实如何他不得而知。 但最后,他还是将目光放在了秦乐身上。 “告诉本王,你擅自闯进郡主房间来做什么?” 第3章 跪下道歉? 听了这话。 原本心惊胆颤的贾肖瑞顿时长舒一口气。 这里除了秦乐本人,也就只有他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了。 毕竟是他亲口把秦乐叫过来的。 但是,只要他不承认,秦乐空口无凭又怎么狡辩得了!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念及此,贾肖瑞露出得意之色,附合道:“就是,你对郡主欲行不轨,这是我们亲眼所见,难不成你还想抵赖不成?” 面对齐战及众人质问的目光。 秦乐丝毫不慌。 若是别人,这局还真不好破。 可别忘了,秦乐是中西医双料博士,被称为炎夏医神的秦乐! 只见他负起双手,下巴四十五度角微抬。 轻飘飘地飘出了一句话。 “……其实!我是来给郡主治病的!” 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贾肖瑞反应过来后,直接笑得前俯后仰。 他捂着独自嘲弄道:“治病?你一个山野小子,也敢妄言治病?” “就是!刚刚他口出狂言,说我们是庸医,都还没找他算账!”一群郎中也在附合。 齐战更是眉头深皱。 此子若是懦弱一些,倒也罢了。 倘若是这种吠吠妄言,哗众取宠的小丑,那恐怕确实不适合给女儿陪葬! 呵! 秦乐则在此刻扫了一眼贾肖瑞及众郎中,发出一声轻笑。 声音不大,但却极尽嘲讽之意。 一位郎中不由开口讥道:“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吗?你在笑什么?” “笑什么?”秦乐反讥道:“我笑你们这群庸医医学不精,却在此误人性命!” “你简直胡说八道!”对方怒斥。 “连朴神医都诊过脉了,说了郡主活不过三天,你一个信口雌黄的小子,也敢质疑朴神医的医术?”贾肖瑞也开口冷斥道。 “哼!谁说郡主活不了三天!有我在,必让她长命百岁,谥享天年!” 秦乐重重地冷哼一声,言辞铿锵地说道。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贾肖瑞和那些郎中皆是露出不屑的神色。 只觉得秦乐眼见自己难逃一死,再这里信口开河而已。 但齐战见秦乐似乎颇有些胸有成竹的意味,不禁重新审视起这个年轻人来。 而病床上的齐采儿听了这话,眼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泪花。 虽然她手脚不能动,口不能言,但意识还是清醒的。 秦乐昨天来到这里后,先是大哭了一场,说什么总算能报恩了,然后躺在自己旁边服毒自杀。 能有一个男人甘愿为自己赴死,不管因由是什么,她能说不感动。 但不知为什么,他服毒却没死,还说这么坚定地说要让自己长命百岁。 哪怕她是一个将死之人,听到这句话,都不禁为之眼眶一热…… 而秦乐在说完那番话后。 转向齐战,拱手道:“齐王,郡主的病主要是经络萎缩,若以针灸的方式刺激穴道,即可让郡主的经脉重焕生机!” 此话一出,那些老郎中们相视一笑,面露嘲讽。 一年的诊断,他们又岂能不知郡主的病因是经络萎缩。 但这需要失传的针灸之术才能治好,他们要会早就治了。 这个年轻人会针灸么??? 打死他们都不信! 贾肖瑞自然不信秦乐会什么医术。 他要是会医术,不早跑来给郡主治病? 要知道以承王齐战对齐郡主的感情,治好郡主后的好处可不是千两白银那么简单。 他对秦乐露出嗤笑后,向齐战谗道:“千万不要当真啊王爷,这必是他从哪里听来的病因,这小子分明是在胡诌,不可让他侵犯郡主贵体!” 此刻,齐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自己爱女就算只有一点点希望,他也想要把紧紧抓住。 思索良久后,他问向道:“你真能救?” “当然能救!”秦乐话里满是自信。 齐战目光炯炯地盯着秦乐道:“那你便试试,但若敢戏弄本王,你知道后果!” 贾肖瑞和那些郎中闻言不禁交相露出讥笑。 显然,这小子必定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妄图用这个郡马身份骗吃骗喝做个饱死鬼而已。 他肯定会答应治好郡主潇洒这几天再说。 一旦郡主香消玉殒,就是他接受凌迟的时刻。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秦乐会毫不犹豫答应的时候。 他却淡淡地道:“不!我不救!” 哗…… 秦乐说完,所有人都不禁一片哗然。 不救? 他凭什么敢拒绝王爷。 贾肖瑞反应过来后,立刻幸灾乐祸起来。 “小子,你当真觉得顶着郡马之名,就敢如此目中无人?你可知道你对面站着的是谁?” “你在戏弄本王吗?” 这时,齐战的脸上也涌起一抹怒容。 秦乐不慌不忙地拱手道:“我怎敢戏耍王爷!只是贾管事平时对我指手画脚,让我端洗脚水也就罢了,居然还污蔑我想要对郡主图谋不轨。” “我现在心里不平衡,下针就有可能会手抖,我的命无关紧要,因为从进了王府,就没打算活,可郡主的命事大啊……” 贾肖瑞听后一愣:“小子,你这是何意?” 秦乐淡淡一笑:“没什么,要是你跪下道个歉,或许我心里会平衡一点。” “跪下道歉?凭什么?” 一个乡野小骗子,也配让我堂堂王府管事道歉? 贾肖瑞顿时气得马脸一颤,差点没一巴掌扇到秦乐脸上。 而对于齐战而言。 王府下人彼此勾心斗角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可现在自己女儿性命堪忧。 他又看出秦乐这小子似乎真的不怕死。 于是,只得冲贾肖瑞冷哼一声:“贾肖瑞,本王要提醒你一句,如果采儿有什么好歹,你就准备好为她陪葬吧!” “啊?王爷,这真不是小人的错啊……都是他不知道对郡主施了什么手段,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贾肖瑞急忙辩解。 可齐战明显已经很不耐烦了。 “本王只看结果,采儿的事都是由你在负责,她要是出什么事,本王也只会唯你是问!” 听了这话。 贾肖瑞顿时就傻眼了。 他憋了半晌才讪讪对秦乐道:“这次算我的错,你快给郡主治病吧!” “这也叫道歉?” 秦乐头一仰,倾斜十四五度,望向天花板。 “贾总管这道歉未免太不诚恳了吧?” 第4章 还有救么 贾肖瑞看看秦乐,又偷偷瞄了眼一脸威严的齐战。 最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声道:“郡马爷,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求求你快为郡守医治吧!” 此刻,贾肖瑞十分委屈。 那样子就像是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了一般难受。 秦乐则淡淡一笑:“害,用不着这么大声,我又不是听不见,你搞得跟泼妇骂街似的,吵到了郡主咋办?” “你!!!” 贾肖瑞气得浑身颤抖。 但还是强行怒火,咬牙道:“那请问郡马爷,现在能出手为郡主医治了吗?” “当然不行!!”秦乐再次一口回绝。 “那你想怎么样?” 贾肖瑞气得血都快飚起来了,对方不怕死,可他怕死啊…… 秦乐负起手,好整以暇地道:“我医好郡主轻而易举,但作为王府郡马爷,以后我的洗脚水该由谁来倒呢?” “好好好!只要你能救醒郡主,我马立刻就给你安排人!”贾肖瑞忙道。 秦乐两眼一眯:“哦?不是你啊……那这……” 贾肖瑞显然知道了秦乐的意思,再也压不住怒火,直接破防了。 “你居然想让我给你倒洗脚水,你算什么东西?” 不料这时。 齐战却冷不丁开口了:“贾肖瑞,我齐王府郡马让你倒洗脚水你都觉得委屈,假以时日,恐怕待在我齐王府你都会觉得屈才了!” “啊!不!小人不敢,小人是万万不敢啊王爷!” 贾肖瑞听了齐战的话,顿时被吓得身体直颤。 连忙跪向齐战各种表忠心,都巴不得把心窝子给掏出来…… 齐战淡淡瞥了他一眼,“现在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吧?” “知道了!小的知道了!” 贾肖瑞应完。 立刻苦起脸对秦乐跪道:“郡马爷,以后小的一定好好服侍驸马爷,求郡马爷原谅小的好吗?” 话虽这么说。 可贾肖瑞低头之际,却露出了阴笑。 这小子要真会的话早就治了,怎么可能会等到现在。 肯定是知道没几天可活,想过过郡马的瘾,报复一下自己而已。 此刻。 秦乐就在贾肖瑞面前,当然也看见了对方的神情。 不用猜都看出这货必是一肚子坏水,但恐怕他这次要失望了。 这时,齐战也向秦乐使了个眼色。 让他见好就收,治病才是最重要的。 秦乐也不再耽搁,对一旁那一干众郎中道:“你们,谁借一下银针?” 闻言。 一个老郎中走了出来:“老朽对针灸之术也略有研究,只可惜总是不得其门,今天郡马若能让老朽开开眼界,那真是三生有幸了。” 秦乐接过针囊,淡淡一笑。 “我施针很快,你们想学尽可留下来。” 他自然知道对方对自己的针灸之术持怀疑态度,索性也不藏着掖着。 说完他来到床边,扶起齐郡主。 想要活络经脉不能一撮而就,要分别从头上以及背上的几道要穴下针。 不过自己既然是郡马,那对方也就是自己老婆了。 老婆的身体他能看别人可不能看,所以他把蚊帐给拉了下去。 很快。 秦乐就在齐采儿的脑部要穴下了三针。 接着他又解开了对方的衣服。 齐采儿虽然病了三年,但其肌肤依然洁白如玉。 秦乐伸手,触到一丝带着温和的丝滑时,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但作为医者的操守,还是让他立刻平复心情,专注施针起来。 蚊帐外。 无论是齐战还是贾肖瑞皆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 当贾肖瑞见到秦乐将郡主衣裳拉下之际,立刻就向齐战进馋道:“王爷!你赶紧制止他啊!” “郡主金枝玉叶,怎么能让这个野小子玷污……” “住口!” 齐战冷哼一声。 不过即便他喝住贾肖瑞,自己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要不是为了那一丝希望,他又怎么可能自己的女儿遭如此亵渎。 念及至此。 齐战不由双拳握紧。 这个小子若真敢戏耍自己,必让他生不如死!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 秦乐帮齐采儿穿好衣服,揽开蚊帐走下了床。 众人见此连忙都上前一步,“如何?采儿还有救么?” 秦乐露出一抹笑意道:“王爷放心,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呵?很快就会好起来?我看是未必!” 这时,贾肖瑞尖利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乐眯起了双眼:“看来贾总管好像还没长记性啊……” “哼!”贾肖瑞冷哼道:“这是两码事,我现在一切都是为郡主着想!” “一开始你就跟王爷说了会把郡主救星,但现在呢?” “现在人你也救了,郡主却还没醒,你还有什么话说!” 贾肖瑞就像是吃定了秦乐一样,脸上泛起了不可一世的神色。 只要郡主没有醒来,他会立刻让王爷把这可恶的家伙打入大牢。 这个野小子,居然还想让自己给他倒洗脚水,简直就是百日做梦! 可贾肖瑞话音刚落。、 床上忽地传来一声轻咳。 紧接着。 一个清澈如流水般柔弱的声音响起。 “父王……” 第5章 补药?毒药! 从蚊帐中传出的这声父王。 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尤其是贾肖瑞,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苍白。 “怎么可能?!他怎么治好的?!” 而齐战,则是激动的拉开蚊帐。 就看到大病初愈,还有些虚弱的齐采儿缓缓坐起身子。 “父王……这些时日来,让您费心了。” 齐战眼眶微红,他身为大乾的亲王,面对野蛮的匈奴大军都未曾皱过眉头。 可是从女儿患病的第一天开始,他齐战的心就一直揪着。 “醒了就好,采儿,可还有哪里不适?” 齐采儿扭扭脖子,活动了一下四肢。 然后才说:“父王,我现在感觉很好……” 随后,她的视线不经意瞥到了一旁的秦乐。 于是,齐采儿撑着床沿站起身来。 俏脸微红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公子? 我是你夫君诶…… 见秦乐的神色古怪,齐战身为过来人,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于是赶紧转了个话题。 “咳咳……郡马医好了采儿,功不可没,本王要重重赏赐于你,说说看吧,你想要什么?” 秦乐淡笑,心里嘀咕道:“呵,这是准备过河拆桥了么?治好了郡主,就准备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郡马给踹走?没那么容易!” 于是,秦乐直接回道:“王爷,郡主既然身为我的结发妻子,那我为她治病就是天经地义,这奖赏……不要也罢!” 他刻意把结发妻子这四个字咬的很重,目的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 而谁知,听到这话的贾肖瑞顿时坐不住了。 “大胆!王爷的赏赐你也敢拒绝?小子,你活腻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今天这赏赐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 话还没说完,秦乐就用极其冰冷的目光看向贾肖瑞。 “呵,我大胆?我看……大胆的人是你吧!” 众人一愣,秦乐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不解的眼光中,秦乐走到桌旁,轻轻端起了齐采儿之前喝药的药壶仔细观瞧起来。 齐王并未有神经萎缩的迹象,而这病也压根不是遗传病。 根据秦乐的医学经验来说,像齐采儿这种情况,后天被人下药的可能性最大。 而他身为医生,要做的就是揪出这个下药的人,还齐采儿一个公道!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就在众人都有些不耐烦的时候。 秦乐才缓缓开口,问贾肖瑞:“郡主患病这一年以来,都是喝的这药么?是谁开的药方?” 却见贾肖瑞的额角,微微沁出一道冷汗。 呼吸也变的有些急促。 很明显秦乐是说到了什么关键证据。 他心虚的答道:“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别以为你治好了郡主,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看到贾肖瑞恼羞成怒的模样。 秦乐冷笑:“哼,没关系?我和郡主的关系,岂是你一个下人能评头论足的?” 说完,秦乐把药壶往齐战面前一递。 认真的说:“王爷,郡主这一年来服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治病的药,而是……毒药!” 听闻此言,齐战的眼眶微微睁大。 仿佛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严肃的问秦乐:“此事非同小可,你怎么能确定这药壶里的是毒药呢?” 秦乐没有回话,只是在抬眼扫了一下房间的布局,想寻个办法证明给齐战看。 这是,贾肖瑞突然说:“王爷!你千万不要信这小子的胡言啊!若真是毒药,郡主怎么可能还喝一年?当初服下第一口的时候,就应该已经……” 死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齐战狠狠瞪了一眼。 随后,齐战阴沉着脸问贾肖瑞:“少说废话!我问你,这药当初是谁开的?” 贾肖瑞立刻指向在场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郎中,急切的说:“是张大夫!他给郡主开的药!” 被贾肖瑞这么一指,原本就上了年纪的张大夫,顿时浑身就颤抖了起来。 结结巴巴的说:“王爷……张某……张某冤枉啊,张某给郡主开的都是补药,大补之药!张某自知才疏学浅,所以才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吊住郡主的性命,可万万没有害人的心思啊!” 秦乐此时也冷着脸询问道:“哦?真的是补药?那你说说看,药方里的药材都是些什么?” 张大夫略微回忆了一下,然后说:“有黄芪、人参、阿胶、鹿茸还有百年灵芝,都是对人体有好处的珍贵药材,而且因为是给郡主服用的,所以药材选用的都是上上之品,不信……不信你让在场的诸位同僚都闻闻看!” 张大夫也是豁出去了,给公主下毒这罪名要是落到自己头上来,那就真的死到临头了。 ~~~~~~~~~~~~~~~~~~~~1~~~~~~~~~~~~~~~~~~~~~~~ 于是,他准备把旁边那些看戏的郎中也给拉下水。 其他人也顿时慌了,心说老张你不厚道啊,准备拉我们一起死? 但在齐战怀疑的目光之下,这些郎中还是把秦乐手里的药壶传了一圈,纷纷放在鼻子前嗅闻。 “老张说的没错,的确是补药!” “灵芝也的确是百年的,就是这人参的品质差了些,想来应该是近些年药材市场不景气。” “哎,这你可就错了,齐王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连品质好的人参都买不起,我看多半是……” 此人的目光微微瞥向了贾肖瑞。 然后猛地就收了回去。 但就是这很细微的小动作,也被齐战尽数看在眼里。 心里暗暗记下这处疑点,齐战便问秦乐:“秦乐,你为了采儿鞠躬尽瘁不是坏事,但在场的郎中都是自幼开始学医,无论经验还是资历都比你高上许多,他们说是补药,那可能真的就是补药,应该是你下错了判断吧?” 而齐采儿此时也帮着自己父王说话。 “是啊秦公子,无论是不是毒药,我现在都已经醒了,再追究下去也没什么必要……” 而一旁的贾肖瑞,见状却是在心里冷笑。 “哼,臭小子得了好处还不知收敛,非得卖弄,这下老子还不得好好治治你?” 再想到刚才秦乐当众羞辱自己的事情。 贾肖瑞顿时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第6章 杀人灭口 “王爷!这秦乐非但诬陷小人给郡主下毒,还对这些王爷您找来的大夫们大放厥词,很明显就是不把王爷您放在眼里啊!” 贾肖瑞抓住机会,誓要好好教训教训秦乐一通。 “小人的命比纸贱,但好歹也是咱们齐王府的总管,这秦乐诬陷我,那就相当于是打您的脸啊王爷!” 齐战越听也不对劲,一旁的齐采儿也忍不了了。 “大胆狗奴才,说什么呢!秦公子总归是齐王府的郡马,你这样说他,就不怕我父皇责罚于你么!” 好歹是秦乐把自己给治好的,郡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这个便宜丈夫遭人欺负。 而贾肖瑞却是眼中一转,随即便有了对策。 “郡主,既然这秦乐有能力医治好您,为何还要让您忍受经脉萎缩的痛楚?若他真是有心,早在您患病当日就该医好您了!” 随后,贾肖瑞指着秦乐就恶狠狠的说道:“而他直到今日才出手医治,目的就是为了坐地起价,从齐王府捞到更多的好处!由此可见此人定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紧接着,他又双手抱拳,对着齐战恭敬的说:“王爷,这小子刚才让奴才当众下跪道歉,而现在他非但诬陷了我,还诬陷了在场的郎中,奴才让他也下跪,给我们道个歉,不过分吧?” 说完这些,贾肖瑞才冷眼看向秦乐。 心说这下,看你小子还怎么翻盘? 面对着贾肖瑞的不断施压,还有来自齐战和齐采儿询问的目光。 秦乐也是一时语塞。 他总不可能说原本的秦乐已经死了,而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件事。 即便说出来,谁会相信? 思来想去,秦乐才找出了一个理由来。 “我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在寻找郡主的病因,当初她患这经络萎缩的时候,事情着实有些蹊跷,但!这药是毒药,乃是不争的事实!” 说话间,秦乐走到了附近窗台上一盆小绿植的旁边。 随后,把药壶里剩下的药汤全都倒在了上面。 就看见绿植原本生机勃勃的翠绿色叶子。 在药汤的污染下迅速变得枯黄发黑。 还隐隐有种怪异的味道弥漫出来。 贾肖瑞和张大夫瞬间傻眼。 而其他郎中也是一个比一个惊讶。 “这……这居然真的是毒药?!” “世间奇毒,闻之色变!诸位同僚,快快捂住口鼻,莫要被这毒药侵入了心肺!” 房间里的人都是迅速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但秦乐却不以为意。 “看把你们吓得,还好意思自称医者?放心吧,毒药的药性早就挥发了,那股怪味,也只不过是药汤和植物接触后挥发出来的残渣而已!” 听到他这话,众人才稍稍有些安心。 此时,大家都注意到,齐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刚想开口,质问那开药方的张大夫。 但贾肖瑞却比他更快。 上前一步,直接拽住了张大夫的衣领子。 “好啊你个老家伙,居然敢给郡主下毒,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实交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张大夫此时既是委屈又是害怕,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贾肖瑞面露凶色,低吼道:“不说?!那你就给卧病在床一年的郡主偿命去吧!” 噗的一声闷响。 一把尖刀,被贾肖瑞狠狠地刺入张大夫的胸口。 张大夫吐出一口献血。 指着贾肖瑞嘶吼了两句:“你……你!” 随后便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没了生机。 ~~~~~~~~~~~~~~~~~~~~~~~~~~~~~~~~~~~~~~~~~~~~~~~~~~~~~~~~~~~~~~~~~~~~~~~~ “杀……杀人啦!” 这些个郎中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尖叫一声之后,便四散逃了出去。 而齐战也是冷着脸,招来了其他的下人直接把贾肖瑞给扣押在了地上。 并且之后,要在议事堂,亲自审问他。 下人们听令,于是夹着满手是血的贾肖瑞直接去了议事堂。 事情处理完之后,齐战才转过身,对着齐采儿说:“乖女儿,让你受惊了,放心,爹一定帮你查出真正的凶手来!” 齐采儿也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给自己下毒。 也是愣了好半天,才缓缓点头。 而秦乐则是说:“贾总管很明显和那个张大夫是一伙的,他杀了张大夫,多半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可齐战却冷冷的回道:“嗯,我也是这么怀疑的,不过……” 齐战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 看向秦乐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一丝怀疑。 今天发生的事,都太过蹊跷,而这其中,秦乐的嫌疑也不小。 当初齐王府招他进来,也只不过是想让他做一个殉葬的郡马而已。 而秦乐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医术和不卑不亢的态度,都和他之前怯懦表现截然不同。 齐战不敢再将女儿置于危险之中。 于是便说:“秦乐,一会儿审问贾肖瑞的时候,你也要在场。” 说罢,他甩了一下袖子,直接离开了郡主的闺房。 “抱歉,父王也是为了我好,并不是针对你……” 齐采儿有些低沉的解释道。 齐战刚刚临走时的那番话,很明显是把秦乐也怀疑成了犯人。 而秦乐却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无妨,换做是我,如果我的女儿被人给下毒,说不定我比王爷还着急呢,看谁都像犯人也很正常。” 齐采儿听后,也是稍稍舒展了一些眉头。 然后说:“秦公子,虽然你入赘王府已经有段时日,但我俩并未有夫妻之实,所以……所以目前我还不能把你当成我的夫君,希望你能理解……” 秦乐点点头。 “我能理解,毕竟我过来齐王府,说好听点儿是给你当郡马,说难听点儿那就是给你陪葬的,你对我没感觉也很正常。” 齐采儿稍稍安心。 按理来说,秦乐救了他一命,她以身相许都是应该的。 但身为郡主的最后一丝尊严,还是阻止了她委身于一个来路不明的郡马。 可秦乐突然又说:“没感觉可以慢慢培养嘛,俗话说日久生情,而且我治好了你,你都还没跟我说句谢谢呢……” 听到这话,齐采儿也是羞红了脸。 轻轻说了声:“谢谢你……” 第7章 祸水东引 齐王府。 议事堂内。 贾肖瑞跪在地上。 当秦乐搀扶着齐采儿走近议事堂的时候。 齐战也带着两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落座了。 这两个女人秦乐也认识。 或者说,原主认识。 坐在齐王左边,身穿红色华服,丹凤眼且气质清冷的是贾妃。 正是跪在地上贾肖瑞的堂姐。 而坐在右侧,身披黑色长衫,体态微丰,圆脸薄唇的女人,则是婧妃。 齐战阴着脸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 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握拳,导致指节都泛白了。 紧接着,就看见齐战用力的锤了一下桌子。 大声喝问堂中正跪在地上的贾肖瑞。 “你为何要毒害郡主!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贾肖瑞磕头如捣蒜,痛哭流涕求饶道:“王爷,奴才……奴才真的冤枉啊,您就算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害郡主,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 齐战冷笑道:“就是你口中的这个误会,让采儿在床上痛苦躺了这么久!这你也敢说误会?来人!直接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拖出去砍了!” 盛怒之下的齐战已经失去了部分理智。 他此刻,只想杀了这个陷害女儿的混蛋。 一旁早就候着的几名壮士家丁,架着贾肖瑞就去了后院的处刑台。 只等齐战的一纸命令,贾肖瑞便会人头落地。 “王爷您不必动怒,肖瑞虽然行事鲁莽,而且还马马虎虎的,但本性并不坏,陷害郡主这件事,他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身为堂姐的贾妃,见再不站出来就完了。 于是便为贾肖瑞求情,希望齐战能饶他一命。 “再者说,肖瑞身为总管,为了齐王府上下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罪不至死……” “行了!” 齐战直接抬手,止住了贾妃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你身为他的堂姐,想要保护他我能理解,但我女儿的命,很明显比一个狗奴才的命更重要,今日他若不死,采儿再患上其他怪病该怎么办?” 说罢,他还转过头看了秦乐一眼。 很显然,对于她的医术,齐战还不是很信任的样子。 这次治好了郡主,他也觉得是秦乐撞了大运。 而贾妃却说:“王爷此言差矣,若真是我这堂弟下的毒,那留他一命尚且还能查出幕后的真凶,可若是他死了,不就彻底的死无对证了吗?” 听到这贾妃这话,齐战的脸色微变。 他不得不承认,贾妃说的有几分道理。 思虑良久。 齐战才缓缓叹息道:“死罪可免……” 听到这话,贾妃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要命保住了,那就一切都好说。 但紧接着,齐战又说:“但活罪难逃!即日起免去他贾肖瑞总管一职,贬为普通下人,去服侍……秦郡马!” 齐战心里有了判断。 既然他们俩都有嫌疑,那么索性就把秦乐和贾肖瑞关到一起。 这样也方便他回头派人监视。 而秦乐听到这话却说:“王爷,我不需要仆人,我能照顾好自己。” “哦?” 贾妃淡淡的瞥了秦乐一眼。 然后意有所指说道:“王爷,咱们这位郡马爷可真是独立自主呢,连伺候日常起居的仆人都不需要,怕不是藏着什么秘密,不想让人发现吧?” 秦乐顿时一惊。 心说这真是一个狡猾的女人。 区区一番话,就让齐战的怀疑对象从贾肖瑞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而齐战也确实如此。 他看向秦乐的眼光,已经由怀疑,变成了警惕! “秦乐,你为何不需要仆人?难不成,你在进入齐王府之前也是如此?” 见齐战起了疑心。 秦乐也是赶紧解释道:“自然是因为在下仰慕郡主已久,而且王爷您给的赏银也确实丰厚。” 他刻意隐瞒了自己是来报还丹书铁券救命的恩情的事实。 毕竟,原主的父亲深陷谋逆风波。 而他这个罪臣之子,是万万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所以,秦乐把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倾慕郡主姿色,同时对赏银大为垂涎的普通人。 也就是俗称的,贪财又好色。 “哼!秦郡马真是编的一手好故事呢……” 贾妃一边拍手,一边阴阳怪气般的说了一句。 而一旁的婧妃也是冷着脸说道:“郡主自小就待在齐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莫说是这齐王城里的人,就算是整个大乾,都不敢有人说自己见过齐郡主的真容!” 贾妃很是配合的结果话茬继续说:“而你却说仰慕郡主姿色?真是贻笑大方!王爷,此事有蹊跷啊!” 见矛头又对准了自己。 秦乐也是十分的无奈,这齐王很明显就是个墙头草。 而那两个妃子又有意针对自己,这还怎么玩?没法玩! 就在秦乐以为自己要走到绝路上的时候。 一旁从头到尾都在沉默的齐采儿,突然出声。 “两位母妃,不必如此咄咄逼人,秦公子,我以前是见过的……” “啊?!” 几位长辈皆是一惊。 采儿郡主自小便久居深闺,怎么可能认识他一个来路不明的秦乐呢? 而齐采儿则是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解释道:“父皇可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央求您带我出府前去看花灯?” 齐战顿时答道:“记得,当然记得,那也是我唯一破例带你出府,采儿你现在提这个做什么……难道说?!” 见齐战已经有了猜测。 齐采儿也是答道:“不错,就是那次我遇见了小时候的秦公子,可能也是在那时候,他便已经对我倾心了吧。” 说完,齐采儿还回头,俏皮的给秦乐眨了眨眼睛。 秦乐也是了然,于是便说:“不错,王爷,正是因为小时候和郡主的相遇,导致秦某那时候就发誓,今生非郡主不娶,赏银只是一个契机,即便您不发那告示,我也会来齐王府的。” 齐战这才释怀。 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你小子,从小就盯上我女儿了?真是够大胆的!” 第8章 郡马?陪葬品罢了! 见秦乐的嫌疑已经被郡主亲自洗脱。 而且日后齐采儿的病情也免不了要他来诊断。 齐战挥挥手,表示不会再继续追究秦乐的来历。 秦乐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后脱口而出道:“那……病也治好了,我和郡主什么时候成婚呢?我入赘也快三年了,却和郡主一直都没举办过婚宴……这算怎么回事……” 坐在他旁边的齐采儿顿时羞红了脸。 而齐战刚端起来的茶杯,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像是石化般僵在了原地。 贾妃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秦乐一眼,却没说什么。 “怎么了?我这话有问题?我是郡马,采儿是郡主,我们成婚不是天经地义?” 婧妃顿时冷笑道:“郡马?不过是个名头而已,实话跟你说吧,当时王爷千两赏银招的根本不是郡马,而是一个陪郡主入殓的活生生的陪葬品罢了!之所以给你一个郡马的名头,也不过是为了传出去好听,别回头等郡主合眼了,却连个像样的夫婿也没有,那不是等着让人看我们齐王府的笑话吗?” 秦乐虽然之前就有所猜测。 但经由婧妃的口,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他还是感觉有些郁闷。 原主活的真是……太窝囊了! 婧妃见他不答话,于是又说:“倒是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郡主什么身份?而你又是什么身份?你配得上当她的夫君么?一点儿本事也没有,怕不是出了这齐王府,你就得饿死在大街上了!” 秦乐忍不下去了,直接反驳道:“没本事?我要是真没本事,郡主的病是谁治好的?我这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难不成还算不上本事?” 婧妃笑了。 “医术虽好,可又有什么用呢?万一将来郡主遇到了危险,你难不成扛着药箱上去砸人?要想当郡主的夫君,必须得能文能武才行!” 眼瞅着两人要吵起来。 身为家主的齐战也是站出来说道:“行了行了,都别说了,采儿的婚事,自然得有采儿自己来决定,本王不是那迂腐之人,所以,我尊重采儿的意见,若是她真的喜欢你,那你就算是个乞丐,本王也能把你调教成配得上采儿的完美男人,可若是采儿看不上你,你就算是医圣再世也无用!” 这番话说出口,秦乐身旁的齐采儿更是害羞了。 早在秦乐服毒自杀的那一晚,她就已经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好感。 更别提之后,秦乐还治好了她的病。 联想到之前秦乐说的话。 齐采儿便小声说道:“父皇,母妃,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对秦公子是什么感觉,不妨这样,让秦公子说说自己的计划?” 秦乐心说自己这个老婆真是够贴心的,之前众人质疑他的时候,是齐采儿站出来帮他解围。 而现在,关于自己的婚事,齐采儿也要询问询问他秦乐的意见。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于是,秦乐稳了稳心神,认真说道:“王爷,您不妨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和郡主培养培养感情如何?我虽然入赘齐王府,可是齐郡主一直患病在床上躺着,我俩名义上是夫妻,但实则如同那陌路之人。” 齐战此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于是便问他。 “你先说说看,要多少时间,若是个十年八年的,那本王定不会同意。” 秦乐自信笑道:“当然不会需要那么久,一个月!您只需要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若是一个月后郡主还是对我没感觉,那秦某自愿离开齐王府,不会有半分怨言!” “好!” 齐战一拍桌子,答应了他的要求。 秦乐心中暗喜:“呵,我一个现代人,还搞不定一个古代的妹子?虽然我智商很高,但不代表我情商就低了,现代医学界有多卷你们都不知道,那可真叫一个……” 随着他思绪的飘远,秦乐的表情也逐渐呆滞。 他感慨自己年纪轻轻,才华横溢,却说没就没了。 还穿越到了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来。 医者不能自医。 秦乐对这句话,有了更深的认识。 “唉……反正我有着医术的本事,到哪儿都饿不死,要是真的泡不到这齐郡主,到时候直接一走了之算了,反正郡主的病也已经治好了,原主的心愿已了……” 正这么想着呢。 议事堂突然闯进来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齐战顿时一脸的不悦。 “没看到本王正在议事么?!快出去!” 而那个下人则是紧张地汇报道:“王爷恕罪,小人是来通知您,马太师突然到访,说有要事要找王爷您商量呢……” “马太师?” 齐战微微呢喃了一下这个名字。 随后才缓缓说道:“行,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下人作了个揖,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议事堂。 倒是秦乐一头雾水。 “这马太师是什么人?王爷您为何如此紧张?” 而齐战只是看了他一眼,却没回答秦乐的问题。 只是转过头,对着自己的两个妃子吩咐道:“有传言说,陛下最近要削藩,而马太师作为陛下最信任的官员之一,大老远的来到这齐王城,而且还是到了府上才知会下人来通知我,可见此人没安什么好心,多半是来试探本王对于削藩的态度,一会儿见了他,不可轻举妄动,但也不能失了我齐王府的威严,明白么!” 贾妃和婧妃皆是回了个明白。 而秦乐却在心里嘀咕道:“削藩?我原以为三年前大乾皇帝整治完父亲的谋逆,天下就太平了,看来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而齐采儿,此时却拽了拽秦乐的衣角。 小声说道:“要不……一会儿你去我房间里躲躲吧,马太师此人生性多疑又心高气傲,要是知道是你把我给医好的,他准会为难你的……” 却不料,齐采儿这话被齐战给听了进去。 他顿时心生一计,准备让秦乐和马太师过上两招。 这样一来,他既能看出秦乐的真正本事,又能够明哲保身,不得罪那马太师。 即便马太师真生气了,他也能用秦乐乃是招来的外人,和我齐王府并无干系之类的话搪塞过去。 又因为秦乐表面上顶着一个郡马的名头,所以能出席这种重要场合,也算说得过去。 第9章 没有硝烟的战争 “哎呦呦,齐王爷,许久未见,真是令马某人想念的紧啊!” 不多时,一个红光满面的富态中年人走了进来。 同行的还有两个布衣青衫的青年。 像是侍卫,也像是客卿。 不过秦乐一看便知,位于中央的那个胖子,便是那马太师无疑。 并不是因为之前有下人来报。 而是这马太师身上的官宦气息太过浓郁。 “马太师客气了,今年的祭天大典上,本王不是还和马太师畅谈过么,这才过去了半月有余,又何谈许久未见呢?” 王爷不愧是王爷,顾及面子的同时,又没失了威严,还把话题抛回给了马太师。 可谓是游刃有余。 秦乐估计,这个齐王爷之所以愿意偏安一隅。 估摸着也是对这官场的勾心斗角厌倦了。 所以才对马太师的到访如此厌恶。 却见那马太师,仿佛没听到一样,微笑着说:“俗话说一日不见君,宛如隔三秋,更别提马某人最是喜爱和王爷您聊天,所以这半月不见,马某心里可是思念王爷思念的紧呢~” 秦乐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马太师略显尖锐的嗓音,再加上他这油腻腻的言辞。 怎叫一个恶心了得。 看齐战宛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 秦乐也知道,王爷也有些忍不了了。 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齐战才缓缓说道:“客套话自不必多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马太师不妨直接开门见山,本王可不是那悠闲自在之人,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呢。” 见齐战这个态度,马太师索性也不继续演了。 只不过,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议事堂。 面露难色说道:“王爷,马某人今天要和您商议的事情,事关重大,要不……您这些家眷就先回避一下?” 婧妃率先坐不住了,皱着眉头说道:“马太师,你什么意思?!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非得王爷听得,我们听不得?除非……你想说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马太师立刻变了个脸色,恭敬的说:“哎呦呦,这可不敢,婧王妃这是错怪马某了,谁人不知咱们齐王爷文韬武略,才冠群雄?偌大一个齐王城,被王爷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简直比京城还要繁华呀!就算借给马某十个胆子,也不敢和王爷做那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一旁的贾妃顿时冷笑:“马太师,咱们话不妨说的明白些,什么叫比京城还要繁华,我齐王城也只不过是大乾芸芸众生中的一处安身之所,何德何能与京城那天子上国相比?” 听到这话,马太师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猎物上钩了的感觉。 沉吟片刻,他便小声说道:“现在不在京城,所以马某就大胆一些,和诸位明说了,在马某看来所谓的天子上国,甚至还不如齐王府呢,前些日子,马某还听说,齐王爷招兵买马,精兵强将,估摸着齐王府私兵的规模,都快赶得上陛下的禁卫军了吧……” 秦乐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 这马太师也是够可以的。 表面客客气气,好似在夸赞齐王的管理才能和战略眼光。 但话里藏着的意思,字字都指向齐王有那谋逆之心。 和当初给原主父亲按上罪名的手法,简直是如出一辙! 若是齐王同意了他的说法,那就坐实了要谋反的罪名,这样一来皇上也不用削藩了,直接砍头了! 可若是不同意,那就说明齐王内心有鬼,皇上进行削藩也是有理有据,齐王也没办法反驳。 这都不是阴谋了,简直是赤裸裸的阳谋啊! 越是观瞧,秦乐就越发期待齐战能给出怎样的一个回答。 毕竟,他的回答,往大了说,甚至能决定齐王府一干人等的生死! 现场的氛围逐渐变得紧张,一旁的齐采儿也不自觉的握住了秦乐的手。 秦乐感受着齐采儿冰冰凉凉的柔荑,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古代姑娘,小手就是软啊!”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齐战才总算出声,对着马太师说道:“马太师谬赞了,若论起文韬武略,战虽小有成就,但仍然不及皇兄半分,况且这齐王城,当初也是皇兄指派我来管理的,初临此地之时,这齐王城的百姓就已经步入了生活的正轨,几年来本王唯一做的事情,就是顺其自然,任凭发展,若论功绩和眼光,还得归给皇兄才是,我只不过是……一介凡庸罢了。” “好!” 秦乐在心里不自觉的给齐战鼓起了掌。 他这番话不但把治理百姓的功绩,全让渡给了皇上,还把自己说成了除了管理什么都不会的庸才。 求生欲简直都拉满了! 而齐战接下来的一番话,则更是让秦乐大开眼界。 “虽然不知马太师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我的确在最近有收敛一些兵卒在府上,可……这也都是皇兄的意思啊,马太师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那北方匈奴又有异动,京城上下的关系网,都在虎视眈眈的准备看着皇家下一步的动作,若是在这时候,皇兄自己明目张胆的招兵,岂不是直接向那蛮夷亮出了自己的底牌?所以,本王为什么招兵,马太师现在心里有数了吧?” 贾妃也在一旁冷笑道:“倒是马太师您,究竟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可别是那匈奴的探子,给您汇报的吧?” 站在堂中的马太师脸颊微微抽搐,心说齐战这个老狐狸,真是够绝的! 齐采儿此时小声问秦乐:“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 秦乐摸了摸齐采儿光滑的手背,然后才微笑着说:“听不懂很正常,因为他们聊的太隐晦了,简单来说就是,这个马太师怀疑你父皇居心叵测,招兵准备谋反,而你父皇则表示招兵是陛下的意思,你马太师为什么知道我招兵?难不成你是匈奴的探子之类的……” 齐采儿眼眶微微睁大,她一个郡主都快跟不上这些老东西的节奏了,为什么秦乐一个平民出身的郡马,能如此的了解? 秦乐看她的表情,也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前世在职场,他见过太多太多这种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第10章 谢必安和范无救 堂中的试探,总算是接近了尾声。 齐战又用同样的方法,回击了马太师的几次试探。 然后说:“本王今日有些乏了,马太师若无其他事,这话题就先告一段落吧,由于齐王城需要本王来坐镇,所以本王不能轻易动身前往京城述职,到时候马太师您回了京城,可一定得在皇兄面前替本王美言几句呀。” 马太师陪笑着说道:“一定……一定,齐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马某定会和陛下如实汇报的……” 本来他今天想试探试探齐战对于皇上削藩的态度。 没想到却被王爷和两个妃子怼的不成样子。 吃了一肚子哑巴亏,马太师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那好,议事结束,马太师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我齐王府,一定累了吧?来人,操办大宴给马太师好好的接风洗尘!” 齐战对着身旁的亲信吩咐了一句,顿时,整个齐王府上下便开始运作起来。 待人接客这事儿,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没过一会儿,齐王府的院子里就摆上了一张大石桌。 上面的珍羞美味,好酒好茶多得数不胜数。 在酒桌上的闲谈时间,马太师好似比之前放的更开了。 不断夸赞齐王府的瓷碗高档,院子里的假山池塘也是布置的分外优美。 齐战敷衍了两句,然后便一直给马太师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马太师才醉醺醺的说道:“嗝~王爷啊,实不相瞒,马某今天之所以过来呢,其实还有一件事……” 说罢,他招呼之前跟着自己的那两个青年仆从到席上来。 然后恭敬的说:首先……恭喜王爷的爱女,采儿郡主大病初愈,实不相瞒,在郡主阁下卧病在床的那段时日里,马某也是痛心疾首,恨不得带着全京城的大夫一起过来给采儿郡主医治……” 要说这马太师的表演天赋,真不是盖的。 就说他此时表现出来的那股担忧的神色,和那欲哭无泪的眼光。 若是让不明事理的人看了,说不定真的会引起共情,认为这真的是一个颇具善心的好人。 但齐战很明显不是,他知道这马太师又准备试探自己了。 于是便说:“马太师消息真是灵通啊,小女病愈才刚过数个时辰,你就收到消息了?” 随后,他又看向了那两个青年,眯着眼问马太师:“这两位又是?” 马太师轻笑道:“王爷,这两人一个叫谢必安,一个叫范无救,乃是京城公认的两大才子,今日跟着马某人过来,正是陛下吩咐,要把这两大才子送到齐王府上,好好服侍郡主殿下的,陛下深知郡主平日久居深闺,于是便送来这两个人,平日里给郡主阁下吟诗作对,抚琴吹箫,用以解闷呀。” 贾妃和婧妃都是一拍筷子,随后贾妃冷着脸说:“马太师还真是有心了呀,只可惜在公主卧病在床的那段时日里,府上已经给她寻得一位夫婿,这时候你送男仆过来,是不是诚心在侮辱郡主?!” 而齐采儿也是面露不悦,吩咐下人把秦乐请了过来。 秦乐也是一头雾水。 自己刚穿越过来,又是救人,又是推理,还要被那两个王妃数落。 早就累得不成样子了,好不容易趁着他们齐家人大宴宾客的时候,躺在郡主的厢房床上歇息一会儿。 可褥子还没捂热呢,下人就通知说要他也去宴席。 “唉……能者多劳……习惯了习惯了。” 秦乐长叹一声,然后跟着下人来到了宴席之上。 却见齐采儿站起身,一路小跑到他身边,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很是亲昵的叫了一声:“夫君~” 这娇滴滴的一声夫君,简直让秦乐的骨头都酥了。 虽然之前躺在床上,病秧子般的郡主也很漂亮。 但现在恢复了青春活力的她,更是彰显出一种别样的美来。 “怎么了娘子?是不是今天的宴席,不合你的口味?” 秦乐大着胆子,挽住了齐采儿的肩膀。 看到这一幕,齐战的手顿时又攥紧了。 心说你小子真会蹬鼻子上脸,要不是为了应付这个马太师,这只手我立刻就给你砍了! 而两个妃子也是直勾勾的盯着秦乐看。 眼神中的寒意,简直宛如实质! 齐采儿也没想到秦乐在人多的地方,居然这么大胆。 但为了帮助自己的父皇,她也豁出去了。 就见齐采儿楚楚可怜的说道:“夫君,马太师带了两个男人过来,说是陛下派来服侍我的,我知道夫君你八面玲珑,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所以根本不需要这种仆人,对吗?” 说完,她还转过头,拼命地给秦乐使眼色。 秦乐自然也看得出来郡主的意思。 于是便说:“那是自然,娘子你卧病在床的这些时日,全都是我一个人在照顾你,现在你病好了,就更不需要照顾了,这两个仆人,不要也罢!” 马太师顿时怒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这可是皇上派下来服侍郡主阁下的,岂是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能拒绝的?!” 齐战冷笑道:“马太师厉害啊,我堂堂齐王府的郡马,被你说成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莫非……马太师是不把我这个王爷给放在眼里吗!” 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一身不怒自威的气魄,把马太师嚣张的气焰都给压了回去。 马太师悻悻坐下,然后才说:“王爷,今儿个咱们把话说开了,这谢必安和范无救,是当真不能留在齐王府?” 齐战和秦乐对视一眼,然后便说:“那是自然,郡主的一切事物,由郡马来处理,莫说是男仆,就算是丫鬟也要不得,两位还请跟着马太师返回京城吧。” 而一直没有说话的谢必安,率先开口道:“王爷,此言差矣,先不说陛下派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给郡主阁下解闷,并非服侍她的日常生活,就说王爷您,连谢某和范兄的本事都没领教过呢,就赶我们走,不太合适吧?” 范无救也点点头,言简意赅的说道:“我有一曲,请诸位静听……” 随后,他便摘下背后背着的古琴,一曲《阳春白雪》技惊四座! 第11章 我不是针对你 “好!弹得真好!不愧是公认的京城大才子,这曲子弹得真是太美了!” 马太师不遗余力的夸赞着范无救的琴声。 而齐战的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起来。 他和秦乐都知道,这两个男人名义上是服侍郡主的仆人,而实则乃是陛下安插在齐王府的两双眼睛! 日后齐王府的一举一动,全都会被这两个人传回到陛下的耳朵里。 而这范无救的琴艺,又实在太过高超。 若是齐战此时拒绝了,怕不是会落下一个不通风雅的坏名声。 就在齐战左右为难的时候。 秦乐瞅准机会,直接开口道:“哼,曲子弹得是不错,但跟我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马太师,你就带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过来试探,是觉着我齐王府没人了么!” 一番话,让在场众人顿时惊讶不已。 这可是马太师,皇上的亲信! 他秦乐哪里来的胆子,敢顶撞此人啊! 婧妃顿时怒道:“胡闹!谢公子和范公子乃是皇上钦派来的,莫说是曲艺高超,就算是个不懂琴的废人,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话,速速退下!” 秦乐听出来了,这婧妃是刀子嘴,豆腐心。 表面把自己贬了一通,实则是通过这种方式给他一个台阶下。 还能撇清他和齐王府的关系。 一石二鸟,真是妙啊! 就连齐采儿也是一脸慌张的表情,她小声的说:“你做什么!马太师是不能得罪的你忘了么!正好母妃帮你解了围,你先退下吧,等到马太师他们要走了,你再出来道个歉,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秦乐冷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那两个人不如我,就是不如我,郡主我一个人照顾足矣!” 马太师气的喘息都有些沉重了。 “好!好小子!当了郡马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是么!谢必安!给我过来!” 马太师把那谢必安叫到身边,然后对众人介绍道:“哼,刚才我说的可能太笼统了,你们没有理解,这位谢必安,谢公子,乃是在京城被人尊称诗仙的大人物,出口成章,吟诗作对更是家常便饭,就连皇上都经常传唤谢公子去宫里作诗呢!” 随后,他又走到范无救身边说:“而这位范公子,乃是当今的曲圣,可以说但凡能发出声音的物件儿,他都能弹出个曲子来!” 说完这些话,马太师又看向秦乐。 “而你……区区一个郡马?有什么本事和这两位公子叫板?你算个什么东西!” 秦乐冷笑:“哼,来头可真不小啊,但本事是做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我秦乐今天就把话撩这了,这两个人,不及我身上的一根毫毛!不信的话,咱们比试比试?” 齐战一拍桌子站起来。 严肃说道:“秦乐!休得无礼,你什么身份?能和人家两位京城大才子比试?疯了不成?” 他说这话,主要还是怕秦乐给他们齐王府丢人。 毕竟虽然秦乐有些医术,但文采和曲艺,不是靠着医术就能触类旁通的。 这需要常年的积累,还有过人的天赋才行。 而眼前的秦乐……齐战目前还没有发现他有什么文学天赋……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谢必安和范无救在京城过得可是人人追捧的神仙日子。 如今来了这齐王府,反而被一个小郡马给挑衅了。 天才独有的那种自傲,促使着他们要把秦乐这个不知好歹的人给狠狠踩在脚下,方能罢休。 于是,谢必安便问道:“哦?敢问这位秦公子师从何人?作过何等的旷世名作呢?” 读书人嘛,先礼后兵是常态。 而范无救虽说寡言少语,但看向秦乐的眼神里也带了一股子怒意。 京城里那些大家,若是说出和秦乐一样的话来,他姑且还能谦虚一下。 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可这齐王府的一个小郡马都敢踩在他们头上肆意妄为。 这两位天才,是真的有些忍不了。 却见秦乐,拱手作揖,轻笑着回道:“在下不才,对诗词歌赋和曲艺的了解完全是无师自通,至于作品嘛,自然是一个都没有的。” “什么?!无师自通?” 谢必安和范无救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秦公子真是会说笑,莫说我俩这诗仙和曲圣的称号,都是自小在老师的座下,潜心苦修数载才赢得的,就说如今的京城状元郎,也是寒窗苦读十几年才功成名就,你说你无师自通,那我们这些人的努力,不全都成了笑话吗?” 秦乐心里嘀咕道:“抱歉,你们还真是个笑话,虽然我自己作诗不怎么样,但我背后可是有着华夏上下五千年的诗词底蕴!莫说是作一个诗,就说是现场给你倒背唐诗三百首,老子也是绰绰有余啊!再者说,平日里忙完医院的事儿,我就喜欢摆弄摆弄乐器,反正原理都是大同小异,找到个1234567就能弹出调调来!” 就见秦乐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站到谢必安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不得不说,秦乐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在这种平均一米七左右的古代人面前,还是很有压迫力的。 秦乐面无表情,直视谢必安的双眼说:“谢公子,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在针对你和范公子两人,我是说……整个京城所谓的才子,在我眼里全都是笑话!” 马太师顿时怒道:“反了反了!你小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了!谢公子,快作诗来,吓死他!” 虽然表面上马太师怒火冲天。 但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本来今天来试探齐战对于削藩的态度,碰了一鼻子的灰。 但偏偏他们齐王府的郡马是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愣头青。 回头到了京城,他把今天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那么一说。 这齐战谋逆的心思,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谢必安也是一甩袖袍,看见天上的一轮明月,顿时灵感就来了。 他冷冷的看着秦乐,然后说:“秦公子你且听好!”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第12章 打动人心的诗句 谢必安的这首《古朗月行》。 把自己对月亮的认知,以及那宛如仙境般的景致描绘的淋漓尽致。 不愧有诗仙的称号。 这文采,是实打实的好。 就连齐战在一旁听了,都忍不住夸赞道:“谢公子真是好文采,这么短的时间里,看到月亮就能想到这么优美的诗句来,本王真是甘拜下风啊!” 谢必安谦逊说道:“王爷不必如此,谢某有感而发罢了,自小时候,谢某就对高悬在天上的明月情有独钟,而如今,谢某终于有机会侍奉自己的明月,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 说罢,他还含情脉脉的看了齐采儿一眼。 其中的意思不予言表! 秦乐见状,直接挡在了齐采儿身前,隔绝了谢必安的视线。 我媳妇儿是你能看的吗?下流胚子! 而马太师此时冷笑道:“谢诗仙文采斐然,恐怕这天下间再无诗篇,能够比拟这《古郎月行》了吧?” 随后他看向秦乐。 “秦郡马,不如就此认输如何?这样的话,好歹还能保住你郡马的名……” “认输?我秦乐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两个字!” 马太师还没说完,就被秦乐直接打断了。 随后,秦乐也看向了天上的月亮,说道:“我承认,阁下的这首《古朗月行》确实精彩,可文章的开头,却是以孩童的视角出发,在座的都是成年人,你这诗句虽然精彩,却无法引动众人的共鸣。” 谢必安被气笑了。 只当秦乐此时是吓得六神无主在说胡话,于是便答道:“哦?秦公子对月亮还有别的见解?谢某倒是想见识见识,你做的诗究竟该如何引动大家的共鸣呢!” 马太师附和道:“作啊!快作啊!空口无凭,让大家如何信服?” 此时,齐采儿还想帮秦乐说说话,却被贾妃和婧妃直接拽走了。 现如今这个情况,谁都救不了他秦乐。 只能躲得远远的,到时候马太师怪罪起来,尽量把秦乐和他们齐王府的人撇清关系才是! “那你们可听好了,我这首诗叫《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随着秦乐的念诵声,众人的思绪,都不禁沉浸在了他的诗句里。 情至深处,秦乐举起桌子上的一杯酒,朝着月亮敬了一杯。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身影颇现寂寥,就好像一个流浪到陌生世界的异乡人,在怀念自己的家乡一般。 看着他,齐战想起了自己多年来忍辱负重,却无一人能够理解的孤独。 看着他,范无救感慨自己曲高和寡,追捧者众多,却知己聊聊。 看着他,就连马太师都不禁感觉有些鼻头微酸,在京城打拼了这么久,他的妻儿和老母,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而听到秦乐做的诗,在场众人的内心也是各有千秋。 总之,秦乐凭着这首《月下独酌》,把那种蕴含在文字里的孤独感,几乎刻进了在场之人的灵魂里! 而这其中,要数谢必安的感悟最深! 他本来就对诗词一道研究颇深。 对于秦乐诗句里展现出来的画面,他简直太熟悉不过了。 那种站在山巅,睥睨众生,身侧却无半个亲朋的孤独寂寥感,简直就是谢必安此时的真实写照啊! 啪嗒! 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从谢必安的眼角滑落到地上。 “美……太美了……” 谢必安下意识说道:“这种寂寥而又孤独的美,秦公子……不!大师!您究竟是怎么想到的?” 秦乐淡淡一笑:“跟你一样,有感而发罢了。” 这番话,把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有感而发?你有感而发就能做出如此优美的诗句来,你让那些苦读数十年的学子们情何以堪啊!” 齐战此时又想起来刚才秦乐在吟诗之前放下的狠话。 感情这小子是来真的,他真是把京城的才子都当成了笑话! “秦乐啊秦乐,你究竟要给本王带来多少惊喜才算罢休!” 齐战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笑出声来。 本来以为这个慕名而来的郡马,就是个贪财好色的小人物。 没想到他既精通医术,又对诗词歌赋这么有研究。 齐战只感觉自己捡到宝了,心里暗下决定,日后一定要用心栽培这个秦乐! 而马太师,则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这个郡马居然真的深藏不露! 刚才的《月下独酌》,连他本人都感动了! 比起谢必安的《古朗月行》,秦乐的诗才更能打动人心。 虽说都知道文无第一,但此刻,对比两者,谁的诗句更好,大家心里都已经有数了。 而谢必安也并非那输不起之人。 对着秦乐就双手抱拳道:“秦大师,是我输了,就和您说的一样,我作的诗太过肤浅,根本无法打动人心,自今日起,我谢必安便抛却这诗仙的头衔,诗仙应该由您来担任才是!” 秦乐摆摆手:“算了吧,我当个小郡马就挺好的,没什么心思再当个什么诗仙,倒是你,也别叫什么谢必安了,这名字真晦气!不如改姓李,单名一个白字,回头多喝点儿小酒,在大乾四处逛逛,说不定就有感而发,作出那打动人心的诗句了呢?” 谢必安也是一愣:“秦大师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我原姓李?” 秦乐顿时愣住了。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来真的啊? 就在他愣神的这么会儿功夫,一旁的范无救已经把谢必安给推开。 双手捧着一把精致的古琴递到秦乐的手里。 “大师,请!” 范无救的话少,但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饱含深意。 他递琴的意思就是,你和谢必安比完了,接下来该我了! 秦乐自然也是毫不畏惧,把古琴摆在桌子上调试了几下琴弦,便开始弹奏起来。 他身为现代人,脑子里记录的曲子众多。 而刚才,众人经过他一手略显哀愁的诗句洗涤。 秦乐便打算,接下来弹奏的曲子要略显欢快一些,借此冲淡这哀愁的气氛。 大家围在一起吃饭,本来就是图个高兴,一直愁眉苦脸算怎么回事? 于是,不多时,一首欢快的《百鸟朝凤》便传遍了整个齐王府上下…… 第13章 雅俗共赏才是上上之道 弹至中途,秦乐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的众人,已经随着《百鸟朝凤》那欢快的节奏,忍不住抖起肩来。 连一向稳重的齐战,此时都忍不住在桌子下面抖腿。 见秦乐突然不谈了,齐战也是微微有些失落。 但他也能理解,一个人的才能终归是有限的。 秦乐的医诗两道,都已经臻至化境。 若是这曲艺还能力压范无救,那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妖孽了。 于是,齐战便说:“秦乐,你这曲子谈的着实不错,但和范才子的《阳春白雪》相比多了一丝俗气,难登大雅之堂……” 秦乐也是冷笑道:“王爷此言差矣,大俗即是大雅,《阳春白雪》要听得,我这《百鸟朝凤》也要听得,雅俗共赏才是上上之道,对了王爷,敢问府上可有唢呐?” “唢呐?!” 一听这话,范无救心里一个咯噔。 他被誉为曲圣,正是因为范无救对乐器的掌控能力十分了得。 所以他自然也知道,这唢呐还有个别称,叫做乐器里的老流氓。 一旦出声,必将把所有乐器的光辉都给彻底碾压。 齐战听到秦乐的要求也是一愣。 随后轻笑着说:“有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今天也不办什么红白喜事,秦乐你要这唢呐究竟是为何?” 秦乐转头,温柔看了一眼齐采儿,然后说:“自我入赘以来,一直都没有好好和郡主坦诚交流过,今日,当着众人的面,我秦乐发誓,定要护齐郡主一生一世!” 没想到秦乐竟然会当众表白。 思维一向比较保守的齐采儿顿时脸都红到了耳朵根。 之前在府上,面对的都是自己家里人。 所以牵个小手啥的,齐采儿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是这现场还有外人在呢…… 齐采儿顿时捂住脸,慌慌张张的说:“哎呀……你……你说什么呢,真是羞死人了。” 谢必安哈哈大笑,然后重重拍了一下秦乐的肩膀。 “哈哈,想不到秦大师还是个性情中人,范兄,我记得你身上不是带着一个家传的唢呐吗?不妨拿出来,让大师给大家来上一曲如何?” 范无救微微沉吟了一会儿。 然后竟然真的从衣服里,翻出来一个古朴的小唢呐来。 “大师,乐器无情人有情,今日大师您对采儿郡主的真心天地可鉴,这唢呐,我就直接赠与您,当作迟来的大婚礼物了!” 秦乐皮笑肉不笑的接下了这唢呐。 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贾妃和婧妃。 这两位妃子也没想到秦乐居然如此大胆,当着外人的面直接向郡主表白。 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可她们脸色越难看,秦乐心里就越高兴。 “呵,刚才不让老子和郡主成婚,现在傻了吧?” 略微摩挲了一下唢呐的吹口。 秦乐就把这乐器放在嘴边。 刚吹第一下。 就看见宴席上的人都纷纷捂住了耳朵。 马太师贼心不死,还想恶心一下秦乐,于是便说:“臭小子,吹得什么玩意儿,怎么如此刺耳?” 可随后,唢呐刺耳的声音陡然一转。 就像是林中的小鸟,在互相回应一样,变得极具生命力。 如果说刚才秦乐用古琴弹奏的《百鸟朝凤》只是徒具其型。 那么此时,他用唢呐吹奏出来的这首曲子,才总算有了灵魂。 恍惚间,众人仿佛都看到了,五颜六色,成群结队的鸟儿,正汇聚在秦乐的身边不断飞舞着。 而秦乐,俨然成了被百鸟环绕的凤凰一般。 一曲终了,但众人仿佛还沉浸在那副奇幻的画面中无法自拔。 范无救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输了,而且和谢必安一样,输的彻底! 刚才秦乐抚琴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窃喜。 心说此人的琴艺也不过如此,徒有其表罢了。 可当唢呐的第一声传出之后。 范无救当场就傻了,曲道一途,本质上和诗道并无差别。 任你艺术涵养多么清高,但旁人听不懂那就相当于对牛弹琴。 虽说范无救的曲子十分高雅,而且在场的人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能通乐理。 但秦乐的《百鸟朝凤》很明显更接地气一些。 跟他一比,倒是范无救的《阳春白雪》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这次,范无救没有输在曲子的技巧,而是输在了曲道的认知,没有秦乐深刻。 那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美…… 马太师已经彻底绝望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今天居然这么倒霉。 一个小小的齐王府,居然能出这么一个诗曲双绝的人才来,真是奇哉怪也。 片刻后,范无救无言收回自己的古琴。 一想到刚才他大言不惭请求秦乐作曲,范无救心里救十分羞愧。 可还没等范无救拿起古琴。 马太师突然说:“慢着!这小子虽然唢呐确实吹得不错,但论弹琴还是范才子更胜一筹,刚才咱们说比,比的就是这古琴,秦郡马,这回合是你输了!” 齐采儿顿时柳眉倒竖,俏脸气的鼓鼓的。 而秦乐也是不耐烦的说道:“马太师,差不多得了啊,再找事的话,您太师的脸可就丢尽了。” “你!” 马太师双目圆瞪,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范无救,则是一把扯过马太师,面色阴沉的说道:“不,马太师,是在下输了,曲艺一道,众多乐器都是大同小异,秦大师能把难度极高的唢呐都掌握的如此精深,可见刚才抚琴的时候,是谦虚了,不想让在下太过出丑罢了……” 秦乐听到范无救的解释,心里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幸亏自己临时想了这么个主意,他身为一个现代人,接触古琴的时间并不多。 若真是比弹琴,那难免会露了怯。 “两个废物!老子带你们来是让你们过来丢人的吗!” 马太师终于忍不住,黑着脸对着谢必安和范无救低声训斥起来。 而齐战此时也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马太师今晚要不要在府上歇息片刻?” 马太师瞬间变脸,微笑着对齐战说:“不了不了,王爷您的好意,马某心领了,只是京城还有着要事等着马某回去处理,就不多打扰了……” 齐战负手而立,心里油然生出一种打了胜仗的喜悦感。 “那真是太可惜了……来人!送客!” 第14章 谈条件 送走了马太师之后。 齐战和两位妃子先一步回房就寝了。 秦乐和齐采儿,漫步在齐王府的小池塘边。 “你刚才……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种羞人的话?” 齐采儿的脸颊微微泛出些许的红晕。 刚才秦乐当众表白,着实让她的内心小鹿乱撞。 如果说之前齐采儿对秦乐的感情多数还是报答恩情的愧疚。 那么从此刻起,她的心态便慢慢朝着爱恋的方向转变。 秦乐一听,顿时也觉得此时是个机会。 于是便趁齐采儿不注意,直接牵起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你……你做什么……” 齐采儿有些慌张,但秦乐却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你听……” 扑通!扑通! 秦乐强而有力的的心跳声,通过触觉传递到了齐采儿的感官中。 齐采儿神奇地发觉自己的心跳,竟也在慢慢和秦乐同步着! 她猛地抬头,就看见秦乐那暗含秋波的眼神。 “其实……我对你的喜欢并不用直接说出来,用最基本的感官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真心,之所以之前我当着众人对你表白,主要还是为了讨个名分罢了,毕竟贾妃和婧妃都不是很同意咱俩的婚事,我只好……” 齐采儿忙抽回手,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知道的,但我现在还没准备好……之前你入赘的时候,我还在生病,所以……所以我们慢慢来好吗?” 秦乐嘴角微扬,因为齐采儿没有直接拒绝他,这就说明他是有机会的。 而他也借着刚才的那番举动,和齐采儿拉近了一些距离。 反正时间还早,他也不急于一时。 夜景中,两人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并未做过多的交谈。 齐采儿有些慌张的说:“时候不早了……我先回房歇息了……” 说罢,她捂着小脸,一路奔回了郡主厢房。 秦乐轻笑着摇头:“看来……一个月还是太长了呀,像郡主这样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周……不,五天就能拿下了吧?” 一边笑着,秦乐也一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 第二天一早,齐战再次把秦乐传唤到了议事堂。 贾妃和婧妃也同昨日一样,坐在齐战的左右两侧。 只不过,今天缺少了齐采儿在场。 秦乐猜测,多半是齐战看到自己昨晚在宴会上的表现,准备给他一些奖赏了。 果不其然,在众人落座之后,齐战就面带笑意看向了秦乐。 “秦乐啊,昨天你真是给我们齐王府长脸了,马太师临走时那憋屈的表情,本王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哈哈哈!” 秦乐也是第一次看见齐战如此的高兴。 估摸着,齐王和皇帝那边的关系,可能并不怎么好。 不然也不会对那个马太师如此的态度。 等到齐战笑完,他才猛地沉下来了脸色,对着秦乐严肃问道:“秦乐,本王问你,你是当真想娶郡主为妻?” 秦乐心里顿时大喜,在老丈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于是他双手抱拳,认真回道:“我秦乐自小在花灯节遇见郡主之后,便已经发誓今生非郡主不娶,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好!很好!如今大乾的歪风邪气正盛,能够有像你这么专一的男子,属实是不多见啊……” 秦乐心里有些鄙夷。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身为王爷,娶了这么多的妃子……这歪风邪气就是被你们皇室子弟给带起来的吧?” 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回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从小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自然对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十分珍重,得妻一人足以,乐今后便再无所求……” 齐战心里微微有些感动。 自己的女儿能遇到如此痴情的男子也算是有福了。 刚想开口答应婚事,就听见贾妃再次阴阳怪气的说:“呵,从小就是孤儿?秦乐啊秦乐,不是我说你,要想娶咱们郡主,不说是个书香门第,至少也得是个富商的后人,你这又爹不疼娘不爱的出身……想娶郡主,未免太高攀了吧?” 婧妃也冷着脸说:“不错,把郡主交给你这种没有身份背影的人,我们两位做姨娘的着实不放心,况且你之前在齐王府白吃白喝了那么久,这份恩情你得还吧?” 秦乐冷笑:“我算是听明白了,两位夫人这是打算和我谈条件?” “不错!看来你还不算愚钝。” 婧妃冷冷地说道:“之前我也说过,要想娶郡主,你必须得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至于文么,之前我们在马太师的接风宴上也领教过了,所以,接下来会考你的武艺,若是你不合格,那往后的日子,你就休想再见到郡主一面!” 贾妃也阴笑着补充道:“还不止如此呢,郡主她将来肯定是要接替王爷的位子,来治理这偌大的齐王府,所以辅佐她的郡马,也一定得是个精通运营的精明人。” 秦乐听得有些不耐烦。 于是便说:“咱们不妨直接把话说明白,两位想我秦乐做什么?” 贾妃和婧妃对视了一眼,然后又把目光投向了齐战。 只见齐战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秦乐,从即日起,本王封你做齐王府的帐房管事,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得在不激起民愤的前提下,增添原本一倍的税收,或者你用自己的方法,赚够一万两银子。” 秦乐的眼眶微微长大。 他之前就听说,古代的大官本质上都是极其黑心的资本家。 现在一看,果真如此! 但齐战的话还没说完,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之前没有跟你说过,但本王猜测皇兄之所以要进行削藩,多半是那北方的匈奴,又有异动了。” 秦乐微微一怔,纵使世界再怎么变化,中原人要面对的敌寇,始终都是这些边疆的蛮夷啊。 看来有些事情,是怎么都不会变的。 而他也猜到,齐战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齐战抿了一口茶水,随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在赚钱的同时,本王还会派给你一些兵马,前去边疆抵御那匈奴的入侵,这两件事你若是都能妥善完成,到时候莫说本王,就算是皇兄也会正式赐婚,如此一来,你们俩才算是名正言顺……” 第15章 不许你对我的夫婿大放厥词! 秦乐哑然。 这是把自己当成牛马使唤啊! 又帮你们抵御外敌,还要帮府上提高税收。 感情脏活累活全都老子干了是吧! 但为了那个如花似玉的郡主媳妇儿,秦乐索性直接豁出去了。 与其平庸的度过一声,那还不如拼一把。 自己前世都能取得那么高的成就。 没理由现在就做不到了。 于是,秦乐重重握拳抵在胸口。 猛地吸了口气才缓缓说:“好……我答应你!” 齐战也是一愣,这条件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苛刻。 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让秦乐知难而退。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王爷,空口无凭说了不算,今日之事,咱们得立个字据,签字画押才行。” 秦乐怕齐战到时候反悔,再给自己提些什么苛刻的条件出来。 于是便提前打算堵死。 而婧妃则是一拍桌子站起身,冲着秦乐就怒道:“放肆!区区一个郡马,你哪里来的胆子让王爷和你立字据!” 秦乐则是冷笑着说:“怎么?堂堂齐王连这么点儿承诺都不敢许下么?还是说你们怕我到时候真的办成了这两件事,所以打算故意刁难于我?” 贾妃也冷着脸说:“小子,大言不惭可是要折了舌头的,你再这么放肆下去的话,就不怕王爷直接砍了你?” 秦乐毫不在意的说:“行啊,砍了我看谁之后来调理郡主的身体,你们现在还信得过那些给郡主下药的郎中不成?” 现场的气愤逐渐紧张起来。 齐战见此情景也是猛地站起身,直接喝退了两位妃子。 “够了!你们退下!” 贾妃和婧妃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得悻悻坐回原位。 “秦乐,你的要求也不算出格,不就是立个字据么?本王答应你!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下人带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来到了议事堂。 在四人的见证下,齐战亲笔写下了字据。 若是秦乐真的能提高税收,抵御匈奴,还能得到皇帝的赐婚。 那就把郡主齐采儿许配给他。 齐战写了两份,还在上边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写完之后,齐战才淡淡说道:“如此以来,你可还有什么异议?” 秦乐接过字据,摇头说没有了。 但心里却嘀咕道:“老东西跟我扣字眼是吧?不声不响又加上了一个皇帝赐婚的条件,真是够黑的。” 议事结束后,齐战让秦乐先退下,他自己还有要事和两位妃子交谈。 秦乐把那字据贴身放好之后,便起身告退。 而他刚出门不久,就碰到了站在门外,一脸但有的齐采儿。 这位郡主阁下经过一晚的内心挣扎。 已是对秦乐产生了些许的爱慕之情。 听手下人汇报说秦乐一早就被齐战传唤到了议事堂。 她别提有多担心了。 “怎么样?父皇和两位母妃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见秦乐出来了,齐采儿直接上前询问。 秦乐为了不让郡主担心,也是故作轻松般的答道:“没有,昨晚我给咱们齐王府长了那么大的脸,王爷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为难我呢?” 齐采儿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还以为父皇和母妃会对咱们俩的婚事大做文章,逼迫你去做着做那的……” 秦乐顿时愣住了。 自己这媳妇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不在场也能把情况猜个七七八八的。 “额……咳咳,先不说这个了,王爷为了奖励我,特意提拔我做了咱们齐王府的帐房管事,你知不知道账房在哪?我想现在就过去看看。” 齐采儿立刻说:“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在我生病之前,府上的账务都是由我来处理的。” “你?!” 秦乐有些不解:“你身为郡主,不是应该好吃好喝的供着么?怎么连你也要干活呀?” 齐采儿也很疑惑:“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些说法的?我们身为皇室子弟,更是应该以身作则才是,我平日里又不出门,所以府上我能干的活计只有管账了,难不成在你老家,官员的子女都是不用干活的吗?” 这下可把秦乐给问倒了。 看来这个大乾,和自己想象中那种迂腐封建的古代,还是有些差别的。 “没……没有,是我孤陋寡闻了,咱们这就动身吧!” 没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 秦乐在齐采儿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齐王府的账房。 刚一推开门,里面的那些下人顿时愣住了。 这时,一个看起来十分活泼的小姑娘直接冲上来,抱住齐采儿就不撒手。 还痛哭流涕着说:“呜呜呜,郡主,您的病终于是好了,小莲都快担心死您了!您不在账房的这段时日里,小莲是吃不好也睡不好,连账都对错了好几次呢!” 齐采儿有些慌张的推开这女人,然后才说:“小莲,你悠着点儿,这么些人看着呢……” 谁知道这叫小莲的女人却贴的更紧了。 “那又如何,小莲本就是郡主您的侍女,抱抱您怎么了?” 秦乐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直接像拎小兔子一样,把小莲给拎到一旁。 “这是我媳妇儿,你一个下人凑这么近做什么?” 小莲顿时怒道:“关你什么事儿?区区一个陪葬品还真把自己当成一号人物了?” 听到这话,秦乐的脸色顿时冷了下去。 妃子和总管瞧不起我也就罢了,你一个账房里的小丫鬟也瞧不起我?简直是给你脸了! 还没等他开口。 齐采儿却先扬起手,啪地甩了小莲一巴掌。 “我不许你对我的夫婿大放厥词!” 小莲捂着脸,十分的不可思议。 “郡……郡主……您这是?” 就见齐采儿冷冷的说:“从今往后,秦乐便是你们的账房管事,也是我齐采儿的夫君,齐王府的郡马,若是还有人敢对他不敬,我拿你们是问!” 秦乐也是第一次看见齐采儿发脾气。 这种宛如霸道女总裁一般的形象,她之前病怏怏的模样,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不愧是王爷的女儿,即便大病初愈,这种高人一等的气质也是掩盖不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