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美罪名》 第1章 不爱就是不爱了 季如回家的时候，聂明书已经在客厅里坐着了。 男人穿着西装，领口处微微松开。 季如不用看都知道脖子上有着别人的痕迹。 她缓缓地脱下自己的外套，走了进来。 聂明书道：“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面说？若是真的在家不好玩，可以去旅游打球……” 季如：“就是不要来烦你对么？一个公司的顶柱，没有这点时间？” 她提着包走了过去，从包里拿出来一份离婚协议书。 “离婚吧，聂明书。” 聂天看着桌上的文件，沉默了许久。 在这个过程中，季如煎熬至极，她怀揣着那一点点的希望，这个人能挽留一下。 良久，聂明书看向旁边的季如，“想好了？” 季如在心中苦笑，可是面色平静，“想好了。” 她已经将笔递到了聂明书的手边。 聂明书拿过笔，一边写一边说，“这房子留给你，财产会分割，公司股份给你百分之二。” 他已经不像是再跟自己的妻子说话，只是再讨论一个生意。 季如的苦涩蔓延到了胸口，聂明书已经不爱她了。 他每一个不回家的夜晚都再和外面的女人在一起。 她此时此刻才知道两人到底有多陌生，陌生到聂明书和她离婚，像是再讨论一个生意，而不是一段感情的割舍。 “聂明书。” “嗯？”聂明书已经合上了笔盖。 “你是从什么时候，不爱我的呢？” “季如，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现实的男人。”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了季如的耳边。 她开着车，再也绷不住，捂住嘴哭个不停。 聂明书说他是个现实的男人。 他不爱她肚子上的妊娠纹。 不爱她松弛了一些的肌肤。 不爱她失色的脸旁。 他说，他的爱没有消失，只是在那个季如的身上。 可是聂明书为什么不想想呢，为什么她会这样？ 她鲜活过美丽过，她也曾是许多人追求的存在。 季如趴在方向盘上 这时候有人敲了车窗，季如满脸泪珠，摇开了车窗，哽咽着说，“什么事？” 男人明显一愣，“那个没事，你继续。” 季如当真把车窗摇了上去，被人一破坏，季如哭的心情也没了。 开着车绕了城一圈，她才回家。 家里面没有了那人的一点痕迹，速度倒是快，准确来说，这个家并没有太多聂明书的痕迹。 其实到现在季如难过的事情已经不再是聂明书说的不爱。 而是人类的喜新厌旧。 季如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褪去。 仔仔细细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她在二十四岁的时候曾和聂明书生育过一个女儿，只是几个月便夭折了。 她的肚子上她努力去掉的妊辰纹还在。 她健身也无法减去的小肚子。 在看到那张脸，她轻轻的抚摸上去，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好看和不好看了。 季如笑了笑，直接进了浴室，她自己却没发现，自己家大厅的们并未完全关上。 洗漱完毕，准备拉门出去的时候，季如怎么也拉不开。 她使劲的拍着门，心下急得很，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往来的朋友，她知道自己家的房门隔音效果多好，手机没带，谁又能发现她呢？ 聂明书怕不会再回这个家了。 是不是死在这里臭了才会被人发现？ 季如忍不住又想哭了，如果身边还有个人就好了。 “我进来了？”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一瞬间哭泣的季如以为是聂明书，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想要叫他的名字，可是立即又清醒了过来，那不是聂明书。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冲着门外喊道：“麻烦你帮我开开门！我的浴室门锁上了。” 男人道：“你在里面不要动，我试试，不行我再给你叫消防。” “谢谢。” 季如只听见外面一阵倒腾的声音，别人帮忙她也不敢催促。 正当她准备说你还是帮我叫消防队的时候，门一下子就推开了。 男人用力过猛，直接冲了进去，将季如抵在了墙上。 被推开的门也把关了的花洒打开，季如家中安的淋浴，水流量非常大，一瞬间场面失控。 两个人在浴室里面被浇了透。 季如的后脑勺吃痛半天没回过神来，裹在身上的浴巾也因为淋浴的加注，难以承重直接从季如的身上掉了下去。 男人到处摸着淋浴的开关，随后往下面看去。 第2章 我不是住家保姆也不是附属品 玉峰…… 真是玉峰。 从他这个视角看下去，女人白皙的脸庞被热气蒸红格外诱人，慌乱的表情，让人想要保护，又想欺负，挂满水珠的身子…… 季如率先摸到了开关，看着男人盯着自己的胸脯，眉毛一拧，一巴掌甩在了男人脸上，“看什么！” “那个抱歉，我不是…………” 说着赶紧背过身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季如也知道自己过激了，立马把湿透了的浴巾拉了起来，“抱歉，是我过激了还请你出去等我。” 男人揉了揉鼻子，走了出去。 季如赶紧拿了搭在浴缸上的浴袍穿上，又拿了浴巾出去。 男人浑身湿透，站在客厅中央，身上的无袖背心贴着身子，下面是一条大裤衩，a4腰，腹部的腹肌被勾勒出，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发帘子贴在额头上。 像一条落水的小狗儿。 季如将浴巾递了过去，“这个给你，快擦擦，别感冒了。” 男人接过了浴巾擦着脑袋。 季如随后又问：“你喝什么？” “随便什么都可以。” 季如平时就放些养生茶在冰箱里，拿了一瓶扔了过去，男人稳稳当当的接住。 季如也开了一瓶，男人看着此时干爽的季如忽然惊奇道：“我们见过！” “什么时候？” “在楼底下堵车的时候。” 季如想起来那个敲窗的，当时她根本没仔细看人，她尴尬地笑了笑，“那真巧，你住这儿？” “住你对面。” “哦哦，真巧。”季如也有些累了，委婉道：“这样吧，我明天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今天我有些累了。” “那我回去了，明天见。” “好。” 人刚送到门口，忽然又探进来一个脑袋，“你叫什么？我觉得你很眼熟。” “我叫季如。” 男人刚想说什么，季如就把门啪关上了。 她知道这样做不多，可是她现在没有心情应付别人。 吹完头发上了床，平时她都是拿着手机辗转反侧，在聂明书和自己的朋友圈翻着，翻着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据，然后来骗自己。 真是愚蠢啊。 她此刻还是心里难受，到底没有先前那般生不如死了。 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睡前季如就把自己所有的闹钟关了，一觉睡到了下午。 直到听到有人敲门她才起床，一开门她就愣住了。 “妈？” 季母脸色难看至极，“为什么离婚？为什么一点都跟我商量！？” 季如：“我和明书不合适。” “不合适？过了快十年了你现在说不合适？” 季如觉得在门口说这些有点尴尬，“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季母进来以后更是神色惧厉，坐在沙发上就开始说了起来，“你都到了这个岁数了你离婚你让别人怎么看？你让以后别人怎么想？李如，你这个年纪没有人给你挑了！你到哪里再找季明这样儿条件的？又不是十多二十岁的黄花姑娘了，你明不明白？” “妈……” “去好好说说，我看明书也并不是……” 第3章 你是我的缪斯 “妈，是不是在你眼里你的女儿只能靠着聂明书活下去？”季如的泪水掉了下来，“妈，聂明书现在的成就是我一点点陪他打出来的，不是他一个人做起来的，别人可以说我，不站在我这边，可你是我妈，你女儿也是国美出身，我也曾拿到百强offer，就算我不嫁给聂明书，我也有个很好的前途。” 季如蹲下身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泣不成声，“妈……我很爱聂书明，可是他不爱我了，他的怀里不知道躺过多少女人，您明白吗？您明白我我的痛苦吗，我和他认识了十四年啊，这件事情里面最痛苦的人是我，我比谁都要想把这段婚姻进行下去！” 季母沉默了，她看着地上的女儿，“小如。” “我知道人都要为自己以前做的选择付出代家，我现在付出代价了，那就是年少情深也走了相看生厌，妈。” 她哭的额角青筋暴起，明明没错的人是她，可是男人犯了错却都是先来说教女人。 季母是一个保守又有些古板的女人，她不懂得怎么去安慰自己哭泣的女儿，张了张嘴，“看你吧，小如，妈也不劝你了，只是希望你不会再后悔自己的决定。” 当年季如选择聂书明的时候他们是反对的，直到聂书明做出了成绩他们才松了口。 季母拿着包有些无措的离开了。 季如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才缓缓站起身，门又被敲响。 本以为是自己母亲回来了。 “是你？” 男人今天穿的很简白色短袖黑色垂感极强的西装曳地裤，下面是一双板鞋。 额前是碎碎的头帘，脖子上还挂了一条项链。 像个阳光帅气的男大学生。 “你不是今天请我吃饭吗？” 季如抽了抽气，“那个抱歉我起来晚了。你在我家坐坐。” 她有些昏了头，一下自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季如一吓，“你做什么？” 男人比季如高半个脑袋，他将脑袋埋在季如的发间，“怎么了？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哭哭啼啼的模样，哪个渣男让你心碎了？” “你松开。” “告诉我，是哪个混蛋让我的缪斯心碎了。” 他的手紧紧的环着季如的腰，是那样粗壮的手臂。 更是紧紧的贴着季如。 季如说，“不要想着勾引我，小朋友。” 男人噗呲一笑，松开了她。 “那可以给我做饭了吗？我肚子饿了？” “你去坐会儿吧。” 季如已经走到了厨房里面去，她有屯菜的习惯。 “你是不是国美的那个季如小姐？” “嗯。”季如一边炒菜一边回答着。 “我叫沈林，我在学校展上看到你过你的作品，你太厉害了。” “你也是国美的？” “嗯。” “多大了？” “二十六。” 厨房里面声音大，也就没再聊了。 沈林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那道身影，嘴角勾起笑容。 四菜一汤。 沈林很会做人，每吃一口，都要夸赞。 人被夸赞往往都会开心的，季如也是，她脸上的阴霾少了许多，“好了，好好吃吧。” “你好漂亮，比照片漂亮多了。” 季如一愣，眼神黯淡了下来，“不，我不漂亮，三十岁了。” “你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自己？” 沈林放下碗筷，拉起季如的手，将她带到落地镜面前。 握住她的肩膀“你好好看看自己。” 季如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心里问：自己好看吗？ 她有些出神。 不好看的，因为聂明书说了他是个现实的男人。 现实的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 她不漂亮。 沈林的手轻轻拂过季如的脸旁然后手指从眉心，到鼻梁，再到嘴唇，沈林的手指摩挲着季如的嘴唇。他又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季如的肩上，“怎么会不漂亮？” 直到那温热的气息喷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她才回神，猛地推开了身后的男人，“吃好了吗？吃好了就快回家吧。” 沈林又将人抱住，“你是我的缪斯啊。” 季如觉得有些搞笑，这种话在她上大学的时候，经常被拿来当情话，以前她还跟聂明书说过。 “泡妹妹呢？我都三十了。不管用的。” 这下换到沈林急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从我在优秀校友墙上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 季如笑了笑，“吃好了就回吧。” 沈林还想说什么，被季如拉着手臂“请”了出去。 季如将门关上，“真是见了鬼。” 她人还没缓过来了，手机响了。 “下楼来喝点咖啡亲爱的季如女士？” 季如的嘴角终于有了弧度，“好。” 第4章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周顾是她高中的朋友，一直从事金融行业，很少见面，但是一直都有联系，每次回来都给她带小礼物，每个小礼物都很戳她。 当年也追过季如，当年聂明书的头号黑名单。 季如找了一条连衣裙，又拿了一件披肩就下去了。 周顾穿的很休闲，小麦色的皮肤，深邃的五官，1.85的个子，现在更是成熟男人气质加身，在哪儿都惹人瞩目。 季如一眼就看到了他，几乎是猛冲过去，周顾宠溺的笑着，张开双臂，等她扑向自己的怀抱。 “周顾，想死我了！” 周顾轻轻地拍着她背，“我也是。” 季如兴高采烈，周顾的手搭在季如的肩膀上，“走吧，进去，我开了一个包厢。” 一落座季如便问道：“这次给我带了什么？” “给你。” 周顾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小盒子推到了她的面前。 季如将盒子打开，是一条项链。很有设计感，季如眼睛一亮。 “在展上看到的，挺有设计感。” 她垂着眸子，满是笑意，“你真是太了解啦。” “你离婚了？” 季如一僵，随后又让自己看起来满是无所谓的样子，“嗯对啊。” 周顾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那考虑考虑我？” 啪的一声，季如将盒子合上，“周顾，开什么玩笑呢？” “别着急拒绝，你又想说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季如脸上的笑意也减淡，“周顾，我没有精力再来开始一段婚姻或者恋爱了。” “你才三十岁，有什么不行的季如？” 周顾起身坐到季如身边，“和我试试小如，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季如站起身，在周顾面前率掀开了自己的衣服。 周顾一愣。 “周顾，是不是很丑？我有小肚子，有妊娠纹，我好像也不漂亮。” “小如……” 季如红了眼眶，“聂明书和我说，他不爱我的妊辰纹，我的小肚子，我失色的脸庞，还有我……” 周顾吻住了那张喋喋不休自暴自弃的嘴。 周顾有些不能想象，当年何其骄傲自信的季如，居然也会有天怀疑自己。 吻冗长，绵延。 这是季如好几年都没有感受过的。 周顾将人抱在身上“那是他聂明书拥有你太久了，小如爱是爱本身，不是你的身体的变化，你只是在经历人类正常的生理变化。” 聂明书讨厌的一切，他都吻过。 他很疼惜眼前的这个女人。 季如想要拒绝，可她不是木头。拒绝沈林完全是因为不认识，怕染病。 周顾的技术很好，也很温柔。 周顾抱着季如，像是碎碎念一样，小如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 季如脱了脱了力，靠在周顾的肩头，“你还记得以前的聂明书吗？他也说，很爱我，可以说他以前真的非常爱我，抱歉，周顾，我们只能到这一步，感情，我们不能。” 周顾也不逼她，换了一个轻松的语调，“那跟我做舒服还是跟聂明书？” “那跟我做有感觉一点，还是你先前的那些女友？” “当然是你。” 她摸了摸包，抽了根烟出来，周顾将她的女士香烟拿掉，“抽烟有害健康。” “本来就活不长。” “你季如不得活个九十九？” 季如噗呲一笑，“活到九十九。太久了。” 季如又拿出了湿巾，周顾帮她收拾干净，本来出了咖啡馆门口就该分道扬镳，谁知道周顾还是跟着季如回了家。 第5章 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呢 一进门，周顾便将人抵在了门上。 “周顾？” “你永远不知道，季如，我真的想了你很多年，一刻我都不想跟你停下。” 久到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季如身上留下他的痕迹。 他有种预感，季如到最后还是不会选择他。 可他周顾很执拗，他要做她离婚后以后的第一个男人。 只要她没有再爱上谁再婚，他时时刻刻都要缠着她。 季如也不反抗，任由他抵着自己。 门这时候又被按响了。 季如死死的咬着唇，打算装作没人在。 “季如姐！我看到你回来了，我进来拿个东西，我的项链掉你家啦，很重要！”沈林喊着。 周顾将人抱着，才不管外面的人说什么。 门铃声按个不停，季如没办法，她的声音不稳，“你放在哪里了……我给你，找找。”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估计在沙发上！” 季如掐着周顾示意她要么快些，要么马上停下来。 周顾心里很气，可是他不能忽视季如的感受。 季如将门半开，把项链递了出去，“给你。” 沈林却卡在了门口，不让关门。 “姐，我还想喝你的那个茶，我最经上火喝了那个茶倒是好受了。” 周顾在里面听沈林说话有些烦躁，男人最了解男人。 他出现在了季如身后，“上火的话还是去买点凉茶喝吧。” “姐姐你家有客人呀？我想姐没有那么小气吧？连一瓶茶都不给我吧？” 季如不知道这小孩儿抽什么疯，妥协道：“你等着，我给你拿。” 季如一走，周顾就去把门堵上了，就是不让人进来。 沈林只是笑，笑得人畜无害，清澈干净。 拿了茶，沈林还不忘给季如眨眨眼，“我回去了姐，有什么事可以叫我，随时为美女待命。” 周顾面无表情的将门关上。 随后将季如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耳畔，“看来我竞争有点激烈啊，季如。” 季如有些无奈，“现在的孩子都喜欢人妻？” 周顾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他公司的事儿，让他回去一趟。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来看你？” “好。” 季如将人送到门口。 周顾有些不舍，“不留我一下？” “好好休息。” “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呢。”说着还在季如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周顾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特别是对现在三十一岁的季如来说。 而季如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贱。 她知道自己不能和周顾如此，可是最后还是享受着是周顾将破碎的她细细缝补。 这种感觉很痛苦，但是又很刺激…… 她看着没有人的过道，有些出神。 “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呢……”对面的沈林已经开了门，学着刚刚周顾说话，只是语调很搞笑。 季如没说话，准备关门，沈林噌的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将门按住。 “姐，要不，和我也试试试？我比他年轻。” 项链他是故意留下来的，就是为了再次上门。 听着对面开门声关门声响了他才来敲门。 没想到就听到了季如那满是情欲不稳的声音。 这种老男人都能和她一起。 他沈林怎么不行？ 季如满头黑线，看着这个眼睛璀璨如星的男人。 “多爱惜自己的身体，小朋友，姐不考虑你。” 季如用力，将门关上。 外面的沈林有些失落，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姿色有了怀疑。 季如只是觉得好笑，她一直觉得自己早就没有魅力了，不然聂明书为什么在外面乱搞？ 可是现在怎么有了第二春的味道了？ 她再一次来到全身镜面前，审视自己，还是那个已经不完美了的自己啊。 她有些不理解。 第6章 现在的审美里会喜欢的男人类型 早上，季如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是自己的朋友孟夏。 “季如，出不出来，去学校逛逛看看那些孩子的展。” 季如本想拒绝的，但是想想自己在家里闷着也是闷着，于是同意了，想着也是孟夏觉得自己离婚了，怕自己想不开，她自己也得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很会拒绝的人。 说是看展，其实两个人在展馆里面找了一个卡座就在那里坐着了。 孟夏比季如大一岁，比认识周顾还要早，穿了一条深v连身裙，到肩的头发，看起来很干练。 “你怎么就让聂明书快活去了？是我我就不离婚，我作天作地，我让他鸡犬不宁，我让他如梗在噎。” 季如喝了一口咖啡，“孟夏，那样子太掉价了。” “也是。” 季如看着手中的咖啡，“孟夏，我们是不是都开始变老了啊。” 孟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大姐，你没事吧，别说这么招人恨的话。” “不是的。” “那还不因为你老是围着你家灶台，季如，你不是人老了，你是心老了。” 季如自从自己的女儿夭折了以后，就再也不收拾打扮自己了，俨然一副朴人妻的样子。 季如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孟夏坦白。 “我和周顾睡了。” 孟夏手中的勺子掉在了了杯子里，眼睛瞪得浑圆，“你跟谁？” “周顾。” “不是大姐，兔子不吃窝边草。” “我就是很苦恼啊。” 孟夏捏着下巴，转而又安慰了起来。 “其实周顾也不错，人高中追你，现在听说你离婚了就赶着上前来，看来是真的。” “孟夏，爱是什么？”季如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你看当年的聂明书，爱我爱的轰轰烈烈，爱的整个鹤城中学扫地的叔叔伯伯都知道。 我要吃糖炒栗子，他能跑完整个鹤城给我买，我随口说了一句想d他能够在店门口给我蹲一夜，他现在其实腿还是会疼，也是帮我挡的小混混受得，你看他多爱我。 可是现在呢，他还不是一样在外面乱搞，爱会消失，没有人会长久的爱，与其最后又是这样的结局，不如大家抱着满足的心态玩一玩，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够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她突然就想通了。 孟夏：“你被夺舍了么？” “是想明白了，他和我上床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也很舒服，这就ok了，我想周顾也明白。人生太短了，快活点好，在法律范围内，在不糟践自己的框架中。” 孟夏恨不得给她鼓掌，眼里热泪盈眶，“我的贞洁烈女苏醒了。” 要知道聂明书出轨的事情很早以前就在传了，她劝过季如，季如只是淡淡地笑着，然后左耳进右耳出。 这就像自己教了很久不开窍的每次考试都是双蛋的学生，突然拿了一百分一样。 她不知道的事，季如也要闹过，只是那个人很会哄人，他看着她哭，看着她崩溃，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走吧，去画室里面看看。” 季如路过展厅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一副巨大的蝴蝶画像面前，很扎眼，无论是笔触还是构图透视色彩，是一个人才。 看下面的署名，是沈林。 画室现在就剩下了一个女生，孟夏上洗手间去了，她每次喝咖啡都拉肚子。 季如看着一堆东西有些手痒，“同学我可以借借你的画具画一副吗？“ 女生很大方，“你画，画了把东西帮我收好就行了，我还有事，你要画就一定要帮我收拾啊。” 季如点着头，只有美术生知道自己的画具绝对不会外借，能够借给她她都感恩戴德了。 女生一走，画室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这个画室她太熟悉了，她甚至闭着眼睛就能感受到，很多年前的风一样。 那时候聂明书在隔壁大学，只要她没回消息就立马带着一包吃的来画室找她，陪她画到凌晨几点。 聂明书曾经对她很有耐心。 季如拿着笔，行云流水一般，这是她的精神世界。 “同学，这笔笔触不行，破坏了整体美感。” 季如回神，一个脑袋已经凑到了她的脸旁，然后修长的手指指着她的那一笔，“你也可以不改，这是你自己的作品，你觉得有自己的意思就好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他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 季如偏头，鼻尖是皂角的味道，很干净的味道，蓬松的头发，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边框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含情眼，长长的睫毛仿佛都要扫在了镜片上，好看的嘴唇带着晶莹。 很儒雅的男人，是放在季如现在的审美里会喜欢的男人类型。 男人也偏头，和季如对视，忽然喊道：“季如？” 第7章 是聂总忘了什么东西吗 季如愣了一会儿，眯着眼睛看了起来，在自己的记忆里面疯狂搜索。 “霍清秋？！” 霍清秋直起腰来，带着一种温和的笑意。 “好久不见，季如。” 季如也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站起身来，“真的好久不见。” 霍清秋穿着比较宽松的衬衫，下面是一条西装裤，衣服就扎在里面，给他儒雅斯文的气质更是上了大分。 他推了推眼镜，“要不，出去坐坐？我的办公室在旁边，还是说你想继续画画？” 温润的嗓音让季如很是舒服。 季如的发丝滑落在脸庞，她伸手撩起来别在耳后，“我等孟夏呢，画会儿画我就走。” 她没注意自己的手上沾了颜料，这下脸上也惹上了。 霍清秋伸手过去，季如第一反应是躲开。 霍清秋无奈的笑了笑，“聂太太，你脸上有颜料，我只是想给你擦擦，没有别的意思。” 季如一听，有些尴尬，只能用笑意掩盖住，“那谢谢。” 霍清秋的手指在季如的脸上磨蹭着，很认真。 季如的目光无处安放，只能看着他的脸庞。 读书那会儿季如并不觉得霍清秋多帅，最多也只是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男人。 现在才发现，他真的很耐看。 那种你越看越喜欢。 靠得太近，季如觉得自己有些发热。 “你们在干嘛？”孟夏的出现将季如拉回了现实。 季如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有些慌乱的躲开。 对比一下镇定自若的霍清秋，季如倒是成了那个做贼心虚的吃了别人豆腐的坏人。 孟夏一眼就认出来了霍清秋，招呼道：“哟，这是霍老师啊，又见面了啊。” 他们两个都在从事本专业或多或少有着交际。 “孟夏。” 孟夏过去挽住了季如的手。 “两位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一坐？以前的老师都还在。” 霍清秋的眼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满是询问。 季如摇头，“下次吧霍老师，我还有事呢，我等会帮这位同学收拾完就走，代我向老师们问好。” 霍清秋也看了看手表，带着歉意，“那下次约见，学生的展会现在撤了，我要过去看看，等会院系里面还要开会。” “好。” 霍清秋就这么走了。 孟夏看着在那里收拾画具的季如。 “刚刚怎么回事啊？”孟夏一脸坏笑。 “你就没发现我脸上沾了颜料吗？” “啧啧，你们两个刚刚的眼神可不像那么回事儿哦……” 那就想是看阔别已久的爱人似的。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很吃霍清秋这个类型的男人。” 孟夏笑得更是灿烂。 “其实季如啊，我一直觉得那时候你和霍老师挺配的啊无论是外貌还是对于艺术的造诣，上品中的上品。” “反正你觉得我和谁都般配，以前我和聂明书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代入的还是那本叫《我的霸道男友》是吧？” 孟夏嘿嘿直笑。 收拾完出了画室，操场上一群男孩子在打篮球，用力过猛篮球扔出来了，刚好落在了季如的脚边。 里面青春洋溢的男孩儿们冲她们吹口哨，“美女！麻烦传下！” 季如捡起篮球，猛地扔了过去。 那力气，男孩儿嗔目结舌。 “卧槽，没想到你那么猛，” “背着画具上下楼，手里提着快十斤的颜料，你说呢？” 后来她当了家庭主妇，需要力气的活儿更多。 到了校门孟夏拍了拍季如的肩膀，：“现在看来呢，你倒是真的想开了。” “回去吧，我看你都挂了几个电话了，小男朋友找你了吧？”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 “下次约你吃饭，估计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不然也不会给我打那么多。” 两人各自打了车回去，坐上车季如脸上的笑容减淡，刚到廊道上，就看到自家门口就站着一个女孩儿。 季如上下打量了一番，身上的职业套装无论从剪裁还是做工再到布料都不不便宜。 只是套在这种还带着青涩的姑娘身上，看起来更像个刚入职场强行装出自己很干练的笨蛋美女。 而这位笨蛋美女从季如出现开始就一直垂着脑袋。 季如无视了她的存在，将门打开，女孩儿想说什么，季如却说，“进来吧。” 女孩儿跟着进去了。 季如也没问她是谁，自己随便在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了她。 女孩接住了饮料，拿在手里没有要喝的意思。 季如瞥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又坐了下来。 “坐吧，站着不累吗？” 女孩坐了下来，才抬起头看着季如。 很青涩的面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刚出社会的。 圆圆的眼睛里面很亮，神情有一些不自然，两腮还有一点婴儿肥，长顺的头发很有光泽，樱桃小口非常的饱满。 谈不上多漂亮，多惊艳，但是是能让人开心又舒服的模样。 “是聂总还有什么东西忘拿走了吗？”季如先开了口。 第8章 裸模 行吗 “昨晚哥说我送给他的戒指不见了，很着急，我想着应该是在姐你这。” 季如喝了一口，将饮料瓶放下。 她坐姿很优雅，这是她良好的教养所养出来的对外姿态。 “他知道你来吗？” 女孩的目光更是不自然，“不知道。” “小姑娘，他不喜欢擅作主张的人。”季如脸上带着一种从容的笑意。 她不可能还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季如心里明镜高悬，这个女孩儿无非就是想来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战胜的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女人。 她说的那枚戒指她也知道，聂明书根本没戴，还是季如有次收拾衣服的时候发现在衣帽间的的地上，孤零零的，可怜至极。 女孩脸因为谎言被拆穿羞红，不知道想些什么，脑袋垂的更低，像一只鹌鹑。 “你很怕我？” 女孩的声音很低，“我以为……” 季如轻笑，挑眉道，“你以为我要扯着你的头发给你耳巴子打你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然后一顿泼妇骂街把你们两个骂的狗血淋头？” “我……” “小妹妹，我是一个成年人，也是有教养的，你不是聂明书的的第一个也不会最后一个，你很年轻，以后也会有年轻的。” “姐……” “你别看我这样，我以前也很漂亮，只是我们都要尊重自己生命和时间的流逝所侵蚀出来的痕迹。” 女孩连连摆手，“你现在也很美，”她忽然笑的有些自暴自弃，“其实哥……真心喜欢过的只有姐你一个。” 季如当然也明白白月光的杀伤力，毕竟聂明书也说过。 他还爱的，只是爱的是以前那个季如。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他身边呢？” 女孩的眼底满是释然，“至少我现在还被哥喜欢着，需要着。” 季如也没有资格来说教训别人，她自己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在窗户纸没有捅破的时候一直自欺欺人。 季如没再多说，进屋去拿了戒指，“回去吧。” 女孩接过戒指的速度很快，像是自己卑微的爱意一样拿不出台面要迅速藏起来。 她又小声的说道：“姐，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哥说我来过这里？“ “ok。” 女孩又走了，季如甚至连名字都懒得问，她抬眼看了对门，今天这人倒是没有来烦自己。 关上门季如便不再有刚才的姿态，整个人摊在沙发上。 刚刚的那些话说的真是漂亮啊……尊重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拿过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了聂明书的消息。 “明晚有宴会，股东出席，晚上七点半，我过来接你。” 季如本来已经打出来了你不用来借我几个字，最后一一删除，回复了一个好字，便持续放空自己。 房子里安静至极，落寞的月光倾泻，只有时钟转动的声音。 季如心里没由来地一慌，好窒息。 它赶紧起身，像是逃一样的上了天台。 天台上，沈林正靠在围栏上，手里端着一杯酒。 看着站在门口有些神色慌乱的季如，眸子都亮了起来。 “美女姐姐晚上好，你也是睡不着吗？” “你也好。” 沈林举杯：“过来喝一点？” 季如走了过去。 天台装的像露天酒吧，很有格调，方便业主们晚上来看夜景。 今晚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一人一张躺椅，沈林将酒倒上又把杯子递给季如，季如接过，晃着高脚杯，抿了一口。 随后又把烟拿了出来。 比起喝酒，她更爱抽烟。 摸了摸身上，没带火机。 “火机？” 沈林立马摸出防风火机，给季如点上。 季如抽着烟，望着那黑幕，整个人彻底放空了。 她的侧脸很完美，有棱有角，在烟雾里面，却又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她眼里的底色是不快乐的。 沈林又猛喝了一酒，整个人眼神都有些迷离，他倾身过去，拿过季如手中的烟，自己抽了起来， “自己没烟？” “没有你抽过的有滋味儿。” “年纪小小，挺油的。” 季如靠在躺椅里面，嘴角噙着笑。 “姐，能当一次我的人体模特吗？” “可以啊。”季如随口就答应了。 画画嘛，都是那样，轮着当模特。 沈林又抽了一口，他看季如的目光一直都不算清白，他说：“裸模，行吗？” 第9章 想起以前了？ 季如脸上的笑意减淡，对于自己的身体，季如是敏感又有些自卑的。 她的自信仅仅存在于跟自己相熟的人。 比如周顾的缝补和夸奖里面。 因为周顾曾见见过那样的自己。 沈林更是往她边上凑，“姐。” 他喝醉了，语气里面有些撒娇的味道，拉着季如的手臂晃着。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愿意为了艺术献身，可是我被生活已经洗涤过了小朋友，抱歉。” 她拒绝人永远都是委婉的，自带了说话艺术。 沈林眼里委屈巴巴，“可是我的灵感都是你啊姐姐，我需要你，没有一个艺术家能够离开自己的缪斯创作，没见过你还好，可我见过了，鲜活的你，不再是照片上的你，我不再能够对着想象中的你作画了……” 季如头大，这个人倒是给自己安了一个大罪名了。 他继续蹭着季如的肩，季如微微垂目，或许是两个人都有些酒意上头，更或是曾经生育过孩子，季如伸手摸了摸沈林的脑袋。 沈林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所有的酒意也在那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他倏然直起腰身，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如。 “怎么，怎么了？” 沈林的表情诡谲云涌风云莫测。 季如不解的看着他，自己是犯了什么天条了吗？ 只见沈林神色严肃至极，“在我们那里，脑袋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 季如心里一吓！ 的确有的地方有这种习俗。 “抱歉我……” “你要嫁给我。” “啊？” 沈林：“我是上贵族，谁摸了我的脑袋就要嫁给我，我的脑袋只有我的妻子，我家中长辈能摸。” “不是……那个……” “就是，愿意让人抚摸自己的脑袋，是臣服的意思，你要嫁给我！” 这下子季如百口莫辩，的确是自己先动的手。 她神色有些慌乱，苦恼着为自己想理由借口。 沈林脸上的坚定神色终于有了松动，他噗呲一笑。 “开玩笑的，我不是那些人，如果你遇到的是其他人，那你今天就完蛋了。”季如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作为代价，可以做我的模特了吧？” “不做裸模，其他的都可以，如果你想画一个身材很不好的模特的话。” 沈林知道季如不会再退步了，他大概猜到了，季如对于自己的身材很不自信。 “那好吧，只要是缪斯小姐就行。” 马上就要到深秋了，天台上吹了风，有些凉意。 季如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事。” 季如站起身往外走，沈林忽然喊道，“季如姐。” “干嘛？” “我能追你吗？好像也不多我一个。” 季如浅浅一笑，“小朋友，好好用心创作吧，你的作品很棒，姐很看好你。” 她说完便消失在了门口。 沈林只是笑着，喝了一杯，也跟着下楼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季如就开始倒腾起来了。 她拉开抽屉，化妆品很少，基础几件套，一年也化不了几次，特别是最近几年，根本没化妆了。 但是女人有个毛病，就喜欢屯这些，她也不例外。 美术生在这方面更是得心应手，色彩的搭配，线条的控制和流畅。 画完妆，看着镜子里面带自己，季如愣住了。 忽然她的眼眶一红，她忙将抽屉合上，去了衣帽间。 她的礼服大多数都是聂明书送的，要不然就是合作方。 季如看着挂在最末尾的那条礼服，那是她自己选的。 她伸手取了下来。 季如扎着鸡窝头，红唇，脸上的粉底很轻薄，但是已经很好的修饰了她的皮肤，微微上挑的眼线出奇的好看。 身上黑色修身礼服，缎面流光材质，后背是大露背，垂悬着几条珍珠链，季如手里拿着包。 整个人端庄大气又明艳的感觉。 这就是她，很早以前的她。 聂明书偏头看了一眼，“很漂亮，季如。” 季如将安全带系，“谢谢夸奖。” 聂明书没再说话，开着车，车内安静至极，这就是他们两人这几年的相处模式。 这时路过一所中学。 校门口一堆中学生，季如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他们年轻富有朝气。 谈恋爱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羞红的脸，低垂的脑袋，左顾右盼的眼神，只敢勾在一起的手指…… 真是美好啊。 “想起以前了？” 第10章 彻底分割 季如微微一愣，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 原来看到别人幸福，真的会流泪。 聂明书抽了纸巾递给她，他伸手想摸一摸季如的脑袋，季如却躲开了。 “抱歉，我没能做一个好丈夫，季如。” 季如深呼吸了一口，“失态了聂总，没关系的，不过是山一程，水一程，聂总，我爱的也只是以前的聂明书。 我哭并不是因为你不爱我，是因为我爱的那个聂明书我找不到了。” 她将聂明书和现在的聂总彻底分割。 “季如。”聂明书叹了口气。 季如坐直了身子，“聂总，如果明天就是我们生命的尽头，你还会答应离婚吗？” 聂明书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了几下。 “名存实亡的婚姻让你很痛苦，不是吗季如？我对于我的不忠诚也抱歉，所以，我还是会答应，放过你，也放过我，哪怕只能舒坦一晚上。” 季如笑了起来，“你真是好人，聂总。” 敢情聂明书还会为了她好。 聂明书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红灯了。 他继续开着车往前，季如也不想说话，抱着手偏头看向外面。 他们两人不能往后走，只能往前。 无论前面是什么，都再也交集不上。 宴席在酒店的二楼大厅，此时已经来了很多人。 季如选择了和聂明书分开走。 “季如。” 季如被人叫住。 “霍清秋？” 霍清秋今晚穿了西装，整个人挺拔笔直，儒雅的气质更是凸显。 “抱歉，那天我不知道你和聂先生已经离婚了。” “没关系，我今夜不是以他前妻的身份出席，是股东。” “那就恭喜你获得新生。” 霍清秋举杯。 季如端过了一杯酒，“谢谢。” 和他轻轻碰杯，抿了一口。 她又看到了聂明书。 聂明书长得很帅，以前的他很浮躁，这几年完全沉淀下来了，稳重成熟，谈吐举止都得体。 这样的男人很有魅力，和周顾很相似，但是周顾又比他圆滑会说话些。 愿意当他小三情妇的，有一半是为了快活图钱，还有一半的原因就是真的喜欢他的皮囊。 他身边站着的是昨晚的那个女孩。 看到季如的时候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霍清秋随着季如的目光看了过去。 女孩看起来二十多岁，很年轻。 他瞥向自己身旁的季如。 现在她虽然离婚，但是聂明书的女人，他们还是要懂一些分寸的，免得到时候招惹口舌。 季如又将目光收了回来，免得把聂明书的小女友吓着，她将杯子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能够邀请季如小姐跳一支舞吗？” “当然，是我的荣幸。” 季如的手搭在了霍清秋的肩上， 霍清秋搂着季如的腰。 “聂先生是出轨了才离婚的？” 季如微微挑眉，“邀请我跳舞，你不怕到时候别人给你传些口舌？” 霍清秋和季如的笑容一样，都是淡淡的，然后有着一种极强的包容力。 “我只不过是邀请了一位女士跳舞。” 季如的身材其实很好，她的那一点低垂的腹部只要不是坐着不注重仪态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的。 两个有着同样气质的人，在大厅里面适配度非常的高，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缺，一度成为了焦点。 聂明书去了上面，单手端着一杯酒水，他看着在人群里面的季如和霍清秋。 陈嘉意当然知道聂明书在看什么，她小声道，“哥，要不要下去跳一段？” “不用了，你去玩儿吧。”他说着还揉了揉陈嘉意的脑袋，像是揉一只猫儿一样，陈嘉意的眼里却是淡淡地失落。 这时候舞厅中央却出事了。 第11章 如果是季如说想要你留下来呢 季如捏着鼻子仰着脑袋，她反应很快，立马走到了旁边去，免得打扰了别人的兴致。 霍清秋抽着纸巾给她，又拿着毛巾给她擦着脖子上的的血液。 “要不要去看看？流的有点厉害。” “没事没事，流鼻血而已。” 聂明书已经从楼上下来了，走到季如身边，“你不流鼻血的。” 至少这么多年，他没见过季如流鼻血。 她并没有回答聂明书，反而说道：“清秋，聂先生，我去趟洗手间。” 季如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提着裙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霍清秋看了一眼，随后也跟着出去了。 聂明书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宴会依旧还在继续，他并没有跟过去。 季如觉得自己都快被那该死的鼻血呛死了，血液倒流进喉管，让她忍不住恶心，好不容易才把那血块儿吐出来。 霍清秋微微皱眉道，“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季如。” 季如摇头，“不用了，真的不用。” 她扯了一张纸，撕成小块将鼻子塞住，看起很滑稽。 “你开车了吗？” “你等下，钥匙在宴厅我朋友那里。” 季如想了想，“那我下楼打车，麻烦你了。” “你在楼下等我，几分钟就好。” 说着霍清秋就快步走回了宴会厅。 季如也下了楼，她是没打算让霍清秋送自己的。 季如刚到路边，手机就响了。 “在哪儿？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聂明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我打车准备回家了。” 他在阳台上看到了路边的季如。 “在那里等我，我马上下楼。” 季如刚想说什么，人已经挂了。 她又忙发了微信消息说不用。 一辆迈巴赫开了过来，停在了她的左侧。 又有一辆雷克萨斯停在了她的右侧。 两辆车相对着。 两辆车的车窗同时摇下来，一边是周顾一边是聂明书。 季如愣住了，怎么那么凑巧了？ 周顾从车窗里面探出脑袋，扬声道：“好久不见啊，聂总。” 聂明书的眸子微微一暗，他没想到对面那辆雷克萨斯是周顾，出于礼貌，他也道：“好久不见，周总。” 周顾眼神示意在路边站着的季如，“季如，走了，带你回家了。” 季如又看了一眼聂明书。 聂明书的神色一直都是冷淡又有带着一些命令的口吻。 “去医院，你平常不流鼻血的，上车。” 季如此刻有些心疼，她说想要回家就是真的想要回家了。 聂明书以前都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而现在，聂明书只会要求她，命令她。 哪怕是好意。 她笑着说，“谢谢聂总好意，我今晚就不奉陪了。” 她上了周顾的车。 周顾眼里的挑衅和不自觉的骄傲全部落在了聂明书的眼中。 他看着扬长而去的人，忽然觉得心里堵的慌。 陈嘉意跑地气喘吁吁，“怎么了，哥？” 聂明书看着那张脸，将车熄火下了车。 他揽住了陈嘉意的腰肢直接低头吻了上去了。 陈嘉意错愕不已，聂明书从来不会在外面对她亲昵，今天摸了摸她脑袋已经算是最大的惊喜了。 随后陈嘉意眸子里面是喜悦，不等她细细的体会，聂明书就放开了她。 他就像是在寻找什么。 “进去吧。” 他没有等她，自己一个人往前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季如堵着鼻孔，带着浓厚的鼻音。 周顾笑着说：“我在里面安插了奸细呢。” 聂明书他们公司其实邀请了他的，只是他没去，让别人去了。 那人刚好又是他们的高中同学，跟他关系也好，他喜欢季如的事情谁都知道， 季如在宴会上的事情自然都跟他发微信说了。 一听说流鼻血，他就赶过来了。 “好了，送你去医院好不好？”周顾的神色和语气都很温和，没有聂明书的强硬。 “只是流鼻血，没什么的，我想回家，周顾。” 周顾知道季如的性子，开车送她回家，陪着她上了楼。 到了门口，周顾温声说：“我等晚些再来，公司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先休息。” 季如背过身去，看着这个我屋子，她忽然说道：“周顾如果我要你留下来呢？如果季如说想你留下来呢？” 第12章 季如啊 我只能当个替身？ 她不喜欢独处，更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以前工作那么忙的时候吧，聂明书都会主动留下来陪她，等她睡着了再去办事。 后来，明明比以前轻松多了……他却再也不留下来了。 她就习惯了。 习惯一个人，习惯独处。 习惯自己的丈夫三天两头不回家的生活。 周顾看着女人低垂的脑袋，裸露出来的脖颈美丽而脆弱，大片雪白的后背，让人忍不住遐想。 清冷而又孤寂…… 他将门关上。 “如果是我亲爱的季如的话，”他嘴角的弧度上扬，“我当然愿意。” 季如转身，扑到了周顾的怀中。 周顾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是在我身上找聂明书的影子吗？” 季如的声音闷闷的，“不是聂明书……是以前的聂明书。” “季如啊，我只能当个替身？” “周顾，这样不好吗？” 周顾拍着季如的后背，雪白的肌肤富有弹性，手感很好。 “亲爱的季如女士觉得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季如没再说话，她只是依偎在周顾的怀中。 “季如？” “周顾……我脑袋有些晕，能送我回房间吗？” 周顾微微弯腰，将人打横抱在怀里送进了卧室。 季如的面颊有些潮红，周顾伸手摸上她的额头。 “发烧了？怎么那么突然？” “没事，我捂捂就好，不是什么大事。” “去医院看看。” 季如摇头，“床下有箱子，里面有药，你帮我拿下。” 周顾蹲下身去拿，箱子里整整齐齐的一排，上面的标签都被划掉了，周顾有些疑惑，“你划掉干什么？都是治感冒的？” “嗯，没事儿做，药都是一样的。” 周顾拿了药，倒了水，给季如喂了下去。 季如吃过药以后倒是好了许多。 周顾又贴心的给她卸妆刷牙洗脸，无微不至。 因着聂明书走了，没有男性的衣物，周顾冲了澡直接穿了一条裤衩就上了床。 季如也没有拒绝。 周顾环视了一圈屋子，这种感觉很奇妙。 这里曾经只属于聂明书。 他关了灯，抱着季如，在黑暗中，季如背对着他侧着睡。 周顾伸手刚好能够捏住她肚子上那一点点肉肉，很舒服。 季如却像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一样浑身僵硬。 哪怕周顾曾经吻过。 “别……” “聂明书从来不会捏？” “嗯……” “很可爱。” 季如的脸埋的更深了一些。 周顾将她整个人抱在自己怀里，抱的紧紧的。 “很可爱，无论是你的哪里，无时无刻不再吸引我。” “周顾。” “叫我阿顾。” “阿顾……” 周顾在那一瞬间僵了一下，他只是随口说说，从来没有想过季如会这么乖巧。 “再叫一次……” “阿顾……” 只是这一次，她的声音有些颤。 周顾将人翻了过来，借着薄薄的月光，他看到季如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细细碎碎的吻着她的泪珠，周顾知道这是她无数个深夜里的模样。 她是被爱着长大的姑娘。 而季如呢，她的确是在那一瞬间错觉了，聂明书多久没睡在她的身边了。 这一夜，周顾的对季如的心疼盖过了情欲，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安抚她，直到她睡去。 季如醒过来的时候周顾已经不在旁边了。 她打开卧室门，却听到厨房里面一阵响动。 “周顾？” 周顾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来，他满脸春风。 “醒啦？” “我还以为你走了。” “你没醒我可不敢走。” 季如去洗漱了一番，周顾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早餐。 “都不敢感动一下？” 季如回报了一个笑意。 周顾趁她不备的时候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当作你的赔礼。” 门铃响了，季如准备起身去开门，周顾抢先去开。 一开门就是老熟人。 第13章 你和周顾睡了？ “聂总，早啊，要不要一起吃个早饭？” 周顾脸上带着绚烂的笑意，看着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的聂明书。 聂明书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后立即恢复如常。 季如听到这声招呼时手中的勺子微微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在碗中搅动着。 聂明书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无视了门口的周顾，对着里面说道：“我来拿东西，季如。” 季如没有站起身，甚至没有回头。 “什么东西，聂先生？” 周顾抱着手靠在门框上。 聂明书直接走了进来，周顾当然也不会拦着。 “借用下书房，季如。” “当然可以，聂先生请便。周顾，你不是还要上班吗？过来吧早饭吃了快去吧。” “好嘞！” 周顾屁颠屁颠的过去，夹起来一块煎蛋就要喂到季如的口中。 季如知道他想做给聂明书看，她当然也配合。 此时的聂明书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外人。 他也没有停留直接进了书房。 周顾吃完又十分勤苦的去收拾了碗筷，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关着门的书房。 “我上班去了。” 季如点点头，将人送走以后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看杂志。 聂明书快十一点的时候才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一些东西。 路过客厅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季如。 “你和周顾睡了?” 季如翻了一页书，没说话。 聂明书又走到门口，手在门把手上扶着，微微侧目，低声道：“你跟周顾玩感情的话，季如我劝你还是算了，周顾的女友太多了。” “那你呢？聂先生。”季如将书合上，淡笑着问聂明书。 听着一个渣男说别人渣，她是真的觉得有些…………可笑。 谁有资格说谁？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好人了？ 周顾有多少女友她都不在乎，他给她提供了感情价值就够了。 因为她和周顾的关系就是这样子。 从一开始就明说了。 他在外面搞一个足球队都跟她没关系。 聂明书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用着像是劝人从良的语气说：“我只是作为你的前夫来提醒你，季如，别到时候深陷泥潭，自己难过罢了，听与不听就在你了。” 季如听到这种语气她心里就不舒服，她的语气温度猛地下降。 “那聂先生慢走了，我不送了，记得帮我关下门，东西记得一定要拿完，不要老是来登我的门。” “季如。” 聂明书还想说什么，季如直接打断了他。 “聂先生，别忘了我们离婚了，我的事，你少管，我喜欢和谁在一起，跟您也没关系，您说是不是。” “嘭”的一声响，门就关上了。 季如居然听出了这个人的一点点火气。 季如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气什么呢？ 气曾经为他守身如玉非他不可，为他哭为他笑的活寡妇突然第二春了？ 她太了解聂明书了，更多的是他不喜欢这个不对他言听计从会说话刺他无视他存在了的季如吧。 但她心里并没有太多快感，反而是无止境的悲哀蔓延。 第14章 滋补汤 下午，聂明书的奶奶打电话来了。 季如心中一咯噔，最后还是按下了接通。 “奶奶。” “如如啊，今天晚上和明书回来啊，奶奶啊想你们了，回来吗？反正明天也是周六周天。” “奶奶我。” 季如大概知道了聂明书并没把消息告诉他在鹤城的亲戚们。 聂明书奶奶已经八十多了，而且心脏问题，不能刺激,要是让她知道。 季如打着马虎眼，没拒绝也没接受。 最后还是在纠结之中给聂明书打了电话。 “你没跟奶奶说？” “晚上陪我回去一趟，应当不会耽误季小姐什么事吧？”聂明书其实是一个出了名的嘴巴毒，你不激发他，他不会发作，可是谁若是惹了他，等着被他嘴死，此刻他的语气就带着些许阴阳怪气。 季如抿唇，最后还是同意了。 七点聂明书开车来接她，季如买了一堆东西，聂明书将副驾驶位置给她打开，她却去坐了后座。 两个人没说话。 聂明书的奶奶住在乡下，给她自己修了栋别墅，老人家很早就在门口站着了，翘首以盼。 “奶奶。” 老人家慈眉善目本就给人亲近之感，见着季如喜笑颜开下喜笑颜开。 “跟奶奶进来，跟奶奶进来，如如。” 她牵着季如的手进去。 一桌子的菜，都是老人家做的。 三个人又坐在一桌子吃饭。 奶奶给季如夹着菜，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啊，如如。” 季如猛地呛了一下，聂明书顺手抽了一张纸给她，抢先答了起来。 “奶奶，这种事强求不来。” 季如瞥了一眼聂明书，怎么不说是他自己不行？ 奶奶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失落，“我啊，老骨头一把了，就想在有生之年抱上上你们两个的孩子。” 季如的勺子在碗里面搅动，那怕是永远也不可能了。 聂明书却哄着她，“会的奶奶。” 奶奶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去了厨房，端出来了两碗汤。 “这是滋补的汤，季如你喝一点，明书啊，你也喝，你那碗要喝完。” 两人突然默契地相视一眼。 这个汤水他们两个以前喝过，威力有点大，季如第二天差点没下床。 奶奶满眼希翼，死死地盯着二人。 可是现在两个人也不是真夫妻了，这倒是有点尴尬。 准确来说是季如觉得有些尴尬。 季如小口小口地喝着，聂明书倒是神色自然，一碗下肚。 季如心中嘲讽，装吧，等会有的他受的。 老人家满意至极，吃了饭，两个人陪着老人家坐在院子里面。 深秋的时候青蛙还在叫，聂明书说话倒是少，都是季如在说。 老人家忽然打起了哈欠，却催促起来二人，“去睡觉吧，你们两个快去睡。” 奶奶一路将他们两人送到了卧室门口，要是分房睡必定会被怀疑，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辛苦你了。” 季如将鞋子蹬掉，“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能瞒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别人的家事季如也不想多参合。 “我睡床，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把。” 季如拿着衣服就进去洗漱了，出来的时候聂明书坐在落地窗里，看着窗外。 季如有些累，倒头就睡。 半夜季如听到沐浴时的水声不断，季如觉得有些烦，吵死了，她捂着脑袋翻来覆去睡不着，再看时间，冲了快一个小时了。 她心中想，不会晕倒在厕所了吧。 那碗汤是补人之中的补人，有的人受得。 季如翻身起床，敲了敲门，“聂明书？” 没人回答，她又敲了敲门。 季如本想象征性地尝试拉一下。 毕竟没人洗澡会不关门不锁门的吧。 谁知道，一拉，真的把门拉开了。 第15章 看清楚 我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 季如看着聂明书赤身裸体地站在花洒下面，氤氲缭绕，一切有些不真实，她神色自若，“我还以为你昏死在这里面了。” 说着季如就想把门给他关上回去继续躺着。 聂明书却将人一把拖了进来，季如将自己的惊呼强压了回去，她被迫浑身打湿。 “你有病是不是聂明书？！” 谁知道聂明书的手却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季如瞳孔骤缩。 此时她人已经被聂明书按在了墙上。 聂明书扯着她的腰带，又将季如转过身去，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肢。 季如心中的屈辱感油然而生，他不想看她的脸是么？ 不是他的那些小情人？ 季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聂明书的钳制，然后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了聂明书的脸上。 清脆至极。 “看清楚点！聂明书，我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 她说着合上衣服跑出来浴室，聂明书的手慢慢摸上了自己的侧脸。 她第一次给她耳光…… 季如去衣柜里面重新拿了一套衣服换上，她的脸气得涨红，连头发都没有吹，躺在了床上久久难以平息。 他把她当成了他外面的那些女人，他如此嫌弃她，想要的时候都把她的脸转过去。 聂明书是真的会侮辱人。 季如整个人埋在被窝里面，她心里不疼，甚至已经麻木了。 可是就是不争气的红了眼。 聂明书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他很平静，非常平静。 “抱歉季如，我有些昏了头。” “把我当成谁了？那天晚宴上的那个女孩么？” 她带着嘲弄的语气问着聂明书。 “季如？” “聂明书，其实你一直都是一个混球，一直都是，这是你骨子里面自带。” 她翻身背对着聂明书。 聂明书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他说：“抱歉，那天的话，我伤害到了你，我喝了点酒那天。” “你不是说你在公司忙吗？怎么又喝酒了？不过聂先生，酒后吐真言，实话实说有什么错？你所不喜欢的一切，你所轻易得到的一切，在别人那里好像都弥足珍贵。” 聂明书无言。 季如的手机响了，是周顾开了视频。 她本来是想挂断了的，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去哪儿了？”周顾的神色很着急，看到人以后才放松下来。 “抱歉，我在乡下，你在哪儿？” “我在你家门口，好好休息，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早上吧。” 周顾笑了笑，忽然说道：“你把免提打开。” “做什么？” “你打开。” 季如将免提打开，疑惑地看着周顾。 “聂先生！麻烦你今晚好好照顾我未来女朋友！” 屋子里面安静至极，季如噗呲一笑将原本沉闷的气氛打破。 聂明书只觉得周顾真是无聊，他又瞥了被窝里的人一眼。 “你快回去休息吧，拜拜。” 电话那头挂了。 “你和周顾在一起很开心？” “比和你后来的五六年，开心很多。” 季如不想再和他说话，将手机放下就睡了。 聂明神色晦暗不清，“晚安季如。” 他找了两根椅子拼合在一起，将就着睡了过去。 第16章 牵牵姐姐的手 应该没什么吧 从奶奶家走的时候，奶奶还在一个劲的跟季如说生孩子地事情。 聂明书把她送到楼下就走了。 “那就是你前夫？长得不如我，离婚是正确的选择。” 季如停住了脚步。 “沈林？” 沈林穿着白色套头衫，下面是一条水洗牛仔裤。 他快步的走到季如身旁，“你昨天去哪里了？我敲了你家门半天都没有人回答，你们不是离婚了吗？干什么还要牵扯啊？” 沈林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季如昨晚没吹头，睡醒就有点脑袋疼，此时还要听他说话，脑袋里面嗡嗡直响。 “我有事。” “你答应了我的，当我模特，你答应了我的。” 他又开始拉着季如的手晃了起来。 而季如好像很吃这一套，小孩儿向她撒娇这一套。 “我知道，我知道，那你等我回去换身衣服，可不可以？” 沈林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以。” 季如选了一套比较休闲宽松的衣服，就去敲了沈林家的门。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沈林家里。 到处都挂着画，装潢也十分的艺术，他带着季如到了自己的画室。 季如微微一怔，那些画像…… “我跟你说过，你是我的缪斯。” “你想画什么？” “艺术都是抽象的东西。” 季如去了正中的椅子上，准备坐下的时候，沈林却说：“你坐在我身边，我就知道我要画什么了？” 季如真坐到了他的身边。 沈林在艺术这方面的造诣季如一看他动笔就知道是天赋型选手，并不是为了考大学而选择美术的学生。 没过一会儿，他又将手上的调色板放下，握住了季如的手。 季如也没有拒绝，有些人画画就是这样。 她愣是在那里看着他画画。 “好了。” “的确很抽象。” “这就是你，季如小姐。” “我？” 沈林放开了她，“你不觉吗？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这样子，明明很缺乏感情，却要不停地拒绝别人，矛盾又抽象。” 她不再是照片山那个冷冰冰的人，而是有了温度的存在，他能触摸到的存在。 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她并没有如此完美，甚至生活好像过的也是一地鸡毛。 他的缪斯也是一个凡人。 七情六欲，悲欢喜乐。 季如笑了起来，“原来我是这样的。” “我们出去走走？” “可以。” 两人穿的色系差不多，又都是休闲类的，走在大街上倒是有了小情侣的味道。 季如本来背着手，忽然被沈林又牵了过去。 “牵牵姐姐的手，应该没什么吧？” 季如想抽回来，她不喜欢在外面这样，有种说不出来的…一点点羞耻感和不好意思。 可是她的手却被死死的拉住。 “沈林？” “就不能当是姐姐带着弟弟出门了？” 季如微微蹙眉，“沈林，我不喜欢这样，你松开。” 一个人想抽手，一个人死拽着，两个人倒是有了打情骂俏的感觉。 忽然身后一道尖锐的女生响了起来。 “沈林，你在什么！你给我放开！” 季如和沈林两个人同时回头，是两个打扮十分潮流的女孩儿。 看到其中一个女孩儿的时候，季如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 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第17章 在外面乱搞 沈林此时也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而季如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头发的女孩已经冲了上来，一巴掌甩在了季如脸上。 这巴掌可没有一点手软的意思。 季如脑袋偏着，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侧脸，眸光暗下去。 沈林将季如护在自己怀里。 “季如姐…！” 女孩准备去把季如从沈林怀里拉出来的时候，沈林目露凶光，抓住了她的手腕。 “温溏心！你再动手试试？！” 季如推开了沈林，她回身一巴掌给女孩甩了回去。 那声音更是清脆。 这一巴掌打得女孩儿目瞪口呆，她旁边的那个更是错愕。 沈林也愣住了。 季如的舌头抵了抵后牙槽。 “小姑娘，人不是可以随便乱打的。” 季如又看向了另外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儿，不咸不淡的招呼道：“梁静。” “表……表嫂。” 梁静不可置信自己的表嫂……还有这样的一面。 温溏心恶狠狠地看着季如。 “我打你这个贱人怎么了？梁静！你跟这个贱人认识？！” “温溏心，你嘴巴放干净！”沈林的脸色黑的不能再黑。 “沈林是你在做什么？！你他妈跟我装深情，现在玩儿有夫之妇？！” 季如觉得他们吵的自己脑袋有些疼，果然是一群小孩儿，她都懒得再计较。 “你们慢慢吵。” 季如径直的就准备走了，却被温溏心拉住，“怎么不好意思了？！觉得羞耻了？有老公还在外面搔首弄姿？现在想跑了？！” “小妹妹，说话客气点。” 怎么有小女孩儿这个年纪就开始学着泼妇骂街这一套了？且说话又恶毒至极。 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给她扣帽子。 季如觉得很离谱。 “温溏心，你松手！” 沈林说着就去扯开温溏心拉着季如的手。 梁静也是赶紧拉着温溏心，脸上有些难看，“溏心先松手……这是我表嫂。” 见着自己孤立无援，温溏心直接好喊了起来。 “大家快来看啊，有夫之妇在外面勾搭我男朋友啦！” 梁静一下子捂住了温溏心的嘴。 季如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火冒三丈，冷声道：“沈林，报警。” 沈林却说：“你先走，姐。” 季如眼里对于温溏心的鄙夷毫不掩饰，只是人太多，她只能先走。 身后温溏心的谩骂声不止，要不是那两个人拉着，估计早就冲过来打她了。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子指着骂。 不过更没想到的是梁静会在那里，看样子还是朋友。 聂明书没有和他家里人说他们离婚的事情。 梁静是出了名的嘴巴大，包不住话…… 算了，管他的。 反正聂明书说的是瞒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先出轨的人还是他聂明书。 两个人已经离婚她在外面跟哪个男的一起也是她自己事情。 说梁静嘴巴大还真大。 “开门！季如！我知道你在里面！” 聂明书的母亲兰芳在外面使劲地砸着门。 季如先给聂明书发了一个消息，随后才起身去开门。 开门人都还没看清就是一耳光。 得，她季如今天算是两边脸要被打对称了。 兰芳本就不喜欢她，现在还被她捉住了“把柄。” 当然是要作天作地一番了。 “你居然在外面乱搞？！真是小瞧你了！”兰芳吹胡子瞪眼，双手叉腰。 她还带了人过来，一个是聂明书的舅舅，还有一个就是梁静他妈。 三个人凑在一起，出了名的搅屎棍。 “有什么事，还是等聂明书来了再说吧。”她的教养再让她极力克制。 “还等着我儿子来亲自接受这个绿帽子是吧？？” 季如还没说话，人就挤进来了，“我就说找老婆不能找漂亮的迟早要出事！” 几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里都是对季如的厌恶，季如忍了。 季如深呼吸了一口气，给三人一人倒了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兰芳却抄起手边的杯子直接把水泼到了季如的脸上。 第18章 我的精神和肉体都遭受了创伤 “喝！？你还有心情喝！？我儿子在外面辛苦挣钱养家，你就这德行？！还什么书香门第，我呸！” 季如抹了一把脸，脸上已经带了愠色。 “哎呀姐，别动气别动气！孩子哪里有不犯错的嘛。”梁静她妈假意劝道，这人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聂明书他舅则背着手在屋子里里面转悠，一脸贪婪。 “我就说从那个女娃娃没了以后怎么一直没动静了，感情是你故意的是吧！我家明书给你吃好的住好的你就这样！？” 兰芳说话尖酸刻薄，完全就是一副市井小民的样子。 哪怕聂明书现在是恒源集团的老总，她增长的也只有自己的嚣张跋扈。 而季如像是这句话刺到了，她脸色阴沉至极，浑身有些颤抖，指向大门。 “麻烦你们出去，这是我的房子。” 兰芳：“你的？这还不是我儿子买的！” 季如也抄起一个杯子，猛地砸在了地上，“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保安了！” 大家先是一愣，在他们的记忆里季如从来不会对别人发火。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兰芳，她嗓门儿大，“反了你了！今天就不走了！” 季如准备去拿手机给保安室打电话，兰芳贼精得很，“他舅！把人给我按住！找东西绑起来等明书过来！” 季如身体不算太好，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被聂明书他舅三下五除二的就制服了。 “外甥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聂明书的舅舅是典型的地痞流氓，说起话来也十分的恶心。 兰芳拿着手机再给聂明书打电话，没人接。 季如觉得屈辱，真他妈的屈辱，她眼里不再掩藏对这个女人的恨意，兰芳被她看的火大，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季如的脸上，“不准用这个眼神看我！” 季如的眼神怨毒，“兰芳，我以后天天烧香拜佛，咒你，不得好死。” 这是季如这辈子，说出的最恶的话。 “你们在做什么？” 兰芳回头，门口是周顾。 她讥讽道：“怎么还有个情夫上门来了？” 周顾一拳砸在了门上。 “他妈的，放开！”他脸上满是风雨欲来之色。 大家一吓。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我家……” 周顾直接抡起板凳，嘭地砸在了玻璃桌上。 玻璃桌粉碎，三个人一激灵。 “再不放开我他妈就给你们砸在身上，废了你们信不信！” 聂明书他舅立马松开了季如。 周顾的眸子里面有火在燃烧，他扫视过这些人，随后将季如护在怀里。 他吼道：“滚出去！” 季如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很疼，“我和聂明书已经离婚了，如果你们不想聂明书体面一点，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周顾看着怀中脸颊红的可怕的女人，恨不得一拳干爆一个。 “你在外面乱搞现在就胡说是吧？粘我儿子像狗皮膏药似的，现在会舍得离婚？”兰芳拍着自己的手背，露出一个很恶心的表情，“我儿子现在是总裁，你会舍得？” “死八婆，我他妈给你几巴掌你信不信？” “你也是，看起来挺体面，搞别人老婆？” 聂明书他舅和姨拉了拉兰芳，两个人此刻都有预感不妙。 “你们在做什么？” 聂明书脸色阴沉，看着屋子里面的几个人。 兰芳以为自己的靠山来了，换了一副面孔，“儿子……” 谁知道聂明书却呵斥道：“回去！丢人现眼。” “她给你戴绿帽子。” 季如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聂先生，我现在需要报警，兰芳女士等三人私闯民宅，故意伤害罪以及污蔑她人，有损她人名誉等罪名。” 那种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季如？”聂明书眼中微微有些不可置信和不理解。 第19章 我是不是特不是东西 季如突然破了音一样的吼了出来，“别叫我！” 她的每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面蹦出来的，“聂明书……你们一家人……一样的恶心，无耻！” 兰芳听到这里，心里就不服气了，龇牙咧嘴就准备去撕季如。 兰强他们惧怕聂明书，连忙拉住。 周顾立马把手机拿了出来，拨打110。 而现在，三人依然有持无恐。 兰芳觉得，聂明书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母亲去警局蹲几天。 这对他自己的名誉也不好。 且他们这也只是家庭纠纷。 “季如，你真要这么做？” “聂明书，你他妈还是闭嘴，我见你动嘴我都恶心。”周顾现在真的非常想跟聂明书打一架。 聂明书并不想搭理周顾，他的目光一直都在季如身上。 “是。” 曾经相爱无比的两个人，还是走到了剑拔弩张的一天。 聂明书转头看向三人组。 “我和季如，已经离婚了。” 警察来的很快，将人全部带走。 到被带走的时候，三人都还在发懵。 季如也在陪同下去验了伤。 此事已然定性了。 季如站在警局的走道里，周顾正给她扶着消肿的冰袋。 “警察同志，我家里还有监控，您可以随时去调取。” “聂夫人……聂先生你们。” “首先，我没有还手，我的朋友周先生也没有还手，就不构成所谓的互殴。 我们也已经验伤了。 他们甚至还有绑架我的嫌疑，对我的人格和精神进行了侮辱和摧残，按照我国法律应该是要拘留一段时间的，对吗？” 季如说话有理有据，逻辑十分清晰。 一切像是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 聂明书只是站在一旁，默默地听她说完。 周顾的眼里微微有些惊诧，原来季如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所以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她才拉住了他。 “聂夫人……” 季如知道现在警察是什么意思，立即补充道：“我和聂先生已经离婚，我们两个不算是一家人，这也已经不是家事了，警察先生，如果您是想劝我私了，大可不必。” 季如最后看了一眼聂明书，“我拒绝私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走法律程序，如果不走，那么我就上诉。” 季如已经把话说绝了。 如果聂明书还顾及他们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体面的话，就不会再插手了。 “周顾，我们走吧。” 二人走后警察看向聂明书，“聂先声，这个……” 外界的人对于季如的尊重从来都不是她是季如，而是聂夫人。 “按照她说的，走法律程序。” 聂明书没有回头，也走出了楼道，今天他没有自己开车。 “老板，去陈小姐哪里吗？”司机小马问道。 聂明书靠在椅背上，“小马，我是不是特不是个东西？” 小马没说话。 他看着窗外的路灯，她很聪明，聂明书一直知道季如很聪明。 只是没想到那样善良柔弱的妻子，也会有这么刚硬的一天。 周顾送季如回了家，本想留下来陪她，季如却拒绝了，周顾也不强求，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就离开了。 季如从床底下摸出了药，接连吃了几种才睡过去。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 微信消息也是上百条。 最多的是孟夏。 她心中奇怪，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看着聊天框里面的消息和视频内容，季如瞳孔微缩，脸色发白。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在那一瞬间空了，浑身血液被抽干一样，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急促。 这时候孟夏又打来电话了，季如手指有些抖，点了接通。 “季如，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