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从照顾嫂嫂开始修行》 一 美貌嫂嫂 “鲁三哥啊,你这是?” “韩娘子,俺来向你借点粮食。” “又...借粮,之前你借的还没还呢。” “...俺也没办法,再没有吃的,俺家那两口子都得饿死,韩娘子你行行好,再借俺一点,下次...下次俺一起还。” “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那俺找墨哥儿,他肯定会借,墨哥儿、墨哥儿...” “鲁三哥你别喊,墨哥儿他受伤还没醒呢。” “墨哥儿,墨哥儿...” “你...唉,我借,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家也不够吃的。” “好嘞。” “嗯,怎么就这么点?” ... “呜——” 似有似无的呢喃在明亮的房屋中响起。 陈墨睁开困乏的双眸,浑浑噩噩之间,觉得周身暖烘烘的,就是躺的地方比较硬,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哪儿?” 忽然,他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戴着麻布头巾的妇人,容貌俏丽,身穿襦裙,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可身段丰腴,透露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看到陈墨醒来,原本紧锁着眉头妇人顿时欣喜道:“呀,叔叔你醒了。” “嫂...嫂。”陈墨下意识脱口而出。 …… 一天后,陈墨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由黄土夯成的屋子,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穿越了。 他所在的国家,名叫大宋皇朝。 他所处的准确地点,是大宋皇朝青州,南阳郡,平庭县下一个名叫福泽村的小山村。 而此大宋非彼大宋,根据原身的记忆,和他知历史中的宋朝大不相同,有能修炼的“武者”。 原身也叫陈墨,家中行二,年十六,还是一名过了县、府试的童生。 上面有一个当兵的老大。 不过老大在战场受了重伤,回到福泽村时已奄奄一息,当时还在世的老娘便花了家中大半的积蓄,给老大娶了门媳妇冲喜,结果娶妻之后还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寡居的嫂嫂。 “叔叔,饭做好了。”这时,嫂嫂韩安娘端着陶碗从柴房走出。 早饭是麦饭,还有几个玉米面馍馍。 麦饭是由各种杂粮,如粟米、小麦等混合野菜蒸制的北方平民的主食。 平庭县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北方,只是靠近北方,所以饮食方面相似北方。 这麦饭昨天他吃过一顿,对于吃惯了细粮的他来说,第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不说难吃吧,简直是难以下咽。 大概形容一下,就是粗粮,当然,是那种没有精细过的粗粮。 按照他穿越前的评判标准,这东西猪都不吃。 “叔叔,可是没有胃口?” 韩安娘见陈墨看着麦饭发呆,以为他没胃口。 “唉,慢慢适应吧。” 陈墨摇了摇头,拿起一个玉米面馍馍吃了起来。 他是看小说的,按理说他这种人,是不符合穿越要求的。 他子承父业,大学毕业后接手了老爸手中的沙场,然后又在当地开了酒吧,虽然近来经济不景气,但也是吃穿不愁,美女环绕,混的风生水起。 结果就喝了几口猫尿,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十六岁的少年。 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细狗。 最关键的是,根据原身的记忆,这世道不太平。 去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 今年南方起了洪涝,多地颗粒无收,粮价上涨。 五月份,北方又发生了叛乱,愈演愈烈。 上个月,朝廷还打了败仗,加税... 从一个吃穿不愁的富二代,变成一个性命都保不住的平民,换谁谁受的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穿越过来后,这具身体的伤好了。 说来,他能接手这具身体,也是因为韩安娘。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身穿青色褥裙,比较朴素,容貌虽不惊艳,但也是上佳。 面孔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最关键的是,有一双水盈盈的明媚杏眸,丰腴的高挑娇躯充满成熟的魅力。 微微抿起双唇,饱满滋润。 按理说,一个平民家庭是娶不起这么秀气的姑娘。 和体弱多病的原身相比,老大从小便力大如牛,当兵没两年便立了战功,封了百夫长,得了上面的赏赐,在平庭县购置了几亩薄田,还将原先的茅草屋,翻新成了现在的土屋。 可惜没福气,去年重伤回到家中后,一直高烧不退,吃药也不管用,没过多久便走了。 而老大一走,家里瞬间没了顶梁柱,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因家中在村中还算富足,在这大灾之年,没少受到村中无赖泼皮的骚扰,开始因老大同袍的缘故,这些人还不敢太过放肆。 可随着前段时间北地叛乱,老大的那些同袍被调去镇压叛乱,最后朝廷战败,老大的那些同袍也是没了消息,陈家彻底失去了依靠。 两天前,村东头的无赖王麻子以借粮的由头,动手动脚的调戏韩安娘。 原身还算个男人,连忙上前阻止,可从小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就不是王麻子的对手,被王麻子一脚踹的重伤昏迷了过去,之后就被他鸠占鹊巢。 “叔叔,你...为何这般看着奴家,可是奴家脸上有脏东西。”见陈墨紧紧的盯着自己,韩安娘咬着筷子,脸色微红。 陈墨摇了摇头,解释道:“嫂嫂,是陈家害了你,老大又没这个福分,让你嫁过来没过一天好日子便守了活寡,嫂嫂若有心仪之人,便改嫁吧。” “啪嗒...”此话一出,韩安娘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便掉在地上,娇躯颤抖,双眸泛红:“叔叔可是觉得奴家拖累了你?” 韩安娘觉得是因为自己,叔叔才遭了这无妄之灾的。 陈墨连忙摆手:“只是觉得嫂嫂若是改嫁,日子会过得好些。” 以韩安娘的姿色,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不过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 原身的母亲变卖家产,将韩安娘娶进门,除了是给老大冲喜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给原身娶个媳妇。 毕竟原身的母亲也知道老大命不久矣,冲喜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没用,那这钱也不能白花,正好给他做了媳妇。 兄终弟及这种事,在民间常见的很。 原身的母亲也跟原身说过。 可原身是读书人,书中教导的礼仪廉耻,伦理纲常,让他接受不了这种事。 在老大死后,原身没少因为这事跟老娘争论,也不知是老二的不听话,还是老大的死,没过几天,老娘便跟在老大后头走了。 韩安娘眼中泛起了泪花:“叔叔莫说改嫁的事了,奴家没这个心思,婆婆有恩于我,她老人家临死前交代奴家好好照顾叔叔你,如今老人家尸骨未寒,奴家便要改嫁,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再说了,奴家这等不祥之人又有哪个敢娶。” 陈家老大娶妻冲喜,结果韩安娘嫁过来不到一个月,丈夫就走了,不久婆婆也跟着走了,村里人虽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谁不嚼舌头根子说韩安娘是克夫命。 陈墨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了。 二 挥刀就变强 吃完饭后,陈墨坐在凳子上思考人生。 陈家虽然富足,但那是之前。 为了给老大治病,耗费了大量的钱财,连田都给卖了,后来又给老大娶妻冲喜,将仅剩不多的钱财也用的差不多。 现在就剩一些吃的,可谓是穷的叮当响。 陈墨自然是嫌弃现在的生活,想要改变。 他看过不少小说,里面的主角穿越到这种农耕、封建社会。 发家致富第一个点子就是造玻璃。 还有就是制作精细的白糖。 有了一定身家后,就弄出黑火药打天下。 造玻璃的方法他知道。 可是先不提光知道和做实际造难度有多大,就算造出来了,卖给谁? 都特么吃不起饭了,谁买你的玻璃。 好,就算有人会买。 如今这乱世,你守的住这笔财富吗? 陈墨抬了抬胳膊,没一点肌肉,又掀起衣服看了一眼,能看到肚子上的根根肋骨,纯纯细狗。 他脸上写满了嫌弃,没穿越前,他可是有着一身大肌霸。 “吭哧——” 院子里,韩安娘已经拿着柴刀砍起了柴火。 十月金秋,天气已经凉爽了起来,北地冬天特别寒冷,必须备齐足够的柴火过冬。 陈墨循声望去,根据脑海中的记忆,自从老娘走后,家里大大小小的脏活累活,都是韩安娘一个人干,原身只要安安静静的读书就行。 可因为叛乱的缘故,朝廷已暂时取消了科举,只知道读书的原身,一下子没了出路。 “真穿过来受罪的...” “嫂嫂,我来吧。” 陈墨来到院子,对韩安娘说道。 “使不得,叔叔你是天上下凡的文曲星,怎能做这种脏活,况且你身上还有伤。”韩安娘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陈墨顿觉臊的厉害,原身只是童生,连秀才都不是,而童生可没有功名,韩安娘这句下凡的文曲星,若不是看着她那认真的脸色,陈墨都以为她在暗讽自己。 “我的伤已经好了,反正我现在没事做,嫂嫂你下去休息吧,让我来。”陈墨从韩安娘的手中夺过柴刀。 陈墨不是那种吃不了苦的人,既然目前读书没出路,那就先将身体操练起来,好好撑起这个家吧。 原身虽然有血性,但也有读书人的腐儒气,那就是明知科举不知何时再次开启后,依旧放不下身段做这些累活,来帮家里分担一些。 手中的柴刀是那种平头柴刀,磨的很是锋利,一刀下去,面前的木头吭哧一声被劈成两半。 【天道酬勤,勤能补拙。】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一道声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我超,有挂。” 陈墨意识沉寂其中,顿时一片光幕浮现。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未入门)】 【境界:无。】 【力量:4+2(详情点击查看)】 【技能:天合刀法(初级1/100)】 “叔叔,你...怎么了?”韩安娘突然看到陈墨呆愣不动,面色不由一紧。 “没事,嫂嫂你快下去吧,这些柴火交给我来。”陈墨笑道。 说完,当即又立起一根木柴,吭哧一声将之劈成两半。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陈墨看了眼光幕,技能那一栏,已经变为了天合刀法(初级2/100)。 “那...好吧。”虽然不明白叔叔一时之间怎么了,不过见他能帮自己的忙,心里莫名有些开心。 【挥刀次数+1...】 【挥刀次数+1...】 唰唰唰,等韩安娘进屋后,陈墨接下来又连挥了数刀。 天合刀法的经验已经来到了(初级10/100)。 而至于这养血术和天合刀法,是陈大凭借战功升任百夫长后,上面赏赐的。 后面陈大受伤从战场上退下来后,就传授给了原身。 说养血术是一门可以让人成为“武者”的功法。 天合刀法则是军中用来拼杀的刀法武学。 当时陈大口头传给原身时,因为修炼过程太过辛苦,原身修炼了几天,见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放弃了。 却不成想,他今日一朝穿越而来,只是挥挥刀就可以修炼了。 “这样才对吗,穿越没挂能叫穿越者吗。” 陈墨心情都好了不少。 “这是什么?”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一下(详情可点击查看。) 很快,他就明白了力量一栏的4+2是怎么回事了。 4是他本身的力量。 +2,是柴刀赋予的。 陈墨试着放下柴刀,力量一栏顿时变成了4,+2已经没了。 而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力量是7。 他只有4。 细狗中的细狗。 “是真废呀...” 陈墨拼命的挥舞起了手中柴刀,可这次却没有+1。 一番鼓捣后发现,只有全力挥下去的一刀才能触发系统。 只是随意的劈砍,并不作数。 “吭哧、吭哧...”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即便如此,一刻钟不到,陈墨则是挥完了一百刀。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未入门)】 【境界:无。】 【力量:4+5。】 【技能:天合刀法(中级0/500)。】 随着技能天合刀法入门,一股对天合刀法的掌握感浮现而出。 就好像他拿着刀挥洒着汗水练了几个月,努力得来的。 “力量加了三点!” 陈墨面露欣喜,旋即再次放下柴刀,+5没有了。 随意捡起一根木柴,力量一栏显示4+1。 重新拾起柴刀,4+5又回来了。 “刀法刀法,看来跟刀有关...” “有意思。” 陈墨现在对在这个世界生活,已经充满动力了。 陈墨继续挥砍了起来。 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天合刀法已经到了(中级410/500)。 不过他已经砍不动了。 因为就只是这点运动量,他就气喘吁吁了起来,手臂酸痛的厉害。 这具身体已经太长时间没有锻炼,现在只是活动了一下,连热身都不算,就已经不行了。 陈墨只好先停下来休息一会。 等休息好后,方才继续劈砍。 很快,五百刀就挥砍完成。 “咦,这是怎么回事?” 陈墨看着脑海中的光幕。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未入门)。】 【境界:无。】 【力量:4+5(详情请点击查看)。】 【技能:天合刀法(高级1/2000)。】 陈墨心念一动,点击了查看。 “体质太弱,请增强自身力量到7...” 三 吃肉就变强 陈墨嘴角抽了抽。 意思很明白,那就是他体质太差了,根本就发挥不出中级天合刀法的力量,所以他的力量栏就没有增加。 陈墨的脸色都垮了下来。 这具身体简直弱爆了。 “不行,必须把身体练起来...” 好不容易有了动力,陈墨绝不能这么放弃了。 穿越前,他能练出一身大肌霸。 虽然没少被人调侃是喝蛋白粉喝出来的。 但别的不说,锻炼的毅力他还是有的。 他听教练说过,体质弱的人,初步锻炼的时候,强度不能太大。 可以通过跑步、游泳、俯卧撑、仰卧起坐这种简单的运动来进行。 每次锻炼半个小时以上,等身体渐渐适应后,就可以慢慢的加强。 当然,七分吃三分练。 营养摄入必不可少。 而只是恢复成一个普通人的体质的话。 饮食是至关重要的。 不过很快他就头疼了起来。 若是在他原先的世界,这点自然不用担心。 可是现在,吃饭都困难。 一天才吃早晚两顿饭。 还都是素的,没有油水。 肉都很难吃上,拿头补啊。 干过苦力活的都知道,只有素,没有一点点油水根本就顶不住。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家里还有一只老母鸡的。” 陈墨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却并没有看见。 …… 韩安娘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给他收拾屋子。 韩安娘微翘着臀,将散乱的书籍整理叠好放在床头,襦裙将丰满的磨盘勾勒出一道动人的曲线。 陈墨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的一怔,他也见识过不少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磨盘... 脑海中不由冒出一句话。 屁股大好生养。 “咳咳...”陈墨干咳了一声。 韩安娘转过身来:“叔叔,怎么了?” 娘死后,陈墨的房间都是韩安娘来收拾的,因此韩安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嫂嫂,家里的那只老母鸡呢?”陈墨问道。 闻言,本来心情还不错的韩安娘,脸上顿时多了些许的烦闷,道:“叔叔你被王麻子打伤昏迷的时候,奴...家着急去县城为你请大夫,没有把老母鸡藏起来,回来的时候,老母鸡就不见了,那老母鸡每天还能下一颗蛋呢。” 陈墨:“……”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嫂嫂,我受伤昏迷这事可告官了?” “告了,衙门也问了,可王麻子说叔叔是你先动的手,还说他手也骨折了,衙门连查都没有查,就说叔叔你和王麻子是互殴,根本就没管,便让我回去...”韩安娘愤愤不平的说道: “后来我听鲁三哥说,衙门里人手不够,只要不是命案,县城外的治安,衙门都不会管。”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陈墨吐了口气,如此的话,武力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陈墨道:“嫂嫂,家里还有多少钱?” “还有二百五十三文。”家里的开支都是韩安娘在管,有多少钱一清二楚,没有一丝犹豫就说了出来。 根据记忆,大米一斤是四文钱,二百五十三文,可以买六十多斤。 省着点吃,能够管半年。 不过那是太平时期的物价。 现在的话…… “嫂嫂,现在大米多少钱一斤?” 韩安娘摇了摇头:“大米不知道,不过粟米已经涨了二十文一斤。” 陈墨傻眼了,虽然他对大宋皇朝的物价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肉比米贵还是清楚的。 粟米都二十文一斤,肉更不用提了。 这特么谁吃的起? “家中可有肉?”陈墨苦笑道。 “...还有三斤腊肉,是婆婆还在时腌的,被奴家藏在地窑里。”迟疑了一番后,韩安娘还是选择告诉了陈墨,继而道:“叔叔,家里的粮食不多了,你别再让鲁三哥他们借粮了。” 陈墨:“……” 原身宽厚、老实,且有种读书读傻了的感觉。 在现在这个乱世,反而成为他人拿捏的地方,认为原身软弱可欺。 村里的人就赌原身不会拒绝,加之说几句好话,再用乡里乡亲、活不下去之类的话进行道德绑架,隔三差五的找原身借粮。 若不是韩安娘偷偷的将一部分粮食藏了起来,估计家里的粮食都要被借空了。 “放心吧嫂嫂,我不会干这种傻事了。”陈墨紧紧的盯着韩安娘,向她保证。 韩安娘被陈墨看的面色一红,赶紧低下了头,柔柔的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叔叔可是想吃肉了?” 陈墨点了点头,他目前的体质,不吃肉光靠锻炼的话,很难把体质提升起来。 “那奴家下午给叔叔做。”韩安娘低声道。 “不能现在做吗,我们中午也吃,一天三顿。”陈墨提议道。 韩安娘想了想:“听叔叔的。” …… 中午,陈墨终于吃上了一口肉。 而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陈墨眉头一挑。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0.05/100)】 【境界:无。】 【力量:4。】 【技能:天合刀法(高级1/2000)。】 阅览众多小说的他,瞬间明白,养血术的经验条凑到一百,或许自己就可以成为武者了。 而养血术经验的来源方式... 陈墨又夹起一块腊肉,吃入嘴中。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果然是这样。”陈墨神色大喜,继续吃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 “叔叔,腊肉挺咸的,就着饭吃。” 韩安娘说着,扒拉了一些麦饭到陈墨的碗里,接着把剩下的腊肉都夹给陈墨,自己则默默吃着麦饭和野菜。 见一碟腊肉很快见了底,陈墨也有些不好意思,把碗里剩下的腊肉夹给了韩安娘:“嫂嫂,你也吃。” “奴家吃麦饭就好了,叔叔你刚干了活,而且身子正虚弱,应该多吃肉补补。” 说着,韩安娘又把腊肉夹回陈墨的碗里。 陈墨:“……” “老大和娘都不在,现在我是一家之主,嫂嫂你要听我的,吃。”陈墨把腊肉夹给嫂嫂,十分霸道的说道。 四 苛政猛于虎 韩安娘看着碗里的两块腊肉,咬着筷子,轻声道:“叔叔醒来后有些不一样了。” “哪不一样了?”陈墨面色一顿,不动声色的说道。 “奴家...也说不出,就是觉得有些不一样。不过叔叔这样挺好的。”韩安娘抿着嘴,错开目光。 “嫂嫂快吃吧...” 陈墨一边扒拉着饭,一边研究着系统。 刚才吃的那些肉,让他的养血术来到了(入门0.3/100。) 那一碟腊肉几乎都是被他吃了。 估计也就三四两的样子(按照一斤十两算),而养血术显示进度是0.3,那岂不是说一斤肉,才能得到1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陈墨道:“嫂嫂,家里有秤吗?” “有的。” “嫂嫂,把秤拿来,过来帮我一个忙。” 地窖在原身爹娘房间的炕下,只有家里人知道,要钻进炕底,掀开上面的盖子,才能下到地窖,隐蔽性非常不错。 就是进出比较困难。 陈墨拿着秤和菜刀来到地窖里,拿着菜刀的他,力量到了“4+5”。 看来天合刀法并不局限于刀的类型。 陈墨拿着菜刀用力挥了一下。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果然,菜刀也可以。 地窖空间不大,他此举,把旁边的韩安娘吓了一跳:“叔叔,你干嘛?” “没什么。” 陈墨拿着菜刀切下一块腊肉,用秤称了一下,大概半斤的样子。 随后把这块半斤的腊肉交给了韩安娘:“嫂嫂,晚上把这块腊肉拿来吃了。” 韩安娘没有去接,嘟囔着道:“叔叔,这样吃,家里储存的粮食可管不了多久。” 韩安娘原本觉得叔叔只是想吃口肉解口馋,可是现在看来,叔叔这是顿顿想吃肉啊。 别说现在这大灾之年,就算以前,也吃不起呀。 “嫂嫂,我有我的用意,你就听我的吧。”陈墨道。 …… 快入冬了,天色黑的特别快,趁着天未暗前,韩安娘早早做好了晚饭。 腊肉用刀剐掉上面的烟熏,再水清洗,刀切片,随着麦饭一同蒸熟就可以吃了。 晚上这半斤腊肉,韩安娘一口没吃,陈墨全给吃了。 养血术来到(入门0.8/100。) “看来是真的一斤肉算一点经验...” 家里的肉食只剩两斤多点,完全不足以支撑他将经验拉满。 换做平时,一百斤肉,宰只羊差不多就行了。 可是这大灾之年,就没那么容易了。 猪牛羊的价格涨的飞起,就他目前的身家,可买不起一只羊。 那其他获得肉食的办法,只有两个了。 不过这两个法子,得先把身子恢复到普通人的地步再说。 …… 不到戌时,整个福泽村被夜幕笼罩,陷入一片寂静。 乡间晚上是没有娱乐活动的,为了省油,陈家晚上更是不会点灯,所以睡的很早。 一是明早还要起来干活。 其次就是吃的少,睡觉可以减少体内消耗。 陈墨则睡不着,虽然心里强调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有为青年”,白天小说游戏,晚上喝酒蹦迪、鼓掌,突然间来到这样一个吃肉都愁的乱世,他不疯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闭眼就能听到屋外的风声。 陈墨强迫自己睡下。 天蒙蒙醒。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陈墨醒了过来,想要抬手揉揉脸,顿时发现昨天挥刀的手疼的厉害。 “锻炼不够啊...” 来到院子,陈墨发现韩安娘已经醒了,头上绑着头巾,柴刀别在腰间,一副典型的村姑打扮。 “奴家上山砍柴了,叔叔若是饿了,就自己煮饭吃。”见陈墨醒来,韩安娘道。 趁着天还没大亮,太阳没出来,不晒,正是适合干活的时候。 等到九、十点钟,太阳升起来,那可受不了。 为了过冬,需要准备足够的柴火。 “上山?”陈墨一愣:“嫂嫂,就你一个人,不怕山上的大虫?” 陈墨之前想的获得肉食的两个法子,一个就是上山打猎。 不过山上野兽横行,暂且还不是他现在能够对付的。 而这,就体现出原身对生活了解的匮乏。 根据韩安娘所说,去年粮食不够吃的时候,附近几个村子的青壮年就曾联合起来过上山打猎。 大虫虽然凶,但也怕人。 前前后后进山几次,那些能够伤人的野兽,都被赶进了大山深处,而韩安娘只是在山外围砍些柴运回来。 而原身整天待在家里,不怎么出门,自然就不了解了。 “那嫂嫂我陪你去吧。”陈墨道。 “可是叔叔你走了,谁看家?” “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地窖里,然后把门锁好就行。” “可是这样...” “丢点东西不算什么,嫂嫂你的安全才重要,你等我一下。”陈墨回屋收拾东西。 在家里的时候,都有人敢上门调戏嫂嫂,如此乱世,在野外嫂嫂若是被人瞧上了,陈墨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陈墨没有注意到,在那回屋的时候,韩安娘美目中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要说一个人去山上砍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马上就要入冬了,家里总要有个人出来做事的。 现在有人作伴,韩安娘心中都安稳了不少。 “叔叔这是关心奴家么...” 陈墨收拾好后,回厨房拿了菜刀,有刀在手,力量“4+5”,心都稳了一些。 山叫大泽山,路上韩安娘跟他说,山都是官府的,私自砍伐犯法。 不过官府每年会来收砍柴税,今年更是收了两次。 除了砍柴税,还有打猎税。 没错,打猎都是要交税的。 而且每年都是强制交,别说你不上山打猎就不用交,官府才不管你。 然而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还有一个人头税,按官府的话叫做身丁钱,家里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成年了就要交身丁钱。 而从去年开始,家里没成年的男丁,都要交身丁钱。 百姓本就活的困难,又这个税那个税的要交,就更难活下去了。 了解完后,陈墨脸色沉然,总算是切身感受到历史书上那一句“苛政猛于虎”了。 上山后,陈墨从韩安娘的手中拿过柴刀,负责砍柴,顺便累积天合刀法的经验,韩安娘则捡柴并负责捆绑。 可惜在外围并没发现野鸡野兔什么的,陈墨原本还想打个野味,补充肉食的。 至于深山,现在他可不敢去。 五 力量提升 砍柴的时候,陈墨在一处草丛看到了一只螳螂,顿时突发奇想。 螳螂也算是肉食,不知道可不可以。 他立马逮住了那只螳螂,有小拇指大。 他捏死了螳螂,然后挤出内脏,强忍着自己不去想,闭着眼睛把螳螂吃了。 【进补肉食次数+0.1,养血术经验+0.1。】 “有用。”看着养血术(入门0.9/100。),陈墨眼前一亮,不过继而就疑惑了起来。 按照之前研究出来的一斤肉算一点经验。 刚才那螳螂有一两? 明显没有。 “这是什么原因?” 陈墨想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了,只要是肉食,就能增加养血术的经验。 于是,砍完柴后,陈墨便找起了如螳螂一样的昆虫,既然没有野鸡野兔,那就那这些昆虫来充数。 韩安娘得知陈墨在找虫子,而且是直接生吃后,整个人都懵了。 叔叔这是饿昏头了? “叔叔,你若想吃虫子,可以抓回去蒸煮了吃,生吃会闹肚子的。”韩安娘忍不住说道。 懵亏懵,对这种事倒也理解,之前听人说,去年北地大旱,还有人吃树皮,吃白肉的... 韩安娘这话给陈墨提了个醒。 生吃可不好入口,还是弄熟了,最好油炸一下,才更好下咽。 于是,陈墨和韩安娘两人在林子里抓起了虫子。 蟋蟀、蚱蜢、纺织娘... 在太阳升起来的时候,足足抓了三十多只。 不过这些虫子个头小,弄一起都没有一斤,想靠它填满肚子不现实。 而且快入冬了,这东西也不是遍地都是,找起来也不容易。 陈墨用布包起来,同韩安娘返回了家。 回到家,两人先是把柴搬到了厨房,没有放院子里。 听韩安娘说,柴都有人偷。 之后,韩安娘弄起了早饭。 陈墨把虫子给了韩安娘。 韩安娘舍不得用油炸,只是用水煮熟后,再放了点盐调味。 早饭是稀粥加野菜,还有两人抓的虫子。 陈墨挑了只比之前个头还大一些的螳螂,吃了进去。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嗯?” 陈墨又吃了只纺织娘。 【进补肉食次数+0.03,养血术经验+0.03。】 “什么鬼?”陈墨傻了。 ... 之后的日子里。 陈墨一边锻炼的同时,又花了七天的时间来测试这金手指,总算有了结论。 那就是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半斤就能加一点经验。 而死亡时间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则需要一斤才能增加一点经验。 活吞和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一样。 也就是说,新鲜的肉食,加的经验更多。 ... 时间进入十一月份。 天气变得寒冷了起来,外面寒风呼啸。 陈墨拿着柴刀回到福泽村,快速往家走去。 这段时间,陈墨不论刮风下雨,一大早就往大泽山跑,然后太阳升起就回来。 不过随着气温的降低,即便是像蚱蜢这样的昆虫,也很难找到了。 等回到家,陈墨看到一名中年男子佝偻着腰,从自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双手插在两边的袖口里。 “大林叔?”陈墨认出了男子,和自己还是本家。 “墨哥儿。”陈大林看到陈墨,眼前一亮,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迟疑一会,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两人寒暄了几句,擦肩而过。 “嫂嫂。”回到屋子,见没人,陈墨唤了一声。 韩安娘拿着菜刀从他爹娘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陈墨,松了口气:“叔叔回来了。” 说着,韩安娘放下菜刀,从屋里端出饭菜放在桌子上:“叔叔,饭做好了,快吃吧。” 早饭是玉米面野菜糊糊,一人一碗,陈墨的是最绸的,还有几丝腊肉丝。 陈墨皱着眉,没有动,而是道:“嫂嫂,刚才大林叔来过?” “嗯。” “欺负你了?” “没有。” “那嫂嫂你拿着菜刀干什么?” “奴家...奴家一个人在家害怕,拿着菜刀防身。”韩安娘低着头,怯怯的说道。 短暂的沉默。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外面天冷,山上找不到吃的虫子,明天起我就不出去了。” “啊...好。”韩安娘抬起头,面露欣喜。 陈墨先动筷子,一边吃一边道:“大林叔来我们家做什么?” “借粮,不过奴家没答应。” “果然。”闻言,陈墨看向韩安娘,道:“嫂嫂,你做的对,以后无论谁来借粮,都不要借。” “嗯嗯。”韩安娘点了点头,看上去心情不错。 粟米面磨的不是很精细,即使做成饭糊糊,也有些呛嗓子,不过近一个月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吃完早饭后消化了一会,陈墨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了锻炼。 五十个俯卧撑。 三十个仰卧起坐。 举着一块十斤重的石头练臂力。 一组完成后。 一股奇异的力量感先是涌入双臂,然后浮遍周身,随之传入脑海中的是练习数年的天合刀法。 顿时间,他对天合刀法的掌握炉火纯青。 与此同时,系统有了提示。 陈墨心念一动。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3/100)。】 【境界:无。】 【力量:7。】 【技能:天合刀法(顶级2300/10000。)】 “终于从细狗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了...” 这近一个月来,陈墨坚持锻炼、挥刀,一天三顿,正常作息,且有蛋白质进补,终于把身子养了起来。 当然,之所以能这么短的时间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恢复这方面,异于常人。 之前一个小刮伤,半天就结痂,两天就掉痂好了。 陈墨连忙拿来柴刀。 顿时间,力量一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力量:7+14。 这加的14点力量,算上了柴刀的2点,以及高级熟练度的天合刀法12点。 体质提升到正常人的水平,就可以发挥出中级甚至是高级天合刀法的力量了。 “总算是有自保的实力了。”陈墨心情大好。 ... 两日后。 入夜。 陈墨和韩安娘用着饭餐,桌上是最后剩下的三两腊肉。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呼喊声。 “韩娘子、韩娘子...” “嫂嫂,叫你。”陈墨道。 “是鲁三,估计又是来借粮了。”韩安娘眉头一皱,便是起身出去了。 六 叔叔,你太威风了 鲁三是来借粮的。 等韩安娘打开屋门,来到院子,鲁三就踮着脚,一双眼睛就直勾勾的往屋里瞟,韩安娘赶紧挡住。 鲁三悻悻的搓了搓手:“韩娘子,在吃呢?” 这意思,韩安娘哪里不明白,明明就是想要她邀请他一起吃。 毕竟之前不是大灾之年,家家户户有口吃的时候,若到饭点,有人串门的话,都会请他进来吃几口。 不过如今这个时候,韩安娘煮饭都得看着存粮煮,加之叔叔最近饭量增大,哪有多余的粮食给别人吃。 “刚吃了洗完碗筷,不知鲁三哥这么晚来是?” “韩娘子有所不知,前几天俺娘手里有些钱,原本是要去县里买点粮食,还给韩娘子,可不成想,虎儿突然发烧了,俺只能花钱请大夫给虎儿看病。”虎儿是鲁三儿子的小名。 “虎儿病了,严重吗?” “不严重,现在已经好了。” “那确实给虎儿看病重要。”韩安娘点了点头。 “可是给虎儿看病,花光了所有的钱,现在家里一口吃的都没有了,所以俺来找韩娘子,再借点粮食。”鲁三终于说出了所来目的。 “果然。”韩安娘心中了然,对于鲁三之前说的虎儿生病,那是半点没信,她露出一脸为难之色:“鲁三哥,我家也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没粮食借你。” “韩娘子,你就别骗俺了,俺娘都跟俺说了,你家中午都生火做饭,哪会没有粮食,你就行行好,再借俺最后一次,若是没有粮食,俺娘和俺儿,都得饿死...” 说着,见韩安娘不为所动,鲁三当即抬手一抹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虎儿苦啊,一岁不到他娘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可怜啊...” “鲁三哥真的,我家真没粮食借你。”韩安娘知道粮食借给鲁三,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哪敢借。 闻言,鲁三皱了皱眉,见韩安娘这里攻破不了,用起了老法子,对着屋内大喊:“墨哥儿,墨哥儿...” 说着,还想绕过韩安娘,往屋里闯。 韩安娘连忙阻拦,可女子的力气哪有男子大,一不小心被鲁三推的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陈墨猛的从屋里冲了出来,手持柴刀,鲁三还没缓过神来,就见陈墨一脚踹了过来。 陈墨虽然体弱多病,但个子高,尤其是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身体强健,气势威猛,而鲁三很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面色枯黄,直接被陈墨一脚踹倒在地。 陈墨将韩安娘扶起来,护在身后,望着被他踹到在地的鲁三,用刀指着他,怒喝道:“日你娘的,敢欺负我嫂嫂,你特么想死是不?” 鲁三刚才说的话,陈墨都听见了。 韩安娘嫁进福泽村不久,可能不了解鲁三,但原身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鲁三本名就叫鲁三,他娘生了兄弟三个,不过老大、老二先后夭折,就他活着,因此鲁老娘宝贝的紧,好吃好喝的都就着他,生怕他冷着热着,甚至一点累活都不让他干。 这就导致鲁三从小养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习惯,随着鲁老爹一走,生活顿时陷入了困境。 等鲁三长大后,鲁老娘更是花光了积蓄,为鲁三娶了一个媳妇。 不过这媳妇嫁进来,没过一天好日子不说,鲁三依旧每天不思进取,甚至还把家里的农活让媳妇干。 那媳妇也是能受委屈的主,以为有了孩子后,鲁三就会改变。 可是却不成想,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后,依旧每天这样,他媳妇实在忍受不了了,等孩子断奶后,趁着天黑跑了。 为此,鲁家还成了全村的笑话。 笑鲁三连个媳妇都看不住。 而这明明是鲁三的错,可鲁老娘却认为儿媳妇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跟着别村的汉子跑了。 等孙子能走路说话了,天天在孙子的面前说他母亲的坏话,甚至把他父亲的不思进取,归结到他母亲的身上,这事全村都有目共睹的。 陈墨可不是原身,因为父亲是沙场老板,陈墨从小就接触到社会上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知道对付鲁三这种人,就不能客气。 你越软弱,人家就觉得你好欺负,就会蹬鼻子上眼。 鲁三趴在地上,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呕苦水,在他眼里,陈墨就是一个体弱多病,能够任人拿捏的书呆子,说的话也是文绉绉的,哪曾见过他这样爆粗口。 鲁三道:“俺又不是故意的,按辈分,你得管俺叫哥,怎么跟俺说话的,还踹俺...” “叔叔...”韩安娘也被陈墨吓了一跳,连忙抓住陈墨持刀的手,怕他乱来,不过心里感到浓浓的安全感。 陈墨自然不会乱来,只是吓吓鲁三罢了,他没有理会鲁三的话,冷着脸道:“直娘贼,我问你叫叫叫,叫什么?哭丧呢,咒我死是吧?” 鲁三是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又面对这般“凶狠”的陈墨,望着他手上明晃晃的柴刀,声势顿时弱了下来:“墨哥儿你误会了,俺是来找你借粮。” “没有,不借。”陈墨毫不留情的拒绝。 闻言,鲁三不敢再说了,点了点头后,揉了揉胸口,爬起身来便要离开。 “等等。”陈墨一把叫住了他。 “还有啥...啥事?”鲁三面色一顿,他是真被陈墨吓到了。 “你之前借的粮食什么时候还?” “嗯?” 鲁三一愣,不借粮打人就算了,还要自己还粮,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过他不敢跟陈墨凶,讪讪道:“俺家也没粮。” “我管你有没有粮,我问你什么时候还?” 鲁三:“……” 这也太不讲理了,没粮怎么还? “过...过些时候。” “那是多久?” “就过些时候。” “具体几天?”陈墨冷冷道。 “一...个月...” “嗯?”陈墨眉头一皱。 “十天?” “好,就十天,十天时间到了,我亲自去你家里管你要粮。”陈墨道。 鲁三没有说话,见没有别的事后,捂着胸口灰溜溜的离开了。 看着鲁三的背影,陈墨脸色平静:“果然拳头大就是省事。” 回过神来,只见韩安娘呆呆的看着他。 “嫂嫂,我怎么了?” “叔叔,你太...威风了。” 七 吃人的世道 “嫂嫂。”陈墨喉结滚动了几下。 韩安娘身段美貌具佳,身上还有股新妇气质的韵味,此刻两人身子贴的近,她还抓着自己的手,这让“开过荤”,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碰过女色的他,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是在这乱世,生存压力大,娱乐方式匮乏,对于年轻壮小伙的他来说,对女色的渴望更甚。 “叔叔...” 察觉到陈墨那略带火热的目光,韩安娘只觉得心头狂跳,脸蛋发烫,这时才反应过来还抓着他的手,两人身体也贴的太紧,赶忙松开他的手,后退了两步。 陈墨赶忙移开目光,虽说原身娘是有那个兄终弟及的意思,而且他不是原身,没有那种芥蒂感,但这种事,他不知道原身娘有没有跟韩安娘说过。 她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嫂嫂,伦理纲常摆在这,陈墨还是按住了心中的那抹躁动,道:“嫂嫂,你刚没摔着吧?” 韩安娘摇了摇头,拍了下磨盘上的灰,旋即想到什么,道:“叔叔,鲁三不会报官吧。” 虽然王麻子也踹了陈墨一脚,官府没有管,但凡事总有万一。 韩安娘是外村人,只能依靠陈墨,不想他出事,因此对这事非常敏感。 “嫂嫂,你之前不是说了吗,衙门人手不够,只要不是命案,城外的治安,官府都不会管,鲁家又不是什么富裕人家,都要来借粮了,肯定也没有什么背景,官府不会专门为了他来管这事的。” 没穿越前,因沙场的原因,也没少和“官府”打交道,哪朝哪代,只要不弄出人命,打架斗殴都只是小事。 “那就好。”韩安娘点了点头,不知怎的,脑海中莫名想到叔叔之前说的那话“敢欺负我嫂嫂,你特么想死是不?” 她只觉好生霸气,脸儿红了起来,怕给陈墨看到,又低下了头。 ... 随后几日,陈墨总算明白韩安娘为什么要准备这么多柴火过冬了,十一月中旬都还没到,刮出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和刀子一样。 来借粮的人也更多了,陈墨虽然都拒绝了,但架不住人心,认为陈家有粮,只是不愿借给他们。 为此,陈墨从地窖里取出两斤粟米放到米缸里,后面有人来借粮的时候,就大大方方展示给他们看,说自己确实不够吃。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旧希望陈墨能借一点出来。 陈墨冷着脸,把他们赶走了。 果然,这年头,就不能好脸相待。 ... 两天后。 房间里。 陈墨给柴刀削了根长的木把手,把原先短的木把手取掉,装上长的。 这样一来,原本只有半米长的柴刀,变到了一米多长。 原本看上去是农具的柴刀,装上长柄则是战场兵器。 “咦?”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5/100)。】 【境界:无。】 【力量:7+15。】 【技能:天合刀法(顶级7320/10000。】 “柴刀装上长的木把手后,力量都增强了一点。” 陈墨挑了挑眉。 用力挥了一刀。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挥砍起来也顺手了许多。 他心中打定主意,等天合刀法肝到顶级,自身力量提升到8左右,就去捕猎肉食。 7是正常人的水平,自己超出水平线一点,应该还是不难的。 这些天,他每天稳定挥刀一千次以上,其他的时间,则是用来锻炼。 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陈墨脱掉上衣,如往常一样,开始了俯卧撑训练。 “呼呼...” 不久。 一百个俯卧撑做完,陈墨大口喘着气。 这几天嘴里没了肉味,他感觉锻炼的效果都没有之前那么明显,淡的特别难受。 休息了一会,陈墨开始举石练臂力。 而在这时,出外洗完衣服的韩安娘闯进了他的房间。 “叔叔,不好了...啊,叔叔你怎么不穿衣服...” 韩安娘捂着眼睛又退了出去。 陈墨:“……” 陈墨快速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嫂嫂,出什么事了?” 韩安娘脸上的红晕还未消,看到出来的陈墨,脸色又更红了,脑海中全是刚才陈墨没穿衣服的画面,虽看的不真切,但隐约也能看到那身壮硕肌肉的轮廓,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她呼吸自滞,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视觉受到冲击,耳垂都有些发烫,咕哝道:“叔叔在家里还是注意些好...” “什么?”陈墨没太听清。 韩安娘眼中闪过一缕娇羞,暂且忘了这事,道:“叔叔,大林叔去大洞湖捕鱼被青河帮的人发现,打成了重伤,被抬回来后,就咽了气。” 闻言,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了前段时间见到的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 陈墨对他比较深刻的是,那次之后,陈大林又来借过一次粮,他神色很拘谨,而且不像别人那样被拒绝后,还死皮赖脸的求,不赶不会走,陈大林听到拒绝,立马就走。 “叔叔,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当时我们若是借他粮食,大林叔或许就不会去捕鱼,也就不会...”韩安娘声音带着一丝悲情,面露愧色,认为陈大林的死,跟她有关。 陈墨不语。 说来,他和陈大林还是本家,只不过两家之间很少来往。 陈墨又是穿越过来的人,性子有些薄情,加之地窖储存的粮食确实不多,自然不想借。 许久,陈墨轻吐一声:“怎么会这样?” 他前段时间想的获取肉食的两个法子,除了打猎外,便是去大洞湖捕鱼了。 韩安娘缓缓说了起来。 原来,除了山外,这些湖泊,也是属于官府的财产,属于官府的管辖范围。 大洞湖烟波千顷,纵横百里,其中水产丰富,养活了附近的渔民,不过想要捕鱼,就得交税。 而大洞湖纵横两县,不只归平庭县一县管,因此也不是强制交税,而是想要捕鱼的就得交。 为了方便管辖,两县谁也不吃亏,便共同委托了青河帮待为管辖,官府从中抽取利益。 而黑帮为了有钱可赚,就会强加征税,剥削渔民。 而陈大林肯定是交不起捕鱼税的,因此他去捕鱼,被抓住,就属于偷猎... 自然就少不了一顿打。 “艹,这世道...”陈墨道。 “叔叔,我们是不是对不起大林叔。”韩安娘又道。 “不,嫂嫂,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不欠任何人的,不借还有错了?若真有错的话,那也是这个世道。”陈墨双眼一闭。 八 操办后事 陈大林一生也是过得清苦,两岁时父亲被征了徭役,运粮时因天下暴雨,延误了半日工期,遭受到了重罚,被打断了腿,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 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孩子还小,为了日子能过得下去,也为了保住家里的几亩田地,他娘在村里找了一泼皮拉帮套。 后来陈大林父亲去世后,这泼皮和他娘结为正式夫妻继续生活,不过泼皮就是泼皮,结为夫妻后,对他娘不是打就是骂,他也是从小被打的鼻青脸肿。 到了后面,这泼皮更是瞒着他娘,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卷着钱款跑了。 为了把陈大林拉扯大,他娘和村子里其他的汉子勾勾搭搭,而这种事,自然是受尽村里人的唾弃。 也就是在这时,原身一家和陈大林一家减少了往来。 好不容易将陈大林拉扯大,又东拼西凑的给陈大林娶了一个寡妇,成了婚,生了一儿一女,以为是享清福的时候,他娘因劳成疾病倒了,没过多久便走了。 为了养活一家三口,陈大林只能去县城给大户人家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 可有一天回来,发现村外的河里围了一群人,一打听才知道,他女儿在河里耍水,掉水里淹死了。 他媳妇自此之后也变得神神叨叨,得了癔症。 去年北地遭了灾,今年南方又起了涝,他也因此丢了工作。 陈大林家一贫如洗,名声也不好,在这灾年,村里没人愿给他操办后事。 陈墨了解他家之后,动了恻隐之心。 陈大林家是个茅草房,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大林一家算是完了,留下他们娘俩怎么活。” “青河帮下手也太狠了,抓住把鱼拿走就是,竟然把人打成这样。” “让开,墨哥儿来了,他和大林家是本家,这后事就得墨哥儿操办。” “墨哥儿会不会摆席呀,听鲁老娘说,他家中午都开灶。” ... “汝是想尝尝我的刀是否锋利?”陈墨是拿着柴刀来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那说会不会摆席的人。 那人是村中无赖,叫刘二狗,是和王麻子耍一起的,根本就不怕陈墨横,还阴测测道:“呦,墨哥儿能耐了,看来王喜哥还没把你打够。” 王麻子本名就叫王喜,因为小时候长了一脸麻子,所以私底下大家管王喜都叫王麻子。 周围人笑着起哄。 “叔叔,别乱来。”这时韩安娘一路跑了过来,赶忙拉住了陈墨。 经历了前几天鲁三的事,韩安娘真怕叔叔拿刀砍他,想把他拉进陈大林家。 一下没拉动,发现叔叔正怒视着刘二狗。 “叔叔...”韩安娘双手拉着陈墨持刀的胳膊,声音软糯。 这下,陈墨终于被拉动,两人进了茅草屋。 “切。”刘二狗露出一抹讥笑,道:“韩娘子这屁股就是大呀,难怪王喜哥这么惦记。” 进了屋,韩安娘连忙从陈墨手里拿过柴刀,还好她发现柴刀不在就跟着来了,要不然就可能出事了。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刘二狗是吧,这账他记着了。 屋内,陈大林被草席裹着,躺在地上,十岁大的小林跪在一旁,挽着陈大林的手,哭的稀里哗啦。 旁边的大林嫂一会痴痴的笑着,一会低声的哭着。 突然,大林嫂看着门口,发疯了走过去,陈墨赶紧护着韩安娘。 只见大林嫂对着一阵空气摸道:“猫儿,你回来,猫儿你终于回来了,娘想死你了...” 大林嫂拥抱着一堆空气。 猫儿是陈大林那淹死的女儿。 韩安娘顿时感到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胳膊,雪梨挤压着。 “大林快起来,别睡了大林,我们的猫儿回来了,大林快起来...” 说着,大林嫂好似清醒了过来,又扑向陈大林的尸体,跪在一旁:“大林你怎么了,大林,大林,呜呜……” 一声声沙哑的哭喊,好似寒冬腊月里呼啸的风声。 小林埋着头,双手紧握,死死的抓着陈大林的手。 “唉。” “唉。” 陈墨和韩安娘叹了口气。 所谓的操办后事,无非就是把陈大林的尸体背到山上去,挖个坑,吊着草席给他埋了。 用木板在竖个墓碑,写上陈大林之墓。 随后,陈墨带着小林来到了家里,给了他半斤粟米和两斤麦麸。 陈墨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的生活,只能靠你自己了。” 小林紧紧的拿着装有粟米和麦麸的袋子,朝着陈墨跪了下来,重重的嗑了下头,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陈大林的死,在福泽村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反而有人埋怨陈墨,给人家操办后事,连席都不摆的。 这天,陈墨在屋里正常的挥着刀。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9999。”陈墨再度用力的挥下一刀:“10000。”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经验+1,】 这就是在这一刻,诸多的经验感悟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陈墨停下挥刀,调出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5/100)。】 【境界:无。】 【力量:7+21。】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陈墨挑了挑眉。 天合刀法居然升满了? 至于这破阶,以他看了这么多小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对天合刀法的一种提升。 不过这自身力量到30。 普通人死命锻炼也不可能超出常限这么多。 只能靠修炼了... “呼...”陈墨长呼一口气,再用力劈一刀,果不其然,系统提示音没有了,技能一栏也是纹丝不动。 “再等五天,就算自身力量没有提升到8,我也得上山了。”陈墨眼眸一眯,若再拖下去,等到大雪封山就晚了。 可能是陈大林的死,让陈墨有所触动,十天时间一到,陈墨并没有去找鲁三讨粮,把他往死路上逼。 天气越来越冷。 陈墨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早上把中午、晚上的饭都给做了,这样中午和晚上就不会起炊烟,制造出一天只能吃一顿的假象。 九 遇虎,目标野猪 福泽村。 “呼。” “呼。” “呼...” 一个头发披肩的精壮少年,赤着上身,双手提着用麻绳绑起来吊着的石头,两块石头都超过了十公斤重,一下一下的提起放下,胳膊上已经略显爆发性的肌肉块垒叠动着,汗珠就像是油珠般滚动着,洒落在地。 “叔叔,吃饭了。” 房间外,韩安娘的声音响起。 “来了。” 陈墨停下,继而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1.5/100)。】 【境界:无。】 【力量:7。】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果然,没有肉补充,根本就练不起来,不等了,吃完饭就上山。”陈墨轻吐一口气,穿上衣服,出了房间。 “叔叔,你干嘛每天这样折磨自己,弄的满头大汗的。” 韩安娘这些天也知道陈墨整天在房间里干什么了,她没读过书,不明白陈墨每天为何提着石头白白费力气,也不怕累到了。 看到陈墨满头大汗的走出来,赶紧拿过一旁的毛巾,给陈墨擦擦。 已经十一月底了,天气冷得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吐出的气,这段时间的相处,韩安娘好似忘记了男女有别,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为陈墨擦着汗,陈墨喘出来的气,都喷吐在了韩安娘的脸上。 韩安娘也发现了不对劲,感受着叔叔身上那浓浓的男子气息,脸顿时就红了,呼吸加快,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叔叔快吃饭吧...” 饭是早上就做好的麦饭,现在是中午,已经冷了。 陈墨抱着半个脸盆大的碗,狼吞虎咽了起来。 十多岁壮饭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本就大的惊人,而且陈墨锻炼强度也大,体能消耗的厉害,自然吃的也更多。 至于麦饭难吃这个问题。 这段时间,他已经适应过来了。 “叔叔,慢点吃,别噎着了。”韩安娘小口的吃着,提醒道。 陈墨点了点头,干完饭后,抬头看着韩安娘:“嫂嫂,我等会打算上山打猎。” 韩安娘一顿:“打猎?叔叔你要进深山?” “嗯。” “为什么,家里还有吃的,为何要上山冒险,奴家听人说,山里的大虫、熊瞎子,全都被人赶进深山里去了,叔叔你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大虫...” “呸呸。”陈墨啐了两口,打断了韩安娘的话,道:“嫂嫂,我还没上山呢,你就说我碰到大虫,家里是还有吃的,可现在只出不进,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都不好说,可不能坐吃山空了。” “奴家还有钱,可以去买粮。” “嫂嫂,实话跟你说了,我想吃肉,大口吃肉,你那两百多文,买不了几斤。”还有一句陈墨没说,他要变强,天合刀法终归不是自身的力量。 韩安娘咬了咬唇:“那叔叔可以去大洞湖捕鱼呀,奴家这些钱,缴个税钱还是够的。” “这个后面再说吧,若是在山上没捕到猎物,就去捕鱼。” “可...” “放心吧嫂嫂,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会量力而行,注意安全的。”陈墨看着韩安娘的眼睛,打定了主意。 ... 休息了一会后,陈墨便拿上了柴刀,带了两个玉米面馍馍,上了大泽山。 之前一段时间天天来山里捉昆虫,陈墨倒也是轻车熟路,一路往深山里走。 不过相比于大泽山外围,越往深处走,山貌更加复杂,可能是很少人来过里面,连通往里面的路都没有,需要陈墨自己淌。 兜兜转转了半个多时辰,陈墨终于发现了猎物,是一只灰狐。 不过那狐狸也发现了陈墨,瞄了一眼后,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之后,陈墨还发现了野兔、傻孢子。 无一例外,这些动物看到他,都跑了,而且那速度,陈墨根本就追不上。 毕竟他的实力是在刀法上,不是速度。 遇到这种见到他就跑的动物,陈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又不是弓箭手。 他需要找到那种看到他不会跑,能冲上来跟他硬碰硬的,这样他的刀法才有用武之地。 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嘶吼,悄悄摸过去一看,顿时吞了一口唾沫。 只见那灌木丛中,一只吊睛白虎将陈墨之前发现的傻狍子扑倒在地,獠牙咬断了狍子的血管。 它的毛发花白,一道道黑色的扁担花纹更加明显,从头到尾足有八九尺长,它微耸肩胛,死死的咬着傻狍子。 陈墨后背本能的渗出一层冷汗,这老虎可比他在动物园见到的要凶猛的多了。 武松能打这玩意? 而那老虎好似也发现了他一样,松开狍子转过头来,一双绿绿的眼睛,射出凶光,嘴里带血,发出低沉的嘶吼。 陈墨面色一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柴刀。 好在捕捉到了猎物的它,并没有对陈墨发起进攻,叼着狍子离开了这里。 等老虎走后,陈墨腿都有些发软,手心都沁了汗。 毕竟他没有实战过,第一次实战,可不想对上这玩意,一不小心,就得要了老命。 缓了一会后,陈墨赶紧离开了这片区域。 老虎都是有领地意识的,而且十分强烈,陈墨不敢多待。 又花费了半个多时辰,带的两个馍馍也吃光了。 陈墨终于发现了目标。 只见前方不足十米处,一头带着獠牙,少说也有三百来斤的野猪,正靠在一颗树上挠痒,随着它不断蹭动,那颗松树一阵阵晃动。 没穿越前,他听父亲说过,在野猪还没成为保护动物前,父亲猎捕过野猪。 野猪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攻击人类的,只有在它感觉到威胁或者是危险的时候。 并告诉陈墨,若是遇到野猪,一定要和它保持距离,尤其是要将其前进的道路让出来,避免刺激它。 而陈墨就是要刺激它,避免让它跑了。 他直接拦在它前进的道路,并且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砸在它的脑袋上。 随后大步朝着野猪走去。 野猪被激怒了,尤其是这两脚兽还敢挑衅自己,树也不蹭了,迈开腿就朝着陈墨冲来。 十 猎杀野猪,嫂嫂的担心 窸窸窣窣... 三四百斤的野猪奔跑起来,如同一辆发动的重机车,一路碾过杂草灌木。 陈墨双手紧握柴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冲来的野猪,心跳急速加快,让他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 在野猪撞向自己的瞬间,陈墨猛的往左侧躲闪,同时手中柴刀冲着野猪的脑袋狠狠劈下。 装上长把手的柴刀极好发力,而这一刀好似练了万千遍,形成了肌肉记忆,用尽了全力。 噗嗤... 刀锋轻易的割破了野猪的外皮,没入了血肉之中,一股顿挫感继而传来,刀刃化开了血肉,砍在了头骨上,无法再向下。 “不好...”陈墨心头一沉,因为柴刀卡在野猪头骨里,加之他死死的握着柴刀,野猪全力冲撞所带来的惯力,将他甩飞了出去。 甩飞的瞬间,柴刀也从野猪的脑袋中抽出,带出一道血雾,重重的摔倒在地。 “嚎嚎...”野猪发出凄厉的哀嚎,剧烈的疼痛让野猪发狂了,调转方向再度朝着陈墨冲来。 陈墨也激起了凶性,可能是肾上腺素的上升,摔在地上根本没感受到痛,在野猪冲过来的瞬间,一个翻滚,手中柴刀朝着野猪的身下扫过。 两只前肢唰的一下齐齐斩落,野猪的上身顿时下沉,脑袋撞在地上,身躯往上翻滚,滚了数个跟头,直直的撞在了一颗松树上才停下。 陈墨连忙起身走了过去,结果了野猪。 “嚎嚎嚎...” 野猪发出高亢凄惨的叫声。 这一幕,像极了农村杀猪时的场景。 随着血被放出,野猪的叫喊越来越小。 等到野猪没了气息,陈墨这才松了口气,也就是这一放松,他只觉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疼痛感从背后传来。 好一会,他才缓了过来,摸了把后背,钻心的疼痛,但没摸到血。 朝着刚才摔倒的地上看去,发现一块石头,应该是刚才摔倒的时候后背撞到了石头。 看着已经死去的野猪,陈墨咧着嘴笑了起来,心怀大畅,提升养血术的肉食算是有了。 休息了一会,恢复体力后,陈墨取下柴刀的刀柄,刀柄和柴刀都别在腰间,然后双手拖着野猪往外走。 此处不能多待,鲜血会引来其他的野兽。 至于为什么要拖,野猪太重了,他根本扛不起。 等到出山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不过陈墨却停下了,拖着这么大一头野猪进村,太惹目了。 他取出柴刀,这时他才发现刀刃被砍出了一道缺口。 他将野猪分成数段,在地上挖了一个坑,拿出一段,其他的放进坑里,上面铺上树叶,再用土掩埋,做好标记。 做完这些后,天色已经黑了。 陈墨脱掉身上的外衣,包裹着一段野猪肉,往村里赶去。 他没从村口进,而是特意绕了一圈,从西面进。 不过他这做法属实有些谨慎了。 村里根本没人点灯,一片漆黑,陈墨都不敢走快了,摸索着走,生怕掉坑里去。 来到自家院子,一阵寒风吹来,院子里的篱笆竹门发出“嘎嘎”的响声,这声音在夜色里刺耳的很。 陈墨摸黑敲响了房门。 “谁?”屋里很快传出韩安娘的声音:“是叔叔吗?” “嫂嫂,是我。”陈墨道。 屋里亮起了灯,大门打开。 “嫂嫂。”看到韩安娘的那刻,陈墨脸上露出笑容。 可下一秒,韩安娘一把扑了过来,将他死死抱住。 韩安娘眼泪都出来了,啜泣道:“叔叔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奴家还以为你出事了,你若是有个好歹,奴家可怎么跟婆婆交代,呜呜...” 陈墨:“……” 他手上还拿着肉,一时间不知道抱好,还是不抱好。 不过想到出门在外,家里还有个女人担心自己,惦记自己。 陈墨感觉心里暖暖的,一切辛苦都值得。 就在他要到放下肉,也拥抱韩安娘的时候,后者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脸色一变。 这时她才发现陈墨身上有好多血,手都在颤抖,哭的更厉害了:“叔叔...叔叔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奴家,呜呜...” 一边哭着,一边对着陈墨一阵摸索查看,想看看他伤哪了。 “嫂嫂别哭,这不是我的血,是野猪的血,唉,进去再说...” 陈墨拉着韩安娘进了屋,关上了大门。 “嫂嫂,当当当...” 陈墨把衣服拿掉,露出里面一块野猪的大腿肉。 可韩安娘竟是一眼没看那肉,反而脱起陈墨身上的衣服,要亲眼瞧见他身上没伤才放心。 “诶,嫂嫂...你别脱,我来,我来...” 这可把陈墨给整害羞了,脱掉了里面的棉衣。 一番检查,发现除了后背青了一块,没有别的伤口后,韩安娘这才放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韩安娘拍着胸脯,露出安心的笑容。 “嫂嫂这下宽心了?”陈墨道。 “嗯嗯...啊...” 韩安娘点着头,不过点着点着发现了不对劲,触电般的拉开跟陈墨的距离,脸色涨红。 刚才心里一直担心着他有没有事,忘记了男女有别。 “叔叔还不快...穿好衣服。”韩安娘道。 “刚才是嫂嫂让我脱的,现在怎么怪我没穿衣服,好生没道理。”陈墨道。 “啊,叔叔呀,你莫笑话奴家了。”韩安娘脸蛋都发烫了,偏着头不去看陈墨,小声道:“叔叔,我是你嫂嫂。” 陈墨面色一怔,穿好衣服后,道:“嫂嫂,你把这块肉先藏进地窖里,我还得出去几趟。” “啊,叔叔,你这还要去做甚。”韩安娘赶忙拉住陈墨的胳膊,一双美目中带着担忧。 “嫂嫂,你难道没发现我猎的是一头野猪吗,这只是其中一块大腿肉,其他的还埋在山里呢。”陈墨可不敢等明天再去拿,所谓迟则生变,还是一晚上全运回来比较放心。 “嫂嫂放心,埋在山外围,我去去就来。”说着,陈墨进屋拿上打火石,这么黑,若是没光他可不好找到埋肉的位置。 “嫂嫂,你关好门。”给了韩安娘一个宽心的微笑,陈墨离开了。 十一 王喜 陈墨往返两趟,总算把野猪肉全都运了回来。 “呀,叔叔,怎么这么多肉,这野猪该有多重?”韩安娘惊呼道。 陈墨笑道:“家里不是有秤吗?拿来称称看就行了。” 韩安娘真拿秤过来了。 分开一秤,加起来共有三百五十多斤。 “叔叔你真厉害,连这么大一头野猪都能杀。”韩安娘看向陈墨的目光带着一丝震惊,旋即想到了什么,柔声道:“叔叔之前待在房间里提着石头,都是在练气力吗?”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厅里,伸手道:“嫂嫂,拿菜刀来,顺便把灶开了,趁着天黑没人注意,将这些肉都给炖了。” “嗯嗯。”韩安娘一溜烟的就去厨房把菜刀拿了过来,看着地上的一摊野猪肉,叹道:“可惜这张野猪皮了,若是鞣制好了,少说也能卖一贯钱。” 陈墨神色一顿,突然想到看过一本历史小说中,古时牛皮猪皮属于战略物资,能够制作盔甲,根本不愁卖。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野猪肉其实并不怎么好吃,肉质太柴,而且有一股腥臊味。 最主要的是,家里没有去腥三件套,吃起来太腥了。 不过对吃了近一个月的素食,嘴里都要淡出鸟来的人来说,完全可以忍受甚至是忽略不计, 陈墨直到吃撑了,方才停下。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16.7/100)。】 【境界:无。】 【力量:7。】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不夸张的讲,这一顿他吃了五斤多。 肚子都隆起了。 …… 接下来三天,陈墨每天都保持在进食十斤肉的水平。 他当然知道,每天吃这么多肉,会增加高血脂、动脉硬化的风险。 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把养血术入门的经验肝到一百是个怎样的效果。 其实,他每天还可以吃的更多的。 但这样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来吸收和消化这些食物,这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每天十斤,是他目前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翌日下午。 陈墨在房间里锻炼。 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韩安娘正在厨房洗碗,凑到门前一看,吓得花容失色,抄起菜刀来到陈墨的房间,慌张道:“叔叔,王麻子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韩安娘六神无主,一下子想到了两个月前王麻子闯上门来,叔叔为了保护自己,被王麻子一脚踹晕过去的场景了。 陈墨眼神一冷。 其实在他身体练起来了后,就想去找王麻子报仇的。 但韩安娘跟他说,王麻子整天和村里的泼皮耍在一起,而且经常各个村乱逛,偷鸡摸狗,调戏寡妇,居无定所的。 他只有一个人,所以暂且忍了下来,等实力强了再报仇。 可没想到,王麻子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陈墨拿上柴刀,伸手扶住韩安娘的肩,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道:“嫂嫂,你在我屋里待在,我去处理。” 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叔叔,你小心点。”韩安娘在后面说道,旋即赶忙的凑在窗前,手里紧紧的握着菜刀。 王喜体型五磅三粗,半边脸有小时候留下来的痘痘坑印,个子比陈墨还要高一些,带了五个人,有三个是村里的泼皮无赖,另外两个是别村的。 进了院子就要往屋里闯,陈墨手持长柄柴刀,将他们拦了下来。 “呦,墨哥儿,你是真没被打够呀,一点教训都不长,在王喜哥面前还敢耍横。”随行的刘二狗上前来就要给陈墨一点教训,至于陈墨手中的柴刀,他是半点没有放在眼里。 可是却被王喜拦了下来,道:“二狗,怎么跟我小舅子说话呢?” 王喜赫然一副已经把韩安娘当成自己女人的架势。 “墨哥儿听见没有,看在韩嫂子的份上,以后跟着王喜哥混,从今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刘二狗一副二流子模样说道。 身后的泼皮无赖们笑着起哄道:“墨哥儿,还不把韩嫂子叫出来给王喜哥瞧瞧。” 陈墨冷着脸没说话,心中已经打定主意,他们谁敢上前一步,绝对一刀劈过去。 王喜自然是没把陈墨瞧在眼里,不过他这次来,是有自己的算计,他道:“墨哥儿,我这次来,是有要事跟你说,趁着大雪来劲前,我准备组织全村的青壮上山打猎,这捕猎税,不能白交了,看在安娘的份上,后天一起上山,我会照顾你的。” “不去。”陈墨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墨哥儿,给你脸了是不?再问你一遍,到底去不去?”刘二狗指着陈墨的鼻子道。 “不去。”陈墨道。 “我干你娘的。”刘二狗直接抬掌便朝着陈墨的脸上呼去。 可陈墨却先发制人,一脚踹在刘二狗的胸口,刘二狗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踹的踉跄往后倒退了数步,被泼皮们扶住。 “还特娘的敢还手,兄弟们,一起揍他。”被村里的书呆子踹了一脚,刘二狗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招呼旁边的泼皮,就要一拥而上。 “当...” 陈墨一刀砍在了大门上,大门直接被削去了一块:“来,我看谁敢上。” 陈墨还真不带怕他们的,他又不是没打过架,想当初他爸的竞争对手抢生意,明面上弄不赢,就纠集几十上百人来沙场闹事,个个带砍刀棍棒的,也没见他怂过。 陈墨这么一弄,刘二狗几人还真被震慑住了,嘴里却没怂:“来,有胆的给我来一刀。” 脖子伸长了,脚步却没敢上前,只是目光看向为首的王喜。 王喜皱了皱眉:“墨哥儿,我这是为了你好,到时只要上山的人,就都算出了力,打到猎物,都可以分到肉,而若不去,可没有份。” “不去。”陈墨再次拒绝。 闻言,王喜脸色一沉。 刘二狗则趁势再次叫嚣:“王喜哥,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一起上,好好收拾他一顿。” 十二 来人啊,杀人了 王喜抬了抬手,一脸阴沉的看着陈墨:“墨哥儿,希望你不会后悔今天做出的决定。” “我们走。” “诶,王喜哥...”刘二狗神色一怔,不过见王喜径直转身离开,看着陈墨手中明晃晃的柴刀,只能冷哼一声,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随后跟了上去。 王喜等人前脚刚离开,韩安娘就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着陈墨一阵瞧:“叔叔,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再给他几天,这笔账,到时候一起算。 韩安娘捏着衣角,小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紧张:“叔叔,都是奴家连累了你。” “嫂嫂你说什么呢。”陈墨双手扶着她的双肩,正色道:“我陈墨作为家中男儿,若是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配活着?嫂嫂放心,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叔叔...” 韩安娘抬起头,正好对上陈墨那双眸子,呼吸不由一滞,衣角无意识的揉成一团,耳垂都有些发烫,道:“叔叔,奴家去把饭菜热热...” 说着,便慌乱逃走了。 …… “王喜哥,刚才你怎么不揍他呢,瞧他横的,给他脸了。”想到陈墨那副嘴脸,刘二狗揉了揉胸口,气不打一处来。 “你懂什么。”王喜瞥了刘二狗一眼,道:“你们知道青河帮帮主熊爷这个称呼怎么来的吗?” 刘二狗疑惑的看着王喜。 王喜左右瞧了瞧,然后对着几人挥了挥手,凑在一起,小声道:“二十年前,熊爷和我们一样,只是县城里的一个小混混,后来易员外的公子上山游玩,不小心被熊瞎子所害。易员外得知后雷霆大怒,放出话来,谁能杀了熊瞎子为他儿子报仇,赏十金。 熊爷知道后,二话不说就带着人上了山,擒杀了狗熊,自此之后,熊爷在整个平庭县都是出了名,好多人跟着他混,后来更是娶了易员外的千金,风头无两。” 刘二狗还是不明白这跟教不教训陈墨有什么关系。 王喜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刘二狗后脑勺一下:“这是威望,熊爷杀了熊瞎子后,获得了威望。现在这大灾之年,这时我们若是上山打几头猎物下来,整个福泽村都是我们说了算,到时安娘就是我的囊中之物,至于墨哥儿,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刘二狗好像明白了一些:“王喜哥,你也要当熊爷?” “熊爷哪有这么好当,到时我们带人投了熊爷,不说混个堂主当当,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没有问题。”王喜信心在握。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可能是来自王喜的威胁,陈墨晚上硬着头皮多吃了几斤肉。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入门60.1/100)。】 【境界:无。】 【力量:8。】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如需破阶,请将自身力量提升到30。】 陈墨眨了眨眼,自身力量竟然提升了1点。 “三天,再给我三天。” 陈墨握了握拳,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 一天后。 陈墨吃过晚饭,养血术的数值来到了(入门65.2/100)。 今天他发了狠,足足吃了十五斤多肉。 平均每顿吃了五斤。 晚饭过后,韩安娘给自己收拾房间,随后再去洗碗筷。 陈墨则趁着天还未完全黑,手中捧着原身看的书。 大宋皇朝建国至今已有四百余年,经十七帝。 传闻宋太祖降世那天,有流星划过天际,随后天下动荡,妖孽横行,后来得知那颗流星是帝星。 书中说,宋太祖是承天命降生,自东海斩蛟龙,得仙法结束乱世,立国大宋,国号天承。 修炼一道,分一到九品。 九为始,一为极。 “入品武者,力不可敌。”陈墨喃喃自语。 这时,屋外传来韩安娘的呼喊:“叔叔,你要洗澡吗,奴家多烧点水。” “好。”陈墨应了一声。 烧好水后,韩安娘的声音有响起:“叔叔,你先洗还是奴家先。” “嫂嫂你先吧,我再活动活动。” “好。” 洗澡做饭都是在厨房,乡村静谧,陈墨住的屋子离厨房近,正在练着臂力的他,听着外面那哗啦啦的水声,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了一副水珠流过韩安娘那丰腴的娇躯,经山川、磨盘的画面。 陈墨本能的就起立了。 “呼...”陈墨锻炼的更卖力了,想要通过撸石来缓解心头的燥热。 夜色渐深,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 韩安娘已经睡去。 可陈墨却睡不着。 不加避讳,他就是想女人了。 到了后半夜,他也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听到了什么,猛然惊醒。 “呼呼...” 虽然外面的风声大,但陈墨隐约能听到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 唰! 陈墨能的翻身坐起,嫂嫂的脚步声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早已熟悉,明显不是。 “有贼...” 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陈墨抄起放在床边的柴刀,这段时间,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柴刀都是不离身的。 “嫂嫂的房间是在东侧,这脚步是往...爹娘的房间...” 陈墨直接揭开窗户,翻了出去:“谁?” 那贼人本就做贼心虚,听到开窗的声音,脸都一白,想也没想,掉头就跑。 “哪里走...” 陈墨速度更快,直接奔到贼人的面前,一脚飞踹了过去。 “砰!” 贼人被踢出去两三米远,跌坐在地,手中的菜刀也磅当一声掉在地上,贼人抱着自己的肚子,痛苦呻吟。 打斗本就是几下的功夫,尤其是做贼的心虚,被发现后想的是跑,因此很快便结束了。 屋内已有灯光亮起,传来韩安娘的呼喊:“叔叔?” 借着灯光,陈墨看清了那贼人,竟然是鲁三, 陈墨愣了一下,不过当他看到那磅当一声掉落在地的是把菜刀后,顿时怒从心起:“我日你娘。” 手中柴刀高高举起,这一刻,他动了杀手。 不过就在这时。 “来人啊,杀人了...” 十三 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来人啊,杀人了!” 一声叫喊,让陈墨动作一顿,只见一道年迈的身影从院外蹒跚的跑了过来,一把护在鲁三的面前,哭着叫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墨哥儿要杀人了。” 一声声叫喊,邻近人家也纷纷亮起灯火。 不多时,许多邻居们披着衣服而来,在院外围了一圈,对着院里鲁三娘俩指指点点。 “鲁三和鲁大娘怎么在墨哥儿的院子里?” “墨哥儿举着刀干嘛,不会是要杀人吧...” ... 听着邻居们的一声声议论,鲁老娘哭的更伤心了:“俺的儿呀,不过是来借点粮食,不借就不借,竟然将俺儿打成这样,还要杀俺儿,简直没天理呀...” 而被她护着的鲁三也是伸长了脖子,叫喊道:“墨哥儿打人了,还想要杀俺,俺要疼死了...” 娘俩的模样,让一些不明所以的村民,顿时指责起了陈墨。 “墨哥儿,不就是借点粮食吗,就算不借也不能打人呀,真是太不像话了。” “墨哥儿你怎么能这样,鲁大娘都一把年纪了,若是打伤了鲁三,让她老人家还有虎儿怎么办?” “墨哥儿,若是家里还有吃的,就借些给鲁大娘,乡里乡亲的,都不容易。” “...” “才不是这样,叔叔不是这样的人。”这时,韩安娘穿好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着急的向着大家解释,道:“鲁三哥根本就不是来借粮的,而且这么晚我们都睡着了。” “胡说,俺儿明明是来借粮的,墨哥儿不借,还打了俺儿,俺就在院外,看的清清楚楚。”鲁老娘一口咬定她儿就是来借粮的。 “你...鲁大娘,说话你要凭良心。”韩安娘显然有些不太会跟人理论,急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鲁老娘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俺就是凭良心讲的,倒是墨哥儿,俺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哪怕是大郎还在的时候,也得喊他一声鲁三哥,你墨哥儿又不是没粮,前几天俺还在你屋外闻到了肉香。 乡里乡亲的,无非就是借口吃的,来年就还了,半点情分都不讲,将俺儿打成这样,乡亲们要给俺娘俩做主啊。” “娘。” 鲁老娘和鲁三抱在一起,哭的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围观的邻居有不少也向陈墨借过粮的,但都被拒绝了,此刻听到鲁老娘的话,当即有了共情,更加指责陈墨起来了: “墨哥儿,你也太过分了,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鲁老娘一家也不容易,何至于此。” “你...你们...” 韩安娘气的脸都红了,眼中泛起了泪光,指着鲁老娘道:“我们什么时候没讲情分,鲁三哥前前后后来借过多少次粮,奴家借给了他两次,可他哪次还了?” “胡...胡说,你什么时候借给俺粮了。”刚开口,鲁三有些心虚,但看到这么多乡亲们在,料墨哥儿也不敢乱来,顿时底气十足的否认了韩安娘借给自己粮食的事实。 “鲁三,你还有没有良心了...”韩安娘气的直呼起鲁三的本名。 “哎呦,大家快看呀,韩娘子被俺儿戳穿,恼羞成怒了,明明没借给俺儿粮,居然冤枉俺儿借了,简直没王法了,大家要给俺娘俩做主啊,没法活了...”鲁老娘直接撒泼打滚了起来。 “你...你怎么能冤枉人...”韩安娘彻底被气哭了,抹着泪呜咽道。 “嫂嫂,你进去,让我来。” 陈墨扶着韩安娘进屋,而鲁老娘以为陈墨要“逃”了,当即叫喊了起来:“不许走,把俺儿打成这样,必须要赔。” 陈墨肯定是不会走,这是他家,他往哪走。 他道:“好,你说你是来借粮的,那你说说,有谁拿着菜刀来借粮的?” 说着,陈墨捡起地上的菜刀,来到邻居们的面前,都是一个村的,这菜刀是谁的,村里的婆娘们门清。 果然,一些婆娘稍微打量了一下,就认出是鲁三家的菜刀。 鲁三有些懵,看了眼鲁老娘,仿佛再说接下来怎么办。 这点自然难不住鲁老娘,梗着脖子道:“那是俺儿上次就被你打了一顿,这次特意带着菜刀防身,却没想还是遭了你的毒手。” “那你再解释一下,这深更半夜的,早不借粮,晚不借粮,为何偏偏要到大家睡着的时候来借,还拿着菜刀来。”陈墨道。 人群顿时一静,按常理这确实说不过去。 鲁三也学了鲁老娘,道:“俺...俺饿的睡不着,起来借粮不行吗?” 其实是他前天答应了王喜上山打猎,但他已经饿的没力气了,明天若是跟着上山,怕是有去无回,于是跟鲁老娘一商量,等陈墨睡着后,去陈家偷点粮食填填的肚子。 几次的借粮,他大致都猜到陈家的粮食藏哪里了。 陈墨气笑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报官吧,让衙门里的大人来评判。” 人群再次一静,所谓人不与官斗,对于升斗小民来说,只要不是要命的事,都不想和官府扯上关系。 而鲁老娘眼见情况不对,当即往地上一滚,哭喊道:“墨哥儿欺负人了,俺不活了,俺不活了...” 其他人见到鲁老娘这副可怜的样子,却是面露不忍,纷纷当起了和事佬。 “墨哥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赔给鲁大娘一点粮食,这事就算了。” “是啊,都是这么多年的邻居。” 鲁老娘见局势又转向了自己这边,眼中泛起了泪花:“儿啊,你没事吧?” “俺疼,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鲁三剧烈的咳嗽着。 “俺的儿呀...”娘俩又痛哭的抱在了一起。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陈墨算是看出来了,这娘俩是有备而来的。 鲁三进来偷粮,鲁老娘在院外放风,一旦被发现,就扯着嗓子喊,惊醒周围的邻居,然后装可怜来一个反客为主,顿时便能掩盖她儿子来偷粮的事。 甚至,还没法让人怪罪她儿子。 陈墨怒从心中起,手持柴刀,一步步朝着鲁三走去。 “你...想干什么?”鲁三看到陈墨持刀走来,脸色大变。 “墨哥儿,别冲动。”周边的邻居大喊。 “墨哥儿要杀人了,墨哥儿要杀人了...”鲁老娘则一点不怕陈墨,反而叫喊的更厉害了,护在鲁三的面前。 “死开。” 陈墨一脚将鲁老娘踹的远远的,举起手中柴刀,狠狠的劈了下去。 “叔叔,不要...” 屋内,韩安娘看到这幕,魂都快吓出来了,慌张的跑了出来。 十四 恶人还需恶人磨 “啊...” “咔嚓~” 手起刀落,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围观的村民顿时忍不住偏头,不想看到那血腥的一幕。 “俺儿...”鲁老娘直接吓晕了过去。 “叔叔...”韩安娘看到陈墨刀落下的那一刻,脸都白了,等靠近后看到鲁三只是被敲断腿后,方才松了口气,不过脸上的担忧依旧还在,上前一把抓住陈墨的胳膊,死死的抱住,不敢让他乱来了。 韩安娘是本份人,在她的观念里,杀人就要偿命,欠债就要还钱,不分什么世道。 她不想看到陈墨和鲁三以命换一命。 陈墨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杀了鲁三,但用刀背敲断他的腿,还是可以的。 以他持刀的力量,刚才那一击下去,鲁三的右腿算是废了,他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就算接回来,也得落一个终生残疾。 “啊,俺的腿,俺的腿...”鲁三凄嚎声不断,村民们也才反应过来鲁三没死,只是被陈墨敲断了腿。 震惊之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显然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以前那一口一句之乎者也,文文弱弱的墨哥儿,现在变得如此狠厉。 有人还想说几句。 陈墨直直的瞪了他一眼,在韩安娘的拖拽下上前一步,表情狠辣:“怎么,你们想帮这鸟厮出头?” 此话一处,想要开口的人连忙闭嘴,陈墨那冷辣的眼神让他们惧的心胆乱颤,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再也没人劝说陈家大度,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反而场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氛围。 陈墨冷冷的瞥了他们一眼,随后,他让韩安娘放开自己,目光扫向哀嚎的鲁三。 鲁三只以为陈墨还不肯放过自己,慌忙趴在地上乱摸叫道:“莫打俺,莫打俺。” 见陈墨抬起手,更是慌乱的把双手护着脑袋。 “老实交代,你今晚到底是来偷粮的还是来借粮的,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敲断去,说到做到。”陈墨冷声道。 “俺说,俺...俺是来偷粮的,是俺娘,俺娘让俺这么说的...”鲁三将责任推到了鲁老娘的身上。 “乡亲们听到了,不管你们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报官怎么的随你们便。”事实陈墨还是要讲清楚,至于他们信不信,他就不管了。 人群再次一静。 陈墨冷声道:“今日且给你个教训,还不快滚。” “滚,俺这就滚...” 鲁三拖着腿往外爬,连他娘都不管。 陈墨眉头一挑,看向院外围观的村民,阴测测道:“乡里乡亲的,不知道过来帮忙?!” 之前两个指责的陈墨最欢的村民,被陈墨地眼神看的毛毛的,连忙走进院子,带着鲁三和鲁老娘离开了。 嗯,还有地上的菜刀。 村民们没有热闹看了,也是一哄而散。 “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还是动手最能解决问题。” 陈墨心中暗道。 ... 屋里。 “叔叔。”韩安娘还有些紧张兮兮,抓着陈墨拿刀的胳膊不松开,刚才太吓人了。 “嫂嫂,别怕,有我呢。”陈墨抬手用指腹擦掉韩安娘眼角的泪水,温声道。 韩安娘顿时触电般的弹开,美眸妩媚流波,丰艳、娇媚之态让人心神悸动,难以自持。 她偏着头不敢看陈墨,道:“叔叔,刚才你可是闯祸了,你敲断了鲁三的腿,这么多人看着,证据凿凿,若是有人报了官,那可怎么办。” 韩安娘是那种小民心态,怕事。 “放心吧,别说官府会不会管,就算管,嫂嫂你那里不是还有两百多文钱吗,若是差吏来了,把钱给他们就行。” 乱世,吏治必然败坏、懈怠,这从之前官府没有管他和王麻子的事,可以看出一二。 而有钱能使鬼推磨,别说是现在这个世道,放在他父亲刚创业时那个时候... 咳咳,扯远了。 处理这种事,陈墨算是门清了,鲁三这没钱没势还没理的,拿什么告官。 “可...” “安了,嫂嫂,天塌了我顶着,时候不早了,快些去睡吧。”陈墨抬手,想去拍一拍韩安娘的肩,但想到什么,中途把手缩了回来。 韩安娘红着脸,声音酥软:“叔叔你也...早些睡。” …… 次日一早,陈墨被外面闹哄哄的声音吵醒,醒来的第一眼就去摸放在床边的柴刀。 当柴刀在握时,陈墨方才安心,不过旋即露出一抹苦笑,未穿越前,他哪需担心这点,可来到这狗日的世界,睡个觉就担惊受怕的,醒来第一时间摸刀都形成肌肉记忆了。 韩安娘比他更早醒来。 “嫂嫂,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叔叔醒了,王麻子吆喝着村里的青壮上山去了。”韩安娘道。 ... 吃着早饭的时候,陈墨听到远处有人在骂娘。 隐隐约约间,陈墨听到是在骂他。 好像是在咒他不得好死。 陈墨脸色一沉。 韩安娘道:“好像是鲁大娘的声音。” “嫂嫂,你坐着,我去看看。”陈墨抄起柴刀就走了出来。 “叔叔呀...”韩安娘赶紧跟上。 鲁家门前,已经围了一群婆姨,鲁老娘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对着陈墨骂骂咧咧。 “墨哥儿那小王八蛋,欺负俺们孤儿寡母的,还打断了俺儿的腿,以后叫俺们咋个活呀,没天理呀,老天呀,求你睁睁眼吧...” 有婆姨在劝:“鲁大娘,别叫了,这事本就你家不对,鲁三都承认了昨晚是去偷粮的,你再叫把墨哥儿喊来就完了...” “胡说,他那是威逼俺儿说的,可怜俺儿啊...” 鲁老娘继续哭丧,这时有婆姨说了一声墨哥儿来了,鲁老娘顿时停住。 陈墨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瞪了鲁老娘一眼,最终还是忍住回去了。 可是他回去后不久,鲁老娘又接着开始骂娘。 等陈墨过去,她又不骂了。 陈墨一走,她又骂。 一连几次。 终于,陈墨这次过来,一脚将鲁老娘踹翻在地。 鲁老娘本就一把年纪了,且这几天光靠挖树根吃野菜度日,身子骨不硬朗,陈墨这一脚下去,算是要了她半点命。 孙子虎儿跑出来一把抱着鲁老娘,稚声稚气的哭道:“不许打我奶奶,不许打我奶奶...” 老人,小孩,抱头哭泣,这一幕换谁来看也会于心不忍。 陈墨想收手了。 可这老婆子也是倔,直接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依旧在骂。 陈墨心一狠,冲进屋,把鲁三的右手的大拇指敲断了,哀嚎声响彻鲁家。 围观的婆姨们都吓的缩了缩脖子。 陈墨离开前对鲁老娘道:“你骂一次,我敲断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再骂再敲,我看你儿子挺不挺的住...” 十五 建立威信 鲁老娘这下见识到了陈墨的狠辣,终于是害怕不敢骂了, 眼睁睁的望着陈墨离开,鲁老娘屁都不敢放一个。 韩安娘看到这一幕,虽然为陈墨感到担心,但心里却莫名舒畅许多。 …… 中午,韩安娘煮的用玉米面做的面条。 味道不算太好,但对之前天天吃粗粮的陈墨来说,简直就是美味。 陈墨碗里,几乎全被肉块填满。 猪肉面里全是肉,面少,上面飘了几片野菜。 陈墨大口的吃了起来,嗦着汤。 韩安娘看到陈墨的吃香,叫他慢点吃,别噎着。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陈墨直接将养血术经验吃到了(入门75/100)。 吃完饭,为了帮助消化,陈墨在院子里来回慢走,等肚子瘪了下来后,陈墨拿起肉就吃,显然想尽快把养血术吃到100。 韩安娘看到这幕,有些担心,陈墨最近的食量太大了,倒不是她舍不得粮食,而是怕陈墨得了什么怪病,能吃这么多。 不过看陈墨生龙活虎的,只能将这抹担心藏在肚子里。 快天黑的时候。 外面寒风呼啸,吃过晚饭的两人围在厨房的灶台前烤着火,陈墨搬了块青石进来,把柴刀磨的锋利一些。 韩安娘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一旁,借着火光给陈墨缝着衣服,偶尔抬手用针给头皮挠了挠,画面很是温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磨着磨着,陈墨心里又勾起了火,朝韩安娘看去。 在火光的照耀下,韩安娘的额头浮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韩安娘面容姣好,但皮肤却不显白,甚至脸上还有几点雀斑。 也是,天天操持家务的妇人,再俊俏,时间一长,也变粗糙了。 但她的身材很好,明明只有二十多岁,如水蜜桃一般诱人的身体却流淌着成熟妇人的风韵。 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细枝结硕果。 陈墨心里跟猫儿爪挠似的,直到韩安娘注意到他,叫了声叔叔,才冷静一些。 陈墨发现,现在这具身体,比他原来的身体还要旺盛。 “都出来。” “石头他娘,快出来,石头出事了...”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喧闹声。 韩安娘放下手中的东西,陈墨拿上柴刀走出去看发生什么事了。 来到村头,只见一群男子扛着捕获的猎物进了村。 全村的人都出来围观了。 “真打到猎物了。” “好大一头鹿,有两三百斤吧,喜哥儿真有本事。” “二狗出息了,这是狍子吧。” “娘,俺回来了。” “我儿也打到猎物了...” “都是王喜哥的功劳,娘,以后,以后俺就跟着王喜哥混了...” 现场一片嘈杂,不过有喜,自然也有忧。 只见一名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过来,抱着被同村人背回来的尸体,身体抖擞的厉害,痛哭着: “石头,你...你怎么了石头,我的石头,醒醒啊石头...” 这次上山,虽然打了猎物,但也死人了。 同村的张磊,被山上的大虫咬死,并且还伤了两人。 看着痛哭的张大娘,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张大娘,石头他是个汉子,若没有他引开大虫,我们也不可能抓到这头梅花鹿。” 这次上山打猎收获颇丰,除了捕获了一头梅花鹿,一头傻狍子外,还有野鸡野兔若干。 王喜拿刀割了条梅花鹿的大腿,给了张大娘,道:“虽然石头死了,但这条大腿是他应得的。” 说着,王喜还朝着刘二狗招了招手,让他拎一只野兔过来,也给了张大娘,道:“石头是我兄弟,现在他走了,我也很难过,我个人补偿一只野兔,给他的家人,希望石头在天之灵能安心。” “王喜哥仗义。”刘二狗大喊了一句。 “王喜哥,俺们以后跟定你了。”有人附和。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刚才他们还为张磊的死,可怜张大娘。 可是现在看到张大娘分了一条梅花鹿的大腿肉,还有一只野兔,则是羡慕,甚至还有一丝嫉妒了。 这么多肉,能吃好久了。 这时他们已经忘了,这是张大娘她儿子拿命换来的。 肉一分,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村民们没有管痛失儿子的张大娘,而是跟王喜问起了自己有没有份。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王喜咳嗽了两声,随后大声道:“今天太晚了,明早,凡是出过力的,每人可以分五斤肉,受伤的多分一斤。而他的家人,明早都可以来我家吃肉,不算在分的肉里,算我的,不管大人小孩。 当然,没出过力的,就想都不要想了。” 说着,目光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的陈墨,随后还道:“安娘除外。” “呦,王喜哥这是看上韩嫂子了。”一旁的刘二狗起哄了起来。 “叔叔,我们走。”韩安娘冷下脸,拉着陈墨离开,生怕陈墨和他们打起来。 陈墨瞥了眼系统面板功法一栏,养血术(79.5/100)),握了握拳,快了。 ... 次日早。 王喜在家门口架了口大锅,把狍子肉、鹿肉、兔肉、野鸡肉,一同下进了锅里,炖煮了起来。 不一会儿,锅里飘出来的肉香,全村都能闻到。 不少没资格分肉、吃肉的村民也被吸引过来了。 趁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王喜按照昨晚说的,把肉给分了。 福泽村是个小村,不到百户。 当然,这近百户人,也不是每家都出了人的,毕竟之前王喜在村民们的心中,是泼皮无赖,不靠谱,有许多人没跟着他上山。 除此之外,还有家里,连成年的男人都没有的。 昨天上山打猎的人,满打满算不到三十人。 每人分五斤,完全够了。 而那些昨天没上山的家里,看到这一幕,不由的吞了口唾沫,无比后悔前面没有答应王喜一起上山。 王喜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 他望着那些旁观村民,道:“大家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想小气,这样吧,明天我打算再上一趟山,若是愿意跟我混的,那么他和他的家里人,现在也可以过来吃肉,算我的。” “俺愿意。” “王喜哥,我愿意跟你混。” “俺也一样。” …… 十六 九品炼皮 村东头。 炖煮了半个多时辰后,随着王喜一声吆喝。 村民们顿时一拥而上,也不顾的烫,拿起肉就往嘴里塞。 下一刻,一个个都被烫的直吸凉气,却没人舍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 不断刮来的寒风,也阻挡不住他们吃肉的热情。 实在太饿了,往常他们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一天只吃一顿,能躺着绝对不动,此刻都放开来吃,一个个吃的油光满面。 刘二狗与王喜蹲在一起,一边啃着肉,一边道:“王喜哥,现在可以去收拾墨哥儿了吗?” “还不急。”王喜皱了皱眉,道:“墨哥儿最近长了点本事,昨晚还把鲁三的腿打断了,今早又过去把鲁大娘收拾了一顿,好多人婆姨瞧见了,吓住了她们,只是吃了一顿肉,还驱使不了他们...” “喜哥儿,肉没了,再加点呗,我们还被吃饱...” 蓦地,一名婆娘走了过来,指了指空荡荡的锅,满脸堆笑道。 王喜啃掉骨头上的肉,把骨头往旁边一扔,满是油光的手直接往衣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大声道:“诸位,肉好吃吗?” “好吃。” “今日吃了这顿肉,俺这辈子都不算白活了。” “...”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 “那你们还想吃吗?”王喜声音又提高了一些。 “想。”村民们齐声道。 “那好,明天这个时候,男丁们到这边来集合,上山打得猎来,我们吃个痛快。”王喜喝道。 “好,王喜哥威武,王喜哥霸气。”刘二狗大声道。 “王喜哥威武。” “王喜哥威武...” 不少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 陈墨也在吃肉,大口大口的吃。 韩安娘闻着屋外飘进来的肉香,咬着筷子讶异道:“叔叔,王麻子那种人,怎么舍得把肉分给村民吃?” 王喜在村里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婆婆还在的时候,还跟她说王喜以前在村里都是偷鸡摸狗的。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慷慨了起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嫂嫂,这两天小心些...” 陈墨扫了眼养血术信息(入门83/100))。 最迟明天,他就能把养血术经验吃满了。 因鲁三一事。 吃过早饭后,陈墨把家里的门窗加固了一些,尤其是韩安娘的房间。 …… 第二天一早。 陈墨再次被外面的哗然声吵醒。 走出房间。 韩安娘正蹲在厨房门前,用杨柳枝沾盐漱着口,外面刮着刺骨的寒风,韩安娘一边刷着牙,身子冷的发抖。 看到陈墨出来,抬起头,嘴里含糊不清道:“叔叔...醒了...” “外面这又怎么了?” 韩安娘喝了一口水,咕哝了几下下,吐了出来,道:“王麻子又带着村民上山了,这次上山的人,比昨天还要多...”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也是熟练的到厨房折了根柳树枝,沾了些粗盐刷起了牙。 穿越过来的那头两天,用柳树枝刷牙的时候,习惯了电动牙刷的他,刷出了一嘴的血,吃饭的时候都硌的疼。 除了刷牙外,还有就是上厕所。 陈家没有搭茅房,就是在后面的菜地里挖了个坑,竖了几块木板用作遮掩,想上厕所往那里一蹲就行了。 风吹屁屁不说,还没有手纸,而是用竹片刮。 弄的陈墨浑身不自在。 第一次上完厕所后,他还特意洗个澡。 偶尔躺在床上时他会想,网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想穿越到古代,对于娇生惯养的现代人来说,那不是去受罪吗。 哪怕是穿越成王爷皇子,也没有现代的小康之家过的舒服呀。 好在这么多天下来,他已经适应了。 吃完早饭后。 陈墨拿着柴刀在院子里操练了起来。 之后又去河里挑水,来来回回几次,才把水缸装满。 然后又和韩安娘唠嗑,一上午就过去了。 吃午饭的时候。 陈墨的心情变得无比激动。 养血术已经来到了(入门97.2/100)。 是龙是虫,就靠中午这一顿了。 陈墨急切的筷子都不用了,直接用手抓起一块拳头大小的肉块,啃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快了快了...” 看着养血术(入门99.95/100),陈墨喝了口水后,再次咬下了一口,嚼了几下后,就吞入腹中。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轰! 也就在这一瞬间,陈墨感觉体内生起了一团火,在燃烧着自己的血液。 没一会儿的功夫,陈墨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变得沸腾了起来。 现在的他,身体就如同一个烧开水的锅,耳朵、鼻孔、嘴巴凡是能冒气的地方,都在冒着热气,他的皮肤都变得滚烫了起来。 “叔叔,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家...”韩安娘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双眼顿时就红了,连忙过来查看陈墨这是怎么了。 可是刚碰到他的皮肤,韩安娘就感觉摸到一块滚烫的铁块上,把手缩了回去。 “叔叔...”韩安娘以为他出事了,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后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去厨房。 陈墨感受到那烧得滚烫的血,游走他的身体百骸,他感觉不到疼,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蒸桑拿。 之后,他察觉到一股奇特的能量,融入他的每一寸血肉之中。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0/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 【技能:天合刀法(圆满,下一次挥刀可破阶)。】 “成了,我终于成了...” 陈墨站起身来,感觉到体内那股仿佛要用不完的力量,一股压抑不住的喜色流露而出,他想仰天大叫一声... 然后他就被泼了一盆冷水。 韩安娘从厨房舀了一盆冷水,进屋后就泼到了陈墨身上。 陈墨:“……” 刚才的那股狂喜,顿时被这盆冷水给浇熄灭了。 陈墨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呆愣的看着韩安娘:“嫂嫂,你在做什么?” “奴...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刚才看到叔叔你在冒着热气,全身也滚烫的,所以就...”韩安娘担心道。 十七 破魔刀法,怒火又起 “叔叔,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没...没事吧?”韩安娘紧张兮兮的道。 陈墨摇了摇头,旋即笑道:“嫂嫂,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韩安娘:“?” “嫂嫂,我入品了。” 陈墨就没想过要瞒着韩安娘,一是武者和普通人自是不同的,两人朝夕相处的,也瞒不过她。 第二,告诉韩安娘自己是武者,也能让她安心许多,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了。 第三,就是小小的装个逼。 这是一件喜事,陈墨肯定要找个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韩安娘一时没听明白,其次是作为乡野小民的她,武者离她来说太远,根本就没往这方面去想,讶异道:“谁入瓶了?” “……” “嫂嫂,我成武者了,”陈墨抓着韩安娘的双肩振奋道。 这下,韩安娘终于明白了,她虽然没接触过武者,但还是听说过的,震惊道:“真的?” “嫂嫂,我哪会骗你。” 陈墨说着,目光扫了眼屋内,除了一些桌椅外,没什么好抬的,最后目光移向韩安娘,道:“嫂嫂,得罪了。” 说完,一把抓住韩安娘后背的衣服,单手将她提了起来。 “叔叔啊...”没有准备的韩安娘顿时吓的惊叫了一声。 陈墨把她放下来后,韩安娘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瞪大,捂着嘴,又惊又喜:“那叔叔岂不是和县城的那些老爷一样了。” 韩安娘听人说过,县城里那些腰缠万贯的老爷们,还有县太爷就是武者。 现在我家叔叔也成老爷了... 陈墨点了点头。 “难怪叔叔这些天饭量这么大,奴家还以为是叔叔生病了。”韩安娘听说想成为武者,第一就是要吃的多,其他的她忘了。 好一会儿,韩安娘心情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喜不自胜:“若是婆婆和大郎还在,知道叔叔成为武者了,肯定很高兴。” 陈墨也没有打断,任凭韩安娘发泄着开心的情绪,等她平静下来后,道:“嫂嫂,等那王麻子下山来,他对咱们家的欺辱,新仇旧恨我全给他算了。” 陈墨是个俗人,心眼小,有仇就得报。 “叔叔,要不...算了,他们人多,你就一个人,会吃亏的。”韩安娘还是担心。 “不行,这仇必须报,嫂嫂你就别劝我了。”陈墨正色道。 之前还不是武者的时候,他就想报仇,只不过得知对方人多,暂且忍了下来。 现在成为武者了,若是他还忍,那他不白成为武者了。 至于会不会暴露武者的事实? 陈墨就没有想过藏底。 当一个人的处境比较危险的时候,你就要适当展示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一些不怀好意者。 这是他爸教给他的,是他爸一生总结的经验。 韩安娘见劝不了,目光瞅到陈墨身上湿漉漉的衣服: “哎呀叔叔,快进去换身衣服,都湿了,别着凉了。” “嗯。” 屋里,陈墨把身上湿掉的衣服脱掉,紧接着,他便发现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比之前鼓涨起来了一些,捏了捏,也更加结实。 他撸起裤管,腿上也是如此。 陈墨双眼微亮。 ... 下午。 院子里。 【挥刀次数+1,天合刀法已破阶,破魔刀法经验+1。】 陈墨:“嗯?”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0/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21。】 【技能:破魔刀法(初级1/50000)】 “天合刀法变成破魔刀法了?”陈墨挑了挑眉。 破阶是这个意思? 这是进阶吧... 虽然陈墨有些不理解,但心中却很亢奋,这就意味着他在【刀】的附加力量上,还可以提升。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陈墨连续挥刀一个时辰,全身已经汗流浃背,不过即便是到现在,除了大口喘气外,他并没有感到特别累,甚至连挥刀的胳膊都不酸。 很显然,成为武者后,身体素质提升了一大截。 技能一栏,破魔刀法来到了(初级3300/50000)。 缓了口气后,陈墨又接着挥舞了一个时辰。 这下,他终于感到累了,胳膊也有些乏力,想吃东西,挥刀的速度也减缓了许多。 破魔刀法(初级5430/50000)。 韩安娘已经开始做晚饭了,陈墨去厨房拿了块肉,坐在厨房门口一边啃,一边恢复着体力。 天色渐暗,可陈墨还没有看到王麻子他们回来。 吃过晚饭后,天色已经黑了。 今天村里上山的人,依旧一个都还没有回来。 他们家里人已经对着大泽山呼喊起了他们的名字。 “叔叔,他们该不会出事了吧?”韩安娘道。 “不清楚,我们早点休息吧。” 这大冷天的,陈墨可不打算硬等王麻子回来。 … 当陈墨脱掉衣服躺下后不久,外面传来一片嘈杂声。 看上去,应该是王麻子他们回来了。 这大冬天的,大家都知道,躺下后就不想起,陈墨在被窝里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松开。 明天收拾也一样。 …… 次日一早,生物钟照常响起。 陈墨翻身起来,穿上衣服,拿上柴刀,把把手取下,别在腰间两侧的裤腰带上,连牙都没刷,就出了门。 刚出门,陈墨就看到韩安娘慌张的跑了回来,还在擦眼,看到他后,顿时停下,连忙把手放下头,偏过头去。 陈墨见她神色不对,走过去一瞧,发现她的双眼有些泛红,显然哭了。 陈墨腾的一下火气冒出来了:“嫂嫂,谁欺负你了?” 闻言,韩安娘手上动作微微一顿,旋即摇了摇头。 见状,陈墨朗声道:“嫂嫂莫要怕,有我在。” 韩安娘抿了抿唇,怯生生说了起来。 韩安娘有个习惯,那就是家里有要洗的衣服,第二天一大早便会拿去河边洗了。 今早她在洗衣服的时候,正好碰到王喜、刘二狗一行人在河边剥着野猪皮。 于是这群泼皮无赖出言调戏韩安娘。 旁边的村民也不管。 王喜甚至还想动手动脚的。 吓的韩安娘衣服都没要,就跑了回来。 “好好好...” 陈墨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吩咐道:“嫂嫂且等着,我去去就来。” 听出他语气中的怒火,韩安娘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叔叔莫要冲动,闹出人命可不好了。” “嫂嫂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十八 立威,报仇 王喜孤家寡人一个,父亲早年间因偷盗被官府逮捕抓入狱中,他娘因此跟着野男人跑了,从小缺少教养,懂事后就把家里的田地给卖了,成天潇洒度日,各个村之间乱逛,偷鸡摸狗,名声臭的很。 但因体格生的魁梧,能打、讲义气,所以同村以及别村的泼皮无赖愿意跟着他混。 昨天白天的收获没有前天多,导致快到天黑了王喜都不愿带着人下山,直到发现一头野猪,追捕了半天,才将野猪逮住,摸着黑下了山。 可能是因为人多,除了几个受了点轻伤外,并没有人死。 回来的时候太晚了,和之前一样,王喜打算今早来分肉吃肉。 一大早,天还没亮,村民们就醒了,聚集在村东头,叫醒了王喜一众泼皮。 然后一群人带着昨晚捕杀的野猪,来到河边开膛破肚,凑巧碰到了在河边洗着衣服的韩安娘。 看着韩安娘吓的红着脸,连衣服的都不要就跑了,王喜、刘二狗等一众泼皮,非旦没有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样子,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污言秽语频出。 “韩娘子那屁股就是大啊,跑起来一晃一晃的,一看就好生养。” “陈大是可怜人呀,花了这么多钱娶进门,却无福消受。” “若是能摸一把,这手俺一个月都不舍得洗。” “啪,说什么呢,那是王喜哥看上的女人,也是你们能惦记的。” “王喜哥,俺错了。” “……” 王喜看着平日里看不上他的汉子,此刻摸着后脑勺毕恭毕敬的模样,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这种敬畏感是实打实的,往常他只在别人面对衙门差役的脸上看到过。 他笑着呵斥了刘二狗一声:“二狗,别动手动脚的,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王喜哥教训的是。” 锅早已架好,水都已经烧开了,只等放肉就行了。 王喜跳上一块石头,手举剔骨头,大声道:“以后大家跟着我混,绝对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王喜哥仗义。”刘二狗高喝。 平常就跟着王喜混的一众泼皮,也是附和了起来。 周围的村民有样学样。 “下肉。”王喜振臂一呼。 泼皮们将肉切块,下入锅中,炖煮了起来。 就在王喜往锅中放入粗盐的时候,旁边有村民道:“墨哥儿来了。” “他来干嘛?” 一群泼皮们也是看了过去。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一名黑衣少年大步走了过来,身侧颇高,面色冷峻,气势不俗,腰间别着一把柴刀,看上去来者不善。 “呦,我不去找你,你还敢过来。”刘二狗嘴角露出一抹狞笑,捡起地上刚才被剔除出来的猪骨头,走了过去。 刘二狗扬起手中的骨头指着陈墨:“给我站住。” 陈墨充耳不闻,径直的走了过来。 “艹,老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是吧。” “还跟老子横。” 刘二狗早就看陈墨不爽了,此刻看到他这一副装模作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中的骨头,卯足了劲,朝着陈墨的脑门就砸了过去。 但下一秒,那敲下去的骨头便是被陈墨一把抓住。 刘二狗还未反应过来,一个大耳巴子便朝着他呼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人群骤然一静,耳畔只能听到呼啸的寒风。 刘二狗脸被打的偏向一边,一颗牙齿伴着血水从嘴里被打了出来,他的眼睛瞪的像铜铃,甚至一时忘了脸上的痛,反而是怒火飙升,一口血沫吐出:“我...” 刚开口,只感觉一股巨力传来,连人带骨头被拽到陈墨身前,还不等刘二狗回过神,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痛不欲生,如软脚虾一般蜷缩在地。 陈墨脸色一冷,又是一脚踢在刘二狗的身上,将他踢飞了数米,地面上搽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放倒刘二狗后,陈墨冲向人群,如同狼入羊群,三拳两拳便将反应过来想一拥而上的泼皮们打倒在地。 王喜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看了眼手中的剔骨刀,觉得太短,捡起地上一根两米多长的柴火,朝着陈墨挥舞了过去。 飒—— 王喜只看到面前刀光一闪,手中的柴火便是被砍成两断。 王喜心神骇然,继而表情一狠,拿着剩下的半截打向陈墨,但下一秒胸口就遭受了一记重击。 陈墨一个直踢,狠狠的踹在王喜的肚子上,后者只觉得一股巨痛从腹部传来,继而脸色惨白,手中的木柴脱手掉落,倒飞了出去,足足滚了好几丈,方才停下。 王喜五磅三粗的,一百七十斤往上走。 可如今却被陈墨踹飞了五六米,这样的结局,让一帮村民无法置信,一个个目光惊恐的看向陈墨。 “你们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王喜揉着肚子,忍着疼,表情的狰狞的指着陈墨。 此时陈墨连续放翻十余人,表情狠厉,取下腰间的把手,安在柴刀上,刀柄往地上杵了杵,猛地踏出一步,目光扫向四周,大喝:“谁敢拦我?” 哗啦! 准备围上来的村民们,被吓得齐齐后退,甚至有几人手上的家伙都丢了。 “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陈墨不由放声大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有些冷,一步步朝着王喜走去。 “你们怕什么,他就一个人,给我上...”王喜惊慌失措道。 不过这一刻,王喜忽然发现村民看向他的眼神变了。 之前对他的敬畏渐渐消散,转而移到了陈墨的身上。 这一霎,王喜只觉得遍体生寒,手脚冰冷。 “聒噪。” 陈墨一脚踹在他的脸上,王喜的脑袋狠狠的撞在地上,嗡嗡的。 随后陈墨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用刀身拍了拍王喜的脸,冰冷道:“闭眼。” “你...墨哥儿,你不能杀我,杀我官府不会放过你的,你...你也得跟着偿命。” “闭眼。” “不要...” 王喜胆裂魂飞。 咔嚓—— “啊...” 陈墨柴刀高高的落下,刀背狠狠敲在了王喜的大腿上。 王喜疼的昏死了过去。 十九 不留后患 天地间一片静谧。 只有不断刮来的寒风发出呜咽的声音。 村东头,王喜的家门前。 村民们看着昏死过去的王喜,吞了吞唾沫。 狠,太狠了。 动不动就敲断他人的腿。 前有鲁三,后有王喜。 在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村民只觉得好像自己的腿也跟着断了。 就在这时,陈墨转过头来。 那冷峻的面容,让村民们害怕的又后退了半步。 而之前扬言要跟王喜混的,连忙撇清和王喜之间的关系。 反正现在王喜也被打断了腿,不担心被他报复。 陈墨自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揍一顿,朗声道:“我陈墨不是那般无理之人,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好教大家知晓,我之所以打他们,是这厮之前骚扰我嫂嫂,今早还想欺辱她。” 村民们讪讪一笑,没人敢顶嘴,反而小声的附和着该打、打得好。 陈墨重新取下刀柄,把柴刀别在腰间,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瞅到了那割掉半扇肉的野猪。 陈墨自然不会抢了去,这是全村猎捕回来的,人人有份,他若是抢走,全村真会跟他拼命。 他看中的是那旁边剥下来的野猪皮。 他之前听嫂嫂说,这野猪皮可值钱呢。 他走了过去,前方的村民纷纷让开。 他拿起那张野猪皮,上面裹着一层松油脂,有两指多厚,他甩了甩,还挺沉的,目光扫向四周:“这皮归谁的?” “喜哥儿,不,王麻子...”有婆姨道。 “那就是我的了。”陈墨将野猪皮收入囊中,随后拍了拍腰间的柴刀,随口道:“你们没意见吧?” “没。” “没有。” 三三两两的声音响起。 “那就好。” 路过刘二狗的时候,见他还在哀嚎,陈墨一脚将他踢晕了过去:“聒噪。” 说罢,扬长而去,留下村民们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 “墨哥儿怎个好生这般厉害了?” “他家大郎听说在战场上立过功,不会给墨哥儿留下什么厉害东西了吧,喜哥儿在他手上竟走不过一个回合。” “王喜这下算是完了...” …… 自家院子里,韩安娘如望夫石一般,伸长着脖子往远处看,她本想过去看看的。 但知道这和之前不一样,叔叔是过去打架的。 她若是跟过去,只会成为叔叔的累赘。 她虽然没读过书,但心思却通透。 等了好一会,瞧见陈墨回来,韩安娘立即迎上前。 陈墨知道她要问什么,轻笑道:“嫂嫂安心,只是打断了王麻子的一条腿罢了,并未害他性命。” 韩安娘:“……” “安了安了,嫂嫂,饭做好了没?”陈墨道。 韩安娘见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叹口气,想着打断鲁三腿的时候,叔叔都没事,这次应该也不会有事。 她柔声道:“叔叔等一等,饭马上就好。” 这时,她才注意到陈墨手上拿的东西:“叔叔这是什么?” “野猪皮,王麻子赔的。” “嗯?” 韩安娘眨了眨眼,叔叔打断了王麻子的腿,王麻子还赔了一张野猪皮给叔叔? “这是他该给的。” ... 早饭比前几天的伙食差了一些,野猪肉加麦糠,其中麦糠有些卡嗓子。 似乎是瞧见了陈墨脸上的疑惑:“叔叔,除了肉外,其他的粮食不多了。” 陈墨点了点头:“过几天我去县城看看,正好嫂嫂你把野猪皮处理一下,我拿到县城一并去卖。” 韩安娘轻嗯了一声。 随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韩安娘咬着筷子,看着大口吃肉的陈墨,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叔叔,奴家不是怪你,只是觉得叔叔以后跟人家动手,还是下手轻点后,不要总打断人家腿了...” 韩安娘觉得现在世道乱,衙门才不管这种事,可后面世道安稳了,叔叔再像今天这样,可是会出事的。 陈墨知道韩安娘生性善良,倒也没有跟她辩解,点了点头。 “那叔叔你听奴家的了。”韩安娘眉开眼笑。 “家里的事听你的,外面的事,你听我的。” 陈墨抬头看着韩安娘:“嫂嫂,那王麻子几次三番的骚扰你,还...,我打断他一条腿,都便宜他了。” 陈墨这话倒是没说错,毕竟原身已经死了。 他占的是原身的身体。 “总之嫂嫂,有我在,以后谁都别想欺负你。”陈墨拍了拍胸脯道。 韩安娘偏过头去,脸蛋红扑扑的,心跳又加快了,等平静下来后,道:“叔叔,你敲断了他的腿,万一他以后报复我们怎么办,毕竟好多人跟着他混。” “放心吧,嫂嫂,一群泼皮无赖罢了,不会这么忠心王麻子的,况且今个一个个胆都被吓破了,成...” 说着,陈墨话语一顿,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王麻子又不是鲁三这一类人。 万一以后趁着他不在家,暗地里搞小动作,他后悔都来不及。 他没穿越前,可没少看到过这种新闻。 “嫂嫂安心,不会发生这种事的。”陈墨大口吃下一口肉,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 当晚,月色明亮,大地上结了一层霜,气温又降低了不少。 察觉到韩安娘已经睡着后,陈墨翻身坐起。 可以看到,他的衣服都还没脱,拿上柴刀,便从窗口翻了出来,并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 他特意找了块布蒙面,然后绕着村里的屋子经过,如鬼魅一般,摸到了村东头。 福泽村并不大,这么冷的天,也没人会在外面瞎逛。 陈墨轻而易举的摸到了王喜家的门前。 王喜家里还亮着灯,有谈话声从屋里传出。 “王喜哥,幺儿、铁牛他们就是一群...王八蛋,一点义气都不讲,全跑了,昨天吃肉的时候,一个个说的那叫一个好听。”刘二狗揉着自己那青肿的脸,坐在床边,缺了颗牙,说话都有些漏风,咬牙切齿的说道: “还有陈墨那小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这仇我们怕是报不了?” 王喜低头看着那条已经断掉的右腿,脸色阴沉,继而道:“这仇我们必须得报,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 二狗,明天你去县城买两包砒霜回来,再想办法放进他家水缸里,我要弄死他们去。” 二十 要过好日子 月黑风高,整个福泽村只亮着一盏孤灯,显得格外的醒目。 就在王喜话音落下的瞬间,房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 刘二狗、王喜两人陡然一惊,当看清来人之时,魂都要吓没了,刘二狗更是吓得瘫坐在地。 王喜想要大叫,只见陈墨如猎豹一般疾冲而来,喊叫声刚要脱口而出,陈墨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随后再如法炮制,将刘二狗也打晕了过去。 陈墨在屋内巡视了一圈,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结果只在缸里发现这两天从山上打猎得的肉,而且还所剩不多了。 米缸更是空的。 陈墨将两人背出了屋,随后又进屋处理了一下他所留的痕迹,吹灭灯火,陈墨关上房门,然后扛着两人,朝着大泽山奔去。 陈墨之所以不在王喜家解决二人,主要是怕血溅出来,后面痕迹不好处理,其次就是死人背着沉。 大泽山外围陈墨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早已轻车熟路。 他之前捉螳螂的时候,在外围发现了一个坑,旁边灌木茂盛,比较隐蔽。 陈墨扛着二人来到坑边,将他们放下。 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没杀过人,虽然出门前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突然有些犹豫了。 那是来自内心潜意识里的抵制。 不过为了杜绝以后的危险。 陈墨眼神一冷,双手抱着刘二狗的脑袋猛的一拧。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刘二狗瞬间没了气息。 陈墨在刘二狗的鼻翼触摸了一下,确认没了气息后,心跳莫名加快,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充斥脑海。 陈墨一脚将刘二狗的尸体踢进坑里。 “不要...” 倏忽,王喜醒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都白了,不过腿断了的缘故,根本就跑不了,只能像长虫一般往外爬着。 陈墨抓住他的脚踝,一把将他拖了回来,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直接取出腰间的柴刀,抹掉了王喜的脖子。 可能是刚解决掉刘二狗,杀王喜的时候,陈墨下手极为的果断。 王喜并没有第一时间死去,而是抬手捂着脖子,他想要说什么,可嘴里冒出的,只有血沫。 “放松,头晕只是暂时的,马上就好了...” 看着王喜嘴里喷涌出的鲜血,陈墨从最先的恶心,胃中翻涌,变成了这和杀猪也没什么两样吗。 等王喜没了气息后,陈墨又将他踢入坑中,随后给柴刀装好把手,掘土掩埋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后,陈墨方才离开。 来到河边洗了一把脸,冰冷的河水浇在脸上,之前杀人的不适感,瞬间消散了去。 回到家中,见韩安娘没醒,陈墨松了口气,再从窗户爬进房间。 这一晚,陈墨睡的很安稳。 ... 翌日,陈墨是被一泡尿憋醒的。 刚掀开被子,那外面的冷空气,又让陈墨赶紧盖上。 太冷了,比前几天要冷许多。 他打开窗,寒风猛的灌进来,天地间一片呜咽,空中飘起了鹅毛,院子里已经积了一层积雪。 “原来是下雪了,不过这也太冷了吧。” 陈墨关上窗,不由的搓了搓手。 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武者了,九品炼皮境,皮肤可要比普通人更耐冻,可连他都感到瑟瑟发抖,可见是有多么冷了。 连嫂嫂也没有忙活了,陈墨从菜地撒了泡尿回来,看到韩安娘在厨房烤着火,后者看到他,柔声一笑:“叔叔醒了,饭已经做好了,可以吃了。” “来了。” ... 陈墨把客厅里的桌子搬到厨房,韩安娘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了过来。 厨房里生着火的原因,温度要比外面更高,可陈墨依旧瞧见韩安娘冷的发抖,不由道:“嫂嫂,天气这么冷,多穿点,别冻着了。” 韩安娘点了点头,可陈墨看到她坐了下来,并没有返回屋里添衣服的样子。 “嫂嫂,多穿点。”陈墨又道。 “嗯。”韩安娘还是未动。 陈墨一愣,这时他才注意到,最近这两个多月来,韩安娘来来回回就穿着两套衣服,其中一套还比较单薄。 他想到了什么,返回爹娘的房间,从柜子里拿了一件他娘生身穿的棉衣,来到厨房,不由分说披在了韩安娘的身上。 韩安娘面色一怔。 “嫂嫂,这棉衣是我娘生前穿的,你先凑合着穿,等过两天我去县城,给你买件新的。” 根据原身的记忆,韩安娘刚嫁过来的那段日子,身上还戴着首饰呢,可是后面陈墨就没看到韩安娘戴了。 是不喜欢戴吗? 用脑子一想,就知道韩安娘肯定拿去卖了,补贴家用。 难怪,陈大娶了媳妇要用钱,后来陈大、陈老娘先后离去,安葬也有用钱。 还有家里储藏的过冬的粮食也是要用钱。 甚至韩安娘手里还有余钱。 陈家哪这么多钱... 陈墨抬着头,深深的看着韩安娘:“嫂嫂,你以后不用这么苦着自己了,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叔叔...” 闻言,韩安娘莫名有点想哭,可还是被她止住了,脸蛋红扑扑的,之前那股悸动的感觉,又来了。 她害羞的不敢看陈墨,小声道:“叔叔不用,这个冬天很短的,忍忍就过去了,还是拿去买粮食吧。” “嫂嫂,这事听我的,就这样决定了。”陈墨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道。 韩安娘只好点头,可是心间却好像有一颗糖化开了,好甜,好甜。 “叔叔,多吃点。”韩安娘紧了紧身上的棉衣,把肉夹到陈墨碗里。 陈墨咬了一口,没嚼几下,就吐了出来:“好酸。” “好酸,不会吧...” 韩安娘也是夹了块肉,吃了口,表情顿时就变了,确实好酸,不过她没有浪费吐出来,依旧吃了进去,轻声道:“应该是变质了。” 冬天的肉也是会坏的,只不过比夏天保存的时间长一些。 但最长,也就七天左右的时间。 而距陈墨把野猪猎过来到现在,早已经超过七天了。 况且家里的盐不够,用来吃够了,用来腌肉就远远不够。 所以当时也没有腌。 过了这么久,变质了也很正常。 二十一 杀熊 【肉食进补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陈墨把有些变质的野猪肉吃进肚里,发现经验依然在增加,看来变质的肉不会有影响。 只是不知道武者吃多了变质的肉,会不会生病。 不过韩安娘只是普通人,陈墨不敢让她再吃了,道:“嫂嫂,既然肉变质了,就扔了吧。” 浪费是小,安全是大。 现在陈墨在福泽村有了足够的威慑力,真正有了立足之地,今后,就算生活过的好一些,别家也不敢说什么。 目前的生活,是时候该改善一下了。 “扔了?”韩安娘面露不舍,道:“别呀,还能吃,多热热就好了,还那么多肉,多浪费。” “没有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安全最重要,若是吃坏了身体,后面请大夫来看,花费的钱更多。”陈墨道。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剩下的肉还百来斤呢,就这样扔了,也太奢侈了。 韩安娘还在争取:“那也别全扔了,有一些还可以吃的。” “不行。”陈墨摇了摇头。 韩安娘鼓起了嘴,看上去还有些可爱,嘟囔道:“叔叔你之前都说了,家里的事听奴家的,外面的事听你的...” 陈墨:“……” 他也不跟韩安娘多说了,吃完早饭后,在后面的菜地挖了个坑,把变质的肉埋了起来。 至于自己不吃,可以拿给别人吃的想法,陈墨是没有的。 万一给别人,对方吃坏了身体,甚至严重点,吃死了。 到时麻烦的是他。 因此,何必去给自己找麻烦呢。 …… 雪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停的迹象。 陈墨拿着柴刀上山了。 趁着大雪还未完全封山,陈墨必须打些猎物回来。 一是家里的肉因为变质扔了,想要实力变得更强,肉食就不能停。 二是陈墨打算打取一些猎物拿到城里换钱,改善生活。 有句话说的特别好。 犯罪的人是会回去观看犯罪现场的。 陈墨进入深山的时候,特意去看了下埋尸的地方。 那块位置已经被积雪覆盖。 确认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后,陈墨一路来到了大泽山深处。 寒风如软刀子一般,刮在陈墨的脸上,头上和眉毛上已经挂上了一层银霜。 陈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把腰间的柴刀取了下来,安上把手,往一旁的树上杵了杵,装稳。 如今他本身的力量就有38,加上刀法附加的21点力量,若是再遇到老虎,陈墨都敢上去砍它。 可惜,他都特意来到了老虎的领地,却并没有发现老虎。 陈墨又往深处走了走,这大雪天的,真不好找寻猎物,反倒是他的双手冻的通红。 “咔哧...” 突然,陈墨听得上方传来一声异响。 抬头看去,只见旁边雪松树的树枝被积雪砸断,朝着他砸了下来。 “艹...” 一切来的太快,根本难以反应,陈墨本能的往旁边一扑。 可这是个下坡,陈墨这一扑,直接滚了下去,到坡底才停了下来。 还好中途没撞到石头,没有伤到。 陈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心里暗道晦气的时候,突然他脸色一变。 只见他面前是个土穴。 而土穴里,有一头黑熊。 黑熊之前应该是在冬眠,可是现在,却被他吵醒了,一双熊目正死死的盯着他。 陈墨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怕这熊,而是刚才滚下来的时候,把柴刀丢了。 黑熊此刻极为的暴躁,它睡觉睡得好好的,却被眼前这两脚兽吵醒,它体内的暴戾因子被唤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眼前的这头两脚兽给撕碎。 没有一丝的迟疑。 “吼...” 一声怒吼,黑熊直接从土穴中冲了出来,扑向陈墨。 这种情况,肯定不会给他时间去寻刀。 跑的话,这么短的距离,肯定也跑不过黑熊。 陈墨也被激起了凶性,直接赤手空拳的迎上黑熊。 砰! 一人一熊撞在一起。 只见黑熊张开血盆大口要咬断的陈墨的脖子,而陈墨的双手死死的抓住黑熊上下嘴巴,膝盖前顶,硬生生的抵在了身前,使得黑熊无法动弹。 而陈墨的双手分别是往上和往下用力,黑熊的兽嘴也无法闭合。 若是陈墨此刻光着膀子的话,定然可以看到他双臂的肌肉绷紧,青筋暴起。 “啊!!!” 陈墨脸色涨红,一声大喝,猛的一用力。 “咔嚓...” 只听得一声异响,黑熊的嘴巴硬生生被陈墨撕裂,旋即猛然向左一扳。 轰! 四百多斤的黑熊被他硬生生扳倒在地。 庞大沉重的身躯狠狠的砸在地上,一时间雪花飞扬。 黑熊显然被这一下砸懵了,趁着这个机会,陈墨一记蓄力冲拳,狠狠的砸在了黑熊的脑袋上。 “砰!”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黑熊的双眼瞬间充血,脑袋贴地更是将地面砸出一个坑印。 然而这还没完。 陈墨的肾上腺素飚升,满头长发带着汗水飞舞,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了黑熊的脑袋上。 砰! 砰! 砰! ... 直到陈墨的双手沾满了黑熊的血,陈墨方才停了下来。 就这样,黑熊一声哀嚎都没有发出,就被陈墨一拳拳的给打死了。 随后,陈墨也像脱力一般,躺在黑熊的尸体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什么熊瞎子,也不过如此吗。” 陈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自豪感。 等休息了一会后,他赶紧到刚才滚落的山坡,找到了自己的柴刀。 他将柴刀的把手取下,将柴刀别在腰间。 “起!”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把四百来斤的黑熊扛了起来,一步一个脚印的朝着山外走去。 山路难走,又扛着这么重一头黑熊,所以出去的时候比较费劲,每半个小时,陈墨都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出山的时候,陈墨还发现了一头狐狸。 陈墨心头一动,他在书上看过,狐狸皮可是极其珍贵的皮货,而且用于制作王公贵族的服装和装饰品,价格极为昂贵。 可不是区区野猪皮能够比拟的。 甚至熊皮都比不上一张完好的狐狸皮。 可惜那狐狸看到他,就像是看到瘟神一样,唰的一下就跑了。 ps:求追读! 二十二 一克熊胆一克金 之前,陈墨都是把野猪砍成几段,趁着天黑运送回家。 可这次,陈墨直接扛着黑熊,从村口进入,穿过村庄。 虽然天气寒冷,但还是有村民在外闲逛,各家串门的。 陈墨一个人扛着一头如小山丘般的黑熊回来,顿时吸引了村民们的目光。 想不注意都难,这可是黑熊啊,往常只听到哪个村子猎捕到了狍子、野猪、野兔什么的,可很少听到有人能猎捕到黑熊的,还是独自一个人。 乡间娱乐活动本就少,因此村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纷纷围上前。 “嘶,墨哥儿竟然猎杀到熊瞎子了!” “好大的熊瞎子!” “我的个老天爷,我看到什么了。” “墨哥儿厉害呀,连熊都能打死。” “这熊瞎子快有三百来斤吧?” “这何止三百斤,少说往四百斤走,估计快有五百斤了。” “快看那熊瞎子的头,不会是被墨哥儿用拳头打死的吧?” “嘶,墨哥儿神力呀...” ... 围观村民都是吞了吞唾沫,喉结滚动。 所谓没见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熊瞎子是何等的恐怖,他们就算没见过,总是听别人讲过,那可是连大虫都不敢招惹的。 一颗大腿粗的树,熊瞎子一爪子就能拍断。 如果昨天陈墨暴打王麻子那群泼皮无赖,村民们只是敬畏的话。 现在,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恐惧了。 能打死熊瞎子的人,这是何等的狠人。 不过也就是因为昨天陈墨的威慑。 村民们看向陈墨的目光中,有敬畏,有羡慕,但唯独没有火热与贪婪。 谁敢惦记,你觉得你能打得过熊瞎子? 陈墨一路扛着黑熊回到自家院子。 他不知道,等他回去的时候,村民们回到家,已经跟自家婆姨瞎传了起来。 从刚开始的陈墨赤手空拳打死熊瞎子,一脚捶死熊瞎子,一刀捅死。 变成了一拳打死。 更有甚者,还说熊瞎子成了精,能口吐黑炎,而陈墨则有金光护体,可一掌裂石。 还有人琢磨着想跟陈墨混。 …… 现在已经是申时了。 韩安娘见雪小了些,拿着木制的铲子在院里铲雪,看到陈墨扛着熊瞎子回来,先是一愣,继而一惊,手上的铲子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惊呼道:“我的个叔叔勒...” 最后小跑的迎上来,想要帮忙。 陈墨把黑熊的尸体放在后院。 韩安娘见实在帮不了什么忙,拿来毛巾,替陈墨擦着汗,一边询问陈墨猎熊的过程,这种事谁不好奇。 陈墨喘着气,一边说着,然后道:“嫂嫂,你知道村里谁会剥皮吗?” 这种野兽的皮毛都很值钱,陈墨这种门外汉,就不乱搞了,免得皮毛不完整,损伤了它应有的价值。 “宋叔,他是屠夫,专门为他人杀猪宰羊赚钱。”韩安娘道。 “嫂嫂,去把他请来。”陈墨道。 ... 宋叔名叫宋田,年过五十了,从小在县城里跟着一个屠夫当学徒,学了一身宰猪杀羊的本事,因此他家最开始是全村过得最好的。 不过按照村里的话讲,他家婆娘肚子不争气,一连给他生了四个女儿,就是生不出儿子。 后来,他招了个外来汉到家里当赘婿,可是大女儿生的两个孩子,依旧是女孩,就此,宋田失去了心气神,一蹶不振。 后面年纪大了,世道也开始乱了,不再有人请他杀猪宰羊,加上大女婿又是个没有本事的懒汉,宋田一个人养着这一大家子,日子过得子一天不如一天。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大女婿刘树。 进院前,他还在嘱咐刘树:“待会好好看好好学,只要能学得我这一身本事,将来等我死了,也不至于让芸娘她们饿死。” “好勒,爹。” “少说,多看,别得罪了墨哥儿,到时我可保不住你。” ... 宋田背着手走进了院子,他以前跟着师父四处杀猪宰羊,自己也闯荡过,是见过世面的,见到陈墨,竟先对着陈墨拱了拱手:“墨哥儿。” 陈墨觉得新奇,不过人家敬他,他也会敬着人家,同样拱了拱手,指着地上的黑熊,温声道:“宋叔,天冷,赶紧吧,热水已经备好了。” 看着地上那小山丘般的黑熊,宋田倒吸了口凉气:“墨哥儿威猛,这么大一头黑熊都能打死。” 作为屠夫,宋田一眼便瞧出了黑熊的致命伤在哪,再看那伤口,他瞥了眼陈墨的双手,心里门清。 他蹲下身子,拍了拍黑熊:“按照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头是归我的,但这是熊,墨哥儿,我不占你便宜,十...不,五斤肉,再给我一些熊血。” “行。” 陈墨点点头:“但这皮毛不能损伤。” “懂,若是伤了,我分文不取。”宋田很是自信了说道。 他招了招手,身后的刘树顿时把携带的皮革给了宋田,里面是一套杀猪的刀具。 “墨哥儿,拿盆来接血。”宋田从皮革里取去一把尖刀,道。 不用陈墨开口,韩安娘赶紧跑进屋里拿盆。 按照宋田的话说,熊血可是好东西,一滴都不能浪费。 韩安娘后面直接把水缸腾了出来,接了小半缸熊血。 观看一位经验丰富的屠夫解熊,是一种视觉享受。 陈墨和韩安娘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天色晚了,韩安娘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做饭了。 宋田确实是有本事的,手中尖刀上下翻飞,片刻间,一张完整的熊皮就被剥了下来。 不过也的确上了年纪,翻不动黑熊的身子,还要陈墨帮忙。 锋利的刀刃化开肚皮,开膛破肚,内脏肠子顿时倾泄而出,落在下方的木盆里。 宋田将熊胆挑出来,给陈墨看,道:“墨哥儿,这熊胆可是好东西,你可要好好收着,俗话说一克熊胆一克金,但千金难买真熊胆。” 说到这的时候,陈墨明显发现刘树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陈墨挑了挑眉,接过熊胆后,直接吞进了腹中。 【进补肉食次数+1,养血术经验+1。】 陈墨:“???” 宋天:“……” 刘树:“……” 二十三 刀气?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20.3/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 【技能:破魔刀法(初级13650/50000)。】 陈墨骤然一惊。 要知道,死亡时间超过半个时辰的肉食,需要一斤才能增加一点经验。 可那颗熊胆,就直接增加了一点经验。 “难道是肉的种类不同?” 陈墨心中暗道。 可是之前吃的昆虫和猪肉也没有区别呀。 察觉到宋田、刘树二人讶异的眼神,陈墨淡然道:“这种好东西,就应该自己吃。” “……” 宋田讪讪笑了下,心中暗道墨哥儿奢侈,若是换做他,肯定会拿去换钱改善生活。 宋田的动作很是麻利,半个时辰后,整头黑熊按照各个部位,被分成若干块,每块虽然大小不一,但若用秤一块块去称的话,就会发现,重量相差不大。 这就是宋田用以养家糊口的手艺。 屠夫干的是“肮脏活”,社会地位也非常低贱和卑微,属于下九流,但却是一种很有油水的职位。 也就是宋田为陈墨干活,且解的是熊。 换做给别人杀猪之类的活,他不仅要拿掉猪头,猪内脏也归他。 按照之前说好的,陈墨给了他五斤熊肉,又借给了他一个木盆,倒了一些熊血。 处理完后,宋田还招呼女婿把院子清理了一下,随后准备拿着东西离开的时候。 韩安娘正好从厨房走了出来:“宋叔,饭做好了,留下来一起吃饭。” “不用了,家里应该已经做好了。”若是在这之前,宋田肯定不会客气的,可现在是大灾之年,宋田真不敢沾这个便宜。 主要是怕陈墨。 “留下来一起吃吧,正好我有些事要问问宋叔。”陈墨道。 “那行。” 宋田只好同意,不过让女婿把东西先拿回去。 ……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陈墨吃了一口熊肉,看着系统只加了0.05经验,和之前吃的野猪肉一样。 陈墨只能归结为熊胆的特殊性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让韩安娘把熊心拿去炖了。 在这个过程,陈墨问起了宋田县城里贩卖的事。 宋田作为屠夫,对肉、皮毛的贩卖,肯定是有自己的门路。 宋田对陈墨自是不敢隐瞒,道:“像肉类,只有大户人家、酒楼还有粮商会收,不过大户人家咱们接触不到,粮商最喜欢坐地起价了,想要卖个好价钱,当属酒楼。 而平庭县出价最高的酒楼,又当属紫金楼,之前我得到的猪头,就是卖给的紫金楼。” “紫金楼。”陈墨点了点头,继而问道:“宋叔,那皮毛呢?” “可以卖给布店和商会,不过这个我了解的少。”宋田以为陈墨想把熊皮拿去城里卖,旋即说道:“墨哥儿不用担心,熊皮到哪都是稀罕货,不愁卖的。” 陈墨当然知道是稀罕货,不过他对县城不了解,在福泽村他的实力最强,可到县城估计就不是了,陈墨想找个放心点的买家。 毕竟强买强卖,可以压价这种事,他可是见得多了。 随后陈墨又向宋田询问了一下价格方面,虽然宋田说的都是大乱前的价,但陈墨心里好歹有一定的了解。 其实,陈墨还向宋田打听了别的事,br县城里有什么人不能惹。 可是说到底,宋田也只是个小人物,对此并不了解。 谈话间,韩安娘端着炖煮好的熊心,还有未凝结的熊血,放到了桌上。 陈墨直接抓起熊心吃了一口。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等陈墨将整颗熊心吃完,足足加了三点经验。 要知道,这熊心可一斤都没有。 陈墨赶紧又喝了一口熊血。 【进补兽血次数+0.1,养血术经验+0.1。】 陈墨眨了眨眼,一口熊血,居然是一口普通肉食的两倍。 而且系统显示的是进补兽血,不是肉食。 真养血术! 这么说来,野猪血应该也算的。 陈墨感觉自己血亏。 之前那头野猪,他在山里就开肠破肚,把血放干净了。 猪心、肠子什么的,更是一样没要。 等宋心走后,陈墨又尝试了下黑熊的肝肾。 可这次却和普通的肉食加的经验一样。 “难道只有心脏和胆更特殊...” 陈墨暗道。 可惜,他现在没有别的动物内脏用作对比。 这个问题只能先暂且搁置。 ...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熊血的缘故。 晚上他居然做了春梦,第二天起来,他竟然梦遗了。 这不由的让他感到羞耻。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梦遗,还是在读高一的时候。 后来被他爸带去洗浴中心,就再没有梦遗过了。 不过想到这具身体才十六岁,正是青春懵懂的时候。 梦遗再正常不过了。 ... 三天后。 早上。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一瞬间,陈墨的脑海中多了许多感悟,那是对刀法更深层的领悟。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67.5/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31。】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0/200000)。】 “豁,附加力量暴涨了十点。”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找来一根大腿粗的木柴,试试力量。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一刀用力挥出。 刀刃还没有落在木柴上,陈墨便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刀身迸发而出。 “砰”的一声,大腿粗的木柴四分五裂。 “我去,刀气?!” 陈墨有些傻眼了。 但紧接着的,就是振奋。 随后,他又试了这刀气能打出多远距离。 得出结论,只有一丈。 不过陈墨已经很满足了。 这才只是破魔刀法初级。 后面还有中级高级。 照这样发展下去。 那岂不是... “咕噜。”陈墨有些不敢想象。 破阶就是破阶呀。 “现在可以进城了。” 三天前,陈墨就定好了计划,等把破魔刀法初级的经验肝满后,多增加一些自保之力,就进城。 初次进城,陈墨并没有把熊皮带上,只是拿着野猪皮,先去蹚蹚路。 ps:求追读,求两点币打赏加粉。若是有书单的读者,麻烦把本书加进书单,增加一些人气,橘猫拜谢!! 二十四 入县 这次进城,陈墨还带了一部分家中存钱,已备不时之需。 福泽村离县城有十里地,天上还刮着鹅毛大雪,陈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用衣尾把别在腰间的柴刀遮掩了起来。 不多时,陈墨就来到了平庭县城,城墙不高,目测不足两丈,由黄土和石块堆砌而成。 进城的人不多。 城门口,由四个身穿灰衣的差吏守着,看到陈墨过来,为首一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来:“凭由。” 凭由,是大宋皇朝的身份证明。 若是拿不出凭由,便是黑户,一旦官府查出,轻则罚款、充军,重则打入牢房,充当某件案子的替罪羊。 出门前,陈墨自是带上了。 “福泽村...” 陈墨敏锐的察觉到差吏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入城费八文钱。” “进城还要交钱?”陈墨一愣,他没听韩安娘、宋田说过呀,即便是原身的记忆也没有关于这条。 “到底进不进?”听到陈墨发问,差吏当即有些不耐烦,根本不打算跟陈墨解释。 “进。”来都来了,陈墨总不可能现在掉头离开,沉默的交了钱,差吏做好了登记。 陈墨还亲眼看到差吏记上了自己什么时候进的城。 “记住,酉时前记得出城,若是耽误了时辰,就得等明天了,到时出城你还得缴纳十文过夜费。” 似是觉得陈墨交钱痛快,为首的差吏提醒了一句。 陈墨:“……” 进城后,他没着急走开,而是在里面观看进城的人。 他发现有的人交了钱,有的人没交钱。 等他们进城后,陈墨赶紧上前询问。 有的人根本就不愿意回答陈墨。 被拒绝了,陈墨倒也不恼,换个人继续问。 连续问了几个人,总算有人给他解惑。 原来,只要不是住在平庭县城里的人,都要缴纳进城费。 且当天就要出城,若是想滞留在县城里,就要花钱购买县城里的房子,这样官府就会出具一份城里人的身份证明,没有的话,在县城里每停留一天,就要缴纳十文的过夜费。 当然,这十文钱可不包含你住宿的费用,只是代表你可以停留在县城里。 这个律令是一个月前实施的,韩安娘和宋田当然不知道。 在这,陈墨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 若是一个人进城后,就躲起来,晚上不出去,白天再出来,城里这么多人,你总不可能挨个盘问吧,再躲着点差吏,这样不就等于可以永远滞留在县城里了。 不过等陈墨看到有人出城,差吏也检查了下凭由,并且还对照了一下登记的薄子,他就不这么想了。 你确实可以依照这个漏洞一直待在城里,但你要祈祷永远不被发现,一旦被发现,到时缴纳那堆欠的过夜费,可是笔天文数字。 …… 陈墨走在平庭县的街道上,目光也在四处扫动,最先惊讶的是街道上积雪不多,明显看到扫过的痕迹。 城里也比较热闹,街道两旁的摊贩正摆着摊位,双手插进两边的袖筒里,穿的比较臃肿,跺着脚吆喝着。 “市容”也不错,相对整洁,看不到乞丐难民。 至于治安,只是看走在街道上欢笑的小孩,就可以知道一二了。 城里城外,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突然,陈墨面色一怔,看到一个满脸络腮的彪形大汉站在一个店铺门口守着,而他的脑门上,居然有两个红色的数字“31”。 旁边挂了个板子。 今日粮价,大米三十文一斤。 粟米二十五文一斤... “这数字是什么?” 陈墨目光又扫向街道上的人,他们脑门上没有数字。 陈墨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那名彪形大汉,31那个数字还在。 这是什么? 那彪形大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目光顿时冷冷的扫了过去。 陈墨赶忙错开目光,继续往前走,途中,又经过几个粮店的时候,它们的门口也站着一个大汉,不过这些大汉脑门上没有数字。 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群差吏走了过来,腰佩官刀,应该是在巡逻。 而那为首之人,脑门上有一个55+6的红色数字。 旁边的摊贩谄媚的打着招呼。 “彭爷。” “彭爷好。” “彭爷,刚蒸好的大白馒头,您尝尝。” “……” 通过旁边摊贩的议论,陈墨得知这叫彭爷的人,是衙门里的捕头。 这时,陈墨好似明白什么了。 这些脑门上有数字的人,应该是入品的武者,那数字是对方的力量。 刚才那群捕快,也只有彭爷的脑门上有数字。 陈墨没有盯着彭爷看,走开了,来到了一家装饰比较奢华的“李家布店”前,走了进去。 迈步走进去的时候,陈墨闻到一阵淡淡的香味,里面的人不多,多是些女子。 而一个男人拦住了他,问:“干什么的?” 陈墨看到他脑门上有一个“36”的红色数字,道:“你们收兽皮吗?” 男人上下打量了陈墨一眼:“都收,你要卖什么,东西呢?” “是张野猪皮,我来问问价钱,若是收的话,我再拿过来卖。” 那男人瞥了陈墨一眼,仿佛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笑道:“你出去打听打听,论皮毛买卖,没有哪家有我们李家布店出价高的。你的野猪皮若是质量好的话,我可以出两贯钱以上,具体多少,得看皮毛的成色...” 陈墨点了点头,出了李家布店后,又去了别的几家布店,甚至商会打听,得知价钱都不如李家布店高。 陈墨又返回了李家布店。 那男人似乎知道陈墨会回来,笑道:“打听清楚了?” 陈墨倒也没有解释,自顾的脱掉外面的衣服,只见衣服里面,绑着卷起来的野猪皮。 “您瞧瞧。”陈墨把野猪皮给了男人。 “皮毛不错,但处理的手艺不行,遭到了损坏,且鞣制的也不好...”男人是行家,拿起来瞧了几眼,便说出了优缺点。 陈墨不置可否。 鞣制皮革非常麻烦,大大小小足有十几道工艺,这么大一张野猪皮想要鞣制好起码需要耗费个把月的时间,韩安娘才鞣制多久。 陈墨点了点头:“您出多少?” 二十五 一鞭之仇 男人瞥了眼陈墨腰间别的柴刀,轻笑道:“我叫李牧,是这家布店的掌柜,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陈墨,笔墨的墨。”陈墨道。 男人挑了挑眉:“你读过书?” “去年的童生。”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陈墨如实说道。 李牧高看了一眼,别说是现在这灾年,就算是之前的太平年代,也不是什么家庭都能读得起书的。 况且一个读书人,腰别柴刀,拿着野猪皮来卖,有种秀才绣花的感觉。 李牧道:“这皮虽然手艺粗糙,但胜在有一指多厚,一吊半,你觉得如何?” 一贯钱,也称作一吊钱,共一千文。 一吊半,也就是一千五百文。 陈墨觉得可以:“多谢李掌柜了。” 李牧抬了抬手,叫账房拿钱来。 “数数。”李牧道。 陈墨掂量了一下,收了起来:“信你。” “好,是个爽利人。”李牧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以后还有货,尽管拿到我这来,给你县里的价格,什么兽皮都收。” 陈墨点了点头,离开前,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李掌柜,你这可有做好的衣服?” “既然是布店,自然是有的,你是自己穿?”李牧道。 陈墨点了点头:“自己来一身,再给我家...内人也来一身。” 本来想说嫂嫂的,但这样说,肯定会惹人误会的,干脆说内人了。 毕竟哪有小叔子给自家嫂嫂买衣服的。 买完衣服后。 陈墨又去粮店采购了十斤大米,十米粟米,十斤粗盐。 还有一些黄豆,一小袋糖霜。 既然是想要改善生活。 那么做菜用的香料必不可少。 以前他吃的菜,都只放了油和盐。 甚至酱油都没有。 做出来的菜,只能说能吃,根本扯不到美味上来。 一番采购完,陈墨刚才那一吊半的钱,已经没剩多少了。 陈墨原本还想去铁匠铺买把刀的。 官府对民间兵器管控并不严格,除了盔甲、强弩等明令禁止之外,其他兵器都能在铁匠铺买到。 可是他问了一下,最便宜的朴刀,都在三贯钱以上。 定制更贵,而且要先付定金。 在他原本的想法中,是想让铁匠铺打造一把他在网上看过的“唐刀”。 现在只能等有钱再说了。 ... 路过一个摊贩的时候,陈墨看到摊前贩卖的是一些首饰,他看中的一根玉簪。 想到嫂嫂用的还只是木簪,当即决定把它买下来。 陈墨还是懂一点玉的,这玉簪只是普通玉石制作的,不是什么好玉,所以价格倒也不贵。 讨价还价下,陈墨三十文钱将它拿下。 陈墨将簪子包好放入怀中,想着到家时给嫂嫂一个惊喜。 走在街上,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让开。” “让开。” “你们这群贱民,给本小姐让开。” ... 只见一匹白马像是受惊了,在街上乱窜,街上的行人纷纷躲避,生怕遭了这无妄之灾。 陈墨也是赶紧让开。 骑着白马的是一名黑衣女子,手拿马鞭,生的一副好面孔,长发高高的挽起,英姿飒爽。 最关键的是,陈墨在她的脑门上看到一个红色的数字,31+5。 为了止住受惊的马匹,黑衣女子死死的勒住缰绳,最后连人带马摔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哪个世界都不缺少看热闹的人,黑衣女子此举,自然惹得旁边的路人一阵围观。 可谁知黑衣女子起来后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挨鞭者应声倒地,哀嚎四起。 “贱民,看什么看?” 黑衣女子不依不饶,抽倒一人后,转而又是一鞭朝着另一名路人抽了过去。 又是一人应声倒地。 黑衣女子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很好看吗,再看眼珠子都给你们挖出来。” 黑衣女子将白马牵起来,可似乎还不解气,明明是白马害得她摔倒的,可怒火却发泄给旁边的民众,转而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而这次的目标,居然是陈墨。 陈墨发誓,他绝对没有看热闹的意思,他刚才就是想躲开,才站到一旁的,他招谁惹谁了? 他自然是不想挨打,赶紧朝着一旁躲开了。 鞭子抽在他身后的摊位上,顿时四分五裂。 陈墨眉头一皱。 而这,黑衣女子反而更生气了:“贱民,你居然敢躲。” 说着,抬手又要给陈墨一鞭。 “芷凝,休得无礼。” 倏忽,一道悦耳的女声从黑衣女子的身后传来,黑衣女子一顿。 只见一辆马车徐徐驶来,在马车的旁边,还跟着四名骑着马的带刀护卫,而这些护卫的脑门上,都有数字,最高的,达到了92+10。 女声就是从马车里传出来的,只不过马车里的人并未出来示人,只叫一旁的护卫拿银子赔给那些受伤的人。 “姐姐,你这是干嘛,若不是这群贱民,我的雪龙骏也不会受惊。”黑衣女子道。 “芷凝,休要胡闹了,若不是你骑得太快,怎会发生这种事。” “姐姐。” “芷凝!” “...” 陈墨知道这是遇到刁蛮小姐了,虽然心里不爽,但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准备离开。 但那被唤作“芷凝”的女子,显然不想作罢。 直接扬起手中的鞭子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落在了陈墨的背上。 陈墨根本没想到女子如此蛮横,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后背火辣辣的疼,更是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嘶...”陈墨吸了口凉气。 “芷凝,你太过分了...”马车里的女子斥责了黑衣女子一声。 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责罚罢了,让护卫赔了点银子给陈墨。 看着护卫递来的碎银子,陈墨只觉得憋屈。 不过看到护卫脑门上的92+10,只能把这抹憋屈忍了下来。 也没有像影视剧里那样,把递过来的银子一把打掉,接过后,只是回头看了黑衣女子一眼,便离开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缕凶光。 他目前实力不如对方,可以忍耐,可以委曲求全,但绝不能断了骨头。 这一鞭之仇,他记住了。 将来实力强大,定十鞭、百鞭还之。 ps:感谢网文三代五百点币的打赏,感谢各位读者的月票,感谢感谢!!! 二十六 打劫,解决 陈墨掂量了下那碎银子,估计半两都没有,换算一下,也就是三百文的样子。 别被影视剧里那些大侠出手就是几十、上百两骗了。 在大宋皇朝,一两银子能抵一千文。 在太平时期,能买二百多斤大米。 省着点吃的话,能供一人吃上个一年半载的。 银锭的重量,也是按一两、五两、十两所制。 你拿个十两银子去吃饭,一般的饭馆酒楼找都找不开。 “嘶...” 陈墨吸了口凉气,就抬手掂量了一下,便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势,火辣辣的疼,他反手摸了一把,手上黏糊糊的,摸了一手血。 不仅如此,他装着粟米的袋子也破了,粟米散落一地。 陈墨脸色一沉,眸中浮现出一抹戾气。 “会有这么一天的...” ... 他只能去粮店重新购买了一些粟米,并去药铺抓了一些止血的药。 随后没有多待,往城外走去。 要出城的时候,陈墨不由瞥了眼城内蹲在角落的两人,他刚才进城的时候,就看着两人在这蹲着,现在出城的时候,还看着两人在这蹲着。 这大冷天的,也不怕冻。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脚刚离开,一名瘦高个就来到了这两人的面前,跟两人嘀咕了几句后,三人朝着陈墨离开的方向追去。 有在城门口内摆摊的小贩,看到这一幕,与旁边的小贩讨论着。 “嘿,癞子他们这是瞅准目标了,那人有麻烦了。” “可不是,那人看着还受伤了,又大包小包的带了这么多东西,妥妥肥羊一个。” “那人此刻出城,应该不是城里人,就算被抢了,官府也不会管。” “得了吧,你难道没听说吗,若不是天冷,叛军都要打到青州了,不过等到来年开春,怕还是要打,现在听说城外的命案,衙门都不怎么想管了...” …… “有人跟来了!” 成了武者后,陈墨身体的各项感官,都要比以前强上不少。 城外万籁俱寂,一片白茫茫,只有耳边的风雪声,脚在雪地里,发出“噗呲”的响声。 陈墨余光向后一瞥,加快了脚步。 “老大,那小子好像是发现我们了。” “快跟上,别让他跑了。” 陈墨离开了官道,走进一小路,进入了一处山野里。 这里已经远离县城了。 陈墨不慌不忙的放下粮食,取下腰间的柴刀,安上把手,往地上杵了杵,安紧。 其实陈墨买这么多粮食,也担心过被人盯上。 但他家又不在县城里,总不可能买一样东西来一次县城,进城费都出不起,只能采购一番。 他倒不担心实力比他强的盯上自己。 毕竟比他强的人,也看不上这点粮食,他在城里又没有招仇。 见陈墨停下不走了,三人缓缓的围了上来。 “你小子真是会给自己找好地方。”为首的癞子打架经验丰富,没有急着靠近陈墨,从腰带上取出匕首,在丈许外的地方停下,冷笑道:“这地方,就算叫破了嗓子,也没人会听见的。” 一旁的两名同伙也是相继停下,他们似乎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分开呈三角之势围着陈墨。 “小子,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我们只图财,不害命。老实一点,还能少挨…” 癞子的话还没说完。 陈墨人狠话不多,转身后往前踏出两步,迎面一刀朝着癞子劈来。 “不好...” 癞子连忙闪躲,但紧接着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那柴刀明显离他还有半丈,可癞子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落在自己的身上。 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整个人一分为二,鲜血喷洒而出。 “啊啊...” 两个同伙吓坏了。 他们往常都干些劫当的行生,偶尔碰到蛮横的,亮了刀子,对方也就怂了,可哪见过陈墨这种狠人,一上来就给人劈成两半,魂都要吓没了。 “杀。” 陈墨眼睛眯起,没有一丝迟疑,朝着最近的一人追了上去。 感觉距离差不多,朝着对方的后背就给了一刀。 这刀劈斜了,只削掉半个肩膀。 不过结果不差,照样死在他的刀下。 跑得最快的瘦高个男子,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同伴的惨象,魂彻底吓没了。 地上全是积雪,脚抬得不高,很容易摔到。 就在瘦高个回头的功夫,脚下被什么一拌,狠狠的摔倒在地。 不过他就算不摔倒,他也跑不了。 陈墨一步步走来。 他爬着往后退:“别...别杀我,我...错了,饶我一命...” “别傻了。” 陈墨肚子里本就憋了一团火,没处发,他们偏偏要往枪口上撞。 “不要...” 陈墨一刀落下,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次杀人,陈墨的目光十分的平静,就和杀鸡差不多。 甚至他觉得比杀鸡还要容易。 他蹲下身来,用瘦高个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随后在对方的身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个缝在里面的内兜。 翻开内兜,里面有一张凭由,二十一文钱。 凭由上显示男子叫易勇,是易家庄的人。 接着,他又在其他两具尸体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两张凭由,共七十文钱,一块小拇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一块冻成石头一样的烙饼,一把匕首。 “全是穷鬼。” 陈墨将凭由全部撕碎,匕首收在裤腰带上,其他的全都装进怀里,挖了个坑,将他们的面容弄花,扔进坑里,填上泥土和积雪。 处理完后,陈墨这才背上自己的粮食,再度动身,飞快向着家里返回。 …… 冬天天色暗的特别快。 当他回村的时候,家家户户还没睡,有人看到陈墨背着的大包小包的粮食,脸上写满了羡慕。 不过忌惮陈墨,谁都不敢动歪心思。 陈家,门窗禁闭。 咚咚咚! 陈墨敲响屋门。 “谁?”韩安娘警惕的问了一句,从一旁的拿上柴刀,站在门口。 “嫂嫂,是我。” 听到陈墨的声音,韩安娘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去开门,让陈墨进来,关上门,从里面重新叉上。 “叔叔,你可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奴家……”韩安娘絮絮叨叨的说着,帮着陈墨取下背着的粮食,刚把一袋粗盐接过,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好在袋口已经绑紧。 “叔叔,你背上的伤...”韩安娘掩着小嘴,指着陈墨的后背,眼眶泛红。 ps:求追读!!! 二十七 叔叔啊 陈墨背后的那一道血痕,看得甚是吓人,鲜血满背。 “没事,被一个疯婆娘抽了一鞭,应该有些身份,我暂且忍了。”陈墨说得轻描淡写。 “叔叔...” 韩安娘伸手想查看陈墨后背的伤口,但又怕碰疼了陈墨:“流了这么多血,她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叔叔你怎么惹她了?” “我没惹她,就站在旁边,她骑马摔倒在地后,见人就抽,要不然我怎么会说她是疯婆子。” 陈墨不想让韩安娘操心这种事,将负面情绪带给她,把粮食全部放下后,拿出给韩安娘买的棉衣:“嫂嫂,你试试看合身不?我还专门挑大号一些买的。” 见韩安娘紧盯着他,不为所动,陈墨把棉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从怀里掏出给韩安娘买的玉簪,笑道:“当当当,嫂嫂,你看这是什么?” 陈墨拿着玉簪在韩安娘的眼前晃了晃,继而又道:“好看吧嫂嫂,我给你戴上。” 说着,陈墨抬手就要给韩安娘戴上。 而韩安娘看到陈墨手上的玉簪,再也绷不住了,低下头,忍不住啜泣,抹着眼泪。 “嫂嫂,你哭什么?” 即便面对凶狠的歹徒,也能沉着应对的陈墨,在这一刻有些懵住了。 韩安娘没有看陈墨手上的簪子一眼,还是低着头看着那染了血的布袋,哽咽道:“叔叔,咱不要再进城了好不好,奴家不要棉衣,不要簪子,奴家只要……叔叔你好好的,不想再看到叔叔受伤了...” 她没想到现在县城里这般危险,只是在旁边站着,也能挨了一鞭,还打得这么重。 “嫂嫂...” 看到韩安娘这个样子,陈墨沉默了,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想了下,他忽略了那句进城的话,道:“嫂嫂,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受伤了,好好的。” 说完,陈墨岔开话题:“嫂嫂,饭做好了吗,我肚子饿了。” 韩安娘抹了把眼角的泪水,打开屋门往厨房走。 陈墨以外她是去端饭菜,结果打了盆热水回来,关上门后,就拉着陈墨进屋:“叔叔,奴家先给你清理伤口。” “嫂嫂,等等,我买了金疮药。”陈墨转身把药粉拿上。 …… 陈墨的房间里。 韩安娘把木盆放在了床头,点燃了油灯,看着取下柴刀、匕首的陈墨,咬了咬唇,略微犹豫一下,用软糯的语调轻轻道:“叔叔,你把衣服...脱了,趴在炕上,奴家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陈墨可没有韩安娘那么扭捏,直接将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可脱到最里面的那件贴身衣服时,那件衣服被伤口黏住了,只要动一下,就疼的厉害。 韩安娘过来帮忙,小心翼翼的帮陈墨脱下贴身的那件衣服。 等衣服彻底脱下后,韩安娘的双眸又有些湿润了,那伤口有三寸多长,皮开肉绽,很是狰狞。 韩安娘忍不住抬手触碰了一下。 陈墨顿时吸了口气凉气。 “那女人也太歹毒了,竟然下手这么狠...”韩安娘瓮声瓮气的说道。 陈墨微眯着眼,这仇,他迟早是要报的。 可惜,家里连块铜镜都没有,让他都没法看清这伤口是什么样。 陈墨在床上趴好。 韩安娘拧干木盆里的毛巾,然后温柔的帮陈墨擦拭掉伤口旁的血迹。 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她细细的打量着陈墨。 叔叔的身体好生健壮,这肉一块一块的... 不过她很快发现这个念头是不对的。 “安娘啊安娘,他是你叔叔,你再想什么...”察觉到陈墨回头扫来的目光,韩安娘只觉得心头狂跳,一阵口干舌燥,赶紧把毛巾放回木盆里搓洗几下。 看着韩安娘那一扫而过的硕果,陈墨又赶紧把头移了回去。 韩安娘将陈墨后背的血迹擦洗干净,最后拿来金疮药,倒在伤口上。 “嘶。”陈墨五指握紧,咬着牙。 “叔叔,可是弄疼你了。”韩安娘柔声道。 陈墨摇了摇头。 韩安娘看着伤口的药粉撒的不均匀,她还用手指去涂抹均匀一些。 疼的陈墨吸了口气。 “叔叔,对不起,对不起...” 韩安娘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连忙道歉,还低头对着陈墨伤口吹了吹,想替他缓解疼痛。 “没事,嫂嫂你再拿绷带给我包扎一下就好了。”陈墨道。 “绷带?”韩安娘一愣,家里拿来的绷带,不过很快她便想到了什么,回到婆婆的房间,拿来一件轻薄的衣服,撕成布条,帮陈墨包扎上。 “好了。”韩安娘打了个结,就在她把手收过去的时候。 倏忽,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叔...叔叔。” 韩安娘一怔,既然又惊人又羞,想要把手抽开。 陈墨开口道:“安娘。” 轰! 韩安娘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一片空白,旋即脑袋像个火炉一般,脸蛋儿发烫了起来。 韩安娘是她的小名,自小到大只有父母以及未同房的丈夫唤过。 眼下陈墨这一声安娘,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安娘,我不想再忍了,大郎他不在了,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见她没有反抗,反而脸红呆愣的看着自己,陈墨坐起身来,握着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拽。 “啊!” 韩安娘惊呼一声,整个人顿时扑到他的身上。 直到这个时候,韩安娘终于是反应过来,想要爬起来,可鼻翼弥漫的男子气息,让她整个人软绵绵的,生不起反抗。 望着陈墨那炽热的目光,韩安娘低着头,带着颤音道:“叔叔啊,奴家...是你嫂嫂。” “我晓得!” 陈墨未穿越前,也是美女环绕的,懂女人的心思,听到韩安娘这话,知道她不排斥自己,当即一个轻跨,将她压在身下,动作较为粗鲁的解起了韩安娘身上的衣服。 “叔叔呀...呜呜...” 韩安娘话还未说完,嘴巴便被堵住。 下一刻,屋子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可我不想你只做我嫂嫂。” 陈墨说罢,屋子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二...二郎!” “嫂嫂,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叔叔。” “……叔叔啊!” 二十八 嫂嫂啊 黑暗中,韩安娘将脸颊贴在陈墨的胸口,脸色红的发烫,最主要的是,她感受到一股此生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袭遍全身,让她没一点力气,软绵绵的。 她紧紧的抿着薄唇,强行控制着不歌唱出来。 可是身体的本能,岂是那么容易被压制的,随着双腿被推至抵在双肩,不久后,她仿佛看到了天庭,只可惜未曾看到仙子,便很快跌落了下来。 可能是上天也不想她留下遗憾,她再次踏入了天庭,见到了仙子,是那般的美。 不过她这种擅闯天庭的行为,很快被天兵天将发现,将她强行打落了凡间,不仅如此,还给了她痛彻心扉的教训,让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直到陈墨点燃了油灯,漆黑的房间被昏黄的灯光所充斥,韩安娘方才停止了呜咽,忽然的光亮让她不由的眯眼,意识一点点的从幻境中脱离而出。 紧接着,她察觉到陈墨那灼灼目光,抬手便遮住他的双眼:“二...二郎,别看。” 她的语调本就软糯,此刻更加绵软,且带着一丝哭过后的沙哑。 “啪!” 陈墨把韩安娘的手拿开,继而轻轻拍了一把,陈墨挑眉道:“不是让你唤我叔叔么。” “二...二郎莫要作践奴家。” 韩安娘语气嗔怪,本能的想把陈墨推开,可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半点力气,无奈作罢。 陈墨俯身在韩安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深情的看着她:“嫂嫂,你真美!” 此刻的韩安娘,头发早已凌乱不堪的散落在床头,白洁的额头上几缕青丝被汗水固定,如同画在白色宣纸黑松。 一双秋眸微眯,眼角处还挂着些许晶莹的汗珠,使韩安娘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高挺的琼鼻下,樱唇微张。雪白的鹅颈下横呈着韩安娘精致有型的锁骨,其上有几道红印子。 “叔叔莫...莫耻笑奴家,奴家只是乡野村妇,哪美了。”韩安娘心中如小鹿乱撞,根本就不敢直视陈墨的眼睛。 “嫂嫂肯叫我叔叔了。”陈墨调侃了一声。 “...叔叔啊。”韩安娘羞的把脑袋往旁边的被褥里钻。 “嫂嫂,你这是美而不自知...” 陈墨笑了笑,旋即便要下床去把晚饭做了。 他清楚自己的实力,知晓自家嫂嫂今晚是忙活不了。 “嘶...” 陈墨刚跳下床,就牵扯到了后背的伤势,让他吸了口凉气。 “叔叔,你的伤...” 韩安娘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 “可能是伤口崩开了一些,没事。嫂嫂,你躺着,我去做饭。” 陈墨处理了下炕上的血迹,穿上衣服,端着木盆出去了。 不过很快他便折返回了屋内,手上提着茶壶。 “嫂嫂应该是渴了,先喝口水。” 陈墨把茶壶放在床头,便又出去了。 感受到陈墨那细微的关心,韩安娘心里一阵酥麻。 听着外面的动静,韩安娘想到了什么,道:“叔叔,饭奴家已经做好了,现在估计凉了,你热下就好了。” 刚给灶生起火的陈墨在厨房里回应了一声。 陈墨在灶口架上锅,锅里放上一勺清水,然后在再清水里放了个木架子,把凉了的放在木架子上,最后给锅盖上盖子。 等锅里的水烧开,饭也就热好了。 随后他拿来一块五斤多的熊肉还有凝结成块的熊血,切成小块。 等饭热好了,把锅里的木架拿出来,把水舀干,放入一小块猪油。 等猪油化开了,放入买的糖霜,简单的烧了个糖色,再倒上一勺清水,接着放入买的香料,盐。 等香味起来后,放入切成块的熊肉、熊血。 没过多久,便是香气四溢。 不过这大冬天的,风雪呼啸,香气也飘不了多远。 陈墨尝了一口熊肉,顿时双眼眯了起来。 香。 和之前吃的寡淡无味的饭菜相比。 眼前的这才算是真正的菜。 这才叫生活呀。 熄灭灶火,陈墨端着饭菜,来到房间。 韩安娘正拿着陈墨送给她的簪子,手指轻轻磨挲着,看到陈墨进来,顿时害羞把簪子藏了起来,轻声道:“叔叔,怎这般香?” 说着,她还使劲闻了闻,撑着身子坐起来。 “我在城里买了香料和糖霜,这样做出来的菜就更香一些。” 陈墨假装没有看到韩安娘的小动作,把饭菜放在炕上,继而扶着她靠着墙坐,给她后背垫上枕头,别让她凉着。 韩安娘都看在眼里,心都是暖的,心中嘀咕着:“叔叔是会心疼人的...” 陈墨知道韩安娘身子还没恢复过来,给她盛好饭,夹上菜,道:“嫂嫂,你尝尝。” “嗯。” 韩安娘尝了一口,眨了眨眼,咬着筷子道:“没想到叔叔还有一手好厨艺。” “嫂嫂夸张了,占了香料的福,你来做的话,绝对比我做的好吃的多。” 陈墨夹起一块熊血,吃进了嘴里。 【进补兽血次数+1,养血术经验+1。】 ... 吃完饭后,陈墨瞥了眼功法一栏。 养血术(小成77.2/500)。 韩安娘饭量很小,那一些熊肉、熊血,大多都是被他吃的。 可能是成为武者的原因,他的饭量也比之前更大了,消化的也快。 换做之前,陈墨都是要活动一下,在屋里来回走动,促进消化什么的。 可这次,陈墨洗完碗筷,回到屋内,吹灭油灯,便一把搂住韩安娘,两人又腻歪在一起。 若不是考虑到韩安娘可能承受不住,陈墨还想要再推一次磨。 不过其他的便宜,他还是要占的。 …… 次日,天还未亮。 陈墨便感觉怀里的娇躯在蠕动,见状,他搂紧了韩安娘一些,迷迷糊糊道:“嫂嫂你怎么了?” 韩安娘挣扎着,红着脸道:“奴家要回自己房间了,否则要是被人撞见了,奴家就没脸见人了。奴家倒是不在乎,可叔叔你是读书人,可别坏了你的名声。” 闻言,陈墨困意消散了一些,睁开双眼,不仅没有松开韩安娘,反而更加搂紧了一些,笑道:“嫂嫂,别傻了,自从老大和娘走后,你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村里的那群婆姨,背地里或许早就嘀咕我们了。” 二十九 捕快到来 在农村里就是这样,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乱嚼舌根。 只要没有农事,闲下来的时候,好多村里人便会围坐在一起,男的跟男的坐一起,女的跟女的坐一起,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尤其是村里的那些婆姨,最喜欢聊些八卦,风言风语的。 陈墨对此是深有所感,就比如有一次他回老家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以前的初中同学,是个女的,两人好多年没有见过面,陈墨就请她回去做客。 结果第二天村里就传她有女朋友了,甚至有一些老者直接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而现在,陈大和原身的父母都已经走了,就剩下他和美艳的嫂嫂朝夕相处的。 孤男寡女,村里人不议论才怪了。 尤其是这种兄终弟及的事,在民间很常见。 甚至有的偏僻乡村,家里穷,还有兄弟两娶一个妻子的,共用... 甚至,陈墨之前考取童生的时候,还听人说,现在的天子,把先帝的两个妃子纳入后宫,还生了孩子。 而且陈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在网上什么肮脏事没有见过,接受能力肯定是比这个世界的人强的。 自然,脸皮也比较厚。 况且民间风俗允许,只不过睡了自家嫂嫂,有什么坏名声的。 陈墨不在乎,一手搂住韩安娘的腰肢不松,一手在其磨盘上轻拍了下:“只要能和嫂嫂在一起,名声什么的也不在乎。 有一点嫂嫂恐怕不知道,当时娘让你给老大为妻,除了冲喜外,若是老大没有挺住,就让我……” 陈墨摘着硕果,低声的在韩安娘的耳边说着。 “叔叔...”韩安娘娇躯扭动着,她想起了婆婆离去前,叮嘱她的话,让她好好照顾叔叔。 是这个照顾吗? 不过来不及给她多思考,只见一阵阵雄性气息滚滚袭来,韩安娘顿觉娇躯颤栗,芳心生出一股羞臊:“叔叔,不要...” …… 陈墨总算明白“女人会影响男人拔刀”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了。 这具身体终归是对“爱情”太过渴望了,又是最具战斗力的年纪,使得他早饭都没吃,刀也没挥,一上午就光和韩安娘探讨人生哲理了。 可谓是此间乐,不思刀。 而这就导致... 韩安娘可怜的抱着被子,蜷缩在炕角落里,一双秋眸盯着陈墨,成熟的脸蛋上有些委屈、紧张和害怕。 想起刚才陈墨那模样,她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他就像是一头大饿狼,而她就是小白兔,恨不得把她吃干净,骨头都不吐。 陈墨不是什么感情小白,看到她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什么。 当即一把强硬的将韩安娘搂入怀中,各种情话张口就来。 没读过书,字都认识不多的韩安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被哄的服服帖帖的。 …… 两天后。 陈墨在院子里挥着刀,韩安娘在屋里鞣制着熊皮,头上发髻上插着陈墨所送的玉簪,面前摆着一盆炭火,偶尔抬头看一眼院里练刀的陈墨,被发现后,立马便会害羞的低下头,心跳加快,一副已然坠入爱河的场景。 对此,陈墨只是笑了笑。 想必各位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都体验过这种画面,几乎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陈墨曾创下过连续一周没出过门,往死里造的那种。 现在只过了两天,可见陈墨想要变强的毅力有多么坚定。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他的伤口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结痂,两天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因此挥刀起来,没有一点影响。 这时的他,已经能够自由收放破魔刀法所带来的“刀气”了。 这样能够避免练刀的时候,刀气外放,无故伤人了。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112.1/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31。】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10900/200000)。】 陈墨喘了口气,回屋喝口茶水后,继续出来练。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到踩雪的声音传入耳中。 很快,四名身穿灰衣,胸口上画着一个“捕”字的捕快出现在院外。 坐在屋里偷看陈墨的韩安娘,率先发现院外的捕快,吓得唰的一下站起身来,面露恐慌。 官差进村的时候,村里可有不少人看到了,得知是去陈家的时候,顿时三三五五的凑着,远远的望着陈家,各自小声议论,但声音很小,生怕被其他人听到似的。 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毕竟现在全村就陈墨过的最好。 总有人是看不得别人好的。 陈家院外。 带头的捕快趾高气扬,带着一股傲气,道:“谁是陈墨?” 结果话音刚落。 只听得的“嘭”的一声巨响。 四名捕快只见得院中正在挥刀的少年,猛的挥出一刀,然后那少年面前的篱笆,好似被一股力量击中,顿时四分五裂,竹屑、积雪纷飞。 陈墨收刀,目光看向院门口的捕快,平静道:“我就是陈墨,你们找我有事吗?” “咕噜...”四名捕快不由的吞了口唾沫,手下意识的放在刀柄上。 带头的捕快深吸了口气,上前一步,语气都弱了下来:“那个...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来向你了解一些事。” “哦。”陈墨露出笑容:“那几位大人里面请。” 随后,陈墨对着屋里的嫂嫂吆喝一声,道:“嫂嫂,有贵客上门,看茶。” “啊...好...好。”韩安娘慌张的放下手中的兽皮,小跑进厨房。 四名捕快一进屋,就看到了地上的熊皮,浑身不由得再次一震,带头捕快下意识的说道:“这是...” “哦,这是熊瞎子的皮毛。”陈墨随手将地上的黑熊皮捡了起来,扔到角落里,道:“前几天上山打猎,不小心遇到了黑熊。 大人,你们也知道,冬天的熊瞎子脾气最是暴躁,总追着咱不放,没办法,咱只能将它打死,扒了皮毛。” 四名捕快:“……” “大人别站着,请坐。”陈墨道。 三十 称兄道弟 带头的捕快叫做吴山,接到报案,说福泽村有两人失踪,疑似被陈墨所杀。 本来城外的事,吴山根本就不会去管的,就算是命案,没有油水,他也不会去掺和,按照县太爷的话,城外贱民的命又不值钱,死了也就死了。 去调查,在这乱世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毕竟城里的人都是堪堪的活着,城外的刁民,有什么油水可榨,更别提这疑似被杀的。 可是当他得知那陈墨,从失踪之人的手里得了一张野猪皮,他的想法就变了。 一张野猪皮,少说能卖一贯钱,这可是一笔不少的钱。 有油水可榨,那这事他就要管了,喊上三两好友,来这福泽村走一趟。 原本听报案人说,这陈墨只是有些能打。 可实际见了,这岂是有些能打。 这怕是已经入了品的武者。 他们彭捕头就是武者,吴山清楚武者和普通人的区别。 入品武者,力不可敌。 吴山内心有些忐忑,万一对方暴起杀人,他们四个,可不够对方拿捏的。 “不...用,我们站着就好了,我们就向你了解一些事,问完就走。”吴山讪讪道。 陈墨自然不会对他们动手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杀官的。 毕竟杀官就相当于造反了。 此大宋非彼大宋,造反朝廷可不会招安你,只会剿灭你,到时他也活不了。 他刚才展示实力,只是在表达自己不是那么能随意拿捏的。 在自己没有惹官府的情况下,在这乱世,官府不可能为了那几个无权无势的死人,而抓他的。 况且,官府也没证据。 没错,陈墨猜他们过来,不是为了王喜的事,就是那日他所杀的易勇三人。 吴山他们不坐,陈墨也不会强求,轻笑道:“大人要了解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大人...喝茶。”这时,韩安娘也是走了过来。 “几位大人稍等。” 陈墨见韩安娘有些紧张,从她手里拿过茶壶,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放松,随后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让她进屋去。 “来,大人喝茶。” 陈家的茶杯是用竹筒做的,陈墨和个茶馆里的小二一样,给倒上了茶水,递了过去。 吴山作为衙门差役,三教九流的人见得多了,最擅长察言观色,陈墨此举谦卑和善,吴山自然尽收眼底,心里稍松一口气,态度更加客气,道: “小事罢了,昨天有人来衙门里报案,说陈...兄弟你们村的王喜、刘二狗失踪了,而你们之前发生过矛盾,说他们二人,是被陈兄弟所杀。 陈兄弟你也知道,这报的是命案,按规矩,我们得过来调查一下的,还往陈兄弟见谅。” 陈墨未穿越前,作为沙场老板的儿子,自然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跟官府打过交道,什么是善意,什么是阿谀奉承,什么是口蜜腹剑,都有一定的了解。 陈墨笑道:“不知大人怎么称呼?” “陈兄弟叫我吴山就行了。” “不敢,若是吴大人不介意,在下称你一声吴兄可好?” “善。” “吴兄尽职尽责,在下佩服。”陈墨拱了拱手,说起了正题:“我和王喜、刘二狗确有矛盾,他二人骚扰我嫂嫂,我这做小叔子的,若是见家嫂受辱而不顾,枉为人,于是教训了他们一顿。 不过他们失踪,与我无关,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村的人,乡里乡亲的,我一读书人,怎会杀他们。” “陈兄弟所言极是。”吴山点了点头,道:“初次见面,我就觉得兄弟一脸慈悲相,干不出杀人这种事,显然这二人是不知跑到哪鬼混去了,所以报案的人误以为是失踪,从而误会了陈兄弟。” “吴兄言之有理。”陈墨道。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陈兄弟,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吴山放下茶杯,拱手抱拳。 这时,韩安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脸蛋儿带着几缕害怕,陈墨接过她递来的东西,跟了出去:“吴兄,我送你。” 将四人送出院子,陈墨接着贴近的机会,把钱囊给了吴山,笑道:“吴兄慢走,这次麻烦几位了,改日请大家喝酒。” “好说、好说,陈兄弟若是进城,直接来城西的吴家胡同找我,尽头里面那家就是我家。” 吴山猜到陈墨是武者时,心里就有了白跑一趟的准备,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他暗自掂量了下,脸上笑容顿时更加真诚,暗赞陈墨会做人。 离开前,吴山在陈墨的耳边说道:“那报案的人,是个老妇人。” 衙门捕快和陈墨有说有笑的画面,也是被福泽村的村民看在了眼里,浑身顿时一震,对陈墨的敬畏感更深了。 墨哥儿是真的出息了。 许多人萌生了要跟着陈墨混的想法。 …… 回到屋里,陈墨那原本笑意堆积的脸庞,顿时冷了下来。 “老妇人?” 陈墨心里大致已经猜到是谁了。 “叔叔,没事了吧?”韩安娘赶紧迎上前来,脸上带着担忧。 毕竟衙门差役直接找上门来,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姑,哪能不害怕,害怕陈墨出事,她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把陈墨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没事了。”陈墨把韩安娘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道。 “叔叔,对不起,奴家给你惹事了,刚才奴家表现的太惊慌了。”韩安娘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容易惹人怀疑的。 “傻瓜,那是人之常情,给我道什么歉。”陈墨在韩安娘的额头亲了一下:“放心吧,没事了。” 韩安娘没有去问王喜失踪的事跟陈墨有没有关,她不想知道,她只要陈墨平安无事就好。 她将脸蛋贴在陈墨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 在这冰冷刺骨的冬天,她只觉得好暖、好暖。 等平静下来后,韩安娘再次恢复成了小女人的样子,抬头看着陈墨:“叔叔,你刚才把钱都给他们了?那可是我们仅剩的钱了。” 陈墨抚摸着她的秀发,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吧唧了一口,笑道:“还留了一些进城的钱。” 三十一 墨哥儿,俺想跟你混 风雪呼啸。 福泽村外。 一名捕快抹去眉梢间的雪霜,看着走在前面的吴山,道:“大哥,你信了那小子的话?” “大哥,我看王喜、刘二狗的失踪,或许真的跟他有关。”另一名捕快也是说道。 吴山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抬起手往双掌之间哈了口气,然后双手搓了搓,道:“所以呢?回去叫人过来把他抓了?你有证据?” 最先开口的捕快面色一滞,没有说话,后开口的捕快低声道:“大哥,现在这世道,抓就抓了,要什么证据,大不了严刑拷打一顿,总会招的。” “李三,你认识王喜?”吴山看着后开口的捕快,道。 “大哥,你说什么呢,以前福泽村我都没有来过,怎么会认识那什么王喜?”被叫做李三的捕快说道。 “那你替他出头干嘛?” 吴山说着,招了招手。 几人顿时凑了过来,围了个圈,吴山道:“就算王喜是陈墨杀的,又如何?刚才李三也说了,如今这世道,就算我们把陈墨抓了,也得不到半点好处,上面也不会给我们记功。那王喜又不跟我们沾亲带故的,我们干嘛要为两个贱民,去得罪一个武者。 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机会结交一个武者,说不定以后我们还得倚仗他呢。” “那大人那里我们怎么交差?”李三问。 “你猪脑子吗?衙门里堆了多少命案了,大人管过吗,在他的眼里,无权无势的贱民,就如同那笼中猪羊,在如今这乱世,甚至还不如猪羊。之前实施的那条进城费、过夜费的条例,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城外的事,大人根本就不想管了。” 吴山在衙门当了十几年的差了,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在他眼里跟门清似的,毕竟连城里过夜费都交不起的人,不仅无权无势,还没钱,这种人,根本就不用担心他报复你。 李三几人有点懂了。 吴山是真把他们当兄弟,继续道:“听说叛贼要攻打青州了,依我看,怕是又得败。” 吴山长叹一口气。 “怎么会,夏林不是聚集了十万大军吗?那可是青州精锐。”李三惊声道。 吴山笑了笑,小声道:“你们知道前几天大人亲自接见的那两位小姐,是谁吗?” “谁啊?” “那可是咱们知府大人的女儿,平庭县可是青州的大后方,为何这时知府大人要把女儿送到我们平庭县来,依我看,怕是知府大人也知道青州军抵挡不住叛军,早早的备好了后路。一旦真到了这么一天,大人到时肯定要拉拢强者的……” 李三几人彻底听明白了,齐声道:“大哥英明。” “走,回去喝酒去。” …… 天色渐暗。 厨房里。 两人相依着火灶吃着晚饭。 吃着吃着,陈墨一把将韩安娘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大手熟练的...韩安娘的棉衣里,采莲蓬,摘莲子。 韩安娘娇躯骤然一下绷紧,俏脸通红,扭着身子:“叔叔不要...” 眸中已是化作一汪春水。 “谁让嫂嫂总诱惑我的,十六岁的少年最经不起诱惑。”陈墨声音低沉,带着长长的鼻音。 “奴家...没有。”韩安娘抓住陈墨的左手,想让他拿出来,她坐在一旁吃饭吃的好好的,哪有诱惑他了。 “嫂嫂的身子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我...”陈墨凑在韩安娘的耳畔说道。 “轰。” 韩安娘顿时从脑袋红到了脖子根,她何曾听过这等羞人又挑逗的话,带着颤音道:“叔叔别...欺负奴家了。” “我怎么舍得欺负嫂嫂,来,我喂嫂嫂吃。” 陈墨夹起一块熊肉,喂到韩安娘的嘴边。 “墨哥儿。” 蓦地,听到厨房外有人喊他。 韩安娘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 “嫂嫂莫急,我去看看。” 陈墨眉头微皱,放下筷子,走出厨房。 “墨哥儿。” 陈墨看到院口有一个身穿棉衣,带着棉帽,衣服上打满了补丁的青年正在叫他。 陈墨眼眸一眯,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此人叫做张河,村里人叫其水哥儿。 之前他去收拾王麻子的时候,那被收拾的人中,就有他。 “你来干嘛?”陈墨声音淡冷。 “墨哥儿别误会,俺...俺不是来找事的,俺就是有事要告诉你。”张河是真怕陈墨,连院门都不敢进,说话声音都在发抖。 陈墨瞅了他几眼,随后往屋里走去:“进来说。” “好。” 张河这才敢进院子,来到韩安娘时,更是恭恭敬敬的喊了声:“韩嫂子。” 进了屋,只见陈墨坐在上首,也没邀请张河坐,淡淡道:“什么事,说吧。” 张河可要比陈墨大十岁多,被如此对待,倒也不生气,微躬着身,道:“墨哥儿,俺知道上午那些衙役为什么来找你?” “哦。” 陈墨来了兴趣:“说说看。” “昨天俺进城的时候,正好看到鲁老娘从衙门里出来,而今天衙役就来了,肯定是鲁老娘在衙门里说了不利于墨哥儿的话。”张河说道。 对此,陈墨并不意外。 之前吴山说报案的是个老妇人的时候,陈墨就猜到是鲁老娘。 陈墨之所以没对鲁老娘赶尽杀绝。 无非就是看在她一把年纪,儿子不争气,孙子也还小,加上上次的教训,以为她会老实,所以动了恻隐之心。 毕竟再心狠的人,面对老人和小孩,也是会犹豫的。 可是对方却一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 陈墨心里已有了打算。 他点了点头,道:“还有别的事吗?” 张河忽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迟疑了片刻后,抬起头,涨红着脸道:“墨...墨哥儿,俺...想跟你混。” “你之前不是跟着王麻子混吗?”陈墨打量了他几眼,淡淡道。 “墨哥儿,俺...俺那也是被逼无奈,墨哥儿你放心,俺已经改...改邪归正了,希望你能原谅俺。” “原不原谅的先放到一边,跟我混,是要有能力的,你有什么能力?”陈墨轻轻敲打着桌子,看着张河。 三十二 鲁家走水 这又不是混帮派,人越多越好。 这可是一个武道世界,还是一个乱世,一个没实力、没能力的普通人,说跟着他混,这对陈墨来说,只能说是累赘。 毕竟若是答应他,那他作为你的小弟,你作为他的大哥,总得照拂他吧。 而且先前张河投靠了王喜,现在转头说想跟他混... “俺...俺...”张河说了半天的俺,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作为福泽村的一个农民,他最大的能力就是会种田,能吃苦,有一把子力气,可这种人遍地都是。 陈墨摇了摇头,道:“看在你刚才告诉我那事的份上,送你一斤粟米。走吧,跟我混就不必了。” 陈墨站起身来,下达了送客令。 可张河却猛的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墨哥儿,俺是...真的想跟你混,求你收下俺吧,俺只要几口吃的。” 如今大雪封山,根本没法上山打猎,就算能上山,他一个人也打不到猎物,粮食又涨得那么高,进城还要进城费,再这样下去,他一家五口连这个冬都过不去。 陈墨盯着他看了几眼,闭目想了想,道:“你说你能力能力说不出,那我问你,你心狠吗?” “心狠?”张河一愣,不知道墨哥儿这话什么意思。 墨哥儿是在考验俺? “俺...俺心不狠。”张河想了想,道。 “你走吧。”陈墨挥了挥手。 “俺心狠、心狠...”张河连忙又道。 “心狠不是靠口头说的,而是得靠实力行动,你懂吗?”陈墨轻声道。 张河:“???” “你自己悟吧,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明白了,再来找我。” 陈墨进屋,给张河盛了一斤粟米,扔给了他,让他离开了。 …… 晚上。 鱼水之欢后,韩安娘被折腾的软如烂泥,相拥在陈墨怀里。 陈墨一手放在磨盘上,一手丈量着韩安娘的胸怀,感叹其胸怀之宽广,男子不及也。 说实话,陈墨喜欢脸蛋好看,但身材微胖,看起来有肉一点的。 也就是所谓的丰满。 那种骨感美,他不怎么喜欢。 抱着不舒服就算了,比赛的时候,还有些硌着疼。 “嫂嫂,在这大冬天的,你我彼此相拥,能节省不少炭火。”被窝里,两人相拥在一起,暖烘烘的,不惧外面的严寒,省得烧炕了。 可韩安娘却听出了此话中的其他意思,羞嗔道:“叔叔莫要耻笑奴家的。” “我哪会耻笑嫂嫂,稀罕嫂嫂还来不及呢。”陈墨在韩安娘的脸上香了一口,旋即抱着她让其趴在窗前,俯身凑在韩安娘的耳畔,轻声道:“嫂嫂,趁着时辰还早,我再带嫂嫂寻一寻那天上仙子。” “叔叔呀...” ……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下了一天,有了停的迹象。 福泽村被黑暗笼罩,除了寒风的呼啸声,再无其他声音。 突然,一道滔天的火光升起,犹如是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根蜡烛。 现在已经是后半夜。 当火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燃烧了有一刻钟了。 陈墨和韩安娘刚腻歪完睡下,外面便传来了一片哗然声。 “不好了,走水了。” “快来人呀,鲁家走水了,快救人。” “...” “鲁家走水了?” 韩安娘一下惊坐了起来,披着被子,打开窗查看。 鲁家里陈家并不算太远,韩安娘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讶异道:“真着火了。” 陈墨也在旁边看着,眼眸微眯,旋即拍了拍韩安娘的肩,道:“嫂嫂,你先歇着,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叔叔快去快回。” …… 鲁家和陈家不一样,是两间茅草屋,一走水,要不了多久,便能烧的个一干二净。 等陈墨赶到的时候,鲁家已经被烧没了,一群村民围在一旁,面前是两具烧得不成人样的焦尸。 “这大冬天的,怎么会失火呢?” “唉,鲁大娘和鲁三就这样被活活烧死的。” “好在水哥儿来的及时,把虎儿救了出来,要不然虎儿也得被烧死。” “可不是吗,不过鲁大娘和鲁三都被烧死了,留虎儿一个人,唉……” 村民们议论纷纷。 “墨哥儿来了?”突然有人叫了一句。 “墨哥儿。” “墨哥儿。” “……” 陈墨走过来,旁边的村民都跟他招手打着招呼,脸上带着恭敬。 陈墨看到了张河,脸上脏兮兮的,他面前蹲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正是鲁三的儿子虎儿。 陈墨看了几眼,主要是瞥了一眼虎儿,便离去了。 回到家,韩安娘连忙招呼陈墨躺进来:“叔叔,快进来,奴家给你暖暖。” 等陈墨钻进被窝后,韩安娘一点也不嫌弃陈墨身上冰凉凉的,握着陈墨的双手放在怀里,吹着气给他暖暖,随后才道:“叔叔,鲁家怎样了,火浇灭了吗?” “全烧没了。”陈墨道。 “啊。”韩安娘一震:“那鲁三...” “鲁三和鲁老娘都被烧死了,只有虎儿还活着。”陈墨接着道。 韩安娘:“……” 毕竟是个村里的人,生离死别的场景,闻之多少会有些感伤的。 …… 次日。 鲁家都没烧没了,自然没有钱财留下。 鲁三和鲁老娘的后事,自然也就没钱办,最终还是村里的几个老人商量,叫了几个青壮,在山里挖了个坑,立上墓碑,将两人草草的掩埋了。 其实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毕竟山是官府的,想埋在山里,是要给官府交钱的,这个钱还不少。 所以为什么影视剧里,有许多卖身葬父的情节。 不过这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只要没有人去告官,官府也不会管。 毕竟人死为大。 至于小虎,就没有人管了。 多一个人,就多出一份口粮。 村里的人本就吃不饱,哪会管一个外人。 ... 下午的时候。 陈墨正在院里练刀,张河再次找来了。 陈墨知道他会来。 男人谈事,韩安娘都不会在旁边的。 张河进屋后,开口便道:“墨哥儿,俺现在可以跟着你混了吗?” “悟性不错,但并没有让我满意。”陈墨道。 张河:“……” 三十三 雁过拔毛 张河不是傻子,能明白陈墨这话的意思。 可虎...虎儿只是个孩子呀。 “墨哥儿,这...” 张河想要说什么,陈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别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张河心一狠,既然做了,就没法回头了:“墨哥儿,一天时间还没到,你等着,俺去去就回。” “我可什么都没说。”陈墨淡淡道。 “俺...明白。” 张河离开了。 天快黑的时候,张河又来了。 陈墨没有管他,依旧自顾自的练着刀。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张河走到陈墨的面前,想要说什么,后者直接开口:“还是那句话,别跟我说,我不想知道。” 张河心中一沉,以为墨哥儿还是不满意。 可陈墨接下来的话,让他松了口气。 “吃饭了吗?”陈墨问。 “还...没。” “那留下来一起吃吧。” “...啊?好,谢谢墨哥儿,谢谢墨哥儿。” 张河知道这是墨哥儿同意自己跟着他混了。 …… 吃晚饭的时候。 张河低着头扒着粟米饭,一句话都不敢说,碗里的熊肉熊血也不敢夹。 不过只是光吃着饭,张河就已经觉得是美味了。 陈墨给他夹了块熊肉,张河顿时感恩戴德,不过正等他吃的时候,陈墨突然开口:“跟我混可以,但有几句丑话,我必须说在前头。” 张河赶紧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竖耳倾听。 韩安娘夹了一些菜放到碗里,然后默默端着饭碗,离开厨房,回屋里去了。 等韩安娘走后,陈墨道:“第一,不能打着我的旗号,在村里惹是生非,尤其是别没事找事,给我招惹麻烦。” 这种事陈墨见过不少。 他爸刚开始闯荡社会的时候,结识了不少“朋友”,可这些朋友,忙没有帮到他爸多少。 等他爸事业有成后,倒是打着他爸的旗号,到处惹事生非,跟人打架。 有一次在一家酒吧里,跟人家抢妹子的时候,更是把人家的脑袋开了瓢,差点把他爸整局子里去了。 不过那时双方已经认识很久了,感情也“深”了,他爸已经不好解决了。 陈墨也怕遇到这种事,所以必须提前跟张河说了。 到时一旦发现张河也有这个苗头,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张河点了点头:“墨哥,这点你放心。” “第二,以后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陈墨察觉到他称呼的变化,低声道。 张河拍着胸脯保证道:“以后俺这条命都是墨哥你的,绝对听你的命令行事。” 陈墨颔首,但对张河这话是半点不信: “第三,明天开始,跟我一起锻炼。” 既然找小弟,那自然不能找个不会打架的,身体肯定要好。 当然,陈墨肯定不会把养血术和刀法教给张河的。 就纯粹的体魄锻炼。 好吧,陈墨这样做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让村里有自己的耳目,毕竟嫂嫂只是女人,不好在外面行事。 陈墨倒不担心他背叛什么的。 张河一家五口人,有二老,有媳妇,有孩子。 这就是张河的软肋。 若张河只是孤家寡人的话,无论他做什么,陈墨都不会答应的。 “好。”张河再次点头。 “嗯,吃吧。跟我混,别的我保证不了,但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家一口吃的。”陈墨道。 …… 时光如梭,天空明暗了两次。 期间,陈墨带着张河冒雪进山了一次,本以为毫无所获。 因为大雪早已封山了,积雪没到了胸口。 这个时候的猎物都是躲在自己的洞穴里不出来的,想找到它们的洞穴,并逮住它们,比登天还难。 可是在山外围,他又看到了那只灰狐。 这是陈墨第三次看到这只灰狐了。 灰狐好像也认出了他。 可能是前两次的脱逃,让灰狐对陈墨这头两脚兽少了一些警惕,看到他和张河,竟然没第一时间跑,反而是悠哉悠哉的在雪地西闻闻,东嗅嗅,应该是在找寻猎物。 这可把陈墨给逗乐了。 他让张河去吸引灰狐的注意力,并让他别把灰狐吓跑了。 然后他偷偷的躲在一颗树后,放下柴刀,取去腰间的匕首,这时他的力量是38+30。 匕首附加的力量,要比柴刀少一点。 陈墨握着匕首刀刃的这一端,瞅准灰狐的位置,随后猛的掷出。 在力量足够大的情况下,扔出去的东西,速度也不会慢,狐狸敏锐感很强的,隐约间察觉到了,想要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 伴随着一道哀嚎声响起,灰狐直接被陈墨钉在了雪地里,嚎了几声后,便没了声息。 “墨哥厉害,射的真准。”张河跑了过去,拎起灰狐来到陈墨的面前。 陈墨拔出尸体上的匕首,未穿越前,他玩过飞镖的,而且玩的好,匕首虽然不是飞镖,但玩飞镖的技巧,是可以利用来玩飞刀的,结果还不错。 在雪地里抹掉匕首上的血迹,陈墨收了起来,道:“开春前,想再进山打猎不太现实了。回村后,你把灰狐拿去宋屠夫家,让他把皮剥了,皮毛拿来给我,肉你和宋家分,然后你再去大洞湖一趟,问清楚捕鱼税怎么收。” “好嘞,墨哥。” …… 张河的办事效率不错。 次日一早,张河不仅把剥好的狐狸皮带来了,还问清楚了大洞湖的事。 陈墨暗暗点头,他把这件事交给张河去做,也是对张河的一种考验。 一是检验他的贪念。 二是检验他的办事能力。 当然,陈墨也不怕玩脱。 那张狐皮他一直盯着呢。 根据张河打听到的。 陈墨首先得知,大洞湖整个湖面都被冰冻住了,打捞渔货要比以往更为困难。 但税钱可没减少,反而加重了。 你只要想到大洞湖捕鱼,就得先交十文钱。 并且还有三个时辰的时间限制,时间一到,不管你有没有捕到鱼,你都得离开或者再交十文。 其次,捕捞的渔货不超过五十公斤,不额外收税。 超过五十公斤,超出的部分每十斤收一文钱。 但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你把前面的那些税交完后,你暂时还不能把捕捞的渔货带走,只能卖给青河帮。 想带走也行,青河帮会根据你捕捞的渔货,按照每十斤收一文钱的方式,再从你身上收一遍税。 三十四 知府千金 “好家伙,好家伙...” 陈墨了解完后,不由的惊呼一声好家伙。 按照这个税法来收的话,你若是捕捞了五十公斤渔货,并想带回家,你就得缴纳最开始的十文钱,加上每十斤一文钱,那就是二十文钱。 若是大洞湖里的鱼,是青河帮养的,那缴纳这些钱,无可厚非。 但这些鱼,可都是自然资源,青河帮做的这完全是无本买卖,还收这么重的税。 当然,你若真捕捞了五十公斤鱼,那肯定是有钱赚的。 大洞湖最出名的有三种鱼,也卖的最贵。 分别是鲤鱼、大洞银鱼、鲈鱼。 其中鲤鱼更是号称贵族的盘中餐,被炒到了一百文一斤。 其次是大洞银鱼、鲈鱼。 就算这三种鱼你都没捕到,捕的全是普通的鲫鱼、草鱼,按照太平时期,平均每斤五文钱来算的话,也就是五百文,可以说是大赚特赚。 不过你能在三个时辰内,捕获到五十公斤渔货吗? 而且还是大冬天的。 陈墨也是去钓过鱼的,不过空军的次数比较多,为了不丢人现眼,每次回家都要去菜市场买条鱼。 不过现代的野钓资源已经匮乏了,也不知道大洞湖的渔情怎么样。 “张河,你钓过鱼吗?”陈墨问。 张河点了点头:“墨哥,俺不仅钓过,还去河里捉过鱼呢。” 对于乡村小孩来说,地上遛狗,河里摸鱼便是他们的童年。 除了不会读书,这种好玩的东西,一个个都会的贼精。 当然,他们也读不起书。 “那钓竿会弄吧,你抓紧多弄几根钓竿出来,到时我有事交给你去办。”陈墨道。 现在是十二月底了,离开春还有两个多月。 之前猎捕的黑熊,取掉骨头、内脏,扒掉皮毛,再放完血,剩下的肉就两百来斤,熊血的话,五十多斤。 根本就支撑不到他将养血术修炼到八品。 大泽山又被雪封了,想获得肉食,只能靠买和打渔了。 买肉吃的话,太奢侈了,半吊钱连十斤肉都买不来。 并且十斤肉,还不够他一天吃的。 成为武者后,他现在保持着每天十五斤肉、五斤熊血的进食量。 “好勒,墨哥。” …… 两天后。 韩安娘将初步鞣制好的狐皮绑在陈墨的身上,随后陈墨拉着棉衣,裹在身上。 “叔叔,早...早去早回,若是再遇到那疯婆娘,你就绕着点走。”韩安娘帮陈墨系着衣襟的扣子,柔声道。 “嗯。” 陈墨拿上包裹,系在背上,包裹里的是熊皮,太大了,根本没法藏身上,只能遮掩起来背着了。 就在陈墨转身要离开的时候。 韩安娘忽然从身后一把抱住了他。 “叔叔,奴家还是不想你进城。”韩安娘对上次陈墨受伤一事,依旧担惊受怕的。 丈夫早早地便撒手人寰,娘家也没了亲人,眼下只有陈墨这个小叔子可以依靠。 而且两人已经融为一体,韩安娘对他依赖,更加深了。 陈墨知道她担心什么,转过身来,捧着韩安娘的脸庞,笑道:“嫂嫂宽心,对她来说,或许只是随手打了一个贱民,根本就没放心上,不可能专门找到我,再打我几鞭的。” …… 一座庭院后宅的阁楼里。 这座阁楼临近街边,所处的是平庭县最好的地段。 这座宅子原本是当地的乡绅送给县令的,而县令为了讨好知府,便又腾了出来,让给知府的两位千金住。 阁楼的顶层,一黑一白两名女子,后者端正贤淑的跪坐在一张长案后,长案上摆放着一架古筝,纤纤玉指在琴弦上拨动着,前者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眉宇间一缕傲冷,随着琴音舞着剑舞。 两女的年纪约莫二十许,两人的面容有着八九分相像,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可是没舞多久,黑衣女子便没了兴致,一把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发出“咣”的一声脆响,然后在白衣女子的面前来回走动。 “姐,我受不了了,我们还得在这里待多久?这里又冷,环境又脏乱又差,昨天晚上我还看到有人直接就往街上倒夜香,简直臭死了,当时若不是姐你拦着,我非得过去把那贱民砍了。 一点都比不上南阳,这里的人也无趣极了,为什么爹爹偏偏要我们到这里来...” 夏芷凝向姐姐夏芷晴吐槽着平庭县种种不好。 南阳,青州之地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芷凝,这里不是南阳,没有爹爹的庇护,你这种毛毛躁躁的样子,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姐姐夏芷晴停下手中的动手,叹了口气道。 “怕什么。”夏芷凝在夏芷晴面前的长案后就地一坐,扬起高傲的天鹅颈,一副瞧不上小地方的模样,道:“平庭县这种小县城,最强者也不过区区七品武者,有刘护卫在,怕谁?” 夏芷晴摇了摇头,道:“想我大宋境内,卧虎藏龙,能人异士遍地,若不然北地的反贼也成不了势,如今更是威逼青州。 爹爹担心南阳守不住,怕你我受到伤害,所以派刘护卫护送你我二人来这平庭县,常县令是爹爹的门生,可以照顾我们。” 闻言,夏芷凝一惊:“南阳有青州精锐十万,反贼不过是一群贱民组成的乌合之众,如何会守不住?” 夏芷凝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将军,上阵杀敌,所以从小便研读兵书,可是一介女儿身,终归是报国无门,大宋四百多年来,可从未有过女将军。 “爹爹,也...只是担忧罢了。”夏芷晴蛾眉轻蹙。 “那我们为何不去京师,京师不是更安全吗?” 夏芷凝眼中带着向往,她小时候在京师待过几年,京师的热闹繁华,连南阳都比不了,还没有宵禁,那里的文人志士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那才是大丈夫。 夏芷晴白了妹妹一眼:“爹爹是青州知府,现在这种局势,我们去京师,你想让爹爹被人弹劾吗?” ps:感谢“我无为”一千点币的打赏!感谢各位的月票!!! 三十五 百万反贼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小贼,连我的东西都敢偷,看我抓到不废了你。” “追...” 就在姐妹两交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 夏芷凝宅在屋里,本就觉得无趣透顶的很,听到有好戏瞧,赶紧来到窗边去推窗户,只是推了几下,却没有推动。 夏芷凝表情一凝,手中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几分。 “芷凝,这窗子不是这么开的。” 夏芷晴说着,上前一步,拔开用以固定窗户的木棒。 这是从下往上推的棂窗,打开后,还需要用木棒顶着,窗户才不会关上。 推开之后,夏芷晴一手撑着窗,另一手握着木棍,准备用木棍顶着。 夏芷凝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热闹了,挤到窗前,探头朝下看去。 “呀...” 夏芷晴被她一挤,手中木棍滑落,朝着下方落去。 …… 此刻,陈墨正从下方走过,看到前面几人前追后赶的场景,不想惹事的他,退到一旁,结果这个时候头顶传来一声轻呼。 陈墨本能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根木棍从上方砸下。 他反应迅速,右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砸向自己脑袋的木棍,同一时间,看到了那阁楼窗边那两张精致绝美的俏脸。 陈墨一下子愣住了,倒不是被美色所吸引,因为这两张面孔一模一样,其中身穿黑衣的女子,就是上次抽他一鞭的人。 两女的脑门上,都有两个红色数字。 一个是31。 一个是26。 不过他还未说话,那脑门上有着“31”的黑衣女子,表情一冷,言语刻薄:“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芷凝,不得无礼。”夏芷晴连忙呵斥了妹妹一句,继而微微欠身,满脸歉意道:“小女子刚才一时手滑,惊扰了公子,小女子给你陪个不是。” “姐姐,你给个贱民道什么歉,况且不也没砸中他吗。”夏芷凝瞥了眼一身麻衣,风尘仆仆的陈墨,根本就没有瞧在眼里。 “芷凝...”夏芷晴瞪了夏芷凝一眼,不过后者却并没有在意她这个姐姐的话,直接从窗口一跃而下,落地后,几个翻滚直接稳稳停住。 “拿来。” 她接着来到陈墨的面前,一把从他的手中夺过木棍,表情淡漠,根本就没认出陈墨来,又或者说,她对上次打的人,就没放在心上。 尽管两次见面了,可在夏芷凝的眼里,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夺过木棍后,就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刚才跑过去的小贼追了过去。 “咻咻...” 在夏芷凝追过去不到数息,两名护卫便从庭院中掠出,追随夏芷凝而去。 “芷凝。” 夏芷晴看着追出去的夏芷凝,眉头紧蹙,但很快便对着陈墨再次欠身,行了个简单的万福礼,陪笑道:“小妹无礼,冲撞了公子,小女子再次给公子陪个不是,望公子恕罪。” 陈墨没有说话,只是对夏芷晴点了点头后,便离开了,对刚才那黑衣女子的记恨,又加重了一分。 …… 李家布店。 “陈墨。” 陈墨在店外拍掉身上的雪花,一进来,掌柜李牧便认出了他,走了过来。 “李掌柜。”陈墨对着李牧拱了手,道:“没想到李掌柜还记得在下。” “开店做生意,自然要有识人的本事,上次你在我这卖了一张野猪皮,我可是印象深刻。” 李牧瞥了眼陈墨后背的包裹,轻笑道:“这次有什么好货?” 店铺里的人不多,陈墨也没遮遮掩掩,直接解下背后的包裹,打开。 李牧只是瞅了眼,心头便是一惊,继而仔细的打量了陈墨数眼,沉吟片刻后,笑道:“我就知道陈兄不是普通人。” “李掌柜不也是如此。”陈墨道。 “有意思。”李牧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继而转头对布店里的伙计,道:“福生,看茶。” “陈兄,里面请。”李牧十分客气道。 布店里有一个贵宾室,是李牧拿来招待贵宾用的,之前,陈墨肯定够不上贵宾,但现在不一样,能在这大冬天的猎捕一头黑熊,就证明了他有这个资格。 “陈兄哪里人士?”李牧亲自给陈墨倒上茶。 “福泽村。”陈墨没有客气,端起茶就抿了一口。 “福泽村...”李牧喃喃念叨了一句,旋即说道:“能猎捕黑熊,是一条好汉,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李家?” 看到陈墨要说话,李牧又摆了摆手,道:“陈兄,先听我说完。” 他用手指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敲打了几下,然后看定陈墨,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有小道消息,来年开春,北地的反贼将全面进攻青州,北地的反贼裹挟百万,势不可挡。” “实打实的百万吗?”陈墨又不是乡野愚民,有些历史上号称百万大军的军队,其实就是打出的噱头,实际有一半都不得了了,那还是算上了运送粮食、辎重的民夫。 李牧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为什么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反贼就聚集了这么多吗?” 陈墨凑近竖耳倾听:“愿闻其详。” “这群反贼号称天师军,破城后,不封刀,大掠十日,城里的钱财、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李牧低声道。 “……” 没有约束的掠夺,将会激发人心底的恶。 而且反贼大多数都是底层的民众,这种人,平时被压迫的厉害,一旦发泄出来,激发的恶,要比其他人厉害的多。 你想想,平时高高在上的王公贵女,往常一点接触的机会都没有,现在破城后,便有机会将其变为胯下玩物,还能吃香的喝辣的,这种诱惑,对于灾地的民众来说,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陈墨隐约间猜到县城收取入城门,过夜费的目的了。 “一旦到时情况有变,青州肯定是不能久待了,到时就得南下,现在我们李家正四处招收南下撤退的好汉,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只要陈兄加入我们,到时南下时,你也可以带着家人一同离开。” 三十六 叔叔,奴家也好稀罕你 听完李牧这一大串招揽的话。 陈墨得出了两个消息,北地的反贼来年开春便要攻打青州,声势浩大。 其二,与其说招揽,不如说是给李家当保镖,家人只是顺带的。 两人至今为止,才见两次面,交浅言深,能不能信任都是一个问题。 况且离开平庭县,前往的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个安身的住所都没有,万一到地方后翻脸不认人,把自己给甩了,那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且在一个乱世里给一个颇具财富的家族当保镖,可是一件危险的事。 一旦被反贼或者强盗盯上,他自己独身一人还好,可那个时候还带着嫂嫂,就麻烦了。 所以,陈墨并不想答应。 但也不能拒绝的太直接了,他还指着皮毛卖个好价钱呢,道:“李掌柜,你说这事太过突然,而且兹事体大,容我回去好好想想,跟内人商量一下。” “要得。离开春还有时间,不着急,想好了,来此处告诉我便是。”李牧道。 可能是存在招揽的意图,这张熊皮,李牧给了四吊钱的出价。 狐皮因为是灰狐,不是白狐,品相稍逊色,李牧给了五吊钱。 九吊钱不好拿,李牧使用银锭结算的。 九锭一两的银锭。 出了李家布店后,陈墨便把李牧的话抛到脑后边了。 至于借此沾李牧的便宜... 别闹了,那张狐皮、熊皮让李牧拿去,绝对有得赚,甚至赚的钱,可能是他花出去的钱的数倍。 两人只是买家和卖家关系。 随后,陈墨又去大采购了一番。 黄豆、鸡蛋、牙粉、酱油、盐... 陈墨还给自己买了一双靴子。 他现在脚上穿的是布鞋,冷就算了,还很容易打湿,有些硌脚。 还给韩安娘买了一双绣鞋。 她脚的尺寸陈墨都很清楚,毕竟差不多天天晚上把玩。 还有治疗冻疮的药膏,他发现韩安娘的双手,已经有些冻伤了。 最后还剩六两,陈墨前往了铁匠铺。 上次陈墨来过一次铁匠铺。 走进铁匠铺,陈墨开口便道:“张掌柜,我要定刀。” “定刀?” 正在打铁的张掌柜双眼一亮,知道这是来大生意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咧嘴笑道:“这位客官贵姓。” “免贵姓陈。” “陈老板要定制什么刀?” 陈墨见旁边有纸笔,便在纸上画了他脑海中唐刀的样子。 未穿越前,他就买了一把未开刃的唐刀收藏,简直不要太帅。 “这是...剑?”张掌柜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刀,不由一愣。 “随你怎么认为吧,反正就要打造成这个样式,长八十公分。”陈墨道。 “那客官需要什么料子,要不要加覆土烧刃和夹钢?”张掌柜问。 这个说到陈墨的知识盲区了,他对这方面真不了解,询问张掌柜后,了解到这是锻造的工艺,能够增强兵器的质量和强度。 工艺步骤越多,收费越高。 往常张掌柜大多打造的是农具,工艺步骤简单。 “这些都加上,什么价格?”陈墨问。 闻言,张掌柜伸出两根手指:“最少得二十两银子。” 陈墨:“……” 最后,陈墨只能抠抠减减,用一般的料子,但覆土烧刃和夹钢一定要,再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大致五两银子。 先付一两银子的定金。 “放心,我这么大一间铺子在这里,官府也有登记,跑不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会昧了你这区区一两银子的。”张掌柜似是看出陈墨的担心,笑道。 陈墨沉吟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多久?” “三天后来拿。” 陈墨点了点头,拿上张掌柜出具的凭证,背上粮食,离开了县城。 这次没有人盯上他。 一路返回家中。 陈墨在屋外放下袋子,抖了抖身上的雪。 韩安娘早听动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叔叔回来了。” 说着,帮陈墨拍掉身上的雪。 刚才韩安娘应该是在做饭,双手下过冷水,陈墨瞧见她的双手有些肿红。 而韩安娘却没在意,帮陈墨拍掉身上的雪后,便要转身去厨房给陈墨盛热水洗脸洗手。 可没走两步,就被陈墨一把拉住了手。 陈墨一扯,韩安娘惊呼一声,跌撞间扑入他的怀中。 陈墨将她抱了起来,一手箍着她的腰肢,一手提着麻袋,进了屋。 眼见叔叔放下麻袋,抱着她往屋里走去,韩安娘有些慌了,挣扎道:“叔叔,不要,奴家...来月事了。” 陈墨把韩安娘放在炕上,笑着捏了捏她鼻子:“想什么呢,我给你买了药膏,可治疗预防冻疮。” 说着,陈墨松开她,拿来冻疮膏给韩安娘的双手涂抹上。 “呀,叔叔,等下再涂,奴家还没做完饭呢。”韩安娘挣扎道。 “别动,饭我来做,来月事了就好好休息,别下冷水。”说着,他握着她的双手,帮她暖暖。 “叔叔...”韩安娘一把抱住陈墨的腰肢,搂得紧紧的,双眸不知怎么的,就湿润了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呢?”陈墨替她擦着眼泪。 “奴家...也不知道,叔叔,你为什要对奴家这么好?” 山村里的女子,可不是城里的富家千金,丈夫都是把妻子当成“劳动力”使的。 而陈墨的这种行为,对韩安娘来说,仿佛只有梦中才有。 “因为我中意嫂嫂呀。” “叔叔。”韩安娘主动献吻。 唇分后,她面红耳赤的说道:“叔叔,奴家也好稀罕你。” …… 次日。 张河便带着他制作好的五支鱼竿来了,还有挖好的地龙,也就是蚯蚓。 冬天也是有蚯蚓的,不过藏的深,需要翻很深的土,才能找出来。 “墨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大洞湖?” “我过两天再去,你先去探探情况,看看哪个位置鱼多,需不需要打窝。另外,钓到的鱼不用带回来,就卖给青河帮,看看青河帮给的什么价。” 陈墨拿了十文钱给张河。 “好勒墨哥。” …… 天色稍晚,张河回来了。 三个时辰,张河一共钓了四条鲫鱼,两条青鱼,不占斤两的小鱼若干,总共十六斤,得钱六十文。 三十七 收钱的方式千奇百怪 鱼肉是没有米贵的。 即便是乱世,也就涨了几文钱。 陈墨昨天大采购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了一下,鲫鱼也就八文钱一斤。 之所以不贵,是因为鱼不受穷人欢迎,而且费油。 加上普通人家烹饪方式简单,吃起来特别腥。 现在又是大灾之年,有余钱的家里,都会拿去买粮食,而不是鱼了。 除了那特殊的几个品种,如鲤鱼、大洞银鱼、鲈鱼等,都不超过十文一斤。 青鱼是七文一斤。 就按平均七文一斤算,十六斤,也不止六十文呀。 陈墨有点怀疑张河在诓他。 张河立马解释:“墨哥,你有所不知,卖鱼给青河帮,价格差不多对半砍,还要给在大洞湖看守的人交孝敬钱,全扣下来,只有六十文了。” 张河不敢藏私,把得来的六十文,全都给了陈墨。 “孝敬钱?收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税,还有孝敬钱...” 陈墨听完,只觉得离谱。 他原本以为青河帮已经贪的够多,到头了,结果还要收一份孝敬钱。 看出墨哥震惊神色的张河,继续道:“墨哥,俺听人说,青河帮已经把平庭县的水产生意全垄断了,你若是拿回去自己吃还好,若是想进城卖,到时还是青河帮收,且这时青河帮只会按照死鱼的价格收,一斤鱼能卖一文钱,就算够多了...” “如此说来,这捕获的渔货,只能卖给青河帮了。” 青河帮再次刷新了陈墨对它的看法。 会去大洞湖捕鱼的,大多是穷人。 而鱼在穷人中又不受欢迎,就算不怕费油,拿回去吃,也就是提个一两条回去尝个鲜,毕竟鱼多了,想要储藏起来,不仅麻烦,还费盐。 因此,他们只能卖给青河帮换取钱财,去买自己需要的粮食。 这就等于所有去大洞湖捕鱼的,实际上就是去给青河帮打工。 若是运气不好,捕获的渔货换取不了之前缴纳的十文税钱。 不仅出了钱,还白打工。 典型的付费上班。 青河帮这一套套的玩的六啊。 “过两天,随我一同去大洞湖。” 陈墨拍了拍张河的肩膀,旋即还了五十文给他:“这些是你应得的。” 好在陈墨是拿回去自己吃。 五十公斤内,只要缴纳十文税钱,可以少被青河帮剥削点。 …… 两天后。 陈墨付完剩下的四两银子,取回了唐刀,第一时间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283.2/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8+32。】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77300/200000)。】 手持柴刀力量是38+31。 匕首是38+30。 现在手持唐刀,附加力量又增加了一点。 握着的手感,也要比手持柴刀更好。 “走吧。” 陈墨把匕首插在裤腰带上,唐刀用黑布包裹起来,与几根鱼竿捆绑在一起,外人根本看不出陈墨手上还拿了一把刀。 两人一同前往了大洞湖。 今日小雪,但寒风刮的厉害。 张河拿着鱼竿走在前面,手上提着一桶饵料,里面是蚯蚓、熊内脏、米糠的混合物,用来打窝的,陈墨跟在后面,头上落了一层白霜,像个小老头似的。 挨了那一鞭后,现在陈墨不喜欢别人走在自己后面。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大洞湖。 大洞湖烟波千顷,纵横百里。 可现在整个湖面,都被冻住了。 陈墨作为南方人,虽然在网上看到过不少松花江结冰的图片,可从未亲眼见到过,如今看到偌大的大洞湖都被冰封住,属实有些震撼到了。 冰面上零零散散的有不少人。 虽然青河帮剥削的厉害,但若是每天能钓个十几斤鱼,还是能赚一些钱的。 入口处搭了个木棚,木棚前面围了一群人,有哀嚎声传出。 陈墨二人走过去一看,发现中间躺着一个身穿麻衣的老者,正在被几名青河帮的帮众拳打脚踢,身上满是脚印。 老者身子骨孱弱,挨了一顿毒打后,很快便没了气息。 围观的人不由吓的后退了两步。 木棚里有声音传出:“都给老子听好了,以后谁敢不交税钱,便溜进大洞湖偷偷捕鱼,便是这等下场。” 大洞湖占地面积庞大,总有地方是青河帮照看不到的,因此每天都有交不起捕鱼税的人,偷偷进来打洞捕鱼,当然也有人成功偷捕到鱼的,但更多的,则是被人发现,然后打死。 “当初大林叔便也是这般被人打死的吗?”陈墨望着地上没了气息的老者,眉头扬了扬,目光移向木棚。 木棚里烧着一盆炭火,旁边坐着一名彪形大汉,袒露着胸膛,胸膛处纹了一只凶猛的下山猛虎,其腿上坐在一名略有姿色的美妇人,摆弄着风骚给大汉锤着肩。 彪形大汉脑门上,有一个33的红色数字。 “虎哥,这是我和墨哥的捕鱼税。” 张河指了指陈墨,旋即走上前去,把二十文钱放在了彪形大汉面前的桌子上。 被张河叫做虎哥的彪形大汉,理都没有理他,旁边自有小弟清点了一下数目,然后收起放在虎哥旁边的钱箱中。 接着小弟拿起木棚旁的铁棒,对张河、陈墨扫了一眼,道:“你们跟我来。” 陈墨和张河前脚刚离开木棚这边,虎哥的声音便是响起:“看什么看?这老头有人收尸没?没有找个冰窟窿扔下去喂鱼。” ... 钓鱼的冰窟窿青河帮会让人打好,当然,这并不是青河帮好心,主要是怕人乱来弄塌了冰面。 其次,一份税钱打一个窟窿。 想要额外多打冰窟窿,得多加钱,一个冰窟窿两文钱。 还不准你私自打,只能让青河帮的人来打。 陈墨:“……” 他又掏了四文钱,多打了两个冰窟窿。 待青河帮的人走后,张河赶紧解释道:“墨哥,俺也不知道多打冰窟窿还要收钱,昨天俺没听人说。” “这与你无关。” 这谁能想到青河帮还能这样收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钓鱼的人都有新手奖励,陈墨没打窝,下的两个竿子,一刻钟不到,连续钓了三条鱼上来,而且每条都在两斤以上。 ps:服了,连续发了两张唐刀彩蛋图,竟然都显示不了全图。 求追读,月票!!! 三十八 紫阳龟 不过新手保护期也是有时效的,一个时辰后,这鱼竿就不上鱼了。 现在可以打窝了。 陈墨把饵料全都倒了出来,原本装饵料的木桶用来装鱼。 他将饵料揉开,然后均匀的撒入冰窟窿内。 目前的收获颇丰,他和张河总共钓起了两条鲢鳙,三条青鱼,一条草鱼,两条鲫鱼,还有几条手指大小的小鱼。 周围时不时有惊呼声响起,有人钓到了鲤鱼,引来好多钓鱼客围观。 “这鲤鱼最少两斤往上走。” “老李发了,这条鲤鱼品相也不错,少说能卖六十文。” “老李,恭喜恭喜,今晚你可得请客。” 旁边全是羡慕的目光。 钓鱼是一件相对枯燥的事,尤其是这么冷的天,还久不上鱼。 张河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冷得,不断的来回走动,往手中哈气。 陈墨他让多出去瞧瞧,顺便打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目前久不上鱼,他还是顾的来的。 不久,张河还打听来了一个有用的消息。 刚才被青河帮帮众打死的老者,别人称呼他为老树头,是隔壁王家庄的人,他之所以被青河帮的人发现,是被熟人举报的。 老树头有两个外嫁的女儿,但有几年没有回来了,相当于孤家寡人。 举报的人不用担心被报复。 青河帮之前就发出了公告,凡是举报偷猎捕鱼者,举报一人赏百文。 一百文,运气不好的话,这得钓几天鱼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举报一个人的话,相当于白得来的钱。 “青河帮有高人啊...” 陈墨心中感叹了一句。 你只要来这大洞湖捕鱼,就逃不过青河帮的算计。 这一套一套的,把你吃的死死的。 很快,三个时辰便到了。 除了前一个时辰,以及后面打窝后钓上了一些鱼,后面一个多时辰,几乎没怎么上鱼。 陈墨看了眼木桶里的鱼,大大小小的十几条,提了提,大概四十来斤的样子。 但像鲤鱼、鲈鱼这种高价值的鱼,却一条都没有钓到。 就在陈墨叫张河准备收工的时候,旁边传来“啪”的一道脆响,有人爆竿了。 爆竿的是名穿着臃肿,衣服上打着补丁的矮个青年,手中的鱼竿断成两截,他连忙抓住系有鱼线的那截,避免被拉进冰窟窿里。 看矮个青年的表情,似乎上了大货。 有好戏瞧,周围的钓鱼佬都围了过来。 约莫一分钟后,一只青背乌龟带着一抹水花,被矮个青年从水里拽了出来,落在冰面上,还打了个旋。 这只青背乌龟有脸盆大小,龟背上有着两条红色的竖纹,竖纹中间的壳是紫色的。 “居然是只大王八。” “王八乃大补之物呀,这只这么大,少说二十斤。” “胡说,这哪是王八,明明是龟。” “这不一样吗?” 对他们来说,无论是鳖,还是乌龟,都把它叫王八。(对于有的地方来讲,他们是分的清鳖和乌龟的,但是都习惯叫做王八。) “这小子发了,这是紫阳龟,你们看到中间的那块龟壳了没有,每到天晴,紫阳龟便会跑出来晒太阳,这可是大补之物,听说可以当做武者老爷修行的药膳。” 一名像是出过远门,见过世面的中年男子,惊声道。 此话一出,周围的众人都是哗然四起。 虽然他们不认识什么紫阳龟,但听到那句可以当武者老爷修行的药膳,就知道这王八肯定能卖个大价钱。 顿时间,一道道羡慕、嫉妒,甚至贪婪的目光,纷纷投向矮个男子。 矮个男子知道这是惹人惦记了,当即一个前扑,死死的抱着紫阳龟,继而大喊:“虎爷,俺要卖鱼。” 正在闲谈的青河帮的喽啰们,听到叫喊,吐了口唾沫,走了过来,一副瞧不起众人的傲然神态,道:“哪个要卖鱼?” “是俺,是俺。”矮个青年这才站起身来,指着脚下的“紫阳龟”,道:“这位老大,俺要卖这种王八……不对,是紫阳龟,他们说可以用作武者老爷修行的药膳。” 矮个青年兴奋的搓了搓手。 青河帮的喽啰们对视了一眼,一人道:“让虎哥看看。” 随后一名喽啰对矮个青年招了招手,道:“跟我来。” “好。” 矮个青年眉开眼笑的抱着“紫阳龟”跟了上去。 陈墨因为要离开,也是过去瞧了瞧。 “墨哥,那小子走大运了,武者老爷的修行之物,怎么也值个两三两吧。”张河凑在陈墨的耳边小声道。 “值归值,可不一定能拿到这个银子。” 从青河帮目前的种种表现来看,这就是一头吃人的猛虎,哪舍的给这么多银子。 果不其然。 木棚里,虎哥对着那只紫阳龟一阵打量后,猛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你个鸟厮,连老子都敢诓骗,这明明就是一只普通的青龟,你竟敢当成紫阳龟来卖,那等贵物,岂是你这种憨货能钓到的。” 被虎哥一喝,那矮个青年顿时吓的跪了下去,颤颤巍巍道:“虎哥,小人不敢呀,小人没…没说它是紫阳龟,是别人说的,俺没有。” “哼,谅你也不敢。”虎哥冷哼一声,对一旁的手下道:“拿去称称。” 手下拿去一称,片刻后,道:“虎哥,十斤。” “怎么可能是十斤,会不会出错了...”听到只有十斤,矮个男子抬起头,有些讶异,他刚才抱着的时候,绝对不止十斤。 “嗯。”虎哥双眼一瞪,矮个男子吓的连忙低了下头。 “记,青龟十斤,价...两百文。”虎哥沉吟了一会,道。 “好家伙...” 这嘴就和屠龙刀一样,砍在大动脉了。 据陈墨了解,就算普通的青龟,这么大一头,拿去卖,少说也有一贯钱,而且不可能只有十斤。 对半砍,也应该要有半吊钱的。 现在只给两百文,这得贪墨多少? 矮个男子也知道这价是个大坑。 可是看着虎爷那一众人,矮个男子哪有那个抬价的胆子,只能接受,还得面带微笑的说一声感谢虎爷。 矮个男子接过两百文后,就匆匆的离开了大洞湖,不敢停留。 三十九 截杀 等矮个男子走后,虎哥并没有把这只“青龟”,放到木棚旁马车后的那些渔货里,而是让身旁的美妇人,单独收起来。 陈墨瞥了眼那只“青龟”,然后带着张河准备离开。 却被一名青河帮小弟拦了下来。 张河赶紧陪笑道:“这位老大,我们不卖鱼。” “那也得称重才能走。”小弟道。 “不用了吧,这桶里的人,怎么看,也没有一百斤呀。”张河道。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按照规矩,必须要称重。”小弟道。 陈墨眼眸一眯,让张河把木桶给他。 这桶鱼,连桶带鱼五十斤都没有。 青河帮就算想乱报,也不能加出五十多斤来。 不过仍然称了六十多斤出来。 “这位老大,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张河道。 那名小弟点了点头:“把孝敬钱交了,就可以走了。” 闻言,张河一愣:“不卖鱼也要交孝敬钱?” “你有意见?”小弟冷冷的瞪了张河一眼。 张河目光看向陈墨。 陈墨上前一步,笑道:“这位老大,那我们需要交多少孝敬钱?” “六文。”那小弟道。 “可是我们没钱了。”张河接了一句。 “没钱?”那小弟瞥了二人一眼,冷冷一笑,直接在桶里抓出一条最大的鱼,那是一条草鱼,道:“这个好办,拿鱼抵。” 说完,称也不称,便留下木桶里的鱼,拿着草鱼离开了。 “我们有...”张河想要追上去老老实实交孝敬费,毕竟那草鱼可有三四斤,何止六文钱。 可被陈墨拦住。 “墨哥。” “我们走。”陈墨道。 …… 离开大洞湖后,张河终于忍不住了,道:“墨哥对不住,刚才是俺多嘴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交孝敬钱。” 而陈墨却是道:“他们回去走哪条路?” 张河:“……” “墨哥你说谁?”张河道。 “那群青河帮的人。”陈墨道。 “他们是城里的人,从西边那条路上官道,然后...”说着,张河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瞪大着眼睛道:“墨哥你是要?” 陈墨拔出黑布中的唐刀,目光锐利,如同两道利箭,沉声道:“试试我这刀是否锋利!!!” 张河浑身一震。 ... 大雪茫茫,雪下的又大了,天地间一片朦胧,视线模糊,鹅毛中夹着丝丝缕缕的小雨。 远处,一队人马徐徐驶来。 马车里,虎哥搂着美妇人,摘着雪梨,脚下踩着他所说的“青龟”,美妇人依偎在虎哥的怀中,脸颊微红,嘴里发出轻轻的妩媚声。 虎哥采着莲子,咧嘴笑道:“真没想到,这大洞湖中,还有紫阳龟这种奇宝,等我吞服了此物,到时实力必然大涨。” 美妇人闻言,娇滴滴道:“爷刚才不是说这只是普通的青龟吗?” “你懂什么,我若是不说这是青龟,任由那群愚民乱传,让熊爷知道了,肯定会让我上交。” 虎哥说道:“待老子实力大涨后,猪头三那王八蛋就没法压在老子头顶了。” “那妾身提前祝贺爷了。”美妇人笑道。 “哈哈。”虎哥大笑三声,旋即道:“来,给我清理一下。” 美妇人埋首而下。 “咚...” 就在虎哥享受的时候,马车突然噗咚一声,身体惯性的往左侧倒。 继而虎哥发出一声哀嚎,一脚将美妇人踢开,怒道:“瞎了你的狗眼不成。” 被踢倒在地的美妇人不仅不敢委屈,反而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道起了歉:“爷,妾身不是故意的,求爷恕罪...” 外面小弟的声音传来:“虎哥,车轮陷坑里了。” “还不快给老子抬出来。”虎哥骂骂咧咧了一句,见只是破了点皮后,对美妇人道:“下次给老子...” 话没说完,外面传来“咔”的一声巨响。 正在拿铁棒抬车轮的小弟脸色一变,只见旁边的山上,一颗成人腰粗的松树应声而倒,重重的砸在了后面那辆运送货物的马车上面。 “咴咴...” 人仰马翻,满车的鱼倾泻而出,树枝和积雪将这一切都掩埋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虎哥系好裤腰带,把头探出车窗。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大变。 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虎哥能有今天,都是靠他一拳拳打出来的,战斗经验丰富,意识到情况不对,第一时间从车窗窜出,落地后,一个翻滚,便是稳稳的停住。 “嘭...” 虎哥转身看去,只见那车厢四分五裂,其内的小妾,惨死当场。 “砰咚...” 那黑影重重的落在车架上,底下的车轮都深陷雪地三分,溅起一片积雪。 那人一身黑衣,身侧颇高,面色冷落,手持一柄“直刀”,气势不俗。 虎哥瞳孔一缩,转瞬间便已是惊涛骇浪。 单枪匹马,出手便是杀招,是敌非友,而且是个大敌。 “来者何人,我乃青河帮分堂堂主陈虎,阁下...” 唰! 话未说完,刀光闪过。 一颗圆鼓鼓的人头滚落在雪地里,喷洒出一片血雾。 “你也配姓陈!” 斩了陈虎后,陈墨又连杀其三名手下。 连斩四人,刀刃没有丝毫卷口。 “好刀。” 目光扫向陈虎剩下的五名手下,陈墨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鲜血,眼中闪动着兴奋之色,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旋即暴掠而出。 从车轮陷坑,到松树砸下,再到虎哥被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五名手下处于惊愕中还没反应过来,等陈墨冲到脸前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都白了,这时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陈墨一刀挥出,三人殒命倒地。 另外两人,紧接着也被陈墨打倒在地。 “好...好汉,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好汉饶命...” 两人慌乱求饶。 陈墨没有管他们,瞥了眼从山坡上下来的张河,取去腰间的匕首,扔给他:“这二人,你来。” 张河捡起地上的匕首,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扫了眼地上的尸体,不由的吞了口唾沫。 “不敢?”陈墨眼神一冷。 “不...是,墨哥,俺来。”张河颤声道。 虽然他杀过一次人了,但看到陈墨如此狠辣的解决了这么多人,依旧有些被吓到了。 ps:求追读!!! 四十 人无横财不富 “不要...” 两名青河帮小弟的话刚脱口而出,那锋利的匕首,便是依次刺入了二人的胸膛,数息后,两人便没了生息。 做完这一切的张河一屁股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心跳加快,看着被鲜血浸染的双手,一时间有些恍惚。 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回音响起。 “俺杀了青河帮的人,俺杀了青河帮的人……” 对于贩夫走卒,乡野平民来说,青河帮这种帮派,要比官府衙门还要惧怕。 “怎么,杀两个人魂没了?” 陈墨从死去的美妇人旁边,找到了那只“青龟”,直觉告诉他,这只龟说不定就是“紫阳龟”。 “没...没有。”张河赶紧站起身来。 “那就别愣着了,一个个搜,把他们身上的钱财都拿了,这里不是逗留的地方,搜完赶紧离开。” 陈墨把木桶的鱼都倒掉,把“紫阳龟”装了起来,随后找起了钱箱。 这群人既然要回城,肯定会把钱箱带上的。 而杀了他们,陈墨没有一点负罪感。 青河帮又不是那种劫富济贫的仁义帮派,全都是做的那些欺压百姓的生意,说是全员恶人也不为过。 张河听到陈墨的话,赶紧一具具身体翻找了起来。 尤其是摸索美妇人的尸体时,显得格外的认真仔细。 陈墨在后面那张被压翻,用来运送货物的马车里,找到了被打翻的钱箱。 钱箱是木头做的,有一米来高,底部长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左右。 不少铜钱洒落了出来,好在钱箱没烂,陈墨将洒落的铜钱都拾了进去,提了提,死沉死沉的。 张河那边也是收获颇丰,从尸体上扒下一件衣服,将搜刮的钱财,全都包裹进衣服里。 “你搜完了没?”陈墨一手提着钱箱子,一手拿着唐刀,走了过来。 张河点了点头,旋即笑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玉镯子,扔给了陈墨,道:“这是那女人身上的,俺看着挺不错,墨哥,你可以送给韩嫂子。” 陈墨脸一黑。 死人的东西给活人带,这不晦气吗,不过这是张河的一片好意,陈墨也就没说什么,随手收了起来,道:“既然好了,就抓紧离开。” “墨哥,这马?”张河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贪婪的看着这两匹马匹。 “马屁股上有青河帮的烙印,我们带不走。”陈墨道。 “墨哥,我们可以宰了吃肉。”张河兴奋道。 “宰了你能拿走?” 陈墨也不是没有打这两匹马的主意,可这马就是个祸端。 发生这么大的事,青河帮会雷霆大怒,下令彻查的。 他敢带着活马走,清河帮轻而易举就能查到他们。 而若是把马宰了,当肉运回去。 第一,陈墨拿着钱箱、紫阳龟,虽然他力气大,但毕竟只有两只手,一次性肯定运不回去,而且目标太大,若是让村里的人瞧见了,走露了风声,就麻烦了。 第二,分几次运的话,风险也太大,若是运送的途中碰到了人,你还得灭口。 第三,若是到时青河帮搜村,查出马肉来了,肯定没法解释,毕竟这么多马肉,一两天根本没法吃完。 当然,也可以把马杀死,挖个坑,把马肉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带回去。 可那得等到什么,并且还是有风险的。 因此,做人不能太贪,适可而止就好了。 不过鱼可以选几条带上。 陈墨砍掉了马背上连接车架的绳子,把两匹马都放跑了,这样可以干扰青河帮的调查。 随后再让张河选上几条肥美的鱼带上,便离开了此地。 离开此地后,两人并没有直接返回福泽村,而是特意绕了一圈,最后简单的处理了下脚印后,两人方才返回福泽村。 陈墨看着天空飘落的鹅毛大雪,只要一个时辰,一切痕迹都会被掩埋起来。 来到福泽村,两人没有第一时间回村,而是来到了村东头的王喜家。 王喜死后,他的房子已经空了出来。 进去后,两人把门窗关上。 呼哧!呼哧! 张河大口喘着粗气。 只觉得刚才发生的事,太刺激了。 陈墨缓了一会后,这才查看起了“挣”来的收获。 他把钱箱里的钱,倒在王喜的窗上,哗啦啦铜钱滑落而出,在床上堆成小山般。 张河吞了吞唾沫:“墨哥,咱...咱们发了。” 这得多少钱呀? 张河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收获。 大多都是铜钱,还有一些碎银子,总共不超过三两。 不过这也是一笔大财了。 陈墨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这...辈子,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钱。 这么多钱,要是一枚枚数的话,工作量太大。 他只能依靠重量猜了,这钱箱没有装满,重量比他打的黑熊要轻一些,大概四百斤上下的样子。 而一文钱大概是三克。 也就是六万多枚, 换算一下,有六十多两。 六十多两,听上去不多,可对普通人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了。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有这一笔钱在,陈墨短期就不用担心修炼的问题了。 陈墨目光扫向张河,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用我说,你应该都明白吧。” 张河被陈墨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道:“墨哥,你放心,俺不会告诉任何人,家里人也是。” 张河怎么敢说,毕竟这件事他也参与了。 消息泄露,青河帮不会放过他,陈墨也不会放过他。 除非他不想活了。 “明白就好,这钱你就不要拿回去在家人的面前显露了,带两条鱼回去就好了。”陈墨道。 张河点了点头:“听墨哥的。” 他把手上的那些收获,全都给了陈墨,道:“墨哥,你拿着就好了,俺就混口吃的,不要钱。” 陈墨看了一眼:“也好,需要钱来找我拿。” 这些钱,陈墨也不打算带回家,还是在村外找个地方埋起来。 当然,这事他自然不会告诉张河。 埋藏的位置,他一个人知道就行。 他让张河先走。 半个时辰后,他方才提着木桶,晃悠悠的返回了家中,木桶上面,全是鱼。 四十一 紫阳龟 晚上,陈墨让韩安娘把那只带回来的“紫阳龟”给炖了。 陈墨没说这只龟是抢来的,只说是自己钓上来的,并且也说成了青龟。 并叮嘱她不要跟外人说。 “叔叔,你把奴家当什么人了,奴家又不是多嘴的人。”韩安娘幽幽道。 陈墨知道韩安娘不是多嘴的人,但叮嘱一声,总没坏事。 ... 很快,“紫阳龟”便炖好了,里面放了黄豆、红枣、枸杞等一些料物。 “叔叔,这王八好香啊?”韩安娘扇了扇锅上面冒出的热气,软糯道。 陈墨凑近闻了闻,的确有一股想让人把锅都舔干净的勾人肉香味。 陈墨拿来筷子,夹起了一块,趁着烫吃进嘴里。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随着龟肉入口,进入腹中,陈墨感受到一股细微的奇特能量,融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而最让陈墨惊讶的是,只是吃了一口,养血术经验就加了0.5。 要知道,当初那颗熊胆,也才加一点罢了。 这一口龟肉,比得上半颗熊胆了。 看来这龟真是那人所说的紫阳龟了。 可惜,陈墨对修炼方面的事了解甚少,原身所读的书中,也没有具体的讲解,陈大也只是说了一些只言片语。 没有太多有用的消息,这些东西,都要靠他自己一点一点的去琢磨。 可惜了,这只紫阳龟炖之前,陈墨特意称了一下重量,有二十五斤,可光壳就有十斤。 剩下的人,也就十五斤的样子。 而这十五斤肉,陈墨全都让韩安娘下锅给炖了。 “嫂嫂,吃饭。” 陈墨把龟肉全都从锅里盛了出来,跟韩安娘说了一句后,便坐下大快朵颐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进补肉食……】 大概吃了十几口的时候,陈墨发现了不对劲,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和当初入品时差不多,只是皮肤没有变得通红。 陈墨感受到一缕缕奇特的能量,融入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他感觉到自己特别的亢奋,尤其是某处地方,更是躁动的厉害。 他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288.8/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39。】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77309/200000)。】 刚刚吃的那些龟肉,让陈墨的养血术涨了五点多。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他的自身力量居然提升了一点。 不要小看这么一点。 要知道,正常普通人的力量是7点,他费了老大的劲,才提升到了八点,除了后面入品,实力大幅度提升,力量到了38点后,无论他吃什么,锻炼强度多大,自身力量都没有再提升一点。 可现在吃了几口龟肉,便让他自身力量增加了一点。 这还没突破呢。 陈墨压住心中的躁动,继续狂炫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5,养血术经验+0.5。】 【...】 在他一阵狂炫下,碗里的龟肉,顿时没了一半。 而那心里的那股躁动,却再也压制不住了,目光不自觉的看向坐在旁边的韩安娘。 可能是生活的改善,又或许是爱情的滋润,韩安娘的皮肤白了那么一些,脸上也更有光泽、红润,她的吃相比较淑女,红唇轻启间,泛着勾人的润泽。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墨那灼热的目光,韩安娘咬着筷子,也是看向陈墨:“叔叔,你怎么了?” 陈墨知道韩安娘的月事没有走,他肯定不会浴血奋战的。 没办法,他只能走到水缸旁,在韩安娘惊讶的目光中,一把将脑袋埋入了冷水中。 在冷水的刺激下,陈墨顿时冷静了不少。 而这一幕,可把韩安娘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走过来把陈墨拉开:“叔叔,你...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冷的天,你这样会生病的。” 冰冷的水珠顺着头顶流下,浸湿了陈墨的衣裳,原本冷静一些的他,失去了冷水的压制,再次变得躁动了起来。 在韩安娘的一声惊呼中,陈墨一把紧紧的抱住了韩安娘,似乎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叔叔,你...抱得太紧了,奴家快要喘不过气了。” 可陈墨已经有些听不进去了,抱着韩安娘便啃了起来。 “叔叔不要...”韩安娘挣扎了起来。 “嫂嫂,我...”陈墨在韩安娘的耳边吹了口气。 韩安娘娇躯顿时软了下来,害怕道:“可...可奴家的月事还没走。” “嫂嫂可以...”陈墨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闻言,韩安娘第一时间便要拒绝,可是看到陈墨那难受的模样,顿时于心不忍了起来,想着叔叔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有什么不能做的呢。 韩安娘…… 厨房外,雪下得越来越大,寒风呼啸,天地间一片昏暗,苍茫。 …… 县城城南。 青河帮总部。 夜色深沉,小县城可不像京师没有宵禁,天一黑,城内的烛火、灯火依次熄灭了去。 可在此处一座隐于林木之间的别院,却是灯火通明。 青河帮由杨威创建而成。 杨威原名杨牛,因杀熊后成名,被易员外看中,招杨牛为婿。 后来易员外死后,由于儿子早年便被熊瞎子所害,杨牛继承了易员外的家业。 在此之后,建立青河帮,集结帮众千人,吞并平庭县以及周边清亭县中大大小小的帮派,成为两县的第一大帮,一时间风头无两,杨牛也改名成了杨威,被人尊称熊爷。 快到年底了,熊爷召集了八大堂的堂主,总结归纳一下这一年的帮派发展情况,收入情况。 可现在都戌时三刻了,负责青河帮水产生意的堂主陈虎,却久久未到。 坐在上头的杨威脸色阴沉。 下方的七大堂主,大多都是静若寒蝉,而一名肥头大耳的胖子,心底却是浮现出了一丝幸灾乐祸。 “这陈猫,连熊爷的议会都敢缺席...” “不好了。” 蓦地,一名小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四十二 搜村 “熊爷,熊爷...” 小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客厅里的几位堂主还有杨威,全都看向进来的小弟。 杨威眉头一竖,一掌拍在案上:“说了多少次,叫帮主。” 跑进来的小弟气喘吁吁,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帮...帮主,不好了,下面去找虎哥的人,在路上找到了虎哥他们的尸体,从现场的情况来看,钱箱和马匹丢失了,我...我们被杀人越货了。” 此话一出,客厅里一片哗然。 杨威猛的站起身来,下方的七大分堂堂主,也是脸色大变。 在平庭县这一庙三分地,居然有人敢杀青河帮的人,而且还敢抢青河帮的钱。 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一名负责城中赌坊生意的堂主道:“这事谁干的?” “属下...不知,雪下的太大了。”小弟道。 “查,把你们的人都派出去,就算把平庭、清亭两县翻个底朝天来,也得把这事给我查清楚。”杨威冰冷道,虽然面孔表情上看不到一丝愤怒,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帮主是真的大怒了。 被人杀了一位分堂主。 抢了钱箱、马匹。 这等于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这若是不查清楚。 青河帮就没法在两县混了。 “熊爷,那衙门那边?”负责城中肉类生意的堂主,肥头大耳的胖子说了一句。 “衙门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他们不会管的,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凶手找出来。”杨威道。 毕竟青河帮进账的大半细银,都流进了那些官老爷的腰包中,这次陈虎被人杀,也损害了他们的利益,自然是不会插手的。 “是。” “是。” …… 福泽村。 陈家。 两人依偎在一起,陈墨看着韩安娘脸上的些许委屈,在她的耳畔低声说道:“嫂嫂,我真没骗你。” 韩安娘轻轻掐了下陈墨的腰肢,嘟囔道:“叔叔,奴家虽然没读过书,但不是蠢,那东西...又腥又...,怎么可能美容养颜,叔叔就是在作践人家...” 说着说着,韩安娘的声音越来越小,脸色通红。 她把酸奶全吃了。 陈墨抚摸着韩安娘的脸庞,轻咳了两声,主动转移话题,道:“没想到这王八这么补。” 他瞥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小成418.1/500)。】 【境界:炼皮(九品)。】 【力量:40。】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77309/200000)。】 除去韩安娘吃的那些,整头紫阳龟的十分之九,都是被他吃了,连汤也没剩。 养血术经验直接飚到了四百多。 平均每一斤加了十点经验。 这是何等的恐怖。 足足是普通肉食的十倍之巨。 可能,也有紫阳龟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的缘故。 这样一来,最多五天的时间,他就能突破到八品了。 “那你一下子还吃这么多...”韩安娘抬头看着陈墨,表情有些幽怨,刚才可苦了她了,腮帮子都... 陈墨捧着韩安娘的脸庞,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确实发现嫂嫂的皮肤好了不少,滑嫩滑嫩的。 陈墨低头,本想品尝一下唇瓣,但想到什么,十分平静的在韩安娘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这天越来越冷了,开春前,我就不怎么出去了,留在家里陪嫂嫂。” 韩安娘任由少年亲昵着,虽然有些“劳累”,但也有些喜欢来自陈墨的精神和身体按摩,过了一会儿,拿起陈墨丈量胸怀的手,娇声道:“叔叔,还有两天就快过年了,你想吃饺子吗,奴家明天就把饺子皮先擀出来。” “我不是天天吃吗...” 陈墨差点就把这话脱口而出了,道:“好啊,正好桶里的那些小鱼小虾可以拿来做馅。” 这个世界没有春节的,只有元旦,而且还有互相拜年宴请的习俗,家家户户还喜欢备年货。 只是近两年来,大家的日子都好过,去年过年就一切从简了。 虽然村里还互相拜年,但不会再宴请了,从茶水代替。 当然,不是什么好茶,是有山上的一种藤蔓叶子泡的,苦涩,但有清热解毒的功效。 “对了嫂嫂,家里有酒吗?” 陈墨突然想起,他还没喝过这个世界的酒呢。 韩安娘摇了摇头,继而道:“奴家没嫁到福泽村时,每年都会制作一些醪糟,味道不错,只是这两年粮食珍贵,奴家都有些忘了味道了。”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 醪糟,也叫米酒、甜酒。 小时候的时候,他看爷爷酿过,味道确实不错,而且相比于蒸馏酒而言,醪糟的制作方法,可要简单多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好像只需要糯米、酒曲这两样东西就够了。 “嫂嫂,不要怕糟践粮食,我明天进城买些糯米、酒曲回来,咱们做醪糟。” 陈墨搂着韩安娘丰腴的腰肢。 “叔叔...”韩安娘主动的吻了陈墨。 “……” 陈墨骤然睁大了双眼。 …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早上,陈墨和韩安娘在吃着早饭。 韩安娘最近吃的比较清淡,她和陈墨不一样,天天大鱼大肉的,身体会遭不住的。 陈墨是鱼肉配鱼汤。 就在陈墨享受着养血术经验一点点往上涨的时候。 “墨哥,不好了...” 张河着急忙慌的跑进院子。 男子议事,韩安娘本要离开的,可听到那句不好了,就没有走。 陈墨瞥了韩安娘一眼,随后道:“出什么事了?” 张河明白意思,道:“墨哥,青河帮的人进村了,进屋就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俺家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那狗日的王八蛋还想搜俺媳妇的身,俺把家里所有的余钱都给了他们,才住手的。” 张河表情有些愤怒。 陈墨微怔。 虽然他早就猜到发生那么大的事,青河帮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今天就来到福泽村搜了。 而且还搜的如此肆意妄为。 明显是借此事,到处打秋风。 他见过张河的媳妇,长相一般,但胜在皮肤要比普通的农村妇人白一些。 他看了眼韩安娘,然后走到灶台,抹了把锅灰,涂在韩安娘的脸上。 四十三 恶 青河帮之所以能发展的这么大,除了上面有人罩,帮里有人才外,对帮众的管理,相比于其他小帮派,也更为的严格。 比如,青河帮并不是什么人都收,而是只收没病没伤的青壮,且管吃管住,每月还有例钱拿。 而这些钱,自然是欺压百姓来的。 前些年,作为青河帮的帮众,日子都还过得不错。 可是近年来在灾乱频起。 百姓的日子不好过,青河帮的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可每月该孝敬给上面的钱,却一点都不能少。 青河帮为了维持运转,只能减少开支,缩减帮众的例钱,且加重下面的剥削。 对此,帮众自然有所不满,但肯定不会在帮内发泄的。 因此,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自然成了欺压对象。 一层压一层,下面的人只会更狠。 如今陈虎被贼人所杀,杨威下令掘地三尺彻查。 官府不会插手。 下面的小弟们,就可以借着彻查的这个名义,为自己谋利,充实自己的腰包。 且作为青河帮的人,早就听闻到了一些风声,官府已经不管城外的人了。 进村后,他们下手肆无忌惮,不顾他人死后。 进屋后,看到什么拿什么。 能拿的拿走,拿不走的砸碎。 看到有姿色的小娘子,轻则揩油,重则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发泄自己的兽行。 ... 福泽村,宋家。 宋田接了陈墨两单活,虽然获得的报酬不算多,但得的熊肉熊血拿到城里变卖,也换了一些钱财,买了粮食,在这大冬天的,勉强够活。 柴房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宋田、宋田媳妇、大女儿、大女婿、小孙女,都是一碗稀粥,唯有大孙女宋燕碗里的粥是稠的。 大孙女完全继承了大女儿的优点,却舍去了缺点,十三四岁的年纪,有着一张清秀的脸蛋,就是营养不良,显得皮肤粗糙了一些。 刘树看着女儿碗里的那碗稠粥,嘀咕了一声,道:“燕子迟早是要嫁人的,给她吃这么好的作甚?爹,你是卖力气的,你应该多吃些。” “你懂什么?”宋田横了刘树一眼:“让燕子好好养养,过段时间,我要给她找门好亲事,要不然就这细胳膊细腿的,遭人嫌弃。” 此话一出。 众人都是一震,大女儿好奇道:“爹,你瞧上谁了?” “陈家二郎。”都是一家人,宋田倒也没有隐瞒,道:“全村,就墨哥儿家过得最好,且墨哥儿还是读书人,正处于弱冠之年,燕子和他正合适。” 闻言,大女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爹,燕子和墨哥儿,最多年龄相配,陈大娘还在时,天天说她家墨哥儿是文曲星下凡,如今墨哥儿本事又这么大,哪瞧得上燕子。” “燕子她娘说的对,墨哥儿身边还有韩娘子这么个大美人呢,眼光早就养刁了。”刘树道。 “你们懂什么,少年正是慕艾时,哪有不思春的,韩娘子毕竟是墨哥儿嫂嫂,而且我把燕子许给他,又不是当妻,做个小妾还是够的。”宋田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一开始的想法就让燕子给墨哥儿做妾。 一家人沉默了,虽然宋家只是普通人家,但好歹是清白人家,而若是把女儿给别人当妾,是会被瞧不起的。 并且妾一点地位都没有,生的儿子还是庶子。 但如今生活艰难,吃都吃不饱,若是... “嘭!” 就在众人沉默间,柴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农村的门本就装的不怎么严实,这一脚下去,木门直接撞断了门框,砸在地上,掀起一阵尘烟。 “咳咳...”宋家一家人被呛的咳嗽了起来,一名刀疤男子手持大刀,阴测测的走了进来:“老子还以为这家没人,原来全都躲在这里。” 与此同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从宋家的主卧里响起,然后宋田看到一件件锅碗瓢盆从屋里被扔了出来。 宋田看到这一幕,顿时就急了,想要出去柴房看看。 却被刀疤男子一脚踹倒在地,翻了个跟头。 “老头。” “爹。” “...” 宋家人吓了一跳,继而脸色大变,赶紧查看起了宋田的情况。 宋田媳妇一脸气愤的看着刀疤男子:“你...你平白无故为何打人?” 就在这时,在宋家主卧里一阵翻找的几名青河帮小弟,来到刀疤男子的身边,道:“老大,这家也是个穷鬼,只找到这些。” 小弟手上提着的,是宋家仅剩的余粮。 “他娘的,晦气。”刀疤男子吐了口唾沫,道:“老子是青河帮朱爷堂下的人,你们可以叫我刀哥,现在老子怀疑你们村有人谋害了我们虎哥,抢了青河帮的货,熊爷下令彻查,这些全都是赃物,全都没收。我们走。” 当然,这些话只是刀疤男子找的一个让自己正当搜刮的借口罢了。 那凶手能杀了虎哥,定然是入品的武者。 那等强者,怎会藏身在一个小山村。 “兄弟们,下一家。” 就在刀疤男子准备招呼着弟兄们离开的时候。 宋田媳妇一把冲上来抱住刀疤男子的大腿,不让他走,让他归还粮食。 那是宋家一家人的粮食,若是被抢走了,一家人这个冬天都得挨饿。 大女儿推了推丈夫,可是丈夫却纹丝不动,被吓得瑟瑟发抖。 刀疤男子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直接狠狠一踹,将宋田媳妇踢了个跟头:“老太婆,给脸不要脸,偏要挨顿打才老实...” 刀疤男子回头狠狠的呸了一口。 可这一回头,顿时瞧上了被大女儿紧紧抱着的宋燕,当即咧嘴笑了起来:“呦,还有意外收获...” 刀疤男子朝着宋燕走了过去。 身后的小弟连忙跟上,嘴里发出淫笑声。 “你...你想干什么?!” 大女儿似是猜到了什么,脸色大变,连忙把宋燕护在身后,摸起地上的木柴,眼神冰冷的盯着刀疤男子,可颤抖的手,出卖了她心中的恐慌。 两个女儿吓得哇哇大哭。 一旁的刘树吓得缩了起来。 “死开。” 刀疤男子一把将大女儿手上的木柴拍开,身后的小弟们将大女儿拽走。 刀疤男子抓住宋燕,朝着宋家主卧走去,一边走一边咧嘴笑道:“排队、排队。” 四十四 心中不快,当杀人 青河帮帮众数千,又和平庭、清亭两县的衙门有所勾结,势力横跨两县,早已积威许久,深入人心。 且青河帮为了更好的管控,避免底下人因为宗族、朋友之间的关系寻私。 所以让清亭县人氏来管平庭县。 平庭县的帮众,来管清亭县。 而青河帮的帮众又管吃管住,帮众的家人,都是集中居住在两县的城中,又或者青河帮管控的区域内。 福泽村,根本就没有青河帮的人。 有着可以遮天的虎皮当大旗,刀疤男子一行人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娘、爹救俺、救俺...” 宋燕拼命挣扎,可一个营养不良的弱女子,如何会是刀疤男子的对手,一会儿就被刀疤男子抓进了屋。 “燕子,燕子...”宋家大女儿拼命的叫喊,并使劲的挣脱青河帮小弟的束缚,可都无济于事,她把目光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刘树,想让他去阻止。 可刘树已经吓得魂都没了,好似没看到似的。 这种抄家的惨象,再配合宋家的一声声哀嚎、惨叫,顿时吸引了不少村民,令他们心中戚戚。 毕竟,都是邻里乡亲,知根知底,见到宋田一家如此遭难,难免物伤其类。 可最多也就是心中同情了。 更多? 却是不敢的。 毕竟,就那武者老爷,都不敢招惹青河帮。 大女儿看了看外面的村民,见无人帮忙,顿时陷入了绝望。 “我跟你们拼了...” 宋田曾是杀猪匠,有一把子力气,虽然老了,被生活压弯了腰,失了心气神,但骨头没有断。 眼见家人遭受如此欺辱,主卧里传出宋燕的一声声惨叫。 宋田心底血性再也抑制不住的爆发了。 抄起一旁的柴刀,手起刀落的砍在了拽着大女儿的青河帮小弟的肩膀上。 被砍的小弟顿时瘫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 另一名拽着大女儿的小弟刚有所反应,宋田手中的柴刀便砍向了他的面门。 “啊”的一声惨叫,小弟应声而倒。 直到现在,青河帮的其他小弟方才反应过来,表情凶恶的冲了过来。 宋田毕竟老了,比不了年轻人,能接连砍倒两人,完全占了先手的便宜,这下被集火,顿时被打到在地,继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爹。”大女儿看到这一幕,顿时抄起一根柴火冲了上来。 呛啷—— 擦刀声! “噗嗤...” 锋利的刀尖捅进大女儿的肚子,继而拔出,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磅噹...” 大女儿手中的木柴掉落在地,低头看着伤口,继而紧紧的用手捂住,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力气一点点的被抽空,她呆愣的看着面前的青河帮小弟,旋即目光一点点移向主卧,双眼涣散:“燕...燕子...” 话没说完,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芸娘...”宋田媳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大女儿,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 “俺跟你们拼了!”宋田媳妇艰难的爬了起来,冲了上去... …… 陈家。 陈墨给韩安娘的脸上抹上锅灰后,还不放心,又去地窖里拿了一些粮食出来,摆在明面上。 听张河之前说的,他把家里所有的余钱都给了他们,才住手的。 也就是说,这群人来搜村并不是主要目的。 主要目的就是来打秋风的。 如此一来,他们得了好处,就会很快离开的。 随后,陈墨又把自己的唐刀埋在后面的菜地里。 毕竟在一个小山村,有人家中有一把非农具内的武器,会引人怀疑的。 最主要的是,这把唐刀打造不菲,陈墨担心被他们拿了去。 至于紫阳龟的龟壳,昨晚就被他埋菜地里了。 可即便是如此,陈墨还不放心。 他瞥了眼嫂嫂那细枝结硕果的身子,很难不惹人起心思。 陈墨不怕这些来搜村的人,主要是担心被青河帮注意上。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让嫂嫂避一避的事情。 一直在外面瞧着的张河跑了进来:“墨哥,不好了,宋家出事了。” 闻言,陈墨眼睛眯了眯,想了想,道:“嫂嫂,你在家等着,我去看看。” “叔叔小心。” ... 此时,在宋田家门外,已经围了一圈,都是同村村民。 宋家外一片狼藉,站在外面可以看到屋里的东西被打砸一通,一床席子直接掀开,被子、枕头散落一地。 “让让,都让让。”张河挤开人群,让陈墨上前。 陈墨看到屋外有一片血迹,一路延伸到屋里和柴房。 陈墨来到柴房,一旁的张河当即一惊,张大了嘴巴。 只见宋田、宋田的大女儿、宋田媳妇,全都倒在一片血泊中,宋田的小孙女跪在娘亲的尸体旁,哇哇大哭。 刘树缩在角落里,嘴皮子都在颤抖,不断的发出颤音:“别...杀我,别杀我。” “墨哥,都...死了。”张河查看了一下血泊中的三人,道。 陈墨点了点头,发现少了一人,赶紧跑进主卧一看。 只见一名少女躺在床上,衣不蔽体,身上满是伤痕,脖子上还有一圈红痕。 陈墨上前一看,同样没了气息。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少女生前遭受到了非人的凌辱,然后又被人活活掐死。 陈墨拿被子给她遮盖上,走出屋内。 外面,一道道议论声传入陈墨的耳中。 “宋家真惨呀,宋屠夫、宋大娘还有大女儿芸娘他们,全都遭了难。” “听说是青河帮的虎哥被人杀了,货物还被人劫了,青河帮下令彻查,宋家在面对搜查时反抗,所以就...” “好端端的,没招谁惹谁,怎么就...唉...” 这一句句话,就如同针一般,扎进陈墨的心里。 他当时截杀虎哥时,想过万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这般来看,青河帮搜村是冲他来的,宋家只是被他牵连从而波及到的其中一家罢了。 怎会这般,怎会这般... 想到柴房里倒在一片血泊中的宋家三人,陈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要大喊,但却怕人看出异样,手指紧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松开。 “张河,他们人呢?”陈墨道。 “墨哥,他们已经走了。” ... 回到家,涂黑脸的韩安娘立马迎了上来,看到陈墨的表情后,面色一滞:“叔叔,你怎么了?” “心中不快。” 陈墨从韩安娘的身旁走过,到菜地里挖出了唐刀。 “墨哥,你这是要?”张河走上前来。 抹去刀身上的泥土,陈墨那张冷峻的脸庞照映在上面,目光凌厉,声音冰冷道: “当杀人!” 四十五 煞星 白雪茫茫。 福泽村外的官道上,几道身影在积雪路上行走,摇摇晃晃。 “福娃挺住,别睡,等进城俺给你找大夫。” 刀疤男子走在前方,身后每两人搀扶着一名受伤的男子,一名面相看上去憨厚无比的男子,手死死按住受伤男子肩膀上的伤口,不断的说道。 积雪拦路,风雪又大,还搀扶着人,行走速度极其缓慢。 “玛德,你们快点。”刀疤男子回头催促了一句,然后吐了口唾沫道:“要你们有什么用,几个人连个老头都看不住,还伤成这样,以后在外面,别说跟着朱爷混的,丢死人。” “刀哥,我也没想到那老头这么狠,拿起柴刀就砍,当时福娃他们正拽着那婆娘,根本就没有注意,是那老头偷袭的。”一名小弟解释道。 刀疤男子冷哼一声,道:“总之回去,一个个都统一口径,都说是那老头先动的手,暴起伤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刀哥。” “可惜了那娘们,味道挺不错的,就是经不起折腾...”刀疤男子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喂,等等。”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他们的后方响起。 大雪茫茫,天地间除了他们外,再无一人,因此这道声音显得极为的突兀。 几人转身看去,只见一道身影顶着风雪缓缓朝他们走来,手上拿着东西,因为隔得太远,有些看不清楚。 几人都是一愣,待对方靠的近了,他们这才看清,来人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眉宇间与头上挂着一行白霜。 手上拿着一个被黑布包裹的东西,从露出的把柄来看,应该是一把刀。 “什么人?”刀疤男子提着刀,指着少年,道。 “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们。”少年的回答却是答非所问。 眼见少年越走越近,刀疤男子感觉情况有些不对,大喝:“要送什么东西?直接扔过来就好了。” “不,这东西我要亲手送给你们为好。”少年道,大步的接近。 “站住。”刀疤男子眉头一竖。 少年一步步走近。 “老子让你站住,没听见是吗?”刀疤男子大喝。 唰! 黑布揭开,被少年高高的拋上天空,露出手中明晃晃的唐刀。 刀疤男子几人顿时脸色大变。 也是在同一时刻,少年身形猛然前冲,跃起,半空唐刀挥下,斩下一道无形的半月,一记力劈华山,直接劈向刀疤男子的头顶。 飒! 刀疤男子能当上小头目,身手不算太差,大刀眨眼已经横举在身前,但彼此爆发力差距太大,加上力量相差悬殊。 “当”的一声清鸣,无形的刀气斩断大刀刀身,一路向下,竟一刀将刀疤男子斜劈成两截。 刀气劈开一刀一人后,威势不减,重重的落在地上,溅起道道雪花。 与此同时,扬上天空的黑布,也是落在了地上。 抹了把飞溅在脸上的鲜血,陈墨冰冷道:“送你们上路。” 反应过来的小弟们,当即一拥而上朝陈墨杀来。 数息后。 陈墨捡起地上的黑布,将唐刀包裹了起来。 摸走他们身上的钱财后,前往了下一地。 ... 王家庄外。 几名刚洗劫完村庄的青河帮帮众,从村庄后走出不久,刚踏上官道,就看到一个蒙面男子朝他们走来。 数息后,官道上左右横陈着几具尸体。 成桥村外。 进平庭县的必经之地。 都有青河帮帮众的尸体。 ... 山野间,陈墨看着双手沾满的鲜血,心中的不快,方才一点点的消散了去。 他当初截杀虎哥一行,除了一时兴起外,更多的是想以恶除恶,从对方的手上借点钱财花花。 善后措施也做的不错。 但他却没想到,就这小小的举动,竟惹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们竟如此肆意妄为的欺负柔弱的百姓,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狗日的世道,是何其的不公。 弱小者,就注定要遭受他人凌辱吗? “哈哈哈...” 陈墨噗通一声跪在雪地上,笑了。 只是那笑容,带着几分可怖与自我嘲笑,还有一分变态。 ... 之后两日。 陈墨就守在平庭县三里外的一处山野中,但凡有青河帮的人出来,见一个杀一个。 遇到人多,他就避其锋芒。 其他脑门上红色数字大于他自身力量的,陈墨也避其锋芒。 一时间,所有平庭县城的人都知道,城外出了一个煞星。 见到青河帮的人就杀。 短短两天多的时间,青河帮就死了五六十人。 然而,青河帮却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吓得诸多青河帮帮的帮众,都不敢出城了,龟缩在县城里。 曾经作威作福的青河帮,没想到也有今天,不少人暗地里拍手称快。 …… 福泽村。 今天元旦。 可全村却没有过年的喜庆。 陈家也是如此。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韩安娘看着大口大口吃着肉的陈墨,咬了咬筷子,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现在外面传的那个青河帮煞星,就是自家叔叔。 这两天,叔叔都不怎么在家,都是拿着刀出去,好晚才回来。 而且当初叔叔说完那句当杀人,避着全村离开后,第二天,她就听说,官道上死了好多青河帮的人,其中就有杀害宋大叔的凶手... “嫂嫂,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察觉到韩安娘的目光,陈墨抬头笑道。 “叔叔,外面传的那个...青河帮煞星,是不是你?”韩安娘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陈墨没有一丝犹豫,回答道:“当然不是我,我哪有这么厉害。” “哦。”听到陈墨的回答,韩安娘松了口气,旋即低声道:“叔叔,之前听你的,奴家拿了一些粮食给宋家。” 现在宋家,只剩刘树和宋田的小孙女了。 陈墨动作一顿,轻嗯了一声后,继续吃着饭。 似乎不想气氛太压抑,韩安娘看着依旧在大口吃肉的陈墨,她咬着筷子小声道:“叔叔,奴家...月...月事走了。” 说完,韩安娘便低下了头,俏脸通红。 ps:求追读,求月票! 四十六 八品炼骨 夜色朦胧,道道寒风吹拂过院门,在夹缝之间发出飒飒之声。 炕虽然不大,但对两人来说,空间还是足够宽阔轩敞的,两人躺在上面,并不觉得拥挤。 陈墨轻轻拥着韩安娘,说道:“嫂嫂,你想离开平庭县吗?” 陈墨作为一名穿越者,承平太久,突然闯进这么一个乱世,官府、帮派如吃人猛虎,百姓如蜉蝣,一个浪头波及,就是家破人亡,宁静平安,这种东西,竟然都成为了难得的奢望。 陈墨原本以为适应了这个世界,然而并没有。 他真没想过害谁,可只是杀了一个小小的虎哥,居然便波及这么广,让这么多人为他受难。 他以为自己考虑周全,苦心孤诣的准备,其实最多也就相当于一个舢板,勉强能扑腾而下,要想在这乱世之中乘风破浪,却还差了许多。 想到来年开春便要攻打青州的叛军。 种种,让陈墨心生了逃避。 竟然解决不了,那走总行了吧? 这诺大的一个世界,难道连一个宁静安生的地方都没有? “离开平庭县去哪?”韩安娘眯起柔波潋滟的清眸,柳眉微微蹙起,那一道道如潮水般的波涛涌来,让她的意识根本就无法集中。 她道:“叔叔...在外面可有认识的人?” 是啊,离开平庭县能去哪。 原身连青州都没有出去过,而他对这个世界多说,更是来自异界的一缕灵魂。 想要躲避,可谁知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和平庭县一样。 如今平庭县发生的事,对整个大宋皇朝来说,或许只是一个缩影。 乱世来临,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说到底,还是力量、力量啊。 若是自身力量足够强,就算站在青河帮众人的面前,说虎哥他们就是我杀的。 他们又能奈我何? “嫂嫂,我们不走,咱们就留在平庭县...” 这么短短一会,陈墨想通了很多事,发出一声呐喊。 你狠,那我就比你更狠。 陈墨眸子幽深,屋里响起一声竹节折断的声音。 “叔叔...”韩安娘回过头,轻声说着,忽而目光有些幽怨的看着那少年。 “嫂嫂,我带你看仙子...” 陈墨一把将韩安娘抱了起来,在后者的一声惊呼中,把着... 而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子夜时分,窗外的雪停了,寒风也小了许多,唯有屋内的灯火轻轻摇晃着,倏而,灯火熄灭,一切归于平静。 陈墨拥着已经蜷缩成小猫的韩安娘,心神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 ... 次日,陈墨开始把地窖拓宽,最好是能在开春前,挖出一条地道出来。 如此,就算北地的反贼打过来了,也能在地窖里避一避。 至于反贼会不会仔细搜? 除非是有了解陈家地窖的人告密,若不然,城中的财富,可比城外乡村更惹人惦记,哪会在这种小山村浪费过多时间。 陈墨把张河叫过来帮忙。 他其实想过瞒着张河的。 但一个人的力量终有限,况且他还需要练刀增强力量,若是把时间用来挖地道,那练刀的时间就没有了。 至于张河会不会告密? 可能性不大。 首先,陈墨和他又没有结仇。 其次,地道若是真的挖好了,对张河也有好处,后面到了那么一天,张河和他的家人也可以躲进来。 最后,两人都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张河没必要损害自己的利益。 还有,张河有家人,不是光棍一条,而且他清楚自己的手段,完全没有告密的必要。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墨心里对他还是防备着一点的。 至于地窖里挖出来的土,晚上时再提出来倒了。 乡村不是城里,随便往哪个旮旯角里一倒,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 一天后。 晚上。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随着养血术经验来到了(小成499.95/500)的时候。 陈墨再次吃下一口熊肉。 “轰!” 霎那间,一股比刚入品时庞大数倍的奇特能量,从虚无中涌现。灌入他的体内。 一小部分被身体截留,一部分被血肉吸收,更多的一部分,是融入他自身的骨骼之中。 如当时入品时一样,陈墨感觉体内生起了一团火,在燃烧着自己的血液。 而与上次不同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骨骼,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起来了一样。 一缕缕滚烫的能量在周身游走,流淌过经脉,最后汇聚在丹田。 他全身再次冒起了热气,宛如一个烧开水的铁壶,不断的蒸腾着。 可是他丝毫不觉得难受,反而感受到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舒爽的让人只想哼哼。 汗水如流水一般密布全身。 在这个过程中,体内的血肉、骨骼、经脉,有丝丝劲力生成。 “叔叔。” 韩安娘瞪大了眼睛,不过经历过这种情况的她,没有像上次那般乱来了。 反而把厨房门窗都关紧,攥着手心,无比紧张的盯着陈墨。 半刻钟后,陈墨深吸了一口气,体内的那股滚烫热流已逐渐消散了去。 陈墨没有理会韩安娘那担心的目光,第一时间调出面板查看。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大成0/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 【技能:破魔刀法(中级123655/200000)。】 看着力量一栏的“85”。 陈墨眨了眨眼,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恶念”,他赶紧回到房间,拿起打造的那把唐刀。 瞬间,力量一栏变成了“85+32”。 那黑衣女子身旁的护卫,力量最强是多少来着? 余光扫到房间角落里用来练臂力的石头,他弯腰拿起,只是轻轻一用力,就捏下了一块,然后将这捏下的一块握在手心里。 一用力。 五指摊开,手心向下。 一撮白色粉末飘散而去。 “叔叔...”这时,担心陈墨的韩安娘,也是走进了房间,想看看他怎么了。 可是刚进去,就被陈墨一把拉住了手。 随后轻轻一扯,韩安娘惊呼一声,好似蝴蝶般飞扑了过来。 陈墨放下唐刀,一把抱住她,在雪地里转起了圈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四十七 嫁给同一个郎君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 “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 “圆缺几时休...” 晚风飒飒,平庭县某处庭院后院的阁楼里,有袅袅琴音以及婉转的歌声传出,闻之让人好似来到了江南的风月夜。 阁楼上,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映照出一道婀娜的身影。 靠窗的软榻之上,夏芷晴跪坐在一张长案上,十根如翠竹般的纤纤玉指,在古筝的琴弦上拨动着,红唇轻启,轻柔的唱着。 “踏踏踏...” 一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琴音。 夏芷凝进了阁楼后,顺着楼梯噔噔噔的一路跑上二楼里间。 长案旁有一个矮桌。 矮桌上有一个茶壶,一杯喝了一半的香茗,一碟果脯。 夏芷凝来到矮桌旁,席地一坐,端起那喝了一半的香茗,一口饮尽,笑道:“姐,今日我了解到一个有意思的事。” 夏芷晴白了妹妹一眼,双手从琴弦上离开,双指捻起一块果脯,浅浅的咬了一口后,夺过夏芷凝手中的茶杯,道:“想喝不会自己倒吗?用我的杯子。” “姐姐,你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当初不是都说好了,要嫁给同一个郎君的吗。”夏芷凝抬手搂着姐姐的脖子,咯咯笑道。 “芷凝。”夏芷晴脸色微红,轻斥了一声:“那是小时候的玩笑话,当不得真。” “我不管,反正我当真了。” 夏芷凝站起身来,来到剑架旁,拿起自己的长剑。 呛啷—— 长剑出鞘。 夏芷凝挑了个剑花,抬起晶莹的尖下巴,道:“且姐你若是挑选如意郎君,必须得让我满意才行,像之前姐看上的那个肩不能扛的腐儒书生,就万万不行,不能打就算了,还一脸穷酸相...” “芷凝。” 夏芷晴眉头一竖。 哪有女子不怀春,尤其是她都已经十九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纪,自然是有心仪的对象,可是却被芷凝破坏了。 按照芷凝的话说,想娶她们姐妹的人,文,必须得超过姐姐,武,必须得打赢她。 这种条件,自然是极为的苛刻。 夏芷晴有青州府第一才女之称,写的一手好诗词,整个青州府能比之者,屈指可数。 而能超过夏芷晴的,在武道一途又毫无建树。 以至于到今天,二人还待字闺中。 瞧见妹妹那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夏芷晴轻叹一口气,岔开话题道:“什么有意思的事?” 长剑收鞘。 夏芷凝坐了下来,将长剑放于矮桌上,一手托腮,另一只手端起姐姐刚倒好了茶,笑道:“听说最近县城出了一个专杀青河帮之人的煞星,两天时间,杀了青河帮五六十人,而凶手是谁,长什么叫什么,他们都不知道,吓得他们最近都不敢出城,哈哈...” 夏芷晴静静的听着,虽然她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不感兴趣,但能当做话本小说一般用来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听说起因是青河帮一个叫陈虎的堂主,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了,底下的小弟也没有一个活口,所携带的钱箱,也被凶手掳走。”夏芷凝坐直身子,手指在矮桌上那么轻轻一敲,道: “姐,我打听到这陈虎可不是什么好人,鱼肉乡里,强抢民女,肯定是恶事做多,然后遇到当地的侠客打抱不平了,真没想到,在这脏兮兮的平庭县,竟然也有这种人。” 夏芷凝双眼放光。 和姐姐夏芷晴不一样,她不好琴棋书画,读书女红,而好舞枪弄棒,尤其是对话本小说中那些惩恶扬善的侠客颇为欣赏,总想着有朝一日能结识这种人。 闻言,夏芷晴有些扶额,搞不懂自家妹妹脑子里每天想些什么,整日瞧不上底层的民众,心情不好,更是对这些人叫着一口一个贱民,对着他们发泄心中怨气。 可是却欣赏帮底层民众出头,甚至在此基础上践踏律法的侠客。 “芷凝,你又来了,无论是江湖侠客,还是帮派恶徒,爹爹他最不喜这些人了。”夏芷晴叹了口气道。 “唉。”夏芷凝也跟着叹了口气,趴在矮桌上,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破地方,好不容易听说一个有趣的人,却不知他是谁。姐,我想回南阳了。” …… 两天后。 福泽村。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院子里,陈墨顶着寒风,挥砍着唐刀。 突破到八品后,陈墨这两天都保持着每日两万刀的挥砍次数。 破魔刀法(中级164521/200000)。 地窖就交由张河来挖,里面空间拓宽了不少。 为了防止坍塌,拿了不少木柴下去顶着,当支撑。 可能是那两天他对青河帮帮众的屠杀。 最近,青河帮安静了不少,没有再派人出城来搜村。 就在陈墨以为这事的风波已经过去的时候。 次日,陈墨照常的在院里挥砍着唐刀。 原本如往常一般应该过来拓宽地窖的张河,却是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神色慌张的说道:“墨哥,不好了,青河帮的人又来了。” 陈墨面色一紧,听张河说完,这次来了有好几十人,且个个手持大刀、强弩。 张河凑在陈墨的耳边小声道:“墨哥,青河帮会不会已经知道那件事就是俺们做的,所以找上门来了。我还听到他们问了村民,俺们村有没有什么厉害的人。” “应该还不知道,若不然就直接冲我们来了,应该还是搜查,莫慌,放轻松。” 陈墨小声的说着,回过身去,韩安娘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隐约间似是猜到了什么,嗫嚅道:“叔叔...” 陈墨笑了笑,故作轻松:“嫂嫂,放心,不会有事的。” 陈墨把匕首给了韩安娘,让她进地窖躲着。 之后他把唐刀埋在菜地里,把柴刀的把手卸下来,别在裤腰带上,用棉衣遮盖好,同张河静静的等着青河帮的人过来。 很快,一群青河帮的人,就搜到了陈家外。 这群人与上次那帮青河帮的人差不多。 进屋后,对着全屋上上下下一阵翻找,找到财物,当着陈墨的面就给拿了。 不同的是,这群人应该是专门训练过,彼此间配合默契。 ps:求追读!求月票! 四十八 破魔刀法突破(求追读!) 大雪停歇。 寒风也不像往日吹的那般喧嚣。 陈家的院门外,站着数名手持弩箭的青河帮帮众,箭头对着院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会毫不犹豫的扣动弩箭的板机。 陈墨自然不会把身子都露出去,他和张河站在屋里,在那些弩箭手射不到的位置。 五六名青河帮的小弟,在屋内一通乱找,陈墨故意摆在明面上的粮食、几十文钱,全都被这些人搜刮一空。 衣柜里的衣服,也全都被他们翻了出来,丢在地上。 陈墨还看到他们往炕下看,搜的很是认真。 地窖就在他爹娘房间的炕下,韩安娘就藏身在地窖里。 这个地窖是特制的,上面铺了一层烧干的泥板,泥板下面还有一层木板,这样冬天烧炕也不会影响到地窖。 刚才韩安娘藏身地窖的时候,陈墨还特意在上面盖了一层烧了好久,好似没有清理过的炭灰。 而且炕下黑布隆冬的,不打灯也看不清。 在他们检查的时候,陈墨还一脸谄笑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塞进那名小头目的手里,道: “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小的不知有哪里得罪了大哥,若有得罪,还望大哥多多见谅。我和衙门的吴山捕快是兄弟,家里就只剩这些了,还望大哥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陈墨姿态放的很低,满脸堆笑。 布包里上百文钱。 那小头目掂量了一下,一点都不客气的就收了起来,对着屋里喊了一句:“好了没?” “老大,好了,没发现什么异常。”小弟们陈墨爹娘的房间走了出来,道。 小头目点了点头,仔细瞧了陈墨几眼,道:“你家就你们两个?” “不瞒大哥,他叫张河,是我兄弟,来找我耍的,我还有个嫂嫂,这不是刚过年了,拜年去了,不在家。”陈墨笑道。 “听你们村里的人说,前些时间你在山上猎捕过一头黑熊?” “没错,吃不起饭了,上山碰碰运气,补贴家用,不过我那纯属碰巧,遇到一头冬眠的熊,然后趁着它睡着杀了。” 小头目半信半疑,笑道:“是吗?听你们村里的人说,你能一人打十几个,你们村那叫王喜、刘二狗的还失踪了。” 陈墨装傻充愣:“那是村民们吹捧的,原来大哥们是为这事,上次吴捕快他们也是为这事来的,最后调查说这事只是个误会。” 陈墨的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放在了腰间,做出一个简单的单手叉腰姿势。 小头目似是信了,瞥了陈墨一眼后,道:“我们走。” 一行人走了,前往了下一家。 而陈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本满是笑容的脸,瞬间沉了下去。 张河走了过来,低声道:“墨哥,这事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不,才刚开始。” 张河:“……” ... 今天,陈墨练了一天的刀,除了吃饭,中间几乎都没怎么休息过。 甚至天黑了也还在练。 一刀接着一刀。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 陈墨感觉到胳膊疼了,酸了,都没有停下过。 直到... 他的脑海中凭空多出了一团领悟。 他仿佛看到了一名少年,站在瀑布下,顶着瀑布上方冲下来的河水,对着河面,辛勤的挥刀。 少年不知多少次被瀑布冲倒,被冲进河里,但每次都会爬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继续挥刀。 没日没夜,往年如一日,少年一直在挥着刀。 终于,天道酬勤,某一日他悟了。 一刀挥出,河面炸开,激起层层浪涛。 陈墨扫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大成29.2/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47。】 【技能:破魔刀法(高级0/400000)。】 “破魔刀法提升到中级后,附加力量增加了十五点。” 陈墨眉目一凝。 手中唐刀一刀挥出。 在他的控制下,无形的刀气自刀身迸射而出。 “嘭嘭嘭!” 刀气所过之处,地上的积雪纷纷炸开,三丈外的院门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如此大的动静,在这片小山村格外的显眼。 好在是晚上,这么冷的天,飘着鹅毛大雪,没有几个人会从被窝里爬出来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韩安娘端着热水,正好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最后三言两语化作一句话:“叔叔,洗脸洗脚歇息了。” “来了。” ... 洗完脸后。 陈墨坐在炕上,韩安娘帮他脱掉脚上的靴子,然后握着陈墨的脚,放入热水中,替他一边按摩,一边清洗了起来。 屋里点燃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火照耀在韩安娘的脸上,蜕变成人妇后,又经过这么多天的滋润,韩安娘更加的熟美,肌肤也更为的水润,似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想勾人尝上一口。 可就是这么一个美妇人,却帮一个少年洗着脚,这让多少男人看到想捶胸顿足,说上一句我差哪了。 洗完脚后,韩安娘在自己的腿上垫上专门用来擦脚的毛巾,然后握着陈墨湿漉漉的右脚放在垫有毛巾的腿上,仔细的查看水渍,再然后换左脚。 最后,韩安娘给自己简单的洗漱一下,倒水,关好门窗。 脱掉身上的棉衣,吹掉油灯,脱鞋钻进被窝。 但她不会先去抱陈墨,而是先把自己躺的那块位置暖暖和了,手脚不冷了,才会往陈墨的怀里钻,然后轻声的说上半句:“叔叔,你...” 若是陈墨想折腾的话,自然会主动的说一句“要”,然后她便会乖乖的趴好,若是不想的话,两人则是相拥的度过寒冷的一晚。 陈墨低头亲吻了一下韩安娘的额头,低声道:“嫂嫂,我明天进城一趟,我离家后,你就躲地窖藏着。” 陈墨意识到,青河帮这件事该彻底解决了。 韩安娘表情一怔,只是说了一句“叔叔小心些”,便没说其他了。 或许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嫂嫂宽心,没事的。”陈墨捏了捏脸。 韩安娘主动亲了陈墨一下,然后小声道:“叔叔,今晚奴家……” 四十九 赌狗不得好死(求追读!) 次日,陈墨拿上唐刀,刀身用黑布包裹了起来,系在背上,来到村口,挖出钱箱,从里面拿了一笔钱,进城了。 他来到一家商会,找里面的伙计,用猪皮按尺寸,给唐刀做了个刀鞘和刀扣。 做好刀鞘后,陈墨前往了城西的吴家胡同,拍响了胡同尽头一家院子的大门。 等了一会儿,这大门方才打开。 出来的是一名老妇人,打量了陈墨一眼后,道:“你找谁?” “这里是吴山家吗?”陈墨客气的问道。 老妇人没有回答,而是瞧了眼陈墨背后露出的刀柄,目露警惕,道:“你是谁?” 陈墨对老妇人拱了拱手,道:“在下福泽村陈墨,有事找吴兄。” 老妇人见陈墨还算客气,沉吟了一会后,道:“我是他娘,今日他当值,不在家。” “那吴兄何时放衙?”陈墨询问。 得知要到酉时才放衙,陈墨皱了皱眉,他可等不了这么久,只能去衙门找吴山。 衙门里的人比青山派的帮众还要高高在上,根本就不带理他的。 直到陈墨花了钱,请人通传了一声,才见到了吴山。 与吴山一起过来的,还有衙门的彭捕头,陈墨上次见过一面,有些印象。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上次彭捕头脑门上的红色数字是“55+6”。 现在这个数字变成了“63+8”。 “这是突破了么...” 陈墨心中嘀咕了一声。 过来的吴山已经率先打起了招呼:“陈兄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吴兄。”陈墨对着吴山拱了拱手,继而道:“老样子。” 目光看向吴山旁边的彭捕头:“这位大人是?” “陈兄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衙门的彭青彭捕头。”吴山说着把目光看向彭青,道:“捕头,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说的陈墨陈兄弟。” “见过彭捕头。”陈墨对着彭青拱了拱手。 吴山在一旁道:“陈兄弟,我跟捕头说过你的事,捕头对你很是欣赏,想见识一下你的实力。” 陈墨露出一副愧不敢当的模样,道:“吴兄打趣了,我这点实力,哪敢在彭捕头的面前丢人现眼。” 陈墨抬了下彭青。 “你操习的可是军中功法?”这是,彭青开口了,声音雄浑。 作为衙门的捕头,自然有权观看治下百姓的案卷。 对于陈墨底细,彭青还是比较了解的。 陈墨的兄长在战场上立过功,升为了百夫长,被上面赏赐了功法养血术,因为陈大是平庭县的人,衙门也受到了上面的嘉奖,得以记载。 养血术是军中的基础功法,常用来赏给立功的将士。 得赐的将士可以传给自己的家人,但不能传以外人,一旦传给外人,追究起来,轻则废除修为,重则在废除修为的基础上,还要加上牢狱之灾。 陈墨知道这种事也瞒不住,点了点头。 “军中功法重杀伐,相比其他功法,修行方式最为艰苦,可若是修行成功,其实力远高于同境界武者。你年纪轻轻便已入品,可观毅力之坚。”彭捕头道。 “彭捕头谬赞了,我也就只有一把子力气罢了。” 陈墨正说着,突然察觉到彭青猛的出手,抓向自己的肩头,陈墨下意识的躲避而开。 彭青眼中露出一抹惊咦,继而使出自己最拿手的擒拿,再度抓了过去。 陈墨察觉到是试探后,放松了一些,旋即露出惊慌的模样,反应也减缓了下来,被彭青抓住肩头,接着反手一扣,将自己擒下。 “反应不错,但步伐凌乱,没有招式,战斗经验薄弱,力量也差了一些,勉强合格。”彭青点评了一番后,便放开了陈墨。 陈墨揉了揉肩,一副被抓疼的样子。 当一个人的处境比较危险的时候,你就不要藏底,适当的展示出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当一个人有了立足的实力后,就可以相对的保留一部分实力,这在关键的时候,会有大用。 像这时,就没有必要把全部的实力展示出来。 “彭捕头说的是。”陈墨尴尬的笑了笑。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入品武者,有没有兴趣当捕快,如今衙门人手短缺,你若愿意,无需保举,当天便能成为我们的同僚。”彭青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有意招揽。 “说来不怕彭捕头笑话,我娘的遗愿,就是希望我能高中,在下自然是不敢违背,当用功读书,只等科举重开,博取功名。”陈墨婉拒道。 “好,有志气。”彭青面露欣赏说道。 在这个世界,更多人还是渴望有功名在身的。 不过彭青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道:“若是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衙门找我。” “多谢彭捕头。”陈墨拱了拱手。 “那你们聊。”既然陈墨是来找吴山的,彭青说完招揽,便也就不多待了。 陈墨颔首。 ... 待彭青走后,吴山叹了口气:“可惜了,我还以为能和陈兄弟成为同僚。 不过陈兄弟有如此大志气,当兄弟的自然要支持。不知陈兄弟来找我,有什么事?” “上次不是说好了,改日请吴兄喝酒吗,今日进城,正好有时间,马上就到中午了,我与吴兄一见如故,当浮一大白。” 吴山眨了眨眼,沉吟了一会后,也笑了笑:“说的对,当浮一大白。陈兄弟稍等一会,我去衙门告个假。” ……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墨找吴山,自然是要问事的。 而求人办事,自然不能吝啬。 而陈墨未穿越前,找人办事、谈生意,不是酒吧,就是会所。 而这个世界的会所... 紫金楼。 平庭县的青楼。 也是青河帮的产业。 进紫金楼前,紫金楼门前发生了一个小插曲。 一名男子,在赌坊输了钱,然后借了赌坊的高利贷。 现在还不起,紫金楼便抓来男子的妻子、女儿来抵债。 男子自是不愿,说是被青河帮哄骗算计,把在大洞湖捕鱼赚的钱,以两倍的价格,换成了赌坊的筹码。 嗯,赌坊也是青河帮的产业。 紫金楼说,谁让你赌的,我们可没有逼你,当初赚钱的时候,也不见你收手呀。 男子说什么都不肯,最后被青河帮的人打个半死,妻子和女儿被抓进了紫金楼。 陈墨皱了皱眉,但没有管。 虽说这事不对在青河帮,但男子说来也是没忍住两倍的诱惑,深陷赌局。 赌狗不得好死。 就是可怜了妻女。 陈墨问吴山,这事衙门不管吗? 毕竟在大宋律法里,紫金楼这种拿妻女抵债的行为,是违法的。 吴山笑了笑,搂着陈墨的脖子,道:“他又不是城里人,管什么?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五十 县城情况 紫金楼。 陈墨叫了两个姿色姣好的娼妓陪酒,可能是乱世的缘故,现在的消费价格,远远比不了太平时期。 陈墨又找了个包间,进去谈事。 吴山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进入包间后,当即坐下张开腿,然后把娼妓拉入怀中,搂着娼妓的腰肢,敬了陈墨一杯:“陈兄弟大气。” 网上有一句话,说人生四大铁,分别是指一起抗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还有一起... 既然要问人家事,陈墨自然不能把架子摆高了,同样也把姑娘拉进了怀中,摘着雪梨,然后回敬了吴山一杯酒。 钱不能白花了。 青楼的姑娘十分专业,当即就发出嗲嗲的声音,说着公子好坏,娇躯在陈墨的怀里蠕动着,还要用美人杯喂酒。 陈墨就着刚才外面的小插曲,随口向吴山问起了青河帮的事。 从吴山的嘴里,陈墨得知。 青河帮有八个堂口,分别由八位堂主掌管,被外界称之为八大金刚。 每四大金刚负责一县的产业,而青河帮在平庭县的产业,有青楼、赌坊、水产、钱庄等等。 几乎所有灰色产业,青河帮都有所插手。 “也不知青河帮最近是惹到哪路瘟神了,八大金刚之一的虎哥,居然被人...杀了。”吴山说道:“连钱箱都被劫了。” 说完,吴山采着莲子,对怀中的姑娘笑道:“这话别跟你们娘说哦。” “大人讨厌。”姑娘吃痛后,拍打了下吴山的肩头:“奴家又不是大嘴巴。” 这件事几乎城中人人皆知,不算什么隐秘的事,因此即便是在青河帮管辖的青楼里说这事,吴山也不怕。 “确实不是大嘴巴,但这嘴有些松...”吴山笑着低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姑娘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哪会听不懂,手指在吴山的额头轻轻一推:“大人,你坏死了。” “我哪坏了?” “咳咳。” 见吴山有拔枪的迹象,陈墨轻咳了两声,拍了拍怀中姑娘的磨盘,让她先出去。 吴山知道陈墨要打听正事了,也是正色了起来,让陪自己的姑娘先出去。 陈墨没有直接问剩下七大金刚,以及帮主熊爷的实力,而是从其他的事,比如明年开春反贼会不会攻打青州,然后旁敲侧击的了解青河帮。 虽然这事李牧已经跟他说了,但一家之言总是让人不放心,而是交相印证一下比较好。 “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大人也说过,如今反贼已经集结在蓟州、高州等地,呈三面围击之势,夹击青州,一旦青州告破,反贼们便可一马平川,一路南下,只是现在雪太大了,不适合行军,等到开春雪化后...”说着,吴山叹了口气: “陈兄弟,我实话跟你说,青州,大概率怕是守不住了。” “哦,为何?”陈墨给吴山倒上酒。 吴山对陈墨招了招手。 陈墨附耳去。 “知府大人都把自家的两位宝贝女儿送到我们平庭县来了。陈兄弟你想想,在这等关键时期,知府大人把自己的家人送到后方来,这是对青州的守备多不放心。”吴山低声道。 “知府千金?”陈墨一愣。 吴山跟陈墨说了起来:“当时我有幸一见,陈兄弟,你不知道她们有多美,我这一生,就没有看过这么美的女子,简直和仙女一般,平庭县的女子,就没有一个比得上她们的。” 说到这的时候,吴山的情绪还显得有些激动,露出一抹淫笑道:“陈兄弟,最关键的是,她们还是一对双生子。” 闻言,陈墨眉目一凝,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黑衣女子的面孔。 不会是她吧? 聊起女人来,尤其是美人,吴山讲的特别起劲,连两人的名字都打听清楚了,姐姐叫夏芷晴,妹妹叫夏芷凝,连住哪都知道。 “芷凝...” 陈墨脸色一沉,还真是她。 知府千金。 难怪性子这么刁蛮。 这下麻烦了。 这次进城,陈墨也带着报那一鞭之仇的目的。 但得知她的背景后,陈墨只能暂且打消这个想法,后面再看。 毕竟杀虎哥这么个小混混,就惹了这么多麻烦。 这若是知府千金有个好歹,不得闹翻天了。 陈墨举起酒杯,与吴山碰撞了一下,附和一笑:“双生子,啧啧,那有机会得见识见识了。” 可吴山却摆了摆手,道:“陈兄弟还是不要见识的好,那姐姐还好,妹妹的性子可蛮横着呢。” “是吗?不过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将之征服,可别有一番滋味。”陈墨开玩笑道。 吴山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兄弟不愧是有大志气的人,听说那姐姐夏芷晴,乃青州第一才女,最喜才子,将来陈兄弟若是能博取功名,或许还真有机会。” 陈墨抿了口酒,笑笑没说话。继而换了个话题:“不知如今县里是个什么情况?” “当然是大人说了算。”吴山小声道:“你别看青河帮看起来威风,说来也不过是常大人手下的一条狗罢了。” 从吴山嘴里,陈墨得知,当地县太爷名叫常远。 三甲进士出身,还是青州知府的学生。 最关键的是,他一个县令,居然能调动当地的守备军。 要知道,大宋皇朝可是军政分权的。 一个县令,可没有调动当地守备军的权利,可常远却有。 青河帮甚至连第二都排不上。 其次是李家、王家、易家。 这三家是当地的士族。 其中易家已经没落。 说到底,青河帮只是一群混混组成的帮派而已,若不是帮主杨威早年入赘士族易家,青河帮都摆不到台面上来。 当然,只是单纯血拼的话,三家加起来,也打不过青河帮的。 陈墨点了点头,装作一副好奇的样子,随口问道:“这帮主杨威,是什么实力?” “听说是八品武者。” 吴山喝了一口酒,不太确定的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再度举起酒杯,笑道:“吴兄,来,干。” “不行了,光喝酒了,得吃口菜。”吴山道。 ps:感谢qq书城读者“水晶翼龙”588阅币打赏! 五十一 砍瓜切菜(求追读!) 了解完青河帮帮主可能是八品武者,其他的几大金刚都是九品武者后。 陈墨想要了解的事,差不多都已了解清楚了。 又聊了几句后,吴山便是出了包间,搂着刚才点的姑娘,往一处小厢房去了。 陈墨倒没这个心思。 一是这紫金楼不是什么高档的青楼,来这里的人什么都有,他刚才点的姑娘,也不是那种高价位的,谁知道被点过多少次。 占占手脚便宜就行了。 至于真枪实弹,陈墨担心染病。 他又不是饥不择食,家里的嫂嫂不香吗? 二是,他时间金贵着呢,还要办别的事。 当然,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紫金楼,而是不断和点的姑娘喝酒,玩酒令,等到姑娘喝多了,如烂泥般软在他身上,醉过去的时候。 陈墨给她宽衣解带,盖上被子,关上小厢房的门后,偷偷离开了紫金楼。 …… 因为刚过完年,街道上卖什么的都有,争相吆喝着,很是热闹。 县城城南的庭院外,上百名地痞闲汉,三三两两的为一个小团体,聚集在一起,围在一张桌子的四周,喝酒划拳。 正是兴起之时,这些人一脚踏地,一脚踩凳,高声划拳,污言秽语随口就来,喧闹异常。 有输者,端起酒碗,仰头就喝,那酒水从嘴角两边流出,湿了身上的衣裳,浑身的酒气。 赢家则附声喝彩,连连叫好。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庭院客厅之中,则是一片寂然。 好半晌,坐在首座的杨威方才开口:“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要你们有何用?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看我们的吗,威望尽失,被人踩着脑袋打脸,可你们却连点线索都没有,一群饭桶……” 说完,还重重的拍了下面前的桌子,桌面顿时开裂。 七位堂主不敢接话。 “总之,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就算不行,也得尽快拉个人出来背锅,平息这件事的影响。”杨威沉声道。 坐在杨威右手下方第二个,有着“猪头三”之称的胖子朱三开口道:“帮主,昨天我的人在福泽村,打听到一个人很有嫌疑。” “说。”杨威眉头一竖。 “此人叫陈墨,今年十六,却已经能独自上山猎熊,一人能打十几人,且属下找人去衙门调过他的卷宗,他有一个立过功,得赐过军中功法的哥哥,所以他应该是个入品的武者。且陈虎出事那天,有人看到他去大洞湖钓过鱼,因此属下怀疑,陈虎的死,或许跟他有关。”朱三道。 “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有这个胆子,敢杀我们青河帮的人?”有堂主说道。 “有嫌疑就够了,你们去把他抓回来,不管是不是凶手,他都得是。”眼见青河帮的威望大幅度降低,杨威必须将威望挽回来。 话音刚落。 “嘭!” 客厅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什么人?”外面有青河帮的小弟大喝。 “谁?” 客厅里的几人也是一惊,目光朝着厅外看去。 踏踏踏… 只见一名身穿黑衣,头戴斗笠,身形高挑,蒙着面,手持黑鞘长刀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 杨威眉目一凝,继而皱起了眉头。 只见进屋的蒙面男子,好似回自己家一般,先是淡然的拍去身上掉落的雪花,继而转过身,“卡塔”一声把客厅的大门关上。 小弟们一脸茫然的被关在外面。 七位堂主也是接连皱起了眉头,心中嘀咕着哪来的怪人。 朱三站起身来,冷喝一声:“来者何人?” 下一秒,他便看到蒙面男子微微抬头,眼神中迸射出一道森寒的冷光。 呛啷—— 拔刀声! 坐在首位的杨威发现不对劲,转身抬头便伸向了后方摆在武器架上的大刀。 也是同一时间,拔出刀的蒙面男子猛的一挥刀。 “唰!” 客厅中刀光一闪。 砰砰砰!!! 霎那间,血雾弥漫,木屑腾飞。 坐在朱三那一排的三位青河帮堂主,连同着他们屁股底下的凳子,直接被刀气削出两半。 朱三最惨,由于是站着,直接被刀气从中间一分为二,肠子流淌一地。 这一幕,吓傻了几人。 不过好歹是老江湖了,赶紧起身分散开,避免像朱三他们一样,被人连了串。 “你这厮...” 杨威也是被眼前一幕吓到了,但作为一帮的帮主,胆气自然是有的,不至于被吓的求饶,刚想开口询问蒙面男子几句的时候。 那蒙面男子根本就不打算跟他们废话,直接提刀杀了过来。 杨威虽然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也知道,眼前这人,是专门来杀他们的。 “此人大敌,一起上。” 杨威大喝一声,拿起九环大刀便是迎了上去。 但蒙面男子的速度太快,几个大步疾冲,一刀劈碎客厅的桌子,便是冲到了杨威的面前。 在蒙面男子的眼里,杨威的脑门上有一个69+7的红色数字。 仓促间,杨威只能横刀格挡。 “锵!” 抬一抬手,杨威便听到一道清脆的金铁交隔之声,然后一股巨力自刀身袭来,他直接被一记重刀,砸的刀背撞在胸口,向后倒退了去,撞碎了后方的武器架,直到抵在墙上方才止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九环大刀被砍出了一个大缺口,马上就要断裂了。 “嘶...”杨威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一般,胸口火辣辣的疼,想要咳嗽几声,那蒙面男子却根本不给他机会,只是简单的惊咦一声后,又要一刀砍来。 好在这时,剩下的四位堂主一拥而上,前来帮忙,让杨威得已喘息一口。 不过也只是喘息一口而已。 那冲上来的四位堂主,如蝼蚁一般,瞬间被蒙面男子砍杀三人,一人被踹飞了出去。 这时,那蒙面男子终于开口了:“你是青河帮帮主杨威?” 杨威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感觉或许是个活的希望,点了点头:“我是。” “找的就是你。”蒙面男子一刀抹掉了他的脖子。 “呜呜...” 杨威本能的捂着脖子,想要说什么,可嘴里冒出的只有血沫,感觉到生机的消散,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想要揭掉蒙面男子脸上的黑布,可手抬到一半,便垂落了下去,死不瞑目。 被踹飞的堂主,挣扎着爬起来,然后艰难的朝着大门走去。 刚把客厅的大门打开,一只斗笠飞来。 “噗嗤...” 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便倒在了客厅的门槛上。 蒙面男子走了出来,拔出尸体后背上的斗笠,甩干上面的鲜血,戴在了头上。 五十二 为民除害? 陈墨自然不是贸然就闯进来的,他潜进来后,观察了片会,见客厅里的人实力都没有他强的时候,才进去的。 虽说要解决这个麻烦,但也不能直接莽。 不得不说,系统这个能显示武者力量的功能,实在是太好用了。 他不慌不忙的戴上带血的斗笠,目光看向院子里已经围了几十号手持兵器的混混,幽幽扫过,抬刀的瞬间,这几十号人顿时惧怕的后退了数步。 然而陈墨只是淡淡的将唐刀放在右手的臂弯处,擦干刀身上附带的血迹,继而插回背后的刀鞘中,迈步往外走去。 没有陈墨身体的遮挡,院子里的小弟们终于看清了客厅里面的画面,一个个脸色大变。 大雪纷飞,雪花飘落在斗笠上,陈墨就这般淡然的走出院子,院子里的一群小弟,在没有人吩咐的情况下,吓得无一人敢拦,反而是让出一条道路,让陈墨离开。 沙沙沙... 诺大的庭院鸦雀无声,只有一只染血的斗笠,不紧不慢的飘出了白墙青瓦间的巷道,离开了青河帮总部。 直到陈墨离开后,院子里的小弟才有所行动,有胆大的人进入客厅。 “熊爷?帮主...啊啊啊,不好了,帮主和堂主他们都死了,快去报官...” “报官,快报官...” 庭院里,慌成一团乱麻。 …… 对于自己能如此顺利的离开,陈墨并不意外。 现实不像影视剧,江湖帮派一个个叫着讲义气,大哥死了,就如同捅了马蜂窝似的,小弟们一拥而上,一个接着一个送人头。 人要现实的多,哪怕是至交亲朋,也少有人为了一个死人,去和强敌搏命。 更何况一个江湖帮派,办事拿好处,本就是吃软怕硬的。 大哥们都死了,他们做小弟的,逞什么能? 毕竟都死了,他们就算逞能,也得不到好处,最多别人夸几句讲义气,忠心耿耿什么的。 但一个月才几百文,玩什么命。 来到一条无人的巷子,陈墨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包裹。 他摘掉头上的斗笠,扯掉脸上的黑布,然后脱掉身上已经染血的衣服,换上包裹里他进城时穿的衣服。 染血的衣服陈墨没有扔掉,而是从内制的兜里,掏出一些银票,以及碎银子。 这些银票,陈墨是从杨威那几人的尸体上摸出来的。 有十两的、五十两的、一百两的。 陈墨算了下,大致四百两左右。 少是少了点,但对帮派大佬来说,出门哪会随身带这么多钱,且对陈墨来说,这个数目,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陈墨没有去惦记青河帮的宝库什么的。 一是他就一个人,两只手,拿不了多少。 第二,根据吴山所说,青河帮某种意义上就是县令常远的黑手套,帮他敛财的。 人死就死了,忌惮凶手的实力,常远可能不会追究,毕竟换个人照样可以接手青河帮。 但是动了他的钱,触犯了利益,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有些人为了利益,就算是死,都不怕的。 当然,陈墨也没有想着要去把常远杀了什么的。 好歹常远是一县父母官,谁知道身边有没有强者什么的。 其次,根据大宋的律法,杀官等同于造反,常远还是知府的学生。 陈墨可不想造反,他不认为自己这点实力,可以跟朝廷对抗。 之后,陈墨去了铁匠铺。 打算再定制一把唐刀。 目前用的这把唐刀,当时打造的时候,因为钱财不够,用的料子不是最好的,且工艺也差了不少。 刚才和杨威的大刀碰撞的时候,虽然将杨威的大刀砍出一道大豁口,但自己的刀也留下了一个缺口。 其次,随着实力的提升,目前手上的这把唐刀,稍微轻了一些。 他要张掌柜用最好的料子,且所有工艺都用上,并且特意让张掌柜加重一些。 价格二十五两。 陈墨留下五两的定金。 ... 陈墨回到紫金楼的时候,陪酒的姑娘还没醒,他脱掉鞋子上了榻,轻搂着她,然后眯上双眼,静静的等她醒来。 另一边。 县衙正厅后院的厢房内。 一身官服的常远坐在案几后,批阅公文,旁边的燃烧着一盆炭火,火盆上架着一个铁炉。 似乎是批阅的累了,常远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提起铁炉,给自己倒了杯水,随后对着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趁热抿了一口,再捻起一枚果脯放入口中,神态惬意。 不过就在这时,屋外响起的脚步声,以及随即响起的敲门声,搅了他的雅兴,不由微微皱起眉头:“说。” 外面的人没有进门,对着屋里的常远依旧拱了拱手,道:“大人,不好了,青河帮出事了,帮主杨威连同底下的七位堂主,全都被一名带着斗笠的蒙面男子杀了。” “当当...” 茶杯落地的声音。 常远皱了皱眉,对撒在腿上的热水,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好半会,他的眉头方才舒展开,道:“凶手人呢?” “青河帮无一人敢拦,眼睁睁看着他走了。不过那人只杀了杨威和七大堂主,青河帮的库房却没有动,应该是仇杀。” “你的意思是跟上次杀陈虎的人有关?” “属下不敢断言。” “哒哒哒...” 常远手指轻轻拍打着面前的案几,沉吟了半晌后,放才开口:“青河帮鱼肉乡里,草菅人命,肆意妄为,罪恶滔天... 其中帮主杨威等人,更是罪魁祸首,之前...本官一直腾不出手收拾他们,如今他们也算是死有应得。” 外面的人静静的听着,不敢多言多。 “徐烈。”常远道。 “属下在。” “让彭青带人去把青河帮抄了,全部财产充公。” “诺。”外面被叫做徐烈的人点了点头,继而低声道:“大人,那凶手?” “什么凶手,那是为民除害的义士,发布公告,这件事不予追究。” “诺。” “等等,你再亲自去趟易家。”见外面的人要走,常远想到什么,赶紧叫住了他。 “诺。” ... 申时三刻。 吴山勾着陈墨的肩,走出了紫金楼。 五十三 常县令的手段(求追读!) 陈墨和吴山勾肩搭背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的路人在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青河帮被衙门查抄了。” “啊?真的假的,不是听说青河帮和衙门是一起的吗,衙门怎么会查抄青河帮?” “骗你干嘛,我刚从城南回来,衙门的人都还在那呢。” “……” 吴山闻言一惊,连忙拉过一名路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路人刚开始还支支吾吾,可随着吴山自报身份,加上威逼,路人顿时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得知青河帮帮主杨威和其他几大堂主都被人杀了后,吴山愣住了。 倒不是同情他们。 青河帮虽然底蕴、威望比不上当地的几大士族,但论其势力,在平庭县这一亩三分地,除了大人,谁敢招惹。 可是现在,连同帮主到堂主,竟然被人一窝端了。 而且凶手只是一个人。 这哪来的强者? 陈墨则关注的是别的, 他原以为常远会换个人接手青河帮,没想到常远竟然派人把青河帮给查抄了。 并公布了杨威几人的罪行,且将青河帮的全部财产充公。 就在陈墨疑惑常远这样做的目的时。 与吴山分开后,陈墨听到百姓们居然念起了县太爷的好,称赞常远是青天大老爷时,他仿佛猜到了常远这样做的目的。 常远和青河帮勾结的事,毕竟是暗地里的,没有摆在明面上,有许多人是不知道的。 现在青河帮出事,常远不仅能顺势撇清关系,公布后,还能收获民众的好感,而且铲除青河帮这个毒瘤,也是一大政绩。 查抄后,青河帮的钱也得了。 可谓是一举三得。 至于和青河帮勾结的事? 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谁能证明青河帮和我是一伙的? 这一手,就叫做锅你来背,好处我得。 而且以杨威等人的名声,除了他们几个的家人外,没人会为他们打抱不平的。 因此,衙门还不用承受“舆论”的压力。 甚至,这次衙门查抄了青河帮之后,常远暗地里依旧还可以扶植一人掌握青河帮。 果然,玩政治的人心都赃。 …… 青河帮帮主以及七大堂主的死,在平庭县,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李家、王家,甚至是已经没落的易家,都派出人去打听凶手是谁? 他们此举自然不会为杨威几人报仇。 而是看可不可以拉拢过来。 某处庭院阁楼里。 听着侍女将热水准备好了,夏芷晴轻嗯了一声。 侍女来拿屏风,挡了浴桶的四周后,便是退了下去。 见侍女走后,夏芷晴垂下螓首,解着对襟的排扣,一个个扣子解开,双手绕至颈部,解着打成蝴蝶结的细绳,将白色绣有荷花的肚兜放在屏风架上,一对倒扣玉碗...,雪白肌肤现于空气中。 夏芷晴曲膝弯腰,解下袄裙,一手抚上,一手护下,如羊脂白玉的小脚踩在木踏上,“哗啦啦”进了浴桶。 刚享受着呢,楼下就传来了踏踏的响声,随即响起的还有妹妹夏芷凝的声音:“姐,外面出大事了。” 夏芷晴骤然一惊,一边起身拿起屏风架上的肚兜穿上,一边道:“芷凝,你别上来,我在沐浴...” 结果话还在嘴边,夏芷凝已经上楼推门进来了,道:“那正好,我刚突破,出了一身汗,正好可以一同沐浴。” 说完,就绕过屏风,看到了要从浴桶出来的夏芷晴。 “夏—芷—凝...” 夏芷晴真的恼了,怒喝了一声。 可夏芷凝好似没脸没皮,一点没把夏芷晴的呵斥放在心上。 “姐,你干嘛这么生气,之前在南阳的时候,我们不是天天在一起沐浴吗,又不是没看过...” 说着,夏芷凝腰带解开,衣衫褪尽,露出浑然天成,宛如无暇润玉般的肌肤。 她进入浴桶之中,桶里的热水顿时溢出了一些。 夏芷凝摁着姐姐的双肩,两人在浴桶中坐下,雪白精致的双肩浮出水面,透过白汤一般的水,仿佛可以看到盈盈白脂。 她托着玉碗,嘴里嘀咕着:“姐,你好像又大了。” “夏—芷...” 夏芷晴再次怒斥了一声,她要被夏芷凝气死了,可是都没说完,檀口中不由发出一声轻哼。 “姐,你别生气。”夏芷凝撒起了娇:“人家不是刚突破吗,正激动呢,下次不会了。” 察觉到姐姐的怒气渐消后,夏芷凝笑道:“姐,外面发生大事了,青河帮帮主连同底下的七位堂主,全都被一个人杀了,青河帮帮主听说是八品武者,手下有这么多人,那杀他的人,最低也得是七品武者。 姐,你说的对,大宋境内果然卧虎藏龙,我原以为这小县城,只有常叔叔身边有七品武者,没想到还有人也是。” 闻听此言的夏芷晴,也从最先的惊诧,继而面色凝重了起来。 因为前方战事吃紧,每一名七品以上的强者,都有自己坚守的岗位,爹爹作为一州知府,一言一行,有无数人盯着,因此只能派刘护卫这等七品武者,护送到他们到平庭县来。 原以为七品武者在这小县城就已经足够了,现在又冒出一个不确定的七品武者出来,夏芷晴担心会出现变数。 “芷凝,目前还不知晓这凶手的身份,是敌是友不确定,以后你别总出去逛,不太安全。”夏芷晴道。 “安了安了。”夏芷凝没放在心上,反而是想见识一下这“凶手”。 …… 陈墨在城里采办了糯米、酒曲、面粉、猪肉。 并给自己又买了一双靴子,可以用来换洗。 给嫂嫂买了胭脂、一块铜镜。 为了不太显眼,陈墨全都装进一个麻袋里,出了城。 等陈墨返回福泽村时,天已经黑了。 刚进村,陈墨就看到张河在村口来回走动。 “张河,这么晚了,你站这干嘛?”陈墨道。 张河看到陈墨,原本面露担忧的他,顿时松了口气,迎了上来:“墨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陈墨眉头一皱。 张河摸了摸头,憨笑道:“没事,就是见墨哥你进城这么晚没回来,有些担心。” 陈墨挑了挑眉,拍了下他的肩膀:“吃了没?” 张河摇了摇头。 “过来一起吃。” 五十四 叔叔,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陈墨回到家,见家里一片漆黑,开门,屋内一片整洁,便知家里没人来过,嫂嫂还在地窖里。 张河很懂事,手上有活,赶紧把屋里的油灯点燃,接着去米缸舀米煮饭去了。 陈墨将麻袋放在爹娘的房间,钻进炕下,掀开上面的泥板,一边拉着里面的门栓,一边喊着:“嫂嫂。” “是叔叔么?在呢!” 地窖里,韩安娘拿着柴刀,警惕的瞧着上方,直到看到陈墨的脸庞时,方才松了口气,爬上梯子,被陈墨从地窖拉了出来。 “叔叔。” 韩安娘如乳燕投怀一般,扑进陈墨怀里,紧紧的抱着陈墨,软糯道:“叔叔,你可算回来了,奴家担心死你了,若是叔叔你有个好歹,奴家...也不想活了。” 实在是陈墨出发前一晚说话的语气太像诀别了,让韩安娘一整天都待在地窖里惶恐不安。 虽然地窖开阔了,也有通气的口子,但比起外面,还是显得狭窄。 狭窄、孤独、昏暗,让本就担忧的韩安娘感到无比的害怕。 软玉满怀,陈墨能感受到韩安娘内心的那股情绪。 韩安娘本就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丈夫、婆婆的先后离世,让本就没有安全感的她,笼罩上一层阴霾。 而原身的不当事,又只能催促着她变得坚强,支撑这个濒临破碎的家。然而坚强的性子没有培养出来,他的到来,又给她撑起了一把伞,把他当初了依靠,在他的庇护下,有了安全感,但却渐渐失去了自己的主见、独立。 因此,这就造成只要陈墨一段时间不在她的身边,她没有看到他,她便会感到恐慌、担忧、无助。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 给她找个伴,让她有个说话的人。 相处的这段时间,陈墨发现韩安娘性格过于内向,不怎么跟村里的人说话,基本就待在家里,不像村里的那些婆姨,会去隔壁串门唠嗑什么的。 至于找伴的话,那肯定只能是女的。 …… 吃晚饭的时候,陈墨对张河说道:“水哥儿,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让你媳妇过来陪我嫂嫂唠唠嗑。” “好勒墨哥。” 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张河想也没想的便是答应了下来, “明天开始,挖完地道后,每天抽出一个时辰,跟着我练刀。” 陈墨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张河的表现还不错,正好自己的境界突破到了八品,可以让小弟练习一下刀法,增强一些自身实力。 以后自己不在村中,若是出现什么意外,张河也能帮忙。 闻言,张河先是一顿,继而双眼冒光,对着陈墨一阵感谢:“谢谢墨哥,谢谢墨哥……” 他是见识过墨哥的刀法的。 现在听到墨哥要教自己,张河整个人都无比激动,就差跪下了。 “今天进城,我采购了一些粮食,待会回去的时候拿上一些。”既然已经认了张河当小弟,适当的恩惠还是要的。 张河感激涕零,离开的时候,还把碗筷洗了。 “嫂嫂,以后我不在村里,有什么事,你直接招呼张河他们就行了,他们不敢不听你的。”陈墨对韩安娘道。 恩惠给了,那自然是要用他的。 陈墨是用想过买几个女仆的。 如今这世道,人命已经不值钱了。 说句不够听的,他用一些吃的,都可以换来黄花大闺女。 可是仔细想想,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目前这个时机,还不太合适,弊大于利。 况且,在乡村里购买女仆,属实显眼了些。 …… 无尽黑暗的穹顶之下,月牙暗淡,雪也小了些。 陈家,灯盏上火苗跳跃闪烁,笼罩着整个房间。 炕上,身姿熟透了的女人,涂完胭脂后,以一种跪坐的姿势拿着铜镜,对着镜里的自己,一阵左瞧右看。 女为悦己者容。 韩安娘也不例外。 只是以前没有这个生活条件,韩安娘自然是不敢奢求这些,但内心还是渴望与喜欢的。 看着镜子里那精致的容颜,韩安娘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继而询问这胭脂什么价钱。 陈墨买的是上好的胭脂,听掌柜的说,里面含有珍珠粉,花了一两银子多。 “没多少,就一百来文。”陈墨没有如实说,怕韩安娘心疼钱不敢用。 可即便是这样,韩安娘依旧觉得太贵了,深情脉脉的看着陈墨,道:“叔叔,你以后别给奴家买这些东西了,太贵了,钱要用在刀刃上,奴家不看重这些的...” 韩安娘原本就滋润过的脸蛋儿,涂上胭脂后,显得精致妩媚,那细腻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发出光泽,圆润晶莹。 陈墨握着她的柔夷,把铜镜放在窗台,温声道:“傻瓜,对我来说,嫂嫂你就是刀刃。” “叔叔...”韩安娘声音都酥了,此刻的她穿着一件贴身的小衣,那双修长圆润的大腿屈膝臀下,形成柔和又匀称的曲线。 她的身形饱满,仿佛熟透了的蜜桃,十分可口诱人,外形曲线充满了成熟女性的美丽,令人不禁心中燥热难耐。 陈墨拍了拍韩安娘的美腿,让她背过身去。 陈墨自后相拥,窸窸窣窣后,轻吸一口气,道:“嫂嫂,有我在,不要心疼银子,胭脂用完了我再给你买,买好多好多。” 韩安娘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还有,我买了糯米酒曲,明天嫂嫂就可以制作醪糟了。”陈墨道。 “嗯,明天...奴家做。” “嫂嫂,你睁眼看看镜子,现在的你,好美。” 闻言,韩安娘睁眼看去。 只见铜镜里的自己,披头散发,面色通红,嘴边还咬着一缕秀发。 “叔叔,你...你别看。”韩安娘抬手就把铜镜从窗台拿下。 太羞人了,那根本就不是她。 “嫂嫂,你害羞了。”陈墨在韩安娘的耳边吹了口气。 韩安娘咬着唇不说话。 “嫂嫂,自明天起,不,就待会,我教你识字好不好?” 道路狭窄,为了安全起见,陈墨不得不握紧方向盘。 “叔叔,你...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五十五 收税,十七岁了 夜凉如霜。 夹杂着雪的寒风吹打在窗户上,发出嘈杂的声响,有些许寒风从窗台的缝隙中挤入屋内,响起在炕上美妇人的耳畔。 一条如莲藕雪白的胳膊,顿时探出棉被之外,将半边儿珠圆玉润的脸蛋儿就贴在棉被上,高几上的一盏灯台,昏黄的灯光打在炕上。 韩安娘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刚拿起一旁的小衣准备穿戴在身上,就被陈墨一把扯开。 韩安娘娇羞道:“叔叔,你不是说要教奴家识字吗?” “在炕上也能教。” 陈墨快速的从被窝里钻出,拿了一本启蒙书后,又快速的躺会被窝里,搂着韩安娘。 “贪多嚼不烂,嫂嫂,我先教你五个大字,等你能读能写后,再教你五个大字。” 陈墨打算等韩安娘会识字后,教她养血术。 陈墨不奢求她能修炼成功,只要能学个皮毛,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他让韩安娘先说出她认识那些字。 韩安娘虽然没读书,识的字也不多,但自己的名字,还有陈墨的名字,她还是会写的。 了解她会的字后,陈墨开始教导了起来,首先就是生活中常见的柴米油盐、茶这五个字。 韩安娘学习的还是很认真的,一边读着,还一边在自己的腿上写着。 只是陈墨教着教着有些不老实。 精致如玉的锁骨下,两轮盈月被五指山笼罩,时而稍稍急促的呼吸从韩安娘的口中吐出。 “叔叔...”粉唇微微抿着,韩安娘雪腻脸颊渐渐浮起醉人的酡红。 “嫂嫂,学习要认真,不要东张西望。”陈墨道。 韩安娘:“……” 她忍着难抑的羞意,声若蚊蝇的说着:“叔叔,你这样让奴家怎么学习?” “这样怎么就不能学习了,还能培养你的专注力,一举两得。来,给我读,柴、米……” “……” 韩安娘美眸垂下,忍着羞意,颤声道:“可是叔叔你这样,奴家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不过陈墨不听。 韩安娘只能强忍着羞涩去适应了。 好在只是五个字,不多,韩安娘很快就掌握了,还想再学。 陈墨笑着捏了捏韩安娘的脸,道:“现在记得,不代表明天还记得,睡吧。” …… 果然,次日一早。 陈墨让她默写昨晚学的五个大字,结果韩安娘只写出米和茶两个字来。 陈墨只能趁着吃早饭的时候,又教了她一会。 上午,他练刀,张河挖着地道。 中午吃完饭,休息消化了一会儿后,陈墨便教张河练刀。 练完刀后,恢复一下体力,张河继续挖地道。 在不了解内情的人眼里,张河是被陈墨当牛马一样使用。 可对张河来说,没有一丝怨言,反而心存感激。 因为陈墨不仅包他中、晚饭,偶尔让他拿些粮食回家。 在这乱世,粮食就如同再生父母。 其二,现在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是陈墨的小弟。 那些村民跟他打招呼,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敬意。 时间如流水,眨眼间,五天过去了。 期间,陈墨带着张河进了一趟城,把新打造的唐刀取了回来。 这柄新唐刀比原先的唐刀重了五斤多。 陈墨把旧唐刀给张河用。 除此以外,陈墨还采购了一批粮食,主要以大米、猪肉为主。 粮价又涨了,离开春不远,陈墨必须把粮先屯起来。 一旦打起仗来,粮价只会变得更高。 不过也就是他们购粮回来的这天。 张河跟陈墨说,村里又不少人想跟他混,问他收不收。 陈墨自然是不会收的。 这是武道世界,又不是他未穿越时的古代,他收这么多人有什么用,再建一个青河帮? 别闹了,他自己的花销都这么大,哪养得起这么多人? 就算养的起,可这都是乱世了,反贼都快打过来了,他招揽这么多普通人抵挡反贼吗? 还是造反? 若是他们是武者还差不多。 收几十个普通人当小弟,就是几十张嘴巴帮他吃饭,真把他当慈善家了? 而且这些人还拖家带口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累赘。 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 又过去了一周。 时间来到了一月二十号, 虽然天还是冷的,但雪已经停了两天没下了。 这一天,衙门的人来了。 还是彭青亲自带人来的。 来福泽村的目的是收税。 又是新的一年了。 今年的捕猎税、身丁钱该交了。 可是被青河帮搜刮过两次的福泽村,哪有钱交税? 衙门知道吗? 当然知道。 可这是上面下达的死命令,税收不上来,就自己想办法补, 常远肯定是不会掏这笔钱的。 他不出,谁出? 指望着当地的士族老爷们出吗? 因此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没钱,就拿田抵。 村里不少人还有田的。 对他们来说,田地是生活的期盼,是他们的根,除非到万不得已,否则是不会去卖田的。 彭青知道这样做太过分了,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是好言相劝,说他们可以拿田抵税,多退少补。 后面村民不听,才开始动武力的。 福泽村又是一片哀声四起。 陈墨也交税了。 这是每家都要交的。 除非他想造反。 等彭青他们走后,陈墨叹了口气。 这朝廷已经烂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下去,不亡都没天理。 陈墨目前也就只敢发发牢骚了,他瞥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6。】 【功法:养血术(大成283.3/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 【技能:破魔刀法(226540/400000)。】 他改变不了什么。 说来,村里还有一些人欠他的粮食呢。 陈墨一直没找他们讨还过。 如今这个时候,陈墨更不好开口了。 罢了,就这样吧。 ... 地窖的进展不错。 虽然地道没有挖多长,但供陈墨、韩安娘,还有张河一家居住的空间还是挖出来了。 当然,陈墨也没有忘记加固,避免地窖倒塌。 ... 二月五。 陈墨满十七岁了,嫂嫂为他煮了一碗长寿面,放了两颗蛋。 这一天,他动了恻隐之心,让张河给陈大林、宋田家,送了一些粮食过去。 五十六 没脸见人了(求追读!) 时间进入二月份,天气明显感觉到有所回暖,院子里的积雪也化了。 午饭后,陈墨带着张河在院子里练刀。 “挺胸、收腹,腰马合一,下盘力量要稳...” 陈墨指点着张河。 他不像自己一样有系统,只是挥刀就能修炼成功。 因此,陈墨教他的时候,都是按照天合刀法实际的修炼方式来教,方式比较艰苦。 屋里,韩安娘、张河的媳妇刘氏,正坐在客厅缝缝补补,韩安娘的话少,基本都是刘氏在说,聊的都是村里的家长家短。 从刘氏的嘴里,韩安娘知道家里的那只母鸡是被谁偷的了。 是鲁老娘,趁着她去为叔叔找大夫的时候,家里没人,把母鸡偷走了,然后恰好被刘氏瞧见。 偶尔,刘氏也聊了一些城里的事。 自从衙门来村里收税后,不少村民跑到城里去变卖了田产,得知了青河帮帮主和几大堂主被人杀了的事。 自然而然的,这件事也因此传到了村里。 韩安娘动作一顿,害怕被刘氏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又赶紧低着头忙活着。 “我听他们说呀,是熊爷他们作恶多端,然后县太爷派人将他们都给除了,真是大快人心。我还听说,你若是能出具青河帮来家里搜刮过的证明,还能去衙门把青河帮搜刮走的东西领回去...”刘氏说道。 韩安娘闻言一惊:“县太爷有这么好?不是听说他和青河帮是一伙的吗?” “韩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刘氏声音小了下来,道:“是我们误会了县太爷,青河帮还是他让人查抄的呢。” “是么...” ... 半个时辰后。 “喝...” “哈。” 张河手持唐刀,朝着陈墨挥砍过去。 陈墨面色平静,手持未出鞘的唐刀,出手速度极快,在张河的攻击要抵达的时候,先砍中张河的手腕,将其兵器打掉,再反手一刀,斩其胸口,将其打倒在地。 当然,陈墨肯定是收力了的,连一成的力都没有用上。 陈墨弯腰伸手,将张河拉了起来。 “墨哥,你太厉害了。”张河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努力学,你也能达到。”陈墨小小的给他画了一个饼,继而朝着屋里走去,一边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休息一会,待会我跟你一起挖地道。” 张河一愣:“墨哥,你不练刀了?” “暂时先不练了。” “好嘞。” 屋里,韩安娘瞧见陈墨忙完了,连忙倒上茶送了过去。 等陈墨接过后,又拿来毛巾,温柔的替他擦拭脸上的汗水。 身为过来人的刘氏,心里顿时和门清似的,若是换做他人,刘氏肯定是要打趣几声的,可墨哥儿,她可不敢。 对此,陈墨并没有避讳,喝水的时候,看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养血术(大成579.5/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6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13320/1000000)。】 没错,他的破魔刀法昨天已经突破到高级了,刀法的附加力量从原先的47,增加到了65,暴涨了十八点。 刀气的距离,从三丈,变为了五丈。 下一个阶段的圆满,则需要挥动一百万次刀。 天气已经变暖了,想要累积一百万挥刀次数,得小两个月,所以陈墨刚才跟张河说,跟他一起挖地道。 毕竟圆满的破魔刀法,可以先不急,但地道必须快点挖好。 地道的防水防烟工作,都还没做呢。 …… 夜幕降临,无垠的黑暗如巨兽一般吞噬了大地。 陈家。 “墨哥,接着。”地窖里,张河把白天挖的土装进畚箕里,然后托着畚箕往上送。 地窖口,陈墨接过装满土的畚箕,提着它来到了后方的菜地,把畚箕里的土随地一倒。 继而再次来到地窖口,把畚箕扔进地窖,循环往复,直到白天挖出的土,全都运出去了为止。 客厅里。 “叔叔,水哥儿,洗手吃饭了。” 韩安娘来来回回,端着饭菜,天气回暖了,陈家已经不在厨房吃了,又搬回了客厅吃。 “来了。” 陈墨应了一声,把畚箕就扔在爹娘的房间,张河从地窖出来后,脱掉身上用来干活的外衣,换上平日穿的,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韩安娘端来温水,让两人洗手。 “谢谢韩嫂子。”张河道。 两人洗完水手,韩安娘又给二人递来了筷子。 可以说,家里的事,韩安娘操实的井井有条。 桌上,一大盆绵香白嫩的馒头,一盆卤过的猪肉,足足有七八斤,一小碟熊肉,一碗腌菜,两颗水煮鸡蛋,一坛米酒。 不算大的桌子上,它们摆在一起,冒着腾腾热气,白色的气雾相互交织,化作了巨大的馨香。 这些,就是陈家的晚饭,而其中大半,都是给陈墨一个人吃的。 因为陈墨每天都要吃掉二十斤左右的肉食,其他的主食还不算,饭量不可谓不大。 等陈墨落座后,韩安娘、张河才先后落座。 张河拿起一个馒头,从中间撕开,然后用筷子夹来几片猪肉,放在馒头起来的缺口,开啃了起来。 张河虽然和陈家都很熟了,但毕竟不在自己家,加上陈墨跟他之间上下级的关系,他肯定是不好拿起猪肉开啃的。 “墨哥,韩嫂子,你们慢点吃,俺走了。” 吃了三个馒头,喝了半碗米酒后,张河便起身离开了,而整个过程,不超过半刻钟。 而这个时候,韩安娘半碗饭都还没吃完,她咬着筷子道:“叔叔,奴家怎么感觉水哥儿吃饭比你还快,那馒头嚼都没怎么嚼,就咽了。” “人家是不想打扰你我二人亲密,给我们留出私人空间呢。”陈墨笑道。 “啊?”韩安娘一惊,筷子都要吓掉了,道:“叔叔,他...他知道我们的事了?”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看得出。”陈墨一把将韩安娘拉过来,搂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嫂嫂,你不会才意识到吧。” 韩安娘脸色通红,很显然是才意识到的,想到叔叔嫂嫂之间的事被外人所知,韩安娘顿感臊的厉害,捂着脸:“奴家没...没脸见人了。” 五十七 爹,我重新弄好了 虽说韩安娘对“嫂嫂和叔叔好上了”这件事心里有了准备,但真的被人知道后,韩安娘还是有种想在地上挖一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的冲动。 毕竟兄终弟及这种事,好说不好听。 陈墨知道自家嫂嫂就是脸皮薄,后面习惯就好了。 陈墨一边搂着嫂嫂,一边吃着肉。 …… 福泽村就这么大,天气回暖,陈家的饭香味自然也就传到了其他的村民家。 “墨哥儿真是出息了,这年岁,缴完打猎税和身丁钱,竟然还有钱吃肉。” “也许是上次打的熊肉还没有吃完。” “依俺看,墨哥儿肯定是发财了,这段时间前前后后进了几次城,每次回来,都带了好多东西,现在还养着水哥儿一家呢。” “我觉得墨哥儿应该是靠上衙门关系了,之前来的那几个衙役,可都敬着墨哥儿呢,还有,我听说二狗和王麻子他们,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被墨哥儿给……” “呸,这些话,在家说也就算了,出去可兴不得……俺瞧着那墨哥儿,可是个记仇的主。” “我省得。唉,咱家上次吃肉,还是在前年过年吧,那滋味,都快回忆不起来了,你说墨哥儿之前人那么好,见着我们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借粮的时候,也痛快的答应,现在怎么变了一个人一样?” “还不是村里欺负墨哥儿年纪小,觉得他好欺负,若不是王麻子那脚,把墨哥儿踹转变了,人指不定被村里人欺负成什么样。墨哥儿心地还是好的,不仅为大林叔办了身后事,还先后给大林叔、宋田叔家送了两次粮。” “……” 宋田家。 宋田的大女婿刘树就是个懒汉,之前宋田及大女儿芸娘还在的时候,还能管着点。 可出了那事后,刘树等于继承了宋家的全部财产,再也没有人能管着他了。 变卖了宋家的田地,缴完税后,拿着剩下的钱,吃吃喝喝。 赘婿,不管放在大宋皇朝哪,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可能是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日子长了,现在没人管着自己了,刘树特别想要发泄,想要证明自己,竟然和村里的泼皮们混在了一起。 之后更是把他们叫到家里来,似是想在“朋友”的面前证明自己是一家之主,对着只有十岁的小女儿不是打就是骂,家里的脏活累活,全都让她干,摆出一副强硬严厉的“严父”形象。 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之所以被宋田看不起,主要是他身为赘婿,和芸娘生的两个都是女儿,宋田把原因怪在了他的身上。 现在宋田死了,刘树自然就会把一部分怨气,转移到自己的小女儿身上。 主卧里,刘树和同村以及别村的一个泼皮坐在炕上喝着酒。 说是酒,其实就是一种有一点酒味的水罢了。 这种“水酒”在平庭县卖的特别畅销,一文钱就能喝一大碗。 “刘兄,听说你变卖了田地,缴纳完了打猎税和身丁钱?”别村的泼皮说道。 “唉,别说了,这衙门他娘比的青河帮还黑,三亩田地连十两银子都没卖到,缴完税,还能落到我手里的,就那么一点。”刘树喝了一口酒,气愤道。 闻言,两名泼皮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失望,继而道:“刘兄,你还是太老实了,若我是你,继承这宋家后,第一时间就把田地卖了,碰到衙门收税,直接往山林子一钻,等收税的走后,再出来,这样能省多少银子。” “逃税。”刘树瞳孔一缩,旋即放下碗,轻声道:“这可是重罪,这个年岁,若是被抓住,那可会被活活打死。” “抓不住的,你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当初那收税的一来,我得到消息,就从后面溜了,而且我孤家寡人一个,田早就卖了,根本不担心衙门强行把田地收走。”同村的泼皮道: “我听说北地的反贼好像要打过来了,世道要变了,这冰天雪地的,衙门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在我家里守着我吧,逮几次没逮住,衙门就会放弃的,而且衙门已经不管城外的事了。” 闻言,刘树有些羡慕,道:“我不像你孤家寡人的,我还有女儿,若是我逃了,她怎么办,总不可能带着她也一起逃吧,她还这么小...” “这还不容易,卖给青楼呗,城里有些老爷,就喜欢这种的,还能得到一笔银子。”别村的泼皮不知喝多了还是什么,话都没经过猪脑一转,就脱口而出。 刘树正要生气。 “磅噹...” 屋外传来声响。 刘树走出去一看,黑灯瞎火的,他把烛台拿过来,才发现小女儿宋敏被门槛摔倒在地,碟子打碎了,刚炒好的花生米,洒落一地。 可刘树非旦没有问宋敏有没有摔疼,反而骂了起来:“真不中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来你娘生前真把你给惯坏了。” 宋敏摔疼了,噙着眼泪,可她不敢哭出来,她慢慢的爬起来,蹲着身子一粒粒将花生米拾起来,最后捧着小手伸向刘树:“爹...爹,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我把它捡起来了,你看看。” 刘树想要一把拍开,可看到宋敏的样子,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冷哼了一声:“都脏成这样,怎么吃?” “爹,可以吃的。”宋敏拿起一颗花生米,在身上擦了擦,然后吃进了嘴里,道:“爹,你看。” “你自己吃吧。” 甩下一句,刘树便转身回到了屋内。 泼皮的声音响起:“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小孩子不中用,把碗打碎了。来,喝。” “...” 屋外,泪水自宋敏的眼角滑落,可她不敢哭出声来,缓了一会后,她又拿来一个碗,抹黑的将剩下的花生米也给捡了起来,然后来到厨房,一一擦拭干净后,又放到锅里炒了炒。 最后宋敏盛起,端着碗朝着主卧走去,这次,她很小心,一小步一小步的走着,最后终于端到了刘树的面前,笑道:“爹,我重新弄好了。” 五十八 结亲(求追读) 两天后,地窖防水防烟的工作,便是做好了。 剩下的就是挖出一条从陈家通向张河家的地道,两家连接,一旦大乱来临,无论是反贼还是匪寇,又或者其他,盯着的肯定是陈家。 正值午时。 韩安娘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一起摆出来。 桌上,猪油炒野菜,玉米面馍馍,麦饭,醪糟,还有一碟下酒的黄豆,当然,肉食也是不可少的。 醪糟没什么度数,入口甘甜,韩安娘也可以喝。 张河很是懂事,主动的为陈墨和韩安娘倒上一杯。 哗啦啦! 酒水入碗,回声清脆,色泽清澈微黄,米味醇香。 陈墨刚喝了一口米酒,屋外便响起一道声音:“墨哥儿在吗?” “墨哥,是刘树。”不用韩安娘去瞧,张河起身后看了一眼,道。 “你问他有什么事。”陈墨放下酒碗,低声道。 其实对宋家,陈墨心里是有着一丝愧疚的,若是自己不杀陈虎的话,青河帮可能就不会搜村,从而导致宋家,唉…… 张河出去跟刘树聊了一会,很快就走了进来,道:“墨哥,他说有事要跟你说。对了,他还带着宋敏来了。” “跟我说?”陈墨眨了眨眼,夹起一颗黄豆吃进嘴里,道:“让他进来。” “墨哥让你们进去。”张河出屋喊道。 韩安娘夹着一些菜放进碗里,然后准备端着碗进屋,陈墨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道:“嫂嫂,以后无需如此了,你也坐下来听听吧。” “好...好吧。” 在福泽村,无论哪家,男人谈事,婆娘们都会主动的进屋避讳,不会掺和进来的,今日陈墨这小小的举动,让韩安娘心底莫名感到几分小喜悦。 不过后面发生的事,就让她不喜悦了。 刘树牵着一个小女孩进了屋。 “墨哥儿、水哥儿、韩娘子。”刘树一一叫人,点头哈腰的,旋即轻拉了下女儿,道:“敏儿,还不快叫人。” “墨哥哥,水哥哥,韩...姐姐。”小女孩宋敏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笑容,甜甜的叫着,当看到桌上的食物,尤其是肉时,双眼不由有些泛光,嘴里生起了唾沫,害怕被发现,又赶紧低下头去。 陈墨和张河笑着点了点头,韩安娘则是起身走过去,在宋敏的面前蹲下身子,捏了捏宋敏的软乎乎的小脸蛋:“敏儿真乖,还没吃饭吧。” 说着,就把宋敏拉到桌前,用筷子夹起一块猪肉,递给宋敏。 宋家发生的事,不由让韩安娘对其心生了同情。 宋敏小心的吞了口唾沫,但没有去接,而是回头看了眼刘树。 “还不快谢谢这位姐姐。”刘树道。 “谢谢韩姐姐。”宋敏接过后,并没有自己先吃,而是先撕下一半,回头递给了刘树:“爹爹,你吃。” 韩安娘一愣。 刘树看到三人的目光扫来,尴尬一笑,道:“爹不吃,你吃吧。” 宋敏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陈墨扫了眼二人,刘树和宋敏都捯饬的很干净,尤其是宋敏,身上这身棉衣,应该是新的,头发还是湿的,应该是刚洗过头。 陈墨给他倒了半碗醪糟,道:“说吧,什么事?” “谢谢墨哥儿。”刘树一口将碗中醪糟喝完,继而笑道:“墨哥儿,你觉得敏儿如何?” 宋敏十岁左右的样子,这个年纪,模样都没张开,而且似乎很久没有吃过饱饭,饿的久了,显得清瘦。 陈墨眉目一凝:“有话直说。” 刘树笑着搓了搓手,先是拍了陈墨一通彩虹屁,说他未来的妻子一定是王侯将相之女,继而道:“若是墨哥儿不嫌弃的话,你我两家结个亲,让敏儿给你做小。” 话落。 “咳咳...”正在喝着醪糟的张河,许是喝得急了,被醪糟呛到,捂住嘴一连咳了好几声。 若不是宋敏在场,当着孩子面说不好,张河一定会说:“你是哪来的勇气说这话的,还结亲?你觉得自己配吗?” 墨哥那可是连陈虎都能杀,妥妥的武者老爷。 即便是找小的,什么小的找不到,难道能看上一个小山村的毛头丫头? 就连韩安娘也觉得二人不配。 可是她的心却好似被人揪住了一样。 尤其是刘树的那句“墨哥儿将来的妻子一定是王侯将相之女”,让韩安娘的心中顿时空落落的。 毕竟无论从法理还是伦理,她都是陈墨的嫂嫂,肯定是不能成为他的妻子的。 即便她不在乎名声,陈墨也不在乎,但她一定要在乎陈墨的名声。 两人可以在一起,但一定不能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 宋敏也停止嚼动嘴里的肉,低着头攥着衣角,眼中带着一抹羞涩。 虽然她才十岁,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况且民间十三四岁成亲的人比比皆是,她也懂了一些,知道爹爹说的话什么意思。 而闻听此言的陈墨嘴角抽了抽,他可没有恋童癖,更没有玩养成的想法,在他的眼里,宋敏就和小学生一样。 而且在女人方面,他是很现实的,他只喜欢年轻漂亮身材有好的小姐姐,嗯...还有一丝曹贼的本性。 对宋敏,他真没有一丝想法。 当然,他也没有拒绝的太直接,毕竟人家小女孩就在面前,免得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陈墨道:“你在开什么玩笑,她还是个孩子,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另外,宋叔和你媳妇芸娘才走多久,三年孝期都没过,你现在提这个...” 陈墨目光一冷,朝着刘树瞪了一眼。 刘树打了个寒颤,但还不想就这么放弃,道:“墨哥儿,可以让敏儿先留在你身边做个丫鬟什么的,你别看她年纪小,但她很乖的,什么事都能做。” 说着,目光看向宋敏。 宋敏看到刘树的眼神,连忙朝陈墨点头:“墨哥哥,敏儿很乖的,不会给你添乱。” 陈墨笑了笑,拿了个玉米面馍馍给宋敏,道:“墨哥哥没说你不乖,只是你还小,目前最主要的,就是回去给你娘,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守孝,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目光再次移向刘树:“我不想把话说第二遍。” 五十九 卖女,阻拦(求追读!) 听到叔叔拒绝了,韩安娘原本那有些揪紧的心放松了下来。 刘树看到陈墨那冰冷的目光,怂怂的低下头,连忙道:“墨哥儿教训的是,是我考虑的不周全,打扰了,敏儿,我们走。” “还没吃吧,吃完午饭再走啊。”韩安娘道。 “多谢韩娘子,不用了。”刘树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带着宋敏离开了。 离开陈家后。 刘树一把甩开宋敏的手,见她还在嚼着肉,眉头一竖:“要你一点用都没有,就知道吃。” 他之所以带着宋敏来陈家结亲,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主要是宋家和陈家非亲非故的,他却看到陈墨两次来送粮,以为是瞧上了宋敏,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做法。 宋敏泪眼婆娑,嘴里的肉不知道吃进去还是吐出来。 …… 陈家。 见刘树走后,张河方才嘀咕道:“这刘树也真敢想,还想占墨哥你的便宜。” 陈墨皱着眉,说道:“你之前说刘树和村里的泼皮们混在一起了。” “嗯。”张河点了点头:“最近这半个月,刘树和村里的树根还有隔壁村的乔痞子混在一起,墨哥你让俺送过去的粮食,全被他们糟蹋了。” 陈墨眉头紧锁,刘树是什么人,他心里当然清楚,只是对方毕竟是宋家的女婿,宋敏的亲生父亲,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干预别人家的事。 他只是没想到,一个懒汉,既然和这些泼皮混在一起了。 “水哥儿,这些天,你帮我盯着点刘树,尤其是看着点宋敏。”说着,陈墨想到了什么,又道:“让你媳妇也盯着吧,村里的那些大事小事,她知道的或许比你还清楚。” “放心吧,墨哥,交给我。”张河拍着胸脯保证道。 …… 晚上。 韩安娘躺在陈墨的怀里,全身像是蒸了桑拿一样,浑身上下粘稠稠的,隐隐能感觉到有豆浆在往下淌。 韩安娘脸色通红,不由的并拢双腿微微上抬,小手轻轻抚着小腹。 陈墨用指腹轻轻磨挲着韩安娘的脸蛋,她的皮肤确实变好了,原本脸上的那几点雀斑都没有了,整张脸白嫩干净。 他扳过韩安娘的脸庞,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嫂嫂今晚怎么这么卖力?” 韩安娘水杏眼眸瞅了瞅自家男人,脸贴在他的胸口,道:“奴家只是觉得这一切好生梦幻。” 她嫁过来不久,丈夫、婆婆就先后离世,本以为生活就此跌人困境,自家叔叔却强势崛起,成为了武者老爷,全村羡慕的对象,就像那些话本小说里的主角一样。 最关键的是,叔叔对她这么好。 只是越好,韩安娘就越患得患失,总感得配不上叔叔。 然后想尽办法在别的方面弥补。 “嫂嫂又想些有的没的了。”陈墨亲了下韩安娘的额头,让她不要多想。 韩安娘翻了个颇有韵味的白眼,道:“叔叔已经成年了,总归是要娶妻的。” “我娶嫂嫂就好了。”陈墨眨了眨眼。 “不行,奴家终究是你嫂嫂,叔叔你是有大出息的人,娶的妻子,一定要是那些贵女。等叔叔你娶妻之后,若是叔叔到时还不嫌弃奴家,奴家给你做小的就行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韩安娘声若蚊蝇,脸蛋红的都要滴出水来了。 “可是在我眼里,嫂嫂一点都不比那些贵女差,反而优秀多了。”陈墨道。 见陈墨依旧紧紧搂着自己,她眼中闪过一抹羞涩,用软糯地语调腻声道:“叔叔,奴家是认真的。” “嫂嫂,我也是认真的。” “哎呀。” 小两口在被窝里打闹了起来,正要开始下一场比赛的时候,韩安娘掀开了被子,露出白花花的肉,道:“叔叔,今晚的五个字你还没有教呢。” “嫂嫂,今天多教你几个字,准确的来说,是一句诗。” “什么?”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叔叔呀...” …… 另一边,宋家。 “我就说了吧,人家墨哥儿有韩娘子那么个大美人,怎么瞧得上你的女儿。”别村的泼皮乔痞子笑道。 “就是就是。”同村的泼皮树根也是附和。 听到二人的嘲讽,刘树只觉得一阵憋屈,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一天后。 天气罕见的出晴了。 刘树将宋敏打扮的秀气,道:“敏儿,今天爹带你去城里玩好不好?” “爹,我...我不想去。”宋敏不是傻子,她隐约猜到了这次进城去干嘛,她想到了前段时间偷听到了爹爹和那两位叔叔的对话。 “为什么不想去,你以前不是总说想进城玩吗?”刘树道。 “可是我听人说现在进城要进城费,我想给...爹爹省钱。”宋敏小声道。 “敏儿放心,这点钱爹爹还是有的。” “爹爹,可我还是...不想去。” “嗯?你又不听话了,走。” ... 陈家。 陈墨刚吃过早饭,张河便神色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墨哥,刘树带着宋敏出村了,看样子,好像是要进城。” “进城?”陈墨一愣,进城要进城费,刘树若是一个人进城,他还能理解,毕竟要购粮什么的,可带着宋敏进城,他就不理解了。 毕竟多带一个人进城,就得多交一份钱,宋家可不是那种富裕到可以带宋敏进城玩的地步,加之带一个小女孩进城本就麻烦,刘树一个懒汉,能做出这种事,除非是有什么事,能吸引到他必须带着宋敏进城。 这时,张河说到:“墨哥,俺媳妇打听到,隔壁村的那个乔痞子,好像再干买卖人口的活,听别人说,他叔叔家留下的孤女,就是被他卖去了紫金楼。 刘树整天和乔痞子他们混在一起,会不会...” 最后一句话,张河还是没有说出口。 宋敏毕竟是刘树的亲生女儿,而且是唯一的一个女儿了,应该做不出这种行为。 陈墨眉头一皱:“走,跟我追。” 陈墨回去拿唐刀,并让韩安娘进地窖待着,继而带着张河追了上去。 以两人的速度,在半路上,将刘树二人截了下来。 六十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肩上都是一座大山(求追读!) 福泽村外的官道上。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走走停停。 刘树见女儿又停下,皱了皱眉,走了过去:“你又怎么了?” “爹爹,我...我鞋里进石子了。”宋敏脱掉脚上那有些脏兮兮的布鞋,倒出鞋里的小石子。 实则这小石子,是宋敏趁着刘树不注意,偷偷给放进去的。 “好了就快点。” 见宋敏磨磨蹭蹭的穿鞋,刘树轻斥了一声。 结果两人走了没多久,刘树回头一看,见宋敏又蹲下身来,捂着肚子,看上去一副难受的样子,眉头直接一竖:“你又怎么了?” “爹爹,我...肚子疼,想上茅房。”宋敏眼神有些躲闪。 刘树哪看不出宋敏的这点小把戏,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将蹲着的她拽的站了起来,道:“先憋着,等进了县城,我会找地方让你解手的。” 说完,便拉着宋敏往前走。 “爹爹,疼...疼...”刘树抓得太用力,小孩子的手腕本就嫩,宋敏直喊疼,眼泪都出来了。 刘树却假装不听见,不管不顾,强拉着宋敏往前走。 眼见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宋敏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了起来:“爹爹,我不要进县城,不要进县城,爹爹...求你了,求你不要卖了我,我以后会好好听你话的,再也不惹爹爹生气……” 刘树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宋敏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也有所不忍,但想着留着她只能当自己的累赘,浪费粮食,卖到青楼还能换些钱,他当即又狠下心来,只是没有说的太直接,而是道: “爹爹不会卖你,只是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在那里,你可以不愁吃不愁穿。” “可我...不想去那里,只想和爹爹待在一起。” “不去也得去,这事由不得你。”刘树失去了最后的一丝耐心,露出愤怒的面孔,随后宋敏无论怎么哭,怎么挣扎,刘树都没有再管,生拉硬拽着她往前走。 “站住。”就在这时,后方传来一声厉喝。 声音无比的熟悉,刘树回头一看,见果真是陈墨,表情瞬间僵住。 当陈墨走近,看见他手里拿的刀时,刘树脸色都是一白,赶紧松开还在哭泣的宋敏,讪笑道:“墨哥儿,水哥儿,你们怎么来了?” 陈墨看着眼睛都哭肿了的宋敏,还有其通红的手腕,不由皱起了眉头,低声道:“你们这是要去哪?” “我...我带着敏儿进城玩。”刘树道。 陈墨目光看向宋敏,后者抹了把眼泪,点了点头,小声道:“爹爹是要带我...进城玩。” 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 这里的骗人是指很容易看出来。 陈墨一眼看出宋敏说谎了。 他把宋敏带到一旁,然后蹲下身来,摸了摸宋敏的脑袋:“敏儿,你告诉墨哥哥,你为什么哭呀,是不是你爹爹欺负你了?” “没,没有?” “那你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你爹爹不要你了,你告诉墨哥哥实话,或许墨哥哥能帮你劝劝你爹。”陈墨笑道。 宋敏嘴唇轻抿,嗫嚅着,目光看向刘树。 刘树自然是听到了陈墨的话,神色顿时一慌。 “什么,你爹爹要卖了你!”陈墨把耳朵凑到宋敏的近前,然后猛的提高了音调。 张河闻听此言,当即一脚踹了过去。 张河跟着陈墨锻炼了这么长时间,天天有鱼有肉的,那一把子力气可不是开玩笑,刘树直接被一脚踹翻在地。 张河恶狠狠的道:“草拟孃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卖,你还是不是人啊。” “咳咳...”刘树捂着胸口,吃痛的咳嗽了起来,他以为女儿跟陈墨说了,当即也不在狡辩,用为数不多的勇气梗着脖子道:“我卖我自己的女儿,关你们什么事?” “你还敢横。”张河彪悍的喊了声,说着又要一脚踹过去,可这时宋敏跑了过来,护在刘树的面前,嘴里说着:“不要打我爹爹,不要...” 可刘树却并不领情,他不敢对着陈墨和张河凶,但却敢对宋敏:“你就是这么听话的?” 宋敏捏着衣角:“爹爹,我...没说。” “住手。”陈墨让张河住手,然后走了过来,道:“敏儿没说,是我猜的,没想到却是真的。” 他来到刘树的面前,低声道:“我不明白,我先后给了你们两次粮,加起来足够你们二人吃两月,不愁吃穿,你为何还要卖女儿?” 刘树惧怕陈墨的淫威,沉默不语。 “他娘的,墨哥问你话呢。”张河喝了一声。 “我要她又没什么用,什么事都做了,还拖累我,完全就是累赘,我为什么不能卖?”说着,刘树和弱弱的看了陈墨一眼:“前两天给你,你又不要。” “嘿,你还敢怪罪墨哥,敢情你卖女儿还有理了。”张河撸起了袖子。 大宋皇朝是有明确的律法,买卖妻女是违法的。 但律法是律法,民间在贩卖妻女上,却很常见,只要不是从事贩卖的人贩子,同样也是属于民不举官不究。 “爹爹...”刘树这番话,给宋敏的心里带去了成吨的伤害。 而陈墨听到这话,却是双眼一闭。 他原以为刘树只是个懒汉,觉得接济了他们粮食,刘树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女儿好好的活下去,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刘树把女儿带来结亲的时候,他才会拒绝。 毕竟他确实对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没有想法。 而且因为对宋家有愧的原因,陈墨也不忍心收一个小女孩当侍女,而是希望她能像一个正常人家的孩子,好好的成长,活下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刘树作为宋敏的亲生父亲,居然会去卖自己的亲生女儿。 毕竟,在他的接济下,宋家可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 他小小的一个举动,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改变。 这让他想到了陈大林,陈虎。 若是他当初把粮借给陈大林,后者可能就不会去偷捕鱼,就不会死。 若不杀陈虎,宋家也不会遭这个难。 在如此的一个乱世,他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肩头都是一座大山。 他试着推倒,可是却造成更大的苦难。 六十一 青州军首战落败(求追读!) 陈墨深吸一口气,不再去多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法改变,那一切都遵循本心好了。 他蹲着身子,摸着宋敏的脑袋,笑道:“敏儿,去我家,给我当侍女好不好?” 宋敏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看了眼刘树后,小声道:“墨哥哥以后也会不会也不要我?” “敏儿这么听话,墨哥哥怎么会不要你,而且你韩姐姐也很喜欢你啊。”陈墨温声道。 “嗯。”宋敏点了点头,继而道:“我会很听话的,会伺候好墨哥哥和韩姐姐。” “敏儿真乖。”陈墨捏了捏宋敏的脸。 躺在地上的刘树见此,眼睛一动,当即爬了起来,道:“敏儿她若是不乖,墨哥儿你尽管教训她,打几下就听话了。” 陈墨目光移向刘树,脸上的笑容消失:“这个不用你多言,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那是,那是。” 刘树讪笑着搓了搓手,道:“既然你让敏儿给你当侍女,那就是买下她了,那这个...” “你要多少?”陈墨直接打断了他。 “十两。”刘树狮子大张口,一咬牙说道。 “嗯?!” “不,五两,五两就行了。”刘树觉得这个价钱,陈墨应该给的起,毕竟他家每天大鱼大肉的。 “五两?刘树,你想钱想疯了?”张河忍不住说了一句。 “半吊钱,来我家拿。” 陈墨一锤定音。 倒不是他给不起五两银子,而是给刘树这种人五两银子,完全就是浪费。 况且如今这世道,只要包吃,比宋敏这种更好的侍女,他都能找好几个。 他有钱,但他不想当冤大头。 而且若不是怀着对宋家的愧疚,刘树是宋敏的亲生父亲,这半吊钱,陈墨都不想给。 至于刘树不服? 是要比一比谁的拳头大吗? 刘树心中自然不岔,虽然这个价钱和乔痞子说的青楼的价差不多。 但是陈墨你可是同村的人,你也只给这点钱,你好意思吗? 不怕传出去村民说你? 不过看到陈墨手上的刀,刘树只能答应。 ... 回家。 陈墨让刘树在外面等着,然后把韩安娘从地窖叫出来,把宋敏的事跟她简单的说了一下,让她带着宋敏去洗个澡。 韩安娘本就是心地善良的人,听到这话,顿时对宋敏充满了同情,心里也是将宋敏接纳了进来。 陈墨拿了半吊钱出屋,给了刘树,为了断了他通过宋敏,从而在自己这里谋取利益的念想,还拿来了纸笔,写下契约。 等他完押后,道:“既然你将宋敏卖给了我,那以后她就是我的丫鬟,与你再无半点干系,我允许你见她,但莫想再通过她,从我这里得到半点好处。 我说的,你可明白?” “墨哥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是吧。”见刘树不说话,张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晓得晓得。”刘树道。 “那你还待在这干嘛,等我留你吃午饭吗?”陈墨目光一冷。 刘树收下钱,赶忙离开了。 …… 一旬后,时间已来到二月下旬。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 上午,随着陈墨一铁锹捅穿地面,陈家和张河连接的地道,便是就此打通。 其实地道前两天便可打通,只是为了地道的承重,陈墨专门上山砍了一些木头回来做支撑。 得益陈墨在村里的威慑力,加上他不怎么和村里的人打交道,给人一种不好相处的感觉,他挖地道的事,除了韩安娘、宋敏还有张家,就没人知道了。 将入口遮掩后,从地道返回陈家地窖。 从地窖出来后,韩安娘已经将午饭做好了。 宋敏帮着韩安娘在端饭菜,一碗碗饭菜上桌后,宋敏又赶紧的去拿筷子,端来温水给陈墨洗手洗脸。 陈墨上前帮忙。 宋敏确实很乖,自从她来了后,家里洗衣、扫地,甚至是收衣服叠衣服这种小事,她都做,若不是韩安娘看她年纪小,不忍心,像做饭、烧水,甚至是暖床这种事,她会全给包圆了。 总之,宋敏来了之后,为韩安娘分担了不少家务活,懂事的让人心疼。 唯一不好的是,晚上陈墨和韩安娘探讨人生哲理的时候,韩安娘有些放不开了,捂着嘴不唱歌就算了,一些动作也不配合了。 毕竟像陈家这种土屋,根本就不隔音,宋敏住在原来韩安娘住的房间,就在隔壁,很容易就听到。 韩安娘的性子还是很害羞的。 “韩姐姐的。” “墨哥哥的。” “这是水哥哥的。” 宋敏帮三人盛好大米饭。 “谢谢敏儿。”韩安娘双眸眯成一条缝,笑着摸了摸宋敏的小脑袋。 “别客气了,快吃吧。” 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现在陈墨只想大口大口的干饭。 陈墨直接用手抓起一块烟熏猪肉,便啃了起来。 【进补肉食次数+0.05,养血术经验+0.05。】 【...】 养血术经验开始噌噌上涨了起来。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养血术(大成895.3/1000)。】 【境界:炼骨(八品)】 【力量:8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20932/1000000)。】 陈家目前不缺肉,陈墨从青河帮那得来的银子,除了必要的主食外,其他几乎全拿来买肉了,然后再通过腌制、烟熏等方式处理后,储藏在地窖里。 就剩二十两银子用做备用。 ... 次日,正当陈墨准备进城打听最近地消息的时候,吴山来了,还是独自前来的。 吴山此次是专门来找陈墨的。 一进屋,吴山便道:“陈兄弟,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陈墨赶紧招呼吴山坐下,并让韩安娘沏茶来。 倒上茶后,吴山抿了一口茶,没有立即说,而是扫了眼周围。 陈墨让韩安娘带着宋敏进屋,因为地道挖好了,张河今日就不在他家。 之后,陈墨又关好门窗,在吴山的对面坐下,道:“吴兄,出什么事了?” 吴山放下茶杯,伸直身子,在陈墨的耳边说道:“昨晚,衙门收到一封南阳传来的急件,北地的叛军已经攻陷了扶游城,青州军首战落败,蓟州、高州的叛军已经逼近凤仙,前方兵力不够,知府大人下令征兵,平庭县落了五百个名额。” 六十二 乱世拉开序幕 陈墨虽然没有去过扶游城,但是从书中,还是了解过青州的几大城池的。 扶游城是青州靠近北地的第一座大城市,从战略意义上来说,它是青州的第一道防线,扶游城沦陷,那就意味着南阳之前将无险可守,只能依城而战。 凤仙,同样也是青州的一座大城市,城中人口仅次于南阳,位于南阳右翼,若是凤仙也沦陷的话,那南阳将会被叛军包了饺子。 可以说,目前南阳的局势十分危急。 为了救援凤仙,从而解南阳之围,只能征兵。 据吴山说,平庭县是看在县太爷是知府大人学生的份上,才只落了五百个名额,其他的县城,可都落了一千个名额,一些人口多的县城,就更多了。 陈墨原本还想进城去了解反贼有没有打来,却没想到,青州军就已经败了一仗了。 这才天气刚回暖,还没开春吧? 这速度也太快了些。 “吴山,青州不是有十万精锐吗,这才没开春,怎么就把扶游城丢了?” 以陈墨未穿越前,有限的历史知识来看,古代以往的农民起义。别看势大,但大多数都是被镇压了。 说到底,一群农民组成的叛军只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如何是正规军的对手,更别提这还是个武道世界。 吴山摇了摇头,他只是一个小捕快,哪能知道的这么清楚,他道:“听说刚开始好像是打胜了,后面乘胜追击中了埋伏,具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有勇有谋,看来这叛军不止是简单的农民军。 陈墨抿了口茶,继而道:“吴兄,县里落的这五百个名额,常大人是想在城外招吧。” “陈兄弟不愧是读书人,脑子转的就是快。”吴山道:“依大人的意思,先从城外开始征兵,若是不够,再从城中补。” 果然,是真不把城外的人当人啊。 至于得罪人? 之前收进城费的时候,就已经将人的等级划分了出来。 你连进城的钱都缴纳不起,得罪你有怎么了?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陈墨笑道:“既然吴兄来找我,想必是有办法帮我摆脱征兵的方法了。” 如今这世道,被抓丁去前线杀敌,就跟死了没两样。 况且,这狗日的朝廷,他不造反就已经够好了,不可能去给它卖命。 对于身为穿越者的他来说,他对大宋皇朝,没有一丝认同感和归属感。 吴山对陈墨竖起了大拇指,道:“陈兄弟,自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我就觉得你一脸慈悲相,上次在紫金楼,还觉得你这个人无比的敞亮,你我兄弟一场,兄弟我怎么忍心你上战场…… 衙门决定明天开始抓丁,陈兄弟若想不被抓去,只有两个方法。一是现在进城购买城里的房屋,立刻搬进城里。但这个方法不太安全,一旦衙门在城门没有凑齐人,还是会抓城里的人填补空缺…” 说到这,吴山话语一顿,搓了搓手,低声道:“花钱免灾。” “多少?”陈墨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是花钱顶替,本来你是要被征走的,可若是花了钱,就可以让没钱的人顶你的位子。 不过目前这个情况,顶替这种虚的恐怕都不会跟你搞,直接强拉壮丁。 吴山用手指点了下茶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数字。 “五两。”陈墨挑了挑眉,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多,可是像在福泽村这种小山村,你把一个家掏空,都拿不出五两银子。 “陈兄弟你是武者,这五两是武者的价,若不是武者,那还得再加五两。”吴山道。 吴山走了,走的时候,陈墨额外塞给了他一两银子。 吴山这个人还是可以处的,起码拿钱他是真办事,陈墨在衙门也需要一个消息来源。 至于这征兵的钱,陈墨打算给。 虽然他可以躲地窖或者藏山里逃过去,但一是这样做可能会连累了吴山,二是目前还没有大乱,陈墨还不想躲躲藏藏。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逃过征兵,不过这个方法比较狠。 那就是自残,刺瞎眼睛或者打断自己的手脚。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以前学的一篇课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讲过这个。 …… 次日。 和吴山说的一样,衙门的人进村抓丁了,全村一片哗然。 这次不仅有衙门的人,城里的守备军也被派出来协助了。 一家家屋门被踹开。 “北边的天师逆贼打过来了,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鲁三,嗯?这家怎么没了?” “四十,四十就不用去了吗?你这还能走能跳的。” “什么,你一女子想替父从军?滚开。” 一时间,全村哭声四起,骨头分离,夫妻拆散的场景到处都是。 而陈家和张河家,因为缴纳了银两,幸免于难。 …… 福泽村本就人口不多,这么一搞,全村一片哀暮,家家户户都有在哭的。 之前,哪怕日子过得再苦再难,甚至是之前收税,村民们出门见到他人,也是会笑着打招呼。 可是现在,笑容全都没有了。 反倒是刘树因为跟着那群泼皮混,天天不着家的,竟然逃过了征兵。 陈家,因为受征兵的影响,那家家户户的哭丧,韩安娘的情绪也比较低落。 宋敏在扮鬼脸逗韩安娘开心。 “叔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韩安娘紧紧的搂着陈墨,声音酥酥软软。 陈大就是因为上战场受了重伤,回来后没多久便走了。 韩安娘知道,这些人上了战场,能活着不来的,十不存一。 闻言,陈墨沉默不语,什么时候到头他不知道,他知道的,如此浩大的农民起义,朝廷需要征兵方才抵挡时,往往是一个国家快要灭亡的时候,这代表着真正的乱世将拉开序幕。 那时秩序将会崩塌,乱象迭起,真正的人命如草芥。 现在一个村里饿死人,卖儿卖女的事只是小儿科。 到那时候。 人间,就不再是人间。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那将是地狱…… ps:我看前面的评论有人说主角要推翻朝廷,造反的谣言,我现在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这是主线。 六十三 有吏夜捉人(求追读!) “嫂嫂,还是没有感觉吗?” 晚上,陈墨看着韩安娘按照养血术的修炼方式修炼了一番,全身已经遍布汗水,云鬓散乱。 韩安娘摇了摇头。 根骨养血术的描述,当感觉到体内的气血上涌,全身发烫的时候,才算作是真正的修炼,其他的,都只是无用功。 而韩安娘显然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 陈墨叹了口气,只能让韩安娘先停下了。 韩安娘修炼养血术已经一旬了,可是却无半点成效。 难怪原身会放弃,修炼方式累就算了,还需要大鱼大肉的补充,一连个十天,还没有进展,这几个人能坚持的下去。 “叔叔,奴家是不是太没用了?”看到陈墨叹气,韩安娘抿着唇,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 陈墨走上前去,握着韩安娘的素手,温声道:“没事,当时我也和你一样,慢慢来,不急。” 嘴里这样说着,陈墨心里却在想,或许养血术真的不适合韩安娘修炼。 可是想给她换部其他功法,却又难如登天。 因为城里就买不到功法、武学。 最开始的时候,陈墨发现自己挥刀能变强。 以为挥枪、弓箭什么的,也可以。 他还特意制作了一杆木枪、弓箭试了试,但根本就没有效果。 后面他注意到可能是功法、武学的缘故。 毕竟挥刀的时候,加得是天合刀法的经验。 只是他前后进城几次,都没有打听到有商会卖功法、武学的。 倒是加入李家、王家这种士族,可以获得修炼功法、武学的机会。 这让他明白,功法武学,就像未开辟科举前做官一样,被那些世家大族牢牢掌握,堵死了平民上升的通道,除非自己人,否则根本不对平民开放。 “嗯。” 韩安娘知道叔叔是在哄她,但之前低落的情绪却是消散。 “那叔叔你先歇着,出了这么多汗,奴家去洗个澡。” “不用。” “?” “因为等会还得洗,免得白费功夫。” 因为修炼热的缘故,现在韩安娘身上穿的很轻薄,汗水浸湿衣服贴在肌肤上,将其那熟美的身体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叔叔,别...呜呜...” 话没说完,陈墨一个大步便是搂住了韩安娘的腰肢,低头吻了上去。 韩安娘一步步后退,被陈墨抵在了墙上,她只觉脸颊滚烫,心头发慌。 她不是排斥这种行为。 而是身上全是汗水,黏糊糊的,脏。 然而她不知道,这种状态,只会让男人增加攻速。 窸窸窣窣。 陈墨抱起韩安娘一条大腿…… ... 夜色朦胧,月光微凉。 隔壁房间,原本睡过去的宋敏,被吵醒了过来。 自从来到陈家后,宋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墨哥哥和韩姐姐对她的好,甚至可以说超过了她娘。 也正因如此,适应过后,宋敏每晚都睡的很安心。 唯一不好的是,墨哥哥每晚都会欺负韩姐姐,还把韩姐姐欺负哭了。 宋敏虽然懂事的早,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懂的可不多。 “站住,别跑。” “我看你往哪跑。” “...”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几声大喝。 主卧里,战场刚转移到炕上,听到屋外的大喝,还有窗外亮起的火光,陈墨脸色一变,翻了个身,“波”地一声起身,又回身给韩安娘盖好。 “嫂嫂安心睡着,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穿好衣服刚出房间,宋敏也是点着蜡烛走出了房间:“墨哥哥,出什么事了?” 正好。 陈墨从宋敏手里拿过蜡烛,道:“没事,敏儿你进屋陪你韩姐姐,我去看看。” “好,墨哥哥小心。” …… 出了院子,借助着蜡烛的火光,陈墨看到下方一道人影翻过土墙。 结果刚翻出来,就被衙门的两名捕快一把逮住。 陈墨不由的一怔,衙门的捕快这么晚怎么在村里。 “跑呀,你怎么不接着跑了?”两名捕快对着那道身影一阵拳打脚踢。 借助着捕快手中灯笼的火光,陈墨看清那人是村中的一个泼皮,外号树根。 这时,家家户户也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走出来看到捕快在抓人时,吓了一跳,以为又出什么事了。 “墨哥儿,救我,救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墨循声望去,看到远处的泥地上,一道身影正趴在地上抱着头,在他旁边,数名捕快对着他一阵踢打。 而那人,正是刘树。 刘树也看到了陈墨,再向陈墨求饶。 陈墨却好似没看到他,目光移向刘树旁边的彭青。 因为刘树的叫喊,彭青也注意到了陈墨,遥遥的点了点头。 刘树发现了这点,连忙说道:“别打别打,自己人自己人,我是墨哥儿的老丈人。” 踢打的捕快看了眼彭青,彭青抬了抬手,又看向陈墨,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认识。”陈墨道,他上次就跟刘树讲了,以后两不相干。 刘树听到这话,先是瞳孔微缩,浮现出了绝望。 “都别打了,若是打伤了,怎么上战场。”彭青对着不远处踢打树根的捕快说了一句,旋即对围观的村民道:“此二人白天逃脱征兵,理当处斩,但常大人慈悲心肠,决定再给他们二人一次机会,特命我等晚上前来捉拿,为国效力。” “带走。” 说完,彭青便是带着人离开了,期间刘树还在喊着“为何树哥不用”,但很快就被捕快打晕了过去。 村民们看向陈墨的目光更加敬畏。 陈墨没有解释,转身进了屋。 主卧里,灯火昏黄。 韩安娘已经穿好衣服起来了,正在安慰着宋敏。 刘树的声音那么大,屋里的两人已经听到了。 等到陈墨进屋,宋敏迟疑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了句:“爹爹他是犯事了吗?” 陈墨走过来,笑着摸了摸宋敏的脑袋:“你爹爹去当兵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看你。” “哦。”宋敏不清楚被抓丁的下场。 “天色不早了,睡吧。” 陈墨神色平静,对着一切,他已经彻底淡漠了。 今晚发生的事,让他想到了一首诗。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 六十四 纳一口先天灵气 征兵的事对福泽村影响很大,老人失去了自己的儿子,孩子失去了自己的父亲,女人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这让本就人口不多的福泽村,一下子少了许多生气。 陈家则不受影响。 陈墨脸色十分的平静,可能是见得多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冷漠了。 地窖挖好后,陈墨的时间也空闲了起来,又开始了每日练刀,另外教张河练刀的时间也更充沛了。 转眼间,四天后。 用完早饭。 轰! 熟悉的沸腾感再现,陈墨体内的血液再次燃烧了起来,一股充沛的劲力随着血液循环,一圈圈游走周身,带来莫名的变化。 陈墨避免吓到韩安娘、宋敏,赶紧进了主卧。 在他走进主卧的那一瞬间,一丝丝滚烫的热气,自他的鼻孔、耳朵、嘴巴等地往外冒,皮肤变得通红。 若是陈墨脱掉衣服的话,会发现浑身肌肉涌动,胳膊、额头的血管开始鼓起。 而此刻体内产生的劲力,不再融入他的血肉和骨骼中,而是涌入他的五脏六腑。 陈墨的心跳在加快,双眼传来刺痛灼热,耳朵发出嗡鸣之声,体内经脉开始迅速扩充。 “呼...呼...” 陈墨呼吸如牛,额头冒出白雾,棉衣无风自动,气势肉眼可见的节节攀升,逐渐展现出一股惊人的压迫力。 “啊...” 随着陈墨喉咙一痒,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吼叫,他的身体开始迅速降温,心脏也恢复到了正常的跳动。 “叔叔,怎么了?” 客厅里,韩安娘正在帮宋敏织着辫子,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大吼,当即关心的进屋来查看。 陈墨听到了韩安娘的话,但并没有理会她,反而是鼻子嗅了嗅,一时间,以前闻不到的微弱气味,此刻全都涌入了鼻腔。 他的五感提升了。 嗅觉比之前更灵敏,听见、视力也有明显的提升。 陈墨赶紧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养血术(已大成,纳一口天地灵气,可破阶。)】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83248/1000000)。】 “135。” 陈墨握了握拳,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些。 通过上次在吴山那里的了解,就个人实力而言,整个平庭县,恐怕就只有官府里有强者能胜过他。 “不行,有机会一定得了解到衙门里的最强者力量多少。” 陈墨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目标。 “叔叔。”韩安娘见陈墨一直没有回应,抬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可却被陈墨一把抓住。 “嫂嫂。”陈墨终于回应了一声。 “叔叔,你怎么了?这么出神。”韩安娘关心道。 陈墨握着韩安娘的手抬起,亲了下她的手背,温声道:“嫂嫂,我没事,就是想起一件事。” 心里却在琢磨,“纳一口先天灵气可破阶”,是什么意思? 系统却一点提示都没有。 对于半路子出家的野修来说,实在无法理解。 但以他未穿越前,从小说中的理解来看,应该是一种可以修炼的气体。 但这个世界的书中,却并没有对先天灵气的讲解。 壁垒呀。 这事可能对世家大族来说只是一件小事,讲几句就能明白。 可对底层爬起来的武者而言,可能是一生的壁垒。 这让陈墨想到的那些在粮店门口看门的武者。 这些大家族垄断资源,让那些武者们不得不投靠当狗。 甚至那些小说中,也描述宗门弟子要强于散修。 一是宗门弟子有宗门做背景,二是有老师教,可以少走许多弯路。 而散修,只能靠自己领悟。 “最终还是要去给那些士族当狗吗?” “不,我就不信打听不出来了。” 武者自有傲气,他刚入品时都不屑去给人当狗,现在突破到七品了去给人当狗,陈墨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那么,只有拿钱开道了。 又不是买什么功法武学,就问一下先天灵气是什么,如何吸纳。 就相当于拿钱买消息,这个应该不难吧? 之前征兵交了银子,他现在手上的钱不多。 “对了,天气回暖,山上的雪早就化了,可以上山打猎了。” 陈墨松开韩安娘,走出屋,看着在收拾桌子的宋敏,笑道:“敏儿,去把你水哥哥找来,就说我找他有事。” …… 等张河过来的时候,陈墨已经收拾好了,拿上了唐刀。 张河一愣:“墨哥,你要出门?” 陈墨颔首:“上山的雪化了,该去打几头猎物补贴一下家用。” “墨哥,那俺跟你去。” “不用,我叫你来,是让你帮我照看着点家里。” 交代完,陈墨就进山了。 结果刚来到山外围。 系统就有了反应。 【捕捉到一缕草木灵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不可替换。】 陈墨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提示。 他心中怦怦直跳,刚才还疑惑这先天灵气是什么,如何吸纳呢。 现在就来了枕头。 就在他想要进行吸纳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将不可替换”这句话。 这让他迟疑了。 倏忽,一道微风拂面,虽然天气有些回暖,但还是有些凉爽。 系统再次有了反应。 【捕捉到一缕小清灵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不可替换。】 陈墨一怔。 这所谓的先天灵气,竟然是有分类的。 在他原先的理解,以为是单一的某种特殊气体。 这样一来,他就更加迟疑了。 既然先天灵气是有分类,那肯定有好有坏的,这若是选到坏的,又不能替换,可能会是影响一辈子的事。 “必须得谨慎,还是得进城问问。” 想到这些,陈墨深吸一口气,朝着深山走去。 步入深山,这里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照射进来,打在了草地上的露珠上,五彩斑斓。 【捕捉到一缕水灵之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不可替换。】 “又是一种先天灵气。” 陈墨歪歪斜斜着往更深处走,现在的他,反而不着急寻找猎物了,他倒是要看看,在这片山林里,能发现多少先天灵气。 六十五 太阴之气,太阳紫气(求追读!) 【捕捉到一缕小清灵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不可替换。】 清风徐来,陈墨在深山晃荡了一圈,只发现了草木灵气、小清灵气、水灵之气这三种先天灵气。 见没有新的先天灵气出现后,陈墨迫切的想从这三种先天灵气选择一种吸纳。 但心底深处却有一个念头告诉他,不要急,不要急。 正想着,陈墨忽地感到一阵恶风从远处掠来。 他反应迅速的抽出鞘中唐刀,摆开架势的盯着远处,目光警惕。 就在这时,灌木丛中,一只吊晴白虎走了进来,它的毛发花白,一道道黑色的扁担花纹无比的明显,从头到尾足有八九尺长。 陈墨双眼一眯,这老虎好生熟悉。 他记起来了。 第一次进山的时候,碰到的那头老虎,便和这只一样。 “吼。”那老虎嘴里发出一声低吼,明显是盯上了陈墨。 陈墨嘴角一勾,把刀收回了刀鞘,然后对着老虎勾了勾手。 这张虎皮可不能损坏了,他正好试试突破后的实力。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老虎可没有捕捉到猎物,看到有两脚兽送上门,可不打算放过。 它见过几次两脚兽,在它的印象中,这种两脚兽,很弱,有的连它一爪子都接不住。 它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围着这两脚兽绕了一圈,觉得已经发现了两脚兽破绽的它,猛的朝着猎物暴掠而去。 数息后。 “嘭!” 陈墨一个过肩摔,将五百多斤的老虎狠狠的摔在地上,尘叶飞扬。 老虎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脑瓜子都嗡嗡的。 它想不明白,眼前的这只两脚兽,比它以前见过的要厉害的多。 不过下一秒,它便两眼一黑。 陈墨一拳将它砸晕了过去。 陈墨有所留手,并不打算在山里杀了它,他还等着带回去放血呢。 ……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它再次醒来的时候,本能的发出一声低吼,然后它听到两声尖叫,睁开双眼,一柄尖刀划破了它的喉咙。 虎血从喉咙流淌而出,流入下方接的木盆中。 陈墨手持匕首,亲自掌刀剥皮。 看过宋田剥过一次,陈墨根据记忆,动作笨拙的操弄着。 韩安娘将宋敏护在身后,拍着胸脯,脸上带着一丝害怕:“叔叔,这大虫...怎还活着?” “特意留了一口气,把它带回来放血的。”陈墨道。 “墨哥真厉害。”张河不是拍马屁,他心里是越发敬畏陈墨了。 在张河的心里,这山上的大虫,可比陈墨杀死虎哥等人,所带来的震慑力更强。 陈墨终归不是专业的,费了好半天劲才把虎皮剥下来,累是累了些,好在是没有损坏。 之后开膛破肚,虎心、虎胆、虎鞭陈墨全都单独收了起来,连同虎皮,明天一起拿进县城去卖。 …… 晚时,客厅。 “叔叔,今晚你没胃口吗?”韩安娘看着之前原本拿盆吃饭的叔叔,现在只吃了这么一些,不由的感到疑惑,继而她夹起了一块虎肉尝了一些:“味道还行呀。” “敏儿,水哥儿,你们也尝尝。”韩安娘担心今晚的饭菜做的不好吃,所以叔叔才吃了这么点,因此让宋敏和张河也尝一下。 “好吃。” “韩嫂子这厨艺真不是盖的。” 宋敏和张河都给出了赞赏。 然而实际上是,在没吸纳一口先天灵气前,陈墨吃肉食已经不加经验了。 为了节省一些,陈墨决定在没搞清楚先天灵气前,就先不狂吃了,每天填饱肚子便可。 “嫂嫂,天天大鱼大肉惯了,这两天我想清淡一些。”陈墨道。 …… 晚上,月光明亮,还是圆月。 韩安娘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过圆月,打开窗来。 【捕捉到一缕太阴之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不可替换。】 两人坐在炕上,陈墨从身后拥着韩安娘的腰身,轻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原本想着怎么欺负韩安娘的他,陡然一惊。 太阴之气。 听名字,便知这先天灵气非凡,逼格极高。 陈墨看了眼天上的圆月,这太阴之气肯定是跟它有关。 不过在未搞清楚前,陈墨依旧先不打算吸纳。 但心里却已经选定了太阴之气,若是明天进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就吸纳它了。 “叔叔,好美的圆月。”韩安娘轻声呢喃。 闻言,陈墨思绪上涌,不知怎么的,他突然想家了。 不过他已不再是多愁善感的人了,为了转变思绪,陈墨一把推至韩安娘趴在窗台。 “嫂嫂,该你一展歌喉了。” “叔叔,别...关窗、关窗...” 主卧忽地一声软腻、酥媚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羞喜和娇嗔。 夜色朦胧,明月皎皎,柔和月光普照大地,可却不知为何,突然乌云遮住了圆月,天空忽地落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院墙处生长出了小草,落上了雨水。 …… 次日,陈墨早早的醒来,在韩安娘的服侍下,穿好衣服鞋,走出屋,推门大门,初升的晨光照射而进,打在了他的脸上。 【捕捉到一缕太阳紫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无法替换。】 陈墨挑了挑眉。 太阳紫气! 这个好像逼格更高。 “墨哥哥,你醒了。”宋敏醒的比他还早,正蹲在厨房门口淘米,看到陈墨打了个招呼后,道:“墨哥哥,你稍等,我这就为你烧水洗脸。” “敏儿不用,我没这么矫情,冷水就好了。” 刷完牙洗完口,等早饭熟了后,陈墨吃了几口饭,带着虎鞭、虎胆、虎心还有未处理过的虎皮,拿上唐刀,便出了门。 来到张家,把张河叫起来,让他照看着些。 …… 再次进城,陈墨发现进城费已经涨到了二十文。 城里的粮价更是翻了一倍。 而平庭县最大的粮商就是王家。 城外的王家庄,几乎大半个村的人,都是王家的佃户。 可王家,在之前青河帮搜村的时候,却没有出手庇护王家庄。 反倒是这次征兵,王家庄出的人却是最少。 他原本想把虎皮卖给李牧的。 可却得知李家已经从平庭县搬走了。 六十六 招婿(求追读!) 上次李牧跟他说,开春前便离开,没想到真离开了,动作还挺快,起码目前凤仙和南阳都还没沦陷。 陈墨还发现,守城的不再是衙门里的那些衙役了,全都是身穿甲胄,手持兵刃的士兵,城中巡逻的捕快也更多了。 陈墨把虎鞭、虎胆、虎心全都卖给了易家的药铺。 价格虽差强人意,但比其他药铺开的价却更高。 越小的药铺压价的越厉害,这是反而是这些士族开的药铺,出价的还更高。 尤其是虎鞭,卖出了陈墨一个没有想过的价,十两银子。 不过就在陈墨要离开的时候,那药铺的掌柜却将陈墨留了下来。 陈墨眉头一皱,以为对方是认出他来了,手下意识的移向背后背的唐刀刀柄上。 “小友别误会,我没有敌意。”掌柜的知道陈墨是误会了,赶紧解释,笑眯眯道:“我家老爷最爱结交英雄豪杰,像小友这等能打杀大虫的少年英杰,我家老爷最是喜爱。” 陈墨脸色莫名一黑,这话总觉怪怪的,他家老爷难道是有龙阳之好。 正欲推托,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从后院走了进来。 中年男子一身锦袍,戴着玉戒指,陈墨一眼看去,发现中年男子的脑门上有一个38的红色数字。 “老爷。”药铺掌柜对着中年男子抱了抱拳,继而指向陈墨,道:“这位就是老奴让人过去跟您说的少年英杰。” “小友,这位是我家老爷,易家现任家主。” 陈墨眉头轻挑,正要打量中年男子的时候,后者突然出手,步伐生风,五指成爪,抓向陈墨的肩头。 药铺掌柜对这突然发生的事有些吓到了。 再观那少年,居然不躲不闪,不由的闭上双眼,不忍再看。 老爷这一手爪功,就连那院中磨盘,都能抓出几道坑印。 “啊...” 一声惨叫。 “果然...不对,这声音怎么像老爷的...” 掌柜的睁开双眼,发现老爷探出的利爪,居然被那少年死死的抓住,可能是捏的太紧了,老爷喊疼了起来。 一旁的仆从见状赶紧一拥而上,却被中年男子给叫住:“都给我站住。” 随后目光看向陈墨,夸赞道:“好一个少年英杰。” 陈墨眉目一凝,知道对方是试探自己,松开了他,但却明知顾问 道:“易员外这是何意?” “看看小郎君是不是武者。”易千尺揉了揉有些发红的手腕,直接明说了,旋即说道:“没想到小郎君的实力出乎我的意外。自我介绍一下,易千尺,易家的家主,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 “陈墨。”陈墨进城登记了凭由,像易家这种士族若想差,能容易得到他的身份,因此陈墨倒没有隐瞒自己的名字。 闻言,易千尺神色微凝,继而拍了拍手:“来人,看茶。” 目光移向陈墨:“陈郎君,里面请。予有一桩美事与陈郎君相商。” 在易千尺的带领下,两人来到药铺后院,穿过亭阁水榭,来到一处雅间。 陈墨坐下来的时候,易家的丫鬟们端着茶水点心上了桌。 趁着丫鬟给陈墨的倒查的间隙,易千尺吟吟的说道:“不知小郎君可有家室?” 陈墨隐隐已经猜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说道:“未有。” 闻言,易千尺眉头微挑,又道:“陈郎君可是本县人士?” “正是。” “家住哪里?” 陈墨眉头一皱:“易员外有话直说。” 易千尺双眼有些冒光,笑吟吟的说道:“予有个小女,已行笄礼,最是心仪像陈郎君这样的少年英杰。” 之前从吴山那里,陈墨得知易家有嫡系两脉。 其中老家主一脉始终继承着易家家主之位,可是老家主的儿子却死在了熊瞎子爪下,只剩下一个女儿。 原本下一任家主之位是要轮到易千尺的父亲头上,也就是老家主的弟弟这一脉。 可是老家主却招了杨威为婿,后来杨威创建了青河帮,老家主死后,杨威势大,借此掌握了易家。 现在杨威死了,易家家主之位自然而言的就落到易千尺的头上。 而易千尺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 “易员外该不会是想招我为婿吧?” 陈墨眉头一皱,在大宋皇朝,赘婿是没有地位的,不仅不能参加科举,生出的孩子还不能跟自己姓。 身为大男子主义的他,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正是。”易千尺也知道赘婿地位低,但易家在当地也算高门大户,招个武者赘婿不算什么,他正色道: “陈郎君,易家虽然如今比不上王李两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郎君若是答应,该有的聘礼一样都不会少,甚至予还会请来常大人参加婚宴。不仅如此,等予百年之后,这青河帮,也可由陈郎君掌管。” “易员外是否太过看轻了我。书上有言,谓之赘婿者,言其不当出在妻家,亦犹人身体之有肬赘,非应所有也。且武者自有傲气,陈家还得我来传承,若易员外只为这事,恕我不能相应。”陈墨站起身来,便要离开。 易千尺见陈墨说的头头是道,有些意外,道:“陈郎君还是读书人?” “前年的童生。”陈墨道。 易千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沉吟了一会后,道:“陈郎君可是要走科举之路?” “自然。”陈墨道。 “陈郎君年岁几何?” “月初刚满十七。” “那只比小女大一岁。”易千尺轻轻敲打着桌子,心中在权衡利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对着陈墨拱了拱手:“是予刚才冒犯陈郎君了,还望陈郎君别往心里去。” 陈墨心里也有些失落,若是答应的话,易家一定能助力他许多。 该死的自尊心。 网上有一个话说的好,跨越社会阶层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婚姻。 在上升壁垒都被世家大族垄断的大宋皇朝,就更是如此了。 若是能娶的话,陈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易千尺。 离开的时候,陈墨突然想起了来县城的正事,道:“不知在下可否请教易员外一件事?” ps:马上就要到主线了,求追读! 六十七 我来我也可以(求追读!) “哦,何事?” 闻言,易千尺来了一些兴趣。 “境界上面的事,当然,在下也不白问,易员外愿解答的话,这虎皮,便当做谢礼。” 陈墨解下身后的包裹,将虎皮拿了出来。 “陈郎君可是遇到瓶颈了?” 易千尺倒没有看那虎皮一眼,而是从陈墨的话中,琢磨出了一些信息。 他能一招制住自己,说明实力比自己强。 现在又问境界上的事,难不成是快要突破到八品境界了。 十七岁的八品武者。 易千尺心里又动了心思。 “算是吧。”陈墨点了点头。 易千尺坐了下来。 陈墨在他的对面坐下。 易千尺悠悠道:“武之一途,分一到九品,其中又分上中下三品,九品到七品为下品武者,六品到四品,为中品武者,三品到一品,为上品武者。” “何为下品武者?”见易千尺愿说,陈墨赶紧请教了起来。 “下品武者,除了力气比普通人大些,身体各方面依旧和普通人差不多,会经历生老病死,刀箭可伤。只要得一功法,天天有汤药、肉食进补,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只要努力,也能修炼到七品炼脏境……” 这些只是一些见识,不算什么珍贵的东西,因此易千尺说起来没有保留,不过顺手之劳。 “那中品武者呢?”陈墨又问。 “那就是一道天堑了,许多武者终其一生,都不能到达,下三品武者,若是警惕性不够,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将其杀害。但中品武者就大不相同了...” 易千尺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想成为中品武者,必须先纳一口天地灵气,这灵气或是山间草木吸收天地精华散发出的草木灵气,或是提炼山间灵气而成的小清灵气,或是旭日初升时的一缕太阳紫气,亦或是乌云笼罩,雷声滚滚,那苍穹之上的一道雷霆... 所以,这六品武者,也叫做炼气。” “哦。” 陈墨听了这话顿时一阵好奇,急忙询问:“那这些先天灵气,可有高低之分?” “当然有,这最上乘的,当然要属这太阴太阳,太阳西斜时天边出现的朝霞,又或是地脉深处的龙气。最下等的,便属这草木灵气,小清灵气等,这种先天灵气,随便刮来的一阵清风,一片山野,便能感知吸纳,这世间大多数的炼气武者,都是吞纳的这种灵气。 六品武者最强的手段,便是调动体内吞纳的先天灵气作战,刀枪不入。你想想,就这小小的一阵清风,如何比得上天穹的大日。” 易千尺拿起茶杯又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在比自己更强的人面前说些对方不懂的,这让他有种莫名的快感,接着道: “不过下等先天灵气,也有它的好处,那就是极容易补充,一旦消耗完了,往一片林子里一钻,便可恢复。而太阴太阳,则只有圆月时分及旭日东升时才有,因此,再往上的五品纳气境,便可扩充丹田,能容纳更多先天灵气,抵得住消耗。” 易千尺笑了笑,边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在陈墨好奇的目光下,继续道:“不过这等上乘的先天灵气,我们就不要想了,只有那等顶尖的功法,才能够感知吞纳,而那些顶尖的功法,又只有皇亲国戚及传承千年的世家大族手上才有。普通的炼气功法,根本就感知不到上乘的先天灵气,无法感知,何谈吞纳……” “无法感知,何谈吞纳?”陈墨调出系统面板,瞥了眼功法一栏。 纳一口先天灵气,可破阶。 还有之前系统感应到的那些先天灵气。 自己虽然没有炼气的功法,但他有系统啊。 照样可以吞纳。 了解完这些后,陈墨心中大震,这乱世,终于有那么点意思了。 “易员外,那上三品呢?”陈墨又问。 “不知。”易员外摇了摇头,随后目光灼灼的盯着陈墨,道:“陈郎君若是答应予,成为易家的赘婿,予可传你炼气篇的功法。” 陈墨连这些武者境界的基本了解都不知道,想来出身极低,可却天赋不错,如此年轻便成为了武者,值得易家拉拢,而炼气篇的功法,易千尺就不相信他不心动。 若是之前,陈墨对这赘婿有些想法的话,但这时,半点想法都没了。 “多谢易员外的好意,恕陈某没这个福分。”陈墨婉拒道。 易千尺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陈墨把虎皮送上去,当做谢礼。 可易千尺不收。 陈墨执意相送,他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虽然易千尺说的那些对其来说,只是常识,可对他却帮助甚大,理应感谢。 况且之前说好了。 易千尺还是没收,但是出了五两银子买了下来,道:“刚才说的那些,就当予和陈郎君结个善缘了。” 陈墨记下这个人情,离开了。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县城。 而是在衙门对面的一家酒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一边喝着酒,一边打量着形形色色的人进出。 他倒是要瞧瞧,这县城的最强者,力量几何。 进出衙门的人,都是衙门的捕快、差役,大多都是普通人。 是武者的,脑门上的红色数字,也没有超过60。 眼见快到关城门的时间了。 “踏踏踏...” 一队兵卒从远处小跑而来。 一顶轿子,落在了衙门前。 不多时,一名身穿绣有彪图案官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从衙门里走出。 陈墨认出了那一身七品官员的官服,应该就是常县令了。 目光看去,常县令的脑门上,有一个107的红色数字。 在常县令的身边,还有一名全副武装,身着明光铠的将军,手放在腰间的军刀把柄上,目光扫视着四周,在他的脑门上,有一个115+18的红色数字。 在一众兵卫的护卫下,常县令进了轿子,一行人离开了衙门。 陈墨目光盯着那名将军的背影。 “他,就是平庭县的最强者吗?就如此?” 陈墨的脑海中莫名生出一股,“我来我也可以的”的念头,还很强烈。 这念头让他感到可怕。 六十八 紫阳化元功(求追读!) 回去前,陈墨还买了一坛好酒,一些牛肉,提到了吴山的家中,当做串门的礼物。 毕竟朋友吗,得要多走动,这关系才不会淡。 回去的时候,陈墨买了一些蜜饯,纯粹是看到了,有些嘴馋,买了一些。 赶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夜色清明,但天上已经不是圆月,陈墨看着那一轮弯月,停下观望了许久,都不见系统有反应。 “真如易员外说的那样,要圆月才行吗?” 陈墨嘴中暗自嘀咕。 不得不说,易员外的那些话,对他的帮助甚大。 若是他莽撞的选了太阴之气,那对他的限制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月圆之夜不是天天都有,到时消耗完了,补充起来,是个麻烦。 还有那草木之气,若是昨天一进山就把它给吞纳了,这先天灵气虽然很好补充,但对战时的威力,就比不上那些上乘的灵气了。 可见见识的匮乏,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 “壁垒呀...” “墨哥,你回来了?” 张河帮着韩安娘端着饭菜从厨房走出来,看到院外站着望月的陈墨,顿时松了口气,含笑的迎上来。 “叔叔。” “墨哥哥。” 韩安娘和宋敏也是从厨房走出来相迎。 如今这世道,陈墨回来的越晚,韩安娘越担心,不过见到陈墨没事,心里的重担也是随即放了下来。 陈墨把油纸包裹起来的蜜饯递给了宋敏,旋即不顾他人的目光,一把抱住韩安娘,在院里转起了圈圈。 韩安娘脸皮薄,又是当着外人的面,脸色霎那间变得通红,不过她也不是无趣的人,适应下来后,她张开双臂,轻笑了起来。 看着嫂嫂脸上的笑意,陈墨又看了看外面的黑暗,视线落回屋内,目光不自觉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个世界,这里就是我的归处的啊。 不管回来的再晚,家里总有人做好了饭等着我。 “墨哥哥,这是什么啊?”宋敏对着纸包闻了闻。 陈墨放下韩安娘,从宋敏手中拿过纸包,打开后,拿出一块蜜饯给了宋敏:“敏儿,尝尝。” 宋敏双手拿过蜜饯,递到嘴边小小的咬了一口,随着腌制的干果味在口腔弥漫,她的双眼眯了起来,甜甜笑道:“墨哥哥,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点。”陈墨摸了摸她的头,全都给了她。 “墨哥哥,韩姐姐,水哥哥,你们也吃。”宋敏捧着装有蜜饯的纸包,分发了起来。 “谢谢敏儿。”张河刚从宋敏的手里接过蜜饯,陈墨的目光便是扫了过来。 张河有所察觉:“墨哥,怎么了?” “照看了一天,辛苦你了。”陈墨道。 “为墨哥办事,谈何辛苦,况且这些都是俺应该做的。”张河笑道。 陈墨走上前来,拍了拍张河的肩膀,道:“水哥儿,想不想成为武者?” 陈墨想明白了,在如此乱世,想要安稳的活下去,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张河浑身一震,既而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起来,激动道:“墨哥,俺...可以吗?” “可以,明天早点过来,我教你修炼。” 知道自己可以吞纳上乘的先天灵气,又看到常县令的力量多少后,陈墨的心里莫名的滋生了一股可怕的念头。 况且以他目前的实力,就算张河成为了武者,也威胁不到他。 “谢墨哥。”张河激动的跪了下来,就差磕头了。 …… 次日,天还没亮,陈墨就早早的醒来,等待着旭日东升。 那些下乘的先天灵气,陈墨首先排除。 而上乘的先天灵气,有太阴太阳、晚霞之气、地脉深处的龙气、雷霆之气等。 其中太阴之气,只有圆月十分才有,晚霞之气,则要等到日落时分,地脉深处的龙气,现在系统都感知不到,雷霆之气的话,只有雷雨天才有。 比较之下,太阳紫气最适合他吞纳,并且补充的话,只需要第二天旭日东升便可,没有太阴之气条件那么苛刻。 很快,天边泛起了一缕亮光,陈墨打开窗。 伴随着旭日东升,朝霞满天,万道金光射向大地,大泽山宛如从头至脚逐渐披上金色的大氅,呈现出它的全部秀美身躯,金光笼罩整个福泽村。 晨光打在陈墨的脸上,系统的提示音也是在脑海中响起。 【捕捉到一缕太阳紫气,是否吸纳,一旦吸纳后,将无法替换。】 “是。” 随着陈墨心中默念,一缕紫气从金光中喷薄而出,照耀在陈墨的身上,顿时周身光芒万丈,蔚然壮观。 陈墨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能量,流入自己的体内,经过五脏六腑,在他的小腹处停留了下来。 陈墨闭上双眼,因为在这一瞬间,他好像能看到自己体内的情况。 内视。 他感到丹田的位置,化作一片汪洋,而汪洋的上方,悬浮着一轮紫色的大日虚影。 同一时间,一股磅礴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之中。 那是一篇功法。 “破阶了...” 陈墨赶紧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1/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99241/1000000)。】 “紫阳化元功!” 陈墨骤然一震,根据脑海中功法的记忆,这篇功法不仅可以吸收炼化旭日东升时的太阳紫气,还可炼化吞食的血肉。 【进补一缕太阳紫气,紫阳化元功经验+1。】 就在陈墨愣神间,大概又过了一两分钟左右。 【进补一缕太阳紫色,紫阳化元功经验+1。】 “???” 一刻钟后,陈墨发现自己只要面朝着太阳,紫阳化元功便会自己运转,吸收太阳紫气。 而每运转一个周天,就能吸收一缕太阳紫气,转化为一点经验。 刚才他一共吸收了七缕太阳紫气。 当陈墨把窗关上后,就立即停止了。 打开窗,面对那照耀而来的阳光,又开始了吸收。 陈墨双眼泛光。 “墨哥...” 就在这时,张河来到了陈家院外,看到了窗前萦绕在一片紫光中的陈墨,好似看到了仙神,嘴巴都微微张大了些许。 六十九 陈兄弟,出大事了,赶紧跑(求追读!) 大宋皇朝的百姓是很迷信的,尤为敬畏鬼神,甚至是历代的皇帝,几乎年年都要祭天,祈祷上天保佑,风调雨顺。 而张河此刻看到陈墨的样子,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就是墨哥被仙神附体了,之后什么墨哥是仙神转世、仙神下凡的念头,萦绕在脑海中,久久不散,甚至坚信不疑。 他回想,墨哥几个月前还只是柔弱书生,可是才过去多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成为了武者老爷,然后和衙门里的捕快称兄道弟,这只有仙神才能做到。 陈墨让张河先进来院子等着。 随后关好窗,起床穿好外衣,从屋里走了出来。 “墨哥。”张河恭敬的叫着。 “水哥儿,我先教你一套动作,你可看好了,这是修炼的基础。”陈墨道。 紫阳化元功会自己运转吸收,所以陈墨教张河的时候,也不会耽误自己的修炼,至于身后缭绕的紫气,陈墨并不打算避着张河,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反而这种人前显圣的做法,只会增加他对自己的敬畏。 而人,是需要心怀敬畏的。 “看好了,下盘要稳,出力要足...” 陈墨显露的这套动作,是养血术的基本招式,等张河学习招式的这段时间,陈墨再教他识字,继而传授养血术的心法。 张河目光炯炯,看得很是认真。 很快,宋敏、韩安娘也是相继起来,看到陈墨此刻的样子,都是震住了。 且她们心中的想法,和张河差不多。 只不过韩安娘真当成自家叔叔是文曲星下凡。 不过陈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便感应不到太阳紫气了。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52/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99241/1000000)。】 陈墨望着那苍穹之上的旭日,突然觉得有些刺眼了起来。 他原以为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结果是他想多了。 看来只有太阳升起后的一段时间有。 “墨哥哥,水哥哥,早饭做好了,韩姐姐让你们先停一下,吃完早饭再修炼。” 这时,宋敏站在厨房门口喊道。 “来了。” ... 客厅里。 陈墨、韩安娘、张河、宋敏围绕着一张方桌坐下。 今日早饭,肉粥、一叠咸菜,一叠虎肉。 【进补肉食次数+0.05,紫阳化元功经验+0.05。】 吃了一口虎肉,陈墨眉头一挑,旋即说道:“嫂嫂,这两天我清淡够了,从中午开始,恢复到之前一样。” “...好。” …… 接下来的日子里。 天未亮,陈墨就醒了,然后等着旭日东升,一边吸收太阳紫气,一边教张河养血术。 吃过早饭后,再教张河练刀。 下午,陈墨自己练刀。 时间一晃,时间来到了三月六日。 这些天,陈墨已经了解了太阳紫气。 首先,太阳紫气只有太阳刚升起的一段时间有,持续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时辰。 陈墨每个早上,都能吸收40到60缕太阳紫气不等。 不过期间有两天没有出过太阳,因此他一缕也没有吸纳到。 另外,在他的教导下,张河已经可以独自修炼养血术了。 当然,只是掌握了方式,还没有正式踏入修行。 陈墨还了解到,由于他这几天吸纳太阳紫气修炼的原因,村中已经传开他是“仙神下凡”的事了,并且信以为然。 这些天,不少婆姨都过来偷偷看过。 对此,陈墨并没有解释。 ... 又过去了四日。 这四天,连续晴了四日。 陈墨修炼进展颇顺。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912.5/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312564/1000000)。】 就在陈墨查看属性面板的时候,正在院子里修炼养血术的张河,忽然激动的叫了起来:“墨哥,墨哥,俺成了,俺好像成了...” 陈墨目光扫去,发现张河呼吸如牛,握着他的手腕,仔细感受了一下,道:“不错,这是正式踏入修行的标志。” 张河吞了口唾沫:“那墨哥,俺是不是也成武者老爷了?” “还远着呢,你现在只是踏上了修行的路子,想要入品,还要好好努力。”陈墨拍了拍陈墨的肩膀。 “墨哥,俺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张河道。 陈墨颔首,继而道:“对了,我交给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俺媳妇那大嘴巴,别说咱福泽村,就算是隔壁那几个村,估计都知道墨哥你是仙神转世的事了。”说着,张河担心陈墨误会,又赶紧补充道:“放心墨哥,不该说的事,俺媳妇绝对不会说的。” 陈墨拍着张河的肩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交给你去办,那自然相信你。” “对了墨哥,听俺媳妇说,清亭县外来了一群流民,然后被官兵追赶,逃进了山里。”张河道。 “嗯。” …… 当天下午,陈墨正在院里练刀,来了一个黑袍人,此人遮掩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陈墨眉头一皱。 “陈兄弟,是我。”黑袍人摘下帽檐,露出自己的真面容。 “吴兄。” 见黑袍人是吴山,陈墨一愣,赶紧上前相迎,道:“吴兄,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吴山扶着院门,大口喘着粗气:“陈兄弟,大事...不好了...快跑,赶快跑。” 闻言,陈墨一怔:“吴兄,慢慢说,什么大事不好了?” 这会儿吴山终于喘匀了气,正要说,看到了院子里的张河,不由停了下来。 张河很有眼力见,走开了。 陈墨眉目一凝:“吴兄,咱们进屋说。” “不了,交代完我得赶紧走。”吴山重新戴上帽檐,继而说道:“陈兄弟,清亭县大韩村韩三郎你认识吧,也就是你嫂嫂的三叔,这次征兵,他也被抓了丁,训练了几天后,再派往凤阳的路上,他伙同咱们县的几人闹事,联手杀了一名百夫长以及数名官兵,然后带着人逃进了深山。 陈兄弟,这可是死罪,你身为他的亲戚,也得被连坐,估计衙门这两天就要派人来抓你了。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跑。” 七十 反了(求追读!) “陈兄弟,记得赶紧跑,千万别再回来。” 交代完,吴山顾不得歇息,再次捂的严严实实,匆匆离去。 他得赶紧走,万一被衙门的人撞上,定会知晓是他通风报信,能做到这一步,他自问已经仁至义尽。 等到陈墨回过神来,吴山已经走远。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不知为何,心里也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杀官造反,那是牵连九族的死罪。 不过从书上来看,韩三郎杀官,最多韩安娘被牵连,毕竟韩安娘属于外嫁的女儿,夫婿是不算连坐的,更别说他这个小叔子。 但如今这个世道,且从刚才吴山的话来说,自己怕也是算进去了。 不过,就算自己没算进去,他也不会让衙门的人抓走嫂嫂。 嫂嫂这么漂亮,若是落入了衙门的手里,下场可想而知。 “罢了,这狗日的朝廷,干脆反了。” 陈墨打定主意,但他并没有一人一刀就这样杀进城里。 根据易千尺所说,下三品武者,并不是刀枪不入,城里官兵数千,他独自一人杀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还是要好好筹划一番。 一人打县城,那根本不可能,李云龙都有那么多人帮场子呢。 “墨哥,出什么事了?”张河还第一次看到陈墨如此黑的脸色。 “出大事了,水哥儿,你赶紧回去收拾好衣物钱财,然后制造出一副逃跑的假象,然后下地道,到地道我再跟你说。”陈墨跟张河说了一句,道。 闻言,张河脸色一变,当即马不停蹄的跑回家中。 …… 地窖中。 陈墨刚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把韩安娘、宋敏带入地窖,点燃蜡烛,张河一家子便是走了过来。 张河一家五口,他媳妇刘氏,还有张爹、张娘,还有一个儿子,小名棒头,五岁。 “墨哥,到底出啥事了,连你都应付不了?”刘氏也跟着叫陈墨“墨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韩安娘、宋敏同样疑惑的看着陈墨。 陈墨把吴山跟他说的事,跟自己说了,为了拉上张河,陈墨还说杀虎哥的事也泄露了。 张河一震。 最慌张的当属韩安娘,只见她脸色一变,整个人如遭雷殛,嘴里一直嘀咕着:“怎么会这样?” 韩安娘本就是柔弱的性子,突然遭遇这种事,已经彻底慌了神,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啜泣道:“叔叔,是奴家连累了你,是奴家连累了你...” 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生活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可却突然来这么一遭。 闻言,陈墨不由叹了口气,见韩安娘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陈墨不顾他人的目光,将她抱进了怀里,安慰道:“嫂嫂莫哭,没事的,没事的...” 刘氏见状赶紧带着孩子还有二老去往了住的地方。 地窖里,早已挖好了两家住的地方。 陈墨替韩安娘擦拭泪水,问起了韩三郎的事。 韩安娘轻声的说了起来。 韩安娘父亲有两个兄弟,分别是韩二、韩三。 韩二打渔时,淹死在大洞湖。 韩三则是个泼皮无赖,但身材魁梧,有把子力气,一直赖在韩安娘父亲韩大的家里生活。 后来韩大上山采药的时候,被毒蛇咬伤,不治身亡。 韩安娘的母亲又是一个多病的妇人。 韩大一走,韩三欺负韩大孤女寡母,霸占了韩大的田地、家产。 韩母被活活气死。 后来韩三更是自作主张的,把韩安娘卖给了陈家。 嗯,当时的韩安娘可是个黄花大闺女,而且还是个出挑的美人。 而陈家陈大重伤在床,需要娶妻冲喜,是个人都知道,此刻若是把女儿嫁去陈家,下半辈子就得守活寡,因此,但凡是个正常的人家,都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送。 而且韩安娘又不是嫁不出去,没有人要的女子。 只不过韩三贪图陈家的彩礼,算是强行把韩安娘卖给了陈家。 也就是韩三的这种种行为,韩安娘没有一次回去省亲过。 也很少跟陈墨提过她家里的事。 闻言,陈墨轻轻拍打着韩安娘的后背,暗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同时他也明白,嫂嫂这柔弱的性子,也是家庭环境造成的。 …… 与此同时。 大泽山的一处岩洞里。 三四百人汇聚在此。 这些人,正是前往凤仙路上,那些杀官的百姓,嗯,现在用逃兵形容好像更加合适。 原本是有一千四五百人的,可终究是人心不齐,杀完官后,几乎是散的散,逃的逃。 其中,这三四百人中,有二十来人是清亭县大韩村的,剩下的人,都是平庭县外几个村的人。 而这三四百人中,以大韩村的人为主导,只因他们心齐。 虽然天气已经回暖了,但还是有些凉爽的,尤其是在这太阳西落的时候。 这三四百人中,每个人脸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一丝慌张,说到底,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一辈子,都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害怕是肯定的。 “不...不行,俺要离开,俺又没有杀官,杀官的是你们,俺要告诉衙门。” 在如此沉重的心理压力下,有一名青年承受不住了,对着韩三一群人怒吼了一声,便要朝岩洞外跑去。 韩三眉头一皱,冲上前去便将那名青年踹倒,并弯腰给了他一拳,道:“干你娘,你个腌臜货,还告诉衙门,你说你没杀官就没杀吗?你觉得衙门的人会信你吗?” 说着,韩三站直身子,回头看了眼人心惶惶的众人,道:“我知道你们没杀官,人是我杀的,但那有怎么样,衙门会信你们吗?没杀你们都跑什么? 你们都是要去凤仙的,可现在逃了,让衙门知道,会将你们按照逃兵论处,照样是死罪。而且就算你们现在赶去凤仙,也没时间了,误了时间,同样是死罪,你们担待的起吗?” 韩三身上穿着从那名百夫长身上扒下来的盔甲,身上的盔甲和手上的官刀都还染着血。 被他这么一喝,岩洞里的众人都是安静了些许。 ps:吼吼吼,造反进行时开始了。 七十一 筹划(求追读!) 不得不说,韩三的话说得很有道理。 衙门里的那些老爷,根本不会把他们的命当命。 现在又发生这等事,官府知道,肯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甚至是家人孩子... 想到家人孩子,有人顿时慌了,道:“俺听说这等死罪,是会连累家里人的,现在俺跑了,那俺家里的媳妇孩子...” “还有俺媳妇孩子,官府的人肯定会把他们抓起来的。” “不行,我得回去带着我爹娘一起跑。” “……” 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 眼见情势有些失控,韩三大喝道:“你们这样一个个回去,只是自投罗网,说不定官府早就知道了,就等你们送上门去。” “那不回去咋个办,俺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媳妇孩子被衙门的人抓走吧。”一名中年男子说道。 “对呀,俺们不能不管家里的亲人。”众人跟着说道。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大韩村的人叫嚷了起来,然后站在韩三的身旁,给韩三壮声势。 大韩村的这二十来人,都沾了官兵的血,不仅如此,还都穿着官兵的盔甲,手拿着刀。 他们站在一起,硬是把三四百人给震住了。 韩三身材魁梧,穿着盔甲,又拿着官刀,十分有压迫感,他拍着胸脯道:“放心,我有办法,你们这样一个个回去,肯定不行,咱们一起下山,然后接着你们的家人进山当匪寇,我们这么多人,就算有官府埋伏,也能相互照应。”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样可行。 韩三再趁机说道:“既然觉得可行,那你们以后都得听我的,放心,北边的天师军快打过来了,我们先在山上待一段时间,等天师军过来,我们就加入天师军,到时说不定不仅能活,还能过上好日子。” “韩三,只要你能把俺媳妇接上山,俺...俺就跟你。” “俺也是。” “俺也一样。” “...” “好,既然兄弟们如此看重,那俺韩三绝对义不容辞,不过既然决定上山当匪寇,那粮食肯定不能少,你们说说,城外谁家粮食够多。”韩三大笑几声后,道。 此话一出,人群再次一震。 如今这世道,城外谁还有粮食多。 “我村有一户,定然不缺粮。”就在这时,人群走出一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韩三瞥了那人一眼:“你叫什么?你村里哪户人家粮食多?” “我叫刘树,福泽村的,村里的陈家,天天大鱼大肉,肯定不缺粮食。”刘树道。 “福泽村陈家?”韩三眼眸一眯。 身旁同族的人好像记起了什么,低声道:“韩三哥,安娘不就是嫁给了福泽村的陈家吗?” 听到同伴的提醒,韩三渐渐想了起来,然后道:“你说的陈家,可是陈洪一家。” “陈洪...”刘树嘀咕了一句,突然记起陈墨的哥哥就叫陈洪,旋即道:“不错,就是陈洪一家。” 但谁知他刚说完,韩三顿时变脸:“干你娘,那是我侄女婿家。” 闻言,刘树色变,脸色都白了,正要求饶的时候,韩三又道:“不过经你这么一说,陈家好像确实挺有钱的。” 韩三对韩安娘并不关心,因此他对陈家的记忆,还停留在陈家花大价钱娶他侄女韩安娘,因此在他的眼里,陈家确实是个“大户”。 随后,韩三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道:“不过为了兄弟们不饿肚子,就算是是我侄女婿一家又如何,我找陈洪借些粮食,他们应该会答应。” 说着,韩三也记起了什么,道:“不过我听说陈洪不是死了吗?” 韩三看向刘树,一脸疑惑。 “陈洪是死了,但他弟弟还在,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弟弟陈墨好像变了个人,村里的人都说他成武者老爷了。”刘树说着还把目光移向同村的人。 “没错,墨哥儿最近变得好厉害,他不仅能一个打十几个人,连野猪和熊瞎子都能杀。”同村的一人道。 对此,韩三并不为然,武者老爷又如何,他们之前杀的百夫长,不也是武者。 他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一个人? 况且,他们是亲戚,或许到时能让那什么陈墨的跟自己干。 …… 陈家。 地窖里。 两家人刚吃过晚饭。 地窖里的环境,肯定是没有上面好的。 为了节约用水,吃过的碗筷,也只是用抹布擦干净,还要各自单独收起来,免得弄混了第二天用成别人的了。 韩安娘还系着围裙,和刘氏、张爹、张娘说着话。 宋敏带着张河的孩子棒头在玩。 陈墨在指点张河练刀。 唐刀挥动间,带起一片劲风,一旁的烛火微微摇曳着。 练完刀后,张河趁着休息的间隙,说道:“墨哥,既然韩三郎杀官连累你被连坐,那那些跟着他一起逃进山的人,他们的家人岂不是也得被牵连……” 陈墨点了点头。 “那衙门得抓多少人,我们村...”说着,张河沉默了。 他们是在地窖里躲起来了,可上面还那么多村民呢。 不说救他们,张河觉得可以提前提醒他们一下的。 陈墨知道张河想说什么,他抬起唐刀,刀身与双眼平行,手指轻轻抚过唐刀,一双冷厉的眼眸映照在光滑的刀身上:“放心,我会出手的。” “嗤啦...” 刀身收回刀鞘中。 陈墨看着那摇曳的烛火。 拉拢人心,就得在局势最为危急的时候,才能起作用。 就在这时。 上方有土掉落。 地窖里做了承重,倒不担心坍塌。 陈墨竖起双眼,眼眸一眯:“上面来人了。” 张河一震:“衙门的人?这也太快了吧,下午刚说完,晚上就来了...” 正在说话的韩安娘几人连忙闭嘴。 宋敏懂事的捂住了棒头的嘴巴,一边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陈墨挑了挑眉,以他在村里的威慑力,村里人,没几个敢来他家的,尤其他家目前熄灯的情况下,只有官府的人。 这动作确实太快了些。 “嫂嫂,你们待在这里别动,我上去瞧瞧。”陈墨拿上唐刀,对张河说道:“水哥儿,跟我一起。” 七十二 从现在开始,这里归我管 夜色微凉,不知名的虫儿时而叫上一声,弯月高高的悬挂在天际,可福泽村却是一片嘈杂之声,亮起大片的火光。 在这片嘈杂之声中,有喜悦有惊慌。 “娘,快收拾东西跟俺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福生哥,你...你怎么回来了?” “别说了,快收拾东西,妞儿呢?” “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 “快收拾东西,上山了再跟你们说。” “……” 福泽村家家户户惊慌的收拾了起来。 张河家,陈墨和张河从地道里爬出来,张河主动的把地道口遮掩好,听着外面的动静,疑惑道:“墨哥,听上去好像不是官兵啊?” 陈墨五官感知更敏锐,这确实不像官兵,反而是家庭团聚... 张河偷偷的出屋打探了一下,然后溜了回来,道:“墨哥,好像是福生他们回来了。” “我听到了。” 陈墨手持唐刀,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张河一惊:“墨哥,他们这么多人,我们就...这样出去吗?” “不是官兵怕什么,我有把握,你跟我身后...”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走出了张河家。 外面有不少人,陈墨和张河就这样大张旗鼓的走出来,很快就被村里的人发现了。 “那不是墨哥儿和水哥儿吗,他们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墨哥儿,他怎么从水哥儿家里出来的。” “墨哥儿手上拿着刀...” “...” 得益于陈墨在村里积攒的威慑力,根本就没有人敢上前去。 陈墨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围在他家院外,手上举着火把,很多都不是本村的人,他眉头一皱,让张河过去问问,随后径直的朝着他家走去。 张河问清楚后,很快就追了上来:“墨哥,是韩嫂子她三叔带人进咱村了,刘树那王八蛋带的路,还说墨哥你家天天大鱼大肉,不缺粮食。听福生说,韩三郎要管墨哥你借粮。” “借粮,抢粮吧。”陈墨冷笑一声,什么借粮,说的冠冕堂皇。 “也好,正愁找不到人立威…” ... 陈家。 “磅噹...” 三个房间被一通翻找,桌椅被打翻了去。 米缸是空的。 衣柜是空的。 韩三郎连个毛都没有找到。 “韩三哥,都找遍了,没有发现暗道什么,估计这家人都搬走了。”同为大韩村的村民从房间里走出来,道。 “特娘的。”韩三对着门框狠狠的踢了一脚,道:“找个村里的人来问问,人都去哪了。” 说着,屋外传来一片嘈杂声。 刘树惊慌的跑了进来,来到韩三郎的面前,颤声道:“韩三哥,墨哥儿回来了?” “回来了?” 韩三郎疑惑的走出屋去,大韩村的人跟在他的身后。 “他就是陈墨?” “没错,就是他。” “也没什么特别的吗?这能是武者老爷?” 别村的人,看到陈墨径直的走来,由于没亲眼瞧见过陈墨一人打十几人以及扛熊回来的场景,一个个的目光都很平静,甚至还有些“轻视”。 唯有福泽村的人,赶紧后退两步,把路让开。 而其他村的人,见陈墨是韩三郎的亲戚,也是让他进去。 陈墨和张河,很是顺利的就进到了院内。 张河紧紧的握着唐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了解墨哥的为人,以墨哥心狠的手段,待会说不定要打起来。 张河目光扫了眼这周围好几百人,后背不由渗出一层冷汗。 他看向墨哥。 只见陈墨目光紧紧的看着屋内,望着家里的一片狼藉,眼眸微眯了起来。 “你就是我那侄女婿的弟弟?”韩三郎大步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右手拿着刀放在肩上,身旁一二十人都是身穿甲胄,手持兵刃的精壮汉子。 “你就是韩三?” 陈墨没有回答韩三郎的话,目光淡然的看着他。 韩三郎眉头微皱,把刀放了下来,道:“我就是韩三,是你嫂嫂的三叔,我...” “那就没错了。” “嗯?” 呛啷—— 拔刀声。 韩三郎察觉到不对劲,可是身为普通人的他,速度如何比不得上武者。 噗! 周围的人都没看清陈墨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一个头颅高高的飞起,继而掉落在地,一股鲜血顿时从断裂的脖子喷涌而出。 “嘶。” 周围的人都是一震,脸上写满的惊恐。 刚从屋里走出的刘树,吓得又缩了回去。 “韩三哥...”那一二十名大韩村的人,见到韩三郎话都没说完就被当众斩首,也是被吓到了,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后,顿时四散奔逃。 见状,陈墨大喝一声,又是一刀挥出,前段时间刚修好的院门,顿时“嘭”的一声四分五裂,木屑纷飞:“谁敢逃?” 这一声暴喝,如同响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向,借着杀人的煞气,还有那四分五裂的院门,一人竟将这三四百人全部镇住。 见这些村民面色惊恐,陈墨并不意外,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和这韩三不是一起的,是被他裹挟而来,逼不得已的,我并不怪罪你们。因此,我说三件事,说完之后,你们是去是留,我不会阻拦。” “第一,福泽村从现在开始,归我管。” “第二,我知道你们都是逃兵,杀官、逃跑,犯的是死罪,还会连累家人,不凑巧,我和你们一样。所以,愿意跟我混的,我可以庇护你们,还有你们的家人。” 听到这里,这三四百人纷纷一愣,哪怕是一些站在最外围,准备悄悄溜走的别村的人,也不由停住了脚步。 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他们就明白,自己已经是死罪了,只能带着家里人跑。 而现在,陈墨却愿意庇护他们还有他们家里人,从刚才他表现的神乎其神的实力,让他们莫名感到一些“安心”。 “你...你说话可算数?” 人群中,响起一道怯弱的声音。 陈墨高声道:“你们可以在村里打听打听,我陈墨向来说话算数。” 原身虽然在村民们的眼里是“软弱可欺”的,但信誉却没得说,况且还是读书人,值得让人相信。 一时间,众人纷纷面露喜色。 七十三 挑动百姓心里的怒火(求追读!) 当吴山告诉他韩三杀官带着人逃跑后,陈墨就知道,这群人是要回村的。 因为他们的家里人还在村里。 这世上,能抛弃家人的人,还是少数的。 因此,陈墨故意没有提醒村里的那些婆姨,就等着官兵过来,等官兵把他们的家人抓走的时候,他再出现,救下他们的家人。 如此一来,等他们回村接家人的时候,陈墨就可以收拢人心。 而已经被逼上绝路的这群“逃兵”,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投靠他。 可以说,他也算是在赌。 赌赢了,他就拥有了一批人马,不再一个人对抗官府了。 就算赌输了,他也没有损失,往地道、山里一钻就是了。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群“逃兵”居然提前回来了,还打了他家的主意。 不过也好,省了一些步骤。 “墨哥儿,我愿意跟你混。”人群中,冒出一道声音,他也是福泽的人。 其实在之前看到张河跟着陈墨混,过上了好日子的时候,他就找过张河,询问他可不可以也跟着陈墨混,只是当时被拒绝了,现在有了机会,又听到他的承诺,顿时表示答应。 有人带头,接下来又有几十人洋洋洒洒的同意跟陈墨混。 “那...第三件事呢?”别村的一人问。 见局面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陈墨心中也是大喜,微微一笑道:“第三,今年福泽村不收税,不仅福泽村不收,隔壁的几个村,也不收,并且从明年开始,也只收十抽三的田税,没有其他苛捐杂税!” 陈墨目标已经不止满足福泽村了。 至于抽的税可能少? 反正目前的情况,今年是别想收上粮食,还不如把饼画大。 轰! 陈墨的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引爆了村民,对于底层的民众来说,拥有几亩薄田,是心头的期盼,更是对生活的愿景。 有的人,即便饭都吃不起了,都不愿把田地卖了,可想而知田地在他们心里的重要性。 很快,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们的田契都没了,这些田已经不属于我们了,我们已经无权耕种,就算想交税也交不了。” “对呀,我们已经没田了,你说这个有什么用。” “……” 人群变得嘈杂了起来。 “曹尼娘的,给老子安静,等墨哥把话说完。”张河用唐刀指着那声音叫得最大的,爆了句粗口。 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水哥儿,不得无礼。”陈墨轻斥了张河一声,旋即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福泽村,还有隔壁几个村,都归我管了,官府收走的田契,在我这里不做数,地就在这里,官府的人又拿不走,你们尽管去耕种即可。” 闻言,众人纷纷交头接耳,一个个面色兴奋。 陈墨也不干涉,静静看着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嘈杂的议论声才渐渐平息。 这时,一位年纪看起来稍大一些的人说道:“若是官府追究起来怎么办?”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众人心头。 但陈墨接下来的话,再次将他们点燃:“你们都是死罪了,还怕官府追究?若是官府还敢出来抢你们的田地,那就跟它打,你们连官都敢杀,兵役都敢逃,现在命都快要没了,难道还不敢跟官兵打吗?” 这些人被官府、帮派欺压许久,心中早已憋了一团火,从当“逃兵”的那一刻起,说明这团火已经开始释放了。 陈墨要做的,就是帮他们把这团火,彻底释放出来。 “墨哥儿说的对,干它娘的,反正逃进山,后面也得敢官府对着干,还不如现在就跟它干了,他们不让我们活,那我们也不让他们活。”最先同意跟陈墨混的那人,叫喊道。 “说的对,跟官府干了,太欺负人了。” “干!” “干!” 众人心中的怒被挑了起来,气氛达到了一个高潮。 陈墨环顾一圈,他高声道:“现在我话讲完,谁愿走,谁愿留,都随你们自己。” 三四百人都静静站在那里,无一人离去。 “好。” 陈墨大叫一声,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选择留下,那么就同意跟我混。 既然如此,跟我走。” 陈墨目光扫了眼那十几个大韩村的人,继而朝着院外走去。 “韩武哥,他...他这一眼什么意思?”韩三死了,这群大韩村的人,看向了同村年长的一人,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俺怎么知道,快跟上。”韩武赶紧小跑跟了上去。 三四百人举着火把,跟在陈墨的身后,声势浩荡。 “墨哥,我们去哪?”张河问道。 “大洞湖。” “去大洞湖干嘛?” “杀人。” 这群人心中的怒火已经被他勾出来了,那么必须给他们找一个发泄的目标。 打县城不太现实,但是占下大洞湖,还是不难的。 为了防止晚上有人偷捕鱼,大洞湖晚上也是有青河帮的人驻守的。 而这些人,就是最好的目标。 陈墨把张河拉了过来,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你就不用跟着去,给我找到刘树,做了他。” 张河一震,那可是宋敏的亲生父亲,现在宋敏跟了墨哥,可墨哥却让自己去杀了刘树,这... “怎么,办不到?”陈墨见张河迟疑了,眉头一皱。 “墨哥,放心,保证完成。” “嗯,干净点。” …… 陈墨带着人并没有立即前往大洞湖,而是先去了隔壁的王家庄。 王家庄里几乎都是城里王家的佃户,这次之所以没受征兵的影响,可不是王家好心。 而是若是村里的佃户都被征走了,谁来进行今年的春耕? 王家不仅不好心,反而对庄里的佃户,剥削极重。 而且上次青河帮搜村一事,王家就没有庇护这群佃户。 王家庄住了王家派的一名九品武者以及数名护院,其目的,就是为了管教庄里的佃户,以及监督他们春耕。 陈墨带着人进了王家庄后。 让那叫韩武的,把庄里的人都叫起来,叫过来。 他则带人去了王家修建在庄里,用来驻守的地主院,把还在炕上搂着侍女睡觉的王家武者,揪了出来,当着全体佃户的面,割了喉咙。 七十四 刀在手,跟我走! 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天地间一片黑暗,可王家庄地主院这片,却是火光冲天。 王家庄上上下下两百多户,总计七百六十二人,全部来到了地主院前,由于是梦中被人叫醒,一些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但很快,他们便发现了眼前的事不对劲。 那王家派来的武者老爷,居然被人揪住头发给摁在地上,那七名王家护院也被人擒住跪在地上。 火光照耀在这些人的身上,王家庄村民们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恐惧和害怕。 一时间,王家村村民的眼神突然有些变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武者老爷,也能成为他人的阶下囚。 原来,武者老爷和他们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敬畏,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情绪。 就在这时,被陈墨擒住的王家武者突然大喊道:“乡亲们,这群贼人是来劫掠咱们的,快些杀贼,谁杀了贼人,我必定禀告员外,免了你们一年的租金。” 一年租金,这个数字,让村民一阵骚动。 但也仅仅只是骚动,很快便又平息了下来。 无它,王员外在庄里的名声可不太好,也没什么信誉。 况且,刚才说这话的王家武者,平日里可没少欺负他们。 见没人所动,王家武者脸色一变,正要采取威胁的方式。 噗! 陈墨手中的唐刀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一股鲜血顿时从割破脖子喷涌而出,流淌了一地。 村民们都是一震,有些被吓到了。 虽然他们心中的敬畏感没有那么甚了,但他们还是害怕王家武者,此刻眼睁睁看到对方被人割了喉咙,心跳都加快了些许。 恐惧与敬畏继而转移到了杀王家武者的那人身上。 陈墨从王家武者的身上扯下一截衣服,擦干净刀上的血,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墨,福泽村人,同样也是一名武者...” 说到武者的时候,陈墨倏然转身,隔空一刀劈向身后的地主院。 “轰!” 无形的刀气迸发而出,一声巨响,地主院瞬间倒塌,四分五裂。 村民们被吓得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之前就投靠了陈墨的那些“逃兵”,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但继而便心中大定。 陈墨的实力越强,他说的庇护,便让他们越有安全感。 陈墨缓缓转过身来,唐刀入鞘,道:“我来这里,只为办三件事。” “第一。”陈墨竖起一根手指,声音洪亮:“从现在开始,王家庄归我管!” “第二,你们之前欠王家的债,一笔勾销。” “第三,今年王家庄不收税,不仅如此,并且从明年开始,也只收十抽三的田税,没有其他苛捐杂税。” 陈墨把在福泽村说的话,差不多又说了一遍给王家庄的村民听。 朝廷和王家对他们的压迫许久。 朝廷这些年的苛捐杂税越来许多,加之这两年的灾害,光靠几亩田地,他们根本就交不起税。 就在这时,王家站了出来,主动借给他们钱。 当然,这钱肯定是要还的,还要偿还一笔不菲的利息。 可税今年交了,明年还要交,他们只能又继续借钱交税。 最后,他们成为王家的佃户。 而债务,却始终没有还清的一天,反而一笔一笔积压在他们的身上,形成一座大山,让他们世世代代帮王家种地赚钱,永无翻身之日。 他们的心中也憋了一团火。 但是一直没有一个带头的人,加之还不是绝路,他们心里的这团火,发泄不出来。 可此刻,陈墨再帮他们发泄。 陈墨说的他们欠下的债一笔勾销,让他们身子只感觉忽然一轻。 之后,他们问了陈墨在福泽村时,那群“逃兵”说一样的问题。 陈墨再次回答了。 最后道:“官府的事你们不用管,我一并担着。” 众人心动了。 王家庄归谁管,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是否比之前活的更好。 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管县太爷到底是谁。 “现在,我话讲完,谁愿走,谁愿留,又或是报官,都随你们自己。” 陈墨高喝一声,旋即回头说道:“愿留下来的,这几个人,交给你们处置,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话音一落,王家的那七名护院,瞳孔都是一缩,脸色苍白。 尤其看到有人要蠢蠢欲动时,一名护院大喊:“我也愿留,陈...墨哥,我...” 话没说完,只见一名村民冲了上来,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我女儿就是被你糟蹋,想不通自尽的,今天我要为我女儿报仇。” 有人带头,很快就有一群遭受过他们欺负过的村民一拥而上。 你一拳我一脚。 七名护院被活活打死。 地主院也不知被谁点燃,熊熊燃烧了起来,炽热的火光照耀在众人的脸上,映照在他们的眼中。 这一团火,就像是他们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点燃了。 起码在这一刻,火光吞噬了他们心中的懦弱。 韩武几人看到这一幕,莫名感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 身怀利器,杀心四起。 等他们发泄完了。 陈墨纵身跳上一屋顶,大喝一声:“既然你们都选择听我的,那么,回到你们的家中,拿上你们的刀,跟我走!” ... 当陈墨从王家庄出来的时候,他身后跟了六百来人。 这六百来人,全都是男子。 之后,陈墨带着人前往了柳村,小高村以及附近几个村庄。 这些村庄里,有不少逃回来的“逃兵”。 他们当初没有选择跟韩三。 而是自行跑回了家中,打算带着家人逃跑。 而现在,陈墨带人进村,宣布在将他们村接管,分田、免税。 在大势的裹挟下,他们加入了这支队伍。 等陈墨带人赶到大洞湖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亮光。 这支队伍,从刚开始三四百人,已暴涨到了八百多人。 当驻守在大洞湖的青河帮弟子,发现了这群人时,一个个都吓坏了。 陈墨振臂一挥:“还记得青河帮搜村时怎么欺负的你们吗? 去,把仇给报回来!” 七十五 陈仙师,官兵出城 当初青河帮搜村,平庭县外的各个村,可都是受了难的。 二十多名驻守在大洞湖的青河帮小弟,顿时被众村民围殴致死。 他们刚开始打杀王家护院时还有些害怕的话,此刻,这股害怕已经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激情。 一晚没睡的他们,双眼都有些充血,但他们却感受不到一丝的困意,反而精神十足。 “欸,快来,这里有两匹马。” 打杀完青河帮的小弟后,有村民发现了两匹马。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有人提议把马宰了吃肉。 有人提议把马牵进城卖了,在大宋皇朝,一匹马可是很贵的。 但提议把马卖了的人,很快被人骂了。 “你特娘的是不是傻,官府正通缉我们呢,你还牵进城卖,自投罗网吗?” “你们都别吵了,问问陈墨...小郎君。”突然,韩武喝了一声,压住了众人的嘈杂。 众人纷纷朝着陈墨看去。 此刻整个天空霞光万道,光彩夺目,在瑰丽朝霞的簇拥下,在轻盈云朵的缭绕下,太阳冉冉升起,顿时四周光芒万丈。 陈墨盘坐在湖边,沐浴在一片紫气中。 在众人的眼里,陈墨好像披上了一件紫色的霞衣,想起他之前的种种表现,让他们把陈墨当成了下凡来挽救他们的仙神。 一些年纪稍大的人,甚至开始对陈墨进行了跪拜,为自己祈福。 就连有些不信鬼神的韩武,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眼前一幕,哪是凡人手段。 倒是福泽村的人,反而没那么惊讶。 因为之前陈墨杀熊的时候,村里就有人在传,墨哥儿有金光护体,可一掌裂石。 现在亲眼所见,算是证实了。 不由的,他们心里有些激动,这是一股来源于和陈墨身为同村人的激动。 众人从敬畏,继而变为了敬慕。 还有甚者,已经开始称呼陈墨为“仙师大人”了。 陈墨睁开双眼,望着众人,站起身来,走了过去:“怎么了?” 紫气跟随着陈墨,好似在他的脑后化为了一个光圈,如影随形,显得更像仙神。 众人一时间不敢说话,唯有韩武壮着胆子,拱了拱手,道:“陈...仙师,我们发现了两匹马,问...问您怎么处置?” 陈墨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好奇的打量了他几眼,自己目前在众人中已经有足够的威慑力了,此人敢第一个上前来问话,还是有些胆量的。 想起之前在福泽村的时候,此人虽然被震住了,但却没有像众人一样吓退。 有些意思。 韩武被陈墨看得毛毛的,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陈墨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武。” “大韩村的?” “嗯。” “按辈分,我嫂嫂韩安娘得管你叫什么?” “叔父,我管安娘她父亲叫哥,我们是同族的,祖上是兄弟。”韩武如实道。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突然说道:“你和韩三的关系很好?” 话音落下,韩武顿时脸色一变,冷汗直流,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没...没有,我和韩三他只...只是族亲,关系一般。” 韩三是陈墨嫂嫂的三叔,都被陈墨砍了。 他这不是直系亲戚,岂不是得... 看到陈墨抬手,甚至吓得直接跪了下去,他身后的十几名大韩村的人,也是如此,一边求饶,一边与韩三撇清关系。 “你这是干什么?” 可谁知,陈墨只是拍了拍韩武的肩膀,拉着他站起来,笑道:“我又没有怪罪你什么。” “谢陈仙师大人大量。”刚才陈墨抬手的那一刻,韩武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一样。 “从现在开始,这大洞湖交给你管了,你现在多少人?”陈墨道。 “啊...”韩武愣住了,不知道陈墨这话什么意思,随后忙道:“我们二十一人。” 陈墨点了点头,继而目光移向众人,高声道:“哪些是柳村的人,都站出来。” 听到陈墨的话,很快有六十来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哪些是小高村的人,也都站出来。”陈墨道。 很快,人群中又走出了五六十人。 陈墨目光再次移向韩武,道:“以后这些人,就交给你来管了,负责大洞湖的捕鱼工作,有没有问题?” “没有,可...这大洞湖不是青河帮的...” “没有就这样说定了。”陈墨环顾众人一圈,道:“从现在开始,这大洞湖,属于我们的了。” 陈墨拿下大洞湖,就是初步解决粮食的问题。 他地窖里的那些粮食,可养不活这数百人。 而这些村民,本就是死罪了,此刻陈墨不仅庇护他们,还给他们一口吃的,让他们日子变好,村民都会自发拥护陈墨。 继而陈墨又看向柳村和小高村的人,目光如鹰:“你们有没有意见?” “没...没有。”两村的人稀稀疏疏的说道。 陈墨知道他们心里是不服的,不过这就看韩武的手段了,起码就目前而言,在自己的威慑下,他们不敢不听自己的话。 “既然都没有意见,那你们就叫他韩...村长。”陈墨沉吟了一会,道。 这才刚起步,有些东西他还没制定好,慢慢来。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陈墨再次移向韩武。 “陈...仙师,我们发现两匹马,问您怎么处置?”韩武的语气中已经带有一丝谄媚了,一下子成了管一百多号人的头头,可以说,目前这群人中,他最拥护陈墨了。 “马...” 之前杀陈虎的时候,就缴获了两匹马,只是当时不敢拥有。 现在的话,就不怕了。 马匹可是重要的战略物资,可不能杀了吃了,陈墨要留作他用。 “派人牵到我家去。”陈墨道。 “是...诺。”韩武学着在军营时官兵教的,恭敬的应了一声。 “不好了,墨哥,不好了...” 就在这时,张河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道:“墨哥,官府的人出城抓人了,已经进了小高村。” 话落,小高村的人顿时慌了,其他村的人,也是骚动了起来,他们知道官兵这是出城抓他们家人了。 陈墨眼眸一眯。 他知道,想要这些人彻底听他的。 关键就在这一步了。 七十六 跟他们拼了 别看这群村民听他的,但这只是暂时的罢了。 人心还是散的,只是被他的武力威慑住罢了,是暂时的。 而朝廷官府的威慑力、震慑力,可是深入人心的,是这四百多年来,根植在大宋皇朝百姓骨子里的。 别看现在这群人听他的,但只要官府的人来得够多,陈墨叫他们上,去抵抗,他们是不敢的。 所谓民不与官斗。 这种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要不然,他们被欺压的这么厉害,被剥削的这么厉害,可却依旧不敢反抗呢,第一便是如此,第二就是没有带头的。 因此,陈墨作为带头的,自然要将他们的这种观念打破。 必须带着他们堂堂正正和官府打一场,只有打赢了,把官府的人打跑了,让他们看到自己也能对抗官府,内心自然就会消散对官府的恐惧。 而也只有将官府的人打跑了,才能打消他们的顾虑。 陈墨才能证明,自己是真能够庇护他们的。 自己许诺的分田,是能够实现的。 只有到这时,陈墨才能将他们拧成一根绳。 他们对自己,方才有点帮助。 不过现在,得将他们煽动起来。 他给韩武示意了一个眼神,让大家都安静安静。 很快,韩武便厉喝了起来:“都特娘的给我静一静,陈仙师有话要讲。” 骚动渐渐平息了下来。 陈墨沐浴在一片紫气中,环顾着众人,道:“你们之所以沦落到这个地步,是你们自己走的吗?不,是朝廷逼的,是县城里的狗官逼我们的。 我们只想拥有几亩薄田,过上春耕夏作秋收的日子,只想有口吃的,我们有错吗?” “没错。”张河刚要说话,身旁的韩武突然一声厉喝,其身后的二十个大韩村的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这让张河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有些吃味了起来。 “我们只想有口吃的,可狗日的朝廷不肯,打猎税、身丁钱、捕鱼税、田税等各种税收剥削压迫我们不说,我们偶尔还要承担徭役,累死累活。可即便如此,官府却不管我们,城外烧杀抢掠,官府一缕不管,把我们当猪羊,我们告官无门,申冤无路,还纵容青河帮搜村,纵容青河帮压迫我们……” 陈墨讲述的声情并茂,众人的情绪被调动了起来。 “可即便是这样,官府收手了吗?不,官府开始了征兵,却不公平对待,而是从我们城外开始征,他们想让我们妻离子散,骨肉分离,他们想让我们死。” 说到死的时候,陈墨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旋即说道:“我们经受了磨难,好不容易逃了回来,保住了小命,可他们依旧不肯放过我们,现在还想抓走我们的妻儿、爹娘,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这次张河提前一步说出。 正想给韩武一个挑衅的眼神时,后者举起带血的官刀,喝道:“狗日的官府欺人太甚,爷爷早就受够了这群狗官们的鸟气,跟他们拼了。” 说完这些,韩武还没说够,目光看向陈墨,继续道:“陈仙师,我这条命,今后就是你的,你说去哪我就去哪。” 张河:“……” 其他大韩村的人没有犹豫,纷纷响应: “拼了,跟他们拼了。” 村民们也被调动了起来,心里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拼了,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活,那我们也不让他们活。” “好,都是有种的爷们。” 陈墨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拔出背后的唐刀,高声道:“跟他们拼了!” “拼了!” 其他人也纷纷高呼。 八百多号人一声大喊,声势惊人。 …… 此时。 正值辰时末。 衙门里的捕快全部出动,并调动了两百守备军,出城抓人。 他们分成了几队,分别去各村抓人。 当然,官府也不是傻子,没有给调去凤仙的这群人定为谋反罪,而是当为逃兵论处。 依大宋皇朝的律令,凡是士兵逃亡的,官府可以逮捕其妻子、子女进行拷打,追究其去向。 毕竟要定谋反罪的话,这得抓多少人,衙门可关不下。 当然,韩三作为杀官的头目,还窜掇着众人逃跑,自然就被处以重罪了,九族都得被连坐。 小高村,三十多名守备军以及数名捕快,已经逮捕了村里那些逃兵们的妻女,抓到了村中。 准备逼问那些逃兵的去向时。 “老大,不好了,有...贼人杀进村了。” “啊...” 负责小高村的十夫长,闻声看去,刚瞧见底下的一名士兵出现在视野里,朝他跑来,下一秒,那士兵就倒在一片血泊里。 杀人者,则是一名身穿黑衣,手持直刀的少年。 而其身后,跟着数百人。 不一会儿,便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看到陈墨二话不说便一刀劈杀了一名官兵,村民们脸上还是写着慌张的,只是在大势的裹挟下,没有退后。 那十夫长强装镇定,吞了口唾沫,厉喝一声:“大胆刁民,你竟...” 话音未落,一道刀光落在了他的脸上。 十夫长一声惨叫摔倒在地,身子被一分为二,顿时没了声息。 “啊...” 被官兵抓起来的妻女,一些胆子小的,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那些官兵和捕快,看到这一幕,双腿有些发软,旋即连忙抓着那些逃兵的妻女当人质,叫着别让陈墨过来。 陈墨一步步逼近。 “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张河、韩武等人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们的身后,手中的大刀砍在了他们的后背。 一声闷哼,还不等官兵们有所反应。 那些小高村的逃兵,顿时扑了上来。 鲜血四溅,带血的白花花的内脏散落一地。 等他们将妻女救出来的时候,看到那死的不能再死的官兵、捕快,耳朵里嗡嗡作响,有些发晕,旁边人说的话,都有些听不清。 等到他们缓过来后,再次看向那些官兵、捕快的尸体时,不再是害怕恐惧,反而是眼中闪动着兴奋之色,只感觉浑身上下热血沸腾。 有了小高村的“经验”,之后斩杀柳庄等村的官兵时,陈墨一声令下,他们便扑杀了过去。 七十七 做人要守规矩 不多时,柳庄等几个村庄的官兵都被陈墨一群人解决。 那些官兵们身上的盔甲全都被扒了下来,武器也全都给收缴了。 也不知是不是杀了官兵,又或许被己方的声势所感染,或是被陈墨的豪情感染,一个个都显得特别振奋,没有过瘾的感觉。 到了最后,甚至都不要陈墨吩咐,浩浩荡荡的涌向福泽村。 ... 福泽村,因为陈墨是武者的缘故,彭青亲自带人前来捉拿。 对于陈墨,彭青一直是心存赞赏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招揽。 年纪轻轻,便已是入品武者,还是读书人,将来科举重开,若是陈墨能考取功名,步入官场定能平步青云。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衙门才下令将陈墨捉拿的。 其实就算韩三郎杀官,撺掇他人逃跑,定了谋反罪,诛九族,也牵连不到陈墨身上的。 因为陈墨不属于韩三的九族,连坐不到他,最多逮捕他嫂嫂。 但陈墨太年轻了,还是武者,若是放走了他,等他将来成了一番事业,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来,为绝了后顾之忧,县令干脆下令将他也捉了,一了百了,这样反而没有任何风险。 可彭青带着人将陈家搜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陈墨的身影。 不仅没有发现陈墨,连他的嫂嫂韩安娘都不见了。 彭青抓来同村的人一打听。 发现前往凤仙的那群逃兵,已经逃回了村子。 且韩三郎,已经被陈墨一刀给杀了。 之后,陈墨带着人离开了福泽村,不知去了哪里。 也就是说,消息已经走漏了。 彭青沉吟了一番,预感到事情可能已经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不能再在福泽村待下去了,他必须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大人。 他赶紧吩咐下去,让底下的捕快和守备军赶紧逮捕村里那些逃兵的妻女,然后离开福泽村。 ... 与此同时。 陈墨害怕官府的人发现地道,马不停蹄的赶到福泽村。 村口,吴山正在和自己两位同僚好友打趣唠嗑,心中却在祈祷陈墨已经走了,不要被抓。 一是真的担心陈墨。 二是害怕陈墨被抓后,把他供出来。 “大...大哥,陈墨。” 倏忽,吴山身旁的小弟指着不远处,脸色都变了。 只见村外的道路上,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墨。 吴山目光扫去,也是脸色一变,惊诧道:“陈...墨,你怎地..在这?” “回来杀人。” 陈墨径直的走来,平静的说道。 跟随在他身后的韩武,一套流程已经熟练了,拿着刀便要带人朝着吴山几人砍去。 “住手,这几个是我朋友。” 丢下这句话,陈墨一马当先的冲入村内。 韩武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的凶恶的表情也是收敛了起来,赔了个笑脸。 等这数百人都从他们面前经过,吴山三人只感觉身子一软,差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以吴山的敏锐,他知道,这次怕是要出大事情了。 村里。 彭青正押着人朝村口走去,见到陈墨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知道事情果然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他作为衙门的捕头,也算是见过各种大场面,不至于方寸大乱,他一抬手,身后的五十多名守备军便是摆开了阵势。 守备军虽然比不上青州的精锐,但也是经受过训练的正规军,虽然也是有些慌乱,但在彭青的带领下,还是能稳住阵脚的。 彭青扫了眼陈墨身后那数不清的人,脸色凝重,道:“陈墨,你这是想要造反吗?” 话音落下,底下的捕快抓紧了被他们捉起来的村民。 “墨哥儿,救俺,救俺。” “孩子他爹,救孩子。” “...” 被彭青他们逮捕的婆姨们声嘶力竭的哭喊了起来。 “前往凤仙路上发生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我现在造不造反,没什么区别。” 陈墨看着那些被抓起来的村民,感受着身后的些许骚动,皱了皱眉,道:“彭捕头,做笔交易吧,放开他们,我放你们离开,若不然,你们活不了的。” 陈墨看他们摆开的架势,便知道他们和之前杀的那群官兵不一样,再像之前那样冲杀的话,很可能会伤到被他们逮捕的那群村民。 今天这场戏差不多唱到了这最后一段了,不容有失。 “我能相信你吗。”彭青手掌按住刀柄,看着自己与陈墨之间的距离,心里嘀咕道:“差了一点。” “只要彭捕头不乱来,我保证。”陈墨道。 “好,我信你。” 彭青回头说道:“放开他们。” “诺。” 福泽村被逮捕的那些村民,被守备军放了开来。 “让路。”陈墨抬臂一喝。 身后的众人缓缓的让开了一条路。 “请。”陈墨道。 彭青眼眸微眯,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我们走。” 彭青走在前面,捕快在中间,守备军跟在后头,面露警惕。 当彭青从陈墨身旁走过的时候。 “看。” 彭青先是一个咋呼,打算扰乱陈墨的注意力,然后按在刀把的手瞬间拔刀,砍向陈墨。 擒贼先擒王。 彭青知道,只要自己拿下陈墨,甭管对方身后再多人,也是无用。 然而陈墨早防备着彭青。 “呛啷——” 陈墨的出刀速度更快。 “锵!” 一道刀光一闪而过,彭青挥向陈墨的官刀便是被砍成两截。 彭青瞳孔一缩,反应也极为迅速,瞬间弃断刀,五指化爪,闪电般抓向陈墨的喉咙。 “唰!” 一条断臂高高的扬起,鲜血如血箭般喷溅而出。 陈墨的出刀速度太快了,快得断臂高高扬起的时候,彭青都还没察觉自己的右臂已经被斩断,直到鲜血喷出,才后知后觉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声,捂着伤口坐倒在地。 陈墨手中唐刀抵在彭青的脖颈,叹了口气:“彭捕头,是你不守规矩的。” 偏头看向张河、韩武二人:“杀光他们。” “兄弟们,给我杀!” 张河和韩武几乎同时发出一声高喝。 那五十多名守备军,数名捕快,瞬间淹没在人流里,鲜血流淌一地。 七十八 事后处理 人群散开。 旁边有带着孩子的村民,连忙捂着自家孩子的眼睛,因为现场的情况太血腥了。 那五十多名守备军还有捕快,可以说是被砍的面目全非,全都没了气息。 陈墨这边,也有所伤亡,毕竟对方是身穿甲胄的正规军,这种无章序的围杀,使得死了十三个村民,伤了二十几个。 看着那十三个死去的村民,陈墨眉头皱了皱。 同情是有的,更多的是担忧,明显在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还伤亡几十人,这还是在守备军只有几十人,没有带弩箭这种中远程杀伤武器的情况下。 若是县城里的守备军全军出动,带足武器装备出城围剿的话,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正面根本就抵挡不住。 但陈墨只能报喜不报忧,且此刻斩杀这群官兵,村民们正是充满信心的时候,若是自己现在给他们泼冷水,只会使得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崩溃。 “都是有种的好男儿,我决定,死去的这十三名汉子,其家人多补偿一亩田地,抚恤金一两,肉三斤。受伤的,抚恤金三百文,肉一斤。之后伤亡的弟兄,都按这个标准进行补偿。” 陈墨斟酌了一番后,说道。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只能给出这些补偿了。 “陈仙师仗义。”韩武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继而道:“兄弟们,陈仙师可不欠我们的,我们一个个都背负着重罪,可是陈仙师非旦不抛弃我们,反而庇护我们,解救我们的家人,带领我们斩杀了官兵,如今还给我们死去的兄弟发放抚恤金,如此忠义之人,我韩武愿用生命守护陈仙师。” 张河:“……” 为了不让韩武抢了风头,张河也是随即说道:“只有跟着墨哥混,咱们才有活路。” “跟着墨哥混。” “跟着墨哥混。” 福泽村的村民跟着响应了起来。 韩武眉头微皱,给大韩村的人示意了一个眼神,很快他们也跟着叫喊了起来。 什么陈仙师仗义、大气之类的话都有。 一瞬间,全场的众人都是被感染,跟着叫了起来。 甚至还有说“陈仙师万岁”的。 陈墨:“……” 好家伙,他莫名的就感觉被人披上了一件衣服,就是这衣服太黄了。 就在众人慷慨激昂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道冷笑声。 “一群愚民,居然被几句花言巧语就给哄骗住了,可笑,可笑。” 这是众人才反应过来,彭青还活着呢。 在场的人,有不少是被彭青抓拿去充丁的。 村民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怒视着跪坐在地上的彭青。 此刻的彭青,右臂被斩断,流了太多的血,脸色苍白,可嘴角却带着冷笑的看着众人,似是在嘲笑他们愚昧不知。 彭青继而抬头看向陈墨,道:“我承认小瞧了你,但就凭你以及这些愚民,就可以对抗衙门,对抗朝廷吗?简直是白日做梦,城中守备军数千,青河帮帮众数千,剿灭你们,不费吹灰之力。” “这就不劳彭捕头费心了。”陈墨冷声道:“彭捕头可想活?” “你觉得我还活得了吗。” 彭青不是陈墨这种半路子出道的武者,也是懂一点医术的,知道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活不了太久了,况且断了一臂,等同于废人,就算他能活着回去了,也活不长。 “你也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我的家人都在城里,我是不会说的。” 看着彭青眼中的死志,陈墨眼眸微眯,知道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是不可能了。 唰! 唐刀从彭青的脖颈间抹过,给了他一个痛快。 在彭青的身上擦干净刀上的血迹,陈墨看向张河、韩武等人,吩咐道:“将这些官兵身上的甲胄都给扒了。” “是,墨哥。”张河大声应道。 韩武却道了一声:“诺。” “你们中可有会识字的?”陈墨环顾了眼众人,询问道。 “俺...俺会识字。” 一名看上去有些憨厚的壮汉走了出来,摸了摸后脑勺,道:“陈仙师,俺以前在城里的药铺当过几年学徒,药铺的掌柜教俺启蒙过。” “你叫什么?” “王平。”憨厚的壮汉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王平,你将刚才伤亡的弟兄都记下来,然后到我家拿钱拿肉,发放给他们家人,从今日起,我给你月俸...三百文。” 听到还有钱拿,王平整个人都精神了些:“谢陈仙师。” “我也会识字。” “俺也会。” 听到王平的待遇,又有两个村民走了出来,表示自己会识字。 陈墨眨了眨眼,看向众人,道:“还有谁会识字,会识字的都出来,都有钱拿。” “俺娘会,她以前给人当过奶娘,东家教了她一些字,她行不?”人群中冒出一道声音。 “行。”陈墨道。 眼前危机算是解决了,但更多的危机还在后头,陈墨目前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必须得找人来帮自己,而有本事的人,是他的首选。 可即便他说有钱拿,这几百人中,也才四个会识字的,包括那个说他娘的。 陈墨让他们听王平的,开出的月俸是二百四十文,比王平少一些,让他们统计目前总共有多少人愿意跟他混的,缴获了多少甲胄、兵器,并对从尸体上搜刮到的钱财,也做个记载。 随后,他又招呼村民们收拾村子。 把官兵的尸体拖到一处荒地,挖个坑埋起来。 已经开春了,若是这些尸体不进行处理,难保不会闹瘟疫。 地上的血迹,则用泥土盖住,免得吸引苍蝇蚊虫。 之后,陈墨让柳庄、小高村的村民,带着他们的家人都先搬到福泽村和王家庄来住。 这些村子分散的太开了,陈墨必须将这群人集中起来管理。 …… 另一边, 村口。 吴山几人还没走。 “大哥,我们就这样回去,真的不会有事吗?” “是啊,老大,出来这么多人,现在就我们三个回去,怎么跟大人交代,要不然投了陈墨吧?” “那我们在城里的家人怎么办?” 吴山深思了一会,打算回去问下陈墨,看看他有没有办法。 七十九 占地做匪 陈家。 自陈墨走后,韩安娘便在地窖里坐立难安,脑中不断胡思乱想。 可是心里却始终记着陈墨的叮嘱,没有从地窖出去,免得拖累了陈墨。 “嫂嫂。” 这时,地窖上方打开了,响起了陈墨的声音。 韩安娘先是一愣,旋即爬了上去。 见陈墨满身是血,韩安娘脸色顿时煞白,泪眼婆娑的关心道:“叔叔你...受伤了?” 陈墨笑着安慰道:“嫂嫂放心,这是别人的血。” 随后,陈墨向韩安娘讲述外面发生的事。 得知自家叔叔杀了官兵,打算造反,韩安娘都惊呆了,缓了一会后,她抬手替陈墨整理着衣领,脸上写满了柔情:“叔叔去哪,奴家就去哪,叔叔当反贼,那奴家就是反贼婆子,只要叔叔没事,奴家做什么都愿意。” 陈墨替韩安娘擦拭眼角的泪珠,为了不显得气氛太压抑,陈墨打趣了一声:“嫂嫂都还没给我生孩子呢,我怎么会有事。” “叔叔...你...”韩安娘脸色煞红,不过想到能给叔叔怀一个孩子,她的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浓浓的羞耻感,低下头,手掌不由的摸了摸肚子。 “墨哥,吴捕快来了。” 这时,在屋外守着的张河说道。 “嫂嫂,你在房间待着,我去看看。” “嗯。” …… 院子里,一件件带血的甲胄被运了进来,堆起小山堆一样,武器也全都放在了一旁。 吴山带着人走进来,望着那一堆甲胄,三人都是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看着陈墨从屋里走出,吴山正要说话,已经清点完毕的王平先一步说道:“陈仙师,一共两百套甲胄,其中三十二套已经损坏,大刀也是两百把。” 话落。 吴山心里咯噔了一下,大人派出城抓人的守备军就是两百名。 现在看来,这群人真全被杀了。 吴山的两个小弟,后背满是冷汗。 陈墨点了点头,朝着一旁的张河吩咐道:“去找我嫂嫂把钱、肉取来。” 陈墨目前的钱财虽然不多,但是伤亡的补偿,还有王平几人的月俸还是给的起的。 “...诺。”张河学韩武的样子抱了抱拳。 之后,陈墨目光看向吴山,笑着打趣了一声,道:“吴兄,你没走啊,来找我,可是想入伙?” “陈兄弟,你别闹了,我...我家人还在城里呢。”吴山讪讪一笑道。 陈墨知道他是找自己有事,把他请进了厨房相谈。 一进厨房,吴山终于松了口气,刚才进来的时候,那些村民的眼神,恨不得将他活剥了。 “吴兄,坐。”招呼吴山坐下,陈墨给他倒了杯水。 对于吴山,陈墨是心存感谢的,冒那么大危险出城通知他跑,当得一声兄弟。 “陈兄弟,你把刘捕头他们都给杀了?” 吴山坐下后,试探的问道。 “嗯,除了你们三个,都杀了。”陈墨平静的说道。 “陈兄弟,这次你闯下大祸了。”吴山狠狠的拍了下大腿:“你杀了这么多官兵,常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尤其是彭捕头,他还是孙将军的弟子,守备军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将军?”陈墨眨了眨眼。 “孙将军是城中守备军的统领。”吴山道。 陈墨想到了之前在衙门外看到那名将军,旋即轻笑道:“我有的选吗,反正衙门也没打算放过我。” “你可以逃啊,我昨天通知你,就是想让你逃的。” “如此乱世,我能逃哪去,只要朝廷还在,我的罪名就在。” 吴山:“……” “陈兄弟,那你就不怕常大人调集所有守备军出城剿你?”吴山道。 “他不会的。”陈墨道。 “为何?” “常大人的任期要满了吧。” 这点,陈墨也是上次从县城回来时候想到的,大宋皇朝县令的任期,是三年期满,三年后可根据政绩升迁、调任、留职。 常远来平庭县已经两年多了,作为三甲进士出身的他,上头还有人,升迁的可能性很大的,况且反贼都快要打来了,整个青州都不太安全,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平庭县的。 换位思考,他若是常远,在任期满前,绝不会花费功夫乱来的,反而会封锁消息,绝不会把管辖内发生的事爆出,耽误自己升迁,然后抓紧时间捞钱。 最后离任时,带着政绩和钱走马上任。 陈墨之所以会这么想,主要是最近县城发生的事,太像了。 收进城费,不管城外的事。 这样不仅案子减少了,只要城内的百姓无事,没出大乱子,那就是管辖者治理有方,百姓安居乐业。 至于后面可能会不会爆雷,反正我都走了,这个问题就让下一个继任者去头疼吧。 若是在他离任后,反贼打过来了,那就更好了,一旦出事,全都可以推给反贼的身上。 而且从常远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也不是那种有责任心,愿意为民着想的好官。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出城剿匪,让守备军损失惨重,他也没法向上面交代。 当然,这些都只是陈墨的猜测,万一常远脑子抽风,要出动守备军要剿他,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不过关于这点,陈墨已经做好了准备。 福泽村离大泽山最近,万一常远真的下令剿匪,他也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只需往山里一钻就行。 闻言,吴山突然一下子怔住了,大人任期快满的事,他偶然间听衙门的主薄说过。 “陈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吴山道。 “书中有写,县令三年为一任期,而常大人来咱们县两年多了,从而推测出的。” 陈墨说着,目光看向吴山,道:“吴兄,你来找我,是不知道回去后怎么交代,让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吴山对陈墨竖起了大拇指,他算是佩服了。 “我确实有个法子,只是这个法子,还要吴兄配合。” “陈兄弟尽管说,兄弟我一定配合。” …… 目送吴山三人离开,张河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墨哥,咱们现在这么多人,应该上山当匪比较好吧,这样也不怕官兵打来,怎地留在村里。” “流寇土匪官府不怕,怕就怕我们这种坐地的。” “???”张河不能理解。 “通知下去,中午开动员大会。” 上架感言 明天就上架了,感谢各位在新书期对橘猫新书期的支持,让这本书能在新书期过关斩将,走完四轮推荐还上了三江,还短暂的停留过新书榜前十,鞠躬!!! 后面当然还是希望大家继续支持,我会全力保证质量努力更新,等剧情展开扩大后,只会越来越精彩。 另外,回答下大家关心的问题。 首先就是夏家姐妹。 关于她们,我看评论是两极分化,有支持收的,有不支持收的。 大家把她们当成破城后收的战利品就行了。 其次,就是主角造反。 我看许多有关乱世的玄幻小说,大多后面都会推翻朝廷的。 不同的是,他们最先是苟起来,后面实力强大了,一个人推翻了朝廷,治理什么的都没有,然后就是换地图。 而本书详细描写了乱世,铺垫了几十章,就是为了让主角造反的,以一国之力养一人。 另外,本书不算完全的争霸,偏种田发展,前期是不会暴露在那些高层强者的视野里的,猥琐发育,首先让大家诟病的战争场面,也是不会出现的,我也不会写,最多一笔带过。 然后就是更新问题了。 手速有限,但上架当天万字肯定是有的。 后续如果有打赏和月票的话,每300月票加更一章,每个盟主加更三章。 最后,我知道每当上架,很多读者就要拜拜了,打开某app。 但还是希望各位给个首订,就一毛钱。 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求大家给个首订,谢谢! 《乱世:从照顾嫂嫂开始修行》上架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八十 剿匪?(求首订) “通知下去,中午开动员大会。”陈墨道。 “是,墨哥。” 张河正色道,可他却没有立即离开。 “怎么了,还有事?”陈墨看张河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 张河搓了搓手,吞吞吐吐道:“墨哥,听说您让韩武当柳庄和小高村的村长,还让他带人掌管大洞湖?” 陈墨点了点头:“怎么了?” “墨哥,其实大洞湖俺俺也能管的。”张河鼓起勇气道。 陈墨看向张河,挑了挑眉,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等中午动员大会的时候,我会向大家宣布。” 闻言,张河一喜,心里松了口气,在得知韩武得了陈墨信任,被任命村长后,张河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尤其是韩武那一副溜须拍马的模样,简直令他生厌,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 陈墨洗了澡,吃完早饭后,王平来了,把陈墨交代的事说了一下。 目前这几个村,愿意跟着陈墨的,除去那些伤亡的,共有八百一十二人。 其中王家庄人最多,共有一百九十六人。 从官兵身上缴纳的银钱,总共十三两。 陈墨点了点头,又交给了他一个大任务,让他带人去把这几个村加上那些老弱妇孺,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有多少亩田地,全都统计出来。 之后,陈墨返回自己的房间,翻出笔墨纸砚,提笔写起了后续的发展规划。 … 小高村外。 那些同意跟着陈墨混的村民,收拾好东西,赶往了福泽村,其中一名妇人背着一个包袱,手里还牵着两个孩子,脚步不停,嘴里也一直在说着: “当家的,陈仙师不是答应给俺们家分田吗,现在怎么让俺们搬到福泽村去。” 男人闷声道:“陈仙师说方便集中保护,你想想,小高村隔着福泽村这么远,陈仙师是福泽村人,到时官府打来了,肯定福泽村最安全。种田再回去种就行。” 妇人又问道:“官府这么多人,陈仙师说到底也就是个孩子,能庇护我们这么多人吗?” 闻言,男人动作一顿,表情严肃的看着妇人,继而低声道:“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知道大家为什么叫他陈仙师吗?” “为什么?” “因为陈仙师他就不是凡人,他会仙法,有紫光庇护,等闲之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而且伱是没看到,陈仙师只是一挥刀,那官兵隔着好远就被劈死了。那夜里来抓我的人,你知道吧?” “知道,听说是衙门里的捕头。” “哼哼,那捕头厉害吧,可刚才在福泽村的时候,连在陈仙师的手上一个回合都没有过,说被杀就被杀了,那可是比王家庄坐镇的武者老爷还厉害的人。” “嘶。”妇人吸了口凉气,心里瞬间安定下来,旋即又问道:“今年真的不收税?” “先别说了,快点,要不然陈仙师家附近的位置,都要被别人抢光了。” …… 县衙。 主厅内,常远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凝重,哪怕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坐着,都让下面跪着的吴山三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说那陈墨杀了彭捕头,占了福泽村、王家庄、小高村等村?” 吴山恭敬道:“回大人,确实如此。他还说,平庭县这边的大洞湖,也归他管了。” “哼,好大的口气。” 常远一掌重重的拍在旁边的桌案上,“砰”的一声,桌面顿时出现如蜘蛛网般的裂纹,喝道:“当真是胆大包天,竟不把官府放在眼里。” 杀了两百名守备军,还杀了彭捕头,简直是在挑战他的权威。 在平庭县这一亩三分地,向来都是他说一不二,可现在有人竟打他脸。 这让常远如何不气。 他道:“他能将你们完好无损的放回来,可是有话让你说给本官听?” “大人料事如神,陈墨确实有话让小人带给大人。” “说。” “陈墨说,他召集了福泽村、小王庄等村的村民,有五千多人,更有近千精壮” “砰。”吴山话没说完,常远又是一巴掌拍在旁边的桌案上,本就濒临崩溃的桌案,顿时四分五裂,道: “他是在威胁本官吗?还五千多人,他以为本官不了解城外的情况吗,那几个村加起来,拢共才两千多人,五千多人,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大人息怒。”吴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道:“他还说,他们只想求个活路,只要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可以让城外的人不搞事,和大人井水不犯河水。” “好胆。”常远冷喝一声,胡子都要气直了,这反贼不仅威胁他,还想跟他谈条件。 本官身为堂堂平庭县县令,岂会屈服一反贼。 剿匪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海中升起,又被他按下。 对方虽然没有五千多人,但五百多名青壮还是有的,再加上那能杀了彭捕头的陈墨,这剿匪最少要出动一千人,还得孙将军领军才行。 对方还是城外,现在天气回暖了,若是往山林里一钻,费时费力不说,派再多人去,也不够往山里填的。 若是到时再出现伤亡. 不妥,不妥。 自己的任期快到了,这时候不能再出乱子了。 这问题留给下一任官员去头疼吧。 “传令下去,封锁全城,只许进不许出,加强戒备。”常远吩咐下去。 “诺。” …… 福泽村,村中。 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适。 村民人聚集在一起,交头接耳着。 “陈仙师把我们叫过来干嘛?我屋子还没搭呢。” “不知道,好像是有事要说。” “一晚没睡,好想困觉。” “.”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墨哥来了。”张河一路小跑过来,摆出一副头号狗腿子的模样,对村民们说道。 当陈墨来到村中的时候,人群已经安静了下来。 陈墨环顾了一周,初步团结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给他们定心了。 (本章完) 八十一 高筑墙 “我知道大家现在都很累,一晚上没睡,困的很,之所以大中午的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我有几件事要安排,这几件事,关乎着大家的身家性命。”陈墨目光扫视了眼众人,表情严肃。 听到这话,原本被困意笼罩的村民,顿时精神了,把耳朵竖了起来,跟性命攸关,他们岂能不在意。 “首先,尽管这次出城的官兵被我们斩杀,取得了初步的胜利,但大家不要以为就这一次,官府就不敢来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墨高声说道:“城中还有守备军数千,装备精良,一旦出城围剿我们,我们很难应对。” 虽然目前的情况报喜不报忧比较好些,但陈墨目前手上的钱、粮都不够,为了不让他们松懈,好不容易拧成的绳分散成线,陈墨必须时刻让他们把弦绷紧,让他们明白自己还没有脱离危险。 只有这样,陈墨才能更好的领导他们。 毕竟,你们想要活命,就得听我的,而且还不能阳奉阴违。 “为了让大家无后顾之忧,我打算成立巡逻队,巡逻的人选,暂且由福泽村、王家庄的青壮担任,巡逻队的队长,由张河负责。”陈墨指向张河。 张河顿时上前一步,在众人面前露了个相,脖子都伸长了一些,心中暗喜自己也当官了,可表情却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目光不由的看向韩武。 “陈仙师,这巡逻队有甚用?”一名王家庄的人说道。 “自然关乎着我们的安全,我打算在县城十里外的小高山上建一岗哨,由巡逻的人日夜换班站岗,一旦看到官兵出城,第一时间回村禀告。另外,巡视村庄,维护治安,保护村庄也是巡逻队的职责。”陈墨说道。 闻言,福泽村、王家庄的青壮,莫名觉得有些兴奋,在田地里忙活了半辈子,每日与黄土为伴的他们,居然也能做类似官府衙役的活。 一时间,他们只觉心中多了一股使命感。 在没有钱粮的情况下,为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陈墨还道:“其中表现优秀的,经张河确认,由我恩准后,张河可传授你们刀法,而此刀法,是我亲手教给张河的,是武者老爷才会的东西。” 此话一出,众人无比振奋了。 都是在地里扒食的农民,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听到陈墨说的刀法,以为是很厉害的东西,甚至有人把此刀法当成了仙法,觉得学会后也能像陈墨那样,挥下刀就能隔空杀人。 就连韩武都心动了,跃跃欲试。 陈墨自然注意到了韩武,道:“你们也是一样,从明日起,伱和你手下那群人就叫捕鱼队,韩武你是队长,明日我亲自传你刀法,你学会后可教给你们队中表现优秀的人。” “谢陈仙师。”韩武立马道谢了起来。 “陈仙师,那我们呢?”剩下没有点到的村民,忍不住询问道。 “剩下的人,直接听命于我,明日起探查山林开始修寨,在隘口修建防御体系。如此一来,一旦出城的官兵过多,前方的岗哨通知完后,我们便可带着自己的家人逃进山里。”陈墨说道。 话音落下,巡逻队和捕鱼队的人,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不香了,毕竟韩武和张河,可没法跟陈墨比。 “王平。”陈墨道。 “俺在。” “你带人将巡逻队、捕鱼队,还有直接听命于我的人都登记起来成册,方便大家查阅。”陈墨道。 “诺。” 交代完一切后,陈墨都有些口干舌燥了,抿了抿嘴唇,他环顾了众人一圈,最后说道: “希望大家多多努力,不要偷懒,因为这伤害的都是你们自己,官兵若是杀来,我上山就是了,完全可以不管你们,而你们呢?就算官府发善心饶你们一命,可到时,你们又会变回以前的样子,吃不饱的饭,交不完的税,受不尽的苦。” 众人纷纷点头。 “好了,张河,韩武留下。” 陈墨摆了摆手:“其他人都散了吧,还休息的休息,该干嘛干嘛。” 村民三三两两的散去,不过还有几十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些人,全都是清亭县人。 陈墨挑眉道:“你们有何事?” 这些村民对视一眼,磕磕巴巴的说道:“陈仙师,您什么时候去带俺俺们的家人过来?” 话音落下,韩武也是看向陈墨。 这八百一十二人中,虽然大多都是平庭县的人,但还有一些是清亭县人,他们也担心家里的亲人。 对此,陈墨默然了。 从福泽村赶到清亭县,可有些距离,这时赶过去,天都要黑了。 平庭县的衙门今一大早就出城抓人,清亭县也不会慢不到哪去,等他带人赶过去,说不定他们的家人早就被清亭县的官府抓了起来。 最坏的可能,赶过去搞不好还会自投罗网。 陈墨心里其实已经打算放弃了,但目前已经初步团结了,若是直说的话,可能会扰乱人心。 他看着他们,沉吟了一番后,道:“晚上的时候,我会让韩武带着你们回家探查一下,若是你们的家人被官府抓进城了,那我也无能为力,若是没人,直接带着他们过来,我会庇护的。” 他们其实有了准备的,可听到陈墨这掏心窝子的话,心里还是感到有几分欣慰。 韩武更不用说,在前往凤仙的路上,伙同韩三一同杀官的时候,心里就做好了失去家人的打算。 陈墨留下韩武,主要是叮嘱他干好大洞湖的活,甚至给了他一个指标,让他每日捕捞多少渔货上来,就算达不到,也要尽可能朝着这个指标靠近。 毕竟大洞湖,算是他们目前重要的粮食来源了。 之后,陈墨还把韩武单独拉到一旁,道:“今晚你回清亭县的时候,若是发现了与你们一样从凤仙路上逃回的壮丁,你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拉拢到我们这边来。” 陈墨想要壮大自己的势力,必须要足够的人口基础做支撑。 清亭县抓了一千名抓丁,而现在在他手下的,加上韩武等人,也不过一百来人。 若是将剩下的壮丁和他们的家人也拉拢过来,那么一切将大有可为。 (本章完) 八十二 易家小鹿 易家后宅的一处小院中。 一名少女正在荡着秋千。 少女年当笄岁,身着淡青色的束腰长裙,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梳着双眼尾,肤如凝脂,宛如温玉,双眼湛湛有神,修眉端鼻。 在秋千荡起的瞬间,鹅蛋般的小脸儿上微现梨涡,端的是明眸皓齿,清新可人。 这少女名叫易诗言,小名小鹿,是易千尺的女儿。 因为是独女,加之从小便聪明伶俐,因此极得易千尺的欢心。 “阿爹,再荡高一些。” 闺房少女,还是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易诗言未见识过世道的险恶,还保留着小孩子的天真无邪,露出的笑容,能治愈人心。 随着秋千摆动,双马尾上系着的丝带不断飘荡。 “要飞喽。” 易诗言松开握着的秋千绳,张开双臂,口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站在秋千旁边的易千尺时刻注意着,避免易诗言摔着,嘴里也是说着:“小鹿,稳着点,别摔了。” “阿爹放心,不会有.” 话没说完,在秋千荡到最高点的时候,易诗意的屁股离开了秋千般,在没抓着绳索的情况下,直接飞了出去。 易千尺吓了一跳,正要去接的时候,易诗言在刚飞出的瞬间,回手抓住了秋千的绳索,旋即一跃而下,稳稳落地。 “小鹿,你.” “嘻嘻,阿爹,被我捉弄到了吧。”易诗言跑到易千尺的面前,抱着他的胳膊,轻轻晃荡了起来。 易千尺看到女儿可爱的模样,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抬手揉了揉易诗言的脑袋:“你啊,尽胡闹。” 说完,他叹了口气,女儿越这样,加之他无子的情况,他越加不想把女儿嫁出去。 可是招婿的话,当地的士族,有骨气的读书人,有身份的读书人,又不愿意,毕竟入赘可是件丢脸的事。 愿意的,他又瞧不上,可以不是高门大户,可以不是武者,但一定要家世清白,最低也得寒门。 毕竟他易家嫡女,若是招了个没本事,身份又低贱的女婿,是会惹来其他士族耻笑的,也落了士族的身份。 为此,为了女儿的婚事,他也有够头疼的。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穿过拱圆门,迈着腿一路小跑进小院,在易千尺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什么?”易千尺眉目一竖,喝道:“大胆刁民,连予的人都敢动,可知那刁民的身份。” “老爷,听衙门传来的消息说,那人好像是叫陈墨,福泽村人,纠集城外的逃兵造反了。”侍女小声道。 “叫什么?” 易千尺惊了。 “回老爷,是陈墨。”侍女重复了一遍。 “陈墨,福泽村人,是他.”易千尺表情微微呆滞了一下。 “阿爹,怎么了?” 易诗言张着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易千尺。 易千尺拍着胸脯,松了口气道:“小鹿,还好躲过一劫,阿爹差点就把你推进火坑了。” 闻言,易诗言更加疑惑了。 …… 某处阁楼前的院子里。 琴音袅袅,曲律悠扬。 桃花树下,垫着一张布席,一名白衣女子席地而坐,抱着琵琶,纤长如雨后新出笋芽尖儿的手指不断拨动着琴弦。 在其面前,一黑衣女子,持剑舞动,女子样貌绝美,又配合其高超的剑法,使得整支剑舞看上去不仅充满着美感,还带着一股力量的爆发感。 两女配合的极为默契,就好像一个人,同时在完成两件事一样。 不多时,一名护卫出现在了两女的视野中。 琵琶声戛然而止。 剑舞也停了下来。 夏芷凝抹了把额头上的香汗,收剑而立,眉头轻皱:“刘护卫,怎么了?” 那被换做刘护卫的男子对着两女恭敬的拱了拱手:“大小姐,二小姐,出事了,外面闹了反贼,现在平庭县城只许进不能出了。” “什么?”夏芷晴脸色最先一震,惊诧道:“天师军打来了?” “不是,据衙门传来的消息,好像是前往凤仙城的那群逃兵反了,杀了早上出城的两百守备军,连彭捕头,都被为首的一个叫陈墨的少年给杀了?”刘护卫道。 “少年?”夏芷凝插过话来,她知道当地衙门的捕头是八品武者,怎能够被一个少年杀了? “刘护卫,伱确定是少年?” 刘护卫点了点头:“据衙门的消息是这样的,而且那少年才十七岁。” “十七岁,杀了八品武者……”夏芷凝挑了挑眉毛,大宋皇朝倒不是没有十七岁杀八品武者的人,甚至更天才的也有,但那些人,都出自王公贵族、世家大族,这小小的平庭县,也能出这样的人? 夏芷凝表示怀疑。 …… 太阳西落,黄昏降临。 福泽村。 村里,一群婆姨正将洗干净晾晒的甲胄收了起来。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从她们的身旁经过,在陈家院外停下,屋里的韩安娘走了出来。 陈墨这会儿心情不错,花费了半个下午的时间,他终于学会了骑马,虽说还不太熟练,但一些基本操作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之所以能这么快学会,得益于他自身的修为,能很好的驯服胯下的这匹马。 唯一让陈墨有些遗憾的是。 这两匹马不是战场上的那些战马,甚至是精良马都算不上,是最为普通的马匹。 将马栓在院子里,另一匹交给巡逻队了,这样方便岗哨的人用最快的时间回来报信。 见嫂嫂不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陈墨问道:“嫂嫂,怎么了?” “叔叔,敏儿她爹落水淹死了,是福生他娘在河里发现的。”韩安娘道。 “哦,是吗,人安葬了吗?” 陈墨不动声色的问道,刘树到底怎么死了,他最清楚。 “村里的人帮埋了。”韩安娘道。 陈墨点了点头:“敏儿呢?” “在屋里呢,哭累了,刚睡下。”韩安娘道。 “嗯,等敏儿醒了,你好好安慰一下她。”陈墨表情平静,眼中甚至没有一丝波动,旋即说道:“嫂嫂,你随我进屋,我有话跟你讲。” ps:还有两章,等我码来。 (本章完) 八十三 嫂嫂,我给你顺顺气 “叔叔,怎么了?” 说来,韩安娘的心绪到现在都还没平静,本来一个老老实实,安分守己的农妇,忽然得知那无赖三叔杀官连累她成了反贼的一员,然后自家叔叔又造反,且成了八百多人的头头,恐惧、不安、忐忑以及对未来的茫然瞬间积压在心头。 “嫂嫂先坐吧。” 陈墨侧开身子,引着韩安娘来到桌前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对于韩安娘的心情,他很能理解,满脸歉意道:“嫂嫂,实在对不住,让你担惊受怕了。” “叔叔怎么又说这个。”韩安娘连忙摆手解释:“叔叔莫要自责,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奴家都会与叔叔一同面对的,只是这两天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奴家……心头闷的慌。” “那我给嫂嫂顺顺气。”陈墨抓着韩安娘的小手,握在手心把玩,打趣的盯着她的衣襟。 韩安娘被陈墨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得心慌,连忙侧过头来,脸色晕红:“叔叔莫要说这些羞人的话。” 原本陈墨是没有那个想法的,但是看到自家嫂嫂那娇羞的模样,心头的火焰顿时被点燃,这两天憋着的压力,也想释放出来。 他松开韩安娘的手,起身关上了大门,在韩安娘慌张的眼神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朝着主卧走去。 “叔叔,不要” 韩安娘见陈墨要抱着他进主卧,娇躯骤然一颤,挣扎了起来,可话没说完,就被陈墨吻住。 韩安娘挣扎的更厉害了,糯裙下的小腿还在晃动、踢着。 陈墨正疑惑着今个嫂嫂怎么挣扎的这么厉害,进了主卧一看,才发现宋敏睡在他的房间。 更碰巧的是,宋敏正好醒来,揉着那有些朦胧的双眼,讶异的看着陈墨二人:“墨哥哥,韩姐姐,你们.” “敏儿,你怎么在我房间?”陈墨一愣。 “啊”韩安娘羞赧的闭上双眼,把脑袋埋在陈墨的胸口,珠圆玉润的玉颜上,爬上一层绯红云霞,就连耳垂都渐渐红润欲滴起来,双手轻轻拍打着陈墨的肩头,声音蚊蝇:“叔叔,都说了让伱不要,敏儿在你的房间睡,你都不等奴家把话说完,就.” 不过陈墨脸皮厚,非旦没有尴尬,火气正上来的他,还让刚醒的小姑娘出去看门。 宋敏确实很乖,乖乖的去了。 陈墨将韩安娘放在炕上,替她脱掉绣鞋,揽过削肩,凑至丽人耳畔,清冷如山泉的声音打着几分打趣,低声道:“嫂嫂可以睁眼,敏儿已经出去了,没事的。” 韩安娘:“……” 耳畔的热气以及调侃,让韩安娘芳心大羞,螓首转过一旁,颤声道:“叔叔胡说什么呢,你不是有事要跟奴家说吗,还是先” 就在这时,却觉暗影欺近,温软袭至唇间,少顷,那带着茧子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庞。 换气间,声音传入耳畔:“嫂嫂,我还是先替你顺顺气吧。” 闻言,韩安娘那已经有着几分白腻如雪的鸭蛋脸儿,几是羞红彤彤,她抬手抵着陈墨的肩头,轻轻推了推:“叔叔,天.天还没黑,会有人来的,还是等晚上再.” “可嫂嫂不是心头闷得慌吗?” “叔叔。” “好吧。”陈墨也不强求,道:“西瓜可以解热通气,正好我也有些渴了,吃个瓜。” 大宋皇朝的西瓜有点早熟。 春天就可以吃到成熟的瓜了。 为了不让陈墨瞎忙活,韩安娘还主动把瓜分给陈墨吃。 陈墨吃了两牙西瓜,红瓤艳艳,香甜多汁。 吃完瓜后,韩安娘不仅心头不闷了,就连陈墨心中的压力,也是消除了许多。 果然没事就该多吃瓜。 “好了,现在可以说事了吧。”韩安娘拿来毛巾,贤惠的替陈墨擦了擦嘴,眼神带着几分幽怨。 一时间,陈墨怔了片刻,之前都是他给韩安娘擦的,低头吻了下韩安娘的唇角,轻声道:“嫂嫂,我有事要麻烦你去做。” 韩安娘静静的听着。 “嫂嫂,你最近应该跟水哥儿的媳妇刘氏熟络起来了吧,明日你带着刘氏去把这几个村的婆姨叫在一起,最好能让她们听你的话……”陈墨徐徐的说了起来,手上也没停下,练着球技。 虽然具体的户口人数还没统计出来,但从跟着他的八百多人推算,除去别村的,他们的家人少说有近两千。 在发展初期,陈墨可不能让他们歇着,得想办法让他们忙活起来,苦力活做不了,但春耕、给队伍做饭的事,肯定要交给他们的。 没错,陈墨在组建队伍的后勤。 另外,若是将他们掌握了,也掌握全村的消息渠道,村内部的事,没有这群婆姨不知道的,妥妥的情报部门。 “叔叔,奴家行吗?”见陈墨把这么大的重担交给她,韩安娘一时有些紧张,怕把事情给搞砸了。 “嫂嫂,你要相信自己,你连我都能摆平,这件事肯定也没问题的。另外,我会知会水哥儿,让他媳妇全力配合你的。”陈墨道。 “叔叔,讨厌”听到陈墨这又是调侃的话,韩安娘不由羞恼的拍打了陈墨一下。 不过想到叔叔这么相信自己,她的芳心涌起一股欣喜与甜蜜,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继而看着陈墨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叔叔放心,奴家不会让你失望的。” …… 晚上,当陈墨制定好明日要颁布的规矩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叔叔,时间不早了,你昨晚没睡,今天白天也没休息,该睡了,若不然明早可起不来。”炕上,韩安娘见陈墨忙完了,赶紧往里侧努了努,把暖好的位置空给陈墨。 “来了。” 吹灭蜡烛,可等陈墨脱衣躺下后没睡多久,屋外就传来一片嘈杂声。 “墨哥,韩武回来了。” 院里,张河的声音响起。 不等他敲门,主屋的大门便被一把拉开,陈墨手持唐刀,大步踏了出来,眉头轻蹙:“可是清亭县出事了?” “没有。墨哥,韩武带了好多人回来。”张河道。 (本章完) 八十四 在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求首订,第五更。) 天色渐明。 村口已经围了一群人,张河牢记陈墨的叮嘱,底下的巡逻队举着火把,拿着官刀、草叉、锄头等工具,站在村口和一群外来的村民对峙着。 因为陈墨吩咐过了,没有登记在册的村民,一律不许进村。 可这群外来的村民并不知道,他们只是听信了韩武的话,说来福泽村可以得到庇护,所以他们才拖家带口连夜赶到这里。 可是来了之后,连口水都没得喝就算了,还被自称什么巡逻队的人拦了下来,心中怎会没有气。 虽然他们听韩武说过那什么陈仙师很厉害,但没有亲眼见过,尤其韩武说的有些神乎其神,连仙神转世都来了,觉得韩武是夸大其词,多少是有些不信的。 加之陈墨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所以他们心中对陈墨是没有敬畏之心的,对陈墨都没有敬畏之心,更别提这群巡逻队了。 而且他们此刻的人,是要比巡逻队更多的。 心里有气,自然就要发了。 一名祖上三代都是猎户,且身高八尺的中年壮汉,因为在自己村里有些名声,加上有几个同为猎户的汉子是他的小弟,这让中年壮汉有些自命不凡,觉得我来投靠你们,是你们的荣幸,可你们非旦感觉不到荣幸,还将我拦在外面,顿时带人与巡逻队爆发了冲突。 韩武带人阻拦,可却发现,自己居然不是这名壮汉的对手,反而被对方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继而就是一脚朝着他的脑袋踢来。 韩武赶紧抬手护住了脑袋,可是被挨了一下后,当即有些恍惚,站起身来后,身体都摇摇晃晃的,站都有些站不稳。 不仅是这名壮汉,连壮汉的那五个小弟,也都是能以一敌几的存在,且在其他村民的加入下,局势顿时变得有些混乱。 中年壮汉见韩武还有巡逻队就这点水平,嘴角不由露出几抹嘲讽,更加觉得韩武之前说的是夸大其词,就这点实力,也敢夸下海口说庇护众人。 中年壮汉对那什么陈仙师的,也不抱期望了,正当他准备带着人离开的时候。 巡逻的人看到陈墨和张河来了。 “陈仙师来了。” “墨哥儿来了。” “陈仙师。” 陈墨也点了点头,看着那混乱的人群,皱着眉头厉喝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可话音落下,除了巡逻队还有捕鱼队的人听到住手了外,那群外来的人,还在蠢蠢欲动。 “拿着。” 陈墨把唐刀扔给了张河,继而往前踏出两步,旋即猛的暴冲而去,冲向那有些混乱的人群。 他就如战神一般,一脚踹飞一个,一拳砸倒一个,让那些还想动手的村民,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大脑,纷纷顿住脚步,目光惊恐的看着那似无敌之资的少年,纷纷吓得不敢动了。 冲突停止。 “我的腿。” “嘶,好疼。” “福生哥,伱没事吧?” “没有。” 巡逻队这边,伤了十几个,捕鱼队这边连带着韩武,伤了二十多个。 冲突爆发的时候,韩武是率先带人进行阻止的。 “是谁带的头?”陈墨扫了受伤的几人,脸色冰冷。 人群一静。 “是他。”韩武揉着脑袋,指着一旁背着长弓的中年壮汉。 巡逻的人也是指向中年壮汉,道:“俺们和和气气的跟他们讲,等陈仙师您来了再说,让他们等等,可他们不听,然后他就带人动起了手。” 闻言,陈墨不再犹豫,脚步不停,朝着中年壮汉而去。 中年壮汉生的膀大腰圆,虽然刚才陈墨的出手有些惊到了他,但他也没看出陈墨有哪点像韩武说的那样,紫气护身,金光护体什么的。 因此,看到陈墨过来,中年壮汉也没吓得掉头就跑什么的,反而不退反进,迎面撞了上去。 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陈墨一拳将他砸翻在地。 回身拔出由张河拿着的唐刀。 唰! 鲜血喷涌,中年壮汉那颗布满惊惧的人头就从脖子上分离了。 众人都吓傻了。 尤其是中年壮汉的那五个小弟,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 在他们的眼里,中年壮汉可是能猎杀豺狼虎豹的存在,可仅一个照面,便被枭首,这让他们的胆气支离破碎,后背渗出了冷汗。 陈墨甩掉唐刀上的血迹,看着众人:“来到我的地盘,就得守我的规矩,不守规矩,聚众扰事的,便是这等下场。” 杀鸡儆猴。 中年壮汉可能罪不至死,但他触发了自己的威严,若不严惩,以后陈墨如何管教众人,如何跟这受伤的几十个弟兄交代。 唯有张河的脸色平静。 他是见过墨哥的心狠的。 这才哪到哪。 村口发生的事情,也是惊醒了村里还在梦中的村民,一个个围过来查看,指指点点。 等所有巡逻队的人员以及捕鱼队的人员到齐后,顿时将这群外来的人给包围了起来。 中年壮汉的五个小弟,赶紧求饶。 陈墨知道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了,表情也是缓和了下来,道:“看在你们只是从犯,并且有意悔改及第一次来的份上,饶恕了你们的罪过,但下不为例。” “还不快谢谢陈仙师。”韩武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又嘚瑟了起来。 “谢陈仙师。”这群外来人稀稀疏疏的说道。 陈墨又把唐刀扔给了张河,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么我便把规矩明确的告诉大家。我的规矩很简单,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 这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约法三章,出自秦末。 也正是凭借着约法三章,刘邦获得了关中百姓的支持与拥护,最快的稳定了当时的秩序和安定,并且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和声望。 虽然约法三章,是根据当时的情况,秦律的严苛制定出的。 可是现在这个世界,还是管用的。 此刻正值乱世,衙门不管城外之事,使得城外的百姓得不到安全的保证。 而这约法三章,就可以迅速帮陈墨树立威信,掌管福泽村和王家庄。 (本章完) 八十五 弓手,画饼(求订阅!) 杀人者死,伤人者及盗抵罪。 这约法三章,看似是最基本的,但其实很难做到,不过它带来的效果,却十分的明显,历史上已经验证了。 果然,听到陈墨简单而粗暴的规矩,这帮村民纷纷点头赞同,一副本应该就如此的模样。 那群外来的人,也是暗自点头。 “好了。”陈墨目光看向那群外来的人,道:“若是能接受我这些规矩的,就可以登记进村,得到我的庇护,不能接受的,哪来回哪去。” 就在众人有所犹豫的时候,天已明亮,天边泛起了一缕亮光,就在这一刹那间,那红绸帷幕似的天边拉开了一个角,出现了太阳的一条弧形的边,并且努力的上升着,直到光芒笼罩整个福泽村,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陈墨披上了一件紫色的霞衣,脑后还有一圈紫色的光晕。 即便是已经见过一次的人,也会瞬间生起敬畏之心。 可别提初见的人了,一些年纪大的,已经跪下来祈祷了。 “我能接受。” “俺也能接受。” “在哪登记,我要登记。” 这些外来的村民,纷纷选择接受,愿意加入这个大家庭。 王平四人手头上的活还没办完,又忙碌了起来。 陈墨叫张河也过去帮忙。 经过统计,此次过来的,共有两百来户人。 其中青壮一百三十七人。 总计五百六十六人。 韩武很幸运,直接点来说,大韩村比福泽村要团结的多,当初凤仙路上逃亡的人,除了一部分跟着韩三逃进了山,剩下的大部分人回到了自己村子。 而其中就有几人回到了大韩村,把凤仙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大韩村的村民,于是在清亭县的官兵过来抓人前,大韩村的村民就已经逃进了山,等官兵走了再回来住。 因此韩武他们的家人,并没有被官府的人抓了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陈墨目光看向那五名背着长弓的汉子,道:“你们哪个村的,叫什么?” 那五名汉子听到陈墨叫他们,神情顿时变得忐忑了起来,以为陈墨还要怪罪他们。 望着陈墨周身的紫气,其中一个汉子面带敬畏,怯生生的说道:“俺叫胡强。” 然后又指着另外的四名汉子,依次道:“这是胡石、胡志勇、胡铁、胡山,俺们都是清亭县.胡家村人。” “你们背着弓,是都会打猎?”陈墨问道。 “俺们世代以打猎为生。” “好,胡强是吧,待会你们五个跟我一起上山,让我见识见识伱们的本事。”陈墨道。 据他了解,弓手算是战场上重要的兵种之一了,待遇通常要比普通士兵高。 同样的,想要培养出一名合格的弓箭手出来,花费的代价也比培养一名普通士兵高的多。 若是这五人真有这种本事的话,陈墨一定会好好培养,重用。 实在是他现在身边的人才太少了。 …… 教完张河刀法后,众人分工明确。 韩武带着捕鱼队的去捕鱼。 张河率领巡逻队,负责巡逻,安保工作。 韩安娘也找到刘氏,唤来了几个村的妇女,开始妇女大会。 新加入进来的村民,在村里搭起了房子。 陈墨带着胡强五人以及一百多名村民,浩浩荡荡的直奔山上去了,找寻合适的地形建造山寨。 找好地方后,陈墨让这一百多号村民搭建山寨。 他则带着胡强五人进深山打猎,顺便检验他们的本事。 结果一检验,陈墨发现这五人还真有本事。 他在一个大树上画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标靶,让五人站在六十步外射。 十支箭,每人最少能中四支。 看上去很少,可根据陈大跟他讲述的军中弓箭手,六十步射一石二斗力,六箭中垛为合格,若是能超过八箭,那就是神射。 且书中还讲过,考进士者,年龄四十岁以下的,必须进行射箭考试。 以六十步立垛,去射者十五步对立两竿,相去二十步,去地二丈,以绳横约之。射十箭中三箭,出绳下至垛者为中选。 这里的一步越为1.5米。 陈墨试过他们的弓,是特制的长弓,拉力最少都有一石。 作为一个猎户,十箭最少能中四箭,已经很厉害了。 五人中最强的是胡强,六十步,十箭能中六箭,四十步内,十箭能中七箭。 而且胡强正值壮年,才三十三岁,值得培养。 不过陈墨目前太穷酸了,根本给不了什么实际的东西。 若不是村里的这些人走到绝路了,只想活命的话,陈墨这不给钱不给粮的,是不可能趋使他们卖苦力的。 就算用武力强逼,也长远不了,反而会让他们磨洋工,心里记恨你。 因此,陈墨决定给胡强几人画饼,他先把胡强单独叫到一旁,道:“你想成为武者老爷吗?” 胡强一怔,这谁不想? 但他并不明白陈墨跟他说这个干嘛,不过他还是了点头。 “很好。”陈墨拍了下胡强的肩膀,道:“以后山上这支修寨的队伍,就由你来替我掌管,你任队长,若是你表现地好的话,我可传授你仙法。” 陈墨本想说功法的。 但他现在在村民的心中是仙师转世,显然说成仙法更有逼格。 胡强眨了眨眼,吃下了这个饼,神情有些激动的说道:“陈仙师,俺俺一定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把修寨、巡逻、捕鱼、春耕的工作都教给别人后,陈墨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但他并没有因此闲下来,他还要去丈量田地,然后将田地分给村里的人。 至于田地够不够分,那完全够了。 说实话,城外的这些地,即便是在之前田契没有卖掉的时候,几个村的村民,拥有的田,加起来,也不足十分之一,大部分的地,都是城里那些士族和武者老爷们的。 陈墨现在把这几个村都给占了,自然而然也就把士族老爷们的田地给占了,他完全可以把这些士族老爷们的地,分给村民。 等到这些村民的日子过好了,那些还没有加入进来的“逃兵”,自然会主动来投奔。 而剩下的田地,便是陈墨为招收剩下的这些“逃兵”准备的。 感谢玄関梵弧总计1900点币的打赏,“酒、”688点币的打赏,岁月如歌一100点币的打赏,胖胖混沌8888点币打赏,木江乙100点币打赏,感谢各位的月票。 (本章完) 八十六 不患寡而患不均(求订阅!) 三天后。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1132.3/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399983/1000000)。】 这三天时间里,陈墨完成了福泽村、王家庄、柳庄、小高村的田地丈量,还有所有村民的户籍清查。 总计813户,共3326人。 其中青中壮年925人。 在这些人中,木匠十二人,铁匠学徒两人,专门以打猎为生的猎户九人,除了胡强五人外,还有四人也是猎户,最近才统计出来的,识文断字者六人,屠夫三人,屠夫学徒七人。 接下来,只需把这些信息整理起来,登记造册便可。 由于这三日连续晴,陈墨“仙神转世”的事,在所有村民心中已经坚信不疑了。 之前加入进来的外县一百三十七名青壮,等他们盖好房子后,陈墨准备将他们全都纳入巡逻队。 在他的打算中,后面巡逻队是要往民兵发展的。 农忙为民,闲时为兵。 那两百套甲胄,陈墨除了给自己留了一套,胡强一套,其余的全都给了巡逻队。 且等山上的山寨修建好后,那些闲下来的工人,陈墨也打算纳入巡逻队,到时就分成两队,教给张河和胡强管理。 日落西斜。 福泽村架起了三口大锅。 一条条被开膛破肚的草鱼、鲫鱼等鱼,切块下入了锅中。 之后,婆姨们下入从山中挖来洗干净的野菜、菌菇、春笋。 上山修山寨的村民们也下来了,胡强带着人扛着一头鹿和一只傻狍子,野鸡野兔若干。 其中鹿和傻狍子扛进村里的屠宰场,由屠夫开膛破肚处理干净后,再由村里的婆姨们用腌制、烟熏等方式,放进库房储存,由巡逻队的人专门看守。 而那些野鸡野兔,拔毛处理干净后,同样是切块平均放入三口大锅中。 等肉熟了后,再放入盐调味。 “开饭了,开饭了。” 张河拿着一个破铁锣“嗙嗙”的敲响了起来。 巡逻队、捕鱼队以及搭建山寨的施工队,除去一些在值班的,全都围了过来,还有其中一部分人的家人。 “让一让,粥来了。”宋敏拿着木勺迈着小短腿从不远处走来,那张已经有些养起来的圆脸上荡着两个酒窝。 在宋敏的身后,韩安娘、刘氏还有两个婆姨推着一个板车,板车上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里是还冒着热气的稀粥。 众人让开一条路,当韩安娘几人推着板车经过的时候,一个个都点着头,恭敬的叫着: “韩嫂子。” “韩娘子。” 一些大胆的,甚至直接叫起了仙师夫人。 第一天的韩安娘还脸红不好意思,可是连续三天下来,韩安娘就适应了。 众人排好队,一个个上前领一碗稀粥,然后再来到三口铁锅前,张河、韩武、胡强三人,会从锅里舀起一勺,倒入他们的碗中。 若和三人还关系不错的话,打饭的时候,就会低声笑着来了一句:“张哥,多来块鱼肉呗。” 这时,韩武、胡强就会把目光看来。 张河轻咳了一声,喝道:“干你娘的,你多一块,他多一块,后面的人还要不要吃了。” “那再来勺汤也行呀。” “滚。” 在张河的呵斥下,那人灰溜溜的离开,然后找上三两好友,找了个地蹲了下来,拿着筷子一边扒拉着,一边谈天说地。 至于能不能吃饱? 那肯定不能呀,每人就一碗,粥还是稀的,能吃饱才怪了。 不过有油水,吃完后晚上倒也不会饿。 对于处于“死亡关头”的他们来说,能得到庇护,还能管一顿饭吃,已经很满足了。 肉香味伴随着丝丝的热气,传遍全村,惹得在家里的婆娘、老人们喉头一阵耸动。 有小孩趴在窗口,看着就着稀粥狼吞虎咽吃起来的小伙伴,不由的吞了口唾沫,然后回头看着自家缝着衣服的娘亲,吧唧了下嘴:“阿娘,为什么陈艳他们有肉吃,我们却没有?” 闻言,小孩阿娘来到窗前看了一眼,然后关上窗,把小孩抱走,道:“因为他们家是捕鱼队的。” “那阿娘,阿爹什么时候能进捕鱼队?” “也不用进捕鱼队,等轮到你阿爹站岗的那天,阿娘也可以带着阿宝伱去吃了。” “啊,为什么,刚才阿娘不是说捕鱼队的才可以吃肉吗?” “阿宝对不起,是阿娘没有讲明白,现在阿娘跟你仔细说说。” “……” 为了鼓励大家的积极性。 陈墨决定每天管大家一顿饭。 而这里的大家,不是所有村民。 只有为村里出过力的人,才有资格吃。 也就是捕鱼队、施工队、巡逻队等。 而且也只仅限他自己一人,不包括他们的家人。 想要自己的家人也进来吃,那么作为捕鱼队的人,你当天必须得捕到三斤及以上的渔货,若是没有捕到,或是捕到的渔货没有超过三斤,那么只有你自己才能吃,家人是没有份的。 若是巡逻队的人,只有你当天站岗、值班,或者去前方盯梢,那么你的家人才有资格一起吃。 山上修山寨的施工队,也只有出大苦力的村民,他的家人才有资格。 然后就是猎户、参与了屠宰的屠夫、会识字的人等,他们及家人也可以一起吃。 陈墨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担心出现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问题。 因为不这样做的话,打个比方,就拿捕鱼的人来说,有人捕了三斤的渔货,而有人没有捕到鱼,可这时有人告知,捕到鱼的和没捕到鱼的,家人都可以吃,那对捕到鱼的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觉得大家都一样,那么我为什么还要捕鱼,那么第二天他就会偷懒,反正捕没捕到,自己和家人都有的吃。 也就是陈墨这个决定,捕鱼队每天捕到的鱼,都超过了两百斤。 当然,陈墨这个决定,也是有很多漏洞的。 还是拿捕鱼队打比方,里面有厉害的,也有不厉害的。 本来以他的实力,按理说每天能捕十斤左右的鱼,那么他就有可能达到了三斤这个目标后,不会再捕或者偷懒了。 除此之外,大洞湖里的鱼重量都是不相同的。 若是运气好,捕了一条十斤的鱼,那又怎么说? 且捕的又是鲤鱼,又怎么说? 所以,就目前这个情况,陈墨只能尽力地维护相对的公平,保证不了绝对的公平。 他现在手上没钱,只能先暂时这样维持着。 等大家都排完队,吃完了后,陈墨最后才来吃,主打的人设就是你们优先吃,和你们吃的伙食一样。 (本章完) 八十七 叫我郎君(求订阅,求月票!) 夜色迷离。 陈家主卧。 炕上摆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盆白面馒头,一碗剁碎的猪肉酱,一碗凝固的鹿血,一小碟咸菜,一条烤好的狍子腿。 这些食物,都是韩安娘从地窖做好端上来的。 暗色的老旧桌子上,这些刚出锅、或炒好盖起来的饭菜,滚烫的白烟从中升腾,交融,勾人垂涎的肉香晕染开来,弥漫了整个小小的屋子。 由于门窗禁闭,香味跑不出去。 陈墨并不是什么伟大的人,做不出苦自己讨好别人的事,况且肉食的进补关乎着他的修炼进度,傍晚吃的那些,根本就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场面活做给大家看看就行了,他可不会亏待了自己。 况且他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对不起村民什么的,庇护他们,组织他们修建山寨,且至今为之,还未从他们身上得到半点好处,反而贴出了不少银子。 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大善人。 陈墨直接拿起烤好的狍子腿,毫无愧疚的咬下一口,嚼了几下便咽进了肚子里。 【进补肉食次数+0.05,紫阳化元功经验+0.05。】 “叔叔,你慢点吃,别咽着。”韩安娘在陈墨的对面坐着,缝制着衣服,抬头看到陈墨嚼没嚼几口,就咽了下去,关心道。 “你和敏儿吃了吗?” 陈墨放下烤狍子腿,拿起一个白面馒头,从中间撕开,再用勺子舀了一勺肉酱,放在撕开的馒头里,一口咬下,馒头的清香与肉酱的香辣在口腔四溢,让人感到一种充实的满足。 “奴家和敏儿已经吃了。敏儿有些不舒服,奴家让她去休息了。”怕陈墨咽着,韩安娘放下手中的东西,下床给陈墨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不舒服,没事吧?”陈墨一愣,可别染风寒了。 “应该没事,她就说有些头疼,奴家见她也没发烧什么的,下午还活蹦乱跳呢。” “那就好。” 重新坐下后,韩安娘聊起自己工作的进展,道:“王家村和我们福泽村已经耕耘完了,撒下了稻种,明天就该小高村和柳庄了。” 村民们虽然吃不饱饭,饿着肚子,但也会把播种的稻种留着的。 毕竟稻种可是来年的希望。 “嗯。” 陈墨吸吮了下刚才拿着烤狍子腿的手指,喝了口水,道:“嫂嫂,明日你帮我问问,村里有没有行脚商。” 现在平庭县和清亭县都已经封锁了,村里现在有可以变卖的皮毛,都没地方卖。 因此陈墨想找行脚商去其他县看看。 若是能行的话,他就试试脑海中那些赚钱的路子行不行的通。 韩安娘点了点头,现在只要不关乎陈墨安全的事,她都不会问为什么了,自然也就没有问陈墨找行脚商干嘛,默默地支持就好了。 “呼,舒畅。” 吃完,陈墨喝完杯中剩下了水,打了个饱嗝,感到满足。 “叔叔吃饱了?”韩安娘问。 “吃饱了。”陈墨道。 闻言,韩安娘放下针线,收拾了起来,碗筷拿去洗了,没吃完的肉酱,收进地窖的橱柜里, 待回到主卧,发现陈墨已经不在了,并不意外,她知道陈墨每次吃完饭后都有出去活动的习惯,她拿下炕上的小桌,重新把炕铺好。 接着,她拿上缝制的衣服,吹灭主卧的灯火,回到厨房,把热水烧好,然后坐在旁边,一边盯着烧水,一边缝制着衣服。 陈墨来到了后方搭建的马棚,将干草倒进食槽,然后又拿起一把猪毛刷子,细心的给它刷毛。 刷毛既能清理马匹身上的脏东西和虫子,也能增进人与马之间的感情。 可惜这马太瘦了,青河帮肯定没舍得下本钱养。 一匹马想要长膘,最好是每天晚上喂一顿杂粮,再加点黄豆,增加蛋白质。 但这些条件,陈墨还满足不了它,只能多喂它吃一顿干草。 等到伺候完马匹,夜色也更深了,他这才迈步回到主卧。 韩安娘瞧见叔叔回来,赶紧打来热水,给陈墨洗脸洗脚。 洗完脸,韩安娘拧干毛巾,便让陈墨坐下,伺候他洗脚。 可是陈墨却让她坐下,在她面前蹲了下来,笑道:“今晚也让我为嫂嫂洗一次脚。” “使不得,哪有男子给女子洗脚的,可不合规矩。”韩安娘连忙拒绝。 可陈墨不由分说的就抓住了韩安娘的小腿,脱掉了绣鞋,罗袜。 韩安娘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作为乡村农妇,自然没有中描写的那种小巧玲珑,精美好看的小脚,不过也不难看,就和正常女子的小脚一样,胜在脚趾根根分明,珠圆玉润。 “叔叔,别看”感受着陈墨那灼灼目光盯着自己的小脚,韩安娘脸色红的发烫,身子都绷紧了一些。 “别怕。”陈墨把韩安娘的小脚放进热水里,认真的清洗了起来。 韩安娘感受着脚底传来的异样感,羞赧的偏过头去,但整颗心却像泡在蜜罐似的。 洗完后,韩安娘脚都没擦,就含羞的缩进了被子里。 陈墨抿嘴笑了笑,自己简单的洗了几下,然后端着洗脚水直接打开窗倒了出去。 关上窗,陈墨掀开被子,再次把韩安娘的小脚抓在手里,笑道:“又不丑,藏什么。” “奴家.害羞吗。” 陈墨笑了笑,抬手在磨盘上拍了下。 韩安娘已经成肌肉记忆了,背过身撑着窗台趴好。 可陈墨却将她抱了回来:“嫂嫂,我想看着伱的脸。” “……” 两人也算老夫老妻了,短暂的害羞后,韩安娘红着脸解起了衣服。 可陈墨却拨开了她的手,轻笑道:“嫂嫂,我最善解人意了。” 如笋剥掉了外壳。 韩安娘被摆成了一个麦当劳图标 陈墨相拥住了丽人。 韩安娘身材过于丰润,抱上去好似柔若无骨,非常的舒服。 她侧着脸对着陈墨,双眸紧闭,可嘴里梦呓着不知在说些什么,幽兰般的吐息吹打在陈墨的脸上,软绵道:“叔叔.” 陈墨吻住了韩安娘的芳唇,良久后,道:“我想让嫂嫂叫我郎君。” (本章完) 八十八 赚钱的法子 翌日,金鸡破晓,晨曦柔煦光芒跳落在屋檐之上,陈墨早早的醒来,因为要吸收先天灵气的原因,他早已生成了一套生物钟,天还未亮就会醒来。 他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沉沉睡着的丽人,粉腻脸颊,泪痕犹在,云鬓叛乱,秀发铺散床头,让陈墨心头生出几分爱怜与愧疚之意。 昨晚听到嫂嫂叫他郎君后,他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韩安娘的身子本就柔弱,后面还被他变着法子诱拐,摆出奇奇怪怪的姿势,直接成泡芙了。 俯身轻轻吻了下丽人光洁如玉的额头,轻手轻脚起了身,换上一身黑色长袍,起床洗漱。 刚出房间,就看到屋门已经打开,宋敏蹲在厨房门前淘米,见到陈墨,脸上立刻荡起两个酒窝:“墨哥哥醒啦。” 陈墨挑了挑眉:“我听你韩姐姐说,你头疼不舒服,现在好了?” “已经不疼了。”宋敏停下淘米,走回厨房,拿来牙刷牙粉,来到陈墨的面前,轻声道:“我来服侍墨哥哥洗漱。” “不用,你去做早饭吧,伱韩姐姐可能要晚点才会醒。”从宋敏手里接过东西,陈墨洗漱了起来。 等他吸收完太阳紫气后,韩安娘也是起来了,看到陈墨时,脸色不由的一红,眼神带着几分幽怨,把陈墨整的不好意思了。 吃完早饭后,韩武就来了,韩安娘出门去找刘氏打听行脚商的事了。 教完韩武天合刀法,陈墨夸赞了一声:“不错,招式你已经学会了,以后每天可以不用来我这了,努力练习,会有成效的。” “谢陈仙师。” 陈墨点了点头:“记得有所成后,教给你底下的人。” “放心吧陈仙师。” 等韩武走后,陈墨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笔墨纸砚,写起了村子以后的发展规划。 别看村子现在运转的还不错,但那是有死亡的威胁,督促着这群村民不得不努力,可时间一长,他们发现官府始终不派兵围剿自己。 他们心里就会认为官府可能不追究,既而就会松懈,那么就不会为集体努力了,而是想着自己个人。 到这时,若没有钱粮等利益的驱使,就不好管控了。 至于如何赚钱? 他看过不少历史穿越。 主角穿越到古代,赚钱第一件事做的就是制作玻璃。 这属于真正的暴利产业,利润在几十到几百倍不等,最关键的事这个世界还没有玻璃。 而他未穿越前,作为沙场老板,也知道如何制造玻璃。 但是,烧纸玻璃需要用到纯碱以及一千多度的高温。 纯碱的话可以找到天然纯碱,但烧窑制造温度是一大难点,需要一定的工业基础才能做到。 就算克服这些难点,把玻璃造出来了,变卖也是一大难点,因为这东西只能卖给权贵,太过费时费力。 想到这里,陈墨把玻璃否定。 然后就是水泥。 这也是穿越者用来赚钱的一大卖点。 可水泥方面的知识他不懂,也pass。 肥皂? 这个制造起来比较简单,但需要油脂,可油脂都不够人吃,哪还有剩余的用来做肥皂,后期可以考虑。 香水? 这个可以做,方法也比较简单。 最粗暴的办法,就是把有香味的花瓣,比如栀子花、玫瑰等清洗后,掰碎放在小锅里和高度酒混合在一起,煮上一段时间,然后过滤,这就是香水了。 而高度白酒,这个世界已经有了。 再进一步,他可以制作简单的蒸馏设备,然后把花瓣放进锅里放上水或高度酒,取得的冷凝液也可以作为香水。 正好现在开春了,万物复苏。 香水可以备选。 就在陈墨打定用香水赚钱的时候,脑海中精光一闪。 贩盐。 盐这玩意是日常所需,只要能搞到盐,那就不缺钱。 并且这个世界的制盐业也发达,甚至井盐、矿盐、海盐都有。 隔壁的清亭县就有湖盐。 至于贩卖私盐是重罪. 我特么都造反了,还怕这个。 不过盐业的发达,也导致私盐贩子遍地都是,北边造反的,听说原先就是贩私盐的。 陈墨想要插上一脚,怕是很难。 因此,他决定贩卖精盐。 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粗盐,口感苦涩,全都是没有提纯过的。 而提纯的方法,陈墨知道。 这是初中的物理知识。 陈墨把方法全都写在了纸上,一时间,他思如泉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陈墨也已经写满了好几张纸。 “叔叔。”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韩安娘的声音,紧接着宋敏的声音就在主卧外响起:“墨哥哥,韩姐姐叫你。” “来了。” 走出屋子,发现韩安娘、刘氏身后,还跟着一个老汉。 看到陈墨出来,韩安娘立马笑着道:“叔叔,你不是要找行脚商吗,这位胡大叔就是,清亭县胡家村的。” “哦。”陈墨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所谓行脚商,就是行商或跑生意的,这可不是城外的普通老百姓能做的。 之前陈墨让韩安娘去打听的时候,也没期望能找到,没想到还真有。 陈墨赶紧邀请胡大叔屋里坐,宋敏给胡大叔倒水。 据了解,胡大叔名叫胡常生,年轻的时候当过行脚商,并且干了十几年,后来娶妻生子后,世道变得艰难,干行脚商太过危险,就没干了。 别看他五十多岁了,可腿脚却特别的麻利。 陈墨问了胡常生几个问题。 他之所以要找行脚商,就是想要他们的销售渠道,而行脚商走南闯北的,肯定认识不少商人。 目前平庭县和清亭县县城封锁,陈墨需要将商品销往别的县城,这就需要有人牵桥搭线了。 而胡常生也没让他失望,对方连私盐贩子都认识。 并且胡常生还给了他一个建议,说他可以把东西卖去泉阳县。 此县不在青州,从平庭县赶去的话,来回五天就够了。 陈墨起身,对胡常生拱了拱手:“那就麻烦胡大叔替我去泉阳县走一趟了。” 胡常生连忙躬身道:“使不得、使不得,老汉我可当不得陈仙师如此大礼。” (本章完) 八十九 粗盐提纯成功 事情就这样决定下来了,陈墨让胡常山去泉阳县走一趟,并叫来了张河,还从猎户中挑了两个好手,带上这几天所获得的皮毛,让他们跟着胡常山一起去。 陈墨之所以这样选,也带有监视的意思。 几人中饭是在陈墨家吃的,吃完告别了家人,便立刻动身前往了泉阳县。 等张河走后,陈墨让人叫来了韩武,吩咐道:“带人去河边收集贝壳,湖里的河蚌我也要,越多越好。” 很多人听到贝壳,以为海边才有。 其实不止海边,在小河边、田边、湖边都有,在沙石中就能找到。 “贝壳,河蚌?” 韩武一愣,河蚌还好说,里面的肉也可以吃,可贝壳这东西有什么用,河边一抓一大把。 不过陈墨交代下来的事,韩武不敢违背,立马带人去做了。 陈墨之所以要收集贝壳和河蚌,是因为贝壳里的碳酸钙,经过加热分解后,就可以得到生石灰。 而想要粗盐提炼,生石灰必不可少。 趁着韩武去带人收集贝壳的功夫,陈墨又叫来人,在村后头找了个空地挖了个两米见方的土坑。 让有经验的村民建造一个小土窑,通风口必须得提前留出来。 “陈仙师,你这是要烧瓷吗?”有烧瓷经验的村民看到陈墨让人搭建土窑,忍不住问道。 陈墨一愣:“你会烧瓷?” “以前跟城里的老师傅学过,只是烧的不太好。”那村民挠了挠头道。 “你叫什么?”陈墨觉得烧瓷也是一件本事,可以让王平先把他记下来,说不定后面就能用上。 “柳贵。”名叫柳贵的汉子以为陈墨真的要烧瓷,觉得可以得到重用的他,立马说起了烧瓷需要注意的事。 “我记住伱了。” 陈墨随口应付了一句,而后吩咐他去找些柴火来。 “好。” 柳贵点头答应,还显得很雀跃,很快就带着几个人抱来一摞柴火。 另一边。 韩武带着几十名巡逻队的人,在河边找着贝壳。 贝壳对村里的人来说,都是无用的东西,没人要,因此河床以及河边有许多,没一会儿,就找了一箩筐。 “你们再去大洞湖,帮捕鱼队多找些河蚌。”韩武提起箩筐,对巡逻队的人说道。 “韩队长,陈仙师要这么多贝壳有什么用?这玩意又不能吃。”有人道。 “既然是陈仙师吩咐的,自然有他的用意,你们废什么话,还不快去。”韩武道。 “那韩队长,我们找这些贝壳河蚌,我们的家人晚上能不能一起吃。” 韩武沉吟了一会,道:“你们先去找王平登记,我问问陈仙师。” 很快,韩武就提着一箩筐找到了陈墨,并把事说了。 陈墨想了想,答应了下来。 在这里,他就意识到,这才几天,没有利益驱动的情况下,底下人的心中并不是那么情愿的。 看来赚钱刻不容缓。 陈墨把柴火放在地窖叠好,上面铺上贝壳。 韩武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终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对此,陈墨只能敷衍的回答了一声:“保密。” 实在是这些步骤陈墨也只停留在理论上,虽然初中实验过,但那是有完整的材料,并不需要自己去烧生石灰出来,因此陈墨也没把握实际行不行的通。 万一没成,岂不是丢人现眼,降低他们心中的威望。 好在,科学在这个可以修炼的异界,也是行得通的。 贝壳并不耐烧,一个时辰不到,陈墨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之后,他马不停蹄的回到了自己家,从地窖里拿出之前购买的几十斤粗盐,来到了院子。 陈墨在院子里架起了大锅,把烧好的生石灰放入大锅中,让韩武提来水倒入锅中。 生石灰与水接触发生化学反应,迅速冒出阵阵白烟。 不明所以的韩武看到这一幕,以为陈墨又在施展什么仙法。 陈墨一边用木棍搅拌,一边让韩安娘盛几斤粗盐,在厨房加水煮开。 之所以不把所有粗盐一起加水煮,主要是陈墨担心不成浪费了,可以先实验一下,若是成了,再全部加工成精盐也不迟。 陈墨也没让韩武闲着,让他去烧一些草木灰出来,担心他不知道草木灰,陈墨还特意解释了一下。 “叔叔,盐水煮开了?”很快,厨房响起了韩安娘的声音。 “嫂嫂,装桶里提出来。” 陈墨说着,他自己锅里的石灰乳也是制作完成。 之后,陈墨找来一个陶缸。 这时,韩武拿着用陶罐装好的草木灰过来了。 陈墨往陶缸里依次加入盐水和石灰乳。 韩安娘、韩武还有宋敏,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惊呆了。 这样混合在一起,这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盐水和石灰乳的比例,陈墨用的是2比1,他记得老师特意强调过要加过量。 一边加,陈墨还让韩武过来帮忙搅拌。 很快,石灰乳便于盐水发生了反应,开始出现沉淀物。 为了加快二氧化碳与其发生反应,陈墨放入了一些过滤过的草木灰。 忙完这些,太阳已经西落了。 接下来,只需等待就行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次日,天还没亮,陈墨就起床查看起了陶缸。 初步看上去还不错,底部已经出现了许多沉淀物。 陈墨将沉淀物过滤掉,倒进锅里,生火开始了熬煮。 随着水烧开,水份开始蒸发,锅底开始生成了洁白的结晶。 看到这些结晶,陈墨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成了。 这时,韩安娘和宋敏都起来了,看到陈墨在厨房忙活,不由的询问了起来,得知陈墨是在熬煮昨天下午弄的东西时,都面露讶异。 陈墨看到厨房外泛起了亮光,为了不耽误吸收先天灵气,陈墨让韩安娘盯着熬,等水都烧光了就行。 陈墨在外面吸收先天灵气的时候,韩武也来了。 他早上练刀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不懂的东西,来向陈墨请教。 陈墨一边吸收先天灵气,一边指点韩武。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叔叔,好了。” 倏忽,厨房里响起了韩安娘的声音。 陈墨一点都舍不得耽误吸收先天灵气,便让韩安娘把锅里的白色晶体盛出来。 厨房里,韩安娘把锅里白色晶体用碗盛了起来,然后走出厨房,拿给陈墨,道:“叔叔,这是怎么?” “面粉吗?”韩武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 “你们尝尝看就知道了。”陈墨语气故作神秘。 闻言,韩武和韩安娘都用手指蘸了一些放在嘴里尝了一下。 刚一入口,两人的眉头便是一皱。 好咸。 “是盐?”韩武试探的道,可是这盐也太细了。 “那你有没有发现和你之前吃的盐有什么不同?”陈墨道。 韩武又沾了一些尝了一下,那股苦涩味没有了,只剩下了咸味。 韩武好奇的询问这盐怎么来的。 得知是昨天下午的事,韩武面容惊骇,当即惊呼:“果然是仙法!” ps:还有一章。 (本章完) 九十 凤仙,沦陷了 毕竟这个,只能用仙法解释了。 几斤粗盐,经过一阵功夫忙活,一晚上,就变成现在的细盐了,凡人哪里知道这个方法,只有天上的仙神,才能做得到。 若是陈墨此刻创办一个仙神教的话,韩武绝对第一个成为他忠实的信徒。 “去,把闲着的巡逻队,全都叫去收集贝壳,每人收集两斤以上的贝壳,其家人晚上便可管饭。”陈墨道。 “诺。” 韩武应了一声,正要离去的时候,陈墨又叫住了他,让他叫几个人过来。 既然实验成功,方法也不难,那么就可以进行量产了,陈墨要搭建一个合格的用来烧制石灰石的土窑。 夕阳西斜。 落日染红了云霞。 一整天的时间,陈墨不仅让人搭建了一个各格的烧制生石灰的土窑,还把家里的粗盐全都提炼成了精盐,得到了精盐三十斤。 而以可以管家人吃饭的诱惑下,巡逻队找到的贝壳,堆了小半个院子。 粗盐除了陈墨手上有一些,村民手上的那些粗盐,就只够日常所需的。 因此,建造完石灰窑后,陈墨就空闲了下来。 四天后,下午。 天气,阴。 时间来到了三月中旬。 陈墨在院里练着刀。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1339.1/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489996/1000000)。】 旁边,王平在汇报今天的工作:“今日清亭县又来了六户,总计二十七人,五名青壮。其中有一人是木匠。按照陈仙师您之前说的,他们登记入册后,每户分两亩田。” 陈墨颔首。 这几天,每天村里都能接收几户,清亭县那边的逃兵,快要接近饱和了。 “还是老样子,把这五名青壮,全都编入巡逻队。”陈墨道。 就在他刚说完,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敏一路小跑进院,道:“墨哥哥,水哥哥他们回来了。”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道:“快让他们过来见我。” 不用宋敏去通知。 张河回来后,就马不停蹄的带着胡常生几人来到了陈家。 陈墨就在院子等着,看到张河几人,直接迎了上去:“此次前去泉阳县,可还顺利?” “回墨哥,一切顺利。”张河道。 “进来吧。” 陈墨将几人带进了客厅,让他们坐下,宋敏给几人倒好茶后,便去厨房帮韩安娘了。 张河被包裹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坛酒,底下的人也是把包裹放下。 张河道:“墨哥,皮毛全都在泉阳县卖掉了,一共得银十三两,除了路上的花费,其他的银子,按照墨哥你吩咐的,买了一坛烈酒,剩下的都购买成了粮食” 说着,张河从怀里把账本拿了出来,上面记载了所需的花费明细。 陈墨接过账本,并没有看,道:“水哥儿,我相信你。” 说完,目光移向胡常生:“胡大叔,我交给你的事办得如何?” “皮毛、肉食生意倒好说,我在泉阳县找到了熟人,以后我们的皮毛以及野兽肉,都可以卖给他们,价格也公道,就是这盐” 说着,胡常在露出了几分为难,道:“原先在泉阳县贩私盐的叫朱永才,不过现在已经死了,我找到他家的时候,他儿子始终不肯承认他家贩卖过私盐,因此我也不知道他儿子接没接手他做的事。” “大概率是接手了。贩私盐可是掉脑袋的事,中途可不是说不干就不干的,停不了手的。”说着,陈墨又问了这朱永才家过的怎么样。 “这就不知道了,我根本就没进去,不过他家宅子挺大的。”胡常生道。 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随后起身进了屋子拿出了一个陶罐,打开陶罐,倒出一些精盐在桌上,道:“伱们尝尝。” 胡常生和张河都用手指蘸了一些尝尝,既然面色一惊:“这是盐?可为何没有苦涩味?” “没错,这就是盐,是我用仙法提炼过的精盐。”陈墨道。 既然村里人都认为他是仙神转世了,那陈墨干脆不解释,把自己当成仙神了。 闻言,胡常生微微一震:“不愧是仙师大人。” “胡大叔,以你的见识,你觉得这精盐,能卖到什么价?”陈墨问道。 胡常生想了想,道:“现在泉阳县的粗盐,都已卖到了一百二十文一斤,如此精细的盐,还受过仙法,少说也得卖一贯一斤。” “嘶。”张河吸了口凉气。 陈墨也是挑了挑眉,若是买来粗盐提炼的话,不算提炼过程的损耗的话,倒手一卖,就是十倍的利润。 不过这种精盐,可是高档货,注定了客户就不可能是平头百姓。 而且贩私盐并不能明目张胆的卖。 陈墨斟酌了一番后,道:“胡大叔,这样,你们休息一天,后天再去趟泉阳县,拿着这罐精盐去,找到朱永才他儿子,跟他儿子谈笔合作,若是他儿子答应了,说明他儿子接手了朱永才的生意。” 后天,胡常生再次出发了,这次不仅张河去了,胡强也跟着去了,并多带了三十名好手。 五天后,胡常生一行人回来了,带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朱永才他儿子朱永志,果然接手了朱永才的“生意”,将胡常生带去的三十斤精盐全都吞下了,以一斤八百文的价格收的。 而朱永志不可能只赚两百文,精盐一斤一贯,只是胡常生估算的价,到底按什么价卖,朱永志可以自己定。 之后,朱永志卖给了胡常生两百斤粗盐,每斤按七十文卖的。 而这,胡常生告诉陈墨,朱永志才还能从每斤粗盐中赚取五十文的利润。 因为贩私盐,除了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的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 而在陈墨这边贩盐贩的风声水起的时候。 平庭县衙门,常远耷拉着一张脸,脸色被吃了苍蝇还难看。 今早上,他收到了前方的来报。 凤仙,沦陷了。 (本章完) 九十一 香水 凤仙沦陷,那说明青州正面战场上,再无人替南阳分担压力,叛军可以通过凤仙,即可深入青州后方,还可绕到南阳后方,将南阳给包了饺子。 若无奇迹出现,南阳沦陷,也只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可是天崩地裂的大事。 最关键的是,他任期还没到呢。 这消息肯定瞒不了多久。 城外已经有一个陈墨反了,等到凤仙沦落的消息传到县城,指不定又得有多少人造反。 且凤仙沦陷前,可是有不少难民南下的。 到时县城也必定大乱。 常远能当上这平庭县的县令,目光是看得很长远的,他飞快思索着这件事带来的连锁反应,旋即说道:“来人。” “大人。” “去通知王、易两家,本官今晚要在万鹤楼宴请他们。” “诺。” “另外,再去把孙统领叫来,本官要征召乡勇。” …… 福泽村。 陈墨可不知道凤仙已经沦陷的事,他让人又在村里搭建了一个烧制生石灰的土窑,让人加班加点的把贝壳烧成生灰石。 另外,盐水煮开的工作以及生石灰加工成石灰乳的工作,还有石灰乳加入盐水后沉淀,以及后面再煮开的工作,陈墨都交给不同的人负责。 之所以这样,就是防止有人将粗盐提炼一套完整的步骤泄露出去。 最后的比例问题,就由他专门来把控。 至于看过一遍流程的韩武,陈墨并不担心。 两天时间不到,两百斤粗盐,便是提炼完成。 还是胡常生、张河带人去。 陈墨又让他们多带了二十人跟从。 在胡常生他们走后一天,天气骤然变了,天空下起了连绵的小雨。 春雨连绵,可不是光说说的。 修建山寨的工作,暂且停了下来。 陈墨把施工队的村民,暂且调去了捕鱼队。 修建山寨可以暂停,但捕鱼可一天都不能断。 小雨连续下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陈墨的修炼速度减缓了下来,但并没有停滞。 闲下来的时候,陈墨一阵鼓捣,经过了几次失败后,终于弄出了一个简单的蒸馏设备。 他带着斗笠,穿着蓑衣,亲自去山上采了一些野花下来。 厨房里,韩安娘、宋敏蹲在地上,把花朵小心翼翼的从枝条上摘了下来,放入盛着水的木盆中,清洗干净。 “叔叔,这些花你是拿来吃吗?”韩安娘把花洗干净后,甩干水分,用碗装好,看着陈墨在生火,她知道一些花是可以用来炒着吃的,味道还不错。 “嫂嫂你看着就好了。” 陈墨拿来上次张河带回来的高度酒,把酒倒了一半进锅,然后把洗干净的花瓣掰碎放进锅里,一阵搅拌后,和酒混合在一起。 韩安娘和宋敏看不懂他在做什么,只知道就一小会儿的功夫,厨房里有一股独特的芳香弥漫开来。 在两女神色怪异的目光中,陈墨拿来自己制作的蒸馏设备,把锅里煮至一半的花瓣水,放在蒸馏设备上的小锅里。 因为陈墨制作的蒸馏设备不是特别的大,所以陈墨只能拿来油灯,点燃后放在小锅下再次加热。 随着水分一点点的蒸发,陈墨都给油灯加了两次油。 终于,一坛高度酒,陈墨取得了小半碗冷凝液。 饭碗大小。 而这小半碗冷凝液,就是香水了。 “闻闻。”陈墨笑着对二女说道。 韩安娘和宋敏依次上前闻了闻,然后不约而同的说道:“好香啊。” “叔叔,这是什么花酒?”韩安娘没用过香水,因此第一时间联想到的不是什么香水,而是用野花酿的酒。 民间用菊花、桂花、玫瑰、桃花等花朵酿酒的事,并不罕见。 而陈墨刚才的样子,也挺像酿酒的。 陈墨用手指蘸了一些花香水,然后弹在了韩安娘的头发上。 “叔叔,你干嘛?”韩安娘嘟着嘴,眼神带着几分嗔怪。 “嫂嫂,这可是什么酒,而是香水。”一滴还不够,陈墨又蘸了几滴,弹在了韩安娘的头发上,继而凑近嗅了嗅,眼眸都微眯了起来:“确实挺香的。” 韩安娘脸颊微红,撩起发丝闻了闻,的确挺香的。 哪有女子不爱美,之前韩安娘只是没那个条件罢了。 得知是香水后,韩安娘也带着几分臭美伸手蘸了几滴,涂抹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陈墨本想说香水不是这么用的,但想到这碗里的香水可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化学工艺,而是真正的天然香水,就算涂抹也没事,她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叔叔,香吗?”韩安娘把手伸了过来。 “香。”陈墨一边说着,一边抓住韩安娘的手,先是低头亲了下手背,继而吸吮住了韩安娘的小手指。 韩安娘脸色瞬间涨红,想要说什么,只见陈墨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轻轻的揽住丰腴的腰肢,吻住了两片唇瓣。 韩安娘的身体瞬间紧绷,脸颊发烫了起来。 唇分后,韩安娘赶紧挣脱开,嗔怪道:“叔叔,敏儿还在呢?” “我什么都没看见。”宋敏捂着眼睛,稚声稚气的说道,可两边脸颊的一抹晕红,却是出卖了她。 韩安娘害羞的偏过头去,陈墨则揉揉宋敏的小脑袋,笑道:“小鬼头。” 这只是陈墨一时兴起的小情趣罢了,给略显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一份调味剂。 “嫂嫂,这香水送给伱了。”陈墨道。 韩安娘也只当是陈墨送给自己的礼物,害羞的点了点头。 “对了,这香水嫂嫂你得尽快用完,要不然时间一长,就没香味了。”现在陈墨手上没有那种小瓷瓶一样的容器,没法很好的保存,就这样放在碗里的话,没两天,香味就会挥发干净。 说完,陈墨想到了什么,立马叫来人,帮自己把柳贵给叫来。 柳贵来了后,陈墨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了他。 柳贵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旋即便下去了。 时间来到四月份。 因为下雨的原因,张河他们耽搁了两天,才回来。 正值上午,满载货物的两辆骡车以及三头驴,顿时吸引了不少村民的目光。 孩童们成群结队的跟在后方,嘻嘻哈哈地看热闹。 村民们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些孩子,比以前更加的活泼灵动。 就连他们自己,虽然还是有些累,但精气神,却比以前好了许多。 没有了债务。 虽然吃不饱,但起码不用担心没吃的。 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潜移默化的依赖上了陈墨。 车队已经到陈家院外,后方跟随的孩童方才离开。 因为他们的爹娘叮嘱过他们,不可在陈仙师家喧哗、胡闹,并且心中还要带着敬意。 (本章完) 九十二 征兵,神勇卫 陈家院子里。 张河等人正在卸货。 一百八十多斤细盐,得钱一百四十四贯。 按照陈墨的要求,原本是买马的。 可马目前是战略物资,不好买,只能买了两头骡子,两头驴,然后买了五百斤粗盐,剩下的都购买成了粮食。 张河来到陈墨的面前,道:“墨哥,您要的耕牛,目前泉阳县没有,朱永志答应为我们去找了。对了墨哥,朱永志还询问了我们的来头。” “你说了吗?” 对此,陈墨并不意外,若是上次做的只是小买卖的话,这次可是大买卖了,但凡是一个正常的私盐贩子,都会问的。 “还没,墨哥你没交代的事,俺可不敢乱说,俺随口糊弄了过去,不过下次估计就不好糊弄了。”张河道。 “那下次过去,你就告诉我们的身份。”陈墨斟酌了一番后,说道。 告诉对方来头也好,避免后面生意做大了,朱永志那边起了歪心思,想黑吃黑。 这样朱永志若是起歪心思前,就得掂量掂量,看看能不能得罪的起。 至于知道陈墨他们的身份,不敢做他们的生意了,陈墨倒不担心。 毕竟贩私盐本就是杀头的买卖,既然是死罪,跟谁做生意不是做。 “好。”张河点了点头。 陈墨目光移向胡常生,询问道:“胡大叔,伱在泉阳县,有没有做香水胭脂生意的熟人?” 胡常生想了想,旋即说道点:“有,回陈仙师,上次收购我们皮毛的掌柜,也从事做女人的生意。” 闻言,陈墨眉头微挑,看来香水制作出去,也有销售渠道。 和精盐一样,香水也不是普通百姓消费的起,只能卖给权贵。 不同的是,精盐不愁卖不出去,而香水的话,权贵可能不买。 不过这也毕竟是条赚钱的路,陈墨可不能放弃了。 陈墨看着从骡车上卸下来的粮食,他知道,自己心中的筹划,可以开始了。 …… 夕阳西斜。 金色余晖洒下,为大泽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捕鱼队的村民扛着今天捕获的渔货,进了村。 村中敲响了铁锣,巡逻队、捕鱼队、施工队的人,顿时汇聚了过来,那些可以一同吃饭的村民,也是过来了。 很快,三口大铁锅前,汇聚了一千多人。 就在他们排队的时候,陈墨走上前来,大喊:“各位都静一静,我说几件事儿。” 陈墨现在在村中的威望,是无人可以比肩的。 听到他的话,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墨也不墨迹,开门见山道:“从今日起,巡逻队改名为神勇卫,且自此刻起,开始征兵。” 征兵? 听到这两个字,原本还兴高采烈的村民神色一变,要知道,在大宋皇朝,兵卒的地位可不高。 其次,他们之所以沦落的到一个地步,也是因为征兵引起的。 因此,听到征兵二字,顿时回想起了不好的事。 对他们的反应,陈墨并不意外,他清了清嗓子,继而道:“凡是成年且未满四十五周岁的男子,皆可加入神勇卫,成为神勇卫后每日提供一日三餐,包含一顿肉食,其家人,每日也可管一顿饭。除此以外,我还传授你们刀法。 对了,我这里说的管饭,不是稀粥,而是真正的干饭。” 此话一出,人群骚动了。 要知道,目前全村,没有几个人是真正能吃饱饭的。 对于饿着肚子的他们来说,一天三餐,简直是奢求。 现在加入神勇卫,每天就能吃三顿干饭,这谁不心动。 尤其是加入神勇卫后,陈仙师还会教他们刀法。 见到他们蠢蠢欲动,陈墨再次说道:“当然,丑话我也先说在前头,凡是加入神勇卫的人,每天都得接受严格的训练,若是吃不了苦的,我会第一时间把你踢出去,而你所享受的待遇,也将被剥除。” 说完,陈墨也不管他们什么想法,说起了其他事,道:“第二,捕鱼队改制。从今天开始,捕鱼队的人,村里将不会再管饭,你每天捕捞到的渔货,缴纳三成到村里,剩下的,你可自己带回家。若是吃不了苦的人,可加入捕鱼队。 第三,山上的山寨修建好后,施工队将撤除,施工队的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加入神勇卫和捕鱼队。” “第四,石灰窑招工,但人员有限,只需要三十人,先到先得,同样的,每天管三顿干饭,但不管家人。” “好了,我话说完,加入捕鱼队的,可去韩武那报名,加入神勇卫的,可找张河报名。王平,你们负责登记归册。” “诺。” 至于为何不给钱,而是管饭。 是因为给他们钱,他们目前也花不出去。 王平后面都把钱退回来了,选择管饭当报酬。 当然,后期再发展壮大,离开了这个小山村,就得用钱当俸禄了。 陈墨说完,就回家了。 但在场的村民,却没有一个离去的,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 一大早,张河、王平、韩武几人就过来了,他们把登记好的册子拿给陈墨看。 目前村中的青壮,是有995人。 其中有725人,都加入了神勇卫。 30人加入了石窑厂。 70人加入了捕鱼队。 剩下的人则是山上施工队以及超过四十五岁的男子。 山寨还没修建完,暂且不予登记。 而训练神勇卫的方式,昨晚陈墨就制定好了。 就按照现代军队训练义务军的方法。 当然,标准陈墨肯定降低了一些,怕他们受不住。 接下来的两天,陈墨亲自训练他们,教他们刀法,他自己也不耽误修炼,可谓是一举两得。 下午。 “快,给我快点,围着村子跑十圈,十圈没有跑完,谁都不准休息。” 陈墨跑在后头,看谁偷懒或跑的慢了,就是一脚踹过去。 村里,那些婆姨们看起了热闹。 “那是你男人吧,啧啧,总被陈仙师踹。瞧瞧我男人,跑在第一个。” “搞不懂陈仙师总让他们跑圈干嘛,这不瞎耽误力气吗。” “……” 就在婆姨们看热闹的时候,胡强急匆匆的从山上跑了过来,来到陈墨的身边,神情无比的激动:“陈仙师,俺俺们发现金子了。” (本章完) 九十三 一硝二硫三木炭(求订阅!) 目前山寨的搭建工作已经进行一大半了,现在在搭建寨墙。 为了有足够的防御性,寨墙也是要打地基的。 当然,与现代用的钢筋混泥土不同,这里打的地基是木桩。 为了使山寨能够容纳两三千人住,寨墙也是要建的够长。 还要寻找合适的地方,若是地面太硬,地下有石头,肯定是不合适的,木桩打都打不进去。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还要画基线,砍树、凿石头、挖地基。 周围山林的鸟兽,早就惊跑了。 工人挖地基的时候,才挖五十公分不到,就挖出了一层污黑的泥土。 说泥土可能不太准确,反正工人们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继续往下挖,一个个弄的脏兮兮的。 “锵!” 就在这时,一名工人拿着锄头使劲的挥舞了下去,可能是挖到石头,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 工人拿来铁镐,准备把石头挖出来。 一铁镐下去,土地的石头顿时分解开,工人用锄头挖了出来,一抹金黄,闪了工人一下, 工人捡起那石头,仔细擦了擦上面的“黑泥”,继而整个人无比激动的大叫道:“我挖到金子了,我挖到金子了。” 工人一叫,周围的村民全都围了上来。 “是金子,金黄金黄的。”有人附和,也认为是金子。 “发了,我们发了,挖到金子了。” 人群传来骚动。 胡强走了过来:“都不干活,围在这干嘛?” “胡队长,刘老汉他挖到金子了,你看。”人群中有人说道,接着便从刘老汉的手中拿过“金子”,递给了胡强查看。 胡强也没真的见过金子,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前这石头,确实和他们说的金子一样。 “你们在这等着,俺拿给陈仙师看。”胡强道。 …… “发现了金子?” 听到胡强的话,陈墨惊呆了,继而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 若真发现了金子,那肯定不止一块两块的,说不定是一个金矿,到时就真的发财了,还贩什么私盐。 不过当胡强拿出“金子”给陈墨看的时候,陈墨一眼就瞧出,这不是金子了。 作为沙场老板,他也了解一些矿物的知识,若是他没猜错的话,眼前这石头,应该是黄铁矿。 陈墨接过后,仔细一查看,果然是黄铁。 黄铁外表颜色跟黄金颜色相似,很容易蒙骗外行人,并且它的形状更多的是正方体,比如眼前这块石头。 其次,黄铁矿容易在空气中氧化变暗,只要用火烧一下就会变色,但黄金不会。 “这不是金子,是黄铁矿,只是颜色像金子,你可以拿火烧一下,它会变色的。” 陈墨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若是让村民都误会发现黄金了的话,那是会引起骚动的。 为了证明给胡强看,陈墨直接把手中的这块黄铁掰开,断面黄白色,有金属光泽。 “伱看。”陈墨道。 见真的不是金子,胡强难掩失望。 “对了,这东西在哪发现的,带我去看看。” “就在搭建山寨的地方。” …… 当胡强和陈墨来到山上时。 发现黄铁的地方,已经被挖开了,甚至施工队还发生了争抢。 “砰,那是我的,别抢。”有村民一拳砸了过去。 “什么是你的,明明是我挖出来的。” 直到陈墨来到他们的面前,都还在争。 胡强上前把他们拉开,道:“争什么争,陈仙师说了,这不是金子。” 听到不是金子,人群方才安静了下来,不过有人还是忍不住质问了一句:“这颜色,不是金子是什么啊?” 陈墨暂时没有回答,而是望着那挖出来的煤炭,心中再次激动了起来。 这下是黄铁矿无疑了。 因为多数黄铁矿都会伴随着煤矿。 他拿起一块黄铁矿,然后猛的砸碎。 黄铁质量坚硬,稍脆,易砸碎,断面呈黄白色或棕褐色,可见银白色亮星。 “这是黄铁矿,是一种矿石,你们看看这砸开的颜色,是金子吗,若是还不信,你们可以拿火烧烧看。所谓真金不怕火炼,若是真金子,它就不会变色。”陈墨道。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即便是陈墨的话,还是有人不信的。 真的点火烧了烧,果然,黄铁矿经过一段炙烤后,果然变色了。 “真真的不是金子。”见状,村民们一个个面露失望之色。 而陈墨看到那炙烤的黄铁,突然想到了什么。 黄铁是能够提取出硫磺的。 现在有煤炭,步骤并不困难。 而且若他没记错的话,煤炭好像也能提取出硫磺。 有硫磺的话,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陈墨的脑海中。 没错。 就是火药。 一硝二硫三木炭。 相信读过书的人,都听过这句话。 而火药的制造并不难,甚至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硝、硫、木炭的配比,网上就可以查,陈墨早就了解过了,甚至还亲自制造过,并成功了。 只是有一次差点炸伤自己,就没有再搞了。 若是再加点白糖的话。 啧啧啧…… 陈墨心情一下子变得无比雀跃了起来。 若是真把火药搞出来了,对付那些上品或中品武者好不好说他不知道,但对付他这种下三品武者,那肯定没问题的。 若是大规模生产。 那场面…… 这皇帝,你楚家坐得,我坐不得? 嗯,大宋皇朝的皇帝姓楚。 “胡强,山寨的工作先停一停,把这里的煤和黄铁矿都挖出来,都运回村里。”陈墨道。 “煤?”胡强一愣。 “就是地上的这些黑泥土。” “诺。” “对了,参与挖煤和挖黄铁矿的,也一天管三顿饭。” “谢陈仙师。” …… 从山上回来后,陈墨马不停蹄的带人挖来泥土,建造起了熔炉,熔炉中间要隆起,露出一个圆孔。 陈墨还要请柳贵烧制一个中间隆起的盂钵。 如此一来,烧取硫磺时,将盂钵覆盖在炉孔上,黄铁矿中硫磺的黄色蒸气就会沿着炉孔上升,被盂钵挡住就不会跑掉,最后沿着钵体的内部进入冷却管道流进小池子,凝结而变成固体硫磺。 ps:求月票! (本章完) 九十四 传授仙法 第二天,陈墨吸收完先天灵气后,再次招工,建造硫磺厂,陶罐厂,初步拟定工人六十名,每个厂三十名。 由于成年到四十五岁以下的青壮,都加入了神勇卫和捕鱼队,这次招工的对象,则是那些四十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一定要腿脚麻利,同样包三顿干饭。 之后,让他们根据昨晚自己建造的熔炉,依葫芦画瓢,再建造出两个熔炉来。 再之后,陈墨让他们把煤炭加水混合,制成煤饼晾干。 最后,在熔炉中,把煤饼包裹黄铁矿堆垒起来,外面再用泥土夯实。 陈墨先将方法教给他们,等他们学会后,自己就可以把时间空出来做别的事。 等这些做完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目前还不能开始烧制硫磺,要先等柳贵那把盂钵给制作出来。 在没有原料的情况下,制造火药,也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硫磺制作出来后,还有硝石和木炭。 木炭好得。 硝石在没有发现硝石矿的情况下,只有在旱厕、老墙的墙角根、盐碱地边缘收集,但这些份量都太少了。 因此,陈墨并不着急,想在一两天把火药搞出来,是不现实的。 这时,陈墨想到了什么,在村口又搭建了两个旱厕。 说是旱厕,其实只是供人小便的地方。 没错,他要收集尿液,因为尿液中就有硝。 漂亮国曾经打南北战争的时候,就收集过尿液做炸弹。 太阳西落。 趁着大家吃晚饭汇聚在村中的时候,陈墨又说了两件事。 因为火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成的。 所以第一件事陈墨让施工队还是先把山寨搭建完成,挖煤挖黄铁矿的工作,先暂时拖后。 第二件事。 陈墨清了清嗓子,也不墨迹,大声道:“各位应该看到了村口搭建的两个旱厕了吧。” “看到了。”张河带人率先回应。 韩武看到又被张河抢先了,有所不甘。 “这第二件事,就是大家以后小便,都在旱厕解决,其他的村民我不强制,但神勇卫的兵丁,除站岗盯梢以及晚上起夜,小便一定得在旱厕解决,若是我看到有人违反了,绕全村罚跑三圈。”陈墨高声道。 此言一出,引起了骚动。 倒不是陈墨这个要求太过分了。 而是他们不明白陈墨此举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需要他们的尿液施肥? “没听明白?”见他们一个个没回应,陈墨眉头一皱。 “听明白了。” …… 两天后,五百斤粗盐提纯完毕,张河带着五十名神勇卫,同胡常生,带着两匹骡车,浩浩荡荡的前往了泉阳县。 陶罐厂,柳贵也是将烧制硫磺所要用到的盂钵制作完成。 硫磺厂那边,终于可以开始硫磺的烧制工作了。 陈家院子里。 陈墨看着面前的韩武、胡强二人,正色道:“今日,我正式传授你们二人仙法。” 闻言,韩武、胡强二人浑身一震,面露喜色,这些天,他们闲下来就找王平学字,不就是为了这天吗,旋即皆躬身拱手道:“谢陈仙师。” 陈墨点了点头,道:“想要学习仙法,贵在能吃苦,能坚持,切不可半途而废,毅力不足者,仙法不可成,学会后,你们可得勤加修炼,一刻不得荒废。” “我绝对不会辜负陈仙师的信任。”韩武赶紧说道。 “俺也一样。”胡强再次抱拳。 “很好,那么下面我便开始教,你们看好了” 一个时辰后。 胡强、韩武二人已是汗如雨下,他们按照陈墨刚才教的,一遍遍练习,可却怎么都达不到陈墨的要求,不合格。 “就伱们这样,也想学习仙法,你们两觉得自己配吗?” 陈墨一人一脚,将两人踹翻在地。 虽然陈墨用得很小的力,可二人依旧觉得腹中传来一阵阵刺痛,面色痛苦,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泛起。 而这,并没有得到陈墨的同情,陈墨厉喝一声,道:“两个大男人,还和个娘们一样哭起来了,都给我起来,继续练,练不合格,都不准休息。” “起来。” 一声大喝,在两人的耳边炸响。 二人被吓了一跳,赶紧爬起身来,按照陈墨所教的仙法动作,继续打磨着身体。 屋前,韩安娘和宋敏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一起,看着两人修炼,打发着时间。 而韩安娘看着两人的动作,越看越眼熟。 这不是叔叔之前教她的功法里的基础动作吗。 想到叔叔教她的时候那般温柔,教韩武他们的时候,就这般严厉,顿时让韩安娘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两人练的都快有些虚脱了,汗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就在他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 “不错,合格了。”陈墨道。 这话落入两人的耳朵里,如沐春风一般,让两人感到解脱了,累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就在他们休息了一会,准备离开的时候,陈墨道:“吃完饭再走。” 晚饭,一盆白面馒头、一盆狍子肉、一碗肉酱、一碗竹笋炒腊肉、一碗野菜。 韩武、胡强看到桌子上的菜,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也太丰富了,而且还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远不是大锅饭可以媲美的。 “吃吧,管饱。”陈墨道。 “谢陈仙师。” 两人心里莫名有股感动。 先立威,再施恩,这样收获的就是感恩。 先施恩,再立威,这样收获的就是怨恨了。 古往今来,上位者的驭人之术多半都是如此。 吃饭的时候,陈墨道:“从明天起,你们每天中午过来,我教你们修炼。水哥儿不在,上午和下午的时候,你们各自抽出时间,督促神勇卫训练。” “诺。” 次日。 上午。 “两刻钟围村跑完三圈,谁若是跑不完,就莫要怪我了。”村中,韩武对一众神勇卫说道。 “诺。” 众人在韩武的指挥下,围着福泽村开始跑了起来。 有人跑慢了或者偷懒了,韩武就会学陈墨一脚踹过去:“特娘的,一群大爷们,跑起来和个娘们似的,还掉眼泪,丢不丢人,爬起来给我继续跑,跑不完的,加练三圈。” (本章完) 九十五 练兵 神勇卫们上午刚经历过韩武的“魔鬼训练”,以为下午可以好一点的时候,胡强让他们全都拿上柴刀,将他们带上了山。 且上山的途中,还让他们跑起来,掉队或跑慢了的,将会得到胡强的亲切问候。 “胡队长这是发什么疯了,这么练我们?” “对呀,他又不是我们神勇卫的人,只是代张队长管教我们几天罢了,训不好,他又没有责任,怎么整的比张队长还严格。” 跑上山,可比围着村子跑圈累多了。 且山路也不怎么好走,很快就有人摔倒了。 胡强走过去,立马将摔倒的人直接拽了起来,喝道:“你是废物吗?这都能摔倒。站好,继续给我跑,两刻钟内,只要有一个人到不了山寨的位置,全体受罚。” “什么,全体受罚?” 此言一出,所有人全都哀声哉道。 有人抬起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手道:“俺俺不干了。” 这句话引得旁边关系最好的两人赞同。 “俺也不干了,这哪是当兵,这是要命啊。” “张队长都没有这么训我们,俺要去陈仙师那告你。” “没错,告你。”有人带头,周围的十几人纷纷开口。 “告我?” 胡强站在那带头之人的面前,道:“伱叫什么?” “张福生,俺和陈仙师是同村,怎样?”自称张福生的男子抬起脖子道。 话音落下,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砰”的一声,张福生被砸倒在地,他想要起身反抗,一把官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刀身架在脖子上,脸火辣辣的疼。 但张福生却一句话不敢说,心头被恐惧淹没。 不仅是张福生,周围的人也被胡强此举吓到了。 同时脑海中升起一个念头,仿佛再说,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想要告俺可以,陈仙师就在山寨里。现在,你们得听俺的,给俺跑上去。” “起来。”胡强用刀身拍在张福生的脸上,喝道。 在死亡的威胁下,张福生爆发出一股力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 “快点,快点。” 胡强拿着刀,在后面催促着众人。 有张河作为前车之鉴,众人即便再不服,也不得不强行压下胃中翻涌,闷头狂奔。 好在,等他们到山寨的时候,果然发现了陈墨。 此刻陈墨赤裸着上身,胳膊上肌肉耸动,正拿着柴刀,挥砍着旁边大腿粗的松树。 一刀下去,“咔嚓”一声,松树便是应声而倒。 众人吞了口唾沫。 又过了一刻钟,神勇卫的人才全部到达。 最后到的张福生连忙来到陈墨的面前,告胡强的状。 有张福生带头,接下来依次又有三人也都向陈墨告状。 而这几人,都是跑到后头,超过了规定时间的。 就在他们以为陈墨会帮他们主持公道的时候,胡强来到陈墨的面前,恭声道:“陈仙师,按照您的吩咐,俺以将神勇卫带到。” 此言一出,告状的张福生几人,脸色一变。 胡强这样做,是陈仙师吩咐的,那他们这样做,岂不是 旁边的人看起了热闹。 “听胡队长说,你们是不想干了是吧?”陈墨目光看向张福生几人。 张福生几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可以,征兵前我就说过,若是吃不了苦的,可以走,但你们在村中享受的待遇,也将从你们离开的那一刻起,被剥除,且从今以后,永不再录取。” 陈墨面色严肃,叫来王平,道:“想要离开者,到王平这登记,登记完后,你们便不再是神勇卫的士兵,不用再忍受训练的苦,每天想什么起,就什么时候起。”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墨想到自己还没定下军法呢,因此和胡强来了这么一幕。 而立军法前,自然得先立个威。 陈墨不指望他们发自内心的拥戴自己,他只需让这些人恐惧自己,服从自己,就足够了。 话音落下,人群中顿时一静。 就连告状的张福生几人也沉默了。 当兵的这几日,虽然累,但饭却能吃饱,每天还有一顿肉吃,并且自己的家人也能跟着吃一顿。 而若是离开神勇卫,一天三顿干饭就没有了,说不定捕鱼队也加入不了,又得过回以前挨饿受冻的生活。 一时间,没人去登记。 等了一会,见没人要离开,陈墨道:“好,既然没人要离开,那就给我接受惩罚,因为他们几人没有准时到达山寨,你们全体都得接受惩罚。” 见陈墨要来真的,准时到达的人,看着张福生几人,眼中带着一抹怨恨,觉得被他们连累。 “各就位,一百个深蹲,开始。”陈墨道。 面对陈墨的威严,众人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满,抱头做起了深蹲。 借着他们做深蹲的功夫,陈墨说起了军法。 其中尤其强调他们要服从命令。 只要他们能遵从这点,往后只要他赏罚分明,他们自然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一百个深蹲做完后,陈墨让他们休息一刻钟。 等他们休息完后。 陈墨分出了七个小队,选出七人,作为小队长。 之所以这样做,是陈墨担心张河一个人不好管,若是管的严了,还会将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一人身上。 而若是分出七个小队,再选出小队长来,就可以分化矛盾。 到时张河只要管着七个小队长就行。 之后,陈墨拿着柴刀,来到一颗树前,正色道:“七个小队长,带着你们的人,太阳落山前,每人都要砍五颗大腿粗的树,少一颗,你们所在的小队,全体受罚。用我教你们的刀法砍。” “诺。” 众人齐齐应下。 很快,林中响起一阵阵伐木声。 大泽山树木繁茂,建造山寨,周围的地势自然是要开阔的。 且砍伐的树木,还可拿来修建山寨,搭建寨墙。 其次,用刀法砍树,还练习了刀法。 再者,砍树也能达到打熬力气的目的。 最后,若是有的小队,发现自己的队员没有砍够五颗树,为了不全体受罚,一些砍完的队友,就会过来帮忙,借此还能迅速拉近士兵之间的关系。 此举可谓是一举五得。 不得不说,全体受罚这个法子,在军队里还真是好用。 (本章完) 九十六 来自凤仙的难民 对于底层的民众来说,他们是真不怕吃苦,只要生活有奔头,只要不要命,他们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陈墨的训练苦是苦了点,但还是不要命的。 第一天过去后,第二天,陈墨并没有减轻训练强度,而是和第一天一样。 陈墨就是让他们习惯并适应这种训练强度。 若是第一天这样,第二天减轻了变另一个样,第三天再变回来,那是会出事的。 至于他们心里会不会怨恨自己,陈墨不在乎。 军队是什么? 是一个大磨盘,不管什么妖魔鬼怪,管你是条龙来了,叫你盘着就得盘着。 绝对不能因为你受不了怎么的,就特别关怀伱。 目前的这批神勇卫,陈墨是作为骨干来培养的。 若是以后有变,这批士兵便可以充当基层军官,迅速拉起一支有战力的军队。 到了后面,他还会再把养血术传授给军队里的七个小队长。 接下来一连三天,他们逐渐的适应了下来。 陈墨自己的修炼,也没耽误。 因为修为提升的话,他靠的是吸收太阳紫气和吞食肉食,刀法的话,靠全力挥刀就行,与练兵不冲突。 截止到目前四月一十一日。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2563.4/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 【技能:破魔刀法(圆满968743/1000000)。】 只要接下来连续天晴的话,不超过十天,修为便能有所突破。 刀法的话,最多两天。 当天下午。 张河再次带着人,满载而归的回来了。 这次除了货物外,还买了两头耕牛。 朱永志那边还挺靠谱,不仅真的寻来了耕牛,还把手中积攒的粗盐,一共两千斤,全都卖给了张河。 而且是按每斤五十文卖的。 不仅如此,收精盐的价格,朱永志还提了五十文。 原先,陈墨手上的精盐,朱永志是按800文一斤收的。 现在朱永文是按照850文一斤收的。 上次500斤粗盐,提炼出了440斤细盐,得钱374贯。 除去购买耕牛和粗盐的钱,剩下的钱,大多还是买了粮食。 随着一袋袋粮食从牛车和骡车上卸下来,围观的村民也是满脸兴奋。 毕竟这关系着他们能不能吃上饭。 各自散去后,只有张河和胡常生留了下来。 陈墨将二人领到了屋里,张河坐下后,把包裹取了下来,在桌上打开,道:“墨哥,这是你要的白糖,这东西老贵了,一两就将近二十贯钱去了。” “什么,二十贯一两?”陈墨知道白糖贵,没想到这么贵,他之前在县城买的糖霜,连它十分之一价钱都比不了。 张河点了点头:“这还是朱永志费了好大的劲帮我们买到的,这白糖买都好难买到。” 陈墨颔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继而说道:“这朱永志怎么一下子这么好心了,先是降低我们购买粗盐的价钱,又抬高收购我们精盐的价钱,现在还为我们搞来了白糖。” “墨哥,多亏我们说明了来头,朱永志才这样做的,他说他想跟墨哥您交个朋友,希望咱们以后生产的精盐,都卖给他。”张河说道。 闻言,陈墨挑了挑眉,明白了朱永志的心思,敢情他这是要搞垄断呀。 “好大的口气,他背后什么人,能吃下这么一大笔生意?”陈墨道。 这时,胡常生接过话去,道:“听说泉阳县县令最宠爱的小妾,是朱永志的表姐。” 话音落下,陈墨沉吟了好一会儿。 怎么说呢,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呢,他预料到能贩私盐的人,多多少少是有点背景的。 意料以外,是这个人居然是泉阳县县令。 不过从这也看出,大宋皇朝底下的官僚已经烂到什么地步去了。 官商勾结贩卖私盐不说,现在明知道他是反贼了,还敢交易,这不妥妥的资敌吗? 这又让他联想到了北方的反贼,这要是没有朝廷的官员掺和在其中,他是万万不信的。 不过这对陈墨来说,肯定是好事。 对方越贪婪,他就越高兴。 “下次交易的时候,你问问,他们卖甲胄不?”陈墨道。 既然对方胆子都这么大了,那卖几套甲胄,也没问题吧。 听到陈墨这话,张河和胡常生身躯都是一震。 哪怕是平头老百姓,都知道私藏甲胄,那是诛九族的死罪了,别说贩卖甲胄了。 不过想到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后,还敢交易,或许还真能买来甲胄。 “诺。”张河、胡常生答道。 “对了,这次前往泉阳县交易的神勇卫,每人赏.五斤粟米。”陈墨道。 既然决定赏罚分明了,那么这次出去护卫的神勇卫,肯定不能少了赏赐。 “诺。” …… 陈墨让人在硫磺厂的周围,挖了个大池子,这几天收集的尿液,都倒入了大池子中。 等到大池子都收集满了,就可以提炼硝了。 两天后,山寨。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经验+1。】 与此同时,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了陈墨的脑海之中。 还是那名少年,他还是站在瀑布下,没日没夜的练刀,终于有一天,他的刀法又有所成,一刀挥出,垂落下来的瀑布都被一分而二,中间分开的部分,短暂的出现了断流。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入门2701.3/3000)。】 【境界:炼脏(七品)。】 【力量:135+75。】 【技能:破魔刀法(已圆满,境界达到炼气后,挥刀可破阶。】 “这次附加力量只增加了10点。” 陈墨眉目微凝,看着远处有着腰粗的大树,一刀挥出。 “嘭”的一声巨响,大树拦腰倒下,尤其是大树中间一截更是炸裂成了粉碎,木屑纷飞。 “陈仙师,不好.” 这时过来禀告的胡强,看到这一幕,话语顿时戛然而止,吞了口唾沫。 陈墨回过身来,收刀入鞘:“怎么了?” “回陈仙师,村口来了一群难民,目前已经被神勇卫拦了下来?”胡强道。 “难民?” 陈墨眉头一挑:“哪来的难民?” “他们自称是从凤仙来的,” (本章完) 九十七 神勇卫再扩充 “凤仙的难民?”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仿佛猜到了发生什么事,考虑了几息,挥了挥手,迈步朝山下走去,开口道:“咱们去看看。” 待到陈墨走到村口,张河正带着神勇卫的人,把那群衣衫褴褛的难民拦在了村外。 数百民神勇卫,有一百多名身穿甲胄,手拿官刀的,剩下的人,也都手拿柴刀或者锄头,且这么多些天的训练,加上每天都能吃饱饭,有肉吃,让他们根本就不怕这群难民。 “墨哥。” “陈仙师。” “陈仙师。” “.” 陈墨一来,张河等人依次跟他打着招呼。 而那群难民见对方的话事人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一个个都有些惊呆住了,心里难免有些看轻。 陈墨简单的扫了一眼,这群难民将村口都给围满了,少说有上千人。 不过青壮却很少,大多是些老弱妇孺,甚至还有伤残患者。 陈墨上前一步,虽然以他的实力,完全不需要他人保护,可张河和胡强依旧带着几名壮汉护在他的左右,看上去挺像那么回事的。 陈墨朝着难民中喊了一句,让他们推个代表出来讲话。 难民们一阵推推搡搡,半天后,推出来了一个老者,老者虽然满脸乌黑,满头白发也乱糟糟的,但那一身得体的袍子,且举手投足间颇有气度,给人一种老先生的感觉。 这老者拱了拱手,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望着陈墨几人道:“鄙人赵道先,凤仙赵家村人,是个屡考不中的落魄秀才,北边的反贼打下了凤仙城,下令大掠五日,我等家中也是遭了难,混在难民中逃了出来,鄙人不才,受众人举荐话事,还望小郎君能收留我等。” “凤仙沦陷了!” 闻言,神勇卫的人都是一震,响起一片哗然,毕竟他们中,大部分人原先都是要去驰援凤仙的兵丁。 赵道先点了点头,苦笑道:“算算日子,到现在,过去已有半月了。” “半月?”陈墨眉目一凝,凤仙沦陷,南阳就会被包饺子,很难保下来,过去这么长时间,说不定南阳也沦陷了。 若是南阳也丢了的话,北边的反贼将席卷整个青州。 说实话,对方这么多老弱妇孺,还有伤残患者,出于长远的发展,陈墨是不想收留的。 毕竟多了这么多张嘴,还帮不到他什么。 不过即便不收留,也不能明着来,得分化打压,不然你永远不知道绝路上的人会干出什么事。 斟酌了一番后,陈墨道:“大家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们村不是官府的收难所,帮不到你们所有人。” 此话一出,难民中顿时引起了骚动,对于沦落到这种境地的人来说,好听点叫难民,不好听那就是土匪,你不给他们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就跟伱玩命,会抢的,反正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大家静一静,且听我说。”陈墨继续开口,可难民们却安静不下来。 “曹尼娘,墨哥跟你们说话呢,耳朵聋了是吧?”见难民们还在吵,张河带人叫嚷了起来,刀都要挥他们脸上去了。 神勇卫也摆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难民们总算安定了下来。 陈墨伸出一根手指,开口喊道:“会识文断字、木匠、铁匠、屠夫、烧陶等技艺的人举手。” 赵道先第一个举手,然后难民中又有十几人先后举起手来。 “举手的人,带着你们的家人进来。”说着,陈墨目光移向王平,让他带人做好登记。 张河让神勇卫放开一道口子,让这些人进来。 “谢小郎君。” “谢小郎君。” 赵道先一些人齐齐开口道谢。 王平纠正道:“叫陈仙师。” 陈墨倒不纠结他们对自己的称呼,继而竖起第二根手指:“家中有成年男儿的人,也可进来。” 话音落下后不久,神勇卫又放进了两百来人。 “家中有小孩的,也可进来。”陈墨竖起了第三根手指。 这次,又进来了两百多人。 剩下被拦下来的人,只剩下妇女和老人病残了。 虽然这些人看着可怜,但陈墨经历了这么多事,早已麻木了。 他看着神勇卫们,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些兵卫中,有一小部分人是丧妻还有打光棍的。 陈墨咳嗽了几声:“我手下这群兵卫中,有些人已丧妻,还有一些人还未成家,你们中若有愿结亲,或再结连理者,也可带人进来。” 他这样做,也可拴住这些光棍兵丁的心,让他们有软肋。 此话一出,一些还打光棍的神勇卫,顿时老脸一红,身旁的队友也开始调侃了起来。 不过不得不说,他们还确实有这个心思,甚至开始打量起那些妇女来。 至于陈墨这个做法涉及威逼. 拜托,这是给她们一条生路。 如此乱世,若是没个男人依靠,就算收留她们进村,也会被排挤死。 至于还剩下的人,陈墨让村中煮粥,等他们喝完粥后,便打发他们离开了。 而这些收留进来的人,成年的男丁,自然充入了神勇卫。 至于赵道先,陈墨给了他极高的待遇,不仅给他和家人找了间房,还管他和家人的饭,还有若干福利。 至于条件,就是让他教神勇卫扫盲。 这个是极为重要的。 毕竟目前这群神勇卫,可是将来的基础军官,若不识字怎么行。 …… 夜深了。 陈家。 主卧里,陈墨和个老爷似的坐在炕上,韩安娘跪在他身后按着肩,宋敏则蹲在地上,给陈墨洗着脚。 韩安娘说着村里的事:“叔叔,今天齐哥儿他娘找到奴家,说她儿捕到的鱼,上缴三成后,剩下归她儿的那部分,可不可以跟村里换取其他的粮食,他们天天吃鱼都吃腻了。 这点,不仅齐哥儿他娘说过,好多捕鱼队队员的媳妇,也跟奴家说过。” 陈墨静静的听着。 “还有,张福生他媳妇找到奴家,说她会做鞋,问多出来的鞋,可不可以给村里换粮食。”韩安娘陆续说了许多村里的事。 陈墨听完后,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本章完) 九十八 渐乱 两天后,两千斤粗盐便是提炼完成。 胡常生没有再去了,毕竟渠道已经打通,加上他年纪大了,便交给了自己儿子胡春替自己去。 神勇卫这边,还是张河带着五十名神勇卫前去,货物装了两辆骡车。 胡强也跟着去了,山上的寨子已经到尾声了。 这两天,关于凤仙沦陷的消息,如飓风一般在平庭县内外席卷开来,城内什么情况陈墨不好说,但城外,陈墨已经感到一些乱了。 因为凤仙沦陷的原因,凤仙周围的县城也跟着遭了秧,导致许许多多的难民南下,到了如今,已经差不多来到了清亭、平庭两县附近。 对陈墨冲击最大的,就是大洞湖,捕鱼队的人少,因为陈墨自主的将大洞湖纳入村子的财产,那些难民去捕鱼的时候,自然遭到了韩武带人阻拦,然后就爆发了冲突,捕鱼队有二十多人受伤,好在没死人。 可即便是如此,陈墨得知后,自然不允许城外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当天就带着神勇卫,把仇给报了。 但是难民是一波接一波的,大洞湖离村子又远,为了不再爆发冲突,陈墨就允许那些难民捕鱼,另外捕鱼队捕捞上来的鱼,也不用再缴纳给村里了。 陈墨意识到,捕鱼队该到裁撤的边缘了。 其次,王家庄这两天晚上还发生过几次偷盗事件,虽然偷盗的人被巡逻的神勇卫抓到了,但这带来的乱象,让陈墨皱起了眉头。 为了两村村民的安全,晚上陈墨加强了巡逻。 另外接收难民,陈墨也不像几天前那样了。 现在,只有拥有青壮年的家庭,村子才会收留,其他的一概不收留。 又过了一天,陈墨算着张河他们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立马让韩武率领一百神勇卫出去迎接,防止出现意外。 目前神勇卫总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一千两百人。 小队长的人数,也增加到了十人。 两天后,四月二十一日。 意外果然发生了。 前两天下雨,使得道路泥泞不好走,张河运送着粮食回来的路上,骡车陷进了坑里,使得车上的粮食侧翻了,其中一袋大米,还漏了出来。 目前路上是有许多难民南下的,粮食一露,那些饿昏头的难民,顿时双眼冒光,全都冲了过来,要争抢粮食。 一个人在饿的实在受不了的情况下,可以无视死亡的威胁。 虽然张河他们带着刀,但人数不是特别多,尤其是在砍杀了几人,这群难民还不退后的情况下,局势一下子变得危急了起来。 为了保护货物,护送的神勇卫出现了伤亡。 好在关键时刻,韩武带兵赶到,驱赶走了难民,张河一行才幸免于难。 张河喘着粗气,让活着的人扶着受伤的弟兄,再把自己弟兄的尸体给带回去,并招呼着人把粮食重新装车。 韩武带人过来帮忙。 “你怎么来了?”看到韩武过来,张河缓了口气,道。 “是陈仙师担心你们有事,便让我带人过来接应,没想到真出事了。”韩武道。 张河眨了眨眼:“墨哥真是神机妙算。” 旋即骂骂咧咧了一句:“特娘的,这群难民也是疯了,刀都砍脸上去了都不怕,哪来这么多难民?” “听最近村里收留的人说,凤仙周围那几个县城,都被北边的天师军占了,这些难民,全都是凤仙那边的人。”韩武道。 “看来朱永志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陈家。 “你的意思是说,朱永志的粗盐,全都来自清亭县的盐湖,而最近清亭县的官兵,加强了对盐湖的看管,使得朱永志的人无漏洞可钻?”陈墨听完张河的话,皱了皱眉。 “回墨哥,朱永志是这样说的,原本看管盐湖的人,是清亭县的衙役,朱永志买通了看管盐仓的管事,但因为难民的缘故,为了盐仓的安全,原本看管的衙役,换成了清亭县的守备军。”张河道。 陈墨听明白了,也就是朱永志买通的人被换走了,如今看守盐仓的守备军,朱永志还没打通关系,也就没法再贩运私盐了。 陈墨眉头紧皱。 这样可不行,没有粗盐,他就没法提炼精盐,没有精盐,他就没钱买粮食。 目前神勇卫,完全就是靠粮食在维持,而没有粮食,光靠村里的粮食可撑不了太久,不赶紧解决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道:“胡强,今晚伱带几个人,去清亭县的盐仓周围看看,估摸一下看守盐仓的守备军有多少人。” 胡强是干猎户的,潜伏的本事,肯定是比张河要强的,派他去打探消息,比张河更适合。 “墨哥,你是要?”听到陈墨话,张河几人多多少少能听出话里的意思,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陈墨暂且没有明说。 但心里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是时候干票大的了。 “诺。”胡强点头答应了下来。 “水哥儿,这次伤亡弟兄的抚恤工作,你可得做好了,别让他们家里人到神勇卫来闹情绪。”陈墨道。 “放心吧,墨哥儿,交给俺。” …… 村里。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村,顿时引起了村民们的围观。 当神勇卫把重伤以及死去弟兄抬到村民们的面前时。 他们的家人发现后,当即匆匆的跑了过来。 一名妇人见到丈夫的尸体,当即扑上来哭嚎道:“当家的,你这是怎地了?你醒醒,你走了,俺和娃儿以后还怎么活呀” “我的儿呀,我早就劝你莫要当兵,你非不听,贪那一日三餐干饭,兵是那么好当的?如今可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阿爹.” 围观的村民越来越多,并且在一旁指指点点,一时间心有戚戚。 “安静。” 就在这时,一道冷喝声传来。 村民们闻声看去,发现来人是张河。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辆骡车,骡车上,堆满了粮食和一筐铜钱。 村民们见状,顿时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 ps:感谢各位的月票! (本章完) 九十九 成了,终于成了 “俺家男人,他走了还不让人说了。” 这些死去兵卒的家人,正是伤心的时候,看到张河还活蹦乱跳,且还冷着声音说让他们安静的话,顿时忍不住顶了一句。 张河懒的和她理会,朗声道:“墨哥说了,他们都是有种的男儿,是大家学习的榜样,虽然他们死了,但神勇卫,会永远的铭记他们。 王石护粮有功,赏钱一贯,英勇牺牲,抚恤金三贯,肉三斤,大米十斤。其他的弟兄因护粮而牺牲的,同样赏钱一贯,抚恤金三贯,肉三斤,大米十斤。受伤的,赏钱一贯,大米五斤。” 话音落下,旁边就有神勇卫的人,从骡车上拿出四贯钱,还有粮食,放在王石媳妇身旁。 四千个铜钱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连带着让围观的村民,心中都微微一震。 虽然这些钱粮,弥补不了死去之人家人的疼痛,但可极大的安抚对方的心,且对旁观的村民来说,对神勇卫其他人来说,会让他们从内心感到被重视的感觉。 “另外,墨哥还说了,凡是神勇卫的兵卒,因故牺牲,有孩子的,村里一直抚养到成年,并教他识文断字。除此之外,死去兵卒的后事,由村里负责。” 话音落下,村民们一片哗然。 大宋皇朝的兵之所以地位低,百姓们也不愿意去当。 就是因为待遇差,要自己承担盘缠费用就算了,抚恤金还低的可怜,且家人没有优待。 一来二去,百姓们心中自然就会对当兵有种很强的抵触感。 但是现在张河说的话,打破他们心中对“兵丁”常规的印象。 一时间,村民们觉得还是神勇卫好啊。 说来,对大宋皇朝的百姓来说,尤其是如今乱世,死亡已是生活的一部分,太常见了,对死亡的接受能力较强。 因为他们大部分人的观念是,只要待遇好,死就死了,家人也能活下去。 下午的时候,一股令人想要呕吐的味道,几乎传遍全村。 硫磺厂旁边的硝厂里,架起了一口大锅,锅里在烧着水。 而韩武和张河站在一旁,各自打着一个大板勺,把池子里的尿液,一勺一勺的加入了锅里。 陈墨则站在一旁,把一桶草木灰也倒入了进去。 然后拿着一个大木棒,搅拌了起来。 随着水温不断的升高,一股令人作呕的刺鼻味道,顿时散发而出。 张河、韩武眼泪都呛出来了,边干呕边咳嗽,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墨哥,我们好端端的,煮尿干嘛,难闻死了,俺快受不了。” “少废话,快点加。”陈墨瞪了他们一眼,道。 毕竟硝石能不能提炼出来,就靠这一哆嗦了。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尿液中是有硝石的,加热后,硝石中的硝酸盐会融入水中,然后……(万万没想到制造过程会被删减。) 最后加入一个密闭容器中,就是一个土炸弹了。 想要增加威力的话,就…… 陈墨的命令,张河和韩武不敢不听,只能强忍着恶心,不断的往锅里添加尿液。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陈墨用板勺过滤掉飘在上面的杂质,然后就可以进行冷却降温了。 “好了,可以停一停了,熄火。”陈墨道。 听到陈墨话,两人赶紧把锅底的火熄灭,然后冲出了硝厂,大口大口的吸收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太阳西落。 硝厂里,传出陈墨激动的大笑声:“哈哈哈,成了,成了,我终于成了,化学老师诚不欺我。” 厂外,韩武、张河听到陈墨的大笑声,还以为陈墨疯了,连忙走出去查看,只见陈墨看着面前的“白霜”,手舞足蹈着。 成了,硝石有了。 那弄出火药来,就简简单单了。 果然有句话说的好,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陈墨将提炼出的硝酸盐,装进陶罐里,然后抱着陶罐,哼着小曲返回了家中。 留下了一脸疑惑的张河、韩武二人。 把陶罐在家中放好后,陈墨便拿上衣服去河边洗澡去了。 …… 晚上,主卧中,陈墨特别的兴奋。 再宽广的胸怀,也逃不过他的五指山,韩安娘腻哼一声,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身体紧绷,腰部上弓,头发披散,脑袋也在往后仰,一双修长的美腿蜷缩的更厉害了。 “嫂嫂,我有一件事要你帮忙。”陈墨亲吻了下韩安娘的锁骨,道。 此刻的韩安娘,脸颊绯红如霞,鼻翼微动,秋波潋滟的双眸垂下,腻哼道:“奴家和叔叔是一家人,甚么帮不帮忙的。” “我准备在村后头开一间杂货铺,到时你帮忙经营,你之前不是说齐哥儿他娘想卖鱼,张福生他媳妇想拿鞋换粮食吗?都可以拿到杂货铺来卖,到时伱用铜钱结算。”陈墨道。 “可他们要的是粮食。” “这个简单,到时杂货铺再卖一些日用品,比如粮食、盐什么的,再让他们用钱买就行了,这样一来,别人想买鱼或者鞋的,也可以来杂货铺买。” 到了后面,神勇卫朝着真正的军队发展,士兵每月肯定是要拿月俸的,而他们有钱,自然就要消费,然后解决了温饱之后,便会开始琢磨其他的追求。 而这间杂货铺就很有必要了。 且到时一来二去,钱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啊,奴家.怕管不过来,而且奴家也不知道什么鱼卖什么价。” “找村里婆姨帮你,给她们开工钱就行,不知道价的话,问胡常生,他都知道。家里的事,让敏儿来就行了。” 村里太多婆娘闲着了,也得给她们找点事干了。 “好。” “还有.”陈墨还要再说,韩安娘打断他的话:“叔叔,有.有什么话,你能不能之后再说.” 陈墨一怔,然后抿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磨盘,韩安娘缓缓的转过身去,撑着窗台。 (本章完) 一百 六品炼气 次日。 大地慢慢地苏醒,雾气逐渐散开,朝霞中的旭日东升,一缕缕柔和的光线透过云层,温柔的拂过大地。 【进补一缕太阳紫气,紫阳化元功经验+1。】 【进补一缕太阳紫气,紫阳化元功经验+1。】 “来了。”陈墨轻吐一声。 “什么?”韩安娘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腮帮子鼓鼓的。 与突破到七品时不同的是,这次不再是身体变得滚烫起来,而是一股暖和的气流从天上的那轮大日中,灌注入他的体内。 霎那间,如提升破魔刀法一样,陈墨陷入了顿悟,有关“紫阳化元功”的感悟顿生。 一股如潮水般的感悟在心头奔荡涌现,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心神。 不仅如此,他看到自己的丹田位置,那轮悬浮在汪洋上方的紫色大日虚影,不再是虚影了,它开始一点点的变得充实。 就好像一张巨大的拼图框架,这些涌入体内的暖流,就像一块块拼图,将这个框架给填充完整。 只是,进入丹田的暖流,实在是太少了,就像是天边的一小片云彩,根本就不足以填充整片天。 但是紫阳之下的那片汪洋却开始沸腾,卷起了惊涛。 那些汪洋中的海水,如能量一般,融入了他的血肉之中,让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劲,流转到了五脏六腑,各条经脉之间。 炼脏之上,是为炼气。 足足百来个呼吸后,体内那股突破的动静,方才来到了尾声。 陈墨查看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2/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73。】 【技能:破魔刀法(已圆满,下一次挥刀可破阶。】 “这就是炼气的力量吗?”陈墨握了握拳,感到一股极强的充沛感。 难怪易员外说中品武者和下品武者之间隔了一道天堑。 这可不是天堑吗,达到六品武者后,他的力量暴涨了一倍还多。 这可不是两个七品武者叠加就可以比肩的. 实力的提升,让他心底那抹暗藏的野心,又滋生了不少。 “不过易员外说的调动体内吞纳的先天灵气作战,是该如何” 陈墨的意识沉浸丹田,试探的调动丹田内存藏的先天灵气,而他这一试,悬浮在汪洋之上紫色大日虚影有了动静,那紫日底部有些充实的地方,顿时掠出了一抹紫气。 这抹紫气从丹田掠出后,流经他的经脉,且在他心念的控制下,再流入他的右臂,这时,陈墨感觉到一股释放感,这让他不禁的对着窗外挥了一掌。 下一刻,一股紫气自手心爆发而出,院外的地面上,顿时被轰出了一个盆口大小的土坑,泥土纷飞,坑口一片焦黑,仿佛被火烧过了一样。 “我去。”陈墨心头微震。 “咳咳.” 与此同时,韩安娘好像噎到了似了,咳嗽了起来,连忙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跑出了屋子。 很快,屋外就响起了一阵漱口的声音。 “韩姐姐,你怎么了?”刚从木缸盛好米的宋敏,看到客厅里只穿着贴身衣物,且略带狼狈的韩安娘,疑惑的问道。 看到宋敏,韩安娘那略显苍白的脸蛋顿时变得通红,臊的发烫了起来,敷衍的说了一句,放下茶杯便着急忙慌的跑进主卧,一头钻进被窝里。 缓了一会后,从被窝钻出,小拳拳不断的捶打着陈墨的肩头,眼中带着幽怨与嗔怪。 明明都说好了,她不想杀人无数。 可叔叔他,他…… 光想想,韩安娘就想挖个洞,把脑袋埋进去。 韩安娘那张初见雪腻的脸蛋如梨花花瓣,刚才咳的厉害,眼泪都咳出来了,转为了桃颜粉腻。她的性子本就是柔弱的,此刻露出一副嗔恼的表情,让陈墨有几分想笑。 韩安娘是盯着陈墨的,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鼓起勇气,主动的吻了上去,然后死死的抱着陈墨的脑袋。 “呜” 陈墨瞪大了眼睛。 良久,唇分。 韩安娘看着陈墨跑出屋的背影,红唇微扬,心中的气消了不少。 吃过早饭。 院子里。 【挥刀次数+1,破魔刀法已破阶,大日一气斩经验+1。】 陈墨立即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2/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73+75。】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0/5000000)。】 “好家伙,五百万刀。”陈墨挑了挑眉,又有得肝了。 不过最让他满意的,是属能调动体内的先天灵气。 他望着丈许外的一颗小石子,心念调动体内的太阳紫气,右手向前虚按。 “啪嗒。” 空气中陡然响起一道炸响。 丈许外的小石子粉碎崩塌。 这时陈墨刚才琢磨出的对先天灵气的运用。 不过消耗也大,就刚才这么实验几下,体内的先天灵气就快耗光了。 当然,也有丹田没有储存满的原因在。 不过,先天灵气耗光并没有减弱他的自身力量,只是无法再调动先天灵气作战。 想要补充的话,得等第二天太阳初升。 这日午后。 暖阳之下,室内室外通透明亮,空气中有细微的光尘飞舞,无风无云,暖暖的让人想要昏昏欲睡。 山寨中的一间木屋里,陈墨小心翼翼的进行着硝、硫磺.的配比。 最后,陈墨又掺和了一些甜甜的东西 这个时候,陈墨一个哈欠都不敢乱打,生怕发生什么意外。 随后,陈墨将火药装填进了陶罐中,方才松了口气。 倏忽,屋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陈仙师,胡队长回来了。” …… 山寨外,胡强焦急的等待着,看到陈墨出来,连忙的迎了上去,道:“陈仙师,打探清楚了,盐仓不少于三百官兵看守,且配弓弩,戒备森严。” 陈墨眼眸微眯:“从清亭县城到盐仓,多久能到?” “最快也得两刻钟。”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朗声道:“你即刻回去休息,晚上戌时初刻,村中开饭的地方集合。” “诺。” 胡强走后不久,山寨后响起一道爆炸声,如晴天霹雳。 ps:怕了怕了,昨天的一章提炼硝的步骤,直接给和谐了。 (本章完) 一零一 劫掠盐仓 福泽村村外的河中。 “一二三,起。” “一二三,起。” 张河拿着根哨棒,在河边来回走动着。 河里,数百名汉子站在河水中,每十人抱着一颗腰粗的圆木,蹲下、举起。 河水已经漫过腰际,若是蹲下去举不起来,都得喝水呛着。 “训练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还有二十个,快点。” 见到有人偷懒,张河直接跳上了那一组人举的圆木上面,差点压的他们倒在河中。 “看来俺是对你们太仁慈了,听说俺不在的那段时间,你们有人向墨哥告胡队长的状。俺给你们的训练果然是太轻了。”张河猛的一跺脚,喝道:“都死了?给俺举起来。” “一、二、三,起。”举着圆木,被张河踩在脚下的十人,拼尽吃奶的劲,举了起来。 终于,二十个举木完成。 张河道:“好了,上岸休息一刻钟,准备好下一段的训练。” 众人不敢有一丝的不满。 因为一旦发出一丝怨言,训练就会加长,他们上午已经见识过了。 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咬牙忍着。 一直练到夕阳西斜,这才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吃过晚饭,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去。 这时,陈墨和胡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朗声道:“都别急着走,给伱们一个时辰歇息,一个时辰后,亥时初刻,在这里集合?” 亥时集合? 神勇卫们神色各异,机灵点的心中猜测该不会晚上还要加练吧? 众人虽有疑惑,但没有人质疑。 这些天,服从上头的命令,不容违背这个念头,已经深入了他们脑海中。 “诺。” 众人应了一声后,赶紧回去歇息。 张河赶紧找到陈墨,询问怎么回事。 得知要去抢盐仓的时候,张河第一时间不是害怕,反而有些激动,道:“墨哥,到时俺跟你一起去。” “不用。” 陈墨摆摆手,吩咐道:“村子还要人留守,这次我带七百人去,你带着剩下的人守着村子,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即刻带着村民转移到山上。” “诺。”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张河还是点头应下。 交代好之后,他也回去假寐了一会,养好精神。 亥时前一刻。 在韩安娘的帮助下,陈墨穿上了铠甲。 说是铠甲,其实根本就算不上。 就是用不知什么动物的皮毛制成了护住前胸和背部的皮甲,外面覆盖着一块块串联的竹块,心口这等重要部位,则镶嵌了薄薄的一层铁片。 防御力是有的,也就挡挡普通的流矢,防不住强弩。 也是,毕竟只是一个县城的守备军身上扒下来的,他们身上的盔甲自然比不上精锐部队,能有多好, 若是守备军都能一个个着铁甲的话,那精锐部队,得强到什么程度。 最后,陈墨拿上唐刀,系在腰间。 “嫂嫂,我走了。”陈墨说道。 韩安娘点了点头。 看着陈墨走出主卧,韩安娘又冲上去从身后把他抱住:“叔叔,小心点。” “嗯。” 告别韩安娘,陈墨来到马棚,带上两个“陶罐”,翻身上马。 这些天,这匹枣红马,在他的喂养下,还是长肥了一些的。 一路出了院子,陈墨骑马来到村中心时,张河、韩武、胡强等人,早已列队等在了那里。 见陈墨着甲提刀,哪怕再蠢的人,也能猜到今晚怕是要发生大事了。 来到众人面前,陈墨没有废话,开门见山道:“今夜突袭清亭县盐仓,镇守盐仓的官兵胆有反抗者,杀。” “诺。” 众人齐齐应道,不过却没有人害怕,一部分人反倒有些跃跃欲试。 他们有些人中,是杀过人,见过血的,胆气可要比一般的村民大的多。 陈墨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韩武,领一队人去将骡车、驴车、牛车全部赶来。” 没一会儿,两辆骡车、两辆驴车、两辆牛车,便是赶了过来,这可是拉战利品的。 陈墨接着与张河对视了一眼,一夹马肚,拔出腰间的唐刀,喝道:“出发。” 福泽村离清亭县的盐仓,还是远的,借助着明亮的月光,神勇卫急行军,到子时才赶到盐仓的所在位置。 盐仓建立在离盐湖半里外的平地上,外面有官兵巡逻,还搭建了哨楼,有专门的人手持强弩,借助着火光,扫视着四周。 陈墨一行人在离盐仓不远的一处田埂下停了下来,众人匍匐着身子,借助了夜色,将身形隐藏起来。 赶了一个多时辰路,陈墨没有着急下令进攻,而是让士兵们先缓一会。 一刻钟后,陈墨对胡强、韩武还有七位小队长说道:“待会我第一个冲出去,等我施展仙法,你们听到如雷鸣般的炸耳声后,第一时间冲过来,谁若是耽误了时机,军法伺候。” “诺。” 陈墨取出携带的一个陶罐,继而俯身抚摸着马脸,旋即面色一冷,一拉缰绳,双脚一夹马肚,胯下的枣红马发出一声嘶啼,朝着盐仓奔掠而出。 “什么人?” 哨楼上的官兵很快就发现了冲来的陈墨,大喝一声后,敲响了金锣。 下方巡逻的官兵,听到锣声后第一时间结阵,弓弩手也是摆好了架势。 “什么人,停下!” 哨楼上的士兵取出强弩,对准冲来的身影,扣动了扳机。 “咻!” 然而陈墨的动作更快,他用太阳真气点燃了装有火药陶罐的引线,朝着结阵的官兵中扔了过去。 陶罐与弩箭擦身而过。 陶罐出现在众官兵头顶的时候,引线正好燃烧殆尽,猛的一下子炸开,一股硫磺火药味伴随着一股黑烟氤氲升腾而起,然后就是碎裂的陶片以及陶罐里面的铁片、碎石块气炸开来,散射而出,四面杀伤。 “我的耳朵。” “俺的眼睛,啊啊啊.” 一片哀嚎四起。 而哨楼上射来的弩箭却被陈墨一把抓住,拔出唐刀,一刀挥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哨楼应声倒塌。 后面,韩武看到这一幕,顿觉热血涌上大脑,回头大喝一声:“杀啊!” “杀啊!” 七百名神勇卫,朝着盐仓冲了过去。 (本章完) 一零二 大发横财 “杀啊!” 随着夜色寂静被打破,韩武带着数百名神勇卫冲了过去。 胡强等数名猎户,弯弓搭箭,到了射击范围后,一箭箭射出,三箭最少有一箭中了。 趁着官兵的阵形被陶罐炸弹给炸乱,陈墨骑马冲了上去。 一名官兵上前阻挡,直接被枣红马撞飞了数丈远,旁边缓过神来的官兵,赶紧捡起地上的长矛,朝着陈墨刺来。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刀芒在他们的眼前闪过。 噗嗤! 随着人头滚落,一股鲜血从断裂的脖颈喷涌而出。 陈墨一马当先,杀进了人群。 眼见盐仓内休息的官兵冲出,陈墨取下了最后一个陶罐炸弹,点燃引线后,猛地甩了过去。 陶罐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无数碎片四散而开。 有官兵刚听到耳边传来的嗡嗡响,忽而觉得自家脸颊微热,粘稠之感袭来,轻轻伸手一抹,分明是鲜血汩汩而淌,一直到脖颈窝儿。 有官兵被吓到了,想要跑,忽而觉得小腿吃痛,垂眸看去,心头一惊,分明是呲呲冒血,稍稍一动,就是钻心的疼痛。 还有人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周围的官兵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们作为县城的守备军,从未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忽然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一个个心神惊惧。 加之此时对方一群黑压压的人涌来,当即就被吓破了胆,四散奔逃。 陈墨一刀几个,杀了个三进三出,宛如一尊战神。 神勇卫被他的强大鼓舞,一个个与剩下的官兵交战在了一起,三个打一个。 这十几天的苦练,终究还是有些效果的。 可惜没有排列过战阵,显得有些混乱。 短短一刻钟不到,数百守备军,死的死,逃的逃。 至于那些逃走的官兵,陈墨并没有斩尽杀绝,他不是嗜杀的人。 主要是正事要紧。 “速度快点,一队二队把他们身上的甲胄扒下来,武器全都收缴了。三队,把骡车、驴车全都牵上来。” 说罢,陈墨翻身下马,进了盐仓。 “俺得个乖乖” 紧随其后跟上来的胡强,看着盐仓里堆积成山般的粗盐,忍不住啧了啧嘴。 “快快快,赶紧装袋搬上车,我们的时间有限,速度要快,动起来,动起来。” 陈墨压住内心的激动,赶紧催促着士兵们装盐。 盐仓里有铁揪。 没有铁揪的,拿手挖着装进袋子。 一刻钟后,两辆骡车、驴车、牛车,总共六辆车全部装地满满的。 这还没完,陈墨还下令让每人最少再背三十斤。 “走。” 陈墨不再留恋,大手一挥。 闻言,有士兵看了眼盐仓,哭丧着道:“陈仙师,还有这么多盐没搬完呢。” 如今神勇卫也知道,他们吃的粮食,就是通过贩卖私盐赚来的。 眼见着还有这么多盐带不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旁的胡强稍微犹豫了片刻,提议道:“陈仙师,不如多跑几趟,俺们不怕累。” 陈墨被这番话气笑了:“怎地,你们把盐仓当成我们自己村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若是等清亭县城中的守备军全都赶过来,我们就走不了了,撤。” “那俺多背些。” …… 山路上,亮着些许的火光。 耕牛、骡马迈着沉重的脚步,拖动满载粗盐的货物一步步前行。 当快要到村的时候,天边已经有些微亮了。 “谁?” 离村还有三里远,黑夜中便传来一道警惕的询问。 “是我。” “口号。”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旁边的林子里亮起了一点火光,两名神勇卫派到前方盯梢的探子举着火把,走了出来。 “陈仙师。”二人恭声道。 陈墨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警惕性不错。” 回到村子,陈墨第一时间命令人把粗盐进行称重,缴纳的军械也进行清点。 然后就是记录每名神勇卫的战功,杀敌也是有赏的。 不过目前还没有制定割头或者割耳记录战功的规矩,所以战功暂时是口述,外加旁人作证。 大家都想要战功,而且互相之间知根知底,所以撒谎绝对会被戳穿。 除此之外,就算没有杀敌的,参与了今天这场“劫掠”的,也全都有赏赐。 这番动静,自然是惊醒了村里的人。 他们全都起床,想看看自己的丈夫/儿子有没有事。 而这次突袭,颇为的顺利。 盐仓的官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加上被吓破胆了的情况下,神勇卫这边,只死了六人,受伤十七人。 赔偿标准,和之前一样。 粗盐的称重工作,一时半会完不成,不过军械已经清点出来了。 缴纳甲胄两百三十七件,其中有十一件破损。 长矛二十一杆。 官刀一百七十把。 长弓十件。 强弩十二件,破损两件。 铁揪若干。 没错,他们把盐仓的铁揪也全都带回来了。 清亭县县衙。 时值深夜。 清亭县令正搂着自己刚纳的第三房小妾睡着觉,屋外就传来了管家的呼喊,继而就是急促的敲门声。 清亭县令被吵醒,气得骂骂咧咧的叫了一句。 管家道:“老爷,不好了,盐仓出大事了,有贼人把盐仓给抢了。” “什么?” 刚开始,清亭县令还是睡眼朦胧的,听到贼人、抢盐仓几个字眼时,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 一把将抱着自己的小娇妾推开,鞋都没穿,就匆匆的打开房门,询问管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管家把事情的经过跟清亭县令说了后,后者顿时眉头紧皱了起来。 会爆炸的罐子? 哨楼瞬间倒塌? 一刀劈好几人? 数不清的贼人 清亭县令越听,就越感到事情不对劲,沉声道:“难道是那群天师逆贼打过来了?可没收到南阳沦陷的消息啊. 那群贼人长什么样?” “据活着的士兵讲,夜太黑,没有看清,不过他们有人穿着和我们一样的甲胄。”管家道。 “一样的甲胄?”清亭县令眉头皱的更厉害了,那群天师逆贼,好多穿着和他们一样的甲胄,都是从他们的手中抢过去的。 “赶紧派人去通知常远。”清亭县令道。 (本章完) 一零三 广积粮 次日。 平庭县衙门。 常远身穿常服,端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处理着最近几日积攒的城中杂事。 随着凤仙沦陷的事在县城传开,城中突然多了许多地痞流氓,官府衙役捉襟见肘,根本弹压不过来,没办法,只能调动守备军出动,但军队的出动,又让城中百姓人心惶惶。 最关键的是,城外也出现了不少难民,使得常远只能下令把全城封锁。 而这种封锁,又使得百姓更加慌了,没有消息来源的他们,会认为北边的反贼要打过来了,都在思考着后路,想着要不要逃。 有道是,小乱避城,大乱避乡。 一但打过来,城中肯定没有乡下安全,而且北边那群反贼的做法,他们都听说了,破城后,最少劫掠五日。 这岂有人不怕的。 而这一怕,就有人滋事。 常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热茶,皱紧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了一些。 就在他要继续处理事务的时候,一道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来到常远的近前,俯身在他的耳边低语。 “什么?!” 常远神色大变,手上的案卷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惊骇道:“天师反贼?就打过来了?” 汇报的人答道:“赵大人是这么说的,说对方有上千人,看守盐仓的三百多名守备军,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只逃回了几十人。” 说着,汇报的人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大人,那群天师逆贼的头子,就是贩卖私盐的,现在直接就冲着盐仓去,很像他们的风格。况且清亭县外,可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匪寇。” 常远拾起案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脑海中莫名想到了陈墨那群反贼,但很快便又甩开了这个念头,陈墨那群反贼,可没这么多人。 但不管是谁,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他道:“赵迩那边是什么意思?” “回大人,赵大人那边的意思是,希望两县之间能相互照应,若是发生什么事,彼此之间能伸出援手。” 常远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你先下去吧,叫孙将军过来见本官。” “诺。” 没过多久,外面就响起一阵金铁交隔的声音,披甲带刀的守备军统领走了进来,在离常远丈许外的地方停下,躬身抱了抱拳:“大人。” “坐吧。”常远挥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 等孙将军坐下后,亲自给他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谢大人。”孙将军道。 “孙将军,我交给你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放心吧大人,对方把钱都收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文书传来。”孙将军说道。 常远点了点头,凤仙沦陷后,他就所预感,青州沦陷是早晚的事,为了尽早的调离这里,他派孙将军去走了走关系,花了万贯钱,到了现在,总算有了眉目。 他缓缓开口道:“到时本官走马上任,身边正好缺几个护卫的人,孙将军武艺超凡,不知可否屈尊做本官的侍卫?” “侍卫?” 孙将军心跳骤然加速,这个侍卫肯定比不了他目前的官职,但是能离开这里呀,且到时常远在其他的地方上任,肯定不会亏待了他。 孙将军赶忙应道:“属下愿意,属下愿意。” …… 福泽村。 中午。 经过一夜加一个上午的称重,这次所得的粗盐,超过了万斤。 陈墨当即吩咐石灰厂,让他们抓紧时间给粗盐提纯。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战术的重要性,吃完午饭后,在房间里开始研究了起来。 所谓的研究,就是疯狂的回想起自己的所见所学,还有从一些影视剧里看到了。 最终,还真让他想到了一个战术。 那就是三三制战术,这个战术最早源于抗日时期,以班为单位,分成三个战斗小组,每个战斗小组三人,以便于相互接应,一般排成三个梯队。 三人战斗小组呈三角进攻队形,每名士兵分工明确,进攻、掩护、支援。班长、副班长、组长,各带一个战斗小组行动。 战斗小组进攻时,两名士兵在前,组长在后,呈三角阵型,三个战斗小组组成一个战斗班,三个战斗班组成一个战斗群,进攻时呈“散兵线“队形展开。 陈墨将其吸纳。 当然,这是冷兵器时代,当然不能三人一组。 目前神勇卫人数还不多。 他选择三十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三队为一个大队。 称呼就为大队长、队长、组长。 等后面人数多了,就可以三百人、三千人为一组。 下午的时候,陈墨找到胡强、张河开始实施了起来。 由于山寨修建已经到了尾声,胡强等九名猎户,也是充入了神勇卫。 将三三制战术安排下去后,陈墨又叫来胡强几人,让他们从这一千多名神勇卫中,选出五十人,组成弓手小队,教他们射箭。 一周后,三三制战术略有成效。 为了进行实验,陈墨又劫掠了盐仓一次。 而这次,三个陶罐炸弹开路,八百多名神勇卫把架势一摆开,打都没怎么打,盐仓的守备军,便是被吓跑了。 再次收获粗盐上万斤。 与此同时,上一批缴获的粗盐,全都提炼完成。 几个石灰厂日夜不停的连轴转,人手不够,就让村里那些没事做的婆娘顶上。 这又不是什么苦力活,娘们也是能做的。 陈墨并没有把上万斤精盐,全都拉到泉阳县去。 一是这么大的量,朱永志那边第一时间也铺散不开。 第二,陈墨担心被对方给吞了。 所以陈墨的打算是分批出货,一次出售两千斤。 换得的钱财,购买粮食,骡子、牛羊、猪、鸡等牲畜。 四月底。 购买的粮食,已经堆满了库房。 有钱之后,陈墨还打算开设村学,白天教授孩童,晚上教大人,不收束脩。 这个村子,是陈墨的基本盘,那这个基础,自然得打好了,都识字就能看懂理解命令,然后作为基层干部,迅速扩大。 除此之外,还能让神勇卫对村子越来越有归属感,其次孩童算是神勇卫的新鲜血液。 况且办村学是随手的事,花不了几个钱。 就在村子发展的越来越好的时候,一个坏消息,传遍全县。 ps:感谢各位的月票! 感谢金泰耎的果达500点币打赏,道爷是我、书友20230115201142745、亏啊鲁100点币打赏! (本章完) 一零四 南阳沦陷 南阳沦陷了,青州军几乎全军覆没,青州知府夏良卿在城破后,选择以身殉国。 南下的难民越来越多。 这个消息对平庭县,对衙门来说,肯定是一个坏消息。 但对陈墨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 而且有一点陈墨不得不承认的是,他是希望北边的天师军能赢的。 毕竟他也走上了造反这条路,还贩私盐,犯的罪,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若是天师军战败,到时朝廷肯定会一步步清算的,那他也逃不到哪去。 现在天师军赢了,那么他便始终有个高个子顶着,朝廷的注意力,也会全部放在天师军的身上,从而给他提供发育的时间。 有句话说的好,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越乱,对陈墨来说,生存的机会就越大。 …… 村东头。 原先王麻子的家,现在被改成了学堂,并进行了扩建。 秀才赵道先被陈墨聘请为了学堂的先生,月俸一贯,包一日三餐。 学堂里,全是村里的孩子。 宋敏也在其中,学习的同时,维持着课堂纪律。 “这节课是算术。开始前,你们跟着为师,念一遍九九歌。” 赵道先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袍,拿着教尺,在课堂上来回走动,一边念道:“一一如一。” “一一如一。”孩子们老老实实坐在课桌后,乖巧的念了起来。 “一二如二。”赵道先道。 “一二如二。” 不一会儿,学堂里就响起了孩童们稚声稚气的声音。 九九歌,也就是大家耳闻能详的九九乘法表,是陈墨写出来,让赵道先教给学生的。 九九乘法表,可不是现代的产物,它产生的年代是春秋战国。 只是不同的是,最初的九九歌,是以“九九八十一”起到“二二如四”止。 口诀扩充到“一一如一”的时候,大概是在宋朝。 忽然,学堂外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道身影出现在学堂门口。 有孩童看到了陈墨,第一时间用手指戳了戳坐在面前认真听讲的宋敏,然后说道:“宋敏姐,你家墨哥哥来了。” 宋敏偏头看去,发现是陈墨后,脸色不由一红,虽然陈墨是把她当成丫鬟,但村子里的人,认为她是那种“暖床侍女”,长大后是要侍寝的,所以对她很是恭敬,学堂里的孩子们,也把她当成了大姐大。 有胆大的孩子,还会出言调侃。 赵道先发现学生们不跟着他念了,当即眉头一皱,手中的教尺狠狠的拍打在了课桌上:“你们都在干嘛,跟着为师念。” “夫子,陈仙师来了。”有孩童道。 赵道先回身看去,果然如此。 “宋敏,伱带着他们继续念。”赵道先对宋敏说了一声,便是走出了课堂。 “是,夫子。” …… 学堂外。 赵道先对陈墨拱了拱手:“陈仙师。” “赵夫子不必多礼。”陈墨同样拱了拱手,对老师,他还是带着敬意的,道:“教导这群孩子,辛苦你了。” “哪里。能为这群娃娃启蒙,为陈仙师分担,是鄙人的荣幸。”赵道先道。 陈墨摆了摆手:“赵夫子无需如此奉承。” 赵道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来找夫子,是想请夫子帮我写一纸文书。”陈墨道。 “陈仙师请讲。”赵道先道。 陈墨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赵道先。 陈墨的话,让赵道先微微一愣,陈墨了片刻,他压低声音道:“陈仙师这是要投敌?” “这不叫投敌。”陈墨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我和天师军算是一路人,都是造反,真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投诚。” “非也。”赵道先反驳了陈墨的话,道:“陈仙师气量大,能容人,又不滥杀人,更是办村学,有教化之功。而天师贼虽然势大,但只知抢掠些妇女、钱财,陈仙师和他们,怎会是一路人。” 陈墨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面色不变,轻笑道:“赵夫子,如今南阳陷落,青州军几乎全军覆没,天师军要不了多久,便能吞没青州全境,到这时,我等该如何?” 闻言,赵道先一怔,继而明白了陈墨的意思,他这是要保存全村。 陈墨保存全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想暂时先披上天师军这身虎皮,也好发育。 毕竟到时若是天师军打来了,你得证明和他们是一路人吧。 他这并不是伏低做小。 就像十八路诸侯讨董一样,你得先走到一路去。 而这时最忌讳首鼠两端,拎不清那就两头不讨好,取死之道。 “鄙人明白了,待教完这群娃娃后,便就去写。”赵道先点了点头,继而道:“陈仙师何时要?” “越快越好。” 从学堂离开后,陈墨便找到了张河,让他通知下去,以后管北边的叫义军,以后,什么贼军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 城中。 乱了,彻底乱了。 南阳沦陷,青州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如潮水一般向城内扩散,引起巨大的混乱。 无数人收拾东西,想离家逃往南方。 而这些,只是城中普通的百姓。 作为当地士族的王家,也是一片沉然。 大厅里,王家嫡系齐聚这里,各个面露苦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气氛极为压抑,好如天塌了一般。 王家之前搬走的李家不一样,王家存在的时间,比大宋皇朝还要长,扎根在平庭县数百年,原本是青州的大世家,当时大宋皇朝还没建立前,王家嫡系一脉下错了注,遭到了灭亡。 现在的王家,是当初王家的旁系一脉。 王家在当地底蕴深厚,自然不能像李家一样,全体搬走。 望着吵吵闹闹的众人。 王家家主王修沉喝一声:“慌什么?” 既而,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二儿子,道:“然儿,你带着自己的妻女还有一部分家产,即刻离开平庭县,去往南方安全的地方。 我和你大哥,就留守在王家的祖宅里。” 世家大族两头下注,是常规操作了。 族人听完家主的话,当即也明白了家主的意思。 王二公子王然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一零五 伤心的二女 当南阳沦陷的消息还未传到姐妹两耳朵里前一刻钟。 这段时间以来,夏芷凝也是适应了平庭县的生活,毕竟她明白,再抱怨,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姐妹两的生活,每天都是待在阁楼里,舞剑弹琴,吃饭睡觉。 虽然无聊枯燥,但这就是女子的日常,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整天抛头露面的。 即便是大家闺秀,也是如此。 阁楼里,姐姐夏芷晴在练习着新的曲子,妹妹夏芷凝躺在软榻上,看着常远之前为她专门找来的兵书。 在夏芷凝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盛放的是点心。 和姐姐的温婉贤淑不同,夏芷凝即便是躺在软榻上,也是翘着个二郎腿,没有一丝淑女的风范。 她拿起一块点心,直接咬下一大口,念了起来:“埤垒广志,严正辑众,避而骄之,引而劳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必以为久。好书,好书……” 软榻下,夏芷晴十根纤长的玉指在琴弦上拨动着,不知为何,心神忽然一悸,继而“当”的一声,琴弦断了。 夏芷凝一下子坐起身来,讶异道:“姐姐,你怎么了?没在状态?” 自十岁之后,夏芷凝就从未见姐姐在琴曲方面出过错,更别提琴弦断了。 夏芷晴眉头轻蹙,抬手揉了揉胸口,低声道:“不知为何,心隐隐作痛。” “不舒服?”夏芷凝眉头微挑,旋即说道:“那我去找宋叔,让他找大夫给姐姐你看看。” 说曹操,曹操到。 夏芷凝的话音刚落,侍卫的声音便在阁楼外响起:“大小姐,二小姐,常大人来了,有事要跟两位小姐说。” “请常叔在客厅稍等,我和妹妹这就过来。”夏芷晴道。 “诺。” 客厅。 “不可能”听完常远所说,夏芷晴脸色一白,身体摇摇欲坠,一旁的夏芷凝连忙将姐姐搀扶住,方才没有摔倒。 夏芷凝也没好到哪去,双眼泛起了泪花,道:“常叔,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一定不是真的,父亲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死。” 常远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了夏芷凝,道:“这是我昨晚收到的,是老师他写的绝笔信。 朝廷让老师死守南阳,老师知道凤仙沦陷,南阳绝对守不住,因此提前写好了这封信,将你们托付给我。我一定会谨记老师的遗愿,照顾好伱们的。” 常远说这话,绝无半点邪念,完全就是长辈对晚辈照顾。 师如父母,老师对他极好,他当然不会违背老师的托付。 最重要的,当然是报答师情。 其次就是夏良卿虽然死了,但他的政治资源还是在的。 这信的确是夏良卿的亲笔书写,姐妹两认识父亲的笔迹,看完信上的诀别之语,姐妹两哭得稀里哗啦的。 常远也是心中戚戚。 …… 夕阳西斜。 “喝。” “哈。” 陈墨站在神勇卫的面前,教他们刀法,一边道:“你们的马步不对,此刀法,应用弓字步,一腿在后,踏实地面稳固身形,一脚在前呈弓字虚蹬。这样发力一刀劈出去,威力也最大。” “看好了。以腿发力,以腰传力” 陈墨手拿唐刀,摆开架势挥出一刀,只见他在挥刀之时,虚蹬的前脚猛然跺地,一刀劈出,铿锵有力。 教完后,陈墨站直身子,挺直腰背,收刀入鞘,道:“按照我教你们的方法,练习一遍,谁最先完成,就能提前休息,开始。” “诺。” 众人认真的操练着。 王平走了过来,汇报今日收留的难民:“陈仙师,今日一共收留难民三百六十五人,成年到四十五岁以下的青壮一百零七人,其中铁匠一人,识文断字者两人,木匠两人,烧陶师傅一人,还有一名自称是药铺的学徒,会止血,治一些跌打损伤的小病。” “老规矩,青壮充入神勇卫的预备队。待他们适应好训练强度后,再充入神勇卫。”陈墨道。 所谓预备队,是一周前陈墨规划出的。 起因是一些刚充入神勇卫的难民,跟不上目前神勇卫的训练强度,上吐下泻,严重拖累神勇卫的训练。 为此,陈墨建立了预备队,这些新收进来的难民,就归入预备队中,而预备队由韩武负责,训练强度只有神勇卫的一半。 对了,捕鱼队已经撤销,村民可自由的去大洞湖捕鱼,不收税。 另外,山寨也是搭建完成,施工队归入了预备队。 目前预备队超五百人。 神勇卫一千三百二十六人。 “诺。”王平答道。 “那烧陶师傅和药铺学徒叫什么?”陈墨道。 “烧陶师傅名叫梁健,四十六岁,南阳人氏,自称烧陶十年。药铺学徒名叫马方林,也是南阳人,三十一岁。”王平道。 “把梁建带去烧陶厂,让柳贵看看虚实,并让梁建烧个陶罐出来拿给我瞧瞧。之前神勇卫不是有几个受了刀伤的吗,让马方林治治看,若是治好,重重有赏。”会医术的人才,可比什么烧陶师傅重要多了,陈墨到时自然会好好重视的。 “诺。” …… 一天后,晚上。 一支近百人的车队出了县城。 虽然平庭县城全城封锁了,但对王家这种士族来说,自然不在封锁的行列之中。 车队出城后,驶入官道,奔南方而去。 小高山。 “啪。” 张福生一掌拍死叮咬自己的蚊子,坐在一颗树上,盯着不远处的官道。 此路,无论是出城前往南方,还是去往福泽村、王家庄,都得经过这里。 而今晚,轮到张福生几人盯梢值班。 就在这时,张福生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队人马驶来。 张福生面色一惊,这队人马,少说也有上百人,一看就是从城里出来的。 他赶紧对着树下的两人道:“有人出城了,二娃,赶紧回去禀告。” 陈仙师说了,不管从城里出来的人是不是冲村子去的,只要人数超过十人以上,就要回来禀告。 被叫做二娃的汉子点了点头,来到后头,解开栓着马匹的绳子,翻身上马后,就朝着福泽村赶去。 (本章完) 一零六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夜色静寂,蛙叫和虫鸣之声叫个不休,圆月如害羞的少女被云彩遮面,害羞的露出半脸,烛火摇曳,勾勒出两道相拥的身影。 “嫂嫂,你放松些。”陈墨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他安慰道,然后脑袋枕在韩安娘的身子上闭眼享受了一会。 韩安娘的身体是那么的绵软,即使是在紧绷的状态下依然软弹无比。 韩安娘望着陈墨趴在她身上好像在闭眼熟睡的样子,她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伸出玉手摸了摸陈墨的脸庞,说着悄悄话。 陈墨满足地微眯着眼睛,轻抚着怀下佳人,低声道:“嫂嫂,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奴家.听村里的妇人说,泡澡的时候往水里添加花瓣,就就可以增香,奴家想着叔叔应该会喜欢,所以.”韩安娘轻声的说着,声音如呢喃的吴侬软语。 就在这时,陈墨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响起。 “有人来了。”陈墨道。 “啊?” 韩安娘惊的赶紧把双腿放了下来,盖着被子。 陈墨披上衣服,打开窗户,只见张河急匆匆的走进院子,看到窗口的身影,连忙拱手道:“墨哥,有一支车队从城中出来了。” “车队?”陈墨眉头轻挑,道:“多少人。” “据前方的探子说,不下百人。”张河道。 “百人,这时出城?”陈墨喃喃着,沉思了一会后,道:“水哥儿,点齐五百人马,随我去瞧瞧。” “诺。” …… 王家之所以选择晚上出城,为的就是图安全,他们知道如今城外难民多,加上福泽村还有一个反贼团伙,他们这拖家带口的,还带着众多的金银财宝,白天出城的话,太过招惹了一些。 王然是王家家主的二儿子,是发妻所生的嫡子,也是王修三个儿子中,最出息的儿子,而立之年,便有着秀才功名,还是一名入品武者。 若不是科举暂停,今年怕是能考上举人。 王然还未娶妻,但却有多名小妾,按照王修的打算,是想等王然考上举人后,在南阳的大族中,为他寻一门婚事,而若是在这之前就娶妻了的话,就大不妥了。 只是这世道的发展太过出人意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为了一路上他的安全,王修给他找了五十多名好手,其中三人更是入品的武者,还找了当地的一个镖局,组成百人的护卫队,手持刀枪弓弩,戒备森严。 虽然大宋皇朝是禁甲、禁弩的,但禁令是一回事,私藏又是一回事,如今世道变乱,哪个士族大家的,家里不藏个几套甲胄、强弩的? 离家远行,坐在车厢里的王然,一脸的惆怅,神色无比复杂。 “咔嚓!”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大树断裂的异响。 一颗腰粗的樟树,从一旁的山林倒塌而下,将整条官道全都拦了下来。 “咴咴.” 最前方的马匹被惊的前蹄高高抬起,发出嘶啼之声,退后了数步。 “谁?”一名镖师拔出腰间的大刀,目光环顾着两边的山林。 “东西留下,人可以走。”山林中有声音响起。 “谁?出来,别装神弄鬼的。”一名王家武者翻身下马,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厉喝一声。 “哒哒.” 马蹄声响起,一名枣红马从黑暗中走出,马匹上,是一名身穿黑衣的少年。 就在王家武者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时,那黑暗中,涌出了数百人了。 车队的人,脸色大变。 他们朝后退去,只见身后也传来了动静。 一道道火光冲天而起,他们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见那些身影身穿甲胄,手持官刀、弓弩、长矛等,将后路全部给堵住了。 车队的人脸色骇变。 镖局的镖师头子对着枣红马上的少年拱了拱手,道:“在下平庭县路远镖局的总镖头陆远,护送一批货物前往江南,还望各位好汉行个方便。” “镖局的?”陈墨挑了挑眉,看了眼陆远眉心36+5的红色数字,道:“我说了,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陈墨看着这车队有着十几辆马车,再结合目前的局势,大致猜到可能是县城里的哪个大族或者商队在撤离。 这种大肥羊,他可不会放过的。 至于这种行为对不对? 陈墨自觉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义人士。 况且这么大一支镖队,也不是普通人雇佣的起的,这种大土豪,抢了也就抢了。 陆远脸色一变,望着少年身后那黑压压的身影,陆远手中的刀都握紧了一些,沉思了一会后,又道:“这位.小郎君,还请行个方便,规矩我懂.” 陆远取下腰间的钱囊,朝着少年扔了过去,钱囊里有几十两银子,接着又道:“小郎君,大难当前,天师反贼不日便要到达,还请小郎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陈墨接过后,掂量了一下,扔给一旁的张河,并不所动,道:“再说一次,东西留下,人可以走。” 陆远脸色一沉,见软的不行,当即便带着几分威胁道:“小郎君,后面车厢坐着的,是王家的二公子,王家主和常大人私交甚好,还请小郎君行个方便。” “聒噪。” 只见陈墨抬了抬手,一缕紫气自掌心迸发而出,陆远直接从马上倒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数丈远,方才停下,起身的时候,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吐而出,惊愕道:“中中品武者?!” 陈墨自然是有所留手的,要不然陆远可活不了,一挥手,道:“全都给我擒下,胆有反抗者,杀。” 说完,他直接朝着那些武者冲去。 见对方护送的是王家的人,那么他抢的更心安理得了。 陈墨三下五除二,便是将这支车队的武者,全都制服,打趴在地。 一刻钟不到,这支车队的所有人,全都被神勇卫擒下。 “啊,夫君.” 一辆辆车厢的车帘被掀开,里面传出女子和孩子的惊叫声。 前五辆马车里的,全都是陆远,还有几名武者的家眷。 陈墨来到第六辆马车前,掀开车帘。 “咻!” 一支箭矢从里面射出。 (本章完) 一零七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一道破风声迎面袭来,就在要射中陈墨的眼睛时,陈墨抬起手稳稳的抓住。 旁边的神勇卫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住了,下一秒,团团将这辆马车包围了起来。 陈墨眉头一皱,被他抓住的箭矢猛的断成两截,继而陈墨抬掌,猛的朝着车厢门一拍,一股劲力自掌心蔓延而出,传遍整个车厢的框架。 “嘭”的一声巨响,车厢四分五裂,一名身穿锦衣的男子坐在其中,手持十二石的强弓,惊骇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拿着弓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而在陈墨的眼里,此人的脑门有一个33+7的红色数字。 “二少爷。”一名神勇卫兵卒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连忙改口,对陈墨说道:“陈仙师,他是王家的二公子,王然。” 说话的人是王家庄的,在去年王然来王家庄视察的时候,他见过一面。 “墨哥,钱.钱,好多的钱。”这时,响起了张河的声音,张河打开了剩下的马车,除了第七辆、第八辆马车上坐的是王然的小妾,还有小妾生的孩子后,剩下的五辆马车,全都是金银绸缎,以至于看到这一幕的张河,激动地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当陈墨被吸引地看过去的时候,缓过神的王然持弓朝着陈墨砸了过去。 王然手中的弓可不是普通的长弓,而是用犀牛角、虎筋、竹木材、丝、漆、胶所制成的强弓,其中丝、漆、胶也全都是上好的材料。 光这张弓的造价,就值百两,重量自然也不轻,砸在身上,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 “陈仙师,小心.”有神勇卫看到一幕,赶紧提醒,然而话音刚落,这名神勇卫双眼就瞪得像铜铃一般。 他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砰”的一声,王然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口吐鲜血,动弹不得,手上的强弓也是掉落在地。 张河一惊,怒上心来,走过去,就要一刀砍向王然的时候。 陈墨道:“住手。” “墨哥,这混蛋都要对你动手,杀了吧。”张河道。 “他最少值万贯钱,杀了他,这钱你给?”陈墨白了张河一眼。 “啊?” 张河愣住了,赶紧把刀收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谁?”王然脸色苍白,刚才要打中陈墨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劲力自对方的身上爆发而出,打在了他的身上,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他,一时间面露讶异之色。 “陈墨。”陈墨轻吐一声,继而挥了挥手:“全都带回去。” “是伱。” “是他。” 闻听此言的王然还有另一边的陆远,神色都是一震。 陈墨造反的事虽然没有在城里传开,但王家这种士族,还有陆远这种镖局势力,还是知道的。 陆远、王然等几名武者,全都被陈墨卸掉了手臂和小腿的骨头,然后被五花大绑,连同其他人和马车上的货物,全都被神勇卫押着带回了福泽村。 …… 带回来的人,除了女眷和孩子,全都被捆绑在神勇卫用来训练的木桩上,女眷和孩子则被单独关押了起来。 王平几人在梦中被人叫醒,起来清点这次缴获的金银绸缎。 马棚里,陈墨正在喂着马。 陆远、王然还有三名武者,全都被张河带到了陈墨的面前,跪在地上。 被卸了骨,又被绑了起来,只是九品武者的几人,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到底想怎么样?”王然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竖着眉质问陈墨。 “当时我是给过你们机会的。” 陈墨转过身来,看着几人,道:“那些女人、孩子,应该是你们的家眷吧?” “你把他们怎么了?”这下,就连陆远也是红了眼。 他之所以答应王家接这一趟镖,还不是想同王家一起,带着家人离开平庭县。 毕竟天师逆贼指不定就什么时候打过来了,他们可不想就在城里等死。 家人,是陆远的软肋,哪怕明知道不是陈墨的对手,此刻也是红眼怒视着他,说了一堆你要敢怎么样自己就怎么样威胁的话。 陈墨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我要是死了,父亲定会请守备军出城剿你。”王然道。 然而他的话刚说完,张河一巴掌呼在他的后脑勺上:“废什么话,墨哥问你们想死还是想活,不是听你废话的。” “活。”陆远见状赶紧道,走南闯北十几年,各种大事小事也是见过,处理过的,最擅长察言观色,知道对方说这话,大概是真有一条活路。 “很好。”陈墨目光看向陆远,道:“还是陆镖头识时务。” 说着,陈墨拍了拍手,赵道先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放着笔墨纸砚。 “只要陆镖头写下你所修炼的功法、武学,那么就是我神勇卫的一员了,我肯定不会杀自己人的。”陈墨道。 陆远一震,明白这是要拉他入伙了,一旦他答应,那么他和自己的家人,就都是反贼了。 可若是不答应 “陈小郎君此话当真?”陆远问道。 “叫陈仙师。”张河纠正陆远的称呼。 陈墨摆了摆手,道:“我说话一言九鼎。” “好。我写。”陆远道。 陈墨给陆远接上手臂的骨头。 陆远没有耍花招,在功法和武学里做什么手脚,因为这东西,一旦修炼不成,就暴露了。 陆远所习的功法名为青木功,是他早年间运镖时,机缘巧合下所得。 所学武学是一门名为“杀猪刀法”的刀诀。 陈墨又看向另外三名武者,道:“你们呢?” “我们也也选活。”三人都是王家外聘的武者,三人的关系,其中两人是亲兄弟,另外一人是兄弟两的朋友。 三人所习的功法、武学,都是相同的。 无论是功法还是武学,都要配合配套的动作招式,两者缺一不可。 陈墨让他们把动作招式画下来。 差不多一刻钟后,四人都是书写完成。 陈墨接过后,查看了起来。 【检测到功法青木功,是否收录?】 【检测到武学杀猪刀法,是否收录?】 【检测到功法碧水诀,是否收录?】 【检测到武学霸王刀,是否收录?】 (本章完) 一零八 红色人参 听着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陈墨眉目一凝。 他尝试默念收录青木功。 霎那间,一团雄浑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中,那是青木功的修炼之法和配套的动作招式。 【功法重合,是否覆盖紫阳化元功?一旦覆盖后,将默认修炼青木功。】 系统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陈墨吓了一跳,赶紧否认了。 好不容易他将养血术肝成了紫阳化元功,若是被覆盖了,他不得哭死。 接着,他又尝试收录了霸王刀。 当霸王刀的刀法涌入他脑海中的瞬间。 系统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武学重合,是否覆盖大日一气斩?一旦覆盖后,将默认修炼霸王刀。】 接着,他又收录杀猪刀法。 同样如此,被系统提示武学重合,想要靠系统修炼,必须覆盖大日一气斩。 而陆远几人看着陈墨盯着他们所写的功法,一直不说话,心情顿时变得忐忑了起来。 一是害怕陈墨不满意。 二是怕陈墨说话不算数。 回过神来,陈墨目光看向四人,笑道:“不错,以后你们就是神勇卫的一份子了。” 说完,帮他们把脱臼的骨头接好,继而询问了另外三人的名字。 三人都姓苏,分别为苏文、苏武、苏器。 其中苏文、苏武是亲兄弟,苏文是大哥。 苏器和二人是一个胡同的,那片胡同都姓苏。 平时三人都是给王家打工的,看护王家在城里的产业,防止有流氓地痞搞乱。 陈墨颔首,目光移向王然。 王然冷哼一声,心里想着的是本公子可没有他们几个骨头那么软,休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可是陈墨只是看了他两眼,什么都没问,也没给他接骨、松绑,便让张河把王然带下去,单独关押起来。 王然:“……” 不是,你不问下我的吗? 我的功法可要比他们好的多。 这是王然的心声。 就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张河便让人过来,把他带了下去。 “陈…仙师,那我们?”陆远讪笑道。 “水哥儿,给他们一人找间屋子,把他们的家人也放了,既然是自己人了,那就得和自己人一样。”陈墨说着,在张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诺。”张河道。 “谢陈仙师,谢陈仙师。”陆远、苏文几人纷纷感谢,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回到家的时候,韩安娘还没睡。 看到陈墨回来,赶紧迎了上来,先围着陈墨转了一圈,对着他左瞧右看,见没有一丝外伤后,方才松了口气,然后伺候陈墨宽衣。 陈墨将所得的两篇功法、武学,都给了韩安娘,道:“这些是我刚才所得的功法和武学,嫂嫂你帮我收起来。另外,这两篇功法,伱有时间的时候,也得看看,说不定其中那篇功法适合嫂嫂你修炼。” “好。” …… 村中的一处木屋里,陆远的妻子王氏和小妾柳氏,互相依偎着,脸上带着紧张与惶恐。 陆远被带去这么久,是死是活还未可知。 若是死了,那她们以后该怎么办。 两人是女人,落入贼人的手中,光是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两女脸色一变,害怕的蜷缩在一起。 “你的妻妾都在这里了,进去吧。” “谢张队长。” 陆远对着张河点头哈腰。 “以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不必客气。”说完,张河便离开了。 陆远推门而入,屋里的王氏、柳氏不禁的叫出了声,当发现是陆远后,松了口气,异口同声道:“老爷,你没事吧?” 陆远摇了摇头,关上房门走了过去,道:“你们呢?” 尤其是看着柳氏的时候,又道:“他们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王氏是陆远的发妻,模样一般,在他未发迹前,就跟着他了,跟他携手共度二十多年,如今已四十多了。 小妾柳氏,是他四十岁纳进门的,小了他二十多岁,面容姣好,给他生了个儿子。 他担心柳氏被人侵犯。 王氏和柳氏都摇了摇头。 陆远刚要松口气,很快又发现了别的事,道:“青儿和宏儿呢?” 青儿和宏儿,是他的儿女。 青儿是王氏生的女儿。 宏儿是柳氏生的儿子。 两女也是一惊,依次道:“青儿没和老爷你在一起吗?” “宏儿没和老爷你在一起吗?” 陆远眉头一挑,道:“没有啊,谁说他们和我在一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得知儿女被神勇卫的人单独带走后,陆远脸色凝重了起来。 “老爷,宏儿他不会有事吧?”柳氏担忧道。 陆远抱着柳氏,摇了摇头,他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看来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而是拿他的儿女做钳制。 “那宏儿他什么时候回来?”柳氏低声道,双眼有些泛红,抽咽道:“这群贼寇也不知道会把宏儿怎么样。” “很快的。”陆远让柳氏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道:“想让宏儿回来,以后可不能再叫他们贼寇了。” “???” “以后我们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了。”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苏文、苏器他们那边。 …… 次日,天气阴。 早早醒来的陈墨抬头看天,略显失望。 他并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下床洗漱了。 刚洗漱完,王平就带人来了,汇报了昨晚的清点工作,道:“陈仙师,在赵夫子、胡大叔帮助下,那些缴获的金银、皮毛,换算完,不少于三万贯,这还不算那一箱珠宝和三幅字画,以及那一车绸缎了。 对了,还有这个。” 王平从旁边助手的手里,拿过一个锦盒,递给了陈墨,一边道:“听赵夫子说,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根人参,只是这人参居然是红色的,俺还是第一次见红色的人参。” 闻言,陈墨带着好奇打量着锦盒,发现这锦盒的边缘,还镶嵌着一根金线,给人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着的不是凡物。 锦盒有一尺长。 陈墨打开锦盒,一根红色的人参,静静的躺在锦盒中的一块黄布上。 (本章完) 一零九 此子图谋不小 不仅王平是第一次见,就连陈墨他自己,也是第一见,且这红色人参的个头,也要比他见过的普通人参要大。 他拿起来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馨香。 不过没弄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前,陈墨是不会乱吃的。 沉默了片刻,陈墨对王平说道:“这些缴获的金银,全都登记造册,放入库房,那一车绸缎和珠宝,就放到杂货铺去,标价后卖给大家,字画拿来给我。” “诺。” …… 另一边,陆远早就醒了,他没有去找陈墨,而是先去找了底下的那些镖师,得知他们已经被释放,且家人团聚,孩子也没带走时,陆远眉目一凝,更加确定陈墨是没有完全相信他,用孩子在钳制他了。 他问其中一名镖师,也是自己的大徒弟,道:“他们是怎么安排你们的?” “师父,他们说让我们听您安排。”大徒弟道。 “听我安排?” 就在陆远还有些疑惑的时候,一名绑着头巾的汉子走了过来,道:“陆远是吧?” “没错,我就是陆远。”寄人篱下,陆远可不敢摆武者的架子,对来人拱了拱手。 “不必客气,我叫张直,是村中的书吏,陈仙师交代了,让我过来给你们登记入户,你们镖局有多少人,姓甚名谁,全都报来吧。”张直道。 陆远一愣。 登记入户,那是官府该做的事情,一群杀官造反的匪寇,竟然也做这种事。 登记完后,陆远朝着张直拱了拱手,道:“这位郎君,贵村打算如何安排我们?刚才我大徒弟说,底下的这群镖师,让我安排。” 张直脸红的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叫他郎君,道:“村中的人事不归我管,伱可以去找王平组长或者陈仙师问问看。” 陆远又一愣,就一个村罢了,分工有必要这么明确吗? 这时,他想到一个问题,道:“你们为何叫陈.墨为陈仙师?” 张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因为陈仙师是仙神转世,不叫他陈仙师叫什么?而且陈仙师可是会仙法的。” 闻言,陆远一怔,他心里是不信陈墨仙神转世的,认为陈墨和北边天师军的头领一样,用了什么法子哄骗下面的这群愚民罢了。 若真是仙神转世,如何会龟缩在这么一个小乡村? “怎么,不信?”张直瞧着陆远的神色,笑道。 “不敢。”陆远忙道。 “刚开始我也不信,等你在村子待了几天后,你就会信了。”说着,张直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忙,便道:“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了,你是外来的,提醒你一句,在村子里,你说谁都好,可千万别说陈仙师的坏话。” “明白。” …… 告别妻妾后,陆远决定还是去找陈墨问问清楚,若不然心中始终没法安定。 和陆远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苏文、苏武、苏器三人。 陆远一问,三人的儿女,也都被单独带走了。 然后四人心照不宣的前往陈墨的家。 路过村中央的时候,发现神勇卫正在训练。 他们分工明确,甚至还有长矛兵和弓箭手。 他们整齐有序,步伐生风,气势不凡。 村民们围在一旁,一边看着神勇卫训练,一边缝着衣服,制着鞋,脸上洋溢着悠扬的笑容。 陆远见多识广,认出这刀法不是普通的刀法,而是军中的刀法。 陆远看向苏文他们,却见苏文他们也看向他,眸光闪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此子图谋不小啊。 路上,他们看到村子还有杂货铺。 村民可以在杂货铺里,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来到陈家,院外有神勇卫的人看守,陆远几人得知,陈墨去了石灰厂。 他们不知道石灰厂是什么东西,打听到石灰厂在哪后,他们赶紧找了过去。 石灰厂外,有神勇卫的人在巡逻,旁边还设有岗哨,站岗的二人腰配大刀,手持强弩,扫视着周围。 进行通报后,他们四人方才允许进去。 石灰厂内,热火朝天,里面有几个大熔炉,隔间还有锅灶,地上堆满了粗盐。 陈墨正站在旁边指挥着,余光看到陆远几人过来,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明知故问道:“陆镖头,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问问以后在村子里的安排。” 虽然陈墨的年纪比他小两轮还要多,可陆远却没有一丝托大,姿态放的很低,旁边的苏文三人也是如此。 闻言,陈墨笑道:“我正打算找你们说这事呢。正好你们这群人有近百人,我打算将你们纳入神勇卫,三十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苏文你们三人各自任组长,陆远任队长,组长月俸五百文,队长月俸一贯,鉴于你们是武者,我给你们加倍,一天三顿干饭,其中有一顿肉食,你们的家人也管饭,如何?” 在陈墨的眼中,陆远的力量是36,苏文34,苏武32,苏器32。 陆远当队长正好管他们,另外强调上下级的关系,也可帮陈墨分担矛盾,更好掌管。 果然,此话一出,苏文三人的神色各异,不约而同的看向陆远。 陆远只能露出一抹苦笑。 四人不敢不同意。 还有一句话陈墨暂时没说,后面分队的时候,陈墨会将陆远的那群镖师给分散开,不让他们在一组。 为了缓解尴尬,陆远道:“陈仙师,你们这是在干嘛?” “赚钱。” 陈墨略显神秘地笑了笑,带人他们来到了隔壁的提纯厂,从提炼好的精盐中,抓了一把递到陆远几人的面前,笑道:“尝尝。” “这是?” 陆远四人几人蘸了一些,放在嘴里尝了尝,继而眉头一挑,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盐?” 目光看向陈墨手里如面粉般的盐,陆远道:“竟有如此精细的盐.” “这是用那些粗盐制成的?”苏文想到了刚才那一地的粗盐,联想道。 “没错。”陈墨点了点头。 陆远几人面露惊诧,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再问下去,就有些不礼貌了。 (本章完) 一一零 血参 四人对陈墨的好奇之色,越来越浓。 而以陆远的见识,也知道,若是能将如此精细的细盐售卖出去,定是一个极高的价钱。 苏器这人有些急性子,见有了安排,当即问起了自己的儿女怎么样了。 继而陆远几人也问了起来。 陈墨笑了笑,道:“你们随我来。” 陈墨带着四人来到了村东头的学堂。 刚到学堂外,就听到了学堂里朗朗读书声。 陆远四人一愣。 在不打扰的情况,陈墨带着四人来到了课堂的窗外,对着里面指了指。 陆远几人瞪大了眼睛,他们发现自己的儿女,竟然坐在课桌后,跟随着周围的孩童念书,在上面,还有一个老者在教学。 陈墨低声道:“这位老者是赵夫子,是一名秀才,现在是学堂的老师,负责教村里人识文断字。” “那束脩几何?”陆远问道。 “分文不取,赵夫子的酬金,由村里给。”陈墨道。 陆远四人顿时面露肃然了起来,心中对陈墨生起一股敬意。 要知道,在大宋皇朝读书可是一件很奢侈的事,虽然县里有私塾,但学费极为昂贵,穷人砸锅卖铁都缴纳不起学费,各种书本费,笔墨纸砚就不提了。 因此陈墨这种行为,令人敬佩。 “正好他们跟着村里的孩子一起读书,也不觉得寂寞,有个玩伴,可以少让你们操心。”陈墨道。 陆远点了点头,又道:“那他们放学后?” “自然由你们将他们领回去,他们也可以各自回家,昨晚我派人将他们带走,只是让赵夫子给他们办入学。”陈墨道。 闻言,陆远几个松了口气,赶紧道谢,至于陈墨的话,他们只能相信。 从学堂离开后,陈墨单独找到陆远,拿来了那根红色人参,问他知不知道这红参是什么。 陆远看着这颗红参,先是一怔,然后拿起瞧了瞧,道:“陈仙师,我能折根根须下来瞧瞧吗?” 陈墨点了点头。 陆远折下了一根根须,而根须断裂的地方,居然流出了鲜红的汁水,就和血液一般。 陆远瞪大了眼睛,继而声音都微微有些激动,道:“陈仙师,此乃血参,由ren血培育而成,而且只有武者的血才管用,光是一颗五年份的血参,就值百金,供武者突破瓶颈用的,这种东西,我只听说京师才有,而且不在市面上流通,我也只是早年间在京师的时候有缘一见。” “百金?”陈墨挑了挑眉,按照金银的换算,那岂不是值千两银子? “突破瓶颈用的?那可以拿来修炼吗?”陈墨问。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既然能拿来突破瓶颈,那用来修炼,想必也是可以的。”陆远没有问陈墨手上这颗血参是哪来的,有些东西,不该他问的,他就不会问。 “那这一颗,是多少年份的?”陈墨又问。 陆远依旧摇了摇头,他虽然见过,但对血参,也不是特别的了解。 陈墨皱了皱眉,底层的人就是如此,哪怕是武者,有些东西,也是了解甚少。 两天后,张河带着五千斤精盐,率领一百神勇卫,运往泉阳县,陈墨还让陆远也跟着去了,而陆远的家人和底下的镖师,就留在村里。 村里的牢房里。 说是牢房,还不如说是一个小黑屋。 小黑屋没设窗口,房门一关,一丝光亮都照不进去。 而王然已经被关进小黑屋三天了。 这三天里,每天只吃一顿饭,半碗水。 在双手双脚脱臼的情况下,他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 最关键的是,这三天时间里,没人来找他问过话,除了每天中午准时给他送饭外,他甚至见不到人。 他甚至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他就像一个被遗弃的人,感到无比的孤独。 渐渐的,他莫名感到无比的烦躁、焦虑、疲惫,甚至是恐惧,身体的疲劳加上身心的折磨,让王然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对着屋外吼叫,可却一直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门下被打开一道缝,今天的食物和水被送了进来。 而送完食物和水后,外面的人就离开了。 王然对着外面大叫:“回来,给我回来,我说,伱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的两名小妾,都可以送给你,只求放我出来” 王然真受不了了。 …… 村口,河边。 “一二。” “一二,喝。” 跟随着陈墨的节奏,神勇卫们挥动着手里的刀。 【挥刀次数+1,大日一气斩经验+1。】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663.5/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73+75。】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30000/5000000)。】 陈墨赤着上身,汗水在胸膛流淌,胳膊上的肌肉耸动着。 虽然陈墨才十七岁,但他的身高却要比同年人高上许多,按照现代的度量换算的话,一米八往上走,肌肉耸动,但又不显得粗犷,尽显阳刚气,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就是脸庞看上去颇为年轻,穿上衣服的话,压迫感会少很多。 “陈仙师、陈仙师” 就在这时,一名神勇卫预备队的汉子,朝着他跑了过来。 他是给王然送饭的,来到陈墨近前后,踮起脚尖,在陈墨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陈墨动作微顿,放下刀,抬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捡起一旁草地上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道:“找两个人,带去我家。” “诺。” “韩武,你带着他们继续练。”说完,陈墨就拿上唐刀,朝家走去。 陈家客厅。 明明只关押了三天,可当王然被带到陈墨面前的时候,就好像在牢里关了几年一样,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双眼泛着血丝,好像好多天没有睡觉一样。 陈墨对此并不意外,小黑屋可没几个人抗得住,由其是王然这种士族公子,从小锦衣玉食,在双手双脚脱臼的情况下,能抗三天,已经不错了。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陈墨。”陈墨给王然递去了一个白面馒头。 (本章完) 一一一 追风箭,三十六方渠帅 王然没有听到陈墨的话,因为他已经饿疯了。 对于一名武者来说,一天只吃一顿饭,等同于普通人一天只吃几根野菜,艰难的接过馒头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吃完后,王然还舔了舔手指,脑海中生起一股世间还有如此美味的念头。 简单充饥后,王然察觉到陈墨讥诮的目光,反应过来的他,想要摆出王二公子的架子,然而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模样,脸色又耸拉了下去,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闻言,陈墨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是你说要见我的吗?” “你这样有意思吗?”看到陈墨的样子,王然有些气愤,但又不得不将这股气愤给压下去,道:“伱想要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我那两名小妾,也全送给你,只求你放我和我的孩子离开。” 在王然看来,他的两个小妾,已经被陈墨糟蹋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直接送给对方,但孩子得要回来。 “早这么识相,不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吗。” 说着,陈墨突然伸手朝着王然抓去。 “你想干干嘛?”王然脸色一变。 只听得“咔嚓”两声,王然两条脱臼的胳膊,便是被陈墨接好了。 陈墨拿来笔墨纸砚,让王然把自己所学功法、武学全都写出来。 王然是真怕了,揉了揉脖子,写了起来。 有一说一,不愧为士族公子,王然这手字还写的挺漂亮的。 一刻钟后,陈墨拿着王然所写的功法、武学看了起来。 【检测到功法养身功,是否收录?】 【检测到武学追风箭,是否收录?】 陈墨全都默念是。 【功法重合,是否覆盖紫阳化云功,一旦覆盖后,将默认修炼青木功。】 【追风箭已收录。】 两团雄浑的记忆涌入陈墨的脑海中。 陈墨挑了挑眉,注意到了【追风箭已收录】上,而不像上次那样显示【武学重合】。 难道是要另一个类别的才能增修? 陈墨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663.5/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73。】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30002/5000000),追风箭(初级0/100)。】 陈墨眨了眨眼,果然如此。 “如何,可以放人了吗?”王然道。 可陈墨却道:“你身为王家的二公子,就只会这一门武学?” “贪多嚼不烂,况且我还要读书,哪有这么多时间来修炼武学,且箭法武学之难,远超其他的武学,这追风箭,光入门,我就练了一年。”王然道。 闻言,陈墨并没有反驳,修炼武学确实挺费时间的,就算他有系统,看着这大日一气斩初级的熟练度,也有些头疼。 随后,陈墨拿来了那根“血参”,问王然这是什么。 很显然,对于陆远的话,陈墨并没有完全相信,他得经过多方印证才行。 “十年血参,价值千金,供武者修炼、突破瓶颈用的。”说着,王然还颇为肉疼的盯着那血参。 “既然可以修炼,那你为何不用?” 王然犹豫了会,方才道:“这是我拿来送人的。” 原来,王然要去江南投靠一个名为洛家的大族,那个洛家和王家的祖辈有些交情,而血参,就是王然送给那个洛家的见面礼。 还有一句话王然没说。 也是他父亲王修的意思,期望洛家收下见面礼后,念及两家祖辈的交情,让王然和洛家结一桩姻亲。 “士族就是士族,送的见面礼都这么大方。” 陈墨啧了啧嘴,至于对方怎么得来的,他就没问了,王家作为当地的士族,肯定是有自己的渠道。 接着,陈墨又问了王然几个其他的问题。 王然也都一一说了。 见陈墨点头,一副很满意的样子,王然道:“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现在能放我走了吧。”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放了你的。”陈墨道。 闻言,王然怔住了,仔细一想,陈墨确实没有明确说过。 王然目眦尽裂:“你还要怎样?”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是留你在村里住一段时间,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我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你。”说着,陈墨将王然的双腿也给接好了,道:“你的两个小妾和孩子也没有事,没人碰过他们。 当然,你也别给我耍花样,要不然,你懂的。” 王然不忿的下去了。 陈墨又叫来了苏文、苏武、苏器三人,让他们盯着王然。 同时,这也是陈墨对他们的一种考验。 护送王然出城的那支车队,全被陈墨留在了村子里,没有放走一人。 因此,对于平庭县城里的人来说,还不知道城外发生了什么。 …… 五天后。 夏林,青州的一座大城。 天师军并不是一支完整的军队,而是由北方三十六支农民军组成的,只是都尊首领罗广为主。 加之罗广起事后,有消息传出罗广是天师派来拯救人间的,且罗广会用符水救人,会召唤雷霆,故而罗广也被人尊称为天师,凡是追随他的农民军,统称为天师军。 这三十六支农民军的将领,称之为渠帅。 这次攻打青州,共有九个渠帅阵亡,而阵亡的渠帅,罗广会派专门的人来接替。 凤仙、南阳被他们攻占后,之所以没有立即南下,是因为三十六方渠帅,都在瓜分青州的利益。 青州有六个郡,每个郡由六方渠帅瓜分,然后每个郡再进行细分,哪个县归谁劫掠。 而今日,总算是瓜分完。 杨名贵,三十六方渠帅之一,这次,他得了五个县。 清亭县、平庭县都被划给了他。 他率领的农民军,可以将这五个县的人口、钱财、田地全都占为己有。 而夏林,便是他刚刚打下来的县城。 此刻,他正在衙门,按功行赏。 夏林县令的娇妻美妾,全都被他赏赐给了底下的将领。 就连洗衣打水的丫鬟,也赐予给了亲兵。 就在他继续赏赐的时候,底下亲兵跑进了衙门,手上还拿着一个名帖,进来后,单膝跪地,道:“渠帅,城外有人要见您,说是他的老大,要率军投靠您。” (本章完) 一一二 进步神速 夏林衙门内,一片嘈杂。 杨名贵底下的将领们,穿着不知从哪抢来的绸缎锦袍,显得很不合身,袒露着胸膛,搂着杨名贵赏赐的美人,咧着一嘴大黄牙,喝着酒,一脸轻视的盯着走进衙门的麻衣男子。 这群人,不像什么军队将领,而更像是一群山贼匪寇。 杨名贵端着一只黄金所制,上面镶嵌着宝石的酒杯,这只酒杯是他在夏林的大户家里搜到的,对这金灿灿的东西,他很是喜爱。 杨名贵抿了口黄金酒杯里的酒,旋即放下酒杯,端坐着,摆足了架子,轻喝一声:“堂下何人?” 麻衣男子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恭声道:“小的胡强,清亭县人士。” “那你家老大是?”杨名贵瞥了眼桌上的名贴,他并没有看,在他看来,对方所谓的投靠,要不就是一群地痞无赖,要不就是一锅山贼匪寇。 “俺家老大名叫陈墨,平庭县福泽村人,束发刚过一年.”胡强根据陈墨教他说的,压下心中的忐忑,缓缓说道。 然而话没说完,两边的将领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连杨名贵也是有些忍俊不禁,束发刚过一年,也就是十七岁。 他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能做你们的老大,尔等是何等的怂包软蛋。” 话音落下,底下的将领们也是跟着起哄了起来,嘲笑不断。 杨名贵端起酒杯,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酒水顺着嘴角,流到袒露的胸膛,他随手擦了擦,便侧躺在主位上,拿过桌上的名帖,一边看一边说道:“你们有多少人啊?” “村中青壮有八百人。”胡强压下心中情绪,恭敬道。 “哦?”闻言,杨名贵总算正色了起来,青壮有八百人的话,那村里的人,岂不是有两到三千人,若是投靠过来,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力量,他再次坐好:“伱可知诓本帅的后果” 说罢,在他面前一个装着下酒菜的盘子,砰的一声炸响,但却没有炸开,而是直接化为了齑粉。 胡强双膝都跪了下去,颤颤巍巍道:“小的不敢。” “谅你也不敢。”杨名贵很满意胡强的表现,旋即说道:“既然你们村子有这么多人,那为何要听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的话?” 胡强将陈墨杀熊,杀野猪的事说了出来。 “少年英杰。”杨名贵挑了挑眉,继而道:“你家老大是武者?” 胡强点了点头。 杨名贵来了些兴趣,道:“这帖子上,说你老大是童生,即是童生,又是武者,放着大好前途不走,为何要投靠本帅?” “活不下去了。”胡强把自身的遭遇说了出来,旋即说道:“那帮狗官欺人太甚,还强抓兵丁,不给俺们留活路,俺们就杀官造反,俺家老大听闻天师军是救百姓于水火,摆脱朝廷压迫的仁义之师,特来投靠渠帅,共同推翻朝廷暴政。” 在场的人,没有人是一开始就想反的,都是被朝廷,被那帮狗官欺负的太甚,活不下去了,才揭竿而起的。 只是现在他们一个个都好像忘记了初心,屠龙者终成恶龙。 但不管怎么样,胡强这番话,还是能引起共情的。 “果然都是狗官,蛇鼠一窝。” 两边的将领脸色愤慨的说道。 杨名贵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继而大笑一声,道:“既然都是被朝廷压迫的劳苦百姓,我天师军哪有不解救的道理,来人,给这位胡兄弟摆桌,上酒。” ……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箭头直接没入了一颗松树的树干中,箭尾微微晃荡着,发出清鸣之声。 “好。” “陈仙师神射!” “陈仙师威武。” 百步外,神勇卫们看到这一幕,都是鼓掌称赞了起来,虽有拍马屁的意思,但更多的是心存敬佩。 尤其是胡志勇这等猎户出身的弓手,知道要达到这点有多难。 苏文、苏武、苏器三人也是如此。 这几天时间里,他们总算明白村民们为何叫陈墨为“陈仙师”了。 刚开始,他们以为村民口中的仙法,是陈墨使出的什么武者手段,糊弄愚民的,可是真没想到,陈墨真会仙法。 【射箭次数+1,追风箭经验+1。】 一股奇异的轻灵感传遍陈墨周身,他放下十二石的强弓,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2123.4/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80+21。】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30123/5000000),追风箭(高级0/2000)。】 陈墨挑了挑眉,光是中级熟练度的追风箭,所加的附加力量,就比得上顶级的天合刀法了。 当然,练起来也比天合刀法更难。 毕竟射箭可要比挥刀更难、更费时间。 最让他满意的,得当属那根血参了。 一整根血参,直接让他的紫阳化元功的经验增加了1000多点。 自身力量也增加了7点。 这是什么概念,当初一只紫阳龟,也只让他的养血术增加了一百多点经验。 这要是多来两根血参,他能直接吃到五品武者。 余光扫到众人都围了过来,陈墨眉头一竖,偏头看去:“都看什么,训练结束了还是想加练?” 闻言,神勇卫们脸色一变,赶紧散开,继续训练了起来。 陈墨回到山寨喝了口水。 韩安娘拿来打湿的毛巾,替陈墨擦了擦脸上的汗。 这几天里,陈墨让村里的老弱妇孺,全都搬到山寨里来住了。 钱财、粮食也全都转移到了山寨里。 陈墨不知道递过去的名帖行不行的通,因此,为了以防万一,他必须得提前做好准备。 把这群老弱妇孺转移到了后方,也能让神勇卫们无后顾之忧。 日头西落,神勇卫下了山,回到了村子。 目前村子里,已经变成神勇卫以及预备队的兵营了。 王平来到陈墨的身边,汇报起了今日收留难民的人数。 由于近段时间陈墨只收留青壮以及拥有青壮的家庭,目前村里的青壮,已经达到了两千五百人。 光预备队,就超过了千人。 (本章完) 一一三 天子血书 夜幕下的天川城,是整个大宋皇朝,最繁华最闪耀的星。 金街玉路,灯火辉煌,车如流水马如龙,街道两旁的店铺里人头涌涌,川流不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京师,乃天子居所,一条宽阔的大道从城门前穿过,街道两旁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此乃京师的朱雀大道,朱雀大道走到尽头,再往左走,驶入青龙路,便可看到灯火阑珊,流光溢彩,如梦似幻的皇宫。 前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 去年南方起了洪涝,多地颗粒无收,粮价上涨,北地又发生了叛乱,愈演愈烈,有谶言说是天子无德,惹得上天怪罪,方才降下如此惩罚。 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天子的身上。 却少有人知,宣和帝楚南十四岁继位,由于继位时年少,尊相国为仲父,封相国的嫡长孙女为贵妃,国政皆有相国把持。 如今楚南已经加冠了,还不曾亲政。 天川更是有一句戏言,皇帝的旨意若无相国点头,出不了天川城。 太和殿,天子休息的寝宫。 轻言巧笑,吟诗作赋之声,隐隐从窗中飘出。 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寝宫内传出的莺莺燕燕之声。 “陛下,来抓我呀。” “嘻嘻,陛下,臣妾在这呢。” “好你个静妃,竟敢逗弄朕,若是被朕抓到,朕非得好好教训你。” “那陛下快来呀。” “嘿,抓住你了。” 楚南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 周围莺莺燕燕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怎么了?”楚南解下蒙着眼睛的黄布,抬头看向自己抱着的人,赶忙松开,面带不愉:“国丈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说罢,楚南嘴角露出笑意,挺直身来整了下衣冠。 梁慕很想斥责,但周围众多妃子在,不由的按下了心中的气恼,恭声道:“陛下,不好了,南阳沦陷了。” 楚南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成了原样,道:“这事国丈告诉相国就好了,他会解决的。” “相国是相国,天子是天子,这天下,是陛下您的,不是他徐国忠的,陛下,伱得振作起来呀。”梁慕有些很铁不成钢的说道。 “放肆。”楚南冷喝一声,旋即说道:“这话,朕当做没听到,国丈可别再说了,若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来来,藏好了,咱们继续。” 楚南给双眼蒙上黄布,要继续刚才没玩完的游戏。 “陛下。”梁慕长道一声,继而目光扫向寝宫里的妃子、宫女,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都出去。” “国丈。”楚南声音提高了一分,拿起手上的黄布,就砸在了梁慕的脸上,旋即冷喝道:“国丈难道连上下尊卑都忘了吗?朕是天子,你是臣子,朕怎么行事,还要你来教吗?” “陛下.”梁慕气的全身都微微颤抖着。 旁边的妃子、宫女大气不敢喘一口。 “朕乏了,国丈也早点下去休息吧。”楚南揉了揉眉心,道。 梁慕无奈的叹了口气,正要退下的时候,身后有声音响起:“地上的锦布,是皇后亲手所绣,赏给国丈了。” 梁慕一脸颓丧的捡起地上的黄布,离开了太和殿。 出了太和殿,一名宦官将梁慕拦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竟是要搜身。 “放肆。”梁慕冷喝一声,道:“我乃当朝国丈,官拜司徒,尔等是何身份,竟也敢搜我的身,谁给你们的狗胆?” “司徒大人,这是丞相的意思,还望大人不要让小的为难。” “怎么,你怕丞相,就不怕我了?” “不敢。” “来,本司徒让你搜。”梁慕张开双臂,让宦官来搜。 宦官示意了身后的两名小太监。 两名小太监走上前来,对着梁慕一阵摸索,最后只搜出一块绣有牡丹花的黄布,递给了宦官。 “司徒大人,这是?”宦官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这是皇后所绣,陛下所赏,你也要。” “不敢。” “不敢谁让你摸的?” 梁慕一巴掌就甩在了宦官的脸上,从他手上夺过黄布,道:“你个腌臜货,这次让你长个教训,若有不满,让徐国忠来找我。” 说罢,扬长而去。 宦官看着梁慕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 梁慕回到府上,洗漱完,脱衣准备入睡的时候,陡然想起什么,拿来陛下所赏赐给他的黄布,仔细查看了起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他以为自己想多了的时候,突然摸到牡丹花的一片花瓣有些微鼓。 他调动先天灵气,挑开线,竟在里面找到一张带血的帛书。 梁慕看完帛书上的内容,面色一震,收起帛书,走出屋:“来人,备马。” …… 村里的缺点,就是消息太过的闭塞。 这个世界也是有报纸的,名为邸报,是专门用于朝廷传知朝政的文书和政治情报的新闻文朝。 上面记载着大宋皇朝最近发生的大小事。 可惜邸报只有县令才能看,普通人可接触不到。 陈墨并不知朝廷里的事,他正带着村民们建设铁匠铺,准备打铁锻造甲胄。 昨天下午张河带着商队回来了,虽然没有购买到甲胄,但购买了一千斤生铁。 大宋皇朝的产铁量极高,因此价格很低,就是管控严,一般人只能买到少部分生铁。 村子经过这段时间的收留难民,也招收一些会打铁的师傅和学徒。 除了生铁外,张河又带回了二两白糖。 这让陈墨有些欣喜若狂。 毕竟土方法造出来的黑火药,不加点白糖的话,威力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意。 如今杂货铺能售卖的货物,也有些琳琅满目了。 不仅有鸡鸭售卖,还有油、酱、醋。 陈墨发出去的钱,又再次收了回来。 中午休息的时候,胡强回来了,不过却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天师军接受了陈墨的“投靠。” 坏消息是,天师军很快对陈墨发布了第一个命令,让他带军去攻打平庭县城。 ps:求月票! 感谢隔壁家的王焱100点币打赏,感谢各位的月票! (本章完) 一一四 筹划攻打县城 客厅里。 陈墨看着面前的胡强,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面色微凝。 他不是没有想过攻城。 可兵书上有言,攻城之战,三倍围之,十倍攻之。 平庭县守备军数千,城内的民夫就不算了,没有上万的人马,怎么打得下来。 而且目前村子里,就他一个人断崖式的强,其他的几乎都是普通人,若无内应,根本就别想打进去。 “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明我村青壮只有八百人?”陈墨道。 “说了。”胡强道:“陈仙师,俺都是按照你教俺的话说的,没教俺的,俺一律没提。” “那他怎么会让我攻打平庭县城呢。” 陈墨嘀咕道,平庭县可不是什么小县,按照大宋皇朝对平庭县的划分,属于上县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八百人不可能打下一个上县。 可对方还是这样说了,那么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没脑子。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天师军能发展到这么大,若是没点脑子,早被灭了。 第二种可能就是拿他当枪使,让他带军先去削弱县城守备军的力量。 第三种可能就是考验了。 对方可能就没指望他能打下平庭县城来,而是借此检验他的胆气什么的。 之所以让陈墨觉得会有这种可能,是因为胡强说,那个名叫杨名贵的渠帅,很欣赏自己。 不过陈墨心里是更倾向第二种可能。 “那他有没有说,若没攻打下平庭县来,有什么惩罚?”陈墨沉吟了一会后,道。 胡强摇了摇头。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辛苦了。攻打县城的事,伱先别跟村里的人说,包括你的家人。”陈墨道。 “俺明白。” 胡强走后,陈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最终决定,还是攻打县城。 至于怎么打,还需要细细谋划。 思索了一番后,陈墨让人叫来了王然。 王然这几天还是过得不错的,相比于被关在小黑屋,他可以在村里自由的走动。 而且陈墨说的没错,村里的人,确实没动他两个小妾。 王然是想过逃走的,但他很快发现了苏文三人盯着自己,加上神勇卫在村里日夜巡逻,实在不好逃走。 可王然心里始终是不安的。 陈墨即没有放他离开,也没有安排他做任何事,让他搞不懂对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让他每天吃饭都没什么胃口。 就在这时,一名神勇卫走了过来,说陈仙师要见他。 王然带着惶恐不安,跟着神勇卫来到了陈家院外。 “咻!” 就在这时,破空声袭来,一支流光几乎是擦着他的脸庞而过,快的他都看不清那流光是什么东西, 直到身后传来异响,他回头看去,才发现一支箭矢射进了黄土夯城的墙壁中,整支箭矢没入了一半,尾翼还在震颤。 王然脸色微变,他认出了这是自己的武学追风箭。 而且已经达到了精通的地步。 “王二公子,我这一手追风箭,和你相比如何?” 声音响起。 王然又回过头去。 院子里,陈墨正弯弓搭箭的对着他。 王然吓得赶紧躲在了带自己来的神勇卫身后。 “咻!” 弓弦拉满,陈墨双指一松,利箭如同一道褐色的闪电飞射而出,只听得啪嗒一声,射穿了钉在墙壁上的箭矢,将上一支箭矢留在墙壁里的箭头给射了进去,第二支箭矢,取代了第一支箭矢的位置。 且箭矢周围的墙壁,都出现了开裂。 “王二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陈墨从背后的箭筒里,取出第三支箭,弯弓拉满。 挡在王然面前的神勇卫,赶紧让开。 “不要,不要”王然冷汗都出来了,连忙道:“陈仙师天赋非凡,短短几天的时间,这这一手追风箭术,就超过了我,在下钦佩。” 陈墨放下弓来,道:“多谢二公子夸奖,进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王然颤颤巍巍的走进了院子,陈墨拍了下王然的肩膀,后者顿时吓得退后了两步。 “二公子别害怕,我说了不会杀你的。”陈墨把弓递给了一旁的神勇卫,然后搂着王然的肩,进入了客厅。 “坐吧。”陈墨邀请王然坐下。 王然不然不从。 “我就不绕圈子了。”陈墨给王然倒了杯水,旋即说道:“我准备放你的两个小妾还有孩子回去。” 王然刚接过水杯,正准备喝,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双眼,疑惑陈墨这是想要做什么。 陈墨继续道:“我想请二公子写两封亲笔信,一封亲笔信写:若你父亲能缴纳一万贯钱做赎金,我就放了你。第二封亲笔信,我想请你父亲当我的内应,天师军的内应。” 闻言,王然的脸色彻底变了:“你你投靠了天师贼?” “算是吧。”陈墨说道:“我还可以透露给你一个消息,不超过十天,天师军就能打到平庭县来,留给你们王家的时间可不多了。” “那你就不怕常大人知道了,有所防备,然后将计就计。”王然道。 陈墨笑道:“你的第一封亲笔信,就是让他看的。” 王然不明白。 可陈墨并不多做解释,拿来笔墨纸砚,让王然写就完了。 …… 县城。 衙门。 夏林失守的消息,常远肯定是比城里的百姓最先知道的,可是关于他的调令,却迟迟没有下来。 在调令没有下来的情况下,常远作为一县之长,若是弃城脱逃。那可是重罪,官帽子没了不说,甚至小命不保,还要搭上家人。 他的老师就是明白这一点,为了保全家人,选择以身殉国。 若不然,身为一州知府,不管百姓脱逃的话,很容易的。 此刻的常远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觉,觉睡不着,饭,饭没有胃口。 他不是没有想过投降天师军,但是想到凤仙、夏林等县令的下场,常远就不寒而栗。 因为那群反贼攻城后,第一个就是杀官,平息百姓的怒火,以震民心。 就在这时,管家走了进来,道:“大人,城外王家二公子的两名小妾回来了,要进城。” (本章完) 一一五 大乱伊始 闻言,常远双眼顿时瞪得浑圆,他身为平庭县县令,岂能不知王家分家,王二公子带着小妾、孩子逃离的事,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不对 “你刚才是说,王然的两个小妾回来了,王然没回来?” 管家摇了摇头:“守城的士兵只说看到了王然两个小妾和孩子,并没有看到王然。” 听到这话,出于对局势的敏锐性,常远知道,应该是出事了,旋即连忙道:“暂时先不用通知王家,先把人带来衙门仔细询问一番。” “大人,已经晚了,王家估计已经知道了。”管家苦笑一声。 士族之所以能成为士族,是因为它已经扎根当地数百年,几乎垄断了当地的社会资源,无数人靠着士族讨活。 而县令是外来人,任期差不多只有三年,三年任期一到就走了,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宁肯得罪县令,也不会得罪士族。 因为得罪了县令,可能忍三年就过去了,但得罪了士族,除非不想在当地留了,要不然你世世代代都得被士族打压。 若非常远上头有人,能调动当地的守备军,手上的权利早就被架空的。 要知道,衙门里的主薄,县丞,可都是由士族的人担任的。 所以说,衙门里也是有士族的耳目的,县令能知道的事,士族要不了多久,也能知道。 常远眉头一皱,道:“那先将人带过来,让本官讯问一番再说。” “诺。” …… 很快,王然的两名小妾和孩子就被带到了衙门,接受起了常远的询问。 “尔等不是出城奔往江南了吗?现在为何回来了,王二公子呢?”常远面露严肃的说道,声音淡冷,猛拍了一下惊堂木。 两名小妾吓得跪了下来,孩子也是哇哇大哭,一名小妾壮着胆子,想着王然教她的话,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夫君他被福泽村的贼人给绑了。” 说着,小妾掏出一封信件,道:“这是我家夫君写的亲笔信,让家里缴纳一万贯钱的赎金,那贼人才会放人。” “什么?啪.” 常远眉头一皱,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气愤道:“大胆贼子,竟敢如此蔑视律法。” 常远确实气愤,毕竟平庭县归他管,发生这种绑人事件,也该由他负责的。 而最让他气愤的是,你绑就绑了,悄咪咪的告诉王家不行吗,非要在这大白天的,堂而皇之的把人送到城外,这下可好,多少双眼睛看着。 这是赤裸裸的在打他的脸。 管家接过小妾手上的信件,呈给了常远。 常远接过看完后,冷哼一声:“那贼人可说了,何时交易?” “他们说,家里准备好了赎金,派人送到福泽村就可,只要赎金没少,他们会第一时间放人。”小妾道。 “真是好大的胆子,真当本官不敢派兵剿他吗?”常远冷哼一声。 小妾顺势而为,道:“还望大人替贫妾做主,救夫君归来。” “……” 这话常远就没法接了,若他想剿的话,一个月前就动手了,哪会拖到现在。 旁边的管家兼衙门的师爷看出了大人的困境,然后插话道:“我问伱,那村中贼人多少你可看清?贼首是不是那童生陈墨?实力几何,你可得知?” “细细说来。”常远终于接话道。 “贫妾不知,贫妾一直被关在屋内,不得出去,不知那村里的情况,不过那贼首,确实是叫陈墨。”小妾一边哄着孩子,一边说道。 “是不知,还是有意隐瞒。”常远再次拍了下惊堂木,他隐隐觉得对方远不是绑架索要赎金这么简单。 正欲逼问的时候,一名捕快快步走了进来,恭声道:“大人,主薄还有王家人来了。” 常远挑了挑眉,目光紧紧盯着刚才说话的小妾,旋即把信递给了管家,说道:“话问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管家把信装进信封,还给了小妾。 很快,主薄就带着王家人走了进来。 主薄就是王家人,且这个主薄的位子,王家当了几十年,县令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任了,可主薄却一直没变。 王主薄进来后,看着王然的小妾和孩子没事,先是对着常远躬身拱了拱手,然后道:“大人,可是出什么事了?竟把两个女眷请到衙门。” “确实是出大事了,你们家二公子,被城外福泽村的贼人给绑了,需要缴纳万贯钱赎金才肯放人,本官询问了一下情况,现在问清楚了,王主薄可以带她们走了。”常远轻笑道。 王主薄一震,没有在衙门过多停留了,带上人,就离开了衙门。 常远看着王主薄一行人离去的背影,道:“派人去盯着点王家。” “大人的意思是?” “如今这世道,小心点,总归是没错的。”常远叹了口气道。 …… 王家,正堂。 “父亲,这贼子太过猖狂,先抢我王家田地、佃户,又杀我王家护院,如今更是将然弟也给截去了,抢去了数万贯家财不说,竟还用然弟做要挟,索要万贯赎金,简直欺人太甚。”王家大公子说道。 “是啊,我王家扎根此地数百载,就连历任的县令,都得给我王家几分薄面,何曾受过这等欺辱。” “依我看,这钱不能出。” 咚咚! 王修这时拄着拐杖敲了敲,满堂鸦雀无声后,把两封王然所写的亲笔信,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大公子看完两封信件后,面色一震:“这贼子竟还敢撺掇着我王家给他当内应,简直岂有此理。” “什么?”其他的族人也是拿过信看了起来,随后皆是色变,然后目光都是看向王修,等待他的决定。 王修抚摸着拐杖,面色沉然,斟酌了一番后,将此事敲定:“这也未必是坏事,至少,目前不是,然儿信上说,陈墨投靠了天师贼,既然然儿能写在信上,显然是陈墨让然儿这么写的” 说着,王修双眼一闭,道:“前有狼,后有虎,若是陈墨和那天师贼真是一伙的,此刻不答应,将来城破,我王家定然逃不过。况且,我们也没得选,若我没猜测的话,县令已经对我们生出间隙了。” (本章完) 一一六 时机已到,今夜起兵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晃就是匆匆三日过去。 这几日,关于夏林沦陷,天师贼不日便要围城的消息,在城中传开。 何为士族,在消息比较闭塞、不流通的县城,士族掌握着舆论的导向。 消息传开后,关于天师贼破城后,大掠五日的“谣言”,让城中人心惶惶。 虽然城里目前已经取消了过夜费,但因衙门之前的剥削,城中穷人也是有不少,加之城门关闭,不许进出,在有心之人的引导下,不少人在城里开始作乱了起来。 不少店铺被打砸、劫掠,偷盗之事更是频发。 如今,城中的衙役捕快,每日更多的工作多不是弹压不法了,而是收尸洗地,以免酿成瘟疫。 而各种大乱,使得各家店铺纷纷关门。 而关门最多的,就是粮铺了。 百姓见有钱连粮食都买不到,没饭吃,作乱的人更多了。 …… 福泽村。 十几道黑烟,直冲天际。 如今整个村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煤炭味。 现在不只是烧制硫磺用煤炭了。 新建造的铁匠铺,也是用热量高的煤炭当炼铁的燃料,这会使得金属的延展性和可塑性更高,能提高打造出的兵器、甲胄的质量。 由于夏林的沦陷,天师军对青州开始瓜分,周围的县城,大量的百姓开始南逃。 这几天里,不断有百姓甚至是逃军来投靠。 没错,就是逃军,是真正的,接受过正规训练的精锐士兵。 凤仙、南阳的沦陷,使得青州军几乎遭到了覆灭,但还是有数千的青州军,分成十几二十股,四散逃跑,为了防止被沿途县城的衙门认出抓起来,他们扮成了难民。 但作为一个上过战场的士兵来说,在预备队一练,就暴露了。 尽管投靠他的逃军只有五个,但陈墨依旧给了他们极高的待遇。 他们五人不是武者,但单打独斗的话,即便是开始接触修炼的韩武、胡强,都不是五人的对手。 只有修炼时间更长的张河,能略胜一筹。 他聘请五人作为教官,传授神勇卫来自青州军的训练方式和经验。 陈墨知道,虽然神勇卫训练刻苦,他把知道的,该教的也都教了,但毕竟不是军伍里的人,只能算是半桶水,想要神勇卫达到正规军的水平,就得按照正规军的方式进行训练。 青州军虽然是精锐部队,但军队里的待遇并不是特别好,在陈墨的利诱之下,五人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山寨里的那些婆娘也没有闲着,在胡铁、胡石、胡山等几名猎户的指导下,制作箭矢。 在陆远等人的指导下,制作竹甲。 至于驱使这些婆娘制作的动力,当然就是钱了。 制作好一支箭矢,赏一文。 一件合格的竹甲,赏百文。 虽然不多,但对没事可做,又想给家里补贴家用的婆娘们来说,可有着极大的吸引力,争着抢着要做。 日落西斜。 王平照例过来给陈墨汇报今日收留的难民,说完后,道:“陈仙师,村里的荒田已经分完了,再容纳难民进村的话,可没田可分了。” 陈墨点了点头,他心里早有打算,他叫来韩武:“晚上的时候,你带几个人,扮成南下的难民,说平庭县城外每日有人施粥。记住,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切勿暴露了身份。” “诺。” 被战乱裹挟,开始南逃的,大多都是饥民,赶了几天的路,又累又渴,听到平庭县城外每日有人施粥,饿昏了的人,可不管是真是假,纷纷朝着平庭县城涌去。 人都是从众的,看到这么多人去往一个方向,顿时也是好奇的跟了上去。 次日,城墙上的守军看着城外大量的难民,人都傻了,想起这些天城里传的天师贼不日就要围城的消息,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慌慌张张的跑回衙门禀告。 于是乎,原本是一群难民在城外等着施粥,传到城里,顿时变成了天师贼围城了。 这般惊惶的消息,如潮水一般向城内扩散,引起巨大的混乱。 原本还在勉强维持秩序的衙役、捕快,征召的维持稳定的乡勇,在这般声音中,也是变得人人自危。 常远自然也是被吓到了,一旦破城,倒霉的就是他了。 他吓得官帽都来不及带,就匆匆的带上孙将军,前往城墙督战去了。 当得知只是一群前来乞食的难民后,常远方才松了口气,下令守备军不得让这群难民靠近城墙,违令者,射杀。 难民们不知道这件事的真假,见自己走了这么久的路,来到城外却没有粥喝,当即就有一批人开始闹事了起来。 常远知道这事不能心软,一旦堆积的难民越来越多,有人闹事起哄,那么所有难民会跟着暴动,到时,就麻烦了。 常远下令射杀。 “咻咻咻!” 一轮箭雨下来,近百难民轰然倒地,鲜血涌出,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不是说好的施粥吗? 见了血,死了人。 四下一片惊呼,周围的难民们,开始逐渐的散去。 韩武混在人群中,第一时间回到村子,把消息告诉给了陈墨。 “陈仙师,死死了好多人,太惨了。”韩武微喘着粗气道:“陈仙师,你不是说城外每日有人施粥吗,怎么” 韩武也是信的。 陈墨眼眸微眯,心中不起一丝波澜,道:“今晚你再放出消息,说明天下午,我会在村外施粥,人人有份。还是和上次一样,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是夜。 胡强赶了回来,找到了陈墨,道:“陈仙师,伱真是料事如神,太山县果然被天师军攻陷了,下一站,就是清亭县了。” 对此,陈墨神色平静,上次胡强回来告诉他天师军已经到了夏林后,他就猜到近几日天师军就会抵达太山县,太山县离清亭县不远。 太山县沦陷的消息传开,恐惧定会席卷清亭、平庭两县。 陈墨知道,时机到了。 …… 次日下午,村外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一些去过平庭县城外的难民,以为这次又是假的,可是看到村口摆放的一个个大粥桶时,惊喜之色不予言表。 (本章完) 一一七 随我去县城,杀了那狗官 晌午过后。 县城,衙门。 “大人,王家派人来了,他们已经凑齐了钱,准备出城去福泽村赎人,希望大人派兵相护。”管家说道。 “你回他,最近城中动乱不休,城外又有难民作祟,人手不够,本官实在派不出人来,让他自己解决。” “诺。” 王修就猜到常远不会那么好心派人相护,他派人告诉常远,无非就是走个过场。 他派了十几名护院,由一名王家旁系的入品武者领头,带着价值万贯的金银,坐上城头的吊篮,出了城。 …… 下午。 刚到申时。 福泽村就升起了炊烟,十几名婆娘把淘好的米下了锅,熬煮了起来。 村中,一千多名神勇卫已经集结完毕。 其中一千多名神勇卫,编成了十二队。 一队有三组,一组三十人。 队长分别由张河、韩武、胡强、陆远、胡石、胡山、高于明等人担任。 其中高于明,就是陈墨收留的五名青州军逃军中,武艺最好的,当过十夫长。 这群人中,有五百多人身穿守备军的甲胄,两百多人,身穿竹甲。 这段时间的训练,这群神勇卫门,已经有模有样了,不再像第一次抢盐仓的时候,拿着刀一窝蜂毫无头绪的乱冲了。 他们之中,有刀兵、枪兵、弓手、盾兵。 所谓枪兵,就是手拿长矛以及竹竿所制的狼筅。 盾兵,就是木板上钉了一块铁皮,可以挡住箭矢。 陈墨站在他们的前方,做着战前动员。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兄弟们,我们彻底摆脱压迫的时候到了,城中的狗官,欺我们、辱我们、害我们,使得你们当中,多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有田不能耕.” 陈墨每说一句,目光便看向一队,当目光扫视完众人后,酝酿好的话也是说完,道:“今夜,我们就让城里的狗官瞧瞧,我们不是什么贱民,我们手上的刀,也未尝不锋利。因此,我决定,今晚起兵,攻打县城!” “打县城,杀狗官!”张河、韩武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然后又很默契的看向对方,好似在说,这下总没让人抢先了。 “打县城,杀狗官!” 胡强等人也跟着喊了起来,接着是所有神勇卫,齐声震天。 要说这群百姓平日里最恨谁? 当属县衙的胥吏。 而这群人中,大部分人已经见了血,因此,想到今晚的攻城,他们第一时间不是害怕,反而一个个无比的兴奋。 因为陈墨之前所立的规矩,打仗有军功,杀敌有赏赐,加之平日的训练,也让他们养出了一些底气,眼下终于又能真刀实枪的干了,怎能不兴奋。 唯有陆远几人脸色不是那么平静。 他们是被裹挟进来的,本意是不想造反的,但家人都住在山寨里,有预备队的人“保护”,陆远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一旁,王家派来赎王然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面露骇然。 这平庭县,怕是要变天了。 酉时初刻。 村口摆放了十几个大粥桶,桶口冒着热气,米香味带着淡淡的肉香,飘进难民们的鼻孔里。 张河走上前来,道:“县城外的事,俺都听说了,诸位有所不知的是,朝廷早就拨下来了赈灾粮,让平庭县令在城外施粥,但俺万万没有想到,这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居然被城里的狗官贪墨了,还射杀尔等,简直是人神共愤。” 张河口中的赈灾粮,当然不是真的,只是他随口编造的谎言罢了。 有句话不好听,但却是事实,底层的民众,最好糊弄了。 此话一出,村口围满的难民顿时一片哗然,不过这群难民,也不算是傻子,还是有人提出了质疑:“朝廷何时拨下的赈灾粮,怎没一点消息?” 这人有点脑子,但不多,因为张河掏出一张伪造的文书,在难民们的面前晃了晃,便糊弄了过去,道:“赈灾粮是近几日才到的,平庭县的人都知道了,难道你们不知道?” 如今平庭县的人,不是在城里,就是在陈墨这村里,这群难民中,可没有平庭县的人。 此话一出,村民们顿时将信将疑了起来。 见没人再质疑了,张河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然后抬手指了指陈墨,继而道:“我们墨哥,不忍心大家被狗官欺辱,不忍大家饿死,所以拿出我们自己的口粮,给大家施粥。” 难民中,早就有韩武安排好的人,此刻大声道:“小郎君仁义。” “小郎君仁义。” 众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不过他们的目光,都是盯着桶里的粥,他们万万没想到,这粥里居然还有肉丝和野菜。 陈墨大手一挥,张河道:“大家都排好队,下面开始施粥,一个个来,不用急。” 在神勇卫维持秩序的情况下,难民们把队排好。 粥一人一勺,保证每人都有,因为村里还在煮。 随后,难民们发现,这粥里不仅有肉有菜,还有盐,不是清粥。 有盐的摄入,整个人都感觉有力气了许多。 待他们吃完粥后,陈墨大声道:“乡亲们,城里的狗官,贪墨了伱们的赈灾粮,这等狗官,该不该杀?” “该杀。”难民中有几道声音响起。 “好。”陈墨大手一挥,张河等一众神勇卫,抱来一堆削尖了点的竹竿,再次说道:“乡亲们,随我去县城,杀了那狗官!” “杀狗官!” “杀狗官!” 这下,众人都认定有赈灾粮了,群情激愤了起来,随着有人带头捡起地上削尖的细竹竿,其他人也是跟着捡了起来。 看着那一道道身影,陈墨的双眼微微一闭,他知道,这群人中,今晚,怕是要死掉许多。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只有坚定。 在这乱世中,没有谁的手是干干净的。 “出发。”陈墨振臂一呼。 陈墨自然是没指望他们来帮自己攻城,都是拉来壮声势的。 一千多名神勇卫以队为单位,混入他们之中,指挥着他们,这样不会显得太混乱。 众人声势浩荡的朝着平庭县城涌去。 感谢要月工落语的小明、茶书人的一百点币打赏。感谢各位的月票! (本章完) 一一八 中了埋伏 夜色寂静,晚风吹拂,带来淡淡的凉意,月色明亮,给无边的夜幕打开了一盏微灯。 陈墨带着五六千人,逐渐接**庭县城。 此时已至三更天,县城内一片寂静,百姓们都进入了梦乡之中,城墙之上,却有身穿甲胄的士兵在来回走动。 陈墨不敢太过靠近,毕竟五六千人,哪怕猫着腰走路动静都不小。 “你们在此不要走动。”陈墨目光移向张河、韩武、胡强三人,继而说道:“你们听动静再动手,明白吗?” “明白。”张河三人点了点头。 交代完后,陈墨自己还有陆远、苏文两人,关上了王家派出来赎人的王家护院的衣服,然后从地上抹了把灰,涂抹在了脸上,由王家旁系的武者领头,带着王然,一行人来到了城墙下。 平庭县城的城墙,有三丈之高,虽是由黄土加石块等材料制作而成的,但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也不是陈墨能够攀爬上去或打穿的。 再说城门。 城门不是简单的木门,而是坚固的建筑,选用的都是上百年或上千年的古树建造,使用耐火性极佳的铁桦木或枣木,再刷上油漆并加固钢铁等材料,极为的厚实。 此外,城门后还有十几道门栓,再之后还有千斤闸。 在陈墨未穿越前的古代,用火炮都轰不开,除非用上现代的热武器。 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一句“攻城之战,三则攻之,十则围之”。 陈墨一行人来到城墙下,上面的守军就发现了陈墨等人,守城的千夫长一声厉喝:“来者何人?” “蔡将军,是俺呀,王家王褚,俺们把俺家二公子赎回来了,快放俺们进去。”王家旁系的武者开口道。 背着弓的王然也是走上前来:“我是王然。” “原来是王二公子,你没事吧?那群贼人可有将伱如何?”蔡姓千夫长说道。 “别提了,那群贼人欺人太甚,等我回去,哪怕是让我父亲散尽家财,也得派人去灭了他们,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王然道。 “王二公子稍等。”蔡姓千夫长说着,让属下把火把照映过去,不过这城墙太高,三更天的,也很难全看清楚。 陈墨抬头看去,只见那千夫长的脑门上,有一个53+5的红色数字。 蔡姓千夫长打量了几人片刻后,突然惊咦一声,道:“陆镖头也回来了。” 陆远早就准备好了措辞,拱了拱手,道:“幸得王家相助,将我也赎下,这次进城,我打算找朋友凑钱,将我的妻妾们也给赎回来。” “那群贼人属实可恨,进城后,你等可向大人请兵,若有机会,某与你们一同去诛杀贼子。”蔡姓千夫长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手下放了两只柳筐下去。 王然和陆远跨进柳筐,上面的守备军转动机关转盘,将两人拉了上去。 继而是陈墨、苏文二人。 等所有人都上来后,蔡姓千夫长突然盯着陈墨一阵打量,旋即疑惑道:“某怎么没见过这位兄弟,这位兄弟看上去有点脸生呀。” 王然、苏文几人脸色微微一变,陈墨则十分平静的说道:“小的只是王家的一个小护卫,蔡将军没见过小的也正常。” 蔡姓千夫长点了点头,继而看着陈墨背着的三个陶罐,疑惑道:“这是什么?” 陈墨解开一个陶罐,打开给他看了看:“细盐,是那贼子赔偿给我们二公子的。” 陈墨还抓出了一把。 蔡姓千夫长看到如此精细的盐,好奇的蘸了一点尝尝,发现真的是盐后,面露讶异:“竟有如此精细的盐?!” “若是蔡将军喜欢,就送你一罐了。”王然忽然说道。 陈墨顺势将陶罐递给了蔡千夫长。 “那多不好意思。”嘴里是这么说着,手上却很诚实的接了过去。 他又不是傻子,如此精细的盐,这一罐子,少说值几贯钱,不要白不要。 “那蔡将军,我们就回去了。”王然道。 “某送送王二公子。” 蔡千夫长把陶罐交给一旁的亲兵,随后将陈墨一行人送下了城楼。 “王二公子,慢.” 蔡千夫长话还没说完,只见陈墨从怀中掏出匕首,猛得划破了他的喉咙。 其实在陈墨掏出匕首的瞬间,蔡千夫长是有所反应,并且退后了的,可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过。 “呜呜.” 蔡千夫长捂着脖子,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亲兵们,也被陆远几人解决,然后快速的奔向桥洞,想要转动绞盘,拉起千斤闸。 就在这时,大片的火光从城中的民房中涌出,数百近千的甲卫从里面走了出来,带队的是守备军的统领孙将军。 与此同时,桥洞里也是涌出了几十名守备军,架起了一块块盾牌。 王然几人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是个傻子都明白,这是中埋伏了。 “看来大人猜的没错,王家果然其心不轨,竟然投了贼。放箭!”孙将军大手一挥,身后,几十上百道箭矢朝着众人笼罩而来。 “不想死的,就快去开城门。”陈墨对着陆远几人吼了几句,旋即解下一个陶罐,朝着城洞里扔了过去。 呛啷—— 唐刀出鞘,陈墨回身猛的挥出数刀,无形的刀气呈米字形席卷而去,大半的箭矢被斩落了去。 “爆。” 陈墨轻吐一声,被甩到桥洞的陶罐霎那间爆炸而开,浓浓的硝烟裹挟着火焰喷射而出,桥洞里组成的甲阵被炸开了一口缺口,周围的人躲避不及,被飞溅出的铁片、碎石炸的血肉模糊。 突如起来的爆炸声以及陈墨那骇人的手段,所有人皆露出惊悚之色,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陆远几人挥刀挡下剩下的箭矢后,回过神来,急忙朝着桥洞冲去。 孙将军也是面露震惊,身旁的亲兵们更是呆若木鸡,有人甚至喊着“雷公,妖术”之类的话,不知所措。 便是在这发懵的间隙,陈墨将最后一个陶罐,朝着孙将军所在的军队,甩了过去。 “轰!” 陶罐爆炸而来,前方的十余名守备军瞬间被飞溅出的陶片、铁片波及,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本章完) 一一九 城破 轰! 一股烧汞炼丹的硫磺气味伴随着一股烟气氤氲升腾而起,而后就是破碎的陶罐碎片,其内的铁片、碎石四炸而开,散射四出,四面杀伤。 那剧烈的爆炸声,让孙将军的耳朵也是嗡嗡作响,正要说什么,忽而觉得自家脸颊微热,粘稠之感袭来,轻轻伸手一抹,分明是鲜血汩汩而淌,一直到脖颈窝儿。 那是旁边死去的亲兵溅到脸上的血。 “将军,他.他冲来了。”一名亲兵对孙将军说道。 趁着陶罐炸弹爆炸的空袭,守备军大乱的时候,直接大步朝着孙将军冲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 对方人数众多,陈墨可不觉得自己能以一敌千,只能先斩对方首领的首级。 孙将军也不是傻子,虽然他自信自己的实力要比对方更强,但在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一对一对决,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生死勿论,杀!” 孙将军大手一挥,诸多守备军持刀逼近。 陈墨一身黑色甲胄,身如猎豹奔袭,一个大步便跨到了两名守备军身前,一刀落入,刀气划破了两名守备军的甲胄。 噗嗤一声,活生生的人,竟是被一刀劈出了两截。 这些守备军终究不是那些难民,他们配合默契,在陈墨劈死两人的瞬间,就有无数长枪朝着他刺来。 “当!” 不过就在这些枪尖要刺到陈墨身上的时候,一团紫色自陈墨的体内汹涌而出,笼罩陈墨的周身,好像给他披了件霞衣,将所有刺来的长枪,全都给挡下。 “来得好。” 陈墨持刀朝着身前竖向一挥,前方所有长枪被斩断,枪兵拿着半截枪杆脸色大变,正欲后退,忽地一道破风声响起,携泰山压顶之势向他们当头劈下。 他们齐齐脖子一缩,只感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火花四溅间,一道血雾腾空,几个人头高高的飞起。 陈墨一刀挥出,又有数人毙命,他手持唐刀,像是开了无双一般,杀人如砍瓜切菜,杀的浑身是血。 抹了把飞溅在脸上的鲜血,陈墨嗤笑一声:“谁敢拦我?” 咕噜! 孙将军狠狠吞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眼睛,如同见了鬼一般。 他看到了什么,这人居然是中品武者. 孙将军面色微凝,如临大敌,退后的同时,大喝一声:“结阵!” “喝。” 一队盾兵涌出,当陈墨持刀杀去的时候,又有十几条带着铁钩的绳索四面八方的朝着他甩来。 陈墨的双肩、双手、双脚都是被钩住,虽有紫色霞衣抵挡,铁钩没有钩进血肉之中,但是这些绳索,每条都有十几个人拽住,生拉硬拽下,陈墨被拽倒在地,唐刀掉落,继而那盾兵身后又有十几杆长枪朝着他刺来,刀兵朝着他砍来。 陈墨脸色一变,太阳紫气再次涌出,震断钩住双手、双肩的铁钩,猛的在地上翻滚,躲过长枪的斜刺,刀兵的劈砍,然后身体一个螺旋,要起身的时候,双肩一股拉力袭来,要再次将他拽倒。 他面色一狠,反手抓住钩着自己双肩的铁钩,双臂肌肉耸动,青筋暴起,双脚为中心在原地转起了圈,而拽着绑有铁钩绳索的将二十多名守备军,直接被陈墨当成铁锤一般,抡了起来,砸倒上百人。 守备军结得阵型,直接被陈墨一人打乱,无数官兵吓得齐齐后退。 “当”的一声巨响。 “闸门启开了!” 蓦地,一声惊喜的高呼在城洞深处响起。 陈墨眼中闪过一抹狂喜,隔空捡起地上的唐刀,快速后退,大笑道:“打开城门,杀狗官!” “不许退,阻止他们。”孙将军拔刀砍杀一名后退的官兵,让他们重新顶回去。 “轰!” 随着两扇沉重的城门被拉开,早就听到爆炸声朝着城门冲来的神勇卫以及裹挟的难民,高喊着冲进城内。 “咚咚咚!” “杀呀,诛杀狗官!” 寂静深夜,沉闷的鼓声从城外响起,一支支火把被点燃,同时伴随着激烈的喊杀声。 韩武带着自己的那一队人,将上千支火把插在地上,又挥舞着火把嘶声大喊,瞬间造成千军万马的假象。 “杀狗官,杀奸商!” 冲进城的难民,喊的声音甚至要比神勇卫还要大。 霎时间,孙将军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深吸一口气,孙将军拔出大刀,高喊道:“弟兄们,保卫平庭,就在此时,随我杀啊!” 不过有道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守备军被陈墨这超乎常人的手段,本就吓得士气大减,此刻看到黑压压的人从城外涌了进来,吓得立即掉头就逃。 他们受过正规训练不假,但也是人。 而是人,就会害怕。 之前对付陈墨的时候,因为只有一人,虽然对方凶猛,但依旧鼓起勇气,发起冲锋。 可是现在,已经慌乱的他们,看到这么多村民持刀拿枪的冲进来,哪还有抵抗的勇气。 孙将军知道这种情况,自己也无力回天了,也跟着逃走了。 “杀啊!” 被裹挟的难民本来是怕死的,见到这种情况,突然就不怕了,一个个化身为绝世猛将,冲杀了上来,甚至追着守备军杀。 难民们本就没有建制,之前在神勇卫的裹挟下,还能听从命令,但此刻已经变成稀里糊涂的乱仗了。 喊杀声,打砸声,惨叫声.响成一片,愈演愈烈,正是烈火烹油的最乱时刻。 此刻的守备军,已经彻底崩溃,四处逃窜。 陈墨皱了皱眉,大声道:“张河、陆远、韩武。” “属下在。” “带上你们的队伍,随我杀向衙门。其他的士兵,去对付逃走的守备军,只要他们缴械投降,可以不杀。” 无人抵抗,再杀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诺。” 陈墨带着近三百人,浩浩荡荡的杀向衙门。 守备军自然不止这么点人,还有近千守备军在兵营休息,毕竟大晚上的,不可能所有守备军都出任务值班,是需要换班的。 孙将军来到兵营,叫醒了所有休息的守备军,去保卫衙门。 (本章完) 一二零 诛杀狗官 县衙后院。 常远在睡梦中被惊醒,房门被敲的啪啪作响。 他披上外衣,打开了房门,道:“发生了何事?” “大人,不好了,城破了,贼人杀进城了。”管家道。 听到有贼人杀来,常远脸色顿时大变,忙道:“可是天师贼进城了?” “不是天师贼,是福泽村的贼子,大人你猜的没错,王家果然其心不轨,王家前去赎人的人,把福泽村的贼人带了进来,打开了城门。” “……” 这回论到常远愣住了:“本官不是让孙将军盯着了吗,怎还会让他们打开了城门。” “孙将军说,这群贼子,有有中品武者,是他一人拖住,让其他人打开了城门.”管家迟疑了一下,道。 “中品武者?”常远惊住了:“福泽村里的那群贼子,怎么可能有中品武者,就算是中品武者,孙将军带了近千守备军,怎会被一人拖住,让对方打开了城门,他是干什么吃的?” 说着说着,常远有些咆哮了起来。 管家低着头不敢说话。 常远深吸了一口气,道:“孙将军人呢?” “孙将军去兵营调剩下的守备军了。”管家道。 闻言,常远暂舒了一口气。 虽然贼子进城过于惊奇,但以福泽村的那些人,也并不是对付不了,他道:“赶紧派人去通知易家,让他派青河帮过来帮我。” “诺。” “你,随本官去安抚百姓。” 常远觉得局势还可以挽回。 戴上官帽,穿上官服,结果刚出县衙,迎面便撞上了一个捕快。 管家一把抓住他,呵斥道:“慌什么?” 那捕快语气惊惶道:“大人,师爷,不好了,贼人朝着衙门杀过来了,吴山带着李三等人,投贼去了。据说有上万造反的贼人闯进了城。” “你说什么?上万贼人” 对于吴山什么的投敌了,常远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对方口中的那上万贼人,他忙不迭的问道:“福泽村哪来这么多贼人?” “听说他们裹挟了城外的难民。”那名捕快道。 闻言,常远只觉一股寒气顺着尾椎骨直冲大脑。 完了。 若是贼人人数不多,还可以调动城中的守备军,还有召集城中富户,让他们派遣家丁参战,只要压住了贼人的第一波攻势,再威以利诱,或许可以解决危机。 但贼人过万的话,城中富户说不定第一个投敌。 “缴械不杀。” “杀狗官。” 蓦地,一阵喊杀声从远处传来,听动静,要不了多久,便会到衙门里来。 眼见孙将军还没带军过来,常远直接撒腿开溜:“快走。” 他架着那名捕快,同管家朝着兵营跑。 路上,他扔掉官帽,脱掉官服,然后更是在地上翻了滚,更是把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 管家作为常远的身边人,明白大人这是要扮成难民了,当即也是有样学样了起来。 捕快也想学,常远道:“快去白玉街的夏府,告诉里面的人,说贼人进城了,让他们赶紧离开。” “.诺。”在常远的逼迫下,捕快快速朝着白玉街跑去。 …… 吴山带着四名捕快,亲自领着陈墨进了衙门,来到了常远平时住的地方,可房间里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人。 “怎么会这样,今晚我值班,刚才我投陈兄弟伱之前,常.远都一直没有离开衙门的。”吴山面色一变,生怕陈墨会误以为自己带错了队,特意带着他来到这里。 陈墨没有说话,来到床榻旁,俯身在被褥下摸了一把,道:“还是温的,应该没走多远,追。” 陈墨可不能让常远跑了。 目前这局势,只有他这颗县令的人头,才能够平息。 …… 城中以是一片乱麻,这群难民冲进城后,还没破城前,他们只想杀狗官,可此刻,却在发泄心中的恶。 城中的地痞流氓、毛贼,也趁机成群结队,如蝗虫一般齐齐出动,明火执仗的砸门破门,奸淫掳掠。 对他们来说,这般最乱的时刻,就是最高的时刻,一场盛大的饕鬄盛宴,拉开了帷幕。 这场大火,不仅是普通人家被波及,终究也还是烧到了大户身上。 可是这些大户,都是养了家丁护院的,守城他们或许不行,但保全自身还是没有问题的。 一只猫头鹰从高空飞过,俯瞰望去,整座平庭县城都映照在它的瞳孔中,星罗密布的火光跃动,与漆黑的夜相互侵蚀,血与火,红与黑…… 彻底乱了,街上全是人,常远扒下一名死人身上的衣服,把带血的衣服穿在身上,并扯了块黑布把脸也给遮好。 就在这时,一道马蹄声从后方响起。 常远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一队颇为整齐的队伍朝着他这个方向奔驰而来。 常远以为被认出来了,赶紧躲进黑暗中。 “噗嗤!” 陈墨骑着枣红马驶过,一刀劈死一名企图将妇人拖进屋内,施行奸淫的杂鱼,随后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催动马匹,带着张河等人,奔向兵营。 既然常远没在衙门,通过吴山的话,陈墨猜测大概是去守备军的兵营了,毕竟只有那里还算安全。 就在这时,他看到左侧的黑暗中,亮着一个“107”的红色数字。 张河显然是看不到的,但在陈墨眼中,却是极为的显眼。 陈墨随手一刀劈了过去,一道无形的刀气席卷而开。 黑暗处的常远忽有所察觉,本能的侧身躲过。 “砰”的一声,没有察觉到的管家,直接从中间被劈开,血水四溅。 张河等人见状顿时围了过去。 在一道道火光的照耀下,黑暗无所遁形。 一道略显微胖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虽然此人穿着血衣,蒙着黑布,但作为自己的上司,吴山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常常大人?!” 眼见被认出,常远也不装了,身为七品武者的气势,顿时爆发而出,朝着马上的陈墨爆冲而去,擒贼先擒王,他也明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马上的这人,就是管家口中的中品武者。 在他冲到马前准备跃起的那一刻。 唰! 刀光闪过。 陈墨调动太阳紫气抓住常远的脑袋,扯掉脸上的黑布:“县令,不过如此。” (本章完) 一二一 乱止 在县里称霸一方,压的三大士族都抬不起头来的县太爷,竟然如此轻松的被一刀斩了头颅。 这样的结局,让陆远、吴山、苏文等人无法置信,一个个面露惊骇的看着陈墨。 原本他们对于今晚的攻城,心中是带着忐忑的,可是现在看到常远死了后,这股忐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也说不出来的激情与雀跃。 就在这时,远处的巷道,突然出现一条如一字长蛇般的连绵火把光芒,向这边游弋过来,以陈墨的视力,一眼看出了是成规模的军卒。 “陈仙师,是守备军.”陆远面色一震。 “结阵,迎敌!”张河、韩武同时一声大喝。 陈墨提了提手中的脑袋,对张河几人道:“跟我喊。” 孙将军也发现了前方的反贼一行,就要带军列阵压过去的时候。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城门已破,县令已死,缴械投降者不杀。” 这道声音中气十足,如若闷雷,整条街道几乎都能听见。 “城门已破,县令已死,缴械投降者不杀!”张河几人也跟着大喊了起来。 几百人的声音汇聚在了一起,似是要将整个县城都给掀翻。 “大人死了。” 守备军的士兵们听到这话,一个个都呆愣当场。 县令是一县之长。 也是平庭县的最高长官。 也是他们的上司。 如今县令死了,头头没有了,他们好像也没有再抵抗的意义了。 见对方还是有些犹豫不决,陈墨深吸一口气,提着常远的头颅,骑着马来到他们的面前:“看看这是什么,常县令已死,投降者不杀。” 孙将军脸色一变,看到旁边那一道道错愕的目光,知道要赶快稳住军心,要不然整支军队就要变成土鸡瓦狗,他高声一喝:“那不是常大人,是贼子……” 砰… 话没说完,孙将军只觉得胸口被一股巨力击中,护心镜直接破碎,整个人从马上倒飞出去,砸进一间屋子中。 眼前一黑,生死不知。 陈墨勒着马匹,在守备军的面前来回走动,连喊三声:“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张河等人也是走了上来,给陈墨壮声势。 县令已死,现在连统领孙将军都生死未知,眼见贼子这么多人,彻底军心涣散。 “别,杀俺,俺投降。”前排的守备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有人投降,剩下的守备军也是有样学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口中说着投降的话。 见状,陈墨松了口气,若真的发生血拼,他知道他们不会输,但定然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毕竟神勇卫仅仅训练了一个多月,肯定还比不上守备军的。 现在守备军投降,今日的攻城战,已经到了尾声了。 平庭县,是他的了。 “吴兄,那孙将军有没有家人?”陈墨问吴山。 “有,孙将军妻妾、儿女都成群。”吴山道。 闻言,陈墨放下了对孙将军的杀心。 有家人说明就有软肋,有软肋的人就能控制。 “苏文。”陈墨道。 “属下在。”苏文上前一步道。 “你带着你这一组的人,随吴兄去把孙将军的家人抓起来。”陈墨道。 “诺。” “陆远,你带着伱这队剩下的人,将这些俘虏带去县衙看管起来。这孙将军,也先给我捆绑起来,用铁链,关押起来后听候我安排。” “诺。”陆远恭声道。 “张河、韩武你们各留下一组人,然后拿着头颅,去把城门关起来,宣告全城,说县令已死,让还有反抗者放弃抵抗,负隅顽抗、借乱趁机烧杀掳掠者,杀无赦。” 陈墨可不想当真正的天师军,搞什么大掠五日,他心里,是想把平庭县当成自己的基本盘的,如今大乱稍止,是该开始维持秩序,收拢民心了。 “诺。”张河、韩武恭声应喝。 “留下的人,随我来。” 陈墨吩咐完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骑马朝着一处庭院奔去。 “跟上,跟上。”张河招呼剩下的人跟上陈墨的步伐。 …… 在陈墨的安排下,城门紧闭,张河留下一组人看守,然后同韩武,带着常远的脑袋,宣告全城。 城内的混乱很快来到了尾声。 一些看清行形势的聪明人,要么放弃抵抗,要么躲藏起来,还有的人,直接投降。 当然,这个世上,什么时候都不缺少蠢货,不少烧杀抢砸的地痞流氓、难民,根本停不下来,反而听到那道县令已死的声音,心中生出一股紧迫感,开始了最后的狂欢。 张河、韩武坚定的执行陈墨的命令。 于是,城中回荡的惨叫声,愈发凄厉。 大趋势下,混乱开始停歇,秩序在一点点的建立。 对于这些,陈墨暂时还未可知,但他知道,守备军投降后,城中已经没有势力能再挡住神勇卫了。 至于青河帮,说到底也只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而且若是易家识时务的话,也不会让青河帮乱来。 而他现在,则去找夏家姐妹。 陈墨是个很现实的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之前黑衣女子的那一鞭,还有对方那种蔑视的态度,他可一直记在心里。 现在青州知府已死,整个青州差不多都要沦陷了。 陈墨自然也无需再顾及什么了。 这仇,也该报了。 至于夏家姐妹住的地方,之前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所处的位置,是城中最昂贵的地段。 结果刚来到这片区域。 陈墨就发现了埋伏。 巷子里一片黑暗,可是那黑暗中的六个红色数字,却极为的显目,让埋伏的人,无所遁形。 【72+11。】 【107+10。】 【28+3。】 陈墨挑了挑眉。 他抬手五指握拳,示意身后的神勇卫停下。 独自骑马驶入黑暗中。 “贼子,受死!”霎那间,一道娇喝声响起。 数道攻击呈多个方向,朝陈墨袭来。 呛啷—— 拔刀声。 陈墨挡住刺来的一剑,并震掉了对方手中的兵器,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 剩下的五道攻击要落在陈墨身上的时候,一股耀眼的紫芒自陈墨的体内爆发而出。 “砰砰砰” 五道闷哼声响起,全都被震飞了出去。 ps:求月票! 感谢浅田奈绪美一千点币打赏,感谢穿越娜美五百点币打赏! (本章完) 一二二 俘获双胞胎姐妹 常远派去通知夏家姐妹的捕快,根本就没有去夏府。 因为他在地上,发现了贼子在街道上打砸着,他还穿着衙门的衣服,若是被对方发现,下场绝对会很惨的。 他咬了咬牙,掉头跑了。 现在城里这么乱,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而夏家姐妹,也不需要他人来通知,两女的护卫,已经发现了城中的动乱。 并且亲自抓了一名贼子,得知城破,贼人已经攻进城后,第一时间便把消息告诉了姐妹两。 得知如此大的变故,姐妹两都是面露惊讶,但并不因此慌乱,反而极为麻利的换上便于行动的劲装,头发挽起,快速的收拾起了东西。 而一切可能成为累赘的东西,两女都没有拿,比如姐姐夏芷晴的古筝、琵琶。 两女只收拾了一些细软和衣服。 夏芷晴手持玉笛,这支玉笛由特殊的玉石打造,质地坚硬,即是乐器,也是一件能够杀人的武器。 “大小姐,二小姐,咱们快走吧,若是让贼子闯到了这边,就麻烦了。”刘护卫是孤儿,从小被夏家收养,夏家传他功法、武学,他也因此对夏家忠心耿耿,哪怕夏大人已经不在了,他也依旧会誓死保护两位小姐的,他自知以两位小姐的美貌及身份,若是让贼子知道,就麻烦了。 夏芷晴点了点头:“我们去哪?” “去找常叔,如今贼子破城,定会烧杀抢掠,常叔有守备军保护,定然是安全的。”夏芷凝道。 “二小姐,不可,刚才属下看到大片的火光朝县衙去了,贼子破城后,第一步就会去找常大人。”刘护卫对于贼子的手段,太过的熟悉了。 “那就更应该去衙门了。”夏芷凝放下后背的包裹,撸起半截袖子,拔出长剑:“常叔待我们不错,我们怎能弃他而去。” 夏芷晴也点了点头:“芷凝说的不错,若是常叔死了,我们也很难逃出城,这会过去帮忙的,或许能帮常叔一臂之力。” 他们这边六个武者,刘护卫更是七品武者,在这小县城,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几人决定下来后,当即动身前往县衙,结果刚出院子,来到一处暗巷,就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 几人配合默契,敛住气息,藏于暗巷的黑暗之中。 脚步声临近,还有马蹄声响起,他们原以为这队人会从暗巷面前经过的。 却不曾想,这队人竟在暗巷前停了下来,然后一阵马蹄声驶进暗巷里。 再然后…… “中品武者.” 刘护卫艰难的爬起,看着马上少年身上那一闪而过的紫芒,明显是先天灵气,就是不知哪种。 “哒哒.” 陈墨身后脚步响起,神勇卫听到巷子发生打斗,担心陈墨遇到危险,赶紧上前过来帮忙,手中所持的火把,将整条暗巷全部照亮。 被陈墨掐住脖颈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女子,头发挽起,身材高挑,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断的拍打掐着自己脖颈的手臂,但都无济于事。 “芷凝,咳咳”夏芷晴咳出一口血,看着被人掐住脖颈的妹妹,玉容微变,目光担忧,她想上去帮忙,可刚才被震的那一下,让她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 “放开二小姐。”刘护卫捡起地上的刀,朝着陈墨冲来。 陈墨欲调动先天灵气,把刘护卫震开,却发现丹田储藏的先天灵气已被耗光,就这片会的功夫,刘护卫已经抵达了近前,他激发出身体潜力,纵身跃起,砍出了平生最快、最狠的一刀,劈向陈墨的头顶。 可没等刀势落下,陈墨松开了夏芷凝,整个人如鬼魅一般腾空而起,单手抓着马鞍,一记侧踢,先一步踹在了刘护卫的胸口,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微微向内凹陷,口鼻淌血,长刀掉在一旁。 咕隆! 其他的三名夏家护卫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中惊骇到了极点。 “咳咳.”夏芷凝缓了口气,感觉自己好像活了过来一样,剧烈的咳嗽着。 好不容易缓了会,她秀眉倒立,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条手臂捞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上了马。 下一刻,她感觉整个人被人束缚在了怀中,动弹不得。 “别动。”陈墨说了一句,纵马来到身穿白色劲装的女子面前,一个侧身弯腰,也将她给拉上了马,让姐妹两面对面的抱住,他则箍着两个,勒着缰绳,调转马头,道:“将他们都给带走,若有反抗,直接杀了。” “诺。” 神勇卫一拥而上,将三名护卫还有昏死的刘护卫绑了起来,还清醒的三名护卫,其实还有一战之力的,可他们看到刘护卫的下场,便放弃了抵抗,任由神勇卫的人把他们绑了起来。 …… 县衙。 陆远看到陈墨,顿时迎了上来,走近后,看到被陈墨束缚在怀里的两名女子时,顿住了。 他不知两女的身份,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还是双胞胎,作为男人,他是羡慕的。 “让王平给俘虏的人登记造册。” 说完,陈墨便翻身下马,以一拖二,向着县衙的后院快步而去。 陆远:“……” 经过一处庭院,陈墨将两女拽入了一处厢房,点燃了烛火,把二女扔在了床榻上。 “你想干什么?”两女都慌了,心底忽而涌出一股不妙之感。 “怎么,不认识我了?” 陈墨解开腰带,一步步逼近。 “你是?”夏芷晴面露惊惧,脑海中拼命的回忆起了少年,可是没有一点印象。 确实,之前的陈墨,对二女而言,就如路人一般,高高在上的她们,岂会对一个路人有印象。 “大胆贼子,竟然造反攻占县城,朝廷不会放过你的。”夏芷凝就更加对陈墨没有印象了,毕竟之前的陈墨在她眼里,就和普通的贱民一样,不过话刚说完,却见对方探手如电,已捉住自家的手,夏芷凝心脏不由狂跳,一双淡冷的双眸惊恐交加的看向陈墨,道: “伱你要干什么?” (本章完) 一二三 百鞭还之 看着少年的身影欺近,夏芷凝心底不禁生出一股惧意,两条修长的美腿直接朝着陈墨踢去。 陈墨躲开后,猛地紧紧束住夏芷凝,捉住了她的另一只手,谨防着夏芷凝逃跑,附耳冷声道:“看来夏二小姐真不认识我了,那我给点提示,三个多月前,你们刚进城的时候,随意用马鞭抽打的路人。” 夏芷凝怔了一下,想起了这件事,但她依旧没有想起陈墨,只是想起这件事里,的确抽打了几个人。 不过看到此刻陈墨的样子,夏芷凝极为的不爽,一边挣扎,一边喝道:“原来你就是那贱民.” “啪!” 话刚说完,陈墨就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夏芷凝整个人都懵了,长时间的高高在上,身边人的阿谀奉承,让她一时间还没清楚的接受目前的处境,只觉得这人竟然敢打她。 夏芷凝挣扎的更厉害了。 夏芷晴想要过来帮忙,但她受了内伤,之前震的那一下,现在都没缓过来,只能叫着让少年住手。 陈墨一把捏住她的脸,道:“当时我便发誓,当初抽的那一鞭,日后我要百鞭奉还。” “撕拉.”衣物撕裂的声音响起。 夏芷凝双眸瞪大,玉容狂变:“你要做” 话没说完,忽而见着暗影欺近,直奔自家的唇瓣而去,旋即重重印来:“呜呜.” 檀口.,夏芷凝难以置信,挣扎都小了一些,这是她的初吻,猛然反应过来,狠狠的咬下。 “啊” 陈墨吃痛,松开了她,感受着嘴里的血腥味,他的眼中涌出一股暴戾:“我就喜欢伱就这种性子烈的。” 不由分说,陈墨十分粗暴的摁着夏芷凝的脑袋,将她的身体转了过去。 只是八品武者的她,如何反抗得了陈墨,她的剧烈挣扎,只是无用功罢了。 再次听得撕拉一声,她感受到身后感到一丝丝凉意,她美眸惶然,一颗心沉入深渊,终于是怕了,芳唇哆嗦着道:“姐姐不是给了你银两补偿你了吗?你还想要怎样?快放开我.” “补偿,我没招你惹你,硬是挨了你一鞭子,若我当时不是武者,没个十天半月,恐怕连床都下不了,用银两补偿就够了?好,补偿是吧,等我教训完你,我也给你补偿.” 天边渐明,夏芷凝已是瘫软如泥,借着烛火依稀而观,雪磨早已彤彤如霞,眼角还带着泪痕,已经昏睡了过去。 陈墨下了床榻,穿上衣袍,目光在夏芷凝身上扫过,按照她的说话,自己也算补偿了她,补偿了几个亿呢。 目光移向一旁眼眶被泪水蓄满,仿若不受控制地无声流淌下来的夏芷晴。 他走过去,弯腰伸手擦拭着夏芷凝眼角的泪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罪是她该受的,你和我没仇,我不碰你,若是你想你妹妹好好的话,待会她醒来,你好好劝劝她。” 不得不说,夏芷凝行事蛮横张狂,但身材真的没法说,尤其是那雪白的肌肤,可不是乡下女子能够比的,大家千金就是不一样。 至于仇报了,就放了她们,陈墨也做不到。 他费这么大的功夫攻打县城,为的是什么? 说到底不都是钱、粮、人吗。 在他的心里,两女已经是他的私有物,战利品了。 他可不想如此极佳的战利品,想不开,寻了短见。 夏芷晴闻言,娇躯轻颤,一言不发,听着少年的温声软语,她直觉心头酸涩楚楚,鼻头发酸。 虽然遭受苦难的不是她,但却是她的亲妹妹。 陈墨不多说什么,离开了厢房。 等陈墨走后,夏芷晴抱着昏睡过去的妹妹,痛哭了起来,芳心涌起阵阵苦涩,心中喃喃道:“芷凝,都说了平日让你安分些,这下可好了,清白都没了。” …… 衙门正厅里。 一个个大箱子摆放在其中,这是神勇卫在衙门后院搜到的,箱子里的,全都是金银铜钱,初步估算,不下二十万贯,想都不用想,显然是常远在任这几年,搜刮的民脂民膏。 具体多少,还得由专人清点,只是目前人手不够,方才摆在这里。 “陈仙师,孙孟的家人带到。”这时,苏文押着孙将军的妻妾们走了进来。 吴山左瞧右看,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道:“陆镖头,你也投了陈兄弟啊?!” “原来是吴捕快,你认识陈仙师?”陆远抱了抱拳,道。 “他是我兄弟。”吴山拍着胸脯,莫名的感到一股自豪,他此刻已经知道这群反贼,不,应该叫义军了,管陈墨叫陈仙师。 “对了,陈兄弟人呢?” “这呢。”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堂后响起,一名身着黑衣的少年提了提裤腰带,走了出来。 “陈仙师。” 看到陈墨走了出来,一旁的陆远、苏文、苏武、苏器、王平还有吴山等人,齐刷刷对陈墨行礼。 “嗯。”陈墨应了一声,旋即便看向王平,道:“俘虏的守备军统计的如何了?” 王平答道:“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目前俘虏的守备军共932人,造册还没有完成。” 陈墨摆了摆手:“造册暂时先停停,目前有太多事需要你忙了” 说着,陈墨目光又看向苏武,道:“苏武,你去把城里的大夫全都寻来,医治受伤的神勇卫,所花费的钱,由村里出,王平,你带人跟着过去登记,顺便统计神勇卫的伤亡。” 陈墨并想叫苏文的,但想到刚吩咐过他,就让他弟弟来了。 “诺。”苏武、王平齐声应道。 “陈兄弟,那孙将军的家人怎么处置?”吴山插了一句。 “你找间屋子,带人先把他们看管起来。”陈墨道。 吴山点了点头。 “苏器。”陈墨目光看下苏器。 “属下在。”苏器一个激灵,赶忙拱手道。 “你带人选百来个守备军,带着他们将县中尸体全都集中起来,搬运到城外进行掩埋,凡征召者,每人给.五十文工钱。” “诺。” 苏武、王平等人前脚刚走,张河、韩武、胡强后脚就回来了。 陈墨正好找他们,不等他们开口,便道:“让全城的百姓每家每户最少出一人,给我叫到衙门前来集合,我有事情要宣布。” (本章完) 一二四 从今以后,本官就是县令 城中,喊杀声、擂鼓声、敲门声惊天动地。 直到天边渐明,这般动乱方才停歇,但因动乱所引起的恐惧,却依旧在城内扩散,城内的百姓惶恐不安。 因为这次贼军入城,太多的百姓受到了劫掠,钱财受到损失就罢了,妻女还受到了奸淫,甚至有些百姓,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即便动乱开始停歇,但他们依旧忐忑,害怕这种劫掠,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开始。 他们可是听说了,北边的贼军,破城后,都是要大掠五日的,谁知道,这次进城的贼子,是不是和北边的叛军是一伙的。 “哒哒.”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驶来,边走边喊:“谁是大夫,是大夫的站出来,我们需要大夫帮忙,我们老大说了,有重赏,提供线索者,也有赏赐,若是隐瞒不报者,后果自负。” “所有百姓听好了,每家每户最少出一人,前往衙门集合,我们老大有事情要宣布。” “……” 为了让百姓更好的理解,张河他们此刻都将陈墨称呼为我们老大。 “我我是大夫。”一名白发老者站了出来,原本他是不想承认的,因为他不知道贼子到底要大夫做什么,但听到“提供线索者,也有赏赐,若隐瞒不报者,后果自负”时,他更害怕有人出卖他。 随着张河等人的话在城内传开,三三两两的百姓朝着衙门走去。 王家,夜色还没降临时,王修便下令将所有族人都汇聚在祖宅里,底下的产业,也是做好的准备,大乱开始后,王家大门紧闭,上百名护院守卫在院前。 因此这场大乱,王家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冲击。 正堂。 “父亲,城中的动乱应该是停歇了,外面的动静小了许多。”王家大公子道。 “老爷,看来这贼军已经彻底占领了县衙,这平庭县要变天了。” “.” 王家族人们议论纷纷。 上首的王家家主王修一夜未睡,使劲的跺了跺拐杖,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沉声道:“咱王家既然已经做了天师军的内应,投了义军,那就是义军的人,以后,什么贼军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说着,王修的目光看向已经回到家的王然,继而说道:“待会天亮后,然儿,你带着为父去见见这位陈仙师” 既然王家已经上船,就下不得了,他人老成精,如今“天师军”已经控城,这个时候,最忌讳首鼠两端的人了。 “是。” 堂下众人齐声应诺。 就在这时,祖宅外,响起了神勇卫的声音,几十上百人同时在喊,他们想听不到都难。 王修沉吟了一番,道:“看来不用等天亮了,然儿,你把王家所有会医术的族人,全都叫过去帮忙。” 王修知道,是该投资的时候了,他又看向自己的大儿子:“崇儿,把咱家药铺用来治疗跌打损伤、止血的药材,全都拿出来,献给天师军。还有粮食,留下足够吃的,剩下的,也全都献了。” 大儿子王崇面色一怔:“父亲,粮食就没必要了吧,咱王家已经付出这么多了,然弟带出城的家财,都被他们劫掠了,这再献粮食,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在王崇看来,若是陈墨想要治理这座县城,不出乱子,就需要他们王家帮忙,完全可以不出粮食的。 “糊涂。”王修轻斥一声,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陈墨,虽然自称是和天师军是一伙的,但行事风格,却大不相同,动乱这么快就平息了,北边的那群可做不到。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让百姓去衙门集合,估计就是要安抚民心,而粮食,就必不可少,到时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与其被主动讨要,不如我们主动给,还能获得几分好感。况且造反的人和官员是不一样的,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官员和大户的人头,来平息百姓的怒火。” 王修太清楚一群农民组成.义军后的本质了,无非就是破城后裹挟流民,抢光后强迫百姓一起,从而快速壮大。 但那陈墨,却表现的大不相同。 这话,让王崇心头一凛,点了点头,立马下去办了。 …… 易家,大堂。 “好好好,这老狐狸,下手够果断,城未破前,竟然就投了敌。”易千尺身为易家的家主,对于外面发生的事,还是了解一二的。 下方,易家所有族人齐聚在这里,各个面露苦色,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气氛颇为压抑。 王家投了贼军,那么城内的士族,就剩他们易家了,现在县令已死,说不准这群贼军后面就得拿他们易家开刀。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有人惊慌问道。 “慌什么?” 易千尺沉喝一声:“咱们易家这次有没有帮官兵对抗贼军.不,义军,况且那陈墨,予和他还有些交情,大不了割肉,想办法拉近和义军的关系。” 这次贼军破城,他是第一时间收到了守备军的消息,让他去派青河帮去帮忙的,可他并没有行动,而是坐山观虎斗,打算谁赢帮谁。 但他万万没想到,王家动作这么快,这么果断。 …… 天边未亮,一轮红日在东方露出了脑袋。 衙门里,王平道:“禀陈仙师,俘虏的守备军,总计1768人,其中受伤人数368人。” “我方伤亡如何?” “七十三人阵亡,十八人重伤,九十六人轻伤。” 陈墨下令道:“让各队长,各组长,做好抚恤工作。” “诺。” “对了,治疗的费用呢?” “陈仙师,这事俺正要跟您说了,王家递过话来,这次治疗的费用,由王家承担,药材,也是王家提供的,另外,王家家主表示,准备向我们捐献一笔粮食。”王平道。 对此,陈墨既在意料以外,也在意料之中,吩咐道:“先派人和王家接触着,再看看易家那边什么反应。” “诺。”王平拱手离开了。 王平刚离开,张河、韩武、胡强等人依次走了进来,张河道:“墨哥,百姓们差不多都到齐了。” “陈仙师,伱要俺抓的趁机作乱的流氓地痞,也全都押在了衙门外跪着。”胡强道。 “陈仙师,行刑手,也全都准备好了。”韩武道。 陈墨点了点头,接着又吩咐起了苏文:“领上衙门的书吏,跟着我。” “所有人,带上这大堂里的钱财,随我一同出去。” “诺。”众人齐声应喝。 衙门外以及附近的街道,都被百姓所围满。 他们的目光,看向那临时搭建的行刑台,捆绑跪着几十人。 而韩武说的行刑手,则是衙门里那些投靠过来的捕快。 他们每一个人都持着大刀,站在这些犯人的身后。 “当!” 倏忽,一道金锣声响起,将他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走在前头的张河敲着金锣,道:“各位都安静一下,我们老大出来了,听他跟你们说几句。” 张河朝着右侧退至,手掌指向陈墨。 周围有神勇卫在维持秩序,现场很快安静了下来。 陈墨登上高台,韩武等人将装有钱财的大箱子,一个个搬到陈墨的身后放好,韩武更是给了陈墨一个盒子,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汇聚到了陈墨的身上。 陈墨的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高声道:“我是义军的首领,我叫陈墨,平庭县福泽村人。” 说到这的时候,陈墨故意停顿了一下,打开了手中的盒子,提起了盒子里面的脑袋。 看到陈墨手中的脑袋,百姓们皆是一片哗然,他们认出了,这时常县令的头颅。 “县令已死,从今以后,平庭县由我说了算,大家可以称呼我为陈仙师,也可以称呼我为县长。”陈墨道。 此话一出,张河、韩武甚至是所有人神勇卫,此刻心中巨震。 说到底,他们只是底层的农民,即便成了神勇卫,管了一些人,他们依旧把自己当成百姓,甚至是造反的反贼。 可现在陈墨成县令了,那他们跟着他混的,那岂不是大大小小也是个官吏了。 且陈墨这话,让他们可以得出,平庭县以后的秩序,就由他们来维护了,不只是单单管着外面的两个村了。 现在陈墨是县令,那以后占领了一郡,甚至是一州. 他们的心中也莫名的生起了一股野心和期待。 之后,陈墨说起了常远的罪责,比如他如何的压迫百姓,怎样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等等。 陈墨知道,他必须得把自己这个攻城的举动正义化,这样才能更好的收拢民心。 果然,听完陈墨的话,百姓们都是一震,面露惊讶。 “我们此次进城,就是为了诛杀狗官而来,与尔等无关。本官把话放在这里,以后在平庭县杀人放火者死,伤人及盗掠者抵罪,免除两年苛捐杂税,大家伙儿安心过日子即可。” 陈墨已经代入县令身份了,他知道,城中的普通人家,其实和城外一样,已经穷得榨不出油水,想收赋税也收不到,索性用来收拢人心。 轰! 陈墨的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引爆了百姓。 两年不收税,也就是说,这两年不管田地里的收成还是经商的收成,全都归他们自己。 说到底,县令是谁,他们根本就不关心,他们只在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谁若是对他们好,他们就认谁。 然而这还没完。 陈墨继续道:“这些人,是昨晚趁乱烧杀抢掠的贼寇,如今被我们抓住,根据本县令刚才说的话,处以死刑。” 目光移向行刑台,陈墨大声道:“斩!” 话音落下,行刑台上,捕快们手起刀来,几十个人头齐齐落地。 一阵清风徐来,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这片街道。 百姓们都是吓得脖子一缩,但很快便有人欢呼杀的好。 因为他的妻子,就被贼人奸淫了。 恩威并施,方才能更好的收获民心。 陈墨挥了挥手,身后的大箱子被韩武等人一一打开,露出里面的金银珠宝,他没有说这些金银是从常远那得到的,而是道: “本官了解,昨晚的动乱,你们不少人家中被屠戮,被洗劫,本官深表痛心。为此,本官决定,由我个人,出钱来补偿你们的损失。” “苏文。” “属下在。”苏文上前一步。 “带上衙门的书吏,统计大家的伤亡和损失。” “诺。” 东边的红日终于爬上了山顶,照亮了全城,百姓的目光朝着陈墨看去,只觉得这时的他,好似仙神。 ps:这章3500字。 (本章完) 一二五 我算了算,昨晚那一百鞭,还没有打完 陈墨被阳光沐浴后,周身直接笼罩着一圈紫色的光晕,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再想到他刚才说的话,觉得对方就是前来救苦救难的仙神。 毕竟有哪个县令,愿意自己出钱,补偿遭了劫的百姓的,这简直就是活菩萨。 然而这依旧没有完,只见陈墨再次说道:“所有在昨晚大乱中受伤的,都可以来衙门或者城里的医馆、药铺进行救治,花费的钱财,都由衙门承担。” “多谢陈仙师。” “青天大老爷呀。” 百姓们已经由衷的对陈墨表达感谢了,一些遭了难的百姓,更是对陈墨行了跪拜之礼,高呼青天大老爷。 陆远等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巨震,暗叹陈墨的手段了得。 明明这场灾祸,就是陈墨一手引起的。 这钱财,也不是陈墨的。 可是现在短短几句话,陈墨这群人,竟然已经成为了正义的一方,百姓们甚至还感谢了他们起来。 这哪是反贼? 一时间,陆远觉得陈墨真能成事。 人群中,也是有王、易两家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呆了,即惊讶陈墨的手段,更是对他周身那仙神一般的光晕感到好奇。 陈墨见人心所向,脸上终于是浮出了一丝笑容,贪婪的吸收着太阳紫气,补充着丹田。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让张河负责在前方维持秩序,他单独找到了胡强,把常远的脑袋装进盒子里,给了胡强:“你率一组人,带着常县令的脑袋去献给杨名贵,就说平庭县我们已经攻下,看看他那边有什么说法。” “诺。” 胡强点了点头,正要带人离去的时候,陈墨想到了什么,道:“带十万贯钱过去,就说我孝敬给他的。” 陈墨要的是这整个县城,而若是站在天师军的角度的话,整个青州,现在都是天师军的,而平庭县是划给了杨名贵。 现在自己不仅攻占了平庭县,并且还霸占了它,这就等于损害了杨名贵的利益,若是不给予金钱补偿的话,杨名贵肯定不会把平庭县让给他。 “陈仙师,为什么我们要孝敬给他这么多钱?我们不是投靠了他吗?”胡强不明白,他们现在也算是天师军的人了,既然是一起的,现在没让天师军出力就帮他们攻下了平庭县城,为什么还要给他们钱? “去吧。” 陈墨没有解释,因为这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得清的。 “诺。” 等胡强走后,陈墨叫来了陆远,让他押着俘虏和他们的家人,带回山寨。 陈墨在做两手准备,若是那杨名贵贪得无厌,不把平庭县给他的话,自己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跟其对抗,那只能先退出城去了。 因此,人口得带走,若不然这次进城将毫无收获。 但杨名贵真这样做的话,那么让他带军攻打县城的用意,就是拿他当枪使,并不是真的接受他的投靠了。 不过以陈墨对天师军的了解,对方破城后都是大掠十日或者五日,这样做都是不准备守城的,只要自己付出足够的利益,对方没有理由不把城池给他的,毕竟等他们走后,以自己在县城的人心所向,还是可以把城池给占回来的。 吸收完今早的太阳紫气,陈墨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2385.2/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80。】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84250/5000000),追风箭(高级121/2000)。】 “陈仙师,王、易两家的家主要见您。”就在这时,接触过王、易两家的王平走了过来。 “就说我有些困了,晚会再见。”陈墨大致猜到两家要和自己聊什么了,不急,先晾晾他们。 “诺。” “你再去瞅瞅苏文那里统计的怎么样了,看看赔偿完百姓的损失后,还剩多少钱,把士兵们的赏钱给发了。”吩咐的话刚说完,陈墨看到了王平脸上的困意,也是,从昨天天还没黑就忙到现在,哪怕是铁打的,也累了。 陈墨道:“赏钱的事先停停,等苏文那里忙完后,你让张河、韩武他们轮流换班开始休息,忙了一晚上,也累了。” “诺。” 等王平走后,陈墨也感到有些乏了。 可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夏芷凝的面孔,倒不是生出感情了,而是他居然有些食髓知味了。 不得不说,那娘们除了性格不好,其他方方面面都是极品,几个月前她的力量还是31,现在都飙升到70多了,显然中间是突破了。 看起来,也大不了自己多少。 …… 春日暖阳透过雕着朱雀禽鸟的木窗棂入得厢房,几下跳跃,落在床榻之下铺着毛毯的地上,一双女士靴子随意洒落,而周围更是有撕碎的黑色劲装,粉白色的肚兜,黑色的腰带、罗袜凌乱叠在一起。 许久之后,夏芷凝嘤咛一声,秀美紧皱,撑起一只雪白藕臂,起得身来,就是“嘶”地一声,比之往日更见了几分明媚的脸蛋儿上,茫然了一会后,见了几分煞白和愤恨,浑身上下酸痛不已。 昨晚的一幕幕,涌入她的脑海中,屈辱涌上心头,让她抱着双膝,低声抽泣了起来。 “芷凝.伱醒了?”盘坐在一旁,正在调理自身的夏芷晴,听到动静,偏头看去,瞧见自家妹妹痛哭的样子,夏芷晴黛眉皱着,之前想好地安慰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默然无言。 实在是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事关女子的清白,感觉怎么安慰都不太好,良久后才蹦出一句:“芷凝,你没事吧?” 夏芷凝抬起头,往日那双顾盼神飞的清眸,此刻却是无神的,眼眶中滚动着泪水,手指不断的搓动着手腕,那是被陈墨触碰过的地方。 在她的搓动下,手腕渐渐发红,继而皮都给搓破了,见了血,可她却感受不到痛一样,继续搓着。 夏芷晴见状,赶紧阻止,可夏芷凝却不依不挠。 夏芷晴一把抱住自家妹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眼眶也是泛红了起来:“芷凝,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赶紧穿上衣裳,趁着他还没回来,咱们快走。” 夏芷晴拿起一旁有些破碎的衣裳,披到夏芷凝的肩头。 “姐姐。”夏芷凝也一把抱住了姐姐,痛哭了起来:“姐姐,我的清白没了,没了,我被一个贱民凌辱了。” “芷凝,你别哭,你一哭,我心里也难受,姐姐也对不起你,昨晚就在旁边,可却什么都帮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夏芷晴眼中也是含着泪珠。 姐妹两抱在一起哭,也不知哭了多久,好似眼泪都要哭干了,夏芷凝对着姐姐左瞧右看,道:“姐,你没事吧,那贱民有没有把你” “没有,他没有碰我,他说”夏芷晴说着,话语戛然而止,这些话实在不好跟妹妹说。 可是夏芷凝却一脸愤恨的逼问道:“那贱民说什么?” “他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这罪是你该受的,而我和他没仇”夏芷晴还是有些说不下去,道:“芷凝,你别忘心里去,都是那人的错,咱们只当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好了,你还有我,千万别想不开。” 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夏芷凝感觉自己更难过了,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呜咽抽泣。 她原本以为姐姐和自己一样,这样起码可以一同分担、安慰。 可结果只有她自己,想着她堂堂知府千金,昨晚却被那贱民如奴婢一般百般玩弄,身上几乎被作践了个遍,姐姐还在旁边看着,她感觉自己彻底没了尊严。 “姐,我不会想不开的,就算是死,在这之前,我也要先杀了他。”夏芷凝玉容蒙霜,双眸寒芒闪烁。 夏芷晴闻言玉容微变,定定看向妹妹,抿了抿唇,轻声道:“可对方是中品武者,咱们是斗不过他的,还是趁着他还没回来,想办法先离开吧。” “不行,绝不能算了,我一定要那贱民付出代价。”夏芷凝说着,许是磨盘的磨眼疼痛之间,牵动了伤心事,她又是哭了起来。 夏芷晴有句话没有说,若不是妹妹之前刁蛮任性的话,也不会惹来这桩事,那人虽然是个坏蛋,但也恩怨分明。 丁是丁,卯是卯,作为读书人,任何事都是要分清的。 只是妹妹正伤心,而且这也确实是那人的错,就算要报复,也不该害妹妹的清白,她若是说这话,姐妹两绝对会生出嫌隙的。 …… 陈墨来到厢房外,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微微皱了皱眉。 他推门而入。 唰. 房门刚打开的瞬间,厢房里寒芒一闪,一块破碎的花瓶瓷片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墨脖颈前。 就在要刺入陈墨喉管的时候,一团紫气涌现,那块破碎的花瓶瓷片顿时崩为了齑粉。 陈墨轻轻抬手,一把掐住了刺杀之人的脖子,将夏芷凝提了起来,继而偏头看向右侧准备袭来的夏芷晴,道:“你若是动手,那你的下场绝对和你妹妹一样。” 夏芷晴瞬间顿住。 陈墨没有管她,掐着夏芷凝的脖子,一路来到了床边,将她扔在了床上,欺身而上。 夏芷晴双眼瞪大,恼怒道:“你不是报复完了吗,还要怎样?” “我算了算,昨晚那一百鞭,我还没打完。别愣着,把门关上。” (本章完) 一二六 夏芷凝:我一定要杀了你 “怎么,你想让别人也看到你妹妹的样子吗?” 见夏芷晴还纹丝不动,陈墨一边善解人衣,一边说道。 夏芷晴娇躯一颤,看着已经被扯下黑色劲装,裸露出雪圆香肩的妹妹,她赶紧地把厢房门关上。 “你个混蛋,我要杀了伱”夏芷凝剧烈的挣扎着,不过被对方摁着起不来,双手不断的拍打着床榻,两条修长的美腿使劲的后踢着。 “啪”的一声脆响,磨盘被拍了一巴掌,整个厢房都是骤然一静。 “老实点,能少吃点苦头,等我还完那一百鞭,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陈墨俯身而下,抱过如同瓷娃娃般的夏芷凝,附耳说道。 夏芷凝闻言,娇躯微颤,听着耳畔的温言软语,她猛地间竟然想妥协,反应过来后,再度剧烈的挣扎,双手往后抓,想撕扯陈墨的头发,嘴里正要斥骂,可开口的却是一声腻哼,反抗的力气本能的小了起来。 “放开芷凝。”看着男人又欺辱起了妹妹,夏芷晴环顾了一圈,抄起一旁的凳子,朝着陈墨砸来,可是再离陈墨的身体还有一尺之距的时候,被一团紫气震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倒在地。 不过为了能将妹妹救出来,夏芷晴艰难的爬起,想要再冲过去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传来:“我这人是很通情达理的,你若是想救她,你可以自己来替她,我绝对放开她。” 夏芷晴闻言,玉容倏变,身形顿时停住,就在她有所纠结的时候,夏芷凝的声音传来:“姐姐,别信他,你不能和我一样,也失了清白。” “贱民,有种你放开我,我.我一定杀了你。” “哼。”陈墨冷哼一声:“嘴是硬的,身子却是软的,刚才偷袭也没见你能杀了我。” 夏芷晴反应了过来,莹润如水的美眸见着恼怒,看着快要嘶声的妹妹,她赶紧上前要拉开陈墨。 可是当她的手刚放在陈墨肩上的时候,对方的话再度响起:“这一百鞭始终得还完的,你这次阻止了,下次还得还,何必呢,早点结束不好吗?” 夏芷晴再次一顿,不过很快她便发现少年这话似有欺骗她的意思,当即不再犹豫,开始拉起了对方。 可陈墨反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然后猛的一拽,将她甩在床上,夏芷晴被摔得个七荤八素,还不等她缓过来,一只手伸了过来,摁住了她的脖颈,但却没有用力,道: “我一直是对你有好感的,认为你和你妹妹不一样,觉得你应该是个知情达理,富有教养的贤女子,所以,乖乖的安静些,马上就好了,好吗?” 陈墨看着夏芷晴的眼神,目光和善,声音轻柔。 夏芷晴:“???” “休得胡言,放开芷凝。” “我刚才都说了,你来替换她,我就放了她。” “休得无礼,你以为我我不知道你是在骗我的吗?” “看来你并不是这么想救你妹妹。”陈墨皱眉道。 陈墨本想ktv她,发现对方的脑子比较清醒,自我意识还有几分强。 夏芷凝早已没了反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无力,连意识都,甚至身体还出现短暂的配合,为了不被对方看出来,她还狠狠的掐了下自己。 “你你个贱民,我要杀了你,杀杀了你。”夏芷凝有气无力的说着。 实话实说,不愧是知府千金,这皮肤可比嫂嫂还好许多,肌肤也更加的紧致、q弹,尤其是小腹和柳腰上居然没有一丝赘肉,还能看到迷人的马甲线。 见对方的反抗小了下来,陈墨放开了她的束缚,想要摘莲子。 但他的这种偷盗行为,很快被对方发现,没有被束缚住的她,上身骤然弹起,猛的一把抱住陈墨,道:“姐,快动手。” 说罢,张嘴就朝着陈墨的脖子咬去。 陈墨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强的爆发力,松开了摁着的夏芷晴,直接抓着夏芷凝的脸,再次把她摁了下去,并使出了蛮牛冲撞。 旁边的夏芷晴见妹妹长时间没有反抗,以为她已经放弃了,因此她也干脆的等着少年要账结束,没有阻止,所以对于妹妹的突然袭击,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就镇压了叛乱。 “姐,你干嘛不动手。”夏芷凝眼中带着幽怨,刚才那么好的机会。 “芷凝,对不起,我以为你”夏芷晴面露愧疚。 夏芷凝玉容清冷如霜,她知道不能怪姐姐,她狠狠瞪着面前的少年,眼底深处止不住的屈辱和愤恨涌起,甚至心底隐有几分悔恨,这人就是一条饿狼。 “你们应该要感恩落在我的手里。”虽然不想承认,但夏芷凝姐妹两确实是陈墨目前为止,见过的长得最漂亮的女子了。 “哼。”夏芷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冷冷的瞪着少年,眉眼还带着几分尖酸刻薄。 还感恩,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陈墨知道跟对方说不动,心头冷嗤,便也没有再多看,转而将目光投向夏芷晴,却间佳人原本绮韵微散的眼角流淌下一行清泪,目光闪了闪,伸手过去用指腹擦起其眼角的泪水,声音轻柔: “怎地,刚才摔疼你了,你和你妹妹不一样,我不想这般对你的,只要你乖一点,凡是合理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的。” 夏芷凝:“……” 这贱民难道是看上她姐姐了? 难怪对她和对自己,是两副截然不同的态度。 “姐姐,别上这贱民的当。”夏芷凝嗤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以为姐姐会看上你这等贱” 话没说完,夏芷凝娇躯骤然绷紧,被突如而来的浪潮淹没了去。 “芷凝.”夏芷晴担心的目光投了过来,旋即看向一副贤者模样的少年,愤恨道:“你把芷凝怎么了?” 闻言,陈墨神色顿了顿,目光正从磨盘转移,冷冷看向眉眼紧蹙,分明一副坏掉模样的夏芷凝,伸手轻轻抚着她清丽的脸蛋儿,道:“你姐叫你呢?” “混蛋。”夏芷凝无力的睁开眼眸,玉容上浑然不见之前的凌厉和伤势,手都有些疲软的抬不起来。 见妹妹没事,夏芷晴松了口气,看着少年,愤恨道:“现在你总该心满意足了吧。” 陈墨翻身躺在两女的中间,目前夏芷凝已经没力气对付她了,他只需防着夏芷晴就行,他伸手捏了捏夏芷凝粉腻的脸蛋儿,道:“还远着呢,目前也就才还了两鞭。” “两鞭.” 闻言,夏芷晴娇躯剧颤,回转过神,柳眉倒竖,也就是还有九十八鞭,那妹妹岂不是还得. 恐怕到时,怕孩子都有了。 夏芷晴那双狭长清冽的双眸闪过羞恼,冷声道:“我我承认芷凝之前做的事,伤害到了你,可是芷凝她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呢。 她已经知道错了,算我求求你了,我替芷凝给你道歉。” 夏芷晴下了床,躬身的给陈墨行了一礼。 两女作为双胞胎,做姐姐也是容貌姣好,作为真正养尊处优的大家淑女,夏芷晴不爱舞刀弄棒,喜欢读书弹琴,肌肤比夏芷凝还要更加雪白一些,娇嫩可人,此时身子略有前倾,胸前便像兜不住一般,似要倾泻而下。 及至腰间,身体曲线又以夸张的弧度收束了下去,堪称盈盈一握。 然而夏芷晴的话刚说完,妹妹夏芷凝的声音便是响起:“姐,不用给这个贱民道歉。” 夏芷凝轻轻转过脸看着陈墨,眼中带着一抹杀意,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若不然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夏芷凝咬着银牙,眼神坚定。 而姐姐夏芷晴听到这话,脸色煞白,这话芷凝你心里说不好了,为何要说出来。 果然,陈墨眉头皱了皱,又将身子欺近过去,低声道:“看来你这个当姐姐的,并不了解你妹妹,你看她这样子,哪像知道错了,看来我还得施行我的一条鞭法。” 夏芷晴:“???” 夏芷凝也是一怔,还未定神,泪水盈盈的美眸倏然睁开,檀口发出一声腻哼,目光又羞又恼,几是难以置信,继而有些歇斯底里了起来:“你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陈墨却没有管她,回头对夏芷晴说道:“你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待会我让人给你们拿来。” 夏芷晴:“……”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人,一边欺负她妹妹,一边还想着撩拨她。 “其实你们真的应该感恩我,得亏你们是落在我手里,若是落在北边的天师军手里,后果可真不敢想象。”陈墨深吸了口气,道。 “……” 夏芷晴抿着唇,盈盈如水的美眸满是难以置信,很想说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破城,劫掠。 这和天师军又什么两样,不都是反贼吗。 怎地落你手里就得感恩了? 陈墨见她还不明白,提了一句,道:“你们父亲可是青州知府,而这次天师军攻打青州,可是死了九个渠帅,若是让他们知道你们在平庭县,到时候你们落在他们手里,你自己想想是什么下场。 而我顶了这么大的压力,救了你们姐妹两,难道你们不得感谢我?” ps:以前是三更,六千字,现在改为两更,一章三千字,更新字数没变,让我涨涨均定。 (本章完) 一二七 姐姐,你要帮我 夏芷晴轻轻抬眸,瞥了一眼陈墨,却不敢再动手了,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对于他的话,夏芷晴并不想搭理。 芷凝受了这么大的罪,她怎么可能会感谢对方。 说实话,如果刚开始陈墨只是冲着报复夏芷凝去的,此刻他生起了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并不是爱上她们了,就是单纯的想把她们变成自己的私有物,只有自己才能触碰。 他觉得这种行为挺正常的,所谓成王败寇,古来多少枭雄夺了失败者的妻妾。 就连那些亡国君主,其皇后妃子还不是被胜利者掳了过去。 曹操更是为此打造了一个铜雀台。 打仗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资源的争夺,而美女,不就是资源的一种吗。 自己攻下了平庭县,占有城中美女,不是理所当然吗。 对此,陈墨并没有再说这事了,还得循序渐进,道:“等相处了一段时间,你就明白了。” 夏芷晴依旧没有理他,不过看着眼睛都哭得红肿,表情十分难受的自家妹妹,她蹙着眉低声道:“你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再这样下去,芷凝她” 既然阻止不了对方,她就只能让对方温柔一些了。 “行吧,看在伱的面子上,我就温柔点。”陈墨轻拥着夏芷凝。 夏芷晴:“……” 夏芷凝:“……” 陈墨将夏芷凝的身子转过来,变成他从身后拥着她,而夏芷凝也能面对面看着姐姐夏芷晴。 夏芷晴脸色通红,侧开目光。 夏芷凝虽然心中愤恨,但已经没力气喊了,看向身下已然乱糟糟的被单,只求快些过去。 陈墨抚着夏芷凝的脸颊,看向夏芷晴,轻声道:“对了,你那四个护卫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呢,不过你们那个七品武者的护卫,一看就是会给我带来麻烦的主,我待会让人解决了吧。” “不要。”夏芷晴赶忙开口,忍着心中的羞臊,看着拥着自家妹妹的少年,道:“刘护卫是无辜的,求你别杀他。” 刘护卫从小在夏家长大,在夏芷晴的心里,也是把对方当成兄长般看待,相处的时间久了,哪怕是颗草,也是会有感情的,何况是个人。 “好,听你的。”陈墨道:“那另外三个护卫呢?” “也求你放过他们。” “没问题。” 见少年这般容易就答应了她,夏芷晴有些愕然。 陈墨见状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乖一些,凡是合理的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 夏芷晴目光闪烁。 “还不知你的芳龄呢,可以告诉我吗?”陈墨道。 “十九。”夏芷晴迟疑了一会,说道。 “那你喜欢什么呢?别误会,你以后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这屋里的设施简陋了一些,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喜好,我可以给你添置一些。”陈墨道。 听到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夏芷晴心中微微一沉,她本不愿回答,可是周围确实简陋,若无书籍、琴笛作伴,还要安慰妹妹,真不知如何度过,便道: “我喜读书,若是可以,还请你把我原先住在阁楼里的那一套书籍搬来,还有放在二楼的古筝、琵琶,对了,我那支玉笛” 当时被少年掳走的时候,她的那支玉笛,还留在暗巷里呢。 “放心,那支笛子我让人收起来了,待会让人给你送来。”陈墨此举,也是想让两女安心的住下去。 “.谢谢。”出于自身的教养,看到少年答应后,夏芷晴本能的道了声谢谢,但很快便羞愧的低下了头,妹妹还正在被他欺负,自己却被他点小恩小惠就道谢了起来。 “这古筝、琵琶,还有笛子,你都会?” “这算什么,你以为是你这等低贱的贱民吗,我姐姐那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青州有名的才女,你也不打听打听。”夏芷凝忽然出言嘲讽了一声。 可陈墨却不理她,他知道夏芷晴是才女,之前吴山跟他说过,他故意这样问的,旋即说道: “云鬓菊香秦筝语,锦绣年华才女情。难怪作为双胞胎姐妹,彼此却相差这么大,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人,果然要比蛮横无理只为耍泼的人更惹人喜欢。” 话落,蛮牛冲撞。 夏芷凝再度被潮水淹没,昏睡了过去。 夏芷晴微微愕然,没想到少年能说出这般话,以至于她都忘了让少年对妹妹温柔一些了。 “你读过书?”良久好,夏芷晴见少年从床上下来,当着她的面,自顾自的穿着衣服,那健硕的身材,块块肌肉分明,她错开目光道。 “前年的童生,若不是这狗日的朝廷不给我们一条活路,我也不会去造反。”说着,陈墨忽然道:“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 “帮忙系下腰带,作为报酬,待会我会找两个侍女过来伺候你们,以后我也会对你妹妹温柔一些。”陈墨看着夏芷晴脚下的腰带,站直身子,张开双臂。 夏芷晴脸色一怔。 “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陈墨道。 夏芷晴:“你刚才欺负芷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当然,这是夏芷晴的心声,没有说出来。 她捡起地上的腰带,缓缓的走了过来,压住心中的情绪,双手绕过陈墨的腰身,把陈墨系好了腰带。 她原以为陈墨会趁机沾她的便宜,结果并没有。 离开时,陈墨道:“我可以再请你帮个忙吗?给我画一副画,报酬的话,减免十鞭。” 夏芷晴:“……”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画画的工具,我也会一并让人送来。”陈墨说完便离开了。 陈墨终是没敢在姐妹两厢房休息,这若是真眯眼了,睡过去,被她们找到机会,恐怕就起不来了。 出了厢房后,陈墨找来正在值班的韩武,让他去找几个会伺候人,会做饭的丫鬟回来。 还特意叮嘱韩武不要强迫,花钱请。 …… 陈墨走后不久,夏芷晴想拿衣裳给妹妹穿上的,却发现那件黑色劲装,已经被那少年撕得不能再穿了,她拿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夏芷凝的身上,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触碰,后者忽然幽幽醒了过来。 夏芷晴给妹妹整理了一下因汗水沾在脸上的发丝,看着自家妹妹那雪白肌肤上的红印子,渐渐的红了眼眶: “是姐姐没用,帮不到你,那个混蛋,就是个坏胚,竟这般作践你。” 看着安慰自己的姐姐,夏芷凝眉头紧蹙,目光一时出神,心里却莫名的生出几分怨气,什么帮不到我,你明明是能够帮到我的。 但很快,夏芷凝便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她放空了一下脑海,轻轻叹了口气:“这是那贱民的错,不怪姐姐。” 夏芷晴心头微松了一口气,道:“芷凝,你以后还是别一口一个贱民的叫了。” 夏芷凝闻言,道:“那贱民这般对我姐姐还替他说话?” “不是替他说话,而是我们如今都落到了他的手上,他的实力要比我们强太多了,你若是.低个头的话,可以少些罪受,或许等他放松警惕后,我们还有机会.逃出去。”见妹妹误会了,夏芷晴赶紧解释道。 “我都被他欺辱成这样,姐姐你还让我向他低头?”夏芷凝咬着粉唇,心里难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目前人家的实力比我们强,那我们就先示弱,低个头,等逃出去后,实力变得强大了,再回来报仇。” “不行,我等不了这么久。” “可我们现在奈何不了他,芷凝你先收手吧,你怎么总是这样,之前你若是听我的,现在怎会落到这般下场。” “姐姐,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闻言,夏芷凝心里委屈极了。 “不是,芷凝,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你知道我受了多么大的罪吗,你没体验过,若是你体验过了,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你会像我一样一刻都忍不了。那贱民对你倒是怜惜备加,什么都答应你,可对我简直不当人看,你又不是没看到,纵是青楼娼妓,也不至如此。你根本就不想帮我,若是想帮的话,之前你就应该来替我了。” 夏芷凝装了一肚子的委屈没处发,此刻听到姐姐说这话,顿时全都发泄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不多一会儿梨花带雨。 “芷凝,你怎么能这般说我.”夏芷晴眼泪也是出来了。 “我有说错吗,你根本就没体验过我的苦,凭什么让我收手。” “哪有,当时不是芷凝你说让我别信他的吗,若不然,我.怎会不帮你。”夏芷晴咬牙道。 夏芷凝目光闪烁,这一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不该这样说姐姐的,可这件事,岂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刻都等不了,她绝不能被白玩了。 她道:“好,那姐姐这次你得帮忙。” 夏芷晴闻言玉容微变,抿了抿唇,道:“一定要现在就复仇吗?现在我们斗不过他的。” 夏芷凝幽声道:“姐姐放心,我自有法子,一个人在心神最放松,就是他最薄弱的时候,只要姐姐帮我。” 见自家妹妹态度坚决,眸中厉芒闪烁,夏芷晴心思复杂,一时无言,希望不要弄巧成拙。 (本章完) 一二八 阿爹可是要给小鹿找个夫家? 酉时初刻。 陈墨伸了一个懒腰从房间里走出,休息了几个时辰的他,现在感觉神清气爽。 刚来到衙门正堂,等候多时的张河、高于明、陆远、苏文、王平等人,一下子全都围了上来。 “墨哥,你要的丫鬟,全都找好了。” “陈仙师,百姓那边的统计工作已经完成。” “陈仙师,俘虏全都带到了村子,由预备队看管。” “陈仙师” 虽然陈墨只休息了两个多时辰,但县里却积压了太多的事,需要陈墨去处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陈墨都有些头疼。 “好好,你们都先停下,一个个说,水哥儿伱先来。”陈墨揉了揉眉心,道。 “墨哥,你要韩武找的丫鬟,全都找好了,都是那些难民中的清白女子,面容姣好,一共六个,全已成年了,他们的家人将她们卖给了我们,韩武说绝对不是强买强卖,他已经换班下去休息了,让俺跟你说。”张河道。 “正好,让她们把衙门后院收拾一下,派两个去厨房当厨娘,剩下的都调去伺候那姐妹两,再给她们支些钱,若是那姐妹两有要求,让其直接吩咐她们就行。” 说着,陈墨的目光看向众人,道:“我不管你们知不知道那姐妹两的身份,但在这一刻起,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明白。”众人应喝道。 “放心吧墨哥,俺懂。”张河还给了陈墨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墨直接踢了张河一脚,道:“还不快去做你的事,对了,顺便让丫鬟烧好水,待会我要洗个澡。” “诺。”张河摸着屁股退下去了。 接着是苏文,他上前汇报道:“县中百姓死者五百六十八人,重伤七十三人,轻伤约三百余人,此外还有一部分百姓在没封城前趁乱逃出了城,暂且还无法统计。烧毁及损坏房屋三十六间,众多商铺被洗劫一空,另外西、南、北三市的铺子,均遭到劫掠。 追回钱财十三万两千一百余贯,全都赔偿完百姓的损失还不够,还用上了从衙门搜集的钱财,支出了两万余贯,还剩二十九万七千贯。” 苏文与衙门里的那些书吏统计的一清二楚,没有余漏。 陈墨点了点头,道:“剩下的钱你与王平对接一下,用以发放神勇卫的抚恤金及赏钱,再剩下的充公。衙门里的那些书吏,以后也交由王平管。” 军政要分开,绝不能混为一谈。 “诺。”苏文道。 王平趁机上前说了王、易两家的家主在万鹤楼摆好了宴席,邀请陈墨晚上赴宴,说完后便退下去与苏文对接去了。 然后是陆远,他说了一下俘虏的事,接着便说孙将军孙孟还有姐妹两的那名名叫刘泽的七品护卫,也醒了,问陈墨怎么办? 陈墨揉了揉太阳穴,暂且没有回答,看向高于明,问他有什么事要说。 高于明道:“陈仙师,您让我从白玉街搬回来的书籍、古筝等乐器,全都已经运到了衙门,另外,属下还在府上的马厩里,发现了几匹好马,其中还有一匹价值万金的雪龙骏,能日行千里,是战马中的极品。” 说到雪龙骏的时候,高于明双眼在放光,他曾经也是一名骑兵,对于战马,可谓是极其的喜爱。 雪龙骏,这个书上有过记载,它产自最北边的夜游国,不仅能抗寒,还会水性,极具灵性,因为产量小,所以这不只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 应该是夏芷凝的。 “雪龙骏留给我,剩下的马匹,赏给你和那四个青州军弟兄。”陈墨沉吟片刻,道。 “谢陈仙师。”高于明神色有些激动,剩下的那几匹马虽然比不上雪龙骏,但也是难得一见的良骏,比他们以前骑的战马还要好一些。 “先别着急谢,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去办。” “陈仙师尽管吩咐。” “第一,尽快把村子里的那些俘虏,训练成我们自己人。第二,想办法把剩下的青州军残军拉拢过来,所需花费的钱财,跟王平说。”陈墨道。 那些守备军俘虏若是训练好了,不要多久就能成为真正的正规军,能快速的壮大军队的实力。 “诺。”高于明也下去了。 随后陈墨才回答陆远:“他们恢复的怎么样了?” “孙孟还好,那个叫刘泽的护卫伤的很重,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陆远道。 陈墨沉思了一会,继而道:“你跟孙孟说,他的家人在我手上,若是投靠算了,这个先等会,再晾他一晚,只说他的家人在我们手上。” “诺。” 陆远退下后,正堂里,就只剩苏器了。 “还有什么事?” 陈墨不由有些头大,总算理解明朝废除丞相后,还设立内阁了。 加强皇权是其一,还有一点就是皇帝每天要处理的奏章和政务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像朱元璋这等勤政的人,也天天要面对批不完的奏章。 而设立内阁,就能省事不少了。 自己目前还只是管理一县,就这么多事,以后地盘大了,真的管理不过来。 得留意或者找找管理型人才了。 “陈仙师,昨晚替我们攻城的那些难民还有不少,都在城中,可是他们都没有地方住,都堆在城里的话,迟早会生事,我们该怎么处置?”苏器问。 闻言,陈墨背着手,在正堂来回走了两趟,旋即说道:“先安置在城里原先守备军的兵营里,每日施粥两次,成年的男丁可加入神勇卫。” “诺。”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后,回到后院,热水差不多也是烧好了,一名丫鬟过来通知,正好撞到了陈墨。 “县长。”丫鬟认识陈墨,见不小心撞到了他,赶紧求饶认错了起来,嘴皮都在哆嗦。 这丫鬟约莫十六七岁,来衙门前,似是特意打扮过,身着一席淡黄色的束腰长裙,梳着双丫髻,和张河说的一样,确实面容姣好。 但在陈墨的眼里,却只能算是一般了,毕竟有韩安娘,夏家姐妹这等碧玉在前。 不过丫鬟差不多也是天天相见的,长得好看,看上去也赏心悦目。 “别怕,我又不吃人,只要你以后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便不会有事的。”陈墨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以是安慰。 丫鬟娇躯微颤,紧张的想要后退,但不敢,脸色微红,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你叫什么?”陈墨道。 “奴奴婢春红。” “春红。”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就你了,过来伺候我沐浴。” “.是.诺。” …… 另一边,易家。 天还未暗,易家上下却已灯火通明。 后院。 “喝,哈。” 易诗言穿着一身束腰、裹胸的下摆短裙,上身简约,下身宽敞的裙摆又不会束约行动。 她正在练功。 她还不是武者,每天更多的时间也不是修炼。 因为修炼太苦了,不管是什么功法,前期对于筋骨的打磨,是必不可少的,倒不是易诗言吃不了这种苦,而是易千尺保护的太好了,不忍得她吃这种苦。 在易千尺看来,除非那种天赋异禀的人,又或者握有高等的功法,若不然想要成为武者,又没有资源进补,少说也得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都有。 而成为武者后,想要进阶八品,又得付出十几年二十年的努力。 即便是像易家这种士族,充其量也就培养出一个七品武者出来。 因此,与其让女儿吃这种苦,搞不好老了还积攒一身病痛,还只能下品武者徘徊,让不如让她无忧无虑的快活地过完这一生。 所以易诗言修炼,更多的只是强身健体,能打赢一两个普通人就行。 侍女们端着茶水候在一旁,看到小姐停下休息了,立马就迎了上去,擦汗的擦汗,递茶水的递茶水。 “小灵,刚才我那一手易家枪耍得如何?”易诗言接过侍女递来了茶水,把手中木枪给一旁的仆人,问起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小灵。 易诗言有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整个人也弥漫着一股活泼清新的气息,让人见了,便心生好感。 小灵一边擦拭着小姐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笑道:“自是极好的,一点都不逊色老爷。” “就你嘴甜。”易诗言捏了捏小灵那残留着一些婴儿肥的圆脸,俏皮一笑:“不过我喜欢听,嘻嘻。” “老爷。” “老爷。” “.” 就在这时,易千尺走了过来,院子里的丫鬟们看到他,连忙躬身行礼。 “阿爹。”易诗言小跑着过去,抱住易千尺的胳膊,轻轻摇晃着。 易千尺摸着女儿的脑袋,目光流转,道:“小鹿,快去沐浴打扮一番,晚上阿爹带你去酒宴上认一贵人。” “谁啊?”易诗言目光闪烁。 “就是予之前给你说的陈墨。” “就是昨晚攻进城的反贼头子?” 易诗言极为聪慧,立马反应过来,口中惊呼一声。 “慎言。” 易千尺轻斥一声。 少女连忙伸手捂住嘴,眨巴着大眼睛,格外可爱,沉吟了片刻后,她轻轻咬了咬唇,道:“阿爹可是要给小鹿找一个夫家?” 易千尺微滞,看着如此聪慧的女儿,轻声道:“小鹿,你先去见见,若是不喜欢,阿爹不会把你许人的。” (本章完) 一二九 捐粮送钱 沐浴完后,陈墨换上了一件白袍。 这件白袍是由上等的绸缎所制,是嫂嫂韩安娘亲手为他制作的,他还是第一次穿。 眼见天色渐暗,陈墨本想带着张河、陆远几人前去赴宴,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水哥儿,让高于明带着他几个青州军的弟兄,再调一队神勇卫,随我去万鹤楼赴宴,记得,一定要给我披甲。” “诺。”张河下去安排了。 而走南闯北,最懂人情世故的陆远则提醒道:“陈仙师,带兵前去赴宴,会不会不太合适?” “合适,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陈墨摆了摆手道。 见状,陆远便闭口不言,继而自己也去披甲去了。 …… 随着平庭县渐渐被夜色笼罩。 万鹤楼,却是灯火通明,几乎县城中所有的上流人士,今晚全都汇聚在了此处。 虽然此宴是由王、易两家所设,但城中其他的富户、乡绅也是接到了邀请,只是这些人都是近十几年富起来的,比不上王、易这种士族。 各家家主全都在楼外等候着。 王修带着两个儿子,正跟旁边的家主寒暄着,忽然一阵车轮声响起,他们转头看去,只见两辆马车联袂而至。 待到马车停下,易家家主易千尺与其独女易诗言从车上下来。 王修几人的目光都是被易诗言吸引了过去。 不是被美色吸引,而是女子未出阁,可以出闺房,但也只能在自己院落的厢房里院,不能轻易的把自己的面容显露给外面的人看。 若是乡下女子还好,规矩没那么严,加上男女都要出门劳作,没有这个讲究,而那些地位越高的大户,规矩就越严。 因此便有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法。 而现在易千尺带着自己未出阁的独女来参加酒宴,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千尺世侄可真是好手段,把诗言也给带来了。”王修走了过去,看了眼易千尺后,目光便移向易诗言,笑道:“小鹿好久不见,都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王爷爷。”易诗音甜甜的叫了一声,然后又跟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很懂礼貌。 但易千尺能当上易家家主,也是个人精,哪里听不出王修话里那暗戳戳的意思,笑容满面道:“晚辈可没有世伯豁得出去,早早的就下好了注,晚辈佩服。” “如今世值乱世,人命就如那郊外荒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踩死了,此刻遇到明主,自然要好好把握。” 王修可比易千尺要大一辈,已经是成精的狐狸了,怎会被易千尺这句话挑动心绪,继而又道:“听说青河帮和常远牵扯的很深,前段时间城外可有不少义军的百姓遭了青河帮的毒手,世侄现在接手了青河帮,想必不轻松吧。” 闻言,易千尺脸色微沉,之前杨威身亡,常远把青河帮交给易家接手,他当时还以为能趁机把易家壮大,结果现在才过去多久,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青河帮在城外做了那么多腌臜事,若是追究起来,易家真够喝一大壶的。 旁边的富户、乡绅都不敢搭话。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众人的目光看去,但很快便心头一凛。 只见街道尽头,一道高大的身影骑马而来,白马白衣,远远看上去,风度翩翩,身后左右还跟着数骑,再之后,是一队披甲的兵卒。 看着除前方之人未披甲,其他的人都披甲了,王修和易千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尤其是易千尺,眼中的凝重之色更浓。 看来今晚这晚宴,没那么好吃。 “他就是陈墨吗?” 易诗言知道今晚来参加赴宴,大概率就是来找夫婿的,所以目光不由的就盯上了那骑白马之人,大眼睛布灵布灵的。 那身影倒是高大 来到万鹤楼前,陈墨翻身下马,张河抬臂一握,身后的兵卒纷纷停下,发出一阵甲叶摩擦声。 高于明几人也是翻身下马,高大的身影站在陈墨左右,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县长。” 王修、王崇、王然、易千尺等人纷纷作揖问候,同时目光隐晦的打量着陈墨。 少年面容俊朗,身形高大,想起他昨晚的举动,一股英武霸气之感,也是冲上他们的脑海,一身白袍,面带笑意,又给人一种谦逊之感。 陈墨点了点头,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了,今日公务繁忙,若有得罪,还请各位见谅。” “不碍事。” “县长体恤百姓,令人钦佩。” “.” 王修、易千尺两人带头说起了彩虹屁。 然后就是依次介绍了。 “张队长。” “高教头。” “陆镖头。” 在陆远的示意下,陈墨也知道了哪位是现在的王家家主。 忽然,陈墨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在偷偷打量着自己,当即便扫了过去。 易诗言确认那少年真的是陈墨后,便偷偷打量了起来,面容俊朗,高大英武,她心里比了比,自己怕只是到他肩膀的位置。 看着阿爹和王家的家主如此恭敬的跟少年打着招呼,易诗言心中忽有一股异样滋生。 人都是慕强的,加之见的男子本就不多,此刻又是带着见夫婿的心思,心里自然会进行抉择。 就在她打量的功夫间,蓦地有一道摄人的目光扫来,察觉到偷看被人捉住,她脸色顿时一红,双手绞在一起,轻声道:“小女子易.诗言,见过县长大人。” “县长,这是小女,小名小鹿,您叫她小鹿就好了。”易千尺在一旁说道。 陈墨本想看一眼便移开的,可是少女给她的感觉太过纯净了,便又多看了几眼。 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琼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脸色娇靥上,粉脸吹弹可破。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身材娇小,粮仓有点省布料。 易诗言从未被陌生男子如此打量过,一时间只觉得手脚有些发软,赶紧藏在易千尺的身后。 易千尺双眼却是微亮。 陈墨点了点头,便是错开目光,笑道:“各位请。” “县长先请。” 王修、易千尺几人道。 闻言,陈墨也不推辞,带着张河、高于明、陆远三人迈步走进万鹤楼,其余的兵卒守在外面。 王修等人跟在后头。 万鹤楼是城中最高档的酒楼,不过对于有着现代目光的陈墨来说,却是一般,不过从装饰而言,比他之前去的紫金楼要好。 在后方王修的引导下,几人来到了三楼的包间。 又是一番客气后,依次落座。 易诗言没有进来,而是去了隔壁的雅间。 大宋皇朝的风气便是如此,男人间谈事,女人是不能上座的,哪怕易诗言是士族之女。 王修拍了拍手,早已准备好的美酒佳肴被一盘盘端上桌。 布置好酒菜,为每人斟上一杯酒后,万鹤楼的工作人员便是出了包房,并带上了门。 门一关,作为“主办方”的王修便是举起酒杯,道:“县长少年英杰,如此年轻,便闯下这般丰功伟业,令人敬佩,老朽敬县长一杯。” “王员外客气了。”陈墨道。 之后是易千尺等人,纷纷来给陈墨敬一杯,然后就是给张河、高于明几人敬。 张河就是个泥腿子,跟着陈墨才有今天,没见过什么大场面,一下子变得拘谨了起来,浑身不自在。 高于明也是如此,他之前只是个大头兵。 倒是陆远左右逢迎,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张河、高于明知道自己不善交际后,后面几乎都是埋着头,默默干饭,基本不发一言。 简单的熟络过后,王修终于说起了正事,道:“县长少年英杰,老朽实属敬佩,老朽看县长勤政爱民,如今城中百废待兴,老朽愿出一万石粮食,十万贯钱,帮县长救济难民,安抚人心。” 此言一出,包间的人都是一静,暗道王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要知道,在大宋皇朝,一石粮食差不多一百斤。 一万石,那就是一百万斤。 这出手,可是真够阔绰了。 易千尺暗骂一声老狐狸。 陈墨抬起头,回敬了一杯酒,笑道:“今晚,我也正打算跟各位说这事呢,如今我初掌平庭县,城中人心浮动,各位都是城中的德高望重之辈,若是能帮我安抚人心,实乃我之幸,王员外真是我之知己呀。” 听到陈墨的话,众人心中一震。 所谓安抚人心,只是一句套话罢了。 背后的意思,就是在管他们要钱要粮,并且还要借助他们的威望招贤纳士,提供一切可用资源,他们岂会不懂。 “予愿出三万石粮食,二十万贯钱相助县长,助县长安抚人心,且青河帮弟子,任由县长调动、征召。”见王修被劫掠了一番,出手还这么阔绰,原本只打算出两万石粮食的易千尺,当即咬了咬牙,进行割肉。 这番,算是拿出易家大半的家产了。 “欸,易员外,这怎么好意思,上次你为我讲解先天灵气,助我突破至中品武者有恩,我还没感谢你呢,这怎么使得”陈墨嘴角含笑道。 易千尺:“……” 若是感恩,之前你怎么不说,刚才相见的时候,就和初见一样。 现在给了钱和粮,才知道说有恩。 不过得知对方真是中品武者,易千尺心头还是剧震的,道:“县长不必客气,这都是予应该做的。” “既然是易员外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收下了。”陈墨道。 有着王、易两家带头,其余人也是纷纷表示愿助陈墨一臂之力。 有出三千石的,也有出五百石的。 总之都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陈墨有些失望,他原本今晚还想表演一场杀鸡儆猴呢。 他还特意带了一队神勇卫。 结果谁都不愿做这只鸡。 他不知道的是,若是他是上官赴任的县令,这些士族绝对会联合起来给他一个下马威。 但他是反贼。 反贼是什么,杀起人来毫不手软。 北边那么多例子摆着呢,他们敢这么来吗? 有句话说的好,好人就得被人拿枪指着。 不过这点,陈墨很快也是想到了。 就拿明朝来说,清军未入关前,世家大族一个个不愿出钱,说没钱。 可清军入关之后呢? 那可是几百上千万两白银呀。 (本章完) 一三零 收获一个小妾 “那就感谢各位对我的鼎力相助了,来,敬你们一杯。” 陈墨没想到事情能这么顺利,有这么多粮食和钱财,那么县城前期的治理,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县长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见陈墨的样子,王修、易千尺等人便知道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不会再追究或者清算他们的事了,心里不由地松了口气。 放松后,众人也就没有那么拘谨的,热情的和陈墨攀谈了别的事。 得知陈墨才十七岁,并且还是童生,中品武者,掌握一支一千多人的军队,而且还未取妻,连妾都没有时,一个个都是双眼放光。 反正他们现在已经上了陈墨这条贼船了,没有回头路的,剩下的,肯定是尽可能跟陈墨拉近关系。 而拉近关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姻亲了。 易千尺期间用解手的借口,出了趟包间,实际上是去了隔壁的雅间,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询问她对陈墨的看法。 易诗言先是一愣,继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知道阿爹问自己这话的意思,就是有没有看上陈墨,若是看上了,怕是就要许人了。 易诗言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陈墨那高大威猛的身影。 说来,刚成年的少女,正是处于荷尔蒙爆发的阶段,对爱情,是充满憧憬的, 而易诗言又属于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见的男子比较少,没有多少对比,而突然有一个比自己父亲要强大的男子闯入自己的视野,而且这男子形象还不错,在外力的撮合下,易诗言心里是认可的。 而这一认可,莫名的,以前在话本中看到的主人公的形象,全都在往陈墨的身上重叠。 易诗言心头一颤,脸色也有些发红,小声道:“婚姻大事,阿爹做主便可。” 看着女儿这副小女儿态的模样,易千尺知道,女儿这是看上陈墨了。 也是,少年英杰,哪有女子不慕艾。 “不过小鹿你得做好心里准备,你大概率不可能嫁给他为妻,只能做妾。” 易千尺微微叹口气,语气感慨万千,有些可惜初见陈墨时开口招他为婿,而不是直接结下姻亲。 可是这谁能想到,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 十七岁的中品武者呀,恐怕只有京师的那些天才才能达到吧。 唉,当初他问先天灵气之事时,就应该想到这点的。 现在人家到了这个地步,娶妻的话,肯定多少有点瞧不上易家了。 “小鹿晓得。”说着,易诗言心里也是有些失落的。 不管怎么说,妾室到底是妾室,哪里能比不得正妻。 男子纳妾,就如同买一个婢女一般,既无三书六聘,也无十里红妆。 不拜天地,不拜父母。 包间里,推杯换盏,相谈甚欢,很快就到了尾声。 至于那些给他说亲娶妻的,陈墨都拒绝了。 说到底,陈墨也很现实的,已经看不上小地方的女子了。 当然,这里的看不上是指娶妻。 他的心里也是有野心的,若是现在就取妻了的话,将来发展壮大后,就不怎么好拉拢那些世家大族了。 毕竟只有自己的女儿是正妻,那些世家大族才会倾力相助。 这是长远来看,现在的话,就不方便吐露了。 待出了酒楼,众乡绅间相互拱了拱手,互相道别。 而易千尺却落在最后头,单独找到陈墨,说有事相商。 故意让车夫放慢速度,撩起车窗帘布的王修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对大儿子王崇道:“那张河跟陈墨走得挺近的,且和别人的称呼也不一样,是叫陈墨为墨哥,打听一下他。” “明白。” …… 陈墨看着易千尺身旁的易诗言,大致猜到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便让张河他们在外面等着自己。 见没了外人,易千尺试探道:“县长,您觉得予这女儿如何?” “天生丽质,明眸皓齿,秀外慧中。”陈墨想了想,脱口而出。 听到陈墨的夸奖,易诗言害羞地低下了头,轻咬着下唇。 看到这一幕,易千尺眼前微亮,直接道:“县长少年英杰,身边没个照顾的人怎么行。予欲将小鹿许配给县长.为妾,不知县长意下如何?” 易千尺本想说为妻的,但想到陈墨刚才在包间对那些富户、乡绅的推辞,便知他志向远大,便改口为妾了。 陈墨再次打量了易诗言一眼,确实生得漂亮,说来,他对自己正妻是有要求的,但小妾的话,要求就没那么高了,况且刚才易千尺那么支持他。 这个小小的要求,还是可以答应的。 他沉吟了一番,目光看向易诗言,道:“那小娘子的意思呢?” 易诗言脸色通红,抓着自己的衣角,压下心头羞涩,颤声道:“我我听阿爹的。” “既然易员外,不,岳丈如此看重在下,是在下的荣幸。”陈墨笑道。 “哈哈哈。” 这句岳丈,让易千尺心头大喜,心中甚慰。 只见他笑着对易诗言道:“小鹿,还不快见过伱的夫君。” 纳妾不如娶妻,有繁多的礼仪。 纳入家门后,妾室仅需向丈夫和正妻敬一杯酒,便算是礼成了。 当然,现在一切太过匆忙,只是先确认一下,然后选个时间,易家把易诗言送进门,后者就得常伴陈墨身边了。 “夫君。”易诗言颤声的行了个礼。 “那我以后就叫你” “叫妾小鹿就好了。”易诗言抢答道。 陈墨点了点头:“初次见面,也没给小鹿你准备个礼物,改日你进门的时候,我再给你补上。” “嗯”易诗言螓首微点。 又闲聊了几句,知晓了双方的生辰八字、喜好之后,陈墨拱了拱手,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日我会派一名德高望重的老者,与岳丈选个时间,纳小鹿进门。” 毕竟易家出了这么多钱粮,加之小鹿他也确实喜爱,那就给足易家颜面,亲自去迎好了。 果然,此话一出,易千尺和易诗言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易千尺偏头对易诗言道:“小鹿,送一送你夫君。” “不用,我得出城回去一趟,将这事告诉我嫂嫂。” 出来一天一夜了,他得回去一趟让嫂嫂安心,另外,嫂嫂也算是他的长辈,纳妾之事,也应该跟她说一下的。 “应该的,应该的。”易千尺对陈墨身世也算了解。 “告辞。” 陈墨拱了拱手,带人离开了万鹤楼。 又跟陆远交代了几句话后,陈墨便带着张河一行人出了城,回村去了。 ……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对上口令后,村口留守了神勇卫放陈墨几人进了村。 这是规矩,不能因为对方的身份,而免了口令,陈墨这点主要是担心怕出现那种会易容,假扮身份的奇人。 随后,陈墨对张河说道:“这口令用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换了。改成,问,奇变偶不变,答,符号看象限。” 陈墨相信这等“狭隘”的口令,没人能瞎猜出来。 “???”张河没太听明白。 “跟我来,我写给你。”陈墨道。 “诺。” …… 回到山寨后,村民们还没睡,毕竟他们大多数的男儿都还在城里,虽然之前陆远回来的时候,汇报了没事的消息,但见不着人,总归是有些担心的。 看到陈墨回来后,都热情的打着招呼,随后便是问起了自己的儿子/丈夫有没有事。 听到陈墨说没事,他们方才放心。 外面的动静,韩安娘也是听着呢。 陈墨一回到家里,韩安娘就飞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他,随后对着陈墨一阵左瞧右看,继而道:“叔叔回来的这么晚,还没吃饭吧,敏儿” 韩安娘招呼宋敏去把饭菜热热。 “嫂嫂,我吃了。”陈墨握着韩安娘的小手,看着宋敏跑过来,叫他墨哥哥,陈墨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吃了,你不用忙活。” “我去给墨哥哥打热水洗洗,好早点歇息。”宋敏会自己找活。 陈墨没有阻止,把韩安娘拉进了房间,道:“嫂嫂,我有话跟你说。” “叔叔,怎么了?”进屋后,察觉到自家叔叔的异常,韩安娘好奇道。 陈墨没有隐瞒,把纳妾的事说了出来,还有夏家姐妹的事,不过他没跟嫂嫂说夏家姐妹的身份,就说这两人是自己收的两个暖床的婢女,只有易诗言有小妾的名分。 闻言,韩安娘娇躯一颤,抿了抿唇,虽然她早已有了准备,但事实发生后,心下还是涌起一丝酸涩,不过很快便消散了去,一边为陈墨宽衣,一边说道:“叔叔年数不少了,也是时候娶妻纳妾,为陈家开枝散叶了。” 陈墨抱着韩安娘,保证道:“嫂嫂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抛弃你的,若不然这次,我也一并将嫂嫂也给纳进门吧。” “不行。”听到这话,韩安娘赶紧推托了起来,柔声道:“叔叔,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奴家做你背后的小女人就行了,不需要名分的。” “不行。”陈墨这次态度也强硬了起来,道:“名分还是要的,否则往后若有了孩子,你该如何跟孩子解释。” 一句孩子,让韩安娘没了坚持,不过却道:“那也不能一同进门,奴.奴家晚些也可以的。” (本章完) 一三一 打造强军 快要入夏,天气变得炎热起来,皓月当空,几个星星在天穹上挂着。 夜色如水,月华如薄雾轻纱笼罩在县衙后院。 厢房之中,一身黑色低胸长裙的女子,身形曼妙,玉颜清冷,脖颈以及前胸大片雪肤白皙如玉,而梳妆台上的铜镜却映照着面带凌厉的秀眉凤眼,其身后还站着一名白衣女子,纤纤玉手中正拿着一把梳子。 “芷凝,看来他今晚是不会来了,我刚才旁敲侧击的打听到,他如今不在城里,或许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等外面的守卫睡着了,偷偷逃出去。” 夏芷晴帮妹妹整理着发丝,她心里其实是不认同妹妹此时就要报仇的做法,因为双方之间的实力目前差距太大,报仇的希望比较渺茫,所以想办法逃出去,等实力强大后再回来报仇,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妹妹不听,她也只能时刻的装作无意的说,希望能潜移默化的改变妹妹这个决定。 “谁知道这外面还有多少反贼,那贱民既然敢出城,显然就不担心我们能逃出去。而且姐我说了,这仇必须得报了,白天你不是刚答应了吗?” 夏芷凝狭长清冽的美眸见着一丝恼怒,都过去几个时辰了,磨眼的异样仍未退去,每每只要一牵扯,那种屈辱的画面便是涌上脑海中,怎么都忘不了掉。 见妹妹打定了主意,夏芷晴叹了口气,便不再说了。 “两位夫人,热水准备好了,您们现在若是方便的话,奴婢这就把浴桶拿进来。”这时,伺候的丫鬟春红在外说道。 陈墨安排好这些,已经很晚了。 因此两女都还没有洗澡,夏芷凝也只是换了件衣服罢了。 “我不是都说了不准叫我夫人,你们耳朵聋了是吗?”夏芷凝对外吼道,她现在的脾气很不好。 夏芷晴眉头一皱,道:“芷凝,丫鬟又没惹你,伱朝她们发什么火。” 说着,夏芷晴放下手中的桃木梳,打开厢房们,轻声道:“我妹妹她心情不好,其实她内心还是挺善良的,你们多多担待,见谅。” 春红对夏芷晴躬了躬身,道:“这位大娘子,是奴婢的错,忘记了小娘子对奴婢的叮嘱。” “唉。”夏芷晴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把东西拿进来吧。” 春红几名丫鬟将浴桶抬了进来,然后又打来热水倒进浴桶里,旋即春红目光看向夏芷晴,道:“大娘子,新鲜的玫瑰花瓣没有,干的可以吗?” “那就不用了,你们下去吧。”夏芷晴道。 “诺。”春红几人退了下去。 “芷凝,你先洗吧,我给你按按肩。”夏芷晴觉得自己之前都没有帮到妹妹,打算从一些小事上弥补。 夏芷凝点了点头,去除身上衣裙,踩着竹榻,进入浴桶水中。 她双手抱着双肩,轻柔的搓洗着被陈墨沾染过的每一处地方。 她抿了抿嘴唇,在温水中轻轻抚着,原本火辣辣的疼痛经过几个时辰,已经减轻了几成,但还是. 并且抚过的间隙,她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一副蛮牛冲撞的画面。 她低声轻啐了一声:“该死的贱民。” “怎么,我捏疼你了吗?”听着妹妹的低语,正在按着香肩的夏芷晴说道。 夏芷凝摇了摇头,她继续搓洗着,也不知为何,在那若隐若现的疼痛中,内心深处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像是被征服和虐待造成的异样. 她蹙了蹙眉,赶紧双手捧起一勺温水,浇在自己的脸上,这才将心头的异样压下,并且以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那人。 沐浴完后,夏芷凝将秀发上的水擦干,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头发都还没彻底干,一股困意袭来,夏芷凝竟直接这样睡了过去。 沐浴完,用毛巾搓着头发的夏芷晴过来一看,先是叫了两声,见没有回应后,又伸手推了推妹妹的肩膀,见妹妹真的睡着了后,夏芷晴先是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攧手攧脚的来到一个书桌后。 拿出陈墨让人运来的笔墨纸砚。 摊开精良的白纸,沾水研墨。 没错,她要给那少年画画。 那少年说过,一幅画,可以减免十鞭。 她不觉得妹妹那报仇的方法能成,因此,她打算以这种方式,让妹妹少受些罪。 既然是要给那少年画画,那么夏芷晴第一时间就是放空心神,回想着少年的面容、神态,最主要的是五官特点。 她怕没画好,那少年不认账。 可不知为何,当想起那少年的面孔,夏芷晴第一浮现出的居然是少年站着把妹妹抱起来的画面. 那场景,就像大人给小孩把尿一样。 于是手一颤,手中的猪毛笔也跟着一抖。 重新画。 第二次画的时候,好不容易之前的画面忘掉,信的画面又出来了,少年自身后拥着妹妹。 于是乎,她的心都没有静下来,纸换了一张又一张。 一夜而过。 …… 次日,天晴。 福泽村。 正好一千四百名战俘,全都集结在此,那受伤的三百多名战俘,陈墨已经剔除了出去。 若是加上这一千四百人,再加神勇卫,预备队,陈墨手上的人马,就将近四千了,并且拥有甲胄的人马,超过两千,且缴获的甲胄,还能武装出一千多人出来。 果然,战争才是最快获取资源的途径。 以目前县城的体量,养着四千人差不多够了,军队扩张暂时可以先停,目前最主要的事,就是将这四千人,训练到青州军的水平。 最后可以朝着陈墨印象中唐军的水平发展。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唐军每人标配具弓一、箭矢三十支,箭囊一个,横刀一把,磨刀石也就是砺石一块,还有解结锥,毡帽、毡裘等装备,且每十人中还配备了六匹驮畜。 不仅如此,很多士兵都是铠甲,披甲率超过百分之六十,而且制作精良,大部分都是明光铠,可不是现在守备军的甲胄能够比的,并配有杀伤极强的弓弩,几乎满员的长枪,兵器数量在五件左右。 堪称冷兵器时代的巅峰。 而若是陈墨手中的神勇卫能达到这个地步,再配上黑火药,他都不敢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水平。 这个世界又有功法、武学,也就是说他手中的兵卒,还能超过唐军。 看着密密麻麻的俘虏,陈墨环顾了一圈,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心中许多人不安,担心我作为反贼,会不会杀了你,你们的家人会不会被拖累。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你们加入我麾下的神勇卫,不仅你们不会死,你们的家人也不会死,并且你们的待遇,要高于你们之前在守备军的时候,官府的苛捐杂税也收不到你们的头上,我一并承担。 说到这,很多人可能不信了,我对天起誓,若违此言,天打五雷轰。” 底层的民众还是挺迷信的,守备军也是底层的民众组成,加上陈墨此刻被一团紫色光霞笼罩,如同天上仙神,给人极高的可信度。 混在战俘中的托儿立刻高喝:“县长仗义,我愿意加入神勇卫。” “县长仗义,我也愿意。” 一千四百名战俘齐齐高喊。 陈墨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现在洗脑他已经极为熟练了,转头指向高于明等人,朗声道:“这几位,想必你们都认识过了,从今以后,他们五人,就是你们的教官,他们曾经是青州军的人,有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望你们好好学习。” 等他们相互认识完后,陈墨大手一挥,烧好的饭便是抬了上来。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干饭。 陈墨了解过,守备军也只是一天管两顿饭而已,且三天还有一顿肉食,月俸五百文,若是跟普通的民众比,那肯定不错,可和其他的军队比,那就少得可怜了。 陈墨完全能出更高的待遇。 吃饭的时候,他们这群人了解到以后每天三顿干饭,其中还有一顿肉食,月俸八百文的时候,原本心里因半威胁导致的不情愿,顿时烟消云散。 玛德,给谁卖命不是卖。 他们听说,神勇卫死后的抚恤金还极高呢。 干了。 “你们几人盯着点他们,若是遇到闹事的,直接请预备队协助,不必手软。另外,训练的时候,你从中找出几个不受他们待见,最好是受过欺负的人,登记他们的名字,交给我。”陈墨道。 军队霸凌,陈墨就不相信守备军没有。 他要找出矛盾的点,让受到霸凌的人,担任组长和队长,来帮自己管,也就是唱红脸,最后他和神勇卫出来唱白脸,能更好的拉拢人心,还可以防止他们拉帮结派。 “诺。”高于明保证道。 交代完事宜,陈墨骑着雪龙骏返回了城中。 吩咐底下的人,把城里的工匠,尤其是铁匠铺的师傅,全都打包带去山寨。 陈墨还特意叮嘱了铁匠铺的张掌柜,也就是给自己打造过两把唐刀的人,这可是个人才,可不能放跑他。 另外,陈墨打算征召三百青河帮的弟子,让他们充当衙门的捕快,由吴山担任捕头。 就在他计划的时候,韩武来报,胡强回来了。 (本章完) 一三二 稳健发展 县衙大堂内。 胡强早已等候多时,王平、陆远等人围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玺印左瞧右看,表情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陈墨、韩武二人一路来到县衙,脚步匆匆,胡强看到来人立马迎了上来。 “陈仙师,您给的十万贯钱,杨名贵收了,但他说您想占下整个平庭县,十万贯不够,需要你再缴纳十万贯钱,一万石粮食,牛羊鸡鸭等牲畜总共一千头。”胡强道。 此话一出,王平顺便跳了起来,自从他担任类似账房主管这职务后,可是清楚十万贯钱,一万石粮食有多少,他道: “陈仙师,不能答应呀,这明摆着欺负人,平庭县可是我们打下的,他们天师军可没出力,可却一下子要有我们二十万贯,一万石粮食,一千头牲畜,简直是无本买卖。” 韩武、陆远也是先后提出反对意见,他们虽然不管账,但也知道这个数字太过庞大了。 最主要的是,天师军一点力没出,却白白要走这么多钱和粮,这换谁谁不生气。 唯有胡强面露凝重,杨兵贵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还特意带他去看了其手下的兵卒,人太多了。 “陈仙师,那杨名贵手上可是有将近五万人马,而且他还透露自己是四品武者,他已经打下清亭县了,若是不给,恐怕.”胡强没有继续往下说。 陈墨知道,若是不给,这杨名贵恐怕会过来强要了,到时恐怕就不是这个数字了,他目光扫过桌上那个玺印,眉头一挑:“这是什么?” “这是杨名贵让俺给您的兵符,说您以后就是他麾下虎威军的第六营的将领,以后需听从他的调度。”说到这的时候,胡强声音都小了一些,害怕陈墨会生气。 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看来对方是吃定了自己会答应啊。 沉吟了一会,陈墨道:“对方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需我们将兵卒名单登记成册,递交给他,人员不得隐瞒。除此以外,他还想询问陈仙师你纳的……什么灵气之类的。”胡强挠了挠头,这个他没弄懂。 “先天灵气。”陆远插了一嘴。 “没错没错,就是先天灵气,他问陈仙师纳的是什么先天灵气。”胡强道。 闻言,陈墨眉头皱了皱,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既然利用太阳紫气人前显圣,拉拢人心,那自然就得要有承受暴露的风险。 不过太阳紫气太过高级,一般人看不出来。 起码陆远他们就还不知道。 因此,只要不是在杨名贵面前当面显露,还是可以再瞒一瞒的,不过得想一种能让身上现紫气的先天灵气,先糊弄过去。 “我知道了,这钱我们给,并多给一万贯,至于他想知道的问题,我会一并写在册子上,待会你休息好后,一并转交给他。”说着,陈墨吩咐韩武道: “去准备一千头牲畜来。” 目前陈墨还需要天师军这竿大旗顶在前面,还得防止被对方劫掠,给自己发展时间,加之对方索要的,在他的承受范围内,暂时先忍一手,给了。 而这多给的一万贯,陈墨也不是白给的,他惦记着被天师军占领的清亭县盐湖。 想要过来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傻子都知道盐湖能赚大钱,他惦记的是看看能不能低价从天师军的手中购买粗盐。 “诺。”韩武半不情愿的应了一声。 “陈仙师,孙孟嚷着要见您好几次了,您看是不是该见一见他了。”陆远大致猜到了陈墨的用意,于是岔开话题道。 陈墨颔首,晾了他一晚,是时候降服他了。 …… 孙孟的伤势不太严重,当时陈墨都手下留情了,并且其中一部分力量,还被他胸口的护心镜挡住,他只受了些轻微的内伤。 经过两夜加一个白天,调理的已经不错了。 不过他还是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脸色还略显苍白,当陈墨过来后,还故意的咳嗽了两声。 陈墨让陆远先退下,自己单独跟孙孟聊聊。 孙孟的年纪要比陈墨大两轮,已经五十多了,这个年纪在普通人里已经算老年了,可对一名七品武者来说,还算是壮年。 孙孟是青州人,但并不是平庭县本地的,曾是青州军里一名千夫长,早些年被下派到了平庭县当守备军统领,并在此落地生根。 两年前,收到了上头传来了一封密函,让他听从新上任县令常远的命令。 陈墨知道,招揽良才,得用不同的法子,他瞧出孙孟是装的,但并没有揭穿,甚至轻声道:“孙将军,伱这伤势该好生修养才是,怎地下地了?” 孙孟直接道:“你们把我妻儿怎么了?” “放心,好着呢,好吃好喝的在村里做客,有上千来人保护,不会有事的。”陈墨笑道。 孙孟从话里听出了别样的意思,太阳穴当即鼓动,呼吸悠长,这是武者发怒前准备动手的征兆。 可陈墨却脸色平静,一点都没有做出防备的架势。 一是他不怕,二是他相信孙孟不敢。 果然,数息后,孙孟鼓动的太阳穴停了下来,如同泄了气的败犬,道:“你要如何?” “我这人好招纳天下英才,哪怕他曾经是我的敌人,如今世值乱世,孙将军这身本领,当能发挥更大的用场,为这腐朽的朝廷卖命,岂不是埋没了人才。 况且平庭县已经沦陷,整个青州都落入我义军之手,尔等被俘虏之将,就算将来逃回朝廷,朝廷信你没叛变,也肯定不会重用,何不如……”陈墨循循善诱了起来。 总之一句话,你投靠我,将受到极高的待遇,不投靠我,朝廷大概率也不会再容你,没有去处,只有一死。 “将我妻儿囚禁,便是你招纳人才的手段?”孙孟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忿。 “孙将军此言差矣,我何时囚禁了孙将军的妻儿,我只是将他们保护了起来,你是不知当时情况有多乱,若没有我派人保护,孙将军的妻儿怕已不在人世”陈墨道。 孙孟眉头微挑,沉吟再三后,心中有了决定,单膝跪地,恭声道:“属下见过陈县长。” “孙将军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陈墨将孙孟搀扶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孙孟道:“县长,那我妻儿” “等孙将军伤养好了,可随时去见。” 闻言,孙孟老脸一红,此前那副虚弱的样子消散了去,道:“其实我身上的伤已经无大碍了,并不影响行动。” “那就太好了。”陈墨笑了笑,道:“晚会我也要回村,到时孙将军可随我一同回去。” “诺。”孙孟抱了抱拳。 “那县长打算给我安排个怎样的官职?” “暂时.先当我的亲兵统领吧。”虽然孙孟投靠了过来,但陈墨并没有完全相信,以他的实力,只有自己能够约束,因此放在身边更好,陈墨道:“待回我会调三人过来供你驱使。” 他口中说的三人,便是夏家姐妹的那三名护卫。 安排好孙孟后,陈墨便在衙门里处理了政务。 首先就是衙门重新向百姓敞开,之前常远封锁全城后,衙门便不接受百姓的案子了,能推则推。 而没有主持公道的地方,久而久之,就会爆发私斗,引发动乱,让百姓对衙门不满。 这也是为什么陈墨要征召三百名青河帮弟子,充当衙门捕快的原因。 其次,就是控制物价,目前城里的物价太高了,尤其是百姓的日常所需,简直高的飞起。 陈墨打算在城中再开几间杂货铺,控制物价的同时,把之前发出去的钱,重新给收回来。 还有就是城中难民的问题。 陈墨准备在城里建造一个兵工厂,用来打造兵器和甲胄,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用以处置难民。 至于生石灰厂、火药制造厂,陈墨不打算安置在城里,这是他的核心产业,还是放在村子里为好。 然而事情没处理多少,一天就过去了,陈墨也忙了一天。 陈墨带着孙孟回了山寨。 见到妻儿的那一刻,孙孟总算是放下心来,然后他跟陈墨说,想把妻儿带回城里。 而陈墨却道,家人在山寨里更安全。 孙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也就没再提了。 第二天,陈墨把赵道先带到衙门,让他担任主薄的位置,并让他找个时间,与易家接触一下,定一个纳妾的时间。 至于王家的主薄,陈墨已经罢免了。 空出来的村学先生,陈墨另找了城里的一名童生担任。 只识文断字的话,童生就够了。 …… 时间如流水,眨眼间,五天匆匆而逝。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2712.6/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80。】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306580/5000000),追风箭(高级1213/2000)。】 这五天时间里,陈墨将时间安排的紧紧的,上午吸收完先天灵气后,处理政务,中午练会刀,下午练箭,天黑前听下面递交上来的汇报,了解各个工程的进展,晚上回村,连还鞭都没有时间。 如今清亭县,由杨名贵的心腹大将袁又春看管,陈墨以四十文每斤的价格,从他那边进粗盐。 (本章完) 一三三 天地灵物,荒唐一梦 高于明这几天将守备军中不受待见的人挑选了出来,陈墨让这些人,全都担任组长和队长,听从高于明五人的命令。 因为这些人平时受过老兵们的欺负,这次当官后,自然是要报复回来,但在军令的约束下,他们只能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报复。 在这种方式下,这些人,会主动的帮陈墨管控这些战俘。 而陈墨采用这种方式的灵感,来自于一部影视作品,小日子征调半岛的军民攻打苏联,最后被钢铁洪流碾压,将俘虏的小日子和半岛的战俘,全都拉去了西伯利亚种土豆。 在战俘营里,苏联就让半岛的人当牢头,管着小日子的战俘。 村里开辟出的校场之上,高于明五人正在教授新加入神勇卫的士兵识军鼓,辩战旗。 随着军队人数多起来了,以后就是大规模作战,若是没有鼓、旗的指挥,很容易出乱子。 而光鼓的种类,便有好几种,搭配不同的旗帜,起到指挥军队的作用。 除此之外,还能鼓舞士气,战鼓在作战时,还可以用鼓声传递战场上的信息,士兵们听到自家鼓声的变化,便会根据鼓声,改变作战的策略。 而单凭鼓声的话,是传递不了如此复杂的信号,因此就要配合旗帜使用。 就拿军旗来说,战场上,士兵们在作战的时候,必须近全力保护自家的旗帜,因为旗帜一旦倒下,这就意味着,这支队伍在战场上全军覆没了,战争失败了。 因为在大规模作战中,主帅的身亡,他只是一个人,死了很难被整只军队注意到,但军旗却是抬头可见的。 听上去这一切似乎很复杂,其实倒还好,时间久了,士兵们自然能记住。 况且军中还配有专门的传令兵。 若是这些都做不到的话,想要变成一支强军,那更是天方夜谭。 陈墨吸收完先天灵气后,便过来看了一眼。 看到陈墨,高于明赶紧走了过来,请陈墨设置军旗。 毕竟大军的主帅是陈墨。 闻言,陈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用龙做标志。 未穿越前,陈墨在网上看到过有人绘制的秦朝军旗的样式,以红色为底色,上面绣有黄色的龙图案,象征的力量和威严。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县长,用龙做图案的话,未免太过招摇了一些,就目前而言,肯定是不适合的。 让陈墨想的话,又太费脑子了。 最后,他想着直接用唐朝军旗好了。 中国历史上他最喜欢的朝代就是唐朝,因此对唐朝历史颇有涉猎。 唐朝的军旗是以蓝色为底色,上面绣有白色的长生花图案,代表着长寿和不朽。 陈墨点了点头,表示尽快制作好。 刚来到县衙,韩武就急匆匆跑过来。 “陈仙师,大洞湖那边有人抓到一只您要的龟了,我已经派人去了,现在应该在路上。” 闻言,陈墨神色一震:“你现在亲自带人去一趟,别途中出现意外了,回来后,第一时间带来衙门。” 前两天闲下来的时候,陈墨去易家走了一趟,询问了有哪些药材、野兽、鱼类等能够帮助修炼。 易千尺说这种资源都归为天地灵物,极为罕见,加上人工难以种植、培育,导致这些天地灵物被采伐的越来越少。 早年间,一些深山里能找到,易家老家主的儿子,就是因为去深里寻找天地灵物,从而死在熊瞎子的爪下,一来二去,这家主之位才落到了易千尺的头上。 但现在,这些天地灵物,见都难得一见了,都是有市无价,没人拿出来卖。 得到这种天地灵物的人,大多都是拿来自己用了,不会存在手里的。 现在比较好寻到的,就是水里的那些天地灵物了,毕竟水里的这种天地灵物能够生殖繁衍,不至于完全灭绝。 之前青河帮帮主杨威,就是借易家之力,服用从大洞湖捕获的天地灵物,从而踏入八品武者的。 易千尺对山上的天地灵物了解的不多,他只跟陈墨说了一些水里的天地灵物。 从这,陈墨再次感受到了阶级的森严。 因为对于底层民众来说,听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甚至城里都没有人谈论过这种事。 所以,有些人可能见过天地灵物,但却不知道它的价值,因此错过了,或者当成普通的鱼类吃了。 而知道它的人,就可以充分的利用。 就比如之前在大洞湖发现的紫阳龟,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几十文上百文就给卖了。 陈墨很讨厌这种信息垄断的人,但他却又成为了这种人。 因为他让底下的人去寻找这些鱼类的时候,也只告诉了他们这种鱼类的特点,并没有说这种鱼有什么用。 他担心说了,底下的人知道这种鱼的价值,就不会上报,而是私吞了。 同样的,士族也是这般想的。 所以说,千百年来,或许有士族会被消灭,但又会诞生新的士族。 半个时辰后,韩武回来了,提着一个罗筐,罗筐里装的,就是紫阳龟,并且这只紫阳龟,看上去比之前那只要大好几圈。 “陈仙师,这只王八长这么大,少说活了六七十年了,我让人称了一下,有五十多斤呢,若是熬成汤,一定很补.” 说着,韩武好奇道:“陈仙师,这王八叫什么名字?我还是第一次见。” 陈墨并没有回答,而是道:“韩武,这龟是谁捕到的?” “村里预备队的,叫做杨铁山,今天休息,同几个村里的人来大洞湖捉鱼补贴家用。”韩武道。 “给他赏十贯钱,并交代下去,谁以后再找到这种龟,就可以拿到衙门里来,通通赏十贯。” 所谓千金买马骨,只要告诉他们这龟拿到衙门值十贯,或许有的人会亲自跳进湖里去寻、去抓。 当然,陈墨还暂时不能告诉他们这鱼有什么用。 “诺。”韩武道。 “还有,我之前说的有三只眼睛的鱼,还有紫色,鳞片像蛇的鱼等,拿到衙门来,我也会给高价钱。” 等韩武走后,陈墨叫来春红,让她把这只龟拿去厨房宰了炖了。 …… 县衙后院。 快要入夏,惹人昏睡,时值晌午,夏芷凝与夏芷晴相拥而眠。 由于陈墨把姐妹两安置在一个厢房里,所以这几天来,姐妹两都是同吃同住在一个房间。 夏芷凝的睡姿原本是有些奔放的,可是被陈墨教训了之后,整个人的身姿是蜷缩在一起,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咪。 夏芷晴推了推妹妹,见她睡着后,便是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然后把薄毯给妹妹盖好。 她悄咪咪的来到书桌上,拿起还未完成的画,继续画了起来。 这几天,她画画的时间本就不多,还总想些有的没得,一张画迟迟没有完成,加之陈墨有几天没来了,这让她感觉最近两天他肯定要过来,她必须等对方来之前,把画画完。 这次,她的脑海中没有那些遐念了,画得很是认真。 另一边,夏芷凝忽然面色酡红,闭上的双目无意识的动了动。 蓦地,她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睡眼惺忪的美眸,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气,配上脸颊上的酡红,透着几分旖旎。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陈墨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她又天天念着要报仇,因此睡着之后,不由梦见了对方。 让而她感到羞耻的事。 这梦太过 而且还是她主动求欢。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夏芷凝方才从梦境中缓过神。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身上那蚕丝所编织的贴身衣物,早被汗水浸湿。 缓缓将水伸进亵裤,更是顿感黏黏糊糊。 夏芷凝脸蛋瞬间红的发烫,仿佛能煎鸡蛋,她目光朝着旁边看去,害怕被姐姐发现,却发现姐姐已不在床上。 “姐。”夏芷凝唤了一声。 正在画面的夏芷晴,听到声音,顿时手忙脚乱的收拾着,道:“我我在谱曲呢,芷凝,你醒了?” “嗯。”见没被发现,夏芷凝松了口气。 夏芷晴害怕妹妹走过来查看,便收起快要完成的画,朝着屋外走去,一边道:“芷凝,我去解个手。” 实际她是想找个地方,把画先藏一下。 …… 另一边。 【进补肉食次数+0.5,紫阳化元功经验+0.5。】 【进补肉食次数+0.5,紫阳化元功经验+0.5。】 【.】 衙门正堂,陈墨狂旋紫阳龟的肉,春红则在旁边说道:“大人,翠翠说这龟去壳一共四十一斤,按照大人你的要求,只下了十斤,多熬了半锅汤。” 翠翠真名刘翠,是后厨的厨娘。 陈墨点了点头,道:“把汤全都分给张队长、韩队长他们,并让翠翠把龟壳做成龟胶。” 既然紫阳龟能帮助修炼,那用它熬的汤想必也是有效果的,正好分给底下的人。 “诺。”春红退了下去。 陈墨吃了一半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忽然燃烧了起来,一股特别亢奋的念头升起,尤其是,更是躁动的厉害。 他突然想起,进食紫阳龟,会让人特别渴望床笫之事。 陈墨压住躁动,又狂旋了十几口,最后实在是有些压制不住了,连忙朝着后院厢房走去。 厢房里,夏芷凝见姐姐出去,赶紧褪下衣裙,想趁着姐姐回来前,把亵裤换了。 (本章完) 一三四 关关雎鸠 晌午,太阳火辣辣的,一丝风也没有,树叶低垂着,蝉儿高叫着。 县衙后院的厢房中,温暖的阳光自窗台中照射而进,布满了桌上,许多纤细的尘埃在光中凌乱飞舞,惹人昏昏欲睡。 夏芷凝站在衣柜前,刚刚开衣柜,褪下衣裙,正要拿出里面的亵裤换的时候,厢房门突然被一把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夏芷凝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护胸,随后反应过来后,慌乱的捡起地上的衣裙。 而那道身影,则是大步的走了过来。 看清来人,夏芷凝顿时花容失色,芳心大乱:“你你要干什么?” 话刚说完,却见来人欺近而来,伸手束缚住自己。 就在她愣怔之间,却见少年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软榻上。 夏芷凝芳心一慌,拼命的挣脱着少年的胳膊,压低了惊怒声,气愤道:“混蛋,你这个贱民,又要对我无礼。” 可陈墨已经听不进什么了,他感觉紫阳龟的力量在体内窜动,涌入他的血肉之中,让他的呼吸如牛,直接俯身吻住了夏芷凝的芳唇。 夏芷凝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让她的心跳加快,一时间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 她刚有所反应,想要狠狠的咬上一口,将陈墨的嘴唇咬破时,不由的发出一声腻哼,玉容微变,秀眉蹙起,软在了陈墨的怀里。 而恢复了一些清醒的陈墨,也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次 陈墨一边儿轻车熟路,故地重游,一边贪婪的品尝着夏芷凝的芳唇,这小妞长得绝美,但性子烈,上次他就想好好的亲吻一番了,可惜吃了大亏,这次对方这么的配合,怎么也得品尝的够。 不过虽迟但到,很快陈墨便感觉口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疼痛感袭来,不由让陈墨松开了夏芷凝,在她的耳边冷声道:“伱属狗的吗?” “我要杀了你。”夏芷凝咬牙切齿。 “哼。”陈墨冷笑一声,继而低声道:“我看你就是嘴不由心,身不由己,自己明明也是想的,要不然没两下.你说是不是?” 断续的话,陈墨几乎是咬着夏芷凝的耳朵说的。 夏芷凝芳心一跳,恍若被戳中了丑事,雪颜微红,毕竟她之前午睡时做的梦便是此时的场景,心底不由生出一股屈辱和羞愤,骂道:“你个混蛋、贱民,厚颜无耻的王八蛋,你给我下地狱去吧。” “那我也得带上你,不过却不是下地狱,而是上.天堂。” 陈墨话落,夏芷凝身体瞬间紧绷,腰部上弓,脑袋也在往后仰。 一刻钟后。 “你看,我都说了,你还不承认。”陈墨看向瘫软无力,绵软如蚕的夏芷凝。 这位绝色佳人细气微微,狭长清冽的双眸微张一线,眉稍眼角绮韵流淌,一张雪腻的脸蛋,已是通红如霞,鬓角额头都覆着一层细密汗水,玉颈上也有不少汗水,冲散脂粉,浸湿贴身小衣。 见状,陈墨不由低头的亲吻了一下夏芷凝的唇角。 夏芷凝偏过头去,此刻的她,已然没有什么力气可言,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说。 而夏芷凝是跑到终点了,可他的比赛还没结束呢,他一把抱起美人,将之放在了案几上,一手束缚着夏芷凝,一手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 夏芷凝原本以为这茶是陈墨斟给他自己喝的,却没想到喂到了她的嘴边。 夏芷凝愣了一下,一直被对方欺负,从未在对方身上感受到过一丝温柔的她,此刻似被陈墨的客气,心底竟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陈墨提着茶壶,直接是对着壶嘴吹,道:“对了,你姐呢?” 两女虽然是双胞胎,倒不是十分相,而是八分像的那种,所以比较好区别。 对陈墨来说,就更好区别了,直接看她们脑门上的数字就行,妹妹更强,姐姐更弱。 夏芷凝听着少年一边欺负她,可嘴里却念着姐姐,心中莫名的生起一股无名火,喝道:“你这个贱民,我要杀了你。” 吼完后,她也被自己的这种行为吓了一跳。 刚才那一刻,她竟然因为对方提起姐姐而生气。 陈墨拍了下磨盘,让她别乱动,道:“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句话,有点新意好不好。” 说着,在夏芷凝嗔怒的目光中,伸手捏了捏其清丽而又冷艳的脸颊。 夏芷凝脸色变幻,目光幽晦不明,她知道这次是没机会杀对方了,反抗也反抗不了,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认命了吗?” 陈墨抚摸着夏芷凝的脸颊,眸光闪了闪,抬头微望间,突然发现厢房门还没关,心头微动,拥起佳人便要去关门。 “咦” 倏忽,一道惊咦声自屋外响起,一名白裙女子迈步走了进来,继而便是一道惊叫声响起。 夏芷晴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把画藏起来的。 可是突然觉得,都快画完了,那干脆就在外面画完再回去。 她找到春红,在春红住的地方,把画给画完,随后她把画给了春红,让对方把画给陈墨。 交代完后,她才往住的地方赶。 来到厢房外,却发现门没关,她带着疑惑迈步走了进去,迎面的就撞上陈墨抱着妹妹,呆呆的看着她。 夏芷晴惊叫一声后,玉容顿时变得酡红,下意识的就跑开了。 她在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荡的心绪,可脑海中都是刚才的画面,秀眉之下的目光失神,那张宛如花蕊的脸蛋儿白里透红。 但很快她想起答应妹妹的事,纤纤玉指攥紧成粉拳,重新回到厢房。 这时厢房门已经关上了,她打开后,那少年已经提起了裤腰带,自家妹妹如受伤的猫咪一般,蜷缩在软榻上,抱着薄毯。 “你你不是答应了我,要对芷凝温柔一些吗,你怎么”夏芷晴咬着樱唇,鼓起勇气道。 “我很温柔啊,不信你自己问她,这次我都没打她屁屁”陈墨说道。 “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啊啊啊”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夏芷凝,再次爆发了一声怒喝。 原来那混蛋刚才的温柔,全都是因为姐姐。 她还以为那贱民有些改性了 可这种感觉,更让她愤怒。 陈墨没有理她,而是看着夏芷晴,道:“我让你画的画好了?” 夏芷晴眸光顿了顿,目光朝着妹妹看去,果然后者正望着她,仿佛在说什么画? 夏芷晴咬了咬唇,眸中莫名泛起一丝埋怨,怪他为何要当着妹妹的面说这个。 蛾眉轻蹙,夏芷晴道:“我给了春红,让她交给你,还请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的。” “我说了,我这人说话算数。”说着,陈墨给了她一个眼神,要她到外面说事。 夏芷晴迟疑了几分,还是跟着出去了。 趴在软榻上的夏芷凝,看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厢房,面色忽有几分恍惚。 这二人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姐姐为何要给他画画? 自己一直和姐姐在一起,姐姐是什么时候画的? 姐姐这是把自己当外人了吗?竟然不跟自己说。 夏芷凝芳心抽痛了一下。 陈墨带着夏芷晴来到了衙门正堂,进来汇报的孙孟,看到夏芷晴,不由的一愣。 作为曾经守备军的统领,他当然知道夏芷晴是谁。 没想到她们真被抓了,居然没一点消息透露,看来. 脑海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孙孟提着一个食盒,放在了陈墨桌前,然后在陈墨的耳边低语道:“县长,这是易小姐差人送来的桃花糕,说这桃花糕是她亲手做的,请县长务必品尝。” 说完,孙孟便退下了。 自从前两天定下纳妾的时间后,易诗言每天都会做好吃食,差人送来。 陈墨在想,若不是还没进门,不宜相见的话,易诗言恐怕会亲自送来。 他看向夏芷晴,道:“芷晴,你应该会谱曲吧?” “芷晴?” 闻言,夏芷晴一怔,脸上浮起一抹晕红,谁让他这么叫自己的。 “你你不许这般叫我。”夏芷晴羞涩道。 “减一鞭。”陈墨道。 “在芷凝的面前,你不许这般叫我。” “减两鞭。” “不不行。” “减十鞭。”陈墨道。 夏芷晴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沉默了数息后,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墨打开食盒,拿起一块桃花糕尝了尝,然后指了指桌上的纸笔,道:“我昨晚作了一首诗歌,还请你为我给这首诗歌,谱个曲。 谱好了,减二十鞭。” 闻言,夏芷晴眉头一挑,有些惊讶,她在桌后坐了下来,拿起毛笔沾墨,道:“请念。” 陈墨提起茶壶,倒了杯茶,抿了一口,摇头晃脑的念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夏芷晴提笔记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 夏芷晴一字一句的记载下来,随着陈墨念得越多,她心中的惊奇便越来越浓。 尤其是听到那句“窈窕淑女,钟鼓乐之”时,她心中更是泛起一抹异样,总觉得对方是特意写给她的。 “多久能谱好?” 念完后,陈墨又看了一遍,看看夏芷晴有没有写错字什么的,边说道。 夏芷晴想了想:“.七天。” “好,给你七天。” (本章完) 一三五 钱不用来发展军备,就会被当成战争赔款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回厢房的路上,夏芷晴轻声的念叨着这首诗,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晕红。 作为青州第一才女,夏芷晴读个几遍,便知晓了这首诗歌的意思,怎么看都是描绘着一个男子对一位姑娘深情的追求。 加之陈墨念给她,让她写又让她谱曲,夏芷晴顿时误会了他是写给自己的。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你这般对待妹妹,我是不可能会中意你的。”这是夏芷晴的心声,面对妹妹仇人的好感,她是不可能会动心的。 “不过这诗歌写的真好,为了妹妹,我还是认真的把曲子写出来吧.”她将写有诗歌的纸张折好,放入怀中。 等她回到厢房的时候,夏芷凝已经穿好了衣服,一双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 夏芷晴心里莫名有些慌,温声说道:“芷凝,都怪我刚才不在,让伱又被他欺负了。” 夏芷凝咬着唇,凝眸看向自家姐姐,冷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夏芷晴知道妹妹问的是什么,道:“芷凝,你别误会,我之所以会给他画画,是因为他承诺,我给他画完画后,会减少.十鞭。”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姐姐。”夏芷凝的声音如冬潭里的水,清冽微寒,对夏芷晴这话,根本就不信,她道:“只是如此的话,为何要瞒我,不跟我说?” “我不是担心芷凝你误会吗?”夏芷晴眉眼低垂,结果也和她想的一样,现在妹妹果然误会了。 “呵。” 夏芷凝冷笑一声:“你觉得那贱民的话能信吗?而且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帮我一起杀了他,那减少这个有什么用?我看你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了。” “我没有。”夏芷晴让自己的情绪尽快平静,道:“他的话也不是不可信,起码他之前答应我的,都做到了。” “你看,都帮他说起话了,还说没。”夏芷凝气愤的看着姐姐。 “我没有” “没有刚才那贱民叫你出去做什么?”夏芷凝斥声道。 “他”夏芷晴贝齿咬着樱唇,她犹豫了,若是把诗歌的事情说出去,芷凝肯定又会误会,可若是再瞒着她的话,这事她真的没法解释了。 犹豫再三后,夏芷晴终还是把怀里的那张纸拿了出来,给了妹妹。道:“这是他作的诗歌,让我给他谱曲,说谱好了,就给你减二十鞭。” 少年叫她芷晴的事,夏芷晴还是隐瞒了下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夏芷凝拿过打开后,看了一会,旋即挑了挑眉,道:“这是他写的?” 夏芷晴螓首微点,有一说一的道:“这人虽然无耻混蛋,但才华却是有的,若不然也写不出这首诗歌,若不是这世道最少能博取个秀才的功名。” 夏芷凝知道姐姐最喜才子,阴测测道:“你不是喜欢上他了吧?” 她虽然才华比不上姐姐,但也是熟读经书,知道这诗歌表达的意思,那贱民忽然看上了姐姐,现在更是用诗歌追究起来了。 “怎么可能。”这话夏芷晴回答的很直接,但心中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正好,那贱民如此喜欢姐姐你,都用诗歌来追求了,说明我的计划成功的概率还是挺大的。”夏芷凝凑到姐姐的耳边,道:“姐,若你真想帮我的话,那下次你就替我.” 闻言,夏芷晴娇躯轻颤,一张白腻如玉的雪颜晕红铺染而满,道:“怎地让.我了,不是.” 上次妹妹的计划里,是妹妹负责勾引陈墨,然后在他兴头上,也是最虚弱的时候,她再趁机出手,结果了陈墨。 因为妹妹觉得陈墨喜欢自己,所以那少年会对自己不会对妹妹那样防备,更容易成功。 可现在,妹妹竟让她反过来,让她做那个勾引的人 “那贱民喜欢姐姐,若是姐姐替我的话,那贱民肯定会很高兴,人在最激动的情况下,是最容易放松警惕的,而我也比姐姐你的实力更强,更容易得手。” 还有一点,那就是夏芷凝怕姐姐到时出现了迟疑,又或者下不去手。 而自己,百分百下得去手。 “可可.”想着此举会失去自己的清白,夏芷晴一时间迟疑了。 夏芷凝道:“难道姐姐不愿意?刚开始不是姐姐说愿意替我的吗? 果然,姐姐你根本不想帮我。” “才不是。”夏芷晴明眸微张,双手抬起放在胸襟的位置紧紧的攥着手指,继而低声道:“好,我答应你,但这次没有成功的话,你以后得听我的。” “好。” …… 正堂,陈墨将剩下的紫阳龟全部炫完,可能是处于贤者期间,这次引起的躁动,他全都压制住了。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2816.7/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82。】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306580/5000000),追风箭(高级1213/2000)。】 涨了一百多点经验,根据刚才春红所说的,这次一共下了十斤紫阳龟。 那么说来,将剩下的三十多斤紫阳龟吃完,经验能涨到三千一百多点。 若是每天都出太阳的话,能顶六七天的修行了。 …… 下午,陈墨在院里练箭,发现体内那股躁动。 【射箭次数+1,追风箭经验+1。】 【射箭次数+1,追风箭经验+1。】 … 陈墨站在百步之外,箭箭命中靶心。 如此动静,自然引起了厢房里两女的动静,夏芷凝悄咪咪的来到窗台,用手指在唇边蘸了一下,捅破了窗纸,将院子里发生的事,全都收入眼中。 “这贱民,实力这么强就罢了,为何这箭术还如此之好?” 这几天里,夏芷凝也是从丫鬟的嘴里,了解到这贱民今年才十七岁。 如此年轻,又是中品武者,还是一名童生。 要知道,修炼就是一个即枯燥又耗费时间的过程,想要在十七岁达到中品武者,在她的印象中,需要从五岁根骨长成后,日日不休止的修炼,还得大药的进补,才能达到,哪有时间来读书. 毕竟需过县、府两试,才能叫做童生的,而这,肯定需要读几年书的积累。 而他不仅有这个时间读书,还有时间来学习箭术。 百步外,百发百中,没个四五年的时间,基本达不到。 这是什么. “天才。”夏芷凝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只有传说中那种武道天才才能够做到。 而这种人,即便是在京师,也是屈指可数的。 “为什么这种武道天才,会是这种人.”夏芷凝紧握手掌,因为大力,而导致略微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可她好似察觉不到的似的。 忽然,院子里的少年发现好像有人在偷看自己,回头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窗户后,夏芷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跳加快,她之前总喊着要杀了对方,现在若是被对方发现自己在偷看,那还不得一头撞死去。 两天后。 县城外,十七八两满载钱财货物的骡车、牛车驶去城中。 张河戴着斗笠,骑在一头劣马上,跟在车队中。 来到衙门前,车队停下,张河拿着货单要进衙门的时候,却被孙孟拦住,等通报之后,才放张河进去。 现在摊子大了,不再是在村里时的那个小作坊了,任何人,都得按照规矩来。 衙门里,赵道先正在向陈墨汇报城外农田的施肥工作。 北方普遍种的两季稻,春天播种后,七月初就可以进行收割。 “这个要叫吴山盯紧了,多去转转,别被一些心怀歹毒之人毁坏了农田。”陈墨道。 “诺。” 赵道先退下后。 张河走了进来:“墨哥.” 刚开口,就被陈墨打断:“以后工作称职务,叫我县长或者陈仙师,私底下叫墨哥。” “诺,墨哥.不,县长。”张河把货单递了过去,道:“这是此次货物的清单。” 陈墨接过去查看的时候,张河疑惑的问道:“县长,为何这次不购买粮食,而是全采买生铁和这什么.硝石?” 陈墨抬头看了张河一笑,笑道:“钱不用来发展军备,就会被当成战争的赔款。” 张河似懂非懂。 陈墨也没过多解释,看完清单后,眉头一挑,道:“我不是让你购买一批弓弩吗,怎么一件都没有?” “唉,泉阳县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了,所有军械都不卖,若不是我们是大客户,这些生铁估计都不会卖给我们。”张河道。 闻言,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低喃道:“光靠泉阳县一方,已经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了,得打通新的销售渠道了。 这样,你去把陆远给我叫来。” “诺。” 很快,张河就把陆远叫了过来。 “县长,您找我?”陆远道。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你曾经作为镖局的总镖头,肯定去过不少地方吧?” 陆远颔首。 “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你带上曾经你镖局的那些兄弟,帮我跑一趟南方,想办法.”陈墨起身,在陆远的耳边缓缓说道。 闻言,陆远浑身一震:“保证完成任务。” (本章完) 一三六 借花献佛 两天后。 日落西斜。 城南。 吴山带着一队捕快,抬着一筐铜钱和十几桶稀粥放在了兵工厂外。 吴山拿着铜锣,在外“当当当”敲响了起来了。 兵工厂内响起一片哗然。 “放工了,放工了。” 正在建造兵工厂的工人们顿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依次排队从里面走出。 他们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桶,饿了两个多时辰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叫了起来,一个个直咽口水。 他们先是来到负责发工钱的衙役面前,领取了今日的工钱,十文。 十文钱虽然不多,甚至连一斤粟米都买不到,但却能让一家人不至于饿死,在如今这个世道,已经不错了,而且若是积攒下来的话,一个月可是有三百文。 尤其是前来做工的人,县里还管中、晚两顿,虽然只是稀粥,但依旧吸引了许多吃不上饭的难民、贫民。 刘二便是其中的一人,不同的是,他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他是清亭县人,还是县城里的人。 因为清亭县背靠盐湖,城里的人生活还算不错的,底层的百姓也能勉强的吃上一口饭。 可自从天师军来了,一切都变了。 破城后,这群贼人烧杀抢掠,刘二一家也被洗劫一空。 连续三天,清亭县城内一片惨象。 无数人家破人亡,有的人带着家人离开了生存了大半辈子的家乡,成为了流民,还有一部分人被迫加入了天师军。 最后一部分人,那就是彻头彻尾的“老实人”,他们舍不得离开家,即便是他们心中带着怒火,可面对着那强大的天师军,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寄托于天师军快些离开,他们好恢复往日的生活。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他们听说往日打一城换个地方的天师军,此刻竟然停在清亭县不走了。 虽然像之前大规模劫掠的事不再发生,但动乱却一直没有停止,小偷小摸的事时常有发生,即便是天师军发布了安民令,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不面对面直接抢罢了。 每天也施一顿粥,但那粥就和喝水一样,一碗粥里看不到十粒米。 就在这时,刘二听说隔壁平庭县的县令陈墨宽以待人,城中百姓安居乐业,最关键的是,城里还接济难民,只要做工,就有工钱发。 刚开始,刘二是不信的,毕竟他听说这陈县令也是天师军的人,都是一伙的,能好到哪去? 嗯,由于之前平庭、清亭两县全城封锁的缘故,消息闭塞,底层的百姓很难知道外面发生的事,加之清亭县令有意封锁关于陈墨的事,避免引起动乱,所以除了城外的人,城里的人对陈墨是不怎了解的。 但因为实在过不下去了,城里时刻发生的骚乱,让刘二始终无法安心。 于是他打算亲自过来瞧瞧。 来到平庭县后,城里的一切,让他惊呆了。 城里好生热闹,街道两旁的店铺一一敞开,街道上人来人往,有捕快来回巡逻,一旦发现作乱的人,会立即擒下,甚至口角引起的打斗,捕快也会管。 多家店铺也挂出招人的公告,遗憾的是,只招收平庭县的人。 唯有城南的兵工厂招工,才不限制对方哪里人,只要是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男子就招。 于是,刘二成为了建筑兵工厂的工人。 “诶,那谁,愣着干嘛,不要工钱了?”吴山看着刘二呆愣着不懂,排在后面的人也一直在催,顿时厉喝了一声。 刘二反应过来,连忙说了几声不好意思。 他走上前去,从吴山手里领走了十文工钱。 看着手里的十个铜钱,刘二就像是再做梦一样,有钱他是真给呀。 之后,他又排队领了一碗粥,半勺咸菜。 粥虽然是稀粥,但一口下去,起码有上百粒米,并且粥里还有肉丝。 最关键的是,是这半勺咸菜,让刘二仿佛吃到了世间美味一样。 他并没有将这半勺咸菜放粥里一起吃,而是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起来,然后放好,准备拿回家去。 清亭县虽然有盐湖,但却不代表家家户户能吃得起盐,尤其是天师军占领清亭县后,更是将整片盐湖都给封锁了起来,以前他们还能偷取一些,现在连偷取都偷取不到了。 从平庭县城出来后,刘二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感觉不太真实,直到再次摸了摸怀中的铜钱,那冰凉的触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二,一二三四。” “一二,一二三四。” 这时,数百名赤裸着上身的汉子,喊着相同的口号,从不远处一路奔跑过来,城外的人听到动静,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眼中满是羡慕。 而这数百名汉子,感觉到城外那一道道羡慕的目光,一个个都精神了起来,不由的抬高了头颅,动作更加整齐了。 刘二询问旁人,问这些人是谁? 从旁边的嘴里,他知道这些人是神勇卫,且神勇卫是平庭县城中人人羡慕的存在,因为每一名神勇卫,每个月能拿到八百文的月俸,那些组长、队长月俸更高。 除了月俸外,每天三顿干饭,其中一顿还是肉食。 最关键的是,第一批神勇卫,家里还有田地。 有一名媒婆对刘二说,现在县里谁家有个神勇卫的亲人,家里的其他女儿或者儿子,就不愁不出去或娶不到媳妇。 这些神勇卫,可是媒婆眼里的香饽饽。 得知这些后,刘二也满是羡慕,还询问神勇卫招不招人,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不招,让他有些失望。 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就在这时,十几名汉子来到了刘二的家里,这些人,都是刘二的朋友、街坊乡亲,来向刘二询问平庭县城里的事是不是真的。 当刘二从怀里掏出十枚铜钱,并讲述他在平庭县城里的所见所闻时。 这十几个汉子都惊呆了,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 刘二道:“俺已经决定了,明天便带着家人,搬去平庭县,俺打听清楚了,平庭县城里有难民营,而且就算没住的地方,也比待在这里强。” “刘二,俺跟你一起去。” “同去,同去。” …… 三天后。 日落西斜,陈墨伸了个懒腰,今天他就不回山寨了,让春红去烧好水,他要洗澡。 等春红下去后,孙孟走了过来,说王平、吴山求见。 吴山目前是衙门里的典史,掌管所有捕快,负责维护城里的治安以及缉拿、监狱。 王平则是衙门里户房的司吏官,掌管衙门里的所有书吏,户口数额、田粮数额、仓库等一些钱税。 两人一同前来,说的都是难民的情况。 现在城中的难民太多了,尤其是最近几天,好多其他县的百姓涌入城中,有一些甚至是袁又春底下的兵卒,现在居然想当陈墨治下的百姓。 人一多,就使得城里的难民营不够住了,而不够住的话,这些难民就带着家人睡在街道上,影响秩序和市容。 除此之外,兵工厂需要的工人已经饱和了,不能再招人了。 陈墨揉了揉眉头,沉思了一会后,说道:“这样,重新建立城里的守备军,名额三千,待遇是神勇卫的一半。 另外,在城外建立难民营、加固城墙,建造防御工事,对外招工,待遇和兵工厂一样。” “诺。” 两人刚退下不去久,孙孟又来汇报韩武来了。 陈墨让孙孟放韩武进来。 韩武提着一个箩筐走了进来,道:“陈仙师,这是今日百姓在大洞湖捕捞的渔货,这三条鱼和陈仙师您说的鱼的特点一样。” 陈墨走过去一看,三条鱼,有两条是紫色的,鳞片和蛇一样,没有鱼鳍,还有一条鱼三只眼睛,一直眼睛长在鱼尾处。 按照易千尺跟他说的,这三条鱼分别对应三眼牛鱼,蛇鳞紫鱼。 “这三条鱼分别多重?”陈墨道。 “这两条紫色的怪鱼,这条肚子大一点的有七斤,小一点的三斤,另外这条尾巴上长眼睛的鱼,一斤还不到。”韩武道。 陈墨点了点头:“先把赏金发下去。”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鱼,还没法确认是不是易千尺说的三眼牛鱼、蛇鳞紫鱼,但特点符合,城门立信,不管到底是不是,陈墨这个赏金都要给。 “诺。”韩武退下了。 就在陈墨准备带着这三条鱼,去易家走一趟的时候,春红走了过来,递给了陈墨一个小册子,道:“县长,这是大娘子谱好的曲子,并邀请您过去听。”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对呀,夏家姐妹作为知府千金,按理说懂得比易千尺更多,自己为何要舍近求远。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晚上会去的。”陈墨道。 “诺。”春红应了一声,随后想到了什么,道:“县长,水也烧好了。” 陈墨颔首,等春红下去后,他叫来了孙孟,把诗歌的曲谱给了他,道:“派人把这本曲谱送给易诗言小姐,就说这是我专门为她写得诗歌,并谱好了曲子。” 他还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给易诗言,正好借花献佛。 “诺。” (本章完) 一三七 主动的夏芷晴 易家小院。 整个小院位于城北的西南角,位置僻静,院中种满了桃花树,一栋精致的阁楼矗立在此。 院中没有假山水榭,却有大片大片的花圃,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座小院就像一个精美的梳妆台,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易千尺送给女儿的嫁妆之一,价值千贯。 自从定下进门时间,易诗言就时不时的来返这座小院,她希望之后的洞房花烛夜,就在这座小院的阁楼里进行。 阁楼二楼的闺房里,易诗言已经将闺房提前布置成了婚房,里面的空间不大,但五脏俱全,装饰充满少女心,此刻她正站在梳妆台前,试着嫁衣。 没错,易家已经为了易诗言制作好了嫁衣,而且还不止一身,供易诗言挑选。 “小灵,小灵,这件怎么样?”易诗言换上了一件绿色的裙子,在丫鬟小灵的面前转了个圈。 “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小灵道。 “别哄我,实话实说。”易诗言嘟着小嘴。 “是真的,小姐明眸皓齿,天生丽质,姑爷看了一定会很喜欢的,而且这绿色也和小姐很衬。”小灵道。 红男绿女,这里的绿色,代表着女子的柔软、婉约,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意思。 易诗言小脸微红,小声道:“当时夫君也是说我天生丽质.” “小姐这么漂亮,没有男人不会喜欢的。” 易诗言双手捧着发烫的小脸,灵气逼人的大眼睛满是期待,随后道:“那就这件了。” 丫鬟小灵也是笑得烂漫,作为小姐的贴身奴婢,她是真心希望小姐能嫁给自己钟意的男子。 “小姐,小姐,姑爷派人送东西来了。” 阁楼外,响起了其他丫鬟的声音。 小灵走出去查看,不久后,拿回来了一个册子,递给了易诗言,道:“小姐,这是姑爷为你写的诗歌,还谱好了曲子呢。” “什么,什么.” 少女小鹿闻言顿时开心的蹦跳了过来,双眼一闪一闪的,打开册子看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刚开始念的时候,易诗言还不觉得什么,但读二遍的时候,她的脸蛋便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头上的那一缕呆毛都含羞的垂了下去。 到了最后,她直接捧着册子扑到床上,把脑袋埋到枕头里,白皙的小腿一阵乱踢,嘴里嘀咕着:“羞死了,羞死人了.” 可心里却和吃了蜜一样。 作为大家闺秀,她自然知道这首诗经的意思。 原本这些天都不见他来见自己,也不送自己东西,易诗言觉得他有些无趣。 可此刻,她完全没有了这个想法,甚至觉得他有些大胆,竟用这样的方式求爱。 不知为何,她两条纤细的大腿莫名的夹了起来。 小灵很好奇册子上的内容,竟让小姐如此害羞。 良久,易诗言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小灵,快吧我的古筝拿来。” “诺。” …… 衙门。 舒舒服服地洗个澡,陈墨换上一身素纱单衣。 这种衣服,是大宋皇朝百姓夏天穿的,而且只有世家大族才穿得起,穿在身上不仅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也透气许多。 寻常百姓穿的是普通的葛衣,甚至是葛衣都穿不上,大多数底层的百姓穿得是胫衣,胫衣不是一种衣服,而是裤子,中间是没有的,就跟现代小孩穿得开裆裤一样,露着裆部,图得就是个凉快、方便。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种重要部位是要遮挡起来的,所以会在衣服外面套一个裳,这样就可以遮住重要部位,这种裳,其实就是一种裙子。 而且这种胫衣,不仅男的会穿,女的也穿。 这才五月下旬,真不知等进了七月份,又该是何等的炎热。 潮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让陈墨多了几分野性的气息。 提着箩筐,一路来到后院的厢房。 陈墨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姐妹两都在。 夏芷晴一身纯白色长裙,往日温婉如水的眉眼间,多了几分俏丽,此刻正跪坐在长案后,案几上放着一架古筝。 看到陈墨离开,放在长案后的手顿时捏紧了手帕,温宁婉美的玉颜上,渐渐浮起一丝不自然神色。 夏芷凝一身黑色长裙,头发竖起,英姿飒爽,正在舞弄着长剑,在陈墨进来的那一刻,她的秀眉挑了挑,眸光不易察觉的清寒几分,暗暗咬了咬牙,这个混蛋终于来了。 目光转向陈墨时,这抹清寒又没了。 陈墨放下罗筐,察觉到厢房里有些古怪,尤其是两女的穿着,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 “怎么,今天吃错药了?”陈墨直接大刀阔斧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夏芷凝凝了凝秀眉,没有说话。 夏芷晴轻吸了一口气,道:“大人,妹妹她知道错了,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口,就由我来替她说,希望大人还完一百鞭后,放我们姐妹两离开。” 闻言,陈墨挑了挑眉,目光扫向夏芷凝,道:“是吗?” 夏芷凝抿了抿粉唇,点了点头。 陈墨似是相信了,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我又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何苦要受这么大的罪。” 夏芷凝心里恨不得将陈墨咬死,可脸上却挤出一抹笑容。 夏芷晴趁机说道:“为了表达她的歉意,芷凝决定为大人舞剑一场,我来奏曲。” “哦,有意思,那我就竖耳倾听了。”陈墨侧躺了下来,撑着脑袋,然后抬了抬手,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模样。 夏芷晴盈盈如水的目光,落在对面床榻上少年那张清隽的面旁上,抬手双手放在琴弦上,左手食指轻轻一拨。 呛啷—— 琴音响起的瞬间,夏芷凝手中的长剑也是出鞘,她没有穿鞋,玉足踩木地板上,突然右腿高高的抬起,一个一字马跨在地上,继而一剑刺出。 夏芷晴红唇轻启,唱诵了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州” 夏芷晴歌声如百灵鸟一般清扬动听,同时手上的琴音未停。 夏芷凝劈了一字马后,也没有立即起来,而是上半身跟着琴音舞动。 她身姿曼妙,束身的黑色长裙又将饱满了身体曲线完全的勾勒了出来,一举一动间散发着女性的美,她脑袋后仰,手腕一翻,刺出的长剑突然往身体这一侧收,剑身擦着脸庞而过。 陈墨目光灼灼的看着,不得不说,这夏芷凝除了性格不好,其他的方方面面都是尤物。 在她起身的瞬间,更是如同一株飘萍,令人心动。 突然那长剑猛的掷出,刺向陈墨。 可陈墨却目光平静,没有要躲的意思。 长剑离陈墨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停下,原来长剑的把柄系着一根红绫。 夏芷凝红绫缠手,尾端系剑,舞动间,风华绝美。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夏芷晴悠悠的唱着。 陈墨一时不由地有些沉浸了进去,双眸也不由的眯了起来。 夏芷凝舞动的长剑,将身体的美舞动地淋漓尽致,看着躺着床上,眯着双眼的少年,心中不断的迸发着想要一剑刺出去的念头,但都被她压制住了。 琴音没有一处急促的地方,全都是婉转带着婉转,表达着男子追求爱情的渴望。 夏芷晴也不愧为青州第一才女,将这曲子谱的极好。 终于,曲终。 琴音停止。 夏芷晴青葱十指放在琴弦上,久久不能平静。 很显然,作为诗经的“女主”,又是自己谱的曲,现在又自己弹,很容易将自己代入进去,在此刻,她清楚的体验到诗歌中男子对女子的情意。 目光再次看向陈墨时,一抹异样一闪而过。 “好好好。”陈墨为二人鼓起了掌。 夏芷凝也跳得很卖力,身上衣裙都被汗水浸湿,透着一股朦胧的美感,脸颊上密布着一层汗水,有些许发丝沾在脸颊、脖颈甚至是锁骨上,起伏的心跳,那让被衣襟包裹的浑圆有些含苞待放。 陈墨起得身来,道:“我看到了你的诚意。” 他朝着夏芷凝走去,道:“为此,我决定再减免你十鞭。” 见这混蛋已经被勾住,夏芷凝故作腼腆的点了点头,红嫩的樱嘴微张,隐约能从中听见轻轻的喘息声。 陈墨朝着夏芷凝搂去,可后者却躲了开来。 “嗯?” “我我累了。”夏芷凝道。 “今晚,我来替芷凝吧。”夏芷晴深吸一口气,忽然站起身来。 陈墨:“……” “伱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也可以替芷凝还。”夏芷晴看了妹妹一眼,然后朝着陈墨走去。 夏芷凝看着朝那混蛋走去的姐姐,藏于身后的手忽然攥紧了起来,红唇轻启,另一只手抬起又放下,很想叫住姐姐,可终是没有开口。 “你认真的?”陈墨看着夏芷晴那温宁的脸颊,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夏芷晴脸色微红,压住心中的躁动,点了点头。 “是不是你妹妹逼你的?”陈墨这般说道。 姐妹两心里同时咯噔了一下,以为被对方看出什么来了。 夏芷晴灵机一动,鼓起勇气:“这首诗歌,我很喜欢” 说完,夏芷晴裙下的绣鞋微微踮起,啄了陈墨嘴唇一下。 (本章完) 一三八 陈墨:你这毒妇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夏芷晴脸颊已是羞红,似朝霞,明艳动人,芳心扑通扑通乱跳,那是她的初吻,那种感觉,令人心乱。 夏芷凝看到这一幕,手莫名又攥紧了一些。 陈墨凝了凝眉,一把搂住夏芷晴的腰肢,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道:“没想到一首诗歌,竟让芷晴倾心于我。” 夏芷晴娇躯如触电一般,一片酥麻,想着既然已经决定下来,那便不再犹豫,她没有说话,而是搂着陈墨的脖子,再次凑到那冷峻几分的唇线。 陈墨心中也不由生起一抹欣然,这主动和被动所带来的感觉是大不相同的。 陈墨一手定着佳人绝色的腰肢,一手扶住香肩,直接占据主动,噙住那莹润饱满的玫瑰,攫取甘美。 夏芷晴脸颊滚烫,一双眼眸也是睁得大大的,感受着那股带着侵略的狂热气息,只觉得整个人有些飘飘然,思绪也不知飞到了何处。 “不要.”一声惊呼,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床上,察觉到少年那再解着腰间系带的手,夏芷晴发出了心底的声音。 陈墨抚摸着夏芷晴的脸颊,将她把发丝拨至耳后,温声道:“后悔了?” 后悔肯定是后悔了。 夏芷晴心里是不愿做这事的,但想着初吻已经没了,都已经迈出了一步,若是不继续下去,岂不是白费了。 “没,我想拜托你不要那么粗鲁。”说罢,夏芷晴便闭上了双眼,想着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尽快结束吧。 “放心,对你我怎么舍得粗鲁,我会很温柔的。”陈墨温柔的吻着她的唇,大手熟练的抽出系带,白色的纱裙被扯下双肩,露出雪白的香肩锁骨,以及那半轮圆月。 夏芷凝在不远处看着,银牙禁咬,心里大骂这混蛋。 之前对她的时候,可没半点怜惜,撩起. 而姐姐却被他捧在手里一般,不忍半点伤害。 她原本是想制止的,不想让姐姐失了清白,可此刻,却不得这混蛋快一些。 陈墨亲吻着夏芷晴的唇角,脖颈,香肩,一路往下。 直到 夏芷晴娇躯剧颤,脑袋后仰,抱着陈墨的脑袋,不知今夕何夕。 陈墨如婴儿一般,获取他成长所需要的营养。 就如那孙大圣上天庭,偷取蟠桃,且只吃那蟠桃尖尖处。 “芷晴真乖。”孙大圣终是吃饱了,还在桃园睡一觉,陈墨又是凑了过去,吻住了夏芷晴的红唇。 陈大圣开门缉盜,他追她逃,因空间太过狭窄,她终是无处躲藏,被他缉拿。 夏芷凝手掌又攥紧了几分,等待着最佳下手的时机。 过了一会儿,陈墨低眸看向那脸颊嫣红如血,目光莹润欲滴的夏芷晴,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道:“你还有机会,真的不后悔吗?” 闻言,夏芷晴弯弯睫毛微微颤动,心中竟生起一股这少年这不坏吗。 他对妹妹,真得只是报仇罢了,对喜欢的人,还是挺温柔的。 自己是不是不该这般骗他。 “怎么了,有心事?”看着她那眉宇间浮起的一抹哀愁,轻声道。 夏芷晴微微摇了摇头,道:“来吧,我准备好了。” 陈墨亲吻了一下夏芷晴的额头,旋即说道:“那我来服侍伱。” 说完,褪去了夏芷晴脚上的绣花鞋,去了罗袜。 察觉到少年那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家的玉足上,不由羞红了脸,脸颊滚烫如火。 下一秒,她便感觉自己的小脚被人一把抓住。 “别别.”夏芷晴起身要把小脚抽回,对于女子来说,小脚代表的意义十分重要。 可少年却握得紧紧的,并推着她躺好。 陈墨看着这脚踝光洁白净如琉璃、十根玉趾如嫩笋的白嫩玉足,到底是官宦千金,这小脚可要比嫂嫂的好看,指甲上还涂着殷红的胭脂。 夏芷晴见那灼人的目光非旦没有离开,反而脚背传来一丝温热,余光看去,顿时霞飞双颊。 “天啊,他.他竟然亲” 夏芷晴抓过一旁的枕头,蒙在自己的脸上。 这简直太太. 对于熟读圣贤书,又不懂任何下作之事的夏芷晴来说,只觉得不可思议。 同时心中生起一股难言的异样。 “他竟这般喜欢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啊呀,羞死人了.”夏芷晴脸蛋红得发烫,都能煎蛋了。 夏芷凝看得也是匪夷所思,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不忿感。 自己和姐姐长得相差无几,可为何. 她心头居然有了酸意。 这让她惶恐。 厢房之中,灯火微微,一方梨花木制的软榻之上,陈墨回头对夏芷凝说道:“过来,帮着你姐姐去着衣裳,仔细别伤了她。” 夏芷凝:“……” 对她就如下人般驱使。 “愣着做什么?你姐姐可是替的你,着去衣裳都不愿?”陈墨道。 夏芷凝缓缓的走上前来。 “不要。”夏芷晴在挣扎。 当姐姐的在做这羞人之事,让妹妹来着衣裳,这未免也太过羞耻了。 “既然芷晴不要,那就算了。”陈墨让夏芷凝停下。 听得这话,夏芷凝恨不得现在就动手。 “帮我去衣裳。”陈墨又吩咐道,语气带着命令与不容拒绝。 夏芷凝闻言,莹润如水的凤眸见着恼怒,不过她咬牙忍了下来。 事情马上就要成了,现在不能失败了。 夏芷凝乖乖的照做了。 陈墨舒展眉头:“这才对吧,认错就得要有一个认错的态度,之后,我考虑扩大你的活动空间。” “好了,你就站在旁边吧,待会或许要你帮忙。” 夏芷凝:“……” 她再忍。 离得近,成功的概率越大。 陈墨温和的看着夏芷晴,道:“芷晴,你以后可以在城里自由活动。” “其实芷凝她” 夏芷晴话没说完,就被陈墨打断,道:“乖,咱们不提她了。” 两人轻轻相拥。 “大人,别.脚心有些发痒。” 忽地一声软腻、酥媚声音响起。 夜色朦胧,乌云遮住了明月,倏而夏风大作,院外枝叶摇晃,拍打着窗台。 夜色渐深,不知过去多久。 夏芷晴忽然的拥住了陈墨,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在他的耳畔,轻轻的叫了声“郎君”。 这声郎君响起,夏芷凝知道机会来了,手掌轻轻一翻,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没有一丝犹豫,夏芷凝朝前捅去,匕首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直刺陈墨的头颅。 这匕首,乃打铁三十多年的工匠所造,虽算不上什么神兵利刃,但也当得一句削铁如泥。 锵地一声。 离陈墨头颅只差一寸的匕首突然停滞不前,一层朦胧紫气如光幕一般,将匕首阻拦了下来,下一刻,一股劲力传来,如同潮水一般,拍打在她的身上,将她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匕首脱手插在一张案几上,刀柄还在微微晃荡。 “失败了” 夏芷凝完全感受不到摔倒在地的疼痛,有的只是一抹惨笑,她望着少年周身的那团紫气,脸色微微一白。 怎么会失败? 都那种情况了,他怎么还能调动体内的先天真气? 她又不是没体验过那种感觉,只觉得脑子飘飘然的,心神早已飞到了天外,根本就不会想别的事,更别提防备着来自身后的偷袭。 “还是失败了么.” 夏芷晴余光扫到被掀飞出去的妹妹,双眼一闭,两滴清泪自腰角垂落,心中不知是解脱还是难过。 果然是这般吗。 陈墨叹了口气,抽身而退。 说来,他也没相信夏芷晴。 毕竟身为阶下囚,妹妹还被人欺负了,若是能在短短的几天就喜欢上自己的话,那这人得多么. 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总之,他预料到了这是个套,并且亲自试险,留有一部分心神防备着夏芷凝。 结果和他猜想的一样。 陈墨心头冷嗤。 他知道姐妹两肯定是联合,但他故意不怪罪夏芷晴,伸手擦拭着夏芷晴腰角的泪痕,低头轻轻噙住冰凉,温声道:“是你妹妹逼你这么做的吗?” 夏芷晴不发一言。 陈墨一口咬定:“肯定是你妹妹逼你的,她这毒妇,你对她这般好,她居然如此对你。” “别说了,是我自愿,不怪芷凝。”夏芷晴听着耳畔的温耳软语,只觉心头酸涩楚楚,鼻头发酸,眼眶泪水蓄满,清泪仿若不受控制地无声流淌下来。 “还替她说话,都哭出这样,也是我的错,居然没提前看出来,让你”陈墨温柔着抚摸着夏芷晴的脸庞,道:“放心,我来为你报仇。” 说完,陈墨回头朝着夏芷凝走去。 夏芷凝这时娇躯微颤,狭长清冽的双眸闪过狠辣的决绝,冷声道:“你这贱民还干什么,你再敢辱我,我.我跟你拼了。” “替你姐姐出口气。” 陈墨一把将夏芷凝拽了起来,然后将她一把扔在了床上,道:“你这毒妇,你姐姐对你这么好,你怎忍心利用她,将她也给算计了进去。” 夏芷凝:“……” 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对她早有防备,说明早就看出了她的算计,故意如此。 现在还说这话。 这人怎么这般无耻? 夏芷晴听着少年的话,却是心思复杂。 (本章完) 一三九 夏芷凝:我才不喝他的东西 可少年已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大手如钳子一般,将她拉到了身下,凑得近前。 “你这混蛋,又想对我无礼。”夏芷凝玉容微变,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我必须替芷晴报仇,你就是欺负她性子柔弱,但我就不同了。” 陈墨掀起夏芷凝的裙摆。 “混蛋.”夏芷凝见状,晶莹美眸现出几许恐惧,这混蛋又想这般粗鲁的对她,就不能对姐姐那样. 夏芷凝想要奋起反抗,但很快那便让她提不起力来。 她被摁在被褥上,就如那青楼最下贱的娼妓。 见无法反抗,加上前面的几次,让夏芷凝的身体居然有几分适应了,渐渐的,她干脆也不动了,什么话也不说,将秀发散乱的螓首埋在锦被之中,几是如死人一般,任由施为。 “我发现你就是欠,又或是心里就想着这一遭?”陈墨在夏芷凝的耳畔低声说着。 夏芷凝芳心一跳,骂道:“伱个贱民,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若是不想的话,怎么现在就想着杀我,我是六品,你是八品,我就算让你双手,你也杀不了我,这么明显的道理,你还不懂? 又或者说,你懂,只是因为自己失身于我,而姐姐又冰清玉洁,所以你干脆借此拉她下水,如此一来,你们姐妹两就一样了,谁也不用看不起谁。你好毒的心思,居然这般害你姐姐。”陈墨主打的就是一个信口胡诌。 “我没有,你胡说,姐姐,你别信他。”见姐姐看了过来,夏芷凝连忙解释道,不过却有些心虚,因为她确实这么想过。 “我胡说?”陈墨拥住夏芷凝,道:“那你说,为何现在就想着找我报仇,正常不是应该先逃离这,然后等实力强大了再回来报仇吗?可你却是联合芷晴一起来杀我,这不是拉她下水是什么? 而且我可是给过你们逃离的机会,前面那么多天,晚上我都不在衙门,以你们的实力,不说逃出城,离开衙门应该是可以的吧。” “你休想挑拨离间。”似是看出了陈墨的心思,夏芷凝冷喝一声,旋即连忙向姐姐解释道: “姐,我承认这次害了你,但我真不是想拉你下水,我我只想报仇,是这混蛋故意的,他故意上当,若不然他刚才怎么躲得过.” 陈墨面色微怔,居然被她看出来了,但他断然是不会承认的,道:“好啊,害了你姐姐还不够,还想把罪责往我身上推,我必须好好教训你.” 夏芷晴抿着唇不说话,不过她不觉得陈墨是故意上当,想占她清白,毕竟这一切都是她主动的,而且期间他都问了几次后不后悔,是有意停止的。 当然,她也没信陈墨说的妹妹是故意拉她下水的话。 她只当天意如此,认了。 其实之前妹妹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她心里就没觉得能成功。 约莫小半个时辰,厢房里响起一道拔木塞的声音,陈墨看向那张宛如牡丹花蕊明媚的脸蛋儿的夏芷晴,凑到佳人已见着微汗的耳边,低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这事占便宜的是我,夺了你的清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就随你好了,不过你别想不开,实在不行,你只当是一场梦,梦了无痕。 当然,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负责,我陈墨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照顾几个女人还是没问题的。” 夏芷晴还未说完。 一旁的夏芷凝就忍不住骂了声混蛋。 刚折腾完她,连句安慰的话不说就算了,提上裤子转头就去向姐姐认错了。 不知怎么地,她就觉得十分的不爽。 夏芷晴听着少年的话,贝齿咬了咬莹润粉唇,仍是一言不发。 见状,也不在多说,穿好衣服后,看都没有看夏芷凝一眼,提来罗筐,对夏芷晴说道:“芷晴,帮我看看,这鱼是不是三眼牛鱼和蛇鳞紫鱼?” 夏芷晴没有说话,她不是不理,而是她脑海中思绪复杂,一时间想着别的去了。 “哼,贱民就是贱民,居然将尾眼灵鱼认成三眼牛鱼,真是可笑。”夏芷凝却是瞥了一眼,冷嘲热讽道。 “问你了吗?”陈墨瞪了她一眼,心中却在思索尾眼灵鱼是什么鱼,能帮助修炼吗?易千尺没跟他说过呀。 心有思索,陈墨再次问道:“芷晴,这尾眼灵鱼和三眼牛鱼有什么区别?” 夏芷晴神色动了动,正欲开口,一旁的夏芷凝不知是忍不了被无视,还是找到了嘲讽陈墨的点,又道: “这尾眼灵鱼乃三眼牛鱼的祖宗,第三只眼长在鱼尾处,天生会吸纳先天灵气壮大己身,可比三眼牛鱼强多了,后者三眼可是长在一起的,一点见识都没有。” “谁问你了,又欠收拾了是不?”虽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可陈墨一点都没有惯着她,转而又对夏芷晴道:“芷晴,你等着,我让下人把这三条鱼处理了,弄点鱼汤给你补补。” 说完,便提着箩筐朝着厢房外走去。 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夏芷凝秀眉紧皱,美眸中突然闪过一抹委屈。 目光移向夏芷晴,慢慢的爬过去,响起抓她的手,可几次都被她抽走。 夏芷凝眼眶泛红,道:“姐,我错了,是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我真没想拉你下水,我真的只是想报仇。 都是我不好,纵是上天要惩罚,也是惩罚我,只希望姐姐能够.原谅我。” “别说了。”夏芷晴羞怒的说着,只觉心乱如麻。 “啪”就在这时,夏芷凝啪啪两巴掌扇扇在自己的脸上,虽然用了力,但到底是八品武者,没有留下红印子。 “芷凝你这是做什么?”夏芷晴见状,凝起一双水露秋眸,拉住了妹妹的玉手,急声说道。 “是我对不起姐姐,只要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一直打下去,直到姐姐原谅我为止。”夏芷凝道。 “何必如此,我也没太生芷凝的气,当初答应你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只是事情真的发生了,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夏芷晴道。 夏芷晴对爱情是有憧憬的。 现在未婚便失了身子,对方还不是自己心仪的人,心里难免有些惆怅,怅然若失。 “那姐姐原谅我了?” “嗯。” 见到姐姐点头,夏芷凝心头暗松了口气,姐姐从小在闺阁中,出的门比她还少,心底良善,柔弱楚楚,她就知道这苦肉计有用。 “那姐姐” 话没说出口,夏芷晴便出言打断,道:“别再说了,上次你答应我的,失败了,以后听到的。” “.好。”夏芷凝犹豫再三后,道。 “我观他是个说话作数的人,还完芷凝你的账后,我们便离开。”夏芷晴道。 “好。”夏芷凝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答应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陈墨端着一个托盘进了屋。 两条蛇鳞紫鱼,一条红烧,一条清蒸。 那尾眼灵鱼,则是炖的汤。 这鱼汤鲜美,他没放任何香料,炖煮熟后,这鱼本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鲜香,令人口中生津。 陈墨把托盘放在案几上,然后盛了碗鱼汤,来到软榻边坐下,道:“愣着干嘛,还不快你姐姐扶起来。” 这话显然是对夏芷凝说的。 夏芷凝恨得咬牙切齿,她不想听陈墨话的,可是她对姐姐心里有愧,为了姐姐,她还是照做了。 “芷晴,尝尝这鱼汤,用尾眼灵鱼炖的,鲜美地很。”说着,陈墨舀起一勺鱼汤,轻轻的吹了一口,递到了夏芷晴的嘴边,声音温柔:“来,张嘴。” 她定定的看着少年,心中不由有些羞恼不胜,这尾眼灵鱼,可极为的罕见,即便是她,也只吃过两次,很是珍贵,可他却拿来给自己炖汤喝,可见他对自己的情意。 她檀口微张,贝齿将粉润的唇瓣咬出一道浅白色的印痕,旋即带着几分晶润的贝齿抬起,道: “我是不会接受你的,还望你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等芷凝还完账后,便放我们离开,所以.你不用拿此来讨好我。” 她没有喝。 陈墨神色微顿,笑道:“当然,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这鱼汤不算讨好你的,算是我对你的补偿,现在可以喝了吧。” 闻言,夏芷晴松了口气,生怕喝了对方的鱼汤,到时让自己偿还,不放她们离开。 夏芷晴红唇轻启,抿了一口。 “来。”陈墨又舀起一勺,吹了吹后,喂到夏芷晴的嘴边,很是温柔。 夏芷晴眉眼低垂下来,玉颜微红。 “咕咕.”就在这时,旁边响起一道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是夏芷凝。 夏芷凝咬着牙,抱着被子把头偏过去,可目光却似有似无的看向案几上的鱼汤。 一碗鱼汤喝完后,夏芷晴见少年又要给自己去盛,忙道:“我我饱了。” 可陈墨却不由分说的盛了一碗,放在床边,轻声道:“那你缓一会再喝吧。” 说完,便返身回到案几旁。 “芷凝,你喝吧。”夏芷晴推给了妹妹。 “我才不喝他的东西。”夏芷凝虽然心里想喝,但是这鱼汤是那混蛋给姐姐的,她若是喝了,那混蛋指不定怎么想她。 陈墨可不管他们什么想法,夹起一块尾眼灵鱼肉,吃进了嘴里。 【进补肉食次数+1,紫阳化元功经验+1。】 (本章完) 一四零 优越感崩塌的夏芷凝 这灵鱼就是和普通的鱼不一样,肉质细嫩,汤酸香鲜美,嫩黄爽滑,鱼香扑鼻,味道简直是妙不可言。 最关键的是,一口就加一点经验,比紫阳龟还补。 【进补肉食次数+1,紫阳化元功经验+1。】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小成3416.3/5000)。】 【境界:炼气(六品)。】 【力量:290。】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326583/5000000),追云箭(初级124/5000)。】 之前追风箭高级之后,便进行了破阶,成为了追云箭。 【进补肉食次数+1,紫阳化元功经验+1。】 这只尾眼灵鱼一斤不到,陈墨三下五除二就把它给吃完了,加了五十点经验左右。 陈墨喝了口汤,可惜,这鱼汤不加经验。 “咕咕.”就在这时,厢房里又响起一道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虽然这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在安静的环境中,还是十分清晰的。 夏芷晴、陈墨的目光都朝着夏芷凝投射了过去。 夏芷凝面色涨红,感觉极为的丢脸,玫红气晕沿着秀颈以及脸蛋儿密布。 “芷凝,你快喝吧。”夏芷晴把床边的那碗鱼汤递了过去。 夏芷凝目光看向陈墨,感受到那略显玩味的目光,她贝齿轻咬,连忙接过去,把碗里的鱼汤一饮而尽,然后说道:“这是你欠我的,该我喝。” 说完,她看到那少年正朝着自己走来。 夏芷凝秀眉之下的双眸现出一丝惧意,目光闪了闪,往后一缩,冷声道:“你又要做什么?” 旁边的夏芷晴也是担心了起来。 陈墨将剩下的尾眼灵鱼鱼汤放在床边,还要伸手就要去抚夏芷凝的脸颊。 夏芷凝本能的躲闪。 可谁知陈墨只是替她擦了擦嘴角,道:“慢点吃,这盆里还有,伱和你姐姐分了吧。” 说完,陈墨便返回了桌案边。 夏芷凝:“……” 这突如起来的温柔,让她心头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不过这鱼汤确实鲜美,加之本着要收回一些利息的想法,夏芷凝倒也没客气,和姐姐一同分着喝了起来。 陈墨吃起了蛇鳞紫鱼,这种鱼,就比不上尾眼灵鱼了,效果和紫阳龟差不多。 【进补肉食次数+0.5,紫阳化元功经验+0.5。】 【.】 它比紫阳龟好的就是,吃完后,不会让人躁动,想要发泄,能量比较平稳。 差不多一刻钟后。 两条蛇鳞紫鱼也都被陈墨吃完。 这种鱼骨头都不多,而且很嫩,因此陈墨连骨头都没有放过,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姐妹两将那盆鱼汤也给瓜分完。 夏芷晴神色好了不少,四肢也没有之间那么酸痛了。 陈墨唤春红进来收拾碗筷。 等春红走后,陈墨坐了一会,便来到了院子里练箭。 他的生活比较规律,也勤奋,直到追云箭(初级400/5000)后,方才停下,唤春红打来热水,简单的洗漱完,便进了厢房。 看到陈墨又进来了,且关上房门并解起了衣服,两女都是大惊。 尤其是夏芷凝,双眼瞪得浑圆:“你这混蛋该不会还想作践我?” “夜色深了,该歇息了。”陈墨脱掉鞋子,躺在两女的中间,继而说道:“今晚我就在这歇息。” 两女娇躯都是一颤,这混蛋居然敢留宿。 真不怕她们趁他睡着了,将他杀了吗? 两女都拉开跟陈墨的距离。 可陈墨却一把将夏芷凝拉入了怀中,从身后拥着她,后者自然是挣扎个不停。 陈墨凑到夏芷凝的耳畔,拨弄是非,低声道:“别动,今晚我不再折腾你,就抱着你睡,乖。”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陈墨的语气特别的温柔。 夏芷凝芳心猛跳,娇躯阵阵发软,几是羞恼交加,咬牙切齿道:“你这混蛋,放开我,你就不怕睡着了,我宰了你吗?” “你没这个实力。”陈墨毫不留情的说道。 夏芷凝:“……” 她娇躯翻转,不肯屈服。 “再不乖,我要打屁屁了。”陈墨大手一挥,厢房里的灯火便是熄灭了去,屋内一片漆黑:“别闹了,该歇息了。” “你,你混蛋。”夏芷凝嘴上不饶人,可挣扎确实小了起来,她不是屈服,而是心中打定,等他睡着了,就杀了他。 “你这毒妇,虽然心思歹毒了一些,但抱着还挺舒服。”陈墨摘着大雪梨,实话实说道。 夏芷凝身体冰冰凉凉的,在这闷热的夏夜,贴在一起属实舒服。 听到这半夸张的话,夏芷凝心底居然浮起一丝欣然,这让她吓了一跳,连忙拍开对方作弄的手,软腻的声音分明带着几分清冷,道:“休要再无礼。” 陈墨不再作弄,而是说道:“我要睡了,别想着趁我睡着了杀我,若是失败的话,可是要再加一百鞭的,到时离开就遥遥无期了。” 说完,就这样抱着夏芷凝,闭上了双眼。 夏芷凝咬着唇,不发一言。 一个时辰后,察觉到对方呼吸平稳,身体没有什么动静,夏芷凝睁开双眼,假装无意的翻转了一下身子,然后又从陈墨的怀里溜出来,对方都没醒。 夏芷凝眉头一挑,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根发簪。 正要有所行动时,夏芷晴声音响起:“芷凝,别乱来。” 嗯,夏芷晴也没睡,刚失了清白,怎么睡得着。 “姐,他睡着了。”夏芷凝小声道。 “别乱来,你忘了答应我的话了。”夏芷晴道。 闻言,夏芷凝只好停手,默默的将簪子放了下来,不甘的躺下。 “你得多谢你姐姐。” 蓦地,陈墨的声音响起。 姐妹俩都是一震。 夏芷凝皱了皱眉,这混蛋竟然也没睡,不过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陈墨抬了抬手臂,道:“自己躺进来,还是我来动手。” 夏芷凝脸上阴晴不定,暗骂这诡计多端的家伙,不过却还是乖乖的缩回他的怀里。 陈墨睁开双眸,表情莫名。 夏芷凝虽然不如姐姐夏芷晴温婉如水,但恰恰是强势、刁蛮的性情,加上其知府千金的身份,容易让人生出别样的心思来,比如征服、支配、教训. 不过,夏芷晴的确是个不可控因素,需要每一次稳稳压上一头,不然会有被脱离掌控的危险。 这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陈墨倒是不急。 一夜而过。 翌日,东方尽明,阳光透过窗台照射了进来。 陈墨睁开了双眼,他一眼未睡。 说来,还是不放心,而之所以选择在这里睡,主要是一种适应性测试。 而在她怀里的夏芷凝,此刻如一个可怜的小猫咪一般,蜷缩在一丝。 同时,他也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柔软。 后半夜的时候,睡着的夏芷晴也抱住他,温婉如水的夏大小姐,睡姿却并不是特别的优雅,一条大腿还搭在了他的身上。 【进补一缕太阳紫气,紫阳化元功经验+1。】 这时,阳光照在他身上已有两分钟左右,太阳紫气在他体内运转了一周天,已被吸收进了丹田。 他坐起身来,随手一挥,一缕太阳紫气掠出,窗户被打开,晨光没有一丝阻碍的全部打在软榻之上。 “好晒呀”姐妹两依次醒来。 夏芷晴见自己未着寸缕,了解到目前的处境后,不动声色的扯过一旁的薄毯,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夏芷凝还困意十足,睁眸看了一眼,说了句“春红关窗”,便要继续睡,直到翻转身子,余光扫到陈墨的瞬间,一下子才清醒过来。 只见陈墨整个人被一团紫色光晕所笼罩,他的胸肌饱满,腹肌棱角分明,胳膊上的肌肉紧致有力,少年有一张清秀的脸庞,线条清晰,眉宇之间透露出坚毅和自信。 有那么一瞬间,夏芷凝都有些看痴了,直到姐姐说了声“太阳紫气”,夏芷凝方才反应过来。 一阵打量后,果然是太阳紫气。 之前陈墨使出紫色的先天灵气时,姐妹两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有许多种先天灵气都是紫色的。 就拿草木灵气来说,有一种草木灵气,是从一种紫色的灵花中散发出的,颜色就呈紫色,威力也比一般的草木灵气更强。 姐妹两可比易千尺懂得更多。 这种低级的先天灵气,彼此也是有强弱的,江南有一片苍松林,这片苍松林的树木,全都是万年以上的年份,在这片苍松林中充斥的草木灵气,就是万年的草木灵气。 从这片林中穿过的微风,若是能感知到小清灵气,也比其他地方的小清灵气更强。 所以之前姐妹两都没有往太阳紫气上去想。 毕竟只是一个底层的百姓,如何能感知,并且吸纳到先天紫气呢。 想要达到这一点,高级的功法、超强的感知缺一不可。 而这哪一点,都不可能出现在底层中。 姐妹两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此刻她们想到了春红跟她们说的关于“县长是仙神转世”的事。 这么一看,可不就是仙神转世吗? “你你这贱民,怎么能感知到太阳紫气?”夏芷凝心中那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在此刻崩塌了。 “这很难吗?” 陈墨将夏芷凝拉了过来,让她抬腿撅高,然后笑道:“既然醒了,那就先还债吧。” (本章完) 一四一 五品纳气,会追踪的箭 六月五日。 芒种。 大泽山深处的山寨中,目前山寨中居住的都是平庭县城外几个村庄的百姓,也就是第一批神勇卫的家人,也被后来者称之为陈仙师的嫡系。 孙孟、陆远等一众武者,还有工匠的家人,也居住在山寨中,重点保护。 后来再加入的,全都安排在城中了。 由高于明训练的一千四百名守备军战俘,其中三百多名训练成绩优异者,现已正式充入了神勇卫中,进行填补。 山寨后方。 一支利箭脱弦而出,如一直褐色闪电,重重的射入了百步之外的松树中。 “啪” 霎那间,只听得一道树木裂开的脆响,随即轰隆一声,那颗有着腰粗的松树,应声而倒,掀起一阵尘烟。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121.8/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36。】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397288/5000000),追云箭(初级4828/5000)。】 “好。”树倒下那一刻,在陈墨的后方,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陈仙师神射!” “陈仙师威武!” “射得好。” 胡强、胡志勇等近三百名弓手,目光带着敬佩地紧紧盯着陈墨。 陈墨放下强弓,旁边自有人上前接过,他轻吐一口气:“这便是追风箭,大家好好的学,若是遇到不会的,问你们胡队长,若是你们胡队长也不会,就让他来问我。” 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在近两千名神勇卫中,选出了三百名弓箭手。 十天前,陈墨先是将追风箭传授给了胡强、胡志勇、胡铁等五人,三天前,陈墨又将追风箭传授给所有的弓箭手。 陈墨不指望他们能修炼成功,但若是能掌握一些追风箭的皮毛,也能增加不少的准头,这对以后的杀敌有帮助。 “诺。”众人齐声喝道。 “继续练。”陈墨看到王平带着兵工厂的总工张小楼过来了,也就是之前给他打造过两柄唐刀的张掌柜。 兵工厂建成后,陈墨将他提拔为了总工,负责管辖兵工厂的所有工匠,月俸二十贯。 之所以这么高,是因为之前张小楼开得铁匠铺,每个月的纯利润也有近十贯。 这种有手艺的师傅,当然要高价聘请。 “可是明光铠打造出来了?”陈墨看着王平身后跟着的十几人,每人端着一个托盘。 “正是,县长真是料事如神。”张小楼拍着陈墨的马屁。 一旁的王平则是极为肉疼的说道:“县长,这一整套铠甲下来,成本将近四十贯了,花这么多钱,这也太浪费了。” 当上衙门户房的司吏官后,王平对陈墨的称呼,从陈仙师变为了县长,赵道先也是如此。 掌管着全县财政大权的他,可对每一笔支出,心里都是有数的,而光打造一副铠甲,就花费了近四十贯,他的血都在滴血,这能买多少粮食呀。 在战略上,他是没有远见的,他没有想若是士兵身穿这副铠甲,或许能保一条命,能多杀几个人,他想到的是身穿铠甲的人被敌人杀了,那铠甲不就被敌人夺去了,太浪费了。 “四十贯。”对于这个造价,陈墨也比较惊讶,若是想神勇卫全员穿戴的话,岂不是得奔十万贯去了。 “找个人穿上我看看。”陈墨道。 王平叫来了一名神勇卫,又让两个人帮着穿。 因为明光铠的配件太多了,它有宝顶、肩吞、护项、披膊、胸板甲、护臂、胫甲、腹部镜甲等十六个配件,想自己一个人穿是不可能的。 很快,在两人的帮助下,神勇卫士兵便是将明光铠穿戴完成。 虽然这身明光铠还只是实验品,没有上色,但已经很漂亮了,比他们之前缴获的板甲帅得多,最关键的是,身体的各个部位几乎都包裹住了,一些致命部位,都用上了铁。 “走几步我看看。”陈墨知道,想评价一件铠甲好不好,首先得看士兵穿好上走进来困不困难,各个关节活动顺不顺畅,其次才是防御性。 士兵能感受铠甲带来的沉重,但走进来并不困难。 陈墨挑了挑眉,又道:“跑几圈我瞧瞧。” 山上修建了校场,是一片开阔地,平时高于明便会带着士兵来到这里训练。 趁着士兵跑起来的间隙,陈墨询问这道明光铠多重。 “整套一共三十一斤。”张小楼答。 书上记载,普通的皮甲是十斤,守备军的板甲就在这个重量,而超过二十斤,便可以称为重甲了。 当然,称之为重甲并不代表士兵穿戴不合适了,毕竟超过五十斤的铠甲都有,据高于明跟他说,青州军所穿戴的步人甲,达到了六十斤,不过这种步人甲,只有当时的亲兵能穿。 总之,铠甲超过二十斤,它的防御性就算不错。 “这个重量能减吗?”陈墨道。 “要减的话,只能减配件了。”张小楼道。 陈墨想了想,决定叫人把高于明叫来,在这方面,他属于外行,得问懂的人。 高于明正在村里训练呢,得知陈墨找他,马不停蹄的便是跑了过来。 于此同时,身穿明光铠的士兵,正在坐着深蹲。 总得来说,明光铠的舒展性还不错。 等高于明缓了会后,陈墨便让他穿上明光铠试试,并给出一些建议。 高于明初步试了一下后,双眼都有些放光,道:“陈仙师,这铠甲的防护性简直太好了,是我见过的所有铠甲里防护性做的最好的,连步人甲都比不上,还有着极高的弹性和韧性。” 显然,高于明都这套明光铠,很是满意。 “那有什么改进的地方?”陈墨问。 “我看这套盔甲用铁太多了,容易生锈,维护成本比较高,可以采用赤铜为主要材质,里面夹着铁叶就好了,这样能更加结实,还更轻便。”高于明想了想,道。 “快,记下来。”陈墨看向张小楼。 “县长,赤铜可要比生铁贵,若是用赤铜的话,成本可是会增加不少的。”王平提醒道。 “成本之后再说,先造出来看看。”既然想打造强军,抠抠搜搜的还怎么打造。 “可这.”王平一副苦瓜脸,不当家不知油米贵,他现在恨不得一块铜钱掰成两半花。 “陈仙师,我记得夏林是有赤铜矿的,咱们不是加入了天师军吗,或许可以管他们要一些。”高于明道。 陈墨还未说话,王平骂道:“高教头,别提了,那群王八蛋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看,原本我们从袁又春那边进的粗盐是四十文一斤,现在这混蛋坐地起价,涨到了六十文,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需要赤铜,恐怕又会坐地起价。” “哦,还有这事。”分管的事不同,高于明还不知道粗盐涨价的事,但他知道县里主要经济来源,便是粗盐提炼成精盐,他担心道:“陈仙师,这对我们会不会有影响?” 高于明现在是真心把自己当成村里的一份子了,在村里的这段日子,他才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人,还能得到他人尊重,敬佩。 在青州军的时候,百姓私底下都叫他们丘八。 由于青州军中有一部分人是边军,还有人甚至称呼他们为贼配军,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尊重。 以至于有时候他都感受不到保家卫国的意义在哪。 “暂时还不影响。”陈墨道,这个价钱,他们还是有得赚,就是对方这种行为比较恶心,他担心后面还会涨价。 “说来也奇怪,为何天师军还不南下?待得时间有够长了,现在都六月份了。”高于明疑惑道。 “想南下,就得把丰州打下来,而想打丰州,就得渡河,我估计他们是在造船,这可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陈墨道。 占领平庭县后,陈墨在衙门里得到了一张比较简单的地图,想要南下,就必须得渡河。 “那他们为什么不绕过去,去南方也可以走陆路呀?”王平插了一嘴。 “那他们就得绕路了,而且若是被人切了后路,断了补给,那就彻底完了。”高于明道。 “我派胡强去和夏林那边接触一下吧,只要比市场价低,咱们就要。”见话题聊得有些远了,陈墨赶紧打住。 “诺。”王平几人道。 等王平几人退下后,陈墨继续射箭。 【射箭次数+1,追云箭经验+1。】 陈墨背上背着一个箭筒,里面装了上百支箭,这样就不需要射完再把箭捡回来,能节省不少时间。 很快,随着追云箭的经验来到了(初级5000/5000。) 一团磅礴的记忆涌入了陈墨的脑海中,在记忆里,他看到那名和在瀑布下练刀的少年一样,那少年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巅之中,手持强弓,日复一日的对着远处的白云练习着射箭。 那白云,不是停滞不动的,而是移动的,而且还会躲避少年的箭。 终有一日,少年学有所成,所射出的箭,居然能追踪,只是追踪的距离有点短。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121.8/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56。】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397288/5000000),追云箭(中级0/50000)。】 陈墨施展追云箭,对五十步外的一只落在藤条上的蜻蜓进行锁定,随后蓄力,射出的时候,他故意进行了偏移。 可谁成想,这支射出去的箭,竟自己进行了修正,最后将藤条上的蜻蜓给钉在了树上。 这是追云箭带来的效果,锁定和追踪。 就如当时的破魔刀法,能砍出刀气一样。 陈墨再次搭箭,这次,他锁定的是百步之外的标靶,射出去的时候,他再次进行了偏移,而这次,箭支没有再修正了。 他射偏了,没有射中标靶。 (本章完) 一四二 风雨欲来 一番实验之后,陈墨发现,百步之内,他射出去的追云箭,才有锁定、追踪的效果,百步之外,就没有了,他只能自行瞄准。 不过这依旧很令人欢喜了。 回到城中,刚进衙门,张河和孙孟便是找了过来。 陈墨考察了孙孟十几天,见他还算顺从,便放开了一些他,让他坐守衙门,也是为了看着点夏家姐妹。 “出什么事了?”陈墨看到了张河脸上的焦急,便率先询问起了他。 这段时间,三千守备军也是建立了起来,陈墨把张河还有苏文、苏武、苏器几人抽调了出来,负责训练这群守备军,四人中以张河为首。 据张河所说,这三千守备军中,都不是来自一个地方,有着形形色色的人,还有一些人,是袁又春底下的天师军投靠过来的。 这群人没有接受过训练,就是一群痞子,还是一群打家劫舍过的痞子,导致军队里的习气不太好,渐渐影响到了原本老实的士兵,特别是当他们绘声绘色地讲了如何劫掠的“痛快事”之后,其他人也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若不是目前担任守备军组长、队长的都是神勇卫的老人的话,张河都担心失去这支守备军的控制力。 闻言,陈墨明白了。 说罢,就是要整顿,他不需要不听话的危险分子。 这些人之所以投靠他,无非就是现在天师军按兵不动,之前劫掠的“痛快事”做不了了,而没有了劫掠的痛快事,天师军的待遇其实很差了,所以听说平庭县的待遇好后,当即就“跳槽”了。 “将这些不老实的,找出来,全部杀了。为了不引起哗变,我会让韩武调几队神勇卫过去镇压。”陈墨面露杀意。 野狗吃过人肉就必须杀死,不然永远会想着吃人肉,而这群老鼠屎也必须尽快清除干净,若不然就会弄坏一锅粥。 “诺。”张河浑身一震,县城二十多天的温和,让张河一时有些忘了陈墨那杀伐果断的狠辣,现在听到这话,让他知道眼前这少年一点都没有变。 随后,陈墨让人叫来了韩武,让他配合张河行事。 两人下去后,孙孟道:“县长,刘泽能下床了,恢复良好,我们是不是该将他控制住。” 刘泽,夏家姐妹身边的那名七品护卫,被陈墨打伤后,一直卧病在床,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无需,此人是夏家的家将,忠心于夏家,夏家两位小姐在衙门,他就不会乱来,况且两女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完全可以将他收拢过来,先跟他说明缘由,然后带他去见两位小姐便可。” 陈墨有一套连招等着刘泽呢,若不然也不会把他留到现在。 孙孟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县长,夏林那边给您来信了。属下将信放在您平时办事的案桌上。” 来到正堂,陈墨看完信,眉头紧皱。 这信是杨名贵让人写的,上面盖了他的大印,虽然信上写得很含蓄,但就是一句话,要钱,越多越好。 从信上得知,杨名贵正在对夏林衙门进行扩建,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之所以陈墨得出他管自己要钱,是因为信上说,杨名贵要建一座宫殿,且特意给他留了一间,但建造宫殿需要花费大量的钱财,所以让陈墨出一部分资金。 具体多少信上没写,但建一座宫殿,显然花费极大。 以陈墨有限的历史经验来多,大多数农民起义,失败的原因大多都有一点,那就是在中后期便贪图享受,日益腐败,脱离民众。 看来天师军也走上这条路了。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陈墨在思索这钱要不要给,给的话,给多少好? 陈墨找到了赵道先,把信给他看了,询问他有什么主意没。 赵道先虽是落魄秀才,但好歹活了大半辈子,一些人情世故还是明白的,道: “县长既然需要天师军这杆大旗,那么这钱还是要给的,若是不给,一是会迁怒对方,二是可能会打破目前县城的安宁。” “那依赵主薄之见,该给多少为好?”陈墨摆弄着桌上的惊堂木,沉思道。 “不应为多,若不然对方定然知晓我县之富庶,后面必然隔三差五的管我们要钱。” 赵道先当上主薄之后,第一时间便是研读起了之前常远处理过的政务档案,这些天下来,也懂了一些为官之道。 他继续说道:“县长可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我需要夏林县的赤铜。”陈墨道。 “那县长可以先写一封信过去哭穷,道明我军之困难,希望得到他的帮助,若是他拒绝,我们便提出购买一批赤铜,若是他加价也好,不加价也罢。他得到了钱,我们也得到了赤铜,并且我们也解决了此信的问题。” 赵道先斟酌了一番后,道。 陈墨一拍桌子,夸道:“此计甚妙。” 若是杨名贵同意帮助他们的话,那更好,他可以白得到一批赤铜,最后再把钱运过去,当做支持杨名贵修宫殿的资金,还是可以将这问题解决。 “那就劳烦赵主薄亲自动笔,为我写上一封。”陈墨道。 “为县长办事,应该的。” 赵道先没有一丝怨言的说道。 年少时,他之所以读书,想要考取功名,不就是想当官,报效国家,为民做主吗。 只是天不如人愿,考上秀才后,之后的乡试屡考不中,后来年纪大了,心灰意冷之下,他也就绝了这门心思。 而现在,陈墨给了他这个机会。 他很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光中,证明自己,秀才怎么了?自己未必差那些考上的同窗。 在赵道先写信的时候,陈墨唤来了胡强,这时赵道先正好写完,陈墨让胡强收拾一下,即刻动身前往夏林。 …… 清亭县。 城门敞开,几个瘦弱的天师军士兵扛着一杆破枪,瘫坐在阴凉处打盹。 敞开的衣襟里,能清晰看到几根肋巴条。 听到马蹄声,几个士兵微微睁开眼,当看清来人后,这才晃悠悠的站起身,道了声:“何统领。” 就在这时,绑在马上的麻袋里面发出几声女子的呜呜声,几个士兵顿时表情怪异了起来。 马上的何进武看都没看几人一眼,打马朝着城中走去。 等何进武走远了,几个士兵方才敢低声议论:“这肯定又是从外面掳来的小娘子。” “啧啧,这是第几个了?” “已经第七个了,之前六个被他掳进府的六个小娘子,听说全都受虐惨死了。” “我表哥是何统领身边的亲兵,他跟我说,那六个小娘子,里面还有一个孕妇,受虐的时候,何统领还让对方的丈夫在旁边看着。” “…” 何进武回到府上,所谓府上,不过是天师军攻占清亭县后,所抢的一个士族的宅子,何进武刚吩咐底下的人把麻袋扛进府里,一名士兵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道:“何统领,将军找你。” 此刻的清亭县衙门,袁又春正在后院的厢房里吃酒耍乐,只见一名曾经是清亭县县令小妾,身着薄纱的俏丽女子,正翩翩起舞。 还有一名女子则躺在袁又春的怀中,此女是小妾的女儿,正忐忑的捻起一颗果脯,送入袁又春的口中。 忽地,房门敲响,得到袁又春的回应后,一道身影迈步走了进来。 “义父,您找我?”何进武的目光在起舞的女子身上扫过,眼中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火热,害怕被袁又春发现,很快便低下了头。 天师军中,收义子的事很常见。 何进武是袁又春的义子,而袁又春又是杨名贵的义子,且杨名贵底下的五名大将,有三名都是杨名贵的义子。 而袁又春的实力,是杨名贵三个义子中最强的,要不然,拥有盐湖的清亭县,可轮不到袁又春的手里。 “进武,来了。” 袁又春挥了挥手,两名女子立刻小跑似的走了出去。 何进武走到近前坐下。 袁又春给何进武倒了杯酒,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扔给了何进武。 “义父,这是?” “你打开蘸一点尝尝就知道了。” 何进武打开袋子照做,随后眉头一皱:“是盐?” “没错,准确的来说,是细盐,是我们的探子从泉阳县带回来的。”袁又春道。 闻言,何进武神色一惊:“竟有如此精细的盐,这盐作价几何?” 袁又春伸出两根手指:“一吊半一斤。” “嘶。”何进武吸了一口凉气,现在市场上的粗盐,也才一百多文一斤,最高不超过两百文,而细盐,居然比粗盐贵十倍。 “探子说,这细盐来自平庭县,而这段时间,平庭县那边,从我们这里购买了大批的粗盐,我怀疑这细盐,和从我们这里购买的粗盐有关。”袁又春道。 闻言,何进武再次一震,这若是真的有关,那平庭县得赚多少? 说来,何进武跟现在平庭县县令陈墨是有仇的。 若不是那小子忽然投靠渠帅,现在平庭县估计就归他了。 “那义父找我是?” “我想让你去平庭县打探一下,看看这细盐是不是真的源自平庭县。”袁又春道。 “放心吧义父,交给我。” (本章完) 一四三 夏芷凝:想套牢我不成 是夜。 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重重烟雨紧锁庭院,庭院中的柳树飒飒而动,狂风吹打在后院的窗户上,发出“啪啪”的响声,而且富有韵律。 厢房之中,夏芷晴一袭白色纱裙,蛾眉微皱,纤纤洁白的葱指在琴弦上拨动着,红唇轻启,唱着诗歌“关雎”,目光时有时无的扫向床塌,脸色莫名变得潮红了起来,娇躯也渐渐的变得不自然。 陈墨躺在软塌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上方的夏芷凝,玩笑道:“你这毒妇真是越来越配合了,这次还翻身做主了。” 夏芷凝紧紧闭上美眸,眼睫颤抖,唯有鼻翼发出一声轻哼,听到陈墨的话,她玉颊红晕流淌,睁开双眼冷喝一声:“少胡说,我这是抓紧把那一百鞭还了。” “那还差三十五鞭。”陈墨道。 这些天,陈墨几乎是隔两天在衙门就寝一次,算上夏芷晴用画、谱曲,还有之前夏芷凝还的,一共还差三十五鞭。 “你这混蛋,你不是说姐姐弹唱完后,减少五鞭的吗?怎么还三十五鞭?”夏芷凝咬着牙,有些气愤道。 “哦,差点忘了,那还有三十鞭,按目前这样偿还的话,得还两个月,不,得三个月,因为还得扣除伱来月事的时间。” 陈墨扣着手指算道。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夏芷凝羞愤道。 陈墨看着脸颊艳若桃花,细气微微的夏芷凝,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 这些天,他一直在试着征服这个毒妇,如今已经有了见效。 之前她都是被动偿还的,今晚却知道主动偿还。 陈墨偏头看向夏芷晴,道:“你们今天见过刘泽了吧。” 夏芷晴因为在唱着曲,所以只是点头当做回应。 “怎么样,我就说了他没事吧,之前你们还不信,说为何不让他见你们,他只是在养伤,下不了床。”陈墨道。 夏芷晴没有作答,直到整首曲子弹完,方才道:“我为我们姐妹两之前误会你,向你道歉。” 说完,还躬了一身。 “不用,我只是在跟你们说,我说话算数,所以你们不用担心,还完账后,我一定放你们离开的。” 说着,陈墨对夏芷凝说道:“你在干嘛,我都快睡着了。” 夏芷凝:“……” 美眸嗔怒地瞪了陈墨一眼,脸颊羞红成霞,本想要继续卖力的。 忽然听到这混蛋继续跟姐姐起了话,还道:“看在你我之间有过一场露水姻缘的份上,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把刘泽也放了。” 听听这话多伤人。 敢情自己陪了他这么多天,他心里居然连一点点的念想都没有。 反而姐姐才陪一晚,就让这混蛋如此念念不忘。 夏芷凝秀眉一蹙,干脆摆烂不动了,当少年的目光投来,她就说一句:“没力气了。” 结果耳畔就传来一道声音:“真没用,好歹还是八品武者,连你姐姐都比不了。” 说罢,便坐起身来,紧紧拥住夏芷凝。 闻言,夏芷凝心里那叫一个难受,正要扬起光洁圆润的下巴,大叫着挣扎的时候,却见温软袭近,两片玫瑰唇瓣已被噙住。 夏芷凝自是不从,想要给陈墨一点颜色尝尝的时候。 少年捧着她的脸蛋,指腹轻轻的在她脸颊上划着,动作那叫一个温柔。 夏芷凝玉颊微红,似张未张的一线美眸妩媚流波,放弃了挣扎,选择了屈服,紧紧搂着陈墨的脖子。 夏芷晴抿了抿嘴,看着纠缠起来的二人,感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脑海中不由的回想起了那天中午发生的事。 女子对自己的清白是很看重的。 夏芷晴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在她的清白失去的那一刻,不管她想不想,陈墨的那道身影,便已经烙印在她的脑海之中了。 尤其是最近这些天,陈墨好几晚留宿,每晚和妹妹欢好的时候,她都在一旁看在,脑海中的烙印,只会逐渐的加深。 她的心底,此刻已经泛起了绮念。 夜色渐深,虽刚下过小雨,但毕竟是夏夜,还是有些热的,这一番痴缠,都没少出汗。 夏芷凝此刻紧紧抱着陈墨的脖颈,云鬓散乱,那张雪腻清冷的脸颊,以及玉颈上都覆着一层晶莹汗水,檀口细气微微,身前起伏不定,娇躯微颤不停,似还沉浸在余韵中。 陈墨拿过一旁的手帕,给夏芷凝擦着额头和鬓角的汗水,轻声道:“我叫春红打来热水,全是汗,好好沐浴一番。” 说着,轻轻抚着夏芷凝的眼角,只觉绮韵在指间丝丝缕缕流溢。 夏芷凝玉颜绯红如霞,少年粗鲁之后的忽然体贴,竟让她的心头涌起丝丝甜蜜,她本能的发出一声酥腻:“好。” 可说完后,她猛地将陈墨一把推开,清冷道:“不用你管。” 内心却是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我是失了魂不成,竟然会说出这等女儿羞的话。 可陈墨却贴着她的冷脸,拿着一方洁净的手帕,轻柔地擦着丽人的脸颊,之后更是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道:“听我的。” 夏芷凝又想鬼使神差的答应,只是这次很快反应过来,冷着脸不说话。 可少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枚金戒指,下一刻戴在她的手指上,道:“送你的小礼物。” 夏芷凝低头看了一眼,玉容微怔,送她戒指干嘛,想借此套牢她吗? 想得美。 正要去取的时候。 可陈墨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道:“当然,若是你不喜欢的话,取掉丢了就是,不必还于我。” 夏芷凝动作微顿,旋即道:“我干嘛要丢了它,这可是金的,后面离开的时候,或许可以用来当盘缠。” “随便。” 他唤来春红,打来热水,和夏芷凝泡了个鸳鸯浴后,便是入睡了。 而夏芷凝见陈墨只给她送了金戒指,却没有给姐姐送,心底居然露出几分窃喜。 …… 第二天,何进武来到了平庭县,他原也是个读书人,可是却屡考不中,沦落到被身为屠夫的老丈人救济,渐渐的,便受到了老丈人的嫌弃,排挤。 到了后面,连妻子也嫌弃他没出息,更是红杏出墙。 他知晓后,心下一狠,毒死了老丈人一家,将妻子大卸八块,进山投了土匪。 因为是读书人的缘故,很受当时的土匪大当家袁又春的赏识,将他收为了义子,传他功法武学。 在这之后,他体验到了将他人性命掌握在手里的感觉。 再后来,北地有人揭竿而起,打着推翻朝廷,解救万民于水火的口号,一时间北地各方纷纷响应。 因为对方是打着解救百姓的口号,而他们干得又是打家劫舍的活,害怕被对方针对,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加入。 再到后来,他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起义的天师军,什么人都收,老弱妇孺、大奸大恶的匪徒,市井的屠夫、鱼贩,通通来者不拒。 见状,袁又春便带着他们一众弟兄去投了天师军。 在这之后,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曾经高高在上的县令,成为了跪在他们面前乞降的狗。 曾经瞧不起他们的大家千金,成为他们的胯下玩物。 他体验到了什么叫做凌人妻女的快感。 再到后来,天师军一路壮大,他义父的义父更是成为了三十六方渠帅之一。 当时的杨名贵告诉他,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什么县令、知府,一刀斩了便可,想要什么,抢了就行。 只要抢到了,它就是你的。 后面袁又春又告诉他,你是我袁又春的义子,想杀谁都行,想杀多少杀多少。 虽然这话是酒宴上说的,有吹牛夸大的嫌疑,但何进武却当真了。 自己的义父是杨名贵的义子,何进武也是想当然的把平庭县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他本想去衙门,在那叫陈墨的小子面前抖抖威风的,去去平庭县被对方占了的晦气。 可想着义父教给他的事,他也只能先暂时打消这个念头,在城里探知起了消息。 不得不说,这平庭县,可要比清亭县热闹的多,还有好多俏丽的小娘子。 他以为平庭县本来就是这般热闹,因此对占了此城的陈墨,记恨更深了。 他带着人漫步在街头,沿着外城街道,一路行至内城。 渐渐地,他好似忘掉了袁又春交给他的事,想着先玩够了再查。 结果却阴差阳错的,还真得知了一些关于细盐的事。 只是了解的不深。 只是他没想到的事,他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已经被捕快盯上了。 只是他目前还没犯事,所以只是盯着,并没有逮捕他。 他漫步到兵工厂外,这时他发现四周戒备森严,整个城里,也只有这里,是他查看不到的。 就在他要表明身份,强行闯进去探查的时候。 他的目光,被一道身影吸引了过去。 此女,可要比他昨天掳的小娘子好看地多了。 他用眼神知会了跟着自己的几个手下。 手下跟着他也干过不少这种事了,当即围了上去,想将这女子掳走。 而这女子,便是易诗言的贴身侍女小灵。 (本章完) 一四四 斩杀 当初赵道先和易家商量后,定下的纳妾时间是在六月二十一日,夏至。 婚期临近,易诗言动手能力也强了不少,每天都会亲自下厨,做些点心菜肴什么的,再遣小灵送去。 期间,陈墨也互送了一些礼物,如他亲手制作的桃木簪、香水等等。 虽然两人目前为止只见过一次面,但双方之间,也算是有一些感情基础了。 今日,易诗言如往常一样,做了一些桃酥,遣丫鬟小灵送去。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治安极好的平庭县城,会发生强掳妇女的事。 士族大家挑选丫鬟也比较严格的,身材、样貌必定得赏眼,而小灵能作为易诗言贴身丫鬟,自然也是有一副姣好的面容。 看着突然冲过来的几名大汉,小灵脸色一变,不过作为士族大家的丫鬟,也是见过一些场面,没有立即露出惊慌,而是停下脚步,神色紧张的盯着他们:“你你们想干甚?” “干甚?我家统领看上小娘子了,以后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进武的狗腿子露出几抹淫笑道。 “伱们.敢,我家姑爷乃平庭县县令,你们若敢乱来,姑爷他定然饶不了你们。”小灵这才有些惊慌了。 “此城县令,姑爷?”何进武闻言眉头轻挑,这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原本他只是觉得这女子长得还不错,掳回去可以玩上一阵,现在听到这话,他兴趣大增,看了看小灵,目光淫邪道: “你家姑爷算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带走。” 说罢,手下便朝着小灵抓了过去。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一众人齐齐一惊,小灵则面露喜色。 “吴捕头,这几人心怀不轨,是坏人,还对我家姑爷出言不逊。”小灵赶紧跑到吴山等人的身后躲着。 “什么?”吴山面色一惊,还好下面的人盯着了,若是出了事,那就闹大了,他大手一挥,道:“将他们全都带去衙门审问。” 捕快早就盯着何进武几人了,只是之前他们没有惹事,根据县长定下的律令,他们也不能随便的抓人。 现在可谓是抓个现行。 吴山身后的捕快一拥而上。 何进武的五个手下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凝重与狠辣,旋即目光看向何进武。 “怕什么,有义父在,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这小娘子我要定了。”何进武丝毫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五个手下顿时会意,脸上露出一抹狞笑,有何进武这话,他们就敢肆无忌惮了。 他们都是入了品的武者,岂会将这群捕快放在眼里,他们径直的朝着抓他们的捕快冲去。 城中捕快是征召来的青河帮弟子,平时就是维护城内的治安,但论战力的话,是比不上神勇卫的。 何进武的这五个手下,如狼入羊群一般,且出手招式狠辣,全都是朝着将对方打残、打死地目的去的,数息间,十几名捕快便被打断手脚,撂翻在地,见了血。 剩下的捕快吓得纷纷退后,到底是临时征召的捕快,想要他们卖命是不可能的,看到对方出手这么狠辣,那还敢动手。 “大胆贼子,竟然敢拒捕。”吴山也是面色一惊,平庭县在县长的治理下,城中一片欣欣向荣,治安极好,吴山当上总捕头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的贼子,当即从怀里掏出竹哨,吹响了起来。 叫人。 附近凡是听到哨声的捕快,神勇卫、守备军需在第一时间赶到。 这是写在县衙发布的治安条例里的。 为的就是防止武者作乱,中品以下的武者,在众人的包围下,该束手就擒,还是得束手就擒。 吴山以为吹向竹哨后,能震慑住这些歹徒,可对方居然主动朝他们冲来,简直是胆大妄为。 “快走。”吴山脸色一变,连忙护着小灵离开。 小灵也意识到胆大的狂徒了,赶紧提着食盒朝着衙门跑去。 衙门。 陈墨忙了一下午的公务,大堂外的天气已经渐晚。 陈墨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跟孙孟交代了几句后,便是准备出城回山寨,再不回去,嫂嫂那边该有意见了。 就在这时,小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由于快到婚期了,陈墨特意恩准小灵来找自己,不用通报,直接放她进来。 看到小灵手上的食盒,陈墨笑道:“小鹿又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 到底是士族的丫鬟,即便是有着急的事要说,事先也没忘了先行个礼,叫了声姑爷,方才道:“姑爷,不好,出事了” 小灵把遇到的事跟陈墨说了。 陈墨眉头一皱,如今城中的治安,还有人敢大庭之下做这种事,还拒捕 这不仅是对衙门的挑衅,更是在打他的脸。 “在哪,带我去。” “在南纺街。” 来到马厩,陈墨翻身上马,然后朝着小灵伸出手:“上来。” “啊”小灵脸色通红。 “快点。” “哦。”在陈墨的催促下,小灵伸出手,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人一把抓住,拽上了马,跌入一个温暖的怀中,还不等她有所反应,耳畔听到一声“驾”,便是飞驰了出去。 途中,小灵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各种遐想全都在脑海中涌现。 而其中一个遐想更是让她的娇躯颤栗。 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也是有为姑爷暖床叠被的义务的。 不过还不等她好好感受来自姑爷的温暖时,他们便到了地方。 下了马后,小灵心底莫名有些失落。 此时的南纺街,已经围了一群人。 其内有声音传出。 “杀人凶手,吊死他们。” “杀了他。” “吊死他们。” “杀了他们,就地执行。” “.” “大家静一静,县长来了。” 这时,一名神勇卫的士兵看到了陈墨,大声道。 “县长来了。” “是县长,大家让一让。” “都让一让。” 大家看到县长来了,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陈墨走进去,率先的看到就是被神勇卫擒住,跪在地上的六人。 其中一人,被数条绳索勾住双肩、双手、双脚,动都动弹不得,在他的脑门上,有一个101的红色数字。 另外五人,脑门上也有红色数字,分别是35、32、34、29、28,有两人还中了箭,伤口血流不止。 神勇卫将他们团团包围,十几支弓弩瞄着他们。 当陈墨的目光移向旁边时,眉头皱了皱。 因为他看到十几个捕快躺在地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有四人身上还盖着白布,显然已经死亡了。 “县长,他们企图掳走小灵娘子,被我们发现后,还拒捕,杀了李三、曹野.四人,打伤了我们这么多人。”吴山在一名捕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陈墨的面前,说道。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不想活了不成,咳咳” 何进武再次挣扎了起来,不过他挣扎的越厉害,钩进他肩膀的铁钩,便又深了几分。 “掌嘴。” 然而回应何进武的,只有陈墨吐出的掌嘴二字。 一名神勇卫走上前去,啪啪左右开弓,给何进武抽了两巴掌,嘴角带血。 何进武有些被打懵了。 陈墨走了过来,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问你,这几个人,是不是你们杀的,他们,是不是你们打伤的?” “是我杀的又如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乃袁又春将军的义子何进武,杨渠帅是我干公,整个平庭县,都是我的,别说杀几个人了,就算杀几十上百个,又如何? 你就是陈墨吧?还不快让他们放了我们,若不然等我上告义父,有你好果子吃的。”何进武吐出一口血沫,狰狞道。 “大胆,死到临头了,还敢口出狂言。”旁边的神勇卫喝道。 对他们来说,他们只知陈墨,只听从他的号令,从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天师军,也不知晓什么杨渠帅,袁将军什么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陈墨还未来,何进武自报身份,他们并不理睬的原因。 “你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杀了人,你也承认杀了你,那么我以平庭县县令的身份,根据平庭县的律法,判你们死刑,立即执行。” 其实这么多人看着,证据确凿,陈墨不愿多少废话的,但律法是他制定的,流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哈哈哈。”而何进武听到这话,不害怕反而笑了起来,道:“判我死刑,你敢杀我吗?这次进城,是义父让我来的,我若是没” 话没说完,一道拔刀声响起,当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何进武的脑袋便是滚落在地,鲜血喷洒而出,吓坏了周围的百姓。 那五个手下,看到何统领就这么被人砍了脑袋,一个个都吓坏了,没有了之前的张狂,赶紧求饶了起来。 但陈墨没有一丝手软,道:“行刑。” 话音落下,神勇卫手起刀落,五个人头齐刷刷落地。 “哼,一群贼子,也敢冒充袁将军的人,来人啊,将他们的人头挂在城头上,让百姓们都看看,藐视律法,肆意行凶之人,便是这等下场,就算是武者,也不例外。”陈墨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 “杀的好。” “杀人者人恒杀之。” “青天大老爷。” (本章完) 一四五 收获一队青州军 “小姐,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回到易家小院,小灵把之前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易诗言。 说完后,小灵自己双眼都有些冒光。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墨的手段。 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 虽然她不知那杨渠帅,袁将军是什么人,但那贼人敢如此叫嚣,肯定是大有来头的,可即便是如此,依旧被姑爷斩了。 于是乎,一个不畏强权,为民做主的英雄形象,浮现在小灵的脑海之中。 而易诗言通过小灵的描述,对于自己的这个夫君,也是越加喜欢了,之前心中因做妾生起了小郁闷,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喜欢一个人,那么眼睛里便全是他的好。 英武霸气,心怀正气,不畏强权,雷厉风行,为民做主,种种形象,全都被易诗言加到了陈墨的身上。 以前看话本,总觉得话本对于英雄的描述太过模糊,抽象。 可是此刻,陈墨就是她心里的大英雄。 所谓英雄豪杰,便是如此。 她看着墙上挂着的黄历,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她好想快点进门啊。 …… 县衙,因为杀了杨进武几人,陈墨也就没有回村了。 虽然杀得痛快,且自己在百姓中的形象又加深了几分,但也不得考虑杀了这几人后会引来的麻烦。 因为陈墨在这几人的身上,搜到了能证明对方身份的东西。 那七品武者名叫何进武,身上有一块袁又春麾下虎捷军的玺印,是虎捷军的一军统领,由此说明他所说的,是真的。 当然,杀了他们,陈墨并不后悔,若是对方在大庭观众之下杀了人,自己却不惩戒的话,那自己以后该如何治理这个县城。 手指轻轻敲打了桌子,思索了一番后,陈墨捏碎了这块能代表何进武身份的玺印,随后叫来了吴山,还有当时在场的神勇卫的一名队长,让他们咬死当时杀的只是几个假冒身份的贼子。 没错,陈墨打算直接来个死无对证了。 但陈墨不知道的是,当时自己杀何进武的时候,有一个虎捷军的探子,便在人群中,在他杀完人后,悄然的离去。 当晚,就回到了清亭县,把消息告诉给了袁又春。 袁又春得知此事后,自是雷霆大怒,一掌便将面前的桌案给拍碎了。 对于何进武,要说他没有悲伤,那是不可能的。 那要说像个死了爹,死了娘一样的悲伤,也是不可能的。 那悲伤,就和死了条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狗一样。 当然,他的愤怒是要大于悲伤的,何进武这个义子,可是他的得力干将,更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只要自己知会一事,这个义子都会帮他做,且做的干干净净。 而城里传的那死在何进武手中的六个小娘子,其实有一半是死在他的手上,只是何进武帮他背了一半的锅罢了。 现在伺候他的这对母女,也是他这个义子给他找的。 当然,更多的是打他的脸,明知道对方是他的义子,且当着众人的面,把他的义子杀了。 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但因此派兵去打对方,也不太合适。 毕竟对方和他是一个阵营的,打起来的话,相当于与自相残杀,传出去,会让渠帅在别的渠帅面前脸面无光,说连个部下都管教不好。 但若是就此作罢的话,他的面子也没处放。 总之要控制在一个度上。 袁又春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斟酌了一番后,道:“明天我让白副统领领一队人陪你一起去平庭县,找那陈墨讨要个说法。” “诺。” 次日下午,福泽村。 “谢百夫,这位便是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陈仙师,也是现在平庭县的县长陈墨。” “陈仙师,这位是原青州军第九营的百夫长魏青。” 高于明指着自己曾经的老大,跟陈墨说道。 陈墨目光扫向魏青,此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身穿一件破损的甲胄,皮肤黝黑,气质敦厚,手上拿着一杆长枪。 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对方脸上的一道刺青。 只有被人称作为贼配军的人,脸上才会有刺字。 当然,陈墨在意的是他脑门上的数字,36+6。 他是听到高于明来汇报,说他曾经的老大领着一队人来投他,并且对方还是一名入品武者时,陈墨才亲自过来相见的,若不然,是惊动不了他的。 到底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精锐,他们看向魏青身后的那七十多名青州军士兵,铁铠的甲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左弓右刀之下,意气昂扬,双眼之中充满着傲气和杀气。 且陈墨看他们的站位也颇为的讲究,彼此之间互相照望,一旦有突发情况,能迅速结阵。 “高教头跟我提过魏百夫,久仰。”一个被发配充军的人,能成为武者,当上百夫,不得不说是有些实力的。 当然,陈墨说的只是客套话,高于明之前并没有跟他提过魏青。 高于明眼中带着一丝感谢。 “陈县长客气了,俺带着弟兄们找条出路,若是陈县长不嫌弃俺们这伙儿逃军,可否赏口饭吃?”魏青拱手,语气诚恳,姿态放得很低。 闻言,陈墨笑道:“魏百夫这是什么话,诸位兄弟能来助我,那是陈某的荣幸。” 他这话让魏青一行人心里舒服不少。 说来,他们是一群逃军,而陈墨说的好听是县令,其实就是反贼,现在他们来投反贼,对方没有冷嘲热讽,反而说的是这等话,给人的观感就很好。 不过陈墨接下来的话,让他们脸色微变。 “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魏百夫。”陈墨道。 “县长请问。” “青州军溃败多时了,魏百夫为何还在青州?为何这时才来投我?”陈墨问。 闻言,魏青苦笑一声:“实不相瞒,俺们遭到了贼军的围堵,从而滞留在了一座深山中,前几天才出来,而且若不是听过县长您宽仁待人,军中也有青州军的弟兄,和别的天师军不一样,俺也不会带着弟兄们来投您。” “魏大,陈仙师和天师军可不是一丘之貉,之所以投天师军,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平庭这一县百姓罢了。”高于明为陈墨解释道。 陈墨暗喜,看来自己打出去的名声,已经起作用了。 他又道:“高教头跟我说过,他曾经是骑兵,那么魏百夫这队人应该是骑兵才对,怎么才这寥寥几匹战马?” 此话一出,魏青一行人顿时尴尬不已,沉默了许久,方才道:“有一些是战乱后走丢了,还有的是滞留在深山中的时候,宰杀了吃了。” 闻言,陈墨也沉默了。 他心中表示理解,一个人饿到极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听说前年北地大旱的时候,易子而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魏百夫能够如实交代,我心甚慰,欢迎各位加入。”陈墨道。 魏青等人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终于有个落脚的地,不用再奔走了。 “当然,我知道各位都很有本事,但是按照军中的规矩,各位刚加入进来,都是新兵,所以暂时享受的待遇是新兵的待遇,待遇详细就让高教头跟你们说。 但请各位放心,我欲组建一支骑兵,目前正在购置战马,因此各位很快就会有用武之地,到时待遇定然有所上升。”陈墨说起了待遇的事。 “陈县长能给俺们一口吃的,一个住的地方,俺们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待遇什么的,俺们不敢奢求。”魏青道。 “非也,陈某赏罚分明,若各位真有本事,陈某自然会给伱们应得的待遇。”陈墨道。 “那就多谢陈县长了。”魏青拱了拱手,道。 “不必客气,既然以后是自己人了,那么我丑话就先说在前头。” 陈墨抽出腰间的弓哨,弯弓搭箭后,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回身一射。 箭矢破空而去,正中数十步外的标靶。 “啪”的一声,标靶应声而碎。 “尔等既然尊我号令,日后自有富贵。若敢违命,那便犹如此靶,休怪我到时辣手无情。” 陈墨收起强弓,说道。 魏青一行人先是傻呆呆看着,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待听到陈墨的声音后,立刻齐声大呼:“诺。” 他们之前听高于明说陈墨本领非凡,还是中品武者。 实际见到后,看陈墨如此年轻,本是有些不信的。 但看到眼前的一幕,却又不得不信了。 “高教头安排他们下去休息吧。”陈墨吩咐高于明道,他知道,这队逃兵,自己算是拿下了。 就在这时,张河骑马匆匆赶来,因为事情太过紧急,翻身下马的时候,还慌乱的摔倒在地,连滚带爬的来到陈墨的面前,左右扫了一眼,见没人,应该是私底下,便道: “墨哥,不好了,清亭县来人了,说什么要为昨天的事讨个说法。 陈仙师,看来我们昨天杀的人,确是是那袁又春的义子。”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来得这么快,连忙问道:“人呢?” “在衙门里呢,赵主薄和孙统领正在招呼着。”张河道。 (本章完) 一四六 何统领的命,难道就值这几个钱? 下午。 衙门,正堂。 觥筹交错,红袖添香。 四名貌美女子,身着绫罗细纱,两名作陪斟酒,两女轻歌曼舞。 陈墨平日里用来办案的桌案,此刻被身穿轻甲的中年汉子,当成了踮脚的桌子,此人是虎捷军的副统领白倏,他高高的翘着二郎腿,剥着花生米,旁边的貌美女郎将酒水喝进嘴里,随后凑将过来,用红唇投喂。 左右是十几名虎捷军的精锐,孙孟、赵道先坐于下首,正热情的作陪。 品完美人唇酒,白倏继续剥着花生,然后将花生壳随意的扔在地上,道:“你们这陈县长架子很大呀,本统领都到来多时了,连个人影都没看见,看来是没有把袁将军放在眼里啊,也是,连袁将军的义子你们都敢杀,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不敢。”赵道先放在酒杯,掸了掸官服,郑重行了一礼:“我们真不知昨天那几个贼子,居然是袁将军的人,以为是哪个山窝子里跑来作乱的腌臜货,若是知道他是袁将军的义子,我们是万万不敢动手的。” 其言辞之诚恳,可谓称之典范。 “放伱娘的屁。”白倏还未开口,其身后的一名汉子便指着赵道先的鼻子骂道:“胡说八道,昨天何统领明明都自报了身份,可你们依旧痛下杀手,完全没有将杨渠帅和袁将军放在眼里。” 赵道先眉头一皱,在他下首的孙孟也是拔出了刀来。 白倏非旦没有制止,反而摸着作陪的女郎道:“尔等难道是想造反,跟我天师军开战吗?” “误会误会。”赵道先陪着笑脸,一边让孙孟把刀收起来,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 哒哒哒. 衙门外响起一道马蹄声。 赵道先心中一凛,知道是陈墨来了。 就在这时,一名虎捷军的小兵,也是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在白倏的耳边说道。 闻言,白倏脸色微变,皱起了眉头,放下二郎腿,忙起身出去查看。 只见衙门外的街道上,一名少年正翻身下马,其周围有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兵卒,每个人气势摄人,威武不凡。 为首的少年一身黑衣,身形高大,面容俊逸,腰配长刀,在一众兵卒的簇拥下,朝着衙门走来。 白倏带来的一队虎捷军,根本就拦不住。 白倏脸色大变,以为对方是破罐子破摔,想要反出天师军了。 就在他有所准备时,陈墨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道:“这位就是白统领吧,本官在外练兵,收到白统领莅临的消息,立马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让白统领久等了,真是抱歉。” 闻言,白倏松了口气,轻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看着少年:“你就是陈墨?” “正是。”陈墨微微一笑。 “我乃虎捷军副统领白倏,也是袁将军的亲兵统领。”白倏道。 “久仰久仰。”陈墨拱了拱手,旋即笑道:“有什么事,还是里面相商吧。 陈墨说罢,率先朝着衙门走去。 身后张河带着一组人跟着。 来到正堂,当他看到四个貌美女郎时,眉头一皱,孙孟走了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县长,这几个女子,是他们从青楼找来的娼妓。” 官府衙门,那可是正经场所,更是严肃之地,尤其是大堂之处,如今却容几个青楼娼妓在此作乐。 陈墨心有不悦,但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大刀阔斧的在上首坐了下来,原本陪白倏斟酒的两位女郎,也是识趣的离开。 “白统领,请坐。”陈墨指了指左边下手的位置,道。 “小子,你什么身份,竟让我家统领坐你下面。”之前站在白倏身后的汉子说道。 “你什么东西,我家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论到你插嘴了。”张河怒喝一声。 “你” “诶,休得无礼,人家没有教养不懂事,你怎能跟他一样。”陈墨瞥了眼那人,佯装发怒的轻呵一声。 “县长教训的是。”张河退下。 “你你.”那人鼻子都要气歪了。 白倏脸色一沉,没有坐,目光看上上方的陈墨,沉声道:“陈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统领这话问得好没有缘由,我这才刚坐下来。”陈墨拍了拍桌上的灰渍,对一旁的孙孟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让狗闯了进来。” 孙孟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讶异道:“县长,没有啊。” “没有?”陈墨眉头一蹙,道:“没有这桌上为何有狗爪印,你是怎么办事的?” 闻言,孙孟表情微变,差点没笑出声来,旁边的赵道先等人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孙孟忙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县长责罚。” “算了,念你是初犯,这次暂且作罢,若有下次,决不饶恕。” “谢县长。” 听到两人一唱一和,白倏那张脸黑的没法见人,桌上的狗爪印,搁这指桑骂槐呢。 白倏何曾受过如此屈辱,道:“陈墨,你大胆,你怎敢如此辱我?” 白倏的一众属下也是气势汹汹,四名青楼女子见气氛不对,赶紧的退了下去。 “辱你?白统领此话从哪里来,我说这桌上的狗爪印,跟白统领有什么关系?”说着,陈墨忽然有些恍然,道:“白统领,该不会是你养的狗吧?” “你你.”白统领很想说那桌上是他的脚印,可是说了,不就承认自己是狗了吗,而且把脚放在桌上,也是没有礼数的,他原本想地是先羞辱一番对方,没想到反被羞辱了。 他知道,不能再扯这事了,他指着陈墨,怒声一喝:“陈墨,你可知罪?” “白统领怎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哪来的罪?”陈墨说着,让张河给自己捏了捏肩。 见他还在装糊涂,白倏直接道:“昨天你是不是杀了六个人?” 陈墨点了点头:“是有这事,那六人光天化日之下,企图掳走我治下良家少女,拒捕,杀伤衙门捕快二十余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六人该死。” 闻言,白倏道:“那六人是我虎捷军之人,为首的更是袁将军的义子,你怎敢杀他?” “是吗,我又不知?” “你胡说,当时何统领明明表明了身份,可你依然杀了他,当时我都看到了,你还想狡辩吗?”之前叫陈墨小子的汉子说道。 “啪。”这汉子的话刚说完,一个茶杯盖就砸在了汉子的脑袋上,汉子被砸倒在地,头破血流,捂着脑袋哀嚎。 白倏的手下们纷纷拔出大刀,严阵以待,张河也停止捏肩,随时招呼着正堂里的神勇卫动手。 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白倏刚要质问陈墨这是做什么的时候。 陈墨先一步开口,指着地上的汉子道:“你这贱种,竟敢污蔑袁将军,对方明明是假冒的,我对袁将军是很敬佩的,而那人作奸犯科,是个好色淫邪之徒,更是个杀人犯,如何是袁将军的义子,你这话是想将袁将军置于何地?” 白倏脸色白一阵,青一阵,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会说。 这话,让他都不知道怎么接。 可陈墨却继续道:“白统领,他肯定是看错了,袁将军的义子,定然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白倏:“……” 大意了,原本以为抓着这事,可以将对方的军,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被对方羞辱了不说,事还没办成。 眼见事情很可能要完不成,白倏吸了一口气,道:“他没看错,昨晚你杀的那几人中,确实有袁将军的义子,不过这事袁将军是不知情的,他对这位义子也有些疏于管教,才会让对方犯下如此罪恶。” “啊?”陈墨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然后叹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那太可惜了。” “那白统领此行前来,是要为他们收尸的?”陈墨道。 见对方只口不提这事怎么处置,如何赔偿的事,白统领脸色一沉,只能再次摊牌开口:“陈县长,对方即使有错,但毕竟是袁将军的义子,现在被陈县长杀了,陈县长怎么也要给个说法吧?” “明白。”陈墨挥了挥手,一名书吏走上前来,然后陈墨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很快,书吏提着一个箩筐走了过来,交给了白倏。 陈墨道:“出于人道主义,我是应该买副棺材的,这些钱应该够了。” 白倏的一名手下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后对白倏说道:“统领,一共六贯钱。” 六贯,也就是一人一贯。 确实只够打造一副棺材的,木材还要自己提供的那种。 陈墨此举,完全就是一副用来打发乞丐的态度。 白倏感觉自己受到了戏耍,道:“这就是你的说法?” 白倏此次过来,就是按照袁又春的吩咐,狠狠的敲陈墨一笔的。 而这六贯,塞牙缝都不够。 “是我疏忽了。”陈墨拍了下脑袋,然后道:“麻烦白统领回去的时候,替我向他们的家人问个好。” “何统领的命,难道就值这几个钱?” “白统领想要多少?” “何统领乃袁将军的义子,虽然袁将军疏于管教,但也是袁将军的得力干将,七品武者,也很受渠帅的看重,怎么也得要给十万贯。”白倏不装了,直接敲了。 (本章完) 一四七 韩安娘的变化 哗! 此话一出,大堂里的人纷纷面色惊讶的看向白倏。 就连那被砸的头破血流的汉子,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诧。 陈墨眉目一凝。 十万贯,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这是袁将军的意思还是白统领的意思?”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 “自然是袁将军的意思。”白倏道。 “没有。”见对方一点脸面都不要,直接敲诈了,陈墨脸色也是冷了下来,直接说没有。 “你”白倏脸色一变,他开口说十万贯,就是想把阈值拉高,从而讨价要价的,他的心里价位是三万贯,可对方却一点没有砍价的意思,直接说没有。 “白副统领可以请回了。”陈墨当即也不再多说了。 “陈县长难道要与袁将军为敌吗?”见对方的称呼都变了,特意强调那个副字,白倏脸色微冷。 “我并不是要与他为敌,只是这十万贯,本官拿不出来。” “十万贯没有,那可以少一点,五万贯总有吧,陈县长贩卖到泉阳县的精盐,可是高达一千五百文一斤,不至于连五万贯都拿不出来吧?”白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墨。 陈墨表情没有变化,平静道:“我听不懂白副统领这话的意思,来人,送客。” “陈县长,你可不要自误。”白倏大怒道。 “白副统领,请。” 孙孟走了过来,挡在了白倏的面前。 白倏推了一下,居然没有推动孙孟。 眼见大堂里的人虎视眈眈,白倏知道,对方宁肯得罪袁将军,也不肯赔这个钱了。 白倏当即气得一甩手:“我们走。” 刚走出大堂,身后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道:“白副统领,这钱你还没拿走呢?” 陈墨指了指箩筐里的钱。 白倏假装没听到,气愤的离开了。 “白副统领慢走啊,对了,昨天那六人的头颅就挂在城头上,白副统领出城的时候记得带上。”陈墨道。 白倏冷哼一声,脚步加快了几分,心中打定主意,等回到清亭县,一点要好好的跟袁将军告状。 快要出城的时候。 白倏耳畔突然传来一道破风声。 白倏偏头看去,在大堂里被陈墨砸得头破血流的汉子,被一直箭矢射穿。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钻入了人群中。 白倏还未有所反应,后面就传来一道大喝声:“大胆,竟敢在城中行凶。” 张河带着一众人走了过来,朝着人群中的黑影追去,临走还不忘跟白倏说道:“白副统领放心,俺一定会抓到这行凶的贼子,给伱一个交待,追!” 一行人很快没了身影。 白倏脸色阴晴不定,什么行凶的贼子? 刚才那人若不是陈墨命令的,他说什么都不信。 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们走。”白倏气得火冒三丈,带上挂在城头上的脑袋后,便是离开了平庭县。 衙门。 张河走了回来,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县长,咱们这样做,岂不是将袁又春得罪死了,若是他派兵来打我们.” 一旁的孙孟、赵道先等人也是面露担忧。 “不会的,现在我们也挂着天师军的名,而且这事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占着理,所谓师出有名,他们没有出兵的借口。” 说来,陈墨倒不怕袁又春,虽然兵力不如对方多,可整体实力,可不逊色对方,况且如此城外修建了几道防线,若是守城的话,袁又春根本就打不进来。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杨名贵,若是对方也掺和进来的话,这事还有得忙。 担心归担心,他也没有乱了阵脚。 毕竟他有后路,大不了躲山里去。 斟酌了一会后,陈墨道:“从今天开始,施行身份制,若没有凭由的陌生人,一律不许放进城。神勇卫采取三班倒的方式,联合捕快一起,加强城内的巡逻。 晚上城门关闭后,若是对不上口号者,即便是我,也不能放进来。” 虽然陈墨不担心袁又春派兵来打,但有所戒备还是好的。 “诺。” …… 交代完衙门里的事,陈墨便回到了福泽村,田里的水稻长势良好,谷粒颗颗饱满,再有十几天,就可以收获了。 到时候不说养全城几年,今年剩下时月的口粮,是足够了的。 城里,工人们将炼制好的精盐放进库房里,现在库房里堆积的精盐已经有上万斤了。 由于青州完全沦陷的缘故,泉阳县也岌岌可危,目前能吞下的量,已经越来越少了。 目前供已经大于求了。 陆远已经出去半个多月了,还没回来。 陈墨真不希望他出事。 若是陆远这边的渠道没打通,可就麻烦了,库房里还有十万斤粗盐,全都是这些天,陆陆续续从清亭县购买的。 砸手里倒不至于,盐是日常必需品,陈墨低价卖,也能卖出去。 不过强军计划就得先停一停了。 “陈仙师。” “陈仙师好。” “陈仙师吃了吗?” 回到山寨,一路上村民热情的跟陈墨打着招呼。 这些热情,不是装出来的,是真心实意的。 陈墨解决了他们的吃住问题,安全问题,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比之前太平的时候还要过得更好。 甚至,他们现在还有闲心编织一些竹篓、竹筐拿去杂货铺卖钱,补贴家用。 若是家里出过神勇卫的,可是别人的羡慕对象。 现在村里人人以当兵为荣。 陈家大院里,韩安娘和村里的一众妇女围坐在一起,夜色渐暗,晚上山间是凉快的,就是蚊子多,一人拿着一个大扇子,拍打着。 韩安娘已经不是之前说话就柔柔弱弱的小妇人了,陈墨不在的时候,她就是妥妥的独立女性。 甚至组织村里的婆娘们,在山寨里搭建了一个纺织厂。 没错,纺织厂是韩安娘一手组织搭建的,没让陈墨帮忙,纺织车除了前两架是在城里买的,剩下的,都是韩安娘让工匠根据买来的纺织车仿制的,效率一点也不逊色买来的。 这时,她在和众人商量着办一个制作蚊烟的小作坊。 蚊烟,也就蚊香。 “我听别人说了,这蚊烟制作起来并不困难,其主要材料为艾草,可以增添一些雄黄.” 韩安娘穿着一身麻裙,刚沐浴完,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硕大的磨盘坐在树桩所做的凳子上,将整个凳面都给覆盖了去,身前的雪梨呼之欲出,不过韩安娘里面穿一件束胸的小衣,所以一点也不漏点。 宋敏蹲在一旁,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在做着功课。 对于韩安娘的话,这些婆娘们都是表示支持的,当然,这不完全出于对方是陈仙师嫂嫂的缘故,还有就是纺织厂是有成效的。 虽然目前还没赚到什么钱,但自给自足是没有问题的,可以省去买布料的钱。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么明天就行动起来,去收集艾草。”韩安娘吩咐道。 “陈仙师。” “韩娘子,陈仙师回来了。” 蓦地,外面传来村民的叫喊。 “叔叔回来了。”闻言,韩安娘脸上露出欣喜,放下扇子,立马出去相迎,宋敏也是放下功课,紧随其后。 出了院,一眼便看到回来的陈墨,韩安娘上前拿过陈墨手中的唐刀,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替陈墨擦着脸上的汗,一边道:“叔叔可吃了?” “吃了。”陈墨抓住韩安娘替出去擦汗的小手,低头香了一口。 就在这时,村里的那些婆娘们都是从院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都是脸色一红。 她们不是傻子,岂能不知两人的关系,只是因为陈墨的身份,没人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她们没有议论,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便是离开了。 韩安娘轻轻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讨厌,羞死人了。” 陈墨捏了把磨盘,松开了韩安娘,目光看向后头的宋敏,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一家三口往家里走去:“敏儿,功课怎么样?” “敏儿可厉害呢,学堂的王夫子都说了,她每次都是第一。”韩安娘说道。 “其实也不是每次都第一,上次就是第二。”宋敏说道。 “啊,我家敏儿这么厉害。”像抱女儿一样,陈墨一把将宋敏抱了起来,转了个圈。 宋敏脸色通红,放下来后,有着几分害羞,道:“我去给墨哥哥烧水。” 说罢,便跑开了。 韩安娘放好唐刀,从屋里走了出来,陈墨顺势说道:“看来敏儿对男女之事,越发敏感了。” “敏儿来月事了。”韩安娘道。 陈墨一愣,据他了解,敏儿满打满算才十一岁吧。 他不太了解女人方面的事,疑惑女人这么早就会来月事吗? “会不会有些早了,可看了大夫?”陈墨问。 “看了,大夫说没问题,是敏儿发育的有些早了。”韩安娘道。 陈墨:“……” “没事就好。”陈墨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问起了村子里的事。 韩安娘侃侃而谈。 天色渐黑。 洗漱完后,回到房间,韩安娘主动的抱住了陈墨,顺势亲了上来。 陈墨热情的回应着,之后一把将韩安娘抱起,抵在了墙上,撩起了裙子. ps:求月票! (本章完) 一四八 韩安娘的患得患失 另一边,清亭县。 白倏在平庭县受到了那么大的欺辱,自然是添油加醋的把白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袁又春。 “他竟敢如此猖狂?”袁又春皱了皱眉道。 “可不是吗,他完全就没有把将军您放在眼里,他说何统领就该死,哪怕是将军您的义子。并且我们离开的时候,您安排在平庭县的探子,也被陈墨的人一箭射死。”白倏急忙说道。 “砰!” 袁又春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桌案顿时间断裂成两半,伺候的人吓得不敢噤声,直到袁又春抬了抬手示意,她们方才告退出去。 “一条摇尾祈求渠帅收留的狗崽子,现在竟然敢咬主人,真以为渠帅收留了他,就可以和本将军平起平坐了吗?” 袁又春大怒,在他的了解中,对方只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他的虎捷军,可是有上万人,青州军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自己也步入六品武者近十年,那小子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属实可气。 见将军发怒,想要洗刷屈辱的白倏当即狠辣道:“这小子如此猖狂,将军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瞧瞧了.” 说着,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可这时袁又春又沉默了。 通过之前探子汇报回来的平庭县的消息,陈墨最近组建了一支几千人的守备军,虽然袁又春不惧,毕竟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打过败仗,但对方据城而守的话,在没有其他人帮忙的情况下,光靠他手上的虎捷军,就算打下来,也得付出一定的伤亡。 到时若得不偿失,还有可能扣上一个自相残杀的帽子,他没法向上面交代。 不过这口气,他肯定是不会忍的,斟酌了片会,道:“你即刻出发前往夏林,把最近发生的事,跟渠帅说了,让渠帅做主。” 他可是早早的就投靠了杨名贵,并且拜了其为干爹,在天师军中也颇有资历,他自信杨名贵会偏袒自己的。 “诺。”白倏应了一声,便要起身离去。 “等等,把细盐的事,也跟渠帅说了。” 袁又春知道杨名贵建造宫殿需要钱,他也可借此来加大筹码。 …… 黑暗中。 韩安娘起身跪坐在陈墨的面前,想了想,把刚穿好的小衣又给解了开来,露出里面的抹胸。 今夜依旧那般闷热,里面的窗户没有打开,屋子里如同蒸笼。 韩安娘身材丰腴,最是怕热的,全身密布着一层汗渍,如同涂抹了精油一样,她借着窗口微热的光亮,再次解了下抹胸. 韩安娘脸色微红,满头秀发水波般洒下,抬手勾了勾耳边的发丝,然后捧着宽广的胸怀,放在了 “呼” 正在想事的陈墨呼吸一凝,低头看去,只见把柄被嫂嫂的资本蒙蔽了去,看着正在忙活的嫂嫂,陈墨眉头一挑:“嫂嫂,你怎么了?” “叔叔.不喜欢?”韩安娘察觉陈墨的眼神变化,抬头看了一眼,小声道。 “倒不是,就是咳咳,那什么嫂嫂你今晚有些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他发现嫂嫂今晚特别的卖力,无论自己想体验何种项目,她都极力的满足,甚至还展现出了主动。 韩安娘脸色颤红,娇躯颤抖了一下:“哪不一样了?” “嫂嫂今晚特别讨好我。”陈墨起得身来,将韩安娘拉起坐好,以免她负重过大累着,陈墨还伸手托住,旋即问道:“伱到底怎么了?” 在陈墨的不断逼问下,韩安娘一把抱住陈墨,眼眶微红的说了起来。 归根到底,就是韩安娘吃醋了。 因为陈墨每两天就要在衙门就寝,而她听说陈墨身边的那两名暖床丫鬟特别的漂亮,害怕会将陈墨对她的宠爱夺走。 因此今晚才通过这种方式,增加陈墨心中对她的比例,让他对自己更加留恋。 陈墨在背上轻拍安抚:“傻瓜,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没人比得上,你不用吃任何人的醋。” 虽然类似这样的话,陈墨不止说过一次,韩安娘也不止听过一次,但这种害怕失去陈墨的情绪,却一直在她的心中徘徊。 之所以会产生这种情绪,主要的还是自卑。 她只是一个乡野村妇,而且还嫁过人,不是新人,而陈墨却一步步变得越来越强,身份也越来越尊贵,受万千人敬仰。 双方之间差距越来越大,她只能原地踏步,可陈墨的身边却有许许多多的诱惑出现,甚至连士族的千金,都只能为妾,她如何比? 她担心迟早有一天会遭受到陈墨的嫌弃,所以她只能尽力的讨好,为了让陈墨觉得自己能帮上他,她努力的克服社交的恐惧,去建立纺织厂。 “叔叔。”韩安娘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亲昵,主动的吻上了陈墨,双手攀着少年的肩头,随后抱住他的脑袋,一点点的按着他的脑袋往下压。 直到秀颈、以及锁骨传来阵阵温热之感,韩安娘脸颊彤彤如霞,一直延伸至耳垂,白里透红,莹润欲滴,似沁润至尔孔般。 再到对方伏在自己的胸怀之处,韩安娘低头看了一眼,小声道:“大不大?” 陈墨:“……” 这一晚,韩安娘像化身女战士一般,不知疲惫。 …… 两天后。 胡强回来了,和陈墨料想的一样,杨名贵看完信件后,当即便婉拒了,说天师军家大业大,处处需要用钱,让陈墨自己克服困难。 等胡强提出购买赤铜的时候,杨名贵果然又进行了加价,购买赤铜的价格,每一斤高出市场价百分之二十,但陈墨需要上缴的建造宫殿的钱,杨名贵就免了。 陈墨询问胡强夏林目前什么情况。 胡强道:“杨名贵征召数万民夫修建,原本夏林城外的那片林子,已经被砍了,而且他也不是扩建,而是打算重新修建一座宫殿。 俺听人说,他打算修建的宫殿名为天王殿,殿墙十余里,墙高数丈,还分内外两重,还要修建假山林苑,曲栏洞房,还比肩那神仙窟宅。” “嘶。”赵道先闻言吸了口凉气,怔怔道:“这得要花多少银子?” “这还不止呢,俺见他那厨房掌庖的,更是用金晚二十支备水陆珍馔,酒杯的杯节都是用金镶,听说洗脸盆都是用玉盆。”胡强道。 “这也太奢靡了。”赵道先皱了皱眉,身为一名读书人,心中很是不喜。 陈墨却是笑道:“整个北地差不多都被天师军打下来了,又长久无战事,享受一下怎么了。” 只不过这笑声带着几分讥讽。 “可去看过军营?”陈墨道。 听到这话,胡强顿时侃侃而谈了起来,道:“军营里的天师军,根本就不用训练,隔三差五的将城里的娼妓们请来军营,那叫一个潇洒,他们军营还不禁酒,俺刚到了那天,更是畅饮了一晚.” 说罢,胡强还舔了舔嘴唇,神色中带着一丝羡慕,显然他当时也是享受过的。 张河朝着胡强的后脑勺就拍了一下,道:“士兵若不训练,那打起仗来哪还有战力,你可不要蒙县长。” “没有,俺说的是真的。” “怎地,看你这羡慕的样子,该不会想投他吧?”张河道。 “别胡说。”胡强吓了一跳,忙向陈墨表忠心:“俺对陈仙师忠心耿耿,那些天师军士兵,就是群贼匪,俺到的那天,亲眼看到他们劫掠妇女、财物,且他们的统领都是纵容的,俺可看不惯。” “那就怪了。”赵道先发出一声惊咦,道:“若是天师军这般纵容手下残害百姓,抢掠妇女、财物,那它们是如何发展得这么大的?” 对此,陈墨心中有一些猜测,天师军前期之所以能壮大,并一路势如破竹,是因为起义目的符合底层百姓的期望。 后来军队的壮大,鱼龙混杂,由其是破城之后的放纵,放松了对军令的执行力,这就使得一部分人沉迷于这种劫掠的快感。 就像脱缰的野马,到后面就很难约束了。 现在战事一停,这种劫掠没有了,若是这时再强行的约束他们,只会适得其反,因此只能纵容。 不过如此,陈墨并没有说,而是目光看向胡强。 奢靡是能蒙住一个人的心智的。 看来下次不能再派胡强去了,到时指不定就会发生像张河说的事。 胡强没有注意到这点,而是道:“对了陈仙师,俺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虎捷军的人,骑着快马,跑得可快了,也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虎捷军?他们去夏林了?”赵道先闻言一震。 “看方向,应该是去夏林的。”胡强疑惑道:“怎么,出事了?” 赵道先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陈墨:“县长,看来袁又春真去夏林报信了。” 胡强有些懵。 张河把最近发生的事,跟胡强说了,后者方才明白过来。 胡强脸色有些凝重:“袁又春该不会是想让杨名贵派兵打我们吧?” “这个可能性不大,大概率是让杨名贵给我们施加压力,从而索要赔偿。”陈墨双眼微眯,旋即心里有了主意,与其赔钱给袁又春,还不如. ps:有些卡文,下章加快了。 (本章完) 一四九 夏家千金的重要,讨贼 时不我待。 开始陈墨选择加入天师军,无非就是想让天师军顶在前面,让朝廷的目光注意不到他的身上,另外防止天师军对他劫掠。 可现在看来,这天师军也不是一个好待的地方。 这才过去多久,就发生这一系列糟心的事。 划清界限是迟早的事。 心里想好怎么解决袁又春这事后,陈墨便叫上孙孟,还有之前投靠过来的魏青,完善军队的编制。 却不成想,魏青居然认识孙孟,不过孙孟却不认识魏青。 当时孙孟还在青州军担任千夫长的时候,魏青还只是个大头兵,孙孟是他头头的头头。 见如今孙孟都给县长当了亲兵统领,魏青对这里的归属感,又更深了几分。 之前只有组长和队长。 三十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 现在人数多了,陈墨打算在设置几个中队,三个小队为一个中队,由武者来担任中队长。 另外,组设副组长和组长,队设队正、队副的职务,都是一人,中队长就不设副职。 这样就好提拔手下,即有赏钱的激励,又有职位的提升,这样能提升底层士兵的战力和积极性。 每个小组的弓手、盾兵、破盾的斧手、执旗的人要明确。 另外,陈墨准备将守备军改名为神武卫,建制和神勇卫一样。 目前还没有后勤队,陈墨打算从神勇、神武两军中,淘汰出数百老弱,组建为后勤队,他们将成为两军的编制外人员。 他们不需要上战场,负责组建军属农场,闲时务农,另外负责管理、保养、使用军械物资,并指挥民壮干活。 战时负责征调百姓,运送粮草物资。 嗯,做饭或照料牲畜也是他们的活。 魏青还提出需要组建督战队,对于这点,他感触颇深。 青州军之所以败得这么快,除了凤仙有天师军的内应外,更多的是被天师军那人山人海的声势给吓到了,前军出现溃逃后,很快影响到了全军。 可即便是如此,这场大战,青州军依旧斩杀天师军九个渠帅,可见天师军的实力并没有那么强。 而督战队的作用,就是防止前军溃逃影响全军,一旦上了战场,冲锋的时候有人溃逃,督战队直接上前将这人斩了,以此来震慑军心。 还有传令兵、哨骑. 军队的正规化建设,就是这么复杂。 若是不落实到位的话,就会出现跑东跑西,到时没有专人负责扎营,没有专人负责做饭,连哨探都是临时指派到高处瞭望,这是何等的简陋。 孙孟则提出让陈墨制造出兵符来,底下的人,没有兵符,不得调兵,另外各个部门不得随便插手彼此的事。 孙孟老早就看出这个问题了,只是当时是陈墨安排的,他不好说罢了。 现在既然陈墨让他提,那他就提了出来。 就拿王平来说,他只是一个户房的司吏官,居然能驱使神勇卫的人办事。 若实在是人手不够,完全可以上报,得到同意后,知会神勇卫的队长或者中队长,让队长或者中队长负责派遣人手、协调。 且人数不得超过二十人,超过这个数目,就需要兵符,或者陈墨的手令。 再之后,就是练兵了。 现在神勇卫有练兵场,神武卫也有。 由高于明负责训练的一千多名战俘也有,还有村里的预备队。 这太过繁琐了,且训练的人都不是同一个人,将来融入起来也麻烦。 按照孙孟的建议,将高于明负责的一千多名战俘,直接归入预备队中,集中训练。 其中优秀的士兵,纳入神勇卫,次者纳入神武卫。 且以后新召集进来的新兵,收编的战俘,都由预备队统一训练,然后输入神勇卫、神武卫两军之中。 陈墨听完后,脑袋都有些大了。 以后,不止处理军务,闲下来的时候,还得多了解管军知识、地理知识和后勤知识,对于一名合格的统帅来说,这些都是需要掌握的。 不懂的就请教别人,或者大家一起参详。 完善军队编制、构成后,还有就是大军队作战的军阵。 孙孟提出了一种名为偃月阵的军阵。 各种军阵为半月形,全军呈弧形配置,形如弯月,是一种非对称的阵形,大将本阵通常位于月牙内凹的底部。 作战时注重攻击侧翼,以厚实的月轮抵挡敌军,月牙内凹处看似薄弱,却包含凶险。 不过这种阵法需要大将本阵应有较强的战力,兵强将勇者适用。 此阵更是成就了青州军精锐之威名。 闻言,陈墨当即把军阵的重任交给了孙孟。 可孙孟却道:“属下当时只是偃月阵中的一个旗眼,不是布阵之人,且属下只会个皮毛,怕辜负了县长的期望。” 陈墨:“……” 你不会说个锤子,害他白高兴一场。 孙孟瞧了魏青一眼,旋即说道:“属下虽只知晓些皮毛,但夏小娘子定然会的。 夏大娘子是青州第一才女,而夏小娘子则喜欢研读兵书,偃月阵作为青州军的军阵,夏小娘子肯定看过阵书。” 夏芷凝作为知府千金,是有天然的条件接触到偃月阵的。 魏青得知夏知府的两个女儿在陈墨手里时,也是惊呆了。 身为青州军的人,谁不知夏家双姝乃青州绝色,听说当时天师军攻破南阳后,更是将南阳掘地三尺,就为找出两女。 却不成想,两女居然在平庭县。 魏青道:“县长,夏知府在青州军中威望甚重,且北地大旱,朝廷对青州军克扣粮饷,也是夏知府亲自解决的,这次南阳沦陷,夏知府以身殉国,更是感天动地。 若是剩下的青州军知道夏知府的女儿在县长您的手里,定然会纷纷过来投靠的。” 当然,魏青并不知道两女跟陈墨有仇,说这话的前提是在陈墨降服了两女的情况下,那么就可以打着夏家的旗号,招揽剩下的青州军。 陈墨:“……” 他知晓夏家姐妹两肯定是有用的。 但没想到还可以用她们来号令剩下的青州残军。 如此一来,说什么都不能放她们离开了。 “夏家双姝在我这里的消息,还请两位保密,目前我还不想让他人知道。” 陈墨目前还没有拥有两女的实力,若是让天师军知道两女在自己的手里,到时恐怕不是杨名贵来管他要人了,而是天师军的首领了。 商讨完后,陈墨寻思着怎么从夏芷凝的身上得到偃月阵。 毕竟他还没彻底征服对方,若是直接管对方要的话,对方肯定是不会给的。 可是强取的话,一是惹人生厌,二是若夏芷凝耍花样,在偃月阵上动手脚,给他一个假的,到时全军练习,可是会出大事的。 仔细想了一下后,陈墨还是打算徐徐图之。 毕竟他不仅惦记着偃月阵,还有两女身上的功法、武学。 作为知府千金,两女所学,定然要比小县城的士族要好。 来到县衙后院,陈墨发现刘泽在练刀。 自从刘泽能下床后,便再次担任起了两女护卫的职责,倒也忠心。 不过却拦不住陈墨。 看到陈墨,刘泽眼中本能的浮现出一抹惧怕。 毕竟当初可没跟陈墨交手几招,就被对方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 “我也是练刀的,咱们要不要切磋一下。”陈墨拔出唐刀,道。 刘泽吓得后退了两步:“别别过来。” 显然,在陈墨面前,他已经失了战心。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没成家,着实可怜。这样吧,我让人给你找个良家子,成婚得了。” 见刘泽不敢应战,陈墨也就收起了唐刀,转变了一个话题,道。 “不用.伱管。”刘泽道。 “就这样就决定了,我尽快为你安排。”陈墨可不止是说说的,若是刘泽成了家,也更好的控制。 就在这时,春红从厨房匆匆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汤。 “春红,你端得什么?”陈墨没有管刘泽,朝春红走去。 “姜汤。”春红小声道:“夏小娘子来月事了。” 陈墨点了点头,道:“让我来,你下去吧。” “诺。” 陈墨端着热汤,径直地朝着厢房走去。 …… 与此同时,夏林。 一座石山上,数以万计的百姓正在开凿着巨石。 巨石被开凿出来后,还得将它变成一块块平整的砖石。 因为这是用来修建天王殿的材料。 被征调过来的民夫,是没有工钱来的。 天师军只管两顿饭。 当然,不是干饭,只是两顿稀粥罢了。 工作强度高,吃的很少,很快就有人受不了了,可是刚想要偷懒歇息,旁边负责监工的天师军士兵,一鞭子就抽打了过来。 这些监工,下手可是丝毫不会留情,一鞭子下去,一些体子弱的,直接就干趴下了。 城中最奢华的一座府邸中,杨名贵看着搭建在自己的面前天王殿模型,已经面露期待之色了。 一旁身着素衣,头戴青巾,面容儒雅,可眉宇间却有着一丝阴翳的中年男子,抚了抚胡须,笑道:“一旦天王殿建起,便可借此吸纳整个夏林的地脉之气为渠帅所用。” “到时本帅踏入上三品行列,必定与军师结拜为兄弟,同享富贵。”杨名贵正色道。 “渠帅客气了,这是穆应该做的。” 中年男子刚说完,一名天师军小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道:“渠帅,天师急件。” (本章完) 一五零 讨贼檄文 “渠帅,天师急件。” 一名天师军小兵急匆匆的跑进大厅,从怀里掏出急件,一名亲兵走了过来,接过急件,交给了杨名贵。 杨名贵微微一愣,自从打下青州后,天师就没有给他传达过消息和任何命令了,突来的一封急件,让他下意识的认为是出什么大事了。 急件上封了蜡,且盖了专门的印戳,若是中途有人偷看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名贵打开急件,简单的看了几眼后,表情一凝,旋即认真的看了起来,数息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军师许穆将目光投射了过来,询问道:“渠帅,发生何事了?” 杨名贵直接把看完的急件递给了许穆:“军师,好消息。丞相徐国忠专权,囚禁天子于深宫,欺君害民。现在梁国丈持天子的血书到达淮州,控诉徐国忠罪行,淮王奉天子血诏,以大义布告天下,发布讨贼檄文,各地诸侯纷纷响应,讨伐徐国忠.” 等杨名贵说完后,军师许穆也是看完急件,面露笑容,这对天师军来说,确实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目前天师军之所以停在青州,按兵不动,没船是其一,其二就是一旦南下,容易遭到各路诸侯集火。 现在淮王发布讨贼檄文,各地诸侯响应,要入京勤王,说明就没有功夫顾及他们,给了他们南下的机会。 急件上,天师也说了,让各路渠帅迅速整军,等待调令。 “看来天师要不了多久,就要攻打丰州了,这是让渠帅您尽快做好准备。”许穆道。 杨名贵点了点头,但很快问题就来了,若是开战,建造天王殿的事就得延期了。 许穆似是看出了杨名贵的心事,道:“还请渠帅放心,我天师军兵多将广,即便开战,也不耽误修建天王殿,下面不是还有几位将军为渠帅分忧吗。” 闻言,杨名贵思索了一番,觉得许穆这番话又道理,天师军兵力百万,三十六方渠帅,一旦开战,他完全可以让下面的将领带兵前去,少他本人一个,似乎也没什么影响。 相比于开战,修建天王殿,尽快踏入上三品,才是最主要的事。 “报——” 两人正商量着,一名亲兵走了进来,单膝跪地,道:“渠帅,袁将军麾下的白副统领来了,想要见您,说有要事禀告。” “传。” 很快,白倏便是来到了大堂中,对着杨名贵还有许穆拱了拱手,恭声的打了声招呼,继而把在平庭县发生的事,夸大的告诉了杨名贵。 闻言,杨名贵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沉声道:“此话当真?” “若有欺瞒,属下当遭天谴,天打五雷轰。”白倏道。 百姓们对于遭天谴这种毒誓,还是比较避讳的。 所以杨名贵对白倏说的话,还是有几分信的。 他当即大怒。 当然,他发怒,不是因为何进武的死,也不是袁又春的诉告,他之所以收义子,说白一点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能够笼络人心。 而何进武的死,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利益,若是往常,他直接传个口令下去,让对方给袁又春赔点钱就行了。 他发怒,是因为陈墨贩卖细盐的事,没跟他说,前几天还派人过来向他哭穷,这种欺瞒,让他很是愤怒。 就当杨名贵准备下令的时候,突然瞅到了许穆的目光,嘴里的话,顿时戛然而止,转而让白倏先下去。 等白倏下去后,杨名贵道:“军师是有话要说?” 许穆点了点头,道:“渠帅,大战在即,不宜内部动兵,若是传出去,也会让渠帅您脸面无光。 其次,这只是袁将军的一家之言,渠帅若不加以调查,便听信了对方,盲目处置,也会寒了下面人的心。” “那军师的意思是?”杨名贵问道。 “渠帅可派亲信前往平庭县调查,看对方怎么说,若陈墨真敢欺瞒渠帅,适当的敲打一下,让他把细盐的来源交出来,若他不交,顽固反抗,到时渠帅便有足够的理由,再行惩戒,足以令众人信服。”许穆道。 “那若是他没有隐瞒呢?”杨名贵道。 “那就是袁将军蒙骗渠帅了,反之敲打一下袁将军便可。袁将军掌管清亭县,以盐池之富,这次上缴的钱粮,居然还没有戴将军多.” 说着,许穆来回走动了起来,继而说道:“且以穆来看,袁将军定是在陈墨哪里吃了瘪,才会派人过来请渠帅做主。若是袁将军没有吃瘪,自己能够解决的话,想必平庭县的事,他也不会跟渠帅说。” 杨名贵不是傻子,听完许穆所言,顿时明白了过来。 若是这事袁又春自己能够解决,那么就算平庭县真的有细盐,他也不会上报给自己,而是选择独吞。 现在事情解决不了,才想到了自己,让自己为他做主,细盐这事,只是想增加自己替他做主的筹码罢了。 之所以袁又春如此笃定,是因为刚才白倏说的话中,本就有夸大的嫌疑,他又不是听不出来。 “善。”杨名贵左拳右掌击打了一下,若是没有许穆的指点,或许刚才他就直接为袁又春站场了,那么就会使得袁又春一方独大。 若是按照军师的方法,他就可以旁观者的角度,权衡双方,稳固全局,让他们相互制肘。 …… 厢房中。 喝完少年喂来的姜汤,夏芷凝压住心中那股升起的异样,深吸了一口气,美眸中见着羞怒,道:“你这混蛋想耍什么花样?” 说来,夏芷凝在陈墨的身上,是感受过对方的两次温柔,但哪次不是折腾完了她之后,才假模假样的装出这副样子。 可是这次一过来,一开始就是一副暖男的模样,又是喂她喝姜汤,又是温声细语的跟她说话,这突来的温柔,让她极为的不适应,认为陈墨肯定有什么花样在等着她。 “我能耍什么花样,我之前都说了,只要你乖乖地,老老实实的,我也会好好的待你。” 陈墨放下空碗,说着,一把将夏芷凝揽进怀中,直接朝着那动人红唇亲了上去。 夏芷凝作为知府千金,不用做什么脏活累活,皮肤本就极好,成为真正的女人后,得到了鱼水之欢的滋润,整个人都水灵水灵的,皮肤更是如同牛奶般滑嫩。 夏芷凝芳心一跳,只觉心底有股难以言说之感,少年这次的亲吻和前几次不一样,没有那种粗鲁的侵略感,很是温柔,就像恋人正常的亲吻。 按理说,她此刻应狠狠的咬下去,表达自己的抗拒,可不知为何,她并没有这样做。 反而配合了起来。 甚至心里还在自己说服自己,还完债后就可以离开了,这段时间,就忍着他一点,自己也能少吃点苦头,等将来自己的实力超过他了,再再回来报仇。 一旁正在看书的夏芷晴,看到这一幕,蹙了蹙眉,女人的直觉是很敏锐的,她发现妹妹最近对陈墨的抗拒,越来越弱了。 良久,唇分。 夏芷凝整个人像是依偎在陈墨的怀中一般,一只纤柔玉手抵在陈墨的胸口,黑裙下,两条修长玉腿伸出长裙,大腿并拢,小腿朝着左右摊开。 俏脸已布满酡红,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檀口微张,吐气如兰,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裙摆,中指上的金戒指,比较显目。 陈墨抓起那只带着金戒指的手,一手抚摸着夏芷凝的脸颊,笑道:“看来这戒指伱很喜欢吗?” 夏芷凝使劲推了陈墨一下,哼哧了两声:“我只是忘了取罢了。” 陈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脱掉鞋子,继而搂着夏芷凝在软榻上躺了下来,大手熟练的伸进去:“有些乏了,在你们这睡个午觉。” 夏芷凝抓着陈墨的手,想抽出来,却见对方咬着她的耳垂道:“这样好些了吧。” 原来,少年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 还别说,月事带来的疼痛感,还真的减弱了不少。 夏芷凝莹润泛光的玫瑰唇瓣抿起,手放了下来,任由少年施为。 陈墨只是在厢房里躺了一会,让他没有防备的熟睡,他还是不敢的。 缓了一下疲惫后,便是离开了。 等陈墨走后,夏芷凝双眸睁开,秀眉之下,那双清冽的目光,熠熠生辉,心头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窃喜。 这次那混蛋过来,居然没有和姐姐说什么话,也没有讨好姐姐,反而是对她 一旁,正在看书的夏芷晴,手指不由的捏紧了书本几分,温婉宁静的玉容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怕被妹妹看出来,还将脸蛋儿转过一边。 她莫名感觉受到了冷落一般。 次日。 阔别了许久的陆远终于回来了,且带回了一张由淮王发布的讨贼檄文。 不过这张檄文上所指的贼,不是天师军,而是当朝宰相。 “徐国忠欺天罔地,灭国囚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之令,大集义兵……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本章完) 一五一 七成是人家的 接过讨贼檄文,陈墨仔细看完后,心头巨震。 之前他都一直在疑惑,青州如此重要,可朝廷却迟迟不派兵来相助,直到青州沦陷,原来皇权居然被架空了,由丞相徐国忠专权。 “这淮王是?”陈墨对淮王的了解有限。 陆远道:“淮王是当今天子的六皇叔,封地淮州,兵多将广,是势力最大的诸侯王,淮王妃更是江南萧家的嫡长女,还是当今皇后的表亲。” “萧家,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萧家?”相比于淮王,陈墨反倒是更了解萧家,因为萧家坐镇江南,在江南的影响力极深,天下士子,无不渴望成为萧家的门客。 一旦得到萧家的举荐,即使你没有功名,也能在朝堂上谋个一官半职。 “这讨贼檄文,有多少人响应?”陈墨问道。 “具体多少属下不了解,但属下回到青州之前,得知虞州知府已经起兵相应了。”陆远道。 “虞州?”陈墨一惊,天师军想要南下,就得走虞州、丰州两条路,想打丰州就得渡河,而虞州则多山,湖泊也多,易守难攻。 泉阳县就属虞州境内。 现在天师军已经威逼青州,虞州知府居然还敢起兵相应讨贼。 “县长,这是好事呀。”赵道先忽然插了一嘴。 “好在哪里?”陈墨给陆远倒了杯茶,道。 “县长你看这檄文所写,今奉天子之令,大集义兵。还有这檄文到日,可速奉行,我们也可以是义兵,若是我们响应淮王的号召,勤王成功后,我们便可就此摆脱反贼的身份,还能论功行赏。”赵道先有些激动的说道。 大宋皇朝已经统治天下近四百年,楚氏的统治在百姓的心中还是根深蒂固的,虽然如今天下这么乱,但还远没有大厦将倾的意思。 因此,虽然赵道先目前是反贼,但有一个洗除反贼身份的机会,还是比较心动的。 此话一出,陆远、孙孟也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 “赵主薄知道我们离淮州有多远吗,等我们带兵赶过去,黄花菜都凉了,且我们的家人在平庭县,若是让天师军知道了,可有我们好果子吃?” 陈墨瞪了赵道先一眼,他的这个建议根本不太现实。 况且以他目前的实力,就是小卡拉咪,别人说不定都瞧不上。 另外,赵道先是将各方面往好的方向看。 往坏处想,真过去了,粮草谁来提供? 若是把家人也带过去的话,当地的基业不要了? 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就是待宰的羔羊。 当陈墨把这些坏处都说了后,赵道先也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 当然,赵道先这种改换门庭的建议,也并不是不可行,只是现在情况不允许。 目前的情况,让陈墨不由想到了东汉末年,十八路诸侯讨董。 虽然讨董成功了,但也造成了各方势力割据的情况。 若是大宋皇朝的局势也这么发展的话,到各方势力割据的时候,再改换门庭也不迟。 讨贼檄文的事,暂且打住,陈墨询问起了销售渠道打通的怎么样。 “县长,精盐还有我这次带过去的几瓶香水,到了江南后,很快就销售一空了,根本就不愁卖,不用我们找买家,很快就有买家来找我们,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江南那边采取的合作方式,是三七分,他们帮我们把货物卖出去,最后再进行分账,而不是和朱永志一样,以八百文一斤收。”陆远说道。 “三七分账,他们三,我们七,那还不错呀。”赵道先道。 陆远苦笑道:“赵主薄想多了,七成是人家的。” “什么?”此话一出,全场皆震。 孙孟:“七成?这和明抢有什么区别?” 若是按照一斤一贯卖的话。 他们只能得到三百文,扣除成本,才赚两百多文,比之前缩水了三分之二。 陆远掏出一个账本,递给了陈墨:“上面记载的,是江南有意向和我们合作的几家,其中这盛煌商会,出的条件最高,愿与我们六四分账,且这盛煌商会和萧家有点关系。 若是我们答应的话,我们就可以用水路运货,拿上盛煌商会出的凭据,能一路畅行,各地不会设卡拦截,就连江上的水匪,都得给几分薄面。” 说完,陆远还道:“县长,您是不知,这一路上多了好多水匪,来回光过路钱,我们就出了十几贯,这次贩卖到江南试卖货物赚的钱,几乎全搭进去了。” “六四分账.”陈墨揉着眉心,这特么生意真难做呀,光卖个货,就得收六成,他道:“若是我们把货物运到江南,偷偷卖呢?就出点过路钱。” 陆远苦笑道:“那风险太大了,若是没有这几家任意一家点头,我们的货物在江南卖是能卖出去,但想把钱拿回来,根本不可能,而且还有牢狱之灾。” 也就是说,想在江南打开销售渠道,只能与他们任意一家合作。 “别的地方呢?”陈墨问。 “江南最是繁华,富贵人家多,精盐拿去江南最好卖,别得地方没有江南那么好卖,且也是要打通当地的关系,到时花的钱,少不到哪去。”陆远道。 “这盛煌商会,靠谱吗?”赵道先道。 “这盛煌商会是江南最大的商会,能发展到这么大,除了有靠山外,信用肯定也不错,相对来说靠谱一些。”陆远道。 陈墨端坐着,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深吸了一口气,道:“只能这样了,先运一千斤精盐过去,跟盛煌商会接触试试看。” 合作吗,现在陈墨也有些经验了,若是相处的不错,后续分成也不是不能再谈。 “香水呢?”陈墨又问。 “都记在账本上,其中玫瑰味的香水,一小瓶能卖到十两银子,比精盐贵多了,且特别受欢迎。江南还有许多富家千金的丫鬟,私底下找属下订购了好几瓶呢。”陆远笑道。 陈墨目光闪动。 古往今来,果然女人的生意最好做。 就拿目前城里的胭脂来说,一款最普通的胭脂,就达到了三四百文。 不过香水和精盐不一样,这不是日常所需的,贩得量不能太大了,得搞饥饿营销。 …… 两天后。 福泽村的河畔,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劳作的百姓们在修建水渠,引入农田。 陈墨指挥着几十名预备队的人,在搭建香水厂。 若是不扩建的话,光靠陈墨一个人制造香水,一天最多制造三瓶。 陈墨打算制作三种品类的香水。 分别是玫瑰、蔷薇、玉兰花。 因为制作香水要用到高度酒,去买的话要花钱,还比较贵。 陈墨干脆再建一个小规模的酒坊,这样多出来的酒,直接拿到城中自家开的杂货铺卖,不求卖多少钱,只希望能赚回成本。 刚指挥着众人忙碌。 “县长。” 倏忽,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张河骑马赶来,来到陈墨的面前后,翻身下马。 看到张河一脸焦急的模样,陈墨沉声问:“何事?” “杨名贵派他的亲兵统领来了,孙统领说对方是六品武者,让墨哥您快快回去。”张河说着,还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这是杨名贵托他的亲兵统领给您的。” 接过信封,陈墨习惯性的先检查了一遍蜡封,见蜡封完好,这才拆开信件。 迅速看完之后,陈墨目光微凛,明面上是说的何进武的事,实际上却是冲精盐来的。 “对方来了多少人?”陈墨道。 “五十多人,全都是骑兵。”张河道。 闻言,陈墨将信件叠好放入怀中,旋即吩咐道:“你且去万鹤楼开个包间,把对方请到包间,并把紫金楼的花魁找来,让赵主薄先好吃好喝的陪着,我随后就到。” 亲兵统领,那就等同于杨名贵亲自前来,陈墨不能再对待白倏一样了。 “诺。” 张河抱拳应道,转身离去。 迈步回到福泽村,陈墨径直走进库房。 库房有书吏值守,看到陈墨过来了,忙恭声叫了声“县长”。 陈墨摆了摆手,从库房里支取了一千贯,还有一箱珠宝,让书吏记下。 随后陈墨又拿过一张纸,书写一番后,叠好收入怀中,最后带着这一千贯还有一箱珠宝,直奔万鹤楼而去。 万鹤楼的包间里,赵主薄正在作陪。 杨名贵的亲兵统领名为崔爽,六品武者,但身材却比较矮小,只有六尺,看上去有五十多了,从面容上看,年轻时应该比较俊朗。 此刻搂着一个身形比他还高的美妇人,一只手深入裙中上下其手,一手端着酒杯喝着酒,对赵道先敬来的酒,照单全喝。 作为杨名贵的亲兵统领,虽然待遇不错,但因为负责着杨名贵的安全工作,平日也不得放松,所以享受的机会不多。 现在能不花钱吃喝,还有美女玩,傻子才不接受。 别看他已步入老年,但身体机能却一点不逊色年轻小伙。 推杯换盏下,很快,包间外响起一连串脚步。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陈墨大步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伙士兵。 这些士兵,抬着两个木箱子。 看到两个木箱的瞬间,崔爽不由双眼一亮,只观士兵抬着箱子有些吃力的模样,便知木箱有多沉重。 (本章完) 一五二 吃进去的,总有一天让你们全吐出来 待士兵将箱子放下,陈墨对着崔爽拱了拱手,笑道:“这位就是崔统领吧,让您等急了,在下听闻崔统领前来,特意准备了一些当地的特产。” 说完,陈墨指了指两个箱子。 随后,他的目光注意到了崔爽的脑门上,一个232的红色数字。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当初突破到六品的时候,自身力量是273,足足比对方高了四十多点。 心中有了比较,陈墨把配刀交给了士兵,让他们先行退下,道:“你等且退下,在门外好好守着,莫要让一些宵小进来。” “你等也下去罢。”崔爽摆了摆手,让陪酒的美妇人也下去。 随着士兵和女子都离去,整个包间之内,就剩陈墨、赵道先、崔爽三人。 看着那两箱土特产,崔爽轻笑道:“早听闻陈县长年少有为,才十七岁便步入了中品武者,真乃当世奇才,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崔某敬佩,敬佩。” 崔爽举起酒杯,敬了陈墨一杯。 “当不得,当不得,应该在下敬崔统领。”陈墨赶忙举起酒杯,旋即说道:“我算什么当世奇才,不过是吃了一根血参,再以天地灵物进补,才侥幸迈入中品,比不上崔统领。” “血参!”崔爽目光微闪。 “当地大户中得来的,可惜只有一颗。”陈墨笑道。 “哈哈,陈县长还真是好运,血参乃当世稀品,能得一颗,已是不易了。”崔爽道。 陈墨吃了几口菜,见崔爽始终不聊正事,他也不再犹豫,对崔爽拱了拱手,道:“还请崔统领、渠帅为我做主呀。” “哦。” 崔爽放下酒杯,目光锐利的看着陈墨,道:“陈县长尽管说来。” 陈墨开始控诉起了何进武的恶性,旋即说道:“崔统领,你说,如此大奸大恶之徒,该不该杀?” 崔爽双眼微眯,余光扫了眼地上的土特产,答道:“自然是该杀。” “可是袁将军居然想着包庇他,甚至是利用何进武的死,向我索要十万贯赔偿,我哪还有十万贯啊。这点渠帅他老人家应该明白的,我上次可上缴了二十万贯。”陈墨倾诉苦水。 “十万贯?”崔爽微微皱了皱眉,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旋即轻声道:“听闻陈县长手中在向外售卖细盐,一斤卖到了一千五百文,虽然十万贯是有些多,但也不至于拿不出这十万吧。” 说完,崔爽紧紧的盯着陈墨的眼睛。 陈墨面不改色,道: “崔统领有所不知,这细盐呢,需要从粗盐中提炼出来,一斤粗盐只能提炼出三两细盐,加上提炼需要用上杂七麻八的东西,总得算下来,我赚得并不多。 而且袁将军掌握着盐湖,又坐地起价,加之原本我的细盐是卖去泉阳县的,但现在义军不是准备南下吗,这细盐也不好卖。要不然,我也不会找渠帅哭穷的。”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精盐的事,那陈墨知道隐瞒不了了。 当然,一斤粗盐只能提炼成三两细盐,是陈墨骗崔爽的,实际上能提炼出八两左右。 听到陈墨承认,崔爽默不作声的将酒杯里的酒饮完,他原以为对方若是真有细盐的话,大概率是从什么地方挖来的,没想到是从粗盐中得到的,他道:“没想到陈县长居然还有这种本事,之前怎么没听陈县长说过?” “唉。这不只是一个小买卖啊,而且还需要袁将军赏饭吃,我寻思着赚得也不多,就没有必要向渠帅说了。”陈墨道。 “是吗?”崔爽拿起筷子夹起了菜。 “当然。”陈墨给崔爽又敬了杯酒,旋即说道:“若是渠帅需要的话,我可以将粗盐提炼成细盐的方子,献给渠帅。” 说着,陈墨从怀里掏出之前写好的方子,递给了崔爽。 当然,这方子是陈墨精简过的,按照这个方子上提炼粗盐,一斤粗盐,确实只能提炼成三两精盐出来。 反正提炼的法子只有他知道,成品率还不是他说了算。 “如此痛快.” 见陈墨如此痛快的就把法子交了出来,崔爽一愣,同时心中还有一丝不齿。 身为一名中品武者,居然这般没有骨气,毕竟他对这么年轻就成为中品武者的陈墨,心里是有一丝欣赏的。 这丝不齿,崔爽并没有表达出来,而是拿过陈墨递来的法子,看完上面的步骤后,疑惑道:“这真能用粗盐提炼出细盐?” “崔统领可以拿回去让渠帅试试看,若是提炼不出,陈某提头来见。”陈墨道。 “甚好,如今渠帅修建天王殿,正需钱财,此法正好解了渠帅的燃眉之急。不知陈县长想要什么赏赐。”崔爽道。 “崔统领折煞在下了,我的法子,若是对渠帅有帮助,是在下的荣幸,怎么敢收钱,这是无偿献给渠帅的。” “善。”崔爽看着陈墨,大笑着抚掌,旋即道:“陈县长客气了,伱给渠帅提供这么大的帮助,渠帅必然是有赏的。 听说陈县长需要赤铜,这样吧,我回去给渠帅商量一下,以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卖给陈县长。” “啊?” 陈墨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然后站起身来,又敬了崔统领一杯,旋即说道:“那就多谢渠帅.不,多谢崔统领了,崔统领真乃在下的贵人。 若是真能促成,在下愿拿出购买赤铜总价一成的价钱,答谢崔统领。” 闻言,崔爽心中一震,这一成听得不多,但若是陈墨购买一千斤赤铜的话,假如是一万贯,他就能从中得一千贯。 这可是白来的一千贯。 崔爽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笑道:“陈县长放心,这事包在崔某的身上。” “来,在下再敬崔统领一杯。” 陈墨与赵道先一同起身,敬了一杯酒。 谈妥之后,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 交谈间,见崔爽目光频频瞥向那两个木箱,陈墨走了过去,打开了装有珠宝的箱子。 一时间,箱子里的首饰珠宝,晃得人一阵眼晕。 见状,崔爽越看陈墨越顺眼,如那善财童子一般,周身闪烁着金光。 所谓投桃报李,拿了陈墨这么多钱,为了让心能安,崔爽道:“陈县长放心,何进武这事,就此作罢,至于粗盐,崔某也会去跟袁将军说,让他低于市场价卖给你。” 陈墨又是一番感谢的话,然后给赵道先示意了一个眼神。 赵道先走出包间,把刚才叫出去的紫金楼花魁,又给叫了回来。 一顿酒,愣是从下午时分,吃饭了傍晚。 崔爽面色通红,双眼迷离,还想要和陈墨称兄道弟。 在陈墨的安排下,由紫金楼的花魁扶着他在万鹤楼休息的地方住下,让花魁好生伺候,又命人把两个木箱也一齐抬了进去。 出了万鹤楼,一阵晚风吹来,陈墨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些,回头看了一眼万鹤楼,目光一闪:“杨名贵,袁又春” 虽然那提炼粗盐的法子,是他主动给的,但再如何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强买强卖的本质。 若是他不给,肯定少不了麻烦。 而这事,都是袁又春引起的。 拿着士兵递来的唐刀,他看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472.3/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75。】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425866/5000000),追云箭(中级568/50000)。】 抬头又看了眼朦胧月色,陈墨心中暗道:“吃进去的,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全吐出来。” …… 翌日。 崔爽扒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玉臂,缓缓坐起身,见两个姐儿还在睡,他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当看到两个箱子后,连忙过去打了开来。 一箱珠宝,一箱铜钱。 崔爽脸上露出笑容,只觉得陈墨很懂事。 洗漱完后,崔爽从底下人的嘴里,得知陈墨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餐,全都是大鱼大肉。 这让崔爽心中喜色更甚,从待遇上,让他感觉到陈墨对自己的尊重。 离开的时候,陈墨亲自带人相送。 离开平庭县后,崔爽带着人前往了清亭县,临到下午,才进了清亭县城。 一进城,就被虎捷军的人冲撞到了车驾。 原来是醉酒的几个虎捷军士兵,喝完酒后不给钱,酒馆老板只因上前讨要,就被士兵们暴打,冲而冲撞到了崔爽的马车。 对于这种事,崔爽自然不会管,在夏林的时候,他时常见过。 但原本的好心情,因为此举,败坏了一些。 袁又春得知崔爽来了后,连忙待人前来相迎。 并设好了宴席。 宴席上,见菜肴远不如平庭县,崔爽兴致又少了一些,随后见袁又春又没给他准备特产,脸色当即冷了一些,没吃几口菜,便道: “渠帅说了,你和陈墨的事,就此作罢,天师军不久便要南下了,团结最重要的,若是任由你乱来,传出去,渠帅的脸面搁哪里放。” 袁又春一怔,旋即急声道:“那进武他就白死了?他可是我的义子。” “这事崔某已经了解清楚了,这事是你义子有错在先,况且你那义子杀了对方四人,打伤十几人,人家没有向你讨要说法,还给你义子赔偿了抚恤金,你还要怎样?” (本章完) 一五三 桃夭 听完崔爽说的话,袁又春怔了一下,下意识道:“崔统领,你怎么帮那小子说起话来了?” 虽然崔爽说的话是事实,但天子犯法能与民同罪吗? 虽说何进武不是天子,但却是他的义子,他和渠帅什么关系? 因此,有着这层关系在,何进武能就这么死了吗? 崔爽皱了皱眉:“我这不是在帮陈墨说话,我这是站在公道上,从公道上来说,陈墨做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袁将军你,竟然将这事颠倒黑白,企图蒙骗渠帅。” 闻言,袁又春脸色一沉,作为渠帅的义子,他是不用看崔爽的脸色的,并且级别也要比崔爽更高一些的,因此直接反问道:“是不是陈墨那小子跟崔统领说了什么?让崔统领遭受到了蒙骗?” “那袁将军这话,是觉得本统领在针对你了?”崔爽瞪了袁又春一眼,若不是看在他是渠帅义子的份上,就他这么跟自己说话,崔爽早就走人了。 “不敢,但进武的死,绝对不能这么算了?”袁又春道。 “袁将军在质疑渠帅的决定?”崔爽语气微寒。 袁又春见崔爽一点面子也不给,当即也不再奉迎着对方了,道:“我看这不是渠帅的决定,是崔统领伱自己的决定吧?” “放肆。”崔爽猛的一拍桌子,不过他也确实奈何不了袁又春,便道:“话我已经跟你说了,信不信由你。” 说完,崔爽气得甩袖离开了。 出了酒楼,见袁又春没有追出来解释道歉什么的,崔爽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不再停留,带着人就离开了清亭县。 回去的路上。 路上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加之马车的避震效果也不好,连续的颠簸,让心情本就不好的崔爽,又联想到了清亭县发生的事,越想越气。 觉得袁又春跟陈墨之间,简直有云泥之别。 两天后。 回到夏林,崔爽都没有回去休息,径直的就去找了杨名贵,把事情告诉了杨名贵。 因为收了陈墨的好处,自然是将陈墨说得极好,而在袁又春那里生了一肚子的火,自然也就极力给对方穿小鞋了,道: “据属下的调查,那陈墨确实没有蒙骗渠帅,他的确是穷,而所谓的细盐,则是从粗盐中提炼出来的,每一斤粗盐,只能得到三两细盐,加之提炼细盐时,要用上许多材料,袁将军卖给他的粗盐,又要高出市场价,杂七杂八的成本扣下来,利润并不高。 且属下发现,光袁将军卖给陈墨的粗盐就有上万斤了,可上报给渠帅的,却只有五千斤。” 相比于袁又春,杨名贵是更信崔爽的,毕竟后者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前者虽是他的义子,但却属于放养的状态。 听完后,杨名贵脸色微微一沉:“竟有这事。” “且属下跟袁将军说何进武的事到此为此,并说这事是渠帅您的决定,可袁将军不信,还说何进武不能白死了,要和陈墨没完。”崔爽道。 杨名贵眉头一皱。 一旁的许穆则不关心这事,他只道:“这么说来,这细盐的事,是真的了?” 崔爽点了点头:“陈墨说这只是一个小买卖,所以就没跟渠帅说,我跟他说了渠帅需要细盐后,他立马就把粗盐提炼细盐的法子,告诉给了属下,并且分文不收。 但我说渠帅是赏罚分明的人,因此属下就私自做主,道这法子若是真的,就把赤铜低于市场价四成,卖给他。” 说完,崔爽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杨名贵。 虽然当初跟陈墨说的是低于市场价三成的价格,但粗盐的价格,崔爽没有为陈墨解决,那么只能减一减赤铜的价了。 杨名贵看不太懂,于是看完后,便交给了许穆。 许穆其实也没太看懂,但这件事很好验证,按照上面的法子,试一下就知道了。 陈墨写在纸上的法子,堪称保姆教学,就怕对方看不懂。 第二天,按照陈墨的法子,真的从粗盐中提炼出了细盐。 当然,没有从平庭县得的细盐那么白,也差一些才到三两。 但对于,杨名贵、许穆、崔爽三人都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他们作为新手,第一次提炼,就能达到这个效果,说明陈墨这法子是真的。 尽管只有三成,但也比卖粗盐赚钱啊。 而且杨名贵的销售渠道,可比陈墨大多了,他甚至能卖到京师天川去。 这利润,简直不敢想象。 现在别说是他义子的义子死了,就算是义子死了,得到这个提炼细盐的法子,他也不会有一点的伤心。 “渠帅,有这个法子在,这天王殿的修建,也能加快不少了。”许穆说道。 “不错,不错。”杨名贵对崔爽说道:“你的决定是对的,本帅自然要赏罚分明,这样吧,也别四成了,你跟陈墨说,以后他来购买赤铜,本帅按低于市场价值一半的价格,卖给他。” “诺。”崔爽拱了拱手,旋即说道:“渠帅,那袁将军那边呢?” 杨名贵想了想,正要作答的时候,下面的亲兵来报,说袁将军的副统领白倏来了。 许穆说道:“渠帅,既然陈墨没有蒙骗您,那是该敲打一下袁将军了。” 杨名贵点了点头。 …… 六月十五日。 离婚期越来越近,陈墨暂且忘却这段时间的不愉,操弄起了纳妾的事。 原本只是纳个妾,陈墨不想大办,就是去接个亲,走个过场的,席都不用摆。 但正好两天前,城里有人成婚,办了宴席,收了好多份子钱呢。 陈墨想着,干脆自己也办起了宴席,这样一来能让易家感觉有面子,还能让易诗言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其次还能收一轮份子钱。 虽然这事陈墨没有明说,但毕竟你来吃喜宴,总不能空手来吧。 旁人也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只当陈墨这样办,是在给易家面子。 从易家通往易家小院的路上,两旁的街道,已经提前挂好了红灯笼。 喜宴定在易家小院举行,所以陈墨在易家接完亲后,直奔易家小院就行。 城中已经提前沉浸在喜庆的氛围中。 易诗言得知此消息,一整天脸上的笑都不带停的。 想着进门后,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伺候好陈墨。 易千尺甚至在寻思着,这嫁妆是不是给的有点少。 城外,这几天神勇卫暂且停下了训练,在外巡逻。 因为田里的粮食快到收割的时候了,陈墨与袁又春发生过矛盾,害怕对方来搞乱,所以提前做好了防备。 这些田,大部分都是神勇卫自己家的,所以巡视起来也特别的认真,毕竟若是遭了灾,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们。 大洞湖,由于陈墨出的价钱极高,加上捕到发布的那几种鱼,是真的给钱后,消息一经传出,一些老渔民,甚至把捕鱼这事当成了工作,天天守在大洞湖,只为捕到发布的那几种鱼。 可这种灵鱼是何其的罕见,十几天下来都不见得能捕到一条。 但只要捕到了一条的话,一年的吃喝都可以解决了。 于是,有一部分人溜到了属于清亭县的管控区域偷捕。 …… 衙门,后院的厢房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我新作的诗,芷晴觉得如何?”陈墨坐在夏芷晴的身旁,手放在放有古筝的桌案上,撑着脑袋,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夏芷晴的侧脸。 夏芷晴眸光一定,细读了一番后,自是极好的,但这诗的意思,却是女子出嫁,早生贵子之类的,很显然不是写给她的。 联想到陈墨过几天要纳妾的事,夏芷晴没有回答陈墨的话,而是反问道:“这是.县长写给诗言姑娘的吗?” 陈墨点了点头:“是啊,二十一号就是小鹿进门的时候,芷晴觉得这诗如何?小鹿会喜欢吗?” 听到少年真的是为别的女人所作,还问她别的女人会不会喜欢,夏芷晴心里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有些不舒服,道:“还可以,但比不上上次的关雎。” “那是。”陈墨做直身子,道:“那是我特意为芷晴写的,其中倾注了我的感情,可这诗,却是没有的。” 闻言,夏芷晴芳心一颤,他这话是在说,喜欢她,更多于那易诗言吗? 既然没有感情,那为何还要纳对方进门? 这时,她突然想到,易诗言是士族之女。 他纳易诗言,只是为了拉拢易家这个士族吗? “休要胡说。”夏芷晴心有些乱了,不再理睬少年。 另一边,夏芷凝贝齿禁咬着红唇,心里有些不快。 她感觉到陈墨这两天对她的态度,不如之前她刚来月事的时候。 她想到了前晚陈墨让自己用嘴帮他. 他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自己拒绝了帮他,所以就这样了吗。 看着姐姐那忽然娇羞的模样,夏芷凝只觉得心头有些堵着慌。 就在这时,厢房外响起了春红的声音:“县长,孙统领找您,说有您的信。” ps:上章关于赤铜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进行了修改,变为了三成。 (本章完) 一五四 偷稻谷 这封信是崔爽写给陈墨的。 信上交代,在他的不断努力下,为陈墨争取到了以每斤低于市场价值四成的价格购买赤铜。 但粗盐就要陈墨自己去解决了,崔爽没有说动袁又春。 “低于市场价四成,不错,这钱没有白花”陈墨喃喃道,觉得崔爽这人还算可以,起码拿钱办事。 当然,若是陈墨知道杨名贵答应的是按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卖给自己,崔爽从中贪了一成后,他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陈墨叫来了张河,并让王平派来两个书吏,然后带一队人即刻前往夏林,购买三万斤赤铜回来。 没错,陈墨就是怕杨名贵期间反悔,所以抓紧把赤铜买回来。 三万斤赤铜,若是利用的不错的话,可以打造一千件明光铠。 与此同时,陆远也带着一千斤精盐,这两天制作好的三十瓶香水,前往江南。 因为是初次合作,量不可能大,毕竟若是被对方吞了,沉没成本太大了。 按照盛煌商会六四分成来算的,这一千斤精盐,陈墨的心里价位是能收回六百贯。 毕竟按照盛煌商会的意思,得卖掉后才能分钱,这中间的可操作性太大了。 所以陈墨必须要有个自己的心里价位,也可以说是底线,若是这个底线价格六百贯都收不回的话,那么代表盛煌商会没有想和他合作。 三十瓶香水的话,陈墨的心里价位是一百贯。 …… 另一边,清亭县。 白倏刚回来,气都还没有喘一口,袁又春便把他叫了过去,急不可耐的询问起了夏林的事:“渠帅可答应为我做主了?” 白倏摇了摇头,脸色沉然,迟疑了片会,方才说道:“渠帅说了,何统领这事,是他有错在先,不怪陈墨,让袁将军您对此事作罢,另外.” 话还没说完,袁又春便是忍不住眉头微皱,气愤道:“怎会如此,进武是我的义子,也算是渠帅的义孙,怎么能就此作罢。” 说完后,才反应过来白倏的话没有说完,忙问道“另外什么”。 “另外渠帅已查出,将军上缴的粗盐税额有误,有瞒报,远不止五千斤,因此罚将军自收到消息起,十日内,往夏林上缴一万斤粗盐的税额,并缴纳罚款五五千贯。”说完后,白倏立马把头低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啊…” 果不其然,下一秒袁又春大喝一声。 这一声大喝,如洪钟大吕,在大堂内滚荡。 大堂内摆放的花瓶、茶杯、茶壶等物件,全都应声而碎。 白倏感觉耳膜被震得刺痛,连忙捂耳。 袁又春怎能不气,好处没捞到不说,这去一趟,还要搭进去一笔钱,他双眼微眯,散发着冷意,偏头看向白倏,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渠帅怎么会突然查我们税额?” “属下打听到,是崔爽告的状,陈墨提供的消息,说购买我们的粗盐就有上万斤了,所以.”白倏小声道。 “王八蛋。”袁又春脸色阴沉如水,旋即想到了什么,目光凌厉的道:“细盐的事怎么样了?可是陈墨那小子给了崔爽什么好处,要不然崔爽怎么会帮那小子出头。” “据说细盐是陈墨从粗盐中提炼出来的,而陈墨把提炼的法子,已经告诉了渠帅。”白倏道。 “原来如此,一群硕鼠蛀虫,原来是得了这天大的好处,才让我将这事就此作罢。” “……” 这话白倏不知道怎么接。 袁又春沉着气,在大堂踱步了两圈,旋即低声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事已经闹大了,若是就这么算了,我的脸面往哪放,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都能骑在我的头上拉屎了。” “可是渠帅已经下了命令,说此事就此作罢,将军你贸然行动,若是惹恼了渠帅,那.”白倏皱着眉,虽然他对陈墨也带着恨意,但渠帅已经下令了,再出手,就是违令了。 袁又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道:“陈墨之前不是说进武他们的身份是假冒的,是贼子吗?那么我们就当一回贼子。” “将军的意思是?” “平庭县城外的稻谷不是快成熟了吗?你带着人,就扮成贼子,趁着夜色先收割了去,如此,即能出一口恶气,也能弥补我们的损失,对方也捉不到我们的把柄。”袁又春道。 “诺。” 一直到夜幕降临,月上中天。 白倏一身黑衣,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趁着夜色,带着两百来人,潜出了清亭县,甚至携带的武器,也成了柴刀,这种刀既能当武器,也能当镰刀收割稻谷。 “白统领,我们这次去平庭县,只带这么点人,会不会不太够?”一名手下说道。 “我们只是趁着夜色去收割稻谷,不是去打仗,人多了动静太大,你们听命令行事便可,哪这么多废话。” “……” 一行人趁着夜色,来到了平庭县境内,路过平庭县所管区域的大洞湖时,一名在坝下蹲坑的汉子探出头来,借着月光,他看到众多鬼鬼祟祟的身影朝着柳村行去。 汉子名叫张福生,还是一名神勇卫,今晚不是他值班,因此趁着休息的时间,出来夜钓。 不仅是他,许多神勇卫都喜欢夜钓,因为晚上更容易上货,还能在田里摸黄鳝,捉田蛙。 若是运气好的话,一晚上的收获,能赚回一个月的俸禄。 不过随着夜钓的人越来越多,收获自然也就越来越少,到了现在,夜钓的人相比之前五月份,少了许多。 出于身份的敏锐性,张福生一眼就认识到这些鬼鬼祟祟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当即蹲在湖边,擦洗了几下屁股后,提上裤子,便是朝着村里跑去。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平庭县人,对于当地的地形,可谓是十分的熟悉,就算闭着眼睛跑,都不会摔倒。 很快,张福生便超过了白倏这群人。 …… 丰收在即,神勇卫在柳村、小高村、王家庄都设有岗哨,并安排了人巡逻。 但几个村面积太大,神勇卫全部撒下去,也有照看不到的地方,加之神勇卫也要换班休息,不可能彻夜不休,所以人又少了一些。 柳村其实不大,但拥有的田地,却是有着不少,在这之前,这些田地,都是归城里的老爷们的,只是近前才瓜分到户。 柳村村口,带队值守的苏器跟大家讲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荤段子。 什么隔壁某某县哪个员外扒灰,富商新纳的小妾与儿子偷情. 这些事真真假假,但大家都喜欢听,听得津津有味。 更有甚着,听得一柱擎天。 聊到此处,话题便彻底歪了。 什么夜挑八女,金刚不倒的都来了。 就在这时,前方的岗哨传来声响。 “口令。” “李五哥,是俺。” “口令。”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口令答对,过去吧。” “.” 听得声音,正在说着女人的苏器等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连忙走了过去。 神勇卫在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颇具成效,虽然还达不到青州军那个地步,但也要比之前的守备军强上不少,遇到的事,绝对不含糊。 “张福生,怎么是伱,你不是去夜钓了吗,怎么空手回来了?” 神勇卫之间,相互都认识,苏器笑着说道。 “苏队长,出事了,俺刚才夜钓的时候,发现许多鬼鬼祟祟的人,正朝着柳村而来,俺抄小路先一步赶了回来。”张福生把自己看到的事,连忙跟苏器说了。 苏器作为中队长,知晓县长跟袁又春发生的矛盾,听到张福生这话,第一时间便联想到对方发起了夜袭。 “不好,整军备战。张福生,你赶紧去小高村、王家庄通知胡队长他们过来支援,之后你回县城不,今晚陈仙师在山寨,回山寨告诉陈仙师。”苏器当即下令。 “诺。” 当胡强、韩武带着麾下的神勇卫赶到时,柳村的火光已经熄灭,苏器带着麾下的队伍,埋伏在黑暗中,等待着贼子的突袭。 不过当胡强、韩武都过来了,还没看到敌人时,苏器意识到了不对劲。 张福生谎报敌情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就是 “稻谷.” 苏器、胡强、韩武对视了一眼,都想到一起去了,旋即赶忙带人朝着田地奔去。 白倏这边。 看到田地后,白倏没有立马就割,而是带人来到了半山腰处的田地,这里悄然静谧,四野无人,且离村庄还有道路远,埋头在田地,就算将这片都割光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衔枚。”白倏下令道。 两百名虎捷军掏出一截小木棍含嘴里,如此一来,不会发生半点声响。 “割。”白倏再次说道。 众人涌入田地,身形迅捷,手起刀落,虎捷军都是农民出身,干起农活来,可谓是麻利得很。 短短一会功夫,就收割了数亩田地,将稻穗捆好,放上驴车。 就在这时,不远处亮起一片火光。 “咕咕咕” 继而竹哨被吹动,发出一阵阵夜枭似的叫声。 “有贼子偷稻谷,杀啊!” “不要放跑他们,杀光他们。” “放箭,放箭!” 紧接着,喊杀声也是响起,夜空下的宁静彻底被打破。 (本章完) 一五五 来而不往非礼也 夜幕下。 喊杀声以及呼啸而出的箭矢破空声,震碎了宁静。 神勇卫这边,有五十多名弓手,且都修炼了追风箭,虽然都还没有入门,但准头却因此提高了不少。 一轮箭雨下来,十几支箭矢从后方贯穿了贼子的身体。 “不好,被发现了。” 白倏等人神色一变,脸上带着惊慌。 他们是过来偷割稻谷的,所以潜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贼,现在做贼的被主人发现了,因此出于人的本能,第一时间不是去与主人拼杀,而是逃跑。 加之有同伴被射死,一些心态强的,也丧失了抵抗之心。 等弓手放完一轮箭矢后,后一批弩手顶上,扣动扳机。 又一轮箭雨袭来,弩箭的杀伤力,可比普通的箭矢强多了,穿透力也更强。 这群虎捷军是来偷粮的,因此穿得比较轻便,又没有身穿甲胄,白倏只觉心口传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不用看,白倏就知道自己中箭了。 不过他虽然没穿甲胄,但戴着护心镜,弩箭射不穿。 能射穿铁甲、护心镜的,只有床弩。 两轮箭雨下来,白倏这边,有着三十余人倒地。 神勇卫配合默契,见状后,以三三阵型,对剩下的贼子进行了剿杀。 “撤,快撤!” 白倏心头一惊,手脚发凉,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对方发现了,这块位置,离平庭县城可还远着呢,且这大晚上的,这么多人不睡吗? 他虽是七品武者,但也是血肉之躯,对方火光冲天,可看不清有多少人,只能先撤。 虎捷军的人就等着白倏这句话,当即扔掉手中的柴刀,拔腿就跑,驴车也不管了。 苏器浑身浴血,持刀而立,语气冷冽的下令道:“杀光他们!” 神勇卫接受过专业的训练,且杀过人,经历过血战,且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根本不畏死。 一个个化身为绝世猛将,一刀下去便砍翻一人。 虎捷军大多不是本地人,不了解当地的地形,在被追得失去建制的情况下,有些人慌不择路的被田埂绊倒,有些人踩进水田,双脚陷入黑泥中,被追上来的神勇卫一刀砍杀。 …… 等陈墨骑马赶到时,战斗已经停止,苏文几人带人追到大洞湖后,就没有再追了,再追过去就是清亭县的地盘。 下令休整后,这些累得够呛的士兵们顿时七扭八歪的瘫坐在地,还有士兵半跪在湖边,捧着湖水便喝了起来。 看到陈墨过来,苏器、胡强、韩武三人上前相迎:“陈仙师。” 陈墨翻身下马,道:“什么情况?” 苏器答道:“神勇卫一中队普通士兵张福生夜钓的时候,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潜入我方地界,属下以为这些人是发动夜袭,结果确是在偷割稻谷……” 苏器将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伤亡情况如何?”陈墨皱了皱眉,道。 “敌方不知,不过我们这边只有三个在追敌的时候扭伤了脚,其他人都没有受伤。”韩武出声道。 话音落下,那三个扭伤了脚的神勇卫士兵,顿时尴尬的脸都涨红了起来,默默地低下了头,感觉有些丢脸。 “可抓了活口?”陈墨问。 “回陈仙师,抓了两个活口,他们说,自己是袁又春麾下的兵卒,是白倏带着他们过来偷粮的,是为了报复陈仙师您。”刚才问过话的胡强开口道。 “果然这件事没有这么容易结束”陈墨眉头紧锁,旋即问道:“他们偷割的稻谷可追回来了?” “陈仙师在这呢?”一名神勇卫牵着一辆驴车走了过来,旋即说道:“他们看到我们来,打都不敢打,扔下武器就屁股尿流的跑了。” “真不知道这群孬种,是怎么打赢青州军的。”这一战,算是神勇卫第一次跟天师军交战,而对方的表现,不由让苏器有些轻视了起来。 “靠着人多罢了。”不得不说,实力的强大,让底下的人,也有了自傲的资本。 陈墨见他们这么快就志骄意满了起来,不由出言打击了他们一下,道:“他们只不过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且并未着甲,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苏器、韩武二人闻言低下了头。 胡强开口道:“陈仙师,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杨名贵都下令此事作罢了,可袁又春却并未停手,正好我们抓到了人证,也是时候该向他讨个说法了。” “袁又春肯定不会承认的。”陈墨看着路上一名被砍死的贼子尸体,旋即想到了什么,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苏器、韩武、胡强。” “属下在。”苏器三人齐声喝道。 “带上你们的人,蒙着面,跟我直冲盐仓。”陈墨下令道。 闻言,三人都是一震,这才刚赶跑白倏那群人,就去冲人家的盐仓,会不会太过心急了一些。 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三人齐声应喝:“诺。” 陈墨赶过来的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 除了那三个拐到脚的,其余的神勇卫,全都跟着陈墨,直奔盐湖而去。 …… 夏天的月色最是明亮。 神勇卫劫过两次盐仓了,第三次来,也显得轻车熟路。 值守盐仓的虎捷军,断然是想不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劫掠盐仓。 毕竟整个青州,都是天师军的地盘,他们在青州这个地界上,已经没有了敌人。 加之夏季炎热,现在又这么晚了。 盐仓的防守极为的松懈,看守仓门的几个虎捷军,更是抱着长枪,依靠着门口打起了瞌睡。 盐仓的兵力并不多,一些还没睡的,则是在营房里掷骰子押大小,仿若无人看管一般。 “嗖!” 一道刺耳的破风声响起。 一支箭矢径直的射入一名虎捷军士兵的眉心,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啪嗒! 士兵手中的灯笼跌落在地,附近的虎捷军士兵听到动静,刚把目光投射过来。 “咻咻咻!” 数道破风声袭来,数支弩箭射入他们的胸口,本能的发出死亡前的最后一声闷哼后,便是倒地不起。 “杀!” 清冷的语气中,透着浓烈的杀意。 下一刻,陈墨骑着马,率先冲出。 营房外的虎捷军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是被陈墨一刀砍成两半。 “啪嗒!” 马蹄重重地踩踏在灯笼上,昏黄的火光顿时熄灭。 “不好,有贼人!” “迎敌,迎敌!” 忽地,盐仓周围的宁静彻底被打跑,有一名虎捷军士兵临死在发出了几声大喊。 营房中正在猜点数的虎捷军士兵,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赶紧去拿一旁的兵器。 就在这时,数个火把扔了进来。 有浓烟涌入营房中。 “不好,着火了。”有人大喊。 好不容易等他们拿上兵器从营房中冲出,等候在外的神勇卫一刀落下,将他们砍死。 弩手、弓手蹲在营房外面,出来一个射一个。 陈墨一手握着唐刀,一手握着捡来的大刀,整个人极为蛮横的冲进从盐仓中杀出来的虎捷军。 几柄长枪立刻捅来,陈墨双刀落下,枪尖齐齐被斩断,狭长的无形刀芒在虎捷军中划出一道半月。 这些虎捷军虽然都穿着皮甲,但哪里挡得住陈墨这加起来近八百点的力量。 有数人被拦腰斩成两段。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刺激着虎捷军的神经。 陈墨此刻犹如狼入羊群,两柄刀左劈右砍,凭借一人之力,杀光了从盐仓冲出来的上百名虎捷军。 嘶! 苏器、胡强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惊骇。 “杀啊。” 眼见陈仙师如此神勇,神勇卫们顿时热血沸腾,一个个都化身为杀神。 有虎捷军的漏网之鱼冲出营帐,想要跑回县城报信,守候在外的韩武,带着一组人,进行了补杀。 陈墨杀意凛然,一把抓住一名虎捷军士兵,抹掉了他的脖子,扔掉捡来的大刀,用对方的尸体,抹点了刀上的血渍,收回刀鞘之中,下令道:“杀光他们。” 解决完盐仓的守卫后,陈墨等一众神勇卫,一人背上一袋二十斤左右的粗盐,便是迅速的离开了盐仓。 整个过程不超过半个小时,配合的极为默契。 等县城的虎捷军,看到盐仓方向着火,匆匆赶过去的时候,陈墨一行人已经逃之夭夭。 而他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凶手是谁,只被眼前一地的尸体吓了一跳。 … 清亭县衙门。 袁又春刚和白倏商量完偷粮之事后续怎么处理,一名亲兵便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脸上写满了惊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道:“将军,白统领,不.不好了,出事了,盐仓被人劫了。” “什么?!” 闻言,袁又春、白倏两人皆是一震。 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下面的人来报,当晚值守盐仓的,没有一个活口,因此没人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 且现场太过的混乱,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袁又春知道,这肯定是陈墨干得。 结果还不等他想好对策,第二天中午,陈墨就亲自带人过来了,抓着昨晚的两个活口,要袁又春给个说法。 (本章完) 一五六 贼喊捉贼,恶人先告状 极热的中午,天上没有一丝云彩,空间没有一丝微风,空气仿佛凝滞了。 一阵风吹来,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的,让人难以呼吸。 昨晚陈墨劫掠完盐仓后,回到村子差不多天也亮了,洗了个澡,吸收完早上的太阳紫气之后,便带着昨晚没有参与行动的神勇卫,还有三百神武卫,带上昨晚抓的两个活口,前往了清亭县。 没错,陈墨主打的就是一个先告状。 清亭县衙门的大堂中,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廊檐,宛若两条透明的金带,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铺洒在大堂外,有一半还透过了门槛。 陈墨坐在下首,抿了抿口茶,抬头看了眼上方的袁又春,对方脑门上有一个“228”的红色数字。 显然,实力要比崔爽低一些。 白倏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一副悠闲散致的陈墨,不由皱起了眉头,道:“本统领还没过去找你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陈墨放下茶杯,没有理会白倏,目光看向上头的袁又春,道:“袁又春,初次见面,陈某有礼了。” 说完,陈墨对着袁又春拱了拱手。 袁又春对此并不待见,冷冷道:“少特娘给老子客套,你来了正好,老子刚好有事找你。” 袁又春土匪出身,一身匪气,何进武被杀一事他的心里本就一团火,昨晚又发生那种事,对陈墨岂能有什么好态度。 站在陈墨身后的苏文眉头一皱,刚要拔刀,陈墨就抬了抬手,道:“休得无礼。” 说罢,陈墨笑道:“那就太好了,正好陈某也有事问问袁将军。” 说罢,陈墨拍了拍手,四名神勇卫押着昨晚抓得两名活口,进了大堂。 两名活口一进大堂,就被神勇卫的人押着跪下,白倏看到二人,脸色微微一变。 陈墨说道:“袁将军,昨晚我们的人发现柳村外有一群贼子在偷割稻谷,看到我们的人后掉头就跑,虽然我们的人奋力斩杀,但依旧让一部分人逃了,这是昨晚抓得两个活口。 他们自称刘石、刘通,是袁将军麾下的虎捷军士兵,昨晚在白统领的带领下,前往平庭县割粮.” 说着,陈墨目光看向白倏:“白统领,不知可否有此事?” 白倏微怔,他明白陈墨是为什么来了,昨晚占了便宜不说,今天居然还敢过来兴师问罪。 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 白倏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了上首的袁又春一眼。 袁又春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也是暗道陈墨太过嚣张了,道:“伱这是什么意思?” “袁将军别误会,按理说,陈某并没有怀疑袁将军,毕竟以袁将军的为人,陈某觉得应该是干不出这种下作、无耻的事。 可这二人一直声称是袁将军的人,为了将这事调查清楚,不冤枉袁将军,也为了何统领的事不再重演,若是二人真是袁将军的人,那正好交还给袁将军,若是不是的话” 陈墨再次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道:“苏文,就劳烦你动动刀了,免得是些阿猫阿狗就来假冒袁将军的人,这得给袁将军造成多大的困扰。” “诺。”苏文目露杀意的盯着二人。 “将军救我,白统领救我.” 刘石、刘通二人昨晚被俘后,昨晚可没少吃苦,此刻听到陈墨这话,顿时吓得向袁又春、白倏两人求救了起来。 袁又春、白倏脸色皆是一沉。 不过偷粮这事是偷偷摸摸的,自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 而且上面已经发话了,何进武这事已经结束,现在又搞出这事,若是捅上去,这是打谁的脸? 因此,当然是不能承认了。 袁又春给了白倏一个眼神。 白倏当即道:“小子,别随便找两个人就来冒充将军麾下的人,我们虎捷军,自然是没有这种人。” 闻言,陈墨没有说话,刘石、刘通二人急了,慌忙道:“白统领,是俺呀,俺刘石/刘通呀,昨晚俺还跟您说过话呢,是您带着俺们去平庭县偷粮的,您可得救俺啊” “住嘴,大胆贼子,少胡乱攀咬,本统领可不认识你们。” “.” 陈墨在一旁喝着茶,静静的看着,知道对方是不会承认了,当即抬了抬手。 苏文会意,抽出刀来便上前去。 “拖到外面去,别脏了袁将军的地。”陈墨道。 “诺。”苏文带着神勇卫们,将二人拖出了大堂。 不久,苏文重新走了回来,脸上还有一丝血迹。 陈墨从袖篓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了苏文,道:“也不仔细些,擦擦吧。” “谢县长。”苏文没有矫情,接过擦了擦。 陈墨继而看向袁又春,道:“看来是贼子假冒的,真是大胆,连袁将军的人都敢假冒。” 说到这,陈墨掸了掸落在身上的尘埃,道:“对了,陈某过来的时候,听说袁将军的盐仓也遭劫了。”啧了啧嘴,继续道:“袁将军,你们说,这劫盐仓的贼子,不会是与我平庭县偷盗稻谷的是一伙人吧?” “少特娘的在这装,区区贼子怎敢劫我虎捷军的盐仓,明明就是你贼喊捉贼,本统领定会将此事禀告渠帅,治你的罪。” 白倏见陈墨得了便宜来兴师问罪就算了,居然还臭不要脸的把贼掠盐仓的事推给了他们,顿时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指陈墨。 “放肆。”一股雄浑的先天灵气自陈墨的体内荡漾而出,袁又春刚反应过来,白倏就被镇压得跪坐了下去,当陈墨松开茶杯,这股镇压方才停止。 目光淡淡的扫向白倏,道:“从级别上来说,我要比你高一级,从实力上来说,我也比你要强,之前你对我不敬,我已饶了你一次,你竟还敢以下犯上,这次算是教训,还有下次,定斩不饶.” “你才放肆。”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对方还是上门打狗,袁又春若是再不管,底下的人有谁会服他。 他轻喝一声,缓缓站起身来,一股土黄色的先天灵气自体内席卷而出,不过就在刚离体的那一霎,一股更为雄浑的先天灵气便盖在了他的头顶,让他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 “我看袁将军还是先消消气,盐仓被劫,也是陈某不想看到的,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抓捕贼子。”陈墨将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 若不是袁又春和杨名贵的关系过于密切,杀了他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的话,陈墨定是不会留他的。 一屁股坐下来的袁又春一脸震惊,虽然没有真正交手,但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高下立判,一眼可见。 “好好好,好一个少年英杰。”袁又春吃了瘪,脸都是苦瓜色,话语中透着凛冽的冷意。 可陈墨却好像没听到袁又春的话一样,道: “昨晚陈某治下的稻谷刚被偷盗,我们的人一路追着他们进了清亭县,紧接着你们的盐仓就被劫了,因此,陈某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伙人。所以,陈某请袁将军与我们一同调查,尽早查出这群贼子,捉拿归案。” 说完,陈墨目光看向黑着脸的白倏,道:“若是白统领怀疑陈某,可以拿出证据来,可别冤枉了陈某。” 守盐仓的人都被杀光了,一个目击证人都没有,哪来的证据。 白倏有些哑然,但还是强撑着道:“你敢发誓劫掠盐仓一事不是你做的?” “不是。”陈墨平静道。 “你发誓。” “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目光从白倏身上移开,陈墨再次看向袁将军,道:“袁将军觉得我的提议如何?” “哼,清亭县发生的事,本将军会自己查,就不劳烦陈县长操心了。”袁又春冷哼一声:“送客。” 他觉得若是再不让陈墨走,自己就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从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了。 “唉。”陈墨叹了口气,道:“既然袁将军无意,那就算了,不过陈某查出偷割稻谷的那群下作小贼是谁时,一定会告诉袁将军的。” 说罢,陈墨站起身来,朝着大堂外走去。 苏文随即跟上。 不过一群虎捷军却将门口堵了起来。 苏文面色一变,赶紧取出背在背上的唐刀,递给陈墨。 陈墨没有接,而是回头看向袁又春,平静道:“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想干嘛,造反吗?让他们走。”袁又春呵斥一声,也不知在对谁发怒。 就这样,陈墨带着人离开了大堂。 等陈墨走后,白倏有些不甘心的道:“将军,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来的时候属下看了,就带了一千多人,我们人多,不如.” 白倏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觉得人家既然敢来,难道没考虑过离开的事吗?大战在即,你我若是先开战,到时若没留下,渠帅怪罪下来,谁承担?”袁又春道。 甚至他心里有些担心,若是真开战,对方带着人朝着他杀来,自己挡不挡得住。 “那这事就这么.算了?”白倏咬着牙道。 “放心,这事没这么容易完,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嚣张,无非就是借着渠帅站在他那边,不过说到底,终归是个外人,等他失了宠,就是他的死期。 时间还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本章完) 一五七 耿松甫 清亭县外。 苏文长舒了一口气,旋即大呼:“陈仙师威武!” 清亭县,那可是天师军其中一军的大本营,有上万天师军,可陈仙师带着千人就敢深入其中,尤其还是在昨晚劫掠了盐仓,杀了这么多人的份上。 而这就算了,陈仙师在对方的将军、统领面前还特别的强势,当着人家将军的面,就敢教训对方的手下。 苏文感到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跟着这样的一位老大,自己也会感到底气十足。 “以后别叫我陈仙师了,和大家一样,统一叫我县长吧。”陈墨目前已经不需要神神鬼鬼的东西来糊弄众人了,以后队伍壮大,还是统一一个称呼比较好。 “诺,县长。”苏文道。 …… 昨晚发生的事,尸体都已处理干净,斩杀贼子应获得的赏赐,根据陈墨颁布的赏罚标准,王平带着书吏核实完了之后,便下发给了神勇卫。 其中报信的张福生,得到了五贯钱的赏赐,并记了一功,后面若有副组长的空缺,能优先填补。 不仅如此,还获得了三天假。 所谓富贵不返乡,如同锦衣夜行。 张福生就是个爱炫耀的主,一晚上没怎么睡的他,大清早的就来到了大洞湖,跟湖边钓鱼的人,吹嘘着自己昨晚立下的功劳。 周围都是清亭县人,闻言无不羡慕神勇卫的待遇。 只是报个信而已,就赏了五贯钱。 省着点花,够普通人家生活一年了。 感受着周围羡慕的目光,张福生也是有些飘飘然。 “还是得感谢县长,没有他,就没有俺今天。”张福生由心的感谢起了陈墨。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议论纷纷。 “陈县长真是个好官啊,原本城里的粮食,光粟米都涨到一百二文一斤,自从他当任县长后,立马降到了六十文。” “若没有陈县长,俺现在都不敢出门,更别说出城来这大洞湖钓鱼了。” “陈县长就是青天大老爷呀,之前有哪个县令会免除我们的赋税的,只有陈县长,免除了我们一年的赋税不说,让我们修建城墙,居然还给我们钱。” “真希望陈县长一辈子都当平庭县的县长。” “呸呸。”张福生听到这话,啐了两口,道:“俺家县长那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仙神,区区县长算什么,将来那知府,王爷什么的,县长也做得,还一辈子县长,会不会说话。” “呸呸,是小人不会说话,掌嘴,掌嘴。”说希望让陈墨一辈子当平庭县县长的人,给了自己两嘴巴子。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咒陈墨,真心一辈子想当陈墨治下的百姓,只是读得书不多,不太会说话罢了。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平庭县的百姓们已经从心里爱戴起了陈墨。 湖边,坐着一个带着斗笠遮阴的老者,他独自坐在一旁,远离人群,可却对百姓们说的话,全都收入了耳中。 他穿着一身麻衣,也比较朴素,可却和周围的百姓格格不入。 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太干净的,旁边百姓身上的衣服,多少会有些脏点还有黄渍,给人一种穿了很长的时间,除此以外,老者的身上也没有一个补丁。 垂下的白发也比较的整洁,没有那般的杂乱。 老者名为耿松甫,高州人士,从小就喜爱读书,有智慧和谋略,通晓法典,在建平六年高中进士,二甲第七名。 虽然排在二甲末尾,但也是读书人的翘楚,仕途一开始便任大理寺主事,官居六品,可谓是前程似锦。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耿松甫以后要一路平步青云的时候,他得罪了人。 他在审理刑部的一桩案件的时候,发现此案件居然是一桩冤案,在他搜集相关案件,准备为这桩冤案平反时,却发现困难重重。 身边的同僚甚至上面都有意思透出,让他不要再查下去,可从小熟读圣贤书,发誓将来做官后,要为百姓做主,惩治贪官污吏的他,眼里揉不得一滴沙子,誓要给被害人一个公道。 最后,在重重阻拦下,耿松甫明察暗访,发现这桩案件牵扯到了一位王侯的公子。 正当这桩案件快有眉目的时候,他被人诬告弓虽奸,被抓入狱中,狱卒要他认罪,但他誓死不从,强咬自己没罪,因此被狱卒打断了一条腿。 虽然他没有认罪,但还是被上面以奸淫妇女的名义,关了五年。 之所以能重获天日,还是那位王侯倒台了,先帝下令彻查这位王侯的事,得知他被冤枉后,才得以释放。 虽然被释放了,但他也因此远离了权利的中心,被下放到了高州一个偏僻的小县乌台县当起了县令。 对此,他并没有一蹶不振,只要能为百姓做事,什么官不重要。 可走马上任后,他发现这父母官不是这么好当的。 百姓愚钝,胥吏狡诈,士族富户盘根错节。 空有一腔本事,想一展抱负,为百姓做些实事,却发现阻力重重。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问题,勤勤恳恳的治理着乌台县,治洪水,修长堤,打击豪强,疏通河道,力主严惩贪官污吏,禁止徇私受贿,强令贪官污吏退田还民。 乌台县在他的治理下,也从当初的一座穷苦小县,朝着上县的方向发展。 但因触碰到了当地士族的利益,加之他刚正不阿,不谄媚权贵,任期满后,非旦没有升官,反而因此丢了官。 一直到先帝驾崩,宣和帝登基,他才官复原职,重回了乌台县当县令。 不过这个时候,一切都变了,乌台县又重回当初的模样,且当地的士族富户对他有了防备,没有上次那么好对付了。 他的权利被架空,差使不了任何人,最终什么事都做不了。 后来大乱来临…… 县城的士族富户先一步投了敌,更是想要捉拿他,砍下他的人头请功。 若不是在百姓的帮助下,逃出了乌台县。 此刻的他,已经成了一具无人收敛的孤尸。 回想他这一生。 蹉跎了大半辈子,却碌碌无为。 但他依旧不肯放弃,不打算就这么过完自己这一生。 他准备去江南萧家碰碰运气,结果却途径平庭县的时候,发现城中十分的热闹,治安极好。 老人、孩子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街道两旁看不到一个难民、乞丐。 军备整洁,捕快不扰民,百姓生活安定。 在他的深入了解下,还发现此县县令不仅是反贼,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竟然还推行清丈田亩、均田免赋。 并且还成功了。 要知道,就这两点,即便是他,也做不到。 ps:这章字数只有两千二,所以还有一章。 (本章完) 一五八 进士来投 清丈田亩,均田免赋。 看上去就只有八个字,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治理一县之前,耿松甫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是自从为官之后,他才知道,想要做到这点,有多么的难。 不说这点,就他之前禁止徇私受贿,就受到了重重阻力,甚至下面还闹起了罢工。 这时,他已经对这位叫陈墨的少年提起了兴趣。 更加深入了解,还发现此人在村中设立村学,免费教授村中孩童、大人识文断字。 还推行算术,一首九九歌,县中孩童都会唱,朗朗上口。 以工代赈,解决了难民的安置问题,更给无家可归的百姓解决了吃住。 最让他震惊的是,这少年居然能将一支军队培养成百姓敬重、羡慕,以成为神勇卫为荣的存在。 要知道,有史以来,军队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一直不高,兵役能逃就逃。 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在这乱世,更是如此。 百姓见军队,更是避之不及,怎会如此亲近。 就连青州精锐青州军,也被百姓称为丘八。 可这支神勇卫,却没有这种情况。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见这位少年县令长什么样了。 如此为民做实事的好官,哪怕对方现在是所谓的天师反贼,依然值得他投靠。 得知对方去了清亭县后,他立马掏光所有积蓄,购置了一身衣裳,打扮了一番。 既然是要投靠,仪表不能马虎了,毕竟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而且科举取士,不仅要看成绩,也要选择长相漂亮的,所以大宋皇朝的官员,大多都是相貌堂堂之人。 他来到这大洞湖,静静的等待着。 不久,原本还在聊天唠嗑的百姓顿时安静了下来。 耿松甫偏头看去,只见一支人马从远处徐徐走来。 这支人马人数不知几何,但一个个昂首挺胸,队列整齐。 烈日照耀下,一套套皮甲、竹甲闪烁着寒光。 一股无形的煞气,汇聚在一起,犹如实质,气势骇人。 而更惹眼的,是为首骑在战马上之人。 剑眉高鼻,一张如刀刻出来刚棱冷硬的容颜,高大魁梧的身材在战甲的衬托下,霸气四溢。 靠近后,众人可以在男子的脸上,看到威猛、有力,他的目光如炬,如同两道利箭,摄人心魄,浑身蓄满爆发力。 紧盯着对方的眼睛,会发现对方不似凡人,更像是一头成精的猛虎,压迫感十足。 “县长。” “县长。” “陈仙师。” “.” 湖边的百姓纷纷躬身施礼,面带敬意。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翻身下马,目光看向一名年纪稍大的村民,和他浅聊了几句,问他家里几口人,收入如何,工作累不累之类的,主打一个接地气的县长形象。 随后以一句:“稻谷马上就到收割的时候了,各位都看好些自家田地,若是发现贼人偷盗什么的,立马通知衙门,或者前往各村的岗哨。”结尾。 旋即要上马离开的时候,耿松甫放下鱼竿,拍了拍屁股上灰尘走了过来。 “什么人?”苏文向前将耿松甫拦住。 “欸。”陈墨抬了抬手,道:“对待老人家,不得无礼。” 陈墨目光看向带着斗笠的老者,依旧可以看到其脑门上“63”的红色数字。 也就是说,对方还是一名八品武者。 耿松甫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满头银发,对着陈墨躬身行了一礼,同时口中高喊:“老拙耿松甫拜见县长。” “免礼。”陈墨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面含笑意的说道:“老人家不是青州人士吧?” “老拙高州鹿安人。”耿松甫拱了拱手,道:“来平庭县后,观察两日有余,知晓大人治理有方,体恤百姓,仁义爱民,和其他的天师军大不相同。 又知大人有海纳百川之胸襟,老拙不才,特来自荐。”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是安静了一分。 因为这番话,没有一些文学素养的人,是说不出来的。 很显然,老者有些来历。 陈墨饶有兴趣地说道:“你即是自荐,可有功名在身?” “大人看重功名?”耿松甫道。 陈墨点了点头:“你我又不相识,初次了解,自然以功名知你才能,若无功名,看伱谈吐,想必也是读书人,可在我身边做一书吏,若有本事,我自会提拔。” 闻言,耿松甫点了点头,旋即道:“老拙乃建平六年二甲进士第七名,曾任大理寺主事,两任高州乌台县县令。” 此话一出,人群中已有人吸起了凉气。 读书人在百姓们心中是颇受尊重的,更别说是进士了。 二甲进士,则更是佼佼者。 要知道,一甲才录取三人。 二甲七人。 耿松甫是二甲第七名,那就代表着他是当年所有考取功名的读书人中,排名第七。 建平六年,则是先帝所用的第三个年号。 当然,具体是不是,陈墨肯定没法考究的。 但是这个身份,还是比较唬人的。 不过观对方的年纪,既然是二甲进士的话,赵道先可能认识。 陈墨挑了挑眉,拱了拱手,道:“耿先生,晚辈有礼了。” 耿松甫回之一礼。 “既然耿先生自称是二甲进士,那我便考校考校。” 陈墨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湖边走去。 耿松甫在身后跟上。 这时陈墨才发现对方走路一瘸一拐。 “耿先生这是?” “在京为官时,得罪了人,在狱中遭人威逼让老拙承认一桩没做过的事,老拙不从,被狱卒打断了腿,医治的不及时,落了残疾。” “抱歉。” “没事,事情已经过去,还请大人考校。”耿松甫道。 “既然耿先生已经在县城观察两天,可看出有哪些不足的地方,我下一步该怎么做?”陈墨道。 “具体老拙得知晓县中事务才能看得出来的,初步的话,城中规划不行,所谓因天材,就地利,故城郭不必中规矩,道路不必中准绳。老拙晚上的时候,会发现有人当街倒夜香,到早上的时候,那气味还在。 故然这跟条例约束有关,但若能将城中的五条主干道,分成两股道,用排水沟分隔开来,排水沟通至城门,用砖石砌筑涵洞,既能排泄雨水,又能解决腌臜之物的流通,到时就能方便许多。” “这点我也知晓,但大战将即,并没有多余的钱财处理这些。耿先生可有什么强军之法?”陈墨道。 “对天子而言,所谓强军之策,不过四点,一是抓权,二是换将,三是崇武,四是增马、增甲。前两点暂且不讲,但这后两点,对大人却有帮助。 先说崇武,大人可设武功爵,杀敌数量越多,斩首级别越高,获得的官爵和赏赐越好,还有先登、夺旗.” ps:看在橘猫这么晚还在更的份上,求个订阅和月票。 这章是算在昨天的,今天的两章是还有的。 (本章完) 一五九 人逢喜事精神爽 当耿松甫说到这的时候,陈墨微微沉默了一下,他目前建立的赏罚制度,只有杀敌获得金银,杀敌数量越多,获得的钱财越多,另外提干是优先。 但官爵赏赐却还没有建立,毕竟陈墨目前只有一县之地,没有权利进行官爵封赏,但后续壮大后,还是可以的。 加官进爵,封侯拜相,那是刻在百姓骨头里的东西,能极大的刺激军人的积极性。 见陈墨没有打断他,耿松甫知道自己说的应该是有些用的,面对这名能将一座上县治理得如此之好的少年,耿松甫不敢有一丝藏拙,说起了增马。 就这么说吧,一支合格的骑兵,若是再给战马披甲话,只有五百余骑,就能冲溃一支万人的大军。 若是有五千骑的话,就能掌管一州了。 青州军,也不过三千骑罢了。 在骑兵的冲锋下,哪怕是一支全由下品武者组成的军队,也抵挡不住。 当然,所谓的五百骑或者五千骑,不只是指只有五百匹马或者五千匹马。 因为骑兵一人配双马是标配,且对应的后勤兵种也全部需要配齐。 所以,哪怕是建立一支五百骑的骑兵队伍,也是花费极大的。 当然,若是能建立起来的话,威力是不可想象的,就算是对战中品武者,也是能占据上风的。 建立骑兵,谁都知道是一个强军的办法,若是耿松甫只能说这么粗显的话,他也当不了二甲进士。 他详细的讲起了怎样建立:“高州有一种马种,名为高普野马,此马带有十足的野性,必须通过驯化才能使用,因此名声不显,价格不高。但其数量却比较多。 老拙任乌台县令时,发现当地的百姓能够训练这种野马,并且百姓还用高普野马和用来拉货的劣马进行配种,得出的马匹四肢粗壮,颈短臀圆,胸宽背阔,且耐力强,缺点就是奔跑速度较低,但完全适合用来做战马,老拙称它为乌台马。 老拙曾向上面写过一道折子,请求上面大力发展乌台马,可却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说着,耿松甫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若是大人全力支持的话,老拙有信心在三年,不,两年时间内,为大人培养出五百匹战马。” 闻言,陈墨双眼一亮,他之前一直为弄不到马匹而发愁呢,道:“那所需花费?” “大人有所不知,普通的马,一般需要五年成年,而乌台马,四年多就够了,乌台县当地有许多百姓培育出了乌台马幼马,准备长大后用来拉货。 因为高普野马是捕获的野马,是无本买卖,加之其本身价格也不高,所以这种乌台幼马价格也高不到哪去,一匹差不多在五两银子左右,大人完全可以从当地百姓的手中购买。” 说到这,耿松甫还没有说完,紧接着说起了大招: “且大人将这些乌台幼马买回来后,可以低价或者成本价卖给平庭县的百姓,让百姓替大人养马,只需承诺,马长大后,大人以数倍或者十倍的价格收之。 如此一来,大人即可以改善民生,还可以得到需要的战马,并且能减少人力自己去养。 若是大人还觉得价格高的话,可以从乌台县购买一批百姓驯服后的高普野马,自己配育乌台马,但花费的时间要长不少。” 闻言,陈墨定定地看了耿松甫几眼,当即认识到这是个人才。 有许多有才华的人,他能意识到问题,发现问题,但却提不出方案的解决问题。 但耿松甫既能发现问题,也能解决问题。 陈墨目前不就是缺这样的人吗。 然后陈墨又问了他一个如何救济灾民的问题。 耿松甫道:“可以规劝所部署的老百姓拿出粮食,加以官府的粮食,用以救济,另安排屋舍,给灾民安排,以供给柴水。 官吏中前资、待缺、寄居的都给予俸禄,让他们在老百姓聚集的地方,对老病衰弱者给予粮食,记载这些官吏的功劳,以待将来封赏。 山泽森林池湖之出产有利于百姓生活的,都听任流民自行获取,死了的人用大坑合葬。若是君王,第二年等麦子、稻谷成熟,百姓可依路的远近接受粮食回家,若扩充势力,可扩建屋舍,让他们在当地娶妻生子,青壮可招募为兵。” 临了,可能是年龄的增长,耿松甫多少也懂一些人情世故了,还夸了陈墨一句:“这点,大人就做得十分的不错。” 最后,陈墨又问了发展经济的问题。 耿松甫自然不是拿出什么发明之类的去卖,从而获取钱财,而是提出了一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方法,并制定了方针。 陈墨对耿松甫已经彻底心服口服了,他能做到这点,是因为超前的认知,而耿松甫可是从实际中总结来的。 他重重地握着耿松甫的手,道:“耿先生真乃我之臂膀,如今县衙还缺县丞一职,就委屈耿先生屈尊了。” “大人能收留老拙,老拙自是感激不尽,至于官职,只要能为民做事,是何官职,老拙并不在意。”耿松甫道。 “耿县丞谦虚了。”陈墨拍了拍耿松甫的手背,问道:“家中可有妻儿老母?” 耿松甫微微一愣,旋即道:“父母于十年前病逝,妻儿死于叛乱,只剩老拙孤身一人。” “节哀。”陈墨叹了口气。 耿松甫已经看开了,说没事。 就在这时,耿松甫放在湖边的鱼竿突然动了动,然后猛得被拖入湖中,苏文见状眼疾手快,飞身一扑,一把抓住了鱼竿,可上钩的鱼似乎很大,苏文看上去还有些吃力。 “看来是上大鱼了。”耿松甫走过去协助。 在两人合力下,一条成人大腿粗的鱼,被拖上了案。 旁边的百姓发出惊呼:“这不是公告上说了那几种鱼之一吗,有三个眼睛。” 陈墨走了过去。 “是尾眼灵鱼。”耿松甫惊声道:“老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一条尾眼灵鱼。” 耿松甫捏了捏那鱼的肚子:“看来还是一条快要产卵的母鱼。” 陈墨双眼放光,这鱼看上去少说三十斤往上走了。 上次一条一斤不到的尾眼灵鱼,就加了五十点经验。 这条鱼,少说能加一千五点经验。 最关键的是,还是一条快要的繁衍的尾眼灵鱼。 “耿县丞,这鱼” 陈墨本想说平分的。 可是话没说完,耿松甫便道:“大人,此鱼最好是先养起来,可以挖个池子,再抓来鲤鱼、鲫鱼为伴,这样便可以持续发展。” 说完,就把鱼交给了陈墨。 耿松甫在乎的不是这条鱼,若是他在乎这个的话,当年那个案子不查,他如今最低也是五品武者,毕竟当初与他一起的二甲进士,都是中品武者了。 况且从属地管辖来看的话,这片大洞湖,归平庭县管,那么湖里的鱼,也算是归陈墨的。 陈墨微微怔了一下,旋即说道:“那我就不跟耿县丞客气了,我正需要呢,不过等这条母鱼产卵后,小尾眼灵鱼长大了,耿县丞定要来品尝。” 说完,陈墨在湖边挖了个水坑,把这条尾眼灵鱼放在水坑里,别让它死了,然后让下面的神勇卫,去拿个水缸过来,陈墨要把这条尾眼灵鱼运回村子养。 这种先天灵物,生命力也比普通的鱼更为顽强,更容易养活。 陈墨笑着看向耿松甫,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发生的事,让他把从何进武一事中得到的不快,全都忘了去: “耿先生真乃我的福星,看来你我二人注定有缘,若不然哪能钓上这么大一条灵鱼,还是快要繁衍的。” “能结识大人,也是老拙的缘分。”耿松甫有所预料,或许自己能在这平庭县,一展平生报复。 “哈哈,既然如此投缘,当浮一大白。” …… 所谓疑人不用,用人勿疑。 回到衙门后,陈墨立马向大家宣布了耿松甫任县丞的事。 赵道先不认识耿松甫,但听说过,对于读书人来讲,二甲进士,就相当于他们心中的偶像。 对于他任县丞的事,赵道先很是支持。 耿松甫还是很给力的,当天就上岗了,毕竟在第二天,就给陈墨提出了一个可以完善的点。 那就是考核制度。 目前陈墨所立的这套班子,是没有考核制度的,想要升官,一般看你有没有立功。 但是书吏、捕快不同,他们上不了战场,想要立功升职比较困难。 且上升不了,工资又是死的,时间长了,人就会懈怠,长此以往,对发展是不利的。 而耿松甫制定的考核制度,就是能者上,弱者退。 扩充官吏,让官吏变得可替代,三班六房每一房至少增添三人,以半月或一个月为期,若是考核通过,便可留下。 待到新招小吏熟知差事,便可设立监督,制定严苛处罚,若有犯错,小错可警告,大错贬退或者处以杖刑、罚俸禄等。 如此一来,就会让官吏中一些占着位子却不想做事的感到危机,让他们变得有动力起来。 ps:感谢各位的月票! (本章完) 一六零 夏芷凝:这混蛋怎么能这般对她 县衙后宅,厢房内。 “你的意思是说,耿县丞和令尊曾是同窗?” 陈墨凝眸看向一身天蓝色长裙,蛾髻如云,头上带着木簪的丽人,晶莹如雪的脸蛋儿上,带着温宁、婉丽的气韵。 夏芷晴点了点头:“耿伯父和父亲都是建平六年的进士,父亲是二甲第五名。 父亲跟我说过,耿伯父是名刚正不阿的直臣,也是他敬佩的人,当初耿伯父被贬为乌台县令时,还来我家做客过。” “如此说来,我和芷晴,也是有缘的吗。”陈墨看向佳人,不由的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却让后者躲了开来。 夏芷凝心跳加快,眼中带着慌乱:“你你要干嘛?” “情不自禁。”陈墨笑道:“若是耿县丞知道伱们姐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初见耿伯父时,我和芷凝还小,这么多年没见,或许他已不认识我们了。”夏芷晴道。 而一旁正在被侵略的夏芷凝,抿了抿粉润樱唇,艳丽脸颊羞恼成霞,这混蛋一边欺负着自己,还一边跟姐姐打情骂俏,让她气得.了双腿。 “嘶” 陈墨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被一个钳子夹住了一样,当即抬手拍了下磨盘:“别闹,跟你姐说话呢,好好还你的账,你也不想在末尾的时候,还受苦头吧。” 说完,就不再管她了,继续跟她姐姐说起了话。 夏芷凝闻言,当即咬牙切齿了起来,美眸现出恼怒,自从那天自己拒绝了吃糖葫芦后,最近这几天来,这混蛋就不显之前的温柔,对她冷言冷语,一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态度。 不过她也确实没再乱来了。 夏芷晴:“……” 她不是傻子,通过这些天的变化,她发现芷凝忽然有些在乎起少年的感受了。 “像耿伯父那样的人,怎会投你?”夏芷晴问出心中疑惑。 说到底,陈墨终归是反贼罢了,耿松甫乃朝廷的二甲进士,忠君为国的思想应该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会投一个反贼。 “怎么就不能投我了?看来芷晴对我的误解还是有些大呀。”陈墨叹了口气,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旋即说道:“芷晴,我不是允许你可以在城中游走吧,有时间你可以出去看看,从别人的嘴里多了解了解我,其实.我是个好人的。” “呸。” 此话一出,得到了夏芷凝的反驳,尖声细语的说道:“若你是好人,那全天下就没坏人了。” 可陈墨并没有生气,而是道:“你的看法我不在乎,只要芷晴别误会就行.” 陈墨抬眸看向那容颜婉宁的美人,抱着夏芷凝近得前去,拉过夏芷晴的素手,温声道:“芷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若不然等你妹妹还完债后,你就留下来吧。” 陈墨知道应对夏芷晴,还是要用些功夫的。 夏芷晴再次无语了。 但凡你此刻不是和妹妹这般,我都信你的话。 她螓首低垂,如玉脸颊已是带着嗔恼,轻轻推拒着陈墨的“示好”,低声道:“你别乱来,你答应过我的,妹妹还完后,别放我们离开,你想说话不算数吗?” 夏芷凝已是脸寒如霜了,不知为何,心里有种酸涨的感觉,目光幽晦几分,竟还有几分后悔当时的拒绝。 “没有说话不算数。我这不是再挽留芷晴你吗,正好耿县丞也在这边,也多一个照顾的人,夏大人已经不在了,就算离开,芷晴你能去哪?”陈墨温声细语,却是再次拉过夏芷晴的手。 “这这不要你管。”夏芷晴也冷了陈墨一眼,挣脱开陈墨的手。 “唉,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陈墨再次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也有些腻了,这样吧,你陪我一次,你妹妹就减少三鞭,这样一来,快些的话,你们七月初旬就可以离开了。” 夏芷晴瞪大了双眼。 然而更惊讶的是夏芷凝。 这混蛋说什么? 他腻了? 他竟然对自己腻了? 腻了还这么折腾自己? 自己每次都酸软无力。 更气的是,姐姐一次,居然顶她三次。 凭什么呀,这凭什么呀? 她和姐姐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长相、身高甚至是身材都差不多。 凭什么差别这么大? 夏芷凝禁咬着红唇,嘴皮都快要被她给咬破了。 若是仔细瞧的话,眼眶中还泛起了湿意。 感觉受到了极不公平的代价。 “你在胡说些什么。”夏芷晴目光闪烁。 “我没有胡说。” 陈墨轻轻一带,将夏芷晴带入怀中,只觉一股好闻的清香扑鼻而来,陈墨紧紧的拥着夏芷晴的腰肢,附耳在她的耳边,道: “说来,当时我一眼就瞧上芷晴了,报复你妹妹,说来只是接触你的一个借口罢了,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妹妹,只是你的替代品罢了,难道这么多天,你都没有看出来吗?” 夏芷晴娇躯一颤,感受着少年那灼热的目光,一时间瓜子脸蛋儿上玫红气晕密布,她挣扎抗拒几下,见挣脱不开,举起拳头便锤起了陈墨的胸口,声音也微微有些颤抖:“放放开我。” 而夏芷凝已是睁大了眼睛。 她听到了什么? 替代品? 这混蛋怎能这般对她? 凭什么这般对她? 这话,显然比少年之前对她的冷言冷语,杀伤力还要更大。 她的雪颜嫣红如血,檀口喘着气息,那是气的,一双狭长的剪水双瞳愤怒地看向那少年,娇躯颤抖地厉害。 回想着这些天经历的一幕幕,她感觉有无尽的委屈充斥在心头,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向陈墨:“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此刻的夏芷凝崩溃了,如同一个破妇一般,撕扯着陈墨。 嘴里一边骂道:“混蛋,我跟你拼了,跟你拼了” 可她如何是陈墨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陈墨给制服了。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陈墨面色沉静,故作不悦的说道。 他没想到夏芷凝的反应一下子这么大,不过从这说来,他的计划还是很有成效的。 “我喜欢你姐姐,这不就是你早就知道的事吗?至于是不是替代品,和你还债又不冲突,你急什么?”陈墨继续说着。 “混蛋,你这该死的混蛋,我一定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死后不得超生。” 此刻夏芷凝对陈墨的恨、愤,超出了当时失去清白的时候。 “还急。”陈墨面色淡漠,旋即冷冷道:“你该不会吃你姐姐的醋了吧?” 此话一出,夏芷晴先是脸色一红。 夏芷凝芳心剧震,好似被说中了心事一般,不过这点她当然是不会承认的,直接爆起了粗口,道:“你个王八蛋,低贱的贱民,我会吃你的醋?” “既然不是,那你急什么?” “我要杀了你!” “你看,你又急?” “混蛋。”不知不觉间,夏芷凝那双涂着玫红眼影的双眸,已经彻底湿润了,这句混蛋叫出来的时候,都有些颤抖。 可陈墨已经没有理她了,禁锢着她的同时,对夏芷晴道:“芷晴,你觉得我这提议如何?既然你们姐妹两都这般讨厌我,那么早些离开,定然是极好的。” 夏芷晴咬着唇,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在少年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她的心头不由颤动了一下,心间居然还有一丝欣然,但是对少年的提议,她却是陷入了纠结。 陈墨见她没有一口否决,便知这事能成,他道:“算一算的话,减去这一次,还有二十七鞭,若是芷晴的话,九次就可以还完,很快的,若是再和她一起……” 说到这的时候,夏芷晴忍不住啐了一口,这混蛋还想着让她们姐妹一同还。 陈墨轻笑了下,松开了夏芷凝,然后在丽人愤怒的目光中,附在夏芷晴的耳边:“反正你我都有过一次露水姻缘了,也不差这九次了。 被狗咬一口和被咬十口,没什么区别,反正都被咬过。” 夏芷晴:“……” 这人竟把自己说成狗。 什么被狗咬一口和被咬十口没什么区别,这话怎么这么让人羞愤。 不过想着芷凝近些时间有些在乎少年的感受起来,为了不让芷凝被他拿捏住,夏芷晴犹豫再三,最后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你不能再碰芷凝了。” “一言为定。”陈墨想也没想的便是说道。 夏芷凝:“……” “姐,你不能答应这个贱民。”失去了禁锢,夏芷凝再次扑向陈墨,咬牙切齿道:“混蛋,无耻下流的混蛋,休想打我姐的主意,我跟你拼了。” 夏芷凝朝着陈墨的胳膊就一口咬了下去。 陈墨本来想调动先天灵气,可不知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动,任由丽人咬着。 “芷凝,不要。”夏芷晴吓了一跳,妹妹抽他一鞭,现在就要还一百鞭,若是惹怒了他,到时不放她们走了,那就麻烦了。 夏芷晴想将夏芷凝一把拉开,可却是晚了一步。 片刻后,夏芷凝感受到口中的血腥味,似也恢复了一些冷静,抬起那张艳丽清冷的脸颊,泪珠在眼眶里打着旋。 (本章完) 一六一 纳妾 而夏芷晴看着陈墨胳膊上的血迹和牙印,心中一颤,光肉眼看就知道咬得挺重的,她赶忙从袖中拿出手帕擦着,倒不是担心陈墨,而是害怕少年迁怒了妹妹。 陈墨默然了片刻,抬起手,伸向夏芷凝。 夏芷晴脸色一变,以为少年要迁怒报复了,忙一把抱住少年,道:“不要,芷凝她不是故意的,你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夏芷凝也不躲,扬起白腻的脸蛋儿,那双狭长的双眸之中泪光点点,咬着下唇,一脸倔强而愤恨的瞪着陈墨。 仿佛再说有种你就打死我? 可谁知少年伸来的手,却轻轻的抚摸在她的脸颊上,用指腹擦拭她眼角的泪水,也不知是真的假的,夏芷凝还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愧疚。 “解恨了?”陈墨默然片刻,温声说道。 夏芷凝表情不变,依旧这般瞪着他。 陈墨挑了挑眉,看向那清冷绝美的脸蛋,眼角还挂着泪痕,道:“既然解恨了,看在伱姐的份上,这事就算了,我说话算数,账还完,放你们离开。” 说完,目光移向面容只与妹妹相差一两分的姐姐,摘下了其头上的木簪,因为后者还在给他擦拭着胳膊,所以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木簪被摘下后,被挽起的长发也是失去了固定,三千青丝垂落而下,披散在肩头,她本就生得美,明眸皓齿,琼鼻鼻腻鹅脂,秀颈白腻修长,披散的长发给她增添了几分恬静和纯洁。 夏芷晴以为现在就要开始了,扔下手帕便是往后缩了缩,双手护胸,道:“我还没准备好。” “想什么呢。” 陈墨捏了捏夏芷晴的脸,然后下了床去,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好歹是本官心仪的女子,用个木头簪子多寒酸,待会让春红送支玉簪过来。” 随后,陈墨目光移向眼神有些呆滞的夏芷凝,温声道:“我刚才说的话,确实重了一些,其实有些话,并不是我算了,你就当成是气话罢了” 说完,陈墨衣服也穿好了,在夏芷晴看不到的视角盲区中,贪恋地看了夏芷凝一眼,随后离开了厢房。 夏芷凝自然是看到了这一点,原本有些呆滞的目光,一时变换了起来,这混蛋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还有那眼神,她心中忍不住遐想了起来。 “芷凝,你.没事吧?”夏芷晴爬了过来,轻轻抚过夏芷凝的肩头,刚才其难受的样子,比第一次还鞭的时候还要悲伤。 夏芷凝闻言,娇躯一颤,对双姐姐那双清冽的目光,转过身来,一把抱住的她,声音带着低泣道:“姐,那混蛋太欺负人了?” 夏芷凝天生要强,由于和夏芷晴是双胞胎的缘故,从小到大,难免会被周围的人,拿去和夏芷晴做比较。 不过每次都是夏芷晴更受旁人和家人的喜爱,夏芷凝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心中默默跟夏芷晴比较了起来。 由于受到父亲的熏陶,也是为了讨父亲喜爱,夏芷凝喜欢上了军事,爱读兵书,有了一个征战沙场,驰骋天下的梦想,而姐姐夏芷晴则和她恰恰相反,喜欢琴棋书画,吟诗作曲。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无论是知府千金,还是皇家公主。 大家喜爱的,还是夏芷晴这种吟诗作画的乖乖女,而不是夏芷凝这种舞枪弄棒的假小子。 即便是家里人,也是这样觉得。 因此每次得到好的是夏芷晴,受到数落的就是夏芷凝。 当然,父母对两女的爱,都是一样的,只是对于年纪还尚小的夏芷凝来说,特别敏感,任何的一点区别,她都特别的在乎。 十岁之后,家里便开始有说亲的了,不过每次的对象都是姐姐。 也是自那刻起,她跟夏芷晴说,以后要嫁给同一个郎君。 这也是存在比较,夏芷凝就是不想夏芷晴比自己先嫁人。 后来,她用这个理由,一点点破坏了夏芷晴的亲事。 也因此在大家的眼里,夏芷凝比较叛逆,不好相处。 而见大家都这样认为,她也没去解释,干脆独立独行,一条道走到了黑。 当然这些,夏芷凝是没有跟任何人说,这是她心底的想法,又或者说是执念。 所以,刚才陈墨说的那番话,等于将她贬得体无完肤。 夏芷晴轻轻的拍打着妹妹的玉杯,道:“过去了,马上就要过去了。” 说着,重新拿来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夏芷凝眼角的泪水,还有脸颊上的颗颗汗珠,看向那绮韵流溢的双眸,为了让她忘记刚才的伤心事,轻声道: “芷凝,到时候离开后,咱们去哪?” “.” 夏芷凝目光怔怔的没有说话。 “去江南好不好?以前听爹爹说,他有一个好友,在扬州的郡县担任县令,我们可以去投奔他。”夏芷晴道。 夏芷凝目光闪烁了一下,看着姐姐,一时默然,因为她心底对于离开这事,并没有特别的高兴,不过她还是道:“听姐姐的.” …… 县衙有耿松甫帮忙后,陈墨不由轻松了许多。 耿松甫天生就是个当官的。 穿上县丞的官服后,耿松甫一改初见陈墨时的迷茫,整个人显得有些意气风发,在仪态方面,确实端庄。 就这么说吧,若是陈墨、赵道先、耿松甫都穿上县令的官服,让百姓来认谁是真的,百姓绝对会指耿松甫。 耿松甫办事很麻利,从他到县衙担任县丞的那刻起,三天时间不到,就几乎了解县衙大大小小的事。 陈墨也懂得放权,将县衙民生治理、后勤,也就是文这一方,教给了耿松甫处理,他主抓军政就可以了。 并且一些不是特别重大的事,陈墨让耿松甫自己拿主意。 当然,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粗盐断供了。 一开始是袁又春涨价,贩卖给陈墨粗盐的价格,是市场的两倍。 所以,陈墨干脆不从袁又春这边进了。 高出市场两倍的价格,他从江南那边把粗盐进过来,都不要这个价。 毕竟全国产粗盐的地方,又不止清亭县,袁又春根本就拿捏不住。 …… 六月二十一日。 张河带着购买的三万斤赤铜回来了,是耿松甫与他做的交接,因为陈墨纳妾去了。 纳妾的步骤比较简单,无需三书六聘,八抬大轿。 若不是陈墨想给足易家的面子,想设席收礼金,当天他只要派人抬着一抬小轿去易家接取易诗言,然后从县衙的小门进来,纳妾之事便算成了。 此刻易家小院内。 主司迎接外客的易家管事捧着个大合页本子,涌读着贺客的名字:“平庭县王家家主王修,紫金楼掌柜林奇,万鹤楼掌柜卫九成.泉阳县朱家管事。” 洋洋洒洒的总共念了一刻钟左右。 宾客来参加婚宴,自然不会空着手来的,所用的礼物,已经堆成了小山一般。 虽然是纳妾,但易千尺把这场仪式办得很是盛大。 后院的婚房中,众丫鬟老妈子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此刻的易诗言在她们的手里,就和摆设木偶,沐浴、穿衣、梳发、抹粉,将易诗言打扮的漂漂亮亮。 易诗言手上拿着一个能遮住整张脸的圆扇,圆扇面向身体的这一面,绣着一首小诗,是陈墨送给她的桃夭。 众丫鬟忙完之后,老妈子屏退了她们,然后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讲述着一些让易诗言注意的事。 说到最后,老妈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易诗言,道:“小姐,这个你得好好学。” “王嬷嬷,这是什么?”易诗言放下圆扇,打开册子看了起来,没多久,小册子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易诗言脸色通红,连忙抬起双手捂着脸,头顶的呆毛低垂:“羞死人了,学这个干嘛.” “小姐,这得学,进门后,小姐就是姑爷家的人了,以后得伺候姑爷,这个若是学不好,会遭男方嫌弃的。”老妈子很有经验的说道。 “啊” 闻言,易诗言忍住羞涩忙把小册子捡起来,她可不想被陈墨嫌弃。 老妈子又道:“小姐放心,这种事不会太长的,咬咬牙就过去了,而且奴婢看姑爷也是心疼人的人,或许小姐到时还会很舒服呢.” 老妈子是看着易诗言长大了,两人的关系不错,所以这时也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好了,小姐,你慢慢看,等吉时到了,奴婢再过来。”老妈子笑着拍了拍易诗言的肩,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易诗言的耳边说道:“若是小姐吃不住的话,可以让小灵帮您。” 说完,老妈子便笑着离开了。 易诗言拿着小册子,一时间感觉有一股重大的使命要她完成一样。 很快,吉时到了,老妈子走了进来,带着易诗言出去。 在快来到来到大堂的时候,老妈子将易诗言交给了两名未破身的丫鬟,由两个丫鬟带着易诗言进去。 堂外锣声响起,紧接着就是唢呐等各种乐器。 堂上满满都是观礼的宾客,在各种起哄声中,她终于第二次见到了自家夫君,一身大红衣,高大威武,英俊不凡。 (本章完) 一六二 花烛夜 红男绿女。 男俊女美。 随着两人走在一起,相隔两尺而立,周围已经有人起哄叫起了神仙眷侣。 堂上坐着易千尺和赵道先。 陈墨的父母已经离去,嫂嫂虽然是他的长辈,但两人的关系暧昧,加上嫂嫂是女子,显然是不合适露面的,更不合适坐在上方。 所以就由当时与易千尺一同定下婚期的赵道先来。 赵道先即是秀才,还是长辈,如今还是衙门的主薄,当这个证婚人,倒也合适。 易诗言很紧张,捏着掩扇骨柄的手指都有发白,心跳加快,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 不过想着马上就要和心仪的郎君成婚了,又有些激动。 她压住心中情绪,谨记着王嬷嬷刚才叮嘱自己的事,千万别出错了。 很快,随着司仪的一声大喊,两人朝着彼此对拜了下去。 对拜的那一刻,易诗言偷偷看了陈墨一眼,心中泛起甜蜜,同样也有些恍惚,自己嫁人了。 对拜之后就是拜天地,拜长辈。 之后,易家一名德高望重的老人拿来一份契约。 这份契约是男方出具的,上面的内容,还是韩安娘所说,让赵道先所写的。 大致就是明确双方权利义务、彩礼嫁妆、子女抚养等问题。 易诗言确认后,就要在上面签字。 当然上面的内容,肯定偏男方的。 易诗言说到底只是妾,从法理来说,地位比奴仆高不了多少,可以随意买卖的。 甚至在一些官员中,还会让自己的小妾侍奉客人。 若是男方对妾不满了,一纸休书就行。 易诗言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签完了字。 之后侍女端来了两杯茶,此茶也叫改口茶。 男女喝完茶后,就该管对方的父母叫爹娘了。 最后,两人跨过火盆,陈墨牵着红绳把易诗言送进了已经提前布置好的婚房中。 到了这一步,婚礼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因为是纳妾,按理说即便是摆宴席,陈墨也无需去敬酒的,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不差这一步了。 陈墨给宾客们敬起了酒来。 宾客们都很给面子,陈墨过来敬酒的时候,一个个都站起身来,躬着身碰杯。 推杯换盏之间,天色渐暗。 这一日,县城之中,张灯结彩,喧闹无比。 大家都知道县长纳妾,都跑去衙门讨要彩头。 王家、易家的酒楼,甚至一些富户开的酒馆,这一日,宣布酒水免费,共庆喜事。 当然,城中的防卫却没有一丝懈怠,随着夜色降临,一队队衣甲鲜明、身形高大的神勇卫在街道上列队巡逻,维持着秩序。 毕竟今天是县长的婚事,若是出了乱子,他们也脸面无光。 县衙外。 孙孟带着一队亲兵负责值守。 目前孙孟所统率的这支亲兵队,已经达到了两百人,除了三人原先是夏家姐妹的护卫,剩下的,全都是从神勇卫中抽调出来的精锐。 而后院厢房之中,夏芷凝刚沐浴完,坐在梳妆铜镜前梳妆打扮。 夏芷凝将秀发挽成一个精致的发髻,看着铜镜中那张曲眉丰颊、绝美娇媚的容颜,柳眉之下的清眸,扑闪着,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戴在手指上的金戒指,柳眉不由的蹙了起来。 回过身去,凝眸看向坐在软榻上弹着琵琶的姐姐,那张纤瘦、白腻的鹅蛋脸,让她心头涌起一股气苦。 自从那天陈墨说完那番话,夏芷凝也对自己产生了质疑,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如姐姐,自己都刚洗完澡,姐姐都还没洗,都没有姐姐漂亮。 夏芷凝抿了抿樱唇,压下心中那股奇怪的滋味,道:“姐,那混蛋的话果然不能信,什么心里只有姐你一个,今天就纳妾了,指不定今晚怎么和对方颠鸾倒凤呢。” “当” 夏芷晴玉指稍顿,琵琶声停,不知为何,她今天总有些不在状态,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副男女欢好的画面。 只是之前画面中的女子是妹妹,现在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女子。 夏芷晴念及此处,玉容微顿,心头连忙驱散这一股杂念,暗暗啐骂了一口。 都怪那人之前每次和妹妹好的时候,都不避着她。 “好端端的说他干嘛。”夏芷晴放下琵琶,道:“纳了妾也好,以后也能少缠着些我们,且成了婚,或许会有所顾忌,到时放我们离开的时候,也不会出幺蛾子。” …… 虽然敬酒,但陈墨却并没有喝多少,毕竟今晚他还要洞房呢,若是喝得醉熏熏的,可不好。 初见易诗言的时候,给他的印象是那种乖乖女,小巧可爱,陈墨自然也要给她留个好印象。 婚房外,小灵坐在阁楼一楼的门槛上,用手撑着两腮,脑海中浮想联翩,全都是其他婢女的玩笑话。 什么洞房的时候,姑爷若是没力气了,作为丫鬟的她,是要负责推的。 还有什么若是小姐不堪临幸,她还要负责完成洞房。 “姑爷那么威猛的人,怎么会没力气,倒是小姐,恐怕真的有些不甚.临幸,若是到时让自己帮忙,啊呀呀” 光想到这个画面,小灵就觉得身躯发软,但心里却是期待的,同时还有些后悔,早知道王嬷嬷给她小册子的时候,自己应该多看一会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墨见自己都走到她面前了,对方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由地开口问了一句。 “啊”听到声音的小灵,抬头看去,当发现是陈墨后,唰得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涨红,说的话也是摸不着头脑:“姑爷,怎么是你?” “今晚是我纳妾,不是我是谁?” “是豁。”小灵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在胡说什么呢,然后忙道:“姑爷,小姐在楼上。” 陈墨点了点头,道:“我看你有些不舒服,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好,不不行。”小灵先点头又摇头,若是自己走了,小姐要自己帮忙咋办,而且她心里也是隐隐有些期望的。 对此,陈墨并没有多说,朝着二楼的婚房走去。 进入屋中,只见易诗言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凝神看着,玉容之上满是羞红。 “小鹿。”陈墨轻唤了一声她的小名,带上门后,走了过去:“看什么呢?” “啊,夫夫君” 抬眸看到陈墨,易诗言顿时慌不择乱的合上小册子,左右观看,想看看藏哪好。 等陈墨夺过去,易诗言又忙站起身来想去抢,一边道:“没什么,夫君,伱你还给妾身。” 直到陈墨将小册子打开,易诗言才放弃了争抢,转而趴在床上,抓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头上,嘴里嘀咕道:“没脸见人了,没脸见人了” 小册子上画的图画虽然惟妙惟肖,但却比韩安娘、夏家姐妹、易诗言差远了,所以没看几下就失了兴趣,道:“我当是什么呢” 陈墨掀开被褥,扶着她坐好,道:“这里就我和小鹿两人,我又不会说出去,怎么会没脸见人呢,而且这种事,是每个少男少女都要经历过的事,小鹿不必害羞.” 说罢,随意的将小册子放在一旁。 易诗言抬起小脸蛋,扬起那张灵动、清纯、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柳叶细眉下那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盈盈如水,让陈墨想到了一个二次元游戏角色,其呆呆道:“真的吗?” 陈墨看着旁边桌案,上面有着酒壶和酒杯,应该是交杯酒了,他给两个酒杯倒上酒,然后递给了易诗言一只,然后自己拿起一只,道:“当然。” “小鹿,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来,干了这杯酒。” 陈墨举起酒杯。 “夫君.”易诗言定定看着少年,双眼扑闪扑闪的。 说来,易诗言的身材要比韩安娘、夏家姐妹要小巧一些,但那双眼睛,却要比她们更大,好似会说话一般,很是可爱。 二人饮下交杯酒,将酒杯放回,易诗言偷偷地看了陈墨一眼,眉眼间难掩羞喜之意,然后鼓起勇气道:“夫君,你写给妾身的桃夭,妾身很喜欢,能嫁给夫君为妾,是妾.身的荣幸,以后定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头上的呆毛,一边说着,还一边微微晃动。 说完,易诗言已是羞红脸颊,眉眼低垂,双手不知往何处藏。 看到她这个样子,陈墨不知为何,整个人都高兴不少,旋即轻笑了笑,说道:“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该歇息了呢。” “好哩。”易诗言点了点头,旋即就和往常一样,起身张开双臂,因为自会有丫鬟伺候她更衣,不过很快她便想起来这不是之前了。 这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 “妾妾身服侍夫君休息。”易诗言想着王嬷嬷教她的,行动了起来,去解陈墨的衣襟。 “小鹿,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不行,得妾身来,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她可不想被夫君嫌弃。 “那好吧。”陈墨张开双臂,任由着易诗言将自己身上的婚袍褪去。 接着,易诗言让陈墨坐下,然后脱掉了他脚上的靴子。 最后,她对着陈墨的肩膀轻轻一推,等陈墨倒在床上后,她忍住心中的羞涩,解去身上的嫁衣,脱掉绣鞋,上了床,学着小册子上面的,跨坐在陈墨的身上。 再然后. 她忘了。 (本章完) 一六三 洁白如纸的小鹿女 易诗言确实忘了,之前在看小册子的时候,那赤果果的画面,让她浮想联翩,根本就没有沉下心来学习,反而是将那画面中的男子,联想到陈墨,具体的步骤,却没有去钻研. “小鹿,怎么了?” 易诗言的颜值虽然没有夏家千金的高,但也属于典雅的鹅蛋脸儿美女,最吸引人的,还属那娇小可爱的气质,不过此刻陈墨却在她那双大眼睛中看到了茫然,不知所措。 “没夫君,你躺着,马上就好了。” 易诗言目光闪烁,心中却是有些着急了,不断的回想着册子上的内容,可现在她只记得上面图画上的女子坐在男子的身上. 接下来,接下来是什么呢? 易诗言开始有些不安了,生怕新婚夜给自家夫君惹来不快,眼见夫君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她心头微动。 有了。 她抓着陈墨的手,然后缓缓的放在了自己的衣襟上,册子上好像有这一步,接下来再慢慢想. 接触的那一刻,易诗言娇躯一颤,就好似触电一般,若不是陈墨扶着,差点就趴对方身上了。 易诗言脸上带着娇羞与疑惑,心中喃喃道:“这感觉怎么和自己碰不一样.” 而陈墨看到小妾呆萌的模样,不由有些想笑。 说来,习惯了攀登高山,突然接触一下小山坡,这一下的落差感有点大。 “夫君.你的手别乱动” 易诗言看着夫君的手在乱动,身体突然变得古怪了起来,好似没了力气一般,忙开口了起来。 毕竟册子上,可没有乱动。 陈墨:“……” 刚开始,陈墨以为易诗言是故作矜持,可现在看来,对方真的什么都不懂啊,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 陈墨没有乱动了,还是扶着易诗言的腰肢,道:“小鹿,实在不行,还是让我来吧。” 说罢,陈墨便要起身。 可这点,易诗言却有着倔强,又将陈墨推倒:“不行,妾身可以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易诗言灵机一动,终于想起来了。 接下来是扭腰。 于是易诗言就开始扭腰了。 “……” 陈墨呆住了。 不是,虽然两人的婚袍、嫁衣是褪去了,但还穿着贴身的衣物呢。 这是表演才艺吗? 可易诗言却觉得自己做对了,扭得越来越来劲了。 就是不知为何,身体莫名发烫了起来,感觉越来越热。 “夫君,你身上怎么还带着木棍?” 易诗言似嗔似羞地看了一眼陈墨,眼中带着疑惑,旋即便要动手拿开。 “别嘶.” 易诗言真的当成了木棍,下手没个轻重,就和拔萝卜一样。 旋即便如触电一般拿开,虽然她还是有些不懂,但身体的反应,让她白壁无暇的脸蛋上,红晕绯然,一如二月桃花芳蕊,一大堆说出来可能就成星星的话,在脑海中缭绕。 她也不好意思去问,只好重复刚才的表演,想着过去了就好了。 因为易诗言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陈墨不忍去伤害她,所以给了她极高的尊重,见她依旧特立独行,再次说道:“小鹿,还是让我来吧。” “夫君,等会,马上就好.了。”易诗言还给陈墨露出一个微笑。 但很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做不对劲,尤其是 她极力的憋住,但身体的反应,有时候不是靠意志力就能强行扼住的。 突然,易诗言容色倏变,灵动的大眼睛显出慌乱之色,旋即在陈墨讶异的目光中,着急忙慌的下床,鞋也没穿的朝着一楼跑去,忙道:“小灵,小灵” 贴身丫鬟小灵一直坐在门槛上侯着,原本有些困意的她,听到小姐叫她,顿时精神了起来,以为终于让自己帮忙了。 结果她刚走进去,只见只穿着一身贴身衣物的小姐,蹲在角落里啜泣。 小灵一下子懵了,小姐怎么哭了,赶紧走过去查看:“小姐伱怎么了,是不是姑爷欺负您了?” 毕竟今晚是小姐的洞房花烛夜,里面就小姐和姑爷两个人,看到小姐这个模样,小灵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姑爷打小姐了。 一瞬间,小灵也没有那么高兴了。 若是姑爷不心疼小姐的话,那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 “没有。”易诗言赶紧摇头,生怕让小灵误会了。 “那小姐你哭什么?”见不是,小灵也松了口气,然后就茫然了。 易诗言有些难以启齿,她总不能跟小灵说自己解手了吧,还是解手在自己身上。 这也太丢人了。 “小鹿,怎么了?”陈墨也光着脚从楼上下来了。 阁楼作为二人的婚房,可谓是打扫的一尘不染,不用担心脏什么的。 “夫夫君,别过来。”见陈墨也跟着下来了,易诗言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跑,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这若是跑出去,让别人看到了,那和失了清白什么区别,因此她只能让陈墨别过来。 心里道。 完了,完了。 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却 若是夫君知道了,肯定会嫌弃死自己。 可陈墨担心她出什么事了,依旧走了过来。 易诗言赶忙捂脸,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姑爷。”小灵道。 “小灵,你先下去吧,这事我来处理。”陈墨道。 “小姐。”小灵看了眼易诗言,见她什么都没说,便退下去了。 陈墨蹲在易诗言的身旁,揉了揉她的脑袋,本来趴着的那一缕呆毛,此刻竖了起来,很是可爱,害得陈墨还多逗弄了两下,道:“小鹿,你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易诗言放下手来,摇了摇头,抽泣道:“夫君没错,是妾身.没用,服侍不好夫君就算了,还还.” “还什么?” “没什么。”易诗言眼神躲闪。 “既然你把我当成你的夫君,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瞒着我吗?” “可”易诗言抬起头来,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看着夫君那紧盯的目光,犹豫在三后,说了出来。 明白事情的真相后,陈墨先是一愣,然后轻笑了起来。 易诗言见状,脸色一白,低下了头,夫君果然是嫌弃自己了。 “我当是什么呢。”陈墨扶着易诗言的双肩,然后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温声道:“傻瓜,这才不是” 陈墨跟易诗言讲了一些生理知识。 好在这里是异界,若是换做他那个世界,传出去,绝对会当成一个奇葩,要不然就会议论这人肯定是装的,不可能这个都不懂。 闻言,易诗言羞得脸色涨红,她信了陈墨的话,因为确实和解手的时候是不一样的。 她双手绞着,有些忐忑的问道:“那夫君你以后会不会嫌弃妾身啊?” “当然不会,宠你还来不及呢。”陈墨捏了捏她的鼻子。 闻言,易诗言双眸现着亮光,眉眼弯弯,粉腻脸颊红霞未褪,芳心甜蜜不胜,夫君对她真好。 “那夫君我们这算不算洞房完了呀?”易诗言声若蚊蝇的说道。 陈墨:“……” 陈墨一把将她抱起,继而说道:“还没呢。” “.啊”易诗言一惊,忙搂着陈墨的脖子,旋即说道:“可是.妾身按照册子上的照做了呀。” “看来小鹿没有认真学习呀,这样可不行。”陈墨抱着易诗言朝着二楼走去。 易诗言刚要说话,却见那温软、恣睢的气息扑面而来。 易诗言瞪大了双眼,脑瓜子嗡嗡的,头顶的呆毛不断的晃动,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不过来不及多想,没有多久,肆无忌惮的侵袭直抵而来。 少女弯弯睫毛微微颤抖,玉颜染起一团红霞。 双手从搂着陈墨的脖子,改成扶着对方的双肩,便利其事。 当少女有所反应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婚床上,脚上的罗袜也被少年褪去,露出小巧玲珑的玉足。 可能是身材娇小的缘故,一双玉足,比夏芷晴的还要漂亮,十根脚趾如同那剥了壳的冬笋笋尖。 就在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忽觉自家亵裤有异,芳心不由一惊,声音微颤道:“夫君你” “别说话,接下来交给我。”陈墨打断了她的话。 “.好.” 易诗言闭上双眼,双手抬起抵在身前,如同那待宰的羔羊,任由郎君施为。 很快,她感觉身上的蛋壳全被剥光。 当她偷偷把双眼睁开一条线的时候,却见黑影一闪,温软的气息向自己唇边袭来。 易诗言玉容如火滚烫,柳叶细眉之下美眸颤了下,抵在身上的双手,不由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很快,秀鼻之中,发出一声腻哼,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 …… …… 长夜已深。 坐在楼外的小灵实在是抵不住困意了,回头看了眼二楼,见一直没有叫她的声音,灯火也是熄灭了,失落的叹了口气,下去休息了。 不知过去多久,灯火再度亮起。 二楼婚床上,绣着鸳鸯的婚被下,一对壁人相拥一起,少女光洁如玉的额头下,鬓发汗津津的贴在脸颊上,如一只乖顺的猫咪,靠在陈墨的怀中,只是那百爪挠心的滋味,却始终在心头挥之不去。 默然片刻,少女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道:“夫君,小鹿还想” 陈墨:“……” (本章完) 一六四 哇塞的小鹿女 次日,金鸡破晓,晨曦柔煦光芒跳落在屋檐之上,穿过枝叶,自窗台而入阁楼。 婚床之上,陈墨醒了过来,他的作息很规律,每到这个时候都会醒。 他撑着身子,看了眼身旁沉沉睡着的少女,粉腻脸颊,泪痕犹在,云鬓散乱,清纯可人,心头不由生出几分爱怜之意。 昨晚他见小鹿什么都不懂,想着完成洞房之后就歇息,这样也不留遗憾,可曾谁想,小鹿小小的身躯有着大大的能量。 征战数场,方才偃旗息鼓。 俯身轻轻吻了下少女光洁如玉的额头,轻手轻脚起了身,换上那一身婚袍。 婚房中没有他的衣服,他只能拿这一身先穿着。 出了阁楼,只见小灵端着洗漱用品从不远处走来。 “姑爷,起来了。”小灵笑着打招呼,然后走了过来,伺候陈墨洗漱。 “先不用叫醒小鹿,昨晚有些累着了,让她多睡一会。”洗漱完,陈墨叮嘱了一声。 小灵脸色微红的道了声:“诺。” 陈墨正了正衣冠,轻声道:“小灵,让人给我准备温水沐浴吧,院中可有供我穿的衣物?若是没有,可去衙门一趟,替我拿来。” 本就是夏天,容易出汗,昨晚又折腾了一晚,刚才在屋里有香薰中和着,还不觉得,可是出了屋,那股生机勃勃的气息就在眼前,凑近一闻就能闻到。 “有着呢,之前姑爷给小姐送完诗曲后,小姐就亲手给姑爷制作了一套袍子,待会奴婢给姑爷拿来。”小灵笑道。 陈墨点了点头。 等小灵下去后,他找了个空地,开始吸收太阳紫气。 这座小院特别的极致,到底是大户人家,布置非常精美,后面还有滴水天井相连,围着天井有三间房,中间是个滴水池,池中养着几条金鱼。 他在滴水池边盘坐下,随着一缕缕太阳紫气被吸收进体内,丹田内的那轮大日虚影,一点点的变得充盈了起来。 而随着大日虚影变得越发的充盈,整轮大日也变得更像实质一样,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陈墨内视看去,心中有种感觉,若是整轮大日都被填充满,大日下方大片汪洋,将会沸腾起来。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1223.5/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495842/5000000),追云箭(中级4688/50000)。】 “姑爷,热水准备好了。”小灵走了过来,轻声道。 对于陈墨周身缭绕了紫气,小灵已经习惯了,之前帮着小姐送东西的时候,见过两次。 “不急,先等会,你去看看小鹿。”陈墨回道。 “诺。” …… 易诗言已经醒来,并且撑着身子以一个漫画坐姿坐在床上,大腿并拢,双膝紧靠,两节小腿向左右分开,成一个t字型。 原本她是准备起身穿衣的,因为一起来发现夫君不在了,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惊慌,想要出去看看,可是刚拿到衣裙,看到床单上的梅花时,整个人有些呆住了,头顶的呆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脸蛋到耳根子,迅速的红了起来,若是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头顶在冒着热气,像蒸汽姬一样。 脑海中浮现的全是昨晚的画面,手中的裙子一下子就攥紧了起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羞喜,芳心深处忽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意味。 原来这事居然这般的难以言说,除了刚开始有些.,后来好似飞上云端。 “果然和王嬷嬷说的一样.” 易诗言捧着两边的小脸,感觉脸都是烫的。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小灵的声音:“小姐,您起了吗?” 易诗言不由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穿起了衣裙,自己居然在想着这些事情,真是太不知羞了。 穿好衣裙,准备下床的时候,刚迈开腿,就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蛾眉紧蹙,眉宇间噙着痛楚,赶紧扶好才没有摔倒。 “小姐,您怎么了?” 小灵听到动静,当即担心的匆匆跑了上来。 进来后,就看到了小姐弯腰扶着床。 易诗言抿了抿粉唇:“没事,夫君人呢?” “好像是在天井那边修炼。” 小灵虽然也是处子,但毕竟是服侍人的下人,懂的还是要比易诗言更多的,瞧着小姐的样子,大致明白了一些,笑道:“小姐,感觉怎样?” 两人关系很好,易诗言抿了抿粉唇,还真的告诉了小灵。 可小灵心里却有些失落,因为小姐居然能承受姑爷的宠爱,那自己以后岂不是没有帮忙的机会。 易诗言可看不出小灵的心事,还让小灵拿剪刀过来。 小灵找出剪刀:“小姐,你要剪刀干嘛?” “我要帮它剪下来,好好的保存。”易诗言看着床单上的那朵梅花,那可是她初为人妇的见证。 “对了小灵,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易诗言道。 小灵点了点头,道:“小姐,姑爷也要沐浴,您要不要和他一起。” 闻言,易诗言头上那垂下的吊毛又竖了起来,小声道:“那那就一起吧。” 之后,她屏退了小灵,找出昨天的小册子,仔细研究了起来。 昨晚本应该是她服侍夫君的,可结果却反过来了,这样可不行。 …… 小院中有独立的浴房,一架木质的山水屏成大半个圆,只留出一个供人进入的缺口,内里放着一个浴桶,轩窗阳光稀疏而下,倒不显得昏暗。 陈墨褪去衣裳,踩着木凳,泡入热气腾腾的浴桶,将头靠在木桶的边缘,双手摊开,也是放在木桶的边缘,闭上双眼,享受了起来。 在热水的浸泡下,心神都放松了不少。 就在这时,陈墨听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小灵,就随口说道:“小灵,不用伺候,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夫君,是妾身。” 易诗言走了过来,嫩白如雪的小脚踩在木凳上,十根玉趾纤若嫩笋,笔直纤细的小腿微屈着,在陈墨讶异的目光中,入得木桶。 也不知是被热水泡得,还是羞得,那张清可动人的脸蛋上红彤彤的,那双如同二次元的大眼睛,也是浮现迷离的水意,轻声道:“夫君,妾身来伺候你沐浴。” “不用这么麻烦的。” “可是妾身想吗,昨晚都没服侍好夫君,妾身心里很过意不去。” “那行吧。”见易诗言打定主意,陈墨轻嗯了一声,也就由着她去了。 “夫君,伱背靠着妾身。”易诗言道。 陈墨照做。 易诗言拿过一旁的毛巾,放进手里,先是给陈墨捏了捏肩,然后拿着毛巾搓起了背。 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很用心。 直到片刻之后,陈墨感受着身后那种软绵绵的搓背感,不由睁大了双眼,正要开口,只见小鹿的双手绕到了他的身前,先是抚摸着他的胸膛,然后直接没入了水中。 陈墨轻吸了一口气,道:“小鹿,你这跟谁学的?” “夫君.喜欢吗?”易诗言灵动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她自然是从小册子上学来的,头顶一直在冒着热气,呆毛也随之垂了下来。 “喜欢,但小鹿你可以不用这么讨好的,虽然你嫁给了我,但你以前怎样生活的,以后同样这样生活。”陈墨别让易诗言有压力。 “妾身明白,但妾身就是.想把自己最好的都给夫君。”易诗言道。 陈墨:“……” 真是捡到宝了,原本想着将易诗言纳进门后,以后按照走肾不走心对待,毕竟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利益结合,彼此也没什么感情。 可现在少女如此真挚的待人,哪个男人不动心,哪个男人不动情。 陈墨转过身来,一手搂着少女的香肩,一手捏着下巴,吻了下去。 有了昨晚有限的经验,易诗言也学会了配合,甚至回应。 良久,唇分。 “夫君,你也心动了吗?”易诗言脸色通红的朝着水中看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陈墨挑了挑眉,他岂能听不出那邀请的意思,只是太过意外了,小鹿的身躯如此娇小,身高的话,只有一米六,只低不高,可却被比韩安娘、夏家姐妹还要厉害。 真可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小鹿你……真的可以吗?”陈墨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小鹿螓首微扬,玉容桃腮生晕,表情带着肯定。 见状,陈墨一把将她抱起,把着孩子一般。 …… 吃过早餐后,陈墨随着易诗言去拜见了易千尺。 易诗言穿着一身宽大的长裙,裙摆都拖地了,又搂着陈墨的胳膊,所以即便走起路来,也看不出异样。 陈墨也从易员外,改口为了岳丈。 之后,两人又坐上轿子,回了趟山寨。 昨天韩安娘是没来的,一是韩安娘的身份,二是跟陈墨的关系,不适合抛头露面,三是韩安娘从心里也是不想来的。 毕竟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子成亲,哪个女子受得了。 易诗言是那种天生看上去就给人一副亲近感的女子,无论男女都生不出讨厌情绪的那种。 韩安娘初见她的那一刻,也从心底的喜欢上了,表达了认可。 ps:再过渡一章。 (本章完) 一六五 陈墨:你怎么粘着我呀 易诗言不知道韩安娘跟自家夫君的暧昧关系,所以也跟着陈墨一同管韩安娘叫嫂嫂。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镯子,送给了韩安娘。 久处闺中,基本没怎么出过门的易诗言,自然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这个还是小灵教她的,说是给长辈的见面礼。 这镯子可是上品的玉石雕刻而成,戴久了对人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凡品。 韩安娘推辞了几下,也就收下了,对易诗言的好感更甚了。 陈墨纳妾的事,村里的人都知道,所以韩安娘和村里的那些婆娘混在一起时,自然也就聊过这事,和韩安娘关系最好的刘氏,也就是张河的媳妇,提过一嘴像这种大家小姐,都有小姐脾气,不好相处。 可是现在一见,韩安娘并不这样觉得。 “她是宋敏,小鹿你叫她敏儿就好了。”陈墨道。 “敏儿你好,妾身易诗言,你叫我小鹿就好了。”说完,易诗言又掏出一对耳环,送给了宋敏。 陈墨家里有什么人,易诗言还是打听清楚了的。 “谢谢..小鹿姐姐。”初次见面,小丫头还显得有些生分。 但是没过多久,就喜欢上了这位和精灵一样的姐姐。 午饭是韩安娘、易诗言两人一起做的,宋敏在旁边打着下手。 见易诗言还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韩安娘对她更喜爱了。 韩安娘是真心为陈墨好的,所以对嫁给陈墨的女人,也是有要求的。 作为乡村女子的她,观念也是很传统,所以在她的眼里,好女子就应该是以家庭为主,会下厨,会伺候丈夫,体贴、细心、不水性杨花。 初次见面,易诗言都已符合了。 趁着陈墨不在的间隙,韩安娘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摸出来了两个银镯子。 一个银镯子是她成婚时,婆婆,也就是陈墨的娘送给她的。 还有一个是婆婆临死前给她的,说以后陈墨成婚时,交给他的妻子。 这两个镯子,韩安娘一直藏的好好的,哪怕是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拿出来卖。 韩安娘心里认可了易诗言,所以想把银镯子给她。 可是即将走出门的那刻,又把银镯子收了起来。 “小鹿只是叔叔的妾室,若是现在把这镯子给了小鹿,那以后叔叔娶妻了怎么办,婆婆是让妾身把镯子给叔叔的妻子的” 这时韩安娘此刻的念头,犹豫再三后,韩安娘又把镯子放回了衣柜。 午饭。 一碟咸菜,一盆狍子肉,一碗水煮豆腐,一碗野菜。 四人围着四方桌坐了下来,韩安娘、易诗言坐在陈墨的左右两边,宋敏坐在陈墨的对面。 易诗言之前做饭的时候还疑惑为什么要弄这么多肉,可是看到夫君抱着那盆狍子肉开吃的时候,她才明白了过来,同时有些傻眼。 夫君的饭量这么大的吗? 难怪吃早餐的时候,夫君看着小灵端上来的饭菜皱着眉。 看来以后得叫小灵多做一些了。 易诗言不愧是富家千金,从小娇生惯养的,皮肤水灵,一张鹅蛋脸,眼珠灵动动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肤光胜雪,眉目如画。 韩安娘虽然有着陈墨的滋润后,皮肤白了不少,但穿着打扮,还是偏向乡野村姑,坐在一起一比较,两人高下立判。 宋敏就不用提了,身子骨才刚刚养好,略显水灵罢了。 这就是先天优势,哪怕一个人生得漂亮,但若是生在贫苦之家,保养的不好,没几年就成了黄脸婆。 富贵,能让一个女人的花期都更长。 陈墨每餐都要吃大约五斤肉,这个时候已经抛弃口舌之欲了,纯粹为了修炼。 当着自家人的面,陈墨放得开,没一个会儿,就吃得油光满面。 “叔叔,吃慢些。” “夫君,别噎着了。” 韩安娘和易诗言几乎同时说道,又几乎同时起身掏出手帕要给陈墨擦嘴,然后两女对视一眼后,又是同时一愣。 宋敏小口的扒着饭,见到这一幕,眼睛扑闪着。 意识到自己身份的韩安娘,赶紧把手抽了回去,坐下后,脸色涨红,看着易诗言给叔叔擦着嘴的画面,想到了从前。 那原本是应该由她做的事。 虽然认可了易诗言,但此刻韩安娘心里还是有些闷得慌。 吃过午饭后,陈墨带着易诗言在山寨里逛了起来。 没怎么出过门的城中女子,对于山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看到蝴蝶、蜻蜓都要追逐一番。 来到村里,陈墨带她去看了石灰厂、火药厂 易诗言对于这些都不感兴趣,之所以还兴致勃勃,是因为厂里工人那一句句“夫人”,让易诗言特别高兴。 可惜身上没有铜钱和碎银子,若不然此时全都会给那些叫夫人的人赏出去。 来到河边,易诗言脱掉鞋子,提起裙子,下入河中玩起了水,忘记了身下的疼痛,露出灿烂的笑容。 见陈墨在岸边不下来,易诗言还会捧着一勺水朝着陈墨浇去。 易诗言好似不知疲惫,陈墨带着她在村里玩了一下午。 晚上回到山寨,没坐下来休息片刻。 “哇,萤火虫!” “小鹿,慢点,别摔着了。” “夫君,伱看,你看!” 小鹿跑进山林,然后双手捂着来到陈墨面前,露出一条小缝,里面可见一闪一闪的荧光。 “好漂亮”小鹿的笑容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停过。 在她的身上,陈墨好像找到了童年的乐趣,他微微弯腰,笑问道:“那要不要夫君用萤火虫给你做个灯笼?” “不要。”小鹿摇了摇头,道:“夫君,妾身从书上看到过,萤火虫的生命一般只有三到十五天,它们虽然漂亮,可是经过十几个夜晚的光彩飞舞之后就会寿终正寝。” 小鹿张开手,让萤火虫从手中飞走:“应该让它们灿烂的过完这一生。” 陈墨一愣,看着山林间的点点荧光,目光看向山下,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平庭县城,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许多。 那里,是万家灯火。 “叔叔,小鹿,吃饭了。”韩安娘在远处叫到。 “嫂嫂,来了。” “夫君,我们回去吧。”易诗言甜甜的回了一句,然后拉着陈墨的手回家。 进屋。 小小的屋子被火光充斥。 宋敏拿着碗筷上来,韩安娘端来一盆温水,让两人洗手。 如此温馨的一幕,让陈墨脸上的笑容也浓郁了不少。 一个人,这一生总是有几个人要用生命去守护的。 吃完晚饭,易诗言在山寨留宿。 洗漱完后,床上,易诗言抱着陈墨,轻声道:“夫君,城外好好玩呀,妾身都还没玩够。” “那就在山寨多住两天。”陈墨亲吻了一下易诗言的额头。 小鹿的性格活泼外向,以前一直待在闺房,约束了天性,此刻解放了,展现了自己真实的一幕。 “好哩。”易诗言往陈墨的怀里努了努,然后抬头,脸色羞红的看着陈墨:“夫君,我想了…” 陈墨:“……” 隔壁房间。 韩安娘穿着一件贴身小衣,小腹搭着薄毯子,从躺下到现在,她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自家叔叔那张俊逸的脸,以及那雄壮有力的身躯 就在韩安娘准备开窗吹风的时候,一阵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比赛声,顺着夜风从窗台飘了进来,传入她的耳朵里。 韩安娘先是一愣,侧耳聆听片刻后,顿时发出一声轻呼,一抹嫣红迅速爬上脸颊。 叫这么大声? 想着易诗言那娇小的身躯,这不得… …… 三天后。 陈墨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粘人了。 小鹿就像一个挂件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陈墨的身上,就连他白天处理衙门事务的时候,小鹿也腻在他的旁边。 当然,小鹿也是懂事的,在陈墨处理事务的时候,绝不打扰他,就坐在他的旁边,匐在桌案上,拖着香腮,双眼满是爱慕的看着陈墨。 她什么事都不做,感觉光看着陈墨就够了。 当下面的人来找陈墨,她也会自觉的退下,等他们走后,又上来,主打粘人,但不磨人。 有小鹿在,陈墨也没有别的精力去找夏家姐妹。 耿松甫真是个能人,这几天还帮陈墨找出了军中的一个缺点。 古人有言,用兵取胜的关键在于选拔士兵。士兵的勇敢在于军纪严明,士兵的作战技巧在于指挥得当,士兵的战斗强在于将领的信用,士兵的品德在于教导。 军需充足在于速战速决,军队受损伤在于作战过多。 其中选卒、军纪严明、作战技巧、将领的信用、士兵的品德,陈墨都做的不错。 但有一点不足的是,将帅的知识,军队管理层面的知识。 就拿张河、韩武,甚至是武者陆远、苏文等人,哪个带兵带过仗?一旦失去了最上层的指挥,将会立马捉瞎。 所以按照耿松甫的意思,就是成立一个军事培训班,教这些军队管理层作战的知识,统兵的理论知识,还有如何利用地形作战。 这点还是硬伤,刻不容缓。 (本章完) 一六六 青州军校尉李云章 七月一日。 北地。 也叫洛北。 并不指整个北方,而是指整个东北地界。 天师军席卷北地后,除了刚开始对百姓是好的,后来势力逐渐的壮大,失了约束,加之上层的纵容,导致天师军对北地根本没有治理。 劫掠完,又裹挟了一众民众离开后,整个北地可谓是民不聊生,北地的百姓,对天师军的恨,甚至超过了朝廷。 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天师军裹挟了北地大半的青壮,又杀害了一部分人不愿意加入的青壮,只有少数的一些青壮躲进山里,逃过了一劫。 整个北地还生存的人,可以用青黄不接来形容。 且因为天师军劫走了北地大部分的钱粮,天师军走后,还留存的百姓,只能吃观音土,挖树根。 胡强、苏文、魏青三人,带着一小队神勇卫精锐还有几名高州土著,按照陈墨的吩咐,携带着耿松甫给他们的信物,踏入了高州地界。 自从踏入高州地界以来,他们放眼望去,看不到一点绿色。 良田干涸、开裂。 房屋看不到一处好的,路边还能看到没有掩埋,被秃鹫挖空了内脏的尸体。 “这里是高州?” 胡强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高州和青州毗邻,可青州哪怕是最惨的时候,也没有到这一步啊。 尤其是平庭县轮到陈墨治理后,多日的太平,甚至让他们忘了乱世的惨烈。 这哪里是人间,这用炼狱来形容都不为过。 黄立是高州人士,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红了,他当初离开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 故土被摧毁成这样,黄立比谁都难受。 “该死的天师贼!”黄立旁边一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道:“俺黄也时对天发誓,有朝一日,定屠尽天师贼。” 他们目前虽然都是天师军,但他们清楚,只是挂了个头衔而已,因此无论是胡强,还是苏文等人,对黄也时的话,都没有说什么。 “高州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还能完成县长交代的任务吗?”魏青皱了皱眉,百姓把树根都挖没了,草皮都扒光了,饿成这个样子,即便还养着乌台马,基本也宰了吃了吧。 闻言,苏文、胡强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对他们而言,显然是完成任务最重要,但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怕是很难完成。 最终还是胡强拿定主意,道:“不管怎么说,来到来了,还是先去乌台县看看情况再说。若是实在没有,看看能不能在山里捉几头高普野马,也好回去交差。” 苏文、魏青点了点头,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们这队人,按照陈墨的安排,是以胡强为首的,但胡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经常询问苏文、魏青的意见。 尤其是魏青,毕竟对方之前是青州军的一名百夫长。 两人花了三天的时间,赶到了乌台县的地界。 不过越靠近乌台,三人发现,这边的情况,要比高州其他的县城要好。 胡强派人打听了一下。 得知,天师军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屠杀百姓,也有对百姓好的渠帅。 当然,他们也没好到哪去,只是不随便杀人,不奸淫妇女,也不强迫当地的青壮加入天师军,但是他们却将百姓的钱粮给劫掠一空了,甚至连稻种都没有留,这和杀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两样,就是手段好看一些罢了。 踏入乌台县地界,路过一片山林的时候,魏青忽然脸色一变,翻身下马,然后抬起手臂。 队伍立马停住。 虽然陈墨手上的马不多,但带队的三人还是有马匹骑的。 “怎么了?”胡强询问道。 “胡队长,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片林子太过安静了,连个鸟叫都没有。”魏青道。 “这并不奇怪吧,百姓都饿到挖树根吃了,说不定早就想好了办法捕鸟,周围的鸟被捕光了也说不准。”苏文插了一句。 胡强是猎户出身,敏锐还是超出常人的,听魏青这么一说,确实感到有些古怪,太过安静了。 “是有些不对劲,不过天师贼都到了青州,官兵不是被赶跑,就是被杀了,而且这么穷的地方也没人做土匪,怪是怪了些,倒也没必要这么担心。”胡强道。 “还是小心为上,我们带的人不多,还是按照阵型前进吧。”魏青道。 胡强点了点头,随着在他的示意下,后面跟随的小队,顿时变为了三三制队列前进。 不过前进没多久,左右两侧的山林就传来了骚动。 这下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因为他们看到两侧的山林立起了旗帜,一道道黑影快速但又不失杂乱的杀了下来。 “布阵…” 魏青赶紧下令神勇兵布阵,他们围绕着魏青,组成了一个厚实的小圆阵,盾兵在外,长枪架其上,步弓在内,做好了战斗准备。 胡强捏紧了强弓,透过前方士兵间的空隙,随时准备松手脱弦。 “等等,先等等。” 就在这时,魏青大惊,因为他从两侧冲下来的黑影中,看到有一些人身穿着青州军的甲胄。 而从山上下来的这群人,也看出了魏青等人的不寻常,因此在离神勇卫六十步外便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对于一般的弓手而言,已经超出了。 这群人貌似也不想和魏青他们为敌,其中一名身穿步人甲,将领打扮,脸上还有几道疤痕的中年汉子,大喊道: “我不管你们是谁,请速速离开,乌台县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青州军至,毋敢动。”魏青同样大喊。 脸上有着疤痕的中年汉子闻言一怔,旋即道:“动,灭国矣!” 说完,他又大喊了一句:“将军意,百战凛。” “定天下,报太平。”魏青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面带喜色了,道:“原来是青州军的兄弟,兄弟怎么称呼?” 他们刚才说的,都是曾经青州军使用过了口令。 “李云章。”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汉子,脸上也是有所动容,但并没有放松警惕,道:“兄弟哪个营的?” “第九营百夫长魏青。” “原来是骑兵营的兄弟,我是第二营的校尉。” “原来是李校尉。”魏青恭敬的拱了拱手,面带敬畏,校尉可在千夫长之上,按照青州军的编制,可以管三千人的。 李云章落寞一笑,旋即道:“兄弟也是被天师贼打散,流落至此的残军?” 李云章当时是值守凤仙的,对战的就是从高州过来的天师贼。 后来凤仙告破,领军将军战死,先锋将军带领着他们突围,两万青州军突围出去的廖廖,他便是这其中的廖廖者。 底下残部不足三百人,还包含着一半的伤残病患。 后在天师贼的堵截下,辗转来到了高州。 “非也,我们来乌台县,是有要事在身,俺如今也不再是青州军,而是投了平庭县的县令,成了神勇卫。”魏青如实相告。 “伱投敌了?”李云章脸上显出怒意,作为青州军的校尉,他自知平庭县是青州的一个上县,而现在青州被天师贼占领,魏青投了平庭县令,可不就是投贼了。 “非也。”魏青再次摇了摇头,旋即说道:“李校尉,俺们能不能单独相谈,俺现在走出来,你让你的人别动。” “有什么事,还是直接这样说吧。”李云章还是很警惕的。 “那俺走近些,你让你们的人别动总行了吧。”魏青道,隔得太远,听得不是太清楚。 “可以,但只许你一人。”李云章道。 魏青从阵中走了出来,李云章也守约,没让人下面的人动。 当两人相隔三十步的时候,李云章让魏青停下。 魏青停了下来,然后向李云章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 魏青说的很仔细,就是为了让李云章相信自己,最后更是表明了自己来乌云县的来意。 说完后,他甚至开始劝说起了李云章,道:“李校尉,你军衔比俺高,能耐肯定也比俺大,若是投靠俺们县长,获得的待遇,肯定也要比俺高。最主要的是,以后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 接下,魏青又说着自己目前的待遇:“俺现在一个月拿两贯钱的俸禄,每天三顿干饭,其中一顿还有肉食,甚至县长还在村里给俺物色了一个媳妇,等以后地盘大了,还答应给俺分田。 这些,即便是之前在青州军,俺也是不敢想的。” 此话一出,李云章动不动容不好说,但他底下的那些青州残军,已经动容了。 虽然他们到了高州后,占领了三面环山,物资比较丰富的乌台县,但因为天师贼的劫掠,他们每天都是靠宰杀那些老了的乌台马过活。 为了省粮,每天只吃一顿。 李云章神色微动,这条待遇,他也是心动了的,但他又没有听说过什么陈墨,因此,无法确认魏青这话的真假。 万一被骗了,代价恐怕就是死了。 李云章不敢轻信,道:“看在都是青州军兄弟的份上,你们还是快离开吧,我绝不动你们。” 见没说动,魏青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胡强道:“我有乌台县前县令耿松甫大人的信物。” (本章完) 一六七 勤王大军开战了 此话一出,李云章一众人闻之一震,李云章占领乌台县这多日以来,自然从百姓的嘴里,了解过耿松甫这人,是个难得的好官。 在耿松甫治理乌台县的这段时间,百姓们的生活是过得最好的时候。 若不然,当日天师贼打进来,百姓也不会帮助耿松甫逃走。 当地的百姓,对于耿松甫,还是颇为信任的。 李云章这边,已经有不少人动容了。 这些人,不全是青州军的逃军,有一部分是李云章从当地招募的,许诺之后保护乌台县百姓的安全。 胡强也从战圈中走出,朝着李云章靠近。 他所持的信物,是耿松甫给他的个人印章,还有乌台县县令的官印。 这两样东西,想要作假,还是十分困难的。 李云章依旧保持着警惕,让胡强在魏青同样的位置停下,然后派底下的人把信物拿过来,叫来认识耿松甫的人,进行查验。 耿松甫发布公告的时候,经常用官印加盖,所以只要找出以前发布的公告,再到旁边用胡强给的信物,再盖一个印子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你们哪位愿随我进城查验?放心,无论真假,我都不会害你们性命,但若是假的话,请你们立即离开这里。”李云章道。 见对方将警惕拉满,魏青和胡强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旋即胡强道:“俺随伱去。” “好,有胆。”李云章敬佩的夸赞了一声,敢一个人深入一个未知的地方,确实挺有勇气的。 这事很好检验。 一个时辰不到,李云章便确认了信物的确是耿松甫的。 当地百姓顿时询问耿松甫目前的情况。 胡强道:“耿大人很受俺们县长的器重,如今担任平庭县的县丞。” 说完,胡强又将来历说了一遍,旋即说道:“你们若是相信耿大人的话,这次可以随我们一同回平庭县,县长和县丞大人都会妥善的安置你们的。” 县长跟他说过,既然乌台县的一些百姓能驯服高普野马,那说明对方还是各格的驯马师,已及养马师。 这可是人才,若是带到平庭县来,可以给马匹训练胆子,教当地的百姓养马。 “这是耿大人的意思?”相比于胡强,当地的百姓显然更相信耿松甫。 胡强点了点头。 当地百姓已经有许多人动心了,虽然对胡强说的,并没有完全相信,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留在乌台县已经很难生存了,他们愿意搏一搏。 最终,胡强一行人在乌台县待了一周,随当地的百姓,抓捕了二十头高普野马,最后带着二十头高普野马,三十头已经驯服的高普野马,还有二百七十头乌台幼马,开始返程。 原本乌台县远远不止这些马,巅峰时期,堪称每家每户都有一头驯服的高普野马,二到三头乌台马。 可是随着被天师贼抢走一些,最近这段时间又宰杀了一些吃了,加之一些百姓不愿卖的,胡强只能带走这些。 没错,胡强是用钱买的乌台马,三两银子一头。 可是当地的百姓要钱没太大用,需要的是粮食。 之所以还能购买两百多头,是因为这些愿意卖的百姓,这次也随着胡强回平庭县。 嗯,当地的百姓并不是全都愿意跟胡强回平庭县,有一些还在观望中。 李云章也没跟着胡强回去,而是派了十几名他最信任的手下,跟着胡强回去。 同样的,他也是在观望,若是这十几名手下回到平庭县,发现确实和胡强所说的一样。 那么下次,他就会考虑带着剩下的人过来。 …… 而在胡强他们还未返程之前。 平庭县城外,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丰收工作。 整个平庭县,有着三十五万亩耕地。(这个数量参考的是清代的桐城县,一共有四十万亩耕地,这里有所减少。) 而大宋皇朝的良田,一亩地大约能产三百到四百斤粮食。 在陈墨没有分田给百姓之前,王、李、易三家士族,总共占据了二十万亩耕田,土地兼并严重。 当然,这三十五万亩田地,这次只耕种了一半。 其一是有些是荒田,其二是当时陈墨未占领平庭县之前,城外百姓手中留下的稻种,也不足以插种这么多亩田地。 粮食采用完后,陈墨用钱在百姓的手中收购了一些,填充刚修建的粮仓。 之前陈墨初步建立队伍的时候,承诺过,免一年的赋税,次年开始十抽三。 人无信不立。 陈墨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 当然,收购的价钱,肯定是要远低于市场价的。 县衙后院。 【射箭次数+1,追云箭经验+1。】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2065.6/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56。】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536980/5000000),追云箭(中级13650/50000)。】 练箭可要比练刀累多了,陈墨每天的训练强度,保持在4到5百箭左右。 他原本还想再练一些近身的武学,比如掌法和拳法什么的。 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真的肝不动这么多。 为了练箭,他现在把刀法都停了下来。 若是再练些近身的武学,箭法又得停。 因为想要近身的武学达到刀法、箭法的力量,肯定得破阶,这就需要足够的时间来肝。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肝刀法、箭法这两门。 当然,陈墨还缺一个速度上的武学,也就是所谓的轻功。 但偌大的平庭县,居然没有这种类型的武学。 “夫君,擦擦汗。” 见自家夫君没再练了,坐在一旁的小鹿女顿时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拿出手帕替陈墨擦拭脸上的汗水。 “小鹿,你平时闲得时候,可以做些自己的事的,不用总围着我转。”陈墨道。 这些天,除了上厕所,易诗言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 易诗言一顿,颤声道:“夫君嫌弃妾身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墨并不讨厌易诗言黏着自己,就是感觉她这样好像失去了自我一样,他抓着易诗言的手,想了想,道:“小鹿,你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吗?” 闻言,易诗言想了想,然后摇头。 自出生一来,几乎所有事都不需要她自己去做,阿爹很爱她,所以对她没有什么要求,她想练功就练功,想玩就玩,累了想睡觉就睡觉。 吃穿住行方面也不需要她去操心。 而没有忧虑的事,就没有什么目标。 现在嫁人后,唯一的目标就是伺候好自家夫君。 所以,若是不围着夫君转,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见状,陈墨也是默然了片刻,想了想,道:“小鹿,那我教给你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夫君快说,妾身一定为夫君分忧。”听到能给夫君帮忙,易诗言显得很开心,因为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帮不到夫君什么忙。 “帮我养一条尾眼灵鱼,等它产卵后,再将这些小鱼养大,好不好?”陈墨道。 闻言,易诗言眼睛扑闪了一下,拍着不太饱满的胸脯,道:“包在妾身身上。” 养鱼,她可是很在行的。 易诗言的行动力很强,陈墨交代完后之后,立马就回村,把那条三十多斤的尾眼灵鱼,放到了易家小院的池子里养。 另一边,陆远也是从江南回来了。 这次交易,总得来说还算顺利。 “县长,这次运过去的一千斤精盐,贩卖了七百一十贯钱,三十瓶香水,贩卖了一百三十六贯,总共是八百四十六贯,其中过路费花了十六贯。这是账本。”陆远掏出账本,交给了陈墨。 陈墨看起了账本,这个价格,还是达到了他的心里预期。 但是这过路费是怎么回事? “你上次不是说,以盛煌商会的面子,可以免除过路费吗?”陈墨皱了皱眉头。 “县长,您有所不知,淮王的勤王大军,已经和徐国忠的军队开战了,所以那些水匪们,也开始有些不买盛煌商会的仗了。”陆远道。 毕竟之前没打仗的时候,那些水匪害怕淮王的兵威,现在勤王大军已经和朝廷的军队打起来了,水匪们见淮王空不手来了,自然也就有别的想法了。 当然,这些水匪也没有撕破脸,要不然也不仅仅只是收过路费了。 “就已经开打了么,真快呀,不过这生意也有些不好做了.” 陈墨扬了扬眉,既然南边已经开战,天师军肯定不会按军不动,战事将起啊。 “这样,你休整两天,下次带五千斤精盐过去,香水这些天制作出了三百瓶,也全都带过去。” 趁着这些水匪还有底线,抓紧把库房的存货卖了,等到后面时局恶化,可就不好卖了。 陆远点了点头,旋即笑道:“属下这次错过了县长的婚事,但礼不能少,这是属下在扬州买的玛瑙手串,这手串在江南很收欢迎,县长可将其送给夫人,算是属下的贺礼。” “让你破费了。”陈墨没有矫情,收下了。 陈墨派陆远去卖货,可是有提成的,并且他一个月的俸禄,也高达十贯。 (本章完) 一六八 夏芷凝的惊讶 夜色降临。 县衙后院。 悬于门楣之下的灯笼,伴随着微风乍起,摇曳下一团光影。 厢房之中,夏芷凝一袭黑色长裙,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长剑。 夏芷凝的剑很锋利,吹毛可断。 可是她的脸上,却显出几分不耐烦,最后放下擦剑的抹布,转过身望着正在给古筝调音的夏芷晴,道:“姐,都快亥时了,那混蛋今晚又不过来。” 这话说出来,并不是夏芷凝想着被上。 而是那次陈墨说完那番话后,到现在,一次都没有碰过她们。 原本按照陈墨的说法,由夏芷晴来偿还的话,只要九次,也就是七月初,她们都就可以离开了。 但是陈墨一次都没来索要,这就代表着她们离开的时间将无限延长。 这种感觉,就像打工的人,到了发工钱的时候,掌柜的迟迟拖着不结算工钱。 夏芷晴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来,秀美弯弯,蛾眉微蹙,对于这件事,她心中也颇有微词,这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拖延,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可能是刚成婚.小娇妻缠着吧。”夏芷晴道。 陈墨在院子里练功的时候,夏芷晴见过易诗言,很讨人喜欢的。 “那女的就是个没地位的侍妾,算什么小娇妻。”夏芷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 见妹妹说到名分的事,夏芷晴眼神忽然一暗,居然回事神差的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那我们呢”? 她们姐妹两的清白可都给了陈墨,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 甚至,夏芷晴对到最后要不要离开的事,都产生迟疑了。 夏芷凝看向姐姐,犹豫了片会,轻声道:“姐姐,那混蛋喜欢你,要不然你明天去问问?” “我我才不去呢?”夏芷晴下意识的就拒绝了,还瞪了夏芷凝一眼。 她去问,问什么? 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来我? 那这和青楼的娼妓有什么区别? “那我.去问。”夏芷凝道。 “随你。”夏芷晴想了想,道,这件事总归是要解决的,去问问也好,反正她是不可能去的。 次日,天气阴。 洗漱完后,陈墨便从易家小院来到了衙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到腰有点酸了。 他奶奶的。 看来得节制一二了。 小鹿就是一个榨汁姬,别看武者都不是,但特别能打。 估计韩安娘、夏芷晴、夏芷凝三人加起来,才够得上小鹿。 这让陈墨都有些想不通,明明小鹿的身材这么娇小的,但耐力怎么就这么强呢? 来到衙门,陈墨吩咐着春红准备膳食,并给自己弄碗鹿血来。 虽然打猎队没有了,但村里还是有人时不时的在山上打到猎,然后拿到城里来卖的,昨天陈墨就购买了一条中了捕兽夹,还没死的梅花鹿。 之后,陈墨一边吃着早膳,一边处理着县衙的事务。 现在有着赵道先、耿松甫分担压力,陈墨只需要批阅完,盖上县令的官印就行。 比如一些战甲虽然修缮,大致需要多少钱,这就需要陈墨点头后,这笔钱才能支出。 还有火药厂陶罐炸弹的生产,现在材料“硝石”不够了,需要陈墨来处理。 还有城中某某奸淫了一名妇女,为了防止事情不被暴露,又杀了这名妇女,最后事情还是暴露了,被捕快抓捕后,一番审问调查,证据确凿。 吴山把案子递交给了耿松甫,后者确认没有纰漏后,又递交给了陈墨,请求斩立决。 陈墨提笔在折子上写上了一个“准”字,宣判了这名凶手死刑,不日便将问斩。 “哒哒.” 就在陈墨认真批阅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陈墨耳朵一竖,通过脚步知晓来人后,道:“有事?” 陈墨背对着夏芷凝,还是坐着,一只手拿着筷子,一只手拿着猪毛笔,看似十分好偷袭,成功的概率貌似也挺大,可是夏芷凝却没有一丝想要偷袭的想法,道:“伱到底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 陈墨神色不变,头也不会的说道:“之前不是说好了吗?等你们还完债后,就放你们离开。” “那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夏芷凝咬着牙道。 陈墨一愣,放下筷子转过身来,道:“债权人不急,欠债倒先急了,想了?” 看着少年那玩味的笑容,夏芷凝剐了他一眼,轻吸一口气,道:“我们只想早点离开。” “最近我有些忙,等忙完就来收账。”陈墨说完,就要转过身去。 夏芷凝有些恼了:“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忙完?” 那得看他什么时候将身体恢复好。 陈墨没有回答,而是道:“还没吃早饭吧,过来一起吃。” 夏芷凝没有动,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 这时,陈墨发现自己送给夏芷凝的金戒指,对方没有再戴了。 看来上次真把对方给气着了。 不过陈墨心中早已有了应对的方法,道:“先吃饭,等吃完饭后,陪我去城外看看,到时我告诉你。” 夏芷凝还是没动。 不过陈墨也没有再说了,转过身自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见状,夏芷凝还是坐过去吃的,自己给自己找的理由就是,是他欠自己的,不吃白不吃。 等她坐下后,陈墨夹了块肉给她,温声道:“还生气呢。” 夏芷凝没有理他。 什么还生气? 自己对他就没有消过气好不好。 “其实我上次说的只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陈墨自顾自说着。 夏芷凝一顿,不过依旧没有理他,心中却在期待对方能够自己道歉。 可陈墨说完后,就没有再说了。 用完早膳后。 陈墨让春红去给自己找块面纱,然后把夏芷凝带到了马厩,指着马厩里的白马,道:“还认识它吗?” “当然认识,那是我的雪龙骏。”夏芷凝走了过来,摸了摸雪龙骏的脑袋,最后用脸贴着雪龙骏的脸,温声道:“雪灵,你没事太好了。” “我好吃好喝的伺候它,能有什么事。”陈墨拿过马鞍,披在了雪龙骏的身上,旋即说道:“雪灵,好名字,不过它现在是我的战马了。” 夏芷凝恼怒的看着陈墨,不过她也知道,想把雪灵从陈墨手里要回来,怕是不可能了。 “县长,您要的面纱。”这时,春红也走了过来。 “给她吧。”陈墨说了一句,然后看向夏芷凝,道:“系上,随我出城。” 夏芷凝皱了皱眉,不过还是照做了。 见状,陈墨满意的笑了笑,最后他骑着雪龙骏,夏芷凝骑着陈墨原来骑的枣红马,身后跟着一队神勇卫,先出了衙门,再出了城。 这时夏芷凝住进衙门后,第一次出城,她发现,外面的变化太大了。 首先是出城经过城里的时候,市容的焕然一新,整齐有序,尤其是那种繁华、热闹的场景,一时间让她感觉回到了南阳一样。 尤其是陈墨的军队,一个个昂首挺胸,面带严肃,走起路来整齐不乱,完全不是反贼应该有的,像是一队正规军。 最重要的是,她发现全城的百姓,只要看到陈墨,都会热情的打着招呼,这种热情不是装的,而是真心流露出来的。 出了城后,就更加了。 城外早已不是她当初刚来平庭县时的模样了。 百姓在田间劳作,虽然累,但每人脸上,都流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周围一片太平,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百姓对陈墨的态度,用追崇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在书上看到,只有受到百姓拥戴的官员,才会被百姓热情的欢迎。 这种场景,即便是父亲,也不曾做到。 “他,是怎么做到的?” 夏芷凝看向陈墨,心中带着好奇。 “薯根叔,收成怎么样?”陈墨翻身下马,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问道。 李薯根是福泽村的人,听到陈墨的话,顿时从田里走了出来,在沟渠洗了把手,笑道:“托县长的福,三亩田,共收了一千多斤粮。” 随后目光看向一旁带着面纱的女子,试探性的问道:“这位是夫人?” “嗯。”陈墨点了点头。 “别胡说。”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低声的说道,可是心里却没有第一次春红叫她夫人时的愤怒,反而有几分没由来的窃喜。 对此,陈墨笑了笑,对李薯根,道:“那不久就要插种晚稻了吧?” 李薯根点了点头:“就这两天俺把水田翻耕完,就可以插种晚稻秧苗了,要赶在立秋前插种完,这样可以赶在降霜前完成收割。” 陈墨颔首。 大宋皇朝北方种得是两季稻,虽然单季稻产量要比双季稻的一季高,但总量却比两季稻低好多。 巡视完田地后,陈墨又带着夏芷凝去了福泽村,观看高于明练兵。 “青州军?!”夏芷凝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错。”陈墨道。 “青州军不是全军覆没了吗?”夏芷凝疑惑道。 “十万青州军,那容易这么被团灭,还是有一些残存于世的,我让他们当了预备队的教官。你看看,练的怎么样?”陈墨询问起了夏芷凝的意见。 闻言,夏芷凝一怔。 (本章完) 一六九 陈墨:你不是你姐的替代品 夏芷凝从十岁起,便开始研读兵书,各种战阵演练,心中也有把握,但就是因为女儿身,从没有实练演示过。 她几次请求父亲,都遭到了拒绝。 大宋皇朝建国以来,还从未有过女将军的,即便只是演练也不行。 父亲也从未跟她谈论过军事方面的事,更别说询问她的意见了。 可是现在这混蛋,现在居然询问起了她的意见。 这种感觉,就像一种处于边缘的人,忽然得到了关注一样。 见她不说话,陈墨故意刺激了一下:“听闻你熟读兵书,渴望上阵杀敌,领兵布阵,该不会连练兵之法都不会吧?就这样还想上阵杀敌?” “少瞧不起人。”见这混蛋在她最引以为傲的专业上质疑自己,夏芷凝当即就螓首一扬,点评了起来,道: “兵书上有云,双军列阵厮杀,各执长枪刺击,谁更稳、准、快,就容易刺杀当面敌人。你选得这个教官,还有点本事,知道绑稻草人,教他们刺要害。 因为敌军冲锋的士兵,前几排定然会披厚重的铁甲,若是刺不准要害,杀不死对方或造成对方丧失行动力,那么死的就是自己。” 陈墨静静的听着,夏芷凝讲的就是一个比较基础的东西,魏青之前都跟他说过。 不过夏芷凝能说出这些,说明也是有些东西的。 陈墨挑了挑眉:“就这?” “一寸长一寸强,对于普通士兵而言,持枪的杀伤力比持刀的杀伤力要更强,当然若是能两者都具备就更好了。持枪刺杀时,必须要握紧枪杆,不要抖,因为当面之敌可能会敲击你们的枪杆,若是脱手,就等死吧。” 可能是真的要在陈墨的面前展示一番,夏芷凝继续说道:“我观他们握枪很稳,下盘也很稳固,但刺的却是极慢,这样的速度,都够敌方刺出两到三枪了。 另外,刺杀之时,大声怒吼,可增加士气,调整呼吸,亦可恐吓敌人,让伱们多点胜算,可他们吼出的声音却是软绵绵的,还有……” 听完夏芷凝所说,陈墨琢磨了一番后,点了点头,确实有道理。 而看到陈墨认可了她的意见,夏芷凝不由的伸长了玉颈,好似一只高傲的天鹅。 “那如何解决呢?”陈墨道。 “可以教他们枪法武学,不求他们学会,只要能习得一些皮毛,出枪的速度就会加快。”夏芷凝道。 陈墨记了下来,易诗言就给过他一部枪法武学。 而夏芷凝越说越来劲,道:“你还可以用投石超距来练力,兵法有云,飞石重十二斤,为机发,行两百步。 具体步骤为投石者,用石块重十二斤,立木为机发之,去三百步为胜,不及者为负,其有力者,能以手飞石,则多胜一筹。超距者,横木高七八尺,跳跃为过,以此赌胜。这样能大幅度提升士卒的力量和敏捷度。” 从这就可以看出,夏芷凝真的将兵书读得很熟,说的头头是道。 陈墨突然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成立一个军事培训班,教军队的管理层作战的知识,统兵的理论知识。 夏芷凝虽然读了很多兵书,空有理论,没有实操,可以胜任“教官”的角色。 陈墨鼓了鼓掌,并没有吝啬夸奖,道:“厉害,厉害,原以为你只是个心思歹毒的刁蛮大小姐,没想到还是有些本事在身的。” 夏芷凝狠狠地瞪了陈墨一眼。 这混蛋,好端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走,带你去个地方,有礼物送你。” 陈墨带着夏芷凝前往了香水厂。 香水厂内,工人们正要用玫瑰花瓣制作玫瑰香水。 玫瑰花主要在春季和夏季开花。 夏季则是六月到八月。 在如今这个吃饭都是问题的乱世,玫瑰花不值几个钱,所以陈墨制作香水的成本很低廉。 大宋皇朝制作香水的方法,还比较原始,主要是将芳香木、树胶、树脂浸泡在油和水中一段时间,然后过滤出来的液体就是香水了。 而且使用方法也不是喷洒的方式,而是涂抹在身上。 于是陈墨这种植物提取法得到的香水,就有着绝大的优势,完全就是吊打本土的香水。 夏芷凝一进厂,就闻到一股沁人花香扑鼻而来,让她不由地眯上了眼,感觉心旷神怡。 陈墨拿来一瓶已经装进瓷瓶,打包好的香水,给了夏芷凝。 “这是什么?”夏芷凝对陈墨是带着敌意的,自然不会立即去接。 “香水,送你的礼物,闻闻,看看喜不喜欢。”陈墨笑道。 “我为什么要你的礼物?” “那行,我送给你姐。” 夏芷凝一把夺了过去,为了不让他误会,还解释道:“少打我姐的主意,她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说完,她也没闻,直接收了起来。 即便没有打开瓶塞,也能闻到瓶中那股独特的馨香, “我知道,但我并不在乎。”陈墨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夏芷凝的眼睛。 “你想做什么?”感受着那混蛋的灼灼目光,夏芷凝感觉自己的身体莫名的发颤了起来,后退了两步。 然后她看到那混蛋把手伸向自己,她想躲,可那混蛋说让她别动。 她也不知怎么地,还真的没动。 之后她的手便被陈墨抓住,连同被她握在手里的香水,被对方一把握在手里。 随后她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感觉从手背传来,那混蛋既然低头在她的手背亲了一下。 夏芷凝如触电一般,将手缩了回去,脸色涨红,恼怒而羞愤的骂了陈墨一声“混蛋”。 可少年却没有把夏芷凝的话听进去,而是道:“那戒指很好看,下次记得戴上。” “你个下贱的贱民,我凭什么听你的。” “乖,听话。”说着,陈墨在夏芷凝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捏了把她带着面纱的脸,然后走出了香水厂。 夏芷凝看着陈墨的背影,气愤的跺了跺脚。 回去的时候,夏芷凝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刚才那混蛋的举动,到底什么意思? 他不是说自己只是姐姐的替代品吗? 那么他做这些是想干什么? 难道是想讨好自己,让自己在姐姐面前说他的好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想都别想.”夏芷凝捏紧手中的瓷瓶,可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苦楚。 陈墨骑着雪龙骏在前。 夏芷凝骑着枣红马在后,看着前方少年那高大的身影。 一时间竟不知怎么的,脑海中那道幻想出的身披战甲,腰配战刀,手持长枪的身影,既然与少年的身影进行了重合,甚至幻想中那模糊的面容,也换成了少年的长相。 夏芷凝猛地吓了一跳。 这太可怕了,她晃了晃脑袋,把这副可怕的画面驱散了去。 回到衙门,夏芷凝自顾自的朝着后院走去,一副怀着心事的模样。 穿过长廊的时候,就觉自家纤纤玉手被人握住,一个拉力向她扯来。 夏芷凝一惊,回身的瞬间,整个人跌入一个宽广的胸阔中。 她看清了拉自己的人,就是陈墨。 夏芷凝心头一跳,第一时间自然是挣扎了起来。 陈墨微微低头,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看着那张丰润、粉腻的脸蛋儿,低声道:“你难道还没明白过来吗,我上次说的那番话,无非就是气你的,你不是你姐的替代品,我只是气你之前拒绝我,然后故意说的罢了。” 闻言,夏芷凝浑身一震,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说什么,那混蛋是气她的? “你仔细想想,我若真把你当成你姐姐的替代品,还会送你戒指吗?”陈墨继续说道。 这混蛋,又想戏耍自己吗? 而且就算是真的?跟自己解释有用吗?以为自己吃他这一套。 对了,他肯定是想缓和跟自己的关系,最后再通过自己讨好姐姐,肯定是这样的。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开始只是想报复你的,却不知为何迷恋上了你这个人,你应该可以感受地到,我对你是有多么的热情、狂热。”陈墨温声说道。 夏芷凝玉容微变,目光幽幽,抿了抿唇,心里竟有几分自得,但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这混蛋肯定又在想着怎么玩弄自己,不能信他的话。 她冷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再想想,若我真把你当成你姐姐的替代品,你最后咬我的那一口,我能不教训你吗?” “是不是替代品,现在说重要吗,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放开我。”夏芷凝挣扎着。 “其实,我.中意的人是你,并不是你姐姐。”陈墨道。 轰! 此话一出,如同一道雷鸣在夏芷凝的脑海中炸开,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混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他他中意自己,开什么玩笑? 骗鬼呢? 中意自己还使劲的折腾自己? 然而还不等她去细想,一股灼热的气息便是扑打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两片芳唇,被陈墨吻住,一股霸道的气息,也随之侵略而来。 她被杀的丢盔卸甲。 片会后,陈墨放开了她,道:“话已经跟你说明白了,你若是不信,就算了,反正账还完后,你们便要离开。” 说完,陈墨便走了。 (本章完) 一七零 心乱的夏芷凝,配合袁又春 “芷凝,你回来了,他怎么说?”听到开门声,正在看曲谱的夏芷晴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但很快便发现妹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蛾眉一蹙:“芷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没有。”夏芷凝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然后说道:“他说最近有些忙,等忙完了就好了。” 她自己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忘记询问对方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听说城外现在正在丰收,估计是忙这事吧。”闻言,夏芷晴心中恍然,又道:“对了,芷凝,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去哪了?” “去了趟城外。”夏芷凝说着,来到了床边,弯着腰手向枕头下摸去,旋即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她放在枕头下的金戒指不见了,她立马回身询问姐姐:“姐,我放在枕头下的戒指呢?” “怎么了,伱不是不要了吗?”夏芷晴一愣。 夏芷凝也是一怔。 是啊,自己不是不要了吗,急什么呀? 可是想到那混蛋说的话“那戒指很好看,下次记得戴上。” 她又有些在意了起来。 压住心中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目前手上的金银不多,那金戒指好歹还值些钱,离开时可以当做盘缠,若是弄丢了可惜。” 夏芷晴没有发现妹妹的古怪,道:“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春红带人过来收拾了一下房间,戒指放在梳妆台上了,你看看。” 夏芷凝走过去一看,果然发现戒指放在梳妆台上,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将之收了起来。 “芷凝,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忽然,夏芷晴闻到了从妹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馨香,目光扫去,看到了妹妹手上的小瓷瓶。 “这是那混蛋送给我的香水。”夏芷凝把香水拿到了姐姐的面前。 “他送的?”夏芷晴面露讶异,放下手中的书籍,拿过香水查看,一边说道:“好端端的,他送你东西干嘛,该不会有什么古怪吧?” 在她看来,妹妹和陈墨上次都闹到那个地步了,加上两人本就有矛盾,对方没理由会在这时送东西给妹妹。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芷晴打开瓶塞,倒出一些香水进行查看,但很快便惊呼一声:“好香,和我以前见过的香水都不一样。” 但是夏芷凝却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有些不舒服,什么好端端送我东西干嘛。 怎么只能送你,不能送我了? 看着姐姐又倒出一些涂抹在手上,夏芷凝一把将瓷瓶夺了过去,在夏芷晴讶异的目光中,道:“姐,我觉得你说的对,那混蛋可能在这里加了什么害人的东西,不能乱用。” 说完,用瓶塞把瓷瓶堵上。 这一瓶香水可不多。 夏芷晴没有怀疑,而是闭上眼睛仔细的闻了闻,然后感受了一下,道:“还不错,挺好闻的,是玫瑰的花香,这东西他从哪弄来的?” “他在城外的村里弄了个作坊,这香水,就是作坊里的工人制造出来的。”夏芷凝将香水收了起来。 “他自己弄的?”夏芷晴一惊,他还会制作香水? “那混蛋怎么会这个,肯定是他底下的师傅弄的。”夏芷凝不由地贬低了陈墨一句。 “倒也是。”香水毕竟是女人用的东西,他一个大男子,哪懂这个。 姐妹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忽然,夏芷凝瞅着夏芷晴头上的碧玉簪子,那是越看越不舒服,自己都还是用的木簪子,她道:“姐,那混蛋送的簪子,你怎么还真给插上了,丑死了。” 说完,就不由的分说把夏芷晴头上的簪子取了下来。 不等夏芷晴开口,夏芷凝便道:“姐,那混蛋本就喜欢你,若是你戴上他送的东西,或许会让他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万一还完账后,他把姐姐你强留下来就不妙了。” 簪子被取下,夏芷晴的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微微皱了皱眉,道:“那没有簪子,我的头发怎么挽起来,他将我的木簪子拿走了。” “先用我的。”夏芷凝取下头上的木簪子,递给了夏芷晴。 夏芷晴一愣:“那芷凝你呢?” “我用这根玉簪就行了。” 夏芷晴:“……” 夏芷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那混蛋不是厌恶我吗?若是他看到本来送给姐姐你的玉簪,戴在了我的头上,肯定十分生气,正好让他打消那不该有的念头。” 说完,夏芷凝熟练的挽起长发,插上发簪。 同时,她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既然那混蛋中意的是自己,那这根碧玉簪子,本就是自己的。 见妹妹都这样说了,夏芷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不过看到原本插在自己头发上的发簪,插在了妹妹的头上,夏芷晴心中莫名有些吃味。 这一晚,夏芷凝一夜没睡,一晚上都在琢磨白天陈墨跟自己说的话。 她就像中毒了一般,一直在这话的真假中来回辗转。 …… 七月十二日。 平庭县外的水田全部翻耕完,目前在泼洒粪尿,然后得到七月底,把晚稻秧苗插完。 晚稻秧苗可要比早稻秧苗更多,因为培育晚稻秧苗的时候,陈墨早已将平庭县占了下来,有着足够多的稻种,可以将三十五万亩田地,全都插种完。 不过就在这时,从夏林来的一封急件,打乱了陈墨的节奏。 衙门正堂。 除了外出任务的陆远、张河、胡强、魏青、苏文等人,神勇卫、神武卫、预备队大小头目,都汇聚与此。 陈墨坐在上首,左右两侧第一位分别是耿松甫、孙孟。 环顾了一圈众人,陈墨开门见山道:“这是杨名贵派人送来的急报,上面说,让我开始整军,配合袁又春的虎捷军,八月一日,准时出兵,进攻泉阳县。” 此话一出,整个大堂都是为之一震。 孙孟起身道:“配合袁又春的虎捷军?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要听袁又春的号令。” “不错。”陈墨点了点头,道:“虽然急报说没有明说,只说配合,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陈墨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和袁又春可是有矛盾的,现在让自己配合他,指不定到时开战的时候,对方会给自己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县长,可否让老拙看下急报?”耿松甫道。 陈墨把急报给了耿松甫。 耿松甫看完后,叹道:“看来天师.军这是要南下了,兵戈又起,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 既然这杨名贵让他们整军攻打泉阳县,那为何不给我们粮草?” “给了,不过给的是袁又春。”陈墨冷笑一声:“据我们安插在周边各路的探子来报,清亭县、广游县、天水镇都出现从夏林方面过来的粮草,其中运往清亭县的粮草,要比其他各县更多。 显然这急报上的配合,表达出的意思,还有我们的粮草,是由袁又春给。”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此说来,上面是不信任我等,想通过粮草来驱使我们。”耿松甫沉吟了一番后,说道。 陈墨眉头紧皱。 看来上次的事,并没有动摇袁又春在杨名贵心中的根本。 义子就是义子,肯定要比自己这个外来者更值得信任。 “县长,依我看,我们干脆装作不知道得了,就赖在城中不动,让他们打去,反正我们目前的粮食,也够我们自给自足。”韩武出声道。 他们和袁又春结的梁子可不小,若是听袁又春的,开战的时候,百分百对方会给他们穿小鞋。 “不妥。”耿松甫出声道:“既然广游县、天水镇等县都有粮草运往,说明杨名贵手下的天师军,是要全面入侵虞州了,县长和袁又春的军队,只是这其中一支队伍罢了。若是县长不遵的话,恐怕这几县的将领,会联合起来先攻打平庭县。” “耿县丞说的不错,这个兵我们是一定要出的,但出兵多少,就由我们说了算了。”陈墨看向耿松甫,道: “耿县丞有什么解决方法?” 耿松甫沉思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句:“听调不听宣。” 我听从你的调动,出兵攻打泉阳县,却保持自己的独立性,不被袁又春随意驱使。 也就是说,正常合理的命令,我听从,但若是不合理的,比如你让我去当炮灰,去送死,那抱歉,没门。 “不过这样做的坏处,那就是袁又春那边不会给我们拨粮草,我们得自己解决粮草的问题。”耿松甫道。 “粮草我们目前有,只要能避免在袁又春的指挥下,减少损失就可以了。”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决定采用耿松甫这个方法。 当然,表面工作也是要做的。 “韩武。”陈墨道。 “属下在。” “你带一队人,前去清亭县,管袁又春要粮,看他怎么说。”陈墨道。 若是不给的话,陈墨就派人去夏林告袁又春一状,虽然大概率杨名贵不会管,但起码可以表明我之前是和你通过气的,后面按照耿松甫的法子行事,导致袁又春上告,自己也有解释的借口。 (本章完) 一七一 有马了 袁又春高兴呀,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呀。 因为刚才下面的人来告诉他,陈墨的人来向他求粮来了。 得知消息后,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让你跟我横,现在知道求我了? 想要粮,可以。 “让陈墨那毛头小子来清亭县给本将军磕头道歉,并说三声我错了,本将军就考虑给他粮食。”袁又春这般跟韩武说道。 韩武脸色微微一沉,旋即轻吸一口气,道:“袁将军,渠帅命我们县长整军,配合袁将军,可如今大战将即,若没有粮草,到时延误了战机,你我可谁都担待不起。” “哼。”袁又春冷哼一声,道:“少他娘的拿这话来吓我,你们平庭县刚收了粮,伱以为本将军不知道,若是延误了战机,也是你们抗令不遵,到时本将军定在渠帅面前,告你们一状。” 闻言,韩武压住心中气愤,不卑不亢的说道:“袁将军,那是百姓的粮,不是军队的粮,况且渠帅给我们县长的急报上,可说了让袁将军给粮的。” 这话是陈墨教他说的,为了就是激袁又春一下,看看和猜想的是不是一样的。 袁又春面色微变,真信了,因为夏林方面拨给他的粮草,确实有一部分是给清亭县的,他道: “少在那装他娘的正义,还百姓的粮食?到最后还不是进了陈墨那毛头小子的口袋。 还是那句话,想要粮,简单,让他过来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要不然没门。” “袁将军,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韩武还想再说,可袁又春已经下达了驱客令。 等韩武走后,白倏走上前来,道:“将军,战事将至,若我们不给他们粮,他们真向渠帅告状,我们该怎么办?” 毕竟渠帅的信件上,是明确要求了他们调粮给陈墨那边的。 “勿忧,我自有打算。”袁又春摆了摆手,起得身来,一边走动一边说道:“渠帅虽让他们调粮给他们,但没有明确多少,一万斤是粮,一千斤同样是粮。 况且我又不是真不给,八月一日离现在不是有段时间吗,急什么,先晾晾他们,搞不好陈墨那小子,真会过来给我磕头道歉。” 好不容易有拿捏对方的机会,袁又春若是不好好的为难一下对方,那岂不是白瞎这个机会了。 “将军英明。”见袁又春已有对策,白倏也是笑了起来,还道:“若是那小子真过来,属下定把全军叫过来看,让他们做个见证,让他小子颜面扫地。” 袁又春已经在幻想这种场景了。 “将军,看来渠帅那边还是更偏向我们,既然渠帅让我们给陈墨调粮,并让他配合我们,说明渠帅也不信任陈墨。”白倏道。 “我之前就说了,他终归是个外人,我跟了渠帅多久,他才跟渠帅多久?”袁又春有些意得了起来,原本因何进武一事对杨名贵生起的不满,此刻也是烟消云散。 …… “让我给他磕头道歉,他也是真敢想。” 韩武当天就回来了,听完他的汇报,陈墨不由得嗤笑一声,旋即说道:“派个人去夏林,找杨名贵告状。” 这流程还是要走一遭的。 “诺。”韩武拱手告退。 韩武走后,陈墨叫来了王平,询问:“军械库军械几何?” 王平没有丝毫迟疑,当即答道:“禀县长,如今所有步兵小队军械齐备,长枪打造了五百杆,十字手弩三百六十一架,长弓六百,箭支十万以上,火罐炸弹两百零七个。” 火罐炸弹,就是陈墨制造出的火药,因为是用陶罐装填,所以陈墨就取了个名字,名为火罐炸弹。 不过如今硝石紧缺,火药厂目前已经停工了。 光靠从尿液中提取硝,有些杯水车薪。 不过这种杀器,陈墨目前还不打算大规模使用,现在就曝光了的话,对他来说,带来的好处不大,反而会带来麻烦。 小批量使用可以,因为可以用别的借口糊弄,所以这两百多个火罐炸弹,目前来说够用。 …… 七月十七日。 易家小院,小鹿派小灵过来告诉陈墨,他送来的那条尾眼灵鱼已经产卵了,所以陈墨就来了。 池子里,有人工搭建的假山,水景洞窟,五颜六色的鱼儿来回游窜,经过一个洞口的时候,一个血盆大口猛地冲出,将一条两指大的金鱼吞了进去。 尾眼灵鱼也是有牙齿的,而且是哺乳动物。 虽然刚产完卵的母鱼比较虚弱,但目前这个池子里,没有任何能威胁到它的鱼类,可以说,它目前是整个食物链的顶端,而且池子相比大洞湖,太过狭小,捕猎一点都不困难。 “小鹿,这些鱼卵要不要和母鱼分开养。”陈墨听闻有些母鱼是会吞食鱼卵,来补充自身营养的。 易诗言摇了摇头:“尾眼灵鱼很爱惜自己的孩子,将鱼卵产在这个洞窟后,都不许别的鱼靠近。” “那就好。”陈墨轻轻搂着易诗言,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道:“那这尾眼灵鱼,还有鱼卵,就麻烦小鹿了。” 易诗言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一旁的小灵见状也是退了下去。 易诗言搂着陈墨的腰肢,把脑袋贴在对方的胸口,轻声道:“夫君,你忙完了吗?” “怎么了?” “妾身想了。” 陈墨:“……” 他这才刚休息两天啊, 好在这时小灵走了过来,告诉陈墨衙门有事。 陈墨揉了揉易诗言的脑袋,道:“小鹿,再交给你一件事。” “夫君请说。” “尽最大努力,成为武者。”陈墨给她加油打气。 他发现小鹿那啥比自己都旺盛,所以找个法子,让她自己先发泄一下。 易诗言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成为武者并不是特别的困难,之前只是不想罢了。 …… 回到衙门。 陈墨发现衙门前站了一群人,最惹人注目的,就是他们手上一人牵着一匹马。 耿松甫正在与高州过来的乌台县百姓交谈。 从乌台县百姓进平庭县时脸上是紧张的,看到耿松甫时,彻底放松下来,便面带笑容后,就可以看出耿松甫多受乌台县百姓的信任。 “各位放心,老拙在此保证,陈县长绝对是一个好官,一定会妥善的安置好各位。”耿松甫道。 听到耿松甫的保证,他们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 虽然百姓大多是愚钝的,但也是有眼睛会看的,进城后,那映入眼帘的一幕幕,都是热闹、繁华的景象,若没有安定的生活,不可能会有这种人烟气的。 “县长来了。” 不知谁叫了一嗓子,众人的目光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陈县长来了。”耿松甫也叫了一声,然后指着骑马过来的陈墨,道:“乡亲们,他就是我们平庭县的县长,陈墨,也是以后你们的县长。” 乌台县的百姓一震,尤其是李云章派来的心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太年轻了。 尽管胡强已经提前跟他们说过。 但听的和亲眼看到的,观感是不同的。 陈墨环顾了一眼众人,旋即对着胡强轻斥了一声:“怎么做事的?这大夏天的,对方远道而来,怎么能让他们在这里光站着,快快叫后厨把饭送来。” 说完,目光又看向赵道先:“他们的住所可安排好了?” “书吏们正在给他们登记造册,等登记完后,便可以入住了。”赵道先恭声道。 “有些事可以特例特办,先给他们安排住所,随后再依次登记。”陈墨道:“还有这些马,都先送到马厩去,这里人来人往的,万一受惊伤了人,谁来负责?” “诺。” 这一幕,乌台县百姓自然是看在眼里,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让他们心头暖暖的。 可以说,陈墨这短短几句话,让乌台县百姓对他的印象大好。 安排后众人后,陈墨看着苏文,道:“不是让你购买乌台幼马吗,怎么全是大马?” 苏文没有说话,耿松甫指着一批还没有牵入马厩的乌台幼马,笑道:“县长,这就是幼马。” 在耿松甫这,陈墨学到了一个新知识,原来两岁左右的幼马,看上去就已经像个大马了,但作风、性情、工作能力还是个小马,要成为一个有能力的马,还得要个两三年。 不过从这便可以看出,耿松甫没有骗他。 光是幼马,就已经显出四肢粗壮、颈短臀圆、胸宽背阔的特点了。 不过不是所有的马都能成为战马,还需要经过筛选。 这种事就交给耿松甫了,他以前给朝廷上过大力发展乌台县的折子,就证明他有这方面的经验。 而在陈墨和耿松甫商量安顿这群人的时候。 另一边的安置营里。 乌台县的百姓看着那白花花的大米饭,直咽口水。 竟然是干饭,他们原以为能吃顿粥就非常不错了,可结果却超乎预料。 菜只是一些普通的素菜,但盐分足。 陈墨没有给他们上肉。 因为不能一来就给他们最好的,得慢慢来。 林生财是李云章的心腹,同时也是对方的表弟,是带着任务来的,刺探胡强所说的真假。 他没有被一顿饭就收买了,因为很可能是对方故意安排的。 他已经做好了长时间观察的准备。 (本章完) 一七二 好芷凝,别生气了 想要发展壮大,想要笼络人心,首先的就是要有一块稳定的根据地,有恒产者有恒心。 当兵的有了土地房子老婆孩子之后,就会思定。 所以,想要拉拢这群乌台县的百姓,帮自己养马,很简单。 先给他们房子住,然后给他们养马的俸禄,若是没有老婆孩子的。 房子有了,又有稳定的收入,老婆自然也就来了。 在如今这乱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 老婆有了,孩子也就不会远了。 等老婆孩子热炕头了,自然也就会念陈墨的好。 反之,在乱世漂泊无依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人心自然杂乱,今朝有酒那就今朝醉,军纪也很难严明。 安置营中,已经陆续有乌台县的百姓被安排了工作。 于达原先是乌台县黄员外家里的一个马夫,专门喂马,与马同吃同住,还要刷马毛、喂饲料。 马夫的地位是和当家的主人挂钩的。 而黄员外是当地有名的吝啬鬼,尤其是乱世当道,物价上涨,黄员外肆意克扣下人的工钱,底下的人虽有所不满,但也不敢辞了这份工作,因为好歹是有口吃的。 所以于达的身份也很卑微的,身上也没几个钱,长时间下来,自然而然就会使人变得自卑。 但他万万没想到,来到这平庭县后,身份发生了逆转。 他甚至得到了当地县长的接见,对方问他会不会养马。 养马,这可是他的手艺活,当然是手拿把掐了。 于是对方就考校了自己一下,然后他就当官了,成为了一名马监。 虽然他不知道马监是什么官,但那月俸一贯,表现好,后面还能上涨,且包吃包住的待遇,让他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想法。 之后,他有了十三名手下。 这些手下,也都是乌台县的人,都有养马、训马的经验。 而他们的工作,就是马匹的饲养、训练、繁殖、选种,另外教当地的百姓养马。 消息传到安置营,乌台县百姓都惊呆了。 这待遇,比当初胡强说的还要好。 与此同时,衙门发出了公告。 马监有一批幼马出售,只需一贯钱就可以购买,成年后,衙门将按照每一匹十五贯起步的价格收购,养的越好,收购的价格越高。 购买幼马的百姓,不得将其宰杀,若人为导致幼马死亡,需赔付衙门五贯钱。有养马经验的百姓优先,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若有想学习养马经验的百姓,可以去往马监,报名费只要…… 安置营的乌台县百姓,顿时踊跃报名,虽然他们的养马经验不如于达,但将幼马养大,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七月二十二日。 林生财在平庭县观察几天了,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就当他回到安置营,准备和一同过来的青州军兄弟商量时,发现他们都已偷偷的加入了预备队。 林生财被蒙在鼓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若不是他主动开口说平庭县是个好地方,可以久留,这些青州军兄弟估计还会瞒着他。 说到底人都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他们虽然是李云章的部下,但并没有从对方的手上,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在跟着李云章看不到未来,且吃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陈墨麾下的军队,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林百夫,依俺们看,您也加入预备队吧,县长大人说了,加入预备队,月俸六百文,管三顿干饭,期间还有一顿肉食,后经过考核,成为了神勇卫,月俸能涨到一贯钱,且未来还有机会分田。 俺们问过了,这考核并不难,原先加入的青州军兄弟,如今都是神勇卫了,一个个活得可滋润呢。林百夫您是武者,混个小队长,甚至是中队长都不成问题,小队长和中队长的俸禄,可比普通兵卒要高。” 见对方一个个不仅“叛变”了,还劝着他“叛变”,林生财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林生财稍微沉吟了一番后,也选择了加入。 没办法,平庭县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最关键的是,对方和天师贼不同,没有沾染他们同袍兄弟的鲜血。 况且李云章是让他过来窥探真的,若是真的,对方会带着剩下的青州军,全部过来的。 既然如此,以后还是一伙的,算不上背叛。 果然,当林生财选择加入后,顿时成了一名小队长,且无需通过预备队的考核,已经是神勇卫的一员了。 这让林生财对陈墨的好感倍增,甚至拍着胸脯对陈墨保证,要把表哥他们给叫过来。 什么县长是好人,跟着他混绝对没错的. …… 县衙后院的厢房内,不知何时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朦胧 夏芷凝粉拳攥起,秀丽轻烟眉轻蹙,望着软榻上的二人,玉容上见着羞愤。 这混蛋上次口口声声跟她说中意的是自己,迷恋自己。 跟姐姐说的那番话,只是为了气自己。 可是现在却在和姐姐欢好。 那一句句动情的芷晴,让夏芷凝觉得这都是谎言,都是那混蛋的套路。 而此刻陈墨整颗心都在夏芷晴的身上,他轻轻环抱着对方,凑到其晶莹泛光的耳钉处,附耳低声道:“芷晴,配合着些,反正都走了这么一遭,还端着干嘛。” 夏芷晴:“……” 她心湖之间荡出圈圈涟漪,温婉端宁的眉眼之间见着几许羞嗔,说道:“你你别说话。” 说完,夏芷晴便背过身去,把脑袋埋进被褥中。 “啪。” 厢房内响起一道清脆声响。 夏芷凝瞪大了眼睛,因为她居然看到那混蛋一巴掌拍在姐姐的磨盘上。 那混蛋这般心疼、爱惜姐姐,你也舍得这么对待姐姐。 夏芷凝心头微动,或许他不是. 夏芷晴娇躯一颤,感受着豚部传来的酥麻,不由得睁大了双眼,转过头来,同样是震惊的看着少年。 他.他居然打自己。 还不等夏芷晴反应过来。 又是一道脆响响起。 这下对称了。 陈墨用的力气不大,可谁让夏芷晴的肌肤太嫩了,加之对方的皮肤雪白,因此只有一点点的红晕,便显得十分的耀眼。 夏芷晴一双眸子水蒙蒙的,蛾眉弯弯,鼻翼发出一声轻哼,玉颜两侧的玫红气晕一直延伸至耳垂,就连耳环都微微荡起了秋千,贝齿咬着樱唇,不让自己发出古怪的声音。 陈墨拥着丽人,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说道: “伱为何要把玉簪给你妹妹?就算不喜欢,你完全可以扔了,可是你却将我送你的那份情意,转送给了他人,你太令我失望了。” 夏芷晴:“……” 所以他打.自己,是为这个? 听着少年那动情的细语,还带着一丝悲伤。 夏芷晴心里竟鬼使神差的生出一抹愧疚,她害怕被妹妹听见,所以也是小声的说道:“对对不起,是我的错。” 虽然玉簪是被夏芷凝抢走的,但她这当姐姐的,肯定不能出卖妹妹。 “那你当然怎么补偿我?”陈墨附耳说道。 补偿? 她有什么能够补偿的。 最珍贵的东西,也都给你了。 她瓮声瓮气的说着:“你想要什么?” “我也想要芷晴给我写首诗,就当日后你我分别的留念。”陈墨道:“这应该不会为难你吧?” “嗯。” 夏芷晴也不言语了,乖乖的承受着少年的惩罚。 …… 夏芷晴不像妹妹已经适应了,她刚复蹈前辙,不堪恩宠,随着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便是睡了过去。 陈墨整理了下衣裳,推开最近的一扇窗户,并从梳妆台下的抽屉取出檀香放进香炉,随着炭火微微燃起,青烟袅袅而起,让人生出一股安宁之意。 不过他很快便感受到一道如刀子般的目光从背后袭来,他转过身去,只见后者一脸冰寒的瞪着他。 陈墨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外面,示意对方跟自己出去。 随后便迈步朝着厢房外走去。 夏芷凝到时想听听他想说什么,跟了上去。 跟着对方来到长廊,长廊四周围满了藤条,隔绝了阳光。 夏芷凝还未开口,只见陈墨转过身来,走到近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打开而来,从中露出一条珍珠项链,珍珠洁白浑圆,颗颗饱满,还有一个心形的吊坠。 “特意让工匠为你打造的,看看喜不喜欢。”陈墨将珍珠项链递了过去。 夏芷凝见那珍珠项链,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只觉得的恶心,恼怒道:“我才不要你这贱民的项链。” 夏芷凝穿着蓝底花纹的马面裙,上身是件白色的锦衣,清新淡雅的同时,还显得英姿飒爽,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 陈墨一点也不恼,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搂住,道:“还生气呢,这条珍珠项链上的珍珠,可是我亲自去湖里寻蚌开蚌为你凑齐的,看到这心形吊坠了没有,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对了,马上就要打仗了,你不是想上阵杀敌吗,我给你安排一个小队长的军职,让你统率百人如何? 好芷凝,别生气了!” (本章完) 一七三 好芷凝,你就应我一回吧 “好芷凝,别生气了!” 此话落入夏芷凝的耳中,只觉得娇躯一颤,继而有些酸软无力了起来,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挣扎也是小了起来。 好芷凝,这是这个混蛋头一次这般称呼她,平常都是给姐姐的,一时间,她感觉之前心中的不快,此刻消散一空,一股止不住的甜蜜自芳心涌起。 肌肤之亲时,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就能放大,陈墨紧抱着夏芷凝,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的变化。 他帮着夏芷凝整理着耳边散乱的鬓发,微微的吹了口热气,趁热打铁道:“刚才之所以和你姐痴缠,主要还是生你的气,谁让你上次不给我答复,不信我的。 不过伱也看得出,和你姐姐的时候,远没有和你时那般痴迷,你的身子让我迷恋,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身体。” 陈墨的声音很是温柔,如同那春江暖水,让人陶醉。 夏芷凝玉颜微红,整个人如同着了魔似的,竟真的去想这混蛋说的话,确实,他和姐姐痴缠的时候,的确没有和她的时间长,也没那么多花样,更像是走个过场。 她那双似张未张的一线美眸水无蒙蒙的,竟然发病似的把脸颊抵在陈墨的胸口,芳心怦怦直跳。 在对方说把项链给自己戴上的时候,她竟然轻声的“嗯”了一声。 陈墨将珍珠项链戴在夏芷凝的玉颈上,心形的吊坠贴在她衣襟的上方,锁骨之下。 他猜对了,夏芷凝这种性格的女人,一开始就不能对她好,必须全面压制她,然后等着她气急败坏,委屈之极时,再用好话相哄,用柔情说动。 这种方法,虽然不一定让对方臣服于你,但一定能在对方心里留下极深的影响。 无论男女,不怕对方不喜欢你,就怕对方的脑海中没有对你的印象。 你若是有钱,就展示你的财富,让对方的脑海中显现出你有钱的印象。 你若是长得帅,就尽情的展现自己的魅力。 “怎么样,喜欢吗?”陈墨抚摸着那颗心形吊坠。 感受着吊坠接触肌肤的微凉,以及对方手指接触锁骨的触感,有些沉浸其中的夏芷凝一下子有些反应了过来。 她赶紧挣扎着,但过了一会儿,双手推拒却愈发无力,几乎是如水一般瘫软在陈墨的怀里,羞愤而恼怒的看着少年。 少年刚才说的话,就如毒药一般,软骨酥筋,比折腾她还更有杀伤力。 但这种心思她岂会去承认,当即便冷哼一声,抬起清冷乌蒙的眸子,弯弯睫毛不受控制,本能的颤了下,道:“我才不要你的东西,想用这种东西收买我,没门。” 若不是看到夏芷凝手指上重新带上的金戒指,还有那本该属于夏芷晴的玉簪,陈墨差点就信了。 不过陈墨也没揭穿,伸出一只手抓住夏芷凝的纤纤素手,十指相扣,道:“那就给我个面子,收下吧。” “我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见少年有几分讨好她的意思,夏芷凝一颗芳心好似被蜜罐装填住了罢了,以前这个混蛋也可从未这样对她。 “就这样决定了。”大致摸透了对方性格的陈墨,知道想要她“心服口服”,是没那么容易的。 他捏住夏芷凝的下巴,啄了一下对方的嘴唇,柔声道:“别生气了,芷凝,我需要你帮我。” 说着,陈墨又讲起了让她统率百人的事。 当然,陈墨让她当小队长,并不是完全讨好她啊,毕竟她是八品武者,是有这个实力的,而且还懂兵法,也能帮到自己。 且若是她上了战场的话,刘泽那个七品武者的护卫,估计也会跟上,这可是大助力。 上阵杀敌,领兵布阵,一直是夏芷凝的梦想。 只是碍于女子身,一直无法实现,现在陈墨可以满足她,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那若是就这样轻松的答应他,岂不是显得自己好像屈服了他一样。 夏芷凝思索了一会,玉容微顿,轻声道:“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帮你,想要我帮你可以,但我有要求。” “尽管说。”陈墨道。 “帮完你之后,我们的账彻底平了,等事情结束,你放我和我姐,还有刘护卫他们离开。”夏芷凝道。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陈墨露出一副伤心的模样,然后沉吟良久,面带不舍的道:“行,我答应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看到陈墨这个样子,夏芷凝心中也是复杂了起来。 “嗯嗯。”陈墨又搂紧了佳人一些,然后将凑到夏芷凝的耳畔,附耳低语道:“芷凝,抱着你,可比抱着你姐舒服多了。” “休得在胡言。”夏芷凝嗔怒道。 “这可是我的真心话,怎能说是胡言。”陈墨抚摸着夏芷凝的秀发,然后说道:“既然以后我们都不能像这般相拥了,芷凝可愿满足我一个要求?” 夏芷凝玉容微顿:“你又想干嘛?” 陈墨低语了几句。 闻言,夏芷凝顿显怒容:“你个贱民,腌臜东西,竟竟.” 她本想直接拒绝的,但想到上次对方就提过这个,然后自己拒绝了,这混蛋就开始不理自己了,上次更是为了气自己,说自己是替代品的话。 若是自己再拒绝了,这混蛋估计又得 “你就不能换个别的要求吗?”夏芷凝声音软了下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注定了陷入陈墨的情网中。 “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芷凝你?在我眼里,你就是我想要的。”陈墨温声道。 夏芷凝眸光似水,泛起了波动,心头有了一股飞蛾扑火的冲动,想要答应对方任何要求。 感受着佳人的变化,陈墨又是也是跟着软了几分,附耳低声道:“好芷凝,你就应我一回吧。” 此话一出,夏芷凝整个人彻底麻了,整颗心直接酥了。 以前来她家求亲的男人,目光都是姐姐,先选的都不是她,她何曾听男子跟她说过这种话。 不等她思考,很快她便感觉到两片芳唇被那混蛋吻住,肆意的吞食着她的一切。 她那推拒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搂上了陈墨的腰。 良久,唇分。 陈墨叹道:“罢了,既然你不愿,那就当我没说,我本来以为唉,看来是我多情了,也罢,这样挺好的。” 说完,不在搂着她,而是单手扶着她,等她能站稳后,便与她分开了一些距离。 夏芷凝:“……” 就在陈墨要转身离开的时候。 夏芷凝鬼使神差的伸出纤纤玉手抓住了陈墨的手,道:“你以后不许再碰姐姐了,我.我应你一遭。” “我痴恋的是你,本也不想碰你姐姐。”陈墨道。 夏芷凝深吸一口气,旋即脸色涨红,低声道:“你你先沐浴,身上全是姐姐的气味。” 陈墨:“……” …… 陈墨与夏芷凝泡了个鸳鸯浴,看着自甘俯首的官宦贵女,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成就感。 夏芷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厢房的,脑海中一片乱麻。 她.她怎么会去答应那混蛋如此过分的要求? 这下,自己在他面前,彻底没有一丝尊严了。 她不知道的是,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但突破,底线会自我的降低。 她若是仔细观察的时候,会发现心里其实并没有多么强烈的羞辱。 抬手抚摸着珍珠项链上那颗心形吊坠,突然觉得那混蛋也不是那么坏吗? “芷凝,你去哪了,怎么头发湿漉漉的?”夏芷晴已经醒来,看到妹妹这个样子,疑惑的问了一句。 思绪被打断,将夏芷凝拉回到了现实,浑身一震,有些慌乱的说道:“天热,洗了个澡。” 说完,不自觉的抬手抹了下嘴角。 好在夏芷晴心思也不全在妹妹的身上,没有发现对方的古怪,但看到了其脖子上的珍珠项链。 太耀眼了,想不注意都难。 “芷凝,这珍珠项链是?” 夏芷凝本想隐瞒一二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有想炫耀,便道:“是那混蛋送我的。” “他怎么又送你东西了?” 夏芷晴蛾眉轻蹙,心中觉得陈墨是故意的,觉得这项链应该是给的,只是因为自己把玉簪给了妹妹,然后报复自己,把项链送给了妹妹。 毕竟如此精致的项链,还有心形吊坠,肯定是送给心仪的女子的。 陈墨又不喜欢妹妹。 “因为.他要我帮他一个忙,对,就是帮他一个忙。”夏芷凝眼珠子一转,道:“只要我答应他,我们和他之前的账就清了,这项链,是他提前给我的报酬。” 夏芷晴一愣:“什么忙?” “他马上就要打仗了,让我过去帮他统率一个小队,也就是帮他杀敌?”夏芷凝道。 夏芷晴:“你疯了?他是反贼,也就是说,他去打仗,就是跟朝廷打,你去帮他,若是让朝廷知道,将会按照同党论处,到时我们姐妹该何存?死去的父亲大人,又该何存?” 夏芷凝面色一滞,当时被能领兵布阵所吸引,没有仔细的去想,现在被夏芷晴这么一说,她立马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真到那个时候,她还怎么离开? (本章完) 一七四 陈墨:你们可以离开了 这时,夏芷凝发现自己踩坑了。 平庭县的太平热闹,让她忘了对方还是个反贼,而她们则是青州太守的家眷,父亲以身殉国,为国尽忠,以证名节,她这做女儿的若是和反贼一起去攻打朝廷,那岂不是对父亲的一种亵渎。 百年之后,她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父亲。 “你已经答应他了吗?”看到沉默下来的妹妹,夏芷晴道。 夏芷凝点了点头,旋即一脸气愤的冲出厢房,道:“我去找那混蛋算账。” 她已经意识到被对方套路了。 …… 正堂。 陈墨正在与耿松甫商量着出兵的事。 既然不打算从袁又春那头获得粮食,那现在就得筹集八月一日出兵的粮草了。 粮草的多少,跟兵力有关。 目前陈墨手上的兵力,神勇卫、神武卫、预备队加在一起,已经超过了五千人。 陈墨打算出兵两千,其中神勇卫出兵八百,神武卫出兵一千二。 袁又春那边并不知晓他手中兵力的具体数目,当初攻打平庭县时,陈墨报的数目,一千都不到,现在出兵两千,已经很积极配合了。 同时,大军先行,情报是最重要的,现在可以派探子去泉阳县周围探查。 而关于这点,张河就有话说了,因为之前和泉阳县的朱家做生意的缘故,一直到陈墨纳妾的时候方才停止,可以说,他们对泉阳县已经比较了解了。 说到朱家,耿松甫就问能不能将朱家发展成我们的内应,这样攻打泉阳县就简单多了。 陈墨道:“朱永志早带着家眷跑了,上次派人来参加纳妾时,便做了告别。” 像朱家这种做了几十年的私盐贩子,消息可要比他灵通多了,对时局掌握也极为敏锐,哪还会在停留。 “夏小娘子,县长正在和县丞大人议事,您不得过去。” 倏忽,孙孟的声音响起,他将夏芷凝拦了下来。 “滚开。”夏芷凝气道。 “让她过来吧。”陈墨道。 “夏小娘子,请。”孙孟让夏芷凝过去。 “芷凝,快过来叫耿伯父。”陈墨以一副夏芷凝男人的口气说道,然后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又对耿松甫说道:“不知耿县丞可还认得她?” “哦?”耿松甫一愣,抬头看去。 夏芷凝本想质问陈墨一番的,可是看到熟悉的人,在长辈的面前,她还是很得体的,非常有礼貌的叫了声:“耿.耿伯父。” “这位姑娘是?”耿松甫仔细打量了夏芷凝一眼,观眉眼有些熟悉,但具体又想不起来是谁,毕竟第一次见夏芷凝的时候,对方才几岁。 “耿伯父,是我呀,夏芷凝,家父夏良卿,我是他的二女儿。”夏芷凝提到父亲的声音,言语有些哽咽。 “你你是良卿兄的爱女?!” 闻言,耿松甫一下子怔住了,难怪观其眉眼这么熟悉,当初得知夏良卿自身殉国,他还感伤了许久,毕竟对方这种行为,很令读书人敬佩。 不过在他心里,南阳既然沦陷,那么夏良卿的家眷,怕是难逃一劫,没想到还活着。 紧接着,耿松甫便是高兴,朋友同窗之女还在世,这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没开心多久,又叹了口气:“这世道变化的太快,想当初老拙贬官路过南阳时,还与良卿兄把酒相谈,没想到如今.” “家父在世时,可没少提过耿伯甫您呢,说伱铮铮铁骨,不畏强权,是朝堂上少有的一股清流。”夏芷凝道。 “别站着,坐着聊。”陈墨拉着夏芷凝坐了下来,就坐在自己的旁边。 夏芷凝剐了陈墨一眼。 “唉,圣上被蒙蔽,朝廷腐败,老拙纵有这身铁骨,又有什么用?”耿松甫说道:“倒是芷凝侄女你怎么在平庭县,若老拙没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的,她人呢?” “姐姐她就在后院,至于为何在平庭县,就有些说来话长了。”说到这的时候,夏芷凝看了陈墨一眼。 耿松甫在两人身上打量了一眼,再根据刚才陈墨说话的口气,心里已经有所了然了。 以夏芷凝的美貌,又住在衙门的后院,这不妥妥的金屋藏娇吗。 当然,对于双方是怎么认识的,他不管,不过以他目前对陈墨的了解,姐妹两若是跟着陈墨,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归宿了。 耿松甫知道两人是有话要说的,便是将空间留给了二人,退了下去。 等耿松甫走后,陈墨抿了口茶,然后又递到夏芷凝的嘴边,道:“气冲冲的找来,出什么事了?” 夏芷凝不领陈墨的意,一把推开,好在陈墨端得稳,才没有洒落,瞪着他道:“我就知道你这混蛋肚子里没憋着好货,你是反贼,而我夏家是朝廷忠良,你让我随你去上阵杀敌,岂不是想让我和你一样彻底成为反贼,到时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了,正好如了你的意。” “没错。” 陈墨放下茶杯,然后一把将对方拉入怀中,紧紧的搂住,旋即说道:“我不想把你从我身边放走,但我又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只好出此下策,但我本意绝不是像害你,只因我太过痴迷你了,我不敢想,若是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听得如此肉麻的话,原本还在剧烈挣扎的夏芷凝,反抗逐渐弱了下来,之前那种酥麻的感觉,再度萦绕全身。 片刻之后,她方才压下那纷乱复杂的心思,嗔怒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唉。”陈墨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个时候,你还不信我,我可都是为了你好。” “你如此害我,还说为了我好?” “当然,你父亲是朝廷忠良,可是朝廷是怎么对你父亲的?青州早就告急,孤立无援,可朝廷不救,南方诸王也都不出兵相助,若不然,你父亲怎么会死? 还有,你说你想令兵布阵,上阵杀敌,我尽我最大的所能满足你,可你却怀疑我,若是你站在朝廷那边,朝廷能让你领兵? 其次,在朝廷的眼里,你们和你父亲一样,是已不在这个世间了,我也从未在县中泄露过你的身份,你就算随我杀敌,对方也认不出你,如此一来,我何曾害你。 最后,你知道自己对天师军的那些高层,有多么大的吸引力吗?你知道自己对他们有多大的帮助吗?可是我却顶着巨大的压力,护着你们。结果现在到头来,你却一二再再二三的不信我。” 陈墨松开了夏芷凝,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尽,然后自嘲一笑,道:“我特娘的也是个蠢蛋,居然会痴迷上一个仇人,罢了,你既然不信,那就走吧,和你姐离开平庭县,我不留你们了。” 说完,起得身去,道:“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下,我最后再提醒你一句,最好是秋后离开,现在去往南方各路,都是天师军的探子,若是落到他们手里,什么下场,你们应该明白。” 之后,还叮嘱了孙孟一声,若是她们要离开,不得相拦。 孙孟表示明白。 陈墨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也到放衙的时间了。 夏芷凝看着陈墨的背影,怔怔出神。 对方的话,就像一记记重锤,敲击在她的脑海中,久久回响,消散不去。 不由地,夏芷凝觉得双眼有些发酸,想哭,少年的每句话好似都来自肺腑,全是情感。 她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要说这种话。 他肯放自己离开了。 可夏芷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们的账还没还完,对方就肯放她们离开,可想而知,对方对自己是有多么的失望。 或许,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真的中意自己。 他在乎的并不是那一百鞭账的本身,而是自己。 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把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现在,他对自己失望了,那么这种方式就没有必要再存在了。 她的心乱了。 等回到厢房的时候,夏芷凝再也绷不住,哭了。 夏芷晴看到这一幕,懵了。 忍着身上的酸痛,裹着被子就从床上走了下来,来到夏芷凝的面前,急声道:“芷凝,你怎么了?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 “没。”夏芷凝摇了摇头,竟然反思起了自己的问题,道:“姐,我我好像误会他了。” 夏芷晴一愣。 夏芷凝接着道:“姐,我我不想报仇了。” 夏芷晴又一愣。 “姐,我们可以走了,他答应放我们离开了。”夏芷凝道。 夏芷晴一愣再愣。 短短的几句话,让夏芷晴想问,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夏芷晴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夏芷凝不想说。 难道跟姐姐说,他中意的根本不是你,而是我? 原来姐姐你才是哪个替代品? 或许在姐姐的眼里,这种事绝对是匪夷所思的,是不信的。 况且这种事,她也不好说出口。 “姐,你就别问了,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可以离开就行了。”夏芷凝说完,便在床榻边坐了下来,低着头抱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芷晴:“……” ps:今天的更新完了,凌晨的时候会更新一章加更的,争取这个月还完好吧。 (本章完) 一七五 出兵前夕(为暖阳巨加更,1/30) 见妹妹隐瞒不说,夏芷晴也就没问。 但以夏芷凝说的话,夏芷晴谈论起了离开的问题。 可是真说到离开的时候,夏芷晴心里忽然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觉,那就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了。 若是还有其他亲人在世的话,她一定不会有这种情绪,会立马离开。 但父母都已不在世了,她们已经没有了血亲,在这个世界犹如一叶浮萍,虽然父亲还有许多朋友,学生,可以去他们那投靠。 但父亲的那些朋友、学生,她们都不是很熟。 因此,适应了平庭县的生活,且还过得还不错,吃喝不愁,一些想做的事那人也会满足的情况下,夏芷晴真不觉得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会过得很好。 至于自由问题,陈墨也没有太约束她的自由,允许她在城中自由走动,只是她自己没出去逛罢了。 仔细想想,夏芷晴心里居然生出一股陈墨对自己还不错的想法。 唯一让她芥蒂的是,就是妹妹跟陈墨的仇恨,还有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当然,也正因为这种关系,自己的清白给了他,且痴缠了两次,让他对陈墨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她自己是还不知道的。 但若是不离开的话,夏芷晴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且这会让对方怎么看. 我都把你那个的,现在让你离开你不离开,是不是贱啊? 还是喜欢被我那啥啊? 有过鱼水之欢后,夏芷晴的一些想法,也变得丰富了起来。 最终,夏芷晴以今天天色已晚为理由,跟夏芷凝说明天离开,后者沉默半晌后,点了点头。 到了明天,两人收拾起了东西。 可她们要携带的东西,就夏芷晴多一些,一架古筝、琵琶以及一些书籍,夏芷凝就简单许多,一些穿的衣服,一把剑,和几本兵书就没了。 这些东西,一个上午就可以收拾完,可两人硬是磨磨蹭蹭的收拾了一天还没收拾完。 于是两女约定,次日一定离开。 很快,次日也到了,两女的东西也收拾完了,但都没有动身的意思。 夏芷晴道:“芷凝,我们需要一辆马车,东西虽然不多,但古筝和琵琶占地方,没有马车的话,光我们拿的话,太麻烦了。 还有,我们得通知刘护卫他们。” “我我也这样觉得。”夏芷凝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我我去找那混蛋要辆马车。” 夏芷凝没有见到陈墨,但陈墨通过孙孟回了她的话,看在两人的情分上,准了她一辆马车,并还给了她一些路上吃的粮食。 夏芷凝知道对方是故意不见她了,但是听着孙孟转达的话中的意思,却让她越发后悔了。 马车是上午准的,可夏芷凝硬是到下午才回到了厢房,于是这一天又过完了,决定干脆明天再离开。 另外夏芷晴也说:“刘护卫愿意跟我们离开,其他的护卫,都选择留在平庭县。” 天公不凑巧,七月二十五日,下起了雨,还挺大的。 两女因故又没有离开。 可两女心中却都松了口气。 七月二十六日,雨没停。 七月二十七日,雨停了,但夏芷凝以道路泥泞,等出两天太阳,天晴了再离开,夏芷晴同意了。 而到目前为止,两女已没有再见过陈墨一面了。 天气如愿的晴了两天。 可就是有那么的凑巧。 夏芷凝告诉姐姐,马拉稀了,没力,不换马的话,就得等马好了才能离开。 两人都默契的等马好了再离开。 与此同时,后厨里。 一名厨娘问另一名厨娘:“怪了,我放在这里的巴豆呢?” 另一名厨娘回道:“我没动,不过昨天晚上休息的时候,我看到夏小娘子来过。” “……” 这一拖,就到了七月的最后一天了。 明天就要出军了,所以今日城中的气氛变得有些焦灼了起来。 陈墨让耿松甫留守平庭县,陆远、苏文、张河留下来辅助。 值得一提的是,魏青和林生财他们,又回高州乌台县去了,向李云章讲述着这边的情况。 另外,袁又春那边,象征性的拨给了陈墨三百石粮食。 须知,一支万人军队,每日要消耗的粮食是两百石。(此处参考的是太白阴经的记载。“一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人日支米二升,一月六斗,一年七石二斗,一军一日支米二百五十石”。) 按理说,陈墨出兵两千,这三百石粮食,能够用半个月。 可当陈墨验粮的时候发现,三百石粮食里,掺了大量的沙子尘土糊弄,实际的粮食,一百石都没有。 这点粮食,只够用五天的。 而光大军赶到泉阳县,就得两三天时间,然后攻城又不知道多久,且之后还要不要打别的县城,都还未可知。 所以袁又春这一百石粮食,纯属是打发乞丐的。 而袁又春派来的粮官却表示自己不知道。 陈墨赶紧派快马向袁又春说了这事,结果对方却死不承认,还说陈墨诬陷他,若是有沙土,也是陈墨自己掺和的。 得,陈墨知道在跟自己玩心眼,就算自己抓着他的对接粮官也没用,便放了回去。 结果当天晚上,这粮官就暴毙了。 …… 厢房里。 姐妹两对视了许久,最终还是夏芷凝先开口,道:“姐,明日那混蛋便要南下打仗了,这兵荒马乱的,我们想去江南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依我看,还是等.战争结束了才过去吧。 那混蛋不是也说了吗,可以让我们秋后再离开。” 夏芷凝以为姐姐不会同意,脑海中还想了一堆辩驳的借口,可夏芷晴没有迟疑多久,就同意了:“也好,兵荒马乱的,也确实不适合赶路。” 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夏芷凝脖颈间的珍珠项链上,衬托着夏芷凝的肌肤雪白。 她粉拳攥起松开,又攥起,往复了几次,夏芷凝鼓起勇气,抿了抿唇,低声道:“姐姐,我仔细想过了,我我想上战场。 姐伱放心,我我不参与杀人,就是去看看,毕竟书读的再多,也不如去亲眼瞧瞧,而且姐你也知道我的抱负的” (本章完) 一七六 兵临泉阳县 八月一日。 平庭县城。 校场的号角声响起,声音悠长而嘹亮,城中正在忙碌的百姓,都是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朝着校场的方向看去。 旭日东升,校场高台之上,陈墨身着明光铠,腰配唐刀,背着十二石的强弓,周身紫光缭绕,好似下凡的战神。 诺大的校场之上,旌旗招展,一千两百名神武卫,八百名神勇卫,全副武装,蓄势待发。 神勇卫的装备最好,每人一杆长枪,一张弓(五十支箭),身着皮甲,一面小圆盾,一把横刀,其中孙孟统率的三百多名亲兵队,都携带着十字手弩。 神武卫就差了一些,没有长枪,圆盾,其他的和神勇卫差不多。 他们望着高台上的陈墨,对方周身缭绕的紫光,给了他们极强的士气。 几个月的训练,也让他们有了正规军的影子,他们表情严肃冷峻,站在一起,给旁人极大的压迫力。 陈墨扶着腰间的唐刀把手,胸中豪情激荡。 有一点他没说,那就是战争是获得资源的最快的方法。 目前平庭县的发展太慢了,甚至增长还减缓了,在这样下去,很难再维持目前的运转,在今年不收税的情况下,只有战争. 这也是陈墨对于攻打泉阳县,心中并不排斥的原因。 沉默了片刻,陈墨缓缓开口,朗声道:“即将兵发虞州,攻打泉阳县,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下方很快有了响应。 全军从上到下,都弥漫着一股“我无敌”的氛围。 这种氛围,是陈墨给他们带来的,是最初福泽村那几十上百名老兵,跟着陈墨一刀一枪打出来的。 是一次次以少胜多,打胜仗积累出来的。 是官兵的战败,孱弱,给他们带来的。 是多日的训练,身上的装备,死后极高的抚恤金,给他们提供的。 是军功制给他们动力的。 高台下,耿松甫、孙孟看到这一幕,都是微微震惊,一支军队的战力、凝聚力,往往能从出征的时候看出来的。 而他们从这支军队上,看到了自信和勇气。 陈墨微微一笑,环顾了校场一周,激励道:“这一年的冬季,没有几个月又要来了,想不想把家里四处漏风的茅草屋,换成木屋、砖瓦房?想不想给自己的妻儿父母添上一身厚实的棉衣” 说到这,陈墨忽地提高嗓音,朗声道:“你们说,该不该给家里添置一头耕牛,拉磨的毛驴?” “该!” 两千名将士齐声应喝,骇人的声势震得耳膜都有些刺痛。 让房子变得更大,更温暖,吃饱饭,穿暖衣,自古以来,都是百姓心底最朴实的愿望,也是他们心中的动力。 “那就拿上你们的枪,拿上伱们的刀,给我去拼。我军有功必赏,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用你们的枪,用你们的刀,杀死敌人,杀敌!”陈墨高吼道。 “杀敌!” 陈墨战前动员很成功,将士们的双目燃起熊熊战火,士气被点燃。 陈墨拔出唐刀,斜指旭日:“出发!” 各个小队长、中队长领着自己的队伍,走出校场,朝着城外走去。 陈墨走下高台,对耿松甫说道:“平庭县就交给耿县丞了,如有必要,可闭城治理。” 随后目光又看向张河、陆远、苏文等人,嘱咐道:“好好的辅佐耿县丞,大事上,听耿县丞的。” “诺。” 说完,陈墨便骑上披甲的雪龙骏。 就要离开的时候,耿松甫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来,对陈墨道:“老拙思考再三,还是有几句话想对县长说一说。” “请讲。” “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故兵者,所以诛暴乱,禁不义也。此乃先人之也,老拙观县长有大志,望谨记。”耿松甫道。 陈墨微微一怔,旋即笑道:“凡兵,制必先定。制先定,则刑乃兵。既然制定已定,自然是要严格执行,还请耿县丞放心。” “善。”耿松甫向陈墨躬身行了一礼。 出校场的时候。 陈墨看到了小鹿和小灵站在对面的酒铺前,戴着遮阳又能遮面的面罩,遥遥的看着他。 看到自己的目光看来,还抬手挥了挥手。 小鹿很懂事,没有苦情戏中的生死别离,就是深情的看着陈墨。 陈墨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便策马跟上了大部队,孙孟率领的亲兵队跟在后头。 路过衙门的时候,两匹快马疾驰而来,枣红色骏马上的是一名身穿黑色劲装,背着长剑,带着面纱的女子,其后黑马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想靠近陈墨的时候,被孙孟等人拦下:“来者何人?” 夏芷凝咬着牙,望着目光朝自己看来的少年,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道:“你你不是让我帮忙吗?” “你还没走?”陈墨声音淡冷。 “你说的对,我们打算秋后离开。”夏芷凝道。 “哦,那你在衙门待在秋后吧,我不需要你帮忙。”陈墨说完,便一夹马肚,道:“驾。” 陈墨知道,对于夏芷凝的调教,就差最后两三步了,这次他非得好好晾晾对方,让她心底想明白,她离了自己的滋味。 听着少年话语中的冰冷,以及那头也不回时的绝情,夏芷凝只觉一颗芳心沉入谷底,抓着缰绳的手指,也不由得捏紧了一些。 “二小姐,那我们”刘泽试探性的问道。 “跟上。”夏芷凝轻轻拍了下马屁股,跟了上去。 大军出了城。 陈墨骑在战马之上,身后是一杆高大四米的大纛。 大纛黄底,上书一个红色的“陳”字。 陈墨这支两千人的军队算是轻装上行,没有运送军械辎重的军队,只有负责运送粮草的后勤队,他们不上战场,所以不计算在军队的人数中。 战争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重新瓜分社会资源。 因此,之前耿松甫说的那些,在如今这个世道,是很能做到的,陈墨也不敢保证秋毫不犯,之所以还答应对方,主要是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美好罢了,或许对方心里也清楚。 当然,陈墨还是会尽力的按照耿松甫的标准去做的。 靠烧杀抢掠解决财政问题,维持军队士气,终究落了下乘,到最后也成不了事。 “县长,夏小娘子还跟在我们的队伍后面。”孙孟来到陈墨的面前说道。 “放他们两个进亲兵队,但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陈墨想了想,道。 随着孙孟的安排,夏芷凝、刘泽二人融入了这支军队中。 大军出城走了还不到三里路,便见前方官道,黑压压的聚集了一片人。 打眼望去,正是袁又春的虎捷军,白倏和袁又春也在人群之中。 虎捷军全部出动了,因为整个天师军,很少有部队有根据地的,几乎打一个城换个地方,袁又春自然也没把清亭县当根据地。 在他的想法中,等天师军攻占虞州后,他们在虞州再选个城县,好好劫掠一番享受。 所以这次出动,不仅是全军开拔,还把家底都给带上了。 陈墨抬起一只手,孙孟见状立刻会意,与此同时旗令兵也是挥舞着小旗,高呼一声:“全军止步。” 这段时间,大军的旗令不是白学的,随着这道军令传下,整支大军立刻停下。 大军停下后,顿时与虎捷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虎捷军横七竖八,万人的大军,只有一两千人着甲的,且这些着甲的士兵,装备也不如陈墨的军队,应该是袁又春的亲军营。 而袁又春看到陈墨的这支军队,瞳孔也是微微一缩。 虽然人数不如他们,但那停下时,整齐划一的沉重步伐,如同鼓声般,敲击在他们的心头。 不过袁又春也没太过把对方放在眼里,他的兵力可是数倍与对方。 青州军强吧,还不是被天师军打得全军覆没。 可以说,从天师军发家以来,无一败仗的战绩,让天师军的一些中高层将领,心中有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 骑着战马来到袁又春近前,陈墨面色淡然,道:“袁将军怎会在这?” 袁又春冷哼一声:“渠帅让你配合本将军,你我自然是得同行,况且清亭县去往泉阳县,也得走这条路。” “那行。”陈墨想了想,并没有拒绝。 福泽村的人都搬到山寨去了,预备队也都上山了,村里的工厂都暂时停了,所以大军经过福泽村前面官道时,整个村子空无一人。 去往泉阳县的这段路程还是比较太平,但陈墨的军队却多次和袁又春的虎捷军爆发过冲突。 每次都是虎捷军先挑事的。 因为陈墨与袁又春的矛盾,在袁又春的有意传播下,发展成了陈墨与虎捷军的矛盾,而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袁又春更是直接放话上次的盐仓就是陈墨劫掠的。 不过这种冲突,目前都只是口头骂战,最多是相互推搡几下,还在可控制的范围。 行军一直持续到泉阳县西五里,此时已经是八月初四了。 袁又春拨给陈墨的那些粮食,已经吃光了。 (本章完) 一七七 营妓,人性的恶 泉阳县不大,但挺坚固,再其城东四十里,还有一个黄土镇,同样非常坚固,但黄土镇则是由杨名贵麾下的另一名将军去攻打。 陈墨再去要粮,不用想,肯定是遭拒了。 袁又春咬死是拨了三百石粮食,拒不承认只拨了一百石,而三百石够陈墨的军队用半个月的,所以断然是不会给陈墨粮的, 陈墨也有预料,之所以还要去问,只是为了后面在每个关节都有理由去辩驳。 虎捷军打仗毫无章法,八月四日到了,当天就宣布明日就攻打泉阳县。 在这之前,对泉阳县根本没有去侦查。 比如敌人有多少? 在哪里? 有无马队,士气如何? 周围有没有敌军的友军活动?哪里可以筹集粮草,袁又春几乎一个都答不上来,反而借着自己是统帅的名头,命令陈墨的军队为先锋,明日发起对泉阳县的第一波进攻。 陈墨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 想拿他的人当炮灰,没门。 就算袁又春拿军令威胁,陈墨也不带怕的。 想要我配合可以,送死想都别想。 最终决定,明日各派一千人,发起佯攻试探一二。 这条,陈墨答应了。 分开后,陈墨听取孙孟的意见,停驻扎营,刺探敌情。 这说起来有些结硬仗寨打呆仗的意味,但却是非常稳妥的应对策略。 而且此次陈墨出名是为辅的,可以没有收获,但一定得尽最大的可能减少损失,让他不计成果的往前冲,想都别想。 …… 夜色渐暗,刚过戌时,大军休息。 士兵们分成两波,一波歇息吃饭,另一波则负责警戒巡逻。 后勤队紧锣密鼓的照顾牲畜,和少数的十几匹战马,调盐水喂精饲。 陈墨坐在一块青石上,借助着旁边的篝火,在给耿松甫写信,这时陈墨之前跟他约定好的,报平安。 写完信后,孙孟提着信鸽走了过来。 这信鸽,是原先守备军的,老早就调教好了。 将写好的信件经过简单的加密后,绑在信鸽鸟腿上,放飞了出去。 随后陈墨问孙孟,道:“士兵们的家书写得怎么样了?” 所谓家书,其实就是遗书,战场上瞬息万变,谁知道现在还活着,下一刻会不会就死了,所以要提前写好家书。 若是阵亡了,那么家书在战后就会送到士兵家人的手里。 若是活下来了,家书也不会焚毁,而是留着,等到下次用。 “都写好了。”孙孟道。 “啊”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女子尖叫声。 陈墨一愣,让孙孟派人去查看一下。 很快,陈墨得知,刚才女子的尖叫声,是从虎捷军军营中传来的,虎捷军的士兵在享乐,而女子的尖叫声,是军营中的营娼发出来的。 陈墨微微一愣,继而就恍然了。 营娼也叫营妓、军妓,自古就有,刚开始设立的目的,是为了解决单身无配偶军人的性需求。 后来发现营妓能减缓士兵的压力,且在开战之前能鼓舞士气,便留存了下来,一直未断过。 之前他听魏青说过,青州军中就有营妓,一部分是从当地的青楼、勾栏征调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有罪之臣的妻女。 不过军中的营妓,都带有半强迫的性质,因为军中的待遇并不好,一旦征调过来充当营妓的女子,大多数可能会死在军中,并且为保障军队后勤,还要做繁重的杂役。 久而久之,若是不强迫,根本没人来。 且这种营妓制度,好处是大于坏处的,这样最大的减少了军队攻破县城后,对百姓的烧杀抢掠。 “神勇卫和神武卫情况怎么样?”陈墨皱了皱眉,问道。 “已经有一些士兵楚楚欲动了,虎捷军的那群王八蛋,把营妓带出营帐来玩,我们巡逻的士兵全都看到了。”孙孟道。 “精力这么充沛吗,先来个十里拉练。”陈墨道。 “诺。” …… 另一边,袁又春对这种行为是纵容的,不仅是纵容,就算用鼓励来形容都不为过。 甚至还发表了,明日破城后,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钱财抢到谁就是谁的言论。 此话一出,全军士气昂然。 营帐中,夏芷凝取下了头上的面罩。 军中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首先,军中条件简陋,想天天洗澡是做不到的。 其次,没有伺候的人。 最后,军中终归是男人的军营,大夏天,几千人聚集在一起,一阵晚风吹来,那种汗臭味,是十分酸爽的。 对于基本没过过苦日子,还是第一次“参军”的夏芷凝,心里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了,后悔不应该跟来的。 而最让她难受的是,行军的这几天,陈墨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且没有给她统率的士兵。 就在这时,营帐外响起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夏芷凝一愣,因为她听出是陈墨的。 现在这么晚了,他过来是. 夏芷凝玉容一红,心里有了猜测,但她第一时间做的不是什么应对的方法,而是居然先整理起了衣冠、鬓发。 刘泽早知道两位小姐和陈墨关系,所以根本没有阻拦,就放了陈墨进去,实际上他也阻拦不了。 看着陈墨掀开帐步走了进来,夏芷凝当即拿起一旁的长剑,手放在剑柄上,做出一副要拔剑的动作,咬着牙瞪着少年:“你你来干嘛?” 陈墨扔给了她一副皮甲,道:“明天就打仗了,穿上,这皮甲是新的,没人穿过,明天记得跟我后头,小心别被乱矢射死了。” 说完,陈墨就离开了。 夏芷凝接住陈墨扔来的皮甲,一时怔怔出神,这混蛋是在.关心我吗? 虽然陈墨的语气是冰冷的,但话语的内容则是浓浓的关心之言。 “看来他心里还是惦记自己的,之所以对自己冷冰冰的,还是被自己伤到了吧” 这是夏芷凝脑海中继而浮现出的念头。 反应过来后,她自己都被这个念头吓到了。 但不管她承认不承认,此刻她的心情,要比之前好上不少,连嘴角都不觉的扬了起来。 八月初五。 两军先是派人在泉阳县城下约战,战书射上去后,没有回应。 等两军组织两千人佯攻时,泉阳县也选择了闭门不战,选择做起了缩头乌龟,直到搭上攻城梯了,才开始反抗。 由于陈墨和袁又春是不和的,虽然陈墨要配合对方,但肯定不愿让自己的军队送死。 于是到了八月初六,商讨完一起进攻后,两军才开始全面进攻,并于当天下午,攻破了泉阳县。 这时两人才发现,泉阳县的守军不足五百,有一半人,还是当地的百姓自行组建的,泉阳县县令,和当地的大户,早就跑了。 城中还剩下的,就是一些被蒙在鼓里以及不愿离开的百姓了。 大军入城,里面的百姓可想而知是什么下场。 神勇、神武两军有陈墨约束,士兵们不敢伤人,可虎捷军陈墨就管不了了。 进城后,虎捷军士兵直接闯入民宅,奸淫妇女,劫掠钱财。 陈墨手下诸人看得心痒痒,不过在军纪以及家中妻儿的约束下,控制住了。 他们和虎捷军不一样,他们有根据地,有房子和老婆孩子,不是一无所有。 且他们受过陈墨所办村学的教育,有道德的约束。 但虎捷军不同,他们的待遇没有神勇、神武两卫好,之所以还不散,就是靠着这点支撑了。 有今天没明天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你要我当好人、圣人,去伱娘的! 信不信底下的士兵一拥而上砍死你。 天师军也就是因为这点造成的。 它的出发点是好的,建立初期,也绝对是为百姓着想,但是随着不断的发展壮大,就变得有些不可控了…… 释放人性的恶,诱惑力不是一般的大,尤其是还没有后果的情况下。 到晚上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一片人间炼狱了。 唯有城西是一片安宁。 因为这片地界是归陈墨来“抢”,虎捷军不得搜过界来。 毕竟攻破一个县城,里面的东西,肯定是要进行瓜分的。 袁又春见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们虎捷军已经占大便宜了。 陈墨没有劫掠城西百姓,只是向他们收取了“保护费”,也就是一些粮食。 这个就算陈墨不想收,也得收。 因为若是无偿保护的,底下的人会有意见的。 影视剧让子弹飞中,张麻子一行为什么会散伙。 还不是张麻子把银子都还给了百姓,一点都没有给兄弟留。 你倒是大公无私了,可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着你干的兄弟怎么想? 你能保证他们也大公无私? 尤其是现在这个狗日的世道。 泉阳县太穷了,大户都跑光了。 因此才劫掠了一日,虎捷军就劫不到什么东西了。 八月九日,两军又出发了,朝着虞州的西南深入,企图吞并整个虞州,黄土城那边也是极为顺利的被杨名贵麾下的另一名大将戴王民攻下了。 八月十二日,陈墨和袁又春的军队又顺利的攻下了一城,两军按照之前在泉阳县说好的分额,进行了瓜分。 同样的,陈墨的军队,依旧只是收取了有限的保护费。 (本章完) 一七八 好芷凝,叫一声郎君来听听 宣和七年八月一十七日,太阳升得老高,稍稍驱散了一点大地上的寒气。 陈墨一行人已经深入了虞州腹地,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太过顺利了,说是势如破竹也不为过。 袁又春麾下的虎捷军劫掠了大量财货、粮食甚至是女人,连番的胜利,让他们心中唯一的一丝警惕,彻底松懈,认为虞州的官军,和他们以前在北地对付的官军一样,不值一提。 然而目前的情况来看,也确实如此,这一路所破的城县,城内的官兵,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看到大军前来,立刻撒丫子跑路。 虎捷军看到这一幕,直接笑得咧开了嘴,讥讽官兵们都是一群没卵蛋的怂包。 上午又攻破一城,和之前一样,城中的官兵早逃了,由于是座小城,城里的人口不多,所以连百姓也几乎全都撤离了。 城墙破破烂烂的,看着也坑坑洼洼,到处是豁口。 虎捷军一进城,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因为除了实在走不动的老人,就看不到别的人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劫掠的东西。 真是晦气。 对虎捷军来说,本以为又可以享受一场狂欢的。 …… 由于一路奔袭的缘故,两军在这座破城进行了休整。 一座较为完好的院子里,被陈墨当成了指挥所。 孙孟等一众亲军,三三两两的挨在一起,吃着午餐,另有一队人在院外巡视。 后院里,陈墨赤裸着上身,胳膊上的肌肉耸动,十二石的强弓拉满,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随着手一松,搭在弦上的箭矢疾射而出,爆发出刺耳的破风声。 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百步之外,不超过一百二十步,一颗已经枯死的槐树树桩“砰”的一声炸裂而开,木屑纷飞。 在一旁看着的夏芷凝、刘泽二人,瞳孔微微一缩。 他们刚才亲眼的看到,那箭矢是从树桩旁边擦过,然后突然掉头,将树桩给射爆的。 这箭居然会拐弯? 【射箭次数+1,追云箭经验+1。】 【姓名:陈墨。】 【年轻: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4475.3/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76。】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1030086/5000000),追云箭(高级13221/200000)。】 只是中级的追云箭,附加力量就超过了圆满的破魔刀法。 陈墨心中有所猜测,等达到高级的追云箭,光是附加力量,就能破百了。 陈墨放下强弓,刘泽当即小跑的走了过来,一把接过。 陈墨拿过一旁的衣服,正要自己穿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余光朝着夏芷凝一扫:“芷凝,过来帮我穿衣。” 夏芷凝一怔,娇躯微颤,心头居然涌起一丝甜蜜,因为这混蛋时隔了差不多一个月,终于肯再叫她一声芷凝了。 “你你自己不会穿吗?”虽然这样说,但夏芷凝还是走上前来,把剑给了刘泽,然后接过陈墨手上的衣服,站在他的身前,帮他穿了起来。 刘泽见机也是退了下去。 只是一件贴身的白色素衣,待会还要披甲,所以很好穿。 在夏芷凝帮陈墨把衣服束紧的时候,陈墨一把搂住对方,看向那酡颜香腮的丽人,轻声道:“怎么,我若是不主动的叫你,伱就一直打算不理我是吗?” 夏芷凝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玉容羞恼,嗔怒道:“你放开我,明明是你这混蛋不理我,怎么就变成我不理你了?” “你仔细想想,若我没理你,你能进军?还有,你这身上这件皮甲,还是我给你的,是我让你跟在我的左右,这叫没理你?”陈墨显出几分气意。 夏芷凝:“……” 你管这叫理? 女人的想法终归是和男人不同的。 之前陈墨对她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多少会让夏芷凝有些不安,不过那种关心之情,还是可以感受到的。 不过以夏芷凝的性格,就算是知道自己不对,也断然不会承认。 “那又如何,你理我,我就要理你吗?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夏芷凝讥诮了一声。 “现在轮到你来气我了吗?”陈墨松开夏芷凝的腰肢,拉过她的手,之前原本戴上中指上的金戒指,此刻已经戴在了无名指上,低声道: “这戒指你又怎么说?你就不能遵从一下自己的内心吗?承认喜欢上我很难吗?” “你别碰我?”夏芷凝冷了陈墨一眼,挣脱着陈墨手,心跳加快,因为少年的话让她心虚,但没有挣动,只能任由陈墨握住纤纤柔夷,嘴不由心道:“少自作多情了,谁喜欢.你了。” 陈墨知道晾了这么久,差不多可以收网了,他转眸看向那张清冷那艳冶哦脸蛋儿,低声道:“行,我不再奢想了,你只要说一句话,说你不喜欢我,那么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以后就以陌生人论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闻言,夏芷凝浑身一震,之前他说的那句“你们可以离开了”的话所带来的感觉,又来了,但与上次不同的是,她这次感受到了真正的绝离。 心头冰寒,只觉心如刀割。 她若是真的说了,从今以后,她和他之间,那就真的要一刀两断了。 上次的事,她已经伤到了对方。 这次,就是最后的挽留了。 明明只有五个字,一秒钟就能说完的事。 可夏芷凝却是久久没有开口。 见状,陈墨知道就差最后一哆嗦了,道:“既然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好,从此以后,你我一刀两断,等这场战事结束,你就离开军中吧。” 说完,陈墨松开了柔夷,转身离去。 可没走两步,他就感受到两团柔软撞击在后背,腰肢被也搂住,夏芷凝从身后抱着陈墨,一双狭长的眸子已经泛起了湿意,道:“你你别走。” “你我已经一刀两断了,你还要干嘛?”陈墨抓着夏芷凝的手,在扣着她的手指,似要挣脱出来。 “你非要逼我吗?”夏芷凝雪颜嫣红如血,檀口喘着气息。 说也不是,沉默也不是。 不就是想让自己说喜欢她吗? 但是一开始,自己是被他.迫的。 现在让自己承认喜欢上了他,不就等于自己喜欢上了逼迫自己的人。 这.和贱人有什么区别? 这让她如何开得了口……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怎么就逼你了。如果你把这事当成我逼你的话,那还是早点一刀两段了好,我这人不喜欢勉强别人。”陈墨直接从夏芷凝的怀中挣脱了开来。 夏芷凝娇躯轻颤,玉容如霜雪白,只觉一股委屈、恼火齐齐涌上心头,纷乱如潮水的心绪几乎淹没理智,什么知府千金,什么仇人,什么矜持,都抛之脑后,只想留下面前这少年。 她再次一把抱住了陈墨,那双狭长的眸子中,泪水朦胧: “不要一刀两断,我错了,我我中意你,你别离开我。” 陈墨默然片刻,将夏芷凝抱着腰肢的手掰开,但后者很快又再次抱住:“不要。” 陈墨直接掰开,夏芷凝芳心一颤,以为无法挽回了,扬起白腻脸蛋儿,双眸中泪光点点,委屈的声音带着哭腔,正要说什么的时候。 陈墨并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来,温声说道:“你可思量明白了,不要勉强,以后咱们在一起,可是一辈子的事。” “嗯嗯。”夏芷凝连点了两下头,拿过陈墨的手,舍不得丢,紧紧放在自己心口,将螓首凑在陈墨怀里,对方口中的那一辈子让她放心颤动。 她不能失去这个混蛋,这个混蛋这辈子也别想丢下她。 其实若抛去两人之间的矛盾不谈的话,陈墨身上的所有特点,都符合夏芷凝心中情郎的要求。 而且对于没有经历过情事的小白来说,陈墨这一连套的套路,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夏芷凝在把注意力都放在陈墨身上的那一刻,就注定被拿捏住了。 夏芷凝是动了真情的,这眼泪不是假的。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咱们谁也不气谁,都好好的。”陈墨轻轻搂住夏芷凝,附耳噙住那光洁的耳垂,低声道:“以后我就能一直这样抱着你了,真是件令人羡慕的美事。” 夏芷凝心头一酥,见着少年对自己痴缠依旧,心底伸出暗暗松了口气同时,也有止不住的甜蜜。 “芷凝。” 倏忽,夏芷凝听到一道深情的话自耳边传来,等她扬头看去时,那瓣玫瑰便被噙住。 夏芷凝轻哼一声,举起拳头本能的想要捶打陈墨的肩头,可突然想到了什么,拳头松开去,然后攀上陈墨的肩头,热烈回应,娇躯渐渐柔软如水,不大一会儿,鹅蛋儿上玫红气晕密布。 “以后私底下,你就叫我郎君。”说着,陈墨轻轻抬起那花信妇人光洁如玉的下巴,入手触感细腻光滑,莹润樱唇饱满而富有光泽。 夏芷凝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躲闪开来,有些不敢对视,好一会才轻轻点了点头。 “来,好芷凝,叫一声郎君来听听。”陈墨趁热打铁。 (本章完) 一七九 中埋伏 随着一道声若蚊蝇的郎君传入耳中。 陈墨直觉得心头飘飘然。 那种感觉,比之前她自甘俯首还更有成就感。 之前那张口一句混蛋,闭口一句贱民的知府千金,就这样被他所征服了。 可惜的是,此刻夏芷凝披着皮甲,让陈墨没法占手头便宜。 “县长,出事了。” 就当陈墨还搂着夏芷凝痴缠的时候,孙孟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夏芷凝赶紧将陈墨一把推开,两人分开了一些距离。 陈墨朝着院外走去,孙孟立马将唐刀递了过来,一边说道:“我们的士兵和虎捷军打起来了,缘由是我们的人在巡逻的时候,虎捷军的人说什么我们的士兵是和尚,怕是连女人都没尝过吧,于是我们的人就与他们进行了争执。 然后就掀起了骂战,虎捷军的人骂了县长您,然后韩武就带着神勇卫动手了。” 汇报完,孙孟说起了自己的个人意见:“县长,你别怪韩队长他们,实在是虎捷军的人太过分了,这段时间,每次都是虎捷军先挑起来的事,这次韩队长他们实在忍不住了,所以才” “谁打赢了?”陈墨忽然道。 孙孟一愣,旋即说道:“是韩队长他们赢了,虎捷军的人天天弄女人,也不训练,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死人了吗?” 孙孟再次一愣,然后摇了摇头。 “真没用,我之前是怎么教他们的,要么就忍着不动手,动手了,就给我往死里整。”陈墨道:“带我过去。” 孙孟在前方带路,一边说道:“可我们现在毕竟挂着天师军的名,若是光天化日就.” 话没说完,陈墨就打断道:“人家可没有把我们当自己人。” …… 陈墨的军队和袁又春目前都驻扎在这座破城中休整,双方之间的军营只隔着一条街道。 目前纷乱已经停止,街道上,已经围满了人,神勇卫、神武卫已经摆开了阵势,随时防备着虎捷军的进攻。 袁又春和白倏已经到了,看到陈墨过来,当即也是带人走了过去,一边说道:“本将军还以为你们大的不出来,要小的出来顶呢。” 在离陈墨还有丈许距离的位置停下,袁又春指着底下一名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士兵,道:“陈墨,你们的人先动手打我们的人,这次可有几百上千双眼睛看着,伱该不会又想不认账吧。” “县长。” “县长。” “.” 韩武等一众刚才动过手的神勇卫,全都有些心虚的看着陈墨,低下了头。 正当他们以为陈墨会怪罪的时候,只见陈墨说道:“打得好。” 韩武等人一愣。 袁又春脸色一沉:“陈墨,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又春,你特娘少在这里跟我装,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挑事吗?有本事,就真刀真枪的冲我来,做这种小孩子都不做的腌臜事,小心生孩子没屁眼。”陈墨道。 “放肆,陈墨,你在跟谁说话?”白倏怒喝一声。 “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我在说谁,只有没长耳朵的人,还在这里瞎问。”陈墨完全没有将白倏放在眼里,转头询问了韩武他们有没有受伤。 袁又春脸色阴沉如水,冰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想与我军开战吗?” “开战就开战,你以为老子怕你不成?袁又春,这段时间,老子特么受够你了,有种你就来。”陈墨眉头一扬,拔出唐刀。 身后的神勇卫、神武卫当即全都摆开架势,针锋相向。 因为攻打虞州太过的顺利,一路下来,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的部队,陈墨这两千人马,没有一个死伤的,且整体素质远超出虎捷军,真打起来,陈墨一点都不虚。 虎捷军中见状也是骚动了起来,摆开了架势。 不过与神勇卫、神武卫相比,他们的反应也太过迟缓了,队列也是歪歪扭扭的。 两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袁又春面色阴暗,开战,他肯定是不敢的,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传出去就是窝里斗,他没法向渠帅交代。 而且自始至终,也确实是虎捷军先挑的事。 虽然是对方先动的手,但毕竟没有死人,因此也只能算是小摩擦,就因为这个借口开战的话,显然是不妥的。 但气势袁又春肯定不能弱了,道:“本将军不敢,你敢?有种你先开战试试?” 陈墨眼眸微眯,确实,光明正大开战,他是不敢,但嘴上却是不饶人,骂了句傻逼。 “你”袁又春指着陈墨的鼻子,压住心中怒火,道:“不管怎么样,是你们先动的手,我的人被你的人打成这样,你必须给个交代,要不然我就让渠帅做主。” “要交代是吧。” 陈墨往腰间掏了掏,摸出几个铜板,扔在袁又春的脚下,道:“这是我赔的医药费,若是不够的话” 说着,陈墨向孙孟示意了一下,孙孟当即明白了过来,也摸出几个铜板,扔在了袁又春的脚下。 刚才参与过动手的神勇卫,也有样学样,一人扔出两个铜板。 仔细算算,也有一贯多钱了。 “这就是我的交代。”陈墨道。 “好,很好。这件事我一定会上报渠帅,让渠帅来治你的罪。”袁又春气道。 “我等着。” 于是,这场冲突就这么停止了。 告状,这谁不会,陈墨把这些天收集到的虎捷军挑事的证据,全都归纳了起来,上报给杨名贵。 不过经此一事,两军彻底闹掰了。 陈墨巴不得呢,当天就带着队伍脱离了虎捷军。 当然,他不能掉头回去。 因为按照上面的命令,是攻占整个虞州。 所以,他脱离袁又春可以,但不能临阵脱逃,这仗还是得打的。 比如下一个目标是石岭县,他虽然脱离了袁又春,但还是得按照命令和袁又春的虎捷军进攻石岭县,只是现在闹掰了,不走一路罢了。 陈墨也不需要再配合袁又春,只要把石岭县攻下来了就可以。 按照上面的命令,他们必须得在八月二十五日之前,把石岭县攻打下来。 此地乃虞州的交通枢纽,北有石岭山,山上有石岭关,地势险要,仅容单辆马车通过。 虎捷军比陈墨抢先一步到达了石岭县五十里外,此时已经是八月二十二日。 由于之前攻打泉阳县等县的顺利,全程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加之虞州知府早已响应勤王大军。 这让袁又春认为虞州可战的军队早已离开了虞州,这石岭县,也将会像之前的城县一样,被他们轻松攻下。 因此,与其和陈墨的军队一起瓜分石岭县的利益,袁又春还不如抢先一步,把石岭县占下来,独自搜刮了石岭县。 陈墨也明白袁又春打的算盘,但他非旦没有和袁又春抢,反而主动减缓了行军速度。 所谓别人贪婪我恐惧。 这一路太过顺利了,已经深入到了虞州腹地,都没有像样的军队抵抗,总让陈墨觉得有些不对劲,战线拉得太长了。 还是小心为上好。 就算他预料错了,大不了被袁又春独自瓜分,他又没什么损失。 另一边,虽然心中的警惕减少了不少,但作为主将的袁又春,还是带着戒备的。 可随着虎捷军顺利通过石岭关,袁又春的这缕戒备也没了。 石岭县之险就在石岭关,现在连石岭关都没有人守,这石岭县,还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兄弟们,这石岭县乃一方大县,城中人口足有两万多人,咱们有福了。”袁又春放下话去。 虎捷军的士兵们闻言,已经开始提前庆祝了起来。 作为主将,袁又春还是有点头脑的,士兵们行走了一路,所以并没有当天就对石岭县发起进攻,依旧还是老规矩,休息一晚,明天在进攻。 太阳开始西落,就在袁又春下令扎营时,忽听远处的地平线上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袁又春一愣,刚要说什么,派出去警戒的探子,就来报,发现了一支骑兵。 袁又春脸色一变。 骑兵? 杨渠帅的手中可没有骑兵。 现在忽然发现士兵,那只能是官兵的。 就在他思索间,后军已经起了骚动,后军的士兵回首看了看,只见一面帅旗高高的立在山坡上,帅旗上方书写了一个“梁”字。 下一刻,他们脸色一变,只见滚滚尘烟从不远处升起,随后一支骑兵朝着他们径直的杀来,周围战鼓响起。 继而山坡上,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冒出,身披着玄色的甲胄。 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他们中埋伏了。 骑兵冲锋颇有章法,即便是在冲锋过程中,依然分出一队,直冲虎捷军大纛所在的白倏所部。 袁又春见到周围山坡的官兵,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石岭关不是没人守,而是一个埋伏的口子,故意放他们进来。 而此刻出现在他们后军的那支骑兵,就是堵住这个口子的。 “拒马阵,快布拒马阵!”袁又春大喊。 但马蹄声,周围的战鼓声,直接把袁又春的大喊声淹没了进去。 (本章完) 一八零 兵败,溃逃 八月二十一日。 石岭县内。 衙门里,一名身着鲜艳官服,挺着个大肚子,看起来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站在诺大的舆图前,看着石岭关的位置。 若是有认识他的人,定然会发现此人便是虞州知府梁松。 梁松出自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梁家,祖上更是这大宋皇朝的开国功臣,现任梁家家主更是当今天子的老丈人梁慕。 身为梁家的嫡系族人,梁松和夏良卿一样,都是把一州的军政大权掌握于一手。 而所谓的虞州知府已经起兵相应勤王大军的事,只是梁松放出的假消息罢了,不,其实也不算假消息,虞州确实起兵响应勤王大军了,但只派了三千人过去,且带队的也不是梁松,真正的虞州精锐部队虞州军还驻扎在虞州。 梁松早早就预料到天师贼会攻打虞州,所以唱了一出请君入瓮的戏码。 虞州多山,只要猎物进了瓮中,到时只要把口子一收,就是真正的瓮中捉鳖了。 没过多久,一阵金铁交隔声响起,梁松收起了各种思绪,昂首看着堂外,面露威严。 很快,一名身着亮金铠甲,昂首扶着剑柄的将军便是走了起来,看到梁松后,躬身抱拳道:“梁大人神机妙算,据前方的探子来报,自西面有一支天师贼直朝石岭县而来,预计明日就能到达。” 闻言,梁松转手看向舆图,从一旁的棋盘里,拿出一枚红色的棋子,放在了石岭关的位置。 而这副诺大的舆图上,已经摆放了多枚红色棋子,而这些棋子,代表的都是天师军的位置。 而在这些红色棋子的周围,还有一枚枚的黄色棋子,呈包围之势,朝内收拢。 思索了片刻后,梁松拿出一支朱砂笔,在几个红色棋子旁边画了个圈,正色道:“告诉许将军他们,可以收网了,至于这支朝我们而来的天师贼,就麻烦关将军出手了。” “梁大人放心,末将定将他们歼灭在石岭关。”身着亮金铠甲的关将军掷地有声的说道。 八月二十二日。 袁又春所率的虎捷军远道而来,正处疲惫的时候,加之之前连番的胜利,让他们早就放松了警惕。 随着袁又春那句“快布拒马阵”响起,回应的人廖廖,虎捷军大多只是乌合之众,遭遇埋伏后,看到骑兵冲来,大多都慌了神,只有袁又春的三千亲兵还算镇定,不断弯弓搭箭,将致命的箭矢射向冲过来的敌骑。 不过他们最多射出两箭,当搭第三支箭矢的时候,以骑兵的速度,已经冲到了他们脸上,开始了血腥的绞杀。 虎捷军没怎么打过硬仗,跟青州军打,他们也不是主力,因此,面对着骑兵绞杀,只是一轮的冲锋,他们就混乱了,四散溃逃。 让他们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还行,面对着虞州军的精锐,就像是生瓜蛋子,被对方砍瓜切菜,万余人的虎捷军,就这么溃败了。 其实步兵只要不怕,不退,面对成建制冲锋的骑兵,大多是占有优势的,例子还不少,兵书有就有这么一句“成列不战”的话。 但虎捷军显然没有这个素养。 袁又春见大势已去,抛去随行俘虏的女人、牛羊、钱财,带着亲兵营向外突围。 虞州地势复杂,所以当地的守军不到,只有四万出头,又被梁松分成多股伏兵,埋伏在虞州腹地多处,所以石岭关的虞州军不多,虎捷军再是乌合之众,也有万余人,硬是让袁又春带队突围了出去。 突围出去后,袁又春也是狠人,当机立断,不管挡在身前的是自己人还是敌人,直接挥槊砸开,然后一夹马腹,当先往外冲去。 “咻!” 一支重箭从小坡上飞下,精准的击中了袁又春后胸口的位置,虽然被先天灵气以及铁甲阻挡,但强劲的冲力去势不减,直接将他从马上带了下来。 “杀!” 虞州军见到敌将摔下马来,第一时间便有七八杆长枪刺了过去。 斩将,不管放在哪个朝代,哪个军队,可是可以连升几级的大功劳。 袁又春的亲兵势若疯虎,用刀挡,用身体挡,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主将。 虽然虎捷军整体的待遇很差,但袁又春对自己的亲兵可是极好的,每次攻城后抢到的女人、钱财,第一时间也是先分给亲兵的。 “将军,快上马。”白倏骑马赶来,将袁又春拽上了马,在亲兵的掩护下,离开了石岭关。 …… 黄昏映照整片天空,狂风怒号,军旗猎猎,关将军骑着战马于小高坡上,身后有百来骑,定定的看着逃出石岭关的贼首一手,当即一挥马鞭,道:“随本将追!” 虽有穷寇莫追这话,以免敌人有伏兵,或者无路可走之下情急反扑。 但也分什么时候,这群天师贼车轮的痕迹都混乱了,军旗都倒下了,丢盔卸甲的。 贼军的士气已经消失,而虞州军的士气旺盛。 这个时候就不是穷寇莫追,而是乘胜追击,斩尽杀绝了。 …… 另一边,陈墨慢悠悠的赶着路。 兵卒走的不快,加之陈墨有意放缓行军速度,约莫行出十余里,天便完全黑了,照这个速度,得在明天中午才能赶到石岭县, 山路难走,晚上不适合行军,军队便在山岭间安营扎寨,等天亮再继续行军。 神勇卫和神武卫令行禁止,上面怎么安排,他们怎么走,安营后便认真休息,也没有什么怨言。 临时搭建的军帐内,陈墨借着灯火,给孙孟写着信。 越往石岭县赶,陈墨的右眼皮总跳,于是陈墨就让孙孟率领一队人留在后头警戒着,防备着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目前剩下的亲兵队,暂且交由夏芷凝统率。 夏芷凝把身上脱下来的皮甲放在旁边,穿着一身轻薄的黑色劲装,跪趴在地上铺着被褥,借着火光,黑色劲装的下摆和裙子一样,开叉到了大腿的位置,露出大片肉色,豚儿包裹得紧紧的,在陈墨眼前摇摇晃晃。 自从表明心意后,陈墨起居洗漱便由夏芷凝伺候了。 多日的军旅生活,也让她渐渐的适应了下来。 陈墨写完信后,转身看到这一幕,抬手就在夏芷凝的豚儿上捏了捏:“芷凝真是越来越贤惠了……” 夏芷凝望前缩了下,回过头来,半躺在地铺上,用手掩着身后,嗔了陈墨一眼:“别乱碰。” 虽然她对少年表明了心意,但心情还是十分复杂的,毕竟两人不是正常相爱的,所以夏芷凝做不到身体和需要的完全配合。 比如在陈墨不刺激的情况下,夏芷凝不会主动去亲他。 若是陈墨主动去亲夏芷凝的话,夏芷凝会先说一句不要,还要象征性的推拒陈墨一下,然后就半推半就的任由陈墨施为了。 陈墨摘下头盔,开始了卸甲,一边问道:“目前的局势,你怎么看?” “夫将之所以战者,民也。民之所以战者,气也。气实则斗,气夺则走。士气旺盛勇于战斗,士气沮丧就会溃败,你让虎捷军先一步去攻打石岭县,而我们的军队跟在后面,没有仗打,军队的士气会降低的。”夏芷凝的意思就是让陈墨主动找仗打。 陈墨解下胸甲,道:“这是你从兵书上看来的,还是伱的意思?” “这既是兵书上所说,也是我的意思。”夏芷凝并拢双腿,不泄露一点春光。 “首先,不是我让虎捷军先去攻打石岭县,而是袁又春那家伙怕我瓜分他的利益,连夜赶路抢先的。其次,我感觉最近太过顺利了,不太对劲,担心前方有埋伏,让他们顶在前面,我们也能降低一些风险。 最后,虎捷军的行事风格你又不是没看过,石岭县又是一方大县,我害怕神勇、神武两卫也学着激发人性的恶。” 说完,陈墨已经把甲全部卸下,坐在了被褥上,拍了拍夏芷凝:“尽信书不如无书,熟读兵书是好,但要根据实际以及目前的情况来用,这点你还需要好好学。乖,转过去趴着。” “你这混蛋又要作践我。”夏芷凝使劲推了陈墨一下,不情不愿。 “这怎么算是作践,你不也享受吗。” “休要胡说。”夏芷凝轻抿嘴唇,又嗔了陈墨一眼,在对方动手后,才不情不愿的翻过身,抱着被褥。 “我就稀罕你这样的.”陈墨自后相拥。 夏芷凝脸儿发红,呼吸不稳。 陈墨感受着夏芷凝娇躯的变化,不再多言,直接施行了一条鞭法,一条鞭法的推行,立刻引起了夏芷凝的抗拒和反对,直到陈墨提出摊丁入亩,方才臣服。 夏夜的月色明亮。 不知过了几更天,陈墨抬眸看向芙蓉玉面,绮艳成霞,几是软倒在自己怀里的夏芷凝,心头也有几分莫名的情绪。 所谓日久生情,人与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纵然是一只猫狗在一块久了,都有几许感情。 就当陈墨想着让佳人再俯首一回的时候,帐外传来了脚步声。 (本章完) 一八一 斩杀袁又春 圆月高挂,夜色微凉。 韩武急匆匆的来到陈墨的军帐外,却被刘泽拦住。 韩武着急道:“我有要事找县长。” “那你稍等,我去禀告。”刘泽不敢耽搁。 就在转身的时候,陈墨系着腰带从军帐里走出,微微蹙着眉头,道:“出什么事了?” 韩武、刘泽当即躬身拱手,前者急声道:“县长,前方探子来报,十里外,有若干人马朝着我们这边靠近,探子听到了喊杀声。” “什么?!”陈墨脸色一变,他们的岗哨布置在十里外,来报到现在,怕是距他们不足五里了,他赶紧下令道:“把躺下的士兵都叫起来,火把熄灭了。” “诺。” 军帐里,夏芷凝也听到了韩武的话了,等陈墨进来时,夏芷凝已经穿好了衣服,披上了甲。 陈墨微微一愣,也不多言,在她的帮助下,把明光铠穿好,拿上唐刀,背上强弓,二人便朝着帐外走去。 此刻全军已经有条不紊的站列好了。 和陈墨不一样,底下的士兵们都是带甲睡的,所以起来也不用收拾什么。 “人衔枚,马裹蹄,随我来。” 陈墨没有多说什么,算算时间,对方也快到了。 士兵们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截木棍,咬在嘴里,为数不多的十几匹战马,马蹄上也是裹上了麻布。 陈墨的军队是驻扎在山岭间,下面就是行军的山路。 陈墨带着人快速在山路的两边埋伏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片嘈杂声,以及稀疏的几道火光便从不远处而来。 袁又春从山岭关突围出来后,就一刻不停的往后逃,战马跑死了就换一匹,可即便如此,后方的虞州军却并没有放过他,紧紧的咬在后面。 好在虞州多山,山路难行,骑兵的速度有所减缓,让袁又春一路逃了好远。 他的损失极大,万余虎捷军,突围出来后,不到千人。 又在逃亡过程中,死伤大半。 现在还跟着他的,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大纛都不知道扔哪去了。 已经扶正的亲兵营统领白倏,左肩还中了一肩,伤口来不及处理,此刻已经发炎,脸色苍白,没什么战斗能力了。 “特娘的,陈墨这混蛋的队伍死哪去了,这都跑了一路了。”袁又春回头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 后方的虞州军像是咬死了他一样,若是没有别的军队来解决,他怕是逃不掉了。 “将军,陈墨不会是带军撤了吧”白倏虚弱的说道。 “格老子的,等逃出去后,本将军一定要好好的在渠帅面前告他一状。驾。” 虽然月色明亮,但可视的范围却不远,在没有军旗的情况下,陈墨的军队,很难分辨这群兵马是谁? 不过等稍微靠近后,陈墨还是认了出来,只因那飘在半空的红色数字比较显眼。 “是虎捷军。”夏芷凝也是认了出来。 “县长,虎捷军在被人追。”韩武讶异道。 陈墨听到了。 那隆隆的马蹄声,想听不到都难。 “先放他们过去。”陈墨思索了一会,说道。 “诺。” “差不多了,放箭。” 等后面追赶的骑兵进入包围圈后,陈墨下令道。 夏芷凝面色一凛:“可虎捷军还没全部过去。” “什么虎捷军,哪来的虎捷军,全特娘的是敌军,给我放箭。”陈墨吼道。 韩武他们可不会墨迹,在陈墨下达第一道命令放箭的时候,韩武就吹响了竹哨。 当陈墨下达第二道命令的时候,埋伏在山路两边的弓箭手,全都松开了手指。 “嗖!” “嗖!” “嗖!” 箭矢如索命的镰刀。 噗噗噗!!! 在两边无差别的攻击下,从中间经过的骑兵,直接被射下马,运气差的,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运气稍好的,身下的战马被射中马腿,瞬间被摔了个狗吃屎,身后紧跟着的骑兵完全没预料到这两旁居然还有埋伏,根本来不及勒马,撞在了前面摔到的战马上,同样连人带马,被摔了个人仰马翻。 一轮箭雨射完后,鼓声响起,陈墨的亲兵队关上了十字手弩,扣动了扳机,又是一轮箭雨。 等弩箭射完后,弓手们又重新搭好了箭,开始了新一轮的齐射。 战马悲鸣,鲜血狂飙。 “不好,有埋伏,撤撤!” 后方,关将军率领着后军骑兵赶到,靠着月色,根本难以看清山路两边的情况,在不知道多少人的情况下,只能停止追击,下令撤退。 但已经驶进山路的骑兵已经退不出来了。 弓弦声不断响起。 这么近的距离,这么密集的人群,每一次射击,几乎都能带走一条人命。 单方面的屠杀,神勇卫和神武卫越战越勇。 “撤!” 关将军知道前军已经回不来了,当即不再迟疑,调转马头准备离开这。 “嗖!” 就在这时,一支重箭从山林中朝着关将军射来。 “将军小心。”亲兵们顿时架起了圆盾,或用身体替关将军抵挡。 可谁知,这支重箭竟擦着他们的头顶过去。 “射歪了?” 亲兵们包括关将军都是一愣,甚至是后者周身都已经缭绕着一圈青色的先天灵气了。 就在他们刚松口气的时候,那飞过去的箭矢,居然掉了个头回来。 关将军身为六品武者,战斗经验丰富,直接抽刀进行格挡,在箭矢要射在他脑门的前一刻,被刀身挡了下来。 但那支箭矢的爆发力太大,箭头与刀身接触的那一霎,顿时溅起了道道火光,继而刀身被撞的重重的拍在他的脑门上,头盔被掀落,整个人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关将军神色大变,头发披散在肩头,当即猜到这是遇到高手了,可还不等他起身,一道破风声便是从耳畔传来。 一支箭矢直接击破了笼罩在其周身的先天灵气,射进了他的脑门上,将他整个人钉在了地上。 “将军。”旁边的亲兵看到这一幕吓傻了,连忙翻身下马,护在关将军的四周,也来不及检查对方是否还活着,带着他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山林里,陈墨放下强弓,实在是对方脑门的那个红色数字一晃一晃的,太过显眼,没人能忍住不射得。 陈墨拔出唐刀,大喊:“击鼓,随我冲杀!” “咚咚咚” 陈墨这边的神勇卫中,进军的鼓声几乎在同时响了起来。 两卫的人马纷纷拔出大刀,朝着山路冲去,两千人齐齐涌下,士兵们大吼三声“杀杀杀”,声震四野,气势夺人。 夏芷凝受气氛感染,肾上腺素飙升,心跳加速,只觉得血液沸腾,竟也拔出长剑,随陈墨一同冲了下去。 袁又春的虎捷军,被陈墨的两卫无差别射杀了不少,刚开始他还以为又遇到埋伏了,可看到冲杀下来的是陈墨的军队时,袁又春顿时气得骂了起来: “陈墨,你特娘的眼瞎啊,自己的人都.” 话没说完,一道无形的刀气横空而至,狠狠的劈在了袁又春的颈肩交接之处,那身上笼罩的先天灵气,就和纸糊的一样。 鲜血猛得激射了出来,喷洒了白倏一脸,看到陈墨提刀而来,吓得魂都要出来了,指着陈墨道:“你,伱竟敢” 陈墨动作没停,又挥了一刀,很快就送白倏去陪袁又春了。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陈墨道。 “诺。” “杀啊。” “陈墨,你敢杀我们,渠帅不会放过你们的,噗嗤.”一名亲兵的话刚说出来,韩武就一刀砍在了他的脸上,骂骂咧咧道:“你个腌臜玩意,老子早看你不爽了。” 说完,韩武动作不停,又连续几下,将那名亲兵砍得面目全非:“这下念头通达了。” 在气氛的烘托下,就连夏芷凝也杀了两人,不过认出其中一人不是虎捷军,而是一名官兵时,愣在当地久久无神。 “没杀过人?”陈墨一刀砍杀了想要趁机偷袭夏芷凝的虎捷军士兵,然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上了战场别愣神,要不然死得就是自己。” 一刻钟后。 “撕拉.” 火星四溅,山路上亮起了一道道火把,两卫的士兵一手持刀,一手拿着火把,再打扫战场。 “受伤不能走的战马杀了当军粮。铁甲全都扒了带上,都速度快点。”陈墨发现这支骑兵装备精良,穿着的都是铁甲,连战马都披了甲,难怪几轮箭雨下来,他们冲锋的时候,都还有活着的。 “诺。”众士兵应道。 “县长,有七头战马只受了些皮外伤。”随行的军中书吏走上前来,汇报道。 “给它们治伤,然后都带上。” “诺。” “县长,从他身上找到一张舆图和两枚玉扳指。”韩武在袁又春的尸体上摸索了一番,把找到的东西拿给了陈墨。 陈墨打开舆图,发现是整个虞州的地图,这可是个好东西,稀有物。 他在舆图上找到他们目前大致的位置——落清山。 陈墨在落清山比划了几下,道:“来人,帮我起报。” 有士兵来到纸笔,站在一旁。 “虎捷军首领袁又春,统领白倏,遭遇官兵埋伏,奋勇抵抗,突围无果,最终阵亡于落清山.” (本章完) 一八二 撤军数百里 八月二十三日,天色微亮。 梁松被一泡尿憋醒,解手后,在侍女的伺候下,穿衣洗漱。 他的心情不错,因为他的计策用对了。 自天师贼席卷北地,威逼青州之时,梁松就仔细研究过天师贼,天师贼并不是不可战胜,之所以目前能一路势如破竹,靠得就是势大,靠得就是民心。 但如今天师贼的所做所为,已经失了民心,民心已破,那就要破势了。 天师贼席卷至今,势已经十分庞大,雄浑了,想要击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对方的势是怎么起来的? 那是一场场的胜利积累的,官兵的无能、溃败给他们带来的。 想要破势,只要击败他们就行,但打赢他们一场不够,可要是连续打赢两场,三场,不要多,他们就会怕了,就会慌了。 天师贼失了民心,又没有足够的底蕴,在这种情况下,不要朝廷动手,天师贼自己就会分崩离析。 有史以来,历朝历代,但凡是有大规模的叛乱,都会发生这种情况。 而想要胜,就得放松对方的警惕,他先放出假消息,然后示敌以弱,继而一步步诱敌深入,进入他布置好的埋伏圈中。 昨天下午的大胜,便证明他的计策已经起了成效。 剩下的,只要将进了瓮的鳖,一只只捕捉斩杀便可。 至于他这种计策会使得虞州的老百姓遭殃? 这点他想过,但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对于七大名门望族来说,底层民众的死,不止一提。 在他看来,只要大局胜利,朝廷胜利,百姓的死都是值得的。 而且,只要他剿灭了深入虞州的天师贼,也算为这些受害的老百姓报仇了。 甚至,他还可以借此笼络一波民心。 使虞州变得更加的安宁。 接过侍女递来的叠成块的干毛巾,梁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低喃道:“昨天的战况也该统计出来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名带甲的卫兵走了过来,来到梁松的面前,就单膝跪地抱拳,急声道:“大人,不好了,昨晚关将军带着玄豹骑追击贼首时,在落清山遭遇埋伏,死伤百余骑,关.关将军遭遇暗箭,已不治身亡了,目前关将军的尸首已被玄豹骑运了回来。” “什么?”梁松手上的毛巾掉落在地,脸色大变。 …… 衙门正堂,昨晚跟着关将军追击的玄豹骑亲兵已经汇聚在此,在他们的中间,放着一具用白布遮盖的尸体,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与狼狈之色,眼中透露着悲伤。 哒哒 脚步声响起,玄豹骑亲兵们顿时注视着后堂走来的人影。 “大人。” “大人。” “.” 梁松挥了挥手,带着部下,来到了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蹲下掀开白布,之前没有见过关将军尸体的人,顿时惊叫一声。 只见尸体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脑门上还插着一支断箭,死相可怖。 梁松调动先天灵气,还费了一些力气,才把断箭从尸体的脑门里拔出。 在梁松打量着箭头,并对着脑门的血洞一阵观察的时候,旁边的亲兵也是描述起了昨晚的情况。 “也就是说,暗杀关将军的人,只射了两箭,一箭将关将军击下马,一箭取其性命。” “没错,这暗箭还会掉头,拐弯。” “这只是支不普通的箭矢,看来这射暗箭的人,实力定然在关将军之上,很有可能是天师贼的一方渠帅。”梁松分析道,至于会拐弯的箭,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一些武学,甚至是对先天灵气的运用,都能做到。 甚至梁松能做到比那射暗箭的人更好。 分析完后,梁松赶紧来到舆图前,拿起一枚红色的棋子,放在了落清山的位置。 “这后面是羊城,在这之后是天水镇。催一下许将军和秦将军,他们离这两县最近,若是他们那边的战事结束,让他们立即带兵赶去羊城和天水镇,务必将这支贼军堵死。” 梁松说着抬首挺胸,环顾了一圈,斩钉截铁道:“传我令,王猛,你带三千人马,随我出石岭县,将他们赶往羊城。” “诺。” …… 八月二十四日,下午。 落日余晖之下,坠马城外的大地烟尘滚滚,数架攻城车四分五裂的瘫痪在平原上,血水染红了护城河,城墙下尸体堆了厚厚的一层。 被俘虏的反贼,手上和脚上都捆绑着一条麻绳,几百上千名天师贼连成长龙,被虞州军驱赶着进城。 “快点,老实点。”一名虞州军兵卒的兄长,就在之前的战斗中,死于天师贼之手,此刻看到一名走在后头的天师贼子慢悠悠的,当即一脚踹了上去。 天师贼子没有防备,一个没站稳,就朝前倒了去,犹如是连成长龙的缘故,前面的天师贼就多米诺骨牌一样,倒成一排。 “都给我起来。”天师贼的手上都沾了同袍的血,所以虞州军下手也没有一丝留情,见他们摔倒,直接一鞭又一鞭的抽了上去。 城墙上,天师贼的“戴”字大旗,已经换成了朝廷的龙旗,许杰看着城外发生的一幕,当即呵斥了一声:“住手。” 许杰采取的策略是能杀、少杀、尽量不杀,既然贼首已死,下面的这群贼子都以投降,那就以安抚为主,后面整编成军,也是一股战力。 听到将军的呵斥,底下的虞州军这才有所收敛。 “将军,已经清点完毕了,共歼敌六千余人,包括贼军将领戴王民,正副两位统领。俘虏三千七百余人,我军伤亡四百二十三人。” 负责清点工作的副将来到许杰的身边汇报道。 说完,掏出一块帕子递给了许杰,让其擦一擦脸上的血污。 “报——” 蓦地,一名报令官急急忙忙的跑上城头,来到许杰的面前,大口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便道:“许将军,梁大人急件,命你部此刻带兵前往天水镇,堵住从落清山撤退的一支贼军.” 说完后,报令官将急信原件递给了许杰。 许杰看完后,脸色大变:“关威海竟然被贼军射杀了。” “什么,关将军阵亡了?”副将也是大惊。 要知道,关威生、秦朗还有许杰,都是梁松手下的三大将,也是梁家的家将,所学功法、武学也远强于同龄人,可如今居然死在贼军的手里。 “大人怀疑是天师贼的一方渠帅下的手,命我们一定要堵死他们的后路。” 许杰深吸一口气,道:“传我将领,即刻奔赴天水镇。” 另一边秦朗也是受到了梁松的急件。 秦朗他所率的伏兵,并没有大破贼军,因为贼军居然看出他这里有埋伏,并没有入瓮,正当他寻思着怎么歼灭这支敌军的时候,就收到了梁松的急件,让他带兵赶去羊城。 秦朗也是运气够差的,等他带军赶到羊城时,却扑了个空,询问当地的百姓,方才得知那支贼军在早上的时候就过去了,现在已经下午了。 八月二十六日。 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天还是黑的。 在落清山打完伏击后,陈墨就带着两卫的人马一路后退,彻夜不休的赶路。 之前在落清山杀光虎捷军的时候,陈墨问过活口,他们在石岭关遭到了埋伏,万余虎捷军,只逃出几百人,可想而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且陈墨看完从袁又春身上得到了舆图后,发现从石岭县向东,有石岭山山口,左右皆是大山,虽然小路有不少,但行军的路只有中间一条,也称一线天,上好的埋伏之地。 而这个一线天的口子,一个是在石岭县,一个是在天水镇,这两个口子一封死,被堵在里面的人,就是死路一条。 之前在没有舆图的情况下,陈墨根本就不知道这点,一直傻乎乎的前进,看完舆图后,魂都要吓出来了,哪还敢在这里面停留。 虽然他个人的实力远超常人,但论带兵的本事,最多算入门,和这些真正的将军比,被甩出去十几条街,陈墨可不敢去赌猜想的是不是真的,保命要紧。 “县长,将士们都快跑不动,休息一会再走吧,马都不行了。”孙孟之间被陈墨留在羊城,现在离开羊城后,也是汇合了。 陈墨回头看了一眼,在火光的照耀下,两卫的人大口喘着气,相互搀扶着,队列都已经跑乱了,马也跑不动了。 这就体现出雪龙骏的耐力了,现在都不带喘气的。 “让他们在坚持一会,天亮前必须赶到天水镇,到了天水镇咱们再休息。” 陈墨翻身下马,道:“上伤员让骑我的马。” “县长,那你”孙孟一怔。 “没事,我还跑得动。”陈墨道。 “诺。” 虽然陈墨把马让出来,也是杯水车薪,但这一举措看在将士们的眼里,感觉心里好受了不少,都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终于,在这种不知疲惫的赶路下,大军终于抵达了天水镇,进了城。 瞧见天水镇里和他们之前来的时候一模一样,陈墨都在怀疑,看来自己是真的多想了。 (本章完) 一八三 神臂弓,玄豹骑 无论是不是猜错了,但到了天水镇后,陈墨安心了不少,起码他脱离了这个“牢笼”,之后是撤是守,主动权都在他这里。 大军没有搭军营,进城后,安排换班后,直接倚靠着城墙,或者躺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睡了过去。 陈墨则拉着那些曾经是青州军的士兵,参详着军中的事,有些事,就要不耻下问,主动的去学习,虽然这些士兵文化水平不见得有多高,但经验是足够丰富的,平时也见了不少将官的套路。 大家一起讨论,结合遇到的各种事情,加之舆图的参考,总体而言都有收获。 有时候三言两语解开了一个困扰很久的难题。 有句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众人的智慧总是比个人强。 在众人的集思广益下,陈墨得出了之后该怎么行事。 还是两条路,退和守。 其中退为上策。 毕竟虞州不是他们的地盘,百姓和他们也不是一心,粮草补给困难,风险系数太大。 但退的话,要考虑的是上面会不会怪罪,目前陈墨还挂着天师军的名,在杨名贵没下令撤军的情况下,贸然退军,难辞其咎。 现在就袁又春这一路遭遇埋伏,败了,杨名贵手下加上陈墨,可是有六名大将的,其他几路目前都还没有消息传来。 守的话,粮食是一个问题,得求杨名贵拨粮。 其次天水镇较为荒凉,人口稀少,供给困难,也不适合守,需要找个万人的大城。 总而言之,而是得看杨名贵那边的回信。 关于袁又春身死的事,陈墨已经飞鸽传信了回去。 做完这些,陈墨便让曾经是青州军的士卒赶紧睡觉,养精蓄锐,中午还得换班。 陈墨则是靠着墙,抱着唐刀眯了起来。 夏芷凝坐在陈墨的右手边,她爱干净,坐下来的时候,还在地上吹了下。 她看着手中长剑,神色复杂。 这一个月的军伍生活,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除去生活的不方便,那随处可见的尸体,无家可归的难民,失去父母的孩子,血流成河的景象。 烧杀抢掠,惨无人道。 这一幕幕,夏芷凝原本以为自己见识过了人间疾苦,但和战争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夏芷凝也终于理解了父亲死活不让她进军,除了无女子领军的先例外,在战场上,女子在各个方面都是不如男子的。 尤其是在全是男子的军营中,出现一个女子,那一道道怪异甚至灼热的目光,好似饥饿的野兽,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一般。 她也认识到,自己渴望的不是上阵杀敌,领兵打仗。 而是书上描述的上阵杀敌的那种意气风发,领兵打仗的运筹帷幄,胜利后所获得的荣誉,以及那一道道羡慕而敬仰的目光。 甚至杀人后她还会愣神,那鲜血喷洒而出的血腥场面,那鲜血喷溅在脸上的温热感,远不是用鞭子抽打人能比的。 她心里,已经厌恶了这场收割人命的战争。 从喜欢战争到厌恶战争,夏芷凝没用一个月。 她目光看向旁边的少年,这近一个月里,她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的少年,和在平庭县的那个少年,好像有一种割离感。 又或者,之前认识的那个少年,只是他的冰山一角罢了。 她的思绪一下飘得好远,渐渐的有些重了,她的双眸缓缓闭上,靠在陈墨的肩头,睡了过去。 直到她被一道急叫声吵醒。 她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又仿佛只眯了一会。 “县长,刚探子来报,天水道上发现敌军,有数千人。观其装束,乃朝廷径制人马,应该和我们之前遇到的虞州军是一伙的。”孙孟一过来,便告知了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天水道,就是天水镇数里外的官道。 “现在什么时辰?” “刚过辰时。” 陈墨眉头一皱,也就是从他们到达天水镇还没过一个时辰,这人就来了。 “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夏芷凝已经清醒了一些,说道。 “把两卫的兵卒都叫醒,上城墙守城。”目前全军还是疲惫状态,出城作战不太现实,也过于冒险。 “诺。” 很快,城中鼓声大作,正在打盹休息的士兵,顿时惊醒,这时上面也将命令一层层的传递了过来,得知后,迅速登上城头守城。 轰轰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城外响起,清一色的玄色甲胄,在日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摄人的寒光。 一排排玄色盾牌竖起,八面破甲棱的长枪,斜指向天。 后方的弩手,举起神臂弩,对准城墙之上。 在弩手之后,尘烟四起,战马嘶啼,少说有千余骑,在旁边还有数千的兵卒作伏兵。 但凡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支精兵。 “特娘的,居然是神臂弩,这种杀伤性武器都有,这该不会是虞州的玄豹骑吧?”孙孟看到这一幕,有些目瞪口呆。 虽然青州军比较闻名,是因为它靠近北方,参与的战事多,被人议论的多,所以名声传得广。 但论装备精良,虞州军中一支名为玄豹骑的部队,绝对是碾压青州军的,因为这玄豹骑说是朝廷的,还不如说是梁家的私军,有的是钱。 其中玄豹骑领人闻风丧胆的,不是它的骑兵,而是其拥有的神臂弩。 此弩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 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可以射穿重甲。 下品武者,都得饮恨此弩之下。 不过神臂弩的造价极为昂贵,则制造方法也是不传之秘,不是什么军队都装备得起的。 “他们不是响应勤王大军,离开虞州了吗?”在孙孟看来,既然虞州知府响应了勤王大军,那么玄豹骑也会跟着虞州知府一起离开,可现在怎么还在虞州。 当日他们在落清山埋伏的时候,由于对方没有装备神臂弩,所以并没有认出是玄豹骑来。 “看来比我料想的还要严重,若我猜得没错的话,虞州知府响应勤王大军,就是个假消息,就是故意引天师军上当的,等天师军一步步深入后,再进行剿灭,预谋许久啊。” 这一刻,陈墨觉得杨名贵部下的另外几支大军,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现在心里也没有守的念头了,就算杨名贵没有命令退军,他也要离开了。 他就两千人马,在人家早就谋划好的包围圈中,拿什么打? “县长,能射中他们吗?”孙孟见识过陈墨神射的,想要陈墨射一箭,先震震士气。 陈墨摇了摇头,他目测的话,对方据天水镇已经超四百步了。 而追云箭的锁敌范围是一百二十步。 虽然四百步这个距离,以陈墨的力量,也能射,但精准度就没有了,更别提锁敌瞄准了。 而就在陈墨说话的功夫,城外的虞州军已经喊话了。 “放下兵刃,打开城门,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数千名虞州军齐齐高喊,汇聚在一起的煞气,几乎快要凝聚成实质。 陈墨望着为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将领,有些看不清面容,但能看清脑门上“245”的红色数字,心里暂时松了口气。 只要主将的实力没有超过他,陈墨就不怕对方强行攻城。 “不用管他们,神勇卫负责戒备,神武卫抓紧休息,两个时辰后轮流换班。”陈墨下令道。 “诺。” 之后,陈墨招呼着韩武把火罐炸弹搬上城头来。 这次出兵,陈墨还带了一百个火罐炸弹的,是打算在关键时候用的,之前一直藏着没有用,若是他们攻城的话,就可以用上了。 陈墨对孙孟、韩武吩咐道:“等他们一靠近城墙,就扔几个火罐炸弹下去,点火后记得高喊雷公助我。” “诺。” …… “为什么要高喊雷公助我,难道是什么武学口诀?”夏芷凝盯着城垛后的陶罐,疑惑道。 “天机不可泄露。”陈墨笑着弹了下夏芷凝的脑门,道:“快抓紧时间休息,晚上随我出城破敌!” “出城破敌?”这惊骇程度,都让夏芷凝忘了揉脑门,毕竟小孩子都知道,遇到打不过的人,就躲回家里。 天水镇虽然不是什么重镇,但依城而守的话,少说也得万人才能打下来,出城作战,怎么看都是不智之举。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既然虞州知府响应勤王大军是个假消息,那么虞州境内的兵力是充足的,你想想,一只跑进瓮里的兔子,你会让它跑了吗?”陈墨本想说鳖的,但用鳖来形容自己有些不太好。 “不会。”夏芷凝下意识说道。 “这不就对了。”陈墨左拳右掌敲击了一下,道:“等其他的虞州军再赶过来,把天水镇这么一围,到时连出城破敌的机会都没了,要知道,我们是在他人的地盘上,他们可以等来援兵,而我们可等不来。” 闻言,夏芷凝浑身一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本章完) 一八四 厮杀 许杰还是来晚了一步,看着天水镇城门紧闭,城头上竖起的陌生军旗,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作为一名老将,许杰这个道理自然也能,他目前麾下只有五千余人,靠这点人,若是平原之战,他自信不输任何万人兵力以下的军队,但攻城,这点人数还不够,尤其是在不知晓对方人数多少的情况下。 有史以来,在有一定兵力驻守城池的情况下,强行攻城并且成功的例子很少。 攻城战一般都是靠内应,先让一支装备精良的小队混入城内,攻城时在城内制造混乱,比如放火烧粮仓,或者进攻主要人物的庭院,亦或者想办法夺取城门的控制权放己方军队进来。 天师军之所以能攻下凤仙,还不是之前就策反了凤仙城中的大族,有了内应。 最后的办法,就是将敌人引出城外,在野外与之交战。 前两个法子,对目前的许杰来说,都不适用。 最后一个法子倒可以一试。 而将敌人引出城,无非就是骂战、挑衅了。 许杰把这些法子都试了,城里的人就和缩头乌龟一样,连头都不冒的。 因此,摆在许杰面前唯一的法子,就是等。 等其他的虞州军来支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有这个时间和资本去等。 有了应对之策后,许杰下令撤出三里扎营,也没有失了戒备,设立了多个岗哨。 为了防止天师贼从城后逃走,许杰还派出了斥候去盯着。 他倒是希望天师贼能从城后逃走,只要对方出了城,在他骑兵面前,就如待宰的羔羊。 许杰不是自大之人,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天水镇就是一盘中餐。 城里的天师贼只能守城。 他甚至想好了后续的计划。 等秦将军他们到来,不着急破城,而是围而不歼,放出消息,围点打援。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虞州的夜晚炎热而静谧。 值守军士的兵刃在月华下反射出森冷的寒光,营内除了偶尔响起的刁斗声、巡逻军士身上甲叶的碰撞声,再无其他动静。 五千余人屯驻的大营,就仿佛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 夜空之下,天水镇中。 陈墨用刀拍了拍夏芷凝身上的甲胄,叮嘱道:“今晚可不能再愣神了,再愣神,我可顾及不了你。”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夏芷凝那张绝美的脸蛋上,她抿了抿唇,然后看着少年那张冷峻的脸蛋,说出了至今为止对陈墨的第一句关心之语,道:“你小心点,若是能安然出去,我.我任你施为。” 闻言,陈墨一怔,旋即抱着夏芷凝狠狠嘬了一口,笑道:“就冲伱这句话,我也必然要活着。” 与夏芷凝分开后,陈墨找到刘泽,道:“照顾好你家小姐。” …… 夜色正浓,陈墨、孙孟、苏武等十余人趁着夜色,悄然出城,牵着裹蹄的战马,悄咪咪的摸到了虞州军的军营外。 不过还有好长一段距离,陈墨等人就不敢靠近了。 看着军营外灯火通明,陈墨等人眉头一皱。 离军营五百步外,就设了几道岗哨,随后每一百步岗哨加多,周围的树木都被砍伐一空,视野开阔,没有一片暗处,官兵来回巡逻,防守极为森严,只要一靠近军营,就定然会被发现。 陈墨的暗杀计划落空,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还有炭笔,将对方这种扎营的方式记录下来。 这都是经验,以后在野外扎营的时候,就可以依葫芦画瓢的照搬,没有人能一生来就是一名合格的大将,都是一点点的积累经验,从而成长的。 陈墨抬头看天,一片乌云将弯月遮掩了去。 与此同时,天水镇。 “是时候了。” 夏芷凝算着过去了一刻钟,带着百余人,声势浩大的从后城门出了城,一人举着两三个火把,彼此间隔的距离有着丈许,在夜色的掩护下,好似有上千人出城一般。 正在后头盯着的虞州军斥候,见到这一幕,留下两人继续盯着后,一人骑着快马,回军营禀告去了。 不过等其中一名斥候离开后不久,原本从后城门出去的夏芷凝一行,突然掉头回来了。 两名斥候大惊。 “不好,有情况,你再这继续盯着,我回去禀告。” “嗯。” 军营外,陈墨等人看着一骑急匆匆的奔入军营。 他们知道,是夏芷凝那边开始行动了。 没过多久,军营里哨声响起,玄豹骑开始了紧急集合。 但军营外的岗哨却是纹丝不动,依然在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记住了,等骑兵出来后,瞅准机会,立马将你们手中的火罐炸弹点火扔出去,并高喊雷公助我,之后迅速往天水镇后撤。”陈墨再次叮嘱了一声。 “诺。”孙孟几人抓紧套着陶罐的麻绳,目光紧紧的盯着军营。 陈墨取下背后的强弓,弯弓搭箭,只等着那个脑门上有着“245”红色数字的人出来。 作为一支强军,从集合到出兵,半刻钟都没有过去。 很快,马蹄声响起,数百骑从军营中奔驰而出。 陈墨不敢眨一下眼,目光快速的从他们的身上扫过。 眼见进入了追云箭的锁敌范围,都没有看到脑门有“245”红色数字的人,陈墨只能叹了口气,然后迅速锁定一名脑门上有着“107+8”的人,双指一松。 “嗖!” “噗嗤.” 就是眨眼间的功夫,一名玄豹骑的校尉,便是被射下马来,身后的骑兵躲避不及,战马从尸体上踩踏了过去,肠子都挤压而出。 就在他们惊讶的瞬间,西南方突然响起十几道大喊: “雷公助我!” 继而他们便看到十几个黑布隆冬的东西朝他们甩了过来。 有人拔刀就劈。 有人策马躲避。 但很快他们便后悔了,只见那些陶罐在他们的头顶、前方、周围猛然炸开。 “轰隆隆” 如同雷雨天气下那响彻的雷霆,震耳欲聋,陶罐里的铁片、木屑以及那爆炸开的陶罐破片,如同那伤人的暗器,伴随着浓浓黑烟,朝着四周飞溅而开。 “噗嗤.” “咴咴.”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数十人毙命,当场血肉模糊,人仰马翻。 不少士兵被“暗器”所伤,躺在地上翻滚。 如此巨响,数百匹战马直接受惊,不受控制的四处狂奔,有的居然掉头冲向军营的,还有的撞成一团,现场一片混乱。 岗哨上的士兵皆露出惊悚之色,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但很快就有未受波及,反应过来的玄豹骑,对于强军而言,很快就判断出了异动传来的方向,策马杀了过去。 与此同时,天水镇。 韩武、夏芷凝等人,早就率领两卫的人马在城门后等待着,听到爆炸的巨响,一个个面露振奋,韩武大喊:“开城门!” 城门大开。 近两千的人马,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杀了过去。 “咚咚咚”进军的鼓声响起,旋即便是一股铺天盖地的喊杀声。 “杀啊。”身为普通人的韩武居然一马当先。 喊杀声顺着晚风传了过来,让追击的玄豹骑起了一阵骚动。 而听到声音的陈墨,当即调转马头,大喝道:“随我杀回去!” “杀啊,破敌之日,就在此时。” “.” 军营中正在整军的许杰部闻听,顿时一阵骚动,许杰带兵有自己的方法,得知天师贼军从城后逃跑时,许杰想也没想,便是命令玄豹骑追击,然后他带着剩下的步兵在后为辅,但他万万没想到,骑兵刚出兵营,就遭到了埋伏。 若是他知道对方摸进的只有十余人,只为不制造出太大动静,躲过探查时,绝对会惊讶对方的胆气。 “列阵,备战。”许杰作为一军主将,还不至于慌乱,赶紧吩咐了下去。 “嗖!” 羽箭飞出,将一名掉头逃命的玄豹骑射落在地,一击毙命。 陈墨放在骑弓,拔出腰间唐刀,加速上去,相隔还有数丈,便是一个横扫,将数名敌骑斩落于马下。 在他的身后,近两千名两卫士兵,正在韩武、夏芷凝的带领下,紧跟着冲了上来。 军营外,受惊的战马刚被控制住,听到那股震天的喊杀声,还没从刚才的惊骇中反应过来。 下一刻,陈墨、孙孟等人便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玄豹骑的队伍中,一名骑兵还想着与陈墨交个手,可刚抬刀的功夫,一道无形的刀气便落在了他的头顶,硬生生将其从中劈开。 鲜血四溅,各种内脏散落一地。 陈墨像是开了无双一般,五丈范围内,敌军谁来谁死。 军营中,弓弩手手持神臂弩却不敢射,因为玄豹骑就在外面,误伤自己的人非常大。 而就在他们迟疑的这个间隙,韩武、夏芷凝带着两千名兵卒,也是加入了战场中。 眼见一名名玄豹骑士兵被斩于马下,许杰心都在滴血,不过见天师贼都快要杀进军营来了,为了减少损失。 许杰双眼一闭,大手一挥:“放箭。” 听到上方的命令,弓弩手不再犹豫,扣动了扳机。 “咻咻咻” 转眼间的功夫,就有数十名两卫士兵被射杀。 “随我带兵杀进去。” 陈墨见状,脸色大变,继而一声大吼,带着亲兵队,朝着军营杀去。 (本章完) 一八五 斩将,大破敌军 玄豹骑的神臂弩太变态了,铁甲直接射穿,并从身后洞穿而过。 再让他们这样射下去,这战就算陈墨能赢,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想要减少损失,最简单而又快速的方法,就是诛杀敌将。 在他的一声大喝下,亲兵队奋勇朝着军营杀了过去。 夏芷凝也是杀得全身浴血,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情况下,从杀了第一个人的慌神,到了现在,她已经适应了下来,随刘泽一起,紧随其后,冲上军营。 “嗖!” “嗖!” “嗖!” 军营中不仅有弓弩手,同样也有弓手,在神臂弩换箭的时候,就是弓手替上,虽然威力不如神臂弩,但威力却是不俗。 “哚。”一支羽箭破空飞来,钉在了孙孟高举的猪皮圆盾上。 亲兵队的装备,也是要强于两卫的。 箭矢的力量很大,射穿圆盾后竟然去势不减,又狠狠往前挤了一小段才消耗完全部动能。 孙孟看着兀自震颤不休的箭矢尾羽,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作为曾经上过战场的老兵来说,从这支箭矢上就可以叛乱对方与天师军的差别。 天师军的箭矢射在圆盾上就会掉落,软绵无力,而虞州军这箭,势大力沉。 亲兵队向前推进。 但下一秒。 “砰”的一声震响。 圆盾直接洞穿而过,将躲在圆盾后的一名亲兵队兵卒射杀了去。 神臂弩已经装好弩箭了。 亲兵队中出现了三三两两的逃兵,说来,他们也没打过如此棘手的仗,之前跟着陈墨打得几场仗,都是顺风顺水的,可是现在光冲锋就死伤几十人,看着同伴倒去,恐惧涌上心头,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很快就被陈墨、孙孟以及小队长、组长带人斩杀。 这是训练时陈墨就定下来的铁律。 列兵逃,斩列兵,组长逃,斩组长,队长逃,斩队长。 “杀!杀!杀!” 陈墨大声吼道。 冲锋在即,不能退,一退就是大溃。 军营中的许杰见状,眉头微挑。 看来天师贼也不算是乌合之众。 下手果断,冲杀威猛。 今晚若是击败这支贼军,定要好好收编一番,都是好兵啊! 一轮神臂弩射完,弓手再次顶上。 而这次,陈墨所率的亲兵队,顿时顶到了面前。 “扔。”陈墨发出破声的大吼。 被亲兵队掩护,躲在后头的投手,顿时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火罐炸弹的引线,朝着军营扔了进去,并同时大吼:“雷公助我!” “雷公助我!” “雷公助我!” 在军营诸多士兵震惊的目光中,几十个陶罐扔了进来。 有落在脚下的,还有被人接住的 不过就眨眼间的功夫,这些陶罐就爆炸而开,发出震耳的巨响,接住陶罐的士兵,手掌直接被炸烂,旁边的人躲避不及,当场血肉模糊。 更多的是被铁片、陶罐碎片所伤,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后军的士兵被巨响惊的一哆嗦,许杰旁边的副将都是缩了缩脖子,本能的看向天空,真的以为雷公相助贼军了。 轰轰—— 迟疑不过稍许,又是几十道巨响从前方传来。 前军士兵被炸得抱头鼠窜,喊着“雷公显威,快跑”之类的话,四下逃窜。 趁此间隙,陈墨一马当先杀进军营:“杀啊!” 孙孟、苏武、夏芷凝、刘泽等人紧随跟上。 没有了弓弩手的压制,两卫的士兵们也是随之杀了进来。 与此同时,许杰的亲兵营,也是斩杀了那些受惊逃跑的前军,在瞬间稳住了局势。 在陈墨冲进来的时候,几乎瞬间撞上了虞州军摆出的绞敌阵。 第一排的刀盾手挡在前面,后方的长枪手猛的刺出。 这时,个人的武力就体现出来了。 陈墨一拍马背,纵身跃起,在半空划出一道半圆,一道半圆的无形刀气,也是顺势的斩了出去。 第一排的刀盾中,手中的盾就和纸糊的一样,连人带盾,被拦腰斩成两段。 落地后,陈墨又是一刀挥出,周边七八个兵甲霎那间成了碎尸,左右兵甲被这阵势骇的魂飞魄散,哪里敢上前受死。 随后陈墨独自一人冲进人群,用先天灵气捡起一把地上的大刀,背后两卫的人跟着,直接解放了双手,持着双刀,好似杀神附身,砍瓜切菜,绕着前军杀了一圈儿,几百人被吓得向后挤,不过片刻功夫便被杀的血流成河,往后溃逃。 但这种方式,太过消耗体力和先天灵气了。 没一会儿,陈墨就大口的喘着气,但效果惊人,杀的几千人不敢上前。 陈墨杀的浑身是血,看不出原本的面容。 身后两卫兵卒在陈墨的感染下士气大增,一千多人齐齐前进,士兵们大吼三声“杀杀杀”。 声震四野,气势夺人。 两军短兵相接,靠得就是士气和勇猛了。 虞州军被声势所震,生了退意。 许杰作为老将,知道这时不能退,退了就得败。 “贼将交于我,给我杀!” 亲兵递来马槊,许杰接过后,协同几十名亲兵,杀向陈墨。 许杰可没有开挂,看不出陈墨的力量,至于对方刚才表现出的,他也能做到,因此作为主将的他,必须得钳制住贼将,再让对方这样杀下去,对己方极为不利。 果然,有主将领头,虞州军也是士气大振,向前杀去。 前三排的兵卒举着长枪,紧握着枪杆,一排执盾士兵前出,同步前进,相接后,执盾士兵蹲下,后排持枪士兵刺出,等敌方反击,执盾士兵站起格挡。 等到敌方收兵刃时,执盾士兵再次蹲下,执枪士兵就可以再次刺出,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就当底下的虞州军占据上风,要成碾压之势时。 作为头领的许杰,直接被陈墨一刀斜劈成两半,周边的亲兵也是被波及,倒下一片。 鲜血猛地的激射而出,陈墨一刀斩下了许杰的头颅,将之提在手中,大吼道:“敌将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同一时间,虞州军大纛也是被夏芷凝一剑斩落。 虞州军看着被贼首提在手中的脑袋,又望了望周身,倏然一震。 副将抬头看了一眼,差点眼珠子都要瞪掉下来,跟了多年的老大,就这样被人斩了脑袋,提在手里。 这一幕,无疑于给了他当头一棒,副将昏头昏脑,心气沮丧,突然一杆长枪拍来,背上挨了记狠的,当场被砸倒在地。 苏武嘴角都咧了起来,看对方的打扮,应该是个将军什么的,这可是个大功。 副将一下子被砸懵了,刚要起身,一杆枪尖便抵在了他的脖颈处,数名神勇卫冲了过来,将副将团团围住。 随后苏武又是一枪落下,将副将砸晕了过去。 主将被杀,副将被俘。 本来还处于上风的虞州军,失了主心骨,当下就溃败了。 “快逃。” 有兵卒丢下武器,朝着军营外逃去。 溃败之军,如同毁于蚁穴的堤坝,只要有一人逃,周围的人受其影响,也会跟着逃,也就为什么有督战队的存在。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主将死了,副将被俘,督战队也懵了。 见督战队也没阻止,虞州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溃逃。 “降者不杀。给我追!”陈墨骑上了雪龙骏,开始了追击,不紧不慢的收割着溃逃的步兵。 有哪个小将领欲收拢败兵结阵的,立刻上去一个突击,瞬间将其打散。 陈墨没有逼得太紧,追逃兵也是有方法的,要始终给敌军一种可以成功逃跑的错觉。 最后在一句句降者不杀的蛊惑下,他们看着同伴不杀,自己也实在跑不动了,便会降。 玄豹骑还是放跑了大半,没办法,光靠他一个人,实在追不上几十几百人。 陈墨的收获还是挺丰富的。 这些逃跑的兵卒,为了跑得更快,就会把武器丢掉。 陈墨缴获了几十架神臂弩,本来还能更多的,之前火罐炸弹炸毁了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役畜、战马。 可惜的是,这是一支轻骑军,没有携带辎重,当然,就算带了辎重,陈墨也带不走。 也没有粮食,只有随身带着的几日口粮。 毙伤俘三千多人,击杀敌方主将,俘虏敌方副将,己方死伤七百。 虽然伤亡比较大,但也算是一场大胜。 毕竟以少胜多,对方的装备也更加精良,兵员的素养说实话也更强。 对于这个结果,算是在陈墨的接受范围之中。 打扫战场之后,大军带着俘虏退回了天水镇。 “今晚敌军犯了什么错误?” 战事刚刚结束,陈墨就找到了孙孟、韩武等人,趁热打铁的总结经验,这样也能提升自己的军事素养。 之后,又总结了己方有哪些做得不好的地方。 最后,就是怎么处置俘虏了。 孙孟提出是全杀了,这次可是俘虏了上千人。 若是发生哗变,可是大麻烦。 其次,上千人的口粮,怎么解决? 这可是在虞州啊。 养不起还会把自己拖垮了。 因此,杀了能一劳永逸。 夏芷凝提出了反对意见:“杀俘,对我们目前来说是有益,但长远来看,杀俘我们以后打到哪里哪里抗争到底。” 说下加更的事,最近白天较忙,早上要很早起,所以凌晨没法加更了,下周一定开始慢慢还。 (本章完) 一八六 陷阵卫,继续撤退 虞州军是虞州的地方部队,虽由梁松掌管,但由朝廷节制,而玄豹骑则是其中的一支骑兵队伍,总共有五千人,虽然明面是朝廷的军队,但实际却是梁家的私兵。 五千玄豹骑,梁松总管两千,其他的三千人分别交由底下的大将统率,由其他虞州军的步兵为辅。 也就是说,陈墨今晚破敌的,是虞州的精锐部队,是一支精兵。 这样一支精兵,可不是两卫的人比得了的,毕竟两卫的士兵只训练了几个月,而这群精兵,少说也训练几年了。 就这样杀了,太浪费了。 但收编采用的话,粮食是一关键,其次就是该如何收服 陈墨思索了一番后,道:“芷凝说的不错,杀俘只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要论长远发展,就绝不能杀俘。” 陈墨的野心还是比较宏大的,若是杀俘的消息传出去,不利于他之后的发展。 既然陈墨决定不杀俘,下面的人也就不再说杀俘的事了,而是如何讨论收编的问题。 “既然是要收编,首先就要剔除其中的一些刺头,减少煽动人心的人,而且从朝廷的角度而言,我们是贼,他们是官,就算收编了,短时间内也别想着让他们臣服,因此暂时不能大用” 孙孟说的很隐晦,但陈墨还是听出来了,就是下次打仗派这些人去前排,也就是所谓的炮灰。 古往今来,收编降俘,采用的都是这个法子。 陈墨轻轻点头,旋即吩咐道:“先审问活捉的副将,询问其身份,再把这些俘虏中的百夫、千夫,甚至是校尉挑选出来。最后安排好换班的人后,便早点休息。” 白天休息的时间不长,晚上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将士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了。 “诺。”孙孟等人相继退去。 夏芷凝看着陈墨,面色羞嗔,咬了咬唇。 之前她可是答应陈墨,若是能安然出去,就任对方施为的。 不过今晚陈墨肯定是没这个想法的,两人身上都是敌方的鲜血,腥臭味冲天,而且今晚的消耗也比较大,有些困了。 “洗漱一番,早点歇息。” …… 另一边。 秦朗在羊城扑了个空后,也没有耽搁,继续朝着天水镇的方向去追。 但他没有陈墨他们那么拼,日夜兼程,不休息的赶路,所以一路上是走走停停的。 当然,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其他的时间,秦朗也一直没有耽搁,即便是现在到晚上了,也依旧在带军赶路,速度快的话,天亮前就能抵达天水镇。 “都注意些火星,别把山给点了。”秦朗吩咐下去。 就在这时,前军斥候来报,发出了一批不知名人马正朝着我方靠近。 闻言,秦朗脸色一变,当即下令大军结阵。 不过等这批人马靠近后,他才发现是许杰的部下,是自己人。 秦朗刚松口气,可得知这群人是吃了败仗的逃兵,主将许杰被斩时,顿时脸色大变。 要知道他们三人中,许杰是最有望先踏入五品武者的,可现在却被人杀了,还是一刀斩了。 这不就是说,对方的实力在五品甚至之上。 “你们是如何败的。”秦朗问。 “贼贼军有雷公相助,能引动雷霆巨响,杀敌无数,战马受惊。” “雷公?”秦朗嘴角一抽,不过也能猜出应该是所修雷法之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天师贼首脑的嫡系。 “可看清了那人的模样?”秦朗问道。 “是一名手持双刀,年纪不大的少年,面容清秀。” “少年?”秦朗一愣,下意识认为对方是看错了,能一刀斩了许杰的人,能这么年轻。 秦朗心中存疑,又问了几人,加以验证外,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继而问道:“贼军有多少人?” “太晚了,看不太清,怕不下三千人。”经验丰富的士兵,都有自己的一套点计敌兵人数的方法,但因为太晚了,所以只能估摸出一个数来。 闻言,秦朗只能下令停军了,他所率人马,还没有许杰多,现在许杰都败了,贼军也已经出了瓮,光靠他一支军队,还不足以拿下贼军,只能等后方的援军赶到再行事了。 扎营的同时,秦朗第一时间派出快马,将前方的消息告诉梁松。 …… 八月二十七日,早。 经过昨晚的审问,得知俘虏的那名副将名为许广东,是主将许杰的族人,军衔裨将,三十有五,七品武者,有妻妾、孩子。 陈墨在他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三十五岁,七品武者,也算是年轻有为,还有家人,还是被斩主将的族人,这样的人,陈墨注定是拉不拢的。 吴让,四十六岁,玄豹骑二营校尉,七品武者,没落贵族,有家人。 绍金能,五十有一,玄豹骑二营千夫长,七品武者,出身底层 陈墨将这些大小头目一眼看下来,最后吩咐道:“把许广东、吴让、绍金能带上来。” 许广东、吴让、绍金能两人被五花大绑送了过来。 陈墨定睛一看,三人虽然都是七品武者,但脑门上的红色数字却不相同。 其中许广东有119,吴让109,绍金能却只有97。 这就是所修炼功法的强弱引起的。 三人中,绍金能的身材最为魁梧高大,一脸凶狠之色,但却是面露惊惶,双腿不自觉地的颤抖着。 许广东则是紧紧的盯着陈墨,好似要把这罪魁祸首好好看清楚一般。 吴让和许广东差不多。 陈墨心头有了主意,笑道:“尔等可愿降?” 话音落下,炸刺的居然不是许广东,而是吴让,只见对方挺直腰板,对着陈墨破口大骂:“你这乱臣贼子,年轻轻轻不报效国家,居然竖起反旗,人人得而诛之,吴某恨不得生啖汝肉!” “还是个忠臣。”陈墨看向许广东和绍金能,道:“你们呢?” “请将军饶恕俺,俺愿降。”绍金能道。 “行,绍千夫,我给伱一个活命的机会。” 绍金能猛地抬起头,正要感谢。 却见那少年接着道:“待会送你们三人去外面,给你一把刀,当着众俘虏的面,将他们二人的头颅割下来给我看看,就饶你不死。” 绍金能一震,下意识地看了许广东和吴让一眼,吴让倒有骨气,又开始对着绍金能骂道:“你等深受朝廷信任,任千夫之职,食君之禄,却不思君报国,反倒与反贼狼狈为奸,枉为人臣。” 绍金能被骂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锵! 韩武抽出手刀,正欲上前,却见陈墨摆摆手。 吴让再次看向许广东,道:“许副将,今日能与您一同赴死,是吴某的荣幸。” 说着,瞪了陈墨一眼:“贼子何须多言,今日有死而已,吴某若是皱下眉头,都跟你姓。” “啪啪。” 陈墨拍了拍掌,转头朝着韩武说:“待会他不用去外面了,放出消息,玄豹骑校尉吴让投降我军,被副将许广东愤而杀害,着绍千夫处斩许广东,为吴校尉报仇。” 哗! 此话一出,准备慷慨赴死的吴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大怒道:“逆贼,你竟妄想颠倒黑白。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以为大家会信你胡言?吴某问心无愧。” “那你就赌一赌梁知府和朝廷信不信吧。”陈墨向韩武使了个眼色。 韩武会意,直接用手刀割破了吴让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绍金能和许广东都吓了一跳,后者连忙挣扎起来,慌乱道:“将军,许某愿降,许某也愿降。” “拉出去。”陈墨摆了摆手。 很快,韩武就带人把许广东、绍金能,还有吴让的尸体拖了出去,并当着众人的面,根据陈墨的说法,把吴让的死因说了出来。 接着,韩武拿来一把大刀给了绍金能,后者迟疑了片会后,一刀斩了许广东的头颅,随后绍金能提着许广东的头颅,来到了陈墨面前,跪下道:“许广东头颅在此。” “很好。”陈墨高兴地拍了拍绍金能的肩膀,亲自扶他起来,道:“外面的那些降兵,就交由你来统带,便唤陷阵卫吧。” “诺。”绍金能颤声道,杀了许杰的族人,而许杰又是梁家的家将,他是彻底断了回去的路了,只能好好给陈墨办事。 “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县长。”陈墨知道,降兵就应该由降兵自己来管。 简单的调教了下陷阵卫,当天下午,陈墨就带着三卫的人撤出了天水镇,朝着泉阳县的方向撤退。 虞州,不能久待。 与此同时,石猛所带的三千人,与秦朗进行了汇合。 八月二十八日,得知贼军已经离开了天水镇,秦朗、石猛两军暂且停止了追击,等待梁松的命令。 八月底,秦朗收到了梁松的信,让他们暂时停止追击,掉头先剿灭还在虞州腹地的其他天师贼。 九月一日,陈墨带着三卫,算是完全撤出了虞州腹地,然后没有继续向泉阳县撤,而是东进,突袭了一座名为巢县的城池,补给粮食。 至于如何补给,陈墨也没办法,只能狠下心苦苦百姓了。 九月二日,陈墨带着三卫,继续朝泉阳县撤退。 (本章完) 一八七 夏芷凝:你果然还惦记着姐姐 陈墨之所以撤退。 主要是他不效忠任何人,他只效忠自己。 朝廷腐败,官员贪污昏庸,压迫百姓,不值得他效忠。 更别提他现在已经站到了朝廷的对立面。 天师军的话,先不说他只是一个挂名的。 单单是你让我带兵打仗,不给钱、不给人、不给粮,谁会去卖力啊。 现在陈墨带来的都是自己的老本,用一点少一点,不逃那是傻子。 九月三日,三卫在一处山涧旁扎营休息。 收编的陷阵卫,目前只经历过简单的调教,除了绍金能以及其信任的兵卒,陈墨给发放了武器和甲胄外,剩下还有近八百名降兵,是没有武器的,更没有赏赐,只管每日的口粮。 而陈墨不知道的是,天师军三十六方渠帅,可不止杨名贵这方出兵了,还有多方渠帅率兵走水路突袭了丰州,但遭到了丰州守军的顽强抵抗,有胜有败。 因为战船稀少,加之天师军没有水战的经验,败的战绩要比胜仗多得多。 对于天师军而言,与丰州的战斗才是主战场,因此即便是败多胜少,也依旧投入了大量的兵力进去。 天师军百战百胜的神话,至此终结,南下的计划,陷入了停滞状态。 而虞州这边的辅战场,同样也是如此,杨名贵麾下包括陈墨在内的六支军队,有三支遭到了覆灭,两支还在虞州腹地,只有陈墨这一支算是逃了出来。 虞州山路难走,天气又热,近两日,有不少兵卒水土不服晕厥的,还有中暑的。 好在这些问题不是很大,这次进虞州,陈墨可是请(绑)了不少大夫在军中,其中还有他所需要的铁匠、木匠等。 毕竟来虞州这一趟,不能白来。 天色渐晚,陈墨的军帐搭在溪流的上游,亲兵队守在下面。 夏芷凝躲在一块青石后的小水沟里,洗着澡。 她已经超过一周没有洗澡了,这对以前的她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 因为军中的条件太简陋了,之前所谓的洗漱,也就是洗个脸,擦洗下手脚罢了。 她轻轻的捧着一抹水花,浇在自己的锁骨上。 水沟里水位不深,只没到夏芷凝的大腿位置,在她站起身来的情况下,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划入雪白细腻之间。 她拿着一块平时用来擦香汗的帕子,轻轻的清洗着身子,她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让士兵听到了。 “哗啦.” 蓦地,夏芷凝听到一旁传来水声,当即脸色一变,护胸的同时,赶紧去拿青石上得衣服,当发现是陈墨下水时,方才松了口气,脸上的恐慌转为了羞恼,道:“不是让你帮我看着点吗,你怎么过来了,快走。” “我已经下了军令,没有要事不得打扰,就算有要事也不能过来,吹竹哨通知便可。”陈墨已经将衣物褪尽,踏水朝着夏芷凝走来。 “别别过来.”夏芷凝从水底捡起一块石头朝着陈墨扔去,羞嗔道:“这这荒郊野外的,伱别乱来。” “还害羞呢,你我又不是没有洗过鸳鸯浴,上次鸳鸯浴的时候,你还俯首” “住嘴。”夏芷凝直接打断了陈墨的话,脸色涨红,但身体却是变得酥麻了起来,道:“你能不能别这么下流?” 夏芷凝觉得陈墨有时候挺正经的,且正经起来十分的英武霸气,惹人痴迷,但有时却无比的下流,喜欢作践她. 他就不能维持一个样子吗? 陈墨已经走到了夏芷凝的面前,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中,附耳道:“我对自己的女人,算什么下流。” 说罢,还轻轻咬了下那晶莹的耳垂。 因为在军中的缘故,像耳环、玉簪,还有陈墨之前送她的珍珠项链等首饰,夏芷凝都没戴,只戴了那枚金戒指。 “况且,芷凝你上次答应过我的事,也该完成了吧。”陈墨吹了口热气。 夏芷凝娇躯轻颤,轻轻拨着陈墨那不老实的手,柳叶细眉之下,清冷的双眸中浮现出些许的妩媚,没好气道:“我知道了,等回去再说,这是在野外。” “我等不了了,之前在天水镇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现在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会,自然要好好服侍芷凝一番。” 夏芷凝:“……” 你管这叫服侍? 不过不等她开口,却见那少年已经迅速凑将过来,温软和柔润抵近,赫然已经噙住了自家唇瓣。 夏芷凝轻轻挣扎着陈墨的胳膊,不大一会,纤纤素手握紧粉拳,轻轻捶了陈墨几下,晶莹玉容羞红成霞,美眸嗔怒:“不行,若是让底下的将士听见” “隔着远呢,听不见,而且只要芷凝你.”陈墨低声说道。 夏芷凝还是在挣扎,这种事,能是她想不出声就不出声的吗。 不过显然陈墨不听她的话,夏芷凝低头惊鸿一瞥,就见少年身怀利器,杀心四起。 她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心神便是一震,美眸瞪大,继而如遭雷击,红润粉唇微张,正要歌唱之时,被少年吻住。 夏芷凝娇躯软绵无力,双手撑在青石上,象征性的抗拒几声后,便任由陈墨去了。 陈墨这会儿抱着腰肢纤细的丽人,心神不禁有些恍惚,也不知真的是压力太大,还是太久,刚才太过激动,他差点儿就.丢人现眼了,得亏经验老道。 他低声道:“芷凝,你会不会布偃月阵?” “偃月阵乃青州军的成名战阵,我自然是会的。”夏芷凝弯弯柳眉蹙紧,心神不由震撼莫名,她.心里也是渴望的。 “那后面闲下来的时候,教两卫练练,他们战阵不行。” “嗯。” 夏芷凝眯着眼点了点头。 从双方表明心意的那一刻,便已是一体了,这时夏芷凝自然不会再藏私了。 “对了,我们两人的事已定,你后面打算怎么跟你姐姐说啊。”说实话,陈墨心里其实是更惦记她姐姐的,若不是为了征服,她姐姐的那种性格,显然更讨男人喜欢。 此话落下,两人紧密相拥,陈墨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一些慌乱。 夏芷凝目光不由紧了紧,眉头倏扬几分,一时间有些恍惚,毕竟之前她可是跟姐姐说,秋后离开的。 可是现在却. 她算是背叛了姐姐。 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 “你打算怎么办?”夏芷凝觉得,自己之所以背叛姐姐,陈墨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因此这事,他必须帮着自己解决。 “当然是实话实话,我对你的爱,不需要隐瞒。”陈墨道。 夏芷凝芳心一酥,旋即说道:“其实以前我和姐姐约定过,要嫁给同一个郎君的。” “真的?”他差点又投降了,因为夏芷凝这话,无论是哪个男人听了都会心动的。 陈墨能感受到夏芷凝变化,而她自然也能感受到陈墨的激动了,秀眉顿时紧蹙了起来,清冷的眸子中见着羞恼,低声道:“我看你根本就不只中意我,你还惦记着姐姐是不是?要不然听到我说那话,你会会.” 夏芷凝抬起一只手臂,回头狠狠掐了下陈墨。 玛德,暴露了。 可陈墨是什么人,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他连她都能搞定,难道还过不了这一关,他温柔的抚着夏芷凝的脸颊,温声道:“怎么会,我这不是怕你们姐妹分离了吗。而且话说回来,你姐的清白给了我,你现在又跟了我,我怎么也要付起这个责任吧。 况且,你和你姐是双生子,若是她跟了别人,对我来说,就等于你跟了别人,别说是我,怕就是芷凝你也不会舒服吧。” “嘚”夏芷凝轻啐了一口,道:“少用这话给我混搅了,我看你就是想把我们姐妹全给占有了。” “若这话能让你满意的话,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你终于承认了是吧。” 陈墨:“……” 好吧,他摊牌了,他就是想姐妹双收。 “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芷凝你别误会,我只中意你,我又不喜欢你姐,之所以还这样说,是出于责任,也是出于对你的爱。 你想想,对于你们女人来说,清白是不是顶天的事?你姐现在清白给了我,若是嫁给了别的男子,别的男子见你姐不是清白之身,肯定会嫌弃的,对你姐姐不好的,这样姐姐下半辈子也不会幸福的。 而我出于你对你的爱,肯定会好好的照顾你姐的,而且你还能负责监督,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再想想,现在世道这么不太平,这若是离开平庭县,遇到什么好歹,你良心也过不去吧。” 陈墨一番话下来,夏芷凝突然觉得挺有道理,但又感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忽悠了。 她道:“那也不用让她跟你啊,让她留在我身边,跟我们一起生活不就行了。” “那你这是想让你姐姐一辈子不成婚啊,你怎么这么自私?” “谁说不让.她成婚的,平庭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子。” “以你姐的心傲气,别的男子你姐瞧得上?” “那能瞧得上你?”夏芷凝道。 陈墨默默加快,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既然是小时候的约定,不能就这么违背了。” (本章完) 一八八 夏芷晴:这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也不知是不是陈墨太折磨人了,让夏芷凝的意识渐渐变得有些迷离,在陈墨的“好言劝说”之下,夏芷凝只得同意了,羞嗔道:“这事你自己去说,我才开不了这个口。” 这混蛋确实说的不错,姐姐的清白被他给夺去了,理应也由他负责。 而且两人是双生子,若是嫁给不同的男人,确实感觉怪怪的,有种背离的感觉。 且以陈墨的条件,拋除那些强收她们的芥蒂,也确实配得上姐姐。 最主要的是,她想和姐姐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她要帮这混蛋说服姐姐。 若是自己开口的话,那自己不成那啥了 虽然她同意了,但她才不会去帮这混蛋的忙呢。 “放心吧,交给我。”陈墨拥紧了丽人一些。 夏芷凝秀眉紧蹙,因为她发现这混蛋好像越发起劲了,那张清冷靡颜且清冷的脸蛋儿酡红如霞,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雪莲,弯弯蛾眉之下,那双美眸羞嗔不已,而琼鼻中渐渐腻哼一声,双手从青石上垂落,若不是被陈墨抱着,恐怕此刻已经瘫坐在水中。 这个混蛋,往往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心疼人,不知. 不过那难以言说的感觉,这让夏芷凝有些沉沦。 “放心,我知你心中担心,我对你姐只有照顾和责任,对伱的才是爱。”陈墨转过她的身子,看向那秀气挺直的琼鼻,饱满莹润的红唇,低声说道: “芷凝肌肤胜雪,娇躯如温香软玉,真是让人爱煞到骨子里,真想你就这样抱着,一刻也不分开。” “哼,你这混蛋只会说些哄人的话,我.才不信你。”夏芷凝轻哼一声,随口说着,但却显出几分小女人的娇嗔薄怒,无疑让少年更为亲昵。 夏芷凝芳心羞恼不胜,低声道:“你你.” 因为此刻她被少年抱了起来,放在了青石上,吓得她赶紧搂着陈墨的脖子。 “我什么?”陈墨温情的品尝着丽人的唇角。 感受这少年的恋爱,夏芷凝芳心震颤莫名,心底不由扶起一念,这混蛋,就这么馋自己的身子?瞧吧他迷恋成什么样了。 她道:“你给姐姐写过关雎,还给你那小妾写过桃夭可在我这里什么都没有。” 女人就是这样,处处都有着比较。 陈墨拥着那纤细腰肢,嗅着那沁人心脾的暖香,轻声道:“这灵感也不是说有就有的,等有时间我便给你作一首。” 可夏芷凝这时就想要,冷哼一声:“不是说有就有?也不知是谁写诗又让姐姐作曲的,这怕不是让姐姐迷住了,才如此敷衍人,我知道你是信口胡诌,之前只是哄我开心罢了。 若是姐姐让你写,恐怕立马就兴诗一首了吧。” 陈墨:“……” 这怎么就林黛玉上身了。 不过这种时候,他哪有心思去想诗。 不过眼见气氛有些冷场,陈墨道:“那你也要给我点时间去想吧。 这样,你” 最后一句,陈墨俯在丽人的耳边说道。 夏芷凝的美眸顿时瞪大,怒道:“你太过分了。” 这比让她俯首还. 他也不嫌脏。 她那狭长清冽的双眸显出一抹恼怒。 见她真的生气了,陈墨连忙改口:“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夏芷凝才不觉得这是个玩笑,觉得这混蛋就是想作践自己,看到自己生气了,才这样说的。 最终,夏芷凝又俯首了一回。 而陈墨趁着这个时间,终于在自己所学的诗中,找到这么一首相对合适的,道: “芷凝,你听好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首诗的意思很粗显,加之目前的处境,夏芷凝也不会联想的太深,只觉得少年用这种方式太夸赞她的美貌。 这可比那什么关雎还多了。 夏芷凝心中浮起阵阵异样,狭长清冽的双眸现出一抹羞涩,心中十分满意。 然后主动凑上朱唇,在陈墨的唇线上轻吻了一下,贝齿咬着樱唇,颤声道:“赏你的。” 陈墨:“……” 恩将仇报是吧。 …… 平庭县,山寨中。 韩安娘洗漱完后,回到屋子里,换上了睡裙,然后又弄来一些药泥,敷在了脸上。 这些药泥,说是能美容养颜,是山寨里的一名妇人推荐给她的,而这名妇人,以前是官家小娘,逃难过来的,现在和魏青好上了,跟了魏青。 随后她躺在枕头上,按照易诗言教她的功法法门,闭目凝神调理气息。 接触的多了,韩安娘现在眼界也开阔了不少,与其担心以后叔叔会嫌弃自己,还不如提升自己。 而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容颜,她知道自己的肌肤比不上那些千金小姐,所以也开始了保养。 她不奢求养颜,只希望能延缓一下衰老便可。 稍微躺了片刻,算了下时间,韩安娘便是去洗掉了脸上的药泥,刚回来准备熄灯躺下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打开、关上,脚步声来到了她的门口,继而房门被推开了。 韩安娘微微一愣,转眼看去,易诗言仅穿着肚兜亵裤,肩上披着纱衣,怀里还抱着枕头,走进来关上了房门。 “小鹿,你怎么来了?”韩安娘道。 易诗言抱着枕头,放在了韩安娘的床上,然后在床边坐下,眸光闪烁:“没事,晚上睡不着,想和嫂嫂一起睡,顺便说说话。” 现在易诗言会隔三差五的来山寨,这是陈墨交代她的,没事过来陪陪韩安娘。 “哦。” 闻言,韩安娘点了点头,两人目前已经无比熟悉了,没有表现不满,道:“那小鹿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嗯嗯。”易诗言很乖,往里侧滚了一圈儿。 韩安娘在外侧躺下,拿过一旁的薄毯还在了易诗言的腰上,柔声道:“小鹿是想跟我聊叔叔的事吧。” 易诗言摇了摇头,道:“妾身想知道夫君和嫂嫂的事?” “啊”韩安娘一震,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了起来,脸色也是一下红一下白,道:“我我和叔叔什么事?” “嫂嫂,妾身都听说了”易诗言侧着身子,盯着韩安娘,对方睡觉穿着睡裙,从脖子到脚踝都遮挡着,除了轮廓撩人,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 但她的目光却下意识瞄了瞄韩安娘的胸怀,脸儿稍红,心中也是发出惊呼,能顶她好几个了。 易诗言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嫂嫂你不要不好意思,妾身都理解,明白,妾身还要多谢你照顾夫君呢。” 毕竟韩安娘这事,在村里是藏不住了。 易诗言往山寨里跑了几趟,就知道了。 连天子和先帝妃子的事,民间都有议论,更别提陈墨和韩安娘的事。 敬畏归敬畏,但八卦还是得八卦。 韩安娘身体微微一僵,双手忍不住的抬起去捂脸,简直太丢人了。 但心里却有一种解脱的舒适感,就好像束缚自己的诸多缰绳,此刻已经断了一条。 “哇,嫂嫂你的脸好烫啊,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易诗言用手指戳了戳韩安娘的脸蛋,灵动的大眼睛中带着好奇,想了想,忽然抬手抱着了韩安娘,搂的紧紧的,腿还架在了韩安娘的身上: “哇,嫂嫂,抱着你好舒服啊。” 韩安娘身体紧绷,被比她小的女子抱住,感觉被叔叔摁着欺负还怪多了。 将小鹿轻轻推开,咬着樱唇道:“小鹿,你别胡闹” 接着又道:“小鹿,你不生我的气吗?” 毕竟现在易诗言是陈墨的妾室,是有名分的,而自己是没名分的。 “生气?”易诗言眼中带着疑惑,道:“妾身为什么要生气,开心还来不及了,得知这事后,妾身感觉忽然和嫂嫂亲近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这样以后和夫君的一些事,就不用瞒着嫂嫂了。” 韩安娘:“……” 心这么大的吗? “而且以后妾身可以和嫂嫂一同伺候夫君。”易诗言接着道。 “呃” 韩安娘张了张嘴,惊讶小鹿的大方,但实在没好意思说“好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早早点睡吧。” …… 另一边。 衙门。 夏芷晴是横竖都睡不着,自从妹妹离开的这一个多月来,她每天想得最多的,居然不是妹妹,而是那人,有时盯着那人送给自己的关雎,还会愣愣出神,继而担忧起了对方,担心他会不会有事。 夏芷晴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上次,她竟然还从春红那,旁敲侧击的询问有没有那人的消息。 她不知道的是,自从清白给了那人的那刻起,心中就被种下了种子。 这枚种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生根发芽。 她感觉好热,出了好多汗,可褪去了薄裤,这发现好像并不是汗 她就这样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把手背放在额头上,一只手放在肚脐眼的位置,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思绪一下子飘得好远。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得一下子坐起,来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玉簪和一串珍珠项链,戴在了身上。 这本就是属于她的。 (本章完) 一八九 杨名贵的算计 九月五日。 陈墨抵达广明县,此县离泉阳县不到百里,急行军的话,三天左右,他就能带着三卫的人撤出虞州这个泥沼。 但在这时,他收到了杨名贵的回信。 且从信中得知,杨名贵麾下除自己外的五名大将,袁又春、戴王民、王发都遭到了虞州军的埋伏,全军覆灭。 显然,杨名贵是信了袁又春是被官兵杀死的事。 另外两名大将,王开、刘傅所率领的总计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在东渭桥遭到了官兵的围困,要陈墨立刻过去救援。 收到这封回信,陈墨当即惊呼一声好家伙。 他是八月二十三给杨名贵传的急件,现在九月五日才收到回信,都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 若是那什么王开、刘傅真遭到了围困,这个时候,只有两个结果,不是被消灭了,就是突围了。 就算还被围着,他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 另外,特娘的你让我去解围,粮食都不拨一点? 陈墨叫来了孙孟、夏芷凝等人,一起来讨论。 经过一番研究后。 陈墨这般回信。 大致的意思就是信我已经收到,并且照做了,而且还打了一场胜仗,击杀了敌军的一名将军许杰,现将头颅献上,但同时受到了敌军追击,我军死伤过半,粮食紧缺,请求渠帅派兵增援并拨粮。 关于之前斩杀许杰的事,陈墨并没有向杨名贵请功,现在正好可以用上了。 反正我有没有去增援的事,你也知晓不了。 但我打胜仗,斩杀敌军主将许杰,还有被敌军追击的事却是真的。 陈墨报了个四千人马上去,其中三千是俘虏,向杨名贵索要一千石粮食。 虚报金额,索要开销,陈墨那是信手拈来。 随后,陈墨让三卫在广明县按兵不动。 增援,他是不可能去增援的,只能靠摸摸鱼,练练兵过日子了。 没错,陈墨吩咐夏芷凝,教三卫排起了偃月阵。 …… 杨名贵是在九月十六日收到陈墨回信的。 至于陈墨送过来的人头,早就臭了。 不过毕竟是中品武者的人头,面容还是辩认得清的。 杨名贵看完信件后,眉头紧皱,又瞥了眼匣子里的人头,把陈墨的信拿给了军师许穆看,一边说道:“一千石粮,怎地就要这么多,现在光夏林的几万民夫,一天就要用掉本帅三百石粮.” 在杨名贵看来,就算自己前方的人马已经死伤过关,也比不了他修建天王殿重要,毕竟这可事关他能不能突破至上品武者。 人没了可以再招,可修炼却耽搁不得。 因此,这一千石粮,他并不打算给,觉得陈墨掌握一县,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不能总管上面要。 “渠帅,这一千石粮,必须给,而且必须重赏,并通告全军。”许穆斟酌了一番后,说道。 “嗯?”杨名贵看着许穆。 “渠帅,目前丰州主战场接连受创,败仗烦得天师他老人家头都是大的。而虞州虽然只是次战场,但许杰可是梁松的三大将之一,更是梁家的家将,陈墨此战,可是狠狠的挫了梁松的锐气,我们若是将这封战报呈给天师,是不是能让他老人家眼前一亮.” 许穆可是很有政治头脑的,天师手下可是有着三十六方渠帅,但能让天师记住的,也就那几方心腹,因此,若是别的渠帅想在天师的面前表现一下,首先就要有耀眼的战绩。 陈墨这份战报,虽然不是太过耀眼,但在如今败战连连的情况下,急需一场还看得过去的胜仗鼓舞一下军心了。 除此之外,这次攻打虞州,天师命令渠帅为先锋,可是渠帅却并没有亲自前去,而是派底下的将领前去,还被对方埋伏,吃了大败仗,这若是传到天师的耳里,怪罪下来,可吃不了兜着走。 而所谓报喜不报忧,陈墨这封战报就能发挥它的大用场了,还能将吃了大败仗的事,掩盖了去。 杨名贵被许穆一点拨,顿时眼睛一亮,同时心头惊呼,这事还能这么玩。 “渠帅,还有,如今袁将军、戴将军、王发将军都已战死,您底下正缺人,也急需发展心腹,而陈墨年轻,潜力大,是个合适的人选。 另外,他收到您的回信后,立马就赶去了增援,并重创了虞州军,说明对您的命令还是很听从的,没有阳奉阴违。”许穆道。 杨名贵彻底明白了,他可以趁此以重赏收拢人心,另外通报全军后,对他的名声,也有一种正面的引导作用,让大家知道他赏罚分明。 “不错,这一千石粮该给,可军师,这重赏该如何赏?”杨名贵问道。 许穆沉吟一番,他知道杨名贵舍不得出钱,便道:“正好袁将军也已战死,渠帅可将清亭县交由他管辖。另外,他不是需要赤铜吗,渠帅可以赏他千斤。” “善。”反正清亭县需要人来管,正好赏给陈墨,赤铜矿也是白捡的,给他给千八百斤,也不需要自己出钱,杨名贵同意了许穆这个提议,旋即又问道: “那他请求我们派兵增援一事?还有王开、刘傅那,我们总不能弃之不顾吧” 许穆抚了抚下巴不太长的胡须,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最后扇了扇羽扇,道: “可着陈墨按兵不动,既然天师让渠帅为先锋,那么见虞州久攻不下,肯定会派别的渠帅增援的。 至于王开将军和刘傅将军,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可让陈墨派人打探他们的消息,酌情救援,另准他便宜行事。” 杨名贵想了想,点头道:“可。” 杨名贵不知道的是。 虽然天师军跟丰州水师对战是败多胜少。 但天师军搜刮整个北地,可谓是家底雄厚,而南方因为勤王大军跟朝廷打仗的缘故,丰州算是孤立无援,论消耗,根本比不了天师军,所以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这种情况下,丰州派出大量的谍衣(间谍),来到了青州,开始了渗透,搞事。 …… 九月底。 广明县外的山野中。 “嗖” 一支箭矢破空而出,射中了一头正在倚靠着樟树蹭痒的野猪脖颈,中箭后,野猪发出“哼唧哼唧”的叫声,向前奔出。 可没跑多远,便一头栽在地上,没了动静。 “夫人神射!”山林里响起一片哗然。 山林里,陈墨带着夏芷凝还有几十名亲兵,在骑马打猎。 夏芷凝没有带面罩,但亲兵们除了孙孟外,只知道她跟陈墨的关系亲密,并不知道夏芷凝的真实身份,所以直接把她当夫人称呼了。 夏芷凝面色微红,却并没有反驳,她已经适应这种军伍生活了,举起弓箭道:“把野猪带回去,今日我请大家吃全猪宴。” “好。” “好。” “谢夫人。” 众亲兵欢呼。 回到广明县,陈墨就看到韩武匆匆走了过来,面带兴奋:“县长,好消息。” 说着,就把杨名贵的信函给了陈墨。 信上交代,把清亭县划给了他管辖,所产出的粗盐,只收三成的份额,另外,赏给他一千五百斤赤铜。 拨的一千石粮食,也已在路上,但只会送到泉阳县,让他自己去运。 这对陈墨来说,确实是个好消息,这就代表着他可以扩大根据地,进行招兵了。 别看目前广明县、泉阳县等县任他予取予夺,但在虞州还没打下来的情况下,这些城县,都不能发展成自己的根据地,因为时刻都会被虞州军夺回去。 另外,这些城县,人口都朝着虞州腹地迁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 但清亭县不一样,它人口多,虽然遭受过袁又春的摧残,但它有资源,另外在天师军的地盘中,算是稳定。 陈墨立即写信,并派快马回平庭县,让耿松甫派人去接收。 其次,让孙孟率一百两卫的人马(神勇和神武卫)以及三百陷阵卫,去接应运送粮食的车队,把一千石粮食运到广明县来。 至于杨名贵信上所写,让他去打探王开、刘傅两部的消息,陈墨会去做的。 但其中的酌情救援,就算能救援,他也不会去救。 现在他就在广明县暂时住下了,等天师军后续派援兵进来再行事。 主打一个字,苟。 傍晚,陈墨啃着夏芷凝端来的一条烤好的野猪腿,一边看着舆图,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铁矿之类的矿产资源,然后打包回去一些。 可惜的是,像这种战略资源,肯定不会标记在舆图上的,广明县的官吏也全都跑了,陈墨也没处去问。 咬下一块野猪肉。 【进补肉食次数+0.05,紫阳化元功经验+0.05。】 【姓名:陈墨。】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6119.6/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1544328/5000000),追云箭(高级42362/200000)。】 “照这个速度,年前应该还突破不到四品。” 陈墨喝了口肉汤,然后把啃了一半的野猪腿递到了夏芷凝的嘴边。 夏芷凝嫌弃的看了一眼,不过还是在没有咬过的地方,尝了一口,继而道:“难吃死了。” (本章完) 一九零 忽有狂徒夜磨刀 自宣和帝继位,大权旁落以来,已经处于危机爆发状态的朝廷逐渐加剧,朝廷和地方政令混乱不堪,百姓生活困苦。 罗广原先只是北地山中,一座破败道观的道士,不忍民生疾苦,用“法术”、咒语到处为人医病,许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后,都不药而愈,至此,罗广被百姓奉为活神仙,尊称为天师。 罗广也至此成立天师教,并在此期间,派下面的六个道童为使到外传教,短短几年时间,追取的信徒愈来愈多,高达数万,遍及北地数州。 后来北地大旱赤地千里,罗广也趁势揭竿而起,遍布北地各州的信徒纷纷响应,从原先的几万信徒,顿时暴涨到了几十万、上百万。 许多人为了投靠罗广,不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争先恐后的来投奔。 罗广眼见信徒变多,便将天师教变为了天师军,为了管理天师军,他把势力分为三十六区,称为方,大方三万到六万人,小方三千到一万不等,每方推一个领袖,称之为渠帅,全由罗广控制。 其中不乏北地的世家大族、豪强、官员。 不过随着天师军的不断发展壮大,渐渐的背离了当初的初衷,使得天师军内部也生出了不少矛盾。 其中世家大族之所以会投靠罗广,就是因为他最先表现出了王师的姿态,加之实力强大,能召唤天上雷霆,认为他能成事,方才进行了投资。 可是最近的发展,让这些世家大族隐隐有些不安。 川海,大宋皇朝最北边的内海,也是一州的名称。 其中南宫家是川海的第一“世家”,它是近百年才发展起来的,靠海上起家,虽然影响力比不了七大名门望族,但财富,却丝毫不逊色于七大名门望族。 因经常奔赴海外经商,海上的海盗、水匪多,因此成立了一支水师。 当时世道还未乱,民间是不允许有人养私兵的,管得极严,所以南宫家的这支水师是秘密成立,招募的人马也都是一些孤儿,没有民籍的黑户,刚开始的时候,人不多,只有一千人不到。 后来海外的生意越做越大,南宫家的财富积累的也越来越多,借此买通了川海的各级官员,并且从低贱的商籍,摇身一变,成了当地的士绅豪族。 接下来的几十年,不断与当地及周边的大族联姻、利益输送下,南宫家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私兵从当时的不到一千,发展到了五千,并整编了海上的海盗,一时间风头无两。 当然,南宫家的野心还不止如此,它的目标是做官,做大官。 因此,随着罗广起事,南宫家看出了天师教的潜力,便迅速联系到了罗广,进行了援助。 因为南宫家明白,他们到底是商籍,被真正的世家大族所看不起,这从近几十年的联姻就可以看去,嫁过去的南宫女眷,大多是那些大族的嫡子为妾,娶的世家女子,不是庶出,就是旁系支脉之女。 南宫家的目光看得很长远,如今的七大名门望族,哪个没有经过朝代的更替。 十月中旬,罗成的使者,再次向南宫家催要粮草和战船,索要过多,让如今的南宫家主南宫瑾感觉承受不住。 最近两个月,为了支持天师军攻打丰州,南宫瑾将南宫家的水师全都派去了前线,出人出力又出钱,可谓是付出极大,让结果却不如人意,败仗连连。 这让南宫瑾觉得丰州战场好似一个无底洞,加之最近天师军的表现,也让他无比的失望,因为天师军在北地的劫掠,也损害了南宫家的利益。 当然,损害了利益不要紧,前提是你要让我看到回报的利益,可当一切都没有时,心思就会发现转变。 一处园林里,南宫瑾刚打发走罗广的使者。 “老爷,听说勤王大军已经打到镇天门了,一旦镇天门告破,淮王的勤王大军能一路打到京师,到时朝廷的内部战争结束,回过头来清剿反贼,天师军能不能顶得住啊?”南宫瑾的夫人章氏给南宫瑾端上了汤饼,担忧的问道。 “夫人勿忧。”南宫瑾一笑,道:“勤王大军乃多方势力、党派组成,虽然看似团结一心,实则貌合神离,暗潮涌动,就拿淮王来说,就算诛杀了徐国忠,淮王会还政于天子?怕不是第二个徐国忠,这战事,结束不了这么快。” “虽是这么说,但目前天师军内部比这勤王大军还要复杂,底下士兵骚扰百姓之事时常发生,但凡有点容貌的女子,都不敢出门,担心被军士掳了去。” 章氏叹了口气,她也是大族之女,虽然是庶出,但也不是乡野村姑,看得事情比较远,她道: “老爷,有些事妾身也不瞒你,最近有疑似丰州那边的人,再与封弟接触。” 章封,章氏的同袍弟弟,也是庶出,目前担任前方南宫水师统领。 闻言,南宫瑾唰的一下站起身来,眉头紧皱,急声道:“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老爷放心,封弟目前只写信告诉了妾身,请老爷拿主意。”章氏道。 南宫瑾这才松了口气,坐下身来,道:“丰州那边的人怎么说?” 什么疑似,大概率就是了。 “那人自称是丰州知府的使者,向封弟保证,只要封弟在关键时刻倒戈相向,待事成之后,定会上报朝廷,保举老爷为川海知府,封弟为丰州防御使,到了那个时候,衙门就是正儿八经的四品官,光宗耀祖。”章氏说道。 造反的最终目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光宗耀祖。 但造反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接受招安好歹能安稳一阵子,徐徐图之还不怕将来位列朝堂。 最关键的是,目前的天师军好似已经看到了未来。 “老爷,我们也该给自己找个后路了。”章氏道。 南宫瑾眼眸微眯,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旋即道: “不妥,起码目前还不行,另外,丰州知府也就是个四品官,哪来的脸保举他人为四品官,依我看,怕是丰州快支撑不住了,开始使些离间的招数了。” 虽然目前天师军是给人太多的失望,但并没有伤筋动骨,这时“跳反”,绝对会被天师军当成典型来对付。 川海可在天师军的后方啊. “赶紧回信告诉章封,让他立即与那人撇清关系,并上报给罗广。”南宫瑾接着道。 章氏以南宫瑾为主,大事肯定是听南宫瑾的,当要去回信,便看到了桌上的邸报,道:“老爷,这是?” “这是天师军内部发行的邸报,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杨名贵手下一个名叫陈墨的小将,年仅十七,便已是六品武者,这次在虞州战场上,更是大破虞州军,重创玄豹骑,斩敌五千,俘敌六千,连梁松手下三大将之一的许杰,都被其斩于马下。”南宫瑾道。 “哦?”章氏来了兴趣,道:“难道是什么世家的天骄?” 南宫瑾摇了摇头,道:“这邸报上没写陈墨的生平,不过没听说北方有什么姓陈的世家,倒是京师有个陈家,可从未听说京师的陈家有族人来北方。” …… 夏林。 民夫们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来到打饭处,看着打到碗里的汤汤水水,顿时哀声哉道。 这粥水越来越清了。 刚开始的时候,这粥水还跟浓稠,可越到后面,米粒越少。 他们干得又是苦力活,别说营养维持不上,刚喝完,半夜肚子就会咕咕叫。 “大人,行行好,再来一碗,这点是真的不够吃。” 一名面色枯黄,穿着一身破烂麻衣,已经饿成皮包骨,看上去有五十多的老者,伸出那比柴还瘦的手臂,颤颤巍巍的对打饭的军士道。 “给老子滚一边去,每人只有一碗,人家都够吃,就你不够吃?快滚快滚。” 军士拿起一旁的木棍,若是老者晚一步,那木棍就打过去了, 夏林有三万多民夫,而杨名贵每天供他们的粮食,只有三百石,正常来说,三百石,只是一万人一天的粮食,可现在供三万多民夫用,可想而知每人能分到多少. 吃都没得吃,而负责发粥的士兵,自然也就没有油水捞了,待遇差,哪能有什么好脾气。 喝完粥后,众多民夫在一处诺大的安置营中躺了下来,为了保存体力,应付明天的工作,他们只能减少走动。 因为许多民夫是从旁边城县征调过来的,所以每个安置营中,都挤了数千人,里面汗臭味冲天,尤其是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雨,房顶还漏了,安置营中一片潮湿。 但对此,杨名贵的人并没有进行处理。 可想而知,里面的环境有多糟糕。 民夫们要忍受长久的折磨,才能睡得着。 夜色渐深,安置营外的守卫也都偷起了懒,就在这时,前几天开的“玩笑话”,又在安置营中响起。 “他娘滴,吃的越来越少,再这样下去,不是被打死,就是被饿死累死,乡亲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得反抗起来,横竖都是死,依我看,跟他们拼了” (本章完) 一九一 声东击西,以身入局 说这话的人名为江虎臣,是丰州派到青州的谍衣之一,蛊惑百姓,聚众闹事,可不止天师军也会,江虎臣也会,且会的更多。 这人呐,若是没被逼到绝境,觉得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便会心存侥幸,总想着忍一忍,熬一熬,挨过去便会有好日子,但这样只会有吃不尽的苦头。 江虎臣来到这夏林,已经半个多月了,跟这些民夫同吃同睡,知道时机已经到了。 “各位有所不知,这夏林的天师军,只有七千多人,主力都被调去了丰州、虞州前线,而我们有三万多人,只要团结一心,我们就能获得自由。 想想你们的妻子、孩子,家里的父母,这群天师军欺人大甚,再不反抗,我们见他们的机会都没有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难道我们连畜生都不如吗?” “这位好汉说的没错,我妻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也不知妻子有没有被他人欺负,再这样下去,我得累死在这里。”另一名谍衣说道。 来这夏林的谍衣,可不止江虎臣一人。 家人,永远是百姓牵挂的存在。 听到这话,不少人被触动,纷纷响应。 “大家都小声点,既然大家都愿意反抗,那么我们得制定详细的步骤,这样可以最大的减少损失”江虎臣缓缓说道。 安置营中,一名长相颇为老实的汉子,听到江虎臣这话,眸光闪烁。 第二天。 一处无人的暗巷中。 “你说的可是真的?”崔爽望着面前颇为老实的中年汉子,皱了皱眉道。 “小的向大人保证,此事千真万确,若有假,小的当场暴毙,那人商定,在今晚子时,准时进攻兵营,还说天师军中有人是他的内应。”中年汉子说道。 “好胆。”崔爽脸色一沉,厉喝一声,旋即面带笑容的拍了拍中年汉子的肩,道:“你叫什么?” “小的.刘安。”中年汉子道。 “刘安,好样的,若这事是真的,记伱一功,到时由你来当三号安置营的头。”崔爽说道。 “谢大人,多谢大人。”刘安感激涕零。 “下去吧。” 崔爽得知此事后,知道事关重大,当即把这事告诉了杨名贵和许穆。 杨名贵得知后,当场暴怒,旋即便要带人去诛杀今晚闹事的人。 却被许穆拦住,道:“渠帅莫急,此事尚且还不知真假,只是一家之言,还不可信,另外渠帅如此兴师动众,很容易打草惊蛇。” “军师的意思是?” “那刘安不是说,今晚子时准时进攻兵营吗,那么提前做好埋伏,守株待兔便可。”许穆道: “另外,渠帅,就算这事是真的,您也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斩杀带头起哄的头目便可,若是杀的了太多,那么天王殿的工程,就得推迟了。” 杨名贵点了点头。 …… 下午的时候,天气有了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昏沉沉的。 不过对民夫还有天师军来说,却是件好事,虽然入秋了,但天气依旧炎热,此刻凉爽了不少。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再快结束工作的时候,民夫们,都在石场中找了快尖锐或者趁手的石头揣兜里。 夜色降临。 晚上的夏林城,忽然有了一些凉意。 三号安置营中的百姓,一个个握紧着从石场中捡来的石头,面露紧张和亢奋。 很快,子时到了。 安置营外,江虎臣悄悄的摸到了守卫的身后,迅速解决了四名守卫,并割下了他们的脑袋,随后打开安置营的大门,把守卫的脑袋,扔在了他们的面前。 殷红的鲜血,从断裂的头颅下方涌出。 此刻,这些头缠布巾的百姓们,非旦没有害怕恐惧,反而发出一阵阵野兽般的嘶吼。 这群平日里被欺压到极限的老实人,在彻底爆发之后,展露出了极为疯狂的一面。 “乡亲们,随我去军营,杀了那群天师贼。”江虎臣大手一挥。 这种情况,也发生了其他的安置营。 他们先去了存放开山凿石工具的库房。 有了趁手的“武器”后,浩浩荡荡的杀去了兵营。 兵营和安置营都在城外。 毕竟杨名贵又不傻,不可能让几万人都在城中。 兵营离安置营不远,此刻里面一片昏暗,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内巡逻,周边点燃了几堆篝火,营寨门紧闭。 江虎臣不敢太过靠近,毕竟这么多人,哪怕猫着腰走路动静都不小。 “你等在此不要走动。” 交代了一句后,江虎臣便领着两名谍衣,悄悄摸到了营寨门下,然后朝着手下的一名谍衣打了个手势。 见状,底下谍衣顿时心领神会,连续用拳敲击了营寨门三下, 很快,门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谁?” “桃花扇子。”谍衣道。 “丰州河边。” 很快,门后的声音响起,继而又道:“快进来,都睡着了。” 说完,营寨门便是悄然打开。 江虎臣见事已定,心中大喜,赶紧派人去后面通知。 很快,一群人就鱼贯而入。 “巡逻的都是我们自己人。”内应道。 江虎臣点了点头,旋即带着几人,率先杀向一座营帐。 “嗖嗖嗖” 可是刚靠近营帐,数支箭矢便从营帐中射出。 江虎臣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反应极为的迅速,第一时间便趴了下来。 但他身后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噗嗤几声,便是倒地而亡。 与此同时,原本昏暗的兵营,顿时火光冲天,大量的天师军士兵,从四面八方走出,将他们围了起来。 盾兵在前,立盾蹲下,弓弩手将前排的民夫齐齐锁定,枪兵在后。 还留在夏林的天师军,可都是杨名贵的精锐,装备精良。 内应以及被买通的十几名天师军士兵,刚想要反抗,就被射杀。 众民夫面色一变,大惊,他们回身看去,发现营寨门也被关上了。 “不好,老大,我们中埋伏了。”一名谍衣道。 江虎臣一个鲤鱼打滚,挺身而起,面色凝重的看着周围。 “啪啪啪。” 就在这时,掌声响起,天师军让开了一条道路,几人走上前来。 杨名贵、许穆、崔爽都在这。 民夫们,看到这三人,脸色都白了,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看来,你就是那煽动者了,说说吧,是谁指使你来的。”崔爽停下鼓掌,面露微笑的看着江虎臣,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大人,小的说得没错吧。”一名中年汉子在民夫们讶异的目光下,走到了崔爽的面前,邀功道。 “做的不错。”崔爽拍了拍刘安的肩,旋即对杨名贵道:“渠帅,他就是刘安。” “你干的很好。从今以后,你就是第三安置营的头了,以后负责管教他们就行,不用再做工。”杨名贵道。 “谢渠帅,谢渠帅。”刘安直接跪下对杨名贵磕起了头。 这时,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是这刘安出卖了他们。 民夫们此刻极其愤怒,又后悔。 “无人指使,人在做,天在看,你们如此欺压百姓,迟早会遭天谴的。”江虎臣瞪了崔爽一眼,旋即回头对民夫们说道: “乡亲们,横竖都是一死,跟他们拼了。” 江虎臣打算殊死一搏。 许穆摇了摇羽扇,上前一步,道:“乡亲们,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们是受他的蛊惑,渠帅是明事理的人,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向你们保证,天师军绝不追究你们的罪责。” “没错,本帅向你们保证。”杨名贵点了点头。 听到这话,民夫们当下就迟疑了,目光看着江虎臣,又看向杨名贵、许穆,已及那周围一个个天师军士兵,纷纷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见状,许穆并不意外,这都在他的意料当中。 目光移向江虎臣,许穆并没有着急杀他,因为要他还有用,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从丰州来的吧,你们来了多少人?告诉我,或许我可以求渠帅饶你一命。” “呸。”江虎臣狠狠朝着许穆吐了口唾沫,可是距离太远,并没有污及许穆。 江虎臣道:“你以为自己赢了吗?” 许穆表情不变,一副不然呢的样子。 “那你仔细看看,三万多民夫,都在这吗?”江虎臣笑道。 闻言,许穆摇着羽扇的手一顿,下意识的环顾了一圈,果然发现人数不对劲。 江虎臣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癫狂,道:“你以为我的目标是兵营吗?人多眼杂,你觉得我没考虑到有人告密吗?” 江虎臣讥讽的看着杨名贵,道:“你现在大部分的兵力都在这了吧,那城中,还有多少人呢?” “不好,天王殿。”许穆率先反应了过来。 “大宋谍衣,随我杀!”看到他们惊慌的模样,江虎臣显得很高兴,旋即不再犹豫,一声厉喝,朝着许穆冲杀了过去。 民夫中,也是冲出了五人,紧随其后,一同杀向许穆。 “嗖嗖嗖”被包围的他们,很快便被射杀了去。 但没过多久,夏林城中便升起滚滚浓烟。 “报——” “渠帅,城东门失守,有贼人杀进了城。” (本章完) 一九二 四方军队来援 探子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落在杨名贵和许穆的头顶,两个人的脸色骤变,而许穆的反应比杨名贵还要大,雄浑的先天灵气离体而出,隔空提起汇报士兵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 汇报士兵也吓得全身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城城东门失守,有贼人杀进了城。” “咔嚓。” 羽扇的骨柄直接被许穆捏断,但很快脸色又迅速平静了下来,把汇报士兵放下,对杨名贵拱了拱手,道:“渠帅,大事不妙,天王殿可能会遭到贼人损毁,还请渠帅速速调兵回援。” 闻言,杨名贵面露惊慌,除了留下一些人看守这群民夫后,急忙带人驰援城中。 但还是晚了,因为那浓烟升起的地方,就是天王殿的方向。 一瞬间,杨名贵的双眼变得血红,因为他知道,一场大火,很可能将他的努力付之东流,怒吼道:“救火,快救火.” 然而城中全是杀红了眼的民夫,谍衣带着这群民夫们到处纵火,杨名贵的人也是被拦下,双方展开了血拼。 “给我死!”杨名贵可以说已经是气急败坏了,那升起的滚滚浓烟,就好像吞没了他的理智,让他变得癫狂,直接空手捏爆了一个民夫的头颅,殷红的血液以及白花花的东西四溅。 “给我杀过去。”许穆带着三千身披重甲,手持长枪的天师军士兵,组成战阵,朝着天王殿的方向推进。 崔爽知道天王殿算是渠帅的逆鳞,所以也不敢有一丝怠慢,手中的大刀挥舞的飞快,挡在面前的民夫,如同麦子一般,倒下一茬又一茬。 民夫们连乌合之众都不如,一个个饿的连铁镐都举不起。 看着乡亲、同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内心止不住的惶恐。 这时,天师军的军阵已经撞在了他们的身上,狂暴的冲击力,让前排的民夫们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前三排的民夫几乎被一扫而空。 只是一个突击,这群民夫们便是溃败了,四散而逃。 箭雨落下,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倒入了血泊中。 许穆没有停留,带着士兵直扑天王殿而去。 然而已经晚了,诺大的天王殿,差不多已经有一半淹没在了火海中。 随后赶到的杨名贵,看到这一幕,心都在滴血,但还是命令下面的人救火。 然而火势太大,浇过去的水杯水车薪。 正值炎热的秋季,天干物燥,火势蔓延的太快,再这样下去,不用半个时辰,整个天王殿,都得被焚烧一空。 “滴答.” 就在这时,一滴水珠滴在了杨名贵的头顶。 他抬头看去,又有一滴水珠快速的落入了他的眼睛中,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很快,水珠.不.雨滴越来越多。 “下雨了,渠帅,下雨了。”崔爽抬起手去接雨滴。 阴沉了半天的苍穹,在这时降下了甘霖。 雨越下越大,渐渐浇灭了这场滔天大火。 可是杨名贵和许穆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因为按照工期推算,年前应该就能竣工的天王殿,此刻已经烧毁了一大半,整理完后,重新施工,估计明年春季结束都完不成。 “杀,给本帅杀,杀光他们。”杨名贵心中的怒火,需要鲜血来洗刷。 崔爽知道杨名贵在气头上,不敢阻止,看了眼旁边的许穆,见许穆也不说话,便带着人去照做了。 “轰隆隆” 一道闪电划过苍穹,雨下得越来越大。 夏林城中,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哀嚎声、惨叫声,连天上的雷鸣都无法遮盖。 倾洒在地上的殷红鲜血,连瓢盆大雨都无法洗刷。 许穆全身被雨水淋湿,他反应过来,对杨名贵进行了劝阻,道:“渠帅,不能再杀了,再杀下去,就得让我们自己的人来建天王殿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城中的粮仓有重兵看守,即便调兵在兵营设下埋伏,也没有撤走粮仓的士兵,因此粮仓没有被烧。 …… 十月十五日。 一晚的雨,将广明县冲洗的焕然一新。 雨过天晴,阳光都是那么的美好。 校场之上,陈墨手持点名册,环顾了一圈陷阵卫的士兵,旋即低头看了眼点名册,道:“军律抽查,赵校出列,背诵军律第三条。” 听到陈墨的话,陷阵营中一名上兵上前一步,背诵道:“临阵对敌,列兵退却斩该列兵,如果组长退却只斩组长一人,若组长不退死战而列兵退,导致组长阵亡,斩全列兵。 如果全队退却,只斩队长一人,若队长死战不退而队内列兵先退走,导致队长阵亡,斩全队组长。” “军律第十一条。”陈墨道。 赵校:“不服上官,令不行,禁不止,杀平民冒功斩首。” “背诵的不错,记,赵校赏肉一顿。”陈墨道。 身后自有随行书吏所记。 赵校退回了队列,陈墨又抽了几个人出来背诵军律,可以大部分人都背的磕磕碰碰,甚至还有人完全不记得。 于是校场上,这些不记得军律的士兵,开始了跑圈。 “都一周了,居然还有人背诵不出军律,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若还有人背不出,若一组人中有一人记不下,全组受罚,一队人中有一组没几下来,全队受罚!” 陈墨吼道。 这些军律,有几条是陈墨新加的,还是受戚继光军纪的启发,既然戚家军能做到,那么证明这军纪是合理的。 “诺。”众人应道。 这半个多月来,陷阵营也被陈墨改编的差不多了,其中陷阵营中的组长、副队长、队长、中队长,陈墨都让神勇卫的士兵担任。 “县长,军中邸报和上面的急件到了。”这时,韩武匆匆走了过来。 陈墨先看急件,这急件是从丰州主战场来的,出自天师的将营。 信上交代,天师抽调四方军队,增援虞州。 其中四方军队,只有一个大方,其他的都是小方,总计八万人马。 配备了大型辎重,如投石车、攻城车、床弩。 其中四方军队,以大方渠帅卢永刚为统帅,其他三小方渠帅以及杨名贵为副将,听从卢永刚的号令。 这四方军队,预计在十月二十日之前到达虞州。 陈墨眉头微挑,看这架势,是想在入冬前,彻底拿下虞州啊。 陈墨吩咐韩武通知底下的中队长、小队长来军帐议事。 在等待的过程中,陈墨看起了军中邸报。 顾名思义,就是天师军内部发行的邸报,记录了这段时间天师军发生的大小事。 和朝廷的邸报比起来,相差甚大。 就拿其中一条来说,天师军的邸报,全都记录了有利于天师军的事,没有一件坏事,上面全都是打胜仗的事。 朝廷邸报,好歹会记录一些不好的事。 天师军此举,完全是报喜不报忧。 其中有关他的事,陈墨自己都看笑了。 他总共歼灭加上俘虏的人,也才三千多人。 可在邸报上,直接翻了个倍。 斩敌五千,俘敌六千。 加之一些文字的夸奖,硬生生的把他这名“六品”武者,给描述成了勇猛无比的战神。 比他自己还会吹。 他当初上报给杨名贵的信中,也只说俘虏了三千人。 十月十六日,陈墨又收到了杨名贵的信。 信上交代,让陈墨接替他为副将,去参加四方军队的会军,还特别交代了自己抱恙,已经撤出虞州的事。 陈墨嘴角微微一抽,这时让自己帮他撒谎啊。 你特么就没来过虞州,哪来的抱恙撤出虞州一说。 但杨名贵都这样交代他了,这个谎,他还不得不撒。 当天下午,他就收到了卢永刚的信,信是写给杨名贵,邀杨名贵于十月二十日之前,到曲阳镇汇合,也不知杨名贵怎么操作的,信就到了陈墨的手里。 陈墨拿出舆图,在上面找到了曲阳镇的位置。 在广明县的西面,直线距离不到五十里。 但虞州多山,这中间横跨一座大山,因此想要去曲阳镇,陈墨还得绕路,这样就得多耽误几天。 但总得来说,时间还是够了。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 广明县衙门后院的厢房中。 陈墨准时睁开眼睛,感觉身上沉甸甸的,因为夏芷凝直接趴在他的胸口酣睡,他想起身,却发现还…… 他揉了揉额头,想了起来,昨晚太累,加之是夏芷凝.,到了后面. 而早上,是一个人精力最旺盛的时候。 他紧紧搂着,实在有点舍不得起身,可不起来也不行,今天得出发去曲阳汇合,晚了可能会误了时辰。 陈墨轻吸了口气,房间里继而响起一道红酒瓶被打开的声音,夏芷凝也是随之醒了过来,茫然了一会后,顿时一把将陈墨推开,脸色涨红。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甚。”陈墨亲了亲夏芷凝的额头。 “谁谁跟伱老夫老妻。”夏芷凝嗔怒道。 她现在连个妾都不是,还老夫老妻? 陈墨有正事,也就没跟她闹,拍了下磨盘后,便是下床穿衣洗漱。 刚到辰时,三卫开拔,离开了广明县。 (本章完) 一九三 四品武者807? 十月二十日,一大早,陈墨带着三卫的人马,抵达了曲阳镇,因为途中下了一天的雨,加之山路难走,让陈墨耽搁了一些时间,就连今天,天气都还是阴沉沉的。 曲阳镇外,四方军队的大营驻扎在这里,八万人马在此汇聚,就连那周边的密林和山道之上,都树满了简陋的拒马,各色的旗帜密密麻麻的分布在林地和山道上。 几个进出口,被数千名天师军围得水泄不通。 曲阳镇是个好位置,选在了群山之间的一处山谷,山谷三面皆是悬崖峭壁,难以攀越。 现在曲阳镇城内外,已经布满了天师军,披甲率居然超过了一半。 城内,简陋的营帐密密麻麻,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中军一处诺大的营帐搭建,四面大旗都竖在了这处大帐的外面。 城内的营帐中,都是四方军队的亲兵营,披甲率百分之百。 一名穿戴着步人甲,头戴紫色绑带的中年男子大步在帐内走动,一双眼睛如牛目一般,配合那魁梧的身躯,显得极为不好惹。 在周围,还有其他几方军队的渠帅及底下将领在此落座。 为首的卢永刚正盘腿坐在松软的草席上,左脸有一道一寸左右的刀疤,可即便是如此,面容仍显儒雅,他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中年汉子,端起面前的酒碗: “宋渠帅披着一身重甲,走来走去也不嫌累,还是脱了坐下来喝杯酒吧。” “直娘贼,我们几个渠帅都已经到了曲阳镇半日了,也不见杨名贵那厮,架子还摆得挺大,怕不是摆大方的谱,不服卢渠帅为统帅,不来了吧。” 被卢永刚称为宋渠帅的中年汉子名为宋牛,从小力气便力大如牛。 此话一出,人群中微微一静。 要知道,杨名贵和卢永刚一样,同为三十方中的大方,甚至杨名贵的人马比卢永刚还多,达到了七万之巨。 现在上面钦点卢永刚为五方军队的统帅,杨名贵不满也正常。 卢永刚的心腹开口了,道:“他有什么不服的,这次虞州之战,天师信任他,让他一方来攻打,可没有成效不说,还折损了大半人马,我们是过来帮他擦屁股的,他还敢不满?况且这是天师的命令。” “欸,不得无礼。”等心腹说完,卢永刚方才轻斥一声。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声音。 “外面再吵些什么?”卢永刚眉头一皱。 “我去看看。”宋牛一听到喧哗的声音,便朝着帐外走去,很快又走了进来,道:“卢帅,好像是那杨名贵的人马到了。” 闻言,卢永刚起得身来,正要去相迎,却见宋牛说道:“他这么晚才到的人,怎么值得卢帅去迎,我宋牛去便可。” 闻言,卢永刚想了想,自己作为统帅,自然得端着一点,若是杨名贵还是之前统率七万的渠帅,他确实要敬着点,可以现在对方折损大半,完全不用了。 而且是要找个对象立立威,树立自己为统帅的威严。 这么一想,卢永刚便重新坐了下来,道:“那宋渠帅可得好好相迎,不得无礼。” “诺。” 宋牛带着自己的几名亲兵,朝着帐外走去。 他先是带人来到了城头,往下看去,不远的山道上,一支打着蓝旗,上面绣有白色花朵图案的人马正在山道上慢慢行进。 当先就有上百匹骏马,马上的人各持明晃晃的兵刃,身后是排列成队的长蛇一般的步卒,披甲率几乎是百分百,最右侧都有一人,背上背着一面素色的小背旗。 队伍颇为整齐,且这高头大马,全都是优良品种的战马,难怪底下的亲兵们都出来看个热闹。 守着要道的将领经过确认后,将这支人马放了进来,汇入了四方军队中。 陈墨换下了“陳”字大纛,变为了神勇卫的军旗。 夏芷凝穿着一身普通的皮甲,脸上还抹了层黄泥,因此并不显目。 陈墨带着孙孟、韩武以及十余名亲兵,来到了曲阳城下。 宋牛带着几名亲兵,和上百名吵吵嚷嚷看热闹的天师军,一同来到城外迎接。 宋牛原本是想阴阳怪气几句的,却发现来人并不是杨名贵。 “尔等是谁?为何打着杨渠帅的旗号?”宋牛喝道。 陈墨来之前,早就做好了准备,抬头扫了宋牛一眼,观之着装及身后之人的簇拥,大小也是个将军,微微吸了口气,拱手道:“回将军,在下乃杨渠帅麾下第六营主将陈墨,收到卢统帅的信函后,带着人马前来汇合。” 说完,目光便放在宋牛脑门上那个“506”的红色数字上。 心中惊咦,这是五品? 宋牛眉头轻挑,周围的人也是浑然一震,道:“你就是陈墨?!” 陈墨点了点头,道:“将军是?” 宋牛还未开口,身后的亲兵高傲的说道:“这是我们宋牛宋渠帅。” “末将见过宋渠帅。”陈墨再度拱了拱手,心中惊道,真是五品武者。 不过这自身力量,少了他两百多。 宋牛抬了抬手,这少年给人的感觉还挺舒服了,便放下了刁难他的念头,走过来拍了拍陈墨的肩膀:“你就是陈墨啊,果真年轻,和邸报上说的一样,你最近可是风头无两啊。” 陈墨微微笑了笑,道:“不值一提,纯属侥幸罢了,邸报上太过夸大了,只斩杀了一两千人罢了,这次会师,还要请宋渠帅多多指教,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照拂末将一二。” 陈墨最近可是被全军通报的,可是上过邸报,算是天师军的“明星人物”,现在宋牛听到他这话,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起来,心中道这小子会说话。 若是杨名贵,怕是正眼都不会瞧他。 “好说好说。伱小子对我老牛的脾气,走,我带你去见卢帅。” 说着,一把带着陈墨,朝着城中的军帐走去。 孙孟等人紧紧跟上。 帅帐中,各方渠帅及副将都落座于此,看到宋牛带着一名少年走了进来,都面露讶异。 “宋渠帅,这位是?”卢永刚放下酒碗,眉头轻蹙道。 “来,给各位介绍一下。”陈墨还未开口,宋牛便向大家介绍起了陈墨来: “这位就是斩杀了梁松三大将之一许杰的少年英杰,陈墨。”说完。宋牛还又拍了拍陈墨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他的模样。 全场为之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陈墨的身上打量着。 确实太年轻了。 像他们达到六品的时候,最早都三十岁出头了。 原本对于邸报上的描写,他们心中也是存疑的,可是现在亲眼一见,确实如此。 不过即便是这样,依旧有人问陈墨到底是不是十七岁。 得到陈墨亲口承认后,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有人惊呼。 宋牛却一副比陈墨还要高兴的模样,向陈墨介绍起了帐中的其他三位渠帅。 “这位是卢永刚渠帅,也是我们的统帅。这位是黄大渠帅、李敢渠帅。” “末将见过卢帅、黄渠帅、李渠帅” 陈墨对着几人一一躬身拱手。 不过目光却被他们脑门上的红色数字所吸引。 卢永刚脑门上的红色数字是“807。” 其他两名渠帅,分别是504和502。 卢永刚作为一名大方的渠帅,和杨名贵一样,也是四品武者的,但自身力量却只有807。 四品武者就这? 要知道,他加上附加力量,都接近八百了,他目前还只是五品武者。 他都不敢想等自己到达四品武者后,自身力量会暴涨到多少。 但绝对不止这807。 这紫阳化元功,有些强悍啊。 卢永刚眼眸微眯,继而脸色微沉,道:“这次是五方渠帅会面,怎么是你来会师,不见杨渠帅人?” 帐中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对啊,杨名贵人呢? 虽然陈墨最近比较出名,但级别的话,还差了一截。 “回卢帅,杨渠帅抱恙在身,已经回青州了,特交代我带兵前来会面,并向卢帅问好。”陈墨恭声道。 话音落下,帐中气氛都安静了不少。 就连刚才还笑哈哈的宋牛,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们之前一直在前方作战,可不知道杨名贵就没有来过虞州,因此,听到陈墨的这话,第一个念头就是杨名贵瞧不上他们,故意躲着他们。 甚至还羞辱他们,若不然,渠帅的碰面,他怎么会派个下属前来。 这级别就不对。 而落在卢永刚的眼里,认为杨名贵就是不服他为统帅,所以找个生病的借口,故意不来。 卢永刚整张脸都是黑的。 陈墨也没有揭露事实,毕竟目前他挂靠在杨名贵的麾下,若是当场揭露,然后这事传到杨名贵的耳朵里,那到时反倒是他的不是了。 所以,他干脆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为好。 “抱恙?不知杨渠帅伤到哪了,要不要紧?”卢永刚道。 陈墨摇了摇头,道:“回卢帅,末将也不知,杨渠帅只说让我带兵前来与几位渠帅会面。实不相瞒,进入虞州后,末将是独自领兵作战,并没有和杨渠帅在一起。” “哼。”卢永刚冷哼一声,道:“关于此事,本帅定会上报天师知晓。” (本章完) 一九四 坠马城之战(上) 陈墨没有说话,杨名贵这事做的的确不地道,换做是他,心里也不会舒服的。 但他也没有办法,目前势弱,只能当了这个“背锅”的。 虽然心有不满,但杨名贵并不在这,卢永刚也能看出来,陈墨是被推出来挡刀的。 陈墨年轻,潜力大,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若是将气都撒在他的身上,难免会被记恨,他和陈墨之间之前又没有结下梁子,发生过矛盾,因此也没必要去招恨。 念及于此,卢永刚深吸一口气,笑道:“陈副将别往心里去,此事与你无关。” 陈墨笑了笑,没有在意。 “既然如此,战事紧急,天师命令我等入冬前拿下虞州。陈副将,你们来到虞州已经多时,先把你目前了解到的情况,跟大家说说吧。”卢永刚道。 “卢帅可有舆图?”陈墨道。 卢永刚抬了抬手,一旁的心腹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张叠好的布帛,在桌上摊开。 陈墨走近,一边说道:“我们是八月初进入的虞州,泉阳县的守备军早已撤走,我们十分顺利的就拿下了泉阳县,然后一路深入,途中未遇到丝毫抵抗…… 直到我们来到了石岭县,袁将军比我先行一步,没想到却在此遭到了埋伏,最后被虞州军追杀,阵亡于落清山.” 陈墨指着天水镇的位置,道:“后收到王开、刘傅将军的求援,他们在东渭桥遭到了虞州军的围困,我带军赶去的时候,与许杰的部队在天水镇碰撞在了一起,一场血战后,我将其斩杀。 但我部也死伤惨重,只能撤退,之后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了,王开、刘傅已经失去了联系,看来凶多吉少.” 说完,陈墨还挤出了两滴眼泪,道:“那梁松诡计多端,诛杀我等诸多同僚,还请卢帅一定要为他们报仇啊。” 众人见状,面色微怔,没想到陈墨如此年轻,居然还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 宋牛走上前来拍了拍陈墨的肩,道:“这事包在我老牛身上。” “多谢宋渠帅。”陈墨拱手道。 卢永刚则是把石岭县到天水镇的所沿路线连接了起来,旋即眉头一皱,道:“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一线天,如此好的埋伏之地,杨渠帅怎么会上当的?” 在他看来,袁又春是杨名贵麾下的将军,那对方深入石岭县,肯定是杨名贵下达的命令。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当时是配合袁将军,手上也没有舆图,并不知道什么情况。”陈墨主打一个不是自己应该知道的,就算知道也不说。 卢又刚给这条路线画了个叉,若是按照这条路线推进,进去多少人,就得折多少人。 随后,他站在舆图前,讲起了五方军队的推进路线,和各处布防。 其中宋牛的军队被放在了先锋位置,之所以不是陈墨的军队当先,完全不是几方渠帅看在他的潜力大的份上,毕竟谁的命不是命。 主要的就是陈墨的军队人数太少,五千人都不到,其中还有三千俘虏,变数太大,卢永刚可不敢冒险。 陈墨的军队被卢永刚安排成了辅兵,协助清理战场周边。 也就是所谓打杂的。 又苦又累,功劳还没有,破城之后,也分不到资源,唯一好处就是安全系数高,不用拿命去拼。 主要的还是不信任,我虽然不与伱结仇,但也可以不用你。 不过陈墨是挺满意的。 而且此次战事,陈墨不再是配合了,而是要完全按照卢永刚的命令行事,他也拒绝不了。 之后便是详细探讨推进细节,陈墨静静的听着,不发表言论。 议事差不多议了小半个时辰,方才结束,卢永刚正色道:“此战想要胜利,还望诸位多多配合本帅,本帅丑话先说在前头,休怪到时本帅剑下不留情。” 说罢,还晃了晃腰间佩剑。 “诺。” 众人一震,纷纷应了一声,旋即从军帐退去。 卢永刚单独留下了陈墨。 陈墨对着卢永刚拱了拱手:“卢帅是有要事吩咐末将?” 卢永刚笑着摇了摇头,道:“陈副将,杨名贵已是昨日黄花,在天师心中的地位已大不如前,跟着他是没有出路的,不如转投本帅帐下,本帅可收你为义子,杨名贵能给的,本帅一样能给,他不能给的,本帅也能给。” 收义子这事,不仅放在天师军中很普遍,放眼整个大宋皇朝,也极为的普遍。 而且这并不是什么侮辱人的事,相反,对于普遍的民众来说,是一种重视。 表达的意思,就是以后对你,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 但陈墨显然不是这普遍民众的一员。 听到这话,陈墨只觉得心里一阵抽抽,甚至很魔性的想到了吕布认董卓为义父说的话。 当然,陈墨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故作犹豫,继而才进行了婉拒。 卢永刚倒也没有不满,还说此话一直管用,只要陈墨想清楚了,便可去找他。 “多谢卢帅厚爱。”说罢,陈墨也退出了帐中。 十月二十三日,连晴了两天后,见山路不再泥泞,五方军队开始了向虞州腹地推进。 腹地之外,根本就没有官军抵挡。 十月底,五方军队就到达了天水镇。 不过下一步却不是和袁又春一样,走羊城了,而是绕过高山之险,奔赴坠马城。 天水镇留有重兵防守,防止敌军断其后路。 …… 斥候,相当于古代的侦察兵,一般由行动敏捷的军士担任。 在虞州军中,能担任斥候的,都是武者。 五方军队如此大规模的推进,梁松岂能收不到消息。 坠马城那虞州腹地的重关,即便之前梁松诱敌深入的时候,都没有将坠马城放掉,而是让许杰负责防守。 现在,虞州军已经剿灭了腹地的几支贼军,并俘虏收编了两万多贼军,兵力得到了暴涨,梁松就更没有理由放掉坠马城。 直接带着主力,前去坠马城支援。 并先天师军两日抵达坠马城,且在次日,大量的粮草辎重从后方运过来,也不乏百姓出入,那是负责协助的民夫。 城头之上,虞州军例行遵守,滚木礌石、火油、金汁等也准备充分,有种决战的意思。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绚烂的金乌升上天际。 坠马城外数十里,是无数正在向坠马城行军的天师军,蜿蜒十数里,一眼望不见头,如同一条巨龙的黑龙一般。 在官道上行军的天师军精神百倍,士气高昂。 他们从丰州主战场转至虞州之前,并没有吃过败仗,因此他们的现在脑海中的,全都是攻入坠马城中劫掠的兴奋与激动。 斥候早早的看到这一幕,赶紧回去禀告。 坠马城中,虞州军大营绵延数里,城墙做了临时的加固和增高,一队队虞州军的弓手站在高墙之上严阵以待。 城中有一顶庞大的青幕军帐,帐外的玄豹骑甲士林立,毫不松懈,帐前高竖大宋军旗,此处便是梁松的大帐。 梁松站在大帐内的桌前,看着面前的舆图,在图上排兵布阵。 亲兵营的校尉石猛和大将秦朗,站在左右。 就在这时,军帐的帘布被掀开,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继而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报,三十里外,发现大量天师贼,正朝着坠马城靠近。” 梁松没有回话,石猛道:“再探。” 一刻钟后,又有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进了军帐: “报,大量天师贼出现在我军城外二十里处,估摸五万人马左右。” “再探。”见梁松没有说话,石猛继而说道。 这次没有过一刻钟,之前被叫出去再探的斥候跑了进来: “报,天师贼距我军已不足十里。” 这下,梁松终于开口,拔出腰间宝剑,沉声喝道:“我军虽有失利,但连战告捷,俘敌数万,军中士气正浓,又有数万百姓相助,这是人和。 坠马城两面环山,此乃地利,还有一个月左右便要入冬,此乃天时。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贼军远道而来,正值疲怠,彼竭我盈,此战必胜。” “出军!” “诺。” …… 梁松没有据城而守,居然是直接出城,虞州军大营顿时一阵人声鼎沸,而后营门大开,之前被梁松他们俘虏的天师军士兵,自然首当其冲,被梁松赶到了前面。 这群俘虏,被梁松收编后,并没有披甲,这次出城,梁松也只给他们发放了杀敌的武器,连盾都没有。 然后每五排俘虏之后,站着一排装备精良的虞州军,他们身披铁甲,手持圆盾和大刀。 “咚咚咚” 城头之上,梁松亲自为他们擂动战鼓。 “必胜!” “必胜!” “必胜!” 鼓声响起,城上城下无数虞州兵卒早已将手中的长枪、大刀高高举起,狂热的向梁松回应。 之前袁又春等军进入虞州后,和虞州各地犯下的罪行,引起了众怒,他们知道战败之后的后果,他们只能向前。 “杀啊!” 站在第一排的也是虞州军,不过却是梁松安排的死士。 “杀啊!” “冲啊!!!” (本章完) 一九五 坠马城之战(中) 宋牛作为先锋,带着两万前军,按照计划,驱退周围可能躲藏的敌军斥候,清理附近障碍物,为后续大军清除出列阵的场地。 前军五营刚一字排开,就听到了远处传来战鼓声。 浑厚的鼓声伴着苍凉的号角声传向四方。 宋牛虽是小方渠帅,但战场经验确实极为的丰富,之前攻打青州的时候,九方渠帅战死,宋牛便是靠战功,填补了一个渠帅的空缺。 底下的将士,也是能征善战。 听到鼓声当即暗叫不妙,赶紧下令结阵。 庞大的军阵铺开,士兵如同磐石一般,立与坠马城外的原野之上,战阵绵延数里,刀枪如麦穗戈戟似麻林,旌旗蔽空接天连地。 然而这一万五千人马,并不全是他的人马,还有其他三方军队也加入了进来,初次配合,不是特别的默契。 因此,当敌军冲到脸前的时候,他们的战阵还没有摆好。 前两排的天师军兵卒,直接被敌军砍杀。 不过这群敌军,并不是真正的虞州军,而是被俘虏过去的天师军士兵,只练了十几天的排兵布阵,在少数的虞州军士兵驱使下,强行冲杀向前的。 而在梁松的眼里,这群俘虏就是炮灰,加之他也没有这么多粮食养几万俘虏,所以他们这些天只吃一顿,早已是一群食不果腹、艰难求生的蝼蚁,连乌合之众都不如。 因此,即便他们占了先机,还是被宋牛的先锋军所拦住。 没有披甲的他们,只要挨了一刀,便是倒地不起。 他们被吓得后退。 “不能退,给我冲!” 这时,混在其中的虞州军,就相当于督战队的角色,看到俘虏后退,一刀就劈了过去。 前有狼,后有虎的情况下,局势顿时一片混乱。 城上的战鼓声响彻不休,无数膀大腰圆的力士高举着鼓槌敲击着牛皮战鼓,浑厚的鼓声在整个战场上回响。 梁松登高远望,以他的实力,已经能看到局势一片混乱。 当即吩咐下方的石猛道:“该你们了。” “诺。” 两千玄豹骑从城中疾驰而出,在这之后,还跟着数千的兵卒,这群人,是真正的虞州军精锐,个个披甲。 此时宋牛的先锋军,还在和这群俘虏混战,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在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军卒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一阵阵迸发出来,锋利的长枪、大刀收割着战场上这群如野草般低廉的人命。 而宋牛的先锋军,显然是占据了绝对的碾压。 然而宋牛刚擦拭完溅在脸上的鲜血,便看到大地的沙石震动了起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从不远处传来。 “咻!” “咻!” “咻!” 他们抬头看去,只见满天的箭雨朝着他们笼罩而来。 箭雨敌我不分,无论是其中的虞州军、俘虏还是天师军,全都在它的杀伤范围当中。 “噗嗤.” “噗嗤噗嗤!!!” 一轮箭雨下来,无数人命被收割。 玄豹骑的骑兵们射完一轮后,以战马的速度,也冲到了他们的脸上,骑兵将弓背好,拔出腰间的大刀,杀了人群之中。 战场已经是一片混乱,阵型早就乱了,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骑兵的冲杀,根本就没有抵挡的余地。 凡是没有身穿相同战甲的人,全都在玄豹骑的攻击中。 俘虏、天师军,他们就像田间的麦子一样,倒下一片又一片。 就在宋牛还想试图反抗,想以一人之力扭转战局的时候。 “咚咚咚” 进军鼓响,虞州步兵涌了上来,在混乱的环境中,宋牛的先锋军,根本无法分辨来了多少人,但是能看到这群虞州步兵全员披甲,而且是毫无缝隙的重装步兵。 当先的一员将领皮肤黝黑,身材魁梧高大,手持两个南瓜铜锤,披着一身赤色铁甲,火红的战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锤抡过来,被砸中的人,飞出几十米远,还压倒一大片,当场暴毙。 哪怕是披甲的天师军士兵,也毫无抵挡之力。 对方已经发起了“夺旗、斩将”的命令。 宋牛虽然可以冲上去与对方一对一作战,但看到周围一个个开始溃逃的先锋军士兵,只能咬了咬牙,下令撤退。 因为即便是他,一旦只要包围,最后的结果,也难逃一死。 随着宋牛的命令一下,身边的亲兵营,也开始大规模的撤退。 与此同时,城头上,梁松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因为他看出,这支贼兵,只是一群先锋军,主力还在后面,不适合追击。 战场上,石猛看到对方溃逃,本能的就想要下令追击,但很快就听到后方响起的嘹亮金锣声。 鸣金收兵了。 令行禁止,这是一支强军最基础的东西。 无论是玄豹骑,还是虞州军步兵,当即都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唯有剩下还活着的一些俘虏,茫然的望着四周,不知道是跟着回城,还是奔往天师军的方向。 不过他们并没有迟疑太久,他们更多的是奔向天师军的方向。 石猛见状,开始了最大可能的剿灭。 …… 数里外,还在后头的天师军中军、后军听到鼓声,身为统帅的卢永刚脸色一变,这是敌军的战鼓。 他立马下令列阵,并派出斥候前去探查。 当斥候的消息传来,说先锋军已经和虞州军开战了,卢永刚顿时面露讶异。 虞州军居然敢出城作战? 毕竟在不清楚彼此兵力具体情况的份上,首先先是探查兵力,然后初步交战,进行试探。 可像现在兵力详情不明的份上,直接出城作战,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据城而守,显然是最为安稳的。 思索片会,卢永刚赶紧下令,命黄大、陈墨带兵前去增援。 辅兵就是这样,哪里需要往哪里填。 不过等陈墨他们赶去的时候,宋牛带着不到一半的人马,退了回来,脸色阴沉。 …… 已过午时。 坠马城三十里外的原野之上,站满了身着玄甲的天师军士兵,各级的军旗高高竖起。 一片开辟出来的空地上。 “饶命啊,卢帅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 “.” 重新投过来的俘虏跪了一排又一排,他们在拼命的求饶。 然而面对曾经这群也是天师军的俘虏,卢永刚不为所动,下令道:“斩!” “不要,不要” 军令下达,充当刽子手的天师军士兵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随着手起刀落,血雾四溅,人头滚滚落下。 卢永刚知道他们是被逼的,但是依然要死。 先锋军死伤过半,这个得要有人背。 而且卢永刚清楚的知道底层的天师军士兵是什么德行,他们只能胜,不断的胜。 若是一败,尤其是初战就落败了,这对士气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是他们,让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亡,身为天师教的信徒,他们竟然投靠朝廷,把刀刃对向我们,不可饶恕。”卢永刚朗声道。 四周的亲兵,将他所说的话,传向四周。 “苦难、腐败、欺凌、饥荒,全都是朝廷带来的。 我等小民饱经苦难,官吏腐败,肆意欺凌我等,天下大旱,颗粒无收,而赋税益重,只因王公权贵骄奢淫逸,贪婪享福。 我等小民,揭竿而起,不过是想去那天川,向那高高在上的大宋天子,讨个公道,可换来却是对我等的打杀。 朝廷不公,我们就推翻朝廷,世道不公,我们就覆灭这个世道。 这数千天师军士兵的命,要让那坠马城中的官兵,用血来偿还。” “必胜!”卢永刚拔出腰间佩剑,高喊。 “必胜!” “必胜!” “必胜!” 底下士兵纷纷附和,齐声震天。 原本因先锋军大败而引起的士气低迷,在卢永刚这一番“演讲”之下,居然拉了回来。 “有点东西啊。”陈墨远远的看着,心中为之前对卢永刚的“小瞧”而道歉。 天师军能发展到如此大的规模,看来也不只是借势罢了,内部也不乏有许多能人异士。 自己在“这条道”上还很远,还得多看多学啊。 挽回士气后,卢永刚当即召集各级军官议事。 军帐中,卢永刚让宋牛回忆整个过程,然而总结失败的经验。 宋牛承认自己轻敌了。 万万想不到都这个时候,对方敢出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连战阵都没有布好。 而对方这一仗也确实打的漂亮,层层递进,一环接一环,最关键的是,还不恋战。 陈墨拿着小册子,用炭笔全都记录了下来,这全都是经验啊,得学。 总结完经验后,卢永刚开始说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首先,这坠马城肯定是要打的。 他们和虞州军不一样,时间拖得越长,士气只会越低迷,尤其是开始就打了一场败仗的情况下。 况且,冬天快来了。 天气严寒,对他们更不利。 除非他们违抗天师的命令,撤出虞州。 所以,必须得趁着士气还在,尽快把坠马城拿下。 大家开始商量起了攻城的办法。 ps:待会凌晨还有一章盟主的加更。 (本章完) 一九六 坠马城之战(下,为暖阳巨加更2/30) 十一月三日。 卢永刚派出斥候,在坠马城周边探查,并估算城中有多少人马。 人马估算,各军都有自己的测算方法。 最主流的就是看营地,也就是所谓的营地计算法,根据对方军营中的帐篷数量来判断有多少兵马。 其次的就是看后勤,炊烟计算法,军中士兵吃饭都是用大锅,而一个军营一口锅煮几个人的饭,也是有数的,这样派出的斥候只要在对方做饭的时候数一下炊烟的数量,就能大概计算出对方有多少人马了。 最后就是看对方运送的粮草数量来判断有多少人马了。 不过最后一条要深入后方,且不知道对方运粮的具体时间,还要花费时间去等。 天师军斥候采用的就是前两条法子,登上坠马城周边的山,登高远望。 这可不是看一眼就行了,而是要一直盯着,通过多个数据进行对比,因为军营、炊烟这种东西,很容易作假的。 天师军也没办法绕到坠马城后边去,因为城两边都是山,只有通过坠马城,才能从这条路线进行深入。 夜色降临。 陈墨带着亲兵营分成几队,负责探查战场周边,清理摸到军营外围探测己方人马的敌军斥候。 快要入冬了,月光不是很明亮,他们手持着火把,在山林里巡查,当然,这样做很可能会惊退敌军斥候。 但无所谓,主要也不是将他们抓住,而是赶走就行了。 不过陈墨这队,就没有手持火把了。 说是一队,其实就陈墨和夏芷凝两人,以两人的实力,借助这稀薄的月光,还是能看清路的。 陈墨手持强弓,目光扫视着四周,像虞州军的斥候,大概率都是武者,那么在他的眼前将无所遁形,脑门上盯着一串红色数字,即便是趴灌木丛里,陈墨也能给他找出来。 “这么暗,根本就看不远,怎么查?搞不好还会被偷袭,我们也点着火把好了。”夏芷凝道。 陈墨自然不会把自己能看到武者的力量数据化说出来,轻笑道:“放轻松,有我保护你呢,而且周围真有斥候,我也有办法发现。” 若是不是武者,就算偷袭他,也伤不了他。 若是武者,偷袭前就被他发现了。 弱的杀了或者抓了。 碰到力量比自己还高的,陈墨提前就跑了,这点,他还是很自信的。 “谁要你保护。”夏芷凝撅了撅嘴,轻哼一声,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道:“之前讨论攻打坠马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向卢永刚提建议?” “伱怎么知道我没提?”陈墨转过身来,皱了皱眉,当时帅帐中,她可不在场。 “我就是知道。”夏芷凝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双手往身后一背,侧过头去。 “是孙孟跟你说的吧,看来是得敲打一下他了,嘴巴都闭不严。”陈墨道。 夏芷凝上前用肩轻撞了一下陈墨,道:“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让我知道怎么了?” “男人的事,女人少插嘴。”陈墨收起弓,背在背上,用手指戳了下夏芷凝的额头。 “你也没少.”夏芷凝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她可俯首几回了,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后半截话收了回去,脸色涨红。 陈墨嘿嘿笑了两下:“想了?” “混蛋。”夏芷凝羞恼的一脚踢了过去,可却被陈墨一把抓住,夏芷凝当即感觉有些重心不稳,朝后倒出,陈墨连忙放下夏芷凝的腿,然后迅速搂住对方的腰肢,拉入怀中。 “小心点,别摔着了,要不然我可是会心疼的。”陈墨两根手指捏着夏芷凝细嫩的下巴,轻轻抬起,在她的脸上吹了口热气。 夏芷凝顿时感觉娇躯颤栗了一下,酥酥麻麻的,使劲的推了下陈墨:“混蛋,放开我.” “其实我也想了。”陈墨在夏芷凝的唇角吻了一下,军中的压力确实要比平时更大。 夏芷凝芳心一跳,心底即有几分羞恼,又有几分得意,毕竟这混蛋越馋自己的身体,说明他之前对自己说的情话都是真的,还有些许慌乱,这荒郊野外,黑灯瞎火的,比上次在青石后还要夸张。 “你你别乱来。”夏芷凝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 晚上夏芷凝并没有披甲,穿着一身乌衣,打扮的比较朴素,还裹胸了,从苹果变成了鸡蛋。 陈墨直接把夏芷凝从山间小路上,拉到了林间的一颗大树后,让她背过身去. 夏芷凝拗不过陈墨,半推半就的屈从了。 陈墨完成摊丁入亩后,还是回答了夏芷凝之前问的问题:“我在军事上那是一知半解,甚至兵马一多还有些指挥不过来,我能提什么建议?而你虽然看得兵书多,但经验少,还不如跟在旁边好好看好好学,卢永刚能当上五方军队的统帅,肯定.嘶.有两把刷子的,还是少给他添乱了,你别乱动” 陈墨可不觉得自己目前有这个能力,在军帐中一展“王霸之气”,让卢永刚听自己的,然后怎么怎么做,不这样做会打败仗什么的。 就算他真有百分百能破城的建议,以他目前的实力,也不适合大出风头,适当的出个名就行了,他可不想现在就被朝廷盯上,挂了名。 闻言,夏芷凝很想沉默,但她却很难沉默,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发出些声音。 但这话,夏芷凝很认同。 在军伍中的这几个月里,夏芷凝确实学到了许多书中没有的东西。 “记住了,一旦开始了决战,保住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当发现不对,溃败后,就直接撤,起码为了天师军还不至于把命给搭上。” 陈墨扳过夏芷凝的脸蛋,捏了捏那张明艳清冷的脸蛋儿,叮嘱道,说完后,在丽人带着几分羞嗔的眸光中,凑近那朱唇,贪恋的亲昵了起来。 感受着少年的关心,夏芷凝也是热情的回应了起来。 经过多方面的探查,搜集了大量信息后,卢永刚于十一月六日,对坠马城发动了攻城,但却是佯攻,进行试探。 于十一月七日,发动了全面攻城,投石车被拉到了前方。 ps:战争场面我知道是弱项,所以并不会写的很详细,就挑重点写了。 (本章完) 一九七 惨烈的攻城战 坠马城外,天师军大营绵延十数里,四周早已筑起高墙,立上了拒马。 “威!” “威!” “威!” 成千上万名天师军从各处的营帐涌出,汇成了一道道玄色的溪流,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走出营门。 此次出阵足有四万大军,大军浩浩荡荡,漫无边际,号鼓声此起彼伏。 这几日,城中兵力人数,部署,营帐的大致位置,都已被天师军摸清了去。 城中真正能披甲作战的人马,加上玄豹骑,不超过两万。 因为虞州军总共的兵马,才四万多点,梁松不可能将全部的兵力都投注在坠马城,因为石岭县一旦失守的话,他守着坠马城也没用。 因此,石岭县肯定有重兵防守,加之杨名贵的天师军,虽然遭遇了埋伏,但不可能没有对虞州军造成丝毫的损伤,还有陈墨那边的斩敌数,斥候探查出的数据等种种分析,城中真正的军队不超过两万。 民夫的话,算个五千,也就两万五。 而他目前带来了六万多人马,完全可以试着攻城。 (有五千驻守在天水镇,还有之前折损了近一万。) 至于所谓的十则围之,后面还有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呢。 嗯,卢永刚已经做好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一定要拿下坠马城。 卢永刚将大军分为四阵,宋牛依旧带兵为先锋,所谓突击组成前阵。 左右两阵分别有黄大、李大统率,各领一万策应中军。 陈墨为辅,随时听候卢永刚的带领。 卢永刚亲自坐阵中军,中军聚集了四方军队最为精锐的部队。 四阵之中又分数营,每营又分数部,层层相叠、密不透风。 陈墨身处于人群中,毫不起眼,他登上车驾,好亲眼见识一下这布阵的规模。 他看到天师军在坠马坠前三里处设下军阵,一辆辆庞大的巢车被推出,由于地势平坦,只有在巢车之上,才能观察整个战场,以便及时观察对方的动静和调动。 数个指挥的楼橹也被迅速架起,也叫望楼,有楼橹之上立起了战鼓,强壮的士兵挥舞着鼓槌一下一下敲击着战鼓,浑厚的鼓声伴随着苍凉的号角声传向四方。 卢永刚站在中军的楼橹之上,四周将校如云,甲士如林。 少顷,天师军列阵完毕,庞大的军阵如同鱼鳞一般,横在坠马城前。 这时只见天师军中军高台之上,大旗舞动,随后四周的无数方阵尽皆应旗,庞大的黑潮沸腾起来,震天的呼喊声随之响起。 “这是鱼鳞阵。”陈墨的三卫中,也是搭好了楼橹,扮丑的夏芷凝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一眼天师军所布的战阵后,就认了出来。 “你知道布?”陈墨在书上看到过鱼鳞阵,但没有详细的讲解,只有只言片语提到过。 “当然。”夏芷凝言语中带着一丝自得,旋即说道:“鱼鳞阵的主要兵力分布在中央,其他的地方就像若干的鳞状一样,分成各个非常小的方阵,按照阶梯的次序布置,前端微凹属于进攻阵势,集中的兵力可以对敌中央发起猛攻。” “那偃月阵和鱼鳞阵,哪个阵厉害?” “这个得看具体的应用,一名强大的统帅,能根据各种复杂的情况,布置相对应的战阵,不过偃月阵实用性更强一些,适用于各种不对称阵型。鱼鳞阵的弱点在整个阵型的尾部,不过这是攻城之战,不用顾尾。”夏芷凝侃侃而谈。 说话间,大阵已经应旗完毕,鼓声止住,天师军中,无数甲士以刀击鼓,以枪触地大呼。 “必胜!” “必胜!” “必胜!” …… 坠马城城墙之上。 “大人,贼军已经列阵完毕,估计要开始进攻了。”石猛遥遥的望着远处,暗自攥紧了拳头。 “可看到了那斩杀许将军的贼首?”梁松点了点头,问了下旁边曾经是许杰部下的士兵。 那士兵摇了摇头:“回大人,人太多,看不太清。” 梁松转过身去,拍了拍手,城楼下众多民夫运上来一坛坛美酒,分发给众士兵。 梁松站在众人的面前,高举酒碗,开口道:“此战得胜,我去天川在陛下面前为各位请功。 宋军威武!” 说完,将碗中酒水一个饮尽,酒碗狠狠的砸在地上。 “宋军威武!” “宋军威武!” “宋军威武!” 整个城上城下,尽是此起彼伏的威武之声。 梁松双手放在城垛后,身子前倾,道:“来吧。” …… 呜呜呜… 各个楼橹之上,响起了悠扬绵长的号角声。 “咚咚咚” 中军之中,浑厚的战鼓声一阵接一阵在原野上咆哮。 卢永刚拔出腰间佩剑,高呼:“攻城!” “攻城!” “攻城!” “攻城!” 楼橹下的亲兵营声声传递,周边令旗舞动。 前军,宋牛听到命令,大喊:“兄弟们,杀啊!” 黑色的潮水朝着坠马城汹涌而去。 “投石车准备。” “准备完毕。” “放。”卢永刚看着前军已经进入坠马城三百步范围内,当即下令投放。 “唰唰唰” 十余架投石车应声而动,抛出比人头还要庞大的石头,砸向坠马城,掩护着前军靠近。 “砰砰砰” 石弹砸在城墙上,砸出一个个坑洞,被砸中的虞州军士兵,直接暴毙当场。 一个石弹斜射向梁松,不过在离梁松还有半丈之距的时候,就被一股金色的先天灵气震为了齑粉。 “来而不往非礼也。” “放。” 梁松大手一挥。 城内也有投石车。 一颗颗数弹从城中抛飞了出去,砸在了城外的原野上,不幸被砸中的人,直接倒地不起,吐血三尺。 还未靠近坠马城,天师军前军就死了几十人。 等前军靠近坠马城两百步。 “放。”秦朗一声令下。 玄豹骑扣动了神臂弩的扳机,数百支弩箭从城墙上飞出,只一轮箭雨,便带走了近百天师军的性命。 这时,天师军前军已经离坠马城不足百步,有跑的快的,已经在护城河上搭上了竹梯桥。 “放。”石猛大吼一声。 躲在城垛后的上千弓手站起身来,弯弓搭箭,手指一松,离弦之箭飞射而出。 “举盾。”宋牛躲在巢车之后,见状赶忙挥动手中令旗,前方无数将校同时大吼:“举盾。” 无数前军士兵举起大盾,缓步向前,虞州军中大量的羽箭攒射而出,透过大盾,甲叶射进了天师军士卒的身躯,冲锋的势头也随之一顿。 不过对于有着近万的天师军前军来说,并未泛起太大的浪花。 有无数士兵通过竹梯桥,过了护城河,来到了城墙之下。 后方士兵运上了加长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上。 “冲啊,先登就在此时。” 有人大吼,攀登起了云梯。 “咚咚咚” 城墙之上,响起了浑厚的战鼓声,收城士兵和协助的民夫,抱着早就准备好的擂木、滚石,朝着登云梯的士兵砸下。 当然,下方是有天师军掩护登云梯的士兵的,但守军都躲在城垛后,效果不是特别大。 一名天师军甲士刚要攀上城墙,一根擂木就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头破血流,直直向后栽倒下去,还将云梯上的数名天师军一并带下,继而整架云梯都被守军推倒。 宋牛所率的前军,在一点点的减少。 “不许退。” 城墙下,宋牛一把抓住一个想要向后逃窜的天师军士兵,只见他手起刀落,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那名士兵应声倒地。 宋牛一手持刀,一手持着头颅,脸上溅上一些兵卒的鲜血,显得狰狞恐怖,恨声道:“跟我继续上。” “嗖!” 凌厉的破空声传来,一支床弩射出的弩箭急射而来,将宋牛面前的木制挡板给射穿,最后被宋牛周身的先天灵气所挡下,宋牛身上的亲兵见状连忙举盾将宋牛围在身后。 宋牛撤到了后面的巢车。 但其他人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一名天师军十夫长更是连同身后的两名士卒被长矛穿成了葫芦。 夏芷凝被远处发生的一幕震撼到了,太惨烈了。 人都是一片一片的倒下。 “比袁又春的军队强多了。”陈墨心中嘀咕了一声,目光看向卢永刚所站的楼橹。 卢永刚不为所动,甚至挥动了手中的令旗。 令旗飞舞,哨旗带着军令从楼橹飞驰而出,朝着黄大所在的军队而去。 很快,黄大便带着近万天师军,向宋牛增援,并带上了攻城车。 真正的统帅,是指挥全军,而不是带头冲锋的。 前军有了增援,又有源源不断的天师军士卒攀上了云梯,甚至有人陆续登上了城墙,但很快就被城墙的守军击杀。 “咚咚咚” 天师军中军再次响起了浑厚的鼓声,一道接着一道,这是在为前方的士兵鼓舞士气。 “笃、笃、笃” 箭矢入盾的声音不绝于耳,城墙上的玄豹骑,用神臂弩射击推进攻城车的天师军士卒。 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临死的哀嚎声,中箭的惨叫声,惊慌失措的大喊声,充斥着整片战场。 “不能退,给我上。”黄大高喊。 (本章完) 一九八 破城,胜利?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了城墙上,天师军士卒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爬。 后方,战鼓声随之一变,鼓声逐渐沉重,一声一声,越来越响,间隔的也越来越久,在鼓声和督战队的催促下,攻城车终于运到了城墙下。 这是一个高达两丈的大型武器,总体为木制,总体结构就是一个尖顶木屋型,异常坚固,下面装有六轮,外蒙牛皮,依靠其中的攻城槌的速度和动能,来撞破城门或者毁坏城墙。 “让开,让我来。”黄大厉喝一声,来到了攻城车后。 “黄渠帅,我来助你。”宋牛也是冲了过来。 两人合力抓住攻城槌向后运动,中间由铁链悬挂,两头由铁皮包裹的原木,向后开始蓄势。 “砰!” 一道惊天巨响,重重的砸在了坠马城的城门上,城门后的树根门闩,直接断了一根。 顶在后方城洞中的几十名虞州军士卒,感觉一股巨力传递在了身上。 城门纹丝不动。 “再来。”黄大厉喝一声。 与此同时,梁松得知了城门被撞,当即下令往下倾倒火油。 民夫们将一桶桶火油搬上了城头,随着梁松一声令下,朝着城下的攻城车倾倒而去。 当天师军发现的时候,攻城车的顶上,已经被火油覆盖,随着一个火把扔了下来,霎那间大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黄大的亲兵赶紧从攻城车上拿下铁揪,就地挖土,然后再往土里倒水,接着盛泥浆往上浇,用来灭火。 虽然攻城车为了防止火攻,早就提前浇上了泥浆,但火势太大的话,还是会将攻城上给烧毁的。 越来越多的天师军士卒登上了城墙,城墙上的虞州军再一点点的减少。 但梁松一点都不担心,挥舞着手中旗帜,随着亲兵的传令,一名百夫长率着完整的百人队登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空间不足,还要堆放擂木、滚石、金汁等。 为了不显得拥堵,梁松分成了百人一队,依次顶上。 “受死。” 石猛一夫当关,手持双南瓜铜锤,砸在了一名朝着城头冲去的贼军身上。 “铛啷。” 大刀落地,那天师军直接一口鲜血喷出,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便是闭上了双眼。 “万胜。” 四周的虞州军士卒也被石猛的勇武激起了血气。 开始了奋力的拼杀。 天师军到底还是比不上正规军,随着伤亡比例的不断扩大,攻城的士兵不敢再攀登云梯了,想要后退,但被督战队一刀砍死。 但吓退的天师军士卒越来越多,连督战队都有些顶不住了。 天师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溃逃。 楼橹上,卢永刚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从一旁拿起一面黑色的令旗,挥舞了起来。 陈墨这边,孙孟看到挥舞的令旗,连忙道:“县长,该我们了。” 陈墨已经看到了前方出现大规模的溃逃,点了点头,旋即大手一挥。 孙孟挥动起了手中的令旗,神勇卫齐齐而动,步伐整齐,落地有声,令周围的军队为之侧目,就连卢永刚也是把目光看了过来。 神勇卫上前百步,然后全员蹲下,取出长弓、神臂弩、十字手弩,瞄准着朝着中军退来的溃兵。 进入射击范围后,陈墨沉声一喝:“放。” “放。”孙孟跟着道。 下方的韩武也跟着大喊。 神勇卫中,苏武听到命令,吼道:“放!” “咻咻咻” 无数箭矢齐发。 神臂弩将前排的溃兵给射倒在地,羽箭射进溃兵前一步的地里,主要起震慑作用。 与此同时,中军传来大喊:“不能退,回去!” “不能退,回去!” “不能退,回去!” 溃兵望着神勇卫手中的弓弩,已及面前倒下的一批同袍,吞了口唾沫,只能重新掉头回去。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一道接着一道再度响起,卢永刚亲自擂鼓。 “必胜!” “必胜!” “必胜!” 天师军中军传来高呼。 城头上,梁松看到这一幕,面色凝重了起来,明白贼军这是要拿人命来堆啊。 天师军又开始了大规模的攀登云梯。 两军人数开始了减少,其中天师军减少的人马,是虞州军的五倍之巨。 “嘭嘭、嘭嘭、嘭嘭嘭” 攻城槌十分富有节奏的撞击着城门,城门后的门闩已经彻底被震断。 但如果只是这样就想攻破城门的话,那就想多了。 虞州军已经放下了玄门,接着是千斤闸,更有几十名虞州军士卒在后顶着,想要攻破城门,杀入城中,可没这么简单。 攻城从上午到了正午,汩汩鲜血流在地上汇成了一个个血坑,进而渐渐凝固、变紫、发黑。 城墙上鼓声大作,上面的虞州军高呼着威武上前。 天师军又开始了溃逃。 “放。” 中军楼橹上,卢永刚大手一挥,已经装填好石弹的投石车,顿时齐齐抛射而出,敌我不分的砸杀两方士卒。 虞州军没有提前躲好,死伤大片。 “贼军疯了,他们的人也在城墙上呢。”秦朗拉过一名士卒,对他进行庇护,下一秒,那名士卒所站的位置,便被砸出了一个坑洞。 “大人,贼军又发起进攻了,又是一支别的军队。” “大人不好了,西边打开了一个缺口,有大量贼军通过云梯攀登了上来。” “不好了,玄门被撞破了。” 一道道军情通过传令兵,传入梁松的耳中。 “大人,我去盯着城门。”石猛主动请命。 梁松点了点头,目光看着不远处又源源涌来的贼军,面色凝重了起来。 天师军这边,李敢带着两万中军,驰援了上来,溃逃的前军士卒看到驰援上来的人马,不管是被吓的还是什么,又掉头回去,进行进攻。 重新加入了两万人马的填补,天师军首次出现了上风。 而卢永刚已经摆出一副誓要拿下坠马城的架势,开始组建起了第四波进攻军队。 此时他手上,还有两万多人马。 卢又刚派传令兵告诉陈墨,临时借调五千人马给他,若是李敢这两万人马还没攻进去,就轮到他进攻了。 陈墨只能接令。 他心里其实有些叹服了。 卢又刚这种依次递增攻城的手段,确实适合天师军。 可以看到,无论哪个阶段的天师军出现了大规模的溃逃,都可以随时制止,再派下一个阶段的部队顶上,就能使得士气一直存在。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申时。 眼见坠马城还没有一丝攻破的迹象,卢永刚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作为统帅,他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手心上全是汗。 但他知道,目前这个情况,只能进,不能退了。 一旦退了,如此大的伤亡,会使得全军士气大跌,再无战心。 刚抬起手中黑旗,准备挥下让陈墨带队进行的时候。 “城破了。” “城门破了。” 如潮水般的欢呼声,从坠马城的方向传来。 在黄大、宋牛几个时辰的撞击下,先天灵气都耗光了,只能靠自身力量继续抱着攻城槌撞,若是累了,就换底下亲兵接上,补充过体力后再重新换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 城门连同后面的千斤闸,一同被撞了开来。 亲兵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当然,天师军的伤亡也是极为惨烈的,连续三波的进攻,已经到了快要崩溃哗变的边缘。 城下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一般,护城河被血水染红。 卢永刚看到城门告破,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卢永刚拔出腰间佩剑,放声大笑道:“天师教的信徒们,城门已经告破,胜利就在眼前,荣华富贵,美人美酒,就在城中。 全军出击。” “黑骑军,随我冲!” 楼橹下,卢又刚的心腹,也是天师军中位数不多的八百骑兵的统领,举起手中长枪,斜指苍天,双腿一夹,率领着八百骑兵,从后军中疾驰而出,率先一步,朝着坠马城杀去。 “陈将军,城破了。”一名黑脸汉子,兴奋而又激动的对陈墨说道。 此人,是卢永刚调过来给陈墨那五千人马中的将领,也是卢永刚底下的裨将,名为赵野,这五千人马的实际控制权,其实是在他的手里。 战后,赵野是要带着这五千人马回去的。 当然,就目前而言,这五千人马连同赵野,是要听从自己的命令。 “去吧。”看着赵野脸上的激动,以及他身后将士的楚楚欲动,显然已经忍不住想进城劫掠了。 “兄弟们,冲。”赵野大手一挥,带着五千人马,也随之冲了进去。 陈墨带着三卫的人马,同卢永刚及后军一同进去的。 城中,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肉搏巷战。 虞州军掩护着百姓边打边退。 “让百姓先走,把他们吸引过来。”梁松道。 “诺。”石猛、秦朗温声应喝。 随后石猛带军杀入涌进城的贼军中,道:“贼崽子们,你爷爷在此,想取你爷爷的头颅,尽管过来。” 说罢,双锤抡了过去,砸杀一片,被砸中的人,个个吐血倒地不起。 “哈哈哈。”石猛大笑三声。 (本章完) 一九九 再中埋伏,诡计多端的梁松 “你这逆子,也敢在这自称老子,看你爷爷我来收拾你。” 冲进城中的宋牛,见北面喧闹,便径直带着亲兵直奔喧闹处而来。 “贼子何人,伱爷爷我锤下不杀无名之辈。”石猛冲锋陷阵,周围的天师军士兵都不敢向前抵挡。 “乖孙听好了,你爷爷我乃蓟州天师教渠帅宋牛是也,乖孙,还不快快投降。” 宋牛提起长刀,大声呼喊着向石猛杀去,身后的亲兵也紧随而去,两军士卒再度混战在一起。 宋牛虽是五品武者,石猛是六品,但宋牛所学功法、武学都不如背靠梁家的石猛,加之先天灵气已经耗光,只能依靠自身力量,还要防备周围可能射来的流失,居然没有当即拿下石猛,反而打得难舍难分。 “杀!杀啊。” 李敢疯狂的挥动着手中长枪,仿佛面前的虞州军杀之不绝一般,倒下一个虞州军又有更多的虞州军士卒杀来,十数步的距离仿佛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虞州军的箭雨一波接一波的连绵不绝,天师军一批一批地倒在冲锋的路上,短短数十步的小巷,几乎成了人间地狱。 可天师军却没有退后,自刚才攻入城中后,原本处于崩溃溃败边缘的天师军士卒,居然再度士气大增,就像打了鸡血一般,脸上涌动着激动。 秦朗虽也是六品武者,但在六品侵淫多年,不久便要破入五品,又有先天灵气傍身,隐约间,好似要压上李敢一头一般。 “喝。”李敢厉声一喝,长枪直接朝着马腿横扫而去。 “起。”秦朗提马跃起,手中马槊裹挟着金色的先天灵气,朝着李敢的脑袋拍了过去。 李敢可不是刚上战场的新兵,能提中军,说明武艺不俗,动作敏锐,而且他的先天灵气可没耗尽。 察觉到破风声传来,直接侧身躲避,抬手往上一抓,精准的勒住秦朗跨下战马的缰绳,李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胳膊上肌肉耸动,暴喝一声:“给我滚下马来。” 战马发出凄厉的嘶啼,直接被李敢拽翻在地,强大的惯力,让秦朗的身体朝前栽倒了下去,摔倒在地,马槊脱手。 “死。” 长枪被李敢当成了棍使,草绿色的先天灵气覆盖整杆枪身,狠狠的朝着倒地的秦朗拍了过去。 “嗖!” 刺耳的破风声从远处暴射而来,李敢忽有所感,以为是普通的流失,只是将先天灵气覆盖全身抵挡。 但下一秒,那破风声直接穿透李敢后背的先天灵气,穿过身上的步人甲,射入了后胸,箭头从前胸透出。 “噗嗤.” 一口殷红的鲜血自李敢的嘴中喷吐而出,长枪还未拍下,羽箭所携带的强大劲力,便将他击飞了数丈,狠狠的摔在地上。 远处,梁松再度搭箭,瞄准己方军队中无人遏止的黄大,后者在李敢被射中的同时,便略有所感,目光扫去,顿时吓了一跳,抓住一名虞州军士卒挡在身前的同时,迅速地躲到了一个屋舍后。 梁松欲转向宋牛时。 哒哒哒. 大地震动,成群的贼军骑兵从城外迅速杀了进来,气势凶悍威猛,梁松眉头一跳,放下强弓,道:“撤退!” “呜呜呜” 撤退的号角声在城中响彻而起。 正在进行巷战的虞州军,好似提前演练了一般,有条不紊的朝着后方撤退。 倒在地上的秦朗连被拽翻的战马都不要了,捡起马槊便跟着大部队往后撤。 “哪里走。” 见石猛也要逃,宋牛大喝一声上前数步,手中长刀砍向石猛,石猛也举起南瓜铜锤砸向宋牛的长刀,金戈相击。 宋牛的力量终是要比石猛要更强一些,长刀一转便荡开了石猛手中的双南瓜铜锤,继而顺势就从石猛的肩膀斜砍而去。 “宋渠帅小心。”黄大一声大喝。 只见跟着大部队后撤的秦朗朝石猛驰援而来,马槊扫向宋牛的后背。 宋牛得到提醒,当即也感觉到了身后的破风声,收刀往地上一滚,长刀扫向石猛的双脚。 石猛飞身躲过,与秦朗一前一后翻身上了亲兵的战马,头也不回的逃离了。 “他奶奶的,给我追。”宋牛已然上头,若不是刚才黄大提醒的及时,挨了那一马槊,没有先天灵气护身的他,怕是半条命都要没。 等黑骑军过来后,直接拽下一名黑骑军士卒,骑上那士卒的战马,追了上去。 黄大有样学样,乘胜追击。 战马从无数尸体上踏过,追亡的大街上,已是尸山血海。 没了虞州军的抵抗,冲进城的天师军开始闯进了城中的屋舍,开启了劫掠。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坠马城中的百姓,在杨名贵的部队打进来的时候,就撤到后方去了。 城里的民夫、粮草、辎重,在天师军发起第三轮进攻的时候,梁松就下令开始了撤离。 因此天师军冲进屋舍后,很快就傻眼了。 什么都没有。 这让他们发狂,拼死拼活的攻进城,为的不就是享受破城之后的劫掠快感吗。 可现在,他们什么都没得到,这和空城有什么两样。 随着后方响起了追击的战鼓声,他们也是向前追击。 只要消灭这支虞州军,到时占下整个虞州,还怕享受不了吗。 后城门。 鲜血在地上蔓延,在低洼处汇成一片血泊,哀嚎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一阵接着一阵传来,也分不清是虞州军的惨叫,还是天师军的哀嚎。 丢失了肢体的士卒倒在地上惨叫着,被划破了肠肚的甲士绝望的呻吟着,更多的是在血泊中拼死搏杀的普通士卒。 殿后的虞州军士卒,刚举起手上的大盾,疾砍而来的天师军力士一斧子砍破了大盾,将那名举盾的虞州军士卒砸飞了出去,倒在地上。 还未等他爬起,数杆长枪便朝着他捅来,枪刃划破了他的肚子。 很快,殿后的虞州军被打开了一口缺口,大量的天师军趁着这个缺口涌了过来,朝着撤退的虞州军主力追去。 在所有的天师军看来,虞州军已经溃败了。 他们连坠马城都丢了。 逃跑的时候,武器都不要了,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被黑骑军追上的虞州军后军,被突击的失去了建制,为了跑得更快,连盔甲都丢了,四散逃亡。 局势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各色令旗挥舞着不停,一个个背插负羽的传令兵骑着骏马来回奔驰,在卢永刚的指挥下,数万天师军如臂使指。 陈墨的三卫人马,落在了天师军的最后头,慢悠悠的出了坠马城的后城门。 虽然两军人马打得激烈,但陈墨他们好似没有参与一样。 “这坠马城完全是靠人命往上堆,才打下来的。”陈墨感慨了一句,随后偏头看向旁边的夏芷凝、孙孟、绍金能,询问他们怎么看。 却见夏芷凝眉头紧锁,道:“.县长,这事不太对啊?” 在众人的面前,夏芷凝还是称呼陈墨为县长的。 “怎么了?”陈墨一愣。 “敌军好像是有准备的撤离,你看,城中没有发现一袋粮草,一车辎重,按理说,我们破城之后,他们仓促的撤离,是不可能将粮草、辎重全部运走的。”夏芷凝道。 闻言,陈墨也感到了一丝古怪,确实,若是城破,应该人人自危,保住性命撤退才是前提,哪还有功夫去管别的。 当然,古怪确实是有些古怪,但现在坠马城都攻下来了,应该是多想了吧。 说着,陈墨往后面的坠马城看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 一看,那原本敞开了后城门,居然在徐徐关上。 陈墨先是一愣,继而大喝:“城中还有敌军。” 说完,调转马头,一夹马肚,一马当先的朝着后城门冲去。 不过他还是晚了一些,城门已经徐徐关上。 但陈墨却没有止步,直接拔刀,挥了过去。 一道无形的刀气,从唐刀中迸发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城门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此时的后城门,还只是关上了第一道城门,玄门还未关,千斤闸未落下,所以仅凭陈墨一人之力,便可以突破。 随后,陈墨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诛杀城洞中的十几名虞州军士卒,刚进城,就看到了城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成百上千的虞州军,他们一些人在布置着拒马,一些人正惊讶的看着城门的方向。 反应过来后,齐齐朝着陈墨杀来。 …… 另一边,卢永刚跟着前军的后头,追着溃逃的虞州军,刚追出去不到十里,左右的两边山林中,突然响起了浑厚的战鼓声,继而无数的喊杀声响起,羽箭从两边飞出,疯狂的收割着天师军士卒的性命。 卢永刚目光扫去,发现两边的山林中,不知何时竖起了一面面金色的龙旗。 “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响彻四方。 前方,被追赶的虞州军前军,听到号角声,梁松一声令下:“将士们,贼军已经进了我们的埋伏圈,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回去。” 前军和中军带着溃散的后军杀了回去。 (本章完) 二零零 卢永刚被斩,陈墨被迫为帅 梁家祖上,那可是跟着大宋太祖打天下的从龙之臣,更是凭借着多年的战场经验,在结合各家兵书所长,编著了一本梁家兵书,世代传承。 而梁家兵书,作为世家所有,自然也就只在梁家内部传播,并制定祖训,凡是在外领兵的梁家子弟都得熟读。 虽然几百年的太平安稳,荣华富贵,让许多梁家子弟有所忘本,只知道贪图享受。 但每一代,也都是有惊才艳艳之辈的。 梁松则是上一代被梁家付以重任的精英子弟之一,不仅熟读梁家兵书,还熟用。 这次驻守坠马城后,梁松是留了五千人马,在城后十里外的山坳里。 一是为了防止有贼军绕路摸到坠马城后方,进行两面夹击,这样这埋伏的五千人马便可以进行阻击,还有足够的时间通知他,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二是战败后,进行接应。 没错,梁松是考虑了善后的。 然而实际镇守坠马城,看到贼军用人命一波又一波的往上填的时候,梁松又改变了策略。 因为他知道,若是死守坠马城的话,以贼军这种拿命填的方式,他就算守下来,对己方的伤亡也是比较大的。 所以在贼军发起第三轮攻城的时候,梁松就开始了撤退,先把粮草和辎重撤出去,不让贼军所得。 其次,留下一千名虞州军,藏身在各个民房下的地窖里,好在反击的时候,成为内应,关上城门,给贼军来个前后夹击。 为了吸引贼军,梁松甚至拿后军来当诱饵,勾引贼军步步紧逼。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羊。 现在这羊,终于上套了。 …… “宋军威武!” “宋军必胜!” “给我杀!” 石猛和秦朗被贼军一路追击,且在梁松军令的情况下,不得反击,两人都憋屈坏了。 现在反攻的号角声吹响,是时候让这群贼军知道,什么是宋军军威。 “是埋伏,我们中埋伏了。” 一名天师军士卒脸色惨白,双腿如糠般抖动,再也忍受不住压力惊呼一声,竟然丢下刀盾向后方跑去,数名天师军被他带着一个踉跄,随后又有数人丢下兵刃向后逃去,逃亡士卒在天师军中引发了一阵骚动。 他们经历了拿命堆的血腥攻城,本就处于崩溃、溃败的边缘,好不容易破城后,提起的士气,可得到的却又是一座空城。 现在追击,又遭到了敌军的埋伏。 别说他们不是什么正规军,就像是强军,遇到这种情况,也崩不住了。 “呛!” 利刃出鞘,刀刃从逃兵的胸腔一穿而过,威武的车驾上插着卢永刚的旌旗缓缓而来,卢永刚面色凝重立在车驾之上,车驾旁的亲兵也收回了长刀。 卢永刚看着被斩杀的天师军逃兵,心已经沉到了极点,他万万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敌军居然还设有埋伏。 这让他想到了陈墨跟他说的,梁松诡计多端。 但身为主帅,他不能乱,他若是乱了,就全完了。 他高声喝道:“我等有上天庇护,何惧敌军,不能退,列阵,列阵。” 卢永刚的大纛在风中舞动,亲兵营中响起阵阵战鼓之声,主帅亲临,原以为能稳定下来的时候。 两边山林的虞州军伏兵前赴后继,被追赶的前军、中军、后军也是回过头来,高声欢呼着向前,势若雷霆的冲向了自己身陷包围圈的天师军。 “全军突击!” “全军突击!” “全军突击!” 各级将校一边冲一边大声的呼喊,其他的虞州军士卒也是纷纷跟喊,齐声震天,大吼本就有鼓舞士气,喝退敌人的作用。 天师军们,彻底被吓破了胆,纷纷扔下武器后退。 如山般的盾阵徐徐向前,如林般的枪阵紧随其后。 “此战有死无生,有进无退,宋军威武。” “宋军威武!” “杀啊。” 急促的战鼓声与号角声中,虞州军奋勇向前。 如蝗虫涌来的天师军在虞州军凌厉的攻势之下,几乎是瞬间便被击溃,无论是天师军中的普通士兵,还是十夫、百夫、千夫,都不能阻挡疯狂前进的虞州军半步,他们尽被淹没在人潮之中。 黑骑军失去了骑兵的优势,被堵得前后不得,无数人死于踩踏之下。 “不能退,不能退。” 宋牛诛杀着逃兵,意图遏制住这溃败的浪潮,然而天师军已经彻底失了战心。 杀得狠了,还有天师军士卒抽刀向宋牛砍来。 宋牛挥刀向前,斩杀了那名向自己砍来的天师军士卒,并吐了口唾沫:“他娘的,瞎了你……噗嗤.” 话没说完,一支羽箭从后头飞射而来,从后颈穿过了他的喉咙。 宋牛低头看了一眼,想说什么,可却是大片的血沫从嘴巴里涌出。 “杀啊.” 四周的虞州军士卒涌来,长枪刺入了他的胸膛,继而拔出。 宋牛缓缓倒在地上,不甘的看着那昏暗的天际,自己的这一生,如跑马灯一般,在眼前飞快的掠过。 临死的前一刻,只见刀光一现,冰冷的大刀砍下了宋牛的头颅。 宋牛的亲兵眼见将军死去,头颅还被砍掉,悲吼的朝着砍掉自家将军头颅的虞州军校尉杀去。 “大人神射。”后至的梁松周围,亲兵们欢呼着。 宋牛虽然不是主帅,但却是贼军将领,此次的坠马城城门,便是他撞破的。 宋牛这一死,极大的鼓舞着虞州军的士气。 大量的虞州军,朝着卢永刚所在的位置,杀了过去。 梁松知道擒贼先擒王,带着亲兵直奔卢永刚而去。 天师军开始了大规模的溃逃,阻挡者廖廖。 梁松带着人很快就杀到了卢永刚阵前。 卢永刚也知道擒贼先擒王,也意识到,想要挽回败局的唯一机会,就是击杀梁松。 然而,他终不是陈墨,没有显示敌方力量的外挂,他知梁松和自己一样,是四品武者。 却不知道,梁松的自身力量,高达1071,还有附加力量43。 他朝着梁松杀去,有死无生罢了。 短短数个回合,卢永刚就被梁松斩于马下。 卢永刚并没有立即死去,周围的亲兵疯狂的涌上来想要救走卢永刚。 但卢永刚知道,他的命不久矣,他的前胸有一个致命的伤口,生机正从他的身躯中离去,他悲声的念道:“未料身先死,悲风一世如能剧。天师,你所描绘的太平,永刚这一世是看不到了心归太虚,非我所愿也” 卢永刚是真正信仰天师教的信徒,想要结束这人吃人的乱世,向往天师教教义中所描绘的太平。 只是这一切,好像成了奢望。 梁松的亲兵砍下了卢永刚的头颅,再用长枪高高将头颅挑起,随后梁松大声喊道:“贼帅已被我梁松所斩。” 石猛带着梁松身边的亲兵也已将卢永刚的亲兵尽数击杀,并砍掉了贼军的大纛。 大纛倒下,贼首被杀,梁松身边的虞州军士卒高举兵刃,为他们的大人欢呼。 天师军见状,失去了最后的一丝抵抗。 兵败如山倒,现在的他们,只知道逃命。 “降者不杀。” 梁松一边下令,一边带着玄豹骑追了上去。 普通的士卒可以不杀,也可以容许他们跑掉,但其中的将领,尤其是还活着的渠帅,必须斩杀掉。 若不然,一旦等他们逃走,又能整军杀来。 鼓声响起。 局势发生了天大的逆转,从天师军的追,虞州军的逃。 变成了虞州军追,天师军逃。 …… 此时同时。 陈墨带着三卫的人马,将城中的虞州军斩杀,抓了几个活口,询问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得知是从各个民房地窖里爬出,且是梁松下令让他们这样做的,陈墨顿感不妙。 还不等他有所举措,便听到马蹄声响起。 孙孟匆匆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陈墨眉头一皱。 孙孟道:“是黑骑军,不过看样子,好像是打了败仗一样。” 此时三卫的人马还在清理战场,玄门未关,千斤闸也未放下。 溃败的天师军,作为有着战马的黑骑军,自然是跑在最前面,先一步进了城。 陈墨赶紧下令让三卫的人把他们拦住,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是中了埋伏,虞州军重新杀回来了时,陈墨脸色一变。 很快,赵野所率的人马,也是战败退了回来,伤亡极大,他带回来了一个让陈墨心一沉的消息。 卢永刚被梁松斩杀了。 宋牛也死了。 四方渠帅,已经死了三个了。 三卫的人也是闻之一震。 赵野已经吓破了胆,进城后便是大叫的想要继续逃。 却被三卫拦住。 “让开,再不逃,等敌军追上来了,谁都跑不了,连卢帅都战死了。”赵野朝着陈墨怒吼。 “你跑得过玄豹骑吗?现在坠马城在我们手上,我们可以据城而守。”陈墨道。 “伱疯了,连卢帅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这点人,怎么守?城门都破了?” “你冷静点,玄门和千斤闸还在,能守。”陈墨道。 “要守你守,老子可不想跟着你一起死,兄弟们,我们.” 赵野话没说完,就被陈墨一刀从背后劈成两半。 陈墨面色冷峻:“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本章完) 二零一 暂稳军心 兵法有云,凡诛者,所以明武也。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 士卒是不会即畏惧敌人又畏惧自己将帅的。 畏惧自己的将帅就会蔑视敌人,畏惧敌人就会蔑视自己的将帅,将帅被士卒蔑视,作战就会失败,将帅在士卒中有威信,作战就能胜利。 这段时间,陈墨还是学了许多的。 另外,赵野这五千人本就是卢永刚调任给他的,那么陈墨也算是赵野的上官。 现在赵野想临阵脱逃,陈墨自然有权利斩了他。 兵法还有云,如果不能以爱托使士卒悦服、士卒就不会为我所用。 如果不能以威信使士卒畏成,士卒就不会听我指挥。 陈墨没有这么多爱来使士卒悦服,但能斩了赵野,来建立自己的威信。 果然,看着被陈墨一刀劈成两半的赵野,全军震动。 加之陈墨接替杨名贵,本就是军中四名副将之一,现在卢永刚身死,他也有这个权利来调动全军。 望着那磨刀霍霍的三卫人马,众人只能带着惊恐以紧张,听从了陈墨的号令。 “如今卢帅身死,李渠帅、宋渠帅战死,黄渠帅生死未卜,国不可一日无主,军不可一日无帅,讨虞天师军副将陈墨,现暂任军中统帅。 现在,全军听我号令,上城墙。”陈墨斩钉截铁。 众逃军不知是不是被陈墨的气势所感染,还是被三卫的兵马威胁,只能听命登上城墙。 “韩武、苏武。” “末将在。” “特命你们二人调一百神勇卫,两百神武卫、两百陷阵卫,组成督战队,留守军后,退者,不用上报,直接斩。” “诺。” “孙孟。” “末将在。” “带着亲兵队于城洞,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关玄门和放下千斤闸,不得有误。” “诺。” …… 全军按照陈墨的命令依次行事,陈墨带着夏芷凝等人登上后城门的城头,竖起了大纛,众人望着远方。 金乌西落,天色渐暗。 黄大所率领的亲兵营,也是逃兵中的最后一支主力,也倒在了虞州军的刀剑之下,梁松金色的大纛旗又开始缓缓前行。 梁松是不可能放过这些贼首的,每一个都是亲力诛杀。 追杀的三大渠帅,一大统帅,都已战死,大量觉得自己跑不掉的天师军士卒只好选择了投降。 剩下不投降,还在逃亡的,虞州军自然不会放过,尽全力开始了剿杀。 “嗖!” 一支羽箭从天上攒落,凌厉的箭矢已经射穿了一名正在逃跑的天师军士卒后背,那人吭都没吭一声,便一头栽倒在了逃亡的路上。 玄豹骑对着远处的逃亡的贼军开始了骑射剿杀,靠近后,再拔出配刀,斩杀跑得慢的贼军。 这像是一场狩猎的狂欢。 玄豹骑就是猎人,而天师军就是猎物,只知道逃,不知道反抗。 “威武!” 无数虞州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逃亡的贼军碾压而去,不太宽阔的官道上,响起阵阵惨呼。 贼军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石猛机械的舞动着双手的南瓜铜锤,也不知砸杀了多少敌人,脸上溅了不知多少鲜血,他只知道自己越来越兴奋。 在他的眼中,这群贼军就想田里的麦子,被他疯狂的收割。 直到一道破风声传来,后方传来一道“小心”的惊叫,石猛刚有所反应,抬头看去,一支羽箭擦着他的脸庞飞掠而过。 因为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石猛好一会,才感觉右耳传来的疼痛,他抬手一抹,没有摸到右耳,而是一手温热的鲜血。 “啊啊.”石猛的惨叫声响彻而起。 城头上,陈墨叹了口气,石猛所在的距离不在追云箭的锁定范围,陈墨只能靠自身力量将羽箭射出四百步开外,当然准度就差了不少,只射掉了石猛的一只右耳。 他看着手中已经崩现出几道裂纹的强弓,再度叹了口气,随着力量的增大,十二石的强弓已经不适合他了,一旦超过一定力,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关城门。”陈墨大喝。 “关城门。” 令旗舞动,命令在亲兵一声声的传递下,被孙孟所闻,他没有再管还在外面没有进城的天师军逃兵,当即一声厉喝,与刘泽一同关上了厚重的玄门,再落下千斤闸。 “砰” 玄门迎来了逃兵的撞击,纹丝不动。 “快快,把圆木搬来。”孙孟指挥着亲兵搬来圆木,竖起顶在了千斤闸后。 城墙上,陈墨大手一挥:“放箭。” “放箭!” “放箭!” 命令传开,令旗一面面落下,漫天的箭雨朝着城外追赶上来的玄豹骑笼罩而起, 玄豹骑看到漫天箭雨袭来,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举起圆盾,可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仍然有雨箭贴着圆盾的边缘掠过,射中了后方骑兵的大腿或战马。 如蝗的羽箭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射入玄豹骑的军队中,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神臂弩的弩箭,能将圆盾都给射穿了去。 后面的玄豹骑以及追上来的虞州军步兵,纷纷至住脚步,退后离开箭矢的射击范围。 城下的天师军士卒见虞州军不再追来,以为安全了,纷纷拍打起了玄门,让里面的天师军开城门。 但这时陈墨显然不会打开的,开玄门,再升起千斤闸,整个过程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而虞州军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时候,杀进坠马城。 当然,陈墨也不会见死不救,让人放下罗筐,把人拉上来。 但到了这时,人性就体现出来了。 箩筐就这么大,一次最多拉两个人上来。 而城下可是有成百上千的天师军逃兵,他们自然不会一个个排队,而是进行了哄抢。 这就导致箩筐被他们争烂了。 加之虞州军虽然不敢靠近涉及范围,但也有办法攻击城下的天师军。 一时间,城门外惨叫连连。 对此,陈墨没有再让人放下罗筐了。 城下的逃军再多,就算放下罗筐也没用,尤其是在生死关头,虞州军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他们可不会跟你排队,你就算喊也没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听进去的。 “算了,尊重他人命运吧。” 陈墨转过身去,对着城内刚逃进来的天师军逃卒,朗声道:“我叫陈墨,大军副将,卢帅战死,现在由我来暂替统帅一职,不想死的,听我号令。” 已经吓破了胆的天师军逃卒面面相觑,不过望着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的督战队时,一个个只能被迫的屈从了。 他们刚才逃跑的时候,武器可全都扔了。 “孙孟,伱带着亲兵队,再从他们这群人中挑选数百人,去前城把城墙上还剩的擂木、火油、全给搬来。”陈墨吩咐道。 “诺。”孙孟应道,旋即立马带着人去逃兵中挑人去了。 陈墨其实并不打算守坠马城,毕竟天师军主力都被敌军消灭了。 之所以还要守,一是暂时先稳住军心。 二是跟着这群逃兵一起逃的话,他的三卫也会被一起影响,到时逃跑的时候失了建制,很快就会被敌军追上的。 三是快天黑了,他们这些外人者,肯定不如敌军熟悉路,现在又缠得这么紧,夜逃,风险太大了。 他当时在落清山逃跑的时候,可是先打退了敌军的。 踏踏踏.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响彻而起。 虞州军中军到了。 周围尽是高举着兵刃的虞州甲士,冷森森还带着血迹的兵刃,即便是在这黄昏之下,也散发出了冷冽的寒芒,坚固的甲胄在跑动中作响。 装饰着猛兽图案的大盾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疯狂的冲击着城墙之上的天师军。 城墙上的天师军,看到这敌军这浩瀚的声势,身体迅速收紧,抖的像筛糠一样。 陈墨见状,眉头紧皱,乌合之众,难当大用。 “擂鼓。”陈墨大喝一声。 “咚咚咚” 鼓声如雷鸣一般,一阵接着一阵,厚重悠长,盖过了虞州军的喊杀声,如此,天师军内心的惶恐,方才减少了一些。 看着城墙上几乎簇拥起来的贼军,站在战车上的梁松眉头紧皱了起来,知道布在城中的伏兵大概是全军覆没了。 在他的计划中,若是顺利的话,城门一关,他再把战败的大军赶过来,到时就是瓮中捉鳖,能彻底的消灭这支贼军。 但结果却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发展。 不过也是,计划哪会每一环都这么顺利。 起码到了这一步,他已经算是大胜了。 “大人,大人,他就是斩杀许将军的贼子。” 就在这时,原属许杰部下的士兵,小跑向前,指着远处城头上的少年说道。 虽然隔得太远,面容看不得太清。 但那一身漂亮的“明光铠”,还是让士兵一眼认了出来。 “大人,末将的右耳,就是被他给射没的。”石猛捂着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面色阴厉的说道。 全军闻之一震。 梁松眼眸微眯,目光望向城头,对于普通士兵来说,太远看不太清,但对于五官感知都大幅度提升的中品武者来说,还是看得清楚的。 他吩咐了石猛几声,然后一声令下,战车以及十余名亲兵从中军中涌出,来到了前军,停在了神臂弩的射击范围外。 梁松独自走下战车,向前走了三步,然后拱了拱手,朗声道:“我乃河东梁家梁松,现任虞州知府,足下何人?可否报上名来?” (本章完) 二零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就是七大名门望族。 报身份,不先提所任官职,而是先报出身,就好似一州知府,比不上梁家子弟。 陈墨知道梁松是在跟谁说话,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对方的脑门上。 1071 好家伙,同是四品,却比卢永刚高了两百多。 比自己要高三百多。 陈墨的瞳孔微微一缩。 玛德,世家大族就是世家大族,远不是王家、易家这种小士族能够比的。 “一介草民,陈墨。”陈墨不由的蹲下身来,躲在了城垛后,他还没见梁松拿上武器力量是多少,万一对方和自己一样,也会一手追踪锁定的箭法,这露头岂不是有风险了。 至于报名讳这事,对方抓了这么多天师军俘虏,一问就能问出来,陈墨就算隐瞒也没用,还不如堂堂告之。 “陈墨。”梁松喃喃念了一声,旋即说道:“我麾下大将许杰可是被你所斩?还有关威生,可是被你射杀的?” 闻言,陈墨一愣,许杰他知道,但关威生是谁? 他想到了在落清山被他所射杀的一人,喃喃道:“难道是他?” 陈墨道:“梁知府有事说事,别扯些没用的。” 梁松眉头微蹙,继而说道:“你年纪轻轻,做些什么不好,为何要当反贼,与朝廷对抗?伱若迷途知返,开城投降,我定会亲去天川,在陛下面前替你求情,免去罪责,且在朝廷给你许个一官半职,高官厚禄,岂不美哉?” 此话一出,陈墨底下的人,纷纷望着陈墨。 陈墨眉头轻挑,喝道:“你问我为何与朝廷对抗?我且问你,前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朝廷不救灾,反而加重赋税? 我等小民,哪个不是因灾害而逃亡的流民、迫于赋税而走投无路的百姓、失去土地被欺压的佃农? 而天子高高在上,可曾低头看上一眼,可曾管治下百姓死活?官吏腐败,肆意欺凌我等,你等世家大族,趁机大发横财,人面兽心。 我等贫无立锥,手无寸铁,唯有人多势众。今我等贫贱小民,聚众而起,定当革天于世间。 朝廷官员想要我等跪下屈服,我等偏不,终有一天,我等贫贱小民,定能马踏天川。 至于你说的高官厚禄,我等会自己去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陈墨声音洪亮,字字珠玑,尤其是那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简直是震人发醒。 夏芷凝呆呆的看着旁边的少年,一时被他的气势所感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旁边的神勇卫士卒早已将手中的兵器举起,狂热的向陈墨回应,接着是神武卫、陷阵卫,然后是城上城下的天师军逃兵。 陈墨这番话,太过鼓舞人心了。 梁松本想蛊惑人心,却没想到被对方趁机涨了一波士气。 虽有些讶异,但梁松却并不惊慌,贼军已经吓破了胆,如今据城而守,也只是殊死顽抗罢了。 他开始蛊惑起了陈墨底下的人,说投降之人,不仅能免除罪责,还有金银赏赐,官爵封赏,若是负隅顽抗,定斩不赦。 不得不说,梁松这话,确实让城中的天师军逃卒一阵骚动。 陈墨眉头一皱,换了地,弯弓搭箭,瞄准了梁松所战大车旁边的军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瞄准梁松,双指一松,箭矢脱弦而出,朝着梁松暴射而去。 梁松忽有所感,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竟躲也不躲,在羽箭要射中面门的时候,居然抬手便抓住了。 “嗖!”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羽箭急射而来,目标是梁松左侧的亲兵。 梁松身形微闪,突然出现在左侧亲兵的面前,再次抓住。 “啪”的一声脆响。 战车上的大纛应声而断,倒在了地面上。 原来,在梁松第二箭的时候,陈墨第三箭已经射出,直取战车上的大纛。 “威武!” “威武!” “威武!” 城头上,众士卒欢呼雀跃。 梁松脸色一沉,亲兵们赶忙扶起大纛,向后撤退。 “两刻钟后,准时攻城。” 梁松丢下一句狠话,退了下去。 而他这话,也确实挺管用的。 城中的天师军逃兵,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人人自危了起来。 尤其是城墙上有人大喊一声:“京观。” 原来,趁着这个时间,虞州军用天师军的人头,在城外筑了一个诺大的京观。 城墙上的天师军逃兵惶恐,害怕也沦为其中一员。 “守不住的,一定守不住的,连卢”一名逃兵嘴里嘀嘀咕咕,话没说完,离他最近的夏芷凝一剑割破了他的喉咙,声音冷冽:“扰乱军心者,杀!” 城下的五百督战队,用武器敲打着圆盾,发出响亮的声音。 “咚咚咚” 鼓声再度响起。 陈墨亲自擂鼓,以震军心。 这时,孙孟所率的人也是把擂木、滚石、火油依次搬了过来。 …… 天色渐暗。 眼见时辰已到,坠马城却没有一丝动静,梁松知道自己的计谋失败了,但还是下令:“擂鼓,攻城!” 他知贼军已经吓破了胆,定然不会死守,因此只要攻两轮,便可以重新将坠马城躲回来。 当然,为了防止贼军死守,他还派人去通知了石岭县的守军,让他们来援。 快入冬了,现在城中的这一支贼军,应该就是最后一支了。 “咚咚咚” 鼓声响起。 虞州军发起了攻城。 “放。” 受伤的石猛一声令下,已经重新运回来的投石车,向坠马城投掷石弹,掩护虞州军攻城。 当然,第一波顶上来的,肯定不是虞州军,而是刚才投降过来的虞州军俘虏。 如此适合攻城的炮灰,不用白不用。 攻城车也是被推了上来,时刻准备着。 “给我守住,不许退…” 陈墨面对着石弹的攻击,弯弓搭箭,射杀攻城的虞州军。 嗯,他不射俘虏,专挑扛着云梯的虞州军射。 “手持神臂弩的神勇卫听令,瞄准扛云梯的,给我狠狠的射。”陈墨吩咐道。 在传令兵的传播下,众人齐声应喝:“诺。” 啪嗒! 陈墨手中的强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连续射出两箭,彻底断裂。 陈墨只好换上普通的长弓,虽然有些不趁手,但杀敌还是足够了。 投石车的石弹砸杀许多天师军逃兵,就连夏芷凝也差点被伤。 好在是八品武者,躲闪得比较及时。 这些天师军逃兵,已经开始有逃的了。 但韩武他们严格遵守陈墨的命令,看到从城墙上下来的,直接一刀砍了过去。 神臂弩的弩箭伴着呼啸的风声射入虞州军冲上来的军阵中,弩箭直接破甲,射入了虞州军士卒的胸膛。 “给我砸。”夏芷凝指挥着神勇卫的士卒,抱着滚石,朝着已经接近城墙的俘虏砸去。 “顶住。” 城下,孙孟和刘泽带着人盯着城门。 城墙上的天师军逃兵怕,这群被虞州军当做炮灰的俘虏,也怕。 因此,一刻钟不到,这群俘虏便是被陈墨等人给打退了。 而这群俘虏虽然投降了,可在梁松的眼里,就是炮灰的命。 在虞州军军阵的威逼下,这群俘虏,推着攻城车,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城。 眼见杀的都是俘虏,算是“自己人”,没有伤到虞州军的根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陈墨让绍金能带着一组陷阵卫,从逃兵中找出曾经担任过卢永刚麾下小头目的人,让他组织一些逃兵,对下面的俘虏喊话,让对方反打回去。 陈墨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总要一试。 结果还真的有点用。 对于这群投降于朝廷的天师军俘虏来说,眼见梁松逼着他们攻城,他们知道前后都没有活路。 但坠马城这边,曾经毕竟是自己人,或许其中还有自己的亲人,同村的村民。 在这种自我抉择之下,有一部分倒戈相向,杀回虞州军。 “威武。” 虞州军开始了第三轮攻城,而这次,是真正的虞州军参与进来了,他们以排山倒海之势逼着杀向己方的俘虏,重新杀了回来。 虞州军的攻势犹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陈墨看着城墙上被敌军杀死的天师军士卒,远没有被城下督战队杀死的逃兵多,一时心凉了。 “把火油全都倒下去。” 陈墨吩咐了一声,再度亲自擂鼓了起来,希望再度提升士气。 然而,天师军的士气低到了低谷,被敌军杀的人,还没有跑的人多。 好在,天色越来越黑,两军从上午鏖战到了现在,都很疲惫,眼见三波攻势都被对方抵挡了下来,而攻城之战,本就是攻城的伤亡多,天又黑了,无奈,梁松只能下令暂停攻城。 看着虞州军退兵,城墙上的众人松了口气。 守住了,他们守住了。 但陈墨看着城内的尸体,脸上却不容乐观。 思索了一番后,他双眼一闭,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趁着全军休息的时候,陈墨以驻守前城门为由,让孙孟从所有逃军中,挑出三千看上去还身强力壮、以及刚才在顽强抵抗的人,并将所有黑骑军,全都派去镇守前城门。 夜深人静,就在逃兵以为安全,依靠着城墙休息的时候,陈墨带着剩下三卫的人马,去了前城门。 (本章完) 二零三 兵力暴增,发财了 陈墨原本是打算守住坠马城的,但这些天师军真的是太让他失望了,逃跑被督战队斩杀的人,竟然要超过被敌军所杀的人。 而且他们的士气已经低迷到了极点,再守下去,他自己都要搭在这里。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后城门的这些天师军,已经被陈墨放弃了。 而前城门特意挑选的那些人,是陈墨觉得还可以调教的。 夜色人静,趁着这些人睡着了,陈墨带着剩下的三卫人马,来到了前城门。 因为陈墨没有跟任何人提前说过要离开的事。 所以孙孟看到陈墨一行人过来,很是惊讶,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结果却见陈墨说道:“把休息的人全部叫醒,抓紧时间撤退。” 天师军的不堪大用,也就说陈墨若是守城的话,真正能收城的,只有三千人不到,在天师军主力兵败如山倒的大势之下,他再守下去,无异于螳臂挡车。 休息的人全都醒来,根据陈墨的命令,动静没有闹得太大,火把也只是队列两排点了,悄悄的离开了坠马城。 前城门和后城门有段距离,因此即便是前城门的人离开,后城门的人也发现不了的。 “没有甲胄和武器的,赶紧从这些尸体上扒下甲胄换上,武器拿上。” 前城门外,四方尽是满目疮痍,死去的天师军士卒何其之多。 在陈墨的吩咐下,之前逃跑过程中把甲扔掉的天师军士卒,纷纷从这些尸体的身上扒下甲胄换上。 “对了,别忘了带走他们身上随行的口粮。”经过夏芷凝的提醒,陈墨想到天师军士卒的身上,每人都随身携带了几日的口粮,他赶紧又下令道。 陈墨只给了他们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一到,不管有没有披上甲的,都不能在坠马城停留了,立即离开。 快要入冬了,十一月份的晚上,夜色特别的暗,又冷,山路上众多甲士举起火把,彼此相连,好似一条火龙。 其中天师军中,有许多人还有夜盲症,所以行军速度特别慢。 现在少说也走了一两个时辰了,陈墨估摸了一下,怕是十里路都没有走到。 这样一算,天亮前怕是都走不了三十里。 陈墨领着马队在前方开路,看着那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天师军士卒,就连三卫的士气都比较低迷,心中不由长叹一声。 他看了那么多,人家穿越者都是大杀四方,到了自己这,尽撤退去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等天一亮,敌军得知我们已经离开了,肯定会追上来的,我们的行军速度太慢,迟早会被追上的,我们离天水镇,可还有几天的路程。” 陈墨目光看向夏芷凝,继而又扫向孙孟、绍金能、韩武几人,询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 众人思索了一番,夏芷凝忽然道:“兵书上有一个名为悬羊击鼓的法子,可以用虚假的声势来造成敌人的错觉。” 陈墨让夏芷凝展开说说。 所谓悬羊击鼓,便是拴住山羊的后腿,吊在树上,前蹄下置一面战鼓,这样山羊饥饿下前蹄乱蹬,战鼓便会响起。 这样敌军听到就以为有埋伏,不敢上前,从而造成迷惑的目的,给己军争取行军的时间。 陈墨想了想,觉得可行,便让人按照这个法子照做了。 并在旁边竖了几面令旗。 至于山羊,算是随军的牲畜之一,陈墨的后勤中,还是有的。 又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大军来到一处溪流旁,众人只感肺中仿佛有一团火烧一般,实在是走不动了,四周尽是喊累哀嚎。 有人直接摆烂,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喊着不走了,死就死罢。 而这点,陈墨确实不能再怪他们的。 真的已经到人体的极限了,昨天征战一天,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也没休息,又赶了一晚的路,全军几乎都是普通人,哪能这么造。 陈墨下令全军休整两刻钟,抓紧进食,随便吩咐随军书吏统计全军人数。 …… 半个时辰前。 坠马城。 虞州地界,山间本就多雾,又快入冬,整座坠马城内外,几乎都被雾气所笼罩,可见度极低。 城墙上每隔数步距离所立的火盆,经过一晚的燃烧,又没有加火的情况下,早已经熄灭了去。 一名天师军士卒抱着长枪,靠在城垛后熟睡,昨天累了一天,所以睡的特别沉,战鼓都立在旁边,本来是由专门的神勇卫士卒负责敲的。 可现在,敲鼓的人早不知道去哪了。 一阵清风吹来,吹打在这名天师军士卒的脸上,正好他也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但却忽然发现这吹来的清风中好像带着一声轻微的异响。 可能是困意还浓,他只想撒完尿继续睡,所以没有多想,也没有去注意身边少了人,他站起身,对着城外解开裤腰带便是一泻千里。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吹散了城外的雾气,原本本该空无一物的原野上,却突然出现大队的人马,如同从地底冒出来的阴兵一般。 撒尿的士卒吓得身体一抖,都来不及系裤腰带。 “嗖!” 破空声随之出现在他的耳旁,他的瞳孔猛地放大,继而噗通一声倒了下去,脑袋上插着一支羽箭。 而即便是如此,旁边其他的天师军士卒都没有惊醒。 直到城墙上被架了云梯,有虞州军士卒登上了城墙,来到了他们的脸上,才有人惊醒,大叫一声:“敌袭。” 这时,才有人发现,城墙上的守军,好像少了一半。 “咚咚咚” 城外响起了浑厚的战鼓声,虞州军开始全军进攻了。 听到鼓声,城下的天师军士卒,方才茫然的惊醒了过来,慌乱的拿过一旁的武器。 于是,他们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人去哪了? 陈墨以及他底下的人呢? 可虞州军可不会给他们思考的时间,攻城车已经撞起了城门。 而没有将领指挥的天师军,顿时慌成一团乱麻。 “宋军威武!” “宋军威武!” “宋军威武!” 下一刻,山呼海啸一般的威武声从城外传来,拍击在坠马城的城墙之上。 一刻钟不到,城门便是告破。 天师军朝着坠马城前城逃去。 等他们到了之后发现,前城门大开,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他们被抛弃了。 当天下午。 梁松看着被石猛牵到面前的山羊,以及旁边亲兵手中所拿的战鼓,脸色阴沉的可怕。 他带着军队被悬羊击鼓的把戏还有周围的令旗,唬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直到车驽被运了过来,射了两轮发现没有反应后,才意识到中计。 身为梁家子弟,他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很想下令让玄豹骑继续追,但理智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知道过了这么久,对方肯定跑远了。 且从俘虏的口中,他知道贼军在天水镇还留了人的。 为了全军着想,他下令全军休息,等石岭县的援军到了再说。 …… 十一月十四日。 陈墨带着六千人马(三卫人马两千多点,天师军士卒三千出头,黑骑军四百一十人。)抵达了天水镇。 陈墨是四大副将之一,在卢永刚、宋牛、黄大、李敢战死后,他毫无疑问的成了五方大军的最高长官。 天水镇当初卢永刚留下五千人马,用来看守后勤物资以及防止敌军断其后路。 而这五千人马,都是从四方军队中抽调出来的。 卢永刚他们战死后,他们等于成了无根浮萍,陈墨很顺利的就接收了天水镇以及这五千人马。 一时间,陈墨兵力暴涨。 而这五千人马能被卢又刚抽调出来看守后方,也是四方军队中的精锐,加之没有参与过坠马城之战,没有看到过那么惨烈的一幕,士气还是可以一用的。 当然,在这之前,陈墨要把虞州发生的事上报上去,问问上面的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要继续攻打虞州的话,那么就必须再派援兵过来。 另外,他在上报的信件中,透露出有收编这支残军的意思。 写完战报后,陈墨拿给了夏芷凝查看,看看能不能再润色一下。 就在这时,韩武、孙孟两人激动的走了过来,韩武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道:“县长,我们发财了。” 当陈墨看到四方军队的后勤仓库时,惊喜的神情根本难以掩饰。 根据天水镇留守的将领方全才,同时也是一名七品武者交代,仓库中总共有三十一万三千石粮食,还有诸多运粮的牲畜,如牛、羊、驴、劣马。 除了粮食外,还有一架攻城车、数架投石车、若干床弩专用的长矛、十余架车弩、一捆捆包裹在一起的羽箭、一箱箱成吊的铜钱。 就是没有武器和甲胄。 也是,甲胄人手一件都不够用,哪来备用的。 而之所以这么多,因为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卢永刚的家底。 因为大部分天师军是没有根据地的,所以打到哪就驻扎到哪,自然也就会把家底给带上。 陈墨赶紧让书吏清点一下,登记起来。 (本章完) 二零四 收买人心 除了钱财外,卢永刚的家眷和其麾下亲兵的家眷,都安置在天水镇。 当然,与其是说家眷,还不如说是掳来的战利品,后来时间长了,尤其是有了孩子后,也就认命了。 对此,陈墨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弱肉强食了。 倒是夏芷凝害怕陈墨将这些女子赏赐给底下的将士,生了同情之心,让陈墨放过她们。 因为夏芷凝看到她们,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她不也是如此吗. 还别说,这些女子,还是有些姿色的。 不过陈墨却没有想法,他的眼光已经被韩安娘、夏家姐妹、易诗言养高了,也没有将她们赏给底下将士的想法。 无论她们是不是被卢永刚她们强占的,但目前她们的身份,就是卢永刚及下面亲兵的家眷。 城中可是有不少卢永刚帐下的士兵,他完全可以将她们好吃好喝供起来,用作“宣传”,拉拢一波人心的。 毕竟就这点人,也花费不了几个钱。 陈墨眸光一闪,笑道:“芷凝,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我我方才问过了,这些女子其实都是苦命人,有些时常遭受打骂,你莫要为难她们。让她们一人领一贯钱,各自回家去吧。”夏芷凝道。 “现在这世道,她们哪还有家,你信不信,她们若是离开天水镇,还带着一贯钱,好的结果是被别人掳了去,坏的结果就是先后杀,钱再被抢。我若是放了她们,才是害了她们。”陈墨道。 “那伱打算如何处置她们?” 陈墨将夏芷凝单独拉到一旁,旋即说道:“原本我是打算将她们分给底下人的,但谁让我这么稀罕芷凝你,看在你的面子上,决定让她们先跟在军中,等回去后,将她们安置在平庭县,给她们点钱,让她们做个普通的老百姓。” 起码在平庭县,陈墨还是可以保证她们安稳的。 至于后面她们会不会再成家,只要不是被胁迫的,就任由她们去了。 看着少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夏芷凝脸色一红,心里甜滋滋的,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耶. 她冷哼一声,推开陈墨:“大白天的,别想打坏主意” …… 陈墨原本还有些头疼,如何处理这八千多名天师军。 虽然他接收了这些人,但得想办法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人。 毕竟目前他们之所以听自己的,一是他们没了主心骨,二是军令的缘故,自己是副将,可以管着他们。 这种方法,短时间可以,时间一长就不行了。 可现在发财后,陈墨一点都不头疼了。 拉拢人心就那么几个方法,而最粗暴的法子,自然就是给钱给粮了。 陈墨传令下去,让他们先换班休息,明日午时校场集合。 趁着这个时间,陈墨开始制定起了详细的步骤。 翌日午时。 全军懒懒散散的汇聚在了校场上,天师军士卒虽然懒散,但却没有怠慢的,因为他们也隐隐约约意识到,这个新老大是有些野心的,要将他们纳入他麾下的军队。 所以,对于自己将来的去向,他们还是很上心的。 一刻钟不到,全军便是到齐了,三卫的人在周围维持秩序。 孙孟、韩武、苏武、绍金能、方全才几人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夏芷凝是女人,尽管陈墨再由着她,此时也是身处在幕后。 陈墨抬眼望向台下,看到了众多面有菜色的脸庞,身上穿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 同样的,他们也在看着陈墨,看着这个年纪比他们要小很多的少年,没有轻视,只充斥着恐惧的神情。 这少年可不是人畜无害,杀起人来,可眼睛都不带眨的。 而且全军通报的原因,陈墨自带“名人光环”。 他们都知道,这少年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 说句不好听的,这少年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天气已经降温了。 寒风肆虐的在群山间穿行,发出恐怖的嚎叫声,经过成片的树林、房屋,还有站满人的校场。 高台旁插着的各色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苦难、腐败、欺凌.” 陈墨朗声道:“我等贫贱小民,为了缴纳高昂的赋税,每日面朝着黄土,日日耕种不休,忍受着太阳的暴晒,凛冬的寒风,只为好好活下去.” 台下众人恐惧的神情慢慢消失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哀伤还有茫然。 疑惑陈墨现在说这个干嘛? “天下大旱,颗粒无收,而赋税却日益加重,只因天子无德,只因官宦权贵骄奢享福……” “来了,熟悉的感觉又来了。”韩武听到陈墨这话,不由品味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错,陈墨打算来一场忆苦思甜大会,而对于这种套路,从在福泽村走出的他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先激起他们的仇恨,感受到生活的苦,然后再许以利益,让他们体会到投奔自己以后,能重回生活的甜。 “我们只是在向朝廷宣泄着我们的委屈与不公,且遭受到了朝廷镇压,他们不仅想要剥削我们,欺压我们,现在还想要我们的命。” 一套流程走完后,陈墨沉吟了一回,开始了结尾:“坠马城一战,宋军对我们肆意的屠杀,你们不要想着投降,因为先前投降他们的同袍们,被宋军当成炮灰,来对付我们,他们不会给我们任何活命的机会。 他们会斩下你们的头颅,来向他们的上官,向朝廷换取军功。” 陈墨在断他们的后路。 “我乃平庭县县长陈墨。 如今,我是你们的将军。” 陈墨缓缓的扫视着台下的众人,在三卫士卒的控制下,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他的身上。 “我曾带着麾下的将士,斩杀宋军五千,俘虏六千,躲过宋军的围捕、追截,更是在此次的坠马城之战,大军主力被埋伏,被宋军重创的情况下,带领麾下将士斩杀宋军数千,救出数千同袍.”陈墨讲述着自己的功绩。 前半句都是上了军中邸报的,众人没有怀疑,而是面露崇拜之色。 “如今,宋军仍在后面追赶,仍有一把刀架在了我们的脖子上,而只有我,能带领着你们阻挡宋军的追杀,带领着你们活下去。 今天起,只要你们听我号令,一切都会截然不同,我保证再也没有人敢肆意欺辱你们,这里的每一个神勇、神武、陷阵卫士都是你们的袍泽,如果有人胆敢欺辱你或者是你的家人,那就是与我陈墨为敌,与成千上万的卫士为敌。” “我们会为你们讨回公道。” “哪怕是朝廷,是宋军,也得倾听我们的声音,让他们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四周的三卫士卒将手中的兵刃高高举起,向高台上的陈墨示意、回应。 台下的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台上的陈墨,被这股气势所感染。 以前他们的渠帅,可没有跟他们说过这番话。 站在角落的夏芷凝,目光痴迷的看着高台上的少年。 只觉得这时候的他,特别令人着迷,特别成熟,有一股枭雄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陈墨知道,就差最后那么一哆嗦了。 说了那么多,总要先给点实际的,画饼也要有一个度。 陈墨敲响了身后的战鼓,一辆辆运送着铜钱的车驾,被神勇卫推在了高台前,就倒在了地上,堆成小山一般。 另一边的车驾上却是一个个大锅,里面全都是烹饪好的牛羊肉,以及粟米饭。 崽卖爷田心不痛。 更别提这些东西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陈墨用起来,也比较舍得下成本的。 “粮食、钱财、兵甲,这些东西你们只要听我的号令,我保证你们都会拥有。” “你们若是有人怕死,愿意任人欺凌的活着,愿意继续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现在就可以离开,我陈墨却不为难。 愿意留下的,从此你们就是我麾下的一员,粮食、钱财应有尽有。” 说完,韩武走上高台,给陈墨递上了一个花名册。 册子上,全都是三卫在坠马城斩敌获得战功的人名。 接着,陈墨每念到一个人名。 书吏就从钱堆里点出钱来,交给了对方。 再在神勇卫“浮夸”的表演下,天师军士卒被触动。 要知道,他们除了斩将、先登、夺旗等一些大功外,是没有赏赐的。 所谓的赏赐,是允许他们破城中,在城中肆意的劫掠,抢到什么就是自己的。 但这种赏赐的方法,太不公平了。 毕竟攻城的时候,有人出的力是不一样的。 而攻进城后,又要靠自己去抢。 因为人数多的原因,有人甚至抢不到,甚至抢到的那还不够买一斤粮食的。 所以,像陈墨这种斩杀敌人就有赏赐的军功制,是很让人心动的。 起码旱涝保收。 眼见实打实的钱财被发放了下去,众人都是羡慕的紧。 “属下方全才拜见陈帅,以后任由陈帅指使,莫敢不从。”前方的方全才上前一步,对着陈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接着是方全才身边的上百名亲兵。 (本章完) 二零五 入冬了 人都是从众的,有一便有二,尤其是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很少人会特立独行,跟大众走相反的路。 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跟着陈墨,听从他的号令。 他们只是一群羔羊,没人不想过上更好、太平安稳的日子,更没有人想毫无尊严如同行尸走肉的活着,哪怕他们曾经如此。 陈墨拍了拍手,开始了分饭。 当然,钱目前肯定是不会发给他们的,钱财的奖赏只会发给有功之人,若是这些没立功,就说了一句愿意听从他的号令的话,就给钱,那他所制定的赏罚制度,岂不是乱套了。 还有,这八千多名天师军士卒,不是说一句愿意听从他的号令,就能堪大用的。 有些人见只是说一句,又没有损失,那就跟着说呗。 等到了真正的关键时候,你让他去搏杀,就又不同了。 这群人中,各行各色的人太多了,有很多非常恶劣的风气。 说句不好听的,把他们称作贼兵也不会过,他们的军纪已乱,污染队伍。 而陈墨之所以还要收编他们。 主要是进行挑选。 三国时期,魏军步兵之基础就是当年曹操击败黄巾军后,从中选其精锐组建的“青州兵”,这一次改编纳降为曹操后来征战增强了实力。 后赵石勒起家时,曾在攻陷中原的坞堡后,简选强壮编入军中,对投降的坞堡主也授予等级有差的名号。 陈墨只需采取这些成功经验就行。 …… 十一月中旬。 天气已经越发寒冷了。 尤其是到了晚上,寒风呼啸呼啸的刮着。 天水镇的城墙之上,每五步就立了一个火盆,盆中火焰熊熊燃烧着,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天师军士卒站在火盆旁,认真的值守着。 倒不是他们这般勤奋,而是他们中间每隔五人,就有一名三卫士卒。 陷阵卫的那些被俘虏的虞州军降兵,已经融入进来了。 这个速度,已超过了陈墨的预料,在他的计划中,最少都需要两个月时间。 可现在才一个多月,就搞定了。 关于这点,陈墨只能归纳与虞州军本身的军纪就严明,起码纪律问题是不用担心的。 加之陈墨给的待遇不错,他们有了归属感,所以就融入进来了。 “都打起精神来,提防敌军夜袭。”孙孟带着亲兵队来到城墙巡逻,碰到有偷懒的,直接一脚踢了过去。 等孙孟带队一走,被踢的人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他娘的,也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这么冷的天不撤,守在这个破城干嘛,连卢帅都败了,他们不会还想跟宋军打一仗吧” 这话,得到了旁边天师军士卒的一致认同。 不过他们也不敢大声议论,怕被三卫的士卒听到了汇报上去。 然而三卫的士兵确实听到了,但并没有管,他们得到的命令,只要这些人不哗变,不擅自脱离值守之地,就不用去管。 夜色渐深,天地间一片寂静。 天师军士卒往火盆里加着柴,虞州多山,柴火是不缺的,库房里甚至堆放了许多陈年老柴。 就在他们往双手之间哈气的时候,忽然一股肉香飘进了他们的鼻子里。 “是肉香!” “谁在煮肉?” 众人口中生津,回味起了白天所吃的牛羊肉。 就在这时,肉香越来越浓,好似离他们极近,他们顺着味道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上城墙的楼梯上,上来了一群人。 他们推着三辆车,前面的一辆车上,放着一个诺大的木桶,热气从木桶中冒出,肉香便是从木桶中散发出来的。 中间的一辆车,车上堆成小山一般,但被白布盖住了,不知道是什么。 后面的一辆车,是放着一摞摞堆起来的陶碗。 “弟兄们辛苦了,陈帅知道各位不容易,这天寒地冻的确实冷,但狗日的虞州军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来,所以为了大家的安全,只能让弟兄们辛苦一些了。” 韩武一边说着,一边揭开了第二辆车上的白布,上面堆起来的,居然是一个个荞麦馍馍,他大声道: “为了感谢大家付出的辛劳,陈帅特命我等熬好肉汤,给各位暖暖身子。” 说完,韩武一挥手,后面的士卒将碗依次分给大家,接着给每一人舀了一勺肉汤、一个馍馍。 “大家别急,都有都有。”韩武笑道。 人大多都是将心比心的,看着碗里的肉汤,和手中的荞麦馍馍,之前的怨言不由烟消云散,不由念起了陈墨的好,明白陈墨这样做,都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刚才那名被孙孟踢了一脚的天师军士卒,见韩武挺好说话的,便问:“这些将军,这么冷的天,我们干嘛不撤了,守在这破城干嘛?难不成陈帅想跟宋军再干一仗?” “这”韩武假装露出一副为难之色的样子,沉吟了片会后,说道:“我可以告诉大家,但大家可不要乱传,要不然陈帅非得治我的罪不可。” “放心,放心。” “其实这事不怪陈帅,陈帅也想撤,可这上面不是没有发撤退的命令吗,若是我们私自撤出虞州,天师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不过陈帅也已向上面请示了,大家等着,守好城就好了,不到万不得已,陈帅是不会跟宋军交战的。”韩武低声道。 天师军士卒闻言,顿时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这确实不能怪陈帅。 …… 中军大帐内。 夏芷凝给火盆里添着柴火,旋即退后两步躲避溅射出来的火星子,微微鼓起桃腮,看着桌前正在写写画画的少年,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士兵们又没有冬衣,再这样下去,可抗不住。” “放心吧,上面大概率是会下令撤军的,我虽然在战报中没有提撤军的事,但提了求援,其中有兵马相助,后勤辎重,天师军若是还想打下去,肯定要把我需要的东西补齐,而冬天到了,之前天师军都是等开春了再打青州,这次怕也不会差到哪去” 陈墨放下墨笔,伸了个懒腰道。 “你打算怎么做?”夏芷凝问道。 “先让这群天师军士卒和我们的人磨合几天,最好是能配合偃月阵,不至于交战时手忙脚乱,趁着这个时间,派人先把城中的辎重、钱粮先运到后方去。” 陈墨脱掉外面的袍子,在床上趴了下来,对夏芷凝招了招手:“过来帮我按摩一下,肩有些酸。” 夏芷凝眉头微蹙,眼中浮现些许羞嗔,你一个中品武者肩酸,骗鬼了,想占我便宜就直说。 夏芷凝走了过去,脱掉鞋上了床,跪坐在旁边,玉手轻轻揉捏着陈墨的双肩。 “这个力道可以吗?”夏芷凝道。 “嗯。” 陈墨舒爽的应道,感受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肩上捏着,心中痒痒的。 两人相处的时间久了,肌肤之亲也多了,夏芷凝没有之前那么扭捏,羞恼了,所以此刻给陈墨按捏,内心还是比较淡然的。 看着少年那如健美一般的身材,在那充满阳刚之气的男性荷尔蒙包裹下,夏芷凝脸颊开始不自然地泛起红晕,想起了少年在高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但少年总是不如她的愿,打破了她越陷越深的幻想,道:“芷凝,伱这样跪坐在旁边给我按也不舒服,干脆坐上来帮我按摩吧?” 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腰部。 夏芷凝:“……” 果然,这混蛋一旦忙完正事,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就想着那事。 夏芷凝在陈墨的腰间掐了一下,道:“你的脑中能想些正经的东西吗?” “让你坐下来按摩,怎么就不正经了?”陈墨回头看了夏芷凝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该不会是你想到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吧。” “才才不是。”夏芷凝对着陈墨的脑袋一推:“给我躺好。” 说完,就起身缓缓跨坐在了陈墨那宽厚的腰上。 “呃” 突然,一声细小低吟从陈墨的嘴里响起,这让夏芷凝连忙抬离美臀,疑惑道:“你怎么了?” “你太重了。”陈墨道。 “???” 夏芷凝先是一愣,然后脸色涨红,对于任何一个对于身材有所挑剔的女子来说,听到这话,都会生气的,她直接站直身子,然后猛的坐了下来,气道:“我死你这个混蛋。” 而这对陈墨来说,反而是种享受,继续打趣道:“事实还不让人说了,你难道你没有发现自己比别的女子都要大吗?” “.你还说。”夏芷凝羞得要去堵陈墨的嘴,这就导致她整个人俯趴在陈墨的背上,那宽广的胸怀一下被压地变形。 她心中气愤,对于一个想上战场的她来说,之前对于胸怀宽广她确实有过纠结,直到这混蛋说就喜欢她这样的,她才不纠结了。 结果现在嫌她重。 她掐死这个混蛋。 陈墨一个翻身,将夏芷凝压在了身下,旋即在她的唇角亲吻了一下,道:“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这么不经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夏芷凝挣扎着,娇俏的面容见着气恼。 “那我给你按摩道歉。”陈墨在夏芷凝的耳边吹了口气,大手在她那光滑细腻的大腿上抚摸着。 (本章完) 二零六 芷凝,我给你暖暖手 “你” 感受着那混蛋灵动的手指渐渐在自己丰润的大腿上攀爬,甚至是越发过分后,夏芷凝那酡红的面容仿佛能滴出水来。 尤其是这天寒的情况下,陈墨的手也是冷的,让她感觉触电一般。 “还没洗漱呢。”夏芷凝轻轻的推着陈墨的胳膊,红润粉唇微张,细气微微。 “天冷,等暖和了再洗也一样,若是现在洗了,待会出汗了还是得洗。” 陈墨抱着娇躯丰腴,绵软如蚕宝宝的丽人,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其光洁圆润的下巴稍稍扬起,脖颈白腻如雪,犹如天鹅。 在这寒风呼啸的夜晚中,两人相拥的床上,好似一片神仙地。 见抗拒不了,夏芷凝也就任由少年去了。 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这混蛋除了手冷外,身子却是暖洋洋的,抱着他,就和抱着一个火炉一样。 “芷凝,我手冷,让我暖暖手。”陈墨轻轻捏着夏芷凝光洁圆润的下巴,看向那张酡红、冷艳的脸蛋,柔声的说道。 “我能拒绝吗?” “不能。” “那你还问。”夏芷凝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让你配合吗。” 陈墨笑了笑,在她的“嘤咛”声之中,低头噙住那两瓣莹润如水的芳唇。 丈量着丽人胸怀之宽广,只觉得一股暖意席卷而来。 手暖和了后,陈墨抓住夏芷凝的玉手,与她十指相扣,道:“芷凝,伱的手也好冰。” “女子的体质本就偏寒,武道一书中,男阳女阴,天又冷,我手冰.不正常吗。”夏芷凝眉眼妩媚流波,以为他嫌弃了,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 听她说到武道里的阴阳,陈墨不由的想到了某些,不由认真的看着丽人,道:“芷凝,你有什么什么关于双修的功法武学?” “我我才没有那种羞人的东西呢?” 陈墨从夏芷凝的话中听出了其他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也是有双修的功法武学的。 “那你知道谁有吗?”陈墨道。 若是能得到这种功法武学,以后岂不是睡觉修炼两不误。 见陈墨一副真要修炼的模样,处于迷离中的夏芷凝清醒了一下,蛾眉微蹙,轻声说道:“这种功法武学大多都是禁修的,大宋皇朝开国时,曾焚烧了不少。” “为何禁修?” “因为这种功法武学,打的都是双修的名号,其实是采阴补阳或者采阳补阴,只有一方得到了好处,另一方轻则掉落境界,重则伤及本源,而且被采补的一方,还是普通人的话,还会有生命之危。 往往修炼这种功法武学之人,都是采花贼,又或者是隐藏在青楼里敲骨食髓的魅女。 你要是敢修炼这种东西,就别.别在碰我了。” 陈墨:“……” “就没有对双方都好的吗?”陈墨不甘心的问道。 “有是有,极少,只有那种传承几百上千年的世家大族才有。一千多年前,当时盛极一时的大燕帝国,有一本名为天子内经的秘法,听说此法双修之时,对男女都有效用。但随着皇朝的更替,多方势力的争抢,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当然,也或许是哪个世家得到,私藏起来,不被外人所知。”夏芷凝想了想,徐徐说道。 闻言,陈墨叹了口气,看来走这条路还有些遥远啊。 不说了不说了,正事要紧。 陈墨伏在丽人的衣襟之前,在雪堆里打滚儿,宛若一只贪婪、撒欢的橘猫。 夏芷凝那张丰腻、清冷的脸蛋儿两侧红晕浮起,滚烫如火。 陈墨松开夏芷凝的玉手,道:“芷凝,我给你暖暖手吧.” 说着,在夏芷凝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闻言,夏芷凝脸色更红了,不过相比之前的那几次作践,这次好了不少。 人就是这样,底线一旦被降低后,只要不超过底线,基本都能接受。 “我我不会。” “没关系,我来教你。”陈墨知道夏芷凝这是答应了,再度握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等等。” “怎么了?” “好了。” 只见夏芷凝轻咬了下红唇,然后把手指上的金戒指取了下来,怕伤到了少年。 …… 夜色清寒,寂寂无声。 天水镇外。 三道黑影在城墙上的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趴了下来,望着城墙上的人影,用自己的方法测算着大致的人数,口中吐着白气。 侦查了小半个时辰,得知了城墙上贼军的换岗时间后,其中两道黑影依旧保持着匍匐的姿势,趴在冻土中一动不动,其中为首的黑影对起来的那道黑影说道: “大人说的果然不错,天水镇真有敌军,你速速回去禀告,这是贼军的换岗时间。” “诺。” …… 宋军的大旗再一次竖立在了羊城的城墙之上。 梁松带着坠马城的主力大军以及从石岭县赶过来的援军,徐徐推进,来到了羊城,在羊城进行了扎营。 夜色渐渐退去,黎明终是来临。 清晨的雾气如一层轻柔的面纱,弥漫在空气中,赋予大地一种神秘的美感。 梁松推开屋门,顿感一股寒气朝他袭来,让他下意识的调动先天灵气御寒。 “今年这个冬天,可比去年还要冷,又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 感受着柔和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没有丝毫的温暖,梁松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石猛匆匆走来,看到已经起来的梁松,拱了拱手,道:“大人,斥候来报,和你所料一样,贼军还在天水镇停留。” 说完,便把斥候送回来的信件,给了梁松。 梁松看完后,再度长叹一声:“这群贼军到底是要干嘛,已经入冬了,竟然还不撤离虞州。” “大人,会不会是罗广要再派贼军过来,天水镇的这群贼军,是在等援兵?”石猛道。 “不无这种可能,淮王与徐国忠的战事快要结束了,贼军肯定急着渡河,而丰州、虞州就是贼军必争的战略之地,没那么容易放弃的。” “那我们要不要趁着他们的援军没来,抓紧把天水镇拿下。”石猛眼神闪烁,道。 “我知你想报失耳之仇,但那陈墨不简单,关将军、许将军接连死于他手,又能看出我的计划,脱离包围圈,这次坠马城之战,又是他坏了我们的好事,可见其有勇有谋,下手狠辣,几千贼军说抛弃就抛弃,定不能小瞧了他。”梁松知道石猛心中是怎么想的。 石猛眼中显出一丝慌张,正要解释,梁松继续道:“无事,你这是人之常情,盯紧他,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诺。” …… 天水镇。 校场之上。 陈墨改变了一下军制,将八千多名天师军士卒,分成了八个营,每个营一千人,分成五十列站好。 在他的计划中,等上面的命令下来,若是拟命他为渠帅,他就将原先陷阵卫的人,纳入神勇卫。 这些人,原先可是虞州军士卒,论军事素养和身体素质,可要比神勇卫还强,将他们纳入神勇卫,也算符合要求。 然后,从八个营中,挑选出身强力壮,符合要求的人,纳入神武卫。 剩下的那些“渣子”,就全纳入陷阵卫。 何为陷阵卫,冲锋陷阵,有死无生,就是用来当先锋冲阵的。 若是多场战斗能活下来的人,也算百炼成钢,到时就再纳入神勇或者神武卫。 在陈墨的规划中,神勇卫属于他的精锐部队,神武卫次之。 陷阵卫就是用来收容俘虏的。 陈墨站在高台上,看着眼前站的歪歪扭扭,站姿也是各式各样的队列,眉头一下子皱紧了起来。 最关键的是,队列中还有各种嗡嗡的讨论声。 现在,陈墨没有足够的时间来练兵,就先按照他穿越前,军训的方法,也大体的练一练,先能站直队姿,能在冲锋的时候保证队形不乱,能简单的磨合军阵就行。 更高的要求,要等真正安全的时候再说。 “肃静!” 陈墨看着眼前乱哄哄的队列大吼一声,再在亲兵队依次应喝,声势震动的情况下,众人连忙停住了骚动。 虽然站姿不一,队列也有些歪歪扭扭,但起码是安静了下来。 “都给我站直了。”陈墨提着唐刀,带着从神勇卫中挑出的八十名精锐在队列的间隙之中,仔细的看着队列众人的神情姿态。 这八十名精锐,是陈墨用来当他们的教官,每人负责一百来人。 并交代他们,把多次训练中,一些表现好的人的名字给记下来。 “啪!” 走动间,陈墨手中的刀鞘击打在一个瘦脸高个的大腿上,发出一声闷响,虽然陈墨收了很多力,但那人依旧吃痛的惨叫一声,身子一下子跌坐在地。 “你的腿是一长一短吗?站不直,腰杆也挺不直吗?” 陈墨把这人单独拎出来,带到了众人的面前,把刀鞘放在了这人的肩上,厉喝一声:“给我站起来。” 瘦脸高个被吓得一个激灵,大腿只是痛,并没有断,一下子站了起来,忍痛站好。 “把背给我挺直了。”陈墨又喝了一声。 瘦脸高大赶紧把有些驼背的腰背挺直了。 “收腹。” “抬头。” “挺胸。” “嗯,就这样。” 陈墨转过身看着众人,道:“都看好了,给我按照这个标准站。” (本章完) 二零七 丰州失守 刚开始,起码前一刻钟,按照陈墨的标准,八千多名天师军士卒还能像标准一样,站立在校场上,矗立不倒。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顿时有人头昏眼花,胸口闷等原因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动弹了几下。 但一动,提着刀鞘在队列中来回穿行的神勇卫士卒,当即拿着刀鞘打了过去,动弹的天师军士卒顿时疼的上蹿下跳。 “都给我站好了。”作为他们教官的神勇卫士卒厉喝了一声。 很快,又过去了一刻钟,陆续有人坚持不住了。 虽然他们都是农民,农活比这个辛苦多了,但他们现在差不多个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还要挺直腰背,挺胸收腹,一开始不适应很正常。 只要他们不煽动周围人,不撂挑子不干,最多只会挨几下皮肉之苦。 “好了,所有人原地休息一刻钟,解手的解手,喝水的喝水,一刻钟后继续。”陈墨敲响锣鼓,让全军休息。 众人顿时感觉解脱了一般,在一声欢呼声中,用最舒服的姿势休息了起来,锤腿的锤腿,喝水的喝水。 而负责教导他们的教官,则抓紧时间,把刚才站得最好,一动都没有动的天师军士卒的名字记录了下来。 很快,休息了一刻钟,又继续站了起来。 依旧是站三刻钟,休息一刻钟。 而这次,上次坚持住了的人,这一次没有坚持住,教官们则在这人名字的后面,画了一个勾一个圈。 而两次都坚持住的人,画了两个勾。 一次都没坚持住的人,则不记录。 时间就在众人一呼一吸间流逝,正午来临,饭香在整个校场之间弥漫。 神勇卫推着几十个装有饭桶的车来到了校场的最前面。 陈墨慢慢的渡着步子来到了高台上,环顾了一下众人后,敲响了身后的铜锣。 现在对他们而言,锣声就是休息的声音,当即停止了站立,原本整齐的队伍,一下子变得歪歪扭扭了起来。 “肃静!”教官们知道陈墨要说话,连忙让他们保持肃静。 等全都安静下来后,陈墨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看到了,没错,这桶里装着的就是饭菜,不仅有干饭、树根,还有咸菜、肉汤。”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着前面的几十个木桶,双眼放光,嘴中已经泛起了唾沫。 “但是。”陈墨强调了但是:“这肉汤和干饭,不是所有人都能吃的,只要上午全都坚持住的人,才有资格吃干饭、树根、咸菜、肉汤,坚持了一次的,则只有干饭和树根,没有咸菜和肉汤,两次到三次的,则再加上咸菜。而一次都没坚持住的,只有稀粥和树根。” 话音一落,众人闻之一震,面面相觑。 但很快,全都坚持住的人,顿时欢呼了起来,还对旁边的同袍说道:“俺坚持住了,俺全都坚持住了,可以吃干饭和肉汤。” “我也一样。” “俺只坚持了两次,只有干饭、树根和咸菜了。” “.” 人群中引起了骚动。 而一些偷奸耍滑,原以为偷懒沾到便宜,心中嘲笑那些站得认真的人,此时脸色微变。 而一部分坚持了三次,最后一次却偷懒没有站满的人,心中顿时懊悔了起来。 肉汤没了。 想到了昨晚肉汤的美味,他们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而更多人的是侥幸,认为陈墨又不知道他们到底坚持了多少次,自己就一口咬死自己全都坚持完了不就行了。 然而后面发生的事,打消了他们的想法。 随着陈墨开口:“全都坚持住的人请出列。” 教官们顿时拿出自己的小本本,念起了名字后画有四个勾的人。 这是他们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切,全都被教官记录了下来。 人就是怕比较。 喝着稀粥的人,看着各方面不如自己的人,现在却吃起了干饭、咸菜,还用肉汤拌饭,心中嫉妒的同时,还在暗暗较劲,自己晚上的时候,也要喝上。 朋友和朋友之间比较。 同乡和同乡之间的比较。 陈墨很满意的望着面前的众人,只有将他们分成各个的级别,才能让彼此产生“虚荣”,从而上进,切记不要人人公平。 只有都做的差不多,才能去实现公平。 …… 下午,趁着所有天师军士卒在站队列的时候,一支三百人左右的车队从后城门离开了天水镇。 车队上装着的,都是一吊吊铜钱。 与此同时,陈墨还飞鸽传书给耿松甫,让他收到书信的第一时间,派人前来接应。 陈墨不知道的是,经历了坠马城的教训,梁松派了斥候穿梭山林,绕到了天水镇后方盯着。 这样,无论是陈墨撤军,还是天师军又派援兵过来,梁松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当然,能不被发现而绕到天水镇后面的斥候,人数自然不会太多,所以面对出城的车队,他们也没有实力去拦截。 只能把这里的消息,派人送回去。 …… 羊城。 夜凉如水。 衙门正厅,燃烧着一个个火盆,梁松从其中一个架着铁壶的火盆中,把铁壶提起,然后把壶中的热水,倒入一个盛了些许冷水的木盆中。 梁松拿来一个银杯,往杯中倒了些烈酒,最后将银盆放于木盆之中,通过盆中温水,将银杯中的酒水温热。 这个过程中,梁松坐下身来,处理着今日的军务。 就在这时,石猛匆匆走了进来,身上的甲叶相互碰撞,发出金铁交隔之声。 “大人,前方斥候来报,有一支三百人左右的车队从天水镇后方离开,通过斥候观察,拉着车架的马匹有些吃力,应该运送的是一些辎重。”石猛将斥候的信件递给了梁松,然后说自己的猜测: “大人,您说这群贼军是不是要逃?” 梁松不紧不慢的看完斥候的信件,继而拿起木盆中的银杯,抿了口温热烈酒,火辣辣的酒水下肚,整个人顿时暖洋洋的,道: “这点人能运送什么辎重,怕是一些私人物资。不过你说的对,这群贼军很可能是要逃了。” “那我们要不要.”石猛抬手比划了一下。 “贼军是不是没有冬衣?”梁松忽然这般说道。 石猛一愣,旋即道:“通过斥候来报,城墙上的守城贼军,穿得还是比较单薄的。” “我们的将士呢?” “棉衣已经分发到每一个士卒了。” “那不急。”梁松看到了眼外面的夜色,道:“若是他们在一周内退兵,就任由他们离开。” “贼军若是不退呢?” “不退的话,那就太好了,天气越来越冷,没有冬衣,一周后,贼军有几个能坚持得住的,到时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下天水镇。” 梁松将杯中烈酒一口饮尽,现在天气还不是特别冷,若是现在攻城的话,贼军已经准备就绪,天水镇又是重镇,即使拿下天水镇,也得付出极大的伤亡。 如今他们占据天时,有时间跟贼军耗,完全不用急。 三天后。 十一月十八日。 “还不退军吗?” 夏芷凝抬起手,晶莹的小雪花落在手掌心上,看上去是透明的,慢慢地便融化,寒风在耳边呼啸作响,她看着站在城头上,好似满头银发的少年,低语的一声。 “唉。”一缕白雾从陈墨嘴中吐出,然后瞥了眼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8249.9/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334580/5000000),追云箭(高级94321/200000)。】 “撤吧。”陈墨回过身说道。 撤退也是有讲究的,不能一窝蜂的全离开,得要有人殿后。 在陈墨的安排下,正午过后,神武卫带着三个营,护送着粮食,先从天水镇撤退。 到了晚上,陷阵卫再带着两个营往后撤。 第二天,天水镇只剩神勇卫和三个营的天师军士卒了。 陈墨留下两个营殿后,并叮嘱一个时辰后才能撤,把刘泽和苏武留下来负责,他也带着神勇卫同一个营离开了天水镇。 一个时辰后,根据陈墨的叮嘱,刘泽特意将城门大开,然后同苏武带着两个营,也离开了天水镇。 当天下午,梁松就带着玄豹骑,赶到了天水镇三里外。 留守在外面侦查的斥候过来禀告:“大人,城墙上已经没有了守军,据城后的兄弟说,贼军从昨天中午还有晚上各有一支人马撤出,总计六千人左右。 今日早上,先后也有两支人马撤出,总计差不多也是六千人。” 梁松点了点头,好在他耐得住性子,没有选择强攻,一万两千多人守城,他手头上这点人,真不一定能攻下。 “派人去城中瞧瞧,看看有没有埋伏。” “诺。” 十余骑奔驰而出,直奔天水镇而去。 等这些人一走。 “哒哒哒。” 梁松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也不知是冷的还是急的,马上的人还没到梁松面前就摔了下来,顾得身上的疼痛,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来到梁松的面前,把急件递给了他: “大人,不好了,丰州失守,罗广带着贼军主力已过河。” (本章完) 二零八 回平庭县过年 宣和七年十一月一日,丰州北岸,一场厮杀刚刚结束。 战斗的规模其实不大,罗广派遣自己的心腹渠帅,一方数千人,五千人不到,从南岸北渡,成功上岸后,与北岸的丰州守军进行了交战,由于人数不如对方,战败而亡。 “将军,抓了三个丰州军斥候。”一名校尉打马过来,向这支从北岸上岸的渠帅万真汇报道。 “现在就审。”万真令道。 万真是跟着天师罗广起事的老人了,原是道观的一名道童,跟着罗广一路征战北地,占据整个北地后,罗广大加封赏,他也得了渠帅之职,是罗广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 此番南下攻丰州,他便被认命为先锋之一,作为突袭的先锋,在双方主力交战的情况下,他率马步军四千余人潜行渡河,驱逐可能出现的丰州官军,掩护天师主力从北岸渡河。 午后,天师军首领罗广同两名大方渠帅,率五万步卒依次过了河,万真上前禀告。 至此,整个丰州北岸完全被天师军占据,越来越多的渠帅,率领麾下军队,从北岸依次上岸,且在三天不到的时间,攻下丰州四大重城。 丰州知府、防御使、以及先前朝廷支援过来的中郎将,全都被天师军围困在其中。 罗广没有下令强攻,而是用大军将他们团团围困了起来,驱使对方投降。 围困期间,罗广甚至还有心思去询问勤王大军的情况如何。 丰州能派谍衣渗透到青州来,罗广也早就派遣了大量天师教的信徒于南方。 所以,即便是天师军的触手还没伸到南方,但对于勤王大军的消息,还是了解一二的。 负责情报的渠帅道:“前方探子刚来报,勤王大军在梁家的支持下,打下了河东和河西,整个河东之地,有十万勤王大军盘据,徐国忠的军队,已经连连败退,几乎没有打过一场胜仗,想必要不了多久,勤王大军就能打到天川了。” 罗广嗤笑一声:“徐国忠不是皇室宗亲,根本无法调动地底龙脉之气,一旦勤王大军打到天川,徐国忠必败。” 罗广清楚,一旦徐国忠战败,无论后续朝廷为谁所掌,但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势必会将矛头对准天师军。 而天师军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勤王大军的对手,所以,徐国忠不能败,起码不能败得这么快。 他必须给勤王大军上点压力。 十一月五日,罗广开始了强攻,也在这一天,彻底歼灭了丰州主力。 十一月六日晚,丰州知府、防御使等一众五品、六品官员的妻妾、女儿被押至天师军大营,罗广邀众将残虐淫乐了一晚上,最后将被淫乐完的“战利品”,赏给了帐下亲兵。 十一月十日,罗广从南线抽调出大量天师军士卒,组成突击营,通过淮河,奇袭淮王的大本营淮州,给勤王大军上点压力。 因为有船只帮忙运送辎重、粮草,天师军行动非常迅速,十八日傍晚时分,淮州斥候得知了贼军的意图,连忙派人去通知淮王。 虽然淮州留守的军队足够多,但为了安全起见,抽调出了一支精兵,护送淮王妃等之众家眷前去江南避祸。 十一月二十五日。 淮王得知大本营遇袭,连忙从东线抽掉了大量兵马回援。 徐国忠见状,立马调遣大军,主动与勤王大军开战,取得了初步胜利,抢回河东数县。 天气越发的寒冷,多方势力暂时止戈。 丰州。 “陈墨乃何人?”天师罗广指着一封战报,问道。 “天师您忘了,就是上次全军通报加嘉奖的十七岁小将,乃杨名贵麾下将领。”帐下谋士回道。 “噢,是他呀。”最近发生的事太多,由他忙活的事情也特别多,让罗广有些忘了,重新记起,罗广连忙拿起陈墨递交上来的战报看了起来。 越看,罗广眉头皱的越紧,看完后,战报啪得一声拍在面前的桌案上,道:“好一个梁松,是贫道小瞧了他。” 他不仅小瞧了梁松,也小瞧了陈墨。 在他看来,连一个十七岁的小将都能重创梁松,认为这梁家骄子,也不过如此,所以只派了一个大方,三个小方去支援,没派一支主力前去。 却不成想,四方渠帅全都阵亡,所剩兵马不过万。 “天师,出什么事了?”看到罗广拍桌子,帐下的一众渠帅面色微变的询问了起来。 “虞州战事失利,卢永刚阵亡了,梁松用我们天师军的人头在虞州的坠马城,筑了一座京观,五方军队,几乎全军覆没。”罗广沉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闻之一震。 要知道,天师可是先后派了十三四万军队攻打虞州,可先是杨名贵部失利,几乎全军覆没,现在又几乎全军覆没,他们攻下丰州,死伤的人马都没这么多。 “卢永刚都阵亡了,那小将还活着?”有渠帅问。 “不仅活着,还活得好好的,并在坠马城救下残军近万,目前已撤至天水镇,请求我们派兵增援。”罗广道。 众渠帅吸了口凉气,作为四品武者的卢永刚都战死了,一个六品武者的小将,居然还活着。 万真眼珠子转了转,道:“如今我等大军已经渡河,若赶去支援,少说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且现以入冬,年底将近,再起战事,怕是不妥,不如让他撤回青州,防止梁松北上。” 多方渠帅闻言赶紧符合,道:“万渠帅此言有理,天寒地冻,不宜作战。” 他们好不容易打到丰州,坐了下来,还没好好的休息一会,才不愿意在这大冬天转战去虞州呢。 罗广岂不知下面人的想法,旋即道:“这封战报上,陈墨有意收编那近万残军为帅,不知尔等有何想法?” 三十六方渠帅,是罗广早就定下的,若是有渠帅战死,则须剩下的渠帅一起坐下来商量,由谁来接替。 “不妥,他才六品,而我等渠帅,实力最低也是五品,况且他资历尚低,又年轻,不足以掌握一支大军。” “此言差异,正因他年轻,说明未来的潜力大,加之人家上次能斩敌五千,俘敌六千,能逃脱梁松的追捕,说明其有勇有谋,至于资历低,各位谁不是一战又一战成长起来的。” “说的不错,况且我们都过河了,那支残军也确实得让人来统率,且目前阵亡了不少渠帅,也得有人去补。” “……” 众渠帅你一言我一语,各持己见。 更多的意见是同意的。 主要的还是他们看不上这支残军,加上离得又远,还不如卖个人情。 罗广看向没有说话的万真,询问他的想法。 万真则是问了一句:“杨渠帅也是大方渠帅,他人呢?” “杨名贵已向贫道告病,说身体有恙,需要调养一段时间。”罗广道。 “既然如此,青州得需要有人统帅,属下也同意陈墨为帅。”万真道。 罗广手指轻轻敲打了下桌子,旋即说道:“如此,那贫道就拟令陈墨接认宋牛的小方渠帅之职。” …… 十一月二十八日,陈墨带着百余骑,以及所有战马,赶往平庭县。 从天水镇撤出后,他带着军队撤回到了泉阳县,在泉阳县驻扎了下来,他们还在虞州境内,加之陈墨隐藏了行踪,也不算临阵脱逃。 且让耿松甫从平庭县运来了冬衣,发放给了八营。 眼见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上面还没有回信,所以陈墨就自作主张的带着百余名神勇卫,先回平庭县看看。 将孙孟、刘泽、绍金能、苏武等人留在泉阳县看守。 …… 平庭县城。 “师傅,给我来个糖人。” 易诗言穿着一身厚实的青色棉衣,棉衣的下摆和裙裳一样,肩上披着狐裘,对面前的摊贩说道。 易诗言已经嫁为人妾了,不是未出阁的少女,所以即便再外抛头露面,也没什么。 “嫂嫂,你要吗?”易诗言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韩安娘。 韩安娘和易诗言一样,穿着一身厚实的棉衣,由于易诗言的身材过于娇小,而韩安娘身段丰腴,即便是穿着厚实,也能看出其如葫芦般的身段儿,加之打扮成熟稳重,两人站起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母女呢。 韩安娘摇了摇头:“我不吃,外面天冷,叔叔来信,近两天应该就会回来,我们还是抓紧采办一些年货回去吧。” “嗯。” 易诗言付了糖人的钱,两人迈步前往了“福泽楼”。 所谓的福泽楼,就是从福泽村迁到县城的杂货铺。 在耿松甫大刀阔斧的改革下,杂货铺变成了楼,所以干脆起名为福泽楼。 福泽楼中,一楼是卖杂物百货的。 二楼是卖衣服、胭脂。 三楼则是高端店了,香水、细盐、肉干等都可以在三楼购买到。 四楼则是吃饭的地方。 而想要在福泽楼里开店,就得向福泽楼的所有者,缴纳租金和押金。 福泽楼外,有许多小贩围着福泽楼售卖物品。 如今的福泽楼,显然已经成了平庭县城的商业中心。 (本章完) 二零九 走向富饶 二人采购了一大堆的年货,这些大包小包的自然不用她们拿,随行的护卫会帮拿。 平庭县此时的人口,已经达到了七万之巨,十分的庞大,且受丰州战乱波及,青州做来越多人来到了平庭县,但平庭县的人口已经接近饱和了,城池内已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发展,于是耿松甫把这些逃难来的人转移到了清亭县。 目前清亭县处于全力发展中,在搭建、修缮民房或商铺,采取的方法,依旧是以工代赈,一片欣欣向荣。 两女走在街道上,来到了一处较为安静的巷口,可以听到巷子里传出的朗朗读书声。 在耿松甫的主导下,县城里办了县学,当然,不是免费的,但学费比较便宜,最主要的是,包分配。 县学的学业有一到三年供学子挑选。 一年制的学业,主要的就是扫盲,收得是县城里的一些孩子。 三年制的学业,有老师会教专业的技术。 比如耿松甫会请大夫、木匠、打铁师傅来县学当老师,教学子各方面的知识。 所以报三年制的,一般是成年人,学费也相对应更贵一些。 不过目前是初试行,招的人数不多。 “都快过年了,县学怎么还没放假?”韩安娘疑惑的问道,村学中旬的时候就放假了。 “好像是耿县丞前几天布了功课,没有完成的,要到明天才能放假。”易诗言说道:“耿县丞对县学里的学子可是赋予厚望的。” 韩安娘点了点头。 两人的车驾停在城门口,路过衙门的时候,两女忽然看到一个绝美的女子迎面走来。 女子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袄裙,云髻堆起,浮翠流丹,那张柔润、丰美的脸蛋儿明艳彤彤,好似一株国色天香的牡丹。 身后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美眸莹润如水,身形纤细而曼妙,款步而来,比易诗言还要大家闺秀,雍容雅步之间,一举一动都沁显千金小姐的优雅和从容。 女子看到易诗言,明显的一愣,跟在后头的春红等人,忙走上前来,对着易诗言施了一礼,恭声道:“夫人。” 韩安娘不怎么到县城来,也从未去过衙门,春红不认识,所以也就只是简单的施了一礼,没有说话。 “易夫人。”夏芷晴施了一个标准的万福礼。 “你是?”易诗言灵动的大眼睛中带着疑惑。 “妾身夏芷晴。”夏芷晴道。 “是你?!”韩安娘一惊。 “这位娘子认识妾身?”夏芷晴看向韩安娘。 “听叔叔提过。”韩安娘打量了夏芷晴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随后在夏芷晴疑惑的目光下,拉着易诗言离开了。 …… “嫂嫂,你认识她。”回山寨的路上,马车里,易诗言询问韩安娘道。 韩安娘点了点头:“叔叔之前跟我提过,说自己收了两个暖床的婢女,是一对双生子,其中一人就叫夏芷晴。” “暖床婢女?”易诗言眸光闪烁,虽然她涉世不深,但对于暖床婢女要做的事,还是比较明白的。 “夫君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事。”易诗言幽幽道。 感受到易诗言的小幽怨,韩安娘当即抓着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温柔的轻抚,道:“叔叔也没跟我细讲,只是提过一嘴。当时我也没上心,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漂亮。” 与易诗言的灵动可爱,惹人喜欢不一样。 夏芷晴太漂亮了,加上那股优雅从容的气质,难免会让别的女人心生敌意,有所不喜。 加之夏芷晴暖床婢女的身份,现在却打扮的比易诗言还要贵气,有种“以下犯上”的冲突。 “确实好美.”这一点,就连易诗言也不得不承认,披上那身白色的大氅,好似雪仙子一般,不过夏芷晴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 于是一路上,易诗言都在想这件事。 吃完午饭,韩安娘教易诗言包饺子,易诗言弄得双手和脸上都是面粉,包的饺子却是千奇百怪。 突然,易诗言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手中的面皮一下子掉到了馅碗里,道:“我记起来了。” “伱记起什么来了?”韩安娘被易诗言这一惊一乍的吓了一跳。 “青州知府夏良卿的大女儿就叫夏芷晴,还是青州第一才女,我学过她谱的曲子——霓裳吟。”易诗言道:“而且我听说,夏芷晴和其妹妹就是双生子。” “知府千金?”闻言,韩安娘不由得一震,抬手掩嘴,尽显小女人态。 在她的眼里,县太爷就是了不得大官了,更别提知府了。 怪不得美得和仙子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身份的缘故,知道自己比较不上,韩安娘心里的那股敌意忽然没有了。 反而心里有一些高兴,是为陈墨感到高兴。 连知府千金,都得做叔叔的暖床婢女哩。 这么一想,韩安娘心情都好了不少,道:“小鹿,那年夜饭,把她和她妹妹叫来一起吃怎么样?小灵也一块过来。” 在她看来,小灵作为小鹿的贴身侍女,将来很可能也会被叔叔收入房中,那也算是一家人。 “啊。”小鹿一惊,旋即轻声道:“嫂嫂就已经接纳她了吗?” “以后都是要一起相处的,早点认识也好。”韩安娘道。 “好啊,不过要不要和夫君商量一下?反正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易诗言道。 “嗯,是得跟叔叔聊聊。” ……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气温再度骤降,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感觉被去年都还要冷一些。 十二月二日,陈墨抵达了平庭县境内。 见时辰还早,陈墨让韩武带着两骑先回福泽村报信,他则带着夏芷凝他们,直奔县城而去。 去县城的路上,陈墨看到了多个岗哨,每个岗哨有十到二十名神武卫士卒值守。 看到陈墨,每一个士卒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 城外,张河带着神勇卫巡逻。 城外有许多民房,原先只是陈墨为了安置难民搭建的难民营,后来随着县城的发展,城内人口的饱和,依旧有许多人想成为平庭县人,所以自顾自的在城外搭起了房子。 为了方便管理,耿松甫在城外划出了一里地,允许村民们自建房。 在耿松甫的计划中,若是资金允许的话,还打算围着城外的这些民房,再修一圈外城。 张河在外巡视着,他现在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了,上个月还纳了一个小妾,还是王家女,即便是庶出,未亡人,要换以前,也是他高攀不上的。 张河也知道,人家之所以能看上去自己,还是因为自己跟陈墨的关系。 前几天,经大夫诊断,小妾还怀上了。 张河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好似圆满了一样。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 张河看到马上的人这么着急,不由询问了一句:“福生,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县长他们回来了,我得去衙门告诉耿县丞。”张福生道。 “墨哥回来了。” 张河面露激动,旋即对巡逻的士兵道:“你们接着巡视。” 说完,张河独自跑回兵营,叫神勇卫出城迎接。 …… 县衙后院厢房中。 夏芷晴仅穿着单薄的罗杉躺在床榻上,衣襟的布扣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下半抹雪腻和肚兜的边角,如月蛾眉轻锁,脸颊挂了些许细汗,身子软绵绵的,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她脸颊通红,赶紧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拭着黏哒哒的手指,心底下意识的生出懊悔。 她居然又做这种羞人的事了。 她撑起身子,披上一旁的大氅,下床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捧着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起来,春红的声音响起:“大娘子,县长回来了,耿县丞已经带着赵主薄出城迎接去了。” 闻言,夏芷晴手中茶杯当的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溅了起来。 春红听到动静,以为出什么事了,想要推门进来,却被夏芷晴叫住:“我我知道了,你别进来,我.在更衣。” 说完,便有些惊慌的收拾起了有些杂乱的床榻,把头上碧玉簪取了下来,连同连续戴了两个多月的珍珠项链,一同放回梳妆台的抽屉里。 之后才开始穿衣化妆。 做完这一切后,夏芷晴拍着胸脯,有种做完坏事的紧张感。 …… 此时,陈墨和耿松甫在城外把手言欢,旁边是赵道先、张河、陆远等人。 “耿县丞这是突破了?”陈墨看着耿松甫脑门上的103,道。 “老拙本来就是七品,只是之前跌落了,承蒙县长收留,让老拙能继续为民做点小事,胸口有一口浊气吐出,一个月前又重回七品了,不过老拙有疾在身,这辈子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耿松甫道:“县长,前方战事可还顺利?” 陈墨摇了摇头,旋即看向耿松甫身后一个陌生人影,道:“这位是?” “县长,他就是李云章,原青州军二营校尉。”胡强上前说道。 “属下李云章,见过县长。”李云章上前拱了拱手。 “原来是李校尉,非常高兴李校尉能信任我等。”陈墨明白李云章是从高州过来了。 (本章完) 二一零 温馨 目前县城兵力总共有五千人。 没错,当初陈墨还在的时候,县城的兵力就是五千(神勇卫+神武卫+预备队。) 陈墨出兵带走了两千,也就是还剩三千人。 而在陈墨不在的这段时间,陆续的又扩充了两千。 其实这扩充的两千人,还是被动扩充的,有两百来人是李云章从高州带过来的青州军残兵,之后又陆陆续续的有四百左右的青州军加入了起来。 到了后面,由于清亭县划分给了陈墨,由于防守的需要,耿松甫下令招募了一千两百人。 这五千人中,有两千是神勇卫,一千神武卫,两千预备队。 其中陆续加入进来的青州军,都充入了神勇卫。 李云章是七品武者,所以耿松甫让他负责预备队,并把魏青从神勇卫抽调了出来,与高于明一起,作为李云章的副手。 回到衙门,听完耿松甫讲完军中一事后,陈墨挑了挑眉,五千人,加上泉阳县那一万来人,后面他若是想的话,凑个两万大军完全不在话下。 而最让陈墨满意的是上个月的秋收情况,晚稻全县收粮达到了八十万石,收粮十万石作为储备。 且城中的兵工厂,招揽了大量的人才,经过一阵钻研,能独立制作出十字手弩、床弩,只是成品率不算太高。 明光铠已经制造出一百五十副,现全都让神勇卫装备上了。 而且陈墨从天水镇运回来的大量铜钱,正好可以扩建兵工厂,这样产量也能增加。 有好消息,当然也有坏消息。 受战事的影响,他们和江南盛煌商会建立的商路,已经断了。 且从陆远的嘴里,陈墨得知了一个他还不知道的事,天师军已经打过河,占领了丰州,并派了一支大军,奇袭了淮州,导致勤王大军第一次打了败仗。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通过江南的商路被切断了。 还有就是天冷,平庭、清亭两县已经冻死不少人了。 而两县又棉、布、柴火紧缺。 须知,耿松甫发往泉阳县的八千多件冬衣,并不是棉衣。 大多数平民百姓穿的冬衣,是用楮、藤纸等纸张制作而成的衣物,也叫做“纸裘”。 这种纸裘绵软而厚实,但用它来抵御严寒,还是差了许多。 至于棉衣、狐裘、兽皮等制作的御寒的衣物,那只有富贵人家才穿得起。 听完耿松甫所讲,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思索了起来,旋即心中有了主意。 大泽山上有煤炭,自己完全可以挖煤制作蜂窝煤啊。 蜂窝煤的技术含量可不高,在陈墨未穿越前,许多民间百姓就会做。 唯一有点技术含量的,就是那个用来给蜂窝煤打孔的铁器。 想到这,陈墨立即行动了起来。 若是把蜂窝煤制造出来,不仅能让两县的百姓挺过严冬,也能让自己发一笔小财。 …… 而在陈墨忙碌的时候。 县衙后院的厢房里。 夏芷凝刚沐浴完,换上了一身素色的袄裙,头发湿漉漉的,好似出水芙蓉,正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头发上的水渍,道:“好久没想现在这样好好的泡个澡了。” 夏芷晴透过铜镜,能看到妹妹清艳的脸蛋儿,走上前来,双手放在妹妹的双肩,轻轻的按捏着,目光温和的说道:“芷凝,在军中的时候,他可有欺负你?” 夏芷凝动作一顿,眸中显出几分羞恼,哪没有欺负,将她欺负的死死的,可是这事她哪好意思跟姐姐说。 她当喝一声:“他敢,这次从军,我…可是帮了他大忙,把偃月阵都教给了他的部队,他哪敢欺负我。” “那就好。”夏芷晴松了口气,然后问起了前方的战事。 虽然夏芷凝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没少出去走动,但对于前方的战事,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 她询问过耿松甫,后者只说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 “虞州的地势太复杂了,到处都是山,而且好多葫芦口.” 说到这,夏芷凝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直接回过身来,侃侃而谈,从地势与行军结合,从该如何运用兵书上的兵法。 “兵书上所记载的骄兵必败,果然不只是说说,袁又春的上万兵马,就是过于自大了,被梁松一步步诱敌深入,最终在石岭县被梁松所布下的伏兵重创,若不是有陈墨,就要全军覆没了” 聊这种事,夏芷凝特别的兴奋,握着夏芷晴的手,道: “姐,我跟你说,你别看陈墨是个混蛋,可是在带兵打仗上,还是有自己一套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一股独特的领导力,尤其是在他发表讲话的时候,特别正经,有种书上说的枭雄气质。 若不是他,天师军在整个虞州战场,会败得特别的惨.” 看着妹妹聊起陈墨时,脸上所浮现出的小表情,夏芷晴顿时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道: “芷凝,之前伱不是挺恨他的吗,怎么现在推崇起他来了?” “还有你最近气色好像也好了许多?” 夏芷晴想起当时芷凝离开的时候,气色可并不太好。 “有有吗?”夏芷凝知道自己说的太投入了,赶紧收敛了回来,旋即解释道:“事情.一码归一码,有些事我确实恨他,但也不能忽略了他的才能。” 不对劲。 太不对劲。 若是刚才夏芷晴只捕捉到一丝不对劲的话,现在却捕捉到浓浓的不对劲了。 之前妹妹讨厌他的时候,可不会想他才能什么的,就是讨厌。 且不会对他说一句好话的。 现在从军中回来,对他的态度,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战争结束了吗?”夏芷晴道。 闻言,夏芷凝面色一僵,沉默了下来,想起当时出兵前夕,曾跟姐姐商量过,等战争结束了再离开。 可是现在,自己和那混蛋已经互表了心意,且同意了让他把姐姐也收入房中的,自是不想离开的。 但这话,她不能亲口跟姐姐说。 想了想,夏芷凝道:“还没,天师军虽然战败了,但梁松可防备的严实呢,想从虞州南下,是不现实的,而走水路的话,天师军主力还在和丰州水师交战,把南下的水路堵死了,所以短时间,怕是离开不了” “嗯。”夏芷晴点了点头:“安全无小事。”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心虚。 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这段时间在县城的生活,让她对这里产生了依恋。 两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夏芷凝转过身去,打开了梳妆台下的抽屉,从里面拿起了珍珠项链,很快就发出一声轻咦。 心虚的夏芷晴连忙问道:“芷凝,怎么了?” “感觉这珍珠的颜色变淡了不少,光泽也没之前那么亮了。”夏芷凝嘀咕道。 夏芷晴更加心虚了,她是了解珠宝的,珍珠项链佩戴久了,珍珠会失去原有的光泽的,而且她戴的时候,还时常抚摸着上面的珍珠,颜色能不淡吗。 “没有变淡.啊,可能是好久没见了,现在突然一见,产生了差别。”夏芷晴道。 好在夏芷凝没有多想。 见糊弄了过去,夏芷晴松了口气。 看着重新被妹妹待在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向不争不抢的夏芷晴,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这项链,原本应该是自己的。” …… 陈墨画了很多图纸,从中挑出一张最满意,认为最符合记忆中“煤球捣”的图纸,将之教给了铁匠,让他打出来。 虽然一些细节,图纸上是画不出来的,只能靠陈墨嘴头上去说,但这技术并不难,他相信以劳动人民的智慧,应该能鼓捣出来的。 等陈墨画完图纸,又去巡查完城中的工厂后,得知小鹿和嫂嫂住在一起,便同张河一起,返回了村中。 途中,得知张河纳妾了,陈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 他明白张河能纳王家女,是因为自己的原因,但也从侧面表现出了自己的威望和影响力,都在上涨。 而且外面的人看到张河因为他的原因,都能纳王家女为妾了,那么是不是也会想着投靠自己了. 作为自己的第一个部下,现在回来了,当然要去张和家里看一看。 他也见到了那名王家女,模样清秀,主要是肤质好,到底是士族的女子,皮肤比乡村妇女要好不少。 嘘寒问暖了几句后,陈墨便是返回了自己的家中。 而对于他已经回山寨的消息,随着他前往张河家中的时候,就传到了韩安娘的耳朵里。 等他赶到家门的时候,韩安娘、易诗言、宋敏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都站在外面,多冷” 话刚说出口,易诗言就扑进了陈墨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夫君,妾身好想你。” 跟在旁边的韩安娘见小鹿直接就扑上去了,脸颊红了几分。 “叔叔,回来了。”韩安娘走上前来,贤惠的拍去陈墨肩上和头上的雪花,然后接过陈墨手上的唐刀和包袱。 陈墨顺势说道:“包袱里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墨哥哥。”宋敏甜甜的叫了一声。 陈墨松开小鹿,在宋敏的脑袋上揉了揉:“敏儿又长高了。” (本章完) 二一一 嫂嫂,记得留门 女生本就比男生发育的要早,大多在十岁左右开始发育,发育速度快,几个月没见,陈墨明显发现宋敏长高了不少,加之生活条件变好的缘故,皮肤也细嫩了不少。 外面风大,天冷,四人走进屋子,桌子上已经做好了饭菜,但韩安娘显然是想要陈墨吃热乎的,道:“叔叔,你先坐会,奴家去帮菜热热。” “韩姐姐,我帮你。”宋敏端起两盘菜,朝着厨房走去,帮韩安娘打下手。 易诗言就没有去了,跟陈墨说着话,有些兴奋的说道:“夫君,妾身已经是武者了。” “我看到了。”陈墨一见到易诗言的时候,就看到她脑门的“33”,心里嘀咕了一声,陈墨抬手剐了下易诗言的琼鼻:“小鹿真厉害。” 这话不是客套,而是确实如此,她才十六呢,当初自己十六的时候,也才是普通人。 易诗言如今也不害羞了,只是脸儿微红,很享受陈墨的这种亲昵。 还主动的往陈墨的身上靠,陈墨自然不会抗拒,只是说了句:“一路奔波,风餐露宿了几天,身上脏。” “妾身才不嫌弃。”易诗言抱住了陈墨的右胳膊。 陈墨笑着握着易诗言的小手,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道:“小鹿,我不在的这些天,青州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易诗言想了想,道:“听说夏林在十月份的时候发生过暴乱,正在修建的天王殿被民夫放火点燃了,若不是雨下得及时,一把火就要烧没了,这正因为这个事,杨名贵杀了很多人,上个月都还在到处抓人充工呢。” 陈墨眉头轻挑,这事他听耿松甫说过,当时杨名贵让耿松甫从平庭县、清亭县凑一千个徭役送过去,最终还是耿松甫出了一万贯钱搞定的。 同时,陈墨心中起了疑惑。 天师军的主力都过河了,将来的重心都不在青州,杨名贵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在夏林修建天王殿干嘛? 毕竟将来天师军继续南下的话,杨名贵肯定不能总装病待在夏林的,费了这么大的力,又住不了多久,何必呢? “还有吗?”陈墨道。 易诗言想了想,又说了起来。 见她说的都是耿松甫说过的,陈墨也就没有再问了。 但他不说,易诗言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问的都是陈墨的事,更多的是他的安全问题,比如他打仗又没有受伤,累不累之类的。 陈墨直接将易诗言搂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易诗言身材娇小,坐在陈墨的怀里,就像陈墨搂着一个大号娃娃一样。 易诗雅娇躯微颤,芳心羞嗔不已,灵动的大眼睛中水雾蒙蒙的,在陈墨怀里扭啊扭啊。 “小鹿,别乱动。”陈墨火气都上来了,等她安定后,跟她说起了虞州的事。 可易诗言就没有认真听,她只觉得.酥酥麻麻的,身体也是有些发烫,忍不住并拢了双腿,有种别样的冲动。 脸颊彤彤如霞,一直延伸至耳垂,白里透红,莹润欲滴。 陈墨还不知道小鹿已经知道了他和嫂嫂的事,所以压住心火,没有乱来,说话间,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韩安娘的声音传来:“叔叔,饭菜热好了,可以吃.了。” 韩安娘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微微一愣。 易诗言也知道害羞,连忙站起身来,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坐好。 韩安娘把饭给在陈墨盛好,又贴心的拿来筷子,然后在他的左手边坐了下来,宋敏坐在对面。 和小鹿一样,韩安娘也是问起了陈墨又没有受伤,她不懂军事,但知道战场凶险万分,大郎陈大就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回来了后没多久就走了。 还有陈大的同袍,也是死在了战场上。 一边说着,一边同易诗言往陈墨的碗里夹着菜。 正在扒拉着饭的宋敏,见状也是站起身,夹了一块肉,放到陈墨的碗里。 “嫂嫂放心,我身体硬朗着呢,敌军伤不着我。”说着,陈墨还拍了拍胸膛,让她们放心。 若是易诗言和宋敏不在的话,韩安娘肯定是要扒开陈墨的衣服,仔细瞧瞧有没有伤口,现在的话,只能作罢。 “这打打杀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叔叔,现在咱们的日子挺好的,以后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待在县城,好吗?” 韩安娘说到底,只是个乡野村妇,没怎么读过书,眼界浅,只想和自己喜欢的人,过安宁的小日子,不想打打杀杀的,为爱人担惊受怕的。 但她却不知道,想要长久的安稳,就得靠武力来解决。 自古以来,乱世的平定,都是通过战争的。 “嫂嫂,我也想,但目前还不行”陈墨尽量用最通俗的话,讲述他们目前的处境。 闻言,韩安娘神情有些低落,她知道自己帮不到什么忙,也提不了什么意见,只能默默地低着头扒着饭。 吃完饭。 厨房。 宋敏同韩安娘洗着碗筷,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混杂着宋敏说笑的声音。 陈墨回来后,小丫头整个人都活泼欢愉了不少。 韩安娘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旋即说道:“敏儿,去帮你墨哥哥把浴桶里填好热水,厨房交给我来就好了。” “好勒。”宋敏走出厨房。 宋敏离开不久,陈墨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韩安娘洗碗洗的认真,还是在想别的事入神,居然没有发现陈墨进来。 直到感觉被人从身后抱住,韩安娘倏然一惊,手中的饭碗掉进了下方木盆中的锅碗瓢盆里,发出碰撞的响声,好在没有碰碎。 “嫂嫂,是我。”陈墨在韩安娘的脖颈吹了口热气。 韩安娘身子一颤,松了口气,白皙的脸上浮现出轻云出岫般的红晕,感受着身后,本能地扭动着身体,见抗拒不了,道:“叔叔,伱别闹。” “难道嫂嫂不想我吗?”陈墨抱着嫂嫂纤细的腰肢,感受着肌肤的白皙和磨盘的柔软,忍不住咬了下韩安娘的耳垂。 韩安娘顿感浑身酥软,忍不住从朱唇中发出一声腻哼,同时伸出粉白的藕臂,向后推着陈墨,让他别动:“想,可奴家在洗碗,晚些再陪叔叔好不好?” 陈墨也没真想欺负她,道:“我观嫂嫂刚才有些不开心?” “奴奴家没有。” “我知道嫂嫂是觉得帮不到我,才这样的,但嫂嫂你知道吗,也因为有你,我才有向前的动力,所以只要我变强,变得足够强,才能够保护你,让你过上安稳安心的生活,所以嫂嫂你别觉得自己没用,你、小鹿甚至是敏儿,如今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你不开心,让我感觉现在做的一切,好像都是在做无用功。”陈墨温声道。 闻言,韩安娘只觉得娇躯颤栗,脸颊通红,软在陈墨的怀里,万万没想到自己对他而言,有这么大的作用,同时芳心生出一股羞臊。 “叔叔。”韩安娘转过头来,丰润的脸蛋上带着深深的柔情。 陈墨松开她的腰肢,捧着她的脸蛋儿,嗅着那如兰如麝的香气,温声道:“嫂嫂真是无时无刻不让我沉醉。” 韩安娘耳垂都羞得莹润欲滴。 两人吻在了一起,长时间的离别,让陈墨将韩安娘一把抱起放在了灶台上,贪婪的掠夺着她的一切。 “韩姐姐啊.” 宋敏走了进来,原本想跟韩安娘说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但没看到墨哥哥去哪了,却没想到一进来,看到如此羞人的画面。 只见陈墨伏在韩安娘衣襟上,像个饥饿的孩子。 韩安娘看到宋敏,连忙推开陈墨,从灶台上上来,但因为身子无力,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陈墨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了她。 韩安娘背过身去,慌乱着整理着衣裳,好一会儿后,才转过身来道:“敏儿,怎么了?” “韩姐姐,墨哥哥,热水已经备好了。” 说完,宋敏快步离开了厨房。 “叔叔,都怪你。”韩安娘见宋敏走了,忍不住嗔了陈墨一声。 陈墨脸皮厚,都不带红了,贪恋的摸着韩安娘的脸颊,道:“嫂嫂,记得给我留门。” 韩安娘脸颊沁红如血,羞嗔道:“今晚你你应该陪小鹿。” “我知道,晚回来找你。” “嗯。” 韩安娘轻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 从法理来讲,易诗言纳的第一个小妾,所以陈墨回来后,首先肯定是要陪她的。 沐浴完后,陈墨就去了自己的房间。 易诗言住到山寨后,就住在陈墨的房间。 易诗言已经换上了一身轻薄通透的青色纱裙,早已经铺好了床,坐在床上等着,可能也是觉得自己过于青涩了,想改变一下风格。 陈墨进来后,故意翘着二郎腿,赛雪美足上挂着只浅色的绣鞋,随着脚尖摇摇晃晃,在昏黄的灯火下美不胜收。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扫来,特意抬手,中指放在下巴下,然后轻轻的沿着下巴往下划,来到衣襟处,挑开了一枚扣子,娇声道:“夫君。” 原以为陈墨会立刻扑上来,可他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鹿,你这从哪学的?太逗了。” (本章完) 二一二 之所以岁月静好,只因有人负重前行 “哎呀” 听到夫君的取笑,本就学得不太好,心中紧张的易诗言,顿时抬起双手蒙住脸庞,然后背过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尴尬的想死。 陈墨关上房门,在桌前的圆凳上坐下,喝了口茶水,看着还在嘀咕着没脸见人的小鹿,笑道:“小鹿,逗你的呢。” 说完,起身走上前去。 “夫君真讨厌。”易诗言转过身来,踢掉脚上的遮住,抱着圆润的膝盖,抿着唇看着陈墨。 陈墨看向玉颜染绯的少女,轻声道:“你怎么想着学这个了?” “还不是阿爹,他说妾身嫁人了还和个小孩子一样,一点都不成熟,说时间长了,夫君会讨厌妾身,所以.”易诗言嘟着嘴道。 陈墨在床边坐了下来,抓住易诗言的小手,保证道:“才不会呢,岳丈大人要不就是多心了,要不就是在吓唬你。” 又道:“是不是伱在玩闹的时候,被岳丈大人瞧见了,然后这样说你的。” “夫君,你怎么知道的?”易诗言瞪大着眼睛,旋即说道:“当时我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在和小灵踢着毽子,阿爹看到后,就数落了我起来。” “是不是还要你稳重些?”陈墨道。 “夫君,这你都知道了。”易诗言惊呆了。 陈墨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也是过来人。 当初毕业后,都二七、二八了,还没正经的谈个女朋友,每晚流窜酒吧,整天只知道玩,然后爸妈就这样说过他。 “放心,岳丈大人是吓唬你的呢。” “可是.妾身觉得阿爹说的有道理。” “那也不用特意去装,等将来小鹿生儿育女了,自然就成熟稳重了。” 说到生儿育女,陈墨其实有刻意的去避孕的,他才十七,还年轻,自己还是个孩子,所以目前不想要孩子,加之目前世道不太平,他也没做好迎接孩子的准备。 起码得等到他不受他人的胁迫,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时,再考虑要孩子的事。 目前基业也不大,也不是说生了孩子就能安底下人的心。 所以不急。 当然,如果几女实在迫切的想要孩子的话,他也会考虑的。 闻言,易诗言眉眼含羞,颤声道:“夫君.” 生孩子,想到自己挺着大肚子,少女便不由芳心一颤,忽而有些羞不自抑。 气氛上来了,陈墨情不自禁的就亲了上去。 少女搂着陈墨的脖子,热情的配合着。 两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就在相互给对方宽衣的时候,易诗言忽然说道:“夫君打算什么时候去陪嫂嫂?” 陈墨一愣。 “你和嫂嫂的事,妾身都知道了。”易诗言贝齿咬着粉唇,说道。 陈墨:“……” “放心,妾身不介意的,而且妾身也跟嫂嫂说了,在外人的面前,妾身依旧叫他嫂嫂,在家里,妾身就叫她姐姐。” “……” 陈墨看向小鹿,他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嫂嫂的事跟她说呢,甚至想着说了之后如何招呼她的情绪,却没想到这事居然已经解决了。 也好,陈墨其实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主要是嫂嫂想藏着掖着。 陈墨拉过少女的素手,柔声说道:“小鹿,那咱们现在要不去你韩姐姐那边吧。” 陈墨这话只是试探说的,没想着小鹿会同意。 可小鹿就是同意了,道:“好啊,之前夫君你不在的时候,妾身和韩姐姐睡过好几晚呢,抱着韩姐姐好舒服哩。” 陈墨低头亲了下易诗言的唇角,道:“小鹿,那我抱你过去了。” “嗯。” …… 分开的葛布蚊帐中,韩安娘跪坐在床上,看着远处的铜镜,在试着衣物。 因为晚些的时候,叔叔要过来,她肯定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韩安娘平时都睡在陈墨的房间,所以她的房间里,还是夏天的布局,蚊帐没有解下来。 就在她换着衣服的时候,房门一把被陈墨一脚轻轻踢开,然后抱着易诗言走了进来。 此时的韩安娘,穿着一件轻薄的贴身小衣,小衣勾勒出玲珑身形,因为胸怀太过宽广,还有一种包裹不住的含苞待放感,一眼就能看到一抹美好的风景。 “叔叔?还有小鹿,你们怎么来了?” 韩安娘慌乱的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陈墨抱着易诗言近前,然后放在了床上,接着过去关门。 “韩姐姐。”易诗言落躺下来,羞怯道。 韩安娘一震,听到这个称呼,就知道小鹿什么事都说了。 “叔叔,你.你带着小鹿过来是?”看到叔叔关上房门走了过来,韩安娘有些紧张的问道。 “小鹿还想和你亲近亲近。”陈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安娘此刻也算过来人,懂了一些,脸蛋涨红,忙道:“不不行。” 两女侍. 这也太荒唐了。 她可以不在乎陈墨有多少女人,但让她和别的女子一同. 对于传统她来说,显然有些接受不了。 “诶,来都来了。”陈墨说起了那句老话。 “不不要。”韩安娘抱着被子,缩到床里侧去了,道:“小鹿是叔叔你敲锣打鼓纳进门的,所谓小别.胜新婚,让她服侍你就好了,奴家躺在旁边就好了。” 陈墨也不急,都在一张床上了,她逃得了吗。 陈墨自顾自解着身上的稠带,然后脱鞋上了床。 易诗言害羞的解起了身上的单衣,可陈墨却道:“别动,让我来。” 易诗言不敢动了,乖乖的躺好。 陈墨先是脱掉了易诗言脚上的罗袜,她的身材娇小,双脚自然也是小巧玲珑的,十根足趾恍若一把水灵灵的葱白,指甲上还涂着绿色的胭脂粉。 易诗言蒙上眼睛,羞得将小脚缩了起来,自从新婚那天,知道夫君喜欢后,她便特意进行保养、爱护,洗得白白净净的。 陈墨轻抚着,很是小心,生怕伤了肌肤。 “夫君,痒.”易诗言的手指间露出一条缝隙来,周身滚烫如火。 但很快,她便感觉到. 韩安娘虽是躺在床里侧,但还是偷偷注意着两人的。 看到叔叔亲小鹿的小脚,韩安娘双眼都瞪大了些许。 这也太. 易诗言只感到浓浓的羞涩,心中甜蜜异常,夫君得喜欢成自己什么样,才会如此亲昵她。 “夫君.还是早些歇息吧。”易诗言偷偷的看了眼里侧的韩安娘,生怕被她发现了。 “看来小鹿已经着急了。”陈墨抬头笑道。 “呀,夫君又取笑妾身” “行吧,就满足小鹿。”陈墨起得身来,双手撑在易诗言的双肩旁,然后抬起一手,拿来小鹿蒙着眼睛的双手,道:“看着我。” 小鹿脸色通红,但还是照做了,还主动的拥住了陈墨。 陈墨轻轻拥着小鹿坐起,一边说道:“小鹿,尾眼灵鱼养得怎么样了?” “妾身寻了上等的鱼饵照料着,当初的鱼卵,有十三条成活了,如今已经长得有妾身半个巴掌啊.大人。”易诗言断续了一下,紧紧的搂着陈墨的脖子。 “半个巴掌大了?”陈墨一愣,这才过几个月,长得这么快吗。 易诗言似是知晓夫君心中疑惑,道:“夫君有所不知,普通的小鱼卵,只需就能完全长大了。 像尾眼灵鱼这种.灵物,只有好吃好喝的照料,成长就更快了。” 易诗言声音中多了些杂音。 韩安娘躺在最里侧,将秀发垂散的脸蛋儿藏在锦被之中,偷偷听着陈墨与小鹿一起叙话,芳心在惊涛骇浪中徜徉来回。 这二人竟真的不顾自己在旁边,宛若无人一般玩耍了起来。 这让她有种被忽略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她感觉身上的被子被一股巨力扯去,然后她便看到易诗言趴在她的旁边,头发同样披散着。 “叔叔,你.”看到陈墨的目光扫来,韩安娘只觉得无比的羞恼,说着就要去抓被子。 “别动。”陈墨轻喝了一声。 韩安娘真不敢动了。 陈墨抚摸着韩安娘的脸颊:“嫂嫂这才乖吗。” 说罢,继续和易诗言说起了话,道:“这么一来,岂不是开春后就能吃了。” “差不多。”易诗言算算时间,三四个月,够了。 “可寻到给那条母鱼配种的鱼了?”陈墨道。 “不用找,等小鱼长大后就可以了。” 闻言,陈墨一愣,旋即笑了笑,是啊,他用人类的思维去考虑鱼了。 “麻烦小鹿了。”陈墨道。 “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那就再辛苦小鹿一些了。” “???” 易诗言清眸现出恍惚,旋即便听到旁边响起一道惊呼声,继而觉得自家背上就是一软,芳心一时间娇羞不胜。 好在她已是武者,臂力过人,完全可以带着韩安娘负重前行。 “叔叔,你做什么,别胡闹了”韩安娘面色羞恼,彻底慌了。 陈墨却岔开话题,道:“都是一家人,以后都是要和谐相处的,迟早要亲近亲近的,提前适应一下也好。” “……” 韩安娘还想要说什么,可陈墨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游手好闲了起来。 (本章完) 二一三 夏芷凝:姐,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 大泽山山寨。 夜色中,大雪纷飞,无边无际的白雪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像是黑色的绸缎上点缀着银色的纹路。 道道寒风吹拂过树叶,在林木之间发出飒飒之声。 蓦地,一颗小臂粗细的小树实在支撑不起厚重积雪的负压,树干被压断,发出“啪”地一声脆响。 易诗言身材娇小,和韩安娘比起来,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区别。 易诗言贝齿咬着红唇,感受着背上的动静,灵动大眼睛噙着浓浓的羞涩以及一缕羞耻,耳际的一缕秀发垂将下来,轻轻扫着香肌玉肤的脸蛋儿。 她承受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拥有的压力。 ……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子夜时分,屋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窗外寒风的呼啸声。 “夫君,不来了吗。” 瞧见韩安娘从她身上下去,双臂撑得有些酸软的易诗言翻身坐起,从旁边拿过一方手帕,替韩安娘擦拭着脸上的细汗。 “小鹿,我.我自己来”韩安娘脸色通红,看着易诗言的目光扫来,心中羞恼不胜。 她之所以接受不了陈墨的胡闹。 还不是她是陈墨的嫂嫂,所以在易诗言和陈墨的面前,她是长辈。 既然是长辈,自然就要有长辈的样,成熟稳重肯定是要有的,而且做长辈的,起码要给晚辈做个榜样吧。 可是现在,她一个做长辈的,在晚辈的面前坦诚相见,还把自己最羞耻的一幕展现给对方看了。 以后她再也不能以稳重大姐姐的模样,和小鹿相处了。 “嫂嫂,还害羞呢?”陈墨替韩安娘整理着因汗水沾在脸颊上的秀发,然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以后适应就好了。” “啊!”闻言,韩安娘惊叫一声,什么以后适应就好了,他以后还想今晚这般?韩安娘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带着哭腔道:“不行,只许这一回。” “那不行。”陈墨还未说话,易诗言先反对了起来,她伸出一只手,像陈墨那样,抚了下韩安娘的磨盘,道:“韩姐姐欺负人。” 韩安娘羞红如霞,把易诗言的手拿开:“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韩姐姐你看,刚才都是我给你当垫子,可韩姐姐却没给我当过垫子,韩姐姐只占我便宜,却不肯我占韩姐姐便宜,这怎么不是欺负我了。”易诗言眸光闪烁。 韩安娘:“……” 这种荒唐之事,小鹿竟然还想再来,而且还让她偿还,也当一次垫子。 陈墨也是愕然的看着易诗言,却见后者对他眨了眨眼。 陈墨明白了,敢情小鹿是为了他。 “那我换别的方式补偿小鹿好了,这种事不行。”韩安娘摇着头。 “不要。”易诗言道。 “不行。” 韩安娘还在坚守,可下一秒便轻哼一声,被易诗言摁在了身下:“既然韩姐姐不同意,那我就主动讨要了。” 易诗言虽然比韩安娘更娇小,但她是武者,可不是韩安娘反抗的了的。 她甚至学着夫君,拍打了下磨盘,既然大眼睛闪烁着一抹亮光,整个人古灵精怪的。 “夫君快来,妾身摁着韩姐姐了。” “呀,小鹿.” …… 长夜未尽,晨曦未起。 衙门后院的厢房很是安静。 露台上摆着几个花盆,每天都会被夏芷晴精心照料,可是冬季一来,原本郁郁葱葱的花朵,显得有些焉焉的。 夏芷凝本来还带着些许困意,可是听到身后的动静,思绪一下子清醒了。 回来后,夏芷凝如往常一样,和姐姐睡在一张榻上,背对着。 因为天气冷,即便是盖着被子,两人也是背靠着背,挨得紧紧的。 她明显得感觉到姐姐动了动,以为姐姐醒了,所以就叫了一句,但却没有听到回应。 她转过身去,微微坐起身子查看,只见姐姐睫毛颤动,似是深陷梦魇,脸儿也有点发红,估计还是比较紧张的梦,有点害怕的样子,露在被子外的脚趾头都弓起来了,时不时挣扎一下。 “姐姐这是做噩梦了?” 夏芷凝仔细看了看,可能是好久不见有点想念,她抬手从身后抱住了夏芷晴,用手轻抚着她的小肚子。 久违的怀抱自周身袭来,正处于梦魇中的夏芷晴,看到的就是一个五官端正的少年,有着虎背蜂腰的精装体魄,刚锻炼完,肌肉上流淌着如豆粒般的汗水,少年就是陈墨,正对着她笑,叫她芷晴。 她羞得背过身去,然后少年一把从身后抱住了她。 夏芷晴在睡梦中的身体微震了一下,然后本能的挣扎抗拒了起来。 夏芷凝以为姐姐梦到了什么可怕的同时,当即抱得紧紧的,不松开。 见抗拒不了,加之睡梦中的夏芷晴也有所意识到是在做梦了,干脆也回抱住了少年,脸颊在胸口蹭来蹭去。 只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好润… 夏芷晴迷迷糊糊间,表情猛得一僵,鼻间传来些许女人香,明显不是那人的味道。 夏芷凝看着小猫似的姐姐,以为她在梦中受到了欺负,轻轻抚着后背:“姐姐别怕,是梦。” “……” 夏芷晴惊醒了过来,抬眼望向夏芷凝。 近在迟尺,四目相对。 夏芷晴脸颊渐渐如同火烧一般,缓缓松开了手中被她无意识揉成一团的被角,只觉得耳垂都有些发烫,憋了半天,才道:“芷凝,伱怎么没睡?” “原本我是有些困了,但我看姐姐你好像做噩梦了。”夏芷凝好奇道:“姐,你梦到什么了?看上去你还挺怕的。” 夏芷晴:“……” “呃我梦到我和芷凝你离开的时候,被人追杀,然后芷凝你为了保护我,倒在了血泊中”夏芷晴脑子转得飞快,想了个理由,道。 夏芷凝不疑有他。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姐姐想着离开,那么做这种被追杀的梦,也不奇怪。 夏芷凝眼眸微眯,装作无意的说道:“现在世道这么乱,我们若是这时候离开的话,或许真的会发生姐姐梦到的场景。” 见妹妹没有怀疑,夏芷晴立马不动声色的整理着睡裙,跟着附和道:“是是啊。” “姐姐觉得.平庭县怎样?我不在的时候,你在这里过得好吗?”夏芷凝试探的问道。 “还不错,起码比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多了,百姓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充满着干劲,全城缭绕着浓郁的烟火气息。 而且耿伯父将平庭县治理的很好,最近城里多了这么多人,可治安却一点都不乱,热闹繁华程度,已经超过当时的南阳了……”夏芷晴洋洋洒洒的说了许多。 见姐姐对平庭县的印象这么好,夏芷凝也是一愣,旋即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姐姐是不是不想离开这里了?” 夏芷晴面色一滞,赶紧解释道:“当然不是,这里再好,也只是贼窝罢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而且那人如此对芷凝你,我们.也不能安心待下去。” “姐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 “不什么?” 后面的话夏芷凝说的声音太小,夏芷晴有些听不见。 “没什么,很晚了,早点睡吧。”夏芷凝转过身去,这话实在没有勇气说第二次。 毕竟她之前被那混蛋那般作践,现在说不恨了,那姐姐怎么看她。 …… 翌日,天光大亮,晨曦微露。 陈墨醒转过来,转眸看向一旁韩安娘,和如猫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的易诗言,心神不由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触。 本想起来吸收太阳紫气的,但开窗见没有出太阳,还在飘着小雪,他便有些想赖床了。 毕竟在这大冬天的,抱着两女困觉,简直不要太舒服。 可瞥了眼系统面板。 “不能沉迷温柔乡了,既然没有太阳,那就抓紧把追云箭破阶了,提升附加力量。”陈墨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见两女没有醒,便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然而韩安娘已经醒了,在陈墨从被窝中钻出去的那刻,就有一股寒风钻了进来,只是不好意思面对,就装睡。 此时缓缓睁开双眸,凝睇看着一旁还在熟睡的易诗言,眼中不由泛起一声嗔恼,正要起得身来,不由腻哼一声,低头一看,发现对方正在堆着雪。 韩安娘脸色微红,赶紧把易诗言的手拿开。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小鹿跟着叔叔都学坏了。 陈墨推开屋门,一股寒风倒灌而进,陈墨居住的这间屋舍,地理位置极好,前方视野开阔,可以俯瞰山下、远方。 茫茫山野间一片雪白,房舍、群山披上了银装,天地间好似焕然一新。 “墨哥哥,你醒了。” 宋敏正在屋外堆着雪人,小脸、双手冻的红通通的,可却一点不怕冷,看到陈墨,笑着抬手打着招呼。 “敏儿,去给我打来热水。”看着宋敏红通通的小手,正想训斥几句,可是想到自己小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吗。 等宋敏走后,陈墨帮她堆完没有完成的雪人。 说一下为什么写这么多女人,首先是战事暂时结束了,回到平庭县后,这点是逃不开的,其次,从这书的书名,就是偏向这方面的,最后,关于这个的订阅比写其他要高好几百,有好多正人君子专门跳订只为看这个,我只能尽量的减少…… 另外提一点,作为另类争霸文,像王妃、公主、皇后什么的也不少不了的。 (本章完) 二一四 芦盛 等宋敏把热水打来,陈墨也是将雪人堆好了,无非就是滚两个圆球叠在一起罢了。 堆着雪人的时候,陈墨甚至找到几分小时候的乐趣。 “墨哥哥,热水打来了。”宋敏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过来,木盆中还冒着热气。 她不仅打来了热水,还给陈墨拿来了洗漱用品。 陈墨让宋敏把木盆放在地上,然后舀出一杯干净的热水放在一旁,接着试了下水温,放了些积雪进去,道:“把手伸出来。” 宋敏乖乖伸出双手,手指因为玩雪,冻得有些红肿。 陈墨抓着她的双手,放进了木盆中。 “呀,好痒.”宋敏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却被陈墨摁着。 “多泡泡,你看看你的手都肿了,少玩点雪,要不然会烂手的。”陈墨不是开玩笑,底层的百姓,生冻疮的人特别多。 宋敏安静一些,看着陈墨的侧脸,脸儿微红,一双大眼睛也弯成了月牙。 “好了,你自己泡着。” 对小女孩,陈墨可没有非分之想,起身走到一旁洗漱了起来。 左邻右舍,渐渐的有百姓起来了,出门看到陈墨,都是热情而敬畏的打着招呼,喊着陈仙师或者县长。 一缕缕炊烟从烟囱上方升起,随着屋内的温度升高,屋顶的积雪化成了水滴,最后汇聚成水流,如下雨般从屋顶滴落。 陈墨找来一副还算趁手的猎弓,抱来一捆捆羽箭来到后山,嗖嗖嗖开射了起来。 陈墨的目标是一天射一千次箭,这样的话,开春前让追云箭破阶,还是不成问题的。 随着实力的提升,陈墨的体质和耐力自然也提升了不少,不会没射多久就喊累什么的。 上午的时光,如离弦而出的羽箭,去而不返,眨眼即逝。 …… 几日后。 十二月八日。 天师的信徒是四号到的泉阳县,正式授任陈墨为三十六方渠帅之一,接替宋牛的位置,为小方渠帅,原先宋牛在青州的地盘,也交由陈墨管辖。 由于陈墨不在泉阳县,是孙孟帮接的,且给陈墨找了个深入虞州打探消息的借口,打发了天师的信徒,然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平庭县。 所以陈墨得知后,已经是四天后的八号了。 看完信后,陈墨第一时间向孙孟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让孙孟带着泉阳县的人马回来,驻扎在清亭县,正好那边的民房也搭建的差不多了,可以划出一部分,作为军营。 至于原先宋牛的地盘,基本被宋牛的军队糟践的差不多了。 陈墨刚开始是没放在心里,可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天师军大多是没有根据地的,所以这些军队走到哪,就会把自己的家底携带到。 可是在天水镇。 陈墨只发现了卢永刚的家底。 而像宋牛、李敢、黄大几人的家底却没看到。 所以,陈墨有理由怀疑,他们的家底很可能藏在他们原先驻扎的地盘中。 想到这点,陈墨当即吩咐李云章、魏青、陆远、胡强,各带两百人,去宋牛在青州的地盘查看,若是找到宋牛的家底,全给我原封不动的运回来。 …… 十二月十日。 河东地区。 勤王大军大大小小的势力总共二十一路,当然,这二十一路的领头人,都是大宋皇朝鼎鼎有名的人物,若是算上那些名声不显的,都超过五十路了。 其中势力最大,当然要属淮王,他不仅兵力最多,支持的人也多,七大名门望族,萧、梁两家已经公开支持淮王了。 势力最小的,兵马只有一两百人。 而今日,原本受降于勤王大军将领芦盛,原先是徐国忠的心腹大将,居然再次反叛,联合勤王大军中一路被徐国忠收买的势力,突然袭击了淮王的左路大军。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谁都没有料到,在目前大冬天大家都止戈的份上,萧重荣率领的左路大军没有丝毫的防备,军阵大乱,尽管其他几路大军反应迅速,率兵驰援,但依旧让对方斩杀了萧重荣,并突围了出去。 至此,自大宋皇朝建立以来,萧重任是死在战场上的最高将领。 萧重任乃朝廷的骠骑将军,三品武者,淮王的大舅哥,未来的萧家家主。 淮王闻讯大怒,一气之下,也不管后方了,点齐大军,讨伐这个不要脸反复横跳的芦盛。 淮王气归气,也是有政治头脑的,知道现在很多降官降将在看着他,看看他怎么处置芦盛。 如果处理地不好的话,带来的影响将会很恶劣。 而且萧重任不仅是他的心腹,还是他的大舅哥,若是不报仇的话,低下的人也会寒心。 所以,这仗必须要打好,芦盛必须死。 与此同时,正在向着河东南面逃亡的赵洪森也是一脸的气愤和郁闷。 赵洪森所部便是被徐国忠收买的勤王大军中的一路势力,也是萧重任的副将,负责左路。 “我让伱活捉他,谁让你杀了他的,你知道他是谁吗?我特娘现在被你害死了。”赵洪森对着旁边的芦盛怒吼了一句,这下算是彻底得罪死淮王和萧家了。 “萧重任是三品武者,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哪这么容易活捉。”芦盛骑在一头高头大马上,身高八尺开外,身穿棕红色战袍,身材高大,面似傅粉,鼻如玉柱,此时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心中嘀咕道,好歹也是三品武者,竟然在老子手中走不过十个回合,绣花枕头一个。 芦盛武艺高强,乃徐国忠手底下的头号战将,也正因为如此,淮王爱惜人才,见芦盛投降后,也为了向天下做个表率,并没有杀他,可谁知养虎为患。 赵洪森知道事实已经发生,在怎么怒吼,也还改变不了,他只不过是发泄心中郁闷罢了。 他道:“如今我们被三面围剿,很可能会被淮王堵死在河东北面,你可有突围的办法?” “哼,一群插标卖首之徒罢了,本将神通一现,都得陨落在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之下,放心,有本将在,定能安然突围,都到了南面,就是相国的地盘,到时就安全了。”芦盛道。 赵洪森看到芦盛如此自信,稍稍安心了一些,毕竟出身萧家的萧重任都不是他的对手。 三天后。 两人还是慢了一些,遭到了勤王大军的三面围剿,赵洪森原本以为芦盛会掩护他一起突围的。 却没想到,芦盛直接甩开他了,带着麾下军队潇洒逃离。 赵洪森傻眼了,面对着大怒的淮王,他本想投降,却被后者一剑划破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尸体后面还会成为培育血参的养料。 赵洪森部原本是勤王大军二十一路之一的,本可以成为一方枭雄,如今却成了一具枯骨。 芦盛虽然带军逃离了,但淮王的军队咬得太死。 为了可以逃生,芦盛连麾下军队都不要了,直接单人单骑,逃出了勤王大军的追捕。 淮王大怒,发出了悬赏令,斩杀芦盛者,可以携芦盛人头,换取高官、万金还有百根十年血参。 …… 对于河东发生的事,陈墨还未可知。 镇守城门的士兵哈着雾气,搓着手,慢慢转动绞盘,将千斤闸升起。 随着城门打开,一匹快马飞驰而出,直奔福泽村而去。 (本章完) 二一五 从今天起,叫我陈帅 得知“煤球捣”已经制作成功,正在练箭的陈墨,第一时间骑上雪龙骏往县城赶去。 此刻,随着城门的打开,早已等候多时的菜农与小贩,自发排起长队,接受守城士兵的检查,出具凭由,然后一窝蜂的冲进城中。 然后又冲向福泽楼,在福泽楼周边的街道挑选好位置,菜农把自己的菜摆好,小贩支好自己的摊贩。 大街小巷,不一会儿,就支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早点摊子。 过了半个时辰不到,福泽楼周围的街道,就和赶集一般热闹。 随着平庭县连续丰收两次,目前城中的粮价,已经恢复到了太平时期的价格。 当然,为了防止有大户趁着低价大肆收购,衙门颁布了限粮令,需要出具凭由购买,且每人每次购买的粮食不得超过多少斤。 且随着县城的安稳,衙门已经不再免费施粥了。 并且发布了公告,从明年二月份开始,陆续收税。 这也没有违背当初陈墨的承诺,免税一年的时间已经到了。 若是再免税,衙门就要收支不平衡了。 衙门收的税,和朝廷的赋税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不会收完税,百姓就活不下去了什么的。 当然,对于一些实在交不起税的贫困户,可以向衙门递交免税申请,衙门审核后,会派人亲赴调查,若真的是贫困户,便会免税。 如此人性化的公告,得到了百姓的支持。 当然,几万人,肯定是有不满的。 在他们看来,一辈子不交税才好。 毕竟世界这么大,什么人都有。 若是有钱还不交税,衙门肯定会让他们知道税吏的厉害。 相比于福泽楼周边的热闹,兵工厂附近的街道则是一片寂静。 兵工厂外有重兵巡逻,且不允许百姓在周围摆摊,闲杂人等也不得随意靠近。 “县长。” “县长。” “……” 耿松甫、赵道先以及兵工厂的总工张小楼,早早地在兵工厂外等候多时,看到陈墨过来了,一个个上前迎接。 陈墨翻身下马,听到这个称呼,微微蹙了蹙眉,旋即说道:“以后该换个称呼了,县长这个称呼现在有点太小家子气了” 此话一出,耿松甫等人皆是一愣。 耿松甫道:“那该怎么称呼?知府?” “就称呼陈帅吧。”陈墨寻思着自己这县长之职也时候该卸任了。 “.诺。”耿松甫点了点头,确实再称呼县长有些不合适了,毕竟站在天师军的立场上,陈墨算是掌管七县之地了,再多几县,就是一郡,在以前,可以称郡守了。 不过郡守这个称呼是前朝的官职名,而且没有朝廷的赐封,自己独自称呼有些怪怪的,陈帅这个称呼就不错,而且陈墨已经是一方渠帅了。 “不用客套了,给我看看煤球捣。”陈墨目光看向张小楼。 “诺,陈帅。”张小楼让人拿来一个如陈墨前世几乎一样的“煤球捣”,陈墨接过后,拉了拉,抽空什么的效果都不错。 “陈帅,这什么煤球捣有什么用?”即便是耿松甫见多识长,也看不出这东西的用处。 “你们很快就知道了。”陈墨暂且卖了个关子,回头对张河说道:“帮东西拿上来。” 耿松甫看向陈墨身后的张河几人。 只见张河几人一人扛着一个麻袋走上前来,打开麻袋,从里面倒出一堆黑糊糊的东西。 “这是煤炭?”耿松甫道,他认识煤炭,毕竟县城的硫磺就是从黄铁矿中提炼出来的,用煤炭烧制的。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张河用铁揪将这些成块的煤炭碾成煤粉,然后提来清水。 蜂窝煤很好制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煤粉与水按照十比一的比例搅拌均匀,然后用煤球捣,压成型,晒个两三天就可以了。 若是不好成形,还可以加一些黄泥。 若是不好燃烧的话,可以往里面加一些石灰、木炭粉、锯木屑等混合物助燃。 很快,张河便是将煤粉搅拌均匀了,陈墨拿来煤球捣,往煤团中一杵,然后往旁边的空地一压,一个不算完美的蜂窝煤就制造出来了。 为了更好的实验,陈墨直接用先天灵气将蜂窝煤蒸干,然后点燃了起来。 等蜂窝煤自行燃烧了一会后,陈墨道:“你们可以凑近烤烤。” 耿松甫、赵道先、张河等人依次试了试。 张河、张小楼见识浅薄,依旧没看太明白,这东西除了可以烤火有什么用?气味还呛鼻,哪有木柴好用。 可耿松甫却看得更深,他还特意往打孔的地方瞅了瞅,发现这东西上火快、火力猛,最关键的是持续燃烧时间长,比木柴更耐用,且看制作方法也简单。 “好啊。”耿松甫称赞了一声,旋即说道:“这东西不仅可以用来取暖,还可烧水做饭,比砍柴起火方便多了,就是这烟大,还有些呛鼻。 陈帅,这东西应该无毒吧?” “保持通风就好了。” 至于烟大呛鼻的问题,陈墨知道无烟煤无烟无味,但无烟煤的制作方法他不知道,只能看后续有没有神人能够研究出来。 “县陈帅,您难道是想用这东西,帮助百姓过冬?”赵道先插了一嘴。 陈墨点了点头,刚才耿松甫那句还可以帮助百姓烧水做饭,那么在这基础上,还可以制作煤炉出来。 煤炉这东西也简单,用张铁皮子卷一卷就完事了。 “那这成本应该不低吧?百姓能买得起?”赵道先道。 “赵主薄不用担心。”陈墨笑了笑:“它很便宜,便宜到你不敢想象,当然定价还要商量,但绝对比木柴便宜。” 煤炭,陈墨多得是。 煤球捣的话,制造个十几个出来,可以重复使用,甚至还可以用木头代替。 陈墨只要出些人工费就行。 说的夸张一点,就是无本买卖。 耿松甫对着陈墨躬身一拜:“老拙替无数受冻的百姓感谢陈帅的大恩。” “耿松甫这是做何。”陈墨赶紧扶好耿松甫,道:“好歹我也是平庭县的父母官。” “若是景帝时期,陈帅定能成久一代名臣,身受后世追捧。”耿松甫正色道。 宋景帝,当今天子的爷爷,在位时期招贤纳士,重农抑商,轻徭薄赋,减轻刑罚,受天下百姓爱戴。 可惜活得不长。 其子宋宣帝,不仅延续了宋景帝在位时的政策,还南抚越蛮,北征强胡,开疆扩土,可惜活得太长,现在有此乱世,大半就是宋宣帝晚年造成的。 “耿县丞夸赞了。” 陈墨笑了笑,迈步朝着兵工厂走去,既然来了,就顺便看看兵工厂发展的怎么样。 目前兵工厂,大致制造的武器为长枪、十字手弩、横刀、短刀、箭头。 基本是按照陈墨的要求,每人配备五件兵器(角弓、枪、横刀、短刀、圆盾。)。 目前有五百名神勇卫,配齐了五件兵器。 一千名神勇卫,配备了横刀、短刀、圆盾。 神勇、神武全员披甲。 陈墨进入兵工厂后,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的温度可要比外面高许多。 里面有十几个大熔炉,数百名铁匠(包括学徒),乒乒乓乓的敲打着。 耿松甫跟在身后,指着后面,道:“陈帅,目前兵工厂还在扩建,争取将明光铠的产量,从一个月五十副,增加到一百副,目前库房堆积的赤铜,足够打造三千副明光铠出来。” “钱够用吗?”陈墨问。 “还请陈帅放心,若是开支不足,老拙也不会进行扩建,等来年收税后,还能再加大规模,目前县学也正在培养人才。”耿松甫道。 陈墨眼前微亮,旋即道:“耿县丞,目前我手中大概有六百匹战马,能打造出一支两百人的重骑吗?” 重骑兵装备,骑枪+角弓+30支箭+钉头锤+双手刀+单手刀+圆盾。 耿松甫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战马还是太少,而且打造重骑花费太大,两百人的重骑兵发挥的效果也不明显,与其打造重骑,还不如配全一支五百人的轻骑。” 闻言,陈墨点了点头,只能暂且压下这个心思了。 青州被天师军糟蹋的太严重了,这次攻打青州,也征调了数万民夫,加之强行征兵,导致青州人口骤降,若不是这个原因,现在陈墨掌管几县之地,能够飞速发展。 虞州倒是不错,但百姓都被梁松迁到后方去了,显然就是防止这点。 …… 当天下午,孙孟、刘泽等人,带着泉阳县的人马驶入了平庭县境内。 大雪天,行进困难,上万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官道上,吓得设在各个路口的哨兵连忙回衙门禀告,以为是敌军打来了。 得知是自己人,方才松了口气。 除了其中的神勇、神武卫,其他人全都安排进了清亭县。 且到第二天,陈墨就马不停蹄的进行了改制。 首先,便是将原先陷阵卫的士卒,划入神勇卫。 八千多名天师军士卒,改制为陷阵卫,正式开始冬季训练,从中选出精锐,充入神勇、神武两卫。 (本章完) 二一六 陈墨:芷凝,我有一个法子,需要你帮我 作为一县的父母官,尤其是想长远发展的话,那么生育,绝对是绕不开的一个问题。 回到衙门后,耿松甫就跟陈墨说了这事。 目前平庭县的新生人口太少了。 是百姓不想生吗? 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有这个想法的百姓很少。 在人力决定生产力的封建社会,越穷,反而生得越多。 一些贫困家庭,即便是吃穿都困难了,依旧不会放弃生孩子。 究其原因,就是战乱的波及,导致男丁稀少,寡妇越来越多。 耿松甫和陈墨商量的,就是想给军中没有成婚的士卒,和这些寡妇重新搭桥牵线,组建新的家庭。 甚至耿松甫还提出了一个类似明朝的军户制度,这些士卒的孩子,未来可成为兵源。 这让陈墨一愣,他目前所做的事,好像确实有明朝军户的影子。 他也是将平庭县外的土地,分配给神勇卫的士兵,作为报酬。 且土地的重新分配带来了额外的税收来源,可以改善县衙的财政状况。 这点,是和明太祖是一样的。 他若是没记错的话,读高中的时候,老师讲过明朝军户制。 军户制的出现,初期对国家十分的重要,巩固了政权,加强了对全国的统治。在这面对外部威胁时尤为重要。 还有助于减少社会动荡,稳定了社会秩序,为国家的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 不过军户制的结果却不太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导致土地分配不均衡,导致富人更富,穷人更穷,军队士卒的义务逐渐变得繁重,引发不满。 制度中的腐败问题也逐渐显现,到了后期,直接被废除了。 最后老师用一句话定义。 明朝军户制度在国家百废待兴的时候,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它帮助朱元璋建立和巩固了政权。 它的出现是好的,只是历史上的制度并非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时代和环境的变化而演变和调整的。 也就是说,军户制可以实施,但要根据具体情况和需求来调整、改革制度。 陈墨点了点头,让他可以先研究,这个暂且不急,但让士卒和寡妇组建家庭的事,可以先实施。 这大冬天的,谁不想有老婆孩子热炕头。 …… 衙门后院的厢房中。 夏芷晴正在弹奏着她成名的“霓裳吟”,琴音悠扬绵长,给人一种欢愉的情绪。 若是往常,夏芷凝会舞上一场剑舞来配合姐姐的,可是现在的她,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双眼是在盯着姐姐放在琴弦上的十指,可心里却是在骂那个混蛋。 回到县城十几天了,可那混蛋一次都没来找过她。 这若是之前两人没有互表心意还好,现在双方都表明心意了。 这让夏芷凝觉得自己受到了冷落。 什么只中意她一人,回到县城后,就把她抛到脑后了,现在说不定在和小妾颠鸾倒凤呢。 夏芷凝咬了咬唇,心头也蒙上了一层阴霾。 而作为姐姐的夏芷晴,也没有好到哪去。 不过她想的事情却不同。 她想的是,上次出兵之前,她们姐妹和他之间的债务清了。 他也说了,她们姐妹可以随时离开。 也就是说,她们和陈墨之间那复杂的关系已经一刀两断了。 所以现在在夏芷晴的眼里,认为陈墨真的不想与她们姐妹两纠缠了,因此回来县城这么多天,都没有来找过她们。 见陈墨断的如此果断。 不知为何,夏芷晴有种浓浓的失落感。 以至于弹奏霓裳吟的时候,都弹错了好几个音。 若是平时,夏芷凝早就发现,并指出来了。 可这次却没有。 而夏芷晴也不会主动的提出来。 姐妹两各有各个的心思。 夏芷凝最先坐不住,她此刻衣衫华丽,容颜娇媚,恍若娇弱欲滴的玫瑰,只是神色不在状态,她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芷凝,你去哪?”夏芷晴停下手中动作,问道。 “如厕。”夏芷凝说完,便离开了厢房。 …… 衙门的书房中。 天气冷了,陈墨自然不能在明晃晃的大堂办公。 他出兵三个多月,手头上积攒了许多公务,虽然这些公务耿松甫都处理过了,但他“多疑”的性格,难免会再过手一遍,看看哪里有什么出错什么的。 尤其是一些胥吏的任免。 夏芷凝找到耿松甫,得知陈墨所在后,朝着书房走来。 书房之中,一张条形红木书案后,身形挺拔的少年坐在太师椅上,正在伏案提笔书写,字迹在纸上清晰现出。 “陈帅,夏小娘子在外面说要见您一面。”就在这时,孙孟轻步进入书房,轻声道。 陈墨放下手中毛笔,对孙孟说道:“让她进来。” “诺。” “对了,你不用守在外面了。”陈墨道。 孙孟一愣,但很快也明白了其中意思,道:“诺。” … 夏芷凝风风火火的走了起来,环顾了起来。 “芷凝,你找什么呢?”陈墨一愣。 “我找找有没有藏人。”夏芷凝道,说罢还真找了起来。 “我这能藏什么人,伱怎么了?”陈墨离座起身,来到夏芷凝的跟前。 夏芷凝冷冷的笑了两声:“是吗,怕不是又被哪位妹妹绊住了,要不然怎么会十几天来不理人。 我心里自是明白没有别的妹妹有趣,终究是你这混蛋心里没我。” 陈墨:“……” “怎么会,瞧你这话说的,我离开平庭县几个月了,作为平庭县的一县之长,现在回来了,太多事需要我处理,哪里会故意不理你。” 陈墨抓住夏芷凝的纤纤柔夷握在手心,道:“我心里怎么会没你,若是没你……” 可夏芷凝却不愿听陈墨多说,打断了他的话,并把手抽了回来,阴阳怪气道:“你瞧,又开始画饼了,我要是信了,怕是要哭断肠去了。” 在忙,就在一个衙门,忙到连看一眼都不来。 这让夏芷凝怎么会信。 陈墨伸手揽过夏芷凝的香肩,从背后拥住了她,将头凑在丽人秀发卷起卷儿的耳畔,低声说道:“我这不是在为你着想吗。” “少来这一套。”夏芷凝推着陈墨,却没有推动,道:“什么为我着想,少拿这话来哄我。” 陈墨知道夏芷凝主动来找自己,就是想他了,所以可以哄好,他再次握住夏芷凝的柔夷,道: “你想想,在你姐的面前,我们两之间的债务是还清了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关系是一刀两断了,那么现在我要用何理由去找你呢? 还有,我去找你,若是露出什么亲密的态度,岂不是让你姐姐怀疑了,你又不肯主动向她说我们两的关系。若是态度冷淡的话,岂不是又让你心生误会,所以我心里就很纠结,加之手头上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就一直没来看你。” 陈墨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夏芷凝信了几分,所以抗拒也是小了起来,柳叶蛾眉蹙了蹙,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有法子,但需要芷凝你帮忙。”陈墨想了想,附耳低声说了起来。 夏芷凝瞪大了眼睛,道:“这…这太……下作了,不行。” “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吗?既然你拉不下脸,那么将你姐拉下水,到时候你再以捉奸的角色登场,再用为你姐着想的角度,不就完美解决了。”陈墨道。 夏芷凝:“……” 她竟然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 她之所以拉不下脸跟姐姐说自己和陈墨的事。 无非就是不想让姐姐觉得自己下贱吗 但这个法子就不会了。 就是有些对不起姐姐。 夏芷凝脸儿微红,道:“前提是你能拿下姐姐,让姐姐也喜欢你,要不然这个法子根本没法成功。” 陈墨知道夏芷凝是同意了,道:“放心,连你都被我拿下,对你姐,还不是手拿把掐。” 陈墨一副信心在握的样子。 说实话,夏芷晴真得比夏芷凝更好拿下。 毕竟两人的结的“仇”,没有夏芷凝那么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夏芷凝嗔怒的看向少年,银牙紧咬,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我的意思是你姐姐不如你。”陈墨道。 “要你说。”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 “好了,不说了,既然你来了,那就” “你无耻啊,唔”夏芷凝嗔怒地的推了下陈墨,却见少年扶着自己的肩头,下一刻,温润柔软凑近而来,让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夏芷凝伸出玉手轻轻推拒着,抿着粉唇,但没有多久,就晕晕乎乎,如云端漫步。 过了一会儿,夏芷凝还是推开陈墨,道:“你你别胡闹了,我跟我姐说出来如厕,若是时间太长,她会怀疑的。” 陈墨面色微顿,抬眸看向目光盈盈如水,檀口细气微微,一副显然已经动情的丽人,抬手指了指:“那我怎么办?” 夏芷凝低头瞥了一眼,玉脸涨红,她本不想的,可是在少年的耳鬓厮磨下,还是俯首称臣。 陈墨屏气凝神,抚摸着丽人的秀发,一边说着这个法子的具体细节,让她怎么配合之类的。 ps:感谢各位的月票和打赏!谢谢! (本章完) 二一七 帕中诗镯,佳人 丽人檀口微张,贝齿将粉润的唇瓣咬出一道浅白色的印痕,旋即带着几分晶润的贝齿抬起,唇瓣血气充盈,如同那带血蔷薇。 她抬头看向少年,玉眼酡红的同时,满眼嗔怒:“你这混蛋,竟然让我我.” 后面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 “咳咳.” 已经整理好的陈墨轻咳了两声,忙端来茶水,递给了夏芷凝,道:“芷凝,漱漱口.” “晚些再找你算账。”夏芷凝接过茶水便咕哝咕哝了起来,然后来到铜镜前,整理着衣装和发丝,走出书房后,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抬手擦拭了嘴角,实在气不过,回头骂了声“混蛋”,方才离开。 …… 夏芷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一抹笑容,愈是这时候,愈要从容,她推门走进了厢房。 夏芷晴坐在一条条形的檀木桌案前,桌案上放着一本摊开的集,怀中抱着一个铜制的手炉,手炉被青色的锦袋包裹,听到动静,抬头瞅了一眼,蛾眉微挑。 只见妹妹的脸蛋明艳生光、恍若春花,好似刚绽放的花蕊,夏芷晴美眸顿了顿,问道:“芷凝,你去哪了?” “不是说了去如厕吗?” “怎么这么久?”夏芷晴已经发现了妹妹不对劲,因为她特意去茅房看了,特意叫了几声,就没听到回应,然后她往里瞧了瞧,根本就没人。 “拉肚子。”夏芷凝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然后唤来春红,让她准备热水沐浴。 如厕完沐浴更衣,对贵族来说,是很常见的一件事。 夏芷晴暂且没有揭穿。 …… 夏林。 随着冬季的来临,气温骤降。 今天的冬天,百姓们普遍认为比前两年要冷。 由于近两年夏季反常的高温与大旱,让北地百姓产生了一种错觉,好似没有秋季,一下子从夏天过渡到了冬天。 杨名贵麾下的天师军士卒哈着雾气,搓着手,打开了安置营大门外面的精钢锁,然后本能的捂住鼻子,推开大门,顿时间,一股屎尿味弥漫而出。 由于前段时间民夫的波动,所以晚上休息的时候,等民夫们都回到安置营,天师军就会在外面上锁。 这就导致,一旦有人起夜,只能在安置营里解决。 士卒捂着鼻子,拿起一旁的铁棍,一边拍打着大门一边道:“别睡了,别睡了,该起来干活了!” 安置营里,如猪猡一般的民夫们,相互依偎,蜷缩在一起,身下的稻草,早已是一片潮湿,他们听到士卒的喊声,睁开困乏的双眸,如行尸走肉一般走上漏风的草鞋,忍着饥寒,朝外走去。 呼啸的寒风从外席卷而进,让他们忍不住抱着膀子打着颤。 一名中年汉子看着旁边的同伴没有起身,便抬手拍了拍,道:“富生,起来了,若是晚了,又得挨鞭子。” 说完,便自顾自的穿着草鞋。 可等他穿完草鞋,被他叫做富生的汉子也没有反应,他便将富生侧躺的身子翻了过来,一边道:“还睡,醒醒了。” 很快,一声惊叫在安置营中响起。 “叫什么!”天师军士卒拿着铁棒,不满的走了过来。 “富生他他死了。”中年汉子指着富生的汉子,一脸悲寂道。 天师军士卒走近后,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旋即眉头一皱,知道又是冻死的,他站起身来骂骂咧咧的说道:“死就死了,没见过死人啊?大惊小怪的。” 说完,就朝着安置营外走去,打算向上面汇报。 最近夏林,越来越多人冻死,冻死的人中,不仅有安置营里的民夫,还有天师军士卒。 当然,民夫冻死的更多。 杨名贵正在加快速度修建天王殿,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手头上本就不富裕,对下面的人都极其克扣,更别提那些干活的民夫了。 很多人都穿不上冬衣,穿上冬衣的,也都是家里人送来的。 而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抗冻。 零下十几度的温度,许多人穿着的,只是两件粗麻所制的单衣,吃得又少,干得又累,每天都要死几十上百人。 在这种高强迫的压迫下,杨名贵根本就没有顾及这群民夫会不会反,他只在乎日益攀增的工程量。 许穆注意到了,也提醒了,但杨名贵为了赶工期,忽略了。 天师军为何能成事,还不是有万千劳苦大众支持,他们被朝廷压迫得受不了了,所以反了。 而现在,他们也被杨名贵压迫地受不了了。 中午,干完活的民夫们看到午饭又是稀粥加野菜,且里面的米粒很是稀疏,有人表达了不满。 但因为表达不满的时候,声音稍微大了一些,立马遭到了监工的无情鞭打。 但谁都没有想到,被打得的人,身怀利器,用尖锐的短木刺,反杀了监工。 此人名叫李有文,父母想让他成为有文化的人,却没想到长大后成了屠宰场的杀猪匠。 李有文这人很讲义气,被强征为民夫后,经常帮助身边的同伴,所以在民夫中有一定的名气。 于是乎,一场暴动在天王殿上演了。 但这种一场毫无准备的暴动。 最终又以惨败而结束。 暴怒的杨名贵,亲手一刀斩杀了李有文的头颅,一些主导者,也被无情的镇杀。 为了震慑这群难民,杨名贵用这些人的头颅,在天王殿前的空地上,建了一座京观。 许穆害怕出事,提议出粮犒赏三军和所有民夫,并示意的减少工作量,改善安置营的住宿环境,并讲明了不这样做的危害。 杨名贵咬咬牙同意了,这次可是大出血,所以他想找人分担。 往上找,肯定不行,只能往下。 往下,就只有平庭县的陈墨了。 他找到许穆商量。 “渠帅,这次陈墨恐怕不会同意了。天师已经任命他为三十六方渠帅之一,接替宋牛的位置,虽然只是小方渠帅,但级别上,和渠帅您是平级的,已经不用听命于您了。”许穆道。 闻言,杨名贵皱了皱眉,旋即说道:“本帅对他有提拔之恩,在虞州,若不是本帅让他当上五方军队中的副将之一,他能有机会成为渠帅?他能有今天,是有本帅的一份功劳的。 而且本帅将清亭县给了他,清亭县资源丰富,又有盐湖,他占了大便宜,理应记得本帅的人情,现在本帅有求于他,他岂会行这无情无义之举。 况且,虽然他和本帅是平级,但终归只是小方,是六品武者,本帅乃四品,他敢不同意?” 闻言,许穆皱了皱眉,旋即说道:“话虽如此,但我们已经管他张了几次口了,若是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说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的。” “所以本帅这不是找军师商量吗。”杨名贵笑道。 许穆来回走动着,忽然灵光一现,道:“渠帅,有了,今年马上就要过去了,说到底,无论是清亭还是平庭县,都是渠帅您的地盘,当初您点头,他才能占据平庭,所以渠帅可以向他收取明年的税。 这样一来,名正言顺,就算闹到天师哪里,也无可挑剔。” “善。”杨名贵一把搂过许穆的双肩,眉飞色舞的道:“我就知道军师有主意。” …… 十二月十六日。 平庭县,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陈墨终于迎来了天晴,贪婪的吸收着已经多日不见的太阳紫气。 吸收完太阳紫气后,又射了大半上午的箭,方才慢悠悠的来到了衙门。 可谁知没坐下多久,夏芷凝便找了过来,问他怎么还不行动。 原来是着急了。 毕竟之前夏芷凝同意陈墨那个法子的时候,都下了很大的勇气。 现在每过去一天,对夏芷凝来说,都是极大的折磨。 夏芷凝穿着一件青色的袄裙,葱郁如云的秀发以壁玉簪绾起桃心髻,玉容清美,陈墨还看到她脸上还化了淡淡妆容,显然来见他的时候,也是特意准备过的。 陈墨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当然也没忘了游山玩水,在她的唇角啄了下,道:“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 另一边,夏芷晴看着窗外的雪景,忽有灵感上涌,想要赋诗一首的时候,房门突然敲响:“大娘子。” 是春红。 “进。”被打断,夏芷晴微微蹙眉,但她和妹妹不一样,心中没有一丝要迁怒他人的念头。 春红徐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锦囊,躬身递给了夏芷晴,道:“大娘子,这是老爷让我转交给您的。” 春红口中的老爷,就是陈墨。 夏芷晴娇躯一震,下意识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是老爷给大娘子,奴婢怎么会知道。”春红道。 夏芷晴接了过去,刚要打开,想到什么,道:“伱先下去吧。” 等春红退下去后,夏芷晴从锦囊中掏出一块叠好的帕子,她打开帕子,里面有着一枚雪白的玉镯,一如她的肌肤一般。 她拿起手镯,正疑惑陈墨给她这东西想要干什么时。 突然看到了手帕上的一首诗。 雪中有佳人,娇容绝红尘。 神若春湖水,眉比春黛山。 水莲不胜风,心怜情亦怜。 相思已成病,伊人犹不闻。 (本章完) 二一八 入套的夏芷晴 诗词通俗易懂,夏芷晴看完后,只觉脸色微红。 白雪中有一位佳人,娇俏绝貌是红尘世俗中的绝品,神情好似春天中的湖水,眉毛是春山黛的形状。 走路似水莲生花,一阵风就能吹倒一般,看见心里怜悯之心顿起。 思念佳人都生了相思病,但佳人却不知道。 夏芷晴只觉得芳心一片酥麻,东西是给她的,说明上面的佳人就是她。 而那人想念她,都得了相思病。 尤其是第一句,雪中有佳人,娇容绝红尘,让她的眼中全都是羞恼之色。 没想到自己在那人心中有这么高的评价。 最关键的是,这手帕上的诗词,不是写上的,还是绣上去的,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绣字,夏芷晴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了一副少年做女红的滑稽画面。 可见这送她的礼物,有多么的上心。 “不过我和他之间,都已经毫无瓜葛了,他现在送这情诗是什么意思?”夏芷晴绞着帕子,思绪纷飞,心底那股被她压制、隐藏的异样,再度滋生。 她心中娇嗔的说道:“什么得了相思病,回来这么多天也不来看我。而且我都见不到你,怎么会知道.” 夏芷晴抿了抿粉润唇瓣,艳丽脸颊羞红成霞,她明明知道这是不可以的,可是拿在手中的帕子和镯子却舍不得松开。 她盯着镯子看了许久,然后幽幽道:“芷凝被欺负成那样,还不是戴上了他送的东西,自己凭什么不能戴。” 一边嘀咕着,一边将陈墨送的镯子戴在了手腕上。 尺寸大小正好合适。 而这反而让夏芷晴心中羞涩更盛。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开门声,夏芷凝走了进来。 夏芷晴吓得慌乱的转过身去,把手帕藏进了袖子里,正要把镯子取下的时候,忽然想到自己为什么要藏,所以就没有取下。 “姐,你干什么呢?” 夏芷凝走了过来,绕到夏芷晴的面前,一顿仔细瞧,然后发现了她手腕上的白玉镯子,惊声道:“哇,好漂亮的镯子,姐,这镯子哪来的?” 她自然知道这镯子是那混蛋送的,但看到姐姐直接把那混蛋送的东西戴在手上,心里就一阵吃味。 要知道,这镯子可不是那混蛋强迫姐姐戴上的。 “啊哦,是芷凝你不在的时候,我在街上买的,普通的玉石料子,就是好看一些,但不值几个钱。”夏芷晴解释道。 若不是陈墨把送的东西都告诉了她,夏芷凝差点就信了。 见姐姐编谎话都已经信手拈来了,夏芷凝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抓着姐姐带着玉镯的手,一边磨挲着玉镯,一边道:“姐,这镯子好好看,既然不值几个钱,那伱送给我好不好?” 夏芷晴:“……” 拿了她的玉簪、珍珠项链还不够。 现在连镯子都要抢。 若是之前,她或许真的给的。 可是现在,不知为何,她一点想给的念头都没有,反而有一个想把玉簪和珍珠项链抢回来的念头。 “你都有那么多首饰了,还要这镯子干嘛?” “哎呀,姐,我就是喜欢吗,求求姐了,你就给我嘛。”夏芷凝还特意撒了下娇。 “不行,这.镯子我也很喜欢,不能送你。”夏芷晴很少向妹妹说不的,可这次,她说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赶紧岔开话题道: “芷凝,你刚才去哪了?” 看到姐姐这个样子,夏芷凝右手五指不动声色的攥了攥,她自然不是真的要抢姐姐的镯子,而是特意试探一下。 见姐姐如此宝贵,夏芷凝明白,或许那混蛋的法子,真能成功。 夏芷凝轻笑道:“没去哪,就出去逛了逛,散散心。” “哦。” …… 十二月十七日。 夏芷凝特意不在的时候,春红再度敲响了厢房的门,送给了夏芷晴一双手套。 “大娘子,这是老爷送您的,说什么这东西是叫手套,戴在手上,还让奴婢带给您一句话,天冷了,注意保暖,别着凉了。” …… 十二月十八日。 这次夏芷凝也在厢房,春红送给了一个食盒,道:“这是老爷从家里带来的饺子,老爷已经让奴婢热好了,送给两位娘子吃。” “谁会吃他的东西,拿走拿走。”夏芷凝故意道。 “等等。”夏芷晴开口了,她磨挲了下手腕上的玉镯子,道:“好在是他的一片心意,而且…我也好久没有吃过饺子了,不吃白不吃。” 说罢,便让春红留下。 夏芷凝见状倒也没强求。 夏芷晴打开食盒,里面除了饺子外,还备好了筷子和酱料。 夏芷晴拿起筷子,夹起饺子,沾着酱料,轻轻咬了一小口,然后眼眸微眯了起来,居然是她最喜欢吃的香菇虾仁馅。 这让她感到浓浓的惊喜。 夏芷凝在一旁故作疑惑:“居然是香菇虾仁馅,我记得姐姐你最喜欢吃这个馅吧,那混蛋怎么会知道?肯定别有预谋。” “说不定只是碰巧罢了。”夏芷晴道。 “哪有这么巧,香菇就不说了,这是干货,冬天也有,可虾,冬天可是稀罕货,这么冷,湖面都结冰了,想要吃虾,只有凿开冰冻,从河湖里打捞出来的,可见,这根本就不是碰巧,而是他故意为之。 我就知道,什么一刀两断,只是说说而已,姐,那混蛋绝对对你还有坏心思。”夏芷凝分析道:“至于为何知道你喜欢吃香菇虾仁,肯定是从你平时吃的东西中,得出的。” 夏芷晴原本是没有多想的,可是听到妹妹这话,顿时明白,这饺子,也是那人送给她的礼物。 能从她平时吃过的菜肴中,得出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可以说是有多么的上心。 螓首低垂,夏芷晴那张如玉脸颊彤红如霞,一颗芳心跳动的特别快,感受着虾仁在嘴中绽放的美味,她只觉得有些甜滋滋的,可嘴头上却是说道:“芷凝,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就是凑巧而已。” “什么凑巧,就是还对你居心叵测,姐姐你要当心。”夏芷凝道。 夏芷晴点了点头,只是有些糊弄,又夹起一个饺子蘸酱吃了起来。 之后的两天,陈墨每日都会送来小礼物,在夏芷凝不在的时候,由春红转交给了夏芷晴。 这让夏芷晴心中那股想见到陈墨的念头,越发的迫切。 可是自十二月二十号之后,一连三天,夏芷晴都没有收到陈墨的礼物,以及让春红转交给她的话了。 书房中,此时落针可闻。 孙孟、李云章、耿松甫、张河等一些中高层,皆在此。 “这杨名贵来贪得无厌,自从陈帅占据平庭县后,他三番五次的来管我们要钱要粮,但给予的回报却是寥寥无几。”张河报名了县学,经过书香的熏陶,说的话都不一样了。 “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你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这次开口就是五万石粮,五万贯钱,这若是给了,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负。”赵道先道。 “对,不能给。”孙孟等人也是附和,唯有耿松甫没有开口。 陈墨手指轻轻拍打着桌子,瞥了耿松甫一眼,道:“耿县丞,这事你怎么看?” 耿松甫笑道:“陈帅心中即有主意,何需问老拙。” 陈墨再次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功法:紫阳化元功(熟练9341.9/10000)。】 【境界:纳气(五品)。】 【力量:712。】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536590/5000000),追云箭(高级113580/200000)。】 “给,但咱们不能按照他要的数目给,钱粮各砍一半,遣人送过去。”陈墨说道。 “可”张河还想再说,可看到陈墨那副就这样决定的表情,只能打住了,恭声道了声:“诺。” 等众人依次离开后,陈墨看着桌上那封从夏林送来的信件,眸中爆发出一缕寒芒:“离你全部吐出的那天不远了。” 午时,书房外响起了春红的声音,道:“老爷,该用午膳了。” 陈墨放下毛笔,道:“送进来吧。” “诺。” 不一会儿,春红端着一盆温水,领着两个奴婢走了进来。 两个奴婢每人端着一个食盒,在陈墨的桌前放下。 而春红端的那盆温水,自然就是供陈墨饭前洗手的。 等陈墨洗完手,春红递来一块干毛巾,供陈墨擦手,然后指着其中的一个食盒道:“这里面的饭菜,是夏大娘子亲手做的。” 闻言,陈墨放下毛巾,嘴角微勾,看来他的计划很顺利。 吃饭前,他再次提笔,写了一个纸条,让春红转交给夏芷晴。 另一边。 厢房中,夏芷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给陈墨做起了饭。 但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陈墨的突然不搭理,让她有些患得患失,想用做菜的这个方法,引起陈墨的注意。 “姐,你怎么了?”夏芷凝看着姐姐心不在焉的样子,故意问道。 “啊没什么,吃饭,吃饭。”夏芷晴道。 吃完饭后,夏芷晴唤来了春红,并以帮她的理由,拿着碗筷走出了厢房。 接着春红就递给了夏芷晴一张纸条。 夏芷晴打开一看。 陈墨:“你什么时候送我礼物?” (本章完) 二一九 陈墨:每当看到你妹妹,我就想起了你 青州,平庭县衙门,后院厢房之中。 冬夜呼啸寒风吹起廊檐下的灯笼,晃下一圈昏黄光影。 厢房之中一灯如豆,姐妹两正面相对而坐,两人的中间放着一个木盆,木盆中盛放着热水,四只雪白细嫩的脚丫子紧挨在一起。 夏芷晴蛾眉之下,星眸流波,玉颜生出浅浅晕红,都没有在意妹妹雪白脚丫的挑逗,心中一直念叨着纸条上的那句话。 “你什么时候送我礼物?” 夏芷晴心中羞涩不胜,哪有人这样向别人讨要礼物的。 虽是如此,但她想的最多的,是送什么样的礼物给陈墨。 她手上的,全都是一些女人家家的东西,显然不适合送给男子。 唯一合适的,就是她手中的那支玉笛,但是这玉笛对她的意义非凡,加之她看那人好似也没有这方面的情操。 送他玉笛,好似对牛弹琴一般。 “姐,你怎么了?”夏芷凝踩了下姐姐的脚,明知故问。 “??” “什么怎么了?”夏芷晴反应慢了几分。 “我看你中午之后,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身子不舒服吗?”夏芷凝关心道。 “对对啊,有些偏头痛。”夏芷晴顺势说道。 见姐姐说谎已经炉火纯青了,夏芷凝心中一时间感慨莫名,看来她们姐妹两终究是要被那混蛋玩弄于鼓掌之中。 若是让那混蛋看到姐姐这个样子,肯定会得意的很吧。 也不知道那混蛋现在在干嘛? …… 山寨之中。 陈家主卧里。 惊涛拍岸间,卷起千堆雪。 “小鹿.伱别看.别看。”韩安娘转过绮丽如霞的脸蛋,一双秋水眸子润起水雾,看向易诗言。 虽然一回生二回熟,这些天韩安娘基本都和易诗言一起,但被后者看天真无暇且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依旧有些不好意思。 易诗言扫了两眼,瞧见比较壮观的风景,尤其是看到夫君如此钟爱游览,心里多少是有些吃味,下意识挺起了胸脯,比较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没法比,根本没法比。 韩安娘终究是战力低下,体力也不支,败下阵来,由易诗言换上,继续拼杀。 陈墨轻轻环抱着小鹿,凑到晶莹泛黄的耳钉处,附耳低声道:“回来这么久,还没去拜见岳丈大人,明天挑个时间,小鹿陪我去一趟。” 易诗言:“.恩。” 都带着尾音了。 韩安娘缓了一回,看着相拥的二人,心湖之间漾起圈圈涟漪,温婉眉眼之间见着几许嗔恼,说道:“小鹿,以后我们不能再惯着叔叔了。” 易诗言已经没空去回应韩安娘了,她此刻已经是晕乎乎的。 陈墨正面抱过易诗言,然后轻轻拿起韩安娘的素手,垂眸那一枚戒指,这枚戒指是他回来后送给韩安娘的,目光移向那艳丽的脸庞,轻声说道: “嫂嫂,你也是该要有个名分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铺张,那纳妾的场面我就省了去,让衙门给你登记造册,入我的户籍。” 正规的妾需要在衙门处登记造册,有法律地位,不过纳妾的文书更像是购买商品的合同,不像是婚约。 但现在平庭县衙门都是他的,他完全可以给韩安娘制定一份高规格的纳妾文书。 闻言,脸蛋儿红晕原本渐渐消退的韩安娘,再次变得涨红,想要推辞,只见陈墨直接道:“就这样决定了,嫂嫂你要是在拒绝,我可就要生气了。” 韩安娘玉颜染绯,“嗯”了一声,声音微羞道:“听叔叔的。” “韩姐姐,该叫夫君了。”易诗言插了一句。 “小鹿,你.”韩安娘芳心大羞。 陈墨也是正色了起来,道:“确实该换换称呼了。不过每次这个时候,我还是叫嫂嫂好。” “叔叔呀”韩安娘嗔恼不胜:“你就不能正经一些。” “来,叫一声夫君。”陈墨把玩着纤指。 “.夫.君。”韩安娘说完后,赶忙的低下头来,心跳加快。 “安娘。”陈墨叫着她的小名。 “诶。”韩安娘玉颜绯红,声音已经发着颤儿。 “恭喜韩姐姐与夫君修成正果。”易诗言又插了一句。 韩安娘羞得拍打了下小鹿的屁股。 …… 一直到了子时,陈墨左拥右抱,易诗言抓着陈墨的手,用贝齿帮他修剪着指甲,韩安娘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说起了夏家姐妹的事。 “.二郎,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吗,既然夏家两位妹妹也是二郎的女人,那么吃年夜饭团圆的时候,也叫上她们吧。” 韩安娘终究有些不好意思称呼陈墨为夫君,但再叫叔叔,确实有些不太合适,便称呼二郎了。 这个二郎,让陈墨想到了某部大唐历史剧中,观音婢叫李世民的样子。 陈墨点了点头:“听安娘的。” 看来计划要加快一些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上午。 陈墨如往常一般射完箭来到衙门的时候,春红匆匆走了过来,递给了陈墨一个刺绣的平安符,平安符上还有一个“墨”字。 “老爷,这是夏大娘子送给你的。”春红道。 陈墨看着手中的平安福,虽然只是个小玩意,但距离自己向夏芷晴讨要继续时才过去一天多的时间。 也就是说,她在一天的时间里就赶制成了,看到平安符上那个精美的“墨”字,陈墨已经想到了她躲着妹妹时的画面了。 陈墨在春红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后院厢房。 夏芷凝正在练剑,夏芷晴正在刺绣,她制作平安符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夏芷凝,只不过声称是刺给夏芷凝的。 只不过在功成的时候,夏芷晴特意没有刺上妹妹的名字,还是趁着夏芷凝不在的时候,刺上了“墨”字,然后在早上的时候,就重新刺,夏芷凝问起来,就说上一个刺的不好,已经销毁了,重新刺过。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敲响,春红的声音在外响起:“夏小娘子,老爷找您有事。” 夏芷凝舞剑的动作停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老爷没说。” “姐,我去看看。”夏芷凝放下剑来,喝了口茶,出去了。 看到妹妹离开,夏芷晴的动作也是一顿,手中正拿着的刺绣,轻轻攥了攥,温宁婉美的玉颜上,渐渐浮起一丝不自然神色。 “他找芷凝干嘛?” …… 没有过去多久。 厢房门突然被人打了开来,下人进来前都是要敲门的,所以夏芷晴以为是妹妹回来了,一边叫着芷凝,一边抬头看去,可是发现来的人是陈墨时,动作略显局促,心中浮起了紧张与一丝激动:“是你?!” 少年一身玄袍,眉形英挺,微微扬起,如同草原上的雄狮,尽显男性的阳刚之美。 许久未见,少年褪去了些许稚嫩,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 如今故人重逢,难免想起抵死缠绵以及前些天少年送的礼物。 夏芷晴心绪忐忑莫名。 “芷晴,没打扰到你吧?”陈墨换上房门,走上前来。 厢房内当着一个暖炉和两个火盆,温暖如春,所以夏芷晴穿得不是很多,此刻一袭蓝色裙裳,气质温宁,肤色白腻,周身散发着一股沁人的玫瑰香气。 这个味道,陈墨很熟悉,是香水厂所产的玫瑰香水。 “没有。”夏芷晴连忙应了一声,然后邀请少年落座,继而提起放在暖炉上的铜壶,给少年倒了杯热水,继而又从一旁放有茶叶的木盒中,捻起一撮茶叶,放入杯中。 “你不是找芷凝有事吗?怎么过来了?芷凝呢?”夏芷晴一连三问。 “还不明白吗,我是专门来找你的,她已经被我支开了。”陈墨道。 夏芷晴娇躯一颤。 下一秒,只见陈墨离座起身,来到夏芷晴跟前,在她的身侧坐了下来。 夏芷晴芳心砰砰跳起,正要与他拉开距离的时候,只觉自家纤纤柔夷已经落进少年手中,她下意识挣脱着,低声道:“你你别这样。” “芷晴,我好想你。”陈墨凝眸看向夏芷晴手腕上的玉镯,然后抬头对上佳人的美眸,神情道。 此言一出,正在轻轻挣扎的夏芷晴,面色微微一愣,那张白腻如玉的脸颊,羞红成霞,短暂的愣神后,再度试图挣脱着陈墨的手,恼怒道:“你别.唤我芷晴,我们之间以无瓜葛了,我我和妹妹,也不欠你什么了。” “是吗?” 陈墨伸手搂住了夏芷晴的腰肢,将她拉入怀中,继而从怀里掏出那张平安福,道:“那这作何解释?” “这是.你自己讨要的,而且你那天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夏芷晴低着头,不敢直视陈墨的目光,再次试图挣脱着陈墨的手。 “我没忘,我原本是想一刀两断,将你忘却的,但我忘不掉,在军中的时候,每当你妹妹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想起你。 我就好像中了毒一般,爱你爱得深切,也只是因为挂念着你,想要再次见到你,方才促使着我在战场上活了下来。” 说着,陈墨抓着夏芷晴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继而说道:“芷晴,你感受到了吗,我这颗心为你而炽热的跳动。” (本章完) 二二零 俘获夏芷晴芳心 夏芷晴虽然是青州第一才女,但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张白纸,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那张温宁的脸蛋儿,红得仿佛能掐出水来一样,丰艳明媚,不可方物。 感受着手中少年心脏的跳动,夏芷晴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起来,美眸深处,涌出一股羞恼之意:“你你不要再说了。” “不,我要说,回来后,原本我是不想见你的,可我想伱想得发狂,茶饭不思,我忍不住给你写诗。”陈墨一手抓着夏芷晴的柔夷,一手抚摸着她的脸庞,用指腹轻轻磨挲着,温柔而怜惜。 夏芷晴伸出玉手轻轻推拒着,可心中却是一片乱麻,根本不敢抬头看少年。 “我连续送了你几次礼物,可却次次没有得到你的回应,我原本认为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可是这时你却回应了,给我做了菜。” 陈墨面色微顿,捏着夏芷晴晶莹的下巴,让她抬着头看着自己,旋即说道:“从这,我明白了,明白了你也不是无动于衷,于是我向你索要礼物。 这也是我的一次试探,若是你当作没有看到,我或许依旧不会来见你,可你却送给了我平安符,上面还有我的字,所以我来见你了。” 陈墨盯着夏芷晴的眼睛,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戴上我送给你的镯子。” “才不是。”夏芷晴还在狡辩,但此刻她已经被陈墨吃得死死的。 “芷晴,你就面对自己的内心吧,若是拒绝,那你就推开我.” 说罢,低头吻了上去。 陈墨抱着夏芷晴的后脑,就像一只横冲直撞的猛兽,贪婪的掠夺着。 夏芷晴双眼睁大,碧波盈盈的明眸羞恼不胜,她想要推开少年,但她的双手却不停使唤,从双手握拳放在少年的腰间,变成了抱住了少年。 良久,陈墨松开了有些喘不过气的丽人,转而环住了丽人的纤纤腰肢,轻声道:“我就知道芷晴心里是有我的。” “别胡说。” “芷晴,跟我吧,我想对你负责。”陈墨对着夏芷晴的双肩轻轻一推,后者躺在了地上,地上铺了一面地毯,所以感觉不到冰冷。 看着少年要压上来,夏芷晴连忙抬手抵住了少年的胸膛,道:“我我们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陈墨道。 丽人原本楚楚动人的明眸,黯然失色,一时抿起粉唇,默然无语。 陈墨拿开夏芷晴的手,凑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我也知道刚开始对不起你,但芷晴你要相信我,我会好好弥补你的,其实我和你妹妹的恨,也已经消除了。” 这点,夏芷晴信,因为芷凝曾经跟她说过不想报仇的话。 “芷晴,你是我的,你的清白也是给的我,你难道还想另嫁他人吗?我骂我自私也好,无耻也罢,反正从现在开始,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陈墨宣示主权。 “你你不许说。”夏芷晴心头生出一股难言的羞臊,急声说道。 “芷晴,我认真的,当我的女人好吗,如今世道这么乱,你也需要有人来照顾。”陈墨默然了下,低声道。 夏芷晴凝了凝美眸,容也微怔。 陈墨凑在夏芷晴的耳畔,低声说道:“让我好好弥补你,行吗?还有,你也知道你妹妹的性子,总会闯祸,而你们又如此美貌,若是身边没个依靠,若是出事,那将可能万劫不复。 待在我身边,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好似被说中的心事,夏芷晴心中一片乱麻。 就在这时,感受到少年的痴缠,夏芷晴知道再难逃脱,暗道了一声冤孽,这人虽然混蛋了一些,但也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她轻轻推拒:“不要在这里,芷凝马上就要回来了。” “放心,我派她去教导士卒排练军阵了,一时半会回不来。”陈墨轻声道。 夏芷晴不再抗拒,搂住了陈墨的脖子。 屋外寒风呼啸,小雪飘落,寒冷异常,可屋里好似夏日。 过了小半个时辰,陈墨拥住娇躯绵软如水的夏芷晴,平复着心绪,拿着一方手帕,擦着对方额头上的细汗,低声道:“芷晴,这些天想我了没有?” 夏芷晴此刻明眸微张,脸颊酡红如桃蕊,秀颈以下染上一层玫红气晕,她没有妹妹那股傲娇的性格,迟疑了片会后,点了点头。 陈墨低头吻了下夏芷晴的唇角,柔声说道:“芷晴,这一刻,我才感觉到真正拥有了你。” 夏芷晴闻言,芳心一抹最柔软处忽然被触动,柔润如水的目光恍惚片刻,羞涩道:“你别说了。” “我还是喜欢刚才你叫我的那声坏人。” 夏芷晴羞恼的不说话。 不过在陈墨的强求下,夏芷晴还是在陈墨的耳边说了声“坏人”。 原本温宁如水的声音,刚一出口,略有几分酥腻,竟是让夏芷晴也吓了一跳。 “芷晴真是让人爱不释手。”陈墨看向玉容明媚更甚往昔的佳人,温声道。 夏芷晴吓了一跳,生怕这坏人再来一遭,急声道:“已经很晚了,芷凝真要回来了,你快走。” 夏芷晴还需要时间来收拾房间。 陈墨知道差不多了,恋恋不舍的说了几句情话后,起得身来。 夏芷晴也是跪坐而起,帮陈墨穿着衣服。 陈墨一愣,还是姐姐会疼人,夏芷凝可从未主动服侍过他穿衣。 陈墨自然也就帮了夏芷晴一把。 整理好衣裳后,陈墨转身拿来那杯已经凉了的茶水,递给夏芷晴,温声道:“渴了吧,润润嗓子。” “谢谢。”耳畔听着少年体贴入微的话语,夏芷晴道了声谢,接过茶杯,递至唇边。 优雅、温宁、礼貌,这样的女人,谁不爱呢。 陈墨又贪恋吻了下夏芷晴的唇角:“下次别把我送你的东西,送给别人了。” “嗯。”夏芷晴轻嗯了一声,旋即抿了抿粉唇,忍不住问道:“你送给芷凝的珍珠项链.” “本是为你准备的,谁让你当时气我的。”陈墨捏了捏她的脸蛋。 “果然。”听到少年的话,夏芷晴后悔起来了。 “好了,下次我准备一串更漂亮的珍珠项链给你。” “快走吧,别让人起疑了。”夏芷晴害羞道。 …… 离开厢房的时候,陈墨高兴的都是哼起了小曲,这对姐妹,终于被自己拿下了,剩下的,只剩她们之间捅破那一层窗户纸了。 路过长廊的时候,一道身影突然从柱子后走了出来。 夏芷凝双手交叉抱胸,看着陈墨的表情,清冷道:“看来你很得意吗?” “哪有。”陈墨走到进前,拉过夏芷凝,将她抱入怀中,轻声道:“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少来。”夏芷凝象征性的抗拒了几下,然后幽幽道:“没想到姐姐也被你吃得死死的。” “吃醋了?”陈墨亲了下夏芷凝的额头。 “哼。”夏芷凝鼻翼中响起一声冷哼,旋即说道:“什么时候由我来撞破了?” 陈墨目光闪了闪,道:“再来两次吧,若是第一次就撞破,显得太急了些。” “便宜你这混蛋了。”夏芷凝推开陈墨,便要回去了。 可陈墨却拉着她往书房走去:“别急啊,给你姐一些收拾的时间,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夏芷凝跟着陈墨去了书房。 可等陈墨关上书房门后,夏芷凝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这混蛋果然就是个混蛋。 刚欺负完姐姐,就想欺负她了。 …… 十二月二十六日、二十七日,陈墨连续支开夏芷凝,单独找到了夏芷晴,度过半个时辰的冬日。 与此同时,夏林。 陈墨遣人运送的两万五千贯钱和两万五千石粮,于今日到达了夏林城。 崔爽清点完后,将数目告知了杨名贵和许穆。 杨名贵得知实际得到的数量,比预期少了一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又不是傻子,平庭县连续丰收了两次粮食,他也知平庭县的繁荣,不可能出不起五万贯钱和五万石粮。 “军师,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杨名贵道。 这意思,普通人琢磨一会,也能琢磨出来,许穆想都没想,便道:“渠帅,很显然,陈墨已经表达不满了,说明渠帅的索要,已经到达他的忍耐极限了,若是渠帅下次还管他要钱要粮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再给了。” “他敢。”听完许穆的分析,杨名贵当即怒喝了一声,讥诮道:“真当自己翅膀硬了,当上渠帅就能和本帅平起平坐了?本帅告诉他,我吃他一辈子。” 许穆微微蹙眉,道:“渠帅,天王殿要紧,不宜和他起冲突,况且都是天师军同僚,若是让天师知道,也不好看。” “这个本帅当然知道。”杨名贵冷哼一声:“等本帅突破到上三品后,再找他算账。到时即便是天师,也得给我几分薄面,到时本帅就算杀了他,他也是白死。” “渠帅,陈墨也算是个天才,留着他对渠帅还是有大用的。”许穆说道。 “那得看他到时识不识抬举。” (本章完) 二二一 梁松的家眷 耿松甫的“相亲大会”办得不错。 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有两百来对相对眼了。 主要的还是两县的寡妇太多了,别说是现在乱世,即便是放在和平年代,女的都是弱势者,没有男人依靠,会被欺负死的,日子很难过下去。 而陈墨麾下的部队,除了正在受训的陷阵营外,单身士卒,全都是“相亲大会”的香饽饽,实在是两卫的待遇太好了。 而举办“相亲大会”,除了可以增加新生人口外,也更方便陈墨管控,毕竟有家人了,人心就更加安定了。 还有就是上战场了,没那么容易投降,毕竟投降前你还得想想自己的家人。 指得一提的是,刘泽居然相中了卢永刚的遗孀,而且一相就相中了两。 原先是卢永刚的妻子以及小妾,他都看上了。 陈墨得知这个消息,都微微愣了一下,好家伙,曹贼是吧。 他很重视,于是第一时间找到了卢永刚的遗孀,询问她们的意见。 毕竟她们不是普通人,若是处理的不好,也影响他的名声。 得知不是胁迫,也愿意跟着刘泽,陈墨这才松了口气。 但不得不说,刘泽这小子有点眼光,卢永刚的遗孀,在这群寡妇中,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是出众的。 另一边,耿松甫也将他起草好的军户制,递交给了陈墨查看。 陈墨叫来了赵道先、孙孟、李云章,一起研究。 还是那句话,军户制无论是对于士卒还是整体的发展,初期都是有好处的,只不过后期要根据发展适当的进行变革。 孙孟、李云章身为武将,对于这样一份有利于军队的制度,自然是双手双脚支持的。 几人对于其中的一些细节,经过讨论研究和修改后,基本的军户制便是制定出来了,于宣和八年一月一日,正式开始实施。 …… 两天前,淮州。 五万天师军击溃了留守在淮王留守在淮州的军队,他们尤恨官吏,逮着便杀,但于百姓秋毫无犯。 不过数日后,天师军忍耐不住,在淮州东南部四处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以至尸盈街坊。 此举导致淮州百姓怒火中烧,对天师军恨之入骨,当十二月二十七日淮州守军发起第两轮进攻时,无数淮州百姓鼎力相助,在淮州的五万天师军大败,退出了淮州。 后在淮州外遇到了回援的淮州军,导致全员覆灭。 至此,天师军,算是彻底进入了天下人的视野。 …… 虞州。 龙门县。 此县在石岭县之后,乃是真正的虞州腹地,自从梁松将大批的百姓转移到腹地,龙门县的人口,此刻已经超过了十万。 寒风之中,隐隐传来饭菜香味,甑中的粟米饭已经蒸好,士兵们拿着木碗,挨个来领取饭食。 梁松作为一方封疆大吏,又是梁家子弟,对麾下的将士很不错,士卒们一日三餐都能吃到干饭。 不仅如此,菜的话还有咸菜,豆豉,也舍得放油。 士兵们披着厚实的冬衣,在寒风下狼吞虎咽的吃着。 除了吃的方面,每个军帐中,都有一个火盆,供士卒们取暖。 梁松知道,想让下面的人为你拼命,在待遇方面你就不能克扣。 衙门后院的主屋中。 案几上放置着十余件食器,三名侍女站在一旁,听候着主人的吩咐。 还有一人跪坐于前,平举着一道菜肴,递进饮食。 “老爷,既然贼军已经过了河,攻陷了丰州,那么应该不会再打到虞州来吧。”一名妇人咬着筷子,轻启樱唇道。 妇人容貌姣好,是梁松的续弦,许是自小养尊处优,肌肤雪白,娇嫩可人,此时身子略有前倾,衣襟处的扣子便要崩掉了一般,有种含苞待放的之感。 及至腰间,身体曲线又以夸张的弧度收束了下去,堪称盈盈一握。 梁松一年到头来,几乎都待在虞州,自然其家眷也是来到了虞州陪他。 “.大无脑。”在妇人的对面,还坐着一名少女,女子一袭红色袄裙,看上去不过二九年华,她的美貌细如柳叶,优雅而自然,唇红如血,娇艳欲滴,天生妩媚。 少女名为梁雪,是梁松的女儿,已定有婚事,来年便要出嫁。 她不喜妇人,一是妇人祖上是个商人,二是妇人没怎么读过书,在她的眼里,极为愚蠢,就是靠舞获得父亲的宠幸,三是妇人只比她大三岁,却成了她的姨娘。 “啪”梁松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喝道:“谁让伱这样跟你娘说话的,没大没小,道歉。” “她才不是我娘,我娘生我的时候已经难产死了,而且我也说的没错,本来就是.大无脑。”梁雪道。 “啪。”梁松一巴掌抽在梁雪的脸上,后者被抽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梁松,眼泪如珍珠项链般往下掉:“你打我?” “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一点礼数都不懂,道歉。”梁松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弟,极为在意礼数,尤其是尊卑。 “我不。”梁雪倔强的说道。 梁松眉头一皱,正欲抬掌的时候,被妇人一把抓住:“老爷不要,小雪应该不是故意的,而且小雪还小,并无恶意,奴家不怪她。” “还小?”梁松气不打一出来:“还有几个月就要嫁人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哪还敢把她嫁过去,嫁过去也是给我丢人现眼,给梁家丢人现眼。” “小雪不会的,她可能对奴家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会这样,嫁过去后,肯定是温柔贤淑”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父亲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难道我不知道吗,少在这里装好人。”梁雪打断了妇人话。 “放肆。”梁松怒喝一声。 “老爷别生气,小雪不是故意的。”妇人轻轻抚着梁松的胸膛,然后目光看向梁雪,在梁松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继而道: “小雪,瞧你把老爷气成什么样了,还不快给老爷认错。” “宁狐狸”梁雪咬牙切齿道。 “给我滚出去。”梁松指着梁雪的鼻子,若不是被妇人拉着,怕是要再给梁雪一巴掌。 “走就走,跟她坐一起吃饭,都让我觉得恶心。”梁雪气的起身离开了主屋。 “你咳咳”梁松气得咳嗽了起来。 “老爷消消气。”妇人一边拍打着梁松的后背,一边倒来茶水,喂到梁松的嘴边。 妇人名为宁菀,是宁家嫡女,宁家祖上是为商贾,但后代争气,在宋景帝放开科举之时,有宁家人高中探花,也就是宁菀的祖父,后任巡盐御史。 宁家作为后起之秀,虽然比不上梁家,但也不是能被随意欺辱的。 梁雪不喜宁菀,宁菀自然也不喜她,不过她的手段更加高明,不会像梁雪一样咋咋呼呼的。 若是梁松不在的时候,她就会和梁雪较劲,而若是梁松在的时候,宁菀便会扮做愚蠢、柔弱可欺的小绵羊。 她知道,在男人的面前,女人不能强势,不能显得太聪明,最主要的是,要给男人十足的面子。 “还是你大度,自从她娘走后,我事事由着她,都快把她惯坏了。”梁松道。 “奴家理解,雪儿还小,等成家后就好了,崇王府那边也会管着的。”宁菀道。 梁松点了点头:“本来今年年初便要嫁过去的,因为战事,一直拖到了现在,真是多事之秋。” 宁菀给梁松舀来一碗汤,旋即问道:“那贼军还会再打来虞州吗?” “不好说,不过虞州主力已经过河了,就算再打来虞州,贼军的兵力也不会太多,以虞州的兵力完全可以对付。”梁松自信道。 宁菀点了点头,旋即道:“淮王那边已经和徐国忠陷入了僵持,崇王和小王爷也在勤王大军中,这样拖下去,会不会再次影响到雪儿的婚事?” 宁菀不想跟梁雪较劲了,希望她早些嫁过去。 “离婚事还有小半年呢,徐国忠支撑不了这么久,就是那群贼军总给淮王添乱,听说有一支贼军,都摸到淮州去了。”梁松皱着眉道。 …… 十二月二十九日。 平庭县。 离过年也就两天了,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大街小巷已经充斥着一股喜庆的氛围。 百姓们铲除着家门或者店铺前的积雪,好方便客人上门做生意。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蜂窝煤大促销,一块只要三文钱。 三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但却能温暖你整个冬天。 一次性购买五百块,还送铁炉一个。” 福泽楼外,工人们念着陈墨所写的“广告”,对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大声的念道。 如此新奇的“广告词”,顿时引起诸多百姓围观、购买。 衙门后院厢房。 夏芷晴身袭青色的连衣裙,坐在陈墨的怀中,如云般的黑色长发,柔顺而飘逸,披散在肩头,耳垂上挂着熠熠流光的耳环,明眸皓齿,肌肤剩雪,雪颊两侧白里透红,嫣然粉腻,几如桃李芳菲。 此刻她正抱着陈墨的脑袋,檀口细气微微。 (本章完) 二二二 玩过火了? “坏人.” 夏芷晴用手指点了下陈墨的额头,然后拿着一方手帕,擦拭着衣襟。 此刻的她,两片莹润唇瓣上涂着胭脂,秀颈之上粉腻微汗,细气微微。 纵是抵死纠缠过不知多少次,夏芷晴仍被陈墨的灼灼目光看的略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明眸,芳心涌出一股羞意,轻轻柔柔问道:“坏人,你方才.说寻我有事儿。” 陈墨拿开夏芷晴擦拭着衣襟的手,卷起千堆雪,道:“嫂嫂知道我和你之间的事了,所以让我叫你还有伱妹妹,一起去家里吃年夜饭。” “啊”夏芷晴脸颊羞红成霞,有种快要见情郎家人的紧张感,她低声道:“不要了吧,这.这太羞人了。” “听我的。”陈墨扶着夏芷晴的双肩,凑将过去,轻声说道:“芷晴的心思,我是知道的。” 夏芷晴闻言,明眸盈盈如水,渐渐烟雨朦胧。 陈墨见此,低头而去。 夏芷晴矜持性的推拒了几下,说起了和前两天相同的话:“芷凝快要回来了?” “没这么快的,我让她带着雪灵溜圈去了。” 雪灵,雪龙骏的名字。 闻言,夏芷晴不再抗拒,伸手从陈墨腋下攀上少年的肩头。 良久,唇分。 陈墨看向夏芷晴,轻声道:“芷晴总是让我那么的痴迷、发狂,恨不得将你揉进我的身体里。” “别说这般羞人的话。”夏芷晴柔柔的道。 陈墨低眸看着脸颊嫣然如血,目光莹润欲滴的夏芷晴,将她抱起,来到了歇息的床榻之上,低声道:“今日说什么,都要让芷晴彻彻底底的属于我。” 夏芷晴脸颊微红,在陈墨怀里,娇躯渐渐软成一团,显然是明白少年这句话的意思,忍不住道:“不不要。” “我的一切都是芷晴的,那芷晴你呢?”陈墨道。 夏芷晴芳心微动,轻轻抿了抿唇,沉默了半晌后,方才轻轻嗯了一声。 声若蚊蝇。 陈墨拥住夏芷晴,道:“芷晴,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墨墨郎。”夏芷晴垂下美眸,低声道。 陈墨握住夏芷晴的纤纤玉手,再次吻了上去。 两人身上的蛋壳,也在亲吻之间,全部被剥除。 “墨郎.我是你的。”随着陈墨施行摊丁入亩,丽人檀口微张,贝齿将分润的唇瓣咬出一道浅白色的印痕。 …… 夏芷凝根本就没有去遛马,在陈墨和夏芷晴欢愉的时候,她便来到了厢房外,根据计划,今天是最后一步了,她只要打开厢房的大门进行捉,就大功告成了。 手指轻轻磨挲着陈墨送给她的金戒指,听着厢房里的那一句句好芷凝、好哥哥,玉颜便不禁的酡红了起来,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深吸一口气,就地抓起一窝积雪,握在手里,等积雪融化成水后,她将之滴在了眼睛上,随后猛地推开厢房们。 “姐姐?” “啪。”早就准备好,被夏芷凝握在手中的香水瓶也是随之脱手,掉地在地摔碎了去。 粗鲁的开门声,和瓷瓶摔碎的声,顿时引起了床榻上两人的注意。 夏芷晴温声一震,连忙拉过一旁的被褥披在自己的身上,强自镇定的含笑道: “芷凝,你怎么回来了?我.我和” 都被捉奸在床了,夏芷晴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怎么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你们…” 夏芷凝脸颊煞白,又转为涨红,然后又是一白,双肩微抖,泪水一瞬间就涌上了眼帘,稍坐迟疑后,脸颊上便涌现出恼怒和悲愤,往软榻冲去: “你这混蛋,你把我姐姐怎么了?我和你之间的债已经还清了,你竟然还敢对姐姐做这种事,我要杀了你这混蛋.” 夏芷凝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带着哭泣和难以言喻的愤怒,目光左扫右扫,看到剑架上自己的长剑,拔出长剑,就朝着陈墨劈来。 “不要。” 夏芷晴脸色一白,顿感头皮发麻,连忙抬手拦住。 她知道妹妹伤不到陈墨,她担心陈墨生气伤到妹妹。 “姐,你让开。” 夏芷凝泪如如下,带着哭腔喝了一声,然后一剑劈去。 “躲开。”陈墨拥住夏芷晴躲闪到一旁,刚才两人所在的位置,被砍出了一道剑痕。 陈墨瞥了眼,心头不由的一跳:“这特丫演过头了吧?” “我砍死你这混蛋。”夏芷凝知道伤不到陈墨,也不可能伤到姐姐,她就是趁机故意这样做的,好散发心中郁闷的情绪,说完又是一剑劈了过去。 陈墨调动先天灵气,护住自己和夏芷晴,长剑砍在先天灵气上,顿时震得夏芷凝手腕发麻,她也顺势把握剑的手一松。 “当啷——” 长剑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别伤到你姐了。”陈墨给夏芷晴裹好被褥,随后轻声道:“芷晴,你让开,这事我来处理。” 陈墨知道,这个时候就得自己挺身而出,而不是让夏芷晴来面对。 但他还是没有彻底了解夏芷晴,她和妹妹不一样,她明事理,也愿意为做过的事承担责任,若是没发现还好,现在被发现了,她便不会当缩头乌龟,把一切责任都推给陈墨什么的,说自己被他强迫的。 夏芷晴道:“芷凝,住手,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怪.墨郎,要怪你就怪我吧。” “芷晴,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能怪你,这件事本就该由我来承担,若不是我一开始纠缠你,也不会发生这种事。”陈墨道。 而夏芷凝却是指着夏芷晴,脸色煞白,手指轻轻颤抖,缓缓往后退去,却是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道:“你叫他墨郎,姐你竟然叫他墨郎。” 一声难以表达情绪的呜咽从嘴里传了出来。 她用手背挡住嘴唇,道:“你们都是混蛋,都是骗子” “芷凝。” 夏芷晴眼神精慌失措,眼泪也滚了下来,慌慌忙忙呼唤:“芷凝,是姐对不起你,是姐喜欢上了一个不应该喜欢上的人,姐没脸见你了” 说吧,夏芷晴表情果断,回身朝着墙一头撞去。 陈墨和夏芷凝都吓了一跳,好在陈墨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夏芷晴,道:“芷晴,不要。” 陈墨眼皮直跳,暗道自己是不是玩脱了。 “你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夏芷晴确实觉得自己没脸见妹妹了,明明陈墨是妹妹的仇人,可自己却依然爱上了他,还趁着妹妹不在的时候,和他 陈墨自是抱着夏芷晴不松手,道:“芷晴,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错都在我,要死也是我死。” “没错,姐,你别冲动,都是这混蛋的错,让他死去。”夏芷凝没想到姐姐的反应这么大,想好的思绪全都乱了,脑子还有些处于蒙圈状态,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顺着陈墨的话道。 陈墨:“……” 夏芷晴此刻处于懊悔和悲伤之中,哪里说得出半句话,只是低头掉着眼泪,但是要死的决意却并没有消除。 夏芷凝也知道计划出了些乱子了,原本按照计划,是她借着这个由头,来拿捏姐姐的,但没想到姐姐如此果决。 她道:“姐,这世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你若是死了,你觉得我还会苟活吗,这这事我并没有怪你,都是这混蛋的错,你别.往心里去。” “可可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喜欢上了他,呜呜”夏芷晴抽泣道,到要死的决意因为夏芷凝这话而消散了。 陈墨想要什么,却被夏芷凝直接打断:“你这混蛋别说话,都是你的错。” 陈墨:“……”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夏芷凝冷声道。 陈墨:“……” 他呆呆地看了夏芷凝一眼,仿佛再说你玩真的。 夏芷凝没有看他,而是走上前来,在床边坐下,抱住姐姐,然后在夏芷晴看不到的视角下,用眼神示意了陈墨一下,让他先出去。 陈墨叹了口气,然后故作严肃的对夏芷凝说道:“嗯……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确实喜欢你姐姐,是我先死不要脸追求她的,她没办法,才……,所以,你别为难她,也别骂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说完,拍了拍夏芷晴的背,便离开了厢房。 等陈墨离开后,夏芷晴抬头看着夏芷凝,一双美眸哭得已经泛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应该准备好面对妹妹的责骂了,道:“芷凝,是姐姐的错,要打要骂,你尽管来吧。” 但很快耳边响起的不是责怪声,还是一道幽幽的低语:“姐,其实我已经不恨他了。” 夏芷晴美眸中的泪珠一凝,带着些许震惊的看着夏芷凝。 “我刚才之所以那样愤怒,是因为我以为那混蛋强迫的你。虽然我不恨他了,但是我也没想到,姐姐你竟然喜欢上了那混蛋,所以心里稍稍有些难以接受。”夏芷凝道: “但我并不怪姐姐你,我知道都是那混蛋的错。” 夏芷晴:“芷凝.” “所以姐,你别往心里去。” (本章完) 二二三 俘获双胞胎姐妹。 夏芷晴不知道妹妹是为了安慰自己,才说这种话,还是真的,她的脸色微白,再无往日的端庄模样,抬头看着妹妹,嘴角有些委屈和自责,声音带着些许抽泣: “不管怎样,是姐姐对不起你。” 夏芷凝摇了摇头,脱掉绣鞋,上了床,抱着膝盖与夏芷晴挨在一起,旋即说道:“真要说对不起的话,应该是我” “嗯?” “若不是当初我非要报仇,还拉着姐姐你帮我,姐你也不会失身,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夏芷凝道。 “芷凝.”夏芷晴偏头呆呆的看着那张与自己相差无几的侧脸。 夏芷凝继续道:“若不是当初我破坏了姐姐的婚事,或许姐姐已经嫁人,不再青州了,也不会被战乱波及,所以.” 说着,夏芷凝看着姐姐的眼睛,道:“姐,伱并没有对不起我,如果你心里真过意不去的话,就当做是向我讨债了。” “芷凝,你别这么说,当初的事,我我早就忘了。”夏芷晴道。 “既然如此,那今日的事,我也忘了,所以请姐姐也早些忘了吧。” “芷凝.谢谢你。”夏芷晴一把抱住了夏芷凝,眼中流出感动的泪水,心中的愧疚少了许多。 夏芷凝:“……” 姐姐还得谢谢我呢。 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好了好了,别哭了。”夏芷凝轻轻拍打着姐姐的玉背,用哄小女孩的语气说道,帮她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等姐姐的情绪平复了些许后,认真道: “现在那混蛋不在,姐,你认真的跟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混蛋了?” 夏芷晴身子微微一僵,看着妹妹那认真的眼神,稍微迟疑了下,点了点头,旋即喃喃道:“芷凝,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混蛋的。” “我知道。”夏芷凝抿着嘴,道:“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已经见识到了,勇猛、果断、实力强,天生有种上位者的气质,而若是以阵营来评判的话,他对我做的事,其实不值一提。” 夏芷晴瞪大了眼睛。 “他是反贼,而我和姐姐你是官宦之女,我们双方是对立的,而我们被他捉住,在他的眼里,其实我们就是战利品。兵书上有言,战胜者有权利处置战利品,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大宋建国后,太祖皇帝还不是强收了前朝皇后、皇妃、公主进后宫。” 话是如此,但那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可你现在是“受害者”,说出这种话,让夏芷晴有种三观碎了的感觉,心乱如麻之下,她道:“芷凝,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同为战利品,我们受到的待遇其实还不错,没有受到非人的虐待,还享受到了足够的自由。在如今战乱纷飞的乱世,我们也算有了一个立足之地,所以姐,你不用在意我,你就和他在一起吧。”夏芷凝道。 夏芷晴有些呆滞住了,抬头抚摸了下夏芷凝的额头,喃喃道:“没发烧啊!” 夏芷凝抓着姐姐的手,说:“姐,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也想明白了,如今这世道,光靠我们姐妹俩想去江南,是不可能的,刘护卫他们都在平庭县成了家,肯定是不会随我们离开的。 我们也是时候找个人依靠了。” “芷凝,你真的没事?”夏芷晴怀疑妹妹是不是被气坏了脑子,听到她这番话,让夏芷晴感到有些许陌生。 夏芷凝摇了摇头,旋即道:“若是姐姐你没喜欢上她,我是不会说这些话的,可现在你喜欢上了他,我不能再破坏了,为了姐姐你.” 说着,夏芷凝深吸一口气,道:“我愿意与姐姐你一同做他的女人。” 此话一出,夏芷晴乱麻的思绪,被这番惊雷劈的烟消云散,双眸中只剩下错愕和震惊。 “芷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姐,难道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可说好了,长大后要嫁给同一个郎君的,现在你已经认定了那个混蛋,我总不能离你而去吧?” “可” “姐,你我的清白都给了他,不应该让他负责吗?” 夏芷晴被妹妹说的一愣一愣的,旋即说道:“但当时芷凝你不是说了吗,我若挑选郎君,必须得让你满意才行,可他” “那混蛋勉强够格吧,毕竟他的文采和姐姐不相上下,武艺,也超过了我。最主要的是姐姐喜欢。”夏芷凝一副为了姐姐的样子。 闻言,夏芷晴有些感动了起来,但心里也觉得,妹妹这个法子似乎挺不错的。 良久后,夏芷晴道:“那他那边?” 知道姐姐这是同意了,夏芷凝松了口气,虽然那混蛋的法子出了些岔子,但总得来说,算是成功了,她道:“姐,你放心吧,他若是知道我们愿意委身于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反对的。” “那我明天跟墨郎说。” …… 十二月三十日。 在夏芷晴见陈墨前,夏芷凝找了个借口,先找到了陈墨,道:“便宜你这个混蛋了。” “怎么了?”陈墨还不知道夏芷凝帮他把事情办好了。 “我姐已经同意了,以后我们一同做你的女人。”夏芷凝咬着银牙道。 “真的?”陈墨双眼放光。 姐妹双收,还是双胞胎,身心俱得的那种,哪个男人不会兴奋的跳起来。 “少得意。”夏芷凝略显不满的哼哼的掐了陈墨一下,然后道:“待会姐姐肯定要跟你说这事,你可得表现好一点,可别说露馅了。” “放心吧。” …… 果然,在夏芷凝走后不久,春红便来了,说夏芷晴找他,有话跟他说。 陈墨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朝着后院走去。 夏芷晴今日穿得比较素净,一身素色底料的绫罗绸缎裙裳,让她有了几许洗尽铅华、宁静温婉的气韵。 她坐在窗前,手上拿着一块荷色的手帕,想着那人即将到来,要跟他说那事,心中便不由有些紧张,手中的帕子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夏芷晴的目光也是随之移去,继而对妹妹说道:“芷凝,你先离开一会,我有话单独跟他说。” 夏芷凝明眸微动,从陈墨的身旁走过,离开了厢房。 随着房门关闭,陈墨走上前来,抬眸看向夏芷晴,轻声道:“芷晴,她没为难你吧,昨晚我担心的一晚都没睡着。” 夏芷晴摇了摇头,起得身来,给陈墨倒了杯茶,面色微红:“让墨郎担心了。” 陈墨接过后,没有喝,而是放在一旁,轻轻拉过夏芷晴,将丽人的娇躯拥在怀中,低声道:“你没事就好,若是你有个好歹,我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这话无疑是最动人的情话,夏芷晴鼻翼微微抽动了一下,将螓首依靠在陈墨怀里,方才的紧张与惆怅一下子驱散大半,轻声道:“芷凝同意了我们的事。” “那太好了。”陈墨面露惊喜:“以后我们就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了。” “嗯。”夏芷晴抬起那张粉腻如雪的脸颊,故作吞吐,欲言又止的模样,低下了头。 “怎么了?”陈墨握着夏芷晴的纤纤素手,问道。 “芷凝这人其实挺好的,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心肠不坏,若是有人在身边照顾的话,会变得稳重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你妹妹,以后就是我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少年误会了她的意思,夏芷晴道: “父亲和娘都已经不在了,这世上只剩我们两相依为命,现在我又.有了墨郎你,成家后,芷凝她会很孤独的,所以,若是墨郎你不介意的话,你也将芷凝纳入房中吧,反正她的清白也是给了你。” 说完后,夏芷晴有些忐忑不安的看着陈墨的眼睛。 只见少年先是皱眉,然后生气道:“芷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既然有了你,怎能再去招惹你妹妹,况且,我也不喜欢她。” 听着少年的话,夏芷晴心底不知为何,心底忽然涌起一股感动与甜蜜,旋即说道: “墨郎,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可清白对一个女子是很重要的,她现在的清白给了你,你叫她以后如何成家?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求求你了.” 夏芷晴抱着陈墨的胳膊,哀求了一声。 感受着胳膊上传来的那种丰润、柔软的触感,陈墨差点就暴露本性了,道:“芷晴,你不是让我为难吗,你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矛盾的,照顾她可以,可是让她当我的女人,未免某些夸张了,况且她能同意吗?” “能。” “嗯?” “我的意思是说,我会说服芷凝同意的。”夏芷晴差点就说露嘴了,她见少年为难,转变思路道:“而且墨郎你也不想看到,一个和我长得相差无二的女子,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吧?” 陈墨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道:“芷晴你真是让我头疼,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了。” (本章完) 二二四 年夜饭 听到少年答应了,夏芷晴眸中顿时浮现出了亮光。 微微踮起脚尖,主动亲了下陈墨的嘴唇。 就在夏芷晴触而即分的时候,陈墨一把抱着她的脑袋,低头噙着那动人的柔润唇瓣,抚着磨盘。 因为是觉得少年为难了,所以夏芷晴也是十分配合着少年的侵略,让他亲着自己的下巴、香颈、锁骨以及. 夏芷晴站着的身子,往后倒去,抱着陈墨的脑袋,脑袋往后仰,檀口细气微微,若不是陈墨搂着,说不定已经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裙裳被撩起,渐渐有些沉沦的夏芷晴突然清醒了过来,连忙拿开陈墨已经摸到自己大腿上的手,道:“墨郎,够.了,芷凝说不定就在外面,我还要把这事跟她说。” “行吧,我帮你系扣子。”陈墨道。 “啊?”夏芷晴一愣,低头一看,才发现上身的裙衣也已经褪到腋下的位置了,少年善解人意的手法太过高超,她都没有发现。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夏芷晴道。 “别动。” 陈墨拍开夏芷晴的身上,将裙衣提了上去,后者真不敢动了。 感受着少年系着扣子的手指在硕果划动,夏芷晴耳根子都发烫了起来,她抬眸望去,发现少年的目光看着衣襟的一线天时,更是羞耻到有些无地自容,忙道:“墨墨郎,你别乱来。” 她真害怕少年胡作非为。 可少年给夏芷晴整理好,并没有进行下一步,道:“芷晴,虽然我在小事上有些不靠谱,但在一些大事上,还是会尊重你的。” 说罢,低头亲了下夏芷晴光洁的额头,道:“好了,我走了。记得,若是说不动别勉强,这种事强求不来的。” “嗯” 夏芷晴已经被陈墨吃得死死的了,这时她都在想,墨郎这个时候还在为她考虑。 …… 十二月三十一日。 除夕。 一大早,但凡有些富余的家庭,都是杀鸡宰鸭了起来。 因此,走在街道上,时常可以看到百姓们坐在门口,用热水给鸡鸭拔毛,给鱼开膛破肚,为今晚的年夜饭做起了准备。 已经乱了两年多了,百姓们已经好久没有正经的过个好年了,现在生活有所安定,都想把年夜饭好好的做一做。 一些家庭,还娶了媳妇,就更不能马虎了。 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 福泽楼在十二月二十五号的时候,商品依次开始了降价,搞起了大促销。 尤其是在今日,全场半价。 一些高档物品,比如精盐、香水、虎肉、虎鞭什么的,更是三折甚至是一折出手。 尤其是精盐,降到了一百文一斤,比粗盐都贵不了多少了。 陈墨这也是在清库存,由于通往江南的商路已断,库房里堆了好多精盐,不降价根本卖不出去,因为太贵的,本地的百姓是不会买的。 易家小院。 韩安娘、宋敏从昨日搬到了这里来居住,当然,只是暂时的,按照韩安娘的想法,年夜饭在易家小院举行。 相比于别的百姓是杀鸡宰鸭,在易家小院,就是杀羊宰牛了。 做过饭的人都知道,要做一桌年夜饭,若不早上或者上午开始准备,时间根本就来不及。 主要的是韩安娘想亲力亲为,不想让奴婢帮忙。 陈墨驾乘着马车,到衙门接上了夏家姐妹,然后朝着易家小院赶去。 车厢里,夏芷晴抱着陈墨的胳膊,与陈墨坐在一起,而夏芷凝则坐在对面。 夏芷凝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肩上披了件狐裘,一副夏秋季节的装扮,在这冬天,有些格格不入。 但优点就是把美全都体现了出来,身材曼妙,尤其是那裙摆开叉下露出了两节白皙小腿,尽显女人味。 夏芷晴和夏芷凝穿着打扮差不多,不过她是一件白裙,身上还披了件大氅,显然是有些怕冷的。 玉容肌肤白里透红,眸似秋水,容色明艳,宛如一株得了滋润浇灌的牡丹花,身上还喷涂了香水,魅力十足。 两女之所以如此装扮,除了女为悦己者容外,更多的是想和易诗言较较劲。 当然,这点肯定是夏芷凝提起的。 在她看来,陈墨没有娶妻,就一个小妾,所以完全不需要敬着,直接给对方来个“下马威”。 恩,夏芷凝想当大姐大。 “看什么,我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才同意当伱的女人的,你可不要误会。”察觉到陈墨的目光看来,夏芷凝说了一句。 在姐姐的目前,夏芷凝前期还是要先装一下的。 “芷凝。”夏芷晴有些忐忑的说了一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让墨郎同意的,可不能让芷凝搅没了。 陈墨笑了笑,然后凑到夏芷晴的耳边,低声道:“芷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夏芷晴脸色微红,赶忙低下头来,因为陈墨借着大氅遮挡夏芷凝视线的情况下,趁机揉着她的臀儿。 夏芷晴坐立难安,生怕被妹妹发现。 好在不久马车停下,孙孟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陈帅,到了。” 陈墨把手拿走,率先下了马车,然后在马车外,依次接姐妹两下来。 看着易家小院,夏芷晴颤了下,马上就要正式见墨郎的家人了,心中不由紧张了起来。 夏芷凝也没好哪去,虽然心中抱着要跟易诗言争艳的想法,可真到了地方,心中慌得不行,表面的清冷,只是她故作镇定罢了。 “走吧,进去吧。”陈墨把手伸向夏芷晴。 夏芷晴玉容微凝,轻轻吸了口气,握住陈墨的手,十指相扣的同时,心中也安心了一些,目光扫向妹妹,又抬眸看着陈墨,道:“墨郎。” 陈墨明白夏芷晴的意思,向夏芷凝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左臂膀。 夏芷凝也知道自己装得差不多了,冷哼一声,上前搂着陈墨的左胳膊,三人走进了易家小院。 刚进小院,听到动静准备来开门的小灵,便有些愣住了,目光在夏家姐妹的身上扫了一眼,顿时如临大敌,她也不知道这股敌意是哪来的,但就是看到两女的一瞬间,心中就有了。 在夏家姐妹的面前,小灵感觉自己瞬间被碾压了,她甚至觉得小姐都比不了。 “完了完了,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暖床的一天.” “姑爷,两位娘子。”作为奴婢的她,礼数还是不能失了,挤出一抹笑容,向两人行了一礼后,便道:“姑爷,小姐和韩夫人都在厨房。” “嗯,我知道了。”陈墨带着姐妹两朝厨房走去。 而小灵小跑着先行一步。 来到厨房外,就叫道:“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姑爷他们来了。” 易诗言正提着拔完毛的鸡,用柴火烫鸡头,听到小灵的话,当即提着拔毛鸡走了出来,眉头微微一蹙:“小灵,这大过年的,说什么不好了,姑爷回来了有什么不好的?” 小灵也反应了过来,明白了话中歧义,道:“小姐,姑爷带着那两位夏家娘子过来了,她们打扮得好漂亮,而且特别有气质,真的是长得一模一样.” 说着,她瞥了眼小姐,一身青色袄裙,双手的袖子又撸了起来,露出两节白皙的小臂,因为在厨房忙活的原因,脸还有些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手上提着一个拔毛鸡,这一对比,岂不是高下立判。 易诗言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道:“过来了就过来了,有不是不好的?” 她早就知道今天夫君会带夏家姐妹过来。 “我的傻小姐,您可是姑爷亲自纳进门的,是有名分的,可是您现在这个样子,岂不是要被她们压上一头。” 说着,小灵走上前来,夺过易诗言手中的拔毛鸡,唤来了旁边侯着的婢女,把拔毛鸡给了婢女,然后她自己推着易诗言回房打扮去了。 当陈墨带着夏家姐妹来到厨房的时候,只有韩安娘和宋敏在里面忙活着。 “嫂嫂,小鹿呢?”在韩安娘没有和夏家姐妹相处好之前,陈墨是不会在夏家姐妹的面前,唤她安娘的。 “.叔叔来了。”韩安娘正在切着菜,很专注,等陈墨的话音响起,方才反应了过来,回过身来,左右扫了一眼,道: “咦?刚才还在这呢。” 韩安娘没有那么讲究,一边说着,把有些湿漉漉的手放在系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擦,目光扫向陈墨身后走进来的两女:“这两位就是叔叔所说的芷晴和芷凝吧?” “好大.” 这是姐妹两此刻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 因为厨房很热,所以韩安娘穿得很单薄,是一件襦裙加一件麻布所制的围裙,丰满的身材凸显得淋漓尽致,此时身子略有前倾,胸前便像兜不住一般,似要倾泻而下。 上次韩安娘穿得厚实,所以夏芷晴第一次见的时候,不觉得什么。 可是现在,不由有些自叹不如。 “.嫂嫂你好,我是夏芷凝,你叫我芷凝就好了。”短暂的愣神后,夏芷凝白皙的脸颊上浮现出些许的红晕,率先跟韩安娘打起了招呼。 夏芷晴:“……” 陈墨:“……” (本章完) 二二五 过年好! 夏芷晴微微有些傻眼,不是芷凝你说的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吗,怎么现在你反倒热情起来了? 陈墨也是愣了一会,因为夏芷凝此刻的表现,有些不符合她的性格。 “芷凝.你好。”韩安娘笑道,目光在姐妹两身上扫量着,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实在难以分辨。 她只能根据姐妹两所穿衣服的颜色来分辨了。 “嫂嫂伱好,我叫夏芷晴,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您叫我芷晴就好了。”夏芷晴也是随之跟韩安娘打起了招呼,然后眼里有活盯着放在木盆里还未清洗的腊肉,当即撸起了袖子,走了过去,在木盆前蹲了下来,道:“嫂嫂,我来帮您。” “不用,这腊肉难处理,你穿着白裙,别弄脏了。”韩安娘忙道,这腊肉烟熏得黑,没有下过厨的小白,真处理不好,说着便唤宋敏去处理。 “嫂嫂你放心,我在家时也隔三差五的下厨,清洗腊肉,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夏芷晴站起身来,先把白色的裙摆揉成一条,打了个结,这样蹲着裙摆就不会拖到地上,继而左右抬头观望了一二,瞅到了菜板上的菜刀,拿过菜刀,便对着腊肉上被熏黑的肉皮刮了起来,手法凌厉,三下五除二便把肉皮上黑色的油污给刮除了干净,显现出金黄色的带皮肉。 接着,夏芷晴再舀来一勺热水,放入木盆中,拿来一块干净的抹布,对着腊肉的其他三面用力搓洗了起来。 看到夏芷晴手法如此娴熟,韩安娘和宋敏都愣住了,毕竟在她们看来,知府千金,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没想到这种脏活都能做。 韩安娘对夏芷晴顿时印象大好,主动和夏芷晴唠起了嗑。 夏芷凝:“……” 姐姐是在家里下过厨,她不否认,但是菜的清洗工作都是仆人来做,姐姐只负责最后的翻炒、蒸煮,啥时候学会了这一套? 姐姐都忙活了起来,她自然不会站在旁边看,在厨房环顾了一圈,也是找工作忙活了起来。 若是以前,夏芷凝肯定是拉不下脸做这种事的,也吃不了这个苦。 但是随军几个月后,那么艰苦的环境都适应了下来。 这些,算是小儿科了。 这次年夜饭,韩安娘打算做十五到二十个菜,所以有很多工序要处理,不愁没活做。 韩安娘瞧见姐妹两没什么架子,顿时舒心了不少,毕竟在她的眼里,巴不得陈墨的每一个人女人,都是贤内助,相夫教子,温柔贤淑的那种。 厨房里很快忙碌了起来,反倒是站在一旁的陈墨成了异类。 “夫君.” 就在陈墨想着给自己找活干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小鹿的声音。 陈墨回身看去,只见易诗言站在厨房门口,厨房内外一暗一明,她顶着冬日的阳光,如同阳光下的精灵,拥有晶莹剔透的皮肤和娇艳欲滴的嘴唇。 她的眉毛细如柳叶,斜斜地拱起,为她的美丽平添了几分俏皮,一身浅绿色的长裙,好似出嫁的少女。 跟在一旁的小灵,以为小姐此刻的打扮,定能压夏家姐妹一头了,可她看到姐妹两在厨房忙碌的场景时,顿时有些傻眼了。 哪有这么出招的? 这简直不讲武德。 “小鹿,你去哪了?”韩安娘抬头看了易诗言一眼,道:“刚才叔叔还找你呢?” “.解手去了。”易诗言撒了个慌,然后偏头瞥了小灵一眼,仿佛在说都怪你,现在瞎忙活了。 “小姐.”小灵戳了戳易诗言的腰身,然后示意了一个眼神。 易诗言见状微微端起了一些,清眸注视着夏家姐妹两,旋即轻笑的对陈墨道:“夫君,这两位就是夏家妹妹吧。” 陈墨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小鹿这是要摆姐范了,道:“这位是夏芷晴,她是妹妹夏芷凝,小鹿你叫他们芷晴和芷凝就好了。” 易诗言摆姐范的想法并没有错,但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配合那张天真无暇,人畜无害的脸蛋儿,实在是没有威严可讲。 就算你摆谱,人家也不会认为你在摆谱。 夏芷晴是何等聪明的人,她知道在情感大事上才会犯蠢。 陈墨还没给她名分,也就是说她在陈家还没有丝毫的地位,加之她也不是那种爱争的人,所以自然不会跟易诗言对着干,笑道:“原来是易姐姐,墨郎跟我提过你,如今终于见面了。” 易诗言本就不是争风吃醋的人,内心纯洁地像一张白纸,见夏芷晴笑脸相迎,并不是小灵刚才在房间里跟她说的那样,顿时把小灵叮嘱她的话忘到了脑后,嘻嘻笑道: “不用叫我易姐姐,叫我小鹿就好了,听夫君说,我要比你们小三岁呢。”易诗言道。 小灵扶额。 “那怎么” 夏芷晴的话还没说出口,夏芷凝就顺坡下驴道:“小鹿你好,我是夏芷凝。” 夏芷凝之所以敬着韩安娘,是因为她是那混蛋的长辈,也确实比自己要大,但易诗言一看就年龄比较要小,且若是不算名分的话,她和姐姐是先成为那混蛋的女人的,自然是不愿管易诗言叫姐姐。 小灵想替小姐说话,可傻小姐已经笑嘻嘻跟夏芷凝打起招呼了。 小灵心中为小姐的不争感到生气。 易诗言心思简单,不一会儿,就和夏家姐妹打起一片,最关键的是,夏家姐妹说的话,易诗言居然不加思索就信了。 易诗言中午没在易家小院吃。 因为中午陈墨要陪她去易家吃团圆饭。 毕竟易诗言父母还在世,还有七大姑八大姨等一众亲人,肯定是要团圆的,为了不与陈家晚上的年夜饭冲突,易家定在了中午。 一到易家,易诗言就把准备好的红包发放给易家的那些小辈们。 一堆孩子围在易诗言和陈墨身边,叫着姑姑、姑父。 陈墨见到了杨威的遗孀。 也就是曾经青河帮帮主的妻妾们,如今也都又成家了,对方还是人赘的。 士族就是士族,哪怕是二婚,入赘,都有人挤破头想要进来。 陈墨还跟他们攀谈了几句,完全没有杀人凶手的心虚感。 饭点的时候,大堂里,易家的族人,坐了十几座,堂外还搭了台子,有唱戏、跳舞、杂耍等表演。 对于好久没有感受到年味的陈墨来说,这次在易家,感受到了浓浓的年味。 有句话陈墨不得不说,越是那些规矩多的大族,过年的时候就越热闹。 几杯酒下肚,心思也渐渐被家味和年味掩盖,慢慢都染上了笑意,敬酒倒茶,“姐姐、妹妹、叔叔、婶婶”的来回招呼,气氛越来越融洽。 孩童们没吃多少便饱了,在院子里玩耍,翻着花绳,奴婢们在后面跟着,生怕谁摔着了。 一直到未时,两人才乘坐着马车,返回易家小院。 此时的后厨,也是升起了炊烟。 锅碗瓢盆的叮当声,混杂着几女说笑的声音,食物诱人的香气,就在这般氛围中,与下午的阳光一同流溢进来。 易诗言戴上了小灵为她准备的袖子,也加入了进去。 不远处的窗前,有一串串的光影投落,融化着屋檐下的积雪,一阵寒风吹来,一片树叶从树枝上飘落,落入了天池的池面,晕开波澜。 小灵走了过来,用鱼网在池子里捞了几条尾眼灵鱼,朝着后厨走去。 风儿喧嚣,冬日冰凉,时光却如那屋檐下渐渐融化的积雪。 陈墨目光柔和的望着厨房里的画面。 这就是我想要守候的东西啊! 众女在厨房忙碌,陈墨找来弓箭,在院内射起了箭。 …… 天色昏暗,厨房里饭菜的香味浓厚。 侍女们帮着宋敏,在端饭菜,拿筷子,搬凳子。 一碗碗饭菜被端上来了。 小鸡炖蘑菇、红烧熊掌、红烧鱼、酸菜鱼、炒青菜、四喜丸子. 十八个菜,在暗红色的檀木桌上,摆得满满地。 这盆盆碗碗,或刚出锅、或炒好盖起来的饭菜,滚烫的白烟从中升腾、交融,勾人的香味弥漫开来,充斥着屋内。 “夫君,别练了,快洗手吃饭。”易诗言叫了陈墨一句。 小灵端来温水,木盆上放着干毛巾,供陈墨洗完后擦干。 厅堂里,陈墨、韩安娘、易诗言、夏芷晴、夏芷凝、宋敏、小灵坐在一起。 没有叫侍女在一旁伺候。 “哇,好香哩,韩姐姐,小灵姐也和咱们一起吃吗?”宋敏问韩安娘。 “以后都一起吃。今后,咱们是一家人了。”韩安娘笑道。 小灵脸色涨红,这是被认可了吗,她偷偷的看了陈墨。 “来,咱们举杯共饮。”陈墨站起身来,举起杯中酒。 韩安娘等女依次起身,有样学样。 “干杯!” 酒杯碰撞在一起。 宋敏是第一次喝酒,辣的咳嗽了起来,脸色涨红,惹得几人开怀大笑。 坐下来,陈墨根本就不要动手,因为易诗言、韩安娘依次夹菜给他,甚至是易诗言还亲自投喂。 于是,陈墨空下来的双手,直接在两女的腿上抚摸。 这桌饭吃了很久。 久到一道钟声从福泽楼响起。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笑道:“过年好。” 宣和八年到了! (本章完) 二二六 霸王之气 宣和八年,一月一日。 寒风嘶嚎,席卷千里大地。 河东大地上,无论是百姓还是以徐国忠主导的朝廷军,都沉浸在新春的喜悦中。 而也就是在过年这种大喜的日子,勤王大军对留守在河东的朝廷军,发动了夜袭。 这个夜袭,谁都没有预料到,包括勤王大军,因为即便是勤王大军,也只是在前一个时辰得知的,当时他们还在吃着饭,就突然收到上面下达的军令,轻装突袭。 等勤王大军突袭到朝廷军营地前,战鼓才咚咚响了起来。 勤王大军战锋、弩手先行出动,数百人结成紧密的阵型,缓步上前。 在他们身后,是无边的大军。 从高处望去,就好像缓缓蠕动的蚁群,虽慢,但一往无前。 但朝廷军发现的时候,勤王大军已经到了近前。 三四轮箭雨后,肉搏厮杀了起来。 朝廷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为此刻他们还在庆祝过年,为了庆祝过年,徐国忠早些时候,就从天川运来了一批美酒,打算在这一天犒劳全军。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勤王大军会在这个时候发起进攻。 刀枪相交、血肉横飞。 芦盛刚大醉完一场,回到军帐中刚躺下,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喊杀声,底下的士卒惊慌的跑进来相告,说敌军发起了夜袭,已经冲杀进了军营。 闻言,芦盛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甲未披,拿上方天画戟就冲出了军帐。 此时朝廷军前军已经溃败,开始了溃逃。 “敢有退者,立斩!”芦盛一戟扫杀数人,并斩杀了一名冲上来的勤王军将领,斩掉了勤王军将领的头颅,将大好头颅扔向了勤王大军,带着数十骑冲了上去。 朝廷军的士卒们为其所慑,硬着头皮跟着冲了上去。 双方人马舍生忘死的拼杀着,一个又一个惨叫着倒下。 勤王大军终究是占了先机,朝廷军发现的太晚,败局已定,到了最后,残存的朝廷军士卒终于全面溃散,沿着阵与阵之间的空隙从两侧逃走。 “芦狗,哪里走!”身为淮王的亲兵统领,一眼就在乱军中扫到了芦盛。 他深知芦盛现在就是淮王心头的一根刺。 身为亲兵统领,自然要为王分忧。 “神通,开!” 三品,也称神通境,能够将吸收的先天灵气根据功法具象化,神通化。 他所吸收的先天灵气乃地底深处的熔岩之气。 霎那间,无数地火从朝廷军军营的地面升腾而起,数百朝廷军溃军士卒死于火海之中。 他的全身连同身下战马都被烈火笼罩,不同的是,他和战马,都免于烈火的焚烧。 神通一开,维持的时间取决于此地地底的熔岩之气够不够多,自身储存的先天灵气够不够多。 而如今天寒地冻,对他的神通都有所影响,所以维持的时间不长。 他必须速战速决,用来杀小兵,完全就是浪费,直冲芦盛而去。 “螳臂当车!” 芦盛周身缭绕着金光,一尊丈许大,手持方天画戟的金色巨人,凌空漂浮在芦盛的身后,芦盛骑着战马,带着数千溃兵,朝着阵外冲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前来阻挡的淮王亲兵统领,在芦盛的冲击下,直接被震退。 不过芦盛也没有与他纠缠,而是向着阵外突围。 淮王在后军高台上仔细看着,对旁边的崇王道:“这芦盛的霸王之气,果然非同一般,可惜不能为本王所用,楚策留不住他,崇王,该让你的人出手了。” 崇王对着淮王拱了拱手,继而对手下的心腹大将示意了一眼:“公孙将军,切勿让芦盛跑了。” “得令。” 一匹黑马疾驰而出,直奔芦盛而去,一边道:“楚策兄,严来助你!” “好,你我联手,一同将他擒下。”淮王的亲兵统领楚策应道。 楚策原本不姓楚,只是立了大功,被赐予了皇姓。 两人一左一右,朝着芦盛夹击而去。 可是面对着两名顶尖武将的夹击,芦盛竟避也不避,反而还先行凿穿了挡在面前的战阵。 至于二人的攻击,全都被芦盛身后的金色巨人所挡下。 “唰唰唰” 无数飞钩朝着芦盛抛投而来,有一些飞钩被金色巨人所震开,然后一些飞钩所带的绳索将金色巨人团团缠绕住。 这些绳索使用特殊的材料所制,且用武者的武学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专门用来控制神通的具象化。 “吼吼吼”金色巨人周身荡漾着金色的先天灵气,想将绳索震断,可刚震断一条,又有一条缠绕了过来,金色巨人发出低吼。 “拉!”指挥的将领下令。 无数手持绳索的勤王大军士卒,从四面八方纷纷用力。 金色巨人前冲的身影被扼住,芦盛像是与之同步一般,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拽下马来。 “收。”芦盛没有半分犹豫,金色巨人顿时化作光光点点没入他的体内,旋即拍地而起,手持方天画戟重新回到了马上。 与此同时,楚策与公孙严两人的攻击再次到来。 芦盛轻轻一拍马背,站在马背上,如履平地,回身与二人交战着。 “我就算不用神通,伱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芦盛一挥长戟,霸气无比,短短十几个回合,便击退两人,带着数十骑,突破包围,扬长而去。 …… 易家小院。 韩安娘早早的就败下阵来,且因喝了酒的缘故,睡了过去。 “夫君。”易诗言缠将了过来,脸儿似是要红的滴出血来,确认韩安娘睡着了,方才道:“妾身要礼物要送给夫君。” “什么礼物?”陈墨一愣,扫了眼只穿着贴身衣物的小鹿,这有礼物也没处藏啊。 易诗言微微坐起身来,忍住羞涩,当着陈墨的面,褪去了秋裤。 陈墨霎那间瞪大了双眼,装点雅致的房间中也是寂静下来,针落可闻。 低头看着纯洁无瑕可爱的小鹿,陈墨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小鹿,这.你从哪学的?”陈墨道。 “夫君.不喜欢吗?”易诗言生怕陈墨不喜欢,有些颤声道,旋即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小册子,正是同房花烛夜时的那本小册子,指着上面的大虫。 陈墨:“……” “你自己动手的?”陈墨道。 易诗言见陈墨的表情并不高兴,以为他不喜欢,有些无助遮掩,双眸显出欲哭无泪的神色,颤声道:“嗯,是妾身对着铜镜” “噗嗤.” “夫君.你笑什么?” “小鹿真可爱,哈哈.” “你你不许笑。” “为夫很喜欢这份礼物,小鹿,手拿开些,我仔细看看.” “哎呀夫君” 看着一道暗影俯首而来,易诗言吓了一跳,但很快便沉沦了。 …… 冬夜的寂静之中,红色灯笼的微光在闪烁,给人一种温暖和宁静的感觉。 漫长的夜色,如同一颗明珠般闪耀,寂静中传递着一种纯净的美。 骤然,一阵寒风袭来,猛地拍打着窗台,使得整个阁楼都好似摇晃了一下。 阁楼对面的客房中。 烛光映在窗纸上,朦胧光亮透出房间,寂静无声。 轻罗幔帐间,身段儿渐显丰腴夏芷凝,侧躺在软枕上,抵死缠绵了不知多少次,夏芷凝露出些许少妇的风韵,似乎早已熟睡,但那双饱含清冷的双眸却是睁着,透过开了一道缝的窗,望着外面的阁楼。 “芷凝,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刚解完手回来的夏芷晴,关上房门,解下了披在身上的大氅,钻进被窝里,对夏芷凝说道。 “什么哪里不对劲?”夏芷凝一愣,转过身来。 夏芷晴把有些发冷的脚,伸进了妹妹暖好的被窝中,低声道:“墨郎和他嫂嫂之间的关系,好像过于暧昧了一些。” 闻言,本来没发现这个问题的夏芷凝,回想了一番,当即也发现了不对劲,好像确实有些暧昧。 无论是给那混蛋夹菜,劝那混蛋少喝点,还有拿手帕给那混蛋擦嘴的动作,都不是一个嫂嫂该做的。 而且韩安娘的身段,确实好的有些过分了,以那混蛋性格,怕是很难忍住不下手。 但她仔细想想,这种事好像也不奇怪,兄终弟及这种事,不仅民间有,权贵之家也有,且更乱。 “又不是什么大事。”夏芷凝嘟囔了一句。 “倒也是。”夏芷晴抱住了妹妹,旋即说道:“小鹿真是天真啊,对我们一点都不设防,也没心机,是个好姑娘。” 夏芷晴这话中的天真,可没有贬义的意思。 夏芷凝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我挺喜欢她的,太可爱了,那混蛋根本不配她。” “芷凝,别总一口混蛋一口混蛋叫他了,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了,以后得好好相处。”夏芷晴蹙了蹙眉道。 姐妹两认为今晚陈墨陪着小妾,不会过来,所以聊了会天后,便是忍不住困意,在酒意的催眠下,进入了梦乡。 就在这时,陈墨离开了阁楼,朝着姐妹两居住的客房走来。 门上了闩,但对陈墨来说,很轻易的就打开了,嘴角带着微笑,抬步走向里屋,穿过珠帘。 (本章完) 二二七 夏芷凝:混蛋,你失心疯啊! 陈墨本打算今晚直接陪小鹿和安娘睡的,可是想到这大过年的,自然得要过个好年,况且夏家姐妹也已经挑明了,怎么也要团团圆圆的,一个不能少。 挑开珠帘走进里屋,屋内的烛火没有熄灭,陈墨看着桌上快要烧尽的蜡烛,目光移向软榻。 昏黄光线下,依稀可以看到被褥下的轮廓,虽然姐妹两长相差不多,但陈墨一眼就分辨出了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冬天比较冷,夏芷晴侧躺着面向里面,与侧躺着面向外面的夏芷凝正面相拥,被褥裹的紧紧的,只露出两张绝美带着些许韵味的脸颊。 绣鞋整齐的放在床下,黑白两套叠在旁边的桌几上。 陈墨站在床边仔细看了片刻,心里忽然生起了一股恶趣味,并没有叫醒姐妹两,褪去衣物,直接钻入了被窝中。 要换做以前,这点风吹早动,姐妹两早就醒了。 但是平庭县所带来的舒适,陈墨所带来的安全感,加之这里是易家小院,姐妹两的警惕心都放心了不少,又喝了一些小酒,所以进入梦乡后,睡得还是比较沉的。 夏芷晴梦到了陈墨,最近这段时间,只要做梦,梦中就有陈墨的影子,梦着和妹妹还有陈墨,骑着马游青州,最后在南阳找了片山林。 建了座木屋,种了几亩田地,陈墨在田地里劳作,她抚琴吟曲、做饭,妹妹舞剑带娃,生活好不悠闲快活,嘴角还带着几分甜甜的微笑。 但很快便画风一转,她忽然出现在床上,身无寸缕,陈墨拥着她,目光灼灼,妹妹就睡在旁边。 夏芷晴嗫嚅嘴唇,脸颊上带着几分慌张与.激动,却不敢发出声音,对陈墨欲拒还迎。 陈墨侧身凑在她耳边,跟她说着不要乱动。 梦外。 陈墨微微吸了口气,再三确认芷晴真得没有醒后,心道睡着了都这么配合,不由的解开了荷花肚兜. 抱着睡着的夏芷晴,看着对面面向他这边,却同样睡着的夏芷凝,陈墨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与此同时,夏芷晴感觉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那种细致入微的感受,她都能体验得到,好似踩着浮云。 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先是看到了近在迟尺的妹妹,但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刚要大叫,嘴巴便被捂住。 “芷晴,是我。”陈墨附耳低声道。 夏芷晴陡然瞪大了双眼,但也是安静了下来,死死捏着被角,声若蚊蝇的道:“墨郎,你.怎么来了?你你别乱来,芷凝就在旁边呢。” 陈墨的手从夏芷晴嘴巴上拿来,抚摸着她的脸颊,道:“想芷晴伱了,芷凝睡的深,你不乱动她不会醒的,乖” “你” 夏芷晴脸色涨红,却不敢有大动作,偷偷瞄着芷凝,把陈墨往外推。 “乖,别动。” “我我不” 最终夏芷晴还是拗不过陈墨,半推不就的屈服了,她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能抓着被角咬着,靠在陈墨怀里,盯着芷凝的眼睛,怕惊醒对方,同时低声道:“我陪你出去好不好?” “这大冬天的外面多冷啊。” 陈墨让夏芷晴转过脑袋,相依地的亲着。 夏芷晴眼中水汪汪的,心中即忐忑又有些雀跃,只能希望妹妹不会醒来。 也不知过去多久,房间里的烛火都熄灭了,安静地能听到屋外寒风吹过的呼呼声响。 夏芷凝确实睡得挺沉的,这都没有醒来。 夏芷晴微微掀起被子,释放着被窝里的热气,继而用手肘轻轻推了陈墨一下:“好了,你快回去” “今晚我就在这留宿了。” 陈墨缓了几口气,放开了夏芷晴,坐起身来,来到了床里侧,搂住了下夏芷凝。 正在穿着肚兜的夏芷晴,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呆,满目羞恼,怕惊醒妹妹,低声道:“你想干嘛,快走!” “来都来了,不能厚此薄彼,这大过年的,怎么也得让我过个好年。” 闻言,夏芷晴脸色涨红,眼中带着羞恼,抬手就在陈墨肩膀上拍打:“墨郎,你怎么能这样,芷凝她都睡着了。” “刚才你不也睡着了。”陈墨笑道。 夏芷晴:“……” 不过想着芷凝已经答应了做他的女人,且答应后,她们还没有一起陪过墨郎. 这么一想,夏芷晴便不再多说了,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接着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如今一来,芷凝就会认为她是不知情的,因此就算后面怪罪,也埋怨不到她身上。 结果也确实如此。 夏芷凝醒来后,和夏芷晴的反应差不多,也吓了一跳,不过看到是陈墨后,方才松了口气,反手掐了下陈墨的大腿: “你个混蛋,失心疯啊” 姐姐在旁边就算了,关键是她们都睡着了,这混蛋还胡来。 简直.是太过分了。 接着便和夏芷晴一样,用手肘推起了陈墨。 “别动,若不然会把芷晴吵醒的。”陈墨语气故意冷淡一些,因为此刻夏芷晴此刻是装睡的。 夏芷晴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捏着床单的手,也再次攥紧了一些。 好在是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一片黑暗,夏芷凝并没有发现,不过她的动作也确实小了一些,抓着陈墨的胳膊,抬嘴就咬了上去:“你个无耻的混蛋。” 陈墨自然不会默默承受,而是把她带给自己的痛,以别的方式,转移给她。 “混蛋.”夏芷凝气得咬牙切齿。 话是这样说,可不知为何,夏芷凝觉得与他在一起,好像怎么都腻不够。 夏芷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可能是实在太困了,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包子.” “馄饨.” “卖蜂窝煤.” 冬天的清晨,雾大,天气依旧昏暗,好在是不再下雪了,街道两旁的摊贩行人多了起来,贩夫走卒来回行走,若是没拿东西,百姓们都是把手插在两边的袖筒里。 早点摊上热气腾腾,与雾气交织在一起,形成浓厚的烟火气。 夏芷晴也醒了,她原本是想偷偷起来解手的,可是看到夏芷凝睁开了眼睛,当即先一步开口:“芷凝,你怎么把衣服脱了.怎么还有个男人.墨郎,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们昨晚?!” 夏芷晴瞪大了眼睛,指着夏芷凝,和从身后抱着夏芷凝还未醒来的陈墨。 闻言,夏芷凝先是茫然了一会,然后低头看去,雪白的香肩、锁骨,肚兜不知飞去哪了,如云长发之下,还藏着一只做怪的大手。 夏芷凝脸色瞬间涨红,尤其是面对姐姐那一副惊愕的表情,顿时有种偷情被捉住的心慌,猛得坐起身来,用被褥裹着身躯的同时,抬手一巴掌朝着陈墨的脸拍去。 可是快要扇到的时候,夏芷凝忽然又止住,咬了咬唇,捏住了陈墨的鼻子。 等陈墨醒来后,方才一巴掌拍了过去。 而这一掌,自然就被陈墨给挡下了。 “你个混蛋,你什么时候来的,竟然趁我睡着简直无耻.”说着,夏芷凝用另一只手扇了过去。 不出意外,再次被陈墨抓住。 夏芷晴瞪大了双眼。 原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妹妹比自己还装。 这个时候了,还在装不知情,若不是昨晚先醒的是她,她差点就信了。 陈墨嘴角也是微抽。 傻女人,别装了,你姐全知道了。 但这事,他肯定是不好直说的,只能默默配合着夏芷凝唱独角戏。 “姐,都是这混蛋乱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夏芷凝咬着牙道。 “墨郎,你太过分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夏芷晴也心虚,所以也假装配合着。 陈墨那是相当了不要脸,他知错认错但不改错,反而翻了个身,往姐妹两的中间一躺,张开双臂,全都拉入了怀中,在她们的脸上,一人亲了一口,笑道: “正好昨晚没尽兴,既然都醒了,那就嗨起来。” “混蛋。” “.墨郎,不要.” …… 李云章、胡强、魏青他们,赶在大年这一天回来了。 他们是八号出发,去宋牛的地盘,寻找宋牛家底的,现在才回来。 主要是雪下得太大了,路不好走,耽搁了时间。 得知他们回来后,陈墨第一时间赶到了衙门。 “怎么样,可寻到了他们的家底?”陈墨目光期待的扫向李云章等人。 李云章摇了摇头,胡强说道:“县长.陈帅,这宋牛根本就没有家底,俺们打听到,当初得知要攻打丰州时,在出兵的前一天,就全都用光了,原本是打算到丰州去抢的,谁知道发生这种事。” 胡强还不知道陈墨已经换了称呼,还是旁边的孙孟提醒,方才改口。 陈墨皱着眉头:“那岂不是白去了。” “倒也没白去。”魏青接过话来,旋即说道:“当初青州军战败后,许多士卒都溃散了,大多藏到了山中,这次入冬,全都从山里出来了,我们将他们招募了过来,足足有七百多人。” “除了青州军外,我们还把宋牛地盘上的百姓也给弄了过来。” ps:嗯,家长里短的先过去了。 (本章完) 二二八 四品,超脱 人口,对于一个正在发展的势力来说,是不可或缺的。 且魏青他们招募过来的,都是那些衣食无着以及壮丁建妇,还有这些人的家小。 加上那七百多名青州军的话,魏青他们总共带来了四千多人。 这些人,可不是魏青强行劫掠过来的,而是主动跟着的。 全是杨名贵做的好事。 为了修建天王殿,甚至是大冬天都还在赶工,四处抓捕壮丁,周边的百姓哀声哉道。 他们的日子本就过得艰难,又遭这一难,可谓是人人自危,现在出现一个可以庇护他们的地方,哪里还敢在原地再待下去了。 至于这四千多人,清亭县完全容纳得下。 清亭县外有许多闲置的田地,入冬前,耿松甫曾带人小规模的开渠一次,引入了大洞湖的湖水,可灌田数百顷。 等开春后,还可大规模开渠一次。 当然,这些田肯定不能分给这些对两县发展没有任何功劳的人。 目前想要获得田地,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就是当兵,军户制已经实施了,可以分田。 第二种就是出钱从衙门的手里,购买闲置的土地,当然肯定是有数量限制的,规定最多能买多少亩。 但对于衣食无着的百姓来说,显然行不通。 所以耿松甫斟酌了半晌后,提出了一个建议:“陈帅,可以让他们开荒,秋收的时候,老拙曾带着人重新丈量过平庭县的田地,发现有许多荒地,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些荒地开垦出来,变为良田。 具体的方法,就是让他们去开垦荒地,开出来的地,就归他们,但得规定数量,每人最多开垦多少。” “这法子是不错,但目前两县的工作和房屋都出现了饱和,就算我们救济他们过了这个冬天,他们又哪来的钱财去购买开荒的工具?之后还有秧苗等等需要钱的地方,总不能全让衙门救济。这么多人,衙门也吃不消的。”赵道先提出了难题。 耿松甫抚着白须,道:“各位可听说过青阳新法。” 陈墨作为读书人,自然知道,这就是异界的青苗法,从宋中帝的青阳年间施行的,在宋景帝时被废除。 此法就是将储粮折算成现钱的方式,以百分之二的利率贷给百姓,百姓贷请时,须五户或者十户结为一保,再由富户作保,每年正月三十日以前贷请夏料,五月三十日以前贷请秋料,夏料和秋料分别于五月和十月随二税偿还,各收息两分。 此法目的是好的,可以抑制兼并,在青黄不接的时候可以救济百姓,若是成功,能达到“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最终得到强兵、富民的效果。 但它坏就坏在了实施过程中,比如有的百姓就不需要借贷,可地方官员强行让百姓向官府借贷,而且随意提高利息,加上官吏为了邀功,额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勒索,百姓苦不堪言。 这样,青阳新法就变质为官府辗转放高利贷、收取利息的苛政,实施了上百年,加之作保方式的不方便,最终被宋景帝叫停。 “此法不是证明不可行的吗?县丞说这个干嘛?”赵道先道。 “青阳新法的失败,跟它本身的原因不大,而是实施的人和地方经济,老拙曾经在大理寺时,看过许多案卷,其中就有案卷表明江南多地对于青阳新法推行,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达到了预期的目的,若不然,也不会施行上百年。 而这些推行成功的地方,官吏都相对清明,只是为了自己的政绩,因此进行了抑配、催款。”耿松甫缓缓说道。 赵道先还没听明白耿松甫这话的意思。 陈墨有些听明白了,道:“全国的范围太大,官员参差不齐,各地经济发展上也存在着差异,对青阳新法的推行受到影响,摊子太大,也不利于监督。 而我们只要照顾两县,总共不超过十万人,能盯得死死的,且我们可以根据这些失败的教训,调整相关的管理制度,长远先不说,起码就目前而言,是有大用的。” 耿松甫眼前微亮,果然聪明人就是一点就通,道:“陈帅说的不错,青阳新法能解决目前的困境,至于后续要不要叫停,可以往后再说。” 此法就这么制定了下来。 且在陈墨的要求下,改名为青苗法。 …… 一月十五日。 随着正月一日勤王大军的夜袭,芦盛战败而逃,于今日,勤王大军占领河东全境,再度威逼镇天门。 若是第一次勤王大军威逼镇天门的时候,还有各方势力看好徐国忠。 第二次威逼的时候,原本那些还在观望的势力,顿时明白,徐国忠大势已去,不再犹豫,纷纷进场,加入了勤王大军的阵营。 如此一来,徐国忠一方的“伪朝廷”,顿时人人自危,原本站在徐国忠一方的势力,也开始偷偷联系起了勤王大军,想要“投诚”。 就在大家认为徐国忠会坐以待毙的时候,京师天川向天下发布了一张公告。 任天师军首领罗广,为平淮大将军,封安国亭侯,底下的心腹、渠帅,也依次任命为左右将军、中郎君等职。 这些职位,可全都加盖了天子玺印。 也就是说,原本臭名昭著的天师贼军,摇身一变,成了官军,转正了。 此公告一经发布,河东、河西等地一片哗然。 是个人都知道,这些诏令,不是出自天子之手,是徐国忠那老贼在背后做的好事。 淮王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公布天下,说这些诏令都是矫诏,他一个不认,并再次控诉了徐国忠的罪行,并声称对方在胁迫天下。 之后,崇王、明王、宁王等在外的皇室宗亲,王公大族,纷纷不认。 徐国忠也没想他们会认,起码从法理上来讲,他是占着大义的,天子在他手,勤王大军才是奸臣、逆贼。 当然,徐国忠也不是白封罗广他们的,公告上说了,遣天师军讨伐勤王大军,且允许罗广便宜行事。 …… 青州,平庭县。 陈墨可还不知道自己摇身一变成为朝廷武将了。 寂静的书房中,陈墨盘腿坐在地上,正在进行突破,他已经交代了孙孟,无论发生何等重大的事,都不能让人来书房打扰他。 轰!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的清凉气流出现,如洪水般倒灌而来,进入身体。 于内。 脑海无数感悟生灭,如烟花般炸开。 丹田里,那轮紫色的大日变得无比的充实,好似实质一般,下方的汪洋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好似大海在发出怒吼。 于外。 依旧是那股磅礴的灼热气息如同薪柴,内炼脏腑,陈墨胸膛中心脏“咚咚咚”的跳动,有力的心跳声越来越响,最终整个书房都清晰可闻,仿佛要炸开了一般。 在这个过程中,存于血肉中的力量好似得到了升华,升华成了另一种更高级的超凡能量。 四品,名为超脱。 陈墨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7。】 【功法:紫阳化元功(精通0/50000)。】 【境界:超脱(四品)。】 【力量:1221。】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599935/5000000),追云箭(高级143582/200000)。】 陈墨握了握拳,双眼冒着精光。 梁松多少来着?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是1071。 自己比他高了一百多。 这还没算附加力量。 若是加上拿刀的附加力量72,直接逼近一千三了。 要知道,梁松可不是普通的四品武者,他出身梁家这种名门望族,所修功法、武学,都是天下顶尖的。 从这,也可以看出太阳紫气的强大。 顿时间,陈墨有种天下我有的感觉。 梁松才1071,土匪出身的杨名贵,能有梁松厉害? 也就说,在这偌大的青州,自己的实力是最强的,这怎么不令人高兴。 当然,陈墨并没有因此而志得意满。 想在这个天下获得一席之地,四品还不算什么。 上三品,才是他的目标。 “若是下次有人问起,是不是该说自己是五品了.” 陈墨哼着小曲,走出了书房。 …… 兵工厂。 扩建工作已经完成。 此时新春的喜庆已经过去,兵广场的工匠们,三班倒开始忙碌着。 另外,三卫服饰的颜色,也依次开始了统一。 在这之前,三卫人马都穿着各色的服饰。 身上的战甲,也是不同样式的。 有青州军的步人甲、皮甲,缴获守备军的皮甲,虞州军的铁甲,还有天师军从北地各县缴获的镇兵的战甲,以及山寨手工制作的竹甲。 虽然陈墨目前还无法统一样式,毕竟这些战甲还得用,但能统一颜色。 在陈墨的想法中,神勇卫的服饰是金红两色。 神武卫是玄色,也就是黑。 陷阵卫则采用土黄色。 除此之外,陷阵卫的军旗,也已经制作好了。 停工的制硝厂,也再次运转了起来。 之前因为没有硝了而停工,陈墨也没有找到硝矿。 这次,陈墨依旧没有找到硝矿,但这几个月积攒的尿液,已经足够多了。 还是用老办法,用尿提硝。 (本章完) 二二九 宣威将军 二月初。 冰雪有所消融,大泽山后山,数十人在山林间穿梭,其中一人身袭青色长衫,配备一枚翠绿玉带,挂着一架折叠起来的十字手弩,手上拿着一架打造了数月的四十二石弓。 他的头发束成一个髻,斜飞的英挺剑眉下,是双深沉如海的眼睛,高耸的鼻梁下是紧闭的薄唇,配上修长健硕的身形,颇具英武之气。 他从背后的箭篓里取出一支羽箭,将箭矢搭在弓弦上,一拉即至满弦,他瞄准远处的野鹿,手上的力量逐渐传递到弓箭上。 双指一松,一箭射出,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精准的射中了远处的野鹿,野鹿一声惨嚎,便是倒趴在地。 “陈帅神射!” 男子身后响起一片欢呼,随后两名带甲的亲卫一拥而上,将那射中,却没有完全死去的野鹿捆住四蹄,肩扛了起来。 陈墨回身看去,孙孟等数十名亲兵手中各提着猎物,说明今日狩猎的收获还不错。 时间进入二月份,虽然冰雪消融,但温度却没有上升多少,随处可见的冰棱子。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福泽楼售卖的蜂窝煤卖得火热。 虽然蜂窝煤一个只卖三文钱,但分担下来,一个蜂窝煤的成本不到一文钱,所以薄利多销,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进账两万多贯。 若不是产量跟不上,还能卖得更多。 这蜂窝煤的生意,爆发期还是半个多月。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下山去吧。”陈墨简单的说一句话,都带着白白的雾气。 “好消息,好消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急匆匆的跑来,脸上露出兴奋又激动的笑容。 来人正是张河。 亲兵让开路来,让张河走上前来。 陈墨将手中的强弓交给一旁的孙孟,轻笑道:“水哥儿,什么好消息?” “陈帅,您封官了,好像是叫.什么宣威将军。”张河说完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弓着腰,双手撑着膝盖。 亲兵给张河递去水囊。 “罗广封的?”陈墨没当回事。 “谢谢。”张河灌了几口水,然后将水囊还给亲兵,继而说道:“不是罗广封的,是朝廷,是天子,陈帅,我们以后不是反贼了,是官军了。” 张河神色无比的激动。 大宋皇朝立朝近四百年,虽然期间也爆发过叛乱,但没有一次能成的,若是可以选,张河自然是不想当反贼的。 此话一出,陈墨身边的一众亲兵也是神色各异,就连陈墨也是挑了挑眉,道:“这是谁跟你说的?” “这是朝廷在半个月前发布的公告,天下人人皆知,不仅是陈帅您,就连天师军的其他渠帅,包括天师罗广,也都被授任了官职,文书都送到衙门了,耿县丞正在看呢。”张河道。 “走,回去。”听到张河这话,陈墨知道前方这是出大事了,当即朝着衙门赶去。 …… 当陈墨回到衙门的时候。 一众大小将领,都在于此了,围在耿松甫的身旁。 当陈墨走进来,一个个都敬畏的打着招呼。 “陈帅,您回来了,这是文书,陛下任命您为五品宣威将军。”耿松甫将文书递给了陈墨。 陈墨接过一看,继而眉头一皱:“这上面怎么没有玺印?” 他见过县令常远的任职文书。 “因为这不是朝廷的文书,而是丰州天师军发放的。”耿松甫道。 陈墨一愣:“那跟朝廷有什么关系?” “因为这是朝廷发布的公告,赦免了天师军所有人的罪责,只是勤王大军封锁了河东,威逼镇天门,任命文书发放不过来,有些被堵截了,但朝廷给罗广的任命书,却送到了罗广的手里,任其为平淮大将军,封安国亭侯,率军讨伐淮王。”耿松甫道。 陈墨听明白了,道:“看来这是徐国忠的驱虎吞狼之计,他的伪朝廷军要顶不住了,想要与天师军联合,换取一线生机。 如此看来,这所谓的诏令,想必也是徐国忠威逼天子发的。” “没错,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消息,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所谓的贼军了,不管天子是不是被胁迫的,起码我们以后站在大义上,反倒是淮王他们,现在成了逆贼,我们以后好行事多了。”耿松甫道。 这点,陈墨也是认同,这代表着他们可以在道德和道义上,赢得广泛的认可和支持。 但胡强、韩武他们可不懂这些,见陈墨和耿松甫的讨论停止了,忙问这宣威将军是个什么官? 苏文一知半解的说道:“五品,应该是个大官,可比县令高多了?” “非也。”耿松甫道:“宣威将军与勇武、壮威、明威、定远等沦为杂系将军,是武散官,虽然官职要比县令高,但实际权利,远不如县令大。 并且从目前的局势来看,该享受到的俸禄,也是一个没有,就是叫起来好听一些。” 听到耿松甫的解释,韩武、胡强等人兴致大减,不过依然很高兴,以后他们便是官军了。 “遣我们讨伐勤王大军,看来要不了多久又要打仗了。”陈墨皱着眉头,这才休息多久。 “最晚不超过四月份,从目前的消息得知,徐国忠快支撑不住了,罗广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徐国忠被勤王大军消灭的,要不然很快就得轮到天师军了,所以快的话,这个月底就会行动。”耿松甫猜测道。 陈墨目光移向李云章、魏青等人:“陷阵营训练得如何了?” 目前陷阵营八千多名士卒,陈墨都交由李云章他们训练。 “不太好。”李云章摇了摇头:“合格者不到两千,勉强合格者,不到一千。” “将合格者和勉强合格前,都各自编入一营,不合格者,重新编入一营。”对于这个数目,陈墨是有些失望的。 “诺。”李云章已经猜到这五千名不合格者的命运了。 “赵主薄,催促兵工厂加快速度,出兵前,我要神勇卫和神武卫,人手一把横刀、一面圆盾、一张弓,箭矢不少于三十支。”陈墨对赵道先说道。 “诺。”赵道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到有些压力。 …… 夏林。 截止到二月一日,三万多民夫,从进入冬季的那刻起,总共冻死五千多人。 这其中还不包括暴乱是被杨名贵军队镇压的人。 剩下还活着的,除去那些老弱病残,实际参与到天王殿搭建工作的人,也就一万出头。 杨名贵麾下士卒,也抓不到什么抓丁了,为了不耽误工期,杨名贵现在连女人都不放过了。 天王殿的工地上,所有人都如行尸走肉一般。 也不知是杨名贵醒悟了还是什么,对民夫的待遇,比之前好了一些。 在他的这种压榨下,天王殿预计在二月底就能完工。 厅堂中,杨名贵也收到了丰州方面送来的任命文书。 杨名贵被任命为四品广威将军。 “渠帅,战事将起啊,徐国忠那边快要顶不住了,最晚三月,天师那边绝对会催促我们动军,天王殿虽然预计二月底完工,但凡事都有意外,得缩短工期了。”许穆看着文书,皱眉道。 “军师的意思是?” “可以考虑让士兵顶上了。”许穆沉吟了一会后,道。 杨名贵土匪出身,心狠手辣,只要关于自身利益,牺牲多少人都不在乎,现在人手不够,想要缩短工期,只能让麾下的天师军士卒充当一部分民夫了。 杨名贵思考了一二,便是答应了。 “为了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渠帅可以将住宿、伙食提高一些,另外,主动申请加入天王殿建造工程的士兵,还可获得一贯钱的奖励,这样可以减少底下人的不满情绪。”许穆道。 “这”杨名贵陷入了迟疑,这可是要大出血啊。 “渠帅,这点省不得,如今我们兵源也短缺,提高伙食的话,民夫们干得也有力,等天王殿修建完成,还能将他们收编进天师军,可谓是一举两得。”许穆忙道。 “那就依军师的意思办。” 杨名贵这才答应了下来。 许穆松了口气,正当他准备告退的时候,杨名贵道:“我打算在天王殿建成之日,邀陈墨前来观礼,顺便看看他时不时抬举。” 闻言,许穆眉头一皱,旋即说道:“渠帅,会不会不太妥,若是出了什么乱子.” 杨名贵却摆了摆手,一副不用担心的模样,道:“如此振奋人心的一幕,怎能没有人见证,况且夏林是本帅的地盘,他一区区六品,翻不起什么浪,他若敢乱来,本帅碾死他,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六品和四品之间,可是相差了一条鸿沟。 许穆想了想,点了点头。 …… 二月二日晚。 陈墨再次达成成就。 在他的软磨硬泡加无耻,把易诗言抱上了夏家姐妹的床,且因为夏芷凝暗自较劲的缘故,让陈墨体验到了陶渊明诗中,悠然见南山前一句的心境。 这可苦了夏芷凝,说了一刻钟的要死了,又说了小半个小时要杀了陈墨的话。 (本章完) 二三零 观礼 天还没大亮,小灵便早早起了床,作为易诗言的贴身奴婢,她要比易诗言更早起来,催促着后厨做好早膳,然后洗漱完后,带上洗漱用品,去叫小姐起床。 可是随着旭日东升,晨光冲淡了早晨的雾气,小灵却并没有在房间看到易诗言。 正当她放下东西,出阁楼寻找时,发现对面的客房传来动静。 在这提一嘴,韩安娘和宋敏已不住易家小院,出城回山寨去了。 客房里,先一步起来的夏芷凝,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再也忍不住,一脚将陈墨踹下了床,昨晚她一晚上,都是趴着睡的。 在陈墨没有防备,夏芷凝也没有留情的情况下,这一脚踹得陈墨还是有些小疼的。 陈墨自然被惊醒了过来,揉着被踹的地方,略显困意的爬上床,一边道:“芷凝,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感受着磨盘传来的异样,夏芷凝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一脚踢了过去:“昨晚是谁先发疯的,你这个无耻下流的混蛋” 那种感觉,就好像要把她撕碎了一样。 陈墨一把抓住夏芷凝的小脚,然后抱着她的腿,直接在外侧躺了下来,道:“昨晚你不也没拒绝吗,别闹了,好困.” 闻言,夏芷凝脸色一红,昨晚她被这混蛋欺负得晕晕乎乎的,脑海中一片乱麻,都没有听清这混蛋说的是什么,她是不拒绝吗? 但她也没同意啊。 见夏芷凝快要炸刺的模样,陈墨赶紧将她搂紧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玉背道:“芷凝,昨晚委屈伱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乖。” “少来。”夏芷凝推拒着,类似这样的话,她不止听这混蛋说过一次了。 吵吵闹闹间,夏芷晴和易诗言也惊醒了过来,看到夏芷凝,脑海中就不由想到了昨晚的事,忍不住低下了头。 夏芷晴忍不住说了句:“墨郎,你.昨晚确实太过分了一些,芷凝都哭了。” “谁哭了,我才没哭。”夏芷凝想试图维持尊严,可此刻的她,在两女的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尊严可谈的了,怎么说都是无力的,只能对着陈墨一阵拳打脚踢:“混蛋,都怪你。” “好了。”陈墨实在困,没有多余的话来安慰,便道:“芷凝乖,以后让芷晴和小鹿都来一遭就好了。” 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 咳咳,这话好像不能这么说。 但夏芷凝听到这话,却安静了不少。 确实,这种丢脸的事,不能只让她一个人来。 易诗言脸色涨红没有说话,夏芷晴却拼命的摇起头来。 陈墨没有多说了,见安静下来,他终于能好好睡个觉了。 这时客房,易诗言怕被下面的人发现,自然不能久待。 她快速的穿好衣服,便朝着房间外走去。 小灵缓缓的走近客房,原本想瞧瞧发生了什么事,哪想到刚靠近,一个身着青色长裙的少女就蹿了出来,急急慌慌的,差点撞在她身上。 小灵定睛一看,却见从房间里出来的是易诗言。 小灵一愣:“小姐,怎么是您?您怎么从.” 说着,小灵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瞪大了双眼,刚想要继续说,易诗言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故意板着脸道: “小灵,你什么都没看到对吧?” 小灵:“???” “这件事你若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我就把你卖了。”易诗言威胁道。 尽管这话从易诗言的嘴里说出来没什么威胁性,但还是把小灵吓到了。 作为奴婢的她,主人是可以随意处置的。 易诗言也觉得自己说的可能过分了一些,又道:“小灵乖,以后.我和夫君独处的时候,会叫你来帮忙的。” “啊”闻言,小灵一愣,继而脸色涨红了起来,然后故作矜持道:“小姐,奴婢不行的。” “你不想啊?那算了。” 不是,这怎么能算了。 见小姐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去,忙道:“想想想,奴婢听小姐的。” …… 二月十五日。 陈墨收到了来自夏林的信。 原以为又是杨名贵来向他讨要钱粮,结果看完后发现,天王殿不日便要竣工,所以邀请他前去夏林观礼。 陈墨把信交给了耿松甫几人看。 耿松甫道:“陈帅,观礼是假,怕是这杨名贵别有目的啊。” “耿县丞说的不错,自从陈帅您上次只给了夏林那边一半钱粮后,我们和夏林的关系,便恶劣了不少,赤铜也给我们断了,此时邀陈帅您过去观礼,怕是居心不轨。”赵道先道。 “不错,陈帅,以属下看,应该小心为上。”孙孟也说了一句。 陈墨底下的这些人,全都让陈墨不要去。 若是在自己的地盘,杨名贵想对陈墨下手,一是难度系数太大,二是同属一个阵营,这么多人看着,就算下手,纸包不住火,也难堵这悠悠之口。 但去了夏林,在别人的地盘,就不一定了。 “若是不去的话,该用什么借口拒绝呢?” 陈墨看着手中的信件,起码信中看不出一丝危机,且还特意交代了,允许他带军去。 “这个简单,陈帅直接以抱恙在身,拒绝了便是。”赵道先道。 这大冬天的,生个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而很常见。 “这个借口太过拙劣了,不如以在泉阳县发现了虞州军,即将逼近青州,需要防备虞州军袭击为由,推托便可。”耿松甫想了想道。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陈墨站起身来,望着外面,笑道:“不,我要去。” “陈帅三思啊。”耿松甫立即劝阻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陈墨回过头来,道:“我巴不得他对我动手呢,正好,之前给出去的,也是时候该拿回来了。” “张河、苏文、李云章。” “属下在。” “张河,点神勇卫一千,苏文,点神武卫两千,李云章,点陷阵卫五千,明日随我一同前去夏林。”陈墨斩钉截铁道。 “诺。” …… 京师,天川。 今日的早朝上,丞相徐国忠欲迁都洛南,文武百官便以迁都一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文武百官中,众人的心思各异,反对迁都的反对派,心中暗喜,勤王大军已经威逼镇天门,只要镇天门告破,勤王大军就能长驱直入,攻入天川,他们看出徐国忠已是日暮西山了,现在迁都洛南,无非就是想暂避锋芒,当然不能同意。 说出了迁都的种种坏处。 第一条,就是动摇了立国根本。 但是如今的徐国忠,大权独揽,今日早朝提出来,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因此,无论反对派如何反对,都没有改变徐国忠的念头,反而让徐国忠找出了一批敌人。 等到迁都的那一刻,这些反对派,会以各种各种的方式死于非命。 迁都之事,就此定了下来,只等开春。 虞州,龙门县。 梁松消息灵通,虽然对于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还不至于知道,但对于河东、河西两地发生的事,却了如指掌。 尤其是上个月朝廷发布的诏令,带来了极大的影响。 席卷北地,祸及一方,残害百姓的天师军,居然被全员赦免了罪行,不仅如此,还成了官军,反倒是守护家园的他们,此刻居然成了逆贼。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徐国忠,简直就是大宋皇朝的一颗毒瘤,将他千刀万剐都不为过。”梁松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又重重的放下,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大人,小姐来了。”就是这时,石猛走了进来,在梁松的耳边说道。 闻言,梁松脸上的威严消散。 不久,穿金戴银的梁雪走了进来,在梁松面前先是转了一圈,然后抬手弹了弹发髻上的珠钗,笑道:“爹,我身上这身首饰好不好看?” 到底是父女,有血缘关系在,不至于打了一巴掌后,就老死不相往来,梁松对梁雪不错,只是那天确实气着了。 梁松瞧了一眼,道:“你爹我哪懂这个,让你.姨娘帮你看看。” “我才不让她帮我看。”梁雪瞥了瞥嘴,然后走上前来,缓缓梁松的胳膊,撒着娇道:“爹,您就帮我看看吗。” 梁雪的婚事是在四月份,她目前是在试着成婚那天要戴的首饰,作为梁家嫡女,自然不能丢了世家的颜面,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同时,还不能失了威严。 至于未婚夫,她谈不上喜欢,两人也没见过面,不过她见过画像,见对方面容清秀,又是崇王所立的储室,她并不排斥。 当然,就算她排斥,也改变不了结果。 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女,对自己的婚姻,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而且有一点梁雪有个很清晰的认知。 既然享受了家族所带来的权利与富贵,就得为家族尽自己的义务。 梁松仔细打量了一番,旋即皱着眉头道:“稍微艳了一些,你是世子妃,将来的崇王妃,讲究得是端庄大气,不能太艳太媚俗,只有低贱的妾室,才讲究妩媚、风骚,因为她们要以色来留住丈夫的宠幸,但你不用。” (本章完) 二三一 杨名贵的晚宴 梁雪静静的听教,对于父亲的话,很是认同,作为梁家女,不管嫁给谁,都是尊贵的存在。 “女儿谨遵爹的叮嘱。”梁雪点了点头,然后笑道:“爹,您给我准备了多少嫁妆?” 嫁妆是女方家身份和财富的象征,女儿出嫁时,会将嫁妆也送过去,而且送嫁的队伍越长,说明家里的财富越多,新娘如果嫁过去,也会有地位。 相反,如果嫁妆很少,女子嫁到夫家之后,往往会被夫家人看不起。 所以,除非那种卖女儿的家庭,若不然,再贫困的家庭,都会想法设法凑齐女儿的嫁妆。 梁雪更是如此,她要嫁的是崇王世子,若是嫁妆少了,以后说话都没有分量,当然就很在乎嫁妆了。 闻言,梁松抚了抚须,笑道:“雪儿放松,你是我的独女,嫁妆自然不会少到哪去,光我在虞州为你置办的嫁妆,都能堆满这座厅堂。 除此之外,我还让人在崇州购买了良田千顷,绸缎千匹,定然不会让世子殿下看轻了你去。” 这同样也是他的脸面,嫁妆肯定不会少。 “女儿就知道爹对我最好。”梁雪高兴道。 …… 二月二十二日。 陈墨带军踏入了夏林境内,离夏林城不到三十里。 这个时候,江河早已化冻,冰雪消融的只能看到一些草包还有山头的一抹白,然而周围却是一片荒凉,根本就看不到一丝人烟。 陈墨让大军先行停下,命孙孟把张河、苏文、李云章叫过来议事,沟通一些详细的计划。 第二天上午,杨名贵派崔爽前来通知,允许陈墨带五百甲士进城,理由都找好了,说什么只是观礼,不要引起恐慌。 陈墨让孙孟带上五百亲兵,随他进城。 城外的山头光秃秃一片,山上的数木被砍伐一空,城外还能看到累累白骨,护城河的河水散发着恶臭。 当天下午,陈墨进了夏林城。 亲兵队五百甲士,全员披戴明光铠,腰配横刀,短刀一柄,手刀一把,圆盾一面,背长弓箭篓,些许甲士还配备了破阵、破甲的铁锥和铜锤。 两百甲士在后,一百甲士在前,孙孟带着两百甲士与中央团团护在陈墨身周。 夏林城人多,但并不热闹,反而显出几分破败。 铿锵的甲叶声,齐整的脚步声早就惊动了所有人。 整齐划一的沉重步伐,如同鼓声一般,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天师军士卒的心头。 杨名贵、许穆等底下的大小将领,在先行入城崔爽的介绍下,第一次认识了这支在虞州打了胜仗并安全撤出来的部队。 还有他们的首领,陈墨。 “见过杨渠帅。”在崔爽手势的指引下,陈墨终于见到了这位令他“心心念念”的杨名贵。 陈墨第一时间朝着他的脑门看去。 “868” 就在他心中有数的时候,目光忽然移向杨名贵身边一名面相儒雅的中年男子。 在儒雅男子的脑门上,有一个“889”的红色数字。 陈墨眸光一定。 “这位是我们的军师许穆,许军师可是大才,不仅是进士出身,还是当朝太傅的学生。”崔爽见陈墨的目光看向许穆,不由说道。 陈墨挑了挑眉,他知道杨名贵身边有个叫许穆的军师,但听说不是六品武者吗,可是那“889”的数字,伱特娘告诉我这是六品? 心中惊讶归惊讶,陈墨表面还是拱了拱手,道:“见过许军师。” 许穆笑了笑,等杨名贵先开口说完后,方才道:“早就听闻陈渠帅的大名了,如今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少年豪杰,就连底下将士,都这般威武精悍。” 杨名贵定定的看了陈墨的亲兵队许久,面现殷红之色,不管陈墨时不时抬举,以后这支部队,都得听从他的调令。 “将士们远道而来,本帅在天王殿备了些薄酒,给诸位看看身子,里面请。”杨名贵一高兴,当场赏了酒。 士兵们没有动静。 “多谢杨渠帅。”陈墨再拱手。 “谢杨渠帅。”将士们喜气洋洋,这才高呼道。 杨名贵微微一皱眉,但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不满,依旧笑脸盈盈。 许穆不动声色,与崔爽一起,跟在杨名贵的左右。 一行人缓缓朝着天王殿走去。 如今的天王殿,毫无疑问是夏林城中的最高建筑。 整个天王殿,占据了五分之一的夏林城,宫殿巍峨,红墙黛瓦,飞檐翘角,绿树掩映,青石板路。 天王殿很美,很壮观,来到天王殿前,就连陈墨都不由的惊叹一声,他没见过这个世界的皇宫,但这天王殿,有那么颐和园的意思。 但他也知道,天王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建成,是以万千人命作为代价,那红墙,就好似汩汩血液浇筑而成。 进入天王殿内部,有万千怪石叠成的假山,还有一座人工所造的万松岭,还有一座寿山,一同构成层峦叠嶂之势,相互开合犄角。 三山相交处有雁地,以汇众岭之水。水有缓流、有瀑布,周围还种有草药。 三山各具风致,或林麓畅通茂,或峰峦起伏,或奇石罗列。 三山大洞数十,以石灰石置于其中,自生云烟。 陈墨稍微还好一些,底下的五百亲兵士卒,顿时有些叹为观止,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但接受了严格训练的他们,阵型没有一丝乱。 “陈渠帅,我这天王殿如何?”杨名贵十分满意陈墨众人的反应,心中有些洋洋自得。 “好似仙境。” 陈墨实话实说。 难怪有些人一旦有功绩了,有钱了,就喜欢大兴土木。 如此恢宏华丽的宫殿,哪怕是他,都忍不住心动。 最关键的是,这还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好一个好似仙境,明日就是竣工大典,就先请陈渠帅在这休息一晚。” 杨名贵拍了拍陈墨的肩膀,继而拍了拍手:“来人,备些酒肉,犒赏各位将士。” “诺。”崔爽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杨名贵让人送来的酒肉,陈墨和亲兵队并没有吃,而是吃着随身带来的干粮,虽然自进城后,杨名贵给他的都是一副没有敌意,和谐的场面,也感受不到一丝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没有却不敢有一丝放松。 他倒是要看看,杨名贵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晚上,陈墨并没有让部队驻扎着天王殿,还是在天王殿外扎营,并派人戒备。 杨名贵好似真的只是邀陈墨过来观礼的一般,这大晚上的,也没有派兵看着陈墨他们,还允许他们随意走动。 陈墨也毫不客气的带着孙孟,在天王殿内走动。 殿内的广场上,有民夫们在加班加点的搭建着高台,为明日的竣工大典做准备。 登上台阶,来到一处殿前的时候,孙孟居高临下的望着下方,忽然挑了挑眉,道:“好位置啊。” “怎么了?”陈墨偏头看着他。 “陈帅你看,这天王殿的位置高下有致,动静得宜,让人徘徊其间,犹身处于名山大壑,幽谷巨岩之中。” 说着,孙孟又指了指周围所种的草药,道:“这从风水来讲,表示求长生不老之意。” 陈墨面露讶异:“你还懂风水?” “略懂,小时候跟着村里的老人学过几手,还给人找过墓地。不过属下学的不精,属于骗人的手段。”孙孟摸着后脑勺,道。 对此,陈墨并没有多想。 大兴土木之前,挑选个风水好的地方,没有什么奇怪的。 就连他当时开酒吧选址的时候,都找过风水先生来看过,后来装修的时候,也是如此,以保佑顺风顺水发大财,求一个心里安慰。 至于有没有用? 信则有,不信则无。 一夜而过,风平浪静。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午的时候,天王殿热闹了起来。 敲锣打鼓。 许穆更是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剑,拿着一个罗盘,围着高台转圈。 高台之上,杨名贵摆了一个祭台,杀猪宰羊,以祭上天。 最后以杨名贵烧香,对着苍天拜了三拜而结束。 至此宣告,天王殿竣工完成。 陈墨都看懵了。 因为整个过程,十分的顺利,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这一幕,让陈墨有些意外,毕竟他这次来,就是等杨名贵对他下手,然后他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可是现在杨名贵对他和和气气的,让陈墨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做了。 嗯,陈墨是个虚伪的人,不想先做“恶人”。 就在这时,崔爽走了过来,道:“陈渠帅,渠帅请你晚上来主殿参加晚宴。” 陈墨表示一定准时到。 …… 夜晚。 华灯初上之时。 陈墨带着孙孟等十余人进天王殿时,被外面的守卫拦了下来,不允许带武器进入。 陈墨与孙孟对视了一眼,孙孟会意,退了下去,最终是陈墨带着苏文和李云章进去的。 主殿内,笑语盈盈,丝竹之声不断。 殿外的亲兵见陈墨三人没有带兵器,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殿中央,有美人弹曲跳舞,两边坐满了杨名贵麾下的大小将领。 “陈渠帅来了,上请。”崔爽笑道。 (本章完) 二三二 反转 陈墨坐在了左边第一个位置。 参与宴饮的人不多,大概十几个的样子,除了陈墨三人,全都是杨名贵的人。 陈墨的下方是崔爽,对面是许穆,杨名贵居于上首。 至于苏文与李云章,则坐在最下方。 酒过三巡之后,气氛逐渐热烈,交头接耳之声不断。 “听闻陈渠帅在虞州斩杀梁松的心腹战将许杰,更是重挫了梁松的声势,还逃出了他的包围,崔某佩服,来,干一杯。”崔爽朝着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少年笑了笑,举起酒杯。 “侥幸,侥幸。”陈墨笑着摇了摇头,与崔爽的酒杯碰了一下后,道:“让崔统领见笑了。” “哪里是侥幸,陈渠帅谦虚了,都被天师封为了渠帅,地位可在崔某之上,真是令崔某羡慕得很啊。”崔爽道。 崔爽着实羡慕,记得第一次见陈墨的时候,对方还得讨好自己,实力还比自己更低。 可是到了现在,双方实力一样就算了,对方的职位还在他之上。 变化太大了。 “听闻陈渠帅治下两县发展的不错,百姓安居乐业,不仅城中一片繁华热闹,这次夏秋两收,可是增粮百万石,让本帅羡慕得很啊。” 久没开口的杨名贵,忽然端起酒杯,声音穿透丝乐之声,传入众人的耳中。 陈墨放下酒杯:“杨渠帅从哪听来的,哪有什么百万石,况且这都是百姓的粮食。” “是吗?据我了解,光平庭县的土地,就有三十五万亩,哪怕只种了一半,夏秋双收,也有百万石了。”杨名贵抿了一口酒,一副我都了解的模样。 “土地是有三十万亩,但那都是劣田,且这等大灾之年,土地不肥,两季都欠收,不足以往收成的一半。”陈墨道。 与此同时,殿中丝乐也是变得高昂了起来,愈发悦耳。 舞女们舞动着婀娜多姿的腰肢,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去。 这些舞女,全都是杨名贵从各处掳来的,有各县县令的妻女,富商、士卒的小妾、婢女,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后,可谓是尽善尽美。 然而杨名贵也不知是玩腻了还是什么,目光全都不在这些舞女的身上,他重重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掷地有声。 丝乐声在这一刻停了下来,舞也停了。 杨名贵从上首缓缓的走了下来,来到陈墨的桌前,沉声道:“那也不至于连五万贯钱粮都拿不出来。 据本帅了解,你的福泽楼日进斗金,城内商业一片繁华,士卒俸禄每人一月更是超过了一贯,这个,难道也是本帅了解错了吗?” 此话一出,殿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了起来。 许穆起得身来,抬了抬手,让舞女们先行退下。 陈墨手中握着茶杯的杯盖,只要他想,这杯盖瞬间就能变为杀人的利器。 但他不急,他总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 陈墨轻吐道:“福泽楼那是百姓的生意,所获多少,与我无关,至于士卒的俸禄,他们跟着我卖命,自是他们应得的。不知杨渠帅说这些,是何意?” “好一个应得的,很好。”杨名贵大笑一声,直接拨开陈墨桌前的酒肉,坐了下来,道:“看来本帅猜得没错,你小子果然是翅膀硬了。” “呛啷——” 一旁的崔爽已经拔出手刀,面向陈墨,只等杨名贵一声令下, 杨名贵拿起崔爽桌前的酒壶,举起对着壶口饮了一口,旋即说道:“别以为当上渠帅了,就能和本帅平起平坐了,你还不够格。” 说着,一把夺过了陈墨手中的酒杯,然后往酒杯里吐了唾沫,继而往酒杯里倒满了酒,放在陈墨的面前,继续说道: “原本是本帅是打算等天王殿竣工后,再找伱算账的,可是许军师求请,让本帅给你一个机会。 还好,这次请你来观礼,你来了” 杨名贵笑了两声,接着道:“那本帅就给你一个机会,把这杯酒喝了,再给本帅十万钱粮,本帅便既往不咎,不仅如此,本帅还收你为义子。” “陈渠帅,机会可就摆在眼前,你可要好好掌握。”崔爽讥笑道。 下面的一众大小将领,也是面露讥笑的看着陈墨。 有热闹看了。 “我可是天师所封的渠帅,杨渠帅你这样做,就不怕天师怪罪下来。”陈墨道。 “怪罪?呵呵呵”杨名贵起得身来,大笑三声,旋即说道:“区区六品武者,杀了便杀了,真以为杀了你,天师会拿本帅偿命?那你就太天真了。” 陈墨皱了皱眉。 见陈墨依旧没有动作,杨名贵站起身来,道:“看来是不识抬举了,也罢,临死之前,让你见识见识,何为上三品” 话音一落,磅礴的先天灵气自杨名贵的体内汹涌而出,这股强大的声势,让崔爽不由得后退了一些。 杨名贵的先天灵气是土黄色的,他所吸收的先天灵气,是土灵之气。 汹涌而出的先天灵气,一部分涌入地底,一部分往上飘。 众人抬头望去,发现殿内房檐的四角,居然有四个金色的龙头。 这些往上飘的土灵之气,全都被这四个金色龙头吞没了去。 下一刻,四个金色龙头的眼睛闪烁着金光,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从嘴中射出一缕金光,彼此相连在一起,交织成了一个金色的阵法。 “轰!” 霎那间,整个大殿猛得颤抖了起来,墙瓦掉落,地底好似有什么东西,与阵法产生了共鸣。 殿外的青石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四周所种的草药,好似被人抽走了生机,一下子就枯萎了。 水池里的水,瞬间被抽干。 怪石叠起了假山,也全都在开裂。 “发生了什么,地动了吗?” 天王殿外,身体猛的摇晃了一下的李云章,看着开裂的宫墙,瞳孔微微一缩。 主殿殿内,杨名贵上身的衣袍猛的炸开。 陈墨看着杨名贵脑门上的数字,从868变成了869,且很快又上升到了870时,眉毛不由得扬了扬。 “什么鬼?” 虽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但陈墨也知道,不能再让杨名贵继续下去了。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 “噗嗤.” 刀刃没入血肉,正在张狂大笑的杨名贵,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吐而出,随后好似被人摁了暂停键一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缓缓的朝后看去,但没入血肉的刀刃再次深入了几分,让杨名贵的身体猛得抽搐了一下。 “啊啊.”杨名贵发出低吼,但声音很快戛然而止,刀刃刺破了他的心脏,从他的前胸探出,刀身上带着鲜红的血迹。 “唰” 刀刃从身体中拔出,杨名贵整个人也是栽倒在地,面朝地面,汩汩鲜血从伤口中涌出,他艰难的回头看去,看到了一副令他难以相信的画面。 只见许穆拿着一方手帕,正在缓缓擦拭着手刀上的鲜血。 “不不可能,你怎么能破我的先天灵气。”杨名贵还未彻底死去,带着残留的生机说道。 许穆一脚将杨名贵踢开,站在他原来的位置,随着地脉之气入体,许穆整个人都陶醉了起来,幽幽道:“我跟你说是六品,我就真的是六品了吗,天真!” 杨名贵脸色惨白:“为为什么?” “没有你,谁来帮我建造这天王殿。” (本章完) 二三三 半场开香槟 华灯初上,宫殿的雄伟与辉煌在夜晚更加凸显,晶莹剔透的琉璃瓦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然而宫殿的青石板里面,却是裂开了一道道裂缝,这些裂缝的尽头,全都蔓延到了主殿。 三山崩裂倒塌,水池里的水被抽干,宫殿内的树木、绿植,好似被抽尽了生机,全都枯萎、死亡。 主殿内,崔爽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杨名贵,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事情的发展,显然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渠帅居然被军师背刺了 短暂的愣神后,慌张的崔爽当即摔碎了茶杯,继而对着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 “嘭!” 厚重的主殿大门被推开,发出沉重的响声。 咚咚咚! 一队装备精良的甲士,从殿外涌了进来,整齐划一的沉重步伐,配合那甲叶摩擦间响起的清脆之声,将气氛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军师刺杀渠帅,给我拿下他。”崔爽对着许穆一指。 然而进来的甲士,却将崔爽以及杨名贵麾下一众将领团团包围了起来,手弩全都对准了他们的左胸,只等许穆一声令下。 崔爽脸色大变:“你你们想造反吗?” 说着,便要反抗。 “我劝你们别轻举妄动”许穆晃了晃手中的手刀,略显得意道:“我筹划多时,就是为了今天,若不然,想我许穆堂堂进士出身,师从三公之一的太傅,会效忠伱们这等低贱的贼匪。 城中所有士兵都是我的人,乖乖投降于我,我会考虑给你们一条活路。” 话音落下,原本杨名贵麾下的十多名将领,顿时有一大半倒向了许穆。 他们不是这个时候倒向的,而是之前就是许穆的人了。 杨名贵在夏林的所作所为,早已不得人心。 许穆只是稍稍许以好处,便是拉拢了过去。 “噗嗤.”杨名贵看到这一幕,本就只剩一口气的他,再次喷吐出一口鲜血,彻底气绝身亡。 殿内一片寂静。 “也就是说,这天王殿,其实是一座大阵,供人突破用的?” 忽然,陈墨站起身来,在他的眼中,许穆脑门上的红色数字,从“889”上涨到了“891”,且还在攀升,不由这般猜测道。 “别动。”一名甲士对着陈墨发出一声厉喝。 “嘘”许穆向发出厉喝的甲士比划了一个手势,旋即说道:“对我的客人礼貌些。” 然后笑意盈然的说道:“不错,此乃噬灵阵,能够借地势夺天地之灵气,供养自我。” 很显然,许穆同样没把陈墨放在眼里,但并不妨碍他向陈墨抛出橄榄枝,道:“我不是他,我和你之间也没仇,反而我还救了你一命。我观你资质不错,只要你臣服于我,听我号令,能未来我也会替你寻一灵杰之地,供你突破。” 十七岁的六品武者,还是值得他拉拢的。 “噬灵阵是什么阵法?”见许穆已经上涨到898了,陈墨依旧没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可许穆已经没有再说了,他贪婪的张开双臂,与之前的杨名贵一样,有些癫狂的说道:“见证我踏入上品武者吧。” 难怪杨名贵当初说要在突破的时候,让众人见证。 确实,如此振奋人心,如此值得炫耀高兴的事,若是没人见证,会少了许多的乐趣的。 “撕拉.” 许穆上身的衣袍也是炸开,与此同时,整个主殿,再次颤抖了一下,有尘灰飘落。 许穆的自身力量已经突破了900,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不仅如此,缭绕在周身的那股气息,也变得越发恐怖了起来。 “咕噜.”崔爽吞了口唾沫,但不敢轻举妄动,连渠帅都死在了许穆的手中,他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可陈墨却在这时再次开口了:“这阵法,我也能用吗?” “当然。”许穆以为陈墨选择臣服与他了,笑着跟陈墨说道:“噬灵阵,以地势夺天地之造化,但夏林的地灵只能供一人突破,等下次我再寻到了地灵,便让给你。” 当然,这只是许穆的画得大饼罢了。 像夏林这种地灵之地,大宋皇朝上下能有几处,就算是他,也是找了二十多年,才找到夏林这个地方。 “能用就好。”陈墨从桌后走出,接着说道:“所以请你让一让,我等不及了。” 此话一出,全场都是为之一静。 许穆眉头一竖:“你再说什么?” 声音低沉。 “我说让给我。”陈墨平静道。 “放肆。” 一股强大的先天灵气自许穆的掌中击发而出,朝着陈墨席卷而来。 但下一秒,许穆傻眼了。 只见陈墨一脚踹来,踹碎了他的先天灵气,继而脚掌落在了他的身上。 周身护体的先天灵气破碎,只是瞬间,他便感觉到一股巨力从肚子传遍全身,原本站得笔直的他,整个人如弓脚虾一般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后方的梁柱上,继而摔在地上,喷洒出一片血雾。 “不让,那就我自己来了。”陈墨站在了许穆刚才所站的位置,顿时间,一股强大的能量融入体内。 【进补地灵之气次数+0.5,紫阳化元功经验+0.5。】 【进补地灵之气次数+0.5,紫阳化元功经验+0.5。】 【.】 陈墨打开系统面板,发现紫阳化元功的经验再节节攀升。 “阻止他。”许穆艰难的爬起身来,嘶吼道。 “杀啊。” 殿内的甲士朝着陈墨一拥而上。 “轰” 紫气的先天灵气,如同滔滔江水一般,自陈墨的体内狂涌而出,如一条怒龙,靠近者皆是被掀飞了出去。 坐在最下首的李云章与苏文对视了一眼,苏文朝着殿外跑去,李云章作为掩护。 等苏文出了主殿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像火折子一样的东西,又掏出真正火折子,点燃后。 “咻”地一声,一道火舌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炸开,绽放出绚丽的烟火。 火药都研究出来的,这种作为报信的烟花,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天王殿外,孙孟看到天王殿上空绽放的烟火,面露紧张与些许激动。 “呛啷.” 孙孟拔出腰间横刀,高喊道:“殿内出事了,放信号,随我杀…” 孙孟身后,一道道火光亮起,清一色的明光铠,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摄人的寒光。 一道更为璀璨的火舌,带着浓浓的硝烟冲上天际,绽放而开。 “杀杀杀” …… 城外军营。 夜色下,火盆中的火焰在大风的吹袭之下忽暗忽明,张河与一众神勇卫的士卒,围在篝火旁烤火。 张河紧了紧战袍的领口,将手放在了唐刀的刀柄之上,感受着刀柄处冰凉的触感,心中微定。 “嘭滋滋” 一道轻微的声音传入张河的耳中。 张河朝着夏林城的方向抬头看去,继而唰的一下站起身来,仔细确认了一番后,拔出了刀刃,斜指苍穹:“陈帅发信号了,全军出击,目标夏林城!” 战鼓咚咚地响了起来。 浑厚的战鼓声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军营。 而就在战鼓声刚刚响起的同一时间,军营中不管是在休息的还是在站岗的三卫士卒,身体猛得震颤了一下,在休息的士卒瞬间惊醒,快速的披上战甲,走出营帐,在站岗的士卒,瞬间在营中集合。 虽说目前的陷阵卫还是乌合之众,但好歹训练了两个多月,关于号令这一方面,还是训练的不错的,没有含糊。 “杀啊!” 不久,山呼海啸一般的喊杀声,从军营中传出,朝着夏林城席卷而去。 当夏林城的守军正被天王殿的动静吸引去的时候。 夏林城下,绽放出星星点点的火光,随后火光越来越亮,成百上千的火把被举起,汇聚成了一片火海。 “雷公助我!” “雷公助我!” “雷公助我!” 十几个黑糊糊的陶罐朝着城墙上甩了上去。 “砰砰砰” …… 与此同时。 天王殿内。 陈墨的亲兵队,正与藏身在天王殿内的天师军士卒交战在了一起。 陈墨的亲兵队,全员披甲,更是挑选出的精锐中的精锐,杀进天王殿后,先是一轮十字手弩齐射,继而结成偃月阵,左圆盾,右横刀,冲杀了上去。 负责破阵、破盾的铁锥手、铜锤手在前,数百人结成的阵型,如一把镰刀,尽情的收割着人命。 刀枪相交,血肉横飞。 主殿内,两颗圆滚滚的头颅被扔了出来,滚下台阶,滚至想要冲进主殿的天师军士卒面前,李云章手持带血的环首刀,神色肃然,高喊道:“放下兵刃,降者不杀!” 看着渠帅和军师那圆滚滚的人头,天师军士卒面面相觑。 “住手,快住手。” 就在这时,崔爽从殿中走了出来,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后,环顾了一圈,道: “军师许穆,谋害渠帅,陈渠帅击杀许穆,为渠帅报仇,于我等有大恩,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众人为之一静,还没有动作,随着又有数位将领从殿中走出,让他们放下武器后,众士卒方才一一放下武器。 “轰轰轰” 地面开裂愈发严重了,有地水从开裂的裂缝中涌出。 (本章完) 二三四 暴涨,库房 夜色之下,火光几乎充斥着整座夏林城。 虽然天王殿的搏杀已经结束,但消息还没有传到守城士卒的耳中。 加之沉寂许久的安置营,再次发生了暴动。 这群民夫们,被杨名贵欺压、剥削许久,虽然被连续镇压了多次,到了现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反抗的念头却并没有被消灭,只是被隐藏了起来。 而随着三卫的攻城,看守安置营的守卫被调去了守城,如此好的机会,万余名民夫之中隐藏的有志之士,眼中燃起了希望,鼓动了万千民夫,再次展开了暴动。 因前两次的失败,这次他们没有冲向天王殿找杨名贵他们报仇什么的。 他们只想逃离夏林城,逃离这个欺压、束缚他们的牢笼。 他们朝着城门冲去,与夏林城的守军展开了拼杀。 由于一部分天师军士卒被调到了天王殿,城墙上的守军只有三千多,面对着内外夹击,城门很快便守不住了。 让陈墨的三卫人马杀了进来。 而张河搞不清这些民夫是那边的,同样的,万余名民夫也弄不清。 一方想进来,一方想出去,还有一方两边都怕,只想躲。 于是稀里糊涂的,三方混战在了一起。 …… 天王殿。 【姓名:陈墨。】 【年龄:18。】 【功法:紫阳化元功(精通41980/50000)。】 【境界:超脱(四品)。】 【力量:1333。】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609989/5000000),追云箭(高级174628/200000)。】 殿中,陈墨披头散发,上身赤裸,周身被一圈紫色的光霞所笼罩,整个人意气风发,气息逼人。 他扭了扭脖子,骨头咔咔作响,胳膊上的肌肉也是随之耸动着,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斥着爆炸般的力量。 陈墨双眼放光,从嘴中吐出一口浊气,这什么噬灵阵,足足让紫阳化元功暴涨了四万多的经验值,自身力量更是提升了一百多。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胀。 那种吃饱了撑着了,且精神都达到了顶峰,感觉脑子都快要炸掉的那种胀。 他内视丹田,原本平静的汪洋,此刻如同海面上下起了暴雨,卷起了千层浪,在怒嚎。 “轰!” 他双手举过头顶,一股雄浑的先天灵气自双掌爆发而出。 “嘭!” 大殿震动,主殿的屋顶被陈墨掀开了一个丈许大的口子。 屋瓦、木屑掉落,尘土横飞。 先天灵气释放了一些,陈墨体内那种胀实的感觉,方才好了不少。 “陈帅。” “陈帅。” 听到动静的李云章、苏文、孙孟三人赶紧小跑着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当看到头顶的大洞时,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崔爽等人也是随之走了进来,看着陈墨的目光,神色复杂。 万万没有想到,陈墨的真实实力,居然也是四品. “崔统领,做的不错。”陈墨目光移向崔爽。 杨名贵和许穆的头颅,就是崔爽割下来的。 崔爽被看得心中一震,想起少年那一脚将许穆踹飞,旋即又一招解决了许穆的画面,他便不由咽了口唾沫,强笑道:“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陈墨朝着崔爽走来,后者顿时一惊,慌得想要后退,但却不敢动。 随着陈墨的手放在崔爽的肩膀上拍了拍,只觉得好似死亡到来的崔爽顿时一屁股瘫坐在地。 今晚发生的事,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先是杨名贵被杀,再到许穆被杀。 局势反转之快,让他的脑子都没反应过来。 孙孟三人笑着看向崔爽。 陈墨蹲下身来,再次把手放在崔爽的肩膀上,道:“按理说,你知道的太多,我是不应该留你的,但我向来爱惜人才,就是不知道崔统领是不是人才。” “我我是。”崔爽忙道。 “是不是不是靠嘴上说,杨名贵底下的那些士卒,你.伱能掌握吗?”陈墨道。 “我我能。”说着,崔爽转过身去,指着原本投靠许穆的几名将领中的其中两人,道:“但我需要他们两人帮我,他们帮我的话,会更加容易。” 陈墨眸光微凝,看向崔爽所指的两人,一个脑门上是63,一个是59,也就是说两人都是八品武者。 陈墨点了点头,道:“那就带着他们两人,把城中所有的天师军将士,全都给我带到天王殿来。” “诺。”崔爽忙道,心中长吁一口气。 陈墨知会了孙孟一眼,让他带着亲兵队一同跟过去。 等崔爽几人离开后,陈墨目光扫向另外的几人:“你们是我要的人才吗?” “是是是” 剩下的几人如小鸡啄食一般,疯狂的点着头。 “谁知道杨名贵的库房在哪?” 陈墨的话音刚落下,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生怕慢了一步一样,忙道:“俺俺知道。” “我,我也知道。”剩下的几人也是连忙的说道。 陈墨指了指最先开口的尖嘴男子,瞥了眼他脑门上的红色数字——60,道:“你叫什么?” “禀陈帅,小小的郑国柱。”尖嘴男子郑国柱道。 “名字还挺大气,带我去。” “.诺。” 郑国柱看了陈墨一眼,然后来到杨名贵的尸体前,一阵摸索,找到了一枚银牌,旋即讪笑道:“库房有重兵看守,只认杨名贵和令牌。” 说完,他便带着陈墨朝着殿外走去,陈墨看了李云章一眼:“把剩下的人看守起来。” 李云章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殿内的几人:“抱头蹲下,给我老实点。” 苏文从孙孟留下的亲兵队中,带了一组人,跟上陈墨。 …… 杨名贵的库房在天王殿外,离城中的兵营较近,且有重兵看守,全都是杨名贵的亲兵。 因库房是重中之重,里面有粮草辎重,即便是外面动静闹得这么大,这群人也不曾离开。 当然,重兵是指他们的装备好,人数三百不到。 “什么人?”守在库房外的守卫将领,带着人将陈墨一行人拦了下来。 郑国柱掏出银牌:“渠帅令牌在此,给.给俺闪开。” 守卫将领当然认识郑国柱,但他是七品武者,面对郑国柱这说话的语气,眉头不由一皱,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春江花月夜。” 郑国柱一愣:“什么?” “呛啷——” 见郑国柱接不上暗号,守卫将领当即拔出腰间佩刀,极为果断的朝着郑国柱劈砍了过去,没有一丝犹豫。 郑国柱脸色一白。 “当”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向郑国柱劈砍过去的刀刃,直接被陈墨抬手抓住,掌心被一团紫气包裹。 “什么?!”守卫将领瞳孔一缩。 “死开。”陈墨轻轻一拧,守卫将领手中的佩刀被拧成了麻花,不等他反应过来,陈墨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后者的脑袋在脖颈上转了数圈后,飞了出去,鲜血自脖颈喷涌而出。 “咕噜.”郑国柱吞了一口唾沫,眼睛瞪得浑圆。 剩下的守卫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浑身一震,吓得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冲杀了过来。 陈墨脚掌猛地一跺,脚下染血的地板震起后碎裂出数块,飞溅而出,如同夺命的飞刀,冲在第一排的守卫,不是命中眉心,就是被划破了喉咙,倒地身亡。 “杀!” 虽然人数是十比一的差距,苏文依旧是带着亲兵队无畏的冲杀了上去。 陈墨步步向前。 守卫虽然人多,但死了几十人后,便吓得溃败逃跑了。 陈墨并没有去追,带着人来到了库房大门的面前。 大门上了锁。 郑国柱还想着回头去那守卫将领的尸体上找钥匙,可陈墨抬腿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倒,掀起一阵尘烟。 “咳咳.” 苏文等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捂住口鼻往后退。 待尘烟散去,诺大的库房内部顿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映入眼帘的先是放在箩筐里,叠成小山一般的成吊的铜钱,还有被排列的整整齐齐但枪头有些生锈的长枪,随后便是投石车、攻城车、床弩、成捆的环首刀,成排的弓被放置在弓架上,一捆捆羽箭被包裹在一起。 陈墨往库房内走去。 在库房的内角,是堆叠整齐的一个个麻袋,麻袋内鼓鼓的。 在陈墨的示意下,苏文用刀捅破了其中一个麻袋。 “哗啦啦” 谷粒颗颗分明的从麻袋中倾泄而出。 苏文走到边角,又连捅了两个麻袋,依旧是粮食。 苏文激动的拍着大腿道:“陈帅,我们发财了。” 陈墨面容有些殷红,这库房里堆积的东西,可比卢永刚留在天水镇的家底多多了。 “陈帅,还有肉干。”有亲兵发现了储藏起来的肉干。 “竟有这么多粮食?!”郑国柱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傻眼。 他们的伙食虽然比民夫吃的要好许多,但每餐的量不多,因此这让郑国柱以为储藏的粮食不多了,但现在看着库房里这堆积如山的粮食,这哪是粮不多啊. “快,赶紧叫人过来清点。”陈墨惊喜的神情根本难以掩饰,这次是真的发了。 “诺。”苏文赶紧招呼两人,随他一起去叫人。 (本章完) 二三五 广积粮,深固根本 静谧的夜色下,星星火光跳跃闪烁,街道上弥漫着血腥的肃杀,将士们沉重的身影投射在城墙上,远处的军鼓声低沉而震撼人心。 “住手,快住手。” 崔爽、孙孟等人匆匆赶来,让城中正在混战的人马住手。 然而三方人马已经杀疯了,加之民夫们看到崔爽带人来,以为又是来镇压他们的,更加拼命的朝着城外冲杀了过去。 “还不赶紧让你们的人住手。”孙孟眼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还有三卫的人马,不由的催促起了崔爽来。 崔爽只觉得头皮发麻,赶紧带着两人,去找原先自己的部下,让他们住手。 得知民夫又暴动了,现在是三方人马混战,崔爽脸色微变,连忙从混战的人群中退了出来,道:“孙将军,不行啊,现在这战场上,不仅有我们的人,还有暴动的民夫,我们需要让我们两方的人马都停下来,才能止住。” 孙孟一张脸皱起一团,但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让人回去通知陈帅,一边喝道:“鸣鼓,打令旗。” “诺。” 很快,一阵富有节奏的鼓声在城中响起,配合着不断舞动的令旗,被神勇卫护在中间的张河,耳朵顿时竖了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鼓声的节奏,旗语,是神勇卫神武卫、陷阵卫必须掌握的基础,只有掌握这些,才能在复杂的战场上,了解到上头传达下来的具体命令。 “变阵,快变阵!”张河急声高喊:“退回城门,变鱼鳞阵。” 鱼鳞阵,是当初卢永刚麾下部队所行的军阵,其麾下将领邵金能投降陈墨后,三卫自然是将鱼鳞阵也学了去。 鱼鳞阵兵力集中,善攻守,最主要的是便于收缩,很适合目前的局势。 令行禁止,上行下效。 随着命令的传来,正在混战的三卫人马,很快便快速后退,在城门处进行列阵。 “喝!”盾兵在前,立盾防御,身后的长枪兵将长枪从盾与盾之间的缝隙中刺出。 随着前方鼓声的再次变幻,配合着旗语,张河连忙下令:“停手,防御。” “威!” “威!” “威!” 三卫人马堵在城门,齐声高喊,雄浑的气势,震得众人不敢上前。 崔爽跃上屋顶,正在让天师军士卒住手的他,看到如此整齐有序的三卫人马,整个人都不由的一震。 在这群人的身上,他看到了当初青州军的影子。 相对于三卫人马的止兵,天师军这边就费事不少,还是在崔爽连杀了十几人的情况下,方才停下。 三边人马各持一方,都面露凝重与慌张。 孙孟派回去禀告的人碰到了苏文,几人原路返回。 …… 库房中,以陈墨的经验,他估算了一些,这些武器,最少能武装五千人马,唯一少的就是甲胄了,这若是有甲胄的话,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发财了,相当于穷小伙继承了亿万身家。 不过这也正常,就连朝廷的正规军,都很难达到百分百披甲,更别说天师军了。 “陈帅不好了。”就在这时,苏文匆匆的跑进库房,来到陈墨的面前。 “怎么了?”陈墨眉头一皱。 苏文看了一眼郑国柱,继而附耳低语了起来。 “去找几辆车来,装上铜钱,随我去安抚百姓。”陈墨斟酌了一会后,看着库房中那丰富的武器,心中有了主意。 “诺。” 不多时,苏文便找来了四辆马车,随后把库房里用箩筐装起来的成吊铜钱,整整装了四马车。 “苏文,你带几人在这看着,你,随我一起来。”陈墨吩咐完后,指了指郑国柱。 “.诺。”郑国柱忙不迭的答应。 …… 城东门,三方人马还在对峙着,张河站在高处,学着陈墨当初安抚人心的模样,安抚着百姓们, 陈墨来城东门前,先是去了天王殿,带上了杨名贵的人头,继而在郑国柱的指路下,来到了城东门。 陈墨骑着马走在最前方,郑国柱在后落了半个身位。 在其后方,是四辆满载铜钱的马车,车厢都被拆除了,箩筐里的铜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城东房屋密集,刚才的乱战,让此处一片狼藉,有些房屋,还燃起了熊熊大火。 在火光的映照下,张河一眼就看到陈墨来了,对着众人说道:“这就是我们陈帅,各位放心,我们陈帅不是滥杀之人,反而怜悯众人。 平庭县各位知道吧,就是我们陈帅治下的县城,至今为止,已经接纳了数万百姓,让他们过上了新的生活,安稳的生活。 现在陈帅来了,伱们有什么诉求,都可以和陈帅说。” 说罢,张河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了陈墨的面前,带着些许紧张道:“陈帅,您没事吧?我们被堵在这里,根本进不去。” 陈墨摆了摆手:“我无碍。” 张河松了口气。 崔爽看到陈墨过来了,连忙对着天师军众士卒说道:“如今杨渠帅和军师以死,以后陈帅就是我们的统帅,愣着干嘛,还不快向陈帅行礼。” 天师军众士卒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可是看着虎视眈眈的三卫士兵,还有对面的暴动的民夫,连忙单膝下跪,面向陈墨: “拜见陈帅!” 数千人齐声响起,让民夫们面色大变,心中惊呼不妙,这群人也是天师军,和夏林城的人是一伙的。 一个个顿时面露惊慌了起来。 陈墨走上前去,一招手,一名亲兵提着杨名贵的脑袋,扔在了众民夫的面前。 陈墨已经大致解了一些发生在民夫们身上的事,高声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被逼的,先是被朝廷欺压、剥削,后此人为了一己私利,建天王殿以供享乐,既而奴役你等,如今他以伏诛,各位解脱了。” 话音一落,民夫们浑身一震,不过他们并没有完全相信陈墨的话,之前他们被镇压的几次,每次被镇压后,杨名贵都会用好话诓骗他们,等平息下来后,便变本加厉。 他们担心陈墨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也理解你们,但是我陈墨在此起誓,放你们自由,不仅如此,还给你们每人发放一贯钱,领完钱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说完,陈墨拍了拍手,身后的亲兵们把马车上装着铜钱的箩筐一筐筐搬了下来。 且在陈墨的示意下,倒在了众民夫的面前。 “神勇卫、神武卫、陷阵卫听令。”陈墨高喊一声,底下的亲兵们一声声传递下去。 “把城门让开来。”陈墨接着道。 三卫士卒听令,连忙撤除鱼鳞阵,让出了一条路。 “好了,你们依次排好队,每人领取一贯铜钱,便可以从此处离开了。”陈墨道。 哗! 陈墨此举,立刻让众民夫们炸开了锅,一个个都不敢置信,心中惊疑不定。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 见众人都愣在原地,张河微微皱起眉头,大喝一声:“你等还愣着干甚,还不快快领钱滚蛋,陈帅怜悯你等,不要不识抬举。” “怎么说话呢。”陈墨皱着眉头一脚踹了过去。 可踹在张河身上却是不疼不痒的。 闻言,民夫中组织暴动的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依次迈步走了过去,从钱堆里捡起一贯铜钱,朝着城门口走去。 眼见几人从城内离开,都没有人阻拦,民夫们一阵骚动,开始依次排队,领钱离开。 “去,这些铜钱不够,再去库房运几车铜钱过来。”陈墨孙孟吩咐道。 “诺。”孙孟叫上郑国柱让他带路。 等所有民夫们都领着一贯钱离开后,张河忍不住道:“陈帅,就这么让他们离开了,这钱岂不是白花了。” 以前发钱,不是募兵,就是招工发展县城,又或是增加人口。 可是现在,万贯钱发出去了,却什么都没得到,人还离开了。 “眼光要放长远一些。”陈墨看向城外,目光远眺。 青州军被天师军祸害得够够的。 他们被杨名贵抓过来当民夫,基本都是家破人亡了,现在离开了,也没有去处,给他们钱,在青州他们也没处发。 就算能用出去,一贯钱也支撑不了多久。 最后大概率还是要去往平庭、清亭两县。 与其强行让他们投靠自己,还不如让他们主动来投奔。 这带来的效果,是大不相同的。 处理完民夫后,接下来便是清点伤亡和整军了。 到了现在,就算不用陈墨开口,孙孟他们都知道如何收编俘虏。 无非就是打散、兼并进陷阵卫。 这次攻城,陈墨这边伤亡千余人,主要损失的还是陷阵卫,亲兵队死伤数十人。 这次来夏林,陈墨带来八千人,还剩六千七百多人。 不过等收编进这群天师军士卒,部队能瞬间膨胀到一万一千多人。 到了次日中午,库房的清点工作初步完成了。 长枪和环首刀各有六千多把,强弓一千两百副,箭矢五万,投石车十一架,攻城车三甲,弩车三十六架。 铜钱五十三万贯。 粮食现统计出二十一万石,还在抓紧清点。 (本章完) 二三六 兵器作坊,建设夏林 而在随行书吏清点粮食的时候,一则则好消息传入了陈墨的耳中。 夏林可是能和南阳相比的大城,城中的“工业措施”可比平庭、清亭两县牛逼多了。 夏林城中有两座兵器作坊、一座弓弩院,一座弓弩造箭院。 这些作坊,可都是按照朝廷的要求与标准建设而成的,是为青州军打造兵器的地方之一,里面的工匠,可是吃皇家饭的,手艺没得说。 当初天师军打进夏林城之前,守备军只烧毁了弓弩院和弓弩造箭院,两座兵器作坊还没来得及摧毁。 占领夏林城后,杨名贵自然就将这两座兵器作坊给征用了。 不过杨名贵把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投注到了天王殿,以至于两座兵器作坊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发展。 神勇卫在两座兵器作坊的库房里,还发现了大量的生铁。 除了这些外,杨名贵的天师军中,有八百多匹战马,还有供来拉后勤的几十辆牛车、骡车、驴车。 最让陈墨惦记的,就是夏林城后山的那座赤铜矿了。 在这之前,陈墨原本是想把城中的一些物资,全都运去平庭县的。 可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他要发展夏林城,将夏林打造成军备城,专门给他的大军打造武器。 他将计划暗藏心中,等回平庭县后,好好跟耿松甫商量一下。 与此同时,张河已经从神勇卫中,分派出一小队士卒,带这次收编的天师军,共分成五营,与之前陷阵卫八营,整编成陷阵卫十三营,一个营千人左右。 之前他带来的五千陷阵营,分别是第一营到第五营的。 这次收编的五营,则为第九营到第十三营。 由李云章、魏青、邵金能他们带。 陈墨在考虑把崔爽、郑国柱加进来。 当然,这点就要往后了,目前肯定是不行的。 新增八百匹战马,陈墨脑海中重骑兵的计划,可以开始筹划了。 当天下午,库房里的粮食清点完毕,总计三十七万石。 那些肉干还没计算进去。 整编、清点完毕后,陈墨唤来张河和李云章,让他们带着神武卫,把城中的投石车、攻城车、弩车等武器,还有二十万石粮食,全都运回平庭。 夏林只留十七万石,待之后建设夏林城用。 而在陈墨忙碌着夏林的事时,罗广派出的天师教信徒,已经过了河,快马加鞭的朝着平庭县赶来。 三月一日,陈墨与李云章结束了对整编完成后的陷阵卫的训练工作。 当天下午,他把带来的神勇卫留在夏林,带着亲兵队以及第九到第十三营的陷阵卫,还有崔爽、郑国柱两人,返回平庭县。 崔爽是六品武者,陈墨可不放心把他留在夏林。 在陈墨没有相信崔爽前,他会一直把崔爽带到身边的,就和之前的孙孟一样。 等觉得崔爽归心了,可以相信后,再下放。 …… 三月六日,陈墨抵达了清亭县,将第九营、第十营第十三营的陷阵卫还有郑国柱,留在了清亭县,继续训练,他带着亲兵队、崔爽,于当天晚上,回到了平庭县。 陈墨一刻也没有停留,大晚上就找到耿松甫还有赵道先,提出建设夏林的事。 “兵器作坊,还是两座!”闻言,耿松甫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忙问:“模具可还在?” 陈墨点了点头:“这两座兵器作坊都还保持着完整的工艺,就是弓弩两院被烧毁了。” “那太好了,我们接过来就能用。”耿松甫左掌右拳拍打了一下,旋即道:“陈帅,您的想法是对的,若是将作坊搬到平庭县来,太麻烦了,既然两座兵器作坊都还保持着完整,还有工匠,赤铜矿也都在夏林,那我们可以就地取材,直接在夏林铸造明光铠,速度绝对要比现在更快。” “还可以解决大量百姓工作的问题。”赵道先插了一句话。 现在平庭、清亭的两县人口众多,能提供的工作,已经达到了饱和,有许多底层的百姓虽然日子过得比以前好,但依旧没法解决温饱。 而现在建设夏林,就能提供大量的工作岗位,既能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好,还有利于秩序的稳定,加速军队的发展,可谓是一举三得。 耿松甫颔首,抚着胡须道:“可以在两县发布招工公告,用丰厚的待遇吸引他们前去,承诺去夏林工作者,衙门不仅包吃住,有工钱拿,还能分田地。” “善。”陈墨觉得耿松甫这个方法不错。 结束后,耿松甫单独找到陈墨。 “对了陈帅,天王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耿松甫好奇道。 陈墨皱了皱眉,道:“耿县丞这话何意?” 天王殿中的事,他都封锁了消息,并向外编造了借口,许穆在酒水中下毒,毒杀了杨名贵,想要夺权,最后被他被杀。 如此一来,许穆就还是明面上的六品武者。 那么自己杀了他,也不会暴露自己是四品武者的事实。 陈墨还不想暴露的这么快,尤其是又快要打仗的前提下,隐藏实力,可以占得先机的。 了解详情的,就只有李云章、苏文、崔爽、郑国柱还有两名八品武者,剩下知道详情的人,在第二天,都被他杀干净了。 “陈帅,您这编造的借口太拙劣了,骗普通人还可以,但稍微懂行的,一眼就知道里面有猫腻。”耿松甫道。 见不是别人说的,陈墨眉头舒展开来,道:“我也没想让所有人相信,我只要天王殿的真相能在短时间不被外面知道,迷惑一段时间就行了。” 他只要下次上战场前,让敌人知道他还是六品就行了。 毕竟纸不包住火,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世人所知晓的。 耿松甫:“……”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我现在只能先告诉你,杨名贵的确是死在许穆的手中,而许穆也是被我所杀。”陈墨道。 起码在他自己看来,这个编造的理由还是挺像回事的。 毕竟许穆是六品,若是不靠毒酒的话,如何能杀得了杨名贵。 而他才十七岁,总不能杀四品武者吧。 所以他这个理由迷惑性还是挺强的。 ps:还有一章。 (本章完) 二三七 夏芷凝:噬灵阵有伤天和(为暖阳巨加更3/30) 随后,陈墨又跟耿松甫说要打造重骑兵的事。 这次,耿松甫没有反对了。 这次的八百多匹战马,加上上次的六百多匹,已经有一千五百匹战马了,组建一支五百人的重骑兵,不成问题。 最主要的是,陈墨此次从夏林带回来了几十万贯钱,以及大量的装备,加之杨名贵身亡,整个夏林,只剩下陈墨这支部队了,养五百重骑兵,完全养得起来。 “重骑兵讲究的就是人马俱甲,人的战甲有现成的,现在就差马铠了,兵器的话,最好是用马槊配腰刀。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马槊对重骑兵,简直是如虎添翼,还适合冲阵。”耿松甫是见过真正的重骑兵的,所以能给出许多建议。 于是,两人又围绕重骑兵展开了讨论。 重骑兵的标配是一人三马,分别为战马、备马、驮马,所消耗的补给,是普通步兵的十几倍。 在陈墨那个世界,历史上有名的重骑兵,是李世民的玄甲铁骑还有金朝的铁浮屠。 …… 一番讨论完后,时间已经很晚了,陈墨没有回山寨,而是朝着衙门后院走去,他还有事要问问姐妹两。 厢房中,姐妹两知道陈墨今晚回来了,所以并没有睡。 红木书柜之前的太师椅上,夏芷凝拿着兵书阅读着,只是注意力都不在兵书上,目光落在软榻上娴静而坐,温柔地给香囊刺绣的姐姐。 借着房间里火光的灯光,香囊上清晰可见快要完成的“墨”字。 忽有所觉,听到屋外响起的脚步声,姐妹两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房门看去,继而姐妹两看兵书和刺绣都更加认真的,一副不被杂事所扰的模样,但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房门打开,关上。 “还没睡呢。”陈墨垂眸看了夏芷凝一眼,继而在夏芷晴的身边坐了下来,动作十分娴熟的拉过夏芷晴的一只素手,纤纤柔夷肌肤滑腻入微,而右手手腕上戴着一枚白玉镯子,正是陈墨之前送给夏芷晴的。 陈墨看向夏芷晴手中拿的香囊,看着香囊表面所刺的“墨”字,低声道:“好精致的香囊,芷晴的手真巧,是送给我的吗?” 说着,将夏芷晴拥入怀中。 夏芷晴玉容见着羞意,白腻脸颊渐渐浮起红晕,美眸眸光盈盈如水,发出颤声的“嗯”了一声,旋即说道:“墨郎喜欢吗?” “芷晴亲手为我制作的东西,不管什么,我都喜欢。”陈墨凑近过来,扶着夏芷晴的香肩,在她的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温声道。 夏芷晴脸色愈红。 “吧嗒.”夏芷凝放下兵书,故意动静大了一些,蹙着蛾眉看着少年,心中再说,都过去这么久了,当初的戏演得差不多了,别忘了,你心中中意的人是我呢,嘴里却清冷道:“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多日不见,有些想你们了?”虽然是来找她们问噬灵阵的事,但开口肯定不能这么说的,对此,陈墨自有一套经验。 夏芷晴依在陈墨怀里。 夏芷凝看着正在耳鬓厮磨的两人,蹙了蹙秀眉,起身走了过来,来到陈墨的身旁坐下,还故意分开一些距离,道:“油嘴滑舌。” 对于夏芷凝,陈墨可谓是了如指掌,笑着也将其搂入了怀中,摸着小肚子。 “别动手动脚的。”夏芷凝如同生气的猫咪,咬着银牙瞪着陈墨,但却没有见到实际的反抗动作。 陈墨却是顺势的松开了夏芷凝,毕竟同时搂着两女,除了抱着,做其他的事,却是有些不方便。 陈墨微微抱起夏芷晴,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从身后拥着她。 夏芷晴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涨红,把手中的香囊、针线放到一旁。 结果也和她预料的差距不大,这坏人居然摸鱼了,夏芷晴发出一声腻哼。 “伱这混蛋又欺负姐姐。”看到这羞耻的画面,夏芷凝又气又恼。 “芷凝,你过来抱着点,省得待会不稳。”陈墨道。 夏芷凝:“???” 不稳,你当是坐船呢? 不过她也明白这话中的真正意思。 她才不陪着这混蛋胡闹呢。 陈墨拥紧了夏芷晴一些,为不了不冷落了夏芷凝,跟她说着话:“对了,你知道噬灵阵吗?” “噬灵阵?”夏芷晴、夏芷凝同时惊呼一声。 “你们知道?”陈墨剥着蛋壳,习练长刀、弓箭磨出的厚实老茧,在从小锦衣玉食的世家女子细腻白嫩的肌肤上游巡,让佳人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没有回答少年的话。 夏芷凝道:“当然知道,此阵可借地势夺天地灵气,当时太祖皇帝初建国时,根基不稳,北边的草原蛮夷趁机打了进来,就在这时,太祖皇帝借助噬灵阵吸收了洛南地底的龙脉之气,一举突破至一品。之后御驾亲征,不仅将这群蛮夷赶了出去,还将他们的可汗斩杀,至今快四百年了都不敢进犯。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导致洛南先天灵气匮乏,草木不生,甚至离洛南十里外的田地都受到了影响,收成比平时减少了大半,还经常有地动发生,导致迁都天川,直到景帝时,洛南才恢复过来,但地底的龙气却是没有了。” 闻言,陈墨想到了天王殿的地动。 “你忽然说这个干嘛?”夏芷凝忽然反应过来,道。 “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陈墨深吸了一口气,长刀归鞘,夏芷晴也是发出一声腻哼,若不是陈墨扶着,便稳不住了。 夏芷凝看向两人,眉头挑了挑,清冷的玉容上现出一抹揾怒,但还是接着道:“此阵夺天地之造化,有伤天和,加之地灵之地难寻,导致此阵流传不广,会布置得人更是少之又少了,现在能听到的,也只有一个名头了。” “那芷凝你会吗?” 夏芷凝摇了摇头:“我也只听父亲提起过,现在会布置噬灵阵的,怕是只有皇室了。” 说着,夏芷凝主动询问起了夏林的情况。 不过此刻陈墨已经难以集中精神了,敷衍了几句,抱着芷晴欺负着。 (本章完) 二三八 兵发虞州 大晚上的,耿松甫便将公告内容提笔写好了。 三月七日一大早,吴山一进衙门,耿松甫便把公告给了他,让他抓紧再去手写多份,贴满县城的各个角落。 三月初,气温已经回暖,城中已经升起袅袅炊烟,百姓们起得比前两个月更早。 刚进入辰时,街道两旁便是响起了摊贩们的吆喝声,住在城外的摊贩随着城门一开,以百米冲刺一般的速度,带着自己的东西冲入城中,挑选自己最合适的位置,把摊子摆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步伐声响起,一队捕快从远处走来,这让摊贩们赶紧站起身来左右瞧了瞧,生怕占地经营。 进入二月份后,衙门依次开始向商户还有农民收税了,农户的税低,商户的税高,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当然,小摊贩不被定义为商户,不用收税,只要每月缴纳极少的管理费,只有有铺子的商贩,才被定义为商户。 为了给商户良好的经营环境,衙门发布了公告,不得在商户的店门前摆摊,不得占道经营,不得随意乱扔垃圾。 然而捕快们并不是来找他们的麻烦,而是摊贩聚集的地方,人流量更多,他们在旁边贴了张公告,按照规矩,大声念了三遍公告上的内容,便是离开了。 在捕快念的时候,这动静,已经吸引了周边的百姓、摊贩围过来了。 有会识字的人念了一遍公告上的内容,发现和捕快念的一样时,周围一片哗然。 “去夏林工作居然分田地,不仅包吃住,还有工钱拿,真的假的?” “你新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俺的口音重?” “不是,因为本地人不会质疑公告的真假,自陈墨陈县长治理平庭县以来,衙门发的公告,还没有一次有假的,只有新来的才会质疑。” “但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居然分田,衙门已经好久没有分田了,这次竟然还不是募兵分田,而是招工分田。” “夏林,我听说很乱,去了不会出事吧.” 众人围着公告议论纷纷了起来。 当陈墨从夏家姐妹的被窝里爬起来,洗漱完后来到衙门正堂的时候,耿松甫便高兴的告诉他,有很多人过来报名。 没办法,诱惑力太大了。 而两县的人又多,没田的穷人也很多,就算有些担心安全,也依旧想来搏一搏。 对此,陈墨并不意外,得知噬灵阵会影响田地的收成,他还跟耿红甫说,分田后,对夏林的赋税政策,要比平庭、清亭两县的税少一半。 战事将近,城中兵营里的士卒们,都开始了磨刀、磨枪,有些人更是找来了一块铁片,自行制作护心镜保命。 陈墨自然是希望越晚打仗越好,最好是等他把重骑兵打造出来。 但事不如人愿。 三月十日,陈墨令所有报名了前往夏林工作的百姓携家眷,在三百名神武卫的护送下,送往夏林,王平也跟着去了。 王平在衙门当差也快要小一年了,跟在耿松甫身边也受了熏陶,把他派去夏林,也是一个磨炼,若是干得不错,耿松甫就会上报陈墨,给王平升官。 当天下午,罗广派的天师教信徒便到了平庭县,街道上一匹快马飞驰而过,背上插着八百里加急的黄旗。 衙门正堂,天师教信徒放下罗广下发的军令后,便准备离开,陈墨拦住了他,把夏林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让他转告罗广。 当然,陈墨所告诉他的事,自然是自己编造的理由,原本陈墨是打算自己上报上去的,既然罗广都派人来了,那自己就省了。 为了让天师信徒能好好办事,人情世故那套就免不了,请他去了紫金楼,叫上几位美人作陪。 正堂中,陈墨放下军令,开口道:“看来耿县丞猜的不错,天师军最晚不到四月便要发兵,现在已经兵发河东了,命我部携同杨名贵部,全力攻占虞州,最后经虞州往西,进入陇右地区,攻打河西之地。” “攻打河西?罗广这是让我们进入河套地区,这是打算两面夹击勤王大军啊.” 耿松甫眉头紧皱,脑海中仿佛有一张关中地区完全的舆图,沉声道:“勤王大军如今已经完全占据了河东地区,连同关中平原的重要通道,也被他牢牢占据,且东南有陇关,正东有秦关,我们自西而向,到最后偷袭的就是秦关。 秦关有山脉之险,易守难攻,乃兵家必争之地,我们若是真这样做,和送死差不多,就算打进去了,孤军深入,也会被困死在里面。” 陈墨没看过完整的大宋皇朝地图,所以体会不会到耿松甫此刻的心情,但也明白他的心思,若是按照罗广的计划,一路执行,结果并不会太好。 “不过河西之地是有名的大粮仓,大宋建国初期,全国到处是流民,唯独河西七郡依然丰衣足食,我们若是能占领河西,就算是养一支五十万人的大军,都不成问题。”赵道先却显得有些兴奋。 “如此,就更不对劲了,这么大一个粮仓,罗广为何让给我们,显然也知道难啃。况且梁家就在河东,影响力极广,我们若是打下虞州,消息早传到河东了,梁家与河西窦氏也有联姻,到时我们就成被针对的对象了。”耿松甫道。 经过耿松甫的一阵分析,陈墨听出了一些阴谋,皱着眉头道:“罗广这是要把我们当成诱饵啊,将勤王大军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好方便他行事。” “不错。”耿松甫点了点头,道:“不过站在天师军的角度,此法无疑是对天师军最有利,但却不利于我们发展” 说着,耿松甫拿来纸笔,在纸上勾画了起来,继而说道:“我们想要壮大,占下虞州后,应向麟州开进,若到时局势有变,便可划江而治,占据一隅之地,进而渡河攻淮州,退可下江东,随后沿江而上,可吞并整个江南。” “但这样做的话,我们等于违抗了罗广的军令,到时就与天师军脱离了,我们这方势力,就会彻底暴露在天下人的眼中。”赵道先有所担心道。 “我们也是该和天师军分割了,若真能占下虞州和麟州,到时我们的势力也不容小觑了,就算暴露在天下人的眼中,也不用担心。” 陈墨估算到,到那个时候,自己最起码也是三品武者了,重骑兵也建立起来了,披甲率能达到百分之六十。 耿松甫颔首:“如今天师军的名声不太好,一直挂着天师军的名头,不利于我们长远发展,不过是早断和晚断的区别。” “现在说这个,还太远了些,先打下虞州再说吧。” 陈墨正色道:“这次出兵,我决定带军一万五,征调两千民夫配合后勤队运送粮草、辎重,且自明日起,耿县丞,你在两县发布公告募兵五千,等军队招募起来完成基础的训练后,留守的七千人马,迅速做好备战,随时支援前线。” 目前陈墨麾下的军队,已经高达两万两千人。 其中神勇卫五千,神武卫四千千,陷阵卫一万三千人。 原先的预备队,分别充入了神勇卫和神武卫。 “.诺。”暂且的愣神后,耿松甫恭声应了一句,知晓陈墨出动这么多人马,对拿下虞州是势在必得了。 …… 丰州的调令传来,山寨之中的韩安娘、易诗言很快就得知了消息。 韩安娘从陈墨当初正式造反、攻打县城,第一次出兵虞州,次次的担惊受怕,都一路走过来了,心理承受能力加强了不少,变得稳重了许多。 陈墨回到山寨,韩安娘没有以前那股小妇人担惊受怕的样子,嗫嚅嘴唇,小声道:“二郎,伱要出去多久啊?” “估计要比上次长,短则半年,安娘,这段时间你可以搬到城里去住。”陈墨拉着韩安娘的手,轻声道。 易诗言站在旁边,听到陈墨要离开这么久,眼圈儿都红了,但知晓轻重,也不敢阻难,只是可怜巴巴的哀求:“夫君,妾身也是武者,这次出兵,妾身能不能跟着你一起去,上次芷凝都跟着去了。” 说实话,带上易诗言真的可以,毕竟是入品武者,战斗力怎么也比普通的士兵要强。 但她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陈墨不忍带她见识战争的残酷,就让她一直待在温柔圈好了。 陈墨摇了摇头:“小鹿你给我好好的陪着你韩姐姐,杀人这种肮脏的事,不适合你。” 易诗言小眉头一皱,不过她是最听陈墨话的,见陈墨不同意,也没有强求了,只能让他小心一些。 …… 三月十二日。 校场之上,陈墨扫了一眼下方的大军,此次出兵,陈墨只留守了一千神勇卫、一千神武卫、五千多陷阵卫看家,其他的,全都在校场上集合。 陈墨拔出腰间配刀高举,校场上的鼓声也是随之停止,他高声道:“开拔,兵发虞州!” 此次携带的将领,有孙孟、刘泽、魏青、崔爽、张河、胡强、夏芷凝。 (本章完) 二三九 梁松:说什么都不能再让这贼子跑了 当天一早,魏青带着三百骑兵先行,远远散开,监视左右。 目前还没有马铠,陈墨只能先当轻骑兵使用。 随后,张河、胡强率领着后勤队与民夫带着部分粮草、辎重跟进,再后面便是主力大军了,陈墨亲率万余大军,浩浩荡荡。落在最后面的刘泽带领剩下的骑卒,护送着最后一部分粮草、辎重以及运送粮草的民夫们。 当日夜间,在携带者大量粮草辎重的情况下,仍未出平庭县境内,只能在郊外宿营。 陈墨带亲兵巡视了一番,至张河营地时,有些恼火,对孙孟道:“把张河找来。” 张河很快便到,如今的他可谓是如沐春风,人生达到了巅峰,因为是最先跟着陈墨的老人,不仅分了田,纳了小妾,还在县城买下了一座大宅子,生活乐无边,不过看到陈墨面色不太对后,神色不安了起来。 “张副将,本帅发下的赏赐有所短缺吗?” 张河一怔,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没有。” “那你是对本帅不满?” “没有。” “那为何不听号令?”陈墨怒问道,孙孟跟在后面,眼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手已经不自觉的抚到了刀柄上。 张河眼皮子一跳:“陈帅何意?” “你去看看别的营,别的队,可有如你一样宿在田地里的?没看到田里刚翻松过的泥土吗?” 进入三月份,已经开始春耕了,城外的田地,依次开始了翻土,准备播种。 现在践踏之下,等于白翻了。 张河闻言恍然大悟,立即道:“属下这便重新安营。” “好在目前还未插秧,要不然本帅定按照军法,砍了伱的脑袋,都是军中老卒了,居然还犯这种低级错误。”此次出兵,陈墨之所以带上张河,无非就是看他过得太潇洒了,甚至有些忘行了,便想带着他敲打一二,于是把韩武换了下去。 张河背后渗出一层冷汗,忙道:“谢陈帅恕罪。” 离开张河营地后,借着亲兵手中的火光,登上了一处高坡,仔细的俯瞰着这片无边的田地。 这里是自己起家的地方,必须得用心的经营。 三月十八日,各营依次抵达泉阳县。 泉阳县梁松依旧没有派兵来驻守,到是有斥候在,查探到大军入境后,骑上快马便回去禀告去了。 大军在泉阳县休整了一日,继续行军。 …… 三月二十五日。 龙门县的面积其实很小,东西南北各长不超过四十里,一天时间就能横穿县境,但因为在虞州的后方,所以足够的安全。 衙门后院大堂。 看着河东传来的信件,梁松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桌案顿时四分五裂。 宁菀快步走上前来,蹲下身来收拾,在弯腰的瞬间,硕果好似要从怀中滚落出来一般,轻声道:“老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据河东的探子来报,天师贼军已经兵发径县,明显是冲着河东去的,贼军将路都给堵死了,雪儿的婚事得往后拖了。”梁松脸色难看。 梁雪的婚事是定在四月十六日。 崇州离虞州路远,所以崇王那边,这个时候就得派人过来接亲了。 但因为天师军南下的缘故,这时候过来接亲,绝对避不过天师军的耳目。 毕竟接亲的队伍声势浩浩荡荡,还要运送彩礼、聘礼,这动静小不了。 若是人少还可以满天过海。 闻言,宁菀的柳叶眉也是蹙了起来,低声道:“那得拖到什么时候。” “时间短不了,少说也要个一年半载的。”梁松那叫一个愁啊,那个时候,雪儿都小二十了,算老姑娘了。 宁菀眉头蹙得更紧了,那她岂不是还得和那丫头较劲个一年半载? “报——” 蓦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让大堂中的两人朝外看去。 秦朗带甲走了进来,甲叶在走动间发出金铁交击的摩擦声。 “大人,不好了,前方斥候来报,青州的贼军有进犯了,于十八日抵达了泉阳县。”秦朗恭声拱手道。 梁松脸色一变,来到舆图前,找到泉阳县的位置。 “十八日抵达的,现在是二十五日,若是速度快的话,该到天水镇了。” 梁松琢磨了一番,抬头道:“贼军这次谁带军?有多少人?” “据斥候通过军旗的观察,好像是陈墨的贼军,应该是他带队,人马不少于两万,携带大型辎重,是有备而来。”秦朗道。 “又是他”梁松咬牙切齿了起来,陈墨现在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多次侵略虞州腹地,杀他士卒,斩他两员大将,又多次从他手中逃脱。 今年刚开春,他又再次进犯。 “石猛。”梁松道。 “末将在。” 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走了进来,缺掉的右耳颇为显目,因为结痂的缘故,还显得有几分可怖。 “传令下去,整军备战,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这贼子再逃了。” “诺。” …… 另一边,天水镇。 陈墨站在城墙上,抚摸着城跺上那熟悉的箭痕,算上这次,这是第几次来这天水镇了? 陈墨一伸手,见夏芷凝不知所以然,便道:“图来。” 夏芷凝恍然大悟,匆匆忙忙拿图去了。 “出天水镇向左,过羊城,行百里,至石岭县。往右,行五十里至坠马城,拿下坠马城,能一路抵达龙门县。” 陈墨仔细研究着舆图,袁又春部覆灭的经验告诉他,走羊城攻石岭县这条路是行不通的,但是走坠马城,当初卢永刚也没有成功。 但不同的是,卢永刚是攻下了坠马城,只是上头遭遇了埋伏,可袁又春连石岭县都没有打进去。 这就是久经沙场的好处,可以从失败的经验中吸取教训,从而改正。 “这条路是.”陈墨看着舆图上羊城和坠马城之间山中行径的小路,将舆图收了起来,他得要去实地考察一下:“将魏青请来。” 魏青很快便至。 “骑马跟我外出走一趟。”陈墨骑上雪龙骏,与魏青两人,出了天水镇,朝着山间驶去。 (本章完) 二四零 袭扰,围而不攻 大山巍峨耸立,苍劲挺拔,仿佛是大自然的杰作,高山之上,怪石嶙峋,形态各异,构成了一幅幅充满韵味的画卷。 两山腰之间,有一条羊肠小路,小路下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小路宽度最长不超过两尺,连马匹通过都难,站在小路上,抬头仰望,只觉山峰如剑插天,陡峭险峻。 “陈帅,我们来这干嘛?”看着这羊肠小路,魏青都不敢再骑马往前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了下去。 陈墨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舆图,在路上摊开,望着眼前的羊肠小路,确认是地图上标注的这条后,道:“魏青,你看看这条路能通大军吗?” 魏青一愣,虽然他不懂兵法、策略,但作为一个老兵,还是能看懂舆图的,在舆图上,这条羊肠小路通向坠马城的后方,他以为陈墨要派军从这条小路突袭坠马城,当即脸色一变,道: “陈帅该不会是想从此路突袭坠马城?这万万不可啊。此路狭窄,通车都极其困难,军中辎重粮草更是不可能通过,我方上万大军想要从此突袭,那得走到猴年马月,而且梁松最善计谋,若是在路的尽头设下埋伏,人不需要太多,只要区区数百人,便能一夫当关。” 魏青生怕陈墨冲动乱来。 “非也。”陈墨还不至于如此昏头,道:“你看坠马城和石岭县的地理位置,不管哪城遭遇到袭击,另一城都可以收到消息,并派兵支援,且因为地利优势,他们的援兵我们还无法拦截。” “陈帅是想派出一支部队,从此路经过,然后安插在坠马城的后方,埋伏敌军的援兵?”魏青一愣,虽然这比突袭攻城靠谱一些,但成功的概率依旧是微乎其微。 陈墨还是摇了摇头,道:“目前敌军对我军的动向了如指掌,但我们对敌军的了解却微乎其微,所以我打算派你还有孙统领,再从我的亲兵中挑几名好手,经此路,插到敌军的后方去,探查敌军的兵力动向。” 闻言,魏青浑身一震,这可以说是重任了,同时,危险次数也高,一旦被发现,逃不过被捉被杀的命运。 “保证完成任务。”感受到陈墨的重视,魏青迟疑了片会后,答应了下来。 “记得换便装去,伱们人少,钻山林子不容易被发现,注意伪装。”陈墨拍了拍魏青的肩膀,道。 “诺。” …… 三月二十五日晚,魏青、孙孟以及五名亲兵,共七人,着便装,只持手刀,经羊城与坠马城之间山脉中的羊肠小路,朝着坠马城潜行而去。 三月二十六日,陈墨着张河、胡强率一千神武卫,一千陷阵卫以及后勤队留守天水镇,随后亲率大军出天水镇,直朝坠马城而去。 当天下午,坠马城的敌军斥候,就查探到了陈墨大军的动向,当即回去禀告。 三月二十九日晚,大军在坠马城十里外扎营。 与此同时,坠马城的敌军斥候也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石岭县,将陈墨大军即将要攻打坠马城的消息告诉了梁松,梁松留秦朗坐守石岭县,带着亲兵营,亲赴坠马城。 三十日一大早,陈墨就派使者向坠马城的守军下达了战书,并带兵来到城前叫阵。 兵书上有言,叫阵有三个作用。 第一个作用就是劝降。 第二个作用就是让自己的军事行动合理化、道义化。 早知道,目前天师军可不是之前的贼军了,而是真真正正由朝廷任命的官军,反倒是虞州军成贼军了,身份发生了反转。 第三个作用就是打击对方士气。 对虞州军来说,他们一直认为自己是朝廷的一方,守卫虞州,就是保家卫国,是正义的一方,可是现在告诉他们,自己成反贼了,心态多少会发生一些改变。 这点,还是夏芷凝提醒陈墨的。 可坠马城的虞州军,就铁了心的当缩头乌龟,根本就不理会陈墨他们,还在城墙上挂了免战牌。 当天下午,陈墨将投石车推至前军,他目前手中的投石车,达到了三十辆,对坠马城发起了攻势。 陈墨并不是全面攻城,而是发起的佯攻,所以虞州军很轻松的就守了下来。 可未等他们休息多久,陈墨发起了第二轮佯攻。 到傍晚的时候,城内升起了炊烟,城中开始做饭起来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城外响起了雄浑的战鼓声,正在城中休息的虞州守军,连忙来到城墙上值守。 果然,陈墨的军队再次发起了攻城。 就在虞州军以为贼军又是佯攻的时候,他们看到一个个黑影抛入了城中。 “轰轰轰” 顿时间,一道道如雷之声在城中炸向,火头营在城中搭建的做饭的火灶,直接被黑影炸开的余波摧毁,饭菜撒了一地,城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就在城中的虞州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一个个黑影从城外抛投了进来,这下众人方才看清,这些黑影,是一个个陶罐。 一名士兵挥刀砍了过去,霎那间,一股狂暴的气浪迎面袭来。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阵惊呼,便重重的摔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轰轰轰!!! 大地震颤,耳膜刺痛,好似雷公降世。 原本寂静的坠马城,在这一刻,瞬间沸腾,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慌之中。 “雷公爷爷饶命啊!” “地动了,地动了。” “雷公又显灵了。” 虞州军哪见过这等仗势,就连之前见过的,搞不懂具体原因,也当是雷公显灵。 城中的虞州军四处狂奔,如无头苍蝇。 坠马城左边的山头上,陈墨与刘泽、崔爽、夏芷凝遥遥的看着城中发生了一切。 刘泽、夏芷凝之前经历过,所以不算特别的震惊,但崔爽却是目瞪口呆。 他知道陈墨有一个“陈仙师”的名头,原以为这是百姓尊崇的称呼,又或是陈墨使用一些障眼法糊弄的百姓。 但是现在所见,陈墨这是真有“仙法”啊。 崔爽疑惑道:“陈帅,为何不使用这等术法来摧毁城墙?那攻城岂不是很简单。” 陈墨摇了摇头:“城墙岂是这么好摧毁的。” 陈墨不是没有想过用火罐炸弹来炸城墙,只不过实验了几次后,发现威力虽可裂石,但面对十数米的城墙,完全炸不动,只能炸一些没有千斤闸的城门,无奈只能放弃。 他的目前掌握的知识点,加强火药的威力就是加些白糖,至于再如何提升爆炸威力,他就不知道了。 除非是水缸那么大的火药罐。 看着城中虞州军躲避的位置,陈墨吩咐道:“传令,让所有投石车瞄准坤位方向,齐射!” “诺。” 刘泽退下。 不一会儿,山上令旗挥舞,山下负责操控投石车的令旗官,得令后当即吩咐了下去。 所有投石车都是调准好角度,将龙头对准坤位,装填火罐炸弹,点燃引线。 “放。” 随着令旗官一挥令旗,几十个火罐炸弹顿时朝着坠马城抛射而去。 又是一轮的炸响。 由于是开饭的时候,城中的虞州军都聚得比较密集,几轮轰炸下来,虞州军伤亡惨重。 最关键的是导致士气低迷了起来。 亦有虞州军士卒跪地磕头,祈求雷公饶命。 陈墨见时机已到,下令攻城。 城下,鼓声大作,陷阵卫为前锋,神勇卫为中军,神武卫在后,朝着坠马城冲杀而去。 这次,不是佯攻。 陈墨站在山头上,紧紧的盯着数百米外的攻城战况。 都过去一刻钟了,始终推不上去。 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次攻城。 果然攻城之法,只有万不得已之下,才会为之。 陈墨手上的这点兵力,没有当初卢永刚多,强行攻城的话,伤亡太大。 又观察了一阵,陈墨下令道:“鸣金收兵!” “铛铛铛” 急促的铜锣声响起,攻城的陷阵卫顿时如潮水般褪去,留下满地的尸体。 “哈哈哈。” 城墙之上,虞州军守军爆发出一阵欢呼。 他们打退了贼军的攻势,等梁大人来了,可以请功。 但他们殊不知,这只是折磨的开始。 子时,陈墨下令发起夜袭。 同时是佯攻,等虞州军来到城头备战的时候,陈墨便下令收兵。 之后,一直到梁松到坠马城的这几天,陈墨部都对着坠马城不断的袭扰,围而不攻,虞州军士卒们精神都快被折磨得萎靡了。 同一时间,陈墨也收到了梁松来到坠马城的消息,旋即下令,今晚再发动一次夜袭。 …… 深夜。 坠马城县衙之中,梁松正在与一众将领议事。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雄浑的鼓声,石猛急匆匆来报:“大人,贼军攻城了。” 一旁坠马城的守城将领道:“贼军肯定又是围而不攻,这几天每次都是这样。” “不得大意,随我上城墙迎敌。”梁松没有放松警惕,率先朝外走去。 而等梁松到达城墙的时候,贼军已经退兵了,周围的守军撇嘴道:“又是这样,他们不累吗?” 梁松望着贼军退去的身影,眼眸微眯:“玩计谋吗.” (本章完) 二四一 这斥候可真多啊 营帐中。 夏芷凝看着桌前的舆图,舆图上,有陈墨画好的线路,但上面的线路,是陈墨根据脑海中的思绪画的,因此不知道用意的人,会觉得这舆图有些乱。 看在躺在木板床上,正在观看着兵书的陈墨,道:“喂,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攻城啊,我们可耗不过他们。” 陈墨手上拿的兵书,是夏芷凝的。 须知,兵书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能买到的,都是一些大家知道的兵法,而且太过粗显了。 可夏芷凝的这些兵书,对于一些渴望进步的将领来说,如同嗜酒之人看到了美酒,定会珍藏。 这兵书,也让陈墨受益匪浅,每次去读,都会有不同的见地。 “不急,梁松最善计谋,又谨小慎微,我们从正面是突破不了的,必须徐徐图之,等着瞧好了。”陈墨不急。 四月五日晚。 张河率领一队民夫从天水镇驶出。 张河让这队民夫都穿上了战甲,每人的身上,都拿着一到两个火把,朝着坠马城的方向而去。 等张河走后不久,胡强又率领一队民夫从天水镇驶出,这队民夫,同样都穿上了战甲,且故意制造势大的声势。 陈墨都知道派人插到虞州军的后方。 梁松这种老谋深算的人,自然也会。 虞州军的斥候看着一队队人朝着坠马城而去,顿时面色微变,由于离得远,天色又暗,他们看不太清,只能用估算法,估算出这两支人马,每支都在两三千人。 “不好,贼军派兵支援了,快回去禀告大人。” 与此同时,天水镇的城墙上。 一阵较大的晚风吹过,一名站在城墙的守军,忽然应声而倒。 一旁的士卒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连忙将倒下的“守军”扶了起来,若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名守军士卒,居然是个稻草假人。 梁松是于六日早上,收到了斥候的来信。 贼军昨晚子时有援军支援,人马大约在五千人左右,携带辎重。 梁松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石猛匆匆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封战书,道:“大人,贼军又向我们下达战书了,让我们出城与他们决战。” 石猛将战书递给了梁松。 梁松看完后,又想到了斥候的来报,贼军增加了五千人马,明显是诱敌之计。 “不用去管。”梁松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就算贼军没有援军支援,他也不可能出城作战的,有城不守出城作战,那是傻子才做的事。 “咚咚咚” 倏忽,外面又响起了隆隆鼓声,贼军又开始了叫阵。 梁松更加确信了心中想法。 当天下午,陈墨再度发起了佯攻,投石车助阵,这次不再抛射火罐炸弹,而是抛射石弹。 梁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同样以投石车在城内回击。 然而一个在城外,一个在城内。 梁松储存的石弹数量,肯定是耗不过陈墨的。 陈墨投石车的数量也更多。 六日晚,陈墨发动了夜袭,这次不是佯攻,而是真正的攻城。 半个时辰后,陈墨下令鸣金收兵,此次攻城,陷阵卫死伤千人。 城中的虞州军也有所伤亡。 七日晚,天水镇里的民夫和后勤队几乎全都出动,只留下数百人,故弄虚假。 梁松的斥候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回去禀告。 八日早上,梁松得知消息,眉头紧皱了起来,道:“看来贼军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全面攻城,速速派人回石岭县,调五千人马过来增援。” “诺。” 一匹快马从坠马城后城门疾驰而出。 趴在山头上,打扮得和个乡野村夫一样的魏青、孙孟,看到这一幕,两人对视了一眼,孙孟连忙遣一名亲兵回去禀告。 得知消息后的陈墨,眼前微亮:“梁松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传令下去,清剿兵营周围的敌军斥候。” “诺。”刘泽得令退下。 …… 四月二十日。 还有十几天便是立夏了,气温罕见了升高不少,魏青、孙孟几人趴在山头上,头上还带着一个草圈,烈日炎炎之下,汗流不止。 “队长,喝口水吧。”亲兵拿来一个水囊。 孙孟接过水囊,猛地灌了几口,然后递给了魏青,魏青正要去接,却见远方的地平线,数百骑疾驰而来,后方还跟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 魏青赶紧趴低了一些,免得便发现了。 这片黑影,过了好一会儿,方才从山脚下走过。 孙孟脸色大变:“不好了,敌军来援兵了。” “需快些回去禀告陈帅。”魏青看向孙孟,道:“孙队长,你是七品武者,腿脚快,你亲自回去一趟禀告吧。” 孙孟点了点头。 …… 坠马城五里外的山野。 “咻!” 陈墨双指一松,犹如蛟龙出海,蓄势待发,霎那间箭矢离弦,如流星赶月,箭矢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电光火石之间,两百步外大腿粗细的松树被射出一个手臂粗了窟窿,继而窟窿处出现道道裂纹。 “咔嚓.”松树应声而倒,激起一阵尘烟。 【姓名:陈墨。】 【年龄:18。】 【功法:紫阳化元功(精通43312.8/50000)。】 【境界:超脱(四品)。】 【力量:1333+99。】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2719681/5000000),射日箭(初级13/1000000)。】 陈墨瞥了眼系统面板。 他的追云箭已经破阶到了射日箭。 弓箭的附加力量从原先的56,暴涨到了如今的99。 且瞄准锁敌的范围,也增加到了两百步。 “陈帅神射!”崔爽短暂的愣神后,当即上前拍着马屁道。 “队长,伱回来了。” 就在这时,亲兵的声音响起。 陈墨回头看去,只见孙孟匆匆走来,来到陈墨面前三尺左右的位置停下,恭声道:“陈帅,有一批人马于四月二十日上午,抵达了坠马城,属下猜测这应该就是梁松的援军,人数在四千以上。” 陈墨眉头一挑,拿着弓的手往旁边一伸,身旁的崔爽赶紧接了过去,夏芷凝慢了半拍,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 陈墨看向夏芷凝:“传令,让所有小队长以上的将领,来营帐议事。” …… 四月二十二日。 三卫再次向坠马城发动了夜袭。 这次依旧是佯攻。 在佯攻途中,陈墨带着孙孟、夏芷凝,率领神勇卫、神武卫,共六千多人马,从营地后退,绕至羊城,旋即直扑石岭县而去。 营地中,陷阵卫全都留了下来,由崔爽、刘泽、张河等人负责,并按照陈墨的命令行事。 羊城郊外的山林里,有梁松的斥候留守,为的就是防止有兵马从此处通过,斥候好提前通风报信。 就在这时,斥候看到远处忽然出现大片的火光,如一条长龙一般。 这让留守在此的两名斥候,眼睛都瞪得浑圆。 两人都是入品武者,毕竟能当上斥候,实力肯定要比普通人更强。 “老大,那好像是贼军。”一名斥候道。 “就是贼军,快……咻,噗嗤.” 斥侯刚翻身上马,想要回去通风报信,一支羽箭便从不远处飞射而来,将之射下马来,倒地身亡。 另外一名斥候刚要逃,又是一支羽箭射来,从他的背后射穿了过去。 “哒哒哒” 一阵略显沉闷的马蹄声响起,一匹白色的战马出现在此处,若是两名斥候还活着的话,可以看到白马的四蹄都裹上了麻布,战马上,是一名身穿绛金双色战甲的少年,少年的身上还拿着一把强弓。 确认两人死得不能再死后,少年继续骑马,以一马当先的姿态,朝着石岭县的方向奔驰而去。 一夜而过。 “嗖!” 一支羽箭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霎那间,一名背上插着一支羽箭的斥候,从一颗数丈高的古树上栽落而下,再无任何声息。 陈墨骑马来到这名斥候的面前,翻身下马,在尸体上一阵摸索后,找出了一样东西,旋即道:“这斥候可真多啊。” 陈墨从坠马城退出后,一夜未休,一路驶来,在多处山林高地,都发现了虞州军的斥候。 他已经射杀不下五人了。 “雪灵,累了吧,休息一会。”陈墨拿出水囊,给雪龙骏喂水,并把这名死去斥候的水囊给缴获了去。 两个时辰后,一支绵长的队伍,出现在了这片山林里的山路上,正是落在后头的神勇卫、神武卫。 “陈帅。”孙孟与夏芷凝赶马而来,前者说道:“您速度太过了,我们根本跟不上。” 刚歇息了一会的陈墨起得身来,摸了摸雪龙骏的脑袋,道:“我知道,命全军休整吧,我得先行,把路上的斥候都给清除干净了。” 交代完后,陈墨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 另一边,坠马城五里外的兵营里,张河穿着陈墨的战甲,到兵营外四下走动,逛了一圈后,便回到了兵营。 半个时辰后,浑厚的战鼓声再度响起,张河命两个营的陷阵卫士卒,再度向坠马城发动佯攻,声势闹得特别大。 梁松登上城墙,看着已经退去的贼军,眉头微皱,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本章完) 二四二 夜袭石岭县,破关 四月二十二日。 在陈墨连续奔袭下,抵达了落清山。 此时正值晚上,由于上次陈墨部在落清山的埋伏,导致梁松麾下三大将之一的关将军被射杀,所以在这之后,梁松特意在落清山的山路两侧,都安排了斥候,挑选的还是军中好手。 山里夜色微凉,斥候望着夜空,借着些许的月光,从怀里摸出一个干巴巴的麦饼,就着水囊里的清水吃了起来。 “哒哒.” 斥候的耳朵竖了起来,虽然他刚入品没多久,但他的耳朵和眼睛甚至比中品武者都好使,能听到三百步外的蝉鸣,能在夜色下,看到百步外的东西,梁松见他天赋异禀,破格提拔他为斥候中的小队长。 他放下麦饼,仔细听了听,顿时面色一变,是马蹄声,还是裹了蹄的马蹄声。 他把一根手指伸进嘴里,抵住腮帮,想学鸟叫声提醒山对面的同伴。 “嗖” 就在这时,一道破风声响起,穿过数片枝叶的遮挡,再从杂草丛间穿过,透入了他的眉心。 他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麦饼从手中脱落,临死前都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落清山的斥候都是两头呼应的,若是一头的斥候出事,另一头的斥候瞬间就能发现。 不过等一名斥候发现的时候,又是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穿膛而过,栽倒在地后没了气息。 “哒哒.” 陈墨骑马来到敌军斥候死去的位置,翻身下马,不得不说,系统的力量显示,配合着这一手箭术,简直就是神技。 他在斥候的尸体上摸索了一番,找出了几块麦饼,一小袋黄豆,一些肉干。 陈墨就地坐下,丝毫不在乎旁边的尸体,拿着干巴巴的麦饼,就这水囊里的清水咀嚼了起来。 这种是军中干粮,又干又硬,难以下咽,还要用力啃咬。 这是用麦粒煮熟压出来的干饼子,需要就水吞服,不然铁定噎着,但陈墨早就适应了。 简单的填饱了下肚子后,陈墨将黄豆喂给雪灵吃。 他可以简单的吃一些,但战马不行,不仅草料要精细,里头还要加大豆、玉米面,调弄搭配得得当,这样养出来的战马才不会掉膘,体格壮硕,跑起来也飞快。 赶路了一天,喂完雪灵后,陈墨将它拴在一旁,就地躺下眯了起来。 还有几十里地就到石岭县了,现在等大军到就行了。 大军的行军速度比他慢了许多。 到了四月二十四日上午,神勇、神武两卫,方才抵达落清山。 数千名士卒笔直的站在原地,孙孟走到陈墨的面前,说起了这几天的行军情况。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军抓紧休整,今晚夜袭石岭县,务必一举拿下此城。” “诺。” …… 与此同时,坠马城。 城外,血雨纷飞之中,尸体铺满了一地,有的尸体身上,更是插了十几支羽箭,和个刺猬一样。 “铛铛铛” 后方响起了清脆的铜锣声。 鸣金收兵。 战场上略显稀疏的陷阵卫,当即不再犹豫,点头就撤。 后方兵营的高台上,亲兵给张河扇着风,高台下的崔爽道:“张队长,时间差不多了,按照当初陈帅的命令,我们该撤了。” “不急,等他们退回来后,休息一会再撤。”张河摆了摆手道。 半个时辰后。 城墙之上,梁松听着城外响起的隆隆战鼓声,眉头微蹙了起来,以为对方又要佯攻攻城。 一旁的石猛道:“大人,这群苍蝇太烦人了,依末将看,出城和他们决战算了。” “不妥,若是真出城作战,就让这群贼子的算计得逞了,只要我们城不丢,任他们使出何等阴谋,都无济于事,优势在我。”梁松很是谨慎的说道。 石猛略显失望。 但很快,梁松发现了不对劲,对方的鼓声就响了有半刻钟了,怎么没有见到来袭扰的贼子。 又等了半刻钟,见鼓声都停了,安静异常,梁松面色微凝,下令道:“来人,派斥候出城探查。” 之前他们在城外的斥候,这几天都没了消息,梁松知道,坠马城外的斥候大概率是被捉了或者杀了,他只能从城里派出去斥候探查。 很快,斥候便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令众人惊讶的消息。 贼军退军了。 梁松眉头皱成了川字,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浓,但他却没发现这个不对劲的点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石猛却是笑道:“大人,耗了一个月了,贼军这是支撑不住,主动退军了。” 但梁松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多派几名斥候出去,看看贼军到底想干什么?” “诺。” …… 夜色悄然降临。 两卫的士卒,共计六千余人在石岭关外完成了集合,为了保持安静,他们口中都咬着一根木棍,马蹄上都裹了布,正静静的等待着陈墨的号令。 一个时辰过去了。 月暗星稀,这个时候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 独自去石岭县探查的陈墨退了回来,下达了军令:“出击!” 神勇和神勇武卫,是陈墨真正的本部军士,他们装备着全军最好的装备。 “踏踏.” 低沉的行军声在黑暗中轻轻响起,前方是两千多名手持长枪的披着战甲,护送着云梯的轻兵。 其中混杂着两百多名手持神臂弩的神勇卫,陈墨领着五百多兵亲兵,紧随其后,夏芷凝和孙孟跟在他的身旁。 六千多名两卫士卒隐匿在黑暗之中,如同一只捻手捻脚的山猫一般,向着盘踞在群山之间的石岭关缓缓而去。 …… 石岭关是石岭县的前沿关卡,因为进去的口子很小,只要在两侧守着,就能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举。 因此,即便被梁松抽走五千人马,导致石岭县只剩四千左右的人马,借助此关,依旧有信心守下。 留在石岭县的,都是梁松的精锐,守卫极其的警觉,每日夜里值班的军士,都多达近千人。 关墙之上,每隔数步的距离便立着一团篝火,熊熊的火焰将关墙照映的亮如白昼,通明的火光下,一个个披着铁甲的虞州军肃立在关墙的垛口处,警惕的观察着关墙外的情况。 铜锣就挂在关墙之上,有一名士卒时刻值守,一有风吹草动,铜锣声顷刻就能响彻整个石岭关,在县中休息的虞州军,便会立即惊醒,出来增援。 “呼” 晚上山林间的风很大,大的将关墙上其中的一个篝火吹灭了去,其他的篝火也是摇摇晃晃的,将火光压下去了许多。 待大风稍缓,一名百夫长点燃了被熄灭的篝火时,原本本该空无一物的关外平地上,却忽然出现大队的人马,如同从地底冒出来的阴兵一般。 百夫长吓了一跳。 旁边看着铜锣的士卒,刚抬手要去敲锣。 “嗖!” 破空之声出现在士卒的背后,霎那间,一支羽箭从士卒的后背射进,从胸口洞穿而出。 “敌袭!” “敌袭!” 百夫长大喊了起来,弯下腰跑过去敲响了铜锣。 “当——当——当” 清脆的锣响顷刻之间便传遍了整个石岭关。 而在铜锣声响起了瞬间,一道道震天的喊杀声也是传入了虞州军的耳中。 两卫士卒吐出含在嘴里的木棒,齐声呐喊:“杀啊!” 下一刻,在神臂弩的掩护下,一架架云梯搭在了关墙之上。 攻城车从后军推到了中军,再推至前军,最后顶了上去。 “给我杀!” 石岭县县城。 秦朗刚卸下战甲,亲兵端来热水,供秦朗洗漱,秦朗一边把毛巾过水拧干,一边道:“还没有斥候来报吗?” 这些天,前方的斥候,没有一个进关来汇报消息的。 按照虞州军的规律,两人一队的斥候,不管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每隔两天,都要回来禀告一次,可现在都过去三四天了。 亲兵摇了摇头。 秦朗擦了把脸,旋即道:“派人出关去查看一下,别出事了。” “诺。” 亲兵刚完出去,外面就响起了铜锣声。 又一名亲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将军,不好了,敌袭!” “什么?” 秦朗一变,心里直骂斥候,敌人都到脸上了,居然没人回来禀告,忙道:“把所有士兵全都叫醒前去守关,千万不要让敌军打进来。 小三子,赶紧派人去通知大人。” “诺。” 惨叫声从云梯上传来,箭矢带着受伤的神勇卫士卒从云梯上滚落而下,连带着身下的士卒一并砸下了关墙。 关墙下的箭雨攒射而去,暂时压住了压制住了周边墙垛后的虞州军弓手。 “嘭”的一声,陈墨抱着攻城锤,连撞了三下,一举攻破了关门,关门后的千金闸砰的一声倒在地上,激起一阵尘烟。 “关破了。” “杀!” “万胜!” 亲兵队跟在陈墨身后高呼了起来,继而气势汹汹的杀进了石岭关。 秦朗带着援兵将至,就看到关门告破,贼军杀了进来,高呼万胜。 “列阵!迎敌!”秦朗压住心中的慌乱,当即下令。 “亲兵队何在。”陈墨高呼一声。 “在!” “在!” “在!” 五百多名亲兵齐声高呼。 “随我冲阵!!!” “杀啊!” (本章完) 二四三 大发横财 四月的山野夜色微凉,石岭关响彻着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 风吹过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鲜血飞溅,在火光的照耀下,褐色的大地被鲜血染成一片赤红。 秦朗所带来的虞州军,一开始就没能结成完整的大阵,陈墨便率领着亲兵队杀了上来。 如果神勇卫陈墨部的神勇卫是精锐的话,那么亲兵队,就是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身披明光铠,手持长枪、横刀、圆盾,腰间还配着十字手弩。 一阵弩箭齐射,随后长枪如林,直接冲乱了虞州军本就没结成完整的大阵,打得他们的士卒各自为战,往往几十人、百余人凑在一起,像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仿佛那狂风暴雨中随时可能倾倒的小树。 就在这时,两卫中的骑兵也进关了,呼啸而至,侧击砍杀,将敌军一个个撕碎。 “贼子,休得逞凶!” 秦朗看着陈墨疯狂屠杀着自己的亲兵,由于对方的面容已经被鲜血溅满,秦朗一下子并没有认出他,但在混乱的战场上,是个人都知道先斩敌方将领。 秦朗带人朝着陈墨杀去。 “随我破敌!” 陈墨手持唐刀,大喝一声。 “破敌!” “破敌…” 身后孙孟、夏芷凝带着亲兵队徐徐跟上。 秦朗与陈墨冲撞而上,手中的马槊朝着对方横扫而去。 “锵” 他手中马槊刚扫出,甚至没有与对方刀刃相接触,就被一道无形的刀气砍成两段,他有所感觉,但刚释放出先天灵气,眼睛便瞪得浑圆,身周的先天灵气被划破,连甲带人被刀气一分为二,内脏洒了一地。 如此血腥的场面,吓得周围的敌我双方,都是一震。 “将军。” 亲兵们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得浑圆,然后像疯狗一样,朝着陈墨杀去。 在宋军的军制中,有明确的规定,主将战死,亲兵一律殉死。 虽然在这战乱时期有所放缓,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杀。”陈墨再度挥出一刀,斩杀十余人,如今他体内的先天灵气雄浑,面对着这群“蝼蚁”,完全抵得住消耗。 随后他一刀割下了秦朗的头颅,用刀插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我乃朝廷所封的五品宣威将军陈墨,虞州知府梁松深受皇恩,食皇禄,却不思报效朝廷,勾结淮王,起兵造反,如今陛下得命我等讨伐梁松,收复虞州。 现其麾下贼将已伏诛,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如今陈墨占着大义,先给梁松戴个高帽在说。 “贼将已死,投降者不杀!”孙孟跟着大喊。 “贼将已死,投降者不杀!” 两卫士卒握着泛着寒光的横刀,轻蔑地看着四周的战战兢兢的虞州军。 没想到吧,你们成反贼了。 身份逆转了。 “当啷.” “当啷.” 一声声兵器落地的声音传来,关内的虞州军除了秦朗的亲兵外,剩下的士卒都如斗败了的公鸡一般,垂下了头颅,兵刃被丢了一地。 大宋皇朝还在,朝廷还在,所以大义还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现在他们领头的将军还被杀了,士气萎靡到了极点。 “速速歼灭残敌,打扫战场。” 眼看大局已定,陈墨飞身上马,带着亲兵队朝着石岭县行去。 至于他口中的残敌,指得就是秦朗的亲兵了。 随着秦朗身亡,虞州军死的死,降得降,这座石岭县,被陈墨收入了囊中。 石岭县和天水镇、泉阳县不同,这可不是座空城,城中可是上万百姓的。 轰轰轰!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夜空下响起。 威风凛凛的战甲,在火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摄人的寒光。 反贼,入城了。 这是当地百姓们的心声。 这么大的动静,石岭县的百姓早就被吵醒了。 梁松在虞州还是有很深的威望的。 所以他们并不认陈墨部是官军。 陈墨骑在马上,神色肃然,高喊道:“乡亲们不要害怕,我乃陛下所封的宣威将军陈墨,此次前来虞州,是来讨伐虞州贼首梁松的,与乡亲们无关,大家老老实实待在屋里,不会有事的。” 随后,陈墨对孙孟下达命令。 孙孟顿时带着亲兵,骑马在城中的各条街道策奔了起来,边赶马边带着人喊道:“宣威将军安民令,杀人放火者死,伤人及盗掠者刑乡亲们和以往一样安心的过日子即可。” 不一会儿。 陈墨的安民令,便响彻整个石岭县。 而陈墨,则带着人马,把城中的粮仓给占了下来。 石岭县中有两个粮仓,里面存放了大量的粮食,是梁松为军队筹集的军粮,其中一个粮仓是满仓,一个粮仓已经支出一大半了。 这种粮草都是有标记的,所以陈墨不用清点,便知一个粮仓的粮食共有五十万石。 这两个粮仓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十万石。 除了粮仓外,石岭县中还有一个武备库,库房里堆满了武器。 而让陈墨激动的是,除了武器外,居然还有上千副铁甲。 这简直比杨名贵的库房富多了。 陈墨让穿着竹甲的士卒,赶紧换上铁甲。 之后,陈墨带军前往县衙,随行书吏将案牍库中,有关石岭县户籍、地形、文书等图书档案,一一进行清查、分门别类、登记造册,通通收藏起来。 “芷凝,清查县衙一众官员的资产,封存所有库房,晚些等清点完毕后,再发放赏赐。”陈墨继续吩咐道。 “诺。” 夏芷凝退下。 “孙孟。” “属下在。” “从降卒中找出还活着的将领,带到我面前来,我要问话。” “诺。” 孙孟应下后,转身便要走。 “慢着。” 陈墨叫住他,吩咐道:“顺便通知所有百姓天一亮来县衙前集合,就说我们大军要发钱、发粮,人人有份。” “诺。” 梁松虽然在虞州有很深的威望,但他毕竟还是臣子,依旧还收着虞州百姓的税。 在这大灾大乱之年,能筹集这么多粮食,要说没有给百姓加一加担子,陈墨是不信的。 城外的战场打扫完毕,此次杀敌一千多人,己方阵亡七百多人,降者三千众,缴获之器械都已收进库房,一同清点。 温恒跪伏在地上,满身的尘土,身上的战袍破破烂烂,带着血渍,他是被孙孟带来的降卒将领,是一名校尉,八品武者,还有一些背景,祖上曾是四品京官,如今没落了。 通过走关系,在虞州军中当上了校尉,负责后勤。 这点,陈墨也看出来了,虞州军可是正规军,不像天师军,实力和职位差不多都是对等的。 而温恒一看就是走后门的,实力与官职不对等。 从他的口中,陈墨得知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如今梁松的主力部队都在坠马城,还有三千人马留守在龙门县,此县,是梁松的大后方。 不仅梁松的家眷在龙门县,几乎整个虞州军士卒的家眷,都在龙门县。 且在龙门县中,有一个存粮一百五十万石的大粮仓,是由国家创建,以赈灾自助为目的民间储备。 在龙门县后的嘉平县,还有一个虞州最大的铁矿。 得知这些后,陈墨眼睛都冒光了。 ps:还有一章。 (本章完) 二四四 势如破竹,攻占龙门县 ps:为暖阳巨加更(4/30) 五月份就是盛夏了,四月二十五日,已经踩到了盛夏的尾巴,石岭县在群山之间,被山风吹拂着从各色的树林间穿过。 一大早,一只雄鹰从厚实的云层中俯冲而下,它发出一声鸣叫,继而一支羽箭快速的掠来,发出尖啸的破风声。 “噗嗤”一声,雄鹰从高空跌落,落入一个草从中,一支数千人的人马,从草丛旁边的山道上使过。 忽然一道人影走来,弯腰拎起草丛中的雄鹰,来到一个骑着白马的少年面前,轻声道:“就是一支普通的苍鹰,没有携带密信什么的。” 陈墨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舆图,道:“石岭县离龙门县不过五十里,我们没有携带辎重,急行军的话,天黑前就能到达龙门县,在这之前,容不得一点风吹草动。” 陈墨看向前方,温恒骑着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是俘获的虞州军降卒,以及假扮成虞州军的神勇卫。 在这之后,是被捆绑起来的神勇卫、神武卫士卒,假装成被虞州军俘虏的降兵。 陈墨他们,全都换上了虞州军的衣服。 他这次去龙门县,只带了一千神勇卫,两千神武卫,亲兵都没带,全都让孙孟留守在石岭县,代替自己给百姓发钱发粮,并镇守石岭县。 …… 下午时分,陈墨让大军停下来休整片会,快到龙门县了,陈墨让将士们恢复些体力,待会可能会进行厮杀。 再度启程的时候,陈墨来到了温恒的身后,避免他到时候耍小计谋。 一个时辰后,太阳西斜,眼见前方敌军的哨站在陈墨眼中越来越清晰。 陈墨低声道:“记住我跟你说的,别耍花样。” “.大.大人放心。”温恒略显忐忑道,他能走后门来到虞州军当后勤,说明他很珍惜自己的性命,绝对不会乱来的。 龙门县已经在大后方了,城池相比于石岭县、坠马城,根本就不坚固,但谁也不会想到有人能悄咪咪的摸到龙门县来,所以守备相对比较松懈。 哨站士卒简单的对了下口令后,道:“温校尉,你们怎么回来了,怎么不见秦将军?” “秦将军在陪着梁大人呢,这些是俘虏,大人想节省军中的口粮,让我把他们送到嘉平县去挖矿。”温恒道。 哨站的士卒嘿嘿笑了起来,对着后方捆绑起来,用绳索连成一片的俘虏,笑道:“这群俘虏看起来比上一批俘虏壮实许多。” 上次梁松俘虏了大批天师军士卒,壮实的青壮编入了军中,一些瘦弱的,全都送去当苦工,挖矿去了。 之后,哨站的士卒赶忙移开了拦路的拒马,让温恒他们过去。 经过哨站后,很快就来到了龙门县城门前。 城墙上的守军再次对了一下口令后,便是朗声道:“开城门。” 龙门县的城门就这样缓缓打开了。 而也就在城门打开的瞬间,捆绑着“俘虏”们的绳索,也是松开了一些。 行进的队伍进入了城中,就在城洞里的守卒聚精会神的看着俘虏的时候。 那些俘虏手中的绳索忽然被解开,从怀里摸出手刀,守卒吓了一跳,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刀已经透胸而出,刀尖还挂着鲜艳的血珠。 城洞里的六名守卒,瞬间被神勇卫解决了去。 陈墨等人当即不再犹豫,跟在后面的人,迅速冲进龙门县,开始抢占起了城楼。 温恒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会,不知道该帮谁,但很快心里就有了决定,他已经把陈墨他们带进城里了,那么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陈墨他们若是失败,他的下场也会很惨。 “随我杀!”温恒一咬牙,对投降于陈墨的虞州军下达了命令。 这些人也知道轻重,也是狠下心来。 落日西斜,黄昏时分,天空一片金黄,如同被打翻的油画,渲染出一片浓厚的色彩。 龙门县城门口,凄厉的哭喊声和兵器的碰撞声,还有伤兵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好像在奏响一曲哀乐。 “嗖!” “小心.” 一支弩箭带着锐利的破空声,朝着夏芷凝的眉心飞去,陈墨的声音紧随而来,夏芷凝略有所感,连忙低头,弩箭将夏芷凝的头盔给射飞了去,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头。 “唰” 陈墨一刀斩杀城墙上射暗箭的虞州军士卒,刀箭无眼,瞬息万变。 夏芷凝松了口气,更加谨慎了起来。 “跪地投降者不杀。” 占下城墙后,陈墨高声道。 “跪地投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者不杀!” 神勇卫、神武卫也跟着放声高喊。 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贼军,以及投靠贼军的温恒一行,城中还活着的守卫,都放下了手中的兵刃。 这场战斗,随着陈墨他们进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结果。 “温校尉,这一战打得很好,记你首功。” 陈墨唐刀一指,朝跪满了一地缴械投降的降兵说道:“从现在起,本帅升伱为中队长,从中.挑一营,供你驱使。” 说这话的时候,陈墨觉得该变一下军制了,现在队伍大了,组长、小队长、中队长什么的,已经不适合用了。 “谢大人栽培。”温恒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是保住了,至于陈墨说的中队长什么的,他根本没听进去。 “叫我陈帅。”陈墨纠正了一下他的称呼,旋即下令道:“留五百神武卫看守降兵,其他人跟我走。” 他要把城中那些虞州军的家眷控制起来,当然,他并不是要杀,关键时候,可以成为要挟对方的把柄。 他让夏芷凝带队前去,他自己,则另带一队,在温恒的带领下,去控制梁松的家眷。 县衙后院。 宁菀正在跟梁雪斗着嘴。 梁松不在面前,宁菀自然是不会再惯着梁雪,后者敢骂一句,宁菀就敢回一句。 “你个骚狐狸,爹娶你当续弦,真是瞎了眼。”梁雪气鼓鼓道。 “骚狐狸不知道在说谁,也不知是谁成天打扮得和个青楼女子一样的。”宁菀不客气的回怼道。 “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名虞州军士卒连滚带爬的进了庭院,慌乱道:“夫人,小姐,城门破了,贼军打进来了……” (本章完) 二四五 梁雪的嫁妆,又发财了 “什么?” 闻听此言,两女都是脸色一变,梁雪有些惊慌了起来,宁菀还算镇定,忙道:“这里是龙门县,贼军怎么会打到这里来的,老爷不是在石岭县吗?” “小小的不知道。”士兵一直待在龙门县,看到城门被破了,就第一时间过来禀告,哪里知道前方具体发生了何事。 “大人、小姐,不好了,有一群贼人正朝着县衙而来,我我们快跑吧。”一名衙门捕快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惊慌道。 闻言,宁菀不再镇定,端宁温婉的脸蛋上,再难掩饰惊慌的表情,露出一副祸事来临前害怕的小女人态,一下子没了主见,竟问起了捕快:“往哪跑啊?” “后门,走后门。”捕快道。 宁菀和梁雪都是点了点头,一行人朝着后门跑去。 然而县衙早就被陈墨的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宁菀他们刚打开后门,一群甲士便是涌了进来,将他们包围了起来,捕快和虞州军士卒连忙扔下武器投降。 梁雪身为梁松的嫡女,自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反而还是一名即将踏入七品的武者,可是此刻却是吓得抱住了宁菀的胳膊。 因为包围着他们的甲士,拿着神臂弩。 “快去禀告陈帅,我们在县衙后门发现了两位小娘子,看穿着,应该身份不凡。”神勇卫中的一名小组长对手下说道。 “诺。” 很快,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且嘈杂声越演越烈,梁雪的耳旁甚至都可以听到甲叶摩擦响起的声音。 “人在哪?”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陈帅,在这边。”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长廊中已经出现了火光,一支十几人的小队,出现在宁菀的面前。 温恒指着宁菀和梁雪,道:“她们就是梁松的家眷,一个是他的内人,一个是他的女儿。” 宁菀和梁雪连忙低下了头,感受着那火热的目光在她们的身上打量。 她们心中带着恐慌,贼军的手段她们都听说过了,破城后,淫人妻女是很常见的事。 现在她们落入贼军之手,下场可想而知。 陈墨简单的打量了下两女,一名花信少妇,身着一袭粉色的锦裙,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热的,以陈墨的角度,可以看到秀颈上的汗珠甚是繁密了一些,沿着精致如玉的锁骨向着酥软雪白流淌,浸湿了小衣边缘,让人忍不住想给她擦一下汗。 旁边的是一名妙龄女子,她的身姿曼妙,线条优美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优雅,即便是低着头,都可见是个美人儿。 “抬起头来。”陈墨冷声道。 两女不知道陈墨这话是跟谁说,因此都没有抬头。 “啪嗒.” 陈墨抬起唐刀,用刀鞘将梁雪的下巴抬了起来。 女子正值妙龄,面容如同盛开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妩媚,她的眼波如秋水般流转,带着一丝丝动人的魅惑,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慌张。 梁雪也是看了陈墨一眼,心神巨震,少年的目光如炬,如同两道利箭,溅在脸上的血迹散发着摄人的冷意,高壮的身材在战甲的衬托下,霸气四溢。 梁雪身为梁家女,父亲又是虞州知府,待字闺中的她,见过的男子都是父亲的部下,出于礼数和恭敬,都不会抬头盯着她看的。 可此刻,她只觉得像是被一头吃人猛虎盯上,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妩媚的脸蛋儿煞白,双腿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吓得又赶紧躲开低下头来。 “带走。”陈墨一挥手,神勇卫顿时上前想要将两女擒下。 梁雪以为少年要把他带下去做不好的事,精神高度紧绷的她,当即便反抗了起来,陈墨可一点都没有惯着,直接上前一步,一记手刀将其打晕了过去。 同样想要反抗的宁菀,看到这一幕,脸色都吓得发白了,慌乱道:“你们想要做什么,你们要是乱来,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墨没有理会她,让人把两女带下去,看管起来。 “陈帅,发财了,发财了。”就在这时,一名神勇卫士卒高兴的跑了过来,陈墨认识他,后者叫张福生,也是军中老人了。 张福生来到陈墨面前,略显激动的说道:“陈帅,我们在后院发现了一屋子财宝,整整一屋子。” 陈墨眉头一挑。 在张福生的带领下,陈墨来到了那间屋子。 张福生说的没错,确实是一屋子,因为一个个箱子把房间都堆满了,进不去的那种。 最外面的一个箱子被神勇卫撬了开来,里面是一块块金灿灿的金饼。 周围的士卒都看得两眼冒光,要不是有严格的军纪约束,此刻怕不是已经哄抢了起来。 “等结束了都有赏,来人,把这些箱子都搬出来。”陈墨下令道。 随着一个个沉甸甸的箱子从房间里搬了出来,陈墨依次打开。 除了金饼外,还有金锭、银锭,金茶筒、银茶筒、金壶、银壶、金银盆 除了金银外,还有上千匹绸缎,数不过来的玉器,龙凤呈祥的珐琅盘以及名人字画。 最关键的是,还有一箱子河西的田契宅契。 即便陈墨已经见过不少大场面了,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唾沫。 等后面的箱子翻出针线盒、合欢被、鸳鸯枕、喜盆、喜梳等东西后。 陈墨有些惊诧道:“这些该不会只是嫁妆吧?” “听说梁松的女儿梁雪,和崇王世子有婚约,好像最近就要出嫁,因为河东那边有战事,所以拖延了。”温恒在一旁说道。 意识到这真的只是嫁妆后,陈墨傻眼了。 这也太豪了。 虽然还没有进行清点,但陈墨猜测,哪怕是卢永刚和杨名贵的家底加起来,都没有眼前的这些彩礼多。 “陈帅,这是什么?”有神勇卫士卒从一堆绸缎中,翻出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居然是一根红色的萝卜根。 陈墨看过后,心中翻起了惊涛,旁边的温恒忍不住开口:“血参!” 没错,这红色的萝卜根就是血参,当初陈墨从王家的手中劫了一根,服用完后,功法经验直接加了一千多点。 而眼前的这根血参,从大小来看,是王家那根血参的数倍。 陈墨近前闻了闻,顿感体内血气翻涌。 陈墨关上锦盒,吩咐道:“快找找,看看还有没有。” “诺。” 之后,又找出了九根血参,是同等规模。 陈墨将十根血参独自收了起来。 “赶紧清点封存。” 陈墨吩咐了一句,便拿着十根血参下去了。 他找到一个空房间,打开一个锦盒,拿起里面的血参,就开啃了起来。 一口咬下,略显有些干瘪的血参,顿时流出了血红的汁水。 【进补血食次数+10,紫阳化元功经验+10。】 陈墨眉头微蹙,若是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没有第一次吃血参时加的经验多。 他又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后便是咽入肚中。 【进补血食次数+9,紫阳化元功经验+9。】 陈墨:“???” 又咬了一口。 【进补血食次数+8,紫阳化元功经验+8。】 陈墨傻眼了,怎么越吃加的经验越少。 整根血参吃完,经验只加了三百左右。 就在他疑惑时,外面响起了神勇卫士卒的声音:“陈帅,夏队长找您?” 夏芷凝在军中的职务是小队长。 陈墨眸光闪烁,道:“让她过来。” “诺。” 很快,一身轻甲的夏芷凝便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显得雷厉风行,道:“敌军家眷都已集中控制起来了。” 陈墨点了点头,向夏芷凝招了招手,继而打开其中一个锦盒,露出里面的血参。 “血参!”夏芷凝一眼便认了出来,惊呼道。 “没错,这几个盒子里全都是血参。”陈墨回道。 夏芷凝面露讶异:“哪来的这么多血参?” “从衙门里搜出来的,听温恒说,应该是梁松为他女儿准备的嫁妆,现在全便宜我了,芷凝,伱是没看到,那嫁妆,整整堆了一屋子,箱子里装了”陈墨向夏芷凝分享心中喜悦。 “梁家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梁雪要嫁的对象,还是皇室之一,婚假礼节历来繁多,有这个嫁妆并不奇怪。”夏芷凝平静道:“既然有嫁妆,那么就少不了聘礼,可有找到聘礼?” “对呀。” 陈墨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把这点都给忘了,既然有嫁妆,那肯定是有彩礼的,作为崇王世子的彩礼,自然不会寒酸。 他唤来神勇卫,让他们仔细搜搜。 “对了,芷凝,我问你一件事”陈墨把刚才吃血参的反馈,告诉了夏芷凝,轻声道:“我这次吃血参,感觉血气没有上次增进的多。” “这很正常,血参是药,且是给武者突破瓶颈用的,除了第一次吞服效用大,后面吃的越多,增进的越少,所以对于武者而言,若是获得了血参,都不会拿来日常修炼,而是等快要突破时用,你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夏芷凝白了陈墨一眼。 陈墨听明白了,血参这玩意有抗药性,平常没事的时候都不吃,而是等到关键突破时吃。 (本章完) 二四六 埋伏,重创虞州军 如此的话,可以留给嫂嫂一根,嫂嫂修炼多时,却一直未入品,现在有血参,或许能帮她入品,还有小鹿。 “芷凝,你可吃过血参?”陈墨道。 “当然。”夏芷凝点了点头:“当初入品时,曾服用过一截二十年份的血参。” 夏芷凝还比划了一下,有小指长。 “那你吃还有用吗?”陈墨道。 “我只是拿来突破用的,又不是和你一样拿来修炼。”夏芷凝撇了撇嘴道。 陈墨摸了摸鼻,他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哪懂这些。 “既然对伱有用,那你多拿几根去。”既然对自己的效果不是很大,那就留给有用的人吧。 “我要这么多有什么用,这看起来也是二十年份的,我估计一根都用不了。”夏芷凝道。 “那就拿来修炼,一直吃到没效果为止。” “那也太浪费了。”夏芷凝白了陈墨一眼,不过心里确实美滋滋的,这混蛋舍得给她用,让她感到了重视。 陈墨将锦盒依次收了起来。 夏芷凝想到了什么,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她们?” “当然是纳为己有。”陈墨并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道:“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梁家女,对我有大用。” 夏芷凝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混蛋掩都不掩饰一下,嗔道:“你疯了,她和崇王世子有婚约,你此举,会彻底得罪崇王的。” “那你说什么办?把她放了就不得罪了,而且放了她,对我也没好处,也不会让别人对我感恩。”陈墨向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若是长的一般,他或许就放了,如此美人,当然要据为己有。 夏芷凝有些吐血,道:“当然有好处,起码暂时不会招来大敌,而且你可以用她向梁家或者崇王索要一笔不菲的赎金。” “得了吧,在他们的眼里,我们是恶贯满盈的贼军,是打着正义的旗号,即便是我们没有那样做,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固有印象。 你可以想想,一个绝色美人落入了贼军的手里,别人第一会想到什么?肯定会觉得美人被玷污了,而王公贵族又最在意名声,所以,自从我打进龙门县的那一刻,其实就等于得罪崇王了。 既然如此,为何我还要多此一举呢。”陈墨道。 夏芷凝直接抬脚踩了下陈墨的鞋子,道:“我看你这混蛋就是看上她了,还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 “食色性也,我陈家人丁稀少,自然需要女人为我陈家开枝散叶。” “无耻。” “夸奖了。” “好色之徒。”夏芷凝狠狠的瞪了陈墨一眼。 “别生气了,她只是我用来笼络虞州军的工具罢了,我真正动了真感情的只有你,你吃什么醋。”陈墨搂过夏芷凝的腰肢,在磨盘上拍打了一下,道:“当初太祖皇帝为了安抚前朝遗老,还不是纳了前朝公主为妃。” “你这混蛋还想跟太祖比?” “怎么就不能比了,我差哪了?”陈墨抚摸着夏芷凝那细嫩的脸蛋,笑道,这是他第一次向别人吐露自己的野心。 闻言,夏芷凝浑身一震,心中不由感到一阵酥麻,她一把推开陈墨,道:“你最好.想清楚些。” “放心吧。”陈墨收敛笑意,正色道:“抓紧时间下去休息吧,还有一场大战了呢。” 石岭县沦陷的消息,差不多要传到梁松的耳中了,后者肯定是要回援的,而龙门县是这两条路的必经之路,不管梁松是要逃跑,还是救他的妻女,都得从龙门县经过。 四月二十八日。 坠马城。 连续过了两天,贼军都没有再攻城,看来真的退军了。 但梁松的眼皮子却一直总跳,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但却不知道那件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来到了坠马城后城外,马上的人,就是之前秦朗派出去通知梁松的小三子。 坠马城衙门。 “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梁松正在用着午膳,石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虞州军的小卒。 小三子见到梁松后,直接上前一步,然后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大人,贼军于二十四日晚袭击了石岭关,秦将军特命小人来通知大人,请大人速速派兵增援。” “啪嗒.” 梁松手中的筷子忽然一下子掉在地上,站起身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什么?你他娘再说一遍?” 石猛被吓了一跳,一把将面前的士兵提将起来。 小三子拽着衣领提起,脸上惊恐的神情还没消散,道: “大人,贼军于二十四日晚,夜袭了石岭关,情况危急。” “你在胡说些什么,二十四日贼军还在坠马城与我军交战,怎么会摸到石岭县去的,那一路上这么多哨探,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梁松难以接受小三子说的这些。 “大人,小人说的是真的,若有假,小子不得好死。”小三子忙道。 闻言,梁松双眼一花,只觉得头重脚轻了起来,身体朝着一旁侧倒而去,由于旁边没人扶着,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几天不对劲在哪了。 兵书上对于佯攻的解释,就是为了不让敌方判断出我方的具体攻击方向、位置和力量。 之前他一直觉得贼军只是为了引他出城,没有想到这点,而实际上,贼军声东击西,绕过去攻打石岭县了。 石岭县的兵力被他抽走了大半,若是让贼军攻占了石岭县,那么没有天险可守的龙门县,将会成为贼军的囊中之物。 且龙门县离石岭县不远,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 若是顺利的话,贼军或许已经拿下了龙门县。 一旦龙门县落入贼军手中,那么被动的就是他们了。 仅靠坠马城中的粮草,可支撑不了多久。 最关键的是,虞州军士兵的家眷,大部分都在龙门县中。 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此事,军心将会涣散。 “胡说八道,扰乱军心。”雄浑的先天灵气自梁松的体内汹涌而出,隔空一掌将小三子击毙了去,道:“扰乱军心,当杀!” 石猛瞳孔一缩,明白大人的用意。 “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回援龙门县。”梁松下令道。 “诺。” …… 虞州军浩浩荡荡的从后城门驶出,魏青看到这一幕,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悄悄从后方退去,他要把这事抓紧告诉陈帅。 从羊肠小路出来后,他骑上藏在山林间的战马,快马加鞭的朝着石岭县赶去。 单骑的速度,是要比大军行军的速度更快的。 …… 梁松并没有去支援石岭县,因为这个时间绕路去支援已经来不及,他只能希望秦朗能多坚守一会,希望龙门县还没有落入贼军的手中。 可是随着他在路上遇到了石岭县的逃卒,得知石岭县在二十四日晚就被贼军攻破后,整颗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二十四日到现在,已经过去近四天了。 这个时间,若是他的话,不仅能快速拿下龙门县,还能掉转头来,在坠马城前往龙门县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 因为稍微懂点兵法的人都知道,后方遇袭,前方肯定是要回援的。 但梁松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龙门县对他,对虞州军来说,极为的重要。 龙门县不能丢。 梁松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贼军没有想到这点。 寄托于贼军没脑子,不会在路上设下埋伏。 善谋的他,此刻居然心存着侥幸,这是多么的可笑。 但是上天并没有眷顾于他。 四月三十日。 谓阳坡。 此地是个分叉路口,往右走,可以奔赴石岭县。 直行,则是前往龙门县。 但大军在此地,遭遇到了埋伏。 前军刚直行过谓阳坡,周围的山头上便响起了隆隆鼓声。 箭矢像不要钱一般,从四面八方暴射而来。 虞州军瞬间倒下一片。 梁松所率的虞州军,并不是乌合之众,竟硬生生的抗着箭雨,将战阵列好了,并在慌乱之中,找到了可以突围的点,派遣最精锐的玄豹骑,冲了过去。 然而这是陈墨故意露出的破绽。 隐藏在山林中的神勇卫瞬间杀出,他们排出的是个方阵,最前排出了整整十二队战锋,一排六百人,共三排,且第一时间摆出了拒马。 战锋之间站位松散,以便弓手随时穿插其间,前出射敌。 这哪是什么破绽,这简直就是绞肉机,而且第一次齐射的还是神臂弩的弩箭。 不过精锐就是精锐,玄豹骑挨了正面三四轮箭雨后,终于冲到了近前,并且战马一跃而起,跨过了拒马,冲入了神勇卫的战阵中。 “变阵。”处于阵眼中的孙孟当即下令。 “咚咚咚” 周围山头上的鼓声变得越发急促了起来,埋伏在周围的两卫战兵,先是将降卒驱赶着冲下,等降卒与虞州军混战在一起,血肉横飞了时候。 神勇卫和神武卫方才加入了战场。 “敢有退者,立斩!”一名神勇卫骑兵砍杀了一名后退的降卒,因为怕这些降卒倒戈相向,陈墨只对他们发放了武器,没有发放战甲。 (本章完) 二四七 陈墨:她可为我陈家添丁 伴随着冲锋陷阵的呐喊声,虞州军士卒只觉得一支支利箭从耳畔呼啸而过,刀枪交击,惨叫声四起,满目血肉横飞。 暴雨般的箭矢飞掠着穿透战甲军衣,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抛洒,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 整个旷野布满了黑压压的士兵,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涌来,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 双方士卒手里不停地挥舞着带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毙于横流的血泊之中,厮杀声和金戈交鸣声响彻天地。 陈墨部占得先机,如同神兵天降,士气高昂,而虞州军一路从坠马城远道而来,兵困马乏,又遭遇的埋伏,士气大跌。 彼竭我盈。 陈墨部占据了上风。 “这群降卒还算卖力气。”山头上,夏芷凝看着这一幕,面露讶异。 前面冲阵的这几波,应该都是敌军精锐了,只要顶住这开头的几波攻势,敌军的锐气差不多也就消耗干净了。 加之被顶在前面与敌军交手的是降卒,而本部却没怎么消耗,这场战斗若是胜了,那就是大胜。 “盯住中军,马上就该我们上场了,不能让梁松逃了,我要活捉他。”活捉一州知府,还是梁家上代的天娇嫡系子弟,那所带来的影响和威望,那将是不可想象的,比杀了对方作用更大。 梁松面色凝重的看着仅有百余人狼狈逃回的前军战锋,心中沉到了谷底,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但这种情况不能退,若是退了,那就真的败了,在后方已经落入贼军手中的情况下,败了就再无翻盘的机会。 “石猛。”梁松当即下令。 “末将在。” “让中军顶上,从正面杀出去。”梁松面露疯狂,拔出腰间佩剑,要亲自加入战斗。 “诺。” 石猛刚要率亲兵营,命令中军顶上去的时候,周围的山头上,响起了一道道高喊声。 “龙门县已落入我军之手!” “龙门县已落入我军之手!” “龙门县已落入我军之手。” 众多高喊声汇聚成一股,如同雷鸣之音,透入虞州军的耳中。 本就士卒低迷的虞州军,听到这话,瞬间慌了神。 他们的家人可都在龙门县,现在龙门县落入贼军的手中,岂不就是再说他们家人的性命,掌握在敌军的手中。 至于这话的真假. 贼军都已经在谓阳坡埋伏好了,完全有这个时间拿下龙门县的,加之大人回援龙门县的举动,众人当即就明白了些什么。 他们是不聪明,但他们也不傻。 他们之所以从军,之所以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家人吗。 现在家人落入敌军的手中,他们手中的刀顿时拿不稳了。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周围山头再次响起一道道高喊声。 “贼军是在诓骗尔等,大家千万不要上当了,随本将杀噗嗤” “嗖” 石猛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便破空而来,带起尖啸之声,后方的梁松有所反应,立马调动先天灵气前去救援,但还是没有成功。 暴射而来的箭矢,先是穿透了梁松的先天灵气,继而穿过了石猛周身护体的先天灵气,直直的钉入石猛的眉心,后者栽倒在地,瞬间没了气息。 “万胜!万胜!万胜!” 陈墨部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高声欢呼着,本就高昂的士气,变得愈发的高涨,手中的兵器更加猛烈的挥砍着敌军。 “啪嗒.” 恐惧萦绕心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石猛,虞州军彻底失了战心,少数人扔下武器投降,更多的是向后开始了溃逃。 “杀…” 陈墨跃马在前,唐刀在手,雪白的战马长嘶一声从山头上纵跃而下,身后夏芷凝以及五百余名亲兵队也不甘落后,全都争先恐后的杀入战场。 “降者不杀!” 陈墨放声怒吼,提马直冲敌军中军而去。 “不许退,回去,退者,斩!” 梁松带着亲兵营,挥砍着溃退的士卒,地上躺满了后退被杀的尸体。 然而大军士气尽散,已经全面溃败,梁松这样做,根本就挽回不了战败的局势。 前方彻底没了抵挡,陈墨部朝着他们包围了过来。 “贼军还未冲上前来,请大人先走。”亲兵营副统领走上前来,说道,旁边的一众亲兵也是同样说道,他们都是梁松最亲信的部下,对他们来说,所有人的性命甚至包括战役的胜负,都没有梁松的生命重要。 “我不能走,要是中军大旗倒下,虞州军将彻底溃败,我有何面目觐见陛下。” 梁松骑上战马,举起手中佩剑,环顾着周围的士卒,仰天咆哮道:“为国尽忠,就在今日,随我杀贼!!!” “杀!” 梁松带着亲兵营迎面杀了上去,可除了亲兵营外,并没有多少虞州军跟随。 “活捉梁松!”陈墨高喝一声,在亲兵队的传诵下,全军高呼:“活捉梁松!” “死!” 梁松挥动长剑,剑中激荡出一道悠长的剑气,斩杀了数名朝他擒杀过来的贼军。 “想要抓本官,那就看看你们得垫进去多少人。”梁松狂笑了起来。 “咻!” “咻!” “咻!” 无数弩箭急射而来,因为陈墨下的命令是活捉,所以所有弩箭瞄准的都是梁松身下的战马。 箭矢从四面八方涌来,但在先天灵气的护佑下,这些弩箭都近不了梁松以及身下战马的身。 就在这时。 咴—— 梁松身下战马哀鸣了一声,向前又奔走了数步,又哀鸣了一声,彻底栽倒在了地上,在那战马的脖子上,中了一支羽箭。 梁松目眦尽裂,他注意到了这一箭,所以在最后关头,从马腹中跃起,此时他离陈墨只有丈许距离。 刚一落地,一道黑影便飞身而来,正是从雪龙骏上飞踢而来的陈墨,他一脚踹在梁松的胸口,将其周身护体的先天灵气尽数踢溃,后者飞出数丈后,狠狠摔在地上,狂吐鲜血。 挣扎的想要起身,顿时无数赶长枪刺来,在梁松的周身停下。 “不可能,这不可能.” 望着那道有些熟悉的身影朝着他一步步走来,梁松面色惊变,因为那人正是陈墨,在他了解的信息中,此人只是六品武者,是不可能击溃他的先天灵气的,但事实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大人.” 旁边梁松的亲兵看到这一幕,连忙朝着梁松靠拢,但得到的都是陈墨麾下将士的挥砍。 “别动,别动” 目前还在反抗的只有梁松的亲兵营,人数远远低于陈墨的军队,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梁大人,我们又见面了,真是风水轮流转。” 陈墨笑着来到梁松的面前,道。 “你不是六品?”虽然难以接受,但事情就摆在面前,让梁松不得不接受,他拨开面前的枪头,撑着身子就地而坐,吐了一口血沫,道。 “我也没说我是。”陈墨不置可否地的笑了笑。 “哈哈哈咳咳” 梁松放声大笑,可笑着笑着就咳嗽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些许的后悔,道:“我早就该想到的,能接连杀害关将军和许将军的人,怎么会是六品” 他闭上眼睛,凄厉的惨叫声在他的耳畔回想,那是虞州军的哀嚎。 “让你的人投降吧,伱败了。”陈墨道。 梁松知道自己败了,但他却没有理会陈墨,反而是抬头望着那有些昏暗起来的苍天,奋慨道:“想我梁松,从小晓读兵书,亦有名师名将教导,而立之年便踏入了四品,那是何等的风光,可如今是却败于出身赤民的小贼之手.” 以他的身份,调查陈墨的底细,并不困难。 说着,目光陡然看向陈墨:“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这句话,可并不局限女性。 “我乃陛下所封的五品宣威将军,而你梁松,勾结淮王,与朝廷作对,与陛下作对,到底谁才是贼?更何况,尔等丰衣足食,便以为这天下反抗者俱是如此?”陈墨反问道。 “呸。”梁松吐出一口唾沫,但却被陈墨用先天灵气挡了下来,他道: “徐国忠就是最大的奸贼,独断专行,涂炭黎民,戕害百姓,还妄想挟陛下执天下之牛耳,若不是天子写下血书,让大兄带出京师,天下人都要被他蒙骗了去。 如今还与尔等天师贼勾结,其心可诛。” 仿佛知道自己的下场,梁松反而有些不怕了,对着陈墨冲冠眦裂。 与此同时,他的亲兵营,全都被陈墨的军士给擒杀,地上躺满了尸体以及呻吟着的伤兵。 陈墨没有与梁松争辩,徐国忠是什么人,与他无关,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道:“投降于我,可活?” “哈哈哈,梁家五世四公,我梁松身为梁家子,是死也不会投降尔等贼子,要杀要剐尽管来,何必多费口舌?”梁松闻言,不由发出一声冷笑。 “我不会杀你的,梁家嫡子,你活着可比死了管用。” 陈墨目光平静,道:“听说你女儿即将要嫁给崇王世子?” 梁松一愣,继而愤怒道:“你要做什么?” “改个嫁吧,我陈家人丁稀少,我观之是个好生养的,可为我陈家添丁。” (本章完) 二四八 勤王大军失败落幕 闻听此言,梁松整个人顿时暴起,朝着陈墨扑杀了过去,但很快便感觉到一股巨力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直接跪在了陈墨的面前,抬不起头。 那是一团浓郁的紫气,牢牢的将他束缚着,但即便如此,梁松依旧不肯老实,嘶吼道:“休想。” “你们一家子都在我手上了,你觉得还能反抗得了吗?” 陈墨蹲下身来,在梁松的耳边说道:“虞州知府梁松,为活命向宣威将军陈墨投降,并将女儿许配给宣威将军为妾,你觉得这样一则消息传出去,大家会怎么看?” 梁松一震,继而怒吼:“伱觉得天下人会相信吗?” “我不需要天下人相信,我只要将这件事做实就可以了。这样一来,天下人看到的就是你的女儿确实被我纳为了妾室,而你也还活着,至于你投不投降,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最后,陈墨又给了梁松一记重锤:“即便天下人还不信,那也会起疑,你说,淮王到时还会信你吗?” “混蛋,无耻小人.”梁松忍不住怒骂了起来。 陈墨站起身来,右手猛的一握,压在梁松身上的先天灵气,顿时进入了梁松的体内,下一刻,后者脸色大变,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瞳孔放大:“你你竟然废了我的丹田.” “我只是不想让你死了,可没说不废了你的修为。” 陈墨平静道:“你为你女儿准备的嫁妆很不错,我就先笑纳了。” 说完,陈墨挥了挥手:“带下去,好好的看管,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诺。” “贼子、逆贼,你是不会得逞的”梁松的话没说完,便被陈墨的亲兵拖了下去。 “孙孟。” “末将在。” “你带着亲兵队及神武卫,继续追击敌军,不投降者,杀。” 陈墨吩咐道。 这次埋伏,让虞州军跑掉许多,陈墨可不打算将他们放跑了,他们也跑不了,张河他们率领的陷阵卫应该在后头来了,正好将这群溃兵全都给堵住。 “诺。” 孙孟很快就退了下去,带着亲兵队与神武卫,进行了追击。 陈墨则留在原地,带着神勇卫把这些降卒的兵刃、战甲给收缴了去,同时打扫战场。 自古以来,都是战胜方打扫战场了。 遇到伤而未死但抢救不了的敌兵,直接便是一刀,己方伤兵则抬回去,能救的便救,不能救的就扔在那等死,最后记录在册,按照陈墨之前定下的军律,发放抚恤金。 这场战斗,通过尸体统计,虞州军阵亡了两千七百多人,目前俘虏三千两百多人,通过俘虏的口供,尚有七八千人在逃,但军心已经涣散,不足为虑。 打扫完战场后,陈墨便率领着降卒,退回到龙门县。 …… 而在这之前的天川。 宣和八年四月二十日。 徐国忠正式开始迁都,他和他的“伪朝廷”军大举撤离天川。 撤离的路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伪朝廷军,估计不下十万,同时还有大量车马、辎重、粮草,几乎塞得满满当当。 如此大规模的迁都,如何瞒得住淮王的耳目,为了不让徐国忠逃了。 勤王大军加大兵力压进镇天门。 四月二十一日,镇天门被勤王大军占领。 占领镇天门后,勤王大军本应立即追击徐国忠的“伪朝廷军”,阻止徐国忠带着天子迁都。 但在这个时候,勤王大军居然发生了内讧。 勤王大军是由多个势力组成的,虽然以淮王的势力规模最大,但其他的势力,也有自己的心眼子。 于是,在勤王大军追击徐国忠的途中,其中的西凉军,居然脱离了联盟大军,直朝天川而去。 天川乃是大宋皇朝的京师,城中设有一百八十坊,不设宵禁,号称不夜城,人口超过了两百万,是大宋第一大城。 而天川作为京师已经有几百年了,这几百年,能积累多少财富,哪怕是徐国忠,都不可能一下子全搬走。 而勤王大军多方势力本就不是一心,直接流血牺牲付出了那么多,现在好不容易打进了镇天门,望着一座装满黄金的城池就在眼前,能不心动?能忍得住吗。 于是,西凉军先出手了。 他们于四月二十四日上午,进入了天川城,天川百姓欣喜若狂,纷纷打开家门迎接,欢呼声响彻全城,此时还有伪朝廷军未及撤离,百姓们从砖石投掷,伪朝廷军灰头土脸逃命,不敢还击。 不过天川百姓把西凉军当做拯救他们的义军,但很快噩梦就到来了。 这群西凉军分别进入各家,抢夺财货、女人,霎时间,整座天川城好似成了人间炼狱,更有贼人趁机浑水摸鱼,犯下种种罪行。 这时天川百姓无不怀念徐国忠还在的时候。 起码那个时候,秩序还在。 在城外勤王大军的其他势力闻讯,纷纷鼓噪要进城,淮王犹豫不决,向众人宣称这是徐国忠的计谋,就是要延缓他们的追击,多方势力不信,淮王无奈,被裹挟着进入了天川。 淮王不想劫掠百姓,但是要安抚众势力,因此只能以给百姓讨公道的名头,众势力围剿西凉军。 最终,西凉军死伤惨重,五万西凉军,不足一万逃回了西凉。 淮王将西凉军劫掠到的财物,分给众势力,希望安抚众人。 但有一些势力认为淮王在分配的时候,有不均的行为,且对崇王、梁家、萧家以及河东的一些势力太过偏袒,心有不满。 其实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之前攻打河东的时候,就有两方势力因粮草分配发生了火并,但却被淮王压了下去,以战后处理糊弄了过去。 所以这次他们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在后面勤王大军继续追击徐国忠的途中,有三方势力直接背盟,脱离了勤王大军,导致勤王大军的力量遭到了削减。 之后,在追击途中,崇王的心腹大将公孙严为了夺取头功,便暗自派了自己的弟弟抄小路,想赶在楚策的前面拦截伪朝廷军,且遭遇到了芦盛的埋伏,公孙严的弟弟因此丧身。 这样的行为白白损耗了勤王大军的力量。 四月三十日,又有两方势力想要脱离勤王大军。 到了这时,淮王经过身边幕僚的提醒,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立马亲自安抚挽留想要离开的两方势力,并个人出资,补偿之前遭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的势力。 本以为修修补补,能继续讨伐的时候,一则消息传来,胫县失守,天师军威逼扬州、淮州。 顿时间,勤王大军多方势力都惊了,这些地方,可都是他们的老巢。 这下,他们哪还有心思继续勤王了,纷纷脱离了联盟。 淮王也担心老巢,思索再三后,还是带兵拔寨离去。 至此,浩浩荡荡的勤王大军,以失败而告终。 (本章完) 二四九 收复虞州全境 四月二十六日。 当梁雪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雅致的房间中,房间没有她的闺房大,但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 “嘶”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后颈的疼痛,让梁雪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朝着后颈摸去。 “你醒了。”一道温宁的声音传入梁雪的耳中。 梁雪偏头看去,发现一名妇人坐在床的角落,抱着膝盖,不是宁菀还有谁。 梁雪蹙了蹙眉,但没有和宁菀斗嘴,昏迷前发生的事此时全涌入她的脑海之中,让她的脸色不由的一白,颤声道:“这是哪?” “还在龙门县的衙门,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房间是用来给客人休息的地方,你已经昏迷一晚了。”此时两女都明白了目前的处境,所以宁菀将知道的情况,全都告诉了梁雪。 “外面.” “外面有好多贼军守着,都披甲带弩,出不去的。”宁菀知道梁雪想问什么,说道。 梁雪的心中一沉,看着角落里平日被她当做敌人的美妇人,此刻竟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绪,道:“可有爹爹的消息?” 宁菀摇了摇头。 梁雪脸色微变,古来征战,获胜方将敌方妻女作为战利品是很正常的事。 据她了解的,梁家先祖的侧室,就是当初攻破贼军城池时,贼军首领的小妾。 这种事情太常见了,哪怕是当时让全国百姓称赞歌颂的太祖皇帝,创国初期还不是玩对方的妻女。 这还是道德底线好的,一些道德底线低的,不仅自己玩,还邀请部下一起玩敌将妻女,玩完了还让她们接客。 梁雪作为梁家女,知道的自然也比普通人更多,甚至一些隐秘,她也有所耳闻。 一想到自己之后也会落得这个下场,她的身体便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心中尽是浓浓的恐惧。 从小没有吃过苦,在万千光环中长大的她,不由害怕落泪了起来。 一旁的宁菀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道:“放心吧,老爷会救我们出去的,老爷他足智多谋,定能击败贼军,将他们给赶出虞州的。” 闻言,梁雪也是这么认为的。 在一个人没有出去闯一闯的时候,心中崇拜的对象,都是自己的父母,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父母做不到的,把他们当成心中的依靠。 想到这点,梁雪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 可随着时间到了五月二日,送饭的贼军士卒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她们脸色变得煞白。 四月三十日的时候,虞州军在谓阳坡受到了贼军的埋伏,虞州知府被俘。 此消息,对两女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就好像心中的希望,彻底被掐灭了一般。 “不会的,不会的,老爷是四品武者,身边又有那么多人,就算打不赢贼军,那也可以逃,怎么会被俘,肯定是贼军骗我们的,我们不要相信。”宁菀说道,她心中难以接受这个消息。 …… 另一边。 坠马城外。 “咚咚咚”战鼓声不断响起,陷阵卫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始列阵。 坠马城后城门的城墙上,崔爽看着远处朝着坠马城方向逃跑而来的敌军,讶异中带着激动:“真的,居然是真的,陈帅竟然真的击溃了敌军。” “俺跟你说什么来着,墨哥制定的计划,就从来没有出过岔子。”在外人的面前,张河都是称呼陈墨为墨哥的,以示自己和陈墨的关系亲近。 “他们来了。”刘泽道。 张河上前一步,对着靠近的虞州军大声道:“尔等已败,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城墙上、下的陷阵卫都是高喊了起来,无数声音汇聚成一股,似要刺破众人的耳膜。 追击在后方的孙孟,听到这个高喊声,激动的面色都殷红了,高声道:“兄弟们,坠马城中是我们的人,上,围了他们。” 前后夹击之下,逃跑的虞州军溃兵,直接被包围在了这条不太宽阔的官道上。 “虞州知府梁松,各位的上官都已降,伱们的家眷都还在龙门县,我们陈帅说了,各位若放下武器投降,不仅赦免你们的罪责,还可让各位与家人团聚。 城中都是我们的人,你们已经无处可逃了,只有投降这条路,若负隅顽抗,拒不投降,杀无赦。” 数百名声音洪亮的神武卫士卒在阵前喊叫,动摇虞州军的军心。 而他们都是一群溃兵,早已谈不上什么军心,听到这话,顿时有些犹疑,士气愈发低落。 “当” 有一名十夫长扔了手中的武器,道:“我娘、妻子孩子都在龙门县,我我不能死,我投降。” 这群溃兵本就人心惶惶,在有人带头的份上,顿时齐刷刷投降一片。 至于,这支虞州主力军,彻底被陈墨部拿下。 …… 龙门县。 陈墨正在制定军中编制。 现在虞州差不多算是被他拿下了,和青州不同,青州的人口被天师军祸害的十不存一,但虞州不同,从石岭县的户册来看,石岭县的人口共有八千多人。 龙门县的人口,共有一万四千人。 而整个虞州,共有八十六县,人口最少六十万人。 而这六十万,少说能招个一到三万人马。 梁松之所以不募兵,是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大宋的臣子,即便他掌握着虞州军政大权,也是没这个权利募兵的,毕竟私自募兵,和造反同罪。 但陈墨可不在乎这条。 如此,他的军队,之后的规模将会达到五万。 再用组长、队长什么的已经不适合了,更别提他目前算是朝廷的将军。 那么就用朝廷的建制吧。 朝廷军衔是十夫长,管十人,之后是百夫长、千夫长。 但和秦朝不同的是,它又没有曲军侯,千夫长之上直接就是校尉了,可管一营,战时更是达多营,可管兵马五千到一万人。 校尉之上就是将军了。 不过到了这一栏,太过复杂,各种将军层出不穷,陈墨完全搞不懂。 就比如他之前听到自己任宣威将军,都不知道是几品,到底管啥的,直到耿松甫解释,说只是杂号将军,还没有兵权的那种。 所以,陈墨设到校尉就差不多,在这之上,他也没资格给属下封。 之前的组长变为十夫长。 小队长变为百夫长。 中队长变为千夫长。 至于像李云章、孙孟、刘泽、绍金能、张河、崔爽等人,则变为校尉。 孙孟为亲兵营校尉。 陈墨在纸上改改涂涂了起来。 对了,还有温恒,也得任校尉,毕竟要给这群虞州军降卒做个表率。 除了职位外,陈墨打算将神勇卫扩充到一万人,神武卫两万人左右,陷阵卫两万人左右,亲兵营扩充到千人。 还要建设骑兵营.罢了,就设军吧,起名为骁骑卫。 收编这支虞州军,少说能收获一千到两千匹战马。 一番自我制定下,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 另一边,关于缴获的嫁妆也是清点出来了,除了那些暂时无法确定价值的名人字画外,剩下的金银、绸缎,加起来超过了两百万贯。 这个数额,不仅超过了卢永刚和杨名贵的家底。 就算把陈墨在平庭县的家底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得到这个消息后,陈墨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他知道梁雪的嫁妆很多,但没想到有这么多。 至于彩礼,神勇卫并没有在龙门县搜到,通过调查得知,崇王世子的聘礼,都送去梁家了,因路途太过遥远,由梁家暂时替梁松保管。 时间来到五月六日。 孙孟、张河等人,带着降卒,抵达了龙门县。 因为人数太多,只能在城外扎营。 这群降卒共七千六百人。 按照陈墨的打算,除去里面的伤兵以及被编入进去,原先投降的天师军士卒,剩下的直接编入神勇卫。 说实话,这群降卒的兵员素质,陈墨是一点都不担心的,从整体实力而言,甚至要超过神勇卫,只要简单的磨合,就能直接上战场。 当天下午,一只信鸽从龙门县飞出,直奔平庭县而去。 他需要耿松甫派一些书吏过来帮他,或者给他出些管理意见,虞州86县,除去泉阳县、天水镇等一些没有人口的城县,还有将近一半的县城,需要他管理,他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五月七日,陈墨命刘泽、张河,胡强带着陷阵卫,留守龙门县,他与孙孟、崔爽、温恒率神勇卫、神武卫以及一部分降卒,去收复虞州其它的城县。 嗯,没错,就是收复。 虞州的兵力都被梁松集中在坠马城,石岭县、龙门县。 其它的城县,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加之他早已放出消息,梁松已经投降于他,使得陈墨整个收复过程极为的顺利。 每到一个县城,城中县令率一众胥吏出城相迎,这让陈墨没有出手,便拿下多个城池。 当然也有负隅顽抗的,陈墨再三劝告不成,发起了攻城。 城破后,此城的守备军大小将领,县衙的一众官员,全部杀光。 在杀鸡儆猴之下,其他的城池,再也没有负隅顽抗的人了。 五月底,陈墨收复虞州全境,并上报朝廷。 (本章完) 二五零 神臂弩图纸 山脉如巨龙蜿蜒,磅礴壮观,横贯天地间,其尽头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远望山脉,峰峰相连,宛如一幅气势磅礴的天然画卷。 陈墨来到一处山坡上,望着远处的云海,在云海的下方,就是麟州了。 按照当时耿松甫跟他所说的话,我们想要壮大,占下虞州后,应向麟州开进,若到时局势有变,便可划江而治,占据一隅之地,进可渡河攻淮州,退可下江东,随后沿江而上,可吞并整个江南。 但陈墨占领虞州全境,上报的是朝廷,而不是天师军的时候,他就决定,在这一刻起,脱离天师军,不再按照罗广的命令,西进前往陇右地区,攻打河西之地了。 从现在开始,他的三卫不,四卫大军,可以统称为“陈军”或者“墨军”了。 孙孟、崔爽等人走上前来,其中崔爽望着这大好河山,不由的说道:“陈帅,如今我们拥有青虞两州之地,完全可以自立为王了,不用再看天师军或者朝廷的眼色行事了。” 听到这话,就连旁边的孙孟都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谁没有一个称侯称王的想法。 人家淮王、崇王也不过坐拥一州之地,现在陈帅坐拥两州,足有称王的这个本钱了。 “称王,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夏芷凝轻喝一声,道:“当初天师军席卷北地,兵卒百万,都不见罗广称王。 徐国忠把持朝政,独断专行,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见他给自己封王。陈帅现在若是敢称王,绝对会引来多方势力的攻打。” “芷凝说的没错。”陈墨偏头看了崔爽一眼:“此次崔校尉收复虞州也算有功,我就不怪罪于你了,以后这事不得再提。” 看着陈墨扫来的目光。 他觉得此刻陈墨的目光,就如同他还是乡野小民,初见县令时,县令看向他的目光一样。 充满上位者的气息。 甚至陈墨的目光还要更强。 毕竟陈墨如今的地位,是其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诺。”崔爽目光低垂,拱手应喝道。 “拿舆图来。”陈墨伸向夏芷凝。 夏芷凝拿来舆图在地上摊开,并拿来炭笔给陈墨。 跟在陈墨身边越久,夏芷凝配合的也愈发默契了。 陈墨把一个名为“三原”的城池用炭笔画了一个圈。 此城在虞州边界,离麟州最近。 陈墨道:“孙孟。” “末将在。” “把陷阵卫还有降卒全都带到三原来训练。”陈墨指着舆图上三原的位置,道。 他打算在三原建一个兵营,修建一个练兵的校场,再在此地建一个粮仓。 这样等兵练好了,就可以直接兵发麟州了。 “魏青、温恒。” “末将在。” “将这些天从各县查封的财产,全都运往龙门县,稍晚些发放赏赐。” “诺。” 魏青、温恒应下后,转身便要走。 “慢着。” 陈墨叫住两人,叮嘱道:“顺便把从各县抓捕的一众官员大户,全都带去龙门县,并宣发全州,将于六月十日,在龙门县的法场行刑,以泄民愤。” 这些天,收复这几十座城池的时候,陈墨还让夏芷凝调查了一下这些城池中的大恶之人,比如哪些官员、大户欺压百姓,让百姓恨不得生痰其肉。 然后陈墨再把这些人抓起来。 对于虞州百姓来说,陈墨的军队就是陌生人,百姓害怕陈军。 因此,想要和虞州百姓打好关系,拉拢民心,第一要做的就是消灭百姓们心中的“仇人”,和百姓们站在统一战线。 只要将他们的仇人消灭了,他们就会对你生出好感。 在有好感的基础上,伱需维持好当地的秩序,尤其是遏止麾下将士欺压百姓,奸淫妇女。 这样时间一长,百姓们对陈军的戒备就会降低,只要放松了戒备,才能更加拉近关系。 之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发钱发粮了,尤其是补偿那些因战争而导致农田遭到践踏,或者房子遭到损毁的百姓。 陈墨刚发了笔发财,这些完全承担得起。 很快,六月十日在龙门县斩杀狗官恶大户的消息,便在陈墨他们回龙门县的途中,在周边各县传播开来。 陈墨甚至从各县中请出一些代表,出车出钱出粮邀请他们前去龙门县观看。 虞州多山,哪哪都是山。 陈墨于六月八日,方才到达了龙门县。 这还是他和亲兵营先到,魏青、温恒他们都还在后头。 刚回到龙门县,留守在此地的张河便来报,耿松甫回信了。 耿松甫共派了一百名书吏,两百两名胥吏,由陆远、苏文率五百名陷阵卫负责护送,此刻正在来龙门县的路上。 对于陈墨提出的如何治理虞州的方针,耿松甫也提出了解决方案。 收拢一批,打压一批。 比如一个衙门是有县令、县丞的,而县丞虽然比县令的官职低,但两者是相互约束的,当然,那些能够掌兵的县令除外。 因此,按照耿松甫的建议,若是县令、县丞哪一个是对百姓好的官,就拉拢哪个,哪个对百姓不好,就杀了对方。 比如县令是个鱼肉乡里的狗官,县丞却在县里的口碑好,便可杀了县令,提拔县丞为县令。 若是县令和县丞在县里的口碑一样坏,那就两个都杀了,提拔下面口碑好的主薄或者胥吏。 若县衙的官员和胥吏都是一个鸟样,那就提拔在当地最有影响力的人,并派心腹当他的副官,以做约束。 耿松甫这个建议,简直让陈墨眼前大亮,心中不断的夸赞对方真是自己的贤才。 除了治理方针外,耿松甫还给出了接下来如何行动的建议。 比如耿松甫了解到虞州拥有数百年的种桑养蚕历史,可以鼓励当地百姓种田养蚕,安排军队屯田,修路、兴修水利,保证攻打麟州时的军粮供应。 陈墨一一安排了起来。 就在这时,夏芷凝兴冲冲的走了过来,手上抱着一堆卷轴,道:“混蛋,你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陈墨一愣。 “你看看这个。”夏芷凝打开一个卷轴,拿给陈墨看。 陈墨看了一眼后,发现是一张弓弩的图纸,十分详细,当他的目光移到图纸下面那行红色字体的时候,整个人唰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惊声道:“神臂弩!” “没错,就是神臂弩的制造图纸,是在龙门县案牍库中找到的。”夏芷凝说着,又递给了陈墨一个卷轴。 陈墨赶紧接过查看,这个卷轴就不是什么图纸了,而是一封文书。 着嘉平县县令在嘉平县建造一个神臂弩武备作坊,用来制造神臂弩。 陈墨看完后,直接傻眼了。 从这些信息中,他可以得知,梁松曾让嘉平县令在嘉平县建造了一个可以打造神臂弩的作坊。 玄豹骑作为梁松的私军,之所以强,就是因为人人装备了一件神臂弩。 神臂弩的造价极为昂贵,制造方法也是不传之秘。 不过这等不传之秘,现在却被他得到了。 “但为什么我们之前占领嘉平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神臂弩作坊?当地的县令也没跟我们说过啊。“陈墨疑惑道。 夏芷凝又递给了陈墨一个卷轴,在陈墨边看时,他一边说道:“当时梁松给所有玄豹骑都装备上神臂弩后,就下令把嘉平县的神臂弩作坊给摧毁了,而当时作坊是秘密建造的,只有上一任的嘉平县令才知道,现在的嘉平县令,刚上任两年。” “原来如此。”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这梁松带给我的惊喜是真多啊,现在有图纸在,我们完全可以再建一座神臂弩作坊。” 夏芷凝颔首,把剩下两个卷轴也给了陈墨。 一个卷轴上记载了打造一架神臂弩的时间和成本。 据工程,七人八日造弩五架三人两日造箭一百一十支。 弩为两贯三百文。 另一个卷轴上是骑兵的筹建之法,上面还加盖了梁松的官印。 看完后,陈墨直呼好家伙。 真是瞌睡就来枕头。 …… 六月十日。 在陈军的大肆宣扬下,龙门县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来到了法场上,只为亲眼看到贪官恶吏、恶大户被斩首的一幕。 由于这些人的罪行全就被陈墨宣发了出去,百姓们得知后,对这些人恨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场附近汇聚的百姓越来越多,最终形成一片黑压压的人海。 眼瞅着接近午时,人群中忽然爆发一阵高呼。 “来了来了。” 紧接着,黑压压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对身披红、金两色战甲的陈军亲兵营士卒,带着摄人的煞气,在前方开道。 紧接着,陈墨骑在雪龙骏之上,身后是一队骑兵。 后方,上百名囚犯被步卒押了过来。 囚犯们一出现,围观百姓顿时群情激奋,扔石扔烂菜者不计其数。 囚犯们一个个被砸得头破血流,疼得龇牙咧嘴。 见到这一幕,围观的百姓纷纷叫好。 而陈墨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笑容。 行刑前,陈墨还特意念了一遍他们的罪名,只为让百姓的情绪更加愤怒一些。 随着这些囚犯一一被斩下了头颅,周围的百姓顿时鼓掌高呼了起来。 “好。” “杀得好!” “陈帅是个好官啊。” “青天大老爷!” (本章完) 二五一 孙孟:谁是梁雪,陈帅要见你 果然,和百姓站在一边,百姓自然就会拥护你,听着百姓们那一句句青天大老爷,陈墨的面色也是殷红了一些。 这无比血腥的一幕,非旦没有让百姓们感到恐惧,反而拍手称快,一个个陷入狂热之中。 从法场回来,陈墨正式给属下们发钱。 发钱的时候,陈墨还特意把发钱的位置选在了安置降卒的兵营,让降卒们看着。 看着下方人头攒动,陈墨抬起手来,拍了拍掌,顿时数名亲兵走了过来,每两名亲兵抬着一个箱子,依次登上高台,已经见过这等场面的神勇卫,面色殷红,大致猜到箱子里是什么了。 只有降卒和陷阵卫们,还有些疑惑。 随着陈墨下令打开的时候,亲兵们打开箱子,露出箱子里那一串串铜钱,双眼都有些发光,一些知道自己有功的士兵,甚至暗暗的搓起了手掌。 孙孟拿来功名册,递给了陈墨,陈墨打开后,朗声道:“罗勇。” “属下在。”神勇卫队列中,一名士卒上前出列了一步。 “罗勇,在石岭县一役中,第一个登上城墙,获先登之功,赏赐其金卅挺,绸缎百匹,奴婢十口,良田十亩,功法武学一部,升任百夫长。且本帅已上报朝廷,为你请爵。” 卅是三十,“挺”是用来表述条状之物的一个计量单位,金卅挺,便是三十个大金条。 这可不是用铜代替的赏金。 而是真金。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之声。 这赏赐,也太丰厚了吧。 除了赏钱赏粮,居然还有功法武学赏赐,还升任了百夫长,陈帅还亲自为他向朝廷请爵。 诸人的眼睛都红了,那是羡慕和嫉妒啊。 尤其是一些和罗勇要好的同伴,听到这话,整个内心都是翻江倒海,甚至已经认识到,从今以后,罗勇和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温恒。”在众人的哗然声中,陈墨再度念起了温恒的名字。 在龙门县一役中,温恒获得首功,所以陈墨要把他当成降卒中的一个表率,加之他是八品武者,因此给他的赏赐,比罗勇还要高。 果然,听完温恒所获得的赏赐,下方的那些降卒们,都是目瞪口呆。 作为降卒,他们都有自知之明,自古以来,被当做降卒的人,虽然可以保存性命,但除了那些有身份的人,其他的人并不会获得太高的待遇,反而会被当做马前卒。 可是现在温恒刚投靠过去,就获得了这么高的赏赐,让他们都惊呆了。 看降卒们的反应,和自己预想的结果差不多,陈墨表情也是愉悦了一些,继而念起了斩将夺旗之功,还有在谓阳坡战役中各位所获得的功劳。 陈墨朗声道:“徐牧。” “属属下在。”降卒中,一名青年男子走了出来。 陈墨看到他的脑门上,还有一个32的红色数字。 陈墨面带笑容道:“徐牧,于谓阳坡战役中,杀敌有功,战首八级,并射杀一名敌军百夫长,赏钱百贯,升任百夫长。” 说着,陈墨面向众降卒,道:“徐牧,你可从中挑选百人,作为伱的手下。” 徐牧愣住了,他没有动。 因为他万万想不到,他即没有温恒的背景,也没有温恒那等功劳,作为一名降卒,居然也能获得赏赐。 “徐牧。”见徐牧不说话,孙孟皱着眉头喝了一声。 徐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给陈墨行了一礼:“谢陈帅。” “不必多礼,这是你应得的。”陈墨道。 接着,陈墨又叫了几名降卒出列,给对方发放了赏赐。 随着整套流程走完,天色都暗了下来,可下方的众人站了这么久,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累,反而无比的兴奋与激动。 一些没有获得赏赐的人,心里都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暗道之前自己为什么不拼命。 “本帅知道有些人心中会怎么想,但还请各位放心,既然各位都已投诚,那么本帅自会将你们当成自己人看待,一视同仁,赏罚分明。”陈墨朗声道。 …… 另一边,衙门厢房门中。 梁雪不安的心渐渐放松了一些,因为这些天,除了不能离开房间(解手除外),其他的,和她平时的生活没有两样,也没有士卒来骚扰她,她想象中的情况,也没有发生。 甚至她提的一些小要求,外面的守卫上报后,基本都满足了她。 看似只是单独的关押她们。 在这种平静下,可能不想显得那么压抑,两女甚至在房间里玩起了投壶。 投壶是古时贵族之间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 投壶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 守卫是不会给两女箭的,所以用的是筷子。 两女各持五双筷子,对准壶口开始投。 梁雪到底是大世家出身,这种大世家,反而没有那种小家族迂腐,也会培养女子武艺、骑射,当然,不会让她们上战场的,纯粹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加之梁雪还是八品武者,准头还是不错的。 宁菀连饮数杯酒,俏丽成熟的脸蛋顿时红透了,就连那要脱露出的硕果,也是有种酡红的颜色。 两人在一个房间相处了一个多月,彼此间的矛盾,好像都化解了不少,关系亲近了一些。 梁雪让了宁菀一局,毕竟一直赢也没意思,喝了几杯酒后,脸色红润,隐有微醺的感觉,让本就妩媚的脸蛋儿,更加增显了几分魅惑。 在酒精的麻痹下,两女好似忘记了目前的处境,直到房门被打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谁是梁雪?” 来人不是守卫,而是陈墨的亲兵。 两女瞬间清醒了许多,宁菀抱住了梁雪的胳膊,故作镇定道:“什么事?” “你是梁雪?”孙孟盯着宁菀。 他之前没有见过两女,加之宁菀虽是梁雪的姨娘,但两人的岁数相差不大,站在一起,就好似一队姐妹。 宁菀拍了拍梁雪的胳膊,轻嗯了一声。 “我家陈帅有请。”孙孟声音柔和了一些,旋即拍了拍手,两名婆子从屋外走了进来。 宁菀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旁边的梁雪连忙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孙孟没有理会他,下令道:“带走。” 两名婆子架着宁菀出了房间。 梁松并不喜欢那种强势的女人,而且续弦的话,梁松首先看中的是色,家世只要看得过去就行了,所以宁菀只是个不懂武艺的普通人,力气根本没有两个婆子的力气大。 “站住,她不是梁雪,我才是.”梁雪抱住宁菀,不让他们把宁菀带走。 闻言,孙孟眉头一挑,又让外面的守卫进来确认,确认真梁雪后,让两名婆子把宁菀放开,带着梁雪离开了。 出了房间,孙孟并没有让两名婆子带着梁雪去见陈墨。 而是把梁雪带到了一个洗澡的房间,让两名婆子伺候梁雪沐浴,他在外面侯着。 梁雪知道自己逃不出去,加之父亲还在对方的手里,所以但也没有反抗,任由两名婆子施为。 只不过沐浴的时候,心中的那股不安再次浮现了出来,且愈发的浓郁,那一幕,还是要发生了吗? 沐浴完后,两名婆子并没有给梁雪化妆什么的,只是拿来一件新裙子伺候梁雪穿上,然后拿来干毛巾,擦干梁雪湿漉漉的头发,之后对外面喊了句:“好了”。 随后,在孙孟的带领下,几人缓缓朝着一间厢房走去。 此时,已经是戌时三刻,天色以暗,但苍穹之上的圆月却是无比的皎洁,周围响着蛙叫声和各种虫鸣声。 来到一处后院,梁雪不由一愣,因为这间院子,之前是她的房间。 后院的守卫森严,连续经过三道岗哨,对完口令后,他们方才进去。 只见她原本的闺房,此刻灯火通明。 闺房外,还有一名身穿黑色劲装,身拿长剑的绝美女子,在外来回走着,听到动静,偏头看来,当眸光扫在梁雪身上的时候,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身为女子,梁雪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敌意。 梁雪不知何由。 “夏小娘子,梁雪带到。”孙孟对着夏芷凝拱了拱手后,便带着两位婆子离去了。 夏芷凝走上前来,直接捏住了梁雪的下巴,后者自是反抗了起来,两人简单的交手了一下,夏芷凝居然处于下风。 这让夏芷凝气得拔出了长剑。 “别乱动,要是划破了这细皮嫩肉的小脸蛋,我可不负责。”夏芷凝声音清冷。 梁雪看着离她脸庞不足一寸的剑尖,后退了一步。 “有着一张狐狸精的脸蛋,还有一身不俗的武艺,难怪会让那混蛋着迷。” 夏芷凝将长剑收回剑鞘,近得身来,开始对梁雪搜身:“别动。” 从上到下,夏芷凝搜得极为仔细。 直到亲手丈量后,发现对方不如自己时,夏芷凝嘴角才微勾了起来,然后抬手在梁雪的磨盘上拍打了一下,道:“那混蛋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提醒你一句,千万别冲动,这样能少吃点苦头。” (本章完) 二五二 陈墨:崇王世子并不是你的良配,我才是 房间中,灯火通明,但里面的装饰,已经不是梁雪记忆中的闺房了,一些家具、花瓶什么的,都已被撤走。 她不安的走进里屋,看到了一名少年。 少年站在书桌后,正在提笔写着什么。 他拥有一头墨黑长发,如丝绸般柔软顺滑,被束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露出他干净俊逸的脸庞。 他的眉形如剑,笔直而有力,为他增添了几分阳刚与果敢。 而最让人在意的,是他身上那股气质,优雅中带着一股煞气。 “是他.”梁雪认出了少年,正是上次见过的那人,只是上次的他,是英武霸气的,让人不敢直视。 “你来了。”少年的声音轻柔,好似跟一个老朋友打着招呼一样。 陈墨放下墨笔,抬头看了梁雪一眼,不由眼前一亮。 梁雪一身紫裙,长发轻轻披散在肩上,修长的脖颈蕴藏着妖娆的神韵,配合着那身紫裙,更显得媚态尽出。 性感浓烈的身体曲线,纤细的蛮腰,修长笔直的双腿。 感受到那少年那灼灼目光,梁雪娇躯不由一震,双手攥着衣角,道:“你你想干嘛?” 就连声音都带透着一丝魅意。 “我听说伱和崇王世子之间有婚约?”陈墨绕过书桌,走上前来。 梁雪往后退去:“是又如何?” “崇王勾结淮王,起兵造反,实乃乱臣贼子,崇王世子并非是你的良配。”陈墨道。 “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明明你们才是贼子。”梁雪双手护着身前,一边退一边道。 “我乃陛下亲自赐封五品宣威将军,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淮王在没有陛下旨意的情况下,私自带兵出淮州,还捏造一分所谓的天子血书,简直其心可诛,崇王与之勾结在一起,不是贼是什么?”陈墨冷声道。 “当” 梁雪退无可退,碰到了身后的案几上,案几上花瓶在碰撞下朝着一旁跌落,好在陈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这就使得两人的身体暧昧的贴在一起。 梁雪身体一颤,推开陈墨,朝着一旁躲避。 “少在这辩解,贼就是贼。”梁雪鼓起勇气,怒瞪着陈墨:“识相的,赶紧把我们放了,若不然等崇王派兵打来,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吓唬我?”陈墨嘴角微勾,把花瓶放好,道:“你真的以为崇王在意你?据我了解,你应该是要在四月份就要嫁过去的吧,可现在都六月份了,崇王那边若真在意你,那就不是拖延婚期了,而是亲自亲兵来虞州,把你接过去了。 若真的在乎你,就应该出兵增援虞州,而不是现在让你包括你父亲,都落在我的手中。” 梁雪面色一变,她虽然不想承认,但少年说的这些话,却是字字珠玑,而且她也知道,崇王那边,也确实腾不出手来管虞州。 “休想.离间我们,我才不会信你。”梁雪道。 “是不是离间,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何必自欺欺人。” 梁雪冷哼一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少年多聊,而是道:“你把我爹怎么了?” “你们梁家勾结淮王,也是乱臣贼子,你父亲梁松作为虞州知府,不思报效朝廷,领兵讨伐淮王,反而与淮王狼狈为奸,豢养私兵,私自打造兵甲,面对我军非旦不投降,反而负隅顽抗,其罪当诛,我定要上报朝廷,将其五马分尸.”陈墨正色道。 梁雪面色惨白了下去。 “当然,梁家先祖作为大宋的开国功臣,历经五世四公,为大宋也是立下汗马功劳,梁松在虞州,也有一定的功绩,若是迷途知返,洗心革面,重新报效朝廷,本帅也不是不能向朝廷,向陛下为他求情。”陈墨道。 梁雪看了陈墨一眼,心思玲珑剔透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懂少年的意思。 果然,身为战利品,还是要有战利品的觉悟。 “你怎样才能放过爹爹?”梁雪咬着下唇道。 娘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世,是爹一手抚养她长大的,且为了不让她被后娘欺负,在十三岁之前,一直没有续弦,对她很是疼爱。 两人的亲情浓厚。 陈墨背着手道:“想让我向陛下求情,怎么也得让我先知道,你们和我是不是一路人。若是自己人,本帅定然会全力挽救的。” 闻言,梁雪似是要将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破了去。 屋外,值守的夏芷凝听到此话,心里顿时骂骂咧咧了起来,这混蛋又来这一套。 夏芷凝握紧了手中剑柄。 “你说话算数?”梁雪美眸紧盯着少年,用还好对方不是老头,长得还算俊朗,一表人才来安慰自己接受。 “我陈墨说话向来一言九鼎。”陈墨看向妩媚动人的美人,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道。 梁雪没有反抗,看向面容清隽的少年,清声道:“我可以答应你,但在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 “我梁家女子,自有自己的尊严,你后面若是腻我了,大可直接将我杀了,不能把我扔给你的部下。”梁雪不想成为营妓。 陈墨本以为梁雪会让自己放了她父亲离开,没想到既然是这个要求,不由的愣了一下。 梁雪见少年猜疑,以为他真有这个想法,道:“你若不答应,那我唯有一死。” 然而,片刻之后,忽觉身体一顿,竟是被少年环腰抱住,自家裙裳也被灵巧如蹀的手解着,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可没有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的癖好,而且我还要正式的纳你进门。” 梁家女,这可是一面旗号,当然得好好对待。 说完,紫裙便是脱落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梁雪惊呼一声,继而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朝着床榻走去,吓得梁雪一把搂住了少年的脖子。 很快,她整个人便躺在了床榻上,本能的抓住一旁的被子,盖在了自己的酮体上,但却被少年一把扯开。 梁雪面色通红,想抬手挡住自己的脸庞,但手也被少年一把拿来,直接直视着少年。 “为我脱衣。”陈墨沉声道,然后坐在一旁。 梁雪蛾眉一拧,玉容桃腮生晕,不过都到这一步了,也没有回头路,照做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子的身体,感受着少年胸膛的壮硕,肌肉的耸动,那精壮体魄,浓浓的男子气息刺入鼻中,令她的耳垂都有些发烫了起来。 她这个年纪,本就是荷尔蒙散发的最为浓烈的年纪,也是最渴望恋爱的年纪,如今受到这股视觉冲击,心跳不由的加快了起来。 很快,梁雪便完成了陈墨交给她的任务。 “跟了我,你不会失望的.”陈墨拥住她,要跟她好好的画个饼。 梁雪螓首微扬,不想说话,忽觉身前有异,让她不由的发出一声腻哼,紧紧抱住了少年。 正要开口,忽觉两片唇瓣也被吻住,这是梁雪第一次亲吻,感觉有些奇妙。 小时候的时候,她曾经看到过奴婢和护院躲在后院亲昵,以至于那时候的她,还傻傻的问照顾她的奶娘,亲嘴会不会怀孕。 不过她也只看过一次,后来她听说那名奴婢和护院因为私会被发现,被杖毙了。 世家大族的规矩尤为的森严,奴婢都被视为主家的财产,主家的女人,这种私会偷情的事,绝不会轻饶的。 她睁开双眼,想看少年的表情,却对上那双明眸,让她的目光躲闪了起来。 一双盈盈如水的美眸,润意丝丝。 “怎么了?”良久,唇分。陈墨看着梁雪的玉容,难怪人都是吃着锅里的,看着锅外的,会有一种新鲜的愉悦感。 “没什么。”梁雪道。 陈墨抚摸着梁雪的脸庞,看着那脸上的丝丝媚意,陈墨低头在唇角亲腻了一下,继而道:“抱紧我。” 夜色深深,一轮皎洁明月洒下无数银色月挥,披落在龙门县的县衙上。 听着屋里的动静,外面守着的夏芷凝,心头好似火烧了一般,拔出长剑,在院里挥舞了起来,每挥出一剑,心里都要暗骂一声混蛋。 院里的那些花花草草,顿时遭了殃,成了夏芷凝发泄的对象。 另一边的客房中,宁菀的看着窗外的月色,梁雪这么晚没有回来,大致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不由的叹了口气。 说来,以前她虽然和梁雪不对付,但到底是对方先挑的事,虽然生气,没有惯着对方,但却并没有记恨对方。 反而因为对方的斗嘴,给她那有些枯燥的生活,增添了几分乐趣。 宁菀为梁雪祈祷了起来。 …… 见梁雪昏睡过去了,陈墨起得身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穿衣出了房间。 “芷凝,挺精神的吗,还在练剑。”陈墨看着正在院中练剑的夏芷凝,道。 听到动静,夏芷凝停下动作,偏过头来,秀眉之下,清眸目光微冷看着陈墨,讥诮道:“怎么就出来了?” 陈墨朝着夏芷凝走去,笑了笑,然后将其一把搂进怀里,轻声说道:“好了,芷凝,我就跟她走个过场而已,我们下去歇息吧。” “少来。”夏芷凝一把推开陈墨:“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到恶心。” (本章完) 二五三 陈墨:嫁妆我都收了 一夜而过。 当梁雪醒来的时候,天色尽明,窗外响起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她睁开双眼,身边人早已不在。 她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顿时感受到了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皱起了眉头,贝齿咬着唇珠,强忍着坐起身来。 低头看去,还能看到娇嫩的酥腻上有几根红印子,梁雪的脑海中顿时想起了昨晚少年揉面团的画面,不由的抱紧了膝盖,三千青丝垂下,将香肩和大腿全都遮掩了起来。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和那少年颠鸾倒凤,甚至自己还颇为配合,梁雪芳心便不由颤了颤,柳叶细眉之下,现出一丝自己都说不出的恼怒。 对于自己的另一半,在这之前梁雪想过很多画面,但最后的结果,都是在新婚之夜时,将身子交给对方,可谁知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旋即,又觉得这种心思实在毫无道理可言,而且心底还有几分彷徨。 想了许久,梁雪抬起头,余光扫到了一旁叠在一起的手帕,梁雪先是愣了一会,继而玉容上浮现出红霞,帕子上有她昨晚的落红。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了一会,忽然拿过收了起来,然后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不知为何,她感受到了一丝孤独。 就像新婚之夜被新郎吃干抹净的新娘,然后新郎当晚就离开了. “果然,那贼子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身子,说的话,半点不可信。” 念及此处,梁雪莫名感到有些委屈,这些天发生的事恍若梦魇,如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中来回闪烁。 在昨晚答应陈墨的时候,梁雪就已经做好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准备了,虽然这整件事并不是她所期盼的,但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作为一个还是十八岁的少女,多少还是憧憬爱情,希望以后的生活能过好。 可现在看来,终归是她想多了。 “嘎吱.” 就在这时,房门的门突然被打了开来。 吓得梁雪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酮体。 陈墨掀起珠帘,走进里屋,看着床榻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的梁雪,轻声道:“醒了。” 梁雪没有看他,但鼻翼中轻嗯了一声。 “好点了吧,我特意晚些来叫你。”陈墨看着梁雪眼角还残留的泪痕道,然后把拿来的贴身衣物给了梁雪,道:“若是好些了就起来,我带你去见岳丈大人。” 陈墨这句岳丈大人,说出口的时候,没有一丝迟疑。 至于为何要拿贴身衣物给梁雪,还不是陈墨昨晚非让对方穿上肚兜. 闻言,梁雪睫毛颤动了一下,连忙抬起头来,这时候她也不想别的了,见爹爹还是最重要的,她抓着被子,粉唇轻启,道:“你能转过身去吗?” 陈墨一愣,旋即笑道:“还害羞了,昨晚又不是没看过。” 梁雪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通红,眼中本能的浮现出嗔恼,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陈墨本是想逗逗她的,没想到下一刻她真的拿开被子,当着他的面,穿了起来。 那画面,只能用人间尤物来形容。 穿好衣服后,梁雪便在床边坐下,然后四处扫望了起来,寻找自己的绣鞋,然后发现自己昨晚是被他抱过来的,鞋子掉在了远处。 陈墨瞥了一眼,帮梁雪把鞋子拿来。 梁雪正要去接,却见少年在她的面前蹲下,道:“我来帮伱穿吧。” “啊不用”梁雪大羞。 “别动。”陈墨直接抓住她的小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捡起褪到床下的罗袜,抓住她的玉足,穿了起来。 和夏家姐妹一样,梁雪也有一双光洁如玉,嫩如莲藕的雪白脚丫儿,肌肤雪白,十根足趾整齐有致,恍若新发之笋。 在被陈墨握住的那一刻,梁雪身体如触电一般,本能的想要抽回去,却被对方用力的握住,让她面色都发烫了起来,忍不住扶住了陈墨的双肩,才不至于朝着一旁倒去。 陈墨一怔,手指忍不住在脚底板划了一下,很快梁雪整个人便是倒在了陈墨的身上,娇躯微颤。 见果然如此,陈墨嘴角微勾,算是抓住了梁雪的一个小辫子。 因为梁雪的腿脚有些不麻利,陈墨搀扶着她出了房间。 房间外的夏芷凝,看到这一幕,身为过来人的她,一目了然,心中再度暗骂了这混蛋几句。 陈墨道:“雪儿,给你介绍一下,夏芷凝,你以后叫她芷凝姐就行了。” 陈墨这声雪儿,也叫的没有一丝违和感。 旁边还有其他人的份上,夏芷凝还是很给陈墨面子,道:“你好,我叫夏芷凝,沅动莲舟星流影,芷凝芳露梦归萤中的芷凝,以后墨郎若是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梁雪妩媚玉容微微动了一下,轻声说道:“青州第一才女夏芷晴跟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夏芷凝道,对于梁雪会知道她姐,她并不奇怪。 梁雪面色一滞,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昨晚对方说的话,联想到青州知府以身殉国的事,一下子认为夏芷凝和她的遭遇是一样的,态度温和的点了点头。 …… 陈墨对梁松的待遇其实还不错的,对于一名不肯投降的敌将,陈墨不仅没有把他关在地牢,反而让他住在一座雅致的别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但梁松却并不领陈墨的情,修为被废的他,此刻显得极为的颓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好似苍老了几十岁,长久没有清洗的头发披散在肩上,房间四周到处都是喝空的酒壶,弥漫着一股酒气。 梁松每天借酒消愁,这么长时间过去,妻女又如此貌美,落入贼军的手中,什么下场,不用想都知道。 房间的窗口是打开的,外面的守卫时常注意着里面,就是防止梁松自尽。 梁松不是没有想过自尽,但是自己根本下不去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咬舌自尽,但发现这样根本就死不了,反而疼的要死。 “陈帅。” “陈帅。” “.” 就在这时,外面有动静响起。 很快,房门打开,一股刺鼻的酒气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呕吐味从房间里扑面而来,陈墨忍不住捏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一步。 梁雪蹙了蹙眉,不过当看到房间里的梁松时,双眼顿时红了起来,赶紧跑了进去,蹲下身后没有一丝嫌弃的抱住了梁松:“爹,你怎么了?爹.” “混蛋,你们是怎么照顾梁大人的”陈墨呵斥了几声,也是走进了房间,道:“岳丈大人,我带着雪儿来看你了。 我已经训斥下面的人了,都说了让他们好好照顾你,竟然搞成这个样子,简直太不像话了,岳丈大人放心,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再次见到女儿,见她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本想询问一下她的情况,但听到陈墨这番话后,顿时气得咳嗽了起来,推开面前的梁雪,将手中的空酒壶朝着陈墨扔去: “你这乱臣贼子,少在这里攀亲,谁是你的岳丈大人” 见没扔中,又抄起旁边的空酒壶朝着陈墨扔去。 梁雪生怕此举惹怒了陈墨,连忙阻拦。 梁松见状愣住了:“雪儿你” “我可没有胡乱攀亲,雪儿已经答应了做我妾室,你作为他的父亲,可不就是我的岳丈大人吗。况且你为雪儿准备的嫁妆我都收了,这要是不给个说法,多不好意思。”陈墨道。 “你无耻小贼,咳咳” 梁松闻言,顿时气得想要吐血。 “岳丈大人消消气,雪儿跟着我,总比跟着崇王世子好,崇王乃当世反贼,其心可诛,你若是把雪儿嫁给他,岂不是把雪儿往火坑里推,唯有我才是他的良配。”陈墨道。 梁松见没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这般给自己脸上贴金,气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吓得梁雪赶紧捏鼻中,直到陈墨往他体内渡入一些先天灵气,方才醒了过来。 梁雪生怕陈墨再刺激到爹爹,回头请求道:“你你能我和爹单独待一会吗?” “当然可以。”陈墨颔首,旋即眸光闪了闪,道:“不过你应该叫我什么。” 梁雪被陈墨略有几许灼热的目光盯着,手指不由的攥紧了衣角,但她却又不敢忤逆对方,迟疑一会后,嘴唇轻咬:“墨墨郎。” “你们聊。”陈墨露出满意的笑容,退了出去。 梁松听到女儿的这个称呼,差点又气晕过去。 梁雪轻轻拍打着梁松的后背,让他别激动。 梁松是何等聪明的人,沉着脸道:“雪儿,是不是这贼人用为父来要挟你就犯的。” 梁雪不想让爹担心,摇了摇头。 但梁松什么都明白,老泪纵横道:“是为父害了你。” 梁雪摇着螓首:“爹你没事就好,一切都过.爹,你的修为?” 梁雪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了。 “.没事,先天灵气耗尽了,恢复了就好了。”梁松本想说是那贼子废了自己的丹田的,可想到女儿已经成了那贼子的女人,以后的日子还要过下去,就不给她添堵了。 但梁雪也不傻,隐约猜到了什么,道:“我我会求他放了爹和宁姨的。” (本章完) 二五四 套路梁雪 说到陈墨这边,解决完梁雪那边的事后,陈墨立马将重心移到了工作上来。 他并不打算在梁雪那里,和夏家姐妹一样多费功夫,他只要身就足够了,至于心什么的并不看重,当然,有是最好的。 首先,必须尽快在嘉平县建造神臂弩作坊,以及多个武器作坊,专铸战甲。 目前陈墨制造战甲的工厂,只有两个,一个在平庭县,一个在夏林。 在平庭县的工厂主要是打造明光铠,夏林的明光铠和铁甲一起铸造。 往快的说,一个工厂一个月能打造出一百副战甲的话,一年也就两千出头,目前军队加上降卒,已经达到三万了,披甲率还不足一半。 按照这个速度,想要全员披甲,得四五年,在如今这个乱世,也是大争之世,若等个四五年,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必须得建几个作坊出来,专门用来铸造战甲。 另外军队的改制工作,得加紧推进,在这个月底之前,必须得改制完成。 陷阵卫还有在龙门县的降卒,按照之前陈墨的要求,今天一大早,孙孟就带着他们前往了三原,并从龙门县的粮仓中,运送了大批粮食前去。 为了提升军队的战力,陈墨已经将养血术和天合刀法,全军发放下去了。 当然,此功法武学和陈墨赏赐给罗勇的并不冲突,给罗勇的功法,可是包含炼气篇的。 与此同时,陈墨抓紧起草了募兵的公告,打算全州招兵两万,包一日三顿干饭,一顿肉食,初始月俸五百文,完成训练后,合格者,月俸八百文. 一上来,肯定不能直接和三卫的待遇一样,这样会让老兵心里不舒服的。 还有就是建立骁骑卫。 陈墨找来温恒,问他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推荐。 “玄豹骑乃梁松筹建的精锐,其中士卒个个能征善战,善骑射,陈帅俘虏的降卒中,有许多玄豹骑士兵,可以委任他们。”温恒道。 这个陈墨当然知道,甚至他之前俘虏的绍金能,都还是玄豹骑的,但这次兵发虞州的时候,他并没有把绍金能带来,魏青又要忙别的事,陈墨只能另找他人,道:“我说的是可以率领骑兵的将领。” 温恒明白了,道:“陈帅可否让末将看一看玄豹骑降卒的名册。” 陈墨招来夏芷凝,让她将名册拿来。 很快,夏芷凝便将名册送来了。 梁松总共才创建了五千名玄豹骑,多场战斗下来,玄豹骑伤亡情况是最严重的,如今落到陈墨的手里的,不足一千。 温恒一阵翻阅,不久就找到了一个名字,道:“陈帅,徐牧可行,末将曾听石猛说过,玄豹骑的一众士卒中,每次训练,徐牧的骑射都名列前茅,此人还是寒门出身,读过私塾。” “徐牧?”陈墨念叨了一声,他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很快便想了起来,这不是昨日表彰大会中,于谓阳坡战役,斩首八及并射杀了一名百夫长的那人吗。 “可。”刚被他收编,就能对自己的曾经同伴刀刃相向,并立下战功,那就说明此人不仅心狠,而且有野心,陈墨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陈墨唤来亲兵罗勇,没错,陈墨已经将这名获得先登之功的神勇卫士卒,调到自己的亲兵营来了,然后拿来那个写有玄豹骑筹备之法的卷轴,并手写一封亲笔信,一并交给罗勇,道: “着你立刻追上孙校尉,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让他到三原后,就不用先回来了,等骁骑卫成立后,让他再回来。” “诺。”罗勇接过后,转身告退。 罗勇走后,温恒正要告退的时候,夏芷凝走了进来,在陈墨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陈墨对温恒挥了挥手,后者连忙退下。 很快,一身紫裙,显得妩媚动人的梁雪走了进来。 梁雪现在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少年的心里权重如何,因此显得比较拘谨。 也不知是滋润过的缘故,陈墨只觉得分开一会不见,再度相见,他心里又有一股初见时的冲动。 紫色衣裙紧贴着丽人婀娜多姿的身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妩媚娇柔的气质,且这股气质随着她成为女人的那一刻,愈发的勾人,即便就是这么站着,便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韩安娘是那种温柔贤淑型的。 夏芷晴是端庄优雅的女文艺。 易诗言是活泼可爱。 夏芷凝也是刁蛮傲娇,带着任性和清冷。 唯独梁雪是这种妩媚勾人型的,媚而不妖,似是那种高档青楼的清倌人,但身份却又是梁家女。 她或许不是那种适合当妻子的人,但绝对是能让男人第一时间起色心的。 陈墨对着梁雪招了招手,看到前者的动作,梁雪犹犹豫豫的走了过去。 陈墨拉着丽人的纤纤素手,一把将其带入怀里,让其坐在自己腿上,梁雪发出一声娇呼。 夏芷凝看得跺了跺脚,但还是出去望风了。 “这才离开多久,雪儿就想我了。”陈墨笑道。 陈墨这种亲昵,让梁雪颇为的不自在,她轻轻抗拒着道:“我找你有事。” “为了岳丈大人。”陈墨大致能猜到一二。 “还有.宁姨。” 陈墨愣了一下:“你说的宁姨,是伱的姨娘?” 梁雪点了点头:“我希望你放他们离开。” 闻言,陈墨正色几许,放,现在肯定是不能放梁松离开的,他还没有彻底稳定虞州,加之梁松善谋,对虞州颇为了解,若是把梁松放走,导致后者真把崇王叫来打自己,这不是上压力吗。 但话,陈墨肯定不能直接跟梁雪这样说。 他道:“雪儿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放他们离开?你现在是我的女人,那他们就是我的老丈人和宁姨,我对他们不作约束,他们想走就走,没有人会阻拦他们的。” 闻言,梁雪一愣,她还以为还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但陈墨还有话等着她呢。 他摘着雪梨,轻声道:“岳丈大人可是要回河东?” 梁雪点了点头。 “听说河东那边现在都在打仗,乱得很,离虞州又远,从虞州过去河东,就算往西走,经陇右之地,普通人,得要大半年的时间。现在岳丈大人已没了修为,宁姨有那么貌美,若是有个好歹.”陈墨没有继续说了。 梁雪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点。 就是因为乱,她的婚期都拖延了。 若是让爹和宁姨两个人独自过去,那也太危险了。 而且爹的身份又敏感。 梁雪不由抬头看着陈墨,目光幽幽。 看向那张妩媚幽绝的脸蛋儿,陈墨暗呼顶不住,故作沉吟,继而轻声道:“说到底,我也有责任,这样吧,虽然要收复麟州,人马不方便,但为了你,我决定从我的亲兵营中抽调出三百人,护送着岳丈大人和宁姨回河东。 最后,陈墨还说了一句:“哪怕是死,我的亲兵们,也不会让二人有事的。” 梁雪心头微动,但很快又沉了下去,路途这么远,三百人顶什么用,还是很危险。 不过她也看出,少年是尽力了。 梁雪沉默了下来。 陈墨继续道:“其实我是往最坏的结果去想的,这世道虽然乱,但岳丈大人只是赶路,不一定会被波及,况且梁家五世四公,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岳丈大人表明身份,想必这五湖四海的人都会给梁家一个面子,让岳丈大人过去的。 唯一担心的就是土匪,这些人最不讲规矩了,谁都敢抢,不过我派去护送的三百亲兵应该足以对付,雪儿不用担心。” “应该?” 听完陈墨的话,梁雪越发不放心了。 陈墨知道绕得差不多了,道:“若是雪儿不放心的话,要不让岳丈大人晚些再回去,等安定了一下,或许就好了。” “可”梁雪目光打量了一眼少年,吞吞吐吐了起来。 陈墨知道她是担心自己会对梁松怎样,又或者起疑了,话语一收,道:“当然,我只是建议,岳丈大人想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三百亲兵我还是抽调得出来的。” “谢谢谢。”梁雪轻吐一声:“那还是晚些再过去吧。” “随你。”陈墨知道这是绕住她了,不再说话,凑近了过去,印在了那两片唇瓣上,只有昨晚一次经历的梁雪,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脸颊通红,木纳的看着少年的侵略。 屋外,夏芷凝听完了所有话,恨不得冲进去提醒梁雪。 又来了,又来了,这熟悉的招数又来了。 想她当初就是被混蛋类似这样的话套了进去,等她后面逐渐明白过来后,这个套已经结不开了,她已经被套牢了。 她把耳朵凑到门上,当听到那混蛋让梁雪俯首的时候,夏芷凝脸色唰的一下就发红发烫了起来。 这混蛋,又玩起那作践人的把戏了。 但是一想到又有一个人和她做过同样的事。 夏芷凝对这种事的芥蒂便不那么排斥,难以接受了…… (本章完) 二五五 天子废后 洛南。 作为大宋开国时期的京师,即便是经历了地动之乱,导致京师改迁为天川,但洛南对于大宋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因此洛南后续的发展并没有陷入停滞,一直稳步前进。 洛南也没有受到灾害与战乱的波及,到了如今,已经是极为的繁华,人口超过了百万。 且作为曾经的京师,开国时所建的皇宫保存了下来。 夜色降临。 皎洁的明月挂在廊檐上,昏蒙的月色为高墙内的角楼、宫室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光,给这洛南的宫墙平添了几分苍凉。 楚南站在高阁的窗口,双手扶着窗台,微微朝外探出身子,视线在窗外鳞次栉比的宫室和纵横交错的小路上观寻着。 自从迁都至洛南后,他就被囚禁在了这座高阁中,名为天子,实为阶下囚。 连续几天,他每天都会站在这里观察窗外的地形,从窗口能够看到宫室和路径,几乎已完全被他熟记于心,就连近处的禁卫换岗时辰和巡视路线,他也丝毫不差的全部掌握。 但他却并没有从中找到一丝漏洞。 楚南如今就是徐国忠手里的一尊傀儡,徐国忠如何会让楚南逃了,自然是要严加看守的。 “列祖列宗,这大宋的江山,真要亡于朕的手中吗?” 楚南望着窗外的夜色,悲声低语。 “陛下,妾身为您煮了一碗绿豆汤。” 就在这时,楚南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脚步声在他背后停了下来,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立在离他只有两步远近的地方。 来人正是楚南的皇后梁姬,梁姬乃真正的梁家嫡女,父亲乃当朝国丈及梁家族长,身份显赫。 而梁姬能入宫当皇后,除了身份显赫外,身材样貌也是首屈一指。 来高阁之前,梁姬还特意换上了一身轻薄的宫裙,化了淡妆。 然而此刻楚南,对女色完全没有兴趣。 “皇后,辛苦你了。” 楚南转身从梁姬的手中接过绿豆汤。 结果刚喝一口,风儿从窗口灌入屋内,烛台上的白烛火苗摇曳,在屋内铺洒了一层昏蒙蒙的黄光。 房门被人推开,一名打扮儒雅的中年文士带着两名宦官走进屋内,站在左边的宦官手中还捧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白玉造就的酒杯。 柔和的烛光照射在酒杯上,酒杯折射出莹润的光泽,煞是好看。 梁姬侧身看去,凤眉顿时一蹙,喝道:“放肆,这是陛下的寝宫,没有通报,你们竟敢擅闯,徐国忠,你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梁姬一甩手,发髻上的珠钗也是跟着微微晃动。 “不得无礼。”楚南抬了抬手,向走进屋内的中年文士问道:“徐相平日操劳国事,如何有闲暇来朕居所?” “臣为陛下尽心尽忠,为大宋江山殚精竭虑,臣以为陛下懂臣的苦心,却没想到陛下将臣视为奸逆,臣实乃痛心。” 徐国忠已经完全搞懂了勤王大军为何要来攻打他的,完全就是楚国的那封天子血书。 在天川的时候,因为要处理朝政和应付勤王大军,徐国忠便将此事放了下来,现在空闲下来,必须要好好的算个账。 “徐相,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楚南面色一变道。 “能有何误会,陛下若是不懂臣的苦心,完全可以单独跟臣说,为何要在外人的面前污蔑臣,写下那一封天子血书。 淮王,浪子野心,陛下请他入京,无异于与虎谋皮,若不是臣将陛下从天川救出,陛下早已是一具枯骨了。”徐国忠冷冰冰道。 “放肆。”梁姬斥声一喝。 “啪!” 话音刚落,徐国忠反手一巴掌就抽在了梁姬的脸上。 徐国忠乃上品武者,即便是没动用先天灵气,也不是梁姬这种中品武者抵挡得住的,直接被抽倒在地,脸颊红肿了起来。 楚南双眼圆睁,惊惧的朝后退了两步,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国忠居然连他的皇后都敢打。 梁姬捂着脸,咳出一口鲜血:“大胆徐国忠,伱竟敢以下犯上。” “陛下.”梁姬看向楚南,可后者却吓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梁姬有所失望,身为天子,居然连呵斥的勇气都没有。 “太后薨殁,臣恐陛下思忧过度,特意备黄酒一杯,前来敬献陛下。”徐国忠示意了一下,身后的宦官顿时双手捧着托盘向楚南走来。 “太后.”闻听此言,梁姬凤眸圆睁,小手掩着嘴,眼神惊惧,太后好端端的如何会薨殁,唯一的可能就是遭了徐国忠的毒手,两行清泪也是顺着脸颊滑落。 楚南也是身体轻轻一震,有些悲愤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徐国忠,觉得他是疯了。 看着托盘里的酒杯,楚南隐约也猜到了什么:“徐相欲弑君乎?” 徐国忠没有说话,朝着另一名宦官招了下手,后者走上前去,端起托盘里的酒杯,似要亲手给楚南投喂。 楚南吓得步步后退。 梁姬前往起身挡在楚南的面前,可楚南不知是不是吓的,还是怎的,居然一哆嗦跌坐在地上。 梁姬看到这一幕,心头顿时涌喷一股羞愤,堂堂天子,竟如此不稳重,她一边搀扶起楚南,一边对徐国忠喝道:“你敢弑君,不怕传出去遭天下人唾弃,背负千古骂名吗?” 徐国忠抬了抬手,宦官顿时停下,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不愧为梁家女,比天子稳重多了。 但他没有理会梁姬,而是把目光看向楚南,道:“不过臣知道这件事绝不是陛下的主意,肯定是有旁人指使,陛下听信了他人,才做出这种错事,对不对?” 徐国忠言语中带着质问。 “没没错。”楚南被吓得忙不迭的说道。 “臣就知道,是不是皇后?”徐国忠看向梁姬。 “不是。” “嗯?”徐国忠瞪了一眼。 楚南被吓得只好点头。 梁姬见状惊愕地的看着楚南,万万没想到,他为了保命,竟将自己推出去。 “本相就知道是皇后这毒妇蒙蔽了圣听,才使得陛下做出这等错事,实在难以饶恕。” 徐国忠对宦官示意了一眼,后者端着毒酒递向梁姬。 梁姬目光移向楚南,可后者却偏头躲避了她的目光,一瞬间,梁姬心如死灰。 “请皇后饮了此酒。”宦官道。 梁姬面色微白,犹豫许久,终于是咬了咬红唇,道:“此事都是本宫一人所为,与陛下无关。徐贼,本宫会化为厉鬼,向你索命的。” 说完,梁姬接过官员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 “磅噹.” 酒杯掉落在地,酒水太烈,让梁姬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梁姬以为自己会死,可片会后,都没有感到肝肠寸断之痛。 楚南看了过来。 “啪啪。”徐国忠笑着鼓起了掌,道:“皇后这厉鬼怕是化不成了,臣说过,这只是一杯黄酒。” 徐国忠又不傻,他才不会干这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他纯属只是想震慑一下楚南,让对方好好的放好傀儡,别想些有的没的。 梁姬、楚南两人都是一震。 楚南心中有几分惭愧和后悔,已经没脸去看梁姬了。 但紧接着徐国忠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道:“皇后怀执怨怼,数违教令,不能抚循它子,训长异室。宫闱之内,若见鹰鹯,已不宜为后。” 楚南是有子嗣的,但不是和皇后所生,也不是和贵妃所生,反而是让一个宫女怀上的。 此话一出,楚南和梁姬都是面色一变。 徐国忠这番话很明显,就是让楚南废后,而给梁姬安排了一串心怀怨恨、有违妇德,又不能教导其他皇子的罪名,更是把梁姬比作鹰鹯。 此话若是传告天下,梁姬的名声也就没有了。 果然听完后,梁姬脸色煞白。 徐国忠接着道:“贵妃温良贤淑,可为后。” 继而目光看向楚南:“陛下觉得如何?” 贵妃,就是徐国忠的女儿。 徐国忠要将自己的女儿推上皇后之位。 在徐国忠的逼迫下,楚南没有去看梁姬的眼神,点了点头:“可。” 梁姬整个人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那还请陛下即刻下旨,昭告天下……” … 六月二十五。 也是天子下达废后旨意的第二天,陈墨的战报,终于到达了洛南,经过层层传递,到了徐国忠的手中。 徐国忠对陈墨这个人并没有印象。 但对陈墨战报中的内容,却很感兴趣。 梁松,司徒梁慕的胞弟,居然被陈墨给活捉了。 这可真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最关键的是,能提升朝廷军的士气。 徐国忠是什么人,从这则战报上,他甚至还嗅到了一丝陈墨要脱离天师军,自立门户的意思。 对于这点,他当然是支持的。 毕竟若不是万不得已,他才不会去拉拢天师军。 所以局势当然得越乱越好。 战报上,陈墨除了活捉了梁松,还说了梁松的女儿梁雪也被他活捉了。 徐国忠瞬间想到了梁雪和崇王世子之间是有婚约的。 思索了一番后,他想到了一个怎样恶心崇王的主意。 (本章完) 二五六 陈墨封侯 徐国忠对梁家和崇王是很记恨的。 若不是他们,自己也不会被迫迁都来到了洛南。 所以一在洛南稳定下来后,他就免去了淮王、崇王、梁慕以及跟他们勾结在一起的所有人在朝的职位,将他们定为了奸贼逆党。 现在有机会报复崇王一回,徐国忠自然是不会放过。 他先是调查一下陈墨的身份。 随后亲自拟旨,任命陈墨为虞、青两州知府,加封三品安西将军,进封福泽亭侯,准许他便宜行事。 大宋皇朝的爵位分为五级,分别为公、侯、伯、子、男。 其中侯又分县侯、乡侯、亭侯。 怎样来命令,根据的就是在爵位的面前加上地名。 陈墨出生于平庭县福泽村,受封亭侯,那就是福泽亭侯。 徐国忠之所以对陈墨如此恩宠,有多方面原因。 一是陈墨收复虞州,擒获梁松,功劳足够大。 二是他想借此事,好好振奋一下人心,肃清朝纲。 三是陈墨的战报中透出了想要脱离天师军的意思,那他自然要拉拢过来。 四是打击梁家。 赐封完陈墨后,徐国忠再以天子的名义,许配梁松之嫡女梁雪给陈墨做妾。 堂堂的梁家嫡女,崇王世子的未过门的世子妃,现在却给他人做妾,这消息若是传出,决定会令天下人震惊。 徐国忠甚至已经想到了崇王和梁慕气急败坏的样子。 之后,徐国忠加盖上了传国玉玺,宣发天下。 果然公告一经发出,处于河东的梁家第一时间便得知。 梁家祖宅中。 “当” 一个茶杯被摔了个粉碎,大厅周围的人噤若寒蝉,唯有一旁的侍女连忙躬着身子上来收拾着茶杯碎片。 上首,被剥了爵位,夺了司徒官位的梁慕一手叉着腰,一手放在一张太师椅的椅背上,怒道:“这该死的徐贼,欺人太甚,先废了我们梁家的皇后之位,现在竟让我们梁家女,给一贼子做妾,老夫恨不得食其肉,剥其皮,方才能解老夫心头之恨。” “也怪马烈的西凉军,若不是他们脱离盟军,独自进驻天川,上次联盟的讨伐,也就不会失败。”下方的一名梁家族人说道。 “主要的不是西凉军,而是公孙严,若不是他为了夺取头功,想赶在楚策将军前面拦截徐贼,导致遭遇到了埋伏,损兵折将,我们早就拦住徐贼了,也不会因此功亏一篑。”参加过会盟的一位梁家族人说道。 “梁何,休要胡言。”梁慕瞪了梁何一眼,梁家和崇王的关系亲密,不能因此生了间隙。 “我又没说错,淮王也有问题,若不是他优柔寡断,分配不均.” “够了。”梁慕见梁何还说,当即怒喝一声,道:“没有规矩,出去。” “咳咳.” 就在这时,一名拄着拐杖的族老轻咳了一声,出来打圆场,道:“这陈墨是何许人也?怎么之前从未听过,梁松乃我梁家上一代的条件,无论是谋略还是修为,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怎会落入这无名之辈的手中,会不会是消息出错了?” “应该不会出错,我们与虞州确实失去了联系。”梁慕摇了摇头,旋即说道:“这消息是淮王那边传来的,说松弟已经投降陈墨,还把雪儿许配给了对方。 不过这个消息应该是对方伪造,或许要挟松弟的。 至于这陈墨,之前我有所耳闻,之前松弟来信,说许杰就死在此子的手中,说此子不过十七岁,如此年轻定然没有这个实力擒下松弟的,肯定是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梁慕实难相信对方如此年纪,实力就能强过松弟,又或许松弟把对方的年纪搞错了。 族老脸色凝重了一些,杵了杵拐杖,旋即说道:“不管怎么说,先将此人的身份来历给调查清楚再说。” 梁慕点了点头,说道:“反正这所谓赐婚,我们梁家是不会认的。” “那崇王那边我们怎么交代?”梁何又开口道。 “先派人过去与崇王交洽,看看能不能派兵过去把雪儿救出来,实在不行,我们再选派一人嫁过去,和崇王的这桩姻亲,我们不能断了。”梁慕道。 如今正值乱世,像他们这种世家大族,必须得与有兵权的人牢牢绑定。 崇州。 崇王府。 崇王比梁慕稍慢一步得知了朝廷发布的公告,整个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像吃了几斤苍蝇一般难看。 想他崇王,这天下少有的几个拥有兵权的王爷之一,走到哪,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谁都要给他几分脸面。 可是现在,儿媳妇却被人给抢了,还是被人给纳为妾。 这让天下人怎么看? 堂堂的世子妃,只配给人做妾? 这是在打他的脸。 “徐贼欺人太甚,传令下去,本王要兵发洛南。”这许配给陈墨为妾的旨意,是徐国忠发出的,崇王首先记恨的是徐国忠,毕竟这旨意一发,可是具备法律效应的,在天下人看来,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其次记恨的才是陈墨。 “王爷三思啊。” “王爷不可啊。” “就我们一家,兵力完全不够,还望王爷三思。” 下方的幕僚们听到这话,顿时纷纷劝告了起来。 崇王自然知道自己一方讨伐不了徐国忠,但态度还是要表明出来的,所谓人要脸树要皮,装也还是要装给别人看的,他道:“如此大辱,若是不起兵讨个公道,崇王府的脸面哪里放?” “王爷不可,上次讨伐未果,士气低迷,刚回崇州不久,此时若贸然起兵,对我们极为不利,还望王爷三思。” “不错,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爷胸怀大志,人心所向,而徐贼不过是跳梁小丑,假以时日,王爷定能擒下徐贼,报得此仇,但此时,还需徐徐图之。” “.” 在幕僚的纷纷劝导下,崇王怒气消了许多,他看向下方的一名青年,那是他的嫡长子:“烁儿,你怎么看?” 对于梁雪这个未过门的妻子,楚烁其实并不怎么挂念,至于对方如何如何的美,以他的身份,什么女子得不到,但是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是有婚约在的,现在却被一个贼子抢了,天子还赐婚,若是不气,那是假的。 但对于将来要接任崇王府的他来说,要考虑方方面面,要权衡利弊,不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道: “父王,我觉得大家都说的对,此时还不是出兵的时候,应徐徐图之,等将来大势有变,再讨伐也不迟。” 幕僚们一致认同了起来。 对于楚烁的回答,崇王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就听诸位的,但我们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久然。” “王爷。”一名儒士上前拱了拱手。 “着你立刻去调查这陈墨的底细,年龄修为籍贯,身边有哪些人,本王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诺。” …… 胫县。 随着淮王回援淮州,天师军也只要退了回去。 “报——” 一名天师教信徒急匆匆的跑进了中军大帐。 正在议事的罗广等人,纷纷侧头看去。 “天师,前方来报,京师那边下发了旨意,封陈墨为青、虞两州知府,加封三品安西将军,进封福泽亭侯,且准许他便宜行事,并将虞州知府梁松的女儿,许配给他为妾。”汇报的信徒恭声道。 此话一出,整个军帐的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罗广也是脑瓜子嗡嗡的,道:“先等等,你说的陈墨,可是平庭县的陈墨,宣威将军陈墨?” “回天师,就是他。” “好端端,朝廷为何给他封侯?”罗广想不通。 “回天师,据说是陈墨攻下了虞州,擒获了梁松,大获全胜。”信徒道。 罗广一愣,旋即在军帐中扫了一圈,沉声道:“陈墨部攻下虞州这么大的消息,怎么没人提前跟贫道说,反而是让朝廷那边先知道了?陈墨部的战报呢?” 在罗广看来,陈墨攻下虞州后,第一时间肯定是要上报给他的,结果现在他比朝廷还更晚知道。 众渠帅伱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他们也才知道啊。 总管这方面的心腹道:“禀天师,并没有收到陈墨部的战报,我们也是才知道这事的。” 闻言,罗广好似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道:“传令给陈墨部,命令他们立刻西进陇右。” 罗广意识到陈墨或是自立,或是被人收买,不听天师军的号令了,因此他打算确认一下。 若是陈墨部收到命令不西进,那就证明他意识对了。 …… 淮州。 淮王府。 “好一个福泽亭侯。”淮王收到消息,不由阴测测的说了一句,他立刻找出虞州方面的地图。 淮王不知道陈墨打算脱离天师军的事,因此他是把陈墨当成天师军去想的,他喃喃道:“虞州被占,若本王是罗广,必定西进陇右地区,过秦关,威逼河西之地。” “来人。” “王爷。” “传我令,通知陇右地区的守军,让他们加强防备。” “诺。” ps:乱世封侯很容易哈,大家可以参考三国。 (本章完) 二五七 密宗双炼法 虞州。 明净如洗的星空天穹上,一轮明月朗照大地,明耀如练的月光,轻轻洒落在大地上,静谧无声。 陈墨不知道自己已被天下人所知,被诸方大势力调查,惦记。 其实就算知道,陈墨也并不在意,这些本就在他的意料当中,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应对着可能到来的危机。 龙门县厢房的软榻上,夏芷凝和梁雪背对背叠着。 夏芷凝面色有些不自然,咬着唇,感受着背上的滑腻,心中涌上一抹羞耻,回头低声嗔道:“混蛋.你.” 这混蛋又折磨她了。 “墨郎.要不你先和芷凝姐呜.”梁雪的话没有说完,却看面前盯着她的少年已然迅速凑将过来,温软和柔润抵近,赫然已经噙住了自家唇瓣,将后半截话都给堵了回去。 这段时间,梁雪没少和少年纠缠,只是像现在这样同夏芷凝一起,还是头一回,所以依旧显得拘谨,轻轻挣扎着陈墨的胳膊,不大一会,握紧粉拳的纤纤玉手摊开,抱住了陈墨的脖子。 夏芷凝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你们两亲得痛快,把我晾到这里呗。 她晃了晃身体,似是要将梁雪给下去,但很快磨盘便遭了秧,一声清凉的脆响在房间内响起。 夏芷凝脸色瞬间涨红了起来,同时一股酥麻传遍全身,就在她要撂挑子不干,打算和陈墨好好“理论”一番的时候,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长剑归鞘,没有准备的夏芷凝,整个人直接趴躺在了榻上。 梁雪略有所感,耳根子也跟着红了起来,且在少年狂热的亲吻下,脑袋顿时感到晕乎乎的。 良久,唇分,梁雪还依旧搂着陈墨的脖子。 陈墨轻轻抚着梁雪的脸蛋儿,一边应对着夏芷凝,低声道:“岳丈大人最近怎么样?” 说到这个,梁雪紧紧的抱着少年,原本她觉得陈墨跟她说的话,都是糊弄安抚她的,实则还是要幽禁爹。 结果没想到,从那天之后,少年给了爹绝对的自由,任由爹在龙门县行走,都不带看管的。 女人都是感性的,知道少年都是为了她才这样的。 因此在那之后,她心中对陈墨的亲腻,便不再抗拒了。 “挺好的,不过爹他还是决定要离开虞州”梁雪抬眸看着少年俊逸的脸庞,美眸中有丝丝缕缕妩媚流溢,道:“且爹他不要墨郎伱的亲兵护送。” 陈墨微顿,但没有表现出来,道:“那多危险,岳丈大人和宁姨都是两个普通人,想要回到河东,可不是一件易事。” 梁雪眸光低垂,想到了之前自己跟爹之间的对话。 她把陈墨跟她说的事,全都告诉了爹,并说了安全起见,让爹留在虞州。 可爹却道:“雪儿,你中了这小贼的套了。” 梁雪:“可他说的很真切啊。” 爹:“我跟这小贼打过几次交道,这小贼最喜欢使用障眼法。他先假意答应你放我离开,放松你的警惕,然后又询问我的去向,表达对我的关心,再让你放松戒备。 最后就开始向你下套了,说如何如何的危险,让你打消让我回河东的念头,既安抚了你,还控制住了我。 我就上过他的当,多次使用佯攻来迷惑我,实际却偷偷的进攻石岭县,若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所以,再陈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梁雪也打算试探一下对方,道:“爹一个人回去,让宁姨先留在虞州,等爹回到河东安稳后,再把宁姨接过去。” 还好陈墨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梁松跟梁雪说的话,一定会惊呼对方看人真准。 “把宁姨独自留在虞州,这怕是不妥吧,岳丈大人就算是顺利回到河东,然后再把宁姨接过去,这一来一回,小一年就过去了。 且在梁家看来,这虞州已经是贼窝了,你们落在我手,已经让天下误会了,现在岳丈大人独自回去,让旁人看来,肯定更加误会了,以为我将你和宁姨都收入了房中。”陈墨缓缓道。 但陈墨还不知道的是,梁松已经认为他把宁菀给玷污了。 毕竟宁菀、梁雪被擒,到和梁松再次相见了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梁松看来,这贼子已经急不可耐的占有了他的女儿,怎么会放过他的妻子。 天师军的所作所为,他都是有耳闻的。 宁菀身段丰腴,面容貌美,梁松就不相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 梁松是很在乎自己的脸面的,哪怕宁菀没有被陈墨碰过,但是在天下人看来,他的妻女就是被贼子凌辱了。 所以,在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的情况下,事实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因此,他是不可能把宁菀带回去,让别人说闲话的。(这个我们历史上是有例子的哈。) 梁雪年岁还小,经历不多,所以看不出这点,道:“宁姨和墨郎清清白白的,怎么会不妥。” 见梁雪已经决定了,陈墨不再说了,免得让对方瞧出什么,他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吻了下梁雪的唇角,道:“既然岳丈大人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祝岳丈大人好运,当然,若是在以前有需要我的,雪儿你尽管说。” 梁雪还未说完,见陈墨许久未动的夏芷凝有些不满了,拧着眉头回头道:“你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说完,还扭了扭。 梁雪也懂了一些了,玉颜酡红。 梁雪天生妩媚,就这么稍露娇羞态,整个人便散发着一股媚肉香,犹如沁人心脾的毒药,正在散发致命的吸引力。 陈墨目光稍稍失神几许,看着梁雪,拥紧了夏芷凝。 然后他自甘下贱,帮雪儿俯首了起来。 梁雪如曾经过这遭,瞪大了眼睛,芳心震颤片刻,便推起了陈墨的双肩,不过见反抗不了,便只好闭上狭长、妩媚的秋眸,眉梢眼角流溢着惊心动魄的绮韵。 而夏芷凝看到这一幕,蹙了蹙眉,有些吃醋了,这混蛋都没这般对他。 不知过了多久,晚风吹动着窗口的风铃,发出哗啦啦的清响。 夏芷凝和梁雪位置进行了互换。 夏芷凝抬手推着陈墨的脸,说什么都不让对方亲自己。 “脏死了。”夏芷凝玉容如霜,细长眉眼挑了挑。 当着木马的梁雪当即羞得扯过被子,把头埋了起来。 太丢脸了。 陈墨拿开了夏芷凝的手,抚摸着她的玉背:“芷凝乖,改天也施舍你一会。” 闻言,夏芷凝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气道:“谁要你的施舍。” 到底是谁施舍谁,明明是我施舍你才对。 可陈墨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夏芷凝没有注意的时候,直接吻住了她的芳唇。 夏芷凝:“……” 她抬手不断的拍打着陈墨的肩头。 陈墨转而拥住了夏芷凝,后者的身段儿要比梁雪稍好一些,阵阵弹软与暖香渐渐浮动。 早已是轻车熟路,变换剑鞘。 夏芷凝秀眉蹙了蹙眉,美眸睁大了些许,拍打的手停了下来。 所谓宝马配英雄,好马配好鞍,宝剑配好鞘。 宝马、好鞍、好鞘都是难寻之物,可陈墨都拥有了不说,还不止一个好鞘。 而既然好,就得常用。 时光静谧而走,子时都过去了。 窗外的明月也是消失不见。 昏黄的灯光中,两女神情慵懒的依偎在陈墨怀中,已经忘记了外间的烦恼之事,脑海放空,如女贤者。 感受着陈墨作怪的手,夏芷凝以酥软、清冷的声音,嗔恼道:“都折腾一宿了,你还想一直欺负我们啊?” “芷凝又不是不知,我手上要一直有活的。”陈墨转眸一笑。 夏芷凝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陈墨看向梁雪,后者娇躯绵软,宛如一团烂泥,鬓发散乱,那白皙秀颈之下,晶莹汗珠汇在锁骨间,妩媚动人。 “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梁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陈墨摇了摇头,放宽思绪,继而说道:“我忘记一件事。” “???” “雪儿可有让双方都有裨益的双修之法?”这个问题之前陈墨问过夏芷凝,当时夏芷凝说只有那种传承几百上千年的世家大族才有,梁家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想必应该是有的。 梁雪迟疑了一会后,点了点头:“确有一门双修秘法,名为密宗双炼法,来自西域。当时.我和崇王世子定下婚约的时候,族中便派专门的嬷嬷传授过,让我在新婚之夜时用。” 陈墨双眼冒光。 “但此密法,双方的实力不能相差太大,比如男的是下品武者,女方也要是下品武者,男的若是中品武者,女方也要是中品武者。 若是一方是中品武者,一方是下品武者,那么将是强的一方单方面汲取,弱的一方轻则掉落境界,重则伤及本源。” 说完,梁雪还有些害怕的看了陈墨一眼。 害怕对方学了,对她用。 毕竟两人的修为相差有些大。 陈墨:“……” 他大失所望,他现在的女人中,哪个能符合这个要求. 罢了,先学了吧,或许后面就派上用场了。 (本章完) 二五八 宁菀被抛弃 六月二十七日。 梁松已经决定抛弃宁菀了,甚至已经想到了一个挽回自己名声的理由。 那就是宁菀突然暴毙了。 他只要回到河东后,向天下宣告,爱妻宁菀于四月初暴毙而亡,这样一来,他的名声便不会受损。 毕竟宁菀在陈墨攻下龙门县之前就死了,就没有被陈墨擒获玷污之事发生了。 反正宁菀作为他的内人,曾也是名门闺秀,很少抛头露面的,只有宁菀的身边人才知道宁菀长什么样。 因此,他只要让梁家控制舆论的导向,那么陈墨所说的擒获他妻子的事,就是假的。 哪怕宁菀在虞州招摇撞市,也没人知道她曾经是自己的续弦。 并且他还有把握劝说宁家和他站在一起,所以,哪怕来到最坏的结果,宁菀在他面前对峙,梁松都可以说她是假。 不过毕竟夫妻一场,梁松走之前还是跟宁菀说了一下。 女人是很敏感的,这些天,宁菀明显感觉到梁松对自己的冷淡,自己主动贴过去,梁松居然说累了。 宁菀知道,梁松已经不爱她了,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因为若是对方不要她了,宁菀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在河东还好,虽然没了颜面,但可以回娘家,可现在是在虞州,对于不怎么走动的她来说,就是人生地不熟。 可是现在梁松跟她说的话,打破了她心中仅剩的一丝侥幸。 她上前抓着梁松的衣服,道:“老爷,妾身想和你一同离开,妾身不怕危险。” “不妥。”梁松不动声色的挣脱开,旋即说道:“我的丹田已被那贼子所废,一身修为尽失,成了一个废人,保护自己都困难,若是带着你一同离开,遇到危险,如何能脱身?” 这点梁松是实话实说,在乱世行走,还是带着一个美人,风险太大了。 “妾身可以自己顾着自己,也会扮丑,不会成为老爷的累赘的。”宁菀双眼有些泛红。 梁松眉头微皱,不忍说的太直接,道:“稳妥起见,你先待在龙门县,等我回到河东安置好后,便将伱接过去,我.我会叮嘱雪儿照顾你的。” 宁菀再也忍不住了,泪眼婆娑道:“老爷,你是不是不要妾身了?” 到底是曾经宠着的女子,看到宁菀这个样子,心头不由一软,但很快便狠下心来,道:“没有的事,等我回去后,一定会派人来接你过去的。” “你有。”宁菀眼含眼泪:“你无非就是觉得我被那贼子玷污了,认为我脏了,怕污了你的名声,所以现在你不要我了” 宁菀是真怕,于是斥声完后,言语又软了下来,道:“老爷你相信妾身,那贼子没碰过妾身,雪儿和妾身住在一起,她可以证明的。” 说完,她上前又抓住梁松的袖子,请求他带自己一同离开。 陈墨是什么人,她不了解,但虞州就是个贼窝,所以相比于陈墨,在梁松身边,她更安心。 “我明白。”看着宁菀垂泪,楚楚可人的模样,梁松心头微动,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拍打着后背道:“我相信你。” 宁菀以为梁松回心转意了,正当她要松口气的时候,梁松又道:“所以也请你相信我。” 梁松抓着宁菀的双肩,看着她的眼睛道:“等我回到河东后,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接你回去的,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怎么会不要你。” 宁菀顿时心沉到了谷底。 她不是傻子。 只是在梁松的面前,她故意显得自己笨罢了。 其实在感受到梁松对自己的冷淡后,宁菀就已经意识到了,她有没有玷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陈墨抓了。 那么在外人看来,她就是被玷污了。 世家大族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也就是别人的看法,而梁松又是那种自负的人。 因此,她这些天来,一直没有跟梁松说这事。 梁松信她,那么她被玷污的事就是假的,她也没有必要去说。 梁松不信,那这事就是真的的。 那么她说了,意义也不大,结果也确实如此。 梁松走了。 宁菀崩溃的坐在地上,泪水弄花了脸上的妆容,她看着梁松离去么背影,多么希望对方停下,然后回过头来带她走,但是却并没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宁菀心如死灰。 梁松确实交代过梁雪照看宁菀,在自己女儿的面前,他的形象还是要维持住的。 在梁松离开后,梁雪找了过来,原本她是打算在宁菀的面前,为梁松说好话的,宽慰宁菀,却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是第一次看到宁菀哭,在四月之前她若是看到这一幕,她只会取笑,并且阴阳怪气几句,可是现在,不由有些心疼了起来。 梁雪走过去将宁菀搀扶了起来,她并不知道梁松打算抛弃宁菀的事,安慰道: “宁姨,我知道你舍不得爹离开,但不过是分别一段时间,等爹回去后,会想办法把你接过去的,你不要太伤心了。 爹离开前交代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住在这吧,没人会打扰的。” “他不会来接我的,不会的。”宁菀摇着头,心都是疼的。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了梁松几年了,宁菀岂能没有一点感情。 闻言,梁雪皱了皱眉,虽然他跟宁菀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也容许她这样说梁松,道:“爹说话向来一言九鼎,宁姨跟了爹这么久,难道不知道?” 宁菀当然知道,梁松曾作为虞州知府,若是没有一点威信,也治理不好虞州,但成年人做事,尤其是梁松这等地位的人,自有一套做事准则,懂得取舍。 而抛弃她,明显是利大于弊。 “希望如此。”即便已经心如死灰了,但宁菀还是期望能死灰复燃,梁松回到河东后真把她接回去,又或者通知宁家来接人。 陈墨自然不会放梁松走的,他知道自己太多事了。 因此,在梁松离开龙门县后,陈墨便让崔爽带人偷偷跟了上去。 六月二十九。 梁松被崔爽打晕,且骑着快马,带着梁松一路往西走。 七月初,新县,这是虞州西边的一座小县城,离龙门县有百里之远,崔爽根据陈墨下达的命令,将梁松囚禁于此。 陈墨答应了梁雪,说了不会杀梁松,就不会杀梁松。 七月十日。 从洛南而来的圣旨,抵达了虞州,关于陈墨封侯的消息,也是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虞州传播开来。 尤其是陈墨麾下的军卒,更是欢呼的手舞足蹈。 十八岁的亭侯啊。 自古以来太夸张了。 自大宋皇朝开国以来,陈墨绝对是最年轻的侯爵。 顶头上司被封爵,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也是感到颜面有光。 对于底下的士卒来说,他们看到的是陈墨的爵位,但真正的内行的人,看中的是那一句便宜行事。 何为便宜行事? 那就是陈墨可以在青虞两州做任何事。 比如在这之前,陈墨在虞州募兵,虽然没有人管,但是不合法,而且还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若是将来天下安定,这天下的主宰者,便可以借用这个罪名,对陈墨进行清算。 但有这句便宜行事,陈墨这募兵,就合法化了。 除了募兵外,陈墨打造兵甲,杀人甚至灭族,都可以给合法化。 这是天子给陈墨的权利。 除了给陈墨封爵,获得先登之功的罗勇,也获得了男爵之位。 温恒、徐牧等一众降卒,也全都被赦免了罪行。 …… 龙门县县衙后院。 “福泽亭侯.”夏芷凝看着手中盖了玉玺的圣旨,久久不能自语。 想她父亲辛劳了半辈子,看人眼色,集财送礼,才获得了一个青州知府的四品官位,最后以身殉国,朝廷还未有过说法。 可是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就达到了这个地步,且青虞两州知府只是点缀,后面的平西将军,福泽亭侯,才是重点。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震惊过后,夏芷凝有些洋洋自喜了起来,甚至潜意识的生出了一股那日失身给陈墨,还是她的荣幸。 “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喝,吓了夏芷凝一跳,手中的圣旨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当她发现来人是陈墨后,顿时羞恼地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要死啊你,走路没声音。” “是你看得出神没听见。”陈墨在身后拥着夏芷凝,看了眼她手中的圣旨,笑道:“就那么几行字,要看这么久吗?” 夏芷凝嘴角一撅:“你懂什么,从男爵直接跳到侯爵,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是多大的恩宠,想我爹爹到死,也只不过是个子爵。” 陈墨当是什么,他握着夏芷凝的玉手,放下豪言壮语,道:“若我将来荣登大宝,必定追封岳丈大人为公爵,表彰他的功绩。” 这已经不是陈墨第一次袒露野心了,而且目前看来,这并不是不无可能。 夏芷凝娇躯一震,心神颤栗:“天子.” “当”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异响。 (本章完) 二五九 宁菀:他怎么又偷看着自己 龙门县县衙的后院中,住着陈墨、夏芷凝、梁雪、宁菀以及一众侍女。 自梁松走后,作为曾经这里主人的宁菀,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个外人,她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身边也没有个依靠的人。 至于梁雪,虽然宁菀和她的关系缓和了一些,但最多也只能算是个一般朋友,指望着对方对自己贴心贴肺,那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对方的处境也不太好,宁菀没想着依赖她。 因此,她在这个后院,连个端茶递水的丫鬟都不敢得罪,甚至专门伺候陈墨、夏芷凝的丫鬟,她见到后,都得主动问好,生怕得罪了她们,在陈墨的面前说些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些价值的,宁菀甚至都主动放下身段,做些丫鬟们该做的。 但她毕竟也算出身豪门,即便是放下身段,那种洗衣做饭之类的苦活,她也是做不来的,好在她喜欢养绿植,没事的时候修一修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给花草浇水什么的。 却没想到听到了陈墨这等逆言。 “若我将来荣登大宝,必定追封岳丈大人为公爵,表彰他的功绩。” 天啊,他居然想当天子。 其实,像有陈墨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都藏在心里,不会说出来,毕竟这等大逆之言,若是传出去,会带来很大的麻烦的。 宁菀被吓得手中的剪刀没拿稳,掉在地上。 听到动静的两人回头看去。 “我我什么都没听到。”看到被发现,宁菀眼中浮现出一抹慌乱,赶忙说道。 夏芷凝蹙了蹙眉。 陈墨听着宁菀的声音,珠圆玉润,在暑气炎热的夏日就像甘甜清泉入喉,尾音的慌乱又有几分勾人的心弦,目光随之看了过去。 “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就.路过。”察觉到对方的目光看来,宁菀连忙低下头来,人前示弱,她极为熟练。 低身之间,满月颤巍,白皙惹目,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秀颈上的一缕晶莹汗珠靡靡而闪,似乎要跌入深壑。 这本就是一个暑期炎热的夏天,宁菀是不可能穿的太多的。 陈墨瞥了一眼,心神一跳,夏芷凝就在旁边,他倒不好多看,道:“宁姨娘对吧?” 虽然同住一个后院,但陈墨白天基本在前堂忙,晚上就回夏芷凝的房间,现在夏芷凝和梁雪已经配合的比较默契了,所以陈墨并没有和宁菀碰过面,并不怎么熟悉。 “侯爷.若不介意,和雪儿一样,叫我宁姨就行了。”宁菀道。 没错,陈墨的称呼又变了,从陈帅变为了侯爷。 好看的女人,就是这样赏心悦目,令人宽容,宁菀一身水蓝色的花纹宫裙,秀发郁郁的云髻端庄雍美,而那红润、白腻的脸蛋儿上浑然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但毕竟是为人妻,身上有一股熟女的味道。 声音柔柔弱弱的,和韩安娘差不多,但气质要比韩安娘更加高贵,皮肤也更白。 按照网上的话说就是韩安娘plus版。 胸怀是陈墨见过的女人中,唯一可以媲美韩安娘的。 夏芷凝略有所感,但当着宁菀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轻咳了一声。 陈墨不敢多打量,微微错开目光:“宁姨不必拘谨,您是雪儿的姨娘,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我刚跟芷凝开玩笑呢。” 有句话夏芷凝说的没错,新人总比旧人好。 这就和有些人结婚了,若是看到了美女,依旧会盯上好瞧一会一个道理。 当然,倒不是出轨。 闻言,宁菀松了口气,但心却跳的很快,女人是很敏感的,刚才少年扫向她衣襟的目光,她自是察觉到了。 至于陈墨说的话,宁菀没有当真,大家都是成年人,有时候说的话都是客套客套,若是当真,就是你的不对了。 “若侯爷没事,我就.告退了。”宁菀真没有事要跟陈墨说,想要告退。 “宁姨的事,雪儿跟我说了,岳丈大人一言九鼎,他既然答应了你,想必回到河东后,第一时间便会派人过来接你。 当然,若是宁姨不放心的话,我还可派人亲自护送伱回去。”陈墨笑道。 “啊”宁菀惊呼一声,没想到梁雪这事都跟陈墨说,真就把他当成自家人了? 宁菀尴尬的露出一抹笑容,抚起垂在额前的一缕秀发,道:“不用麻烦侯爷了,我之前跟雪儿开玩笑呢,当不得真。” 为了掩饰尴尬,还故作抬手扇了扇:“今天有些热啊。” “那就好。”陈墨顺着宁菀的话头道:“最近这段时间,北地又起大旱,一场暴雨下来,也未见暑气消伏,听雪儿说,宁姨还是普通人,得多注意防晒,省的中暑。” 北地又起大旱的消息,是耿松甫传信给他的,青州多地也有所波及,夏林就是被波及的城县,土地开裂,没法播种。 平庭县和清亭县靠着大洞湖,影响不大。 “多谢侯爷关心,我记得县中的冰窖里,入冬的时候,老爷让人储藏了不少冰块,我这就下去备一些。”宁菀朝着陈墨失了一礼,便要离去。 “等等。”陈墨叫住了宁菀。 “侯爷还有事?”宁菀回过头来。 “剪子。”陈墨指了指地上的剪子。 “哎呀,我忘了。” 宁菀弯腰去捡,陈墨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去,只见那藏在衣襟中的吊坠从怀中露了出来,酥软雪白在香肌玉肤之上,似晶莹覆盖的汗珠起了一丝水腻子。 正捡起剪子的宁菀,忽而心头有异,起身抬眸的瞬间,秋眸正对上那那稍稍出神的目光。 他.他怎么又偷看着她? 宁菀心头生出羞恼,但心底深处也有些自己没有察觉到的自得。 其实,这就和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喜欢找年轻漂亮的大学生一样,女人也喜欢长得帅的少年。 当然,这并不是再说她想和陈墨怎么怎么的。 而是作为一个已嫁人的人妇,能吸引住一个年轻、位高权重、俊朗的少年,心里自然有些开心。 宁菀隐藏的极好,快步的离开了。 宁菀一走,夏芷凝就狠狠的掐了下陈墨的腰间:“好看吗?” “不好看。” “不好看你还总偷看?”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继而道:“人家可是梁雪的姨娘,你连她的主意都打,疯了?” “谁说我打她主意了?芷凝,你可别凭空污人清白。” “呵呵。” 七月十一日,上午。 罗广的信徒抵达了龙门县,见到了陈墨,向后者传达了罗广的命令,让陈墨收到军令的第一时间,进军陇右,最后配合天师军前后夹击河西之地。 陈墨没有拒绝,表面遵从了下来,因为他脑海中初步有了一个计划。 送走罗广的信徒后,陈墨叫来张河,让他把在三原训练的新兵,调去朔肥县,此县,是西去陇右的必经之地。 陈墨在虞州的威望不够,他在平庭县百姓口中的名声,也没有传到虞州来。 所以在不强行的情况下,陈墨在虞州的募兵情况,并不顺利,快两个月了,才招了七千多人,这还是在陈墨开出丰厚待遇的情况下。 若是平庭县有这么多人口,别说两万了,哪怕是五万人马,陈墨都有把握招齐。 陈墨向平庭县传信,询问耿松甫募兵、募兵训练后的情况如何,若是调教的差不多了,让他派邵金能、高于明,把留守的七千人马调度到龙门县来。 三原县。 郊外的马场上。 一队骑兵从入口快速策驰来,马蹄踩踏在地面,发出“哒哒”的马蹄声,身后带起一阵尘烟。 战马上,是身穿轻甲,手持长弓搭建的士卒,他们双眼微眯,夹紧马肚,既要保持身体的平衡,注意力也要集中。 在马场的中间位置,摆放了一排排的箭靶,马场四周的高台上,有专门的士卒负责监督统计成绩。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箭靶。 随着到达合适的位置后,瞄准好自己箭靶的骑兵们,心头估量着战马的跑动速度,双指一松,箭矢离弦而出。 “咚咚.”箭头入靶,发出沉闷轻响。 随着马队跑过来去后,高台上的士卒也是统计出了分数。 “葛大胆,射中箭靶第三圈,记七分。” “高硑,射中箭靶第四圈,记六分。” “.” “章器,脱靶。” “四分是及格线,以上十六人。未出阁者,主动出列受罚,脱靶者,负重五里。” 徐牧拿着士卒记录好的成绩,对面前的十六名骑兵说道。 徐牧不负重望,根据陈墨的要求,在三原建立了骁骑卫,目前全军人员一千九百人,战马三千八百六十三匹。 可保证每人两马。 而作为一名合格的骑兵,骑射自然是重中之重。 按理说,骁骑卫都是由原先玄豹骑、青州军骑兵组成的,骑射是不差的。 但四卫中,陈墨着力发展骁骑卫,使得骁骑卫的待遇是四卫最佳,且是神勇卫士卒待遇的两倍,自然要求也就更高。 在这之前,骑兵训练骑射时只要不脱靶,便算各格。 但现在的要求,不脱靶只是基础,得往圈内射。 ps:卡文,过渡一下。 (本章完) 二六零 月氏 除了骁骑卫的建立,按照陈墨的要求,当初的虞州军降卒,在全员经过磨合训练后,合格者,全都编入了神勇卫,不合格者,进神武卫。 嗯,毕竟是老兵,哪怕是不合格,也不是陷阵卫士卒比得了的。 目前神勇卫的人马达到了九千人,四千五百名神武卫,一万三千名陷阵卫。 拥有青虞两州之地的陈墨,对麾下的军队要求也更高了。 比如陈墨之前打造神勇卫,希望他们达到正规军的程度就行。 可是现在,正规军已经满足不了他,而是超过正规军,达到青州军精锐的那种地步。 神武卫,要求稍微差一点,能达到青州军普通士卒就可以。 陷阵卫,要求是正规军的水平。 骁骑卫,那是对标的玄豹骑,甚至期望超越玄豹骑。 因此,陈墨现在的兵马,相比于初建的时候,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战斗力与日俱增。 嘉平县,陈墨亲手操办的神臂弩作坊,以及多个武器作坊,于近日依次竣工,工匠都找好了,当天就嗙嗙的开工了起来。 陈墨还在嘉平县的铁矿周围,建立了一个采矿场,对当地的民众进行招工,待遇高于目前市面。 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随着嘉平县多个作坊的设立,县城人口也是增加了不少,围绕着工厂外围,甚至有了商业街的雏形。 龙门县,是虞州除了三原外,兵力驻扎的最多的城县,城中的治安、秩序也远高于其他城池,这就吸引了周围城池的大户,全都搬到了龙门县来,使得县城中一片繁荣、热闹。 整个虞州,都在徐徐发展着。 时间进入到了八月。 张河率领五百神勇卫,带着招募的新兵(目前都属于陷阵卫的编制)来到了朔肥县。 且根据陈墨的要求,把动静闹得很大,在城外搭建个兵营,就砍了一大片林子。 烧个饭,饭菜香能传到城中去。 作为虞州境内离陇右最近的城县,城中不单单只有虞州人,还有陇右那边的人,这就使得朔肥县的局势,有些复杂。 朔肥县县令,还是当初的朔肥县县令,没有变。 之前陈墨听从耿松甫的建议,让人在虞州各县调查的时候,发现朔肥县的县令、县丞在当地的口碑都差不多,但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加之朔肥县县令又有当地士族的背景,为了维持稳定,陈墨便继续让对方治理朔肥县。 但陈墨不知道的是,小小的朔肥县衙门,有着多方势力的耳目。 好在,陈墨做戏喜欢做全套。 张河来到了县衙,单独找到了朔肥县县令,道:“侯爷不日便要进军陇右,命本将在此屯兵操练,还望何大人多多配合,这是侯爷的文书。” 何县令虽然实力要比张河强多了,但此时却不得不对着张河点头哈腰,道:“明白,小人一定全力配合张将军,并提前祝贺侯爷首战告捷。 说着,何县令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张将军,小人在春风楼摆下晚宴,还请何将军赏脸。” 张河也随之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道:“既然是何大人盛情相邀,俺岂有不从之理,不过俺有一个癖好,喝酒的时候,只喜欢让美人倒酒,别人倒得酒,俺喝起来都没有味道。” 见张河臭味相投,都自称俺了,何县令的脸上笑容愈发浓郁了,笑道:“张将军放心,今晚定让张将军满意。” 晚上在张河前去赴宴的时候,关于陈墨即将要出兵陇右的消息,也是在多日后,传到了陇右。 陇右不是一个州,而是指陇山以西,淮河以东地区,包含多个郡县。 而在陇右以南,就是西戎七国,这就使得陇右地区的势力错综复杂。 这里最大的不是什么县令知府,而是里面的月氏。 月氏是女人当家,这在大宋皇朝还是独一例。 原本陇右以南,是有西戎八国的,大宋皇朝初建时,八国之一的南月国,投降了大宋,也在那时,南月国的疆域,划入了大宋的地盘,而南月国的王室,就是现在的月氏。 陇右地区,有一半是原先南月国的疆土。 当然,这并不是在说月氏的势力很强,若是和西戎七国相比,反而很弱。 南月国投降大宋的主要原因,就是南月国经常受到其他西戎七国的欺负,所以给自己找了个大爹做靠山,当时的南月国女王,还亲自去往了大宋京师洛南,向太祖皇帝自荐枕席,给太祖皇帝生了个公主。 如今大宋势弱,内部千疮百孔,西戎七国顿时有些楚楚欲动了起来,时常侵袭陇右,这就使得月氏非常难受。 偏偏在这个时候,虞州还被反贼给攻占了。 没错,月氏同样不认朝廷赦免天师军,将天师军扶正的事,所以陈墨在月氏的眼里,就是反贼。 在这种局势下,月氏得知虞州的反贼要进军陇右,当即有些慌了。 若是没有西戎七国的侵袭,月氏自信是不怕虞州的这支反贼的,但在正面面对七国的袭扰下,哪还有多余的兵力来应对反贼。 月氏只能草草募兵,打算背水一战。 另一边,麟州。 和青州、虞州不一样。 麟州知府是不掌兵的,麟州当地的地方兵置于郡、县、一般由郡、县丞,协助知府和县令统率,平时维持地方治安,战时停朝廷调遣。 徵调地方兵,需以皇帝的虎符为凭。 因为麟州处于大宋腹地,不接边境,多个县城的地方兵加起来,也不超过两万。 太平时还好,只需要维持秩序,且多方掣肘,不用担心麟州的官员有不臣之心。 可是到了战时,若是没有天子虎符,那将会非常麻烦。 因此,在得知虞州被陈墨占了之后,麟州知府是非常慌的,在没有天子虎符的情况下,他真正能调动的人马,只有三千。 若是陈墨派兵打来,麟州知府根本就挡不住。 好在这时,前方传来消息,陈墨准备兵发陇右。 这让麟州知府松了口气,这下不会打麟州了。 (本章完) 二六一 占领麟州 八月五日。 陈墨于龙门县,正是向天下宣发讨贼檄文。 “生逢大宋衰微,天下群雄贼心并起,宋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吾等必匡扶大宋,诛尽恶贼。 贼,谋利之徒,古已有之,人皆诛之。然亘古不灭,始于贪心难除,大贼小贼,小贪小贼,大贼窃国,小贼窃物,皆以法外之举,损人肥己,为世人不容。 陇右之主,世受皇恩,世代被大宋所庇护,却不思报恩,淮、崇等贼威逼朝廷之时,不仅袖手旁观,反而做出谋逆篡宋之事……吾决定率领三军,自今日起,三军兵出虞州讨伐陇右贼寇,横跨陇右,军屯秦关,伐河西,战河东,千里奔袭,天下振怖,以区区之力,汇此沨沨之势,吾等功业,可以豪之。” 这等讨贼檄文,自然不是由陈墨所写,而是龙门县县令黄秀的手笔。 黄秀,龙门县士族黄家的嫡长子,在陈墨被封侯后,主动投靠过来的,陈墨检验了对方才能后,加之在虞州这边确实没有人才所用,便让他当任了县令一职。 陈墨本不想动用士族的人,这样只会让对方在当地的影响力加深,但天下但凡有点才能的人,出身都不差,毕竟贫民连接受教育的资格都没有,根本就找不到有管理能力的人才。 普通的百姓,最多在衙门当个胥吏。 讨贼檄文一经发布,迅速在虞州周边传播开来,檄文内容直戳人心,罪责分明,能让人有清晰的认识,大到高官贵族,小到平民百姓,都是讨论念叨了起来。 陈墨可是提前让人前往了陇右传播的,为了就是让陇右人人都知道有讨贼檄文一事。 让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贼。 朝廷大义,有时看似没用,废纸一张。但有了这张纸,真的能减少好多麻烦,压制很多野心家,人心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的。 诸方势力一看,见陈墨不仅在朔肥县屯兵,还发布了讨贼檄文,在檄文上甚至明确了出兵的时间,这么正式,看来攻打陇右,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月氏这么一看,瞬间急了,刚招募的兵员,没有怎么训练,分发了武器后,就把他们派往了陇山,以抵挡陈墨的大军。 并向河西之地的崇王求援。 儿媳被陈墨所抢,崇王心里本就憋了一团火,现在月氏向他求援,所谓唇亡齿寒,无论是出自战略目的,还是报私仇,崇王都打算出兵。 和幕僚一阵商量后,崇王决定出兵八千。 幕僚给出建议,出兵八千人马的期间所需要的粮草,都让月氏提供。 崇王世子主动请命,想要带兵前往陇右,想要亲手洗刷耻辱,但被崇王所拒。 世子,是他未来的接班人,崇王已经老了,都已经开始为世子铺路了,在这个时候,崇王容不得有一丝风险。 要知道,培养一个接班人,可是要费很大的功夫,若是世子有个好歹,说句不好听的,崇王府将分崩离析。 崇王,可不止一个儿子。 随着崇王出兵增援陇右地区,一时间,几乎天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陇右,在那里,会有一场大战发生。 多方势力的探子,都是从各地派了过来,打算了解详情。 靠近陇山的城中大户,开始了搬家,避免被战争波及。 在内行人看来,这场大战,最迟九月初就会爆发。 因为他们的探子探查到,大批的粮草从龙门县运向了朔肥县,一车一车的运,还有投石车、攻城车。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哪怕是刚入伍的军中小白,都懂这点。 …… 而在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时候。 八月底,一则消息,从麟州传了开来。 八月十五日,陈墨携军一万,突袭麟州边城南召县,杀敌数百,后率军一路深入,所向披靡,未有成建制的军队抵挡,多县弃城投降。 八月二十日,麟州知府联系多地的县丞,紧急调兵,但因为麟州知府不掌兵权,加之陈军势大,难以抵抗,多县阳奉阴违,直到陈军打到麟州知府所在的襄汾城,仅有少数地方兵过来支援,城中守军不足五千。 陈军围而不攻。 结果就过两日,麟州知府就开城投降。 其实麟州知府算不上投降,当时他用的词是“欢迎平西大将军接管麟州”。 等多方势力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麟州大半地盘,都落入了陈军的手中。 这些多方势力的探子,得知这个消息,直接就炸锅了。 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了。 毕竟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陈墨会率军兵发陇右,军队、粮草都调去朔肥县了,可现在你告诉我,你打麟州了。 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麟州大半的地盘,麟州知府都投降了。 这个结果,这不就等于整个麟州落入了陈军的手里了吗。 …… 九月一日。 上午,炎日高挂,整片大地,被一层金光笼罩。 陈墨身着紫日明光铠,披红色披风,身后是徐牧、邵金能统御的一千多名骑兵,还有孙孟所统帅的近一千名亲兵。 亲兵都是身穿明光铠,所以自己穿的要有个明显的区分,便在明光铠上加了个紫日,当时孙孟还随口提了句,若是加了个龙纹就帅多了,不过陈墨拒绝了。 若是加龙纹的话,那就僭越了,虽然陈墨心里是不在乎的,但是以目前的局势,还是不招摇了高,所以就变为了紫日。 为了更加明显,陈墨还披上了红色的披风。 骁骑卫和亲兵们那都是个顶个的精锐,气质凶猛,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襄汾东城门大开,两排神勇卫士卒整齐列在大门两旁,精神抖擞。 “侯爷!” “侯爷!” “侯爷!” 陈墨骑着战马,直接带着骁骑卫和亲兵营从两排神勇卫中间走过进城,两边的神勇卫士卒顿时恭敬的称呼着。 陈墨微微颔首,骑马进入城门。 襄汾作为麟州的州城,此刻街道上却极为冷清,尽管接管襄汾城后,麟州知府左良伦带着胥吏们挨家挨户的安抚过,可对于反贼,百姓心中天然的恐惧。 没办法,天师军的名声已经臭名昭著了,尽管徐国忠挟天子给天师军“正名”了,但麟州百姓的心里,还是不认的。 麟州离青州不远也不近,当初也有青州百姓跨虞州,来到麟州逃难的,自然有关于天师军恶行的风声传开。 他们只敢躲在家中,透过门缝与窗户,悄悄打量陈墨的军队。 陈墨看到这一幕,微微蹙眉,但他并没有说什么。 所谓有错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为了发展挂靠了天师军,此刻自然要受到影响。 哪有既得好处,而不承担后果的。 不过自他下令奇袭麟州的那一刻,就算是正式与天师军脱离了,从现在开始,他可以在三州,打出自己的旗号了。 心中有了主意,陈墨更加朝气蓬勃了。 衙门外的街道上,左良伦几乎是一夜未睡,连夜制定好了明天一系列事宜,早上的时候,就开始安排了。 左良伦带着一千余名胥吏顶着烈日,即紧张又忐忑的等待着。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响起。 “来了。”有人说了句。 众人心头一凛,纷纷打起精神,寻着马蹄声的方向看去。 只见街道尽头,一支威风凛凛、霸气四溢的钢铁骑兵迎面而来。 为首之人,身形高大,骑白马着金甲,一双眼神锐利如剑,左良伦等人不由挪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尤其是左良伦,心中都是翻起了惊浪。 当初围城的时候,这支骑兵可没有出现,这让他以为当时的围城的人马已经足够精锐了,起码麟州的地方兵是绝对比不上的,绝没想到,眼前的这支骑兵还要不凡。 一支军队的强弱,除了通过战争表现,对于内行人来说,通过表面的军容就可以看出,毕竟那种精气神若没有严格的训练,是体现不出来的。 架马来到众人身前,目光扫视一圈,陈墨居高临下道:“左良伦何在?” 看着与他接触过的孙孟处于陈墨身后,左良伦便知道此人是谁了:“下官左良伦,见过侯爷。” 左良伦虽是麟州知府,但只是五品武者,没有梁松强,通过系统,陈墨看到他脑门上的数字是557,比当时的宋牛要强。 陈墨打量了他一眼,朗声道:“此番能兵不血刃的进城,你为头功,本侯一定会向陛下为伱请功。” “下官始终是大宋臣子,而侯爷乃陛下亲封的安西将军,配合侯爷,为侯爷做事,都是下官应该做的,岂敢邀功。”左良伦忙道。 陈墨并没有揭穿,看了眼左良伦身后的人,压了压手,沉声道:“左良伦休得胡言,我们都是为陛下做事。” 说着,陈墨接着道:“不过陛下准许本侯便宜行事,左大人既为麟州知府,在朝廷对左大人没有别的安排前,那就继续当着吧。” 左良伦本以为陈墨进了麟州后,会把他给撸了,没想到让自己接着当,顿时心头狂喜,高声致谢:“多谢侯爷,下官必当也侯爷效力,万死不辞。” 至于什么朝廷、陛下,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现在洛南什么情况,他也明白。 ps:麟州没有什么强敌,碾压局,就不水战争剧情了。 (本章完) 二六二 左良伦 本来陈墨是不打算再让左良伦当麟州知府的。 毕竟他率军奇袭麟州后,麟州多县也发生过抵抗。 但是夏芷凝则是向他举荐,说父亲夏良卿还在世时,听父亲讲过左良伦。 和梁松出身世家大族,夏良卿出身也不错,且因为站对了队不同,左良伦完全是靠功绩当上麟州知府的。 左良伦最善治理,二甲进士头名出身,在先帝时期,曾在柳州等地当过三任县令,在柳州常县当县令的时候,爆发过饥馑与瘟疫。 他先是组织大户捐粮救济,为了能让大户甘心救灾,在当地立碑,凡是捐粮的大户都能在碑上刻名,并将功绩登上县志。 之后,他又减价出卖平常粮食,做了很多的厚粥和汤药,派人带着医生分街坊给百姓治病,救活了很多人。 接着,他治水利,亲自带人疏通河道以通航,再修造堤堰闸门。控制湖水的蓄积与排洪,再把挖出的淤泥堆积在湖边,南北长四十里,修筑成长堤以来往行人。 因每次担当县令时,都将当地治理的井井有条,政通人和,甚至还让一个县城一跃成为了上县,使得名声越来越广,功绩也传到了先帝耳中。 先帝召左良伦进京面圣。 左良伦面京后,先帝知他是落魄贵族,也就是寒门出身,很赏识他的才能,便将其调任至麟州当同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左良伦与在京师还是小官的夏良卿相识。 夏良卿也是进士出身,但并不是和左良伦是同一届的,得知左良伦的功绩后,对他极为的敬佩。 后来左良伦来到麟州后,没两年就被先帝提拔为了麟州知府,不过也在这个时候不久,先帝驾崩了。 之后左良伦就一直在麟州待到现在了。 衙门里,左良伦把案牍库中保存的户籍档案、田册等各类有关麟州情况的案卷,搬到了陈墨的面前。 很快,陈墨面前的桌案,就堆成了小山一般。 当然,这些陈墨只会简单的翻阅一下,然后让书吏抄录一份,带回虞州。 陈墨一边翻阅着案卷,一边跟左良伦搭着话:“本侯听内人说过左知府,得知左知府曾在柳州时,有着一笔很耀眼的政绩,治理的三县都是政通人和,为民办了很多实事,不简单啊。” “下官的这点小事,和侯爷您比起来不值一提,侯爷您才是做大事的人。”左良伦略显谄媚道。 他这话也算是实话实说,十八岁就封侯,官拜三品,掌两.三州之地,自大宋开国以来,还无人能比。 至于外面传的陈墨的实力只有六品,左良伦是半点不信的,毕竟连梁松都被对方擒获了, 陈墨闻言放下案卷,心道左良伦难怪能当上知府,除了政绩了得,说话还好听,这样的人,谁都喜欢用。 左良伦接着道:“没想到小人还能入梁夫人的眼,实乃下官的荣幸。” 左良伦以为陈墨说的内人是梁雪。 毕竟梁雪给陈墨为妾的事,现在可谓是人尽皆知。 “本侯说的内人不是梁雪,而是夏芷凝。”陈墨道。 “???” 左良伦有些疑惑的看着陈墨。 “夏良卿夏知府的二女儿。”陈墨道。 左良伦一愣,继而下意识地说道:“夏大人一家不是都” 说到一半,左良伦也明白了什么,心中巨震,暗道眼前这少年果然不是一般人。 陈墨也不在这个问题多说,想到什么,道:“据本侯了解,麟州的地方兵最少有一万人马,可本侯一路打来,直到入襄汾城,也不过数千人,其他的人马呢?” 陈墨对麟州的官场了解的不多。 青虞两州的军政一体,让他认为麟州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左良伦心里不由的泛起了苦水。 麟州虽然比不上青、虞两州,但也拥有四郡,超五十万人。 入主麟州后,拥有三县治理经验,且取得极好效果的左良伦,又有先帝支持,心中可谓是豪情万丈,打算好好的在麟州大刀阔斧的干一场。 但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一州之地,终归不是一县之地,其内势力错综复杂,他在治理县城时的经验,在这里根本用不上,若不通过当地的士族大家,他的政令根本就推行不下去,发现阻力重重。 他想强硬一点,像对待县城里的士族一样,但这些人根本不杵他,先帝还在时,这些人多少还听些话,虽是阳奉阴违,先帝走后,这些人更是鸟都不鸟他了。 他若是敢乱来,没有先帝当靠山的他,这些人能通过朝廷的关系,将他给撸下马来。 他虽然想改革,但却不想丢官,于是他只好向现实妥协了。 但作为文人,他还是有风骨的,有底线的,他只是对各地的所做所为争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 从左良伦的嘴里得知麟州目前的情况后,陈墨挑了挑眉,暗道左良伦真是个人才啊。 在这种局势下,左良伦都能把襄汾城掌握在手里,并且还能调动数千人马,一般人可做不到,起码耿松甫是没这个手段的。 陈墨道:“近五千人马,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了,你既然能掌握这么多人,没道理管不了整个麟州啊?” “侯爷有所不知,下官之所以能调动这么多人守城,是因为侯爷您的入驻可能会损害他们的利益,加之当时下官.陈说利害。但若是下官想让他们对付那些世家大族,那他们的刀尖将会对向我。”左良伦苦笑道。 但即便是这样,依旧有两郡不愿意配合的。 听完左良伦的讲述,陈墨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左良伦目前的局势,他要让麟州为自己所用,也是自己所要应对的,反正都要治理,不如 这两年来,陈墨也是懂一些为官之道的,他道:“本侯的大军进麟州,竟然遇到了层层阻碍,肯定是有逆贼组织,州内定然有逆贼同党,左知府明察秋毫,应该是知晓同党是那些人,不如列出一份名单,本侯让孙校尉协助你处理。” 此话一出,左良伦只觉得头皮发麻,但很快便心中一喜,他之所以向现实妥协,无非就是没兵没靠山不好管,可是现在有人支持,不正是一个铲除异机的好时机。 有些人,左良伦肚子早就憋了一团火了。 很快,左良伦就提笔写了起来。 一张成人巴掌大小的纸,上面的名字写得满满当当。 陈墨把名单交给了孙孟,道:“领三百亲兵,再持本侯手令,从神勇卫、神武卫各领两千精兵,随左知府走一趟。” “诺。”孙孟接过名单,对陈墨拱了拱手,然后看向左良伦:“左大人请。” 左良伦行出衙门,走路带风。 左良伦首先开刀的就是州城的同知,然后是通判,为此牵连数百人。 孙孟派人来报,说左良伦趁机排除异己,手段太过,问陈墨要不要制止。 陈墨回之,随他去。 反正陈墨只是让孙孟负责协助,真因此产生骂名,也是由左良伦来背,与他何关。 好在左良伦能治理好三县,多少不是嗜杀之人,除了主要头目杀了外,对方的家人,也只杀了男丁,女眷什么的和牵连的势力,都只是投入大狱,查没家产,连刑都不会上。 襄汾城处理完后,便向周边的郡县扩散。 左良伦手段的确高明,排除异己的时候,竟在之前先稳住了民众,不让世家大族鼓弄民众,从而导致民变的发生。 九月十日。 关于麟州发生的事,逐渐扩散至天下,传到了那些大势力头目的耳中。 淮州。 今天正是淮王妃回淮王府的时候。 当初由于天师军攻下淮州,吓得淮王留守在淮州的军队,护送淮王妃退至江南避难。 淮州之乱解决后,淮王便派人去江南把淮王妃接回来,今天才到。 淮王带着王府的人,亲自来到王府外等候迎接。 淮王作为皇室之人,又是有兵权的实权王爷,之所以如此,一是和淮王妃萧芸汐的感情较好,二是他能有今天,也离不开萧家的支持,三是萧芸汐的哥哥随他出征讨伐徐国忠却在河东战死,淮王心有愧疚,打算在其他的方面弥补萧家。 很快,数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街道的尽头,两边跟着一队装备精良,身材高大魁梧的骑兵。 车队在淮王府前停下,随行的奴婢先从马车里下来,然后搬出一个木制的小台阶,放在了车架旁。 很快,车厢的帘布被掀开,一名曲线曼妙,凹凸有致的美妇人,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在奴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美妇人身着宫裙,外面罩着披肩,因为要照顾孩子,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背上,未施粉黛,也没有戴一样首饰,在阳光的照耀下,脸颊带着几分红润,风风韵韵,如同在风雪中绽放的艳丽牡丹。 下面的人给淮王递来罩衣,淮王拿着罩衣迎了过去,道:“芸汐一路辛苦了,是本王没用,竟让你退至江南避难,让伱受惊了。” (本章完) 二六三 陈墨引起的忌惮 萧芸汐作为江南女子,身上带着一种古典美人的优雅,且她的出身及所嫁的人,让她的身上透着一股让常人勿近的高贵。 生活的优越,让她即便三十多岁了,也生了孩子,身材也没有走形,岁月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她的肌肤如同婴儿般细腻,身材如同柳条般柔软,曲线曼妙,即便是抱着孩子欠身一礼,也不失优雅,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 “王爷这是哪的话,王爷为国事分忧,为陛下操劳,是妾身心中的大英雄。” “正儿,快叫父王。”说着,萧芸汐看了眼襁褓中已经醒来的孩子,玉容含笑的把孩子递给了淮王。 淮王刚抱上,回答的却是孩子的哇哇大哭,淮王怎么哄都没用,直到萧芸汐重新抱过来后,孩子才不哭了。 淮王看到这一幕,对萧芸汐更加愧疚了。 因所修功法的缘故,使得萧芸汐从小就有宫寒,怕冷,嫁给淮王十几年来,一直没有诞下子嗣。 前年的时候才找到一个法子,萧芸汐停止了修炼,一直喝药调养,去年年初才好不容易怀上,生孩子的时候萧芸汐还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然后就是淮王联盟勤王。 总之这近两年来,萧芸汐受得罪不少,所以她格外的疼爱襁褓中的孩子。 淮王也一样,他儿子不少,但都是侧室所生,全是庶出,没有当世子的资格,只有这一岁不到的孩子才有。 “姐姐。”淮王的三个侧妃上来给萧芸汐行礼,三女的脸上虽然含着笑,可是看着萧芸汐怀中的孩子,心中却是嫉妒到了极点。 若是没有这个叫楚正的孩子,世子之位肯定是在她们底下的孩子中选出的,可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一切都没有质疑了。 “大娘,我能抱抱弟弟吗?”这时,一道轻甜的声音响起。 这是一名身穿靛青色宫裳长裙,身形高挑,容颜俏丽的少女。 少女害热,穿得轻薄,雪肤玉颜的脸蛋儿上红晕浮起,五官带着稚丽、宁静之色,眼中闪烁着几丝精明。 少女是淮王所纳第一个侧妃慧夫人所生的二女儿,名楚娟,因为天生聪慧,在淮王府还是颇受宠爱的。 “娟儿.”慧夫人轻斥了一下少女。 “妹妹,无碍。”萧芸汐把孩子递给了楚娟抱了抱。 “咯咯,父王、大娘,弟弟真乖”楚娟逗了婴儿几下后,笑道。 嗯,楚娟抱着的时候,孩子也没哭。 这让淮王有跃跃欲试了起来,刚从楚娟的手里接过,本来还安静的楚正,再次哇哇大哭了起来。 等萧芸汐抱过去后,孩子又不哭了。 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 一旁的慧夫人赶紧开口:“都说上了战场的人,身上会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而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身上会带着一股最纯净的先天灵气,这两股气会冲撞,从而吓到孩子。 加之王爷与孩子分别多日,孩子认生是正常的,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慧姐姐说的对。”旁边的妃子也是附和道。 淮王是聪明人,当即轻喝一声:“都怪那天师反贼,早晚本王要灭了他们。” 将孩子哄好后,萧芸汐道:“王爷,我们别站着了,进去吧。” …… 一行人回到后院大厅。 萧芸汐对这个孩子可是爱护的很,淮王想让萧芸汐腾出手来休息一会,让下人来照顾,萧芸汐都不肯,生怕下人照顾的不仔细,非要自己亲力亲为。 几人简单的唠了会嗑后,慧夫人说道:“王爷,溶儿他跟妾身说,想为王爷分忧,到龙策军中谋个差事。” 龙策军,是淮王麾下军队的名字。 而慧夫人口中的溶儿,是她的大儿子,也是淮王的长子,早已成年,在外立府了。 慧夫人不甘心淮王府以后就落入这襁褓婴儿的手中,还是想争一争的。 淮王又不傻,怎不知道慧夫人心中的小九九。 楚溶作为他的长子,从去年开始,便遭到了他的冷落,这不是他无情,而是这王位立嫡不立长,为了以后王府不同室操戈,也为了萧家的支持。 楚溶,只能被边缘化。 “溶儿这同知当得好好的,为何要进军,在露坊,一样可以为本王分忧。”淮王婉拒了。 慧夫人听出了,但还是想争取,道:“溶儿他说向往军中,这同知,让文人来当就行了,他说自己不适合。” “本王看他就是闲的,一个同知的工作都做不好,还想在军中谋差,让他多练练再说。”淮王道。 慧夫人还想再说,可淮王直接抬手,说此事不得再提了。 这时,一名管家模样的男子来到了厅外,没有进来,低着头呈上信件,轻声道:“王爷,前方急报。” 厅中有专门的奴婢走了过来,接过管家手中的信件,然后交给了淮王。 淮王看完后,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没有和萧芸汐他们说什么,起身便走出了大厅,对管家道:“让所有人到本王书房议事。” 淮王府很大,淮王很重视人才,门下幕僚都住在淮王府,因此没多久,所有幕僚都集合在淮王的书房里。 淮王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智囊和武将,道:“天师贼陈墨部与八月十五奇袭了麟州,麟州知府于二十五弃城投降,麟州现已落入贼军之手。” 说着,淮王指着书桌上的舆图道:“麟州和淮州只隔着淮河,贼军不西向进攻陇右,威逼河西,反而攻下了麟州,天师贼主力又在胫县齐聚,他们很有可能是冲淮州来的,这群贼子依然还贼心不死,还惦记着本王的淮州。” 淮王脸色有些难看。 此话一出,书房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虞州的贼军打下麟州了? 在他们看来,虞州的兵力在朔肥县集结,又调去了粮草和辎重,甚至讨贼檄文都发了,如此正式,肯定是攻打陇右无疑了。 可现在你告诉我,他奇袭麟州了,而且还拿下了麟州。 这听上去,除了震惊外,还有些儿戏。 毕竟这讨贼檄文,不是说发就发的。 自古以来,发布讨贼檄文的势力,可都是按照檄文去照做的,成不成功先不说,这都是大家都默认的。 可是现在你给我玩这套? “这种事,的确是贼军的行事风格。”淮王的大将楚策道。 “王爷说的不错,既然陈贼不冲陇右去,而是拿下了麟州,说明天师贼目的是淮州,不是河西之地。”一名幕僚说道。 淮州和麟州就只隔了一条河,陈军的动向,又很难不让人这样认为。 “如此,那我们需早些防备,应增派人马驻守镇守楷县等地。”又有一名幕僚上前来,指着离淮河最近的几县道。 就在众人都觉得陈墨要冲淮州而来的时候,一名和书房中众幕僚比起来显得有些邋遢的青年道:“非也非也。” 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但多数人都皱了皱眉,捂着鼻子自觉离青年远一些,只因青年开口时,从嘴里呼出来的酒味太浓了。 “浮生,你有何良策?”淮王眼前微亮,对青年还是比较看重了。 青年的祖先第五孝先乃辅佐太祖皇帝建立大宋的大功臣,更是有着神算子之称,使得第五家一跃成为了当时的世家大族之首。 但第五家有着一种怪病,还会遗传,每一代活不到四十便会短命,导致后代人丁稀落,加之各种原因,这让第五家已经衰落,没有世家大族的影子了。 但龙生龙,凤生凤,对于那样一位奇才的后代,当权者认为他们身上多少会有一些祖先身上的才能。 青年第五浮生手上拿着一个酒葫芦,喝了口酒后走上前来,指着书上的舆图,开口后发出的却是一个酒嗝,让淮王忍不住的抬手掩鼻。 “王爷莫怪罪。”第五浮生对淮王拱了拱手,道:“属下通过上次王爷调查的关于陈墨的信息分析,发现此人和别的天师贼军不同。 此人会与民生息,又有着严格的军纪,善经营,青州清亭、平庭县两县更是一片欣欣向荣,光两县一年就能给他提供最少五十万石粮食。他拥有青虞两州,现在又占下麟州,三州在手,近两百万人口,足够让他偏安一隅,待将来局势有变,逐鹿天下。” “呵。”话音刚落,顿时惹得一名幕僚发出嗤笑。 淮王幕僚众多,为了获得淮王的重视,大家都想展示自己的才能,让淮王听自己的。 所以彼此间属于竞争关系,加之第五俘生又是属于那种独来独往的,自然不招人喜欢。 “那以伱的意思,难道这小贼还想自立不成?” “占据一隅之地,有自己的军队,近两百万人口,后勤不缺,有何不可?”第五浮生反问。 “笑话,区区数万人马,天师贼军都尚是乌合之众,就他一毛头小子,就这点人,也想自立?到时不用我们动手,罗广就能够收拾他。”那名幕僚道, “鼠目寸光。”闻言,第五浮生轻吐一声:“如今的局势,尔等难道还看不来否?” (本章完) 二六四 第五浮生提出的拉拢 宋室气数将尽,第五浮生不敢说。 起码淮王、崇王都有匡扶宋室的实力。 但有一点,第五浮生敢说,如今皇权已丧,皇权不下乡,但凡手上有点兵力的当权者,都不想再被朝廷约束。 上次勤王大军中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也就说明了这点。 如今一来,就算陈墨真的自立,若无好处,谁会去管? 而天师军巴不得局势越来越乱,有共同的敌人不去对付,反而掉过头去打“自己人”,傻子才会去做。 而且既然能走到这一步,说明陈墨也是聪明人,在第五浮生看来,对方应该不是要自立为王,而是自立门户,打出自己的旗号。 他对着淮王拱了拱手,道:“王爷,此人不简单啊。其一,此人和天师贼不同,天师贼席卷北地,但不经营,只知劫掠,不得人心,终究不过是乌合之众。而陈墨不仅经营,还严明军纪,维持秩序,和百姓打好关系,民心所向,有自己稳固的大本营。 其二,此人善得隐忍,有野心,懂得借助天师军来发展自己,若是在下没猜错的话,他想脱离天师军,自立门户,打出自己的旗号割据一方。 其三,其人天赋出众,实力不凡,能掌三州之地,更是能力擒梁松,说明此人的实力绝对不止是简简单单的六品,又或者说此人身后还有隐藏的高人。” “哒哒.” 淮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第五浮生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甚重对待,道:“那依浮生你的意思是?” “这天下非黑即白,不是敌人,就是朋友,属下认为,王爷可以将之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第五浮生道。 此话一出,书房中顿时有些炸开了锅。 之前嗤笑过第五浮生的幕僚,顿时抨击起了他来:“第五浮生,你是想陷淮王于不义之地吗?陈墨是贼,而王爷乃皇亲国胄,岂能于贼为伍? 况且此贼威逼梁松的女儿梁雪为妾,让梁家、崇王都因此受辱,你让王爷拉拢此贼,那如何跟崇王、梁家那边交代?” 第五浮生却不以为然,吐了一口酒气,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能听到葫芦中酒水的晃动声,道:“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况且,若是王爷将之拉拢了过来,我们可以要求让他释放梁松及其家眷,解决他们的矛盾,至于崇王那边,只要利益足够,就没有永远的恨。” 第五浮生这话一出,让不少幕僚都是皱了皱眉,就连淮王也是如此,因为这确实有些太没底线了。 淮王道:“不管陈墨是不是要自立门户,但他曾经毕竟是天师贼,与徐贼勾结在一起,而本王又下令勤王过,若是将他拉拢过来,本王又该如何自处。这件事,浮生以后伱就不要再说了。” “王爷英明。”抨击过第五浮生的幕僚,对第五浮生得意的挑了挑眉。 第五浮生虽有所失望,但也知道这点对淮王来说有些难,道:“既然不拉拢,那王爷就暂时先不要与他为敌,以免到时腹背受敌。 可以派使者前往麟州,与他签订一份互不侵犯条约,以让淮州安稳,等王爷解决了天师贼后,再考虑为不为敌的事。” 如今勤王大军已经解散,目前尚只有淮王、崇王、萧家、梁家以及几方势力还能够保持亲密关系,兵力没有勤王大军时那么多了。 在要对付天师贼和徐贼的情况下,就别多添仇敌了。 淮王没有当场做出决定,说要考虑一下。 …… 夜色下。 淮王和萧芸汐同躺在一张床上,可两人却相隔了十公分左右的距离。 晚上,萧芸汐就没有再带着孩子了,而是教给了专门的奶娘。 大床上,浅红色帷幔以金钩束起,萧芸汐只穿着一件小衣,香肩圆润,在其上躺着。 为了吸引淮王的注意,她只身着小衣,只遮盖住了臀部,露出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来。 她侧过身子,面向淮王那一边,玉颜彤彤如霞,忍住羞涩道:“王爷,该歇息了” 说完,萧芸汐脸色忍不住有些发烫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了,只是生完孩子后,突然很想那种事,但以她的身份与性格,肯定不会跟别人苟合的。 在江南忍了那么久,本以为今晚可以,没想到一向主动的王爷,今晚却是与她“相敬如宾”。 她玉手攥着被褥,主动开口道。 淮王点了点头,一招手,屋内的灯火便是熄灭了,屋内一片漆黑,淮王侧过身去,背对着萧芸汐。 萧芸汐:“……” 真歇息! 但这种事,她作为女人,知羞耻,加之自身的身份,肯定不能说的太直接,因此只好作罢了。 淮王当然明白萧芸汐的意思,但是十几年的夫妻生活,老夫老妻的,让他对萧芸汐已经没有当时的那股冲动. 加之上次萧芸汐分娩的时候,疼得撕心裂肺,因为担心她的安慰,让淮王不顾旁人的劝阻,坚持进了产房,然后就看到了萧芸汐生孩子时,那极为“不堪”的一幕。 因此,和萧芸汐躺在一起,淮王就想到了当时那个画面,哪还有一丝兴趣,起都起不来。 …… 洛南。 徐国忠得知陈墨突袭拿下麟州后,心情那可比娶小老婆时还要愉悦。 果然陈墨脱离天师军,要自立门户了。 他知天师军的策略,可是现在陈墨的打算没有跟着天师军的策略走,不是脱离是什么。 除此以外,身为大宋国相,自知麟州和淮州只有一河相隔。 现在陈墨拿下麟州,淮王肯定要有所防备,天师军又虎视眈眈,淮王肯定没有功夫在管他这边了。 这让徐国忠可以松口气了。 既然陈墨真的脱离了天师军,那这么一股不小且还有成长的势力,徐国忠不得不把关系拉拢的更深。 可惜,他的女儿已经嫁给了皇帝,无女可用了。 要不然倒可以和陈墨结一桩姻亲,反正对方也无正妻。 只能给陈墨升官了。 将陈墨从安西将军,升任为镇西将军,这可是大宋重要的军事将军,为四镇将军之一,掌征伐背叛、镇戎西方,位次四征将军。 但想了想,觉得不够,直接改为了征西将军。 爵位的话,也由亭侯,升为了县侯,平庭县侯,俸禄万石。 写到这里的时候,徐国忠心里也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除了天师军想把局势搞乱,他又何尝不是一样。 只有局势乱了,这些割据的势力才会削弱,他才有机会重整山河。 陈墨升为县侯后,其爵位已经要比罗广要高的。 毕竟罗广目前也还只是一个亭侯。 罗广若是知道自己的爵位要低于曾经的下属,会是何等想法。 …… 龙门县。 陈墨并没有在麟州多待,返回了龙门县。 夜色微凉。 后院的主卧中。 陈墨躺在床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帷幔蚊帐上的梅花刺绣,表情微微有些怪异。 床尾处,夏芷凝和梁雪的脸颊红若烟霞,两人垂着螓首,一如往常,二人双排,大吉大利。 陈墨此刻神色微动,瞥了眼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18。】 【功法:紫阳化元功(精通49459.9/50000)。】 【境界:超脱(四品)。】 【力量:1333。】 【技能:大日一气斩3658022/5000000),射日箭(初级98456/1000000)。】 (本章完) 二六五 夏芷凝:只是姨娘而已 看着紫阳化元功的熟练度,陈墨心中笃定,再有四五天,自己就能踏入上三品。 通过从梁雪、夏芷凝口中了解到的,踏入上三品后,身体机能会得到蜕变,夜能视物,速可超千里马,最主要的,是能增加半个甲子的寿命。 据说踏入一品,还能调用先天灵气,行那飞天之术,不过自古以来,踏入一品者,每朝每代都是屈指可数。 大宋皇朝近四百年来,也不超过十个,除了老魏王可能还在世外,其他的一品武者,都早已仙逝。 为什么说老魏王可能还在世? 是因为一品武者的寿命在一百五十年上下,而老魏王是宋景帝的叔叔,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多岁了,传闻在先帝时期,老魏王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便只身远赴海外,寻那长生之术去了,至今未归,生死未卜。 如今大宋皇朝明面上的最强者,不过是二品罢了。 而一旦踏入上三品,无论你是否有功名,出身如何,只要在朝廷登记,朝廷都会给你封爵,最低都是子爵,且会赐你官身,只要不是死罪,都会获得朝廷赦免三次的机会,超过三次,每一次都要进行罚款。 所以说,朝廷对上三品武者的待遇是很高的。 达到三品,才有真正称雄的资格。 陈墨静静的思索着,按照当时耿松甫为他所定的计划,拿下麟州后,就静待天下局势变幻就行,进可攻淮州,退可下江东, 所以他之后要做的,就是好好发展青、虞、麟三州,增加人口,改善民生,积蓄实力,静看天下风云变幻。 打了两年多的仗,终于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嘶” 就在这时,陈墨微吸了一口凉气。 梁雪连忙抬起来头,头发披散,脸色红润,眼中还带着些许的慌乱,嘴角还有几缕发丝进了嘴里,忙道:“爷,伱没事吧,我.奴不是故意的。” 梁雪被陈墨调教的,从称呼墨郎、老爷,变成现在的爷了。 自称也变成了奴。 实在以梁雪妩媚动人的风格,用这种称呼,简直让人热血翻涌。 “我知道。” 陈墨轻声安抚着,旋即夸赞道:“雪儿有长进了。” 说完,拉过梁雪的手,拥至怀里,说道:“雪儿吃饱了,该让我品尝了。” 梁雪含羞带怯地“嗯”了一声,眼中的慌乱消散,脸颊羞红彤彤,灿如云锦,微微抬手,抱住了陈墨的脑袋,让后者再当了回婴儿。 随着梁雪不由的从鼻中发出一声闷哼,本就天生妩媚的她,好似化形成人的狐狸精,全身散发着妖娆,贝齿紧紧的咬着那饱满而富有光泽的唇珠,显出几道白印子。 夏芷凝看到这一幕,面色微凝,眼中趁着羞恼与气愤,不过以她的性格,还是接替了梁雪原来的工作,巧舌如簧。 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夏芷凝不再犹豫,一把将梁雪推开,旋即朝着陈墨凑将过去,清眸水润流波,如一条美女蛇般。 这些天,梁雪都把那混蛋给自己的爱抢过去了。 梁雪玉颜酡红,稍愣了片会后,迷离眸光吮着一丝妩媚,那娇小玲珑的耳垂,精致的耳环微微摇晃着,随后她将娇躯贴了过去,拥住了夏芷凝。 九月的天气无比的燥热,即便是大晚上,空气也是闷热的,院里种植的柳树和梧桐随风发出飒飒之声,虫鸣蛙叫声混合在一起,搅人清梦。 院里西侧的厢房里,正躺在软榻上的妇人翻了个身,轻轻睁开眼眸,擦了擦光洁额头上渗出的一层细密汗珠,掀开身上薄薄的丝被,身前含苞待放的白腻微微起伏着,一张白腻的瓜子脸,也是噙着些许的恐惧。 她又做噩梦了。 自从梁松走后,没有安全感的宁菀,几乎隔三差五的晚上做噩梦。 宁菀起得身来,穿上绣花鞋,定了定神,就觉得口渴之感袭来。 “来人啊”宁菀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可惜屋外却没有人回应。 宁菀怔了一下,方才想起自己已经不是这龙门县的主人了,虽然陈墨给她安排了侍女,但宁菀却给推了。 毕竟她现在在这后院的身份太过尴尬了,白吃白住,未来还没有方向,在梁松抛弃了她的份上,她甚至与梁雪之间那丝亲情枢纽都没有了,哪好意思接受。 那种感觉就像住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周围的环境还不安全。 她来到靠窗的一方小几前,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茶水是早就烧好了的,不烫,宁菀一口饮尽。 解了渴后,宁菀也没有了睡意出了房间,见着空荡荡的庭院,她不由的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臂膀,只觉得一股孤独涌上心头。 想起当日梁松离开时的背影,宁菀只觉心头涌起一抹委屈。 她向着长廊走去,想去别的院看看,想见着人缓解心中的那股不宁,长廊上的两侧昏暗,只有皎洁的月光稀疏穿过,间接或照耀在宁菀身上,长发青裙,冰肌雪肤,让宁菀似隐在一团梦幻光芒之中。 她来到了县衙后院最大的一座院子,昔日她和梁松就住在这里。 这座院子,也是空无一人。 屋檐上挂着的灯笼,灯光映照在宁菀的身上,在院子里留下一道影子。 宁菀迈步走了进来,忽然听到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声响。 雪儿? 宁菀思量着,走了过去,正好找梁雪说说话,妇人的步伐轻盈,步子迈得又小,显得走路没什么声音,可是快要来到房门外的时候,一声腻哼的声响传入耳中。 作为过来人,她很清楚这道声音是什么。 但且令她惊讶的是,这好像有两道不同的女声。 宁菀疑惑着,旋即也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的来到窗下偷听,还弯下了身子,那传出的声音,好似灼了她的脸庞,心神不由狂跳。 是她? 宁菀脑海中浮现夏芷凝的面孔。 没想到,看似清冷的她,竟然和雪儿一起陪着那人胡闹。 宁菀和梁松都是那种传统正经的人,因此哪怕是过来人,宁菀也没试过和别的女子一同服侍…… 女子的三从四德里,可是说明了白日宣.以及现在这种情况,都属于淫秽之事,不合礼制。 但却不知为何,这丝丝美妙琴音,竟让她的娇躯微微颤栗了一下,一股酥麻涌满全身。 “不能再听了”宁菀心底害羞一阵,正要挪动步子打算悄无声息离开时,却听到了屋内的说话。 一时间心底生出好奇,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这会儿,陈墨看着夏芷凝的玉背,那头柔顺的愈发被他编成了两条缰绳,因为挽得不是特别好,仍有几缕秀发因汗黏成一卷儿一卷儿,目光及下,磨盘之上红印团团。 夏芷凝幽丽玉颜泛起玫红气晕,秀颈转眸而望,鼻翼中轻哼一声,语气略有几分嗔怒道:“好你个混蛋,我刚才就顺嘴提到了梁雪的姨娘,你这混蛋竟比平时还要多了几许怕不是刚才那会想着她的吧.” 从刚才他的变化,还有对他秉性的了解,夏芷凝可以确定无疑,这混蛋一定存在非分之想。 这混蛋,就是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 “芷凝姐,你别胡说.” 一旁已下场的梁雪将螓首埋进锦被中,听到这话,不由抬起头来,心神又羞又惊。 “啪” 房间里响起一道清脆的响声,磨盘上有多了一道红印子,陈墨抓紧缰绳,策马奔腾:“胡说八道可是要挨打的。” 夏芷凝脸色涨红,心中涌出怒火,当即挑明了,道:“我就不信你这混蛋没想过,每次一看到宁菀,你的眼神便不由的往她身上瞟,若是不想,你可以把她安排到县衙外去住,干嘛还让她住在后院,明明是居心不良。” 陈墨皱了皱眉,说道:“少污人清白,宁菀是雪儿姨娘,这话不能乱说。” 夏芷凝腻哼一声,语气讥诮道:“若是不是姨娘就可以了?你这混蛋果然是存了心思,而且姨娘又不是. 而且梁松都把她给抛弃了,大有送你的意思。” 这点,夏芷凝也是能看出来的。 “啪” 又是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起,这一巴掌可不是陈墨打的,而是梁雪,她气恼道:“你胡说,你说的这话太过分了。” “你敢打我?”夏芷凝尚回着头,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些许。 这混蛋打我是因为他是我男人。 你算什么? 按先来后到,你也是小的,我才是大的。 你竟然这做小的,竟敢打大的。 夏芷凝当即朝着梁雪飞扑了过去,两人厮打在了一起。 陈墨没有阻止,两人都是八品,也谁不占谁的便宜。 但陈墨还是说了句注意分寸,别真打起来了。 两女显然都有分寸,缠斗在了一起。 陈墨却穿上衣服,赤脚朝着屋外走去,因为他刚才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他以为是下人有事找他,可始终没有听到敲门声之类的,他倒是要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ps:感谢各位的打赏和月票! (本章完) 二六六 孤独的宁菀 屋外窗台下,正蹲着身子偷听的宁菀,听到屋内的对话声提及自己,且是少儿不宜的方面,心中暗道:“这女人也太坏了,竟能这般胡说.” 宁菀也不知想起什么,韵丽眉眼间蒙着一股羞意,靡颜腻理的脸颊早已滚烫如火,呼吸难免急促了几分。 他好像确实偷看过她好多次。 而且那眼神,确实是不应该对长辈有的。 想到这里,她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了。 正在她拋去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时,房门忽然打了开来, 蹲在窗台下的宁菀吓得唰的一下站起身来,当看到出来的人还是陈墨时,脸色都白了几分。 “宁姨?”陈墨眉头轻皱,道:“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这种做坏事被当事人捉住的感觉,宁菀只觉得无地自容,不过见陈墨并没有发现自己是来偷听的,脸上连忙挤出一抹笑容,如琦霞华美的脸蛋儿有些不自然,忙道:“是是啊。” “那宁姨你等等,我先穿个鞋。”不等宁菀回答,陈墨转身回到屋内, 这让宁菀那句“不急,明天再说也行”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中忙想待会要问陈墨什么事。 屋内,梁雪和夏芷凝打斗完了。 夏芷凝略胜一筹,在双方实力差距不大的份上,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有着丰富经验的夏芷凝显然比梁雪更占上风。 梁雪被夏芷凝当马儿一般压在身下。 “啪,让你打我屁股。” “啪,让伱跟我横。” “啪,我让你长长教训。” 夏芷凝教训着梁雪,看到陈墨进来后穿鞋,道:“怎么了?” “宁姨来了,找我有事。”陈墨道。 夏芷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眼下方的少女,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不是说你陈家人丁稀少吗,等下直接掳她进来。” 陈墨皱了皱眉,一把将夏芷凝从梁雪身上拉了下来摁着,旋即对梁雪说道:“雪儿快来,我帮你摁着她了。” 梁雪见状,当即翻身做主了。 陈墨朝屋外走去,身后不断响起夏芷凝嗔怒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这混蛋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有了新人忘旧人,是我看错了你” “啪。”夏芷凝的话还没完,梁雪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芷凝气坏了,奋而起身,再次与梁雪缠斗了起来。 …… 院外,宁菀一身粉裙,雪肤玉颜,眉眼婉丽温宁,此刻眉目四盼,双手尴尬的不知道放哪,夜色下,那股人妻气韵无声散逸。 因为穿得轻薄,身体的曲线轮廓,全都被勾勒了出来,有种陈墨在网上看别人穿紧身的后妈裙一样。 只要宁菀微微侧身,陈墨就能看到那腰后的傲人曲线。 见宁菀一直不说话,陈墨目光凝了凝,道:“宁姨,有什么话就说吧。” 可宁菀还没想到要问什么,听到陈墨问起,顿时心头有些慌了,脑海中飞快思索了一番后,吐出这样一句:“也不知道老爷他到哪了,侯爷您能帮我送个信回宁家吗?若是有个万一,我也可让宁家来接我。” 说完后,宁菀就后悔了。 宁家离虞州路途遥远,只是为了传一封信,而且双方之间又有矛盾,这人情可欠大了。 而且她这话,怎么有些盼不得梁松好的意思。 但话都说出口了,她也只好低下了头,丰润雪腻的玉颊上浮上一丝尴尬的红晕。 这本就是宁菀编的问题,她不想陈墨答应,所以很快又道:“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些为难,是我失言了,你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可这话听到陈墨的耳里,却忽然觉得她在阴阳怪气自己,但还是实话实说道:“淮州、江东等地未与我交好,且我已脱离了天师军,现在丰州那边也过不去,所以从这些地方去信件根本到不了河西。 若是绕路的话,时间太长,且现在梁家、宁家甚至是崇王,都对我误会颇深,我的人若真过去了,怕是很难回来,若只是送封信的话,有个好歹,我真没法跟下面的人交代。” 陈墨婉拒了。 虽然宁菀也没真想着求这事,但是听到陈墨拒绝后,心里顿感堵得慌。 果然,他之前对自己说的有什么事就找他的话,真的只是成年人的客套话而已。 现在真有事找他,直接就拒绝了。 也是,她自己其实早就有这种准备了。 梁松离开这里后,龙门县对她,只是个陌生的城池罢了。 她在虞州,果然是没了依靠。 可是真到了这个地步,宁菀还是觉得心酸极了,浓浓的孤独和不安涌上心房。 若是梁松真的真的真的是抛弃了她的话,难么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没事。”宁菀定了定心神,鼻翼轻抽了一下,就像鼻涕快要出来又被她吸回去了一样,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道:“是…我唐突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宁姨,虽然信我没法帮你送,但是我可以帮你把消息传出去,就说宁家可以来赎人,保证钱到人走,至于能不能传到宁家的耳中,我就不敢保证了。”陈墨道。 “谢谢了…”宁菀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宁菀再也忍不住了,依靠着房门蹲了下来,身体微微抽搐,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低声抽泣着。 与此同时,屋内的油灯也是燃烧殆尽,随着灯火熄灭,屋内陷入了一片昏暗,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声传入宁菀的耳中。 一股深深的孤独在屋内弥漫,宁菀哭得更大声了。 …… 翌日。 陈墨在虞州、麟州各地,大量采买酒肉,然后让人送去了三原、朔肥县、襄汾城、龙门县、石岭县等几县的兵营中。 占据三州之地后,陈墨打算好好的经营了,若无必要不再起战事。 因此现在战事全面结束,自然要好好的犒劳一番底下的将士,就当是为他们举办一场庆功宴。 龙门县的军营中。 因为陈墨在龙门县,所以便同驻守在龙门县的三卫士卒同欢畅饮。 不多时,整个军营中,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校场之上,更是摆放着无数的酒坛。 ps:晚上还有一章加更! (本章完) 二六七 招贤纳士 九月十三日,嘉平县。 马铠的制作作坊里。 当初离开平庭县的时候,陈墨让耿松甫在夏林建了一个马铠、马槊的武器作坊,但那时是按照五百人的规模打造的。 可是现在骁骑卫达到了近两千,夏林的武器作坊,产能就有些跟不上需求了,因此陈墨只能再建造一个制作马铠的作坊。 昨日张河来禀告,说马铠的样品已经制作出来了,让陈墨过去检验。 陈墨一大早就骑马赶来了。 马铠最先是用来保护辕马的,主要是皮质,后来随着战争的需要,尤其是重骑兵,渐渐转变为了铁甲,整副马铠分为保护马头及躯干部分。 工匠带着陈墨来到了一个桌前。 桌上摆放的便是一整套的马铠。 打造一具马铠,比打造一件明光铠还要复杂,且时间长。 有保护马头的“面帘”,保护马颈的“鸡颈”,保护马胸的“当胸”,保护躯干的“马身甲”,保护马臀的“搭后”,以及竖在尾上的“寄生”共六部分组成。 可以使战马除耳、目、口、鼻以及四肢,尾巴外露以外,全身都有铠甲的保护。 陈墨让张河牵来自己的雪龙骏,在这个过程中,一边询问工匠:“这一套马铠有多重?” 工匠答:“五十斤左右。” 马铠五十斤,骑兵本人的重量加自身盔甲以及各种装备,差不多每一匹作为重骑兵的战马,得负重两百斤以上。 听起来这个负重太大了,但想要组建重骑兵,这个重量是一定要达到的。 给雪龙骏装上马铠后,陈墨牵着雪龙骏来到空地上跑了起来,因为负重有些大,没跑多久,雪龙骏的速度变慢了下来,又跑了一刻钟,就彻底不行了,跑不动的。 陈墨又换了别的战马,结果坚持的时间,都不是太长。 不过陈墨也知道,重骑兵本就不是为长途跋涉用的。 重骑兵的作用,是它的冲击力,能够在战场上冲散敌人的阵型,打击敌人的士气和承受正面的战斗力。 还有就是制造压制的突破,因为它在战场上是在关键的出动的,属于一锤定音的角色。 因此,若是陈墨在耐力挑错的话,那就纯属没事找事了。 而且重骑兵在冲锋前,战马是不披甲的,由驮马或者牲畜运送着马铠,等到需要的时候再穿上。 当然,作为嘉平县打造出的第一件马铠,陈墨肯定不能一点错都挑的。 甲方让乙方画图该图都得十几遍呢。 陈墨当即提出要求。 其一,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适当的减轻一些重量。 其二,初始版本的马铠,会磨伤战马,有些部位也过于尖锐,舒适度不行。 检验完马铠后,陈墨又去了神臂弩的武器作坊。 神臂弩有专属的制造图纸,所以制作起来并不难,作坊搭建好后,就可以开干。 陈墨主要考虑的就是制造成本和时间。 一架神臂弩的成本在两贯三百文。 七人八天还只能造五架。 若是制造一万架的话,加上人工、损耗,还有配套的箭矢等成本,得往五万贯去了。 陈墨最近发了几笔大财,显得五万贯看起来不多,但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赏赐、抚恤金发了一大笔。 安抚民心、赈灾,又得支出一笔。 打造甲胄、武器是不是要钱? 战马、兵卒的吃喝是不是也要? 这里支一笔,那里一笔,五万贯就非常多了。 从嘉平县回来后,陈墨当即派胡强回平庭县。 库房里堆积的细盐可以拿来卖了,三州的人口近两百万,若是降价促销的话,完全可以内部销售。 可能赚的不多,但起码是一笔收入,而不是一直总支出. 除了这个外,陈墨打算把韩安娘他们接到虞州来。 他已经和天师军“分手”了,平庭县那边留的人马不多,若是天师军哪根筋搭错非要打他,过个河就到青州了。 而在虞州的陈墨,就会有些防不胜防。 胡强刚离开不久,黄秀就走了进来,把起草好的招贤令,拿给了陈墨看。 “昔我陈侯,自平庭、清庭之间住俢德修武,安青州百姓,以河为界,向西讨伐虞州梁松贼部,为朝廷收地千里,天子致侯,天下皆贺,以定基业。 宣和八年八月,镇抚虞州,南进麟州,且再收故地……短短两年间,我主便横跨青虞麟三州,雄心万丈,为匡扶大宋,讨伐逆贼。 宾客群臣,能走出奇计强军者,吾且尊官,与之分金分土。” 陈墨看完后,称赞了黄秀一下,然后给出的自己的意见:“与之分金金分土修改一下,毕竟是面对全天下发布的,分土太过招摇,惹人注目。” 黄秀点了点头,记下陈墨的建议后,退了下去。 当初陈墨在平庭县的时候,就能吸引耿松甫前来投靠。 现在陈墨掌握三州之地,已经有一定的资本了,若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来招贤纳士,上天都会骂他。 招牌已经立好,招贤令也发出了,陈墨就不信找不到帮他治理州县的人才。 除了招揽人才,募兵扩建叛军陈墨一直没有停,只不过虞州的百姓对陈墨还没有完全的信任,所以报名的人少。 陈墨打算到麟州也开设一个招兵的点。 在冷兵器时代,除了武器装备外,人马的多少,也是极为重要的。 … 另一边,麟州。 在陈墨的支持下,左良伦在麟州大行诏狱,平日里那些跟他作对,阳奉阴违的人,此时都被左良伦清除了去,就连当地的那些士族富商,左良伦也一个都没有放过。 他知道自己背后的权利来自哪,所以并没有就此安插上自己的人,全都向陈墨上报,由后者安排。 左良伦也知道陈墨养军队要花钱,清楚这些障碍后,他们背后的家族,左良伦全都进行了抄家。 抄家所收获的财产,除了田契发还给百姓,所有借条当着百姓的面给烧了外,其他的,全都封存,运去龙门县。 麟州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在左良伦如此杀伐的狠辣行动下,一些还没有波及到的城县,纷纷倒向了左良伦。 左良伦只对士族太户开刀,不对百姓动手。 所以在百姓看来,左良伦就是一个好人。 麟州的局势,稳定了下来。 (本章完) 二六八 三品神通 九月十五日。 虞州。 朝霞映照,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将天空染成了金黄色,渐渐地将大地点亮,陈墨盘坐在一处山峰顶,看着那轮红日一点点的升起。 霞光映照在他的身上,让他的脸庞都变得渐渐红润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心念一动,意识沉寂到系统面板,随着紫阳化元功一栏的熟练度达到了精通(50000/50000)。 轰! 面板泛起涟漪般的波纹,紫阳化元功后的“精通”闪烁了下,一股磅礴滚烫的气流从虚无中涌出,倒灌入身体。 这一刻。 苍穹之上的旭日好似与陈墨产生了共鸣,陈墨也闭上了双眼,感到自身进入一种冥冥状态,无思无念,只有脑海中无数关于《紫阳化元功》的感悟如流水般流淌而过。 不同于以往突破,一切变化只在身体内部完成,这一次,那股磅礴滚烫的气流竟然冲出体外,化作一道道紫金色光缕,缭绕着他周身,在他的身后汇聚。 忽然,陈墨的脑海中多了一团凭空生出的记忆,他根据着这团记忆,由心而动。 霎那间,他好像触碰到了一个无形的开关,他内视看去,原先丹田里,那悬浮在汪洋上空的那一轮紫色大日,忽然不见了。 他感受到,那轮紫色大日,出现在他身后,如一个神性的光环悬浮着,衬托着他神勇强大。 这一刻,他和这个神性光环有了联系,他喃喃自语:“这就是自己的神通吗?” 他尝试控制着悬浮在身后的紫日,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他发现那升起高挂在苍穹上的红日,好似与他的紫日连接到了一起。 而最令他惊讶的是。 系统面板中,力量那一栏。 突破到三品后。 他的自身力量达到了2360。 催动神通后,自身力量开始在一点点的上涨。 2360后多了个“+”号,且那个“+”号不断的闪烁。 短短一会儿,力量2360就变成了2400,且还在涨。 不过力量上涨的同时,丹田内的汪洋开始沸腾了起来,好似一锅烧开的开水,锅里的水不断的蒸发,变得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轮紫日,也是不断的闪烁着霞光,蠢蠢欲动。 陈墨睁开双眼,眼中暴射出一缕紫光,他锁定不远处矗立在山峰边缘的巨石,调动体内不断外涌消耗的先天灵气,霎那间,他的自身力量已经上涨到了2500。 似乎是达到了顶峰,一道紫金光轮自陈墨身后的紫日中暴射而出。 “砰”的一声巨响,那块有着丈许庞大的巨石四分五裂,石屑纷飞。 系统面板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力量再次跌回了2360。 但2360后那个“+”号,却依旧在闪烁。 很快,陈墨的自身力量再次上涨了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他丹田内的那片汪洋,沸腾的更加厉害了,好像有一股力量要把汪洋的水给抽干。 陈墨细细体会着,忽而激发先天灵气,抬手在半空一指,指向隔壁的山头,相隔差不多十丈左右。 “去!” 陈墨抬指一点。 力量再次达到了2500。 悬浮在身后的那轮有着半丈庞大的紫日旋转着,飞了出去,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紫日不断的膨胀,如同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散发的霞光吞吐不定。 从原先的半丈,达到了近三丈。 轰! 紫日似是达到了一个阈值,猛得爆炸而开,一股雄浑的体内喷吐而出,朝着四周席卷而去,裹挟着庞大的热浪。 “艹” 陈墨的话都还没说出口,一股强烈的劲风便是迎面而来,让他的脸部都吹变形了,将他径直的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后方一颗成人腰粗的松树上,松树都被他给砸断了。 “嘭!”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陈墨的耳边炸开,让摔倒在地上的陈墨耳朵里嗡嗡响。 “咳咳.”周围一片蒙蒙的烟尘,呛得陈墨不断的咳嗽了起来,随着尘烟散去,陈墨艰难的爬起,只见周围一片狼藉。 尤其是隔壁的山头,好似被移掉了一层,光秃秃的,满是焦黑。 “我去。” 陈墨吞了口唾沫。 这等实力,完全可以单人破城了。 当然,消耗也比较大,他丹田内储存的先天灵气,全部被抽空了。 他内视丹田,发现汪洋已经不见了,而是成了一块洼地,上空不见的紫日,只剩了一个圆形的轮廓,黯淡无光。 【姓名:陈墨。】 【年龄:18。】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1/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360。】 【技能:大日一气斩(初级3658932/5000000),射日箭(初级105466/1000000)。】 【进补一缕太阳紫气,紫阳化元功经验+1。】 陈墨抬了抬手,发现这时吸纳太阳紫气的时候,周身不会被紫气所笼罩了。 但很快,随着他念头一动,周身再次被一团紫色的霞光笼罩。 他可以自行控制显现与不显现了。 之前是不能的。 一缕太阳紫气入体,经过经脉,流入丹田,汇入黯淡的紫日轮廓中。 就在陈墨打算试试速度的时候,耳朵一竖。 有人上山了。 他的听觉越来越清晰了。 不久,在下面守着的夏芷凝带着亲兵走了上来。 当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夏芷凝不由的一愣,但很快便脸色大变,焦急的跑上前来:“出什么事了?你你怎么流血了.” 夏芷凝眼中带着慌张。 “流血?”看到夏芷凝小跑过来搀扶着自己,陈墨一滞,略有所感,抬手在嘴角摸了一把,果然摸到了一丝鲜血。 应该是刚才被波及伤到的。 陈墨摇了摇头:“没事,小伤。” 亲兵们知道夏芷凝和陈墨的关系,左右扫视了一番,排查没有危险后,都背过身去。 “还说小事,都吐血了。” “来人。” 夏芷凝招来一名亲兵,让他去找大夫,然后带到衙门候着。 等亲兵走后,连忙扶着陈墨朝山下走去:“有没有事,让大夫看了才知道。” 虽然平日里夏芷凝一口一个混蛋叫着陈墨,但心里,却比谁都要关心他。 已经突破成功了,陈墨自然不会在上面多待了,随着夏芷凝下了山。 下面的人办事很快,陈墨回到衙门的时候,大夫已经找好了。 是虞州有名的名医。 把脉诊断后,又看了看陈墨的眼睛和舌苔,道:“侯爷这是受了内伤,好在侯爷的体魄强建,未伤及根本,多加调养休息便可。 另外草民观侯爷脉沉细无力,舌淡,这是体虚之状。” “你刚不还说侯爷体魄强健吗?怎么又是体虚之状了?”夏芷凝皱了皱眉,疑惑道。 大夫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头发胡须银白,双眼也有些浑浊,他的医术很好,但说话比较直,听到夏芷凝的疑惑,道:“请问侯爷最近的房事是不是比较频繁?” 此话一出,夏芷凝瞬间涨红了脸。 就连闻讯赶来的梁雪,也是红的掏出手帕掩面。 何止是频繁,说是彻夜不休都不为过。 陈墨轻咳了两声,道:“老先生怎么称呼?” “草民李绣珍。”大夫道。 “李先生,即得我症状,尽管开药就好了。” 反正陈墨是不觉得自己体虚的,起码他没喊过累。 夏芷凝羞恼的登了陈墨一眼。 梁雪面露羞怯。 开了药后,陈墨趁着夏芷凝煎药的功夫,拉着梁雪,向她询问三品神通境方面的事,一边感受着身体变化。 达到三品后,陈墨除了发现五感提升了一些,力气大了一些,其他的没什么不同。 没长高也没长大。 他以为踏入上三品后,增加了半个甲子的寿命,身体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梁雪身为梁家嫡女,见多识广,她告诉陈墨。 达到神通境,施展神通后,若是周围的环境和功法所修的先天灵气相同,那么便可借助周围的先天灵气为自己所用。 比如,所修雷霆之气的武者,在雷雨天气下,实力就会比平时变得更强,甚至能一举战胜比自己实力更强的武者。 且能借助周围的环境,快速的恢复自身的先天灵气,比中品武者时快十几倍。 从梁雪这里得到她所知道的所有关于三品的事后,陈墨开始了实验。 很快,他就发现一个对他极为关键的点。 在未达到三品之前,他无论是恢复先天灵气还是修炼,只有吞纳太阳紫气才行。 可是现在,早已过去吞纳太阳紫气的时间了,可普通的阳光,也能让陈墨干涸的丹田得到恢复。 这就代表着,他不用再局限于早上出太阳的那段时间了。 只要有太阳,什么时候都可以。 可惜的是,这普通的阳光,只能让他恢复先天灵气,而不能吞纳修炼。 但这对陈墨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以后若是用光了先天灵气,恢复起来就比较容易了,不容那么抠抠搜搜了。 “如此一来,即便天下局势明天就变,自己都有应对的把握了。” 陈墨吐出一口气,心中安全感倍增。 因为受伤的缘故,夏芷凝最近几天让陈墨好好的调养恢复,说什么都不让他胡闹折腾了。 (本章完) 二六九 互不侵犯条约 九月二十日。 淮王派遣的使者抵达了麟州,想求见陈墨,正好左良伦把麟州整顿的差不多了。 孙孟将携带的两千神武卫留在了襄汾,帮助左良伦处理善后之事,他则率着剩下的神勇卫,携麟州抄家上缴的财宝,带着淮王的使者,前往了虞州。 十月一日。 在孙孟的带领下,淮王使者抵达了龙门县。 孙孟先将淮王使者安顿了下来,然后自己前去衙门通传。 陈墨不在衙门,而是在城外的田地里。 虽然虞州多山,但龙门县处于虞州腹地,山相对较少,城外开阔的地方,早就被开垦出了可以种地的田,又经过成百上千年的发展,这可都是良田。 陈墨坐在一颗歪脖子树下,拿着树枝写来写去。 十月金秋,夏季中下的粮食,马上就要到收获的季节了。 占下虞州后,和在平庭县、清亭县不一样,陈墨一直没有说要免税什么的,也还没开始征税。 他就是想看看当地百姓的收成,看看如何收取赋税。 今年他就不收了,还有两个多月,这一年就过去了。 这个时间,他得抓紧把征税的额度制定出来。 虞州地势复杂,各县的收成各有不同,得根据实际情况来收。 按照陈墨的打算,准备在麟州南北两方各建两个大粮仓,每个粮仓的储粮在五十万石以上。 粮仓堆满后,便开始封存,不对外用。 将来天下局势有变,不管是进取淮州,还是退取江东,都可以从兴建的这几个粮仓中调粮,而不是临时去征调,能节省很多时间。 之后,陈墨擦掉了粮仓两字,在松软的泥地上写下“县学”两字。 在他平庭县培养的班底,尤其是培养出来的书吏,在他拿下虞州后,派上了大用场。 但这点人手显然还是不够的,招募令发出后十几天了,来投奔的人却寥寥无几,和他想象中的结果相差太大。 他只能在虞州建立县学,自己来培养了。 而之所以招募令发布十几天了,来投靠的人却寥寥无几,陈墨也了解了一下原因。 诚然,实力的强弱是一方面。 还有一方面就是出身。 陈家往上数,十几代,都是贫农,家里就没有出过大官,加之自身又没功名,只是个童生。 对于有才能的人来说,都是有些攀比的,在乎脸面的。 就比如两个人都有大才,彼此间都是朋友。 朋友投靠了淮王,是天下共人的雄主,前景远大。 而自己却投靠了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这说出去,是会让朋友耻笑的。 又比如都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一个进了大厂,一个却去工厂打螺丝一样。 说出去,起码在外人看来,在大厂上班的,肯定要比在工厂打螺丝的更加体面。 而陈墨,现在就等于自己开了小工厂,或许工资待遇不比大厂低,但名声和在行业里的地位,却没有大厂响亮。 最关键的,大厂上市的概率更大。 小工厂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破产了。 而且陈墨这个当老板的,还有反贼的“案底”。 想改变这点,最直接的方法,讨个好老婆,这样就能获得老婆那边的政治资源,人财资源。 当然,夏芷凝、梁雪这种强收的不行,得像易诗言,易家对他可是全力支持的。 只不过易家是小士族,现在对他的帮助已经不大了。 陈墨想和那种大家族女子结婚。 若不然,他的正妻之位,也不会一直空着。 不过这种事,他若是主动去求的话,一是太掉价了,二是对方看不上或许还会被赶出来,若成了,将来也会低一来。 得对方主动寻上来。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由于这边都是田地,马上的亲兵不敢践踏的稻谷,在小路上便勒住了战马,翻身下马后,沿着田埂一路快马来到陈墨的面前,道:“侯爷,淮王的使者从麟州那边过来了,是孙将军领过来的,说有要事要和侯爷相商。” “淮王的使者?”陈墨一愣,擦着了泥土上的字,起得身来,他可没和淮王打过交道,对方找自己干嘛? 难道是自己放出释放宁菀的消息,对方得知后,来管自己要人的? 仔细斟酌了一番后,陈墨道:“你告诉孙校尉,说我在校场练兵,让他直接把人带来。” “诺。” 孙孟握着腰间横刀缓步行走,轻声道:“我们侯爷在校场练兵,你随我直接过去就行了。” 第五浮生笑着点了点头。 淮王答应他的提议后,为了促成条约的签订,也是为了了解一下虞州的情况,还有第五浮生也想见见陈墨,就亲自过来了。 孙孟瞥了第五浮生一言,道:“都说淮王麾下人才济济,怎么现在就派你一人过来出使?” “在下是带着善意来的,一人前来,也能向福泽亭侯表达我们王爷的诚意。”第五浮生笑道。 孙孟见他表情云淡风轻,脑海中响起了带他前来虞州的这路上,对方的脸色都很平静,一点都不慌乱,就像游山玩水的文人墨客一般。 一名儒士,竟有这种胆气,令孙孟惊讶。 “到了。” 又行走了一会,孙孟指着不远处的校场,道。 第五浮生点了点头,跟在孙孟的身后,进了校场。 但很快,第五浮生的眼神便猛地瞪大了几分。 只见广阔的校场之上,鲜艳的旌旗在秋风中招展,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甲、黑甲军士,腰悬横刀整整齐齐排列在其中,一直绵延到视野的尽头,让萧瑟秋风都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肃穆军威,犹如凝结在校场之上的汹涌洪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倾斜而出,摧枯拉朽地冲毁拦在前方的一切,可偏偏又纹丝不动,让天地都变得压抑起来,让人连呼吸都下意识凝滞。 “果然不一般.”第五浮生脑海中浮现出这个念头。 他是见过天师军的,可眼前这支部队和天师军却有着天壤之别。 第五浮生的眼神难掩错愕,不是天师军麾下的人马吗,怎么和王爷的龙策军比起来都不遑多让。 见第五浮生终于有着失神,孙孟身形挺得笔直,道:“使者稍等。” 说着便去请示了。 期间,第五浮生仔细打量,这种金红两色的铠甲,他从未见过,只觉得好生威武,尤其是那精良的装备,横刀、圆盾、手弩、长枪,这哪是贼军应该有的。 很快,他瞳孔微缩,他发现了神臂弩。 对于神臂弩这种大杀器,第五浮生自然有了解过,这种武器,是梁家钻研出来的,从不外传,即便是第五家和梁家有些交情,第五浮生也从未上手了解过。 “哒哒.” 甲叶的声音响起,孙孟走了过来,道:“使者,侯爷知道淮王的使者要来,特意空出了一些时间,他在军帐等伱,这边请。” 第五浮生有些不舍的收回目光,朝着军帐走去。 军帐中,陈墨坐于上首,崔爽、张河在左右,看到孙孟进来,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身后之人看去。 “六品么” 陈墨先是注意到对方脑门上的红色数字“245”。 随后再看他的面容和穿着。 第一印象很重要,同时仪容、风姿也是选官的重要标准。 无论男女,有着一副好相貌,让人看得都比较顺眼。 来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的样子,一身青衣,看料子,便知这衣服不是普通百姓穿得起的,面容俊秀,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 “在下淮王府门客,第五浮生,见过福泽亭侯。”第五浮生对着陈墨躬身一礼,是个标准的礼仪,没有一丝出错,由此可见其出身不低。 第五浮生也知道出使仪表得高好,他都没有提前喝酒。 “第五?”陈墨挑了挑眉,下方的崔爽讶异的问道:“第五孝先是你什么人?” “是在下的先祖。”第五浮生说到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傲气。 这是祖上的荣光,做后代的,自然为之骄傲。 崔爽微微吸了口凉气。 张河虽然会读书识字了,但读得书不多,根本不了解第五孝先是谁,但为了不尴尬,也是有样学样。 第五,这个姓氏很稀少,同样也很高贵,和崔爽一样,陈墨也联想到了第五孝先。 此刻听到第五孝先是此人的先祖,陈墨眸光微凝:“淮王派尔出使本侯,有何要事?” “我家王爷听说过侯爷的大名,侯爷二九年华,便闯下如此一番伟业,令王爷很是钦佩,若不是王爷有事走不开,这时恐怕就亲自过来了……”第五浮生没有进入正题,而是说起了场面话。 “淮王客气了。”陈墨笑道:“不过本侯与淮王素不相识,甚至可以说还有所得罪,前些日子更是将淮王怒斥了一番。使者这次过来,该不是淮王让你过来向本侯讨个说法的吧。” “非也,王爷知道侯爷对他多有误会,此次顺便也是来化解误会的。” “顺便化解?” 第五浮生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道:“淮王得知侯爷收复麟州后,愿与侯爷结为友好毗邻,互不侵犯。” (本章完) 二七零 通商,自欺欺人 孙孟走过去,接过第五浮生手中的卷轴,旋即呈到了陈墨的面前。 陈墨先是邀请第五浮生落座,然后便是查看起了卷轴。 卷轴内容,就是淮王为了两边百姓的安稳,为了和平发展,打算跟他确定双方在淮河两边的势力范围。 条约表示,淮王无意与陈墨为敌,不会侵略,并希望改善彼此关系。 然后就是条约的规定。 第一,缔约双方保证不单独或联合其他势力彼此互相使用武力、侵犯或攻击行为。 第二,缔约一方如与第三方势力交战,另一缔约势力不得给予第三方势力任何支持。 第三,缔约双方决不参加任何直接、间接反对另一缔约方的任何势力组织。 第八,条约有效期为五年。 第五浮生抿了口孙孟送过来的茶,看着上方正在观看条约的陈墨,轻声道:“侯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后续经王爷同意可以加入条约中。 当然,只是一些小要求的话,在下也可以为王爷做主。” 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心中只觉得对方给自己送枕头了。 拿下麟州后,陈墨就决定了休养生息,不再发动任何战争,好好的经营三州之地,养精蓄锐。 而他不想再战了,不代表别人不来侵犯他,所以淮王的这份条约,起码从公义上保证了淮王的势力不会来侵犯他的地盘,保证了麟州南部的稳定。 不过谈判吗,自然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所需所求。 现在淮王主动派使者来找他,说明对方的需求更强烈。 既然如此,这羊毛必须得薅一波。 陈墨收起卷轴,让孙孟拿给了张河看,旋即说道:“条约我看了,但本侯乃大宋之臣,淮王乃奸臣逆党,朝廷命本侯讨伐淮王,若是签订了这样一份条约,那岂不是陷本侯于不忠不义之地,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本候?” 说到最后,陈墨还特意轻喝了一声。 军帐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了起来。 但第五浮生却仍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道:“在下刚才跟侯爷说了,侯爷对王爷有所误会。丞相徐国忠腐独断专权,凶国害民,逆天无道,荡覆王室。 王爷为了不让百姓生民涂炭,太祖之基业亡于徐贼之手,加之天子血书昭告天下,控诉徐贼的罪行,王爷这才愤而出兵,入京勤王,诛奸邪,还大宋朗朗乾坤。” 说完,一双黑眸直盯着陈墨,继续说道:“可谁知徐贼倒打一耙,反而诬陷王爷,让天下误会,其心可诛。” 陈墨:“……” 能出使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嘴皮子就是麻利。 “是吗.”陈墨用粗糙的大手搓了搓脸,继而道:“淮王和崇王都是皇室中人,是一家人,梁家和萧家也关系匪浅,而本侯之前收复虞州,已和崇王、梁家结下了梁子。 淮王现在来找我签订条约,怕不是别有用意吧。” “侯爷这是哪里话,王爷他真心实意,若不然也不会让在下独自前来。”第五浮生道:“况且在下此行,也有为了缓解侯爷和崇王的矛盾的目的。” 第五浮生通过陈墨说的话,可以得知,陈墨和徐国忠并不是一伙的,牵扯不深,若不然在他说徐国忠的时候,绝不是这个反应。 看来他猜对了,陈墨真的是要自立门户,而不是当别人“打手”了。 “哦。” 陈墨来了兴趣,直言不讳道:“我抢了崇王的儿媳,囚禁了梁松,这等矛盾,使者想要怎么化解?” “侯爷有所不知,崇王与梁家定下的婚约,并不是梁松的女儿梁雪,而是梁慕的侄女梁悦,所以这抢儿媳一事,完全是不存在的。”第五浮生说道。 此话一出,孙孟、崔爽、张河都是瞪大了双眼,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的陈墨,差点把茶水从嘴里喷了出来,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不愧是王公大族,这自欺欺人是玩得真溜。 但不得不说,这一套还真的行得通。 要知道,大宋皇朝是男尊女卑的,即便是梁家女,也是一样。 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女性拥有独立名字的可能性,女性往往被称为“某氏”,即跟随父亲的姓氏,而出嫁后的女性有的还要跟随夫姓。 在崇王府和梁家定下婚约的时候,天下人所知的,也只是知道崇王世子和梁家女定婚了。 除了那些了解详情的人,谁知道这个定婚的梁家女叫什么名字,具体是谁的女儿。 而梁雪没嫁人前,又是常待在闺房,很少抛头露面的。 加之这等耻辱的事,梁家和崇王府也不会公开,欺瞒天下人,完全能行。 须知,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史书上,有几个女子的名字能被记录下来。 就算记录了下来,也是用某某氏代替的。 “这个.”这搞得陈墨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算了,直接提要求吧。 “既然如此,这条约本侯不是不能签,但本侯有几个要求。”陈墨道。 “侯爷请说。”第五浮生猜到陈墨会答应,所以听到这话,脸色依旧很平静。 他研究过陈墨,若是对方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手握三州之地后,接下来就是稳步的发展,那么太平是很有必要的。 “其一,淮王要公开向天下承认朝廷对本侯的封爵、官位。”陈墨道。 这点,其实淮王承不承认都一样,从法理来看,陈墨已经是了。 因此这个要求在第五浮生看来,不算是要求。 他替淮王直接答应了。 “其二,既然要结为友好毗邻,那本侯希望淮王解除运河上的商路封锁,让我们双方能够相互通商。”陈墨想把自己的货物卖到江南,卖到河东去,而这个,就得经过淮河,没有淮王的点头,是不可能的。 这点,第五浮生迟疑了一会,点头答应了。 陈墨治下的三州百姓,也有两百多万人,若能通商,对王爷也有好处。 “最后一条,我提议此条约在淮河签订,双方各派出使者,驶小船在河面上歃血为约,也至此宣告天下,岂不美哉。”陈墨道。 第五浮生想了想:“可。” 这事,差不多就正式定下了。 在正式签订条约的时候,按照第五浮生所说的,陈墨需将梁松、宁菀交给淮王。 陈墨在龙门县款待了第五浮生一晚,第二天,第五浮生便离开了。 就在这时,夏芷凝找到了陈墨:“你之前把梁松给放了,现在人都不知道走到哪了,等到签条约的那天,你从哪找人还给他们?” “谁说我放了梁松的?” 夏芷凝脸色一黑:“我耳朵又没聋,那晚你在床上怎么跟梁雪说的,而且第二天我亲眼看到他离开了龙门县。” “伱看到他离开了,他就真的离开了?”陈墨白了她一眼。 夏芷凝反应了过来:“你骗了她。” “也不算骗,等到签条约的那天,不就是放了吗。”陈墨拉着夏芷凝的玉手,温声道:“我都说了,我跟她只是走个过场,对你才是有真感情的,你非不信,天天总吃飞醋,现在信了吧。” “少来。”夏芷凝白了陈墨一眼,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话她爱听。 夏芷凝道:“你就不怕让她知道了你根本没放她爹,然后她过来跟你闹?” “你不说,她一直待在龙门县,上哪去知道?”陈墨将夏芷凝拉入怀中,揉着磨盘道:好芷凝,今晚让我见一回南山呗,这些天,我内伤自己好了,调养的也差不多了。” 夏芷凝当即脸色涨红了起来,羞恼得推起了陈墨,斥道:“我就知道这混蛋没安好心,就知道作践我。” “好芷凝,你就当行行好。”陈墨低头咬着夏芷凝的耳垂,轻声道。 夏芷凝浑身酥软,道:“那那你今晚别叫她。” “我就知道芷凝最好了,来,香一个。” “讨厌,全是口水。” …… 回到后院。 就在陈墨想着怎么跟梁雪说条约这事的时候,看到了宁菀在院中修剪花草。 宁菀穿了一件清凉的两裆衫,外罩白色的用蚕丝编成的纱衣。 宁菀的身段丰腴,和韩安娘有得一比,这个身材穿着两裆衫,那简直就是一条靓丽的风景线,弯腰低头修剪的瞬间,好似有两头凶物要从中跑出来一般。 陈墨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打扮,不由眼前一亮。 宁菀也发现了陈墨到来,先行打着招呼:“侯爷。” “宁姨这身衣服好生美,我在虞州可没看到过,不知从哪买的,我也给我夫人买几身。”陈墨道。 宁菀脸色一红,心中娇羞不甚,男人向女子问衣服,还问从哪买的,这可是带着挑逗之意的,宁菀也不知道陈墨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之言。 不过宁菀觉得他是故意的,毕竟自己被他偷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这是河西那边的穿着打扮,虞州靠近北方,自是没得买的,若是侯爷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为夫人们制作两身。”宁菀道。 “那我怕是无福消受了。”陈墨笑道:“宁姨,好消息,昨天淮王派使者来了,我跟他说了你的事,并且请求他们把你接回去。” 都这个时候了,陈墨还不忘了给自己脸上贴金,突出一个无耻。 (本章完) 二七二 金夏,北方蛮夷 十月底。 崎岖的山路上,孙孟骑着战马,身后是十七八辆满载钱财货物的马车、牛车。 韩安娘、夏芷晴、易诗言、宋敏、小灵分别坐在两辆马车里,跟在车队中。 她们时不时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眸子中带着笑意,马上就要见到陈墨了。 她们收到陈墨的信件后,第一时间便收拾着东西,从平庭县赶了过来,进了虞州后,她们便传信给了陈墨,到达天水镇的时候,孙孟率领的三百亲兵接到了她们。 如今三州之地,青州人口最少,兵力也最少,已经不适合在平庭县当总部了,陈墨需要家眷和人才都迁到虞州来,虞州多山,易守难攻,也更加安全。 耿松甫还留在平庭县,陈墨让李云章、赵道先负责辅佐,且陈墨还将耿松甫升为了青州知府,赵道先任清亭县县令,李云章为当地守备军统领,军衔校尉。 陈墨有便宜行事的权利,且三州军政都在他手,任命别人为青州知府,完全可以。 韩安娘看着车厢外的景色,心中略显局促与期待,这是她一次出远门,从小到大,她连平庭县都没出过,结果现在长途跋涉千里,跨州来到了这里,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这些车辆运送的,都是属于陈墨私人的财物,自从陈墨任命耿松甫为平庭县县丞之后,就把自己个人的账和公账给分开了,交由韩安娘管理。 收入主要来自福泽村的香水厂、纺织厂、还有福泽楼。 石灰厂、煤炭厂等陈墨都划入衙门的内库了,由王平等人管理,负责发放衙门胥吏的俸禄,以及维持两县基本运转的花费。 至于军队,从一开始便独立于外,一切开销,包括赏赐,以及各个武器作坊的支出,都走的是军队内部的账目,往后也是如此,这样就不会显得帐目混乱。 就是军队就是军队,要保证其纯洁性,除了打仗作战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而军队目前用的钱,都是来自抄封卢永刚、杨名贵、虞州府衙的缴获。 对了,还有梁雪的嫁妆。 其实按照陈墨如今跟梁雪的关系,这些嫁妆,应该归陈墨私人所有的。 但现在正需发展,各处都要用钱,只能拿出来用了。 当天下午,天快黑的时候。 车队抵达了龙门县东门。 前些天得知她们已经进入虞州后,陈墨就让人把衙门后院里里外外全部收拾了一遍。 衙门后院足够大,住在韩安娘等人,完全不成问题。 至于伺候的侍女,全都是原先伺候梁松他们的,陈墨就直接拿过来用了。 衙门外,陈墨带着一众下人早早的等在外面。 见到韩安娘从马车上下来,陈墨即刻就迎了上去,亲自扶着韩安娘从马车上下来,唤道:“安娘。” 陈墨除了有时候寻求刺激还会叫韩安娘嫂嫂外,平时都是叫她安娘。 半年多不见,再次相见,韩安娘双眸不由有所泛红,哪怕是脸皮薄,不好意思的她,此刻也是当着众人的面,一般抱住了陈墨:“二郎,奴家好.想你。” 陈墨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细声安慰着。 “夫君。” “墨郎。” “墨哥哥。” “姑爷.” 这时,易诗言、夏芷晴等人也是从马车上下来,跟陈墨热情的打着招呼,其中易诗言若不是看着韩安娘此刻抱着陈墨,已经扑上来了。 衙门外不好多说,陈墨让下人们上前拿包裹,然后陈墨带着韩安娘几女,从旁边的侧门,进入了衙门后院。 作为一州知府平时住的地方,梁松又是梁家的嫡子,这整个后院可比平庭县衙门的后院大的多,整体布局突出一个清新淡雅。 院中花圃假山皆出自名家之手,风景秀丽。 韩安娘到底是乡下村妇,原以为平庭县的易家小院已经够好了,可此刻进入了这里,依然心头有些恍惚。 感受到韩安娘的忐忑,陈墨握住她的玉手,道:“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就住在这个院子,这里是主卧,我平时就住着,敏儿,就住旁边的屋子。” “嗯。” 感受到陈墨的重视,韩安娘心头一羞,想要挣脱开,又舍不得。 “夫君,那我呢。”易诗言道。 “早就为小鹿准备好了,当然,若是小鹿和安娘都不介意的话,你们住在一起也没关系。”陈墨捏了捏易诗言的小脸,笑道。 “二郎。”韩安娘哪里还不懂陈墨的心思,脑袋都快埋进硕果中了。 夏芷晴自然是和妹妹夏芷凝住在一起。 梁雪一下子空了出来,顿时有些无措了。 韩安娘注意到了梁雪,她看过陈墨写给她的信,把手从陈墨的手中抽出,朝着梁雪走去,脸上露出笑容,道:“这位就是梁雪妹妹吧?” 说完,像用打量儿媳妇的目光般,打量着梁雪。 实话实说,韩安娘是不喜欢梁雪的。 太媚了。 尤其是那目光,和钩子一样,要把男人的注意力全都给勾过去。 穿的衣服也艳,过于招展。 那种感觉,有种青楼女子的味道,但是比较高档的那种。 但韩安娘不知道的是,自从梁松说话梁雪的打扮比较艳后,梁雪就比较向内了,是陈墨让她穿着这样的,说她这样好看。 反而梁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穿给自己看,当然是怎么好看怎么来。 也就陈墨现在没有时间,太贪图享受了也不好,要不然非得把包臀裙给梁雪整来,顺便再把黑丝、高跟鞋也研究出来,好好的犒劳自己的眼睛和二弟。 “韩姐姐好,妾身梁雪,是爷.侯爷新纳的小妾。”梁雪欠身一礼,赶紧改变称呼,声音也是妩媚勾人,撩人心弦。 梁雪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放低姿态,而且事实她也的确是陈墨的小妾,都签订了文书,盖了知府大印了。 “梁雪妹妹真漂亮。”韩安娘握着梁雪的小手,道:“既然进了陈家,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共同伺候二郎。” 梁雪红着脸点了点头。 趁着几女相互认识的时候,陈墨吩咐着下人把行李全部搬进去。 这时易诗言啊的惊叫一声,忙道:“夫君,这后院哪有水池?我把尾眼灵鱼也全都带来了,放在特制的水箱里,得把它们放出来,要不然会死掉的。” 为了能把这些尾眼灵鱼安然的带到虞州来,易诗言可是精心照顾了一路,喂养、换水等,不敢有一丝懈怠。 “在后面。” “我带伱去吧。” 陈墨刚开口,梁雪的声音便是响起,主动提出要带易诗言去。 梁雪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眼见后院住进几个不认识的人,以后还要朝夕相处,自然要找一个好相处的,先熟络了再说。 后面还可以通过熟络的人,了解其他人。 易诗言看向陈墨。 陈墨对她点了点头:“小鹿,让雪儿陪你去吧。” “谢谢。”易诗言对梁雪道。 初步看上去还不错,陈墨松了口气。 等几女都住下来后,陈墨拿来之前缴获的血参,给了韩安娘、易诗言、夏芷晴一人一根。 …… 夜色悄然降临。 金夏。 金夏是北边草原十几个部落联合组成的王国,因语言不通,大宋将之称为北荒国,将北荒国的人,称为蛮夷。 至于为何有这个称呼,是因为经过大宋通过对金夏的研究,发展此国之人头脑简单,只会讲究蛮力。 当初太祖皇帝刚建立大宋时,国力整体是比不上金夏的,之所以能将金夏赶出去,太祖皇帝突破到一品是一点,关键在于太祖皇帝每次都是用很常见的计谋,以少量的兵马击败金夏。 还有就是金夏不懂得利用武器。 当初大战时,大宋这边有投石车、床弩,甚至面对金夏的骑兵,还研究出了专门在平地上对付骑兵的阵法。 而金夏只会单纯的骑砍和骑射,一些大型的器械都不知道用,不知道造。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宋对金夏很是轻视。 但人是个很复杂,很狡诈的动物。 它是会变的,会吸取教训的。 在大宋不知道的情况下,四百年前金夏战败后,王国进行了几次夺权、变革,最终拓拔部落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所有部落尊拓拔首领为可汗。 当时的金夏可汗提出向大宋学习,派出了大量的宗室之人,去往大宋学习,甚至和当地的百姓结婚生子。 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但却让整个金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学会了大宋制造兵甲的方法,学会了医术,不再用巫医祈祷治疗。 他们带回了大量的兵书,在各个部落开办了讲武堂。 甚至,各个部落的贵族,还有将军,学会了大宋的语言,知道大宋百姓的生活习惯、风俗、爱好。 在大宋开始衰落的时候,金夏为了无后顾之忧,于宣和一年,开始讨伐起了高辽,但刚开始并不顺利。 反而导致金夏内部发生了矛盾,有一些部落不满拓拔部落为首了几百年,在金夏的兵力大部分都去讨伐高辽时,发生了叛变。 无奈,金夏可汗只能暂且搁置讨伐高辽,开始平息内乱。 (本章完) 二七三 高辽美人不及宋女 这场叛变持续了很久,为了对抗拓拔部落,这些叛变的部落,还和高辽国联合在了一起。 不过当今的金夏可汗,乃是一代雄主,胸有韬略,且读过许多大宋的兵书,且自认为读透了。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镇压叛乱的部落,而是派出使者分化他们。 这次是有五个部落叛乱的, 他派出的使者,不去拉拢势大的部落,而是去拉拢势力最小的部落,许已各种好处,并在这个时候,买通最大部落首领身边的人,向最小的两个部落透露出首领知道他们被可汗拉拢的事,要夺了他们的兵权。 势力最小两个部落的首领上当了,率领麾下的兵马,投靠了可汗。 这导致叛军的势力得到削减。 之后,继续离间三个部落之间的矛盾,使得叛军互相猜忌,离心离德。 终于,在大宋宣和三年,金夏可汗瞅准时机,再叛军中最大部落首领给儿子娶妻的时候,发动了突袭。 突袭很顺利,这场持续了近两年的叛乱,终于落入了帷幕。 这三个部落的首领以及主要头目,还有他们的家眷,全都被金夏可汗处于极刑,用来震慑那些野心勃勃之辈。 之后,金夏可汗休整了一年。 于宋宣和五年年初,再次讨伐高辽。 高辽和已经走向衰败的大宋一样,内部政治腐败,混乱,加之高辽疆域不大,全国人口也就三百多万。 两年前当时的朝廷虽然腐败,但起码还能号令天下兵马,可随着先帝忽然驾崩,没有定下接班人,导致皇权旁落,朝廷内部陷入了争权夺利,再也无力抵挡金夏的入侵。 到现在,大宋宣和八年十月。 高辽正式灭亡,全国疆土被金夏纳入了版图之中。 于今晚,金夏可汗下令举办庆功宴,犒赏全军,不醉不归。 金夏是草原部落组成的王国,即便是可汗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宫殿,而是住在草原中心地带的王帐中。 王帐内,琴音瑟瑟,鼓瑟齐鸣。 自从拓拔先祖向大宋学习后,也吸收了不少的大宋文化,爱上了大宋的礼乐,向往着大宋的雅。 由兽皮缝制的地毯上,十几名身着华丽,身材曼妙婀娜的美人,正跟随着琴鼓,舞动着腰肢。 上方的王座上坐着金夏可汗,下方两侧全是讨伐高辽有功的将士。 他们的目光几乎都盯着中间的美人。 这些美人,全都是高辽国的皇室女子,皇后、皇妃、公主、郡主。 高辽灭了后,被金夏的大军掳回了金夏。 可汗看着有一名将军没有盯着跳舞的美人,便道:“夏吉将军,可看上了哪位美人,胡都赏赐给你,若是都看上了,那都是你的。” 此次灭了高辽,完颜夏吉乃头功。 可汗和完颜夏吉是有亲戚关系的。 上一代的可汗娶了完颜夏吉的妹妹,所以可汗是要管完颜夏吉叫舅舅的。 但上一代的可汗死后,现在的可汗,娶了父亲的老婆,并且将父亲的妃子,也全都继承了。 所以说,现在的可汗,也算是完颜夏吉的妹夫。 完颜夏吉对可汗拱了拱手,道:“大汗,臣对这些女子,都没有兴趣,大汗赏赐给别的将军就好了。” 因为学宋,金夏将大宋的那套宫廷礼仪也给学了过来,只是搬照的不全面,现在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金夏内部却并不觉得。 此话一出,王帐内正在谈笑的将军们,都是沉默了下来。 可汗也是微微一愣:“夏吉将军不喜欢美人?” “非也。”完颜夏吉摇了摇头,道:“臣小时候曾去大宋游历过,见识过大宋的繁华,也见识过宋女的美,而眼前的这些美人,远不及宋女。” 话落,王帐众人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毕竟学了大宋几百年,受大宋文化的影响,对于南边的大宋,自然是心存向往的。 有一名将军接话道:“臣听别人说话,大宋管美人,叫什么瘦马,身上都是香的,沐浴还得撒花,沐浴完后还要焚香熏陶,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真想抱进怀里好好的闻一闻。” 说到这里,原本沉寂了一会的王帐,再次变得热闹了起来。 忽然一名将军看向对面的汉子道:“贴木尔,你的人前段时间不是抓了一批宋人吗,可有夏吉将军想要的瘦马。” 被叫做贴木尔的汉子,道:“就是一群普通的宋民,受灾了跑到我们的草原来避难,正好被我的人碰到了。” “受灾避难?”听到这话,上首的金夏可汗来了兴趣。 这些年,他把时间都花费在镇压叛乱,讨伐高辽一事上,对于现在的大宋,还并了解。 “回大汗,大宋前年的时候北地造了灾,赤地千里,使得无数大宋百姓死于灾荒中,并因此掀起了叛乱,有一支名为天师军的叛乱,裹挟百万众,想要推翻大宋朝廷的统治。”贴木尔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可汗彻底来兴趣了,让跳舞的这群美女先下去,琴鼓也停了,道:“贴木尔,伱抓的宋人呢,速速给胡带来,胡要好好的了解一下大宋这两年发生的事。” “诺。” …… 拂晓时分。 龙门县。 此时正是天色最漆黑的时候,后院主卧的歌声停歇。 陈墨借着屋内烛火照耀而来的彤彤火光,垂眸看向怀中几乎被汗水浸湿的丽人,见柳叶细眉之下,美眸紧闭,挺直如玉梁的琼鼻之下是莹润微微的唇瓣,而脸蛋儿也有红晕浮起。 所谓小别胜新婚,韩安娘打破了自己创造的记录,这会依偎在陈墨的怀中。 “嫂嫂的肌肤这是越来越白了。”陈墨抚摸着秀发,道:“嫂嫂,我说什么来着,这能美容养颜,现在信了吧。” 韩安娘美眸中现出一抹羞恼,但又不得不承认,这两年,她的皮肤确实变白变好了许多,尤其是刚比赛完,那皮肤嫩的和婴儿一样。 “休要乱说,”丽人被陈墨目光注视的有些不自在,她拍了下陈墨的手,轻声道:“二郎,该歇息了。” 陈墨捏了捏韩安娘的琼鼻,道:“嫂嫂莫急,这么久未见,我可甚是想念嫂嫂。” 陈墨又轻捏了下韩安娘胳膊上的肉,道:“嫂嫂应该比之前更强了些才是。” 跟了陈墨这么久,韩安娘岂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眼神顿时有些怕了:“奴家不行了,二郎去找小鹿她们吧。” “可我今晚只想和嫂嫂。”陈墨亲了下韩安娘的额头,旋即说道:“我下午给嫂嫂的血参呢?” “奴家收在箱子里了。” “拿来吃了,正好今晚我助嫂嫂踏入武者的行列。” 韩安娘资质真不行,都几年了,不仅没入品,连所修功法的皮毛都没掌握。 想靠苦修入品,得猴年马月,只能借助血参的外力踏足。 韩安娘自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少给陈墨增加负担,听到这话,当即乖乖的照做了。 韩安娘没有挂。 因此初尝血参,陈墨让她先吃小口看看情况。 见吃下一节小拇指大小的血参没有反应,陈墨让她再吃一节看看。 又吃小一节后,这次韩安娘终于有所反应了,面色变得有些潮红,身体可感觉有些发烫。 “安娘,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一股血在烧的情况?”陈墨询问道。 韩安娘点着头,她抓着陈墨的手,面色看上去有些难受。 “那就对了,起效果了,你现在开始运转功法,将血参的能量融入自己的血肉中。”陈墨指导着。 韩安娘按照陈墨的方法去做。 陈墨握着韩安娘的手,感觉有一股能量在融入她的血肉中。 “没错,就是这样。”陈墨道。 见没有出错,韩安娘也是加快了速度。 韩安娘在武者方面真没有天赋,很快,体内那股感觉便没了。 陈墨知道,这是能量不够了,让韩安娘继续吃。 终于,整整用完一整条血参,韩安娘方才入品。 这对外人来说,可能有些浪费了。 但对陈墨来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二郎,好了吗?奴家感觉身体有些发烫。”韩安娘道。 陈墨笑着用双手捧着韩安娘的脸,道:“安娘,你成功了,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武者老爷了。” 韩安娘闻言,芳心羞涩:“奴家才不是什么武者老爷,二郎才是。” 陈墨定定的看了韩安娘几眼,旋即微微移下身来,笑道:“嫂嫂现在不累了吧。” 听到陈墨称呼的变化,韩安娘眉目一凝。 下一刻,不等开口,玉足便被陈墨抓住,足心朝天。 “二郎,你.要做什么?”韩安娘惊道。 陈墨笑了笑,没有回答,一个男人,一生总要扛起许多责任的。 次日。 洗漱完后,夏芷凝陪着韩安娘、易诗言、夏芷晴等女,出门采办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 而陈墨正在查看着招募贤才的情况。 看到名单中有一名举人,这让许久未找到真正一名贤才的陈墨,当即激动了一下,让人把此人找来,要亲自见他。 不过就在这时,淮州那边来消息了。 (本章完) 二七四 陈墨: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的 是淮王来的信,陈墨仔细检查了下,蜡封没动,之前没有拆开过。 陈墨打开看了起来,淮王答应了他的要求,同意在淮河歃血为约,但是也让陈墨答应自己一个要求。 那就是向天下宣告,梁松的夫人在宣和八年四月之前就已经病逝。 也就是让陈墨对天下人说,并没有擒获梁松的夫人,当时擒获的家眷中,只有梁雪和一众家仆。 陈墨看完后有些懵了,自己把宁菀白还给他们,没有向他们索要赎金,还亲自送到淮河边,他们居然不要了。 而且还不仅仅是不要,虽然信上没有直说,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杀了宁菀。 …… 宁菀在后院过的并不顺心,且自从前些天陈墨跟她说请求淮王把接过去后,她心里总感觉有些隐隐不安。 周边的环境,陌生的人,让她感觉格格不入。 在这个后院,她都不能像以前一样随意乱走,吃饭的时候,被叫过去一起吃饭,坐在一起,她都感到浑身不自在。 今天,她来了月事,没有侍女的伺候,整个人病怏怏似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眼皮都是沉重的,手在小腹上,轻轻的揉着。 屋内昏黄的灯光照耀在那张白皙如玉的脸蛋儿上,白腻如雪,柔弱不胜,恍若身怀重疾,急需一副良药救济一番。 也不知过去多久,宁菀眼皮渐渐沉重,一股困意袭来,当她感觉难受睁开双眼的时候,忽然打了个激灵,恍恍惚惚看到了一个身形挺拔身影,面上带着些许的关心。 “宁姨,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苍白?”陈墨道。 收到信后,陈墨就朝着后院走来,打算把这事跟宁菀说说,来到院子,发现没人,唤了两声,也不见回应。 陈墨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就私自进屋看了下,结果就看到宁菀躺在床上,面色难看,眉宇间还噙着些许的痛楚。 “侯爷.”宁菀脑袋昏昏沉沉,一下子以为自己看错了,等看清的确是陈墨后,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撑着想要起身。 陈墨不知道她只是来了月事使得身体不舒服,还以为她得病了,见她难受,便亲自上手扶住妇人的香肩,轻声道:“慢点。” 宁菀是梁松的续弦,年轻,皮肤紧致,身材丰腴有致,肩头和夏家姐妹那种骨感不同,还带着一些肉感,指尖与肌肤触碰的那一刻,带着一丝弹软,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浮于鼻翼,让人忍不住渴望占有。 宁菀因为刚才正在歇息,穿的不多,那两轮盈月,就像诗中描述的白玉盘一样。 除了小时候父亲抱过她,成婚后梁松碰过她外,她的身子就没有被别的男子触碰过,看着尽在咫尺的身影,宁菀又羞急又气恼,但人家是帮自己,斥责的话语又不好说出口,反而说了声“谢谢”。 “你这可是生病了?我去找大夫过来瞧瞧。”见宁菀没有回答自己的话,陈墨道。 宁菀摇了摇头,见陈墨再次问及,只好涨红着脸道:“我来月事了。” 说完,心底一阵羞恼。 陈墨也觉得有些尴尬,松开了宁菀,转身给宁菀倒了一杯茶,并用先天灵气把茶给加热了,递给了宁菀:“小心烫。” 闻言,宁菀恍惚了一下,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有好几个月,没有享受过他人的照料了,而且她已经习惯了下人给她端茶倒水,现在由陈墨来照顾,心中有种奇特的感觉。 她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陈墨:“侯爷.找我有事?” 陈墨把淮王的信递给了宁菀,温声道:“这是淮州来的。” 见陈墨的表情不太对,宁菀一愣,然后腾出一手将信件接过,陈墨拿过宁菀手中的茶杯,放到一旁,让她能更好的看。 看完后,宁菀好似魂被抽走了一样,本就略显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了,整个人如同河边随风摇摆的扶柳,喃喃道:“果然,果然如此” 宁菀是聪明人,信上的意思她当然明白。 从梁松走后,她就想过这个结果,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宁菀心中还是抽的一下疼,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的双眼泛红,眼眶中很快溢出了泪水。 她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了一个年纪可以当她爹的人,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且对梁松生出了感情,可是到头来,先是被梁松抛弃,现在又被宁家抛弃了。 虽然心中没写宁家抛弃了她,但她看得出来,淮王方面若是没有和宁家沟通过,肯定不会这样写的,这样等于平白无故得罪了宁家,毕竟淮王和宁家又没仇,犯不着这样。 但现在既然这样写了,那就说明是宁家的意思。 她就像一颗棋子,没用了,就被抛弃了。 泪水从眼角流下,划过脸颊,掉到了信纸上,这种被全天下抛弃的感觉,让她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她抬头看着陈墨:“所以你现在是过来动手的吗?” 说完,不等陈墨开口,紧接着又说道:“若是可以的话,给我一杯见效快的毒酒,我.怕疼,这样走的舒心一些。” 宁菀挤出一抹惨白的笑容,眼泪流进了她的嘴里。 可陈墨却递给她一块手帕:“我若是要杀伱,就不会亲自来了。” 宁菀:“???” “我四月份就病逝了,现在我活在世上就是一个阻碍,不是吗?” “那只是蒙骗天下人的借口罢了,死去的只是宁菀这个身份,并不代表你真的要去死。” 陈墨晃了晃手帕:“擦擦眼泪吧,从今天起,宁菀已经死了,你只是和她一个同姓的人罢了。” 宁菀怔怔的看着陈墨,他明白对方的意思,然后下意识的问了个蠢问题:“那你怎么和淮王交差?” “交差?” 陈墨嗤笑一声:“我又不是淮王的下属,为何要跟他交差,况且他又没直说让我杀了你。我说杀了你,他难道还要我把你的尸体交出来,供他查验不成?” 宁菀娇躯一颤,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安全感,道:“那这岂不是给你添麻烦了,而且我已经.不算是雪儿的姨娘了,你.你必要这样帮我。” 宁菀低着头,想着陈墨之前几次偷看自己的灼灼目光,顿时有些心慌意乱。 “算不得麻烦,无非就是多双碗筷罢了,况且我答应了雪儿要照顾你,岂能食言,拿着吧。”陈墨说。 宁菀又不是纯情小女生,岂会相信陈墨说的这套措辞。 若是梁雪和陈墨青梅竹马,她也就信了,可梁雪才跟了他多久,且是被俘虏的战利品,能有多深厚的感情。 但宁菀已经习惯了装无知,接过手帕,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道:“多谢侯爷了,恕我这时无法向你行礼。” “无碍。”陈墨摆了摆手,旋即说道:“好了,我主要是过来告诉你这事,还望你别想不开,人生还长,你以后就安心住在这里,有我在,没人会欺负你的。” 闻言,宁菀芳心一震,但也仅仅只是一震罢了,她已经不信什么口头承诺了。 毕竟自己与他非亲带故的,人家凭什么照顾她。 诚然她信了这话,但夫妻还能离婚,若是他们小两口有一天吵架了,闹别扭,谁还会管她这个外人。 除非自己与他攀上关系. 她明白对方肯定对她的身体感兴趣,若不然也不会偷看她几次了。 但这些毕竟是她的猜想,对方没有直说,也没有付诸行动,她自然不可能自己说要献身什么的,那她成什么了? 而且那也太过下贱了,她再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 况且若是猜想错了,让人家怎么看? 她挤出一抹笑容:“谢谢侯爷。” 陈墨点了点头,道:“我看你挺不舒服的,待会我找个下人过来照顾你。” 宁菀没有拒绝。 陈墨说完后,便离开了。 陈墨走后,宁菀抱着自己的膝盖,再次痛哭了起来,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长廊里,陈墨经过的时候,夏芷凝忽然双手交叉抱胸的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嘴角带着一抹冷嘲:“宁姨的味道怎么样?” 陈墨脸色一黑:“你这女人家家的,每天脑袋里装得什么东西。” 夏芷凝讥诮道:“装,你在她房间待了一刻多钟,若是说事,要这么久?” 陈墨满头黑线:“一刻钟,你瞧不起谁?” “就算你没做那事,我就不信你没占她便宜,我就知道你惦记她许久了,现在终于付出行动了。” “……” 见夏芷凝已经这样认定了,陈墨也懒得解释了,去见了那名举人。 这名举人名叫凌离,虞州嘉平县人。 23岁考中秀才,27岁中了举人。 后来进京赶考,却一直落榜,但他又不甘心,屡战屡败,凌家颇有家资,为了考中进士,宣和三年的时候,直接住在了京师。 但到科举暂停,都未能如愿。 可他又怕回家受到同乡、族人的嘲笑,若不是徐国忠迁都,勤王大军打来了,使得天川大乱,他或许都不会回来。 (本章完) 二七五 淮河之誓 若不是战乱波及,凌离是真的不会回虞州的。 诚然他这个举人的功名,已经超过大半的读书人了,但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而且他心怀傲气,不和身边那些同样落第的同窗比,而是和上榜的进士比。 认为人家行,自己为何不行? 于是他就钻进了这个牛角尖里。 如今的他,已经四十三了,别人这个年纪,都老婆孩子热炕头了,甚至孙子都有了。 可他还未娶妻,连孩子都没有。 家里倒是替他说过,但他曾经发过誓,若不在进士榜上有名,绝不娶妻,所以全都给拒了。 正因为如此,他哪好意思回家。 了解完凌离的信息后,陈墨看着堂下胡子略显拉渣的凌离,道:“现在一回来,怎么想着投靠本侯?” 陈墨瞧了眼凌离的力量,109,七品武者。 实话说的话,凌离好大一个人了,从京师灰溜溜的回来,实在不好意思待在家里,这没处去,碰到陈墨这里在招人,就过来试试看。 凌离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想了想,道:“草民半生飘零,未逢明主,前段时间看到侯爷招贤纳士,草民自认有些才能,所以对侯爷进行了一番了解, 得知侯爷有吞吐天下之大志,知晓侯爷就是草民心中的明主,特来投靠。侯爷有海纳百川之胸襟,定然不会将贤才拒之门外。” 闻言,陈墨挑了挑眉,到底是读书人,加上上了年纪,说话就是好听。 陈墨饶有兴趣的说道:“你即自认为自己是贤才,那我便问问你,如今天下大势,尔如何看?” 凌离:“……” 他这大半辈子,都将功夫花在了应考上,哪会去了解如今天下大势。 陈墨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不由皱了皱眉,又问:“那我再问你,如今青、虞、麟三州都已去我手,接下来该如何?” 这个凌离知道,进士科考试就要考时务策,他道:“若秩序已乱,便重制秩序,严明律法,乱世需用重典,先稳定三州民心,然后再收陇民心。 民百姓也,可百姓痴愚,难辨善恶,所以需从士绅门阀入手,若能收复士绅门阀,百姓自会盲从。 稳定民心后,就该发生民生,从田地生产入手,改善水利……” 凌离说的这些,当初耿松甫在信上,也跟陈墨说过,他也按照这个方法去做了,成效不错。 “当过官吗?”陈墨瞥了他一眼。 凌离尴尬的摇了摇头,当初进士科第一次没中的时候,家里就可以为他安排在虞州当地为县令,但他当时一门心思就是考进士,看不上这山坳坳里的县令,想当京官,就拒了。 “这样吧”陈墨手指敲打着桌子,道:“嘉平县隔壁的均县,有一个县令的缺,伱可愿去一展抱负?” “均县?” 凌离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均县只是个不足五千人口的小县,当地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他有些瞧不上。 陈墨自是看出了他的反应,但当初耿松甫投靠自己时,都是先从县丞做起,后者还是进士,凌离只是举人,陈墨直接让他从县令做起,算是很重视了。 “不愿?”陈墨道。 凌离搓了搓手道:“侯爷,草民觉得身上的担子可以更重一些。” 他这话就差明说了。 “这个简单。”陈墨笑了笑,道:“正好本侯在筹备县学一事,还未开始试点,那就先从均县开始吧,你若是办好了,本侯重重有赏。” 想进步是吧。 行,先把事给我办好了。 如此,凌离只能对陈墨拱了拱手:“多谢侯爷。” 陈墨从堂上走了下来,人家毕竟是举人出身,在目前缺人的情况下,还是得好好对待的,他拍了拍凌离的肩膀,道:“好好干,本侯身边正缺贤才,空缺很多,不用怕干好了本侯不给你升官。” 闻言,凌离安心了些许,道:“那下官这就去上任。” 凌离身份代入的还挺快。 “不急。”陈墨笑了笑,道:“你即是举人出身,那你在虞州这边,可有没有什么举人朋友,若是举荐有成,本侯记你一功。” “这”凌离迟疑了。 “有什么为难的吗?” 凌离点了点头:“侯爷有所不知,下官已经离开虞州多年,少有书信来往,所以.” 陈墨明白了:“没事,下去吧。” “诺。” …… 十一月十五日。 陈墨带着神勇卫,来到了淮河边,派出左良伦代替自己,行小船至河中,与淮王府的人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之所以陈墨没有亲自去签,是因为淮王也是派出的使者。 所谓王对王。 淮王派出的只是使者,若是自己亲自去签,那岂不是平白无故低了淮王一头。 签订条约的步骤不复杂。 到了吉时后,左良伦与淮王的使者各从淮河中舀起一杯淮河水,然后两人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入杯中的淮河水。 然后面对着苍天,向淮河发誓,条约规定的五年时间里,双方互不侵犯,苍天淮河作证,谁若违此誓,天谴诛之。 最后两人喝下带血的淮河水,确认条约的条款无误下,签下了互不侵犯条约。 条约签订完后,随左良伦共赴的侍卫向岸边发了个信号。 陈墨收到信号,当即让人把梁松给交了出去。 至此,签订协议完成。 次日,淮王府与陈墨方同时向天下宣告淮河之誓。 同时,陈墨还放出消息,梁松之妻宁氏,于宣和八年四月,病逝于龙门县,称之前传出的俘获梁松妻子的事不实,并于当天将宁氏的遗体转交给了淮王。 消息传出后,天下都是为之一震。 最近发生的事,太过魔幻了。 先是陈墨发布讨贼檄文,让天下人误以为他要讨伐陇右,结果他突袭了麟州。 这让天下人又以为他占下麟州后,是要与天师军一同威逼淮州。 结果现在他和淮王府签订了这什么互不侵犯条约. 这让不懂的人看上去,还以为两方结盟了呢。 ps:感谢“小浪”的盟主打赏,感谢感谢!!! (本章完) 二七六 陈墨成香饽饽了 十一月底。 丰州。 自从勤王大军讨伐徐国忠失败,勤王大军分崩离析,退了回去,天师军自觉正面无法与淮王的军队相抗,也从胫县退回了丰州。 丰州州城的三军帅帐中。 天师罗广坐于上首,三十六方渠帅几乎都汇聚与此。 虽然之前讨伐丰州,还有五万兵发突袭淮州的时候,使得多方渠帅战死,但很快罗广便让人顶上了空缺渠帅的位置。 还是那句话,起事之初,罗广还算英明,制定规矩,赏罚分明,与天师军士卒同吃同住,底下的建议也都虚心接受,可席卷北地之后,便暴露了本性,一意孤行,纵容下属,值得多地的大户百姓被屠杀殆尽,致使百姓恐慌。 天师军内部也是离心离德。 这就使得天师军的军队质量越来越差,加之这种坏名声的传开,让一些有志之士以及一些有实力的人,根本就不会来投靠天师军。 这就导致后来接任渠帅之位的人,实力大多都在五品和六品,质量参差不齐。 且这些接任的渠帅,心思也没有放在培养军队、爱护百姓上,若是不打仗,就沉迷于酒色,整日醉生梦死。 这就导致丰州内部,爆发了几起对天师军反抗的百姓暴动。 当然,都已失败告终。 罗广将手下的渠帅都汇聚了起来,原因就在于淮河之誓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 之前得知陈墨违抗他的命令,没有出兵陇右,而是突袭了麟州的时候,罗广就很是愤怒。 因为这就代表着,对方已经不尊他为主,有要脱离天师军的意思。 但那时心腹大将万真跟他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或许陈墨是见陇右不好打,才突袭了麟州。 还说这事对天师军来说,是个好消息,麟州和淮州就隔了一条淮河,有陈墨部威逼淮州,淮王就不好率军对付天师军,要时刻担心着后方,这样天师军的压力就小很多。 另外陈墨的战报还没递过来,让他等下陈墨的战报,看对方怎么说。 结果战报没等到,到是等到了对方加封为平庭县侯,任征西将军的消息。 一跃间,陈墨这个做下属的,官职和爵位比他都要高。 这就说明,陈墨没有呈战报给他,而是送去了洛南朝廷请功。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就差站在他的面前说,老子我要自立门户了。 当时可把罗广给气坏了。 天师军发展到如今这么大,虽然内部也有拉帮结派,但没有一人敢不听从他的号令,更别提从军中脱离出去,自立门户,这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当时一气之下,罗广都想派兵去攻打陈墨了。 但底下人的劝诫还有自我思考过后,罗广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今天师军的头号大敌是淮王的龙策军,还有与淮王联盟的一些势力,实在不好给自己再树一敌。 如今陈墨的势力已经横跨三州,兵马超十万(这是陈墨夸大宣告的,为了更好的招贤纳士,古代不少军队打仗,也会过分吹嘘自己的兵力。),已经不是像烛光一样,一掐就能掐灭,没那么好对付了。 如果这些都能忍的话,这淮河之誓,罗广就有些忍不了了。 虽然双方在淮河签订的是互不侵犯条约。 但条约的内容又没有宣告出来,这让了解不多的罗广,还以为双方已经结盟了。 罗广环顾了一圈下方渠帅,道:“这淮河之誓,诸位怎么看?” 能当上渠帅的,除了少部分莽夫,大部分还是有些军事头脑的。 万真率先开口道:“回天师,虽然我们不清楚他们双方条约的内容,但从条约的名称,互不侵犯,便大致能知道这是个友好条约,保证双方不兵刃相向。 若是弟子没有猜测的话,淮王打算腾出手全力对付我们了。” 万真曾经是罗广的道童,是罗广的弟子。 “万帅言之有理,我们需要担心的是,陈墨和淮王结盟了,到时会跟着淮王一同出兵,青州在我们后方,同样也是一河之隔。”一名渠帅说道: “所以属下建议,在丰州以北,建立起一道防线,防止陈军在我军与淮王大军正面相对之时,突袭我军后方。” 万真与这名渠帅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两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但也有人有不一样的意见,一名有着四品实力的大方渠帅说道: “如今军中人心不定,又发生陈墨这种事,让我军让天师颜面受损,若是消息传开,也会让军中人心惶惶,加之淮王和陈墨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无非就是不想腹背受敌,现在我军也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处境.” 说着,他面色严肃了起来:“因此,无论是为了挽回颜面、震慑天下,还是为了安定后方,让我军无后顾之忧,应趁着陈军在没有水师之前,出兵把青州给夺回来,并派兵驻守。” “不妥。” 此话一出,顿时就遭到了万真的反对:“现在已经入冬了,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北方天气寒冷,会使得我军战力大打折扣,一但短时间没有拿下青州,到时大雪将至,我军将会陷入困境。 一旦这个时候淮王向我们出兵,必定难以招架。而等开春后再将青州夺回来,已经解决了后顾之忧的淮王,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出兵,因此,无论是现在还是开春后,都不适合向青州动兵。” “不动兵,难道坐以待毙不成?”提夺回青州的渠帅反问道。 “非也。”万真摇了摇头,然后向罗广拱了拱手,道:“天师,向青州动兵乃下选,上选因派出使者与陈墨联系,打听淮河之誓的内容,保证淮河对我军动兵的时候,他不过来添乱。 最好的选择,就是我军与他之间,也签订一个互不侵犯条约。” 此话一出,大帐内顿时有些炸了。 就连罗广的面色也是有些阴翳。 能到现在这个处境,全都是陈墨一手引起的。 若是对方按照他的计划进攻陇右,根本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现在事情发生了不说,对方没有向他解释,没有低头求原谅什么的,反而他们主动找过去求和,先低头。 这种憋屈的事,换谁谁心里不恶心? “我军都被这小贼欺负到脸上来了,现在反而让我们贴上脸去表达善意,这不贱吗。”一名小方渠帅说道。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和万真有着同样想法的渠帅,对这名小方渠帅说道。 后者沉默了,片刻后低喃了一句:“那也不能干这种憋屈的事” 你一言我一语。 最后还是要罗广来拿定主意,所有渠帅的目光纷纷看着罗广。 罗广脸色阴晴不定,急剧变换,斟酌再三后,道:“常人道,忍其所不能忍,受其所不能受,是为大智,是为大丈夫也。 所以贫道决定,派使者远赴虞州,与陈墨洽谈。” 事情定下,罗广当即便派遣天师教的信徒,过河奔赴虞州而去。 北地,川海,南宫家。 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也是一五一十的传到了南宫瑾的耳朵里。 和当时南宫瑾说的一样。 勤王大军乃多方势力、党派组成,看似团结一心,实则貌合神离,暗潮涌动,现在看来,正好是一语种的。 夫人章氏作为南宫瑾的贤内助,看着前方传来的消息,道:“万万没想到,当初出现在天师军军中邸报上,还是杨名贵麾下一名小将的陈墨,如今居然成长为了三州之长,官拜征西将军,封平庭县侯,爵位比天师军首领还要高,兵马超十万” 哪怕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章氏,此刻也不由的啧了啧嘴。 这才过去多久? 才一年吧 南宫瑾叹了口气,眉头紧皱:“勤王一事已经落下帷幕,现在互不侵犯条约的签订,这就代表着淮王打算腾出手来对付天师军了。 连徐国忠都被淮王打得迁都,天师军如何是淮王的对手,局势不容乐观啊” 他斟酌了一番,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轻声道:“当初夫人你跟我说,我们也该给自己找条后路了。” 章是点了点头:“当时老爷伱是拒绝了的。” “当时我拒绝,是因为天师军给人的希望还是挺大的,可是现在,我已经看不到它的希望了,而且它已经撤出了青州,对我们鞭长莫及了。”南宫瑾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方:“夫人,找后路的时机到了。” “淮王?”章氏问道。 南宫瑾摇了摇头:“我们跟天师军牵扯的比较深,这时投淮王,就算不被清算,也得不到重视,淮王身边人才济济,也难有我们出头之日。” “老爷的意思是?” “投陈墨。”南宫瑾眼神坚定了下来:“他是从天师军脱离出来的,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而且他既然要自立门户,身边肯定缺人,此人和罗广不同,懂治理,应该走的比天师军要长。” “那妾身这就给封弟写信。” “章封不用动,我们另外派人去。”南宫瑾抬了抬手,他也要试试两头下注。 (本章完) 二七七 吴家女不外嫁 江东。 是这片地界概念中的一个地区,位于大宋皇朝的天江下游南岸。 一千年前,江东地区逐渐发展为富庶之地,并成为各朝各代的财赋重地。 当时这片地界上,因为大乱,使得各个势力自立,成了国家,吴氏控制着江东地区,建立了政权,称吴国。 后来随着天下再次一统,吴氏也是顺势的归顺了当时一统的皇帝。 后面又经过两次改朝换代,吴氏在江东地区,依旧屹立不倒,谁掌权,吴氏就归顺谁。 最后天下又大乱,楚氏建立了大宋皇朝,为了降低吴氏在江东地区的影响力,吴氏遭到了朝廷的打压,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但因为吴氏在江东地区的影响力实在太深了,江东方方面面都由吴氏说了算,加之当时的太祖皇帝又想尽快的稳定天下,所以并没有将整个吴氏灭族。 只是剪除了吴氏主脉,把吴氏最强的一系给消灭了,扶持了吴氏旁系,重新建立了吴家。 同时,吴家也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 和萧家、梁家这种名声显赫的大家族来说,吴家在江东外有些名声不显。 且萧家、梁家等各个世家,是通过相互联姻,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与势力,而吴家却从不对外通婚,无论是当初的主脉吴家,还是现在的新吴家,都是如此。 当然,这里的不对外通婚,不是吴家内部相互通婚,而是不出江东,和江东的其他士族,或者朝廷委任到江东的官员联姻、成婚。 总之一句话就是,吴家婚娶,女的只嫁江东男,男的只娶江东女。 外地人若想娶吴家女,只有入赘和在江东落户才行,还要有官身在。 麟州对于江东来说,就是咽喉,若是江东人想要出去,就得沿着天江逆流而上,必须得经过麟州。 所以,对于麟州换了个新主人,吴家自然是极为的了解。 吴家大宅。 这是吴家祖宅,至今已有上千年的历史,宅子内的每一块砖瓦,都有厚重的历史沉淀,上面挥洒着吴氏先人的血和泪。 大堂中,吴氏男性族人齐聚一堂。 堂上挂着一块略显黝黑的牌匾,匾上有四个红色大字,那是一千年前的古字,名为“海阔天空”。 上首,坐着的是迈入古稀之年的吴氏族长吴衍庆,他坐在一张黄花梨所制的太师椅上,这张椅子,比他祖宗的年龄还要长,他的双手交叠摁在一个拐杖上。 堂内静若寒蝉,吴衍庆扫视了一眼下方的族人,低声道:“都哑巴了?平时不是都挺能说的吗?” 见众人依旧没有开口说话,他看向坐在右边一排第一个的中年男子,也是自己的嫡长子,道:“长林,你先来说说目前的局势,还有对这位平庭县侯的看法。” “是,父亲。”吴长林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势力最大的要属挟天子以制天下的徐国忠,他掌管着京营十五万禁军,其次是淮王,再者是崇王,之后是罗广的天师军,以及……然后新起以陈墨为代表的陈军。” 因为陈墨个人的实力未知,加之他是新起之秀,底蕴不深,被吴长林排得很后。 但很后归很后,对方却对江东的威胁最大。 见父亲点了点头后,吴长林开始说起了对陈墨的看法:“此人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并快速的展露出了头角,明明出身极低,却在弱冠之年不到的年纪,有着比肩梁松的实力。 且以我目前对他的了解,发现他的每一次出手,都超出常人的预料,当时他在虞州时,天下人都以为他要出兵陇右,可他却突袭了麟州。原以为他要借此威逼麟州,与天师军两面夹击,却不曾想,他与淮王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 “不错,长林你还是下了功夫的。”吴衍庆杵了杵拐杖,道:“常言道,天下大乱,必有妖孽横生,此人,就是个妖孽。” 这话,可不是骂人的。 “父亲,若是按照兵书,陈墨拿下麟州后,下一步,就是进淮州或者下江东,可现在他和淮王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那么目标就只剩江东了。”吴长林眉头紧皱了起来。 大堂里的族人听到这话,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 若是陈军下一步是要下江东。 那么摆在吴家面前的,一共有三个选择。 其一,组织江东子弟,誓死抵挡。 但吴家历史上,骨子就没这么硬过。 其二,归顺投降。 其三,花钱买和平。 “我江东百姓,尚来安分守己,安稳太平,几百年来,因有天江天险,从未受到过战乱和灾害的波及,江东承平已久,若是生起战端,燃起战火,实在是老夫不想看到的。”吴衍庆老了,只想安稳的把班交给儿子,不想多生事端。 然吴家这么多人,总有人会有别的想法的,一名族人说道:“家主,我们大可不必如此着急,我们占据着天江天险,据晚辈了解,陈墨的军队中,并无水师,根本就下不了江东。 而下江东的水路,只有九月到十月份平稳,其他的时候,水流湍急,而现在九、十月份已经过去了。且水战,我江东弟子称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与他一战,优势在我。” 然而,吴家承平太久,族人都只想安稳,加之吴家又不差钱,相比于打仗,还是花钱买平安的好。 于是,有族人提出了建议:“家主,据晚辈了解,陈墨此人,今年才十八岁,还未娶妻,但妾却纳了不少,显然心中有着野心,对妻有所讲究。 而我吴家乃千年世家,绝对符合他的要求,不如我吴家与他联姻?” “不妥。” 闻言,吴衍庆当即提出了反对意见,若是与陈墨联姻,就等同于站队陈墨,他只想安稳,可不想掺和进各方势力的争斗当中。 而花钱买平安不同,这样牵扯的不深。 不过回答的话,吴衍庆却是这般说道:“吴家女从不外嫁。” 吴家决定花钱买平安。 但之前那位提议打的族人有句话说的好。 先不急,若是陈墨真的下江东来打他们了,到时再出钱。 若是对方一直不动,那他们就继续观望着。 (本章完) 二七八 夏芷凝突破至七品 均县。 县学。 “兵起,非可以忿也。见胜则兴,不见胜则止。患在百里之内,不起一日之师,患在千里之内,不起一月之师,患在四海之内,不起一岁之师。” 堂上,凌离手持兵书,在堂上朗朗念道。 堂下,崔爽、孙孟、张河、胡强、罗勇等四卫一众大小将领,除了一些负责值班的,都在于此。 陈墨站在后头旁听。 在他的想法中,既然要休养生息,那么就趁着这个时间,给手下的这些将领,提升提升一下军事素养,毕竟他麾下的将领,还没有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没人来投靠,只能自己培养了。 “凌大人,您这番话,我们早就在书上看到过了,就是一些大道理,实际没什么用,您能不能教我们一些实用的,能用到军伍之中的。”张河笑嘻嘻的说道。 凌离瞥了张河一眼,然后目光看向陈墨。 陈墨没有说话,双手交叉抱胸的看着凌离,似乎也想听听。 凌离知道这算是一个考验了,心中有点小压力,回想一番自己的所知所学,道:“故战者,必本乎率身以励众士,如心之使四肢也。 志不励,则士不死节。士不死节,则众不战。励士之道,民生不可不厚也。因民所生而制之,因民所荣而显之,田禄之实,饮食之亲,乡里相劝,死生相救,兵役相从,此民之所励也……” 凌离说完后,正当自己以为说的很好的时候,张河来了一句:“什么意思?” 凌离嘴角微抽。 “凌大人此话是说给本侯听得吗?不过这和张校尉所说的有些偏题吧?”陈墨道。 凌离说的都是一些激励士气,激励民众,从而是军队提升战斗力的方法,和张河问的,有些偏了。 见陈墨一下子指出,凌离心里咯噔一下,那感觉就像是读书时夫子训诫他时一样。 他想了想,又道:“分险者无战心,挑战者无全气,斗战者无胜兵。” “故凡集兵,干里者旬日,百里者一日,必集敌境。卒聚将至,深入其地,错绝其道,栖其大城大邑,使之登城逼危,男女数重,各逼地形,而攻要塞” “停。”见凌离继续要说,陈墨连忙喊停,道:“凌大人,你跟我来一趟。” 陈墨这算看出来了,凌离好像只会背书,和夏芷凝一样,只停在书上,懂一些军事理论,都不会实际运用,甚至连讲课都不太会。 若只是这样念兵书的话,只要识字的都会教。 凌离略显忐忑的跟着走了出去。 陈墨并没有训斥他什么的,道:“本侯让你来教他们军事,是本侯有些强人所难了。” 凌离有些心虚,他在这方面自认确实有些学艺不精,因此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样吧,以后你就把兵书上的话,用最粗显的意思告诉他们就可。另外,有时间的话,伱可以去了解一下如今的天师军,将天师军暴露的问题总结起来,然后教学的时候,告诫于他们。”陈墨道。 天师军如今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古往今来众多农民起义的一个缩影罢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问题,从来不是什么身份,而是跨越阶级的眼界。 这片地界的人,尤其是底层的百姓,这辈子去得最远的地方,就是进趟城,看到奢华的地方,都因为没钱而不敢进去。 每日一睁眼,便是耕田种地,为填饱肚子而发愁。 这样一个人,在起事之后,骤然接触到了上层阶级的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生活,很难不沉溺其中,加之身份赋予的权利,让他可以掌握他人的命运,很难不滋生犯罪。 这种事,不管是陈墨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见不过不少。 暴发户的恶行消费,奢靡享受,更是屡见不鲜。在蓝星那么健全的法治社会,依旧有人去犯罪作恶,更别提现在的乱世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想要做好人,难。 但想要做坏人,却很简单。 陈军因军纪严明,没有天师军那样的情况发生,但一些问题,也有所暴露出来了。 首先就拿张河来说,因为第一个跟着自己的人,陈墨对他的待遇很好,也很是信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在三州中地位极高,别人也给他面子,这就导致他纳了王家的遗孀为妾后,到了虞州,又添了一方小妾,养在三原。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陈墨心里门清。 但陈墨肯定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而说他的,只要不耽误工作就行,一妻多妾是很正常的事。 而且在这方面,陈墨也没法说他,自己都多少女人了。 但让陈墨不满的是,张河利用手中的权利,收受下属的贿赂,给对方安排十夫长甚至是百夫长。 如今初骁骑卫外,神勇、神武、陷阵三卫都在扩建,人马的增多,就导致有不少十夫长、百夫长空缺了下来。 而陈墨整天要忙的事又太多,最多认命千夫长,十夫长和百夫长就交给了下面举荐,给张河钻了空子。 除了收受属下的贿赂,还有就是修建加固龙门县、石岭县等城墙时,张河不敢偷功减料,但克扣工人的工钱。 陈墨对参与工作的民夫,每天是会发工钱的,一天十文,而张河便从每人身上,一人抽去一到两文。 若不是孙孟告诉他,陈墨一直都不知道。 但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压了下来,张河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了,陈墨还是很念旧的。 加之才刚有一定的基业,就对身边的老人进行责罚怪罪什么的,肯定会传出自己不善待“功臣”的消息。 所以陈墨心里打定主意,给张河三次犯错的机会,现在已经两次了。 陈墨生怕张河犯第三次,但自己又不好提醒,便让凌离用这种方法去告诫,也为了让其他的将领,心中有杆秤。 希望不要酿成大错。 这种事,肯定不能让它长久持续下去,这对一支刚发展起来的势力是不利的。 凌离一怔,对陈墨拱了拱手:“诺。” …… 从均县回来后,天色暗了下来。 时间进入十二月份,寒风呼啸。 明净如洗的天穹上,一轮寒月朗照大地,寒风吹在身上,好似那月光都是冷的。 回到衙门,陈墨将雪龙骏交给亲兵带去马厩,行至后院,宋敏娇甜的声音响起:“墨哥哥回来了。” 宋敏已经十三岁了,女子发育的比男子要快,已经有些大姑娘的轮廓了,穿得也比以前成熟了一些。 原本枯黄的面色,也养白了,显出些许红润。 陈墨笑着看亭亭玉立的少女,目光很是纯洁,轻声说道:“你准备点儿热水,待会我要沐浴。” “好哩。”宋敏退了下去。 “等等。”陈墨叫住了宋敏。 宋敏回过头来。 “把热水打去你两位夏姐姐的房间,今天轮到她们伺候了。”陈墨道。 宋敏已经懂很多了,脸色顿时红了起来,眸中也是涌上了几抹娇羞。 “墨哥哥多注意些身体。”说罢,宋敏就低着头跑开了。 陈墨回了主卧,跟韩安娘、易诗言报了声平安后,转脚便去了夏家姐妹的院子。 这时,陈墨抬眸之间,看到隔壁宁菀的院子里,一名美妇人蹲在一个木盆前,清洗着贴身小衣。 虽然陈墨已经给宁菀配了侍女了,但并不是宁菀以前用的侍女了,除了使唤的不顺手,对于“陌生人”,宁菀还是有些芥蒂的,所以穿过的贴身小衣,她是自己洗的。 宁菀的身材丰满,在蹲着的情况下,背部与袄裙包裹的磨盘,连成一条优美的曲线,硕果与膝盖之前紧紧的贴着,压出两抹白腻的浑圆,场面极其香艳。 突破到三品后,陈墨的五感提升了不少,只是轻轻扫了一眼,顿时一览无余。 宁菀对于视线是比较敏感的,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抬眸望去,果然在院口发现了一道身影。 不是陈墨还有谁。 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宁菀低头看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有些尴尬,这就是一个外人住在别人家里的不自在。 她侧着身子,瞧瞧整理被自己挤乱的衣襟,偏过头来,脸儿有着些许的红晕,轻声道:“侯爷回来了。” 陈墨点了点头,移开目光:“宁姨现在好些了吧。” “多谢侯爷关心,已经过去了。”宁菀知道陈墨说的是什么。 “天冷,洗衣服的话用温水洗,我看你的手都冻红了,这天气得注意防冻,若是不小心烂手了,很难受的。”陈墨温声道。 “嗯嗯。” 宁菀点着头,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这等关心之语,不是下人对主子会说的。 倒像是家人之间的关心。 这种话,在她未嫁人之前,只有娘跟她这般说过。 “侯爷早点休息。”宁菀回了一句。 陈墨颔首,来到了夏家姐妹的院子,进了房间。 热水宋敏已经让人备好离开了。 可陈墨却是眉头一挑,看向那眉眼英丽、清冷的女子,讶异道:“芷凝,你突破了?” 此刻夏芷凝脑门上的红色数字是126。 (本章完) 二七九 陈墨:建立监察卫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夏芷凝一愣,她这些天吃了不少尾眼灵鱼,下午的时候就使用血参尝试突破了一下,没想到突破成功,此刻气血早已经平稳了,加之她还没有纳先天灵气,没有气息的体现,陈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谁,一眼就瞧出来了。”陈墨张开双臂,任由走上前来伺候着自己宽衣的夏芷晴将身上的外袍脱去,接着笑道:“我不仅知道你突破到了七品,还知道你穿的肚兜是什么颜色.” 屋内的温度高,放了一个铁炉,铁炉里是燃烧着蜂窝煤,床头旁还放了一个火盆,盆中是已经完全烧红了的木炭。 加之姐妹两从宋敏的嘴里,得知陈墨待会要回来,所以两女换上了夏天的裙子,透过稀薄的纱衣,陈墨可以看到夏芷凝浅红色的肚兜。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夏芷凝低头看一眼,顿时咬牙切齿了起来:“往哪看啊伱。” “你说呢,反正待会是要脱的。”陈墨看着不远处冒着热气的浴桶,夏芷晴还给他脱去里面的衣服,陈墨顺口道:“还是芷晴好。” 夏芷晴听到陈墨的话,脸色羞红。 夏芷凝眼眸微眯,你这混蛋,又来这套是吧。 等夏芷晴帮自己褪去所有衣物后,陈墨伸手拉过夏芷凝那只纤纤素手,道:“芷晴帮我宽衣完了,那现在就麻烦芷凝你伺候我沐浴吧。” 夏芷凝知道陈墨打的什么主意,虽然有所期待,要不然也不会提前换上夏裙,但嘴上却是说道:“一回来就动手动脚的,真是个好色之徒。” 眼见已经被他拉到了浴桶旁,又忙道:“我还有正事要跟你说。” “边洗边说,两不耽误。”陈墨早已学得了一手善解人衣的本事,没一会儿,便剥去了夏芷凝身上的蛋壳,白皙的皮肤,如同那天然的白玉。 陈墨将夏芷凝抱进浴桶中,一同共浴。 由于浴桶里的热水是给陈墨一人准备的,两人同时进入,热水有些要漫出来了。 两人正面相拥,陈墨抚摸着佳人娇嫩的肌肤,微微低头,看着那一抹雪腻,不由的想到了来姐妹两这里时,看到宁菀的画面。 陈墨心头顿时火热了起来,道:“什么正事,说吧。” “已经有一大批蜂窝煤从平庭县运过来了,书吏那边已经清点完毕,黄大人收到库中了,你当时没在,就告诉了我,让我跟你说.” 夏芷凝秀眉弯弯,清眸现出一抹羞恼之色,垂眸看向那对雪梨大快朵颐的男子,心道这混蛋比平时粗鲁了一些。 夏芷晴在旁边看得脸色通红,不过这种事,她也不止经历一次两次了,很快就适应了,来到门前,检查门有没有关紧,窗户有没有关牢。 陈墨定了定心神,这批蜂窝煤,是当时他向第五浮生提出要求,要通商的时候,便向平庭县传信,让那边运送一批蜂窝煤和煤炭过来,若是条约签订成功,第一时间便能运到淮州去售卖,道: “得抓紧时间运去麟州,蜂窝煤就这不到三个月能大卖,能入了春,买的人就少了。” 夏芷凝红润玉容上现出一抹正色,低声道:“黄大人已经安排好驴车了,只要.你点头,明天就可以运出去。” “嗯,还有那运过来的煤炭,也得抓紧时间制作成蜂窝煤。”陈墨捏住了夏芷凝的下巴,道:“煤球捣应该也带过来吧?” “都在呢”夏芷凝想要把下巴从陈墨的手中挣脱出来,却见他已然迅速抬头凑将过来,温热和柔软抵近,赫然已经噙住了自家唇瓣。 夏芷凝轻轻挣扎着陈墨的胳膊,不太一会,纤纤素手握紧粉拳,轻松捶了陈墨几下后,也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儿,夏芷凝将螓首依偎在陈墨怀里,热水没过双肩,清眸中现出几许羞恼。 陈墨轻轻抚着夏芷凝的脸蛋儿,低声道:“精盐可运来了?” “还没到,应该还在路上。” 陈墨的手指很粗糙,长时间练刀练箭,磨出了厚实的老茧,与那些文弱士人柔滑的手完全没法比。 但夏芷凝就喜欢这种,陈墨的指腹在她细腻白嫩的肌肤上抚摸,让她心中泛起了酥麻。 陈墨拍打了下磨盘,让她转过身去,从背后轻搂着夏芷凝柔软的娇躯,说道: “南方有钱,这蜂窝煤不能和在平庭县一样卖那么便宜。”陈墨指望着蜂窝煤能够自己进账一笔,若是卖得便宜,可赚不了多少钱。 夏芷凝回答不了陈墨,她的脸颊越来越红,忍不住流眼泪了。 她早已经是陈墨的形状了,所以对陈墨,根本没有多少抵抗力。 姐姐夏芷晴接过话茬:“那也不能卖得太贵了,这蜂窝煤虽然优点颇多,但对百姓来说,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而且对于没有用过的百姓而言,若是卖的太贵,看都不会看一眼。” 寒风四起,水面波纹涌起,潮起潮落。 陈墨失神几许,旋即说道:“先低价占领市场,等百姓会用,有所依赖后,再以运输成本过高,材料紧张,小小的涨个价,再促销,买三百个蜂窝煤送五十个,再送一个铁皮炉。” 陈墨说的话有些新奇,但意思夏芷晴还是听懂了。 仔细思索一番后,道:“墨郎真是神人,方方面面都会,还会做生意。” 陈墨对夏芷晴招了招手。 夏芷晴走到近前。 “芷晴,你稍稍低些。”陈墨道。 夏芷晴低下了身子。 “芷晴真乖。”陈墨一手搂着夏芷凝的腰肢,一手抚着夏芷晴的脑袋,与她热吻在了一起。 这一刻,陈墨心中的满足感几乎冲破天际。 夏芷凝双手紧紧的抓着浴桶的边沿,手指都捏得发白了。 良久,唇分。 陈墨看着夏芷晴这如喝醉了一般的脸颊,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庞道:“我打算再建立一个监察卫,负责情报的搜集和军队纪律的监察工作,芷晴聪慧,就由你先帮我把整套架构研究整理出来,好吗?” 陈墨看着夏芷晴的眼睛,声音温柔,带着磁性。 (本章完) 二八零 处置张河 和妹妹不一样,夏芷晴是逆来顺受,且讲究理性,不会无理取闹的那种,况且陈墨这个要求也并不为难,夏芷晴也想替陈墨分担一些。 看着陈墨那俊逸的脸庞,夏芷晴脸色微红的说道:“当时爹还在的时候,把一些处理过的公务,拿给我看过,我也处理过一些胥吏贪污的案卷,也算是有些经验,不过对于监察的架构,没有了解过,但我一定会尽力完成的。” “倒也不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陈墨凝神了一下,扶着夏芷晴的香肩,品尝着她的唇角,给自己分散一下注意力。 夏芷凝已经忍不住了,松开了抿紧的红唇,化身成了高音歌唱家,她还有些故意,心里在说让你跟姐姐说话,那自己就打断你们。 夏芷晴哪会不明白,脸色也是变得涨红,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心里却有些享受这种感觉,芷凝背着身子,看不到自己和墨郎,有种紧张的刺激感. 她也主动亲了陈墨几下,然后说道:“怎么想着建立监察卫了?” 夏芷晴知道,当一个人问一件与现在所做的不搭边的事情时,肯定是有一些问题发生了。 陈墨跟她说了张河的事,还有目前军队所暴露出来的问题。 夏芷晴听到陈墨念旧,将事情压下来了,不亲自去制止,而是让人侧面去提醒,微微蹙了蹙眉,抿了抿粉唇,柔声道:“古人云,道生于微,祸从微。 虽然俗话说亡羊补牢未为迟也,但俗话又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小错不改正,终将铸成大错。 张校尉作为第一个跟着你的老人,那就是墨郎伱的兄弟,即是你的兄弟,他犯了错,下面的人也提醒了你,可你却并未处罚他。那么提醒你的人,便会认为你包庇了他。 那么张校尉日后再犯了错,就不会有人再向你告状了,如此一来,旁边的人见了,便会有样学样,那么墨郎你刚建立起来的基业就会被慢慢的腐蚀得千疮百孔。放任小错发展,终将导致大错。” 听到夏芷晴这般说,陈墨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而夏芷晴见陈墨已经听进去了,便又道:“我知道墨郎你念旧,不忍责罚下属,也不想落了个功成后斩杀功臣的名声,若你实在不忍处罚,那么你就得把你的底线、理想跟张校尉他们说清楚,若他下次再犯,到时你再处罚,他也怪不了谁。” 既然已经当陈墨的女人了,那么夏芷晴自然会为了陈墨好。 “芷晴说的不错,是我想当然了。”陈墨正色道:“既然这么处理,那我直接责罚并全军通报了,势必要把这股歪风邪气给遏制住。” “墨郎能听进去就好。”夏芷晴抬手,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陈墨的脸颊,到底是男子的脸,比女子要更加的厚实。 “你们两能不能别说话了.”夏芷凝终于爆发了不满,这混蛋.太折磨人了,她眼泪都要流干了。 夏芷晴玉容羞红成霞,正要远离,陈墨一把拉住她的玉手,温声道:“别走,帮我搓背,你妹妹快要下场了。” 夏芷晴脸儿发烫,轻轻一掐,好似能掐出水来一般:“墨郎,你应该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的拿过一旁的搓澡巾,帮陈墨搓起了背来。 次日一大早,陈墨让人去唤来张河。 可陈墨派去的亲兵,却并未在张河的家里找到张河,家里只有张河的仆人。 亲兵询问仆人张河在哪。 仆人表示不知,并询问亲兵寻他老爷什么事。 亲兵说侯爷找张校尉。 等亲兵走后,之前说着不知道张河在那里的仆人,偷摸离开了张家,悄咪咪来到了城西的一个小宅子。 宅子外有张河的心腹看守,看到仆人过来,忙问出什么事了。 他们都相识,知道若没出事,仆人是不会找过来的。 “回两位将军,侯爷要见老爷。”仆人道。 心腹赶紧进去禀告。 此刻的宅子里,张河正抱着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美妇人为秦氏,是原先龙门县守城将领的小妾,这个宅子也是她的。 而那名守城将领,是在陈墨之前攻下龙门县时,反抗被杀。 陈墨并没有为难这些人的家眷,放了她们的自由。 可张河却在这时看上了她。 秦氏也不是愿为死去夫君守贞的人,加之作为小妾,没有男人的依靠后,日子过得是很惨的,大妇直接把她从家里赶了出来。 好在秦氏手里偷摸的攒了些钱,买下了这座宅子,要不然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后来在张河的勾搭下,两人便好上了。 因为张河并没有把秦氏纳进门,没有衙门的纳妾文书,加之张河做的比较隐秘,连孙孟都不知道他在三原外还有别的女人。 秦氏知道自己下半辈子就得依靠张河,所以也不作妖,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张河。 趁张河没有醒,就先爬起身来,生了火,帮张河把衣服烤暖和了一些,这样张河穿上去就不会感觉到冷。 弄好后,见张河没有醒,便推了推他,道:“官人,快醒醒,你昨晚不是说你今个当班吗。” 张河翻了翻身子,眼也不抬的说道:“再睡一会,这大冬天的,谁起这么早。” “官人,再睡就迟了,若是让侯爷知道了,会怪罪官人的。”秦氏面露担忧道。 “侯爷更起不了这么早,只要不是侯爷来巡查,俺底下的人自会替俺招呼着,而且凭俺给侯爷的关系,谁敢告状?”张河道。 人都是会享受的,张河早已经忘记了当初过苦日子的时候了。 还在福泽村的时候,天未亮张河就早早的爬了起来,处理着手头上的事,无论天气多冷,都身以力行,可是现在,值班都开始摸鱼了,能晚一会晚一会。 这大冷天的,更是不愿起来。 见张河都这么说了,秦氏就不再多说了。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了起来,心腹的声音响起:“将军,侯爷有事找你。” 闻听此言,还裹在被窝里的张河,顿时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拿过秦氏为他准备好的衣服穿了起来,洗都未洗漱,就慌慌张张的赶去衙门了。 另一边,亲兵告诉陈墨,并没有找到张河。 陈墨皱了皱眉,约莫等了两颗刻钟,孙孟来报,张河来了。 “让他去大堂等着,记住,不要给他上火盆。”陈墨道。 “诺。” 孙孟退下了。 …… 大堂里,由于是急匆匆的赶过来,张河并没有穿多少,此刻站在空旷的大堂里,外面的冷风吹进来,让他脖子都缩了起来。 看着站在一旁的孙孟,道:“孙校尉,侯爷他怎么还没来?” “侯爷去外面巡视了,待会就回来了,张将军先等等。”孙孟道。 张河搓了搓手,讪笑道:“那孙校尉你让人给俺整几个火盆上来呗,这大冷天的。” “木炭用完了,还没备上来。”孙孟道。 等了半个时辰,陈墨才匆匆而来。 张河已经冷的快缩成一团了,看到陈墨来了,又连忙站起身来,道:“侯爷。” 值得一提的是,张河已经是入品武者了。 虽然他资质也差,但和韩安娘不同,他是有努力修炼的,加之生活条件的变好,三餐都有肉食,陈墨得到血参后,还特意把其中一根血参分成数截,赏给下面的将士,张河也分到了一截,借此突破成功。 除了张河外,胡强也是如此。 张河原以为陈墨有事让他去办,结果陈墨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跪下!” 张河一脸懵逼,刚开始以为不是跟自己说的。 不过见陈墨直盯着自己,意识到是说自己后,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跪了下来。 陈墨来到上首坐下,道:“张河,本侯问你,你可知自己犯了什么错?” 张河一震,不过他第一想到的不是贿赂以及贪污的事,而是以为自己养女人的事被陈墨知道了,不过想着这事也没错啊,自己又没有强行占有对方,也没有始乱终弃。 因此,他道:“侯爷这话的意思是?” 军中给你这么多的俸禄还有本侯给你的赏赐难道不够使吗?”见张河不主动交代,陈墨皱了皱眉。 闻言,张河心中一慌,预感到事情不对劲了,道:“够够使。” “那就是觉得本侯亏待你了。” “没没有,侯爷对俺的好,俺都记在心里,感恩侯爷的大恩大德。”张河忙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收受贿赂,为何要克扣民工的工钱。张河,你要知道,你曾经也是底层民众,连民众的钱都扣,你愚蠢。”陈墨气得拍了下桌案。 见陈墨什么都知道了,张河脸色一白,此刻也顾不得冷了,整个身体匍匐了下来,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什么话语都是狡辩,苍白无力。 他重重的磕了下头,道:“侯爷,俺.俺知错,求侯爷恕罪!” “你不是知错,你是怕了,连民夫的错你都敢扣,我若是饶了你的罪,律法何在,军纪何在?”陈墨喝道。 (本章完) 二八一 火锅 张河冷汗都吓出来了,这时他才想起陈墨初始时的狠厉,杀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又听到话中的律法、军纪什么的,以为陈墨要军法从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了起来,再次磕头求饶了起来。 陈墨看到他吓成这个样子,心里也是叹了口气,但还是沉着脸道:“说吧,总共收了多少脏款。” “总共有八百多贯,下面的人分了三百多贯,自个得了五百多贯。”张河不敢欺瞒了,一五一十的交代道。 闻言,陈墨脸色又沉了几分,八百多贯,也就是八十多万文,显然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重重的一喝:“好你个张河,这得克扣多少民众,收受多少贿赂,你怎么就不死在战场上呢。” 张河吓得不敢说话。 陈墨沉吟了一会后,道:“念你跟着我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本侯饶伱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把你贪墨的脏款送交衙门,免去你校尉之职,降为神勇卫普通士卒,杖二十。” 张河心中又一沉,他沉的不是官职被免,而是他手上已经没有八百多贯钱了。 虽然他的俸禄高,但开销也大,首先三原小妾那边的宅子是他出钱买的,还有平日的开销,其次就是秦氏那里也要花钱的。 另外,每个月他都要往平庭县寄钱,除了忘不了糟糠之妻,父母和孩子也是要养的。 这种种开支下来,他哪还有余钱。 不过他也并不傻,若是这脏款退不了,就不只是眼前这点责罚那么简单了。 “怎么,你有异议?”见张河不说话,陈墨眸光一闪。 “不敢。”张河再次重重地磕了下头,道:“谢侯爷饶命。” 陈墨冷哼一声,继而说道:“你在虞州待得也够久了,该回去陪陪妻子孩子了,杖罚完后,回平庭县好好反省反省吧。” 张河眸光一暗,他明白自己这是失宠了。 不等他说话,陈墨对孙孟抬了抬手:“拖出去。” …… 很快,关于张河被治罪的消息,就传遍了龙门县。 张河所犯的罪,陈墨也让人在军队内部进行了通报。 消息一传开,所有人都惊呆了。 张河是谁? 那可是第一个跟着侯爷的,和侯爷还是同一个村的。 先不谈功绩,光这份资历,起码在青、虞、麟三州就没有人敢得罪的。 凭借着这个关系,一些早就知晓张河犯罪的人,认为就算出事暴露也会被压下来,不会被治罪的,可是现在的结果,却和他们所想的恰恰相反。 陈墨原以为消息的传开,会有他对功臣老人薄凉的名声传出,结果并没有,反而三军士卒对他更是敬畏了。 张河被责罚的事,也震慑了一些快要堕落想要腐败的军中老人。 到了第二天,原本多少会有迟到或者早退的值班士卒,现在居然全到了,准时准点。 同时,那些行贿的人,也是被调离了原岗位,降至了普通士卒。 不止受贿的要罚,行贿的也要罚,要不然起不到效果。 年关将近,在虞州的神勇卫、神武卫士卒,他们大部分人的家眷都在平庭县。 所以陈墨跟孙孟他们商量,分批给他们放个长假,准许他们回家一趟,见见家人。 随后陈墨召集三军大小将领,让他们把分批放假的顺序制定好,别到时整乱了。 若是过年回不去的,还商量着提前包一大把饺子,等过年的时候煮熟了发放给全军。 虽然这些饺子可能值不了什么钱,但却是一份心意,人都是感性的,只是男女之间差别多少而已,在过年的时候吃上一份热乎乎的饺子,便会让底下的将士生出一股侯爷挂念着我们的念头。 而且就算没有这个念头,也会让军队的凝聚力有所增强。 同时,陈墨还列出了一份清单,为军队采买棉衣,改善兵营的住宿环境。 当然这些今年肯定是来不及了,陈墨想着明年一定要把这些给添置好。 同时,让三州寻找硝石矿,虽然火药的威力除了加白糖外,他不知道怎么再提升了,但可以用量取胜。 若是火罐炸弹制造的够多,到时上了战场,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 …… 十二月二十五日。 离过年就剩几天了。 韩安娘早就带着易诗言、宋敏她们,把年货给采办好了。 后院的院子里。 陈墨支了一口锅,把前段时间熬炼好的牛油,放进了锅中,什么都不加,直接烧火熬开。 等牛油熬开后,放入一盆切碎的干辣椒。 干辣椒滚入热油中,顿时发出滋滋的响声,还有热油溅出来,很快,一股呛鼻的味道也是发出,让陈墨咳嗽了几声。 这还没完,放完一盆干辣椒还不够,紧接着陈墨又放了一盆,然后拿了一个铁勺子,进行搅拌。 如此动静,自然引来了韩安娘她们围观。 生活条件的变好,让她们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几女的身材曼妙婀娜,站在一起,可谓是赏心悦目。 易诗言已经和韩安娘的关系处得极好了,两女手拉着手走过来,易诗言闪烁着灵动着大眼睛,捂着鼻子看着锅里:“夫君,你这是在抄菜吗?怎么放了这么多油和辣椒?” 韩安娘不懂,也是疑惑道:“二郎,这是用来吃的吗?不过这样真的能吃吗?” “安娘,小鹿,为夫这是再弄火锅底料,打算过年的那天吃火锅。”陈墨道。 “什么是火锅?”易诗言大大的眼睛中带着大大的疑惑。 在大宋皇朝是没有火锅的,所以陈墨嘣出来的这些话,易诗言不明白。 “等过年的时候你就知道了。”陈墨决定卖个关子,他的手上全是油,便没有去揉小鹿的脑袋,旋即说道:“你只要知道是吃的就行了。退开一些,别溅到油了。” “吃的?”易诗言脸上露出几分可怕的表情,退后了几步。 “吃的,这么多辣椒,这么多油,你是要吃死人吗?” 夏芷凝、夏芷晴相依的走上前来,到底是大家闺秀,步伐都是轻盈优雅,带着美感。 她们虽然也不明白陈墨口中的火锅是什么,但看着眼前这么大锅油,这么多辣椒,也想不出这东西能好吃? 但这还没完,紧接着陈墨又放了一盆,笑道:“等到时候吃,好吃的你筷子都停不下来。” 搅拌好后,陈墨又放了用布包起来大蒜、姜,还有各种做饭的香料。 等这些香料的香味都融入热油中后,陈墨再把布包捞出。 见陈墨香料都放了,夏芷凝以为锅里的这些是一盘菜,不自觉的就拧紧了眉头,道:“还好吃的筷子都停不下来,到时我若是夹一筷,都算你赢。” “好,这是你说的,到时我就等着看。”瞥了眼夏芷凝的玉容,陈墨笑道。 梁雪站在几女的身后,没有人陪着她,看着说话的几人,紧了紧身上的袄裙,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太妩媚的女人,注定是讨不上女人的喜欢的。 尤其是她们都是陈墨的女人。 梁雪这种气质,让人心生敌意和反感,加之梁雪还没有适应这样的生活,话少,就更加如此了。 陈墨注意到了这点,对梁雪招了招手,道:“雪儿过来。” 韩安娘、夏芷凝她们的目光朝着梁雪看去。 梁雪略显拘谨的走到陈墨的面前,玉容上带着浅浅的晕红。 陈墨把火灭了,将铁勺交给梁雪,道:“雪儿,你帮我搅拌一会,我去解个手。” 说完,就不由分说的把铁勺交到了梁雪的手上,对韩安娘说道:“安娘,雪儿可能手脚不太麻利,你帮着点,一刻钟后我若是没过来,就不用搅拌,在上面盖上盖子,等它冷却就行了。” 听到陈墨的话,梁雪面色更红了。 韩安娘点了点头,知道陈墨是看梁雪孤单,帮她融入进来。 之后,陈墨出了衙门,着手去准备吃火锅的食材了。 至于熬制火锅底料的方法,还是陈墨以前在网上看到的,就着手试了试,从目前来看,还是比较靠谱的。 食材的话,肉食肯定是必不可少的,什么羊肉卷、牛肉卷,都自己亲自来切,就是无论他怎么切,都达不到火锅店的那种程度,不过薄陈墨倒是切的够薄。 (本章完) 二八二 又是一年年夜饭 宣和八年,大年三十。 夜幕降临,无垠的黑暗如巨兽一般吞噬了大地,苍穹闪烁的繁星,好似窥视而下的眼睛。 兵营里架着几口大锅,胡强、崔爽等人带着其身边的亲兵,在发放着饺子。 胡强手拿着铁勺,看着锅里滚烫的热气,扫视了一眼众士卒:“都排好队,都有,管饱。” 排队的三卫士卒拿着吃饭的家伙,搓了搓手,往手心哈着气,目光直勾勾的往锅里瞟,吞了吞口水。 如今三军中,其实也算是“鱼龙混杂”,有曾经的天师军、青州军、虞州军,还有各地的守备军、农民军,像他们以前跟着别的老大的时候,待遇哪有这么好? 一天三餐干饭,还包含着一顿肉食。 若是军官的话,更是三顿肉食。 还有月俸也高,现在四卫中待遇最差的陷阵卫,一个月每人也有八百文拿。 除了月俸外,逢年过节还有赏赐。 现在过年还能吃上饺子,这简直比在家里都好,人心都是肉做的,将心比心,现在军中旦凡是谈到陈墨,周围的人必定会竖起大拇指。 且他们还听说了,明年更是能穿上棉衣。 棉衣,不是他们现在身上穿的用多层布料缝制,柳絮树叶之类填充的冬衣,听说那棉衣穿在身上暖和的不得了。 “大家都注意听清楚了。”崔爽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吃的水饺中,有一些是侯爷和夫人们亲手包的,饺子里放了一枚铜钱,谁若是吃到了,可以拿着铜钱去衙门领十贯赏钱和一坛美酒。 当然,大家也不要耍小心思,把自己的铜钱塞进饺子里,侯爷说了,他在铜钱上做了标记,谁若是拿自己的铜钱冒领,不仅没有赏赐,还会遭受到责罚。” 这是陈墨见过年了,举办的一个小游戏,也是为了活跃下气氛。 饺子中总共放了十枚铜钱,最后发出去,也不过一百贯罢了,无伤大雅。 此话一出,众将士都是欢呼了起来,然后细嚼慢咽着,生怕把饺子里的铜钱给吞进去了。 很快,第一位幸运儿便是诞生了。 “俺俺吃到铜钱了。”一名汉子从嘴里拿出吃到的铜钱,高高的举起来,脸上带着一丝震惊。 汉子已经三十多了,不是年轻小伙了,曾经是虞州军的人,见过太多世事的他,认为这铜钱游戏肯定有什么内幕,最终吃到的肯定是那些将军,绝不是他这种大头兵。 结果却真让他吃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崔爽走了过来,简单的检验了下铜钱,确认是真的后,从怀里掏出小本子,拿出炭笔记录了下来。 “将军,俺叫马结实。”汉子激动且带着几分紧张说道。 “好,你拿着这枚铜钱,可以去衙门领取赏钱。”崔爽把铜钱还给了马结实。 “谢将军。”马结实兴奋道。 “伱应该谢侯爷,不是谢我。”崔爽道。 “谢侯爷,也多谢将军。”马结实是个人精。 周围的将士都是羡慕了起来,也将气氛推向了一个高潮。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幸运儿也是接着出现了,引起了周围人的羡慕与嫉妒,年味也浓郁了起来。 有幸运儿大气的,当即就招呼着和自己玩在一起的兄弟,道:“明个俺请你们喝酒。” 兵营,沉浸在一股热闹和喜悦中,忘记了冬天的寒冷。 …… 龙门县中,各处人家的灯火也是明亮,孩子们的声音欢呼着,对于孩子们来说,每当这个时候,就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候,能吃到好吃的,是他们一年到头最盼望的。 各家的厨房里,吵闹、叫嚷、锅碗瓢盆碰撞的当啷声从中传出。 过年的热闹欢庆驱散了夜色静谧,给这空旷的黑夜,渲染上了一抹烟火气。 衙门后院的大堂里。 桌上架着一个陈墨手工打造的鸳鸯锅,锅下放着一个小型的煤炭炉,周围放着一叠叠准备好的小菜。 有切片的羊肉、牛肉、五花肉、鹿肉。 还有熊掌、虎掌、虎肉等。 当然,火锅必备的毛肚、猪血、白菜也是必不可少的。 鸳鸯锅里是已经煮开的骨汤,陈墨在清汤那边放了枣片、人参、黄芪。 很快,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便是散发开来。 无论是下人还是韩安娘她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火锅,为了不给陈墨添乱,都是陈墨一个人在大堂忙碌着,下人帮着打着下手,宋敏帮着擦桌子,拿筷子。 韩安娘她们则在自己的房间里,早早的沐浴好,换上新衣服,化妆打扮,以最美的姿态,在年夜饭中亮相。 陈墨又备好了随时准备加上的高汤,然后用抹布擦了擦手,对宋敏笑道:“敏儿,差不多了,可以叫你们韩姐姐她们过来吃了。” “好勒。”宋敏小跑着去通知了。 很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几女们,便是相依而来。 为了有个明显的区分,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风格,几女身穿的袄裙颜色都不一样,就连夏家姐妹,也是黑白分明。 最属耀眼的当属夏芷晴、梁雪两女。 大家闺秀的气质摆在这里,云髻巍峨秀丽,气质雍容华美,艳丽不胜的脸蛋儿,在烛火的照耀下,白璧无瑕,尤其是梁雪那粉润唇瓣,噙着一缕妩媚,好似一朵紫罗兰花。 而夏芷凝就稍微差点意思了,她已经没有那股贵小姐的气质了,跟着陈墨又在军中风吹日晒这么久,又有点炸闹,多了些英气,少了分女人味。 易诗言则是灵动可爱性,即便现在打扮偏成熟,也是一副邻家妹妹的感觉,略显稚嫩。 韩安娘的话,虽然皮肤白皙水嫩了不少,但毕竟是乡野村妇,气质没有养起来,不过身材过于突出,惹人垂涎。 韩安娘、易诗言、梁雪站在一起,梁雪搂着韩安娘的胳膊,好似一对好姐妹,款款而来。 “二郎。”韩安娘柔媚的声音响起,抿了抿唇。 “夫君。” “墨郎。” 易诗言、梁雪依次打着招呼,对陈墨欠身一礼。 然后就是夏家姐妹。 夏芷凝带着陈墨送的珍珠项链,金戒指,还有从姐姐那里要来的玉簪,显得有些珠光宝气。 因为是大过年的,夏芷凝也叫了声墨郎。 “墨郎,这就是你说的火锅?”夏芷晴看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铁锅,道。 陈墨点了点头。 韩安娘走过来查看,看着旁边备着的菜,微惊道:“二郎,这些菜怎么是生的?” “这年夜饭生的怎么吃?”易诗言眸光闪烁。 “你们看我吃就知道了。” 说着,陈墨拿起之前熬制好的火锅底料,目光还看向夏芷凝,打趣道:“芷凝,你还记得前几天跟我说的话吗?” 夏芷凝看着陈墨手中拿一块火红色的“油块”,还有凝固在表面的辣椒,怎么都不觉得这东西能好吃,她扬起高傲的天鹅颈,说道:“当然记得。” “那你等着吧。” 陈墨切下一块火锅底料,放入右边的鸳鸯锅中,骨汤已经烧开,没一会儿,火锅底料便是化开了。 足够十几人坐的大方桌上,鸳鸯锅上冒着腾腾热气,白色的气雾相互交织,化作了巨大的馨香。 “好香啊。”宋敏吞了吞唾沫。 “难道是要喝汤?”韩安娘微怔,不过香是真的香。 “看好了。”陈墨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片,放入辣锅中,上下涮了几下后,放入准备好的料碗中,又搅拌了几下后,趁热吃进了嘴里,咀嚼了几口后,竖起了大拇指:“香。” 陈墨切得很薄,完全可以用薄如蝉翼来形容,这样吃,保证熟的同时又不失劲道。 几女都被陈墨这新奇的吃法吸引到了。 易诗言盯着鸳鸯锅,眼睛都有些发直,已经在咕咚咽口水了。 陈墨给易诗言涮了一块羊肉,亲自喂到她的嘴边,道:“小鹿,你尝尝。” “嗯嗯。”易诗言张嘴吃进嘴里。 很快,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就微微冒光,滚烫的油汁在嘴中荡开,继而是火锅底料的辣、麻、香,羊肉的鲜、嫩,还有调料的香辣这些滋味在味蕾上交替跳跃着,丰润的油水让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这或许不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那绝对是难以忘怀的。 见易诗言没有说话,韩安娘不由嘀咕了一句:“就这么涮几下,能熟吗?” 话音刚落,易诗言便迫不及待的道:“韩姐姐,太好吃了,又辣又麻又香,你快试试。” 说完,易诗言便亲自动筷,学着陈墨的样子,开涮了起来。 见易诗言不像是装的,韩安娘也是行动了起来。 然后是宋敏、梁雪、夏芷晴。 新奇的体验,辣、麻、香的味道,让几女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夏芷晴吃的比较淑女,也怕油汁溅到身上,惊奇道:“没想到羊肉还有这种吃法,芷凝,你也快尝尝,真的好吃。” 其实,在易诗言、韩安娘都说好吃的时候,夏芷凝心中就想尝试了,可是陈墨却一直笑着看着她,让夏芷凝拉不下那个脸,但火锅的香气又一直在刺激着她的味蕾。 (本章完) 二八三 宁菀的连锁火锅店 见妹妹看着墨郎,夏芷晴不由叹了口气,怎么和个孩子一样斗气,她玉容浮起一抹笑容,抓住妹妹的手,拉着夏芷凝在桌边坐了下来,道:“芷凝,墨郎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还当真了。” 说着,夹起一块羊肉涮了几下,沾了些调料,送到夏芷凝的嘴里。 夏芷凝吃下后,感受到陈墨的目光看来,脸色涨红,不过见他什么都没说,她心中的尴尬方才退去,给自己找理由道:“我是吃的羊肉,又不是吃的那什么火锅底料.” 有了一次尝试后,夏芷凝就自己动筷,不用人夹了,也不怕陈墨说了。 “别站着了,都坐吧。”韩安娘见大家都还站着,便说着坐下吃。 这时,陈墨发现哪里不对劲,扫了一圈,发现宁姨不在,边道:“敏儿,你怎么不叫宁姨过来?” “啊?”宋敏愣了一下,陈墨让她叫韩姐姐她们,宋敏便以为叫他的那些女人就够了,而宁菀又不是,加之又不走动,就没叫。 夏芷凝夹在菜放进与鸳鸯锅里,闻言微微撇了撇嘴, 察觉到夏芷凝的目光,陈墨道:“宁菀是雪儿的姨娘,自然就是我的姨娘,年夜饭也叫团圆饭,人没齐怎么能叫团圆。” 陈墨看向梁雪,道:“雪儿,伱去把宁姨叫来吧。” 梁雪不是夏芷凝,对陈墨还不是特别深,所以没有多想,放下筷子便去了。 “都别光吃啊,把菜放进去啊。”陈墨当鹿肉、虎肉、猪血什么的都给放进去,还有熊掌。 熊掌陈墨之前就去了毛,焯了水,提前煮了一遍,此刻倒不怕煮不熟。 韩安娘和易诗言在陈墨的左右两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本想要坐在陈墨右手边的夏芷凝,看到这一幕,只能止住脚步,在韩安娘的旁边坐了下来,和姐姐一起。 夏芷晴看着陈墨把这么多菜都放入了锅中,不由疑惑道:“墨郎,不是涮几下就够了吗,这怎么” “这些肉我没有切薄片,得多煮煮,要不然不会熟。”陈墨道。 韩安娘点了点头。 “墨哥哥,这些白菜和青菜也要放进去吗?”宋敏指着盘子里的蔬菜道。 “敏儿若是想吃的话,就可以放。” 陈墨刚回答完宋敏,易诗言就哈起了嘴来:“好辣好辣,水在哪,我要喝水。” 站在后面侯着的奴婢刚要去端茶,陈墨便道:“不要热的,拿冷了的茶水来。” 吃过辣的人都知道,若是在辣的不行的时候又喝热水,那叫一个酸爽。 “诺。” 等奴婢把冷的茶水端上来,陈墨道:“忘了告诉你们了,此锅名为鸳鸯锅,这边是清汤,这边是麻辣,若是吃不了辣的,可以吃清汤。” 这是,陈墨夹起一块毛肚在清汤锅里涮了涮,用做示范。 见状,几女终于明白了这白汤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鸳鸯锅,夫君,这名字听起来喜庆。”易诗言笑道。 就在众人吃的正上头时,梁雪和宁菀迟迟而来。 宁菀的衣品很好,穿着一袭剪裁合体的淡黄袄裙,还披了件白色的狐裘,将她的身形完全地的勾勒了出来。 最关键的是,宁菀的衣服和韩安娘撞色了。 宁菀本就是和韩安娘一样性格的女子,在衣服撞色的情况下,有些把韩安娘盖了过去。 “侯爷,各位夫人,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望各位恕罪。” 宛如金玉相击的清越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柔弱,对着陈墨几人欠身一礼。 梁雪来叫宁菀之前,宁菀是在自己的房间休息的,因为天气冷,她又是普通人,自然也就缩在被窝里,穿着打扮也就不讲究。 在梁雪来叫她的时候,宁菀为了不让陈墨等急了,也就换了身袄裙穿上就过来,她的身材本就和韩安娘一般丰满,欠身一礼的情况下,当即露出半只玉碗。 陈墨没有多看,笑道:“宁姨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坐吧。” “谢侯爷。”宁菀和梁雪在陈墨的对面坐了下来。 宁菀也没有吃过火锅,看着摆在桌子上一看就是生的菜,不由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动筷。 好在宁菀只是装蠢,不是真蠢,看着陈墨等人的样子,有样学样了起来。 见几女都吃得起劲,显然味道不错,陈墨道:“实话实说,大家觉得味道如何?” “不错。” “又香又麻又辣。” “冬天吃正好合适。” 几女除宁菀外,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梁雪为了不显得不合群,也是提了一嘴。 “既然大家都觉得不错,那么把这套火锅推出去卖如何?” 没人会嫌钱多,如今三州正值发展,到处需要用钱,陈墨自然得多想点赚钱的法子,所以他的想法是卖包装好的火锅底料。 韩安娘经营过一段时间杂货铺,觉得可以。 至于易诗言,夏家姐妹包括梁雪,都不懂这个。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宁菀说话了,道:“侯爷,我觉得如果售卖你说的那什么火锅底料的话,还不如开酒楼,推出火锅这个菜品,利润也高。” 陈墨和韩安娘等女都是一愣,纷纷看向宁菀,那种眼神仿佛再说你懂这个? 宁菀显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宁家祖上是经商起家的,河东河西都有我们家的铺子,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懂一些。” 宁菀之所以要说这个,无非就是一直住在后院,什么都帮不上,又感觉自己是个陌生人,心中惶惶不安。 而若是自己有用的话,心中不安就会少一些,也为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不让旁边人觉得自己白吃白住。 陈墨来了兴趣,道:“宁姨,你展开来说说。” 见自己的建议被陈墨听进出了,宁菀轻吸一口气,桌下的手攥在了一起,道: “回侯爷,首先火锅这个东西,对百姓来说,是很新奇的,他不会吃,若是卖火锅底料的话,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去买。就算侯爷你派人去讲解了这东西是做什么的,怎么用,但对于百姓来说,一件新奇的东西,买来不能立即吃,他便会觉得麻烦。 但开酒楼不同,你可以帮他把一切都弄好,且派人简单的示范后,他们自己就会弄,不会觉得麻烦,而且这不仅可以收火锅底料的钱,其他菜品的钱也能赚。 除了菜品,若是百姓喝辣了,他就会想喝水,那么我们就可以推出解辣的汤,再收一份钱。 另外,这火锅的味道重,香气能飘很远,开酒楼话,能将百姓吸引进来,这样酒楼里其他的菜也好卖。” 宁菀一口气说了很多。 陈墨眼前一亮,宁菀说的这些,不就是连锁火锅店吗。 而且大宋皇朝是没有火锅的,他可以做独家。 宁菀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显然是懂怎样实际操作的。 陈墨轻轻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旋即说道:“既然宁姨懂这个,那么这酒楼,可以请宁姨帮我开吗。 放心,你只要负责具体实施,人、钱、地盘都由我来出,赚到的钱,你我三七分,你三我七。” 陈墨盛情相邀。 宁菀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身上加了一副重担,不过她既然开口提出了开酒楼,不就是想帮忙吗。 宁菀答应了下来。 (本章完) 二八四 宁菀:他竟然…… 既然已经决定了开酒楼的事,陈墨与宁菀在席间商谈起了具体的细节。 所谓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况且陈墨还开过酒吧,有着超前的眼光,对宁菀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 尤其是陈墨提出的各种营销手段,宁菀简直是闻所未闻,心中惊呼生意还能这样做。 也不知是辣的还是什么,宁菀面色微红,余光偷偷瞥了陈墨一眼,第一次对对方产生了好奇。 蒸腾的热气与火锅的香味萦绕在一起,浓郁而饱满,激发沉睡的味蕾,令人不断的动筷。 也驱散了冬季的寒冷,易诗言最先脱去身上的外袍,里面是件白色的棉衣,虽然她的身材小巧玲珑,但在紧束棉衣的包裹下,依旧小荷露出尖尖角,尽显青春活泼的气息。 韩安娘和夏芷晴闲话着家长里短,易诗言不时插上一嘴,说一些趣味的话,活跃气氛。 梁雪、宋敏不说话,闷头哼哼地直吃着。 陈墨依旧和宁菀聊着酒楼的事。 说笑的声音,碗筷碰撞的声音,随着白色热气传出堂外。 聊的多了,宁菀也是融入了大家庭的氛围中,可能也是真热了,脱去了外袄,里面是一袭得体的淡金衣裙,没有外袄的遮挡,那两抹倒扣玉碗,白皙圆润的连夏芷晴手腕上戴着的白玉镯子都略逊一筹。 陈墨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扫了过去。 宁菀有所感觉,也是下意识看了眼陈墨,两人对视,一者装作坦然清明,一者略微慌乱。 “他他又偷看自己。”宁菀唰地一下撇开视线,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红晕。 少妇的妩媚羞涩最是撩人,特别是搭配上那具成熟丰韵的身体. 陈墨顿时感觉自己被电了下,不由坐直了些,晃了晃腿,然后夹起一块毛肚涮了起来,掩饰尴尬。 韩安娘就坐在陈墨旁边,加上和夏芷晴说着话,倒没注意两人的小动作,至于宁菀脸上的红晕,这火锅热死腾腾的,只看梁雪就知道了,吃得脸蛋红扑扑的。 可夏芷凝却注意到了,微微蹙了蹙眉,在桌下踢了陈墨一脚,表情却面不改色。 陈墨眉头微动,没有与夏芷凝计较。 可是夏芷凝并没有就此罢脚,反而是脱掉了脚上的绣鞋,用穿着罗袜的秀足伸了过来,在陈墨的小腿上蹭着,让他出糗。 但对陈墨来说,这哪是惩罚,分明就是赏赐,任由着夏芷凝用足蹭着,反而很享受,插入了韩安娘与夏芷晴的对话中。 夏芷凝的腿长,见陈墨依旧不动声色,轻轻咬了咬牙,秀足沿着陈墨的小腿不断往上移,最后更是放在了陈墨的大腿上。 “啪嗒.”突如起来的一痒,让陈墨刚夹起来的一片虎肉,一松又掉进了鸳鸯锅里。 陈墨星眸微瞪,看向夏芷凝。 “墨郎,怎么了?”夏芷晴是和夏芷凝坐在一起的,见陈墨目光扫来,以为是在看自己。 “……” 陈墨没有说夏芷凝桌下挑逗的事,只是道:“芷晴,你衣服上沾了油点,注意些。” “啊?”夏芷晴低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衣襟处有一块板栗大小的油渍,因为她的衣服还是白的,显得特别扎眼,忙往后坐了坐,拿出手帕在衣襟处一阵擦,画面很是美好。 而夏芷凝就好像找到了趣味一样,更加得寸进尺了起来,竟然拉扯起了二弟。 陈墨当即就起立了,剑眉倒竖,没想到夏芷凝的胆子这么大。 现在一家子都在,她居然敢在桌下挑逗自己。 陈墨依旧装作不在意,等夏芷凝继续做怪的时候,当即伸手一把抓住她的秀足。 夏芷凝娇躯顿时一僵,身子忍不住缩了起来,想把脚抽回去,可陈墨却抓的死死的,她根本就动不了。 若是动静大点的话,还会被别人发现。 夏芷凝凝眸看向陈墨,想要他放开,结果后者居然把她脚上的罗袜给脱了,接着使劲的嗅了嗅,道:“嗯,哪来的一股臭味?” “臭味?”韩安娘她们闻言,停下筷子嗅了嗅,然后疑惑道:“没有啊。” “没有吗,有啊,好像是一股脚臭味。”陈墨看向夏芷凝。 夏芷凝脸色顿时涨红,为了不让人看出古怪,忙道:“看看我干嘛,我有没有脚臭你不知道吗?你亲都亲过。” 此话一出,众女脸色都红了。 尤其是宁菀,好似听到了一个惊天大瓜一样,有些不可思议,暗道陈墨居然有这个癖好。 夏芷凝继续挣扎着,身子扭动着,心中骂起了陈墨这个混蛋,居然敢说她的脚臭,以后再也不给他.亲了。 “芷凝,伱怎么了?坐就好好的坐,扭身子干嘛?”夏芷晴道。 “有点痒。” 说着,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让他放开。 可后者非旦不放开,反而放在腿上把玩了起来。 夏芷凝气得恨不得把筷子扔陈墨脸上去。 好在她脑子转的快,装作把筷子掉在地上,要弯腰去捡,陈墨这才放开了她。 光脚穿在绣鞋里,这大冷天的,冰冰的,十分不舒服,夏芷凝还不敢说,她咬着牙,像个发飙的小虎羔,被她吃进嘴里的五花肉,就好像是在陈墨的肉一样。 不行,这仇得报。 夏芷凝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有了主意。 桌上,她一本正经的夹着鸳鸯锅里的菜吃。 桌下,她用另一只穿着罗袜的脚,伸向了宁菀。 没错,就是宁菀。 夏芷凝心中生起一股恶趣味。 她快速的在宁菀的小腿上划了下后,迅速连忙收回去,又在陈墨的腿上蹭了下,最后穿上绣鞋。 与此同时,宁菀和陈墨的表情都变幻了一下。 尤其是宁菀,当发现自己的小腿被划了下后,宁菀先是一怔,原以为是别人不小心碰到的,可是看到陈墨的表情变幻了一下后,心中泛起了波澜。 “是他.”宁菀脸颊发烫了起来。 不过以她目前的处境,她能怎么办,只能装作不知道。 而夏芷凝见宁菀居然没有反应,面色微微一滞。 等了一会后,夏芷凝又偷偷的在宁菀的小腿上划了一下,只不过这次她往上提了提。 旋即,她又依葫芦画瓢的碰了下陈墨。 陈墨表情微凝,心道:“小浪蹄子,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决定了今晚收拾夏芷凝后,陈墨就任由她挑逗了。 宁菀瞥了一眼,此刻她已经确信是陈墨的小动作了,一颗芳心扑通扑通乱跳,那是紧张以及一抹宛如偷的刺激,脖颈和耳垂都是染红了。 夏芷凝见宁菀有了反应,却不声张,眉头微微一挑。 在夏芷凝的预想中,是让宁菀误以为是陈墨在调戏她,然后站起身来大喊陈墨耍流氓,让陈墨难堪,这样夏芷凝的目的就达到了。 没想到宁菀居然忍了下来。 “难道是刺激的还不够?” 夏芷凝一咬牙,等缓了一会后,再次出手,不,出脚。 她再次朝着宁菀伸去。 而这次,她划得是宁菀的大腿,而且还用大拇指划了个圈,之后快速抽离,若是让宁菀发现是她的脚后,那就露陷了。 宁菀猛的一下坐直了起来,双腿并拢在了一起,那吃了火锅的粉润唇瓣,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红通诱人。 芳心砰砰直跳,咬着筷子,不敢看陈墨的眼睛。 “他果然对自己的身子有兴趣,这次是忍不住要下手了吗。” 宁菀心乱如麻,察觉到陈墨的目光扫来,连忙转过螓首,咬着筷子,装作吃东西缓解尴尬。 “宁姨,你怎么了?”陈墨发现宁菀的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 梁雪偏头看去,也发现了这点,放下筷子,扶着宁菀的肩膀,关心道:“宁姨,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会是吃多了辣的,辣到肚子痛了吧?”易诗言插了一嘴。 “啊对,是有些辣。” 宁菀回了一句,心里对陈墨一阵腹诽:“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还问.” 唯有夏芷凝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这都不炸。 夏芷凝瞄了宁菀一眼,心道:“她该不会也对那混蛋起了心思吧? 她可是梁雪的姨娘,这也太不知羞耻了” 夏芷凝决定再试一次。 若是宁菀还不站起身来呵斥陈墨,那就说明,她心里也有那点意思。 很快,她再次出脚了,一边观察着宁菀,防止被她发现,然后趁着宁菀夹菜的时候,发起了进攻。 这次,直接进攻了重点防御,然后快速撤离,主打一个游击。 “啪嗒.” 宁菀惊的手中的筷子都掉在桌上,脸色红得能滴出水来。 “他他竟然碰自己那里这也太过分了。”宁菀都快要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破了。 在这一刻,宁菀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宁姨,你真的没事?”梁雪看到宁菀这个样子,再次担心了起来。 “我好像是.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吃,我就下去了。”宁菀怕陈墨会有更过分的主动,打算溜了。 “雪儿,你扶宁姨下去休息。”陈墨道。 梁雪点了点头。 夏芷凝则瞪大了双眼,看着宁菀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心头即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 (本章完) 二八五 就让误会持续下去吧 这火锅吃了一晚上,直到听到衙门外打更的声音,得知子时已经到了。 又是一年过去,跨入了宣和九年。 若是做个年终总结的话。 这一年,陈墨扩大了自己的地盘,在大宋皇朝,占据了一隅之地,积蓄了粮草,增多了武器作坊,与南方建立了通商 这一年,他的势力倍增。 他给新一年定下了目标。 一,修建在麟州,以做军需的两个大粮仓,今年要堆满。 二,争取神勇卫全员披甲。 三,骁骑卫的马甲全马配备。 四,争取神勇卫半数武装神臂弩。 五,三州的新生人口两万+。 六,监察卫建立完成。 七,酒楼生意红火,开遍虞、麟两州。 不过陈墨新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好的教训一下夏芷凝。 回到夏家姐妹的房间,陈墨都没让夏芷凝去洗漱,直接抱着她一把扔在了床上,继而拔刀出鞘。 掌握分寸的同时,陈墨最大限度的教训着夏芷凝。 果然,对夏芷凝就不能太温柔了,稍微暴力一些,那故地重逢的的情感,显然更上一层楼。 夏芷凝剧烈的挣扎着,那小衣解至在藕臂上,半遮半掩,握着粉拳不断的拍打着陈墨的肩头,但那径直如画的眉眼却不由的妩媚流波,绮韵丝丝流溢而出,大叫着混蛋。 夏芷晴见妹妹剧烈反抗的样子,原本是想过来制止的,可是没过一会,就见妹妹不再挣扎了。 任由着墨郎紧密相拥,清冷、明艳的脸蛋儿渐渐浮出两团粉红气晕,好似泡过温泉后的烫红,一直从耳垂绵延至天鹅般的秀颈,白里透红。 夏芷凝被陈墨摆成了麦当劳,无法无天。 在夏芷晴看上去,好像没个轻重一般。 但见妹妹放声的歌唱,夏芷晴心下稍稍一松,微微眯起了美眸。 陈墨与夏芷凝十指相扣,看着一旁无所事事的夏芷晴,凝神一会,道:“芷晴,麻烦你打来热水来,待会教训完她,我们两好好的泡个鸳鸯浴享受一下。” 夏芷晴玉颜浮起羞恼,知道这坏人等下还要折腾她,轻声说道:“墨郎,你要爱惜些身子。” 陈墨搂进夏芷凝那窈窕曼妙的身子,眸光闪烁,温声说道:“这大过年的,怎么也得放纵一回。待会芷晴你出去的时候,把雪儿也唤过来,我帮伱们之间拉近拉近关系。” 夏芷晴:“……” 今晚有她姐妹两陪她不够,居然还要把梁雪也给叫过来。 不过姐妹两被陈墨俘获身心有小一年了,夏芷晴早已对陈墨难舍难分了,她嗔白了陈墨一眼:“雪儿妹妹若是不过来,你可别怪我。” 说罢,夏芷晴便出了房间,带上了房门。 等夏芷晴走后,夏芷凝紧紧的搂着陈墨的脖子,柔冷的美眸微微眯起,将下巴抵在了陈墨的肩膀上,齐若编贝的贝齿咬着莹润如水的下粉唇,嗔恼道:“你个混蛋,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 “谁让你之前在桌下胡闹的,宁姨和敏儿都在,若是让她们知道了,多尴尬。”陈墨放空了一下心神,让夏芷凝好好缓缓。 “谁让你和宁菀眉来眼去的,还一口一口宁姨,情姨还差不多。”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冷哼一声道。 “我早就跟你说了,我跟宁姨之间没什么,你不要多想。”陈墨道。 “切。” 夏芷凝拧了一下陈墨的腰,道:“都已经快把人家拿下了,还在这装?” 想起刚才吃火锅时的画面,夏芷凝觉得绝对不是宁菀单方面的不知羞耻,肯定是陈墨在这之前,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欺负”过宁菀。 也就是说,两人早就有一腿了。 宁菀这才忍住不宣张。 夏芷晴想到了当时陈墨在宁菀的房间待了一刻钟的事。 陈墨:“???” 他听不懂夏芷凝这话的意思。 “还装!”夏芷凝重重的拍打了一下陈墨的肩头,都被我发现了,还在跟我装呢,道:“你和宁菀的事,我都知道了。” 说着,夏芷凝把在之前桌下的试探,跟陈墨说了。 听完后,陈墨略显气愤的同时,又无比惊讶的起来。 难怪之前宁菀的脸色不太对劲。 不过宁菀若是真的把夏芷凝的小动作,当成是自己的话,那她的这种反应,岂不是在说…… 瞬间,陈墨的脑海中一下子有画面感了。 “混蛋.”感受到陈墨此刻的变化,夏芷凝在陈墨的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别乱猜,或许人家早就知道是你,这才不好意思说,给你留点脸面。”陈墨撇了撇嘴道。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两道身形窈窕静姝的美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夏芷晴在前,拉着梁雪的手,声音特意大了个腔调:“墨郎,雪儿妹妹来了。” 看到眼前的画面,梁雪害羞的低下了头,脸色涨红,芳心乱跳,他.他是真的一点不知羞。 …… 另一边。 浴桶中,宁菀泡在热水里,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刚才桌下的小动作,那风韵的脸蛋儿上,现出洗澡后的红润,明艳如霞。 想着小腹的触碰,宁菀便又羞红了脸,虽然她心里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但依旧被少年的大胆给吓到了,当着那么多人面,他都敢. 宁菀和梁松的婚姻,还有婚后的生活,都是平淡如水的。 但是现在陈墨的胡来,在她的心底泛起了波澜。 她弯着腰,抱着膝盖,将脑袋也一点点的泡进了热水中。 …… 一夜而过。 第二天,陈墨就带着宁菀,在龙门县为第一家火锅酒楼选址,陈墨可不是光嘴头上说说的,既然决定了,就要付出行动去做。 再见陈墨时,宁菀咬了咬唇,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 按理说,夏芷凝昨晚把事情全都告诉了陈墨后,陈墨是要跟宁菀解释的,别让她误会了。 可陈墨非旦没有解释,反而只是对宁菀笑了笑。 宁菀脸色更红了,仿佛一切都在不言中。 宣和九年,一月一十五日。 第一家火锅酒楼在龙门县开业了。 名字就叫做福泽火锅。 (本章完) 二八六 火锅盛况 今年冬天的雪没有去年的大,又或者说虞州不属于北方,大雪没有席卷过来,大地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仿佛是一位纯洁的少女披上了轻纱。 空气清冷而新鲜,让人忍不住深吸几口气,感受其中的凛冽与纯净。 由于陈墨就住在龙门县的衙门,且有兵营驻守,使得龙门县的安全程度,远远高于虞州的其他县,这就导致龙门县的人口也是逐渐的增多,房子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城西甚至已经开始动工了,建造住宿用的民房。 街道上,人来人往,百姓们穿着厚实的衣服,双手插在两边的袖子里,哈着气,碰到相熟的人,往旁边一站,佝着腰唠着磕。 就在这时,一股香味从不远处弥漫而来。 这是一股香辣味,他们以前从来没有闻过。 “好香啊味道。” “是那边传来的,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那里是有个新酒楼开业。” “新酒楼?什么菜这么香,去看看。” 两人相伴而去。 其实这股味道若是对于陈墨来说,并不香,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们油都不舍得放,吃得也比较清淡,更别说香料了,因此这股“重味”对他们来说比较敏感。 “福泽火锅?这名字好生怪。”两人的家境相比于底层民众,还算不错,手上也有富余,识字,其中一人看着酒楼上挂着的牌匾,不由一愣。 别人酒楼,都是某某酒楼,但这福泽火锅,不由让人觉得有些新奇。 “走,进去瞧瞧。”同伴说道。 两人进入福泽火锅,刚步入其中,便感觉到一股暖气扑面而来,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冷。 福泽火锅一共三楼,一楼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很是热闹,香辣气扑鼻。 中间留出了一块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一面屏风,屏风上是一副山水画,在屏风的前面放着一个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手上拿着一把折扇。 中年男子拿着折扇往桌上轻轻一敲,轻喝道:“话说那赵子龙七进七出,单骑从万军中救出阿斗……” 大厅里正在吃火锅的百姓都是将目光投射了过去,竖起了耳朵。 说书先生念得赵子龙,正是陈墨写得三国演义的话本,放到酒楼让说书先生来说,以吸引顾客,提高酒楼的收入。 这个建议,还是宁菀提出的。 两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有些站住脚,不想出去了。 “欢迎来到福泽火锅,贵客是两位吗?” 就在这时,小二走了过来,微微躬了躬身,笑道。 “嗯两位。”稍年长一些的人说道。 “一楼已经没有位置了,二楼的贵宾厅和三楼的包厢还有空位,二位去贵宾厅还是包厢。”小二道。 年长的男人看向自己的同伴,同伴问小二:“这贵宾厅和包厢有什么区别?” “贵宾厅和一楼大厅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一楼是说书,二楼是歌舞,当然价格要比一楼贵一些。三楼的包厢是私人雅座,比二楼还要贵一些。”小二耐心解释道。 就在这时,旁边响起别的小二的喝声:“二楼贵宾三位,上请。” 话音落入,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妇人从二楼走了下来,将新进店的三人迎了上去。 无论是青州,还是虞麟两州,都是女多男少,其中寡妇尤多,而没有男人依靠的寡妇,根本难以度日,宁菀就提议把这些人找过来工作,也能吸引客人。 当然,肯定是要身材面容能看得过去的,那种臃肿,只能在后厨打杂当厨娘。 一瞬间,一楼大厅所有人的目全都朝着那三人看去。 那三人感觉到众多目光扫来,都挺直了腰背,好像倍有面子。 年长男子的同伴正要说话,年长男子直接道:“我们要三楼包厢。” 年长男子的同伴:“……” “好勒。”小二闻言,面色都殷红了些,三楼包厢的贵客若是消费完,作为接待的人,他也是有一定的提成拿的。 小二高喝一声:“三楼包厢,贵宾两位。” 话音落下,在一楼大厅的所有小二,都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齐齐看向年长男子和他的同伴,道:“三楼包厢,贵宾两位。” 所有的话音落下后,说书先生折扇一拍桌案,对着两人拱了拱手:“蜀国赵子龙恭贺两位贵宾过年好,吉祥如意。” 一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抱着一个琵琶,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是陈墨让人从高档青楼“借”过来的清倌人,十八般乐器精通。 毕竟今天是福泽火锅第一家酒楼开张,自然要把场面搞大点。 两人看到身材婀娜的清倌人,一瞬间眼珠子都有些看直了。 不止是他们,客厅里的众人也是如此。 他们万万没想到三楼包厢的贵宾有这个待遇,要是知道,他们也选三楼啊。 小二对年长的男子小声道:“她叫青舞,你们叫她小青就好了,她是清倌人。” 小二着重念了清倌人三个字,免得两人乱来。 “二位公子,青舞这厢有礼了。”青舞抱着琵琶,对着二人欠身一礼,然后道:“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到底是调教过的,声音如清泉流水。 把二人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年长的男子连忙道:“我叫李先,他叫林青生。” “李公子,林公子。”青舞再次欠身一礼。 …… 三人上了三楼包厢。 包厢装扮的极为雅致。 “两位公子请坐。”青舞关上包厢门,邀请二人坐下。 火锅的炉子是个煤炭铁炉,为了不让煤炭的气味呛鼻,有一个铁管子接到包间外,铁炉旁边拼接着一个木桌。 青舞放下琵琶,打开放在包厢角落里的盒子,用火钳夹起一块蜂窝煤,然后打开铁炉,把蜂窝煤放了进去。 铁炉里有三块蜂窝煤的底火,这块新的放进去,燃烧得很快。 李先对旁边的林青生嘀咕道:“这不就是前段时间李三家买的没蜂窝煤吗?” “有点像。”林青生道。 青舞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道:“回两位公子,这就是蜂窝煤。” 说罢,青舞又从桌案上拿来了鸳鸯锅,放在了铁炉上,接着又从旁边的火盆上提起在烧的铁壶,把铁壶里的热水倒进了鸳鸯锅中。 两人看着青舞忙来忙去,居然生起一股过意不去的念头,要去帮忙。 青舞道:“两位公子坐着就好,青舞就行了。” 倒完热水后,青舞按照之前培训好的步骤,拿来菜单对两人说道:“两位公子吃点什么?” “有什么?”林青生问。 “都有。”青舞道:“抱歉问一下,两位公子可识字?” 李先抬了抬头,故作正色道:“我有秀才功名,林兄是童生。” “那太好了,请两位公子自己点吧。”青舞把菜单给了两人,并道:“这上面的菜一份都是半斤,若是两位公子觉得不够,可以在后面备注两份或者三份。” 李先看着菜单上的牛肉片、羊肉片、虎肉、鹿肉罗列的更是整齐,听着青舞的话,顿时感到十分新奇,并暗道这福泽火锅店的老板真有实力。 这大乱之年,虽然李先和林青生家都略有富余,但那是相较于普通百姓。 这虎肉虽然他们没吃过,但也知道很贵。 因此,他们只点了猪肉、羊肉、牛肉。 鹿肉都没点,牛羊肉只点了一份。 在青舞的讲解下,两人点完了菜。 原本他们以为点了这么多样式的菜,上菜要很久,结果他们刚点完,半刻钟都没过去,菜就上齐了。 肉菜全都切成片摆在盘子里,很是干净整洁。 “怎么都是生的?”林青生讶异道。 青舞刚把火锅底料放进鸳鸯锅里,现在正在给二人调制着调料。 听到林青生的疑惑,青舞道:“林公子稍等一会,待会就知道了。” 之后,青舞调制完了调料,分成两个小碟子,给了李先和林青生。 这会,鸳鸯锅里的骨汤水也是烧的比较沸腾了,火锅底料彻底化开,一股香味在包厢内弥漫开来。 “好香。”李先忍不住说道。 “好了,两位公子想先吃什么?”青舞问道。 “羊肉。” “牛肉。” 李先、林青生异口同声的说道。 青舞掩嘴轻笑一声,分别夹起一块羊肉、牛肉放进了辣锅中,上下涮了七八下后,分别又放进两人的料碗中,帮两人拌好,旋即笑道:“两位公子可以吃了。” “这就熟了?”李先和林青生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惊讶。 青舞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夹起碗中的肉,吃了起来。 当发现真的熟了,且味道还不错时,两人的表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之后,李先、林青生两人根本就不用动,青舞和仆人一般,伺候着两人。 后面两人实在看不过去,表示自己看懂了,自己来时,青舞方才解脱。 青舞在一旁坐了下来,笑道:“那青舞给两位公子弹一首琵琶吧。” 热气蒸腾的包厢中,悠扬的琵琶声荡漾开来。 (本章完) 二八七 将军牌,血赚 包厢中,琴音缈缈,青舞一边弹着琵琶,一面哼唱着小曲,很是沉醉。 李先和林青生第一次吃这种新奇的东西,有些没有注意,吃得满面潮红,尤其是林青生好像吃不得辣一样,嘴唇吃得和个香肠一样。 不过随着吃了两刻钟了,李先和林青生都懂得怎么吃火锅了,不要青舞忙活。 其中羊肉片消耗的最快,李先主动提出又要一份。 听着小曲,吃着火锅,李先两人感觉从没有在外面吃得这么快活,尤其是感觉吃得够饱了,歇一会缓一下,目光就不由的往青舞的身上瞟,看着那姣好的面容和曼妙的身材,顿时感觉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这顿火锅,李先、林青生两人吃了小半个时辰,其中最喜欢吃的羊肉片多点了两份,且在青舞的推销下,还特意点了一壶好茶,点了一壶清酒。 最终结算,包厢费+青舞的服务费+火锅费,一共五贯钱。 这个钱,是陷阵卫士卒五个月的俸禄,对李先两人也有些多,但还是消费的起。 得知李先要去付账的时候,青舞用她那如清泉流水般的悦耳声对李先说道:“李公子,要不要办张将军牌?” “将军牌?”李先一愣,旁边的林青生连忙问道:“什么是将军牌?” 将军牌,就是陈墨推出的会员卡,只是会员卡这个概念在这个世界不好听,陈墨就改为了将军牌,将军牌,将军牌,一听就是身份的象征。 青舞培训过,当即把将军牌的意思告诉了李先二人:“将军牌是我们福泽火锅酒楼为贵宾准备的福利,今天福泽火锅酒楼开张大酬宾,冲多少送多少,且公子你只要持有将军牌,以后可以在青、虞、麟三州任何一家福泽火锅酒楼消费,且享受付账总额的两成优惠。” 说完后,青舞有些紧张,因为这些话她背了很多遍,生怕背错。 李先听完一愣,道:“青舞姑娘,你的意思是说,青麟两州也有这福泽火锅酒楼。” 青舞点了点头,道:“没错,虽然现在青麟两州没有,但很快福泽火锅酒楼会开遍青虞麟三州,这是我们平庭县侯的产业,若是大家有什么疑问,或者自己利益受到了侵害,都可以去三州各地的衙门报案。” 此话一出,李先和林青生都是吸了口凉气,难怪这菜单连虎肉、鹿肉都有,原来是平庭县侯的产业。 平庭县侯现在就是三州的土皇帝,谁敢质疑他的实力。 林青生目光微凝,道:“青舞姑娘,我们办这将军牌,是要格外交钱吗?” 青舞道:“将军牌是十两银子起办,且办了将军牌后,等于你可以在我们酒楼享受价值二十两的菜品。” 李先是秀才,有些听明白了,道:“青舞姑娘的意思是,我们办了将军牌后,可以用将军牌里面的钱付现在的账。 也就是说,我们付完现在的账后,牌里还有十五两银子?” 青舞想了想,道:“将军牌还可以享受总额两成的优惠,伱们消费了五贯,可以减一贯,也就是说,若是两位公子办将军卡的话,付完账后,牌里还有十六两。” 林青生则惊呆了,十贯钱,也就是十两银子办得将军牌,付完账后,将军牌里还有十六两,这不就等于白得了…… 太过复杂,林青生一下子竟然有些算不过这个账来。 不过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福泽火锅酒楼这不是血亏吗? 这哪是做生意,这分明是做善事。 李先忍不住问道:“侯爷他这是在做善事吗?” 青舞也算不明白这个账,但从她的认知来看,这酒楼绝对是血亏的,她面露微笑道:“这是今天开张大酬宾才有的充多少送多少的优惠,明天之后就没有了,且将军牌的银子只能在福泽火锅酒楼消费,不能折现。” 听完后,李先两人又细细思索了一番,最终两人都办了一张将军牌。 将军牌是一块铜牌,上面刻有神勇卫军旗的图案,然后掌柜的又给了李先、林青生两人各十八张印有“福泽火锅”四字的专属银票,银票上盖了虞州知府的大印。 也就是说,若是以后李先再去福泽火锅酒楼吃火锅,再次消费了五贯钱,亮出将军牌来,便只要付四张印有“福泽火锅”四字的专属银票就行了。 这专属银票,陈墨采用的是钱庄所用的防伪技术,所以不担心别人造假。 福泽火锅开业的这天很是红火,到了晚上的时候,已经处于爆满的程度,百姓想要进来消费,还得排队。 有人中午来吃了,晚上又来。 且中午来的时候是在一楼大厅消费,晚上来的时候,直接去了三楼包厢。 …… 龙门县衙门。 一家人在后院用晚膳的时候,夏芷凝得知冲多少送多少的活动,一下子也算不过这个账来,忍不住问道:“这样做酒楼不是血亏吗?” “是啊,前来吃火锅的客人赚大发了。”韩安娘也是认同道。 若是办张将军牌,消费了十贯,算上冲多少送多少的活动,那么吃火锅的人,等于没有付钱,还白得了十二贯。 陈墨吃着菜,笑道:“你们可以血赚,但我永远不亏。” 韩安娘:“???” 夏芷凝:“???” 还是宁菀解答了她们的疑惑,道:“我们里面的菜品,比如牛肉片,若是外面卖一百文一斤的话,在我们酒楼,就将近一百八十文了。 像猪血之类的菜品,利润极高,且酒楼的二楼、三楼,我们还收座位费以及一定的服务费。”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在福泽酒楼的二十贯钱,在酒楼外面,若是购买相当的菜品,就只值七贯了。 听完宁菀的解答,韩安娘她们总算明白,酒楼是赚得菜品的钱,那冲多少送多少,送出去的钱,其实就是客人付在菜品上的钱。 …… 第二天,酒楼的掌柜来跟陈墨一算账,昨天的总收入,也就是包括冲将军牌的人,在五千三百二十贯,利润在百分之七十以上。 (本章完) 二八八 陈墨与宁菀的暧昧 得益于福泽火锅酒楼在龙门县引起的巨大轰动,到了第二天,还引得城中的蜂窝煤被抢购一空。 除了蜂窝煤外,火锅底料也是出现了抢购的画面。 陈墨趁热打铁,在龙门县建设起了火锅底料厂,另外派专门的人在三州巡视,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处煤矿。 且第一家福泽火锅让陈墨吃到了甜头,与宁菀商量着在隔壁嘉平县也开一家福泽火锅的事。 福泽火锅不能扩展的太快,人员培训很重要,若是出现工作人员店大欺客的迹象,那招牌就砸了。 陈墨不期望培训的工作人员能达到海底捞那种程度,但能靠近就行。 这段时间,陈墨和宁菀隔三差五的就讨论着福泽火锅的相关细节,两人的关系被拉得很近。 一股暧昧在两人之间弥漫,对此,两人都心照不宣。 书房之中,宁菀被陈墨唤来,坐在一张长案后,看着那走来的削瘦俊逸的身影,轻笑道:“听说昨天开张的福泽火锅很是红火。” “还行,主要是将军牌收的多。” 陈墨给宁菀倒了杯热茶,然后在宁菀的身侧坐了下来。 宁菀往旁边坐了坐,白腻如雪的脸蛋儿有红晕浮起。 这人对面不坐,偏要在她的旁边坐下,那琼鼻之下莹润微微的唇瓣噙着一抹小纠结。 “你这个将军牌的主意真的太绝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宁菀在宁家耳濡目染,知道许多经商方式,但陈墨这种办将军牌的方式,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东西都没卖出去,就先收了一大笔钱,且办了将军牌的人,等于固定了相等应的顾客群,还能控制客人的消费习惯。 且还能让顾客感到身份的同时,感到实际性的消费。 最关键的是,能让顾客主动的来消费。 对于酒楼来说,它的生意好不好,在于它的回头客多不多,毕竟小县城的人员流动性差。 而办了将军牌的人,要想用完里面的钱,就必须得回头来消费,这就等同于有一批稳定的回头客。 这个事,陈墨没法跟宁菀说,只能道:“我是底层出身,知道百姓讲究实惠的同时,还喜欢占便宜,在大宋,识字的百姓还是少的,有的人根本就算不清将军牌这笔账,吃了一次甜头后,会心甘情愿的再次占便宜。” 闻言,宁菀这才想起,面前的青年是从最底层的百姓,一步步成长到这个地步的,这个过程,充满了戏剧性与匪夷所思。 她偷偷的瞄了陈墨一眼,正好后者的目光也是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对视,妇人芳心砰砰跳了起来,紧张而慌乱。 陈墨拿出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温声道:“这是昨天福泽火锅收入的分成,按照当初约定好了,这份是你的。” 说完,将银票递给了宁菀。 宁菀美眸闪了闪,抿了抿粉唇,她之前答应陈墨,主要是因为她在衙门太不起眼了,心也不安,想为陈墨做点事,证明自己还是有点用的,所以就答应了。 而且龙门县这家福泽火锅,她也没帮多大的忙。 “侯爷愿意收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这钱我万万不能收,而且我.我没帮多大的忙。”宁菀道。 陈墨伸手抓过宁菀的玉手,在其羞嗔惊讶的美眸中,把银票放在了她的手上,说道: “一码归一码,而且以后我的重心不会放在福泽火锅上,需要宁姨伱多劳累一些。另外前段时间你对酒楼中那些工作人员的培训,起到了大作用,让酒楼有条不紊的运转,若是没有你,开张那天就出乱子了……” 陈墨徐徐的说了一大堆,体现出了宁菀在整个环节的重要性。 听到陈墨的夸奖,宁菀心间有些暖流涌过,她连忙的把手抽了回去,脸色血红,语气软糯:“那也不需要这么多。” 到底是贵妇人的手,入手滑腻柔软,和那上等的绸缎一般。 “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所以第一次的分成一定要收,至于后面你要不要,我就不强求了。” 陈墨再次拉过宁菀的手,把五张银票放到了她的手心,然后握着她的手,把她的五只纤指合上成拳。 宁菀这会儿被陈墨目光注视的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陈墨就坐在旁边,小腿处传来的温厚触碰,更是让向来温婉端淑丽人羞到了极致。 这人又. 若是刚才说是不小心的话,这次,绝对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侯爷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宁菀想把手再次抽回去,可是却被那人紧紧的握着,根本抽不回去。 “宁姨这皮肤的是怎么保养的。”陈墨在宁菀的手背上轻轻抚着,雪白肌肤滑若凝脂,细腻入微,道:“宁姨可以告诉我吗,我正好可以教给夫人们。” 宁菀闻言,芳心颤了一下,这人现在已经明目张胆了,她轻轻抗拒道:“我没怎么保养,天生就是这样,而且雪儿她们的皮肤比我好多了,不用教。” “原来宁姨是天生丽质。”陈墨自动忽略了宁菀后半句话,然后叹了口气: “宁姨天生丽质,又会经商,这么聪明,妥妥贤内助,真不知岳丈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不要了宁姨。” 宁菀娇躯一震,顿时一张婉丽娇媚的脸蛋儿羞臊的通红如霞,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说那人,可她却不知为何,平静无波的心湖却好似荡漾起一圈圈涟漪,升起一股要报复梁松的念头,心口微微起伏。 但是所经受的教养,最终让她咬牙切齿,清喝道:“你不许提他。” 说着,宁菀又挣扎了起来,道:“你你放开我。” 见状,陈墨知道时机还未到,恋恋不舍得放开了宁菀的手,温声道:“那个叫青舞的清倌人是个不错的销售人才,宁姨你可以挖过来着重培养一下。” “啊?”这会儿宁菀正看向那少年的侧颜,见他突然正经起来,跳脱的这么快,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昨天在酒楼的那个叫青舞的清倌人,宁姨你去青楼把她赎出来,着重培养。”陈墨道, (本章完) 二八九 南宫家来投,纳妾南宫如 青舞是陈墨特意从高档酒楼“借”过来的清倌人,才艺相貌都是绝佳,是陈墨用来吸引顾客的。 但毕竟是借来的人,陈墨总不可能总借,但酒楼又不能没有吸引顾客的人,陈墨总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抛头露面的,因此干脆把青舞从青楼赎出来得了。 而且听掌柜的说,青舞的业务能力也挺强的,把她培养出来,还可以让她去调教新人。 “嗯嗯。” 经过刚才的事,宁菀的话已经不多了,玉颊一直微微泛着红晕。 陈墨接着与宁菀说起了正事。 首先福泽火锅酒楼,必须得开在五千人以上的县城,若是低于这个数量,就不赚钱了。 陈墨如今掌管青、虞、麟三州,对各个县的户籍了如指掌,虞州能开个二十多家。 二月初。 第二家福泽火锅酒楼,在嘉平县开张了,为了给酒楼造势,陈墨特意派出一队人,穿着喜庆的衣服,在嘉平县的几条主干道上游走,每人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福泽火锅酒楼开张,新顾客进店消费办将军牌,冲多少送多少。 当天,嘉平县县令出席了福泽火锅酒楼的剪彩,为酒楼站台。 火锅凭借着上佳的口味,新奇的吃法,加之酒楼吸引顾客的法子,第二家福泽火锅酒楼,再次火爆全城。 一天后。 龙门县,陈墨听着手下人关于嘉平县福泽火锅酒楼的汇报,心中暗暗思索,若是开了每家酒楼就能有这种程度的火爆,他就有足够的钱财扩建自己的武器作坊。 不出一年,他就能打造成一支五百人的重骑兵,神勇卫全员披甲。 就在这时,孙孟来报,川海南宫家家主南宫瑾之侄南宫闻前来投靠。 “南宫家?”陈墨一愣,恕他直言,南宫家是什么大家族,七大名门望族可没有南宫家。 他问孙孟知不知道南宫家。 孙孟表示不知,之所以前来汇报,是因为来投之人衣着华丽,谈吐不凡,加之介绍出身时,那副自信与傲然的模样,让孙孟觉得此人大有来历。 侯爷本就在招贤纳士,孙孟见状便就来汇报了。 听完孙孟的所说,陈墨挑了挑眉,为了不在见此人时出糗,陈墨特意去找了夏芷晴,询问一下这司海南宫家是什么来历。 夏芷晴作为青州第一才女,自是名不虚传,除了在诗词歌赋上让人眼前一亮,也见多识广。 “我对川海南宫家了解的不多,但听说过南宫家是靠海上起家,因经常奔赴海外经商,海上的海盗贼人多,为此成立了一支水师,然后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几乎垄断的川海的海外贸易,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其家族积累的财富,不在七大名门望族之下。” 夏芷晴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陈墨。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 夏芷晴看到陈墨眸中的亮光,隐约也猜到了什么,道:“墨郎,该不会是南宫家的人来了吧?” 陈墨点了点头:“刚才孙校尉来报,南宫家家主之侄南宫闻前来投靠。” 听到这话,夏芷晴忍不住为陈墨高兴了起来:“墨郎,你一定要好生相待此人,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墨郎你很快就有一支属于自己的水师了。” 夏芷晴是站在世家大族的角度来思考问题的。 如今陈墨占据三州之地,放眼整个大宋皇朝,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所谓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世家之所以能存在千年,除了其底蕴深厚,让各朝各代的掌权者不容忽视外,还有一点就是世家大族懂得下注。 陈墨占据一隅之地,已经值得世家大族下注了。 而南宫家还不算真正的世家大族,就更加需要对一个有发展潜力的势力下注了。 如今南宫家的人过来了,显然是看中了陈墨,且南宫家的优势,正是如今陈墨所欠缺的。 听完夏芷晴的分析,陈墨有些激动的捧着夏芷凝白皙滑腻的脸蛋狠狠的嘬了一口。 陈墨太缺水师了,且水师不像步军,拥有这方面经验的人来少了,陈墨想要自己培养,太过困难了。 毕竟未来无论是进麟州,还是退江东,都是需要水师发挥的。 夏芷晴面色微红,抬眸看向青年那清隽的面庞,抿了抿粉唇低声道:“若是墨郎想万无一失的话,最好再去问下梁雪妹妹,这种事,她应该知道的比我更多。” 陈墨点了点头,为了不让南宫闻久等,他转脚就去问了梁雪,得知南宫家早就投靠了天师军,且天师军功打丰州的水师主力就是南宫家的人后,陈墨之前的喜悦,稍微淡了一些。 不过当听到梁雪提了一句大家族两头下注是很正常的事后,喜悦再度恢复到了之前。 有了一定的了解后,陈墨亲自接见了南宫闻,并给了对方极高的尊重和款待。 之后简单的聊了一些后,两人一拍而合。 陈墨需要建立一支水师,南宫家需要寻求发展,且也是为了给自己找后路,陈墨是最合适的人,两方各有所需。 为了更深层次的合作,陈墨甚至在谈话间假装无意说了一句自己还未娶妻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陈墨打算娶一位南宫女为妻。 嗯,为了水师,陈墨也是豁出去了。 但是南宫家并没有适龄的嫡女,加之南宫家暂时还不想天师军知道家族和陈墨联系,若是娶妻的话,肯定不能低调的。 所以为了捆绑的更深,陈墨需要纳一位南宫家的旁系女为妾,毕竟纳妾就没有那么繁琐了,且可以简办,甚至是省去流程,南宫家直接把旁系女送到龙门县来就行了。 陈墨直接答应了下来,若是能多一支水师,娶妻他都可以,更别提纳妾了。 商定完后,陈墨开始行动了起来,准备在麟州靠近天江的县城,建立一个造船厂,建造战船,并秘密招募水师的士卒。 陈墨给自己的水师起名为鱼鳞卫,根据南宫闻的经验,招募鱼鳞卫,最好是选水性好的。 而在虞州的深山中,开始大肆砍伐起了树木,虞州多山,深山老林里,有许多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木,全都是需要数人合抱粗的巨树。 砍伐完后,运去了麟州。 既然是投靠,南宫闻自然是带来了战船的建造图纸,丰富的水战经验以及数十名建造战船的老工匠。 比如,若想建造巨型战船,其底以铁力木、红卢桂木最佳,性柔耐水且长久,且铁力木坚,蝵虫纵食之亦难坏也。 而在陈墨筹划建立水师的时候。 三月中旬至四月底,天气转暖,战争的脚步悄然弥漫开来。 四月初旬,天师军再度攻胫县,淮军凭借冬天建造的堡寨,消耗天师军的有生力量之后,退至淮州境内,继续深沟高垒。 在此期间,河东河西大地也是掀起了战端。 身处于洛南的徐国忠,虽然一直再把局势搞乱,但并不代表他就此坐山观虎斗。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淮王、崇王无数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他而后快。 若是他坐山观虎斗,让淮王他们把那些势力消灭了,肯定会集中力量对付他。 所以在天师军攻打胫县的时候,徐国忠派芦盛率五万兵马,兵分两路“讨贼”。 崇王遭受到了突袭,数败与芦盛,让崇王迫使向淮王求援。 战事愈演愈烈的,渐渐的向着最南方波及。 五月初五。 陈墨纳妾。 妾是南宫家从川海送过来的旁系女,名为南宫如。 既然会送来拉深绑定,南宫如的身材和相貌都是上佳。 陈墨没有那么矫情做作,当晚就临幸了南宫如。 瞧见南宫如枕着大红鸳鸯枕,一双黛烟眉微微蹙起,好似疼痛难忍的直抽冷气,眼角还挂着泪水,陈墨停止了比赛。 南宫如自是贞洁在身,作为破瓜之夜,纵是南宫如有武艺傍身,但毕竟不是武者,也禁受不住陈墨的恩宠。 “夫君,不来了吗?” 瞧见陈墨从她身上下去,南宫如强忍疼痛翻身坐起,把掉在身下的一块白色帕子拾起,给陈墨展示了一下“落红”,随后便把象征着贞洁的帕子给小心翼翼的折叠起。 然后并紧双腿,在腰下垫了块方枕,防止侧漏 南宫家能发展到现在,主要是起家后的几十年里,不断与当地及周边的大族联姻、利益输送下,才有今天。 因此,南宫家的女子,就算是嫡女,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被联姻,等懂事后,南宫家便会派专门的人对这些妙龄少女进行调教。 当然,南宫家的这种调教,并不是青楼调教新人,而是教这些人如何做好一个妻子或者妾室,如何相夫教子,如何伺候男人,没有青楼里的那么庸俗。 南宫如自然也是经过了调教,知道了女人如何能容易怀孕,如何讨男人喜欢。 她抬眸对着房外轻喊:“冬梅、夏竹。” 这是陪南宫如嫁过来的两位贴身奴婢,南宫如想叫她们进来侍寝,帮自己分担。 (本章完) 二九零 金夏哨骑入关 夏竹、冬梅两位婢女好似早就侯在了屋外。 随着南宫如的话音落下,夏竹和冬梅从屋外走了进来,全都端着铜盆,盆边摆着白色毛巾,盆里是冒着热气的清澈温水。 夏竹和冬梅都是南宫家收养过来了孤儿,从小培养,教她们知识和伺候人的手段,因此两女对南宫家很是忠心。 像夏竹、冬梅这样的女子,南宫家还有许多,只不过夏冬两女比较出众。 可能是没有实操过。 夏竹、冬梅两女走进里屋,全都低眉顺眼,脸颊上烫起一抹酡红,眼神里露出娇羞的神采。 但却强忍着羞涩,端着铜盆来到了窗前,把铜盆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夏竹拿着白色毛巾沾了温水拧干净,弯着腰身探入锦被里,给陈墨和南宫如擦拭着身上的汗渍,并.收拾残局。 而冬梅则是褪去身上的外衣和里衣,露出里面鸳鸯戏水图的大红肚兜,然后爬上的床榻,白皙精致的脸蛋儿上显出一抹憨态可掬。 南宫如羞涩道:“夫君,若是不尽兴的话,让冬梅继续伺侯你吧。” 说着,南宫如瞥了冬梅一眼。后者往旁边一趟,脸颊不知何时浮起两朵红晕,摘下了身上仅剩的大红肚兜,露出那玲珑绵软的小笼包。 冬梅的年纪比南宫如还小一岁岁,才十五,自然是比不上韩安娘她们。 夏竹也只比冬梅大一岁。 须臾,冬梅的呼吸微微加快了一些,捏着身下的床单,轻声道:“请姑爷怜惜。” 陈墨面色平静,其实主仆三人在他眼里都是小丫头片子,远没有韩安娘、宁菀她们吸引人,甚至连稚嫩的易诗言都比不上。 之所以还吃了南宫如,是因为她是自己有名份的妾室,另外也要让南宫家那边安心。 毕竟你纳了南宫女,却不碰,让南宫家知道了会怎么想? 轻轻抚了下小笼包,道:“不用,今晚是你我大喜的日子,我只想与伱欢好,冬梅和夏竹年纪太小了,再养养吧。” 说到这里,为了不让她们觉得自己是嫌弃她们,陈墨看着冬梅故作调戏道:“放心吧,你家姑爷可不是什么和尚,等哪天兴致来了,总有你们二人伺候的时候。” 此言一出,夏竹和冬梅俏脸羞红,眉眼里春意浓郁,隐隐透出水汪汪的神采,前者望着那匀称的身材和俊逸的面容,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低下头去,闷头忙着自己的事。 后者脸色烫得通红,连忙拿过摘在一旁的大红肚兜穿戴了起来,但却没有恼意,反而得到了陈墨这样的一份承诺,渐渐安心了。 对于她们这些在南宫家从小养大的贴身奴婢,以后的命运只有三个结果。 一个结果就是在姑爷的家里伺候一生,孤独终老。 一个就是得到了姑爷的宠幸,摆脱当仆人的命运。 最后一个就是主子发善心,在她们容颜还在的时候,放她们自由。 南宫如亦是满面娇羞,虽然自己的婚事她并没有选择的权利,但心里肯定是期盼着自己的夫君是个贴心人。 而陈墨不管是相貌和待人,就目前看来,都还是不错的。 “那夫君,妾身叫她们下去歇息了。”南宫如柔声道。 “嗯。” 后半夜,陈墨没有在折腾南宫如,搂着其软玉温香的娇躯,度过了一夜。 三天后,南宫闻带着自己的夫人马氏来访,明意是来道喜,顺便聊一聊水师的情况,实则是让夫人从南宫如那里打听点消息。 南宫闻的夫人马氏一见到南宫如后,从她的精神状态和聊天中,就能明白这几天陈墨到底对南宫如如何。 这些大族可精的很。 陈墨对南宫如好不好,从侧面能表达出他对南宫家看不看重。 若是南宫如一嫁过来,陈墨就给她坐冷板凳,新婚之夜不碰她,且在后宅受大的欺负,陈墨还不管。 这就代表着陈墨只想借助南宫家把水师建立起来,后续要担心陈墨过河拆桥,或者及时收手,减少损失。 反之,南宫家就可以尽心的辅佐陈墨,相互成全。 毕竟你对我南宫家的女人都不好,我还能指望你对我南宫家好? 古往今来,这种例子太多了。 且外戚能做大,从这里也可以体现出一点来。 而马氏见南宫如面色红润,且肌肤红光透亮,仿佛容颜焕发,更胜以往,身为过来人的她,一眼便瞧出南宫如这几天没少被滋润。 “看来如儿在龙门县过得还不错,陈侯爷应该很宠爱如儿吧。”马氏看着南宫如,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南宫如俏脸晕红,轻轻地的点了点头:“夫君他是个知心人,会心疼人。” “看来老爷为你找的这门婚事,如儿很满意。”马氏见南宫如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都带着爱意,很显然是真心实意,而不是受要挟,被逼说这些话的。 “嫂嫂莫要打趣妾身。”南宫如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可不满意啊。 夫君年轻有为,实力势力都不俗。 且夫君的父母都不在世,不用照顾公婆,因此也没有婆媳纠纷。 夫君没有正妻,她也不用拜大小,只要和那些姐姐们处好关系就行。 而这点,她就很擅长。 在短短几天时间,南宫如和韩安娘她们就仿佛如亲姐妹们那样相处,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跟谁都是笑脸相应,特意矮一头,不像梁雪那样拘谨。 又闲聊了几句后,马氏心里已经有了大概了,再坐了一会,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马氏便告辞了。 另一边,陈墨与南宫闻也是相谈甚欢。 从聊天中,南宫闻知道陈墨是有野心的,不甘心偏安一隅,不愿意做守成之主。 这种人,正是南宫家所需要的。 有些人,一开始英明,制定规矩,赏罚分明,可有了一定成就后,就暴露了本性,纵容下属,整日沉迷酒色,致使百姓恐慌。 还有一些人,同样也英明,有浩大的目标,可有了一定成就后,就害怕失去,有可能之前他是个百胜将军,可是现在,却不想打仗,害怕一切都化为乌有。 开始变得谨小慎微,不愿意与人爆发冲突,守着以前的成就,只要别人不惹他,他也不惹别人,安心的当个守成之主,忘记了当初定下的目标。 最后还有一些人,开始同样英明,有着宏伟的目标,有了一定的成就后,并没有开始沉迷享受,也没有就此满足,依旧朝着当初定下的那个宏伟的目标努力着。 而现在在南宫闻的眼里,陈墨就是这种人。 …… 春雨过后,满山翠绿。 幽州这一片,乃大宋皇朝的北方边界,与北边的金夏接壤。 幽州历来就是苦寒之地,为了防止北方的蛮夷卷土重来,入侵疆土,自太祖时期时,就有数万边军驻守别界。 后来历代皇帝觉得北方蛮夷不足为虑,且边军的开支大,边军开始了减员。 太祖时期时还有七万边军,可到了宋景帝时期,就只剩五万了。 宋景帝时期,宋景帝觉得北方一直安定,没有战乱发生,加之他当时的重心都在治理内政,发展经济,恢复民生,因此也没有去管边军的事。 但他却不见,幽州边军的待遇,已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后来随着大宋皇朝的衰落,边军加速的减少,且军械落后,年久失修,处于报废的状态,边军士卒手里拿得长枪,都是生锈的。 到了宣和帝登基时,边军已经不到两万了,且朝廷已经很久没有给边军发粮饷了。 为此边军中还发生过一次兵变,虽然很快就镇压了,但反应上去的问题,却并没有得到解决。 后来北地大旱,赤地千里,爆发了大规模的叛乱,朝廷这才想到了边军,想要边军去镇压北地的天师军。 一封诏书,让边军前去平叛。 但想要马儿跑得快,又不给马儿吃草,加之边界长久没有战事,使得边军军备松懈,与天师军的第一次交战,就大败,几乎全军覆没,最后被天师军吞并。 因此,现在的大宋皇朝,对于异族来说,就是门户大开的状态。 现在整个幽州,就没有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应城,大宋皇朝的边关,也是幽州防御北方蛮族的重关。 可就是这样的一座重关,如今迎来了一位新的主人。 帖木儿怎么都没想到,他就带着不到三百人,就拿下了这座重关。 原本他是受可汗的命令,入春后,带人前来实地侦查一下大宋如今的情况,看看是不是如那些宋人口中说的一般。 但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 应城里的百姓,享受了太久的和平,加之应城是边界,城里的百姓接触了很多金夏草原上的人,因此看到金夏的骑兵进来,一时间竟有些没反应过来,呆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是那些蛮夷打过来了。 贴木儿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并没有对这些百姓做什么,还是带着手下,从应城一路南下。 横穿大宋十几座城池,都没有遇到阻拦,好似如入无人之地。 (本章完) 二九一 战船 出了幽州后,这一带都可以称为北地了。 汝乘县,幽州与北地相接的一座县城。 汝乘县境内的一座高山上,贴木儿翻身下马,旁边的亲兵给贴木儿递过去了一个婴儿手臂粗的木制圆筒。 这圆筒名叫“千里镜”,是西域那边的新奇玩意。 持此物,能够看到很远的地方,而且看得还比较清晰。 当然,这“千里镜”并不代表它真能看到千里外的地方,纯粹是商家为了卖得好,取得一个好听的名字。 贴木儿手持千里镜,望着远处的大好河山,不由的感慨一句:“看来那群宋人说的是真的,几百年前打得我们被迫远离故土的大宋,如今真成了一只病虎。” 当年大宋的太祖皇帝,给他们的影响太过深刻了,简直是被打出阴影来了,后来金夏又学习大宋的文化,使得金夏的每一个百姓,都对大宋很是向往与崇拜。 贴木尔很小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现在十几天,就一路南下,从应城横跨到大汝乘县时,这种如入无人之地的感受,才特别让他感慨。 “我们可以回去向可汗禀告了,数百年前的仇恨,如今终于可以报了。”贴木尔把千里镜递给属下,旋即翻身下马,深深的看了一眼这大好河山后,道:“我还会再回来的。” 说完,调转马头,一夹马肚,离开了此地。 大宋并不是病虎。 现在在贴木尔的眼里,它是一只肥羊。 大宋富足,从金夏开始学习大宋的文化时,这个词,就深深的刻进了金夏每个人的骨子里。 对于金夏来说。 现在的大宋,就等同于守着金山的一名即将濒死的病人,等待着金夏的掠夺。 …… 时间来到五月份。 麟州。 一叶扁舟悄然靠岸,此处便是天江,沿江一路而上,就是江东。 如今,正是造船厂竣工的时候,陈墨从虞州远赴而来,前来考察。 绿意盎然的杨柳丛中,柳枝缝隙之间,透过许多盛夏的斑斑点点,陈墨、南宫闻、左良伦还有造船厂的总共黄有平等人说说笑笑走了出来。 “若是有足够的金钱支撑,属下保证不出三个月,现在是五月四日,也就是八月四日之前,造船厂便能造出第一艘战船。”黄有平道。 (这里的时间参考的是明末的《使琉球记》,从朝廷下令到船造好,只用了三个月。) 黄有平也是川海人,祖祖辈辈都是造船的,手艺极好,为了拉拢他,南宫家让他做了南宫家的姑爷。 陈墨对这方面不是太懂,直接问这船是大船还是小船,能运多少人。 “回侯爷,是大船,可以承受得住海上的风浪,此船预估是32个船舱,可载重3300石,每船应配水手、船工70余人,水兵160余人。”黄有平道。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黄总工,那建造这样一艘战船,总计需要多少钱?” 说这话的时候,陈墨还屏气凝神了一会。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他未穿越前,在网上看过这样一部剧。 好像是叫《大明王朝1566》,本剧开篇就是嘉庆39年底,内阁核定去年的账目时,工部把一笔300万两的战船费记到了兵部的头上。 而兵部表示没收到货,工部侍郎严世蕃就说10艘战船在运修宫殿的木料,20艘是市舶司借走了,这笔账说清后市舶司就再没有出现。 若按这个算的话,每艘战船的成本就在10万两左右了。 虽然这个价钱水分太大,其中夹着政治斗争,但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建一艘战船的成本,是很贵的。 这种大型战船,黄有平给南宫家造过不少,因此建造成本他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立即回答,还是看了南宫闻一眼。 南宫闻喝道:“侯爷问什么你就说什么,看我作甚?” 黄有平这才道:“一千两到两千两左右。” (这里参考的是明朝的十丈福船,船价有史记载是在四百两到一千两,装备价在两百两。) “多少?!” 陈墨一愣,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黄有平以为陈墨是觉得有些贵了,道:“木材从虞州运来,所以这运输成本有些贵,若是就地取材的话,可以在一千两以内。” 旁边的南宫闻见状说道:“侯爷,我南宫家愿赠送侯爷一百艘大型战船,算是我们南宫家的嫁妆。” 关于这一百艘战船,是南宫家早就准备好要送给陈墨的。 但送,也是要送到好处的,什么时候送,送的时机对不对,都是有讲究的。 若是送出去,别人没有印象,那不是白送了。 若是南宫如进门的那天送,当时的嫁妆清单太多,若这一百艘战船在里面,显得不太那么起眼,所以当时就没有。 南宫闻是个人精,知道这时提正是时候。 陈墨眉头一挑,若是按照一艘一千两算的话,那就是一百艘,那就是十万两。 可以说是财大气粗了,虽然陈墨不差这十万两,但能省一点是一点,因此陈墨也没有跟南宫闻客气,笑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南宫闻和南宫如是同辈的人,但却是嫡系,且在这一辈人中,年纪最大,陈墨称他一声大哥倒也合适。 南宫闻笑了笑。 对于一支合格的水师而言,光有大船是不够的,大船虽然容纳的人多,但船体过大,使得转舵比较困难,不灵活。 因此,中型战船和小型战船也得配备,组合成一支舰队,便于进攻与穿梭,也能起到保护大船的作用。 也就是说,还得开办几个造船厂,每个造船厂建造不同型号的战船。 这笔钱,就得陈墨自己出了。 不过目前福泽火锅酒楼的经营状况良好,光是在虞州,截止目前为止,就开了五家了。 青州平庭县、麟州襄汾城目前都在准备。 估计下个月就能开业。 除了酒楼,出自平庭县的蜂窝煤,已经逐渐被百姓所接受,因价格低廉,所以销量极高。 运往江南去的细盐,最近也有了回款,这些加起来,让陈墨进账颇丰。 (本章完) 二九二 巡视,安排 自从吴家决定花钱买平安后,便派了人渡江到麟州打探风声,若是陈墨真的下江东来打他们了,他们好提前出钱消灾。 所以,虽然陈墨建造造船厂的事是秘密进行的,但也逃不过有心之人的耳目,吴家在江东经营千年,自然是在麟州北边有自己人的。 得知对方这段时间又造船,又建设船坞,可把耳目吓到了,当即回江东把消息告诉了家主。 为了确定消息的真假,家主吴衍庆派自己的儿子吴长林亲自过来探查。 一大早,吴长林就带着人来到了麟州北边靠近天江,这座名为钱塘的县城。 钱塘是座小县,城中没有什么有名望的士族,也没有什么名胜古迹,因为靠着江边,田地又少,城中的百姓都是靠着打渔为生,所以钱塘相比于麟州的其他县城,显得有些贫穷。 没有钱,衙门自然也不会花钱去修建船坞,只有一个民众自发修建的小码头,供渔船停靠。 码头的水位不深,一旦有体型、吃水量大的船只靠岸,立马就会搁浅。 其实年轻时,家族走关系,让吴长林当过一段时间的钱塘县令,但那时他年轻气盛,这小官有些不合他的心意,他当的也没意思。 因此他丢下一封辞呈,甩手就走,官也不要了。 普通人奋斗一生都当不上的小县令,对于贵族来说,可随手丢弃。 十几年没来钱塘了,但吴长林记忆中对这座小县城还是有些熟悉的。 他带着手下与仆人来到记忆中的地方,十几年前这里是个小酒馆,但现在,却成了一个凉茶摊。 吴长林让手下递给凉茶摊的商贩一锭银子,借他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仆人们一拥而上,铺地毯的铺地毯,搬案几的搬案几,拿食盒的拿食盒,若非情况不允许,这会还得有美人抱着琵琶哼着小曲。 这个位置环境是不错的,靠近江边,但是钱塘县的经济不景气,而酒的话成本相对较高,所以售卖的价格也偏高,售卖的话容易入不敷出,所以之前的小酒馆没开了。 凉茶摊的话,铺子小,成本不高,最近江边来了好些人,商贩赚了一些钱。 商贩看着吴长林盯着不远处的船坞,道:“也不知官府是怎么想的,钱塘的人又不多,干嘛要修建这么开阔的一个船坞。” 商贩手脚麻利的盛来一碗凉茶,放到了吴长林的面前。 对于商贩来说,他并不知道钱塘县最近新建了一个造船厂。 乡野小店,食物粗鄙,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吴长林扫了一眼,连端起的念头都没有。 就在这时,旁边的仆人已经架好了火架,往锅中放入了从江东深潭打来的天泉水,煮起了酸梅汤。 甚至仆人中还有厨子,从食盒中拿出食物,现场给吴长林做起了菜来。 商贩目瞪口呆的看着吴长林。 这是哪来的贵人,排场这么大,出来还带着厨子、锅、食物. 县太爷都没这个排场。 对于商贩的话,吴长林并没有理睬,而是看着不远处的船坞。 陈墨占下麟州后,号称十万兵马,磨刀霍霍,而从麟州来看,进是淮州,退是江东。 而陈墨之前又与淮王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现在又在钱塘县修建船坞,针锋所向,让吴长林寒芒在背。 他随口说道:“官府修建船坞,怕是要造船吧,此处江面两边有山,位置狭窄,可是个极好的出船口。” “贵人果是慧眼,一眼就看出来了。”商贩见来人身份不凡,浅拍了一下马屁,笑道:“可惜就是水浅,鱼都少,那些去江东江南的商船,都不会往这边来。 最近修建官府修建船坞的时候,还挖出了好多的江泥,都快堆成小山了。” 说完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贵客是出来游玩的?” “嗯。” 吴长林随口回了一句便没了兴趣,自顾自想事情。 不能再等了。 若是等陈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算花钱也买不了太平了。 “该跟这平庭县侯见一面了” 吴长林心中低喃,这时酸梅汤已经煮好,仆人递给了吴长林。 吴长林端在手里,原本还冒着热气的酸梅汤,瞬间降温,在这酷暑天气下,碗底还有了些许寒霜。 他喝了一口酸梅汤,随口一口吐了出来:“今个的酸梅汤,怎这般的酸。” 此时已经六月份了。 …… 离开麟州的时候,陈墨做了许多事,先是去见了在麟州招募的水师新兵,也就是新组建的鱼鳞卫。 目前总共才招募了两千多人,南宫闻对士卒的要求很是严格,会水性是基础。 若是不会水,第一轮就淘汰了。 嗯,为了表示对南宫家的看重,陈墨让南宫闻当了鱼鳞卫的校尉,但安排了刘泽作为他的副手。 之后,又去兵营看了新招募进来的陷阵卫士卒。 在麟州的这批陷阵卫,总共有五千人,由魏青负责,胡强作为副手。 当初陈墨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神勇卫中还有一些微词,觉得胡强也是军中老人了,在福泽村时就跟着陈墨,是第一批跟着陈墨的人。 现在反而混得不如这些后来者了。 当然,这不仅仅在胡强这一件事上,还有崔爽、孙孟、刘泽,一个个权利都比张河、韩武、胡强这些老人大,甚至是俘将绍金能、温恒等人,地位也是节节攀升。 而这些老人,虽然军职都升到了校尉,享受校尉的俸禄,但手中的权利却在一点点的缩小。 比如之前张河、韩武、胡强三人都是负责管理神勇卫的,现在都渐渐的退了下去。 这些微词,自然通过初步建立起来的监察卫,传到了陈墨的耳中。 对于这点,陈墨也不想的。 像韩武、胡强这些老人的能力,已经有些跟不上军队的发展了,这里的能力,指得是管理。 人数少的时候,韩武、胡强他们还行。 可是人数多了,掌管上千甚至是数千人,他们就有些无措了。 加之可能是从小没读过书,即便现在陈墨强行让他们读书识字,去提升自己,可他们根本就学不进去。 光胡强,凌离就跟陈墨说过两次了,说胡强几次上课的时候都犯困,在神游。 若不是陈墨看他最近也成了武者,这副手,都不会安排给他。 所谓时代再进步,若是跟不上,就注定会被淘汰。 虽然这对军中的那些老人很残忍,但自从陈墨处置完张河后,也就适应了。 有句话说的好,心软的人,不适合掌权。 而站得越高,心性也会变得薄凉。 之后,陈墨又去麟州这边的神武卫兵营,军帐中,陈墨右手食指在面前的长案上轻轻敲击了两下,下面的崔爽等一种将领,便屏气凝神,肃容恭听。 “钱塘那边,先调一千人过去,具体是那些人先去,崔爽你做主。”陈墨说道。 “诺。” 目前麟州这边的神武卫,由崔爽在负责。 陈墨又道:“有大半年没有打仗了,但训练不能落下,这次回虞州后,我会下达一份文书,明年的今日,我会在虞州举行全军会操,五卫的人都要在场,届时考校武艺,也让我看看你们这段时间训练的结果。” “诺。” 崔爽闻言心中一凛,默默思考首批人选。 最后,陈墨又找到左良伦商讨,给了他兵符,可临时调动在麟州的神勇卫,让他注意着些钱塘还有鱼鳞卫那边。 重视归重视,还有的戒备不能少。 若是辛辛苦苦组建的鱼鳞卫、造好的战船,一股脑的全被南宫闻带跑了,陈墨都没处哭去。 没处在一定的位置前,陈墨没少吐槽一些什么帝王心术、左右制衡、对身边都戒备之类的,就不能毫无保留的相信一个人吗,可是到了这个位置后,陈墨的想法就变了。 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 比如曹操,他天生就多疑吗? 我看未必,都是后天一些因素造成的。 “下官明白。”左良伦低头拱手,然后向陈墨说起了麟州的事务。 “侯爷,受战乱影响,淮州那边有一些流民,乘船逃难到了我们麟州,我们要不要将他们赶出去。”左良伦道。 这件事,陈墨听说了,不由感到有些古怪。 四月初旬的时候,天师军就派兵攻打了胫县。 虽说是再次拿下了胫县,但付出的伤亡极大,到了后面,天师军打进虞州境内,一直吃败仗,可是在五月底的时候,局势出现了逆转,淮军竟然连连败退。 “这些流民可排查过了,有没有那些势力的探子?”陈墨问道。 左良伦说:“回侯爷,查过了,底子都干净。” “那依你的意思,伱如何处理这些流民?” “下官会派人收拢,以一千户为限,如今陷阵卫不是正在招募新兵吗,可以让陷阵卫来挑人。领回去后,登记造册,便是陷阵卫的新兵。可按照侯爷的军户制,将这些户籍变为军户,给他们分田后,自然也就将他们安置下来了。” 说着,左良伦缓了口气,接着道:“至于那些没挑中的,可以实施侯爷你颁布的青阳新法(青苗法),让他们在麟州安定,快速恢复生产。” (本章完) 二九三 宁菀的欣喜 “善。” 左良伦的建议和陈墨心中的想法一样。 陈墨拥有的地盘够大,但人口却很少,这白白送过来的人口,哪有再送回去的道理。 “既然是从淮州乘舟过来的,说明这些人中大部分是住在淮河边的人,或许其中有许多人精通水性,也可让鱼鳞卫来挑人。 至于剩下人,就让他们去做工吧,如今青虞两州都在发展,需要人,就将他们分到这些需要人的地方去。”陈墨道。 “下官替这些百姓谢过侯爷了。”左良伦对陈墨恭声行了一礼。 左良伦有些方面,其实和耿松甫是一样的,想为百姓好,愿意为百姓做一些实事。 只不过实际做事左良伦要比耿松甫圆滑。 若不然也不会做到一州知府,而耿松甫再未遇到陈墨之前,一直都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县令。 但不管是耿松甫还是左良伦,都是真心佩服陈墨。 这世上最厉害的人,不是他多么凶狠,多么勇武,而是他知道如何挽救百姓,让这个秩序破坏的乱世重归正常。 也是通过这段时间对陈墨的了解,左良伦愈发甘愿为陈墨做事。 …… 六月二十日。 陈墨快马回到了龙门县。 虽然他有一点不想承认,但事实是他还是更喜欢享受的,甚至到了有些沉沦的地步。 刚回来,陈墨就朝着后院奔去。 时至六月,正是荷叶生长到最旺盛的阶段,也是荷花的开放期,作为梁松曾经住的地方,自然是有一片人工荷塘的,此时荷花盛开,很是美丽。 荷叶之下,蛙鸣阵阵。 绿树旁边,尾眼灵鱼跃出水面。 荷塘边的凉亭内,韩安娘几女便在此处乘凉。 陈墨此时并不知道,到后院见没人,便寻了一番,结果回来最先看到的女人,居然是宁菀。 院中,宁菀正在教一些面容清秀,身材苗条的年轻女子谈吐举止,甚至还教她们如何走路。 宁菀体态婀娜,莲步优雅,夏日炎炎,加之这里是陈墨所住的后院,没人敢擅闯,陈墨也不在虞州,所以宁菀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裙,因为还教这些女子如何吸引男人的目光,好把将军牌推销出去,轻薄的同时,还有一些艳丽。 走起路来,身姿曼妙如柳絮轻舞,给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红唇紧闭,饱满的唇瓣泛着迷人的光芒,端庄优雅,微微一笑,便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看到没有,就是像我一样笑,不用怕男人投射过来的目光,若是实在忍受不住,浅浅的露出一抹娇羞就行,再拿出手帕遮面便可。” 宁菀嫁给梁松后,之所以能讨得梁松的喜爱,色是关键,但也少不了宁菀能摸透男人的心思,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普遍的来说,男人都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子,觉得自己掌控不住,他们喜欢那种娇弱的,碰下手就能害羞半天的那种,这让女人味十足。 梁松就喜欢这种。 所以宁菀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直都是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但心里其实什么都明白的。 见她们都不说话,目光看向一处,宁菀感到一丝古怪,回过头去,一双蛾眉落在眼角处便微微上挑,修长的睫毛宛如蝉翼般伏在杏眼上,微微颤动着,乌亮的美眸中流光溢彩,深处生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喜色。 她下意识的欣喜道:“侯爷,你回来了。” 说出去后,她才注意到了这点,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了,不由呼吸急促了一些,芳心砰砰跳动加快了几许,羞得低下头去,暗暗啐了自己一口,真是不知羞臊。 而陈墨也在这大白天的,就看到了藏在云中的一轮皓月。 宁菀的反应其实并不奇怪,一到三月份的时候,陈墨和宁菀正处于这种暧昧期,陈墨对宁菀多有挑逗的举动。 可是就在这时,陈墨忽然的离开,让心中泛起波澜的宁菀,顿时觉得空落落的,平日的那种感觉没了。 现在陈墨回来了,再次相见,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那些年轻女子见这个男人便是那传说中的少年侯爷,连忙躬身行礼。 陈墨收回目光,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么多人在,便没有跟宁菀多说什么,便离开了。 宁菀虽然也明白,但看到陈墨招呼不打就走,心里莫名有几分不舒服。 陈墨在池塘的凉亭下见着了几女,韩安娘见陈墨回来了,除了拘谨的梁雪、傲娇的夏芷凝故意慢了半拍外,其他女子,都是笑着迎了上来。 陈墨一回来后,韩安娘自是要好吃好喝的招待。 易诗言亲自动手捉来一条养大的尾眼灵鱼。 韩安娘知道陈墨不喜吃生鱼片,但却喜欢吃新鲜的,便直接清蒸了。 陈墨除了天天要练功外,还要忙着三州的事务,还要在她们身上使劲,韩安娘开心之余,也操心起了陈墨,几乎把几本食菜谱给翻烂了,变着法给陈墨进补。 她唯一不太开心的,就是陈墨总喜欢见南山,还有叫上小鹿一起。 可能是在宁菀那里受到了刺激,陈墨比以往还要心急一些。 吃完饭后,匆匆洗了个澡,便抱着韩安娘上了榻。 老实说,目前后院的这些女人中,陈墨还是最喜欢韩安娘的,除了亲情的寄托外,还来源于韩安娘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之所以与宁菀产生暧昧,还不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韩安娘的影子。 “想死安娘了”陈墨不能说是在宁菀哪受到了刺激,温声道。 “二郎.”韩安娘见陈墨起来了些,撑起手臂,颤巍巍的,让陈墨一阵眼晕。 他着迷的抚摸着韩安娘的腰臀,说道:“这次,嫂嫂还是唤我叔叔吧.” 韩安娘脸色涨红。 她知道这是陈墨的怪癖好,尽管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心里已经习惯了,可是表现在实际上,还是止不住的羞臊。 “叔叔又来这套.”韩安娘嗔道。 闻言,陈墨眼神一热,当即付诸了行动。 ps:马上就要拿下宁菀了,月底了,求个月票!!! (本章完) 二九四 宁菀一眼看出假账本 “叔叔,轻点” 韩安娘虽然是成熟妇人,也和陈墨不知欢愉过多少次,但每次都不是陈墨的对手,即便她已是入品武者,但陈墨的实力也增强了不少,只是勉强能抵抗得住陈墨的进攻节奏。 一双白皙手臂,搂着陈墨的脖颈,高高的仰着头,就像骄傲的白天鹅,偏肥的那种,挺起硕果,坐在陈墨的怀中。 韩安娘的鬓发全都被汗水打湿,黏在了她的额头脸颊,脖颈和香肩上。 她的呼吸微微起伏,说话带着颤音,道:“叔叔,要不我们从衙门搬出去吧?” 陈墨微愣,垂眸看着韩安娘那红润动人的脸庞,道:“怎么了?” “只是觉得不太合适,叔叔你不在衙门的时候,奴家心中的这股不适感越强。”韩安娘将下巴递在陈墨的肩头,抓着陈墨的手,放在硕果上,脸色微红,说道: “衙门是办事的地方,叔叔你不在龙门县的时候,都是黄大人在衙门办事,且每天都有人来击鼓伸冤,进进出出的,都是公事,奴家也不能说什么,感觉不像是自己的家。”韩安娘说道。 陈墨听懂了韩安娘的顾虑,在他的心里,衙门后院是自己和家眷是休息的地方,前厅是办事的地方,而休息的地方就是家。 而韩安娘把衙门前堂和后院当做一个整体,所以感受不到一个家的氛围。 陈墨想了想,觉得也行。 毕竟他任命了黄秀为龙门县的县令,可是自己却占着衙门,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这样吧。”说着,陈墨捏着韩安娘光洁如玉的下巴。 “干嘛?”韩安娘弯弯眼睫轻颤了下,轻声道。 “让衙门迁个地方吧。”陈墨低头之间,噙着韩安娘那微凉的唇瓣。 韩安娘芳心轻颤,轻轻抚着陈墨的肩头,脸颊羞红,轻声道:“让他们搬迁,叔叔,这不太好吧。” 在韩安娘心里,自己搬出去,可以在外面出钱买个宅子,但是把衙门迁走,就是麻烦别人了。 而且她也怕别人说,是自己吹耳边风。 “没有什么不好的,迁衙门用的钱,走酒楼的账,没人会说什么的。”陈墨轻吸了一口凉气,抬手抚摸着韩安娘的脸,道:“嫂嫂,抬起脸,看我” 陈墨一步步引导韩安娘,拥紧着她。 最终,一场狂暴的雷雨吹起号角,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又轰一声垂直落下,陷入平静。 …… 另一边。 隔着几座庭院的宅院内,房间里的灯火还亮着,明煌如昼。 身段丰腴,容仪熟美的丽人,放下手中的账本,揉了揉有些劳累的太阳穴。 现在福泽火锅酒楼的事,全都是她在忙。 不仅需要培训人员。 食物的采办,酒楼的扩张,开店的成本等等。 此刻,她正在对账。 对于商人来说,什么都能放权,什么都能错,但这账本,一定得掌握在自己身上。 这会青舞端起一盆热水,说道:“大娘子,洗脚吧。” 大娘子,大宋皇朝尊称已婚的中青年妇女。 宁菀听从陈墨的建议,将青舞从青楼赎回来后,就让青舞跟在她的身边,给她打着下手。 平日里一些抛头露面的活,都是宁菀交给青舞去做的。 宁菀脱去绣鞋,抬起脚,在青舞的侍奉下去除罗袜,一双光洁如玉、嫩如莲藕的雪白脚丫儿现出,肌肤雪白,十根足趾整齐有致,恍若新发之笋。 如今酒楼开遍虞州所有的上县,生意火爆,可谓是日进斗金,而能达到这个程度,自是有宁菀的一份功劳。 所以宁菀终于能安心的住在后院,享受着下面人的伺候。 放进水盆之中,宁菀放下手中的账本,皱起了蛾眉,说道:“覃城的掌柜是谁?” 青舞对于各县掌柜的信息,早已记清,开口道:“是罗秦罗掌柜。” 随后壮着胆子问道:“大娘子怎么了?” 宁菀有意培养青舞,因此把账本递给了青舞,道:“这是覃城店送过来的账本。” 青舞翻了翻,她不懂账,所以有些看不懂,又问道:“大娘子,这账本可是有什么不对?” “这账本所记的账有猫腻,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这是覃城店做得假账。” 宁菀从小就耳濡目染一些商业知识,跟着父亲的时候,看过的账本都是用一摞摞来计算,因此这账本上的这些小伎俩,根本就瞒不过她的眼睛。 “啊?” 青舞惊了一下。 宁菀默然片刻,声音清冷说道:“覃城的酒楼,到现在才开了两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人敢瞒着我做假账了,这是得多大的胆子。” 此刻的她,哪有面对梁松、陈墨时的那种柔弱、蠢笨。 宁菀正色道:“青舞,你明天带着人亲自过去覃城查账,若是做假账的事属实,不用留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青舞又惊了下。 “有问题?”宁菀抬眸看了青舞一眼。 “大娘子,这事要不要先请示侯爷?”青舞道。 “这点小事惊动侯爷干嘛,不用。” “大娘子有所不知,这罗秦罗掌柜,乃罗将军的叔叔。”青舞小声道。 宁菀一愣:“哪个罗将军?” “就是罗勇罗将军,还是神勇卫中的千夫长,曾获得先登之功,受到了侯爷的嘉赏,更是被朝廷封了爵位”青舞说道。 闻言,宁菀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现出一缕恍然:“难怪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有靠山。” 斟酌一番后,道:“秘密去查,看看这假账一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看隐报了多少银两,若是多的话,我会去跟侯爷讲。” “诺。” 这段时间,宁菀为了发展酒楼,也是组建了自己的小团队,团队里,有宁菀亲自请来的曾在钱庄里当过账房的账房先生,更有借着陈墨的旗帜,招募过来充场面的入品武者。 青舞办事很麻利,这也是宁菀有意培养她的原因。 到了覃城后,不出三天,青舞就调查清楚了。 和宁菀猜得一样,交上去的果然是假账本。 罗秦通过瞒报,以次充好的方式,为自己敛财,才两个月,就装了三百多两进自己的腰包。 (本章完) 二九五 来自天师军的求援 七月初。 青舞回到了龙门县,将调查的事情告诉了宁菀。 当初第一家福泽火锅酒楼开业的时候,第一天的进账就在五千三百二十两。 所以罗秦贪墨的三百两,打一眼看并不多。 但别忘了,普通百姓一个月能赚一两,都是高收入了。 三百两,得普通百姓赚将近三十年,差不多是一生了。 而罗秦,才当了掌柜两个月,就贪了三百两,若是两年,那还得了。 若是三十两,宁菀或许能忍忍,但如此大的数目,必须得上报了。 陈墨此刻不在龙门县,在龙门县待了几天,便去嘉平县考察了,在嘉平县建造的几个武器作坊,还有神臂弩作坊,才是他重心关注的地方。 因为这些东西,能整体的提升他麾下军队的实力,容不得一丝差错。 谁若是敢在这上面跟他弄虚作假,贪墨军械的钱,那么他手中的唐刀绝对不会有半分留情。 去了嘉平县考察后,陈墨又顺道去了均县。 上次凌离经过陈墨的叮嘱后,按照陈墨的方法,在均县开办的县学,办的有声有色。 凌离能考上举人,脑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这段期间,虞州多县在大肆砍伐树木,运往麟州。 均县便是其中之一。 他组织百姓上山砍伐,在运送下山,让百姓赚陈墨拨到各县的砍伐款,并借运送树木去往麟州,需要拓宽道路为由,给均县百姓修缮道路,改善民生。 且因为砍伐树木,导致山头被伐出了一片空地,凌离更是亲自率领下面的官员,带着百姓将这片空地改造出了两百多顷的农田。 不过砍伐森林得来的农田,根本不叫农田,地底下可是还残留了很多树木的根系,这样的“农田”,没个几年时间的改造,根本就不会有产量。 不过自古以来,有很多农田都是这么来的。 凌离显然知道这点,因为这是他用来吸引百姓迁移到均县的一个点。 这些改造出来的农田,都会免费送给那些参与改造的百姓。 考察完均县后,陈墨其实是有些累了,但都到均县了,干脆又去了隔壁县看了一圈。 没办法,他身边真的缺少得力文官,这种一般出身士卒,可即便是他招贤纳士这么久了,投靠过来的人还是这么少。 他想把耿松甫调到虞州来任职了,让对方管理平庭、清亭两个县城,太过屈才了。 新军方面,当时陈墨拟招募兵马两万,与现有的人马,合为五万人马。 刚开始的时候,前来参军的少,可到了宣和九年,开始倍增。 初拟的两万人马早已经达到,现在甚至超出了一万。 超是超了,但陈墨并没有把这些超出来的裁撤掉,与淮州的通商、蜂窝煤的热卖、火锅的火爆,加之三州的税收,让财政还支撑得住。 按照陈墨之前的规定,新兵都是划入陷阵卫中,只有训练合格者,才有资格进神勇卫或神武卫。 其中的佼佼者,可进陈墨的亲兵营。 毕竟亲兵营,也是需要新鲜血液注入的。 陈墨本想出都出来了,干脆再多出去巡视几个县,就在这时,孙孟走了过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陈墨脸色微变,停下了巡视,快马加鞭的回到了龙门县。 龙门县衙门已经迁了出去,改到了城西,动作很快。 天师军出事了。 六月初的时候,天师军全面进攻淮州,却不曾想,之前淮军的接连败退,不过是淮王的诱兵之计。 一深入淮州,就遭到了淮军的埋伏,且天师军中两位大方渠帅被淮王买通,交战的时候公然反叛,导致军心大乱,罗广麾下的头号大将万真战死。 除了万真战死外,这次的埋伏,还使得天师军中三名大方、四名小方渠帅战死,一名大方渠帅、两名小方渠帅被俘。 退回胫县时,还被淮王提前派出走水路突袭到胫县的水师伏击,天师军遭受到了重创。 之后,淮王又遣水师,走淮河从青州前过,堵在了丰州北岸,若是天师军想过河退回青州,就得从此处经过。 也就是说,现在的天师军,被淮军整个的围困在了丰州,成了瓮中之鳖。 也就是在这时,陈墨收到了两封急件。 一封是天师军送来的,是罗广亲笔所写,求他派兵援助。 现在淮王的水师,就停在了丰州和青州之间的河面上。 一封自然是淮王的。 信上先是讲明河面上的水师不是冲着他青州去的,还提了一嘴互不侵犯条约,表示有条约在,水师的战船连青州的岸边都不会碰到。 另外,让陈墨不要插手天师军的事,事成之后,会有重金酬谢。 通过这两封急件,以及前方收到的消息,陈墨知道,昔日席卷北地,威风一时的天师军,如今已经穷途末路了。 陈墨派人立即去告诉耿松甫还有左良伦,询问他们有何看法。 毕竟这种大事,陈墨肯定要询问他人意见的。 看来想调耿松甫来虞州任职,目前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在他的心里,是不会出手救援天师军的。 因为出手援助,就等同于帮助天师军退回到青州。 天师军的退路只有青州。 而青州是自己的地盘,在自己的兵力如今大部分都在麟、虞两州的情况下,若是让天师军退到青州来,无疑于引狼入室。 天师军的名声可不好。 不过在最终决定之前,为了以防万一,陈墨命孙孟、温恒率五千神勇卫,五千神武卫,三千陷阵卫,共一万三千人马,回青州驻守。 刚处理完手头的事,麟州的信件又来了,是左良伦的信,陈墨刚才还念他呢。 信中说,江东吴家的大公子要见他,有要事相商。 看完,陈墨正凝神着呢,宁菀又来了。 妇人似是刚刚沐浴过,换了身淡黄色的裙裳,梳着华美雍丽的云髻,珠钗熠熠生辉。 没有生过孩子,但身材丰腴款款,肌肤恍若雪花堆成,白里透红,恍若大朵牡丹花盘的玉容明艳,弯弯柳眉之下,眸中有涟漪幽生。 她来到陈墨的面前欠身一礼:“侯爷,我有要事要与你相商。” (本章完) 二九六 拿下宁菀 “你也有要事相商?” 陈墨一愣,这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侯爷有要事要忙吗,我这里倒也不急,晚会再说也行。”宁菀轻声说道。 “嗯行。”陈墨想了想,道:“那等我忙完去找你。” “那侯爷先忙,我就先退下了。”见这会陈墨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一丝停留,宁菀抿了抿粉唇,压下心头的一丝异样思绪,微微欠身一礼后,便退了下去。 等宁菀退下去后,陈墨给左良伦回信,他现在要忙青州的事,没时间去麟州见什么吴家的大公子,让左良伦告诉那吴家大公子过来虞州见他。 之后,陈墨叮嘱孙孟,让他通知下去,整顿军务,若是丰州的战事波及到青州,难免会引起一些骚动,到时秩序不能乱。 等陈墨忙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夜幕深沉,月明星稀。 后院厢房中,宁菀见天色已经这么暗了,那人应该是不会来了,所以在青舞的伺候下,她又沐浴了一番,天热,她又是爱出汗的体质,只是在房间里坐了一会,身上就黏答答的。 宁菀换了身素白色的睡裙,坐在梳妆台前,青舞站在她的身后,用毛巾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新店那边处理妥当了?”宁菀用葱指捻起一块桂花糕,轻轻地的咬了一口,然后再用小指轻轻拨去沾在嘴角的残渣,举止优雅。 “已经安排人过去了,和在龙门县时一样,保证开业那天,全城皆知。”青舞道,然后说着:“大娘子,各家的酒楼,都是羊肉片卖得最好,而据奴婢了解,我们从屠宰场进来的羊肉,还是太贵了,若是直接买来羊,自己宰自己切,能节省不少。 所以奴婢的意思是,要不然我们自己弄些羊崽子来养。” 闻言,宁菀把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在盘子,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侧过身来笑道:“青舞,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别想着所有钱一个人都赚了去。” 青舞没懂,能多赚点钱难道不好吗。 见青舞没懂,宁菀顺着她的话道:“就按你说的,自己养羊,那么肯定要请专门人来放养,请工人的工钱,若是羊生病了,伱是不是还得治,这又是一笔钱,你还得搭羊圈。 另外,羊崽等能长到吃的时候,得花费多久,这期间得用多少钱? 诚然,你将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你到时若是看到卖给我们饲草的人赚钱了,觉得饲草可以不用这么贵,是不是又专门去收割伺草,不让人赚了饲草钱。” 宁菀笑着握着青舞的手:“这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别想着都掺和一手,会得罪人的。” 青舞似懂非懂,略显天真道:“我们不是有侯爷撑腰吗,在这三州还怕得罪谁?” “看来你还是不懂商人的本质。经商经商,自古有个讲究,和气生财,讲究互利共赢,这事理,不是谁发现或设想的,这是在生意场上历经坎坷荆棘,商人们逐渐行成的共识,并成为一条耐久不衰的经商之道。 虽然在三州我们有侯爷撑腰,不怕得罪人,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若是想这所有钱都一个人赚,那么这路也就堵死了。” 说完,见青舞还有些不懂,宁菀笑着放开她的手:“这些道理,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歇息吧。” “诺。” 青舞施身告退。 看着青舞离开房间,宁菀捻起那块咬了一口的桂花糕放在唇边,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声音。 “侯爷。” “宁姨在屋里吗?” “回侯爷,在的。” “嗯,你下去吧。” “诺。” 这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宁菀芳心一颤,连忙放下桂花糕,慌乱的起身拿起穿上的外袍,披在了身上,心中慌道:“他他怎么这时来了?” 宁菀以为陈墨不会来的。 刚穿好,房门便是打了开来,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宁菀芳心一惊,侧着身子把外袍的扣子系好,带着些许气恼道:“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自己家敲什么门。”陈墨扫了一眼,在宁菀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道:“宁姨不是有要事找我相商吗,忙完我就过来了。” “……” 宁菀眉眼低垂,这话她找不到反驳,毕竟这整个旧衙门,都是他家的。 不过男女毕竟有别,还是要注意些好。 宁菀看向那青年,心绪不由莫名明媚几许,粉唇抿了抿,终究没有开口,从旁边的桌案上,拿着已经收集好的证据,递给了陈墨。 “这是什么?”陈墨接过翻阅了起来。 “覃城福泽火锅酒楼的假账本,是覃城店的掌柜做的。”宁菀搬来椅子,在陈墨的旁边坐下。 闻言,陈墨认真看了起来,看完后,道:“这些宁姨自己处理便可,我相信你,不用特意请示我的。” 陈墨觉得酒楼做假账这个小事,不需要他来处理。 “这掌柜的是神勇卫中一位千夫长的叔叔,且去年的时候,那位千夫长受到了你的赏赐,封为了百夫长,后又被侯爷你提拔为了千夫长。”宁菀道。 “罗勇?”陈墨一口道出,他对罗勇有些影响,去年此人可获得了先登之功。 “没错,这就是借助了这份关系,他叔叔罗秦当上了覃城店的掌柜,可开业没两个月,罗秦就做假账,将三百两银子,装入了其个人的腰包,侯爷你手上这些是罗秦做假账的证据。因为涉及有功之士,我觉得还是跟你说声为好。”宁菀徐徐道。 闻言,陈墨没有轻皱了一下,随后沉吟说道:“此事,罗勇有没有参与进来?” “这些证据是我让人秘密搜集的,还没有去盘问。”宁菀摇了摇头。 可能是刚沐浴外,丰润雪腻的玉颊上还带着几分红润,她不敢直视着陈墨,微微低着身,更见玲珑曼妙。 似是察觉到陈墨又在偷看她,那指甲上涂着蔻丹的纤指绞在一起,莹润饱满。 陈墨心头一动,凑近过去,状若自然地握着那纤纤素手,只觉温软如玉,肌肤娇嫩。 陈墨温声道:“还是那句话,既然酒楼的事交给了宁姨,那宁姨放心去做就行,若是查到了罗勇也参与进来了,递交给监察卫就行。” 宁菀娇躯剧颤,这人越来越过分了,胸膛中一颗芳心颤抖不停,下意识挣脱了一下,羞恼道:“你别乱来。” “想你了,宁姨。” 宁菀:“……” 听着那直白而炽热的话语,宁菀脸颊滚烫如火,芳心砰砰直跳,这人这话什么意思? 想她了,就可以动手动脚了吗. 她想到了上次青年握着自己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抚着。 “我我是雪儿的姨娘,你不能对我说这话,你,呜~” 宁菀刚要说话,却见那人已经凑将过来,扶住她的双肩,印在朱唇上。 “嗯”宁菀瞪大了双眼,鼻翼本能腻哼一声,对着青年推拒了起来,心中泛起了惊涛,他居然亲自己,他还是忍不住对自己下手了。 可无论她怎么推拒,都挣脱不了,反而被青年扶得更紧,她又不敢声张,加之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准备,见抗拒不了,心底幽幽叹了口气,闭上眼眸,任由那人云卷云舒。 只是片刻,宁菀那脸蛋儿的红晕一直延伸至耳垂,莹润欲滴。 幸在没有多久,对方的侵略便是停止。 宁菀以为对方占便宜够了,秀眉之下,妩媚流波的眼眸缓缓睁开,隐有水雾弥漫,红唇莹润,抬手朝着陈墨拍去,却被后者一把抓住。 宁菀低声叱道:“我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对我这般胡来。” “什么长辈,他都不要你了,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宁菀已经死了。” 陈墨看向宁菀那娇艳如牡丹花的脸蛋,感受到几人齿颊之间的香甜,心头也有些欣喜莫名。 不知为何,此刻他看宁菀,感觉她比安娘她们更胜一筹。 果然得不到的永远骚动。 似乎被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的有些不自在,宁菀耳根子脸颊都发烫,抿了抿那莹润微微的樱唇,颤声道:“那我曾经也是你的长辈,而且我.嫁过人,并是什么黄花大闺女” “若是没嫁过人我还不要呢” 陈墨脑海中鬼使神差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他直接抱起宁菀,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看着那张红润脸庞,定定说道:“放心,我不嫌弃你.” 宁菀:“……” 不知为何,闻听此言,宁菀芳心深处有些恼怒不胜,我还要你嫌弃不嫌弃是不. 脸蛋上带着一丝不喜,挣扎着道:“我已经人老珠黄,半老徐娘。” 陈墨看着宁菀的眼睛,说道:“菀儿正是花儿盛开时,宛如国色天香,一点都不老。而且我就喜欢你这种的。” 听着陈墨的话,宁菀羞恼不胜的同时,芳心涌出阵阵甜蜜,其他的什么都不谈,被一个小自己几岁,面容俊逸,还年轻有为的男子喜欢,心里还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欣喜。 这就像一个离过婚的中年男子,还被女大学生喜欢一样。 (本章完) 二九七 宁菀:她岂能低头侍奉于人 “你不许叫我菀儿。” 被一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人叫着小名,宁菀总觉得有几分不自在,道:“你就不怕让雪儿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了,反正你跟她之前又没有什么关系,仅有的一丝联系,也在梁松抛弃伱之后断了。” 陈墨吻着宁菀的唇角,不知为何,他觉得宁菀就如那陈酿了几年的老酒,酒香醇厚,比新酒更有味道,惹人沉醉。 “梁松不要你,我要你,菀儿,这下半辈子,就由我来照顾你吧。”说罢,直接低头啃了上去。 眉眼华美的丽人,抱着陈墨的脑袋,那犹如丹霞晕红的脸蛋儿满是羞恼之色,感受着外袍被扯掉,衣襟也被解开,没生过孩子的她,此刻却喂养起了孩子,贝齿咬着下唇,饱满富有光泽的唇瓣咬出一道浅浅白痕,道: “你够了,你不怕被雪儿知道,我怕。” “那我去把雪儿叫过来。”陈墨含糊不清道。 宁菀:“……” 宁菀脸颊羞红成霞,看着青年胡吃海塞,仿佛再跟谁抢吃是的,这时若是谁进来看到这一幕,她绝对要一头撞死了去。 不过她真怕陈墨把梁雪叫来,只能任由他吃个够。 良久后,陈墨抬眸看着宁菀:“菀儿真是人比花娇。” 宁菀推着陈墨,要从他的怀里起来,嘴角轻轻一撅,尽是小女人的韵味与娇羞,道:“你便宜也占够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回去?”陈墨搂着宁菀的腰肢,让她重新坐了下来,轻轻抚着那浑圆翘臀,和安娘一样,比磨盘还要多出几许不凡来,轻拍了下,顿时引起她的怒目以视,只能收敛几许,温声道: “今晚就在菀儿这住下,不回去了。” 此话一出,宁菀大惊。 她是过来人,知道陈墨若是今晚不回去,会发生什么事。 她估计自己骨头都会被他吃干净。 不等她说什么,陈墨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床榻走去。 见陈墨真要来真的,宁菀再次挣扎得厉害。 很快,她感觉自己的臀儿落在了床上,双肩一凉,白色的睡裙从双肩脱落,白皙滑腻。 房间里很是安静,宁菀能听到青年吞唾沫的声音。 宁菀低头看了一眼,连忙去拉衣服,可却被陈墨握住手拿开。 感受着陈墨那灼热的目光,尤其是果实被摘的那一刻,宁菀身子颤栗了一下。 随后她的双肩被陈墨轻轻一推,她的身子好似无力一般倒在床上。 看着身影的欺近,宁菀忙道:“我今天来月事了。” 陈墨一顿。 宁菀把手抵在陈墨的胸口,脸颊发烫,侧着头不敢看陈墨的眼睛,另一只手侧着放在脸颊上,好像在掩饰什么,道:“我也是之前沐浴的时候才发现的。” 陈墨拿开她的手。 宁菀一颤,以为对方看穿了要硬来。 只见对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起得身来,温声道:“是我有些唐突了,疼不疼?我给你揉揉肚子。” “不不用了,不是很疼。”宁菀退后躲开。 “我去给你弄完碗红糖水来,上次见你来月事的时候憔悴成那样,得多注意一下。”陈墨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宁菀的身上,随后离开了房间。 宁菀:“……” 看着陈墨不仅相信了,还要去给她弄红糖水,宁菀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对方还记得她上次难受时的样子。 其实,能被陈墨喜欢,宁菀是要感到庆幸的。 毕竟她先被梁松抛弃,又被宁家抛弃,孤身一人在这虞州,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在此乱世,她还是一个普通人,是需要一个人依靠的。 尤其是在陈墨长相、实力、身份都不俗的情况下,她更是要高兴的。 但她之所以要骗陈墨,说自己来月事了,就是担心 担心陈墨只是一时兴起,想玩弄她的身子罢了,等兴头过去了后,会和梁松一样抛弃她。 而她之所以会有这个担心,主要是自己的年纪比他大,又嫁过人,这种条件,她觉得没人能喜欢上,除非只是单纯的馋身子。 所以,她不想让陈墨这么快得逞。 她懂男人,只要不要让对方全部得逞,时不时地给点甜头,那么对方会一直保持着这份热爱。 若是让男人一下子全部得到了,那就失去了所有的新鲜感了。 若是她没嫁过人,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无需用这个手段。 但她现在不是,目前她最大的资本,就是这具身体的,只能这样做。 当然,若是陈墨真要强来的话,她也没办法。 她害怕再被抛弃了。 很快,陈墨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水来了。 亲自将红糖水吹至合适的温度,亲自一勺一勺的喂给宁菀。 陈墨这种种做法,让宁菀越发觉得不好意思。 “好了,早点休息,免得又和上次一样。”陈墨帮宁菀盖好被子,正要收拾着汤碗离去的时候,宁菀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角。 “怎么了?”陈墨回过头来,温声道。 宁菀知道此刻是不能将事实说出的,她抿了抿唇,忽然鼓起勇气抬眸看着青年:“是我败了你的兴致,我可以用别的方式补偿你。” 陈墨一震。 别的方式,陈墨目光下移,最后又上移,停留在那饱满富有光泽的樱唇上,心头不由浮起一抹火热。 “你你别瞎想。”宁菀秀眉挑了挑,脸颊愈发羞红如霞,声若蚊蝇道:“我可以再让你食” 宁菀说的是陈墨之前的举动。 陈墨眼神一热,旋即有些得寸进尺道:“我能自己选吗?” “嗯?”宁菀蹙了蹙眉,玉容似有不解,美眸眨了眨。 陈墨凑至近前,在宁菀的耳畔附耳说了几句。 宁菀一愣,既然脑袋烫的好似要冒烟一般,即便是怯弱的她,此刻也是骂了一句:“你简直就是无耻下流.荒唐透顶。” 她现在哪怕不是什么知府夫人,不再是宁家嫡女,但也不会低头侍奉于人。 这人简直是太. 而且这种事,她也闻所未闻。 宁菀芳心惊怒,已有些震惊说不出什么话来,仍有些不解气,竟然掐了陈墨一下,啐骂道:“你怎能这般作践我.” 她从小到大,基本是循规蹈矩,虽然也曾从一些艳情话本之中增广见闻,但从未尝试过。 梁松又是一个性情较为严苛、又几分呆板之人,敦伦也是循规蹈矩,相敬如宾。 “不行,你现在就走,太荒唐了。”宁菀仍有些不解气,刚才的不好意思此刻已经烟消云散,弯弯柳眉扬起,芳心已是羞恼不胜。 果然她的担心是没错的,这人就是冲着她的身子来的? 什么喜欢,不过就是为了想得到她的身子说的甜言蜜语。 显然,这种事对她来说,简直是难以忍受之事。 但她没发现,又或者不想承认的是,她的心底还是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心绪。 可能是多年的循规蹈矩,加之梁松与宁家的抛弃,让宁菀也想叛逆一回。 但这点心思她压在心底,藏得严严实实的。 见宁菀的反应这么大,比当初夏芷凝都大,陈墨有些悻悻然:“我就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宁菀:“……” 她能不当真吗。 (本章完) 二九八 七国入侵陇右,南宫家的水师 而就在陈墨思索着如何处理丰州之事时,陇右又出事了。 在六月中旬的时候,西戎七国之一的勃鲁国东进侵袭了陇右,这次的侵袭,可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全方面的掠夺。 勃鲁国大将军努朵尔亲自率领两万大军,分兵为二。 此前,努朵尔令大批部下假扮商人,进人陇右边城,便于里应外合。包围陇右边城后,边攻城边招降。 城破,守城将领月永率守军千人投降,努朵尔得胜而归。 在归途,努朵尔的大军与月氏的援军大战于陇右边城外,月氏的援军陷伏,月氏的两名大将相击战死,援军皆溃。 而努朵尔大胜后,信心大增,不再回勃鲁,继续连下陇右五城,俘获人畜三十余万。 月氏大惊,连忙调募周边七县的兵力共三万人马增援,而也就在此时,西戎其他的六国得知勃鲁国在陇右占到了大便宜,一个个都是先后侵入了陇右。 月氏疲于应对,便再次向崇王求援。 …… 而陈墨收到陇右的消息时,已经是七月十二号了。 陈墨眉头紧皱,这几个月真可谓是多事之秋,青州与陇右离得近,现在陇右发生这种事,西戎七国都进兵陇右,兵马怕是超过了十万,若是月氏抵挡不住,很可能会侵入虞州,陈墨不得不防备。 他当即下令,将崔爽从麟州调回,命崔爽为将、绍金能为副将,携五千陷阵卫新兵,一千神勇卫、一千神勇卫、骁骑卫全军共一万人马,奔赴朔肥县防守。 发生这档事,陈墨就算想援助天师军,这时怕也有心无力了。 因为援助天师军,等同于得罪了淮王,还违背了之前签订的互不侵犯条约,与道义不合。 一旦掺和进去,很可能就会出现三个战场。 麟州跟淮王之前的战场。 青州与淮王水师之间的战争。 虞州与西戎七国. 这对于没有多少底蕴的陈墨来说,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 平庭县。 此时的耿松甫正在清亭县郊外的马场。 此马场在大洞湖边,原本是一片水草洼地,此处水草肥美,被耿松甫改为了马场。 马场的尽头搭了一个马厩,马厩占地面积颇大,能够容纳近千匹马。 天色渐暗,在马场上放养的马匹,全都被赶回了马厩,由专门的人负责伺候。 这些马匹,全都是当初从高州乌台县带回来的高普野马和乌台马。 乌台马被带回来的时候,还是幼马,只有两岁多大,但现在已经过了近两年,在专人的精心照料下,全都长成了颈短臀圆、胸宽背阔的大马。 因为是按照军马培养的,乌台马吃的可比人都要好,全都是精聊,黄豆、鸡蛋、杂粮还有草料。 耿松甫背着手,一匹一匹的检查着。 他得到消息,最近马场有人偷偷把军马的粮食换成了最低廉的草料,黄豆、鸡蛋全都拿回家去,导致几十头乌台马都掉了膘。 苏文、陆远跟在耿松甫的后头做着汇报。 “大人,有三百头乌台马、两百头被调教好的高普野马,都可以出栏了。夏林县那边,已经造出了百副马甲往清亭县运来了,不日便到。”苏文道。 耿松甫点着头:“等马甲到了后,你亲自派人一并运去虞州,侯爷成立了骁骑卫,最缺战马。” “诺。” 苏文这边刚完,陆远紧接着便道:“大人,都调查清楚了,是马头贾贵勾结了马场后勤采购的韩铁,联合马夫王鸣亮、刘民贪墨了本应该给军马吃的五百斤黄豆、七百个鸡蛋以及…… 其中采购的韩铁,跟侯爷的嫂嫂是一个村的,还有些亲戚关系,两人的祖上是兄弟。” 苏文闻言眉头一挑。 正在摸着马肚的耿松甫动作也是一顿,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从旁边马夫的手中拿着梳子给军马梳着毛,继而说道: “这些马还未交付给军队,韩铁也不是军中的人,军法管不到他,但马场是衙门的,他也是衙门的官员,按律法处置吧。” “那侯爷那边?”陆远小声道。 “老拙了解侯爷,若是他知道,也会这样做的。”说着,耿松甫回过头来,扫了眼陆远、苏文几人,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侯爷的眼里容不得沙子,老拙亦是如此,张水哥儿便是前车之鉴。” 耿松甫本想说张校尉的。 但现在张河已经不是校尉了。 苏文、陆远一震,张河为什么回平庭,对他们来说并不是秘密。 巡视完马厩后,耿松甫又去马场后面看了刚出生的马崽子和种马。 就在这时,韩武匆匆走来,道:“大人,侯爷的信。” 耿松甫从韩武手里接过信件,苏文、陆远、韩武都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 信上的内容陈墨交代了一些近况,然后询问他如何处理淮王与天师军的来信。 丰州发生的事,耿松甫是知道的,且为了防备淮军水师登上青州,他还派了两千留守的人马,前去青州河岸防备着。 耿松甫确实是有些了解陈墨的。 他知陈墨是聪慧、有主见的人,且信上的字里行间都已经透露出了这件事对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之所以还向他询问,无非就是想得到他的支持还有此事的可行性。 回到衙门,没有洗漱,待下人研好墨,他便给陈墨回信了起来。 他让陈墨放弃对天师军的援助,并说明了原因。 首先,天师军已经失了民心,所谓得道者多住,失道者寡助。 若是天师军一路顺风还好。 可现在它被封困在了丰州,又遭到了重创,兵力受损,在失了民心的情况下,兵力得不到补充,基本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然可以强行补充兵力,但强行募来的兵源,尤其是在溃势的情况下,只会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刃。 所以,援助一个注定要消亡,甚至可能会对自己造成威胁的军队。是没有必要的。 当然,也并不能因此完全放弃天师军。 而是等天师军彻底溃败,首领和一众渠帅都被消灭后,再向他们伸以援手。 这时,不仅不会造成威胁,反而能增加青州的人口,且可从中挑选出合格的青壮,编入自己的军队中。 且这里的伸以援手,是开放青州口岸,接受从丰州来的天师军溃兵,不是与淮军交战。 同时,在天师军未完全溃败之前,给淮王回信,表示不援助天师军,并借此先向淮王讨要一笔好处。 …… 川海,南宫家。 丰州那边发生的事,自然也是传到了南宫瑾的耳中。 虽然南宫瑾早已看出天师军已是昨日黄花,但他还是心存一些侥幸的,所以依旧让家族本部的水师留在天师军中。 其实主要是南宫家在天师军身上投资太大了,还没得到回报天师军就倒了,让南宫瑾心有不甘。 这就等于一个人花重金购买了一支股票,刚开始买的时候,觉得它是能涨的,可却没想到自持有后没多久就一直跌,一直跌。 但全部的家底都在这支股票上,因此即便是跌,也不愿意抛出去。 但更令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支股票快要跌停了。 再不抛,就什么都没有了。 南宫瑾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 夫人章氏在一旁心急如焚。 她亲弟弟可还在天师军中呢,现在被围困在丰州,可怎么办啊? “老爷,你可要救救封弟,妾身就这一个弟弟,章家还要他来操持。”章氏哭哭啼啼地道。 南宫瑾一个头两个大。 他也想救章封的,毕竟章封还带着南宫家近五千的水师,若是将这支水师可放弃了,那么南宫家自身的根基都要受创,海上贸易也失去了护航。 这可不是断一条臂膀那么简单,简直就是要南宫家半条命了。 “你立即给章封写信,看看能不能送到章封的手上,我也给陈墨那边去封书信。章封率领着水师从天师军中脱离出来,让陈墨的军队在青州接应。”这是南宫瑾的想法。 章氏赶紧行动了起来。 …… 龙门县。 书房中。 陈墨看了一眼舆图,莫名有些急了。 青、虞、麟三州旁边都在打仗,感觉时不时的那战火就会烧到自己身上来。 仅握着六万兵马,陈墨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着要不要和当时宣称的十万兵马一样,再招募四万兵马。 但他又担心三州的财政支撑不住。 愁啊。 正在愁神的功夫,孙孟来报,说宁菀来了。 “让她进来。”陈墨道。 很快,一道曼妙的身影便走进了书房,孙孟退了下去。 宁菀一袭浅紫色的衣裙,绘绣以鸟兽之纹,秀发郁郁的云髻端庄雍容,而那丰润、白腻的脸蛋儿上浑然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琼鼻秀气挺直,红唇涂着胭脂,恍若饱满的玫瑰花瓣,莹润欲滴。 一股丰熟、明婉的美妇人气息在举手投足之间无声流溢。 宁菀手上端着一个瓷碗,道:“侯爷,这是青舞刚做的酸梅汤,我给伱盛了一碗过来。” 说着,把手中的酸梅汤放在了陈墨面前的桌案上。 (本章完) 二九九陈墨:宁姨行行好吧 放下酸梅汤后,宁菀见陈墨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意,走上前来,来到陈墨的身后,给他按起了双肩:“侯爷的肩膀好硬。” 这时的她,好像忘记了前几天对方跟她说的那句话似的。 而她之所以主动给陈墨端来酸梅汤来,又给他按肩,主要是按照她之前的想法,时不时的给陈墨一点甜头,让对方始终保持着对自己的新鲜感。 宁菀虽然不是武者,但手上还是有几分力气的,以前的时候没少帮梁松按,手艺还是挺好的。 享受着宁菀的按摩,陈墨低头喝了口酸梅感,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感放松了不少。 陈墨放松下来,问道:“罗秦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罗勇有没有参与进来?” “已经处理完了,对于他叔叔罗秦做的事,罗勇是并不知情的,他当时也不在虞州,不过罗勇的妻子是知道的,并且收了罗秦五十贯钱。”宁菀轻轻按捏着。 “那宁姨你是怎么处置的?”陈墨道。 宁菀徐徐说了起来,罗勇那边自然是公事公办,至于罗勇的妻子那边,就是收回了她所收受的五十贯钱,并处以了一定的处罚,也就是罚钱。 “我就知道宁姨会处理妥当的。”陈墨一口喝完放下酸梅汤,手朝着身后伸去,放在了那丰圆酥翘上。 宁菀娇躯一颤,那雪肤玉颜顿时染上了一片红霞,忙不迭的退后了两步,嗔恼道:“你你又胡来。” 陈墨起身转过身来,此刻的宁菀两只玉手虚握着拳放在胸口,轻咬着下唇,一股人妻气韵弥漫而开。 “宁姨来找我,难道真的只是送碗酸梅汤来的。”陈墨朝着宁菀走去。 他又不是傻子,宁菀脸上这精致的妆容,目前是提前打扮好的,若是只送碗酸梅汤,犯不着如此。 行至近前,就觉宁菀身上有股幽兰混合着胭脂味,乃至带着淡淡说不出什么味道的体香,浮动而来,倒挺好闻。 察觉到陈墨那灼热的目光,宁菀脸蛋愈红,再度后退,但书桌后面的空间并不大,又退了两步后,后背就抵在了书桌上,并撞得头顶的一本书籍掉落。 “小心。”陈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本掉落的书籍,重新放好,轻笑道:“差点就砸到脑袋了。” 此人两人贴得很近,甚是亲密,硕果直接贴在了陈墨的胸膛上,让宁菀鼻翼不由的发出一声腻哼,她单手抵在陈墨的胸膛,往外推着,防止他更加的过分,道:“我还有事要与伱说。” “什么事?”陈墨一手握着宁菀那推着自己胸膛的手,一手捏着她白嫩滑腻的下巴,以他居高临下的视角,可以看到半只倒扣玉碗。 感受着陈墨的呼吸喷吐在自己的脸上,宁菀感觉自己的脸颊都灼热了不少,呼吸加快了几许,不敢直视陈墨的眼睛,偏着头,脸颊挨着书架,道: “下面的人反应,你写写的赵子龙七进七出的话本,客人很喜欢听,但这么久,都已经听腻了,想知道之后的事。 如今天热,吃火锅的人少了许多,目前酒楼热卖的是酸梅汤以及一些茶点点心,而新话本,可以将客人多吸引一些进来。” 毕竟这么热的天,若是没有什么新鲜东西,百姓是不愿意进店来消费的。 “这个简单,待会我执笔一番就行了。不过宁姨打算怎么感谢我?”陈墨捏着宁菀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宁菀:“……” 这是你自己的生意,我这是帮你多进账,怎么反而让我感谢你了? “这是你自己的酒楼。”宁菀气道。 “宁姨不是也有占股吗。”陈墨轻声道。 “我我不要了。” “那不行。既然宁姨不说,那我就主动来索要了。” 陈墨低头吻住了宁菀的唇瓣,这硕果也是熟了,顺手采摘了起来。 这人又经不过她同意亲她. 宁菀脸色涨红,稍稍挣扎了下,便任由那青年侵略着,脸蛋儿浮起两团如酒醉般的酡红气韵,一直从耳垂绵延至天鹅般的秀颈,白里透红。 直到陈墨快喘不过气来了,方才分开了宁菀的唇瓣。 而身为普通人的宁菀,显然没有陈墨会憋气,唇分之后,宁菀侧着身子弯下腰来,若不是陈墨扶着,怕不是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缓了会后,宁菀两手握拳,不断地拍打着陈墨的肩头,嗔骂道:“你要死啊,我都快.要窒息了。” 此刻的她,尽显小女人态。 “宁姨不是也挺喜欢的吗?”陈墨拥住了丽人。 宁菀也不知是不是被说中了,还是急于解释,有些恼羞成怒道:“还不是你胡来,我.根本就反抗不了。” 陈墨笑了笑:“多亲亲,以后就习惯了。” “少来。”宁菀挣扎着想从陈墨的怀里出来。 可陈墨显然不甘于此,笑道:“宁姨的月事应该过去了吧?” 宁菀一愣,继而剧烈挣扎了起来,脑袋上好似要冒烟了一样,嘴里忙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难道宁姨不喜欢我?”陈墨道。 喜欢这个词,对宁菀来说并不重要,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依靠,但她若是不喜欢的话,不就等同于不要陈墨的依靠吗。 宁菀灵机一转:“这还是大白天,太荒唐了。” 陈墨一愣:“宁姨没有在白天” “当然没有。”宁菀回答的很快。 但这只会让陈墨更加兴奋:“那正好试一试。” 宁菀:“???” 见陈墨的眼神要吃人,宁菀当即有些无措了起来,忙道:“让我.再考虑一下好不好?” “上次宁姨不是在考虑吗?”陈墨嘴角微勾。 宁菀一怔,见陈墨知道自己上次是骗他的,不由臊得脸蛋发烫了起来。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装,却不拆穿,这也太尴尬了。 见宁菀不说话,陈墨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也不是不可以再让宁姨考虑。” “嗯?”宁菀抬头看着陈墨。 陈墨附耳低声道,正是上次跟宁菀说过的那件事。 “你”宁菀怒气又上来了,可陈墨很快便道:“宁姨,就求求你了,行行好吧。” 还好夏芷凝不在,若是夏芷凝听到这话,绝对一脚踹过来了。 (本章完) 三百 不准叫我宁姨 之所以夏芷凝会踹,是因为陈墨第一次让她俯首的时候,便是用的这般语气,而陈墨用同样的招数,也在宁菀身上使用,可不得狠狠的踹上一脚。 见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握数百万人生死的少年将侯,此刻如孩童一般搂着她的身子撒娇,宁菀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张容色丰美的脸蛋儿宛如覆着一层粉红胭脂,羞恼道:“你非要这般作践于我吗?” “怎能是作践?你我两情相悦,这不过是敦伦趣事罢了。” 陈墨也不知怎么了,若论貌美,夏家姐妹要比宁菀胜上一筹,若论胸怀之宽广,也有韩安娘比之,且宁菀并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嫁过人,可她身上那股妩媚气韵就是令他着迷。 尤其是将那丰腴柔软的娇躯拥在怀里的欣喜,若是将她和安娘摆在一起。 又或是和雪儿。 加之宁菀抗拒时的那抹娇嗔薄怒的反差感,陈墨只觉得有一股灵魂直冲天灵盖。 “谁和你两情相悦” 宁菀心中一阵嗔恼,明明是伱这坏人步步紧逼。 “好宁姨,你就依我一回吧,大不了待会我也伺候你一回。”陈墨低头吻着宁菀的唇角,言语厮磨着。 陈墨这话,好似叫到了宁菀的心间,看着青年那灼热的目光,知道若是不能依他一回,今个就别想从这书房出去。 宁菀脸色血红,攥着衣角道:“只只许这一次。” “好。”陈墨答应的很快,当初芷凝也是这般说的。 宁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陈墨一直盯着自己,忙道:“你你别总看着我。” “谁叫宁姨这么美。”陈墨小嘴和抹了蜜似的。 宁菀白了陈墨一眼,抬手将垂在眼帘的一抹秀发拨至耳后,抬手之间,一股柔婉的人妻气韵散发而开,在白腻、莹润的耳垂上,那颗银色耳钉熠熠闪光。 不过这种羞人之事她以前从未做过,和梁松之间也是最为简单的敦伦之事,实在无从下手。 微微抬眸想要询问,却见青年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心绪起伏间,玉容微顿,柳眉倒竖,晶莹美眸不由现出一丝愠怒:“都说了让你别总看着我,我.我不来了。” 这轮到陈墨急了:“别呀宁姨,不都说好了吗?” “不准叫我宁姨。” “好。” “不准看我。” “好。” “我我不会。” “好不是,我教你。” …… 下午时分,天气阴了下来,后院里吹起了徐徐微风,韩安娘招呼着易诗言、夏家姐妹、梁雪、南宫如在荷塘边欣赏着荷花。 七月正是荷花盛开的最旺盛的时候,池塘里所有的荷花都盛开绽放了。 荷花的花期在3到4天,少数重瓣花可开10到13天,最晚到七月底,这些荷花便要凋零。 其实也没什么好欣赏的,这荷花都不止看一遍了,主要是这大热天的没处去,眼见太阳没那么晒了,韩安娘便叫出大家一起来说说话。 在陈墨没有娶妻的情况下,韩安娘在后院里充当的就是一个正宫的角色。 她和易诗言站在一起,看着旁边正在往池塘里投喂着鱼食的夏芷凝,柔声道:“芷凝妹妹,你可知二郎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他没跟韩姐姐说过?”夏芷凝一愣。 韩安娘摇了摇头:“我也没问,男人的事一般我都不过问的,不过心中还是有些好奇,便向你打听一下。” 夏芷凝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最近几天他好像都去梁雪妹妹那了。” 话音落下,正看着荷花发愣的梁雪玉容顿时染上了红霞,并迅速的蔓延到了耳朵根儿。 这几天,墨郎对她确实十分的痴迷,恨不得将她从头.到脚。 “我也不不知道。”梁雪轻声道。 “丰州和陇右那边都起了战事,尤其是丰州那边,淮王水师的战船都快开到青州去了,夫君应该是在忙些这事。”南宫如开口道。 如今后院的女子中,应该当属南宫如的消息最为灵通了,因为南宫如有娘家这个后台,嫂嫂马氏就住在龙门县,时不时的就会来家里跟她说说话。 闻言,韩安娘几女的目光都朝着南宫如看了过来。 别说,虽然韩安娘她们比南宫如都更先“进门”,但在南宫如的面前,还真不敢托大,毕竟南宫如有娘家撑腰,连陈墨都得敬着几分。 而她们,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娘家势弱,而梁家,更是至今都没有承认梁雪和陈墨的这桩婚事。 好在南宫如没有借着娘家在这后院称王称霸。 “那岂不是又要打仗了?”韩安娘懂得不多,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大,这才太平了多久。 夏芷晴接过话茬:“墨郎如今在休养生息,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跟人开战的,且与淮王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这仗应该是打不起来的。” “最好是永远不打仗,每次打仗,都要死好多人,上次妾身还没从青州过来的时候,那街边卖莲藕的李大娘哭得好伤心,她儿子加入了神勇卫,可在征讨虞州的时候战死了。”易诗言些许唏嘘道。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如今乱世,丞相徐国忠保持朝政,天下野心勃勃之辈四起,没几个人愿意再听从天子的号令了,他占据三州之地,就算他不想起战事,别人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夏芷凝晓读兵书,对这天下之事已经看得比较通透了,这片大地,像如今这样的乱世,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但最后还是得到了统一。 见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闷了起来,没法讨论这个话题的韩安娘赶紧岔开话题道:“正好现在没出太阳,我们去街上逛逛吧。” “好啊。”易诗言生性活泼,爱玩。 一行人朝着外面走去。 她们出去外面玩,可能是要跟陈墨说一声的,然后需要陈墨派一队亲兵护卫。 倒不是什么排面不排面的问题,主要是安全问题。 见陈墨不在大堂,一行人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走廊上,孙孟一身盔甲,腰悬横刀,大手放在刀柄上,他身材魁梧,看上去有些威风凛凛,如一尊门神一般。 可此刻看到韩安娘她们过来了,孙孟心中顿时一慌,连忙将她们拦了下来,道:“侯爷正在书房与人议事,夫人们有事可以跟卑职说。” 韩安娘对孙孟微微点了点头,旋即轻声道:“倒不是有什么要事,是……” “呕” 韩安娘的话没说完,只见一道身影从书房里冲了出来,然后扶着长廊上的一根柱子便弯腰干呕了起来,好似心肝肺都要呕出来一般。 韩安娘:“……” 众女:“……” 孙孟:“……” “宁姨,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梁雪面色微变,赶紧小跑着过去扶住了宁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梁雪见宁菀头发有些凌乱,妆容好像也有些花了。 宁菀缓了一会后,方才反应了过来,看着长廊中的众女,慌乱的背过身去,快速的整理了下再转过身来,道: “我找侯爷商讨了一下酒楼的事,可能是最近染了风寒,所以就……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宁菀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东西,被陈墨作践完,又被梁雪她们发现,宁菀只想快速逃离。 说完,便挣脱开梁雪,跑似的离开了。 梁雪:“……” 夏芷凝看着宁菀快速逃离的背影,眸光微闪,虽然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隐约能猜到一些,心里啐骂了陈墨一声:“这混蛋的大白天的就” 韩安娘没有夏芷凝那么懂,但通过宁菀的反应,也明白在这之前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几女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陈墨和个没事人一样从书房走了出来,惊讶:“安娘,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 “二郎,你和宁菀刚才”韩安娘蹙了蹙眉。 “你说宁姨啊,她刚才找我聊酒楼的事,也不知怎么的,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就出来了。” “哦。”韩安娘虽然感到古怪,但也没有去瞎猜,柔声道:“二郎,我和妹妹们想要出去逛一逛。” 陈墨看向孙孟:“孙孟。” “末将在。” “带一队人跟着她们。” “诺。” 逛街的时候,韩安娘、夏芷晴两人好似有默契一般,顺便买了几样药材,让梁雪她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还不以为韩安娘身体也不舒服。 …… 八月一日。 陈墨见到了从麟州赶来的吴长林。 通过左良伦告诉他的信息,得知吴长林已经四十多了,可现在一见,看起来比较年轻,就像三十岁出头的人一样。 一身青色的锦袍,腰间束着同色系带,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温文尔雅的富家公子哥,但其脑门上顶着的那个“1027”的红色数字告诉陈墨,此人还是一名四品武者。 吴家的基因都很好,吴长林也是面容俊秀的,从观感上给人的印象不错。 陈墨是在大堂接见的他,给了他面子,拱手道:“吴少族长远道而来,在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本章完) 三零一 还惦记着吴家女 陈墨与江东吴家之间没什么交集,所以对于吴长林的到来,心中隐约能猜到些什么。 对于陈墨的态度,吴长林并不意外,也不觉得有什么受宠若惊,反而觉得他应该如此。 当然,害怕陈墨的兵刃是一回事,从心里,吴长林是瞧不上陈墨的。 对于真正的世家大族来说,都是看出身的。 当时天师军席卷北地,闹得沸沸扬扬,可七大名门望族,却没有一家亲近天师军的。 不仅仅是七大名门望族,但凡是那些老牌世家,就没有一家瞧得上天师军的。 在吴长林的心里,陈墨就是个泥腿子,乡野村夫,粗鄙之人,不过是走了大运才有如今这个地步,算不得什么。 而吴家可是千年世家,历经几朝,文化深厚,历史悠长。 (唐朝的时候,五姓七家甚至都瞧不上皇族。) 当然,瞧不起归瞧不起,自身的修养告诉他,让他表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瞧不起的神色,然而是躬身一礼:“在下江东吴家吴长林,见过平庭侯。” 一番客套后,陈墨邀请吴长林上座,可后者却趋于下首,陈墨并不勉强,让下面的人上茶。 待吴长林抿了口茶后,陈墨笑道:“不知吴少族长远道而来,有何要事?” “早就听闻平庭侯乃少年英杰,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表人才.”吴长林也是拍了一串彩虹屁,方才进入了正题: “在下自进虞州后,便见虞州秩序稳定,百姓和谐安康,一副繁华热闹的景象,在这乱世,实属不易。 在下知侯爷不想起战端,只想治下百姓幸福安康,休养生息。而我吴家,向来爱好和平,现与侯爷的麟州正好是邻居,为了双方百姓的和平安定、繁荣昌盛,特代表江东数百万百姓,过来与侯爷结为友好,相互通商” 意思没明白,你别来打我,我也不去惹你,大家和平相处。 可陈墨却故意装作听不懂,道:“吴少族长,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长林:“???” “江东一直是朝廷的纳税重地,且一直没有不交税,吴家也未与奸贼逆党勾结在一起,乃我大宋的忠臣栋梁。而我是朝廷的征西将军,与少族长都是大宋的臣子,为朝廷,为陛下效力。 所以,我们已经是友好邻居了,何必再结?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吴长林:“……” 年纪不大,嘴巴到是会说。 按你这话,怎么搞得我吴家,和伱是一伙的一样。 少在这拉关系。 吴长林沉默了些许,笑道:“可不是吗,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江东的百姓害怕啊,吴家倒是信任侯爷你,但百姓却不了解侯爷你,如今这乱世,百姓们畏惧侯爷的兵锋,心中难安。 而我吴家又作为江东百姓的代表,自是要帮他们消除心中的这股不安,还望侯爷理解。” “哦——” 闻言,陈墨故意拉长了下语调,皱着眉道:“居然还有这事?” “可不是吗。”吴长林叹了口气,低头喝了口茶,却注意力却始终在陈墨的身上,想看看他怎么解决。 但见他喝茶,陈墨也喝了口茶,且从茶杯拂了下茶面,道:“都说江南茶好,尤其是那头茶,嫩、香,入口甘甜,回味悠长,可惜我怎么都搞不到。” “侯爷若是喜欢,正好族中收购了一些,就送给侯爷了。”吴长林道。 “诶,这怎么行。”陈墨放下茶杯,道:“无功不受禄,而且这头茶听过这价格也不低。” 见陈墨东扯西扯,话题已经不知偏到哪去了,吴长林便知陈墨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了,道:“侯爷这是哪里话。侯爷为国为民,别说是喝头茶,就算是给一座茶山都不为过。” “少族长太过抬举我了。” “在下这是真心话。”吴长林也是放下茶杯,道:“侯爷为国操劳,为了我们两地百姓的和平安定,在下替吴家做主,赠送三十万贯给侯爷,供侯爷改善民生。” 陈墨故作一惊,然后表情严肃了起来:“少族长这是什么意思?我陈墨乃陛下赐封的官位爵位,食朝廷的俸禄,怎能收受你吴家的钱,那我这成什么了。” 随后,还批评了吴长林来。 吴长林:“……” 你可要点脸吧。 “侯爷误会了,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且这是给百姓的。”吴长林道。 又推辞了两番后,陈墨这才“勉强”的收下,道:“既然是少族长的一番心意,那我就替麟州的百姓感谢少族长了。” 吴长林笑着点了点头,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可以就此谈下来的时候。 陈墨接着道:“都说江东女子温婉动人,安静恬淡,还能说得一口吴侬软语,想我都十九岁了,马上就是弱冠之年,还未娶妻,唉……” 吴长林:“……” 这意思,他哪还听不明白。 这也太不要脸了,收了钱还不够,还惦记着吴家女。 吴长林假装没听懂。 若是让吴家的女子嫁给他为妻,那就彻底和他绑定在一起了。 他只想太平,可不想掺和进这天下的纷争之中。 而且你还没这个资格. 吴长林笑道:“那还是江南女子更胜一筹,不过侯爷真要是喜欢的话,族中有几个调教好的良家子,可以一并送给侯爷。” 这里的良家子,指得是吴家从小培养的侍女。 见吴长林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墨心中微微一沉,他确实是想娶吴家女,想要发展,没有世家大族帮助是很难的。 可他不能直说,那样就落了下乘了,而且对方若是还拒绝了,也有失颜面。 “娶妻一个就够了,哪要得了几个。”陈墨笑着拒绝了,旋即说道:“少族长既然来了虞州,想必也听说过福泽火锅,天色不早了,我请少族长去福泽火锅酒楼吃一顿。” 吴长林知道陈墨这是在表达不满了,但娶吴家女的事,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于是,他又侧面表达了愿意再赠送陈墨五十万石粮食。 陈墨这才笑着说吴长林真乃自己一良友。 (本章完) 三零二 狮子大开口 和别的世家两头下注不一样,吴家善懂明哲保身之道,从来不参与天下势力的纷争,如此一来,最终不管谁夺了天下,都得让天下安定,重新建立起秩序,恢复安稳。 而吴家在江东底蕴深厚,根深蒂固,影响力涉及方方面面,想要稳固江东,就得拉拢吴家。 当初楚太祖那么强势,也不敢将整个吴家灭族,仅仅只是剪除了吴氏主脉,依旧要拉拢吴家。 若是参与了天下势力的纷争,结,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任何天下之主都不会允许一个势力东山再起的,一定会想办法剿灭。 这个陈墨,千方百计想拉吴家下水,也不想想他的出身也配。 …… 吴长林离开了,陈墨叹了口气,他是真想与吴家结为亲家的。 毕竟若是能和吴家结为亲家,能少走很多弯路,能得到他们的一部分子弟和资源,还能借助吴家的影响力,招揽贤才。 如果能执行到位,他手下内政人才匮乏的窘境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 在大宋皇朝,不识字的百姓占比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剩下的那百分之十会识字的,几乎都出自各地的世家乡绅。 这也就是为什么,千百年来,朝廷只能打压世家,无法消灭世家。 因为朝廷想要治理天下,就得依靠世家,你总不能任用一个不识字的农民帮你治理州县。 好,就算你排除众议,真得任用一个不识字的平民帮伱管理州县,他上任后,能当多久?下面的人听不听他话? 所以,皇帝知道世家无法消灭,只能打压,所以科举诞生了。 虽然科举制使得政治上升的途径更加公平和平等,并且扩大了官员的来源,但大部分考中科举的人,依旧出自世家大族。 不过吴家不愿,他也不能强行纳娶。 发动战争,是要借口的。 这个借口,得让你站在大义上,而吴家并没有惹他。 另外,他目前想的是休养生息,陇右、丰州那边都有战事,他可不想和吴家平白无故的开战。 …… 今天是宣和九年八月三日,天气不错,风和日丽,暖风习习。 陈墨先后收到了耿松甫和南宫家的密信。 耿松甫的建议,和陈墨所想的一样。 而南宫家的密信,让陈墨心头大好。 南宫家急了。 它终于知道急了。 陈墨没想到,南宫家竟然有一支近五千人的水师在天师军中,被围困在丰州,想让他出手搭救。 按理说,陈墨纳了南宫如,和南宫家算是“一家人”,搭救是理所应当的。 但谁都不是傻子,陈墨知道南宫家是两头下注,而天师军那头下得注的更多,自己这里下得注少。 而南宫家又并不想和他牵扯的太深,要不然也不会宁肯送个旁系女过来当妾,也不肯让嫡女嫁给他为妻。 这样做的话,就算他这里船沉了,南宫家大不了放弃南宫如,任南宫如自生自灭,就当投的这份钱打水漂了。 但嫡女不同。 只是没想到现在是天师军那条船沉了 就在这时,孙孟来到陈墨的面前,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七夫人来了。” 孙孟口中的七夫人是南宫如。 和韩安娘她们自己论资排辈不同。 陈墨下面的人,是看哪些女人先后与陈墨为妾的。 其中二夫人是易诗言,三夫人是韩安娘,四夫人五夫人是夏芷晴、夏芷凝,六夫人是梁雪,七夫人是南宫如。 因为陈墨还没娶妻,所以大夫人这个位子是空出来的。 可即便是空出来,也不能让人临时先占一占。 得到通传后,南宫如款款的走了进来。 南宫如来得匆忙,妆都未化,双眸还有些泛红,之前好像哭过,一进来,便是泫然欲泣道:“夫君。” “如儿这是怎么了?”陈墨上千握住了南宫如的小手。 “求夫君救爹爹一命。”南宫如抬手掩泪,旋即说道:“刚才嫂嫂来了,说.说.” 南宫如将事情的原委徐徐说了起来。 原来,南宫如的父亲南宫献,也在南宫家的这支水师中,任三营校尉,本意是为了南宫家在天师军中争取一定地位的,却没想到被围困在了丰州,南宫如也是听马氏说后才知道的。 在之前,南宫如只知道父亲被家族外放了出去,具体做什么却并不知道。 “……” 陈墨眉头一挑,搁这等我是吧。 大家族就是大家族,目光看得就是长远。 陈墨猜测,就是因为南宫如的父亲在这支水师中,南宫家才特意选出南宫如给他为妾的。 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 现在岳丈就在丰州,就问你救不救吧? 看着南宫如哭得梨花带雨,我见尤怜的模样,陈墨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肩头,慨然道: “如儿我们是一家人,你爹即是吾爹,你娘即是吾娘。如今岳丈大人被围困在丰州,为夫岂能不救。” “夫君.”南宫如感动的哭了,依偎在陈墨怀中,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是难办成的,可夫君为了她,居然不假思索的便答应了。 “若是夫君需要花钱的话,妾身可以从川海调一批钱粮牲畜过来,帮夫君疏通关系。” “你哪来的钱粮.”陈墨话说一半,看到南宫如乞求的眼神,顿时悟了。 敢情她之前并没有坦诚相待,没有完全的投入进来。 “这些是爹爹帮妾身攒的嫁妆,上次的嫁妆,是家族给的,所以.”怕陈墨误会,南宫如解释了一句。 “不用,这点钱我还是有的,还是留给二老养老吧。”陈墨道。 陈墨觉得南宫如家在南宫家就是个旁系,能有多少钱。 但南宫如后面的话,惊呆了陈墨。 “爹和娘要不了这么多钱的。”南宫如道。 “还有人嫌钱不够花吗,买几座大宅子就没了。” “爹娘不缺宅子,而且一百多万贯钱,总不能全买宅子。” “多少?一百多万.贯?”陈墨傻了。 “之前爹爹是帮家族在海外跑船的,跑了十几年,还是有些积蓄的。”南宫如说道。 “那也是你的钱,我怎么能要你的嫁妆。”陈墨正气凛然道。 大宋皇朝,贵女出嫁都是有嫁妆的,而且嫁妆属于自己,若是妻子不拿出来补贴家用,丈夫是无权动的。 “夫君刚才不说了吗,我们是一家人,妾身的,即是夫君的。”南宫如将脸颊贴在陈墨滚烫的胸膛上,俏脸晕红。 安抚好南宫如后,陈墨当即给淮王写信。 不是让自己不要插手丰州的事吗? 那你怎么也得要给点好处吧。 把这支水师放过来,没问题吧. …… 淮王收到陈墨自虞州发出的密信时,已经是八月二十日了。 距他发给陈墨密信,到收到陈墨的回信,都快三个月了。 原以为陈墨会掺和进来,却没想到这小贼居然待价而沽。 胫县,此地如今是淮王大军的大本营,共集聚了十万大军,且还有人马陆续从各地赶来,显然是要将天师军一举消灭在丰州。 大帐中。 淮王坐于上首,下面是淮王府的幕僚以及将军。 “这是陈墨回信,都看看吧。”淮王把陈墨的密信放在了桌上。 第五浮生正要去拿,结果却被刘计抢先一步,刘计拿到密信后,还挑衅似的看了第五浮生一眼。 因为陈墨迟迟没有回信的原因,让淮军内部以为陈墨会和天师军勾结在一起,所以导致当初促成互不侵犯条约签订的第五浮生在淮王的这个“团队中”,威望大减,而之前抨击过第五浮生的刘计,得到了淮王的宠信。 第五浮生皱了下眉头。 然而刘计见密信上的内容并不是他想看到的,脸上的喜色少了几分,不过还是有利用点的。 他当即口诛笔伐了起来:“王爷,属下早就说了,这陈墨就是个小人,不能与之为伍,可某人就是要固执己见。 现在此贼借着此事,竟敢狮子大开口向我们索要丰州北边十四城,这明摆就是趁人之危,坐地起价,要地盘还不够,竟还要我们放一支天师军的水师过去,简直无耻之尤。” “刘计,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讲,少在这里给我阴阳怪气。”第五浮生轻喝一声。 “哼。”刘计冷哼一声,把密信给了第五浮生,道:“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看中的人,别说这密信是伪造的,你应该认识他的字迹。” 第五浮生带气似的一把夺过,看完后,脸色也是微沉。 这信上的要求,的确是狮子大开口。 丰州北边十四城,等于要走丰州一半的地盘了。 还要放走一只天师军的水师。 什么力都没出,就要这么多,这不是把别人当冤大头吗。 当他殊不知的是,陈墨就是故意这样写的。 因为无论自己说什么,淮王都是会压价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价抬高,这样中间就会空出一段很长的谈判空间。 而若是直接说明自己的底价,指不定会被压出什么样。 谈事,不就是这样谈的吗。 看到第五浮生的表情,刘计再次得意了起来:“我可有一句话说错。” (本章完) 三零三 宁菀在沐浴 面对着刘计的步步紧逼,第五浮生颇为不屑,这便是家世带来的藐视,第五家就算没落,也瞧不上刘计和他身后的刘家。 不过如今第五家的兴衰就寄托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不想办法重新得到淮王的重视。 他略微斟酌一番后,对着上首的淮王拱了拱手,道:“王爷,好消息。” 淮王面色不愉:“陈墨都快要挟本王了,这能算是什么好消息。” 身为幕僚,第五浮生自有一番能说会道的本事,道:“王爷此言差矣。王爷您看,既然陈墨敢向您狮子大张口,就说明他没打算帮助天师贼,要的越多,说明他越在意当初签下的条约,不打算单方面撕毁。” “那你的意思是让王爷答应他的要求喽?第五浮生,你到底是何居心?”刘计怒斥。 第五浮生正面硬刚,道:“如今我军的大敌就是天师贼,只要解决了天师贼,拿下丰州,我们便再无后顾之忧,且得到的,远比现在我们要付出的多得多。另外,我有说让王爷全答应他的要求吗?” 第五浮生瞪了刘计一眼,接着说道:“既然陈墨敢狮子大开口,那么便说明有价可谈。” 第五浮生再次朝着淮王拱了拱手:“属下愿再度前往虞州,为王爷商议此事。” “王爷不可啊。”刘计当即反对了起来。 淮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犹豫了起来。 其他的幕僚见刘计和第五浮生争的厉害,也不敢插话,免得到时候参与进来又没处理好,担责。 第五浮生抬眸观察了下淮王的反应,恭声道:“王爷,若不处理好陈墨那边的事,王爷就没法再与天师贼开战,如今天师贼被围困在丰州,已是强弩之末。就差这最后一步了,王爷切不可功亏一篑啊。” 第五浮生这话,算是说到了淮王的心坎里,若是陈墨那边的事不解决,他就没法跟天师贼开战。 毕竟陈墨到时若是撕碎条约,援助天师贼的话,对他们是不利的。 眼见天师军已成瓮中之鳖了,若是让它跑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心中有了决定后,淮王正色道:“第五浮生。” “属下在。” “本王命你出使虞州,只要陈墨不要丰州的地盘,其他的一切都可谈。”淮王道。 “诺。” 第五浮生刚应完,刘计脸色便如死了娘一样难看,道:“王爷,不可啊,陈墨浪子野心,此举无异于是在资敌啊.” 话说一半,淮王就打断了刘计的话,道:“伱不必再说了,本王已经决定了。” 第五浮生重新得到了重视,出了大帐后,简单的收拾了下行李,便马不停蹄的乘船奔往麟州去了,到了麟州后,再转至虞州。 …… 龙门县,正值早上。 陈墨昨晚在韩安娘的房间歇息的,易诗言也在,此刻三人在用着早膳。 陈墨也在等着淮王的回信,毕竟只有淮王那边同意了,方才能解救南宫家的那支水师。 韩安娘磕破一个生鸡蛋,把里面的蛋清和蛋白都放进了一碗半烫的米汤中,搅拌了起来,然后又放了些羊奶和糖,搅拌均匀后,递给了陈墨。 陈墨呆呆的看着韩安娘,仿佛在说这能吃? 毕竟他没吃,就闻到了一股腥味。 “二郎,这可好吃了,而且还能给你补身子。”韩安娘道。 话音落下,旁边的易诗言小脸一红。 昨晚三人差不多折腾了一宿。 看着韩安娘关心的目光,陈墨不忍让他失望,捏着鼻子,咬着牙一口喝光了。 还别说,味道还不错。 看着碗底残留的鸡蛋液,陈墨忽然想到了什么。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以前在网上看人科普过,黑火药加上鸡蛋清,好像能提升火药的威力,还有什么颗粒火药之类的。 具体的,陈墨记不清楚了。 但可以尝试啊。 若是陶罐炸弹的威力能再次得到提升,那无疑是一大利器。 想做就做。 就在韩安娘想问问味道怎么样的时候,陈墨唰的一下站起身来,拿过小鹿为他准备好的肉夹馍,咬在嘴里,然后一边穿着官袍一边朝着外面走去:“安娘、小鹿,我有事要忙,你们慢慢吃。” …… 弄了一上午,因为不知道具体步骤,只能一步步试,浪费了好多鸡蛋,陈墨都没有弄成功。 但陈墨相信,现在的工匠只是眼界没有他广,但脑子不蠢,且在这个世界的话,也算是高智商的技术人才了,陈墨便交给了他们,让他们去实验,或许能鼓捣出来。 当然,为了不太浪费鸡蛋,陈墨心里给自己的时间是半年,若是半年时间没有弄好,那就算了,或许是自己记错了。 下午,陈墨练刀、练箭,这是他的习惯,虽然时间没有固定,但每天都要练一会,武学不能荒废了。 在外面练了一身的汗,陈墨方才回府。 之前的龙门县旧衙门,已经改成平庭侯府了。 结果在长廊上,碰到了青舞。 她正提着热水,朝着宁菀的院子走去。 一问,原来是宁菀要洗澡,青舞帮她准备着热水。 热水已经备的差不多了,她手上提的是最后一桶了。 陈墨让她放下装热水的木桶,道:“你下去歇息吧,我来就行了。” “啊这.”青舞略显迟疑。 “怎么,本侯的话你都不听?”陈墨蹙了蹙眉。 青舞还是更怕陈墨的,道了声诺后,便退了下去。 而此时宁菀的房间中,屏风后,热气蒸腾,宁菀已经在浴桶中先泡着了,拿着毛巾,擦洗着身子。 她的身体如同精细的瓷器,白皙而通透,成熟耀眼,惹人沉醉。 陈墨进来的时候,脚步故意压得很轻,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宁菀以为是青舞,便道:“青舞吗,快来帮我擦下后背,我摸不到。” 可却始终没有得到青舞的回应。 直到一双不属于女子的粗糙大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宁菀娇躯一颤,吓得她“啊”的一声,惊站了起来,回头看去,脸色由惊惧变为了涨红。 (本章完) 三零四 收入房中 屋内灯火通明,宁菀双手交叉护着双肩,三千秀发披散在香肩和后背,那张温婉华美的脸蛋儿上,此刻被惊慌与羞恼所占据,那堪称完美的娇躯,在灯光的照耀下,白璧无瑕,几有圣洁之感,尤其是那粉润唇瓣光泽莹莹。 “你你怎么来了?”在这浴桶中,宁菀躲都没处躲,脸蛋涨红的。 手指在那白皙柔软的肌肤上抚摸着,陈墨低头亲了下宁菀的后颈,继而拉过丽人的纤纤柔夷,让她面对着自己,只觉得触感细腻、绵软,让人爱不释手,轻声道:“出了一身汗,回来洗洗。” 宁菀微怔,抽了下手没有抽出去,便道:“那你便去沐浴啊,来我这作甚?” “宁姨不是正好要沐浴完,我们一起洗,也能省点水。”陈墨轻柔的声音传入了宁菀的耳中。 宁菀:“……” 伱平庭县侯家大业大的省这点水? 这点水要多少钱? 用不起这钱我出。 见这丽人轻轻错愕,陈墨已经松开了她,提起木桶把桶里的水倒入了浴桶中,宽衣解带后,不由分说的便迈入了浴桶中。 热水浸过身体,浴桶的水本就比较满,陈墨进来后,有种要溢出的感觉。 宁菀惊得忙要从浴桶出去,可陈墨却揽过她的香肩,紧紧拥在怀里,附耳说道:“过了这么久,宁姨考虑的怎么样了?” 之前拥抱好歹是有着一身蛋壳,可是现在 宁菀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陈墨的一切。 她以前和梁松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是相敬如宾,一切都遵从礼数。 比如二人从不白天荒唐。 大庭观众之下,也从不谈情说爱。 举止得体正经,敦伦之事也是事先询问她可不可以。 而陈墨,在这些方面就如同一个顽童,不被礼数却束缚,洒脱且荒唐. 但宁菀也不知为何,她心里喜欢的却是陈墨这种。 从小到大的循规蹈矩,这种打破常规的跳脱,这种从未体验过的叛逆,让她心跳都加快了许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黄毛往往都能得逞的原因。 听着青年的话,宁菀芳心都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见宁菀不说话,陈墨附耳厮磨道:“宁姨,你上次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若是知道你骗我,我会很生气的。” 陈墨捏着宁菀下巴,眼神微冷,语气带着些许玩味的说道。 “没没有。”宁菀目光有些躲闪,不敢看陈墨。 “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陈墨目光追寻着她的眼睛,不让她躲。 宁菀双手攥紧成拳,见陈墨步步紧逼,贝齿着轻咬着樱唇道:“你非要这么逼我吗?” “我哪有逼你,是你自己说给你考虑的时间的。该不会是宁姨想不认账吧。” “才不是。” “想不认账也晚了,今晚我来了就不会走了。” 陈墨凑到了宁菀这秀丽琼鼻上,两片桃红莹润的唇瓣,只觉气息馥郁,成熟丰美是胜。 听着青年那霸道的话,宁菀也不由自主的闭下弯弯睫毛,原本丰腴白皙的脸颊,浮起了浅浅红晕,明艳如一支红梅,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海。 但青年总是不老实的,原本只是享受的亲吻,可青年却想要的更多,想要了解她的心胸有多宽广。 而梁松却从来不会这些。 哎呀,好端端的想起他干嘛。 宁菀想要拿开陈墨的手,但陈墨并不想听她的话,一意孤行。 无奈,见推托不了,宁菀只能任由陈墨施为了。 不过见陈墨的举动越来越过分,甚至想在浴桶中. 宁菀连忙阻止了陈墨的胡来。 陈墨:“???” 他以为宁菀真的还没考虑好。 看着陈墨那疑惑的目光,宁菀主动的伸出藕臂,搂住了陈墨的脖子,想要开口,但芳心的羞涩,愣是让她酝酿了好久,方才说道:“别在这这里。” “那在哪里啊。”陈墨知道宁菀的意思,但还是故意打趣了她一声。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宁菀闻听这打趣之言,只觉芳心羞恼,脸颊酡红如霞,嗔怒道:“莫要打趣我。” “哈哈哈。”陈墨大笑三声,大手伸过宁菀的腿弯,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哗啦啦的水珠从两人的身躯上滑落,滴入浴桶中,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 陈墨抱着宁菀迈出浴桶,赤着脚朝着软榻走去,身后的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水渍脚印。 宁菀搂着陈墨脖子,脸颊贴在陈墨的胸膛,感受着青年那强有力的心跳以及那雄浑的男子气息,宁菀即紧张又期待。 她当初新婚时,都没有这种感觉。 陈墨为了不让宁菀觉得自己不怜惜她,轻轻的将她放在了软榻上。 宁菀心思本就是玲珑剔透的,她能感受到陈墨温柔,对此心中好受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他这人,还是挺心疼人的。 为此,她也是微微起身,想要动手把被褥铺好,免得到时乱来的时候来不及 然而,她刚侧着身子,却听到“啪”的一声异响,在房间里显得声音颇为响亮,分明是磨盘受袭。 “你” 宁菀此刻丰颜雍美的雪颜之上满是羞粉之色,贝齿都要把樱唇给咬破了,回头看着陈墨,美眸满是难以置信。 这人是不是欺负她贯了,一次次对她得寸进尺。 可也不知为何,宁菀只觉芳心惊颤不已,娇躯绵软几许,心绪纷飞。 陈墨凑近而来,双手拥住了好似要炸刺的丽人,低声说道:“宁姨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便让我痴迷得很。” 在宁菀之前对陈墨说的那番话时,她的心神便已对陈墨不设防了,精致如画的眉眼妩媚流波,一股成熟的人妻韵味丝丝流溢而出,任由陈墨紧紧相拥。 察觉到青年那侵略的目光看来,宁菀伸手抵着陈墨的胸膛:“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陈墨一愣:“什么要求?” “永远不要抛弃我”宁菀把脸颊依偎在陈墨的胸口,聆听着他的心跳,仿佛要从他的心声中,判断他等下说的话是真是假。 “傻瓜。”陈墨手指抚摸着宁菀的脸颊,能从话语中感受到她的不安。 她已经先后被梁松和宁家抛弃过了。 受过伤的人,是很敏感的。 陈墨笑道:“当初我让宁姨在龙门县住下的时候,便做好了让宁姨长久住下来的打算,当时我都不打算抛弃宁姨,现在宁姨都是我的女人了,我哪会抛弃你。 更别提,宁姨你可是我的贤内助,福泽火锅酒楼都还要你来负责,若是你没有,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陈墨亲腻着。 听着陈墨那沉稳的心跳,话语也没有一丝停顿,宁菀心中稍安了一些,道:“请君怜惜。” 此话,如同战场上士兵听到了冲锋的号角,将一往无前。 …… 另一边。 梁雪的房间中,梁雪刚沐浴完,瞧见窗外的夜色,便知陈墨今晚不会来了。 也好,若是陈墨夜夜在她这里留宿的话。 会引得其他姐妹们嫉妒的。 可是,今晚陈墨没来,夜色漫长,梁雪坐在空旷的房间里,不知道做什么。 因为陈墨将她的作息打乱,不到子时,她根本睡不着。 按理说,她可以找韩安娘她们解解闷,打发一下时间的。 可是在韩安娘她们的面前,梁雪总是有些拘谨的,一些话,也不适合跟她们说。 待坐了一会后,梁雪起得身来,打算去找宁菀说说话。 曾经二人作为有矛盾的“敌人”,可现在,两人在这龙门县,是最亲近的人了。 夜色已深,后院灯火熄灭了许多,大片地方都是黑暗的。 梁雪在这里住了几年,对这里地形布局早已是了然如心。 没一会儿,就来到了宁菀的庭院外。 梁雪轻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 房间里。 宁菀是久旷之身,再行敦伦之事,就好似前几年南方的水灾,那双明丽、柔媚的美眸微微眯起,齐若编贝的樱颗贝齿咬着莹润如水的唇瓣,眸光似勾画出了一幅优美的山水画。 此刻的她,云鬓散乱,宛如那乡下村妇初进大观园,脑海中一直回想着大观园里的画面,心神杳杳,不知何往,颇为留恋。 那秀气玲珑的琼鼻之下,莹润微微的唇瓣轻启,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陈墨附在她的耳边低语:“我与他孰强……” 闻言,宁菀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血红:“你要死啊.” 这人真是太坏了。 这个时候居然提那人 但宁菀这时的反应,落在陈墨的耳中,就好似那打情骂俏的娇嗔,若在旁人看来,两人就是那亲昵的两口子,足以羡煞他人。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屋外响起:“宁姨,你睡了吗?”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宁菀听到梁雪的话,心中慌的不行,聪慧过人的她,此刻慌得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雪儿她来了,她怎么来了” 可当她以为陈墨也会慌的时候。 她却看到青年的面容居然殷红了一些。 他.这是什么反应? 他在想什么…… (本章完) 三零五 察觉到一丝古怪的梁雪 夜晚的风声很大,加之夏季的各种虫鸣在夜晚响彻不休,梁雪并没有听到屋中二人的低语。 和陈墨不一样,梁雪还是知礼数的,没有不打招呼就闯进去,见屋内灯火还亮着,梁雪又轻喊了一句:“宁姨,你睡了吗?” 屋内,宁菀面色焦急,但却不敢大喊大叫,低声道:“你疯了吗?” 她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陈墨还敢乱来。 “不要怕,只要你不回她,雪儿便会以为伱睡着了,过会儿应该就走了。”陈墨拥紧了丽人,此时的他,根本就不会去想别的,只想就此沉沦。 宁菀弯弯柳叶眉蹙了蹙,芳心娇羞,莹润如水的目光似是嗔恼了瞪了青年一眼,但她身体的本能,只能让她咬着唇,希望真如陈墨所说一样。 “不在吗?”梁雪嘀咕了一句,走到屋前,敲了敲门:“宁姨,我进来了。” “等下。” 屋内终于有了回应。 “宁姨,你在啊,刚才我叫你怎么不说话?”梁雪道。 屋内响起了哗啦的水声。 “我在洗澡,你让我怎么回你。”宁菀道。 “哦。”梁雪把手从门上放了下来,她不了解宁菀,所以并没有从这只言片语中听出什么古怪来。 宁菀泡在浴桶中,此时里面的水只剩一些微热,好在是夏季,并不觉得冷,她瞪着软榻上还盯着她的陈墨,樱唇微动,但嘴里却没有声音发出。 陈墨却知晓了她的意思,让自己快点穿好衣服躲起来。 不过陈墨觉得有些没必要,让梁雪知道就知道了。 反正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过看宁菀那一副急得要哭的表情,陈墨叹了口气,还是穿好衣服,如她的愿,藏进了衣柜里。 见状,宁菀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彻底放松下来。 若想让梁雪不发现古怪,最好的办法还是打发梁雪走。 宁菀故意制造洗澡的水声,然后说道:“雪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想找宁姨说说话。”梁雪道。 “有什么话还是明早再说吧,现在天色很晚了,我还在洗澡呢。” “不急,我可以等宁姨沐浴完。” 宁菀:“……” 你是不急,我快要急死了。 “我才刚洗,且我每次沐浴,都得半个时辰以上,还是明天再聊吧。”宁菀道。 “那我在屋外跟你说说话吧,我实在是无聊。” “好吧。” 就这样,两人东扯西扯的聊了三刻多钟了。 梁雪也不傻,能从宁菀回答的话中听出敷衍之意,道:“宁姨,你还没洗完吗?” “还没,这水泡得很舒服,不想起来,还有些困了。”宁菀就差把送客两个字说出口了。 梁雪:“……” “那宁姨你慢慢泡,时候不早了,我就下去歇息了。” “好。” 见一丝挽留的话都没有,梁雪蹙了蹙眉,离开了。 梁雪走后,宁菀这才长舒一口气。 “憋死我了。”陈墨打开衣柜,大口的喘着气道。 宁菀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都怪你,若是让雪儿知道了,你让我怎么活.” “太像了。”陈墨这般回答。 宁菀:“……” 真的太像安娘了,这神态,这语气。 陈墨脑海中回想起第一次和韩安娘时的画面,她当时也是生怕别人知道自己和她的事。 现在宁菀也是这样。 “宁姨,你此刻的样子,谁知道你嫁过人,简直和小姑娘无二样。”陈墨笑道。 听到陈墨这夸奖的话,宁菀嗔白了他一眼,一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惊人的腻和婉转,嗔道:“天色不早了,你赶紧走吧。” 宁菀真不敢让陈墨留宿。 这后院就这么大。 明早起来,若是让仆人和他的那些女人看到他从自己的院子出来,会怎么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梁雪来过,陈墨看着宁菀娇艳的脸颊,香肌玉肤,白里透红,让他又想欺负了。 “宁姨太令人痴迷了,今晚我不走了。”陈墨道。 对这青年的痴恋,宁菀玉颊羞红如霞,芳心之中即是气愤,又是羞恼尤胜,嗔道:“有完没完了,赶紧走,若是让你的那些妾室知道,指不定怎么说我勾引你。” “难道不是吗?” “你” 宁菀左右扫了一眼,抄起一旁的毛巾朝陈墨扔了过去。 …… 梁雪从宁菀的别院离开后,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和她之前说的一样,睡不着。 所以在后院瞎逛着,想着逛累了便回去歇息。 她没有去找陈墨。 因为不用猜,便知他在哪个姐妹的房里。 就算不在,自己主动去找他,让他知道了,还以为自己又想了呢。 就在这时,她碰到了起夜解手的青舞。 青舞分不清二夫人三夫人什么的,她碰到韩安娘她们,统一叫夫人。 “夫人。”抬眸看清梁雪的面容后,青舞欠身一礼。 梁雪本就无所事事,便随意问了一句:“若是我没记错,你是叫青舞,跟着宁姨,对吧?” “回夫人,是的。”青舞恭敬的点了点头。 “宁姨在沐浴,你不在一旁伺候着?”梁雪道。 “大娘子还没沐浴完?”青舞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梁雪:“???”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宁姨之前说是刚洗,怎么到青舞这里,在她来之前,宁姨就洗了很久的样子。 青舞觉得侯爷与大娘子的关系暧昧,而梁雪本就是侯爷的女人,以后都是一房的姐妹,那这事也不算什么秘密。 便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梁雪。 “墨郎去找了宁姨”梁雪心头一跳。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梁雪鼓起勇气,先是去找了韩安娘,发现陈墨不在韩安娘那。 她接着又去找了夏家姐妹,陈墨也不在她们那。 之后,她又陆续去找了南宫如、易诗言,发现同样不在。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梁雪心中一震,万千情绪涌上脑海中。 关于宁菀被梁松、宁家抛弃的事,她也知道。 且知道宁菀其实已经是“死人”了。 所以这个结果对她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过于突然,得让她好好缓一缓。 (本章完) 三零六 夏芷凝:你是真的饿了 【姓名:陈墨。】 【年龄:19。】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17211.1/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370+169。】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79023/6000000),射日箭(初级399812/1000000)。】 在陈墨的死皮赖脸下,陈墨硬是在宁菀的房间留了下来。 陈墨拥住丽人,沉浸其中,随意的瞥了眼系统面板,差不多近一年多的时间,才涨了一万七的经验,这还是在他隔三差五吃了尾眼灵鱼的情况下,按照这个速度,差不多还要近六年的时间,才能突破到二品。 宁菀双眼紧闭,只是琼鼻中腻哼一声,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睁开一线,战事暂歇,利剑也未出鞘。 “宁姨,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陈墨道。 “什么问题?”此刻的宁菀,就如小女人一般软在陈墨的怀中,声音也是婉转娇柔,丝丝入骨。 “我和他到底”陈墨在宁菀的耳边吹了口气。 宁菀只觉得娇躯都微微颤栗了一下,这人怎么又提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要死啊。”宁菀抬手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咬着唇道:“我和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现在我成了你的女人,伱不准再提他了。” “我就是好奇吗。”陈墨俯身在宁菀脸上吧唧亲了两口。 “这有什么好奇的,你是不是变态啊”宁菀脸色涨红,挠起了陈墨来,这.这还要问,老年人怎么比得了少壮,但这种羞耻的话,她哪好意思说出口,道:“再提他,我我就不让你碰了。” “好,不说便不说吧,宁姨急什么。” “都这个时候,你还叫我宁姨。” “不叫你宁姨叫什么?” “叫我.小名。” “小名是什么?” “你” “那不行,叫菀儿不刺激” “啐,你混蛋,太坏了,快走快走。”宁菀再次拍打起了陈墨来。 “哈哈,真不说了,睡觉睡觉。” …… 一夜而过。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陈墨都还在呼呼大睡,宁菀忽然惊醒了过来。 原来,昨晚她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根本就没有消散,一直担心着二人的事会被别人发现,所以一晚上都不敢睡得太深,醒来了后,连忙使劲推了推旁边的青年。 “快醒醒,天快亮了,待会下人就要过来了,若是让她们看到我们两人.总之你快起来。”宁菀面带焦急道。 “别闹,看到了就看到了,谁敢议论我的事。”被推醒后,陈墨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人都有起床气的,昨晚睡得晚,现在睡意正浓,就这样被吵醒,难免会有些不高兴的。 宁菀虽然并不是小姑娘了,但谁都藏有一颗少女心,而且对宁菀来说,陈墨是自己新的依靠,而且受过伤的她,听到陈墨这话,顿时敏感的认为陈墨不喜欢他了。 哭哭滴滴道:“我就知道,昨晚你说的全都是骗人的,什么喜欢,才过了一晚,就对我不耐烦了,你们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呜呜.” 宁菀以一个鸭子坐的姿势坐在榻上,掩眼轻泣,发出重重的鼻音。 陈墨不怕女人哭,但怕自己的女人哭,听到宁菀的哭声,陈墨的困意一下子就没了,一下子睁开双眼,坐起身来,看着宁菀梨花带雨的模样,哄道: “菀儿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也知道,人睡得最香的时候,被人吵醒是很生气的,我不是故意的” 宁菀没有理陈墨,转过身去,不过哭声小了些。 陈墨将宁菀搂进怀里,一股丰腴柔软的触感都是袭遍全身,让他搂紧了一些。 虽然瘦的女人好看,但那种微肉的,真的是又好看抱得又舒服。 宁菀也没有抗拒,反而是将头埋进陈墨的怀里哭。 没错,她这是故意的,就是想看看自己在陈墨心中的存在感强不强,另外也可以从中检验和陈墨相处的.度。 比如梁松就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那她就在他面前装蠢。 若是梁松不识逗的话,那么她就永远不会去逗梁松。 在陈墨这里的就是,如果他不起来安慰她哄她,依旧是不耐烦的话,她可能心里会生气,但一定会注意这点,以后在陈墨的面前,一定不会再做这种撒娇的事。 而她之所以这么一试,也是有原因的,通过和陈墨的相处中,她发现陈墨不是那种固执木呐的人,反而有些小孩子的脾气。 若是陈墨是那种顽固“正经”的人,她也不会不识趣的去做这个事。 另外,她只会对在意的人“装”的。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撒娇是要掌握分寸的,差不多就行了。 “我我不就是担心别人发现,叫你起来先回去吗,干嘛这么凶。”宁菀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眼泪已经止住了,原本梨花带雨的面容带着一抹娇嗔,眼角散发着一缕妩媚。 “是我不对,菀儿别生气了。”陈墨低头看了一眼,旋即说道:“但不得不说,菀儿变得越发娇嫩动人了,也不以前多了丝活气。” 宁菀擦拭着眼角的泪渍,嗔白了陈墨一眼,暗道,他是想说,都是他的功劳? “你快些走,不然我就真生气了。” 一阵墨迹,天边已经微亮了。 陈墨知道这点宁菀和韩安娘一样,还要一些时间,才能让她坦然的面对。 他打趣了宁菀一句:“你亲我一下我就走。” 陈墨指了指自己的脸。 宁菀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稍迟疑了一会,微微抬头亲了过去。 可陈墨突然脸一转,亲到了陈墨的嘴。 宁菀双眼放大,想要撤离,脑袋却被青年抱住,热吻了起来。 直到快喘不过气来了,青年才松开了她。 “讨厌啊你。”宁菀眉眼低垂,害羞道。 陈墨笑着穿衣离开了。 等陈墨离开后,宁菀坐在床上,捧着自己那发烫的脸颊,一抹甜蜜在心中弥漫。 这种感觉,她以前从未体验过,好有意思。 她不知道的是,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 陈墨整容敛色,悄然离开了宁菀的院子,不过刚出院子,夏芷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冷声道:“看起来你是得逞了。” 她守在宁菀的院子外,已经有些时间了。 昨晚梁雪来她的房间询问陈墨的时候,夏芷凝就察觉到了一丝古怪,联想那日在书房外看到的画面,正好今日起得早,便来撞一撞,没想到真撞到了。 她真不明白,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芷凝早啊,你怎么在这里?我刚过来找宁姨.” “别装了,我都知道了。”夏芷凝打断了陈墨的话。 陈墨:“……” “其实我和宁菀” “又想说两情相悦是吧。”夏芷凝又打断了陈墨的话。 陈墨:“……” 见都被预判到了,陈墨终于是浮现出了一丝尴尬,他上前拉了下夏芷凝的纤纤柔夷,温声道:“芷凝和我真是心有灵犀,我想要说什么,芷凝都知道。” “你是真的饿了。梁雪估计已经猜到你和她的事了,你还是想着怎么跟她说吧。”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离开了。 …… 九月十日。 陈墨再次见到了第五浮生。 让下人备茶,双方落座后。 陈墨笑道:“浮生先生,好久不见了,不知此番前来是?” “已经一年多了,再见侯爷,侯爷依旧是那般精神,威风凛凛。”客套了一声后,第五浮生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在下此番前来,依旧是受王爷所托,与侯爷商讨丰州天师军一事。” 陈墨抿了口茶。 “侯爷回王爷的密信中提到,索要丰州北岸十四城,且一支五千人的水师。侯爷这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一些,不仅有违君子之道,也违背了当初我们双方在淮河签订的条约。 当初我们在淮河上歃血为约时,便约定了,缔约一方如与第三方势力交战,另一缔约势力不得给予第三方势力任何支持。”第五浮生道。 陈墨放下茶杯,皱了皱眉,道:“使者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茶杯落座有声,陈墨声音微冷:“条约我一直遵守着,请问使者,到目前为止,我有触犯条约的任意一条吗?” 到目前为止,他可从未从开表示要支持天师军的,既然没做过的事,何来触犯条约一说。 第五浮生一愣,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没有,他道:“那侯爷为何要向王爷索要丰州北岸十四城,还有一支水师?这不是在表示若是王爷不给,侯爷便会支持天师军吗。” “啪。”陈墨重重的一拍桌子,当然并没有用什么力,桌子都没烂,喝道:“使者,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我没做过的事,使者非要将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是何居心? 使者还说我有违君子之道,请问我又哪点违反了君子之道?反而是淮王,明知我出自天师军,和天师军有一些情谊,可淮王不仅讨伐天师军,将它围困在丰州后,还不准我去救援,这不是让我做那无情无义之人吗。 我落了这么个坏名声,向淮王仅仅索要十四城,一支水师,那不应该吗?而且是淮王亲笔在密信上说若我不援助,便有重谢,难道是骗人的吗?” 说完后,陈墨又拍了下桌子。 (本章完) 三零七 敲定 第五浮生被陈墨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虽然聪明人都知道陈墨心里在想什么,但毕竟是还未发生过的事。 现在陈墨这番有理有据的话说下来,第五浮生都不知道回了,神情有些尴尬。 而陈墨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第五浮生,继续说道:“若是淮王不想给,可以直说,区区北岸十四城,一支水师,本侯还真的没放在眼里。 使者可以离开了,放心,有条约在先,我陈墨是很遵守诺言的,即便是没有这丰州北岸十四城,一支水师,本侯也不会援助天师军的。让淮王无需用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 第五浮生:“……” 好家伙,好家伙。 若是单纯的人,或许真信了。 但第五浮生知道陈墨说的是反话。 就算不是反话,第五浮生敢赌吗? 万一后面陈墨真的违反条约来搞你一手,你能遭受得住? 一番话说下来,王爷成小人了,你陈墨倒成了君子. 第五浮生知道低估陈墨了。 他起身对着陈墨躬身一礼,腰身好像弯到了九十度一般,双手成掌交叠向前,道:“侯爷,是在下的错,是在下误会了侯爷,与王爷无关,是在下以小人之心,误以为侯爷用此事要挟王爷,在下有眼无珠,还望侯爷恕罪。” “恕罪不用了,但现在本侯有要事要忙,使者哪来回哪去吧,本侯就不送了,放心,本侯不会违反条约的。”陈墨起身便要离开。 第五浮生:“……” 若是不会违反条约,伱就不会刻意强调一句。 “使者,请。”候在一旁的孙孟走上前来。 “侯爷,等等。”第五浮生连忙叫住了陈墨,道:“侯爷,在下知错了,在下愿用十万两白银,换得侯爷原谅,看在侯爷念在我也是为了我家王爷着想,一片苦心的份上,饶恕了在下的罪过。” “哼。”陈墨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本侯是想要你这区区十万两白银吗,少拿这些钱来侮辱本侯。” 都是聪明人,第五浮生知道陈墨这是嫌少,一咬牙道:“三十万两。” “使者这是把本侯当成什么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侯刚才说那些话,是冲你这三十万两去的。”陈墨面色不愉。 “这还不够.” 第五浮生暗骂陈墨贪得无厌,旋即敞开话来道:“这丰州北岸十四城,王爷是不可能给的,这是王爷的底线。” “送客。”陈墨轻喝一声。 “使者,请。”孙孟又重重的道了一句。 “三十万两加一支水师。”第五浮生一咬牙,说道。 “我看使者今天是撞了什么糊涂了。孙孟。” “属下在。” “送使者下去休息。” “诺。” 孙孟对着第五浮生示意了一下,道:“使者,这边请。” 第五浮生知道,这是用三十万两和那支五千人的水师,换取了陈墨不援助天师军。 果然第二天,就有专门的人来他休息的地方,与他详细洽谈那三十万两以及那支五千人水师的事。 约定,那三十万两,需要在十一月份之前,支付完。 而那支水师,则要等到天师军彻底溃败后,方才进行交接,显然是怕陈墨把好处全得了,又不遵守承诺。 …… 九月底,第五浮生回到了胫县,把事情跟淮王说的。 十月十二日,淮王将三十万两,通过麟州与淮州开通的商路,交付给了陈墨。 十月十五日,淮王大军全面进攻丰州,开始收拢战圈。 十月二十日,陈墨收到了左良伦的急件,说淮王给的三十万两已经到账,清点无误后,封存入库。 陈墨当即给南宫家回信,开始着手准备后面水师的交接事宜。 随后,陈墨便去找了南宫如,把事情跟她说了。 陈墨自然不是什么老实人,把过程添油加醋,还说为了拯救岳丈大人,花费了多大多大的代价,费了多大的努力,求爷爷告奶奶的,把南宫如感动的一塌糊涂,情不自禁的扑到了陈墨的怀中。 南宫如抬眸看着青年,正好午后阳光照耀在那张清隽的面容上,落在了那玄色锦袍肩头上的麒麟金线,那种俊美和英武,恍若那缠绵之时,一下下落进了少女芳心。 南宫如玉掌轻轻抚摸着陈墨的胸膛,玉容艳丽无端,宛如玫瑰花瓣的丹唇轻吐玉音:“夫君,妾身从川海调来的那一批钱粮,已经到高州了,不日便要进青州,还需夫君派人接应一下。” 陈墨握住南宫如的素手,温声道:“这个交给我,正好我也要回青州一趟,亲自处理岳丈大人一事,免得下面的人毛手毛脚的,跟淮军水师爆发冲突。” “夫君。”南宫如此刻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陈墨,柔声道:“你对妾身真好。”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陈墨也拥住了南宫如,阵阵弹软和暖香渐渐浮动,道:“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我或许可以将岳丈大人请到虞州来过年。” “麻烦夫君了。” “这算什么麻烦。”陈墨挥了挥手。 南宫如主动献吻。 …… 丰州。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如今天师军就是这么个情况。 当初拿下丰州后,如以往一样,天师军先是对着丰州全境一阵劫掠,享受,根本就没有想过经营。 顺风的时候还好,现在逆境,一切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围困的这段期间,天师军的水路都被封锁了。 没有一粒粮食送进丰州。 且丰州的百姓都将粮食藏了起来,不让天师军找到。 不仅如此,丰州百姓还当起了淮军的带路党,给淮军通风报信。 除此之外。 丰州有的小县城,天师军根本就没有派多少人值守。 晚上的时候,城中的百姓就偷偷打开了城门,把外面的淮军放了进来。 丰州各地的百姓,也是在这时对天师军发起了激烈的抵抗,各种损招都用出来了。 有的百姓故意让天师军搜到自己的粮食,其实粮食里有提前下好的毒药。 还有百姓偷偷给天师军喝的水的水源里下毒。 (本章完) 三零八 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 十一月三日的清晨。 丰州的一处山岭间布满了浓雾。 天放亮了已经有一阵子,山岭间天师军一大方渠帅孙和军的部队都开始吃起了早餐,由于丰州被封锁,为了节省粮食,天师军全军平日间一天只有两顿饭食,分别是早上和晚上。 昨晚的时候在山岭上猎杀了一头黑熊,此刻可以在粟米粥中看到些许的肉丁。 孙和军虽然是大方渠帅,但实力只有六品,连番的交战,让天师军中的强者接连的战死,后继顶上的,实力一个比一个弱。 此时山岭的高地上,两名孙和军部的士卒正紧张的看着远方。 他们部昨天接到了天师的急件,让他们迅速驰援五十里外的城县。 接到命令后,连夜出发,一晚上几乎没有休息,赶了一晚上的路,方才在这片山岭歇息,并填饱肚子,待会还要继续赶路。 两人被孙和军派出来侦查,但山岭间的浓雾太大,缩短了可见的距离。 久违的寒风从北方呼啸而来,侦查的两人精神一震,现在军中在传这样一个消息,“坚持住,等入冬后,丰州之围便能解除”。 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传起来的,但却是全体天师军士卒心中的一个寄托,让他们对这个消息坚信不疑,希望寒冬早点到来。 “有些冷了,喜欢寒冬到来,淮军真的能退兵。”侦查的士卒搓了搓手道。 寒风也带来一些奇怪的响动。 同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你听到了吗?” “什么?”那侦查的士卒一愣。 “马嘶声。”同伴说道。 “应该是我们的斥候.雾太大,再看看。” 两人不敢确定,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假传军情可是重罪。 风中的马嘶声越发的急切了起来,隐约之间,两人都已经可以听见,浓雾之中传来犹如大潮涨起般的稀里哗啦声。 “呜——” 苍凉的号角声从山岭间一个又一个高地上传来。 北面的寒风吹得更大了,山岭间的浓郁终于是被彻底的吹散了,且寒风未歇,又是一股强劲的寒风吹袭而来,一阵阵寒风吹过,山岭间的浓雾犹如纱衣被卷起一般。 庞大的淮军军阵赫然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之中。 排列着整齐军阵的淮军步卒正在缓步向前,一杆杆长枪扛在他们的肩膀上,锐利的长枪组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枪矛之林。 旌旗如海,几乎遮天蔽日,身穿暗金色甲胄的淮军军卒,紧紧的贴在一起,排列着整齐的军阵,背着大纛的淮军武者站在军阵的中央,一杆杆令旗游走在队列中。 阵容鼎盛,军势如山般。 两人看到这一幕,头皮都发麻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敌袭后,连忙吹动了手中的号角。 “呜——” “咚咚.” “咚咚咚!” 伴随着号角声的停歇,淮军军阵中,数十面战鼓被赤裸着上身的淮军武者擂响,激昂的鼓声传遍了整片山岭。 大纛上绣着的“策”字让孙和军部胆颤,这居然是淮王麾下最精锐的龙策军。 见已被发现,淮军开始了冲锋,数百铁骑如疾风般掠过淮军的军阵,在山岭间的官道上呼啸而过,将一支支正在休息的孙和军部分割,包围。 在这些铁骑的冲击下,孙和军部的士卒就如同羔羊一般弱小。 首当其冲的楚策单枪匹马杀向孙和军部的中军,朝着正在慌忙指挥的孙和军杀去。 没有一丝意外,主帅孙和军被楚策所斩杀,前者的亲兵拦都拦不住。 一场战斗,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楚策端坐于马上,静静的看着士兵清点战俘,收缴武器。 他带着五千龙策军,根据淮王的命令在此阻击天师贼的援军。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 围点打援,逐个击破,依次削减天师军的兵力,收拢战圈。 “将军,此人自称是这支贼军的副帅,名叫齐东。” 就在这时,楚策的亲兵营押送着一名瘦弱的高大男子,兴高采烈的来到楚策的面前。 抓到一条大鱼,当然值得他们开心。 一支合格的军队,都会严格的执行赏罚。 楚策让人把他带下去,由专人进行讯问。 楚策则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 此锦囊是他离开前,第五浮生交给他的,说是这场阻击仗打赢了,再让他打开来看,里面有下一步的计划。 若是没赢,就地销毁便好。 楚策打开锦囊,里面是一个小纸条,看完纸条上的内容上,楚策的脸上露出笑容,道:“来人。” 亲兵校尉走上前来。 “把齐东带过来。” “诺,” 很快,刚才被带下去的齐东,又被带到了齐东的面前。 齐东是个软骨头,就刚才这一会的功夫,龙策军都还没审,齐东便交代了刚才被斩首的渠帅名叫孙和军,并说了孙和军部有多少人。 重新被带到楚策的面前,齐东神色忐忑,看到楚策的目光看来,顿时被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不停哆嗦。 楚策是个粗人,不会弯弯绕绕,直接问道:“想死还是想活?” “活活活”齐东连忙说道。 “很好,本将军让你帮个忙,事成之后,你不仅可以活,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楚策说着,看向自己的亲兵校尉:“严海。” “末将在,” “带着伱的人,换上天师贼的衣服,扮做溃败的天师贼,并带上他,立即前往临川。” 临川,是丰州的州城。 “诺。” …… 临川,天师军在丰州的大本营。 随着淮军开始全面进攻丰州,天师军在丰州多地布下的防线,都被淮军攻破。 溃败的天师军被打散,四处逃亡,更多的是逃往了临川。 此时的临川城外,汇集了一大批蓬头垢面的溃兵,排成了长龙。 严海穿着破烂的衣裳,上面还带着血渍,披着一件破烂的甲胄,混在人群中,装作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低着头跟旁边的齐东轻声说道: “待会过去的时候,别乱说话,天师贼败亡的事已成定局,只有和我们合作,你才有活的希望。楚将军说了,只要这事能成,你就算立了大功,到时楚将军会上报淮王,不仅会赦免你之前犯下的种种罪责,还会给你加官进爵,跟着天师军,是没有前途的。” 齐东点了点头。 很快,就排到了严海他们。 守城的士卒道:“你是哪一方的?” “俺们是孙和军渠帅的兵,这位是俺们的副帅。”严海故作忐忑道。 “孙渠帅”守城的士卒一愣,看向齐东,道:“你们不是去增援轩县了吗?” 齐东一副伤心的如同死了爹的模样,说道:“我们遭到了淮.贼的埋伏,损失惨重,渠帅他更是被淮贼所害,如今我部只剩三百不到的兄弟。” 此话一出,周围响起一片唉声。 可守城士卒显然没那么容易将他们放进去,继而进行了更详细的询问。 见再问下去很可能会暴露,严海不动声色的扯了扯齐东的衣服。 齐东捂着肚子说道:“淮贼…真是一群孙子,在后面追了我们一路,好不容易才甩开。好了没,我们几天没吃饭了,让我们进去吃一些。” 守城士卒看了齐东一眼,道:“好了好了,进去吧。后面的人别急。” 严海一行人刚进城不久,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拿着罗广刚下达的军令,大喝道:“关闭城门,速速关门!” …… 天师军大帐内。 罗广端坐在堂案后方,身披战甲,原本满头乌发的他,在之前万真战死的时候,几乎是一夜白头,听着各路报上来了各部战败,淮军大军压境的消息,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慌乱。 想当年,他在北地揭竿而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携众百万,所到之处,民众竭诚欢迎,那种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境界,犹在眼前,一路南下,几乎无败仗。 那个时候,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可这才短短几年时间,连吃败仗,百姓见到他们,如看到豺狼虎豹,军队高层更是大换血,他看着下方的那些渠帅,有许多人,他都叫不上名字了。 强压下心头恐慌,他佯装镇定道:“今早上贫道起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起霜了,寒冬已经来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个月,我们就能迎来生机。” 寒冬来了,能阻挡住淮军的脚步吗? 罗广不敢保证,他之所以说出来,无非就是给大家一点希望。 “陈墨那边还没有消息吗?”罗广又道。 一名信徒摇了摇头:“几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陈墨是不打算援助我们了。” 青州和丰州之间只隔了一条河,若是陈墨会援助他们的话,河上的淮军水师建立起来的封锁,会立刻被攻破,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动静,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墨不想救。 “天师,我上次就说了,陈墨狼子野心,在他与淮王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时,我们就应趁着在他还没有水师之前,出兵把青州给夺回来,并派兵驻守,给我军留条退路,可天师你非要听万真的。”一道似乎带着责怪的声音幽幽响起。 (本章完) 三零九 淮王才是天下共主 开口说这话的人,是目前天师军中,仅剩的一名实力在四品武者的大方渠帅,名叫唐修德。 唐修德出自北地的一个武学世家,家族是开武馆,教别人练武打拳为生的。 在父亲的教导下,唐修德从小心怀侠义之心,讲义气,因看不惯朝廷的所做所为,在罗广揭竿而起后不久,唐修德便变卖了家产,带着武馆的一众弟子,投靠了罗广。 只是后来罗广的所作所为,让唐修德太过失望,他几次劝导,罗广都没有听进去。 不过唐修德念着心中情义,在这个时候了,也没有背叛罗广。 上次陈墨与淮王签订互不侵犯条约的时候,唐修德就让罗广重新夺回青州,可罗广却听了万真的话,也跟陈墨互不侵犯。 若是当时夺回了青州,现在也不会如此的狼狈。 因此此刻听到又说起陈墨,唐修德难免会忍不住责怪一句。 可是如今这个局势,唐修德在大帐中说这种责怪的话,让罗广脸上属实有些无光。 不过目前正是用人之时,唐修德也是他麾下仅剩的一名四品武者,并且唐修德的军队,也是除了他的亲军外最强的一支,罗广只好皱了皱眉,忍了下来。 而这一幕看在其他渠帅的眼里,各个心思都起了变化。 最近的连吃败仗,让罗广在天师军的威严骤降,此刻被唐修德责怪又不怪罪,这让各个渠帅心中对罗广的敬畏少了许多。 “当时我军正面与淮军作战,再与陈墨开战,不是明智之举。”罗广还是解释了一句。 唐修德还是把罗广当自己的老大的,因此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再说了。 罗广扫了眼下面的众人,又问:“徐国忠那边可有回信?” 信徒依旧是摇了摇头,并道:“我们与洛南的消息通道全都被淮贼切断了,就算徐国忠那边有回信,我们也受不到。” “啪。”罗广重重地拍了下面前桌案,什么收不到,在他看来,徐国忠和陈墨一样,也是不想救他。 他气道:“若不是徐国忠当初给贫道来信,说两方即日起结为盟友,共进退,让贫道去对付淮王,岂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今我军被围困在丰州,他却见死不救。” “龟孙子。”罗广忍不住骂了一句。 下方的一众渠帅看到罗广生气,都不作答,免得触了罗广的霉头,他们可没有唐修德那样的资本。 生了会闷气后,罗广目光看向了左下手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面容白皙,身着的战甲制式全面,连护项都有,看起来颇带不凡,道:“章渠帅,南宫家可还能再派水师过来?” 由于丰州被封锁,加之南宫家的有意隐瞒,罗广还并不知南宫家也对陈墨下注投资了。 章封却这般回答:“回天师,我部已经和南宫家断了联系,淮王的水师封锁了河面,消息根本传不出去。” 闻言,罗广双眼一闭,放弃了那不该有的侥幸,轻吐一口气,道:“章渠帅,回北岸统领你的水师去吧,且勿让淮贼的水师上岸。” “诺。” “其他渠帅,也下去做好最坏的准备吧,若是坚持不了一个月,那就决战在即了。” “诺。” …… 唐修德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心腹们顿时围了上来。 这些心腹,全都是唐修德父亲武馆中的弟子,也是唐修德的亲信,二十多名弟子,几乎都是入品武者。 不过作为学武的人,待遇资源肯定是比不上唐修德这种武馆的少馆主,所以他们都只是下品武者。 “大师兄,罗广可说了如何脱困,陈墨、徐国忠那边可派了援兵来相救?”一人赶忙询问道。 唐修德微微皱了皱眉,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六师弟,都说多少次了,不得直呼天师的名讳。” “我才不管他名讳不名讳的呢,大师兄你真心待他,可他却从没真心待你过,罗广的眼里,只要他天师教的那些信徒,去年几次大胜仗的功劳,头功他也都记在死去了万真等人身上。”六师弟不满道。 “大师兄,六师兄说的不错,之前军中有什么好处,罗广想到的都是万真他们。现在万真死了,他没人可用,才想起大师兄伱了。”七师弟也插了一嘴。 “够了。”唐修德皱了皱眉,让他们不要再说了,继而说道:“陈墨、徐国忠那边都没有回信,显然是不打算出兵援救了,天师让我们做好最坏的准备,决战在即。” “大师兄,恕我直言,如今天师军被围困在丰州,无人相救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淮军的对手,甚至都无法突围出去。 大师兄,天师军已经不是当初的天师军了,如今朝政被徐国忠把控,天子成了傀儡,以致天下人心思乱,各地烽烟四起,唯有淮王才是这天下共主,与其侍奉罗广,依我看,不如投了淮王。”六师弟道。 “是啊,以大师兄的实力,若是投了淮王,不愁以后没有一番作为,且我等都能活命。”七师弟也再次说道。 唐修德站了起来,两人的一唱一喝,他岂能不明白什么意思,沉声道:“淮王的谍衣,已经潜到这临川城来了?” 见已被识破,六师弟也不装了,点了点头,再度劝道:“大师兄,罗广已经不是你当初认识的罗天师了。他纵容属下,欺压百姓,烧杀抢掠,导致如今天师军人心向背,我猜那陈墨想必就是看出了这点,才脱离了天师军。 天师军灭亡已成定局,大师兄何苦跟着天师军一起陪葬。” “是啊。”七师弟附和道。 旁边的师兄弟们,也全都不看好天师军。 唐修德呆呆的看着六师弟、七师弟,知道他们能说出这些话,想必是考虑了许久了。 说生气,他肯定是生气的,但若是说恨,那是没有的。 他们师兄弟关系是很好的,尤其是上了战场,经历的生死,彼此更是绑定在了一起。 唐修德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明白,但我不能背叛他。” (本章完) 三一零 三十六方,必为大统 看到唐修德如此坚决,师兄弟们都有些失望,不过六师弟还是再劝: “大师兄何必呢,我知你讲情义,但跟着罗广多年,你尽心辅佐,没有一丝对不起他的地方,不欠他的,现在到了这生死关头,该为自己找条活路了。” “够了。”唐修德冷喝一声,不悦的说道:“此事休要再提,我还可以念你我师兄弟的情义不予追究。” “大师兄”六师弟就差跪下相求了。 可唐修德直接抬手打断,道:“人各有志,我也不会束缚伱们,你们去投吧,看在师兄弟的情分下,我不会跟天师说的。” 见唐修德已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六师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对着唐修德拱了拱手后,便离开了,七师弟以及其他十多名师兄弟,跟在六师弟的后头,唐修德没有阻拦。 目前还跟着他的,不过五六人。 虽然目前临川城防守比较森严,堪称全城戒备,但六师弟他们是唐修德的人,本身就负责临川城的一部分防守,所以他们出城,守军根本就没有阻拦。 等他们离开近两个时辰后,罗广才收到消息,他立即找到唐修德,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修德如实相告。 罗广得知后的差点气得暴走,想一巴掌把唐修德拍死,但正值用人之际,加之临战杀将乃是大忌,罗广只能再忍,但收走了唐修德的兵权,并把唐修德部守军城撤下替换,临时改变了城中的防守情况。 另一边,却说严海一行人进入临川城中后,天师军单独划分出了一个区域,让他们这些溃兵,待在这片区域里,分发了一次粮食,但没有给他们补齐兵器。 很显然,天师军对这些进城的溃兵带着戒备的。 这片区域还是很大的。 严海摸清楚了大致情况后,交代齐东不要乱动,等到天黑后,悄悄摸到了其他溃兵部的休息区。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轻喝:“嘿,兄弟,你不是我们这边的吧。” 严海对着他瞧了瞧,双手插进两边的衣袖里,佝偻着腰笑道:“我们是孙和军孙渠帅的兵,睡不着,出来走走.” 说着,严海忽然来了一句:“今晚真冷啊,若是有个娘们暖被窝就好了。” 那轻喝之人听到严海的话,嘿嘿笑了两声:“是啊,是啊。” 见此人听不懂口令,严海便知道不是自己人,没有和他聊下去的兴趣,只是问了一句:“兄弟你是跟着哪位渠帅的?” “我跟着仇渠帅的,不过我们是小方军队,跟你们大方军队比不了。” 严海随口附和了两声,转而去了别的休息区。 这个休息区是个大院子,借着院子里昏黄的灯光,三三两两的溃兵相互紧挨在一起,有的人满脸鲜血,嘴里发出哀嚎,看上去格外骇人。 一个脸上有着污泥的汉子坐在院门口,啃着一团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黑糊糊。 严海上前搭话,客套了几句后,进入正题:“今晚真冷啊,若是有个娘们暖被窝就好了。” 脸上有着污泥的汉子顿时眉头一挑,道:“兄弟还没成婚?” “成婚十几年了,孩子都两个了。” “兄弟哪里人?” “淮州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一个激灵,污脸汉子连忙将严海迎进了院子。 “我叫许福生,兄弟怎么称呼?” “严海,龙策军楚将军帐下亲兵校尉。” “大人。”许福生赶忙躬身,没想到连龙策军的人都潜进来了。 严海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客套,扫了眼院子里的人,道:“你们怎么伤成这样?” “途中碰到同属此军的溃兵,为了不暴露,我们只能选择将他们剿灭,所以造成了伤亡。” “你们进来了多少人?” “九十三人。” 闻言,严海点了点头,旋即又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进临川的,在这边,可看到我们其他部分的兄弟?” “十一月五日,我们隔壁还有勇威军第三营的兄弟,有一百多号人。”许福生道。 严海算了算总共的人数,轻声道:“差不多够了,你们得到的命令是什么?” “回大人,在我军攻临川城时,我部负责在城中制造混乱,给我军可乘之机.”说着,许福生叹了口气:“可如今我们都被圈在这里,不允许出去,怕是开战时帮不到什么忙。” “不急,白天的时候我估摸的看了看,这片区域的溃兵怕是不下五千人,如今天师贼的兵马越打越少,不会放着这些人不用的。” 能作为楚策的亲兵校尉,严海是有些头脑的,他招呼着许福生他们围过来,低声说道:“这些天,在尽量低调的情况下,摸清城中粮库、器械库的位置,若是能搞到临川城的舆图那就最好不过了。” “诺。”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陈墨打算去一趟青州了,夏芷凝如往常一般作陪,只不过这次,夏芷晴、易诗言也打算去。 夏芷晴是想着回南阳,回以前的家看看,自从那日与爹分别,搬到平庭县来的时候,就一直没回去看过。 易诗言则是回易家看看爹娘。 可能是知道陈墨要走,又或者是上次泄洪后让宁菀有些食髓知味。 陈墨离开前的这几天,没少和他偷偷私会。 她以出去视察酒楼的名义,被陈墨带着出郊外游玩,在马车里被他抱在怀里呵护,被他摆弄成各种姿势,还吹着冷风扶树过。 就是陈墨总喜欢拍她的臀,甚至在臀上留下了几处青紫。 梁松都不会这么对她,倒不是梁松不敢,而是他不会做这种“出格”的事,可是在陈墨的面前,每次敦伦的时候,陈墨就没有一次不出格过。 刚开始的时候,宁菀还很抗拒,可是现在,好像习以为常,没有任何抗拒的感觉。 有句话说的好,有的事,要么就不会去做,若是做了,就不会只有一次。 …… 十一月二十五日,淮军兵临临川下,军阵展开,旌旗飘飘,仿佛遮天蔽日。 但第一天,淮军并没有攻城,而是使用没有箭头的钝头箭,对准临川城内部,来了几轮抛射。 箭杆上还绑着东西。 没多久,一则消息便在临川城中传开。 原来箭杆上绑着的是一些纸条,纸条上写着淮王知晓百姓疾苦,知道天师军大多都是底层的百姓,此番淮王是来解救他们。 只要他们不抵抗,淮军进城后,淮王会赦免了他们的罪责,不仅如此,还会给他们发钱。 这个消息,在城中引发了一片混乱。 没办法,现在天师军已经是强弩之末,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了,人人自危,而纸上的内容,却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若是殊死抵抗,那么大概率会死。 若是选择相信淮王,不抵抗,那么大概率会活。 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换做是你,你会选哪一条,相信大部分人会选择不抵抗的。 罗广没法封锁这个消息,因为太多了,看到的人,也太多了。 为了维持局势,罗广亲自登上城头来鼓舞人心,他甚至说起了当初揭竿而起时说的话。 “苦难、欺凌、灾荒、饥荒,我等小民饱经苦难,官吏腐败横行,肆意欺凌我等,我等不过是贩夫走卒,农人兵丁,贫无立锥之地,不为大宋天子所知,在他们的面前,我们不过是蝼蚁” 然而,天师军走到今天,全体上下,大部分人都忘了初心,因此,再次听到罗广的这番话时,一群人已经没有了当初感同身受的触感,无法受到感染,这就导致若不是罗广提前安排了托的话,差点就冷场了。 看到这一幕,罗广心沉到了谷底,“蛊惑人心”,是他最擅长的手段,若不然之前也不会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裹挟百万众,可是现在,他发现再使用这个手段时,已经不起效果了,他意识到,天师军已经救不起来了。 但他不甘。 他紧闭双目,就这样呆呆的站在城头站了许久。 忽然,罗广陡然睁开眼睛,高举手中的木杖,大喝一声:“刚才贫道向上天祈祷,上天给了贫道回应,特派天兵天将来助我等。 天师军不会输。三十六方,必为大统,雷公助我!” 话音落下,苍穹之上突然爆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霹雳之声,继而天地都变得暗沉了起来,无数道白色的闪电如蛛网一般,覆盖了整片苍穹。 众天师军士卒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些许,城上城下罗广的那些信徒早已将手中的木枪、大刀高高举起,狂热的向罗广回应。 “雷公显灵,天师军必胜!” “雷公显灵,天师军必胜!” “雷公显灵,天师军必胜!” “……” 这下,全体天师军士卒终于受到了感染,士气大振。 罗广这才稍松了口气,退下后,立马进补一些先天灵物来恢复刚才消耗的灵气。 然而,罗广费心支撑起来的士气,最终不过是个泡沫。 二十六日,淮军开始了第一轮的全面攻城。 天师军虽然抵挡住了,但死伤颇为严重,罗广下令让之前进城的溃兵参战守城。 (本章完) 三一一 离间,突围 二十七日,淮军发起了第二轮的猛烈进攻。 罗广率一众渠帅,亲自来到城头督战。 淮军的第二轮攻城,再次被天师军守下,且这次伤亡,没有昨天那么大。 就在罗广因此打算再给全军振奋一下军心的时候,城中的粮仓突然着火了,冒出的滚滚浓烟,让城外的淮军都看到。 淮军的将领意识到之前安排进城中的内应开始行动了。 当天下午,淮军开始了第三轮的攻城,且这次攻城的规模与猛烈程度,比前两轮要庞大的多,淮军亲自上阵指挥,楚策带头冲。 面对着淮军的强势攻城,罗广已经分不出精力去处理粮仓被烧的事,只好安排唐修德带人去救火。 然而,严海他们不仅仅是烧粮仓那么简单,趁着天师军守城无法顾及后方的时候,他们兵分几路,将之前摸清的器械库也点了一把火。 等所有的火都烧起来后,严海他们又在城中制造各种混乱。 可是等待他们的结果,却很惨。 因为天黑前,淮军也没有攻下临川城,无奈只能先退兵。 缓过神来的罗广,当即处理了粮仓被烧一事。 严海他们自然也就被查了出来,被天师军处以极刑,之后又割下了他们的人头,挂在了城门楼上。 虽然严海他们死了,但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粮仓、器械库的被烧,让粮食本就不多的天师军,彻底陷入了绝境,让本就低迷的士气,沉到了谷底。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淮军反而不急着攻城了。 天天组织军队在城外大喊,说他们只要罗广的人头,其他的人若是投降,都可免除死罪。 且有人若是提着罗广和三十六方渠帅的人头来投,淮王不仅免除他的所有罪责,还有赏金,罗广的人头价值十万两白银,大方渠帅一万两,小方渠帅五千两,而且还上报给天子,为他请官封爵。 虽然罗广知道这是淮王的离间计,但架不住此计是真的好用。 下面的那些天师军士卒,看他们的目光都有些不太对了。 三十日。 一名被提拔起来,只有七品实力的小方渠帅,在睡梦中被自己的副将所杀,整支小方军队发生了叛变。 虽然很快就被镇压了,但这个例子,让他们的渠帅们对手下的士兵都产生了防备。 罗广对唐修德,也更加戒备了。 临川城中,人心惶惶。 可就算在这个时候,淮军也没有急着攻城,依旧是围着。 这个时候,严冬已经到来了,刮来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和刀子一般割似的,当初天师军中传开的那则“坚持一个月,淮贼就会退兵”的消息,成了谣言。 此刻,哪怕就算真的有雷公相助,天师军也几乎失了战心,低迷的情绪在全军弥漫。 十二月二日。 罗广以雷公相助的名义,带着全军出城突围。 罗广调动全身的先天灵气,降下几道天雷,竟硬生生的杀出一道口子,带军突围了出去。 但他却不知道的事,这是淮军故意露出的破绽。 第五浮生向淮王提议。 现在临川城中,天师军兵马还多,还不是将他们消灭的最佳时机。 而是要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将青蛙给杀死。 若是一上来就是滚水,天师军会跟你拼命的。 虽然淮军不怕天师军拼命,但也会造成大的损失。 还不如留出一道口子,让天师军突围出去,然后派追兵追击,逐步裁剪天师军的兵力。 当然,也无需追得太紧了,只要盯住天师军的主力就行,其他的天师军分支军队,在逃亡路上,只会越跑越少。 甚至出现投降的也不奇怪。 而结果,也和第五浮生料想的差不多。 当罗广带着天师军逃到丰州北边的时候,此刻天师军的兵力,已经不足一万了。 …… 对于丰州目前的消息,陈墨还不知晓。 此刻,他带着夏芷晴、夏芷凝、易诗言三女,还有五百亲兵,刚出虞州,踏入青州的地界。 天气寒冷,马匹也惧寒,行军速度有些缓慢。 所谓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 陈墨可是明正言顺,得到了天下人承认的平庭县侯,出行规格用的是五马。 且车厢的档次,也比较高。 倒不是陈墨现在就图讲究了,而是一个人的地位权利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是需要讲一定排面的人,增加底下人对你的敬畏,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毕竟若是当头头的出行寒酸,先不说外人怎么看,底下的人也会觉得没面子。 陈墨的车厢,等于是一个移动的暖阁,里面摆放着一个软榻。 软榻前,夏芷晴、夏芷凝肩并肩趴在一起,以一个猫咪伸懒腰的方式,做着拉伸。 陈墨站在夏芷晴的身后,手则放在夏芷凝的胸怀上,欣赏着高山流水,时不时还拍一下,惹来一声嗔恼呢喃,在旁观者易诗言的视角下,可以看到倒悬的圆月,波澜起伏。 陈墨笑道:“不得不说,这样不点火盆,都比点了火盆时暖和。” 夏芷晴脸色涨红,作为妹妹的夏芷凝则是一把将陈墨的手拍开,嗔恼道:“你真是越来越疯了,在行驶的路上就.伱真不怕外面的人听到。” “亲兵亲兵,你知道什么叫亲兵吗?”没有理会夏芷凝的嗔恼,陈墨继续丈量着胸怀,继而这么说了一句:“原以为能把岳丈大人带回去过年,还答应了如儿,现在看来怕是要食言了。” 见陈墨的攻势平缓了下来,夏芷晴缓了口气,回头说道:“淮王.会那么老实的放人吗?” 陈墨把夏芷晴的腰扶住,道:“他不得不放。” 夏芷晴手上不自觉的攥紧了被子,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说道:“淮王解决完天师军后,地盘和实力都会暴涨,那么淮王下一步就该讨伐墨郎你了。虽然你和淮王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但墨郎你作为他的邻居,又占了三州之地,对他的威胁太大了,条约根本无法束缚他。 唇亡齿寒,或许墨郎你不应该坐视天师军被淮王消灭。” (本章完) 三一二 远交近攻 虽然淮王自起兵开始就打着勤王,诛奸邪、清君侧的名义,但明眼人都知道,淮王的野心绝对不是帮宣和帝恢复皇权,辅佐天子稳固朝纲,淮王觊觎的,绝对是那天子之位。 因此,让国家恢复秩序、稳定,重回“一统”,绝对是一个天子要做的。 所以,天师军、陈墨、徐国忠以及其他的野心勃勃之辈,都是淮王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而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徐国忠的“伪朝廷军”、天师军、陈墨的五卫。 且徐国忠距离淮王的地盘较远,彼此都不是最直接的威胁。 但陈墨掌握三州之地,兵多地广,作为淮王的毗邻,威胁太大了,天师军被剿灭后,陈墨就是淮王的直接目标。 夏芷晴与陈墨夫妻一体,自然是担忧。 这个道理,陈墨也明白,他抱着夏芷晴坐在自己的怀里,让她正面面对着自己,长剑归鞘,后者发出一声腻哼,肌肤也变得粉嫩了不少。 “这个我岂会不知,但天师军人心向背,被剿灭已经是大势所趋,而且我若是出手援助,让他们到了青州,一违背了条约,为大义所不容,二是青州已经恢复了秩序与稳定,天师军到了青州后,难免会引发混乱,到时又以谁为主”陈墨说道。 因此彼此脸颊尽在咫尺,陈墨说话,气都轻吐在夏芷晴的脸上还好,后者浑身微微一抖:“话虽如此,但天师军这杆旗倒了,淮王下一步的目标估计就是墨郎你。 淮王有天下世家相助,人才济济兵多将广,而墨郎你” 作为陈墨的女人,夏芷晴不应该给他唱衰的,但和淮王比起来,陈墨真的不占优势。 “芷晴是想说我没有盟友吧,或者是说现在的盟友实力不行。”陈墨搂住后腰,让夏芷晴贴在自己身上,手放在暖手宝上。 夏芷晴抿了抿嘴,点了点头:“淮王可以不事生产,就有世家为他源源不断的补助,但墨郎你不行,且淮王有世家的支持,就算失败多次,也能东山再起,但墨郎伱不行,可能只要失败一次,就再也起不来了,一个人的力量太过势单力薄,墨郎你应该要寻找盟友了。” “我一直在找,但多次被嫌弃,今日芷凝、小鹿都在,我也不妨告诉你们,我的正妻之位之所以空到现在,就是用来拉拢世家的,可.”说着说着,陈墨居然觉得有些自卑了起来。 三女都抿了抿唇,眼神莫名。 “或许.呃.”夏芷晴正要说话,继而娇躯颤栗了一下,不由的抱紧了陈墨,双眼微眯了起来,等适应了比赛节奏后,方才睁开眼眸:“墨郎,你找盟友的方法错了?” 陈墨将圆月捧起,听到这话,缓缓落下,道:“芷晴有何见解?” “近日我有看芷凝的兵书,上面有一句远交近攻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陈墨竖耳倾听。 “当初西凉军最先进入天川,但因为私心作祟,被淮王联合众势力围剿,最终使得西凉军死伤惨重逃回西凉,经此一役,我想西凉的羌族肯定恨透了淮王,且西凉离我们远,没有利益纠纷,我们若是与西凉结盟,羌族定然会答应。”夏芷晴徐徐道。 如今西凉属羌族的势力最大。 闻言,陈墨双眸微亮,夏芷晴这话算是给他打开了新思路。 他以前一直钻牛角尖了,总想“巴结”上七大名门望族,即便是被它们嫌弃,也依旧舔上脸去。 现在却发现,七大名门望族也不全适合自己。 西凉确实不错,最主要的是,它有兵啊。 见陈墨不说话,夏芷晴依旧道:“若是墨郎觉得西凉军在天川做的事令人诟病的话,蜀府的杨卫尉,安平王楚季,墨郎都可以去交好,这两方势力当初可是脱离了淮王的勤王大军,显然彼此间有矛盾。” “安平王怕是不合适,他是先帝的兄弟,先帝登基后,削藩的第一刀就落在了安平王的头上,且安平王的封地,算是夹在崇王和淮王的地盘中间,哪怕安平王再与淮王有矛盾,也不敢与我们结盟的。” 见陈墨一直和姐姐说话,也不对她游山玩水了,夏芷凝不由主动接了一句话。 “芷凝说的有道理,那就只有府蜀和西凉合适了,若是成功结盟的话,西凉可牵制崇王,府蜀可牵制淮王。”夏芷晴道。 “西凉、府蜀”陈墨喃喃念叨了几句,记在了心里,等回到平庭县后,再与耿松甫研究研究。 “好了,别说了,要不然芷凝和小鹿等急了。” 陈墨与夏芷晴耽搁的时间够长了,察觉到夏芷凝、易诗言投射过来的目光,连忙抱起来. 夏芷晴措不及防,差点背过气去,但她和妹妹不同,没有顾及自己,反而担心陈墨,别让他闪腰了,让陈墨慢些。 可听到陈墨的耳里。 “慢些?慢不了一些。” 在芷凝、小鹿的见证下,二人未成仙,但都登上了天庭,灵魂得到了升华。 夏芷晴抱着陈墨的脖子,那反应就像寒风吹到身上一般,几乎都翻白眼了,但也没时间喘息,后面还有人排队呢,咬牙起身,把锦被扯过来。 夏芷晴是会照顾人的,刚披上被子,就拿过手帕擦拭着陈墨额头上的细汗。 陈墨看向夏芷凝。 夏芷凝立马就懂了,脸色涨红,咬着唇道:“刚欺负完姐姐,别碰我。” “夫君。”易诗言可不管夏芷凝,直接扑到了陈墨的怀中。 夏芷凝败在傲娇,排到了最后。 车队未停,不过那留在路上的车轮印,却比之前更深了几分。 …… 十二月十日。 陈墨抵达了平庭县,有哨骑提前来报,因此陈墨抵达平庭县外的时候,耿松甫、赵道先、吴山、张河等人已经在城门外恭候多时了。 天空飘起了小雪,耿松甫染了一头银发,可陈墨却未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丝苍老,反而自从耿松甫接手平庭县的事务后,精神变得更加饱满,也更有活力了。 陈墨独自下了马车,夏家姐妹、易诗言是陈墨的内人,又都是妾室,自然是不适合出来示人的。 “下官/属下拜见侯爷。” 随着陈墨走下马车,耿松甫等人拱手躬身道。 孙孟走上前来,给陈墨披上一件大氅,然后又给陈墨拿来了一个锦盒。 “耿先生免礼。” 陈墨上前扶着耿松甫,并把锦盒给了耿松甫,锦盒里的是一根血参,耿松甫帮了他太多忙了,帮他操劳着后方,一根血参,耿松甫完全受得起:“给你的一点小礼物。” 然后又解下身上大氅给耿松甫披上:“这么冷的天,你们在衙门等着就好了,久等了吧?” 耿松甫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能感受到陈墨的重视,心中叮嘱自己一定要尽心辅佐好陈墨,对于陈墨送的锦盒,他真的以为是个小礼物,加之当面打开礼物也有失礼数,所以便收了起来,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说着,耿松甫不由唏嘘道:“当初侯爷讨伐虞州,下官原以为会困难重重,未曾想侯爷不仅破除重重险阻,一举拿下了麟州,封平庭县侯。” 封侯拜相,这是多少臣子的梦想啊。 “外面冷,进去说话吧。”陈墨握着耿松甫的手,朝着城内走去,一副贤君良臣的模样。 孙孟等人跟在后头。 车厢里,夏芷凝微微掀开车窗帘布,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轻声道:“姐,我怎么发现这混蛋越来越像.爹了。” 夏芷晴凑上前来看了一眼:“墨郎他确实成熟稳重了不少,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质了。” 去衙门的路上,陈墨也与张河唠了几句家常,仿佛忘记了他之前在虞州犯过的事一样:“听说弟妹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叫什么?” 陈墨口中的弟妹,是张河纳的王家女。 “耿知府取的名,叫张轲。”张河见陈墨跟自己唠家常,心中激动的不得了,觉得自己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判死刑。 轲是车的意思。 而普通的百姓,是坐不起车的,也没有资格坐。 只有当官的人才有资格。 耿松甫取这个字当名,也是以为张轲长大后能有出息。 “张轲,好名字。”陈墨笑道:“小名叫什么?” “还没取呢,要不侯爷你给取个?”张河试探性的问道。 陈墨笑着看了张河一眼。 张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陈墨拍了拍张河的肩膀,道:“轲和舆都是车的意思,就叫子舆吧。” 耿松甫挑了挑眉,这小名起得太“高”了。 子可是出自公、侯、伯、子、男五个爵位中的子。 从取得小名中,耿松甫可以看出陈墨对张轲的期望很高,也从侧面表达出,陈墨对张河还是念旧情的。 张河可听不出里面的弯弯道道,只一个劲的说好。 在衙门外,一行人唠的都是家常近况,可进了衙门后,便聊起了正事,几人的面容也是严肃了起来。 而夏家姐妹则和易诗言住进了易家小院。 已经搬离了平庭县,再住在衙门后院就有些不合适了。 (本章完) 三一三 图谋江东 平庭县衙门大堂。 “前段时间吴家送来的江南头茶,叫什么碧螺春,我跟耿先生带来了一些。” 看着侍女给自己倒茶,陈墨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招呼孙孟去把带的茶拿过来。 “侯爷与吴家结盟了?”正要喝茶的耿松甫,听到这话,连忙放下茶杯,问道。 陈墨摇了摇头:“我倒是想,但吴家不愿意,而是送了三十万贯给我,想要双方交好。” “那就好。”耿松甫松了口气。 “嗯?”陈墨见状一愣。 “当初下官跟侯爷说过,若是攻下虞州后,应拿下麟州,这样就占据了一隅之地,一旦将来局势有变,进可攻淮州,退可下江东。可谁曾想,如今局势变化的这么快,当初雄霸一方的天师军,如今覆灭在即。 那么淮王下一步,必然是增加地盘积蓄实力,为消灭徐国忠做准备,那侯爷便是他的目标。如今崇王的军队已经在陇右帮月氏了,一旦陇右的战事结束,能瞬间南下进攻虞州,到时侯爷面对着双方的攻势很难支撑得住。 因此,在淮王准备对侯爷下手之前,侯爷你必须立即拿下江东,如此,即便到时侯爷与淮王的战争失败了,也能东山再起。”耿松甫徐徐的帮陈墨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而若是陈墨与吴氏结盟了的话,再攻打江东,就有些不合适了。 “这”陈墨面露迟疑,道:“吴氏刚给了我三十万贯,这时去攻打他们,也有些不合适吧?” “侯爷刚才不说了吗,吴家给的那三十万贯,是给侯爷改善民生的,又不是给侯爷的。”耿松甫道。 陈墨:“……” 他想到耿松甫也有这腹黑的一面。 “若是侯爷实在过意不去的话,可以把这三十万贯退回去。” “那就算了。” 收进来的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至于过意不去就过意不去吧。 在他前世,宋朝年年向金缴纳岁币,金朝还不是说打它就打它,也没见不好意思。 而且耿松甫说的对,江东对他来说有极大的战略意义。 耿松甫看到陈墨斟酌了起来,再次说道:“听说侯爷要从淮王的手上要去天师军的五千水师?” 陈墨点了点头:“那是南宫家的水师,且我内人她爹便在这支水师中,于情于理,我都得搭救。” “如此正好。”耿松甫轻轻一拍桌案:“到时有了这五千水师,我军也有下江东的资本了。” 陈墨双眼一眯,听出耿松甫是想把这五千水师占为己有。 按理来说,这是南宫家求他的事,这五千水师,也是南宫家的立足之本,救出来后,这五千水师是要回南宫家的。 不过这也和他的想法一样,陈墨同样要把这支水师据为己有,若不然他亲自跑到青州来干嘛? 真的只是为了救老丈人的? 那只是顺便罢了。 不过这件事还得细细研究,陈墨和耿松甫聊起来了远交近攻的事。 同样的,这也打开了耿松甫的新思路。 他之前也没往这方面想。 他要操心的事,比陈墨还要多,青州的内政,还要给陈墨出建议等,不可能方方面面都顾及到。 “杨弦杨卫尉曾与下官同朝为官过,不同的是,他一路步步高升,而下官…”说着,耿松甫不免有些唏嘘了起来。 杨弦出自将门世家,祖上曾追随过太祖皇帝,只是没获得什么功劳,所以开国后获得的官职不高,当然也不低,为郎中将。 其后代,也是中规中矩,但毕竟经历了近四百年的发展经营,每一代在朝堂都有官身,到了现在,蜀府杨家在大宋皇朝也是有一定的名声。 杨家在蜀府,更是根深蒂固。 先帝时期,杨弦的父亲杨腾入京被封为卫尉,掌有兵权。 杨腾死后,杨弦就接管了父亲的职位,统领父亲的部队。 后来杨弦察觉到京中的局势不对,就找借口请命离开了京师,带着部队回到了老家蜀府。 再之后天下大乱,杨弦在蜀府招兵买马,最后响应淮王勤王的号召,讨伐徐国忠。 “下官和杨卫尉在京时有一些交情,若是侯爷要与杨卫尉结盟的话,下官可修书一封.不可”说着,耿松甫又突然摇了摇头,道: “既然是要结盟,修书一封显得不够重视,因亲派使者前去蜀府与杨卫尉详谈。” 陈墨点了点头,的确,若是结盟只是去一封书信的话,太过敷衍了,会让对方认为你结盟的念头不够坚定,也没有诚意。 “结盟的话,侯爷亲自前去是最好的,但三州不能离开侯爷,这样吧,若是侯爷相信下官,下官愿代替侯爷,前去蜀府走一趟。”耿松甫道。 “耿先生。”闻言,陈墨浑身一震。 倒不是不相信耿松甫,就是因为太相信他了,他如今都一把年纪了,竟愿为了自己,亲跑蜀府一趟,这怎能不令人感动。 陈墨不是帝王,但他觉得耿松甫就是自己的股肱之臣。 “耿先生都一把年纪了,我岂能忍你劳累,我会派孙孟、韩武前去,一个是我的亲兵校尉,一个是我嫂嫂的亲戚,足以说明我的诚意。”陈墨道。 可耿松甫却是摇了摇头,道:“侯爷,结盟不是儿戏,也要讲究策略,孙校尉和韩校尉都不太合适,而我曾和杨卫尉同朝为官过,我去最为合适。 西凉的话,孙校尉和韩校尉可以去。” 相比于蜀府,西凉离得陈墨更远。 所以和蜀府结盟可以紧密一些,而西凉则可以稍淡一些。 …… 另一边,易家小院中。 易诗言已经回易家见爹娘去了,夏家姐妹两待在一起。 此时两女一同泡在一个浴桶中,姐妹共浴,放在她们没成为陈墨的女人前,那是从未有过的。 可是跟了陈墨一后,又一同服侍他不知多少次,姐妹已经适应了彼此的坦诚相待、肌肤之亲。 “身上全是那混蛋的味道,现在洗完好受多了。”夏芷凝泡在浴桶中,带着些许慵懒的说道。 赶路的时候,条件的不允许,姐妹两可没怎么洗漱过。 (本章完) 三一四 姑爷的根子不行? 夏芷晴双手捧起一团水,浇在了精致锁骨下那完美无暇倒扣玉碗上,水珠顺着峡谷,沿着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滑入浴桶中,轻声道: “芷凝,墨郎是你男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要改改了,别整天一口混蛋一口混蛋这样叫他,等成了习惯,将来有了孩子,让孩子听去了,多不好。” “姐你倒是挺维护他的,拥有伱,真是那混蛋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说着,夏芷凝面带笑容的搂着夏芷晴的脖子,两女正面贴抱在一起,道:“姐,我又不是傻,我只是当着你的面,还有私底下这样叫他,在别人的面前,我才不会这样。” 两女贴面抱着,两颗弹珠撞在一起,夏芷晴身子明显颤了下,推开了夏芷晴,保持着一定距离,脸儿微红道:“别闹。” “嘿,我们姐妹两抱在一起都被那混蛋欺负多少次了,姐你还害羞。”夏芷凝又凑了过来,那两只倒扣玉碗,在手中不停变换形状。 “是挺.的,难怪那混蛋每次折腾的时候都爱不释手。”夏芷凝喃喃道。 坦诚相待归坦诚相待,好歹当时陈墨是在旁边的,有他作为中间人,稳操全局,夏芷晴并不觉得尴尬。 但是现在陈墨不在,被知根知底的亲妹妹如此摘果,夏芷晴顿感哪哪不自在,连忙抓住夏芷凝,并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气恼道:“什么舒服不舒服,你自己也有,别碰我” “自己碰没感觉,要不然姐你试试?” 夏芷晴脸色涨红:“你越来越.荒唐了。” 夏芷晴本想说浪荡的,但这样说自己的亲妹妹有些不合适,便换了个词。 “跟着那混蛋还能学了好。”夏芷凝力气要比夏芷晴大一些,将手抽出来,再次抱住了夏芷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这里就我姐妹两个人,要不然姐你让我试试” 夏芷晴有些没听懂。 下一秒,夏芷凝就拿着硕果吃了起来。 夏芷晴整个人都呆住了,娇躯猛地一颤,瞳孔都放大了不少,脸色涨红: “夏—芷—凝!” 夏芷凝浅尝辄止,听到姐姐的话,撩起遮在脸颊的秀发,露出那酡红的脸蛋儿,略带失望道:“没什么味道啊,为什么那混蛋这么喜欢吃?” 夏芷晴:“……” 她强忍着羞愤,轻喝道:“你给我出去。” 夏芷凝也不是一次上次气夏芷晴了,握着姐姐的手,道:“好了姐,别生气了,大不了我也让你…” 夏芷晴不理她了,既然她不走,那就自己走。 可夏芷凝却把她拉了回去,道:“姐,真不闹了,我跟你说正事。” 夏芷晴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夏芷凝,仿佛在说你还能聊正事 “姐,要不你也进军来当随行女官吧。”夏芷凝道。 夏芷晴一愣,显然没明白妹妹突然跟自己说这个干嘛。 “姐,你还记得当时他在路上时,跟我们说的话吗?我感受到他身上的压力挺大的,而帮他的人又少,有些重大的事,他还要亲自修书到平庭县,询问耿先生的建议。 姐你惠心明婉,毓灵聪慧,更有青州第一才女之称,若愿意做事,寻常官吏怎比得了?军中账目、案牍造册这些事多由他来做,还有三州的政务,事太多了,姐若能参与进来,能为他分担许多。” 从夏芷晴提出的远交近攻的建议,说明她还是有理政能力的。 还有一点夏芷凝没说,那就是她感觉陈墨的实力增强了不少,军中的压力又大,需要发泄出来,而她就一个人,就算再加上口舌之利,也不是陈墨的对手。 姐若是随军进来,也能帮她分担一些。 再者,军中都是汉子,她一个人随军,也挺无聊的,姐进来后,没事的时候还可以陪她说说话。 …… 易家。 易诗言好不容易回趟家,自然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夜色降临,易诗言想要回易家小院,可易千尺却给自家夫人使了个眼神,易千尺的夫人顿时一把拉住易诗言的手,道:“小鹿,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娘怪想你的,今晚就在家住吧,娘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易诗言有些犹豫,但想着夫君有夏家姐妹作陪,便道:“那我派人告诉夫君一声,免得他担心。” “来,随娘回房,你不在青州的这段时间,娘亲手给你做了身衣服,你来穿穿看合不合身。” “娘,有些紧。”易诗言低头看着身上的绿色袄褂,觉得先了一些。 易氏抬起手,轻轻抚弄着女儿的秀发,柔声道:“小鹿真的长大了,为娘都特意做大了一些,没想到还是小了。” 易诗言转过身来,灵动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线,抱住了娘亲,面带温馨的笑容:“不过娘做的这件袄褂很好看,我很喜欢,穿在身上也暖和。” “好在没有小太多,还没过年,明日娘再给你改改。” “嗯嗯。”易诗言细微在易氏的怀中,继而抬头道:“女儿不孝,这次回来,居然没给娘亲和爹爹带礼物。” “傻丫头,你能回来看望为娘还有你爹爹,娘就很高兴了,带什么礼物,娘又不差这些” “娘。”小鹿用脑袋在易氏的怀里努了努。 易氏给易诗言整理着发丝,知道酝酿的差不多了,装作随口问道:“姑爷他每天都很忙吗?” “嗯嗯。”易诗言点了点头:“自从夫君拿下虞州和麟州后,事就特别多,而且夫君每天都要抽出一段时间来练武,可辛苦着呢。” “那小鹿你和姑爷之间”易氏轻声道。 “娘,你说这个干嘛?” 听到娘问起房中密事,易诗言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娇羞。 “别不好意思,娘问你这个很重要。”易氏道。 易诗言伸出三根手指。 “一个月三次?”易氏面露疑惑,那怪了,一个月三次怎么能怀不上。 “一周.”易诗言脸儿发烫道。 “一周?”易氏瞪大了眼睛,脸色也是微红,道:“姑爷有多少女人了?” 易诗言扣了扣手指,道:“算是六个吧。” “那姑爷对你倒是疼爱。”六个女人,小鹿一周就占了三次,可不疼爱吧,易氏为易诗言感到高兴,旋即说道: “那小鹿你可得让你夫君好好爱惜些身子,虽然他年轻,但每天又忙,若是年轻时不注意,将来老了是要吃苦的,像你爹爹” “娘。”易诗言赶忙打断了易氏的话。 易氏知道自己多嘴了,赶紧啐了几口,不过若是他知道小鹿说的一周三次是和别的女人一起,她就不会为小鹿感到高兴了。 易氏道:“那姑爷的那些女人中,有哪个怀上了的?” “都没有。”易诗言摇了摇头。 “都没有?”易氏再次一震,她原以为女儿嫁给几年没怀孕,是以为两人的同房次数少,但发现不是这个原因时,她又以为是女儿体弱,不容易怀上。 但姑爷的那些女人都没怀上,那就不是那些女人的问题了。 该不会是姑爷的根子不行吧 易氏面露担忧,毕竟陈墨如今位高权重,掌握着三州之命脉,统率十万兵马,若是小鹿能给他生个孩子,那易家的地位也能水涨船高,若是儿子的话,将来说不定还能争争,可是现在. 若是站在家族利益上来讲的话,易氏已经担心从陈墨身上得不到回报了,甚至本都要收不回来。 毕竟女人的青春才多久?若是年老色衰不受宠了,很快就会边缘化。 唯有生了孩子,以血脉关系为纽带才牢固。 “姑爷可找大夫看过?”易氏试探性道。 “看什么?”易诗言一愣。 “生孩子啊。姑爷这么多女人,却没一个怀上的,说不准姑爷身有隐疾,早治早好,若是拖得久了,就麻烦了。”易氏道。 易诗言总算听明白了,那张小脸上,已满是嫣红,只见她娇羞道:“娘,你误会了,是夫君说他还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所以就……” 易氏又震了一下,这可真是一波三折的,她道:“据我了解,姑爷明年就满二十了,已是弱冠之年,不小了。 怎么能不要孩子,不行,我得去找老爷,让老爷找姑爷说说。” 陈墨不急,她还急呢,她还想抱外孙呢。 “娘。”易诗言连忙拉住了易氏,道:“这事你让爹怎么跟夫君去说,那在太.太那个了。” “小鹿,这事你不懂,若是姑爷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家,晚些就晚些,但这么大一块基业,没有孩子怎么行。”说着,易氏不顾易诗言的劝阻,去找易千尺去了。 易千尺知道后,也急了,不过易诗言也说的对,他这做老丈人的,去说让女婿生儿子,确实有些不太好。 斟酌了一番后,易千尺心里有了主意。 他披上大氅,连夜去找了耿松甫,把这事跟耿松甫说了。 如今陈墨很重视耿松甫,若是让耿松甫来说这事,是最好的。 耿松甫得知后,同样也急了,现在天晚了,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说。 ps:祝大家除夕夜快乐,龙年行大运。 过渡两章日常。 (本章完) 三一五 要孩子了 陈墨今晚没有回易家小院,而是回了趟福泽村,见了见第一批跟着自己老兵的家人们,为他们送去问候与关心,还有一些礼品。 和一些老人坐在火堆前,唠起了家常。 这个时候,陈墨都在想,自己现在都拥有三州之地了,是时候办个邸报了,这样自己给这些老人送温暖的时候,就可以写在邸报上发出去…… 次日一早。 陈墨刚到衙门不久,耿松甫便找了过来,手上拿着昨天陈墨送给他的锦盒。 “耿先生,早啊。”陈墨笑着打着招呼。 耿松甫对着陈墨拱了拱手,继而把锦盒还给了陈墨,道:“侯爷,这礼物太贵重了,下官承受不成,还请侯爷收回去。” 陈墨没有去接,把刚煮好的茶,给耿松甫倒了一杯,道:“耿先生对我分忧太多,对青州百姓付出太多。对我而言,耿先生就是我之臂膀,万万不能失去的,区区一根血参,还不足以让我感谢耿先生。况且,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可” “耿先生再说,我就要不高兴了。”陈墨直接打断了耿松甫的话,旋即说道:“耿先生这么早来找我,只为这事?” 陈墨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耿松甫只能将血参收了下来,不过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帮陈墨把与蜀府结盟的事促成。 耿松甫在陈墨对面坐了下来,端起对方给自己倒好的茶抿了一口,道:“侯爷快行冠礼了吧?” 民间,男女十六岁就算成年了。 但对官方来说,男子只有到了二十岁,行了冠礼,才算是成年,因还没到壮年,二十岁也被称之为弱冠之年。 “明年二月份就二十了。”陈墨道。 “一晃眼可真快,当初在大洞湖初见侯爷时,侯爷才十七,可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耿松甫有些感慨道。 “是啊,真快。” 陈墨不知道耿松甫到底想说什么,因此附和着。 “侯爷年纪不小了,该要个孩子了。”耿松甫进入了正题。 陈墨一愣:“耿先生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侯爷已是一方诸侯了,闯下这么大片基业,没有孩子可不行。人心思定,若是这三州有了少主,下面人的心也能更齐,也更好为侯爷招揽贤才。”耿松甫说道。 听完耿松甫所说,陈墨意识到自己有没有孩子,不止关乎着他一个人,还有那么多人操心。 当初不想要孩子,是因为当时他只有十七岁。 对于有着前世现代观念的他来说,还大小了,这个年龄,自己都还是孩子,怎么能要孩子。 可现在自己马上就快二十了,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 “耿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陈墨道。 耿松甫点了点头,这件事点到为止就好。 随后两人为接收南宫家水师的事,开始了详细的讨论。 另一边,丰州。 “杀!杀啊!” 寒风戚戚,一处战略重地,淮军士卒疯狂的挥动着手中的环首刀,对驻守在此处殿后的天师军进行的剿杀。 自从临川城被淮军攻破后,天师军一路向北逃。 一路上,天师军丢盔卸甲,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随着天师军的人马被裁剪的越来越少。 第五浮生向淮王提议,是时候了。 这个时候,罗广依靠着天师军剩下的人马,就算想与淮军展开殊死一搏,也不太可能对淮军造成太大的伤亡。 似乎快过年。 过年,对于大宋皇朝的百姓来说,都有特别的意思。 因此,淮军全体秉着一股要在年前结束战斗的心气,战斗力特别的猛。 目前还掌握在天师军手中的地盘,只剩丰州北岸六城了。 覆灭在即。 淮军的中军大帐中。 第五浮生朝着淮王拱了拱手,道:“王爷,天师军覆灭在即,属下提前恭祝王爷,收复丰州。” 现在第五浮生在淮王的面前很受宠,闻言,淮王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多亏了浮生你,此次拿下丰州,本王要记你大功。” “多谢王爷。”第五浮生拱手应道,旋即说道:“王爷,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不让青州那边找到借口,可以把北岸边的那支水师给放过去了。” “王爷不可。”刘计站了出来,拱手道:“王爷,我军拿下天师军,收复丰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时就算青州那边援助天师军,也无济于事了,既然青州方面已没了威胁,那我们还把这五千水师放过去干嘛? 若是让陈墨得到了这支水师,无疑与如虎添翼。” 然而话音刚落,第五浮生便重重一喝:“刘计,做人要讲诚信,你是想让王爷做那不仁不义之辈吗?” “笑话,所谓兵不厌诈,况且等消灭天师军后,陈墨就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为了以后,我们绝不能把这支水师放过去资敌,望王爷名鉴。” “伱才是笑话。”第五浮生直接指着刘计的鼻子,道:“你觉得我们在河面上的水师,能前后对付天师军和陈墨吗?若是不放这五千水师过去,定然会激怒了陈墨,同样也会让这支水师狗急跳墙,你想把我们在丰州河面上的水师给葬送了吗?” 第五浮生就差直接骂刘计蠢了。 淮王现在是听第五浮生的,见刘计还要争辩,直接抬手打断了刘计的话,道:“好了,这件事就听浮生的,我们不能背信弃义。” 说着,目光看向第五浮生:“浮生,你下去安排吧。” “诺。”第五浮生拱手告退,不过离开前瞪了刘计一眼。 刘计见已无法挽回,重重的叹了口气。 …… 丰州北岸。 夜色降临。 河面上的风本就大,加之此时又是冬季,那刮来的风,带着刺骨般的寒冷。 章封站在船头的甲板上,看着远处河面上连成一线的火光,面色不由凝重了起来。 就在这时,章封察觉到身后传来异响,听脚步声他知道是谁,所以并没有动。 “青州那边可有消息传来?”南宫献给章封披上了一件大氅,低声道。 (本章完) 三一六 长夜未明,接收水师 夜晚的河面,犹如一块巨大的黑玉镶嵌在大地之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其中跳跃,仿佛是繁星落入人间。 但那河面上呼啸的寒风,让处于船上的人,却感受不到一丝美好。 听到南宫献的话,章封侧身望去,轻声笑道:“放心吧,献兄可是陈侯爷的岳丈,看在这层关系上,青州都不会弃我们与不顾的。” “渠帅别打趣我了。我与那陈墨可从没见过一面,如儿和他的婚事,都是家族做的决定,我和他之前可没有半分情谊,况且这种政治联姻,讲究的就是利益当先。淮军水师盘踞河面,这么冷的天,这可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南宫献苦笑一声,道。 “献兄不必如此悲观,从之前青州来信时,说让我们等,说明家族在背后使力了,我们这支水师,可是家族的立足之本,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放弃的。” 章封嘴里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心中对结果的走向却并不乐观,淮王对丰州的封锁,可不单单对粮食封锁,还有消息的封锁。 这让章封很难得到丰州外的第一手消息,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淮军的步步紧逼,让天师军的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再没有转机出现,他们这群人,终将成为瓮中的那只鳖。 南宫献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看着河面远处的那一条火线,那是淮军水师战船连成一排。 忽然,南宫献看到那条火线中,有一个火点越来越大。 南宫献盯了好一会儿,旋即瞳孔微微一缩,指着远处的火点道:“渠帅.好像有战船在朝着我们靠近” 没错,那个越来做大的火点,正在朝着丰州北岸靠近。 不仅南宫献发现了,不久,章封安排的各个岗哨也相继发现了火点,还引发了一阵骚动。 以为淮军的水师已经打过来了,吹起了嘹亮的号角,赶忙防备了起来。 等靠近后,才发现这火点只是一艘小船,且小船上只有两个人,为首的人自称是淮王的使者,点明要见章封。 章封得知消息后,立马让人把这名自称淮王的使者,带到了面前。 可这名淮王使者见到了章封后,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扫了周围章封的亲兵还有南宫献,意思不言而喻。 章封眉头微挑,紧紧的打量了对方一眼,旋即抬了抬手,道:“你们先下去。” 南宫献有所担心,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渠帅.” “没事,我倒是要看看他要说什么。”章封知道南宫献要说什么,开口表示没事。 等南宫献他们都下去后,那名淮王使者先是对章封拱了拱手,然后道:“传王爷口谕,在平庭县侯的要求下,两天后,十二月十八日子时,我们会在西北方向打开一道口子,允许章将军的水师通过,口令:长夜未明。 请章将军记住,只允许您的水师通过,若是章将军携带天师军的其他人,此令作废。” 闻言,章封一震。 见章封不说话,淮王使者皱了皱眉,道:“章将军可记住了?” “记记住了。” 淮王的使者走后,南宫献来到了章封的面前,面露好奇。 章封对南宫献并没有隐瞒,把淮王使者告诉他的事,又告诉给了南宫献。 南宫献眉目一凝:“渠帅,这会不会有诈?这若是淮军的埋伏,我们过去后,就正好被包了饺子。” 章封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敢保证这里面会不会有诈,但临川城已经丢了,淮军迟早会打到这里来,无非就是早死晚死的区别,但若是真的,就能捡会一条小命。 陈墨不是让他们等吗,说不定就是等这个。 “我们如今已是困局,不管真假,我们都要赌一回。”章封心中打定主意,对南宫献说道:“献兄,这样,两天后子时,我先带着两营先过去,等一刻钟后,我们若是没出事,你则带着剩下的人过去。” “不行,怎么能让渠帅你打头阵,还是我先。”南宫献争先了起来。 “不要再说了,这事就这样决定了。” “那郑中那里?”南宫献小声道。 由于章封所统率的这支水师是南宫家的,为了保证这支水师听天师军的命令,罗广安排了一名信徒来到水师当监军,而监军,则需将每日水师的情况,上报给罗广。 而郑中,便是这支水师的监军。 既然两天后要撤退,那么命令肯定要提前传下去,而作为监军的郑中就不可能不知道。 且虽说这支水师罗广只派了一名监军过来,但谁敢保证耳线就只有一个的。 或许刚才淮王使者来访的消息,此刻就传到了郑中的耳中。 章封来回踱步了一会,继而眼神一狠:“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既然要赌,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郑中是六品武者。 而章封则是五品。 至于为何监军的实力没有章封这个统帅高,完全是因为郑中代表的是罗广的意志,杀了郑中,就等同于与罗广翻脸。 所以监军的实力高不高,并不是关键。 “我知道了。”南宫献下去通知郑中去了。 和章封猜想的一样,郑中的确知道了淮王使者来访的消息,在他看来,淮王这是想劝降章封。 因此,在南宫献找到他,说让他去章封那里聊淮王来访的消息时,郑中并没有怀疑,踏步而去。 很快,章封的船舱中就发出一声惨叫,但在呼啸寒风的掩护下,没有引起丝毫的注意,外面的守卫,只看到有什么东西喷溅到了窗户上。 … 两天后子时。 已至深夜,江上无月,寒风寂寥,七艘大型战船自北岸使离,战船上的灯火熄灭,只有掌舵室有昏暗的光芒,如幽灵一般,朝着西北方向飘荡而去。 很快,他们就抵达了淮军水师的防线上,淮军水师的岗哨发现了他们。 战船上的床弩全都对准了章封他们。 借着淮军战船上的火光,章封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床弩,背后都渗出了一层冷汗,以为真的有诈。 好在接下来淮军水师中一名身穿战甲的男子,他面容肃穆,沉声道:“口令。” “长夜未明。”章封亲自回答。 战甲男子挥了挥手,然后登船检查,大致清点战船上的人数,看看有没有天师军的主要头目混在其中。 检查过后,方才放行。 随着整支水师都通过了淮军水师的封锁,朝着青州而去,淮军也没有追来,章封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 在这之前,平庭县。 看完第五浮生送过来的密信,陈墨不再等待,直接下令:“孙孟,传令下去,让李云章、温恒两人各点齐五千精兵,随我去接客。” “诺。”孙孟很快便下去传令。 … 河面上的风特别大,从丰州去往青州是逆行,加之夜色朦胧,章封不敢让水师行进的太快,若是碰到暗礁是会沉船的。 这么冷的天若是落入水中,可是要死人的。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章封和南宫献才在甲板上,看到了青州的陆地,早上起了大雾,章封没看清船坞在哪,只能让下面人的根据经验徐徐前进。 随着章封的水师越发靠近岸边,船坞也露出了轮廓,时西北风中骤起,驱散了船坞周围的雾气,章封等人浑身一震。 只见那船坞周围,数不胜数的军士着甲持枪,无喧哗之声,无不耐之色,队列整齐,旌旗飘舞,猎猎作响,杀气凛然。 随着雾气再次回拢,这些军士又被掩藏了去。 士卒们在寒风之中肃立,一丝喧哗也无,且看站了也不止一时半刻,以章封、南宫献两人的见识,当即意识到,这是一支强军。 “应该是青州方面的守军来迎接我们了。”南宫献道。 章封叫来亲兵,道:“传我将领,朝着船坞的方向,快速靠近。” “诺。” …… 陈墨就站在岸边,在孙孟的提醒下,章封和南宫献才知道陈墨居然亲自来迎接他们了,不免有些感动。 但他想不到的是,很快自己就感动不起来了。 “末将章封,参见侯爷。”章封上前一步,对着陈墨躬身一礼。 章封之前也得到过朝廷的赐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朝廷的武将。 “章将军,久仰久仰,之前听闻大哥提过章将军的大名,如今初见章将军的风采,让本侯心生惊叹。”陈墨笑道。 “侯爷客气了。”章封轻笑了笑,旋即见陈墨的目光看向南宫献,道:“侯爷,他是我的副将,南宫献。” “末将南宫献,见过侯爷。” 南宫献躬身一礼,但很快便被陈墨托住扶了起来:“原来是岳丈大人,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快快请起。” “谢侯爷。”南宫献抬起头,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女婿。 “来青州之前,我还答应了如儿,准备带岳丈大人回虞州过年了,但现在恐怕是要食言了。”陈墨笑道。 闻言,南宫献心中有所触动,毕竟在这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忍不住问道:“侯爷,如儿她现在可好?” “好着呢,年后我带伱去虞州看她。”说着,陈墨看向章封身后还未下船的水师们,笑道:“本侯在城中已经备好了食物,请将士们入城享用吧。” (本章完) 三一七 吞并南宫家的水师 淮军围困丰州多月,天师军已经出现了粮食紧缺的情况,全军节衣缩食了许久,除了那些当将领的,底下的士卒就没有一个能吃饱的,都是饿着肚子。 而章封的这支水师,昨晚又是顶着寒风行了一夜,现在可谓是又困又饿又冷,现在听到陈墨这句话,章封当即心动了起来,尤其是陈墨刚才的样子,让章封极为感动,所以便放下了防备。 当即招呼船上的士卒停好战船,进城吃饭。 陈墨为他们准备的是热粥加咸菜,主要是弄别的时间来不及。 不过已经饿疯了的水师们,就是饿猫碰到了死老鼠,双眼冒光,争先恐后的排起了队。 这时,章封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想要去领粥,你就得去旁边拿碗筷,那拿着碗筷,吃的时候,手上的兵器就有些不方便了,所以大家都默契的都先放在一旁,堆在了一起。 不过看着正笑脸盈盈,亲自给大家分粥的陈墨,章封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一个个,不要挤,粥和咸菜管够,保证大家都能吃饱。”陈墨笑着招呼着。 “还不快谢谢侯爷。”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招呼了一声。 水师上下全都感谢起了陈墨来。 等章封喝完粥,陈墨走上前来,笑道:“章将军从丰州一路连夜而来,肯定是有些累了,军帐中生了火,章将军先下去休息一会吧。” 章封确实是有些累了,看着底下的水师喝完粥后,都围着火堆靠在一起休息,便点了点头:“麻烦侯爷了。” “都是自己人,不麻烦。”陈墨笑道。 章封这一休息,就直接睡过去了。 “侯爷,您这安神香还真好用,这章封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孙孟来到陈墨的面前禀告道。 陈墨知道,可以行动了。 他让孙孟把南宫献叫来,等南宫献来了后。 孙孟就以章封的名义,把这支水师的中层将领,按照陈墨的吩咐,都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章封麾下的这支水师虽然感到古怪,但他们潜意识里的认为这次过来青州,本就是投靠陈墨的,加之又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又是章将军的命令,所以并没有人反对的。 而陈墨那边。 陈墨简单的和南宫献客套了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岳丈大人作为这支水师的副将,应该对它很是了解吧?” 南宫献不明白陈墨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下面的士兵,能听从你的命令吗?”陈墨又问。 南宫献眼眸微眯了起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不过还是又点了点头。 “那准备把这支水师编入我麾下的鱼鳞卫中,改为一支大营,岳丈大人就做这大营的校尉吧。”陈墨看着南宫献脑门上“239”,笑道。 南宫献一震,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想将这支南宫家的水师吞并了。 南宫献双眼都瞪大了几分。 “岳丈大人该不会不帮我吧,我们可是一家人。”陈墨盯着南宫献的眼睛。 南宫献是旁系,独女又嫁给了陈墨为妾,从自身利益着想的话,他帮陈墨是最好的,也能帮自己的女儿在陈墨的后院中争取话语权。 因此,短暂的震惊后,南宫献也是思考好了一切。 “愿为侯爷效劳。”南宫献拱手道。 “岳丈大人不必这么客气,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陈墨道。 等章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这一觉睡得属实舒服,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就在他准备走出军帐,查看水师的情况时,帐外的孙孟却将他拦了下来。 章封疑惑的看着孙孟。 “侯爷说的,请章将军好好歇息,不要随意走动。”孙孟道。 章封眉头紧皱了起来:“我已经休息够了。” 说罢,便要离开,却再次被孙孟拦住。 “请章将军不要为难卑职。”孙孟不卑不亢的说道。 “让开。”章封面露不愉,轻声一喝。 但很快,他便觉得到周围几十道目光朝他扫来,都是此处站岗的卫士。 “章将军,外面冷,请。”孙孟掀起军帐的帘布,请他回去。 章封:“……” 这时的他,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软禁了。 虽然以他的实力,不惧孙孟以及周围的这几十个站岗士兵,但他若是敢动手,那这事就大了,搞不好得人头落地。 章封气得一甩袖,重新回到军帐休息去了。 这一软禁,就是五天 在这段时间里,陈墨将这支水师了解、消化,并将它彻底掌握,并在前一天,把这支水师调走了,之后,陈墨才解除了章封的软禁。 章封第一时间找到陈墨质问了起来。 陈墨自然是敷衍推脱,说是底下的人知会错了他的意思,加之这些天他在忙,就没有管这事,并当着章封的面,狠狠的数落了孙孟一顿,让孙孟给章封道歉。 尽管章封明白陈墨这是故意演给自己看的,但人家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若是不懂事,就太不识趣了,只好作罢。 可等他离开陈墨的营帐,寻找水师时,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的水师。 就连南宫献也都不见了。 他只好又找到陈墨,询问水师去哪了。 得知水师被调走了,章封傻眼了,但这里是陈墨的地盘,周围又全是陈墨的兵,他怎么敢闹,只道:“侯爷,这事南宫家可知道?” “章将军请放心,我会修书一封向南宫家解释,还请章将军带回去。另外,我听说南宫夫人也挺想念章将军的,章将军该回去看看了。”陈墨口中的南宫夫人,是南宫瑾的妻子,章封的亲姐姐章氏。 章封:“……” 他知道,这一切陈墨早就算计好了,就是为了吞并这支五千人的水师。 …… 另一边,丰州。 罗广看到北岸光秃秃的一片,远处只有淮王水师建立的防线,整个人有些懵了。 他的水师呢? 一打听,才发现水师前几天就不见了,具体去了哪,除了那些当事人,没人知道。 (本章完) 三一八 罗广身死 自从在临川城突围逃离后,罗广底下的兵便越来越少,就连主力大军都溃散了。 有时候,淮军几十骑,就敢追着天师军成千上万人,罗广看到这一幕,都震惊了,想组织兵力抵抗,可这些溃兵一直在逃,好似没有听到罗广的话一样。 能从一始终追随他的,只有他的信徒,也就是他的亲兵营还有唐修德的上百名亲兵。 罗广一路逃到了胡羊城,兵少粮尽,淮军把他重重包围。 深夜,罗广听到淮军在城外唱着北地的歌,他大为吃惊,说:“淮贼都是南方之士,怎么那么多人会北地的歌呀!” 这时唐修德来报,说底下的士卒们听到此歌都落泪想家了,甚至还有士卒不禁情绪激昂跟着外面的淮军,一起唱着北地的歌。 罗广知道,这定是淮军的计谋,是要彻底瓦解天师军的军心。 他知道自己这是彻底的败了,情绪也不由的悲上心头,唱起悲歌,自己作诗吟唱。 罗广连唱了几遍,下面的信徒也应和着一同唱歌。 罗广眼泪一道道流下来,下面的信徒也跟着落泪,没有一个人忍心抬起头来看他。 唐修德皱了皱眉,劝道:“天师,你虽然败了,但水师还在,我们还要机会,只要你指挥水师杀出淮军水师的封锁,回到北地,北地民众还有几十万,也足够你东山在起了。” “还能再起吗?”罗广笑了笑,面露悲观。 “只要百姓依然还受到朝廷的剥削迫害,天师便还有机会。”唐修德道。 罗广再摇头:“贫道带着北地几十万百姓南下,如今却没带几个人回来,北地百姓就算还有几十万,可还有谁愿跟着贫道,再说我还有什么脸面再见他们。” 唐修德闻言说道:“就算北地没有,幽州还有百姓,幽州虽小,但土地纵横也各有千里,民众百万,最主要的是,幽州还没有被天师传播教义,可为天师驱使。” 闻言,罗广眼前一亮,没人想死,罗广说的再悲观,心里其实也不想死的,虽然唐修德所说的话机会渺茫,但终归是个出路。 他当即召集城中所有的兵马,对他们说道:“贫道起兵至今已经四年,身四十余战,所当者破,所击者服,未尝败北,朝廷官府皆惧,因而能雄兵百万。 可是如今最终被困在这里,这是上天要灭亡贫道,绝不是贫道作战的过错,今天贫道愿意跟诸位打个痛痛快快的仗,一定带着诸位冲破重围,斩杀淮将,砍倒军旗,让诸位知道的确是上天要灭亡我,非战之罪也。” 他将错都推给上天,来逃避自己的责任,为军队找回一些士气。 当夜,罗广独自一人骑上马,部下近千人骑马跟在后头,果然如他所说的一样,当夜突破重围,并斩杀了一名淮军将领,砍倒军旗,向南冲出。 之后,罗广问手下们,道:“怎么样?” 这些人本就是他的信徒,此刻都敬服地的说:“正像天师说的那样。” 可是罗广带着剩下的兵马来到北岸上,却没看到一艘战船,一名水师士卒的影子。 “难道上天真的要灭亡贫道?” 呼啸的寒风在耳边吹过,罗广看着那翻涌的河面,心中沉到了谷底。 唐修德再次劝道:“天师,未必已经走到绝路了。” “连水师都离贫道而去了,不是绝路是什么?” “天师乃上三品武者,有雷公相助,更有神通护体,就算没有战船,潜水也能横渡此河,且天师潜入河底,就算是淮军水师也捉不到天师。” 可是唐修德的话刚说完,身后就传来了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 淮军骑兵已经追赶上来了,淮王、楚策以及一众战将都在场。 “王爷,那日天师贼从胡羊突围,那贼首罗广想必是耗尽了体内灵气,如今只剩一身蛮力,不足为虑。”第五浮生骑着战马,立于淮王的身侧。 当日罗广之所以能带着近千人从胡羊城中突破重围杀出,是第五浮生提议淮王放水的,为的就是耗尽罗广体内的先天灵气。 罗广毕竟是上三品武者,所纳的先天灵气,又是极为霸道的雷霆之气,若是逼着他背水一战,大开杀戒,会死伤不少兵马的。 可是现在,就不用担心了。 淮王侧目看了楚策一眼,后者拔出腰间佩剑:“杀!” “杀!” “杀啊!” 浑厚的鼓声咚咚作响,淮军骑兵朝着罗广等一众天师军冲杀而去。 目前还跟着罗广的兵马,都是天师军的精锐,但再精锐,也是血肉之躯,不是肉打的,水师的离去,更是给了他们心头重重一击。 这剩下的天师军像草木随风倒伏一样溃败了。 寒风呜咽,天上的阴云正慢慢地变得厚重。 罗广手持着长柄刀,怒睁着一双鹰目环视着四周,无数淮军甲士踏着沉重的脚步从他身后逼来,兵刃上寒光随着寒风刺入了罗广的眼帘,耳边尽是厮杀声与信徒们的哀嚎声。 而罗广的身前,是数十名手持手弩的淮军弓手,更有披挂着重甲,手持着重盾的淮军武者踏步而来。 罗广已经彻底的步入了绝境。 身上还有着多处箭伤与刀伤。 先天灵气耗尽的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先天灵气护体。 而没有先天灵气护体,他只剩自身肉体所带来的蛮力,普通的箭矢只要破甲也能伤到他。 “嗖” “嗖” 无数箭矢破空而来,罗广凭借着上品武者的身体素质,疾如闪电般的抓住了一名披甲的淮军士卒挡在了身前。 “噗噗.”这名淮军士卒顿时成了罗广的肉盾,被自己人射成了刺猬。 但箭雨太过的密集,加上的箭矢是由一些中品武者射过来了,羽箭直接贯穿了肉盾,射进了罗广的左肩。 巨大的疼痛,让罗广的左臂一瞬间无法动弹。 罗广被淮军团团地围了起来。 凄厉的惨叫声回响在罗广的耳畔,狂热的喊杀声经久不息,罗广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败了,彻底的败了。 “哈哈哈。” 罗广放声大笑,仿佛四周逼迫而来的淮军根本就是无物,他扔开了面前的肉盾,箭头从体内拔出,带出几道血箭,抬头看了一眼布满乌云的天空。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他不是普通的天师军将领,就算投降,淮王也不会让他活的。 他的表情变得狠辣了起来,扫视了一眼逼迫而来的淮军,眼中爆发出一缕寒芒,大喝一声:“杀!” “咻咻咻!” 无数弩箭爆射而来,透入了罗广的体内,他口含着鲜血,硬是凭着一口气,手持长柄刀,一刀斩杀了前面的所有弓弩手。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昏昏沉沉之间,罗广听到呼啸的风吼,呼啸而过的寒风将他的思绪带回那個无名的村子。 宣和四年,北方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官府竟然赋税一分不减,一时无数穷苦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瘟疫四起。 但是这一切,仍旧挡不住征收赋税的官吏。 在那座无名的村子之中,罗广带着弟子走入一处宅院,院内满是尸体,空气中微微有些臭味。 一名干瘦的女子半靠在土墙上,双眼睁大着看向推门而入的罗广等人,她努力的抬起手来,干瘪的嘴微微翕动着,仿佛想说些什么,却早已不能发声,不等罗广走近,眼前的女人手已经无力落了下去。 那是罗广的亲妹妹。 罗广的家世还算不错,父亲是当地村里的小地主,但是将近六十了,一直没有子女,于是便去道观祈福,说只要让他生下子嗣,哪怕是散尽家财也愿意。 结果第二年,他父亲的妾室真的给父亲生了儿子。 因为是老来得子,他父亲真的散尽了家财,先将祈福的道观修缮了一番,剩下的全发放给村里百姓,只留日常所需。 隔年,他娘又给他父亲生了个女儿。 于是,罗广与道结缘。 他父亲对罗广极好,可是在罗广十岁的时候,他父亲就撒手人寰了。 父亲的离世,对罗广的打击很大,让他对生老病死极为的敏感。 成年后,罗广便进了道观,当了道童,追寻那道经中所说的“长生”。 为了专心修炼,他远离了俗世。 连娘的离世,妹妹嫁人,他都没有回去过。 直到老观主仙逝,他成了道观的新观主,加之修为遇到了瓶颈,他打算下山历练,顺便看看家人。 结果再见妹妹时,她已没了生机。 那一刻,高悬于天的太阳放出的光芒,让罗广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想远离俗世,可俗世却没有远离他。 寒风再度呼啸而来,也将罗广的思绪卷了回来。 一道众多声音组成的喊杀声传入罗广的耳中,继而数竿长枪刺入了他的身体,剧痛让罗广整个人的身躯都抖动了起来,让他瞬间清醒了一些,感受到体内的生机一点点的消散,他直起身子,缓缓开口道:“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么.”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下,罗广缓缓闭上眼睛,手中的长柄刀也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 三一九 给你拜年了 随着罗广彻底闭上眼睛,四下淮军甲士蜂拥而上,将罗广的尸体进行了瓜分。 有人抢到了罗广的脑袋,有人抢到了罗广的胳膊,还有人抢到了罗广的大腿。 甚至抢到罗广兵器的人,都激动的笑了起来。 “天师!” 唐修德冲冠眦裂,连斩了数名淮军的骑兵,想要冲出重围杀了那些瓜分罗广尸体的淮军士卒报仇。 但却被一支羽箭透过了周身防御先天灵气,将他的身体洞穿。 “噗嗤.” 一口鲜血自唐修德的口中喷吐而出,巨大的疼痛让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砍去羽箭的尾翼,最终还是没撑住,单膝跪倒在地,长枪杵地,扶着长枪,才没彻底倒在地上。 楚策放下弓箭,旁边曾是唐修德六师弟的人,连忙对楚策道谢了起来:“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楚策是上三品武者,若不是手下留情,刚才那一箭,唐修德就直接死了。 六师弟是七品武者,带着一众武者的师兄弟投靠淮王后,被淮王任命为骑兵营中的千夫长。 随后他策马朝着唐修德而去,想要劝降唐修德。 唐修德看着留在右胸,但箭头已经穿透过来的利箭,一咬牙,直接握住箭头猛地拔了出来,随后抬头看去,看见了自己的六师弟,说:“六师弟?” 六师弟这时跟唐修德打了个对脸儿,翻身下马来,走过来一把搀扶住唐修德,劝道:“大师兄,降了吧,罗广已经死了,天师军彻底败了,投降王爷,王爷一定会厚待你的,你以后还是我们的大师兄。” 可唐修德却说:“我听说淮王用金百金,封男爵悬赏我们这些渠帅的脑袋,小方渠帅是百金,大方渠帅是千金,真值钱啊。” 六师弟不明白唐修德说这个干嘛。 下一刻,唐修德忽然夺去了六师弟身上的手刀,道:“六师弟,大师兄送你个人情吧!” 说完,唐修德便自刎而死。 “大师兄。”六师弟仰天长嚎。 若将来天下安定,史官或许会记下今天,宣和九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天师军首领、天师军罗广于丰州北岸战死,身死后尸体被淮军士卒瓜分,以换取功劳。 天师军大方渠帅唐修德,为追随罗广而去,于丰州北岸自刎而死。 …… 青州离丰州北岸很近。 但再近,消息传到陈墨耳中时,已经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了。 陈墨是在吃年夜饭的时候,受到了罗广身死的消息。 此刻,陈墨、夏家姐妹、易诗言正在易家吃年夜饭。 耿松甫也受邀在座。 易千尺得知后,一阵唏嘘:“真是没想到,在北地搞出这么大声势的天师军,就这般落幕了,首领的尸体都还被分尸了。” “天师军人心向背,这一天是迟早的事。”耿松甫道。 陈墨打趣了一声:“说来,我还没亲眼见过罗广,将来也是看不到了。” “大过年了,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易诗言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夫君、爹、娘、耿大人.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干杯。” 虽说是年夜饭,但酒过三盏后,还是行了酒令。 一直到子时前一刻,这场漫长的年夜饭方才结束,大家各回各家。 …… 易家小院。 夏家姐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脚陈墨就抱着易诗言走了进来,关上了房门并栓住。 夏芷晴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涨红,低下头来,玉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上的袄裙。 夏芷凝也察觉到不对,但反应和姐姐却不同,眼底冷冽气恼:“你们过来干嘛?”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陈墨抱着易诗言从她的面前经过,将易诗言放在了床上,然后对夏芷凝道:“你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来,该不会又让我亲自动手吧?” 夏芷凝刚要发怒,却见姐姐已经脱掉了绣鞋,上了床。 “姐,你”夏芷凝气急。 夏芷晴红着脸没有说话,毕竟这种事,她也有所适应了,加上今个大过年的,她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而且这事是板上钉钉的,她就算反抗也没用,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屈从。 没有人跟夏芷凝站在一起,夏芷凝瞬间感到自己有些尴尬了起来。 “芷凝不乖,这次又让她排后头。” 刚喝了些酒,而且这大过年的,陈墨也有些色急,不再管夏芷凝了,脱了鞋子,便朝着易诗言凑了过去,还把后者宽松白袄裙拉了肩头。 亲了片刻后,见易诗言主动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热情回应了起来。 陈墨继续亲着,手顺着腰肢,继续剥着蛋壳,最后滑到白色薄裤边缘,往下拉了些 窸窸窣窣 易诗言身体已经泛红,早已被陈墨亲的晕晕乎乎,随着陈墨施行一条鞭法,手脚逐渐没了力气,脸儿红到了脖子,呼吸也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腻哼。 “嗯”易诗言抱紧了陈墨一些。 夏芷晴也没有光看着,在陈墨眼神的驱使和指挥下,她羞涩的将身上的袄裙解了下来,又褪下了里衣,很快,那宽广的胸怀,已经呈现在了烛光之下,有些晃眼,连那白玉镯子都无法相比。 “别别看。”夏芷晴还是有些害羞的。 陈墨一心二用,让小鹿躺下,解放双手后,将芷晴拉了过去相拥,游览那大好山川,边与她热吻着。 在亲了片刻后,夏芷晴便察觉到陈墨气息逐渐古怪,顺着嘴唇开始亲下巴、脖颈,还用手抓住她的手腕,模样和野猪拱白菜一样。 夏芷凝在一旁看得脸色通红的同时,又一阵疑惑,这果子没滋没味的,这混蛋怎么就这么喜欢吃,还吃不腻. 而夏芷晴那双饱含着羞涩的眸子,变为了柔情与雀跃,若是夏芷凝,恐怕此刻已经拍打起了陈墨的肩膀,而夏芷晴则只有怜惜和宠爱。 目前的主角是易诗言,暂为配角的夏芷晴稍下场后,陈墨抱起了易诗言,目光灼灼的盯着易诗言的双眸。 “夫君,怎.么了?”易诗言有些害羞。 “小鹿,给你拜年了。”陈墨低吼道。 (本章完) 三二零 陈墨:给我生个白胖小子 寒夜深邃,冬风刺骨,在宁静的夜色之中,忽然起了露珠,犹如一颗颗玉白的珍珠,轻盈的挂在草尖上,像是上天的馈赠,闪烁着淡淡的光辉。 房间中稍显狼藉,鞋子衣袍落在地上。 易诗言嘴角微抽,她只是下品武者,而陈墨突破到神通境后,身体素质更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加之性格乖张,哪里抵抗的住这种攻势,完全是被带着走。 她此刻双手抓着陈墨的肩膀,脖颈高高扬起,泪水从眼角滚了下来。 身体僵了良久后,易诗言方才缓过来一口气,抬起手来,在汗流浃背的背脊下轻轻拍了一下。 陈墨将小鹿放了下来,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附耳低语了起来。 听完,易诗言那灵气逼人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娇羞与欣喜,一抹嫣红顺着白嫩的脖子,迅速爬到脸颊上,又蔓延到耳根。 因为夫君跟她说,今晚她可能会怀孕。 也就说,今晚夫君没有采取避孕措施。 易诗言抚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一想到会有自己的小宝宝,她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它折叠在一起,将臀儿叠高,娘教过她,这样更容易怀孕。 声音很轻,但几女都是武者,夏家姐妹也听到陈墨说的话,脸儿都是一红,但心中却有些雀跃,如今时代这个女性,谁不想要自己有个孩子。 夏芷晴目光期待的看着陈墨,后者打趣的看着她:“放心,今晚你们一人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夏芷晴蛋壳早已被剥除干净,只等陈墨品尝就行。 夏芷晴轻轻嗯了一下。 陈墨握住夏芷晴的脚踝,将她拉到身前,后者的身体明显一紧,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心里在做着准备。 陈墨并没有着急品尝,而是先欣赏着,夏芷晴的身体在他的眼里简直就是一个艺术品,又高又大的白皙身段儿,呈现在烛光下,果实在树枝上成熟剔透,两条玉腿并拢的严丝合缝,隆起极为勾人的弧度。 夏芷晴躺在枕头上,纵使鱼水之欢不知多少次,脸颊依旧红得和個红苹果一样,感受到脚踝处的火热手掌,整个人都微微一颤,继而闭目屏气,手儿攥着床单。 陈墨不由想比对一下,便看着还坐在床边,穿得严严实实的夏芷凝,笑道:“怎么,你还打算排在后头啊?” 夏芷凝咬着牙,轻啐了陈墨一口,羞嗔道:“今晚你别碰我。” 陈墨知道她又犯傲娇了,轻轻拍了下芷晴的大腿,让芷晴稍等一会,然后一把抓住夏芷凝的小手,将她拉倒在了床上,然后抱着她并排和芷晴躺在一起。 虽然心里是有些小期待的,但夏芷凝言语和表情是不会表达出来,而是冷冷的看着陈墨:“我才不会陪你荒唐.” 说着,一副要作势起身的模样。 陈墨按住肩膀,道:“真不让我碰?万一今晚你姐和小鹿都怀上了,那你岂不是落后一步了。” 闻言,夏芷凝一愣,转而真的去想这事了,毕竟若是先怀上,那么生也是大概率先生的。 要知道,长子,哪怕是庶出,那也是此次子的地位高多了,而且作为这个混蛋的第一个孩子,显然会更加的看重,加之她心里本就是期待的,现在陈墨这话,等同于是给她一个台阶,说服她接受这荒唐的事。 见她不说话,陈墨她是默认了,先是帮她褪去鞋袜,然后解开腰带褪去衣袍,然后又裂开里衣,露出里面的大红肚兜。 大过年的,夏芷凝穿得也喜庆。 陈墨一怔,难怪今晚她的反应有些怪,笑道:“这肚兜真好看啊。” “去死。”饶是心智过人,夏芷凝清冷的脸蛋上还是多了一抹红霞,一脚朝着陈墨踢了过去。 陈墨一把抓住,道:“我又不是笑你,是真的好看。” “要你说。”夏芷凝又抬起另一条腿,朝着陈墨踢去。 不过此举等同于自投罗网,双脚都被陈墨抓住,放了下来,然后弯着右膝,用小腿压住了夏芷凝的两只小腿,手掌顺着小腿往上游移. 夏芷凝睫毛颤动,迅速并拢双腿夹住了手指,望向陈墨蹙眉凶了一句:“伱往哪伸” “我这不是想让你待会好受一些吗?” 陈墨见此,没有在乱来了,芷晴那边该等急了。 “别乱动,身体放松,让我好好的看看你和你姐。” 陈墨将夏芷凝与夏芷晴并排排好。 两女有八九分像,在衣裙的包裹下,身材也差不多。 但被剥了蛋壳后,陈墨更清楚的感受到了区别。 芷凝长年习武,活蹦乱跳的,肌肤比芷晴更加的紧致,山峰高挺,双腿也更为的修长。 而芷晴的肌肤也更为的柔软、稚嫩,山峰不高,但直径更长。 感受到陈墨那灼热的目光,一股羞涩的思绪慢慢涌上姐妹两的心头,脸颊发烫,呼吸声也清晰了起来。 姐妹两挨得挺紧,随着陈墨打量的时间越长,两女居然手拉起了手,雪白无暇的肌肤上,泛起了红晕。 陈墨见此,心头微动,慢慢凑向夏芷晴的红唇。 夏芷晴睁开双眼,也不知怎么的,居然略带得意的看了眼旁边的妹妹,继而自然而然与陈墨亲吻在了一起。 陈墨颇为满意,搂着软成一汪春水的芷晴,一边游览山川,一边带着芷凝摸鱼 夏芷凝是那种嘴不由心的人,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但身体有了反应后,就装起了木头,不再抵触,只是由正躺变成了侧躺,身子如八爪鱼一般抱着陈墨的胳膊. 易诗言则在旁边呆呆的看着。 不仅男人有贤者时刻,女人也是如此。 她用学习的态度看着。 工作的时候,陈墨就喜欢摸鱼,这样注意力就不会集中,让工作时间加长。 …… 另一边,龙门县城郊外的一座秘密作坊内。 工匠们小心翼翼的将配比失败的火药放入了仓库中。 没错,这便是陈墨秘密建立的火药工坊,实验加鸡蛋清会不会提升火药的威力。 这种危险爆炸品,工厂肯定不能建在人多的地方,所以建在了城外的一座山谷里,有重兵看守,不准闲杂人等进出。 因为陈墨制作火药的班底都在福泽村,除了有几个随军的,这里的工匠,大多是陈墨临时抽调的,之前都没有参与过这种事,按照陈墨提供的方法,一步步研究着。 “你说侯爷这是在做什么?浪费了这么多鸡蛋,和这些黑糊糊的东西混在一起,吃也不能吃,还这么严格,不能见一点火星。” 年轻一些的工匠,将火药桶堆在了另一个火药桶上,然后摸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问旁边年长的工匠道。 “你问俺,俺问谁?”年长工匠白了他一眼,放下木桶后,转身便去搬其他的东西,一边说道:“知道这么多,对俺们也没有好处,上面让做什么,俺们跟着做就行,反正工钱又没有缺俺们的。” “俺不是好奇吗。”放好后,年轻工匠转身便收拾着工作台上的东西。 年长的工匠提醒了一句:“台上那些研墨的木炭粉,记得装起来分开来放。” “嗯。” 年轻工匠嗯了一声,却不以为然,每天重复的工作,却做些看不懂的东西,还每天搞得这么严格,有什么用? 他懒得区分开,将台上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全都装进木桶收了起来,反正混合在一起后就是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他就算偷懒,别人也看不出来。 入冬后,天气变得比较潮湿,尤其这建在山谷里的秘密作坊,地面湿度高,近来还返潮,积了一层水。 年长工匠将自己的工作完成后,伸了个懒腰,道:“终于结束了,俺下去休息了,你快点。” 嘴里说着,年长工匠并没有等年轻的工匠,径直的下去休息了。 年轻工匠应了一声,也准备下去休息,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心头一动。 他来到了一个水缸前,水缸比较大,直径有三尺,水缸里装满了水,中间挂着一个罩起来的油灯。 他将盖子拿走,提着油灯来到了自己的工作台前,看着面前的木桶,心中的那股感觉越发浓郁。 “不准碰火、不准碰火,俺偏碰,碰了难道还会死不成.” 心里嘀咕着,年轻工匠跟着心里的那股念头,去做了。 宣和十年,一月一日丑时一刻左右,龙门县西南方忽有声如吼,从西南方渐至城东北角,同时有特大火球在空中滚动,霎那间,城西南的天际恍如白昼,火光飞集。 (本章完) 三二一 我们再加把劲 习惯了有陈墨在的日子,陈墨不在,韩安娘、梁雪、南宫如、宁菀等女,都有些茶饭不思的。 加上夏芷晴、夏芷凝、易诗言也不在,不够热闹,年味都少了许多。 即便已经是丑时了,韩安娘等女也依旧没有睡,因为实在睡不好,韩安娘带着“妹妹”们,一起在主卧包起了饺子。 梁雪是世家小姐,堪称十指不沾阳春水,哪会包什么饺子,韩安娘手把手的教。 宁菀也被叫了过来,但她和梁雪不一样,她以前为了讨好梁松,可是亲手学过的。 南宫如则是经过南宫家调教过的。 “如儿妹妹,之前二郎可是跟你说过,是要带着你爹爹回虞州一起过年的?”韩安娘擀着面皮,看向南宫如。 南宫如点了点头:“怎么了安娘姐?” “二郎很少食言的,既然是答应了如儿妹妹你的话,那么并不会违背的。可是现在都还没回家,我担心二郎他出事。”韩安娘担忧道,她可是听到丰州还在打仗呢,很可能会波及到青州。 南宫如包着饺子的动作一顿,道:“夫君应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夫君实力强大,又是带着兵马去的,不太可能出事。” “说不准,若是打起仗来,刀枪无眼。”众女中,若是真要论个比较的话,韩安娘无疑是最担心最关心陈墨的人。 “安娘姐,你别自己吓自己,夫君吉人自有天相的。”南宫如安慰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轰隆巨响,韩安娘一个没站稳,若不是旁边的梁雪一把搀扶住,还会被震的摔倒在地上。 窸窣 头顶上的屋瓦抖动,有尘灰下落。 几女面色一震,宁菀瞳孔微微一缩:“难不成是地动了?” “快,快出去,地动了。” 宁菀小时候经历过一次地动,那次死了很多人,她有些印象,连忙叫着韩安娘她们跑出房间,来到空旷的院子里站着。 抬头望去,只见西南方升起了浓浓黑烟,并有火光飞集。 “这是?”几女都瞪大了双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 …… 与此同时,城外的秘密工坊几乎被移为了平地,住在工坊内的工匠们,死伤大半。 镇守在山谷里的神勇卫,听到动静后,第一时间赶过来救援,查明问题,并将此地的事秘密上报。 辰时,一匹快马自山谷疾驰而去,朝着青州的方向,飞奔而去。 平庭县。 半夜的狂风急雨过后,天色逐渐放亮,房屋里投射进了一些光影。 陈墨侧躺在枕头上,他终归不是铁打的,丑时就停了下来,相拥着夏芷凝进入了梦乡。 夏芷凝到了后面,放空身心去适应,最后是沉醉其中忘却所有,死死的锁住了陈墨,也不知何时睡的,脸颊贴着陈墨的胸膛,两个人紧紧相拥着。 随着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脸颊上,夏芷凝睫毛动了动,而后在全身酥软的余韵中睁开了眼眸,脸颊多了几分水润光泽。 “醒了.”陈墨看着夏芷凝睁开的双眸,抬手拂起了她眼角的泪痕,道:“非要逞强。” 夏芷凝微微一僵,继而脑子里涌现出昨夜的记忆。 她是被陈墨激的,加之姐姐和小鹿消耗了他的战力,所以非要和他一较高下,但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这混蛋变着法的欺负,甚至学会了几个以前从未做过的. 但现在,怕是还没睡一個时辰吧。 回想起昨夜的经过,夏芷凝脸蛋儿顿时变得煞红,狠狠的掐了陈墨一下,最后羞愤冷冽的推开了他,一道瓶盖打开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 夏芷凝板着脸,坐着身咬着牙瞪着陈墨,若是忽略了她此刻的胸怀就这么暴露在冬日阳光下,白的晃眼,因为动作太大,还上下颠簸,显出了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了涟漪的动人韵律,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陈墨瞥了眼夏芷晴、易诗言睡得还挺深的,一把抓住夏芷凝的玉手,往身前一拉,再次抱入了怀中,厮磨道: “什么欺负你,这明明是爱你的表现,看我对芷晴和小鹿,都没有对你那么痴迷,而且我这不是想让伱比她们都更先怀上吗,这若是不加把劲,怎么怀得上。” 闻言,夏芷凝尽管知道陈墨又在哄骗她,但是没办法,她就吃陈墨这套,轻哼一声:“少来,谁要给你生孩子。” “不给我生,那你给谁生?”陈墨亲吻了下唇角,然后低声说道:“好了,休息够了吧,我们再加把劲,争取早点怀上。” 夏芷凝一怔,继而眼底浮现出一缕惊慌,怒骂道:“你做个人吧。” “那我叫芷晴。”陈墨打趣道。 “不准.你欺负姐姐。”夏芷凝拦住陈墨。 陈墨嘴角一勾,抱着后脑往床上一躺:“有些累了。” 夏芷凝:“……” 陈墨收到龙门县传来的消息时,已经是一月二十日了。 得知自己的秘密作坊出事了,工匠死伤大半,陈墨皱紧了眉头,希望这段时间研究的成果没有被毁,要不然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正好二月份是他二十岁生辰,是该回龙门县了。 耿松甫与他随行。 按照之前说好的,耿松甫要亲去蜀府,与杨卫尉商谈结盟一事。 而想要前往蜀府,便要经虞州,再到麟州过水路到淮州,最后横穿淮州. 总之路程很远。 其实从丰州经过是最近的,但是淮军刚收拾完天师军,如今正在消化丰州,全州戒严,若是这时从青州过来一个人,淮军肯定会有所怀疑什么,然后严密的排查。 陈墨把耿松甫当成自己的心腹、臂膀,自然不忍他以身犯险,若不是他强烈要求,陈墨甚至都不会让他亲自去蜀府。 而麟州和淮州之前已经通商,两州的商人来往密切,淮王那边排查起来比较麻烦,耿松甫想要顺利的到达蜀府,还需到麟州时扮做商人,以商人的身份到淮州去。 也正好,说不定到虞州那天是陈墨的生辰,耿松甫也不会错过。 (本章完) 三二二 淮王:本王欲讨伐陈墨 时间进入二月之后,对淮王而言,好消息不断传来。 最大的好消息就是将丰州初步的消化完成,得到了大量资源,铁矿、人口、地盘。 最重要的是,将丰州收入囊中后,淮、丰两州能够相互照顾。 有世家大族鼎力支持,江南富庶之地源源不断的给淮王提供钱粮,现在淮、丰两州给他足够庞大的地盘和人口,统战价值极具飙升,赫然给天下人一副能够匡扶大宋的感觉。 强大的实力,世家大族的支持,让此刻的淮王信心不由有些膨胀了起来,渴望掌握更多的权利和地盘。 那么摆在淮王面前的,首当其中就是陈墨。 自淮王当初采纳了第五浮生的建议后,第五浮生就一直被淮王重用,是淮王面前的红人,这就导致同为淮王的幕僚,但观念却不同的刘计备受冷落。 和第五浮生一样,刘计也想一展才华,实现心中抱负,顺便收获名利。 因此,在冷落的这段时间里,刘计一直在想怎样获得淮王的青睐,结果还真被他琢磨出了一些东西。 攻占丰州后,淮王野心膨胀,刘计也是看出了这点,就随口说了句如今北方民不聊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谁若是能救百姓于危难之中,定能成为一方霸主。 见淮王听了进去,刘计就恭维起了她,说淮王就是这个能救百姓于危难之人,并说此次能占领丰州,便是上天的指示,淮王就是雄主。 从侧面降低第五浮生的功劳,抬高淮王。 淮王听了很高兴。 刘计见状就说了一句大不逆之言,说当今天子的才能远不及太祖皇帝,也不如先帝,而王爷的势力却大于当初刚起家的太祖皇帝,威望天下无人可出其右,只要举兵就可以取得天下。 说淮王才配当如今的大宋天子。 淮王严厉的呵斥了刘计,说是徐贼蒙蔽了天子,非天子无能,让刘计不要再提此事,他还可以念刘计往日功绩不予追究。 但刘计知淮王的野心,自从淮王举兵勤王的那刻,刘计就猜到淮王的小算盘,且淮王还是正统. 因此刘计硬是不顾威胁,接着道,说就是因为徐贼,导致天子蒙难,徐贼挟天子以令诸侯掣肘天下。 还说上次勤王大军的失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在为淮王洗脱勤王大军失败的责任。 谁不喜欢听好话,所以淮王嘴里是斥责刘计,但心里却是认同刘计的话。 勤王大军的失败,非他之责。 见淮王已经上钩,刘计继续吹捧了起来,说王爷授天子血书于初春,收功与末冬,兵冬若神,谋不再计,神兵电扫,功坚易于折枯,如今更是夷天师之师,南向以报德,威震本朝,风驰海外,天下百姓无不爱戴,如此功绩堪比太祖皇帝。 淮王正处于信心膨胀的时候,被刘计这么一吹,还真当真了,加之刘计又说,想要收复北地,必先夺取青州,而陈墨就是最大的阻碍,当伐之。 于是淮王便召集底下的幕僚,商讨此事。 淮王并没有直接说,而是让底下的幕僚先谈谈陈墨这个人。 刘计与第五浮生不合,自然也就不会对陈墨有多好的评价,用“贪财好色、嚣张跋扈”这八个字来形容此人。 连夺虞、麟两州,是为贪财。 纳梁家嫡女,甚至是有婚约的嫡女为妾,丝毫不考虑负面影响,可谓好色。 不惜得罪崇王,要挟淮王,向淮王狮子大张口,十分嚣张跋扈。 第五浮生也是用八個字形容,但和刘计恰恰相反,说陈墨“雄心壮志,韬光养晦”。 在场的人,几乎都出自名流世家,自诩有不世之材,看不上陈墨这种泥腿子出身的人,尤其是此人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实力都比他们要高,因此对于陈墨的评价,大多都是不好的。 在他们的眼里,陈墨始终是个贼子,和徐贼是一路人,很少像第五浮生一样,给个客观的评价。 见底下的幕僚大多对陈墨显出憎恶,淮王说出了心中打算。 “本王欲讨伐陈墨,诸位有何看法?”淮王也有雄心壮志,被刘计一吹捧,此刻灭陈收复北地之心极为的强烈。 第五浮生当即站出来反对,道:“王爷,我们刚拿下丰州,需好好经营,加之兵困马乏,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再生战事。 且我们与陈墨之前,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不足两年,此时讨伐陈墨,等同于单方面撕碎了条约,也没讨伐的理由,与道义不合,会让天下人看轻了王爷。” “非也,我军刚夷天师军不久,士气正浓,理应趁热打铁,拿下青州。”刘计忙道:“至于理由,陈墨 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刘计.”第五浮生狠狠的瞪了刘计一眼,继而朝着淮王拱了拱手,说道: “王爷三思,陈墨横跨三州,陈兵十万,且休养生息一年有余,大力发展三州,民心所向,而我军刚拿下丰州,对青州军备还不了解,贸然讨伐,只会是自取其辱,还望王爷不要听信某些小人的挑唆。” “第五浮生,你说是小人?”刘计怒喝道。 “谁急我说谁。” “你” “够了。”淮王轻喝了一声,打断了还想争吵下去的两人,有些膨胀道:“浮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那日与陈墨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是因为有天师贼在,不得不如此,如今天师贼首伏诛,贼众臣服,大患已除,为了丰州、淮州百姓的太平安宁,此贼不得不剿。 本王已决定讨伐陈墨,浮生你直接说如何讨伐的看法就行。” 第五浮生摇了摇头,依旧固执己见:“此时与陈墨动刀兵,是不智之举,还请王爷莫听信他人的蛊惑。” 淮王皱了皱眉,只好把目光看向刘计。 刘计拱手道:“王爷,崇王的兵马正在陇右作战,若是可以,便请崇王分出一支兵马威逼虞州,以做掣肘,分散陈贼的兵力,好为我军拿下青州做准备。” ps:感谢各位的月票打赏! (本章完) 三二三 复刻? 陈墨还不知淮王已经打算讨伐自己了,虽然他知道淮王与自己之间,迟早会有刀兵相向的一天,但没想到这么快。 此刻,他带着夏家姐妹还有南宫献、耿松甫他们,刚抵达龙门献。 因为起了吞并江东的意思,所以将南宫献的这五千人水师,调去麟州,编入鱼鳞卫,为下江东做好准备。 同时,他的二十岁生辰还有几天就到了,在耿松甫的帮助下,操办起了自己的“成人礼”,也称冠礼。 这对男子来说,意义深厚。 稍稍空闲下来后,陈墨便亲自前往了城外发生爆炸的秘密作坊,县令黄秀陪同。 来到山谷的时候,这一片比之前还没爆炸的时候还要封锁的更要森严,根本不许闲杂人等进出。 作为龙门县的县令,黄秀向陈墨汇报当初爆炸时的场景:“当时下官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尘土、火光飞集,有种天崩地陷,万室平沉的感觉,此处山谷内的建筑更是被移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秀没见过火药,没看过陶罐炸弹爆炸过,甚至不知道这山谷内何时有了建筑,所以对此处的情况,了解有限。 但自从那夜听到动静,带着衙役来这边查看,看到军队的时候,也意识到这里面是在秘密进行什么大事。 但觉得想不到这是在研究一种大伤力武器。 又或者说,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去联想。 陈墨也没有跟黄秀解释,只是道:“人员伤亡如何?” “这”黄秀有些尴尬了起来,然后说道:“侯爷,驻守在此地的神勇卫,根本不让下官探查具体的情况,只说会跟您汇报,因此下官也不知道伤亡情况。” 闻言,陈墨想到了这点,当初是跟派到这里的守军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是直接跟自己汇报的,其他人无权过问。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陈墨道。 黄秀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别问,当即拱手告退。 陈墨让孙孟把此地的守军头领叫来。 派到山谷这里的重兵,是陈墨让孙孟从亲兵营中抽出的一队人,就是为了做到保密。 很快,孙孟便把人叫来了。 此人是亲兵营中的一名百夫长,九品武者,名徐牧。曾是虞州军中的一名降卒,被陈墨收编后,于谓阳坡战役中杀敌有功,升任百夫长,之后陈墨将他调到了自己的亲兵营。 陈墨向他询问了伤亡情况。 “工匠死亡二十三人,伤六人,仅有三人存活。”徐牧道。 “爆炸原因是什么?” “是工匠操作不当,又违规用火,从而发生了意外,那点火的工匠,更是被炸成了肉泥。” 陈墨皱起了眉头,他若是记得没错的话,作坊内三令五申的强调别碰火别碰火,就连里面的油灯,都是放在水缸中间,就是防止火星迸溅出去,可依旧有人用火, 这属于大违规了。 “总工可还活着?”陈墨问道。 “重伤,不过大夫说,怕是活不到开春。”徐牧回道。 陈墨回头对孙孟说道:“记得做好抚恤工作。” “诺。” 秘密作坊几乎被移平,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自然也是毁于一旦,不过不幸中的万幸,从还能开口的总工口里,得知每一次实验失败,都会记录在册,上面记录了详细的操作过程. 其实严格的来说,这些实验失败的火药,就算拿火点,也不会爆炸的。 而那夜之所以爆炸了,极有可能是阴差阳错下,点火的那人把实验弄成功了。 如此,通过册子上的记录,一番研究后,或许能再复刻出来。 若是真能复刻出来,那之后攻城掠地将不在话下。 陈墨打算再在山谷秘密建一个火药作坊出来,吸取教训,继续研究,前有了爆炸的经验,内部管理要更为的严格。 陈墨行完冠礼后,耿松甫便动身离开了。 陈墨亲自相送到了麟州,这是已经开春,陈墨目送扮成商人的耿松甫,乘船带着货物前去淮州。 之后,陈墨顺便去看了正在训练的鱼鳞卫自己造船厂。 另一边,淮王的密信也是抵达了崇州。 然而此时陇右战事吃紧,崇王哪还分得出一支兵马威逼虞州。 其实,如果硬是要抽调出一支兵马出来的话,崇王还是能抽调出的。 但是,只是单纯为了淮王的话,崇王还舍不得做到这一步。 亲兄弟还明算账。 淮王和崇王是兄弟,但不是同一个妃子生的。 之前崇王响应淮王勤王,并尊淮王为主,那是因为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但是自勤王大军失败后,因为所属藩地的不同,两人的利益也已经不同了,甚至说为“竞争者”都不为过。 加之陇右离崇州近,一旦陇右沦陷,再往西走过了秦关就是河西之地,崇州就在河西之地。 唇亡齿寒,要是陇右沦陷,七国不继续南下虞州,而是往西过秦关,那岂不是又要到他的本土作战 崇王是不可能为了帮助淮王,而导致自己的利益受损的。 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七国被打退了,淮王让他帮忙,出于儿媳被抢的仇,崇王愿顺手一帮。 但现在不成,一旦激怒了陈墨,让他也出兵进陇右的话,局势就麻烦了。 所以,崇王拒绝了。 收到被拒绝的消息时,已经是四月份中旬了。 阳光明媚,天气暖洋洋的。 看完信中的内容,淮王不由皱了皱眉,从年龄上来讲的话,他比崇王是要大几岁的,因此在他的心里,是想要崇王这个当弟弟的跟着自己这个当兄长的。 且拿下丰州后的膨胀,让淮王表现的更加高傲了起来。 但是信中的拒绝,让淮王明白,崇王同样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也让淮王感到脸面无光。 他采纳刘计的建议时,可是做出的一副本王开了口,崇王一定会帮忙的模样。 淮王看向刘计,此刻他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讨伐陈墨。 刘计拱手,再次献计道:“属下收到消息,陈贼正在训练水师,显然垂涎江东许久,吴家岂会不知,若是联合吴家.” (本章完) 三二四 光靠吴家,能守得住吗 “江东,鼠辈也,千年前就龟缩一隅,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想着的也是花钱免灾,而不是与人争夺对抗。 如今天下大乱,就江东一直享受着安稳太平,江东百姓承平已久,岂愿与人起刀戈,刘计你想联合吴家,简直是痴人说梦。”第五浮生讥了刘计一句。 第五浮生的话让一众幕僚也是认同。 他们倒不是和第五浮生一起的。 而是吴家给他们的印象就是陌生。 在场淮王府的幕僚,都是出自名流世家,彼此间都沾亲带故的,比如谁娶了某某家的女儿,又或者说是父辈和祖上是世交,总之相互之前都能扯上点关系。 碰面了,都能攀谈几句,唠几句家常。 而吴家和他们都没有来往,好歹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家族的人却不云游四海,结交朋友,而是窝在江东,从不参与天下的纷争。 淮王也是挑了挑眉,上次他发勤王令的时候,可是邀请了吴家,但却遭到吴家的拒绝,因此他对吴家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吴家就和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刘计你有办法说动吴家?”淮王看向刘计。 刘计朝着淮王拱了拱手,恭声道:“王爷,属下有一同窗好友便在江东为官,我与他也时有书信来往,而他的妻子便是吴家女,大舅哥还是吴家的主战派,若是请动他出面诉说,或许此事能成。” 淮王手指轻轻敲打了下桌子,而后正色道:“好,刘计听令。” “属下在。” “本王派你亲赴江东,若是能说动吴家结盟,本王记你一大功。” “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 刘计的通窗好友名叫何望生,出自同一个师门,且二人都是宣和一年的举人,又双双落榜。 但何望生的家族是江南的士族,与江东的士族宋家有着联姻,而宋家和吴家又沾亲带故,于是何生落榜后,便回到了江东烁阳做官,娶了吴家现任家主弟弟的小女儿为妻,在江东也算是站稳了脚跟。 刘计是扮做商人来到江东的,何望生看到刘计先是一愣,有些不敢确定道:“刘兄?” “望生。”刘计要比何望生年长几岁,两人的关系极好,再见时,刘计也有些激动。 两人重重的拥抱了一下,何望生握着刘计的手,一副回想当年的模样说道:“刘兄,自宣和一年分别后,这九年来少有见面,大多都是书信来往,距上次相聚,已有四年了吧。” “我算了,到今年,已有四年零一个月了。”刘计道。 何望生有些触动,旋即笑道:“四年多未见,今天你我师兄弟可得好好喝一杯。” “不醉不归。”刘计道。 “不醉不归。” 晚上,酒过三巡后,何望生不是傻子,知道刘计这时来找他,肯定有事,便主动问道:“信上刘兄跟我说,你在淮王府当差,怎么突然到我这来了?” “望生,你我师出同门,我也不瞒你。王爷刚刚讨伐天师军,收复丰州不久,正是士气旺盛之时,王爷他雄心壮志,心怀天下,以匡扶大宋为历任,如今大宋飘零,外有七国作乱,内有各方野心勃勃之辈虎视眈眈,王爷想要匡扶大宋,必先安内。 现首当其冲的,就是肃清盘踞青、虞、麟三州以陈墨为首的陈军。” 刘计看向何望生,继续说道:“我作为王爷的幕僚,自得为他分忧,此次来江东,就是替王爷来拉拢吴家,还请望生帮我向吴彧引荐一下。” 吴彧便是何望生的大舅哥。 何望生明白了刘计的意思,这是要拉拢吴家一起对付陈墨。 何望生道:“刘兄,伱也知道,吴家从不参与天下势力的纷争,你此次前来,怕是要无功而返。” “能不能行,得试试才知道,还请望生帮我引荐。无论事情能不能成,都不会影响我们同门师兄弟的情谊。”刘计道。 “即是刘兄相求,我定当竭力而为。” 在何望生的引荐下,刘计见到了吴彧。 江东是以吴家为尊,以吴家当家,吴家有私兵三万,其中一万水师,两万马步卒。 原本三万人马都由吴家的家主实际掌握,但现在的吴家家主吴衍庆老了,想把班交给长子吴长林,但长子吴长林性格洒落,有些放浪不羁。 为了怕吴长林担不起大任,以及族中的要求下,便把水师交给了自己弟弟的嫡长子吴彧,任命其为水师都督,辅佐吴长林。 “远来是客,坐吧。”吴彧邀请刘计坐下。 刘计倒也不客气,拱了拱手后,坐了下来。 吴彧给刘计倒了杯茶,随后开门见山道:“你的来由,望生都跟我说了,吴家千年来,从不参与天下势力的纷争,如今也是如此,喝完这杯茶,阁下就离去吧,我们就当没有见过。” 刘计知道吴彧再跟他打马虎眼,若真要拒绝自己,也不会跟自己见面了。 他道:“那在喝完这杯茶之前,请都督听在下把话说完。” 吴彧抿了口茶,一句话也没说。 刘计知道对方是默认了,自顾自说道:“在下知江东承平已久,江东百姓也不想起刀兵,卷入天下纷争之中,但吴家不想,有人却想。” 吴彧依旧没有说话。 “都督有所不知,在王爷剿灭天师军之前,陈墨就以援助天师军一事要挟王爷,从王爷这里要走了三十万两和一支五千人马的水师,这支水师,可是天师军剩下的水师精锐。 陈墨雄踞三州之地,此时忽然索要一支水师,所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且据在下了解,陈墨正在麟州的钱塘县建立船坞,打造战船,目标显然就是江东。”刘计徐徐道。 “陈墨从丰州得到了一支水师?”吴彧终于开口了。 “不错,听说这支水师和川海的南宫家还有些关系。”刘计见吴彧有所意动,接着说道:“倘若陈墨的目标真的是江东之地,以陈墨如今的实力,光靠吴家,能守得住吗?” (本章完) 三二五 刘计的计谋 现在的吴家,可是受到太祖皇帝“阉割”过的,剪除了吴家主脉,也是吴家最强的一脉,现在的吴家,只是当初的旁系,只有当今的吴家家主吴衍庆一个上三品武者,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还真的难以抵抗得住陈墨。 也就是因为如此,当初吴家才会花钱买平安。 刘计这句话,也算是戳到了吴彧的痛脚了。 吴彧是吴家的主战派,在吴家第一次讨论陈墨的时候,他就提出江东占据天江天险,又了解天江的水势,知道下江东的水路,只有九月到十月份平稳,其他的时候,水流湍急。 而陈墨无水师,即便与他一战,吴家也不惧。 可是吴家却没有采纳他的建议,对于承平数百年的江东来说,和平安宁,才是江东的掌权者要去做的,族中根本就没人支持他。 后来吴家就出钱买平安了,这种行为,对吴彧来说,极为的憋屈。 和平安定,是靠打出来的,不是靠钱买来的。 就算靠钱能买来和平,那也是一时之和平,只有武力,才能获得长久的和平。 心中想法,吴彧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道:“族兄去年见过陈墨,他已答应绝不侵犯江东。” “都督,陈墨是从天师军中出来的,贼子的话,岂能相信。当初麟州可没招惹他,可现在呢,还不是被他吞并了去。” 刘计沉吟了一会,端起茶抿了一口,接着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寄托在别人打不打你的侥幸上,终归是不现实的,自己也不安心。” 吴彧眉头一皱,见节奏有些被刘计带着走,便道:“据我了解,淮王和陈墨之间,可是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如今阁下跟我说这话,我可不可以当成你是在戏耍我?” “实不相瞒,此条约的签订,在下一直是反对的。这也是缓兵之计,防止我军攻打天师军时,陈墨过来搞乱,如今天师军已除,那么此条约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刘计道。 吴彧眸光微闪。 刘计余光扫了吴彧一眼,笑道:“王爷的意思,也不是要让吴家去跟陈墨硬碰硬,只要出兵牵制,分散他的兵力便可。 事成后,王爷只取青、虞两州,麟州归吴家。” 吴彧眼前一亮,对于一名统兵者而言,麟州对江东的战略意义极大。 若是将江东比作一个房子的话,而麟州,就是这个房子的大门。 现大门的钥匙掌握在别人手里,那么别人就能随意进出这个房子。 只要把钥匙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别人才不能随意进来。 这时,吴彧已经被刘计说动了,但吴家,可不是他一個人说了算,便道:“这件事,光我答应可不 成,需要族人还有家主点头才行。” “那可否请都督帮我向吴家主引荐一下。”刘计道。 吴彧想了想:“可。” 吴彧带着刘计去见了吴衍庆,刘计向吴衍庆说明了来意。 没有意外,遭到了吴衍庆的拒绝,吴彧帮着说话,还遭到了吴衍庆的痛批。 不过就在这时,吴长林也同意了帮淮王。 吴长林之所以同意,是因为上次见陈墨后,对方的行为令他产生了厌恶。 要走三十万贯还不够,还“敲走”了五十万石粮。 如此贪心,吴长林害怕陈墨还会索要更多,还不如借着此事除了他。 可依旧遭到了吴衍庆的拒绝。 人越老,就越寻求安稳。 加之吴家千百年来都没有参与过天下势力的纷争,吴衍庆就更加不会同意了。 退下后,吴彧对刘计说道:“我都说了,不会同意的。” 吴长林也道:“我理解爹,江东承平已久,这种安宁太平若是被打破,最后还失败了,那么爹将成为吴家甚至是江东的罪人。” “只要吴家出兵牵制,那么就不可能失败。”刘计道:“连裹挟百万军,席卷北地的天师军都被王爷剿灭,只有十万兵马的陈墨,如何是王爷的对手? 且王爷有天下世家的支持,有源源不断的钱粮输送,底蕴深厚,陈墨就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过是运气好走到了今天,没出身没背景,如何跟王爷相抗。” 不仅吴长林从心眼里瞧不起陈墨,哪怕不是出身四大名门望族的刘计,也同样瞧不上陈墨。 “话虽如此,但爹已经拒绝,我也无能为力。”吴长林道。 刘计思索片刻,旋即说道:“我有一计,但要都督和少族长配合。” 吴彧和吴长林对视了一眼,旋即都看向刘计。 刘计道:“陈墨贪财好色,嚣张跋扈,但至今却未娶妻,谋求甚大,在下听说少族长的小妹还待字闺中,不如少族长让小妹嫁给陈墨做妻为由,请陈墨来江东成亲,然后中途设下埋伏,无论成与不成,江东和陈墨之前都算是撕破了脸,吴老家主就算不同意,也得出兵参战。” 此话一出,吴彧和吴长林都是一愣。 在吴彧看来,这招是真的毒,就算没成,也能让家主被迫参战。 若是成了的话,那就更好,陈墨一死,三州就群龙无首。 吴长林也皱紧了眉头,轻喝一声:“陈墨也配娶我小妹。” “少族长息怒。不是让少族长的小妹真嫁给陈墨,而是把这事当做一个借口,将陈墨骗到江东来便可。”刘计道。 “就算是假的也不成,况且爹也不会答应。”吴长林道。 “先瞒着吴老家主。等到请帖发出后,再告诉也不迟。” “你这是要陷我于不孝。” “所以要让少族长配合才行。”刘计躬着身低头道。 “荒唐。” 吴长林拂袖离开了。 “此计确实太过无耻了些。”吴彧也道。 刘计却忽然将吴彧拉到一旁,低声道:“都督可想掌握吴家?” 闻言,吴彧不由脸色微变,表情严肃的看着刘计:“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若是促成此计达成,都督或可成为这江东之主。”刘计道。 吴彧与刘计拉开了一些距离,背对着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于是,他找到吴长林,劝说了起来。 (本章完) 三二六 吴宓 虽然吴长林同意了帮淮王,但刘计的这个建议,吴长林却无法答应,因为答应了,不仅陷入自己于不孝之地,还是不讲信义的无耻之徒。 不孝是瞒着父亲吴衍庆,最后还会把父亲架到火架上烤。 不将信义是假招亲把陈墨骗来江东谋害。 若是这件事成了还好说,若是失败了,作为吴家的继承人,他如何向家族交代,族人对他的印象也会大打折扣,使得他在族中的威望无限降低。 毕竟一个不孝不义之辈,如何领导整个吴家。 所以面对吴彧的劝说,吴长林始终不松口。 无奈,吴彧只好把结果告诉了刘计。 “你这个法子太过无耻一些了,别说是他,就算是我也不会答应的。”吴彧对刘计说道:“况且,就算族兄他答应了,陈墨如何会看不出这是一個计,甘愿来江东讨亲。” 可刘计却是摇了摇头,道:“自古以来,能人辈出,有多少人敢保证自己的计谋能一定成功的?都只敢说自己的计谋有几成成功。我这计谋,起码保证七成。” 吴彧眉头一挑:“你哪来的自信敢保证七成?” “先从目前局势而言,我若是陈墨,在淮王夺下丰州后,立马会生出危机意识,防止淮王来打我,而我个人的力量又太过势单力薄,绝对会去拉拢盟友或者打下江东,给自己谋求退路。 而这时,七大世家之一的吴家向我招亲,这就等同于找上门的一个盟友,若是我,绝对会答应的。”刘计道。 可吴彧又有了不同的意见:“如此凑巧,不应该会更加起疑吗?” 刘计再度摇了摇头,道:“又回到我头一句话,打下江东.” 在吴彧疑惑的表情下,刘计侃侃而谈:“我若是陈墨,在得知吴家来向我招亲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吴家猜到我要对江东出兵,所以怕了,把嫡女嫁过来和亲,形成政治联姻,有着这样一层关系,我就不会在对江东出兵了。” 毕竟如今陈墨在钱塘建船坞,又要走了天师军的一支五千人的水师,给你的感觉,就是要对江东出兵一样,吴家怕了,也是理所应当。 “就算陈墨想到的不是这点,那我们上门去招亲的时候,主动表现出这点就行了。况且,吴家目前而言和陈墨是表现出友好关系的,没有展现出敌意,就算他觉得里面有古怪,出于种种考量,也不能直接拒绝。”刘计补充道。 “话虽如此,但族兄不同意,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吴彧道。 刘计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眼珠子轱辘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在吴彧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吴彧闻言后眼前一亮,更是夸赞刘计这计谋简直是绝了。 原来,刘计是让吴彧派人扮成陈墨的细作,来到天江往江东的这片水域探查,然后吴彧再以发现陈墨细作之事,告诉吴长林。 其次,刘计还让吴彧的人扮成陈墨的水师,在天江上游逛一圈。 如此一来,吴长林也会更加觉得这刘计这“假招亲”的计谋能行。 吴彧按照刘计的计划照做了,之后把在天江发现陈墨的细作还有水师的事,告诉了吴长林。 为了让吴长林更加确信,吴彧派人假扮的陈墨水师,并没有使用战船,而是小渔船。 “大哥,这几天天江上出现了许多陌生的渔船,船上的人也是一些生人,我派人调查过,这些人大多都是从钱塘来的,且手上的茧子,不是常年拿撑杆磨出的,而是刀”吴彧凑在吴长林的耳边道: “大哥,我怀疑,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渔民,很可能是陈墨军中的人假扮的。” 吴长林是吴彧的族兄,吴彧称呼他为大哥。 闻言,吴长林脸色凝重了起来。 吴彧继续说道:“大哥,看来刘计说的不错,陈墨真的意在我们江东。” 吴长林思索了一番,然后轻吐一口气:“刘计可还在江东?” “回大哥,在呢。” “去把他叫来。” …… 吴长林的小妹名叫吴宓,是吴衍庆六十多岁的时候,和妾室所生。 但因为生吴宓的时候,妾室难产死了,只有吴宓保住了,于是吴宓就由吴衍庆的发妻来带。 吴衍庆的发妻叶氏心善,可怜吴宓的遭遇,加之喜欢上了吴宓这个孩子,于是就把吴宓过继到了自己的名下。 吴宓也从庶女,变成了嫡女。 此时吴家后宅的一处小院中。 一名身着浅色衣裙的少女与一名老者正在讨论些什么。 整个院子里,全都放着一个个盛着草药晾晒的簸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少女便是吴宓,自从得知自己的生母是因为生自己时难产死的,吴宓就对医术产生了兴趣,借助着吴家的背景,吴宓拜了江东最有名,也是告老返乡的的御医为师,从小学习医术。 “书上有气、血、痰、火、食、湿诸郁之说,其治方有逍遥、越鞠、归脾、半夏厚朴、甘麦大草汤等,如用之对证均可收效,方:党参8钱,焦术3钱.”吴宓没有一丝停顿,吐字清晰。 一旁的老者闻言一边抚着白须,一边摇头晃脑,道:“不错,不错,徒儿你是老夫教过的最聪慧的弟子了,也是老夫唯二倾囊相授的人,如今老夫毕生所学,徒儿你都以学会了,老夫没有要教你的东西了。” 另一名让老者倾囊相授的人,是自己的亲儿子。 吴宓的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丝,与黑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两道弯弯的眉眼像两片柳叶,透出出尘的清雅。 听到老者的话,脸蛋儿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老师这是哪里话,弟子还有很多不懂的,要向你学习呢。” 老者摇了摇头:“你是有很多要学的,但老夫已经没什么要教的了?” “???”吴宓不懂。 老者笑道:“剩下的,只有徒儿伱真正成为一名大夫,救病救人的时候学了。” 听到老者的话,吴宓即听懂了,又有些没懂。 (本章完) 三二七 夏芷晴怀孕了 “若是徒儿以后能成为一名大夫的话,希望徒儿不歧视任何的病人出身,为病人解除疼痛,救死扶伤。”老者道。 之所以老者要用若是,是因为吴宓是女子,还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吴家的嫡女,哪个大家族会让自己的嫡女抛头露面去治病救人的? 尤其是大夫这个行业,少不了和异性身体接触。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古以来,女大夫屈指可数。 别说是大家族,就连小家族对这种事也会介意的,也有失颜面。 “老师,弟子谨记,定不忘老师的教诲。”吴宓站直身子,然后对着老者躬身一礼。 老者坦然的接受了,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递给了吴宓,道:“这是我的老师,在我出师的时候,送的一套银针。当时老师跟我说,只有最出色的弟子才有,按照规矩,这套银针,现在送给你。” 老者双手将精致的小木盒递给了吴宓。 吴宓顿感受宠若惊,旋即忙推辞道:“不行,不行,弟子不能要,大师兄他们比弟子厉害多了。” “你们几个谁的医术最厉害,老夫心里门清,你大师兄虽是老夫的亲儿子,但他没有你聪慧,收下吧。”老者道。 “谢老师。”吴宓也是双手接过。 目视老师远去的背影,吴宓遥遥弯身一拜,随后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木盒,打开后,看着盒里的银针,也是止不住高兴了起来,然后拿着木盒,准备去找娘分享心中的喜悦。 刚出大门,旁边突然窜出一道身影。 吴宓先是一惊,旋即退后一小步,施身一礼:“大兄。” “小妹。”吴长林瞧见吴宓脸上的喜悦,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吴宓到底还是年轻,带着小女孩的心性,向吴长林小小的炫耀了一下,道:“大兄,今天我出师了,这是老师他老人家给我的礼物,还说我是他所有弟子中最出色的。” 吴宓本就生的美貌,淡然微笑的脸颊,透着一股清新空灵的气质,两边脸颊浮现的酒窝,更是让她的魅力大幅度的上升。 闻言,吴长林微微一愣,他可是知道小妹的老师张景之是出了名的老顽固,若是小妹的医术不行,绝对不会因为小妹是吴家的人,从而阿谀奉承。 当初小妹拜张景之为师是时都是父亲亲自去说,张景之才勉强同意的。 “我家小妹真棒。”吴长林夸赞道。 “大兄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吴宓似是看出了些什么,道。 见被小妹瞧出来了,吴长林尴尬的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好久没有和小妹单独说会话了。” 吴宓知道大兄绝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他不说,她也不能直接问,便道:“那大兄里面坐。” 吴长林之所以来找吴宓说说话,主要是他答应了刘计的计谋,虽然是“假招亲”,但仍旧觉得有些对不起吴宓,所以过来说说话,缓解下心中情绪。 进去坐下后,聊了差不多半刻钟后,吴长林忽然道:“小妹今年快十八了吧” “是的大兄。” “小妹心中可有心仪的人了?” “果然。”吴宓以为吴长林要跟自己聊婚姻大事,便道:“去年不是跟娘还有爹爹、大兄说了吗,我没有心仪的人,也不想这么早嫁人,还想在家多陪陪娘。” 叶氏确实宠吴宓,若不然以吴宓这個年纪,就算没有嫁人,家族里也得为她说一门亲事了。 “娘和爹年纪大了,多在家陪陪也好。”说着,吴长林又嘀咕了一句:“大兄不会把你外嫁出去的。” “大兄,你说什么?”听着大兄含糊不清的模糊,吴宓问道。 “大兄说晚几年就晚几年,我吴家女不愁嫁不出去。”吴长林宠溺道。 “大兄对我最好了。” …… 三月下旬,龙门县。 陈墨从城外新建的秘密火药作坊回来后,脸上带着喜色。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前火药厂的大爆炸,让一直陷入停滞状态的火药威力提升研究,有了突破的进展,曾经无法难以撼动的城门,若是等改良出来的陶罐炸弹出来,或许就能尝试尝试了。 回到住所,陈墨哼着小曲来到了后院,只见夏家姐妹的庭院里,下午的窗户,透着昏黄的灯光。 陈墨微微一愣,大下午阳光明媚的时候点灯,迈进了庭院,然后推门走进了房间,夏芷晴正坐在烛光下,做着女红。 看到陈墨,夏芷晴立刻放下手中女红,快步走上前来相迎,眼底藏着一抹要掩藏惊喜的喜悦:“墨郎来了。” 陈墨在房里扫了一圈,道:“芷凝呢?” 陈墨顺手搂过夏芷晴的腰肢,目光也从屋里移到了夏芷晴的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近些日子,他发现芷晴的身材越发婀娜多姿,丰满浑圆了,就连那白里透红的脸蛋都像极了一颗水蜜桃。 “芷凝她去给我买酸枣糕了。”夏芷晴抿着唇,心里极力的隐藏着那抹小激动。 可陈墨没有发现这点,本就带着喜色的他,又被芷晴这显丰美的娇躯一勾,两人坐下后,开始在那对硕果上作怪了起来。 刘计说的不假,陈墨的确好色,他只要和自己的女人待在一起,无旁人的情况下,手就闲不住。 若是往常,夏芷晴虽羞涩,但也乐得亲热,然而此刻,她却一把抓住陈墨作怪的大手,正色道:“墨郎.我有些不方便。” 陈墨一愣,目光不由自觉的下移。 夏芷晴咬了咬唇,终于有些忍不住了,道:“不是.月事。” 说罢便低下了头,脸上飞上了红霞。 闻言,陈墨稍稍怔了一会,道:“生病了?” “不是。”夏芷晴说着,还有些急恼了。 这下,陈墨终于反应过来了,紧张而又惊喜的说道:“有身孕了?” 仔细一想,自从过年的那个时候没有采取避孕后,自己就一直在劳作,而这段时间又在芷晴身上操劳的多,自己的身体又没问题,虽说上品武者难怀孕,但次数多了,总会中靶的。 “嗯。”夏芷晴软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羞涩。 (本章完) 三二八 吴家使者到来 听到夏芷晴的确认,陈墨激动的将夏芷晴抱起来转起了圈圈,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两世为人,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心里怎么会不高兴。 夏芷晴两条藕臂紧紧的搂着陈墨的脖子,看到情郎脸上的喜悦,她也止不住的开心,说明他是想要这个孩子的,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妙目之中满是爱恋的看向那青年,柔声道:“好了墨郎,快放我下来,别闹着孩子了.” 虽然火气被勾起来了,但陈墨也听说怀孕的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若是闹的话,对孕妇的身子还有孩子都不好。 陈墨轻轻的将夏芷晴放了下来,扶着她在床边坐下,然后环住那渐显丰盈款款的腰肢,轻轻抚着她的小腹,似感受到有着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道:“你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怀孕的?” 夏芷晴抿了抿粉唇,感受到青年的宠溺,只觉心头甜蜜不胜,然后凑在他的耳畔娇嗔说着: “十号的时候我总莫名有些干呕,当时我还没觉得什么,只是这个月的月事迟迟没有来,我才意识到我可能是有了,前两天便让芷凝找大夫来号了下脉,结果真的是.喜脉” 说完,抱紧了陈墨。 陈墨轻轻抚着夏芷晴的后背,继而说道:“那芷凝呢?” 每次折腾芷晴的时候,芷凝也都是参与了进来的。 夏芷晴扬起那张红得如春花般的脸颊,看着陈墨的眼睛,小声道:“芷凝没有,我让大夫也给她号过,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没有第一次时间将这消息告诉墨郎你的,打算等芷凝也怀上后,一同告诉你,但刚才实在没忍住。” 闻言,陈墨已经想象芷凝当时心里酸成什么样了。 “安娘她们知道吗?”陈墨道。 “没呢,目前院子里就芷凝和墨郎知道。”夏芷晴腻在陈墨的身上,感觉自己从没有像此刻这般黏人。 在芷晴吹弹可破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陈墨道:“那芷晴你是打算继续瞒着,等芷凝也怀上后,再将喜讯告诉给大家,还是现在就说。” “听墨郎的。” “那就现在说吧,根据你说的,芷晴你差不多怀了一个多月了,怀孕这种事也要靠运气的,等芷凝怀上还不得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肚子都显怀了,这个时候说就不好了。”陈墨考量了一番后,说道。 “嗯。”夏芷晴把脑袋埋在陈墨的怀里,声音带着几分慵懒。 夏芷晴怀孕的事,在后院引起不小的动静。 所谓“母凭子贵”,虽然几女平日里的相处还算亲密,但暗地里,还是会有着一番比较的。 而孩子,就是最大的一个比较的点,得知夏芷晴怀孕,众女都是羡慕、嫉妒。 其中当属韩安娘神色最为复杂了,毕竟她跟陈墨缠绵的时间最长,也是最先跟着陈墨的。 加之她的身份特殊,曾是陈墨的嫂嫂,除了后院中还不确定的“宁菀”,就属她的年纪大,让她心里总有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特别想为陈墨怀个孩子。 可是之前陈墨说年纪还小,还不想要孩子。 却没想到,现在却让别人抢了先 陈墨察觉到韩安娘低落的情绪,单独找到她,伸手轻轻拉过她的纤纤素手,拥住腰肢,对上那熟美的脸蛋儿,那明眸之中分明有些一丝吃味与幽怨。 “安娘,我不是故意的,当时那个时候我才十七,确实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只是去年回平庭县的时候,耿先生跟我说了孩子的重要性,加上我年纪不小了,知道这个时候还要孩子了,芷晴她们正好就在身边,所以就”陈墨看着韩安娘的眼睛。 韩安娘心头微跳,对上那略有几分灼灼的目光盯视,轻声道:“奴家明白,奴家有没有怪二郎.” “安娘,你装都不会装,醋意都写到脸上去了,酸得嘞。”陈墨见韩安娘那幽怨模样,不由在磨盘上轻轻一拍,荡起圈圈涟漪。 “二郎别胡说。” 韩安娘芳心砰砰乱跳,那张明艳动人的脸颊已是羞红成霞,感受到臀儿上的酥麻,只觉娇躯微软。 陈墨抱着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下,继而说道:“从青州回来后,我不是和安娘也痴缠过的吗,这次我可没有避孕.” 说着,陈墨拍了拍磨盘,旋即剥去蛋壳,堆起雪人,凑到耳畔道:“可能是比赛的少了,我再偷偷给嫂嫂单独加几场就行。” 丝丝热气侵入韩安娘的耳朵里,而韩安娘羞嗔交加,正要说几句说什么,唇瓣便被一片温热所堵住,熟悉的炙热阳刚气息袭入脑海之中。 但很快,韩安娘娇躯便颤栗了一下,轻轻捉着陈墨摸鱼的手,眉眼低垂,咬着唇嗔道:“二郎,别闹。” 陈墨鼻翼间浮动着韩安娘身上那股淡淡的芬香,挣脱开她的手,不管不顾道:“嫂嫂,这个时候得叫我叔叔。” 韩安娘心神难以自持,只能随着陈墨胡闹了起来。 伴随着一身腻哼,韩安娘死死的抱着陈墨的脑袋,上半身往后仰,檀口细细微微,波涛起伏。 费了好一番功夫,陈墨方才安抚好了韩安娘。 可能是夏芷晴怀孕的刺激,易诗言、南宫如、韩安娘白天都主动找陈墨痴缠了起来。 梁雪虽然没有易诗言她们表现的那么直接,但打扮也更加的妩媚露骨了起来。 就连傲娇的夏芷凝,都在借着姐姐夏芷晴的名义,有意无意的向陈墨释放某种信号。 本来陈墨还有时间偷偷跟宁菀私会,可是现在,他是一点时间都抽不出来了。 一直到四月中旬的时候,吴长林亲信吕统的到来,让陈墨得到了解脱。 …… 大厅里,陈墨用吴长林送的茶招待吕统,简单的客套了几句后,陈墨抿了口茶笑道:“贵使舟车劳顿,此番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吕统微微起身,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我主听闻淮王剿灭天师军前,侯爷从丰州得到了一支精锐水师?” (本章完) 三二九 去江东成亲 “吴少族长的消息倒是灵通。”陈墨知道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笑道:“本侯的确是从丰州得到一支水师,但并不是什么精锐,只是一支溃兵罢了。不知贵使问这个何为?” “实不相瞒。”吕统再次向陈墨拱了拱手,道:“侯爷雄拥三州,兵锋强劲,又在钱塘建有船坞,现侯爷又拥有一支精锐水师,我主虽然知晓我们双方互为友好,但江东百姓不知。 时刻畏惧侯爷的兵锋,心中难安,天天来向我主请愿,为了彻底安抚江东百姓的不安,我主特派小人来向侯爷说门亲事。” “哦。”见吕统这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陈墨来了兴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道。 “我主有一小妹,美而贤,堪奉箕帚,又精通医术,师传御医张景之,若与侯爷结为姻亲,互为盟友。如此一来,借着这层关系,江东百姓就不会担心侯爷下江东了,从而便会消除心中的这股不安。”吕统道。 闻言,陈墨顿露震惊之态,继而放下茶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说道:“本侯出身寒微,往上数三代,都是身披麻子,靠天吃饭,如何敢攀附吴家.” 吕统:“……” 他哪听不出陈墨这话中的阴阳怪气。 因为吴长林曾跟他说过,之前找陈墨的时候,陈墨表露出了想娶吴家女的意思,但被吴长林拒绝了,回到江东后,吴长林跟他嘲讽过就凭陈墨的出身,也想去吴家女。 没想到陈墨也看出来了,现在来上这一套。 “侯爷此言差异。侯爷威武不凡,相貌堂堂,乃少年英杰,我家小姐曾说过,若非天下英雄,吾不事之。侯爷名扬四海,所谓美人配英雄,小姐与侯爷乃绝配,另外这也是安江东百姓的心,还望侯爷不要推托。”吕统徐徐说道。 “哒哒.” 陈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然后说道:“成亲娶妻一事,牵扯太大,容贵使给本侯一天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理当如此。”陈墨道。 陈墨让孙孟安排人带吕统下去休息。 等孙孟再次回到陈墨身边,陈墨将茶杯里的茶一口饮尽,道:“孙孟,这件事你怎么看?” “回侯爷。”孙孟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面带笑容道:“看来吴家知道侯爷得了水师后,实力大增,担心侯爷打他们,怕了,所以想用嫁女的方式与侯爷和亲,如此以来,侯爷就没法对江东出兵了。” 说着,孙孟不由有些洋洋自得,道:“侯爷真乃神人也,连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吴家,此刻都被侯爷吓到低头了。” 可陈墨却没有孙孟这么乐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事情怕没这么简单。” 话是这样说,陈墨还是答应了吕统,遣孙孟、左良伦充当媒人,随吕统回到了江东,拜见了吴长林。 孙孟表示自家侯爷答应了娶吴小妹,几天后彩礼就会送到江东。 左良伦则随之道:“吴少族长,不知我家侯爷何时可与吴小姐成亲哪?” “陈墨何时来永康,何时便可成亲。”吴长林道。 永康,相当于江东的“都城” 此言一出,孙孟和左良伦都是皱起了眉头。 孙孟是个武人,显然不会说道,听到吴长林的话,刚要发怒,左良伦连忙用眼神进行了制止,旋即对吴长林拱了拱手,道:“小姐要出嫁虞州,侯爷可以在江边迎亲,为何要来永康,这不符合礼数。” 吴长林大手一摆,笑着表示道:“小妹还小,娘年纪大了,又舍不得小妹远嫁,所以希望侯爷能来永康成亲,了解娘的一桩心愿。 另外,贵使也知道,吴家女是不外嫁的,侯爷来永康长住一段时间,让大家看看,这样我也能让我大家解释,也好保留吴家的颜面,若是侯爷住的不习惯了,随时可以带着新婚妻子返回虞州。” 闻言,左良伦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孙孟,立马意识到其中很可能有诈,便道:“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可否见一见吴老族长和老夫人?” “抱歉,真是不凑巧,父亲和娘现都已不在永康,去江南为小妹采办嫁妆去了,不过临行前说过,小妹的婚事,我可全权做主。”吴长林道。 左良伦自是不能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说等回去与侯爷商量后再决定。 这一来一回,当陈墨得知此消息后,正好是五月初一。 “去永康成亲”陈墨蹙了蹙眉。 “侯爷,此事怕是有诈,您不能答应。”左良伦提醒道:“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若真是吴家的阴谋诡计,侯爷去了,怕是很难再回来了。这次我们去江东,连吴家的老族长都没见到。” “但侯爷之前已经答应了吕统的提亲,我们也去了江东,这时若是反悔,等同于羞辱吴家,怕不是不妥.”孙孟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一下过来,说道。 陈墨笑了笑,对左良伦说道:“不,我要去。” 左良伦:“???” 他就不信以陈墨的聪明才智想不到这点。 陈墨道:“或许是吴家真的畏我兵威,担心我下江东,所以才用联姻与我们帮在一起,这样一来,我们也不好再下江东了。 另外,如今淮王势大,下一步的目标很可能便是我们,我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盟友。孙孟也说的对,我们之前答应了吴家的招亲,现在若是拒绝,等同于羞辱了吴家,若让吴家倒向淮王,那后果不堪设想,为大局计,也必须答应。” “那侯爷也无需亲自赴险啊。”左良伦道。 “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去就是亲家,不去就是仇家。”陈墨眉头轻挑,心中早有了主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还巴不得他们有诈呢。” “???” 左良伦不明白陈墨的意思。 陈墨选择卖个关子,但心中却是低喃了一句,道:“本侯什么都准备就绪了,就差一個出兵江东的借口,若是真的有诈,我们大义就有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本章完) 三三零 下江东,有备而来 从丰州得到的那五千人水师,陈墨对里面的一些中高层将领进行调换后,直接编入了鱼鳞卫,在南宫献的率领下,行水路秘密前往了麟州。 陈墨之前在麟州巡视的时候,就让崔爽率领了千人前往了钱塘,加上留在麟州驻守的兵马,总人马高达三万。 随着陈墨交代好虞州事宜,并让左良伦留在虞州坐镇,他便带着亲兵营,奔赴江东。 抵达麟州后,陈墨秘密下达了一道命令,麟州各处兵营的驻军出发,至三原接收器械、粮食,十日内抵达钱塘。 军令下达后,信使飞驰于各处,一支支部队开始汇集。 陈墨之前的各种安排,此刻都发挥效果了。 陈墨早就让人建好了供军队所用的粮仓,两年的大丰收,让粮仓的粮食早已堆满,严格的军纪,也不敢让人去擅用粮仓里的粮食,现在军令下达,就不用浪费时间从各地征调粮食,直接去粮仓拉就行了。 麟州某地陷阵卫驻扎的附近村落,魏青与自己的亲兵一起行动,将铠甲、神臂弩等器械搬上马背,牢牢捆扎起来。 自从嘉平县的神臂弩作坊步入正轨后,为了扩大产量,陈墨在虞州、麟州多县有驻兵的地方,都建造了武器作坊,无论是三县的税收、酒楼的收入还有淮王、吴家给的银子,陈墨将七成都投入到了军备筹建中。 根据陈墨的军令,麟州的这五千陷阵卫,也分配到了上百架神臂弩。 魏青的妻子怀了二胎,这会正在默默垂泪。 魏青回头叱骂了一声:“老子又不是回不来了,哭什么?” 妻子连忙擦干眼泪。 魏青叹了口气,回过头去,沉默的将几张妻子专门为自己烙的烧饼塞进背囊中,又检查了下器械是否堪用。 一切妥当后,他定定的站了一会,道:“侯爷于俺有恩,在俺还是逃兵时收留了俺,俺才有了今天。此时侯爷有令,俺不得不效劳。” 说罢,就牵着马儿出门,再不回头。 周边的陷阵卫陆陆续续汇集起来。 兵营内,大车一两接着一辆拉出。 所有人都默默检查着器械,食物。 与魏青这等将领不一样,他们一年到头都与家人见不到几面,但经历过生死搏杀的他们并没有感到多么害怕,只是自古征战有几人能回? 按照规矩,都在排队写着家书。 虽然陈墨早已在军中展开“扫盲”,但还是有很多人字都不认识一箩筐,军中的文书根本忙不过来,到了最后,只能留下几句简短的话。 “爹娘,今年回来,俺攒下来的钱,应该够给家里盖一个新房子了。” “我在军中一切安好,爹娘勿忧,若是得胜,定有赏赐,届时可买一头耕牛。” “收到信后一定要给我回一封,告诉我给家里挣下来的封赏下来了没有,要是没有,信里头就告诉我。” “秋儿,等我回来就成婚。” 文书笔走龙蛇,虽然累却没有一丝怨言,因为这里面有许多或许是临终之言了。 与陷阵卫不同的是,神勇卫的兵营中,则是一片欢呼与激动。 “一年多没打仗了,老子都手痒痒了。” “俺就等着立功获得赏赐,给俺家盖大房子呢。” “俺得攒钱给俺弟娶新媳妇呢。” “听说江东富庶,若是打下江东,缴获定然不少,大伙的赏赐绝对少不了。” “给神武卫、陷阵卫这群憨货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男儿。” …… 五月中旬,陈墨率领亲兵营抵达钱塘,让孙孟唤来了在钱塘的崔爽,交代一番后,陈墨便登船,率领近千名亲兵,大摇大摆的过江成亲。 钱塘到江东的路程并不远,水路的话,两天左右就到了。 因此陈墨离开钱塘后不久,在永康的吴长林,便得知陈墨即将过江的消息。 吴长林第一时间找到了吴彧、刘计,询问对策。 按照刘计的计划,是在陈墨来江东成亲的路上,中途设下埋伏,伏击陈墨。 但没想到计划如此顺利,让吴长林感觉到了一丝古怪。 “陈墨真就这般傻乎乎的来了,以我初次对他的印象来看,他并不像这么简单的人,会不会察觉到了什么?”吴长林道。 刘计也是眉头一皱,确实太过顺利了,顺利的有点反常,便道:“少族长可知他此次过江带了多少人?” “据我们安排在钱塘的眼线传回来的消息,怕不下千人。”吴长林道。 “带这么多人,怕不是有了防备?”吴彧插了一嘴。 刘计挑了挑眉,在他的计划中,其实并不是真的要成功杀死陈墨,而是让江东和陈墨之间撕破脸,挑动吴老家主出兵参战,因此陈墨带多少人并不重要,只要在中途伏击陈墨一下,激起矛盾就行。 但是陈墨就这般来了,若是能真的能把他留下,岂不更好。 “都督,少族长,既然如此,为了以防万一,那就让陈墨过江来,等他到了永康,以他区区中品武者的实力,别说是带了千人,就算是万人,也是瓮中之鳖。”刘计道。 闻言,吴长林觉得妥当,等陈墨靠了岸到了自己的地盘,那就由自己说了算,在江上伏击的话,多少不能做到万无一失。 吴长林找到吕统,命吕统前去接待,并叮嘱他千万不能惊动百姓。 可不曾想,陈墨的船刚靠岸,吕统带人去接待的时候,只见一行人从船上走了下来,边走便擂鼓奏乐。 在这支乐队身后,还有一支人马挑着担,担子上系着红绸,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等这些人都下了船后,陈墨才骑着马,由孙孟牵着,在一众甲士的簇拥下,行下船来。 作为陈墨的亲兵,可谓是装备精良,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早已是人手一套明光铠,腰配横刀、圆盾、十字手弩、长枪。 数百名甲士紧随其后,百来名甲士团团围护在陈墨身周,剩下的甲士负责警惕着周围。 作为陈墨的亲兵,都是层层选拔出来的百战之兵,眼中都带着杀气,这般架势看得岸上的江东百姓都是一震。 吕统见状,顿时慌了神。 (本章完) 三三一 广而告之 眼见周边百姓的目光全都看了过来,吕统立即命人去禀告吴长林,他则带人上前迎接:“吕统见过侯爷。” 吕统对着陈墨躬身一拜,继而又道:“侯爷远道而来,舟车劳顿,我主特命小人前来迎接侯爷,带侯爷去休息,明日安排侯爷与小姐相见。” “不急。” 陈墨下得马来,对吕统摆了摆手,道:“此次过江,行事有些匆忙,还有许多成婚用品没有准备齐全,听闻永康热闹繁华堪比京师,既然靠岸了,那便进城采购一番。” “侯爷不必客气,还是随小人前去休息吧。”吕统道。 “不妥,远道而来,本侯可不能失了礼数。” 说罢,陈墨看了一眼孙孟。 孙孟会意,当即带着百来名随行亲兵入城采购成婚用品。 吕统忙让人跟着。 结果孙孟接下来的操作,让吕统目瞪口呆。 只见孙孟逢人就说自家侯爷前来江东,要娶吴家小妹成亲。 甚至孙孟还在闹街上,当众撒起了铜钱,让百姓沾沾喜气,向大家宣告:“各位父老,吴少族长派吕统大人为媒,到虞州邀我家侯爷到此,与吴家千金完婚。” 这番话,顿时激起千层浪。 百姓们见这一架势,顿时信以为真,一时间传遍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吕统心头慌得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偏偏他还不能向众人解释,这一解释不就露馅了吗,因此,将陈墨一行人送到休息的地方后,便匆匆去见吴长林。 …… 休息的官驿中。 反应迟钝的孙孟终于发现了古怪,对陈墨说道:“侯爷,不对啊。吴家作为江东的霸主,侯爷与吴家成亲的消息,江东的百姓可能不全知道,但永康的百姓不可能不知道啊,出于礼数,吴家也该将这等喜庆的事宣告出去。 可是刚才属下带人采办礼品的时候,那些百姓仿佛才刚知道似的。” 陈墨双手背负在身后,看着窗外,眉目微凝:“看来真的是有古怪。” 他回过身去,对孙孟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个地方。” 来之前,陈墨可是好好的了解了一番江东吴家。 另外,陈墨早就动了江东的坏心思,之前在吴长林来找他,确定友好关系的时候,麟州与江东的通商,也让陈墨派了细作去了江东。 因此,今天江东百姓的反应,其实都在陈墨的预料当中。 叶家。 江东一等一的大家族,作为吴家主母的娘家,叶家的势力在江东仅次于吴家。 陈墨向叶家呈上自己的拜贴。 叶熙保是吴家主母的叔父,曾官拜参知政事,以太子少保致仕居乡,早已不过问外界之事。 当管家把一封拜贴送到自己的手里,还说是平庭县侯陈墨拜见的时候,叶熙保不由一愣。 他没见过平庭县侯陈墨,但对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 不过问外界之事,并不是代表对外界的事都不了解,对于这个在外面搅动风云的青年才俊,可是颇有耳闻的。 夺虞州,囚虞州知府梁松,对陇右月氏发讨贼檄文,突袭麟州,与淮王签订互不侵犯条约. 这哪一件事,不是天大的事。 不过陈墨不是在虞州吗? 呈上拜贴,这是来江东了? “陈墨打到江东来了?”叶熙保下意识的说了这么一句。 管家没太听明白。 “快快请进来。”叶熙保道。 “诺。” “这边请。”管家把陈墨、孙孟二人带到了会客厅外。 更完衣的叶熙保匆匆而来,远远便道:“老朽叶熙保,见过平庭县侯。” 陈墨对着叶熙保拱了拱手,上前两步一把搀扶住这名白发苍苍的老者,道:“叶少保不必客气。”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会客厅。 落座后,陈墨向孙孟示意了一眼。 孙孟立即走上前去,将准备好的礼物双手呈给了叶熙保。 这是一个由红布包裹起来的字帖。 陈墨在一旁说道:“这是虞文山先生的字帖,我听内人说,叶少保的字有虞文山先生的风采,正好有幸得到一副虞文山先生的真迹,便送于叶少保,算是我做晚辈的一番心意。” 虞文山,前朝的大文豪,一手字飘逸如仙,一字千金,惹得后人争相模仿,是字画界的大家。 叶熙保刚打开红布,还没去看字帖,听到陈墨这番话,当即一愣。 须知,他之前可从未与陈墨有过来往,陈墨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字有虞文山风采的? 他也从未给陈墨写过信之类的。 最关键的是,他还找来了虞文山的真迹送给他,这显然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叶熙保压住心中的震惊,没有去看字帖,他相信以陈墨的身份,既然说是真迹,那就不可能是假的。 忽然来到江东,又给自己送虞文山的字帖。 最关键的是自己又和他没有任何交往,这让叶熙保实在想不通陈墨来找自己干嘛,只能拱手询问陈墨来江东有何贵干。 陈墨故作大吃一惊:“怎么,少保,如此大事都不知道吗?” “这?”陈墨这惊讶的反问,把叶熙保给弄懵了。 “吴少族长派吕统往虞州说亲,以将其小妹许配侯爷,结为姻亲,互为盟友。”孙孟插了一句,笑道。 “哦?”闻言,叶熙保心中更懵了。 不过在朝廷当了多年官的他,早已是人精,连忙祝贺起了陈墨来,可心中一想又十分不爽,感叹吴长林太看不起自己了,这样的喜事居然不告诉自己。 陈墨说同喜,并说以后咱们就是亲上加亲了。 “哦?”叶熙保又一愣。 “忘了跟少保说了,刚才我口中说的内人,便是前青州知府夏良卿的大女儿夏芷晴,而岳丈大人曾是少保的下属,少保也曾多次为岳丈大人解惑过。 所谓传道受业解惑者为师,此次下江东,内人特叮嘱我一定要来拜访一下少保,这虞文山先生的字帖,其实便是内人托我送给少保的礼物。”陈墨徐徐说道。 陈墨的话落在叶熙保的耳朵里,可谓是惊讶接着惊讶,根本就不带停的。 (本章完) 三三二 假招亲暴露 来江东之前,陈墨跟韩安娘她们提过一嘴娶亲的事。 因为在江东没有认识的人,夏芷晴就顺嘴提了一句叶熙保。 说来,夏良卿的确是叶熙保曾经的下属,但叶熙保曾多次为夏良卿解惑的事,却是子虚乌有。 当时的夏良卿,在叶熙保的面前,或许就是一个小透明,叶熙保记不记得都是一回事。 陈墨之所以这样说,无非就是攀上关系罢了,所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叶熙保能在朝堂上做到那么大的官,又以太子少保的身份致仕还乡,场面话肯定非同一般,就算知道陈墨说的这些是子虚乌有,以陈墨目前的身份,叶熙保也不会揭穿的。 至于这虞文山的字帖,的确是真迹,是梁雪的那些嫁妆里的,是夏芷晴提的。 有句话陈墨不得不说,夏芷晴到底是官宦之女,这见识手段,寻常人家哪里培养的出来。 夏良卿在叶熙保手下为官时,的确是个小透明,但不住人家后来官拜青州知府,官至四品,算是封疆大吏,权势比他还盛,叶熙保自然是有所关注的。 “原来是良卿的孩子,当时良卿以身殉国,老朽还派人去青州打听过,却始终没有良卿家眷的消息,老朽还以为她们遇害了,没想到是被侯爷收留了去。老朽在此替良卿感谢侯爷。”叶熙保对着陈墨拱了拱手。 这份师徒关系,叶熙保算是认了。 送走陈墨一行后,叶熙保转身便去找了自己那位在吴家当主母的侄女,向她道喜。 叶氏听着叔父的道喜,顿时一脸懵逼,忙问喜从何来。 “你也不知道?”叶熙保一愣。 叶氏:“???” “长林派吕统往虞州说亲,将吴宓许配给那虞州的平庭县侯,结为姻亲,互为盟友,如今那陈侯爷已经过江来到永康了,刚到过老朽的府上。”叶熙保将知道的,全都告诉给了叶氏。 闻言,叶氏顿时面露愠怒,自己的小女儿要出嫁,她这个当娘的居然还不知情,还要他人告诉自己才知道,这让她忍无可忍。 让叶熙保在此地稍坐,叶氏去找了自己的丈夫吴衍庆。 而吴衍庆身为江东之主,陈墨在永康的敲锣打鼓,自然也传到他的耳中,正当他疑惑陈墨怎么来了江东时,夫人叶氏找了过来,把小妹要出嫁的事,告诉给了吴衍庆。 还问吴衍庆是不是他的主意。 对此,吴衍庆也是一脸懵,但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些什么,气得狠狠的一拍桌子,当即叫人将吴长林过来对峙。 一见面,吴衍庆就让吴长林跪下。 吕统已经将事情汇报给了吴长林,看到吴衍庆一副气愤的模样,顿时意识到事情暴露了。 吴衍庆在吴长林的面前,从小到大都是一副严父的模样,又是上品武者,当即乖乖的跪在了二老的面前。 吴衍庆重重的一拍桌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无可厚非,你将宓儿嫁给陈县侯,竟然事先不通知我这当爹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爹,有你这個娘?” 此刻,他还不知道吴长林联合刘计算计谋害陈墨的事,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真的要与陈墨结盟,巴结陈墨。 吴长林百口莫辩,只好将实情一一道出。 吴衍庆听完后直接破口大骂:“好个没有出息的东西,竟然行此下作之事。” 要知道,若是吴长林瞒着他们二老,直接做主将小妹许配给陈墨,这最多是个“欺瞒之罪”,一家人,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内部处理,落在外人耳里,最多也就议论个吴家女不外嫁是要分人的事。 但若是以“假招亲”的名义将陈墨骗来江东,行那谋害之事,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欺瞒了,正如他所说的,是下作之事,那是品德有亏,若是被外界所知,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是要被天下英雄笑话的,还会丢了信义。 世家都是爱面子,作为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吴家,尤为更胜。 吴家只是不想参与天下势力的纷争,可不想成为那无耻小人。 另外,一旦陈墨死在江东,他麾下的那十万兵马,岂能善罢甘休。 就连叶氏,也对自己这个长子颇为失望。 “吴家身为这五郡七十八县之主,你身为吴家的少族长,将来吴家的掌舵人,竟拿不出个像样的计策,却拿我宓儿使美人计,如若杀了陈墨,先不说外界怎么看,我那宝贝孩子岂不成了望门寡,将来如何嫁得出去? 你这样,我将来岂能放心把吴家交到你的手上。”吴衍庆叱喝道。 吴长林被骂得像个儿子一样,但事情已经发生,他还是极力辩解了一句:“陈墨已在永康,只要杀了他,那么所有问题便迎刃而解,至于那三州的十万人马,陈墨一死,也将群龙无首,且我吴家与淮王结盟,也不惧这十万人马。 等将来淮王荣登大宝,我吴家也能更上一层楼。” “糊涂。”吴衍庆怒声一喝,道:“你难道忘了我吴家主脉是怎么被太祖皇帝剪除的?天家无情,我吴家只是做这江东之主,就受到了朝廷的步步打压,再上一层楼,若真等那淮王荣登大宝,我吴家就大难临头了。 你以为我吴家千年来不对外通婚,是真的吴家女不外嫁吗? 世人都以为我吴家千年来一直龟缩在这江东一隅,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想着的也是花钱免灾,而不是与人争夺对抗,却不曾想我江东安享千年太平,我吴家依旧是江东之主。 可伱,非要掺和进这天下风云之中.” 吴衍庆将吴长林骂得个狗血临头。 “儿啊,你这计就算成了,也会让天下人耻笑的。”叶氏无奈叹道。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我吴家已经卷入了进去。另外,就算我吴家想安享太平,可他陈墨愿意吗,他的兵锋,已经触及到了江东。”吴长林把陈墨派细作潜到江东,还有陈墨的人扮做渔民在天江打探的事说了出来。 (本章完) 三三三 吴宓:也该由自己为家族出力了 吴长林的话,让吴衍庆、叶氏沉默了一阵。 确实,自从吴长林假招亲的那刻起,到陈墨现在已经到了永康,吴家已经卷进了这天下纷争之中。 吴衍庆那双浊目中散发出几分威严,三品武者的气息也自体内弥漫而出,如同那苏醒的猛虎,紧紧的盯着吴长林,道:“此计是你提出来的?” 在自家老爹的逼迫下,吴长林只好将实情一一道出,表示这都是刘计的计谋,目的就是逼迫吴家出兵参战。 听完,吴衍庆顿时冷哼一声,重重的一拍桌子:“我当初拒绝了他之后,没成想他还待在江东,还行这下作之举拉我吴家下水,简直是无耻之尤,还有你这逆子,居然也能上当。” “可那陈墨狼子野心,他最近的所作所为,都透露着他在惦记着我江东。”吴长林道。 “可他不会像淮王一样,行这无耻下作之举。”吴衍庆很气,这计谋简直就是败坏吴家的名声。 “老爷,不如我们将错就错,干脆将宓儿嫁给陈墨,如此一来,我吴家也不会落人口舌,避免家丑外扬,有了那姻亲之实,也可避免他出兵攻打江东。”叶氏知道这时说怪罪的这些已经没用了,提议道。 可吴长林却坚决反对,认为陈墨的出身根本配不上小妹。 以小妹的身份与美貌,许配给王公贵族都是下嫁。 吴衍庆狠狠地瞪了吴长林一眼:“你这逆子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乱来,事情怎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境地。” 在吴衍庆看来,陈墨和淮王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目前这个局势,吴家只能从这两者二选一了。 他斟酌了一番,正色道:“可于明日在清风观约见陈墨待我相看,如不中意,再谈处置。倘若中意,我便做主将宓儿嫁他,也好避免家丑外扬,失了信义。” 说着,他看了叶氏一眼,让她去跟吴宓说一说这事。 吴长林迫于无奈,只得答应。 下去后,吴长林把这边发生的事转脚告诉了吴彧与刘计。 吴彧和刘计得知后,都是脸色一变,尤其是刘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事情发展到现在,明显出乎他的预料,甚至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别免得没有逼迫吴家参战,反而促使吴家和陈墨联合在一起了,那就不妙了。 早知在陈墨过江的时候,中途设下埋伏伏击就好了,这样事情都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怎么办?”吴彧道。 刘计思索一番,眼神一狠,道:“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明日于清风观安排一队人马,无论吴老家主是否相中,到时摔杯为号,直接将陈墨剁为肉泥。” 闻言,吴彧都是一惊。 可却遭到了吴长林的反对,道:“你可知清风观是什么地方?那是我爹修身养性之地,清风观的山脚下更是驻扎了一个兵营,没有我爹的允许,没有任何一支兵马能上清风观。我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吴长林便离开了。 留下吴彧、刘计二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先生,依我看族兄说的对,若是家主不允许,在江东,谁都动不了陈墨,还是到此为止吧。”吴彧也是这般说道。 到此为止? 若是到此为止,刘计如何能向淮王交代? 得知陈墨过江下江东的那刻,预知计划能成的刘计,更是给淮王去了一封密信,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淮王要不了多久便会攻打青州。 这时若是吴家不出兵响应,那就出大事了。 刘计眸中闪过一抹冷光,看向吴彧,道:“吴长林能说到此为止,但都督你不行。” “此话何意?”吴彧眉头紧皱。 “都督你想,这個计划,你也是参与者,若是等吴老家主处理完陈墨的事,回过头来调查此事,若是查出陈墨派来的细作,甚至是江上假扮的陈军,都是都督伱安排的,你猜吴老家主会如何处置都督你?”刘计沉声道。 吴彧眸子一沉:“你算计我?” “都督,迈出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可不是吴老家主的亲儿子,若是他再查出了你有陷害吴长林的意思,怕是他不会手下留情。”刘计继续道。 吴彧脸色阴晴不定,道:“江东的兵马大部分都掌握在家主的手中,他不同意动手,你能怎么办?” 刘计沉思了一会,道:“倘若吴老家主真要把女儿嫁给陈墨,那就只能等陈墨回去的时候再下手了。 这江东的水师,可是听都督调度吧?” 吴彧面色变幻了一下,点了点头。 …… 另一边,吴家后宅。 城里闹那么大动静,风声自然也是传入了吴宓的耳中。 只是吴宓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加之这种婚姻大事,父母不可能不提前跟她说,因此,得知这个消息的吴宓,刚开始以为是假的,没有当真。 直到夜色降临,叶氏找到她,跟她说了事情的经过后,她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晚风飒飒,拂动耳边发丝,也撩拨着少女的心弦,看着簸箕里晒开的徐长卿,吴宓表情呆滞了片刻。 看到吴宓的反应,叶氏有些心疼,走上前来,握住了吴宓的手,道:“这件事都怪你大兄,就连为娘,若是刚知道不久,对于这件事,为娘已经帮你教训过你大兄了。 不过老爷也说了,明日会在清风观见一见那陈墨,到时娘会带你去,若你中意,那就最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不小了,那陈墨虽然出身不行,但自身优秀、实力强大,且志气宏大,宓儿你嫁于他为妻,也不算委屈了你。 当然,若是没有中意,娘也定然不会强行将你许配给他。” 闻言,吴宓沉吟片刻,轻声道:“女儿明白。” 可那没被叶氏握住的白嫩小手,却下意识的紧握住了簸箕的边沿。 叶氏说的话,看似给了她选择的权利,但对吴宓而言,她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嫁给陈墨。 张景之说她聪慧,并不是假的。 通过刚才叶氏说的话,吴宓知道吴家遇到大麻烦了。 借着假招亲把陈墨骗过来谋害。 这若是被外界得知,对吴家来说,将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吴家在大宋的威望也会大受打击,最关键的是,吴家还会失了信义,更会被天下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说堂堂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吴家,为了巴结淮王,竟然行此等无耻下作之事。 而想要这件事不被外界所知,唯有她嫁给陈墨,坐实了招亲之事,那么便可以避免家丑外扬。 爹和娘都对她很好,支持她学医,更是帮她拜了张景之为师。 学医之路上的各种花费需求,爹娘还有家族都是无条件的支持,更是宠着她,让她今年都快十八岁了,还没有受到婚事的烦扰。 现在也该轮到她为家族出力了。 官驿中,陈墨也收到了明日吴家家主要在清风观见自己的事,要跟自己商讨与吴小妹的婚事。 陈墨第一时间叫来了孙孟,让他去打听打听清风观的所在位置。 了解到情况后,陈墨也是立马安排了起来,此次下江东,他可是让亲兵营带了一批升级过的陶罐炸弹,明日于清风观,让他们都带上,以防万一。 (本章完) 三三四 相中,道观论英雄 次日一早。 官驿之外。 “检查器械,两两互相穿戴铠甲。”孙孟站在陈墨的面前,手扶横刀兵柄,大声道。 “诺。”士卒们手上不停,轰然应命,一丝不苟的检查着所佩戴的弓弩、圆盾。 不夸张的说,陈墨麾下的这支亲兵,就装备精良的程度而言,不比这天下任何一支军队差了,就连战斗力,也是数一数二,毕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 初到异地,他们非但不害怕,反而士气比在麟州时还要高出一截。 装备和领头的将领,都是兵之胆,全副武装的明光铠,已及装上弩扣动扳机就能射的手弩,又有陈墨这等猛人在,士卒们的士气都很高。 而且出门在外,他们内心也有一股自我荣誉感,想在外人的面前展示一下身为神勇卫的军威。 见士卒们披挂整齐,陈墨大手一挥,道:“出发。” “出发。”孙孟大吼一声,带着三十多名亲兵紧随其后。 “跟上。”一名百夫长同样大吼一声,带着本队的百名士卒跟了上去。 一队队亲兵鱼贯而出,刀枪森严、盔甲鲜明,走到大街上,朝着城外山上的清风观而去。 有三三两两的百姓走出房门观看。 铿锵的甲叶声、齐整的脚步声,光是看着,便让他们目光变得肃然了起来。 山脚下,吴衍庆、吴长林、叶熙保等人已经再次等候,正主还没来,相互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以及齐整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让几人心头一凛。 只见视线尽头,一道高大的身影骑着白马而来,身后左右还跟着两骑,再后方,就是一群装备精良的甲士。 吴衍庆几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暗暗的皱了皱眉。 “那骑白马者便是陈墨?”吴衍庆问吴长林。 吴长林点了点头。 好在是陈墨没有披甲,一身玄袍,来到吴衍庆几人面前,陈墨翻身下马。 “侯爷。” 吴衍庆几人纷纷作揖问候,同时目光隐晦的打量着陈墨。 虽说陈墨过来完婚,吴衍庆算是他的长辈,不必如此恭敬。 但亲事毕竟还没成,吴衍庆没有官身,而陈墨却是实打实的县侯,无论是官职和爵位都比他们要高。 吴长林见陈墨气场强大,也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内心已有畏惧之意。 吴衍庆打量的更深,他这人信奉面相,讲究相由心生。 这可是有一定依据的,一个人会伴随着他的境遇、经历、心情的转变,在相貌和气质上反映出来。 比如一个人因为某种情况长期维持一个表情,必然会导致面部肌肉和皮肤变化。 看这种痕迹就大概知道,这个人平常是個什么状态。 见陈墨身姿修长,英武阳刚,虽面带笑意,却透着一股摄人的气魄,尤其是这里还是他的主场,陈墨就带着这么点人来,却浑然不惧,眸子中还透着一股自信。 吴衍庆算是见过不少人了,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霸气。 “好一个少年豪杰。”吴衍庆心中暗道。 “有劳吴老家主亲迎。”陈墨拱手道,抬眸第一时间朝着吴衍庆的脑门望去。 “1809。”的红色数字格外的显目。 陈墨眸光微闪。 “侯爷不必客气,里面请。”吴衍庆抬手虚指。 “吴老家主请。” “侯爷先请。” 闻言,陈墨也不推辞,率先迈步朝着山上走去。 说是山,还不如说是一个小山坡,道观便建立在这片山坡上。 孙孟也要带人跟上去,却被吕统拦下,笑道:“孙将军这边请。” 孙孟没有动静,目光看向陈墨。 听得动静,陈墨回过头来道:“愣着干嘛,还不跟吕大人前去。道观乃修身养性的清净之所,最忌刀兵,你们跟过来像什么话?” “可侯爷你的安危” “放肆,我和吴老家主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难道吴老家主还会害我不成?”陈墨呵斥一声,目光旋即看向吴衍庆。 吴衍庆嘴角微微一抽,能听出陈墨话中的意有所指,看来对于自家蠢儿子做的事,对方心知肚明。 吴衍庆回首对身后一名披甲的武将道:“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前来打扰。” 打扰两个字,吴衍庆特意念重了一些。 “诺。” “请。”吴衍庆再次说道。 几人相继朝着道观走去。 清风观是吴衍庆私人所建,是不对外公开的,说是道观,里面就是吴衍庆用来修炼打坐的雅苑,装饰很是朴素,处处透着清新淡雅的气息。 步入大堂,为首矗立着一座慈眉善目的天尊像,有香火供奉。 吴衍庆邀请陈墨上坐,陈墨推辞,坐于吴衍庆的下手,其他人也纷纷落座。 很快,早已准备好的美酒佳肴也是一盘盘端上了桌。 端起酒杯,陈墨对着吴衍庆敬了一杯:“吴老家主安泰。” “侯爷好,侯爷好。”吴衍庆拱了拱手。 陈墨目光再度移向对面的叶熙保:“叶少保安泰。” 叶熙保收了礼,加之对陈墨的印象不错,当即也端起酒杯,笑道:“侯爷有神人之姿,逸群之才,更兼仁德布于天下,衍庆招得如此佳婿,实乃天大喜事也。” 陈墨在三州减免赋税,办县学,教人识文断字,分田地,让百姓有饭吃,有田耕,九九歌更是传到了江东,这种种仁政,随着时间的传播,可是有目共睹的。 就算有些人不想承认,但又忽略不了这个事实。 坐于叶熙保下手的吴长林脸色一黑。 吴衍庆面带笑意,但没有说话。 “叶少保过誉了。”陈墨拱了拱手,暗道这礼没有送错。 与此同时,吴衍庆身后的暗室里。 此暗室是吴衍庆打坐修炼的地方,有暗口可以看到大堂,且隔音非常好。 叶氏和吴宓便通过暗口,偷偷的打量着大堂里的陈墨。 叶氏看了眼吴宓,旋即轻声道:“为娘原以为这陈墨年少成名,夺虞州囚梁松,袭麟州,不及二十岁便掌管三州数百万百姓,统率十万兵马,应是心高气傲,狂妄自大之辈,没想到颇懂待人之道。” 吴宓一袭淡白色衣裙,柳腰上简单的束着一条绿带,唇不点而红,听到娘亲的话,白璧无瑕的脸颊上浮上一抹淡然的笑容,并未作出评价。 两女继续看着。 吴衍庆对陈墨的初印象还算不错,浅饮了几杯后,吴衍庆有意试探陈墨的野心,便道:“侯爷知道龙的变化吗?” “请吴老家主说说看。”陈墨道。 吴衍庆说:“龙能大能小,能显能隐,能随时变化,如当世的英雄,纵横四海。侯爷你知道谁是当世的英雄吗?” 陈墨想了想道:“丞相徐国忠。” 吴衍庆略带不屑:“挟天子,迁都洛南,已是冢中枯骨,早晚必被擒之。” “淮王,皇亲国戚,又有天下世家支持,兵多将广,可是英雄?” “淮王干大事而惜身,优柔寡断,若不然也不会让徐国忠逃脱,多方势力背盟,算不得英雄。” 陈墨再答:“河西崇王,兵多粮广,这是英雄不?” “崇王这人有名无实,不算英雄。” 陈墨又答西凉。 吴衍庆道:“见小利而忘命,算什么英雄。” 陈墨再答安平王与蜀府杨卫尉。 吴衍庆都说不是,然后手指指向陈墨,道:“今天下英雄,惟侯爷是也。” 说罢,吴衍庆盯着陈墨的眼睛。 而对于吴衍庆的话,陈墨却是面不改色,反而举起手中的酒杯,笑道:“看来吴老家主有些不胜酒力,刚喝这些酒,便醉了。” 吴衍庆眉眼低垂,继而抬手扶额,道:“年纪大了,是有些不胜酒力了。” 说话间,手放到了后脑勺摸了摸。 暗室中的叶氏会意,对吴宓说道:“宓儿,看来老爷是相中陈墨了,现在在询问你的意见?” (本章完) . 三三五 成婚娶妻 吴宓对于嫁给谁,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想法。 反正女人生下来就是要嫁人的,嫁给谁不是嫁。 既然爹相中了,那便就是他吧,反正她也做好了准备。 “婚姻大事,爹娘做主便是,女儿没有意见。”吴宓轻声道。 叶氏微微叹了口气,语气感慨:“为娘其实也不想你这么早嫁人,原本打算让你在家中多过两年无忧无虑的闺中日子,多陪一陪为娘。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宓儿,委屈你了。” 吴宓摇了摇头,反而安慰道:“娘不必自责,这些年爹娘还有家族都对我疼爱有加,如今该是女儿回报家族了。” 她聪慧过人,自家爹娘的心思,心里一清二楚。 通过机关,得知自家小女儿也同意了后,吴衍庆看向吴长林:“长林,我要重谢大媒人。” 说着,目光看向陈墨:“侯爷,另外两位媒人何在?” “孙孟已被吕统大人请在观外招待,至于左良伦左知府尚在虞州,并未前来。” 吴衍庆点了点头,对吴长林说道:“还不快将孙将军请进来,我要重谢。” 吴长林略有迟疑,但却不敢违背吴衍庆,只好道了声:“诺。” 很快,孙孟便被请了进来,吴衍庆当众赏了孙孟一些金银,孙孟看向陈墨,显然是在询问要不要收。 所谓不要白不要,陈墨立马眼神示意孙孟收下。 之后,酒宴的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吴衍庆叫来了歌舞,商定成婚时间。 陈墨自然不能在江东待的太久,希望越快越好。 最终成婚日期定在了六月五日。 还有不到十天的准备时间。 回到官驿。 孙孟当即对陈墨贺喜了起来。 这可是娶妻,不是纳妾,是大喜。 孙孟道:“侯爷,虽然这江东之行处处透着古怪,但这招亲之事,好在是真的。也是,这吴家好歹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应该也不会行那无耻下作之事。” 而陈墨脸上却并无多少喜庆之色,道:“离婚期还有些时日,指不定还存在多少变数。” “孙孟。” “属下在。” “让下面的人加强戒备,切勿放松警惕。” 陈墨目光深邃,若是能顺利将吴小妹娶进门并带回虞州,那是最好。 毕竟嫡女都嫁给了他,那么在天下人看来,吴家和他就算绑在了一起,吴家就算不想参与天下势力的纷争,也不行了,只能帮他。 那么,他也免了一场战事,不必出兵攻打江东。 这是最好的结果。 另一边,吴彧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并告诉给了刘计:“家主已相中了陈墨,并与下月五日,将吴宓许配给他。” 闻言,刘计脸色微沉,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面色一阵变幻后,他道:“陈墨他们现在何处?” “仍居城南馆驿之内。”吴彧道。 “都督,你必须让你的人盯住陈墨,切勿走脱陈墨,相机行事,万勿迟缓不好” 说着,刘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暗道不妙,让吴彧赶紧把自己送离永康。 既然吴衍庆决定招陈墨为婿,那么就等同于与陈墨站在统一战线,如此一来,那他自然就成了吴家的敌人。 另外,“假招亲”的计谋就是自己提出来的,吴家现在已弄假成真,那么肯定不想让陈墨知道假招亲的事,而自己作为知情人,又不是吴家人,岂能活? 果然,孙计前脚刚走,吴衍庆派来捉孙计的人就到了。 吴彧说孙计昨日就离开了。 因为吴衍庆还没空出手去彻查此事,并不知道吴彧已算是背叛的家族,以为他和吴长林一样,只是单单的不喜陈墨,所以没有去多想。 婚期将近,吴衍庆也不想把这事闹得动静太大,见孙计既然走了,那就让他走了吧,没有去追。 …… 吴家是大家族,在男女大防的问题上,可是极为的看重。 因此,即便陈墨已经与吴小妹确定了成婚时间,但还没拜堂前,两人都是不允许相见的。 也就是说,陈墨来到江东两天了,连吴宓长什么样都还不知道。 不过吴家这种大家族,吴衍庆也不是“创一代”,繁衍至今,基因都优化的差不多了,起码出现歪瓜裂枣的情况很低,加之吴宓是妾室所生,只是过继给了叶氏。 纳妾图色,吴衍庆五官端正,那么爹娘都长得还不错的情况下,吴宓应该也还差不到哪去。 因此,陈墨对于这个还未过门的妻子,期待感还是很强的。 不过期待归期待,陈墨还是想提前了解一下吴宓,于是第二天找到了叶熙保,向他打探了一下吴宓的情况。 然后第一时间去拜访了吴宓的老师,礼数不能失了。 时间进入六月,永康城开始热闹了起来。 吴家作为江东之女,吴老家主嫁女,自然不能寒酸了去,排场一定要大,离婚期还是几天,全城便开始张灯结彩了起来。 并且吴家还放出话来,为了庆祝陈墨与吴宓的婚事,成婚当天,吴家在永康的铺子,全场价格减少三城,全城酒楼酒馆的酒水更是免费,开怀畅饮。 消息传开后,全城欢庆了起来。 为了表示对陈墨的看重,成婚的地点,更是选择在吴家的祖宅举办,甚至允许成婚当天吴宓去祠堂上香。 成婚头天晚上。 准确的说是六月五日凌晨。 吴宓所在的闺房中,便开始准备了。 侍女丫鬟们端着托盘,上面盛放着凤冠霞帔、金玉首饰,站在屋里安静等候。 没错,就是凤冠霞帔。 吴家虽然没有封王,但成婚用凤冠霞帔不算僭越,因为这是太祖皇帝特许的。 所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当初太祖皇帝剪除吴家主脉后,就给了现在的吴家主脉,当初的旁系一个甜枣,凤冠霞帔,便是甜枣里的附加项。 当然,只有吴家嫡女嫡子嫁娶时才可以用这种规格。 宽大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已经贴了喜字摆上了红烛。 陈墨是来江东完婚的,所以完婚后的洞房花烛夜,肯定是在吴宓的闺房进行的。 (本章完) . 三三六 射三箭 清晨时分,天色尚未大亮,早起的鸟儿并排排站在院墙上,好奇的打量着诺大府邸内的形形色色。 吴家的仆人、护卫来回奔走,后厨蒸腾着热气,大厨开始忙碌了起来,处处都充斥着喜气。 婚房中。 “哗啦.” 一片水花声响起,继而是两截雪白的皓腕搭在了浴桶的边缘,有专门的贴身婢女向前,搬来三阶的小木台阶放在了浴桶边。 这一刻,婚房中除吴宓的贴身婢女外,所有的丫鬟全都齐齐背过了身去,下一秒,一具宛如是上天杰作的完美玉体便是在浴桶中站直了身子,这般赤果果的暴露在了婚房中。 吴宓抬起手,贴身婢女顿时上前扶住了吴宓的手腕,旋即那完美的酮体从浴桶中迈出,站在了那木台阶上。 吴宓的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胸翘臀,发流散如瀑,纤细的柳腰似是不足盈盈一握,然而略显清瘦之间,却是透着一股柔韧的感觉,平坦而娇嫩的小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玉腿轻分,清澈的水珠划过山川,顺着玉腿将脚下的木制台阶浸湿。 贴身婢女拿来干净的毛巾,从头到脚擦拭着吴宓身上的水珠。 擦拭完后,贴身婢女将毛巾平摊铺在地上,吴宓顺势从台阶上走下,踩在了毛巾上。 贴身奴婢再度拿来熏晕过香气的大红里衣,伺候着吴宓穿上。 等那白玉般的娇躯彻底被衣物包裹住的时候,贴身奴婢轻咳一声,房间里的其他丫鬟方才转过身来。 一名丫鬟拿来一块丈许的大红地毯,从吴宓所站的位置,一直铺到梳妆台的位置。 吴宓踩在大红地毯上,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铜镜中,顿时映照出了一张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珠圆玉润的脸蛋。 一众丫鬟围上前,有丫鬟跪在吴宓的身前,给她穿上罗袜,有丫鬟帮吴宓擦干头发,有丫鬟给她化起了妆。 吴宓就像一个洋娃娃一般,任由丫鬟们摆弄着。 等整个打扮完,披戴上凤冠霞帔,之前还未亮的天色,此刻已经泛起了白光。 丫鬟们全都退出了婚房,只留贴身婢女。 贴身婢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脸儿发红的递给了吴宓,轻声道:“小姐,这是老夫人叮嘱让奴婢给你的。” 吴宓微怔,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个春宫册。 若是别的未出阁的女子,看到这种东西,肯定会害羞的低下头去,要不就是把这春宫册扔到一边去。 可吴宓却是面色淡然,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了几眼,最后还给了贴身婢女,道:“我懂,无需这個。” 她学医时,可是研究过人体的穴位构造的。 也知道敦伦之事怎么进行。 贴身奴婢脸色更红了一些,将小册子收了起来,然后恭声道:“小姐,离吉时还早,奴婢去给您弄些吃的来吧?” “恩。” …… 陈墨穿的婚袍是吴家送来的,一到时间,陈墨就换上婚袍,骑着大白马,胸戴大红花,率着由亲兵营组成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浩浩荡荡的朝着吴家走去。 婚事是在吴家的祖宅举行,所以陈墨要用花轿把吴宓接到吴家祖宅。 吉时前半个时辰,陈墨领着迎亲队伍,抵达吴家之外。 此时的吴家已然张灯结彩,吴衍庆以及夫人、儿子、女儿、女婿等凡是沾亲带故的吴家族人,也是纷至沓来。 世家大族的婚礼步骤很是繁琐,像抬轿、跨火盆什么的都是基础。 在这之前还要看嫁资,男方去女方搬“嫁妆”,女方置嫁妆于厅堂,让人观看。 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熏以檀香,箱底放了数枚铜钱,俗称“压箱钱”。 本来看嫁资是要在成婚前一天进行的,但陈墨是在女方家成亲,所以就在成婚这天看。 不过在看嫁资之前,还有一个考验,那就是射箭,以表示新郎的勇武能够保护新娘,也叫做“射三箭”。 其实这个步骤主要就是走个过场,可是陈墨看到吴长林都换上了一身戎装,略带挑衅的看着自己,陈墨就知道,不仅仅只是走个过场这么简单。 旁边的吴家族人也是看起了好戏。 一个外人想娶走吴家女,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差不多就行了,这等大喜事,别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吴衍庆轻声对吴长林说道。 “放心吧,爹,我有分寸。”吴长林朝着陈墨走去。 吴衍庆皱了皱眉,但没有说什么,这成婚之前确实有这么个环节,礼数不能坏。 吴长林来到陈墨的面前,手指在西南方指了指。 他点的方向有一颗柳树,柳树上用绳子绑着三颗拳头大小的桃子垂挂了下来。 在三颗桃子前方平行的位置,还有三枚铜钱。 点完后,吴长林把三只特制的箭矢给了陈墨,道:“看到了那三枚铜钱和那三颗桃了吧? 规则很简单,用这种细箭,从铜钱的铜眼射过后,再射中桃,便算成功。一人三只箭,没射中就由下个人射,射中就继续射,射完三支箭,看谁成功的次数更多谁就算赢,没问题吧?” 吴长林让吕统拿来一把十二石的强弓给了陈墨。 一石弓相当于60斤拉力,十二石弓就是720斤拉力。 陈墨接过强弓,看了眼柳树的位置,大概两百步的样子,他简单的试了试弓。 “你是新郎官,就由.” “嘎” 吴长林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陈墨手中的弓身被轻轻一拉,便是“嘎”的一声断裂了开来。 “不好意思,太轻了,能不能换张弓?”陈墨道。 吴长林皱了皱眉,招了招手,让吕统又拿来了一张二十石的强弓。 结果,陈墨轻轻的一运力,又断了。 “不好意思,还是太轻了。”陈墨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吴长林心一狠,让吕统直接拿来一张三十石的强弓。 这次,陈墨倒没拉断了,只是说:“还是轻了一些,有更强的吗?” “来人,去把我的弓拿来。”这时,吴衍庆开口了。 “诺。” 不多时,两名仆人抬着一张近半丈的长弓走了上来。 吴衍庆单手接过,轻轻抚摸了一下,目露爱惜,旋即说道:“我这张弓,由土龙骨打造而成,弓弦是虎筋,有四十二石。” 说完,把弓递给了陈墨。 陈墨单手接过,简单的拉了拉,有些没拉动,于是开始运力,周围的人将目光投射了过来,只见陈墨手臂在运力时,那衣袍下的强壮肌肉鼓涨而起,手臂围度亦是超过了寻常成年男子不少。 “嘎嘎.” 弓身脆弱欲断,似在发出颤抖的哀鸣。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都是暗暗心惊。 家主的这张弓,族里可没几个人能拉的动,而拉成陈墨这样的,怕只有家主一人了。 吴衍庆看到这一幕,也不由挑了挑眉。 “好弓。”陈墨由衷的说了一句,然后目光看向吴长林,笑道:“大兄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吴长林:“……” 他刚才本来要说陈墨是新郎官,由陈墨先射的。 可是现在看来,不能轻视对方了。 吴长林一枚铜钱,指着铜钱的两面,道:“这边是花纹,这边是字,你猜花纹还是字?猜中了的先射。” 陈墨摇了摇头,道:“不用这么麻烦了,你是宓儿的大兄,长者为先,就由你先射吧。” 吴长林眼眸微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从陈墨的话中听出了一些轻视。 这让吴长林心中不免有些气恼了起来,心道:“那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嘴里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请。”陈墨道。 吴长林用的是一张二十石的弓,他弯弓搭箭,开始瞄准了起来。 周围族人响起了窃窃私语。 “少族长可是我们江东的第一神箭手,让少族长先射,不就等于少族长已经赢了吗?” “铜眼穿箭,那可是少族长的拿手绝活,少族长摆这架势,明显就是要为难姑爷,没想到姑爷还往里钻。” 这里发生的动静,自然被下人告知到了吴宓的耳中。 “小姐,铜眼穿箭,那是少族长的拿手好戏,这是要为难姑爷啊。”贴身婢女说道。 吴宓眉头一动,迟疑道:“我们去看.一眼。” 吴宓带着贴身婢女悄悄来到一处高楼,从这里看去,正好能看到射箭的地方。 而此刻正巧,吴长林松手。 第一支箭往最左边的那枚铜钱眼射去。 不过就在这时,陈墨也弯弓搭箭,并且根本没做什么瞄准,就松手射了出去。 旁边的人都是一惊。 只见陈墨射出的箭矢速度很快,眨眼间的功夫就追上了吴长林的箭,并从箭尾,将吴长林的箭从中间射出两半,并余劲未消,轻松的穿过铜钱眼,将后方绑着的桃子射出了一个窟窿。 “中了。” “嘶” 不知谁说了一句,接着一瞬间,陈墨周围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吴长林脸一黑,看向陈墨,只见后者抬手间“咻咻”快速射出最后两箭,最后这两箭几乎同一时间穿过另外两枚铜钱眼,将后方的桃子射穿。 “承让。”陈墨甚至都没去看结果,便对吴长林笑道。 (本章完) . 三三七 洞房花烛夜 厅堂外。 空气有些安静,所有人都愣住了。 即便是旁观人,都看到了吴长林脸上的尴尬。 他们目光移向陈墨,只见青年二目如电,身立如松,气定神闲之间好似一尊压着的山岳,威风凛凛。 在跟陈墨目光接触的那一霎,又快速的避开了。 听着青年的承让,吴长林就好似听到了嘲讽,脸都是黑的。 最终还是吴衍庆打破了这个安静的氛围,拍掌道:“好!” “侯爷当真是少年豪杰,长林跟你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 说着,吴衍庆看着吴长林轻斥一声:“让你没事显摆铜眼穿箭,现在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吧。” 吴长林沉着脸没有说话。 而这大喜的日子,陈墨也是点到为止,把弓箭还给了吴衍庆。 可吴衍庆却没有接,而是道:“所谓宝弓配英雄,我人老了,它再跟着我,说不定再也见不了天日,与其藏拙于室,还不如在战场上一显神威,今日我就将它送予侯爷你了。” “使不得,这是岳丈大人的宝弓,我这做晚辈的怎么能收。”陈墨推辞了起来。 可吴衍庆一定要给,一番三推三让后,陈墨收了下来,让孙孟拿了下去。 “小姐,小姐,姑爷好像是赢了,他赢了少族长,姑爷真厉害。”吴宓的贴身婢女略显激动道。 她虽然看不太清楚,但还是能分辨出谁输谁赢的。 吴宓心头微颤,她可不是普通人,作为一名七品武者,刚才陈墨那几箭,她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毕竟陈墨是自己未来要相处一辈子的丈夫,此刻自己的男人在众人的面前显威风,吴宓虽然不说,但心头还是有些异样的。 吴宓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一秒,身旁的贴身婢女却有些着急了起来,忙道:“小姐小姐,快回去,姑爷他过来了。” 只见陈墨朝着婚房这边走来。 “迎新娘。” 随着陈墨这边的“司仪”一声大喊,顿时间人头攒动,伴随着凤冠霞帔,头戴红盖头的新娘在两个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迈过大门。 跨过火盆,随着吴宓的登轿,迎亲也到了尾声。 “新娘安坐,起轿。”伴随着一声长唤,新娘子坐稳花轿,由亲兵营亲兵充当的轿夫抬起花轿,周围吹吹打打响起,陈墨面色沉静,同样翻身上马,手持缰绳,轻轻一挥,领着迎亲队伍,在吴家族人的带领下,朝着祖宅而去。 出了吴家,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孙孟带着亲兵们撒着喜钱。 在一阵唢呐声中,花轿在吴家祖宅前停下。 吴宓被吴衍庆领着去祠堂上香。 等上完香后,吉时也到了。 世家大族的成婚仪式,繁琐的连陈墨都有些受不了了。 拜堂前,还得“司仪”念贺词,贺词中讲述了吴家的来历,祖上有什么显赫人物。 洋洋洒洒的念了小两刻钟方才结束。 然后就是拜堂,经过一番前后折腾,时间已经到了午后。 接着新娘坐花轿回吴家的婚房。 而陈墨就在吴家祖宅招待客人。 推杯换盏,场面逢迎。 这喜宴很长,直到夜色暗下来了,陈墨方才脱出身来,骑着马回吴家,准备洞房花烛夜。 陈墨第一次觉得结婚这么累,有的步骤明明可以省去,可硬是要来一遭。 但陈墨并没有就此放下戒备了,让孙孟带着亲兵营在吴宅外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直接点燃一个陶罐炸弹报信就行了。 交代好一切后,陈墨才放心进吴家完成婚礼的最后一个步骤。 与此同时,婚房之中。 一方高几案上,双囍字之下,两根红烛高燃,晕下彤艳之光。 大红镂空屏风之后,吴宓一身鸾凤火红嫁衣,凤冠霞帔,头戴红盖头,端坐在布置得锦绣辉煌的千工拔步床上。 不知为何,从凌晨的沐浴、打扮,到午后的拜堂成亲,吴宓都是面带淡然,不觉得紧张、担忧什么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晚上这個时间,吴宓居然变得有些紧张、焦虑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期待。 吴宓的这张千工拔步床是五进的,床下有地坪、带门栏杆,形成了“床中床、罩中罩”的感觉。 一进二进皆是摆放古董字画的地方,此刻放着的是吴宓的一部分嫁妆,还有供贴身婢女坐的小凳。 三进的架子上摆放着书。 四进是梳洗的隔间。 五进才是睡觉的床榻。 陈墨进入婚房,看到这五进拔步床的一瞬间,第一时间感受到什么才叫真正的世家。 在虞州梁雪住的地方,陈墨都没有感受到在此的这般强烈。 “姑爷。” “姑爷。” 两位东张西望的贴身婢女首先看到了陈墨,连忙起身上前行礼。 行完礼后,两女一左一右来到陈墨的身旁,帮陈墨摘掉胸前的大红花,脱去最外面的一身大红袍。 陈墨洞房都多少次了,倒不觉得拘谨什么的,径直的朝着里间走去,拿过放在四进的金秤杆,来到吴宓的面前,说了句“娘子,让你久等了”,便挑开了吴宓头上的红盖头。 只见熠熠辉煌的金翅凤冠之下,一张国色天香、清雅明媚的丽人翛然显出,映入陈墨眸中。 弯弯秀眉之下,明眸皓齿,琼鼻鼻腻鹅脂肪,樱桃檀口涂着玫红色胭脂,秀颈白腻修长,珍珠项链晶莹闪烁 陈墨微微一怔,眼中泛起一抹惊艳。 这个盲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被陈墨目光注视着,吴宓芳心本能的一颤,白璧无瑕的脸颊浅浅一红,但和易诗言、梁雪她们不同的是,目光对视的那一刻,她们都会害羞的躲开或低头,可吴宓竟躲也不躲,迎着陈墨的目光轻启丹唇:“夫君……” 那佳音,如黄莺变婉转珠玉。 陈墨如自来熟一般,在吴宓的旁边坐下,然后熟练的挽起她的纤纤素手,只觉细腻滑嫩,如羊脂白玉般,十指修长,比陈墨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长,都要好看,温声道:“你饿不饿,我拿些点心,你先吃些垫垫?” (本章完) . 三三八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 吴宓还没说完,两名贴身婢女有些急了,连忙说道:“姑爷,姑爷,新娘子红盖头挑完后,是先要喝交杯酒的。” 主子们洞房花烛夜,贴身婢女的工作就是要注意步骤,别出错,然后伺候新娘新郎洞房,新娘若是没力了,她们还要帮忙,新娘若是不堪宠幸了,她们也要上场的 说话间,婢女们从二进端起一个托盘,其上摆着酒具,走了过来。 陈墨看了眼托盘,接过上面的酒杯,递给吴宓一只,然后自己拿起一只,道:“吴宓,以后不介意我叫你宓儿吧?” “随夫君。”吴宓轻声道。 陈墨主动的把手臂绕过吴宓的臂弯,继而说道:“宓儿,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满饮此杯。” 吴宓心头一动,自从与他确定婚事后,吴宓也主动的去了解了一番陈墨,得知他的出身并不好,祖上三代都是贫民,大字不识几个,加之白天陈墨射箭的表现,让吴宓以为对方是武力拉满,其他方面“短缺”,可是现在听他这番话,还是有些文采的. 对于以后要携手一生的夫君,吴宓自然是希望他各方面都是出彩的。 吴宓扬起那宛如牡丹花蕊,百里酡红的脸蛋儿,樱唇翕动,道:“夫君。” 二人饮下交杯酒,将酒杯放回,两名贴身婢女对视了一眼,都从眉眼间看出一抹羞喜之意,齐声笑道:“祝姑爷和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说罢,一人去放托盘,一人上前来帮吴宓卸着头上的凤冠、首饰、霞帔。 卸完这些后,她又拿来一块白帕子,铺在了床榻上,继而面带羞意的说道:“姑爷、小姐,有事吩咐奴婢便可。” 说着,她放下了五进床榻外的红色幔帐。 虽说她们是贴身婢女,以后说不定也要陪房的,但男女主人办事,她们可不能直接看的。 做完这些后,她便退到了二进,婚房中的烛火都熄灭了几盏。 烛光照射在红色的幔帐上,使得床榻内部呈显出浪漫色调。 空间的缩减,让本来有些淡然的吴宓,呼吸都加快了些许,虽然目光依旧未见躲闪,但脸蛋儿还是红了些许。 陈墨轻笑了笑,说道:“宓儿,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 “嗯。”吴宓睫毛颤动,脱掉绣鞋、罗袜,又整齐的摆放好,上了床,把被褥铺好,安安静静的平躺了下来,把原本铺好的白帕也垫到了身下,一切准备就绪,但无处安放的小手,还是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紧张。 还没有深入了解吴宓的为人,所以陈墨没有去趣闹她,按照传统步骤,把花烛夜进行完。 他跨坐在吴宓的身上,娴熟的去解她的衣襟。 吴宓极力的压住心中那羞涩的情绪,但目光终于在此时躲闪了起来,不过片刻后又倔强的抬起头与陈墨对视,但双手却不知往何处藏。 很快,一轮满月便是荡漾而开。 若硬要排个序的话,韩安娘、宁菀、夏芷晴、吴宓…… 吴宓的檀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腻哼,原来陈墨已经…… 那无处可藏的手微抬,似乎想制止陈墨,但很快又放了下来,轻轻的咬着樱唇,弯弯眼睫垂下。 “怎么了,是.了吗?”陈墨心神有些飘飘然,感受到了一股不一样的欣愉感。 那就感觉,不像是血肉,而是棉花,很是轻柔。 “没有。”吴宓也不知道怎样去形容此刻的感觉,就感觉身体酥酥麻麻的,力气在一点点的被抽空,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宓儿.”陈墨轻唤了一声。 “夫君.呜~” 吴宓刚攥紧床单,用来对抗身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就见面前的青年欺近,温软、湿热的气息向自己的唇边而来。 吴宓浑身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双眼放大,呼吸声也清晰起来。 陈墨堵住了吴宓所有来不及出口的话语,手也不老实…… “吁” 吴宓再也保持不住心如止水的状态了,虽然从小研习医术的她胆子和接受程度都要比普通的女人要大要强,但毕竟是未经历过敦伦之事的少女,哪里扛得住,很快身子就…… 在亲了片刻后,吴宓便察觉到陈墨的气息逐渐粗重,顺着樱唇开始亲脖子,还用手抓住她的手腕,摁在了脑袋两侧,那模样就像刚进城的土匪想要玷污良家少女一样。 最关键的是 目前这种情况,吴宓就如她以前不小心看到二婶给儿子喂奶。 不过她也不知道敦伦之事要不要做这种事,但见陈墨如此娴熟,怕这个步骤是敦伦之事必做的。 因此,她也不好打扰陈墨的雅兴,只能抬手掩嘴,强忍着不去想乱七八糟的。 陈墨见此,如同春风拂面般,颇为满意,没有在胡闹了,搂着软成一汪春水的吴宓,手滑到了腹部,准备开吃。 可吴宓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抬手撑着陈墨的胸膛,一只手背着摸到枕头底下,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 “怎么了?”陈墨看着吴宓的粉腻脸颊,手轻抚着。 只见吴宓从白玉瓷瓶中掏出了一枚药丸,递给了陈墨。 “这是什么?”陈墨接过那颗龙眼大小的褐色药丸,微微一愣。 “这是妾身.看医书调配的黄龙丹,有助兴固本之效,还能提高怀孕。”吴宓清晰了说道,只不过此刻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娇柔。 陈墨:“……” 他知道吴宓自小学习医术,还师从名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是洞房花烛夜,但没有彻底了解吴宓之前,他可不敢乱吃什么药。 他把药丸放到一边。 吴宓面露疑惑。 “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说完,陈墨不再多语,又凑向红唇,继续抚慰,同时手贴在后腰,慢慢引导。 吴宓见此,也没有多说,跟着感觉走,没有抵触陈墨的触碰,结果就是在陈墨润物细无声的引导下,没有任何抵抗,便让陈墨慢慢登堂入室 吴宓身下垫着的白帕子,顿时绣上了一朵红梅花。 二进处坐在的两名贴身婢女,在此刻通红了脸。 …… 夜色渐深,以至子时。 婚房中,那原本熄灭的几盏灯烛又重新亮了起来,红色的幔帐被挽起,两名贴身婢女拿着拧干的湿毛巾,摸索着帮两人擦拭着,小脸儿逐渐变得涨红发烫。 吴宓玉容滚烫如火,柳叶细眉之下的美眸颤了下,依偎在陈墨的怀里,然后便在全身酥软的余韵中睁开了眼眸,脸颊多了几分被滋润后的水润色泽。 等婢女们擦拭完退下后,她将早就准备好缠了自己发丝的红绳结,戴到了陈墨的右手手腕上,轻声道: “喜今日赤绳系定,珠联璧合。卜他年白头永偕,桂馥兰馨。此证。” 说罢,握住了陈墨带着红绳结的手,十指相扣。 而陈墨还沉浸在之前的氛围中,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蚀骨吸髓,九曲十八弯,饶是他自持心性坚毅,都难免有几分贪恋那温润、柔腻,直到少女又叫了他一句,方才反应过来。 陈墨面带笑容,握着吴宓的手高高举起,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ps:感谢大家的月票,打赏! (本章完) . 三三九 换家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听到青年的话,吴宓美眸熠熠闪烁,人都是感性的,尤其是女人。 之前的她,即便是与陈墨成婚了,但心中仍没有那种寄托与依赖感,可是随着身子给了陈墨,又相互说了一番誓言后,她就好像将心分出了一些给了陈墨。 “夫君.”吴宓往陈墨的怀里努了努。 因为从小生母离世,又学医,经历了太多生死,让她的情感比别人更加冷淡一些,所以她能与陈墨对视而不害羞,心中也不因小事而泛起波澜。 可情绪一旦起来了,她也和个小女人一般无二。 “怎么了?”陈墨抚摸着吴宓的秀发,可脑海里却不由的又回想起了刚才的感觉,顿时心痒痒。 那种感觉,无论是安娘还是芷晴、芷凝她们,都没有给他带来过,令人无法自拔的一种沉沦。 “妾身要跟夫君你说一件事,但你.不准生气,就算生气,你也不能怪罪家族。夫君答应妾身,妾身就跟你说。”吴宓道。 闻言,陈墨诧异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吴宓将大兄假招亲的事说了出来,一边说一边看陈墨的眼睛。 但陈墨的反应却很平静,一边把玩着吴宓的手指,一边说道:“其实第一天到永康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那夫君你.” “大兄一直觉得我总惦记江东,要对江东动兵,这完全是个误会,我这人一向以和为贵,不想撕破脸,把事情搞得太难堪,所以就没有揭穿” 说着,陈墨还调侃了一句:“幸好没大闹,要不然怎么就将宓儿你抱入怀中。” 吴宓只是脸蛋微微一红,倒没有太过羞涩。 这与陈墨的那些女人大不一样。 “夫君你能这样想,那妾身就放心了。”吴宓道。 “只是有一件事我很奇怪。大兄之前宁愿花费几十万贯钱与我保持友好关系,现在怎么想着利用假招亲把我骗到江东来,不怕得罪我吗?”陈墨对这点没有想明白。 “其实这并不是大兄的主意,而是淮王的使者,叫什么刘计,他想拉拢吴家一起对夫君你出兵,但爹他拒绝了,于是.”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她跟陈墨就是一家人了,自然得为陈墨着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给了陈墨。 闻言,陈墨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他没想到淮王的动作这么快,就想着拉拢吴家对付自己了。 不对,不对. 陈墨想到了什么,道:“宓儿,伱刚才是说,刘计让吴家出兵牵制我?” “嗯。”吴宓点了点头。 陈墨一下子坐起身来,道:“宓儿,家里有大宋的舆图吗?” 吴家身为七大名门望族之一,自然是有的。 吴宓当即招呼贴身婢女去拿来。 不多时,贴身奴婢就把大宋的舆图拿了过来。 陈墨在床上摊开,喃喃道:“江东离麟州近,让吴家牵制我,那就是牵制我在麟州的兵力。想要牵制我的兵力,他刚打下丰州,那就是……” 陈墨斟酌了一番,最后在青州的位置画了个圈,道:“淮王要打我的青州。” “不好。”陈墨直接下床穿衣了起来,吴宓聪慧过人,知道可能是出大事了,连忙招呼贴身婢女过来伺候陈墨穿衣。 “宓儿,你就不用起来了,我去去就回。”陈墨附身轻轻吻了下少女光洁如玉的额头,径直的朝着婚房外走去。 陈墨第一时间找到了孙孟,让他传信回麟州,调兵增援青州。 但话还没说出口,陈墨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时间来不及了。 在未来江东前,陈墨的主要打算就是派兵攻打江东,因此麟州集结了近三万的兵马,而青州的人马不到两万,还没有水师。 淮王真的打过去的话,青州守不了多久。 守不了多久,那么支援根本来不及。 陈墨脸色沉了下来,来回踱步了几圈后,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支援来不及,那就不支援了。 想要我的青州是吧,那我就给你。 就是不知道你的淮州还有多少兵力? 青州我不要了,咱们来换家。 “孙孟。”陈墨道。 “属下在。” “立即传信给青州,让守军掩护青州的百姓离开,撤到虞州来,在青州武器作坊、兵工厂全都摧毁了去,不要给淮王留。” “侯爷,这……” “听命令。” “诺。” 至于麟州这边,陈墨要亲自回去总领全局,带着麟州的兵马,掉过头去攻打淮州。 江东不能再待了,明天就回麟州。 回到婚房,陈墨把要离开江东的事,跟吴宓说了。 原本成完婚后,陈墨是要陪吴宓在江东住几天的,去吴宓生母的坟前祭拜一下等,但现在不能了。 陈墨本以为吴宓不会同意,还打算让吴宓先在江东待着,自己先赶回去,却不成想,吴宓竟全力支持自己,这让陈墨大为感动。 天一亮,陈墨就陪着吴宓去见吴衍庆、叶氏,向他们告辞。 吴衍庆惊讶陈墨这么急着离开,问出了什么事。 叶氏进行了挽留。 这种事,陈墨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只说收到了虞州传来的急件,万分火急,需要回去一趟。 吴衍庆这种老狐狸,自然瞧出陈墨有事隐瞒,但见陈墨说的如此着急,他也不好再问,只好答应了下来。 当天上午,陈墨就率人带上了吴宓的嫁妆,带着新娘,乘战船返程。 因为陈墨离开的太过突然,当吴彧收到消息时,惊的慌忙找到了刘计。 当日吴彧并没有把刘计送离江东,只是送离了永康,还在江东境内。 刘计让吴彧一定要把陈墨拦截在江东,绝不能让陈墨回去。 吴彧说吴宓也在陈墨的船上,底下的人见到她恐怕也无计可施。 刘计让吴彧亲自带人去,他也一同前去。 吴彧已经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当即狠下心行动了起来。 次日上午,陈墨一行人路过一片水流湍急的水域时,前方上流,出现了十几艘战船拦路,将前方的水路都堵了起来,无法通行。 (本章完) . 三四零 神通初显 江水汹涌,像游龙奔马,东闯西撞,拍案击礁,隔着几里远都可以听到它的滔滔声。 六月,正是炎炎盛夏,烈日高挂,陈墨与新婚妻子站在甲板上吹着江水,虽然心中对于青州之事火急火燎,但在江上急也急不来,只能急中寻乐。 正当陈墨准备搂着吴宓,效仿电影中泰坦尼克号中杰克和露丝在船头吹风的画面时。 前方上游,出现了十几艘战船拦路,将前方的水路都堵了起来,无法通行。 陈墨眉头微微一皱,身后的孙孟大惊之色,忙上前来听候吩咐。 吴宓轻声道:“这里是二哥吴彧驻军的留桑地界,那是二哥水师的战船。只是他们将水路拦起来作何,难道是在演习?” “怕是来者不善。”陈墨道。 吴宓:“???” “宓儿,你昨晚不是跟我说,刘计是你二哥带来见岳丈大人的吗,现在他们在此拦路,怕是与刘计勾结在了一起。”陈墨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因为事急突然,走的匆忙,他都没有去想这点。 不过那脸上的一抹凝重很快就一闪而逝,他此行来江东,就是带着他们有诈前来的,早已做好了准备。 吴宓脸色一变。 “备战。”陈墨对孙孟下达了指令。 “备战。”孙孟传令下去,一时间,随行的战船全都做好了准备,船上改装过的小型投石车全都瞄准了前方的战船,投石车的箩筐中,放着的是随行带来的陶罐炸弹。 就在这时,陈墨船队的后方,也出现了十余艘战船,甲板上,站满了手持长枪,披甲的士兵。 孙孟来报,说我们的船队被包围了。 与此同时,吴彧爽朗嘹亮的声音顺着江风传到了陈墨一众人的耳中。 “陈墨逆贼,尔起兵造反,逆行倒施,残害忠良,涂害青、虞、麟三州数百万百姓,人神共愤,今我吴彧,特奉家主之命,将你拦截于此,还不快快投降。” “爹的命令?”吴宓脸色大变。 不等她过多思考,前后双方传来一阵阵如浪潮一般的声音,一浪推着一浪回荡在陈墨船队的上方: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宓儿别急,我们可是向岳丈大人告别的,他当时都没有说什么,不可能派水师在江上将我们拦截,就算想杀我,他在永康有大好的机会,不至于在此刻多此一举。 依我看,这怕是你二哥自作主张,假借岳丈大人的命令,冲我来的,只要我一死,岳丈大人就不得不倒向淮王。”陈墨道。 吴宓聪慧过人,被陈墨这么一说,一番细想后,也是明白了这点,哪怕心静如她,此刻也不由的勃然大怒。 因为吴彧此举,明显是要陷爹于不义。 吴宓大喝:“吴彧逆贼,爹爹不曾亏待于汝,为何出此毒计。 陈墨乃大宋侯爷,我的丈夫,爹娘许配,此乃明媒正娶,人所共知。尔等在江面拦截,还如此诬陷我夫,实乃何意?” 吴宓蛾眉倒竖,她乃七品武者,即便是顶着逆风,声音也是无比洪亮的。 可回应吴宓的只有那句:“小姐被陈墨逆贼要挟,逼迫之下所说的胡言,大家千万不要相信。” 吴宓气急,正要再说,只见吴彧嘹亮的声音再度响起:“陈墨,我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非旦不投降,反而要挟宓小姐。 全军听令,随我冲杀,救回小姐。” “侯爷不好了,他们的战船正在向我们快速逼近,我们被他们包围了。”孙孟急声道。 “来人,保护夫人进船舱。孙孟,把弓给我拿来。”陈墨道。 “诺。”孙孟下去拿弓了。 “夫人这边请。”护卫陈墨的亲兵上前,护着吴宓进船舱。 吴宓识大体,知道此刻情况危急,自己留下来也帮不到什么忙,她叮嘱了陈墨一声“小心”后,便回船舱去了。 陈墨所在的战船是主船,他登上战船最高点的指挥台,前后扫了一眼,发现前后双方,各有两艘大型的战船正飞速的冲撞而来,船上看不到士卒,还冒着浓烟。 陈墨之前巡视造船厂的时候,听南宫闻跟他说过,有的水师,会专门制造几艘用来冲阵的战船,这种战船船体非常坚固,就是抱着同归于尽去的。 不过一般都是以少敌多的情况下,才会采取这种方式。 可现在陈墨这边,满打满算也就一千多人,战船不过七艘。 而吴彧那边,是他们的五六倍之多。 也采用这种方式,看来是想速战速决。 其实水师作战,最有利的是逆风逆流,其次是顺流逆风。 最忌顺风顺水,战船前进固然疾驰如飞,但是有进无退,路线单一,稍有挫失,就陷入敌军重围,兵力形单弱,必致溃败。 而吴彧的水师顺风顺水还敢这样打,完全就是占据兵力与战船优势,他们只要进,不需要退,也不担心陷入敌军重围。 因为陈墨这点船,这点人,也重围不起来。 “侯爷,他们要撞我们,现在我们怎么办?”孙孟道。 “加速冲过去,让所有投石车,全都瞄准前方的战船群,不用管向我们冲来的战船。”陈墨下令道。 闻言,孙孟一惊,不用管冲来的战船?如此快的速度顺风冲来,若是撞上,可是要船毁人亡的。 不过陈墨的命令,他能做的只有执行。 孙孟将陈墨的命令传达了下去,令旗手挥动着令旗,通过旗语,传达给了其他六艘护卫船。 得到命令的一瞬间,七艘战船开足马力,逆流而上。 处于帅船的吴彧、刘计二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这你都敢冲? 结果下一幕,让二人更呆。 主船的指挥台上,一轮紫色的大日,如一个神性的光环悬浮在陈墨的身后,这一刻,苍穹之上的烈日好似与陈墨的紫日连接在了一起。 他身后的那轮紫日,不断的闪烁着霞光,蠢蠢欲动。 如此夺目的画面,自然是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陈墨调动体内的先天灵气,抬手对着前方两艘自杀式冲来的战船隔空一指。 下一秒,两道紫金光轮先后自陈墨身后的紫日中暴射而出。 (本章完) . 三四二 擒获刘计 “都督,不好了,我们中计了。”亲兵慌声道。 吴彧也是面色惊慌,手中的佩剑都有些拿不稳了。 这风陵口乃江东地界,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陈军士卒。 刘计也没好到哪去,面露惊惧之色,看着两边山头那密密麻麻的陈军士卒,一股寒气直接从头顶袭入到了脚底,浑身冰凉,喃喃道: “我我猜的不错,这陈墨果然要对江东动兵,这些人马,绝对是陈墨过江的时候,紧随在后头一同进来的,要不然不可能忽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不过这时意识到这点已经为时已晚了。 “撤,都督快撤,我们上当了。”刘计急声说了一句,便是要转身离去。 这时后军来报:“报,都督不好了,我们的后路被堵住了。” “什么?”吴彧后背已然渗出了冷汗。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这时周围山头响起了陈军士卒的呐喊,这话,正与吴彧在江上时喊话陈墨他们一样。 不同的是,吴彧的可没有陈墨那种把握,能够突围出去。 “将士们,我是吴宓,吴彧已经背叛了家族,偷靠了淮王,此时想杀了我夫君拉家族下水,你们都受到了吴彧的蒙骗,现在回头不晚,快快放下武器投降。” 一道清脆嘹亮的女声在这片山口的上空响起,盘旋。 陈墨没有当即下令将下面的这支人马围杀,是因为他有了别的想法,所以让吴宓向他们喊话,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其实在江上,吴彧下面的人听到吴宓的喊话时,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只不过他们的顶头长官是吴彧,加上当时他们是顺风,占据绝对的优势,所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此刻身处困境,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顿时产生了骚动。 刘计当即意识到吴宓的话让军心动摇了,立马催促吴彧,让他下令拼一把,这样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坐以待毙的话,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吴彧眼神一狠,怒喝道:“给我掉头杀出去!” “给我杀!” “杀!!” 吴彧率领上岸的水师掉头朝着山口外杀去。 就在这时。 吴彧只听得一道尖锐的颤鸣自身后传来。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噗嗤”一声,一支羽箭射中了吴彧的右小腿,让处于奔跑状态的吴彧,一下子栽倒在地。 手中的佩剑也是脱落,掉落了地上。 吴彧疼得吸了一口凉气,本能的去捡掉落在地的佩剑。 “嗖” 又是一支羽箭暴射而来,将吴彧那只要去捡剑的手给钉在了地上。 “啊”剧烈的疼痛,让吴彧大叫了起来。 周围的亲兵反应了过来,忙不迭的把吴彧团团护了起来。 陈墨没有去管吴彧,而是将箭瞄准了“吴军”中唯一没有着甲,但脑门上却顶着一个“231”红色数字的人。 见他不管不顾的在逃,陈墨同样瞄准了他的右小腿。 在视野如此开阔的情况下,自然又是精准命中,不过对方跑的时候出现了偏移,所以导致射中的是膝盖。 接着,陈墨又如法炮制,将数字超过“200”的人,全都用弓箭射得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最后才放下强弓,大手一挥:“杀。” “嗖嗖嗖!” 漫天箭雨从两边山林中暴射而下。 山坳间忽然发出一声惊爆响,山壁被震动,滚下了无数碎石砸向了下方的“吴军”,山口内瞬间扬起冲天尘雾。 待停寂后,两边山林埋伏的陈军士卒,方才手持刀枪、手弩冲杀了下去。 堵在山口的崔爽,也是带兵逼了过来,战圈被迅速收拢。 数千人被挤在几丈宽的山口内,左右全是陈军,挤得背靠背,肩并肩。 “尔等退路已断,还不快快投降!” “降者不杀!” 陈墨高喊了起来,声音犹如洪钟贯耳,本来陷入恐慌混乱的“吴军”,硬生生被震的停滞了下来。 然后被顶在外围要与陈军正面相抗的“吴军”士卒,顿时吓得没有丝毫犹豫,便丢掉了手中兵刃,跪倒在染了鲜血的地面上,以头触地,瑟瑟发抖。 山口内的吴军士卒,已经被箭雨和滚石吓破了胆,有人带头,便如同多米诺骨牌般,从前往后依次丢掉兵刃跪倒在这片拥堵狭窄的山口内。 叮叮当当 山口内顿时响起雨点般的声响。 最后除了百余名吴军士卒还没有放下武器投降外,其他的都投降了。 而这百余名士卒,则是吴彧的亲信。 陈墨见此自然是没有丝毫留情,对孙孟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者一挥手,道:“杀。” 不多时,除了陈墨这方的人,就没有再站着的了。 吴宓望着眼前的这一片尸山血海,顿时感到头有些眩晕了起来,旋即一股感觉自嗓子眼上涌,吴宓本能的抬手掩嘴,最后还是没忍住,背过身蹲下来呕吐了起来。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感到生理不适是很正常的。 吴宓这还算好的,她的两名贴身婢女,手脚都吓软了。 陈墨还有事要处理,便吩咐一队人先护送吴宓她们回船上。 他手持唐刀,来到了几名被他射的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人面前。 “侯爷饶命.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在我是宓儿二哥的份上,你饶我一命,我们都是一家人。”吴彧看到陈墨过来,顿时求饶了起来。 吴彧也算是吴家嫡系,又大权在握,享受了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难免会贪生怕死。 陈墨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问了一句谁是刘计后,便是一脚踢在了吴彧的小腹,后者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 “孙孟。” “带人送去吴家。” “诺。”孙孟上前,一手把吴彧提了起来,他本以为陈墨已经将吴彧杀死了,却没想到还有一口气,道:“侯爷,他还活着。” “我只是废了他的修为,交给吴家,吴家知道怎么做的。” 陈墨摆了摆手,旋即来到了刘计的面前,直接开门见山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淮王的谋士吧?那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说不说?” “哼。”刘计冷哼一声,头偏到一边,不发一言。 “好,我最欣赏你这种人。崔爽。”陈墨道。 崔爽走上前来,恭声道:“侯爷。” “拷问过犯人吗?”陈墨道。 崔爽一愣,既而点了点头。 “那就好,在保证他性命的前提下,把你知道的刑罚给他上一遍,等他愿意开口了,再把他带到我面前来。”陈墨附耳道。 嘴巴硬是吧,那我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诺。”崔爽领命。 (本章完) . 三四三 让吴家出兵 陈墨刚回到战船上,没与吴宓说上几句话,崔爽就找了过来。 陈墨跟崔爽来到船舱外,道:“怎么样,愿意开口了吗?” 崔爽点了点头,略带讥讽的说道:“侯爷,你别看那小子嘴巴硬,结果却是个软骨头,我刚废了他修为,上完棍刑,准备上刖刑的时候,他就抗不住,求饶了。” “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什么硬骨头的人。”陈墨看过刘计的手,连个茧子都没有,道:“人现在在哪?” “在前面,随军大夫正在给他治伤。”崔爽道。 再次见到刘计时,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血衣,趴在一张木凳上,屁股被打得皮开肉绽,大夫正在给他上药。 刘计看到陈墨,神情有些尴尬与恐惧。 陈墨让旁边的人都先出去。 崔爽出去前,为陈墨搬来一个木凳。 陈墨挑了挑眉,坐在刘计的身前,也不跟他绕圈圈,说道:“看来你是想活,既然如此,那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懂?” 刘计点了点头。 “先说说你此行的目的吧?”陈墨道。 刘计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当然省略了他撺掇淮王攻打陈墨的事,他担心说了,陈墨一气之下把自己宰了。 见刘计说的情况和自己了解的大差不差,陈墨道:“你说在我过江后,你给淮王去了一封密信,信中的内容是什么?” “内容是陈墨侯爷你已过江,计划已成。”刘计赶忙改变称呼。 “你倒是自信。” 陈墨算了算时间,自己过江的时候是五月中旬,若是速度快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淮王差不多收到刘计的信了。 若是淮王心急的话,近期差不多就要攻打青州了 陈墨思索了一会,接着又问:“淮州还有多少人马留守?” “伱要打淮州?”刘计不愧是淮王的谋士,听到陈墨这一问,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发现你挺好奇啊。”陈墨眼神一冷。 刘计吓得打了個冷颤:“是我多嘴,是我多嘴。” 旋即忙道:“满打满算,最少五万人马。” “还这么多人?”陈墨眉头一皱,不过想着淮州是淮王的大本营,肯定是要留多点人的。 刘计以为这又是陈墨问的问题,道:“其实王淮王早就防备着侯爷你,这些兵马,主要就集中在沿岸的这几个重镇。” 闻言,陈墨眸光一闪,忙道:“你知道淮王在淮州的兵力部属?” “具体的部署不知道,但大致的分配有所了解。”作为一个谋士,刘计知道只有当自己表现的有价值,保住性命的可能性就更大。 陈墨眸光一亮,道:“留守在淮州的主将是谁?” “国丈梁慕的嫡长子梁玄,三品武者,官拜二品卫将军。”刘计道。 “梁松跟他什么关系?” “梁玄是梁松的族兄。”刘计道。 “这梁家倒是人才济济。”陈墨不由夸赞了一声,与梁家一比,堪称千年世家的吴家,就有些黯然失色了。 接着,陈墨又问了几个问题后,便让崔爽把刘计带了下去,好好“照顾”。 就目前而言,刘计对他还有大用。 随后,他再让一名俘虏的吴军水师士卒,帮自己带一封信给吴衍庆。 …… 风陵口就在江东境内,离永康近,顺流而下的话,一天时间都不要。 因此,吴衍庆很快就得知了留桑水域还有风陵口发生的事。 还不等他思考对策,吕统便来报:“姑爷的人带着都督来了。” 吴衍庆立马让吕统把人请来,了解详情后,心中一狠,让人把吴彧推出去斩了。 吕统大惊,吴长林连忙拦住了父亲,道:“爹,陈墨把彧弟送回来,不就是看在宓儿的面子上,放了彧弟一马吗,您杀他干嘛?” “你是榆木脑袋吗?”吴衍庆怒骂一声,道:“若是陈墨真打算放了吴彧一马,会废了他的修为吗?陈墨是什么人,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一个刽子手,吴彧想要杀陈墨,陈墨会这样轻饶了他吗? 之所以把吴彧送回来,就是想看看我们对这件事怎么表态。你要知道,吴家的水师,还在陈墨的手上。” 闻言,吴长林眉头一皱,道:“不会吧,该不会是爹你想太多了,宓儿嫁给了他,彧弟和他也算一家人,他没这么心狠吧。” “糊涂。”吴衍庆此刻脸都是涨红的,都是听到风陵口发生的事气的,道:“长林,你还没明白吗,风陵口是什么地方,那是我们的地盘,可在那里却有陈墨的伏兵,可想而知,若不是我以假乱真,真把宓儿嫁给了陈墨,就是陈墨率领埋伏在风陵口的这支伏兵,来攻打永康了。” 被吴衍庆这么一提醒,吴长林浑身一震,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旋即急道:“爹,你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陈墨他对我们江东,就是图谋不轨,现在露出马脚了吧。” “那不然呢,等着他们来打我们,没听到消息说吗,陈墨是上三品武者,人家之所以敢率领那么点人来永康,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怕我们乱来,早就做好了准备。若是真让你按照刘计所说的照做,永康此刻已是一片血海。” 吴衍庆气道,同时又有些庆幸,还好自己还没把吴家交给吴长林,要不然吴家就真的彻底毁了。 就在这时,管家来报,说一名底下的水师士卒,拿着姑爷的信,求见老爷。 吴衍庆让管家把人带过来。 吴衍庆看完信中的内容后,顿时把信交给了自己的傻儿子,道:“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在逼我们表态。” 信中的内容是陈墨准备攻打淮州,让吴家帮忙,在风陵口俘虏的水师,陈墨已经征用了,再让吴衍庆派一万人马相助,并表示事后定有重谢。 吴长林看完后,将信件狠狠的扔在地上,气道:“他在白日做梦。” “我们还能拒绝吗,吴彧毕竟是我们吴家的人,现在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能逃脱得了干系?他就是看出了这点,才会在这时让我们出兵的。” (本章完) . 三四四 吴宓:夫君,妾身想开个医馆 吴彧可是吴家嫡系,还是水师都督,吴衍庆亲自认命的。 尤其是这次江上发生的事吴彧说是他指使的,尽管事实并不是他指使的,但这就等同于裤裆沾上了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很难撇得清干系的。 就看当事人会不会拿这个话柄认真追究。 而现在陈墨让吴家出兵,显然就是在利用这个话柄。 从这点看出,陈墨从来不是什么善男善女,人腹黑得很呢。 吴长林经过吴衍庆的反复提醒,终于也意识到了这点,心中暗骂陈墨的同时,又对对方不可奈何,只能道:“爹,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你干的好事。”吴衍庆数落了吴长林一句,然后道:“宓儿已经嫁给了他,吴家和他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又发生这种事,只能跟着他信上的内容照做了。” 说着,吴衍庆把目光看向吕统,让他带一万人马迅速赶去风陵口,与陈墨汇合。 “老爷,那粮草辎重是我们自己带,还是让姑爷他提供?”吕统问道。 “人都出了,也不差这点粮草辎重了,从永康的粮仓调三个月的粮草去吧。”吴衍庆长叹一声,背过身去,人都感觉落寞了不少。 “诺。”吕统退了下去。 吴长林见老爹的脸色不好看,害怕触霉头,正也要退下去的时候,吴衍庆把他留了下来。 “爹,您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吴长林低着头道。 吴衍庆转过身来,把手放在了吴长林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道:“长林啊,爹已经老了,这吴家的重担,最终还是要落在你的肩上,原本我让吴彧担任水师都督,是让他以后辅佐你的,但是现在,唉~世事难料啊…… 那陈墨如此年轻,便已是上三品武者,且听传回来的消息,说他的身后浮现着一轮紫日,这说明他掌握着比我们吴家还要高深的上乘功法,可知他的身上必有机遇,说不定还真能让他闯出一番天地来。 吴家已经参与进了这天下势力的纷争中,要么不干,既然干了,那就好好的干。陈墨要攻打淮州,淮州的守军一旦败退,只有两個选择,退到关中或者下江南,而江南是淮王妃的娘家,退往江南的可能性更大,长林你带上五千人马,埋伏在淮州要退往江南的必经水路上,守株待兔。” 全部听完的吴长林一惊,道:“爹,这点您怎么不跟吕统说?” 吴衍庆放在吴长林肩膀上的手轻轻一捏,然后又轻拍了拍笑道:“若真的退往江南,你就拿着这份功劳去向陈墨示个好吧,宓儿是你亲妹妹,看在这层关系上,他不会记恨的。” 吴长林似懂非懂。 “去吧。”吴衍庆轻推了一下。 …… 风陵口,船舱里。 陈墨与吴宓正在用着晚膳。 吴宓一身淡白色纱裙裹身,坐在陈墨的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一条长案,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三千青丝从发带束起,一缕青丝垂在胸前。 往日和陈墨单独相处的时候,吴宓都是看着陈墨的,可是此刻却是低着头,薄唇轻咬着筷子,吃了有小一刻钟了,可玉碗里的米饭,却只吃了几口。 陈墨吃得已经有些撑了,放下碗筷,端起旁边已经冷了一些的热茶喝了两口,目光一扫:“没胃口?” 吴宓终究不是扭捏的人了,抬起头看着陈墨:“夫君,二哥他.” 吴宓知道二哥想杀了夫君,不该轻饶的,但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亲人,小时候二哥还抱过自己,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出于亲情,多少还是有些挂念的。 “宓儿,我明白。”陈墨起身来到吴宓的身旁坐下,搂着她的腰肢笑道:“你我夫妻,吴彧也是我二哥,我相信他是被刘计蛊惑的,所以放了他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废了他的修为,让人送去了吴家。” “应当的。”吴宓松了口气,他不想让夫君沾上自家亲人的血。 “快吃吧,要不然饭凉了。”陈墨揉了揉吴宓的脑袋,心中道,至于吴家会不会杀他,就不关我的事了。 “嗯嗯。” 吴宓很快把碗中的饭吃完了,虽然她也吃的比较淑女优雅,但不是像梁雪、夏芷晴、易诗言她们一样,小口小口的吃着,细嚼慢咽的这种优雅。 喝了口茶后,吴宓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后与陈墨商量着道:“夫君,你能答应妾身一件事吗?” “伱先说说看什么事。”陈墨可不会盲目答应。 “妾身想回到虞州后,在虞州开家医馆,义诊,治病救人。当然,作为夫君你的妻子,妾身也会尽到妻子该尽的责任,相夫教子,恪守忠贞,只是妾身不想把全部的时间,都待在后院,做做女红,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吴宓将内心的想法,全部告诉了陈墨。 她想当一名大夫。 “我可以答应宓儿” “真的?” “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夫君请说。” “你只能开个女子医馆,专为女子看病,若是可以的话,悬丝诊脉那是最好。” 不是陈墨太过“保守”,而是现在这个社会,并不是陈墨未穿越前的那个世界。 在大宋,男女大防可是很讲究的,陈墨可不想让别人说自己的闲话。 吴宓知道陈墨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了,点了点头:“夫君对妾身真好。”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陈墨笑道。 不知是陈墨“饶了”吴彧一命,还是他的让步,等婢女打来热水后,吴宓竟亲自帮陈墨洗起了脚。 洗漱完后,陈墨将吴宓抱上了床,后者正要解衣时,陈墨一把握住了她的玉手,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在吴宓的芳唇上蜻蜓点水的啄了一下,轻声笑道:“今晚穿着衣服来。” 吴宓看着陈墨的眼睛,脸蛋发烫。 ps:作了修改,吴彧管吴长林叫族兄,所以不是吴宓的二叔,是二哥。 (本章完) . 三四五 大转移 丰州。 淮王收到了刘计从江东传回来的密信后,大喜过望。 计划已成,那么说明吴家会出兵牵制陈墨,如此一来,陈墨就得防守麟州,不仅抽不出兵来驰援青州,也无余力去打他的淮州。 而他,则有足够的兵力和余力,去攻打陈墨的青州。 拿下青州后,就能打通去往北地的要道,无论是彻底消灭陈墨,还是收复北方,都有望。 因此,淮王不打算再拖下去了,打算尽快攻打青州。 他召集底下的幕僚、大将来他的王帐中议事。 看着下方的众人,淮王先是说了刘计密信的事,说计划已成,吴家答应出兵牵制陈墨,问接下来该如何攻打青州。 听到淮王的话,底下的众人都是一片震动。 都是对吴家愿意出兵感到惊讶。 连第五浮生都没有站出来反对了,因为若是吴家真的愿意出兵的话,那么拿下青州,消灭陈墨,还真的不难,撕毁条约就撕毁条约了,算不了什么大事。 但第五浮生却不赞成现在就出兵攻打青州。 他提议让淮王先等等。 等吴家先动手打起来了后,再攻打青州,这样更稳妥一些。 毕竟在没打起来之前,还是存在变数的,万一吴家突然反悔了呢? 但淮王并没有听从第五浮生的建议,还道兵贵神速,若是等吴家那边先动手打起来,陈墨反应了过来,他们就占不到先机了。 第五浮生见淮王铁了心现在就要攻打青州,再次提议,让一部分水师先退回淮州去。 上次攻打丰州的时候,为了将天师军彻底消灭,淮王可是把所有水师都调来封锁丰州北岸的河面了。 现在淮州,可没有水师的,万一陈墨狗急跳墙攻打淮州. 结果淮王再次否决了第五浮生。 说淮州有超五万的兵马留守,更有梁玄这位上三品武者坐镇,又是据城而守,就算陈墨狗急跳墙,想攻打淮州,最多也只能抽出三万兵马来。 三万兵马想打他的淮州,简直是痴人做梦。 …… 江东,风陵口岸边的战船船舱中。 “夫君,让妾身缓缓。” 吴宓长长的吁了口气,正要退身离开,陈墨连忙搂住她的腰,意犹未尽道:“别急着出去,这样也可以缓缓。” 吴宓眉头紧了紧,搂着陈墨的脖子,点了点头,把陈墨温暖的包裹起来,抿了又抿,时刻滋润着,缓了口气后,道:“夫君,我们不回麟州吗,停在这风陵口干嘛?” “等人。”陈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女,轻推着磨盘道。 “等谁?” 吴宓蓬松这头发,脸蛋儿浮现出一层层红晕和一丝丝香润的汗渍。 “等好多人,我也不认识。”陈墨说。 她的腰肢很细,真如那弱风细柳,腰间也没有一丝赘肉。 吴宓也很聪明的没有再问了,片刻后,道:“夫君,好了。” 江水忽然汹涌了起来,拍打着江岸,停靠在岸边的战船,摇摆起伏了起来。 次日下午,陈墨等来的人,然后随他们还有吴彧麾下剩下的七千多名水师,返回了麟州。 到达麟州后,陈墨唤来了在麟州的所有大将,开始紧锣密鼓的敲定突袭淮州的计划。 …… 六月十五日,这是淮王制定了攻打青州的时间。 六月十四日当晚,留守在平庭县的李云章、温恒二人,便收到了陈墨的飞鸽传书。 “放弃青州,带着百姓撤去虞州?!”温恒看完信上的内容后,都惊呆了,道:“李校尉,这该不会是别人捏造的假消息吧? 煤炭厂、硫磺厂、香水厂、盐湖等等,可都在青州,岂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这鸽子是侯爷的鸽子,信件也用了侯爷制定的密语,这若是别人捏造的,那么侯爷也出事了。侯爷本事那么大,怎么可能,依命令行事。”李云章道。 温恒是作为降将投靠过来的,在陈墨的任命中,也是作为李云章的副手,此刻自然是听李云章的。 “李校尉,我听你的。”温恒道。 “温恒,你派一队人迅速前往夏林,按照侯爷的命令,毁去城中的所有武器作坊,并带着城中的人转移。我带着剩下的人,去掩护两县的百姓转移。”李云章下令道。 青州经过天师军的糟践后,人口已经不多了,现主要的人口就是集中在清亭、平庭、夏林三县。 其中清亭、平庭两县是重中之重,大部分神勇、神武卫的家眷,可都在这两县中。 “诺。” 清亭、平庭两县,在耿松甫的治理下,发展的极为不错,各方面都是井井有条。 因此,当李云章带兵抵达平庭县,宣告陈墨的命令后,一天时间不到,两县的百姓都知道了,顿时一片骚动,百姓们大包小包的收拾起了东西。 赵道先作为平庭县的县长,出面来维持秩序,道:“乡亲们,都听我说,各家各户,带上自己的钱粮、牲畜便可,其他的能不带就不带,带得太多,根本就跑不动路,若是淮王带兵打过来了,我们跑都跑不掉。” 可是却很少人听赵道先的话,恨不得的把锅碗瓢盆都一股脑打包带上。 对于淳朴的百姓而言,家里的一针一线,都是自己花钱添置的,好不容易添置的,此刻哪里舍得扔掉。 对此,赵道先只能让吴山带着捕快们强制执行他所说的话了。 军队的任务,除了掩护百姓撤离外,还有携带两县堆积的粮食以及造好的武器辎重,这些东西,甚至要比百姓先一步撤走。 平庭、清亭两县并不是青州河边,离河边还有几天的路程,因此据淮王打到两县来,还是有些时间的,但不多,带着十几万百姓大转移,行程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 另一边,蜀府。 经历一番长途跋涉,耿松甫终于是不负陈墨所托,抵达了蜀府的“州城”——贺都。 耿松甫自我收拾了一番,来到了杨府外,敲了敲大门。 很快就有杨府的仆人出来查看。 “这位大人,麻烦通传一下,就说有故人到来,要见杨卫尉,老拙姓耿。” ps:淮王妃要来了。 (本章完) . 三四六 登录淮州 陈墨已经将所有的精锐武器,都调到了麟州来。 在占领麟州之后,陈墨就下令在麟州的南北双方建立了两个大粮仓,每个粮仓储粮五十万石,就是为了打江东和淮州做准备。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殆。 陈墨喜欢从优势和劣势两方面分析。 淮军的优势是什么? 战斗经验更丰富,血里火里走出来的次数多,在军伍中可能呆了十几二十年了,近期也一直在打仗,就经验而言,肯定比成立才几年的陈军要强。 我军的优势是什么? 装备精良,有神臂弩、陶罐炸弹这种大杀器。 还有占据先机,陈墨掌握了刘计这个了解淮王布防的人,其次就目前而言,淮州的兵马,并不知道陈墨要攻打淮州。 另一大优势就是部队长期在一起训练,互相之间较为熟悉。 劣势是什么? 从吴家要来的水师、步兵还没有与陈军磨合。 还有就是吴军安稳太久,很少在战场厮杀,整体战斗力或许比不上陈墨的陷阵卫。 因此,即便是目前情况比较紧急,陈墨也不能立即拉着大部队去攻打淮州,还要对双军磨合这一方面,做针对性的训练。 陈墨让吴军一起加入了五卫(神勇、神武、陷阵、鱼鳞、骁骑)的训练,吕统欣然同意。 于是乎,两军开始进行了连日的高强度训练。 当然,时间紧急,陈墨也不能让他们一直训练,高强度训练了五天,见磨合的已经有些像模像样了,诸般军令井井有条,全军运转或稍有滞涩,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陈墨下令让大军休息两天,休息的这两天时间里,陈墨让下面的人宰猪杀羊,让全军将士放开肚子来吃肉,管饱。 之后陈墨让孙孟散播麟州兵力都向钱塘集结的消息。 天江陈墨已经让人封锁了起来,就是防止自己与吴宓成婚的消息,传播开来。 另外,陈墨让人把麟州所有的商船都集结起来,停泊在麟州南岸,并让南宫闻把一部分战船都改装成商船。 …… 宣和十年六月二十四日。 陈墨带着亲兵营来到麟州南岸的重镇寻望城,让亲兵营和五千神勇卫士卒都登上商船,埋伏在了船舱里。 要知道,商船的整体规模,可丝毫不逊色于战船,甚至空间比战船还要大,但行驶速度和坚固程度,就比不上战船了。 之后,陈墨命令在甲板上摇橹、扬帆的船工一律穿上普通的麻衣,不带甲胄,让孙孟装扮成商人,沿着大河向淮州进发。 在陈墨回到麟州的时候,就让麟州前往淮州的商队暂时停止,使得原本大规模的通商,停止有小半个月。 加之船上的船工,陈墨用的是商队的熟人,使得沿途淮州的巡哨都没有引起警觉,反而所有的岗哨包括站岗的军士都被“尽收缚之”。 关于这点,其实陈墨是要感谢淮王的。 为了不让自己提起警觉,知道他要打青州,淮王并没有中断淮州与麟州之间的商业活动,即便是六月份了,两州依然在通商。 所以,这便导致淮州的守军,对陈墨如此巨大的军事行动竟一无所知。 六月二十五日,按理说,船只是要去“淮南县”靠岸的,那里水深,也修建了船坞。 可陈墨却让船队改道,去了“小田镇。” 甲板上,刘计持着拐杖,对陈墨说道:“淮南县和小田镇,都是淮州北岸的河边县城,凡是从北边过来,要去淮州的商船,都得在淮南县的码头靠岸,因为那边的水深,出于安全的考虑,淮南县也渐渐成了重镇。我虽然不知淮南县有多少兵力驻守,但淮王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派重兵防备。 侯爷您目前虽然顺利的过了河,但靠这点人马,想迅速了夺下淮南县,是不可能的。加之淮南县一旦遇袭,旁边的“武关”、“北屋”等县能立即驰援过来。可小田镇不同,它地势偏僻,周围都是浅滩,水流平缓,三面环山,规模不大,约莫只有三百户人家,县城的城墙都还是前朝修建的,到现在只剩下一道土垒,城门就是個豁口,连门梁都没有,最适合攻占 就算有兵马驻守,人也不会太多。” 话音落下,陈墨还没有开口,孙孟便道:“既然是浅滩,那我们的船只也靠不了岸啊。” “船只的确是靠不了岸,但人可以。小田镇的水流平缓,等天一黑,下船直接可以游过去,往两边的山林子一钻,岸上的岗哨发都发现不了,等全都靠了岸,轻易间便可拿下小田镇。”刘计很是自信道。 陈墨没有说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看到现场的地势,他才会下确定。 结果也正如刘计所说的一样,为了不让岸边的岗哨发现,陈墨是独自去探查的。 发现小田镇周边的地势,是一个凹字型,而小田镇的位置,正好在那个凹口里。 是夜,天上无月。 船队在小田镇外河上水深的地方停下。 “噗通噗通.” 十余名水性极好的士兵跳下了船,朝着小田镇右侧的山林里摸了去。 这些士兵中,有两名是入品武者,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根极长的麻绳,麻绳的一端绑在船桅上。 上了岸,进了林子后,他们将麻绳的另一头,绑在了一颗树干上,然后制造了一个火把,点燃。 寂静的夜色下,尤其是在旁边树木的掩护下,一个火把的火光,根本就不会引人注目。 船头,陈墨看到远处冒起了一抹火光,打手一挥:“下水。” “下水。”孙孟及一众亲兵依次将命令传递下去。 “噗通噗通.” 一名名士卒脱去身上的甲胄,从船上跳入了水中。 不会水的士兵,落入水中的一瞬间,迅速朝着水底沉去,但很快便浮了起来,在旁边会水同伴的照顾下,抓着河面上的麻绳,顺着麻绳,朝着亮着火光的位置游去。 一直到子时,船上的士卒,方才全部靠了岸。 最后制作木筏,将甲胄给运了过去。 (本章完) 三四七 其疾如风 河边的山林里,亮起一道道火光,在火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河面在夜色中泛着迷人的光芒,好像无数颗钻石在跳动。 婆娑的树影以及连成一片的人影倒映在了江水中,随着波纹荡漾。 “快,一个个都给我动作快一点。” 随着陈墨下完令,两两穿戴甲胄后,千夫长将命令传递给百夫长,百夫长将命令传达给十夫长,十夫长则催促着下面普通士卒。 亲兵营和神勇卫,是全军中军纪最好的部曲,没有谁会跟不上节奏,从下完令到穿戴完成,时间只花费了一刻钟。 “孙孟。”陈墨道。 “属下在。”孙孟恭声道。 “你带着亲兵营摸到小田镇的后方去,一个时辰后,我会带着剩下的人,从正面攻打小田镇,你的任务,就是防止城中任何一个人从后门离开给淮军通风报信。”陈墨道。 小田镇和刘计说的那样,很小,一個时辰绕到城后去,完全足够了。 “诺。”孙孟厚重的答道。 小田镇内,带兵镇守小田镇的主将萧寿,已经睡下,桌面上还摆着小田镇周边的舆图,但年代太过久远,基本没啥意义,还是临时找县上的老人口述,修改着画下的路线。 萧寿是萧家旁系的年轻一辈,七品武者,来小田镇镇守,完全就是做做样子,镀个金的。 因为小田镇的位置偏僻,军中也不看重,只派了一千人马过来镇守,萧寿自然也就更加松懈了。 毕竟若是真有敌军打过来,放着好好的淮南县不打,来打小田镇,那不就是吃饱了撑吗。 无论什么战争,先机都很重要。 为了一个没有任何战略价值的小田镇,把先机给失去了,就太不值得了。 “嘭”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桌上的茶杯都被震颤的掉落在地,成了碎片。 继而便是隆隆的战鼓声响,好奇万兽在奔腾。 萧寿猛然惊醒,从床上翻身坐起。 这时屋外也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房门便拍得啪啪作响了起来。 “将军,不好了,有贼人打进城来了。” “什么?!” 闻言,萧寿心底慌了一下,从旁边抓来佩剑,甲胄都没穿,快速的走出房间,对来汇报的亲兵怒吼:“小田镇哪来的贼人?” 咚咚咚—— 这时,更为浑厚的战鼓声,自外面杂乱的响起。 “将军,不.不好了。” 又一名亲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因为没看清路,不小心还摔倒在地,可亲兵却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来到了萧寿的面前,道:“不好了,将军,是对岸的陈军打过来了!” 闻言,如果刚才萧寿只是心慌的话,现在便是发自心底的颤栗。 陈军,那可是连王爷都头疼的存在。 他哪能不怕。 不过还未等他下令怎么办的时候,一队亲兵面露惊惧的跑了进来,道:“将军,不好了,陈军已经朝着这边打来了,外面的人快守不住了,将军,我们撤吧。” 说话间,萧寿的住宅外,已经响起了一片喊杀声与哀嚎声。 听到这些,萧寿脸都白了几分,他只是来“镀金”的,可不想把命搭在这破县城。 “撤,快撤。” 萧寿东西都不让人去收拾,拿着佩剑就转身朝着后门跑去。 亲兵们快速跟上。 虽然萧寿对小田镇的防备比较松懈,但对城中的地形,还是比较熟悉的。 通过对城中地形的了解,萧寿以及身旁的十几名亲兵,硬是没让已经进城的陈军发现,悄摸的来到了后城门,打来城门,溜出了城去。 真当萧寿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没走多久,道路两边便窜出来一大群的黑影。 “别动。” “放下武器蹲下来。” “投降不杀!” 孙孟带着亲兵营,将萧寿这十几人,团团围了起来。 很快,陈墨带着追兵赶至,把萧寿这些人押回了城中,关了起来。 接着,陈墨让神勇卫封锁全城,不许任何人进出。 从攻城到封锁小田镇,陈墨只花了半个时辰不到。 小田镇的城门真的是不堪一击,陈墨都没有使用火罐炸弹,直接一脚踹开的。 最离谱的是,城墙上的守军,居然都在睡觉,等陈墨打进城后,方才反应过来,刹那间炸开锅,惊慌失措的往掩体后跑,找头盔找兵器弓弩,但这明显为时已晚。 陈墨下令一轮齐射后,这些守军就吓破了胆,跑得跑,投降的投降。 整个过程极为的顺利,俘虏淮军五百余人,神勇卫的伤亡更是不过百。 不过陈墨的目的,不是这偏僻的小田镇,他要打的最终还是淮南县。 他让孙孟亲自回寻望城,把可大部队带过来。 过河后,也不是来小田镇登陆,而是直接去攻打淮南县。 小田镇衙门,灯火通明。 六月底,即便是晚上,也是闷热的。 陈墨与底下的千夫长、百夫长围成了一个圈,圈中的桌子上,放着一张手绘的舆图,正是刚才缴获来的。 “这里有一条山路,可以从这条路,绕到淮南县的后方去,然后等主力赶到,前后夹击的情况下,才有机会攻下淮南县。”刘计道。 可陈墨却摇了摇头:“既然是重镇,那城墙绝对不是如小田镇一般,攻城之战,十则攻之,我们这点人马加上主力,就算把淮南镇拿下,伤亡也是极大,太不划算了。” “那侯爷你的意思是”刘计瞳孔一缩,继而不禁道:“围点打援?!” 陈墨看了刘计一眼,颇为欣赏道:“行啊,到底是能让淮王派去江东当使者的,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接着说道:“淮南县一旦遇袭,必然会向武关、北屋等县求援,那我便在他们来援的必经之路,吃下他们。” 陈墨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所谓兵贵神速。 第二天一早实地勘察过后,陈墨留下五百人马封锁小田镇,防止消息的泄露,另外看守降卒。 他则带着剩下的人马还有刘计,通过山路,朝着淮南县后方摸去。 (本章完) 三四八 围点打援 三天后。 武关。 如它的名字一样,此关雄踞于一座突起的山上,俯视北方乱岭,只有一条小道迂回蜿蜒而来,忽断忽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和虞州多山不同,淮州是一片平原,武关之后,皆为平地。 如果淮南县是淮州的水上门户的话,武关则是淮州的咽喉之地,丢了淮南县,最多丢掉了水上之利,而丢了武关,等同于丢失了淮州。 不过作为淮州的咽喉之地,武关驻扎的兵马和淮南县比起来,却并不多,还不到一万。 倒不是淮王不看重武关,而是想要打到武关来,必须得攻破淮州门户淮南县,其次武关乃天险之地,依靠少数兵马,也能据守。 就算淮南县告破,县城中的守军也能退到武关来。 巍峨雄关之后的中军大营内,梁玄一身便衣,和诸多同样穿着便衣将领,喝酒唠嗑。 “卫将军,王爷他剿灭天师军,占领丰州许久了,怎么还不班师回来?”气氛正浓后,一名将领好奇的询问了梁玄一句。 为了不引起陈墨的警觉,淮王准备攻打青州的事,淮州可没多少人知道,大营内,也只有梁玄一个人知情。 他的责任,就是帮淮王守住淮州。 对此,梁玄信心在握,人马方面,有将近五万人马,刀甲箭齐全,又有地利的优势。 局势方面,能攻打淮州的人,只有麟州的“陈军”,而据最新消息而言,吴家已经出兵牵扯住了麟州的陈军,驻守在麟州的陈军,都朝着钱塘汇聚了。 得到这些消息的那刻,他都想带着淮州的人马,去攻打麟州了。 只可惜淮州目前就这点兵马,若是跑出去打麟州,淮州可就成了门户大开任人捅的小姑娘了。 各方面优势都偏向他,这若是守不住淮州,梁玄都能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王爷行事,自有他的决定,你问这么多干嘛?不该问的别问。”梁玄瞥了那名将领一眼,然后让亲兵上来把酒都撤了下去,并道:“王爷不在,诸位都有守护淮州的责任,酒可以喝,但不能贪杯喝醉了,待会都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 “诺。”诸将应喝。 结果就在这时,有亲兵忽然跑进大帐,来到了梁玄的面前,递上一封急信:“卫将军,淮南县的萧衍将军急报,说对岸的陈军过河了,正在攻打淮南,让卫将军您迅速派兵前去驰援.” “?” 话语一出,大帐中的诸多将领都是一愣,眼中都是有些愕然。 对岸的陈军哪根脑筋动歪了?竟然跑过来打淮南. 不过片刻后,顿时一片骚动,有将领更是怒骂起了陈墨来。 “陈墨这等无耻小人,我们可是与他们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的,此刻竟然违背条约来攻打我们。” “之前刘计大人说的对,陈墨这人根本不可交,他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 梁玄也是略显茫然,还以为听差了,拿过信纸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陈军于二十九日悄然登陆,攻打我城,攻势凶猛,更有雷公相助,难以抵挡,怀疑是陈墨亲至,请卫将军速速驰援.” 看完后,梁玄更懵了,麟州的兵马不是都朝着钱塘汇聚了吗,就算过河来攻打淮州,能抽出多少人马?就这点人马,能称得上攻势凶猛? 不过他的脑子转得也是飞快,意识到麟州的兵马都朝着钱塘汇聚的事,是对岸放出来的假消息,真实情况是得知吴家出兵后,陈墨意识到王爷也参与了起来,于是恼羞成怒之下,调集兵马打来淮州报复。 梁玄冷笑一声,得知陈墨这是被愤怒冲昏头脑了,调集兵马来打淮州,这若是久攻不下,连麟州都得丢。 既然这样的话 梁玄抬了抬手:“拿舆图来。” 亲兵拿来舆图,在梁松的面前把舆图摊开。 梁玄看着舆图,斟酌了片会后,道:“武关的兵马不能动,让北屋县的赵良抽出五千人马驰援淮南,不得有误。” “诺。” …… 武关离北屋县不过百里,中间还设有驿站,不到一天的时间,命令就传到了北屋县的赵良手中。 赵良是五品武者,北屋驻守了八千多人,收到命令的一瞬间,他命副将率领剩下的人镇守北屋,他亲自带兵前去支援淮南。 淮南县后方的“邙山”,这山名是刘计告诉陈墨的。 邙山以东,近一千多名亲兵和四千多名神勇卫分散在各处,不少士卒都躺在树林里乘荫。 一座茂密的丛林之中,几个人头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况下纷纷钻出人头。 “侯爷,武关、北屋的援兵该不会觉得淮南的守军可以守,不派援兵来了吧?”罗勇道。 自从二十八日摸到这邙山来,在这邙山,已经埋伏了快有三天了。 山林中本就毒虫鼠蚁多,又是这大热天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上,窝在这山窝里,很不好受的。 陈墨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再等一会,敌军援军若还不来,我们便去攻打淮南。” 这大热天的,是很考验耐心的,而陈墨的耐心不是非常好,这时也等得有些烦躁了。 结果就在他刚说完,斥候便来报:“侯爷,敌军援军来了,约莫在三千到五千人马。” 陈墨几人立即缩了回去,下令道:“传令,备战迎敌,弓弩手准备。” “侯爷下令,备战迎敌,弓弩手准备。”传令兵依次开始传递了下去。 赵良带着一千轻骑、四千兵卒已经抵达了邙山脚下的官道上,因为淮南县等待着求援,赵良不敢耽误时间,加之这里是淮南县后方地带,自己的地方,是谁也不会提起警惕的。 就这样,赵良的人马,走进了陈墨为他们设下的包围圈。 但赵良却浑然未觉,反而下令道:“马上就到淮南县了,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 结果走在前面的轻骑行进不到两百米,面前的空地上突然激起一阵尘烟,然后一根麻绳腾空而起,马匹被麻绳一绊,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本章完) 三四九 无双狂杀 “啊……” “是陷阱,有埋伏” 突如起来的埋伏,让前方出现慌乱,后方连忙停下。 “吁” 赵良双腿夹紧马肚,双手紧紧握着缰绳,身下的战马前蹄高高的抬起,就在前马蹄要重重落下来的瞬间。 “咻” 一支羽箭暴射而来,无情的射入了战马的脖子中,贯穿而出。 一声尖锐的嘶啼,赵良的战马倒翻在地,赵良的反应也是飞快,在战马翻倒在地的一瞬间,直接朝着旁边一个翻滚,再接一个后翻回来,躲在了战马的尸体后。 陈墨放下强弓,忽然出现,大吼一声:“将士们,给我放箭。” 他是故意不射那名敌军将领的。 “咻咻咻” 无数的箭矢飞快的朝着淮军援军的队伍飞来。 小兵们的盔甲肯定比不上将军的,神臂弩的弩箭直接穿透甲胄,射入了士兵们的血肉之中,只是一瞬间,这支援军便是倒下了一片。 “噗嗤.噗嗤” “啊救命” “啊快.快退” “……” “射,给我把携带的箭矢全部射光。”陈墨不着急带着人往下冲。 “不要乱,不要乱,结阵,快结阵。”赵良放声大吼,开始指挥了起来。 赵良麾下的部曲,虽然不算什么百战之师,但也军纪严明,配合默契,很快便是镇定配合了起来,由盾兵手持铁盾挡在箭矢射来的方向,其余各兵种的士卒都有序的躲在盾兵后,弓箭手开始反击。 飒—— 便是这一瞬间。 一道狂风横扫官道。 一道黑影从林间冲下,战袍扫起林间落叶,近五尺的刀锋在阳光扫出一道无形的刀芒。 仅仅只是一个旋身,第一排的盾兵连人带盾便尽数被腰斩,带起的劲力,还砸倒身后一片士卒。 惨叫尚未出口,陈墨反手又是一刀,数十个人头高高的飞起,血雾腾空。 陈墨继而冲进敌军援军的人群中,手持唐刀,好似那妖刀姬开大,手起刀落间,斩杀上百人。 肉块落地,血水横流。 淮军的援军士卒们看到这一幕,胆都被吓破了,眼神满是惊惧之色。 “大胆贼子,休要逞凶” 赵良看到这一幕,大怒,手持佩剑杀了上来。 但下一秒,原本还在数丈开外的身影,瞬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赵良从大怒的一瞬间变成了肝胆俱裂,迅速抬剑格挡后撤,却不曾想还没看清动作,刀锋便从上方袭来。 “锵” 刀剑相交的一瞬间,一道火花被带出。 赵良手中的佩剑直接被劈成两断,剑尖的那一截飞射了出去,刀锋下落,挥向赵良的脑袋。 赵良顿时感觉后背一凉,护身的先天灵气被斩破,吓得他双眼忍不住闭上,可那刀锋却迟迟未落下。 赵良忍不住睁眼一看,只见那刀锋在他头顶半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不过还不等他松开口。 面前的青年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将他直直踹飞了出去,最后重重的砸倒在地。 赵良的亲兵们不要命的向陈墨杀来。 “冲啊,杀啊.” 就在这时,埋伏在山上的伏兵也是杀了下来,声音连绵不绝,此起彼伏。 “侯爷有令,不能放走一個,围住他们” 官道上,陈墨仅仅只用数息的时间,就杀完了朝自己围过来的敌军。 他轻挥刀锋,洒去刀刃上的些许血珠,偏头看向刚爬起来的赵良,冷声道:“投降不杀!” “咕噜.”赵良吞了口唾沫,有所反应,却没敢动弹,保持着僵直的姿势,微微抬起手指:“你你们是谁?” 陈墨将刀旋了一圈,收回刀鞘,眼神无波无澜:“陈墨。” “陈陈侯爷!!!”赵良被陈墨刚才那一刀,吓得名讳都不敢称呼了。 心中惊道,淮南县竟然这么快沦陷了,要不然陈墨怎么会出现在邙山这里。 另一边的战斗也是来到了尾声。 淮军援军的士卒被埋伏后,又经历了几轮箭雨,再被陈墨杀出一条道来,直接被吓破了胆,没了士气,最后又看到一大堆伏兵冲了下来,没抵挡几下,便扔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了。 “说吧,想死还是想活?”陈墨抿了下唇,扭了扭脖子道。 “刘大人”可回答的却是赵良的一道惊愕声,原来他看到了从山上被人背下来的刘计。 “.赵良将军?!”刘计不太确定的道。 “是我,刘大人你怎么” 赵良还要再说,却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寒暄”,实在是赵良在这种局势下看到刘计,太过惊讶了。 这种惊讶程度,甚至超过了眼前的生死抉择。 刘计不是跟着王爷吗? 一时间,诸多念头浮现在赵良的脑海中。 “.活。”赵良忙不迭的回答了陈墨。 “恭喜你做出正确的选择。”陈墨把手从刀柄上移开,然后说道:“我需要赵将军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赵良一愣,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全军听令,把他们身上的甲胄扒下来的换上,没有更换的将士留下来看守降卒,最后听动静见机行事。” “诺。”全军停令。 陈墨目光看向赵良,道:“赵将军,麻烦你带我们去淮南县走一趟。” 赵良能混到如今这个地步,本身还是有能力的,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沉。 “赵将军不愿意?”陈墨眼神一寒。 “.愿意,愿意。”看着陈墨的手又重新放在了刀柄上,赵良从心道。 刘计这时也是说了一句:“赵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良露出一抹苦笑。 淮南县不愧为重镇,城墙和城门都很坚硬,即便是陈军用提升过威力的陶罐炸弹轰击城门,也只是炸烂了最外面的那扇木门,可城门洞里的中门和千斤闸却是纹丝不动。 对此,陈军改变了攻城方法,不再轰炸城门,而是用投石车发射陶罐炸弹,轰炸城墙上的淮军守军。 淮军守军们叫苦不休。 萧衍看着敌军一直是远距离攻城,也是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亲兵来报:“将军,援军到了。” (本章完) 三五零 侵略如火,破城 淮南县不愧为一重镇。 城墙高耸,接近五丈,用巨大的石块和浇铁的锁链构建而成,城墙上分布着众多的箭楼和瞭望塔,守军士卒们在那里观察着周围的动向,一旦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发射箭矢。紧闭的后城门点缀着巨大的铁环,用以吊起坚固的梗木,以防城门被敌人撞开,城门之后则是厚重的千斤闸。 陈墨穿着一身淮军小兵的甲胄,假扮成赵良的亲兵,站在赵良的身后,在他后面,是亲兵营和神勇卫假扮的淮军士卒。 陈墨低声下达着命令,让亲兵们注意着这些瞭望塔和箭楼,随时做好准备。 下午的阳光毒辣,陈墨看着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淮军士卒,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们作为援军前来相助,他们怎么迟迟不开城门?如此怠慢” 赵良压低声音回答道:“淮南县乃重镇,如今全城封锁,即便是援军前来相助,也是先要进行通传的,萧衍又是王妃的三哥,身份尊贵,又极为的谨慎。” “淮王的哥哥?我听说她不是只有一个哥哥,被芦盛杀了吗?”陈墨一愣。 “萧衍是王妃同父异母的哥哥,家中排行老三,是庶出。”赵良道。 “那岂不是还有个二哥?”等着也是等着,陈墨好奇的又问了一句。 “是二姐,早些年生病走了。”赵良如实说道。 低声说话的功夫,一名将领出现在后城门的城墙上,对着赵良拱了拱手:“居然是赵将军亲自带兵前来。” “彭副将。”赵良也是拱了拱手,然后抬头说道:“我部奉卫将军的命令,带领五千人马前来驰援淮南,还请彭副将快快打开城门。这外面连个遮阴的地方都没有,属实晒人。” “赵将军且慢。” “???” “抱歉赵将军,职责所在,请赵将军说一下口令。” “天佑大宋,万民安康。”赵良道。 见口令正确,彭副将大手一台,沉声道:“开——城门。” “嘎嘎.” 厚重从内而外的打开,发出沉重的声响。 “进城。”赵良大手一挥,由陈墨的亲兵营扮作的淮军,先行进城,陈墨跟在赵良的身后,道:“别耍花样,要不然我保证死在第一个的绝对是你。” 赵良吞了吞唾沫,点了点头。 亲兵营的第一批亲兵,已经进入了城中,所有将士都是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还有士卒把手摸上了随行的驮车。 彭副将走下城墙迎接赵良,刚打招呼,只听到一声爆喝:“动手。” 陈墨拔出唐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前方的赵良都没有看清陈墨的动作,只看到彭副将的眼睛瞪的浑大,双手抬起捂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生机断绝。 赵良看傻了眼,彭副将和他一样,都是五品武者,且是萧家的家将,所修功法、武学比他还要更强,可却被人眨眼间抹了脖子。 “罗勇,给我们的大部队发信号。” 陈墨秒杀了彭副将后,大吼一声,声若雷霆,压过了这一瞬间的嘈杂,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最后脚掌猛的一跺,纵身跃起,在墙面上轻点了两下,便瞬间登上了城墙,一刀扫拦了一座箭楼。 与此同时,亲兵营也是瞬间出手,快速解决了城洞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淮军士卒。 后方的神勇卫一把掀开了驮车上的黑布,拿着藏在里面,早就上好了弩箭的神臂弩,开始了射杀。 射完一轮箭矢后,全军换上横刀,迅速结成了偃月阵。 罗勇从怀里拿出一個如火折子一般的东西,点燃了上面的引线后,一道火舌冲上天际,在天空绽放而开。 陶罐炸弹都研究出来了,这种烟花似的“窜天猴”,就更简单了。 “杀——” “杀——” 待全军全部进城后,亲兵营从偃月阵后脱离而出,在左右两侧的楼梯登上城墙,冲杀城墙上的淮军,防止淮军居高临下的射箭。 数百名神勇卫,骑着缴获的降卒战马,高速冲入城中的淮军群中。 城内淮军被陈墨一行人的威势所震慑,加之彭副将的身死导致没了指挥,事情的太过突然,让他们出现了慌乱。 不过毕竟是正规军,一名校尉站出来下令,让淮军列阵抵挡,但下一秒,便被陈墨一刀腰斩。 陈墨手持唐刀如炼狱杀神,所过之处残肢遍地,不留全尸。 他专门盯着那些脑门上有红色数字的人杀。 而这些人,几乎都是一些中小将领。 仅有能指挥的几个中小将领被杀后,便再无人组织成抵挡。 随着一人开始溃逃,整个后城门的守军都跟着开始了彻底的溃逃,丢盔弃甲满地跑。 赵良看傻了眼,从进城到现在,才过去多久,后城门就这样被陈墨打下来了。 赵良看着一马当先追在最前方的陈墨,忽然想到了从麟州传过来的话本中,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陈墨和大军都在朝着前城门冲杀而起,无暇顾及赵良。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逃跑的最好时候。 但赵良不敢,陈墨这群人,是他带着进入淮南县的,他就算逃出了陈墨的控制,后面也会被淮王追究的,难逃一死。 可以说,在一刻,他无路可走了。 赵良摇了摇头,从地上捡起一件趁手的兵器,也朝着前城门杀去。 另一边,萧衍在前城门督战,他是一名四品武将,看着不远处传来的隆隆鼓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陈军这是要全面攻城? “嘭!” 就在这时,后方忽然响起一道炸响。 “怎么回事?”萧衍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谨慎的他连忙派亲兵前去探查。 “咚咚咚”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城外不远处的战鼓声更加浑厚了起来,透着一丝激昂。 中军的战车上,崔爽、孙孟、吕统等人几乎同时下令:“攻城!” “冲啊。” “杀啊。” “先登,俺来了.” 攻城战本来是极为惨烈的,冲在前面的几乎都是炮灰,可将士们非旦不害怕,反而无比激动与兴奋了起来。 (本章完) 三五一 无敌 对于普通的士卒而言,想要升官发财,想要改变命运,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在战场上立功。 之前那个身份与他们一样的罗勇,就是获得了先登之功,被侯爷赏金赏银赏女仆,被封为百夫长,赐男爵,现在都升到千夫长,成入品武者,调到亲兵营去了,这可是侯爷嫡系中的嫡系。 他们也想和罗勇一样。 “咚咚咚”崔爽亲自为他们擂鼓了起来,鼓声如无形的波浪一般,在空气中荡漾而开,一声比一声浑厚响亮。 “投石车、弩车准备。”见此,萧衍并没有慌,冷静的下达着命令。 传令官将萧衍的命令,通过令旗,传达全军。 弩枪装填,弩车准备就绪。 石弹装填,投石车准备就绪。 城墙上的弓箭手,也是弯弓搭箭做好了准备。 很快,陈军到了床弩、投石车的攻击范围。 “放。”萧衍大手一挥。 “嗖” 弩枪暴射而出,划破空气,朝着冲在最前方的陈军士卒而去。 床弩的威力极大,发射出去的弩枪,不仅穿透了甲胄,还连穿好几个人。 投石车发射出去的石弹,也是砸杀了好多陈军士卒。 “继续装填。”萧衍大声道。 轮到第二轮发射的时候,除了床弩的弩枪发射了出去,投石车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 萧衍眉头紧皱。 就在这时,之前被他派出去探查情况的亲兵急匆匆的来到了他的面前,神色慌张道:“将将军,不好了,敌军从城后打过来了,我们的投石车,也被敌军摧毁了。” “什么?!” 萧衍大惊,面部肌肉鼓涨到了一起,尽显怒意,但极好的修养,又提醒他保持冷静,道:“城后哪来的敌军?怎么进的城?” “是赵良赵将军带进城的,赵将军投敌了,他们进城就杀,彭将军也被杀了。”亲兵道。 闻言,萧衍猛的恍惚了一下,身子不由后退的两步,有些摇摇晃晃了起来。 这消息,对他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难怪陈军这时开始全面攻城了。 “汉君。”萧衍叫了一声,他口中的汉君名为李汉君,也是萧家的家将,是城中的副将之一,也是五品武者,势力仅次于彭副将。 “将军。”李汉君很快来到了萧衍的面前,恭声道。 “你镇守在这里,务必守住。本将带人去诛杀赵贼,解后方之忧。”萧衍下令道。 他没有想到这些人是陈墨带人假扮的,认为是赵良带着麾下的部曲,投靠陈军了。 “诺。” …… 陈墨单刀挥舞如风,连续摧毁数架投石车,上前阻拦的七八个兵马刹那间便成了碎尸,左右兵甲被这阵阵势骇的魂飞魄散。 “大日一气斩!” 陈墨一声暴喝,体内的先天灵气汹涌而出,头顶上方顿时出现了一把无形的三丈大刀,朝着面前几百名淮军组成的战阵劈了过去。 刀芒落下,陈墨面前直接成了一条血路,残肢遍地,一间民房顿时被劈出了两半,青石街道上还劈出了一道寸许深的刀痕。 烈日高挂,只要不被乌云遮挡,陈墨就不怕恢复不了先天灵气,因此也没有省着用。 “神勇卫进攻右翼,亲兵营随我进攻左翼。杀。”陈墨从血路杀了过去。 “杀!” “杀啊。” 亲兵营和神勇卫被陈墨的勇武所感染,仿佛跟着陈墨,就能所向披靡一般。 赵良刚跟上,看着远处人间炼狱般的血路,饶是习惯了血腥战场的战将,心中也有点发怵。 中品武者就算战力惊人,有先天灵气护体,杀几十上百小兵轻而易举,也不把小兵放在眼里,可真瞧见这几千人冲击几万人的场景,还是被震撼到了。 这简直就是绞肉场。 赵良继续跟了上去。 很快,前方传来了一声怒喝:“赵狗,给本将滚出来,王爷待你不薄,你为何投敌?” 声音如那大海惊涛,一浪接着一浪,浪声中还带着龙吟,好似化为了实质,将冲在右翼的几十名神勇卫掀飞了出去,无数人震耳欲聋,宛如受到了晕眩。 隔着这么远的赵良,就感觉耳膜有些生疼。 “是蛟龙吟.” 赵良皱了皱眉。 蛟龙吟是皇家武学,与皇室牵扯颇深的萧家,自然也是有资格修炼的。 他听出这是萧衍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因此装作没有听到。 “我来会会你。”陈墨应喝了。 “报上名来,本将不杀无名之辈。” “平庭县侯陈墨!” “什么?”萧衍一惊。 陈墨不再说话,持刀上前,及近,纵身跃起,旋身一刀,挥出一道无形的半月,横斩了过去。 不是武者,甚至感受都感受不到。 眨眼间的功夫,萧衍面前的几十名淮军士卒直接被腰斩,鲜血溅在了萧衍的脸上。 感受到脸上的温热,萧衍也从听到陈墨名字的讶异中反应了过来,再度怒吼:“原来是你这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休要放肆,擒住他。” 随着萧衍的一声令下,无数带着飞钩的绳索朝着陈墨射去,要将其擒杀。 “侯爷,快躲开,别被困住了。”跟上来的赵良看到这一幕,大吼一声提醒道。 他见过这种绳索,是用特殊的材料所制,且用武者的血液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听说都可以用来控制神通的具象化。 当时还拿来对付过芦盛。 他不觉得陈墨能逃脱得出。 嗯,没错,赵良还不知道陈墨是上三品武者,他也不敢往上三品武者去联想。 这些绳索从四面八方射来,陈墨虽然能眼观六路,耳关八方,但对城中地形还是有些不了解,一不小心就被这些钩索给缠住了。 不过有先天灵气护体的话,并没有被钩伤。 这一瞬间,他感受到一股遏制感传来,如同封印一般,想要锁住他体内的先天灵气。 这让陈墨一愣,为了防止阴沟里翻船,他不再留手,轻喝一声:“神通,开。” 轰! 磅礴的先天灵气自体内汹涌而出,一轮半丈庞大的紫日悬浮在他的身后,身上束缚的那些钩索,全都被焚断。 (本章完) 三五二 拿下淮南县,活擒萧衍 夏天的太阳无比炽热,哪怕是下午申时的太阳,也是如此,烈日高挂在天空,就像一个炽热的火球,无情的炙烤着大地。 大地的热气腾腾,似乎连空气都有些变得扭曲了起来。 与炙热的太阳相比,陈墨身后的紫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对于萧衍等一众淮军士卒而言,这轮紫日比天上的太阳还可怕,更具有压迫感。 在这轮紫日面前,萧衍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三品.神通境”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萧衍此刻的表情,如同刘计当初一样,惊惧而难以置信,有一道心声一直在呐喊不可能,不可能。 萧衍还揉了揉眼,试图来证明自己看错了,可无论他怎么揉,陈墨身后的那轮紫日都没有消散,是那么的刺眼. 自从陈墨出现在天下人的视野中后,关于对方的信息,也是被天下人所知。 满打满算,陈墨也就弱冠之年。 这个年纪,就算打娘胎里开始修炼,也到达不了上三品。 即便是在萧家中,有史以来都没有这种天才。 在世家大族眼里的认知,就是二十岁之前能突破到七品武者,就算是天才了。 二十岁之前能就踏足中品武者,则是天才中的天才。 当初的惊才艳艳的太祖皇帝,也才到而立之年踏入上三品,可陈墨,居然比当初的太祖皇帝还要强。 最关键的时,陈墨所施展出来的神通,萧衍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只在介绍天下先天灵气的书中了解到。 神日庇佑,紫光守护。 若是萧衍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书中记载的传说中的太阳紫气。 他听族长说过,太阳并不是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的,所以太阳紫气属于天外之物,感悟起来极为的困难,据说皇室中有感悟太阳紫气、太阴之气的功法,但从听说过有人修炼成功的。 萧衍今天,也算是见证传说了。 淮军士卒看到这一幕乱做一团,而陈军也是感觉有上天庇护一般,士气大振,城中尖叫和喊杀声震天。 陈墨如神人下凡,高声怒喝:“青州陈墨在此,投降者尚能免死,否则杀无赦。” “放箭,放箭。”萧衍急声喝道。 “杀。” 陈墨朝着前方一指,身后的紫日顿时暴射而出,体内的先天灵气,也是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不过在烈日的照耀下,体内那干枯的丹田,在一点点的得到了滋润、补充。 紫日暴射出去后,急速膨胀,最后爆炸而开,炽热的能量吞没着周围的一切。 萧衍的瞳孔放大,看到紫日暴射而开的那一刻,飞速后撤,但还是被余浪波及,护体的先天灵气瞬间崩溃,既而击打在身上,将他掀飞的出去,重重的砸在了青石街上,后背一片焦黑。 不过萧衍刚才处于战阵后,见情况不对又及时躲闪,被余浪波及的他只是受了伤,并没有生命之危,只是昏死了过去。 “嘶” 陈军士卒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约而同的吸了口凉气,只见原本前面由千军万马组成的大阵,阵头直接被清除,后方的淮军士卒也是倒下一片。 青石街道上,直接被清出一片空地出来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烤肉的气息,数百人在刚才那一瞬间化为了齑粉。 “随我冲杀!” 放完大招后,陈墨依旧是一人一刀当先冲了上去。 虽然陈墨刚才那招,只屠杀了数百人,放眼万人大军中并不起眼,但画面太过凶残,太有震慑力了。 看到陈墨冲来,淮军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生怕陈墨再来一下。 有些觉得自己跑不了的淮军士卒,当即扔下手中的武器,跪地投降。 萧衍的亲兵们想带着受伤昏死过去的他离开,可陈墨几个纵身,以迅雷不及之势斩杀了挡在前方没有投降的淮军士卒,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一個鞭腿过去,抽倒数名亲兵,脑袋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当场毙命。 陈墨单手拎起萧衍,探了下鼻息,见还有口气,简单思考了一番后,废了萧衍的丹田。 萧衍是四品武者,还是萧家人,和淮王牵扯太深,投降的概率很低,若是不废修为擒下来,还得花费成百上千人专门看守,太过麻烦,除了杀了外,废其修为是最好的选择。 “杀” …… 落日余晖之下,淮南县城内外烟尘滚滚,数架攻城车四分五裂的瘫痪在城外,血水染红了大地,放眼可见的尸体。 城墙上,淮王的大旗已经换成了陈墨的军旗,疲惫不堪的陈军士卒倚靠着城墙和民房休息。 城中的百姓都吓得关紧了门窗,不敢出来查看。 城门楼被陶罐炸弹轰塌了一个角,陈墨正在擦拭着手中唐刀,下方是孙孟、崔爽、吕统、绍金能、徐牧、温恒等一众将领。 随着萧衍被擒,由他组织起来的队伍也被陈墨击溃溃逃,陈墨直接带着昏死的萧衍来到前城门,放声大喝。 萧衍的被擒,对于前城门的守军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虽然依旧在顽强的抵抗,但在内外夹攻的情况下,守军根本难以招架,随着城门的告破,陈军主力部队进城,还活着的淮军终于是放下了武器,投降陈军。 “崔爽。”陈墨擦完刀后,抬眸道。 “末将在。” “带着你的人,把城内外所有尸体都集中起来,统一掩埋焚烧,以免爆发瘟疫。” “诺。”崔爽领命后,快速退去。 “温恒。” “末将在。” “带着你的人看守降卒,并清点。”陈墨吩咐道。 “诺。” “吕大人。”陈墨面带微笑的看着吕统,道:“你部的伤亡,就有吕大人清点吧。” “得令。”吕统来之前,吴衍庆交代过,让他一切都按照陈墨的命令行事。 “孙孟。” “属下在。”孙孟上前。 “带着亲兵营维持城内秩序,不得让人打扰城中的百姓。另外,若有百姓因我部造成伤亡或者钱财损害的,我军一力赔偿承担。”攻下城池后,陈墨缴获了一大批物资,拿出一部分来安抚民心,也无伤大雅,也彰显他的仁德。 (本章完) 三五三 剑指武关 青州。 平庭县。 淮王率领六万大军,登陆青州,不废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青州。 可他的脸上,可不到一丝笑容,反而难看到了极点。 底下的幕僚、将领们也是噤若寒蝉,生怕触了淮王的霉头。 发动战争的原因有很多。 比如生产能力有限,导致资源分配不均,战争成为解决矛盾的手段。 但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掠夺土地、人口、资源。 可是现在,淮王可以说是“毫无所获。” 看似是得到了青州所有的土地,但是青州的百姓没了。 这就等于你得到一块诺大的空地,但没有人在这片空地上帮你创造财富,那要这块地有什么用? 再说资源,粮仓、军械库、钱库空空如也。 就连武器作坊,都被摧毁了。 淮王连个铜板都没有看到。 见大家都不开口,第五浮生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拱手道:“王爷,依属下看,我们攻打青州的消息,怕是已经提前泄露了。 要不然,青州的百姓加军队,据我们了解的消息,有二十多万,加上各种军械物资,临时转移的话,不可能转移的这么干净。” 此话一出,矛头所指已经很清楚了,底下的将领还有幕僚,为了不让淮王把怒火牵扯到自己的身上,纷纷开口。 “王爷要攻打青州的事,知道的人没几个,而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没有离开过,能泄露的人,只有卫将军和刘计。” “卫将军可是梁家的人,陈墨把梁家得罪的这么惨,梁松梁大人的修为都被废了,卫将军肯定不会泄露的。” “刘计,一定是刘计泄露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但说着说着,他们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刘计为什么要泄露? 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被捉投降。 要不就是被陈墨买通,背叛了王爷。 如此一来,刘计传回来的消息,能是真的吗? 往最坏的结果去想,刘计真的背叛了王爷,那么吴家出兵的事就是假的。若是吴家没出兵,那么陈墨得知王爷准备攻打青州,不旦不来支援青州,反而让青州的军民转移,那他是何目的? “王爷,不好,陈墨要突袭淮州。”第五浮生惊声道。 说完后,他自己都被这话给吓到了。 这人是得多大的胆子,放弃自己手中的青州,转而去攻打别人的淮州。 幕僚和一众武将们,也是被第五浮生这话给吓到了。 楚策道:“先生这话,怕是有些妄言了吧。陈墨手头上一共才多少兵马,青州刚转移那么多人,他还得防备陇右,能抽调出来的人马最多三万,而淮州有梁玄将军坐镇,更有兵马五万,他这是得要吃熊心豹子胆,才敢打淮州。” “我也希望我的话是妄言,但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诸位要明白,他手中有刘计。”第五浮生道。 第五浮生这话,让众人沉默了。 虽然他们觉得这种可能性很低,但万一呢,万一陈墨真的攻打淮州了呢? 若是淮州有个好歹,这個锅谁来背?谁负责得起? 淮王脸色更加难看了。 原本他以为此行只是没有得到什么,有些生气,但听着听着,怎么自己的老巢还有危险…… “浮生,所以你的建议是?”淮王沉着脸问。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属下的建议是,立刻班师回淮州。”第五浮生说道。 话音一落,又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的众人,又议论纷纷了起来。 “回淮州?那这青州岂不是白打了,又还给了陈墨。” “王将军说的对,依我看,眼下青州既然已经拿下,就应该一鼓作气,攻打虞州,那是陈墨的老巢。” “英雄所见略同。淮州有卫将军坐镇,就算陈墨攻打淮州,卫将军也能守下来,还不如趁机拿下虞州。” 淮王有些心动,倘若陈墨真的在攻打淮州,听到青州被打,想必也会回援的,正好解淮州之围。 加之他也认为淮州梁玄足以守住,就这样撤回去,等同于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 淮王看向第五浮生。 第五浮生也看出了淮王的想法,当即劝阻了起来:“王爷,不妥,虞州和青州不同,虞州多山,易守难攻,不是一时半会能拿下的。” “可青州难道就这样白白的还回去?”淮王有些不甘。 第五浮生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道:“王爷,您可派楚策将军率领水师回援淮州,剩下的兵马佯攻虞州,这样既能守着青州,也能逼陈墨回援。 若是陈墨没有攻打淮州,那么便可让楚策将军率领水师,卫将军率领淮州的兵马,一同攻打麟州,对陈墨进行合围。” “善。”闻言,淮王眼前一亮。 …… 淮南县。 陈墨也不是一门心思只知道攻打淮州,也会想着身后之事。 这个时间,淮王的军队肯定拿下青州了,那么看到青州空空如也,肯定能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么摆在淮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立即回援淮州,要么就是攻打他的虞州。 陈墨觉得第二条路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在天下人看来,以自己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攻下淮州。 那么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向天下人证明,自己有这个实力。 “武关.” 陈墨在舆图上重重的指着武关的这个位置。 拿下武关,淮州就唾手可得。 消息传开后,他就不信淮王能坐得住不回援,正好解虞州之围。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陈墨派人速速回虞州,让左良伦把自己的家眷先转移到麟州来。 陈墨唤来赵良,向他询问武关的情况。 现在陈墨不怕赵良不实话实说了。 陈墨能拿下淮南县,赵良可是居功甚伟,若是他不想被淮王秋后算账的话,只能倚靠自己。 自己活,他才能活。 陈墨先问他武关还有多少兵马。 赵良答:“最多一万。” “北屋呢?” “还有三千人马。”赵良道。 “北屋的三千人马,听到淮南县被我方拿下的消息,肯定会退回武关的,也就是说武关有一万多人。”陈墨沉吟道。 (本章完) 三五四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攻下淮南县,陈军以及吴军,总共伤亡三千多,目前全军还有四万多人马,在兵力方面,陈军的优势是优于淮军的。 但是淮军据城而守,完全可以抹平兵力上的差距,并且梁玄也是上三品武者,根据刘计所说的,感悟的也是上等的先天灵气——极寒之气。 在没有了解到梁玄具体多少力量之前,陈墨可不敢像攻打淮南县一样,一马当先的带头冲锋。 陈墨思索了一番,看向赵良道:“你可否让那些降卒听从你的命令?” 打下淮南县后,经过一番清点,共俘虏了一万七千多的降卒。 这可不是一笔很小的数字,虽然他们已经投降了,但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因此陈墨也不敢直接将他们编到军中来用,怕出现难以控制的局面。 陈墨也不会将他们放了,若是让他们回到武关,会立马被武装起来对付自己,所以目前的处置只是收缴军械,将降卒关押在他们平时休息的兵营。 而若是能将这群降卒为自己所用的话,那将是一股巨大的力量。 赵良苦笑一声,道:“回侯爷,小人带过来的那群剩下的残兵,小人有把握让他们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但淮南的这些守军,小人没有把握” “那个叫李汉君的呢?”陈墨还俘虏了一名叫作李汉君的守城副将。 “难,这些士兵的家眷,都是淮州的,且都在武关之后,就算侯爷您能说动李汉君投降于您,但这些士兵得知要去攻打武关,怕也是阳奉阴违。而且李汉君是萧家的家将,娶得也是萧家的女子,若是李汉君假意投降,等到侯爷攻打武关的时候临阵倒戈,那就出大事了。” 赵良摇了摇头,但旋即话锋一转,道:“除非侯爷能说动萧衍投降。” 闻言,陈墨脸色微微凝重了起来,看来,只能走那一步了。 不过出兵前,陈墨还是去试探了一下,看看能不能说动萧衍。 结果不出意外,萧衍誓死不从,就连李汉君也是如此。 对此,陈墨也不再白费力气了,将李汉君的修为也给废了去,至于为什么不杀,自然是活着的人要比死的人管用。 虽然萧衍和李汉君誓死不降,但陈墨还是放出了消息,说二人已经投降了。 …… 七月四日,清晨。 武关。 一座诺大的宅邸后院内, “喝,哈” 后院的空地上,一名身穿黑色褂衣的老者在正在舞动着一根长枪,长枪的枪杆以及枪头都是由精钢所制,且比普通的长枪要长,接近丈许。 老者便是梁玄,虽然快是七十岁的老人了,但身子骨却特别的硬朗,每天早上起来练枪,是他养了几十年的习惯,无论风吹雨打,都是雷打不动。 年纪虽然大了,但他的喝声如雷,浑厚悠长,带着强劲的爆发力,一枪刺出。 在刺出的那一瞬间,一股汹涌的先天灵气自梁玄的体内弥漫而出,继而覆盖整杆枪身,一道耀眼的银光凌空而起,枪气蓬涌,产生一道道冰晶,如万千冰锥射出,就连地面都结冰了,翻卷残云。 三丈外一个特殊打造的铁人桩,瞬间结了一层半尺后的冰,冰上还有个万千个窟窿。 看到这一幕,旁边侯着的侍女却是面色平静,早就司空见惯了,见梁玄收枪,一名侍女端着一個托盘朝着梁玄走了过去。 “呼”梁玄站稳身形,呼出一口浊气,将长枪放回兵器架上,拿过拖盘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后,又擦了擦手,接着毛巾放回去,端起托盘上的茶杯,喝了口水。 在他把茶杯放回去的时候,另外一名侍女也走了上来,手上拿着一件轻薄的袍子,伺候梁玄穿上。 梁玄熟练的将双手伸开,就在这时,一道带甲的身影正匆匆朝着后院走来,映入了梁玄的眼中。 梁玄眉头一皱。 他可是交代过的,现在这个时间,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得来打扰他的。 果不其然,随着带甲的身影走到他的面前,说起后,梁玄眉目顿时一狰。 “咔嚓.” 远处被冻起来的铁人桩,其冰面上顿时出现了道道裂缝,眨眼间的功夫后,炸裂而开,就连冻在里面的铁人桩,也是随之爆裂成数枚铁块。 旁边的下人们,在带甲身影来的那一刻,就很有眼力见的退走了。 “你再说一遍.”梁玄收敛情绪,依旧难以相信,所以又问了一句。 “回将军,淮南.丢了。” 梁玄双眼一闭,又听了一遍后,不得不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只不过再次睁眼的那一刻,带甲身影明显能感觉到对方好像更苍老了一些。 梁玄沉声道:“淮南怎么丢的?” “听逃回来的人说,是赵良投靠了陈军,淮南的守军不知道,将赵良他们放进了城,然后他们进城就杀。对了将军,是陈墨亲自来的。”带甲身影道。 “赵良.”梁玄双手不禁握紧成拳,心中极力的压制那股想要发泄的怒火,道:“逃回来了多少人,萧衍呢?” “不到百人,萧衍将军他.被俘了。” 梁玄听到这里,脸色彻底黑了下来,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并传本将将令,让城中所有千夫长以上的将领,来帐中议事。” “诺。” “等等,通知过他们后,立马派人去通知北屋的守军,让他们撤到屋关来。” “诺。” “啊啊啊” 等带甲身影走后,后院中响起了梁玄的一声声咆哮,地上、墙上、屋檐上,都冻上了一层坚冰。 后院内一片狼藉。 若只是单单的淮南县丢了,还不足以令梁玄如此愤怒。 让他愤怒的是,只逃回了几十人。 淮南近三万人马,只回来这点人,这和全军覆没有什么区别? 愤怒归愤怒,梁玄还没有彻底丧失理智,亲自找到逃回来的士卒,询问当时发生的情况。 梁玄也从中得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身后浮现出一轮紫日,神通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章完) 三五五 攻城,就是拿人命来填的 当初陈墨他们从后城门进城后,就一路朝着前城门杀去,都没有让人守,城中数万守军,怎么也能逃出城一些。 即便城外有看守降卒的神勇卫拦截,但也不可能全拦得住,肯定会有漏网之鱼的。 这些逃回来的人,都是淮军中最底层的士卒,连武者都不是,因此只能对当时的情况,进行描述。 至于陈墨是不是神通境他们哪知道。 当时情况又那么嘈杂,他们都听不到萧衍的话。 因此,只是通过这些,梁玄万万不敢去相信陈墨是神通境的。 当天中午的时候,关于淮南沦陷,萧衍、李汉君投降的消息,就传到了武关,让城中军民人心惶惶。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可不管你什么嫡系不嫡系的,只知道萧衍是萧家人。 而萧家在整个大宋,都是颇具影响力的。 所以萧衍的投降,难免会引起一些骚动。 梁玄下令全城封锁、戒严,全军备战。 武关是淮州最后的一道防线,梁玄不可能把武关放弃的。 七月五日下午,陈军于武关十里外停下扎营。 陈墨赶时间,既然决定要攻打武关,做好准备后,就不会犹豫,休整一晚后,明日就攻打武关。 武关的守军得知了陈军在外扎营的消息,但敌众我寡,加之陈墨身后悬紫阳,疑似神通境的事,虽然梁玄不相信,但谨慎的他,还是打算稳妥起见,据城而守,看敌军下一步要做什么。 结果陈军于翌日清晨,就擂响了战鼓与号角声,发动了攻城。 梁玄都有些愣了。 他也是一名老将了。 以他的从军经验来说,无论是哪名统帅,面对一座坚固的城池,除非兵力十倍优于对方,要不然绝对不会采取强攻的。 要不然就是围城、买通城中将领、离间计、夜袭等计谋,以最小的损失,拿下城池。 可陈墨显然没这个兵力。 这种直愣愣的攻城,让他十分的错愕。 以至于他当即下令,严防死守武关的前后两门,不让任何人进出,另外派亲兵去看着城中的士族,防止这些士族与陈墨勾结,在城中搞一些小动作。 … 武关外,陈军大营绵延数里,四周早已筑起木高墙,立上了拒马,一队队弓手站在高墙之上严阵以待。 透过辕门望去,在层层军帐、片片枪戈之间有一顶庞大的青幕军帐,帐外甲士林立毫不懈怠,帐前高竖陈军大旗,此处便是陈墨的中军大帐。 就在这时,大帐帐布被掀起,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陈墨一身金红色的战甲,腰配唐刀。 走出大帐的那一刻,帐外响起一道道恭声,崔爽、吕统等人都站在帐外:“侯爷。” “侯爷。” “侯爷。” 孙孟牵着一匹白马来到了面前。 陈墨翻身上马,拔出腰间唐刀,沉声喝道:“武关就在眼前,拿下武关,淮州就是我们的了。关中人马不过万,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一战可破。” 而后唐刀一挥,大声喝道:“出兵!” “攻城!” “诺。” 帐中陈军诸将还有吴军诸将,领着各自的部曲应声而出,陈军大营顿时一阵人声鼎沸。 而后营门大开,威严的大纛旗跟随着陈墨的战马从营门驶出,身后是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 和他所说的一样,陈墨要一战拿下武关,可以说是倾巢出动,四万多的大军加上降卒,足有六万多人,大军浩浩荡荡,漫无边际。 号鼓声此起彼伏。 成千上万名的甲士从各处的营门涌出,汇成一道道长流,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走出营门。 而走在最前面的士卒,却并没有着甲,也没有拿着武器,而是扛着云梯。 没错,这些人就是降卒。 为了防止他们临阵倒戈,陈墨并没有给他们发放兵甲。 且为了不让他们人多成声势,陈墨打算每次派两到三千降卒打头阵。 这就是陈墨的方法。 攻城战,就是拿人命来填的。 自己的人,陈墨肯定是舍不得。 只能让这些降卒去当炮灰了。 当然,这一队降卒中,都有一名带甲的陷阵卫士卒,领导着他们上前。 且一遍遍的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云梯搭到武关的城墙上,都机灵着点。” 负责攻城的前阵,则是由赵良统领。 旁边还有萧衍、李汉君。 只是这两人坐在战车上,好似睡着了一样。 没错,其实就是睡着了。 陈墨将二人打晕后,让人抬出来在降卒的面前露个相,当个吉祥物罢了。 借口就是他们昨晚高兴喝醉了酒,现在酒还没有醒。 至于信不信,陈墨就不管了。 不是陈墨不优待俘虏,目前这個情况,降卒就是这么个待遇。 陈墨原本是要亲自坐镇中军指挥的,但此刻他就在赵良的旁边,他要负责观察梁玄,看看别人的三品力量是多少. 然后他就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全军出击。” 随着前阵已经推到了武关城外的一定距离,后方响起了悠长的号角声。 “呜呜.” “咚咚.” 紧接着,浑厚的战鼓声也是随之擂动了起来。 陈墨亲自敲动战鼓,为攻城的先锋鼓舞士卒。 “上,随俺冲。”混在其中陷阵卫士卒同时放声大喊,带着两千多的降卒,朝着武关城冲去。 武关的城门楼上,淮军也是做好了准备。 梁玄登上城头,来到城门楼前,亲自督战,望着冲过来的敌军,抬起了大手,等着敌军进入攻击范围后,正要挥手一声令下时,城墙上出现了一些叛乱。 “那好像是虎子.” “是我们的人,攻城的是我们的人。” “.” “卫将军,陈军再用我们的人打前阵,现在怎么办?”副将在梁玄的身旁说道。 “看来萧衍他们投降的事是真的了。”另一名副将道。 “卫将军,他们快冲到面前了,再不放来不及了。”有将领提醒梁玄。 梁玄皱了皱眉,旋即眼神一狠,道:“放。” “放。” “放。” 命令一层层的传递开来,万箭齐发。 (本章完) 三五六 全军出击 床弩、投石车、羽箭,密集的攻击朝着冲过来的“陈军”笼罩而去。 “噗嗤噗嗤.” “啊” 只是一轮攻击,便带走了数百人的性命。 一名倒霉的陷阵卫士卒更是连同身后两名降卒被穿成了葫芦。 降卒们顿时感到了惊慌,想要撤退,但混在其中的陷阵卫士卒,直接拔刀砍去。 “不能退,继续给俺上。” “言退者斩。” 降卒被逼迫的硬着头皮往前冲,后退肯定是死的,前进的话,若是跑到了城墙下,就有一定的活路,因为那里是攻击的死角,羽箭是射不到的。 “他应该就是卫将军梁玄了吧?”后方的战马上,陈墨遥遥的望着城门楼中的那名老者,在对方的脑门上,有一个1909的红色数字。 因为没拿武器,附加力量陈墨暂时看不到。 不过这种东西可以预估的,给他加个两百,也才2109,而自己最高可达2500。 力量高于对方,让陈墨安心了不少。 “没错,他就是卫将军梁玄。”赵良回答道,心里居然为陈墨担忧了起来,觉得陈墨不是梁玄的对手。 似是感觉到了赵良的目光,陈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目光更加自信与平静了,抬了抬手,道:“继续上。” 很快,第二批的降卒,共三千人,也被陈军赶了上去。 第二批降卒冲上去不到半刻钟,第三批第四批共五千降卒,也是被逼迫的朝着武关涌去。 黑压压的兵马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向前席卷。 “放。” “放。” 武关城墙上,淮军士卒的手都要拉弦拉抽筋了。 不是所有人都是神箭手,虽然这些“敌军”们都没有穿甲胄,但他们也不是一箭一个,平均十箭能中三箭,都属于优秀了。 在连番冲击下,有降卒扛着云梯,来到了武关城角下,一架架云梯搭了过去。 与此同时,后方的陈墨拔出腰间唐刀,放声大吼:“全军出击。” “咚咚咚” 一直没有停止的战鼓声,擂动的更加卖力了,浑重而绵长,让人听得心里劲头十足。 剩下的所有降卒,全都“主动”朝着武关冲去。 这些降卒,是赵良麾下的兵马,能听赵良的调度,和前面那几批降卒不同的是,这些人虽然没有披甲,但手中握有兵刃和圆盾。 在他们的身后,依次是吴军的步卒、水师士卒、陷阵卫、神武卫。 由神勇卫、骁骑卫、鱼鳞卫、亲兵营组成的后军还未行动,负责在后方压阵。 “放。” “放。” 陈军中的投石车,在这时也是运作了起来,投放着火罐炸弹、石弹朝着武关放去,掩护着全军攻城。 数甲攻城车,被掩护在陷阵卫中,朝着武关推进。 “举盾!” 望着羽箭射来,陷阵卫中的温恒、魏青几乎同时大喝一声。 无数陷阵卫的甲士举起大盾,缓步向前,淮军中大量的羽箭攒射而来,透过大盾、甲叶射进了陷阵卫士卒的身躯,全军冲锋的势头随之一顿。 但之前的冲锋,已经消耗了淮军大量的羽箭,加之降卒们已经冲到了武关城下,通过云梯朝着城墙上攀登,分散了淮军的一部分兵力,陈军的陶罐炸弹、石弹也给了淮军极大的压力。 这就使得陷阵卫的伤亡远远要低于之前的降卒。 陷阵卫、神武卫阵中也同时传来了响亮了呐喊。 “威武!!!” “威武!!!” 在降卒人命的堆填下,陈墨的大军,全部涌到了武关城下,顺着云梯,朝着城墙上攀登。 转瞬之间,有陈军的士卒登上了武关城墙上,在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两军短兵相接,军卒凄厉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鲜血一阵阵迸发出来,锋利的横刀、环首刀、枪刃,收割着两军廉价的人命。 号角急鸣,战鼓通通。 各级将校大吼着向前,维持着几近崩溃的阵型,有陷阵卫的勇士冲上城墙后,竟朝着城门楼的梁玄而去。 但连城门楼都没有靠近,就被梁玄的亲兵剿杀。 几万大军的攻城战是颇为残酷的,那意味着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后面的人会将你推至前线,直面生死。 两军都陷入了狂热的状态。 淮军士卒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城后是他们的家园。 陈军士卒则是为了加官进爵,过上更好的生活。 而两军的主帅,此刻都没有动,两者遥相对视,眼神中迸发着寒芒。 后军中,陈墨眼见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登上了城墙,当即命令投石车停止发射,然后调转马头,看向大军:“将士们,能不能拿下武关,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说着,陈墨拔出了腰间唐刀,又将马头重新调转回去,刀尖指向武关,大喝道:“骁骑卫不动,其余将士,随本侯冲!” “冲啊。” “杀啊!” 陈墨一马当先,快来到淮军守军的射程范围后,纵身跃起,继而全力奔行,片刻间单人单刀就来到了武关城墙的百步之内。 城墙上的守军自然注意到了陈墨。 作为一方主帅,之所以要身穿显眼的衣服或者甲胄,其目的就是惹人注目,己方将士能一眼发现,看到后能安军心。 缺点也很明显,太过显眼,容易被集火。 一架架床弩调转方向瞄向了陈墨。 但这时已经攀登上城墙的“陈军”,立马上前进行干扰了起来。 这就是陈墨为什么拖到最后才上的原因。 若是之前就上的话,自己的人跟不上,没有人帮他分担压力,敌方又有梁玄正面相抗,容易出事。 但现在,在己军的帮助下,陈墨就能忽略周围的干扰,直冲梁玄而去。 “嗖” 一支羽箭朝着陈墨暴射而去。 这是梁玄射的。 在陈墨冲过来的时候,梁玄便瞄准了陈墨。 “叮” 然而陈墨也是注意到了,一声脆响后,陈墨直接抬刀将射来的羽箭退了下来,巨大的力道,将他微微震退了一些,手腕微麻。 这种感觉,好久没有过了。 陈墨没有停顿,挡下羽箭后,两个纵跳,就来到了城墙下,继而便飞身而起,腰间唐刀出鞘。 一声脆响后,陈墨将唐刀插入城墙,一個起落便来到了垛口之上。 (本章完) 三五七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不过眨眼之间,陈墨就登上了城墙。 梁玄面露讶异,若是陈墨躲过了他那一箭,他都不会如此。 可陈墨却是硬接挡住了,还没有把刀震下来,这就令他有些难以接受了。 刚才那一箭,他可是用了全力的,三品以下的武者,他自信没有一个人能接住的。 “难道对方真的是上三品.” 而就在梁玄错愕的时候。 七八名朝着陈墨杀去的淮军士卒,霎那间便成了碎尸。 城墙就丈许宽,左右全是人,根本没法放箭,想将陈墨撵下去,只能上前去赶。 有了陈墨的助阵,之前那些登上城墙的陈军士卒,一下子好像在城墙上站稳了脚跟似的。 可陈墨却没有去管那些淮军士卒,而是看向城门楼的梁玄,抹了把溅在脸上的鲜血,笑道:“卫将军梁玄是吧,可敢与我一战?” 梁玄只是慢了一秒没有回话,陈墨就拦腰斩杀了一名淮军士卒。 “卫将军应该是聪明人,知道这些小兵是拦不住我的,” 望着不远处那被拦腰斩断的尸体,梁玄凝神定定的看了陈墨一眼,轻吐道:“拿枪来。” 陈墨说的话确实如此,光这些小兵,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除非梁玄让武关内的所有守军,围攻陈墨一个人,可那武关还要不要守了。 见梁玄拿上长枪,脑门上的红色数字,从1909变成了1909+86。 陈墨挑了挑眉,看来之前预估两百都说多了。 不过也对。 之前他破魔刀法升到圆满,拿刀也才加75点力量,等到习得大日一气斩的时候,附加力量才有了翻倍的提升。 梁玄附加力量加了86,可见他在枪法的造诣上,还是非常强的。 “所有人退开。”陈墨对已经登上城墙的“陈军”士卒说道。 他可不想等下打起来的时候,伤到了自己人。 “将军.”梁玄的亲兵将领,想带着亲兵们随梁玄一同围殴陈墨,可话没说完,便被梁玄喝了一声:“你们也都退下.” 城墙上的空间又不大,在这上面围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将军.”亲兵将领还以为梁玄要跟陈墨公平对决,还忍不住提醒了梁玄一声,让他不要意气用事。 “退下。”梁玄又道,声音微冷了一些。 亲兵将领只好听令。 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块空地,供陈墨与梁玄二人打斗。 看着梁玄一步步拿枪走近,陈墨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说道:“梁雪得管卫将军你叫什么来着?” 闻言,梁玄眉头一皱,梁雪被陈墨强纳为妾的事,对梁家来说可是个耻辱的事,不过他还是回答了陈墨:“老夫是梁松的叔父,梁雪得管老夫叫三叔公。” 梁慕有两个弟弟,二弟就是梁松的父亲,三弟就是梁玄。 “三叔公。”陈墨朝着梁玄拱了拱手,旋即说道:“雪儿不在,就由我来向你问個好了。” 梁雪是陈墨的妾身,是有名分的,所以见到长辈,陈墨礼数还是不能忘的。 可梁玄却认为陈墨在攀交情,冷哼一声:“老夫才不是你的三叔公,你和梁雪的事,老夫可不认。你别以为叫老夫一声三叔公,老夫就会手下留情。” “礼数还是不能失的。”陈墨再次拱了拱手后,转瞬间眼神一冷,道:“逆贼梁玄,淮王犯上作乱,起兵谋反,梁家自祖上起便深受皇恩,不想着思君报国,反而与逆党勾结在一起,其罪当诛。 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弃兵投降,本侯可免你一死。” 先礼后兵,礼他已经敬了,现在该兵了。 虽然他攻打淮州,是因为提前得知淮王要攻打他的青州,才会如此的。 但天下人不知道,此刻他突袭淮州,落在天下人的眼里,难免会有撕毁条约的背信之举,因此一个大义的借口就很重要了。 淮王早就被朝廷定为了“反贼、逆党”。 梁玄愣了一下,刚才还恭恭敬敬的叫他三叔公,现在不仅直呼他的名讳,还骂他逆贼,这变脸要不要这么快。 梁玄的脸色也是沉了下来:“这套跌倒黑白的手段,到时被伱用的炉火纯青。这话老夫也同样还给你,你若投降,老夫也免你一死。” “看来是谈不拢了。”陈墨道。 “你若投降,不就谈成了。”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来吧。”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梁玄握紧长枪,已经在开始暗暗蓄力,整杆长枪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这句话的佳人,可不是指女子的。 “跌倒黑白的是你才对吧。”磅礴的先天灵气,自陈墨的体内涌出,身后,一轮紫日显现而出。 作为上三品的高手,梁玄顿时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自陈墨的身上袭来,看着陈墨身后悬浮的紫日,瞳孔微微一缩,心中惊道:“竟然真的是神通境。” 亲眼所见,哪怕之前他再怎么强调不可能,现在都成事实了,不信也得信。 周围也响起了一道道吸凉气的声音。 一轮紫日悬浮在身后,这场面,谁见了不得惊呼一声。 “再问你一声,真不投降?”陈墨开口道。 陈墨也是第一次对战上三品的武者,即便是力量要强梁玄几百,依旧是全力以赴,并不选择留手。 毕竟梁玄不是像萧衍这样的中品武者,差距太大,陈墨不可能精准的将力量控制到击败梁玄的同时,还保证不能杀了他。 因此,这一招下去,梁玄是生是死,陈墨可不敢保证。 不过对于梁玄这种上三品武者而言,是生是死好像都一样,因为就算梁玄活下来了,陈墨也要废其修为。 没错,陈墨要直接使用大招了。 一招一招的跟他打,不是陈墨的风格。 “哼。” 梁玄冷声一声,然后把枪杆放地上一杵,顿时间,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下降了不少,一朵朵的冰莲凭空出现,围着梁玄环绕,驱散了周围的炎热。 “去” 见状,陈墨不再多言,对着梁玄轻轻一指,身后的紫日暴射而去,暴射出去的过程中,不断膨胀。 (本章完) 三五八 击杀梁玄,拿下武关 望着暴射而来的紫日,梁玄顿感压迫感倍增,因为两人离的也不是太远,紫日的膨胀,让梁玄感觉真的是有一个太阳朝着自己砸来一样。 梁玄不敢有一丝大意,提起十二分精神,磅礴的先天灵气自体内汹涌而出,他拿起长枪,环绕在身后的一朵朵冰莲,瞬间凝聚成一朵丈许庞大的冰莲挡在了身前。 “去。” 梁玄手中的长枪寒光一闪,继而朝着陈墨的方向狠狠的刺出,挡在面前的冰莲,也是随即绽放开来,花蕊的方向对上陈墨,继而冰莲炸裂而开,一片片冰花瓣如流星雨一般,暴射而出。 每一片冰光瓣都带着极寒的温度,暴射而出的那一瞬间,脚下的城墙过道,变成了一条冰道,竟隐隐要盖过紫日所带来的炎热。 不过这最终只是昙花一现,就眨眼间的功夫,冰道便被融化,朝着陈墨射去的冰花瓣,也全都被紫日所吞食,没掀起一点水花。 最后在梁玄惊骇的目光下,紫日也是膨胀到了一个极点,轰然爆裂而开,雄浑的能量倾泻而出,将梁玄吞没了进去。 陈墨抽身后撤,未免被自己的神通波及。 毕竟刚突破到三品的时候,第一次试验神通,陈墨就在这上面吃了一点小亏的。 “轰” 果不其然,霎那间,一股热浪朝着四周席卷而开,城垛口顿时被崩断震飞了出去。 即便是提前清场了,但双方都没有留手,余波扩散的很远,陈军士卒和淮军士卒都有被席卷到的,全都被掀倒在地,运气不好的,直接被掀飞出了城墙,掉了下去。 这么高的城墙,掉下去,自然也就很难活下来了。 如此巨大的动静,让交战的双方士卒,都稍微停滞了一会,将目光投射了过去,随着尘烟的散去,刚才陈墨、梁玄二人交战所站的位置,变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简单形容一下的话,就是一个“口”字,变成了一個边缘不太规则的“凹”字。 在这个豁口的上面,一具漆黑的焦尸,静静的躺在上面,从外表上来根本分不清是谁,感受不到一丝生息。 但结合之前的情况来看,这焦石只能是梁玄. “将军.” 梁玄的亲兵将领看到这一幕,惊愕的大叫了一声,继而慌忙的跑过去查看。 而陈墨只是淡淡的看着,叹了口气后,大喊道:“逆贼梁玄以死,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投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 陈军士卒看到这一幕,则是无比的振奋与激动,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胜利,士气再度飙升。 反之淮军士卒,此刻顿时显得颓丧了起来。 “将军死了,是他杀了将军。一起上,杀了他,为将军报仇。”亲兵将领抱着那一具焦尸,悲愤的指着陈墨,放声怒喝。 一群梁玄的亲兵围杀而来。 陈墨抽身后撤,然后迅速夺来一面圆盾。 刚才使用神通的时候,体内的先天灵气耗光,虽然苍穹之上烈日高挂,但恢复的这段时间,陈墨可没有护体的先天灵气的,所以要防流矢。 而这群梁玄的亲兵,自有人对付。 陈墨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去开城门,把军队放进来。 即便是陈墨不使用先天灵气,光看着肉身力量,也不是这群小兵能够抵抗的,他带着一部分上了城墙的陷阵卫士卒,一路从登楼梯杀下了城。 守卫城门的淮军士卒,顿时一窝蜂的朝着陈墨他们冲杀而来。 “杀。”陈墨大喝。 他好似一头人形凶兽,杀入敌军之中,耳听八方,察觉到有箭矢射来,直接手持圆盾进行抵抗,然后如砍瓜切菜一般,冲杀了出去。 “给我破。” 陈墨一刀砍断了瓮城内的横栏,破了里门后,中间的千斤闸便是显现而出。 陈墨一刀劈了过去。 不是劈千斤闸,而是控制千斤闸起落的机关铁链上。 叮叮—— 两声脆响后,铁链应声而断,陈墨一把抓住断掉的铁链,猛的一一拽,右臂肌肉顿时耸动了起来。 “咔咔.”那是机关响动的声音,那沉重的千斤闸,被陈墨一下给拉了起来。 千斤闸只是它的名字罢了,实际可不仅仅只有千斤。 随着千斤闸的拉起,城外的吴军和神武卫,顿时出现在陈墨的面前。 外门和中门,早就被他们用攻城车撞开了。 他们看到陈墨的那一刻,双方脸上都很兴奋。 “城破了” “杀——” 大军鱼贯而入。 城外不远,绍金能、徐牧所统率的骁骑卫,时刻注意着前方的情况。 听到城破了,早就有些按耐不住的绍金能,顿时放声一吼:“骁骑卫的儿郎们,城门已破,轮到我们的上场的机会到了,冲。” …… 兵败如山倒。 随着城门的告破,陈军大规模的涌入,没有了主帅的淮军士卒,再也无力抵抗,溃不成军,朝着后城门逃去的逃,投降的投降, 城里军民乱做一团,城中尖叫和喊杀声震天。 陈墨容许他们投降,但不会让他们逃。 这些人又不是什么乌合之众,就算是溃兵,最后集结起来,又是一支能打的部曲,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陈墨下令追击。 武关之后,就是一马平川,在骁骑卫的面前,根本就逃不掉。 …… 刘计万万没想到自己是以这种方式重新回到武关。 如此雄伟的一座关隘,不仅真的被陈墨攻下了,还斩杀了守将梁玄。 刘计心中已经预料到了,今天发生的事一旦传开,绝对会让天下人震惊的,有些人,估计都会睡不着觉了。 压下心中的震惊,刘计看着陈军在有条不紊的修缮城防,不由一愣:“侯爷,武关拿下后,不应乘胜追击,拿下淮州吗?” “这里发生的事是瞒不住的,相信要不了多久淮王就会回援,若是不守住武关,直接进军,等淮王的援军赶到抢回武关,我们就成瓮中之鳖了。” 这武关,陈墨可是要好好驻守一下的。 (本章完) 三五九 直扑淮州城 陈墨甚至觉得淮王的援兵已经到路上了,因此守住武关这座重关是很有必要的。 听完陈墨的话,刘计微愣了一下,再次打量了陈墨一下,拿下武关,淮州就基本在握,在这种关键时刻不仅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还想着身后的事,的确是和天师军不同。 难怪能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你来了也正好,帮忙参考参考。”陈墨的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缴获来的淮州舆图,上面被人用炭笔画出了几个圈。 不过这张舆图上并没有文字记载,因此陈墨不知道这几个圈指的是什么地方。 刘计看了一眼,一一说道:“这里是淮州城,淮王府就在这里,城中还有护卫王府的三千近卫军。 这里是风南口,风南口前有一条运河,可直下江南。 这里是虎召城、渭县。” 这张舆图是从梁玄的军帐中得到的,上面画的圈,肯定也是梁玄亲手所为,这些城县都在武关之后,不用直面战场,因此陈墨觉得既然标记了出来,肯定是有意义的,道:“这虎召城和渭县是干什么的,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刘计摇了摇头。 陈墨沉吟了一番后,召来了孙孟,让他带人先后去虎召城和渭县看一看。 之后再次问刘计:“这淮州城里有什么厉害的武者吗?” “据我了解的,上品武者肯定是没有了,但淮王妃是萧家之人,又是王妃,身边肯定少不了中品武者护佑的。”刘计道。 “中品武者.”陈墨皱了皱眉,旋即说道:“从武关赶去淮州城,多久?” “骑马日夜不休的赶路,两天就够了。”刘计道。 “看来,只能我带兵亲自去一趟了。”陈墨思考了一番后,心中暗道。 之后,陈墨便行动了起来,让崔爽率领吴军、神勇卫、神武卫、陷阵卫、鱼鳞卫镇守武关,他则带着骁骑卫还有赵良的人马,奔袭淮州城。 陈墨可是很记仇的人。 淮王你不是想要我的青州吗? 现在我倒是想看看你的家眷往哪跑。 …… 淮州城。 淮王府的后宅。 淮王身为大宋的实权藩王,可女人却并不多,只有四个,可儿女却有七八個。 四个女人中,正室萧芸汐,地位自然是稳稳的,出身萧家这种大族,萧家的子弟在淮王的军队中多多有任职,威望颇大。 三个侧妃虽然出身没有萧芸汐后,但背景却都不小。 因此,四个女人虽然明面上相处的其乐融融,姐妹相称,好不和谐。 但暗地里,三个侧妃都羡慕嫉妒、恨的淮王妃要死。 其中尤属淮王的侧妃慧夫人最盛。 而且她还是最先成为淮王的女人的,为淮王生下两男一女,其中大儿子还是淮王的长子。 在萧芸汐没有身孕之前,慧夫人一直都想把自己的大儿子推为世子,也没少往淮王的耳边吹风。 淮王也有了意动,但是想把慧夫人的大儿子,过继给萧芸汐 结果就在这时,萧芸汐怀上了,并且还给淮王生了个儿子——楚正。 楚正刚出生不到两天,淮王就确定了他的世子之位。 争权夺利,可不仅仅发生在朝堂,这淮王府的后宅中也是如此。 这楚正一出生就把继承权给夺走了,慧夫人如何不气不恨。 但她也没有办法,规矩就是如此,她这侧妃所生的就是庶出,正室生的才是嫡出,况且萧芸汐还有萧家撑腰,她明面上也斗不过。 后院的凉亭下,萧芸汐抱着刚才周岁的楚正,和淮王的其他三个侧妃,正在优雅的喝着茶。 慧夫人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来,娇声道:“也不知道王爷待在丰州做什么,连世子满周岁都错过了,等王爷回来,姐姐你可得好好说说他。” 萧芸汐笑道:“王爷肯定是有大事要处理,耽搁了,只是正儿满个周岁而已,哪有王爷的大事重要。” “姐姐这是哪里话,世子满周岁,也同样很重要的。”慧夫人笑着摆了摆手。 萧芸汐笑了笑,然后岔开话题道:“娟儿年纪不小了,妹妹可为她找过人家,或者还是她有相中的人了?” 此话一出,其他的两位侧妃,也是参与进了讨论: “娟儿是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了。” “楚策将军的小儿子楚英不错,英俊潇洒,谈吐优雅,而且都是自己人,知根知底的,肯定不会亏待了娟儿。” “可别,都是装的,妾身听说这楚英还没成婚,就在外面养了女人了,都有私生子了。” “什么,快说说,快说说。” 听到慧夫人吐出这个八卦,两位侧妃顿时来了兴趣。 可就在这时,萧芸汐面色有些不舒服,跟三女说了一身后,便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庭院,把三女搞得一脸疑惑。 萧芸汐这种情况,已经不止发生一次了。 回到房间后,萧芸汐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帮自己先抱着楚正去外屋待一会。 她则来到屏风后坐了下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后,忍中心中的羞涩,红着脸,解开的衣襟,顿时精致优美的锁骨之下,一片雪白的滑腻挣脱而出,她抬手…… 自从生下楚正后,萧芸汐发现自己的母乳特别多,而楚正又吃不了这么多。 但若是吃不完的话,时间久了,萧芸汐觉得不舒服,需要自己. 而这种事,作为淮王妃的她,肯定不好跟外面的人说的。 缓解完后,萧芸汐拉上衣裙,让下人去准备热水,她要沐浴更衣。 结果刚沐浴完后,下人就匆匆的来禀告,说对岸的陈军已经打到淮州来了,现在武关已经丢了,让萧芸汐她们立即转移。 闻言,萧芸汐顿时色变。 当初天师军突袭淮州的时候,萧芸汐就经历过一次这种场面了,没想到现在又来了一次。 不仅仅是萧芸汐,另外三名侧妃,听到这话,也是急了,面露惶恐与不安。 虞州的事,她们可是有所耳闻的。 什么宁菀在陈墨攻打虞州就病死了? 那都是糊弄天下人的,可骗不了她们,无非就是那点事。 她们可不想和宁菀一样。 (本章完) 刷新一下 “鲁三哥啊,你这是?” “韩娘子,俺来向你借点粮食。” “又...借粮,之前你借的还没还呢。” “...俺也没办法,再没有吃的,俺家那两口子都得饿死,韩娘子你行行好,再借俺一点,下次...下次俺一起还。” “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那俺找墨哥儿,他肯定会借,墨哥儿、墨哥儿...” “鲁三哥你别喊,墨哥儿他受伤还没醒呢。” “墨哥儿,墨哥儿...” “伱...唉,我借,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家也不够吃的。” “好嘞。” “嗯,怎么就这么点?” ... “呜——” 似有似无的呢喃在明亮的房屋中响起。 陈墨睁开困乏的双眸,浑浑噩噩之间,觉得周身暖烘烘的,就是躺的地方比较硬,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哪儿?” 忽然,他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戴着麻布头巾的妇人,容貌俏丽,身穿襦裙,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可身段丰腴,透露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看到陈墨醒来,原本紧锁着眉头妇人顿时欣喜道:“呀,叔叔你醒了。” “嫂...嫂。”陈墨下意识脱口而出。 …… 一天后,陈墨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由黄土夯成的屋子,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穿越了。 他所在的国家,名叫大宋皇朝。 他所处的准确地点,是大宋皇朝青州,南阳郡,平庭县下一个名叫福泽村的小山村。 而此大宋非彼大宋,根据原身的记忆,和他知历史中的宋朝大不相同,有能修炼的“武者”。 原身也叫陈墨,家中行二,年十六,还是一名过了县、府试的童生。 上面有一個当兵的老大。 不过老大在战场受了重伤,回到福泽村时已奄奄一息,当时还在世的老娘便花了家中大半的积蓄,给老大娶了门媳妇冲喜,结果娶妻之后还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寡居的嫂嫂。 “叔叔,饭做好了。”这时,嫂嫂韩安娘端着陶碗从柴房走出。 早饭是麦饭,还有几个玉米面馍馍。 麦饭是由各种杂粮,如粟米、小麦等混合野菜蒸制的北方平民的主食。 平庭县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北方,只是靠近北方,所以饮食方面相似北方。 这麦饭昨天他吃过一顿,对于吃惯了细粮的他来说,第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不说难吃吧,简直是难以下咽。 大概形容一下,就是粗粮,当然,是那种没有精细过的粗粮。 按照他穿越前的评判标准,这东西猪都不吃。 “叔叔,可是没有胃口?” 韩安娘见陈墨看着麦饭发呆,以为他没胃口。 “唉,慢慢适应吧。” 陈墨摇了摇头,拿起一个玉米面馍馍吃了起来。 他是看小说的,按理说他这种人,是不符合穿越要求的。 他子承父业,大学毕业后接手了老爸手中的沙场,然后又在当地开了酒吧,虽然近来经济不景气,但也是吃穿不愁,美女环绕,混的风生水起。 结果就喝了几口猫尿,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十六岁的少年。 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细狗。 最关键的是,根据原身的记忆,这世道不太平。 去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 今年南方起了洪涝,多地颗粒无收,粮价上涨。 五月份,北方又发生了叛乱,愈演愈烈。 上个月,朝廷还打了败仗,加税... 从一个吃穿不愁的富二代,变成一个性命都保不住的平民,换谁谁受的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穿越过来后,这具身体的伤好了。 说来,他能接手这具身体,也是因为韩安娘。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身穿青色褥裙,比较朴素,容貌虽不惊艳,但也是上佳。 面孔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最关键的是,有一双水盈盈的明媚杏眸,丰腴的高挑娇躯充满成熟的魅力。 微微抿起双唇,饱满滋润。 按理说,一个平民家庭是娶不起这么秀气的姑娘。 和体弱多病的原身相比,老大从小便力大如牛,当兵没两年便立了战功,封了百夫长,得了上面的赏赐,在平庭县购置了几亩薄田,还将原先的茅草屋,翻新成了现在的土屋。 可惜没福气,去年重伤回到家中后,一直高烧不退,吃药也不管用,没过多久便走了。 而老大一走,家里瞬间没了顶梁柱,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因家中在村中还算富足,在这大灾之年,没少受到村中无赖泼皮的骚扰,开始因老大同袍的缘故,这些人还不敢太过放肆。 可随着前段时间北地叛乱,老大的那些同袍被调去镇压叛乱,最后朝廷战败,老大的那些同袍也是没了消息,陈家彻底失去了依靠。 两天前,村东头的无赖王麻子以借粮的由头,动手动脚的调戏韩安娘。 原身还算个男人,连忙上前阻止,可从小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就不是王麻子的对手,被王麻子一脚踹的重伤昏迷了过去,之后就被他鸠占鹊巢。 “叔叔,你...为何这般看着奴家,可是奴家脸上有脏东西。”见陈墨紧紧的盯着自己,韩安娘咬着筷子,脸色微红。 陈墨摇了摇头,解释道:“嫂嫂,是陈家害了你,老大又没这个福分,让你嫁过来没过一天好日子便守了活寡,嫂嫂若有心仪之人,便改嫁吧。” “啪嗒...”此话一出,韩安娘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便掉在地上,娇躯颤抖,双眸泛红:“叔叔可是觉得奴家拖累了你?” 韩安娘觉得是因为自己,叔叔才遭了这无妄之灾的。 陈墨连忙摆手:“只是觉得嫂嫂若是改嫁,日子会过得好些。” 以韩安娘的姿色,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不过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 原身的母亲变卖家产,将韩安娘娶进门,除了是给老大冲喜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给原身娶个媳妇。 毕竟原身的母亲也知道老大命不久矣,冲喜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没用,那这钱也不能白花,正好给他做了媳妇。 兄终弟及这种事,在民间常见的很。 原身的母亲也跟原身说过。 可原身是读书人,书中教导的礼仪廉耻,伦理纲常,让他接受不了这种事。 在老大死后,原身没少因为这事跟老娘争论,也不知是老二的不听话,还是老大的死,没过几天,老娘便跟在老大后头走了。 韩安娘眼中泛起了泪花:“叔叔莫说改嫁的事了,奴家没这个心思,婆婆有恩于我,她老人家临死前交代奴家好好照顾叔叔你,如今老人家尸骨未寒,奴家便要改嫁,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再说了,奴家这等不祥之人又有哪个敢娶。” 陈家老大娶妻冲喜,结果韩安娘嫁过来不到一个月,丈夫就走了,不久婆婆也跟着走了,村里人虽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谁不嚼舌头根子说韩安娘是克夫命。 陈墨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了。 三六零 儿啊,有什么东西不争,它是没有的 武关丢了,梁玄身死的消息,可谓是在淮州城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是淮王府的人惊慌失色,城中的一些世家大族,也同样惊慌。 作为大宋势力最大的藩王,淮王所住的淮州城,也是无比的繁华,热闹,自然也就聚集了许多文人墨客,世家大族,富商等。 而他们,自然也就比普通百姓更懂战乱的危害,纷纷收拾东西,想要去江南避一避。 而有运河直下江南的风南口,变得拥堵了起来。 船只供不应求,因为那些船队的老板,也要跑。 虽然萧家有自己的商队,但商队又不是每日都会来往江南和淮州,加之事情太过的匆忙,一时间就连淮王府的人,也找不到下江南的船只。 不过这对淮王府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只能抢别人的了。 这种关键时候,淮王府可不和他们讲什么温良恭俭让,他们可是有三千近卫军的。 近卫军的将领是楚表,淮王和慧夫人的大儿子。 虽然是庶出,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淮王对楚表还是很宠爱的,加之,身为一位拥有重兵的藩王,自然也懂驭人之策,世家能用,但同时也要防备。 军中的将领,大多都是楚家和梁家的人,淮王也清楚,因此这近卫军,淮王没让世家的人插手进去。 萧家看淮王也没有立世子为楚表,最终还是给了楚正,因此也没有说什么。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在这时,慧夫人动了歪心思。 原本作为正室的萧芸汐,下江南的时候,肯定是要第一批走的。 可是慧夫人却找到了自己的儿子,让他想办法把萧芸汐安排到后面走。 楚表都被母亲这疯狂举动给吓到了。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这若是传到父王的耳朵里,定轻饶不了我。”私底下,楚南都是亲切称呼慧夫人为娘的,还道:“王妃虽然不是儿的生母,但也是儿的母亲,这不是不孝之举吗?” 可慧夫人却不以为然,道:“萧重荣已经死了,萧家在淮王府的根基大损,而且萧家的人目前都不在淮南城,萧芸汐目前在城中已没有了什么人。 她若是在,这世子之位,这淮王府等等,将来一样都落不到你的手上,现在正是天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就很难再有了,而且又不是让你亲自动手。” “可可万一消息泄露了,你让儿怎么办?”楚表有些心动,但胆子不大的他,还是不敢付出行动。 “你不懂,只要成功了,就算消息泄露了,王爷他也不会给你治罪的,还会替你隐瞒。而且这消息泄露的可能性很小,你别跟娘说,伱在近卫军这么多年,还掌握不了近卫军?” 说着,慧夫人抬手抚摸着儿子的脸庞,声音温柔:“儿啊,有些东西不争,它是没有的。别怕,万一王爷真的要怪罪,娘一力承担。” “娘,儿明白了。”楚表道。 三天后,风南口的一座宅院里,萧芸汐刚哄完孩子入睡,出了房间,一名“悍妇”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作为萧家嫡女、淮王妃,萧芸汐身边自然是有贴身保护的人,而这名悍妇,就是萧芸汐的保镖,四品武者,由萧家在一群收养的孤儿中挑选出来,从小培养的,值得信任。 “莲姨,调查的如何了?”萧芸汐自嫁到淮王妃来的时候,莲姨就跟着她了,年纪也能当她娘了,萧芸汐对她很是敬重。 “小姐猜的不错,大殿下说的都是假的,这两天,大殿下让近卫军征用了不少船,不可能没有船安排小姐下江南的。”在莲姨的心里,萧芸汐一直是萧家的小姐,而不是淮王妃。 萧芸汐双眼一闭,最后睁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大殿下也学会骗我了。” 萧芸汐可不是什么傻白甜,自从一天前来到这风南口,没有立即上船,她就预感到不对了,于是便让莲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竟是如此。 “自从小姐生下小世子后,背地里就有很多人对小姐和小世子恨得咬牙切齿。”莲姨道。 这点,萧芸汐也明白,正儿的出生,挡了别人的路,但她并不觉得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些,本就是正儿应该得的。 她是正妃,萧家人也为淮王出生入死,难道不该拥有这些吗? “那莲姨有去安排吗?”萧芸汐道。 “放心吧,小姐,老身都安排好了,不过大殿下有句话说的没错,下江南的船只确实紧张,老身只找到了一条小船,只能委屈小姐和世子了。”莲姨道。 “那今晚趁着夜色离开,今天我察觉到院外有人盯着我。”萧芸汐可还是一名五品武者,她的修炼天赋卓越,只是因为得知所修功法不能怀孕,在生下楚正之前,就停止修炼了,生下楚正之后,她又捡起来了。 作为一名五品武者,她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东西的。 当完,趁着夜色,等莲姨解决完盯梢的人后,萧芸汐乔装打扮了一下,几乎什么都没带,就抱着楚正,而且还是在一处偏僻的地方上的船,离开了风南口。 等楚表发现后,已经为时已晚,肠子都悔青了,暗道自己完了。 另一边。 拿下武关后,陈墨带着骁骑卫一路向淮州城而来,根本就没遇到什么抵抗,就算遇到了抵抗,也是不堪一击。 在平原地带,重骑兵就是无敌的存在。 陈墨一路狂冲,前方的淮军越战越少,已没有人能再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陈墨纵马如飞,可来到淮州城后,却扑了个空,淮王府的人早就撤走了。 等到快马赶到风南口的时候,也只是截住了还没来得急撤走的千余名近卫军,至于淮王的家眷,早就走运河下江南去了。 这让陈墨有些失望。 不过此行,也不是毫无所获的。 由于船只紧张的缘故,一些钱粮,短时间可没法运走的。 只是陈墨都没有想到的是,等回到武关后,吕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本章完) 三六一 擒获淮王妃,舆论 甘水。 这不是一座县城,也不是一条江,而是百姓们对于一片水域的称呼。 而甘水,便是淮州下江南的必经之路。 自从得到父亲吴衍庆的提议后,吴长林便带上五千人马,绕了很长的一段路,来到这里早早的进行了埋伏。 当然,也在这里,喂了好多天的蚊子。 蚊虫的叮咬加之天气的炎热,让下面的人早就叫苦不休,吴长林也是无比的烦躁,有些不想等了。 在他看来,就算陈墨是上三品武者,想拿下淮州,也是痴人做梦。 淮州可是有梁玄驻守,那可是早就闻名天下的强者,更是坐镇武关,麾下兵马数万,陈墨想从他的手里夺下淮州,那是何其艰难。 所以,吴长林觉得等在这里,就是白费功夫。 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定,再等三天,若是三天时间里还没等到的话,那他就撤。 不过在这三天时间的末尾,还真让等到了一些东西。 不是淮王的家眷,而是一支世家大族的船队。 从他们的口中,吴长林得知陈墨拿下了淮南县、武关,并击杀了梁玄,消息传到淮南城后,有条件的人都往江南逃。 得知这个消息后,吴长林整个人都呆住了。 陈墨真的将淮州打下来了。 为此,原本给自己定了三天时间的他,又继续等了下去。 结果就有了滔天的收获,他活擒了淮王的三位侧妃,还有淮王的其他几位儿女。 又等了两天后,淮王妃、世子、淮王的大儿子,也都被吴长林擒获。 至此,淮王的家眷,真的可以说是一网打尽了。 尤其是淮王妃萧芸汐,连他都看了眼热。 绝美的姿色,丰满的身段,身份地位所带来的贵气,尤其是落在他手中后本能产生了一抹惶恐,这些加在一起,足以勾起所有男人心中的色虫。 若不是被吴衍庆派到身边帮他的副将,也是吴家的管家提醒,他差点就冲动了。 因为他看似是活捉了淮王的家眷,实则是将一个天大的麻烦握在了手里。 想想也知道,把人家淮王的家眷都给一网打尽了,还把淮王妃凌辱了,若是你是淮王,你不得跟他拼命? 吴家可承受不了淮王的报复。 吴长林忍不住抱怨了一声,道:“那爹还让我带着人马来到这必经之路埋伏?” “老爷的意思是让大公子您拿着淮王的家眷向陈墨示个好,换取一份功劳,至于陈墨怎么处理她们,就不关吴家的事了。”副将道。 吴长林有些不甘与惆怅,觉得陈墨都敢纳梁家嫡女为妾,打淮州,自己不过是碰個淮王妃,怎么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嘀咕,但吴长林还真是不敢,让副将亲自把人送去武关给陈墨。 …… 武关,陈墨听到吕统的来报,得知吴长林已将淮王的家眷擒下,并正在送来武关的路上,顿时激动不已。 倒不是他有什么魏武遗风,而是可以拿他们作为要胁淮王的筹码。 这不,马上就可以用上了。 他刚收到消息,淮王果然袭击了他的青州,目前淮王的水师已经回援淮州了,带军将领是淮王的大将军楚策,回援兵马还未知,要不了多久,就能抵达淮南县了。 不过眼下,他得处理最近淮州起来的舆论。 舆论这东西,虽然撼动不了陈墨什么,但影响力还是挺大的,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会搞臭自己的名声。 目前抨击陈墨最严重的一点,就是陈墨不讲信义。 明明是和淮王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结果却不讲信用,更是无耻之尤,趁着淮王带兵在丰州的时候,单方面违背了条约,突袭了淮州。 甚至一些文人墨客,还写了文章与诗来骂陈墨。 虽然全文没有一个脏字,但可比那些粗鄙之人骂的厉害多了,把陈墨的祖宗十八代都给包括进去了。 还有人写了讨伐陈墨的檄文。 其中最让陈墨不能忍的是,有人拿他和嫂嫂韩安娘的事,抨击了起来。 随着陈墨的出名,他的信息,自然会被全面的扒出来,而他和韩安娘的事,自然也隐瞒不了众人。 若是实话实说,中肯的说他和韩安娘的事,那还好,哪个名人没点“负面消息”是吧。 毕竟有错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这事他做过了,他并不否认。 可这些人,却是编排起了各种谣言,那离谱程度,就像一些人说的一些帝王和各种女人之间的野史一样。 “侯爷,查出来了。” 就在这时,苏文匆匆走了进来。 自从建立起监察卫后,陈墨就将他调到监察卫起了。 监察卫除了负责军中的军纪,还有一个职责就是打探消息了。 苏文来到陈墨的面前,说道:“侯爷,那篇说您是不讲信义的文章,是一个叫陈铭的文人写的,他爷爷是朝中有名的大儒,有很多有名望的学生,左良伦左大人就是其中一个。 那个说侯爷和夫人的谣言,是由一个叫柳生的文人在青楼随口编造,不知怎么地就传来了。目前二人都已被捉拿归案,听候侯爷的发落。” 陈墨思索了一番,道:“把那叫陈铭的放了,不仅放了,并给我当初消息来,说我要重用他。至于那叫柳生的” 陈墨眼神一寒:“给我剥了他的皮,剁碎了给我沉江。” 苏文被陈墨最后一句话吓了一个激灵,道了声“诺”后,连忙退了下去。 随着陈铭被放,平庭县侯还要重用他的消息传开,顿时在淮州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令不少人一片唏嘘,别的不说,就说陈墨的胸怀,这是何等的宽广。 陈铭都骂他先祖了,可他不仅放了陈铭,还要重用他。 陈铭的爷爷是朝中大儒,他被捉后,可是引起不小的议论的,所以自他被捉到被放,都有无数人关注的。 反倒是柳生的死,几乎是死的无声无息,只有青楼的几个小姐,见柳生没来了,会提个几嘴。 见起了效果,陈墨再找人把淮王攻打青州的事,在淮州散播开来。 (本章完) 三六二 这文章写的不错,也帮我写一篇给淮王 六月十五日,这是淮王攻打青州的时间。 而陈墨袭击淮州的时间,是在六月底。 中间相隔了可有小半个月。 也就是说,先违背条约的人,是淮王。 陈墨这只能算是被动反击,他才是受害者。 所以,当陈墨把这个时间差在淮州公布的时候,可谓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最关键的是,陈墨有人证啊。 刘计,曾是淮王的幕僚,这个人证够给力了吧。 其次,淮王攻打青州那么大的行动,虽然扑了个空,但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走露的。 因此,背信弃义的人根本就不是陈墨,而是淮王。 陈墨自知舆论和大义非常重要,所以必须得确立自己攻打淮州的“正确性”。 宣告淮王攻打青州的事后。 陈墨再次发布讨贼檄文,并且让人将陈铭请来为自己掌笔。 他敢保证,之前陈铭骂自己的那一篇文章,绝对有与淮王利益相关的人,或者就是淮王府的人,再背后推动。 要不然,就算是真的陈铭主动写的,再无人推波助澜的情况下,短时间不可能传播的这么广。 这可不是陈墨未穿越前的大数据时代,信息的传播,是得靠人力的。 “居士,这边请。”罗勇带着陈铭,朝着武关县衙的书房走去。 书房中,陈墨正在与孙孟、刘计、赵良三人议事。 经过孙孟带兵前往虎召城、渭县一番打探,陈墨总算明白了梁玄在淮州舆图上做的标记是什么意思。 原来虎召城有一個淮王秘密筹建的粮仓,渭县则是武库,为淮王打造兵甲器械的地方。 而粮仓和武库都算是重中之重,淮王肯定不会告诉太多人的,刘计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如此看来,这淮州我是吃定了。” 原本陈墨的想法中,打下淮州后,他是不打算守的,劫掠一番后,再利用淮王的家眷以及淮州,让淮王把青州还回来,再让他大出血一番,陈墨就把淮王的家眷还给对方,并退出淮州的。 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淮州和虞州、麟州不一样。 淮王在淮州经营许久,有极高的威望,淮州的世家大族甚至是百姓,都心向淮王,陈墨若驻守淮州,武力掌握很简单,但想要像经营虞州、麟州一样,就有些难了。 其次就是淮州作为淮王的大本营,淮王肯定会想法设法的夺回来的,到时大军压境,内部又搞事,让陈墨无法征收到军粮,会出大事的。 但现在,虽然也不是说完全不用担心,但压力却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讨论完军情后,陈墨向刘计和赵良,了解了一下关于陈铭的事。 大儒的孙子,刘计和赵良自然是有了解的。 陈铭,从小就展露了超乎常人的才能,十三岁便考中了秀才,二十岁不到,又考中了举人,写了一手好文章。 就当所有人以为他要继续上进,进士及第入朝为官的时候,陈铭却跑去龙归山隐居了。 龙归山,是数千年来无数贤能隐居的地方,因有百姓看到有龙飞了此山中,便有了龙归山这个名字。 陈铭隐居龙归山后,号丹青居士。 不过刘计却有些看不上陈铭。 什么隐居,不过是学他那位大儒爷爷养望罢了。 因为陈铭的爷爷也到龙归山隐居过,先帝得知后,亲自下了一道圣旨,请陈铭的爷爷入朝为官,日后方才成为一名大儒的。 但刘计看不上归他看不上,可像淮王这种大佬们,偏偏就喜欢这种隐居的山中大才,连请了陈铭两次,才将陈铭请出山的。 之后,陈铭就长居在淮州城了。 说完间,外面响起了罗勇的声音,说陈铭已经带到。 陈墨让刘计、孙孟先下去,他要单独见陈铭。 说实话,陈墨的人再次找到他的时候,陈铭内心是很忐忑的,虽然陈墨放出消息说不追究他的罪责,还要重用他,但陈铭哪真敢去陈墨的手下做事。 毕竟他把陈墨骂的那么惨. 之所以放了自己,出去后的这几天,陈铭也想过,应该是看在自己爷爷的面子上,想换一个胸怀宽广的好名声,说要重用自己,不过是说出去的客套话罢了。 毕竟真的想要重用自己,释放的那天当场就要招揽的. 现在又找到自己,陈铭担心是陈墨反悔了,依旧不想放过他。 书房外,罗勇让他进去,内心忐忑的他又不想失了文人的傲骨,当即一甩袖袍,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结果一进去,陈铭就看到了陈墨再念诵着他写的文章,脸色都是一沉,陈铭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额头和后背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 陈铭侧身抬手,想躲着陈墨,把额头上的冷汗擦擦,可陈墨忽然开口:“丹青居士来了。” “草民陈铭.见过侯爷。”陈铭原本是想表现的不卑不亢的,甚至想和书中一样展现出铮铮铁骨,说上一句要杀要剐随你便的,可开口却成这样了。 “居士可是与我有血海深仇?”陈墨朝着陈铭步步逼近。 “没有。”虽然陈墨的年纪比陈铭还要小,但却是一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又身居高位,气场强大,看着陈墨朝着自己走来,陈铭只觉声音都有些发颤。 “既然没仇,你我都是本家,为何要骂我先祖呢?我先祖可没招惹你。”陈墨道。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况且草民本就依附淮王,这些事也本就是草民.应该做的,有有何不妥?”陈铭硬气反问。 “何人所托?” “梁梁家。”陈铭交代的也倒是快。 “果然就是那些人” 陈墨轻语了一句,旋即陈铭就看到对方朝着他抬起手来,陈铭吓得本能的抬起手挡在头顶上方。 可谁知陈墨抬起的手居然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别害怕,既然说了不追究于你,那我就不会杀你。 今日让人请居士来,是想请居士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陈铭下意识道。 “当我的记室参军,这文章写的不错,也帮我一篇给淮王。” (本章完) 三六三 初见淮王妃 记室参军,从六品官,负责撰写章表檄文,也是秘书的代称。 算是身边人,对于一个骂自己的人,陈墨这可谓是重用了。 闻言,陈铭微微一愣,没想到陈墨的胸怀真如此宽广,不仅对他做的事既往不咎,还招揽自己,让陈铭感到无比的汗颜,也让他觉得没脸为陈墨做事,推辞了起来。 但在陈墨的诚恳所托下,陈铭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并郑重的表示不会让陈墨失望。 于是按照陈墨的要求,陈铭当即撰写了一篇《为陈墨檄淮州文》,痛斥淮王。 把骂陈墨那等“深刻”的话,转而给了淮王。 文章从陈墨与淮王两人的对比出发,大力宣告陈墨的优良品格,找出淮王的缺点无限的放大。 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是完美无缺的,仔细去查,一定是能找出些黑点来的。 然后着力于淮王的不良与非正义,突出淮王先撕碎条约,攻打青州。 然后就是把淮王定死为逆贼,而陈墨则是忠军爱国,对付逆贼的王师。 全篇不带脏字,但却能让看到此檄文的人,影响深刻。 陈墨看完后,大力称赞陈铭,并让孙孟第一时间把这篇檄文下发出去。 陈铭本就在淮州有一定的名声,又有一个大儒爷爷,加之之前他刚骂完陈墨,现在又给陈墨做事,骂起了淮王,这种“转变”,让这片檄文,如潮水一般传播开来。 …… 樊口,离淮南县不过三日路程的一片水域中,楚策所率领的水师,抵达于此。 主船的船舱之中,气氛一片死寂。 案几后的大将楚策,手持着那份来自淮州的消息,英武的脸上流转着复杂神色。 是愤,更是惊。 下方左右的诸将,脸色皆也弥漫着阴沉。 淮南、武关已破。 卫将军梁玄战死。 吴家与陈墨联姻,吴军参战。 陈墨是上三品武者。 赵良率军投靠陈墨…… 这消息中的哪一条,单独宣告出去,都能引起轩然大波。 可现在,却全都集中一起,让楚策同时知道了。 楚策都消化了好一阵。 他原以为情况最坏就是刘计背叛了王爷,向王爷传达了假消息,让陈墨提前有了准备。 可却没想到,刘计和吴家一同投靠了陈墨,还与陈墨一同联手袭击了淮州。 固若金汤的武关,仅仅在一天之间,就被陈墨攻下。 最惊讶的是,陈墨竟然还是三品武者,击杀了卫将军梁玄。 这事,对于淮军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这个陈墨,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能与从不参与天下势力纷争的吴家联姻,还能在陈军处弱的情况下,这么快就把武关攻下,这真叫人想不通。”底下一名将领说道。 “定然是那陈墨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若不然三叔公怎会败在他的手中,还落了個身死的下场。” 说这话那人,红光满面,一脸的富贵相,富态之外,隐约还有几分豪气,他是梁家年轻一辈,算是梁雪的族兄,得到武关沦陷,梁玄战死,他比楚策还难接受。 上三品武者,那是梁家的擎天柱,梁家也就家主梁慕和梁玄两人,无论谁身陨,对梁家来说都是极大的打击,梁家的影响力也会因此而降低,身为梁家子弟,潜移默化的也会受到影响。 “还请大将军速速发兵,武关沦陷,淮州城定然危以,王妃和世子他们可都在淮州城,若是落入陈贼之手,后果不堪设想。”一名萧家子弟紧接着开口道。 萧重荣已经死了,若是萧芸汐和楚正再有个好歹,那么萧家在淮王身上投注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是啊,请大将军速速发兵。”这些将领中,或多或少的都与淮王府有利益牵扯,是淮王妻妾的外戚,怎忍淮王的家眷落入陈墨之手。 而这点,楚策哪能不知。 但淮州近五万兵马,更是有梁玄这等上三品武者坐镇,都被陈墨攻破了,他率领回援的水师,满打满算不过两万,如何打得赢已经拿下武关的陈军。 就在楚策一番思索的时候。 “报——” 一名斥候急匆匆的跑进了船舱。 “将军,这是萧家传来的急件,王妃娘娘还有世子、大殿下他们,全都被吴家在甘水所擒……” “什么?!” 此话一出,楚策和诸位将领都是大惊失色,脸色都白了几分。 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楚策右手紧紧的握紧,发出咔咔的响声,脸上青筋暴起,斟酌了一会后,道:“萧全。” “末将在。” “本将命你速速回青州,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王爷,让王爷派兵支援。” “诺。” “其余将领,随本将奔赴淮南,定要想办法救出王妃和世子他们。”楚策下令道。 这个情况,就算打不赢也得打了。 …… 另一边。 一队车马徐徐的进入了武关,这队车马的周围,全都是全副武装的吴军步卒,而马车里的,都是从甘水押过来的淮王家眷。 上到淮王妃、世子,下到奴婢丫鬟,没有一个走脱的。 得知他们的到来,陈墨早就让人给他们收拾出了一座宅院,供淮王的家眷居住。 淮王妃他们下了马车后,全都被赶到了宅院,宅院周围,有数千神勇卫士卒看守。 得知都安排好后,陈墨亲临宅院去见一见。 陈墨要过来,跟在陈墨身边许久的孙孟,自然是提前让人把淮王妃他们都集中在一起。 “侯爷,她就是淮王妃,怀中抱着的就是淮王世子。 她是淮王的侧妃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这位是淮王的长子楚寿、二女楚娟.” 刘计跟在陈墨的身旁,为陈墨说着他们的身份。 陈墨点了点头,目光朝着淮王妃看去。 到底是萧家嫡女,藩王正室,身处敌营,面对着敌人的目光打量,依旧是处变不惊,即便是抱着孩子,也是举止优雅娴静,仪态端庄大方。 无论是被捉的变故,还是多日未洗澡的狼狈,都难以掩盖她内在的那股自信与气质。 她道:“既知本宫乃淮王妃,焉敢如此相待,堂堂平庭县侯,竟能这般无礼?” (本章完) 三六六 谈判 当淮王再次醒来的时候。 大军已经从攻打虞州的前线撤了回来,来到了青州南岸,准备过河返回丰州,最后从丰州回援淮州。 水师已经离开了,淮州军想要回援淮州,只能走这个路线。 众幕僚、武将见淮王醒来,赶紧围了过来,询问淮王的身体情况,并表示淮王已经昏迷两天了。 可醒来的淮王恍惚了一会后,再次回到了之前的惊愤之中,嘴里不断的强调着一句话:“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武关怎么会丢,卫将军怎么可能死在陈墨的手上,这不可能,本王不相信” 那个曾经的淮州之主,而今却处于疯癫失魂之中,实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对他太大了。 这些事,哪一件对他来说不是天大的事,可现在全都汇聚在一起,让他知道了,这谁接受得了。 还有妻女与儿子被俘,更是让淮王感到无比的屈辱。 梁松的妻女什么下场,当初负责对接把梁松赎回来的他,可极为清楚,全都被陈墨霸占了,成为了那贼子的妾室。 自家妻女一个个如花似玉,那小贼岂能 想着自家妻女现在很可能在那小贼的胯下受辱,淮王就感到无尽的愤怒,道:“给本王联系崇王与安平王,本王要彻底剿灭陈墨小贼,救出芸汐和正儿。” “不可啊。”一名萧家武将这时连忙开口道。 肖家、甘家的武将也是忙不迭的附和。 “萧志,为何不可?”淮王轻喝一声,此时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想彻底剿灭了陈墨去。 被叫做萧志的萧家武将正要开口,却被第五浮生用眼神制止了,道:“王爷,当日大夫诊断,您是气火攻心,需要好好休息,少操劳.” 听到第五浮生这话,萧志等人在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淮王是什么人,作为一個上位者,察言观色也是基础,沉着脸道:“浮生,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 第五浮生说没有。 可淮王看萧志他们的神情,明显就是有的。 当即怒喝一声:“你们难道连本王就要瞒着吗?萧志你说,刚才你为何说不可?” 萧志吞吐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楚策大将军派人来报,陈墨那贼子威胁王妃和大殿下他们,各写了一封亲笔信,说王爷要想赎回他们,第一需要把青州还回来,第二需要让王爷您割让丰州北岸十四城,第三是割让淮州,第四陪偿白银.百万两。” 相比于气着淮王,萧志更担心的是被陈墨俘获的萧芸汐,萧重荣已经身陨,萧家的命运已与萧芸汐紧紧联系在一起,如今萧芸汐与世子都落入了陈墨之手,萧志岂能不急。 “什么?” 听到这话,淮王果然又被气着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似要把心肝脾肺都给咳出来一样,脸色涨红。 “陈墨竖子,本王与他势不两立,咳咳.” 至于陈墨提出的要求,淮王是不可能答应的。 这若是答应,就算把妻女救出来了,也会遭天下人耻笑的。 “速速联系崇王和安平王,就算拼着正儿他们死,本王也决不受贼子的妥协。”淮王怒喝。 萧志他们还想再劝,可淮王就是铁了心了,一定要荡灭陈墨。 可等他们从青州回到丰州,来到胫县的时候,一则消息的传来,让淮王好似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击中一般。 西凉的羌族,蜀府的杨弦居然与陈墨结盟了,还放出话来共进退。 闻听此消息,淮王顿时大惊失色。 如果刚开始坐拥青、虞、麟三州的陈墨,在他的眼里只是一头狼,与吴家联姻又成为三品武者的陈墨变成了一头猛虎的话,那么现在得西凉、蜀府相助的陈墨,就是如虎添翼。 原本他想集崇王、安平王之力,大军压境淮州,以绝对的实力逼迫陈墨释放自己的家眷,并退出淮州的,可是现在,貌似吓不到对方了。 首先,崇王的兵马还在陇右作战,崇州本部的兵马不多,若是崇王还敢分兵来淮州,那么与陈墨结盟的西凉,一定会趁机攻打崇州的。 所以,得知这个消息的崇王,怕是不会来相助。 剩下安平王,又很难靠得住。 更别提,洛南还有一个威胁最大的徐国忠。 淮王只觉头疼了起来。 不仅是淮王,就连第五浮生也感到这件事变得极为棘手了起来。 一根筷子容易折断。 但一把筷子就难了。 现在陈墨已经发展到了一把筷子的地步。 “王爷,如今之计,只能与陈墨进行和谈了。”第五浮生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哼,本王绝不妥协。” 许是出于颜面问题,许是为惊怒乱了理智,又或是陈墨的狮子大张口,淮王就是不肯与陈墨谈判。 第五浮生继续劝道:“王爷,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局势对我们不利,尚有徐贼对我们虎视眈眈,不如先妥协,暗中积蓄实力,等陇右之事完结,再图报复。” “竖子要求如此过分,本王岂能答应。”淮王摆手道。 见淮王一松口,第五浮生眼眸一转,又道:“王爷,陈墨此人属下接触过多次,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之所以狮子大开口,无非就是想把价格抬高,好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属下愿亲赴淮州,与陈墨谈判,替王爷救出世子与王妃。” 萧志连忙支持起了第五浮生,还说这钱萧家可以出。 甘家、肖家还有慧夫人的李家,也同样表示能分担一些。 见众人都支持谈判,有了台阶下的淮王,犹豫了一番后,答应了下来。 …… 武关。 陈墨收到西凉和耿松甫传回来的信,得知与蜀府、西凉结盟的消息后,也是大为的高兴。 现在看来,这淮州他是非占不可了。 压力大减的他,陈墨便尽取武关库藏,犒赏三军将士。 要说淮王也真是坐拥金山,先不提武关库藏,光是那淮州城所藏之钱就不止千万了。 不过大头却是让吴家得去了。 因为吴家将淮州城那些下江南的大族富商的船队都给拦截了,缴获的钱财,可没运到武关来。 (本章完) 三六七 云游步 武关。 “云游步” 一座诺大的院子里,树立着几十根摆放的不规则的木人桩,一道身穿白褂、绑腿裤的身影在木人桩的上方以一种奇怪的路线游走,刚开始好似小儿学步,可看到了后面,速度越来越快,看不到完整的身影,只能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渺无踪迹。 半个时辰后,白色的身影从木人桩上跃下,微喘着气,旁边后者的侍女连忙上前递上毛巾。 陈墨接过毛巾后,一边擦着汗,一边查看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0。】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43921.5/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434。】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102530/6000000),射日箭(初级725860/1000000),云游步(高级0/10000)。】 过去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里,陈墨增长了两万五千多的功法经验。 当然,光单纯的吃肉和吸收太阳紫气,肯定是没有这么多的。 毕竟不是每天都出太阳。 而是随着地位的升高,势力的扩张,让他获得的资源也更多,几乎每天都有先天灵物吃。 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再有三年,自己就能突破到二品武者了。 相比于那些上了花甲、古稀之年才突破到上三品武者的人来说,自己的速度可是相当之快了。 至于这云游步,是陈墨从吴宓那得到了,是吴家中顶级的身法武学。 在系统的帮助下,陈墨将云游步修炼到了高级。 速度之快,就算全力奔跑的雪龙骏,也不及自己。 当然,云游步不仅仅只有速度提升,还有它的躲闪能力以及体力。 稍微休息了一会后,陈墨打算再炼箭的,就在这时,孙孟来报,说淮王的使者来了,要与自己进行和谈。 陈墨嘴角微勾,终于来了么,旋即询问道:“来的使者是谁?” “侯爷,算是您的老熟人了,是第五浮生。”孙孟道。 “第五浮生.”陈墨喃喃念叨了一句,旋即眼前一亮,道:“去把刘计给我叫来。” “诺。” 很快,刘计便来到了陈墨的面前。 “侯爷,您找我。”刘计拱了拱手后,问道。 陈墨点了点头,笑道:“先生,你的一位老熟人来了。” 刘计一愣。 “从丰州来的。”陈墨提醒了一句。 “第五浮生。”刘计眉目一凝。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他来此,是代表淮王来与我和谈的。正好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请先生代我去跟他谈吧.” 说着,陈墨在刘计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陈墨是知道第五浮生和刘计之间的矛盾的,让他们去谈,陈墨觉得非常有意思。 刘计也觉得非常有意思,同为淮王的幕僚时,他就一直被第五浮生压一头。 现在第五浮生来和谈,换句话说就是来求人的,刘计非得好好为难一下第五浮生。 “放心吧侯爷,属下一定会让您满意的。”刘计道。 陈墨点了点头。 果然,大堂里,第五浮生再次见到刘计时,表情变得十分的精彩。 而刘计看到第五浮生的表情变化,只觉得心头一阵愉快,然后主动的向前握了握第五浮生的手,一副老友有好久不见的表情道:“浮生兄,已有多月不见了,你怎么来了?” 第五浮生:“……” 他可是记得两人一直不对付的,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我找侯爷有事,且我是代表王爷来的,可没兴趣和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闲谈。”第五浮生不客气的甩开了刘计的手,冷冷道。 若是在淮王帐下,刘计此刻已经生气了,可现在,反而不生气了,一边吩咐下面的人沏茶,一边说道:“我知道,也知道你找侯爷是来和谈的。只是今天侯爷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派我来跟浮生兄谈。” 说着,刘计时刻观察着第五浮生的表情。 闻言,第五浮生脸色一沉,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他就不信陈墨不知道他和刘计之间的矛盾,现在派刘计过来跟他谈,是在羞辱自己吗. “我不跟狗说话。”第五浮生讥讽了一声,他本就看不上刘计,现在更看不上了,旋即大吼道:“侯爷,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然而回答第五浮生的,只有刘计的冷笑两声:“你也不过是淮王手下的一条狗罢了,都是狗,就不要比谁更高尚。 侯爷说了,你若不想谈,可以离开,反正侯爷跟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之间也没什么好谈的。” 这话,可算是拿捏住了第五浮生的命脉,他可是向淮王保证能救出淮王妃他们的。 第五浮生无奈只能坐了下来,正好茶也沏好了。 刘计坐于上首,抿了口茶,道:“淮王优柔寡断,又抓不准时机,和个娘们似的扭扭捏捏,实乃不像一代雄主。侯爷少年英杰,下手果断,雷厉风行,又有仁德之心,体贴百姓,前途远大,浮生兄何不转投于侯爷门下。” 刘计自然不是拉拢第五浮生,而是想通过贬低淮王来抬高自己罢了。 第五浮生再度讥讽了起来:“某可不做这三姓家奴。” 耍嘴皮子,两人其实都不分伯仲。 见没法在这上面讨得便宜,刘计便道:“你主来找侯爷和谈,谈什么?” 第五浮生道:“只要侯爷将王妃他们完好无损的还给王爷,王爷可将青州还于侯爷” 结果话刚说完,刘计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伱笑什么?”第五浮生眉头一皱。 “我一笑淮王天真,二笑浮生兄少智,三笑尔等无耻。青州本就是我主之物,淮王背信弃义,撕碎条约侵占青州,攻打虞州,让我主损失惨重,现在竟还恬不知耻的拿本是我主的东西进行谈判,真是尔无吾耐尔何。”刘计骂道。 “尔主不也侵占了王爷的淮州。”第五浮生道。 “浮生兄,你要先搞懂一件事,是淮王先侵占我主的青州,我主是被动反击。另外淮王是反贼,我主是大宋的侯爷,帮朝廷拿回淮州,那是合情合理,于法理的。” (本章完) 最新一章刷新一下 “鲁三哥啊,你这是?” “韩娘子,俺来向你借点粮食。” “又...借粮,之前你借的还没还呢。” “...俺也没办法,再没有吃的,俺家那两口子都得饿死,韩娘子你行行好,再借俺一点,下次...下次俺一起还。” “可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那俺找墨哥儿,他肯定会借,墨哥儿、墨哥儿...” “鲁三哥你别喊,墨哥儿他受伤还没醒呢。” “墨哥儿,墨哥儿...” “伱...唉,我借,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家也不够吃的。” “好嘞。” “嗯,怎么就这么点?” ... “呜——” 似有似无的呢喃在明亮的房屋中响起。 陈墨睁开困乏的双眸,浑浑噩噩之间,觉得周身暖烘烘的,就是躺的地方比较硬,浑身酸痛说不出的难受。 “这是哪儿?” 忽然,他看到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戴着麻布头巾的妇人,容貌俏丽,身穿襦裙,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可身段丰腴,透露着一股成熟的韵味。 看到陈墨醒来,原本紧锁着眉头妇人顿时欣喜道:“呀,叔叔你醒了。” “嫂...嫂。”陈墨下意识脱口而出。 …… 一天后,陈墨站在院子里,看着眼前由黄土夯成的屋子,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穿越了。 他所在的国家,名叫大宋皇朝。 他所处的准确地点,是大宋皇朝青州,南阳郡,平庭县下一个名叫福泽村的小山村。 而此大宋非彼大宋,根据原身的记忆,和他知历史中的宋朝大不相同,有能修炼的“武者”。 原身也叫陈墨,家中行二,年十六,还是一名过了县、府试的童生。 上面有一個当兵的老大。 不过老大在战场受了重伤,回到福泽村时已奄奄一息,当时还在世的老娘便花了家中大半的积蓄,给老大娶了门媳妇冲喜,结果娶妻之后还没多久便撒手人寰,留下了寡居的嫂嫂。 “叔叔,饭做好了。”这时,嫂嫂韩安娘端着陶碗从柴房走出。 早饭是麦饭,还有几个玉米面馍馍。 麦饭是由各种杂粮,如粟米、小麦等混合野菜蒸制的北方平民的主食。 平庭县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北方,只是靠近北方,所以饮食方面相似北方。 这麦饭昨天他吃过一顿,对于吃惯了细粮的他来说,第一口直接吐了出来。 不说难吃吧,简直是难以下咽。 大概形容一下,就是粗粮,当然,是那种没有精细过的粗粮。 按照他穿越前的评判标准,这东西猪都不吃。 “叔叔,可是没有胃口?” 韩安娘见陈墨看着麦饭发呆,以为他没胃口。 “唉,慢慢适应吧。” 陈墨摇了摇头,拿起一个玉米面馍馍吃了起来。 他是看小说的,按理说他这种人,是不符合穿越要求的。 他子承父业,大学毕业后接手了老爸手中的沙场,然后又在当地开了酒吧,虽然近来经济不景气,但也是吃穿不愁,美女环绕,混的风生水起。 结果就喝了几口猫尿,一觉醒来后,就变成了这十六岁的少年。 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细狗。 最关键的是,根据原身的记忆,这世道不太平。 去年北地大旱,赤地千里。 今年南方起了洪涝,多地颗粒无收,粮价上涨。 五月份,北方又发生了叛乱,愈演愈烈。 上个月,朝廷还打了败仗,加税... 从一个吃穿不愁的富二代,变成一个性命都保不住的平民,换谁谁受的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穿越过来后,这具身体的伤好了。 说来,他能接手这具身体,也是因为韩安娘。 他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女子,身穿青色褥裙,比较朴素,容貌虽不惊艳,但也是上佳。 面孔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最关键的是,有一双水盈盈的明媚杏眸,丰腴的高挑娇躯充满成熟的魅力。 微微抿起双唇,饱满滋润。 按理说,一个平民家庭是娶不起这么秀气的姑娘。 和体弱多病的原身相比,老大从小便力大如牛,当兵没两年便立了战功,封了百夫长,得了上面的赏赐,在平庭县购置了几亩薄田,还将原先的茅草屋,翻新成了现在的土屋。 可惜没福气,去年重伤回到家中后,一直高烧不退,吃药也不管用,没过多久便走了。 而老大一走,家里瞬间没了顶梁柱,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撑不起这个家。 因家中在村中还算富足,在这大灾之年,没少受到村中无赖泼皮的骚扰,开始因老大同袍的缘故,这些人还不敢太过放肆。 可随着前段时间北地叛乱,老大的那些同袍被调去镇压叛乱,最后朝廷战败,老大的那些同袍也是没了消息,陈家彻底失去了依靠。 两天前,村东头的无赖王麻子以借粮的由头,动手动脚的调戏韩安娘。 原身还算个男人,连忙上前阻止,可从小体弱多病的原身,根本就不是王麻子的对手,被王麻子一脚踹的重伤昏迷了过去,之后就被他鸠占鹊巢。 “叔叔,你...为何这般看着奴家,可是奴家脸上有脏东西。”见陈墨紧紧的盯着自己,韩安娘咬着筷子,脸色微红。 陈墨摇了摇头,解释道:“嫂嫂,是陈家害了你,老大又没这个福分,让你嫁过来没过一天好日子便守了活寡,嫂嫂若有心仪之人,便改嫁吧。” “啪嗒...”此话一出,韩安娘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便掉在地上,娇躯颤抖,双眸泛红:“叔叔可是觉得奴家拖累了你?” 韩安娘觉得是因为自己,叔叔才遭了这无妄之灾的。 陈墨连忙摆手:“只是觉得嫂嫂若是改嫁,日子会过得好些。” 以韩安娘的姿色,不愁嫁不到一个好人家。 不过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 原身的母亲变卖家产,将韩安娘娶进门,除了是给老大冲喜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给原身娶个媳妇。 毕竟原身的母亲也知道老大命不久矣,冲喜只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没用,那这钱也不能白花,正好给他做了媳妇。 兄终弟及这种事,在民间常见的很。 原身的母亲也跟原身说过。 可原身是读书人,书中教导的礼仪廉耻,伦理纲常,让他接受不了这种事。 在老大死后,原身没少因为这事跟老娘争论,也不知是老二的不听话,还是老大的死,没过几天,老娘便跟在老大后头走了。 韩安娘眼中泛起了泪花:“叔叔莫说改嫁的事了,奴家没这个心思,婆婆有恩于我,她老人家临死前交代奴家好好照顾叔叔你,如今老人家尸骨未寒,奴家便要改嫁,岂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再说了,奴家这等不祥之人又有哪个敢娶。” 陈家老大娶妻冲喜,结果韩安娘嫁过来不到一个月,丈夫就走了,不久婆婆也跟着走了,村里人虽然明面上不说,背地里谁不嚼舌头根子说韩安娘是克夫命。 陈墨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了。 三六八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说着,刘计不由翘起了二郎腿,抿了口茶,这种占据主动权的感觉真是太令人精神愉悦了。 第五浮生脸色微微一沉,刘计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是令人厌恶。 “退还青州以及赔偿一百万两。”第五浮生说道。 “什么?!”刘计抬手用手指钻了钻耳朵,假装故意没有听到一样。 “我说退还青州以及赔偿侯爷白银一百万两。”第五浮生知道刘计故意在给自己上嘴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哦~” 而刘计只是长长的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显然是对这点条件不太满意。 “刘计,你别太过分了。”第五浮生见状不满,喝道。 “过分你可以走啊。”刘计悠哉悠哉的扣起了指甲里的泥,彻底不装了,上起了嘴脸,淡淡道:“我主说了,我军如今士气正浓,还有吴家、西凉、蜀府相助,正想和淮王真刀真枪的干一仗,若不是怜惜民生疾苦,你以为自己能进武关?” “……” “你到底想要什么?”第五浮生道。 “很简单,就四个要求,一,把青州还回来,二,割让淮州,三,割让丰州北岸十四城,四,赔偿白银百万两。四个要求满足了,我主释放淮王的所有家眷。”刘计道。 “这绝无不可能。”第五浮生拒绝。 刘计见机嘲讽了起来,道:“难道堂堂萧家嫡女,淮王正妻加上世子殿下,大殿下,郡主,三位夫人,以及诸位殿下、郡主,不值这区区淮州和丰州北岸十四城?” “当然.”第五浮生不想说不值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意识到刘计这是挖了坑让自己跳,若是自己说不值,他定然会说给淮王妃他们听。 “人心不足蛇吞象。刘计,做人留一线,你难道不觉得这些要求太过分了一些吗?”第五浮生道。 “过分?”刘计冷哼一声,道:“难道淮王夺我主青州不过分?攻打我主虞州不过分?我主只是识破了淮王的阴谋,成功了罢了,若是淮王也成功了,俘虏了我主的家眷,又如何?成王败寇就是如此,你为何这般天真呢?” 第五浮生:“……” “这样吧,我跟浮生兄和淮王都是老相识了,一下子提出这些个要求,淮王肯定难以接受,淮王只要先把青州退还回来,并赔偿一百万两白银,我做主向侯爷请示,先释放大殿下和三位夫人他们。至于王妃娘娘和世子殿下他们,等淮王什么时候满足了剩下的两个要求,我们再释放。 当然,这段时间,侯爷肯定会好好照顾王妃娘娘他们的,绝对不会有一丝怠慢。”刘计笑道。 第五浮生还想要再说,刘计却摆了摆手道:“好了,我还有事,你先下去好好考虑一下,或者回去向淮王请示一下也行。” 刘计把与第五浮生的谈判,一五一十的跟陈墨说了。 陈墨暗暗的点了点头,谈判就是这样,越强势的一方,或许的利益就越多,尤其是在己方占据主动权的情况下,越强势越好。 陈墨思索了一番后:“我就是要向天下人知道,本侯的青州,不是那么好吞的。” “孙孟。” “属下在。” “去通知崔爽他们过来议事,楚策在淮南县待得够久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该赶他走了,正好给淮王添一把火。” “诺。” 议完事后,已是月上眉梢。 既然决定释放慧夫人她们,加之第五浮生也来了,陈墨只好找慧夫人谈一谈。 陈墨朝着关押淮王妃家眷的宅院走去。 淮王的家眷其实挺多的,若是把那些伺候的侍女、仆人也算上的话,有两三百人。 得知慧夫人所住的房间后,陈墨径直的走了过去。 屋外,伺候慧夫人的侍女们看到陈墨来了,慌忙见礼。 陈墨摆手喝道:“这里没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侍女们对视了一眼,相比于慧夫人,她们目前更惧怕的是陈墨,匆匆而退。 房间里,慧夫人正凭栏望月,怔怔的发呆。 惊觉时,回头见是陈墨进来,慧夫人的脸上不觉泛起一丝慌意。 尤其是看着陈墨把房门关上,这让慧夫人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取下头上的金簪护身,言语淡冷道:“平庭县侯这么晚了,来.来本宫这里作甚?” 虽然故作淡冷,但气场却要比淮王妃弱许多,能听出里面夹带的怯生生,另外她拿着金簪的手,也是颤抖的。 慧夫人虽是侧妃,但却比萧芸汐更加嫁于淮王。 淮王和陈墨一样,也是先纳妾,后娶妻的。 一身大红委地长裙,身段婀娜,样貌不俗,因为有三個儿女,全身透露着成熟的味道。 瓜子脸,但相比于萧芸汐,慧夫人的面相显得尖酸、刻薄,充满着功利的气息。 “做什么?当此良辰美景,慧夫人以为本侯是来做什么?” 陈墨步步上前,故作挑逗的说道。 慧夫人愈加慌张,只得步步后退,几步之后已退至墙壁一角,已是无路可退。 可是手中的金簪却往前乱刺,惊怒道:“侯爷,本宫可是有夫之妇,请伱自重。” 陈墨莞尔一笑,慧夫人这等七品武者的“自卫”,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完全没瞧在眼里,不过也没有再打趣她了,在一旁坐了下来,道:“我来找慧夫人,是有事相商的。” “本宫没有什么事跟你好说的。”慧夫人极力克制着心中恐慌,道。 “是吗?”陈墨抬眸看着慧夫人,道:“世子之位也不想吗?”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慧夫人眸光闪烁了一下。 “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据我了解,慧夫人对淮王妃,对世子之位,可嫉妒、垂涎已久啊。”陈墨笑道。 “少来挑拨离间。”慧夫人也不是没脑子的,怎会被陈墨这三言两语就给挑拨了。 陈墨不慌不忙的接着道:“今日淮王派使者来武关了,第五浮生,夫人应该认识。我和他相谈甚欢,所以有意将淮王妃还有夫人都给放了的。 今晚来找夫人,原本是向将淮王妃和世子扣下来,把夫人你们放回去的,不过既然夫人对世子之位不感兴趣,那就算了。” 说完,陈墨双手一拍大腿,起得身来,便要离去。 慧夫人闻言一震,若是她和萧芸汐一同回去了,那么自己在风南口的所作所为,淮王一定会怪罪的,到时自己不仅会受了冷落,寿儿他也会被连累的。 断然不行。 “等等。”眼见陈墨要离开,慧夫人赶紧叫住了陈墨。 “怎么了?”陈墨转过头来,他就知道慧夫人会叫住自己的。 “你你真的会扣下萧芸汐和楚正?”慧夫人迟疑了一番后,咬着唇道。 若是萧芸汐和楚正回不去,那么风南口的事就不会暴露,且没了楚正,身为长子的寿儿,就是当之无愧的世子。 “当然,要不然我来找你干嘛。”说着,陈墨重新坐了下来,道:“不过我们非亲非故,若要我帮你,夫人你总得付出些什么吧。” “你想干嘛?”慧夫人瞬间握紧手中金簪,还怕陈墨乱来。 “夫人你说呢,既然要合作,自然要付出筹码,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陈墨道。 (本章完) 三六九 慧夫人:本宫答应你 “你休想。”慧夫人以为陈墨垂涎自己的身子,连忙抬手护胸拒绝。 她可是堂堂的淮王侧妃,岂能被他人玷污。 “既然如此,那算了,我去找肖夫人或者甘夫人,想必她们应该会同意的。”陈墨再次起得身来,道:“对了,若是肖夫人或者甘夫人同意了的话,肯定会要求让我把大殿下也扣下来的,这样他们的儿子,就没有竞争对手了。” 闻言,慧夫人花容顿时一惊。 在她的心里,寿儿可是她的希望与依靠,也是关乎着她李家的未来,若是寿儿有个好歹,对她对李家造成的影响都非同一般。 一时间,慧夫人陷入了无比纠结的境地中,只觉得有无限的羞耻心涌遍全身,羞红到了耳根,贝齿紧咬着红唇。 眼见陈墨要打开房门离开了,慧夫人终于是开口了,道:“好,本本宫答应你。” “这才对嘶.” 陈墨转过身来,话还在嘴边,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的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转身的那一霎,慧夫人褪去了身上的大红裙,白皙的香肩、精致的锁骨,吹弹可破的肌肤,全都暴露在他的眼前。 现在的慧夫人只穿着一件粉色的肚兜。 见陈墨的目光看来,慧夫人只觉得自己的自尊被人踩到了脚底,心乱如麻,成熟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泛起阵阵的颤抖。 可不知怎么的,一股被遏制心底在深处的渴望,在那久旱的娇躯一点点的被唤醒。 可是,那长年累月养成的那所谓的矜持,还有自身的理智,却在不断的告诫她,绝不可沦陷于贼手,所以,褪了衣裙的她,还在不断的遮掩。 但陈墨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只见陈墨说道:“慧夫人,好像你误会什么了,我说的筹码是郡主殿下。” 慧夫人:“……” 她玉容羞怒的两步并做一步,小跑到的床前,拿起床上的被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将娇躯包裹了起来,喝道:“卑鄙、无耻、流氓、下作.” 手中的金簪再次亮了出来。 “所以夫人到底答不答应。”陈墨道。 慧夫人犹豫了起来,虽然她也痛爱楚娟,但在她的心里,楚娟肯定是比不上儿子楚寿的。 楚娟之所以还未婚配,也是慧夫人还没有挑选到合格的夫婿,在她心里,夫婿长相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家族、人脉得能帮到楚寿。 现在,若是能用楚娟换出楚寿,慧夫人是愿意的。 见慧夫人不说话,陈墨接着道:“我知道郡主还未婚配是夫人还没选到好人家,可纵观天下才俊,谁能比得上我,若是夫人将郡主许配于我,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成一家人了,我还有何理由不帮助夫人呢。” 慧夫人:“……”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自己吹嘘自己的。 虽然陈墨说的是事实,二十岁的三品武者、县侯、兵甲十万,长相也不俗,慧夫人找不到辩驳的理由,但做人不应该要谦虚的吗? “你此言当真?”慧夫人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墨道。 其实他完全不用慧夫人同意,就可以将楚娟占有的,但那总少了点什么。 可若是慧夫人同意的话,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纳楚娟为妾,传出去天下人也挑不出刺来。 最关键的是可以好好气一气淮王。 “好,本宫答应你,将娟儿许配给你为妾。”说完,慧夫人心中叹息了一声,希望娟儿不要记恨自己。 “痛快。” 陈墨大笑一声,他本就打算放了慧夫人和楚寿他们,让他们回去争权夺利,之所以单独来找慧夫人,只是想在这基础上,获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 从慧夫人这里离开后,陈墨转脚去了肖夫人、甘夫人那里。 在肖夫人、甘夫人的面前,陈墨就没有提他们想不想要世子之位了,而是说她们想回去吗。 没错,陈墨要一鱼两吃,即便是要放她们走,也要将她们搜刮的干净,这样才对得起淮王。 既然把楚娟留下了,怎么也得还淮王一个女儿是吧。 陈墨与两位夫人共度了一晚春宵。 第五浮生离开了武关,他没有答应刘计的要求,而是回去向淮王禀告。 不过等第五浮生走后的第二天,陈墨就出兵攻打了淮南。 淮南县只有楚策和麾下的水师驻守,兵马不多,加上陈墨斩杀了梁玄的威名,使得淮南城的守军被震慑,士气不高,而陈墨麾下的军队,可是刚打了打胜仗,分了赏赐,可谓士气高涨。 敌疲我盈,这淮南县哪有不拿下的道理。 楚策也知道自己这点兵马守不住淮南,所以也没有坚守。 在陈墨第二轮攻城的时候,楚策就下令退出淮南县了。 武关。 得知第五浮生走后,慧夫人就找到了楚娟,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娟儿,娘对不起你。” 楚娟聪慧过人,当即便道:“娘,是不是陈墨跟你说什么了?” 慧夫人点了点头:“他看上了伱,让娘将你许配给他,他才愿意放娘还有你大哥离开,并且帮助你大哥登上世子之位。” “果然.”楚娟神色一暗,旋即说道:“可有.王妃和正弟在,王兄他坐不上这世子之位啊。” “陈墨说会把萧芸汐和楚正扣在武关。”也正是因为这点,慧夫人才会答应陈墨的,她道:“不是娘只是为了你大哥,才选择牺牲你,而是风南口的事,萧芸汐已经知道了,若是让她回去与你父王相见,以后我们娘两还有你大哥,三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娘,你找我,不只是单单说将我许配给陈墨一事吧?”楚娟抿着薄唇道。 慧夫人神色有些尴尬,讪讪道:“就知道瞒不住娟儿你。娘希望你跟了他之后,好好的和他相处,最好是能让他对你着迷,千万不要让他把萧芸汐给放了。” 虽然陈墨答应了她扣住萧芸汐,但慧夫人还是怕陈墨不守承诺,所以让楚娟跟陈墨好好相处,没事能吹吹耳边风。 侧面表达的意思就是让楚娟心甘情感的跟着陈墨。 (本章完) 三七零 徐国忠的举动,加封陈墨为太尉 洛南。 自从徐国忠威逼天子迁都洛南后,朝纲便一蹶不振,尤其是太后忽然薨役,太过的离奇,一切的矛头都指向徐国忠,影响太过的恶劣,加之天子废后的事,让洛南的百姓、大臣对徐国忠十分的厌恶,虽然嘴头上不说,但却是离心离德,真正忠于徐国忠的心腹没有几个。 这影响有多大呢? 先说粮,下面的世家百姓根本就不会主动交,等你派军队强行去征收,世家、富商就说没粮,还说不信让你去搜,他们把粮食藏起来了,当然搜不到了,实在没办法了,以性命相要挟,就象征性的交上一点。 这就是世家。 世家若是不交粮,你压榨百姓能收上多少粮食?还会搞的民怨鼎沸。 再说兵马。 上次勤王大战,虽然淮王是失败了,但却重创了徐国忠,让其麾下的兵马死伤大半,来到洛南后,自然要征兵来补充大军,但百姓根本就不会主动来参军,徐国忠只能抓壮丁。 这样一来,就导致淮南周边叛乱不断,土匪横生,经常劫掠官府的车队。 徐国忠知道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 也知道朝廷的纲常和秩序不整顿好,各种邪恶和不正之风会逼迫出来,导致天下混乱和危机。 但他没办法,钱粮、兵马是他的立足之本,哪怕是杀鸡取卵他都得这样做。 若不然,没有粮食,军队就会生事。 而没有军队,有太多人会撕了他,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也正因为如此,这两年多来,徐国忠一直龟缩在洛南不动,错过了许多可以重新夺回天川的机会。 现在的洛南,就是一座快要倒塌的高塔,因为有他撑着,这座高塔才一直不倒,他若是离开,这座高塔会瞬间崩塌。 而不止外人给他找麻烦,他底下的大将、幕僚,甚至是他的嫡长子,都在给他找事。 以他儿子为首的一群人,一直想拥护着他称帝。 他的嫡长子徐曜更是说道:“军政悉在父亲手,诸事父亲一言而诀,但头上偏偏还压着个人,任何事情最终都要得到那人的首肯才行,哪怕只是走走过场。大宋的气数已尽,父亲肩抗江山社稷,于情于理都该更进一步。” 徐国忠不仅严词拒绝了,还当着众人的面给了徐曜一巴掌,说谁要再提称帝一事,定斩不饶。 说自己生是大宋的臣子,死是大宋的鬼魂。 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 要说徐国忠没有想过帝位,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不敢。 他在宦海沉浮几十年,从七品小官一路坐到国相的位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深知若是听从了儿子他们的怂恿,弑君称帝。 天下群雄定会起兵诛之,且规模,绝对要远远大于上次淮王的勤王大军。 以目前的局势,徐国忠可没信心再扛一次了。 书房之中,徐国忠看着面前桌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文书,顿感压力山大。 唯一成气候能为自己分担压力的天师军,如今已被剿灭了,陈墨只是中品武者,兵马还没有天师军多,不知道能支撑多久。 洛南的烂摊子一直没法解决,再次对上淮王 想着这些,徐国忠心中便叹一口气,有些黯然。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大将军芦盛出现了。 看着芦盛,徐国忠心头不由微微一沉,最近他收到不少消息,洛南的那些世家大族,都在悄悄跟芦盛来往,就连手下的心腹幕僚,也有不少有芦盛走的极近。 而他的体力、精力一年不如一年,拳怕少壮,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压不住对方了。 芦盛脸上带着笑容,一进门便激动的说道:“相爷,好消息,好消息.” “天师军都被灭了,淮王占领了丰州,能有什么好消息。”徐国忠暂且没放在心里。 “是天大的好消息”芦盛来到他的面前,说道:“吴家与陈墨联姻了,在淮王攻打青州的时候,陈墨率军突袭了淮州,连夺淮南、武关两城,斩杀了卫将军梁玄,目前攻占了淮州。 最关键的是,西凉的羌族,蜀府的杨弦,都宣布与陈墨结盟了,现在淮王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什么?!” 听完芦盛的话,徐国忠唰的一下就站起了身来,难掩惊愕之色,沉声道:“梁玄乃上品武者,更是朝中老将,武关更是号称大宋五大重关之一,陈墨是怎么拿下武关,并斩杀梁玄的?” “好像是淮州的一位武将投靠了陈墨,将淮南县骗开后,前后夹击拿下的,使得武关内守军不足,陈墨更是扮猪吃虎,他根本不是什么中品武者,而是三品神通境,据传回来的消息说,神通还是一轮紫日。”芦盛徐徐说道。 闻言,徐国忠瞳孔一缩,再次惊呆了。 “三品?他才二十岁,怎么可能是三品武者,是不是你听错了?”徐国忠难以相信。 “相爷,我怎么可能会骗您,现在消息都传开了。”芦盛道。 徐国忠缓了好一会,用来消化听到的消息,道:“这的确是好消息,速速备驾,本相要进宫为平庭县侯请功。” “诺。”芦盛道了一声,但却没有离去。 “还有事?”徐国忠道。 “回相爷,确有一事。” 芦盛把要麻烦徐国忠的事说了出来,他说自己最近结交了一位好友,希望徐国忠进宫时,让陛下给自己的这位好友封个官。 徐国忠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不过见芦盛一副请求的模样,还是答应了下来。 徐国忠是什么人,进宫后,直接让天子给陈墨再兼任淮州太守,掌管淮州军政,并加封太尉。 太尉,这在大宋可是最高军事长官,天下武官之首,统帅天下兵马大权。 徐国忠此举,自然是给淮州这把火浇上一勺油,如此一来,陈墨掌管淮州,可谓是名正言顺。 不仅如此,太尉一职让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当了,也能将陈墨推上风口浪尖,让自己再安稳一些时日。 之后,徐国忠想了想,给杨弦还有羌族的掌权人董巍,也给加官进爵了。 (本章完) 三七一 王爷,妾身对不起你 冷宫。 梁姬坐在胡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自从被天子废后后,在徐国忠的胁迫下,她也被打入了冷宫,日常所需以及身边侍奉的人,也是一减再减。 她身旁还有一人,乃徐国忠派过来的宫女。 即便是她被打入冷宫了,徐国忠对她还是不放心。 徐国忠对梁家是很记恨的,若是没有梁慕带出去的那封天子血书,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此刻这名宫女,把梁玄被陈墨斩杀的事告诉给了梁姬。 梁姬管梁玄叫三叔父。 真要论的话,陈墨得管梁姬叫姑姑。 …… 胫县。 淮王从青州退回来后,全部兵力集中在了这个小县城,这里也是淮州与丰州的交界之地。 在淮王原本的想法中,若是和陈墨和谈不拢,那就直接跟陈墨拼了。 而结果,果然没有淡拢。 军帐中,十余幕僚围在淮王的身边。 第五浮生把在武关和谈见到刘计的事,还有和谈的内容说完后。 有人沉默不语,眉头紧皱。 有人不断喝茶,掩饰内心的激动。 还有人颇为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萧全则是暴起道:“欺人太甚,王爷,如今趁着陈贼还没完全掌握淮州,淮州的民心还在我们这边,咱们直接跟他拼了,我们兵多将广,而陈墨那边就他一人强,我们胜利的希望还是挺大的,好将王妃和世子搭救出来。” 然而萧全愿意,其他人却未必。 李家、肖家、甘家的人顿时反对了起来。 陈墨释放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以及三位夫人的子女,那么他们三家就有机会争一争这世子之位了,怎能愿意再拼命的打去淮州,把淮王妃和萧正给救出来。 可以说,刘计这一计属于阳谋,只要一说出来,就能离间。淮王麾下的党派,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算知道这是阴谋,也会这样去做。 这时,李家的一位武将说道:“王妃和世子殿下自然要救,但目前局势不利于我们,所以不急于一时,可以先将三位夫人还有大殿下他们救出来。等到后面陇右的事了,崇王能腾出手来,再搭救王妃和世子殿下也不迟。” 话音落下,来自肖家的武将也连忙开口道:“李将军说的对。只要王爷您在,军队在,陈贼就不敢对王妃还有世子殿下做什么。” 甘家的武将附和的表示认同。 萧全则直接怒骂起了三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们,休想,只要萧家还在,这世子之位,你们想都别想。” “萧全,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对啊,什么世子之位?我们这是为了王妃娘娘着想。” “.” “够了。”听着他们一人一句吵闹了起来,淮王直接怒喝了一声:“还嫌本王不够烦吗?” 几人这才安静了下来。 淮王看向第五浮生,揉着眉心道:“浮生,你怎么看?” 第五浮生沉思了一会后,正要回答,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小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王爷,不好了,敌军出兵攻打了淮南,大将军不是对手,落败退兵了,如今正在回胫县的路上。” “报”小兵的话刚说完,一名斥候快速跑了进来,道:“王爷,急报,我们的人探查到,蜀府边界有大量的兵马活动。” 第五浮生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他原本是建议淮王打的。 毕竟陈墨提的要求太屈辱了。 军帐内一片寂静。 沉默了半晌后,之前安静下来的李家、肖家、甘家的武将,再次劝淮王忍下来。 并说那赔偿的一百万两白银,由三家来凑齐。 至于青州,反正他们都退出来了,还给他就还给他。 淮王本就就够烦心了,而今再听到蜀府边界有兵马活动,担心是杨弦出兵,只能忍下来了。 心中还安稳自己,起码寿儿他们回来了,就算芸汐和正儿出事,淮王府也不至于后继无人。 淮王一脸沉痛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本王记住了。浮生,麻烦你再跑一趟。” “诺。”第五浮生道。 萧全还想说什么,但见淮王决意已下,只得闭嘴。 不过当天他便从军帐离开,回萧家去了,他要把这里的事汇报给家族。 …… 武关。 房间内,幔帐被拉起,帐内香色涟漪。 陈墨将对淮王的恨,全都发泄给了肖、甘两位夫人。 淮王自从看到了萧芸汐分娩后丑陋、肮脏的那一步,他不止对萧芸汐不敢兴趣了,对敦伦之事,也是兴趣太减,偶尔来兴趣了,也是精力下降许多。 而肖、甘两位夫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哪怕明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怨言的。 现在被陈墨接连得手两次,两位夫人甚至有些“喜欢”上陈墨了。 正在替淮王弥补陈墨的肖夫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忙朝着床头爬离,言语也是抗拒了起来。 可陈墨却是搂住了肖夫人那丰腴的腰肢,想要给她一个孩子。 肖夫人有气无力的伏在床榻上,一滴清泪自眼角流下,心中喃喃道:“王爷,妾身对不起你。” 陈墨也不厚此薄彼,也关爱了甘夫人。 片刻后,陈墨一手搂着一个美妇人,道:“放心吧,本侯说话算数,一定会放你们回去的。” 陈墨没有在“关押”她们的宅院留宿,从肖夫人的庭院离开后,一道身影从廊柱后走了出来。 萧芸汐看着肖夫人的庭院,蛾眉紧皱了起来。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陈墨在肖夫人的院子里,足足待了一個时辰。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让她感到不安。 其实更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过去这么些天了,陈墨一次都没有来单独找过自己。 这种未知的恐惧,弥漫在她的心间。 就在这时,她感到胸怀又是一阵酸胀了起来,联合目前的境地,萧芸汐顿时羞愧难当。 她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在萧正睡着了还没醒。 房间里没有屏风,她只能上了床,把幔帐放了下来,解起了衣襟的扣子。 (本章完) 三七二 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床共枕否 在淮州暂且沉寂的这段时间里,吴军水师和鱼鳞卫都在淮州河上军演,一边随时保持战争的警惕性,一边保持麟州与淮州之间的行道畅通。 占下淮州后,陈军的钱粮是不缺的,为了增张三军的士气,陈墨还隔三差五的犒赏三军。 除了保持全军戒严完,剩下的兵马,则是看守降卒以及调教降卒,而这个重任,陈墨就交到了赵良和刘计的头上,刘计鬼点子多,若是能将这群降卒编入陷阵卫为己用的话,那可是功德无量。 要知道,打下淮州,俘虏的降卒快接近三万了。 不过陈墨觉得收编为己用的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要知道,这些降卒,大多都是淮州本地人,他们的家人就在淮州,只要陈墨“善待”他们的家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妥协的。 当时梁松手下的虞州兵,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为了固守淮州,夺取淮州后,入城后陈军纪律严明,不仅秋豪未犯,还补偿了因战争而遭到利益损害的百姓。基本原任官吏,依旧留任,在丰州的淮军士卒的家属也得善待,加之陈铭那则斥责淮王的檄文,让淮州本地对陈墨的反抗日渐减少。 在淮王没有回消息之前,陈墨隔三差五的在肖夫人和甘夫人的身上使劲。 把楚正和楚娟给留下来了,怎么也得还对儿女给淮王。 八月二十二日,夜深。 陈墨再次前往了关押淮王家眷的宅院。 肖夫人的房间里。 肖夫人跪坐在一长案后,臀下坐着支踵,t型的支踵将肖夫人丰腴的磨盘勾勒的挺翘圆润。 夏季的炎热,让她穿着一袭青色的委地宫裙,饱满的胸脯都快碰到桌面了,纤细笔直的小腿被裙摆遮掩了去。 肖夫人轻轻的抚摸着小腹,面露愁容,这半个多月时间里,她已经被陈墨宠幸多次了,每一次都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她真怕怀上。 偏偏她自己还没有办法,一日三餐都是陈墨让人提供的,她整天待在这座院子里,出都出不去。 若是真怀上了,等回到王爷的身边,说自己没被玷污,都没人相信。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这里没你们的事,都下去吧。” “诺。” 肖夫人娇躯一颤,这些天她已经熟悉这道声音了,是陈墨。 目光四下扫了扫,似乎是想寻一件趁手的防身武器,等她刚把头上的发簪取下来,陈墨就走了进来,并关上了房门。 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独守空房,而且眼前这健硕的男人还面带邪气。 “看来夫人知道我来了,都提前解发了。”陈墨道。 肖夫人握着发簪的手都在颤抖,羞怯之下,脸颊红晕俏生。 “侯侯爷,这么晚了,您来来这里做甚?”肖夫人起得身来,怯生生的低声问道。 陈墨径直的来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笑道:“不知夫人今宵愿与我同床共枕否?” 说着,陈墨拍了拍旁边,示意肖夫人过来坐。 肖夫人愈加慌张,拿着发簪的手抬起于胸前,颤声道:“我我不能再对不起王爷了。” 本宫的自称都没了。 陈墨眉头一拧,语气一冷:“过来。” “当”肖夫人被陈墨这一吓,手中的玉簪掉在地上碎了,后退了两步,不过看到陈墨那冰冷的目光,还是怯生生的走了过来。 “快点。”陈墨催促。 肖夫人加快了些。 刚靠近,肖夫人就“呀”的一声被陈墨拉入了怀中,抱了个满怀。 手顺着撕开宫裙,游进去顺势扯掉保护感受肌肤的嫩滑。 “唔~” 肖夫人的秀鼻中禁不住呻吟了一声,丰腴的娇躯跟着轻轻一颤,仿佛被电了一下,但很快就配合了起来。 她的身体竟逐渐习惯陈墨的触碰了。 她嘴里不断的抗拒着,可双手推搡的力气就好像再挠痒痒一样。 正要再说,樱唇很快被陈墨一张嘴堵住,逼得她香舍半吐,任由对方品尝,支支吾吾只是说不出话来。 因此,肖夫人的心田,已被羞与愤,还有那一丝莫名的快感所占据。 “又要对不起王爷了.”肖夫人心下垂泪,彻底丧失了反抗。 从肖夫人的房间出来后,陈墨前往了甘夫人的院子,今晚打算在甘夫人那里过夜。 第二天一早,甘夫人忽然“咦”的一声,腾的便从床上一跃而起。 到底是七品武者,手脚还挺麻利的。 温暖的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打在那小麦色健硕的胸膛上,甘夫人直直的看着,顿感羞怯难当,一对惶然的眼珠溜溜的转着,想着昨晚自己后面主动她便感到无地自容。 她赶紧的将凌乱的衣衫捡起,又手忙脚乱的穿了起来。 陈墨躺在床榻上,双手抱着后脑勺,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穿上衣服,再将那零乱的青丝扎起,当她彻彻底底的将衣容整理过后,他不轻不淡的说道:“该伺候我起身了。” 甘夫人刚刚恢复些许的脸色,转眼又红晕悄然,娇羞之意如潮而生。 但她偏偏不敢忤逆陈墨,只能乖乖的服饰陈墨起床穿衣。 “真乖。”陈墨捏了捏甘夫人的脸蛋,道:“真想将夫人你永远留在身边。” 甘夫人顿时大惊:“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能不信守承诺。” “只是想罢了。夫人尽管放心,本侯言出必行。” 甘夫人儿子才十三岁,不把她放过去,怎么跟慧夫人还有肖夫人争。 闻言,甘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陈墨盈盈一礼。 从甘夫人的院子出来,即将要离开宅院的时候,陈墨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萧芸汐一袭华丽的白色宫裙,青丝盘成了一个圆,露出漂亮的天鹅颈,巴掌大的白嫩小脸温润可人,樱唇水润欲滴,似乎刚用完早膳,抱着孩子在悠闲的走着。 可孩子好像是饿了,小手扯着萧芸汐的衣襟,孩子的力气还挺大的,一下子就扯开了,白裙下的胸怀饱满而浑圆,随着步伐颤颤巍巍的起伏。 萧芸汐一怔,忙不迭的要抱着孩子往屋内走去,然而已经晚了,她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看了过来。 (本章完) 三七三 赔偿款成嫁妆了 陈墨的确给了萧芸汐足够的尊重,在这座诺大的宅邸里,给他们每一个人都安排了单独的一个庭院,且安排的下人都是女子,虽然是监视用的,但作为俘虏,给了她极大的体面。 加之这又是大早上的,她抱着孩子走一圈,但却没想到孩子扯她的衣服,更没想到旁边还有人看,而且还是个男人。 宅邸内,淮王的女性家眷和男性家眷都分了区域的。 而这边,是女性家眷活动的地方。 萧芸汐惊叫一声,连忙转过身去,一只手抱着娃,一只手扣着衣襟。 “真白.呸,王妃娘娘,早上好啊。”陈墨跟萧芸汐打着招呼。 但萧芸汐却没有理他。 “真没礼貌,”陈墨撇了撇嘴,不过他还有事要处理,也就没功夫跟萧芸汐扯淡,离开了。 等陈墨走后,萧芸汐转过身来,忍不住啐了一口。 知道陈墨又在这里留宿了。 等出去后,她一定会把这事一五一十的告诉王爷,让王爷休了慧夫人她们。 …… 回到县衙,陈墨让孙孟找来陈铭。 快秋收了,淮州的麦子、稻谷都到了收割的时候,可主要的劳动力,目前都不在家中。 淮王手下还有数万人的战斗力量的。 因此,陈墨打算让淮州兵的家人纷纷写信给随淮王出征的亲人,并让降卒们也都写一封,由陈铭来负责这件事。 陈墨准备再给淮王添一把火。 淮王自从带兵讨伐天师军,到现在,外出已有一年多了,陈墨就不相信淮王手下的兵卒不想家。 八月底。 陈墨正在给土地施肥,外面响起侍女的声音:“侯爷,刘.大人有事找您,说是急事。” 这天籁之音,哪怕是侍女也听得面红耳赤。 两位夫人都是一慌,甘夫人想要抽身,却被陈墨紧紧的搂住了后腰,声音低沉:“马上就来.” 看着快要晕厥的甘夫人,肖夫人刚松口气,继而便是面色一变。 因为陈墨一把拽住她的秀发将其扯到了面前:“该你完成善后工作了。” 在侍女羞涩的目光下,陈墨神清气爽的出了庭院,宅邸外,刘计等候多时,看到陈墨出来,连忙走上前来:“侯爷,第五浮生来了,还带来了车队,车队上全是银子,看来淮王是妥协了。” 至于陈墨在宅邸里做了什么,刘计则并不关心。 “他没办法不妥协,让孙孟把他带到书房去,我得好他好好唠唠。”陈墨道。 “诺。” 前往书房的路上,陈墨跟孙孟说着话:“待会你去找陈铭问一问,看看他负责的家书工作怎么样了,催一催,下月上旬之前,必须完成。” “诺。” 书房中,第五浮生面色唏嘘,他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面对的是王爷,可是才过去多久,这里就换了主人。 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把王爷逼到了这個境地。 不久,第五浮生听到书房外响起脚步声。 第五浮生立即整理起了神色,面露严肃。 一道修长而健硕的身影走了进来,出现在他的面前。 “先生好久不见,上次先生来,本侯身体恰好有些不舒服,没能见到先生,真是遗憾。”陈墨笑着跟第五浮生打着招呼,一边吩咐外边侯着的人沏茶。 第五浮生虽心有不满,但他此行是来赎人的,只能恭敬的道了声:“侯爷。” “免礼免礼,先生快请坐。”陈墨道。 第五浮生并没有落座,道:“侯爷,不必了,还是赶快谈正事吧。” 陈墨坐了下来,竖耳倾听。 “侯爷,应您的要求,淮王同意将青州退还给侯爷,并赔偿白银一百万两,请问侯爷什么时候释放三位夫人还有郡主殿下他们?”第五浮生开门见山道。 “好说好说,先生你回去的时候,便可让夫人他们随你一起回去,只是”就在这时,下人把茶端了起来,陈墨停顿了一下,等下人走后,继续说道:“只是楚娟郡主就不随先生回去了。” “什么意思?”第五浮生面色一变,道:“当初你的人可是说好了的。” “先生别急,听我跟你道来。”陈墨抿了口茶,道:“我与楚娟郡主一见钟情,郡主殿下也是心仪于我,慧夫人见我们二人两情相悦,所以做主将郡主殿下许配于我。这事是先生走后才定下来的,所以没法跟你说。” “去你娘的两情相悦.” 修养在好的第五浮生,此刻也是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因为憋的难受,脸色都有些涨红了,道:“侯爷别开玩笑了。” “伱觉得我再开玩笑?”陈墨眉头一皱,继而说道:“若是先生不信的话,等下我可以带你去见慧夫人还有楚娟郡主,让她们跟你说。” 第五浮生表情变幻莫名,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慧夫人亲口说了,但用屁股想,这中间若是没有胁迫,是不可能的。 他道:“侯爷,您这样我可没法回去向侯爷交差。” “我知道这事有些突然,但你也不忍心将我和楚娟郡主拆散吧?”陈墨紧紧的看着第五浮生。 “……” 第五浮生顿感压力倍增,道:“可可.” “别可可了,就这样了,为了让先生你好交差,我把萧寿、萧衍、李汉君三位将军也给放了,让你一同带回去。三人换一人,这可是一笔大赚的买卖。”陈墨道。 “可这事我也做不了主。”第五浮生哪敢答应。 “先生放心吧,王爷他会理解你的。对了,这三位将军除了萧衍将军,其他两位将军修为可还在。”陈墨道。 第五浮生知道,这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陈墨见第五浮生点头,脸上笑容浓郁了几分,道:“这才对吗。对了先生,待会我会向天下宣告,说淮王的那一百万赔偿款,是楚娟郡主的嫁妆。这样也好听一些。” 第五浮生:“……” 好不好听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王爷若是知道了,绝对会吐血。 见陈墨不要脸了,第五浮生也不要脸道:“那侯爷给郡主殿下的彩礼呢?” (本章完) 三七四 我决定出二十万两,作为郡主的聘礼 闻言,陈墨神色一怔,他万万没想到第五浮生会管自己要彩礼。 第五浮生看到陈墨吃瘪的样子,原本心中郁闷的他,此刻好受了不少,接着道:“既然慧夫人将郡主殿下许配给了侯爷,那便是名门正娶,虽为妾室,但礼数不能失,侯爷不会连彩礼都不给吧?” 陈墨:“……” “先生这是哪里话,彩礼肯定会给的,但先生也知道,我掌管四州之地,数百万百姓指着我养活,民生艰难,到处需要用钱,压力山大”陈墨先哭起了穷,然后说道:“不过郡主殿下对我情真意切,哪怕在艰难,这彩礼也不能少的。” “你搁我这打太极呢.”第五浮生听了半天,听的一愣一愣的,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是打算给多少彩礼? 别讲些虚的,说个数啊。 不过他不是楚娟郡主的父母,也不好问陈墨具体给些什么彩礼,只能心中暗叹低估了陈墨的不要脸。 “先生再次休息一晚,待会我将此事告诉夫人她们,让她们收拾一下,明日一早随先生离开。”陈墨道。 “希望侯爷遵守承诺。”第五浮生道。 “先生放心。” 等第五浮生下去后,陈墨便再去了关押了淮王家眷的宅邸,也是碰巧,再次遇到了淮王妃,想着前些天早上看到的画面,贤者冷却时间过去的他,不由有些不含而立。 陈墨对着萧芸汐笑了笑,便径直的去往了慧夫人的院子。 看着陈墨的背影,萧芸汐蛾眉紧蹙,这好色之徒,下去才离开,这天都还没完全黑,便又来了,不要休息吗 慧夫人的房间里,慧夫人正在与二女儿楚娟用着晚膳,菜肴很丰盛,七菜一汤,一半都是肉菜。 慧夫人很喜欢红色,身穿一袭大红色的宫装,上面绣着金线缠枝的花纹,看起来华美无双,艳丽无匹,三根玉指拖着碗底,她的双手如同细磨的白玉,圆润而修长,用筷子夹起一团豌豆大小的饭团,送入樱桃小口中,举止优雅。 楚娟跪坐在慧夫人的对面,两人的中间隔着一张长案,一袭青色长裙,面容白皙而精致,犹如瓷器般光洁,她的模样有慧夫人五~六分想象,肌肤更加精致,但少了几分水润与成熟。 她此刻低着头,光吃着白米饭,一言不发。 慧夫人注意到了这点,夹起一块肉放入了楚娟的碗中,道:“娟儿,你怎么了,只光吃饭不夹菜?” “没什么。”楚娟轻咬了一口慧夫人夹来的肉块,但只觉得味如嚼蜡,细嚼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娘,他找过你吗?” 慧夫人一愣:“谁?” “就是那人。” “陈墨?”慧夫人道。 “恩。” “没啊,你问这个干嘛?” “那就好。” “嗯?”慧夫人疑惑了。 “没什么。”楚娟抬头看着慧夫人的眼睛,除了见到一丝疑惑外,没看到一丝慌张,便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她整天待在这座宅邸里,对于宅邸里发生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陈墨隔三差五的来这里,那些伺候的下人都在传,淮王妃和三位夫人都和侯爷有染,这让楚娟很担心,生怕这是真的,因为肖夫人、甘夫人她已经确信和陈墨有染了。 慧夫人放下碗筷:“娟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娘?” “没有,娘你就别问了。”这种事,楚娟哪好意思说的太清楚,慧夫人又是她娘亲。 慧夫人觉得有些哪里不对,就在这时,屋外响起陈墨的声音。 慧夫人和楚娟面色都是微变。 陈墨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在用晚膳呢,好香,我也还没吃,正好一起吃。” 陈墨关上房门走了过来。 两女紧张而无措的站起身来。 陈墨在长案前席地而坐,然后对两女招了招手,道:“坐啊,都是一家人了,这么客气干嘛。” 两女对视了一眼,楚娟抓住了慧夫人的手,后者轻轻拍了拍楚娟的手背,让她放安心,然后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我们都吃饱了。” 说着,对楚娟道:“娟儿你先回去。” “娘”楚娟不想让慧夫人一个人跟陈墨面对。 “先回去。” “是,娘。” 楚娟不情不愿的正要离开的时候,小手突然被陈墨一把抓住,让楚娟触电一般的惊叫一声,慧夫人也是一慌。 “别着急走,我还有事要说,陪我一起用膳。”说在,就拉着她在自己的旁边坐下,两人紧紧挨着。 楚娟哪和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只觉得极不自在,坐立难安。 “侯爷,伱.” 慧夫人想要说什么,却被陈墨直接打断:“夫人将郡主殿下许配给了我,那便是我的女人了,留她下来陪我用膳难道不行吗?” 纳妾不如娶妻,慧夫人许配了后,就算纳入了家门,后面只需向陈墨和吴宓敬一杯酒,便算是礼成了。 慧夫人无话可说,两人已经是两口子了,看着女儿投来的求助目光,慧夫人只当是没有看到,在对面坐了下来。 “我看饭和菜都没怎么动,真吃饱了?”陈墨扫了眼长案,尤其是两只碗里明显只吃几口的白米饭,道。 “本宫和娟儿都没什么胃口。”慧夫人垂着眸子说道。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了。”陈墨把两只碗里的饭扒拉到一个碗里,开吃了起来。 慧夫人、楚娟都是一愣,继而面色微红。 为了掩饰尴尬,慧夫人忙道:“侯爷要说什么事?” 吃了几口填了下肚子后,陈墨放下碗筷,把嘴朝着楚娟伸去。 “啊”楚娟一惊。 “帮夫君擦嘴。”陈墨没好气道。 对楚娟,陈墨并不打算对梁雪她们一样,得给她立立规矩。 楚娟一怔,从小到大,从来只有别人伺候她,哪有她伺候别人过,心头不由感到一抹委屈,但却不敢不从,从袖笼里拿出手帕帮陈墨擦了擦嘴,脸色更红了起来。 陈墨这才说道:“这些天我写信给淮王,让他派人来接你,今天人正好来了,为了表示我对郡主殿下的态度,我决定出二十万两,作为郡主的聘礼。” (本章完) 三七五 无耻的陈墨 慧夫人和楚娟闻听此言,都是愣住了。 虽然在她们的眼里,二十万两聘礼并不算多,当初慧夫人嫁给淮王时,淮王可是给了上百万两的,即便慧夫人陪嫁的更多。 但她们目前是俘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被胁迫的,陈墨完全可以一毛不拔的,可现在他竟然说出二十万两作为聘礼。 “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娟儿”在这之前,慧夫人一直以为陈墨只是单纯的馋楚娟的身子。 不过也好,让娟儿多向他吹点枕边风,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萧芸汐和楚正哪天被放回来了。 “多谢侯爷。”慧夫人说着,还向楚娟瞥了一眼,示意了一下。 “多谢.侯爷怜惜。”楚娟强忍心中的羞涩与不安说道。 “应该的,不能失了礼数。不过郡主是不是应该改口了。”陈墨话锋一转,把手放在了楚娟的大腿上。 楚娟娇躯紧绷,差点一下子弹坐而起:“不要。” 声音颤抖。 长案虽然不高,但在坐着的情况下,正好挡住了视线,慧夫人是看不到的。 她以为女儿不想改口,所以说不要,顿时脸色微变,小声的叫了声:“娟儿。” 言下之意是让楚娟乖点。 这事楚娟哪好意思跟娘亲说,也不敢反抗,只能是不安的叫了声:“墨郎.” “这才对吗,给为夫夹菜。”陈墨把碗放在长案上,右手拿着筷子吃饭,左手穿过保护,在她的大腿上抚摸。 隔着衣服楚娟就感到极为不适了,她万万没想到陈墨更过分了,当着娘亲的面就敢 看到女儿的脸色涨红,慧夫人只当她是不好意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楚娟低着头,给陈墨夹起了菜,只是拿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因为陈墨更过分了,吃饭还摸鱼。 楚娟一下子绷直了起来。 “夫人今晚就可以收拾东西了,明日就可以随着淮王派来接你们的人离开了,当然,若是夫人舍不得郡主的话,也可以选择留下来。”陈墨笑道。 听到明日就可以离开了,慧夫人顿时面露喜色,但很快又消散了去,道:“娟儿大了,总不能一直跟在本宫的身边,现在她有侯爷你照顾,本宫很放心。本宫已有许久未见王爷了,就不留下了。” “那太可惜了。”陈墨叹了口气,紧接着又道:“这鱼味道不错。” 说话的同时在楚娟的大腿上擦了擦手,其青色裙摆表面的颜色顿时深了一小块。 而楚娟也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气一般,伏在了陈墨的身上,满面殷红。 坐在对面的慧夫人看傻了眼,顿时皱了皱眉,虽然她之前是交代让楚娟好好跟着陈墨,但她没想到楚娟现在就不知矜持的伏在男人的身上。 她还在对面看着呢. 从慧夫人的院子离开后,陈墨转角就来到了肖夫人的房间。 因为陈墨上午才折腾完离开,而肖夫人、甘夫人只是下品武者,怎么能和陈墨比,于是陈墨走后,两女就在床上睡过去了,这时感到饿了,才幽幽醒过来。 结果刚准备穿衣服,然后让下人给自己准备晚膳的,房门就被打了开来。 肖、甘两位夫人吓了一跳,当看到是陈墨后,又羞又惊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两位丽人本就有上佳的容颜,身段也成熟丰腴,尤其是刚刚醒来不久,有一种羞态媚容,只搅的陈墨心头乱跳,在慧夫人那本就憋着一团火,这时该让它燃烧了。 看到陈墨不说话,一步步走来,尤其是见他的眼神也不对劲,两位夫人顿感不妙,忙说不要。 可回答她们的,只有一记饿狼扑食。 时间进入亥时。 软榻上,两位夫人不复以往的优雅,狼吞虎咽的吃着下人送进来的食物。 “慢点吃,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们抢。”陈墨抚摸着她们的玉背肌肤。 肖、甘两位夫人也是忍不住白了陈墨一眼,她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又被陈墨这样欺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陈墨躺了下来,任由她们吃着,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让淮王派人来接你们了,明日你们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肚子里有了填充后,两位夫人再次恢复了以往的优雅,听到这话,顿时一怔,继而面露喜色:“真的?” “当然,我这人说话算数,当初答应放你们离开,就放伱们离开。”陈墨道。 听到这话,两女也不知是被陈墨欺负惯了,这时竟为这话心头一暖,对陈墨的恨意都少了一些。 “说来,这些天来,我都有些舍不得你们了。这样,为了感谢你们的付出,我决定将淮王妃还有世子扣下来。”陈墨一下子坐起,搂住两女,然后在她们的耳边说道:“你们回去若是努力一点的话,这世子之位,或许就是你们儿子的了。” 这话,陈墨之前只跟慧夫人说过。 果然,听到这话,两女都是震住了,相互对视一眼后,双方都能从此次的眼中看到一抹喜色。 她们和慧夫人不一样,原本她们是没有想过这世子之位的。 但是现在的话,若是没有了萧芸汐和楚正,这世子之位,还真点希望。 首先,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的儿子都属于庶出,三人的娘家势力都差不多,完全可以争一争的。 她们掩饰心头的激动,道:“真的?” 陈墨:“我从不骗人。” 两女顿时觉得陈墨也没那么可恨了。 但很快,她们便改变了这个想法,因为陈墨说道:“今晚我就在这留宿了。” 肖夫人:“……” 甘夫人:“……” 这就是年轻人吗,这也太旺盛了。 但不知为何,她们虽然嘴里不说,但身体却感到期待。 陈墨嘴角微勾,他就是让她们感到乐不思蜀,呸,是让她们回去后忘不掉自己。 淮王不是想夺他的地盘,想当这天下之主吗,陈墨就得让他看看,什么叫欲戴皇冠,必先承其重。 ps:感谢各位的月票和打赏,感谢感谢! (本章完) 三七六 萧芸汐:就算有错,也是王爷的错 夜幕低垂,繁星点缀着宁静的夜空,武关某一座宅邸内装饰简约但又不失大气的房间里,萧芸汐缓缓的放下了刚哄着的小世子,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走远了床榻,小心翼翼地避免惊扰到了孩子。 她的脸上还挂着母爱的柔情,眼角却难掩疲惫之色。 走出房间,门外侯着的侍女小声道:“王妃娘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萧芸汐点了点头,不做声的走向隔壁的“浴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回头说道:“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诺。” 进入屋内,浴桶上方热气蒸腾,萧芸汐亲自确认了一番门窗关好后,又把一旁的屏风展开,成一个半梯形,围在浴桶的旁边,又再三检查了一番后,方才安心。 萧芸汐轻轻了叹了口气,以前这些,都不需要她亲自做的,自有下人会准备好,而且在淮王府,也无需如此防备,可现在被幽禁在这处陌生的地方,伺候的人也是陈墨派来的,没有王府的丫鬟细心,也没法相信,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莲姨也不知去哪了,自从那日被吴家的人抓了后,来到这武关,莲姨就没了消息,问下人,下人也不知道。 她倒是想问陈墨,可陈墨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找过她。 她自然不可能亲自去问,那样的话就是相求了,也暴露了想法,若是让陈墨知道莲姨对她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鬼知道他会不会拿这个要挟自己做些比较过分的事。 想到这里,丽人弯弯秀眉之下,美眸凝睇,一张丰艳动人的脸蛋儿见着怅然、悲戚之色。 她来到屏风后,踢掉脚上的绣鞋,因为天气比较热,她又不去哪,两只如竹笋的玉足未穿袜子,在灯火的映照下,洁白莹莹。 解掉腰间的束带,双手抬起放在衣襟的两边,轻轻一拉,宫裙便从双肩滑落,一具丰腴曼妙的身姿顿时显露,因为随时都可能要喂孩子,萧芸汐也没有穿肚兜,随着衣裙的滑落,骄傲蹦跳而出,颤颤巍巍。 虽然生过孩子,但敦伦之事却不常有,尤其生过孩子后,淮王就没有再碰过她,双腿之间并拢的好似没有缝隙。 她抬起圆润的美腿,踩在放在浴桶边的木台阶上,将娇躯浸泡进了浴桶之中。 随着热水漫过娇躯,萧芸汐感到一天的疲惫都缓解了不少,可能是没人帮的原因,萧芸汐从没觉得带孩子有这么累过。 忽然,萧芸汐又感到一股不适感自身前传来,这让她又羞又气,她的粮仓储粮惊人,就楚正的那点饭量,每天所需的就好似没有消耗一样。 对于这件事她也感到奇怪,她也听说过,一般孩子一岁多大了,粮仓就该断粮了。 可她现在非旦没有断粮,甚至觉得还能用上个半年一载的。 她抬手托了托,有些郁闷,但为了能好受一点,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不过就在这個过程中,她想到了前段时间被陈墨看到过的画面,这其实算是有失清白了,若是换成那种贞洁烈女,估计会自尽投河,可萧芸汐此刻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陈墨与慧夫人她们颠鸾倒凤的画面。 这不想还好,一想,萧芸汐发现自己的身体逐渐燥热了起来,情绪也变得有些“急切”。 说到底,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三十多岁,一个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是有需求的,可却长久没有被人碰过,难免会有些想法的。 萧芸汐觉得有想法不算错,也没有对不起王爷,贵族圈里可乱着了,就光她知道的王妃夫人们,就有好多养面首的,但她却一直洁身自好。 真若算错的话,那也是王爷的错,若不是他不碰自己,自己也不会. 带着这种想法,她本来抬起的手,放入了热水中。 好在关键的时候,她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将脑袋也埋入了水中,这才将邪念彻底消除。 “我这是疯了吗.”萧芸汐长吁一口气,可心里却为自己刚才的突然清醒感到一丝失落。 沐浴过后,萧芸汐换上了一套柔软的绸缎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孩子已经睡沉了,有了休息时间的她,走出了庭院,准备去后花院走一圈。 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亭台楼阁之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影子。 就在这时,她发现几个郡主的院子都在忙碌着,好像在收拾着东西。 萧芸汐与几个郡主之间明面上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于是便好奇的去问了问。 可是几个郡主看到萧芸汐,此刻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都进行了躲避。 这让萧芸汐一脸疑惑。 这是怎么了? 被幽禁在宅邸的她,对外界的消息那是一无所知。 不过这时的她还没在意,以为是肖夫人、甘夫人教的。 结果到了第二天,得知消息的她,傻眼了。 宅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么多人要离开,引起的动静,自然是被萧芸汐所知。 这时她才得知,王爷派人来接他们了,今日便是离开的时候。 唯有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若不是她起得早,也喜欢到处走走散步,还发现不了。 她连忙收拾起了东西,抱着孩子准备一同离开。 可要出宅邸的时候,却被外面的陈军士卒拦了下来。 这时,正在外面接人的第五浮生,也看到了萧芸汐和她怀里的世子殿下,连忙叫了起来:“王妃娘娘。” “第五先生?”萧芸汐认识第五浮生,想要冲出守卫的阻拦,但很快双枪交叉便拦在了面前。 “王妃娘娘.”第五浮生见萧芸汐被拦,便要主动走过去跟萧芸汐说说,可却被孙孟拦住。 “贵使,记住你答应侯爷的,淮王妃和淮王世子可不在你要接的人之中。”孙孟道。 “我知道,只是有几句话要跟王妃说,还望孙将军行个方便。”第五浮生道。 孙孟摇了摇头:“我的命令没有这一条,还请先生不要让我为难。” 见状,第五浮生还想大声说,可孙孟再道,声音都沉了几分:“先生,你再这样,这人,你一个都别想接走了。” (本章完) 三七七 恨得牙痒痒的三位夫人 听到这话,第五浮生脸色微变,连忙压下声来。 还没上马车的慧夫人,也是脸色一变,为了能离开,她可是把二女儿都搭进去了,若是因为这事离开不了,那她岂不是亏死了,于是催起了第五浮生,最后还来到第五浮生的身边,轻声道: “先生,事情本宫都告诉给王妃娘娘了,我们先离开吧,免得陈墨那小贼后悔.” 说到小贼的时候,慧夫人声音压得很低。 无奈之下,第五浮生只能面露歉意的遥遥看了萧芸汐一眼,然后带着慧夫人他们离开了。 眼见车队越行越远,萧芸汐急了,眼眶都有些发红:“先生,本宫和世子还在呢。” 说着,爆发出了体内的先天灵气,震开了拦在前面的守卫,想要追上去。 此举,自然也就导致周围的陈军士卒全都围了上来。 怕伤着孩子的萧芸汐,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只能望着接人的车队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萧芸汐绝望了,泪水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中流了下来,怀中的孩子也醒了,茫然了一会儿,也哇哇大哭了起来。 那画面,可谓是我见犹怜。 但陈军士卒却不为所动,坚守着自己的职责。 萧芸汐眼泪都快流干了,都没有看到车队回头。 这让坚强的她顿时感到委屈急了,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自己离开? 就在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块手帕。 萧芸汐侧头一看,发现是楚娟递来的。 这让她一愣,泪珠在眼眶里打着旋:“你你没走?” 楚娟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说道:“娘将我许配给了平庭县侯为妾。” 闻言,萧芸汐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看了楚娟有半会,最后才道:“为什么?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今日离开,却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不带我走.” 一向端庄优雅的萧芸汐,此刻不由有些歇斯底里。 但见孩子的哭声更大了,为了不吓着孩子,萧芸汐又强制的慢慢控制下来情绪,一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抬起掩泪。 楚娟没有说话,她能怎么说? 说这件事是娘和陈墨的交易? 说你之所以被留下来,是娘使得坏? 虽然同情萧芸汐,但这事她肯定不会说的。 她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另一边,第五浮生带着慧夫人他们出了武关后,生恐陈墨返回,不敢稍有停歇,昼夜兼程的策马狂奔。 直到出了淮南县,上了船后,方才安了心。 慧夫人带着楚寿找到了第五浮生,向他表示感谢。 “多谢先生特意来接本宫还有寿儿一趟。”慧夫人对着第五浮生施了一礼。 “不敢不敢,属下当不得夫人大理,这也是属下应该做的。”第五浮生躬身拱手,姿态放的很低。 慧夫人红唇一抿,她之所以如此,本想与第五浮生对对话的,看看能不能拉拢过来,这样回到王爷的身边,也能让他说说萧芸汐那女人的坏话。 结果就在这时,肖夫人、甘夫人也都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了,向第五浮生表达感谢,目的和慧夫人差不多。 毕竟王爷能派第五浮生过来接人,说明第五浮生在王爷的手下还是挺受重视的,若是能拉拢过来,给吾儿争夺世子之位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第五浮生不敢占功,作为淮王的手下,此刻自然为淮王说起了好话,道: “三位夫人,大殿下……这都多亏了王爷,为了救出夫人你们,本来在攻打虞州的王爷,第一时间就从虞州撤了回来,且为了不让陈墨伤害到你们,答应了他的巨额赔偿,退还了青州还有一百万两的赔偿款。”第五浮生徐徐说道。 “什么?”此言一出,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都是一惊。 第五浮生以为她们没听清,便又说了一遍。 随后他便发现三位夫人的脸色不对劲,尤其是肖、甘两位夫人,脸色都是通红的。 “夫人,你们怎么了?”第五浮生问道。 虽然三女在陈墨的面前摆不起淮王侧妃的架子,显得拘谨无措,可是在第五浮生的面前,却表现的极为自然,渐渐的把上位者的气场拿了出来。 “没事,只是本宫有些讶异罢了,没想到那小贼竟如此无耻。”慧夫人可谓恨的陈墨牙痒痒。 明明是王爷出钱出地盘,将她赎回的,害得她之前以为是把娟儿许配给陈墨后,陈墨才答应放她的。 那无耻小贼还骗她是他写信让王爷派人来接人的。 结果现在钱也给了,娟儿也搭进去了。 慧夫人欲哭无泪,但这种事她肯定不会跟第五浮生坦白的。 因为这样不仅显得愚蠢,还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心肠歹毒。 “那为何还留王妃娘娘和世子在武关?”慧夫人预感到这事也不像陈墨说的一样。 第五浮生说道:“因为陈墨的胃口太大了,退还青州以及一百万两白银,只能把三位夫人还有殿下、郡主赎出来。” 慧夫人:“……” 果然,那人真是个无耻的大骗子。 什么交易. 都是骗人的,明显就是王爷赎不走,他还说特意把萧芸汐和楚正扣下来。 “我的娟儿.”慧夫人的心里在流血。 肖夫人、甘夫人也是如此。 她们被陈墨白白玩了这么久,结果答应的事,就算她们不被陈墨玩,也是可以的。 肖夫人、甘夫人下一秒都不约而同的摸了摸小腹,心中想着千万不要怀上陈墨的孽种。 与慧夫人一样,这种事,她们也没脸跟第五浮生如实交代。 之后越聊,慧夫人发现陈墨的无耻还不止如此。 那给的二十万两彩礼,就是从一百万两赔偿款中扣的。 也就说,陈墨什么都没付出,就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现在慧夫人只希望陈墨打死不要放萧芸汐和楚正回来,这样她即便是吃了大亏,起码还是能争一争世子之位的。 若不然,她得气死。 “对了。”第五浮生看向慧夫人,主动问了起来:“夫人,陈墨说您将楚娟郡主许配给陈墨是怎么回事?” “是他逼迫的。”慧夫人想也没想便道。 (本章完) 三七八 憋屈的淮王,三位夫人的小算盘 三天后,九月四日,胫县。 第五浮生不负所托,将慧夫人他们带到了淮王的面前。 作为淮王新的大本营,此时的胫县,依旧处在淮州被夺,战略失败的阴影之中,城中到处弥漫着低落的情绪,很多淮军士卒都担心,陈墨会对他们的家人不利,作为淮州人士,家就在咫尺,可他们却是有家不能回。 尤其是西凉、蜀府与陈墨结盟的事,让他们担心陈墨再打到丰州来。 淮州失效,妻儿被俘,战略的失利,陈墨的狮子大张口,诸般刺激之下,在第五浮生走后,淮王突然就病了。 大夫诊断,这是心病,加上急火攻心,虽然问题不大,但需好好调养,最好日常保证平心静气。 本以为慧夫人他们的回归,能让淮王的心情好一些,可得知楚娟被陈墨强纳为妾,并且一百万赔偿款成了嫁妆,其中给予的二十万彩礼还是从赔偿款中拿出的,淮王只觉胸口一闷,如遭一记重拳。 若不是楚策及时搀扶住,怕是要跌坐在地上。 虽然他儿女众多,楚娟在他心里,也不如儿子重要,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是淮王府的郡主,却给他人做妾,还是自己的敌人,这对淮王来说感到屈辱。 即便是楚娟他们被陈墨所掳,迫不得已为才如此,可在淮王看来,就算是死也不能答应,应以死来报全淮王府的名声。 “陈墨贼子,本王不报此仇,焉为人父人夫。” 淮王咬牙欲碎,青筋突涌,无尽的羞愤之意,如岩浆般在喷发,当着众人的面发誓道。 众人面面相觑。 第五浮生劝道:“王爷息怒,如今我军士气低迷,加之前段时间楚策将军刚打了败仗,若此时我军攻打淮州,很难讨得便宜,不是明智之举,况且王妃娘娘和世子殿下还在淮州。” 楚策沉着脸没有说话,因为第五浮生说的是事实。 淮王也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 当晚,淮王与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在一起用着晚膳。 当着众人的面,淮王肯定是不好意思问,此刻没有外人,淮王就不藏着掩着了,把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虽然没有说的太直接,但表达出的意思,就是在询问陈墨有没有碰她们。 为了想听到实话,淮王还大方的表示,说是本王害得你们沦落到这个地步,知道你们身不由己,就算被逼玷污,本王也不会怪你们的。 肖夫人、甘夫人当即心头一虚。 至于淮王说的话,她们若是当真,那她们就是傻子。 心中慌的不信,表面却不动声色,正欲要说的时候,慧夫人却率先开口道:“王爷放心,妾身没有让那小贼碰分毫。” 这倒是实话,就是身子被陈墨看光了,还是她主动脱的衣服。 肖夫人、甘夫人也是连忙表示没有被陈墨碰过。 淮王不信,还说梁松的妻女,陈墨那小贼都没放过,怎会不碰你们。 这次,肖夫人先一步开口:“王爷有所不知,在武关的那段时间里,那小贼确实想对妾身行不轨之事,但妾身誓死不从,说他若是碰了妾身,妾身就自尽,那小贼怕得不到王爷的赔偿款,所以就停手了。” “王爷,妾身可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要相信妾身。”甘夫人哭诉了起来。 知晓一丝详情的慧夫人心中嗤之以鼻,但她也没有拆穿,这样容易连累到自己。 在这件事上,三人在路上就建立了统一战线,对了口风,守口如瓶。 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淮王选择相信了她们的话,转而问起了萧芸汐和楚正。 “姐姐和世子殿下都很好,只是”慧夫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淮王赶紧追问。 慧夫人故作迟疑了一会,然后说道:“只是对王爷没有接走姐姐,颇有怨言,姐姐觉得反正淮州都被陈墨占了,王爷还不如把淮州让给他得了,这样姐姐和世子殿下就能一起回来了。” 肖夫人、甘夫人也是抓紧落井下石了起来,道:“姐姐还说王爷偏心,说王爷不要她了,为了她,连个被占的淮州都不舍得给。” “无知妇人。”淮王听完直接气的拍了下桌子,道:“本王若是把淮州给了他,让淮州的百姓知道后,就认为本王放弃了他们,目前军中的士卒也大多都是淮州人,家眷都还在淮州,本王这样做,会让他们对本王失望,将来想夺回淮州,就更难了。 且那小贼何止只要淮州,还要丰州北岸十四城才肯放人,本王岂能答应。” 慧夫人知道此事不能再说萧夫人的坏话了,而是换了角度道:“王爷,你也不要怪姐姐,姐姐这不也是想回到王爷的身边,才会如此,加之当时得知我们都要离开,就她留下来,可能有些没想明白,或许后面就王爷心中的为难了。” “她就是觉得有萧家撑腰,才会如此。”淮王冷哼一声,不过也没有纠结这事,还是问慧夫人她们陈墨又没有碰王妃。 三位夫人都不蠢,知道这个时候向萧芸汐泼脏水太急切了,慧夫人道:“这个妾身就不知道了,我们都被那小贼关在了不同的院子。不过那小贼倒是隔三差五的来关押我们的地方,也不知道做什么。” 脏水没有直接泼,但意有所指。 淮王脸色一沉,觉得自己问这话就是自取其辱。 自家王妃那么美艳,别的男人又没有看到她生孩子时丑陋的一幕,怎么会不动心。 饭没吃几口,淮王便离开了,心情很不好。 时间进入亥时。 肖夫人沐浴完后,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衣服也选择穿着略显暴露一点的,然后前往了王爷住的房间。 在离开武关前,陈墨还狠狠的欺负了她一番,她生怕怀上,趁着现在还没过去几天,若是和王爷同房,后面就算怀上了,自己也不怕了。 毕竟就算是宫里的太医,也不可能通过诊脉,具体得知自己是哪天怀上的。 (本章完) 三七九 想念陈墨的两位夫人 和肖夫人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甘夫人。 最终两人在淮王的房间外相遇。 碰面的那一刻,两女的神情都有些尴尬。 “姐姐,你怎么来了?”甘夫人对肖夫人说道。 肖夫人比甘夫人先几个月进的门。 “我还想问妹妹你呢。”肖夫人道。 两女对视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然后两女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商量,决定今晚一同服侍淮王。 两女的出身都不低,所以家教也是比较森严的,淮王也是如此。 所以以前他们的敦伦之事,都是传统而单调,两女也从来没有一起服侍过淮王。 想着在武关的时候,两人几次被陈墨逼迫的一同服侍,这让两女都觉得很对不起王爷。 或许这样做,能弥补王爷一些,减少心中的愧疚感。 淮王看到两位夫人的到来,都是一愣。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自己的这两位夫人比以前更漂亮了许多,欺负也更加水润了。 不过即便如此,淮王依旧没有提上兴趣,萧芸汐生孩子那件事给他的阴影太大了。 除此之外,虽然他刚才选择相信了她们的话,但心底深处,还是认为她们被陈墨玷污了的。 想着只有自己走过的路,现在别人也走过了,甚至可能还留下了足迹,淮王就感到一阵生理不适。 但这点他还不能直接说,只是道:“你们怎么来了?” “妾身和妹妹睡不着,加之好久没见王爷了,甚是想念,所以与妹妹过来找王爷说说话。”肖夫人说着,就想往淮王的身上贴。 可淮王却不留痕迹的躲开了,道:“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两位夫人先下去休息,本王去处理一下。” 这看似只是小小的躲开,但带给肖夫人的伤害却是巨大的,心中不由一酸,连忙挽留:“不能明日再处理吗?” “这事比较着急,耽误不得。” 说完,便不管两位夫人幽怨的目光,独自离开了。 等淮王走后,甘夫人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姐姐,王爷这是嫌弃我们了吗,该不会是王爷看出什么来了吧?” 肖夫人也好不到哪去,心里甚至还感到一丝委屈了。 不过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认为王爷可能真的有事要处理。 结果接下来的几天,她们再次受到了淮王的冷落。 在以前,虽然淮王没怎么和她们同房,但搂抱、摸手的一些亲密动作还是有的。 可是现在,连搂抱、摸手都没有了。 这让她们确信,王爷真的是嫌弃她们了。 而女人想法就是这么奇怪,非旦没有认为是自己的错,反而心里委屈上了,从而对淮王的愧疚感都少了许多。 由于淮王不碰她们,每到深夜,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陈墨。 她们本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旷身许久,就像一座干燥的山林,不遇火还好,现在被陈墨这团火点燃,怎么熄都熄灭不掉。 想念陈墨那强有力的身躯,想念那登上天庭后,看见天神的愉悦。 以前王爷都没有带她们去过天庭。 她们现在才知道,天庭居然如此的美不胜收。 甚至她们还后悔从武关离开了。 不过随着邪念渐渐消散后,她们又觉得对不起王爷了。 明明都回到王爷身边了,还想着别的男人。 好在,她们没有怀孕。 回来后,她们便通知了各自的娘家,让娘家派信的过的大夫来诊断了一番,没有怀孕。 这让她们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 王爷不碰她们,为了分散注意力,她们开始为自家儿子登上世子之位铺路了。 因为有着同床之情,肖夫人、甘夫人决定联手,把慧夫人先赶出局去。 …… 武关。 宅邸内。 伤心了好几天的她,终于有些想明白,慧夫人她们能离开,自己却不能离开了。 慧夫人和楚寿能离开。 是因为慧夫人用身子和自己的女儿换的。 甘夫人、肖夫人也是如此。 唯独自己,没有被陈墨碰过,没有与陈墨达成交易,所以自己就不能离开了。 因为被关押在宅邸,不知道外面消息,也没人告诉她的情况下,一切,萧芸汐只能自己去猜。 而她觉得这个想法的可能性很大。 毕竟若是不付出什么,陈墨凭什么放她们离开。 在这种情况下,萧芸汐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坚持”,是那么的可笑。 如今宅邸,只关押着她和楚正两个人,连楚娟都不住这里了。 本来人多,虽然被关在这里,萧芸汐并不是感觉特别的孤独,毕竟有人和自己是一样的,也有個同伴。 可是现在,她越发的感到孤独不安,情绪也一天天变得烦躁了起来。 可偏偏她明白这点后,陈墨却依旧不来找她。 而陈墨根本没空。 书房中。 书桌后,陈墨正在处理着淮州各地递交上来的事务。 既然决定占下淮州,那自然要好好的经营。 忽然,陈墨吸了口凉气,低头忍不住说道:“我是怎么教你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楚娟抬起头,有些怯生生的说道,她感觉自己的小嘴最近都大了不少。 “乖,别犯错了。”陈墨抚摸着楚娟的发丝。 楚娟略感委屈的嗯了一声,然后陈墨继续忙起了自己的事。 陈铭那边的家书工作处理的差不多的,可以送去丰州了。 当然,不能走正规的途径给淮王,要不然这些家书绝对到不了淮军士卒的手上。 可陈墨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能等下去问问刘计了,对方的鬼点子多。 好吧,主要是楚娟一直干扰他,让他没法静下心去想。 嗯,得好好教训她。 陈墨让她起来,伏在书桌上,拥住纤细腰肢的少女,轻车熟路,老马识途。 楚娟想要说什么,忽而秀眉蹙了蹙,连忙抿住红唇。 陈墨就不是那么扭捏的人,在慧夫人她们走后,第二天他就把楚娟吃了。 当然,仪式感没少了楚娟。 虽然没有婚典什么的,但拜堂喝交杯酒,陈墨在房间里可都给楚娟来了。 (本章完) 三八零 龙归山 转眼十余天过去,武关、淮南、小田镇、北望等城已从战争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百姓一开始随着陈墨占领淮州,心中是忐忑不安的,若不是陈墨占下武关后宣布封城,武关的百姓们都想举家逃离,自古以来,多数攻敌破城后,都会入城劫掠一番,惨相跌生,他们岂能不担心。 可陈墨他们进城后,不仅没有劫掠,还出钱粮补偿他们,施以仁政,降低赋税,底下的士卒也对他们秋毫未犯,随着时间的流逝,百姓们心中的不安也是一点点的消散,开始接受了陈墨这位新的统治者。 对于百姓们来说,他们并不是死忠于淮王,之前淮王给他们安稳的生活、秩序,百姓们才拥戴淮王,可是现在的陈墨比淮王还好,自然也就换一个主子忠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眼里,谁当老大他们不在乎,只要对他们好,能让他们生活安稳,他们就认可谁。 与此同时,关于朝廷的封赏,也是传到了淮州。 天子下旨,让陈墨兼任淮州太守,掌管淮州军政,并加封其为太尉,可对北方全境进行节制。 消息在淮州传开后,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即便是百姓,也知道太尉是个什么官。 在大宋,以太尉、司徒、司空为三公,尤以太尉权柄最重,为三公之首,执掌天下军政事务。 梁家家主,当朝国丈梁慕便官拜司徒,让天下人敬佩,也让梁家再次显贵了几分。 可是现在,一个弱冠之年的小子,就站在了比梁慕还要更高的位置。 无数人惊呼陈墨家的祖坟怕是冒金烟了。 嗯,冒青烟还差了一些。 龙归山。 大宋皇朝有名的大山,此山风景秀丽,卧虎藏龙,是数千年来无数显能隐居的地方。 名叫龙归山,其实整个是一片诺大的山脉,其内地势复杂,多野兽毒虫。 来龙归山隐居的人,大多都是在山外围,有胆子大着在山脉中段搭一木屋居住,一是方便人找到,二是为了安全。 而在山林深处,树木之间发出窸窣之声,伴有猛虎的低吼,可这头猛虎,也不是在追捕猎物,还是在逃跑,在它身后,两名看上去年龄在二十八九岁的男子,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在树木之间荡来荡去,速度飞快。 两人并没有搭箭射杀猛虎,而是把追猎猛虎当成是一场游戏,看谁先捉到猛虎。 “师兄,看来今天又是我要赢了。” 其中一名穿着狼皮所制短褂的男子笑喝一声后,纵身一跃,跃起的瞬间,抓住一根小腿粗细的树干,猛的一荡,身子荡飞到了空中,离地三丈有余。 处于滞空的他,忽然从背后背的箭篓里取出一支自制的木箭,挽弓搭箭射了出去,整個过程不超过三息时间。 “嘭” 猛虎逃跑前方的一颗大树应声而倒,惊的它连忙止住身形,就在它停顿的这片刻功夫,后面那可恶的两脚兽便“砰”的一声停在了它的身后。 下一秒,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它被那两脚兽抱起摔在了地上,然后不等它起身,那两脚兽又压在了它的身上。 “小猫咪,别动,待会就放了你,老实点。”狼皮短褂男子压在猛虎的身上,抬手拍了下它的脑袋,看起来双方是老相识了。 “师弟,还是你更厉害,又让你赢了。”鹿皮短褂的师兄微喘着气,紧接着来到了师弟的面前。 “吼”猛虎再次发出低吼,似是再向两人求饶一样。 而赢了的师弟也没有再压着猛虎了,拍了下猛虎的脑袋便起得身来,还道了一句:“小猫咪,明天再找你玩。” “师弟,天色不早了,出门前师父叮嘱我们早点回去,现在耍完了,该回去了。”师兄道。 “知道了,这话刚才师兄你已经说了几遍了。”师弟摆了摆手,略带埋怨的说道:“师兄你就是太听师父的话了。” 嘴里虽然是这样说,师兄两很快便朝着住的地方赶了回去。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之顶,搭建着一座小木屋,让木屋好似处于云雾之中。 木屋前有一颗驼背的松树,在松树一根只有两只粗细的树干上,一名身穿黑衣,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站着。 老者看似很是年迈,脸上的皱纹,就和他脚下的树皮一般,但人却是很精神,好似几十个精壮小伙一起上,都不是老者的对手。 老者紧闭双目,直到两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入耳中,方才睁开双眼,眼中好似有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师父。”师兄弟来到老者的下方,两人虽然都是躬身行礼,但师兄则是比较严肃,师弟显得有些玩闹,还有些嬉皮笑脸的。 “长恩,慧成。”老者叫了下两人的名字。 “师父。”师兄弟两发现老者此刻的神情十分的严肃,师弟也赶忙收起了嬉皮笑脸,郑重的叫了声师父。 “你们随为师在这山中生活已有二十余载,为师一身的本事,也全都传授给了你们二人,如今,该是我们师徒分别的时候了。”老者道。 “师父.”师兄长恩听出了一声不对劲,声音也透着一丝悲伤。 “师父,您想要说什么.”师弟慧成也带着一丝悲寂。 “师徒一场,总有分别的时候,为师也不能让伱们一辈子留在这山中,该放你们下山娶妻生子了。”老者道。 “师父,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况且师父你之前不说,山下不太平吗。” 长恩说着,还看了眼师弟,但后者却有不一样的想法,没有说话。 老者露出一抹如父亲一般慈祥的笑容,先对长恩说道:“你性格沉稳,宽厚,若是在一盛世还好,可如今正处乱世,你这种性格下山可是要吃亏的,因此为师建议长恩你下山后可以入军历练一番,凭你现在的本事,也能谋得一场富贵。” 接着,又看向慧成说道:“你比长恩要聪明,主意也多,但做事太过于求成,不计后果,因此为师建议慧成你下山后先进道观或者寺庙,好好磨磨性子。” (本章完) 三八一 分道扬镳的师兄弟 “是。”慧成恭声的应道。 长恩却没有答应,而是说道:“师父,弟子真的不想离开您。” 老者从树上一跃而起,跳入了后方的云雾之中,只有一道悠悠的声音传出:“去吧,东西为师已经为你们收拾好了,下山去吧。” “师父.”长恩想要去追,但已然没有了老者的身影。 “师兄,你应该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决定的事,是不会改变的。”慧成来到长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可我舍不得离开师父。”长恩悲声道,双眼此刻还落泪了。 “我们以后可以再回来看望师父吗,师父只让我们下山,又没有不让我们回来。或许等我们下山后闯出一番天地,还可以把师父他老人家接下山来享福。”慧成说道。 在师弟慧成的劝慰下,长恩只得接受这一事实,来到木屋,果然放着两个收拾好的包袱,放在两人各自的木床上。 两人都是一愣,慧成则是直接打开自己的包裹,在一堆衣服里面发现了一个锦囊。 慧成想也没想,再次打开了锦囊,锦囊里是一封信,他打开看了起来,但很快双眼就红了。 “慧成,近期为师已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或许已经不在,人生百年,不过眨眼一瞬。为师知你修炼不如长恩刻苦,使用了速成之法,目前来看的确是要比长恩更胜一筹,可是踏入上三品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底子很薄弱。 希望你能在道观中好好打磨自己的根基,不要急于踏入上三品.” 信的内容很长,交代了很多,可慧成没看完,就有些落泪了。 “师兄,师父师父他人家.”慧成言语有些哽咽。 长恩赶紧接过信看了起来,看过便也落泪,然后便着急忙慌的打开自己的包袱,也发现了一个锦囊,两人信中的内容都差不多,只是交代的事不同。 得知师父大限将至的两人,当即在山上找起了老者的足迹。 可找了三天,两人几乎是把龙归山都给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老者的身影。 两人这才明白,老者正因为这個原因,才把他们赶下山去,自然也是不想让他们看到仙去的那一幕。 两人又在龙归山待了一天,见实在找不到老者,便出了山去。 出山后,对于在山中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长恩来说,一下子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去哪,便对师弟慧成:“师弟,若不然我和你一起去道观吧。” “我才不去道观呢。在山里待了二十多年,还不无聊啊。”慧成却是这般说道。 “可师父他不是说” “师父师父,师兄你就知道师父,师父都不在了,没人管我们了。”慧成道。 “师弟伱”长恩一愣,怎么刚一出山,他就感觉师弟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我准备去投靠大师兄,师兄你也随我一起去吧,正好师父也让你去军中历练。”慧成道。 “大师兄”听到这个称呼,长恩当即眉头一皱,这个词在山中的时候,更是如同禁忌的存在。 师父他老人家不止收了他和慧成做弟子,在师父还没收留他们的时候,就有一个大弟子了。 师父当时还说过大师兄是他见过天赋最好的一个。 只是大师兄不服管教,最终叛出了师门,听说投靠了朝中宰相,还改了名。 山中虽然消息十分闭塞,但只是收不到一些最新的消息罢了,一些风声还是可以知道的。 龙归山隐居的人多,每天进出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他已经不是我们的大师兄了,师父也不认他这个大弟子,我们去投靠他干嘛。”长恩皱眉道。 “师兄,之前我听一个进山的人说,大师兄已经是大将军了,还封了侯,是宰相最看重的人,我们去投靠他,不用打拼,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慧成才不想一步步的来,有关系为什么不用。 “师弟,你怎么能这样,你难道忘记了师父的教诲吗?”长恩脸色不怎么好看。 “师兄你别整天一口师父,闭一口师父,我听得头都大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随我去不去?”慧成道。 “不去。”长恩拒绝的很果断,并道:“师弟,你也不准去。” “师兄,你不去我去。” “不准。” 长恩阻拦起了慧成。 两人因此还打斗了起来。 长恩目前根本就不是慧成的对手,并且怕伤到了慧成,出手时多有留手,但慧成不同。 很快,长恩就被慧成打倒在地。 “师兄,你忘了?你不是我的对手的。” 说完,慧成松开了长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话,道:“大师兄在洛南,师兄你若是想通了,随时可以过来。” 长恩无力挽留师弟,师兄弟至此分道扬镳。 长恩不识路,只有漫无目的走着,因没钱吃饭,空有一身本事也不用,一路乞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淮州。 祁城,淮州的一座小县城。 此刻一大堆百姓围在一张告示前。 有识字的人直接念起了告示,大致的意思就是陈军正在招兵,欢迎各位前来报名,上面详细说明了当兵以后的待遇。 长恩看完告示,直接去报名了。 师父本就让他去军中磨炼,现在这告示上还说包吃住,每个月还有钱拿,干脆就去这了。 祁城的招兵处。 “姓名。” “长恩。” “姓长?”招兵的士卒抬头看了长恩一眼。 “嗯。” “多大,哪里人士?” “二十九,龙归山。” “龙归山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以前住在龙归山。” “行吧,那我直接给你记龙归山了。”记录下来后,招兵士卒又问:“有什么本事?” “本事?我的力气很大算不算。” “那里有一个三百斤的石墩,你看看能不能举起来。”招兵士卒道。 长恩走了过去,很轻松了就举了起来,让招兵士卒都讶异了一下,然后说道:“很好,你可以直接进神勇卫了。” (本章完) 三八二 淮王妃要见他 长恩来到神勇卫的兵营后,再次迎来了考核。 原来,随着淮州的逐渐安稳后,陈墨再次开始了招兵,雄据四州之地,之前的那些兵马可不够了。 为此,陈墨制定了一系列的招兵措施。 首先,陷阵卫的招兵要求,算是无要求,只要是个四肢健全不超过四十岁的成年男性,就可以加入陷阵卫。 当然,进陷阵卫前也是有考核的,表现优异的,可以进神武卫,表现特别优异的,直接进神勇卫。 若是武者,连年龄要求都没有,可以直接进。 之所以进入了神勇卫后还有考核,是防止第一轮考核的时候,有人作弊。 “很简单,这里有个三百斤的石墩子,能举起来就可以了。”韩武抬头看了长恩一眼,见他有些邋遢,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但下一秒,他便惊住了。 只见长恩再次轻松的举起了三百斤的石墩子。 要知道,即便已经成了武者的韩武,也做不到这么轻松。 “你是武者?”韩武问。 “嗯。”长恩诚恳的回答了。 “他娘的,既然是武者,为什么之前的人没上报。”韩武皱了皱眉,暗道之前招兵的人不细心,旋即眉开眼笑的问道:“兄弟,那你是几品?”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几品.”长恩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旋即诚实的说道:“在山中的时候,师父也没跟我说过,只告诉我是一名武者,就没了。” 韩武:“……” 他怎么觉得眼前这人有点憨。 “那你随我来。”韩武召来自己的亲兵先忙着这里的事,他要带长恩去一个地方。 可长恩确实摸了摸肚子,道:“能让我先吃口饭吗?我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你们贴的告示上说军队是包吃住的,每月还有钱拿。” 韩武一怔,他确信了,这人就是有些憨。 他让人拿来一些各种粗粮混合制作的馍馍,让长恩吃。 等长恩吃饱后,带着长恩来到一处广场。 广场立着一根木头,这是一根紫沉木,重达千斤。 他让长恩试试看能不能抱起来。 结果长恩不仅抱起来了,还抱着走了一段路,让韩武有些看傻了,继而有些喜出望外,这是找到宝了。 他让人先带长恩下去休息,然后自己则马不停蹄拿着长恩的名册去见孙孟,让对方上报给侯爷。 另一边,陈墨让大厨做了一桌好酒好菜,为从蜀府归来的耿松甫接风。 “耿先生蜀府之行,可真是立了大功,为我排忧解难,消息传到淮州后,让集大军于胫县的淮王直接不敢轻举妄动,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掌握淮州。这杯,敬先生。”陈墨给耿松甫敬了一杯酒。 耿松甫一大把年轻了,来回一趟,都过去大半年了,不可谓不辛苦,无论怎样,这一杯都应当敬。 “侯爷客气了,这都是下官应该的。侯爷有些不知,这杨弦的日子也有些难熬,此人极具雄心,尤其是去年年初踏入上三品后,直接攻打了蜀府边疆的苗越,来扩大自己的版图和军事能力,也为自己提供更多的资源和财富。 下官到达蜀府的时候,他才刚把苗越打下来不久,自己也消耗颇大,也急需盟友来帮他稳固,加之下官和他有些交情,这结盟,根本没费多少功夫。” 说着,耿松甫抚了抚胡须笑道:“不过下官猜想,之所以这么顺利,还有一个原因是侯爷与淮王的互不侵犯条约,若是当时杨弦就知道淮王撕碎了条约,进犯青州的话,他还真不敢得罪淮王,与我们结盟。” “哈哈哈。”陈墨大笑几声,然后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笑道:“看来正好打了個时间差。” “不过他现在就算知道侯爷与淮王得罪死了,怕也会坚定不移的与我们结盟了。” 说实话,耿松甫对于最近发生的一切,是颇为震惊的。 于吴家联姻。 突袭淮州。 击杀梁玄,攻陷武关,展露三品实力。 拿下淮州,擒获淮王的家眷 耿松甫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陈墨。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不声不响的搞出这么多大事。 对此,陈墨也不谦虚的点了点头,他已向天下展示了自己的实力,如今强劲的盟友,绝对是杨弦需要的。 说来,最近也是好事不断。 随着淮州一事的传开,让他的名声再度响彻天下。 这段时间来投靠他的才俊还真不少。 就连中品武者都有几个。 甚至有不少世家也向他抛来了橄榄枝,愿意出钱出粮支持自己。 相比于打下虞州、麟州来投靠自己的人寥寥无几,现在,可谓是呈几何倍的增长。 “对了,有一件事下官差点忘了跟侯爷说。”耿松甫道。 “先生请讲。” “杨弦有一嫡小孙女,今年正值十五,原来下官提议与杨弦结盟,是想让侯爷您取他孙女为妻的,还好杨弦当时没有答应,若是答应了,后面知道侯爷你取了吴家的嫡女为妻,这件事还真不好交代。”耿松甫松了口气道。 “这确实不好交代,到时不仅会得罪杨弦,还会得罪吴家。”按照耿松甫所说的时间,若是杨弦答应了,两人定亲的时间,是要比吴宓更先的,当时陈墨就等同于戏耍两家了。 不过他也理解耿松甫的做法。 结盟的话,当然要属联姻更为牢固一些。 “现在,下官肯定他已经后悔死了,哈哈。”说着,耿松甫也是忍不住大笑了几声。 “来,共饮。”陈墨举起酒杯,与耿松甫互相敬了一下,喝了口酒,放下酒杯道:“先生,你以后就待在淮州,帮我治理淮州吧,我已经把青州的百姓都撤到虞州来了,如今是左良伦在治理。” “听侯爷的。”耿松甫没有意见。 这场接风宴,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宴会结束后,陈墨原本是要回去的,可关押了淮王妃宅邸的守卫来报,说淮王妃要见自己。 陈墨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晾了她这么多天,终于是起效了吗? (本章完) 三八三 我陈墨清清白白 距离慧夫人她们离开,过去快有十天了。 这段时间,萧芸汐过得是十分煎熬的,不仅要承受每日带娃的疲惫,还有各种胡思乱想所带来的惶惶不安,生怕自己与孩子哪天便会遭遇不测。 自从萧芸汐想到慧夫人她们能离开,是用身子和女儿换来的,与陈墨达成的一桩交易。 为此,萧芸汐就想的更加深了。 可话音一落,陈墨却是眉头一皱,呵斥道:“王妃娘娘把本侯当成什么人了?本侯与三位夫人清清白白,与郡主殿下也是两情相悦,还请娘娘慎言。”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肖夫人、甘夫人她们只付出了身子,但女儿却没有留下。 念头一经产生,便再也消散不掉,直到坚定。 这个问心无悔属实把萧芸汐沉默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自己的地方,他当然不会客气,直接在萧芸汐的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长案。 听到这话,萧芸汐顿时以为自己之前猜想是正确的。 “嗯,知道了,都下去吧。” 之所以会想到这里,是因为慧夫人是最大得利者,并且她之前在风南口的时候,就有过动机。 “侯爷.”侍女们恭声道。 萧芸汐心中咯噔了一下:“为为何?” 于是陈墨就听到了磨牙声。 “抱歉,王妃娘娘和世子殿下不能走。”陈墨道。 陈墨十分自然的走进了萧芸汐的房间,先是看了一眼外屋摇篮里睡着的小世子,方才来到里屋。 “诺。” 静等陈墨的到来。 陈墨:“……” 到底是正妃,陈墨觉得即便是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对方。 萧芸汐放在长案下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然后松开道:“慧夫人她们能离开,是不是跟侯爷你达成了什么交易?” 而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虽然萧芸汐觉得楚娟的心地不坏,但毕竟是慧夫人的亲生女儿,如今成了陈墨的女人,为了自己大哥能当上世子,很可能会向陈墨吹耳边风,让他来解决她和正儿. 所以,萧芸汐觉得自己不能等了,要主动出击。 为此,她提前沐浴了一番,换上了一件还没穿过的新夏裙,尽量将自己打扮的年轻漂亮一些。 “本侯问心无愧。”陈墨却是这般回答。 萧芸汐:“……” “回侯爷,淮王妃一直在屋里。” 她无论何时,处于何种境地,心里给人一种感觉,我出身高贵。 想到这些,萧芸汐脸色都是微微一白,清冷道:“她们好狠的心。” “娘娘既然不想说,那本侯就告退了。”陈墨懒的跟她墨迹。 在王爷的心里,或许已经失了身子。 见状,萧芸汐只能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四f 那么慧夫人要求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多呢? 让自己和孩子留下来,是不是交易的一环呢? “她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她们能给的,本宫都能给,而且会比她们给的更多,只要你放了本宫和正儿离开。”萧芸汐咬牙道。 既然如此,何不如利用起来呢。 好一个清清白白。 把娃早早的哄睡好。 “侯爷难道是怕本宫在茶里下毒,连本宫倒的茶都不喝。放心,本宫每天被你的人监视,也寻不来毒药。”说着,萧芸汐还给自己倒了杯,喝了一口。 若是自己和正儿不在了,那么慧夫人的大儿子楚寿,作为王爷的长子,很大可能被立为世子。 萧芸汐轻抿了薄唇,给陈墨倒了杯茶:“请喝茶。” 最后选择直接摊牌道:“究竟怎么样,侯爷你才肯放本宫和正儿离开,只要本宫能给的,全答应伱。” 唯独慧夫人不止付出了身子,还把女儿留了下来。 只要能保全正儿,区区身子算得了什么。 见青年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连基本的礼数都没了,注意力不在书本上的淮王妃放下手中的书册,压住心中的不满,强挤笑意道:“陈侯爷来了,不用客气,坐。” 可陈墨却没动:“王妃娘娘还是有事说事吧。” 有一说一,这股气质,陈墨所有的女人中,没一个比得上的。 “王妃娘娘找本侯?”以陈墨的阅历,自然是看得出萧芸汐提前沐浴打扮过的。 况且慧夫人她们回去后,指不定在王爷面前说自己什么坏话。 萧芸汐继续道:“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委身于你,慧夫人甚至还将楚娟许配给你,是不是交易的要求。” 半个时辰后,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看守侍女的恭敬声。 萧芸汐一袭剪裁合体的淡黄衣裙,裙摆有金线缠绕,发髻巍峨秀丽,此刻那张雍容华美,艳丽不胜的脸蛋儿,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白璧无瑕,几有圣洁高贵之感,尤其那粉润唇瓣在日光照耀下,光泽莹莹。 “本侯最信守承诺了,在这之前,本侯已经答应了三位夫人,不放娘娘和世子殿下离开的,本侯不能言而无信。”陈墨道。 屋内,听到陈墨的声音,萧芸汐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害羞,又或者别的什么,脸色红了起来。 “侯爷隔三差五的来找她们,还夜宿多次,你敢说你与她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做?”萧芸汐道。 不过不想让陈墨知道自己一直坐着等他来,萧芸汐连忙翻出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不错。”陈墨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既然不想让她和正儿离开,那么总有一天,会让他们悄无声息的消失的。 “本侯已经说过了不会违背承诺,王妃娘娘怎么就听不懂呢?”陈墨皱了皱眉,道。 萧芸汐心声:“你还真的是不客气啊。” 屋内,轩窗垂挂而下的竹帘子,道道日光自竹帘稀稀疏疏洒落在长案上,照着放在上面的雕刻着花纹的茶壶上熠熠反光。 “淮王妃在屋里?” 萧芸汐听出了言外之意,只要自己不想着离开这里,其他的什么都好说。 “呼”萧芸汐心中深吸了一口气。 (本章完) 三八四 王妃娘娘请自重 “若是本宫陪侯爷一晚,侯爷可否保证本宫与吾儿的安全?”萧芸汐鼓起勇气,轻吐道。 说完,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作为一个世家大族出身,又贵为王妃的她来说,说出此等话来是要克服多大的心里障碍。 然而她都如此低贱了,但眼前这人仍还在羞辱她,那人道:“王妃娘娘把本侯当什么人了,虽然淮王偷袭本侯的青州,与本侯有仇,但事情一码归一码,本侯不会把愤恨发泄在他家人身上的。” 萧芸汐见过不少无耻且冠冕堂皇的人,但像陈墨这种“极品”,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本宫的意思如此明白,侯爷便还要如此折辱本宫吗?”不知道委屈还是愤恨什么的,萧芸汐的双眼有些泛红,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泣声。 他怎么能这样? 这种别样的拒绝,简直是再次践踏了她的尊严。 “本侯哪里羞辱王妃娘娘了?本侯做人清清白白,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做龌龊下贱之事,而娘娘的此举,无疑是搞的本侯逼迫娘娘如此做的一样。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认为本侯在欺负你们孤儿寡母的。况且王妃与世子居于此处,有数千精壮之士保护,可保两位安全勿忧,娘娘说的这话完全是多虑了。”陈墨一身正气的说道。 萧芸汐:“……” 她总算见识到什么叫做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了。 她能坐上这个位子,自然能听出言外之意,那就是让她主动委身于他,当他的女人,而不是陪一晚的这种交易什么的。 “你你就非要这样逼我吗?”萧芸汐还在做最后的抗争。 “娘娘说的话,本侯是一句都听不懂,首先是你让本侯来的,其次本侯来了后,也是娘娘你一直在说些听不懂的话,本侯有哪句话有逼迫的意思?”陈墨抿了口茶,然后放下茶杯,道:“茶也凉了,本侯该走了。” 可在这时,一具暖香婀娜的娇躯从身后抱住了陈墨,道:“别别走。” “娘娘这是何意?”陈墨道。 虽然是主动抱着陈墨,但身子贴在对方的身上,那充满雄性气息扑面而来,这把旷身许久的萧芸汐搅得心头涟漪顿生。 那种莫名的燥热,悄然袭遍全身。 “本宫想当侯爷的女人。”萧芸汐先难以启齿的说出前三个字后,然后语速飞快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陈墨故作惊愕道:“娘娘,请自重,你这样做如此对得起淮王?” 萧芸汐:“……” 你让我自重,那你在摸我手干嘛? “侯爷.” 萧芸汐眸中泛起一抹难以言说的羞愤,道:“是王爷先对不起本宫,自从本宫生正儿的时候,王爷进了下产房后,便冷落起了本宫,本宫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她的尊严,在之前就被践踏的快没了,此刻更是体无完肤了。 既然离开是没法离开了,那她只能倾尽全力保护自己和正儿了,继而又说道:“况且本宫被侯爷被俘许久,在王爷的心里,怕是觉得本宫早就被侯爷.玷污了,就算回去,也只会被王爷更嫌弃罢了,还不如跟了侯爷伱.” “竟有这等事” 陈墨转过身来,一手揽着淮王妃那丰腴的腰肢,一手用手指端起她的下巴,欣赏着那娇羞的面容:“娘娘如此花容月貌,还为淮王生下世子,竟被淮王如此冷落,简直不是個男人。” 被男人正面搂着,灼灼的目光看着,又听那人骂自己的丈夫,萧芸汐极不自在,本应唾弃他的,可开口却是道:“希望能得到侯爷的宠爱。” “是吗?娘娘可是情愿的?本侯素来不喜强人所难,还望娘娘不要勉强自己。”陈墨道。 被陈墨看穿了心事,萧芸汐自是又羞又耻,事到如今,却能怎样。 她索性将仅有的矜持放下,藕似的臂儿把陈墨脖子一勾,略带娇声道:“侯爷少年英杰,英武不凡,本宫若是能当侯爷的女人,得赐甘露,实乃本宫福份。” 陈墨轻声一笑,忘全不在意的刚才的萧芸汐和现在的她可是两副面孔,手已游移下去,轻轻的推了下磨盘。 萧芸汐鼻翼腻哼一声,娇躯轻轻一颤,脸上的羞意更是如江水般汹涌。 “本侯本就有好好照顾王妃娘娘的责任,既然娘娘又如此倾慕本侯,本侯焉有不答应之理。” 陈墨最为善解人意,几下功夫,便将身前丽人罗衫尽解。 那充满成熟、高贵同时又活力的身段,那如雪的肌肤,那宽广的胸襟,便是被陈墨尽收眼底。 萧芸汐一下子绷紧了起来,想要退缩,但这个念头很快便一闪而逝。 都到这个地步了,退缩还有什么用。 感受到青年正在心口肆无忌惮的掠夺,萧芸汐不禁忙道:“别在这里。” 她指了指床榻。 可陈墨却抬手给萧芸汐看了看:“世子殿下还没吃饭?” 他的手上全是小世子的粮食。 这一刻,萧芸汐真的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也是说着谜语道:“每天做的饭都有些多,正儿根本就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每次都要本宫动手处理掉。” “那太浪费了,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行为。”对此,陈墨批判了萧芸汐。 “那怎么办?” “这个简单,我饭量大,以后王妃娘娘若是做多了,可以叫本侯。”陈墨目光幽芒闪烁,凑到萧芸汐的耳畔说道。 “这怎么行。”萧芸汐心头一惊。 “这怎么不行,总比浪费了好。”陈墨眉头微挑,亲吻了下萧芸汐的唇角,然后轻声道:“本侯先把今天的剩饭吃了吧,正好本侯也有些饿了。” 说完,也不等萧芸汐开口,陈墨直接埋头扒拉的干起了饭。 萧芸汐本不想让陈墨吃剩饭的,这样很不好,但见剩饭一点点的减少,她的心情也不由的变得愉悦了起来,也就没再说了。 只是那张雍丽、丰润的玉颜酡红如醺,丰润玲珑的娇躯直接伏在了陈墨身上。 (本章完) 三八五 得偿所愿 “我说了浪费可耻吧,这剩饭如此美味,岂能这般浪费了。”陈墨擦了擦嘴,道。 此刻,他也不自称本侯了。 萧芸汐低着头已经不敢看人了。 直到陈墨端起她的下巴,把头抬起来,方才见到那张端丽无双的脸蛋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了一般。 “你你别再说了。”萧芸汐感到无比羞耻,还有一丝自责。 结果话刚说完,一股温热的气息便是迎面而来,她的樱唇被眼前的男子给吻住,开始了掠夺行为。 只是片刻的功夫,萧芸汐就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轻轻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 直到脸上的红霞一直延伸至耳垂、脖子,她才终于能喘口气。 结果下一秒,她便惊叫一声。 因为她整个人被陈墨拦腰抱起,以公主抱的形式,朝着床榻走去。 随着幔帐被放下,陈墨终于是有幸能见到淮王妃一展歌喉了。 …… 夜色降临,皎洁明月高悬天穹,匹练月华照耀在一座宅院的琉璃瓦上。 不过这天气,也是说变就变,很快明月便被乌云笼罩了起来,还不到半刻钟,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屋檐下,两只朱红色灯笼随风摇曳,似晕下一圈红黄不一的光芒。 屋内,楚娟一袭青色的轻薄睡裙,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似乎是在等人。 这睡裙确实稀薄,隐约间还能看到里面的肌肤雪白,唯有膝盖的位置处有些微红。 睡裙的裙摆很短,在抱着的情况下,只遮住了大腿与膝盖,露出两节白皙的小腿还有那如嫩笋一般的玉足。 她静静的等待着,知道外面响起侍女的声音:“夫人,侯爷派人捎来口信,侯爷今晚有事,就不回来了,让夫人您先休息。” 闻言,楚娟松了口气,同时也还有疑惑。 他人去哪了。 之前晚上可是天天跟她腻歪在一起的。 “不过我管他干嘛” 心中嘀咕了一声,楚娟眉宇舒展而开,觉得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躺了下来,抱着被子,闭上了双眼。 可是小半个时辰后,双眼再次睁开。 没人抱着,她竟然睡不着了。 “哇哇哇” 萧芸汐的房间里,响起了孩子的哭泣声。 只穿了一件睡裙的萧芸汐,在屋内来回走动,正在哄着孩子。 她俏面红晕未褪,盘起的乌发依稀可见凌乱,额间尚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一改之前的憔悴忧虑,竟有几分青春焕发的荣光。 只是当目光扫到床上如大爷一般的陈墨时,多有埋怨之色。 “都怪你。”萧芸汐恼怒道。 “又怪我,又不是我吵醒的。”陈墨表示不背这个锅。 萧芸汐知道陈墨话中意思,更为恼怒道:“本宫不是说这個。” “???” “谁让你把剩饭全给吃了,本宫看正儿是饿了,若不然刚才哄了一会,该睡了,现在还在哭。”萧芸汐道。 “呃好吧,确实怪我。若不然我让你弄点羊奶过来喂他如何。”陈墨有些抱歉道。 “他才多大,怎么能喝羊奶,而且羊奶的膻味那么重。”萧芸汐瞪了陈墨一眼。 “不能喝吗?”陈墨不懂就问。 萧芸汐懒的跟陈墨解释,唤来外面侍女,让对方按照自己的要求,去给孩子准备吃的。 楚正已经有一岁多了,不喝母乳的话,可以吃一点比较稀的粥,放在里面的肉,还要嚼碎的喂给他。 见陈墨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喂孩子,萧芸汐有些气道:“你还不走吗?” “我走去哪?”陈墨道:“王妃娘娘,你莫不是忘了,你之前说要做我的女人的,那我今晚,自然就在伱这里留宿了。” 萧芸汐挑了挑眉,脸颊再次羞红如霞,知道陈墨这是还没折腾够,顿时恼羞成怒的说道:“你简直下流胚子.荒唐透顶。” 这话,萧芸汐其实也没骂错陈墨。 她出身名门大家,身份高贵,从小就被当做王妃、皇后来培养,基本是循规蹈矩,虽然也曾从一些.画本之中增广见闻,但从未尝试过。 而淮王也是一个性情严苛,略显呆板之人,循规蹈矩,视礼教章法为天条,刚才陈墨对她的那些行为,在淮王那边,全都被视为荒淫祸乱之道。 是要被唾弃,打击的。 陈墨得了便宜,这就任由她骂几句,老老实实的听着,但目光扔在肆无忌惮的打量。 好在,吃了些东西的楚正,在萧芸汐的哄睡下,很快便睡着了。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本就是嗜睡的时候。 外面下着大雨,挂着风。 萧芸汐也就没把孩子放外屋了,放在了里屋。 “你不准乱来了,免得吵醒了正儿。”刚忙完,见陈墨向她招手,萧芸汐芳心羞恼交加,嗔了一声。 “放心吧,若是醒了我来哄,也让我积攒一些带娃的经验。”算算时间,芷晴怀孕也有六个多月了,这个冬天便是要生了。 萧芸汐一怔。 陈墨跟她解释了一句。 见他也快有孩子了,萧芸汐趁势说道:“本宫已经如了你的愿了,你一定要保证本宫和正儿不能有事,若不然.不然本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墨皱了皱眉道:“王妃娘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什么叫如了我的愿,明明是你主动要做我的女人的,若是错,也是你的错,你别忘了这点。” 陈墨得让萧芸汐把位置摆对。 萧芸汐气的咬了咬牙,这无耻下贱的混蛋真是连一点罪恶都不想背,道:“反正本宫不管,本宫人都是你的了,你一定不能让本宫和正儿有事,尤其是正儿。” “娘娘这是哪里话,就算你不是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你和世子殿下有事的。” 见丽人已经上了床,陈墨一把拉过她,将那丰腴娇躯给抱入了怀中,然后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声。 “你要死啊。”萧芸汐一下子就炸刺了,这混蛋竟然问他和王爷谁…… “说不说。”陈墨道。 “胡言乱语。” “行吧,等会我会让你乖乖的说的。” 半个时辰后,得到满意的答案后,陈墨搂着萧芸汐进入了梦乡。 (本章完) 三八六 难以自持 翌日。 阳光透过轩窗洒落,映照出室内的大半轮廓,温暖而宁静。 在这和煦的氛围中,陈墨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的手臂似乎自有意识,环绕着一个轻盈的体态,那是一位美妇人。 她的秀发如流云般柔顺,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沁入陈墨的心脾,脸庞丰润精致,如同雪后初晴的清晨,白皙且透着微微的红润。 她的身体被薄薄的被褥遮掩,只露出香肩及以上的部位,幔帐昨晚已经拉起,阳光轻抚那细腻的皮肤,投下了斑驳的光影,让陈墨不仅伸手抚摸那温软如玉的肌肤。 陈墨低头看去,她就像一只大猫咪一般,缩在他的怀里,隐约可以看到那优雅的曲线,从肩颈到腰肢再到腿部。 两人紧紧的贴着,萧芸汐的一条美腿还搭在陈墨的身上,自昨晚入睡的那一刻,到现在,就没有分离过,陈墨还能感受到…… 她的唇,像是最鲜艳的花瓣,柔软而饱满,轻轻闭合着,透着一种无言的诱惑力。 这早起的陈墨生出一股躁动,尤其是昨晚听到她亲口说,自己要比淮王强很多,淮王连自己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时,那种难以诉说的成就感,如细小的电流一般,蔓延至陈墨的全身。 这让陈墨忍不住把搭在腿上的美腿微微抬起了一些,给睡梦中的丽人再次带去了奖励。 这是萧芸汐自被俘后,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在梦中的她,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温馨的萧家。 耳边传来父母的教诲,大兄的孜孜不倦。 兄弟姐妹们的欢颜笑语。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不过就在这时,这美好的一切开始崩塌,父母远去,在耳边孜孜不倦的大兄如同掉落的花瓶般破碎,身边的兄弟姐妹们也一个個没有了身影。 一只无形的大手自天边袭来,一把抓住她,将她关入了一个黑暗狭小的房间里。 萧芸汐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蛾眉紧蹙,红唇轻吐,仿佛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游走。 “不要.”萧芸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双眼睁开,只是那脱口而出的话语,带着丝丝柔媚,鼻翼间也是发出一声腻哼。 四下扫了一眼,萧芸汐先是茫然了一会,待反应过来是陈墨在欺负她的时候,脸上的茫然变会了羞涩,继而便是恼怒,气急道:“你有完没完啊,这大早上的,你.你不腻.” 话还没完全说完,萧芸汐的檀口便被陈墨吻住,只觉气息馥郁,香津甜美是胜。 那本那丰腻、白皙的玉颊,悄然浮起浅浅红晕,明艳如一树红梅。 虽然内心还在抗拒,但身体此刻以成了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的一叶扁舟,芳姿摇曳。 陈墨手也被闲着,堆起了雪人。 良久唇分,陈墨在她的耳边厮磨道:“感觉一辈子都不觉得腻。” 这是陈墨第二次有这种贪婪的感觉。 第一次是宁菀所带来的。 这种想新买的摩托车舍不得骑,但若是别人的,或者买的二手的,恨不得站起来蹬油门。 可能是在陈墨的面前尊严早就没了,又或是昨晚的决定,萧芸汐听到这话,心中居然还有几分窃喜。 想着自己这三十多岁,还嫁过人的妇人,还能惹得弱冠之年、威名赫赫的平庭县侯如此痴迷,窃喜的同时,心头还生出了几分得意。 甚至还有一份坏心思,想对王爷过,你不稀罕的,别人宝贝的紧。 但这份心思,只在萧芸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她听到“啪”的一声异响,在这安静的房间中显得声音颇大,分明是磨盘受袭,酥麻传来。 萧芸汐此刻丰艳、雍丽的雪颜之上满是羞愤之色,美眸瞪大难以置信,从小到来,就连爹娘都没有打过她的屁股,嗔怒道:“你你太放肆了。” “更放肆的还在后面呢。” 陈墨让她背过身去趴在床上。 萧芸汐羞恼不胜,这无耻之徒的把戏怎么这么多,像她接触过的那些画本,都没有这么多。 然而不知为何,让从小守规矩的她,此刻只觉芳心惊颤不已,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若不是那小世子醒了,陈墨估计还要再闹一上午。 萧芸汐更多还是被动型,身上笼罩的良家气韵无疑更为丰沛,再加上那身为淮王妃端庄华美的姿态,以及浸润至骨子里的雍容和温婉,的确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王妃都如此了,若是皇后、贵妃. 陈墨暗骂自己这是疯了,竟想这些有的没的。 “过段时间,等淮州这边的事彻底稳定后,我便带着你还有楚娟回麟州。”陈墨道。 淮州到底是淮王经营了几十年的地盘,不适合当自己的大本营。 萧芸汐知道,自己这是永远回不去了。 但不知为何,她却并没有多少难过之情。 特意和小世子抢了会食吃,陈墨方才出了宅邸,吹了下凉风,待身上的胭脂香气散去。 就在这时,孙孟走了过来,拱手躬身道:“侯爷,神勇卫上报了一个人才,属下去看过,三千斤的滚木都能抬起来,但那人却说自己不知道是几品,属下也无法分辨,所以想让侯爷去看看。” 陈墨面色怔了怔,三千斤的滚木,那绝对是中品武者了。 占下淮州后,这好事真是一桩又一桩的迎来啊。 “走,去瞧瞧。”陈墨道。 另一边,神勇卫的兵营里。 韩武正在跟长恩交代着。 “待会侯爷可能会亲自过来见你,伱记得态度恭敬一些,别失了礼数。”若是换做别人,韩武可能不会说,但他见长恩有些憨,还是要交代几句,变得冒犯了侯爷。 “不过你也放宽心,侯爷他最爱惜人才,以你的实力,定会得到侯爷的重用,说不定见过侯爷之后,我就得仰你鼻息了。”韩武说道。 长恩点了点头,觉得师傅的建议果然好。 这军营真的不错,管吃管住,吃饭都无需自己做,只要排队领就行。 在山里,吃穿住行可都是要自己动手的。 至于训练,也比不得在山里的时候。 和山里一比,长恩觉得这军营简直是天庭。 (本章完) 三八七 芦盛是你大师兄? “侯爷,长恩带到。” 神勇卫兵营的军帐中,韩武的声音在军帐外响起。 “进。”陈墨道。 很快,身着神勇卫便服男子从军帐外走了进来。 而陈墨当即就惊了一下。 因为此人的脑门上,有一个1098的红色数字。 也就是说,此人是四品武者,但是要比寻常武者高出一大截的四品武者。 当初卢永刚身为四品大方渠帅,力量也才807。 梁松是1073。 要知道,梁松可是名门大族的嫡系,而且快五十岁的人了。 可眼前之人,力量居然比梁松还要高。 但名册上,记载此人的年龄才二十九。 除去像陈墨这种挂壁,这简直就是天才啊。 “属下长恩,见过侯爷。”长恩学着韩武教给他的,对着坐于上首的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当抬头看去的时候,长恩也是惊了一下。 这平庭县侯也太年轻了吧? 听韩校尉说,平庭县侯才二十岁,原本他是不信的,因为他听说平庭县侯手底下十几万人呢,如此年轻的人,怎能管这么多人,现在他信了。 陈墨打量了长恩一下,见此人面相憨厚,给人一种人畜无害可以信任的感觉,然后说道:“你就是长恩?” 长恩点了点头。 “本侯看名册上,你今年才二十九岁,可是真的?”陈墨问道。 长恩在山里生活,天天风吹日晒的,陈墨很难从外貌分辨他的年龄。 “其实具体多少岁,我也不知道,我是师父收养的孤儿,当时捡到的时候,师父也是推测出我当时的年龄,然后把捡到我的那一天,当成我的生辰。”长恩如实说道。 “名册上说你来自己龙归山,那你师父是不是龙归山隐居的高人。”陈墨动了心思,徒儿都这么厉害,那当师父的,绝对是上品武者,若是能拉拢过来,他的势力轮对会有质的突破。 “那当然,师父他老人家可厉害着呢……”长恩听到陈墨说起师父,当即就毫不吝啬的吹捧起了自己的师父,在他的心里,师父就是他的父亲,连仙人都没有他师父厉害,旋即神情又落寞悲伤的说道: “可惜师父他老人家说自己大限将至,说不定,说不定现在” 说着,长恩这身高快有一米九的大汉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可把陈墨给整不会了。 不过也看得出来,对方师徒情深。 “那真是太可惜了。”说着,陈墨眸光微闪,道:“若是长恩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派一队人陪你回趟龙归山,若是你师父他老人家还活着,我们就可以把他接回来,给他养老送终。若是仙去了,我们也好为他掩埋尸骨,给他老人家立个碑,也算是你这当徒儿的尽得最后一份孝心。” 人才,是要用心去对待的。 闻言,长恩怔了一会,继而心里觉得十分感动,这是他出山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关怀,他木呐的问道:“伱我才第一次相见,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 这话,一个男人说,陈墨听得总感觉怪怪的。 陈墨轻咳了一声,道:“你既然当了神勇卫的兵,那以后就是本侯的人,在这兵营里,大家都是兄弟、家人,如此,长恩你的事,也算是本侯的事。” 长恩顿时感动坏了,道:“等处理好了师父的事,我属下一定会好好报答侯爷的。” “报答什么的,后面在说。”说着,陈墨对军帐外说道:“孙孟。” “属下在。”孙孟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从亲兵营中挑二十人,听从长恩的命令,随长恩去一趟龙归山。”陈墨道。 “诺。”孙孟下去挑人去了。 “谢侯爷。”长恩真想给陈墨拜一拜。 陈墨摆了摆手,沉吟了一番后,道:“听说你还有个师弟,不知你师弟人呢?若是觉得本侯这里不错,可以把你师弟也带来。” “师弟他投靠大师兄去了。”长恩道。 “你还有大师兄.”陈墨微惊,然后有些欣喜道:“不知道你大师兄在哪里高就?若是可以的话,也可以把你大师兄一起叫过来。” “其实他也不算我的大师兄了,他早就叛出了师门,师父已经不认他了。”长恩真的有什么说什么,然后说道:“听说他在给当朝国相做事,当了個大将军。” “当朝国相,大将军.”陈墨愣了好一会,然后惊声道:“你大师兄是芦盛?” 那可是在勤王大军的包围下杀了萧重荣,还逃了出去的猛人。 长恩点了点头:“他以前是叫孝先的,叛出师门后改成了这个名字。” 之后,陈墨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然后发现长恩特别的老实。 真的是问什么答什么。 甚至是所修功法、武学什么都说了出来。 好像没一点防人之心一样。 说话间,孙孟走了进来,说已经安排好了。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对长恩说道:“长恩,孙校尉已经安排好了,你去吧,我们后面再见。” “.诺。”长恩学着孙孟的样子,道。 长恩虽然是在山中生活,但还是骑过马的,山中是有野马的,只是没有马鞍马鞭什么的,不过也正因如此,他的骑术是很好的。 望着长恩带着二十骑远去,孙孟有所担心道:“侯爷,您就如此信任他?若是他一去不归,那我们就损失大了。” “不会。”陈墨摇了摇头,笑道:“你不觉得此人很有意思吗?若是带着歹意来的,想他一个中品武者,也不至于只贪图我这二十骑,反之若是彻底收服此人,以后能堪大用。” 四品武者,目前陈墨麾下可还没一个。 吴家只能算是合作关系。 因此,陈墨对长恩,还是很期待的。 …… 另一边。 胫县。 毫不意外,崇王婉拒了淮王的求助。 如今崇王一半的兵力都投注到了陇右,虽然还有一半的兵力,但得知西凉、蜀府已跟陈墨结盟,他哪还敢轻举妄动,崇州还要不要了? 况且,虞州靠近陇右,如今陈墨又是三品武者,若是惹怒了他,在陇右的背后来一下,崇王真的遭不住。 (本章完) 三八八 悲惨的淮王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仅崇王拒绝了淮王的求助,就连安平王,也拒绝帮助淮王。 安平王楚季,他本人实力不低,而且年少时富有才名,写的一篇策论更是让文武百官大力称赞,在与先帝夺嫡失败后,当时还在位的天子赐封楚季为安平王,封地鄢州。 因为当时的楚季颇受天子宠爱,即便是外出就封了,也是隔三差五的赏赐。 结果就是先帝登基后,削藩的第一刀就砍在了楚季的头上,并安排两个得力的儿子淮王、崇王的封地在楚季封地前后,将楚季夹在中间。 这几十年来,没少被先帝父子打压,所以安平王对淮王、崇王还是颇有怨言的。 不过毕竟是一家人,淮王以天子血书的借口宣告天下勤王时,为了不让楚家天下落入他人之手,也有两王所迫的原因,安平王也是出兵响应了的。 只是当时淮王优柔寡断,赏罚不明,分配不均,对他这个当叔叔的也带着提防,让安平王对淮王的怨言更深,随着徐国忠迁都,安平王直接脱离了勤王大军。 后来事了,就近在隔壁的淮王连点表示也没有,虽然安平王脱离了勤王大军,但前期也是出人出力的,所以,现在淮王想求他帮忙,安平王自然是不带理睬的。 当然,也有一丝忌惮陈墨的原因在。 军帐中。 气氛有些压抑。 众幕僚、武将都不太敢说话,站在第五浮生后头的楚策扯了扯第五浮生的衣袍,显然是让他带头说些什么。 毕竟之前几次也是第五浮生率先打破沉寂的。 “王爷.” 第五浮生深吸一口气,结果刚踏出来开口,淮王就一脸悲寂的说道:“想当初,本王得天子血书,发兵勤王,各方王侯纷纷响应,尊本王为首,莫敢不从,雄兵百万,那是何等壮哉、快哉。 可这才短短不到三年时间,竟成了如此境地,安平王那可是本王的亲叔叔,麾下三万精兵,竟也不愿相助。” 淮王开始了想当年。 当初那般辉煌,现在却如此落寞,这种强烈的落差,让淮王越发的不甘,时时刻刻想着打回去。 闻言,众将心里也是一片唏嘘,想当初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撵得徐国忠还迁了都。 第五浮生当即暗道不妙,当一个首领总沉浸在以前的过往之中,这对一个势力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他不会从失败中总结教训,而是时刻想着报仇。 这让第五浮生想起了祖上留下来的一部兵书里的话,当一個人越来越强大时,身边追随的人会越来越多,再结合此人的品行,那么就能够看出此人以后的成就,第五家,就是要追随这种人。 反之,其身边的朋友、亲人,都会逐渐的远去。 当时第五浮生追随淮王,便是因为他是第一种人。 可是现在,这种特征却出现在陈墨的身上。 反之淮王,自勤王大军时作为首领的巅峰,现在却逐渐再走下坡路。 这让第五浮生心中生出了一丝动摇,第一次问自己,难道当初自己的选择是错的? 就在这时,楚策轻咳了一声,道:“先生不是有话要跟王爷说吗。” 淮王目光看向第五浮生,意识从过往中脱离出来,忙不迭的问道:“浮生,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办?” 淮王感到迷茫了。 第五浮生对着淮王拱了拱手,道:“王爷,如今陈墨占得淮州,又与江东吴家联姻,整个南下的水路,都被他所掌握,若是对方在此时下江南的话,江南根本难以抵抗。” 闻言,淮王彻底慌了。 若是淮州是他的大本营的话,那么江南,就是淮王的命根子。 当初淮王之所以有底气发兵勤王,敢围剿天师军,全都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后勤。 而这些后勤,大多数都来自江南,以萧家为首的一众世家大族,正是有他们支持,淮王完全不用担心消耗。 若是江南也被陈墨占了的话,淮王就不仅仅是操心怎么把淮州夺回来了,还要操心以后从哪弄来钱粮供给军队。 光丰州一州的赋税,可养不了数万兵马。 楚策见到王爷的惊慌,忙问第五浮生:“先生此言,可有应对之策?” “有。”第五浮生抿了抿唇:“不过此计有些过于冒险。” “浮生快说。”淮王觉得再冒险,也比不上江南再被陈墨给夺了。 “出兵援助陇右,只要解决陇右的七国之危,到时不仅崇王能腾出手来,月氏也会记着王爷您的恩情,到时三方人马雄踞陇右,陈墨若不想虞州有失,必然不敢分兵去夺江南。只是属下担心,若是出兵陇右,就会导致丰州兵力空虚,一旦此时陈墨攻打丰州的话,丰州危以。”第五浮生徐徐说道。 “这”淮王迟疑了,丰州如今是他们的安身之地,若是出兵援助陇右,这唯一的安身之地都有丢掉的风险。 至于落身江南 那就等于是在陈墨的家门口过,对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就算真的过去了。 那就是主动进入了陈墨的包围圈。 就在这时,军帐外脚步声响起,一名将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道:“报,王爷,不好了,兵营中突然多出了许多来自淮州的家书,全都是将士们的家人写的,有说想念他们的,有说生病没人照顾的,还有说家里的麦子没人收割的,总之现在兵营里一团糟,王爷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 淮王还在发愣的功夫,第五浮生则是脸色大变。 身为淮王府的谋士,他自知此时士兵们收到家里的家书,会发生什么. …… 淮王最精锐的龙策军稍微还好一些,其他的部曲兵营,可谓是遭遇了袭击一般,一边狼藉,彼此间还爆发了冲突。 淮王带兵出来攻打天师军那刻起,就还没有回去过,至今已有一年多了,士兵们早已思乡情重,加之又遭遇了战败,“家乡”还被别人占了,现在收到家里人的家书,顿时没了斗志,一颗心只想回家。 (本章完) 三八九 图谋江南 士兵们想要回去,而负责值班的士兵自然就会阻拦。 有的士兵通过家书,得知家里的老娘生病了,老爹丰收的时候还不小心摔断了腿,嫁到别人家的姐姐过得又不好,爹娘没人照顾,田地里的粮食没人收,哪还在丰州呆得下去。 见值班士兵阻拦,直接硬闯了起来,还起了刀兵,见了血。 等淮王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跑了一两千人。 甚至有的营,营里的一千人,全都跑了。 因为营中的校尉,也收到了家里的来信,而信中内容是劝校尉赶紧回家,说爹娘想他了。 虽然跑的人在淮王全军数万人中占的比例不大,但影响太大了。 家书的事已经传开了。 淮军士兵们得知陈墨没有报复他们的家人,反而善待他们的家人,这让本来心里存了死志,想为家人报仇的士卒们,心中又起了挂念。 他们不敢再为淮王卖命了,毕竟这次陈墨是放过了他们的家人,可下次呢? 他们只想早点回去侍奉爹娘。 所以,对于那些已经逃走的淮军士卒,同袍们不会把他们当成逃兵,反而是羡慕他们,觉得他们终于可以回去和爹娘团聚了。 淮王一气之下,又急火攻心晕过去了。 第五浮生的脸色也很难看。 这么多来自淮州的家书,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兵营中,并在短时间大规模传播开来。 很显然,淮军中渗透进了不少陈军的细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军中内部不想着怎样清除陈军的细作,控制家书的影响,反而开始了争权。 没错,就是争权。 淮王虽然只是晕过去了,又不是死了,但家书的事,总要有个人处理,而且要尽快,这件事晚处理一个时辰,就影响的越大,而淮王晕过去后,就没有一个人能下决定的。 有人就提议让慧夫人来。 但立马遭到了反对,说女人不能干政。 于是李家的人就站了出来,说可以让大殿下楚寿出面。 说大殿下在淮州城的时候,王爷就让去军中历练了,王爷走后,更是把近卫军交给了大殿下,足可以说明大殿下十分受王爷的信任,可以当此重任。 不过却遭到了肖、甘两家的反对,甚至是萧家的人,也进行了反对。 给出理由也很简单,说大殿下一直在后方,不清楚军中的事。 甚至直接揭开了楚寿的伤疤,说他让近卫军全军覆没,还被陈墨给俘虏了。 在肖、甘两家联手的情况下,萧家也不看好楚寿,使得军中支持楚寿的人,远远没有反对的人多。 楚策则是淮王的心腹大将,在淮王昏迷的时候,他肯定不能支持任何一方,若不然就等于是直接战队某一方了。 也会让淮王不满。 第五浮生碰到这种事,也觉得棘手,不好参与进来,只能独自去做了。 好在淮王没有昏迷多久,便醒了过来。 得知在自己昏迷的这几個时辰里,内部就开始夺权了,淮王鼻子都快要气歪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扫了眼众人,怒喝道:“本王还没死呢,你们就想干什么,分家啊?” 不过此刻淮王也意识到,若是自己不在,岂不是要出大乱子,所以必须要定一个自己不在,可以主导全局的人。 而这个人必须得自己足够信任才行。 淮王目光扫了眼楚策与第五浮生,不过他也不着急现在就做决定,再看看。 “本王决定了,听从浮生的建议,由楚策将军率兵两万,援助陇右。”淮王沉声道。 第五浮生说道:“此事必须封锁消息,最好是查出细作后再出兵,然后走河西入陇右,以免让陈墨提前得知。” “善。”淮王觉得保存江南是重中之重,虽然去江南的要道已封锁,江南的粮食没法运到丰州来了,但无论如此,江南都不能落入陈墨的手中。 若不然,陈墨就真的什么都不缺了。 武关。 陈墨确实想打江南,并且找来了耿松甫、刘计,还有一众武将,包括那新投靠过来,名叫宋世铭、邓田、洛海的三名中品武者。 其中宋世铭是五品,邓田、洛海是六品。 都是士族出身,背后各有家族。 江南没有淮王的兵马,只有当地的镇兵。 江南各地的镇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毕竟江南地处南方,又是大宋的重心,别人也打不到这里来,不需要多少人马驻守。 这些镇兵,甚至在宣和七年的时候,都听从朝廷的调令,只不过是随着天子血书事件爆发,淮王出兵勤王后,这些镇兵就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因为萧家通过家族在江南的影响力,加之淮王的帮助,将这些镇兵掌握在了私人的手里。 后来萧家为帮助淮王,让萧重荣带走一万镇兵出了江南。 只是萧家万万没想到,萧重荣居然被芦盛给杀了。 萧重任一死,这些镇兵也没有回去江南,被淮王所接收了。 也就是说,目前江南,连一万守军都没有。 而这点,是刘计告诉陈墨的。 刘计跟了淮王这么久,这件事当时在淮王的军中并不是秘密。 现在的江南,就等于在陈墨的口袋里,守军又不多,那不是手到擒来? 这若是不取,上天都会怪罪。 更别提,淮王妃还在他的手里,关键的时候可以利用一下。 最终决定,等明年开春后便攻打江南。 之所以要等到明年,是因为现在都九月中旬了,大军休整到备战需要时间,这里毕竟不是麟州,陈墨暂且还不是特别的熟悉,等这些准备好后,怕是都入冬了。 冬季可不适合作战。 另外,他军中的士卒也好久没有见过家人了,也是时候给他们放个假了。 …… 是夜。 陈墨找到了萧芸汐。 萧芸汐和孩子从关押的那座宅邸搬出来了,和陈墨、楚娟住在一个府上。 至于自己现在和她的关系,陈墨也没有瞒着楚娟,直接告诉了对方。 楚娟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是颇为吃惊的。 毕竟在她心里,萧芸汐是那种高贵,不可亵渎的,可是现在却也不得不委身于人。 这让楚娟心里一下子就平衡了。 (本章完) 三九零 记得以后自称本宫 而萧芸汐却觉得有些尴尬,首先是楚娟的母亲是谋害过她的,其次作为淮王府的正妃,若是换做普通人家,楚娟是要管她叫大娘的。 可是现在两人一同成了陈墨的女人。 这让她真不知道以后怎么相处。 萧芸汐今晚穿着一袭紫色长裙,刚哄睡完孩子洗了个澡,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容貌成熟秀丽,前凸后翘,因为每天要喂孩子的原因,渐渐的,她已经习惯不穿肚兜了,一抹雪腻显露而出。 在陈墨进来她房间的时候,萧芸汐正在弯腰查看摇篮里睡着的孩子,检查被子有没有盖好什么的。 这就导致陈墨一进来,就看到了那显得极为饱满和圆润的磨盘,裙摆微微上缩,露出两节笔直白皙的小腿。 萧芸汐听到脚步声,正准备站直身子回头看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抱住了自己。 萧芸汐吓得娇躯一颤,惊叫一声后奋力的想要挣脱,直到感觉那怀抱所带来的熟悉气息,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些,不过却依旧在抗拒,回头说着:“别闹,别.吵醒正儿了.” 但下一秒,她就感到磨盘一凉,裙摆被掀了起来。 “啊不要你疯了.”看着摇篮里的孩子,萧芸汐顿觉得羞怒交集,身子不断后退着。 刺啦,胖次被粗暴的撕烂。 萧芸汐顿感空穴来风,双眼瞪大的她惊恐万分,忙道:“别乱来,去换个地方” 话还在嘴边,萧芸汐喉咙中便不禁的发出一声腻哼:“嘤~” “呼”陈墨也是长吁了一口气,紧紧搂着丽人的后腰,道:“王妃娘娘,本侯想死你了。” 萧芸汐俏脸晕红,双眼水汪汪的,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无力支撑的她只能双手扶着摇篮的边缘,不过看到睡得正香的孩子,怕吵醒孩子的她,又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等所适应后,方才松开手,有些羞愤欲绝的说道: “你要死啊,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乱来。” “若是征求你同意,就少了点感觉了。”陈墨道。 闻言,萧芸汐只觉得快羞死了:“那你也不能当着孩子面,若是他醒了看到了,我就没脸见人了。” “世子不是睡着了吗,小点声,不会醒的。” 萧芸汐:“……” 你做个人吧。 “你一天到晚的别总想着折腾我行不行,你找楚娟去啊。”萧芸汐欲哭无泪道。 “小丫头片子哪里比得了娘娘。”陈墨声音所有低沉,萧芸汐穿得这件衣服应该是睡裙,很是宽松,陈墨轻轻一拉,裙裳便从肩头滑至了小臂的位置,如同云海被揭开,露出了下方的山川。 陈墨扶住双把手,道:“而且今晚我来找娘娘是要事。” 听到陈墨第一句话,萧芸汐心中是有几分欣喜的,女为悦己者容,尤其在她这个年纪,越发的在意容颜,和漂亮的年轻小姑娘站在一起,萧芸汐总觉得比不上对方。 对此,萧芸汐夹道欢迎了一下,道:“伱找我能有什么要事。” “嘶”陈墨差点就败下阵来,道:“我准备讨伐江南,需要娘娘帮我。” “什么?!” 萧芸汐一下子恢复了力气,猛的转过身来,若不是滑溜,陈墨怕是要成太监了。 “啪”陈墨抬手在萧芸汐的大腿上拍了一下,道:“冷静点,一惊一乍的干嘛,差点吓死我了。” “我爹娘还有亲人都在江南,你让我怎么冷静。” 萧芸汐怒视着陈墨,完全忘了此事半遮半掩的事,那波涛汹涌的胆子晃得陈墨眼花。 “正如此因此,我才需要娘娘帮我。” 陈墨拉起裙摆,再次朝着萧芸汐搂去。 “你要去打我爹娘,现在还想让我帮你,你是不是有病。”萧芸汐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娘娘,我这是为了你好。”见萧芸汐反应有些大,陈墨耐心解释了起来。 萧芸汐冷笑的看着陈墨。 “娘娘你看,刘计跟我说,你大兄还在的时候,曾带走江南的一万镇兵去帮助淮王,也就是说,目前江南总共不到一万镇兵,你觉得这点人马,能挡得住我吗,要知道,现在的江南几乎被我封锁了,根本不会有人来帮的,也帮不了。 若是娘娘不帮忙的话,到时刀兵相向,我真不敢保证萧家的伤亡。”陈墨道。 说完,陈墨见萧芸汐有所安静了下来,抬手抚摸着她那娇嫩的脸蛋,道:“娘娘,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一家人,不应该互帮互助吗。” “你无耻,你若真把我当一家人,你就不应该去攻打江南。”萧芸汐才没这么容易上当,拍开陈墨的手,怒喝道。 “啪!” 陈墨抬手一巴掌拍下去。 饱满的轮廓霎时颤颤巍巍,吹弹可破的肌肤表面留下浅浅的巴掌印,道:“萧家勾结淮王密谋造反,助纣为孽的事本侯还没跟你算,你在我面前凶什么凶? 就目前萧家犯的罪,就算是诛全族都不为过,若不是本侯看在你是我的女人,把你当成一家人的份上,本侯会提前跟你说要攻打江南的事?以本侯目前的兵马,走水路,五天不到,就能到江南,一個月不要,就能横推江南,若是看在萧家是你的家族,本侯都打算一个不留。” 陈墨态度强硬的把萧芸汐拉进怀里,让她再次撑着摇篮,埋头嗅着她发间淡香,重回故地,道:“本侯让你帮我,无非就是看在你的份上,赦免萧家的罪,你别不识好歹。” “呜~”萧芸汐娇躯一颤,回过头似羞似恼似惧的看着他,这时她才想起,对方一直都不是什么大善人,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枭雄,对于这个枭雄来说,扩充势力,增加地盘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这江南,对方怎么可能会放过。 在这个前提下,对方来跟自己说这事,好像确实是把自己当一家人了。 她紧咬着红唇,道:“我错了。” “这才对吗,是错能改,善莫大焉。”陈墨让萧芸汐咬着一缕发丝,道:“记得以后自称本宫,不要我我我的,要把架子端起来,我也会一直叫你娘娘的。” “.恩。” (本章完) 三九一 萧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萧芸汐毕竟是皇亲贵胄,而陈墨则是臣子。 出于礼节,陈墨这种行为,是以下犯上的,不可饶恕之罪。 在陈墨的强烈要求之下,萧芸汐无奈之下,只能对着陈墨怒喝道:“大胆陈墨,在本宫面前竟敢如此放肆,不怕本宫上报天子,让天子诛了你的九族吗?” “不怕。”陈墨亲吻着萧芸汐的香肩:“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娘娘如此美艳,就算是死,我也值了。” “放肆,好你个陈墨,竟敢以下犯上。” “今晚,这上我还就非得犯了。” “大胆.别.别吵醒正儿了。” “呜呜呜” 萧芸汐秀发散乱,身上的黑色睡裙被撕扯得难以蔽体,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裸露在外,脸上红霞未散,蜷缩在床榻的一角低声啜泣着。 陈墨已经穿戴整齐,一脸惬意的站在旁边喝着茶,说道:“放心,你的选择是没有错的,萧家跟着淮王没有前途的。” 陈墨朝着萧芸汐走去。 萧芸汐不发一言,心里只觉得委屈,看到陈墨在床边坐下,且抬手朝自己伸来,她吓了一跳,紧咬着红唇低声哀求道:“侯爷.我.本宫真的不行了。” 她虽是五品武者,但也遭不住近两个时辰的欺负啊。 可陈墨却是抬手擦拭掉萧芸汐眼角的眼泪,宠溺道:“都多大的人了,还哭。” “对了,你不是要见莲姨吗,明天我便让她过来陪你。” 莲姨是四品武者,当初被押到武关的时候,对于这样的一位中品武者,陈墨单独把她关押了起来,没有让她与萧芸汐单独相处。 闻言,萧芸汐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旋:“真的?” “当然。”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忘了告诉你了,之前我打进武关,抓的你们萧家的族人萧衍还有萧寿,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打算放了。” 虽然早已经放了,但陈墨依旧可以利用起来卖人情。 他不要脸的。 闻言,萧芸汐顿觉心里好受不少,道:“谢谢伱,本宫会给爹娘写信的,不过爹爹他不一定会听本宫的,若是不成,你可不能怪本宫。” “放心,我疼娘娘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娘娘。”陈墨把萧芸汐的手握在手里,抚摸着她的手背,轻声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今晚我就不在娘娘这留宿了。” 陈墨正要起身,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差点忘了,今天的剩饭还没吃呢。” 萧芸汐脸蛋红得像煮熟的鸭子一样。 …… 江南,大宋最为富庶之地。 因为其地理位置,历朝历代江南都属于国家的重心,所以在漫长的历史发展中,江南文化特征经历了尚武向崇文的转变,文化地位也经历了由偏远到中心的转变。 而靠着从龙之功在江南发展起来的萧家,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在江南有着绝对的想象力。 江南的文人,若想当官,就得攀附萧家,因为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吏,超过一半都是萧家人担任的,剩下的一半,或多或少都与萧家有所联系。 这也就导致,江南的话语权、舆论,都掌握在萧家的手里。 尤其是随着大乱后,萧家掌握了江南的镇兵。 在江南,萧家就是天。 萧全从淮王的军帐离开后,因为水路被陈墨封锁,导致他绕了很长一段路,但现在,才回到萧家。 回到萧家后,他一刻都不敢停歇,连忙找到了家主,也就是萧芸汐的父亲,向他说明了王妃娘娘和世子殿下目前的情况。 萧芸汐的父亲萧靖作为萧家的家主,对于淮州发生的事,已经得知了。 也知道了女儿和外孙被陈墨俘虏的事。 但暂且还不知道陈墨只释放了三位夫人以及她们的儿女,却把女儿和外孙扣留下来的事。 现在从萧全的嘴里得知这事,萧靖当下就急了,脸色微微一白,面露悲痛之色。 要知道,自从萧重荣战死后,萧靖就把家族的希望放在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楚正的身上。 毕竟,当今天下,最有机会继承大统,且符合法理的,当属淮王莫属。 若是淮王继承大统了,那么楚正就是太子,等将来淮王驾崩了,楚正就是天子,那么作为娘家的萧家,自然也能得到丰厚的回报,更上一层楼。 可是现在,陈墨却把楚正给扣下来了,若是有个好歹,那么萧家在淮王身上的投注,全都打水漂了。 萧靖如何不急。 但这还没完,萧全紧接着说起了李、肖、甘三家已经再抢世子之位了。 他回来,就是想问问萧靖接下来怎么办? 要不要继续帮淮王。 另外,陈墨如今占据青、虞、麟、淮四州,又与吴家联姻,已对江南形成封锁之势,似有吞并江南之意。 “淮王那边是何用意?”萧靖脸色沉然。 “淮王的意思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选择忍了下来,以待时局有变。”萧全道。 可淮王能等,萧家则等不了。 淮王不止楚正一个儿子,楚正若死了,他还有继承人。 可萧家就指着楚正了,若是楚正回不来,那萧家就没有帮助淮王的必要了。 “萧全,你立即准备一下,以萧家的名义,去趟淮州。”萧靖沉声道。 萧家一定要把楚正给救出来。 “诺。” …… 麟州。 襄阳城。 自从陈墨得知淮王攻占青州,又继续袭击虞州后,为了家人的安全,陈墨便让人把家人都接到了麟州来。 城中一座奢华的宅邸。 这宅邸,戒备也是最为森严,日夜都有神勇卫在外巡逻。 宅邸的后院凉亭下。 “宝宝又踢我了。”夏芷晴已经怀孕快七個月了,肚子挺得大大的,虽然对于武者的她来说,还并不影响行动,但是为了孩子的安全,夏芷晴可谓是能不走就不走。 此刻她隔着宽松的衣裙,摸着大肚子,表情略有些感受。 “这么闹腾,肯定是男孩。”夏芷凝在一旁照顾着,然后略带吃味的撇了撇嘴道:“那混蛋,都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肯定是在别的女人那里鬼混。” (本章完) 三九二 防人之心不可无 作为陈墨的女人,侯爷夫人,夏芷凝自然能了解到最近外界发生的事。 且一些天下人不知道的,她也有所了解。 她知道陈墨活擒了淮王的家眷,之前还没过来麟州的时候,她可是听左良伦说过,淮王妃萧芸汐再没嫁给淮王之前,可是有一个江南第一美人的称呼,那混蛋连宁菀和梁雪都没有放过,会放过身份比两人尊贵的多的淮王妃。 而且那混蛋最喜欢强拧瓜了。 结果果然有消息传出,淮王府的慧夫人将楚娟郡主许配给陈墨为妾。 所以,在夏芷凝看来,陈墨拿下淮州后都还没回来,肯定是在和淮王妃以及楚娟厮混。 “妹妹可是想夫君了。” 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一袭素裙,不施粉黛,不着饰宝的少女从不远处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碗。 吴宓来到凉亭下,将汤碗放在了夏芷晴面前的石桌上,轻声道:“芷晴妹妹,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安胎汤,可以健强脾胃,让胎儿的营养充足,且善于安胎止呕,你喝了能好受一些。” 吴宓的年纪虽然要比姐妹两小,且是后进门的,但她是陈墨的妻子,是正宫,自然是有资格喊她们叫妹妹的。 不仅是她们。 就连韩安娘,都得管吴宓叫姐姐。 “谢谢姐姐。”夏芷晴也私下打听过吴宓,知道对方从小学医,且颇具天赋,小小年纪便医术高超,正在端起汤碗喝的时候,一旁的夏芷凝却道:“吴宓姐,我嗓子有些不舒服,你能给我弄点药喝喝吗?” “你张嘴让我看看。”吴宓不疑有他,很是认真的要帮夏芷凝看看。 夏芷凝张开檀口。 吴宓看了一眼,旋即呢喃了一声:“没上火啊。” “你觉得有痛或者痒吗?”吴宓问道。 “就是有些微痛。”夏芷凝说道。 “我看你喉咙颜色是正常的,说明不是上火引起的,你平时多喝些水就好了,不是什么大问题。”吴宓道。 “那吴宓姐你有什么药能帮我缓缓吗。”夏芷凝道。 “那我去给伱弄一杯药茶吧。”吴宓说罢,便去帮夏芷凝弄了。 等吴宓走后,夏芷晴讶异的看着夏芷凝:“芷凝,刚才怎么没听你说喉咙不舒服?” 说着,便要端起汤碗把安胎汤喝了。 夏芷凝连忙拦住:“姐,别喝,我骗她的。” 夏芷晴一怔,淡淡的皱了皱眉:“吴宓姐人不错,你好端端的骗她干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正妻,而姐你是妾室,可现在你比她更先有孩子,这若是生个男孩,她能不担心吗,万一她在这安胎汤里放了点什么,宝宝不危险了。”夏芷凝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之所以会有这个担心,一是她跟吴宓不熟。 二是吴家假招亲骗陈墨过去江东的事,夏芷凝也有所耳闻,因此对吴宓有所提防。 夏芷晴一愣,旋即笑道:“芷凝,你想多了,吴宓姐她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害我的。” “不管害不害,多个心眼总没错的,姐你还有三個月不到就要生了,还是稳妥些好。”夏芷凝道。 “那这安胎汤”被妹妹这么一说,夏芷晴觉得不喝也不差什么。 “我去处理,到时姐你跟她说喝完了就行。这人情我们照样记着。”夏芷凝说道。 “好吧.” 另一边,南宫如的房间里,南宫闻的夫人马氏又找到南宫如唠起了家常。 不过说是唠家常,实际上无非就是想让南宫如多想想家族,多为家族谋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当初陈墨吞并了南宫家的水师,可算是把南宫家恶心的不行,对陈墨也颇为不满,因此南宫家对陈墨的投入,也开始了减少。 不过随着陈墨与吴家联姻,攻占淮州,展露三品武者的实力,与西凉、蜀府结盟等消息的传开,让南宫家对陈墨的不满顿时烟消雾散,继续加大了投资。 因为此刻,南宫家在陈墨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未来。 马氏对南宫如说道:“女人的青春,若是保养的好,也就十来年,侯爷那么多女人,不可能每一个人都深受他的宠爱,因此对于女子来说,孩子才是未来的保证。你若是能给侯爷生一个大胖小子,即使将来继承不了侯爷的家业,以后的地位也不会低到哪去。” 南宫如脸色晕红,道:“嫂子,这个我也知道,但这事也要看孕气的,目前后院中,也就芷晴姐怀了,连跟着夫君最早的安娘姐都还没动静。” 马氏神秘莫测的笑了笑,然后从袖笼里掏出一张方子:“这时当年我怀上妞儿之前,从一名神医那求来的方子,我和你兄长只吃了一个疗程就怀上了,等侯爷回来了,你和他试试.” 说着将方子递到了南宫如的手里。 “这能行吗?”南宫如脸色更红了。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说着,马氏又掏出了一张符递给了南宫如,道:“这是我专门在道观为你求来的求子符,记得戴上。” 南宫如:“……” 宁菀和韩安娘则帮忙福泽酒楼的事。 之所以韩安娘也参与了进来,是因为来到麟州后,韩安娘觉得自己整天无所事事,陈墨又不在,于是主动找到宁菀,提出帮忙。 宁菀在后院中,本就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虽然韩安娘她们已经默认了宁菀是陈墨的女人,但宁菀和陈墨的关系,毕竟是还没公开。 所以,宁菀也是想在后院打好关系的,见韩安娘主动找来,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梁雪则和易诗言还有宋敏则混在了一起。 因为在后院里,三人都觉得自己是最闲的。 此时三人在一片阴凉处玩投壶。 投壶,梁雪是老玩家了。 几乎是箭箭进壶,她随意的投掷一箭,那箭支都精准无误的进入了铜壶中,她目光瞥了宋敏一眼,道:“敏儿还是处子吧。” 本来还玩得正认真的宋敏,顿时脸色一红,宛若煮熟的大虾,道:“侯爷.说我年纪还小。” (本章完) 三九三 小朝廷 大多数美人其实是养出来的,宋敏的底子不错,当初陈墨收留她的时候,她还是面色枯黄。 随着这几年的生活条件变好了,精气神全都起来了,加上后院中,除了韩安娘外,都算是大家闺秀,跟着她们生活在一起,潜移默化下,气质也是会养出来的。 现在的宋敏已经十五岁了,一绺靓丽的秀发微微飞舞,细长的柳眉,一双眼睛流盼清纯,秀挺的琼鼻,玉腮微微泛红,身材娇小,温柔绰约。 虽然颜值和梁雪她们无法比,但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胚子。 “我是十六岁嫁给夫君的,敏儿已经十五了,明年说不定就能被夫君收入房中了。”易诗言也打趣了一声。 宋敏臊的小脸通红,不过内心却充满着期待。 …… 武关。 书房中。 “侯爷,这是下官按照您的要求,制定出来的,您看看。”耿松甫给陈墨递上了一个小册子。 几天前,耿松甫觉得陈墨雄踞青、虞、麟、淮四周,又与吴家联姻,与西凉的羌族、蜀府的杨弦结盟,算得是一方真正的霸主了。 而且陈墨身为平庭县侯,如今又加封为了太尉,早早有了开府的资格。 但陈墨如今的团体确实乱糟糟的,一副草台班子的模样。 于是耿松甫建议,可以建立一个小朝廷了。 这样,就算陈墨有事不在,四州也可以维持稳定的运转。 也就是说,现在的四州之地,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国家来看了,自然也就要按照国家来治理,那么一套运转的班子肯定是要的。 而之前定的班子,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 比如韩武、张开、胡强。 还有苏文、苏武、苏器等。 他们虽说是跟着陈墨的老人,但他们的实力却只是九品武者,一些重要的岗位,他们已经没法担任了。 优胜劣汰。 这虽然很残忍,但一個势力想要发展,就不得不这样做。 当然,陈墨毕竟还不是天子,建立的小朝廷,自然不能设立像丞相、御史之类的官职。 在耿松甫的这份册子里,则是将知府设为一州的最高军政长官,以都尉辅佐,掌管兵员征集、训练、考核校阅、维持治安,率军出征,甚至还有武器装备的制造、管理等。 之下设县令,兼理军民两政,置县尉助理军事和掌管治安。 军队神勇、神武、陷阵、鱼鳞四卫的最高长官都为中垒校尉,其下有丞、司马等。 亲兵营则是类似皇宫御林军的存在,由卫尉统领,负责陈墨住所内外的警卫。 而骁骑卫则是重骑兵,人数不大,即便攻占了淮州后,目前也只发展到了二千人左右,所以直接设正副将就行了。 至于监察卫,人数就更少了,而且是剥离出来的,这个要特殊安排。 耿松甫到底是从朝廷出来的,这册子上,参考了不少目前大宋的官制。 陈墨看完后,指出了问题:“下面的县令还好说,知府的权利太大了,掌管一州,军政最好要分离,而且都尉也管得太多了,掌管兵员征集训练也就算了,连率军出征以及武器的装备制造、管理也要管,这可不行,这里起码要再多设两个岗位。 先生你得改一下,至于军制还可以。” “诺。”耿松甫将这点记了下来。 陈墨道:“先生,你觉得四卫的中垒校尉,由谁担任比较好?” “四位中垒校尉都位高权重,将来还得带兵作战,最好得实力强劲,最近不是有三位中品武者投靠了侯爷吗。听说这几位都出身士族,小有来头,识文断字还是有的,可为重任。 另外,崔校尉也算是跟着侯爷你的老人了,也可为中垒校尉。还有直接投靠的赵良将军,他也是中品武者,也可为,正好给降卒们当个表率。”耿松甫说道。 闻言,陈墨心里有了注意,斟酌了一番后,道:“宋世铭、邓田、洛海虽然都是中品武者,但作为新人,若是一上来,就让他们担任中垒校尉的话,难以服众,而且他们也没有经验。不如先让老将担任中垒校尉,让他们担任辅佐的丞或司马,等将来等他们在战场上立了功,到时再以有能者居之便可。” “可。” 丞,则是辅佐的一个职位,相当于副将。 接下来,陈墨任命崔爽为神勇卫的中垒校尉,李云章为神武卫的中垒校尉,赵良为陷阵营的中垒校尉,南宫献为鱼鳞卫的中垒校尉。 宋世铭担任神武卫的丞,邓田为陷阵卫的丞,洛海为鱼鳞卫的丞。 至于神勇卫的丞,陈墨打算让后面回来的长恩担任。 骁骑卫的话,本就是骑兵出身的绍金能担任将军,魏青、温恒担任副将。 孙孟担任亲兵营的卫尉。 俸禄的话,中垒校尉设一千三百石。 丞和司马设一千石。 可以说,军队的班子,暂且算以成雏形了。 接下来,陈墨考虑的就是四州知府还有都尉的人选了。 其中淮州、麟州,陈墨让耿松甫和左良伦担任,但空缺出来的虞、青两州知府,陈墨却不知道找谁。 其实,陈墨可以从吴家找一个的。 吴家在江东经营千年,找一个管理一州的人才,还是找得到的。 但陈墨不想太依赖吴家,从而导致后面尾大不掉。 陈墨只能再次麻烦耿松甫了,对方毕竟是二甲进士出身,引荐一个进士朋友,应该是不难的。 可耿松甫却略有些为难,道:“说来惭愧,当时下官得罪权贵,身边的朋友大多数都远离了,后来下官又贬到乌台为官,剩下的一些朋友,也都断了联系。如今又过去了这么久,下官也” 陈墨摆了摆手说没关系。 行吧,自己先操着这心吧。 目前青州的百姓都在虞州,自己管着虞州 罢了,现在是左良伦在虞州,让他担任虞州知府吧。 反正过些天自己要回麟州,自己就先管着麟州吧。 三天后,耿松甫将修改好的军政递交给了陈墨。 知府掌管一州内政,与军队分开。 都尉则负责辅佐掌管兵员征集、训练、维持治安、粮食等。 至于考核校阅划给了监察卫。 率军出征归入军队, 武器装备的制造、管理等,则由专门的官员掌管。 (本章完) 三九四 无涯绝笔 龙归山。 深邃的森林里,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面上,仿佛一幅斑驳陆离的油画,森林中各种鸟兽虫鸣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交响乐。 长恩带着二十名士卒行走在蜿蜒复杂的山路上,因为山林深处的道路不适合奔走,士卒们将马匹都安置在龙归山外,走路前行。 “长恩大人,这么多年您就一直生活在这山里?”一名士卒对走在前面的长恩说道。 对于士卒称呼“大人”,一开始长恩还挺不适应的,让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就行,但他们却说是侯爷让我们听从您的命令,当然得称呼大人。 无奈之下,长恩便由他们去了。 长恩点了点头:“我是孤儿,是师父收养的我,将我带到龙归山,从小教我修炼,读书识字,对我来说,师父就如同我的亲生父亲。” “大人您这么厉害,您师父一定是绝世高人吧,我听说龙归山隐居的人都是世外强者。” “那当然,师父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人。”长恩如是说道。 “那可未必,在俺心里,侯爷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又一名士卒说道。 他可是在福泽村的时候就跟着陈墨了。 就在众人闲聊的时候,一声兽吼,让除长恩外的所有人脸色一变,纷纷停下脚步,面色微变,戒备了起来。 “是大虫。” “我听到了,的确是大虫的声音。” “大虫在哪。” “别怕,我们人多。” 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一只棕黄色的老虎从中走出,用凶悍的眼神扫视着众人,嘴里发出低吼,仿佛在向他们说这是自己的领地,让他们离开。 只是当目光扫到长恩时,老虎那如王者一般的双眼,顿时瞳孔一缩,清晰的显现出了几抹精慌,旋即就如同老鼠见到猫一样,头也不回的跑离了。 “小猫咪”长恩也认出了老虎,刚抬手打招呼,就看到对方逃走了,略显失望。 士卒们松了口气,之前与长恩闲聊的士卒说道:“大人认识这只大虫?” “嗯,很熟,小时候天天被它母亲追,长大后,就是我和师弟天天追着它玩,刚开始它可凶了,只是被师弟教训了一顿后就很乖了。”长恩说道。 众士卒:“……” 这位大人还真是生猛啊。 不久,在长恩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长恩以前住的地方。 山峰上,坐落着一座小木屋,木屋紧闭,外面的院子里,虽有松树,可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 “师父。”长恩大声叫喊着。 众士卒也是帮着找:“老先生。” 长恩打开木屋门,顿时间,一股浓郁的药味汹涌而出,让长恩忍不住捂住口鼻退了一步。 当看到盘坐在木床上的老者时,长恩欣喜过望:“师父,我回来了。” 可长恩无论怎么连,那老者都不曾回应。 一名士卒走上前查看了一下,旋即对长恩说道:“长恩大人,好像老先生没了.呼吸。” 闻言,长恩好似被晴天霹雳击中了一般似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不,不可能” 长恩亲自去查验,且边唤着师父,再三确认下,长恩才不得不相信师父已经仙去的事。 “师父.”长恩扑通一声跪在老者的面前,痛哭流涕,内心极度悲伤。 “长恩大人,这桌上有一封信。”一名士卒左望右看,发现桌上有一封信,旋即拿起递给了长恩。 长恩抽咽着打开信。 “长恩还是慧成?又或是你们两人都回来了?若是你们二人都回来了,为师很欣慰。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很可能已经不在了,人生苦短,纵是为师在这世上弥留了一百二十载,终觉得只是眨眼的功夫。 为师和你们一样,从小便是孤儿,不知父母是谁,被一老僧收留,收留的那段时间,是为师最快乐的时候,可惜无论是谁,终逃不过岁月的收割。 为师最近顿感大限将至,可终归是心有不甘,打算最后搏一搏,但还是失败了,临终前,给你们写下写封信。 其实当初赶你们离开,也是为师对你们的一个考验。莫怪为师,当初为师含辛茹苦的将孝先养大,毫无保留的教他修炼,更是耗费心血为他寻来霸王之气,结果得到的却是背叛,盗走了为师一生的积蓄。 故此,教导你们的时候,为师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全部传授于伱们,留了一手。你们看到这封信后,可以去山脚下最大的树后,那里埋藏着为师留给你们的最后的东西。临终前,为师给自己选了个地方,你们可以将师的尸骨埋于此处。天下这么大,有太多为师没有去过的地方,徒儿,你们替为师去看看吧。无涯绝笔。” “师父。”长恩看完信后,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信纸上,哭成了泪人。 众士卒见长恩这个样子,都退出了房间。 长恩在房间里滴水未进,最后还是众士卒苦口婆心的劝导,说让老先生入土为安,长恩方才起身,此时的他,双眼都哭肿哭红了。 长恩根据信上的位置,把老者安葬好,按照老者的要求,也没有立碑。 老者说他生来便没有名字,死后就算碑上留下无涯的名字,也终究不是他。 长恩在坟前给老者重重的磕了三個响头。 也不知是老者还怀念着孝先,还是觉得长恩和慧成不是孝先的对手,信上没有一句话,让弟子为他清理门户之类的。 安葬后师父后,长恩来到了那颗大树后。 位置很好找,长恩只挖了一尺,便在泥土中发现了一个铁箱,打开铁箱,里面有一个用油纸包裹起来的泛黄的纸张,从纸张边缘的虫咬污渍,便可说明它存在的时间很长,距今过去了许久。 这是无涯留下来的一篇法门,也是无涯年轻时历练的时候,因缘巧合下得到的。 此法门可在战斗的时候,短暂的提升的体内先天灵气的威力,使得灵气变得更为浑厚凝练,从而使得自身的实力在短时间得到提升。 (本章完) 三九五 师兄弟相见 洛南。 “这里就是洛南吗?” 洛南城外,慧成如没见过世面一般,看着那巍峨磅礴的城墙,不由惊叹一声。 虽然洛南矛盾不止,但表面的繁华与秩序还是有的,若不然,洛南早就大乱了。 进了城后,慧成看着城中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尽是繁华与热闹,全都是山里没有的。 即便是路边摊贩贩卖的小吃,都让慧成直流口水。 想要去买,摸了口袋,却空空如也。 这时,他见一名中年男子给儿子买了一串糖葫芦,付钱时钱袋所放的位置后。 慧成走了过去,只是擦肩而过的功夫,那中年男子的钱袋,便到了慧成的手中。 拿着偷来的钱买来想吃的东西。 吃着小吃,慧成完全没有偷钱的愧疚,反而是沾沾自喜,暗道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因为只知道大师兄在洛南,但具体不知道在哪,慧成只能一路问过去。 路过一风月场所时,外面有姑娘在拉客,风情万种的朝着慧成抛媚眼:“公子,进来玩啊。” 从小在山里长大的慧成,那受得了这种诱惑,可以说,在他的眼里,连猴子都是眉清目秀的,看到那姑娘抛来的媚眼,顿时心里跟猫儿挠了似的,火急火燎的。 而那些姑娘可都是老手,知道慧成是心动了,当即走上前来把慧成拉进了青楼。 一夜风流。 躺在床上,摆脱了处男帽子他,心中对师父无涯生出了几分埋怨,暗道以前在山里过得真是苦日子,没能早点下山。 慧成也没忘了正事,躺了一会后,便起床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可这时姑娘让他把钱付了。 和师兄不一样,慧成虽然没见过世面,但对外面的世界,还是有些了解的,顺手就把昨天顺来的钱囊扔给了女子。 可女子看完后,当即脸色微变,不过作为“服务人员”,还是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公子,您就别消遣人家了。” 慧成:“我怎么消遣你了?” “公子,人家好歹也是这春风阁的头牌,虽然近年来有些不景气,但也不止这些钱。”姑娘道。 因为这钱囊是慧成随手偷的,那中年男子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出门在外,自然不会带多少钱。 这些钱,买着日常用品还行,但在这青楼,就远远不够了。 慧成一愣,然后如实道:“我就这些了。” 女子脸色微变,但没说什么,而是快速的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就当慧成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的时候,他刚出门,就被几名壮汉拦住了,刚才的女子在几名壮汉身后道:“就是他,昨晚留宿不给钱,还给几十个铜板消遣老娘。” 女子与之前完全换了个模样。 “公子,如烟可是我们这的头牌,昨晚辛苦伺候了你一晚,这不给钱说不过去吧。”壮汉还没有翻脸,和气的说道。 “我给了呀,我把身上的钱全给她了。”慧成指着女子道。 几人脸色微变,知道这是来了个穷鬼的。 要知道他们春风阁,之所以生意好,向来是不以貌取人,不瞧不起人,哪怕是穿得再破烂的人进来,他们也会专心伺候。 毕竟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拒客的道理。 同样的,来春风阁的客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没钱,也不会进。 这都是默认的。 很少会有真没钱的客人进来。 女人当即气道:“没钱你来什么青楼,还点头牌。” “是你们的人拉我进来的,也是你们的人推荐我点你的。”慧成也是来气了。 说完便要离开。 壮汉们将慧成拦住,道:“客人既然没钱,那就只能留下来打杂还钱了,什么时候还完了昨晚的钱,什么时候离开。” 青楼可不是做慈善的。 这下,慧成直接忍不住了。 见壮汉执意要阻拦,慧成当即就动了手。 动静闹得挺大。 客人们都看起了热闹。 然而整个青楼的打手,一起上都不是慧成的对手。 最后惊动了老板。 为了维护面子。 老板报了官。 能在洛南开青楼,怎能和官府没点子关系。 于是就惊动了官兵,让官兵来捉拿慧成。 官兵们以为只是個下品武者,所以一开始也没特别在意,所以第一批来捉拿慧成的人并不多。 于是,官兵也不是慧成的对手。 最后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洛南的守军,由军队出面捉拿慧成。 这下,慧成终于是吃瘪了。 关键时候,报了大师兄芦盛的名号。 “我是大将军芦盛的师弟,我叫慧成,此次是来投靠他的,我要见大将军。” 见慧成的实力不俗,守军宁可信其有,于是上报了上去。 第二天,慧成就被守军带着前往了大将军府。 进入府邸的那一刻,慧成的眼睛都直了,因为这里的侍女,几乎每一个都有青楼里的那位如烟姑娘的姿色。 大将军占地面积大,这让住惯了小木屋的慧成羡慕不已,暗道以后自己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 足足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刻钟,慧成方才如愿见到了芦盛。 芦盛早已长定型了,所以对慧成来说,变化不是很大,很快便认了出来:“大师兄,看来我听说的没错。” 芦盛则看了慧成好久。 毕竟他离开龙归山都十几年了。 当时长恩和慧成两人都没成年呢。 不过还是能依稀可见少年的影子。 “真的是小师弟你啊,你怎么来了?听下面的人说,伱还是来投靠我的?”芦盛确实疑惑,毕竟当年自己是叛出师门的,按理说,对方应该是要记恨自己的,怎么会来投靠自己。 “师父他说自己大限将至,便让我和师兄下山了。我早些的时候听说师兄你改了名,还做了大将军,我在山外没有认识的人,就来投靠你了。”慧成说道。 “什么?!”听到师父大限将至,一缕悲伤自芦盛的眼中一闪而过,旋即道:“也不算改名,出山后,我多方打听,从当年知晓详情的人口中,得知我的真名就叫芦盛。” 他走上前拍了拍慧成的肩膀,笑道:“既然你还认我是大师兄,以后就跟着我吧。” (本章完) 三九六 萧芸汐:楚娟,你怎么来了 芦盛目前身边正缺人,虽然他叛出师门许久了,但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师弟天赋不错。 就算是资质愚钝,在师父他老人家的教导下,也弱不到哪去。 虽然芦盛是背叛了师门,但是离开这么久,他也是有些想无涯的,于是向芦盛询问了一些山中的事。 也侧面的向慧成打听了一些修炼方面的事。 “咦?师父他没有把先天灵气凝练的法门教给你?”芦盛疑惑的看着慧成。 “先天灵气凝练的法门?”慧成表示有些不懂。 “就是能将先天灵气短暂的变得更加凝练、浑厚,使得实力提升,看小师弟你的样子,看来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留了一手。”芦盛笑道。 慧成脸色微变,心里不由生出了对师父的一丝埋怨,旋即说道:“不会罢,从未听师父提起过呀?” “你我师出同门。师父把能教的都教给我,我能不知道。”说着,芦盛当着慧成的面,把法门演示了一下,旋即说道:“可惜当初我离开师门太早,没有师父的指导,也没有此法门的原件,我至今都没有将此法门修炼到最高一层。” 慧成脸色难看了起来。 芦盛见到他这个样子,笑道:“放心,既然师父他老人家没教,做大师兄的教你。此法门共有三层,我先教你第一层,等你学会了,我再传授你第二、三层。” “多谢大师兄。”慧成赶紧躬身抱拳。 芦盛点了点头,这些年来跟着徐国忠,他也学会了一些驭人之道。 他沉吟了一番,道:“既然伱和长恩都下了山,那长恩人呢?” 慧成和长恩的关系不错,此刻倒也没说长恩的坏话,道:“师父让他下山后去军中历练,于是下山后,我们就分开了,由于大师兄你和师父的矛盾,于是我就没跟长恩师兄说来投靠你。” 闻言,芦盛略有失望,正欲再开口,屋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 “进。”芦盛道。 只见一位妙龄少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是沏好的茶。 慧成的目光顿时被妙龄少女吸引了过去,在对方的身上一阵扫量。 而这一幕,都被芦盛看在眼里,想着这位小师弟在青楼发生的事,芦盛眸光一闪,道:“小师弟。” “大师兄。”慧成刚要去接茶,听到芦盛的话,动作一顿,连忙恭敬的对着芦盛。 芦盛笑道:“所谓成家立业,小师弟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没有一个家。今日我做主” 说着,目光看向端茶的侍女,道:“将宝珠许配给小师弟你了。” 慧成先是一愣,继而是心头狂喜,但却不敢表露,而是一個劲的推辞。 在芦盛硬给下,慧成方才同意。 …… 武关。 府上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回麟州。 在麟州获得的战利品,肯定是要全部运回麟州的,放在淮州有些不放心。 而这些,也自有人底下的人在收拾,不用陈墨操心。 房间中,萧芸汐这会儿手中拿着一本书,低头看着,虽是雍容、丰腴的丽人,但从那红润的面色来看,真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妇人。 可此刻注意力都不在书本上。 因为这是陈墨的房间,是陈墨让人把她叫来的。 但陈墨本人现在又不在。 至于过来做什么,萧芸汐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这些天,隔三差五的和陈墨缠绵,让她早就变成对方的形状了,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身体却对陈墨产生了依赖。 就在这时,房门打了开来。 萧芸汐抬头看去,发现来人并不是陈墨,而是楚娟。 楚娟一喜浅绿色宫裙,来之前还特意打扮过,原就是幽清、明丽的少女,虽已为人妇,但那股青春靓丽的气息仍然还在。 彼此看着对方,两女都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来了?” 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是他让我来的。”两女异口同声说道。 两人面色一滞,再次异口同声说道:“你先说。” “他说有事跟我说,我就来了,没想到王妃娘娘也在。”这次,楚娟先一步开口。 此刻的楚娟,可没有心悦诚服的跟着陈墨,所以,除非是与陈墨单独相处,若不然,她是不会叫陈墨为夫君的。 “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萧芸汐面色微变,可能是伺候的陈墨多了,这时她居然第一时间想到陈墨想要一龙戏二凤。 楚娟面色晕红,显然和萧芸汐想到一块去了。 萧芸汐连忙放下书,便要起身离开。 但下一秒,陈墨就走了出来。 “都来了,刚去洗了个澡,坐吧。” 陈墨换了一身简素、明净的衣裳,脸上现出洗澡过后的红润,顺手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两女看到这一幕,哪还能坦然的坐下。 “本宫来了多时了,孩子现在估计醒了,若是没看到本宫,肯定会哭的,本宫得去看看。”萧芸汐说着。 结果刚说完,陈墨便道:“我交代了下人看着,不用担心。” 萧芸汐面色一滞,正还要说什么,却被青年行至近前,顺手便搂住了她的腰肢。 虽已适应了陈墨的这种触碰,但那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现在楚娟就在旁边,这样萧芸汐感到极为不自在,还有一种羞耻与愧疚感。 “有事你就说,别动手动脚的。”萧芸汐明艳丰美的玉颜微微泛起红晕,伸手扒开陈墨搂在腰间的手,目光看向楚娟。 楚娟装作没有看到。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响起。 萧芸汐的这种行为,无疑是惹恼了陈墨,抬手就在磨盘上拍打了一下,磨盘饱满丰硕,即便是陈墨只是轻轻拍打,声音都无比清脆,如果冻一般。 萧芸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红,若不是被陈墨搂着,估计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他竟然当着楚娟的面打自己.”萧芸汐羞耻感爆膨。 楚娟也是瞪大了双眼。 平日里在她面前如此高贵的王妃娘娘,此刻却被打屁股。 “打疼了吧。”陈墨拥住丽人削肩,低声说道:“坐下来,本侯给你揉揉。” (本章完) 三九八 想给楚正找个专门的奶娘 女人对容貌都是特别在意的,甘夫人也不例外,当在武关的时候,发现肤色变好了不少,也更加水嫩滑腻了一些,甘夫人心中高兴的不得了。 每天看镜子,望着镜子里那张宛如春花秋月,丰丽如霞的脸蛋儿,甘夫人都会欣赏好久,暗道自己变年轻了,还想着回去后,定能重新夺回王爷的宠爱。 但结果王爷却是对她熟视无睹,依旧是碰都不碰她。 这也还好,反正这种守活寡的日子,甘夫人也是适应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每天晚上做梦的时候,陈墨那张脸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想着那种,甘夫人就忍不住胡思乱想,晚上如此,白天起来后,身体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郁滞感。 时间一长,甘夫人就明显发现自己的皮肤又变回从前了,这让她无比的郁闷。 “原来不仅仅是我的皮肤变差了,妹妹你也一样。”肖夫人稍微松了口气,起码她不是例外了,这让她好受了一些。 闻言,甘夫人盯着肖夫人看了一眼,仔细观察下,确实也发现对方的皮肤也变差了许多。 一时间,两女对视了一眼,脸色通红,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么原因出在哪,很快就得出来了。 虽然两女不想承认,但那种感觉,让她们无比的怀念. …… 装饰简单却又不失大气的房间中。 衣裙,肚兜、罗袜、绣鞋洒落一地,显得无比的凌乱。 一旁毛毯铺就的地面上,萧芸汐上半身伏在长案上歇息,那张雍容丰美的脸蛋上,团团玫红玉韵萦绕不散,心神有些说不出的羞恼。 那微眯的眼神中,带着疲惫与满足。 缓了一会儿后,她抬眸看向房间的角落里。 楚娟被陈墨抱起,后背贴在墙上,正在演奏着美妙的乐章,只是嘴里一直叫嚷着要罢工。 如墨长发盘成了陈墨最喜欢的仙女髻,金簪插在发髻之间,金簪头部垂挂的小珠宝轻轻摇曳着。 萧芸汐不由睁大了双眸,这若是换做是她,怕是要. 到底是年轻人体格好。 萧芸汐伏在长案上,目不转睛的看着。 不知过去多久,楚娟嘴角一斜,紧紧的抱住了陈墨,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落在地面上,下巴抵在陈墨的肩上,吐气如兰。 就在这时,她正好发现萧芸汐再看着自己。 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轻声道:“墨墨郎,王妃娘娘醒了。” 嗯,刚才萧芸汐是睡过去了的。 陈墨转头看去,看到的是萧芸汐慌乱的把头埋在长案上。 陈墨嘴角微勾,旋即在楚娟的耳边细语了起来。 闻言,楚娟脸蛋酡红,但心里却有些跃跃欲试。 陈墨最懂女人心,带着几分笑容,把楚娟抱了起来,朝着萧芸汐走了过去。 萧芸汐还在装睡,心里却在嘀咕着应该没被发现吧。 但下一秒,萧芸汐就身负楚娟这个重担。 萧芸汐略有所感,正要睁眼回头看去,陈墨便施行了摊丁入亩。 萧芸汐哪还装得下去了,回头看了眼抱着楚娟,却在欺负她的青年,羞斥道:“陈墨,你太放肆了。” “娘娘,称呼我为下官。”陈墨轻笑的说了一句,然后捏着楚娟的脸蛋,顺势在唇上亲了下。 萧芸汐:“……” 什么之前说的“趁着今天还有时间,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就买,要带的记得带上。” 结果就是陈墨根本就没给她们时间出去,从上午腻歪到了下午,用了晚膳后,陈墨又把她们留了下来。 还说天色都晚了,就留下来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动身,省得去叫。 萧芸汐自然是不信陈墨这等鬼话的。 但她又没有办法。 果然如此,第二天都日上枝头了,三人方才醒来。 若不是下面的人记得陈墨今天要回麟州,前来提醒车队都准备好了,陈墨还想征战。 陈墨穿好衣袍,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发觉腰有点酸,抬手揉了揉。 回头看去,幔帐掀开了些,露出软榻内的些许风景。 已经起来的萧芸汐用手撑着上半身,如墨长发垂下,正探出手去捡地上的衣服,发觉陈墨望过来,脸色稍红,不过早已被对方吃得干干净净的她,倒也没露出多少扭捏,反而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下床把衣服捡了起来,继而恼怒道:“这你让本宫怎么穿。” 虽然恼怒,但还是记着陈墨的话,时刻自称着本宫。 “本侯去给娘娘拿来。”说着,正要出去的陈墨忽然想到了什么,朝着萧芸汐走来。 萧芸汐吓了一跳:“你又要干嘛?” “今天的剩饭还没吃呢。”陈墨一本正经的说道。 陈墨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萧芸汐就忍不住恼火的说道:“昨晚你就提前把今天的剩饭给吃了,不仅如此,还把正儿的也给吃了。本宫还没找你算账呢。” 陈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旋即有些心虚的说道:“要不本侯去给他找個单独的奶娘来。这样娘娘就无需担心了。” “想的美。”萧芸汐都快气笑了,敢情你吃剩饭还不满足,还想天天惦记着正儿的粮食。 提出正儿,萧芸汐也有些担心了起来,催促着陈墨去看看。 楚娟面向里侧躺着,用被子把脸颊也盖着,不只是怕冷还是羞于见人,反正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直到陈墨离开,方才一头翻起来,裹着被子弯腰去捡衣服。 与萧芸汐不小心对视了,双方都是脸一红把头偏过去,非常有默契的不去提昨天的事。 但经历了昨天的事后,虽然双方都不想承认,但隐隐间都感觉双方之间的关系近了不少。 起码彼此都算是没有秘密了。 陈墨不仅把萧芸汐的衣服拿来了,也把楚娟的衣服也给拿来了。 陈墨真是会照顾人,心疼人,哪怕两女提出了拒绝,依旧是帮着她们把衣裙穿戴好,甚至还贴心的帮她们测量了一下三围,告诉她们一点都不胖,刚刚好,无需减肥。 这种行为,自然迎来了二女的白眼。 (本章完) 三九九 西戎七国三国退兵 离开淮州前,陈墨将手头上的工作都暂时交到了耿松甫的手上。 用完午膳后,带着楚娟、萧芸汐,还有在淮州缴获的战利品,随亲兵营,搭乘鱼鳞卫的战船,返回麟州。 陇右。 原野上烟尘滚滚,刀枪交错。 “呜”嘹亮而悠长的号角声响彻而起,继而便是鼓声阵阵。 “列阵。” 身穿浅灰色甲胄的月氏所属兵马,与崇王援助陇右身穿黑色甲胄的崇军,听到号角声,整齐有序的将战阵给列好。 主将立在大阵中间的帅台上,四周的令旗不时飞舞,背插负羽的崇军哨骑穿梭在方阵的过道之中。 很快,一个如龟甲一般的阵法,便是布置而成。 看着对方布好战阵,与之对战的七国军队,却依旧如之前一般,冲杀了上来。 转瞬之间,两股由人潮组成的洪流便是冲撞在了一起,西戎七国的军队,从冲锋时的直线演变成了曲线。 在山呼海啸的喊杀声中,两军短兵相接,双方士卒凄厉的喊叫声此起彼伏,鲜血一阵阵迸发出来,锋利的兵刃收割着战场上宛如蝼蚁般廉价的人命。 但崇军与月氏军队组成的战阵,让七国冲锋的士卒找不到一丝破绽。 组成的战阵在七国军队一波波的攻势之下犹如巨石一般立在湍急的河流之中,屹立不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命一条条被收割,久攻不下,七国军队显出了疲惫与怯战心理。 就在这时,一声苍凉的鼓声突然从“宋军”阵中响起,阵中传来无比沉重的脚步声,就像马蹄踏在大地一般,原本久攻不下的“宋军战阵”,顿时打开。 前方西戎七国士卒只觉眼前豁然开朗,随后“宋军”阵中突然涌出众多全身披甲,几乎毫无缝隙的重装步兵。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这却重装的步兵就好像下山的猛虎一般,将最前方的七国士卒给撕碎了去。 七国士卒一时间恐慌不已,一名将领横刀立旗大喊,努力想稳住士气,然而听命令的,只要本国的人马,其余六国的人马,则是惊慌失措的乱逃。 然后这只“下山猛虎”,如同利箭一般,射入了七国大军之中,而后方那大开的“宋军”军阵,也在第一时间改变了阵法,跟着前面的“下山猛虎”,一同冲杀进了七国大军中。 顿时间,“宋军”将士所向披靡,身前的七国军队如割麦一般倒下。 这场战斗声势比较浩大,结束得也非常快。 以崇军、月氏军队组成的“宋军”,再次以少胜多的战胜了七国的人马。 而这场战斗,却是由“宋军”主动发起的。 这场战争的胜利,也让陇右夺回了当初被七国军队所占领的五城。 目前,七国的军队,已被“宋军”赶到了陇右的边缘地带,只剩边缘地带的几县,就可以把七国占领的地盘,全都给重新夺回来了。 “宋军”的将领在商讨着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 七国派出的将领,此刻却在军帐中吵成了一团。 最先攻打陇右的,是西戎七国中的勃鲁国,不仅连夺陇右五城,还俘获了人畜三十万。 眼前勃鲁国占得如此大便宜,西戎的其他六国,方才纷纷下场。 也就是说,西戎七国,包括勃鲁国在内,根本就没想着真要把陇右打下来,单纯的只是想入大宋搜刮一番,占一占便宜。 除了勃鲁国刚开始出动的是精锐,其余六国,所派到陇右的人马,都算不上精锐。 上面是这个心思,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拿命去跟“宋军”拼。 在这种情况下,七国军队一遭到“宋军”的抵抗,都以战败而收尾。 自从崇王出兵援助陇右以来,七国军队都是输多胜少,且输的都是关键性的战争。 几场战争打下来,七国也可谓是死伤惨重,自然也就无心再战了。 勃鲁国第一个吵着要回家了。 反正它便宜已经占了,原本想要多占一些的它,此刻眼见“宋军”不好惹,打算及时收手了。 另外还有损失少的两国,也打算和勃鲁国一同收兵。 但剩下四国,却执意要再战。 因为它们入侵陇右以来,便宜没占到,几场败仗下来,死伤的却是他们这边的人最多,便宜没占到,还搭进去这么多,哪里甘心。 叫嚷着要让国内派最精锐的部队过来再战。 …… 大宋皇朝的最北边。 金夏。 皇城外的一处山脚下的校场上,此时正在举行一场浩浩荡荡的阅兵。 此次阅兵,共集结了十万人马,旌旗连亘三十余里。 金夏是由草原十几个部落联合组成的王国,所以这边的汉子,十分的旷野。 草原缺少铁矿,加之工艺不如大宋,使得金夏的士兵,除了最精锐的军队,很少有士卒着甲的。 大宋虽然看不上这個被他们称为“北荒国、蛮夷”的地方,但也并不是没有防备,所以严禁铁矿之类的矿产资源,运往金夏。 因为未着甲,又是大热天的,士卒们站在一起,坦胸露乳的,显得每个人的体型都十分的壮硕,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校场前方临时搭建的露台上,文武百官齐聚如此。 金夏面面学大宋,这朝廷结构,官员体系,基本也是照搬的大宋朝廷,不过他们依旧管天子称之为可汗。 “大汗,可敦驾到,奏天子礼乐。” 只见一名太监高喊一声,不久,校场四周,便响起了高昂而充满贵气的礼乐声。 只见銮驾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停在了校场外。 可汗携可敦在侍女的搀扶下,从銮驾上依次走了下来。 当可敦下来的那一刻,顿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虽然金夏学习大宋,但还是保留了一些风俗习惯。 比如金夏的女子,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穿衣都比较大胆。 在大宋,只有青楼的女子,才会当着众人的面,穿那种露出小臂、肚脐眼、小腿的衣裙,若是有人敢穿着这种衣服在街上行走,一定会被别人指指点点,有伤风化。 但在金夏却完全不同,几乎爱美的女性,都这么穿。 (本章完) 四百 完颜雅 即便是贵为可敦,也不例外。 可敦原名齐尔雅,后被上一代可敦收为义妹,改名为完颜雅。 其身着一件雍容的紫色锦裙,锦裙之下的娇躯丰满玲珑,犹如那成熟的蜜桃一般,渗透出淡淡的妩媚,一头三千青丝随意的从香肩披散而下。 那纤细的腰肢展露而出,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虽然皮肤没有大宋女子白,却释放着一种野性的妖娆魅惑。 露出的肚脐眼被一条紫色腰链上的紫宝石遮住,周边看不到一丝赘肉,反而有美丽的人鱼线。 一对狭长的淡紫眸子,眼波流转间,魅惑天成,几乎能将每一个男人的视线给吸扯过去。 上一任可汗在重病的时候,学大宋的冲喜,曾纳了完颜雅为妃,虽然冲喜没有成功,但若论关系的话,当今可汗得管自己的妻子叫小姨或者小娘。 若是在大宋,有人敢娶自己的小姨和小娘为妻,定然会被千夫所指,被万千人唾骂,因为这是伦理所不容的,但在金夏,却很常见。 因为上一任可汗,还继承了自己父汗的所有女人。 完颜雅妩媚的气质,私底下还有人称呼可敦为艳后。 等金夏可汗和可敦落座后,贴木尔来到完颜夏吉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完颜夏吉点了点头后,来到可汗的面前,拱手恭声道:“大汗,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请大汗下令检阅。” 王朝阅兵,都是检阅装备和军种,自古以来,阅兵中必有战马、战车组队受阅。 金夏的水师少,要不然战船也受检阅。 可汗看了旁边的完颜雅一眼,旋即抬手道:“开始吧。” 随着可汗的话落,鼓角声开始响起,深沉而悠远,如同来自战场的呢喃,铜管与弦乐器交织出的旋律,振奋人心。 首先入场的是御林军,他们骑着战马,手持长矛,身披战甲。 金夏虽然没有铁矿,但作为可汗身边的近卫军,装备自然差不到哪去。 之后就是金夏的三军,分中、左、右三个方阵。 中军一律白衣裳、白旗帜、白箭翎,远远望去,好像盛开的一片白茅花。 左军一律红衣裳,红旗帜,红铠甲,红箭翎,望去好像一片通红的火光。 左军则是金夏最引以为傲的骑兵队伍,草原盛战马,以前多到甚至贩卖给大宋的地步,那雄壮的战马已经骑兵精湛的骑术顿时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至于他们所穿的红铠甲,并不是铁甲,而是纸甲,它是用多层纸叠粘在一起制成的甲衣。分量上比铁甲轻,且具有一定的实用性和坚固性,但防御肯定是比不上铁甲的。 纸甲上绘有缠枝花卉,云形宝相图案,制造精美。 右军一律黑衣裳、黑旗帜、黑箭翎,望去好像一片黑黑的浓墨。 御林军以及三军的阵势,就这样在可汗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前摆开了,他们面对着可汗,高呼大汗、可敦,同一时间,鼓声也是大作,声震天地,气势逼人。 可汗见三军军容如此盛大,军威如此整肃,直接站起身来拍手叫好,旁边的完颜雅也是露出妩媚的笑容。 到了后面阅兵的高潮部分,金夏可汗被士兵杀声震天的壮观场面所感染,甚至亲自下场披甲指挥了起来。 校场上鼓声雷动,士卒们高呼大汗万岁。 等可汗过足瘾后,完颜夏吉来到其面前请命道:“大汗,我大军军威浩荡,三军士卒士气锐不可当。而大宋如今孱弱无能,上次贴木尔将军探查大宋,发现幽州边关竟无兵驻守,贴木尔将军连下十几城,如入无人之地。 常言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如今大宋已然迟暮,此乃天赐良机,四百年前的仇,我们是时候该报了。请大汗下令,发兵征讨大宋。” 上次贴木尔从大宋回来后,便把探查到的情况,告诉给了完颜夏吉。 完颜夏吉并没有第一时间将情况告知给可汗,而是开始策划起了今天这场阅兵。 可汗也并不是傻子,早已知道完颜夏吉筹划这场阅兵的目的,毕竟若不是他支持,对方也调动不了这十万大军。 与其说这场阅兵是给他看的,还不如说是摆给文武百官看的。 这一代可汗拓拔辉胸中富有韬略,且一直在朝着一代雄主发展,开疆扩土。 在上次灭亡高辽的庆功宴上,拓拔辉得知大宋正值内乱,且官吏腐败,他的心里就动起了出兵大宋的打算。 但金夏毕竟是一个国家,虽然他贵为可汗,但出兵大宋的事,也不能一己决之。 大宋和高辽不同。 数百年前,大宋可是给金夏带来了很大阴影的。 尤其是金夏学习大宋后,让金夏的百姓对大宋有种莫名的敬畏。 所以,拓拔辉也在布局。 他没有当场答应完颜夏吉,以兹事体大,需得好好讨论为由应付了过去。 因成功征战完高辽不到一年,三军士气高涨,主导者拓跋辉的威望也是大胜,加之阅兵时的震撼,当拓拔辉提出完颜夏吉请命征讨大宋的时候,内部反对的声音并不多。 三天后,征讨大宋的事通过了。 但不能打着征讨的旗号。 而是为大宋天子复仇,起兵勤王的旗号。 为了让这个旗号更加合理,他们还打算宣称大宋边将为帅,金夏兵只是这位大宋边将管金夏借的兵。 而至于这名大宋边将,则是早先被金夏俘虏的一名幽州边关的将领。 出兵时间,暂且定在了明年开春。 麟州,襄阳城。 时间已经来到了宣和十年十月。 平庭侯府后院。 众女齐聚在一起,就连宁菀也在。 之所以到的这么齐,是因为陈墨的信到了。 夏芷凝平时嘴里管陈墨叫一口一個混蛋,可此刻的目光,却要比韩安娘、易诗言还要期待、迫切。 不管她承不承认,除了韩安娘外,每天也是她提起陈墨的次数最多。 本来这封信是交由韩安娘先看,然后告诉众女的。 现在则是先到了吴宓的手中,众女也眼巴巴的瞧着,若不是怕失了礼数,韩安娘都想夺过去自己来看了。 (本章完) 四零一 姐妹对话 “夫君信上说他已经从淮州动身回来了,不日便要抵达襄阳。让我们不必挂念。”吴宓将信中的内容,柔声细语的简略说了一遍。 “谁挂念他啊。”闻言,夏芷凝撇了撇嘴,不过手却是向吴宓伸去,想亲眼看一遍信中的内容,但却被韩安娘先一步拿了去。 “二郎信上说是九月底过的河到了麟州,现在已经十月三日了,陆地上行程快,估计十号之前,二郎就能到襄阳了。”韩安娘欣喜的说道,众女中,就她陪伴陈墨的时间最长,自然是无比的思念陈墨。 不过看到信的后面,韩安娘的欣喜的笑容稍稍收了一些,用错愕的目光看着众女说道:“淮王妃和楚娟郡主,随二郎一同回来了。” 说罢,韩安娘还用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吴宓一眼,毕竟后者是正妻,若是吴宓生气不点头的话,即便是陈墨把淮王妃和楚娟郡主带回来了,也进不了家门的。 虽然这个世界是以男子为尊,但以法理而言,夫妻二人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 吴宓也不是出身小门小户的。 而且刚才吴宓看信的时候,可没说这个。 吴宓神色平静,脸上笑容浅浅,带着波澜不惊的淡定轻笑道:“陈家人丁稀薄,目前也就只有芷晴妹妹怀上了,可也尚不知是男是女,夫君的家业甚大,可不能后继无人。 我们作为夫君的妻妾,却未对陈家的繁衍做出贡献,实属有愧。淮王妃是生养过的,进门后,定能为夫君生儿育女。” 吴宓本就是不愿争的性子,且若是不过继给吴家主母,她也只是个吴家的庶出女,所以心中对当妾室的,颇为宽容,使得她并不善妒。 而且出身吴家的她,知道如今这个乱世强者为尊,不仅是现在,自古以来,战胜敌人后掳人妻女据为己有乃是常事。 因此,对于信中陈墨把萧云汐和楚娟带回来的行为,吴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夏芷凝原本是想要指责一番陈墨的。 虽然她并不是陈墨的正妻,但是对于陈墨跟她说的那些“只爱你”的情话,即便知道是哄骗的话语,但夏芷凝心里还是自我欺骗的当真了,所以对陈墨这种行为,心里是颇为埋怨的。 但现在吴宓都没反对,且一副乐意的模样,她这做妾室的,只能把嘴中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当着众女的面没法说,和姐姐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夏芷凝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听说他把淮王妃俘虏了,待在淮州这么久,我以为他只是想跟淮王妃玩玩而已,没想到现在竟直接带回家了。 那淮王妃有什么好的?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生过孩子,都人老珠黄了,有这么痴迷?宁菀虽然也身为人妇,但人家也才二十多岁,而且还没有孩子。”夏芷凝蹙眉道。 “萧家乃七大名门望族之一,在大宋的影响力,比吴家还要大,墨郎他把淮王妃带回来,或许有更深层次的意思。”夏芷晴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道。 “更深层次的意思?”夏芷凝一愣,旋即道:“能有什么深层次的意思,不看就是淮王得罪了他,然后他在复仇罢了。” 说到这里,夏芷凝脸蛋一红。 想当初她就是因为抽了陈墨一鞭子,然后后者打进县城后,就找她报了仇,明明应该是要成仇人了的,结果到现在,她都把身心都搭进去了。 “芷凝,你别听到淮王妃被墨郎俘虏的消息,就想到男女情爱之事上去,你得结合时局。传回来的消息不是还说,墨郎把淮王的三位夫人及三位夫人的儿女放回去了吗。 若墨郎只是贪图美色,只是想复仇,那么三位夫人作为淮王的侧妃,姿色不会低,墨郎为何要将她们送还回去,而唯独扣下淮王妃和淮王世子呢?”夏芷晴能有青州第一才女的称呼,自然不是名不虚传,看问题比较全面。 闻言,夏芷凝微微一怔,下意识的说道:“为何?” “如今已是乱世,整個大宋都被拖入了战火的泥潭中,陇右更是起了外患,而江南乃富庶之地,且未陷入战乱之中,江南各大世家中,以萧家为首,如今墨郎占据青、虞、麟、淮四州,又与江东吴家联姻,下一步必取江南。若是能在此时把萧家拉拢过来,那么墨郎就能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江南。”夏芷晴徐徐说道。 “……” “可萧家是淮王的人,他只是俘虏了淮王妃和世子,就能让萧家投靠过来?”夏芷凝觉得这也过于“潦草”了一些。 “那芷凝你觉得世家支持淮王,以及各大世家之间互相联姻是为了什么?”夏芷晴笑着提出了一个问题。 “增强势力,维护门第,保持各种同盟关系的延续。”夏芷凝想也没想的便说了出来。 毕竟若是没有天师军那档子事,父亲还在的话,她和姐姐,大概率会被联姻,那么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夏家也会成为一个世家。 “没错。”夏芷晴点了点头:“萧家的嫡长子萧重荣早就战死在勤王途中,那么萧家与淮王之间维持关系的枢纽就是淮王妃和世子。只有世子继承了淮王的王位,甚至是后续可能会有的天子之位,萧家势力才会得到增强。 反之,萧家的门第定然会降,甚至会跌出七大名门望之列,这是萧家绝对不想看到的。而现在发生的情况,则正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夏芷凝听明白了,道:“他此举,是让萧家在淮王那边彻底看不到希望,而他现在把淮王妃带回家,是在向萧家表达可以接纳他们。” “不错。”夏芷晴面含笑意。 “可这种半威胁的拉拢,能管用吗?” “芷凝,你太小看世家了。有时候,世家把脸面看得极重,有时候,它会不要脸面的。”夏芷晴笑道。 夏芷凝抿了抿嘴,道:“这么损的招数,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他才二十岁,脑袋里是怎么想出这些弯弯绕绕的?” “你要是能想出来,就不会被墨郎吃的死死的了。”夏芷晴调侃了一句。 (本章完) 四零三 一点寒芒先到,然后枪出如龙 十月的天,已经见了些许寒意,秋夜万籁俱寂,四下静谧,光秃秃的树枝发出沙沙之声。 车队在麟州一个名为鹤城的小县停歇。 院子里的屋檐下,挂着个灯笼,散发着昏黄的灯光。 陈墨正在陪着萧芸汐练枪。 萧芸汐一身浅白色的修身练功服,手里拿着一杆银枪,正在施展着萧家枪法。 萧家的武学,以枪法出名,且是顶尖的枪法武学,若不是陈墨是练刀的,且将刀法进阶到了大日一气斩这一步,无暇分神去练枪,也想学学。 萧芸汐毕竟没有陈墨这种挂,想要武学精进,只能通过战斗来进步,而以她的身份,常人哪敢跟她来对练。 且她女人家,每天舞枪弄棒的也是不好。 因此,身为萧家嫡女,所习的萧家枪法却并不怎么精通。 萧芸汐的身高在女子方面算是高挑,穿着练功服,四肢修长匀称,但因为身材丰满的缘故,在衣服的勾勒下玲珑曼妙,让陈墨过足了眼影。 “你答应本宫的,将实力压制到和本宫同等的品级。”萧芸汐持枪而立,对陈墨说道。 “来吧。”陈墨点了点头道。 “那你可瞧好了。” 萧芸汐双手持枪平举于身侧,架子摆的坚若磐石,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凌厉了起来。 陈墨微微颔首,双手握着一杆木棍。 说实话,萧芸汐远还没有对陈墨产生感情,甚至还有恨意,想着他天天欺负自己,这一枪,萧芸汐并没有留手。 啪—— 冰寒的先天灵气自体内汹涌而出,萧芸汐手中的长枪剧烈震颤,发出一声爆响,整杆长枪被一抹微弱的蓝光覆盖。 似乎是力量凝练到的极致,枪锋点地的瞬间,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继而枪尖朝前猛的刺出。 萧芸汐也在长枪刺出的那一刻,发生了瞬移,来到了陈墨的身后。 原来前面那一枪只是残影,按照江湖中来说就是虚招,实招是萧芸汐瞬移到陈墨身后的这一枪。 “喝” 声音犹如雷鸣,刺向陈墨的后背。 虽说陈墨将实力压制到了五品,但感官什么的可都是三品的级别,萧芸汐这种招数,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脚步一动,躲开。 萧家枪法自然不止这一招,在陈墨躲开的瞬间,萧芸汐也是连忙收枪变招攻去。 而陈墨也就趁着这个间隙,转身,眼疾手快的一把用木棍敲在了刺来的枪杆上。 萧芸汐顿感双手一阵发麻,身体也是犹如后仰似的后退,步伐不稳。 既然是陪萧芸汐练枪,陈墨自是不会连招追击,抬棍轻轻拍了下萧芸汐的大腿,喂招道:“下盘不稳,继续。” 萧芸汐握了握手,缓了缓手中那股发麻的感觉,继而再次攻了上去。 “还是下盘不够稳。再来。”陈墨抬棍破招,还差点将萧芸汐手中的长枪打落。 萧芸汐天赋不错,每一次都有一定的精进,且在练功这方面,她还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在陈墨的陪练下,一个时辰后,萧芸汐的枪法居然突破了。 “不错,看看娘娘的天赋还是颇为出众的。”陈墨道。 “那当然。”萧芸汐此刻也是有些小得意,毕竟才练这么久,枪法就进步了一截,旋即笑道:“本宫可不是什么花瓶,若不是为了怀孕停止修炼了一段时间,本宫或许现在都是四品武者了。” 说完,萧芸汐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因为身材丰满的缘故,萧芸汐的身体特别容易出汗,又练了这么久的枪,身上的练功服已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肌肤上,将玲珑曲线表现得更为淋漓尽致。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萧芸汐低头看了一眼,顿时脸色涨红,赶紧抬手把贴在肌肤上的衣服拉了拉,嗔恼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宫要沐浴了。” 时候确实不早了,月亮都出来了。 可就在她转身回屋的时候,陈墨从身后抱住了她。 萧芸汐娇躯一颤:“你要干嘛?” “娘娘,刚才我陪你练了,现在该轮到娘娘你陪我练枪了。”陈墨握住她的双手,脚勾着萧芸汐的脚踝,往两边慢慢滑开,道:“我刚才看你的下盘不稳,而你所学的萧家枪法又是大开大合的招式,架子要摆大一些,收腹。” “?” 萧芸汐几乎是靠在陈墨的怀里,男子鼻息从耳畔传来,脸颊顿时涨红,她知道陈墨打了什么坏主意,嗔恼道:“本宫出了一身汗,等沐浴后,再陪你练。” “练完在洗。” 陈墨右手顺着肩头一路滑过去,感觉萧芸汐肌肉发力的情况,自肋下摸到腰侧,直至贴住平坦腹部。 “脏”萧芸汐脸红如血,想要制止陈墨的行为。 “我不嫌弃。”陈墨道。 萧芸汐:“……” 她自己都嫌弃。 “伱非要练枪的话,能进屋吗?”萧芸汐妥协了。 “屋里怎么练枪?空间不大,施展不开。”陈墨道。 “你就.知道作践本宫。”无奈,萧芸汐只能摆好架势。 陈墨一怔,因为萧芸汐这话,他还想也听别人说过。 “要练就快些。”见陈墨不动,萧芸汐羞恼的回头看了一眼。 可陈墨却道:“让我先打磨下武器。” 一边说道:“力从地起,先到脚,再顺着到腿,而后运转到上身,只有这样,下盘才能稳。” 而萧芸汐此刻身子都是无力,软绵绵的,对于陈墨的话,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陈墨皱了皱眉:“好你個王妃娘娘,练功居然开小差,必须要好好惩罚你。” “看招。” 陈墨施展枪法,一点寒芒先到,然后枪出如龙。 萧芸汐居然没有躲,反而尽数接了下来。 不过硬接的代价,让萧芸汐此刻并不好受。 好像受了伤一样,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生怕被人发现了一样。 明月高悬,当陪陈墨练完枪后,萧芸汐出了更多汗了,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有些发丝还发誓的沾在脸上,脸上写满了羞恼与埋怨。 “现在你满意了吧。”萧芸汐摸了摸小腹,都饱了。 (本章完) 四零四 萧芸汐的气场 宣和十年,十月九日。 陈墨一行人回到了襄阳城,城中的大小官吏早已提前等候在城门外迎接。 在陈墨占领麟州后,麟州不久便恢复了安稳的秩序,陈墨又不是偷偷摸摸回来的,到麟州后走的又是官道,沿途有各个驿站。 襄阳城的官吏能提前收到消息。 不过陈墨带萧芸汐、楚娟、楚正回来的事,他们并不知道。 马车里,萧芸汐抱着孩子与楚娟同处一个车厢。 舟车劳顿,即便是高档次的马车,也少不了颠簸,毕竟马车的车轮是硬的,又不是有弹性的轮胎。 十月金秋,长途奔波下,两女都是有些昏昏欲睡,脸颊上带着几分憔悴。 不过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是到地方了,襄阳城的官吏在迎接陈墨。 萧芸汐一下子就精神了一些,连忙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别人发现了一样。 不过怕什么偏来什么。 被她抱在怀里的小世子突然醒了,也不知是饿了还是什么,醒来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这可把萧芸汐吓了一跳,但她又十分心疼孩子,不想去捂孩子的嘴,显得有些无措。 不过她也太过于担心了,外面的人,哪敢检查陈墨的车队。 外面,正在向陈墨汇报近段时间麟州情况的襄阳城县令魏临春,听到孩子的哭声,先是一怔,然后好似没听到似的,继续说了起来。 当初左良伦前往虞州的时候,暂且让魏临春代管麟州事宜。 “你做的不错,本侯从淮州回来,一路所经过的城县都治理得井井有条,民生安稳,一片欣欣向荣。你有很大的功劳。”陈墨道。 “侯爷说笑了,不瞒侯爷,那都是左大人的功绩,下官可不敢抢功。”魏临春道。 “不必谦虚,左大人前往虞州前,把麟州事宜交给你,说明你还是有能力,深受左大人信任的。”陈墨抬手拍了拍魏临春的肩膀,轻笑道:“如今军政改制,麟州都尉一职暂且空缺,便由你来担任吧。” 闻言,魏临春先是一怔,继而内心无比的激动了起来,耿松甫改制参考的都是大宋的官制,所以这都尉一职是个什么,魏临春还是清楚的。 那不就是麟州的二把手吗。 不过为官多年的他,也是深知那套流程,他先是说了一番能力不足,担心难以胜任。 又说既然侯爷信任下官,那下官一定不会辜负侯爷的信任。 进城后,陈墨便朝着侯府赶去。 虽然陈墨之前都待在淮州,但书信却一直和家里有来往的。 吴宓得知陈墨今天回来,便没有去医馆,早早的带着众女在大门口内等候。 之所以是在府内,是因为她们都是女眷,不适合在外面。 不过得知陈墨已经到门外了后,吴宓与众女方才从府中走了出来。 此刻府外,孙孟带着亲兵营的人已经戒严了起来,确认没有人偷看后,方才来陈墨的面前汇报。 陈墨下马来到车厢敲了敲,道:“娘娘,娟儿,到家了,可以下来了。” 当吴宓带着众女从府内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在一名老妇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因为早就得知了萧芸汐一同回来的消息,看到女子的一刹那,吴宓几女的脑海中,就把她当做淮王妃了。 这股尊贵的气质,实在是太过出众了。 萧芸汐刚站稳,本要回头去接孩子的,抬眸的一瞬间,便看到了吴宓她们,这一刻,她也意识到,这些应该就是陈墨的女人了。 虽然内心无比紧张,但萧芸汐表面还是大方冷静的对着吴宓几女浅浅的笑了笑,然后回头从还没下车的楚娟手里接过孩子抱着,尽显优雅。 等吴宓她们走过来后,萧芸汐更是率先开口:“萧家嫡女萧芸汐,见过诸位。” 说着,目光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吴宓,笑道:“这位就是吴家小妹了吧。” 一时间,一股身居高位的气场,从萧芸汐的身上散发出来。 当陈墨的女人,本就非她所愿。 因此让萧芸汐管吴宓这些比自己小的女娃娃叫“姐姐”,萧芸汐是万万做不到的。 反正来麟州之前,萧芸汐就做好了不与众女打交道的打算。 众女脑海中此刻都冒出一个声音,对方的“段位”好高。 吴宓面露笑容,主动伸出手去:“看来刚才我猜想的不错,果然是芸汐妹妹。” 吴宓虽然是不争的性子,但身为吴家这种大族,“宫斗”的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萧芸汐脸色微怔,然后笑着与吴宓握了握手,道:“孩子刚才大哭了一场,怕是饿了。” 吴宓道:“早就为妹妹收拾好了房间。 “碧玉。”说着,吴宓回头叫来了一名婢女。 名叫碧玉的婢女,带着萧芸汐和她怀里的孩子,先进了侯府。 “楚娟见过诸位姐姐们。” 楚娟深吸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叫起了吴宓她们为姐姐。 毕竟她是慧夫人亲自许配给陈墨的,算是过了门的。 若是真按流程来的话,进府后,她还要给诸位姐姐们一一敬一杯茶呢。 “看来,这位就是郡主殿下了。”吴宓道。 “姐姐叫我娟儿就可以了。”楚娟道。 吴宓点头笑了笑,然后目光温柔的看向陈墨:“夫君一路辛苦了,妾身已让后厨准备好了宴席。” 陈墨上前握住吴宓的小手,虽然一旁的韩安娘早已眼巴巴的盼着,但吴宓毕竟是妻,陈墨只能先跟她说话:“我不在这段时间,家里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就是芷晴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有些闹腾。妾身的医术还是不太行,给芷晴妹妹弄的安胎汤都没用。”吴宓轻声道。 此话一出,后面的夏芷晴和夏芷凝顿时心虚了起来。 夏芷晴忙道:“姐姐这是哪里话,这怎能怪姐姐。要怪就怪这孩子太闹腾了。” “这点小事,不用放心里。”陈墨拍了拍吴宓的手背,然后来到夏芷晴的面前,摸了摸她隆起的大肚子:“芷晴,辛苦你了。” “妾身不辛苦,夫君才辛苦呢。”夏芷晴道。 (本章完) 四零五 了解淮王出兵动向 “他辛苦啥啊,身边女人都不缺的。”夏芷凝轻瞪了陈墨一眼,然后说道:“你知道姐姐怀孕这段时间有多辛苦吗,尤其是这后几个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还要为你担惊受怕的,可你.” “芷凝.” 夏芷凝想要为姐姐打抱不平,可夏芷晴见妹妹一直不停的说下去,连忙出声打断了妹妹的话。 “芷凝说的对,是我陪伴你们的时间太少了,这次回来,今年应该是不会再出去了,我要守着你,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说着,陈墨将夏芷晴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夏芷晴脸色晕红:“还在.外面呢。” “夫君,妹妹们,都进去说吧。”吴宓恰到时机的开口。 陈墨亲自搀扶着夏芷晴进府。 进府后,楚娟虽然没有给众女都敬一杯茶,但还是给吴宓倒了一杯敬了一下,毕竟吴宓是正妻,只有她点头承认了,楚娟和陈墨的事,才算真正的作数。 好久未见,陈墨回来了,自然得先要和众女好好的唠一唠家常,顺便聆听着众女想念的话语。 之后,夏芷晴拉着陈墨的手,将螓首依偎在陈墨怀里,扬起明婉、幽丽的脸蛋儿,声音中带着几许痴缠:“夫君和我们说说这段时间在淮州的事吧。” 陈墨徐徐说了起来,当然隐去了一些不好的事。 提到楚娟的时候,陈墨还特意的说道:“这次娟儿从淮州过来,还亲自给你们准备了一批绢布,说是给你们这些做姐姐的做衣裳,你们待会都挑挑花样子,一人六匹,这可是来自江南的上好丝绸,柔顺丝滑。” 众女微微一怔,楚娟的眼中浮现出一丝错愕,仿佛在说这件事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不过她也清楚,陈墨这样做是为了她好,是在照顾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些东西,说是她的,也不为过。 吴宓轻笑了下,道:“难为娟儿妹妹有心。” 说着,目光看向韩安娘:“安娘先挑吧。” 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吴宓知道韩安娘之前是夫君的嫂嫂,也了解了一下她的事,知道韩安娘在夫君心里是一个怎样的地位,所以对韩安娘,吴宓还是比较尊敬的。 “这如何使得,还是姐姐先挑。”韩安娘也敬着吴宓。 虽然后院的女子中,就她出身低,但往往出身越低,就越懂尊卑。 武关。 秋风萧瑟,城中的衙门里,耿松甫正在处理着各县递交上来的公文。 按照之前定下来的规矩,淮州各县,每一个月将县中发生的大事以及处理不了事,以公文的行式,上报给武关。 若是没有大事或者处理不了的事,则无需上报,但每五个月,当地的官员都要来武关述职。 不过这种事,耿松甫之前在青州的时候就处理了不少,现在处理出来那可谓是得心应手。 最后,他在将这些事总体做個归纳,上报给陈墨。 首先,这次淮州募兵,共招募了七千新兵。 其中有三十二名下品武者。 其次,所谓日久见人心。 之前那俘虏的三万多的降卒,如今已有了融入陈军的趋势。 对于这些降卒来说,忠心于淮王的还是少的,真正死忠的,在陈墨攻进武关的那一刻,就英勇赴死了。 所以在他们的心里,觉得给谁卖命不是卖。 陈墨对他们这些降卒的待遇还不错,且没有为难他们的家人,甚至还组织家人过来与他们相见。 时间一长,让他们觉得,似乎跟着陈墨也不错。 若是这三万多的降卒真的归心,那么传言中陈墨拥有十万兵马的事,就真成真了。 不过真到这个时候,外界就该传言陈墨拥有二十万兵马了。 就在这是,监察卫来报。 “大人,我们安排到丰州去的探子来报,说淮王派遣大将军楚策率兵离开了丰州。” 陈墨建立监察卫,可不单单只是军队纪律的监察工作,还有负责情报搜集的任务。 先前陈墨在淮南击败楚策的时候,便顺势在对方败退撤离的溃兵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虽然后面因家书事件,被淮王清剿出了一批安插进去的探子,但并没有清剿干净。 这些安插进去的人,就像卧底一样,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样即便是有一人暴露了,也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闻言,耿松甫眸光一定,当即停下了手中的事,抬眸道:“离开丰州去哪了?” “属下不知,我们安插进丰州的探子失联的太多,这次的消息还是好不容易传回来的,只知道去的是河西的方向。”监察卫的人说道。 “河西?” 耿松甫当即让人拿来舆图,并让人找来了刘计。 毕竟刘计曾是淮王的幕僚,应该能懂淮王的意图。 果不其然,刘计来了没多久,根据消息和舆图,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河西之地,那边是崇王和梁家的势力范围,楚策率兵往河西之地去,肯定不会是去打崇王的,西凉又太远了,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前往陇右。” 刘计手指指着舆图上陇右的位置:“陇右目前的情况虽然我还不清楚,但西戎七国入侵,战事定然十分吃紧。无论是崇王还是月氏向淮王求援,又或是淮王出动出兵,对目前的淮王来说,都是最佳的出路。” 耿松甫点了点头,如今江南被封锁,淮王若不是傻子,定然要找出一个破局之法。 而出兵陇右,就是一个破局的点。 只要陇右之事解决,那么淮王的整盘棋都可以盘活。 “若是淮王主动出兵的话,那么这一步走的可真是十分大胆。”耿松甫不得不佩服淮王的胆量。 “这一定不是淮王想出来的,肯定是第五浮生的建议。”刘计清楚淮王,若是主动出兵的话,那么绝对不是淮王的想法。 “耿大人,既然淮王出兵陇右,那么丰州兵力定然空虚,大人可让侯爷派兵攻打丰州。”刘计提议道。 “现在怕是不行。侯爷已不在淮州,而且侯爷答应了四卫士卒,这段时间,可以回家省亲的。”耿松甫摇了摇头,道。 (本章完) 四零六 温情 襄阳城。 夜色降临。 陈墨陪着众女用完了晚膳,依次离去的时候,易诗言偷偷的来到陈墨的身边,红着脸小声道:“夫君,今晚你一定要过来,妾身有礼物要送给你。” 陈墨捏了捏她的小脸,表示一定过去。 陈墨知道,今晚腰子有得忙了。 但没办法,既然自己招惹了这么多女人,那么每个女人都得照顾一下。 想要家庭和睦,那一定不能宠妾灭妻。 虽然吴宓可能不会说什么,但对家庭的影响是很大的。 于是他先去了吴宓那。 也是不凑巧,吴宓今天正好是月事最后一天,当然不能陪陈墨了。 “夫君,你去找安娘吧。你不在这段时间里,安娘为了不让自己一整天都想着你,天天跟着宁菀忙着酒楼的事,人都消瘦了许多。有时闲下来的时候,妾身都看到好多次安娘拿着夫君你送给她的东西,呆呆的看好久。”吴宓道。 “那宓儿你?” “妾身没事的,而且妾身月事还在,也不能陪夫君你,若是再让伱留下来,那就太自私了。”嫁给陈墨后,吴宓也在学习侯爷妻子的这个身份。 陈墨将吴宓搂进怀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吴宓如杏双眸眨了眨,主动亲了陈墨一下:“夫君,快去吧,估计安娘都等着急了。” 韩安娘果然等着陈墨呢。 门都是虚掩的。 陈墨进入房间,昏黄灯光下,曼妙动人的身段儿出现在他的眼中,身着棕色襦裙,布料轻薄,透着朦朦胧胧的肉色,勾勒出葫芦般的姣美身段儿,隐隐可见里面的小衣系带。脸颊妆容精致,红唇好似蔷薇,显然是用完晚膳后,回到房间补的。 韩安娘是属于那种丰腴美人,因此即便是瘦一点,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 “二郎,你来了。”韩安娘声音轻柔,带着无尽的欣喜与思念,但出于矜持,又使她没有像易诗言一样,一头扑进陈墨的怀里。 而陈墨关上房门后,却是一把上前将韩安娘抱入了怀中:“安娘,你瘦了。” “她们说瘦了好看一些,所以我就想减减肥。”韩安娘依偎在陈墨的怀中,贪婪的嗅着陈墨身上的味道,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嫂嫂你的身材完美,无需减肥,而且肉肉的,摸着也舒服。”陈墨已经不老实了起来。 听到陈墨改变称呼,韩安娘也是顿时会意,毕竟这些之前就说好的,红着脸道:“叔叔真不老实,刚过来就动手动脚的,也不先说说话。” “待会一起说也不耽误。” 陈墨一把横抱起韩安娘,朝着床榻走去,手还乱捏。 韩安娘也是想了,而且早就适应了这种夫妻生活,因此双手也是十分配合的圈住了陈墨的脖颈。 陈墨把韩安娘放在床榻上,便解起了自己的衣服。 韩安娘也要解,陈墨却道:“嫂嫂穿着就好了。” 韩安娘:“……” 脸色又红了几分的她,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背过身去趴好。 结果陈墨又道:“我想看着嫂嫂的脸。” 韩安娘很是顺从。 夜晚的秋风很大,从窗台的缝隙吹进来,将床榻都吹得摇曳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中灯火依旧,房屋稍微乱了几分,肚兜、衣袍扔在地上,肚兜的带子都还断了。 幔帐被重新拉了起来,释放里面的热气,韩安娘侧躺在陈墨胳膊上,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襦裙,半遮半掩的,诱惑感十足,脸颊微红,挂着些许细汗。 长时间的烦躁和枯寂得到发泄,连精神都好了不少。 “叔叔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韩安娘用手磨挲着陈墨的胸膛,满脸柔情的说道。 陈墨轻轻抚摸着韩安娘的玉背,问起了酒楼的事:“福泽酒楼怎样了?” “还不错,就是六月份到九月份这段时间生意不怎么好,还有就是叔叔你写的话本,顾客们都听腻了,想知道后面的情节。”韩安娘如实说道。 “大热天的,而且八、九月份又是丰收忙碌的季节,当然很少人吃火锅的。不过马上冬天就要来了,这段时间生意又会好起来的。”陈墨揉着面团,道:“至于话本,你可以写信给我说啊。” “奴家不是怕叔叔你忙吗,这点小事,哪敢麻烦叔叔。”韩安娘道。 “写个话本,花不了多长时间的。”说着,陈墨稍许迟疑,然后问了下宁菀的事。 “她还好啊。叔叔果然招惹了她,不过也没事,现在府上姐妹们的心里,都把她当成叔叔你的女人了。”韩安娘说道。 陈墨:“……” 也好,省得他后面宣布了。 又抱着韩安娘躺了一会,陈墨突然起得身来,下了床穿好衣袍后,又回身把韩安娘抱起:“嫂嫂,该去小鹿那了。” “你去就好了,抱奴家过去干嘛。”韩安娘红着脸道,知道陈墨打得什么主意。 “小鹿说有礼物给我,也带嫂嫂过去瞧瞧。” “那叔叔你等奴家穿好衣服。” “不用,就在隔壁院子,披上被子就好了。” …… 隔壁院子的房间里,易诗言即紧张又期待的等待着,裙摆被她攥在手中都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易诗言眉头一挑,乖乖的在床边坐好。 很快,房门推开。 易诗言穿着嫁给陈墨时的那身绿裙子,如墨长发也盘成了洞房时的模样,明显是刚刚沐浴过,皮肤还带着几分红晕,已经十九的她,也褪去了当时的青涩,露出了几分小妇人的明艳味道。 看到陈墨时,易诗言先是一喜,当看到抱在怀里的韩安娘时,脸色又是一僵,手儿压紧裙摆:“安娘姐,你你怎么也来了?” “???” 面含羞涩的韩安娘表情也是一僵,毕竟她和对方又不止一次伺候过叔叔了,按理说看到她和叔叔一起过来,不会露出这种惊慌的表情啊,心中自是有些不舒服,蹙眉道:“小鹿怎么了?不欢迎我?” “不是。” 易诗言反应很快,知道说错了话,连忙起身相迎。 (本章完) 四零七 小鹿:妾身就是礼物 “我只是想单独给夫君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安娘姐也来了。”易诗言手儿压着裙摆,眼底有着些许惊慌和窘迫,为了怕被看出来,又迅速的放下手站直了几分,给两人倒茶。 陈墨把嫂嫂放在了小鹿的床上,空出手后,接过小鹿递过来的茶,一口饮尽,然后随手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伸手便要把小鹿搂入怀中,大干一场。 易诗言是不怕给陈墨看的,毕竟是特意为他准备的,但现在韩安娘也在,后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陈墨的长辈,若是让韩安娘也瞧见了,心里定会认为她是不知检点的女人。 她连忙主动出击,握住陈墨伸过来的双手,微微踮起脚尖在陈墨脸上亲了口,然后道:“夫君,妾身月事来了。” 她打算今晚先糊弄过去。 而在床上铺着被褥的韩安娘听到这话,顿时一愣道:“小鹿,你不是前几天月事刚走吗?” 韩安娘和易诗言的关系还算不错的,毕竟在平庭县的时候,两人就单独相处过,对于彼此的生理期,都有所了解。 被揭穿,易诗言顿时更慌了,心中无比焦急,慌不择言的说道:“我累了,夫君,妾身明天再伺候你吧。” 陈墨眉头微皱,觉得小鹿今晚有些怪怪的。 不过她既然说累了,陈墨自然也不会硬来,自己的女人,还是要体贴一下的,道:“没事,今晚就好好休息。” 陈墨低头吻了下易诗言的额头,旋即说道:“对了小鹿,你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 “是啊,到底是什么惊喜的礼物,还不想让奴家知道。”韩安娘好奇的问道。 见这事怎么都糊弄不过去,易诗言心中焦急的都要哭了。 而陈墨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藏在房间里想跟自己玩个游戏。 于是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然后动手翻找了起来。 不过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甚至床底都看了,都没有发现一个类似礼物的东西,这让原本兴趣并不是特别大的他,无比好奇了起来:“小鹿,你到底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快拿出来让为夫瞧瞧。” 易诗言攥着裙摆,脸儿似是要红的滴出血来。 韩安娘瞧见她这个样子,以为是为难了,忙道:“既然是小鹿专门为二郎准备的礼物,奴家就不看了。” 说着,转过身去,并且拿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脑袋。 “小鹿,现在可以拿出来了吧。”陈墨道。 易诗言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死就死吧,双手捏住裙摆的两边,猛的拉了起来,低声道:“礼物.就是妾身。” 易诗言只穿了件衣裙,里面基本就是真空的。 而陈墨也在此刻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凝。 比翼双飞? 陈墨看着眼前那天真灵动的小鹿的.这也 小腹的肌肤上,画了两只比翼鸟。 而最关键的不是这一幅画,而是…… 昏黄灯光的房间中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易诗言紧闭着双眼,虽然不看,但也能感受到那目光有多么的灼热,脸蛋红得发烫,好似能煎鸡蛋一样,捏着裙摆的手都在颤抖,颤声道:“夫君.喜欢吗?” “这谁画的?” “妾身让小灵画的。” “这些你从那学来的?” “就是.就是之前妾身和夫君洞房的时候,那册子上看来的,夫君不喜欢吗?”易诗言微微睁开双眼,睫毛都在颤抖,若是陈墨不喜欢的话,那她真的是丢脸丢大发了。 “何止是喜欢,我简直是爱死你了。”陈墨一把抱着易诗言离地而起,狠狠的在对方的脸颊上嘬了两口,附耳低声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闻言,易诗言长松一口气,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脖子,眼泪都出来了。 只要夫君喜欢,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鹿你”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韩安娘见房间忽然寂静了下来,忍不住拿开被子,转过身来看了一眼。 她原本只是想偷看一眼就好了的。 却没想到…… 易诗言见事情败露,双眸显出欲哭无泪的神色,无助遮挡:“安娘姐,你别看” “别放下来啊,画得挺好看的,再让奴家仔细瞧瞧。”韩安娘总算明白易诗言看到她来了,为何会露出惊慌的神色了,原来是因为这個。 她没有笑话易诗言,反而是说画好看。 “真的?”易诗言一愣,眼中的窘迫少了一些。 “当然,那是比翼鸟吧?”韩安娘说道。 “嗯嗯。”易诗言点了点头,旋即道:“若是安娘姐喜欢的话,我叫小灵也给伱画。” 韩安娘:“……” 晚膳刚吃了两条尾眼灵鱼,夜宵又吃了鱼。 但让陈墨评价的话,夜宵的鱼可比晚膳上的鱼鲜嫩可口多了。 陈墨从易诗言的房间出来后,吹了风,等身上的香水味散去后,方才缓缓的朝着夏芷晴的房间走去。 已过子时,明月都不见了,只有廊檐下的灯笼还散发着昏黄而微弱的光芒。 房间里,夏芷凝看着桌上的油灯,又偏头看了眼坐在旁边提前为未出生孩子制作衣服的姐姐,掩着嘴打着哈欠道:“姐,都子时了,该睡了,你怀着孕,可不能熬夜。那混蛋应该是不会过来了,指不定在哪个女人那里过夜。” 话语中,满满的醋味与埋怨。 夏芷晴停下手中的动作,道:“也是,前面还有吴宓姐、小鹿姐和安娘姐呢。” 说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旁边放好,让夏芷凝去熄灯,准备入睡。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很快房门敲响:“芷晴,睡了吗?” 夏芷晴一喜,正要答话,夏芷凝抢先一步道:“睡了,你去找她们吧。” 说着,还要去把房门给拴住。 屋外,陈墨听到夏芷凝的话,嘴角微勾,推开房门,径直的走了进去。 故意慢半拍的夏芷凝的看到陈墨走进来,当即上前推赶了起来:“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我和姐姐要睡了,别来打扰我们休息。” (本章完) 四零八 屋里怎么一股酸味 “怎么这屋里一股子酸味。” 陈墨无视了夏芷凝的话,并且把房门给关上了。 夏芷晴一开始没听出陈墨话中意思,还认真的闻了闻,疑惑道:“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这么浓的酸味,这是把醋打翻了吧。”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眼,然后停留在了夏芷凝的身上。 夏芷晴这下听明白了,掩嘴轻笑了起来。 这可惹恼了夏芷凝,也不知是被了解心事的羞恼,还是气的,脸蛋涨红道:“谁会吃你的醋。都这么晚了,你还来干嘛,我和姐都要睡了,没空陪你。” 夏芷凝一身黑裙,秀发挽在脑后,这黑裙不是常见的宫裙和襦裙,裙摆的位置是分岔的,通过那分岔的缝隙,能看到露出的一丝白腿,裙身鼓鼓囊囊,包裹着挺翘的臀部,勾出曼妙的曲线,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 “这不是想你们了吗。”陈墨一把将夏芷凝搂入怀中,抚摸着她的脸颊,笑道:“几个月不见,芷凝更漂亮了。” 虽然心里十分贪恋陈墨身上这股熟悉的气息,甚至在入怀的那一刻,都有些醉了,但双手却还在推拒,冷哼一声:“别碰我。少拿这些话来哄我。” 陈墨知道傲娇凝又上线了,忽略她的嘴不由心,直接将其拦腰抱了起来,朝着坐在床边的夏芷凝走去。 “混蛋,放开我.”嘴里虽是这样说,但夏芷凝的双手却如条件反射一般搂住了陈墨的脖子,在他怀里不断蹬弹着双脚,绣鞋掉落后露出一双白色罗袜包裹的小脚。 “别闹了。” 陈墨把夏芷凝放在床上,脱去了其脚上的罗袜,露出那玲珑精致的玉足,他把玉足握入手中细细把玩,继而看向夏芷晴,道:“芷晴,让你等久了。” 夏芷凝面红耳赤,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她却很吃陈墨这一套,嘤了一声往后仰头露出脖颈优美的曲线,咬着唇羞涩的闭上了眼睛,没有再抗拒陈墨的行为。 夏芷晴脸上飞上一抹红霞,不过这种事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反应并不大,摇了摇头道:“夫君可去了吴宓姐姐那?” “去过了。然后去找了安娘和小鹿,要不然也不会此时才过来。”陈墨如实说道。 “那就好。”夏芷晴松了口气,她怕别人说自己依仗怀孕了,要和吴宓比一比。 见陈墨松开了妹妹的小脚,夏芷凝也是顺势把身子倒向陈墨怀中。 陈墨搂着她的削肩,一手抚摸着她的大肚子,道:“给孩子想过名字没有?” “想过小名,大名还是得夫君你来取才行。”夏芷晴很享受此时的宠溺,如小猫一样,脑袋在陈墨的怀里蹭了蹭,轻声道:“女孩就叫悠悠,男孩就叫思君。” “男孩小名为什么要叫思君?” “因为大家都说生的男孩想父亲,女孩想母亲。这样以后夫君不在身边,妾身看着思君,就会觉得夫君一直没有离开过。”夏芷晴轻声道。 陈墨微顿,表情也是一滞,他双手捧起夏芷晴的脸蛋,低头俯去。 夏芷晴睁着美眸,满是爱意的相迎。 良久,唇分。 夏芷晴忽然道:“怎么味道怪怪的。” 陈墨面色一僵,忙不迭的说道:“可能是吃完晚膳没有漱口的原因。” 夏芷晴不疑有他,她道:“夫君,妾身怀着孩子,今晚就侍奉不了你了。” “没事。”陈墨抚摸着夏芷晴的发丝,继而说道:“既然女孩小名叫悠悠的话,那么若是女孩,就叫陈悠吧。男孩的话,陈诺如何?” “陈诺,一诺千金的诺?”夏芷晴道。 “恩。” “听夫君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陈墨是取名废,现在定下来,后面懒的去想。 “夫君,天色不早了,该歇息了。”夏芷晴这般说着,可却是起身下了床。 在陈墨疑惑的目光中,夏芷晴跪在了地毯上,道:“歇息之前,妾身先帮芷凝一会。” 孕妇吗,也是要补充营养的。 夏芷凝:“……” 见陈墨的目光看来,夏芷凝轻瞪了他一眼。 姐姐在干活,妹妹怎么能闲着呢,陈墨把夏芷凝拉入了怀中,跟她讨论起了山川地理。 …… 女人太多,陈墨一晚也照顾不过来,今晚就在夏芷晴这里留宿了。 另一边,宁菀的房间中。 宁菀坐在床边,一直枯坐到了寅时,见屋外一直没有动静,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还有些许失落与羞恼。 心思繁乱之间,来到那梳妆台铜镜前,借着微弱的烛火,看向那铜镜中的雍美玉容,轻轻伸手抚了抚那依旧水灵的脸蛋儿,心中不由有些窃喜,但很快便暗暗啐了一口。 原来,随着萧芸汐、楚娟的到来,宁菀因梁雪,心中那抹始终放不下的芥蒂,此刻终于放了下来。 因为在她看来,楚娟与萧芸汐之间的关系,跟她和梁雪之间的关系都一样。 现在萧芸汐和楚娟都成了陈墨的女人,而且堂而皇之的告诉给了大家,那么自己还有何不好意思呢? 人家萧芸汐的身份地位不比自己高贵? 说到底,还是有人跟她一样了,使得宁菀的承受能力,或者说是底线也随之降低了。 …… 另一边。 萧芸汐也没有睡。 倒不是习惯了陈墨的宠幸,没有陈墨抱着睡不着。 而是身处异地,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那种孤独陌生的感觉,一到夜深人静,就全涌了上来。 这个时候,她就颇为希望若是陈墨就在身边就好了。 …… 翌日。 结束早上吸收太阳紫气的修炼后,陈墨收到了左良伦从虞州送来的信函。 上面汇报了虞州目前的情况,还说了下陇右的近况。 西戎七国已经有三国退兵了,左良伦说陇右的外患,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能平定了。 到时虞州与陇右的接壤之地,就得再增派兵马驻守了。 最后,左良伦说了下陶罐炸弹的事。 问要不要增加产量。 而这时,陈墨忽然想到了一种武器。 那就是大炮,类似明朝的那种红衣大炮。 (本章完) 四零九 红衣大炮 提到红衣大炮,陈墨就不由的想起了未穿越前在网上刷到的一个帖子,从这个帖子的评论里,了解到了红衣大炮相关的事。 那则帖子是这样的,明朝时期红衣大炮大显神威,领先西方两百年,为何到清朝就不行了。 评论区说什么的都有,比如有说清朝不重视火炮的发展。 但很快就遭到了辩驳,说传说努尔哈赤就死在了火炮的手中,清朝怎么可能不重视火炮的发展,还给出了例子,说皇太极在涿州抢到了一门“红夷大炮”,下令将其拖回辽东,又下令用重金招揽了一批汉族工匠,认真研究这门大炮。 还说红衣大炮这个名字,就是清朝改的,由于夷是明朝对周边少数民族的蔑称,所以就把夷改成了衣。 后来皇太极更是将红衣大炮视为战胜明军的法宝,称红衣大炮为“红衣将军”,还亲自下令设立了炮局。 不过这条评论又受到了别人的辩驳。 于是乎,这条帖子被吵的越来越热,吸引越来越多的人参与了讨论,渐渐的话题都有些歪了。 甚至有大神说起了红衣大炮的制作。 陈墨当时凑热闹的看了几眼,如今想起,仿佛当时瞥的那几眼还记忆犹新。 红衣大炮的制作并不算困难,毕竟这种大炮开始并不是中国产的。而是明政府从葡萄牙人手中买的佛朗机,后续在佛朗机的基础上进行仿制。 既然明朝都能仿制出来,大宋皇朝的铸铁技术可不落后明朝,甚至还要更为先进。 现在火药已经被陈墨鼓捣出来了,那么这红衣大炮,也并不是不能鼓捣出来。 史书记载过红衣大炮的威力:“每炮所中,糜烂可数里。火星所及,无不糜烂。” 想到这里,陈墨心中已经有些激动了起来。 按理说,制造陶罐炸弹的工匠都在虞州,陈墨先要把虞州的工匠调到麟州来再说。 可陈墨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当即行动了起来。 让孙孟找来襄阳城所有铁匠师傅,把他们集中到了一起。 十月,阳光明媚,秋风凉爽。 诺大的院子里,陈墨望着站在面前忐忑不安的十几位铁匠师傅,笑道:“各位放轻松,找你们来,是本侯有一件事要麻烦诸位,让诸位帮本侯打造一物,若是事成,本侯必有重赏。” 见状,铁匠师傅们稍微松了口气,毕竟他们被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带他们来的人,可没有说明原因,他们岂会不担心。 有一名胆子大的铁匠说道:“侯爷可是让草民打造甲胄?若是打造甲胄,草民可不会,只会打造农具。” 陈墨摇了摇头,并没有详细说明,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自己画好的图纸,展开给诸位铁匠师傅看,然后说道:“方法待会本侯会告诉诸位,材料什么的,本侯也会提供,而本侯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个东西打造出来。 而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就住在这座院子,你们家里,本侯会派人安排后,不用担心。” 图纸上所画的,就是红衣大炮的炮管。 想要它成型很简单,难的是要使得它的膛壁足够结实,避免炸膛。 众铁匠看着图纸上的那铁管子,個个都面面相觑,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心中却又是松了口气,起码从图纸上来看,打造这样一个东西,并不难。 在强大的执行力下,一个个铸铁炉开始在襄阳城进行了修建。 陈墨治下严明,在强大的执行力、财力的支撑下,仅仅不到三天,一个小型的军器作坊,便是在襄阳城落地。 陈墨带着魏临春、孙孟以及掌管麟州装备制造、管理的官员,一同前往了这个军器作坊。 军器作坊外,有神勇卫的士卒看守戒严,日夜巡逻。 内部,十几位铁匠和近百个学徒来回奔走,因为是快速建立起来的,作坊内部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只有两个高炉,里面浓烟滚滚,打铁的敲击声几乎压过了人声的喧哗。 “按照侯爷的步骤来,先把钢条烧红了,然后缠绕在原木上,接着反复的加钢条往上缠绕,逐渐制成钢筒装,然后继续加钢条缠绕,直到足够厚实了停止,最后才是通体淬火、回火。”被陈墨任命为总工,名叫田胜的铁匠,对底下的学徒叮嘱道。 “师父,这可得耗费太多钢铁,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具体制作成什么样子,废品肯定少不了,换算下来,怕是要上万两银子了,打造这么一个东西,这也太.会不会师父你听错了侯爷的话。”一名学徒忍不住说了一句。 也不怪学徒如此担心,这可是给平庭县侯打造东西,万一浪费了上万两银子,打造出来的东西不是侯爷想要的,对方一怒之下怪罪下来,他们可吃不了兜着走。 “废什么话,叫你做就做,就算俺听错了,难道当时十几个铁匠都听错了。”田胜瞪了眼徒弟,说道。 不过说是这样说,田胜心里也有所担心。 因为按照陈墨说的步骤一步步来的话,就算不算上制作过程中可能出现的废品,那所花费的数目对他来说也是个天文数字。 而且按照陈墨的要求,最后的成品制作出来,重量可能都超过两千斤了,哪怕是刚入品的武者,都扛不起来。 他是在想不明白,如此沉重的一个东西,能用来干嘛? 看那图纸上的描述,后面甚至还要加望山、照门,这可是用来瞄准的东西。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一道道恭敬的声音。 “侯爷。” “侯爷。” “侯爷。” 田胜回头看去,陈墨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田胜一惊,忙道:“侯爷。” “礼就免了。听说已经竣工了,本侯过来看看,还顺利吗?”陈墨看着高炉上方冒出的浓烟,道。 “顺利倒是还顺利。只是按照侯爷您的要求,制造这样一门火炮,初步估算的话,得花费上万两还不止。”田胜说道。 他不知道火炮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反正陈墨管那黑钢管叫火炮。 (本章完) 四一零 戏水 此话一出,陈墨身后的魏临春、孙孟几人都是吸了一口凉气。 上万两? 还只是一门? 有这个钱,都可以用来铸造一两百套重装铠甲了。 这玩意比得上两百套重装铠甲? 没错,陈墨也把红衣大炮的图纸给魏临春看了。 对他来说,红衣大炮并不算什么机密,没有火药、炮弹,就算泄露被人学去了,最后制造出来,也只是一个没用的铁疙瘩罢了。 陈墨来到缠绕钢条的原木面前,看了看原木的直径,毕竟原木的直径,代表的就是后面火炮的口径。 虽然那帖子上没有说一门红衣大炮的制造成本是多少,但每一样新生的器物,在前期研发的时候,花费都是无比巨大的。 陈墨沉吟了片会,说道:“钱这方面你无需担心,按照本侯的方法来,后面就算是失败了,本侯也不会怪罪你们的。” “诺。” “你估算一下,按照本侯的方法,制造一门火炮,需要多久?”陈墨又道。 田胜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个月。” “好,就一个月,下個月本侯再过来看。期间有什么需要的,你就找林大人。”陈墨把掌管麟州装备制造、管理的官员,介绍给了田胜。 回到衙门,陈墨开始书写起了信函,他要把在虞州那些制造陶罐炸弹的工匠给调到虞州来,让他们把火炮的炮弹给琢磨制造出来。 而这方面,可是要严格保密的,陈墨不可能把这些事,也交给麟州这边的工匠。 翌日。 水泽湖。 一艘游船停在了芦苇荡中,四周孤寂,无船往来。 水泽湖烟波万顷,极为辽阔,号称纵横千里,比青州横跨平庭、清亭两县的大洞湖还要大,其中水产丰盛,养活了数以千百计的渔民。 见天气不错,陈墨便带着众女乘游船,来这水泽湖游玩。 之所以这周围无船往来,是因为陈墨动用了特权,让人封锁了周围一带。 “好了,这下绝对没人能看到了。下来玩吧。” 陈墨脱去身上的外袍,穿着个大裤衩就从游船上跳入了水中。 虽然这一带陈墨让人封锁了。 但是众女还是不放心,陈墨只能把船开进这芦苇丛。 这茂密的芦苇,也是能遮挡视野的。 见周围无人,游船上也都是陈墨的女人,易诗言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道:“夫君,水冷不冷啊?” “还好,现在才十月,降温还没那么快,小鹿你是武者,担心水冷干嘛?”陈墨张开双臂,就这样躺在水面上,望着苍穹上那刺眼的太阳,不禁抬手遮挡了起来。 “夫君,妾身来了。” 小鹿当着众女的面,褪去了身上的青色外裙,露出里面红粉色的肚兜和亵裤,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就这样展露给众女看。 她面含笑意的看向韩安娘:“安娘姐,我们一起下去吧。” 小鹿之所以这么大胆,原因有二,一是早就和韩安娘、夏家姐妹大被同眠过一次了,二是前几天比翼鸟一事,反正那么羞耻的事都做过了,小鹿已经无所畏惧了。 韩安娘红着脸摇头拒绝,虽然更为羞耻的事她都跟陈墨做过,但当着这么多姐妹的面,她可不好意思下去戏水,找了个借口道:“我我不会水。” “没事,我会,可以教安娘姐。”小鹿道。 “算了吧。”韩安娘拒绝了。 最终下水的,只有易诗言、南宫如、吴宓、梁雪、萧芸汐。 至于萧芸汐,是被陈墨强行拉下水的。 夏芷凝以照顾姐姐为由,留在了船上。 宁菀、楚娟则是不好意思。 陈墨也不强求,现在那白花花的肌肤和那五颜六色的肚兜,已经让他大饱眼福了。 他在手中搂着萧芸汐,这一刻,他就好像自己是刚兴建完酒池的商纣王。 “这样吧,我们来玩个游戏。”陈墨玩心大发。 “什么游戏?”小鹿好奇的问道。 “捉迷藏。待会我会蒙住眼睛,来捉你们,被捉到的.嘿嘿”陈墨嘿嘿笑了两声,不言而喻,继而说道:“而你们,无论是谁扯掉我蒙住眼睛的东西,都算你们赢,而我满足伱们一人一个要求,如何?” “这不公平。”水里的几女还没说话,船上的夏芷凝就说了起来:“你是上品武者,五感远超常人,即便是蒙着眼睛,也能精准的找到人,这根本无法玩。” “船上的人说话无效。”旋即不等众女回答,陈墨直接扯掉了怀中萧芸汐的肚兜,当成黑布蒙住眼睛系上,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游戏开始,给大家半刻钟躲藏,记住,不能上船和离开芦苇丛。” 本身就是一船人出来游玩散心的,主打的一个开心,讲什么公平,真认真玩的话,那就不叫游戏了。 萧芸汐惊叫一声,连忙抬起双手遮掩,脸蛋涨红,气得嘴唇都在颤抖,感受着众人投来的目光,她顿感无地自容。 这混蛋,竟然扯她的肚兜当蒙布。 简直太无耻了。 但她又不敢骂陈墨。 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若是发出声音,让陈墨听到捉住了自己,然后当着众女的面,在水中 那画面,光想想,她都想死了。 她一头扎进水里,往远处游去。 觉得游得够远了,从水里钻出来,向船上的人求助,让她们给自己扔件衣服下来。 另一边,陈墨并没有开始捉,而是故意像个傻子一样,毫无头绪的摸找着,甚至故意让众女泼水戏弄。 两刻钟后,见众女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都发出咯咯的笑声时,陈墨才开始真正抓了起来。 船上,夏芷凝听到船下那打成一片的欢声笑语声,也有些跃跃欲试,后悔之前没有下去了。 尤其是看到吴宓捧起一团水花浇在陈墨的脸上,后者露出捉瞎的表情,让夏芷凝不禁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水中,陈墨已经捉到了易诗言,后者发出的笑声,也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可陈墨却故意道:“不是小鹿,小鹿的胆子可没这么大。” (本章完) 四一一 带着萧芸汐见萧全 闻言,易诗言脸上的笑容一滞,刚开始嫁给陈墨的时候,她的胆子确实不大,但也不小,这几年来又经常被陈墨按摩,难免会有些成长的。 而且你前几天不是检验过的吗? 易诗言胸脯明显鼓了几分,在水中的小腿不由向后踢了几下:“夫君,讨厌啊你” “真的是小鹿啊.”陈墨故作惊讶,然后笑道:“小鹿准备好接受惩罚了没有?” 闻言,易诗言身子明显紧绷了下,继而脸色涨红,咬了咬下唇,终究是有点害羞:“夫君,那回船上吧.” 易诗言显然是认为陈墨想做羞羞的事。 这水中可没有借力的地方。 可陈墨却是手法娴熟的解掉了小鹿后背肚兜的系带,然后轻轻一扯,顿时间,一具羊脂白玉般的玲珑娇躯,便显露在了水中。 “啊”小鹿惊叫一声,连忙抬手遮掩,羞涩万分。 而陈墨却把扯下来的肚兜当成了战利品,摸索着绑在自己的胳膊上,笑道:“游戏继续,小美人们,都快藏好了,被抓住的惩罚和小鹿一样哦” 水中的其他女子,听到这么这话,顿时脸色微变,她们以为陈墨捉到易诗言了,这场“游戏”就结束了,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楚娟看着船下那香艳的画面,听着那莺莺燕燕的声音,目光移向那与众女嬉戏的青年,表情十分的复杂,她想不通,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能击败父王,夺下淮州的? 贪图享乐,贪财好色,声色犬马,唯利是图,纵观历史,那都是打在失败者身上的标签。 而这种人,无论是史书还是在天下人的口中,都是要遭到谴责、唾弃的。 而往往有这些标签的人,几乎都很难办成一件大事。 可偏偏这些标签,楚娟全都在陈墨的身上看到了。 按理说,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父王的对手。 就在楚娟思绪纷飞的时候,陈墨的胳膊上,已经绑满了战利品,水中除了吴宓,其他的女人,全都被陈墨抓住扯去了肚兜。 水中白花花的一片,实在是有些耀眼。 荒唐了打半天,直到太阳西落,众女才穿戴整齐,随陈墨乘游船返回。 刚上岸,孙孟便来报,说萧家来人了,要见他。 陈墨以为是萧家看到了萧芸汐送回去的信,过来与他相商。 嘴角不由一勾:“把他请到本侯的府上去,本侯要亲自设宴款待。” “诺。”孙孟退下。 然后陈墨单独找到萧芸汐,让她打扮得漂亮一点,今晚随他面见一位客人。 萧芸汐虽有些不情愿,但又怕陈墨生气,只能答应了下来。 …… 夜色降临。 平庭侯府。 孙孟招呼着萧全等人在大厅落在下来:“侯爷正在沐浴更衣,待会就来了,请公子稍等。” 萧全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两个仆人。 “公子请用茶。”侍女给萧全倒好了茶。 萧全倒也没客气,坦然的坐了下来,既然自己代表着萧家,那么自然不能失了名门望族的脸面,即便是身处“敌营”,也要体现出古波不惊的姿态。 就在萧全思考着待会见到陈墨,该如何掌握主动权的时候,外面脚步声响起,陈墨与萧芸汐携手走进了大厅。 “侯爷。” “夫人。” 大厅内外侯着的侍女连忙恭声施礼。 萧全也是起得身来,就当他回头打招呼,看到萧芸汐的那一刻,脸色都是一僵。 “堂姐?” 萧芸汐一身华丽的宫裙,宫裙上绣着几朵莲花,镶了金边,将其本身那股华贵的气质,突显得更为大气,肤白如新剥鲜菱,双眉修长。 身姿曼妙,宛如细柳般婀娜多姿。 在萧全的眼里,这位理应是淮王的妻子,可此刻,却挽着别的男人的手。 “萧全。”看到这位在王爷手下当差的堂弟,现在出现在这里,萧芸汐陡然一惊,然后有些慌乱的想与陈墨拉开一些距离,可手却被陈墨握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挣脱不开,反而是被陈墨带着在上首坐了下来。 落座后,由于长案的遮挡,陈墨直接把手放在了萧芸汐的大腿上,隔着裙摆轻轻抚摸了起来。 这让萧芸汐轻瞪了陈墨一眼,脸色出于身体的本能以及羞涩,飞上了红霞,心中气他为何不早说这客人是萧家的。 而这一幕落在萧全的眼里,就像看一对新婚夫妇一样,不由的心生了怀疑,难道堂姐不是被逼迫的,而是真得背叛了淮王,与陈墨搞在了一起。 “萧全公子此次过来,可是萧家同意了本侯的提议?”陈墨一边招呼着侍女上菜,一边对萧全说道。 “???” 这话把萧全搞得一头雾水,下意识道:“什么提议?” 陈墨停顿了一会,等侍女把菜肴都上完后,屏退了她们,方才开口道:“萧全公子不是看到芸汐的信后,来找本侯相商江南之事的?” 说着,陈墨给了萧芸汐一個眼神,努了努嘴。 和陈墨玩闹了这么多次的萧芸汐,知道这是让她给他喂菜。 不过当着自家堂弟的面,她哪好意思。 但很快,檀口便不由的发出一声腻哼,若不是萧芸汐反应的及时,提前抬手掩嘴,怕是要当着堂弟的面丢脸。 原来,陈墨见她不为所动,已经不满足隔着裙摆抚摸着大腿了。 虽然衣物轻薄,但哪有零距离的接触那么顺滑。 萧芸汐知道这坏蛋是在警告自己了,只能强忍着羞辱,拿起筷子夹起菜,放到了陈墨的碗中。 这可惊呆了萧全。 据他了解,自家的这位堂姐,都没有给淮王夹过菜吧。 萧全深吸了一口气,道:“草民未收到堂姐的什么信件,此次前来,是奉家主之命,接堂姐与世子回去。” 说着,萧全对陈墨拱了拱手,道:“侯爷,家主说了,只要侯爷能释放堂姐和世子,只要萧家给的起的,侯爷尽管开口。” 结果话音刚落,刚拿起筷子准备吃萧芸汐夹在碗里的菜的陈墨,重重的放下了筷子,筷子与桌案碰撞接触的霎那,发出清脆的响声。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与甲叶摩擦的声音响起,孙孟带着一众甲士,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本章完) 四一二 和离 看着一众甲士涌了进来,萧全顿时脸色一变,不过倒也没因此失了风度,不过随行的两位仆人,吓得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谁让你们闯进来的,不知道本侯在宴请客人吗,出去。”陈墨对着孙孟怒喝一声。 孙孟刚要带着甲士离去,又被陈墨叫住:“如此没有礼数的闯进来,把萧全公子都给吓到了,还不快给萧全公子赔罪。” “孙某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孙孟朝着萧全躬了一身后,方才带着一众甲士离开了大厅。 等孙孟他们走后,陈墨对萧全笑道:“下面的人不懂事,得罪萧全公子了,本侯在这里替他们陪个不是,还望萧全公子莫怪。” 萧全:“……” 刚才那队甲士,若不是陈墨提前安排的,他打死都不相信。 一上来就下马威是吧。 萧全看着上方这个年龄与实力、做事风格不相符的青年,拱手道:“不知草民刚才可是有哪里说错了话,惹得侯爷不高兴。” “你确实说错了话。”陈墨把手从萧芸汐的大腿上移开,站起身来,从头开始纠正了起来: “淮王,乱臣贼子,又不讲信义,单方面撕碎条约,攻打本侯的青州,如此无耻之举,实乃遭天下人唾弃。而本侯率军讨伐淮王,攻打淮州,那是正义之举。 本侯虽记恨淮王,但祸不及妻儿这个道理,本侯还是清楚的。为了不让其家眷死于乱兵之手,本侯特意派人将他们请到了武关,并派重兵保护。注意是保护,不是关押,萧全公子为何要用释放呢?” 听完陈墨的话,萧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脑海中还在消化。 等消化完后,心中不由大骂陈墨无耻了起来。 什么不让其家眷死于乱兵之手,特意派人请到武关来保护? 若不是你的人在甘水堵截,堂姐她们早就到江南了。 何来的乱兵? 还保护? 软禁还差不多。 另外,你既然如此正义凛然,后面为何要拿淮王的家眷,向淮王索要青州、淮州以及丰州北岸十四城,还有一百两万两白银呢? 出身大族的萧全,第一次见到如此无耻之人。 简直是在颠倒黑白。 但这些话,他肯定不敢当着陈墨的面说,而是抓到了陈墨话语中的漏洞,道:“既然如此,草民是不是能直接把堂姐和世子接回去。” “当然可以。” 陈墨重新落座,在长案以及宽大裙袍的遮掩下,再次抚摸起了萧芸汐的大腿,等到萧全正要开口道谢的时候,又道:“若是芸汐愿意带着孩子回去的话,本侯定然是不会阻拦的。 对了,忘了告诉萧全公子,既然你不知道信件的事,肯定不知道芸汐现在已经是本侯的女人了。” 萧全面色一僵,果然这事没那么容易,至于堂姐成了陈墨女人的事,在麟州的时候,他已经听耿松甫说过了。 但是现在又听到陈墨亲口说,萧全还是有些愕然。 好歹你现在也是官拜太尉,爵位县侯。 多少要点脸吧? 但你这是一点脸都不要啊。 萧全抬头看向坐在陈墨旁边的堂姐,想看看她的意思。 可堂姐脸蛋涨红,似是再忍耐什么。 萧全以为堂姐是被胁迫了,道:“堂姐乃是淮王三聘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两人更是育有一子。且成婚后一直相敬如宾,感情深厚,侯爷你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何要逼迫堂姐行如此下作之事。” 结果话刚说完,上方的萧芸汐脸蛋通红的说道:“是我自愿的,自愿当侯爷的女人,自愿给他做妾。” 萧全张大了嘴巴。 陈墨则是双手一摊:“萧全公子,伱也听到了,这事是芸汐自愿的,非我胁迫。” “堂姐,你.”萧全张了张嘴,想从对方的眼神表情中看出一丝不情愿的表达,可却没有发现一点,欲言又止。 而萧芸汐之所以不用表情、眼神表达出来,并不是陈墨要求的。 而是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而且慧夫人她们回去有一段时间了,指不定在王爷的面前,如何诋毁自己,她就算回去,等待她的只有“失宠”二字。 况且,陈墨对江南虎视眈眈,萧家的局势不容乐观。 而被淮州、麟州隔开来的淮王,根本就帮不到萧家的忙。 以萧家目前的处境,萧芸汐也只能依靠陈墨。 还有,也是萧芸汐不想承认的一点,那就是跟陈墨共赴巫山这么多次后,作为一个女人,萧芸汐心中也不愿回到淮王那里,继续承受那如尼姑般的久旱之苦。 最后一点,萧芸汐也不敢确信陈墨此刻说的话是真是假,若是自己说愿意带着孩子随萧全回去,陈墨又反悔了,那么她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可堂姐你和淮王还在婚姻关系的存续期间.”萧全这话已经说的很委婉了。 直接一点,就是在说萧芸汐不知检点。 “所以我写信回了家,若是父亲同意,我将奏请天子,与淮王和离。”萧芸汐红着脸道。 和离! 这话如同一道炸雷,在萧全的耳边炸响,震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要知道,大宋皇朝还是以男子为尊的,只有丈夫休了自己的妻子,哪有妻子休自己丈夫的? 哪怕出身名门,身份再高贵。 不过虽然罕见,但也并不是没有例子的。 萧全都不敢想,若是这和离的消息传到淮王的耳中,后者怕是要气暴毙了。 但真要这样做的话,萧家与淮王之间和睦的关系,就得交恶了。 和离,并不是萧芸汐脑袋一热做出来的决定。 而是当时委身给陈墨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点。 同时为了减少心中的愧疚,只要自己和淮王不是夫妻了,那么之后自己侍奉陈墨的时候,就不会感觉特别对不起淮王了。 后来在陈墨提出要攻打江南,让她帮忙的时候,萧芸汐就坚定了和离的想法。 毕竟到时萧家真的与陈墨“勾结”在了一起,还不是一样与淮王交恶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提前斩断联系。 (本章完) 四一三 淮王的噩梦 当然,夫妻双方并不是任意一方提出和离就能离婚的。 按照大宋皇朝的律法,夫妻分居三年以上,不需丈夫同意,妻子亦可和离。 萧芸汐显然不满足这一条。 但是 若是天子下旨,那就是例外了。 现在天子被徐国忠把控,而徐国忠因为淮王勤王一事,又恨透了淮王,若是这时收到了萧芸汐要与淮王和离的奏书,定然会替天子恩准了萧芸汐的和离,不仅如此,估计到时还会宣告天下。 这事情的严重性,萧全都不敢想象,他劝道:“堂姐三思啊,到时不仅会彻底得罪淮王,也会毁了家族的声誉。” 不仅萧芸汐的这种行为,肯定会让天下人认为萧家教女无方。 “我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说了。”萧芸汐道。 萧全还要再劝,陈墨适时开口,声音清冷道:“萧家怕得罪淮王,就不怕得罪本侯。” 闻言,萧全顿时打了激灵,萧家目前的处境可并不好,说是陈墨的囊中之物都不为过。 沉吟了一番后,萧全道:“那可否让我把世子带回去。” 萧全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只要世子能回到淮王的身边,那么萧家在淮王面前的前途,依然能够得到保障。 但若假如陈墨做大,最终灭了淮王,那堂姐身为陈墨的女人,依然能够保全萧家,做一份保障。 而陈墨自然是不会答应的,若是让楚正回去了,那他之前为淮王府筹划的权斗,岂不得功亏一篑。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萧芸汐便抢先一步道:“不行,正儿绝对不能离开我,谁也不能把他抢走。” 在萧芸汐的眼里,楚正就是她的命根子,极为的重要。 那可是她停止修炼一年好不容易怀上,又怀胎十月从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 见堂姐的反应如此之大,萧全也没有在说,他此刻已经没有心思再到这待下去了,只想尽快回到家族,跟家主汇报这件事。 “侯爷,草民突感身子有些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萧全起身拱手道。 陈墨没有挽留。 …… 而在萧全来麟州之前。 萧家。 萧靖收到了做淮王妃的女儿,从武关送来的信件。 前文的内容,是问父母安好,然后交代了自己也安好。 之后就说了下江南的时候,遭到了慧夫人的算计,以及淮王许久没有碰过自己的事,然后提出了自己要与淮王和离,望家族知晓、支持。 最后就是希望萧家全力支持陈墨。 总之看完信后,萧靖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毕竟在他的心里,自己的女儿温柔大体,聪慧玲珑,圣洁无暇。 如今又成了淮王妃,为淮王生下了世子。 可是现在,要与淮王和离? 这些合在一起,就好像有好像有一团水冲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的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一样,实在是太劲爆了。 若不是身为一族之长,在他的心里利益要大于亲情,估计此刻都要气昏过去。 待冷静下来,萧靖也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陈墨胁迫女儿写下的这封信,一切,还要等萧全回来后再说。 …… 丰州。 一只细腻的皓腕伸出幔帐挣扎,死死的抓住床的边沿,想要挣脱出去,鲜红的指甲,白玉的手,激动的摇曳下,在向人呼救:“王爷.救我,王爷救我.” 皓腕的主人背寂着呼喊着男人。 可惜就在床外的男人像是一座大山,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明明幔帐一掀就可以拯救苦苦挣扎的女人,可男人却好似没听见。 曾经掩手含笑,温柔贤淑的女人,疯狂的挣扎,从激动到无力,从最初的想抓住希望,到最后的无力抽搐。 似乎知道没有人能救自己,所以女人玉手无力垂落在床边,如掉落的风筝,被幔帐里的人扯了回去。 只有一道道无力的呼救声从幔帐内传出。 “不不要” 淮王猛然从床上惊醒,脑海中的思绪还停留在自己的妻子被拖入床帐向他呼救。 他头冒冷汗,知道自己做噩梦了,他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梦中,他成了苦主,就在床边,而床上,妻子正在被别的男人欺辱,而他却无动于衷。 他不止一次做这种噩梦了。 自从自己的三位夫人从淮州回来后,每晚睡着了,他都会做类似的噩梦。 有时噩梦中的女人是慧夫人,又是是肖夫人、甘夫人。 也因如此,他对回来的三位夫人,更加的冷淡,厌恶。 只是他没想到,今晚梦中的女人,变成了萧芸汐。 他很想将梦中幔帐内的男人撕碎,可是他做不到,只有一股深深的无力和屈辱感充斥在身体上下。 醒来后,他对陈墨的仇恨更深了一分。 但现实的如此,目前的他,想要复仇陈墨,依旧有种无力感。 …… 武关。 萧芸汐正如淮王噩梦中的女人一般,指甲上涂着鲜红胭脂的玉手伸出幔帐,释放里面产生了一丝丝热气。 但很快,玉手被便用力拉了进去,而想起了萧芸汐的求饶声。 一切尘埃落定后,一只比萧芸汐粗广,且没有萧芸汐白嫩,但力量感十足的手,从幔帐内伸了出来,将幔帐缓缓拉起。 然后这只手的主人往旁边一躺,把萧芸汐再次拉入了怀中。 头发披散,香肩裸露,娇躯半掩的萧芸汐,抬手轻轻撩起额前的流海,再擦拭掉额头上的细汗,明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妩媚和疲惫,丰腴的身子依偎在陈墨身上,轻声道:“本宫要睡了,若是正儿醒了,记得叫本宫。” “不用担心,下面的人照顾着呢。”陈墨抚摸着萧芸汐的玉背,旋即道:“不用沐浴一番吗?” “不用,明早起来再洗。”萧芸汐怕待会再来个鸳鸯浴,她真的遭不住。 “嗯。” ps:说一下红衣大炮的事,之前既然已经制造出了火药,那么发展这种红衣大炮是必然的。 其次,前面提到了海外的事,后面会扯出一些可能更强的国家、势力,若是没有大炮,光主角自身的力量以及相对整体“偏弱”的军队士卒,也无法对抗。 (本章完) 四一四 长恩报恩 翌日。 萧全没打招呼就离开了襄阳城。 在他走后不久,陈墨收到了耿松甫的信。 信中交代,说安排在丰州的探子,探查看淮王派遣大将军楚策率兵离开了丰州,具体多少兵马不知,动向不知。 不过耿松甫猜测,说淮王应该是派人经河西之地,前去陇右增援了,已试图缓解自己的压力。 除此以外,还猜测可能是淮王的阴谋。 说这只是淮王放出去的假消息,其目的就是引我们在淮州的兵马攻打丰州,最后围剿我们进攻丰州的兵马,趁势夺回麟州。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这淮王果然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但不管其到底是何目的,陈墨此刻都没有精力去攻打丰州。 一是他现在在麟州,如今已是十月中旬了,等他赶到淮州指挥,怕是都十一月份了,已经入冬,不适合作战。 二是他答应了让底下将士换班回家省亲的。 三是他也担心这很可能是淮王的诱兵之计。 在明年开春之前,还是先采用防守的方式吧。 陈墨心中打定主意后,道:“孙孟。” “属下在。”听到陈墨呼喊的孙孟,很快走了进来。 “命邓田率五千陷阵卫,即刻奔赴虞州朔肥县增援防守。” 淮州留守的兵马足够了,但就在虞州防守陇右那边的兵马,就略显不够,需要加强防守,防止出现意外。 “诺。” 孙孟正要退去,陈墨却又叫住了他,道:“杨弦这个盟友,也该用用了,你派人持本侯的信物,去蜀府一趟,让杨弦放出要对丰州出兵的消息,吓一吓淮王。” 若是真要请杨弦出兵相助的话,即便是盟友,陈墨也是要花费一定的钱粮。 但只是让杨弦做做样子,这种举手之劳,就无需这些了。 …… 十月下旬。 陈墨准备动身视察一下麟州,了解一下各地的民生情况、官吏情况,打算过年前回来。 夏芷晴是在今年的三月份怀上的,算算时间,最早也要到年底,能赶上。 不过就在他要带着魏临春动身启程的时候。 孙孟来报,说长恩来找他了。 “侯爷,看来长恩他没有辜负侯爷你的信任,真的回来了。”孙孟道。 陈墨笑道:“看来当初本侯没有看错人,带他来书房见我。” “诺。” …… 再次见到长恩的时候,陈墨明显能看到他情绪的低落。 长恩人憨厚,情绪也不知隐藏,很好看出来。 陈墨沉吟了一会,道:“长恩,回来了,看你的样子,难道是出事了?” “嗯。”长恩眼神微暗,抬着头道:“侯爷,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仙去了。” “啊。” 陈墨一惊,声音故作沉重的说道:“怎会如此?上天不公啊,像老先生这样的高人,竟也逃不过岁月的收割。” “侯爷.” 长恩忽然噗通一声在陈墨的面前跪了下来,并磕了个响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陈墨都没有反应过来。 旋即连忙上前搀扶起了长恩,道:“长恩,你这是何意?” “若不是侯爷提醒,让我及时回去替师父收敛尸身,避免被虫蚁破坏,尽了最后一份孝心,我.我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而且我未立寸功,侯爷便让我担任神勇卫的丞,如此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长恩此刻,是真的把陈墨当成了恩人来看待。 “长恩你不必如此客气。”陈墨请他坐下,然后说道:“像长恩这样的强者,能来投靠本侯,为本侯效劳,那是本侯的荣幸,长恩不必放在心上。” “侯爷,师父说过,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侯爷对我有恩,以后长恩,任凭侯爷差遣。” 说着,长恩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张,站起身来,递给了陈墨,继续说道: “我从山里出来的,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报答侯爷的东西,这是一门秘法,能够短暂的提升体内先天灵气的威力,使得灵气变得更为浑厚凝练,从而使得自身的实力在短时间得到提升。 我想或许对侯爷有帮助,不过这法门是师父他老人家留给我的遗物,所以这原件,我不能给侯爷,但能让侯爷抄录一份。” 长恩不仅憨厚,而且耿直,哪怕是拿秘法出来报答,也是有一说一。 陈墨一愣,下意识的接了过去,看了几眼。 而也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武学灵燃玄功,是否收录?】 陈墨一怔,心里却默念是。 【灵燃玄功已收录。】 陈墨挑了挑眉,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0。】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47621.5/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434。】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103530/6000000),射日箭(初级825160/1000000),云游步(高级2312/10000),灵燃玄功(初级0/100)。】 陈墨眸光微闪,然后当即把写有灵燃玄功的泛黄纸张还给了长恩,言辞义正的说道:“既然这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本侯怎能要,快快收回去。” 长恩也很是诚实道:“可师父的遗书中,也并没有说不能传给外人,而且我只是让侯爷你抄录一份,并没有把遗物给侯爷,而且侯爷对我有大恩,师父若泉下有知,也不会见怪的。”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秘法毕竟是伱师门的东西,虽然老先生没有特别交代,但本侯毕竟不是你师门的人,如何能习之。”陈墨故作推辞道。 闻言,长恩心中对陈墨的印象更是大好,书中所看的英雄人物,此刻都好像有了对照一般,他执意要给。 见此,陈墨不再推辞,而是说道:“既是长恩你的一番心意,本侯就却之不恭了,但抄录就不必了,本侯背下记住就可以了。并且本侯向长恩你保证,绝不透露给他人。” 见陈墨如此高风亮节,长恩不由对陈墨心生出了一丝仰慕,道:“我相信侯爷。” “长恩一路而来,也辛苦了。孙孟,带长恩下去休息。”陈墨道。 孙孟很快走了进来,对长恩道:“长恩将军,请。” (本章完) 四一五 修炼灵燃玄功 等长恩离开后,陈墨当即研究起了这门灵燃玄功。 根据它的描述,此法是将体内的先天灵气进行燃烧压缩,让先天灵气变得更为的凝练。 打个比方,就是将数缕先天灵气,燃烧凝练成一缕,而凝练过后的灵气,可不只是两缕普通先天灵气灵气加在一起的威力。 而是会得到升华,爆发出1+1等于3或者4的威力。 如果再用燃烧凝练过的先天灵气施展别的武学,爆发出的威力陈墨都不敢想象。 灵燃玄功分三层,不过系统则把它分成初、中、高三级了,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破阶。 其中第一层的灵燃玄功,燃烧的速度最慢。 修炼到第二层和第二层,燃烧速度会随之提升。 不过看到这里,陈墨心中起了疑惑。 燃烧速度慢不比燃烧速度快更好吗? 毕竟燃烧速度越快,体内储存的先天灵气消耗的也就越快。 带着这种疑惑,陈墨开始修炼起了灵燃玄功。 有系统在,陈墨完全不用和其他人一样一步一个脚印的苦修,他只要累积经验就行。 在他的一阵自我鼓捣下,系统的声音很快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燃烧次数+1,灵燃玄功经验+1。】 陈墨只是将两缕先天灵气凝练成一缕,并且将凝练后的先天灵气击发出去,系统就提示经验+1了。 而所燃烧花费的时间,用了近两息。(一息本文采用的是三秒。) 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他就将初级的灵燃玄功,修炼成功。 【灵燃玄功(中级0/1000)。】 陈墨面露欣喜,这比当初修炼天合刀法还要简单。 而如今体内的先天灵气,才只燃烧了五分之一不到。 没有犹豫,陈墨继续开始修炼了起来。 不久。 【燃烧次数+1,灵燃玄功经验+1。】 陈墨打开系统面板。 武学那一栏:【灵燃玄功(中级422/1000)。】 陈墨嘴角微勾,这样一来,岂不是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能将灵燃玄功修炼到高级甚至是可能破阶。 眼见体内的先天灵气,已经燃烧的快没了。 陈墨决定出书房恢复一下先天灵气。 须知,陈墨突破上品武者之后,只需要晒太阳,就能恢复先天灵气,只是不能借阳光修炼增加紫阳化元功的经验罢了。 而今天,阳光明媚。 院子里,耀眼的阳光普照而下,陈墨站在阳光底下,有些傻眼了。 以往,只要丹田不是饱和状态,陈墨都能吸收阳光恢复先天灵气,可是此刻,居然恢复不了了。 在他运转功法的那刻,丹田“闭合”了,根本就吸收不到丹田。 这让他的脸色微微一沉。 不知道这是不是灵燃玄功描述的短时间提升的“虚弱期”。 还是因修炼灵燃玄功,导致自己的丹田出问题了。 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墨第一时间找到了长恩,跟他说了这个问题,当然系统辅助什么的,陈墨肯定是没提的。 长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说这是师父还没教过他的东西。 他拿到此法门后,就从龙归山返回了,还没开始修炼。 闻言,陈墨心中一沉。 大意了。 自己太心急了。 不应该这么着急修炼了,应该等长恩修炼完后看看的。 不过这既然是长恩师父留给长恩的,肯定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 而且系统收录后,脑海中涌现出的那团记忆,陈墨也没有发现这“灵燃玄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墨眸光闪烁,再次凝练体内剩下的先天灵气,并击发出去。 一直到【灵燃玄功(中级452/1000)。】 体内的先天灵气也被彻底燃烧耗光。 而此刻,依旧不能恢复先天灵气。 一直到下午申时一刻。 陈墨才感知到,终于可以恢复先天灵气了。 于是乎,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 他没有等先天灵气彻底恢复后,只恢复了一点点,便再次催动了灵燃玄功。 结果,灵燃玄功催动完后,当陈墨想再次恢复先天灵气时,又碰到了上午同样的情况,依旧没法恢复先天灵气。 至此,陈墨心中已经有了一部分的答案。 第二天,上午阴。 下午到申时的时候,才有了点日光。 第三天,晴。 花费了半个上午的时间,陈墨将先天灵气恢复好,让丹田处于饱满的状态。 下午。 【燃烧次数+1,灵燃玄功经验+1。】 【灵燃玄功(高级0/10000)。】 第二层的灵燃玄功,陈墨修炼成功。 又过了两天后,陈墨彻底搞明白了这灵燃玄功是怎么回事,同样的,也解答了刚开始修炼灵燃玄功时,燃烧速度快慢的疑惑。 首先,灵燃玄功能维持多久,取决自身体内的先天灵气,和燃烧速度的快慢。 先天灵气消耗完了,灵燃玄功维持的时间也就到了。 而催动灵燃玄功的时候,无法恢复先天灵气,且在之后会进入一個无法恢复先天灵气的“虚弱期”。 这个虚弱期的持续时间跟体内有没有先天灵气有关,若是没有了先天灵气,会持续三个时辰左右,虚弱期过了之后,才能恢复先天灵气,且可再次使用灵燃玄功。 若是体内还有先天灵气,则会一直持续下去。 再说燃烧速度的快慢。 所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高手过招,短时间就能分成胜负。 若是初级,也就是第一层的灵燃玄功。 将两缕先天灵气凝练成一缕,都要将近两息的时间,若是生死决斗,有这个时间,对方都出了几次杀招了。 而若是想提升的实力更强,两缕先天灵气凝练成一缕是不够的,起码要几十缕、上百缕凝练成一缕,而这,所燃烧的时间就不止两息了,而是十几息,数十息。 而燃烧速度快,就能将凝练的时间缩短。 当然,缺点就是灵燃玄功维持的时间短。 第二层的灵燃玄功,则将两缕先天灵气凝练成一缕的时间,从近两息,缩短到了不到一息。 对此,陈墨有些跃跃欲试了起来。 要知道,不修炼的时候和修炼不同。 他借助系统修炼,想要修炼速度快,就得将两缕先天灵气凝练成一缕并击发出去。 但平时的时候,可以先将先天灵气凝练好,有需要的时候再用。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在不用的这段时间,他就一直无法恢复先天灵气。 如此一来,他就没法修炼紫阳化玄功了。 (本章完) 四一六 激动的陈墨 所以,最好的方法。 就是得知自己哪一天要交战。 提前一天或一晚,把体内的先天灵气凝练好。 这样等三个时辰的“虚弱期”过了后,就不会耽误境界的修炼。 本来是要去视察麟州各地的,因灵燃玄功,还有陈墨忽然想起一个月后还要查看大炮的制造成果,只能将视察的工作暂且搁置了下来。 十一月初。 襄阳城外的一处山谷。 “没有本侯的命令,无论你们听到怎样的动静,都不准进来。”陈墨回头对孙孟说道。 “诺。”孙孟恭声应道。 孙孟带着亲兵营留守在山谷外,陈墨背着吴衍庆相送的四十二石强弓,腰配唐刀,独自走进了山谷之中。 半个时辰后。 孙孟听到山谷内传来一道石破天惊的炸响,耳膜都快感觉刺破了,连忙抬手捂住耳朵。 身后的亲兵营一阵骚动。 “卫尉,这么大的动静,侯爷不会是出事了吧,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一名亲兵对孙孟说道。 孙孟也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但之前侯爷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命令,无论听到怎样的动静,都不能进去。 孙孟不敢违背。 “再等等。”孙孟道。 又过了一刻钟,眼见山谷内没有一点动静传出,也没看到侯爷的身影出来,孙孟有些着急了,害怕侯爷真的出事了。 就在他思考到底要不要进去的时候。 披头散发,衣袍略有破碎,有些狼狈的陈墨,从山谷里走出来。 孙孟看到此刻的陈墨,顿时脸色一变,赶紧带人迎了上去。 “侯爷,您没事吧,大夫,快叫大夫来。”孙孟担心道。 “不用。” 陈墨虽然一身狼狈,可脸上的喜悦之情却是掩饰不住。 可能是在山谷的时候一直憋着。 现在有些忍不住了,当着孙孟以及亲兵营的面,哈哈大笑了起来。 若是此刻孙孟进去山谷查看的话,会发现里面一片狼藉,甚至还留下了一个半丈深的巨坑。 陈墨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催动灵燃玄功后,将体内剩下先天灵气全都凝练成一缕,再施展神通,此刻系统所显示出的力量,暴涨到了3060。 要知道,再刚开始踏入三品的时候,当时的自身力量是2360,施展神通后。 自身力量暴涨到了2500。 但了后面,自身力量达到2434后,再使用神通,则暴涨到了2574。 可是现在,催动灵燃玄功后。 再施展神通,力量达到了3060。 暴涨了400多点。 这是何其的恐怖。 而要知道,在实验这一项时,陈墨可是先用几十缕凝练成一缕的先天灵气,使用过了大日一气斩还有射日箭,得到了附加力量翻倍的结果,也因此消耗了一些。 若是饱满状态下,全部的先天灵气凝练成一缕,再使用神通的话。 估计3060的力量都还不止,还得涨。 这还只是中级的灵燃玄功。 若是高级,甚至破阶之后. 光是想想,陈墨的内心就无比激动。 …… 府上。 南宫如得知陈墨回来了,心思一动,当即用当初嫂嫂给她的怀孕偏方,与鸡汤混在了一起,然后特意打扮了一下,便去找陈墨了。 与此同时,陈墨正在沐浴。 可是在脑袋都浸在水中的他,都无法压制住内心的这股激动。 实在是灵燃玄功给他带来的惊喜太大了。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南宫如的声音响起:“夫君,你在吗?” “如儿。”陈墨一愣,旋即说道:“我在沐浴,有事?” “妾身炖了一些鸡汤,得知夫君回来了,趁热端来一碗给夫君尝尝。”南宫如道:“既然夫君在沐浴,那妾身在外等等。” “不用,门没上拴,直接进来便可。”陈墨道。 屋外,南宫如小脸一红,看来不要自己主动了。 果然,她一进房间。 陈墨就抬手就示意她过去。 南宫如脸色更红了几分,端着鸡汤乖乖的走了过去。 “夫君,这是老母鸡炖的汤,里面妾身放了一些补药,夫君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喝。”南宫如道。 这怀孕的偏方,南宫如也是让吴宓看过的。 毕竟她又不是那种愚昧的乡野村妇,知道有些偏方不能乱吃,得知偏方上面的药都是补药后,南宫如才放心的。 若不然也不会等到此时才用这個方子。 陈墨不疑有他,一口将鸡汤喝完。 南宫如接过陈墨递来的空碗,轻声道:“夫君,好喝吗?” “味道还不错,只是我怎么还尝到了虎鞭的味道。”陈墨道。 之前的时候,众女可没少弄一些药膳让陈墨补身子。 因此,陈墨对一些药的味道,还是有些记忆的。 南宫如脸蛋更红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于是如实告诉了陈墨。 “原来如儿是急着想要孩子了。” 陈墨笑着从浴桶中站起身来,水珠顺着健硕的胸膛滑落,充满男子阳刚的气息汹涌的袭入南宫如的鼻中。 下一秒,南宫如被两只强有力的臂膀抱起,身子便进入了浴桶中,嘴里发出一声惊叫。 手中的空碗一下子没拿稳,再身体进入浴桶之前,掉落在地,摔成数片。 “夫君,你要干嘛?”南宫如还在本能的抗拒着,这是来自女子的矜持。 “如儿,为夫也想要你喝鸡汤.”陈墨紧紧的搂着南宫如,附耳厮磨道。 闻言,南宫如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陈墨话中意思,脸红如血。 夫君说话真的是越来越粗俗、露骨了。 不过到底是过来人,南宫如很快发挥了她巧舌如簧的本事。 南宫如最终是没有喝上,因为她说自己喝太浪费了,而是让妹妹喝了。 十一月中旬。 洛南。 徐国忠看着来自武关的折子,以为是陈墨的。 打开一看,发现上面的署名是萧芸汐。 徐国忠一愣,萧芸汐这个名字在他眼里,并不是那么熟悉。 实在是对方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更多的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身份。 徐国忠仔细想了想,才想起萧芸汐是淮王妃。 看完她的折子后,徐国忠惊呆了。 (本章完) 四一七 和离之事已成 淮王妃居然提出要与淮王和离。 徐国忠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看了几遍后,才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拿着萧芸汐的这本奏折,徐国忠直接站起身来,大笑了起来:“楚熠啊楚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楚熠,是淮王的名字。 历朝历代,从古至今,无论是哪个男子,自己的妻子要提出和离,对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虽然他想过这封奏折很有可能是陈墨逼迫萧芸汐写的,但这跟他又没有关系,淮王是他的仇敌,能让仇敌吐血的事,他自然是要成全的。 况且就算是陈墨逼迫的,如今上了奏折,也算是陈墨的一种“请求”,他没必要惹陈墨不高兴。 很快,淮王妃萧芸汐要与淮王楚熠和离的消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在洛南城中蔓延。 为了恶心淮王,徐国忠甚至亲自派人前往丰州,将天子恩准萧芸汐和离的圣旨送给淮王,还特意加急了。 萧家。 从麟州离开后,萧全路上就不敢有一刻停留,终于是在十月十五日这天,回到了家族。 萧靖早已收到了女儿要与淮王和离的消息,一直在等萧全回来再做决定。 得知萧全回来了,萧靖第一时间邀请他来书房单独相见。 萧全一进书房,便道:“家主,我在麟州的时候见到了堂姐,她说在武关的时候,曾写了一封信回家族,家主可有收到。” 萧靖脸色沉然,点了点头,旋即问道:“那陈墨可愿放芸汐和世子回来?” 萧全摇了摇头,然后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那陈墨就是个无耻小人,到底是底层出身,所行所言尽显粗鄙” 说着,萧全把见到陈墨时的经过,全都告诉了萧靖。 萧靖闻言,身体顿时一阵摇晃,脑袋发晕,若不是萧全搀扶的及时,萧靖堂堂一上品武者,怕是要摔倒在地。 “家主。”萧全有些慌。 萧重荣站死后,萧靖便是萧家唯一顶梁柱了,若是他有个好歹,萧家就彻底完了。 萧靖摆了摆手,沉声道:“也就是说芸汐早与那陈墨私下串通,如今竟是决意委身陈墨那厮,从此要与淮王断绝夫妻情义?” “家主,依我看,这绝非堂姐本意,定是陈墨那无耻之徒逼迫之下所行的无奈之举。”萧全见萧靖脸色不对,连忙替堂姐说起了好话。 “是不是逼迫,就目前而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芸汐在信中说,已上报朝廷,一旦陛下恩准,那么和离的事便算成了。天下人可不管这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可以想象,消息一旦传开,淮王和萧家定然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王室极其在乎脸面,况且世子又在陈墨的手里,没了这点联系,萧家和淮王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弥补了。”萧靖道。 之所以萧家也会成为笑柄。 因为萧芸汐是萧家的女儿,萧芸汐这种行为,定然会让天下人觉得萧家教女无方,要不然怎会做出这种事。 门风,对萧家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 因萧芸汐独特的身份,萧家可不能学宁家处理宁菀的事对待。 闻言,萧全脸色微变,知道萧家和淮王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挽回了。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是淮王,得知自己的妻子要与自己和离,妻子的家族又在敌人的掌握中。 那么自己一定会觉得,妻子的家族为了保全己身,背叛了自己,投靠了敌人。 而妻子的和离,便是家族出的主意。 “家主,那现在怎么办?”萧全道。 还能怎么办? 萧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只能再等等洛南那边的消息了,希望陛下能顶住徐国忠的压力,不恩准芸汐的和离。”嘴里是这么说,但萧靖知道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先不说天子能不能顶住徐国忠的压力。 怕是这和离的奏折,天子都看不到,就被徐国忠代为恩准了。 偏偏这时萧全还追问道:“那若是陛下恩准了呢?” “恩准了” 萧靖在书房来回踱步了几圈,最后说道:“那就只能按照芸汐信上说的做了。” 倒向陈墨。 萧全默然,忽然间感受到脚下出现了一片火海。 别看目前陈墨搞的挺大的。 但毕竟出身不行,发展的时间也短,四年不到。 就算他目标击败了淮王,但这天下终究是姓楚的,他做的再大,也无名无分。 那天师军也势大,可如今呢? 内还有崇王、徐国忠、杨弦、西凉等等。 萧家投靠陈墨,是要承受很大的风险的。 … 十一月底,不知意外,萧靖收到了来自洛南的消息,天子恩准了萧芸汐的和离。 眼见事情已成定局,萧靖派萧全再度前往了麟州。 丰州。 过去这么些天,一番调理下,淮王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心结也解开了一些。 觉得虽然自己的妻妾和陈墨有染,但起码足下的儿女是自己的。 至于妻妾,以后不碰就是了。 以他的身份,也不缺女人,大不了再多纳几個新人进门。 而且妻妾和陈墨有染的事,到目前为止,都还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被证实,虽然大概率和自己猜测的一样,但起码有这层遮羞布在,自己也能保留一点颜面。 这般思绪下,淮王也就没那么郁闷了,最近晚上也没有再做那种噩梦了。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正迈步而入。 “王爷,朝廷来圣旨了,来的太监让您去接旨。”亲兵道。 淮王一愣,觉得新鲜。 现在朝廷就是徐国忠的一言堂,在徐国忠把他定为逆党后,就免除了他以及他手下人在朝堂上的官职,老死不相往来,怎么竟然来圣旨了。 不过这逆党是徐国忠定的,淮王并不认,洛南的那位天子,淮王还是认的,若是不认,那自己就真的成逆党了。 所以这圣旨还是要接的。 当然,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全都当成是徐国忠的意思,大不了不认就罢了。 于是他就带着一众心腹去接旨。 当传旨太监把圣旨上的内容念完后,大厅里所有人呆若木鸡。 (本章完) 四一八 少了点味道 和离。 太监的话就如同一道晴天霹雳,当头击中了淮王此刻那并不是很坚强的心灵。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淮州被人占了,妻妾被人抢了,现在自己的妻子还要跟自己和离,天子还恩准了。 堂堂手握兵权的藩王,皇室后裔,连徐国忠都要忌惮三分的人物,如今,却遭受这般前所未有的耻辱。 淮王是坐着接旨的,但此刻却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牙欲碎,那原本红润的脸上,青筋突涌,无尽的羞愤之意,如岩浆般在喷发。 “陈墨,奸贼、逆贼、恶贼,本王与你” 话没说完,摇晃半晌的他,突然之间一股血箭从嘴里喷出。 气愤羞辱之下,原本已有所调整好的淮王,再次气血攻心,喷血时,整个身子朝身后倒去。 “王爷!” 底下的心腹幕僚惊叫一声,急是跑上前扶住,堪堪接住淮王时,却惊觉对方,已是昏厥了过去。 “王爷,传大夫,快传大夫” 大厅忙乱了起来。 …… 淮王昏厥,但他下面的李、肖、甘三家的人,却极为的高兴。 萧芸汐和淮王和离。 那她的儿子楚正,定然会被废世子之位。 如此一来,他们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可以主动让淮王另立世子。 他们找到了三位夫人,让她们趁机去吹耳边风,讨好淮王。 …… 三位夫人得知淮王再次晕厥的消息,原本是有所担心的,毕竟嫁给淮王这么多年了,多少有点感情。 可是当知道淮王昏厥的原因,是因为萧芸汐要和离,且天子已经恩准了后,她们的担心被高兴所取代。 她们是有感情,但并不多。 作为妾室,又不收宠爱,自然也就更重利益了。 高兴之余,三位夫人赶紧各显神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弄了一些补药,还有求平安符的,去看淮王。 毕竟这时若是能获得淮王的好感,那么就可以趁机说世子之位的事了。 然而,三位夫人此举,非旦没有获得好感,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 淮王醒来后,心中正被萧芸汐背叛自己的事所占据,极为的愤怒,看到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三位夫人,脑海中之前做噩梦的画面,想着三位夫人在武关的时候也被陈墨…… 淮王就气不打一出来。 萧芸汐不在。 淮王只能把心中的气愤,对着三位夫人全都发泄了出来。 “滚,给本王滚,本王看到你们就烦。” “你们是不是也想背叛本王。” “那陈墨到底有哪点比本王好?” “不知检点的贱人、贱人、贱人,都给本王去死,咳咳咳” … 三位夫人直接被骂哭了。 当面,她们肯定不敢骂回去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三位夫人直接发泄出了自己的小委屈。 “是萧芸汐要和离,有能耐你找她去啊,跟我发什么脾气。” “若是你当初早点回来,能发生这样的事?” 肖、甘两位夫人此刻甚至都觉得萧芸汐和离是对的,心中还后悔当初从武关回来了。 陈墨可比淮王的年轻的多。 还厉害. …… 麟州。 天色尚早。 后宅中的姑娘们陆续起床,侍女们在廊道之间来往。 楚娟的房间中。 绣床的幔帐下,大红被褥中,楚娟已经醒了,小脸儿微红,看着睡在外侧,相互抱在一起的陈墨、萧芸汐两人,脑海中就不由的浮现出了昨晚的画面。 昨天,天子恩准萧芸汐和离的事传到麟州。 当晚,陈墨就抱着萧芸汐来到了她的房间,然后她们两人就被陈墨换着法的欺负,每次都累得不想动弹。 尤其是得知南山还在,陈墨还带着萧芸汐见了一次南山。 陈墨也是醒了,两人抱得紧,轻微的动作便惊醒了睡得不深的萧芸汐。 “娘娘,醒了?”陈墨低头亲吻了下萧芸汐的额头。 萧芸汐缓解了下醒后的疲倦,羞嗔道:“我现在已经不是淮王妃了,别再叫我娘娘了。” “就叫就叫,娘娘,王妃娘娘.”陈墨此时和个小孩子一样,旋即一边堆着雪人,一边说道:“本侯现在有些后悔让你和离了。” 萧芸汐:“???” “现在总感觉少了点味道。”陈墨说道。 “……” 萧芸汐拍打了一下陈墨的胸膛,不是人妻你不兴奋了是吧,要不要这么变态。 “你能不能正经一下。”萧芸汐道。 “本侯哪里不正经了,娘娘”说到娘娘的时候,陈墨的声音有些低沉,重回故地。 萧芸汐檀口微张:“要死啊伱。” 一旁的楚娟见到这种情况,赶紧装睡。 不过这时已经晚了,最终,她也没有逃过陈墨的魔爪。 做完早操后,来到书房,孙孟来报:“侯爷,军器监的林大人来报,说军器作坊那边,田胜已经把侯爷您要的东西制作好了,趁着今天天气好,侯爷您要不要过去验收一下。” 掌管装备制造、管理的部门名为军器监,其官职名监正。 陈墨听到这个,眼中微微一喜,现在已经十一月底了。 上次田胜说一个月就够了,现在是时候了。 “走,过去看看。” 陈墨没有迟疑,带着孙孟等人,立刻赶往了军器作坊。 在军器作坊的库房里,陈墨见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通体黝黑,极为的沉重,根据田胜说,此大炮达到了两千五百斤,其中光损耗的钢铁,就超过了两万斤。敲上去硬邦邦的,别的先不说,起码强度上面,没有一点问题。 望山和照门也都加上去了,就差一個炮架子了。 但现在陈墨也没法检验,因为还没有炮弹。 制作火药的那套班子,前几天刚拖家带口的从虞州赶到麟州,等琢磨出他想要的炮弹,最少还得一个月。 “还不错。”陈墨点了点头,然后回头说道:“孙孟。” “属下在。”孙孟应喝。 “作坊里的工匠,包括学徒,都有赏,厚赏。”陈墨道。 “诺。” “谢侯爷。”田胜赶忙道谢了起来。 在炮弹没有出来之前,陈墨也不能让他们先停工,于是下令再让他们制造一门火炮出来。 就算后面检验失败了,两门火炮的代价,陈墨还是亏得起的。 (本章完) 四一九 月如烟 陇右。 话说七国军队遭到月氏以及崇王的大军顽强抵抗后,所侵占的陇右的地盘,一点点吐了出来,几场战争下来,更是让七国军队死伤惨重。 为此,以勃鲁国为首的西戎三国从陇右退兵,而剩下损失最大,也没有占到便宜的四国,且并没有甘心退兵,反而让国内派最精锐的部队向陇右增兵。 十一月初,四国的精锐部队抵达陇右,原本被月氏、崇王大军夺回去的城池,再次被四国抢了回去。 月氏和崇王的军队人马,从数量上终究是不及西戎四国,加之陇右已经处于战事一年多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大小战争没有停过,让月氏以及崇王前来增援的军队,处于一种疲惫与厌战的情绪。 于是,随着西戎四国的增援,月氏和崇王的军队,最终不敌西戎西国的联军,连连败退。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丢了二十多座城池。 西戎四国上次吃了大亏,这次攻打陇右,可不只是掠夺一番资源就回去了,而是打算彻底把陇右给占了。 并且打出口号,要活擒月氏全族,男眷为仆,女眷为娼。 更是嚣张的要将月氏掌权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 西戎四国势大,使得陇右人心惶惶。 一些官员世家,为了活命,直接投靠了外族。 鄢陵县。 陇右的一座重镇。 今夜星光暗淡,伸手不见五指。 午夜时分。 鄢陵县外响起一道鹰啼声。 近万人静悄悄的摸到了城外不足三里的一处山头。 他们整齐有序,装备精良,纪律森严,近万人窝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人窃窃私语。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火光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而这一道火光,则是一名身穿儒袍的中年男子,提着一个灯笼。 面前这近万人,便是西戎四国联军的主力之一。 “你等是何人?” 一道声音响起,问中年男子。 “我是刘大人身边的师爷,大人特命我出城来接应贵军。”中年男人拱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低着头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说道:“不知段将军可在。” “找本将军有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下一秒,一名身材魁梧,身披甲胄的壮汉,出现在中年男子灯笼散发的光亮中。 “我家大人说,城中都已经安排好了,贵军直接进城便可。不知段将军答应大人的事,可还算数?”中年男子道。 闻言,壮汉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但脸上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道:“放心,本将军说话算数,若后面擒下月如烟,让你家大人第一个上都没问题。” “哈哈哈。”说着,壮汉大笑几声,其身后的亲兵也是发出嘿嘿的笑声。 月如烟,如今月家掌权人的长女。 月氏是女人当家,月如烟目前便是月氏大军的统帅,因经常在战场上厮杀,西戎四国的人都知道月如烟是个美人。 “那我家大人就放心了。” 见城中已经安排好,段将军并没有怀疑,这段时间,陇右投靠他们的人,不计其数,加上他们马上也要打鄢陵县了,这城中县令为了活命做他们的内应,很正常。 段将军回头下令道:“马上套,人衔枚。随本将进城。” 说着,身后的将军士卒纷纷取出马笼头,套在马嘴上,随后,又拿出一枚铜钱,含在口中。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不引起太大动静,段将军选择先派一千人打头阵。 他则带着剩下的人,在城外先看看情况。 随着打头阵一千人无比顺利的进入城中,城墙上的守备军没有阻拦。 看着大开的城门,只见段将军大手一挥,大喝道:“城门已开,随本将军杀进城。” 说完,段将军双腿猛地一夹马肚,身下战马立刻化作一支利箭,朝着鄢陵县飞奔而去。 “杀。” 身后的兵马齐齐大喊,紧随其后冲上去。 夜幕下,喊杀声以及奔腾而来的马蹄声,震碎了宁静。 可城中的那些民房中,却不是熟睡的百姓,而是一个个屏气凝神,手持兵刃,身披甲胄的月军士卒。 西戎四国的联军进了城后,望着那一座座民房,如同见了腥的猫一般,直接激动的踹开了一座座民房,准备对鄢陵县进行洗劫。 然而踹开民房的那一刻,迎接他们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大宋百姓,那是埋伏许久的月军士卒。 看到月军士卒的那一刻,四国联军瞳孔都是一缩,下一秒,数支弩箭便是暴射而出,将闯进民房的四国联军士卒给全部射杀了去。 “将军不好,有埋伏。” 有人大惊。 段将军脸色一变,左右观望,发现刚才那名自称刘大人师爷的人早已没了踪影。 还不等他下令,四周的街道、巷子,涌出了大量的月军士卒。 “不好,快退。” 这个阵仗让段将军心头大惊。 这时后方也传来消息,城门已经被关了。 一瞬间,段将军冷汗都出来了,这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阴谋。 “随本将军冲阵!” 段将军大喝一声。 然而,城中地势复杂,四国联军也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在月军早就埋伏的前提下,段将军的这种冲阵反抗,并没有掀起一丝水花。 “放箭。” 四周响起一道道放箭的声音。 唰唰唰. 无数的暗箭从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噗呲噗嗤! 四国联军的士卒根本无法防备,哪怕都身着铁甲,但毕竟不是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且战马也没有防护,在密集的箭雨下,一时间人仰马翻,哀嚎四起。 几轮箭雨下来,近万四国联军已是死伤大半。 “杀啊。” 霎那间,四周的民房亮起一道道火光,月军开始近身完成最后的收割。 “将军,我们掩护你,快撤。”段将军的亲兵们大喊着。 段将军脸色一变,赶紧带着亲兵们突围。 “段虢,哪里逃!” 就在这时,月军中传出一声暴喝。 只见一匹白马飞驰而出,而马上的人,居然是一名身披战甲的女子。 “月如烟?!”段虢定定的看了一会,脸色一沉。 (本章完) 四二零 月氏的传承 “受死。” 听到段虢叫自己名字,月如烟回应的只有冷冰冰的受死两字。 而她一女子,手中所用的武器,是快要超过自身身高,且无比沉重的阔刀。 她一马当先,直冲段虢而去。 几柄长枪直接朝着月如烟和其身下的黑马刺来。 那是段虢的亲兵刺来的。 月如烟骑术精湛,手中阔刀格开刺来的长枪,那势大力沉的力量,在格开的同时,也将段虢亲兵手中的长枪震荡掉落在地,继而高高抬起手中阔刀,朝着拦在面前的敌人砸了过去。 砸飞面前的敌人后,紧握缰绳的手一拍马背,从马上纵身跃起,就地连续几个翻滚,卸去力道后,不退反进,直接手持阔刀,冲向敌军。 月如烟就这样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凿进了段虢亲兵组成的阵中,直冲段虢而去。 段虢的亲兵们,顿时朝着月如烟围杀而去。 月如烟没有一丝惊慌,双手紧握阔刀,横在腰间。 随后整个人一扭,双臂猛然发力,借助腰间扭动的力量,阔刀如大风车一般在敌军阵中划出一道弧形的刀光。 月如烟的阔刀和普通的阔刀还不一样,她的阔刀还两边开刃,这些亲兵虽然身穿重甲,但哪里挡得住阔刀,围杀上来的亲兵直接被拦腰斩成两段。 如此画面,让段虢都倒吸一口凉气,面色惊骇。 若是个壮汉,段虢都没有这么惊骇。 可月如烟是个女子,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女子。 身材也不魁梧,甚至可以说是苗条。 所以,做出这种事来,有种让段虢的认知出现了错觉的感觉。 不过也不等他惊骇太久。 因为下一秒,月如烟便朝着他杀了过来。 同是四品,段虢不觉得自己会败于一个女子之手,而且目前的情况,也只要擒下月如烟,用她做要挟,才有活路。 但他万万没想到。 和月如烟交手后。 十个回合不到,段虢就被月如烟斩于马下。 脑袋直接被月如烟手中阔刀砸碎了。 月如烟抬手擦拭溅在脸上的血迹,然后再用手擦掉阔刀上的血,语气冰冷道:“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诺。” 半个时辰不到,段虢带来的近万四国联军主力之一,尽数折损在了鄢陵县。 战后的处理工作,月如烟交给了底下人的人去做,她回到了自己的军帐,让侍从打水沐浴。 侍从说要等等,热水还在烧。 月如烟表示冷水就可以了。 侍从是月如烟从月家带来的婢女,从小跟自己长大,知根知底,实力也不低。 随着侍从把水一桶桶倒入浴桶中,月如烟直接当着侍从的面卸甲,脱衣,没有一点不好意思。 侍从也是司空见惯。 月如烟五官很分明,她长年奔波,四处征战,皮肤被阳光晒得成略深的小麦色,带着蜜色光泽。凌厉的剑眉之下,眼珠色泽略淡,冷冷的像琉璃珠子,透露着肃杀之气,仿佛可以穿透一切。 她的举手投足皆男儿,浑身上下除了那象征女子的部位,找不出半分女人味。 她的胆子偏大,可令女人羡慕的存在,在月如烟的眼里却是累赘,每次披甲,都要勒紧来,长时间以往,每次卸甲后,她都感到胀痛,需要按摩缓解。 有时候按着按着,她都想拿刀割了去。 她沐浴也不想千金大小姐一般,需要半个时辰甚至更久。 一刻钟不到,她洗掉身上的污渍后,便从浴桶中出来了。 平时所穿的常服,也是男装,绑着如男子一样的发髻。 她来到一张舆图前,分析段虢死了之后会呈现出的战局。 就在这时,侍从突然来报:“将军,出事了,族中来报,老太君病危,命将军速回。” 月老太君,月家上两任的掌权人,月如烟奶奶的妈妈,月如烟叫其太姥姥。 当月如烟赶回去的时候,月老太君只剩下一口气,全靠着一些天材地宝吊着命强撑着,等月如烟回来。 房间里,全都是女眷。 因为月氏是女人当家,所以月家的女人比男人更为强势,无论是亲生的儿子,还是入赘的丈夫,地位都没有月家的女人高。 “如烟,你可算回来了,老太君病情恶化,大夫说了,已经回天乏术,最多撑不过今晚,现在吊着一口气,只等你回来。”月如烟的母亲,月氏如今的掌权者看到月如烟回来了,连忙上前把月如烟拉到了月老太君的面前。 “老太君,您醒醒,如烟回来了,你心心念念的如烟回来了。”月如烟的母亲轻声呼唤着床上好似已经死去的老人。 月老太君,堪称月氏的传奇,至今已活了近一百一十载,之所以说是传奇,是因为月如烟的母亲、奶奶修炼天赋都不行,在月如烟成年之前,都是月老太君苦苦撑着这个家。 也正因为有月老太君,陇右,依旧在月氏的掌握之中。 不过月老太君年轻时不小心落了隐疾,一直没有医治好,现在年纪大了,身体的各种器官开始衰退,隐疾发作了,直接一病不起。 于是月家就落在了月如烟的母亲手里。 月如烟的母亲说是月家的掌权者,实际上也就管着月家这个家罢了,整个陇右,还是月如烟来打理的。 在月如烟母亲的轻声呼唤下,床上好似死去的老人,艰难的睁开双眼,看向月如烟,见真的撑到了自己的曾孙女回来,月老太君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如烟,我.我总算等到伱回来了。” “太姥姥。”月如烟蹲在床边,握着老人的手,可能是杀伐的太多了,感情冷淡,她此刻内心明明是悲伤的,可却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 “如烟,你回来就好了,月氏的传承,不能断在我的.手里。”月太老君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抚摸着月如烟的脑袋,后者赶紧把头伸了过去。 月老太君抚摸着月如烟的秀发,老泪纵横道:“以后,月家的重担,就要落在你的肩上了。” “太姥姥,不会的,你一定可以撑过去的。”月如烟道。 月老太君摇了摇头:“人都有一死,老身的大限也到了。” 说着,月老太君忽然精神了一下,道:“扶我起来,我要给如烟传功。” (本章完) 四二一 试火炮,朱雀卫 “扶我起来,我要给如烟传功。” 月老太君那略显虚弱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所有人都是一震,继而恍然,一个个面露悲痛之色。 月氏,南月国王室后裔,有着王室血脉,而南月国王室自古就流传着一种秘法,这种秘法,只有嫡亲血脉,才能够传承。 那就是神通境或以上武者,可以将自身修为传给下一代,通过这种秘法,损耗不会超过三成。 月太老君是三品武者,月如烟是四品。 若是接受了月老太君的传功,能一跃成为上三品武者。 只是传功的那人,在传完功后,会立即死去。 所以月氏历代的上品武者,都是快要到大限将至之时,才会把自身修为传给下一代。 月如烟的母亲、奶奶,都是天赋平平,只有传功给月如烟,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如烟不要,太姥姥你一定能撑过去的。”月如烟声音低沉。 “如烟,好孩子。”月老太君用其干枯的手,抚摸着月如烟的脸颊,道:“我相信,如烟你一定能带着月家,走出现在的困境的,只是这一切,太姥姥我看不到了” “太姥姥”月如烟眼眶终于是有所湿润了。 “扶我起来。”月太老君对月如烟的奶奶说道。 月如烟的奶奶赶紧把老太君搀扶了起来,而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如烟,上来。”月太老君道。 “太姥姥”月如烟不忍。 “上来。”相比于对月如烟奶奶的轻喝,月太老君对月如烟的说话的语气则极为温柔。 月如烟乖乖的上了床,盘坐了下来。 月老太君坐于月如烟的身后,表情肃穆,运转全身功法,衣袍鼓动了起来,此刻她的样子,哪像快要大限将至的人,就算是年轻妇女都没有她的精神状态好。 月老太君双手抬起,掌心发热,有淡淡的白色雾气涌现。 “如烟,放轻松.” 叮嘱一声后,月太老君双掌轻轻的印在了月如烟的后背。 月老太君走了。 在给月如烟传完功的那一刻,彻底的闭上了眼睛,怎么叫都叫不醒。 月如烟晋升成了神通境武者,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高兴的笑容。 给月太老君奔完丧后,月如烟第一时间返回了前线战场,此刻的她,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杀气。 这时,也有一道好消息传到了月如烟的耳朵里。 淮王派兵来增援陇右了。 …… 麟州。 陈墨感觉自己成傻逼了。 真的。 因为他突然想起,中国传统的铁炮是没有开花弹的,也就是打出去会爆炸的这种弹种的。 明朝末年的时候,从葡萄牙引进的红夷大炮,虽然配套是有开花弹,但那时的开花弹制造复杂,而且很不可靠,主要是没有可靠的引信,无法准确的控制炮弹爆炸的时间。 有时炮弹刚出膛就爆炸了,有时炮弹落地很久才爆炸,因此并没有广泛使用,更多地还是使用实心铁弹丸,或者是装有铁砂、铁丁的霰弹以达到大规模杀伤的效果。 所以,陈墨想要工匠一个月时间就琢磨出自己想要的开花弹,那是不可能的。 想要检验田胜他们制造出的大炮合不合格,完全可以先用实心铁丸当炮弹检验的。 而制造一个实心铁丸,可要不了多久的时间。 在陈墨的要求下,十二月中旬,工匠就把陈墨所需要的实心铁丸制作出来了。 当天下午,陈墨就让人把大炮从军器作坊中拉了出来,来到城外的一处山林里检验,随行的只有亲兵营的人。 虽然大炮和实心炮弹现在都有了,但这种新奇的玩意,亲兵营的人,甚至是制作它的人,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怎么用。 所以检验的步骤,还需陈墨亲力亲为的来。 先是将大炮固定在地面上。 为了更好的运输,陈墨已经让工匠给大炮装上了车轮。 大炮上有瞄具,不过陈墨也是理论派,不知道怎么用,只能通过从影视剧中看到的方法,自行鼓捣着。 好在只是检验大炮的质量,并不需要瞄的多准。 陈墨先是称量火药,从炮口装填后用木棍压实,然后装上了一枚实心铁丸。 孙孟带着人在不远处看着,感到十分的好奇。 很快,陈墨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中。 “捂住耳朵。” 孙孟他们虽然心有疑惑,但不敢违抗陈墨的命令,一一照做。 等他们捂住耳朵后,陈墨用先天灵气点燃了火炮尾端的引线。 轰隆—— 一道火舌自炮口中奔射而出,两千五百斤的大炮被震的后移了一些。 大地惊雷从远处骤然响起。 陈墨是对着山壁轰的,只是准度有点歪,轰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 结果还是令陈墨挺满意的,半米粗的大树,直接被实心铁丸硬生生的砸断了。 “嘶” 孙孟放下手来了,看着被轰断的大树,不由的吸了口凉气。 原来侯爷花了这么大功夫制造出来的大炮,居然是威力如此大的武器。 这若是轰在人的身上,怕是会直接暴毙吧。 这玩意貌似比火罐炸弹更好用。 陈墨挥了挥手,把孙孟叫到了面前,道:“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不准透露半個字出去。” “属下明白。”就算陈墨不说,孙孟也知道这种事要保密。 打完火炮回去后,陈墨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要专门成立一个部门,由这个部门来管理火炮、炮弹、火药的制作,还有培养成专门放炮的炮手,另外,再由这个部门,负责鼓捣出火炮的装药量、瞄准的角度、距离什么的。 别免得上了战场给射歪了。 另外,若是他以后想起了别的武器,也可以让这个部门来制作。 而这个部门只能听从他的命令,不准其他的人插手。 毕竟这种大杀器,陈墨需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若没有一个专门的部门来掌管,经手的人太多,也容易泄密。 陈墨一番思索后,开始筹备了起来。 这个部门的名字就叫“朱雀卫”。 芷凝也闲得够久了,可以让她来负责。 (本章完) 四二二 陈墨让宁菀制作的小玩意 当陈墨把朱雀卫的事跟夏芷凝说了后,后者没有半分不乐意,反而有些开心。 夏芷凝就是个傲娇醋坛子。 当陈墨把萧芸汐迎进门后。 去萧芸汐的房中,明显比其他姐妹的房中要勤,这让夏芷凝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与忽视。 之前萧芸汐没来的时候,虽然这后院的女人也多,但陈墨只要在家的时候,往她身上使劲的次数,可比其他的姐妹要多。 可是现在却让萧芸汐得了这份“恩宠”。 她的心里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 萧芸汐就算是什么江南第一美人,但毕竟嫁过人。 别人的妻子,有这么令人痴迷吗? 因此,当陈墨让她负责朱雀卫,并说朱雀卫极其重要,让别人管不放心时,这让夏芷凝再次体会到了来自陈墨的重视。 让夏芷凝觉得,这后院的女人中,自己最受陈墨的信任。 这又让她想起了以前陈墨哄自己的情话。 “我最喜欢的就是芷凝你了.” 心里虽然开心,夏芷凝表面却是小嘴一撅,傲娇道:“有事就想到我了,怎么不找你的芸汐去?” 陈墨能把本是仇人的夏芷凝,身心都给俘获了去,自然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陈墨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所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他将夏芷凝揽进怀里,握住佳人的素手,温声道:“又吃醋了,她怎么能和芷凝你比。” “哼。”夏芷凝冷哼一声:“少哄我,伱去她那里,比去安娘姐那里还勤。” “我这不是需要她来拉拢萧家吗,江南对我来说可是极为重要的。”陈墨松开了夏芷凝的手,熟练的伸进了裙裳之中。 陈墨了解的夏芷凝透透的,后者还不是把陈墨了解的差不多,知道对方说的话中,太半是哄自己的,当不得真。 但没办法,夏芷凝就吃这么一套,她抓着陈墨那作怪的手:“你你也就只知道欺负我了” 陈墨顺势将她摁在了一旁的桌案上,一边施行摊丁入亩,一边跟她讨论起了朱雀卫的事。 从夏芷凝的房间出来后,宁菀身边的青舞找到了他,说自己要的东西,宁菀已经制作好了,让他过去看看。 陈墨眼前一亮,回到房间换了身新的衣袍后,便去往了宁菀的院子。 随着福泽酒楼越做越大,开得分店越来越多,给侯府带来了极大的利润后,宁菀便在侯府住的越来越安心。 心中唯一的芥蒂,就是害怕自己和陈墨的事情暴露。 毕竟梁雪已经是陈墨的女人了。 现在她这当姨娘的再跟陈墨有染 她是真怕别人说闲话。 可是随着萧芸汐和楚娟进门后,宁菀这唯一的芥蒂也没了。 当韩安娘问她有没有碰陈墨碰过时,她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在以前,她是万万不敢想的。 在刚开始被陈墨擒住的时候,她就像是等待宣判刑罚的罪犯,望眼欲穿,却又害怕到来,庭院风景,天空明月,冷冷清清惹孤寂。 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心生悲苦,一幕幕在心头晃过,心痛、苦楚夹杂,仇恨担忧糅合。 恨极了丈夫梁松的无情。 不过也正因如此,她的心房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一点点的被陈墨占据。 哪怕这一切,是陈墨造成的。 吱呀! 就在宁菀胡思乱想之际,门开了,宁菀循着声音而去,脸色瞬间涨红。 她知道陈墨会来。 毕竟是她特意去叫陈墨过来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陈墨还把梁雪给带来了。 “你怎么把雪儿也给带来了。”宁菀面色一紧。 “过来的路上碰到了雪儿,她也正好要过来找你,我就和她一起过来了。”说着,陈墨直接反手把房门给关上。 梁雪见房门被关,脸色也是红了起来。 她原本是想找宁菀陪她一起外出走走的。 宁菀以前作为她的姨娘,虽然关系当时并不好,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几年,后来同被陈墨擒下后,矛盾化解,两人的关系也由坏变好。 原本过来的路上碰到陈墨,知道他也要去宁菀的房间,梁雪第一时间就是改天再找宁菀出去,是陈墨硬拉她过来的。 现在房门也被关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宁姨你不是说东西已经做好了吗,正好让雪儿做个模特。”说着,陈墨目光左右一扫,道:“东西呢?” 宁菀虽然不知道模特是什么意思,但听陈墨的话,就知道他绝对没打什么好主意,或许还在憋着坏。 宁菀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事已成定局,已经无法改变了。 她起身打开衣柜,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木盒。 “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宁菀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几条用冰蚕丝制作的,薄如蝉翼的.黑裤子。 嗯,宁菀是把它当成了裤子。 宁菀一边拿出来,还一边点评道:“我之前穿过,没想到它虽然薄,但穿在身上挺保暖的,就是穿上去稍微有点紧。还有就是它是用冰蚕丝做的,要是拿去卖的话,只能卖给那些贵妇小姐们,普通的百姓可消费不起。” 冰蚕是蚕的一种,因为其生存环境是严寒之地,所以称之为冰蚕,其蚕丝坚韧、透明,但冰蚕稀少,所以其吐的丝,极为的昂贵。 由冰蚕丝制作的东西,只能当高档品拿去卖。 “没错,就是这样的。”陈墨见到实物,心中有些欣喜若狂,没想到宁菀真的把丝袜弄出来了,他就上次写三国话本的时候,和宁菀缠绵过后,跟宁菀提了一嘴这个东西。 “是就好。不过冰蚕丝有些稀少,想要大批量制作的话,有些困难。”宁菀道。 “不需要大批量制作,能让后院的女人一人分个两三双就行了。”陈墨道。 宁菀一愣:“你不打算拿来卖?” 宁菀以为这种保暖的东西,陈墨要当货物拿出去卖的,结果却是拿来给自己的女人穿。 “我有说过是要拿来卖吗。”陈墨笑着拿出两条交给了梁雪,让她穿上瞧瞧。 (本章完) 四二四 雪儿,你想亲她吗 雪儿,你想亲她吗 “雪儿,你想亲她吗?” 给秀颈盖完印后,陈墨将宁菀放平在床上,然后贴在梁雪的耳边说道。 那痒痒的感觉,让梁雪忍不住微微扭动了几下。 听到青年的话,梁雪一震,感到有几分惊愕,但心里却有股莫名的意动。 宁菀本就和梁雪挨的近,即便是陈墨贴在梁雪的耳边说的,但宁菀依旧是听到了。 原本放弃挣扎,准备配合的她,猛的扭动了身躯,眼中全是抗拒。 “不可以”这怎么能行,宁菀忙道:“我我不同意。” 但这件事,也不需要宁菀同意。 见陈墨眼睛一直盯着梁雪,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宁菀急了:“侯爷,求求你了,不要,你想要别的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但千万不要让雪儿.” 话没说完,宁菀的红唇便被吻住。 这一刻,宁菀瞪大了双眼,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这亲吻,来得快,去得也快。 双唇分离,宁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梁雪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小迷离,抬手擦了擦嘴,觉得没有和陈墨亲的感觉好。 “雪儿,你.” 宁菀话依旧没说完,红唇再次被吻了。 不过这次亲她的是陈墨。 这次带来的感受也确实不一样,亲到后面,她那被丝袜包裹的小脚都开始在床单上轻轻蹭了几下。 唇分后,紧接着,那股温热的感觉继续传递到了她的粉颈上。 亲吻在向下,放在腿上的大手则在向上。 “侯爷.”宁菀发出声音,带着一丝丝祈求。 可陈墨闻言却不予理会,反而把手放在了宁菀最具优势的部位上,道:“现在淮州也已在我的掌握之中,且趋于稳定,是时候该把福泽酒楼,开到淮州去了。” 陈墨化身为大厨,开始做起了面条,首先揉起了面团,而想要面条有劲道,揉面团的时候,力道不能欠缺。 捏的时候,有那种从指缝间溢出来的感觉。 宁菀的嗓子眼里露出一声很轻的嘤咛,声音时高时低:“这事之前我跟安娘姐讨论过了,淮州的人口比青、虞、鳞任意一州都要多,且淮州靠近江南,富庶程度也要比三州更高,富人更多,若是酒楼开在淮州,生意定然极好。我已经让人去淮州选开店的位置了。” “位置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选好了。新店开业,就要一炮而红,声势浩大,淮州城不错。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之前雪儿的嫁妆里,就有淮州城的铺子。”陈墨道。 正在偷偷观看的梁雪,听到陈墨提自己,赶紧把脑袋偏过去,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有,地契都还在呢。” 像这种世家大族,名下资产众多,而且都是各个地方的好位置。 梁雪身为梁家的嫡女,当初更是崇王世子的未婚妻,不仅梁松筹备了丰富的嫁妆,梁家也是出了一波血的。 “赵子龙七进七出的故事还是挺受欢迎的,酒楼都还没开到淮州去,之前我在淮州的时候,就听到淮州有人议论了。后面淮州的酒楼开业,正好可以用我新写给你的话本,提前制造噱头。” 陈墨把宁菀的秀发拢起一团。 “你” 宁菀忽而凝了凝秀眉,回头看了陈墨一眼,紧紧抿着粉唇,手下的被单被她攥成了麻花。 陈墨紧紧的拥着宁菀:“宁姨想说什么?” 宁菀不说了,她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住。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样只会让陈墨更来劲。 见宁菀当起了被动防御的乌龟,陈墨只好跟梁雪的说起了话:“雪儿,帮宁姨擦下汗。” “伱要死啊你”宁菀乌龟都不装了,回头拍打了下陈墨,羞恼不胜道。 然下一秒,宁菀愣住了。 因为梁雪真照做了,从袖笼中拿出手帕,替她擦拭额头上的细汗。 甚至还担心她热,还用裙摆给她扇起了风来。 “雪儿你”宁菀蹙了蹙柳叶细眉。 梁雪帮陈墨褪去宁菀身上衣裙,来到宁菀近前,蛾眉之下的明眸中见着几许回忆之色,说道:“宁姨,你还记得你刚进门的时候,我哭闹着要赶你出去,还骂你狐狸精,气得父亲想要打我,是你帮我挡下了那一板子。” 闻言,宁菀脑海中一时间回忆起了刚嫁给梁松之时的情景。 当时宁家与梁家联姻。 梁家作为七大名门望族之一,哪怕梁松是续弦,宁家依旧属于高攀了,所以进门前,家族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她好好的伺候好梁松,维持跟梁家之前的关系。 为此,她当然想跟梁雪的拉近关系。 于是在梁松要打梁雪的时候,她就挡在了梁雪的面前,替梁雪受了一板子。 不过这个时候了,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都把梁松忘了,你又提他 梁雪妩媚的眸子中现出恍惚,抿了抿樱唇,说道:“宁姨,现在我就替你把那一板子还回去。” 宁菀:“???” 什么还回去,怎么还? 刚开始宁菀还有些疑惑。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梁雪的话中意思。 原来是这样还。 梁雪替宁菀挨了陈墨的板子。 但宁菀觉不感谢梁雪,因为后者此举,让她空落落的。 …… 十二月底。 【姓名:陈墨。】 【年龄:20。】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50926.6/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434+680。】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79033/6000000),射日箭(初级399999/1000000),神燃法(初级1/100000)。】 侯府后院的一片练功场地,陈墨手持强弓,看着系统面板,面露惊骇之色。 这段时间里,他已经将灵燃玄功修炼到了高级,并使得灵燃玄功进阶到了神燃法。 不过神燃法他的熟练度还刚开始刷,用不了,但高级的灵燃玄功催动后,就已经让他射日箭的力量,直接暴涨了近四倍。 就在他想着要找個更空旷的场地,试一试神通力量的时候。 陈墨看到一名侍女匆匆走了过来。 “大人,孙卫尉求见,说有要事禀报。”侍女道。 ps:日常卡文,过渡两章,该加快金夏入侵的节奏了。 (本章完) 四二五 家主想要侯爷和堂姐之间尽快有个自己的孩子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426章家主想要侯爷和堂姐之间尽快有个自己的孩子 平庭侯府大厅。 “萧全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陈墨走近大厅,对侍女说道:“给萧公子看茶。” “诺。”侍女退下。 陈墨来到上首坐下,看着刚刚解下大氅,披着狐裘的锦袍男子,轻笑道:“萧全公子此次过来,可是萧家主考虑清楚了?” 萧全故作沉吟了一会,旋即说道:“侯爷也知道,我萧家乃江南所有士族之首,如此贸然的就转靠他人,岂不得遭天下人耻笑、唾弃,更是降低了萧家在江南的威望,也无法给江南的士族做表率,就算真的投靠侯爷,这江南之事,怕也帮不到侯爷.” 陈墨眼眸微眯,这几年经历了这么多事,察言观色,识读话中更深层次的意思,也是有一套的,从萧全这话中,陈墨听出来了,萧家这是想跟自己谈条件。 世家就是世家,都这个局势了,也不忘了给自身争取利益。 “萧公子,请用茶。”这时,侍女端着热茶走了上来,给萧全倒了一杯后,又给陈墨倒了一杯,便躬身退了下去。 “家主说了,只要侯爷您上奏,徐国忠会同意的。”萧全道。 毕竟他和徐国忠的关系有点微妙,就是互相利用的那种,因此他不敢保证这点。 见陈墨已经明白了意思,萧全也不藏着掖着了,正色道:“家主说了,侯爷想要萧家帮您掌握江南,可以,但侯爷必须答应家主几个要求。 目前,可以答应下来, 凡事都可以灵活变通。 至于王侯规格的聘礼,到时江南就是萧芸汐的嫁妆,他怎么都不亏。 陈墨笑了笑,旋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以。” 见陈墨答应的如此痛快,萧全稍松了口气,提了第二個要求:“萧家帮侯爷掌握江南后,侯爷必须向朝廷请求赦免萧家全族的罪,并且恢复族人在朝廷的官职。” 陈墨轻抿了口热茶,旋即说道:“萧全公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萧家主有什么要求要萧全公子转达的,尽管说吧,不用搞这些圈圈绕绕的。” 古往今来,事后清算的事可发生不少。 大厅里,气氛沉寂了半晌。 见陈墨答应,萧全长吁了一口气,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道:“最后一个要求,其实这也不算要求,那就是家主希望侯爷和堂姐能尽快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萧全可是知道,陈墨每打下一个地方,都会让手下的人丈量这个地方的田地,用于分配。 第一,侯爷必须向天下宣告纳娶堂姐,给堂姐一个名分,且聘礼必须按王侯的规格来。” 陈墨知道萧家打得小算盘,这是恢复萧家的法理正确,斟酌了一会后,道:“这点本侯不敢保证,但一定会上奏天子,尽力而为。” 闻言,陈墨眼眸微眯了起来,永远不能清丈江南田地,他知道,这是江南那种士族的根本了。 “第三,侯爷掌握江南后,不许强加江南赋税,不能无故杀害江南百姓,永远不能清丈江南田地。”萧全道。 萧全用喝茶,来掩饰内心的紧张。 “没问题。”陈墨想也没想,答应了这个要求,知道萧家这是要脸面,毕竟没有这套流程的话,说破天了,那也是苟合。 陈墨点了点头,继而说道:“还有要求吗?” 堂姐已经三十多了,美貌没有几年了。 现在陈墨喜欢她,在萧全看来,无非就是想报复淮王以及图那一时的欢愉,后面可能说冷落就冷落了。 只有孩子,才是永恒的。 至于楚正,终究是不姓陈,别人的孩子,是不可能当成自己孩子的。 听到这话,陈墨笑了几声,然后说道:“会有的。” “既然侯爷都同意,那草民就回去复命了。”萧全道。 “且慢,还有两天就过年了,萧全公子可以在麟州过完年再回去,芸汐她也有话要跟萧全公子说。”陈墨道。 萧全想了想:“也好。那草民就叨扰了。” 还有两天便要过年了。 侯府上下都在搞着大扫除,贴挂着喜庆的东西。 楚正已经两岁了,正被萧芸汐带着在院子里走路。 楚正已经会走了,甚至还会跑,只是时不时的会摔倒。 看到陈墨来了,萧芸汐忙对楚正说道:“正儿,快叫义父。” 刚进院子的陈墨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黑,义父在他心里可不是个好词。 不过楚正很听萧芸汐的话,还真的稚声稚气的叫陈墨:“义父。” 当着孩子的面,陈墨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蹲下身来将楚正抱了起来,说了句真乖后放了下来,然后对萧芸汐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萧芸汐脸儿一红,显然认为陈墨又要欺负她了,把楚正教给了莲姨带。 然而事实也是如此,两人刚进房间,关上房门。 萧芸汐就被陈墨直接抵在了墙上,旖旎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接着便是双唇相贴。 十二月份了,天气已经降温。 萧芸汐没有再穿裙子了,而是一身华丽的锦袍,因为衣服穿的较多,触感不是很好,陈墨一边善解人意,一边说道:“我不说了让你穿我送你的罗袜吗,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本宫.穿了。”萧芸汐把头仰起,让陈墨能更好亲吻自己的香颈。 陈墨将萧芸汐的一条美腿捞起,一手硬要往后挤,塞入墙面与磨盘之间,想要看看那锦袍里面的料子。 萧芸汐确实穿了丝袜,不过外面又穿了裤子。 “以后穿了这种罗袜,外面不准穿裤子。” 陈墨让萧芸汐转过身去,面壁思过。 萧芸汐正面贴在墙上,面团都要压成饼了。 她的脸色涨红:“那也太羞耻了,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你可以穿袄裙,裙摆那么长,都遮了去,而且我又没让你上街穿,就在府上,后院全是女人,你怕什么?” “可是侍女看了也会议论的啊。” “议论什么,你又不是光着腿。”随着陈墨帮萧芸汐卸去伪装,终于是露出了里面的丝袜。 黑色的丝袜很薄,并不能完全遮住他的视线,只能起到一个若隐若现的效果,诱惑感十足。 (本章完) 四二六 你真想要本宫给你生个孩子? 如果您使用第三方app或各种浏览器插件打开此网站可能导致内容显示乱序,请稍后尝试使用主流浏览器访问此网站,感谢您的支持! 第427章你真想要本宫给你生个孩子? 伪装的卸除,也让萧芸汐不安的扭动起了身躯,但陈墨和她紧贴在一起,她的这种行为,就好像在挑逗陈墨一样。 陈墨抱着她的腰肢,让她腰部微微下沉,双手扶着墙,臀部微微上翘,两条被丝袜包裹的美腿,没有一丝遮掩的展露在陈墨的眼中。 陈墨搂着腰肢的手向上,想要测一测其胸怀的宽广,并道:“娘娘,你干嘛让他叫我义父?” “都说了,别叫我娘娘了,我都和离了。”萧芸汐有些嗔恼道。 “就是和离了,才更要这样称呼,若是称呼也改了的话,那就真的少了很多趣味了。” “要死啊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娘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伱这不是想让正儿亲近你,不要记恨你吗?”萧芸汐见无法改变,便只能无奈的屈从了,回答了陈墨的问题。 萧芸汐是有很多小心思的。 觉得现在跟陈墨的事已成定局。 那么正儿的事就得安排好。 说到底,正儿终归是淮王的儿子,若是不从小把他教好,使得正儿记恨上了陈墨,以她对陈墨的了解,正儿以后的下场好不到哪去。 说到底,她让正儿认陈墨为义父,无非就是想让正儿有个善终,也让陈墨不要为难正儿。 陈墨知道她的小心思,道:“你把我的心胸想的太狭窄了,难道我就容不得一个孩子吗?” 还好张河不在这,要不然他一定有话说。 萧芸汐抿了抿唇,没有直面陈墨的问题,而是说道:“让正儿跟你姓好不好?” “那算了吧。”陈墨将丝袜撕开。 黑色的丝袜如大腿雪嫩的肌肤形成鲜明的视觉反差。 这一刻,陈墨看到了故乡。 萧芸汐小嘴微撅,虽然对于陈墨的回答有些不满,旋即又道:“那本宫让他改姓萧总成了吧?” “可以。”陈墨重回故乡,声音有些低沉。 “你”萧芸汐气得反手拍打了陈墨一下,刚才陈墨害得她差点把鼻子都撞到了墙上,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见后者任我行我素,无奈的她,只能叹了口气道:“什么有事要跟本宫说,明明就是来欺负本宫的。” “这次是真有事。”陈墨道:“萧全来了,岳父大人答应了你我的事,但提出了要求。” 陈墨把萧全提的要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芸汐。 但听到要和陈墨生个孩子时,萧芸汐沉默了。 若是自己真和陈墨有了孩子,那正儿岂不是更岌岌可危了。 不过她也能明白家族提这个要求背后的用意,若是没有孩子,她即有可能说被陈墨抛弃就抛弃。 所以,这孩子,还是要有的。 “娘娘怎么不说话了。” 陈墨把萧芸汐背对着自己的脸庞掰过来,亲吻了下她的红唇,道。 “你真想要本宫给你生个孩子吗?”萧芸汐认真的看着陈墨,目光有些迷离。 陈墨想了想,点了点头。 毕竟只要有孩子,萧家才会尽全力的辅佐他。 “那你可以答应本宫一个要求吗?”萧芸汐咬了咬唇,试探性的说道。 “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陈墨自然不能什么条件都答应她。 “若本宫给你生了孩子,你就放正儿离开。”萧芸汐道。 陈墨一愣,旋即笑道:“你舍得他离开你?” “不舍得,但本宫更担心他的安全。” “都说了,我的心胸没这么狭窄。” “你答应本宫。”萧芸汐可不听陈墨这话,然后说道:“放心,本宫不会让他去找淮王的,而是让他回萧家,从今以后,他就是萧家子弟,本宫也不会告诉他淮王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呃,其实没这个必要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这点的。”陈墨道。 “你答应我。”萧芸汐有些急了,都不自称本宫了。 “好。”陈墨答应道。 “今天本宫任你施为。”见陈墨答应,萧芸汐松了口气,主动配合了起来。 …… 陇右。 随着段虢被月如烟斩杀,西戎四国的主力军遭到了不小的损失,后面又随着月如烟踏入上三品,淮王的援兵赶到,本来一路势如破竹,捷报频传的四国大军,开始了连连败退。 冬季的到来,更是让西戎四国的处境雪上加霜。 到了十二月底。 西戎四国各自的国内,也是爆发了压力。 西戎七国和金夏没法比,它们只是小国,七国加起来,人口都不超两千万,国土也小,资源匮乏,也正因如此,当时西戎七国选择成为大宋的附属国时,太祖皇帝也就没有去讨伐它们。 也因为这个原因,前方占不到便宜,还损兵折将,西戎四国的国内有些承受不住这种损耗了,催促前线退兵。 月氏,崇王也好不到哪去。 战争是需要钱粮支撑的。 这战争打了大半年了,无论是月氏和崇王,也是消耗颇大。 见西戎四国退兵,他们也是见好就收。 十二月底,月氏、崇王、淮王这边,都派出代表,与西戎四国进行和谈。 …… “呼,天色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萧芸汐的房间里,陈墨长长的吁了口气,脸上尽是满足。 而萧芸汐见陈墨又要离开故土,连忙搂住他的腰,依恋道:“先别急着离开,再陪本宫一会。” 她眉头紧了紧,蓬松着长发,脸蛋儿浮现出一层层红晕和一丝丝香润的汗珠,不让陈墨离开温柔乡。 “没想到娘娘也会贪吃了。”陈墨笑着抚摸着萧芸汐的脸蛋,知道这下真的是把她给征服了。 她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似胖非胖,婀娜匀称,丰腴饱满,让陈墨心潮澎湃,目光炯炯。 感受到陈墨的异样,萧芸汐的脸上现出一抹娇羞,岔开话题道:“本宫最迟得到明年下半年才能给你生孩子。” “为什么?” “本宫所修功法,让本宫不能怀孕,所以本宫得先停止修炼一段时间调理一下。因为生下正儿后不久,本宫又重新修炼了。”萧芸汐解释道。 “倒也不急。调理这一方面,你可以找宓儿。”陈墨道。 “嗯。” (本章完) 四二七 辞旧迎新,新年号永安 宣和十一年正月初一。 其实准确的来说是永安元年。 大年初一前一天,一则消息传到了麟州,是从洛南来的。 消息称,经文武百官商讨决定,天子恩准,于正月初一这一天,更换年号,用了十年的年号宣和,改为了“永安”。 永安永安,永远平安,天下太平。 什么文武百官商讨决定,对于一些有心之人来说,直接把更换年号的事推到了徐国忠的身上。 和徐国忠有仇的人,直接骂骂咧咧了起来,说徐贼把握朝政,他在世一天,天下就太平不了。 不过对百姓来说,永安代表的意义是好的,百姓很喜欢。 不过陈墨对于改换年号的事,并没有什么看法。 在他前世的历史中,有一段时期,可是没隔几年就改一次年号的呢。 这宣和用了十年了,改了也好,或许能去去霉头。 淮州被陈墨占领后,淮州与麟州两岸之间那种紧张的“政治气氛”消散了,两州之间可以互相来往,在这之前,只有批了条子的商人,才可以互相来往的。 这就导致,在大年初一这天,襄阳城十分的热闹,忙了一年的百姓,也是齐聚街头,听唱戏说书,看杂耍卖艺,或是摆个小摊,赚点小钱。 襄阳城作为麟州的州城,人口众多,显得年味儿十足。 福泽酒楼在襄阳城开了三家,过年这天,几乎是家家爆满,排队都排不上。 到了后面,只接待办了将军牌的人。 而这,也让办了将军牌的百姓,享受到了一种特权的优越感。 此举,也激起了许多百姓办将军牌的热潮。 为了享受过年的气氛,陈墨和众女也没有待在家里,带着她们到街上逛了逛。 在家里,众女为了让陈墨方便、欣赏,都是穿的比较轻薄,到了外面,一个个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夏芷晴则坐在骄子里,偶尔掀起窗口的骄帘,看着外面的热闹。 吴宓诊断过,就这个月,夏芷晴就要分娩了,有些行动不便,坐在骄子里,也能避免被外面的寒风吹到着凉。 “糖葫芦,冰糖葫芦,小姐,要来串糖葫芦吗,老汉的糖葫芦可甜呢。” “多少钱一串?” “我全要了。” 买糖葫芦的摊贩前,韩安娘询问价格,结果旁边的易诗言表示全要了。 卖糖葫芦的老汉顿时欣喜若狂,嘴甜道:“小姐你真是人美心善,一共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银子,就这几根冰糖葫芦二两银子?冰糖葫芦什么时候这么贵了?老板,你可别欺负我们不识价。”韩安娘虽然不是正妻,但因为出身贫穷的缘故,后面又跟着宁菀学做生意,很会精打细算,哪怕是陈墨现在家大业大,韩安娘也依旧秉持着能省一点就省一点的念头过日子。 为了享受过年的氛围,陈墨这次外出,并没有弄多大的排场,只让孙孟挑选了几十個亲兵着便服跟着。 不过几人都身穿锦衣玉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旁边的人也不敢无事上来招惹什么的。 “不贵啊,这些山楂可都是江南来的好货。” “再好的货也不要这么贵,便宜点。”韩安娘在讨价还价。 “这位小姐,老汉看你也不像差这点钱的人.” “这不是差不差这点钱,而是根本不值这个价。” “好了安娘姐,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易诗言见韩安娘跟老汉争论了起来,直接付了二两碎银子,让小灵把糖葫芦都给拿过来。 陈墨携手吴宓在一旁看着,倒没有进去,看着这番场景,也觉得有几分趣味。 “夫君,夫君,吃糖葫芦。”小灵把买来的糖葫芦,分发给陈墨和姐妹们。 “二郎,那老板就是个奸商,就这些就要二两银子,而且一点都不甜,好酸。”韩安娘刚吃了一颗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 “安娘,过年图个开心就好了,稍微吃点亏就吃点亏,不用放在心上。”陈墨刚接过易诗言递来的糖葫芦,跟韩安娘说完话。 宋敏就拿来了一个瓷娃娃,塞到了陈墨手上。 这瓷娃娃是一对的,宋敏把代表女的瓷娃娃送给了陈墨,她则把男的瓷娃娃自己留着,还笑着道:“墨哥哥,好看吗?” “好可爱的娃娃,我很喜欢。”陈墨把瓷娃娃收了起来,摸了摸宋敏的小脑袋。 宋敏小脸一红,很是贪恋的享受着陈墨的这种抚摸。 见逛了有一会了,陈墨买了一些点心,来到骄子前,掀起一些娇帘:“芷晴,饿了吗,刚买了一些桃花酥,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骄子里伸出一只玉手,将桃花酥拿了进去。 不久传出软糯的声音:“味道还不错,就是不能吃多了,有些腻。夫君,妾身有点想吃辣的。” 陈墨看向吴宓。 见吴宓点了点头,便道:“那待会去吃火锅,不过不能吃的太多,你还怀着孩子呢。” “谢谢夫君。”骄子里传出夏芷晴欣喜的声音。 陈墨目光移向站在骄子旁边的夏芷凝:“芷凝,照顾好你姐姐。” “不用你说。”夏芷凝撇了撇嘴。 找了一个无人能看到的视角盲区,陈墨捏了把夏芷凝的磨盘:“大过年的,乖些。” 夏芷凝轻啐了陈墨一口。 照顾好夏芷晴这边后,陈墨看着走在前面有些不太活跃的萧芸汐,当即走到她的身旁,笑道:“王妃娘娘是好久没逛过集市吗,怎么见你有些放不开。” “哎呀。”萧芸汐娇嗔一声,若不是萧正在旁边,她都要打陈墨一下。 这在外面,人来人往的,还叫她王妃娘娘。 嗯,楚正正式改为萧姓了。 “菀儿,伱陪着娘娘逛。你们两或许有话要说。”陈墨把宁菀叫了过来。 这让宁菀也有些想打陈墨了。 吴宓则主动找到梁雪、楚娟说起了话。 三人的出身都不低,倒也是能找到共同话题。 三家福泽酒楼虽然爆满,没有位子,但那是对于普通人来说。 陈墨他们去,不管什么时候,那都是有位子的,而且不用等。 (本章完) 四二八 龙凤胎 永安元年。 一月二十一日。 陈墨随夏芷凝正在襄阳城外的一处山谷里,检验朱雀卫研制出来的开花弹。 朱雀卫的效率,比他预料的要快,在他的预料中,起码要到三月份或者四月份,才能把开花弹鼓捣出来。 没想到现在才一月下旬,朱雀卫就来报了。 不过一番实验后,陈墨有所失望,因为这开花弹的威力,还没有之前实验的实心铁丸的威力大。 负责火药方面的铁总工说,可能是火药的配比不对,需要调整火药的配比。 陈墨没有给他泼冷水,而是给予鼓励。 起码方向是对的。 这开花弹能炸。 且不是在出膛的那一瞬间炸,而是在炮弹与事物撞击后才炸的。 也没有炸膛。 说明这开花弹除了威力差些,其他的方面都没有问题。 这就使得后面的研究工作不会那么困难。 夏芷凝见到这一幕,心情不错。 这并不是跟陈墨不对付。 而是开心陈墨这次没有骗她。 通过这次的实验,她发现朱雀卫真的很重要。 陈墨把朱雀卫教给她来负责,是真得十分信任她。 回去的时候,马车里,夏芷凝主动挽住了陈墨的胳膊。 这让陈墨一愣,还以为夏芷凝想了,当即就把她的身子翻过去,让她的双手撑着车厢,来一次没怎么尝试过的车.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孙孟连忙带人拦住,免得让对方冲撞了陈墨。 快马上的人直接翻身下马,遥对着马车拱了拱手,急声道:“侯爷,夏夫人要生了,大夫人让侯爷您速回。” “什么。” 车厢里,已经把夏芷凝的袄裙掀起来,准备吃鱼的陈墨,一下子热情全都消退了。 夏芷凝也是一把推开陈墨:“还不快回去。” 平庭侯府。 整个侯府里的人都在忙上忙下,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急切。 因为大宋最年轻,权柄最大的平庭县侯的四夫人,今天终于要生了。 若是老天垂爱的话,今日会诞生平庭县侯的第一个儿子。 这代表,这偌大的平庭侯府,以后总算是有继承人了。 而在这种关键时刻,所有人脸上都只有担心。 要知道,女人生孩子,可谓是九死一生。 就算是放在皇室,自古以来,难产的妃子都有不少。 纵使是武者,也不例外。 毕竟不入上三品,都只是肉体凡胎。 这期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平庭县侯大怒,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很有可能被牵连。 所以他们内心,都为夏芷晴祈祷了起来。 “侯爷。” “侯爷。” 随着陈墨进入夏芷凝的院子,院外的侍女连忙恭声给陈墨行礼。 陈墨没有理会她们,他现在的心思,全都在房间里。 “姐姐她怎么样了?”夏芷凝比陈墨还急,听着房间里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呐喊,夏芷凝都要急着闯进去,但被众女拦了下来。 “芷凝,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能进产房。襄阳城中最好的稳婆都在里面呢,不用担心。”吴宓道。 嘴里虽是这样说,但她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她的娘亲就死于难产,因此她对于生孩子这种事,有种天生的阴影,这也是她学医的动力。 本来她也想进去接生的,但被侍女和韩安娘拦下。 “姐姐她怎么叫的这么厉害,听得都快要死了似的。”夏芷凝很想进去看看。 “生孩子是很疼的,我身为五品武者,当时都叫的撕心裂肺的。”过来人萧芸汐说道。 “过去多久了?”陈墨无比心急,在这之前,他对于生孩子这种事,并不觉得什么,可真到这个时候了,尤其是听到芷晴的叫喊,整个人就好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很想进去瞧一瞧。 “过去两刻多钟了。”韩安娘道。 “接生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陈墨问道。 “放心吧夫君,都准备好了。”吴宓走了过来,握住陈墨的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屋内的夏芷晴一句句叫起了夫君,从声音中,陈墨能听到对方此时承受着多大的疼哭。 一盆盆热水端进去,最后又变成血水端出来。 夏芷凝看得眼眶都湿润了。 也不管什么没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能进的规矩了,说什么都要硬闯进去。 最后还是陈墨拦住。 倒不是陈墨封建,而是夏芷凝在这方面根本就不懂,而且以她的性子,陈墨担心她闯进去只会给里面的稳婆添乱。 “芷凝,你冷静点。”陈墨道。 “姐姐叫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冷静?姐姐也是你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担心吗?”夏芷凝道。 “谁说我不担心的,但再担心也不能添乱,你告诉我,你就这样闯进去,除了让里面稳婆束手束脚的,还能做什么?”陈墨道。 “那进去看看也是好的啊。”夏芷凝道。 “那你也得情绪稳定了再进去。”陈墨说。 “要不.我进去看看?”萧芸汐这时说道。 陈墨看了她一眼,没有跟她客气:“麻烦了。” 萧芸汐进去看了一眼,便走了出来。 夏芷凝忙道:“怎么样?” “一切倒还顺利。”萧芸汐道。 闻言,陈墨安心了一些。 不久,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里面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一名侍女笑着跑出来报喜:“侯爷,大夫人,生了,生了,是個男孩。” “芷晴/姐姐她怎么样了?”陈墨和夏芷凝异口同声的说道。 相比于孩子,两人更关心的还是夏芷晴这个人。 夏芷凝看了陈墨一眼,仿佛在说算你有良心。 “夫人她没事。”这边侍女的话刚说完。 又一名侍女高兴的跑了出来:“侯爷,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什么还有一个?!”陈墨听完一愣。 众女也是面露疑惑。 “四夫人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侍女喘了口气,道。 “双胞胎?!”陈墨下意识的说道。 芷晴和芷凝就是双胞胎,有双胞胎的基因在。 外面的侍女甚至提前为陈墨贺喜了起来。 不久,又是一道婴儿的啼哭从房间里传出。 侍女来报,说是一个女孩。 (本章完) 四二九 徐相,小公子被人打了 “龙凤胎” 听到侍女的话,众女都是下意识的说道。 “夫君,这是吉兆啊。”吴宓道。 在大宋皇朝,怀龙凤胎是很吉利的表现,而且龙凤胎这个“词”,并不需要避讳,民间也可以这样称呼。 其寓意着女性身体健康命好,受到了上天的眷顾,喜得龙凤,认为龙凤胎是阴阳合并,龙凤呈祥的意思。 表示着天降祥瑞,福临满门,是大吉兆。 “姐姐.”夏芷凝再为姐姐和陈墨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心,她听说女人生孩子都比较伤身体的,姐姐一下子生两个,身体会伤成什么样。 眼见孩子已经生完了,夏芷凝再也等不了了,闯进了产房。 陈墨也是紧随其后。 房间里,侍女们正在打扫卫生,不过房间里依旧充斥着一股热水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微弱的药味。 稳婆们正在哄着哇哇大哭的孩子。 瞧见陈墨一进来了,第一时间把孩子抱到了陈墨的面前,但陈墨却是走过去看床上的夏芷晴。 夏芷晴躺在床上,脸上是虚脱后的苍白,看不到什么血色,她眯着眼,听到脚步声,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看到陈墨,开口的第一句话关心的是孩子:“夫君,孩子呢?” “稳婆在照顾呢。”陈墨在床边坐下,握着夏芷晴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轻声道:“芷晴,辛苦你了。” “能为夫君生下孩子,为陈家开枝散叶,妾身只感到荣幸和幸福,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夏芷晴道。 “姐,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我听你说话有气无力的,没事吧。”夏芷晴赶紧插过话去。 “就觉得有点累。”夏芷晴无力道。 “生了两个,能不累吗?”夏芷凝替姐姐整理因汗水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宓儿,你过来给芷晴瞧瞧。”陈墨把吴宓叫过来看看。 吴宓给夏芷晴诊了下脉。 夏芷凝眼巴巴的看着吴宓。 吴宓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询问了一下夏芷晴的身体情况,最终得出分析:“夫君,芷晴妹妹她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气血亏空的太多,导致有些虚弱,待会妾身开个方子,按照方子,芷晴妹妹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说着,吴宓疑惑的嘀咕了一句:“难道是妾身医术不精?之前妾身给芷晴妹妹弄的几次安胎汤,可都有补气血的作用,哪怕生孩子消耗多,就算是龙凤胎,也不会亏空这么多啊.” “那就好。”见夏芷晴没什么大碍,陈墨松了口气,不过他见夏芷凝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忙问:“芷凝,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夏芷凝有些心虚,同时有些懊悔,吴宓给姐姐弄的安胎汤,当时为了以防万一,她都给倒了。 若是不倒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夫君,妾身想看看孩子。”夏芷晴赶紧为妹妹解围。 “来了,来了。”是韩安娘的声音。 进来后,韩安娘和易诗言就先冲孩子去了,从稳婆的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带。 韩安娘和易诗言各抱着一個孩子,然后放在夏芷晴的旁边,让后者侧过头就能看。 “真像夫君。”夏芷晴盯着两个孩子,笑道。 “什么吗,这么好看,明明就像姐姐。”夏芷凝弯着腰看着孩子,没有再板着脸了。 “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后面过几个月就行了。”韩安娘脸上露出母爱的关怀。 所谓爱屋及乌,她很爱陈墨,对于陈墨的孩子,她同样当成宝。 “夫君,看来你之前起的名字,现在都能用上了。”说着,夏芷晴艰难的抬起手,抚摸着两个婴儿的小脸:“悠悠,诺诺。” “对了,称了体重吗?”萧芸汐忽然说道。 在民间,百姓请不起大夫,就会用孩子的体重,来检验孩子是不是健康的。 因为影响的比较远,皇家也采用了去,但并不做评判。 陈墨叫来接生的稳婆询问。 稳婆笑道:“回侯爷,夫人,男娃是六斤三两,女娃是六斤一两。都康健着呢。” 夏芷晴到底是七品武者,虽然气血亏空的多,但吃了一个方子后,晚上就能下床走动了。 陈诺、陈悠的出生,让两个婴儿顿时成了侯府的宠儿。 就连楚娟和梁雪,都是争相着要去抱一抱。 同时,也让众女更渴望孩子了。 哪怕是对陈墨还没有产生感情的楚娟,这时也不由的想生一个孩子。 最羡慕的则是韩安娘、易诗言。 别人都生两个了,可她们的肚子至今都还没有动静。 萧芸汐正式开始停止修炼了,为备孕做准备。 …… 与此同时。 洛南。 徐国忠收到了陈墨向天子请求赦免萧家的奏折。 奏折上交代了陈墨不仅希望天子赦免萧家的罪,还让天子恢复萧家人在朝堂中所任的官职,并召告天下。 徐国忠能当上一国宰相,那是何能的敏锐,当即就猜到了这是萧家和陈墨已经搞到一起了。 如此看来,上次萧芸汐的那封和离奏书,不是陈墨逼迫写的,而是萧芸汐主动写的。 要不然怎么会前脚刚和离完,后脚陈墨就为萧家请命赦罪呢。 若是萧家没有和陈墨勾结在一起,没有好处的事,陈墨会做? 徐国忠不由得再次幸灾乐祸了起来,若是这封奏折落到淮王的手里,淮王怕是又要气吐血。 妻子、世子没了。 现在最大的“金主”,也要没了。 徐国忠替天子恩准了陈墨所请。 刚盖下玺印的时候,下面的人就来报,说小公子被人打了。 徐国忠并不好色。 作为一国宰相,妻妾加起来,也就六个。 但他的妻妾特别会生。 徐国忠儿女有二十多个,光儿子就十三个。 而下人口中的小公子,便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徐国忠最宠爱的儿子。 也正因为这份宠爱,凭借着丞相公子的这个身份,小公子徐羽在洛南可谓是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在天川时,就是有名的纨绔子弟。 徐国忠眉头一皱,对于小儿子的作为作为,他在天川的时候,是想管的。 可是迁都后,想着自己年纪大了,活不了多久,也预感到自己可能无法善终,因此干脆就不管了。 趁着自己还在世,能庇护,就让后代好好享受,死了也不亏。 (本章完) 四三零 芦盛再厉害,也不过你身边的一条狗 慧成感觉自己上半辈子是白活了。 来到洛南,投靠大师兄芦盛后,慧成才明白,什么才叫生活。 权利带来的欲望有多爽。 下面人的追捧,恭维。 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美人、美酒、佳肴,只要他一句话,下面的人会第一时间给他送来。 慧成每天的生活,过的那叫一个飘飘欲仙。 还没来洛南半年,慧成就已经纳了六房美妾了。 这时的他,早已忘了当初跟师兄长恩说的话。 等将来自己发达了,把师父接过来享福。 他不仅忘了,甚至都不记得要回龙归山看看的事了。 借着是芦盛师弟这层关系,慧成在洛南,那可谓是横着走,没人敢惹。 这天,他听了美妾的耳边风,准备回她家,帮她爹人前显圣一回,撑撑场面。 结果走到路上,他刚分神买点东西,准备带去岳父家。 美妾就被人当街调戏了。 说到底,慧成刚出山不久,又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自己的女人被人当街调戏,是个男人都忍不了,慧成当即一脚踹了过去。 徐羽没想到在这洛南城,居然有人刚踹起来,气得爬起来指着慧成的鼻子道:“大胆,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你居然敢踹我?”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见调戏自己美妾的人还敢嚣张,慧成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同时也是叫嚣道:“整个洛南的防卫都是由我负责,伱竟敢当街调戏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说完,慧成又朝徐羽挥出一拳。 “你你好大的胆子,都愣着干嘛,给本公子杀了他,杀了他。”徐羽让随从杀了慧成。 但不成想,这些随从,居然一起上都不是慧成的对手。 就在这时,巡逻的城防小队过来了。 “你们来的正好,给我拿下他们。”慧成对城防小队下令道。 投靠芦盛后,后者便让他管城防,因此,慧成算是这支城防小队的上司。 可结果,这支城防小队不仅没有抓徐羽,反而将慧成团团包围了起来。 “你们想要造反吗?我是你们的将军慧成,是大将军钦点的,还不速速将他们给抓起来。”慧成看到这一幕,脸色一黑,喝道。 可城防小队却不为所动。 “给本公子拿下他。”徐羽转而对城防小队说道。 这次,城防小队对慧成动手了。 终于,慧成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脸色一变,没有反抗,任由城防小队将自己抓住。 见慧成被擒,徐羽一脸嚣张的走到慧成的面前,抬手就是啪啪几巴掌:“原来你就是那山里出来的土包子,连本公子都不认识。 听好了,本公子叫徐羽,家父徐国忠是当朝宰相,皇后是我姐姐。” 一边说着,徐羽把慧成那吓坏的美妾强搂进怀里,当着慧成的面上下其手,道:“本公子看中你的女人,是你的荣幸,你不识抬举也就罢了,竟敢殴打本公子。来人,把他关进天牢,大刑伺候,本公子要好好的折磨他。” 慧成不敢反抗,知道自己这是惹到铁板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羽把自己的美妾带走。 慧成被打得浑身是血,才被芦盛从天牢里领出来。 慧成本以为芦盛会为自己做主。 结果芦盛却带着他来到了相国府,让他跪在地上,给徐羽磕头道歉。 徐国忠看着跪在地上的慧成,连忙道:“盛儿,你这是做什么?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老夫都了解清楚了,是羽儿不对在先,真要磕头赔罪,也是让羽儿给慧将军磕头。” 说着,徐国忠对着站在旁边的徐羽轻声一喝:“逆子,还不过快来给慧将军磕头道歉。” “父亲,是他先打的我。”徐羽道。 “过来。” 徐国忠面色一板。 就在这时,芦盛开口了:“义父这是说的哪里话,羽弟能看上那女人,是师弟的荣幸,师弟也只是跟那女人玩玩而已,若是羽弟喜欢,我做主,将那女人送给羽弟了。因此,不管怎么说,师弟先动手打人是不对的,还是当街打羽弟,必须给羽弟磕头道歉。” “父亲,你看,还是盛哥说了句公道话。”徐羽笑着看向慧成,有些得意道:“送就不必了,我岂能夺慧将军的所爱,玩一晚就够了。” “混账。”徐羽话音刚落,徐国忠也不知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当即怒喝了徐羽一声,道:“逆子,还不将那姑娘送出来,还给慧将军。” “不用了。” 慧成开口了,道:“既然羽公子要玩,就让她留下来陪羽公子吧。” “之前是我冲动,得罪了羽公子,我给公子赔罪了。” 说完,当着众人的面,给徐羽磕了个响头。 徐羽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徐国忠则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 等芦盛带着慧成走后,徐羽当即笑脸兮兮的对徐国忠说道:“父亲,我说什么来着,芦盛再厉害,也不过是你身边的一条狗,怎么敢反你。” “啪。” 这次,徐国忠一巴掌实打实的抽在了徐羽的脸上:“逆子。” 徐羽捂着脸,不敢置信:“父亲,你.你打我?” “你闯大祸了,老夫这一巴掌,是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徐国忠道。 “我怎么就闯祸了?难道芦盛还会报复我不成?”徐羽道。 “芦盛不会,慧成会。”徐国忠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武者自有尊严,更别提对方是一个中品武者,你今天如此羞辱他,他怎会不记恨你。” “就他?”徐羽不以为然,道:“你瞧他刚才都吓成什么样了,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就这,还敢报复我?” “你懂什么?”徐国忠瞪了徐羽一眼,道:“能忍下如此屈辱,心中必有算计。” 说着,徐国忠长叹一口气,道:“原本老夫处处忍让芦盛,是让他记住老夫对他的知遇之恩,等老夫死后,能念着这点情分,让他照顾你和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可现在被你这么一闹,将来老夫死后,何人能庇护你?” 闻言,徐羽脸色一变,道:“父亲,那怎么办?” (本章完) 四三一 再次气晕的淮王 “现在知道怕了?” 见傻儿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徐国忠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徐羽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悻悻然的说道:“我也没想到事情有这么严重,大不了我把那女的送回去就行了。” “事情都发生了,你现在送回去有什么用?”徐国忠说道。 “这不行那不行,父亲你该不会真得等他们找我秋后算账吧?”徐羽道。 徐国忠没有说话,而是在大厅来回踱步了有小一刻钟,最终无奈说道:“目前的局势正需要他,老夫真不想走到那一步啊。” 说来,徐国忠对芦盛早有意见了,还不是一般的大。 自迁都洛南后,芦盛便在军中到处安插自己的人,甚至多次找他为下面的人要管。 不仅如此,芦盛还自己犒劳全军。 而这些,无疑触碰到了徐国忠的逆鳞。 徐国忠之所以忍了下来,首先就是芦盛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的得力大将,在目前如此混乱的局势下,他离不开芦盛。 其次就是他年岁以大,明显能感到精力不如以前那般旺盛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女有几斤几两,若是自己不在了,定然继承不了他这诺大的家业。 因此,他心中是打算让芦盛继承自己的家业的,到时念着这份恩情,也能让芦盛好好照顾自己的子女,也算为自己的子女找了个后路。 然而他的想法是好的,但事实 徐国忠双眼一闭,良久后,缓缓睁开:“我给你找了一份差事,过几天你就离开洛南吧。” 徐羽并不知道老父亲的良苦用心,而是以为让自己像丧家之犬一样躲藏起来,有些急道:“父亲,我承认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但也必要怕成这样吧。” “照我说的做。”徐国忠面容严肃道。 徐羽打了个激灵,在他的心里,还是比较怵徐国忠的,只能不甘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 另一边。 大将军府。 芦盛看着从回来到现在都沉默寡言的慧成,道:“师弟,你现在是不是恨大师兄刚才没有为你撑腰?” “没有。”慧成道。 “是不敢还是没有。” “没有也不敢。” “那你恨徐羽吗?” “不恨。” “是不恨还是不敢。” “不恨。” “废物。”听到慧成说不恨,芦盛骂了他一句,然后说道:“妾都被人抢了,还被人当面羞辱,你居然一点都不恨他。伱在山上都学了些什么?” 闻言,慧成一愣,不知道芦盛是在试探自己还是什么。 “放心,我不是在试探你。”芦盛似是知道慧成心中所想,轻声低语道:“他就没有信任过我.” 徐国忠作为上位者,有自己的想法。 芦盛作为下面的人,也是有所想法的。 他已经察觉到,徐国忠在防备他了。 他并不知道徐国忠有过想让他继承徐家的想法。 他只知道,在自己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徐国忠却并没有说什么,他心中就预感到不妙。 猜测因为目前的局势复杂,自己还有利用作用,徐国忠方才没有对他下手。 等后面自己没有用了,徐国忠这艘船,就不需要他这个能威胁到船只安全的人了。 跟了徐国忠这么多年,芦盛太清楚自己是个怎样的处境了。 正因为他太清楚了,才会在徐国忠的眼皮底下,往军中安排自己的人。 他也没办法,当一個人站的足够高。 就很难再下来了。 贸然下来的话,是会摔死的。 慧成瞪大着眼睛,不知道大师兄跟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芦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现在就是行驶在逆水中的一艘船只,不进则退。好好养伤吧,你会有报仇的机会的。 好在我来的及时,徐羽没有让人把你的修为给废了。” …… 胫县。 丰州离淮州不远。 当陈墨在麟州宣告天下纳萧家嫡女萧芸汐为妾之时,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淮州,没有多久,便传到了丰州。 自然而然的,也落到了淮王的耳中。 得知消息的淮王,再次气晕了过去。 准确的来说,他并不是因为陈墨纳萧芸汐为妾的消息气晕的,毕竟经历了和离的事,淮王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变得很大了。 他气的是,收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听到风声,萧家也背叛了他,投靠了陈墨。 这个风声对他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打击。 甚至能媲美淮州被陈墨拿下。 要知道,萧家是他立足这乱世背后最大的“金主”,失去了萧家的支持,就像一只老虎到了一片荒漠。 即便现在陈墨封锁了前往江南的要道,让他变得和没有萧家支持差不多。 但起码萧家和他是站在一起的,没有公开跟他脱离关系。 等后面解除了封锁,他依旧能恢复以往的威势。 但若是萧家改投陈墨消息在天下传开。 那么世人都将知道,他淮王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了。 还支持他的人,就会考虑,还值不值得再“投资”他。 毕竟失去了淮州,又没有萧家的支持,又兵力大损的淮王,哪还有逐鹿天下的潜力。 如此一来,军心便会动摇。 除了这些外,萧家若投靠陈墨,那么淮王派兵增援陇右,那就是无用功。 有萧家的支持,陈墨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拿下江南。 到时他的威胁,将没有半分作用。 这种结果,换谁谁都得被气晕过去。 …… 淮王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过去后,他的三位夫人,则无比高兴了起来。 甘夫人再次找到肖夫人进行庆祝。 “姐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甘夫人心情十分愉悦的向肖夫人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肖夫人得知后,也是笑道:“这下王爷不得不重新立世子了。” 须知,在天子恩准萧芸汐和离的圣旨到丰州,淮王都没有动重新立世子的念头。 无非就是想继续维持着和萧家之间的关系。 毕竟再怎么说,萧家的外孙楚正,都是淮王的亲生儿子。 但现在萧家投靠了陈墨,淮王就没有维持这份关系的必要了。 反而要考虑拉近跟李、肖、甘三家的关系了。 (本章完) 四三二 夫君看着办就好了 萧家没了。 李、肖、甘三家,就是淮王目前最大的金主。 想要维持与金主之间的关系,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的儿子中,选一个重新立为世子。 “虽然重新立世子的事是板上钉钉了,但楚寿毕竟是王爷的长子,这世子之位,最终怕还是落不到我们两家的手中。”肖夫人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道。 “姐姐放心,楚寿他已经出局了。”甘夫人笑道。 “妹妹这话何意?”肖夫人问道。 “王爷现在最恨的人是谁?”甘夫人道。 “萧家?” “非也,是陈墨,这一切都是因陈墨引起了,王爷恨不得将陈墨碎尸万段。” “那这和楚寿有什么关系?” “姐姐难道忘了.”说着,甘夫人特意起身查看了下门窗有没有关紧,然后重新坐回来,小声道:“楚娟可被慧夫人许配给陈墨为妾了。 之后我们只要在王爷的耳边,不断提醒楚娟现在是陈墨的小妾,而楚寿是楚娟的兄长,若是楚寿继承了世子之位,那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陈墨沾了便宜。如此一来,王爷还会立楚寿为世子吗。” 闻言,肖夫人眼前一亮。 毕竟强调的多了,一看到楚寿,就想到陈墨,这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好计谋。”肖夫人道。 …… 慧夫人并不知道肖夫人、甘夫人已经联手对付自己的事。 此刻她也正高兴的和兄长商量着重立世子的事。 即便是寒冬腊月,房间里却如暖阁一般,慧夫人身着粉色薄纱,相貌妩媚,保养的极好,皮肤细腻紧实,丰腴腰肢绰约动人。 “现在嫡子没了,所谓长者为先,寿儿天资也算不错。这世子之位,非寿儿莫属了。”慧夫人狭长美眸中浮现出一缕喜色。 此刻心中甚至感谢起了陈墨来。 “不错,现在没了萧家,王爷也只能依仗我等了。”被萧家压了这么多年,慧夫人的兄长,此刻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表情,旋即说道:“等王爷醒来,我便会提这事。” 慧夫人的兄长志在必得,继续说道:“前段时间王爷要我等筹措一批军粮,本来最近几天我便要交上去的。但现在看来,可以往后拖拖了,若是王爷不立寿儿为世子,我就一直说粮食没有筹齐。” 慧夫人闻言,本想劝一劝兄长,不必做的这么“绝”的,但想着最近王爷对自己的态度,便沉默了。 …… 襄阳城。 晚上。 房间里。 床边。 吴宓正蹲着身子给陈墨洗脚。 陈墨原本是说这些让下人来做就行了,吴宓偏不。 陈墨便由着她去了。 此刻两人正在讨论着怀孕的事。 毕竟陈墨的身体没有问题,后院的女人身体也没有问题。 可过去这么久,却只有夏芷晴怀上了。 “古籍上有所记载,武者的修为越高,便越难怀孕,医术上的解释是先天灵气充斥着”吴宓说起了大夫的专业术语,最后道:“当时娘亲和父亲好上后,也是过了快两年,娘亲才怀上的。按理说,只要次数多,即便是难怀,也是能怀上的。” 等给陈墨洗完脚,吴宓连忙抱在怀里,扯过一旁的干毛巾给他擦拭脚上的水珠。 陈墨享受着她的伺候,捏着她光洁的脸蛋儿说:“那今晚我就多宠幸宓儿几次。” 吴宓脸儿红了起来,但并没有拒绝。 倒完水后,便脱掉绣鞋爬上了床。 床榻之前就铺好了。 吴宓抬手要服侍陈墨脱衣,但藕臂却被陈墨一把抓住,凑在她的耳边厮磨道:“不用,穿着衣服。” 吴宓经历过,但也没有多害羞,反而乖乖的背过身,将磨盘翘了起来。 可陈墨却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吐了一口热气在她的脸上,在这寒冬腊月里,清晰可见。 “宓儿,我要看着你的脸。”陈墨道。 吴宓说来还是少女,身段没有韩安娘、萧芸汐、宁菀那般丰腴,且腰肢比较纤细,背对着没有看着好。 吴宓脸儿更红了,但她不是易诗言她们,并没有躲避错开目光去,仿佛要看着陈墨欺负自己…… 陈墨捧着吴宓的脸颊,亲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切,水到渠成,陈墨并没有弄太多的花样。 后半夜。 吴宓蓬松着头发,额头着还有一层细密的香汗,正在处理着战后工作。 陈墨低头看了一眼,双手交叉垫在后脑勺下,微吸了口气,道:“今日我收到了老岳丈来的信。信上说,希望我给你大兄在军中安排个差事。” 吴宓微顿,抬头看了陈墨一眼,数息后,继续忙着自己的工作。 “大兄他怎么说也是吴家的少族长,还是四品武者,若是安排个小差事,那完全是屈才了,若给他安排个重要的差事,我又怕累到了他,也怕他干不习惯,真是为难啊。”陈墨道。 吴宓闻言,知道夫君是在顾及着自己,便道:“夫君.看.看着办就好了,妾身都没意见。” 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那这样吧,正好借的吴家的水师还没有回去,将来也能用上,便让大兄他统领这支水师吧,我给他挂个鱼鳞卫的副职,地位只在我和南宫献之下。”陈墨道。 吴宓结束了工作,起身拿过一旁早就倒好的茶漱了漱口,见陈墨大手张开,乖乖的缩进了他的怀里,努了努,找了个合适的位置躺好,轻声道: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你我夫妻一体,妾身已是陈家妇,这种军中之事,夫君拿主意便好了,妾身都支持夫君。” 陈墨抚摸着她的玉背,道:“宓儿,伱可真是为夫的好妻子。” “夫君夸奖了,这本就是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吴宓摇了摇头道。 陈墨笑呵呵道:“那为夫再奖励宓儿一次。” 吴宓脸飞红霞,并没有推辞,而是道:“那夫君让妾身.” 缓缓两个字尚在嘴边,吴宓檀口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腻哼,连忙搂住陈墨的腰,少见的嗔了一声,嘴角泛起一抹妩媚:“夫君,你坏” (本章完) 四三三 陈墨已据枭雄之势 永安元年,二月二日,龙抬头。 月氏、崇王、淮王三方代表,与西戎四国和谈结束,四国兵马自即日起,无条件从陇右退兵。 三军中军大帐之中,月如烟一身盔甲,虽是女儿身,但不做女儿态,飒爽英姿,如男儿一般,大大方方的坐于上首,举起面前桌案上的酒碗,遥对着下方左右崇王、淮王的大将、心腹,恭声道: “此次西戎四国能够退兵,多亏了各位鼎力相助,让陇右百姓不再被西戎四国残害,如烟替月家,替陇右数百万百姓,谢诸位将军。” 说完,一口干了烟中的黄酒,随后将酒碗倾斜,给众人看了下空碗。 楚策也是端起面前的酒碗,回敬道:“月将军这是哪里话,陇右乃大宋之疆土,现遭外敌入侵,残害大宋百姓,王爷作为大宋藩王,驱逐外敌,保家卫国,是王爷应尽的责任,月将军客气了。” 崇王的心腹大将说的也是和楚策差不多的话。 “不管怎么说,若没有两位王爷派兵相助,光如烟自己,是没法将敌军赶出陇右的,两位王爷的大恩,如烟定牢记在心,不敢相忘。”月如烟郑重道。 公孙严笑了笑,然后说了句月如烟真乃女中豪杰的话。 楚策则是看了眼身旁的第五浮生。 在楚策的点头示意下,第五浮生站起身来,对着月如烟拱了拱手,道:“月将军,本来西戎四国退兵,这种高兴的日子,在下不因提此事的,但昨日在下收到了来自丰州的消息,王爷他如今正处困境,希望月将军能伸以援手。” 第五浮生很鸡贼。 萧芸汐与淮王和离的消息,第五浮生其实早就收到了,但却故意说最近才得知。 另外,第五浮生还把萧芸汐与淮王和离的事,说成是陈墨的胁迫。 说陈墨是拿萧家,拿世子威胁萧芸汐就范了。 所以第五浮生请求月如烟出兵陇右,解江南之围。 第五浮生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说,是因为月如烟刚说了,不会忘了淮王的相助之恩。 那么此刻相求,但凡月如烟要点脸面,都不会拒绝。 也就是说,当第五浮生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就已经把月如烟架了起来。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大帐里顿时安静了些许。 月如烟也是沉默了。 按理说,淮王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现在对方相求,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的。 但是刚赶走西戎四国,如今陇右可以说百废待兴,月家的兵马也是伤亡的比较大,钱粮损耗的也比较大,若是再经历一场战事,月家是承受不住的。 月如烟顿时为难了起来。 第五浮生见状,眼眸一转,道:“月将军,我家王爷在信上说了,出兵虞州的一切费用,都由王爷负责。到时解了江南之围,萧家也是会送上一份厚礼的,若月将军还有什么要求,也尽管说。” “先生这是哪里话,淮王帮了如烟这么大一个忙,如今他有难,如烟怎能趁人之危。”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月如烟还能再说什么,就要答应下来的时候。 “报” 一道急声打破了帐中寂静的气氛。 月如烟的一名亲兵走了进来,想要上前单独跟月如烟说。 可月如烟让亲兵直接说出来。 亲兵看了楚策那边一眼,旋即低声道:“将军,麟州那边传来风声,陈墨纳前淮王妃萧芸汐为妾,并宣告天下,且有风声传出,萧家投靠陈墨了。” “什么.” 话音落下,第五浮生和楚策皆是一震,脸上是愤、是惊。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想投靠淮王? 原因便在于淮州土地肥沃,乃富庶之地,地理位置又好。 淮王又是手握兵权的藩王,更是和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萧家联姻。 之前勤王,淮王又被天下诸侯奉为盟主。 可谓是有钱有粮有人有威望,天下无人出其右,潜力十足。 可到了后面,勤王联盟失败,淮州被夺,梁玄被杀。 这就等于淮王的羽翼在一点点的被裁剪掉。 但即便如此,有江南萧家支持,淮王依旧能东山在起。 然而,现在连萧家也离淮王而去了。 可以说,现在淮王,已经没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丧失了“竞争力”。 第五浮生可以想象,一旦萧家投靠陈墨的事彻底传开,那么原本追随王爷的那些人,有多少会离王爷而去的。 公孙严听到这话,脸上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如今的陈墨,独占青、虞、麟、淮四州。 又与吴家联姻,与西凉羌族、蜀府杨弦结盟,现在又得江南萧家支持。 其本人又是上三品武者。 这已经是彻彻底底的枭雄了,其势力,甚至要压淮王、王爷一头,仅次于徐国忠了。 月如烟原本刚才是要答应第五浮生的。 可是此刻,她犹豫了。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这陈墨得罪不起啊。 第五浮生看到月如烟的表情,知道若是无法说动她,王爷就彻底完了。 身为一个合格的谋士,自有三寸不烂之舌,第五浮生道:“月将军,这风声绝对是陈墨放出来的假消息,当不得真,萧家作为七大名门望族之一,门风甚严,极为在意脸面,岂会做这种有辱门楣之事。 况且陈墨在突袭麟州之前,就曾对月家发过讨贼檄文,将月家定为了奸贼逆党,如月将军您此事坐视不管,等王爷倒下后,下一步定拿月家开刀。唇亡齿寒啊月将军。” 说完,第五浮生又对公孙严拱了拱手,道:“公孙将军,陈墨狼子野心,丝毫不弱于徐国忠,且他还年轻,危害比徐国忠更甚,崇王作为皇室宗亲,定然不会坐视陈墨做大。” 第五浮生这话,说的月如烟和公孙严两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陇右就在虞州旁边,月如烟确实比较担心。 但陈墨又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这使得月如烟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第五浮生见两人有所意动,加码道:“陈墨此刻虽然势大,但若是我们三方联手,定能压它一头。 等消灭陈墨之后,王爷只要淮州,其他的,分文不取。” (本章完) 四三四 借道 东游国。 西戎七国之一。 人口不到五百万的小国,但和其他六国相比,却居于前列。 同时,也是入侵陇右之后,不甘心退兵的四国之一。 虽然正式退兵是二月二日,但负责入侵陇右的统帅,早已被东游国的王叫回了国内。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在对统帅苏发昌进行抨击。 陇右战事的失利,需要有一个人背锅。 若不然平息不了国内的怒火,大王也无法向百姓交代。 东游国人口不足五百万,可对陇右的战事,死伤都快超两万了,这对东游国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打击。 “当时你是怎么跟寡人说的?只要寡人增兵,你定能率大军,与其他三国瓜分了陇右,可现在呢?不仅收获甚少,还损失了寡人近两万的将士,两万啊,寡人将你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东游国的大王道。 西戎七国原先都只是大宋皇朝的附属国,并未称帝,后来随着大宋势衰,脱离了大宋的掌管,不再俯首称臣。 “大王,臣.臣也是受了段虢的蒙骗,是他跟臣这样说的,还望大王恕罪。”苏发昌跪在朝堂上,声音有些发颤道。 “恕罪?寡人若是恕了伱的罪,那死去的上万将士,寡人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代?”王怒喝一声,继而道:“来人,将苏发昌打入天牢,核查其罪责后,再行问斩。” “诺。” 在苏发昌被打入天牢后,苏发昌在宫中为贵妃的妹妹,顿时找到王求情,希望王能饶恕兄长的死罪。 “大王,看在臣妾的份上,您就饶了兄长一命吧。”苏贵妃梨花带雨的向王求情。 可王不为所动,反而说道:“若不是看在爱妃你的面子上,就不止单单问斩他了,你们苏家,都得抄家。” 苏贵妃脸色一变,不禁脱口而出道:“可当时不是大王您跟臣妾说,让妾身的兄长在朝堂上向你请命,出兵陇右吗?” “放肆。”王一甩袖袍,喝道:“寡人何时跟你说过这话。” 苏贵妃脸色一白,知道自己说错的话,忙道:“大王恕罪,是.是臣妾胡言了。” 其实苏贵妃并没有胡言。 苏发昌出兵陇右的事,本就是王背后授意的。 原来,王见勃鲁国攻打陇右,占了便宜,他便动了心思。 但出兵本就是大事,他作为一国之主,就更加不能轻易下决定,尤其是侵略曾经作为宗主国的大宋。 于是他就授意苏贵妃,让苏贵妃叫她哥联合众大臣,来朝堂上请命,他来恩准。 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一国之主,总不能自己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承担责任,只能让人来背锅了。 “即是胡言,那就少说话,寡人不想再听到这种话,也不想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话。”王冷声道。 “臣臣妾明白。” 打发走苏贵妃后,王只觉得无比疲惫的坐了下来,揉着眉头,内心只觉无比懊悔,同时自责自己决策失误,让上万将士白白没了性命。 但身为一国之主,心中怎会没有一个开疆扩土的念想。 就在他想着之后怎么办的时候。 一名太监轻着脚步走了进来,说金夏国的使者求见。 王眉头一皱。 心想着金夏的使者求见他干嘛。 说来,王对金夏是颇为忌惮的。 东游国与高辽毗邻。 高辽虽然不如大宋皇朝,但也算得上一方大国,可却突然间被金夏给灭了。 这让他不免担心金夏会不会侵略东游国。 …… 书房里。 王见到了这位金夏使者。 “金夏完颜夏吉,见过大王。”完颜夏吉对着东游国的王施了一礼。 闻言,王脸色微变,心中大惊。 完颜夏吉这个名字,他颇为的熟悉。 那是金夏国的大将军,金夏能灭掉高辽,完颜夏吉可是立了大功的。 可是现在,他却来了东游国,还入宫见自己。 心中虽然大惊,甚至有几分害怕,担心金夏这是要对东游国动手,但作为王,还不至于露怯,笑道:“原来是完颜将军,寡人可是久仰完颜将军大名啊,不知将军亲来寡人这东游国,有何贵干?” “大王客气了。”完颜夏吉很谦卑的说道:“外臣此次前来,是来向大王借道的。” “借道?”王一愣,旋即说道:“将军这话,寡人不是很明白。” 完颜夏吉道:“外臣听说,贵国最近刚跟大宋打了一场败仗。” 王眉头一皱:“将军的消息倒是灵通。” “听说还损失惨重。”完颜夏吉又道。 王眉头皱得更紧了:“汝是来嘲笑寡人的?” “不敢。外臣是来帮大王报仇的。”完颜夏吉笑道:“实不相瞒,我家可汗已决定对大宋动兵,只是贵国隔在中间,所以特命外臣来向大王借道。 若是大王同意,我国将向大王支付马匹一千,牛羊等牲畜一万头为报酬,另外若攻下大宋后,可将陇右给贵国。” 王瞳孔微缩,实在是完颜夏吉说的话太劲爆了。 金夏尽然要对大宋动兵。 只是这借道 “据寡人了解,贵国若是从大宋幽州进取,显然更快吧。”王道。 “看来一切都瞒不过大王。”完颜夏吉道:“可汗决定分东西两线,进攻大宋,而大王这里便是西线。” 闻言,王顿时沉吟了起来。 见对方在沉思,完颜夏吉又道:“我军已在衍州集结,只等大王同意后,便能直扑陇右而去。” 王闻言,心中一沉。 他能听出来,完颜夏吉这话算是威胁了。 衍州,就是与东游国接壤之地。 金夏大军在衍州集结。 也就是说,能立即攻打东游国。 他借得借,不借也得借。 “兹事体大,寡人要与众大臣商议过后,才能做决定。”王道。 “外臣明白,不过外臣希望大王能尽快决定,这马上就要开春了。”完颜夏吉恭声道。 可听到王的耳里,却好像是催命的音符。 开春之前,这是完颜夏吉给王的考虑时间。 若是王不同意借道,那完颜夏吉就只能亲自来取了。 (本章完) 四三五 金夏入侵,东游国王都沦陷 二月下旬。 幽州。 曾经的边关重地,此刻却成了被朝廷放弃的弃子。 自宣和年间开始,朝廷就减少了对幽州的重视,后来北地大乱,朝廷调动幽州仅剩的边军去剿灭天师军,不仅没有成功剿灭,反而使得仅剩的边军几乎全军覆没,被天师军吞并。 边军的覆灭,让朝廷丧失了对幽州的掌控。 再到后来,国内的局势越来越乱,诸多势力各自为战,使得中央的权利越来越弱,无力发放各地官员的俸禄。 于是乎,各地的官员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衙门长时间大门紧闭。 更有甚者,见朝廷无力管自己,一些当地的县令,没有了约束,开始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成为了当地的黑恶势力。 幽州应城便是如此。 此城是大宋北边的边关,边军的覆灭,朝廷的不闻不问,让当地的吏治极为腐败。 当地的官员与帮派进行勾结,对应城的百姓征收保护费,甚至衙门还假借朝廷的名义,加倍对百姓征收赋税。 若是收了保护费,衙门和帮派会保护百姓也就算了。 然而并没有,反而衙门和帮派,正准备对当地的百姓进行一次大压榨。 金夏早已制定了入侵大宋皇朝的计划,于开春后正式发兵,分兵两路,金夏的东路军由贴木尔率领,进攻幽州,西路军由完颜夏吉率领,进攻陇右,最后两路军在淮州汇合。 而贴木尔在进攻应城前,给应城的彭县令提了要求。 只要彭县令支付金、银、绢各十万,马、驴、骡各三千头,他便饶恕彭县令和他的人,并且等金夏军进驻应城后,继续让彭县令当应城之主。 边关本就是苦寒之地,经济贫穷。 如今又正值乱世,贴木尔提出的条件,太过的苛刻。 可彭县令却答应了。 按理说,彭县令在应城做恶这么多年,若是把自己的家产卖了,凑凑是能齐的。 但他没有,他先是联合应城的帮派,把城中富商、士卒的家给抄了,家产全部充公。 其次搜刮全城的百姓。 还没凑齐,彭县令又对和自己一伙的帮派下刀,终于凑齐了贴木尔开出的数码,派人送往了贴木尔的军帐。 可此时贴木尔的军帐中。 下面的将领问贴木尔:“将军,若是那姓彭的县令真的凑齐了您提出的要求,真的要放过他吗?” 此刻贴木尔正在看从大宋传过来的兵书,听到属下的话,把兵书放了下来,面露笑容道:“当然不。所谓兵者诡道也,据我了解,这彭县令在应城作恶多端,且极为吝啬。 这次我向他索要金银绢各十万,他定然会从应城百姓的手里搜刮。如此一来,到时不仅省去了我们搜城的功夫,当众斩杀了他,还能笼络应城百姓的民心。” 自从决定攻打大宋,应城就渗透了不少金夏的探子进来,对于应城的情况,贴木尔可谓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贴木尔又是个很有头脑的人。 所谓以战养战。 攻进应城,大军避免不了要对应城进行一次搜刮。 而交给大宋的官员来做,他们不仅能省了一番功夫,还能得到本就应该得到的钱财,甚至不会遭应城的百姓记恨。 可谓是一举三得。 下面的将领听完贴木尔的解释,顿时恍然大悟,笑道:“将军英明。” 就在这时,底下的士兵来报,说宋人送钱来了。 闻言,贴木尔顿时激动的开怀大笑了起来:“将士们,一雪四百年前耻辱的时候到了,大宋已然腐朽,我等可取而代之。” 永安元年,三月一日。 贴木尔率领大军攻占应城,以彭县令为首的一众官员,以及当地帮派的首脑,全都被贴木尔下令斩首示众,并对彭县令几人的宅邸进行了搜刮。 另一边。 东游国。 王答应了完颜夏吉的借道。 完颜夏吉也如约的支付了王借道的报酬。 可王却不曾想,按理路线,完颜夏吉本来应该率大军经葛城向南而过的,可在经葛城的时候,完颜夏吉突然改变了路线,并率骑兵连夜行军百里,突袭了东游国的王都。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加之这支突袭的兵马太过强悍,不到三天时间,王都沦陷。 王被俘。 王的妃嫔,以及王室、大臣官员的一众女眷,全都被金夏军所擒,运回金夏。 三月中旬。 月如烟本来被第五浮生说动,在此时与崇王的军队,连同楚策带到陇右的兵马,兵发陇右的。 可是忽然收到东游国王都被金夏攻陷的消息。 军帐之中。 三方势力的将领幕僚全都齐聚于此。 第五浮生有些想不通的说道:“即便东游国上次损失惨重,但也并未伤及根本,怎么就如此突然的被金夏攻占了王都?” 第五浮生确实无比的疑惑。 就算东游国的实力完全没法跟金夏比。 但面对金夏入侵,紧急征调十万兵马,还是不在话下的。 且王都又身处东游国的腹地。 怎么就突然的被人攻占了。 这十万人,难道是一城没守,直接被金夏打到了王都? 上次攻打陇右的时候,也不算弱啊. 月如烟眉头紧皱:“这金夏养精蓄锐这么多年,前年又灭掉了高辽,如今突然攻占东游国王都,其目的,意不在东游,而是打通西进之路。” “月将军的意思是他们是冲我们来的?”公孙严的脸色也是凝重了起来。 虽然大宋一直瞧不上金夏,并将之称为蛮夷,但对其实力,却没有小觑。 尤其是它灭高辽,更是向大宋一些了解详情的人,清楚它的真正实力。 若是金夏真的冲大宋来的。 那就不是西戎七国般容易对付的。 “先生,楚策将军,抱歉。”月如烟对着第五浮生还有楚策躬身施了一礼,道:“若金夏真的冲大宋而来,那陇右便岌岌可危,如烟不仅帮不到你们,或许到时还得请两位助如烟一臂之力。” 说完,月如烟又看向公孙严。 闻言,第五浮生和楚策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这事情怎么会发生的这么巧? (本章完) 四三六 徐国忠被杀 麟州。 夏芷晴生完孩子后,陈墨陪伴她们在襄阳城待了半个多月后,便捡起了之前搁置下来的巡视麟州全境的事。 于开春之前,巡视完毕。 陈墨特别巡视了造船厂。 江东吴家的水师堪称一流,且吴家造船的手艺,传承了千年,远在南宫家之上。 与吴家联姻后,吴家就在战船制造、水师培养方面,给陈墨提供了支持。 在南宫家、吴家双重发力下,鱼鳞卫的整体实力,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巡视完后,陈墨很满意。 虽然萧家投靠了他,但他要真正把江南掌握在手里,方才安心。 所以,开春后,他打算派南宫献、吴长林率领鱼鳞卫还有吴家的水师,进驻江南,并接收萧家的私兵。 没错,萧家和吴家不一样,陈墨绝不容许萧家有一支自己的私兵。 另外,朱雀卫那边。 检验完红衣大炮没有质量问题后。 陈墨给朱雀卫加拨了银两。 把之前从淮王那里得来的“嫁妆”,全都投到了朱雀卫,用来扩建厂房以及开花弹的研究。 在之前,朱雀卫一个月只能制造成一门红衣大炮。 随着厂房的扩建,熔炉的增多。 保守估计,现在一个月五门红衣大炮,还是不成问题的。 火药方面,陈墨早已无需从尿液中提出硝了,而是在麟州,找到了一处硝矿。 …… 洛南。 皇后徐莹无力地软倒在地,眼中满是恐惧。 她想起身,但浑身忍不住地的颤抖了起来,眼眶渐渐湿润了。 宫女连忙将她搀扶而起。 刚才,她收到消息。 芦盛发动了兵变,父亲不敌被芦盛所杀。 徐家也被抄了家,一众家眷被芦盛投入了大狱之中。 “哈哈哈。” 就在这时,天子楚南大笑的走进了徐莹的寝宫。 没错,他就是来幸灾乐祸的。 他对徐皇后没有一丝感情,心中只有怒恨。 若不是被徐国忠胁迫,他都根本不会娶徐莹,更不会立她为贵妃,甚至是被徐国忠威迫废了梁姬的皇后之位,改立她为皇后。 不仅如此,徐莹借助她父亲徐国忠的权势,在后宫不断打压众妃嫔,不许众妃嫔怀孕。 甚至,楚南还怀疑,梁姬这么多年没有怀孕,是徐莹买通了宫人,在背后做了手脚。 种种,让楚南对徐莹无比的怨恨。 “徐国忠那老贼终于死了。朕日日夜夜盼他、咒他早点死,甚至不惜学那巫蛊之术,终归是老天有眼,哈哈哈咳咳” 可能是太过的激动,让楚南面色涨红的咳嗽了几声。 十一年了。 自他继位以来,徐国忠压在他头顶十一年了。 除了刚继位的前两年,让楚南感觉自己像个皇帝,能行使一下皇帝的权利,但不出天川,再往后,无论什么事,都得徐国忠点头,这事才办得下去。 若不是梁姬是先帝在世就选中的,怕这皇后,都不由他说了算。 这让他日子过得十分的憋屈。 让他感觉自己就不像皇帝,而是别人的阶下囚。 如今,压在他头顶,让他喘不过气的大山终于没了。 “朕只恨不能亲手血刃了徐贼,已解朕心头之愤。”这话,楚南说的铿锵有力。 徐莹默默流着眼泪,身躯又颤抖了起来。 “徐国忠死了,现在无人能阻拦朕了,朕要废了你这毒妇,重立梁姬为后,朕要重振朝纲。”楚南心中无比振奋,雄心万丈。 现在的他,还在幻想着徐国忠一死,他便能重掌皇权。 说着,他目光看了眼搀扶着徐莹的宫女,喝道:“谁让你扶她的,给朕滚出去。” 宫女没有立即行动,而是看了徐莹一眼。 她是跟着徐莹一同进宫的,是徐莹的贴身婢女,听从的是徐家的命令。 而此举,无疑是让楚南极为的恼火:“怎么,是朕的话不管用吗,信不信朕诛了你的九族” 宫女被吓到了,连忙松开徐莹,跪在楚南的面前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而没了宫女的搀扶,已是悲伤欲绝的徐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不快滚。”楚南喝道。 宫女连忙离开了皇后寝宫。 而这,便让楚南感受到一丝权利回归的愉悦,脸上的笑容浓郁了几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将军,您不能进去,这里是皇后寝宫,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在里面,您” “滚开。” 慧成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大监,迎着芦盛走进了皇后寝宫。 楚南看到芦盛就这样闯进来,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些不快,但表面还是故作镇定的轻笑道:“芦将军来了。芦将军此次诛杀徐贼,救朕于水火之中,朕要好好的感谢芦将军,朕决定,封芦将军为丞相.” 然而话没说完。 芦盛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芦盛不是徐国忠,他是个粗人,不喜欢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回头吩咐道:“来人呐,为陛下铺好笔墨纸砚。” 然后看向楚南:“陛下,如今为安定洛南内外,需要一封诏书,臣来念,您来写。” 说完,把从徐国忠哪拿来的传国玉玺,放到了楚南的面前。 楚南脸色一变,他意识到,芦盛这是要行徐国忠之举啊。 楚南顿时身躯一软,眼中无神,手脚虚浮,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般,被芦盛操纵着。 他万万没想到,芦盛做的,比徐国忠还要过分。 首先,芦盛让楚南承认有罪,用人不淑,使徐国忠把持朝政,祸乱朝纲,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然后让楚南将徐莹废后,打入奴籍。 最后就是让楚南退位,传位给齐王,命芦盛为辅政大臣,封宰相之位,慧成为大将军。 齐王,是楚南的儿子。 在楚南还是太子的时候,酒醉之下宠幸一侍女所生。 一直上不了台面。 …… 另一边。 冷宫之中。 “娘娘,好消息,好消息。”一名宫女小跑的来到了冷宫,将徐国忠被杀的消息,告诉给了梁姬。 在宫女看来,徐国忠身死,那么徐皇后马上就要被废,梁姬很快就能从冷宫出去了,她现在可得好好巴结。 (本章完) 四三七 赏赐陈墨前皇后 梁姬被楚南废后,打入冷宫后,从刚开始的愤愤不平,渐渐的有些看开了。 她将冷宫装扮成了佛堂,自己也身穿一件素色的缁衣,一副尼姑打扮,宫女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打坐修炼,她发现,自从有些看开了,修炼的进展神速。 她虽一副尼姑打扮,但清秀绝俗,容色照人,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的缁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听到宫女的话,哪怕是有些看开的她,神色也不由的动容了起来。 毕竟上次勤王大军都没有把徐国忠怎么样,现在徐国忠突然被杀了,确实太过令人惊讶了。 心中讶异片刻,梁姬却只是淡淡的回了声“哦”。 面对梁姬如此平静的反应,宫女反而有些急了,她还想着巴结梁姬呢,可对方这种漠不关心的样子,她还怎么巴结。 宫女道:“娘娘,您难道不应该高兴吗?现在徐相不.徐国忠死了,陛下就可以重新迎回您为皇后了。” “呵呵。”梁姬闻言却不禁的发出一声冷笑。 她被废后,虽然是被徐国忠逼迫的,但她心里对楚南的软弱无能,却感到无比的失望与幽怨。 现在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这深宫,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皇后什么的,她是真的不想再当了。 然而,就她的出身而言,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冷宫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守在冷宫外面的太监开门,只见迎面的是司礼监的掌权太监。 只见其笑呵呵的说道:“奉陛下旨意,前来迎太后回坤宁殿。” “太后?!”守冷宫的太监闻言一愣。 …… 徐国忠死就死在还是太低估了芦盛。 芦盛获得徐国忠的信任,拜得大将军后,在徐军中威望颇深。 权势的越发鼎盛,也让芦盛感到了不安。 因此,他走了两步棋。 明棋是在军中大肆安插自己的人,让徐国忠清楚的知道那些人是他的人。 暗棋是私底下,秘密买通了军中的一些高级将领。 在发生慧成美妾被抢一事后。 徐国忠和芦盛都想着先一步下手。 徐国忠召集了军中除芦盛安插进来的所有高级将领,制定了秘密铲除芦盛安插在军中的人,开始对芦盛下手。 但他的计划,却被自己信得过的人,提前告诉了芦盛。 于是芦盛比徐国忠更先一步下手。 拳怕少壮。 徐国忠终究还是老了。 而芦盛却正值壮年。 最后被芦盛所斩杀。 虽然徐国忠死了,但这洛南,还有许多徐国忠的人,为了让自己尽快掌握京师。 芦盛听从了幕僚的建议,清剿徐党,拉拢当初被徐国忠打压的人。 其中梁家是重中之重。 虽然梁家与淮王、崇王之间牵扯颇深,但他们是和徐国忠有仇,又不是和他芦盛有仇。 只要利益足够,还是能走到一起的。 于是,芦盛便让梁姬当了太后。 此时,芦盛的书房中,芦盛正在与一众幕僚讨论这天下谁是自己的朋友,可以拉拢的,谁是自己的敌人,需要对付的。 “如今天下,风头正盛的,当属太尉陈墨,其坐拥青、虞、麟、淮四州,又与吴家联姻,与西凉羌族、蜀府杨弦结盟,现萧家也投靠了他,其底下兵马更是号称二十万。相国刚斩杀徐贼,需稳定洛南局势,不应与陈墨为敌,反而要极力拉拢。”一位头发花白的幕僚说道。 “不可。相国之前可是斩杀了萧重荣,与萧家结了死仇,现在萧家投靠了陈墨,相国怎能跟陈墨走到一起去。”一名幕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能不能走到一起,无非就是一个利字。而且正因为如此,相国更应该跟陈墨打好关系,只要陈墨不来对付相国,那么相国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掌握洛南,等到相国掌握了洛南,仇不仇的,有什么关系呢? 更何况,如今局势陈墨要对付的人是淮王和崇王,他不会为了萧家来对付相国的,因此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卖一個好。”头发花白的幕僚徐徐说道。 “有道理。”芦盛认同了头发花白幕僚说的话,他现在要的是时间来掌握徐国忠的一切,能不能拉拢陈墨无所谓,只要对方不要来打他就行。 “那依杨老的意思,如何向陈墨示好?”芦盛问。 头发花白的幕僚想了想,道:“只要相国向陈墨表达我们两方井水不犯河水便可,因此可以以陛下的名义,随便赐点什么东西,表示一下就行了。” “那该此何物?” “传闻陈墨好女色,尤好人妻,那梁松的妻子宁氏,淮王的妻子萧氏,如今都被陈墨占为己有.”说着,头发花白的幕僚斟酌了一番后,道:“这次教坊司不是多了一批罪眷吗,相国可从中挑选一些罪眷赐给陈墨。” “善,本相也正不知该如何处置徐莹,便将她赐给陈墨。” 徐莹可是前皇后,芦盛觉得自己可够意思了。 不过芦盛话刚说完,刚才提出反对意见的幕僚说道:“相国,徐莹可是前皇后,身份非比寻常,就这样赐给陈墨,会不会太.冒失了些。” “此话差异。徐莹已被前帝废后,贬为了奴籍,成了罪眷,不再是皇室之人,且其并未诞下过龙胎,前朝已有过例子,并无不妥。”杨老道。 …… 另一边。 天牢中。 身着囚服的徐羽此刻奄奄一息的躺在牢房中,全身上下尽是伤痕。 他已经还是相国公子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遭此大难,被捉到天牢的那刻,就被狱卒胖揍了一顿。 “当啷.” 牢房们打开的声音。 徐羽艰难的抬头看去,发现来人时,顿时脸色一变。 “徐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慧成阴笑的走进了牢房。 徐羽的身躯莫名颤栗了起来。 慧成没有对徐羽动手,而是蹲在了徐羽的面前,道:“当时我记得徐小公子说过一句话,说你能看上我的女人,是我的荣幸” (本章完) 四三八 蛇吞法 “你你要做什么?”徐羽艰难的开口,声音都在发颤。 “把人带上来。” 慧成拍了拍手。 很快,两名甲士押着一名花容月貌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看到徐羽的那刻,惊恐的叫了声夫君。 没错,女人便是徐羽的正妻王氏。 而看到王氏,徐羽脸色大变,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慧成当众解起了裤腰带,道:“把她给本将军摁住,今日本将军也让徐小公子感到荣幸一回,哈哈哈。” “不要。”王氏大惊。 徐羽目眦欲裂,拼着最后的力气疯狂的叫喊着。 结果慧成为了报复徐羽,自己当着他的面上了王氏不说,还让手下排队。 听着王氏的凄嚎,徐羽的疼哭,站在一旁的慧成则是扭曲的大笑了起来。 等欺辱完徐羽后,慧成并没有给徐羽的痛快。 而是跟徐羽说,明天该轮到他的妾室了。 一天一个。 等到他的妾室都被荣幸后,就是他的死期。 可以说,慧成报复的手段,极其的变态。 …… 麟州。 襄阳城侯爷后院大厅。 “夫君,你.伱一个人,能吃得了这么多吗?可别撑着了。”易诗言张着小嘴,有些惊讶道。 只见陈墨的面前满满一桌子菜,而现在还是下午,远还没有到用晚膳的时候,显然是陈墨一个人吃的。 而桌子上摆的这些菜,全都是先天灵物,为了保持食材的新鲜性,从杀到上桌,都没有超过三刻钟。 “夫君现在可是大胃王。”吴宓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血,那是先天灵物的血,已经凝结了。 吴宓把灵血放到陈墨的面前。 陈墨端起,咔咔几口就给吃完了。 与此同时,紫阳化元功的经验也是在攀升。 陈墨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1。】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57866.1/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454。】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79135/6000000),射日箭(初级401999/1000000),云游步(高级4862/10000),神燃法(初级23580/100000),蛇吞法(已圆满,突破至一品后可破阶)。】 蛇吞法,是陈墨从吴宓那要来的武学。 此武学不加力量。 它的效果就是让陈墨的胃口变大,且运转后能加快消化。 突破到上品武者后,陈墨一天能进食50斤左右的肉,再吃就有些撑了。 而50斤普通的肉,能够让紫阳化元功增加50点经验。 若是全是先天灵物的话,能够达到近一千点。 而习得蛇吞法,且圆满后,在这个基础上翻个两倍还是没问题的。 说的不好听一点,陈墨现在变得比猪还能吃。 而陈墨之所以这么大胃口,就是为了修炼。 须知,陈墨现在修炼就两个法子。 第一个法子不怎么稳定。 那就是只有出太阳的时候才能修炼。 且只有在早上那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还有一个法子,就是靠进补血肉。 而为了能加快修炼,陈墨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陈墨毕竟还是人。 就算往死了吃,一天能吃多少,胃是有一个阈值的,哪怕是上品武者也不例外。 而蛇吞法,就是在提高这个阈值的同时,再加速消化。 桌上的这些先天灵物,是陈墨让人从麟州各地搜集上来的。 先天灵物虽然比较罕见,但以陈墨现在的权势,还是能搜寻到的。 当然,像今天这样一桌子的先天灵物,肯定不是天天都有的。 毕竟先天灵物难寻,下面的人也很难保证不贪墨,陈墨想天天吃先天灵物,集四州之资源,可以做到。 但是想每天吃个几十上百斤的先天灵物,那是不可能的。 皇权巅峰时期的皇帝都做不到。 血参的话,陈墨已经吃到“抗性满”了,现在他再吃血参,一点经验都不会加了。 不过这个速度,陈墨还是很满意的。 若是一切都顺利的话,最多一年半,就可以踏入二品武者。 缺点就是,吃的太多了,除非是真正的美味,要不然,寻常的东西,陈墨已经很难享受到口腹之欲了。 “江南乃鱼米之乡,先天灵物相比于麟州,更多一些,等夫君掌握江南后,可以让江南进贡先天灵物过来。”吴宓在陈墨的身旁坐下后,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 萧家为什么能吸引天下人攀附。 除了它自身地位威望外,便是它所拥有的资源了。 修炼天赋的话,并不是每一个萧家子弟的天赋都好,之所以萧家子弟的实力要比普通人更强,就是获得的资源多。 若是他一开始就出生在萧家,凭借着系统,此刻估计都是一品武者了。 因萧家投靠过来的缘故,陈墨并没有亲自率军前去江南,开春后,第一时间便派南宫献、吴长林,率领鱼鳞卫和吴家的水师去了。 …… 四月一日。 夏芷晴的房间里。 天气的升温,让夏芷晴换上了漂亮的宫裙。 自生完孩子后,夏芷晴的身材变得丰满了不少,散发着一种温馨和安详的气质。 此刻的床榻上,夏芷晴衣衫半解,宫裙从香肩滑落至腰间,她的螓首后仰,将精致、白皙而修长的香颈凸显的玲离尽致,如玉般的皮肤浮上了一层浅浅的晕红,她轻咬着樱唇,将陈墨送的罗袜换上,供陈墨欣赏。 (本章完) 四三九 前皇后北上 洛南。 宫外。 梁姬一袭金色华服,头戴五彩凤冠,面上淡着一层浅黛,看不清楚表情,轻轻撩起马车车厢的帘布,遥看着不远处的教坊司外。 几名貌美的美妇人从教坊司中走了出来,其中一名身着紫裙,抱着琵琶,风韵熟美的妇人,最为惹人瞩目,有种艳压牡丹,孤芳独秀的意思。 妇人便是徐莹,这琵琶是徐家被抄家后,徐莹唯一从中拿出来的东西,是她学琵琶时,父亲徐国忠花重金为她打造的第一把琵琶,意义非凡。 也是她的怀念之物。 权利地位没了,丈夫没了,父母也没了,原本被打入奴籍,充入教坊司,想着之后可能会被万人骑的下场,徐莹都打算悬梁自尽了,结果却传来消息,她被新天子赐给了太尉陈墨。 这一刻,她居然感到庆幸。 没错,就是庆幸。 想她堂堂丞相之女,皇后之尊,如今却如货品一样赏赐给他人,这本是一件极为屈辱的事,可相比于以后在教坊司的生活,被赏赐给陈墨,无疑是一件庆幸的事。 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想要去死的。 这个结果,让徐莹想要继续苟活下去。 运送她们前往淮州地界的马车徐徐驶来。 此刻徐莹略有所感,偏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街头,停着一架华贵的马车,却没看到人。 徐莹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不再多想,带着些许眷恋的深深看了这洛南城一眼,徐莹上了马车。 等马车离开后,停在不远处街头那辆华贵的马车,车厢的帘布被掀开一道缝。 梁姬得知徐莹被废为奴,又被赏赐给他人的时候,打算来看看这位仇人之女,顺便说说风凉话。 她虽然是看得比较开了,但有些事,还是比较在意的。 徐家就是之一。 可真到了教坊司外,梁姬反而没这个念头了。 甚至她还有些羡慕徐莹。 当然,并不是羡慕徐莹被当做货物一品赏赐给陈墨。 而是羡慕徐莹一个罪眷,居然能逃离深宫这个苦海,飞出牢笼。 陈墨虽然杀了梁玄,抢了宁菀和梁雪,和她梁姬算是有仇,但忽略这些不谈的话,那人是当今天下炙手可热的人物,有柄有权,跟了他,可比当一個傀儡皇帝的妻子好的多。 若是好运被那人给了名分。 那真是. 洛南身为大宋皇朝的政治中心,内部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的人都夹杂在里面。 现在洛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是没法封锁了,此消息快速朝着周围蔓延开来。 幽州。 并城。 这座幽州的州城,上面已经飘扬着金夏的旗号,留守的军马配置,是一个金夏将领,上百名金夏兵和投降于金夏的数百宋捕、胥吏。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不缺少投降于外族的叛徒。 这些大宋的叛徒,帮着金夏,以并城为根基,四下劫掠,已然将这附近的村寨祸害得不成样子。 其实在金夏拿下应城后,并城就受到了来自应城的警告,让城中的百姓逃难。 然而百姓根本不愿意舍弃自己的房屋田产,对他们来说,根在这里。 其次就是抱着侥幸心理,留守在并城以及周边村落,结果遭了大难。 一只苍鹰飞翔在并城的上空,在那并城外的千沟万壑之间,但有村寨处,都有浓浓的烟柱升腾而起,久久不散。 道路之上,不时有金夏骑兵交相往来,在他们的后面,都捆着踉踉跄跄的幽州百姓,路边不乏有无头尸体,让人触目惊心。 老弱被金夏兵所杀,青壮被驱为军中苦工,女人则为金夏帐中营妓。 而驱赶这些百姓的,则是自己人,是原并城的衙门捕快。 凡是金夏兵的踏足之地,就是这般下场。 而这支金夏东路军的主力,则从并城,一路南下而去。 金夏的骑兵众多,当然不是具装骑兵,他们大多都是困了就在马上打盹,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的干粮,每个人两匹战马,轮流换乘。 千军万马卷起的尘烟之中,大军行驶在官道上,蜿蜒十里,高高竖立着贴木尔打的金夏战旗。 数十个体型壮硕的军士簇拥着贴木尔,不停的有金夏骑兵奔驰往来,回禀着前面的军情,传达着贴木尔的军令。 “大宋果然富庶,就是这边州,也比我们的城镇富庶。”一名副将大声说道。 对大宋已经颇为了解的贴木尔笑道:“大宋子民最懂得积累财富和夹缝里求生。你看我们都杀到这里,还是有这么多人想要侥幸活命。其实幽州算什么富庶,跟更难边的宋地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等打到号称大宋最为富庶的江南,才知道什么叫奢华。” “等到哪个时候,或许咱们就可以亲自体验一下夏吉将军口中扬州瘦马的滋味了。” “哈哈哈。”听到扬州瘦马,下面的将领们顿时淫笑了起来。 “这大宋果然是腐朽了,想当初四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被宋太祖赶到那苦寒之地,无法反抗。可是现在,宋人见到我们就跑,照这个速度下去,一个月不到,我们就能拿下整个幽州,不要三个月,我们就能直接杀到青州去。”金夏将领道。 “出发前,可汗跟我们说过,征讨大宋,要像对付高辽一样,徐徐渐进,可是现在看来,怕是年底,就能打到天川去,活捉宋帝。哈哈哈。” 幽州的虚弱,给了贴木尔他们极大的自信。 东游国,王权至高无上。 可如今王都被完颜夏吉攻陷,王被俘虏,一众宗室也都沦为了阶下囚,整个东游国的大军,如今都受制于完颜夏吉。 这让完颜夏吉的军队,逐步的蚕食起了东游国。 对完颜夏吉来说。 借道,哪有将之变为自己的地盘来得安心。 攻占王都后,完颜夏吉的军队直接在王都搜刮出了大量的粮食、钱财。 光是从王都搜刮出的这些物资,就足够让完颜夏吉的军队不用国内提供军饷,而攻打大宋了。 ps:感谢最近各位的打赏和月票!!! (本章完) 四四零 平庭县侯好人妻 五月一日。 在陈墨的辛勤耕耘之下,吴宓、韩安娘先后有孕。 而韩安娘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之后,整个人如吃了蜜糖一般,心中甜滋滋,喜盈盈的。 当天还去了道观还愿。 为了自己能怀上孩子,韩安娘上个月还去襄阳城的道观拜了天尊,现在有了孕,顿时以为是天尊显灵了。 易诗言、夏芷凝、南宫如她们原本是不信这个的,但看韩安娘这个样子,第二天,也结伴去拜了天尊。 得知消息的陈墨,有些哭笑不得。 五月三日下午。 天晴。 院子里,陈墨难得有闲工夫带着两娃。 陈诺和陈悠才三個多月大,一点都不闹,不是吃就是睡,还是很好带的。 陈墨一边带着娃,还有闲功夫做起了木工活,打算根据前世的记忆,做几张摇摇椅出来。 “芷晴恢复的真好。”萧芸汐抱着正儿走了过来,看着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的夏芷晴,随口找了个话题,说了起来。 萧芸汐毕竟是前淮王妃,且三十多岁的人,比夏芷晴大了一旬多,哪怕现在成了陈墨的妾室,也不可能去管夏芷晴叫姐的。 不过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事经验多,拉近关系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寻常话题。 若是夏芷凝听到萧芸汐这句带有一丝居高临下的“芷晴”,肯定没个好脸色的,但夏芷晴不同,她倒不在乎这姐姐妹妹的,尤其是有了两个孩子后,心态就更加放平了。 她笑道:“多亏了宓儿姐,若不是她的方子,我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好。” 说着,她跟萧正打了声招呼:“正儿。” “快叫干娘。”萧芸汐道。 萧正乖乖的管夏芷晴叫了声干娘,又管陈墨叫了声义父。 当着孩子的面,陈墨和夏芷晴都是甜甜的摁了一声。 夏芷晴道:“正儿已经两岁了吧。” “快两岁半了。” “真好,已经能跑能走能叫娘了。” “好什么,等悠悠和诺儿到这个年纪了,你就知道有多难带了。”萧芸汐摸着萧正的脑袋,这个岁数的小孩,正是人厌狗嫌的时候。 而且后面还要熬个两三年,想想就头疼。 “再难带也是自己的孩子。”夏芷晴笑道。 “这倒也是。”萧芸汐顺势在夏芷晴的身旁坐了下来,看向陈墨:“你这是在做什么?” “给孩子做摇摇椅。”陈墨说。 “摇摇椅?” “你可以理解为小孩子的玩具。”陈墨解释道。 萧芸汐哦了一声。 就在这时,夏芷晴笑道:“芷凝回来了。” 夏芷凝负责朱雀卫,一天到头还是有些忙的。 陈墨抬头看去,随口问了句:“大炮制作的怎么样了?” 可夏芷凝并没有回答陈墨的问题,走过来后,阴阳怪气的的说了句:“咱们侯府,又要多几个妹妹了?” 陈墨:“……” “芷凝,你这话什么意思?”夏芷晴一愣。 “宫中传出消息,要赐这混蛋女乐数人.” 夏芷凝正说着,萧芸汐知道话题有些敏感,便唤来侍女,把萧正带到一边去。 萧芸汐好奇的问了一句:“宫中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赏侯爷女乐。” 萧芸汐知道宫中凡是赏赐,都是有原因的。 “徐国忠被他手下的大将军芦盛杀了,天子还发布了禅让诏书,传位给齐王。”夏芷凝道。 “什么?!” 陈墨、萧芸汐、夏芷晴都是一惊,双眼都瞪大了几分。 “徐国忠死了?”陈墨有些惊诧。 “这是监察卫传回来的,刚才正要来禀告你,被我撞到了,就由我来转告了。”夏芷凝道。 “徐国忠不是芦盛义父吗?他这是弑父.”夏芷晴也无比惊讶,大宋虽不以孝治天下,但百善孝为先,对孝看得还是比较重的。 即便是义父,那是父亲。 弑父,这可是要遭天下人唾弃的。 “这就说得通了。洛南发生这么大的事,芦盛肯定想尽快的稳定局势,现在赐女乐数人给侯爷,无非就是示个好吧了。”萧芸汐惊讶过后,恍然道。 “若是这样的话,就只是赐几个女乐而已,芷凝你没必要这样吧。”夏芷晴为陈墨说起了话。 “姐,你知道这些女乐的身份吗?”夏芷凝没好气道。 “什么身份?” “其中有两个人身份特殊,一个是前皇后,一个是徐国忠的大儿媳。”夏芷凝道。 “前皇后?”萧芸汐露出一副惊为天人的表情:“梁皇后?” “梁皇后现在被奉为太后了,是徐国忠之女徐皇后。”夏芷凝道。 “徐皇后,那也.”萧芸汐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算芦盛上台要清除徐国忠的人,但徐皇后再怎么说,也是皇室的人,这等身份,就算被当女乐赐给了别人,这让皇室的脸面何存? 陈墨整个人也是懵逼的。 芦盛给自己一个前皇后是什么意思? 你是示好?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徐国忠的大儿媳,好像是公主吧?”夏芷晴开口道。 “没错,是公主,还是先帝的女儿,被封为昭庆公主,天子的妹妹,不,现在是前天子了。”萧芸汐对这些还是比较清楚的。 以徐国忠的权势,让自己的大儿子娶个公主,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个前皇后,一个昭庆公主,这也”萧芸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夏芷凝则双手抱胸,冷笑的看着陈墨。 “伱用这个眼神看我干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又不是我要求的,我现在人还是懵的呢。”陈墨确实懵,不过换做别人,也得懵。 “别跟我说你不动心。”夏芷凝太了解陈墨了,然后说道:“现在洛南有风声再传,说平庭县侯好人妻,这次宫中所赐的几名女乐,全是人妻.” 说这话的时候,夏芷凝的目光不由的往萧芸汐的身上瞄。 “你你看我干什么。”萧芸汐被看得毛毛的,极不自在,不过心里也不由的啐了陈墨一口。 “污蔑,这是天大的污蔑。”陈墨当即喊冤了起来,道:“这是哪个天杀的传的,若让本侯知道,非把他活剐了不成。” (本章完) 四四一 所赐女乐到达 “这是污蔑吗?例子都摆在这.”说着,夏芷凝又看了眼萧芸汐,这可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还有那宁菀。 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韩安娘也算。 萧芸汐被看得脸色涨红。 夏芷凝继续道:“所以人家这是投其所好,怎么就没有关系了。” 陈墨:“……” “这是个误会,而且我又没让他送,你这样搞得我犯了很大的罪一样。”陈墨为自己据理力争了起来。 “是吗,若是误会,那等人来了,你把她们送回去,我就当这是个误会,并且到时我亲自向你磕头赔罪,你想怎么折腾我,就怎么折腾我。”夏芷凝很是自信的说道。 陈墨:“……” 要不要说这么狠的话。 “这个.芦盛送女乐乃是示好,我若是送还回去,就是不接受他的示好,定会让他觉得我对他有意见,目前的局势如此复杂,南有淮王、崇王,西尚有陇右月氏,若是与芦盛结了怨,对我们是不利的。”陈墨正色的解释道。 夏芷凝当即露出一副我早就看透了你的笑容。 “咳咳.”陈墨轻咳了两声,有些心虚的躲开夏芷凝的目光,虽然他嘴里说着污蔑,但是对芦盛所送的前皇后和公主充满期待。 毕竟那是当过皇后和公主的人,身份摆在哪。 人都是慕强的,男女都一样。 只是陈墨慕强的方式不一样。 只要一想到曾经的皇后、公主,被自己压在…… 谁还没個幻想的。 他赶紧岔开话题正色道:“芦盛弑父,又让天子退位,齐王继位,消息传开,各方势力必然会有所动,我们要做好准备。半年多没有动兵了,该组织一次全军大演练了。” 事实也如陈墨所说的一样。 丰州。 得知消息的淮王又是一顿大发雷霆,好在这次没有气晕过去。 对他来说,若是芦盛只是把徐国忠杀了,那可谓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现在,天子还退位了,齐王继位。 这若不是芦盛所要挟的,淮王是不会相信的。 他当即让底下的幕僚起草一份讨芦盛的檄文,表示要重新迎回天子楚南。 哪怕目前的局势对他来说得罪芦盛是不智之举,但他是大宋藩王,皇室宗亲,若是对宫中这事不管不闻,那岂不是默认了齐王继位的合法性,这显然是不妥的 “对了王爷,宫中还传出消息,赐平庭县侯女乐数人。”汇报消息的人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 “就这?”淮王不悦地看向汇报的士卒,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陈墨的名字,尤其是对方还得了赏赐。 “其中两名女乐,一个是前皇后徐氏,一个是昭庆公主。”汇报的士卒道。 这下,淮王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然徐氏这个皇后,他是不认的,但作为天子的女人,这却是事实,跟皇室沾亲带故。 昭庆公主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赐给陈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损他的脸面。 他知徐氏和昭庆公主都和徐家紧密相连,现在徐国忠被杀,徐家肯定会受牵连,如此 淮王沉吟了一会,道:“宫中赦免了徐氏和昭庆公主之罪了吗?” “未曾。” “那还好。” 淮王点了点头,没有赦免两人的罪名,那么两人就只是一个罪眷,一个女乐歌姬罢了,从法理上来说,和皇室算是没了干系。 芦盛终究还是给皇室留了点颜面。 和淮王一样。 崇王、安平王以及就封在外的大大小小,但凡手里有点兵的藩王,都公开表示要声讨芦盛。 徐莹她们,总归是没有消息到的快。 她们是五月十日到的襄阳管辖的区域内,还没进城,但关于她们被赐给陈墨的消息,却早就在襄阳周边传开了。 送徐莹她们过来的人,是芦盛的亲兵,而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亲手交给陈墨。 为了能够更好完成芦盛交代的任务。 得知陈墨在城外的校场后,芦盛的亲兵直接让人带着他们去校场。 “一通鼓右转,二通鼓左转,连续击鼓前进,鸣金后退,有演练错误的,杖罚,晚上也不准吃饭。听到了没?”一道浑厚而清亮的嗓音在校场骤然响起。 “听到了。” 万人齐声响天动地,震耳发聋。 “咚咚咚”鼓声响起。 徐莹和昭庆公主她们都掀开车帘,看着不远处正排着整齐队列走出校场的甲士。 他们一脸严肃,身上还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你们是谁,军事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就在徐莹她们观望的时候,一道轻喝声从不远处传来。 徐莹她们赶紧把车帘放了下来。 “我们是丞相的人,奉丞相之命,将宫中赐给太尉的女乐交给太尉。”芦盛的亲兵连忙说道,还从怀中掏出了证明身份的东西。 守卫是听说过这事的,赶紧让他们在这侯爷,自己进去通传。 等校场的守卫走后,徐莹她们掀起车帘观望。 此时,这支出了校场的军队,正停了下来,成队列战好,密集的枪戟遮蔽了他们头顶的天空,腰悬战刀一直绵延到视野的尽头,让初夏的暖风都带上了几分肃杀之意。 肃穆军威,犹如凝结在天地之间的龙卷风,稍有风吹草动,就能摧枯拉朽般的摧毁阻挡面前的一切。 徐莹虽为女子,但作为徐国忠的女儿,还是懂点军事的,知道一支军队强不强,看兵,看甲,看军威、纪律。 而眼前的这支部曲,令行禁止,全员着甲,军纪严整,气势恢宏。 怪不得. 窥一斑而知全豹,只是看到这支军队的第一眼,徐莹便明白了淮州为什么会被夺了。 而统领这支军队的陈墨,又该是何等的人物。 徐莹第一次对陈墨感到期待了起来。 所谓虎父无犬女,徐莹和她父亲一样,喜欢权利在手,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感觉。 因此当父亲找到她,让她入宫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只是当时的她还涉世未深,万万没想到,那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天子,居然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男人,且没有丝毫权利在手。 所以到后面她即便贵为皇后,也没能体验到真正皇后该有的风光。 (本章完) 四四二 铜雀苑 毕竟天子都没有权利,作为依附者的皇后,自然也是了。 因此,在如今的徐莹看来,只有做和父亲一样男人的妻子,才是真的风光。 原本,她对来陈墨这边的看法,只是觉得这边再差,也比待在教坊司好,以后想着怎么好好苟活,并没有对生活的期盼。 可是现在,徐莹心中滋生了一缕小小的欲望。 和徐莹不同的是,昭庆公主却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 作为先帝的女儿,大宋公主。 当时皇权仍在,她自出生起,就享受到了那种高高在上,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感觉,只要不小心着凉打个喷嚏,都会让不少宫女、太监人头落地,小小的年纪,她就掌握着他人生杀的权利。 随即而来的,也是宫中的各种明争暗斗。 从小,她身边就不断有人离她而去。 这其中,甚至包含着她的哥哥姐姐。 而害死这些哥哥姐姐的人,却是别的哥哥姐姐,还有她的父皇。 这种无声的杀戮,她已经厌烦了。 后来下嫁给徐相的大公子,对方是个文人,本以为终于可以不用过那惊心动跳的日子了,却没想到徐相夺权了,那种明争暗斗,暗藏杀机的生活,又在丞相府上演。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 陈墨似乎也是个热衷杀来杀去的人,没想到自己落罪后,又落入了这种粗鲁的军头手里。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亡夫当初送给她的簪子,仿佛这是救命稻草一般。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到陈墨这个名字的时候,是虞州军伤亡惨重,天师贼一少年小将活擒梁松 就在这时,刚才前去通传的守卫走了过来:“谁是徐莹、楚冉?” 楚冉,是昭庆公主的名字。 现在两女都是罪眷,这种直接称呼的话,肯定不能叫徐皇后和公主的。 芦盛的亲兵指了指对应的马车。 守卫心中有数后,点了点头,道:“侯爷有事,暂时没空见她们。不过侯爷早就为她们安排了日后居住的场所,你们随我来。” 守卫带着徐莹他们进了襄阳城,来到了一座宅邸前。 “铜雀苑。”芦盛的亲兵看着大门上的牌匾,念叨了一声,然后对着守卫拱了拱手,道:“既然人已送到,那我等就回去复命了。” …… 另一边,正在检阅四卫军队的陈墨,听到守卫的通传,本想去看看这前皇后和昭庆公主好不好看的。 毕竟他是颜党,若是长相一般,就算是有身份加成,他也不会碰的。 可这时孙孟来报,向他说明了陇右的最新情况,还有东游国王都被金夏攻占的事。 从事军伍四年的他,当即意识到金夏很有可能是冲大宋来的。 他立马召集在襄阳城中的将领、官员商讨起了此事。 目前陈墨手中的兵马,主要防备着三個方向。 一个淮州的兵马,防备着丰州的淮王。 一个是虞州朔肥县的兵马,防备着陇右。 一个是驻守在虞州天水镇的人马。 天水镇的人马是从青州退回来的,原本是防备着打到青州的淮军。 随着淮州被陈墨攻下,淮王被迫撤出青州后,天水镇驻守的人马便没有防守的必要了,但一直在天水镇没有调动。 这次发生金夏入侵东游国一事,陈墨打算从天水镇调出一半的兵马,增派到朔肥县去。 但魏临春的一句话,点醒了陈墨。 若是金夏真的要攻打大宋的话,从北边入侵幽州,明显更快,也更方便,为何要舍本逐末的从西面的东游国进军呢? 也正是他这一句话,让陈墨想到了幽州好像没有边军了。 金夏若攻打大宋,北边就是一个敞开的门户。 这让陈墨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打算派一队骁骑卫,前去幽州查探一下情况。 等商议完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时孙孟才来汇报,说前皇后和昭庆公主她们,已经在铜雀苑住下了,且按陈墨的要求,给徐莹和楚冉二人单独安排了侍女。 之所以不把她们安排到侯府住,一是目前侯府的这座院子,并不是专门修建的侯府,而是购买的宅邸改造的,到目前为止,里面的房间都快住满了,让徐莹她们住侯府的话,根本住不下。 二是她们毕竟是宫中赐的女乐,不是陈墨的女人,而侯府后院住的女人,除了宋敏,都是有名分的。 三是赐的女人,后面或许还会有人送,陈墨不可能别人送一个女人,都让她们住到侯府来。 因此干脆安排一座院子,让这些女人住。 且借了铜雀台的名字,叫铜雀苑。 在陈墨的想法中,以后无论是别人送的女人,还是战争中俘虏的罪眷,都安置到铜雀苑来,搞个私人的歌舞团。 “侯爷,是回府还是去铜雀苑?”孙孟询问道。 “回府吧。” 因前皇后一事,家中本就颇有微词,人家今天刚到,陈墨就去,那也太急不可耐了,芷凝又要阴阳怪气了。 侯府大门口。 一身黑色劲装的夏芷凝就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目光左右观望,看到陈墨回来了,心中松了口气,但她没急着开口,还有外人。 陈墨看到门口的夏芷凝,回头对孙孟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诺。” 等孙孟走后,没了外人,夏芷凝小嘴一撅,冷笑道:“呦,我们的陈侯爷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在铜雀苑留宿呢。” 她的消息很灵,知道徐莹她们今天到了襄阳。 陈墨走上前来,一下子拥住夏芷凝凹凸有致的娇躯,轻轻嗅闻着那混合了一股脂粉香气的气味,笑道:“芷凝,等久了吧。” “少来。”夏芷凝轻轻推了下,旋即道:“那徐皇后和昭庆公主好看吗?” “今天我一天都在忙军中的事,哪有时间去看。” 陈墨轻轻拥住佳人的肩头,道:“而且她们再好看,能有芷凝你好看吗,来,让为夫香一个。” 说罢,也不管夏芷凝同不同意,一下子印在了她的唇上,搂在肩头的手也是随之向下 ps:之前在审核,进小黑屋了。 (本章完) 四四三 讨封诰命夫人 臀儿被捏,甚至那大手还贪婪的伸进衣服里,让夏芷凝那故作清冷的俏脸在这一刻已有几许滚烫。 忽而,夏芷凝心头一惊,却是在这一刻,又被抱将起来,整个人被举着顶在了门框上,呼吸莫名散乱几许,芳心都是砰砰加速了几分,但嘴上却不想弱了声势:“你要死啊.” 这可是大门口,若是让下人看到了。 陈墨拥住夏芷凝的娇躯,凑到丽人耳畔,噙住那莹润粉红的耳垂,温声说道:“少在这里吃飞醋,毕竟是宫中赏赐的,我又不能不收,而且我这不是没有领进门吗?” 夏芷凝轻推着陈墨:“你领不进门关我什么事,那是正宫要操心的事,你快放开我。” 在这大门口的,陈墨自然不会乱来,小施惩戒后,道:“有这份闲心,不如多放在修炼上,早点入中品武者.” 说着,陈墨将夏芷凝放了下来,在其大腿上轻拍了一下:“晚上到伱姐的房间来。” “不要你来教训我。”夏芷凝快速整理着衣服,又道:“想得美。” 陈墨笑笑没有说话。 晚上。 夏芷晴的房间里。 当陈墨进门看到那对黑白两色的双生子时,嘴角不由微勾了起来。 两女身着黑白长裙,如同两朵娇艳的花儿,光彩夺目又相映成趣,她们此刻的打扮,正如陈墨初见她们时一样。 两女提前化了妆,不上手,一时间让陈墨都分不出谁是谁,在妆容的遮掩下,她们的样貌毫无差别,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也如出一辙。 陈墨靠衣识人,一把搂住身着白裙的女人,不过在伸手过去的那刻,也是顺势说着:“芷晴,悠悠和诺儿呢?” 当真正搂上去的那刻,他就意识到,身着白裙的是芷凝了。 “嘻嘻.”身着黑裙,坐在床边的夏芷晴掩嘴轻笑了起来。 夏芷凝一把推开陈墨,道:“姐,我说了吧,只要我穿你的衣服不说话,他根本就认不出来。” 陈墨摸了摸后脑勺,道:“你们这是玩哪样。” “诺儿和悠悠妾身交给安娘姐带了。”夏芷晴起得身来,回答陈墨之前的问题,然后道:“刚才芷凝找来,说让妾身配合一下,和夫君你玩个识人的游戏,妾身说夫君能一眼认出来,芷凝说不能。” “好了,游戏玩完了,我走了。”夏芷凝侧身从陈墨身旁走过。 陈墨一把拉住她的柔夷,再次将她搂入了怀中。 “你你放开我.”夏芷凝轻微的挣扎了起来。 “你们的游戏玩完了,可我的游戏还才刚开始呢。” 陈墨直接将夏芷凝抱将起来,使她的后背贴在房间的墙上,双脚离地。 “你这个混蛋又想欺负我.”夏芷凝轻轻啐了一口,眉眼满是羞恼之意,但双手却一下子搂住了陈墨的脖子。 陈墨并没有戳穿她,反是低头亲了下她的芳唇。 夏芷凝刚才还清冷的眉眼,此刻沁润着几分水意,傲人的娇躯,在这一刻已有几分滚烫如火。 是的,找夏芷晴配合玩游戏,无非就是她找个过来的借口罢了。 毕竟之前她还傲娇的说陈墨想得美。 她也知道陈墨不会放自己离开的。 “哼。”夏芷凝傲娇的冷哼一声,身体却并未抗拒。 陈墨笑了笑,怜惜起了佳人来。 …… 陈墨凑到佳人耳边,几乎是咬着耳朵道:“芷凝这是想我想念的甚啊。” 夏芷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傲娇和酥软:“少臭美了,谁会想念你。” 陈墨低头轻啄了下芳唇:“什么时候你的嘴巴能和身体一样诚实就好了。” 夏芷凝没有说话,将脑袋抵在陈墨的肩膀上靠着,娇躯抖动着。 坐着的夏芷晴,已是看得面红耳赤了起来,心中啐了一声:“这二人,胡闹也不找个地方,这样也不怕累着。” 她起得身来,来到桌前倒了杯茶,然后来到陈墨的面前,很是贤惠的递过来喂给陈墨,然后道:“听监察卫的人说,淮王、崇王、安平王等一众藩王,都公开声讨芦盛了。” 监察卫,当初就是陈墨让夏芷晴帮着组建起来的。 “都是些皇室宗亲,若是不公开声讨,就是默认芦盛所作所为的合法性了。”喝了口茶后,陈墨又抿了一口,渡给了夏芷凝,让后者润润嗓子。 “这样也好,明面上我和芦盛就是同一阵营的了。”陈墨乐得分散注意力和芷晴对话,这样能增强战力。 夏芷晴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虽然夫君你接受了他所赠送的女乐,但那是被动的接纳,妾身觉得,若是想让芦盛也感受到夫君你想和他保持着友好的关系,最好是主动向他索求一些东西。” 陈墨默然了片刻,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是索求什么呢。 钱粮、地盘,芦盛肯定不会给的,反而还会让对方觉得自己过分。 最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东西。 陈墨想了想,道:“有了。” “什么?”夏芷晴问。 “或许可以管宫中向你们讨封一个诰命夫人。”陈墨道。 这种头衔,对芦盛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而且不用他付出什么。 但对陈墨的女人来说,却是一种殊荣,虽无实权,但地位却提高了不少,还可以参加皇后主持的宴席或者祭祀。 若正规来说的话,只有陈墨的正妻,才可被册封为诰命夫人,妾室是没资格的。 陈墨向夏芷晴她们讨封,也确实能向芦盛表达自己的需求。 闻言,夏芷晴和夏芷凝都是眼前一亮。 陈墨不再说话,集中注意力,开始比赛中最后一段赛程的冲刺。 那白裙对襟展露而开,可见身前大团雪白,已是上下涌动,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似是在反光。 ps:感谢各位的打赏和月票,感谢感谢! (本章完) 四四四 徐莹的欲望 夏芷晴扶着绵软无力的妹妹在床榻上躺下,然后回头看着坐在客桌前喝茶的陈墨,脸色晕红道:“夫君,累着了吧。” 抱将着都有小半个时辰了。 然后拿着手帕走过来,帮陈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姐,明明受累的是我好嘛,你心疼那个混蛋干嘛。”夏芷凝见姐姐此举,顿时扁了扁嘴道。 夏芷晴脸又红了几分,自从给夫君生了孩子后,在她的心里,妹妹已经没有夫君重要了。 若是在心里排个名的话。 孩子显然是第一的,然后是夫君、妹妹。 “芷凝,快些休息吧。”夏芷晴回头道了一声,然后一边帮陈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道:“以后别这么胡闹了。” “没事,芷凝又不重,而且我是上品武者,没什么的。”陈墨抓住夏芷晴的手腕,说道:“芷晴,帮我清理一下。” 夏芷晴闻听此言,娇躯微软,那秀直而挺立的琼鼻轻轻腻哼了一声,看了这么久的比赛,那双眸子早已是媚眼如丝了。 她轻啐了一声,拍打了下陈墨的肩头,缓缓蹲下身来,也不多言。 “你就惯着他吧。”夏芷凝见状侧过身去。 说来,她之所以对陈墨多收女人充满排斥。 善妒是其一。 更多的是这女人一多,陈墨分摊的时间也就更多了,那么陪她的时间就少了。 加之陈墨每天还有处理军务和修炼。 一天到头,有多少时间陪她的。 最后的一点,就是她希望用这种方式,获得陈墨更多的关注。 …… 与此同时,铜雀苑。 独立的别院房间中。 徐莹明显是洗漱打扮过,身着一袭金色的长裙,她身姿婀娜,如同杨柳依依,恰似牡丹初绽。眉眼如画,端庄中透露着婉约,华丽的金色长裙将她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妖娆。 在珠光宝气的映衬下,容貌更显妩媚动人。 她坐在窗前,窗台是打开了,能看到别院进口的位置,她双肘抵在窗后的桌上,双手捧着脸颊,分散的刘海蓬松朝向两面,露出花骨朵一般的花钿,呈现出一股子妩媚劲。 眼见天色渐黑,都没有等到想要的人来,徐莹的眼底略显失望。 就在这时,那别院进口的位置,出现了一道人影。 徐莹都没看清是谁,便慌乱的关上窗户,忙乱的来到床边坐好。 不久,房门敲响。 徐莹心跳加快,可响起的却是伺候侍女的声音:“贵人,这都快子时了,奴婢见您的别院还亮着灯,可有事要吩咐?” 闻言,徐莹那有些慌张和期待的神色顿时一滞,都子时了吗? “没,我有些睡不着,你下去休息吧。”徐莹道。 “诺。”闻言,侍女便要离去,可忽然想到什么,又转身道:“奴婢就住在贵人您别院隔壁的奴婢房,有事您出别院招呼一声就行了。” “嗯。” 听到徐莹的回应,侍女这才离开。 等侍女走后,徐莹的脸颊腾一下红润如云霞。 原来,白天陈墨让人把她们安排住进铜雀苑,但却单独给她和昭庆公主安排独立的别院且有伺候的侍女,别的女乐却只有房间没有院子和侍女,这种特别的待遇,让徐莹误以为陈墨已经看上她和昭庆公主了,今晚就会过来对她们下手。 由于白天心中浮起的那一缕欲望,才有了徐莹主动沐浴化妆的举动,希望能等陈墨过来后,获得他的宠爱。 但没想到,陈墨今晚根本就没过来。 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她双手捧着那如红苹果一般的脸蛋,心中羞臊的厉害,这种主动的接触,让她感觉就像是堕落的开始,来到了悬崖边。 相比于徐莹的期待。 昭庆公主楚冉,则是将门窗紧闭,还上了栓,哪怕明知这对一个上品武者而言根本没什么作用,依旧在门后移了张桌子堵住。 上了床,也是和衣。 似乎这些行为,能给她带来一些安全感。 她不敢闭眼,不敢睡,双眼紧盯着房门,心中惴惴不安。 五月十五日。 金夏的军队吞并整個幽州,在并城加固了城墙,作为东路军的后勤点,用搜刮而来的粮食搭建了粮仓,以供大军后续的补给。 东路军一共八万人马,帖木尔留下三万留守并城,率领剩下的五万兵马,继续南下。 不到五天的时间,连夺十余城。 下一个目标,就是北地了。 真定县,与北地毗邻的城县。 衙门里,帖木尔坐于上首,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缴获而来的北地的舆图。 下方的左右两侧,右侧是金夏随军将领与幕僚。 左侧则是投降金夏的宋将和官员。 大堂上,则跪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他是真定县的县令,为了活命,此刻的他,一点都不敢隐瞒的将北地的情况,全都告诉给了贴木尔。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北地早已经被天师军洗劫了一番,极为的混乱,百姓民不聊生,现在也就青州还像样?”帖木尔对真定县县令的话总结道。 真定县令县令点了点头:“如今这青州之主,是天下最负盛名的平庭县侯,此人不过弱冠之年,便雄据青、虞、麟、淮四州之地,其雄才伟略,连淮王都不是他的对手,其本人更是上品武者,拥兵二十万。” 此话一出。 坐在右边的金夏将领忍不住笑出了声:“弱冠之年?上品武者?还拥兵二十万,都说宋人就喜胡吹,夸大其词,果然不假。” 就连贴木尔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实在是真定县县令说的话,太不真实了。 二十岁的上品武者,说出去谁会信? “小人不敢欺瞒各位将军,这事是真的,天下都传开了,各位将军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北地打听打听就知道了。”真定县县令令忙不迭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话,本将定然会去证实的,若是你敢欺骗本将,当心你的小命。”贴木尔威喝道。 “不敢,不敢。” “好了,你下去吧。” “谢将军。” 等真定县县令退下去后,贴木尔扫了眼下方左右众人,道:“各位有何看法?” (本章完) 四四五 楚冉:婶婶,你怎么来了 “传言本就有夸大的嫌疑,况且宋人最喜夸大其词,依属下看,当不得真。” 贴木尔的话音刚下,一名金夏将领当即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次来攻打大宋的将领,都是金夏的老将了,刚灭高辽不久,又不废吹灰之力的拿下幽州,正是信心无比膨胀,士气最为高昂的时候,如何会被刚才真定县县令的话给吓住。 “将军,就算刚才那宋官说的是真的,我军又有何惧也?我们士卒都是金夏的勇士,披坚执锐,所向披靡。出征前,更是被可汗赐福,得天庇佑,那陈墨在我们大军的面前,不堪一击。”一名面容粗狂,眼角处还有一道寸许伤疤的将领,自信的说道。 此人名叫耶律驽库,是贴木尔手底下的第一大将,在讨伐高辽的战争中,立下过赫赫战功。 他对刚才那名宋官说的话,带着很深的怀疑。 毕竟那四百年前,压得他们金夏抬不起头来的宋太祖,弱冠之年时,也才只是个中品武者。 在他看来,或许是那陈墨在战场上使用了什么手段,使得本应该失败的一场战斗,忽然扭输为胜了,再经过宋人那夸大其词,口口相传的吹嘘下,才成了现在这样。 “正儿,伱先到一边玩去,记得别乱跑。”萧芸汐打断了楚冉的话,然后交代随行的侍女,让她照看着正儿。 听到贴木尔的话,拓拔诸倒没有摆什么王爷的架子,而是起身对着贴木尔拱了拱手,道:“可汗说了,此处征讨大宋,让本王听从将军你的命令行事。将军决定便可。” 与其这么担惊受怕的,还不如来个痛快。 大不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于是萧芸汐就找了个时间,去铜雀苑拜访了楚冉。 楚冉以前是见过萧芸汐的,是在后者成婚的那天,淮王是先帝的弟弟,楚冉的王叔,她也便就管萧芸汐叫婶婶了。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但那把刀却迟迟不动。 “我也不是什么王妃了,你别叫我.婶婶。” “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说说自己的拙见。”拓拔诸神色微顿,似在组织话语,旋即开口道:“此次出兵,将军曾与夏吉大将军约定,攻下幽州、陇右后,会师于淮州,一同进攻天川,活捉宋天子,吞并大宋。 眼见气氛又要变得尴尬起来,萧芸汐忙让萧正叫楚冉“姐姐”。 楚冉轻嗯了一声后,便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有时她都会在想。 此刻的楚冉,正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发着呆,她身着一件碎花裙子,撑着粉腮,无聊的看着天空。 “两岁半了。”说着,萧芸汐刻意抹去萧正跟淮王的联系,道:“正儿现在改姓萧了,叫萧正。” 男人操心着家国大事,女人顾及着家长里短。 闻言,贴木尔心下则是稍定,所有为将者都有信心一战,且丝毫不惧,这种状态是非常好的。 楚冉也是顺势摸了摸萧正的脑袋,道:“婶婶,这就是正儿吧,多大了?” 四目相对,初夏小院的天地,好似在这一瞬间定格了下来。 再次见面,楚冉自然是叫这个熟悉的称呼。 这半個月来,楚冉每天过得都是担惊受怕的,生怕哪天陈墨过来让她侍寝。 拓拔诸,金夏的郡王,也是金夏可汗派到东路军中的监军,是金夏可汗的耳目。 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楚冉整个人沐浴在朦胧的光晕里,身上轻垂着纱罗裹的霓裳,隐隐透出里面贴身的小衣,裸露的肌肤白晕模糊,俏丽的脸上流着一团红晕。 “哦” 萧芸汐和楚冉沾亲带故的。 和所有将领一样,贴木尔同样没有把陈墨太过放在心上,就算那宋官说的是真的,但就大宋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如何挡得住金夏的勇士。 贴木尔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下方右列第一个的锦袍男子,道:“王爷,您怎么看?” 这让她眯上了双眼,感受着耳边吹过的微风。 “王爷这是哪里话,您足智多谋,末将还得向您多学习。”贴木尔笑道。 “婶婶?” 毕竟那是二十万,从兵力上,可是数倍于他们的。 “.婶婶,你怎么来了?”虽然刚才萧芸汐别让她叫婶婶,但除了婶婶外,她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萧芸汐。 当她再次睁眼的时候,一张雍容熟美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还不是前段时间听说你来襄阳了,当时我有些忙,一直没过来看你,现在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别看楚冉叫萧芸汐婶婶,但两人相差不了多少岁。 故此,这北地就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既然如此,无论那宋官说的是不是真的,那陈墨若是阻拦我军,我们都是要对付的。刚才耶律将军说得也有道理,我军兵强马壮,连战连捷,将士们气势如虹,而大宋正处内乱,彼此自顾不暇,就算与陈墨对上,我军也能一击必胜。” 闻言,楚冉先是一愣,然后又有些理解的道:“是他.逼婶婶你改的?” 两人尴尬的对话后,小院彻底寂静。 楚冉有些不解,不禁问道:“婶婶,难道你跟王叔之间,就没有一点感情吗?还是说” 现在楚冉来到这襄阳城都快半个月了,萧芸汐一次都还没去看过,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先不说萧芸汐曾是淮王妃。 “姐姐。”萧正奶声奶气的说道。 楚冉母妃的家族,可没少与萧家联姻,所以楚冉和萧芸汐之间,还是牵扯颇深的。 “公主殿下。” 最怕的就是意见不统一,听到刚才那宋官说的话,有些被吓到的。 “不是。”萧芸汐摇了摇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 等萧正走到了一边去后,萧芸汐才自嘲一笑道:“政治联姻,哪有什么感情。” 楚冉的眼中掠过一丝惊讶,不过反应极快,强自镇定下来,道:“难道真如外面所传的一样,婶婶你背叛了王叔?” (本章完) 四四六 萧芸汐劝解楚冉 “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是不由己的。”萧芸汐并没有直面回答楚冉的这个问题,因为在这事上,她也有些心虚,赶忙转移话题道:“这段时间,你在这铜雀苑,过得还好吗?” 楚冉不是傻子,见婶婶逃避她的问题,心里便有了答案,可能是在这异地第一次见到熟悉的人,楚冉摇了摇头:“每天过得担惊受怕的,吃不好也住不好。” 萧芸汐心思聪慧,知道楚冉在担惊受怕些什么,她在楚冉旁边坐下,拉过的她的手握在手里,道:“其实侯爷这人,没你想的这么可怕,有些事,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躲不掉的。”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现在她是陈墨的女人,自然心偏向陈墨,更多的为陈墨考虑。 正如她当初还是淮王妃的时候,她和萧家也倾力相助淮王一样。 楚冉也不傻,同样心思聪慧,听着萧芸汐的话,神色微暗,道:“婶婶是特意劝我的吗?” 萧芸汐摇了摇头,道:“我是专门来看你的,毕竟静妃娘娘与我萧家的关系也是甚好,两家是亲家,若不是徐国忠把持朝政,让你下嫁给了.” 说到这,萧芸汐话语一顿,若不是徐国忠权势太甚的话,楚冉是要嫁给萧家的嫡系子弟的,继而笑道:“我们现在就亲上加亲了。” 楚冉脸色一红,这算是当年的一桩隐事了。 若是她真嫁去了萧家,那萧芸汐就是她的大姑子了。 萧芸汐轻轻拍打着楚冉的手背,到底是公主,肌肤就是滑嫩,继而又道:“若不是公主你说每天过得担惊受怕的,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事。不过既然你说了,那我作为过来人,就跟你好好的说道说道。” 萧芸汐轻吸了口气,道:“公主,伱想活吗?” 闻言,楚冉吓了一跳,以为不屈从陈墨就要死,忙道:“自是.想活下去的。” 若是能活着,没人想死的。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了。与其整日担惊受怕的,倒不如坦然去面对,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舒心一些,只要过了这一遭后,你就会发现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芸汐能明白楚冉目前的处境,毕竟当初她被人送到武关的时候,被看押在那座宅邸里的情景,和现在的楚冉一模一样,担心陈墨会把她怎么样怎么样,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可是和陈墨睡过后,反而舒心了不少。 起码以后不用担惊受怕了。 其实萧芸汐说的这个,楚冉也明白。 毕竟当得知自己被当作女乐赐给陈墨的时候,她心里就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若真的抗拒,逃很难,但自杀却很简单。 无非就是心存侥幸,想着到了陈墨这边后,对方纯粹的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乐看来,不碰她。 但她也知道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所以她才每天过得担惊受怕的。 “婶婶,你说的我都明白,但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楚冉道。 闻言,萧芸汐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若是陈墨是真正的“好人”,君子的话,那么可以用道德去约束他,去把他架起来,从而让他不碰楚冉。 但陈墨显然不是。 若是的话,夏芷凝、夏芷晴、宁菀、梁雪.甚至是韩安娘,都不会成为陈墨的女人。 他不仅不是,甚至可以说好色,楚冉虽不是什么国色天色,但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又有着公主身份的加持,哪個男人忍得住。 见状,楚冉神情暗淡了下来。 见状,萧芸汐把她的双手都给握住,道:“其实抛去他好色、奸诈这些外,侯爷这个人还是值得托付的。 首先,公主你想想,他才二十一岁,就掌管青、虞、麟、淮四州之地,而且马上江南都要落到他手上了,坐拥二十万兵马,还是一名上品武者,放眼整个天下,谁能比之?哪怕是太祖皇帝,都是不及他也。” 对于大宋的人来说,宋太祖无疑是个传奇。 而作为他的后代,楚冉对于太祖皇帝自然是极为崇拜的。 现在听到萧芸汐说太祖皇帝都不及陈墨,心中不忿的同时,对陈墨的接受程度又大了不少。 “可他只是个只知打杀的武人,而太祖可是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他如何能和太祖皇帝比之。”楚冉道。 听到楚冉这话,萧芸汐知道其心里是已经开始接受陈墨了,继续趁热打铁道:“公主殿下这就有所不知了.” 萧芸汐把给陈墨为夏芷晴、易诗言写的诗,念给了楚冉听。 这些在后院不是什么秘密,这些诗,也是夏芷晴和易诗言主动说出来的,毕竟这是炫耀的资本。 听完后,楚冉心中彻底动摇了。 看到楚冉变幻的表情,萧芸汐笑道:“以后别叫我婶婶了。” “那我叫你什么?”楚冉下意识的说道,但说完脸色就红了起来,这不就意味着自己把对方话全听进去了。 “说不定以后我们得姐妹相称了。”萧芸汐调侃了一句道。 楚冉脸色发烫了起来。 …… 另一边。 陈墨正带着夏芷凝,检验朱雀卫刚研制出来的新的开花弹。 这新的开花弹,比起旧版的开花弹,威力显然提升了不少,超过了床弩和神臂弩,就关键的是,它的杀伤范围大。 肉体凡胎肯定是挡不住的。 若是中品武者不调动先天灵气抵挡的话,正面爆炸,中品武者都扛不住。 甚至,刚入六品,甚至是五品的武者,哪怕是调动先天灵气护体,若是硬接这新研制出的开花弹,不死也要重伤。 这让陈墨大喜过望,等到时造个几十上百门火炮出来,估计就能一路横推了。 如此喜事,必须好好庆祝一下。 返回侯府的时候,正好在门口碰到了从铜雀苑回来的萧芸汐。 萧芸汐单独找到陈墨,把跟昭庆公主见面的事告诉了他。 说完后,头一次做这种坏事的她,脸色红的如同石榴籽,心跳如擂鼓。 闻言,陈墨心里已经蠢蠢欲动。 毕竟占有身子和身心皆得,是两种不同的体验。 (本章完) 四四七 徐莹:欺天了 说来,陈墨确实好色,外界传他好色并不是谣言。 但他好色归好色,但并不急色,有足够强的克制力,若不然,在徐莹和昭庆公主在铜雀苑住下的那天就下手了,不会等半个多月。 现在,是该开吃了。 在侯府用过晚膳,陈墨便移驾去了铜雀苑。 本来听萧芸汐对他说的话,陈墨想直接去找昭庆公主的。 可是走到她的院子外,陈墨的脚步又停住了,这样不妥。 想想看,萧芸汐白天刚去找过她,说了那些话,晚上他就去了。 但不知为何,起码在这一刻,在陈墨的心里,徐莹绝对是远超所有人的。 相比于楚冉每天的担惊受怕,这半个多月来,徐莹倒是过得比较舒心,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委身”于陈墨的准备。 这就是身份所带来的精神喜悦。 嗅着丽人秀发与衣襟之间那幽香、馥郁的香气,陈墨的心神就有几许浮动。 五月的天气已经升温,徐莹那张端丽的玉容两侧,似蒙起了一层玫红气韵,一缕秀发垂将鬓角之下,以显出了一些晶莹汗珠,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颇见晶莹魅惑之态,她那檀口也是不由的张闭。 现在都晚上了,对方这时过来,会发生什么事,徐莹不用想就知道。 徐莹心中顿时慌乱了起来,连忙欠身行礼:“罪女徐莹,见过平庭县侯。”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另外一名侍女的声音。 屋外的声音传了进来,让坐在梳妆台前的徐莹神色一慌。 这给人的第一观想,就好似萧芸汐是陈墨派去专门劝导昭庆公主的,目的性太明确了。 “侯爷。” 侍女也很有眼力见,行完礼后,便退了下去,并关上了房门。 随着陈墨越发的过分,徐莹娇躯轻轻颤抖了起来,裙下的双腿似有几许并拢之意,她没有反抗的行为,可嘴上却道:“还请侯爷.自重。” “你这是做何?” “回侯爷,贵人就在屋内。”侍女道。 “侯爷,你这也.太放肆了。”按理说,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是没资格再说放肆的,可是陈墨让她继续当皇后,他还自称臣,他这是想怎样?想玩臣子欺辱皇后的戏码,那这不是放肆是什么? 徐家一方大族,徐莹身受的也是儒学礼教,因此她觉得,陈墨身为一方县侯,当朝太尉,再怎么样,也不该如此乱来的。 “诺。” “奴婢给贵人打来热水洗漱。”侍女道。 “记住,以后你我二人单独相处,你就是皇后。”陈墨扶着徐莹重新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然后双手放在徐莹的双肩上,凝视着铜镜里的那张俏脸,道:“娘娘可莫放低了身姿。” 只见陈墨拿起梳妆台前她刚取下来的珠簪,重新插在她那巍峨的发髻上,继而他的双手又落回了她的双肩,继而探入衣襟当中,掌握着那天子才能试探的胸怀。 虽然陈墨无须在意这些,但只差临门一脚便能身心俱得,倒也不急在这时。 徐莹的这种回应,让陈墨顿时一愣,他更多的以为对方会装傻充楞呢。 侍女一离开,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了起来。 “暂时先不用,你先下去吧。” “侯爷。”刚给徐莹按肩的侍女,连忙恭敬的向陈墨行礼。 陈墨点了点头。 虽然心里是做好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步,哪能不紧张。 “徐氏呢?”陈墨道。 徐莹以前虽贵为皇后,但毕竟被废了,又贬为了奴籍,成为了一名低贱的女乐,在外面的面前,陈墨自然是直接称呼对方的姓了。 徐莹一愣,微微抬头,在烛光的照耀下,近距离清晰的看清了陈墨这张脸,心头还是微喜的,这人比天子年轻,且还和传言一样长的英武,还是天纵奇才,这让她心中的欲望更加深切,不过表面则是惊诧道:“侯爷,罪女是戴罪之身,不是什么皇后娘娘了。” 那名侍女正在给徐莹打洗漱的热水,正好撞到了过来的陈墨。 带着这种念头,徐莹一扫之前被贬为奴籍的惆怅,仿佛又变回了那高高在上的徐皇后,命令着侍女做这做那的。 陈墨将碍事的小衣直接从衣裙中扯了出来,扔在了徐莹的面前,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皇后娘娘可否跟臣说说最近京师发生的事。” 身子刚半蹲,便被一股力托着站起:“皇后娘娘不必多礼。” 不过来都来了,现在若是从铜雀苑回去,那像什么了。 此时的她,身袭朱红衣裙,云鬓巍峨的坐在梳妆台前,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侍女的按肩。 “皇后娘娘难道不喜欢吗?”陈墨俯身而下,下巴抵在徐莹的香肩上,左脸贴着她的右脸颊,搓面团的工作没停。 徐莹娇躯如触电般僵硬了起来,心中在呐喊:“欺欺天了。” 这是她在宫中的习惯,按完肩后,便是卸妆洗漱。 徐莹此刻并不了解陈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但胆大妄为这点,却在她心中坐实了,因此她担心自己说不喜欢可能会惹怒陈墨,只能是从牙缝里挤出“喜欢”两个字。 陈墨稍微沉吟了片会,前往了徐莹的别院。 她不由睁大了双眼,惊讶陈墨这是要搞哪样? 但很快,她便明白了。 徐莹站起身来,房门便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 他扶着徐莹站了起来,从身后拥着那丰腴娇躯,再让其伏下去:“看来皇后娘娘已经接受了目前的处境。” 陈墨并不怕,这麟州是他的地盘,根本不怕传出去,别说是让徐莹继续扮皇后了,就算他现在自称朕,也没什么。 说来,要论美貌、身材,她是比不上萧芸汐的。 称呼她为皇后,又如此轻薄她,可不是欺天吗。 探子打探的,哪有当事人说的清楚。 徐莹:“……” “你你要做什么?”曾经贵为皇后的她,何曾做过如此屈辱的行为。 “想带皇后娘娘去看看那天上仙境。”陈墨在她的耳边轻吐了一口气,继而说道:“娘娘该跟我说说最近京师发生的事了吧。” (本章完) 四四八 天子可真有福分 装饰雅致房间中,灯火通明,昏黄的灯光照耀在铜镜上,反射出一道温和的光晕。 两尺高的梳妆台上,台面的东西全都被推翻在地,徐莹半趴在梳妆台上,双手早已无力支撑的摊放在台面上,散乱的长发铺满整个台面,檀口时不时微张,吐气幽兰。 徐莹那张端丽妩媚玉颊早已羞红如霞,眼中噙着一抹羞耻,那涂有胭脂的指甲,在台面上更是留下了几道不太明显的白印子。 陈墨嘴里口口声声叫她皇后娘娘,可刚才对待她的样子,可一点都没把她当成皇后,而像是青楼的女人,甚至是青楼的女子都不如。 但不知为何,这种粗鲁的对待,却让她心中有种上瘾的感觉。 “你还.我都快站不稳了。”她都快站小半个时辰了,哪怕是武者,也是有些遭不住,更别提她还一边说着最近京师发生的事。 “皇后娘娘真是令臣着迷,天子可真有福分。”陈墨搂着徐莹的腰肢,紧贴着她的玉背,在她的耳边小声厮磨道。 徐莹:“……” 真是欺天了。 这是天子有福分吗? 不应该是你吗 徐莹咬着贝齿不说话。 陈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徐莹,感受着那仙境的美好。 沉寂了片刻后,方才继续忙起了工作,并道:“你可知你父亲手底下一共有多少兵马?” “具体多少不知道,但但在天川的时候,父亲他就掌管着四大京营的兵马,还有羽林军,以及幽州的边军,后来淮王谋反,联合十几路诸侯反叛父亲,让四大京营的兵马损失了不少” 说着,徐莹话语忽然停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几许惊人的酥腻和娇媚,让她忍不住回头白了陈墨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后来迁都洛南后,父亲又招募了一些兵马,我毕竟只是个女子,所以没有太过的关注还有多少兵马” “四大京营的禁军和御林军的兵马,都在你父亲的掌握之中,这次洛南兵变,芦盛是怎么成功的?别跟我说你父亲没防着芦盛。”陈墨略显疑惑道。 徐国忠能当上宰相,并架空皇权,绝对是官场的老油条了,如此老谋深算的人,怎会栽在芦盛的手里。 听到这个,徐莹也是有些来气,整個人攒了下劲,这让没有准备的陈墨一下子赠送了她几亿的财富。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正要说话的徐莹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陈墨一眼。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被别人打过屁股,今晚是第一次。 “快说说。”陈墨没有理会她的不满,而是催促道。 徐莹缓缓说了起来。 在徐莹的嘴里,徐国忠是十分信任芦盛的,一直把他带到身边精心培养,却不曾想芦盛浪子野心,在军中培养自己的班底,更是挖徐国忠的墙角…… 徐莹一直待在宫中,并不知道父亲跟芦盛之间,早就生出了间隙。 也不知道小弟抢慧成美妾的事。 更不知道,父亲已经打算对芦盛下手,但消息却被芦盛提前得知的消息。 在她的眼中,洛南的那场兵变,是芦盛忘恩负义,不满足现在的地位,推翻了自己的父亲。 是芦盛单方面对父亲下手。 徐莹对芦盛恨之入骨。 觉得父亲收留他,更是认他为义子,培养他,重视他,可到了最后,却被他恩将仇报的在背后捅了一刀。 简直是白眼狼。 听完后,陈墨思索了一番,不由说道:“这芦盛是真得了你父亲的真传啊,而且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毕竟这兵变能成功,背地里可没少算计。 徐莹心头一动,再次回过头来,咬着唇道:“侯爷,你能帮我给父亲.报仇吗?” 闻言,陈墨笑了,道:“皇后娘娘,伱都是他以天子的名义赐给我的,现在你让我去对付他?” 徐莹的脸蛋上顿时浮起几抹尴尬的玫红气晕,颤声的说道:“可是父亲在世时,不也帮过侯爷你吗,侯爷你的爵位可都是父亲他帮你管天子要的。” 陈墨把徐莹披散在梳妆台面的秀发拢共起来,这样秀发就不会遮住她的脸庞,道:“那不叫帮,那只是我们双方各如所需罢了。” “可” 徐莹还要再说,结果刚开口,就被陈墨打断道:“皇后娘娘,不要以为我碰了你,你就可以借此向我提要求。要知道,你现在只是教坊司的一个女乐,若是芦盛不将你赏赐给我,你待在教坊司,下场是怎样,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起码到了我这里,我可以给你提供优越的生活环境,若是你好好的.” 陈墨抚摸着徐莹的脸蛋,继续说道:“我还可以给你绝对的自由。” 徐莹听明白了陈墨这话的意思,那就时我可以好好养着你,甚至让你继续过皇后一般的生活,享受着荣华富贵,但不能向我提要求。 徐莹神色有些黯淡了起来。 “当然,若是以后我和芦盛走到对立面的话,我还是很乐意效劳的。”陈墨道。 现在让他去对付芦盛,那是不可能的。 闻言,徐莹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她能感受到陈墨的野心,而天子之位只有一个,若是以后两人都不向对方归顺的话,那么肯定避免不了一场大战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见你也累了,咱们去床上吧。” 陈墨将徐莹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整个过程,陈墨并没有拔剑。 陈墨轻轻的将徐莹放了下来,并且温柔的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之前一直被粗鲁对待的她,感受着陈墨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不太适应,但心里却感到甜滋滋的。 不过下一刻,她就不觉得甜了。 只因陈墨附下身子,凑到她的耳边,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话。 徐莹闻言,脸色不由涨红了起来。 她虽然是一名武者,但骑术却并不精通。 毕竟她出行,都是坐骄子,坐马车的。 不过在陈墨的目光注视下,徐莹不敢拒绝,只是道:“可以熄灯吗?” “不行。”陈墨拒绝的很果断。 (本章完) 四五零 淮王:天赐良机 “慌慌张张,大喊大叫的做什么,不知道王爷在调养休息吗?”慧夫人呵斥了闯进来的幕僚。 原本焦急的幕僚,听到慧夫人这一呵斥,顿时哑然了,把目光看向床上的淮王。 淮王瞪了慧夫人一眼,道:“扶本王起来。” 慧夫人刚要去搀扶,却直接被淮王开口说不要碰他,反而是让侍女将他搀扶坐了起来。 慧夫人躲感委屈,她原本还想听听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可淮王却直接出言让她退下。 这让慧夫人委屈的想哭,但也不敢跟淮王闹脾气,心中不满的退了下去。 “报——” 崇王正在与一众幕僚、将领,商讨陇右之事。 “不可,万万不可啊。”闻言,幕僚极力劝阻了起来,道:“金夏刚灭高辽不久,如今的金夏,可谓是兵威凶蛮,相信王爷应该也有所耳闻。自古北方异族,哪有不觊觎中州万里江山的,若是陈墨兵败,金夏必然南进,到时又要多少百姓得遭受金夏荼害。 金夏可不是那西戎七国,若是真将它赶出去,可是一份不小的功绩。 但有的时候,立场还是要对的。 “不用再说了。”淮王打断了幕僚的话,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道:“此乃天赐良机,若不抓紧机会,淮州何时才能夺回来,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作为太祖皇帝的血脉,哪個后代不想成为像太祖皇帝一样的人,手下的话,顿时说的崇王心痒痒。 “等消灭了陈墨,本王自会出兵抗击外敌。”淮王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 说完,幕僚神色又急了起来。 千郎山,金夏的圣山。 他可以帮忙淮王争夺天下,甚至是篡位。 “够了。”淮王喝了一声,旋即命令道:“叫所有人前来书房议事,并传信给楚策,让他立刻带兵回来。” 陇右最新传来消息,目前东游国以被金夏控制,他们的探子在陇右的边境,探查到金夏兵的足迹。 结果也和他猜想的一样,只见淮王说道:“金夏来势汹汹,陈墨为保全青州,必然会出兵抵抗,到时淮州的兵马必然会有调动,等陈墨与金夏交战之时,我们便可趁机出兵淮州,将淮州给重新夺回来。” 对有家国情怀的他来说,自然是要劝阻的。 “王爷.” 但他低估了淮王对陈墨的仇恨。 别看他投靠的是淮王,为淮王做事,但心中还是有很深的家国情怀的,内部乱成什么样,那都是我们自己人的事,但现在外敌入侵,自然要一致对外。 “王爷.”幕僚看到淮王忽然狂笑,皱了皱眉,还以为淮王发病了。 所有人都是肃然一静,连忙转头看向大厅外。 不仅如此,若陈墨抗击外敌之时,王爷对其出手,消息传开,必遭天下人嗤笑的。” 所以,听到幕僚的这个消息后,淮王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人也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天助本王,天助本王” 崇州。 在幕僚看来,如今这个局势,应该先放下个人恩怨,一致对外驱逐外敌的。 但下一秒,便见淮王说道:“本王终于有机会可以把淮州夺回来了。” “王爷你是要”幕僚脸色一变,仿佛猜到了淮王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 …… “如今金夏虎视眈眈,陇右风云激荡,跌岩起伏,若是王爷毫无作为,等到陇右被金夏吞并,摆在金夏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出陇右夺虞州,还有就是冲我们而来,而到时,我们只能直面强敌,处于被动。”一位幕僚上前拱手,道: “王爷,金夏于四百年前,便是我大宋的强敌,当时太祖皇帝马踏北境,饮马瀚海,封千郎山,活捉敌方可汗,那是何等的风光,如今金夏再犯我大宋,若是王爷能将之击退,必能重振我大宋荣光,比肩太祖皇帝,令天下百姓敬仰。” 月如烟也请求崇王再次增兵。 淮王失了淮州与萧家的支持后,崇王无疑成为了大宋势力最大的藩王。 等慧夫人走后,淮王方才道:“出什么大事了?” 崇王也有想当老大的意思,所以在崇王的心里,已经把月氏当成了自己的小弟,现在小弟又来求援,做老大的,自然要召集自己的班子商量商量。 当时太祖皇帝直接带兵打到了千郎山,并在山上进行了祭祀。 当然,与淮王和陈墨相比,崇王显得极为的低调,属于偷偷发育的那种。 不仅是崇王,就连他手下的将领,也是楚楚欲动了起来。 抢地盘之仇,夺妻之恨,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除此以外,淮州对他太重要了,也是去往江南的咽喉之地,若不夺回淮州,现在虽然还没出问题,可到后面,光靠丰州这一州之地,他连军队都养不起。 “王爷三思啊,楚策将军目前还在陇右,就算到时陈墨出兵对抗金夏,可他和蜀府、西凉尚有结盟,光靠丰州剩下的兵马,也夺不回淮州啊,况且如今全军上下士气低迷” 就算不帮忙,也不能在陈墨对付外敌的时候背后捅刀子,这样岂不是从侧面帮助了外敌,还削弱了抗击外敌的力量,这样是不明智的。 陈墨再可恨,那也是宋人,可金夏却是外族。 陈墨其实也算帮了崇王的忙,梁玄被斩杀后,梁家等于被斩了一臂,崇王虽与梁家有联姻,但在利益的面前,依旧趁机控制了整个河西之地,地盘的扩张,也让崇王不断的招兵买马。 对于现在的淮王来说,陈墨是他的头号大敌。 但淮王却不这么想了。 从这也说明,金夏又要入侵大宋的迹象。 被刚才慧夫人那么一呵斥,幕僚反而没那么焦急了,沉声道:“回王爷,金夏打进来了,并且攻占了幽州,目前以达北地,要不了多久,便能打到青州了。” 大厅外传来士卒的呼喊。 崇王眉头微蹙,坐直了几分,微微抬手:“说。” 士卒快步进入大厅,进来后直接急声道:“报——北地急报,金夏从幽州入侵,且一路势如破竹,如今已达高州。” (本章完) 四五一 战事将起,出兵 襄阳离江东要不了多远。 没过多久,吴衍庆就收到了陈墨请他去襄阳的消息。 吴衍庆收到信的时候,妻子叶氏也在旁边,看到自家老爷眉头紧锁,不由问了一句:“老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吴衍庆点了点头:“出大事了,一个不好,不仅是我们吴家,就连大宋怕都是要改朝换代。” 闻言,叶氏面色一变:“难道又是洛南出事了?” “你自己看吧。” 吴衍庆背负着手,抬头望天。 四百年前,金夏是不如大宋的,甚至当时都还不叫金夏,可是四百年过去了,大宋却是变得越来越衰弱,连当初的附属小国,如今都敢来犯。 反倒是金夏,却是变得越来越强,从部落变为了帝国,前些年更是击败了强国高辽,正是蒸蒸日上。 如此强国,现在入侵大宋,偏偏大宋还正值内乱,人心不齐,吴衍庆真担心大宋面对着金夏,会一败涂地。 “金夏入侵,幽州沦陷,如今已达高州,北地告急,这.这不是真的吧?”看完后,叶氏拿着信件的手都在颤抖,哪怕是她,也知道这是件天大的事。 “这是襄阳来的,还能有假。”吴衍庆长叹了一声:“听说东游国的王都也被金夏攻占了,若我没有猜错的,金夏这是分东西两线进攻大宋,是奔着吞并大宋来的啊。” “那他让老爷您去襄阳干嘛,该不会是想派您去前线吧?”叶氏担忧道。 “应该不是。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想派我去淮州坐镇。”吴衍庆道。 “去淮州作甚?” “他与淮王结怨太深,如今金夏入侵,对淮王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若是淮王趁他应战金夏时攻打淮州.”说着,吴衍庆转过身来,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如今外敌入侵,应该一致对外,淮王再怎么说也是皇室宗亲,应该干不出这种事来。” 吴衍庆说到这,再次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抹坚决:“如今正值大宋危难之际,就算是被派往前线,我辈也应该义不容辞。况且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享受了荣华这么多年,是应该出把力的时候了,岂容外族觊觎我中州大地。” “老爷”叶氏眼眶泛红了起来。 下定决心后,吴衍庆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而且他不是孤身前往襄阳,而是带了近万兵江东子弟,共赴国难。 …… 洛南。 芦盛还没收到陈墨向他求援的消息,但金夏从幽州入侵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这对他来说,其实是件好事。 金夏入侵这么大的事,能有效的遮盖他兵变夺权的影响,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掌握洛南。 朝廷在他手,金夏入侵的事,他可以不出兵,但肯定是要做个表态的。 首先便是以天子的名义下旨,昭告天下,让众势力出兵抵抗外敌。 其次就是命令北边所有的官员,无条件听从陈墨的命令,且给陈墨决定了权利,让他可以调动北地的一切,并赐陈墨天子剑,持此剑如天子亲临。 当然,这和空头支票差不多,朝廷早就失去了对北地的掌控。 这点唯一能帮到陈墨的,无非就是大义,能让陈墨出兵名正言顺,没有顾及。 …… 襄阳。 随着陈墨命令的下达,麟州各地的兵马,朝着襄阳汇聚,粮草方便,陈墨已经传信给左良伦,由虞州备好。 校场之上,陈墨身披明光铠,腰配唐刀,在阳光的照射下,盔甲反射着森冷的幽光,面容十分的冷肃。 下方,齐聚了一万神勇卫,一万神武卫,两万陷阵卫,三千骁骑卫。 陈墨虽对外号称二十万兵马,实则兵马只有十万出头,其中三万兵马驻守在淮州,三万兵马驻守在虞州,防备着陇右,目前校场之上的兵马,是剩下所有能调动的人了。 长恩站在陈墨的左下方,看着下方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士,眼神难掩惊愕,同时心中也是升起一抹难掩的豪情,呼吸都下意识的屏住。 “想必诸位都知道了。没错,今年三月,金夏入侵了幽州,屠杀我大宋百姓,现在他娘的已经打到了高州,还妄图想把战火烧到青州,烧到虞州来” 陈墨身形笔直,扫视了一圈下方众士卒后,道:“诸位将士,你们答应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万声齐喝如白日惊雷,炸响在校场上,过后又肃然无声。 长恩心都绷紧了几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躲避数万道有些刺眼的目光,瞄着前方陈墨修长的身影,眼神中带着敬仰。 “很好。”陈墨抽出腰间配刀,指着青州的方向,朗声道:“拔营,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众士卒高喊。 就连长恩都被这股情绪所感染,握紧了腰间的配刀。 “咚” 战鼓如雷。 早已经集结到位的四万多兵马,在副将崔爽、长恩的带领下,朝着北方行进。 此战,自然是陈墨为统帅。 但他还有一些事没有安排,所以便让大军先行,他带着亲兵营后至。 大军出了襄阳城后,近百名朱雀卫已经等候多时,等大军出来后,顿时跟在了大军的后头,九门红衣大炮,盖着黑布,在驮马的牵引下,在泥土官道上压出深深的凹槽。 六月十一日。 吴衍庆带着上百轻骑,先行一步抵达了襄阳。 “老岳丈,恭候多时了。”陈墨在城外接见了他。 因为陈墨已经知晓吴衍庆不仅亲自来了,还带着近万的江东子弟前来相助。 “让侯爷久等了。”吴衍庆翻身下马,对着陈墨拱了拱手。 “吴老家主,里面请。”孙孟在一旁说道。 因为事过紧急,进城后,一坐下来,陈墨就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岳丈,此次请你过来,是想让你前往淮州坐镇,我会让淮州的兵马以及鱼鳞卫听你调度。” 之所以请吴长林坐镇,是因为他是上品武者。 而自己要对抗金夏,若没有上品武者坐镇淮州,陈墨不放心。 (本章完) 四五三 官山平原 六月二十日。 天子发布的诏令在天下传开,命天下诸侯出兵抵御金夏。 然而响应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西凉、蜀府、安平王虽是响应了,但都只出兵数百,显然只是表示一下,作秀给天下人看的。 就在这时,一则消息在襄阳传开。 平庭县侯兼当朝太尉陈墨,向天下宣告,立军令状,驱逐金夏蛮夷,收复北地以及幽州故土,献捷于天子,不收复,永不归还。 此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似乎再说,没必要这么拼吧? 青州是你的地盘,你抵抗金夏,守卫青州,是你应该做的。 可是守卫青州就行了,你竟然还要收复北地和幽州,并将金夏赶出境内。 这口气也……太大了。 你图啥? 但有识之士,天下志士,则对陈墨这种行为极为的敬佩,站在为国为民的角度,对方简直是大宋的擎天柱。 本来一些嫌弃陈墨出身低、好色、粗鄙的人,纷纷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没想到,一个底层出身的好色粗鄙之徒,如今竟有为国请命的魄力。 六月二十二日。 襄阳百姓自然组成队伍,恭送陈墨带军出征。 无数道目光望着那身骑白马的高大身影,眼神中带着敬佩。 城外的一处亭子里。 吴衍庆还未出发前去淮州,他招了招手,在亭子外进来一个下人,捧着一樽精美的酒器进来。 “这时当年我刚踏入神通境时,埋于地底的桃花酿,这么多年一直没舍得拿出来。今日侯爷您为国出征,我就割爱,在此为您践行。” 吴衍庆并不是短视之辈,知道陈墨出兵对抗金夏,不仅仅事关陈墨自身的利益,还关于未来大宋的国运。 若是陈墨战败,整个北方,将无一人能阻拦金夏大军,金夏能一路南下,所向披靡。 陈墨刚从马上下来,未曾卸甲,孙孟帮着给二人满上。 陈墨笑道:“那我就借老岳丈的酒,提前祝贺大军凯旋。” “万胜。”吴衍庆先一步跟陈墨碰杯,然后一饮而尽,咂巴着美酒,又想起当年。 当年那时候,名臣荟萃,正值年少的他,也想着报效国家,封侯拜相。 那时候科举登进士第,武科也是名列前五,那是何等的快意,至今已经四十多年了。 美酒佳酿是越留越醇,人却是越来越懒,眼看着江山破败,却没有眼前年轻人的意气风华了。 好在,他的初心仍在。 践行酒喝完后,陈墨便带着近万江东军,亲兵营,离开了襄阳。 望着陈墨的白马消失,吴衍庆眼中掠过一抹朝气,整个人都好似年轻了不少:“有老夫在,淮州无忧。” 先行的四万兵马,已经到达了虞州的坠马城。 当这四万兵马踏入青州后,也是被金夏的探子所探知。 虽然贴木尔确实有些轻视陈墨,但却并没有大意,在进攻高州的同时,也是派出了探子,前往的青州探查,想要提前了解陈墨的动向。 七月下旬。 当陈墨抵达青州的时候。 高州已经彻底被金夏的大军吞并了。 金夏的大军集聚在青州的边境,随时准备进犯。 青州,南阳。 军帐之中。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崔爽得知前方传来的消息,忍不住骂骂咧咧了起来。 金夏根本不承认自己是入侵大宋。 反而是打着为大宋天子复仇,起兵勤王的旗号。 为了让这旗号更加合理,他们还宣称大宋边将胡曙是大军的统帅,金夏兵只是胡曙管金夏借的兵。 孙孟得知后,也是忍不住骂道:“金夏它一外族,为我大宋天子复什么仇?它有什么资格起兵勤王?这不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吗?” 自古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操作。 陈墨嘴角微抽,若是他没记错的,前世的历史中,好像也有一位“神人”这样操作过。 “不管金夏打得是什么旗号,本侯已经放出话来了,必赶走金夏。如今天下无数道目光都看着我们,我们的压力很大哈。” 说着,陈墨站起身来,指着面前的舆图,道:“据我们的探子来报,金夏大军和伪军已在青州的边境集结,若要进犯青州,只有两条路,一是赤石岭,二是官山平原。” 说着,陈墨又给了孙孟一個眼神。 孙孟从一旁又拿来一张舆图,摊开后盖在了陈墨面前这张舆图的上面。 陈墨指着面前这张“赤石县”的舆图,道:“这是赤石县的地图,而赤石岭便是归赤石县所管辖,赤石岭地势复杂,而且道路狭窄,极容易埋伏,当初天师军想要攻打凤仙,便从赤石岭进军,结果阵亡了两名大方渠帅,损失惨重。 金夏军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不仅不是,反而是强敌,绝对能瞧出赤石岭不是进军之地,因此” 这次,不用陈墨示意,孙孟又拿来了官山平原的舆图,陈墨指着舆图上开阔的官山平原,道:“官山平原视野开阔,最适合金夏骑兵,所以本侯猜测,金夏的大军,有九成的可能会从官山平原进军。” 崔爽点了点头,极为认同。 长恩则在一旁看着,他什么都不懂,陈墨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过虽然金夏从官山平原进军的可能性极大,但赤石岭也不能因此不防。”陈墨目光看向令一名将领宋世铭。 这时他当初在武关时,任命的神武卫的丞。 随后,陈墨又看向崔爽,道:“崔爽、宋世铭。” “末将在。” 崔爽、宋世铭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依次出列。 “我命你们各率本部五千人马,于赤石岭进行防守,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向我来报,不能跟敌方硬拼。”陈墨道。 “诺。” 崔爽、宋世铭拱手退下。 …… 另一边,金夏的中军大帐中,通过探子的汇报,贴木尔也是得知了大批兵力已集结在青州,准备和他们的王师对垒。 因还不清楚对面的底细。 因此,贴木尔打算让人先上前打头阵,摸清对面底细的同时,估算一下对面的实力。 (本章完) 四五四 你若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而所谓的打头阵,换句话说就是充当炮灰。 贴木尔目光扫视了一眼下方的众将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名体型偏瘦的中年将领身上。 当然,体型偏瘦是相较于金夏的将领来说,显得瘦弱了一些,但是和普通人相比,却是实打实的壮汉。 “胡将军。”贴木尔笑呵呵道。 “末将在。”胡曙眼眸低垂,起身拱手道。 “本帅决定任命你为先锋将军,由你统率底下部曲,迎战陈墨。”贴木尔道。 “这” 胡曙脸色一变,他又不是傻子,贴木尔这话明显就是让他去打头阵,充当炮灰,而他手下的部曲,全都是投靠金夏的宋人。 “怎么,胡将军不愿意?”贴木尔端起面前的酒碗,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末将听命。” 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胡曙虽心中不愿,但也只能听从。 “哈哈,各位,一起敬胡将军一杯,祝胡将军旗开得胜。”贴木尔见到胡曙答应了下来,开怀大笑道。 胡曙对面的金夏将领们,也是纷纷站起身来,敬了胡曙一杯,但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敬意,反而带着些许的嘲弄。 …… 七月底。 官山平原的一处山坡上。 虽说是山坡,但相较于周边的平地,只高了丈许左右,是这边平原上最高的高地。 斫木为梁,堆土为楼,陈墨命大军在此处搭建营寨以及箭楼之类的防御工事。 夏芷凝身穿一件特制的女子战甲,打扮的和男子一般,但那白皙的皮肤以及那姣好的面容,还是一眼能分辨出其女儿身。 她站在陈墨的身旁,环顾了一圈那忙碌的军士,疑惑道:“金夏多骑兵,最擅骑射,且刚吞并完高辽不久,金夏兵堪称个个骁勇善战,我们不在南阳据城而守,为何跑到这官山平原上跟他们打?这里的地势方便骑兵,对我们可不利。” “淮王从青州退兵还不到一年,我可不想再把战火燃烧到青州,而且金夏是外族,在大宋的国土打仗,行事可以毫无顾忌。据探子的消息,金夏一路南下,百姓不是被其迫害,就是被他们当做猪养圈养,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青州。” 陈墨眼神坚定的说道:“我要将他们挡在青州之外。” 闻言,夏芷凝神色微怔,看着陈墨那看向北方的坚毅侧脸,芳心不由的一跳。 他认真严肃的样子,当真神武。 此刻的贴木尔站在岗楼之上,手持着“千里镜”,眺望着远处星罗棋布,井然有序的“宋军”营盘,神色微愣。 那眼中仿佛在说,他是怎么敢的? 他统帅的东路军,大半都是骑兵,最善冲锋,像这种平原,完全就是他们的主场。 在他看来,宋军应该老老实实的守在城内,等着他们去攻的,现在竟敢跑到这官山平原来搭营。 因为没有预料到陈墨第一步棋是这样走,他们搭建的营帐极为简单,防御工事都没有构建,连最简单的拒马都没有。 对金夏来说,他们并不善于守,他们的可汗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你们怎么看?”贴木尔将千里镜递来了身后的金夏将领,贴木尔所站的这座岗楼上,全是金夏将领,投诚过来的宋将,连上来议事的资格都没有。 几位金夏将领依次持千里镜看了一遍后,耶律弩库放下千里镜笑道:“宋人果然最喜夸大其词,陈墨被他们都吹上天来,可从他们在这平原上搭营来看,无非就是徒有虚名,不足为虑。” “耶律将军说的对。将军你不是让胡曙那宋人打头阵吗,正好,在这平原作战,更好摸清对方的实力。” “.” 贴木尔点了点头,旋即抹了抹下巴道:“既然如此,还是老办法,先礼后兵。” 中军大帐,人头攒动,喧闹声不停。 随着陈墨进来后,军帐中的声音倏然一静,孙孟赶紧上前相迎,道:“侯爷,金夏派使者过来,说要见您。” 陈墨一愣,他也知道金夏的大军就在对面,马上就要交战了,这时候派使者过来干嘛? “带他进来。” 既然使者都派来了,陈墨就见一下,免得让对面以为自己怕了。 很快,陈墨就见到了这位金夏使者。 金夏使者看到陈墨如传言中那般年轻,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着。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 若是陈墨肯投降金夏,贴木尔会上报可汗,给陈墨一个异姓王当当,且吞并大宋后,会将整个大宋的北方,赐给陈墨当封地。 有一说一,贴木尔开出这個条件,还是挺大的。 听完后,陈墨笑了:“本侯也有一句话让你转述给你们统帅。” 金夏使者疑惑的看着陈墨。 “他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陈墨认真的说道。 “你”能当使者的,文化水平还是可以的,金夏使者听到这话,心中不由生起了一股怒火,心中再说你也配与我们将军相提并论。 他拱了拱手,道:“还请侯爷三思,我家将军说了,若是侯爷负隅顽抗,将来我金夏王师马踏青州,定然血洗整个青州。还请王爷为青州的百姓着想。” “放肆。” 孙孟、长恩等将领,听到金夏使者这大放厥词的话,当即便放声怒喝了起来。 然金夏使者却是浑然不惧。 陈墨眼眸微眯了起来,眼神中迸发出一丝冷意,道:“他若有这个本事,大可放马来试试。” 见陈墨是下定了决心不投降,金夏使者冷哼一声,从怀中摸索出一封战书,道:“就知道尔等会冥顽不宁,这是我家将军给伱们下的战书,明日巳时,我军会派兵出战,侯爷可敢应战。” 孙孟从金夏使者的手里接过战书,递到了陈墨的面前。 看完战书后,虽然陈墨明知这战书的内容有激他的意思,仍道:“此战,本侯接了。” “豪爽。那在下就回去复命了。” “等等。” “侯爷可是后悔了。”金夏使者疑惑陈墨是后悔了,转过身来道,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陈墨淡淡道:“来人,掌嘴。” (本章完) 四五五 对阵 若不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就刚才对方那要血洗青州的话,陈墨便要斩了他。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嘴巴子,一定是要抽的。 金夏使者是被抬着回去的。 虽然只是掌嘴,但金夏使者刚才说的那番话,可是犯了重怒,所以掌嘴的人下起手来,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若不是陈墨示意要留口气,几巴掌下来,这金夏使者当场就得交代在这里。 人是完好无损去的,贴木尔看着被抬回来的使者,顿时皱起了眉,忙问对方出了什么事。 使者自然隐去了自己“犯嘴贱”的事,说对方是故意打他的,为了就是给金夏一个下马威,继而添油加醋的把陈墨要他转述的话,告诉了贴木尔。 本来是你若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可在他的添油加醋下,变成了你若献上妻女投降于我,可赏赐你一个侯爵。 听完后,这可把贴木尔以及一众将领幕僚给气坏了。 大骂陈墨粗鄙,不讲规矩。 再怎么样,也不能打使者啊。 还把使者打成这个样子,一点礼数、规矩都不讲。 自从四百年前开始学宋后,金夏的高层,就学会了讲规矩、礼数,当然,这是双方谈判之上的。 屠城、劫掠等等,金夏可不讲规矩的。 在他们看来,谈判这种事是要讲规矩、礼数的。 可是你一上来就打我们的使者,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还嘲讽我们是蛮夷,这种蛮夷行为,到底谁是蛮夷。 好在这战书,陈墨是接了。 “看来是给他脸了,还想让将军你献出妻女投降。”耶律驽库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听闻这陈墨的妻妾个個都是美人,等将她们擒获后,定要在他的面前凌辱他的妻妾,让他眼睁睁的看着。” “没错,凌辱至死。” “将军,这陈墨太嚣张了,依末将看,不用胡曙打头阵来试探实力了,我们之前上,灭了他们。” “.” 贴木尔同样很气愤。 但作为东路军的统帅,保持头脑的冷静,是最基本的,他道:“这陈墨的底数我们暂且还不是特别的清楚,应徐徐渐进,不能冲动。既然已经任命了胡曙为先锋将军,哪能随意改变。” 提出要灭了陈墨的将领有些失望,但他也只能听贴木尔的,想着让陈墨多嚣张一会。 翌日巳时。 “呜……” 苍凉的号角声从陈军营寨外一个又一个瞭望塔上传来。 庞大的金夏军军阵赫然出现在了那开阔的平原之上。 烈日还未上升到最高点,但却已展示了它的酷热。 还是上午,可那平原之上的空气,炙烤的好像出现了扭曲一般。 排列整齐军阵的“金夏”步卒正在缓步向前,一杆杆长枪扛在他们的肩膀,锐利的长枪组成了一片又一片枪矛之林,枪戟之林,但随着走动,原本排列整齐的军阵,顿时变得有些散乱了起来。 不过在那几乎遮天蔽日的旌旗之下,这些并不是那么惹人注目。 头戴红巾的金夏士卒背着土黄色的军旗,在队列中努力维持着队列的整齐,一杆杆队旗游走在队列之中。 此起彼伏的竹哨声在各处响起,骑在战马上的胡曙神情忐忑的注视着身后的大纛,他在等待着贴木尔的号令。 “侯爷,对面停下了,应该是在等我们出军了。”孙孟听到探子的来报后,又转述给了陈墨。 “.侯爷,不对劲。”夏芷凝站在瞭望塔上,看着远处的敌军军阵,道:“这出战的,好像并不是金夏军,反而像是.我们的人。” 在军中,夏芷凝是以职务称呼陈墨的。 “我们的人?” 陈墨、孙孟、长恩等人都是一愣。 “你上来看。”夏芷凝对陈墨说道。 陈墨登上了瞭望塔,来到夏芷凝的身旁,眺望着远处金夏摆开的军阵,数息后,也是发现了古怪。 金夏之所以是外族,不仅仅是表现在习俗、穿着打扮上。 更多的是体现在他们的肤色,发色。 金夏是由多个部落组织的,其中的拓跋部落,也就是金夏的皇族,肤色则是白的。 像完颜部落,皮肤不仅是白的,而且眼睛有紫的、黑的、甚至是金色的。 而大宋的百姓,大多都是黄皮肤、黑头发。 所以,是宋人还是外族,很好辨认的。 可现在对方出阵的“金夏兵”,从肤色来看,像是宋人。 “不是金夏兵,若我猜得没错的话,是投降金夏的宋人,现在被金夏派出来打头阵。”陈墨眼眸微眯。 “打头阵?”夏芷凝好歹是跟着陈墨打过虞州的,不单单只是熟读兵书,而没有实战经验的小白了,道:“他们这是来试探我们深浅的。” “不错。”陈墨点了点头,旋即命令道:“陷阵卫出营列阵,神勇、神武、骁骑、朱雀四卫还有江东兵按兵不动。” “诺” …… 虽然赵良才是陷阵卫的中垒校尉,但由于赵良以及邓田都在淮州,所以来青州的陷阵卫,则是由陈墨直接统率,此刻陈墨让长恩带着他们出营列阵。 随着陈墨的命令传达下去。 “咚、咚、咚” 陈军营寨之中,数十面战鼓被亲兵营的士卒擂响,激昂的鼓声传遍了陈军营寨。 一队队排列整齐的陷阵卫士卒在一面绣着“陈”字军旗的带领下从军阵中涌出,整齐而富有节奏的踏地声在草原上响起。 “他们出营了。” 金夏大营的岗楼之上,耶律驽库通过千里镜观察到后,对贴木尔说道,并把千里镜一并递给了对方。 贴木尔拿着千里镜,认真观察了起来。 他就是想借胡曙,试探陈墨的兵力布防虚实以及机动力量调度,军阵方面,在他心里反而是辅。 随着宋军将战阵摆好,贴木尔点评道:“不错,比胡曙的部曲好多了,这应该就是偃月阵吧.” 贴木尔一眼瞧出了陷阵卫摆出的是什么战阵。 “有意思。”贴木尔放下千里镜,然后下令道:“传令,可以让胡曙进攻了。” “诺。” (本章完) 四五六 首战告捷 “他们来了.” 夏芷凝站在瞭望塔上,面容严肃的看着对面冲过来的“金夏兵”。 “擂鼓,迎敌!” 随着陈墨下令,陈军营寨外的高台上,战鼓被敲响,沉闷的鼓声传向四方。 “保持阵型直取敌军,往人多的地方杀,务要将其杀散,敌将交给我来。”陷阵卫中,长恩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下令道。 传令兵将长恩的命令在陷阵卫中传递而开。 长恩不懂兵法,这些,都是昨晚商议的时候,陈墨教他的。 “咚咚咚” 随着命令的传开,鼓声越发的激昂后,长恩将兜盔甩在地上,披头散发,他不习惯戴这个,感觉有些束缚,他手持斩马刀,大吼道:“将士们,随我杀敌…” 陷阵卫轰然应命,很快结成小阵,临敌时先放了三轮箭,然后气势如虹的朝敌军杀去。 “举盾。” 另一边,面对着陈军射来的箭雨,胡曙大声的呼喊着,最前方的伪军盾兵赶忙将盾牌高高举起,遮住了身形。 但大量的羽箭划破长空,还是在密集的“伪军”军阵列中带起了阵阵惨嚎,不时便有人倒伏在地。 作为投降金夏的降卒,金夏对胡曙他们还是带着防备的,金夏兵都不是全员披甲,更别提他们了,箭矢都是缺少的,手持的武器,都是金夏兵用完淘汰的。 在羽箭的攒射下,“伪军”中的伤亡猛然上升,甚至有的出现了恐慌,开始了后退。 结果就是被督战的金夏兵斩杀。 抗过三轮箭雨后,伪军也是纳喊的迎了上去。 七八月的天,平原上的绿意还是盎然,风吹过大地,万紫千红的野花随之起舞,沐浴着阳光,散发着馨香。 不过就是这么一副绝美的画面,却被双方上万军士的惨烈厮杀给破坏得一干二净,鲜血飞溅,白色的花瓣染成了红色的,草地也是一片赤红。 脚步阵阵,把鲜花踩踏得零落成泥,不断的有尸体倒下,尸体上插着羽箭、兵器。 投降于金夏的伪军都是北方各城的守备军以及金夏抓的壮丁组成的,根本没怎么训练过,除了刚开始能结成完整的大阵外,冲杀后,又在陷阵卫有意的杀散下,伪军的士卒们只能各自为战,往往几十人、百余人凑在一起,像刺猬一样保护着自己。 有的慌的东张西望,甚至开始分不清敌我双方,下场就是很快便人头落地了。 而反观陷阵卫,可是历经了艰苦的训练,又跟淮王的军队拼杀过,实力虽不如神勇、神武,但若把军队分三流的话,陷阵卫怎么也是二流,“伪军”则三流都不是。 陷阵卫以营为单位结阵,长枪如林,挤压得体虚力弱的“伪军”步步后退。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杀!”陷阵卫众军士发出呐喊,将“伪军”彻底杀散。 长恩没有杀过人,心里也不愿杀人。 所以冲杀时,都是手下留情,打的敌方没有反手之力就行了,没有伤地方的性命。 可是看到身边自己的人被敌军毫不留情的杀了后。 长恩也是怒了。 挥刀砍杀了一人。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呆愣住了,鲜血溅在脸上的感觉,他发现和在山上猎杀野兽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敌军一杆杆长枪从四面八方朝他刺来,在他的愣神下,身下的战马被刺死,朝他刺来的枪刃则被护体的先天灵气挡下,他被掀翻在地。 可敌军却并没有留情,继续朝着他杀来。 “保护将军。”周边的陷阵卫士卒朝着长恩靠拢。 “杀。” 一声怒喝,长恩拍地而起,斩马刀挥出,斩断所有向他刺来的长枪,继而脚步微动,施展身法先短闪再加前突,最后一个挥扫,一个带着火焰的刀芒斩出,十几个刺来的敌军被拦腰斩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焦的味道。 “万胜。” 见此一幕,陷阵卫的军阵之中,猛地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呐喊声从无数陷阵卫军士的喉咙中迸发出来。 “杀。” 连杀十几人,长恩有些杀红了眼,手持砍马刀奔跑着朝着已经没了护卫的胡曙冲杀而去。 如果说军队就像是一個大熔炉,谁进去都会被磨平棱角的话。 那么战场就死个磨炼场,再温厚的人,一场血战过后,也会变得麻目。 “咚咚咚” 陷阵卫左后方的鼓声响起,这是在提示陷阵卫的士卒们朝着左阵冲。 “退,快退。” 胡曙本就不是一个什么有胆气的人,当初被金夏俘虏后,只是吓了吓,便投了敌。 如今见刚交锋不到半个时辰,大军就溃败了,当即被吓得调转了马头,准备先行开溜。 “哪里跑。”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浴血的陈军将领正手持斩马刀,一人一刀的朝着他冲杀而来。 虽未骑马,但在这将军交战的战场上,速度好像比骑马还要快。 胡曙当即意识到此人实力不俗,一夹马肚掉头就跑,边跑还边大喊道:“将军救我,将军救我” 做将军的如此贪生怕死,掉马就逃,还如此狼狈的求救。 本就溃败的伪军,彻底放弃了抵抗,抱头鼠窜了起来。 “不准退,不准退,再退者斩”金夏的督战队威胁道。 “废物。” 后方的岗楼上,贴木尔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大骂了一句,之前连战连捷,又没有遇到什么顽强的抵抗,所以让贴木尔一直没发现这胡曙竟如此不堪一击。 “将军,末将早就说了,宋人是堪不得大用的。”耶律驽库道。 贴木尔眼眸低垂,旋即下令道:“鸣金收兵。耶律将军,这支宋人还有用,别让他们全死光了,带着你的人掩护他们退回来。” “诺。”耶律驽库道。 “铛铛铛” 清脆的铜锣声在金夏大营中响彻而起。 督战队得知鸣金收兵后,也不在阻拦溃逃的“伪军”。 “死。” 长恩也知这时敌军鸣金收兵了,不由的催动了灵燃玄功,加快了身法的速度,随后脚掌猛的一跺,纵身跃起,直劈逃窜的胡曙而去。 (本章完) 四五八 推拿 落日之下的官山平原,景色优美,晚霞染红了半片天,与赤红色的平原是两副不同的画面。 两边的军营上方都是升起了炊烟。 夏芷凝身为女子,为了不让他人议论,真的如陈墨的亲兵一般,哪怕是上午的战事结束之后,也依旧在陈墨的帅帐外站岗,足足守了一个白天。 “让神勇、神武轮流换班,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估计要有一场硬仗要打。”帅帐中,陈墨对孙孟下令安排道。 孙孟道了声诺后,便退了下去。 等孙孟走后,陈墨走出帅帐,拍了拍夏芷凝身上那硬邦邦的战甲,道:“好了,站了一天了,进来休息吧。” 下午无战事,陈墨早早就卸了甲,换上了便服。 进来后,陈墨指着桌案上的饭菜,道:“下面送上来的晚膳,军中待遇不如家里,将就着吃吧。” “好歹之前随过一次军,我没这么矫情。”夏芷凝大刀阔斧的在桌案前坐了下来,甲叶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 “扮男子扮上瘾了,军中的人都知你是女子,不用多此一举做男儿态,而且你这也不像。”陈墨道。 夏芷凝一天只是站岗,并没有上战场,容貌依旧艳丽动人,只是那羊脂玉般的脸颊沾上了一些污迹。 “要你管。”夏芷凝脸色微红,不过神色放松了一些。 “军中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好好的跟在我身边当个贴身亲兵就行了,偏偏要受累去站岗。”陈墨说着,招呼着亲兵进来,询问热水烧好了没,得知已经烧好了,便让亲兵把热水打来。 “还不是不想让他们以为我随军,只是来帮你发泄欲望的,还是能做别的事的。”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我是为了你的名声好,你还说我。” 陈墨笑笑不再说话,而是来到舆图前观看了起来。 “你不吃?”夏芷凝见状抬头看了陈墨一眼。 “我不饿,伱先吃吧。”陈墨道。 夏芷凝往碗里夹了些菜,然后端着饭碗来到陈墨的身旁,看着他在舆图前排兵布阵,疑惑道:“上午那一战明明都占据了碾压式的胜利,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鸣金收兵呢?” 兵书上有言,彼竭我盈,我乘胜追击。 “敌军的主力都还未出动,对面又是骑兵多,在这平原上追得太深,容易出事。而且对面既然是试探,那我们更不用这么着急了。”舆图上,陈墨把代表着朱雀卫的标志给推上前,道:“我们真正要击溃的,是他们的主力骑兵。” “虽然之前实验的时候,这红衣大炮的威力确实挺理想的,可只有九门,对面可是数万骑兵,真的管用吗?”夏芷凝往嘴里扒拉了一口饭。 “九门确实是少,但要加上投石车和陶罐炸弹呢。”陈墨嘴角微勾,得知对面是试探后,他派陷阵卫出阵,也是为了隐藏实力。 “希望真的有用吧。”没有见过实际的画面,光靠想象,夏芷凝是想象不出的。 几下把碗里的饭菜扒拉完,别的不说,吃饭这方面,夏芷凝真的像男子了,不像以前小口小口,细嚼慢咽的。 “这骁骑卫是”夏芷凝看着陈墨把代表骁骑卫的棋子放入右侧,正疑惑这是要干什么时。 帅帐外响起了亲兵的声音:“侯爷,热水来了。” “进来吧。”将舆图盖好,陈墨回身来。 很快,两名亲兵将一个大浴桶给搬了起来,身后还有数名亲兵一人提着一个木桶,桶里则是冒着白气的热水。 为了不太麻烦,即便已经进入夏季了,陈墨也不是天天沐浴的,而是隔几天洗一次,若不是有用先天灵气清洁,身上都快出馊味了。 亲兵们提着热水倒入了浴桶中,便退了下去。 帅帐内的空间并不是很大,很快便热气弥漫。 “吃完了吧,一起进来泡吧,看你站了一天也累了,帮你推拿一下。”陈墨在磨盘上拍打了一下,不过却发出硬邦邦的声音,顿时无语道:“天都黑了,还不卸甲。” 夏芷凝刚放下碗筷,闻言蛾眉微蹙,往水里瞄了瞄:“明天说不定有一场硬仗要打,都这個时候了,你还能起色心,不怕累着了。” 陈墨自顾自的脱去了身上的外袍,进入了大浴桶,当热水浸泡身躯,热力自周身席卷而来,让人如沐春风,感觉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舒服的让陈墨长长恕了口气:“你这种战五渣,最多三个回合就能结束战斗,也能让我累着。” 夏芷凝也是有些心痒痒的,毕竟从麟州赶过来到现在,两人还没欢好过。 她冷哼一声,走出了帅帐。 正当陈墨以为不会如愿的时候,夏芷凝有微红着小脸走了进来。 “你刚干嘛去了?”陈墨靠在木桶里,道。 “让外面的守卫离远了些。”夏芷凝来到桌案前,将烛火熄灭了去,借助着微弱的亮光,开始卸起了身上的战甲。 “你你别看.”见陈墨目不转睛的盯着,夏芷凝只觉得脸有些发烫。 “都老夫老妻了,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害羞什么。” “那就算了。”夏芷凝拉了拉衣服。 陈墨无奈的闭上了眼。 很快,他便感觉到浴桶里的水位上涨了一些,有一种要溢出来的感觉。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皙的玉背。 陈墨搂住夏芷凝的腰肢,低头在玉背上亲了一下。 “别乱动,你不是说要帮我推拿吗。”夏芷凝用手肘怼了陈墨一下。 陈墨轻笑了下,男人的手不仅能搂女人的腰,还能执掌江山:“芷凝,这推拿的力道可还行?” 夏芷凝低头瞄了瞄,脸色涨红:“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快些,别让人发现了。” 夏芷凝微微站起了一些,随后又坐了下来,嗓子发出一声酥腻的轻哼,桶中的热水都溢出了一些。 不一会儿,小小的水面,好似和海上一般,掀起了狂风巨浪,夏芷凝就如其上的一叶扁舟,起起伏伏,难以安稳。 (本章完) 四五九 袭扰 时过戌时。 金夏中军大帐外的岗楼上,贴木尔手持千里镜,眺望着远处的陈军大营,对岗楼下的耶律驽库道:“准备好了吗?” 在火光的照耀下,耶律驽库的脸色格外的冷峻,道:“吩咐下去了。” “很好,千万记住,轮流袭扰便可,不能贸然发起进攻,最大的发挥我们骑兵的机动性。”贴木尔道。 耶律驽库点了点头。 床上,两人和衣而睡,因为预料到明天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陈墨自然不能总折腾,差不多就行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大地在震颤。 但还没意识到的夏芷凝以为陈墨在作弄自己,反手一把扣住作案工具,道:“差不多行了。” 陈墨脸色一黑,拍了下她的手,道:“不是我,安静些。” 片刻后,陈墨猛的坐起,惊声道:“不好,这是马蹄声,敌军这是要夜袭。” 陈墨也算久经沙场了,很快就知晓这是马蹄声。 大宋缺战马,特别是良种战马,骁骑卫发展到今天,也才不过两千多骑,用的马,一部分还是普通的战马。 而这时的马蹄声,急而不乱如闷雷,除开马蹄无半点其他声响,光是这沉闷的声音,便能让人感觉一股精锐之师的味道。 而且如此密集,只能是金夏铁骑。 陈墨和夏芷凝几乎同时从床上下来,互相给对方披甲。 很快,帅帐外也响起了孙孟的声音:“侯爷,不好了,敌军攻过来了。” 陈墨这时也镇定了下来,一边披甲一边说道:“按照白天商议的计划行事。” 白天商议的时候,陈墨是考虑过敌军可能会夜袭的,因此也准备好了应对方法。 “诺。” 孙孟退下。 当陈墨和夏芷凝从帅帐出来后,那股越发清晰的马蹄声,忽然远去了。 这时长恩和孙孟一起过来了。 说金夏的骑兵只是在靠近营寨外放了轮火箭便退下了。 另一边,退回营寨的耶律驽库向贴木尔抱怨:“没想到对面精着呢,营寨外有箭楼,我们没法靠近。” 在计划中,他们是要靠近陈军的营寨,然后用带火的羽箭射击陈军营寨,天大物燥,他们的羽箭还带着火油,绝对是一触即燃。 他们善骑射,弓箭也比宋人的弓射程更远,等陈军反应过来想要出营追击的时候,他们已经跑了。 但耶律驽库万万没想到,他们在离陈军营寨五百步的时候,就发现了拒马,继而就是箭楼的羽箭攒射而来。 而这个射程,他们可能无法射进陈军营寨的。 闻言,贴木尔也是有些失望,不过也在意料之中,道:“起到袭扰的目的就可以了。一刻钟后,让第二队上。” “诺。” 陈军营寨中,陈墨刚嘱咐完加强防备,退回帅帐的时候,那熟悉的马蹄声再次响起。 孙孟来报,说敌军又攻来了。 好在陈墨还没卸甲,等他走到前军的时候,那马蹄声又远去了。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金夏这时想干嘛的时候。 一刻钟后,那马蹄声再次在夜空中响彻而起。 “侯爷,这群狗崽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打又不打,过来放了一轮火箭就跑。”孙孟蹙着眉头道。 “这是隔我这整兵法,在袭扰我军呢。”陈墨道。 “没想到这金夏也会用谋略了,我记得父亲在世的时候曾说话,四百年前的金夏,只会横冲直撞,靠着蛮力打仗,最后被太祖皇帝一一击破。”夏芷凝讶异道。 “今时不同往日。听说在被太祖打败后,金夏便由拓拔部落统一,且痛定思痛,开始学习了我们,这几百年来,不断有金夏人前往天川参拜,但每次来参拜,都以交流文化之由,前去皇宫的藏书阁。依我看,名义上是参拜,实际上是在偷学。”陈墨道。 来青州之前,陈墨自然是搜集了一堆关于金夏的资料。 “这个,父亲也曾跟我说过,但当时大宋势强,那时无论是天子,还是大臣,都没有将这些蛮夷之徒放在眼里,反而对他们的这种行为感到讥讽。本朝的史书上更是记载这是蛮夷小国仰慕我大宋之举。”夏芷凝道。 “这就是轻敌的代价。”陈墨叹了口气。 当时的太祖皇帝初建大宋,为了稳固当前的局势,在击退金夏后,便没有再更进一步了。 后来大宋稳固后,太祖之后的皇帝,完全是有能力吞并金夏的,可是在金夏的示好诚服下,信以为真,觉得不足为虑。 最后一步步坐视金夏壮大。 当预感到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 “侯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不用管他们了,反正他们又不会真的攻打。”孙孟道。 “不可。”陈墨和夏芷凝几乎同时开口。 不能不理。 此法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麻痹对方。 一旦当你以为对方只是在袭扰自己,并不会真的进攻,从而放松警惕的时候。 那么对方就真的打进来了。 而管的话,就得时时注意,从而会被扰的无法休息。 而且对方的骑兵机动性太强,射完就跑,没法追,也追不上。 “让神勇、神武、陷阵、江东军轮流戒备,每一个时辰换一次班下去休息。”陈墨注意到了,每次来袭扰的敌军骑兵虽然马蹄声密集,但人数并不算多,显然对面也是轮流来袭扰的,陈墨没必要让全军跟着他们耗。 “诺。” 回到帅帐。 夏芷凝看着陈墨卸甲,自己则没卸甲,道:“你睡吧,我帮你盯着。军中没你不行,你要好好休息。” 陈墨一愣,倒也没矫情,抬手摸了摸夏芷凝的脸:“芷凝,辛苦你了。” “都怪你,偏要色虫上脑。”夏芷凝瞪了陈墨一眼,说来,她是有些累的。 “我的错。” 翌日刚进入辰时。 “咚咚咚” 浑厚的鼓声在官山平原响彻而起,陈军营寨中,士卒们都有些麻木了,议论纷纷道:“又来,这群蛮子不累吗?” “不对,仔细听,这好像不是马蹄声,而是战鼓声。” “嘶,真的是鼓声。” (本章完) 四六零 金夏骑兵入场 玉兔西落,金乌东升。 刚入辰时,那入闷雷一般的隆隆鼓声便是响彻而起。 陈军以为敌军又来袭扰了,但并不然。 瞭望塔上,负责站岗的神勇卫士卒看着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黑点,等那些黑点靠近了,发现是全面铺开的金夏兵线,而且全是步卒,手持盾牌和大刀,朝着他们这方冲来。 “敌袭!” “敌袭!” 神勇卫士卒赶紧吹响了戒备的竹哨,悠长而尖锐的竹哨声在陈军兵营传递而开。 岗楼上。 孙孟道:“侯爷,就是昨日打头阵的那些叛徒。” 这些全面铺开朝着陈军军营冲来的金夏兵线,是昨日那些溃逃的伪军。 “又是试探?”夏芷凝蛾眉微挑,不太确定的说道。 陈墨观察了一会,旋即心中微动,道:“让长恩继续带着陷阵卫出战,记住,这次陷阵卫不用全部出动,出三个营便可。” “诺。”孙孟应了一声,传令下去了。 很快,得到命令的长恩,带着陷阵卫出营寨,列阵迎敌去了。 …… 与此同时。 金夏营寨前的瞭望塔上,贴木尔放下手中的千里镜,继而走下瞭望塔,站在众将面前,接过一旁亲兵递来倒满酒的酒杯高举,开口道:“宋军已出阵,此战得胜,本将军必亲自在可汗面前为诸位请功。” “愿为可汗效死!” 金夏一众将领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贴木尔率先而出,金夏营寨顿时响起浑厚的战鼓之声。 咚!咚!咚! 双方营寨的战鼓声一阵接一阵在平原上咆哮,两道洪流在平原上冲撞在了一起,陷阵卫与伪军进行了血拼。 “不许退。” 夹杂在伪军之中的金夏士卒,一把抓住一个想要向后逃窜的伪军士卒,只见其手中寒光一闪,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那伪军士卒兀自扑倒在地,金夏士卒一手持头一手持刀,好似那修罗恶鬼,厉声道:“今日就拿你这怂货祭旗,胆敢言退者,斩!” 话音落下,一支流失正中其眉心,后者瞳孔放散,兀自向前走了两步后,和那之前被他杀的伪军士卒一样,扑倒在地,生机消散。 两军交汇在了一起。 “万胜。” 有了昨天的经历后,今天的长恩出手不再留活口,每次挥刀下,都有敌军士卒丧命。 哀嚎惨叫声,在这片平原上响彻不休。 金夏营寨内。 耶律驽库骑在一头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在其身后,足足有上万骑整装待续。 他们一个个手持带长柄的朴刀,身披轻便但防御力却不弱的藤甲,尤其是他们身下的战马,比十二三岁的小孩还高。 眼睛大,鼻子大,双凫大,袖囊大。 寿旋高,膝高,马掌骨高。 耳朵小,山三骨下。 每一匹,都是优质的战马。 金夏多战马,以前大宋势强的时候,金夏没少进贡优质的战马。 打下高辽后,战马就更多了,甚至达了泛滥的地步,若是粮食不够用了,还可宰杀战马充当军粮。 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固若金汤的防线后严阵以待。 就在这时,贴木尔的亲兵快速来到了耶律驽库的面前,道:“耶律将军,是时候了。” 闻言,早就有些等得不耐烦的耶律驽库拔出腰间的佩剑,调转马头,扫视了一圈众军士,道:“扬显我金夏军威的时候到了,杀光对面的宋人。” 在耶律驽库的眼里,金夏铁骑,所向披靡。 而对面的陈军,几乎全是步卒,在铁骑的冲锋下,不堪一击。 耶律驽库甚至已经提前看到胜利了。 “威武!” “威武!” “威武!” “和昨天一样,他们又溃败了,这次还不追吗?”夏芷凝时刻观望着战场的局势,这群伪军,简直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长恩所率领的陷阵卫,完全就是在碾压。 而陈墨的目光看得更为的长远,他看到那溃败的伪军后方忽然扬起大片的尘烟。 紧接着,他便听到对面的鼓声越发急促了起来。 虽然陈墨不懂金夏的鼓语,但鼓声如此急促,怎么听都像是进军的。 “哒哒哒” 陈墨耳朵微动。 “你听到了吗?”陈墨道。 “什么?”夏芷凝的耳里如今听到的全是喊杀声。 “是马蹄声。” 官上平原很大,如今战场又一片嘈杂,陈墨也不可能看清数里外的情况。 他走下瞭望塔,俯下身子,将耳朵贴着地面,仔细聆听。 没错,就是马蹄声。 “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陈墨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擂鼓,让陷阵卫后撤。” 说着,陈墨目光看向夏芷凝,道:“该让朱雀卫上了。” 孙孟和夏芷凝依次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很快,陈军营寨的鼓声就变了。 平原上,正厮杀的有些麻木的长恩,听到身后传来的鼓声,微微一愣。 这不是鸣金收兵,而是后撤。 不用长恩下令,训练有素的陷阵卫士卒纷纷互相掩护后撤。 另一边。 带着金夏铁骑冲出来的耶律驽库看到陈军后撤了,当即下令道:“加快速度,千万别让这群宋人遛了,黏着他们杀。” 这是贴木尔昨日制定出的策略,先是晚上袭扰陈军大营,降低陈军戒备的同时,还让对方无法休息,从而起到降低对方战斗力的目的。 第二天一早,正式开始猛攻。 先让降卒充当炮灰,将陈军拉扯起来,等到双方难舍难分的时候,骑兵进场收割。 这個时候,就算宋军看到想要撤退,以骑兵的速度,也来不及了。 且在对面自己人的干扰下,对面根本来不及防备,他们还可以趁势冲击陈军的营寨。 所以此刻,耶律驽库自然不会让陈军脱离战场。 “杀!” “轰!” 溃逃的伪军士卒与金夏的亲兵迎头撞在了一起,在骑兵的冲锋下,伪军士卒直接被撞飞了出去,最后被马蹄踩踏而过,肠子都出来了,当场毙命。 金夏可不会把这些投降于自己的宋人降卒当成自己人看。 当然,骑兵是不会冲阵的,骑兵冲锋是贴着敌人的身边,奔过去挥刀砍削的,所以需要对方的阵列有空档,可以让马跑过去,也不会对着长枪直直的撞上去把敌人给撞飞。 嗯,重骑兵除外。 但是现在,已经陷入了混战,阵型已乱,正是骑兵入场的好时候。 (本章完) 四六一 红衣大炮显威,骑兵的噩梦 “啊啊.啊啊啊.” 官山平原上的战况更加惨烈了起来,耶律驽库带着骑兵入场后,那是敌我不分,见人就砍,也没人挡得住。 又或者说,在耶律驽库的眼里,这群伪军,也不是自己人。 长恩总算明白为何后方会响起后撤的鼓声了,原来是敌军的骑兵入场了。 不过这也太心狠手辣了吧。 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快撤.” 与此同时。 陈军的营寨外,站着个一两百人的大方阵,在方阵中,推出了九辆沉重的车子,用黑布盖着,泥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车轮印。 这是红衣大炮的首次出场,之前一直在朱雀卫的军备作坊中秘密研制,见过的人并不多。 诸多士卒仔细打量了片刻,都是无比的疑惑。 就在这时,黑布拉开。 九根造型怪异,一看上去就无比沉重的黑漆漆大铁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让他们更疑惑了,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都调准好了,别打歪了。”陈墨走了过来,看着正在给红衣大炮调着望门的朱雀卫士卒说道。 朱雀卫,可不单单只是研制火炮,还负责训练炮手。 “放心吧侯爷,这段时间来,属下们早已鼓捣清楚了。”一名朱雀卫士卒说道。 很快,红衣大炮就调好了。 之前开口的那名朱雀卫士卒拿来一面小旗子,递给了陈墨,道:“侯爷,请您下令开炮。” 陈墨拿上小旗子,登上瞭望塔,当即便下令:“开炮!” 这时,耶律驽库带着上百骑,已先行杀入了后撤的陷阵卫中。 “长恩,拿命来.”昨日两人就打过交道,目光锁定长恩后,耶律驽库就直奔长恩而去。 结果刚刚说完“拿命来”,身后就传来一声轰然炸响。 声音太过的庞大,好似就在耳边响起。 耶律驽库身下战马当即受惊,止住脚步,前蹄高高扬起,若不是耶律驽库及时抓紧缰绳,怕不是会被甩下马去。 “这是什么动静?”耶律驽库瞳孔一缩,心头微惊。 陈军营寨前,负责在瞭望塔上观望的朱雀卫士卒,当即回头说道:“中了。” “很好,九炮装填,齐射。” 刚才那一炮,只是检验用的,看看炮弹的落点有没有歪。 见那一炮轰中了,下面就是九炮齐射了。 正当耶律驽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控制后受惊的战马,准备继续追击长恩的时候。 轰!轰!轰. 九声震天巨响,在两军交战的官山平原上轰然炸响。 丈余长的火蟒在平原上喷涌而出,在这旭日刚刚升起不久的早上瞧来极为刺眼。 两里外手持千里镜,骑在战马上准备随时进场的贴木尔,胯下战马顿时受惊,发出惊恐嘶鸣,身后亲兵更是被惊的坠下马,面露惊惧。 贴木尔赶紧举起千里镜,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相较于贴木尔的震惊,耶律驽库这边,直接惊呆住了。 只见后方的骑兵阵型中,被直接轰出来了几个缺口,战马在火光中炸的残肢遍地,被波及但没有死去的骑兵捂着伤口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周边数十骑兵更是当场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影响最大的,是这惊天巨响,让耶律驽库率领的骑兵阵型直接乱了,战马受惊四处乱窜,冲撞自己人。 而负责观望局势的朱雀卫士卒,看到这一幕,脸上也是浮现出激动的笑容,不禁的对陈墨喊道:“侯爷,乱来,敌军的已经乱了。” 陈墨还保持着镇定,对夏芷凝下令道:“芷凝,你在这指挥。我得去骁骑卫一趟。” 夏芷凝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了声“诺”。 这是打仗,夏芷凝自然不会像平时对待陈墨那样。 她下令道:“别愣着,抓紧装填。” “诺。” 轰轰轰. 又是九声震天巨响,唤醒了懵逼的耶律驽库。 明白这是陈军搞出来的动静,虽然不知道陈军具体是怎样弄出来的,但他也很快分析出了当前的状况。 这连续的几道震天炸响,都是轰在了后方,而前面却没有事,显然陈军是怕误伤到了自己人。 耶律驽库下令道:“不要怕。给我冲过来。” 然而,又随着九道惊天炸响后,金夏骑兵彻底慌了。 活到这么大,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少人东躲西藏成了没头苍蝇。 虽然还是有许多人听从耶律驽库的命令,准备向前冲的。 但胯下受惊的战马,却根本不听从主人的命令,带着主人撒丫子的乱窜。 最后只有少部分人冲杀到了陷阵卫的后方。 “咚咚咚” 陈军营寨的鼓声变得平缓了下来,同时变动的,还有令旗。 正在后撤的长恩见状,赶紧停下脚步:“列阵,迎敌。” 其实不用长恩多说,听到鼓声的变幻,令旗的变动,陷阵卫纷纷停下了脚步,默契的摆开了拒马阵。 轰轰轰. 红衣大炮的轰击还在继续,近万骑直接被轰散、惊散,战马不敢上前。 金夏骑兵也是被吓破了胆,变得畏畏缩缩。 而冲上去的,只有耶律驽库率领的千余骑。 骑兵到底是骑兵,速度太过,陷阵卫根本来不及完全的组成拒马阵,直接被耶律驽库带军冲开了。 很快,那震天的炸响声也是停了下来。 还未吓破胆的金夏骑兵赶紧纵马跟上去。 耶律驽库很快找到了长恩,想要斩杀对方来挽回颓势。 “受死.” 刚开口,话还没说完。 一支羽箭便是直直钉入了他的眉心。 耶律驽库被射翻下马来,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右翼不远处,陈墨射完一箭后,又从腰间摸出一支长箭,上弦、拉弦、瞄准,“嗖”一声长箭破空而去,如有神助般命中了脑门上有着109红色数字的金夏骑兵的眉心,让其一声不吭的倒下马去。 “侯爷神射…” 跟在一旁的骁骑卫校尉绍金能看得真切,立刻拍起了马屁。 长恩目光看去,见是陈墨射杀的耶律驽库后,不由吸了口凉气。 被他视为强敌的耶律驽库,就这样被侯爷给一箭射杀了。 “哒哒哒” 大地震动,而落入金夏的骑兵眼中,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具具装骑兵” (本章完) 四六二 势如破竹 具装骑兵是重骑兵中的一个子类。 重骑兵是指装备了金属盔甲等重型装备的骑兵,可分为重骑兵、具装骑兵、半具装骑兵,共同特征为人披重甲,而区别在于马匹,具装骑兵是指连人带马都披挂铠甲的骑兵。 战马本就高大,人马都披上盔甲,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尤其是此刻金夏骑兵已被那轰天巨响吓破了胆,耶律将军又被射杀,又看到具装骑兵出现,脸色一白,魂都要吓出来了。 “来了来了。” “快跑啊” 本就受惊的金夏骑兵,见状骇的肝胆俱裂,疯狂的掉头逃窜,武器都扔掉不要了。 一些控制不了战马的马匹,更是马都不要了,下马就跑。 岗楼上,贴木尔手持千里镜,看到耶律驽库被射杀,顿时面色一变,现在又看到具装骑兵都出现在了战场上,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 金夏多战马,虽然缺少铁矿,但集全国之力,搞个万人的具装骑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对于金夏来说,没有必要。 首先,具装骑兵虽然凶悍,但机动性没有轻骑兵强,耐力也不行,且并不是起决定性作用。 其次,打造一支具装骑兵花费太大,金夏本就缺铁矿,用打造具装骑兵的铁矿,都够多打一倍士兵的盔甲了。 所以,当看到陈军中出现了一支具装骑兵,贴木尔简直是难以置信。 若是他没了解错的话,陈墨只是一个地方政权,又不是天子,哪来的资源打造出具装骑兵的? 由于此刻战场得形势太过混乱,那乌泱泱涌出了一群具装骑兵,让贴木尔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 但有一点他明白,今日这仗,他败了。 昨晚商定的计划,中途就已经失败了。 “收兵,鸣金收兵。”贴木尔赶忙下令了起来。 而此刻,陈墨已经带着骁骑卫,杀进了金夏乱了阵脚的骑兵大军之中,后者已经吓破了胆,根本没人阻止抵抗,骁骑卫就和割稻子一样,收割着人命。 “铛铛铛” 清脆的铜锣声自金夏的营寨传来。 本来金夏骑兵逃的还有些犹犹豫豫,毕竟临阵脱逃可是要处斩的,现在听到铜锣声,彻底没了犹豫。 于是战场上出现了这样一幕,本来金夏骑兵准备用牺牲降卒的方式,势如破竹的一举消灭陈墨,却不曾想,刚出场就挨了当头一棒,然后局势一下子逆转。 金夏骑兵就如同抱头鼠窜的老鼠,被陈军黏在后面杀。 “不要让他们跑了,跟我黏着杀。” 眼见局势发生了逆转,长恩也是连忙下令道。 被追的滋味可不好受,现在也该让对面尝尝了。 与此同时,陈军营寨中。 “呜呜呜” 孙孟亲自吹起了号角声,悠扬而绵长的声音传遍整個营寨。 神勇、神武、剩下的陷阵卫,江东军按照陈墨之前下达的命令,已经准备就绪。 随着孙孟的号角声吹响,大军顿时从营寨中列阵冲出。 全军出击! “不好。” 贴木尔手持千里镜,时刻观察着战场的变化,眼见陈军的具装骑兵跟在己军的后面,跟得太近,根本无法拉扯开,而陈军的具装骑兵后来还扬起大片的尘烟,尘烟中旌旗飘扬,他顿感不妙。 对方这时要趁着他们退兵,跟着溃兵一举冲破他们的营寨。 溃兵退散回来,他们根本无法防御,若是强行组织大军列阵抵挡的话,阵型很有可能会被退回来的自己的骑兵冲散。 “奎木。”贴木尔对岗楼下的一位将领说道。 “末将在。” “本将命人率五千骑兵,掩护耶律将军的部曲撤退。” “末将听命。” 等奎木领着五千骑兵赴战场后,帖木尔看向拓拔诸,道:“王爷。” 拓拔诸也在观望着战场的局势,仿佛知道贴木尔要说什么,道:“这并不非将军之过,谁能预料到这宋军居然有这种大杀器。” 贴木尔摇了摇头:“是我轻视了对方,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他很快下令道:“后军作前军,撤退。” 这撤退二字,贴木尔说的无比沉重。 眼见都要打到青州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当初和完颜将军约定的地方汇合了。 没想到了就遭此大败。 “杀!” 这是骁骑卫成立至今,第一次杀得如此痛快。 上次的淮州之战,大多就是城防战,骁骑卫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场,因为那狭窄的街道根本就不适合骑兵冲锋。 而在这广阔的平原上。 骁骑卫就像是一辆辆移动的战车,所向披靡。 绍金能手持马槊,一把将一名金骑兵砸翻在地。 此人还是一名武者,看实力似乎还不低,被绍金能砸翻在地的瞬间,凭借着矫健的身手,在落地的一瞬间翻滚而出,还没来得及起身,一支弩箭暴射而来,射进了这名金夏骑兵的胸口。 他没有立即死去,而是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声,正如当初他攻进幽州时,凌辱完一名妇人后又虐杀那妇人临死前的凄厉嚎叫一样。 “这神臂弩就是好用。”将神臂弩重新放回马上的武器篓中,绍金能驱马过来,一马槊砸碎了这名金夏骑兵的脑袋。 “休得放肆,帖木尔大将军帐下奎木在此,拿命.啊.” “咻” 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钉入了过来掩护耶律驽库部曲撤退的奎木眉心,后者尚在嘴边的话戛然而止,摔下马来,当场毙命。 陈墨再次弯弓搭箭,对于想奎木这种脑门上顶着红色数字,又大喊的人,在他的眼里,就是活靶子。 “咻!” 陈墨双指一松,又一支羽箭暴射而出,远方不断移动的骑兵军旗应声而倒。 他放下强弓,遥望着远处扬起的大片尘烟已经移动的各色旌旗,眉头一皱,拔出唐刀,大声喝道:“敌军要逃了,跟我杀!” 听到陈墨的声音,骁骑卫以及后面跟着的陷阵卫,顿时打了鸡血一般,战斗力飙升。 帖木尔派来掩护撤退的五千骑兵,根本就阻拦不住陈墨等人进攻的脚步。 陈军如一直利箭,直冲金夏营寨而去。 而骁骑卫,便是箭头。 (本章完) 四六三 突袭反遭埋伏 淮州边界易山。 绵延的山脉中,有一支兵马正在林中前进,他们的马背上驮着盔甲兵刃,将士大都精赤上身徒步前进,热得不行。 处于队伍中军中的将领李明凡,便是淮王任命从易山奇袭的将领。 没错,确认陈墨真的领兵前去应战金夏大军后,淮王不等楚策他们领兵回来,就迫不及待想要夺回淮州了。 因为失了淮州,萧家的离去,让淮王身边追随的人少了大半,楚策、第五浮生他们又都在陇右还没回来,现在淮王身边能用的,只有李、肖、甘三家的人了。 而李明凡,便是慧夫人的大伯,四品武者,也是李家最强的武者。 从丰州出兵要夺回淮州,必须得拿下淮州边界的城池——易县。 而从易山过,就可以绕到易县的后方。 淮州被夺后,淮王有认真研究过淮州沦陷的主要原因。 是陈墨通过山路绕到了淮南县的后方,再用主力军在淮南县的前城门施加压力,引得赵良带援军增援,继而伏击援军,再利用援军骗开了淮南县的后城门。 最后前后夹击之下,拿下了重兵防守的淮南县。 嗯,淮王打算来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大哥,你说王爷这方法能行吗?万一被陈军识破,你我可.”副将李明忠是李明凡的族弟,五品武者,他没有真正意义上领军过,他知族兄以前虽然领军过,但却并没有和任何一支强军正面交手,因此心里有点虚。 “识破了又如何?如今淮州兵力空虚,而我听说陈军中上三品武者就陈墨一人。如今陈墨去北地了,淮州坐镇的最多也就是个四品武者,肯定要坐镇武关或者淮南,这小小的易县,有个中品武者坐镇就不错了。” 山路难走,李明凡停下来喝了口水,道:“况且易山山路崎岖,沟壑纵横,不适合行军,陈军定然想不到我们会在此处突袭。” 李明凡收起水囊,拍了拍李明忠的肩膀,道:“只要我们能拿下易县,这世子之位,定然是大殿下的了。” “希望如此吧。”李明忠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他们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声,不一会杀声大作。 淮军前军爆发出一阵骚乱之后,竟然要往后退,其中的督战队压住阵脚,回身一刀一个,这才止住了溃逃。 “出了什么事?”李明凡大声问道,这时候一個亲兵过来大声道:“将军,前面有埋伏,我们上当了。” “什么?” 李明凡还没开口,李明忠就先乱了,脸色都变了。 奇袭的军队被人伏击,是最可笑的。 李明凡瞪了李明忠一眼,狠色道:“怕什么,拔刀杀光他们。” “回回将军,他们太强了,我们不是对手。” “废物。”李明凡骂骂咧咧了一句,拔刀亲自上前应敌。 半个时辰后。 “李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刘计来到被俘的李明凡面前,脸上露出好久不见的笑容。 李明凡跪在地上,双手被绑于后,所绑的绳子是吴衍庆从江东带来的特制的绳子,可以束缚先天灵气,他吐了口唾沫在刘计的脚下:“原来是你这贪生怕死的小人。” “我这是弃暗投明,淮王并不是我的明主。”刘计依旧笑眯眯的说道。 “看来先生很懂淮王的心思,他们竟真的从易山突袭。”吴衍庆这时开口说了一句。 这次的埋伏,是吴衍庆听从了刘计的建议,提前带人在这易山上守株待兔,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刘计跟了淮王这么多年,作为一名幕僚,为了获得重用,自然没少琢磨淮王的心思,以便随时可以获得淮王的青睐。 听到这是刘计献策的,李明凡忍不住又吐了口唾沫。 “说说吧,淮王派你们来此,究竟想要做什么?”刘计笑着问李明凡。 李明凡冷笑一声,骨头倒是硬:“要杀要剐随你便,别想从我嘴里问出半个字来。” 刘计微微皱眉:“李将军,你这样就让在下很难办了。” 李明凡头一偏,理都不理刘计了。 刘计对吴衍庆说道:“吴老家主,审人我可不擅长。” 吴衍庆点了点头,当即叫来一人。 而李明凡听到刘计这话,之前看向亲手擒获自己的老者,讶异道:“吴老家主,你是吴衍庆?” “你这做小辈的,就这样直呼老夫的名讳可不太好。” 吴衍庆话音刚落,只见被他叫来的一人,一巴掌就抽在了李明凡的脸上。 李明凡身上的绳子当即便往外扩大了一圈,一股强悍的力量在快要爆发出来的时候又被强行按了回去。 李明凡吐出一口血水,半边脸都肿了:“没想到,陈墨居然将伱请到淮州来坐镇了。” “老夫也没想到,淮王居然真的会在这个时候来攻打淮州。” “淮州本就是王爷的,是陈墨卑鄙无耻的霸占了,现在有机会,王爷自然是要拿回来的。”李明凡道。 而吴衍庆显然没心思跟他讨论这个,道:“审审吧。” 被吴衍庆叫来的人顿时便对李明凡施刑了。 很快,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响彻而起。 一刻钟后,李明凡还未开口,跪在一旁的李明忠吓得颤声道:“别别打了,我说,我说。” …… 烈日高挂。 已过午时。 官山平原上。 陈军在打扫战场。 燃烧着火光的金夏营寨中,孙孟走上前来,道:“侯爷,共俘获了三千敌军,这些俘虏怎么处置?” “前线作战,我可没时间来降服他们,都杀了吧。”陈墨仅仅沉默了一息,便开口说道。 “诺。”孙孟应道。 孙孟退下后,夏芷凝走上前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旋即略显失望道:“可惜了,没把他们留下。” 金夏多骑兵,而且是轻骑兵,骁骑卫则是具装骑兵,根本就追不上。 神勇、神武、陷阵这种步卒就更不用说了。 当然,光陈墨一人的话,还是可以追上的。 但他再强,也不可能单挑数万人啊。 (本章完) 四六四 本王有一法子 “侯爷,已清点清楚了,除去受伤的战马,次此共缴获完好的战马两千一百三十二头。”就在这时,陈铭拿着册子走了过来,双手递给了陈墨。 陈铭是陈墨的记室参军,专门掌管军队里的文书起草,记录表彰等重要工作。 下面清点的缴获的物资,都会在陈铭这里进行归类总结。 陈墨让孙孟叫来绍金能、魏青,对他们说道:“此次缴获的战马,就由你们骁骑卫负责豢养了。” 陈墨将册子递给了绍金能。 绍金能看完后,脸上一喜,两千多匹战马,若是好好利用的话,还能再打造出七百具装骑兵出来。 “谢侯爷。”绍金能对陈墨拱了拱手,面露激动。 陈墨没有说话,心中升起一股贪婪的欲望,若是能将金夏的这支东路军给吞下,他就能打造出一支真正的骑兵了。 轻骑兵、具装骑兵、半具装骑兵全都包裹的那种。 陈墨面色微顿,然后对众将说道:“今日大挫敌一场,拿下敌军营寨,已是大胜一场,待明日全军步骑徐徐压上,先将这群金夏蛮夷赶出高州去。营中已经准备好酒肉,诸位先至营盘饮宴吧。” 说话之见,孙孟、绍金能、长分以及江东军众将校返回己方的营寨。 陈墨则是返回自己的帅帐,说道:“此次进兵也让我们大抵摸清了金夏的军力,今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攻势多有不及。” 夏芷凝蹙了蹙秀眉,叹了口气道:“可惜了,他们的骑兵速度太快,没法追上,若是追上的话,就能一股作气将他们的主力给击溃了。” 如今我们已经暴露了红衣火炮的威力,更是一举将他们击溃,你说他们会不会吓破胆跑了。” “不会。”陈墨摇了摇头,道:“现在既然已经可以确定金夏是分东西两线进攻大宋。那么这两路线最终都是要汇合的,这东路军若是跑了,或者拖的太久了,就会耽误与西路军汇合。” 夏芷凝听明白了陈墨的意思,旋即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虽然他们今天是跑的,不过还是会回来与我们对战的。” 陈墨点了点头:“他们想要南下,就必须得经过青州,我们只要徐徐推进便可。” …… 金夏的东路军从官山平原败退后,一路退到了“幺儿城”。 幺儿城是离官山平原的最近的一座城池,归属高州管辖。 退回幺儿城后,贴木尔第一时间去查看了被那轰天巨响伤到了士兵。 伤兵营中,营内一片哀嚎。 金夏的医疗还比不上大宋,对于不是武者的普通士卒来说,一旦大面积受伤,甚至是一道过深的刀伤,感染后,大概率还是个死字。 “将军。” “将军。” 贴木尔进来后,众伤兵恭声说道。 贴木尔摆了摆手,询问诊治的大夫,道:“什么情况?” 大夫看了眼众伤兵,没有明说。 贴木尔明白对方的意思,走出了伤兵营,大夫紧随其后。 伤兵营外,大夫道:“大多是贯穿伤,还有的伤及内脏,已非人力可为了。能不能活,只能听天由命了。” “贯穿伤?” 贴木尔目光闪了闪。 “这是属下在一些伤兵的伤口中取出来的。”大夫拿出一块还残留着血迹的铁片递给了贴木尔。 “铁片?” “没错,属下怀疑这些贯穿伤,就是这铁片所造成的。”大夫道。 “可这铁片怎会造成之前的轰天巨响?”贴木尔有些捉摸不透。 大夫道:“依属下看,这块铁片是某种物品碎裂的残块,应该是归那巨响之物的。” 贴木尔面色凝重。 他们都惨败退到这幺儿城了,可还不知道让他们战败之物是什么。 不过此铁片上没有先天灵气的气息,应该不是某种神通,而是一种武器所造成的。 而后者,往往是最可怕的。 贴木尔拿起铁片闻了闻,旋即道:“这什么味道。” “应该是硫磺。”硫磺也是一种药,大夫对这股味道还是挺熟悉的。 “硫磺.”贴木尔喃喃念叨了一声:“这不是药吗?” 他实在找不出丝毫的头绪。 金夏中军的营帐中,众将领还有幕僚都是垂头丧气。 所谓未知才可怕,今日上午这一战,是他们感到最恐怖的一战,那轰天巨响,那么他们站在后面,都有些震耳发聋。 耶律驽库、奎木在这战中先后被射杀。 看到贴木尔进来,其手底下后最后一名四品武将贴木铁,也是贴木尔的亲侄子,开口道:“将军,这陈军战力不俗,又有那怪雷相助,守城固寨也不是我等所擅长,一旦长久相持,只怕伤亡过大,难以为继啊。” 贴木铁已将那轰天巨响之物称之为怪雷了。 贴木尔没有说,一直到上首坐下后,方才开口说道:“今日这战之所以会败,究其原因便是这.怪雷,此怪雷应是从陈军中发出,落地后会发出轰天巨响并破碎,我们的士兵就死在这怪雷破碎的铁片上” 贴木尔将铁片扔在面前的桌案上,然后继续说道:“这怪雷虽然威力巨大,但一次最多杀几十人,主要是那轰天巨响,是我们从未听过的,战马也未经过这种声音的训练,很容易受惊,而战马一旦受惊,冲锋的阵型便难以维持” 贴木尔将失败总结了一番,目前还没有什么防备的手段。 “将军,若我们堵住战马的耳朵,再把其眼睛也给蒙上,是不是就能避免了。”一名将领说道。 “不妥。骑兵许多指令都需要靠口令传达给战马,堵住马耳只会给自己碍事,骑兵就讲究的是“人马合一”,通过人与马的相互默契来进行作战。更何况那怪雷的声音如此巨大,也很难堵得住。”有人反驳道。 “那直接把马耳刺聋不就行了。” “这简直是馊主意。” “那你说这不行,那我们如何抵挡陈军的怪雷,还不如退兵回去算了。” “多想想,总归是有办法的。” “.” 就在众将领讨论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拓拔诸对贴木尔说道:“将军,本王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章完) 四六五 拓拔诸的毒计 随着拓拔诸开口,顿时间所有目光全都看向拓拔诸。 闻言,贴木尔一喜:“王爷快快请讲。” 拓拔诸沉吟了一番后,说道:“其实王爷昨晚定下来的计划是可行的。” “?”贴木尔面露疑惑,继续竖起了耳朵。 拓拔诸道:“战马会受惊,但人不会。不知将军上午的时候发现了没有,那怪雷攻击的都是耶律将军部曲的后方,也就说陈军也怕这怪雷伤到自己人。 如此一来的话,若是我们驱赶一批大宋的百姓为先锋,而我军的步卒紧跟在这群百姓的身后,陈军必有顾及,等到时我军步卒杀入陈军中军之后,便可派骑兵分左右两翼进场,此战必胜。” 此话一出。 众人都沉默了。 因为此法太伤天和了。 虽然他们入侵大宋以来,没少残害大宋的百姓,但那不同。 军是军,民是民。 若是他们驱赶宋民上战场对付陈军,那未来有一天,敌人也会驱赶他们的百姓来对付他们。 这在历史上,可是有过这种例子的。 贴木尔也沉默了。 此法若是换在金夏,可是要遭天谴的。 拓拔诸也知道此法有些毒,所以之前才说不知当讲不当讲,见众人沉默不语,他也不再说了。 他只负责说方法,用不用就跟他没关系了。 “让我再想想。”贴木尔道。 翌日。 天一亮,陈墨就收到前方探子来报,昨天败退的金夏大军,已退到了幺儿城。 陈墨当即下令,全军拔营,朝着幺儿城推进。 天黑之前,陈军在幺儿城五里外的一处开阔之地扎营。 陈墨对孙孟说道:“既然敌军已退至幺儿城,那么赤石岭的伏兵就没有必要了,派人去赤石岭,让崔爽带着部队赶来幺儿城汇合吧。” “诺。” 与此同时,幺儿城中的贴木尔,也是收到了探子来报,说陈军已在城外五里外扎营。 金夏军不擅长守城,更别提城中的还都是宋民,这让金夏士卒很没有安全感,如今陈军压境,这昨天被怪雷吓到的金夏军,变得有些人心惶惶了起来。 见状,贴木尔心下当即一狠。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史书上屠城的人都不少,我只不过是将百姓赶上战场,而且我又不杀他们,算得了什么。 况且,只要胜利了,并吞并了大宋,这点也不算是污点。 贴木尔当即下令,让贴木铁带人把城中的百姓全都抓起来。 翌日。 幺儿城外,陈军大营绵延十余里,四周早已立上了拒马,一队队三军士卒早已严阵以待。 “呜” “呜” “呜” 绵长的号角声从陈军营寨中响彻而出,如无形的波浪涟漪,一圈圈的朝着四周扩散而开。 “虎!” “虎!” “虎!” 陷阵卫自营寨中踏出,发出震天的呼喊声,步卒行军扬起的沙尘,如烟似浪、遮天蔽日。 如此动静,很快便传入了城墙上的金夏守军耳中。 “将军,陈军出兵了。”亲兵来到贴木尔的面前汇报道。 贴木尔看到了,他放下千里镜,对身旁的贴木铁道:“准备吧。” “诺。” 贴木铁很快退下了城墙。 陈军大营前搭建的瞭望塔上,陈墨身着墨黑色的短袍,并未披甲,大手放在腰间所佩的唐刀刀柄上,对长恩说道:“把幺儿城围起来便可,别攻。” 幺儿城只是一座小城,连城墙都不高,是由黄土夯成的,防御性并不强,红衣大炮完全可以直接破城。 但是陈墨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一是陈墨不急。 二是幺儿城防御再不强,也是一座城池,而攻城战伤亡是最大的。 现在的情况是金夏军急着推进,陈墨只需要慢慢的逼上去便可。 陷阵卫朝着幺儿城推进。 神武卫紧随其后。 就在陈墨神情有些放松的时候,前方的长恩派人来报,说幺儿城的城门开了。 闻言,陈墨一惊,带着夏芷凝亲自赶到陷阵卫,通过近距离观察,发现幺儿城的城门果然打开了。 “敌军这是要干嘛,跟我们决战吗?”夏芷凝惊讶道。 “会不会是什么计谋,比如空城计?”长恩插了一句,这两天,他也看起了兵书。 夏芷凝摇头笑道:“若是空城计,就不应该这样摆了。” “可能是他们想到了怎么应对我们火炮的方法吧。”对此,陈墨也感到有些讶异。 不过也好,你主动出城作战,也节省了我的时间。 “芷凝,你去把朱雀卫调过来,并让绍金能准备好。”陈墨吩咐道。 “诺。” 夏芷凝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去的时候,长恩忽然惊声道:“侯爷,是.是百姓。” “什么?”陈墨朝着远处看去。 夏芷凝也是止住脚步,伸长了脖颈。 很快,他们便看到,一大群衣衫褴褛,面色枯黄,身材瘦弱的百姓,从城门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还带着恐慌与无措。 甚至还有妇人抱着孩子,孩子还在哇哇大哭。 随着一个个百姓从城中走出,陈墨可以看到,在这群百姓的身后,是一排排身着藤甲,手持大刀的金夏步卒。 一时间,陈墨脑海中“咚”的一声,眼中喷火:“这群畜生,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 陈墨猜到金夏军要做什么了。 “侯爷,怎么了?”长恩还没反应过来。 夏芷凝解释道:“这群金夏蛮子想要利用百姓来对付我们。” “什么?他们竟如此下作。”这下,就连长恩也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就连陷阵卫也是发生了骚动。 原本他们看到百姓出城还没觉得什么,可看到百姓后面的金夏步卒时,他们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顿时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然后全都回头看向陈墨,仿佛再说怎么办。 这一刻,就连陈墨也是呆愣了,但很快双眼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眼中只有怒火与冷意,道:“先向敌军喊话,再向百姓喊话,告诉百姓敌军的阴谋,若是都不成,只能.” 后面的话陈墨没说,但这一刻,连长恩也明白了是什么,心中不由的一沉,骂道:“这群畜生。” (本章完) 四六六 愤怒的陈墨 很快,陈军这边的鼓声和叫喊声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其内的武者放声大喊,向金夏传达自家侯爷的意思。 首先是严厉谴责金夏军的这种行为,然后就是示弱,表示若是金夏军若是能释放百姓,陈军将会后退十里,并且若是金夏军能主动退兵大宋的话,陈军将不会追击,可以让你们安全退走。 很快,陈墨所要表达的意思就传到了贴木尔的耳中。 但陈军的这种示弱,反而让这些金夏将领更加猖狂了起来。 “哈哈,陈军果然受到了这群宋民的掣肘。” “想得倒是美,还说放过我们,让我们退军,开什么玩笑,若不是他们凭借着那种怪雷,完全就是不堪一击。” “将军,不能退,耶律将军和奎木将军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上,我们得为他们报仇。” “哈哈,他们也知道怕了。” “.” 贴木尔脸色也是好看了许多,对面的这种“示弱”,让他心中的憋屈放松了许多,他看向拓拔诸,道:“王爷,您怎么看?” “既然将军已经决定施行此法,所谓迟则生变。” 拓拔诸的意思很明白,既然已经实施了,那么就进行到底,犹犹豫豫的,容易出问题。 闻言,贴木尔点了点头,下令道:“传我将令,加快行军。” “诺。” 随着贴木尔命令的下达。 幺儿城前,金夏的步卒开始驱赶起了城中的百姓。 “给老子快点,别磨磨蹭蹭的。”一名士卒一鞭子抽打在一名佝偻着腰,脚步蹒跚的老妇人的身上。 老妇人穿着麻衣,身体无比的瘦弱,抗了一鞭子直接倒在了地上,后面出现了一道血痕,已是奄奄一息。 可即便是这样,金夏步卒也没有放过老妇人,又是一鞭子抽打了上去,道:“给老子起来,别装死。” 而这一鞭子,直接让老妇人仙去了。 像这般情况,在幺儿城外不断的发生。 小孩的啼哭声,妇人的求饶声以及各种惨叫声络绎不绝。 在大军的驱赶下,加快朝着陈军行去。 陈军这边。 “这群畜生。”夏芷凝气得脸色涨红。 陈墨目光更加冷冽了,深吸一口气,道:“向百姓喊话吧。” “诺。” 很快,陈军向幺儿城的百姓喊话了起来。 先是说出了金夏的阴谋,是想利用你们,来对付我们。 然后就是向他们晓以利害。 听到陈军士卒的话,幺儿城的百姓神色一顿,没有太大的反应,被金夏步卒驱赶的麻目向前,即便他们知道金夏是在利用自己对付陈军,但依旧奢望着进入陈军的区域能够活命,希望陈军能够解救他们。 宋彦是幺儿城衙门一名普通胥吏,没有品级,只是童生没有考上秀才,没有功名,但却读了不少书。 明白金夏要利用他们对付陈军。而陈军为了保全己身,定然不会让他们靠近,所以说,对他们来说,前后都是死。 但书中有言,有的人死轻如鸿毛,有的人死确实重如泰山,就要看死的有没有价值。 而对宋彦来说,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就太憋屈了。 深吸一口气,宋彦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放声道:“父老乡亲们,金夏蛮夷犯我家园,害我同胞,现在却还想利用我们,去对付我们保家卫国的王师,反正都是死,不如跟这群金夏蛮夷拼了,为我们的亲人报仇” 说话间,趁着一名金夏步卒不注意,宋彦一把夺过其手中兵刃,一刀划破了对方的脖子。 宋彦的父亲是一个杀猪匠,只是父亲希望他将来有出息,所以从小便将他送进了学堂,奈何他不是读书的料,三十多了还只是个童生,后来还是父亲出钱找关系让他进了衙门。 普通胥吏的俸禄很低,他读书进衙门,几乎掏空了家底,为了补贴家用,他开始跟父亲学习杀猪的本事,好在没事的时候能帮帮父亲。 这一学,便是十年。 那金夏士卒捂着脖子,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彦,鲜血自嘴里流出,最后抬手想去抓宋彦,但却无力的扑倒在地,一命呜呼。 这一刻,宋彦觉得人还不如猪。 起码猪脖子上被割了一刀,还不会死这么快,会发出啊啊啊的哀嚎,会反抗。 “贱民找死。”旁边的金夏士卒看着同伴身死,短暂的讶异过后,便抽刀朝着宋彦看去,但身体却停步不前,因为他的一条腿被一名嘴角带着青痕的年轻妇人死死抱住。 “找死。”金夏士卒当即便要抬刀看死妇人。 下一秒,数名幺儿城百姓一拥而上,一手一脚的将其死死的抓住。 宋彦反应过来,用夺过来的刀,再次划破此人的喉咙。 “说得对,跟这群金夏蛮夷拼了。” “拼了。” 百姓中爆发了骚动。 然而真正暴起反抗的,最终只是少数,更多的百姓则是麻目,被金夏吓破了胆,恐惧的看着,不敢动。 而他们的这种举动,激怒了后方的金夏步卒,对着幺儿城百姓拔刀就砍,哪怕是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不自量力。” 宋彦死了,杀死了两个金夏步卒后,被贴木铁一刀捅进了胸膛,后者还发出讥讽。 但宋彦闭眼的那刻,却是一副满足的表情,好像在说值了。 人生的大半辈子,在还保留意识的最后几秒,如跑马灯一般在宋彦的眼前闪过。 “爹、娘,儿下来陪你了.” 贴木铁将刀拔出,擦干刀身上的血迹,道:“胆敢反抗者,便如此者,继续给我走。” 剩下的百姓,如同被吓坏的猴,被金夏步卒驱赶着,行进的脚步反而更快了。 …… “全军出击,给本侯杀光他们,一个不留,啊啊啊。”陈墨拔出唐刀,发出愤怒的咆哮,继而策马,当先冲出。 陷阵卫一個个也是愤怒了,目光中充斥着要杀人的血光。 就连一向憨厚的长恩,看到襁褓里的孩子被金夏军杀死的那一刻,手中的兵刃好似要被他捏碎了一样。 后方,孙孟看到前面传达的命令,放声道:“全军出击!” (本章完) 四六七 破城,追击 在冲出去后不久,陈墨意识到自己冲动了,作为一个上位者,应当时刻保持着一个冷静的头脑,怎么能被愤怒给冲昏了脑袋。 不过这也说明,他到底还是个人啊。 哪怕经历了那么多人和事,陈墨认为自己已经足够看淡了,但今天这事让他明白,他还没有。 他依旧没有忍住,丧失了理智。 好在他反应的及时,一切都还未晚。 他止住了马匹,并下令放缓了行军速度,吩咐夏芷凝让朱雀卫先推到面前来。 …… 城墙上,贴木尔手持千里镜,看到陈军冲上来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对方已经不顾这群宋民了。 不过当看到陈军又停下来的时候,贴木尔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看来对面还是顾及这群宋民的。 贴木尔心中的把握大了几分。 又下令催促起了贴木铁,让他加快速度。 与此同时,贴木尔也察觉到了陈军的行军变化,脑海中浮现出的想法和贴木尔一样。 脸上大喜过望,甚至心中还嘲笑陈墨过于仁慈。 但很快,他的想法变了。 他忽而听到空气中破空之声传来,带着一股让人凛然的尖啸。 这股声音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下一秒。 “轰!” 他亲眼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前方不远处,不超过一丈,直接炸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伴随着一股烟气氤氲升腾而起,然后他察觉到无数的碎片四散飞溅,四面杀伤。 “当” 一块铁片擦着他的脸庞而过,激起了周身的护体灵气。 贴木铁正要说什么,忽而觉得后颈微热,粘稠之感袭来,他抬手朝着后颈摸去,分明是鲜血汩汩而淌。 其身后的一名亲兵被铁片射杀。 “怪雷,陈军又用怪雷了.” “疯了,陈军疯了,他们连自己的百姓都不放过。” 一声轰天巨响后,金夏步卒变得惊慌大叫了起来。 然而那怪雷的余音都还未散去。 轰轰轰. 连续九道怪雷,在他们的前后左右无差别的进行轰杀。 连那被晒干的坚硬地面,都被轰出了一個个大坑。 吓得金夏士卒四处躲避了起来。 还有的往宋民中钻。 可惜没用,那怪雷连宋民都不放过。 轰轰轰. 半刻钟的时间,金夏步卒中已经是硝烟四起。 城墙上的贴木尔和诸多将领目瞪口呆,愣愣的站在原地,连说什么都不知道。 脸上一副“你疯了?”的表情。 陷阵卫中,已经有人不忍闭上了双眼,因为场面太残酷。 还睁眼看着的,眼中的愤怒则是越来越浓,手中的兵刃已经饥渴难耐了。 “侯爷,对面军心已经散了,现在是攻过去的大好时机。”夏芷凝策马上前来,道。 陈墨早已经等不及了,眼见对面一个个已经是抱头鼠窜,再次怒吼道:“全军听命,给本侯加速冲杀上去。” “冲啊,杀啊!”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陷阵卫原本是在前,最后被骁骑卫追上,在这之后是神勇、神武、江东军。 总共四万多人马,全都朝着幺儿城压了上去。 在陈墨之前的想法中,是围城后徐徐推进的。 但是今日金夏军此举,让陈墨难掩心中愤怒,他要把幺儿城给踏平了。 骁骑卫最大可能的避开还存活的村民,将屠刀毫不留情的砍向金夏步卒。 已经军心涣散的金夏步卒,面对着具装骑兵的冲杀,如同粘板上待宰的羔羊。 唯有身为四品武者的贴木铁能抵抗,并且还在乱军中有种“万夫莫敌”的趋势。 但这种趋势,被紧接着而来的长恩所打破。 对战耶律驽库时,长恩使用了灵燃玄功后都还感到有些压力。 可是对战贴木铁,不用灵燃玄功,长恩都觉得能战胜对方。 贴木尔放下手中的千里镜,浓眉之下,脸色阴沉,看向不远已经开始溃败的步军,对着亲兵沉声说道:“鸣金,收兵!” 步兵推不上去,那么商定的计划就没法用。 虽然现在对面的怪雷停下了,但如今步军已经快被人杀到城墙下了,若再让骑兵进场,反而会被自己的步军所阻,难以施展,只能收兵。 “当当当” 清脆而响亮的铜锣声在幺儿城上响彻而起,余音缭绕。 贴木尔对着不远处正与陈将交战的贴木铁大喊道:“快退进城来。” 声音在其先天灵气的裹挟下,传入贴木铁的耳中。 贴木铁心头微动,开始跟长恩边打边退。 “弓箭手掩护。”贴木尔对城墙上的弓箭手下令道。 金夏的弓箭手们,开始瞄准朝着幺儿城靠近的陈军,进行射杀。 长恩察觉到对方有要脱离战场的意思,虽然他占据上风,但想要短时间拿下贴木铁,也有些困难。 他不再犹豫,直接催动灵燃玄功,死死的咬住贴木铁。 而恢复了理智的陈墨,作为一军统帅,又快兵临城下了,没有再冲到最前方当先锋了。 而是手持强弓,开始精准射杀起了那些脑门上有红色数字的人。 很快,他就锁定了与长恩交战的贴木铁。 那个红色的“907”还是颇为显眼的。 陈墨微微一愣,知道这还不是一般的四品武者。 一般的四品武者,力量都在800之内,比如之前天师军的那几位大方渠帅。 陈墨可不觉得暗箭伤人有什么不道德。 而且对于这群畜生,也不用跟他们讲道德。 “不好,快躲。” 城墙上,帖木尔正手持千里镜观察着陈军的情况,正好看到陈墨已经弯弓搭箭瞄准了贴木铁,吓得他赶紧大叫一声进行提醒。 然而已经晚了。 只要在射日箭的射程范围之内,一旦锁定,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人能从陈墨的箭下逃过的。 帖木铁自然也不例外。 他正在跟长恩交战的好好的,下一秒,身体便是直接一僵。 一支羽箭击破了其周身的护身灵气,钉入了他的眉心。 这一幕,让长恩都吓了一跳,继而挥刀,斩下了贴木铁的头颅。 “不。” 看到贴木铁头颅被斩,贴木尔发出愤怒的咆哮。 “轰!” 刚咆哮完,身边就传来一道轰天巨响。 (本章完) 四六八 破城,追击(下) 在陈墨弯弓搭箭锁定贴木铁的时候,夏芷凝便让朱雀卫推着红衣大炮上前来,瞄准城门楼的位置。 调好角度后,九门红衣火炮其射,丈余长的火蟒斜直的朝着城门楼喷涌而去。 而贴木尔一直在关注着贴木铁那边,根本就没有注意,这就使得一枚开花弹直接在他的脚下炸开,崩裂的铁片四散纷飞。 一团暗黑色的先天灵气在贴木尔的身周显现,挡住了开花弹对他的爆炸伤害,但那轰天巨响,依旧让他耳朵嗡嗡作响。 好似施加了沉默,连周围亲兵对他说的话都没有听到。 下一刻,他忽有所感,脚步一动,身影顿时出现在丈许开外,在他使用身法离开不久,他刚才所站的城门楼瞬间坍塌,还没来得及撤离的亲兵,直接被坍塌的房梁、屋瓦给掩埋了进去。 “咳咳.” 两名金夏将领从废墟中冲出,带起一阵尘烟,周身的护体灵气散发着淡淡荧光,嘴角咳出了些许鲜血。 “他娘的” 刚骂骂咧咧的开口,下一刻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远处数道火蟒暴射而来,宣泄在城墙上,带起道道火光,城墙上掩护步军撤退的弓箭手,躲闪不及下伤亡惨重。 更多人被震的耳朵嗡嗡作响,受惊之下,吓得慌乱的退下城墙。 “又来了,又来了” “宋军这怪雷怎么能一直放” “该不会真遭天谴了吧,救命啊。” “.” 贴木尔脸色无比的难看,眼中掀起滔天的愤怒,征讨大宋前,兄嫂两人都是交代他,让他好好的照顾好贴木铁的,可是他非旦没有照顾后,反而亲眼看到贴木铁被陈墨所射杀,不仅如此,现在连城墙上也是一团乱麻。 这些可都是他手下的青壮,这般折损殆尽,他这个将军还使唤谁去? “陈墨.”贴木尔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甚至动了要在这幺儿城跟陈墨决一死战的意思。 是城中传来的喊杀声,让他保持了冷静。 原来,陈军已经杀进城了。 没有了弓箭手的阻碍,陷阵卫的士卒手持圆盾横刀,追杀溃败的金夏步卒,一同涌入了幺儿城内。 由于陷阵卫士卒已经和金夏步卒混战到了一起,城门洞里三三两两,手持强弩的金夏兵,一时间犯了难。 反而是陷阵卫抬刀就劈。 绍金能并没有带着骁骑卫冲进城去,而是带着人追击城外的残敌。 有的金夏步卒,惊慌之下并没有朝着城里逃去,反而是向着两边的山野逃。 绍金能当即下令,与魏青分成两队,朝着敌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城内,金夏的大军不是天师军这种乌合之众,而是精锐之师,战斗力不俗的。 所以很快在城中组织起了抵抗,率先冲出去的陷阵卫伤亡有些大,甚至被金夏军一度从城中打退了出去。 “将军,或许我们可以直接把陈军全放进来一战,我金夏勇士,即便不借助战马之威,也能胜他们。”见冲进城的陈军士卒被杀,一名将领显得无比的兴奋,对贴木尔说道。 先不说别的,就从体型上来,金夏士兵就比陈军士卒更胜一筹,而且金夏士兵可不止只擅长骑射,摔跤也是他们的拿手绝活。 而且在城中,那怪雷好像无法显威,他们完全可以跟陈军进行血拼。 贴木尔已经从城墙上下来了,登上了一处民宅的墙头,远远瞭望,属下的这番话,让他有了一些意动。 但很快这缕意动就被他打消了去。 陷阵卫被击退后,很快随着神勇、神武两卫冲杀了进来。 神武卫更是拉来了十几辆辎重车,结阵冲了上去,一举冲破金夏军在城内组织起来的防线。 金夏军奋起反抗。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金夏普通士卒的战斗强度,的确要比陈军要强。 毕竟金夏军训练的期间都更长,少说都有十几年,打过高辽,战斗经验也丰富。 而陈军,虽然也经历了多场战斗,训练也没少过,但成立至今,也才五年不到。 若不凭借着武器之利的话,真刀实枪的跟金夏军硬拼,还真不是对手。 可惜陈军就是有武器之利,而且充分的利用上了。 就当金夏军有冲要逆转局势的气势时。 只见神勇卫数百名士卒点燃了一物,然后抡起胳膊,朝着挡在前面的金夏大军中扔去。 未等金夏士卒看清何物。 “轰轰!” 陶罐炸弹顿时爆炸而起,硝烟弥漫之间,带出的铁片和碎木屑四处乱迸射,几乎如飞沙走石。 顿时惨叫声响起。 而且这声音虽然不亚于爆炸的开花弹。 “是怪雷。” “快跑。” “他们都能使用怪雷,快跑.啊啊啊.” 当数百道巨响在城中响起的时候,每個金夏士卒的脸上难掩惧色。 看着周围捂着眼睛、胸口等流血的地方,原地打滚、痛苦呻吟的同伴,彻底是慌了神。 而愈是这样,愈是打击士气。 然而这还没完。 “呜” 角声响起。 强劲的机括瞬间推矢而出。 锋利而强劲的弩矢带着死亡的尖啸,穿破燥热的空气,携千钧之势,刺穿他们身上的藤甲,射进了他们的胸膛,直接洞穿,人也被强劲的力道带飞了出去,最后轰然落地,一动不动。 神勇卫扔完陶罐炸弹后,动用神臂弩了。 神臂弩的弩矢,那可是连铁甲都能射穿。 弩矢不断激射而出,金夏军的尸体堆积如山。 陈军一步步推进。 强弩、长弓提供了远程火力,陶罐炸弹提供了大范围伤害,还能拆火,圆盾阻挡了金夏军长弓带来的威胁,长枪捅刺,横刀斩首,金夏军根本就挡不住陈军。 贴木尔有些看傻了眼。 大宋不是衰败、腐朽了吗。 现在这又是怪雷,又是强弩的 这还只是个地方军。 这也太离谱了。 贴木尔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生出了怯意,眼见进城的陈军越来越多。 贴木尔只能不甘的下令道:“后军作前军,撤退,立刻撤退。” ps:月底了,求张月票! (本章完) 四六九 立誓荡平金夏 金夏军又逃了。 这目前也是这支东路军唯一的优势了。 轻骑兵的速度实在太快,哪怕陈军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追上。 幺儿城拿下了,且是在付出很小的伤亡下拿下幺儿城的,并且重创了敌军,可是全军将士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笑容。 幺儿城外。 尸相枕籍,横七竖八的尸首随处可见,荒草堆上的血污和断裂的旗帜、刀枪,近乎一片狼藉。 其上,弥漫着一股悲呼声。 “爹、娘啊.” “我的儿、我的儿” “妞儿,我的妞儿,你醒醒,别睡了,醒醒别睡了,呜呜.” 还活下来的幺儿城百姓,跪在亲人的尸体面前,失声痛哭。 一名妇人抱着还不满一岁的孩子,脸色苍白,双眼无神,而怀中的孩子,早已被鲜血染红。 这仗虽然赢了,但幺儿城的百姓,却是十不存一。 三军将士见此无不动容。 陈墨和夏芷凝走了过来,孙孟和陈铭连忙迎了上来,陈铭正要将清点好的伤亡人数汇报给陈墨,却被陈墨抬手打断了,道: “此次因战死亡的百姓,全都厚葬。还活着的百姓,也必须妥善的安排,费用从军中支出。” “诺。”陈铭恭声应了一声,敬佩之情更深了。 随后,陈墨把目光又看向孙孟,道:“带着亲兵营的人,把这些死去畜生的头颅全都砍下来,在城外筑一座京观,祭这些死去的亡灵。” “诺。”孙孟郑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陈墨同夏芷凝来到这些还活着的百姓面前。 稍微了沉吟了一番后,陈墨开口道:“乡亲们。” 喊第一遍的时候,这些存活的百姓还没有回应。 因为他们正沉浸在自己那悲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直到陈墨喊到第三遍时候,他们方才依次的看向陈墨,目光有些死寂。 “我是当朝太尉、平庭县侯陈墨。”陈墨道。 他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陈墨的大名他们早就听说了,现在是第一次近距离的亲眼见到,果然和传言中说的那般年轻。 这么大一个人物站在他们的面前,处于底层的他们,如何不动容。 “是我害了诸位,若是我早些带军过来,就不会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说着,陈墨给他们鞠了一躬。 此举,让夏芷凝都惊了一下。 要知道,现在陈墨的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眼前的这些百姓虽然比较可怜,但地位低下。 给地位低的人鞠躬,说得不好听一点,被鞠躬的人可谓是三生有幸了。 存活的百姓脸上更加动容了。 换做以前的话,他们多少得说一句当不得。 同时,他们心中对陈墨的怨言少了一些。 毕竟他们之中的亲人,有些是死在陈军的手下的,即便陈军是非不得已。 陈墨挺直腰杆,面对着百姓,掷地有声的说道:“虽然今日让他们逃了,但我向各位保证,必让他们血债血偿。且我陈墨在此立誓,将来有一天,必马踏草原,荡平金夏蛮夷,活擒可汗可敦,为死在他们手中千千万万的大宋百姓报仇。” “轰隆.” 也不知是不是凑巧,这大晴天的,苍穹之上突然响起一道惊雷,仿佛是在见证陈墨的誓言。 百姓们见状,则是面色微变。 陈墨趁势说道:“苍天可鉴,若违此誓,天雷轰之。” 百姓们大惊,这些终于有百姓开口了。 “侯爷,这一切都不怪您。都是那群金夏蛮子的错。” “没错,侯爷,您是我们的恩人,是您为我娘报了仇。” “.” 夏芷凝偏头看向青年,耀眼的阳光打在青年的侧脸上,这一刻,她觉得陈墨格外的有魅力,令人心动。 陈墨没有说话,再次对存活的百姓鞠了一躬。 之后,他命人把贴木铁还有之前耶律驽库的头颅装匣,全都送往京师。 至于贴木铁的身份,是从一名金夏士卒口中问出来的,问完就杀了。 两天后,崔爽带着部队赶到了幺儿城汇合。 陈墨留下陈铭还有上百人处理幺儿城的善后之事后,便带着大军,继续追击贴木尔的东路军。 …… 另一边,淮州,易县。 落日余晖之下,易县外的大地烟尘滚滚,数辆战车瘫痪在旷野上,血水染红了大地,城墙下尸体堆了一堆。 易县的城门大开,城内也随处可见的尸体。 城门楼上,肖逸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看着站在刘计身后的李明凡、李明忠二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后,大骂道:“贪生怕死的小人,枉王爷如此的相信你们,你们竟然背叛了王爷,投降敌人。” 李明凡有些心虚,低下头不敢与肖逸对视,毕竟他的确是背叛了王爷。 李明忠则是狐假虎威道:“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原来,在李明忠几天前决定说了后,刘计便知晓了淮王的计划,李明凡知道这时再嘴硬也没用了,随之也投降了。 刘计见状将计就计,命李明凡传信通知淮王来攻,说他们已经绕到了易县后,可以攻打易县了。 淮王并不知道李明凡、李明忠已经反了,所以当真,派肖逸、甘要来攻打易县。 而肖逸、甘要便是肖、甘两家的人。 只是这次甘要没有进城,察觉到不对后跑了,而肖逸却被俘了。 刘计用李明凡熟悉的话跟肖逸说道:“肖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叛徒。”肖逸吐了口唾沫。 刘计也不恼,反而意味深长的笑道:“马上我们肖将军也是自己人了。” “做梦。” 半个时辰不到。 “我招,我招”肖逸颤声说道,此刻的他,好像丢了半天命一样,全身没有一处好的,全是血痕。 一天后。 胫县。 淮王府。 书房中,淮王正在练字,还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因为在他看来,易县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书房外响起,让淮王快要写完的“运筹帷幄”最后一个幄字写岔了。 淮王眉头一皱:“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进来。” (本章完) 四七零 淮王又双叒叕吐血了 听到王爷的厉喝,管家面色微变,缓步的走进了书房。 “说吧,哪里不好了?”淮王重新拿出一张宣纸摊开,准备重写。 管家尽量让自己平声静气的说道:“王爷,甘将军.回来了。” “哦?”淮王放下墨笔,已经是甘要他们已经拿下易县了,欣悦道:“这么快就拿下易县了,比本王预料的都还要快一些,快快备宴,本王今晚要为他们庆功。” 管家看到王爷一脸欣悦的样子,面色一僵,犹豫要不要说。 而淮王也发现了管家的脸色变化,眉头一蹙:“怎么了?” 管家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说了出来:“甘将军是回来了,但却是战败回来的,李明凡、李明忠两位将军投敌了,前段时间传回来的消息,是陈军的阴谋,肖、甘将军带去攻打易县的一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甘将军等百余人逃了回来。” “什么?!” 闻言,淮王整个人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管家,他摇摇晃晃的从书桌后走到了管家面前,然后双手一把揪住管家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道:“你说谁投敌了?” “李明凡、李明忠两位将军投敌了,是甘将军亲口说的。” “噗嗤.”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淮王揪住管家的衣领一松,身体摇摇欲坠的向后倒退了两步,继而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吐而出,淮王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遭受萧芸汐、萧家的背叛后,跟在淮王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 而李、肖、甘三位将军,是他仅剩的可以信任的几名心腹了。 之所以迟迟未定世子之位,就是想借此拿捏住他们。 因为一旦定下世子之位了,剩下的两家肯定不愿再竭尽全力的辅佐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李明凡、李明忠两人竟会投敌。 这简直是在淮王的心口插了一刀,让他难以接受。 “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看到王爷又吐血昏倒了,管家也是吓坏了,连忙呼喊起了大夫。 …… 甘夫人的后宅里。 甘夫人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 自从武关回来后,淮王就对她越发冷落,甘夫人明白,淮王肯定是认为她被陈墨玷污了,尽管她辩解过,但淮王显然不信。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甘夫人就养了一些花草,苦中作乐。 她上身一件淡黄色的薄纱,露出线条优美的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下身一条白色绉裙,在弯腰浇水的时候,将丰满的臀部勾勒出一道半球的形状,尽显熟美。 天气太过的炎热,即便花草是以盆栽的形式放在屋檐下,可甘夫人的额头上依旧出了一些细汗。 甘夫人放下水壶,轻轻挽起长袖,抬手用手背在额头上擦了擦,一阵微风吹来,让她额前的几缕秀发随风飘扬,增添了几分清纯的美感。 就在这时,侍女小跑的走了进来,说是甘将军来了,说要见夫人您。 甘夫人一愣,侍女口中的甘将军是她的兄长,可即便是兄长,但这里是王府的后院,对方毕竟是男子,多少还是要避讳的,所以平时兄长有事找她,都是让嫂子过来,这次却自己来了。 而且兄长他不是去攻打易县了吗? 难道是凯旋回来了? 甘夫人脸色一喜,毕竟只要兄长立的功劳多,自家儿子成为世子的希望就越大。 “快请进来。”甘夫人道。 房间里。 “甘将军喝茶。”侍女给甘要倒了一杯茶。 “兄长,可是凯旋而归了?”甘夫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甘要看了侍女一眼,默不作声。 甘夫人会意,让侍女退下。 等侍女走后,甘要还特意打开房门看了一眼,直到确认没人偷听后,方才跟甘夫人说了起来。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时,当他确认完关上房门后,刚才离去的侍女去而又返,攧手攧脚的在屋外偷听。 “妹妹,不好了,出事了。”甘要面露惊慌的对甘夫人说道。 甘夫人秀眉一蹙:“出什么事了?” 甘要把易县发生的事跟甘夫人说了。 他所以回来第一时间不去见淮王,而是来找自己的妹妹,主要是因为他知道这一战对淮王有多么的重要。 而这次战败,虽然主要原因不在他,但也难辞其咎,所以见到王府管家的时候,拼命的往脏水朝李家和肖家泼,可即便这样,他也不放心,所以打算找甘夫人一同去见淮王。 这样淮王发火,甘夫人也能为他挡一下或者求情。 “什么?!” 听完兄长的话,甘夫人大惊:“李明忠和李明凡叛变了,连肖逸都被留下了?” “可不是吗,城中早就被陈军设下了埋伏,若不是肖逸想要抢功先我一步,这次被留在里面的,就是我了。”光想想,甘要就感到一阵后怕。 紧接着他便又想,若是自己去把这消息告诉淮王的话,后者绝对会将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 “兄长,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易县只是座小城吗,能有一名中品武者坐镇就不错了,李明凡和李明凡好端端为何要叛变?”甘夫人有些想不通。 这点甘要也不明白,由于这次他没进城,并不知道吴衍庆已经到淮州坐镇的事。 在他看来,李明凡、李明忠叛变,无非就是突袭被发现,但以两人的实力,不应该会被捉住啊,为何要叛变呢。 “这点我也想不通,你说会不会之前在武关的时候,李家就和陈墨暗通款曲?毕竟楚娟都给陈墨做妾了。”甘要轻声道。 听到这话,甘夫人心里有些发虚,在武关的时候,她都快成玩物了。 不过甘夫人也没太纠结这点,她眸光一亮道:“现在李明凡、李明忠叛变,肖逸又生死未卜,那这世子之位,岂不是就是我们的了。” “我的傻妹妹啊。”甘要的目光可没甘夫人这么短浅,道:“王爷趁着陈墨抵抗外敌的时候突袭淮州,本就失了人心,这就罢了,现在还败了。 我们就祈祷陈墨与金夏这战陈墨会输吧,若是陈墨赢了,我们定然会承受他的滔天怒火,到时说不定丰州都保不住了,还惦记这世子之位有什么用。” (本章完) 四七一 肖夫人:侯爷,我不能再对不起王爷了 “啊” 闻言,甘夫人脸色难看得要死。 如今的她,丈夫冷落她,猜忌她,唯一的寄托,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当上世子,将来能继承这淮王府。 可丰州若是没了,去继承空气吗?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偷听的侍女已经离开了,前来的是另外一人,道:“夫人,不好了,王爷吐血晕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另一边。 肖夫人的房间里。 肖夫人正在午睡。 她侧躺在软榻上,身穿一件轻薄的宫裙,大夏天的,身上也没有盖被子,身形丰腴,秀颈之下的大片雪肤惊鸿乍现,在床下勾起一道月轮之影。 肖夫人不知是在做梦还是什么,原本平静的她,脸色忽然涨红了起来,秀眉忽而一跳,双手攥紧了被单。 贝齿本能的咬住了粉唇,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之音,一双并拢的嫩白脚踝正在蹬着刺绣着兰花的床单,忽而僵直几分,那涂着鲜红腰肢的足趾勾了起来。 不久,肖夫人檀口微张,本能的开口:“不要,侯爷不要,我我不能再对不起王爷了” 随着话说完,那僵直的嫩白脚踝彻底放松了下来,这是她发现,身下的宫裙颜色都深了几分,这让她脸色更红了,心中啐了一口。 “咚咚.”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梦到终点的肖夫人本就快有醒来的迹象,听到敲门声,瞬间惊醒了过来,猛然坐起。 心中暗啐了一口,见敲门声又响起,她很快的整理了一下,道:“谁啊?” “夫人,是.是奴婢。” “小翠?”肖夫人一时想到了什么,她下床放下帷幔,来到长案后坐好,方才开口道:“进来。” 很快,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遛进了肖夫人的房间。 若是甘夫人在这里的话,定然发现此人是自己的侍女。 原来,为了争夺世子之位,肖夫人虽然和甘夫人联手了,但肖夫人也趁机买通了甘夫人身边的侍女,为自己提供消息。 “说吧,打听到什么消息了。”肖夫人摆了摆手道。 “甘将军回来了,并且刚才进府见了甘夫人,说了”侍女小翠把偷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肖夫人。 “什么?!” 闻言,肖夫人顿感眼前一黑,若不是及时扶住面前的长案,怕是要晕倒在地。 肖逸是她的二叔,也是肖家最强的武者,是她的倚靠,结果却在易县被敌军伏击,生死未卜。 肖夫人脸色都惨白了几分。 “不行,我要去找王爷” 肖夫人起身跌跌晃晃的朝着屋外走去。 结果却得知淮王气血攻心,吐血晕厥了过去。 没办法,她只能出府找到二婶,询问她有没有办法。 可二婶得知消息后,哭成了泪人,反而求她帮忙,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肖夫人没办法下,竟然起了联系陈墨的念头。 无论大兄是生是死,或许他会念着那点敦伦之乐,让人放了二叔或者归还二叔的尸体。 慧夫人反而是府上最后一个知道易县之事的了。 得知大伯和叔父投敌了,慧夫人整个人都傻了,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 要知道,大伯李明凡不仅是李家最强的武者,还是李家的掌权者,现在他投敌了,王爷还会信任李家吗? 如此一来,寿儿的世子之位,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这一刻,慧夫人感觉自己的魂都要丢了。 哪怕在武关的那段时间,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过。 与此同时,李家。 李家全族上下也听闻了李明凡、李明忠投敌的事,所有族人都慌了。 害怕淮王将此事牵连到他们。 于是他们纷纷找到了慧夫人的父亲李业,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最后一阵商讨下,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将一些年轻子弟送出丰州,为李家保留火种,李业也是第一时间去见了慧夫人。 毕竟投敌这种事,诛连灭九族那都是很常见的。 李家岂能不先做好准备。 在李家商讨的处理方法中,有一条,若是淮王真的因李明凡、李明忠一事要牵连整个李家的话,那么李家就干脆真的投靠陈墨了。 反正慧夫人的女儿楚娟已经是陈墨的妾室了,念着这点关系,李家也未必不能在陈墨的地盘扎根、发展。 …… 远在高州的陈墨,还并不知道易县发生的事。 经历了幺儿城一事后,金夏的东路军彻底被陈军吓破了胆,在陈军的步步推进下,居然直接退出了高州。 永安元年,九月初。 陈墨收复高州。 一处山野上。 陈墨捡起地上金夏军逃跑落在地上的马鞭,又望着这一地的马蹄印,目光眺望着远方,幽幽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就算能收复整个北方,也会让这群畜生逃走的。” “可是以我们的行军速度,根本就追不上他们的骑兵。”夏芷凝如何不知道这点,颇为苦恼的说道。 “看来我们得放缓行军速度了。”陈墨斟酌了一会后,向着身后招了招手。 后面跟着的孙孟当即把舆图拿了过来,并在陈墨的面前把舆图摊开。 “从金夏大军的退军速度来看,他们是不想这么轻易的离开的,若不然我们连他们的影都看不到,显然他们还想要南下,却没有找到对付我们的办法,只能先退。” 说着,陈墨在舆图上用手指画出一条路线,道:“所以我决定分军,由我亲自率领一支轻骑,从此处行军,日夜不停的赶路,抄到敌军的后方。 而你们放缓行军速度,就是给我们争取抄后的时间,因为敌军见我们追的不是太紧,自然也不会退得太快。”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了?”夏芷凝有所担心道。 虽然现在骁骑卫缴获了一匹战马,但来不及训练,就算卸掉具装,一人两马的情况下,最多也只能凑個五千左右的轻骑。 就这点人马抄后,过于冒险了一些。 “我们会带上陶罐炸弹,他们士气低迷,若是出其不意,未必不能取胜,这点风险可以一担。”陈墨道。 (本章完) 四七二 捷报传京师 洛南。 随着天下人的注意力都看向了北方入侵的金夏身上,两个多月来,芦盛清除了徐国忠在京外的残余势力,笼络了洛南的世家,并开仓放粮一个月,总算是稳固住了洛南的局势。 现在的洛南,只有一道声音,那就是芦盛的声音。 稳固了内部的局势后,芦盛动了向外发展的心思。 芦盛的野心勃勃,要不然也做不出这等弑父废帝之举,区区洛南,偏居一隅,如何能满足芦盛。 自从三千年前,这中州大地归为一统后,接下来的三千年时间里,虽然改朝换代无比之多,也不大乏如今这样的乱世,但最终都还是归为一统了。 因此在后世之人的眼中,但凡有点野心的人,心中都有一个大一统的目标。 而芦盛打算先取西凉,扩大自己的势力地盘。 而如今也是好时机。 西凉的羌族虽然与陈墨结盟了,但现在陈墨正在跟金夏对抗,根本帮不了羌族。 其次,西凉羌族也参与了之前的勤王大军,被徐国忠的“伪朝廷”定义为了反贼。 所以芦盛对羌族出手也有借口。 最后,那就是这次朝廷命天下诸侯出兵抵御金夏。 羌族虽然响应了,但完全就是作秀,只出兵数百,而且这数百人都没有到青州去。 总之芦盛出兵西凉,可谓是名正言顺。 皇宫的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分离左右,商议着出兵西凉的事。 虽然如今的朝廷是芦盛一个人说了算,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一下的。 被强行推上帝位的永安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是看起来是能彰显帝王之威的朝会,永安帝是一刻都不想上,毕竟什么事都不是他所能决定了,这种提线木偶的滋味可不好受。 以前当闲散王爷的时候,那可自由、威风多了。 所以他的心思也完全没放在朝堂上,目光一直注视下太极殿外的御道,期盼着这朝会快些结束。 被芦盛提拔为兵部侍郎的慧成先出班列,朗声道:“陛下,微臣慧成启奏。自陛下登基以来,西凉洛南不及三百里,可羌族却至今没有派人来朝拜,觐见过陛下,眼里无君无父,此乃大不敬。 其次,陛下曾下旨号令天下出兵抵抗外敌,可羌族却阳奉阴违,目无朝廷、目无陛下。 最后,上次淮王起兵谋反,羌族也参与了。这种种罪行,羌族其罪当诛九族,因依臣之见,该出兵讨伐羌族,扬陛下、朝廷之威,望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其余五部也是纷纷上奏,请求出兵讨伐西凉。 “微臣附议。” 一时间,文武百官纷纷出班奏事,附议之声不绝于耳。 永安帝习惯性的看向芦盛,轻声询问道:“此事相国怎么看。” 听到永安帝的话,下方坐着的芦盛站起身来,上前一步,恭声道:“如今时局动乱,天下诸侯皆是狼子野心,不尊朝廷,未防止社稷动荡,陛下可出兵讨伐西凉,借此以扬陛下之威、朝廷之威,以震天下。” “那出兵讨伐西凉,扬朝廷威名一事,朕.就全权交给相国了。”永安帝道。 “臣领旨。”芦盛道。 “陛下英明。” 慧成以及文武百官纷纷躬身,就在永安帝要喊诸卿平身的时候,忽而外间传来一道铜钟声,那是大宋皇朝的凯旋钟,每当有捷报送往京师,便要敲响此钟。 这是太祖时期就定下来的规矩。 与此同时,洛南城中,一匹黑色战马正朝着皇宫疾驰而去,街道上的行人连忙躲避,马上的神勇卫士卒面颊红扑扑,鬓角额头满是汗水,但仍是以声嘶力竭的沙哑声音,大声吼叫道:“捷报,官山平原得胜,平庭县侯首战告捷!” 这一下子就吸引了街道两旁百姓的注意,纷纷伸长脖子看向马上的那名甲士。 “官山平原得胜?这官山平原是什么地方?” 一個酒馆里,一名食客询问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摇了摇头,忙问起了就在记账的掌柜。 酒馆里的消息颇为的流通,作为掌柜此刻放下账本,笑道:“官山平原,那是青州与高州的接壤之地,当初不是有人议论,平庭县侯若对上那群蛮子,第一仗会在这官山平原打起来吗,现在看来,咱们这位侯爷,这是打胜仗了。” “平庭县侯?可是那个大败淮王,夺了淮州,抢了淮王妃的那个的年轻侯爷?” “就是他。” “我的个乖乖,怪不得,听说那卫将军梁玄都死在这位年轻侯爷的手上,那可是上三品武者,区区金夏蛮夷,如何是这位侯爷的对手。” 洛南与金夏相隔万里,洛南的百姓不知金夏如今到底是个怎样的情况,所以对金夏的看法,还停留在四百年前。 “掌柜的,今日在座的酒水,由我们赵公子买单。” “谢赵公子。” 此刻,洛南城中也几乎议论纷纷,欢腾无比。 这打败的可是外族,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扬的可是大宋的威名,他们做百姓的,也感到脸上有光。 而金銮殿外的御道上,神勇卫士卒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徐徐的走进了金銮殿。 “何处的捷报?” 随着神勇卫士卒一进来,就有大臣连忙问道。 神勇卫士卒没有回答,而是在太监的引导下,也是对着芦盛点头示意了一下,方才拜见了上首的天子:“陛下,侯爷领兵在官山平原大破金夏,首战告捷,斩获投降于金夏的叛徒,侯爷特命属下将此叛将胡曙的头颅献给陛下,并祝陛下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神勇卫士卒将装有孙曙的头颅的匣子双手举过头顶。 一旁的太监接过后,朝着前方走去,但并不是直接就拿给永安帝看,而是先给了芦盛看。 随着匣子打开,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虽然进行了防腐处理,但如此炎热的天气,头颅已经开始腐烂,好在面目还有。 芦盛捂住鼻子看了一眼后,太监才把匣子盖上,呈了上去。 永安帝连忙摆手,说相国既然看过了,那朕就不用再看了。 (本章完) 四七三 捷报频传 虽然朝堂上的官员,并没见过这叫胡曙的,但名字还是听说过的,毕竟是抵御边疆的一名五品武将,当初听说他投敌的事后,徐国忠还以天子的名义,诛了胡曙九族。 虽说还有确认身份这一环,但文武百官并没有怀疑这匣子里的人头不是孙曙。 毕竟这种事,陈墨没必要欺骗他们。 即便他们和陈墨并不算一道的,但身为同族,陈墨出兵抵挡金夏,首战便告捷,还是值得高兴的。 永安帝也是不禁的说道:“太尉不愧为国之栋梁,首战便告捷,看来将这群金夏蛮夷赶出我大宋疆土,指日可待。朕要好好的封赏太尉” 这话,永安帝是真心实意说出来的。 陈墨这是扬大宋国威,他虽为傀儡天子,但也是大宋君主,将来史书上记载的时候,他也能借光。 不过说到要好好封赏陈墨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芦盛一眼。 他没权没钱,即便是给个头衔,也是要芦盛点头的。 “陛下英明,太尉为国出征,首战告捷,挫败金夏蛮夷,扬我大宋国威,自该要好好封赏。不过他已官拜太尉,封爵县侯,在这之上便是公了,太尉他虽首战告捷,但斩杀的只是投降于金夏的叛乱,还不足以封为国公。”芦盛如实说道。 大宋皇朝的爵位分为公、侯、伯、子、男。 而陈墨爵位已到侯爵的最高点,官位的话,之上只有丞相了。 封公的话,这点功劳,确实还不够。 按照当初太祖皇帝所定的要求,起码陈墨要把金夏赶出大宋才行。 至于封王,尤其是异姓王,非开疆扩土不可封王。 大宋建国之来,只有太祖时期有过异姓王,之后四百年来,没有出过一位异姓王。 哪怕今时不同往日,这爵位也不能随便给。 见众人围着给陈墨封赏一事讨论,下方低着头的神勇卫士卒开口道:“陛下,各位大人,此次来京,侯爷除了命属下将胡曙的人头献给陛下,还命属下为长恩将军请功。 此人头,乃侯爷帐下神勇卫长恩所斩。” “什么,长恩?” 话音落下,兵部侍郎慧成忍不住惊诧一声,意识到这里是金銮殿,他的这种行为有些失礼后,又沉默了下来。 芦盛也是颇为的惊讶,因为他意识到对方口中的长恩,就是自己的师弟。 毕竟胡曙是五品,能斩下胡曙的人头,明显比胡曙的实力要强。 芦盛不同声色的询问道:“不知汝口中的这位长恩将军,是哪里人士?” 神勇卫士卒想了想,道:“龙归山。” “龙归山” 芦盛和慧成心中都是一震,真的是师弟/师兄。 没想到他居然投靠了陈墨。 芦盛并没有表露神色。 陈墨是不好封赏,但长恩,就很好封赏了。 而就在永安帝给长恩封赏的时候。 忽而外间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似是洛南城百姓的欢呼之声,紧接着,那凯旋之音再次响起,顿时引起殿中群臣的疑惑。 还有捷报? 与此同时,洛南城的街道上,苏武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哒哒而来,街道上的行人见其身上甲胄和之前那人一样,不由的睁大了双眼,下一刻,他们便听到苏武大喊道:“捷报,幺儿城大捷!北地大捷!” 此话,顿时吸引了街道两旁所有的百姓。 “怎么又有捷报传来?” “听他说好像是大捷,还不是普通的捷报?” “这幺儿城又是什么地方?” “没听说过,但听是北地大捷,显然又是平庭县侯那边打胜仗了。” “啊?刚才不是报了一遍捷报吗?” 惊讶的同时,百姓们还有些懵逼。 一天之内,怎么来两次北地的捷报? 这不重复了吗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份捷报是两场胜仗。 送胡曙头颅入京的,是神勇卫中的一名普通士卒。 而苏武,可是很早就跟着陈墨的老人了,更是一名入品武者。 幺儿城是在胡曙斩杀后次日攻下来的。 因此,以苏武的速度,即便是慢一天启程,在这同一天到达也很正常。 而皇宫之内,金銮殿中,君臣也正疑惑呢,芦盛面色微顿,看向后面渐渐变得躁动的群臣,对永安帝说道:“陛下,可遣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永安帝闻言,赶紧遣旁边伺候的太监去瞧瞧。 太监刚出殿,来到殿外廊檐之上,就见到几个内监和禁军士兵领着一个甲士走上台阶,来到殿前,气喘吁吁。 太监忙问甲士:“是何捷报?” 苏武躬身拱了拱手:“这位公公,幺儿城大捷,高州大捷,侯爷大破金夏军,并亲手射杀金夏东路军主帅贴木尔亲侄贴木铁,及其帐下大将奎木,侯爷特命我将二人的人头送往京师,献给陛下。这是捷报。” 苏武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册子。 捷报上交代了事件的详情。 而殿中正在疑惑的群臣闻听殿外之语,都是一愣,双眼都瞪大了几分。 幺儿城作为小城,他们没有听说过。 但高州,他们可是知道的,也知道高州已经被金夏占领了。 这高州大捷,难道是把高州重新夺回来了? 而太监领着苏武进了大殿,迎着一众朝堂大臣侧目而视的灼灼目光,把册子递给了芦盛。 芦盛打开看了起来,先是眉头一皱,继而大惊,旋即合上册子,交给了太监,后者随后才把册子呈给了永安帝。 永安帝眉头微皱,但不敢说什么。 在永安帝看的时候,芦盛一边说道:“陛下,太尉领命将金夏蛮夷从官山平原击退至幺儿城后,这群蛮夷居然丧尽天良的驱赶城中百姓为先驱,对抗太尉。 好在太尉不负陛下所托,不仅粉碎了这群蛮夷的诡计,还一举歼灭了金夏蛮夷的步军,重创了他们的骑兵,还射杀了敌军主帅的亲侄子和一员四亲大将,并收复了幺儿城,高州大捷。” 芦盛的话音一落,整個朝堂都是一静。 之前的捷报,只是击败了由叛徒组成的先锋军,并没有伤到金夏军。 可这次,却是直接动摇了对方的根本。 (本章完) 四七四 梁姬:这是半个天子啊 在芦盛的示意下,天子下旨,将高州大捷的事宣告天下。 此举看上去是向天下宣扬陈墨的功绩,但芦盛也有自己的用意。 在这封旨意中,芦盛强调陈墨是受朝廷的旨意,出兵抵御金夏的。 虽然这有往朝廷脸上贴金的嫌疑,但从侧面,朝廷借这事,可以增加自己的存在感和威望。 起码在不懂的百姓眼里,觉得陈墨是听从朝廷的号令。 其次,新皇登基,天下颇有议论,借高州大捷一事,可以向天下表示,永安这个年号是个吉瑞,是新皇保佑,陈墨才能打赢这场仗的。 总之一句话就是,他宣扬陈墨,也是为了想增加朝廷的影响力。 结束朝会后,芦盛把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全都叫到了自己的府上议事。 慧成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当场问道:“相国,据我了解,陈墨需要防备淮王和陇右,能抽调出来抵御金夏的兵力本就不多,而金夏来势汹汹,兵多将广,又多骑兵,他是如何在平原上击退金夏军的?” 而这点,也是芦盛疑惑的点,陈墨递上来的捷报,只说击杀了金夏军多少多少人,斩杀了哪个将领,但对战争的详细经过却并没有说,比如如何取胜的。 “陈墨派人送过来的捷报只有结果,没有过程,就连他自身出兵多少都没有说。”芦盛坐了下来,喝了口茶,可眉头从朝会结束到现在都没有舒展过。 而洛青阳说的这条,正是芦盛一直皱着眉头的原因。 而芦盛之所以这样做,是他认定陈墨的实力无法与金夏抗衡,最多将金夏的大军抵御在青州外。 洛青阳是芦盛最为信任的人,也一直帮芦盛出谋划策,之前的兵变,也是洛青阳一手策划的。 那可是大宋近乎半个疆域啊。 但他万万没想到,陈墨不仅打赢了,还重创了敌军。 芦盛的幕僚洛青阳沉声道。 最关键的是,陈墨还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握。 “早就听闻平庭县侯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先脱离天师军,自立门户,后不向朝廷请旨,私自抢夺麟州,最后又夺淮州,今年开春,还出兵江南,种种行为所图甚大,如今又重创金夏军,若是真让他把这群蛮子赶出了北方,到时候半个天下,都落入了他的手中。相国,不得不防啊。” “洛南与青州相隔数千里,如今谈防,还甚早,也没法防。当务之急是尽快拿下西凉,扩大我们自己的地盘。”芦盛拧着眉道。 这简直不可思议,陈墨都成长到这个地步了吗? 而最让芦盛忌惮的,是他不知道陈墨是用何种方式击败金夏军的。 毕竟当时的情况,陈墨兵少、将少,又无人相助,胜利的希望实在不大。 芦盛当时都还想着,这次金夏入侵,可以趁势削减陈墨的实力,降低自己以后逐鹿天下的威胁。 从捷报上描述,共斩杀金夏大军步骑超两万。 不知道就没法防备,若将来有一天他和陈墨针锋相对,也难抵抗。 因为当初芦盛以天子的名义下旨,准许陈墨在北方便宜行事的。 若是陈墨真的将金夏赶出了北方,那陈墨的势力,也可趁机掌握整個北方,到时整个淮河以北,都是陈墨的势力范围。 洛青阳无奈叹气,如今的陈墨已经羽翼颇丰,实在不好防备,唯一的方法,就是扩大自己的实力。 洛青阳道:“崇王的一半兵力在陇右,安平王胆小如鼠,杨弦离我们虽然近,但他有自己的事要处理,淮王自己都火烧眉毛了,陈墨在高州鞭长莫及,我们这时出兵西凉,是天赐良机的好机会。” 芦盛点了点头,旋即下令道:“慧成。” “末将在。”慧成恭声应答。 “立刻派人从庆县、东平城征调粮草,并开始整军,尽快出兵西凉。” “诺。” …… 太后寝宫。 梁姬一身兰色缀梅花的宫裙,身形丰腴款款,此刻侧躺在软榻上,用手撑着香腮,正在小憩一会,婉丽玉妍之上,妩媚、丰美的气韵轻轻流溢着。 忽而外面钟声响起,让她停止了小憩。 她丰美面皮跳动一下,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钟声是凯旋之音,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她赶紧唤来了伺候的宫女,让对方去打听打听。 很快,宫女就欢呼的走了进来:“太后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北边打胜仗了,太尉首战告捷,并将敌将头颅割了下来,进献给陛下呢。” 此言一出,梁姬愣在原地,从软榻上下来,连忙问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宫女把打听到的,连忙说给了梁姬听。 结果这边刚说完,外面又响起了凯旋之音。 “又有捷报?”梁姬一惊,只好再让伺候的宫女去打听。 没有多大一会儿,那宫女去而复返,说道:“太后娘娘,外面说是太尉首战告捷击退金夏蛮子后,第二天又在幺儿城重创金夏蛮子,斩杀敌军步骑两万多。太尉还射杀了敌军的一位大人物,听说是敌方统帅的亲侄子,头颅更是被割下来装匣子里,进献给陛下。” 闻言,梁姬面色不由殷红了一些,那是激动导致的,毕竟她也是大宋子民,曾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听到这种重挫外敌的好消息,也是会不禁的感到高兴。 可是想到梁玄的事,梁姬又连忙将这股激动按耐下来,嘴唇翕动了下,说道:“这平庭县侯好大的能耐。” 可不吗。 这才短短几年时间,乡野小民出身,先为天师军一逆贼,后一年不到,成为朝廷的宣威将军,再到征西将军,最后封县侯,官拜太尉。 可以说,这是作为臣子一辈子都想到达的终点。 可陈墨仅在弱冠之年的年纪,就达到了这一步。 少年侯爷,权势赫赫。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朝廷可是给了陈墨在北方便宜行事的权利。 现在先是首战告捷,再重创,若是最后再把金夏蛮子赶出了大宋,怕不是还要被封为国公。 不,怕是不是国公。 而是半个天子了。 (本章完) 四七五 淮王:不,不可能,这是假的 这些天,梁姬通过梁家那边的消息渠道,也是知道金夏入侵大宋后,在北边犯下的累累罪行,民怨沸腾。 若是陈墨在这时把金夏赶出大宋,对于百姓来说,陈墨就是把贼子赶出自己家的恩人,到时必然对陈墨感恩戴德。 整个北方,几乎快占据大宋半边天下了,而半边天下的百姓对陈墨感恩戴德,那就是民心所向。 地盘在手,民心所向,这不是半个天子是什么? 到时哪还要朝廷赐封什么国公,自行称帝都可。 …… 永安元年,九月十日。 陈墨收复高州的事,从青州传到了麟州,再到麟州传到淮州、丰州并朝着整个南方蔓延。 而在这之前,关于陈墨首战告捷,高州大捷的消息,在朝廷的宣告下,也是在天下传开。 而淮王,正好是三则消息同一时间收到。 这碗里的药是降火、补气血用的。 毕竟这不好的事只能是如此了。 他现在最怕听到别人说不好了。 管家刚要出去打听,甘要就面露惊慌的匆匆走了进来,说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上次淮王吐血昏倒后,大夫诊治说淮王火气太过旺盛,气血又不足,才会导致怒火攻心昏厥的。 世子之位也定下来了。 不过纵然是娶媳妇,也不会在淮王府前嘈杂。 而他手上的书,乃是大宋朝廷的开国史书,其上记载着太祖皇帝,也是他祖上的无上荣光。 就在这时,淮王隐隐听到了外间的欢呼之声。 好像是府外传进来的。 甘要没有先说,而是看了管家一眼。 淮王眉头微竖,赶紧叫来了管家说道:“外面儿是怎么回事,如此欢庆,是哪家娶妻不成?” 是淮王与甘夫人的儿子。 淮王用缅怀过去的方式来忘记易县的痛。 淮王府,书房中。 他先心里做好准备,然后站起身来,道:“难道是淮州的陈军打过来了?” 至于投敌的李明凡所在的李家,淮王则进行了冷处理,也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现在他,身边跟着的人已经不多,若是再诛了李家九族,那无非就是在削减自己的势力。 淮王坐在书桌后,正在拿着一卷蓝色封皮的书看着,面前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碗。 闻言,淮王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管家见状也是识趣的退了下去。 等管家退下去后,甘要方才说道:“王爷,北边传来消息,陈墨连战连捷,重创金夏蛮夷,如今已收复高州了。” 这消息,对大宋的百姓来说是好消息,可对淮王来说,则是天大的坏消息。 果然,淮王听完后,虽然没有再吐血昏倒,但却是愣在原地,面色涨红,急声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收复高州?这才过去多久,这群蛮子难道是饭桶吗?” 说着说着,还将怒火发泄到了金夏的身上。 “听说金夏之所以溃败的这么厉害,是因为陈军使用了一种怪雷,此怪雷声音震天,金夏的战马听此声音全都受惊了,从而被陈军抓到机会,一举击溃。说是光幺儿城那一战陈军就歼灭了金夏步骑超两万,陈墨更是射杀了金夏两名四品武将,其中一個更是金夏统帅的亲侄子。” 随着时间过去,关于怪雷的事终归是会传出来的。 而淮王听着这些,只觉眼前一黑,心悸无比,原本觉得若是陈墨吃了败仗,肯定会从四州加派兵马前去支援,这样等楚策带兵从陇右回来后,他便可倾尽全力把淮州夺回来,可是现在期待尽数落空,若是等陈墨空出手班师回来 淮王白净面皮苍白而无血色,嘴唇翕动了下,说道:“不,不可能,这是假的,假的” 不知为何,他心头似是出现一幕丰州被夺后,陈墨搂着他的妻妾、女儿,打着他的儿子,而他则被强制的在旁边看着的画面。 然而陈墨还没回来,影响已经开始在丰州产生了。 随着淮州被夺,萧家改投后,追随淮王的势力就已经开始观望了,并且离去了不少。 现在淮王趁着陈墨抵御外敌时偷袭淮州,本就不得人心,结果还偷袭失败了,大败而归。 现在陈墨那边也战事顺利,等彻底赶走金夏后,肯定会调转头来清算淮王偷袭淮州一事的。 那么现在不走,等后面陈墨带军过来杀他们吗。 丰州本地原本一些倒向淮王的士族,已经开始准备搬离丰州,跟淮州联系的事了。 肖夫人那边,之前只是起了想联系陈墨的念头,此刻听闻此事,这念头直接坚定了下来,找到自身家族商量了起来。 …… 麟州。 平庭侯府。 后宅之中,正是午后时分,皆已用过午饭,时间来到九月中旬,暑气虽消退许多,但依然炎热。 吴宓一袭鹅黄色衣裙,歪躺在厅堂中的竹椅上,正在与韩安娘、夏芷晴、萧芸汐一同叙话,已经怀了四个多月了,吴宓和韩安娘的肚子已经隆起,身子愈重。 好在二人平时都不喜欢怎么打扮,怀孕之后就更加了,只是随意束起秀发。 但那芙蓉玉面一样的脸颊,白腻如雪,有了身孕后,愈见丰润明媚,眉眼之间萦绕着一股母性的柔婉气韵。 聊的也是关于孩子之类的话题。 “我也好想和芷晴一样,给二郎他生个龙凤胎。”韩安娘摸着隆起的小肚子,一脸幸福的说道。 “医术上说,普通人生龙凤胎的可能性很小,只有祖上生过的,才有可能继承。”吴宓如实说道,随后也想到这有些泼冷水,连忙对着韩安娘讪笑了一下。 韩安娘没有在意,而是道:“那我希望是个女孩。” “安娘喜欢女孩?”吴宓道。 韩安娘只是笑着,看着是点头了,实则是在想,若是女孩,以后就不用想着争了。 “女孩好一点,男孩太闹了,现在我每天带着正儿都有些烦了。”萧芸汐笑道。 刚说着,只见易诗言欢笑着一路小跑而来:“好消息,好消息,夫君打胜仗了。” (本章完) 四七六 鄢陵县沦陷 听到易诗言的话,吴宓、韩安娘她们都是一喜,明丽的脸蛋儿上有欢喜之色流露。 吴宓微微坐起,关切问道:“具体怎么说?” 易诗言拿出一封信函递给了吴宓,俏声道:“这是监察卫来的消息,说夫君在官上平原击退金夏蛮子的大军后,又在高州的幺儿城打掉了蛮子步骑超二万,就连那蛮子统帅的亲侄子都被夫君射杀并割了脑袋,随后夫君趁势收复了高州,如今正在追击这群金夏蛮子的残军呢。” 吴宓一愣,继而脸蛋儿喜意更浓,接过信函看了起来。 韩安娘玉容欣喜,但她不懂这个,问着吴宓柔声道:“那二郎岂不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班师回来了?” 一晃也有几个月过去了。 吴宓快速的看完信函,因为是内部的消息,自然讲述了幺儿城之战的详情,她蹙着眉道:“这群蛮子真是罪该万死,竟利用百姓对付夫君,迟早报应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自顾自的说了句后,才回答韩安娘的问题,道:“夫君已向幺儿城的百姓立誓,要将这群蛮子赶出大宋,如今才收复高州,北地都还未拿下,年前能班师回来都算快了。” 说着将信函给了韩安娘。 但监察卫的信函说的都是些战报上的事,韩安娘看不太明白。 “让我看看。”萧芸汐拿了过去。 当看到信函上说,陈墨向百姓发誓,将来定荡平金夏,活擒可汗可敦那句话时,萧芸汐不由心血澎湃了一些,好像情绪受到了感染。 荡平金夏,那可是当初太祖皇帝都没有办到的事。 虽然陈墨目前也没有办到,但他这种用勇气立誓的决心所体现出的男子汉气概,让萧芸汐芳心一动,妍丽玉容上满是明媚笑意,柔声道:“若将来真的荡平金夏,侯爷他肯定是要封王的。” “到时宓姐姐就是王妃娘娘了。”夏芷晴打趣了一声。 “这个我倒是不在乎,其实这些天我是提心吊胆的,好在终于是收到了好消息。” 吴宓说着,抚着隆起的腹部。 “那个,其实监察卫还有一個消息.”易诗言迟疑了起来,目光看向萧芸汐,最后道:“是淮州那边的。” 萧芸汐微愣,然后笑道:“小鹿有什么话就说,没事的。” “那个.淮王趁着夫君抵御金夏蛮子的时候,派兵突袭了淮州的易县”说这话的时候,易诗言看着萧芸汐。 萧芸汐只是眉头微皱,没有太大的变化,道:“然后呢?” “被刘计识破,最后和吴老家主将计就计,重创了淮王的大军。对了,听说李家的李明凡投降了我们。”易诗言道。 “李明凡是谁?”易诗言插了一嘴。 萧芸汐道:“是淮王侧妃慧夫人的大伯,李家的顶梁柱,李明凡投靠了我们,李家在淮王那边算是彻底完了,就算没被清算,也不会再被重用了。” 易诗言对萧芸汐的反应有些惊讶,嘟囔道:“我还以为你听到这消息会有些不高兴呢。” 萧芸汐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和淮王也没有瓜葛了,有什么不高兴的。” …… 陇右,鄢陵县。 月如烟亲自上阵,只着皮甲,脸上溅满了鲜血。 这座重镇,上次月如烟在这里一举击溃了由段虢统率的西戎四国的主力联军之一,可是现在已经破败了,在金夏大军疾风骤雨般狂暴的攻势下,显得愈发凋零。 而月如烟率领大军,在这里已经守了足足三天。 经历的西戎七国入侵的事,月氏虽未胜利的一方,但所属军队也被消耗了不少,且持续了快一年的战争,也让月氏的库房捉襟见肘,如今又面对金夏的入侵,完全是在苦苦支撑。 但月如烟已经感觉到,这鄢陵县快守不住了。 淮王派来陇右的援兵已经退走了。 至于崇王派来的援兵,面对这又是七国入侵,又是金夏入侵,也受到了极大的损失,也有要退兵的迹象。 眼见守着鄢陵县的人马越来越少,月如烟的眼中也生出了悲观之色。 就在这时,亲兵的来报,让她眼中的悲观之色变为了些许绝望。 居庸关失守了。 居庸关也是有陇右的一座重镇,是崇王麾下的公孙严负责镇守,与鄢陵县相互对应,抵御金夏。 如今居庸县失守,那么金夏入侵的大军,就要对鄢陵县成合围之势了。 “将军,退兵吧,那群金夏蛮子已经放出话来了,说要活捉将军您,给给他们统帅当玩物。”亲兵低声道。 月如烟眉心一蹙,双手也不由的攥紧成拳,刚要说话,忽然一声号叫声响起。 金夏军又攻城了。 入侵陇右的这支金夏军,步军最多,而步军中,却又不完全是金夏人,有高辽人、东游国人。 月如烟远眺远方,只见地平线上翻出一道红流,东游国兵马的帽顶红缨汇聚在一块,便如同一道道火焰,积成火山一般。 当红流出现后,紧接着后面又翻出了一道黑流和黄流。 月如烟暗道不妙,金夏军速度的竟如此之快,那边刚来报居庸关失守,这边就已经合兵一处了。 无数号角,呜呜响动。旌旗如海,刀枪如林,铺满了视线所及的范围之内,大地之上,尘土卷动。 而鄢陵县的守军,已不足五千。 月如烟心头一沉,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颇为沉重的下令道:“撤!” …… 夜色降临。 燃着的火把将鄢陵县外的官道上照的如同白昼,城头上的旗帜,已经换成了金夏的军旗,一行车队从不远处浩浩荡荡的驶来。 先行的金夏将领连忙上前迎接:“夏吉将军。” 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完颜夏吉翻身下马,眉眼低垂:“月如烟呢?” “或许是知道夏吉将军亲至,已经逃了。”将领谄媚道。 完颜夏吉摆了摆手,步入了城中,来到城头上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后,便下令道:“休整一晚,明日辰时,继续进军,需尽快拿下陇右。” “诺。” (本章完) 四七七 已至敌后 夜色渐深。 鄢陵县的中军大帐中,金夏军众将领都是齐聚于此,喝着马奶酒。 “他娘的,真是想不到,这陇右的统帅居然是个娘们。” “可不是啊,而且还是个上品武者,也是真烈,竟然硬生生的被她守了三天,若不是夏吉将军那边先一步把居庸关拿下,这鄢陵县,还不知几时能攻下。” “何止烈,那娘们还俊着呢,不知道这样的娘们上起来是个什么滋味。” “哈哈,这样的烈马我们可降服不了,只能让夏吉将军来。” “……” 火光映照在上方完颜夏吉的脸上,他在赏赐方面一向大方,加之心情不错,喝了口马奶酒后,笑道:“还需各位齐心协助了,若真的擒下月如烟,本将军保证各位都能享用。” “哈哈。” 军帐中的笑声越发浓郁了。 完颜夏吉将碗中的马奶酒一口饮尽,继而说道:“如今居庸关、鄢陵县两座重镇都已被我军拿下,月如烟如今不足为虑了,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就是防止她逃脱。” 完颜夏吉站起身来,并转过身去,看着放挂在墙上的舆图,道:“后续月如烟一旦放弃陇右败逃,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路,往西走,过秦关,退往河西之地。另一条路,南下退至虞州。而据我了解,月氏和陈墨的关系并不好,陈墨更是对月氏发过讨贼檄文,所以月如烟大致要往秦关退。” 说着,完颜夏吉转过身来,面对着众将士,正色道:“所以我们要在她之前,提前把她的退路给堵死。” 诸将点了点头,月如烟确实挺难对付的,无论出于哪方面,都不能让她逃了。 就在诸将沉浸了活擒月如烟后,享用她的美梦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将军,东线急件。”士兵将信呈给了完颜夏吉。 诸位将领还不知所谓,凭借着主观印象猜想道:“肯定是贴木尔将军的捷报。” “不错,贴木尔麾下的骑兵更多,大宋北边又多是一马平川,以骑兵的速度,这时恐怕已经打到青州了吧。” “哈哈,那我们的速度可要加快了,若不然可没法和他汇合。” “……” 就在大家都认为是捷报的时候,看完急件的完颜夏吉抬手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桌案“砰”的一声四分五裂,一股恐怖的气息自完颜夏吉的体内弥漫而出。 “废物,一群废物.”完颜夏吉怒吼道。 诸将被完颜夏吉的反应所吓到了,一时间中军大帐噤若寒蝉。 沉寂了好半晌,方有将领壮着胆子询问道:“夏吉将军,可是出什么事了?” “贴木尔败了。”完颜夏吉沉声道。 “什么?!” “啊?” 诸将都是一惊。 “传来的信上说,陈军有一种大杀伤性武器“怪雷”,其声震天,能让战马受惊停滞不见,且碎裂飞溅的铁块能贯穿藤甲,东路军在大宋高州的幺儿城大败,损失步骑超两万,现已退出了高州,而陈军还在继续对他们追赶,希望我们能尽快拿下陇右,在后方给陈军施加压力。”完颜夏吉面色铁青的说道。 闻言,众将面面相觑。 万万没想到帖木尔不仅败了,还败的如此惨烈。 …… 九月底。 苍州,陇县境内。 苍州,已不在北地了。 再往北边,就是幽州了。 一处石山上。 陈墨眺望着下方,一条不是很宽敞的官道从山脚下经过。 认真的观察了一番地势后,道:“这个位置不错,很适合埋伏。” 夏芷凝也是点了点头,更是指着对面的一块巨石,道:“若是到时候,把这块巨石给炸塌滚落下去,就更好了。” 陈墨看着夏芷凝所指的巨石,若有所思:“现在就看魏青那边打探的怎么样了。” 自从决定绕路包抄金夏的东路后军,陈墨就同夏芷凝,带着骁骑卫和亲兵营几乎是彻夜不休的赶路,只要马还能跑动,人就不许休息。 花了十来天,绕到了苍州来。 现在就看是不是已经到金夏大军的后方了。 很快,天色快黑的时候,魏青打探消息回来了。 此刻的魏青一身麻衣,农夫的打扮,他来到陈墨的面前,恭声道:“侯爷,按照您的吩咐,属下在陇县以及周边几個城县都打探过了,未曾发现金夏蛮子经过的痕迹。” 闻言,陈墨眉头舒展开了一些,没有发现经过的痕迹,就说明他们还没退到苍州来。 陈墨对孙孟下令道:“立即给崔爽、长恩传信,让他们想办法把那群金夏蛮子引到陇县这边来。” “诺。” 等孙孟退下后,陈墨看到已经清洗完走进来的夏芷凝,起身顺势搂了过去:“赶了这么多天路,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别碰,好多天没眯眼了,让我好好睡一会。”夏芷凝拍打了下陈墨的手。 “开完小会再睡,我有些想了。”陈墨毫不掩饰的说道。 “又色虫上脑了。”夏芷凝嗔了陈墨一声,说着这样说,见陈墨已经亲了上来,连忙道:“先等等。” 说着,一把推开陈墨,走出帅帐,跟外面的守卫吩咐了几声后,方才重新走了回来,啐道:“动静.小些。” 陈墨一把将夏芷凝抱起,帐内设施简陋,打的还是地铺,陈墨将她放在了桌案上。 夏芷凝刚洗漱完,换上了一件轻便的袍子,毕竟是在军中,夏芷凝也没有带裙子。 陈墨直接抓着袍子衣襟的两边,轻轻一扯,衣袍就褪了下来,里面是件白色的小衣。 陈墨低头吻住了夏芷凝的樱唇,一边操作着。 双手绕到夏芷凝的后背,轻轻一解,小衣就滑了下来,立刻露出了宽宏大量。 夏芷凝下意识的用手挡一下,手臂横在大量之前。 见陈墨又要玩花的,夏芷凝趁着换气的间隙白了陈墨一眼,道:“你快些。说不定等下就会有人进来汇报。” “你不是安排好了吗。” 陈墨拿来她横挡的手,张嘴就吻住了。 (本章完) 四七八 变天了 顿时间,夏芷凝脸蛋儿彤红如霞,连忙抱住陈墨的脑袋,娇躯轻轻颤栗,浅红的唇瓣被她用贝齿轻咬出一道道白印子。 佳人刚洗漱完,军中条件又简陋,夏芷凝并未喷吐香水和胭脂,所以身上全是自然而原始的气息,因长时间奔波的缘故,肌肤也比较紧致,让陈墨抚摸起来有种不一样的触感。 夏芷凝顿感娇躯有些发软,她想要推开陈墨,但身体的本能却反而让她抱得陈墨更紧了,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娇哼。 这声音都不能用文字来形容了,简直酥到了骨子里,能激发出男人最原始的力量。 “你你刚才晚饭没吃饱吗,我.我又没有存粮,怎么吃个没完。”夏芷凝有些受不了了,生理的渴望让她一双美腿并拢的紧紧的。 她又不是那妖妃,粮食管够的。 甜点品尝的差不多了,陈墨抬头看着往日清冷的佳人难得现出一丝娇俏之态,心头再难压抑喜爱,捧过那张脸蛋儿,又狠狠的印了上去。 一番深吻后,夏芷凝细气微微,莹润泛光的唇瓣透着一抹诱人的光泽,眼神中还浮现出一丝幽怨。 别总亲啊,干点实事啊。 但傲娇的她肯定说不出这种大胆而露骨的话,只是抱着陈墨后背的纤纤素手攀上了陈墨的肩头。 陈墨笑道:“芷凝这是心急了?” “起开。”听到青年的调侃,夏芷凝顿时瞪了他一眼,轻喝道,不过手却是没有松的。 陈墨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厮磨道:“好芷凝,叫声姐夫我就如了你的愿。” 话音落下,夏芷凝顿时在陈墨的双肩狠狠的掐了一下,道:“你有完没完,累了,我要睡了。” “芷凝乖。”陈墨掌握住了夏芷凝的弱点,软硬兼施道。 夏芷凝本就红润的脸庞,霎时间酡红如烙铁一般,秀挺琼鼻之下,唇瓣莹润如水,眼神却好似要吃人,不过在陈墨直勾勾的盯着下,头一偏,语速飞快的叫了声:“姐夫。” 陈墨顿感气血飙升,也不多言,撩起袍子的下摆,身子伏了上去。 有时候,男人不仅要抗起家庭的重任,还有佳人的重量。 五日后。 一处山野中。 天还未完全黑之前,日落时分,残阳犹在,半弯的月牙出现在天空,正在缓慢撤退的金夏大军停下脚步埋锅做饭。 贴木尔带着拓拔诸在兵营中巡视。 当初攻下幽州南下时,每次休息埋锅做饭的时候,整个兵营中都是一片欢声笑语,充满着自信和朝气,不知害怕是什么。 士兵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着宋女的美妙,甚至约定着等打到扬州了,定要尝尝那所谓的扬州瘦马到底有多润。 而宋军,则他们的眼里则是不堪一击。 可是现在,贴木尔每经过一处士兵聚集的地方,就能听到一片唉声叹气,眼中透露着不安,浑身狼狈,士气低迷。 和当初南下时正好相反。 当初笑的有多欢,现在就有多惨。 一路走过,贴木尔脸色越来越沉,就在他想着要说几句提提士气的时候。 “轰” 一声巨响在天空炸响。 那是一道惊雷。 可这却碰到了金夏士卒们敏感神经,纷纷站起身来,有的已经拿上武器,随时准备开溜了。 显然,他们把这道天地自然产生的惊雷,当成宋军的“怪雷”了。 而不仅是他们,就连贴木尔也是脸色一变,身体下意识的绷紧。 拓拔诸抬头看了一眼,道:“将军,只是一道夜雷罢了。” 贴木尔抬头看了一眼,又听到苍穹之上轰隆作响,风云变幻,蹙着眉头道:“这是要变天了。” “看来是要下暴雨了。”拓拔诸说着,话锋一转,道:“这两天,陈军又追的有些急了,马上就要到苍州了。将军,难道我们真的要退回去吗?” “我已经把夏吉将军驯养的隼放回去了,这时夏吉将军应该收到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后续肯定会再陈军的后方施加压力的。我也传信给并城留守的噶尔将军了,他会带着并城留守的三万人马赶到苍州来回合。”贴木尔道。 拓拔诸道:“噶尔最善防守,曾在讨伐高辽的战争中,凭借着三千人马,面对着敌军两万人攻打,硬生生将天门城守了五天,拖到夏吉将军赶来支援。” 贴木尔点了点头:“等噶尔将军带着并城的军队与我们汇合后,我们可在苍州选一重镇坚守,等到夏吉将军那边发力后,便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贴木尔实在想不到对付陈军的办法,只能选一座坚固的城池进行防守,跟陈军耗时间了。 “如此,那我这道折子,等将军重挫陈军后,再传回去吧。”拓拔诸道。 贴木尔一愣,知道拓拔诸说的折子是什么,对方作为监军,可是要随时将前线的情况汇报给可汗的,若是让可汗知道他这边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说不定一道金牌把他调回去都有可能。 他对着拓拔诸躬身拱了拱手:“多谢王爷。” 拓拔诸摆手道:“我知此战失礼,不在将军,希望将军能早些重整旗鼓。” 贴木尔重重的点了点头。 轰隆! 天空中雷声炸响,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洗刷着大地。 是真的变天了。 夜色渐深,雨下得也是越来越大。 金夏军派在后方打探追击的斥候,已经被浇成了落汤鸡。 狂风暴雨不停。 “他奶奶的,这天说变就变,下午还那么大太阳呢。”一名斥候说道。 “大哥,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再这样淋下去,感染了风寒可不好。” 金夏斥候是三人一小队,为首的老大听到属下的话,点了点头。 天都黑了,又下这么大的暴雨。 是个人都会找個地方猫着。 不会在这个时候追来。 就在三人要找个地方避雨的时候,夜空之上,一道闪电划过,将大地照的如白昼一般。 老大看向远方,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双眼圆瞪,有如铜铃。 ps:感谢各位的月票! (本章完) 四七九 贴木尔:真是上好的埋伏之地 “大哥,怎么了?” 见老大楞在原地不动,两名属下不由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目光下意识的顺着老大所看的方向望去,顿时间两人也是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了大批的黑影,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中的刀枪在白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渗人的寒芒。 “不好,陈军追上来了,快快回去禀告将军。”老大慢了半拍后,总算反应过来,忙不迭的说道。 …… 贴木尔还没入睡,正在规划着后退的路线。 他麾下的大军骑兵多,自然是要走大道。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水珠顺着身上的蓑衣滴落在地,其大声喊道:“将军,不好了,斥候来报,陈军已经追上来了。” “什么?” “轰隆!” 外面雷声炸响,正好将贴木尔讶异的惊叫声掩盖了去。 贴木铁脸色铁青。 陈军这是疯了吗? 下这么大的暴雨还追。 不怕生病? 贴木尔心中再气愤,也不得不考虑目前的情况。 晚上,还是在下暴雨的情况下,本就不适合骑兵作战,更何况陈军还有“怪雷”。 思考再三后,贴木尔一咬牙,道:“传令下去,撤。” “诺。” …… 另一边。 暴雨天追击,哪怕是军纪严明的神勇卫,此刻也是忍不住有些骂骂咧咧了起来。 不过骂归骂,追还是要追的。 中军中,长恩抬手抹了把眼前的雨水,对崔爽说道:“崔将军,下这么大的雨,就没必要追了吧,将士们全身都淋湿了,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崔爽沉着脸道:“我也没办法,这是侯爷传来的死命令。” 说着,他对亲兵道:“叮嘱好朱雀卫,别让炮弹和陶罐炸弹给打湿了。” “诺。” 三天后。 苍州境内。 贴木尔刚下令全军停下来喘口气,后方的斥候就来报,说三十里外发现陈军的踪迹。 这让贴木尔忍不住骂娘了起来:“直娘贼,陈军这是家里死人了吗,追得这么紧,三天了,还紧咬在后面,不累吗?” “说来也是怪了,以我们骑兵的速度,这几天也没有故意放慢,按理说陈军是追不上的。”拓拔诸道。 “谁知道陈军这又是用了什么法子,总不能日夜不休的追赶吧.”说着,贴木尔张大了嘴巴,看着拓拔诸。 拓拔诸点了点头:“怕正如将军说的一般。” “疯了,陈军真的是疯了。”贴木尔咬了咬牙,大声喊道:“撤,撤退。” 在陈军紧咬着的逼迫下,贴木尔率领大军,退往了陇县。 而在陇县必经之地的一处石山上,陈墨带着骁骑卫、亲兵营早早的埋伏在了上面。 “这都好多天了,这群蛮子怎么还不来,该不会不从这里经过吧?” “你急什么,侯爷什么时候出错过,老实的猫着。” “就是就是,侯爷那可是仙师,有经天纬地之能,既然让俺们埋伏于此,肯定提前算到金夏蛮子会从这里经过。” 骁骑卫士卒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着。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绍将军朝着侯爷蹲伏的地方摸了过去。 “侯爷,探子来报,金夏蛮子已经进入陇县境内了,这里是必经之地,想必要不了多久就会过来了。”绍金能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看向孙孟:“传令下去,蛮子过来了,让全军做好准备。” “诺。” 不一会儿。 全军就收到了金夏大军要从这边过来的消息,做好了准备。 一个时辰后。 绍金能聚精会神的匍匐在地,将左耳贴在地面,一动不动。 很快,绍金能虎目大亮,精光四射。 “过来了,这群蛮子真朝着这边过来了。” 绍金能心底极度震撼,对陈墨越发佩服了。 “传令下去,把探路的蛮子先放过去,我们打后面的。”陈墨对孙孟说道。 另一边。 “将军,前方是一片石山,山下的路不宽,我们需改变阵型通过。”底下的将领对贴木尔说道。 贴木尔骑在高头大马上,看着远处的石山,那一块块怪状的巨石,莫名感慨道:“真是一处上好的埋伏之地。” 将领点了点头:“道路的两边都是崖壁,又颇为的陡峭,根本没法往上攻,若是在此地设下埋伏,来多少覆灭多少” 说着,将领又试探道:“将军,若不我们在此处埋伏一下?或许可以重创后面追击的敌军。” 闻言,贴木尔也动了念头,这地方确实不错,想了想,道:“全军埋伏就不必了,太过扎眼,若是被识破,就很难甩开了,留下一营就地阻击便可。” 说着,他看向一旁蹙着眉头的拓拔诸:“王爷,怎么了?” 拓拔诸道:“王爷不觉得前方的石山有些过于安静了吗?” “我看此山树木稀少,显然少有鸟儿在此栖息,安静一些也正常。”刚才提出埋伏的将领说道。 贴木尔笑道:“难不成王爷觉得此处有埋伏。” 苍州,之前南下的时候可是被他们打下来了,虽然没有派军队驻守,但此州根本就没有反抗力量,陈军又在后面追,哪来的埋伏。 拓拔诸摇了摇头:“就是总觉得有些不对。” “哈哈,若是王爷不放心吧,你可以带着第一营的人先过去。”贴木尔难得调侃拓拔诸一句。 可拓拔诸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让贴木尔哑然失笑。 …… “侯爷,金夏蛮子进来了。”孙孟小声道。 陈墨朝着下方看去,顿时被一名骑在枣红骏马上,披甲的中年男子吸引了。 因为此人的额头上,有一个“1801”的红色数字。 由此可见,此人是一名神通境武者。 “难道此人就是贴木尔?” 陈墨不知道贴木尔长什么样,也没见过画像什么的,但凭借着其脑门的红色数字,让陈墨认为他就是“贴木尔”。 “他们要过去了。”夏芷凝听到陈墨的呢喃,小声提醒。 虽然陈墨有要动手射杀此人的意思,但见进来的只是小股部队,一旦动手,必打草惊蛇。 陈墨深吸一口气:“放他们过去。” (本章完) 四八零 破金夏大军 很快,拓拔诸率领第一营的骑兵便是安然的通过了石山。 “将军,王爷他们已经过去了。”一名亲兵来到贴木尔的面前汇报道。 “我看王爷这是多虑了。”之前提出埋伏的将领说道。 “可能是这些天被陈军惊到了。”贴木尔长吁了一口气,继而说道:“不过谨慎点也是没错的。让大军过去吧。” “诺。” …… “他们的大部队进来了。”夏芷凝蹲在一块大石之后,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沉声道。 远远看去,人喊马嘶,气壮如山,旌旗蔽日,刀光锋寒,虽然这支金夏军连遭溃败,但战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万马踩踏在大地上,大地颤抖,蹄声如雷,兵刃碰撞金铁交鸣之声,官道上烟尘弥漫。 中军中,一对甲胄鲜明的持枪士卒游弋于旁,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绍金能。” “末将在。” “待会打起来后,前路封死,他们遭埋伏后,必会惊慌后退,汝看到敌军从中撤出,可领一营从右翼突击,记住,带队冲进冲出就行,不用恋战。”陈墨道。 “末将遵命。”绍金能领命退了下去,胸中满是豪情与激动,骁骑卫一营也就一千来人,可是却冲击数万人的金夏大军,这是何等的胆大。 “魏青。” “末将在。” “你领一营从左侧突击,和绍金能一样,盯住了,千万不能出岔子。” “末将遵命。”魏青则是退了下去。 “孙孟、夏芷凝。” “末将在。” “汝二人分别率领骁骑卫剩下的兵马还有亲兵营,等到绍金能、魏青他们突击后,对方大乱之时,随我一同冲击他们的中军,争取一击击溃。” “诺。” “诺。” “呼” 看着金夏大军陆续的走进来,绵延数里,埋伏在石山上的陈军都是屏住了呼吸。 之前在外面看的时候,贴木尔的确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进来后,发现两边确实过于安静了。 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但贴木尔还是下令道: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早些通过这里。” 随着前军越发的深入,运送大型辎重的部曲刚抬起脚,脚下的泥土忽然陷了下去,士卒惨嚎一声,几十名士卒全都摔了进去,顿时人仰马翻。 这是陈墨早就命人挖好的陷阱,只要达到一定的重量从上面经过后,陷阱才会塌。 而之前过去探路的部队,只是一群轻骑兵。 “啊……” “是陷阱” 突然出现的陷阱,让前军出现的慌乱,停滞不见,前军不动,后军和中军自然不知如何行动。 就在坑中还存活的骑兵准备从陷阱中爬出来的时候。 “嘭”的一声巨响,崖壁应声炸开,碎石飞溅,其上一颗约有两丈些许高的巨石,顿时从石山上活落了下来。 “不好.” 金夏前军听到动静抬头看去,只看到一道庞大黑影,霎那间,居于其下的士兵魂都要吓没了,瞳孔扩散。 下一秒,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滚落下来的巨石砸在了之前的陷阱中,而还未从陷阱中爬出来的金夏士卒,怕已是成了一堆肉泥。 巨石,也将官道彻底堵死。 人马不能前。 掀起的尘烟,让战马发出嘶蹄。 “不好,有埋伏,撤,快撤” 前军望着堵在面前的巨石,惊魂未定的大喊着。 然而话音刚落。 “呼呼.” 几十道破风声响从头顶传来。 他们闻声看去,发现是一个个好似陶罐一样的东西,散发着刺鼻的硫磺气息。 众人疑惑间赶紧四散躲避。 然而很快,这些陶罐落在他们的脚下或者不远后,猛的爆炸而开,无数的铁片、木屑,带着刺鼻的硝烟飞溅而出。 被伤到的战马吃痛下高高的扬起前蹄,马上的骑兵直接被甩下马来,来不及躲避,一匹受惊的战马狠狠的踩踏在他的肚子上。 “轰轰.” 这动静不止发生在前军,也是在中军和后军轰然炸响。 在巨石被砸落后,所携带而开的陶罐炸弹,被陈军一股脑的从石山上点燃扔了下去。 数百个陶罐炸弹在金夏大军中炸开,让后者惨号连天,躲都躲不了。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是大乱。 然而这还没完,陶罐炸弹扔完后,埋伏在石山上的陈军,顿时搬起旁边的石块往下砸。 石山、石山,最不缺的就是石头。 “啊快躲” “救命,啊,快.快退” “怪雷,是陈军” 石山下的这条官道不是很宽,两边又都是崖壁,在大乱后,战马、人都混乱成了一团,四处乱窜,前不能前,退不能退。 还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事件。 而就在这时,石山上顿时响起了隆隆的鼓声和一股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崖壁又高,在惊慌失措下,乍看一眼,仿佛有千军万马。 这并不是陈军要下令进攻,完全就是扰敌用的。 果然,金夏大军遭到埋伏后,又听到鼓声,一颗心好似沉到了谷底,陷入了绝望。 其实,在“怪雷”响起的那一刻,贴木尔就下达了让后军做前军后退的命令,然而那怪雷所产生的轰天巨响以及连天的惨号声,让他的命令根本就传达不下去。 看着一个個倒在血泊中的士卒,贴木尔顿时生出股懊悔之情。 不该进来的。 同时心中惊诧,这陈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将军,快撤”一名将领抬刀斩碎一块砸过来的石块,对着贴木尔大喊。 在这石山下,崖壁又高,连反击都反击不了。 再不撤出去,都得死在里面。 在人撞人、马撞人,人踩人、马踩人的情况下,金夏残军掩护着中军朝后缓慢的退去。 之所以缓慢,是因为太过的混乱,也快不了。 沉重的石块没完没了的从上方砸下。 除了武者可以勉强自保外,普通的士兵若是躲闪不及,最轻也是头破血流,重则毙命。 “放箭,放箭” 陈墨眼见石块都被扔完了,当即大吼。 “咻咻咻” 无数的箭矢飞快的朝着金夏军射来。 “噗嗤噗嗤.” (本章完) 四八一 斩杀贴木尔 贴木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了。 好像是踩在自己人的尸体上出来的。 每从那石山下退出一尺,身边就有几十上百人被石块砸死,被箭矢射死,被自己的战马踩踏而死,被自己人踩踏而死。 那响彻不休的哀嚎声,在身后不断的传出。 那石山里,已成了一片绞杀场。 他的脸色苍白,抬头看了一眼,止住想要骂天的冲动。 他想不明白,陈军不是一直在后面追吗,怎么在这石山上设有埋伏? 这支陈军,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他望着前面和身边的人,尤记得刚进去的时候还是千军万马,乌泱泱的数不清,可是现在,却稀疏的吓人。 贴木尔脸上浮现出从未有过的落寞,他还未打过如此大的败仗。 就在他准备让亲兵拿出舆图,找出往哪撤后,右侧突然响起一阵喊杀声。 “平庭县侯帐下骁骑卫中垒校尉绍金能在此,贼子哪里逃。” 突然,绍金能带着一营的骁骑卫出现,从石山中逃出来的金夏残军右翼杀了出来。 绍金能神色木然,看上去好像一个勇往无前的勇士,有着一双出奇坚毅的眼睛。 他从容的指挥着骁骑卫的骑兵,朝着金夏残军冲了过来。 “不好,是陈军的骑兵” “将军快撤,我们掩护您.” 一队亲兵当即掩护着贴木尔朝着左侧逃窜。 “哈哈,平庭县侯帐下骁骑卫丞魏青在此,賊将休走。” 贴木尔同金夏残军刚朝着左侧逃离,魏青带着一营的骁骑卫骑兵顿时从左翼杀出。 骁骑卫骑兵身穿的甲胄都是鲜艳的明光铠,十分的醒目刺眼。 看着左右两翼冲杀过来的陈军骑兵。 刚从石山中逃出来的金夏残军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 “他娘的。”眼见陈军这是不留活路的朝他们杀来,贴木尔愤怒的咆哮了一声,怒吼道:“跟他们拼了,杀。” 贴木尔面目狰狞,一马当先的朝着魏青冲杀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意从前方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贴木尔霍然抬头,只见前方一彪军马飞驰而来,一杆丈许高的赤色大旗映入了他的眼帘。 大旗上的“陈”字格外的惹眼。 “青州陈墨在此,贼将受死。” 只见当先一人身穿金红色的战甲,面目清秀,剑眉星目,此时的他正骑着一匹白马,高举着一架长弓,正在拉弓搭弦,正瞄准着他。 另外一人,只落后青年后面十步,身着皮甲,一柄长剑颇长不同于一般剑刃,其显目俊俏,虽然英武,但不像男儿。 “女将?”贴木尔下意识的一愣。 “听说陈墨这极其好色,现在这军中都带着女子,看来传言不假。”贴木尔身后的将领说道。 也就在他话音刚落下的瞬间,贴木尔旁边的一名亲兵一声大喝:“将军小心。” 同一时间,陈墨已经松弦,箭矢脱弦而出,带着凌厉的尖啸,直朝贴木尔而来。 作为神通境武者,不用亲兵提醒,贴木尔也是注意到了朝着自己射来的一箭。 他顿感心头一沉,他惊觉此箭颇为的凌厉,直觉告诉他此箭硬接不下,他心头一动,本来在马上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丈许外,立地而站。 就在他意味躲过的时候,那原本应该射他原来位置的箭矢,忽然转弯朝着他现在的位置而来。 “什么!” 贴木尔大惊,虽然会拐弯的箭对于箭术高超的武者并不算难,但拐弯如此及时,却是比较罕见的。 而且他观此箭,好像不仅仅是拐弯,还锁定了他一样。 他施展身法不断的闪躲。 和他猜想的一样,此箭真的锁定了他,如影随形。 不过他也感觉到,每次的躲闪,箭矢追击上来的凌厉感就少了几分。 当他感觉箭矢不那么凌厉的时候,果断的横刀力斩。 刀箭相交的那一刻,箭矢还残存的恐怖劲力,依旧让他握刀的手发麻。 “将军.小心” 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那是亲兵在提醒。 “受死!” 一声爆喝在他前方炸响。 “什么?” 贴木尔当头望去,只见一道庞大的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名骑着白马,手持唐刀的青年,而青年的刀,已经被染红。 原来,在贴木尔躲避陈墨射来的【射日箭】的时候,陈墨已经骑马冲杀到了他的面前,阻拦陈墨的亲兵,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这一刻,他觉得青年的身影,比那苍穹之上的烈日还要刺眼。 人马已近在眼前,贴木尔唯一的反应就是抬刀横挡。 然而,刀刃未至,他便感觉到一股恐怖的无形刀芒落在了他的刀身上。 下一刻,一股巨力自刀身传来. “锵” 长刀从中间被斩断,一路向下,竟一刀将铁木尔斜劈成了两截,护体的先天灵气,就好像纸糊的一般。 劈开一刀一人后,无形刀芒威势不减,重重的落在了地上,火光四溅,出现一道半丈深的沟壑。 由此可见,这一刀的力量是有多么的恐怖。 金夏士卒看傻了眼。 在金夏赫赫有名的大将,被可汗委以重任的东路军主帅,竟然如此轻松的被一青年一刀斩成两段。 这样的结局,让他们无法置信,一个个目光惊恐的看着陈墨。 而对此,陈墨的眼神却很平淡。 在系统的帮助下,此人眉心的红色数字是“1889+103”。 而他使用大日一气斩后,力量能达到2800左右。 高了八百多,一刀足够了。 他将刀上的血珠甩掉,声音冰冷:“留几个活口问身份,其他的杀光。” “杀!” 孙孟、夏芷凝毫不犹豫驱马杀向金夏残兵。 “为将军报仇。” 从石山上出来的,都是贴木尔最麾下最精锐的士卒,哪怕人数已经不多了,但是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发起了冲锋,还是有那么一丝血性的。 “杀!” 衣甲碰撞金铁交鸣之声,策马扬鞭叱喝喝杀之声交织在一起。 烟尘弥漫,血光四溅,天地变色,狠狠的碰撞下,人仰马翻,惨号连天。 (本章完) 四八二 月如烟:陇右都没了,还能退往哪 太阳被一片云彩遮掩,狂风乍起,吹散了石山的血腥气。 但杀戮并未停止。 金夏残军本就在石山内吓破了胆,现在又看到主帅被陈墨一刀斩杀,完完全全的丧失了反抗,被骁骑卫手持刀枪,逐步的清除。 随着逃出石山的残敌被清除,骁骑卫开始对着石山内进行了冲杀。 数千骁骑卫士卒浑身浴血,每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谁敢拦我”的气势,他们从来没有杀得这么痛快过。 即便是之前在官山平原、幺儿城都没有过。 他们不到五千人,对抗敌军近三万人,相差六倍的悬殊,竟然被他们打赢了。 石山内再次响起了阵阵哀嚎。 半个时辰不到,石山内的杀声稀落了下来,骁骑卫进入石山后,直接杀穿到拦路的巨石前,又调转头来杀出,几个进出后,石山内残存的金夏士卒几乎被屠戮了个干净。 虽然魏青率领的左路军还在厮杀,但听稀落的声音,应该也近尾声了。 骁骑卫全体上下无不心中振奋。 有的甚至已经下马宰割起了之前自己所杀的敌军人头,陈墨老早就颁布了军令,斩杀敌军一人,可凭贼首赏赐多少钱的,还有军功。 陈墨同夏芷凝重新回到了石山上,看着那崖下满地的尸体和欢呼的骁骑卫士卒,道:“这一战,可算是把这东路军的主力给歼灭了,收复整個北方,指日可待。” 正说着,孙孟走了过来,面露激动的说道:“侯爷,您可知刚才所斩杀的那贼首是谁?” 看到一脸激动的孙孟,陈墨气笑道:“你还给我卖起关子来了。” 孙孟笑着摸了摸后脑勺,继而说道:“那贼首就是他们金夏东路军的统帅贴木尔。” 陈墨和夏芷凝都是一愣。 他连忙道:“那之前放过去的敌将是谁?” 之前过去的那人,也是神通境武者。 “是他们金夏的王爷,好像是叫拓拔猪,此人是东路军的监军。这群蛮子也是可笑,还给自己的名字起叫猪的。”孙孟笑道。 “拓拔.猪?”夏芷凝本来板着脸也是动了一下,还有叫这名的。 “不是猪吧,堂堂的金夏王爷怎么可能会起名猪,应该是同音不同字,你再去问清楚些。”陈墨道。 孙孟点了点头,继而说道:“侯爷,还有一个消息,我听抓获的蛮子说,此次入侵我们大宋的金夏蛮子一共有八万,还有三万留守在幽城的并城。” “什么?还有三万兵马”陈墨惊了一下,道:“步兵还是骑兵。” 孙孟摇了摇头:“末将问了,但他说他们也不清楚,三万人马也是他偶然听到贴木尔和拓拔.猪闲聊时提到的。” 陈墨颔首:“拓拔.猪,看来把一条大鱼给放走了。” “侯爷,要不要末将带人去追。”孙孟道。 陈墨看了眼天色:“不用了,路已经堵死,而且他听到里面中了埋伏,肯定逃了,现在去追也追不上了。等长恩他们赶来汇合后再说吧。你下去抓紧清点一下我部伤亡。” “诺。”孙孟颔首。 正要离开的时候,陈墨又叫住了他。 “等等,将贴木尔的尸体拼凑后,运往京师,并称北地已彻底收复,我军向幽州推进,誓将敌人彻底赶出我们的国家。并派人回幺儿城布告全城,说我已为他们报仇了。” “诺。” 而在石山内的战斗彻底打响之前。 作为先头部队先过去的拓拔诸,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响后,当头一惊,随即响起的一道道熟悉的轰天巨响,让拓拔诸梦回幺儿城。 “是陈军的怪雷” 这是拓拔诸脑海中所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他赶忙带队回去增援,却发现那刚才经过的路上,被一块高达近两丈的巨石所堵死。 当他悄悄爬上巨石,看到巨石后的场景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就是一片屠宰场,乱石从上方的崖壁上铺天盖地的扔下,己方士卒被砸的慌乱躲避,成了无头苍蝇。 他们的大军被陈军埋伏了。 这时拓拔诸意识到,就算他使用神通轰塌巨石过去增援也无济于事了。 此处的地势,多少人来了都得栽。 为了防止被陈军追上,拓拔诸只能带着过来的金夏军先行撤退了。 …… 黑龙府。 陇右月氏族地前的最后一个关隘,若是黑龙府丢了,说明陇右也基本丢了。 此时的黑龙府城下,烽火连天,战火如荼。 完颜夏吉用之前征讨高辽缴获以及从东游国中获得的共七百台投石车,每天不要钱似的往黑龙府里倾泻着石雨,云梯、擂城门、挖地道种种战术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金夏的西路军军威雄壮,分成多路向黑龙府进发。 而处于黑龙府的月如烟,脸色黑到了极点,月氏本部的人马所剩不到五千,军中士气低迷。 下方的公孙严对着月如烟抱了抱拳,道:“月将军,退兵吧,这黑龙府已经守不住了。” 月如烟虽为女子,但也颇具英雄气概,道:“我若退兵,那这黑龙府后数百万陇右百姓怎么办?” “可你不退兵,这黑龙府也守不住了呀,为何要留在此地白白丧命。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月将军你退不退兵,这黑龙府都守不住,可你退兵的话,保留火种,将来还可为陇右的百姓报仇,若是死了,那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公孙严劝道。 若是这黑龙府能守住,公孙严也不会放弃的。 毕竟陇右丢了,对崇王也没好处。 但眼下实在守不住,就只能弃车保帅了。 月如烟有些被说动了。 公孙严继续道:“月将军,实不相瞒,王爷早就来信了,命我率军退出陇右,若月将军执意不退兵的话,那便饶恕我等恕不奉陪了。” 月如烟面色一变,但也知道怪不得对方,毕竟人家也是来帮忙的。 她妥协了:“黑龙府丢了,陇右也算没了,还能退往何处。” “往西走,过秦关。王爷已派人在秦关接应。”公孙严道。 (本章完) 四八三 西退之路遭埋伏 公孙严之所以苦口婆心的劝她退兵,主要是想她带着剩下的兵马过秦关,壮大王爷的势力。 好听点叫收留月如烟。 不好听点叫吞并。 只不过公孙严做法很人性。 月如烟能早早的支撑起月氏这个大家族,如何不知道公孙严打得什么算盘。 但是,太姥姥临终前将月氏托付给她,她怎么忍月氏就此覆灭了。 而且崇王在陇右也帮了她这么大忙。 这就算报答崇王了。 月如烟落寞的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就听公孙将军的。” 公孙严心中一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月将军能想明白就好。” …… 月如烟他们刚从黑龙府退兵,完颜夏吉的大军便是占领了黑龙府。 “报,将军,宋军已向西边逃窜。”底下的探子来报。 完颜夏吉嘴角微勾,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果然是要往秦关逃,速速传信给王公公,鱼儿上钩了。” 完颜夏吉的西路军中,金夏可汗也派了一名监军的。 永安元年,十月二日。 月如烟率军大举撤往秦关。 大道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月众”,估计不下五万,同时还有大量车马、辎重、粮草,几乎塞得满满当当。 月氏之所以能在陇右当上土霸主,统率数万兵马,究其原因便是这些兵马和其家眷都是月氏来供养,世世代代的靠月氏为生。 月氏把握着底下兵马的命脉,所以可以号令他们,令他们忠心。 同样的,缺点也有,撤出陇右的时候,要把他们的家眷一起带走。 若是不带,月氏必然会失了人心。 月氏也必须带,这些人也是月氏的家底。 若是家底都不带,就这样去了崇王的地盘,岂不是任由对方拿捏。 所以明知这些人是累赘,会影响行军速度,月如烟也不能把他们给丢了。 结果往秦关的方向撤离不到两天。 斥候来报,金夏蛮子万余众正朝着他们追来,而且还追得很急,生怕月如烟他们逃掉。 月如烟脸色一沉,手下意识地的抚摸阔刀刀柄,良久后一言不发,随后径直朝公孙严而去。 “公孙将军,蛮子来势汹汹。我军.辎重甚多,撤离不易,我会带着本部人马阻击追来的蛮子,还请公孙将军护佑这些百姓撤离。”月如烟对着公孙严躬身抱拳道。 公孙严知道这些百姓的重要性,沉思了一会后,道:“还请月将军放心,定护他们周全。望月将军多加小心,不要恋战。” “麻烦了。”月如烟再次躬身失了一礼。 …… 月如烟带着本部不到五千人马阻击追来的万余金夏蛮子,以掩护大部队离开。 但月如烟很快发现,这群追来的蛮子,并没有与他们交战的意思。 发现月如烟率军列阵后,竟直接后退撤了数里。 等月如烟走了,这群金夏蛮子又追了上来。 这种状况,让月如烟眉头紧蹙,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但她一时半会又想不到这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在哪。 为了给公孙严他们争取时间,月如烟本部兵马直接不动了,停了两个多时辰后,方才去追随大部队。 而公孙严那边。 经过一处山谷的时候,公孙严若有所觉,猛一抬头,就叫四面八方骤然袭至的羽箭,已经像割猪草一般连人带马射倒了一大片,人喊马嘶声这才仓促响起。 “埋伏,有埋伏!” 公孙严周围,有亲兵凄厉的大叫,叫声随即戛然而止。 公孙严护送的月军士卒的家眷可没有盾牌,有的举起包袱抵抗,有的甚至举起胳膊来挡,更多的则是乱跑。 当公孙严大喊让他们蹲下的时候。 远处的地平线上,大群骑兵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他们骑着战马,使劲的挥动着马鞭,朝着这边发力冲来。 地面上溅起滚滚尘烟,令这群骑兵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气势如虹,给公孙严所率的兵马还有百姓,带来极大的视觉冲击力。 “将军,是蛮子的骑兵” 公孙严的骑兵颤声道。 “列阵,迎敌!” 公孙严也是额头冒冷汗,神色紧张的下令。 然而遭受了箭雨的他们,本就大乱,百姓又被吓得不受控制的乱跑,让公孙严的军队根本难以列阵。 金夏骑兵很快冲到,足足数千骑,分成左右两翼,直冲公孙严的军队而来。 一阵挥砍下,杀得公孙严的崇军惨叫连连。 只是一刻钟不到,崇军就有大片士卒倒入血泊之中。 公孙严定睛一看,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纵使以他一人之力,也不可能力挽狂澜。 而且金夏蛮子在此设下埋伏,定配有了强大武者。 公孙严咬着牙道:“掩护月家族人,撤。” 这么多百姓,公孙严不可能全护得住,只能掩护月氏全族逃离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但即便只是月氏全族,也有上千人。 崇军听命后撤。 纵使有很多百姓跟着崇军撤,但他们的安全,崇军并不保证。 月如烟这边,越往西走,她的右眼皮跳得越厉害。 心中的那股不安也是越来越强。 就在这时,却见远方的地平线上,数百骑正打马回撤,他们身后,是一大群的黑影。 “将军,是公孙将军他们。”月如烟的亲兵说道。 月如烟看到这个画面,脑袋嗡的一下,终于想到了不安来自哪。 “月将军,有埋伏,快撤,快撤” 公孙严看到月如烟的部队,放声大喊道。 两军汇合后,月如烟一边策马一边焦急的问道:“公孙将军,到底出什么事了?” “去秦关的路有金夏蛮子埋伏,我们始料未及,死伤惨重。没想到金夏蛮子已经摸到这边来了。”公孙严道。 月如烟一颗心沉到了谷底,颤声道:“百姓呢?” “月将军,当时的情况” “我问你百姓呢?” “在在后面。” “你把他们丢下了?” “当时的情况,我我不得不这样做,不过月氏族人,我保证一个没少。” 闻言,月如烟顿感双眼一黑,晕厥了过去。 (本章完) 四八四 月如烟:南下去虞州 当月如烟醒来的时候,正在月氏族中的马车上,由侍女照顾着。 车外是“哒哒”的马蹄声。 “小姐,你醒了。”侍女欣喜的说着,连忙掀开车厢的帘布,对外道:“家主,小姐醒了。” 月如烟茫然的看了眼周围,想要坐起身来,但喉咙一痒,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似要把心肝脾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侍女连忙扶着月如烟坐起身来,一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道:“小姐,大夫说你受了刺激,气血攻心晕迷,没什么大碍。” 闻言,月如烟瞬间清醒了过来,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事,正当要询问侍女的时候,马车停下,一名妇人走了进来后,马车又继续驶动了起来。 “如烟,你感觉好些了吗?” “娘。” 月如烟叫了声妇人,旋即急声问道:“娘,我没事,那些百姓呢?” “百姓.”月如烟的娘亲沉默了,好半晌方才说道:“如烟,娘你知道你心怀百姓,但当时那种情况,根本无法顾全他们,蛮子追得又紧,若是强行带着他们一同撤离,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月如烟脸色一白,失魂落魄的呆坐着,神情低落,好似死人一般。 同情那些百姓是一点原因,更多的是,月家之所以能在陇右称王称霸,正是有这些百姓对月家的辛勤付出,这些百姓的祖祖辈辈都是月家的“家仆”,月家能有今天,也离不开他们。 这些人是月家的基本盘。 没了这些人,月家本部的兵马可能会出现动乱外,月家也难以再在一个地方继续发展。 最重要的是,太姥姥临终前将月家托付给他,可现在才过多久,月家已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月如烟母亲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也很痛心,她也知道这些百姓对月家的重要性,正想着如何劝导的时候。 月如烟忽然开口道:“娘,我昏迷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两个时辰了,金夏蛮子还在后面追,公孙将军打算翻越乌行山脉。”月如烟的母亲道。 “什么,翻越乌行山脉?” 月如烟惊愕道。 要知道,从陇右前往河西之地,大道只有一条,那就是走官道过秦关,也条路也被称为西行走廊。 西行走廊在两千多前就打通了,然后经过历朝历代的修缮,已经很完善了,道路平坦。 无论是经商还是行军,都是走这条大道。 而在舆图上,直线距离陇右离河西并其实不远,但实际上中间隔着数座大山,被称为乌行山脉。 西行走廊,都是绕着乌行山脉修建的一条大道,此大道与河西之地连接的关隘名为秦关。 看似西行走廊是绕着乌行山脉过的,路程更远,但实际却是更省时省力。 “公孙将军呢,我要见他。” 月如烟确实并不大碍,披上战甲后,便是骑马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公孙严,两人骑着战马并驾齐驱。 月如烟道:“听说公孙将军要带着大军翻越乌行山脉?” “月将军醒了,没事吧?” 公孙严先是关心的问了一句,得知没事后,方才回答道:“不错,如今西行走廊肯定是过不去了,蛮子在那设有埋伏,若要回崇州,只能翻越乌行山脉了。” “那公孙将军可知乌行山脉有多么险峻?其内多地遍布瘴气,若是不小心迷路,我们这么多人,怕是凶多吉少。况且就算不迷路,翻山越岭岂是易事?”月如烟蹙着眉道 “月将军不必多虑。据我了解,在西行走廊还未打通之前,那时候陇右的古人都是翻越乌行山脉前往河西之地的,其中肯定有古人留下来的古道,麻是麻烦了些,但正好借此甩掉追击的蛮子。”公孙严道。 乌行山脉内的古道,月如烟也是听说过,她道:“可在西行走廊打通后,已经有两千多年没有人没在此处过了,早已荒芜。 况且就算完好,没有两三個月的时间,也是出不去的,现在已经十月了,快入冬了,一旦有变,我们都得被冻死在乌行山脉。” 听到月如烟的担心,公孙严沉声道:“月将军说的我都明白,但在西行走廊已经过不去的情况下,若不翻越乌行山脉,如何回崇州?被这群蛮子追到,同样是死?” 月如烟眼眸低垂:“那就不去崇州了。” “那去哪?” “南下去虞州。”月如烟道。 闻言,公孙严眼眸一眯:“月将军不是在跟我说笑吧?” “这个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公孙严:“……” 见月如烟是认真的,公孙严道:“可我们跟陈墨之间可没有过来往,而且月将军你别忘了,陈墨可是对你们月氏发过讨贼檄文的。难道伱还指望着他收留我们?” 月如烟也清楚这点,若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去陇右的。 她轻吸一口气,道:“今时不同往日,我观其颇有是非大局观,如今外敌入侵,国破家亡,应一致对外。况且唇亡齿寒,如今陇右沦陷,金夏蛮子的下一步,必然是虞州,我们的实力并不算弱,他没必要将我们置之门外。” 见月如烟说的头头是道,公孙严一时间竟找不到理由来进行反驳。 憋了半天,公孙严方才来了句:“难道月将军不怕他将你们给吞并了?” 月如烟看了公孙严一眼,嘴唇翕动,想说去了崇州还不是一样要被吞并,但其对月氏有大恩,便没说,而是道:“能活命就不错了。” 公孙严沉默了。 月氏没了陇右,已是无根浮萍,投靠陈墨不要紧。 但他的根可在崇州,怎能入虞州。 “月将军此言,恕我不能认同了。”公孙严道。 月如烟知他所忧,沉默了半晌后,道:“那我怕是要和公孙将军在此分别了。为报公孙将军大恩,待会我回带着本部的兵马引开追击的金夏蛮子,月家所携带的财物,也可分之一半给公孙将军,还往公孙将军之后多加小心。” 公孙严:“……” (本章完) 四八五 着急的淮王 “月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月如烟道:“分别后,不管如烟是不是还能活着,月氏都会记得公孙将军这份人情的。” 见月如烟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公孙严也没法再说了,而是客套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相互分开,至于月将军引走追兵和分一半财物就不用了。” “公孙将军不必推辞,这是我应该做的。”月如烟正色道。 “那祝月将军好运。” “祝公孙将军好运。” 月如烟带着本部的人马和月氏全族和公孙严的军队分开。 随后月如烟让副将带着一部分人马掩护族人往南走,她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去引开追击的敌军。 …… 永安元年,十月十五日。 陈墨率军收复苍州,兵临幽州外。 与此同时。 关于陈墨领兵在苍州陇县大破金夏东路军主力,斩杀主帅贴木尔以及多名副将,前后歼金夏大军五万精锐的消息,传到了青、虞、麟、淮、丰五州,并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围蔓延而开。 淮州,武关。 吴衍庆已从易县回到了武关坐镇。 因为陈墨在北边作战,四州大部分的供给都运往了北边,所以即便吴衍庆在易县重创了淮王,也没有余力去攻打丰州,只能继续采取防守的措施。 此刻耿松甫笑着拿着一份陈军中发行的邸报找到了吴衍庆,拿给他看的同时,一边说道:“侯爷在北边歼灭金夏大军的五万人马,斩杀主帅贴木尔,可谓是让金夏的东路军丧失精锐,侯爷用兵,真是不动则已,动则雷霆啊。” 关于这事,吴衍庆也是听到了风声,接过邸报看完后,目光微喜,笑道:“耿大人,如此一来,北边局势大定了。” 耿松甫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邸报上说,幽州的并城还有三万金夏军,且陇县一战,金夏的一位王爷跑了,陇右的局势也不容乐观。若是月氏挡不住金夏的西路军,怕是虞州也要起战事了。” 吴衍庆颔首,道:“金夏东路军如此大的失利,消息定然会传到西路军的耳朵里,听说金夏西路军的统帅是完颜夏吉,高辽就是被他率军灭的国,若是他攻占了陇右。势必会猛攻虞州,以解东路军之困。” “其实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点。”耿松甫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舆图,在桌案上摊开,道:“吴老家主请看。” 吴衍庆看了过来。 “淮王在易县失利后,已是惊弓之鸟,必然觉得北边的战事结束后,会跟他算账。因此我担心苍州陇县的事传到淮王的耳里,可能会让他狗急跳墙,不顾一切的再攻打淮州。”耿松甫道。 “耿大人这话不无道理,老夫这就回易县坐镇。”吴衍庆道。 “上次易县一战,我观淮王帐下的楚策将军并未出战,或许还没有从陇右过来,但这次就不一定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已写信求助萧家了。” “耿大人考虑周全,若是能让萧家那老鬼也出手的话,淮州定然固若金汤。” …… 与此同时。 丰州。 “废物,废物。” 书房中,淮王正在大发雷霆。 第五浮生和楚策已从陇右回到了丰州,看着上方正在发怒的淮王,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个地方势力都对付不了,主帅还被陈墨给斩杀了,就这就这它还想入侵大宋,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淮王气得开始讥讽起了金夏了。 得知高州发生的事后,淮王还在侥幸,觉得金夏的东路军可能只是一时不敌陈墨,很快就能找到应对的法子。 甚至还想,觉得金夏东路军就算真的不敌陈墨,起码能跟陈墨耗一段时间。 可现在才过去多久? 主帅都还被陈墨斩杀了。 且都打到苍州去了,离彻底把金夏赶出大宋,已经不远了。 如此一来,年底之前陈墨就能班师回来。 此刻的淮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觉得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浮生,你觉得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办?” 发泄过后,淮王不得不把希望放在了第五浮生的身上。 但第五浮生也没有法子了。 他是想救淮王的,但后者根本不让他救啊。 趁着陈墨与金夏对战时,淮王居然去偷袭人家的淮州,最气的是还打输了。 在这之前,连他的意见都不问。 现在人跑得差不多了,问他怎么办。 他又不是神仙,能天降陨星相助。 “为今之计,只有倾全力夺回淮州了。”思考再三后,第五浮生还是说了个法子。 不打等着陈墨回来清算是死。 打的话,若是赢了,控制江南的要道,还有一线生机。 输了,无非就是加速灭亡罢了。 淮王已经没得选了,只能拼死一搏了。 …… 虞州。 朔肥县。 虞州紧挨着陇右,关于陇右最新的战事,也是最先传到虞州。 得知月氏把黑龙府都给丢了,左良伦第一时间就从龙门县来到了朔肥县。 而刚来到朔肥县,他就听到一個天大的坏消息,陇右丢了。 而这个消息,还是月家的使者告诉他的。 月家希望能够得到侯爷的收留。 “我家将军乃上三品武者,麾下兵马也还有三千多,对侯爷来说,是一份不小的助力。我家将军说了,若侯爷能够收留,月氏全族愿以侯爷马首是瞻。”月家派来的使者说道。 闻言,左良伦心中还是很动心的,但却并没有表露神色,道:“据本官了解,月氏和崇王走得较近,如今陇右失陷,月将军为何不撤去崇州?难道是崇王不愿收留尔等。” “非也。”月家使者拍起了陈墨的马屁,道:“如今正值国家危难之际,平庭县侯奉旨去北方讨伐外敌,将军极为的钦佩,心生仰慕。金夏蛮子分双线入侵我大宋,为护国保民,将军愿与侯爷一起,共抗外敌。” “哦?” 左良伦虽知对方说的是客套话,但还是来了兴趣,打趣道:“有多仰慕?” 月家使者:“……” (本章完) 四八六 左良伦:看来本官要当一回媒人了 左良伦这话,可把月家派来的使者给干沉默了。 这就是他说的客套话罢了,也是最基础的谈判技巧,实际上将军从未表达过有仰慕陈墨的话。 但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岂不是告诉对方自己在骗他。 月家使者想了想,道:“将军曾说过,侯爷乃少年英杰,大宋之栋梁,值国家危难之际,又挺身而出,抗起抵抗金夏的大旗,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是无数少女佳人的心仪对象。” “哦” 左良伦拖了一个长音,然后故作沉吟道:“这么说来,侯爷也是月将军的意中人喽。” 闻言,月家使者愣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但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自然,当初得知侯爷娶妻后,将军还暗自神伤了许久。” 听到这话,左良伦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继而道:“据本官了解,月将军虽为女中豪杰,但至今还待字闺中,并未许人。” 月家使者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浓,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左良伦猛的一拍面前的桌案,道:“看来本官要当一回媒人了。” 月家使者心头咯噔了一下:“左大人此话何意。” “实不相瞒,侯爷乃布衣出身,还未成年时,爹娘和兄长便离他而去,又无亲朋好友,使得陈家人丁稀薄,既然将军心仪侯爷,那本官就为将军保一次媒,让侯爷迎娶将军,以满足将军的心愿,也能为陈家开枝散叶。 另外,将军和侯爷只要成一家人了,就谈不上收留不收留了。” 闻言,月家使者脸色一变,他就作为使者,来虞州传达一下将军的意思,若是让将军知道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就被自己“卖”给陈墨了,非得把他给剁了。 “左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家使者正要解释的时候。 原本笑眯眯的左良伦脸色一板,直接打断了月家使者的话,沉声道:“那是何意思?还是说你在骗本官。” 月家使者被左良伦看得心头发寒,有委屈说不出,只能说道:“可侯爷已经娶妻,将军也嫁给侯爷,岂不成妾了。” “哦,那使者的意思是说觉得侯爷的妾低贱了?”左良伦道。 月家顿感头皮发麻:“左大人严重了,我绝非此意。” “那贵使说这话是何意?当今郡主,萧家贵女,其身份都不低于月将军,可如今二人都是侯爷的妾室,月将军嫁给侯爷,也不算委屈。况且贵使应该把目光看长远一些.” 说着,左良伦从面前桌案的一堆文书中,翻出那封军中的邸报,递给了月家使者查看,一边说道:“这是北边的捷报,侯爷已前后剿灭金夏精锐五万,斩杀金夏主帅贴木尔,现已收复苍州,要不了多久,北边的战事便能平定,此功劳,足够封一個一等国公。 到时侯爷再向天子请求此婚,这对将军来说,是何等的荣耀。况且我家侯爷才二十有一,已立下荡灭金夏之誓,将来封王后,将军可就是侧妃了……” 陇右因战事的原因,消息并不那么灵通,看完邸报后,月家使者都惊了一些,暗道陈墨竟如此生猛,连敌军主帅都给斩杀了。 如此一来,左良伦说的这些,也并不是做不到。 但事关将军的婚姻大事,他这做属下的,可不敢轻易拍板,道:“此事我得先回去询问一下将军的意思。” 左良伦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月家使者趁机又道:“金夏蛮子追我们将军追得紧,在谈这事之前,左大人可否先把将军他们放进来。” “贵使莫急,你自己也说了,蛮子追得紧,若是放你们进来的时候蛮子也趁机杀了进来,岂不出大乱子,本官需请示一下侯爷。” “可侯爷在苍州,等左大人您请示完,都完了。” “放心,加急的话,来回十天就够了。” “十天也晚了啊.”月家使者欲哭无泪的说道。 “兹事体大,本官也做不了主,需得请示侯爷。” 月家使者:“……” 什么请示不请示的,依他看来,这就是逼迫将军就范的手段。 “我这就回去禀告将军。” “本官送贵使。” 左良伦亲自相送,随后马不停蹄的回到书房,研墨书写着什么。 写完后,唤来了属下,道:“立刻将此信函加急送到侯爷的手上,并向他说明如今陇右的局势。” “诺。” …… 为躲避金夏大军的追捕,月如烟带着仅剩的三千多人马和月氏全族,藏进了离朔肥县外的一处深山中,站在山顶,甚至可以看到陈军在朔肥县外搭建的防线。 金夏追击的部队已经追到山外了,相信要不了几天,等金夏三军汇合后,定然会进山。 留给月如烟的时间不多了。 当然,就算金夏军不进山,月如烟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当初逃离时所携带的粮草辎重,中了埋伏后,为了不被敌军追上,公孙严下令除了带上一段时间吃的口粮,剩下的都丢了。 山中多毒虫鼠蚁,月氏族人又过惯了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的生活,刚进深山没多久,没有做好防备的月如烟的母亲,身上就被毒蚊叮咬起了几个大包。 此刻坐在树下,刚被侍女伺候涂完药,看着走来的月如烟,道:“如烟啊,我听说那陈墨可是将我等视为贼子,这个时候还会收留我们吗?” 月如烟并未卸甲,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锐利的眼神如同刀锋一般,但看到母亲那担忧的神色后,那锐利的眼神瞬间柔和了不少,轻声道:“我已经派使者去传达意思了,最迟明天就能知道结果。” 月如烟的母亲站起身来,握着月如烟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如烟,苦了你了,为娘没用,也帮不到你什么忙。” “娘,你说这个干嘛,既然太姥姥将月家托付给我,那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月家毁在我的手里。” 月如烟正说着,下面人来报,说派出去的使者回来了。 (本章完) 四八八 萧靖:从龙之功 “不是北边,那能是哪?”萧全一愣。 “北边越顺利,你觉得谁更急?”萧靖道。 “当然是金夏啊.”萧全毫不犹豫的就说了金夏,但紧接着又想起了什么,道:“淮王?” “不错。”萧靖背负着双手,走出了屋子,抬头看着那蔚蓝的天空,说道:“上次淮王趁着陈墨在与金夏对战的时候,突袭了淮州,没想到计划不仅被识破,还遭到了重创大败,连李明凡、李明忠二人都倒戈向了陈墨。 可以说现在的淮王,已处于穷途末路的时候了,一旦北边的战事彻底结束,陈墨必定会跟他清算,老夫若是淮王,这时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家主您的意思是说,淮王可能要再次攻打淮州,耿松甫请家主您过去,是对付淮王的。”萧全的脑子转的不慢,旋即又有些担心道:“家主,您都一把年纪了,而且又有暗疾在身,万一若有个好歹,萧家” 萧全欲言又止。 同时,萧全心里对陈墨还是有些意见的。 萧家都同意投靠他了。 可三月份的时候,他依旧派水师进驻了江南,虽然现在已经撤出,但完全是不信任萧家吗。 既然如此,在小姐没有身孕之前,萧家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帮他。 萧靖明白萧全的意思,道:“若是老夫真有个好歹,以后萧家就托付给你了。” 萧靖就一儿一女,萧重荣死后,萧靖就等同于没了接班人,百年之后,这家主之位,终归是要交到别的族人手上。 “家主.”萧靖这话,让萧全心中既是激动又是担忧,道:“值得如此吗?” “值得。”萧靖回过头来,回答的掷地有声,道:“你知道我们萧家之所以能成为七大名门望族吗?” “那是因为我们族上有着从龙之功。” “不错,当时老祖宗跟对了人,而老夫有预感,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让萧家再次恢复到祖上时期的辉煌。”萧靖道。 萧全:“……” “照目前这个局势,不出意外的话,陈墨将金夏蛮子赶出大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如此一来,整個北方都落入了他的手中,淮州又在他的手上,江东依附他,可是说,大宋的半壁天下都在他的手中,到那时” 说到这,萧靖没有再说了,但萧全却并明白萧靖的意思,到了那个地步,陈墨就是天下最大的诸侯,若是再前进一步,就能取代宋帝,改朝换代。 那萧家作为追随者,尤其是出了大力的追随者,自然能再与国同休。 萧全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 幽州,并城。 作为大宋的极北之地,进入十月份后,气温已经转凉了。 但并城外的百姓依旧汗流雨下,百姓的忙碌声和金夏蛮子的催促声混合在一起。 “快,都快些,都别给我偷懒。” “啪,磨蹭蹭的干什么,想吃鞭子是吗?” “说你呢,快点。” 自从拓拔诸从陇县逃离后,便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幽州,正好在路上碰到了前来支援的噶尔。 拓拔诸便把陇县发生的事告诉了噶尔。 嗯,虽然他没有看到贴木尔亲眼身死,但当时那石山的地势环境,拓拔诸心里默认贴木尔已经死了。 况且现在也过去这么多天了,也没收到关于贴木尔的任何消息。 于是拓拔诸与噶尔一合计,又回到了并城,采取贴木尔临死前制定的坚守政策,拖到完颜夏吉那边发力。 为了应对陈军的“怪雷”,噶尔决定将并城的护城河加宽,并将城墙、城门也进行了加固,铁了心要当乌龟。 城墙上,噶尔看着下方忙活的宋民,道:“已经拓宽到八十丈了,还不够吗?” 一般的护城河,宽度都在十到二十丈左右。 八十丈,已经足够宽了,普通的投石车都攻击不了这么远。 箭矢就更不用说了,射都射不过来。 “够肯定是不够的。噶尔将军,你没有亲眼见识过那怪雷,不知道那怪雷的可怕,当时我们的军队离陈军都还有六七百步的距离,都被那怪雷所伤了,八十丈,那怪雷依然能攻击到我们的城墙。”拓拔诸带着后怕道。 “六七百步.”噶尔一惊,差不多两百多丈了,那怪雷能打这么远? “王爷,想要将护城河拓宽到您想要的距离,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目前来说,八十丈已是极限了。”噶尔道。 “极限了吗?”拓拔诸叹了口气,旋即问道:“城墙加固的如何了。” “太赶了,有的材料都运不过来,进展有些缓慢。不过马上就快入冬了,到时往城墙上浇上一些水,比任何加固都牢。”噶尔道。 “现在才十月中旬,要达到浇水变冰,最少还要一个月,来得及吗.” 拓拔诸这边正说着,一名斥候小跑来到噶尔的面前,道:“将军,五十里外发现陈军的踪迹。” 拓拔诸虽为金夏亲王,上品武者,但他只是东路军的监军,耶律驽库、奎木、贴木尔相继战死后,噶尔成了东路军的实际统帅。 “什么?” 闻言,噶尔面色微变,赶紧下令道:“速速让他们停工,立刻进城准备迎敌。” “诺。” 等噶尔的命令下完,拓拔诸略带悲观的说道:“看来陈军不给我们机会。” 噶尔觉得拓拔诸有些过于悲观,便道:“虽然末将未亲眼见识过陈军的怪雷,但陈军的怪雷再厉害,这攻城也是要人来攻的,这护城河这么宽,只要我们不让陈军靠近,他们也打不进来。” 拓拔诸知道自己再说也有些苍白无力了,道:“等将军你见识到就知道了。” 闻言,噶尔面目凝重,低声道:“那等明日的攻防之战,末将看看。” 在五十里外了,动作快的话,明日也该攻城的了。 同时,并城数里外,夏芷凝手持缴获来的千里镜,正观察着并城外的一举一动。 “这群蛮子正在加固并城的城防,看上去打算龟缩城中跟我们耗着干了。”夏芷凝放下千里镜,道。 (本章完) 四八九 攻心,围三缺一 “守城?”孙孟不禁冷笑一声,这时的他对红衣大炮充满信心,道:“我们有红衣大炮在,小小的并城岂能拦住我军。” 陈墨从夏芷凝的手里接过千里镜观察了一二,继而道:“红衣大炮也不是万能的,而且我们的开花弹所剩也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开花弹研制出来的时间本就不长,所以根本没时间来扩大产量,几个月时间,没造多少,全都带来了。 官山平原用掉一些,幺儿城用掉一些,已经不多了。 陶罐炸弹也是如此。 孙孟一愣:“侯爷,那我们明日不攻城了?” “不攻。”陈墨放下千里镜,转身上马,道:“既然他们要守,那我们就让他们守,明日把并城给我围起来,先断了这群蛮子的补给。” …… 很快,玉兔西落,金乌东升,转眼之间,不知不觉便又过去了一天。 按照陈墨的命令,神勇卫、神武卫、陷阵卫、骁骑卫、江东军近四万人马,除监察卫、朱雀卫和骁骑卫外,几乎全员出动。 嗯,无论是官山平原还是幺儿城一战,陈军付出的伤亡都很小。 到目前为止,整体的伤亡都没有超过三千。 而并城上的拓拔诸,观察到陈军出动后,立刻让噶尔下令,让城墙上的守军尽数散开,人群不要聚集,若是听到轰天巨响后,第一时间抱头趴下。 噶尔按照拓拔诸的话照做了。 可是当命令下达全军后。 陈军却并未攻城,而是将并城给围了起来。 “这是先围再攻吗?”噶尔嘀咕了一声,这是攻城常见的手段,对此也并未太过的在意。 直到围城三天后。 噶尔不由笑道:“还好在驻守并城之后,我便将周边城县搜集到的粮食全都屯到了城中,光这些粮食,足够我们大军支称三个月有余,想借此切断我们的补给,哼。” 说完,噶尔还冷哼一声。 在守城方面,他确实又足够的经验。 他之前攻打高辽的时候,也被高辽围过城,还不是靠极少的人马守下来了。 他知道围城,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使城内粮食短缺,而达到夺下城池的目的。 而他们作为外来者,这种方法也确实很管用。 可惜的是,他早就屯粮了。 很快,时间又过去了五天,来到了十月底。 陈军依旧是围而不攻。 噶尔放松了一些,笑着对拓拔诸道:“看来陈军还不知道我军已在城中屯粮了,已经过去八天了,再这样下去,足够拖到入冬了。” 但拓拔诸却并没有噶尔这么乐观,好在也是跟陈墨打过交道了,以他对陈墨的了解,不应该这样啊。 若是他是对方,会先使用怪雷,让城中的守军感到恐惧,从而达到攻心降低士气的地步。 可过去这么多天,除了围城便没别的动作。 噶尔不急,夏芷凝则有些急了,她找到陈墨说道:“再不攻城便要入冬了,到时情况可对我们不利。” “确实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陈墨走出军帐,看这外面的天色,道:“八天了,是时候把贴木尔的死讯公告给他们了。之前不是留了几个问话的蛮子吗,是时候让他们发挥作用了。” 第九天,并城全城的人都知道贴木尔被陈墨斩杀的事了。 因为陈军士卒拿着一个简单制作的“大喇叭”,十二個时辰不停的对着城中喊。 兵书有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虽然并城的金夏守军知道贴木尔在苍州大败的事,但并不知贴木尔已经死了。 作为东路军的主帅,现在下面的人得知他身死后,顿时有些人心惶惶了起来。 第十天。 就在金夏守军认为陈军依旧和前几天一样的时候。 轰! 一道轰天巨响,在并城的城门楼上爆炸而开,整个城门楼子直接塌了,下面的守军躲闪不及,被废墟所掩埋。 周围的守军更是被巨响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没有见识过怪雷的金夏守军还有些发蒙,茫然不知所措。 而同拓拔诸一同回来的金夏士卒,则是惊慌的大叫道:“是怪雷,是陈军的怪雷” 话刚说完。 又是九道轰天巨响在城墙上炸开,唤醒了城内的所有人。 城墙上更是被炸出了几道缺口,有的守军由一个完好的人,炸成了满地的肉块,守军明显慌了,不少人东躲西藏的成了没头苍蝇。 城内,由于连续多天的围而不攻,噶尔和拓拔诸两人自然也不是时刻在城墙上督战。 此刻两人正在城中霸占的一座豪宅里喝茶,突然听到外面一道轰隆巨响,连桌案上的茶水都溅了出来。 噶尔猛的一惊:“发生什么事了?” 而有经验的拓拔诸当即道:“是怪雷,陈军要攻城了.” 之后九道轰天巨响,也让拓拔诸心中坐实了这个想法。 两人匆匆的朝着城墙赶去。 可两人赶到的时候,城墙上只有哀声哉道的守军,怪雷早停了,陈军也没有攻城。 噶尔看着城墙上的几个缺口,得知是怪雷炸出来的后,不由惊得张大了嘴巴。 而拓拔诸却是眉头紧皱,心中疑惑更甚。 怎么停了? 难道怪雷用完了? “怎么不继续轰了?再轰下去,对面军心必散,绝对是攻过去的大好时机。”夏芷凝见炮声停了,连忙找到陈墨询问。 “炮弹不多了,就算全轰完,也不一定能起到想要的效果,需慢慢来。”陈墨有自己的计划。 见陈墨对自己都卖关子,夏芷凝扁了扁嘴,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攻城,这天越来越冷了。” “明天。”陈墨放下兵书,而兵书上被陈墨看得这一篇,正是围城的“围三缺一”。 下午,陈军又对并城进行了一轮炮轰。 第十一天。 陈墨让九门红衣大炮,全都瞄准并城的东城门,并下令让朱雀卫把所有的开花弹全都轰完,之后换实心铁丸轰击。 炮弹分开花弹和实心铁丸。 开花弹快没有了,实心铁丸却还没用过。 而在开花弹全部轰完后,陈墨让围着西城门的江东军撤了回来。 这就使得四面城墙有一面成了“缺口”。 (本章完) 四九零 全面攻城 “轰、轰、轰” 九道轰天巨响在并城的东城门上炸开。 声若天雷,远传数里,整个城池都能听闻其声,九道火焰如天降流星,伴随着浓烟,在守军金夏士卒震惊的目光中,城垛口破开几个大缺口,烟尘滚滚,碎石飞溅,几人躲闪不及,当场血肉模糊。 周围的数百金夏守军抱头鼠窜,散开躲避。 昨天他们就见识到了陈军“怪雷”的可怕,非人力可以抵抗,让他们一天都人心惶惶的,现在又来,哪敢还站在城墙上当活靶子,蹲着的蹲着,趴下的趴下。 若不是噶尔下了坚守的死命令,怕是都要往城墙下面逃窜。 就在他们以为和昨天一样抗过一轮就没事后。 所以当听到响声停歇后,便要重新坚守岗位。 结果就在这时。 “轰轰.轰.” 又是九道火蟒落在了并城东城门的城墙上,开花弹炸开,破碎的铁片和碎石一时间随着硝烟乱飞,不少金夏守军被铁片和碎石所伤,躺在地上翻滚哀嚎。 这一幕,吓得旁边的那些也准备回来坚守岗位的金夏守军又给退了回去。 便是在这个间隙,陈墨让围城的兵马向着东城门推进。 拓拔诸和噶尔就站在城头上,周身弥漫着浑厚的先天灵气,他们并没有躲避陈军的“怪雷”。 注意到陈军推进后,噶尔当即意识陈军可能是要攻城了,连忙下令守军迎敌。 然而城墙上的守军被炮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他们又不像拓拔诸、噶尔一样,能调动先天灵气护体,在那一道道轰天巨响声中,畏怯的不敢上前。 而这时,东城门外的陈军,已经推进到了护城河边。 前排的陈军架起了一面面的铁盾,构建起了第一道防线。 继而投石车被运送上前,摆放在了这一道防线之后。 这个时候,开花弹和实心铁丸都已经炮轰完了。 原本已经牢固的并城东城门,现在已经是满目疮痍。 城墙上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硫磺味,哀嚎声此起彼伏。 直到巨响停了约有半刻钟没有响起时,东城门上的金夏守军才敢抬头,面露恐慌的凑到城垛口,朝着城外看去。 下一刻,他们的瞳孔瞬间放大,只见那护城河边,矗立着一道“铁墙”,铁墙之后,足足有着上百台投石车。 长恩面露激动的挥下了手中的令旗:“放。” 每一台投石车后,都站着一個投放手,知晓命令后,迅速点燃了投弹筐中的“陶罐炸弹”。 “呼呼呼” 霎时间,上百台投石车应声而动,将点燃了的陶罐炸弹投向了城墙上的守军。 “轰轰.” 破碎的陶片和其内装着的铁钉、木屑随着爆炸在城墙上飞溅,无数手中拿着刀枪的金夏守军惨叫声连连。 城墙上一下子下去清空了一片。 此刻,站在城头上的噶尔脸色倏变,道:“这次的怪雷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不好,陈军过河了。”拓拔诸眉头一挑。 在投石车投放的陶罐炸弹的掩护下,陈军建立的第一道防线打开了几道缺口,每四名赤裸着上身的壮汉组成的小队,抬着一艘普通渔船大小的船只下了护城河。 这样的小队有着几十个。 他们下了护城河后,将小船一字排开,在上面铺设木板,将几十艘小船全都连接起来。 “陈军在搭建浮桥,快下令阻止他们。”拓拔诸急声道。 噶尔见状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为了能够更好的坚守并城,他们不仅拓宽了护城河,还把过河的桥也全都毁了。 在噶尔的想法中,就算陈军的“怪雷”厉害,但他们只要过不了护城河,也是无济于事。 “快放箭,放箭。” 噶尔赶紧下令道。 然而在跑火的压制下,能进行反击的弓箭手很少。 不仅如此,普通的弓箭,也射不了这么远。 而金夏的投石车等一些大型辎重,早就被贴木尔南下的时候带走了。 随着贴木尔的覆灭,这些辎重自然也是被毁、被陈军缴获。 “床弩呢,快用床弩射” 拓拔诸看着脱弦的箭矢飞到护城河一半就落入了水中,根本就造成不了杀伤,赶紧催促噶尔下令用床弩。 可噶尔的亲兵却道:“我们的床弩刚才被陈军的怪雷摧毁了.” 就在噶尔脸色大变,想着应对办法的时候,不好的事接踵而来,底下人来报。 并城的南城门和北城门,也遭受了陈军的进攻。 并城虽有三万多金夏士兵,但随着陈墨围城后,噶尔分散到四个城门进行防守,加之还需用人维持城内的秩序以及粮仓的看守,每个城墙的守军相对来说并不多。 现在三个城门同时被攻,无疑给噶尔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顶住,都给我顶住,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陈军过护城河。”噶尔急声道。 和前些天的围而不攻不同,今日的陈军,攻城很是猛烈。 护城河上,漂浮着多具陈军士卒的尸体。 随着浮桥搭到靠近城墙那边时,城墙的弓箭手就能够射到了。 但这些,并没有让陈军停下脚步,反而前赴后继的勇往向前。 浮桥很快就要搭建完成了。 这一日,傍晚时分的残阳如血,晚霞染天,一片血红,犹如下方那鲜血流淌的惨烈战场,嫣红刺目。 而东城门外的浮桥,搭建成功。 “让陷阵卫撤下来,换神武卫和江东军攻城。” 浮桥的搭建,让陷阵卫产生了一定的伤亡,对此,陈墨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毕竟攻城战,哪怕是有炮火掩护,面对着那么宽的护城河,多多少少会有些伤亡的,只要伤亡不是很大,都可以接受。 而前面这些天陈墨之所以不攻城,除了攻心外,还让骁骑卫和亲兵卫砍伐树木造船用以搭建浮桥。 “呜呜呜” 尖啸而悠长的号角声响彻而起,处于东城门们外的神武卫,江东军,手持圆盾、刀枪,有的扛着云梯,通过浮桥朝着东城们冲杀而去。 “投石车掩护” 陶罐炸弹也已经没有了,现在投放的是石弹。 ps:有些卡文了。 (本章完) 四九一 夏芷凝:你又有新的女人...了 落日已经下山,还依稀的有些光亮,并城的东城门外,数架攻城车停在城门口,旁边是倒在血泊中的陈军尸体和数架四分五裂瘫痪的云梯。 城墙上,金夏守军靠在城垛后,大口的喘着气。 “呼,总算是守住了” “今天陈军怎么这么凶猛?让我们死伤了好多弟兄.” “不知道,但我听说陈军把并城都给团团围住了,看来是不想让我们跑了。”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陈军攻破幺儿城后,将俘虏的我们的弟兄,全都给杀了,没留一个活口,并且把头砍了下来,筑了京观。我还听说那陈军的侯爷,说要杀光我们,一个不留。” “什么?这若是让陈军打进来了,他们岂不是要把我们的人头也在并城筑一座京观。” “说不准。那陈军的怪雷这么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守住,我想回家了” 虽然他们刚才击退了陈军的攻势,但他们却并不乐观,反而士气低沉,实在是那怪雷太过可怕了。 尤其是知晓陈军要将他们杀光的事后,更是人心惶惶。 噶尔同拓拔诸在城墙上巡视,听到底下士卒的议论,顿时眉头一皱,想要进行呵斥,别让他们乱说扰乱了军心。 可拓拔诸却拦住了噶尔,他有不一样的想法。 “将军,陈军今日攻势凶猛,显然想要尽快拿下并城。而我军人心浮动,士气不高,这样下去,我们根本就坚持不到入冬。 于其如此,我们何不如直接断了底下人的后路,促使他们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这样或许能坚持到入冬。”拓拔诸道。 噶尔思索了片刻,同意了拓拔诸这个方法。 当即他就在城中有意的散布消息。 说陈军的手段残忍,不留俘虏,要杀光城中每一個金夏士兵,还要砍了我们的头颅,筑成京观。 消息传开后,城中的金夏士兵感到害怕的同时,心中也渐渐生起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要跟陈军殊死一搏。 陈墨并不知道城中发生的事,若是知道了,反而认为这是个好事。 此刻的他,正在帐中跟崔爽、长恩、孙孟、宋世铭等一众将领商讨着攻城后续的事。 就在这时,夏芷凝走了进来,似有要事禀告,但却看了眼众将欲言又止。 陈墨挑了挑眉,让众将先行下去。 等众将领走后,陈墨走向夏芷凝,顺势就朝着她的腰肢搂去,一边道:“芷凝,怎么了?” 可夏芷凝却躲了开来,泛着醋意的说道:“你又有新的女人睡了。” 陈墨脸色一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前线我哪来的什么新女人睡,这军中除了你,哪还有第二个女人。” “我可没说军中.” 说着,夏芷凝将一封急信给了陈墨,道:“看看吧,左良伦给你送女人来了,真是个好属下” 这话很是阴阳怪气。 陈墨面色古怪的将急信接过后看了起来,继而脸色沉了下去,他没有在意左良伦说的月如烟的事,沉声道:“陇右居然被金夏给攻占了,难怪北边的这群蛮子要在并城跟我硬耗。” “别转移话题。快说,左良伦诱使月如烟当你女人的事,是不是你之前示意过,你早知道陇右发生的事。”夏芷凝不善道。 “伱哪来这么多醋要吃。我又不是神仙,还早知道陇右发生的事,这明显是左良伦他自作主张。”说着,陈墨又道:“不过他说这月如烟是神通境武者,现在带着兵马和全族投靠,怎么说也是一笔不小的助力,怎能放过。” 夏芷凝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若不好色,他也不会自作主张,这叫投其所好。” 陈墨的脸皮早就变得和城墙一样厚了,道:“别闹,好歹对方也是一名三品武者,这种情况下,我岂能将之拒之门外?既然是要收留,显然是成为一家人才更能放心。” “你就会找借口。”夏芷凝扁了扁嘴,不过也没有再说了。 她也知道,一名神通境武者主动送上门来,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之所以跟陈墨发牢骚,无非就是出于一个女人正常的吃醋罢了。 陈墨不是直男,赶忙的转移话题道:“陇右沦陷,战火想必很快就会燃到虞州了,我们这边得加快速度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陈军对着并城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战况焦灼。 陈军的伤亡有些大,前前后后伤亡超过五千。 但城中的金夏守军也没有好到哪去,与陈军的战损交换比几乎一比一。 加上陈军自围城到第一次使用炮火攻城,让金夏守军的伤亡过万。 城中的守军也就三万多点,半个月不到,折损过万,可谓是伤筋动骨。 如此大的伤亡,让不少金夏兵卒生出了怯战之心,尤其是其中还有两千多是拓拔诸带回来的败兵。 只不过因为陈军要将他们杀光的消息,才让他们死抗罢了。 又是一天的惨烈防守过后。 东城门城墙的墙垛后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听说了吗,西城门没有被围,这些天也一直没有被攻。” “是吗?之前不是四个城墙都被陈军围了吗.” “之前是被围了,但听说后面陈军把人撤走了,毕竟西城门是城后,陈军估计顾应不上,又或许陈军想集结兵力攻破一个城门。” “估计是,这几天,就我们东城门最惨烈。” “不是,那这岂不是.万一我们守不住了,可以从西城门撤?我们毕竟骑兵多,若是出城,陈军根本就追不上。” “……” 过去这么些天,关于西城门的事,就算不是有意打听,也是能知晓一二的。 本来打算死战的他们,得知可能有一条活路的时候,脑海中的念头顿时在死战和逃跑之间摇摆不定。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斗志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了。 “完了.” 城中的风吹草动,很快就传到了拓拔诸的耳朵里,让他脸色一变。 这时的他,终于明白陈军只围三个城门的用意了。 (本章完) 四九二 东城门告破 夜至三更,万籁俱寂。 冬风吹拂着四周的山林,发出阵阵飒飒之声,军帐之中,陈军士卒的呼噜声震天动地,而巡夜的士卒吹着晚风,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袖,抱了抱膀子。 帅帐外,陈墨看着远处城头上亮起的星星火光,眼眸微凝。 身后脚步声临近,继而一件大氅披在了陈墨的身上。 “都子时了,想什么呢?”刚睡醒过来的夏芷凝见床边没人,便披上大氅出来查看,却见陈墨身着单衣,吹着凉风望着远处的并城。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看来这寒冬要提前来了。” 陈墨转过身来,看着身着便衣,面色秀丽的佳人,顺势把她搂入怀中,轻轻抱住,一同遮蔽在大氅内,道:“这些天,我观城中的金夏蛮子军心有些浮动,只要再攒把劲,并城定破。” 寒风下,夏芷凝也是抱住了陈墨的腰肢,面向陈墨身体这边,仿佛只要自己不看,巡逻的士卒都发现不了她。 过去这么些天,夏芷凝也是明白了陈墨之前跟她卖的关子是什么。 先让敌军感到恐慌,觉得没有出路后产生拼死抵抗的决心,最后故意放出一条生路,让敌军的产生的决心又进行动摇。 这在兵法上就是利用人性的求生心理。 当守城的敌军看到逃跑无望时,会拼死抵抗。但如果给他们留一条生路,他们在有后路的情况下就会丧失斗志,选择逃亡。 “万一敌将识破了你的计划怎么办?”夏芷凝抬头看着陈墨,眸光闪烁。 “这计策本就不难看出,这拼的就是士气和军心,只要让对面看不到任何胜利的希望,这并城,他们就守不住。” 陈墨充满自信的说道。 …… 永安元年十一月八日。 陈墨减少了南城门、北城门攻城的兵力,调度到了攻打东城门的军队之中,再次对并城的东城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几十架投石车几乎是不间断的朝着并城投射石弹,压制着城墙的金夏守军。 一架架云梯搭在了东城门的城墙之上,神武卫士卒一手持圆盾,一手持横刀向上攀爬。 城墙下,还有弓箭手手持长弓、十字弩、神臂弩向上射击,进行掩护。 一旦城垛口有金夏的守军想要搬石头、擂木往下砸,立刻会被射杀。 “赶紧把这些云梯给推下去。” 噶尔一边下令让底下人把搭在城墙的云梯给推倒,一边走上前去,亲自动手,用力将搭在城墙边的一架云梯推向陈军的那边。 云梯不是梯,而是辆车,是攻城战必备的武器,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且特别的沉重,若是一旦搭固牢,普通的士卒,一个人根本别想推倒,要几个壮汉合力推才行。 不过噶尔作为中品武者,推倒个云梯自然是不再话下。 “咔嚓.” 在噶尔推力下,云梯车的机关顿时承受不住这股庞大的力道而崩断,旋即砰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响起一片惨叫。 就在噶尔准备去推另一架云梯的时候。 “小心.” 一道尖声的厉喝从旁边响起。 拓拔诸暴掠而来,挥刀砍来。 “锵!” “当!” 两道清脆的响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咕噜.” 噶尔脸色一白,摸了摸头上已经不知飞到哪去的头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吞了口唾沫,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 “当!” “咣” 又是两道清脆的金属声依次响起。 一道是头盔落地的声音。 一道是刀被震落掉在地上的声音。 还不等噶尔反应发生了什么事,已经来到噶尔旁边的拓拔诸一把将其扑倒在地。 “嗖” 一支羽箭从噶尔原先站着的位置,眉心的部位飞过。 原来,在噶尔去推第一架云梯的时候,一直躲在暗处观察,从未冒头的拓拔诸,通过千里镜发现了陈墨已经来到了护城河边,正对着城墙上弯弓搭箭,并瞄准了噶尔。 而见识过陈墨箭术可怕的拓拔诸,当即脸色一变,拔刀朝着噶尔冲了过去。 在暗箭即将要射中噶尔的时候,挥出的刀正好跟暗箭碰了一下,这也使得要射眉心的暗箭发生了些许偏移,将噶尔戴着的头盔给射飞了出去。 而碰撞时暗箭所产生的巨大力量,也振得拓拔诸握刀的手腕发麻,五指一松,大刀脱手掉落在地。 拓拔诸反应也极为的迅速,在大刀掉落在地的瞬间,将站着的噶尔扑倒。 “王爷,刚才发生什么了” 噶尔颤声道,他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但明白自己刚才在死门关走过一遭。 “你被陈墨盯上了,贴木铁、奎木还有耶律驽库,都是死在了他的箭下。此人箭术极为的了得,若是被他盯上,很难逃脱。”拓拔诸低声道。 噶尔心跳加快,感到后怕的同时,还极为的震惊。 护城河离城墙,可有八十多丈远。 虽然他知实力强劲的武者,配合特制的长弓,能够将箭矢射这么远,但准头和威力都会有所下降。 但刚才那箭矢,貌似还把王爷手中的刀给震掉了。 护城河边,陈墨皱了皱眉,有些失望,这个距离,不在射日箭的锁定范围内,所以准度靠得都是他自身的箭术和力量。 “传令,让神勇卫、陷阵卫、江东军依次推进,今日定要攻下并城。”陈墨放下强弓,对孙孟说道。 “诺。” 随着命令的传达,护城河边的陈军,依次通过浮桥,朝着并城压了上去。 下午。 并城东城门告破。 随着东城门被撞开,陈军将士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士气暴涨,高声道:“弟兄们,城门告破,冲啊,杀光这群蛮子。” 可就在这时,上头传来命令,让他们进城后,不要追杀的太紧。 城中。 上午差点被射下,吓得噶尔一天都不敢在城墙上冒头,而是躲在后方指挥。 现在得知陈军已经打进来了。 噶尔脸色倏变,他知道,这若是不把进来的陈军杀退,弄不好就是一场溃败,情况可谓紧急到了极致。 噶尔高声呼喊道:“不能乱,一定能挡住陈军!” (本章完) 四九三 兵败如山倒 然而,城中的金夏守军早已是人心惶惶,得知有一条生路后,此刻又看到陈军打了进来,原本在拼死抵抗和逃跑间来回动摇的他们,心里全都偏向了后者,觉得陈军都打进来了,并城肯定是守不住了,还是撤退吧。 因此面对着噶尔的高声呼喊,并没有多少人照做。 不仅如此,神武卫进城后,已经结偃月阵杀穿了城中的金夏前军,随后负责将城中金夏士卒杀散。 手持大盾、横刀的士兵在前。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穿着重甲的,手持长枪的长枪手跟在刀盾手的后面。 在他们身后,还有数量更多的手持长枪的步卒。 弓箭手则是爬上了民房的屋顶或者一些可以站人的高点,居高临下的点杀着三三两两的金夏人,负责掩护大军的推进。 因为有上头的命令在,推进的速度并不快。 城中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随着东城门的告破,陈墨也带着亲兵营进了城,听到马蹄声后,立刻登上了城墙,手持千里镜观望着。 原来,面对着陈军的列阵推进。 城中的金夏军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派出骑兵来冲阵。 这下,就轮到神勇卫出手了。 神勇卫中的神臂弩营向前来到神武卫展开的阵型中,一字排开。 “呜——” 角声响起。 强劲的机括瞬间推矢而出。 穿透力极强的弩箭带着死亡的呼啸,穿过空气,携千钧之力,射进了迎面冲来的金夏骑兵之中。 “噗嗤.” “咴” 人仰马翻。 神臂弩连铁甲都能射穿,那可怕的杀伤,马儿直接吃疼前蹄高高抬起,如人站立,将背上的骑兵甩翻在地。 还不等骑兵吃疼起身,旁边另一头马轰然倒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在神臂弩的压阵下,金夏骑兵冲到一半时就倒下一片,城中的街道本就不宽,前面倒下,形成了更多的阻碍物,将后面的骑兵绊倒,使得后续的冲锋完全阻断。 弩矢不断激射而出,骑兵和战马的尸体堆积如山, “杀!” 将金夏骑兵的冲锋化解后,神武卫继续列阵推进。 在陈军配合默契的推进下,金夏军在城中勉强组织起来的防线,也开始迅速崩溃,朝后涌退。 他们一点抵抗的斗志都没有了。 还一定能挡住陈军? 这怎么挡? 至此,城中东城门这边的金夏守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不断朝后涌退,将校无法号令军卒。 噶尔的亲兵退散到噶尔的身边护卫,急声道:“将军,领后军逃吧,挡不住了。” 而从死门关走过一遭的噶尔,其实已经被吓散了许多胆气,眼见无法杀退陈军,进城的陈军越来越多,噶尔也没有坚持,下令道:“朝着西门撤退。” 南门和北门都有陈军围着,唯有西门外没有陈军。 按理说,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会察觉到西城门有古怪。 拓拔诸心中自然也有一种浓浓的不安感,可目前的局势,哪怕明知道西门山有虎,也不得不往虎山行。 南门和北门外都有陈军围着,若是从这两个门撤退,定然会被外面的陈军所阻,等到从东城门进入城中的陈军杀到,前后夹击之下,死路一条。 只能去西门搏一线生机。 也只是因为有这一线生机在,金夏军已经没有再战的实力了。 “传令下去,让他们再慢一点,咬得太紧了。” 察觉到溃败的金夏军都朝着西门而去后,陈墨心中大喜,连忙下令让神武卫不要咬得太紧。 夏芷凝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说。 孙孟有些疑惑道:“侯爷,若是不死咬的话,这群蛮子就要从西门逃了。” “他们逃不了的。” 西门这个缺口,是陈墨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 当初陈墨围并城的时候,将神勇、神武、陷阵三卫还有江东军分成四個部分,用来围并城的四面城墙。 而东城门的兵力最多。 后面陈墨把西城门的兵力撤走,并没有调到东、南、北任何一个城门来,而是让他们退到了西门十里外的一处山林里进行埋伏。 而这,就是“围三缺一”战术的真正杀招。 破东城门,只是给金夏军施加压力,诱它出逃,南、北门的陈军,是为了确保西门这条路的唯一性,不让金夏军四散而逃。 陈墨谋划这么多天,可不仅仅只是把他们赶出大宋,而是想将这并城的三万人马也彻底覆灭了。 得知并城的金夏军从西门溃逃后,陈墨当即下令,让城中慢慢推进的陈军,立刻加快行军速度,并让骁骑卫出动死咬上去。 另一侧。 崔爽、宋世铭领着近七千的人马,埋伏在并城西门十里外一座名叫“鸡石岭”的山林中。 太阳西落,崔爽刚刚吩咐将校,让士卒准备吃晚饭,同时派出斥候打探并城军情。 “将军,发现大量金夏骑军,正向着我方而来,行军队列仓惶。”刚派出去不久的斥候这时快步奔来,向崔爽禀报。 崔爽眉头一挑,猛得打起精神,问道:“兵马多少?” 斥候道:“太过匆忙,来不及估数,但这支金夏骑军似是刚刚经历一场厮杀,从并城出逃的。” “哈哈,崔将军,看来是侯爷那边得手了,该看我们的了。”宋世铭大喜。 自从投靠陈墨后,一直到现在,宋世铭都没有立一个像样的功劳,这时终于能轮到自己立功了,他表现得很激动。 “传令下去,让大家都藏好了,准备迎敌。”崔爽心中同样是有些激动。 噶尔他们带军从西门逃出并城后,这些天对周边局势掌握的比较清楚的拓拔诸,当即提醒噶尔分出一股小部队到前方探查,并暂时放缓撤退速度。 可就在这时,底下人来报,说陈军的骑兵从后面追来了。 被吓怕的金夏军,得知陈军的骑兵追上来后,哪管前方会不会有古怪。 还放缓行军速度? 他们现在都恨少生了两条腿。 骑兵惊慌的抽打着身下的战马,朝着“鸡石岭”的方向逃去。 (本章完) 四九四 至此,大宋北边大局已定 日落西斜,气温骤降,鸡石岭中刮起的寒风让埋伏起来的陈军微微打着冷颤。 但他们的目光如炬,呼吸也随着耳边那越来越清晰的马蹄声变得急促了起来。 “来了,来了” 鸡石岭中的陈军心中在低声呐喊,不禁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弓弩。 在骁骑卫的追赶下,从并城中溃逃出来的金夏军焦急着催动着马匹。 没有骑马的步卒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为了加快行军速度,连兵刃都给丢了。 “轰隆隆” 如雷般的马蹄声如潮水般涌进了鸡石岭。 当接近一半的金夏溃兵都进入鸡石岭后。 “咻咻咻” 鸡石岭四周,驽矢和羽箭如雨一般倾斜而来,攒射进金夏溃军之中,顿时射死不少金夏士卒,人仰马翻。 “啊” “有埋伏” “噗嗤.” 噶尔挥动着佩剑,每一次挥动,便有罡风激荡而出,最大限度的抵抗住从四面射来的弩矢和羽箭。 拓拔诸则没有任何动作,当射来的羽箭命中他和身下的马匹时,都被一股蓝色的劲风给吹走了去。刮得其发丝飞扬。 拓拔诸心里咯噔了一下,最坏的结果还是发生了,这一切都是陈军的计谋。 从城中逃出的金夏军,本就士气全无,骤然见得这一幕,四散奔逃,哭爹喊娘。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眼见一名名士兵倒入血泊之中,噶尔猛然发怒,似要驱动跨下的骏马,朝着周围射箭的陈军冲去,却被拓拔诸拦下,道:“噶尔将军,不用管他们,快冲出去。” 之前在城中死守的时候,跟陈军尚且有一战之力,现在出城逃跑,完全就不是陈军的对手。 还不如硬着头皮冒着箭雨冲过去。 只要冲过去,以他们骑兵的速度,陈军定然是追不上的。 噶尔会意,与拓拔诸二人身先士卒,驱动跨下的骏马,手里拿着刀枪格挡着四周射来的箭矢,带着底下的士卒,扛着箭雨朝着前方冲去。 马蹄的繁乱声以及嘶鸣之声在光线略显昏暗的鸡石中震耳欲聋地响起,对于二人来说,这些箭矢完全不能伤他们分毫,在二人如此勇猛的带领下,竟真的朝前凿穿了过去。 只不过还能跟随二人的金夏士卒,却是大批量的减少。 “不好,敌将要逃.” 崔爽和宋世铭虽不认识噶尔和拓拔诸,但观其穿衣打扮其旁边簇拥的人遭遇埋伏也未乱,便知对方的身份怎么也是个将校,见二人快要冲出埋伏圈,不由面色惶急。 崔爽要带着神勇卫冲下去阻拦,却被宋世铭阻止,道:“崔将军莫急,那身材壮硕,长有络腮胡持剑的将校感觉还能抵挡,但那旁边持枪的将领非我二人能够匹敌。” 宋世铭身为五品武者,又出身士族,能感觉到那带头突围的两名敌将实力不俗。 若是这七千将士包围二人还好说。 可这赤石岭中还有这么多金夏军要对付。 当初侯爷下命令的时候,也叮嘱过他们,保全自身的安全为先。 崔爽是作为降将投靠陈墨的,以前是天师军的将领,自然很是爱惜自己的小命,听到宋世铭的话,当即就按耐住了,道:“那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了?” “崔将军,你我二人带军冲杀跟着他们的小兵多多杀敌,看看能不能留住那名持剑的将校,最大的歼灭金夏的有生力量。”宋世铭提议避其锋芒。 崔爽知道宋世铭出身士族,读的书也多,实力也比自己强,他只不过跟着陈墨的时间更久,所以目前的级别要比宋世铭更高,不过他也知道,宋世铭以后的成就绝对要比自己更高。 崔爽点了点头,选择听宋世铭的。 此刻,埋伏在鸡石岭中的陈军箭篓里的箭矢也是快射光了,下面的金夏军已如东躲西藏的耗子。 在崔爽、宋世铭的带领下,陈军从左右两侧朝着下方杀去。 “哪里走!” 崔爽、宋世民各自带着一队心腹,咬在噶尔、拓拔诸队伍的最后头,剪除跟着噶尔二人往前中的金夏骑兵。 “将军,陈军咬上来了。”噶尔的亲兵将校听到身后的喊杀声,对噶尔说道。 噶尔看向拓拔诸,后者头都没回:“不用管,并城中追出来的陈军马上就要到了,若是等陈墨赶走,我们谁都别想走。” 噶尔点了点头,继而对亲兵将校下令道:“你们拦住他们。” “诺。” 噶尔身后的一众亲兵将校,顿时勒马掉头迎击而上,手中的斩马刀朝着冲在前面的崔爽、宋世铭劈砍而去。 另一边,绍金能所率的骁骑卫追上了还未进去鸡石岭的金夏后军,掌中的马槊如匹练月光,横扫千军,几乎是瞬移之间,就拍死数名金夏士卒。 “弟兄们,随我杀进去。” 绍金能所率的骁骑卫如一支利箭,狠狠的凿进了鸡石岭中,同埋伏在里面的陈军,剿杀溃散的金夏军。 噶尔的亲兵将校并没有拦住崔爽、宋世铭多久。 噶尔同拓拔诸带着数百金夏军从鸡石岭冲出,前者见陈军还如狗皮膏药一般死死黏着,当即皱眉道:“多丹,你领着兵马护着王爷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多丹,是噶尔其中一名亲兵的名字。 拓拔诸这时终于回头看了一眼,为了观察局势,还掏出了千里镜,然后勒马道:“噶尔将军,你们先走,本王一人拦住他们。” “王爷.”噶尔一愣,颇为惊愕,毕竟两人的身份悬殊,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为自己殿后。 “走。” 拓拔诸厉喝一声。 倒不是他舍己为人,而是他见追上来的陈军并不多,也没有陈墨的身影,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对付。 另外,东路军几乎全军覆没,将领也死得差不多了,若就他带着几百人回去,可汗的怒火就得他来承受了。 但若是噶尔在,就不用他抗在最前面了。 毕竟他只是监军罢了。 噶尔可不知这么多,一时间还感动坏了,应了一声后,带着从鸡石岭突围出来的士卒,向着应城的方向逃去。 (本章完) 四九五 左良伦:侯爷他回信了 “咴” 看到拓拔诸一人一马持枪停在路上。 崔爽、宋世铭二人纷纷勒住跨下骏马,后退了一些,遥望着拓拔诸。 “我乃金夏亲王拓拔诸,宋将可敢过来与本王一战?”拓拔诸持枪向二人邀战道。 “他就是拓拔诸.” 闻言,崔爽和宋世铭对视了一眼,面露惊诧,旋即又后退了一些。 他们是不认识拓拔诸,但从陈墨的嘴里,听说过这人。 听闻此人还是上品武者。 “难怪令我感到忌惮.” 宋世铭低语一声,他又不是傻子,怎会过去与拓拔诸一战,反而退到了他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崔爽则是打起了嘴炮:“原来你就是侯爷说的那头猪亲王啊,侯爷说了,你若以礼来降,仍不失封侯之位。” 虽然早已经搞明白了,是拓拔诸,不是“拓拔猪”,但崔爽就是故意这样说,用来羞辱对方的。 拓拔诸眉头一皱:“听说大宋乃礼仪之邦,阁下既为宋将,为何言语竟如此粗鄙无礼。” “我本就是粗鄙之人,跟你们这些畜生蛮子,也讲不通礼数。”崔爽大声道。 “胆小的懦夫,连与本王一战的勇气都没有。”拓拔诸沉默了一会后,冷声道。 “我确实不敢与你一战。”崔爽点头认同道。 拓拔诸:“……” 这人竟如此没皮没脸。 就当他不知说什么的时候。 崔爽又道:“不过若说胆小的懦夫,猪亲王你也是。你若有胆,我家侯爷马上就到了,你可敢与我家侯爷一战?” 拓拔诸眼眸微眯,脸色阴晴不定。 然而崔爽还没说完,骂得那叫一个难听:“胆小如鼠的猪亲王,连面对我家侯爷的勇气都没有,只会做一些拿百姓冲阵的畜生行为,如此无耻,杀了你都是便宜了伱,应将你扒皮抽筋,再大卸八块浸粪坑…” 通过之前俘虏的金夏活口的嘴里,他们也得知幺儿城让百姓参战的主意,是拓拔诸提出来的。 骂完,崔爽又勒马后退了一下,生怕拓拔诸一怒之下冲杀了过来。 拓拔诸面色剧烈变化了下,并没有冲杀过去,也没有说什么。 就单枪匹马的停立于此,注视着崔爽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拓拔诸手持千里镜,观察到崔爽他们后方扬起滚滚尘烟后,放下千里镜,拓拔诸不再停留,调转马头,朝着应城的方向逃离了。 “人呢?”跟上来的是绍金能率领的骁骑卫。 “跑了,拓拔诸殿后,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崔爽回答了一句,继而问道:“里面什么情况?侯爷呢?” “神勇卫他们在清剿残敌,侯爷在后面呢。”绍金能道。 “我去向侯爷汇报。”崔爽道。 …… 陈墨很快得知了拓拔诸逃离的事。 这也没办法,军中上品武者就他一个,他肯定要在前面压阵的,若是他去鸡石岭埋伏,并城的东城门也不一定能破。 “无碍,北边的东路军几乎全歼,他肯定也不敢再留在幽州了,北方大局已定,暂且留他一条小命,日后总有清算的机会。” 说着,陈墨拍了拍崔爽的肩膀,朗声道:“我等一路从青州而来,日夜不停的赶路,跋涉数千里,风餐露宿,只为收复大宋失地,赶外族出去,如今大局已定,来日煌煌青史之上,必有尔等一笔。” 闻言,崔爽等人都面露激动。 青史留名,这可丝毫不弱于封侯拜相啊。 陈墨没有再多言,吩咐诸将道:“今晚好生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奔赴应城。” “诺。” …… 虞州朔肥县。 清晨,东方吐出鱼肚白,虞州虽为南方,但此时也现出了许多寒意,地面上结了一层冰霜。 城内的陈军与城外的月军开始用起了早饭。 陈墨未奔赴前线之时,就防备着陇右,所以朔肥县的城内城外都设有防线。 随着月如烟同意了左良伦的提议后,左良伦就先替陈墨做主,收留了月如烟他们。 但毕竟还没有陈墨的书信传回,左良伦并没有让月军进城,而是将他们安排在城外的防线上。 为了表达诚意,左良伦把月氏全族放进了城,并安排人送去麟州安顿。 就在陈军和月军在用着早饭的时候。 城外的不远处,响起了整齐划一,如闷雷一般的步伐。 城外设立的瞭望塔上,月军士卒观察到不远处出现了大批的金夏兵马,正朝着朔肥县涌来。 金夏军,打过来了。 “将军,金夏蛮子来了。”士卒汇报给月如烟。 月如烟看向身后的城头。 城头上,左良伦看着李云章。 左良伦虽为虞州知府,但虞州是军政分开的,统战由驻守在朔肥县的李云章负责。 “侯爷从虞州经过之时,曾传信给我,命我无论发生何事,命我等坚守便可。若实在守不住才可退兵麟州,向耿大人问策。”李云章将陈墨交代给他的,告诉了左良伦。 左良伦思索了一番,道:“如今我们这朔肥县,也有上品武者坐镇,坚守的话,一定可以守住的。” 李云章点了点头:“看这群蛮子如何出招吧。” 很快,金夏发起了进攻。 从早上到晚上,如车轮战一般轮番展开攻击。 朔肥县的防守早就加强了,即便没有使用陶罐炸弹,也依旧击退了金夏军的进攻。 但李云章也明白,今天这一战,算是金夏军的试探。 “大人,飞鸽传书。”就在这时,虞州都尉手中拿着一封笺纸,递送给了左良伦。 左良伦接过笺纸,展开之后,垂眸细瞧,继而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察觉到李云章侧目,当即便把笺纸给了对方,笑道:“李将军,该请月将军不,夫人进城喝一杯了。” 很快,月如烟就被左良伦邀请进了城。 月如烟并未卸甲,大刀阔斧的进入了左良伦准备好的宴厅之中。 看着厅中准备好的美酒佳肴,月如烟淡淡的挑了挑眉,清冷道:“左大人这是有好事要跟我分享。” 左良伦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侯爷他回信了。” (本章完) 四九六 李家来投 朔肥县衙门后院的宴客厅。 听到左良伦这话,月如烟那对修长的眸子泛起一缕慌乱,一闪而过,清冷道:“侯爷他可愿收留我等?” “月将军请坐,咱们边吃边聊。”左良伦卖了个关子。 月如烟蹙了蹙眉,如男儿一般在桌案后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甲叶摩擦间发出清脆的金属响声。 “侯爷说了,以前的事,是个误会,侯爷特命我替月将军道个歉。侯爷还说,月将军先是率军抵御西戎七国,抗击外敌入侵,捍卫了我大宋的威严,后抗击金夏,誓死不降,铁骨铮铮,巾帼不让须眉,实乃女中豪杰,令人钦佩。 今听闻月将军仰慕心仪某,实乃某之荣幸,既然月将军愿将终生托付于某,某此生定不负佳人。待某凯旋,定八抬大轿迎娶月将军入门。”左良伦代陈墨说道。 闻言,月如烟那藏在甲胄里的娇躯微微一颤,不由的握住了桌案上的酒爵,五指微微用力了几分。 其实之前答应左良伦的时候,月如烟心里还是带着几分侥幸的,觉得左良伦是自作主张,而陈墨作为少年侯爷,四州之主,应该不会在这时行“胁迫”之事,继而否决左良伦提出的事。 又或者陈墨会假意客套推辞,比如“我已取妻,岂能委屈月将军”之类的话,然后她就趁着陈墨这番假意,把假意当了真,顺势解决了此事。 但陈墨这一点客套都没有,彻底断了她心中的侥幸。 左良伦自然是察觉到了月如烟这细微的变化,故意道:“恭喜月将军所愿成真。” 可月如烟却无半分喜色,虽然陈墨的名头很响亮,实力以及所获得的身份与地位,无比的让人羡慕,在百姓们心中的名声也还不错,但关于他的私德可不好。 贪财、好色、奸诈、好人妻 月如烟抿了口酒,道:“个人私事还是后面再谈吧,左大人打算如何抵挡从陇右而来的金夏大军?” “此事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月将军得问李将军,我们还是聊聊这私事吧。”左良伦笑道。 淮州。 易县。 “老夫还疑惑淮王派军突袭淮州,怎么会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易县。李明忠、李明凡两人作为淮王的亲家,怎么会突然倒戈,原来是你这老家伙在这。” 萧靖做好准备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淮州,见了耿松甫一面,在对方的安排下,来到了易县。 当时耿松甫还说要给他一个惊喜,他当是什么。 没想到是吴衍庆。 两人年轻时都入朝为官过,甚至还一起逛过青楼,算是同道中人。 后来各自继承家主之位后,便没了来往。 两人有好几十年没见了。 萧靖都是看了吴衍庆好一会才开口的。 吴衍庆虽然早知道萧靖会来,但真的见面时,还是呆愣了一会,继而大笑着握着萧靖的手,把手言欢了起来。 一番寒暄后,两人又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的女儿,现在都是同一个男人的女人。 是吴衍庆提前打破这份尴尬,笑道:“萧兄,我们两有好几十年没见了吧,今天可得好好喝一杯。” “喝个痛快。”萧靖也是心照不宣的不去提这事,大笑道。 “来人,上酒。”吴衍庆大声道。 当两人一碗一碗的喝得正上头时,还是不可避免的聊起了陈墨。 萧靖抹了把沾在胡须上的酒水,道:“吴兄可真会慧眼识人,太尉这条潜龙被吴兄一眼相中,更是不惜打破江东女不在嫁的传统,将女儿许之。” 吴衍庆放下酒碗,这门亲事之前他也是无奈为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门好亲事,他笑道:“什么江东女不外嫁,那都是外人传的,哪有这回事。萧兄不也一样。” 萧靖叹了口气道:“我不一样,小女是二婚,而且只是太尉的妾室罢了。” “萧兄此言差矣。以侯爷如今的身份地位,妻与妾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且我看北方战事顺利,侯爷这次回来,定是要被封国公的,那其内室,自然是水涨船高。” 妻和妾自然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吴衍庆这时说的都是些奉迎的话。 “唉,不说了,喝酒喝酒。”萧靖给碗中倒上酒,然后举起,道:“就凭这层关系,以后我们两家也得多多走动走动。” “来,干。” 就在两人酒碗相碰的时候,刘计笑着走了进来,道:“两位老家主喝着呢。” “这位是?”萧靖一直待在江南,没与刘计接触过。 “萧兄,来,我为你介绍一下,刘计。上次易县大胜,正是他的计策。”吴衍庆笑道。 “原来你就是刘计” 萧靖虽未与刘计接触过,但萧全接触过,跟他说过这人。 “萧老家主。”刘计对着萧靖施了一礼。 萧靖点了点头。 “先生来得正好,萧兄今日刚从江南过来,你我三人一同畅饮。”吴衍庆笑道。 刘计再对吴衍庆拱了拱手:“吴老家主,我来是有要事禀告的。” “哦。”吴衍庆来了兴趣。 “李家派人来了。”刘计道。 吴衍庆一愣:“哪个李家?” “就是李明凡的家族。”刘计道。 吴衍庆眉头一挑:“何事?” “李家打算投靠侯爷,做侯爷的内应。并向我们透露,楚策已经从陇右回来了,或许不日就会攻打淮州。”刘计道。 “可信?” “我们可以先接触一下。” …… 麟州。 襄阳。 平庭侯府外。 一名穿着打扮都很普通的男子想要进侯府,被护卫拦住。 “止步,来者何人?”侯爷护卫道。 “我是你们侯爷的亲戚,有事要见郡主殿下。”男子道。 “侯府没有什么郡主,快走。”护卫道。 “怎么可能没有郡主,淮王的女儿楚娟,楚娟郡主?”男子又道。 “原来你要见九夫人。”护卫嘀咕了一句,顿时面色一变,连忙拔刀对着男子:“汝是淮王的人。” 九夫人是淮王的女儿,他自称是淮王的亲戚,可不是淮王的人吗。 护卫当即警惕了起来。 (本章完) 四九七 金夏:东线局势溃败 侯府后院的厢房之内。 天气渐冷,众女便很少在外走动了。 吴宓一袭宽大的浅色衣裙,长发铺散,侧躺在铺就着厚厚软褥的床榻上,一手抚着隆成球的肚子,耳畔听着下面姐妹们的闲聊,温宁的玉颜之上,蒙起一丝怅然。 说来,吴宓与陈墨的感情在之前谈不上多深厚。 毕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只不过随着成婚后,感情相处一点点的增加,有了依赖。 当怀上了陈墨的孩子后,吴宓对陈墨的感情,才变得无比浓厚了起来。 比如之前陈墨不在的时候,吴宓虽然想他,但梦中不会出现他。 可是怀有孩子后,夜夜梦中都有他,想念陈墨早点回来陪她。 不远处的韩安娘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茬,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 床边,楚娟拿着小刀轻轻削着梨,神情专注无比。 易诗言最为活泼,聊着最近的趣事。 夏芷晴笑着交谈了几句后,便准备离去。 吴宓是陈墨的正妻,所以众女每日都会过来向吴宓打声招呼聊聊天。 毕竟大家都住在一个院子,有话题早就聊完了,过来坐了一会就差不多了。 南宫如、梁雪、宁菀、萧芸汐她们也纷纷起身。 陈墨不在,多少有些无聊。 “九夫人,外面有人自称是您的亲戚,要见您。这是他给的信物。”就在这时,一名侍女步入房间,手里正拿着一枚玉佩。 九夫人,是下人称呼楚娟的。 楚娟闻言,把削好皮的梨递给了吴宓,放下小刀起身走过去。 接过侍女手中的玉佩,楚娟一惊,因为这玉是她娘随身佩戴之物。 “娘派人来了?” 这是楚娟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继而收起玉佩道:“人呢?” 虽然信物是对上了。 但楚娟作为陈墨的内室,自然不能单独见男子。 客厅里,楚娟在侍女的陪同下,见了男子。 结果男子一见到楚娟就跪了下来:“求殿下救李家。” 男子也算是李家的人,但并不姓李,名为王鹤。 是慧夫人同父异母的弟弟媳妇的娘家人。 因为淮王跟陈墨的关系。 麟州离丰州又远,若是李家亲自派人去,容易走漏风声,所以就让作为亲家的王鹤帮忙走一趟。 李家的诉求很简单。 因为李明凡、李明忠“投敌”的缘故,淮王已经不信任李家了,世子之位也彻底没了指望,丰州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想着干脆转投陈墨算了。 而楚娟是慧夫人的女儿,所以为了更好的转投,便来楚娟这里走走关系。 李家的想法是,虽然是转投陈墨,但它却是想依附于楚娟。 毕竟“朝中有人好办事吗”。 李家想让楚娟吹吹陈墨的枕边风。 其实这对楚娟来说也是好事。 毕竟有外戚帮忙,在这后宅说话也能更有底气一些。 因此无论是出于血脉和自身考虑,楚娟答应了帮李家这忙。 她要给陈墨写封信。 …… 金夏。 皇城。 御书房。 金夏可汗拓辉正在御书房召集六部五品以上的官员议事。 所议之事,大多是兵事。 拓拔辉此刻的心情是十分不错的,毕竟西路军和东路军呈回来的战报都是连战连捷的,西路军更是灭了一国,最新呈上来的战报,还攻陷了大宋的陇右,正朝着虞州进发。 唯一让拓拔辉感到不快的,就是东路军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把战报呈上来了,上一封战报还是大军占领了大宋高州,威逼青州。 按理说,这个时候,东路军已经拿下青州,快要和西路军汇合了的。 拓拔诸也不知道干什么吃的,作为监军,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兵部的主官说道:“大汗,微臣今日收到西路军的最新军报,最近气温骤降,大军未带御寒之物,催促户部派发御寒过冬的物品供应给前线。” “准了。”拓拔辉想也没想,便是同意,并交代户部尽快落实下去。 之后拓拔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可有东路军方面的最近军情递送而来?” 六部的官员都是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内监的声音:“大汗,东线急报!” 御书房内的官员闻言,面色都是一惊。 听语气,这是出大事了。 很快,内监边将东路军方面传来的情报送到了拓拔辉的手上。 拓拔辉面色微动,接过军报,阅览起其上文字,心头就是一惊,脸色白了几分。 只见其上写着东路军全军覆没,贴木尔、耶律驽库等一众将领战死,唯有了拓拔诸及数百兵卒活着逃出。 早就发生的事,之所以拓拔辉现在才知道,是因为之前贴木尔第一次失利,拓拔诸想着等局势挽回的时候再报,所以就瞒着没有报,后来一直失利就一直瞒着。 本就是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拓拔诸这边瞒着不说,完颜夏吉自然不会替东路军上报。 现在事情大了,拓拔诸瞒不住了,就不得不上报了。 拓拔辉只觉得薄薄的几张纸,此刻重若千钧,沉声道:“送战报的人现在何处?朕要问话。” 内监道:“回大汗,在外等候。” “传。”拓拔辉沉声道。 御书房内的官员顿时觉察到了不对劲,兵部的主官上前说道:“大汗,未知东线的战报所载何事?” 拓拔辉正要开口。 送战报的人在内监的带领下,已经进了御书房,见到拓拔辉后,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众官员都是面色一变,上来就跪,这是出天大的事了啊。 果然,在拓跋辉的问话下,战报上的内容,被更详细的说了出来。 得知东路军几乎全军覆没,东线彻底溃败,只有拓拔诸带着几百人逃回,所有人只觉手足冰凉,呼吸都凝滞了几分。 怎会如此? 东路军之前不还是连战连捷的吗,这才过去多久,就败得如此彻底了? 东路军可是有八万人马啊。 现在几乎全军覆没 这个代价,对整個金夏来说,也算是极大的损失。 “啊” 拓拔辉重重的一拍桌子,怒吼了一声。 (本章完) 四九八 拓拔辉:匹夫误我 御书房的众官员看到拓拔辉发怒,纷纷都低下了脑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生怕拓拔辉将怒火牵连到自己,整个御书房此刻落针可闻。 好半晌后,拓拔辉才定了定心神,看向兵部的主官,沉声道:“卫卿,你怎么看?” 兵部主官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大汗,臣刚才听此人说,东路军之所以打败,主要原因是陈军有一种名为“怪雷”的厉害武器,不知这怪雷是何物?” 闻言,拓拔辉也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送战报之人所说详情中的“怪雷”上。 他将目光看向那人。 那人慌张道:“此物.声巨若雷,但能发出火光,故而我等将之称为怪雷。此物攻击之时,会在天边带出一道火光,声势骇人,能让战马受惊失控,不得前,从而军心大乱,让陈军占得先机。” “难道是某种神通?”有官员不禁开口说了一句。 自古以来,有不少人修雷法,纳天雷为先天灵气,踏入神通境后,自然而然也就能使用雷法神通。 不过这种神通虽然恐怖,但和所有的神通境武者一样,释放神通所消耗的先天灵气都很大,不能久放,倒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汇报的人摇了摇头:“不是,王爷和将军都说过,在这怪雷上感受不到一丝先天灵气的波动,反而有一股浓郁的硫磺味。” “硫磺?那不是药吗?”家里有人是太医局的一位官员说道。 “那这怪雷究竟长什么样?”兵部主官问道。 “小人见过两种样式的怪雷。”汇报的那人沉吟了一会,道:“一种怪雷是个通体浑圆的黑球,一种和普通的陶罐一样,相同的是落地后都会炸开,威力极强,连藤甲都不能防,若被击中,轻则重伤,重则直接毙命,连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话音落下,众官员多是面色一变,思量着这怪雷到底是何东西。 可纵使他们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也未从所看过的书籍中,从别人讲过的故事中,甚至是一些怪谈见闻中,听说过有关此物的描述的。 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众官员都是面色忧心忡忡。 而兵部的主官问怪雷,就是想试着找到应对之法,从而好回答拓拔辉的问题。 但对于这种生平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他也是没有丝毫的头绪与对策,只好换了个思路说道:“大汗,东线既然已全线溃败,当务之急,是加强别关的防守,防止宋军入侵我金夏边关,荼害我国子民。” 兵部主官这话,让众官员都是反应了过来。 要知道,这次分兵攻打大宋,可是共出动了十五万人马,这是国内所有能运转的兵马了。 什么叫你所有能运转的兵马. 并不是金夏的军队只有十五万人。 而是除了驻守京师,镇守边关,以及一些当地用来稳固局势等兵马外,可以随时发动战争的军队。 要知道,金夏是由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组成的。 虽然这些部落都被拓拔部落打服了,尊拓拔为主,听从拓拔的号令。 但有些部落是口服心不服,只是目前拓拔部势强,不得不臣服而已。 拓拔部也明白,所以驻守在京师的禁军肯定是不能动的。 还有就是高辽虽然灭国了,但才过去两年不到,那片地界依旧还念着旧主,所以驻守在这片地界的边军,也不能动。 如此一来,东线溃败,金夏与大宋的边关就危险了。 兵部的主管不说这個还好,一说这个,拓拔辉有些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上来了。 贴木尔,耶律驽库,匹夫、无能。 匹夫误朕!匹夫误朕。 暴虐、愤怒、羞愧的心绪堆都在拓拔辉的心头。 拓跋辉心中愤怒,但还是不得不强行保持着镇定,沉声说道:“朕待会便下旨,命耶律洪齐率一万禁军,北狄出兵一万,增派海宴关。” 北狄,金夏众多部落的一个,无论是攻打高辽还是大宋,北狄出兵都是最少的。 是口服心不服的那几个部落的一个。 而最忠心拓拔部的部落,有耶律部,完颜部,贴木尔的拖托部等。 海宴关,则是金夏与大宋的边关。 拓拔辉之所以让北狄出兵,也是想试探之下北狄得知东线溃败后,会有什么举动。 众官员对于拓拔辉的这种安排,都觉得比较妥当,点了点头。 户部主官这时向前说道:“大汗,既然东线已全线溃败,那攻打大宋一事,或许很难出成效,是不是应该下旨命夏吉将军率军先撤回来。” “不可。” 兵部主官提出了反对,继而说道:“夏吉将军已兵临大宋虞州,这是陈军的老巢,若是让完颜将军此刻撤兵,无疑是让陈军没了后顾之忧,从而驱使陈军入侵海宴关。 另外,东线虽已全线溃败,但夏吉将军所统率的西线却是全线胜利,若是夏吉将军攻占虞州,大汗便可下旨让海宴关的边军即刻南下,前后夹击之下,未必不能扭转目前的溃势。” “那陈军的怪雷如何对付?”户部主官问道。 作为户部的头头,掌管着全国财政,考虑的方面和兵部不同,而打仗最耗钱粮,无疑对他的压力是最大的,目前这个情况,自然是希望战事能先暂停的。 “这” 兵部主官说不出话来,只好把目光看向拓拔辉,等他来拿主意。 拓拔辉思考了一番,道:“就依卫卿之见吧。” 毕竟攻打大宋的事,是由他主导的,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收场,各个部落对他是个怎样的看法,天下人会对他怎么看。 或许他会成为天下笑柄。 …… 另一边,可敦寝殿。 完颜雅正在一块半丈高的落地铜镜前试着衣服。 金夏的风俗文化本就此大宋更加“开放”一些,所以在自己的寝殿试衣服。 完颜雅直接在铜镜前脱光了衣服。 那小麦色的丰满娇躯,释放着让人口干舌燥的诱惑。 美丽的容颜,时刻透着一股宛如妖精一般的妩媚,修长的脖颈,锁骨下方挺拔的硕果散发着一股健康活力的气息,惹人采摘品尝。 (本章完) 四九九 拓跋辉:梦到他们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完颜雅的身段高挑,双腿也是修长,且和普通女子的美腿不同,她的双腿看上去十分健硕有力,好似长期锻炼了一般,小腿上还能看到肌肉,不过这种肌肉并不明显,所以并不破坏整体的美感。 完颜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痴痴的欣赏上了好一会。 她自出生就好看,尤其是那对狭长的淡紫眸子,更是摄人心魄。 她出身完颜部落,但她一开始并不姓完颜,整个完颜部落里的人,也并不全姓完颜,只有部落里的那些主子,才姓完颜。 相反,她还是完颜部落里的一个奴隶所生,因为生的美艳,才十岁不到,就被转手卖了几次,也正是因为这种转手倒卖,加之年纪小,倒卖的人也想卖个高价,也一直让她保持着完璧之身。 也正因如此,让她得以进入完颜部落掌权人的法眼。 完颜部落作为拓拔部最信任的部落,历代可敦,都是出自完颜部落。 上一代可敦完颜静见其生的美貌,便收他作为义妹,赐姓完颜。 在上一任可汗重病的时候,学大宋的冲喜,完颜雅便入宫做了妃子。 也正因为美貌,上一任可汗驾崩后,拓拔辉上位,不惜力排众议,立自己的小娘完颜雅为后。 也正因为这种种经历,让她有了“艳后”的称呼。 完颜雅此刻的心情不错,还哼着小曲,西线连战连捷,让拓拔辉因此赏了她好多好东西。 而她双手拿着的这件紫色锦袍,就是用来自大宋的上好绸缎做的。 抚摸起来,就如女子的肌肤一般顺滑。 完颜雅将紫色锦袍穿上后,更显韵味、妩媚。 她轻轻甩了甩头,青丝随之而动,随意的动作,也更显风情。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宫女的声音。 “可敦,秦公公传话来,说大汗心情不佳,想让可敦您过去宽慰一下大汗。”宫女道。 完颜雅一愣:“心情不佳?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东线全线溃败,八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连贴木尔将军都被宋将斩杀了。”宫女道。 “什么?” 完颜雅一惊,虽然她不关注军事,但也知道东西两线一切顺利,四五份西线还频传捷报呢,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就全军覆没了? 不是说大宋已经腐朽,不堪一击了吗? 拓拔辉的寝宫。 “大汗,可敦来了。”内监秦公公禀告道。 “大汗。” 完颜雅近前搀扶住了拓拔辉的胳膊,玉颜笑意盈盈,声音酥软娇媚,刻意不提西线之事,而是说起了一件喜事,道:“大汗,今日太医诊断,说禧妃有了身孕。” 这件事,拓拔辉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也知道完颜雅说这事是来宽慰他的。 说来也怪,本来一脸忧心的他,在看到完颜雅过来的那一刻,顿感莫名舒心了不少。 尤其是那对淡紫色的眸子,他是真的喜欢。 当初父汗纳其为妃,他进宫参见的时候,第一眼就惦记上了。 父汗一死,他就迫不及待的将之占为己有。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完颜雅都三十多了,他依旧不减心中喜爱。 只是坐上这可汗之位后,要忙的事情太多,陪对方的时间很少。 他握着完颜雅的手,道:“尔雅,你知道吗,你来之前,我做了個噩梦。” 拓跋辉在完颜雅的目前,都是自称我的。 他叫完颜雅为尔雅。 是因为完颜雅的原名为齐尔雅,尔雅是她的小名。 “大汗梦到了什么?”完颜雅道。 “我梦到宋军进了海宴关,杀进了宫中,然后.他们把尔雅你从我的身边抢走.”拓拔辉停顿了一下道。 其实他有些隐瞒,他的确梦到宋军打进了海宴关,一路杀入了宫中,但他为了防止后宫被辱,拔刀杀了后宫一众嫔妃,再与完颜雅一起,引火自焚。 完颜雅拿出帕子,替拓拔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大汗忧虑了,大宋已腐朽,东西两线之前的连战连捷便说明了这事,如今东线只是一时的失利,况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大汗不必担心。而且传闻都说,梦境往往都是反的,说不定是我军杀入大宋的宫中呢。” …… 虞州。 朔肥县。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寒风呼啸,城外的旷野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以及残刀断枪。 尸体旁还有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弥漫着硝烟。 战旗燃着火,烟熏火燎。 算上今天,金夏军攻打朔肥县正好十天,依旧没有打下来,反而损失不小。 十里外的金夏军大营。 完颜夏吉正在巡视着伤兵营,看着一个个伤兵残肢断腿的,眉头紧皱,道:“今日响起的那巨响声,便是陈军的怪雷吗。” 随军的一名道士走上前来,道:“将军,今日这陈军的怪雷,让贫道感到有些莫名的熟悉?” 此道士名为岳朴子。 祖上是中州的人,后因战乱来到了金夏,成了金夏人。 岳朴子早先是名太医,医术十分高超,可惜沉迷修道,便弃医入了道观,也是完颜夏吉的好友。 这次出兵,完颜夏吉便把岳朴子叫上当随军大夫。 “哦。”完颜夏吉眉头一挑:“真人以前见过这怪雷?” 岳朴子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今日在战场上,观那怪雷散发出的味道,跟贫道平时炼丹有些像。 若是贫道没猜错的话,这怪雷的味道不仅有硫磺,还有硝” “哦?硫磺是药,用来炼丹我明白,这硝是用来做什么的?”完颜夏吉疑惑道。 “将军有些不知,有一本记载炼丹的书中,有个名为伏火的方子,可以使一些药物降低毒性,还能燃烧起烟。只是今日那巨响和爆炸,以及那巨大的威力,让贫道琢磨不透。”岳朴子道。 见岳朴子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也没有扯到怪雷,完颜夏吉当即便没了兴趣,道:“本将军观这怪雷虽然威力巨大,但也并不是没有应对之法,只要不是站的太密集,用步卒攻城,还是可以压上去的。 况且这怪雷,陈军绝对做不到无限量的投放,若不然,对方早就天下无敌了。” (本章完) 五百 寇可往,我亦可往 完颜夏吉对拿下朔肥县,还是充满信心的,甚至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三日的期限。 三天内,定要拿下朔肥县。 “将军,东线急报。”就在这时,完颜夏吉的亲兵从帐外进来,正在思索的完颜夏吉不由的循声望去。 岳朴子也是将目光看了过去。 完颜夏吉接过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待全部看完后,还是忍不住骂出了声来:“废物,一群废物,八万金夏勇士,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岳朴子眉头也不由的皱了起来,道:“出什么事了?” 完颜夏吉脸如黑炭一般,一边将急件递给了岳朴子,一边沉声说道:“东线全线溃败,八万金夏勇士,全军覆没,幽州丢了,海宴关危矣。” “什么?!” 岳朴子闻言,心头大惊。 他了解到东路军的兵马比西路军都多,且其中一大半都是金夏最为精锐的骑兵,如今居然惨遭覆灭。 虽然他只是随军的大夫,无论战争的胜败都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听到这个消息,依旧只觉手足冰凉。 “那福临亲王呢?”岳朴子道。 福临亲王便是拓拔诸的封号。 “撤回海宴关了,只有他、噶尔还有数百士卒还活着,其他的人,全都留在了宋地。”完颜夏吉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的。 东线全线溃败,就算他能拿下陇右,没有了东线的帮助,想要吞并大宋,基本是不可能的。 完颜夏吉此刻神情颓然,目光怔怔,大好局势,已经看不到什么希望了。 “将军,那我们要不要退兵?” 岳朴子可是知道,自从得知大宋腐朽后,海宴关的边军便抽撤去了一些,此次入侵大宋,东路军的八万兵马中,其中一半的步卒,就是由海宴关的边军组成的。 现在东路军全军覆没,海宴关的兵力可以说是十分空虚。 陈军既然能覆灭东路军,那拿下海宴关,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外敌入侵,作为在外的将军,肯定是要回防的。 完颜夏吉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听到这个消息后,整個人都萎靡了一些,好半晌后,沉毅面容上涌现出凝重之色,道:“我们离海宴关鞭长莫及,就算退兵回去,也帮不到什么。 相反,还不如势如破竹一举拿下虞州,陈军得知后院起火,定会回援,反而能解海宴关之危。” …… 就在完颜夏吉为之愁云惨淡之时,朔肥县的衙门中则是说笑声不断,一片喜色。 “哒哒.” 这时,一道急促而有力的步伐响起,随之响起的,还有甲叶摩擦的声音。 披着甲胄的月如烟走了起来,随手将阔刀立靠在一旁,眉头轻皱:“出什么事了?” 她正在城外的防线巡视呢,得知左将军有事找她,还以为出事了,当即就放下了手头上的事,一刻不停的过来了,可听到的却是一片欢笑声。 “月将军来了。看座,看座。”左良伦笑着上前相迎,一边儿惊喜说道:“月将军,侯爷在幽州打了大胜仗,彻底歼灭金夏蛮子的东路军,一举收复了幽州。这是侯爷的捷报。” 说完,左良伦又把战报递给了月如烟。 闻言,月如烟先是一愣,继而带着震惊的目光看完了整封战报,心中的不安被激动与一股莫大的喜悦充斥着。 她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全是金夏蛮子造成的,对金夏,更是有着血仇,无数的百姓死在蛮子的手中。 如今陈墨歼灭金夏的东路军,收复幽州,也算是替她报了仇。 另外,驱逐外敌,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而北边的战事结束,虞州这边的压力或许也能减少一些。 “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月如烟道。 “可不是吗,如今金夏的东路军覆灭,对金夏来说,可谓是伤筋动骨了,北边短时间肯定不会再大举兴兵了,等侯爷料理好北边的事,很快就能回来了,到时月将军就能见到侯爷了。”左良伦笑道。 “快要相见了吗.”月如烟低语了一声,也不知是刚才看完捷报的原因,让月如烟心中对陈墨的接受程度高了一些。 这让从未体验过男女之事她,莫名有些恐慌,赶紧岔开话题道:“北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完颜夏吉应该也快收到消息了,或许为了报复,会更加猛烈的攻打我们。” “寒冬已至,我们只要拖住便可。” 永安元年,十二月初。 金夏海宴关被陈军攻破。 陈军在并城大败金夏军后,便马不停蹄的一路收复了幽州,在应城休整了两天后,陈墨向陈军宣告了一句“寇可往,我亦可往”的口号后,趁着士气正浓,一举杀进了金夏的疆域,攻破了海宴关。 因陈军的速度太过,金夏那边收到东路军的败报后,还在紧急调兵,而这会功夫,援兵根本就赶不到海宴关。 而陈墨,就是利用了这个间隙。 陈墨率领兵马进入海宴关中,关中金夏的兵丁得知守不住后,早已跟着拓拔诸、噶尔一起逃离了。 城中大街之上,金夏百姓见到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陈军,也都吓得四散奔逃。 而早先被金夏俘虏过来,充当奴隶的宋民,见到那马匹和穿着打扮,心头都是一惊,继而脸上涌现出激动欢呼之色。 “是俺们的军队。” “陛下派人来救俺们了。” “.” 十二月的天,已经很冷了。 宋民的两颊都冻得疼红,但脸上依旧有止不住的笑容,哈出一口口白色的雾气,若不是被铁链锁着,被牢笼关着,都要上前迎接。 陈墨也是注意到了这些宋民,毕竟宋民和金夏百姓之间,还是很好分辨的,眉头一皱,对孙孟下令道:“去,派人把百姓都给放了。” “诺。” 街道上看到的这些被关的宋民,只是冰山一角,当初金夏入侵大宋,除了搜刮钱财外,百姓、百姓家的牲畜,也全都被他们运赶到了海宴关来。 毕竟发动战争,争的就是人、钱、资源。 (本章完) 五零一 夏芷凝:你不会是想要屠城吧 很快,被金夏军掳到海宴关充当奴隶的宋民全都被解救了出来。 他们跪在陈墨车驾的面前,疼哭流涕般的感恩道:“多谢将军救命之恩,不知将军高姓大名,也好让小人知道恩人是谁?日后必不相忘。” 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感谢陈墨。 他们被金夏军掳到海宴关后,就把他们全都卖给了奴隶主,然后他们就如货品一般,被奴隶主用链子锁住手脚,拴到街上供金夏的百姓挑选买卖,时不时还要遭受到欺辱打骂。 最可恨的是,为了买个好价钱,奴隶主还会把一家子分开来卖。年龄小的幼儿、幼女价钱更高,而年老体弱的妇女价钱最低。 从此之后,一家几口人天各一方。 而没卖出去之前,就将他们当猪狗一般,和十几个人关在铁笼子里,吃和拉撒也全在铁笼子里。 就当他们意味下半辈子就这样的时候,陈军出现了。 对他们来说,陈军无疑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 “听好了,这位是大宋最年轻的平庭县侯陈墨,陈侯爷是也。”孙孟上前一步说道。 好在陈墨出名的比较早,他们被金夏军掳到海宴关之前,就听说过陈墨了。 “多谢陈侯爷搭救之恩。” 宋民们再次对着陈墨千恩万谢了起来。 陈墨还没开口,孙孟继续朗声道:“各位恐怕有所不知,侯爷在幽州打败敌军后,得知尔等被掳到这海宴关来,心中愤怒不已,不惜违抗朝廷命令,也要攻打这海宴关,将各位解救出来。如今幽州已被侯爷收复,侯爷来接大家回家了。” 此话一出,海宴关内的宋民顿时被感动的泪流满面。 想不到他们这区区一条贱命,也还会有人关心。 当即对着陈墨又是一阵磕头。 幽州作为大宋边州,百姓们都没怎么读过书,一阵激动之下,有的宋民,甚至还高呼起了侯爷万岁之类的。 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陈军士卒神色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反而觉得很正常。 陈墨看了孙孟一眼,嘴角微抽,他之所以攻打海宴关,无疑是得知海宴关兵力空虚,乘胜追击罢了。 解救他们,纯属是碰巧。 但这种误会,陈墨并不打算解释。 反而让误会继续下去,他翻身下马,来到跪在最前面的一名百姓眼前,弯腰将他托扶起来,道:“天寒地冻,各位都先起来吧,小心着凉。” “谢谢侯爷。”被陈墨托扶起来的是一名面色枯黄的中年男子,受到陈墨这种待遇,直接感动的泣不成声了起来,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侯爷,竟如此的亲民。 “各位不必如此。我乃大宋太尉,平庭县侯,各位都是我大宋的子民,如今身陷囹圄,我岂能坐视不管。” 说着,陈墨朗声道:“来人。” 孙孟上前听令。 “带他们下去吃饭,休息。”陈墨道。 “诺。”孙孟听令。 解决完这事后,陈墨叫来了长恩,让他带着亲兵营,清除海宴关中还遗留的残敌。 之后,他又让人唤来了绍金能。 “侯爷。”绍金能拱手道。 “我有一件差事要交给你去办。”陈墨道。 “请侯爷吩咐。” “给你三天时间,无论你使用什么方法,在尽可能的避免杀人的情况下,把海宴关内所有能跑的马匹,全都给我收缴了。”陈墨道。 闻言,绍金能先是一愣,继而无比激动了起来,显然明白了陈墨这话的意思。 须知,陈军的军纪严明,若是没有明确的指示,他是定然不敢去干这种事的。 但是现在,他可以放开胆子干了。 金夏多战马,而像这边关之地,畜养马匹的马场,定是不少。 而这种事交给他去做,显然骁骑卫日后还要扩增。 “诺。”这声诺,绍金能回答的掷地有声。 等绍金能下去后,陈墨又唤来了崔爽。 同样是给他三天时间,让他把海宴关的金夏百姓,全都给集中起来。 “你该不会是想要屠城吧?”等崔爽下去后,夏芷凝走了过来,皱着眉道。 虽然金夏军是在幺儿城做了很畜生的事,但为此而报复屠城是不可取的。 不是她圣母,的确这种事太伤天和了。 这里面可是还有老人孩子的。 金夏军是畜生,但我们不能也沦为畜生。 “想什么呢,我是这种滥杀了人吗?”陈墨不由白了夏芷凝一眼。 幺儿城的事,他要报复也是报复给金夏军,金夏的朝廷,是不会对百姓下手的。 “那你集中关中的百姓做什么?”夏芷凝疑惑道。 “打包带走。”陈墨道。 夏芷凝:“???” “虽然我们目前是占领了海宴关,但我们是守不住的,相信要不了多久金夏的援兵就会到达,而且我们的战线拉得也有些长了,所以我打算三天之后就撤出海宴关” 说着,陈墨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但我也不打算就这样便宜了他们,因此我决定留一个空城给他们,这些金夏的百姓,我全都带回幽州去。” 夏芷凝:“……” “这能行吗?”夏芷凝道。 陈墨点了点头:“古往今来这种例子可不少。而且幽州离海宴关近,两边的风俗习惯相差不大,以前两国互不侵犯交好的时候,两边通商成婚的也有不少。” …… 丰州。 关于北边战事平定的消息,在十二月初的时候,以潮水般的速度,在天下蔓延开来。 而离淮州最近的丰州,自然是首当其冲。 为了这次攻打淮州不像上次一样失败,淮王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讨论各种细节。 书房中,淮王刚和楚策讨论完如何出兵,第五浮生就走了进来,焦急道:“王爷,不好了,北边传来消息,说陈军已彻底覆灭金夏的东路军,连战连捷,并于十一月二十七日收复了幽州,北边的战事平定。照这个时间来算,年前陈墨就能班师回来。” “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平定了?” 闻言,淮王直接目光呆滞,低声囔囔道,因为情绪来过激动,连面色都殷红了一些。 (本章完) 五零二 淮王:拼了 淮王此刻的心性已经扭曲了。 作为皇室宗亲,外族大败,被赶出了大宋,理应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淮王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甚至不想北方的异族被赶出去,反是希望陈墨大败,最好是跟异族两败俱伤。 这些天他为数不多的信念支撑,就是希望陈墨大败,最坏也是陷入苦战,使得北边的战事无限期拉长,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夺回淮州。 可是现在,北边的战事平定,若是速度快的话,年前就能赶回来。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能拿下淮州? 淮王此刻脸色沉然,连目光都有些呆滞,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关键的是,他感觉脑袋也有些晕乎乎了起来。 他双手用力的扶住面前的书桌,极力不让自己倒下去,悲泣道:“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啊!” 甘要也在,此刻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淮王立了甘夫人的儿子为世子后,甘家算是彻底和淮王绑定死了。 此刻的他,极为的后悔,自己在这时费力的争这世子之位做甚? 甘要把目光看向第五浮生,道:“如今这局势,先生可有解救的法子?” 淮王也是将目光看向第五浮生,面露期盼之色。 第五浮生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也束手无策,不过望着淮王那期盼的目光,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两个法子了?” “哪两个法子?”淮王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不迭的询问道。 “第一个法子,割地赔款求和,北边的战事虽然平定,但虞州的局势不容乐观,只要我们的诚意足,陈墨未必不会答应。不过这之后,我们只能苟延残喘了。”第五浮生道。 “那第二個法子呢?” 淮王想也不想的去问第二个法子,陈墨对他有深仇大恨,现在又让他主动的屈辱求和,到时不知要遭多少嘲笑。 “即刻攻打淮州,趁着陈墨没有回来之前,拿下淮州。不过此法成事的希望不大。”第五浮生道。 “这” 淮王迟疑了。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丰州所剩的这些兵力,怎么可能拿下淮州?尤其是现在还已经进入了寒冬。 若是有两三个月的时间还差不多。 “浮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淮王神色复杂的问道。 第五浮生摇了摇头。 “那第二个法子的希望有几成?”淮王再问道。 第五浮生伸出三根手指:“不到三成,若是金夏的东路军能在这个时候打进虞州,阻断了陈墨回来的路,希望能再加两成。” 见这种情况下也才五成,淮王陷入了沉思,继而吞吐道:“那第一个法子有几成?” 话音落下,书房里的众人看淮王的目光都出现了变化。 听到这话的第五浮生,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失望,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敢跟陈墨拼一把,拿什么跟对方争。 “那要看王爷能付出什么代价了。”第五浮生道。 “若拿丰州北岸十四城呢?”淮王道。 北岸十四城,那相当于丰州的港口,放弃了这里,陈军直接能从青州过河登陆,到时淮军就得面对淮州跟青州的两面进攻。 第五浮生眉头一挑,想了想道:“六成。” “怎么才六成?”淮王失望道。 “王爷,六成还是属下往多了说的,若不是虞州的金夏军,就算王爷把半个丰州割让给陈墨,求和的希望也不超过三成。”第五浮生叹气道。 毕竟目前的淮王,已经没法对陈墨造成危胁了。 这丰州,对方完全可以自行来取的。 见求和的希望都不是很大,淮王扶着书桌的手五指握拳,砸了下桌子,心一狠,道:“既然如此,那就拼了。” 说着,目光看向楚策,道:“楚策。” “末将在。” “本王命你统帅丰州所有兵马,甘要、肖岳听你调度,明日天一亮,攻打淮州。”淮王道。 “诺。”楚策重重的应了一声。 李家彻底被淮王边缘化了,最近淮王商讨大事,都没有通知李家的人。 不仅如此,连慧夫人,以及慧夫人的儿子,都被淮王下令禁足,外人包括李家的人,都不许相见。 但淮王不知道的是,随着北边的战事越发的顺利,甘家还好,肖家已经开始为自己想退路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可是今日淮王决定要拼了的时候,肖家终于下定了决心。 连第五浮生都说拿下淮州的希望不大,肖家自然不想跟着淮王一同陪葬。 为了保密,肖家连肖夫人都没有告诉,当晚就秘密派人,将明日淮王准备攻打易县的消息,告诉了易县的守军。 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 肖家就更加了。 …… 洛南,丞相府。 芦盛手里拿着一份捷报,这份捷报,是陈墨专门送到朝廷来的。 看完捷报后,芦盛的脸上尽是凝重之色,说道:“金夏东线这一战丧尽精锐,北边的战事平定了,现在整个北方,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了,这个陈墨,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这些天,他一直关注着北边的战事,重视程度,都超过对西凉用兵了。 “如此一来,陈墨应该要从北边回来了,若是得知我们正在出兵西凉,会不会进行干预?”芦盛的幕僚沉声道。 毕竟明面上,西凉跟陈墨是结盟了的。 芦盛摇了摇头,说道:“北边的战事虽然结束了,但虞州还有金夏蛮子呢,虞州算是他的老巢了,他哪还有功夫插手西凉的事,而且比我们更急的,当属丰州的淮王了.” “相国此言有理。” “不过为了万无一失.”芦盛沉吟了一会,道:“这次陈墨驱逐外敌,收复北方,如此大的功劳,足以封国公了,我们也表示一下,前些时间慧成不是在西凉缴获了一批上好的翡翠玛瑙吗,正好随旨意,一同送去淮州。” “相国英明。”幕僚拍起了马屁。 然而芦盛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他继续道:“再以朝廷的名义,对淮王发一封讨贼檄文,理由就是淮王趁着陈墨抵御外敌时,偷袭淮州一事。” “诺。” (本章完) 五零三 楚策战死 永安元年,十二月三日,淮王派大将楚策自易县大举进犯淮州。 淮军顶着刺骨的寒风,与晌午时分,攻破了易县的城门。 看到易县城门告破,淮军如潮水般朝着易县涌入。 楚策对前军下令道:“占住城门,往里冲!” 说罢,他带着身旁的锦衣亲卫也开始朝着城门抵近,不大一会儿,楚策便率着亲兵和前军冲杀进了城中。 易县中的陈军见到淮军杀进来了,纷纷败逃。 楚策见到陈军逃跑时阵型都乱了,抱头鼠窜的,甚至连手中的兵刃都给丢了,当即下令追杀上去。 淮军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涌入城中,然后分出一队登城与城头上还残留的陈军兵丁厮杀,想要牢牢控制这座城池。 就当淮军以为已经彻底拿下易县时。 局势发生了逆转。 当淮军的前军追杀败逃的陈军到城中心的时候。 街道四周的民房二楼,窗户一扇扇的打开,一架架的弩机从窗口探了出来。 淮军士卒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 下一秒。 “咻咻咻” 无数的弩矢飞快的朝着淮军飞来。 这些弩机可都是神臂弩,淮军士卒身上的铁甲像是纸糊的一样,直接被弩箭洞穿,人也被强劲的力道带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身下已是一片血泊。 弩矢不断激射而出,淮军霎时间倒下一片,尸体堆积如山。 “不好有埋伏。” “啊救命” “快退,快退” 还活着的淮军士卒吓得慌乱的后退。 楚策见到这一幕,也是脸色大变,意识到自己是中计了。 这城,是陈军故意让他们攻进来的。 果不其然,就在楚策下令撤退的时候。 后方的民房中,大批的陈军士卒涌了出来。 他们手持长枪、重盾,其中刀盾兵在前,组成盾墙,长枪从这些盾墙的缝隙中成列捅出,已是大乱的淮军完全不是对手,加之又没有预料,又是后背受敌,瞬间被刺倒在地。 有淮军士卒徒劳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大刀,但前后左右全都是陈军,甚至上方还有陈军的弓箭手,他先被一箭射中,命大还没死,继而又被一根长枪捅倒在地,再被上前的刀盾兵割破喉咙,身体抽搐一番,就此不动了。 而陈军踩着他们的尸体经过。 陈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配合默契,又打了淮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局势逆转。 就连楚策以及麾下的亲兵,都身陷包围之中。 楚策见状脸色惨白了一分,但只是一会的功夫,脸上就浮起出一抹狠色,吐出一口唾沫,张口间雾气腾腾,道:“随本将杀出去。” 说着,便要亲自去破陈军的盾墙。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楚策将军,老夫恭候你多时了。” 一间民房的屋顶上,一身披铠甲,手持马槊的老者,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策。 楚策不认识老者,但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那股气势,脸色微变:“上品武者?!你是何人?” “江东吴衍庆。”老者笑道。 “吴衍庆”闻言,楚策心头一惊,不禁道:“你怎么在这” 当话说出口,楚策立马也明白了过来,脸上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原来这一切,都是谋划好了的。” 吴衍庆笑了笑,并未解释,而是道:“投降吧,自从你们进城的那一刻,败局便定了。汝若投降,老夫可以在侯爷的面前为你求情,饶你一命。” 然而听着吴衍庆这话,楚策则是大笑三声:“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楚策了。让我背叛王爷,简直是做梦,我楚策就算战死,也绝不苟活。况且你也拦不住本将军.” 楚策大吼一声,直接施展了神通。 无数的地火从地面升腾而起,数百陈军霎那间死于火海之中,炙热的温度,将天地间的冰寒之气都给驱散了去。 陈军的包围圈硬生生被楚策撕裂开了一道口子。 “撤。”楚策对包围圈中的淮军士卒大吼一声,他则朝着吴衍庆冲杀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 而且拳怕少壮,吴衍庆年岁已高,楚策真不怕他。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人交手后,十个回合不到,吴衍庆便是落入了下风。 甚至被楚策找到机会,一枪拍在了后背,吴衍庆被扫退了数步,吐出一口殷红的血液。 就在楚策想趁机将优势扩大的时候,一道爆喝声响起:“吴兄,我来助伱。” 声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冰墙挡在了吴衍庆的面前。 楚策一枪刺在冰墙上,冰墙咔嚓一声,顿时出现如蛛网般的裂纹。 对此,楚策并未再追击,而是快速转身回挡。 只听得“锵”的一声,格挡的长枪迸溅出道道火星,一根金锏擦着枪身划过。 刚挡下身后的攻击,冰墙又“砰”的一声破碎,落入下风的吴衍庆瞬间杀出,马槊直砸楚策的脑袋。 楚策脸色微变,但丰富的经验,让他的双手呈肌肉记忆的抬枪进行抵挡。 “当” 马槊势大力沉的砸在了枪杆上,巨大的力量,使得枪杆出现了弹曲,楚策的手腕也被震得发麻,好在这一切都在他的承受范围。 就在楚策要发力发击的时候。 腹部突遭重击,护体的先天灵气瞬间崩溃,一口血水从嘴中认出,楚策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原来,之前挡下来的金锏,重重的抽打在了他的腹部。 “咳咳.” 楚策咳出几口血水,艰难的撑地站起,长枪已是脱手落在了丈许开外,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抬头看着吴衍庆旁边多出的身影,惨笑道:“没想到你也来了。” 楚策之前没见过吴衍庆,但对萧靖,却是极为熟悉。 “投降吧,你现在已没有一战之力了。”萧靖手中的金锏是祖上传下来的打龙锏,是太祖皇帝御赐,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乃是陨铁打造,是一件神兵。 然而回应萧靖的,只有楚策咆哮而出的一声“杀”。 楚策艰难的起身后,赤手空拳的朝着萧靖杀去。 楚策死了,于永安元年十二月三日,死在了易县。 哪怕是死,也没有投降。 (本章完) 五零五 肖夫人不见了 “萧靖.” 淮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来这个名字。 第五浮生恍若无神般定在原地。 若是萧靖出手的话,那他心中的疑惑,一切都说得通了。 书房中,瞬间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半晌后,淮王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萧靖坐镇,城中又有陈军的埋伏。 甘要、肖岳被捉,就相当于后路被断,这完全就是关门打狗之势。 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 而这次攻打易县的兵马,是淮王全部的家底了。 第五浮生眼皮猛跳,虽然也知这情况是完了,但看着淮王此刻这番模样,还是定了定心神,出声道: “易县虽有萧靖坐镇,但若是属下没记错的话,萧靖年轻时受过伤未曾痊愈,落下了暗疾,楚策将军虽然身陷包围,但年轻力强,所谓拳怕少壮,未必不能带着大军突出重围。” 淮王似乎被第五浮生的一句话描述的乐观情况鼓舞,重新打起精神,点头道:“浮生说的是,楚策只要还活着,仍有反败为胜的希望。” 说着,像是要给自己提气,淮王再次问斥候,他有没有看到楚策出事。 斥候表示只看到楚策被围。 淮王信心增加了一些,既然易县的城门告破,那么楚策只要击败萧靖,就算不能反派为胜拿下易县,但突围出去定是不难。 见淮王打起了精神,第五浮生拱手说道:“王爷,当务之急是调动手上任何能够调动的兵马,前往易县接应楚策将军。” 淮王道:“浮生所言甚是,那本王就亲自带着亲兵营去接应楚策。” 淮王目前手上所剩的兵马,只剩下三千左右的亲兵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淮王带着亲兵营离开了丰州,踏入了淮州的土地,离易县不足五十里。 就当淮王准备下令让全军连夜行军,奔赴易县的时候。 前方的亲兵,碰到了从易县逃出来的淮军士卒。 因为城门被攻破的原因,交战后情况就会变得复杂起来,两万多的淮军,总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从城中逃出来的。 当然,也有陈军故意放跑的一些。 陈军也知道,淮王经此一败,已是秋后的蚂蚱了,兵败的消息传开,说不定都不用陈军自己动手,其内部就会自己瓦解。 而淮王便从这些逃兵的嘴里,得知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让他如遭雷殛,恍若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楚策被杀。 甘要、肖岳被俘。 攻打易县的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易县有两位上品武者坐镇。 一时间,淮王觉得整个人魂都没了,全身冰凉,耳畔听不到周围的声音。 绝望、愤怒、恐惧、后悔等心绪齐齐涌上心头,纠缠一处,让他觉得天地间空无之物,整個人陷入一种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人的恐惧,嘴唇翕动了半晌,一个字都说不出。 顿时,一股气血上涌,让淮王觉得喉咙一甜。 察觉到淮王脸色变换不定,第五浮生的面容上满是担忧,连忙上前一步,抬手要观看淮王的情况。 下一秒,四周顿时响起惊呼之声:“王爷,王爷” 却见站着的淮王忽然身体一阵摇晃,继而只觉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朝着一旁倒了下去。 可能是承受能力变强了的缘故,淮王这次只是昏倒,并没有吐血。 一时间,书房内顷刻大乱,王府管家,第五浮生的声音向着淮王冲去。 “大夫,快叫大夫” 当淮王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亲兵营护着他,重新退回到了胫县。 这时,淮军在易县大败的消息,已经在军中和胫县传开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好在亲兵营的忠心程度要比普通的士卒要高,不然这个时候,早就各自逃亡了。 若是把失了淮州的淮王,比做一艘搁浅的大船的话。 第一次突袭易县大败,李家的背叛,就使得这艘大船出现了破败,一旦入海,行驶不了多远。 而这次淮军的大败,楚策战死,便让这艘大船奔溃散架,入水直接就沉了。 彼时的淮王双眸霍然睁开,猛得惊醒。 屋内灯盏之上的灯火摇曳不定,床下不远处摆放着一盆炭火,屋内暖洋洋的,淮王盯着炭火,目光怔怔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看到淮王醒来,面露欣喜,连忙近前,轻唤着:“王爷。” 虽是寒冬,但此刻淮王全身都是汗,一时未应管家所唤,眸中的一抹惊恐之色一闪而过。 淮王是被噩梦惊醒的。 等管家又唤了一声后,淮王才不禁的唤了一声“楚策”。 继而如爬行动物一般,四肢撑在床榻上,有些癫狂的说道:“楚策,楚策将军何在?” 管家看到淮王这个样子,面色一变,颤声道:“王爷.楚策将军前两天中了陈军的埋伏,已经战死在易县了啊。” 闻言,淮王顿时颓丧的瘫在了床上,如梦初醒,他的潜意识里当然知道楚策已经战死了,只不过刚才是在下意识欺骗自己,楚策战死只是噩梦中出现的罢了,他想要躲避,但管家的话又把他拽回了现实。 淮王默然片刻,声音沙哑的着道:“本王昏迷了多久?” “已经九个时辰了。”管家道。 淮王又沉默了,半晌后,道:“夫人们呢?” 可能是身边的人离去的太多,此时的淮王又想念亲情了。 闻言,管家面色微变,竟变得吞吐了起来。 淮王察觉到管家的神色变化,忙道:“怎.怎么了?” “回回王爷,大夫人和三夫人在府上,但二夫人不见了。” 对于王府的下人来说,在萧芸汐和淮王和离后,王妃之位空缺,那慧夫人就是大夫人,二夫人是肖夫人,三夫人则是甘夫人。 “嗯什么叫不见了?” “昨晚王爷您晕倒后,浮生先生便带军撤回了胫县,奴婢本想去告诉三位夫人来照顾王爷您的,结果二夫人不在府上,奴婢以为二夫人是出去了,没有当回事,便派人去找,可直到现在,都没有二夫人的消息。”管家道。 (本章完) 五零六 穷途末路 “大夫人和三夫人知不知道二夫人去哪了?” 听完管家的话,淮王眉头一皱,问道。 管家摇了摇头。 淮王脸色一沉,但事有轻重缓急,他定了定心神,看着管家,道:“浮生呢?” 管家正要回答,只见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见房门没关,便直接走了起来,看到淮王醒了,先是一喜,但很快脸色又变得凝重了起来,拱手先打了声招呼:“王爷。” 淮王点了点头,正要询问丰州之后要何去何从的时候,第五浮生有些急迫的说道:“王爷,属下找到楚策将军中埋伏大败的原因了。” 虽然事实都已经发生了,就算知道原因也没用了,但淮王还是皱着眉问道:“是何原因?” “属下怀疑肖家在楚策将军出兵前,就.就投敌了。”虽然之前大夫给淮王诊断后,叮嘱了说淮王要静养,不要再被刺激到了,但事关重大,第五浮生还是觉得有必要告诉他。 “什么.” 淮王闻言,眉宇之下,那双已经密布血丝的瞳孔紧紧的盯着第五浮生,冷声道:“你为何怀疑?” 他已经被信任的人背叛过两次了。 一次萧家,一次李家。 嗯,因为李明凡、李明忠的事,淮王已经不信任李家了。 若是肖家又背叛了,那他. “发现二夫人不见了后,属下便立即去进行了调查,刚开始属下还以为二夫人是被贼人掳去了,后发现王爷带着亲兵营离开胫县后,只有肖家的人来过王府,然后属下便派人去了肖家,发现此时的肖家已是空无一人……”第五浮生洋洋洒洒的将调查的经过说了出来,最后道: “一番打听调查下,发现肖家车队去的方向,是淮州,而且属下将二夫人的外貌特征说了一下后,有人说在肖家的车队上,看到过二夫人” “现在这个关头,肖家去淮州干什么?还要把二夫人带上,明显是心里有鬼,加上此次易县的大战败得如此之快,让属下不得不怀疑,肖家在这之前便已经叛变了。” 听完第五浮生的分析后,淮王脸色沉到了极点。 甚至根据第五浮生的这番分析,往深处去想了想。 不去想还好,这一去想,他就感觉屈辱到了极点,因为他怀疑,肖夫人在淮州被陈墨擒获的时候,就已经叛变了,做了陈墨的内应。 陈墨放了她,只是故意为之。 并且他还越发认为自己的猜想没错。 萧家和李家不一样背叛了自己。 萧芸汐和慧夫人在淮州的时候,也一样被陈墨掳获了。 这可都是相同点。 而怀疑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只是他疑惑慧夫人和甘夫人为什么没有趁着这次机会一起逃? 难道是怕目标太大? “把二公子带过来?”淮王咬着牙道。 他口中的二公子,是他和肖夫人的儿子。 之前为了争夺世子之位,在亲兵营中当了偏将。 昨晚前去接应的时候,淮王一同带了去。 正当管家要下去带人的时候。 一位披甲的亲兵从外面走了进来,面容上蒙起急迫之色,行礼道:“王爷,不好了,前方传来消息,说肖家在十二月三日前,便投靠了陈军,使得陈军提前得知了我军出兵的动向。” 距易战大战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十个时辰了,在陈军不是有意封锁消息隐瞒了前提下,当日的事,自然是一点一点的被披露了出来。 亲兵的话,直接让淮王呆若木鸡。 若是之前只是猜测的话,现在亲兵这话,可以说是将这事给坐实了。 淮王又顿感一阵天旋地转了起来。 然而这还没完,亲兵的话音落下没多久,淮王府的一名幕僚走了过来,见房门没关,直接进来了,看到淮王醒了,屋里也这么多人,便没有藏着掖着,说了出来: “王爷,北边来消息了,说陈墨带兵攻占了金夏的海宴关,解救了上万的大宋百姓,且消息还说,陈墨在攻占海宴关之前,曾说过一句话,叫寇可往,我亦可往。” “噗嗤.”听到这话,淮王再也忍不住,本来苍白的脸颊忽然现出异样的潮红,嘴角渗出血来,一大口鲜血吐在了床上,下一秒双眼一黑,已是人事不知。 而这次,淮王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本以为目前的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结果事情果然更糟糕了。 朝廷发布的对淮王的讨贼檄文,此刻已经传到了丰州。 檄文上说,淮王不仅无君无父,意图造反,还无家国情怀,在陈墨为国卖命抵御金夏之时,居然突袭了陈墨的后方,如此小人,天下英雄当共讨之。 …… 另一边。 淮州与丰州接壤的一处山脉中。 为了怕跟淮王撞上,肖家跑路的时候,并没有走淮军攻打易县的路线。 而是特意绕了很长的一段路,甚至不惜走山路。 长途奔波的肖家人停下来休息,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 肖夫人看着自己的老父亲,担忧道:“父亲,女儿走了,那泽儿怎么办?” 泽儿,是肖夫人的儿子,淮王府的二公子。 “虎毒还不食子呢,二公子是淮王的亲生儿子,流着淮王的血,但你不同,对于王家而言,你终究只是个外人。易县的事,肯定会暴露的,再不走,你我都走不了了。”肖夫人的父亲道。 “可可王爷他万一真迁怒了泽儿怎么办?”肖夫人略带哭声道。 “不会的。”虽然这点肖父并没有保证,但他也只能这样安慰。 对此,肖夫人只能希望淮王念着亲情,不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痛下杀手。 见肖夫人的神色低落,为了怕她影响到整个车队,又安慰了一句:“没事的,你看李明凡、李明忠投敌了,楚寿和慧夫人除了被幽禁,不也一点事没有。” 说着,肖父忽然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一眼,见没人看这边,轻声问了一句:“你老实跟为父讲,之前在武关被陈墨擒下的那段时间,他到底有没有.碰你?” (本章完) 五零七 肖夫人:爹,你还要不要女儿活了 闻言,肖夫人顿时面露羞赧之色,目光躲闪,虽然她已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但听到这种事,还是自己父亲说的,是个女人都会觉得羞臊。 她何止是被陈墨碰过,全身都被他玩 贝齿轻咬了下粉唇,肖夫人羞急道:“爹,你问这个干嘛?” 看到女儿这个反应,肖父心里已有了答案,但还是说道:“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我们肖家的未来。” 目前肖家已经投靠陈墨了,若是肖夫人被陈墨碰过的话,肖父就可以凭借这点,在陈墨的地盘站稳脚跟。 “爹你这是要”肖夫人面色一变,显然是猜到了一二。 肖父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没错,若是肖夫人被陈墨碰过了,那么肖父到了淮州后,便会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陈墨作为四州之主,自家女儿和他有过鱼水之欢,哪怕是没有名分,淮州的势力也得敬着点肖家。 这就是扯虎皮拉大旗。 当然这個做法,极大的有损肖夫人的名声。 不过对于肖父来说,只要对家族有利,牺牲一个女子的名声算不了什么,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爹,你还要不要女儿活了”肖夫人颇为羞怒,但害怕被族人听到,又把声音压低了下来。 虽然她被陈军所擒的那段时间,外界没少传她被陈墨玩弄的事,但那些传言都只是捕风捉影,并没有被证实。 但若是肖家承认了这事,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爹也没办法,你得为家族的未来着想,而且爹这也是为你好,也许消息传开后,平庭侯府为了面子,会让你进门,就算没法进门,能做个外室也是好的。况且你二叔之前被陈军擒获,现在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肖父道。 “那你就不怕惹恼了他。”肖夫人道。 “就算惹恼也罪不至死,况且这次易县大战,我肖家也是立了功的,真要怪罪,最多比现在的情况糟糕一些,可以赌。”肖父道。 肖夫人:“……” 丰州。 慧、甘两位夫人得知肖夫人之所以不见了,是被肖家带走投靠陈墨去了后,都是微微张大了些嘴巴。 三位夫人因为之前争夺世子之位,彼此间的关系并不好,都是面和心不和。 得知此事后,慧夫人心里甚至暗骂起了肖夫人不知检点,是骚蹄子。 可心里骂着骂着,却不由有几分羡慕、嫉妒。 没别的原因,就是看到不如自己的肖夫人居然能脱离苦海,飞出牢笼,而自己则被幽禁于此。 嗯,自从得知李明凡、李明忠叛变后,淮王就不信任了李家,并对慧夫人采取了幽禁在府的措施,不准外人相见。 而在慧夫人的心里,是觉得肖夫人和甘夫人都不如自己的,比不上自己。 甘夫人同样羡慕,甚至有几分后悔。 儿子立为世子后,甘家和淮王就绑得太死了,就算甘家也想投靠陈军,后者怕也是不会信任。 想着肖夫人去了淮州,北边的现在的战事已经平定了,那人很快就要回来了,肖夫人又能和那人相见 这让甘夫人不由想到了在武关的那段时间,脸不由发烫了起来。 她,居然也想了。 半晌后,她暗暗啐了自己一个口,心里嘀咕了一句真不知羞。 几天后。 麟州,铜雀苑。 “寇可往,我亦可往。” 厢房中,昭庆公主看着手上的军中邸报,心中不由感到心血澎湃,以及几分扬眉吐气。 她虽不喜打打杀杀,但还是爱国的,对于保家卫国的人,心中都是带着敬意的。 心中对陈墨的看法,改变了不少。 萧芸汐烤着炭火,看到昭庆公主的面色变化,蛾眉微挑,笑道:“我收到消息,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昭庆公主娇躯微微一颤,知道萧芸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平庭侯府。 后院的暖阁里。 吴宓一袭宽松的袄裙,歪坐在软榻上,正与府上的妹妹们一同叙话,自从进入十二月以后,她的身子愈重,行动愈发不便。 但身段却愈见韵味丰腴,透露着几分成熟妇人的气息。 她的双手拿着一个金黄色的帛书,这是今日送到府上来的圣旨,因陈墨驱逐外敌,收复北方有功,天子赐封陈墨为安国公,乃一等国公。 除了爵位的提升外,还有入朝不拜,剑履上殿的殊荣。 “到底是夫君的功劳大了,这次除了圣旨外,朝廷还舍得给一些那玛瑙玉石了。”南宫如看着戴在手腕上的玛瑙手串,很是喜欢。 “可不是吗,还是些上好的玉石,放在市面上价格还不菲呢。”宁菀拿着一块翡翠,宁家作为商贾发家,宁菀自然识得这块翡翠的品种甚好。 “这些玛瑙玉石,可不是朝廷看着夫君的功劳大给的。”夏芷晴结束了跟韩安娘的叙话,插了进来,道:“我听说朝廷正在攻打西凉。” “西凉,那不是我们的盟友吗?”易诗言好奇道。 “正是因为盟友,所以朝廷才给了这些玛瑙玉石。”夏芷晴道。 “芷晴妹妹说的不错,这些送来的玉石,还都是些西凉货。”吴宓打量了一眼,道。 “???” 易诗言表示没有听太懂。 韩安娘也一样。 直到吴宓说了一嘴这些玉石玛瑙,相当于道歉给了赔礼,两女这才明白了一些。 “绢儿妹妹呢?”这时,不怎么开口的梁雪扫了一圈,道。 “她好像心情不佳,今天一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没有出门。”易诗言道。 “心情不佳?”韩安娘一愣:“她怎么了?” “上午的时候淮州的监察卫送来消息,我军在易县大败淮军,斩杀淮军将领楚策,擒获淮军多名副将。”夏芷晴道。 此话一出,暖阁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片会后,都聊起了别的话题。 就算是韩安娘此刻都明白,淮军的这次大败后,淮王已是穷途末路了。 再怎么说,淮王都是楚娟的父亲。 一想到父亲未来的情况不容乐观,能好起来才怪。 (本章完) 五零八 月如烟:我怀疑完颜夏吉是二品武者 虞州。 十二月七日。 陈军终是没有守住朔肥县,被金夏军攻下。 陈军自知不敌,也没有死守,提前撤出了朔肥县,故此伤亡并不大。 朔肥县百里之外的梨县。 从朔肥县撤出去的陈军,便来到了梨县进行驻守。 在金夏军第一次攻打朔肥县的时候,李云章就想好了后路,在左良伦的配合下,在梨县修建起了防线。 目前李云章的思路很明白,那就是拖。 北边的战事已经结束,陈墨正带军在回来的路上,只要拖到陈墨归来,虞州这战事就能赢。 为此,驻守到梨县后,李云章又安排人在梨县五十里外的青山镇修起了防线。 一旦梨县的防线被金夏军攻破,那么他就直接率军退到梨县去。 至于沿途的百姓,在陈军与金夏军开战后,就紧急的护送到后方去了。 月如烟的军帐中。 军帐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以及寡淡的血腥味。 月如烟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只穿戴着下身甲裾,上身的甲胄早已卸下,整个上身,只有胸前围着一圈厚厚的白带,小麦色的皮肤虽没有白皙的皮肤好看,但却有着一股特别的诱惑力。 但在月如烟的左肩处,却是一片青紫,可见一个拇指大小,“十”字型的血洞。 侍女正在一旁给伤口上药。 当药粉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月如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反而看着之前就送回来的捷报。 上面的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月如烟甚是喜欢,从这句话上,月如烟能感受到当时的陈墨是何等的霸气,威武。 就在药快要上好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月如烟亲兵的声音:“将军,左大人和李将军求见。” 月如烟放下捷报,声音清冷道:“稍等。” 侍女连忙拿来衣袍为月如烟披上。 一刻钟后。 左良军和李云章先后走了进来,拱手道:“月将军没事吧?” 月如烟摇了摇头:“贯穿伤,箭头没有留在里面,还有左臂的骨头被震脱臼了,没什么大事。” 至于脱臼的骨头,她自己就能接好。 “真没想到,那完颜夏吉,实力竟如此之强.”左良伦脸色凝重的说道。 月如烟左肩的肩伤,就是完颜夏吉一箭造成的。 而且是隔着上百丈,被完颜夏吉在城外一箭射中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陈军彻底放弃了驻守朔肥县的打算。 “他应该瞄的是我的脑袋,若不是我躲闪的及时,那一箭射穿的应该就是我的脑袋了。”月如烟皱着眉头道:“我怀疑,他应该是二品武者.” “二品.” 左良伦眉头一挑。 二品,放在开国时期还有盛世,都超过了两手之数。 可到了现在,二品武者屈指可数,且并没有向天下表露,只是个猜测。 死去的徐国忠,疑似二品。 芦盛,也疑似二品。 之所以为什么说是疑似,是因为常人很难看出来。 就算对方施展神通,也很难判断对方是二品还是三品。 二品,也叫神变境。 可收敛气息,化神为物。 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将自身的神通,拟变为任何东西。 当然,这种拟变出来的东西,是很好分辨出和不是拟变之物的区别的。 因此,在二品武者不使用化神为物的情况下,是很难判断和三品武者之间的区别。 毕竟三品和三品之间也有差距。 有的三品武者强得离谱,但他依旧属于三品武者的范畴。 但不管是二品还是三品,甚至是更高的一品,都还只是凡人,除了寿命有所增长外,依旧逃脱不了生老病死,在万人大军的围困下,依旧可以镇压。 左将军叹了口气,道:“不管他是不是二品,月将军没事就好,他再强也只有一個人罢了,我们据城而守,拖到侯爷回来就行了。” “不错,若是梨县守不住,就退到青山镇去。”李云章道。 “也只有如此了。”月如烟点了点头。 …… 高州某地。 一处官道上,如闷雷一般的马蹄声“哒哒哒”的响彻而起,在后方掀起一阵尘烟。 在这群“马队”的中间位置,一名披甲的青年乘着一匹白色的骏马,口中大口大口的哈着白色的雾气。 “侯爷,这天可真下,士兵们手都快要冻僵了,要不要停下架火烤烤休息一下?” 绍金能策马来到陈墨的身旁,微喘着粗气道。 对于武者而言,这种寒冬天气对自身影响不大。 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遭老罪了。 冻得手发红发肿,甚至是开裂。 陈墨瞥了一眼,道:“马上就到幺儿城了,等到了幺儿城在休息。” “诺。” 这次班师,陈墨并没有把全军都带回来,而是只带回了骁骑卫、亲兵营、朱雀卫还有江东军。 神勇、神武、陷阵都留在了幽州,让同样留下来的长恩、崔爽、宋世铭三人负责统率。 毕竟北方好不容易收复了,若是不派兵驻守,金夏蛮子又能不废吹灰之力的打进来。 在“马队”的后方,是数千上万匹没人骑的战马,以及用绳子牵串起来的牛羊牲畜,在这之后是朱雀卫和江东军。 这些没人骑的战马,自然是缴获的战马,牛羊牲畜则是在海宴关搜刮到的。 本来还有一车车财物、粮食的。 在返回的时候,都被陈墨下令沿途发放给附近的百姓了。 而这些东西,本就是金夏军入侵时,搜刮的大宋北方百姓的。 当然,陈墨这大好人,也不是白做的。 如今整个北方的百姓,都知道陈墨是谁,念着陈墨的好,尊崇他。 无数百姓更是吵嚷着要加入陈军,报效国家。 当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 大军抵达了幺儿城。 幺儿城还存活的百姓,得知陈墨赶走了金夏蛮子归来,为他们报了仇,在这严冬下,不惜忍受着刺骨的寒风,也要出城迎接。 看到出城迎接的百姓,隔着数丈外,陈墨就翻身下马,快步的走了过去。 有百姓看到陈墨穿的少,忍着冻脱下身上的棉衣,递给了陈墨:“侯爷,天冷,加件衣服。” (本章完) 五零九 陈墨:我欲请命恢复科举 重新回到幺儿城,陈墨受到了百姓前所未有的爱戴。 陈墨也值得他们的爱戴。 不仅给他们报了仇,赶走了金夏蛮子,还给钱给粮,未对他们进行丝毫的剥削和欺压。 在百姓的眼里,陈墨就是个大好人。 而陈墨看着百姓递来的棉衣,手中无比触动。 这棉衣不是新的,反而无比的破旧,不好看,上面打满了补丁,还有洗不干的血迹,但看给棉衣的百姓,那瘦弱的身形,陈墨可以猜到,这棉衣对这名百姓来说,估计是件宝贵的财富了。 可现在,他将这宝贵的财富给了自己。 陈墨本想把棉衣还给百姓的,可看到百姓那期盼的目光,他选择了收下,转头吩咐孙孟,让他给予钱粮补偿。 大军在幺儿城进行休整,陈墨下了死命令,士兵不得干扰百姓的正常生活,不准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军帐中,夏芷凝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轻声道:“给你打了盆热水泡脚。” 说着,端到了陈墨的脚下,帮他脱了鞋子。 最近夏芷凝罕见的会服侍起了了。 本来夏芷凝觉得陈墨会趁机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可对方却并未行动,抬头看去,发现他脸上藏着心事。 “怎么了?”边问着,夏芷凝抱着陈墨的双脚,放入了木盆的热水中。 陈墨叹了口气,道:“芷凝,这一路北上,你可看到了什么?” “???” 夏芷凝不明白陈墨的这话的意思。 下一秒陈墨自顾自的说道:“我看到了民生疾苦,人口凋零,我看到了破败的民房,看到了无家可归的百姓,看到了路边无人收敛的尸骸,我本以为早已见惯了这些,心已麻目。 可今日回到这幺儿城,当百姓脱掉身上的棉衣递给我时,我还是触动了。他们只想活着,可苦难却一次次找上了他们。” 闻言,夏芷凝目光闪烁,狭长的美眸盯着陈墨,良久后,道:“你想改变这一切?” 陈墨沉默了片会后,点了点头,道:“我想结束如今这糟糕的世道。” 夏芷凝蛾眉轻挑,结束乱世,那基本就是开国之君所要做的事。 “说来,我最初的想法,只想好好的保护嫂嫂,将日子过得好一些,不想当现在这狗屁侯爷。但现实却将我逼到了这一步.”陈墨道。 夏芷凝没有说完,而是抬头紧盯着眼前的男人,觉得对方的形象,在此刻变得伟岸了不少。 “这次回去后,我会向朝廷请命,减免北方的赋税,并恢复科举。”陈墨道。 “恢复科举?”夏芷凝一愣,减免赋税对百姓是好事,这恢复科举是要做什么。 “选拔人才,恢复北方的秩序。”陈墨道。 虽说朝廷早就下达了旨意,允许陈墨在北方便宜行事,自然也包括任免官吏,但整个北方,包括青州在内,一共九个州,数百个县城,需要多少官员? 若是继续用以前的官员,那也改变不了多少。 而且也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只有自己培养起来,任命的人,才放心。 而科举的恢复,只有朝廷下旨才有用。 他若是私自在北方恢复科举,那就是僭越,蔑视朝廷。 而他还需要朝廷的这杆大旗。 “哦。” 夏芷凝半知半懂,在这方面,她不如姐姐。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孙孟的声音:“侯爷,不好了,出事了。” 夏芷凝连忙站起身来,退到一旁。 陈墨道:“进来说。” 孙孟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后,道:“侯爷,虞州急件,金夏军已攻破朔肥县,我军伤亡近两千,月将军受伤,如今已退至梨县。” 闻言,正在泡脚的陈墨一下子站了起来,也顾不得擦脚什么的,直接从木盆中跨了出来,光着脚接过孙孟手中的急件。 看完信上的内容,陈墨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眼中迸发出了杀意,道:“传我将令,一刻钟后,大军准时动身。” “诺。” …… 而在陈墨带兵快速赶回虞州的时候。 关于陈墨攻占海宴关,解救上万大宋百姓的消息,在天下传开。 之前只是小范围传播,只有一些有势力的有心之人才知道。 可是现在,百姓们都知道了。 一时间天下侧目,赞叹声一片。 刚刚收复幽州,而名声大噪的陈墨,再一次被蒙上了一层大义的光芒。 青、虞、麟、淮四州之地的百姓,人人脸上有光,尤其是青州百姓,逢人便说陈墨是青州人,甚至还有的人吹嘘和陈墨出自同一個村,光着屁股长大的。 四州之地的文人士子,更是拼了命的写文章写诗鼓吹陈墨的丰功伟绩,赞美陈墨的伟大。 在这一番造势下,陈墨瞬间成了百姓追捧的对象。 他们不知洛南天子,但知青州陈墨。 虞州。 完颜夏吉带军攻破梨县,陈军退至青山镇。 完颜夏吉这是看出来了,陈军在跟他拖延时间,打不过就跑,根本就不和他硬拼。 而他,也知道大宋北边发生的事,知道虞州的陈军,是在等陈墨回归。 而他知道海宴关被陈墨攻占的消息,是同旨意一同来的。 正在梨县的他,收到了金夏可汗发来的退兵旨意。 原来。 在陈墨带军攻占海宴关后,收到消息的拓跋辉当即有些慌了。 害怕陈军趁势直接打进来,而金夏在北边的兵力可不多,加上内部的某些因素,为了稳妥起见,拓拔辉下旨让完颜夏吉退兵回援。 梨县的城头上,岳朴子看着满面愁容的完颜夏吉,斟酌了一番后,道:“将军,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虞州的陈军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要不了多久,我大军定能拿下虞州,擒获月如烟。 而那陈墨虽然带军攻占了海宴关,但就他那点人马,根本不敢孤军深入我国,最终还是得从海宴关退兵,将军根本无需回援。” 这点,岳朴子都看得出来,他完颜夏吉自然也是能看出来。 并且,他还敢拍着胸脯保证,陈墨率领的陈军,绝对止步于海宴关便会退兵。 但他不是可汗。 (本章完) 五一零 金夏西路军退兵 “我猜大汗担心的是内部因素,并不是陈军。”完颜夏吉道。 “北狄?”岳朴子道。 完颜夏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道:“有消息说,在东线完全溃败后,大汗就下旨,命耶律洪齐率一万禁军,北狄出兵一万,增派海宴关的。 北狄部落离海宴关最近,速度快的话,五天就能到,可直到陈军攻占了海宴关,北狄部落才到燕口,相当于刚出门。” “啊?”岳朴子一惊,道:“北狄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大汗怪罪。” “以何种理由怪罪?延误军机?这理由北狄有的是办法推脱,也站不住脚,而且大汗让北狄出兵一万,北狄也的确出了。”完颜夏吉道。 若是就以这个理由怪罪北狄的话,其他的部落也会不服的,若是联合起来,金夏就乱了。 毕竟北狄敢这样做,说明就有底气,有应对的法子。 “那我们就这样.退兵了?”岳朴子道。 “只能退了,目前的局势也对我们不利。虞州多山,如今又是寒冬,环境对我军不利,不仅如此,虞州的陈军根本不跟我们正面对抗,虽然我们占据了他们的城池,反对陈军而言,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兵力减少的也不多。 反观我军,为攻下朔肥县和梨县,伤亡的可比陈军更多。” 说着,完颜夏吉看着远方的山脉,道:“而且我猜测,陈墨率领的陈军,不仅没有继续进攻金夏,反而早就从海宴关退出来了,如今正在回虞州的路上,一旦等陈墨率军赶到虞州,到时被动的就是我们了。” 说完,完颜夏吉长叹一口气:“可是就这样退兵,我不甘啊” 其实,真要论的话,完颜夏吉率领的西路军,收获是很大的。 先不提吞并的东游国。 光是在大宋的陇右,就搜刮了价值上千万的金银,无法统计的粮食,还有大量的人口。 无需金夏的供给,西路军就能自给自足,还有足够的富余。 若不是东路军几乎全军覆没,导致全线溃败的话,就算退兵,金夏这次出兵,也是收获甚大的。 青山镇。 月如烟披着轻甲,背着阔刀在城墙上巡视,虽然左肩的箭伤还没有好,天天需要换药,且时不时的隐隐作痛,但整体并不影响。 这几天,月如烟感到有些不对劲,金夏军攻占了梨县后,竟然没有了动静,也没继续进兵。 就在这时,李云章走了过来,面带喜色,道:“月将军,前方探子来报,金夏蛮子从梨县退兵了。” “退兵了?” 月如烟面露讶异,道:“他们占据了极大的优势,为何退兵?” “可能对面也知道了海宴关被安国公攻占的事了吧。”李云章猜测道。 “那更应该继续攻打的啊。” 月如烟眉头微蹙,兵法上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回援,而是继续进攻敌方的老巢,从而减轻自家大本营的压力。 李云章摇了摇头,在军事谋略方面,他远不如月如烟,之所以能提拔到这个位置,无非就是曾经作为青州军,跟的陈墨时间长,加上当时陈墨身边能用的人也不多,如此而已。 “不过不管因为什么,金夏蛮子能退兵,对我们来说,多少是件好事。”虞州的陈军虽然伤亡不是很大,但钱粮的消耗却是无比巨大的。 而且本土作战,城墙、城门的各种损毁,最后吃亏都是自己。 月如烟没有说话。 金夏军退军,对虞州的陈军整体而言的确是件好事,但对她和月军来说,却不是。 月如烟还指望着等陈墨回来后,好好的报一下陇右的血仇的。 金夏的西路军,从虞州全面的退出去了。 不过这些金夏蛮子也着实可恶。 退出梨县和朔肥县的时候,完颜夏吉下令大军将城中民房、商铺、衙门等全都一把火都给烧了。 虽然城中的财物、百姓早就被陈军给撤走了,但金夏军的这几把火下去,彻底的把两县变成了一座空城。 将来重建,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 陈墨是在十二月底,大年的前一天,赶到虞州的。 且随他一同赶到虞州的,只有亲兵营和骁骑卫,朱雀卫、江东军因为都是步卒,尚还在后头。 得知金夏军已经从虞州退兵了后,陈墨眉头一皱。 当又知道金夏军退兵前,还一把火给梨县、朔肥县两城烧空了后,陈墨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青阳镇见左良伦他们,而是带着亲兵营,去被金夏军烧空的朔肥县看了看。 城中的火还未完全熄灭,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烟,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焦黑,尽是破败,看不到一座完好的民房。 “这群畜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当初我们攻下海宴关的时候,应该也这样做的,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他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 亲兵营的众士卒,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了起来,不由攥紧了拳头。 “完颜夏吉.”这一刻,陈墨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眼神变得无比的冰冷。 上一個惹得他如此生气的还是帖木尔。 就在这时,得知陈墨去了朔肥县的左良伦、李云章、月如烟等人,也是从青山镇赶了过来。 “安国公。”人未至,声先达,左良伦远远的就对陈墨行起了礼。 陈墨先是一愣,转而想到了之前收到的吴宓写给他的,关于家中接到封他为“安国公”圣旨的信。 走近后,左良伦又对陈墨拱了拱手。 陈墨刚摆了摆手,余光就扫到了身旁夏芷凝那带着敌意的目光。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陈墨注意到了左良伦身后不远那道从马上下来的身影。 其眉心的红色数字是“1939”。 比当初的梁玄实力还要强。 其身材高挑,披着一身黑色的轻甲,面目清秀,带着一股英武之气,明明是女子,可此刻却在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女人味,反而是她身后所背的那把堪比身高的阔刀,让人惊诧。 (本章完) 五一一 初见月如烟 陈墨看向月如烟的时候,后者也是在打量着他。 身形高大,披着金红两色的甲胄,腰间配挂着“长剑”,他的脸庞白皙而冷峻,面容棱角分明,凸显着他的英武之姿,一双锐利的眼眸恍若刀削斧砍,炯炯有神。 有着一副好相貌,又有着驱逐外敌,收复失地的滤镜在,此次见面,不谈别的,就感官上来说,月如烟对他的影响还算不错。 “安国公,这位便是下官在信中跟您提过的月将军。”左良伦自会察言观色,本想跟陈墨先说下公事的,瞧见两人已经互相打量了起来,赶紧介绍道。 陈墨冷峻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上前笑道:“早就听闻月将军的大名,一介女流,却丝毫不输男儿,带领族人在陇右先后抗击西戎诸国、金夏,扬我大宋之威,令人敬佩,如今终见将军风采,果乃女中豪杰,当世英雄。” 闻言,月如烟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种吹捧、客套的话,她以前不知听过多少,但不同的人说出来,所带来的感觉也不同,毕竟她所获得的所谓功绩,和眼前男子比起来,不值一提。 “安国公谬赞了,如烟不过是一败军之将之罢了,多亏了国公的收留,才得已苟活。安国公此次北上覆灭了金夏的阴谋,大败金夏东路军,收复北方,马踏海宴关,斩帖木尔于马下,百战百胜,这才是真正的英雄,如烟钦佩。”月如烟拱手道。 她的声音不像江南女子那般婉转动听,但清脆坚决,别有一番风味。 “月将军这是哪里话,什么收留不收留的,月将军信任我,愿意投靠我,是我的荣幸,我应该感谢月将军才是。而且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月将军也无需再客气。”陈墨笑吟吟的说道。 月如烟虽然神色没有多大变化,但心里却有些慌乱了起来,心跳加快了些,最后轻嗯了一声。 站在陈墨身后的夏芷凝扁了扁嘴,心里暗暗的啐了两人一口。 和月如烟交谈过后,陈墨便和左良伦来到了临时搭好的军帐中,聊起了公事。 左良伦主要是汇报了一下自己的工作。 比如今年的秋收情况,还有税收情况。 嗯,虞州恢复了稳定后,衙门也开始收税了,但相比于之前,少收了三成。 毕竟陈墨掌握这么大一个地盘,到处需要用钱,若是不收税,光靠福泽酒楼、煤炭、香水等生意,还有吴、萧两家的支持,也是有些不够的。 左良伦还道,如今梨县和朔肥县被烧成这样,受伤的无疑是两县的百姓,衙门在这时要给予补偿了,并帮助百姓重建。 “这些就交给左大人你来操办了,最后向我汇报就行。”陈墨道。 “诺。”感受到陈墨如此重视自己,左良伦对其也更加忠心了一些,旋即说道:“不知安国公可知淮州发生的事?” “有所耳闻。” 淮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耿松甫还有监察卫,都跟陈墨汇报过,只是当时他在忙着北边的事,没有心思去管,而且他看监察卫最新传过来的消息,淮王经历了这次大败,已是冢中枯骨了,对他彻底没了威胁。 当然,没威胁归没威胁,这帐还是要跟淮王好好算一算的。 但左良伦要说的显然不是这事,而是道:“肖夫人来麟州了?” “哪个肖夫人?”陈墨一时没反应过来。 毕竟当初他只是和肖夫人玩一玩。 毕竟他身边不缺女人,肖夫人也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若不是其身份,陈墨或许都不会碰她。 自从她离开后,又过了这么久,说实话,不提醒,陈墨都想不起来。 “淮王府的肖夫人。”左良伦道。 闻言,陈墨这才想起,道:“她怎么会来麟州?” “肖家投靠了我们,应该是害怕事情暴露了,淮王秋后算账,所以就偷偷溜过来了,之前肖家派人找到了下官,让下官” 左良伦话还没说完,陈墨就打断了他,道:“肖家怎么会找你?” “以前毕竟是一个官场的,打过交道,只是下官跟肖家的关系并不深,之所以下官答应了帮肖家忙,是肖家跟下官说,肖夫人跟安国公您.关系匪浅。” “咳咳。”陈墨顿时干咳几声,旋即说道:“知道了,这事我会自行处理的,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那再跟我说说月氏的情况。” 待左良伦退下后,夏芷凝走了进来,双手抱胸冷声道:“这肖夫人最终还是逃不脱你的手心,淮王得罪了你,真是他人生最错误的选择。” 陈墨知道她这是偷听了,双手一摊道:“你也听到了,是她自己找过来的,这与我无关。” 夏芷凝白了他一眼,旋即无奈的说道:“算了,我也懒得说你了。不过萧芸汐也就罢了,这肖夫人,这可别往家里带。” “我心里有数。” 正好铜雀苑还没住满,让肖夫人住到铜雀苑去吧。 说完,陈墨便要去握夏芷凝的纤纤玉手,一边道:“芷凝,去打盆热水来泡脚。” 夏芷凝躲了开来,道:“找你的月将军去。” 陈墨:“……” 夏芷凝说是这样说,过了一会儿后,还是给陈墨打了一盆热水来,不过这次没有再服侍陈墨泡脚罢了。 夜色降临。 大年三十,军中给士兵们加了餐,酒管够。 寒风呼啸的夜晚,军营中却是一片欢呼声。 陈墨朝着月如烟的军帐走去。 白天那么多人,有些话只能单独说。 快要来到月如烟的军帐时,陈墨看到一个侍女端着一個盘子朝着军帐走去。 陈墨叫住了侍女,问她盘子里的是什么。 侍女说是给月如烟更换的药。 陈墨道:“这事我来就行,你下去吧。” 虽然侍女是月家的人。 但她也知道家主马上就和安国公成为一家人了。 况且以对方的身份,她做奴婢的,也不敢说不,当即便把手中的托盘给了陈墨。 军帐外,有月如烟的亲兵看守,看到陈墨来了,当即便要陈墨稍等,他好进去通报,却见陈墨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 (本章完) 五一二 给月如烟换药 军帐中。 盆中的炭火释放着炽热的温度,烛台散发着昏黄的光芒,撒满整个军帐。 上方的桌案后,月如烟正捧着一本兵书在看。 此刻的她,并未披甲,而是在等着侍女来换药,她的坐姿比较“野性”,不是端端正正,也不是大刀阔斧,也不和女子那般的娇柔坐态。 她下身是一件黑色的锦裤,上身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将傲人的部位和左肩遮掩了起来,身后披了件紫色的锦袍。 从正面看去,两条手臂、锁骨、还有小腹全都暴露在外。 虽然月如烟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但在周边环境的衬托下,在烛光的照耀下,依旧白得耀眼。 但此刻她的心思,全都不在手中的兵书上,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白天陈墨说的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马上就要成为她的女人了,让月如烟感到几分紧张、忐忑,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这一丝丝的期待,在之前是完全没有的。 是在得知陈墨收复北方,覆灭金夏的东路军,才莫名生起的。 也正因为不在状态,她没有听到外人的声音,直到陈墨端着盘子走进军帐,来到她的面前,月如烟方才反应过来,倏然一惊。 “安国公,你怎么来了?” 说着,月如烟便放下兵书站起身来相迎。 在起身的那一刻,披在身后的紫袍自然也是滑落在地。 哪怕月如烟行事再如男子,不拘小节,大大方方的,此刻也是脸色一红,连忙捡起紫袍穿好,心里有几分羞怒,怪陈墨不打招呼的就闯进来,但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听闻如烟你受了箭伤,特意过来看看。”陈墨目光平静。 美人的玉体他都看过不知多少了,就这点风光,还不足以让他触动。 “多谢安国公关心,皮外伤罢了,没有什么大碍。”月如烟道,她还暂时没有发现陈墨称呼的改变。 “贯穿伤可不是什么小小的皮外伤。”陈墨把盘子放在月如烟面前的桌案上,然后在月如烟的旁边坐了下来,道:“在外看到你的婢女,知道你要换药了,给你拿了进来。” “多谢安国公。”月如烟对着陈墨拱了拱手,坐了下来。 “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还叫我安国公?”陈墨笑看着月如烟。 月如烟:“……” “大礼未成,如烟不能失了礼数。”月如烟道。 陈墨摆了摆手,笑道:“在我这,没有这么多讲究。” 月如烟沉默了下来。 “罢了,不为难你了。”陈墨把盘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好,道:“我来帮你换药吧。” “啊?” 月如烟一惊,连忙慌乱的推辞:“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跟我客气做什么,而且伤口在左肩,如烟你自己也不好换。”说着,陈墨就不由分说的握住了月如烟的手,让她别动。 月如烟触电一般,倏地一下收回手来,心跳加快,也有些恼怒异常,但一看陈墨,只能含羞忍辱的地道:“大礼未成,安国公此举,有些不妥。” 陈墨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反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如烟是护我虞州百姓而受的箭伤,可以金夏军已经退兵,我只能做些小事来弥补了。” 月如烟:“……” 外界传言陈墨狡诈无耻,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不不用了,伱.我以后是一家人,这些事,本就是如烟应该做的。” “既然是一家人,换药这种小事,如烟就不必再拒绝了。” “……” 见陈墨铁了心要帮自己换药,月如烟暗暗咬了咬银牙,下定了心,道:“那就麻烦安国公了。” 说罢,将穿好的紫色锦袍从身上脱了下来。 “不麻烦,举手之劳。”说着,陈墨抬手便去解缠在月如烟左肩的白色绷带。 为了方便陈墨去解,也害怕陈墨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月如烟主动背过身去。 为了方便披甲行动,缠着左肩伤口的绷带,与束胸的条带是连在一起的。 随着陈墨动手去解,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失去了禁锢,顿时有要从云中脱离出的迹象,随着绷带从云肩一圈圈的解下,月如烟连忙抬手按压着身前,防止遮掩山峰的白云完全消散。 将伤口暴露出来后,月如烟方才转过身来。 可以说,月如烟上身的风景,除了被云雾遮掩的山峰未得一见外,陈墨都欣赏了一遍。 “麻烦了。”月如烟声音明显变得和之前不一样,有些粗重了。 到底是神通境武者,月如烟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没有发炎流脓什么的,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好。 “的确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得小心一些,若是留疤了就不好看了。”陈墨道。 月如烟轻轻的嗯了一声。 月如烟需要更换的药有两种,一种是药粉,一种是药膏。 药粉是加快伤口愈合,药膏能防止伤口不留疤。 月如烟见陈墨态度强硬的想帮自己换药,以为是想借机占她的便宜。 但结果是她想错了。 换完药后,陈墨就帮她把伤口包扎好了。 这让月如烟挑了挑眉,略带疑惑的看着陈墨。 “怎么了?”陈墨道。 “没没事。”月如烟目光罕见的出现了躲闪。 “对了,这次回来,我给如烟你带了礼物。” 陈墨握着月如烟的手。 月如烟还是触电一般,但这次强忍着没有抽回去。 陈墨从怀里掏出一串手串,亲自为月如烟戴上,笑道:“这是金夏绿松石,在海宴关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些上好的,给你制作了一串手串。” 闻言,月如烟心头一动,第一时间想到的这是陈墨送的定情信物。 她看了一眼,确实挺好看的。 “喜欢吗?”陈墨道。 “.嗯。” “喜欢就好。”陈墨没有松开月如烟的手,而是道:“过两天随我回麟州,把你娘也接过去,成婚时间该定了。” “啊,这么.快。” “快吗?这次回来我还有许多事要解决,若是不尽快的话,婚事就得往后拖了。” “.那.行吧,听你的。” (本章完) 五一四 回家 崇州。 月明星稀,寒风呼啸,崇王府内的树枝,丛丛花草,在寒风的吹拂下,风吹草地,枝影婆娑。 书房内还亮着灯光,数道修长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影子投射在窗纸上。 “嘎吱.” 窗户忽然打开,凛冽的寒风通过窗户涌进了书房中,将铺在书桌上的书纸都给吹落在地,崇王面对着寒风,将手中的书信放了下来,头脑清醒了不少。 “万万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号令天下诸侯的淮王,如今竟然落得个人人喊打的地步。” 崇王转过身来,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底下的幕僚,道:“淮王欲投靠本王,希望本王收留,不知几位对此事有何看法?”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但身姿挺拔,看起来精气十足,脸上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老者上前一步,那双眼似乎藏着无尽的光明和睿智,道:“王爷,论亲情,您与淮王都乃大宋宗亲,手足兄弟。 论利益,洛南有芦盛携天子以令诸侯,拥兵十余万。北有陈墨逐金夏坐拥整个北方,其势力及野心,大有颠覆我大宋江山社稷之举,而这两方势力,都不是王爷目前所能抗衡的,王爷若不想这江山社稷落入他人之手,欲挽高楼之将倾,必须与淮王联合,壮大自己的实力,以御外敌。” 而此话落下后,自然也遭到了其他人的反对,道: “属下认为梁老家主所言不妥。淮王趁着陈墨攻打金夏时,突袭淮州,此等小人之举,本就失了大义,人心所失,这也就罢了,结果还突袭失败了,令淮军遭受到了重创,连内部都出现了信任危机。 而第二次的攻打,更是让楚策战死,大军覆灭,连肖家都倒戈向了陈军,可见其御下不明。如今朝廷以向天下发布了讨贼圣旨,征讨淮王,天下诸侯纷纷响应,现在的他都自身都难保,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我们现在若是收留他,无疑会引来陈墨的怒火,陈墨刚覆灭金夏的东路军,一路打到海宴关,连战连捷,军威滔天,士气昂然,若等其班师得知王爷收留了淮王,或许会引得他兴兵讨伐,望王爷三思啊。” 被其称为梁老家主的,便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梁家的家主梁慕,听到反对的话,当即呵斥一声: “郭威,王爷与淮王乃大宋宗亲,在这之前一直共进退,在天下人看来,二人本就是一体,如今淮王有难,王爷却见死不救,这会让天下人如何看待王爷,尔岂不是陷王爷于不义之地。 况陈墨鹰视狼顾,狼子野心,所图甚大,如今又坐拥整个北方,欲颠覆我大宋江山,就算王爷不收留淮王,郭威你难道敢保证陈墨就不攻打王爷了?” 梁慕的这番话把郭威干沉默了,现在天下的有心人都知道,如今的陈墨坐拥整个北方,定然不会满足于此,若是想更进一步,崇王迟早要成为陈墨的敌人。 但他还是嘴硬的说道:“可公孙将军还未归,目前我们不因与之为敌,因先避其锋芒,委以虚蛇,再徐徐图之。” 对此,梁慕直接冷哼一声,拱手对崇王道:“王爷,淮王的大军虽然遭到了覆灭,但还有数千亲军在,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且淮王扎根淮州几十年,底蕴不浅,哪怕淮州被陈墨所抢,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王爷收留淮王,定能为王爷提供不少助力。” 郭威还想再说,书房外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继而管家的话响起:“王爷,公孙将军回来了。” 当初公孙严决定翻越乌行山脉的时候,完颜夏吉那边正好得知东线的事,加之乌行山脉之险,故没有派兵去追公孙严,使得后者顺利的进入了乌行山脉。 但乌行山脉之险,还是差点让公孙严迷路,在折损了近千将士的情况,到现在,才赶回崇州。 得知公孙严回来了,崇王甚喜,连忙接见了公孙严。 但公孙严却给崇王带来几個不好的消息。 首先,便是援助陇右,使得崇军折损近半。 其次就是月如烟率军南下投靠了陈墨。 最后,月如烟给予的财物补偿,在过乌行山脉的时候,因山路太过险峻,加之财物太过沉重,故而丢失了不少。 总结就是一句话,这次崇王派兵援助陇右,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损失惨重。 听完这些,崇王心中当即一沉,但还是故作平静的挤出几抹笑容:“公孙将军无碍便可。” 说完,便询问公孙严对收留淮王有何看法。 公孙严思索了一番后:“可接纳淮王。金夏的西路军已全朝虞州而去,就算陈墨班师,也无暇顾及我们。” 完颜夏吉退兵的消息,目前还没传到崇州来,崇王都不知道,公孙严就更加不知了。 崇王一番斟酌后,道:“梁司徒,就由你带人去迎接淮王吧。” 虽然梁慕的司徒早就被朝廷所撤,但崇王依旧以司徒称呼梁慕。 梁慕恭声道:“诺。” …… 永安二年,一月九日。 麟州,襄阳城。 尚是寒日,天气愈发渐冷,城中街道上的行人稀少,但酒楼、茶肆却是座无虚席,三五成群拿着一个酒壶,一边儿饮酒一边儿吃着火锅,热烈的朝天议论、说笑。 只因今天是陈墨班师回襄阳的日子。 陈墨从虞州回麟州,各地的驿站将消息层层传递,自是被襄阳百姓所知。 有的百姓自发的来到城门口迎接,他们有一些是陈军士卒的亲眷,对出征在外的亲人感到担忧,要亲眼看到他们回来才安心。 此刻,襄阳城的北城门楼上,伞盖幢幡被一面面打起,四周还挡着一扇扇拉开来的屏风,陈墨的内人,都在这伞盖下,屏风内,哪怕是怀着孕的吴宓、韩安娘两人,也是挺着和大肚子,通过屏风间的间隙,翘首以盼。 就在这时,官道的尽头打马拉了一骑,荡起烟尘滚滚,马上身披明光铠的骁骑卫骑士连忙勒住马匹,高声喊道:“安国公班师。” (本章完) 五一五 月如烟:这一刻的他好似帝王 “诸位夫人,安国公回来了。”城门楼上,襄阳城县令魏临春转身对着身后屏风后的众女拱了拱手。 众女面露欣喜,尤其是易诗言,更是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目光远眺,脸上带着浓浓的思念。 “小鹿,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迎迎二郎。”韩安娘一手抚着隆起的大肚子,一手插着腰,要从座位上起来,心神涌起一股强烈的期盼。 易诗言赶紧去相扶,并道:“安娘姐,你小心些。” 接下来不用多说,夏芷晴扶着吴宓,众女都是起身,同样陇目远望,心神一样。 此刻,只见宽阔平整,绵长无尽的官道上,从地平线尽头可见如林旗帜现出,如黑色的焰潮似要吞没一切,一匹匹骏马之上,身穿鲜艳明光铠的骁骑卫将士,手挽疆绳,精神昂扬。 看到城门口迎接的众百姓和官员,将士们更是心神一震,挺直了腰背。 感受着那一道道目光看来,将士们心中的“虚荣心”更是达到了顶点。 他们在前方拼死拼活,抛头颅撒热血,除了建功立业,过上好日子,还有家国情怀外,不就是因为这点吗。 享受着众人那羡慕和敬佩的目光,将士们觉得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了。 本来寒冬之下,出现不齐的行列,顿时变得整齐有序了起来。 “怎么这么多战马?” 襄阳城中的一众大小官吏,看着那不胜数的战马,小声嘀咕道。 毕竟陈军缺马,是人尽皆知的是。 “你傻啊,安国公在北边覆灭金夏蛮子八万大军,而蛮子最不缺的就是战马,这定然是缴获的战利品,你没看这些战马和南方的马不同吗?” “.” “夫君呢,夫君呢?”易诗言踮起脚尖,却并未在大军中看到陈墨的身影。 其余佳人也都是伸长了脖子,寻找陈墨的身影。 “是安国公.” 不知是谁叫了一嗓子,全场的目光皆是看了过去。 只见骁骑卫在离襄阳城还有三百步的时候,众将士纷纷勒马止住,朝着两侧退去,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 一面刺绣着“陈”字的中军大纛之下,陈墨一袭玄服,腰系玉带,腰佩长刀,骑在一匹白色的高头大马上,披着一件大氅,此刻挽着马缰,当先而行,右侧是身披战甲的月如烟,左侧是同样披甲的夏芷凝。 孙孟带着亲兵营在后。 而亲兵营的后方则是月家的族人以及随身的行李、财物,江东军和朱雀卫则在后方,至于月如烟三千多月军则留在了虞州。 随着大军接近襄阳城,陈墨也看到了城门楼上眺望的众女,目光相对的瞬间,似有千言万语在其间流转。 “是夫君,是夫君。”易诗言连连说道。 “快下去迎迎,快。”韩安娘激动道,但又不敢迈大了步子,催着易诗言扶她下去。 众官员看到大军的时候,已经早早下去了。 等陈墨来到城门口,众女也是尽数下来了。 众官员纷纷躬身行礼:“下官见过安国公,安国公一路辛劳。” 在这一刻,襄阳城留守的陈军士卒也是齐刷刷的行礼:“属下见过安国公。” 数千士卒的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如排山倒海般。 一时间,百姓也受到这股情绪的感染,高呼安国公,声音震耳欲聋,几乎冲上云霄,数里之外依稀可闻,让陈墨身旁的月如烟呼吸微滞,心神激荡莫名。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陈墨是此间的帝王,受到万人的朝拜,天下皆服,天下独尊。 且月如烟看得出来,这是由心发出的爱戴,并不是胁迫,即便她当初还是陇右之主的时候,都不曾体验过这种场景。 因为到她这一代的时候,月家在陇右的影响还是很大,但有些地方已经渐渐失去了对月家的敬畏。 想着很快自己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内心也不由感到几分醺然欲醉。 而在后方,月家的族人听到这一切,看到这一幕,也是由心的感到敬畏。 自虞州一路走来,陈墨在众人心中的那种“独尊性”,足以证明,陈墨在这四州之地,有着绝对的掌握力。 马车里,月如烟的母亲面色不由殷红了起来。 要知道,在这之前,月如烟跟陈墨的事,是“胁迫”的,所以月母心中对陈墨多少是有些看法的。 可是此刻,这些看法全都一扫而空,想着以后陈墨就是自己的女婿了,月母心头不由升起一股自豪感。 混在人群中,甚至排不上前的肖逸、肖岳两人心神一震,继而面色激动了起来。 随着肖家投靠了陈军,肖逸自然也得到了释放,跟着肖夫人一同来到了襄阳,想凭借着肖夫人这一层关系,在陈墨手底下混一个差事。 而陈墨越威,他们这些做“外戚”的,也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感觉。 和他们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李明凡、李明忠二人,不同的是,他们想凭借着楚娟的关系,在陈墨的手底下混一份差事。 对此,陈墨却显得很平静,翻身下马,孙孟连忙上前牵到马缰退到一旁,陈墨高声道:“免礼吧。” 这时,魏临春唤着一旁的官员,顿时官员们齐齐高声喊道:“谢安国公。” 身侧的月如烟听到这话,感觉那帝王感更加了。 陈墨点了点头。 魏临春也很有眼力见,没有在这个时候讨论公事,而是把空间留给陈墨的家眷。 陈墨朝着吴宓她们走去。 月如烟和夏芷凝也是连忙翻身下马,自有士卒会管好二人的战马,二女跟在陈墨的身后,一同上前。 “外面这么冷,出来迎我干嘛,在府上等我回来就好了。”陈墨上身握着吴宓的手,轻声道。 “这不是孩子想你了吗,总踢妾身。”吴宓凝眸看着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目光中满是柔情与思念,继而又小声的说了一句:“妾身也想你了。” “辛苦了。”陈墨知道怀孕的女人有多辛苦,轻轻拍打了下吴宓的手背道。 “夫君才辛苦,妾身每天待在府上,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也没帮到夫君什么,谈何辛苦。”吴宓道。 (本章完) 五一六 想办法获得他的宠幸 陈墨笑了笑,重重的握了握吴宓的手,心头暖暖的,亲昵道:“我也想你们。” 在外,陈墨并没有表现过于的亲密,和吴宓说了几句后,便将目光看向韩安娘几女,笑道:“让你们担心了。” 众女都是回以笑意,易诗言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上前一把挽住了陈墨的胳膊,灵动的大眼睛滴溜的在陈墨身旁的月如烟身上打量着,轻声道:“夫君,这位应该就是如烟妹妹吧?” 易诗言的话音落下,一时间众女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身披战甲的月如烟身上。 关于月如烟的事,众女都有所耳闻。 她们也想看看,上三品的女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在男子为尊的大宋皇朝,就算是贵为皇后王妃,也得受到礼教的枷锁,被种种束缚,而像月如烟这样的人,其实挺受女子敬佩的。 还在平庭县时的夏芷凝,其实梦想就是成为像月如烟这样的人。 之前在陇右,面对金夏的数万大军,月如烟都没有如此慌乱,但在众女的目光打量下,月如烟感到极为的慌张与害羞,那种感觉就好像女方家第一次去见男方家长,目光有所躲闪。 而她的这种反应,既然也是变相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最后还是萧芸汐替月如烟解围,道:“外面天冷,都别着凉了,回府再聊吧。” 当初萧芸汐初见众女时,虽然没有月如烟这般,但却有着相同的心境,感同身受过的她,不由想帮月如烟一个小忙。 随着萧芸汐开口,众女连忙压住见到陈墨的激动,纷纷说着回府再聊。 有些话也确实不适合当着外人的面说。 月如烟向萧芸汐投去感谢的目光。 萧芸汐趁机邀请道:“如烟,你就乘我的马车一同回府吧。” “啊,回府?不用了,我娘还在后面,我随.”月如烟虽然这么大的还是个黄花大姑娘,但是礼数还是懂的,还未进门,怎么合适去男方的府上。 结果话没说完,陈墨就道:“去吧,你娘他们,我会找人安顿的。” “那那好吧。”月如烟罕见的显出几分女儿态。 夏芷晴则拉着妹妹上了自己的马车,因为妹妹跟着夫君一同随军的,所以她有很多话要问。 “你们先回去,我随魏大人去趟衙门。”陈墨松开吴宓的手,柔声道。 吴宓点了点头:“那夫君你早些回来,妾身让下人准备好宴席。” “嗯。” 进城后,两波人分开,众女乘坐马车回平庭侯府,陈墨则随一众官员前往衙门。 路上,陈墨吩咐孙孟安顿好月母他们。 铜雀苑。 一处别院的厢房之中,肖夫人坐在一张铺就着软褥的罗汉床上,正在与到访的二婶,也就是二叔肖逸的正妻彭氏叙话。 “恬妞可知安国公回来了?”彭氏道。 肖夫人的本名肖恬,小名恬妞。 一般只有家里的长辈才会这么叫她,显得亲切。 “之前听这苑中的婢女说过。”肖夫人一袭华美盛装,薄施粉黛的脸蛋儿华艳生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双腿都并拢了些。 “知道就好。”彭氏沉吟了一会,轻声道:“你二叔的意思是,趁着安国公还记着你,想办法获得他的宠幸,到时安国公一高兴,肖家便有着落了。” 来了襄阳这么些天,彭氏也知道这铜雀苑是个什么地方,养的全是陈墨的外室,既然陈墨将肖恬安排在铜雀苑,说明心中还是惦记着肖恬的。 陈墨身边的女人多,肖恬和其他的女子比起来,其实各方面都不占优势,因此应趁着陈墨还惦记她的时候,抓紧机会。 听到彭氏说得如此露骨,肖夫人俏脸一红,红唇微启,那晶莹贝齿靡靡闪光:“我我有什么办法,那些浪荡的举动,我.我可做不出来。” 之前在武关的时候,都是陈墨主动来找她的,自己都是被“逼”的。 总之不管外人怎么看,出于女子的羞耻心,肖夫人还是想保持矜持的。 彭氏想了想,道:“到时让伱二叔宴请安国公,等酒足饭饱之后,恬妞你再出现,不就成了。” 所谓饭饱思淫欲。 肖夫人又不丑,反而生得美貌,虽为人妻,但只要主动一些,已经下过手的陈墨的,彭氏就不信他能忍得住。 …… 一院之隔的前皇后别院。 得知陈墨凯旋回城的徐莹,当即吩咐着侍女备好热水,准备沐浴。 当侍女去打热水的时候,徐莹更是从箱子找拿出那身前段时间她在城中找工匠定制的宫装。 这宫装,可是按照皇后的规格制作的。 徐莹知道陈墨就喜欢这种以下犯上的感觉。 可是浸泡在热水中的时候,徐莹的热情消退了一些,那平庭侯府女人就这么多,陈墨刚回来,肯定先顾及着她们,自己这养在外面的,肯定是往后排的。 徐莹凝眸看向水中的硕果,抬手托了托,心道,万一他更喜欢养在外面的呢。 洗漱完后,她赶紧去往后厨,制作了一些点心,然后唤来侍女,让其给陈墨送去。 …… 衙门里,陈墨坐于上首,听魏临春汇报着他在襄阳的这段时间,城中所发生的事。 听完他的汇报后,陈墨点了点头,对他的工作表示肯定,继而吩咐他起草一封请求天子赦免高苍幽等州的赋税,并恢复科举。 魏临春闻言心头一惊,科举是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安国公收复北方归来,就想要朝廷恢复科举选仕,其背后目的 光想想,魏临春都感到呼吸急促了一些,道了声诺后,继而向他说了关于西凉的事。 “如今朝廷正在攻打西凉,羌族作为我们的盟友,我们要不要.” 陈墨知道魏临春的意思,道:“西凉离我们太远,我们帮不到什么,况且羌族也没有帮我们什么,就算我们袖手旁观,别人也不能说什么。还不如正好借着此事,让朝廷抓紧把科举恢复了,这才是大事。” “安国公英明。”魏临春小小的拍了下陈墨的马屁。 (本章完) 五一七 如烟,你怎么换上女儿身了 和魏临春在衙门聊完公事后,陈墨并没有多待,起身离开了衙门。 衙门外,徐莹的侍女青环被孙孟拦在了外面,她提着一个食盒,不断踮起脚尖,翘首朝着衙门里瞧去。 “孙将军,真的不能行个方便吗?”青环咬着薄唇,一双淳朴的大眼睛带着恳求的看着孙孟。 青环长相不丑,算得上一个小美女,然而面对着青环的恳求,孙孟却是面带严肃的说道:“在下职责所在,青环姑娘不必再说了。” 青环也就是徐莹身边的侍女,若是换做普通的婢女,孙孟早就喝开了。 见此,青环只能紧了紧衣袍,忍受着呼啸的寒风等待了。 好在这次没有等多久,一道高大而修长的身影从衙门里走了出来。 孙孟连忙行礼:“侯爷。” 陈墨虽以进升为国公,但孙孟叫惯了侯爷,还没从以前的称呼中改过来。 “这位是?”陈墨看着青环,疑惑道。 孙孟正要开口。 青环连忙说道:“安国公,奴婢青环,这是夫人亲自为您制作的桃酥,交代奴婢务必送到您的手里,且夫人最近刚习得一曲蝶舞,想跳给安国公看。” 陈墨一愣,疑惑道:“你家夫人是?” “徐莹。”青环道。 闻言,陈墨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徐莹的身影。 陈墨也是真的渣,可能是徐莹皇后的光环褪去太久,明知道此举是徐莹邀他去赴会,但他兴趣不是太大,而且刚回来,不先回家而是先去铜雀苑,也不像话。 “替我感谢你家夫人,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改天过去找她。” 说着示意孙孟把青环送来的桃酥收下。 没有跟青环多说,陈墨翻身上了马,朝着平庭侯府驶去。 此刻的平庭侯府正在换“安国公府”的牌匾。 当时圣旨下来的时候,吴宓就吩咐下面的人去做了,到今天,终于是紧赶慢赶赶制出来了。 看到陈墨回来了,下人们赶紧行礼,然后连忙进去通知夫人们。 “你也早些回去休息,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也辛苦了,回去陪陪妻子孩子,也替我向他们带声好。” 接过孙孟手中的食盒,正朝着府内而去的陈墨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孙孟说道。 闻言,孙孟感到无比的荣幸,侯爷不仅关心他,还关心他的家人。 这一刻,孙孟想为陈墨赴死的心思都有了。 孙孟拱手恭声道:“谢侯爷关心,属下不辛苦,这些都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回去吧。”陈墨拍了拍孙孟的肩膀,笑道。 “诺。” …… 刚走上去往后院的走廊,一群莺莺燕燕便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是吴宓、韩安娘她们过来迎了。 陈墨赶紧快步走上前,把手中的食盒递给旁边的侍女,一手扶着吴宓,一手扶着韩安娘,道:“我没那么矫情,不用迎。” “听下人说夫君回府,孩子估计是听到了,又踢妾身,反正也没有几步路。”吴宓抚着大肚子道。 韩安娘目光闪烁,不由羡慕吴宓,这些话,让她想破脑筋都说不出来。 “你啊.” 陈墨轻轻捏着吴宓的小手,只觉她心思太过聪慧。 “夫君,这盒子里是什么?”易诗言看着侍女手中的食盒,好奇道。 陈墨道:“这是徐莹遣人送来的桃酥。” 话刚说完,夏芷凝立马接话道:“到底是从皇宫出来的,你刚回来,她就用上手段了。” “芷凝。”夏芷晴挽住夏芷凝的胳膊,轻声道。 易诗言愣了一下,但很快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一些,再娇贵的女子,这时也得讨好夫君。 吴宓也是挑了挑眉,不过她的性子平和,并没有计较,道:“夫君,妾身已经让下人烧好热水了,后厨的饭菜也已备好,只等夫君沐浴完后,就可以动筷了。” 陈墨点了点头,道:“到底是她的一片心意,给我留一块,其他的你们分了吃了吧。” …… 在陈墨沐浴的时候,孙孟也是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孙孟在平庭县的时候,就已娶妻纳妾,儿女齐全。 后来因青州发生的事,便将家眷接到了襄阳来。 刚回到府上,他就看着客厅的桌案上,摆放着几个托盘。 得知孙孟回来的妻妾,这时也是带着膝下的儿女走了过来。 虽然分开了这么久,但儿女却并没有生疏,反而是一看到孙孟,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孙孟抱着個头才到腰间的小儿子,问妻子,道:“这些是什么?” “老爷不知道?”孙孟的妻子疑惑道。 孙孟摇了摇头。 “这是侯府的大夫人派人送来的绫罗绸缎还有一些金银首饰,说是老爷在北边驱逐外敌,护卫侯爷有功,赏赐妾身和几位妹妹的。”孙孟的妻子道。 孙孟一怔,沉默半晌后,暗自嘀咕道:“到底是出身名门望族。” 这一刻,孙孟对陈墨的忠心程度,再次得到了飙升。 然而还没完。 等他沐浴完,陪着家人用晚膳的时候。 下人来报,说侯府的人来了。 孙孟亲自去迎接。 来的人送来了一个食盒,食盒里是一条热气腾腾的红烧鱼。 而孙孟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条灵鱼。 妻子也知道这是侯爷赏赐给自家老爷的。 “侯爷对我,真宛如再生父母.”孙孟带着一丝哽咽道。 而这鱼,陈墨不仅赐给了孙孟,凡是从北边回来的有功之将,都赏了。 这种笼络人心的手段,陈墨早已用的炉火纯青。 陈墨坐在梨木椅上,抱着儿子陈诺,右手边是吴宓,再过去是易诗言,左手边是韩安娘,再过去是夏芷晴等。 陈墨扫了一圈围着圆桌的众女,然后发现了不对:“如烟呢?” “妾身已经派人去叫了。”吴宓轻声道。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从大厅外走了进来。 陈墨稍稍呆愣了一会。 因为此刻的月如烟,竟然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裙,那秀发也挽成了一个少女发髻,连那柳叶细眉下,目光不再清冷,而是带着慌乱与无措。 陈墨笑问道:“如烟,你怎么换上女儿身了?” (本章完) 五一八 将进门的时间定在这月 虽然月如烟换上了女儿身,但和夏芷凝男儿身转女儿身有所不同,穿上裙子的月如烟,更加能明显的看出她的肩膀宽阔有力,背脊挺直如松,腰身修长有力,与下半身的线条形成完美的曲线。 也就是说,月如烟虽然换上了女儿身,但在军中养成的姿态是没有变的。 不过也正因如此,换上女儿身的月如烟,有种特别的美感。 听到陈墨的话,本来就内心羞涩慌张的月如烟,更加无措了,甚至心中还觉得这番打扮不好看,轻瞪了陈墨一眼,说道:“想换就换了,要你.管。” 她也不想穿裙子的,但是没办法。 她的随身衣物都在月家的行囊中。 而月家又不安顿在安国公府。 她被带到安国公府后,吴宓第一时间便吩咐侍女带她去洗漱。 赶了许久的路,月如烟全身上下自然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当然想洗个澡。 于是就答应了,可在沐浴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问题,她没带衣服来。 跟吴宓说了后,吴宓就拿了身没有穿过的裙子给了她。 “没事,挺好看的,平时多穿。”陈墨道。 见陈墨并不是觉得不好看,月如烟心里松了口气,莫名的还觉得有几分窃喜,但并没有表露出来,默默的不说话。 眼见气氛要尴尬下来,吴宓道:“都动筷吧,要不然菜该凉了。” “吃吧。”陈墨道了一声,众女这才动起了筷子。 然而除了萧芸汐、月如烟、夏芷凝外,其他女子的第一筷都是给陈墨夹的菜。 而萧芸汐第一筷子夹得菜是给的月如烟。 夏芷凝夹得菜则是咬碎了,喂给了姐姐抱着的陈悠。 “悠悠、诺儿,之前爹爹没回来的时候,你们不是总叫爹爹吗,来,快叫爹爹。”夏芷晴教孩子认爹。 之前陈墨率军出发的时候,孩子才一两个月大,还不会说话。 现在孩子快满周岁了,已经会说一些简单的话了。 陈墨也是期待了起来,两世为人,他也是第一次为人父,心中带着忐忑和激动。 陈诺和陈悠都没有开口,而是呆呆的看着陈墨,不哭也不笑。 直到夏芷晴又催促了一声,两个孩子才奶声奶气的叫了声:“叠叠。” 这声“叠叠”,把陈墨的心都给萌化了,在陈诺的脸蛋上嘬了一口:“乖儿子。” 饭桌上,也是一片欢声笑语。 到孕后期,孕妇的胃口都不大,吴宓只是吃了一些,就感觉饱了,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柔声道:“夫君,如烟妹妹进门的时间定了吗?” 此话一出,正在自顾自用膳的月如烟一慌,抬起头来,正襟危坐。 “就这个月吧,如今局势变幻的有些拿捏不定,谁知道后面有没有时间,正好如烟将她娘也接到襄阳城来了,宓儿和如烟她娘裁定就行。” 虽然陈墨答应了八抬大轿迎娶月如烟进门,但归根结底也只是纳妾,由吴宓点头后,商量個时间就行了。 见夫君将这权利给了自己,吴宓心头还是暖暖的,且感到欣慰的。 自古以来,宠妾灭妻的例子可不在少数。 而之前她听说夫君要八抬大轿迎娶月如烟进门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有着些许不快的。 因为按照大宋皇朝的礼法,八抬大轿,那是迎娶正妻是才有的待遇。 现在听到夫君这么说,吴宓心中不快顿时没有了。 她虽然不喜争抢,但这并不表示完全不在意。 “那妾身明日就与太夫人接触。” 月如烟的太姥姥曾被朝廷封为了郡太君,所以外人才称其为月老太君。 月如烟的母亲作为月太老君的孙女,便是继承了这个封号。 说罢,吴宓唤来了侍女,将准备好的镯子,当着众人的面,送给了月如烟:“如烟妹妹,这算是做姐姐的提前送你的见面礼了。” 这种见面礼,萧芸汐、宁菀、楚娟她们都有。 至于韩安娘、易诗言、夏芷晴姐妹等,则是先进的门,吴宓就没有给见面礼,但用别的方式送了自己的心意。 月如烟见状,顿时显得拘谨了起来,那模样,哪像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女将军,偏偏周围又没有自己相熟的人,让月如烟没法求助,只能是有些无措的接过,定了定心神,说道:“谢谢。”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吴宓笑道。 虽常言道,食不语,寝不言。 但真正能做到这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更别提陈墨刚班师回家,许久未见,众女就有更多话要说了。 除了家长里短外,众女还好奇的询问陈墨战场上的事。 这一顿晚膳,硬是吃了小一个时辰。 离席后,陈墨扶着吴宓去了她的厢房。 两人单独相处,吴宓则是能说些更亲密的话。 她眼眸柔光盈盈的打量着陈墨,轻柔的声音中带着怜惜:“夫君,这北上打仗,都瘦了。” 陈墨轻轻拥住佳人的香肩,温声道:“到高州的时候,正值盛夏,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避免不了。” 吴宓将脑袋靠在陈墨的怀里,道:“夫君,你说这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我也不知。”陈墨神色也有几许怅然之意,他能走到如今这天,还不是被这个世道逼的,说着,他带军打仗的习惯又出来了,总想检验粮仓的粮食充不充足。 吴宓脸色一红,伸手捉住陈墨的手,羞道:“夫君,妾身没有多久便要生了,这时服侍你不便,你等会去小鹿和芷晴那边儿吧。” “我这不是想着你我夫妻二人分别数月,为夫好好宽慰一下你吗。”陈墨讪讪收回游览大好江山的手。 “才不要,等会今晚又睡不着了。”吴宓羞赧道。 见着害羞的佳人,陈墨亲了一口她的脸蛋。 为了怕担心今晚真的睡不着了,吴宓赶紧岔开话题道:“夫君这开年没有战事了吧。” 陈墨想了想道:“应该是没有了,不过淮州还有一点手尾,可能要过去一趟。” 吴宓知道陈墨说的是什么,迟疑了一会后,道:“娟儿妹妹最近因这事整天茶饭不思呢。” (本章完) 五一九 大妇风范 闻言,陈墨知道楚娟为何茶饭不思,之前他还在北边的时候,收到过楚娟的信,希望他给李明忠、李明凡两人安排个差事。 “这个事宓儿你不用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陈墨道。 吴宓点了点头,继而说道:“马上诺儿和悠悠就满周岁了,妾身寻思着到时给他们姐弟两办个周岁宴,不用太隆重,就我们府上几个人,还有叫上父亲她们和萧家就行。 另外,孩子满周岁后,每隔一個月就可以为他们安排药浴了,如此一来,等他们身子骨长结实后,也更好打通经脉,修炼也事半功倍。” 陈墨一愣,继而搂紧了吴宓,作为孩子的父亲,这事他居然都没有去想过,实在是太不称职了,道:“让宓儿你操心了。” 世家子弟之所以修炼比普通人更强,天赋是其一,更多的是他们天生就享受着丰富的资源。 换做普通人家,哪怕是天赋出众,若是功法不行,又没有先天灵物补给,修炼速度也比不上天赋一般的世家子弟。 现在陈墨有条件了,能给孩子的资源,完全不逊色世家子弟,甚至要跟强,自然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这些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什么是正宫,正是大妇?不是搞宫斗、搞宅斗,斗赢了其他的女子,就是正宫,就是大妇了。 而是管好一个家,让家中安宁,家庭和睦,不善妒,规划着儿女的未来,让丈夫安心的处理外面的事。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陈墨觉得娶到吴宓,真的是自己的荣幸。 “能嫁给夫君,也是妾身的荣幸。”吴宓把螓首往陈墨的怀里努了努,旋即道:“夫君,等开春后,你抽空去祭拜一下祖宗,夫君你官拜太尉,爵位一等国公,儿女双全,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了。” 闻言,陈墨顿感惭愧。 从平庭县经过的时候,他都没有去父母的坟前看过。 倒不是他不孝。 而是他是穿越过来的,穿越过来的时候,父母就已经过世了,让他对这个世界的父母印象不深,虽然旁人不提醒的话,他就容易忘了,如此,就更别提祖宗了。 陈墨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道:“不仅要祭祖,还得找人把墓好好修缮一下,若是可以的话,再迁个坟。” 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若是父母和祖宗的坟头还只是个小土包、小草包,说出去也丢人。 “夫君,迁坟就不用了,你有现在的成就,说明祖宗埋葬之地的风水应该是不错的,除非.”吴宓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陈墨道。 “除非夫君当上了那九五之尊,那就得迁了。”这是吴宓的心声,但她没有说出来,道:“没什么。” 陈墨搂着吴宓的腰肢,两人拥倒在香气弥漫的床榻上,后者娇羞道:“夫君,妾身真的不便” “我知道,陪你待会,等你睡着了,我再走。”陈墨替吴宓整理了下发丝,柔声道。 吴宓芳心一动,螓首往陈墨的怀里钻了钻,感受到夫君胸口的温暖,只觉得特别的安心幸福。 半个时辰后,待吴宓睡着后,陈墨给她盖上了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离开了厢房。 房门关上的瞬间,吴宓睁开双眼,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容,旋即一手抚着隆起的肚子,一手抱着陈墨刚才枕过的枕头,贪恋的嗅着夫君的气息。 陈墨交代伺候吴宓的侍女看着点后,便去往了韩安娘的院子。 夜色已深,冬风过堂。 韩安娘知道陈墨会来,还没有睡,正在和宋敏说着话。 韩安娘正躺在软榻上,手上拿着一面铜镜,正在整理着妆容。 铜镜里的她,脸蛋明艳、娇媚如花瓣一般。 宋敏正在整理着刚才韩安娘刚才换下来的衣服,柔声道:“安娘姐,你说这次墨哥哥回来,在家会待多久?” 韩安娘声音娇柔的说道:“夫君还得和如烟妹妹成亲,怎么也要多待一些时日吧。” 宋敏道:“墨哥哥这几年,这天下不是这边儿有事儿,就是那边儿有事儿,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稳定下来。” “好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好多老百姓还指望着二郎呢。”韩安娘道。 说着,韩安娘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宋敏,道:“敏儿是急着想要成为伱墨哥哥的女人了吧。” 宋敏脸颊微动,转过螓首,嗔道:“安娘姐,你又打趣我。” 自从陈墨将她从贩往青楼的路上解救回来,给她饭吃,给她地方住,给她衣服穿,她就认定陈墨了,非他不嫁。 就在两女说笑间,侍女来道:“夫人,安国公来了。” 宋敏神色一慌,脸颊微红:“安娘姐,墨哥哥来了,我先走了。” “诶,你急着走什么?平时你不总念着你墨哥哥吗,正好我帮你问问你墨哥哥什么时候纳你进门。”韩安娘笑道。 宋敏脸色涨红,羞臊不已,道:“安娘姐,你别说了。” 说话间,陈墨已经走了进来。 韩安娘想要起床迎上去,却被陈墨快步走上前来阻止了,道:“别动,躺着,躺着。” “墨哥哥。”宋敏在一旁娇俏的打了声招呼。 “敏儿也在啊。”陈墨笑了笑。 “墨哥哥,我就过来找安娘姐说说话,这就走,你们聊。”说罢,宋敏就羞涩的快速逃离了。 韩安娘想要起身去拉,但怀着孕的她实在不方便,只能看着宋敏离开,道:“真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 陈墨在床边坐了下来,好奇道:“你们刚才聊什么了,让敏儿见我就逃。” “说二郎你和她的事,敏儿年纪也大了,你什么时候纳她进门?”韩安娘道。 陈墨道:“她还小。” “不小了,已经成年了。”韩安娘道。 “不急,再等两年。”虽说宋敏已经成年了,但陈墨的眼里,看她还是丫头,等她再大一点再说。 说完,陈墨说起了祭拜祖宗,修坟的事。 结果韩安娘道:“二郎你忘了,陈家祖宗的坟,已经修过了。” (本章完) 五二零 小姐小姐不好了,九夫人将姑爷抢走了 “修过了?” 闻言,陈墨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二郎你忘了?当即你刚拿下虞州,还没回青州的时候,村里的人和小鹿的父亲,一同上山修的,奴家当时记得跟你提过一嘴的。”韩安娘徐徐说道。 原来,随着陈墨的势力越来越大,权势更加的鼎盛,有些事不要他开口,甚至不要他示意,自有人替他办了。 当时是张福生他娘上山扫墓的时候,发现陈墨祖宗的坟周围杂草丛生,且极为的简陋、“寒酸”,于是回来的时候,就跟村里的人说了。 村里的百姓跟着陈墨后,生活条件越来做好,心中是感恩的,于是自发组织起来要为陈墨祖上修坟,只是苦于没钱,毕竟修坟的钱不在少数,简单的修缮又过于“敷衍”,于是一直没有行动。 后来消息被县城的王、易两家士族以及一些商贾所知,主动的送上钱财过来,还有修坟的材料,毕竟如此好巴结陈墨的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 若不是当时陈墨在虞州,有些事需要他亲自回来才能操办,他们都打算在平庭县侯建一座陈氏宗祠。 经韩安娘提醒,陈墨想了起来,当时他刚让人发布了讨伐陇右月氏的檄文,接着便突袭了麟州,于是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二郎,不仅如此,我们在村里的那座老房子,也重建了一座新房,比老房子大了不知多少,是易家和王家出的钱。”韩安娘道。 陈墨:“……” “这事安娘你应该等我回来后,再提醒我一下的。”陈墨道。 “当时二郎你正在忙着大事,奴家怎会拿这种小事来干扰你。王、易两家还有当初出力的人,奴家都答谢过了。”韩安娘道。 对此,陈墨不得不感叹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 若他是个穷小伙,别人怕是理都不会理,更别提帮他操罗着这些前人的事。 “宗祠.” 陈墨嘀咕了一句,旋即说道:“我记得我们家是没有家谱的吧,这祠堂怎么修?” 在福泽村,不仅是他家没有,一般穷苦人家,没有几家有家谱的。 “咱家是没有家谱,但耿大人当初跟奴家说,衙门是有咱家的户籍档案的,可以查到二郎你的曾祖父这辈,而且芷晴也跟奴家说过,若我们没有家谱,别人也不清楚的话,说我们可以找一个几百年或者上千年前的大人物认亲。”韩安娘道。 闻言,陈墨想到了李渊、李世民等就将老子李耳尊为先祖。 刘备也号称是大汉宗亲,是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可到底是不是,历史学界根本无从考证。 不仅是李世民、刘备,历史上,凡是有过一些成就的人,都喜欢认同姓名人作为自己的祖上。 “认亲就不用了,如真要修建宗祠,修家谱的话,就从能查到的曾祖父开始修吧。” 说着,陈墨想到了这样一句话,没人能抵挡单开一页族谱的诱惑。 “二郎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也是该修建宗祠、家谱了,不然让外人瞧了,总说我们小家小户的。”韩安娘道。 “那就先修家谱的话,宗祠等抽空再说。” 说着,陈墨在床边坐下,将韩安娘搂紧了怀里,抚摸着她隆起的肚子:“孩子闹吗?” “之前还挺闹腾的呢,可今日二郎回来后,就不闹了。”韩安娘熟美的脸颊酡红如醺,依靠在陈墨的怀里。 “安娘.” 陈墨轻唤了声。 韩安娘眉头微挑,抬起螓首,却见陈墨凑近了过来,熟悉温软抵进。 韩安娘鼻翼腻哼一声,连忙闭上双眸,脸蛋更红了几分。 所谓小别胜新婚。 韩安娘也极想着和陈墨亲腻。 拥吻了一会,她那勾人的眸子便雾气沁润,现出几许痴念之意,待换气的间隙,媚眼如丝的说道:“二郎.” 陈墨偷摘起了成熟的果子,轻声道:“才几个月不见,安娘胖了一些。” 韩安娘娇躯发烫,脸颊酡红,声音都微微打着颤儿,显然知道这话的真实意思,道:“二郎莫要取笑奴家。” “我可未说笑。”陈墨看着韩安娘的孕肚,道:“孩子啊孩子,你有福了,再怎么都饿不着了。” 韩安娘娇躯如触电一般,眸子涌起的雾气愈发浓郁,眼见陈墨举止愈发过分,她连忙抓住青年的手腕,忽而幽幽说道:“二郎,奴家身子不便,今晚怕是服侍不了伱了,你莫挑逗奴家了,去小鹿那吧。” “不急,再陪你待会。”陈墨轻轻磨挲着美人的脸庞,脑海中忘掉了一切俗世,沉浸于此。 孕妇都是嗜睡的,一刻钟后,见韩安娘渐渐来了困意躺下后,陈墨便离开了。 从韩安娘的厢房离开后,陈墨便朝着易诗言的房间走去。 结果要在去往易诗言别院的廊道拐角处,一道高挑婀娜的身影正捂着手,望着天空那没有月亮的夜色。 “娟儿?” 拐角处正是光明与黑暗的交汇处,也是個视觉死角,楚娟身子浅绿色的长裙,身上披了件白色的大氅,寒风袭来,一阵阵的吹在了楚娟的脸上。 “夫君。”听到声音,楚娟偏头望去,面露欣喜。 “这大冷天的,娟儿你不睡觉,杵这外面干什么呢?”陈墨走上前去,握着楚娟的手,怪道:“都是冰的。” “睡不着出来走走。” 楚娟自然不会说她专门在这等着你。 毕竟按顺序,分先后的话,今晚估计都轮不到她。 陈墨不是傻子,知道她是有事要跟自己说,毕竟她的院子和小鹿的院子都不是一个方向,而且两人的关系也不是特别好,按照惯性思维,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也只会去平常走动的地方。 他也不戳穿她,道:“正好待会我要去你哪,外面冷,我送你回去吧。” 这正合楚娟意,她轻声的点了点头。 两人刚走,易诗言的侍女小灵从易诗言的院子出来,正好看到两人,而之前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楚娟,当时楚娟还说是随便走走,可是现在看着楚娟和陈墨一同离去,她当即明白了什么。 她赶紧掉头回去,进到易诗言的房间便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九夫人抢姑爷抢走了。” (本章完) 五二一 夫君,妾身有事求你 送楚娟回到房间,刚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楚娟便一把自身后抱住了陈墨。 披在身上的大氅,也是出奇的自肩上滑落,掉落在地。 “夫君,今晚你能留下来陪我吗?”楚娟轻声道。 陈墨转过身来,看着螓首依偎在自己胸膛的楚娟,看其妆容,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 作为郡主的她,从小养尊处优,自然使得她的皮肤极好,她的面容更是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娇俏的鼻子,粉嫩的嘴唇,灵动的眼睛,还有那高挑的眉梢。 目光往下拉的话,通过浅绿色长裙的领口,可以看出裙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处于真空状态。 听着话语中如此明显的“目的性”,陈墨叹了口气。 有时他会故意忽去不想,若真去细想的话,后院众女,真正纯粹爱他的,可能就韩安娘、吴宓、易诗言、夏芷晴、夏芷凝还有宋敏。 其余女子对他的感情,都不是最纯粹的那种。 当然,他也明白她们是怎么来的,硬要渴望她们最纯粹的感情,那等同于吹毛求疵。 不过明白归明白,看到表现的如此明显,陈墨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迎着楚娟的目光,陈墨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想我了?” “嗯。”楚娟更加抱紧了陈墨几分,道:“很想很想。” “那是有多想?”陈墨笑道。 楚娟轻咬了咬粉唇,画卷般的脸蛋儿上多了几笔红色的色彩,继而松开抱着陈墨的手。 下一秒,陈墨听到窸窸窣窣声音,楚娟裙子的系带儿抽开,衣裙滑落到了地上,她再次一把抱住了陈墨,温香软玉紧紧的贴着他,颤声道:“这般想。” 陈墨没有说话,也是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有多想她。 他抬手挑起其如工艺品般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楚娟抱着陈墨腰肢的双手,变为了圈住他的脖子。 甚至为了不让陈墨亲吻的费力,还微微的踮起脚尖。 楚娟的身材虽然高挑,但只是和女子来比,实际身高换算的话,也就168左右。 而陈墨突破到上品武者后,他的身体也似进行了二次发育一样,现在身高达到了190。 吴宓、韩安娘身子都不适,从两女的房间出来后,陈墨本就憋了一团火,和楚娟亲腻了一会后,这团火就直接爆发了。 陈墨一把将楚娟抱起,朝着里侧的软榻走去。 床榻上早就铺好的被褥微微一陷,一具温软香玉躺在了上面。 很快,平静的被褥掀起浪涛,室外寒风呼啸,气温低下,室内却是温泉如春。 许久许久,楚娟与陈墨互拥在一起,前者待呼吸平静后,说道:“夫君,之前妾身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 陈墨点了点头:“易县第一次大捷,李明凡、李明忠都对我军有功,就算娟儿你不提,我也不会亏待了他们。” 刚开始收到楚娟信的时候,陈墨真不打算用李明凡和李明忠的。 毕竟两人都能背叛淮王,将来未必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刚才过来的路上他想想,如今他刚收复北方,这么大的地盘,都是需要人来帮他管的。 就算朝廷答应了恢复科举,可到选拔再任用,最快也得一年,而这一年时间里,北方不可能不管,还是得派人去。 而他身边又最缺人才,若是去任用萧吴两家的子弟的话,就会使得这两家做大,将手插到北方去。 寒门子弟的话,还真没几个能堪当大用。 为此,只能用他们了。 再怎么说,李明凡和李明忠二人都是中品武者。 “其实伯外祖父还是很有能力,能堪大用的。”楚娟为李明凡说起了话。 李明凡是她娘的大伯,论关系的话,楚娟称伯外祖父。 “娟儿你这么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陈墨斟酌了一番后,道:“这样。幽州刚收复,一切百废待兴,正好让你伯外祖父施展才能,便让你伯外祖父过去当幽州知府吧,李明忠便为并城县令。” 正好长恩还有大军都在幽州,陈墨也不怕局势失控。 “去幽州,这么远?”楚娟一愣。 她的想法是希望李明凡、李明忠留在麟州当差的,这样她也能相互照应。 “肩扛重担,怎能不吃点苦,这点路算什么。当然,若是娟儿真觉得远的话,那就算了.” 陈墨话刚说出口,楚娟连忙道:“不远不远,妾身就说说而已。” 一州知府,可是四品大官,夫君没诓她,确实也是重用了。 “那就这样定了。明日我便下发文书给他们,即刻赴任。”陈墨道。 “谢谢夫君。”楚娟声音中带着柔糯和娇软。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陈墨抚摸着楚娟的玉背,心中想着若是后面肖夫人再求他,他就把肖逸调到幽州去当都尉,让肖逸和李明凡斗去,也好相互制衡。 楚娟将螓首往陈墨的怀里钻了钻,迟疑了半晌后,道:“夫君,妾身还有事要求伱。” 陈墨意识到是什么,但还是一脸平静的问道:“什么事?” “妾身知道父王趁着夫君你抵御金夏时,突袭淮州,是父王不对,他也得到了应有教训。但他毕竟是妾身的父王,希望夫君你到时能饶他一命。”楚娟道。 “就这事?”陈墨道。 楚娟:“???” “好,我答应你。” 楚娟:“???” 楚娟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陈墨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她。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楚娟有些忐忑的确认道:“真的?” 陈墨再次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只饶他的命。” 可能是惊喜冲昏了楚娟的头脑,她没听出陈墨这话的话外音,抬起头来主动的亲了陈墨一下,激动道:“夫君,你真好。” 陈墨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能是借此想要报答他,楚娟将身子缩了下来,却被陈墨拉住拥抱着,轻柔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嗯嗯。”楚娟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陈墨的双眸,好似在放光一样,心头暖暖的。 (本章完) 五二二 惊艳的月如烟 翌日,安国公府,楚娟所居的院落。 幔帐之间,陈墨闭目熟睡,可能是从军多月,长途跋涉,忙于军务,军中的条件简陋,使得之前的睡眠质量有点不好。 回来后,躺在宽阔且缭绕着香薰的大床上,美人相伴,枕头也软软的,让陈墨美美的睡了个好觉。 也的确是好觉,即便是做梦,也是美梦。 他梦到寒冬之下,房间里气温寒冷,却没有御寒的柴火棉被,是宓儿、安娘等,她们用身体相依给他取暖,将他包裹在温柔乡中。 枕头上,陈墨眉头一皱,感觉有些尿急,直接醒了过来,茫然偏头看去,旁边的楚娟不见了,再低头看去 陈墨一惊。 原来那根本不是尿急。 窸窸窣窣 楚娟从被褥里探出发丝凌乱的螓首,精致的眸子眨了眨:“夫君,你.醒了。” “娟儿,你这是?”陈墨挑了挑眉。 “妾身知道昨晚夫君是怜惜妾身,要不然早上还是精神昂扬,所以.”楚娟脸色涨红,她还是第一次主动的…… 陈墨轻轻的捏了捏她那冰肌玉肤的脸蛋,继而轻拍了下她的玉背。 楚娟顿时会意,羞涩而欣喜的转过身去,双肘和双膝抵在床上 一刻钟后,外面想起了楚娟侍女的声音:“夫人,大夫人叫您过去用膳。” 侍女尚还不知陈墨在楚娟的房间。 “知知道了。”楚娟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 当楚娟同陈墨赶过去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刻钟,坐在韩安娘旁边的易诗言,看到楚娟是和夫君一同过来的,不由的冷哼了一声,轻声嘀咕道:“狐狸精。” 旁边的韩安娘:“???” 韩安娘真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乖乖女小鹿居然会骂别人狐狸精。 “妾身刚还说娟儿妹妹怎么还没来,原来昨晚夫君是在娟儿妹妹那过夜的。”吴宓笑道。 楚娟羞涩的点了点头,在大圆桌前的空位坐了下来,旁边侯着的侍女连忙拿来碗筷。 早膳是肉粥、鸡蛋和羊奶,还有一盘卤肉。 陈墨则坐于上首,在吴宓的旁边,一边剥着鸡蛋,目光扫到嘟着嘴看起来像是生闷气的易诗言,道:“小鹿你怎么了?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哼。”易诗言冷哼一声,脑袋一偏,不理陈墨。 楚娟知道是什么原因,忙给易诗言道歉:“小鹿姐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想夫君了,而且也有话要跟夫君说,昨晚不是故意的。” 楚娟这么一说,陈墨也明白过来她为何不高兴了,将剥好的鸡蛋放到了易诗言的碗里,打趣道:“小鹿也会吃醋了,不错不错,今晚为夫第一个去你那,要洗白白哦。” 吴宓、韩安娘她们脸色一红,旋即掩嘴笑了起来。 易诗言顿时臊的不行,恨不得钻桌底下气,起身撅着小嘴跺脚道:“妾身才没吃醋。” 小鹿的闷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经过这么一打趣,也就没再跟楚娟计较了,吃着陈墨剥好放在碗里的鸡蛋,脸上的笑容又浮现了出来。 说笑间,月如烟自厅外走了进来。 她今天没有穿长裙,也没有穿锦袍着男儿装,且穿着的服饰比较“奇特”,且南方大众是没有人这么穿的。 她的上身是件白色的长袖短衣,露出小腹和锁骨,衣服是敞开的,可以看到里面黑红两色的小衣。 红色与黑白的相撞使整件衣服更加醒目,袖口绣有银色纹路,与白色相得益彰。 下身是件黑色的宽松长裤,上面用金线绣有瑞兽的纹路点缀,整体凸显出了神秘、高贵。 月如烟此刻的这一副打扮,让她兼具了女子的飒爽和男儿的英武。 陇右属于大宋皇朝的西边,四百年前更是西戎的一个小国,而月氏作为当时的王室,风俗文化,自然和大宋的南边以及北边都各不相同。 月如烟这副打扮一出场,顿时吸引了全场众人的目光。 “哇,如烟妹妹,你这身衣服也太好看了吧。”众女中最为活泼的易诗言当即惊叫出声来,走上前来对着月如烟这摸摸,那摸摸。 “到底是军伍中出来的,这件衣服简直太合适她了。”萧芸汐道。 就连夏芷凝双眼都是有些放光,月如烟的这身打扮,完美的符合她的审美。 被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月如烟那清冷如霜的玉容上见着些许慌乱之色,眉眼笼起丝丝缕缕的羞意。 这身衣服,是她以前还未主导族中和军中之事时,在闺阁中穿的。 她实在是不适应昨天的那番打扮,所以连夜让人找到娘,把这身衣服送了过来。 “月烟妹妹来了,快坐。” 吴宓短暂的惊讶过后,赶忙邀请月如烟坐下,等后者落座后,吴宓对陈墨笑道:“夫君,如烟妹妹这个样子,就连妾身都喜欢的紧,看来得抓紧让如烟妹妹进门了。” “这打扮确实好看。”陈墨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那妾身用完早膳,便把太夫人请过来商量婚事。”吴宓道。 陈墨点了点头。 另一边,月宅。 虽然陈墨给月家安排的地方是襄阳城内的一座大宅邸,但这座宅邸在月家人的眼里,还是过于寒酸了。 作为陇右的土皇帝,月家在陇右的宅邸,那都不能称之为宅邸了,都可以用宫殿来形容了。 而现在就相当于从豪华庄园,搬进了普通的大平层。 这种落差感,让他们心头怅然。 此刻,月如烟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全都围聚在月母的房间里,七嘴八舌的说着月氏的未来。 “姐,你说如今金夏蛮子已经退兵,我们还能回到陇右吗?”月母的妹妹道。 她倒不是嫌弃现在的待遇,而是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哪有在陇右那么自由。 “回不去了。”月母叹了口气,她虽不如自己的女儿,但在陇右逃跑抛弃那数万百姓时,以及军队的重创,便说明月家在陇右的基业已经崩毁了,且如烟跟她说,目前仅剩的月军内部,对月氏已经开始出现不满了。 现在的月氏,已经没能力再回到陇右重铸以及的基业了。 (本章完) 五二三 古人只是古,不是蠢 月母的话音落下,月如烟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神情都有些落寞。 月母的妹妹沉吟了一会后,道:“安国公不是看上了如烟吗。连金夏蛮子都不是安国公的对手,以安国公的实力,若有他相助,我们回到陇右,重建祖先的基业,应该是不难的。” 月母沉默了,确实,光靠月家目前的处境,是没能力自己回到陇右的,但有陈墨相助的话,那就不同了。 “是啊,如烟都住到安国公府去了,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安国公的女人了,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凭这层关系,安国公不会不帮忙的。”月如烟的婶婶道。 “对啊,对啊” 听着族人你一言我一语,月母又叹了口气道:“但如烟毕竟还未进陈家的门,没有名分,这如何开得了口。”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奴婢快步而来,说道:“太夫人,安国公府的大夫人遣人递来话,邀请太夫人您入安国公府相见,商讨家主的婚事。” 闻言,月母也是一愣,继而双眼放光,现在的月家只能依赖陈墨了,自然是希望月如烟能早点进陈家的大门。 “回个话,说我这便过去。”月母欣喜道。 月家有事求着陈墨,所以对吴宓提出的希望能在这个月完婚的要求,没有丝毫的介意,反而正如月母的愿。 在双方都乐意的情况,这场婚事谈得很顺利,最终商定在这个月的二十一日,让月如烟进门。 现在是一月九日,也就是说还有十一天。 好在是纳妾,就算是加上八抬大桥,这十几天的时间也不显得仓促。 婚事定下来后,月如烟就没有在安国公府住了,回到了月宅。 …… 陈墨还尚未知婚事的具体时间,吃完早膳的他,便是去了朱雀营的火药工坊,打算扩大制造开花弹的厂房,增加开花弹的产量。 田胜带他看了他在北方打仗的这段时间,新制作出来的十三门红衣大炮。 当初陈墨出兵抵御金夏,可没有把朱雀卫的所有人都带走,那些制造红衣大炮还有开花弹的工匠,可都还在襄阳的。 所谓熟能生巧,当工匠熟练的掌握制造红衣大炮的工艺后,制造的速度自然也是日益加快。 田胜把陈墨带到一个石砖堆砌而成的工作台前。 指着一個新型的陶罐炸弹道:“安国公,之前您不是跟属下说过,好好改善一下开花弹的威力吗。” 陈墨点了点头:“怎么了?” “属下和工匠师傅们各种思索,翻阅古籍,希望能打开思路,最后在一本记载道教有关炼丹的书籍上,发现了一篇名为“灵炼”的炼丹法。” 田胜从工作台上拿出那本书,找到上面那篇关于“灵炼”的描述,继而又徐徐说道:“此法简单点来说,就是在炼丹提炼的时候,若是往丹炉中灌注先天灵气,不仅能够更好的剔除丹药上的杂质,还能很大的提升丹药的药力,并使得灌注进丹炉的先天灵气储存在丹药里面,让人吞服丹药时更好吸收。 所以属下就想,若是把陶罐炸弹当成一颗丹药,并用灵炼法将火药提纯,并在陶罐的内部储存一部分先天灵气,那它爆炸时,其威力会不会得到显著的增加。” 认真的听完田胜讲述后,陈墨目光直直的盯着田胜,目光中带着赞赏,先不说田胜说的这个法子能不能成,光是他这种大胆的想法,就值得肯定的。 要知道,许多改变人类的东西,都是机缘巧合下创造出来的。 这不由的让陈墨想到了网上的一句话,叫做古人只是古,并不是蠢。 他们只是受制于时代的局限性,若是给古人提供眼界和思路,以他们的聪明才智,能创造出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而田胜,便可当做这句话中的古人。 而陈墨给他提供了眼界和思路,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黑火药,什么是大炮,什么是炸弹。 那么在这些基础上,他是有可能改良创新,制造出新的东西来的。 “安国公,怎.怎么了,是不是属下说的不对?”见陈墨直钉钉的看着自己,田胜有些忐忑道。 “没事。”陈墨将目光重新移到工作台上的那颗新型的陶罐炸弹上,道:“所以这就是你说的储藏了先天灵气的炸弹?威力如何?” 田胜尴尬的摇了摇头,道:“回安国公,还没开始弄,这只是属下的一个想法,这个是属下根据脑海中的想法,制作出来的一个模具。” 毕竟没有陈墨点头,田胜可不敢瞎弄,朱雀卫中有专门独立出来的部门,每隔一个时间会来审核火药作坊的账目,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把拿去制造火炮、开花弹的钱,拿去研究这种东西,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没事。”陈墨笑着拍了拍田胜的肩膀,道:“你说的这个想法我很感兴趣,大胆去做,我支持你,钱方面不用担心,拨三千两你先用着,若是不够,再管我要。” 陈墨觉得田胜还是值得投资的。 感受到陈墨对自己的信任,田胜感动的都有些想哭了,郑重道:“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安国公的信任。” 从朱雀大营出来,陈墨看到孙孟从远处的街道快步跑来,面露焦急之色,看到陈墨后,远远就道:“侯爷,属下来迟,侯爷恕罪。” 而陈墨却注意到了他脑门上的红色数字。 235。 “你突破了?”陈墨道。 孙孟对陈墨看出自己突破了并不奇怪,毕竟对方可是上品武者,来得近前后,孙孟躬身拱了拱手,道:“多亏了侯爷昨晚让人送来的灵鱼,让属下察觉到了突破的契机,也得益于侯爷之前所赠的纳气的法门,让属下今早一举突破。” 说着,孙孟又叹了口气,道:“可惜属下天赋不行,只感知到了最低下的小清灵气,白瞎了侯爷所赠的纳气功法。” 同级别的中品武者谁强谁弱,比得就是谁感知吞纳的先天灵气更好。 而小清灵气,则是作为常见的先天灵气。 (本章完) 五二四 天下读书人都得奉陈墨为恩公 虽说小清灵气是最为常见的先天灵气,但这却是天下众武者,梦寐以求都想吞纳的。 因为这天下武者,有九成九的人,一辈子卡在下品武者的境界,难以寸进,中品武者,是他们终生难以跨过的鸿沟。 对他们来说,若是能跨入中品武者,哪怕是只是感悟吞纳的小清灵气,他们都满足了。 就连孙孟,卡在这七品炼脏境,也有小十年了,且一直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若不是追随陈墨后,先是被陈墨赏赐血参以及先天灵物,后赠纳气功法,恐怕他这一辈子,也是止步于七品了。 “不错,能突破就行,别气馁,起码你现在已是众多下品武者羡慕的存在了。”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孙孟点了点头。 “所以,你是因为突破才来迟的。”陈墨道。 “嗯。” “好,没事,我准你一天假,回去好好稳固一下境界,今天就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诺,谢侯爷。” “去吧。” …… 刚回到襄阳的第一天,陈墨有许多事需要忙的。 下午,魏临春引荐了一些世家名流给陈墨。 自从陈墨将北边的金夏蛮子赶出大宋,收复了北边的失地,越来越多的世家名流、富商、文人墨客,涌入麟州。 这些人,来自大宋的各个地方,心中无比敬仰陈墨,把陈墨当成自己心中的偶像。 可以说,陈墨驱逐外敌,收复北方,带来的影响力是无比巨大的。 比如,一些颇有名望、能力出众且属清流的官员,在徐国忠把控朝政的初期,这些官员就上奏弹劾了徐国忠,但得到的下场,不是进大狱,就是被贬官撤官,后来腐败之风横行,世道越来越乱,也让他们对朝廷越来越失望。 到了后面,干脆辞官还乡,不问世事。 哪怕淮王、崇王等一些野心勃勃的诸侯,请他们出仕,他们都不予理睬。 因为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不是为了百姓,也不是为了世道的安定,有着自己的野心。 其实陈墨拿下麟、淮两州,发布招纳贤才的公告后,左良伦还有耿松甫,也请过这些人出仕,却依旧遭到了拒绝。 但是现在,这些人却主动的找了过来。 其中就有早已投靠陈墨,身为记室参军的陈铭的爷爷——陈修。 陈修在先帝时期,就是朝中有名的大儒,先后任翰林院学士,左都御史,还教过天子,门生遍地,后也不满徐国忠独掌朝政,告老还乡后,一直居于江南。 陈修头发花白,一副老儒生的打扮,拄着一根桃木拐杖,看起来慈眉善目,人也显得很精神。 那些清流官员看到陈修也在,纷纷感到讶异,同时暗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陈墨在魏临春的带领下,来到了衙门会客的大厅,见到了陈修等人。 “安国公。”众人对着陈墨恭声拱手。 就连陈修也没有摆谱,敬着陈墨。 而陈修的这个样子,让一众清流官员感到无比的惊讶。 要知道,在陈修任左都御史的时候,那可是连天子都敢参的狠人。 陈修之所以参天子,不是他不忠不孝。 而是当时官员大肆敛财,买官卖官,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过得名不聊生,而天子却视若不见,当时还未知天子已是傀儡的陈修,便愤然参了天子一本。 他之所以敬着陈墨,也不是畏惧对方的权势。 而是他一路从江南而来,先是去了淮州,再到麟州,见两州的百姓安居乐业,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见到集市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给人一种热闹喧嚣的感觉。 没有看到官吏、恶霸欺压百姓、横行街道,没有看到沉重的赋税。 百姓有田耕,有衣穿,有饭吃。 在百姓的面前提到陈墨,百姓们不是避如蛇蝎,而是纷纷说着陈墨是好人,是仙师,是青天大老爷。 来到襄阳城后,他甚至看到了供孩子免费读书的学堂。 这种种,陈墨都当得起他一拜了。 “草民陈修,见过安国公。”陈修道。 “陈公,久仰大名。”来之前,魏临春跟陈墨提过陈修,他快步托扶起陈修,道:“当不得当不得,陈公快快请起。” 陈修的武道修为不高,年过古稀了,还只是五品武者。 但他的学问,属于大宋文坛的泰斗了。 “听闻安国公驱外敌,斩敌将,收失地,马踏海宴关,扬我大宋威名,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更是让草民振奋。安国公能在国家如此危难之际,站出来力挽狂澜,实在社稷之幸,朝廷之幸。”陈修再次对着陈墨拱了拱手。 “陈公夸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大宋之疆土,岂容外族肆虐。”陈墨邀陈修落座后,方才朝着上首走去,坐下。 话落,众人纷纷称赞陈墨之格局、大义。 “如今虽然北方收复,但一切百废待兴,需要重建恢复,且国家危难,腐败横行,诸位曾都是朝中栋梁、清流,才能卓绝。所以,在下恳请诸位助在下,助朝廷,助陛下,助千万百姓一臂之力,一展平生之所学,重现大宋之辉煌。” 说完,陈墨起身向着左右抱了抱拳。 听着陈墨这一番肺腑之言,众人都是无比的激动,纷纷答应了下来。 陈修开口道:“听铭儿说,安国公已向朝廷奏请恢复科举?” “不错。如今北方各地官员空缺,还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希望我等解决他们的不公,冤屈。恢复科举,刻不容缓。”说着,陈墨朝着陈修拱了拱手,道:“若科举恢复,我陈墨,恳请陈公为主考官,主导科举的一切事宜。” 此话一出,众人听出一些不对劲,科举真若恢复了,不应该由朝廷来举办吗,现在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要一手操办啊。 如此一来,这天下的读书人,岂不得全都奉你为恩公。 不过目前这局势,科举真若恢复了,好像也只有陈墨操办得起来。 陈修对着陈墨一拜:“安国公看得起草民,草民愿一试。” (本章完) 五二五 陈墨之心,昭然若揭 永安二年,一月十七日。 洛南。 相国府的书房中。 芦盛的核心幕僚全都汇聚于此,目光看着传递过来的奏折,意味莫名,神色复杂。 而这封奏折的内容,正是陈墨请命恢复科举。 按理说,恢复科举,于国于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但芦盛的这些幕僚看到后,都从这封奏折上,看出了陈墨的背后用意。 芦盛最为信任的幕僚洛青阳道:“相国,陈墨此人的野心,简直是昭然若揭。 他刚消灭完北方的金夏蛮子,收复了北方的失地,就迫不及待的请命恢复科举,一旦成功,这天下的读书人都得奉之为主,到时这天下百姓的眼里,哪还有天子、还有朝廷,全都是陈墨。到时他所说的话,百姓都得奉为圭臬。” 如今,除了北方的战事安定。 以芦盛为主的朝廷还在跟西凉作战。 淮王已是冢中枯骨。 崇王自顾不暇。 安平王体量太小。 杨弦偏居一隅,且蜀府道路难行。 一旦恢复科举,只有陈墨才能真正的操办起来。 到时天下的读书人,怕是都得纷纷的赶往麟州。 “是啊,相国。陈墨请命恢复科举,显然是想通过科举选仕,拉拢人才,替他治理北方。一旦到那个时候,北方的百姓都知其名,谁还能与之匹敌。”芦盛的另一名幕僚说道。 “相国,万万不能答应,以免养虎为患。” “.” 芦盛的幕僚们都在劝芦盛不能同意陈墨请命之事。 然,西凉是陈墨的盟友,芦盛在讨伐西凉,陈墨那边都没说什么。 若此时芦盛不同意陈墨的请命,陈墨那边必然会有意见。 另外,恢复科举只是对芦盛他们这些“野心家”不利,但对天下人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若是芦盛不同意陈墨的请命,到时候陈墨把这事给曝出来。 天下的读书人定然会视芦盛为仇敌。 芦盛自然是有这些担心,将目光看向洛青阳,询问他的意见。 刚才洛青阳只说陈墨的野心昭然若揭,但并没有说要不要答应陈墨的清命。 洛青阳斟酌了一番后,道:“朝廷要答应陈墨的请命。” “为何?”芦盛道。 洛青阳先是说了芦盛担心的事,旋即说道:“到时相国可让陛下下旨,将科举最后的会试地点定在洛南,且大张旗鼓的向天下宣告,这天下,到底还是大宋的天下,到时这天下的读书人闻之科举的恢复,也只会涌到洛南来。 况且,陛下在洛南,恢复科举虽是陈墨请命,但他并无资格举办科举,他若敢在麟州举办科举,我们便可借此控告他。” 洛青阳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摘陈墨的果子。 最后,洛青阳还道:“就算陈墨真敢在麟州举办科举,但这会试录取的贡生榜单,他该如何宣布呢?另外,会试之后还有殿试,而殿试只有陛下才有资格对会试录取的贡生亲自策问,他难道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代天行事不成。” 洛青阳的话不无道理。 芦盛的其他幕僚们,听完这番话后都陷入了思考,觉得洛青阳说的可行。 最终芦盛点头,决定明日就进宫,让天子下旨恢复科举。 麟州,襄阳。 陈墨尚还不知芦盛的谋划,此刻的他,正忙着几天后大婚的事。 纳妾,是无需聘礼的,反而月家要给一笔丰厚的嫁妆。 下午,他刚从裁缝店试完新制作出的新郎官的婚衣出来,却见街道转角的夹墙之下,一名面容姣好的少女快步走了过来,孙孟赶忙进行阻拦。 少女声称自己是肖夫人的贴身婢女,说肖夫人有事要见陈墨。 肖夫人确实等着急了,陈墨回到襄阳十来天了,可却没有一次去过铜雀苑,她害怕陈墨把自己忘了。 毕竟以她的岁数,在大宋皇朝,说一声老姑娘也不为过。 他担心陈墨收留她,只是因为一时的新鲜感,现在新鲜感过去了,就弃之如敝履。 另外肖家也在不停的催她,让她主动一些,没办法的她,只能派侍女出来寻陈墨,说自己要见他。 而陈墨不是不去找她。 还是真的没时间,之前白天是在忙着公事。 最近几天,白天操劳的又是婚事。 晚上的话,小鹿、芷晴、芷凝她们轮流着来,让陈墨根本就空不出时间去想别的女人。 不过就今天下午的话,到时有些时间。 陈墨转眸看向肖夫人的侍女,轻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待会过来。” 侍女高兴的离去了。 而陈墨交代了孙孟几句,便朝着铜雀苑走去。 …… 铜雀苑,肖夫人的厢房中。 侍女赶回去告诉肖夫人安国公待会过来后,肖夫人当即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了起来。 等她化的差不多了,伺候她的另外一名侍女走进屋来,笑道:“夫人,安国公来了。” “这么快” 肖夫人玉容玫红气晕团团,闻言,芳心由羞转为急,然后起身带着侍女出去相迎。 而此刻,陈墨也是走入了厢房之中,一股如兰如麝的胭脂香气扑鼻而来。 肖夫人与陈墨碰了个对面。 肖夫人邀陈墨来赴会,自然是有勾引之意,所以哪怕是在大冬天的,依旧穿得轻薄,一身紫色紫罗兰裙的美妇翠髻如云,玉颜姿容丰润,柳眉之下,一双涂着淡淡眼影的狭长双眸妩媚流波,身段婀娜多姿,腰身下蹲,红唇轻启道:“见过安国公。” 脸上的红晕未散,目光在说完之后便低垂了下去。 侍女见状都很有眼力见的退了下去,并关上了厢房的房门。 随着关门声响起了那一刻,肖夫人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起来。 “肖夫人,我们又见面了。”陈墨笑容满面,让人如沐春风。 “有一年多多未见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肖夫人越发紧张了起来,声音都有些发颤。 陈墨上前两步,看向眉眼如画,身姿丰腴的美妇人,主动相拥了过去,凑到那挂着珍珠耳环的耳畔,轻声说道:“这么久不见,夫人可想我了?” 说话间,在磨盘上轻轻拍打了一下,掀起浪涛。 (本章完) 五二六 肖夫人:别叫我夫人 感受着臀部传来的酥麻,肖夫人芳心羞臊的同时,还有一缕欣喜,连身子都软了半边儿,但口中却道:“安国公,你你别这样?” “哦?” 陈墨立即松开了她,道:“那我走?” “别。”肖夫人立马伸手拉住陈墨的胳膊,道:“安国公,我奴家有话跟您说。” 肖夫人改变自称。 可陈墨却轻甩开肖夫人的手,道:“夫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闻言,肖夫人顿感羞恼,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实是那次从武关回去后,几次做梦都梦到了陈墨,而且那梦的内容还难以启齿。 见陈墨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肖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柔夷下意识的抓住了裙摆,道:“.想你。” 说完,肖夫人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那是有多想呢?”陈墨目光玩味的打量着她。 肖夫人:“……” 她知道陈墨是想趁机拿捏住自己。 但是现在她都住到铜雀苑来了,还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呢,而且家族又催她催的厉害。 她轻咬了下水润饱满的樱唇,唇瓣上顿时显出一道白痕,一阵纠结后,终于是下定决心,伸出双手抚着那青年的肩头,那纤纤玉指将陈墨衣袍上的图纹抓的蜷缩在一起。 越发靠近青年的那张脸,便越觉得其英武俊朗,尤其是最近民间对他的声声夸赞,这增添了青年的魅力,不知为何,盯着看越久,肖夫人心中居然有一种少女怀春的怦然心动,她微微踮起脚尖,朝着青年的嘴唇靠近。 她的心跳,也是逐渐的加快。 就在这时,陈墨主动凑近过来,与那桃红唇瓣进行接触,感受着其寸寸细腻。 肖夫人娇躯一僵,感受着那股阔别许久的气息,芳心都不由一跳,白皙玉颈之下,宽广的胸怀都颤了颤。 感受着那慢条斯理的侵略,肖夫人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走向沉沦。 过了一会儿,肖夫人如一滩烂泥般依靠在陈墨的怀里,一手抚着陈墨的肩头,一手放在他的胸口,道:“奴家.跟淮王和离了。” “啊”陈墨惊了一下,反应有些大,旋即又轻哦了一声。 她与淮王和离的事,是她父亲的主意,当初过来襄阳的时候,肖父害怕她有夫之妇的身份会让陈墨不喜,所以就让她修书一封给淮王,而这封修书,便是和离书。 不过这也让肖夫人“好受”一些,起码现在的她是单身,不用遭受道德的谴责。 “你不高兴吗?”肖夫人玉颊微红,抬头偷偷看了陈墨一眼。 “我高兴什么,你这样让我觉得有几分罪恶感,搞得像是我逼你和离的一样。”陈墨道。 肖夫人:“???” 你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罪恶感,当即在武关的时候,怎么不见伱有罪恶感? 若不是畏惧他,肖夫人都想舞他两下。 “此事与你无关,是奴家和他的关系已经走到了终点。”肖夫人道。 “那就好。要不然我这清清白白的一个人,搞得像是罪魁祸首一样。”陈墨道。 肖夫人脸颊涨红,那是吃力憋的,明明年纪不大,怎么比那些老狐狸还厚颜无耻。 她心中忍不住呸了陈墨几口,但声音却带着几分娇柔道:“奴家有些乏了。” 说这话的同时,手指还在陈墨的胸口划拨了几下,意思不言而喻。 这种挑逗争宠的本事,她也是会的。 只是因为受到淮王的厌倦后,她这本事也没处用去。 陈墨一下子抱起肖夫人,朝着不远的软榻走去。 肖夫人紧张的同时,还有几分怀念。 肖夫人躺在床上,主动的解开裙带,拥陈墨入怀。 肖夫人的院子里种了竹子,寒冬之下,寒风时常吹起,竹节折断之声,清脆明亮。 陈墨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玉容能掐出水的美妇人,道:“夫人,方才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 肖夫人此刻一张艳丽脸颊彤红如霞,好似那日落时分,天边的火烧云,贝齿咬着唇瓣,芳心不由涌起一股羞恼。 这人就是故意的。 这时候跟她说这个。 她极力的定了定心神,声音略有几许颤抖:“家族为了支持安国公您,已经和淮王.一刀两断,举族搬迁到了襄阳来,无依无靠.” 肖夫人先是诉说目前肖家的凄惨下场,肖逸、肖岳为此丢了官,丢了权,成了白身。 最后,肖夫人才说了自己的请求:“家族不想就此没落下去,二叔也想更好的为安国公您尽一份力,所以求奴家向安国公您讨要一份差事。” “果然.” 陈墨心中早有预料,好在她心中也早有安排,道:“幽州缺了一个都尉的空缺,不知你二叔可愿去幽州。” “幽州.这么远?”肖夫人此刻的反应和当时的楚娟一样。 “嫌远?”陈墨语气冷了几分。 “不不是。”肖夫人忙否认,旋即轻声询问道:“这都尉是做什么的?” “一州的二把手,掌管幽州的兵员征集、训练、维持治安、粮食等。”陈墨停顿了一下后,道。 肖夫人柳眉挑了挑,那张桃红玉容上蒙起羞恼之色,然后就是心神颤栗,喜道:“掌兵?” “只负责兵员征集、训练,无权调动大军,不过各地的守备可以调动,说掌兵也可以。”陈墨道。 闻言,肖夫人眼眸一亮,两条藕臂搂着陈墨的脖子,又问起了肖岳如何安排。 “去幽州当县令吧,城县任他挑。”陈墨道。 “嗯。” 肖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旋即又不安的问了一句:“你刚才说的话,算数吗?” “自是算数,我陈墨从不骗人,你也知道的。”陈墨道。 肖夫人:“……” 不过听他这么说,肖夫人还是安定了几分,看向陈墨的眸光盈盈如水,柔声道:“那奴家就谢过安国公了。” “即是夫人相求,在下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别叫奴家夫人了,奴家有名字,叫肖恬。”肖夫人道。 “肖恬?”陈墨凑在肖夫人的耳畔,笑道:“不如我叫小恬恬好了。” (本章完) 五二七 徐莹:看来本宫来的不是时候 “小恬恬” 听到这个称呼,肖夫人忍不住嘴角微抽。 小孩子才这样称呼吧。 而她是吗? 要论年纪,她最少比陈墨大十岁。 现在被他当孩子一样叫,肖夫人难掩羞愤:“不许叫奴家小恬恬。” “好的小恬恬。”陈墨打趣道。 若是她是进过门,有名分的话,此刻定会锤他两下,可现在,她只能装作没听到,不理陈墨。 见肖夫人装聋作哑,陈墨也失了玩闹的兴趣,忙着自己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肖夫人躺在陈墨的怀中,秀发散乱开来,一缕缕汗水贴在其丰润的玉颜上,声音酥腻娇媚,扯过一旁的被褥盖在身上,试探道:“若是奴家有了孩子怎么办?” 陈墨正想着事,听到这话,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里,说道:“你想生吗?” 肖夫人脸颊微红,她是想生的,这住在铜雀苑没名没份的,只有怀了孩子才算有保障,却嘴上却是道:“奴家一个刚和离的老女人,若是怀了孩子,岂不惹人笑话。” “现在就不惹人笑话吗。” 肖夫人:“……” 她真的有些气了。 你这混蛋就这样看我的是吧。 刚才还叫我小恬恬呢。 陈墨笑了笑,道:“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呢,想生就生吧,又不是养不起。” 现在肖夫人已是单身,怀了就怀了吧,反正陈家人丁稀薄。 肖夫人芳心欣喜,低声道:“真的?” 陈墨正要回答时,外面有声音想起:“夫人,安国公,徐夫人求见。” 是肖夫人侍女的声音。 住在铜雀苑这么些天了,肖夫人知道侍女口中的徐夫人就是前皇后徐莹,忙道:“没空。” 结果话音刚落,陈墨却道:“让她进来。” “你”肖夫人抬眸看着陈墨。 “或许她有要事要说呢。”陈墨道。 闻言,肖夫人当即明白陈墨想打什么,赶忙起身穿戴起来,但却被陈墨阻止。 没办法,肖夫人只能将自己裹在被褥里。 徐莹毕竟是从宫里出来的,当过皇后,一些手段还是会的,这段时间,她买通了这铜雀苑的所有下人。 当然,说买通不太合适,应该说是上下打点,嗯,也不合适。 反正就是铜雀苑但凡有些风吹早动,她都知道。 自然也知道陈墨下午来了铜雀苑的消息,并得知他去了肖夫人那。 对此,她当然不甘心。 趁着陈墨和肖夫人厮磨的时候,徐莹当即让侍女打来热水,沐浴了一番,还熏了香薰。 之后还换上了定做的皇后规格的宫裙,将自己打扮的美美的,主动的找了过来。 肖夫人的厢房外,徐莹抬手敲响了房门:“安国公,本宫能进来吗?” 虽然徐莹已不是皇后了,但她知道陈墨就喜欢这个调调。 屋内,肖夫人听到徐莹自称本宫,都惊呆了,此刻表情就像老人坐地铁看手机。 陈墨轻轻撩了撩美妇人耳际的一缕秀发,道:“进来吧。” 很快,一袭华美宫裙,衬托得高贵雍容的徐莹,迈着宫廷步款款走了进来。 肖夫人一震,好歹以前也是淮王侧妃,一眼便认知徐莹的这身打扮,就是皇后的打扮。 “她她这是要”肖夫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后娘娘怎么来了?”陈墨笑道。 徐莹把房门关上,朝着床榻走来,声音轻柔道:“本宫想安国公了。” 很是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陈墨自然不会不解风情,搂着肖夫人道:“臣也想娘娘。” “本宫就知道。”徐莹来到床边坐下,脸颊羞红,看了一眼肖夫人,腻哼一声道:“就是本宫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不,皇后娘娘来得正是时候。”陈墨握住徐莹的玉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徐莹倒也没故作矜持,反而是趁机撒起了小娇,道:“之前安国公让下人跟本宫说,改天过来找本宫,这一过,就是十来天,今個好不容易过来了,也不派人跟本宫打个招呼。” 而陈墨显然就吃这套,顺势将她捞上了床,一手搂着一个,谎话张口就来:“这不是小恬恬找我有事吗。我想着忙完小恬恬这里,便去找娘娘。” “小恬恬。”闻言,徐莹挑了挑眉,呆愣的看着肖夫人。 这老大一个人了,叫做小恬恬? 肖夫人脸色涨红,美眸瞪大,芳心既是气恼,又是羞臊,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太丢脸了。 “你就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本宫。”徐莹踢掉脚上的绣鞋,整个人直接蜷缩在陈墨的怀里。 一旁的肖夫人看到这一幕,心中在呐喊:“欺天了。” 本来天黑前陈墨绝对是能回府的,被徐莹过来一搞,时间来到了亥时,陈墨才回到了府上。 走到后院,陈墨吩咐侍女去准备热水。 “回来了。”夏芷凝走了过来,双眼眯成一根线,双手交叉抱胸,讥诮说道。 陈墨说道:“芷凝,你一直在等着我?” 夏芷凝凑到陈墨的衣袍上嗅了嗅,道:“果然是去铜雀苑鬼混去了,没有几天就要成婚了,也不知收敛一下。” “这不是小恬恬.呸,肖夫人有事找我吗?”陈墨呸了一句,他娘的,都说顺嘴了。 “小恬恬?好啊,玩得挺花啊你。”夏芷凝阴阳怪气的说道。 “咳咳。”陈墨干咳两声,赶紧转移话题道:“芷凝你找我有事?” “我才不找伱,是你的宝贝儿子、女儿刚吵着叫爹爹。”夏芷凝冷哼一声道。 “诺儿和悠悠呢?” “姐那边带着呢。” “走,去看看。” 陈墨伸手便要去搂夏芷凝的腰肢,却被后者嫌拒:“一股别的女人味,等散干净了再碰我。” 陈墨一怔,得,他干脆也洗完澡再去见孩子吧。 正在两人说话间,刚吩咐下去的侍女走了过来:“老爷,热水准备好了。” 陈墨握住夏芷凝的小手:“走,帮我洗漱。” “都说了散干净前别碰我。”夏芷凝嫌弃。 “正好芷凝你帮我,也洗得更干净,没有味道。”陈墨笑道。 (本章完) 五二八 月如烟进门 时光匆匆,很快就来到了永安二年一月二十一日,陈墨纳妾过门的这一天。 其实纳妾很是简单,说的不好听点,就和买卖个物品一样。 当初夏芷晴姐妹两,还有萧芸汐、梁雪等,都没有举办过婚事的,陈墨直接给了个名分就完事了。 之所以今日纳妾这么隆重,是因为陈墨早就答应了月如烟的,八台大轿。 寒潮还未退去,可城中街道却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摊位挤满了道路,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营造出了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 襄阳城也确实昌盛,因为目前麟州是全天下作为稳定、秩序最好的大州,这自然是吸引了全天下的富商来做生意,落户。 而经济起来了,襄阳城自然也是有钱用来兴建,后来随着陈墨的名声、权势越来越多,也吸引了世家大族、文人墨客前来,使得襄阳城的民房越建越多,商铺越开越多。 短短两三年时间,襄阳城单单一城的人口,就超过了五十万,且还在逐步增加。 今天陈墨大婚,无论是商贾还是百姓,都想讨个好彩头。 月家。 这是一座前后两重进的宅子,内外张灯结彩,透着喜庆,左邻右舍都走出房门伸长脖子。 月母高兴的合不拢嘴,此刻站在女儿的房间中,穿得喜庆,笑道:“如烟,你这进了陈家可得好好敬着点男人,陈家和我们月家不同,不是女人当家,男人颇要面子。” 此刻的月如烟正坐在梳妆台前,身穿红色嫁衣,一名父母子女建在的花信少妇,正在为月如烟绞去脸上的绒毛,剪齐额发和鬓角,谓之开面。 听到母亲的话,本就有些紧张的月如烟,不由羞恼道:“娘,如烟明白,你这话已经说了不止一遍了。” “娘知道说的多了你也不爱听,但规矩是这样的,你是初嫁人,当娘的自然也跟你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失了礼数,让陈家人说我们月家没人教。” 月母来到月如烟的身边,笑道:“除了敬着男人,还得敬着那后院当家的,那是江东吴家的嫡女,是有撑腰的,还有那叫韩安娘的,那是安国公的嫂嫂,除了这两人对了,还有个淮王妃,那是萧家嫡女,除了这三人,其他的,如烟你都可以不用偏让。” 除了这三人,在月母看来,都是小家小户,若不就是破败户,背后没人撑腰的,月家也惹得起。 月如烟轻轻点了点头。 月母笑道:“我这之后也算是成了国公爷的丈母娘了。原本见如烟你一年比一年大,是没想着要招婿的,可现在却是要嫁人了,咱们娘俩也是要分开了.” 原本说笑着的她,开始抹着眼泪。 月家是女人当家,所以月家的女人都是不外嫁招婿的,所以月母从来没想着月如烟会嫁到别家去,因此哪怕是女儿的年龄大了,月母也不急着她的婚事。 但真到这個时候了,月母还是舍不得。 月如烟看向那泪眼汪汪的母亲,目光闪了闪,心头不免也生起了几抹酸楚。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一片喜乐声。 下人欢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继而一名奴婢拿着红帕子走了进来,笑道:“太夫人,家主,安国公府接亲的轿子来了。” 此刻月宅外,那是锣鼓喧天,喜乐不断,那迎亲队伍更是排面十足。 唯有一些还不知详情的观客议论纷纷。 “安国公不是纳妾吗,怎么搞得像娶妻一样,还是八抬大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伱可知这纳妾的对象是谁?” “谁啊?” “陇右月氏当代家主,祖上还是南月国的国王,其本人还是上三品武者,现在嫁给咱安国公,就算是妾,那规格也得浩大。” “嘶,难怪,就这身份,哪怕是安国公也得敬着吧。” “敬到不用,现在是月氏巴结着咱安国公。” “说来安国公也真是厉害,这当朝公主、郡主,甚至是那前王妃、前皇后,现在都是安国公的女人,真令人羡慕。” “……” “出来了,出来了,新娘出来了。”就在百姓们议论纷纷的时候,月宅的大门口簇拥着走出来了一群人。 百姓们纷纷翘首以盼,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尽管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要凑一凑热闹。 即便是新娘上了轿远去,他们一个个还目送着。 另一边,安国公府。 后院。 陈墨是不需要自己去接亲的,他正在好整以暇的等待着。 就在这时,夏芷凝走了进来,面露打趣:“十一姨娘来了。” 陈墨听到这话,嘴角微抽,确实,等月如烟进门后,就排到十一了。 “芷凝。”夏芷晴瞪了自家妹妹一眼,让她正经些。 “晚会再收拾你。”陈墨也是轻瞪了夏芷凝一眼,然后对夏芷晴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了。” 本来纳妾是不用拜天地,只需向正妻敬茶。 但八抬大轿都走了,也不差这个了。 来到前院大厅。 吴宓此刻正坐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同样是盛装打扮,不过怀着孕的她,哪怕端坐的再严肃,也给人一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人来了。” 易诗言笑着进入厅堂道。 吴宓凝眸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侍女扶着一个身穿红色嫁衣,红色盖头的新娘子,抬步进入厅堂。 吴宓道:“快去看看夫君来了没有。” 易诗言正要去叫,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宓儿,我来了。” 一身新郎官服饰的陈墨从偏堂走了过来。 易诗言整的比陈墨还激动,忙道:“夫君,快去牵新娘子的手拜天地。” 陈墨点了点头,看向一身红嫁衣的月如烟,走了过去,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月如烟的柔夷。 这一刻,陈墨明显能感觉到月如烟的娇躯一颤。 “放轻松,我不会吃了你的。”陈墨低声笑道。 简单的拜完天地后,吴宓的贴身侍女端着一杯茶来到了月如烟的面前。 在陈墨的引导下,月如烟从侍女的手中接过茶杯,双手捧敬,对吴宓道:“宓姐姐,请用茶。” 这话,好似用光了月如烟的全身力气。 (本章完) 五三零 密宗双炼法的效果 月如烟躺在床上,板板正正的,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暴露了她此时的紧张,看着上方的青年,月如烟一边紧抿住自己的薄唇,一边缓缓闭上了双眸,螓首也偏向一侧。 “如烟,今个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闭着眼睛,岂不得空留遗憾。”陈墨轻声说着,双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睁开眼看着自己。 “我我怕。”沉默了好半晌,月如烟从贝齿中吐出了这句话,声音很轻。 “这有啥可怕的,乖,为夫又不会吃了你。”陈墨抚摸着月如烟的脸蛋道。 往常杀伐果断的女将军,在此刻却好似没了主见,被陈墨带着走。 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但双手却不禁的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将床单攥成旋儿。 陈墨不再说话,就伸手探入新娘的衣襟之中,顿觉得江山之浩瀚,让人不胜欣喜。 月如烟鼻孔中不禁的哼出一道轻哼,旋即连忙抬手掩住嘴鼻,清丽玉容早已是羞红如霞,内心感到一种羞耻,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她剑眉弯弯,抿着微白的唇瓣,清声说道:“夫君,你不是要要为我宽衣吗,怎么” 后面的话月如烟有些说不出口。 “天冷,让我先暖暖手。”陈墨轻声说着。 月如烟脸蛋儿上现出丝丝缕缕的羞恼,觉得青年的借口太过的蹩脚,但想着陈墨接下来还有更过分的举动,今晚也是自己的新婚夜,月如烟就没说什么,但还是羞涩的闭上了眼。 这人也太过分,还让自己睁眼看着。 “如烟乖,睁开眼来”见她又闭上了眼,陈墨不由催道。 月如烟充耳不闻。 “不乖的话等下为夫就要惩罚你哦。”陈墨用吓唬孩子一样的语气说着。 月如烟还是假装听不到。 但下一秒,她的心神莫名涌出一股悸动和颤栗,本能的睁开双眼,目光下移,只见那青年自顾自的埋头吃着饭,都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 月如烟脸颊酡红,娇躯变得酥麻了起来,同时想不通,被她视为累赘之物,这人怎么就. 她清斥道:“你你住手。” “如烟,你该叫夫君的。”陈墨抬头瞥了月如烟一眼,旋即说道:“那你乖不乖?” 月如烟:“……” 他是把自己当孩子了吗。 陈墨凑到月如烟的耳畔,声音中带着几许莫名之意,轻声道:“不说的话,为夫继续惩罚了哦。” 月如烟脸颊微顿,腻哼一声,道:“不要。” “那说不说。” “我乖.”说完,月如烟睁开了双眼,眸光满是羞赧。 陈墨也不多言,只是耳鬓厮磨着,一边为月如烟宽衣解带。 陈墨道:“如烟,我听监察卫那边的消息说,伱麾下的军队对你意见很大,已经有些不服管控了。” 月如烟声线已有几许颤抖,说着:“是我对不起他们,抛弃了他们的家人,他们恨我是应该的。” 陈墨道:“这事我听说过,这也怪不得你,带着数万百姓一起逃离,实在是太过困难了。” 就在这时,月如烟剑眉一蹙,檀口张开,晶莹靡靡的贝齿,似无暇的珍珠,正在闪烁着光芒,她不禁的抱住了陈墨。 陈墨目光凝了凝,提了口气,并默默的运转起了当时梁雪传授的《密宗双炼法》,他握住月如烟的素手,十指相扣,心绪一下子拉了好远。 将一个英武飒爽的女将军,变为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这所带来的成就感,让人精神爆棚。 月如烟剑眉紧蹙了一会后,开始缓缓的放松,心中暗道:“这事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吗?” 陈墨轻声说道:“如烟,我已经让人去陇右探查了,看看金夏的西路军只是从虞州退兵,还是从陇右也退走了,或许这西路军不会那么抿灭人性,将属你月家的数万百姓全部杀死。” 月如烟的双手也紧紧的握住了陈墨的手,颤声说道:“希望如此吧。” “不过眼下你麾下军队的事要先处理了。”陈墨神色放缓,轻声说道:“我的意思呢,是将你麾下军队打散,拆分到我麾下的几卫中来。 当然,我这并不是要吞并你的部曲,而是过段时间我要南下解决一些事,你麾下的军队,终归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月如烟心中一沉,她不是傻子,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但真到这一步,还是感到伤心,她把手从陈墨的手中挣脱开,抱着他的后背,不太尖的指甲抓进了他后背的肉里,道: “我可不想和你的那些女人一样,后半生待在这后院相夫教子,上马杀敌,统兵作战才是我的追求。” 陈墨微微吃痛,这也无疑让他更为猛烈了几许,他抚摸着月如烟那已经浮上汗津津的脸颊,道:“这点你放心,让一个上三品武者待在家里看娃,也属实是大材小用,我打算扩充军队,从北方招募二十万人,到时有的是你的用武之地。” 现在整個北方都在他的手上,治下的人口超千万,眼下的十万人马显然是不够用了。 见陈墨把一切都想好了,显然不是临时起意,那么她同意还是不同意,作用都已经不大了,对方肯在洞房花烛夜当着她的面说,已经很尊重自己了。 不过她还是用行动了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在陈墨的后背抓出了几道血痕。 但陈墨非旦不气,反而更为振奋了几分,因为这对男人来说,乃是勋章,是荣誉。 月如烟那张玉容此刻蒙上一抹酡红如醺,抱紧了陈墨的后背,咬着下唇道:“你你别胡闹” 陈墨没有听她的,反而加快运转起了密宗双炼法。 一刻钟后。 【密宗双练法+1,紫阳化元功+100。】 陈墨眉头一挑,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2。】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86523.9/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513。】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98329/6000000),射日箭(初级678925/1000000),云游步(高级8972/10000),神燃法(初级43680/100000),蛇吞法(已圆满,突破至一品后破阶),密宗双炼法(小成1/100)。】 (本章完) 五三一 早起修炼 此刻陈墨心中无比震撼。 就双修一次,经验就加了整整一百。 要知道,一个早上吸收太阳紫气加的经验都不到一百点。 抵得上一只紫阳龟加的经验了。 但紫阳龟是先天灵物,是很稀少的。 陈墨亲吻了一下月如烟的嘴角:“如烟。” 月如烟此刻已然说出话来,只是微微眯起美眸,脸蛋儿玫红气晕团团密布,而鬓角颗颗如黄豆大小的汗珠挂在之上,随之而落,秀发贴合在脸颊上。 她本以为这种事是很可怕的,可非旦不可怕,反而是那般的…… 不过这种事,她肯定不会说出口的,毕竟是三品武者,她此刻的精神状态还有体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怎.怎么了?”月如烟道。 “我想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陈墨没有多言,吻住了月如烟的芳唇。 两刻钟后。 【密宗双炼法+1,紫阳化元功+90。】 “???” 陈墨皱起了眉头,之前是100,现在怎么只加90了? 哪里出了问题。 “你怎么了?” 看着陈墨皱着眉头,和他相拥的月如烟疑惑道。 可能是有过“肌肤之亲”了,月如烟的心中对他生出了几许亲近之感,语气也轻柔了许多。 可回答月如烟的,却是陈墨的再次翻身而起。 不久后。 【密宗双炼法+1,紫阳化元功+80。】 “嗯???” 怎么一次比一次少。 陈墨眉头皱得更紧了。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 见青年的神色不对,已经有了一缕疲倦的月如烟,抬头说道。 陈墨跟她说了双修秘法的事。 但关于系统所加经验一次比一次少的事,陈墨倒没有提。 听闻此言,月如烟立马坐起身来,运转所修功法感受了一下,然后双眸一亮:“我的修为竟然增加了一些。” 虽然离突破,这些还远远不够,但比得上数月的苦修了。 “夫君,你这秘法也太过上乘了”月如烟有些讶异道。 “梁雪给的,就是梁家的嫡女,你之前见过,她说此秘法来自西域。”陈墨道。 “梁家?难怪.” 月如烟顿时就不感到奇怪了,旋即说道:“此秘法比我所修功法的修炼速度不知强多少倍,若是日夜不休的修炼,或许用不了几年,我便” 说着,月如烟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她那张已经有了些许明媚的脸蛋嫣红如霞。 天啊 我到底再说些什么? 这可是双修秘法,还日夜不休的修炼,这怎么可能 她一偏头,发现陈墨正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 陈墨面色微顿,而后抱着已如蒸熟了的虾般的月如烟,低头品尝了下她的嘴角,温声道:“如烟,你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然我们” 虽然陈墨没有把后面的几个字说完,但月如烟显然明白是什么。 她琼鼻腻哼一声,继而轻若蚊蝇地“嗯”了一声,旋即那张明媚的玉颜脸蛋儿羞红彤彤,宛如日落时天边的火烧云。 天色渐暗。 后院的大厅里,吴宓、韩安娘以及一众姐妹们正在用着晚膳。 吴宓对自己的贴身侍女道:“去看看老爷和月夫人起来了没,叫他们过来用膳。” “诺。” 很快,吴宓的贴身侍女就回来复命了,脸色还是红扑扑的,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颤音:“夫人,老爷和月夫人她还没.起呢。” 话音一落,一道冷哼声便响了起来。 不用去看,便知道是夏芷凝发出的,她道:“依我看,就不用操心他们两了,两个都是神通境武者,体质远超我等,才一个下午,哪这么容易好。” 此话一出,众女脸色都红了几分。 显然,对于陈墨的实力,她们都是亲身体验过的。 吴宓寻思了一会,旋即说道:“那再过一個时辰,你让后厨弄一些大补的膳食送到月夫人的房间去。” “诺。”吴宓的贴身侍女应道。 很快,一个时辰便到了。 此刻的吴宓刚洗漱完,准备入睡了。 这时外面响起了贴身侍女的声音,道:“夫人,老爷和月夫人还没起呢。” 吴宓:“……” 停顿了好半晌后,她方才说道:“那送些点心过去,若是饿了,也能让他们填填肚子。” “诺。” …… 翌日,清晨。 天光大亮,襄阳城的天空上却是飘起了小雪,小雪落地就融,但让原本开始升温的天气,又下降了许多。 婚房中,陈墨缓缓睁开双眼,凝眸看向一旁躺在自己怀里的月如烟,脸上也有几许回味之色。 不得不说,这位杀伐果断的女将军动情之后,的确是过于迷人。 陈墨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2。】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87123.9/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513。】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98329/6000000),射日箭(初级678925/1000000),云游步(高级8972/10000),神燃法(初级43680/100000),蛇吞法(已圆满,突破至一品后破阶),密宗双炼法(小成7/100)。】 刚开始是一百,越往后,不断降低,到五十的时候,就不往下降了。 陈墨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睡的,只知道累了困了就睡了。 他看着怀中的月如烟,此刻的她还在睡梦当中,睡颜恬静而英气,发丝还贴在脸颊上,又一丝还在嘴边,增添了几分诱人的魅力。 虽然她的皮肤并不白,但这种小麦色的肌肤,配合其自身的那股英气,更加显得相形益彰,眉梢眼角就是动人的清美。 陈墨心头一动,再次贴了上去。 月如烟秀气高挑的鼻梁之下,琼鼻似是嘤咛了一声,眼睫颤动了下,略有所感的她睁开双眼,下一刻,那张红润如霞的脸蛋儿,气韵玫红团团。 “你”月如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羞恼道:“我还困着呢。” “如烟,天已经亮了,该起来修炼了。”陈墨捏了捏她的脸蛋道。 月如烟脸蛋顿时羞红如霞,不由伸手抚上了青年的肩头,芳心之中,已然羞恼莫名。 两刻钟后。 【密宗双炼法+1,紫阳化元功+100。】 (本章完) 五三二 月如烟:你牲口啊 “怎么又变一百了?” 陈墨轻轻抚摸着月如烟的脸蛋,面露讶异之色。 自昨晚刚开始是一百,但后面越来越低,下限是五十,可是今早起来又变一百了,这是什么鬼? 难道是秘法的冷却时间? 陈墨抽象的想到。 “好了,修.修也修炼过了,该起来了,我还得给宓姐姐敬茶呢。” 被陈墨这么折腾一遭,月如烟这会儿实是没有多少睡意,按照礼法,第二天一早她还得过去给吴宓敬茶呢,且把能证明自己还是完璧之身的证据给吴宓看。 说着,月如烟从枕头下摸出那块带着梅花的手帕。 之后,月如烟推了推陈墨,让他赶紧起来。 这是昨天下午破壁之后,月如烟就准备好的。 可陈墨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紧拥住了她,才道:“还早呢,咱们再修炼一会。” 说罢,也不管月如烟答不答应,自顾自的修炼了起来。 自昨天下午蜕变为人妇后,月如烟的肌肤就变得水润了不少,且多了一丝妇人才有的韵味,她咬着下唇,不断的拍打着陈墨的肩头,心中羞臊不已。 这人是真的不腻吗 但奇怪的是,月如烟并没有多少厌拒感,感受着阵阵温热扑鼻的气息扑打在脸上,她又渐渐的沉浸在青年的宠溺之中。 不久,系统的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密宗双炼法+1,紫阳化元功+90。】 陈墨没有理会身下脸蛋儿酡红如醺,眸光盈盈如水看着自己的月如烟,而是挑了挑眉,怎么又变90了? “你又怎么了?”月如烟盯着陈墨,言语有些低沉,这人昨天下午开始就这样,现在又来了。 “如烟,为夫简直爱死你了.” 陈墨捧着月如烟的脸颊,在其的红唇上狠狠的嘬了一口,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这下降的原因,但这秘法可比正经修炼来得很多了。 月如烟被亲得晕晕乎乎的,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陈墨说道:“如烟,咱们再修炼一会。” “啊呜.” …… 另一边,后院的正厅里,众女正在用着早膳,吴宓喝了口肉粥,然后拿着手帕擦了擦嘴,对自己的贴身侍女说道:“这会夫君应该是起来了,你过去叫一下他们。” “诺。” 吴宓的贴身侍女很快来到了月如烟的婚房外,婚房的房门紧闭,外面还放着一个食盒。 侍女一愣,走过去一看,发现这个食盒正是她昨晚送过去的点心,当时老爷让她放在外面,她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个食盒根本没有移动过。 也就是说,这食盒昨晚就没拿进去。 她打开食盒一看,果然,里面的点心动都没有动。 就在她准备敲房门的时候,屋内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如烟,咱们再来一遭。” “你牲口啊,昨天到现在你” “……” 听着两人的对话变得越来越奇怪,吴宓的贴身侍女脸色变得涨红,心中惊道:“天啊,老爷和月夫人从昨天开始就没休息过吗.” 她不敢再偷听下去了,开始提着食盒回去汇报了。 后院的大厅里,吴宓等女得知陈墨他们还没起时,都是微微张大了嘴巴,脸蛋儿浮现出浅浅的红晕。 韩安娘抚着隆起的肚子,微蹙着眉头道:“二郎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这如烟也是,任由着二郎胡来。” “不行,我得亲自过去。” “安娘。”吴宓就坐在韩安娘的身旁,见她要起身,连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轻声道:“再等会,若是半个时辰后夫君他们还没起来,咱们一起过去。” 闻言,韩安娘坐了下来。 夏芷晴这时开口道:“安娘姐你不用担心,夫君和如烟都是上三品武者,就算痴迷了些,也不太打紧的。” “芷晴妹妹这话不全对,医书有言,天地精气化身为人,人是由天地之精气相合而产生,天地精气是构成人的本源。就算是三品武者,本源一直消耗却得不到补充,人也是会变得虚弱的。” 吴宓说着,便交代自己的贴身侍女去后厨弄碗补汤。 吴宓她们刚用完早膳,陈墨同月如烟便是不紧不慢的赶了过来。 陈墨脸皮厚,对众女投射过来的怪异目光毫不在意,反而笑着和吴宓打招呼:“宓儿,我贪睡了些,刚醒来。” “呵呵。” 话音落下,就受到了夏芷凝的言语嘲讽。 吴宓也是说了一句:“夫君,虽然昨晚是你的新婚夜,但也不能太过贪恋了。” 说着,目光在陈墨和月如烟的身上打量。 月如烟顿感无地自容,心中不断的再责怪陈墨。 她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头皮跟吴宓打了声招呼:“妹妹见过姐姐。” 继而目光又看向韩安娘她们,又道:“姐姐们早上好。” 这些话月如烟好似在心里演练了无数倍,此刻说完后,压力顿觉小了些。 陈墨没有回答,虚心接受批评,旋即岔开了话题,看向夏芷晴:“诺儿和悠悠呢?” “敏儿带下去了。”夏芷晴道。 “夫人,老爷,大补汤来了。” 说话间,吴宓的贴身侍女端着一個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汤碗还冒着热气。 陈墨将目光看了过去,继而移向吴宓:“???” “专门为夫君你做的,快趁热喝了。”吴宓道。 陈墨:“……” “我不用,给如烟补补吧。”陈墨端起托盘上的汤碗,递给了月如烟。 好不容易坐下来,觉得已经避过“风头”的月如烟,看着陈墨递来的大补汤,贝齿都快要把樱唇咬破,恨死他了。 最终,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月如烟羞涩的把补汤喝完了。 这补汤也确实好,喝完小腹暖洋洋的,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一些。 “多谢姐姐。”月如烟。 对于月如烟的变化,吴宓并不奇怪,这方子可是她亲手调配的,用的是上好的食材和药材。 单单这一碗,放在市面上去卖的话,最少十两银子起步。 “如烟妹妹不必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得互相照顾。”吴宓笑道。 (本章完) 五三三 恢复科举 时间来到永安二年,二月时节。 草长莺飞,皑皑而覆大地的积雪消融了许多,可见一望无际的平旷田野之上,隐隐见着一片嫩绿。 二月五日。 一则消息传遍天下,天子下旨,恢复科举,并在八月份举行乡试,地点在洛南。 并且此乡试并不设要求。 以往的科举,想要参加乡试,参考者只能是秀才,及格者为举人,第一名为解元。 但是此次朝廷下达的旨意中,却并没有此规定,也就是说,没有参加过院试的童生,甚至普通的老百姓,也可以报名参加。 消息一传开,天下震惊,无数士子为之振奋,激动。 要知道当初朝廷因为叛乱暂时取消科举,却没想到,这一取消,就过去五年多了。 五年啊。 你知道天下的读书人这五年是怎么过的吗? 对于天下的士子来说,科举就是他们的出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就更加了,若是金榜题目,便能瞬间改变命运,衣锦还乡。 而科举的取消,就是断了他们的出路。 尤其是穷苦人家,为了养一个读书人,尤其是在这乱世,几乎耗尽了家中积蓄,眼瞅着科举取消,就等于一切的投入打了水漂。 这五年多时间里,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过得浑浑噩噩。 但紧接着,他们发现了一个问题。 乡试的地点在洛南。 要知道,乡试可不是会试和殿试,要去京师。 乡试是由各州的州城举行的。 通过后,便可以去京师参加会试。 可是这次朝廷下达的旨意,却特意说明乡试的地点在洛南。 那岂不是说,不在各州的州城举办. 晏州。 安平王楚季的地盘,在淮州与崇州之间。 其实楚季的实力在所有楚姓藩王中,并不弱,甚至可以排进前三,麾下的兵马也有两万多。 但谁让他的封地前后,都是实力排第一、第二的。 和淮王、崇王比起来,楚季就有些不够看了。 这就导致,从大乱开始后,到后面的天师军涌兵百万、淮王讨伐徐国忠号召勤王大军,再到陈墨的强势崛起,楚季一直在其中扮演不怎么起眼的角色,没什么亮点,在天下人的面前,也是名声不显。 不过这也使得宴州基本就没有乱过,一直维持着良好的秩序,虽然百姓的生活条件因为乱世的影响,过得并不好,但起码有口吃能活着。 这对于其他身处战乱的百姓来说,是梦寐以求的地方。 此刻的安平王府。 书房中。 宴州知府张乐正在与楚季讨论着科举的事。 以往,每当科举举行乡试的时候,朝廷都会向各州知府下达做好乡试的准备,然后知府再吩咐下面的官员,将乡试在几月份举行,什么地点举行的消息,传达给各县各村,已保证大家都知晓,让读书人不会错过乡试。 可是现在,朝廷虽然向天下广而告之科举恢复的事,并将乡试的考期也说了,但并没有让各州举办。 也就是说,朝廷这是要越过地方的政权,自己单独举行。 “王爷,您说这芦盛是不是对我们有看法,若不然科举恢复这么大的事,居然提前不通知我们。”张乐说道。 “芦盛这是担心别人摘果子。”楚季道。 张乐:“???” 楚季虽然名声不显,但作为实力能排得进前五的藩王,脑子还是很精明的,当即为张乐解答了起来。 也很简单,目前朝廷实际能控制的地盘,不超过三个州,大宋其他的州,都被其他的藩王、地方势力等控制,根本不听从朝廷的命令,军阀割据。 若是朝廷让天下各州都有举办乡试的资格,就会导致,乡试选拔出来的人才,会被各州的掌权者牢牢掌握,根本不送到朝廷去。 如此一来,朝廷下令恢复科举,算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而在这个前提下,各州若是私自举办乡试,就不合规矩,也是僭越,虽然朝廷也管不到,但是各州的掌权者也算是失了大义,还会被扣上以下犯上,甚至是逆党的帽子。 “王爷,那我们要不要咱们阻止州内的书生前往洛南,以免咱们州的人才,全被芦盛笼络了去。”张乐道。 话音刚落,楚季就瞪了张乐一眼,道:“你难道是想要宴州的读书人都记恨上本王吗?” 阻止书生前往洛南,就是不许他们科举,就是断了他们的出路。 那他们不得跟楚季拼命。 “那咱们自行举办科举,反正朝廷也管不到我们。”张乐道。 楚季也确实不怕,毕竟朝廷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大张旗鼓的来讨伐他,最多给他扣几個大帽子,这对楚季来说,其实不痛不痒。 但关键在于. “到时那些通过的举人,你怎么安排?”楚季道。 楚季只有这一州之地,三十五县。 各县的官职都没有空缺,根本安排不进人。 而且在如今这乱世,楚季之所以能保证宴州不乱,是因为他拉拢了各地的士族,由这些士族帮助他稳固各县的太平。 若是他强行往各县安插官员,就是触碰了这些士族的利益,到时宴州乱不乱,他就无法保证了。 张乐面色一滞,他也想到了这点,道:“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人才流失?” 楚季冷笑一声,道:“宴州与洛南相隔近千里,步行赶路的话,少说也得一两月,如今世道又不太平,换做是你,你愿意长途跋涉赶去洛南赴考吗?” 张乐想了想,摇了摇头,但还是说道:“万一有头铁的呢。” “这样,你让各县发布公告,就说宴州外的几处交通要道有山贼流窜,连州内用兵马护送的商队都遭到了抢劫,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吧。”楚季道。 “王爷英明。”张乐当然明白,这是要借此吓退州内那些赴京赶考的学子。 在这重重阻力下,已经吓退大部分人了,但是还依然坚持的,想必也就那么几个,十几个。 就这点人,去就让他们去吧。 但若是人数多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本章完) 五三四 忠于大宋安国公 麟州。 安国公府,月如烟的厢房中。 软榻上,月如烟素手软弱无力的将陈墨推开,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儿一片酡红,额头上密布着细汗,发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上,她轻轻瞪了陈墨一眼,继而接过他递来的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等。 就在这时,陈墨伸出手来,一下子拥住了月如烟那苗条而有力的腰肢,嗅着佳人秀发之间的香气,心神也有几许悸动。 月如烟清丽如霜的脸蛋儿,顿时现出恐慌之色,急声道:“打住,我不来了。” 说完,推拒了起来。 天知道她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这十几天的时间里,就没有怎么出过房间,好在最近这人没那么勤了,只有晚上来,但她就算是三品武者,也有些遭不住。 不过她的修为也得到了增进,这些天的“修炼”,能比得上一年多的苦修。 陈墨亲了下她的脸蛋:“不乱来了,我就抱一抱。” 说着的同时,陈墨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92935/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513。】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98329/6000000),射日箭(初级678925/1000000),云游步(高级8972/10000),神燃法(初级43680/100000),蛇吞法(已圆满,突破至一品后破阶),密宗双炼法(小成79/100)。】 这些天,陈墨也搞懂了秘法修炼经验逐步降低,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了最初的原因,那就是跟精力有关。 精力越旺盛,加的经验就越多。 而越往后,精力也随之减少,加的经验也自然随之减少。 所以陈墨最近白天没有找月如烟。 见陈墨真的不动手动脚了,月如烟松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得去军中操练了,整天跟你胡闹,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嗯。”陈墨抚摸着月如烟的发丝,然后轻声说道:“今早上监察卫来消息了,金夏的西路军虽然从虞州退兵了,但还留了不知多少数目的兵马在陇右,并没有完全撤出大宋。” 月如烟皱了皱眉,说道:“看来完颜夏吉还没有放弃入侵我大宋的野心。” 说话间,夏芷凝的清冷在屋外响起:“折腾够了没?” 言语中还带着怨气和醋意。 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 这些天,完全将她给冷落了。 “是她。”月如烟当即有些慌了,毕竟夏芷凝找来和侍女找来,意义是不同的,而且从这话的语气中,月如烟害怕夏芷凝是过来争风吃醋的。 陈墨自是不怕,反而轻笑道:“是芷凝啊,你要进来吗?” “呸” 夏芷凝轻啐了一口,然后面色羞恼的说道:“是陈修要见你。” “陈修?” 陈墨一愣,知道陈修过来是要找自己说科举的事了。 “如烟,你先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说完,陈墨穿好衣服来到屋外。 夏芷凝斜靠在墙上,揶揄的看着陈墨:“知道出来了。” “啪” 陈墨走上前,在她挺翘的臀部上轻轻一拍,顿时掀起一抹浪涛,道:“你吃她什么醋,之前在北边的时候,可是你一个人霸占我。” 闻言,夏芷凝顿时抬脚在陈墨的脚背上轻踩了一下,然后气鼓鼓的离开了。 陈墨笑了笑,前往了前院大厅。 此刻,陈修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正在品茶等候。 就在这时,外间的孙孟开口道:“安国公来了。” 陈修放下茶,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连忙起身,抬眸看向玄袍青年,目中现出一抹急色,开门见山的道:“安国公,您知道朝廷下达的恢复科举的旨意了吗?” 陈墨点了点头,落座下来,侍女给他端来热茶,他道:“早在意料之中。” 陈修也是落座下来,道:“那朝廷可提前跟安国公示意过?” 陈墨摇了摇头。 “啊?”陈修一惊,又急了,道:“那我们怎么办?朝廷恢复科举,但却将地点定在洛南,并未通知各州,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得眼睁睁的看着。” 在之前,陈修觉得陈墨和朝廷的关系不错,毕竟从县侯,平西将军,一步步到太尉、一等国公,若不是关系挺好,芦盛怎么如此抬举。 这样的话,朝廷恢复科举,定然也会让陈墨一同操办的。 但现在看来,并没有。 陈墨一愣:“谁说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科举我们照常办,我已经通知左大人和耿大人过来襄阳了,到时你与他们二人,还有麟州的一些大儒,抓紧时间把考题研究出来。” “啊?” 闻言,陈修一惊,道:“可朝廷并无让我们举办科举的旨意,若是我们私自举办,那不是大不敬。” 陈墨本想说,我需要你,就认洛南的朝廷,不需要伱,那朝廷是什么? 你一不给我发俸禄。 二不给我发军粮。 三不赈灾。 哪怕不敬它,陈墨心中也没有丝毫愧疚。 我就举办科举了,你芦盛还敢兴兵来讨伐我不成? 至于遭天下人议论? 陈墨又不是没被议论过,之前身为天师军的一员,后转正,再到俘获宁菀,抢走崇王的儿媳,再到萧芸汐、前皇后等等,那一件事没被议论过。 至于“大义”? 开玩笑。 真理是掌握在多数人的手里。 如今整个北方的民心,都在他这边。 另外,他举办科举,对读书人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南方他不敢保证,到时整个北方的读书人,都会感谢他,为他正名。 到时真得被人批判,自有人替他辩驳。 可是想到这里,陈墨还没搞明白陈修是不是三国的荀彧,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那种。 想了想,陈墨道:“陈公有所不知,如今这天下诸侯,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其中尤属淮王、崇王最胜,更是敢揭起反旗对抗朝廷,此次朝廷之所以没有知会各州,一是不想便宜了淮王和崇王以及其它拥有反心之辈。 二是科举是在全天下选仕,为朝廷选拔人才,匡扶大宋,然而如今朝政却被芦盛把控,他为了自己的野心,只把乡试定在了洛南。我自然不能如了他的愿,我得为陛下选出真正忠于大宋之人,想必陛下得知后,也会理解臣的良苦用心。” (本章完) 五三五 合格就能做官 听完陈墨的话后,陈修有些被绕晕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反而被陈墨的这番忠心之言感动。 虽然他现在确实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陈墨的出发点是好的,有功于百姓,有功于社稷,更是大恩于天下士子。 若是通过此次的科举,培养出一批忠于陛下,忠于国家的人才,大宋未必不能再兴。 反观朝廷,虽是恢复科举,但却把考试的地点只定在洛南,那能吸引几个读书人参加 “安国公英明,是下官想得过于狭隘了。” 自从陈墨让陈修当了科举的总考官后,后者自然不再是白身了。 “诶。”陈墨谦虚的对陈修抬了抬手,旋即说道:“得知朝廷下达恢复科举的旨意后,我就已经将命令下达了下去,想必最近两天下面各县的衙门就会收到,只要想参加科举的百姓,可自行去往青、虞、鳞、淮、江南、江东等合县的衙门投考,到时衙门经核验后,会向考生出具牒书,考生可持牒书,在八月份前往四州州城参加考试” “大善。” 听完陈墨所言,陈修起身弯腰近90度对着陈墨拱了拱手。 很快,关于科举的乡试会在青、虞、麟、淮等州城举办的消息,在天下传开,四州以及江东、江南的百姓,在衙门的官员亲自下乡传达的情况下,几乎是人尽皆知。 四州、江东、江南各县城的城门口,都贴上了公告。 公告上还说了,不仅仅只有青、虞、麟、淮四州还有江东、江南的百姓可以参加,其他各州的百姓也能参加,但需前往青、虞、麟、淮四州任意一州的衙门投考。 投考不设要求,只要你是大宋的百姓,均可投考。 且公告还说了,凡是乡试考试合格者,就算后面的会试没过,安国公都会奖励合格的考生一座宅院,两亩田地,并安排在四州任意一州落户,还可安排做官。 公告的内容一经传开,天下震惊。 要知道,以往乡试合格者,凭借着举人的身份,也能实现阶级的跃升。 但朝廷只会给你一个举人的功名,像宅邸、田地只能靠自己买,或者县里想巴结、拉拢你的士族、富商送。 至于做官,只有进士朝廷才会百分百安排做官,而举人的话,只有空缺,没有人去,朝廷才会安排举人去做,就这样,还得排队,且安排的都是些偏僻的地方。 可是现在,只过乡试合格,就直接全有了。 对读书人来说,参加科举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丰州。 自从淮王上次大败后,淮州的陈军虽然没有趁势讨伐丰州,但淮王已经失去了对丰州的掌握,尤其是淮王投靠了崇王后,丰州属于一个群龙无首的情况。 淮王的一些投机者,见状纷纷前往丰州寻求商机,也有丰州的百姓,纷纷朝着淮州迁徙。 这也使得丰州的百姓,能最先得知四州举办科举的事。 胫县,马王村。 春耕,一般是在立春过后开始,在三月上旬到四月。 北方地区的春耕时间普遍在四月末和五月初。 南方地区会偏早一些,大多是在二月下旬左右。 可是随着大地的积雪消融后,马王村的村民,在二月中旬刚开始,便在田地里忙活了起来。 林衷便是其中的一员。 林衷出身寒门,祖上在太祖皇帝时期曾是五品京官,只是后代不给力,一代不如一代,使得家族逐渐没落。 到了林衷父亲这一代,林家混得最好的,也就是在一个县城当主簿。 偏偏林衷的父亲还是庶出,早早的就脱离了家族,后来因为大乱,林衷一家三口,逃到了林衷母亲的老家——马王村。 马王村,顾名思义,就是村里只有马姓和王姓。 所以林衷在马王村显得格格不入,偏偏他还自视清高。 因为他是村里罕见的读书人,而且他虽是寒门的庶出,但门弟也要比村里的人更高,加之当时他还年轻,又是童生,对于大字不识一個的村里人,相处的时候,林衷总会不由的端起架子来。 不过这种情况是发生在五年以前,现在他已经彻底的融入进来了。 原因就是科举暂停,现实压弯了他的腰。 林衷的父亲虽是庶出,但见识却比村里的人更多,知道读书能改变命运。 林衷的母亲马氏能嫁给林衷的父亲,也是一定的见地,所以二人根本不让林衷操心家里的人,让他专心读书,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衷的身上。 但随着科举暂停,这就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落在了林衷的头上,巨大的压力,村里人的嘲笑,让林衷不得不放弃了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回归到普通人的生活来。 这五年多的时间里,他娶了妻,就是同村的,还生了孩子。 但他的内心深处,仍有一丝不甘与坚持,每到夜深人静,妻儿熟睡的时候,他都会从床底翻出书籍来看,这一习惯,他保持了五年多。 “快晌午了,娘应该已经做好饭了,咱们回去吃饭,下午再来吧。”林衷的妻子王氏把脚从淤泥中扒出来,站在田埂上,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对林衷说道。 林衷轻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 “姐夫,好消息,好消息。”王氏的弟弟从不远处一路跑过来,田埂的路不宽,让他摔倒了好几次,可每次他都兴奋的爬起来,继续跑。 这一幕,也是引来了周围百姓的目光。 “你慢点,别摔伤了。”王氏皱着眉头担心道。 “什么好消息啊。”林衷刚上田埂,正在一旁的水渠里清洗脚上的淤泥,心里没把对方的话当回事。 “天大的好消息,姐夫,科举恢复了。”王氏的弟弟可是听他姐说过,林衷每天晚上爬起来读书的事,定然是很在意这事的。 “这事我早就听别人说了,要去洛南,太远了,没有盘缠,路上也不安全,我跟你姐说了,不去。”林衷头也不抬的说道。 “姐夫,不是朝廷的科举,是安国公。” (本章完) 五三六 花钱买安心 “安国公?” 林衷看着自己的这个小舅子,疑惑道:“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淮州的易县张贴了科举投考的告示,具体的姐夫你去问福叔吧,他现在正在你家跟轩叔说话呢?”林衷的小舅子王重二道。 而他口中的轩叔就是林衷口中的父亲,林轩。 “表舅?” 林衷肯定是知道这人的,此人名叫马福,是马王村唯一的行脚商人,年轻时给县里的秀才家打过杂,受过启蒙教育,会认一些字,后来干起了行脚商人。 在淮王还统治淮州时期,经常牵着骡子,背负沉重货物,来返与淮州和丰州之间,偶尔还会去江南,可谓是见多识广,是林衷的娘亲马氏的表弟。 说来,林衷落户在马王村后,可没少受到马福的接济。 事关科举,林衷也没有闲情跟王重二多聊了,甚至脚上的淤泥都还没完全洗干净,穿上鞋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 “亲家,俺跟你说,那告示上黄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只要在此次乡试中榜上有名,即可做官,而且俺听人讲,最低都是当县太爷呢,俺看衷儿那孩子聪明,一定能高中。”马福对林轩说道。 马福虽只是地位低下的行脚商,但对读书人是很敬重的。 听到马福这信誓旦旦的保证,林轩这才重视了起来,然后又有些疑惑道:“前段时间朝廷下达的圣旨,不是说要去洛南参加乡试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这种大人物的事,俺就不清楚了,不过俺回来的时候,曾听一老先生说过,安国公以前是潜龙在渊,待时而动,如今这时机到了,不过俺没太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老先生也总打马虎眼,不过等衷儿回来了,问下他就知道了。” 说着,马福脸上的笑容一收,沉吟道:“不知这几年,衷儿可荒废了学业?” “不曾,不曾” 马福的话音刚落,屋外就响起了林衷的声音,只见着林衷一路小跑过来,来到家门口,有些跑不动了,站着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大喘着粗气道。 “衷儿回来了。”马福看到林衷回来了,当即笑着起身走过去。 “表舅,这易县的科举,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衷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自己看吧。”马福从袖子掏出一张刚折好的白纸,道:“这是俺专门请人抄录的易县告示的内容,衷儿你是读书人,看完后肯定比俺更清楚。” 林衷点了点头后,看完后,拿着纸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见林衷不说话,林轩和马福都忙问他怎么了。 下一秒,林衷直接抱着纸张跪了下去,喜极而泣了起来:“天不负我啊,天不负我啊”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这时,马氏端着一些刚出锅的玉米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林衷,紧张的问道。 刚宣泄完内心情绪的林衷,看到母亲进来,直接起身抱住了马氏,热泪盈眶的说道:“娘,儿要去参加科举了,去易县投考。” 两天后,易县。 衙门。 “姓名?” “林衷,衷肠的衷。” “年龄?” “23。” “哪里人士?” “丰州胫县马王村。” “好了,已经登记好了,这是你的牒书,收好了,八月八日准时前往淮州城参加考试,莫错过了时间。”衙门的书吏将属下林衷的牒书给了他,并仔细的叮嘱一番后,道:“下一个。” 从衙门出来,林衷感觉有些不真实。 从进衙门到出来,才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他就投考完成了,这效率简直太快了,快得他不敢相信。 在外焦急等待的马福,看到林衷这就出来了,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道:“衷儿,你怎么就出来了?可是没投考成功,俺给的银子伱可给了小吏,还是对方嫌少了?” 马福作为行脚商,知道衙门里的这些官员都是什么德行,为此林衷进衙门前,他还特意给了林衷一两银子,让对方行贿给小吏,免得小吏为难。 林衷摇了摇头:“表舅,我没给银子,我一进去,他就问了我姓名年龄之内的,就说我投考成功了。” 说着,把自己的牒书拿给了马福看。 闻眼,马福有些讶异的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真实性,还道:“该不会是衙门糊弄咱们的吧?” “应该不是,刚才进去的时候,我看前一个投考的考生,和我们拿的是一样的牒书。”林衷道。 “那也太顺利了.” 太过顺利了,反而让马福觉得有古怪。 于是两人硬生生等到衙门放衙,看到白天登记的书吏从衙门出来后,两人瞬间跑了过去。 这时,二人发现,和他们有着同样目的,还不少。 十几人瞬间把书吏围了起来,书吏还吓了一跳,以为遇到了贼人,心中还惊呼这贼人也太过大胆了,在衙门前就敢行凶。 但他们却把一堆白花花的碎银子递到了他的面前,一口一个大人。 等知道原因后,书吏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人给他送银子,既然只是想让他交個实底,原因就是白天投考太过顺利了心里不安心。 说实话,面对这白花花的碎银子,书吏还是比较动心的,若是私底下,他就收了,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还人来人往的,他哪敢收。 他冷哼一声,一甩袍子,道:“你们将某当什么人了,衙门前贴的告示黄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白天之事,也做不得假,尔等既然已经投考成功,这时应该好好回去复习功课,争取八月高中。” 说罢,书吏又冷哼一声,离开了。 等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后,书吏顿时露出一副肉疼的表情,同时心中又觉得刚才自己那副视金钱如粪土的举止,简直帅呆了。 之后,他乐悠悠的哼着小曲回家了。 那林衷和马福回到马王村后,两人依旧有些不放心,最终决定去淮州城一趟。 而路上的盘缠,马福表示自己来出。 林衷颇为感动,心中暗下决心,如投考是真,将来高中,定要好好报答表舅。 (本章完) 五三八 南强北弱 “原来这科举是安国公请求恢复的。” 酒楼二楼,林衷听完说书先生所说,再听着周围众人议论分析,显然是相信了说书先生的话。 而不仅林衷相信了,酒楼里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陈墨在四州之地威望极高,深受百姓的爱戴,又听众人这一顿分析,自然觉得这是陈墨会做的事。 说书先生说着,抿了口茶,旋即说道:“安国公为国为民,实乃我大宋的擎天柱,前段时间北方蛮子南下,夺我国土,害我百姓,夺我国之财,朝廷下旨,命天下诸侯北上抗敌,然衮衮诸公却视若无睹,拒不出兵。 在这危难之际,唯有安国公一人领兵北上,抗击外敌,斩敌近八万,收复故土,扬我大宋之威名,壮我中州民族之气节。为解决金南蛮子俘虏了大宋百姓,安国公悍然率兵攻入海宴关,说下了那句振奋雄心之语——寇可往,我亦可往” 作为一名说书先生,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将观客的情绪调入到自己所说的故事情节之中,使他们的情绪受到感染。 而现在说书先生的这番话,无疑说的众观客热血沸腾,拍手叫好。 “安国公乃当世之英雄。” “不错,我乃青州人士,若不是安国公,我一家老小,早就饿死在宣和七年的那个寒冬中,是当时的安国公接济了我等,给了我们一家五口饭吃,还给了我们住的地方。” “何止,当时安国公还给我们免了赋税,分给了我们田地,让我第一次感受到做人的尊严。” “.” 说话间,马福也是点完了菜,叫来了小二,小二提了一壶酒上来。 郭宁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喝了口后,望着下方的说书先生,一脸向往之色:“我辈读书人,自当追随安国公的脚步,救国于危难,救民于水火之中。” 听到郭宁的话,林衷有些惭愧的叹了口气,道:“以前在下听闻安国公的大名时,还觉得此人鹰视狼顾,性情桀骜,贪财好色,绝非善类,此刻才知那时的自己目光短浅,安国公乃当世之人杰。” “林兄此言,甚合我心,看来我与林兄能成一对知己。”郭宁给林衷倒了一杯酒,然后两人干了一杯。 之后,等小二上完菜,教会两人火锅怎么吃后,郭宁感慨道:“安国公真乃奇人,不仅文治武功一绝,在这吃的方面,也是大师。此次八月乡试,郭某定要高中,名列前茅,见一见那安国公是何等之英雄。” 郭宁言语中充满自信。 读书人,自当有一股狂气。 随后,林衷与郭宁二人相谈甚欢,林衷观郭宁之才识卓绝,远在自己之上,便聊了些更深的问题。 得知郭宁十二岁时便是童生,十五岁取得秀才功名,本身还是一名八品武者。 林衷露出一抹苦笑,道:“郭兄之前说有事问我,只是不想让在下难堪吧。” 郭宁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继而大笑道:“林兄别多想,绝对没有。” “那郭兄要问我什么?” “刚才的交谈中,林兄不是已经解答了吗?”郭宁笑道。 林兄一滞,继而自顾干了一杯道:“能认识郭兄,实乃在下之幸。” 之后,两人在吃火锅的时候,又结交了一人。 此人自称戴图,也是来自宴州,与林衷同龄,说听闻了林衷、郭宁席间的高谈阔论,觉得与自己志同道合,特来结交。 林衷、郭宁见戴图也是读书人,且其面相俊俏,谈吐不凡,便默认了与其结交。 之后,三人还有马福相伴去往淮州城衙门。 戴图见郭宁要在淮州城的衙门投考,便道:“郭兄,不可。” 郭宁一愣:“为何不可?” 戴图拉住郭宁,徐徐道来:“郭兄有所不知,这四州乡试的名额都有数。江南的士子,这可都是来淮州投考的,而江南近千年来,都是文人的圣地,书墨之气浓厚,且江南未经战乱,江南的士子个个满腹经纶,若是郭兄在淮州城投考,乡试就要和他们一个考场,这怎么比得过。 所以依在下之见,应当前去青州报考。近年来,青州常逢战乱,青州的读书人根本无心读书,荒废学业五年多,定不是我们的对手,且根据告示上所言,在下猜测去青州投考的,也都是北方的世子,根本不足为惧。我等若是前去青州投考,定能拔得头筹。” 听完戴图所说,林衷和马福面色微变。 郭宁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那我就更应该在淮州投考,能和江南的士子同处一考场,相互竞争,那是何等之精彩。” 说着,郭宁一手搂着林衷的脖子,一手搂着戴图的脖子,道:“而且林兄已在淮州的易县投考过了,我们二人作为朋友,自然得陪林兄。” 戴图道:“那我们就更应该前去青州,这样也少了二人跟林兄竞争。” 林兄讪笑道:“我没事的。” 最终,不顾戴图的劝说,郭宁依旧在淮州城投考的。 林衷也确认了自己在易县投考是真的,淮州城的衙门有据可查。 戴图则是告别了二人,去了青州。 …… 二月底。 麟州,襄阳城。 耿松甫已经从淮州赶到了襄阳,陈墨亲自接见。 宴席上,耿松甫跟陈墨说了科举的几個问题,道:“安国公,如今科举的事在天下传开,可下官却未听闻过四州乡试在地域上有过限制。” “哦?” 陈墨一愣,这段时间他并未操心科举的事,而是全权教给了陈修,现在闻听此言,疑惑道:“耿先生这是何意?” “南方这些年来,尤属江南、江东,未逢战乱,而北方战乱不断,太平的日子少。这北方的士子,定然是比不上南方的。因此,安国公要防止这南方的士子,跑到北方来投考。”耿松甫道。 闻言,陈墨一惊,这让他想到了明朝时期的南北榜案,旋即说道:“耿先生此言有理,等会我便交代下去,既然设定地域限制,那么这南北的考卷,也要有所不同。” (本章完) 五三九 吴宓生了 就在陈墨与耿松甫讨论南北考卷之时。 外间的孙孟走了过来,急声道:“侯爷,大夫人要生了。” 闻言,陈墨面色微怔,心神一动,都没有跟耿松甫说离去的话,便一路向外小跑而去。 吴宓和韩安娘都是在去年五月初诊断怀得孕。 说明四月份就已经有了孕,算算时间,这个时候也是到了生的时候。 回到府上,陈墨把缰绳扔给了仆人,赶忙朝着后院跑去。 此刻,后院之中,吴宓的厢房外,已经站满了丫鬟和稳婆,随时待命,而负责的几个稳婆全部进入了厢房,为吴宓接生。 陈墨赶紧在外等候的夏芷晴,道:“芷晴,宓儿在里面怎么样?” 夏芷晴见声音带着急切,连忙安慰,道:“接生的稳婆已经进去了,好几个,都一起帮着接生。夫君你不要担心,宓姐姐本身就是大夫,怀着孕的时候,没少喝安胎的补汤,定会一切顺利的。” 对此,陈墨还是心头微急。 大宋可没有剖腹产,吴宓虽是武者,但还只是下品,生孩子对她来说,还是犹如一道鬼门关。 “夫君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这接生的稳婆可是帮芷晴顺利接生过的,有经验。”韩安娘挺着个大肚子,在易诗言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陈墨赶忙上前帮扶,面露微怪道:“你也这段时间要生了,不好好躺着,怎么来了。” “安娘姐非说要过来看看,怎么劝都劝不动。”易诗言也是说道。 “二郎,小鹿,没事的,奴家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韩安娘道。 陈墨此刻心都急在屋里头,见安娘这么说,当即也不说什么了,急切的在外等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 “啊” 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响起,原本在屋外来回踱步的陈墨心头松了口气,等侍女从厢房出来后,忙问:“怎么样了?” 侍女笑道:“老爷,母子平安,是個公子。” 闻言,夏芷晴、夏芷凝玉容微微变了变,同时心中也松了口气,这下可以彻底断了那不该有的念头了。 没错,夏芷晴是想过吴宓生的是女孩的,这样身为男儿的诺儿,就好过了。 她知道这种念头不该有,但当娘的,总是会方方面面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对此,韩安娘也是如此。 陈墨不知众女的想法,忙道:“宓儿她没事吧?” 说着,陈墨又道:“我去看看。” 说罢,直接走进了产房。 屋内,侍女们早已收拾干净,看不到半点污秽,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热气。 此刻,吴宓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头发披散,面色微白,在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光辉圣洁,额头上渗透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旁边的侍女见得,忙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 她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不远处正在给婴儿清洗的几个稳婆,从今以后,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她的脸上露出笑容。 忽而,她略有所感,抬眸望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欣喜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这产房,乃为不吉之地。 平时跟萧芸汐聊天的时候,吴宓可是听她说过,淮王正是进过产房后,才对她没了兴趣。 陈墨行至近前,拉过吴宓的纤纤玉手紧紧握着,更是蹲下身来,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温声说道:“宓儿,辛苦你了,我来看看你。” 吴宓点了点头,这时婴儿已经清洗干净了,裹上小被子,被稳婆抱了过来,她轻声笑道:“夫君,你来看看咱们的孩子。” 陈墨从稳婆的手里接过孩子,一般来说,刚出生的孩子说不上好看,但眼前的孩子,却十分的好看,他笑道:“宓儿,这孩子像你。” 说着,把孩子放在了吴宓的旁边。 吴宓紧紧的盯着孩子,柔声道:“他像夫君的。” 说着,她犹豫了一会后,道:“夫君,妾身能为这孩子起个名吗?” “当然可以,你是孩子的娘,无需问我的。”陈墨道。 “这孩子这么好看,嘉,美也,更有善的意思,不如便叫陈嘉吧。”吴宓道。 陈墨本身就是起名废,而且答应了吴宓,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去想了,道:“好,就叫陈嘉。” 吴宓脸上笑意浅浅,看向一旁的婴儿,笑道:“嘉儿,我的嘉儿。” 那正在哭泣的陈嘉,似乎是感受到母亲的呼唤,又或是觉得这名字不错,哭声顿停。 见状,吴宓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 陈墨回头看向几个接生稳婆,还有正在忙碌的侍女,笑道:“通通有赏,府上的仆人,也都赏三倍月例。” 稳婆和侍女们一喜,赶紧道谢。 忙完这边的事后,陈墨方才离开了安国公府,再次找到耿松甫。 陈修也在,二人正在商议什么。 见到陈墨来了,二人都是讶异之色,耿松甫问道:“安国公,没事吧?” 陈墨轻笑道:“母子平安。” “是儿子?”耿松甫也是露出笑容,道:“太好了。” 说实话,耿松甫还真担心吴宓生个女儿。 毕竟现在陈墨的女人也有不少了,若是吴宓生的是女儿,其他的女人再生几个儿子出来,将来为这接班人可有的争。 “外敌驱逐,失地收复,如今又科举恢复,安国公喜得一子,真是上天保佑,大吉大利啊。”陈修笑道。 陈墨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刚才二位再商议什么呢?” “下官刚才正与陈公商议考题的事。”耿松甫道。 “哦,说说看。”陈墨来到上首坐下。 陈修道:“既然这南北考卷有所不同,那么下官认为,这北方的考卷相比南方的考卷,可以相对简单一些。那么考题可围绕安国公抗击金夏蛮子,收复失地来出。” 闻言,陈墨想了想,道:“可以,但是不能占比太重,更多的还是围绕如何治理县城,恢复民生,还有用人以德、用人以才来出。” 陈墨的目的可是选拔官员来帮他治理北方。 (本章完) 五四零 海隼 二月下旬的天气,气温已经回暖,衙门后衙的大厅里,三人正在商议着科举的事。 陈墨斟酌了一番后,道:“耿先生,你曾经在高州的乌台县当过县令,较为熟悉北方,就由你负责北方考卷的总出题官,至于其他出题的人选,就有你自行挑选。” “诺。”耿松甫拱了拱手。 “陈公,此次大考,肯定是南方的世子投考的更多,才学也更高一些,可以择重给予淮、麟两州乡试更多的录取名额,这南方考卷的题目,就交由陈公还有还未过来的左大人了。”陈墨道。 陈修郑重的点了点头,顿感身肩重任,这是宣和六年暂停科举以来,重新恢复的第一场科举,而他作为这青、虞、麟、淮四州科举的总老官,汇聚着全天下读书人的目光。 这科举若是办好了,他也会受到万千学子的尊崇,将来的史书上,也会有他浓厚的一笔。 若是办得不好,也有损他的名声。 可以说,这一届科举,对于陈修来说,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墨站起身来,对着二人拱手拜了拜,道:“这次的科举,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劳烦二位了 说着,陈墨话锋一转,道:“我特意让魏临春在城西找了一间宅子,往后几个月里,一直到乡试结束,两位就得一直待在这座宅子不能出去了,当然日常所需,我会派人送来的,缺什么,你们尽管跟外面的守卫说。” 陈修和耿松甫也是连忙起得身来,身子躬得比陈墨还更低,异口同声道:“定不负安国公所托。” 至于陈墨所说的得在一座宅子一直待到乡试结束才能离开,两人都理解。 这是防止考题提前泄密。 之前朝廷举行科举的时候,比这还更严。 商议完科举之事后,陈修便退下了。 耿松甫则没有离开,跟陈墨说起了丰州之事。 “据前方的探子称,淮王率领仅剩的数千亲兵,撤出了丰州,下官猜测,即有可能是投靠崇王去了。”耿松甫道。 陈墨点了点头:“淮王突袭淮州两次失利,连麾下的头号大将楚策都战死了,麾下军队也几乎是全军覆没,现在的他,定然是守不住丰州的,拜在他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投降以及离开丰州。淮王恨透了我,肯定是不会投降的。” “到底都是皇室宗亲,淮王投靠崇王,若无安平王默许,淮王也到不了崇州。”耿松甫道。 毕竟淮王若想去崇王,只能从安平王的封地宴州经过。 “安平王暂时不用管,他就是个“老好人”,不支持谁,也不得罪谁,现在对我有威胁的,只剩崇王还有淮南的芦盛了。”在耿松甫的面前,陈墨并没有掩饰自己的野心。 而跟了陈墨这么久,耿松甫对此也是心知肚明,道:“那安国公打算何时接管丰州?” 之前淮州的陈军大败淮军后,之所以没有趁势进驻丰州,是因为当时的陈墨还在北方,虞州的金夏军也没有退兵,实在不宜进军。 等陈墨回来后,又正值年后,天寒地冻,便暂且搁置了下来。 “快了。”陈墨的打算是等韩安娘生完孩子后,便起身前往淮州,总管进驻丰州一事。 …… 川海,潮平县,南宫家的港口——潮平港。 南宫家是依靠出海发的家,近百年积累的财富哪怕是江南的萧家都比不上,若不然不可能凭借着一家之力就支撑起了当时天师军的水军,就是历史底蕴不够深厚。 早没有南宫家之前,潮平港这一块只是一块杂草丛生的淤泥地。 后在南宫家的建设下,此地成为了一个泊舟良港,除了避风、出入方便外,水深、港阔也是优势,港去东西宽约十里,南北长约二十余里。 水域烟波浩瀚,周围是鳞次栉比的楼房。 在今日之前,水域上都是樯帆林立,可是此刻却是一片空旷,岸口站满了南宫家的人以及准备卸货的工人。 因为今日是南宫家的船队返航的日子。 船队的每一次返航,都是满载而归,船队上货物价值,不少于百万两。 可以说,整個潮平县的百姓,都是靠给南宫家帮工维持生活。 尤其是陈墨收复北方之后,南宫家更是一举成为了川海这个州绝对的霸主,无人更招惹,除了南宫家本身的实力不俗外,更有一个安国公的姑爷。 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叫声在上方响起。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大鸟盘旋在天际。 此鸟名为海隼,在川海民间视为守护神的存在。 川海的民间有个传说,凡是出海迷了方向的人,海隼都会出现,为迷路的人指引回家的方向。 这传说倒也没错,海隼乃天地灵物,双翼展开后,体型达丈许,且耐力十足,能不吃不喝不休息飞行万里。 南宫家曾有缘捕获一只,并驯养成了家禽,之后一直跟着南宫家的船队出海,也被南宫家的下人称之为海爷。 “老爷,是海爷。”南宫家的管家对南宫瑾说道。 就在这时,港口传来一边骚动,有南宫家的族人惊呼出声:“船队回来了。” 只见不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堆黑点,随着黑点越发的靠近港口,才发现,这些黑点居然是一艘艘由艨艟巨船组成的浩瀚船队,这些巨船连成一排,行驶在广阔的海面上,乘风破浪,给人极强视觉冲击力。 但随着船队的越发靠近,南宫瑾眉头微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他看到好几艘巨船有修补的痕迹,有的船只连船帆都没了。 而且若是他没记错的话。 当时出海的时候,远不止这些船,眼前的这些船只,相比出海时,最少少了三成。 “嘶,怎么船是破的?” “难不成是途中遇到了海盗?” “此次出海,可是有八千水师护航,哪里的海盗有这么大胆子。” “.” 很快,越来越多人发现了船队的异样。 随着船队抵达港口,众人还发现,船队上的人,好多受了伤。 (本章完) 五四一 仙岛? 船队的靠岸,迎来的却不是人们的欢呼,而是一片静默。 因为从船上扛下来了一具具泡得发胀的尸体,看尸体的情况,是死于海难。 “别看了,别看了,看什么看。” “都让一让。” 南宫家的护卫开始驱赶起了港口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南宫瑾脸色沉了下来,因为这些扛下来的尸体,少说有几百具。 就在这时,南宫瑾看到章封从船上下来,赶紧上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要知道,随着南宫家整合了川海外的海盗,几十年来,拜访了海外十几个国家和地区,开辟出的主要航路就有二十几条,早已度过了“开荒”期。 每次出海,虽然伤亡还是有,但每次都不过五十,航路上的海盗,看到这庞大的船队,吓都吓跑了,哪敢靠近。 让南宫瑾担心的是海外的哪个国家趁着船队靠岸贸易的时候下得手。 “姐夫,这事说来话长,咱们回去再说吧。”章封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低声道。 南宫瑾点了点头。 府上早已备好了接风宴。 南宫瑾的夫人章氏早早的就坐在客厅等候。 这时,丫鬟欣喜的小跑进来,道:“夫人,老爷同二老爷回来了。” 章封自从在青州被陈墨扣下水师回到川海后,就借着陈墨的这杆大旗,重新在川海招募了一支近两万人的庞大水师。 因为以前还要顾着朝廷,南宫瑾招起人来,还要藏着掩着,上下打点,可是这次,完全无需顾及了。 水师组建完后,章封就负责起了南宫家的海外贸易。 在南宫家有了二老爷之称。 “走,一同随我出去迎接。”章氏闻言面露欣喜,在一众丫鬟的簇拥下,朝着外面走去。 刚来到府外,就碰到了从马车上下来的南宫瑾、章封二人,章封还抱着一个木匣子。 “老爷、封弟.”章氏脸上的笑容瞬间一收,沉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姐,出事了。”章封苦笑的说了一声。 章氏面色一凝。 “进府再说。”南宫瑾背负着双手,朝着府内走去。 客厅。 南宫瑾驱散了一众下人,只有他和章氏、章封三人在。 坐好后,南宫瑾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都是因此物引起的。”章封把木匣子放在了桌上,然后缓缓打开。 顿时间,一股热气从匣子中释放了出来。 只见匣子内,静静得躺着一枚成人拳头大小的果子,果子是火红色的,形状很奇特,不规则,还有叶子形状的流须。 “这是何物?”南宫瑾一愣。 “仙果,那古罗国的人是这样跟我说的。”章封道:“姐夫你看,此果早已脱离土壤多时,却一直未出现腐烂的迹象,反而依旧饱满,还散发着一股热气,仙不仙果不好说,但绝对是一先天灵物。” 闻言,南宫瑾当即小心翼翼的手上触摸了一下,虽然果子散发着热气,但一点都不烫,他又轻轻的戳了戳,发现果子的表面是软的。 “这果子怎么吃?”南宫瑾以自己目前的见识来看,这果子应该是要剥皮的。 “我也不知。” “???” “姐夫,我真的不知道。”章封苦笑一声。 “那些尸体跟这果子,到底有什么关系?”南宫瑾问。 章封徐徐说了起来。 原来,船队靠岸古罗国的时候,古罗国中有一人就把这果子卖给了章封。 章封虽然不知这果子到底是什么,但也知不是寻常的果子,便好奇的询问这果子是哪来的。 那古罗国的人便说这果子是从仙岛得来的。 章封便让这人仔细的讲讲。 那古罗国的人说,他前些天出海打渔的时候,那时是下午,烈日高照,可海面上却起了大雾。 他被困于大雾之中,一下子就迷失了方向。 等大雾散去的时候,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小岛。 他登岛后,便觉得岛上的一切不似凡间,美得好像仙境。 而这果子,便是他从岛上摘的。 因为要在天黑前赶回去,他也就没有在小岛上多待,便离了岛。 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回去的方向,偏逢此时,海上突然下起了大雨,刮起了狂风,掀起了浪涛,一下子就将他的船给掀翻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于海难的时候,一个仙子出现了。 那仙子会飞,直接将他救了起来,还救了他的船。 恰逢此时,狂风暴雨都停了,仙子又给他指引了回去的方向。 “会飞的仙子?”南宫瑾眉头一挑,对此并不是特别的惊讶,一品武者就能够调动自身的先天灵气飞行一段时间的,旋即说道:“于是你就听信了他的话,去找寻了他所说的仙岛?” 章封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说来也是奇怪,当时明明风和日丽,海面上也是风平浪静的,可是我们的船队来到他所说的那片水域后,就突然下起了暴雨,还刮起了飓风,先行的船只直接被飓风刮了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当时吓得赶紧下令离开了那片水域,却依旧还有船只遭到了波及,船毁人亡。” 章氏从章封说的一系列话中发现了不对劲,道:“那古罗国的人是说进仙岛前是先起的大雾,出来后,才是狂风暴雨的,可你们都未进仙岛,怎么就直接狂风暴雨了。 还有,既然他登上了仙岛,摘了仙果,不可能就只摘一個,他难道就没吃,还卖给了你?他卖给你的时候,难道没教你怎么吃?” “姐,我问了,他说他就摘了一个,还说他也知此物贵重,说他一条贱命吃了浪费,还不如拿出来换钱,正好当时我们上了岸,他就卖给了我们。”章封道。 南宫家的船队不止一次到过古罗国,每次都会上岸进行贸易的,且出手阔绰,古罗国的人都愿意跟船队做生意。 南宫瑾眉头蹙了蹙,道:“此行总计伤亡多少人?” “算上失踪的话,总计两千一百二十八人。” (本章完) 五四二 教化外夷,韩安娘生了 “砰” 南宫瑾拍了下桌子,喝了一声:“瞧你干得好事。” 章封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伤亡这么大,主要原因就是在自己,若是自己不好奇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南宫瑾倒也没想过真要责罚章封,数落了几句后,旋即说道:“此次收获如何?” 章封看了眼姐姐一眼,然后沉声道:“远远低估了预料。” “嗯?”南宫瑾皱起了眉头。 章封徐徐讲述了起来。 原来,南宫家的多次出海,每次都赚得盆满钵满,这自然引起了海外国家的垂涎,于是好几个海外国家,就趁机提高了关税以及所谓的过路费。 为此,章封缴纳了一笔高昂的费用。 “他娘的,斯基、印球等国也就算了,连波琉国这种弹丸小国,也敢向老子收过路费,若不是在古罗国寻仙岛栽了跟头,老子非得率兵灭了他们。”章封想到这事,就憋了一肚子火。 像斯基、印球这等海外国家,虽然算不了什么大国,但也不是章封能够随便招惹的。 可波琉国,国土面积估计还没有川海大,人口都没有过百万,在章封的眼里,就是一个还未开化的蛮夷国家,若不是惦记这个国家的宝石和药材,章封都不带它玩的。 可是现在,连它都敢眼红了。 这就像平日里自己始终瞧不上的小弟,现在敢跟自己蹬鼻子上脸了。 说着,章封道:“姐夫,依我看,下次出海就直接率兵把这波琉国给灭了得了,到时上面的宝石、药材不全都是我们的,跟他们还交易什么? 若是不给它一点颜色看看,下次它还敢要的更多。” “你有多大的把握?”南宫瑾问。 章封:“???” “怎么,你不是一直想灭了波琉国吗,这次哑巴了?”南宫瑾瞪了章封一眼。 “不是.” 章封有些懵,他的确不止一次提议过灭波琉国了,可南宫瑾每一次都说,海外航行要以和为贵,我们出海是求财的,打打杀杀解决不了问题之类的话拒绝,可是这次,却问他把握有多大,画风不太对啊。 “姐夫,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国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章封问道。 南宫瑾叹了口气,旋即说道:“陈墨已经占据整个北方了。” 说着,南宫瑾便把这段时间国内发生的事,告诉给了章封。 章封瞪大了眼睛,心中惊呼陈墨这也太生猛了。 “不是姐夫,这跟我们攻打波琉国有什么关系?”章封道。 “他要在四州之地举办科举,到时天下的士子都会参加,而他便是想通过科举选拔出官员,替他治理北方,到时川海也不容幸免,到了那個时候,咱们南宫家的好日子就算到头了。” 南宫瑾如何看不出陈墨的野心,到了那个时候,他能允许南宫家养这么多兵? 南宫家也没法再招募新兵了。 万一陈墨到时候,又要像青州时一样,收走南宫家的兵马,那到时南宫家怎么办? 这点不得不防。 因此得提前开辟海外了。 “波琉国缺少铁器,国内连件像样的铁甲都没有,若是姐夫给我五千甲兵,我有十成的把握。”章封想了想,道。 “五千甲兵?南宫家总共都没有五千件甲胄,去哪给你配五千甲兵,只有一千。”南宫瑾斜了章封一眼,道。 铁甲,即便在如今这么乱的世道,也依旧是稀罕物品。 即便是海外贸易,也购买不到铁甲。 因此,想要获得铁甲,只能自己私自打造,可南宫家放开手脚才多久,这么短的时间,也造不出五千套铁甲出来。 “一千.”章封面露为难之色,然后伸出三根手指:“那只有三成了。” “再给你配七千普通士卒。”南宫瑾道。 “保证灭了波琉。”章封拍着胸脯说道。 “不是灭,我们这是教化外夷,我大宋乃礼仪之邦,怎么能欺负人呢。”南宫瑾是读书人。 “明白,明白。”章封连忙点头,然后看着桌上的仙果,道:“那这果子如何处置?” 南宫瑾想了想,然后从果子上扯下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流须,道:“来人。” 很快,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吃了它。”南宫瑾把扯下来的流须递给了丫鬟。 丫鬟二话没说,直接吃进了嘴里。 毕竟在这种大家族,下人是不敢违背主子的话的,被打死也是白死。 “是何滋味?”南宫瑾问道。 丫鬟嚼了嚼:“有点苦涩,还有点酸甜。” 南宫瑾挑了挑眉,等丫鬟吃进肚,又过了一刻钟后,他再次询问对方有何感觉,有没有什么不适。 丫鬟说身体暖洋洋的,没有不适感。 又过了一刻钟,南宫瑾再问。 丫鬟说这次什么感觉都没了。 南宫瑾让丫鬟退下,想了想后,又叫来一名九品侍卫,同样扯下一块仙果的流须,命令他吃下。 相比于身为普通人的丫鬟,身为武者的侍卫,感觉更为敏锐。 “老爷,属下感觉自己的修为精进了不少。”侍卫道。 南宫瑾和章封对视了一眼,继而两人都面露殷红之色,心中激动道:“难道真是仙果.” 不过即便有二人试吃了,出于谨慎的南宫瑾,并没有去吃,而是打算等几天,看看吃了仙果的丫鬟和侍卫有没有事再说。 …… 川海发生的事,陈墨尚未可知,自从上次在青州扣下南宫家的水师后,南宫家好像就闹起了小脾气,少有跟陈墨这边接触了。 此刻的他,正在韩安娘的厢房外焦急的等待着。 二月的最后一天,韩安娘生产了。 房间里,帮夏芷晴、吴宓接生过的几个稳婆,还有侍女们,都围在床边忙碌着,她们一个个面露紧张之色。 因为这都过去一个时辰了,孩子还舍不得从韩安娘的肚子里出来。 稳婆在一旁焦急的喊道:“二夫人,用力啊,快出来了。” 韩安娘哼哼唧唧,脸上满是汗水,冷得脸色都发白,檀口微微张着,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又过了半个时辰,伴随着“啊啊”的婴儿啼哭声,韩安娘心头一松,昏死了过去。 (本章完) 五四四 想要仿制怪雷的岳朴子 三月时节,正是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春意盎然的时候。 金夏,京都。 一座奢华、古香古色的宅院内,处于宅院深处的炼丹房。 完颜夏吉自虞州退兵后,便率领精锐退出了大宋,之后他将兵马驻守在东游国,他则率领麾下的亲兵营返回了金夏,留守在陇右的兵马,只是一些杂牌军,兵马也不多,主要的目的是作为耳目,另外给陈墨使点绊子。 刚上完早朝回来,完颜夏吉便朝着炼丹房走去。 “真人。”完颜夏吉一边叫着岳朴子,一边推开了炼丹房的门。 恰好就在这时,炼丹房内传出一道炸响,一股浓浓的黑烟与热浪倾泻而出,正好朝着刚进来的完颜夏吉涌去。 完颜夏吉眉头一挑,下一秒,一面由先天灵气凝聚的屏障挡在了面前,将涌来的黑烟与热浪尽数抵挡了下来。 “真人?” 完颜夏吉一挥手,一道由灵气凝聚的防护罩笼罩在其自身,随后径直的朝着炼丹房内走去。 “咳咳.将军,您来了。”一名衣袍脏乱,蓬头垢面,脸上黑漆漆的道人咳嗽着从内走了出来,看到完颜夏吉后,擦了擦脸上的污渍,叹了口气道:“将军,又失败了。” 闻言,完颜夏吉面目一凝,讶异道:“刚才的异响是真人你弄出来的?” 岳朴子点了点头:“眼见有些眉目了,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之前在战场的时候,岳朴子就对陈军使用的“怪雷”,有些莫名的熟悉,那散发出的味道,跟他平时炼丹有些像。 于是在这之后,他就搜集了那怪雷爆炸后所剩的残留,从残留物上,他嗅出了几种物质,一个是硫磺,还有木炭,还有一种味道他当场没有得出来,可回到金夏后,一番寻找下,他发现是硝。 于是他就找到这三种物质,在炼丹房进行研究了起来,但每次都失败了。 不过从失败物发出的响声来看,他的方向是找对了。 “贫道猜测肯定还少了些什么,或者漏了哪个步骤。”岳朴子沉声道。 完颜夏吉点了点头:“我看也是,威力太弱了,连这房门都没出现破损,声音也不如那怪雷的大,而且我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是连控制都控制不了。” “看来得多试试了。”说着。岳朴子道:“将军,贫道需要人手,这样试起来也能更快一些。” “这没问题,此次从东游国还有大宋虏获了大量的奴隶,要多少真人你尽管说。”完颜夏吉道。 “百来人就够了。还有,贫道需要一个大点的地方。” “我给你安排。” “谢将军。” “无需多礼,若是真人你能仿制出陈军的怪雷来,对金夏来说,可是大功一件,到时我必奏请大汗,封真人你为国师。”完颜夏吉道。 国师什么的,岳朴子还真不在乎,他现在对这“怪雷”,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又叹了口气道:“若是有一個完整的怪雷供贫道观看就好了。” 说着,岳朴子道:“已经三月了,大汗对东路军全线溃败是如何处置的?” 八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对金夏来说可是极大的打击,说是动摇了根本都不为过,这么严重的事,肯定是需要有人负责的。 但统帅贴木尔,副将耶律驽齐、贴木铁等,也都先后战死。 所以岳朴子十分好奇,这件事由谁来背锅。 “噶尔认罪了,已经进大狱了。”完颜夏吉沉声道。 岳朴子一愣,好家伙,噶尔作为东路军后方的留守之将,区区一五品武者为此事认罪,简直有些儿戏了。 岳朴子道:“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背的动吗?福临亲王没事?他可是东路军的监军?” “背不背的动不要紧,只要有人站出来负责,大家的面子上都过得去,噶尔若是老老实实的一力承担,最终只是他一个人死,他的全族会没事,反而会享受到噶尔死后留下来的福泽。”完颜夏吉低声道。 要知道,攻打大宋的事,可是可汗拍板定下来的,虽说贴木尔是东路军的主帅,但真要追究下来,可汗的威望也会大损,因此必须要有一个人极力揽下来。 而噶尔,要背景没背景,要实力没实力。 闻言,岳朴子露出一抹同情的苦笑,道:“也是,福临亲王再怎么说也是可汗的兄弟,还是上品武者,怎会那么容易有事” “真人慎言。”完颜夏吉打断了岳朴子的话。 “那对大宋的战事” “只能先搁置,北狄那几个部落有些不安分了。”完颜夏吉对此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可汗拓拔辉的心腹,完颜夏吉知道拓跋辉是想利用伐宋之战积累足够大的威望,最后再已铁血手段,镇压北狄几个部落。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失利。 “那这不是给了陈墨时间吗?”岳朴子道。 “我如何不知,但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若是可汗再提伐宋,满朝有大半的官员都会反对的。” …… 洛南。 关于陈墨在四州之地举办科举的事,自然也是传到了芦盛的耳中。 书房里,芦盛重重的拍了下面前的书桌,喝道:“他现在连装都不打算装了,现在就看我和他之间谁最先翻脸了。” “相国,陈墨此举,无疑是藐视相国您,应当奏请陛下,治他的罪。”有人提议道。 而这所谓的治罪,无疑就是从朝廷的大义压陈墨。 “不可。”洛青阳站出来反对,道:“起码明面上不可,若是朝廷下旨治罪,就等于相国公开和陈墨翻脸了,我们可以暗地里进行。” 洛青阳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发布舆论,但不能官方发布。 芦盛点了点头:“只能如此了。” “这小贼属实可恶。” 说完,芦盛还骂了句陈墨,继而目光看向负责此次科举的官员,道:“贾大人,此次前来投考的学子有多少?” 被唤做贾大人的官员笑道:“听闻科举恢复后,天下学子无不兴奋,大家都踊跃的投考,目前已有三千多人投考。” (本章完) 五四五 陈墨:还望殿下勿怪 自下旨恢复科举到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左右,就有三千多人来洛南投考,其实这个数字挺高了。 毕竟之前还是寒冬季节,都能有三千多人忍着寒冷来投考,现在开春了,天气升温,岂不是后续来投考的人更多. 不过芦盛显然不是这么好糊弄了,语气一冷道:“少拿这些话来糊弄我,到底多少?” 贾姓官员左右看了一眼,旋即拱手低声道:“回相国,只有八百多人。” “八百多人.” 芦盛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旋即说道:“这些人中,三州的士族大家有多少投考的。” “不不到一成,有些还是族中支脉以及庶子。”贾姓官员道。 对此,芦盛当即冷哼一声,道:“一群吸血的蛀虫,迟早有一天,本相国要好好的跟他们算算帐。” …… 另一边。 襄阳城,铜雀苑。 陈墨本以为萧芸汐要跟他说什么,没想到她把自己带来铜雀苑,说昭庆公主想他了。 大门口外的马车里,陈墨目光温煦地的看向萧芸汐,说道:“真是她想我了,而不是芸汐你自作主张?” “妾身岂能骗夫君你。”萧芸汐拿开陈墨那放在身上一直作怪的手,红润的脸蛋儿浮起两朵如桃红的羞红,说道:“你等会再过来,妾身先过去让她好好准备一下。” 说着,萧芸汐便整理了一下随身穿着,继而下了马车,朝着铜雀苑走去。 陈墨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跟下去。 其实他心里,对于是不是她自作主张,并不在乎,反正昭庆公主既然住到这铜雀苑来了,总是要开吃的。 只是陈墨一直没有时间,既然现在芸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便择日不如撞日。 等了一刻钟后,觉得差不多了,陈墨便也下了马车,朝着铜雀苑走去。 …… 昭庆公主楚冉的院落外。 “都准备好了,夫君你等下直接推门进去便可。”萧芸汐看到陈墨来了,迎上前道。 陈墨看着脸蛋儿如润红霞的丽人,心中断定她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他并没有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一把搂住丽人丰腴的腰肢,在对方低声的惊呼中,带着她朝着院内走去:“芸汐你既然来了,那便一同进去吧。” “啊,夫君不要.”萧芸汐有些慌,因为她刚哄骗楚冉沐浴,说晚会带她去参加一个晚宴见陈墨的,现在自己同陈墨一起进去,不就是面对面告诉她我骗你了. 虽然萧芸汐本身就是骗她,但起码中间要有一个缓和的时间吧。 “不要什么?正好芸汐你和昭庆公主比较熟,待会你在旁边,也能缓和缓和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陈墨不由分说了搂着她来到了楚冉的房外。 什么缓和气氛? 萧芸汐能不知道陈墨打得什么坏主意,不就是想让自己和昭庆公主一起伺候他吗。 就当她要找借口推辞的时候,陈墨直接推开了厢房的门。 屋内的屏风后,楚冉正在沐浴。 作为大宋公主,楚冉脸蛋儿雍容华美,还带着一股人妻的韵味,在热气的蒸腾下,沁润的脸庞上,密布团团玫红气晕。 此刻的她,身上的衣物都脱下挂在了屏风上,她捧起一团温水,浇在了锁骨上,使得那本就白皙的肌肤,变得吹弹可破。 脑海中想着晚上的晚宴,便是自己侍奉那人的时候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那傲人的身材,弯弯如黛的柳眉之下,美眸似擒着一抹妩媚流光,她在水中托了托,雍丽、明艳的眉眼之间顿时浮起丝丝缕缕的羞意。 可能是太过的沉浸,她并没有听到屋外的脚步声,直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楚冉方才一惊,连忙双手抱胸,身子往水里缩了缩,看向房门的方向,轻声道:“婶婶,是伱吗?” 房门的那头并没有回话。 楚冉顿感不对,因为她听这脚步声不止一個人。 她面色一白,道:“是谁?” 珠帘声响起,脚步已来到了里屋。 “别别过来了,再过来我.我叫人了,来” “殿下,是我。” 就在楚冉要大喊大叫的时候,萧芸汐赶紧忍住心中的羞耻,开口道。 没办法,只能面对了。 “婶婶.”楚冉并未放松下来,旋即道:“你怎么不敲下门,你旁边是不是还有谁?” “安国公也来了。”萧芸汐道。 “啊?” 楚冉脑瓜子顿时嗡的一下,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两道身影已经绕到了屏风后,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殿下,抱歉,是我骗了你”萧芸汐咬着唇,面带愧疚的说道。 之后,她为了降低自己心中的愧疚,又补充了一句:“殿下,反正你也准备好了,现在也一样的。” “芸汐,这似乎和你说的不太一样啊。”陈墨笑着捏了捏萧芸汐丰腴的腰肢道。 “别别看。” 楚冉抬头看了陈墨一眼后,便是迅速低下头去,尽最大可能的捂住自己的身子,她刚来襄阳的时候,曾在校场外,瞥到过陈墨一眼,当时看得不太真切,此时近距离见面,两道身影顿时重合了。 她那张雍容、丰润的脸蛋儿此刻红若烟霞,犹如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我去.关门。”萧芸汐还是想逃。 “刚来进来的时候就关了,这才多大一会儿,你就忘了。”陈墨搂着腰肢的手不松。 “今天是殿下服侍你,妾身在这不合适,下次,下次一定.”萧芸汐带着些许哭声道。 可青年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为难,而是朝着两侧张开双手,对萧芸汐道:“正好我也还未沐浴,芸汐,为我宽衣。” “啊?!” 两道惊声响起,一道来自萧芸汐,另外一道自然便是来自楚冉了。 楚冉缓缓抬起头来,似乎想确认陈墨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一样。 只见陈墨看着她的双眼说道:“之前就想与殿下见一面的,却没想到遇到金夏蛮子南下,这次回来,忙上忙下的,又一直没有时间,还望殿下勿怪。” (本章完) 五四六 楚冉:你这叫礼乐崩坏 “奴婢怎敢怪安国公。” 楚冉的身份虽然是大宋公主,但作为徐家大公子的妻子,因徐家的拖累,已经成了女乐,是奴籍。 她的双手捂着自己的上半身,声音都在发颤,旋即说道:“还请安国公先出去等候,稍等奴婢一会。” 可陈墨却没有理会她,而是偏头看向一旁的萧芸汐,轻声道:“还不快替为夫宽衣。” 萧芸汐拧了拧秀眉,心中有些后悔,早知自己就不自作主张了,她向楚冉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随后纤指微微颤抖的为陈墨宽衣了起来。 楚冉看着陈墨身上的锦袍脱落在地,心头一跳,本能的想站起身来逃离,可刚要起身的霎那便想到若是这样岂不全看光了。 一下子,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眼见褪去衣袍,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裤的青年正朝着浴桶走来,楚冉那被热水泡得红润剔透的脸庞,现出几许羞急之色,道:“安国公,男女之别,还请自.自重。” 陈墨脚步未停,已经迈上了摆在浴桶旁边的木台阶,温声道:“殿下已是臣的女人了,谈何自重?” “我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人了?”眼见陈墨快要进浴桶了,楚冉也急得顾不得言语上的礼数了。 “殿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陈墨一边说着,踩着木台阶,在混合着花瓣香味的腾腾热气,进入浴桶中。 楚冉沐浴的浴桶,自然比不上陈墨府上特制的浴桶,能够容纳几个人浸泡,单单只是两个人,就显得有些狭窄了,本来桶中漫在山川位置的水位,随着陈墨进来,一下子涨到了她锁骨位置,隐隐要从桶中溢出。 楚冉娇躯顿时犹如触电一般,因为她感觉到陈墨身体已经紧紧触碰到了自己,惊得紧紧的往桶边靠,试图拉开与陈墨的距离。 可空间就这么大,无论她怎么退,都无可避免的要与陈墨接触。 陈墨没有在意她的不安,继续说道:“徐国忠意图谋反,被相国芦盛识破后兵变被杀,至此连累徐家被抄家,男皆被判处秋后斩首,女眷贬为奴籍,充入教坊司。 殿下也因此成了教坊司中一女乐,恰在这时,陛下下旨将殿下赏赐于臣,许以殿下自由,如此一来,殿下便是臣的女人。” 话音落下,陈墨便把手放在了楚冉的肩头,说着:“还请殿下为臣沐浴。” 楚冉:“……” 萧芸汐:“……”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君臣”的戏码又来了。 萧芸汐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目中略有几许莫名意味。 这人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喜欢叫她王妃娘娘,还自己自称臣或下官。 “事虽如此,但.你非得用这种方式羞辱于我吗?” 陈墨所说之言皆为事实,楚冉也不知如何辩驳,只能这般说道。 楚冉作为皇室之女,所言所行皆合礼法,哪怕是后来受徐国忠所胁下嫁给他的大儿子,像白日那啥,还有鸳鸯浴什么的,也是没有的。 她和亡夫在一起多年,一直是“相敬如宾”。 “羞辱?”陈墨故作疑惑,旋即说道:“女人帮自己的男人沐浴,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谈何羞辱?殿下既为公主,定然学过三书五经,三从四德,所谓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服侍自己的男人,怎么是羞辱了?” 楚冉:“……”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对方居然扯出这么多大道理出来,让她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萧芸汐。 但萧芸汐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岂能帮到楚冉,于是当做没有看到一样。 楚冉稍加思索一番,道:“但书上也没说女子要这般服侍自己的丈夫,而且这还是大白天,你你这叫礼乐崩坏。” “但殿下可听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个时候就应该听丈夫的,还不是学书上的。” 陈墨凝眸看向楚冉一手遮住身前的春光,一手抵在自己的胸膛,道:“夫妻之间,应坦诚相见的。” “但你并不是我的丈夫你我之间也并无夫妻名分,我只是你的一個奴婢罢了.” 楚冉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甚至想给自己一耳刮子,若是夫妻之间还能谈礼数,谈平等相待的话,她强调自己只是他的一个奴婢,那无半点礼数可言。 奴婢是什么,说到底只是他的一个物品罢了,能随意丢弃、打杀,让奴婢服侍沐浴,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果然,下一秒她就发现陈墨正笑脸盈盈的看着自己。 尴尬无比的楚冉只能只是咬着唇横了陈墨一眼。 其实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又在萧芸汐的劝说下,楚冉的心里早就已经接受了陈墨,之所以如此,完全就是陈墨一上来就动用了打破楚冉观念的举措,激起楚冉的抗拒心里。 另外,楚冉的潜意识里还认为,若是就这么顺从的答应了他,会让他觉得自己过于低贱。 现在已然拉扯到这个地步,楚冉只能是屈从了,她低着头轻声道:“那那你转过身去。” 陈墨转过身去,让楚冉帮自己搓背。 萧芸汐:“……” 这就说好了。 她当时可劝说了对方好久呢。 就在这时,陈墨对着她招了招手。 “伱要干嘛?”萧芸汐紧张的走了过去。 陈墨一把拉过萧芸汐的纤纤素手,将她扯到了自己的身前,让她低下头来。 萧芸汐的双眼顿时瞪大,因为青年在一刻已凑到了她的唇瓣,噙住了自己那莹润唇瓣。 “呜呜.” 萧芸汐那张白腻如雪的脸蛋顿时通红如雪,尤其是看到帮陈墨搓背的楚冉正看着自己时,心头更是羞愤不胜,同时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激动,裙摆下的绣鞋并拢在了一起。 楚冉艰难的伺候陈墨沐浴完,以为可以结束了的时候。 陈墨道:“殿下,该臣帮你沐浴了。” 楚冉只是闻言,便觉娇躯颤栗,颤声说道:“无需劳烦安国公。” “殿下不用客气,你帮了臣,臣岂有不帮殿下之理,请殿下转身。” (本章完) 五四八 徐莹:本宫有些想安国公了 “安国公来了” 徐莹心头微动,像她这种贬为奴籍,住在这铜雀苑又没有名分的人,想要陈墨一直对自己有兴趣,以至获得宠爱,只有增加自己在他面前的存在感。 他若没来铜雀苑,徐莹还没什么法子增加存在感。 可他来了,徐莹就要想尽办法主动出击了。 “她去肖夫人那了?”徐莹道。 “安国公去昭庆公主那了。”侍女道。 “嫂嫂.” 徐莹低语了一声,楚冉以前可是她大哥的妻子,她自然是得称呼一声嫂嫂的。 虽然大哥现在不在了,楚冉和大哥之间也不存在夫妻之实,随她一同被天子赏赐给了陈墨,但曾经毕竟是一家人,所以难免会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那人好像就喜欢这。 若是自己现在过去,他怕是想忘都忘不掉。 “进来,为本宫梳妆。”徐莹凝了凝神,清冷道。 “诺。” 继而房门打开,侍女缓步走了进来。 …… 天色昏沉,光晕渐暗。 楚冉的厢房内。 幔帐之内,脂粉香气和热气混杂在一起,气氛旖旎,充斥着四周,让人沉醉。 厢房内的门窗紧闭,随着天色昏暗,屋内的光线也是颇为的暗淡,借助昏暗的光线,可见软榻下衣裙胡乱地扔着。 陈墨将脑袋枕在楚冉那雪白的大腿上,享受着对方那纤纤手指,在脑袋的穴位上轻轻按压着,双眼不由的眯成了一根线。 而楚冉则是脸色涨红,脑袋偏向一旁,极力的不去看床尾,但双眼却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总用余光去偷瞄。 其虽然已不是淮王妃了,但好歹是萧家的嫡女,在安国公府也是有名分了,和她的奴籍身份不一样,现在居然自甘下贱 “过两天我便要去趟淮州,芸汐可愿随我一同过去,正好你父亲也在淮州。”陈墨道。 萧芸汐抬眸看了陈墨一眼,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好。” 自从那日被擒在武关后,一直到现在过来麟州,她已经有快两年没有见过父母了,她也有些想念,她也想回萧家看看正儿。 陈墨视线下移,见萧芸汐披散着的长发从瞬间垂落,遮挡住了她的脸庞,让他不由的伸手将她的长发撩起,露出那张丰润如霞的明媚脸蛋儿。 就在这时,萧芸汐似是轻轻嘤咛一声,知道陈墨在看自己,眼睫微微颤抖,抬眸看向陈墨之时,那张明媚的脸蛋儿现出一抹羞恼之色,脸色也更加红润了,心底与身体都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但却并没有因此报复陈墨 “之前信上说,你父亲身怀暗疾,一直未好,可我却并不知晓,反而是请他出山替我守卫淮州,心中甚是愧疚,这次去淮州,你也帮我挑选一些他喜欢的礼物,我得好好感谢他。 另外,当初芸汐你进门的时候,二老也不在襄阳,没个见证,这次去淮州处理完丰州的事后,再随你下江南一趟,拜访一下你的家人亲戚。”陈墨道。 闻言,萧芸汐抬起头来,弯弯蛾眉下,莹润如水的美眸泛起一抹感动。 要知道,她只是安国公府的一名妾室,且跟陈墨的时候,也不是完璧之身,还有孩子。 以陈墨现在的身份,既然愿意陪她回江南萧家一趟,可算是给足了她的脸面,同时也给足了萧家的脸面,可以让江南的那些世家看看,即便兄长已经不在了,可萧家在陈墨的心里,依旧举足轻重。 一旁的楚冉听在心里,心中浮起一抹异样,这人对自己的内人还算不错,若是自己服侍好她,将来也成为他的内人,或许 思绪间,一道轻柔的声音自屋外响起:“安国公在吗?” 楚冉一愣,继而一惊,这不是徐莹吗。 她来自己的院子找陈墨,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了。 楚冉脸色涨红了起来,这种被熟悉的人,知晓自己羞人的事,难免会觉得尴尬与不好意思。 就在楚冉正在找借口糊弄徐莹的时候,陈墨开口了:“是皇后娘娘啊。” 楚冉:“???” 萧芸汐风情万种的白了陈墨一眼,旋即连忙坐起身来。 屋外,听到陈墨的称谓,徐莹心头一喜:“安国公,本宫能进来吗?” “不行。”楚冉忙小声的对陈墨说道,让他不要让徐莹进来。 可陈墨并未理会楚冉的哀求,道:“娘娘进来吧。” “打扰了。” 房门虽然关了,但并未闩起来,徐莹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屋内的空气没有屋外的空气好,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胭脂香气和沐浴时浸泡在水中的花香。 徐莹关上房门后,缓缓走了进来。 进入里屋,绕过屏风,她看到了一个还未撤出去的浴桶,桶里的水早就冷了。 她朝着里侧看去,幔帐已经拉了起来,陈墨半坐在床上,楚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当起了缩头乌龟,而萧芸汐已经穿好了衣裙,正在慌乱的把手帕塞进袖子里。 “皇后娘娘,臣有些不方便,恕臣不能起身相迎。”陈墨轻笑道。 “无碍。”徐莹径直的走了过来,目光移向萧芸汐,道:“这位应该便是萧家贵女吧?” 萧芸汐本想趁机下榻,却被陈墨抓住了手,只能在榻上回应:“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萧芸汐是有诰命在身的。 楚冉:“……” 你怎么也和那人一样称她为皇后 “免礼。”徐莹抬了抬手,没有丝毫见外的在榻上坐了下来,目光一扫,道:“昭庆殿下呢?” “在这呢。” 陈墨掀了掀被子,露出了楚冉缩起来的脑袋。 楚冉脸色涨红,羞得根本不敢跟徐莹打招呼。 “皇后娘娘来此有何贵干?”萧芸汐道,她希望徐莹见此之后,能有点羞耻之心的离去。 但徐莹直接打直球,道:“说来,与昭庆殿下同住在这铜雀苑,但一直没有找殿下说说话,正好安国公也在,本宫也有些想安国公了,那就正好过来一趟,夫人不介意吧。” 说完,徐莹看向萧芸汐。 萧芸汐:“……” 好家伙,这么放得开的吗。 楚冉听得这话,更加不敢抬头相见了。 (本章完) 五四九 大丈夫,当如是也 屋内,亮起了灯火,灯光照在屏风上,将光影投射在雕花床榻之上。 陈墨伸手抚过徐莹的削肩,凑近那两片淡红胭脂的唇瓣,噙住那两片柔软,品尝着甘美、清冽的气息。 楚冉抓着被角,用余光偷偷看去,脸色血红,心里还有一丝恼怒,这人管徐莹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现在却做出如此行径,这不就是把自己当成天子了吗。 毕竟皇后只有天子才能碰。 “话说回来,贺王是主动禅位的吗?” 陈墨说话之间,伏在了徐莹的衣襟之间。 贺王,就是之前的宣和帝楚南,禅位给现在的天子后,被封为了贺王。 不过陈墨这话属于没话找话了。 这禅位肯定不是主动的,还是被芦盛逼的。 徐莹自然也明白,她知陈墨就是故意提这个来寻刺激,那脸蛋儿已是滚烫如火,也有了几许动情。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芦盛推翻了父亲,自然也想替换朝廷这班官员,而更换天子,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徐莹说着撇了萧芸汐一眼,显然猜到了丽人刚才再做什么,她上了榻后,屈膝坐将了下去,一头如瀑青丝垂落下来。 陈墨则躺在床榻上,目光静静的看着雕花软榻上的花纹,怔怔出神。 他万万没想到,曾作为皇后的徐莹,在自己没有要求的情况下,会主动屈尊。 萧芸汐也没好到哪去,目光还有些呆愣,她刚刚才 现在徐莹又,那岂不是和她有过 光是想想,她便觉得娇躯酥软一团,裙裳下的两只小脚交叠在一起,脚趾更是扣得紧紧的。 徐莹都如此了,萧芸汐便知接下来的荒唐将不可避免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确实如她所想的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窗外漆黑。 铜雀苑不是安国公府。 楚冉的床榻,自然也不是特制的,空间并不大,陈墨看着三女将床头床尾的空间完全占据,他轻轻抚着楚冉的削肩,感受着美人此刻的娇躯轻轻颤抖,心头就有几许欣然莫名。 若在二十多年前皇权鼎盛时期,他身边的这三女,可是全天下身份地位最高的女性了。 最关键的是,三女都是丰腴娇柔,白腻如雪。 大丈夫,当如是也。 短暂的沉浸了片会后,陈墨轻声道:“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先歇着吧,我回去了。” 楚冉和徐莹累得不想说话,萧芸汐到底是中品武者,爬将起来,伺候陈墨穿衣,之后随他一同回府。 毕竟她又不住铜雀苑。 …… 永安二年,三月下旬。 这一日,正是三月的最后一天,春光明媚,麦苗承着残滴。草木吐着新翠,那一片清新的泥土气息,直会沁人心脾。 就连那河边港口的柳树,也是郁郁葱葱,嫩绿的柳条更是垂落于河水之中。 吴家老家主吴衍庆、萧家老家主萧靖,淮州都尉,淮南县县令、县丞以及一众胥吏,军队方面,陷阵卫中垒校尉赵良、鱼鳞卫中垒校尉南宫献等,立身在岸上,眺望着远处的河面,脸上多是见着期待之色。 淮州知府耿松甫在麟州,这一州的最高长官便是淮州都尉了,所以以他为首前来相迎。 此刻,淮河之上的一艘楼船二层,萧芸汐红着脸走进了房间,看着软榻上还在修炼的月如烟、陈墨二人,不由羞嗔道:“该出关了,快靠岸了。” 这次来淮州,陈墨也带上了月如烟,原因就是外出不能耽误了修炼。 其次就是带她出来认识认识人。 月如烟秀发披散,娇躯之上香汗淋漓,相拥着陈墨,随着一声腻耿,螓首靠在他的肩头,檀口微张,吐气幽兰。 陈墨起得身来,张开双臂,萧芸汐顿时会意,虽然害羞,但还是上前服侍起了陈墨穿衣。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丽人的伺候,陈墨的面容上现出一抹笑容,说道:“好了,终于是到淮州了,好久没回来了。” 穿戴完毕,见月如烟也收拾好后,三人前后的走出了房间,来到了船头,孙孟走了过来,向着陈墨恭声道:“安国公,淮州的人马已经在港口等候。” 陈墨轻轻应了一声好。 随着船只靠岸,孙孟率领亲兵营先下船准备好仪仗,旋即,在一众亲兵的扈从下,陈墨从船上下来,今天正值天晴,春日暖阳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得很。 至于月如烟和萧芸汐,即是女眷,又是陈墨内人,不宜一同下船。 “安国公。”淮州都尉、吴衍庆、萧靖三人快行几步,带着各自的人,上前迎接。 赵良、南宫献、邓田、洛海、刘计等军中的人,反而慢了半拍。 陈墨脸上带着亲切而热情的笑意,对淮州都尉点了点头后,看向吴衍庆:“吴老家主,当真是许久不见了,辛苦了。” 还有旁人在,陈墨自然不能直接称其为老岳丈。 站在吴衍庆旁边的萧靖,神色见着些许感慨,这时二人的第一次见面,说道:“下官萧靖,见过安国公。” “萧老家主,有礼了。”陈墨对着萧靖拱了拱手,旋即又对萧靖、吴衍庆说道:“二位年岁已高,却仍然替在下守卫淮州,尽心尽力,在下颇为感动,此次又亲自相迎,真是让在下诚惶诚恐啊。” 萧靖好好的打量了下面前的青年,虽然早知陈墨年轻英武,但并未亲眼相见,心中总觉得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现在近距离观看下,发现传言并不虚,他说道:“安国公此次北击金夏,扬我大宋国威,奔波劳苦。” 陈墨点了点头,说道:“如无萧老家主和吴老家主替我坐镇后方,这次的战事也不会这般顺当。” “不敢当。”两人连忙摆手,随后吴衍庆说道:“安国公过誉了,这易县的战事,功在刘计先生还有李明凡、李明忠两位将军,我和萧兄只是举手之劳,尽了些微薄之力。” “安国公,属下已在城中酒楼为您摆下了接风宴。”淮州都尉好不容易插上一嘴,道。 陈墨不再客套,说道:“都进去吧。” (本章完) 五五零 假扮身份 虞州,龙门县。 “姓名?” “戴图。” “年龄?” “23。” “哪里人士?” “宴州.” 戴图的话还没说完,衙门负责登记的官吏抬头看了戴图一眼,旋即放下手中的猪毛笔,道:“你一南方人,不就近报考,来虞州投考作何?” 戴图一愣,道:“大人,这公告上不是说,我辈读书人可以在四州任意一地投考吗?” “改了。”书吏的目光从戴图的身上收了回来,旋即说道:“上面最新的命令,南方的士子,只能前往淮、鳞两州报考,北方的士子,才能在青、虞两州投考。” 说完,书吏便不再理会戴图,道:“下一个。” 戴图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衙门,脸上难掩失望之色。 他赶了十几天的路来到虞州,累死累活的,结果却得到这么一个消息,这让他有些想破口大骂,心中充满不甘。 他呆呆的在龙门县的衙门前站了许久。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自己太老实了。 安国公刚收复北方,一切百废待兴,北方的户籍估计早就乱了,需要重新统计。 而宴州却并不是安国公的地盘,安国公真正能够完全掌控,知根知底的地方,只有青、虞、麟、淮四州。 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编造一个假的身份,只要做得逼真一些,这青虞两州的官员,也根本没法去证实。 为了证实心中猜想。 他在衙门外观望了起来,碰到从衙门出来投考成功的学子,他都会上前询问了一下。 由于他打招呼的方式比较礼貌,而来投考的人几乎都是读书人,因此也都是比较有耐心的回答了戴图所问的话。 只有少数几個人会不耐烦的让戴图滚一边去。 而得出的结论,也和戴图猜想的差不多。 这些去投考的学子,负责登记的书吏,只会询问其年龄、姓名、哪里人士,其他的一概不会问,甚至不会要求对方出示证明身份的东西。 是衙门想不到这个漏洞,觉得不可能有人敢弄假身份吗? 当然是想得到。 但是很难去填补这个漏洞,首先就是大乱使得北方逃难的人口南下,凭由丢失。 其次就是大乱使得北方衙门的户籍档案丢失或烧毁,难以证明。 最后就是国内势力割据,青、虞、麟、淮四州的官吏,也不可能查阅到宴州的户籍。 而且就算这个漏洞填补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连科举作弊这种犯法的事都有人敢干,陈墨下发的南北分考的文书,只能是尽最大可能的填补漏洞。 决定拟造一个假身份的戴图,当即赶往青州。 最后以苍州人士,改名郭先,在青州的平庭县,成功报考。 为了让报考顺利,他还提前学了两句苍州的方言,投考的时候,用苍州的方言说的自己的名字、年龄。 …… 淮州。 接风宴结束后,陈墨留下了吴衍庆和萧靖。 “吴老家主,现在丰州是什么情况?”陈墨询问起了吴衍庆。 “淮王已经率军退出了丰州,现在的丰州,就是一处无人掌管的地界,最多还藏了些淮王的耳目。”吴衍庆道。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可以确定淮王去往崇州了吗?” 吴衍庆道:“当时耿大人曾派探子前往了崇州打探,前两日探子传回消息,在崇州看到了淮王,可以确定淮王已经投靠了崇王。” 陈墨道:“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顺利接管丰州了。” 陈墨心中其实早已猜到了这种情况。 之所以还亲自的前往淮州,无非就是自己想亲手接管丰州,而不是借吴衍庆、萧靖之手,使得两家的势力插手到丰州事务上。 两家在江南、江东的威望已经足够深了。 两人都活到这个年纪,心思都很通透,丰州目前的局势,随便派个人过来就可以接管,而陈墨却亲自前来,什么目的,两人都可以猜到,因此并没有去接话。 聊完公事后,陈墨目光移向萧靖,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刚才是对公,现在是对私了。 “不敢当,不敢当。”萧靖连忙将陈墨托扶住,不敢当这份大礼,但心中却无比的欣喜,分明很是受用陈墨这番话。 陈墨笑道:“当初芸汐进门的时候,二老不在,我也没提前去拜访过二老,实在是失了礼数,还望岳丈大人莫怪。 此次前来淮州,一是接管丰州,救丰州的百姓于水火,其次就是来拜访二老,芸汐这次也随小婿一同过来了,等丰州的事情结束后,再过去萧家一趟。” 闻言,萧靖顿觉受宠若惊,要知道,现在的萧家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般辉煌,陈墨的身份,也不可同日而语。 现在是萧家要倚靠陈墨,而不是后者要倚靠萧家。 在这种不对等的身份下,对方还能对自己如此敬重,萧靖的面容之上喜色难掩,忙道:“安国公这是说的哪里话,这点小事,也烦您挂在心上。 到时您下江南的时候跟我说一声,萧家必举族相迎,盛情款待安国公。” “岳丈大人客气了。”陈墨轻声道:“您是长辈,现在又是在谈私事,把我当成您的小婿便可,这一口一个安国公,太过见外了。” 萧靖低声道:“贤婿说的是。” 陈墨面色不改,举起酒盅说道:“小婿敬岳丈大人一杯。” 萧靖连忙起得身来,手中拿着酒盅与陈墨碰了一杯。 之后,陈墨又重新倒了一杯,看向吴衍庆,萧靖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就先行告退了。 陈墨举起酒盅:“听闻岳丈大人对战萧策时受了伤,小婿甚是担心。” “皮外伤而已,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劳贤婿挂念。”吴衍庆同样起身与陈墨碰了一杯。 “岳丈大人宝刀未老,小婿敬佩。此次小婿还有一则好消息要告诉岳丈大人。”陈墨笑道。 “哦?”吴衍庆来了兴趣。 “宓儿已经生了,是个男儿,母子平安,此次前来淮州,宓儿也托我向您问声好。”陈墨笑道。 (本章完) 五五一 只知安国公,不知淮南天子 闻言,吴衍庆先是一滞,继而激动之色难以言表,此时的他,比当初的陈墨还要高兴。 要知道,吴宓可是陈墨的正妻,那么正妻所生的孩子,尤其是男孩,未来大概率就是陈墨的接班人。 而以陈墨现在的身份地位,在大宋皇朝,更是数一数二,其展露出的野心,更是天下皆知。 若是成功,那么吴宓所生的儿子,就是太子。 吴家作为外戚,也能从中获得极大的利益。 “恭喜安国公喜得贵子。”吴衍庆欣喜道。 “同喜。” 陈墨看向笑起来面容慈祥的老者,说道:“小婿此次剿灭金夏蛮子的东路军,断金夏一条臂膀,金夏遭此大败,兵力需要补充,短期内应该是无力再入侵大宋了。 但如今国内局势复杂,淮王投靠崇王后,定然不会坐以待毙。芦盛吞并西凉后,其势力定然也会再次扩张,到时两方难免会对江南、淮州、丰州等富庶肥沃之地有所想法,所以,这丰淮两州以南,就得辛苦岳丈大人坐镇了。” 通过去年的税收,陈墨可是知晓这淮州有多么的富庶,青、虞、麟三州的赋税加起来,才堪堪比得上淮州。 如今自己又坐拥整个北方,已对许多人造成威胁了,这个时候,肯定有些人不会让他安心发展的。 “老朽定不负贤婿所托。”吴衍庆神情一凝,正色道。 在这之前,他可能不会这么上心,但得知宓儿生下了陈墨的儿子后,吴衍庆此刻的想法就变了。 守住丰淮两州,就是为自己的外孙守住基业,也是保证吴家繁荣昌盛的基础,他怎能不尽心。 之后,陈墨又跟吴衍庆说起了此次北上,江东军的伤亡情况,最后说了一句要将江东军还给吴衍庆。 吴衍庆道:“他们都是江东的好男儿,大宋的好男儿,没有给咱们江东丢脸,也算是死得其所。虽然金夏蛮夷被赶走,但这只是暂时了,金夏亡我大宋之心不死,国内的形势也极为复杂,贤婿也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就让他们留在麟州为贤婿效劳吧。” “这如何使得。” “安国公就不要推辞了。” “那好吧。”陈墨本就不想把江东军还回去,之所以讲出来,纯属客套一下。 他刚讲了嘉儿的事,吴衍庆也不好意思真要回去。 “大兄在鱼鳞卫中待得如何?”陈墨提起了吴长林。 “长林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也多谢贤婿给他这个机会” …… 另一边。 萧靖在淮南县安排陈墨居住的宅邸后院大厅,见到了萧芸汐。 自那日天师军突袭淮州,还是淮王妃的萧芸汐下江南避难父女见过,自那之后,一直到现在,父女两已经有近三年没有见过面了。 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从天师军覆灭,到淮州被陈墨所占,再到萧芸汐被俘,萧家为陈墨效命等,更是让父女两觉得不止过去了三年。 未见面时,双方都觉得有太多的话要对彼此说了。 但现在真见面了,都没有先说话,彼此都哽咽了。 “爹,这些年没见,你还好吗?”最终还是萧芸汐先开口,红着眼眶向萧靖施了一礼。 “为父还好。就是苦了你了。”走到这一步,成了陈墨的妾室,萧靖自知其中有多少的心酸。 “不苦,夫君他对女儿可好了。”说着,萧芸汐请萧靖坐下,吩咐下人沏茶。 萧靖深深的看了萧芸汐几眼,相信了她的话。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一般从面色上就可以瞧出来。 上次女儿回江南避难,萧靖就瞧出女儿带着一缕忧郁,虽然化了妆,但他还是看出精神状态有些不佳。 可这次见面就不一样了,面色红润,气色也好了不少,最关键的是,女儿好像胖了不少。 萧靖坐下后,迟疑了半晌后,还是问道:“芸汐,你有身孕了?” 萧芸汐一愣,然后摇了摇头,羞道:“还远呢。” 闻言,萧靖眉头一挑:“还远?安国公.他难道不想让你给他生孩子,还是他觉得正儿碍事?” 萧靖之所以会什么说,是因为上次女儿又是给正儿改姓,后面又把正儿送到了江南,难免会让萧靖觉得陈墨讨厌正儿。 “爹,你说什么呢?”萧芸汐有些羞恼道:“你也知女儿所修的功法不能怀孕,生下正儿后,女儿又重新修炼了,去年下半年才断得修行,现在正在调养身子,想怀现在也怀不上” 越说,萧芸汐声音越来越小。 “那就好。”萧靖松了口气,旋即说道:“芸汐,这孩子的事,你可得多上点心,这可是你未来的保障,也是萧家的保障。” 女儿已经嫁过一次人了,还有过孩子,年纪也三十多了,若是现在不抓紧怀上,将来年老色衰,不仅很难怀上,也将失去女性的魅力。 有句话说的好,老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爹,伱再说,女儿可不理你了”萧芸汐急了。 见状,萧靖只能换了個话题,询问陈墨的正妻吴宓是个怎样的人,善不善妒。 “挺好的,对女儿也不错,我断了修行后,还是她亲自为我开得药方调理的。”萧芸汐道。 萧靖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听说她已经有了身孕,生了吗?” “上个月生的,是个男孩,叫陈嘉。” 萧靖顿时露出羡慕的神情:“那老家伙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萧芸汐没有接话,要不然这话题又得引到她身上了。 萧靖目光晦暗了一下,收起那不该有的心思,又道:“听说最近安国公又纳了陇右月家的那位家主?” 萧芸汐颔首,道:“恩,她这次也一同过来淮州了。” 萧靖双眸深邃,目光远眺,收复北方之后,立即着手举办科举的手,如今又将陇右的月氏收入囊中。 北方、陇右、江东,江南,再得丰州的话,这天下一半都已归于陈墨之手了。 等时间一长,到时这些地界的百姓,就只知安国公,不知那淮南的天子了。 (本章完) 五五二 要联盟的崇王 崇州,崇王府。 崇王楚衍立身在假山之下,伫立眺望,而左旁的公孙严身着轻甲,垂手侍立。 在楚衍的右侧,是一名身穿石青色锦袍的男子,此人正是原虞州知府梁松,也就是梁雪的父亲。 已是废人的他,回到河西后,被楚衍聘为王府的主薄。 在楚衍的身后,一名下人打扮的男子,拱着手,躬着腰,汇报着外界的最新情况。 听完后,楚衍冷哼一声,神色不善,说道:“最近这位安国公可是春风得意的紧啊。” “真是没想到,这月如烟好歹也是南月国皇室之后,神通境武者,居然委身成了陈贼的妾室。”公孙严道。 公孙严此刻颇有一种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的感觉。 其实,无人可知,当初公孙严被崇王派去增援陇右时,也和月如烟并肩作战了年余,心中对于这样一位翘勇善战,容貌不俗的女将军起过一些风情月思。 事实上,在军中士卒的压力大,加上兵营相对较为封闭,很少看到女人,就连母猪都能赛貂蝉,无处安放的荷尔蒙,自然会催生公孙严对月如烟产生情感。 说实话,那日公孙严想带着月如烟他们回崇州,也起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时月如烟依附崇王,他作为崇王手下的头号大将,是很有机会抱得美人归的。 况且他对月如烟还有帮助的恩情在。 梁松对于夺了自己妻女的人,心中自然是带着愤怒了,即便过去三年多了,也未曾忘记仇恨,只是学会了压制隐藏,此刻看到崇王皱起的眉头,不由动起了心思,说道: “王爷,如今陈墨坐拥整个北方,南得淮、江东、江南等富庶之地,又与蜀府的杨弦有着结盟,其势力之庞大,远胜当初的徐国忠。若再等他借助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替他掌握了整个北方,到时天下将无人是他的对手,其势必会垂涎南方各地,威胁到王爷。 王爷如果想要实现心头所想,就要尽快除此大敌。” 崇王目光晦暗了一下,这点他如何不知,道:“本王知道,但目前本王的实力,哪能跟其抗衡。” 梁松道:“王爷,为今之计,只有跟各地的藩王联盟,放下之前的芥蒂与不快,联手抗陈,抱团取暖。 “梁主薄说的不错,王爷,唇亡齿寒,淮王已败,金夏已退,陈贼野心勃勃,下一步必然是冲着王爷来的,安平王既然放淮王过来崇州,显然是念着宗室之亲,王爷若与他讲明利害,定能拉拢其共同抗击陈贼。”公孙严说道。 这倒不是因为月如烟成了陈墨的妾室,他才这样说,而是目前的局势,陈墨已一家做大,想要获得生存空间,就必须与其抗争。 除非崇王对陈墨俯首称臣。 也就是说,哪怕明知道不是陈墨的对手,这时也得跟他打,若是等到陈墨彻底掌握整个北方,到时的他,整个北方对其补给,源源不断的输血,想输都输不了了。 “衍弟,不能再任由他发展下去了,我刚收到消息,青、虞、麟、淮四州正在募兵,陈墨也到了淮州,显然是冲我的丰州来的。” 就在这时,淮王不顾崇王府管家的阻拦,一脸急色的快步走了过来。 当时淮王刚投靠崇王的时候,就一直催着崇王对淮州发兵,却被崇王用天寒地冻不宜出兵给拒了,之后,每当淮王提要发兵攻打陈墨,崇王就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显然还不敢跟陈墨碰上。 “王爷,奴婢拦不住淮王.”管家面露为难之色。 崇王皱了皱眉,挥了挥手让管家先下去,道:“四哥,我不是说了吗,这事急不得,还不到时机。” “再等下去,永远都不会有时机,当时我就是一直拖,若是在他攻打突袭麟州的时候,我就对他出手,不给他时间成长,我也不会轮落到今天这個地步。”淮王道。 闻言,崇王心中对此颇为不屑,你那是拖造成的吗? 当时你刚讨伐完天师军,还坐拥淮州的时候,但凡你叫上我一起,这淮州都不会丢。 还不是当时你自信心无比膨胀,不想让我从中分杯羹。 好,就算你不想让我沾便宜。 好歹也不用从丰州过河攻打青州啊,直接集中兵力从淮州过河攻打麟州,陈墨能挡得住? 这么多能赢的机会,你硬是选条输的。 还好淮王不知崇王的心声,不然非得为自己辩解,本王怎知道刘计会背叛本王,本王怎知吴家会与陈墨联姻,本王怎知陈墨胆敢偷袭淮州,本王怎知陈墨是神通境武者,本王怎知梁玄会被陈墨所斩? 楚衍默然了片刻,道:“我就算出兵攻打陈墨,也得经过王叔的地盘,可王叔怎会让我借道,四哥你又不是不了解王叔。” 楚衍口中的王叔就是安平王。 安平王当缩头乌龟当惯了,把淮王放到崇州来,他敢,但是让崇王的军队从宴州过去攻打陈墨,他是万万不敢的,因为这样明眼人一看,就知他与崇王联合在了一起,一同攻打陈墨。 甚至崇王可以想到,就算他按照公孙严所说的建议,向安平王陈明利害,后者也不敢与他结盟。 “王叔这人,无非就是欺软怕硬罢了,当时徐国忠也是势大,王叔不敢招惹,可当我联合众藩王一同勤王时,王叔还不一样出兵了。”淮王沉吟了一会,道:“只要衍弟你把声势弄大,王叔那边自然就好说了。” 崇王眉目一凝,疑惑道:“如何弄大声势?” 淮王默然一会,按照来之前第五浮生向他提的意见,他道:“我们可以跟芦盛合作。所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陈墨如今势大,芦盛同样也会觉得威胁,只要衍弟能跟芦盛联合在一起,到时王叔得知消息,定然会加入进来的。” 而且当时勤王对付的是徐国忠,不是芦盛。 “芦盛.” 闻言,崇王陷入了思考。 (本章完) 五五三 家暴 虽然之前朝廷发布的公告,是徐国忠谋逆篡位,发动了兵变,芦盛为了阻止徐国忠谋逆,将其杀死。 可但凡了解一下详情的都知道,是徐国忠和芦盛不合,窝里斗,前者棋差一筹,落了个身死的下场。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之前淮王发兵勤王是为了推翻徐国忠,现在芦盛杀了徐国忠当权,加之目前的局势,是完全有可能进行合作的。 崇王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芦盛能相信我们吗?毕竟当时我们可是合围对付过他的。” “王爷,所谓不打不相识,况且我们和芦盛之间也并没有血海深仇,之前是有,是因为芦盛杀了淮王妃萧芸汐的兄长”公孙严连忙改口,然后看了眼淮王,见后者脸色一沉,快速把后面的话说完: “可现在萧芸汐已经和淮王和离,连萧家都投靠了陈墨,淮王已经断了和萧家的牵扯,这中间牵扯的仇怨,其实已经转移给了陈墨。” “公孙将军说的对,如今萧芸汐已成了陈墨的妾室,那么萧芸汐的兄长,就是他的兄长,芦盛和陈墨是走不到一起的,如此一来,我们就有共同敌人,完全有可能联合。”梁松道。 伤疤又被扒出来,淮王的心里微微一沉,很想对公孙严发火,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淮王只能是忍着不发,把屈辱憋在心里。 淮王的府上。 后院的厢房之中,慧夫人身着一袭华美盛装,秀发之上的金簪熠熠流光,此刻的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一张雍美、华丽的脸蛋儿,慧夫人忍不住抬手抚摸着自己的嘴角,只见那嘴角处一片紫青,好似一幅美丽的画卷上多了块瑕疵。 这块紫青是淮王打的。 自从肖夫人背叛了淮王后,后者每当心情不好,就会拿慧夫人还有甘夫人打一顿发泄心中的愤恨。 而上次,慧夫人就被淮王扇了一巴掌。 慧夫人看着嘴角的紫青,皱了皱眉,拿出脂粉进行遮掩。 等铺了好几层,难以看出后,慧夫人起身出了门。 在崇州,慧夫人还是有些夫人朋友的,此刻的她,便是受了朋友的邀请,出门游玩。 只是她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正好回来的淮王。 慧夫人一怔,当她发现淮王的脸色不太对,看起来似乎是心情不好时,顿时心中一沉:“王王爷,您您回来了?” 而她这幅害怕的样子,顿时被淮王当成了心虚的表现,当即冷着脸,冰冷道:“你这是要出门?” 来到崇州后,淮王为避免他人说闲话,并没有继续幽禁慧夫人了,但这也使得连遭背叛的淮王猜疑心越发的严重,甚至到了心理扭曲的地步。 “嗯,宋夫人邀妾身去踏春。”慧夫人口中的宋夫人,是崇王的一位侧妃。 “宋夫人。”淮王冷哼了一声,冷声道:“打扮的如此隆重,本王看你不是去陪宋夫人踏春,而是去见小白脸吧,怎么,你也要背叛本王吗.” “王爷,妾身没有。”慧夫人脸色大变。 “没有?不准去,淮王一把抓住慧夫人的手腕,朝着府内走去。” “王爷,您慢点,捏疼妾身了.”淮王是上品武者,慧夫人根本挣脱不开,被他拽着往府里走去,因为淮王走得太快,慧夫人还差点摔倒在地。 府上的下人见到这一幕,纷纷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口,显然不止见过一次了。 淮王把慧夫人拽到一个房间里,随着房门被关闭,慧夫人脸色都白了,忙不迭的说道:“王爷不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淮王一巴掌就抽在了慧夫人的脸上,将其抽倒在地。 “贱人,不知廉耻的贱人,没有本王的允许,你休想背叛本王”淮王将慧夫人拽了起来,又是一巴掌抽了上去。 “没有,我没有.”慧夫人还在极力为自己辩驳。 然而淮王根本不听,因为李家背叛的事已是事实。 之后,淮王将慧夫人头上的金簪,身上的首饰什么的全都扯了下来,扔在了地上,喝道:“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能佩戴首饰,也不准出门,衣服也给本王穿多点,再敢有下一次,本王饶不了你” 瞪了眼倒在地上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鲜血,不断哭泣的慧夫人,淮王沉着脸离开了。 此刻,道道阳光从门口映照在慧夫人的脸上,将她嘴角的紫青照得无比清晰,随着房门的关闭,屋内也变得昏暗了下来,房间内依稀可见一团团晦暗交错,一如此刻慧夫人的悲伤麻木的心续。 四月刚出头。 陈墨、月如烟率领淮州新招募的五千陷阵卫士卒,自易县出发,开始接管丰州。 淮王早已带兵离开了丰州,所以刚开始陈墨接管的过程很是顺利,每到一县,当地的县令便会带着一众胥吏、乡绅出城迎接。 按照这个速度,按理说,陈墨不要一个月,就可以接管整個丰州。 但只是进城接管城池这么简单的话,陈墨也不会亲自跑来淮州一趟了。 而是每到一座城池,陈墨都会叫人在城中建一座公审台,用来审判当地的官员、胥吏还有地主。 而这些人谁该死,谁又是无辜之人,就由城中的百姓来决定。 而每建一座公审台,陈墨便会亲自上台说话。 “我就是安国公,和你们一样,也是贫苦出身,多年来,我游走四方所见,皆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你们累死累活,只想有口饭吃,让家人活下去,可却总有交不完的税,还不清的债。以至辛苦劳作一年,却吃不到自己所种的稻谷。 不得已,我们只能将田地低价卖给富人、地主,甚至为此成为他们的奴仆……为了不滥杀无辜,我陈墨,在此立下公审台,谁该死,谁罪不至死或无辜之人,皆有底下的诸位决定。” 而这些公审的人,哪有什么无辜的人。 陈墨也就顺了百姓的意,杀了这些有罪之人。 此举,即维护了地方的秩序、安定,斩杀了地主后,还能将其手中的田地分给百姓,让陈墨收获了民心。 (本章完) 五五四 得民心 丰州和北方不同。 北方是被战乱以及灾害搞乱的,甚至还造成了北方人口朝着南方迁徙,多地衙门的县令空缺,让陈墨也弄不成公审。 可丰州就不一样了,虽然它几经易主,战乱也没有少过,但基本的秩序还是在的,其内的贵族阶级,门阀世家,也依旧存在。 况且淮王统治丰州也快有两年多了,谁知道有没有给陈墨留下毒瘤,所以陈墨想用这种方式,将丰州各个地方的毒瘤给肃清了去,这也是最快在丰州建立自己的威望、影响力的方式。 不过此举,也得罪了丰州的士族乡绅以及一些当地的地头蛇,他们联合起来反抗,甚至还煽动百姓发起暴动,以及威胁陈墨停下公审。 对此,陈墨并不在乎他们的威胁,他们若是反抗,那就正好废物利用,让新兵负责练兵。 陈墨这次接管丰州,就没有打算采用怀柔手段。 抢地盘,哪有不见血的。 …… 胫县,马王村。 四月时节,村里已经全部完成的播种,正在挑着粪,给田地里施肥。 施完肥后,三三两两的百姓在田地旁边的水渠里洗着脚,然后坐在田埂旁休息,聊天打趣。 “林老弟啊,俺就说了,林衷那孩子面露富相,一看就是能当老爷的,依俺看,这次科举,定能榜上有名。” “铁老汉,你啥时候还会看面相了,俺之前还不是听你说林衷是猪鼻子插大蒜吗?” “哈哈,是啊,是啊。”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这么说过,王结实,你不要乱说,明明是你说林衷那孩子就不是读书的料。” …… 虽然林衷只是报考了科举,能不能中榜还是两说,但马王村的人,已经开始巴结林衷的父亲林轩他们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林家作为外姓人,哪怕在马王村落了户,也是没少遭到排挤的。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抢水了。 抢田地的水。 若非有林衷的表舅马福接济帮忙,林家能在马王村被欺负死,更别提在同村娶妻了。 而对于村民的这些话,林轩并没有放在心里去,只是笑笑不说话。 他也没有露出任何的嘲笑,因为在事情没成定局之前,提前的得意,后面摔下来就会有多惨。 思索了一会后,他反而说道:“你们也太看得起衷儿了,科举暂停都几年了,几年没复习过功课,谁知道都能不能考上。” 林轩这是先做好铺垫,万一后面林衷没有考上,也不至于太过的丢脸。 那被称作铁老汉的人眸光闪烁了一下,也没有听完这话就踩,而是笑道:“俺见林衷这孩子聪慧,一定能考中的。” 当然,嘴里是这样说,心里恨不得林衷考不上。 人都是这样,尤其是一个村的人,还是外姓人,自然见不得他人过得太好。 当然,这也不是铁老汉心眼坏,他同样也见不得他人过得很差。 林轩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主动聊起了别的话题,道:“已经四月份了,还有几天便要交地租了,听说今年这地租还要涨。” 此话一出,几个村民的脸上瞬间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容。 自从淮王丢了淮州,也失去了萧家的支持,统治丰州这两年来,为了维持军队的运转,淮王只能加重丰州百姓的赋税,再加上下面官员、小吏的层层施加,落在百姓的手里,这笔赋税就非常沉重了。 而也就是赋税的沉重,无力交税的马王村村民,最终在地主刘员外软硬兼施的胁迫下,无奈把田地低价卖给了对方。 没有田地的,甚至不惜卖儿卖女。 现在马王村的村民,都是帮刘员外种田,每年的四月份都要缴纳一笔地租。 “好消息,好消息” 就在村民们闲聊的时候,林衷的小舅子王重儿一路小跑过来,迎着村民们的目光,道:“刘员外被砍头了,衙门刚派人过来,通知我们去衙门分田。” “什么,刘员外被砍头了?”闻言,村民们一个個都是瞪大了眼睛,铁老汉震惊了半晌后,更是开口道:“重二啊,你是不是没睡醒,衙门给俺们分田?俺做梦都没有梦到过这种场景。” 不仅铁老汉不信,林轩等其他村民们,也都是不信。 王重二来到他们的面前,微喘着粗气,道:“是真的,今天县里不是举办了公审吗,就是在公审台上,安国公的人下令把刘员外砍头了,不仅是刘员外,连衙门老爷都被砍了。安国公免了我们县一年的赋税,还把刘员外霸占的田地分给了我们,石头叔和藤婶他们都去了。” 听得这话,村民们都是震惊张了张嘴。 关于公审的事,衙门之前是派人来通知过马王村的,让他们进县城参加,但对于斗大字都不识几个的村民来说,并不感兴趣,所以只是派了几个代表过去。 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重二啊,你可别骗俺。”还是有村民不信的说道。 “是不是真的,我们进城看看就知道了。”林轩都不得擦拭干净脚上的水,便赶紧穿起了鞋。 …… 一个时辰后。 当马王村的村民看着挂在架子上,刘员外的人头时,已经相信王重儿所说的是真的了。 然后纷纷跑去衙门。 此时的衙门外,已经排成了长龙,都在等待着分田。 等轮到马王村时,天都快黑了。 林轩等人出示凭由,按好手印,签字画押,拿到属于自己的田契走出衙门时,还感觉一切有些不真实。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衙门前跪了一群人,他们面向衙门,感动的哭了,一个个高呼安国公是青天大老爷。 一打听,得知安国公就在衙门里后,铁老汉一把拉住林轩他们的手,激动道:“林老弟,俺们也过去拜一拜安国公。” “安国公不仅杀了刘员外,还免了我们一年的赋税,分我们田地,简直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青天大老爷啊。” “……” 而这种情况,之后也陆续在其他县上演。 (本章完) 五五五 公审 丰州,水泽县。 城中衙门前搭建的公审台上,一个身穿儒袍,一幅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被两名陷阵卫士卒押上了公审台。 此人名叫石良道,是城中大户朱家上个月请的私塾先生,用以教导族中子弟读书。 石良道被押上公审台后,当即就被行刑的刽子手按在了行刑台上,其顿时面色恐慌了起来,脸色苍白。 台上,陈墨一指石良道,然后面向台下的水泽县百姓,沉声道:“他该死吗?” 水泽县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在思索着此人平生做过的事,没有一个人开口。 等了半刻钟后,陈墨大手一挥:“放人。” 很快,刽子手把松开了石良道,而那两名押他上来的陷阵卫士卒,也是和颜悦色的送他下去。 “这就放了?”有人低语,在他看来,不审一审吗,就这样简单的问一下,没人说,就放了。 不过石良道确实没干过什么坏事。 就是有些贪财,吝啬,向他请教一个问题都要收钱,因此没什么朋友,但也罪不至死。 而陈墨自然不是这么简单就放了,来到水泽县后,陈墨第一时间就是调查城中有罪之人,然后发现城中朱家之人作恶多端,贿赂当地县令,用以欺下瞒上。 淮王统治丰州期间,朱家家主通过当地县令向淮王捐赠了十万石粮,为此获得了淮王亲手书写的牌匾,还有赠予的大善人的称呼。 如此一来,朱家在水泽县更加的嚣张,朱家家主更是借行善之名,大肆的兼并土地,强抢民女,放高利贷。 城中的两家青楼,五间赌坊,全都是朱家的产业。 盯上朱家后,陈墨迅速封锁朱家,搜集朱家之人所犯的罪行,之后才将他们推上公审台,交由百姓公审。 也就说,城中那些人有没有罪,陈墨心里门清,之所以多此一举推上公审台,是为民心、民意。 放走石良道后,陈墨大喝一声:“下一個。” 很快,一名身穿奢华绸缎大氅,足瞪青锻鞋,一脸横肉,身材浑圆的男子,被两名陷阵卫士卒推上了公审台,压在了行刑台上。 此人便是朱家的家主朱贵,其本人还是一名七品武者,随着他被压上来,台下观看的百姓们,先是集体失声,接着仿佛往平静的潭面扔下一块巨石,人群瞬间就炸了。 “是朱.朱贵,他怎么还没死?” 之前朱家被陈军封锁,外面有人在传,朱贵已经被安国公杀了,没想到还活着。 “安国公不会也要放了他吧?” “听说朱贵前几天可同县令出城迎接过安国公的,这公审台,该不会只是走个过场吧。” “.” 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又等了半刻钟后,陈墨指了指朱贵:“他该死吗?” 陈墨此言一出,百姓们的目光全都看向了被摁在行刑台上的朱贵,面对着百姓们的目光,朱贵凶横的一瞪,百姓们顿时吓得鸦雀无声。 所谓官官相护,之前淮王统治丰州的时候,就有人状告过朱贵,但结果就是告状的人死了,被告的反而成了大善人。 万一他们指出后,这朱贵没死,那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在这种牛马作为交通工具的社会,消息传得比较慢,别的县公审的消息,他们可能听到过,但并没有真正去了解过。 就比如陈墨的名声很大,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依旧还有许多百姓不清楚,反而是对他的好人妻的八卦更感兴趣。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便是如此。 等了一会,见下面依旧鸦雀无声,陈墨心里叹了口气。 这种情况,他已经不止遇到过一次了。 百姓们被压迫太深,有冤无处伸,有苦只能咽进肚子里,长时间以往,他们麻木了,他们习惯了,一股朱家搬不到的念头,逐渐成为了他们的认知。 他们怕,他们怕被朱家报复。 只能让托上场了。 陈墨眼神示意了一下,继而沉声道:“放人.” 人字还没完全落下。 一道嘶哑的声音在人群中喊道:“他该死。” 顿时间,所有百姓的目光看向开口的那人。 那是一个衣履蹒跚的老者,他缓慢的走到了人群的前方,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讲起了自己的冤屈。 因为老者的打扮就比较惨,又说着惨事,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同情心与共鸣。 老者说完后,还磕了下头:“还请安国公为小老头做主。” 老者的话,虽然百姓带了些胆气,但大多数人还是害怕朱贵,并第二个人站出来。 为此,陈墨只能让第二个托出来了。 一名面色憔悴的,带着悲伤的男子大声道:“他该死。” 男子也讲述起了自己的冤屈。 大乱之年,因为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男子便用田地抵押,向朱家借了一笔钱。 等他后面缓过来,凑齐钱去还的时候,发现用以偿还的钱,连当初借得钱的利息都还不上。 甚至连抵押的田地,才刚刚够个利息。 为了让他还钱,朱家就逼迫他用老婆孩子抵债。 他不从,朱家就强行抓了他妻子、儿媳卖到青楼还债。 他儿子去衙门报官想要讨个公道,结果回去的路上,被人活活打死。 虽然这人是陈墨安排的托,但说的事,可都是真实发生过了的。 有着两个人带头,加之朱贵做过的恶事,罄竹难书,两人说的话,也让百姓们想起了自己被朱贵欺辱过的往事。 终于,一个个不再沉默了。 他们义愤填膺,眼中闪烁着怒火,纷纷喊道:“他该死。” “杀了他。” “将他千刀万剐。” “安国公,为俺们做主啊。” “……” 被按在行刑台上的朱贵怕了。 说实话,当初被陈军抓住的那一刻,他都没有这么怕过。 可此刻百姓们看他的目光,让他感到恐惧,感到遍体生寒。 百姓们居然不怕他了。 朱贵猛得挣扎了起来,然而他的丹田早已被废,被刽子手死死摁着,根本就动不了,随着陈墨的一声“斩”字落下。 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圆滚滚的人头顿时落地。 (本章完) 五五七 仙果的奇效 待修炼平缓下来后,月如烟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精致绝美的玉颊,顿时羞红如霞,双手紧攥着枕头,芳心更加酥麻了起来,按理说,如此羞赧的事,月如烟应感到局促彷徨的,但竟觉得身心好似得到了升华。 虽然月如烟和陈墨有过很多次肌肤之亲,但是和别的女子一同服侍他,还是第一回。 良久,唇分。 陈墨松开萧芸汐的螓首,抚着她的脸蛋道:“芸汐,替为夫更衣吧。” 深吻过后,萧芸汐只觉娇躯酥软,心旌摇曳,难以自持,鬼使神差的替陈墨宽衣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或红或白的裙裳落在了地上,屋内,也被一股好闻的脂粉香气弥漫,沁人心脾。 屋内枯黄的灯火散发的光芒铺满整个房间,将榻上陈墨、月如烟、萧芸汐三人的身影,倒映在不远处的屏风上,可见香艳迷乱,难以自持。 三人已是坦诚相见。 萧芸汐平躺在月如烟的背上,不到百斤的重量,并不会给后者带来多大的压力,陈墨一边与月如烟进行修炼,一边轻轻抚着萧芸汐那白皙精致的锁骨,微微俯身凑到那柔润饱满的唇瓣,再次品尝起了丽人的甘甜香软。 萧芸汐的肌肤白腻如雪。 月如烟的肌肤也是小麦色。 陈墨这两年风吹日晒的,皮肤颜色比月如烟要稍微深一些,三人相依在一起,颇有种奇特的怪感。 很快,唇分,两人四目相对,眼波流转。 陈墨道:“芸汐真是个妙人,现在依旧还是奶香奶气的。” 萧芸汐那张丰润温婉的脸蛋儿上,浮现一抹娇羞,道:“你难道不喜欢吗?” 陈墨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说道:“芸汐,你进门这么久了,也应该给为夫怀个孩子了吧。” 萧芸汐目光已是水光莹莹,因为陈墨这坏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丈量起她的胆子,眸中渐渐现出痴缠之意。 她柔声道:“妾身刚停止修炼不及,身体还未恢复过来,怀不上夫君的孩子,等到下半年,身体调养好了,妾身就能和夫君有个自己的孩子了。” “要调养这么久的吗?”陈墨知道这事,不过据他了解,芸汐停止修炼也有大半年了吧。 “你们.聊够了没有。”月如烟终是没有忍住心中的那股酥麻,回头说了一句,语气颇见羞恼之色,这人聊就聊,停下来是要作甚。 眼见如眼有意见了,陈墨轻拍了下萧芸汐的腿侧,道:“芸汐,你先躺到旁边去吧。” 萧芸汐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明媚之意,有些不舍的躺到一旁,观摩起了二人修炼。 …… 另一边。 川海,潮平县。 海边的一块巨石上在朗月繁星中静静矗立,光影交叠,照耀在蓝色大海上。 海面并不平静,潮起潮涌,浪花不断的拍打在岸滩上。 在这巨石之上,盘坐着一道身影,其人身着锦袍,面露富态之色,他的双眼紧闭正在打坐。 好在巨石够高,浪花溅射不到男人的身上。 就在这时,男人原本平静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粗重如牛。 身体也是渐渐变得滚烫,衣袍和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居然无风自扬了起来,一道道肉眼可见的蔚蓝色先天灵气,在男人的周身流转。 他的气息变得无比雄浑了起来。 片刻后,男人的双眼猛得睁开,眸中爆射出一缕精光。 也就在时,异象显现。 其面前的海面忽然炸开,击起道道水柱,而击起的水柱,足有三丈之高。 与此同时,在男子的脑后,浮现出一幅惊涛巨浪的画面,闪烁着淡淡霞光。 “成了,我成了,我也踏足这上品神通之境了” 男子面露喜色,继而激动大喝,之前击起的水柱,也是在此刻洒落,但那万千水花,却没有一丝沾染到男子,可男子盘坐的那块巨石,却是被完全浸湿。 男子便是章封。 确认得到的仙果可以让修为精进,且无害后,章封便分得了一半仙果,进行了服用。 可仙果灵气浑厚,只是一半,便让章封炼化了月余,至今晚,才完全炼化成功。 那庞大的能量,也让他从四品武者,踏入了三品神通境。 他好好的感受了一番后,便是忍不住回到南宫家,连夜将这好消息告诉给了南宫瑾。 书房中,一盏青铜烛台明亮、橘黄。 灯火彤彤而闪,同样将两道人影倒映在墙面上的书画。 南宫瑾披着一件大氅,站在书桌后,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轻声道:“看来那古罗国之人所说的仙岛,应该是真的了。” 半枚仙果,便让四品武者踏入三品之境。 这种效果,大宋没有任何一种先天灵物可以做到。 “如此看来,那仙子应该也是真的了。”章封说道。 南宫瑾点了点头,旋即说道:“那片海域你可记录了?” “放心吧姐夫,我已标记在航行图上了。” “很好,这次攻打波琉国,你再去这边海域寻一寻仙岛,若是多得几枚仙果,我南宫家就无需甘居人下了。”仙果的效果,让南宫瑾生起了再寻仙果的心思。 而之前巨大的伤亡,在仙果的面前,好似不值一提了。 “诺。” 不用南宫瑾说,章封下次出海,也会再去寻一寻仙岛。 “对了姐夫,另外半枚仙果”章封忽然道。 “我已经服用了,只是还未炼化完。”南宫瑾道。 他说谎了,剩下的半枚仙果,他还没吃,他打算等章封服用完,再看情况。 现在章封带来这么好一個结果,等下他就把那半枚仙果服用了。 …… 夜色微凉,春风呼啸。 丰州。 那四四方方的厢房之中,灯火明亮。 床榻的幔帐垂下,而在那幔帐之内。 陈墨眸光低垂,瞥了眼跪坐在床尾的月如烟与萧芸汐,见着两人正在尽心竭力地的侍奉,两颗青丝如瀑的螓首挨在一起,画面很是温馨。 陈墨双手枕在后脑,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功法:紫阳化元功(大成95423.5/100000)。】 【境界:神通(三品)。】 【力量:2523。】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99688/6000000),射日箭(初级679999/1000000),神燃法(初级49690/100000),蛇吞法(已圆满,突破至一品后破阶),宓宗双练法(精通136/500)。】 (本章完) 五五八 联芦抗陈 时间一晃,已经来到了五月下旬。 丰州的接管工作,来到了尾声。 其实在丰州的接管后期,并不是特别的顺利,关于公审台的事,已经彻底传开了,各县的乡绅、地主联合起来进行了反抗。 当然,他们的这种反抗,并不是组织人马跟陈军硬碰硬,他们还没有这种实力。 而是施压。 作为当地的低头蛇,他们把控着当地的粮价、物价,以及当地百姓的生计。 他们以这些作为筹码,要挟陈墨停止公审。 为此,他们也做出了很大的让步。 他们也知道自己在当地作恶多端,若是上了公审台,定然是没有活路。 于是他们就派人找到陈墨,只要陈墨不让他们上公审台,他们就退还这几年霸占百姓们的土地以及强行占有的民女。 不仅如此,他们还打算捐出一半的家产,献给陈墨。 而对此,陈墨的回答是拒绝。 开玩笑,都到尾声了,这点阻力,他还是顶得住的。 另外,抄了你们的家,你们所有的家产都是我的,我还能获得好名声。 可若是接受了你们的捐赠,不仅败坏了自己的名声,也得不到你们的一丝感谢,何苦呢。 见陈墨一定要进行公审,他们只能是进行最后的反抗。 组织家丁,怂恿百姓,跟陈墨麾下的陷阵卫硬碰硬。 而这种行为,完全就是螳臂当车。 擒下他们后,陈墨并没有当即把他们杀死,而是照例将他们推上了公审台,交由百姓们审判。 …… 洛南。 书房之中,芦盛看完慧成传回来的信件,面露喜色,道:“羌族的族长已被师弟擒获,现在正在押回来的路上,至此,西凉已重回朝廷的掌握之中,天佑我大宋。” 洛青阳手捻颌下胡须,眸中也是浮出一抹喜色,拱手道:“祝贺相国,西凉在当初徐忠国当权之时,朝廷都未曾将西凉拿下,如今相国您刚当上相国不久,便一举挡平了西凉逆贼,使西凉重回朝廷的掌握之下,足可见相国您要远胜徐国忠。 也让朝堂上的群臣看看,谁才是大宋的股肱之臣。” “恭喜相国。”书房中其他幕僚、将领,也是纷纷奉迎起了芦盛。 拿下西凉,对于芦盛来说,可谓是有重大的意义。 一是拥有了自己的养马地。 二是拥有了大量的人口、资源。 三是打通了跟外邦的商路,从今以后,朝廷可再次恢复跟外邦经商。 “报” 就在芦盛沉浸在占有西凉的喜讯之中的时候,书房外响起了亲兵的声音。 “进来。”芦盛道。 很快,一名带甲的士卒走了进来,躬身拱手道:“相国,府外有一名自称是崇王的人,要见您。” “崇王的人?”闻言,芦盛一愣,继而将目光看向洛青阳。 洛青阳同样有些古怪,他们和崇王之间可没有交情,反而关系还并不好。 他沉吟了片刻,道:“相国,所谓来者是客,不如让他进来一见,看看他说什么。” 芦盛点了点头,旋即目光锐利道:“带他前往大厅等候。” “诺。”带甲士卒退了下去。 “诸位,随我一同去见见这淮王的使者。”芦盛暂且放下手中的事,对洛青阳等人说道。 洛青阳等人点了点头,随芦盛一同前往了大厅。 “见过相国,见过诸位大人。”随着芦盛等人进入大厅,刚坐下不久的崇王使者,起身拜见了芦盛他们。 芦盛一愣,来到上首坐下后,道:“你认识本相国?” 要知道他刚进来的时候,可并未说明身份的。 崇王使者点了点头,还小小的拍了个马屁,道:“宣和四年的时候,在朝堂上见过相国的英姿。” “阁下是?” “在下赵德江,曾任工部郎中,现在崇王手底下做事。”赵德江道。 “原来是赵大人。”芦盛点了点头,示意完下人上茶后,说道:“不知崇王派你来找本相国,可是有何要事?” “确有要事。” “那说来听听吧。” “回相国,我家王爷说,愿与相国一起抗击陈墨。”赵德江道。 闻言,芦盛眉头一挑,继而大笑道:“抗击陈墨,崇王怕是没有睡醒吧。安国公乃国之栋梁,朝廷之忠臣,大宋之英雄,本相国虽然未与安国公见过,但我与他信中挚友。 相反,崇王却曾支持淮王,举兵谋反,乃逆党,现尔等逆党竟让本相国和你们一同对付安国公,是何居心?” 芦盛冷冷一喝。 崇王既然会派赵德江来,说明后者是很有些能力的。 面对着芦盛的冷喝,赵德江淡定自若,直接找到芦盛话中的漏洞:“挚友,忠臣?在下看未必,相国把他当挚友,他可未必把相国当挚友,要不然这青、虞、麟、淮四州的科举,也不会跟相国您对着干。” 此话一出,芦盛的脸色顿时一沉,下面有将领冷喝道:“放肆。” 洛青阳为芦盛挽颜道:“青、虞、麟、淮四州的科举,是陛下恩准了的,相国也示意了,赵大人切莫多想。” 对此,赵德江也没有去辩驳,紧接着说起了下一件事,道:“可萧重荣终归是死在相国您的手上,萧家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萧家投靠了陈墨,相国您觉得,陈墨会放过您吗? 除此之外,西凉羌族还是陈墨的盟友,如今羌族惨遭覆灭,他难道不会找您讨个说法。 如今的陈墨,坐拥整个北方,民心所向,又有吴家、萧家,还有整个江南支持,丰州也落入了他手,蜀府更是他的盟友,等到科举结束,选仕完毕,北方安定,天下有何人能与其匹敌?对了.” 说着,赵德江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道:“陇右月家的家主,现在成了他的女人,其本身就是神通境武者。” 说完,整個大厅鸦雀无声。 因为赵德江这话,确实说到芦盛的心里去了。 半晌后,芦盛沉声道:“诚然你说得这些有道理,可本相国为何要跟崇王合作?据本相国了解,崇王目前的处境可并不太好。” (本章完) 五五九 下江南 江南,自古便是鱼米之乡,富庶之地,同样也是文化最为浑厚的地方,在大宋皇朝,朝堂上有四分之一的官员都出自江南,读书研学之风浓厚。 而萧家自大宋皇朝开国时便在,辉煌至今,在江南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除了文人才子外,剩下让众人提到江南,绝对会说起江南的美人。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湖上女、江南花、无双越女春浣纱。 小桥流水,十里荷花,遍地绮罗,盈耳丝竹。 “秦淮县县令何庭” 清澈的河水晶莹剔透,犹如一面明镜,映照着江南的美丽。船只在水面上缓缓驶过,留下一串串涟漪。 萧家是安排了车架轿子接送的。 “放轻松。”陈墨轻轻拍打着她的手背,表情很平静的说道:“有我在,不用怕,其他事情不用去想。” “来了,来了” 陈墨抿了抿嘴,说道:“我此行前来江南,是陪同芸汐回家见见家人,登门拜访一下萧家的长辈,是为私事,各位无需客气。” 就在这时,她发现自己的纤手被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她偏头看去,正是陈墨。 萧家,便在江南扬州。 “萧家萧全.” 随着楼船的靠近,岸边顿时响起了悠扬了礼乐声和鼓锣声。 “安国公” 虽然她如今是全天下最年轻的国公的女人,陈墨也给了她应有的名分和待遇。 很快,楼船靠岸。 “对对对,忘了芸汐被陛下赐封过诰命夫人了。” 陈墨婉拒了。 随着船上的梯子放下,陈墨带着两女、侍女、亲兵下了船。 “安国公” 这可是上好的巴结陈墨的机会,他们都不想放过。 萧全:“……” 被士卒拦在周遭的百姓,得知船上的人是安国公后,一个个比萧家的人还激动。 最终一大群人朝着萧家走去。 时间刚进入六月,一艘楼船靠近了淮州秦淮城的港口,秦淮河上停泊的画舫、官船、货船一眼望不到尽头,每时每刻都有船只满载货物归来,或者把江南盛行的布绢、茶叶送往各地。 沿岸万千柳枝随风轻舞,贩夫走卒来回穿行。 以萧全为首的萧家族人还有一众世家代表,顿时上前行礼。 “快快,准备好。”萧靖走后,身为代理家主的萧全,赶紧让人准备好。 尤其是那些文人。 短暂的寂静后,其他的家主也纷纷邀宴,希望陈墨能够赏脸。 “嗯。”萧芸汐也反握住了陈墨的手,轻嗯了一声。 萧家的代理家主萧全,萧家一众萧芸汐的叔伯辈,江南其他世家的家主,秦淮城的县令胥吏等,他们站在码头上,望着那艘挂有陈军旗号的楼船,翘首以盼。 他们的双眼在冒光,比看到美女还激动,想看看安国公到底长什么样。 她不知家族里的人,如何看待自己。 “.” 秦家家主秦浩顿时上前一步,道:“草民早就听闻安国公的大名,对安国公很是钦佩,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秦淮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草民特在香满楼摆下一座宴席,还请安国公赏脸。” “刘家家主刘炎.” “我看到芸汐了,就在船头站着,那旁边的应该就是安国公了。” “扬州秦家家主秦浩.” 要知道,自从陈墨收复北方,喊出那句“寇可往、我亦可往”的口号,还有提出恢复科举后,这些文人顿时就被陈墨的人格魅力吸引了,对他无比的崇拜。 原本他们以为要在后面的乡试甚至是会试,才能一见陈墨,没想到后者现在就来江南了。 萧芸汐、月如烟相伴于陈墨左右,前者表情端庄宁静,眼底的思念却难以遮掩,道:“从淮州起航的时候,妾身写了封信回去。” “.” “萧公子,在下忽然想起有事要和萧公子相商。” 秦浩眼珠子一转,旋即对着萧全身后的一名老者拱了拱手,道:“萧兄,犬子对令爱爱慕许久,早就跟老夫说了,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正好今日老夫去萧家为犬子提亲。” 正要开口的萧全:“……” 而江南美人气质最为出众的,当属扬州,更有瘦马之称,甚至那民间传说中的仙子美女,可见扬州的身影。 毕竟当初跟淮王和离的时候,坊间传什么的都有,什么红杏出墙,不知羞耻,没有教养之类的话。 楼船甲板之上,陈墨身着白色金纹锦袍,腰挂温玉,手持折扇,颇有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神采。 好在萧家的宅邸离码头并不远,不过为了安全考虑,道路还是被清开了,兵卒在两侧隔离,只让百姓从两侧行走。 然陈墨却不知江南百姓对自己崇拜,街道上,百姓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高呼着安国公。 江南本就人多,这番排场引起了一大群看热闹的文人墨客,鱼鳞卫士卒连忙警戒了起来,防止有刺客出现。 “见过安国公。” “萧公子” 但她成为陈墨女人的这个过程,却是有些难以启齿的。 “在外面不能叫芸汐,得叫秦国夫人。” 陈墨笑道:“看来萧家的消息很灵通吗,这么早就派人出来迎接了。” 月如烟站在旁边,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吃味,清冷的说了一句:“快靠岸了,别这么亲热。” “.” 可月如烟却嘀咕了一句秦淮城的风景真好,于是陈墨就提议徒步走去萧家,顺便观赏一下城中的风景。 各世家的家主:“……” 其他的家主也是纷纷有样学样。 码头之上兵卒云集,那是驻守在扬州的鱼鳞卫士卒,他们清出了一大块空地。 其他的家主:“……” “免礼。”陈墨抬了抬手。 说完,萧芸汐顿觉一股山岳般的压力充斥心间。 各大世家的家主都是感到讶异。 要知道,在以前大宋的历代皇帝,都下江南游玩过,可百姓都未曾像今天这样欢呼过,甚至在江南有着影响力的萧家,也未曾享受过这种待遇,他们看得出来,百姓们这是出自心里的高兴。 (本章完) 五六零 仙人散,花香楼 在陈墨还未到扬州之前,秦淮城中一间冷清的小酒馆内,一名码头劳工打扮的男子,走了进去。 酒馆内没有客人,只有掌柜的拿着一个鸡毛掸子在打扫卫生。 看到男子进来,掌柜的放下鸡毛掸子走了过来,笑道:“客官喝点什么?我这有桃花酿、花雕、高粱.” “来二两花雕,一碟花生。” “好勒,稍等,马上好。” 很快。 “客官,您得花雕还有花生,慢用。”掌柜的将酒和花生放下,正要离去时。 劳工打扮的男子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吃进嘴里,边嚼边道:“掌柜的,那观山湖的荷花快要开了吧。” 掌柜的一愣,旋即说道:“已经开了些,客官要是去看的话,可得趁早,晚了人多就看不上了。” “我这人起不早,就要晚上去看,晚上的荷花才好看。” “客官说笑了,荷花晚上就闭合了,能看什么?” “贵人都没到,荷花怎会合。”劳工打扮的男子抿了口酒道。 掌柜一怔,继而看了眼酒馆外,旋即低声道:“哪边的贵人?” “崇州。” “王爷有何事吩咐?”原本弯着腰的掌柜,顿时挺直了腰杆,眸中闪过一缕阴翳之色。 江南自古便是繁华热闹之地,更是富商文人流连之所,这就使得江南人口流通大,让各方势力在江南留下了自己的明哨暗哨。 而这小酒馆,便是淮王留在扬州的一处暗哨。 “陈墨马上要来江南了,王爷下了死命令,启动花影,刺杀陈墨。”劳工打扮的男子道。 “啊” 掌柜的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怔怔的看了男子几眼,发现对方不是在说笑后,道:“陈墨是神通境武者,连同是神通境的梁玄都死在了他的刀下,花影不过下品武者,如何刺杀得了陈墨?” “刺杀有很多种方式,实力只是其中的一种。这是西域的仙人散,无色无味,将它下入茶中或者酒中喝下,就算是上品武者,只要吞服,药性一发作,便会侵蚀筋脉,让人手脚无力,无法调动体内的先天灵气,到时,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轻而易举的杀死对方。”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掌柜。 花香楼。 秦淮城中的高档青楼,里面随便一个姑娘,挑出来都能到别的青楼当花魁一样的存在。 而且里面的姑娘,对外号称都是清倌人,卖艺不卖身。 当然,这里的不卖身,只是花香楼对外的宣称而已。 实际上,她们的手段更加高明。 最善欲擒故纵,若即若离的手段。 就为让进花香楼的男人掏出更多的钱来,只要钱达到姑娘们心里的那個价位,姑娘们才会陪睡。 当然,她们不会开口就说要加钱,因为这样太俗了,也会让男人少几分征服感。 她们会采取玩小游戏的方式。 比如投壶。 在五十步外摆上一个花瓶,谁往花瓶里投得箭越多,谁就有这个机会。 当然,投壶的箭是特制的瓷箭,要向花香楼购买,五十两一支。 因为是瓷箭,还要保证投入壶中的箭要完整,不能碎,碎了不算。 当然,也可以直接砸钱让姑娘陪睡,不玩小游戏的。 但能来得起花香楼的人,都是有一定身家,或者是有头有脸的人,总之都讲究一个颜面,就是出来玩的,若是就这样如同暴发户一样的砸钱,难免会被同行的人看不起来,也会让旁观的人嘲笑。 而且直接砸钱的话,或许比投壶用的钱要更多。 因此自花香楼成立至今,直接砸钱的并不多。 花香楼四楼的画字三号房间外的走廊上。 靴子踩在地板的声音响起,继而敲门声响起:“知画姑娘,您要的胭脂送来了。” “进来。”一道黄莺般的声音自房间内响起。 房门推开,继而显出一道坐在梳妆台前的身影。 “就放在旁边吧。”房间的主人知画说道。 送胭脂的人目光看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铜镜里映照出一张不符合江南美人的脸颊,高鼻梁、樱桃小嘴,皮肤雪白,红唇如火,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一种略带收敛的艳丽。 和别的女子凸显的小巧玲珑不同,知画的肩要比一般的女子更宽,若是按照陈墨的话说,那就是标准的衣服架子。 送胭脂的人把胭脂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了知画的面前:“花影,王爷有命令下达,命你刺杀安国公陈墨,这是西域的仙人散,行动指令在胭脂盒里,该你报答王爷的时候到了。” 正在化妆的知画一顿,一息后,又继续梳妆了起来,道:“花影得令。” 等男人走后,知画从胭脂盒里翻找出了一张纸条,看完良久后,站起身来,将罩在身上的宽大纱裙解开,露出双臂、肚脐、锁骨还有半抹雪白的浑圆,继而她来到衣柜前,拿出一件以珍珠装饰的红色小坎肩穿上。 作为青楼女子,又是淮王的暗子,知画系统的学习过如何展现女人的美感,之后她又戴上一面红色的面纱。 一番打扮后,她来到了三楼书字一号房间,敲响了门,道:“书香姐姐,听说观山湖的荷花开了,要一同去看看吗?” …… “江南可真热闹,单是这秦淮城的人,比陇右州城的人还要更多。”月如烟身为月家的家主,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来到江南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繁华和热闹。 就在这时,一阵清风徐来,一面带着香风的手帕吹在了月如烟的脸上,月如烟拿起抬头看去,只见一座阁楼的二楼窗头,一名少女见手帕飘错了人,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月如烟拿着手帕一看,发现手帕上绣着几个秀丽小字——“安国公,小女子黄妍这厢有礼了。” 月如烟把手帕递给了陈墨,轻声道:“又一个爱慕你的人。” 陈墨露出一抹苦笑。 自从进城后,这城中有不少姑娘通过各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还有表明对他的爱意。 他娘的,不是说江南女子内向吗? 这不像啊。 (本章完) 五六一 知画,初遇 春风吹拂万千杨柳,花坊歌姬酒客如流。 各家的夫人、千金小姐,都是从自家的宅子、阁楼探出脑袋,含情脉脉的看着那一身白衣的俊秀青年。 “早就听闻这安国公才二十出头,原本奴家还不相信,毕竟有哪个三品武者,才这个年纪,如今一见,果然传闻不假。” “这可是妥妥的金龟婿,我家燕儿才二七妙龄,若是能与这安国公成就一段佳话,那可真是祖宗保佑。” “老娘我寡居五年,平日里也保养甚好,还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若是能与安国公共度爱河,哎呦,真是羞死人了。” “钱娘子,你就别白日做梦了,你都是快三十的老女人了,安国公能看得上你。” “呸,你才老女人呢,传闻安国公好人妻,老娘正好符合他的口味。那萧家的嫡女,都三十多了,还有儿子呢,不一样进了陈家的门。” “你还想跟萧家嫡女比,你哪点比不得上人家,人家年轻时可是这江南的第一美人。” “金翠花,今天老娘不想跟你吵架,你别没事找事。” “.” “都说这扬州瘦马,美人风情,曼妙生姿,果然不假啊。”陈墨不由感叹了一句,刚就随意的扫几眼,就看到几个颜值上等的美女。 正在跟萧全攀着交情的几位世家家主,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心思。 秦家家主秦浩当即来到陈墨的身旁,谄媚道:“安国公,小女花圆月貌,又正值妙龄,极为仰慕安国公,更是扬言非安国公不嫁,若是能侍奉在安国公的左右,乃小女的荣幸。” 陈墨:“……” 萧全:“……” 其他的世家家主当即有意见了:“秦家主,伱内人生的都是儿子,你哪来的女儿,这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蒙骗安国公。” “放你娘的屁,在下岂敢蒙骗安国公,在下前几日正好收了两个干女儿,若是安国公喜欢,可一并侍奉于安国公的左右。”秦浩道。 此言一出,众世家家主心中都是暗骂秦浩无耻。 连干女儿都出来了。 连陈墨的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正要婉拒的时候。 前方突然传来骚动,两侧围观的百姓纷纷躲避。 只见街道尽头,一辆马车好似受了惊,竟径直的朝着陈墨一行人冲了过来。 “侯爷小心。”孙孟眉头一皱,顿时带着一众亲兵上前阻拦。 陈墨点了点头。 孙孟是六品武者,又有兵马相助,拦住一辆受惊的马车,还不是简简单单。 马车被止住后,孙孟顿时带人将马车团团包围了起来。 孙孟喝道:“车上何人,竟敢在街上随意纵马,还敢冲撞安国公,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把人给本将军擒下。” “将军恕罪。”就在这时,一道黄莺般的声音自马车内传出,声音动人心弦。 继而马车车厢的帘布掀起,一道身穿红裙,面袭红纱的曼妙身影,自马车上走了下来。 周围的士卒并没有因为她女子的身份而放松警惕,手中的兵刃对向她。 “那好像是花香楼的知画姑娘。” “那红裙、细腰,这秦淮城找不出第二個,就是知画姑娘。” “知画姑娘那可是今年花香楼新选出来的花魁,还未曾有过入幕之宾。” “……” 两边围观的百姓自有没少去花香楼的客人,一眼认出了知画的身份。 知画红纱后的脸庞面露惊慌,眸中也带着惊惧,对着孙孟欠身一礼,道:“小女子刚从观山湖赏花归来,进城的时候马儿不知为何受了惊,横冲直撞,多亏将军出手制住了马儿,救了奴一命……” 说着,知画瞥了眼孙孟后面的人群,歉声道:“若是惊扰了贵人,还望贵人恕罪。” 孙孟看了她一眼,然后回头看了眼陈墨。 陈墨本来是打算让孙孟放她走的,可是突然看到对方脑门上“111”的红色数字,让他感到讶异。 力量111,那可是七品武者的象征。 七品武者,放在小县城,那可是绝对的霸主,混的风生水起,游刃有余。 绝对不可能为奴在青楼当一个妓女。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的太绝对了。 不过也算引起了他的兴趣。 陈墨走上前去,从头到脚打量了知画一眼,旋即说道:“姑娘是本地人?” “可能吧,奴是孤儿,未懂事时就被人转手转卖多次,后在十三岁时,被人卖到了花香楼。”知画低声道,声音悦耳动听,悲惨身世让闻者动容怜惜。 说完,也是巧,一阵清风吹来,将她脸上的红色面纱吹掉。 也就这同一时间,四周响起了阵阵高呼之声。 只见那面纱底下,是张精致绝美的脸。 “都说知画姑娘有倾城之姿,在之前我原以为是那些穷书生吹的,没想到名不虚传。” “长的和仙女一样,可惜是个青楼女子。” “若是能和知画姑娘一亲芳泽,哪怕是让我住豪宅,出门坐轿子我也愿意。” 青楼最喜欢的书生,虽然里面的姑娘不会免费让书生睡,但是会让书生免费吃喝。 在没有传媒的时代,青楼的姑娘想要名声远扬,靠得就是书生写诗词夸赞,有的青楼甚至还会给钱。 “姑娘长的真好看。”陈墨抬头看了眼天色,六月份,烈日高照,已经很暖和了,但知画的妆容还是如此的精致,这胭脂可真好。 “谢安国公夸奖,能入您的眼,是奴的荣幸。”知画抬手掩胸弯身捡起吹掉的红纱,脸上浮起一抹浅浅的晕红。 这让周围围观的百姓略显失望,他们还想着等知画弯腰捡红纱的时候,能看到些许风景呢,没想到对方抬手遮住了。 “即是马儿受惊,那便是误会。也没有人受伤,知画姑娘可以走了。”陈墨笑道。 “谢安国公海涵。”知画面露喜色,对着陈墨欠身一礼。 之后,知画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便上了马车,吩咐仆人把路让开,让安国公先过。 “走吧。”陈墨回头说了句,便朝前走去。 一行人都过去了,知画都没有再露脸。 (本章完) 五六二 见家长 下午时分,陈墨、月如烟、萧芸汐,还有孙孟等一众亲兵,在萧家的安排下,安顿了下来,萧家可不知道陈墨、月如烟、萧芸汐三人是睡一起的,直接安排了三个房间。 月如烟亲自帮陈墨收拾好房间,一边铺着被褥,一边清声道:“你之前跟那知画姑娘说了那么些话,可是看上她了。” 她虽跟着陈墨的时间最短,但也知陈墨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色,而知画又有一副秀丽脱俗的容貌,说不定就被陈墨看上了,要不然也不会问这么多,还问对方是不是本地人。 陈墨摇了摇头,旋即说道:“我就是感到奇怪。” “哪里奇怪了?”月如烟已经铺好床铺,回身说道。 “如烟,你见过哪里的青楼,里面姑娘是一名七品武者的?”陈墨道。 “她是武者?”月如烟吃惊道,她居然没有瞧出来。 虽然下品武者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若是不主动出手,很难看出来,但她是上品武者,可以通过对方的气息瞧出,可是之前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发现知画的古怪。 至于青楼有没有武者她就不清楚了,毕竟她又没去过青楼。 不过根据自身的常识和认知来看的话,一个七品武者,若不是脑子有大病的话,是不会自甘堕落委身青楼。 而且知画所说的身世,她是被拐卖到青楼的,可是那些人贩子为了好控制她们这些被拐卖的人,怎会给她们功法,让她们修炼。 青楼也一样,若是里面的姑娘是武者,对于青楼的老板来说,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定然也不会让姑娘去修炼的。 这么一说,月如烟也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旋即猜测道:“万一是那花香楼想把知画卖个好价钱呢,凡事不是都有例外吗?” “那花香楼的老板可真是個大好人。诚然,就算知画是个例外,但也不至于控制不了一辆受惊的马车。” “你的意思是,她是特意冲你而来的?” 这一刻,月如烟好似化身了破案的捕快,手指轻抚着自己的下巴,半晌后,道:“那就不奇怪了,今日那么多夫人小姐,都想跟你成就一段姻缘,这知画作为青楼的花魁,动点心思吸引你的注意力,不很正常。” 月如烟只当是知画用这种手段吸引陈墨的注意力,希望能进入安国公府,实现阶级的跃升。 就算知画的身份有古怪,她也不觉得知画想要行歹事。 毕竟双方的实力相差悬殊。 “你们两人在聊什么呢?” 就在这时,萧芸汐走了进来。 萧芸汐换了身黑色金纹的长裙,身上没有多少饰品,看起来庄重大气。 “在聊知画呢。”陈墨道。 “刚才堂兄也跟妾身说了知画的事,她是今年花香楼选出来的新花魁,还是完璧之身,最近花香楼已经在开始为她造势了,请了扬州许多有名的才子为她写词写曲,看来花香楼是准备在她身上大赚一笔了。”说着,萧芸汐蛾眉轻挑,斜了陈墨一眼,道: “若是夫君看上了,妾身可让堂兄去与花香楼交涉,到时花香楼定会乖乖地把知画送上门来。” 她口中的堂兄便是萧全。 陈墨嘴角微抽,把刚才跟月如烟聊的事跟萧芸汐说了。 “七品武者.”萧芸汐也是一愣,她虽然没去过青楼,但作为秦淮县人,可没听说过哪家青楼能豪横的培养出一名七品武者来当妓女的。 而且知画的年纪可不到二十,不到二十的年纪便是七品,可以说是天赋不错了,但是从知画十三岁时卖到花香楼来看,短短几年的时间,花香楼得在其身上投注多少资源,才能把她从普通人打造成一名七品武者。 也就是说,知画在被卖到花香楼之前,就已经是一名武者了。 “那妾身让堂兄去查查她?”萧芸汐道。 “行。” 陈墨点了点头,虽然他对知画并没有特别的在意,但这顺手的事,查查也没事。 萧芸汐颔首,旋即说道:“夫君,娘.要见你。” 陈墨看出了她的紧张,走到了她的旁边,握住她的纤手,说道:“这次下江南,本就是来拜访岳母大人的,伱别这么紧张,放松些。” 萧芸汐深吸了口气。 “那如烟你先下去休息,我陪芸汐过去一趟。”去见萧芸汐的母亲,陈墨不可能把月如烟也带过去。 月如烟螓首轻点。 “走吧。” 在萧芸汐带领下,陈墨朝着萧家的祖宅走去。 萧芸汐爷爷的父亲,也就是萧芸汐曾祖父的正妻生了三个儿子,萧芸汐的爷爷是嫡长子,这萧家也传到了萧芸汐的爷爷手上,然后又传给了萧芸汐的父亲萧靖手上。 只是萧靖子嗣不旺,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萧重荣死后,就只剩萧芸汐了。 所以萧靖便打算把萧家交托到萧芸汐曾祖父二儿子这一脉,萧全便是出自这一脉。 祖宅的大厅里,萧芸汐的母亲徐氏,以及一众长辈都在。 看到陈墨和萧芸汐两人相依而来,尤其是陈墨自称小婿,并以萧芸汐对待他们的称呼,称呼他们时,脸上都露出了讶异,旋即一个个变得慈眉善目了起来,只觉得脸上有光。 当然,虽然陈墨以晚辈自称,但他们可不敢叫陈墨为“小墨、墨儿”之类的,依旧称呼其为安国公。 自然,他们也不敢刁难陈墨,反而是对着陈墨一阵吹捧,称赞。 “.义父。”伴在徐氏膝下,已改楚为萧的萧正,走了过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陈墨。 萧芸汐目光带着殷切的看着陈墨。 “正儿真乖。”陈墨一把抱起萧正,旋即说道:“义父给你带了礼物,正儿想不想要。” “想要。” “给你。”陈墨如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由桃木削制的胖剑给了萧正。 三岁多的孩子,对于胖剑很是喜欢,露出开心的笑容。 萧芸汐以及萧家的长辈们,看到这一幕,都是松了口气。 之后,就是被徐氏叫到身旁,唠起了家常。 (本章完) 五六四 别...这里是萧家 家宴结束后,萧全同萧芸汐,还带着陈墨和月如烟在祖宅走了走,瞻仰萧家历代先祖的各种丰功伟绩。 萧家也确实辉煌,自大宋开国以来,出过一位郡王,一位一等国公,两位三等国公,三位公卿。 女子方面,出过两位贵妃,十三位藩王妃。 是毋庸置疑的权贵。 不过七名名门望族中,若是排个名的话,用萧全的话来说,萧家只能屈居第二。 第一是梁家。 因为梁家多出皇后,是与皇室绑的最紧密的人。 宋太祖的皇后,就是梁家先祖的亲妹妹。 藩王妃也比萧家出的更多。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大宋的兵权也被梁家掌握,在宣和帝的爷爷在位时,就开始削减起了梁家的兵权。 梁家到了梁慕这一代的时候,梁家虽然依旧富贵逼人,但所掌握的都是一些虚职,根本就调动不了兵马,所以在宣和帝上位后,才会导致权利逐渐的被徐国忠掌控。 梁家虽然势大,但根本无法与徐国忠抗衡,渐渐的被挤出了权利中心。 瞻仰完萧家先祖的丰功伟绩后,陈墨和月如烟便回到了萧家安排住的地方,萧芸汐则被徐氏叫了过去。 陈墨把月如烟拉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哪怕是在萧家,陈墨的举止也没有收敛。 把月如烟拉进房间后,关上门,直接搂着她的腰抵在了门上,亲了起来。 因为是参加萧家的家宴,月如烟穿得很是庄重,上身是件白色收束的长袖短衣,下身是件红色的马面裙,将短衣的衣口给收缚围了起来,没有一丝肌肤的暴露,飒爽而不失大气。 “别,这这里是萧家。”月如烟并不排斥于陈墨亲密,毕竟下江南的时候,在船上都 可是这里是别人的宅子,若是让外人听到了,指不定私下怎么议论。 “放心好了,晚宴前芸汐跟我说了,我们住的地方是萧家的一处别院,这大晚上的,没人会来的。”陈墨已经解起了白色短衣的扣子。 白色短衣的扣子只有三个,陈墨即便是单手,也很快的解完了,轻轻一拨,便将她的短衣滑落肩膀,露出精致的锁骨香肩,虽然她的肌肤是小麦色,但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只凭借着外面的月光照射在屋内的光亮,使得香肩显得格外的雪白。 陈墨从她的脖子吻到了肩膀,月如烟不是木头,见拒绝不了,也渐渐的动情了。 但下一刻,陈墨皱了皱眉,道:“如烟,你怎么又束胸了?” “我我没有穿肚兜,若是不裹起来,不好。”月如烟被陈墨亲的脖子痒痒的,本能的偏头躲避。 “以后别裹了,这样不利于成长”好吧,陈墨纯粹觉得这样缠绕起来,不方便他解开。 “嗯”月如烟觉得身子有些发软了起来,都快有些站不稳了,只能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避免自己摔倒。 陈墨又去亲她的脖子,然后双手绕到她的后背,去解束胸的白色布条。 月如烟缠得很紧,陈墨刚解开一圈来,陈墨就看到了锁骨下方的肌肤显出了一条发白的勒痕,与肌肤对比极为的显眼。 “你看,都勒出印来了”等全部解开后,陈墨将白色布条扔在地上,抬手轻轻抚着那一道道印记,有些心疼道。 月如烟的娇躯顿时如同触电一般,那绣鞋中的脚趾更是忍不住的扣紧了起来。 随着陈墨抚着勒痕的手掌逐渐的下移,月如烟睫毛剧烈颤动,脸颊滚烫如火,双眸微眯了起来。 此刻的陈墨,顿时化身成了大厨,想要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 而想要吃面条,自然得先从揉面开始。 这揉面也是有讲究的,要用手掌末端的位置来用力,这样揉面不费力,揉的面团也均匀。 而陈墨最喜欢的方式是单手揉面 月如烟惊叹于陈墨的揉面技术,眼神逐渐的沉醉,贝齿紧咬着下唇,脑袋后仰,将脖子伸得好长。 陈墨这个大厨显然是半桶水,面团揉好后,都没有擀成面条,就开始吃面了。 月如烟将后脑抵在了房门上,下唇都快要被自己咬破了,双手死死的抱着陈墨的脑袋,好似要将之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马面裙下的美腿交叠的靠在那。 就在这时,屋外脚步声响起。 月如烟眼神逐渐清明,先是低头,然后左右打量,继而一把将陈墨推开,慌乱道:“别吃了,来人了。” “别怕,是芸汐。” 陈墨早就注意到了这脚步声,听出这是萧芸汐的后,就没有在意了。 可月如烟哪会不怕。 虽然已经同萧芸汐服侍过陈墨一次了。 但那次好歹是在床上,幔帐也放了下来。 可是这次就站在门口,被他抵在房门上就痴缠了起来。 若是让萧芸汐看见了,误会自己这般饥渴 “你别.乱动。” 见陈墨还要继续,月如烟再次推开他,去捡扔在地上的白色布条。 可是这时重新再缠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先把白色布条给收起来,然后把上衣的扣子给扣好。 也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夫君,妾身有事跟你说。”萧芸汐轻柔的敲门说道。 下一秒,房门打开,萧芸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手拉了进去,继而房门迅速被关上。 “夫君,如烟妹妹,刚才你们是在.” 看着脸上红晕还未消散,且眼神有些慌乱的月如烟,萧芸汐在陈墨与月如烟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因为她看到了月如烟上衣的扣子有一個没有扣好。 陈墨也没有解释,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肢,继而托着她的臀儿,正面抱了起来,萧芸汐怕摔下去,只能伸出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两人朝着床榻走去。 见月如烟还呆愣着不动,陈墨还回身过来轻拍了她一下,道:“时间不早了,该歇息了。” 月如烟红着脸跟在了后头。 陈墨把萧芸汐放在了床榻上,旋即才问道:“什么事?” ps:感谢各位的打赏! (本章完) 五六五 萧雅 原来,徐氏对于今日陈墨对萧家长辈的敬重,心里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毕竟萧芸汐只是陈墨众多妾室了一个,又不是正妻,萧家还能得到他如此敬重的对待,实属荣幸。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徐氏害怕之后陈墨对萧家的这份“恩宠”不再。 毕竟萧芸汐都三十多了,还生过孩子,青春没有几年了。 徐氏是女人,也是过来人,知道一个女人年老色衰了,哪怕男人与她的感情再深厚,也没有年轻时那么吸引人了。 就拿她和萧靖来说,两人已经分房睡十几年了,双方之间也没有什么肌肤之亲了,而是夫妻之间的相互敬重。 所以徐氏就想着,再从萧家挑一个妙龄的少女,许给陈墨,等萧芸汐回去的时候,一同进安国公府,维持萧家与陈墨之间的这副“情深”。 毕竟两個萧家嫡女都成了陈墨的女人,后者还不念着萧家的好。 而且这怀子嗣的机会,也更大了一些。 另外,自从萧重荣死后,在如今这个乱世,萧家开始显现式微之象了,所以萧家想借助陈墨重回巅峰。 可光靠萧芸汐一人,显然是不够的。 正在解着裙子系带的陈墨,听到这话,动作一愣,看着规规矩矩躺在枕头上,眼神没怎么起波澜的萧芸汐,道:“所以,你同意了?” 萧芸汐点了点头:“陈家人丁稀薄,需要开枝散叶,妾身作为夫君的女人,理应为陈家分担,尽一份责任。” “……” “你认真的?”陈墨这时反而不急色了,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 萧芸汐点了点头,道:“妾身是认真的?” 萧芸汐之所以会同意徐氏的建议。 也是想利用这位萧家少女,巩固自己在安国府的地位。 同时,她也预感到陈墨是有机会登上那至高之位的。 如此一来,那么后面宫斗肯定少不了。 她需要一个帮手。 “所以,岳母大人选得是谁?”陈墨抓住萧芸汐的小腿,将之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握住其微微弓起的白色绣鞋,说道。 萧芸汐眼睫轻颤,本能的想要缩回脚,却使不上力,开口道:“是三爷爷的曾孙女,按辈分,她得管我叫姑姑,名叫萧雅,去年刚举办的成年礼,前段时间族中还在为她挑选合适的如意郎君,正好夫君你来了,选来选去,都不如你合适。” 萧芸汐口中的三爷爷,便是其曾祖父的三儿子,同是长房一脉,也是萧家嫡女。 床边的月如烟闻听此言都是挑了挑眉。 姑姑? 侄女 月如烟都不知道怎么说萧芸汐好了。 你这个当姑姑的,竟然将自家侄女推至火坑? 嗯,好像陈墨这也并不是火坑。 虽然他的女人确实是有些多。 但月如烟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发现陈墨对他的每个女人,都还不错。 “你三爷爷那一脉会同意?萧家怎么也是名门望族,现你已经嫁过来了,再把她送过来,只怕你娘同意,伱父亲、你三伯那,还有族中的那些长辈也不会同意。”陈墨道。 “夫君你有所不知,这族中子弟婚配的事,都是由娘说了算,父亲不会不同意的,至于三伯那,怕是巴不得呢,哪怕只是让小雅给你端茶倒水,铺床叠被都乐意。”萧芸汐说着,忽而默然了下:“其实这都是我们这些女子的命,幸在小雅她能遇到你,也是她的荣幸。” 作为大家族的女眷,婚姻大事都是做不了主的,都是家族用来联姻或者稳固家族地位的“工具”,就算没有陈墨,也有宋墨、王墨. 相比于这些人,萧芸汐觉得将萧雅许给陈墨,反而是最好的。 陈墨年轻,有实力、有地位、有能力,妥妥的梦中情郎。 陈墨取下萧芸汐脚上的绣鞋,解开了罗袜的系带,细腻脚丫显露在灯光下,洁白晶莹。 陈墨一把将玉足握在手中把玩,道:“不用了,这次陪你回来就是来省亲的,若是再收了她,像怎么回事。” 萧芸汐只觉得脚上痒痒的,缩了几下,见实在挣脱不了,便也无可奈何了,她转将过脸,侧身看向陈墨,轻笑道:“真的?小雅的容貌品格在萧家年轻一辈中,可都是排在首位的.” 说着,她忽然声音小了下来,道:“而且族中有不少长辈说,小雅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陈墨:“……” 不知为何,原本没什么兴趣的他,心头忽然动了一下。 萧芸汐看到了陈墨的神色变化,继续说道:“夫君,你先别着急拒绝,明日你见一见小雅,肯定会动心的。” “……”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你们这草草两句话,就决定了她的婚姻大事,终究是太过草率了一些,也对她很不公平。”陈墨道。 萧芸汐明白他话中意思,笑道:“夫君放心,小雅若是知道能成为你的女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定然不会有一丝的不情愿。” 要知道,就陈墨的这些外在条件,对于萧雅这种年轻少女来说,将是绝杀。 “若是她知道你这个当姑姑的,这就把她给卖了,肯定恨死你了。”陈墨道。 “才不会,她只会感谢我。”萧芸汐很是自信的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该修炼了。”说着,陈墨目光看向月如烟,道:“如烟,今晚就让芸汐当回垫子。” 月如烟、萧芸汐两女的脸色同时涨红了起来,面红耳赤,动人心弦。 …… 话说萧雅那边。 徐氏既然跟萧芸汐提了萧雅这事,出于尊重,自然是知会了萧雅的娘亲许氏的。 许氏对于将女儿能许配给陈墨一事,那是十分高兴和上心,第一时间便告诉了女儿萧雅。 萧雅刚成年不久,性情柔弱楚楚,相貌五官以及眉眼气质神韵,跟年轻时的萧芸汐略有几分相似,弯弯秀眉之下,双眸莹莹如水。 听到娘亲的话,眉眼低垂,似有几许害羞,脑海中浮现出了晚宴时看到的那道身影。 可惜的是,身为女眷的她,晚宴的时候她坐得太过靠后,都没有让他注意到自己。 现在却是能. 她声音轻轻柔柔道:“听娘亲安排便是。” (本章完) 五六六 初见萧雅 晨光显现,洒在参差错落的亭台楼阁之间,萧家的祖宅很大,住了千百口子人,丫鬟也多,天刚微微亮,她们便忙活了起来,端着各式各样的器具在青瓦白墙之间穿行。 前来给萧家送蔬菜瓜果的商贩,在护卫的带领下,进入后门,停在了后厨前,大厨和管家走了过来,负责检验好坏和查收,很是认真了,哪怕那蔬菜只是烂掉一块叶子,都会被挑出来。 一行丫鬟各端着脸盆、毛巾等早上所用的洗漱用品,朝着陈墨居住的别院走去。 萧家祖宅东侧的别院主卧内,生物钟唤醒了操劳一夜的陈墨。 屋里稍显凌乱,马面裙丢出幔帐扔在了地上,旁边还有袍子、肚兜、裙子、白色布条. 陈墨眼神慢慢清明,胳膊软软的,带着余温和淡淡的香味。 月如烟侧躺在床里侧,靠在他的怀里,手儿放在他的胸口,满头柔顺的乌发铺散在他的身上,而陈墨右手臂膀搂着她的脖子,手掌放在良心上,左手则被其双腿夹着 月如烟尚在熟睡,睫毛轻轻颤动,也不知在做着什么梦,精致的脸颊依旧带着水润般的红晕。 陈墨的目光下移,只见萧芸汐睡在床尾,即便还未醒,一双小脚却是一点不老实,顺着他的小腹,一直滑到了的位置。 六月的天已经升温了,尤其是这大早上的,屋内有些闷热,原本盖在三人身上的被褥,不止何时已经掉到了地上。 看着萧芸汐,陈墨不知为何浮现出了“玉体横陈”这个词。 而因为功法的缘故,早上要吸引太阳紫气,所以每天陈墨早上醒来,都是斗志昂扬的。 陈墨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克制,他腾出右手把萧芸汐的小脚拿开,然后也侧躺着,左手顺势就捞起月如烟的一条美腿,和她紧贴在了一起,两人都是侧面向对方。 “呼” 陈墨轻吸了一口气,开始抱着她亲吻起了她的脖子、锁骨,然后直接张嘴 …… 先醒来的不是月如烟,反而是萧芸汐。 这里是自己家,因为脑海中一起念着明日要早起,别闹了笑话,所以萧芸汐的睡意并不是很深,在小脚被陈墨拿开的那一刻,自然就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然后左右打量,自己怎么睡床尾来了? 她的脑海中逐渐清明,想到昨晚要睡的时候,陈墨说要把玩她的玉足,而且萧家的床没有家里特制的大,为了方便,便让她睡到床尾去了。 忽然,她听到些许动静,撑起身朝着床头看去,明媚的脸颊上顿时变得涨红了起来。 “已经天亮了,马上下人们便要过来服侍我们起床洗漱了,你怎么大早上就”萧芸汐忍不住说道。 “早起修炼啊,芸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这个习惯。”陈墨道。 萧芸汐:“……” 她打量了月如烟,旋即咬着下唇道:“可如烟妹妹她还没醒,你就.” “她的身体已经醒了。” “嗯?” 短暂了愣神片后,萧芸汐紧接着也反应了过来,红着脸轻啐了陈墨一口。 “你们就胡闹吧,我得先走了。” 在陈宅无所谓,可这里是萧家,若是让下人们发现她和月如烟一同在陈墨的房间,那可就丢脸丢大了。 萧家这种世家大族,最讲究门风礼节了,两女一同.,可是会被视为淫乱的。 她猛的翻身而起,急乱的寻找着裙子。 陈墨倒是没有阻止,确实,这里是萧家,还是要遮掩一二的。 萧芸汐三两下的穿好了衣裙,慌慌忙忙跑到了房门口,先是将房门打开一道缝,将脑袋探出去左右扫了一眼,继而又缩了回来,回头道:“夫君.你们也快些,待会我娘肯定会让人过来叫你去用早膳的。” 陈墨回了声嗯。 等萧芸汐走后,月如烟也是醒了过来,虽然第一时间没有说什么,但眼神却满是羞恼与埋怨,可自身却跟着身体的本能走。 陈墨见她醒了,想到芸汐的话,直接轻推了下她的肩膀,使其平躺下来,继续修炼。 结果也正如萧芸汐所说的一样,才过去半刻钟,外面就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就是敲门声响起: “安国公,奴婢们是老夫人派过来伺候您起身的,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月如烟连忙抿住薄唇,陈墨正要回答的时候,萧芸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东西给我吧,你们先下去。” “诺,小姐。” 丫鬟们放下东西后,对着萧芸汐施了一礼,便退下了。 等丫鬟们走出别院后,萧芸汐打开房门,将东西依次拿出来,看着还在修炼的二人,红着脸道:“你们还没好啊?” “别催。” 陈墨拍了拍月如烟的大腿,让她背过身去。 萧芸汐嗔了一声,赶紧出去望风去了。 差不多一刻钟后,徐氏果然派人过来叫陈墨他们过去用早膳。 时间也刚刚,陈墨这时正好出关。 萧家用膳的福禄堂中。 徐氏坐在上方,和之前的家宴不同,桌上的人并不多,除了徐氏外,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名身着锦衣,看起来四十不到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以及老者的妻子,中年男子的妻子,还有一名少女。 老者陈墨有点印象,昨晚家宴上认识过,名叫萧庆。 其他的人,就有些陌生了。 他们似乎来了有一阵了,就等着陈墨。 看到陈墨三人过来,坐着的几人都是起得身来,上前相迎,唤着:“安国公,早。” 陈墨轻轻点头,依次叫了声岳母大人和三老太爷。 “三爷爷,三奶奶,堂兄、堂嫂、小雅,早。” 萧芸汐依次打完招呼后,来到徐氏的面前,福了一礼:“娘。” “姑姑早,姑安国公早。”少女也是跟萧芸汐和陈墨行起了礼。 只是少女跟陈墨行礼的时候,根本不敢抬头看对方。 陈墨知道眼前的少女就是昨晚芸汐说的侄女了,当着这么多人面,陈墨自是不好打量,只是轻点了下头。 月如烟则是站在后面只点头,不说话。 (本章完) 五六七 让萧雅侍奉左右 都落座后,徐氏面含笑容的上下打量了陈墨一眼:“安国公,在府上住的习惯吗?” 萧家乃高门大户,祖宅都能比得上皇帝的行宫了,而陈墨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大兴土木什么的,居住的安国公府,最多只能算是普通的豪宅,跟萧家没法比。 陈墨轻轻笑道:“这宅邸地理位置极好,风景也不错,自是习惯的。” “如此,安国公您也好不容易来一次,便在府上多住段时日。江南风光极好,过几日这秦淮城会举办庙会,正好让芸汐陪你去看看。”徐氏面含笑容道。 陈墨颔首,他这段时间也不忙,乡试在八月份,还有一个多月,既然来江南了,是该多逛逛。 若是把麟州比做小城市的,那么扬州就是这个时代的超一线城市,繁华热闹,灯红酒绿,令人流连。 徐氏脸上笑容浓郁了几分,然后又跟陈墨唠了几句家常后,便用眼神示意了萧庆一下。 萧庆轻咳了一声。 作为孙子,也是萧雅父亲的萧应承,以茶代酒敬了陈墨一杯后,加入了话题,道:“小女萧雅自从知晓安国公北上抗敌,扬我大宋之威名后,便仰慕安国公许久,昨晚家宴更是对安国公一见倾心,希望日后能侍奉于安国公的左右。” 正坐在萧芸汐旁边,偷瞄着陈墨的萧雅,忽然见话题聊到了一礼,一张巴掌大小的脸蛋儿瞬间就红了,红若晚霞,充满灵气的眼眸满是羞意,抱着萧芸汐的胳膊,将小脑袋埋入她的怀中,低声道:“姑姑。” “小雅害羞了。”萧芸汐一手将萧雅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揶揄道。 “姑姑.”萧雅的脑袋在萧芸汐的怀里努了努。 陈墨沉吟片刻,说道:“应承堂兄,此事是否有些不妥,我家中已有发妻,还为朝廷诰命,吴家嫡女,小雅.又是从何说起?” 虽知萧家将萧雅就是许配给他当妾室,但话还是要先摆到明面上的。 萧应承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娶妻,安国公你收做偏房也好,留下来给你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也罢,只要能侍奉在安国公您的左右便可。” 陈墨眉头轻挑,说道:“这般,岂不委屈了小雅。” 正埋头在萧芸汐怀里的萧雅,听到这话,更羞了,他.他竟然还为自己着想。 “小雅能陪伴在安国公的左右,是她的荣幸,而且她也成年了,是到寻夫家的时候了,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比得上安国您的。”这时,萧应承的妻子开口了。 他们这一脉,虽然也是萧家的嫡系,但在家族中的地位始终不太重,就那以往来说,那些藩王妃甚至是皇宫妃嫔的人选,都是从长脉和二脉挑的,他们三脉,只能与一些世家、知府官员联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们可不会放过。 “堂嫂说笑了。”陈墨说。 萧芸汐劝道:“夫君,妾身日后若是怀孕,身边也需要一个照顾的人,小雅既然一心倾慕于你,堂兄、堂嫂也同意了,要不就收下小雅吧。” 徐氏也是看向陈墨,低声道:“小雅这丫头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就聪明,还很会照顾人,是個体贴的,你便收下吧。” 陈墨却一时沉默,转而看向已是在萧芸汐怀中羞不自胜的萧雅,问道:“小雅,你真是这么想的?” 徐氏以及萧庆都是凝眸看向青年,心中都是一愣,这等婚姻大事,哪有小姑娘说话的份。 但少女闻听此言心里却起了异样。 的确如萧应承说的一样,萧雅昨晚确实是对陈墨一见倾心。 毕竟对于她这种久居深闺,不怎么外出,但却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昨晚陈墨被萧家长辈们如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奉迎、吹捧、谄媚、巴结,给了少女很大的冲击,觉得陈墨好厉害,风光。 他就好像冬日里的一团火,让所有人都想上前亲近一番,萧雅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陈墨的相貌也不错。 这第一眼看上了,虽不说爱的死去活来,但起码是愿意跟陈墨。 她抬头看了陈墨一眼,脸颊红的似要滴出水来,轻柔道:“我听爹娘的。” 这般说,无疑是认同了。 而这时,陈墨总算可以好好的打量一下萧雅了。 她的脸庞清丽,如同清晨的露珠般晶莹剔透,肌肤细腻如玉,仿佛吹弹可破,显得无比娇嫩,让人忍不住想去轻轻触摸。 最关键的是,正如昨晚萧芸汐说的一样,她的相貌神态,确实和萧芸汐有几分像。 陈墨沉吟片刻,看向萧应承,道:“应承堂兄,小雅还小,想法还太单纯了,等她再大一些,或许便会有不一样的想法了。” 萧应承一愣,因为对方是拒绝了,不由有些急道:“安国公,小雅她不小了,去年便以成年了,而且她是一根筋,既然认定了安国公您,就不会有别的想法了。” 萧芸汐知道陈墨这是矫情起来了,不想答应这么快,从而暴露了自己好色的事实,她柔声道:“娘,堂兄、堂嫂,要不这样,先让小雅随我回到麟州去,在安国公府住上一段时间,让她好好了解一下夫君,若是想法还不变,那就留下,如实想法变了,我再把她送回来。” 陈墨:“……” 好家伙。 未出阁的少女送到安国公府来,白的都变成黑的了,但是若真的想法变了,还好送回去吗? 估计萧雅都不好嫁人了。 想是这样想,陈墨心里觉得这样不错。 萧应承见此,也是忙说好。 只要小雅进了安国公府,那就赖不掉了。 萧应承的妻子看向萧雅说道:“小雅,进了安国公府,就别叫安国公了,叫他墨大哥。” 萧雅脸蛋红扑扑的,心里一团乱麻,都来不及去想,便点头嗯下了。 她抬眸偷偷看了陈墨一眼,这时她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对视的那一刻,心神都颤栗不停,再度埋首在萧芸汐的怀中,身子不知为何变得发烫了起来。 (本章完) 五六八 逛江南 用完早膳,觉得无所事事的月如烟,主动提出要与陈墨切磋。 嗯,正经的切磋。 别院里,两人叮叮当当打的有来有回,实力稍弱的萧芸汐在旁边呆呆的干望着。 陈墨只用了三成的实力,目的不是为了打赢月如烟,而是磨炼她。 在修为短时间无法提升的份上,只有精进武学,才能变得更强。 月如烟可没有陈墨这种挂,只能按部就班,一点点的练。 暖阳高挂,萧芸汐抬手遮掩阳光,见二人已经停下休息,开口道:“夫君,如烟妹妹,你们好不容易来趟江南,总待在宅子里多可惜,现在上午了,秦淮城中的商铺摊贩都开始做生意了,妾身带你们去城里逛逛吧。” 陈墨来江南唯一目的就是拜访萧芸汐的长辈们,任务已经完成,白天确实没啥事儿,对于小妾的邀约,自然是点头:“好啊,我刚好也想在江南逛逛。” “我去换身衣服。”月如烟道。 陈墨和萧芸汐在外面等着。 不久,月如烟便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月如烟所换的衣服,是刚进安国公府时,让陈墨感到惊讶的那套。 上身是件白色的长袖短衣,不同的是衣服扣上了,没有露出小腹和锁骨。 下身是件黑色的宽松长裤,上面用金线绣有瑞兽的纹路装饰,整体凸显出了神秘、高贵,穿着一双黑色短靴。 脸上系着一面白色的面纱。 陈墨一愣:“如烟,你系着面纱干嘛?” “昨天进城的时候,我看到城中很多进门的女子,都是蒙着面纱的,这不是当地的风俗吗,我客随主便。”月如烟道。 “那是未出阁的少女,出门便要蒙着面纱,以示淑女。”萧芸汐笑道。 江南文风浓厚,从而使得上到世家贵族,下到平民百姓,都相对来说比较开放,像未出阁的少女,出门便要蒙着面纱,若是在外面碰到心仪的男子,便可以揭露面纱给对方看,这是一种表达情意方式,对方也能知晓。 像昨日陈墨进城的时候,就有许多少女未蒙面纱,向陈墨展露自己的真面目,同样是被视作向陈墨表达情意。 闻言,月如烟便要拿了下来,神情有些尴尬。 “没事,这面纱又不是规定只有未出阁的少女能戴,怕什么。”陈墨笑道。 月如烟想了想,还是带上,不给陈墨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不是她自恋,在陇右的时候,若是自己单独出门,身边没个护卫的话,就会有人过来与她搭讪,要跟她认识一下。 “那妾身也蒙着吧。”见月如烟都系上了,萧芸汐也就不当那个显眼包了。 刚出别院的时候,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廊道响起。 “墨大哥,姑姑,如烟姐,你们是要出门吗?” 陈墨闻声看去,只见一名青纯的少女走了过来。 她身穿一条明亮的粉色长裙,搭配一件淡黄色的开衫,展现出她的温柔与恬静,轻盈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脚上穿着一双淡绿色绣鞋,更加凸显她的清新。 她来到陈墨面前半丈许的位置停下,一双清丽如水的大眼睛注视着陈墨。 她的面容姣好,肤如凝脂,倾国倾城的美貌无需多言。 见陈墨也注视着自己,少女害羞的低了下头,纤手略显无措的撩起一缕鬓前的秀发至耳后,看着脚尖,轻抿着粉唇。 和小鹿的外向活泼不同,少女是内向恬静的。 “小雅啊,我们准备去街上逛逛,你要随我们一起去吗。”萧芸汐邀约道。 萧雅眉眼弯弯,抬头看了眼陈墨:“墨大哥,我我能同你们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正好人多热闹。”陈墨不会不解风情的问萧雅怎么来了,含笑的说道。 萧雅眸光微亮,轻声道:“那就麻烦墨大哥照顾了。” 说完,向着陈墨福了一礼。 她此时过来,是娘让她过来跟墨大哥亲近亲近的,她心里也有这个想法,但是没人支持的话,她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找过来。 好在,墨大哥没有问她为什么过来,让她松了口气。 四人结伴出了萧家祖宅。 “侯爷,夫人”孙孟带着随行的亲兵,天刚亮就守在了府外,看到陈墨出来,连忙上前行礼,刚对萧芸汐、月如烟点头示意完,看着三人身后,蒙着浅黄色面纱的少女有些茫然。 随着三女都蒙着面纱,但孙孟还是能分得清那两个是夫人的。 陈墨也没有跟孙孟多说,等时间长了,后者自然就知道萧雅的身份了。 得知四人是要出去逛街后,孙孟赶忙安排一众亲兵随行。 陈墨让孙孟低调一点,毕竟是逛街游玩的,护卫无需太多,一队便可,跟在后头就好了。 街道上,萧芸汐、月如烟走在陈墨的左右两侧,一個人走到后面的萧雅,看着陈墨三人的背影,眸子里有点小失落。 不过她的心思比较聪慧,快步走到萧芸汐的跟前,抱着萧芸汐的胳膊,轻柔道:“姑姑,我们去哪玩啊?” 两人紧紧贴着,动作十分亲昵,正好缓解了萧雅突然上前可能会引起的心理尴尬。 “还没想好,先在城里随处逛逛,我好久没回来了,小雅知道城里哪里有好玩的吗?” “好玩的不清楚,不过城西有家桃花酥味道很不错,只是现在六月了,不知还有没有。”萧雅虽然一直待在秦淮城,但并不怎么出门。 “去看看吧。”陈墨提议道。 四人一行朝着城西走去,孙孟以及一队亲兵跟在后头。 所谓的桃花酥,就是将桃花捣烂成泥,和面粉混合,加上店家的独家秘方所做的点心。 虽然已经六月了,但店家每在桃花盛开的时候,都会采摘很多,储藏在自家的冰窖里,采取限量的销售方式,足够卖一年的。 生意的话中规中矩。 虽然它的味道确实不错,但价格也贵,就四块桃花酥,就需要一两银子。 即便是富贵的江南,也没有这么多有钱人的。 不过对于萧家这种大家族来说,这只是小钱,买了好多份,让后面跟着的亲兵提着。 (本章完) 五六九 萧雅芳心动 “味道确实不错,香甜而不腻,也不是那种干干的。”月如烟轻轻撩起面纱,咬了一小口,评价道。 “夫君,你也尝尝。”萧芸汐拿出一块,递到陈墨的嘴边,动作很是亲密。 这让拿出一块桃花酥,打算递给陈墨的萧雅,尴尬而羞涩的把手收了回来,偷瞥了陈墨三人一眼,发现没有被察觉后,方才松了口气。 好在蒙着面纱,没有发现她脸上浮现的浅浅晕红。 虽说江南不全是富贵人家,但江南富甲天下,富了上千年,除开传承久远的世家名门,富可敌国的豪商隐富也不在少数。 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平比其他地方,可要好多了,家家户户都能有口饭吃,江南城中的人,更是能维持温饱,还能隔段时间吃一次肉。 秦淮城内没有陇右那种凌乱粗犷的建筑,也不似天川、洛南那么刻板严肃。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沿途走过几乎没有重样的。 城中有一条小河流过,河中有撑船维持生计的船夫,小船很慢,坐在船上,半天下来,可以游览完半个秦淮城。 不过大多搭船的都是些公子文人,约上三两好友,或者叫上青楼的姑娘,谈天说地,谈情说爱。 “快来啊,秦家米行又发米了,无论是秦淮本地的,还是其他地方的,都可以来领取半斤米。” “走,去看看。” “秦家最近这是发善心了呀,前段时间发过两次了,现在又发。” “何止是秦家,之前何家和宋家家主,都亲自出城接济穷人呢。” “……” “这秦淮可以啊,不仅看不到一个乞丐,还有这么多大善人。”这些议论声,陈墨自然也是听到了,略感讶异道。 在如今这个乱世,不管再繁华稳定的地方,也是有乞丐的,可是这秦淮城却看不到一个。 萧芸汐道:“以前这城中还是有的,可是城中的老爷们看不得这些,就把乞丐们赶出了城。” 陈墨:“……” “至于这发米和接济穷人,以前也没见这几家这么大方过啊。”说着,萧芸汐目光看向萧雅,对于城中最近的事,她显然没有萧雅清楚。 “我听老夫人说过,是墨大哥在丰州举行公审的事传到扬州后,江南好多大族害怕墨大哥秋后算账,最近都开始乐善好施了起来。”轻声说着,萧雅拿出手帕擦了擦嘴。 陈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不过有一说一,就目前来说,陈墨可不敢在江南搞公审。 丰州那只是一些小世家,就算反抗,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江南却不同了,水深的很,他若是敢在江南搞公审,那就是自己给自己一刀。 四人从城西逛到城东,中午,再到城西的一家酒楼饱餐了一顿,然后稍稍休息一下后,继续逛。 从城西来到城南,萧芸汐为陈墨挑选了一些上好的绸缎,用来给陈墨制作袍子。 吃了糖葫芦,亲手做过糖人。 看过胸口碎大石,也瞧过口中吞剑,看过光脚走刀山火海,滚烫的油锅中取铜钱。 买了各种吃的穿的,后头跟着的亲兵们,一個个大包小包提着。 萧芸汐、月如烟系着面纱早就取下来了。 毕竟一看到好吃的,就要去买来品尝一下,戴着面纱不方便。 临近傍晚,四人准备打道回府。 忽然,萧芸汐在一个摊贩面前停了下来,拿着一对精美的耳环来到陈墨的面前,露出小女孩一般的笑容道:“夫君,好看吗?” 萧芸汐什么昂贵精美的首饰没有戴过,街边摊贩卖的首饰,定然是比不上她所拥有的,之所以对这对便宜的耳环起了念头,完全就是兴致起来了,这一刻又正好对上的环境,就想买买买。 陈墨自是不会败兴,不仅说着好看,还要亲自给萧芸汐带上。 然后,陈墨还为月如烟在摊贩前挑选了一串好看的手串。 萧雅看着三人拿着首饰说笑,一副亲密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失落,今天这一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个外人,一直没有融入进去。 就在她的目光有些黯淡的时候,她眼前的光芒忽然暗了一下。 她抬头一看,发现陈墨拿着一支簪子在她的面前晃着,看到她看来,陈墨笑道:“喜欢吗?” “啊?” “我发现这支簪子挺好看的,和你挺搭,若是喜欢的话,送你。” “送.我?”萧雅一怔,继而心跳加快,不由胡思乱想了起来,男人送女人簪子,一般都是表达情意的,现在墨大哥送自己簪子,那岂不是 萧雅的脸蛋儿瞬间红了起来,声若蚊蝇的说了一句:“喜欢。” “那墨大哥帮你换上。” 陈墨稳着萧雅的发髻,把她原先的发簪取下,换上这支刚买的。 陈墨要比萧雅高一个头,站在萧雅的面前,后者嗅着其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息,感受着陈墨给自己插发簪,萧雅忽然感到一股幸福与安全感。 刚才的失落,此刻一扫而空,眸中都不由有了些湿意。 之前白天逛街时,陈墨可能是无意或者是随手而为的小细节,顿时在萧雅的眼中放大了起来。 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墨给她夹了块肉,还让她慢点吃。 吃糖人的时候,叮嘱她小心糖人化了掉在衣服上等。 “看来我的眼光不错,真好看。”陈墨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后,把换下来的发簪,递给了萧雅。 萧雅接过后,害羞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顺道几人还看了场打铁花。 观看的时候,萧雅发现萧芸汐没有紧挨着陈墨站,也没提醒,反而自己站了过去。 萧芸汐发现后,只是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了笑容。 刚回到萧宅,萧雅忽然把之前换下来的发簪,塞到了陈墨的手里:“墨大哥,送.你的。” 说完,也不能陈墨开口说话,萧雅便红着脸、低着头,快速的跑开了。 “这次,小雅是真的要非你不嫁了。”萧芸汐幽幽道。 只是逛了天街,陈墨已经把少女的心都俘获了。 陈墨摸了摸鼻,没有说话。 回别院的时候,萧宅的管家走了过来:“安国公,白天的时候,花香楼的知画姑娘派人来过一趟,给您送来了一份邀请函。” (本章完) 五七零 赴约知画 别院主卧中。 “知画明日要在秦淮河边的听轩楼宴请你,感谢昨日的止马相救之恩。”月如烟看完知画派人送来的邀请函后,转述给陈墨。 “知画.”陈墨眉头轻挑,本来他对知画虽然感到讶异,但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可是今日的邀约,让他感觉整件事充斥着古怪。 “看来这知画是想要对你投怀送抱,昨日的马车受惊一事,应该就是她特意筹划的。”月如烟清声道。 她依旧把知画这事,当做是为了能吸引住陈墨,故意制造的偶遇,明日的邀约,应该就是要付出实际行动了。 陈墨白了她一眼,旋即看向萧芸汐:“这听轩楼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高档的酒楼,开在一艘楼船上,是秦家的产业,只有达官贵人才去的起,看来这知画姑娘为了感谢夫君你,还真舍得下银子。”萧芸汐揶揄一笑道。 “敢情你们都把这当成一场艳遇了,万一是美人计,要算计我呢?”陈墨轻瞪了两女一眼,道。 “那你要赴约吗?”月如烟道。 “去,我倒是要看看,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墨道。 月如烟嗔了陈墨一眼,道:“那不就得了。” 陈墨没有理她,看向萧芸汐:“你让萧全查得事如何了?” “等下妾身去问问。”萧芸汐道。 萧家的影响力在整个江南都大,调查一个人,并不需要多久。 很快,萧芸汐便过来告诉陈墨调查到的事。 “情况和昨日知画所说的差不多。知画原来的名字是叫小花,还是人牙子取的,被贩卖到花香楼后,改为了知画,衙门的案牍库里,都还有知画的奴隶文书。”萧芸汐徐徐说道。 “还能找到那人牙子吗?” “堂兄说,那人牙子不是本地人,目前不在江南。据眼下调查的信息可以知道,那人牙子专门贩卖未成年的女子,从大宋各地搞来一些孤女,拉到江南来卖。”萧芸汐道。 月如烟皱了皱眉,插了一句:“江南的衙门不管吗?” 萧芸汐叹了口气:“这没法管,如今世道乱成这样样子,衙门根本没法知道人牙子手上这批女孩,是正道来的,还是拐卖来的。” “这还能正道来?”月如烟蛾眉紧锁,旋即冷声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有啊,当时太祖皇帝刚建朝时,天下百废待兴,经济凋敝,正好又发生了大饥荒,粮价大涨,百姓开始人吃人,死伤过半,于是太祖皇帝特下圣旨,老百姓可以贩卖自己的儿子女儿,以换取救命粮。而且奴婢本身就可以自由买卖,在如今这个乱世,哪怕是良家子,若没背景,却被权贵看中,便可勾结衙门,直接打为奴籍,然后强行据为己有。”萧芸汐道。 “如此说来的话,是无从查起了。”陈墨道。 翌日,听轩楼。 听轩楼停靠的位置,是秦淮河边风景最为秀丽的地方之一,作为秦淮城唯二的销金窟,听轩楼外围绕了许多文人仕女。 按照陈墨的话来说,他们都围绕在此“打卡。” 虽说同样的一份菜,换做普通的酒楼,只要几十文或者上百文,可换到听轩楼,却足足翻了十倍还不止,可即便是这样,客人依旧趋之若鹜,三层的楼船几乎是天天爆满,包房更是供不应求,需要预约。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从不远处徐徐驶来,众人的目光扫去,倒不是这马车有多么的奢华,而是这辆马车昨日他们见过。 “是知画姑娘的马车。” 他们有些惊讶。 要知道,知画是青楼的姑娘,再高端,说到底也是卖身的。 而听轩楼,则是真正的高端场所,达官贵人去的地方, 夏荷酒会即将来临之际,知画不好好待在花香楼,跑到这听轩楼来,难免会让人联想到是哪位贵公子提前把知画约出来,破了知画的完璧之身。 毕竟大世家的门风严,只能约到听轩楼来隐秘一些。 马车停在岸上,驭马的小厮先下来,从门帘处搬下来一個小木台阶,放在马车前,然后掀起车帘,一名风姿绰约的女子从车厢缓缓的走了下来。 其一袭金黄色的华丽衣裙,身材高挑,眉如弯月,眼神清澈宛如湖水,身形修长婀娜,宛如细柳,发丝乌黑,弯成高高的发髻。 听轩楼聘任担当护卫的三名八品武者,其中一人上前放下楼船的甲板。 “贵人来了吗?”知画上前施了一礼后,柔声道。 听轩楼的护卫正要说话。 只见不远处,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整齐有序。 岸边所有人都是看了过去。 只见一队甲士徐徐行来,走动间,甲叶摩擦之声响起,阳光照射在鲜艳的甲胄上,显得极为威严醒目。 兵马开道,一辆印有萧家族徽的马车驶来,挡在面前的路人纷纷让开。 “是安国公。” 人群中发出惊呼之声,在江南,拥有兵马的世家只有萧家,这马车虽是萧家的,但前面开道的兵马所穿的甲胄,代表那是安国公的亲兵。 “安国公怎么来了,该不会知画口中的贵人就是安国公吧?”有人低语。 甲士在知画的面前停下,然后朝着左右扫开,手中的长枪杵地,枪尖散发着渗人的寒光,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们,纷纷退后三尺。 知画迎着马车向前相迎。 马车停下,陈墨从车上走了下来。 “让你久等了。”陈墨瞥了眼知画,含笑道。 “奴也是刚到。”知画对着陈墨欠身一礼。 “安国公请。”知画轻声道。 陈墨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听轩楼走去。 孙孟带着甲士跟在后头,陈墨忽然回头道:“你们在外面侯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进来打扰。” 孙孟看了知画一眼,道了一声诺。 然而这一幕落在外人的眼里,自然而然就被认为是,知画被安国公看上,今日准备在这听轩阁,缠缠绵绵。 “安国公果然看上了知画。” “知画这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本章完) 五七一 以身试险 当然,也不全是看热闹的议论,还有肌肤和恨的。 夏荷酒会临近,这秦淮的贵公子们,可是都准备好了银两,就准备在当天拔了知画的头筹,甚至还有好不容易说服家里同意,要为知画赎身的公子哥,可却没想到在夏荷酒会将近的前几天,被人给截胡了。 若是在夏荷酒会当天,用银子胜过他们也就罢了。 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公子哥,当即心里酸溜溜的嘀咕,是安国公使用强权,逼迫花香楼献出知画姑娘的。 但不管怎么样,事实已经发生,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墨和知画,登上了听轩楼的楼船。 时间未到正午,还不是喝酒吃饭的时候,但听轩楼内的包间,几乎都有人了,在喝茶打趣。 听轩楼就是供权贵阶级交友聊天的地,主打一个雅致安静,内部并不奢华,反而颇也的简单,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一楼的大厅内空旷幽静,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香薰。 听轩阁的背后老板秦浩原本正在二楼宴请几位朋友,听到手下汇报安国公来了,连忙上前迎接,拱手行礼:“草民拜见安国公,知画姑娘今日做东,未曾告诉草民安国公会莅临,招待不周还请恕罪,安国公楼上请。” “秦员外,奴定的包间在楼下。”知画开口道。 听轩楼的包间常年都是供不应求的,而楼上的位置可比楼下的位置更好,以赵平的能力,若不提前几个月约的话,根本不可能在听轩阁拿下好位置。 而赵平也不清楚陈墨到底会不会赴约,所以自然也没法跟秦浩说宴请的对象是陈墨。 秦浩朗声笑道:“楼下哪符合安国公的身份。” 说着,看向陈墨:“安国公,您上请。” “既然秦员外一片心意,那我们便去楼上吧。”陈墨看了知画一眼,笑道。 秦浩面色都殷红了一些,安国公这话,岂不是收下了他的示好。 知画对着秦浩施了一礼。 旋即二人在秦浩的带领下上了楼梯,在楼船顶层的包间停下,打开了房门。 这处包间,是秦浩专门预留出来了,不对外出售,就是担心有大人物来听轩阁,结果没位置。 今天正好用上了。 将二人带到地方后,秦浩便退下了。 若是再待在旁边,就太没眼里力了。 房间内熏香缭绕,茶台、棋案、书桌等一应俱全,在里侧的位置,还摆放着一张低矮的木床。 在秦浩退下后,知画已经将脸上的面纱取了下来,看到木床的那一刻,脸蛋儿上浮现一抹浅浅晕红。 “安国公请坐。”知画邀请陈墨在茶案前坐下。 陈墨没有丝毫的拘谨,很是轻松的先坐了下来。 知画在陈墨的右手旁坐下。 茶案上放着一壶热水和今年新产的新茶。 这是听轩楼的规矩,不管包间有没有人,工作人员每隔半个时辰,都要来换一次热水。 作为青楼的花魁,知画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沏茶的本事,自然也是上乘的。 泡壶、置茶、温杯、高冲. 每个步骤都很是认真。 而在知画沏茶的时候,陈墨的目光没有一丝遮掩的打量着对方的容貌。 作为花香楼今年主推的花魁,其容貌自是一骑绝尘,高挺的鼻梁,红唇娇艳欲滴,皮肤白皙如玉,眉毛细如蚕丝。 那细腻的沏茶动作,更增添了她几分美感。 “安国公,奴脸上有脏东西吗?”似是察觉到了陈墨的目光,知画脸蛋愈红。 陈墨摇了摇头。 “那安国公是在看什么?” “看美人。” “啊?”知画脸颊发烫,害羞的差点把面前的茶水打翻。 不等她开口,陈墨接着道:“江南果然是美女如云,不过在知画的面前,她们都不值一提。” 知画俏颊红的好似要滴出水来,如同那邻家的少女,目光害羞的不敢看陈墨,嗫嚅道:“安国公说笑了,奴区区蒲柳之姿,怎比不得上那些贵人小姐们。” 陈墨道:“出身低微并不是你的错,知画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而且我曾不说笑。” “能入安国公的眼,实乃奴之荣幸。” 说话间,知画也是将茶沏好了,然后给陈墨倒上一杯,双手相递给了陈墨:“安国公,请用茶。” 陈墨双手接过,笑着点了点头,继而双手轻抬茶杯到嘴边,这是一個极为标准的用茶礼仪。 陈墨穿的袍子袖袍比较宽大,饮茶的时候,将茶水进嘴的过程,全都给遮挡了下来。 “好茶。”陈墨抿了下嘴道。 知画又给陈墨满上,继而道:“当日马儿受惊,在街上横冲直撞,若不是安国公的人出手相助,奴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时人多纷杂,奴未曾好好感谢安国公,今日宴请安国公,正好弥补心中愧疚.” 说完,还对着陈墨一拜。 陈墨将知画托扶而起,笑道:“举手之劳而已,无需客气。” 知画摇了摇头:“对安国公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可对奴来说,却是救命的大恩。” 说完,又拜伏在陈墨的面前,柔声道:“若是安国公不介意奴出身贱籍,奴愿终身为奴为婢,伺候在安国公的左右。” 陈墨看着伏首在面前的知画,眸光低垂,心中想着,难道对方真的只是为了接近自己,实现阶级的跃升,从而演的这场戏? “该不会是体内藏毒吧?”陈墨突然有些抽象的想到。 毕竟这种事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天下,可要杀他的人可不少。 偏偏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知画,又太过的奇怪。 不过为了查探出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陈墨决定再跟她周旋一番:“只是小事一桩,知画姑娘不必如此,若是你真想感谢我的话,就.给我舞回剑看看吧。” 知画一愣,旋即垂于身下的手不由微微一紧,继而抬头道:“奴对棋琴书画都略知一二,但舞剑,奴还有些笨拙,不过既然是安国公想看,那奴就现丑了。” 这包间里,自然是有剑的。 (本章完) 五七三 知画的身世 “那安国公您能坐下来听奴慢慢说吗?” 知画紧紧地抓着陈墨的袍摆,抬头看着他,双眼垂泪。 “你先起来。” 陈墨说着,重新在茶案旁落座了下来。 知画给陈墨倒满茶,努力让情绪平静些,徐徐说了起来。 知画出生于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都是农村的泥腿子,因为成婚多年,一直没有怀孕,于是父母就找来了隔壁村名声很大的大夫来看看,一诊断,发现问题出在了知画的父亲这。 好在问题不是太严重,大夫开了个药方,说只要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就能好。 虽然大夫说这病可以治好,但听到知画父亲的耳里,就如同晴天霹雳。 最主要的是,关于知画父亲根子不行的事,忽然在村里传开了,知画父亲的颜面大损。 从那之后,知画父亲“人不行”的事,没少被村里人议论。 过了几个月后,知画的母亲怀孕了,消息一传开,村里的人顿时嚼起了舌根子,说知画的母亲偷野男人了。 毕竟知画父亲根子有问题的事,村里人可是人尽皆知。 尽管知画的父母不断的解释这病可以治好,但显然没几个人会信。 于是在这种环境下,知画出生了。 对于想要孩子的知画父亲来说,看到是個女儿,难掩失落之色,为了好养活,随意取了个贱名。 知画一天天的长大,这时村里有人说知画长的不像她父亲。 其实,在村里人不断的议论自己的妻子偷野男人那刻起,加上自身根子不行的缘故,知画的父亲心态开始扭曲了。 此刻又听到别人议论女儿不像自己,一时间,知画的父亲也信了,认为妻子偷了野男人。 自知画记事以来,父亲对她和母亲动辄打骂,家里脏活累活全让知画的母亲干,而她母亲又把挨打的原因归结到知画身上,于是知画挨完父亲的打后,又要挨母亲的打。 每当知画晚上饿得、疼得睡不着的时候,比知画小一岁的弟弟,就会拿出自己白天省下来的口粮,分给知画吃,并表示等自己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姐姐。 嗯,知画的母亲生下知画后,第二年又生下了一个男孩。 所以说,弟弟是知画小时候唯一的一道光。 在知画七岁的时候,那一年,发生了罕见的大饥荒,为了度过难关,知画的父亲就把知画卖给了人牙子。 后人牙子又把知画卖给了淮王府。 淮王府见知画的根骨不错,就有了把她培养成谍衣的打算。 教她读书、礼仪、修炼、打扮. 还为她重新取了一个名——花影。 “听你这么说,淮王对你挺不错啊,现在你为何要背叛他。”陈墨道。 至于面前的茶,他一口未喝。 虽然知画说没下仙人散,但陈墨可没信。 甚至是知画刚说的话,他也只信了一分。 闻言,知画露出一丝自嘲,继续说了起来。 确实,淮王府教她读书、修炼,给她吃,给她穿,她心里是应该感谢淮王的。 可是淮王府却拿她的家人,尤其是她的弟弟,来威胁她。 对于谍衣来说,能力反而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忠诚。 而此刻的谍衣,心智已经齐全,已经过了可以洗脑的年纪,淮王府为了能更好的掌控她,控制了她的家人。 “于是你就打算背叛淮王?淮王府这样做,其实也是多一重保险罢了,毕竟你是在外办事,万一受到蛊惑,很容易背叛,这样做,淮王府也安心。”陈墨道。 知画摇了摇头,继续讲了起来。 在她十三岁的时候,淮王府通过人牙子,将她卖到了花香楼。 毕竟青楼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并给了她一门遮蔽修炼气息的秘法。 来到江南后,她就能不能每天见到弟弟了。 于是隔了一段时间,她就向上线请求见一次弟弟。 上线答应了。 刚开始,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见到弟弟,也很准时,见到弟弟后,她也能安心不少。 可到后面,见面的时间总被拖长。 从前年开始,她和弟弟一年见一次面,变成了书信来往。 她找到上线,问为什么不能见弟弟。 上线说,因为王爷丢了淮州,不好安排你们姐弟相见。 听到这,陈墨眉头挑了挑:“然后呢?” “刚开始,奴还没有发现异常,可后面书信多了后,奴发现了古怪。这些书信的内容,都太过客套了,即便都是关心奴之言,询问奴的近况,但奴都感到太生分了,尤其是最近的一份信中,弟弟居然提到了爹娘,要知道,弟弟从不在奴的面前提爹娘的,可信中却提到了,还说爹娘也想奴,甚至有些话,奴都感觉不是我弟弟那个水平能写的出来的。”知画道。 “所以你怀疑,是他人模仿伱弟弟的笔迹,跟你通信的?”陈墨道。 知画点了点头,双眼通红湿润:“奴很担心弟弟,尤其是这次的任务,奴知道,不管自己有没有刺杀您成功,奴都难逃一死,可奴放心不下弟弟……” 听到这话,陈墨一愣:“既然这样,你就更应该要刺杀我了,万一你的上线知道你没有按照淮王的命令行事,反而打算背叛淮王,为了报复你,肯定会对你弟弟,对你家人下手的。” 知画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今日来之前,他跟奴说过,只要奴按照他的命令行事,无论失败于否,他都会请求上面,放了奴的弟弟还有爹娘,可奴害怕他骗奴,尤其是这两年奴见不到弟弟,书信还是假的,奴害怕,弟弟已经有了好歹。 若是奴在九泉之下见到了弟弟,那奴今日所作所为,岂不是助了仇人.” 闻言,陈墨稍微思索了一下,道:“你的心思倒是聪慧敏锐。” 知画无声低泣。 “说说吧,你打算让我如何救你弟弟?”无论知画刚才所言是假,陈墨都打算陪她唱完,看看虚实。 “您您答应了。”晶莹的泪珠在知画的眼眶中打着旋。 “嗯,说吧。”陈墨道。 (本章完) 五七六 萧芸汐:再叫一声姑奶奶来听 陈墨那是不碰吗? 那是不敢。 虽然知画说的声泪俱下,但万一是苦肉计呢?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陈墨什么都没有,到不介意做一次风流鬼。 但他现在闯下了这么大一番基业,若是不小心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那就太不值得了,传出去,也会遭天下人耻笑。 “我还没这么饥渴” 萧芸汐是面对着坐在陈墨的腿上的,双腿跨开,领口刚才被陈墨亲吻了松了一些,陈墨低下头,就能看到她纤细的脖颈,以及被肚兜包裹起的良心。 由于太过的饱满,隐约间好似还有挣脱出来的迹象。 陈墨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滚烫的鼻息喷吐在萧芸汐细腻的肌肤上,激起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陈墨环住单手她的腰肢,一手依旧在腿间作祟,接触的皮肤正在发烫,萧芸汐也不禁的圈住了陈墨的脖子,细气微微。 他微微伏头,把嘴唇贴在她的锁骨和良心的交界处,深吸口气。 这种暧昧、旖旎的氛围,是无比美妙的,比战场拼杀还要上头。 最关键的是萧芸汐是那种成熟丰硕的美妇人,全身肉肉的,搂着也极其舒服。 片会后,陈墨忽然抬起头来,笑看着萧芸汐,轻笑了起来:“我记得你所纳的先天灵气,也不是水之灵气啊,怎么就起洪涝了。” 闻言,本就在月如烟注视的情况下,不好意思的萧芸汐,不由羞恼了起来,然后咬着牙朝着身下一把抓去。 “嘶”陈墨顿时吸了口凉气。 好似金钟罩被人发现了罡门一样,浑身都激灵了一下。 “我的姑奶奶,你轻点”陈墨抬头道。 “让你笑我,还笑吗?” 见到陈墨吃瘪,萧芸汐的眸子里,闪烁着一抹狡黠。 “不笑了。” “那你还欺负我不?” “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嘶.不欺负了。” “再叫一声姑奶奶来听听。”好不容易占据了一次上风的萧芸汐,此刻开始嘚瑟了起来。 “姑奶奶,我的好姑奶奶,我错了,求您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陈墨求饶道。 “这还差不多。”萧芸汐嘴角一勾,很是满意陈墨的态度,松开了手,实则她刚才也是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正当她准备下来的时候。 陈墨一把将她抱将而起。 忽然离地的萧芸汐,本能的发出一声惊叫。 “哗啦啦” 陈墨将桌案上的茶器直接一把推倒在地,瓷器落地后发出清脆的破碎声,还有茶水洒出。 “不要.” 萧芸汐再次发出一声惊叫,因为她被陈墨抱着放在了桌案上,两节显露出来的雪白小腿,无措的乱踢。 “好你个芸汐,竟敢造你家夫君的反,今晚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伱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陈墨一手摁着萧芸汐的锁骨位置,不让她起身,下一刻,只听得撕拉一声,一截裙摆被陈墨撕碎扔在了地上。 萧芸汐顿时脸色涨红了起来,慌乱的想要起身挣扎,可陈墨摁在锁骨上的大手,好似一座山岳,让她难以翻身,听着自家夫君那粗重的呼吸,她不由心生后悔,好似要迎接死亡来临了一样。 “夫君,妾身错了,妾身就跟你开个小玩笑,你别当真,呜呜”自知无法反抗的她,当即装起了可怜,还从眼角挤出了两滴泪水,委屈巴巴的看着陈墨。 “那我也跟你开个小玩笑” 陈墨凝着萧芸汐的脸庞,不开玩笑,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激起的不是他心中的保护欲,而是一股更强的征服欲。 好似在给准备冲阵的骑士上了一轮buff。 “妾身真的错了.”萧芸汐美眸妩媚流波的看着陈墨,夹着声音道:“你就饶过妾身这次好不好。” “不好。” 陈墨话音落下的瞬间,萧芸汐只觉得双腿都被架了起来。 审判之刃,就在眼前。 “如烟妹妹救我。”见得不到饶恕,萧芸汐只好看向偏头望着窗口去的月如烟求救。 可月如烟才不当这個老好人。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萧芸汐先抵挡住几波进攻,后面她的压力也能小许多,不至于那么受罪。 可若是她敢帮忙上前拆火,说不定连萧芸汐没救出,自己还被卷入到战场上去了。 她不仅视若无闻,还来到书架前,拿出一本书,坐下来心不在焉的看了起来,耳边传来陈墨唤着萧芸汐“王妃娘娘”的声音。 却说另一边。 萧雅在所居的庭院中,与自己的爹娘用着晚膳。 虽然三脉都居住在萧家祖宅里,但并不是三脉的所有嫡系,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前两晚的家宴,是因为陈墨,才坐到了一起。 换做平时,都是萧家内的各个小家自给自足。 正吃着饭,下人来报,说安国公回来了。 听到这话,让原本没什么胃口的萧雅,神色一喜,脱口而出道:“墨大哥他没事吧?” 当察觉到爹娘揶揄的目光看来,又连忙地的低下头,红着脸小声道:“我就随口问问。” 二老面带微笑的长哦一声。 自家宝贝女儿的心思,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呢,白天听闻陈墨遇刺的消息,甚至都想跑去听轩楼查看。 萧雅只觉面皮发烫,然后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下头上的发簪,害羞不已。 还是萧雅她娘给了台阶,道:“安国公刚回来,肯定还没用膳,小雅,你把他叫来,顺便也叫上你姑姑还有那如烟姑娘,我再吩咐厨房煮几道菜。” “确实,也该我们请他了。”萧雅的父亲萧应承道。 之前是萧家的家宴,现在,是他以萧雅父母的名义,来请陈墨。 也就是说,之前是大家,现在是小家。 闻言,萧雅柳叶细眉下,灵气温柔的清澈明眸,泛着亮光,连忙答应了下来,起身道:“爹娘,我这就去。” 少女欢快的朝着陈墨居住的别院走去,虽然听闻陈墨没有大碍,但少女觉得还是亲眼见到更为的安心。 而且,她也有些想墨大哥了,少女眼中闪过一抹娇羞。 (本章完) 五七七 萧雅:墨大哥,娘让我叫你过去吃饭 少女的神色格外的欢快,行走在雕梁画栋的绵长回廊,就连丫鬟们跟她打着招呼,少女都会笑着回应,这还把丫鬟们搞的有些讶异。 要知道这位雅小姐,可是很内向腼腆的。 六月的晚上,月光很是明亮,明晃晃的,庭院花墙上的花草随着晚风轻轻摇晃,将花香传递到庭院的各个角落,之前听得烦人的虫鸣声,萧雅此刻也听得有几分滋味。 本来要一刻多钟的脚程,萧雅只有了一半的时间,就来到了陈墨所居住的别院外。 因为要跟两女说知画的事,所以别院里根本没留下人。 说来,萧雅虽对萧家祖宅很清楚,但陈墨到底住哪个房间,若是没有下人指点的话,萧雅还真不清楚。 好在,别院的房间不多,而且亮着灯火的只有两间。 萧雅直接一间间看了过去。 来到别院的主卧,萧雅正在敲门询问。 忽而听到了姑姑的声音。 萧雅一愣,因为她好像要听到了“要死了”几个字。 她很疑惑。 姑姑没病没灾的,怎么会要死了? 而且这是萧家,还有人敢对姑姑行不轨不成? 萧雅蹙了蹙蛾眉,未经人事的她,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详情,害怕姑姑出事的她,直接推开了房门,清声道:“姑姑你怎么了,没事嗯?” 少女进入主卧,对着屋内的两人,话音戛然而止的同时,还带着些许的愕然,裙下的绣花鞋,随着身体的本能并拢了下。 正抱着陈墨脖子,听到开门声,脸色一变正要躲避的萧芸汐,目光瞥到萧雅,颤声道:“小雅,你.你怎么来了?” 说完,继而羞得拍打起了陈墨的肩头:“都怪你,都怪你” 正在看书,实则注意力都在桌案上的月如烟也是一懵。 其实以她的实力,若是心思不跑偏的话,完全是可以察觉到萧雅的到来。 但这些旖旎之声,让她听得都娇躯发软,五感好似屏蔽了一样,根本没有提前发现萧雅。 陈墨的反应则不大。 因为萧雅进别院的时候,陈墨就发现了。 他只是故意装作没发现而已。 若是丫鬟的话,他早就出声制止了。 “娘让我叫墨大哥过去吃饭”萧雅虽然对于这方面的事什么都不懂,但不知为何,看到这种场景,她那张巴掌大小的脸蛋儿,脸颊红扑扑的,心神也不由颤栗不停,竟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墨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呀?” 不过这话也问的不奇怪,萧雅明显单纯的如一张白纸,以前萧家的教育中,也没有教一些。 身为萧家的嫡女,萧家对萧雅在男女大防上,可是严防死守。 可以说,长这么大到现在,她的手都没有被除了爷爷、父亲的亲人的男人碰过。 萧芸汐:“……” 月如眼:“……” 就连陈墨,都有些惊讶于萧雅居然这么.天真。 嗯,这里的天真不是嘲笑。 但偏偏,这么简单的问题,陈墨还没法回答。 本来,陈墨还想当着萧雅的面,再欺负芸汐一遭的,现在只能作罢,因为他觉得这是对萧雅的一种亵渎。 “小雅,你先出去等等,我马上便随你过去。”陈墨道。 “好。” 萧雅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自己是撞见羞羞的事了,心里也觉得羞臊的慌,清纯动人的脸蛋儿,犹如桃花瓣,快速的逃离了房间。 等萧雅走后,萧芸汐顿时埋在陈墨的胸口,低声呜咽:“这下妾身是真的没法见人了。” “放心吧,小雅又不是外人,没事的。”陈墨安慰道。 “伱你是不是故意的。”萧芸汐后知后觉,她觉得以陈墨的实力,小雅过来,他肯定是能提前发现的。 “我故意什么?”陈墨故作不懂。 “你心里清楚,刚才小雅还没进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你.你.”后面的话,萧芸汐有些难以启齿,旋即声若蚊蝇道:“你肯定早就发现小雅过来了,故意不说,故意让她撞见。” “冤枉啊。”陈墨喊冤,旋即说道:“如烟不也没提前发现吗,她和我一样都是神通境。” 月如烟道:“刚才我看书太入神了。” “我也太入神了。”陈墨立即接着道。 萧芸汐轻啐了陈墨一口,才不信他。 …… 陈墨出房间的时候,萧雅都没发现。 因为她在想刚才的事,刚才的画面,太有视觉冲击了。 “墨大哥是在欺负” “想什么呢?”陈墨打断了萧雅的思索,抬手在萧雅的眼前晃了晃。 这时萧雅才发现陈墨三人已经收拾好出来了。 “墨大哥”不知为何,萧雅忽然有些“怕”陈墨了,她抱着一旁萧芸汐的胳膊,道:“姑姑,你没事吧?” 萧芸汐:“……” 一时间,她都没反应过来萧雅这话何来。 不过到底是过来人,没有多久便明白了过来,脸颊滚烫如火,对着萧雅道:“我没事。” 说着,萧芸汐又认真的看着萧雅的眼睛,柔声劝慰道:“小雅,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姑姑你说。” “刚才发生的一切,你谁都不能告诉,好吗?” 在萧芸汐的恳求下,萧雅连忙嗫嚅的嗯了一声。 萧芸汐觉得小雅这样的保证还是有些不放心,朝着一旁的陈墨嗔了一句:“你做的好事儿,看把小雅吓得,还不抱着哄哄她。” “啊” 闻言,萧雅霞飞双颊,惊慌的不知所措的起来,芳心砰砰乱跳。 陈墨:“……” 好家伙,还要抱着哄哄,你这是真想把小雅拉下水啊。 “你再乱说些什么,一点做长辈的样都没有。”陈墨瞪了萧芸汐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我。”萧芸汐没好气的说道。 可这话听到萧雅的耳里,还以为是墨大哥嫌弃自己,不由面露失落之色,毕竟当时墨大哥可并没有完全答应要收她的。 萧芸汐见着这幕,清声道:“小雅马上就是要和你生活一辈子的人了,你抱着哄哄她怎么了?” “姑姑…”萧雅听着,心里属实羞臊,但心里却有几分期待。 (本章完) 五七八、五七九:只借道,不出兵 见陈墨还没有动作,萧芸汐干脆拉过萧雅的手,推至陈墨的怀中。 身段纤细曼妙的少女一下子就贴在了陈墨的身上。 都到这个地步了,陈墨还能说什么。 就当萧雅触电一般,下意识的要和陈墨拉开距离的时候,腰肢被两条胳膊轻轻环住,将她紧拥在了怀中。 因为陈墨与萧芸汐是中途结束的,娇躯入怀,让陈墨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冒出来了些,身体本能的起了反应。 而萧雅本人的感觉,就恍若被马蜂蛰了下屁股一样,继而挥手想要拨开蛰自己的马蜂,在接触的那一刻,萧雅的脸蛋腾的一下通红,低头一看,小脸见着紧张之色,手儿慌乱的缩了回去。 她已经明白那是什么马蜂了。 她刚闯进房间的时候,看到过。 心里甚至在想,自己若是和姑姑一样,被墨大哥压在桌上欺负,怕是……会死吧。 萧芸汐瞥了陈墨一眼,让他赶紧说话。 陈墨看向萧雅,轻轻捏起少女娇嫩、光滑的下巴,轻声道:“小雅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刚才我只是和你姑姑亲密一番,这是正常的夫妻行为,小雅不必太过紧张。” 萧雅被陈墨的目光直视,小脸发烫,急忙道:“墨大哥,姑姑对我这么好,我不会乱说的,谁也不告诉的。” 脑海中却是在想,正常的夫妻行为,天啊,自己能挺住吗. 萧雅的芳心砰砰跳个不停,就在她要害羞的错开陈墨目光的时候,却见一阵温热柔软袭来,少女瞬间睁大了双眼:“唔” “墨大哥他居然亲我.”萧雅那如红苹果的小脸上,不知是因为欢喜还是害羞,已是酡红如醺,目光闪了闪后,羞得闭上眼眸。 良久后,唇分。 陈墨轻轻搂着萧雅的削肩,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低声道:“小雅,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等乡试过后,我便纳你进门,让你和芸汐做个伴。” 这时,萧雅也不知是不是被陈墨亲懵了,并未应着,只是也不知是害羞还是紧张,将螓首缩在陈墨的怀里,似是默然。 而萧芸汐闻听此言,脸蛋也是红了几分,因为听到这话,她想到以后自己和小雅并排趴在床上,供陈墨欺负的画面。 陈墨轻轻松开萧雅,抬眸看向萧芸汐,道:“你扶着些小雅,她身子一下子软绵无力了。我们过去吃晚饭吧。” 时节如流。 很快,陈墨便在萧府住了十天了。 在把知画关押进萧府的第三天,陈墨便对外发出宣告,说知画以畏罪自杀,死入狱中,尸体已火化。 这是陈墨为知画安排的假死之计,用以麻痹这秦淮城的淮王谍衣。 之后,陈墨又解除了花香楼的封锁,整日带着萧芸汐、月如烟、萧雅三女,游逛秦淮城。 在陈墨流连花丛、沉浸于脂粉香艳之时,转眼之间,就到了永安二年的七月一日。 过去这么些天,关于听轩楼知画暗杀安国公的风波,早已是风平浪静,成了坊间闲谈。 偶尔还有公子哥私下感叹几句,说花香楼这些年推选出的最出众的花魁,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秦淮城那间冷清的小酒馆,又重新开业了。 有酒馆的老顾客走了进来,看到正把摆放着桌上长凳放下来的掌柜,找到老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三两小酒,然后随口问道:“掌柜的,这些天干什么去了,闭了这么久的店,不做生意了?” 掌柜的露出一抹悲伤,道:“我一老友离去了,他这人孑然一身,家里也没什么人,这身后事还不是得由我来操办,也不妄我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 “掌柜的仗义,再给我来碟花生。” “好嘞,稍等。” 待这些老顾客喝完酒出门,酒馆对面的一个算命摊位上,算命的中年男子低声道:“酒馆开门后的第一位客人,跟上他。” 测算的人应了一声,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刚离开,两名贵公子来到了酒馆外,其中一名手持折扇的贵公子道:“秦澈兄,你去惯了那种大酒楼大酒馆,殊不知,这小酒馆的酒,更有滋味,今日为兄便带伱进去尝一碗。” 两名贵公子走进了小酒馆。 掌柜的看到两人,都是一愣,道:“两位公子是来喝酒的?” 手持折扇的贵公子笑道:“笑话,来酒馆不来喝酒来干什么?” “那二位请坐,要喝点什么呀,小的这就去给二位准备。” 手持折扇的贵公子扫了一眼,拉着朋友来到一处干净的桌前坐下,随意道:“在外面听说你这有崇州名酒屠苏,还没喝过,这次特意带朋友过来尝尝,再来碟牛肉。” 掌柜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继而含笑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这小酒馆还有崇州那边的酒,萧兄,你从哪听来的?”秦澈等掌柜走后,问一旁的朋友萧阁。 “听一崇州的朋友说的,这酒馆掌柜的妻子,是崇州人,会酿屠苏酒。”萧阁道。 “哦。” 说话间,掌柜的把萧阁要的酒和牛肉端了上来。 东西刚放下,萧阁便道:“秦兄,你先喝,我去解個手” 说着便问掌柜茅房在哪。 掌柜说在后院,并带萧阁去。 来到酒馆后院,萧阁立即对起了暗号。 确认的身份后,掌柜道:“淮王府谍衣酒鬼。” “淮王府谍衣萧阁。”萧阁道。 “萧阁?你姓萧,你难道是萧家的人?” “只是萧家的庶子罢了。”萧阁眼中闪过一抹阴沉,旋即说道:“花影已死,现在我负责与你对接。虽然我只是萧家的庶子,但你这小酒馆太破了,若是我总来,也不符合我的身份,以后若有什么事,你来此处找我。” 萧阁给了掌柜的一张纸条,之后转身便走。 掌柜的却忽然叫住了萧阁,后者一愣:“有事?” “花影真的畏罪自杀了?”掌柜道。 “这重要吗?”萧阁眼眸一眯,道:“她的任务失败,身份暴露,死不死,对王爷都没用了。” 掌柜的讪讪一笑,然后说道:“也是,我们在秦淮的暗点一个都没暴露出来,说明她之前守住了秘密。” “她弟弟不是在我们手中吗,为了她弟弟的安全,她只有自杀这条路走。”秦阁道。 掌柜的咧嘴笑道:“秦公子有所不知,她弟弟前年就已经死了。而且你说死法可笑不,她弟弟也是自杀死的,姐弟两一个死法。” …… 崇州,淮王府。 虽说名义上是一座王府,但若论规格,还不如城中富商的宅邸,跟崇王府比起来,就更别提了,不足十分之一。 府中花园里,淮王正在听着下面的人汇报。 江南毒杀陈墨的任务,宣告失败。 对此,淮王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过于意外。 毕竟陈墨若是能这么简单被杀死的话,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明知道希望不大,他还依旧这样做,一是当时正在气头上,二是他如今身处崇州,对于江南的控制,实属有限。 所以对他来说,江南的那些谍衣,在他心里可有可无,就算是任务失败,也对他没什么损失,还不如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雄蜂还说,他答应了花影,无论暗杀任务失败于否,都会请求王爷您放了她弟弟和父母,现在她弟弟已经死了,那她的父母”管家看着淮王道。 “这点小事,你自行做主吧。”淮王没有在意,一个小棋子的家人,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 “诺。” 管家退了下去,可刚没过多久,管家又过来了,说崇王来了。 刚汇报完,崇王便自顾自的来到了花园。 这让淮王的眉头一皱,未经允许,就直接进来了,这明显是对他的一种轻视。 淮王按下不满的情绪,道:“衍弟,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听说四哥派人在江南刺杀陈墨,不知是否成功了?”崇王道。 淮王一愣,心中更加憋屈了几分,道:“衍弟,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崇王笑笑没说话。 “被陈墨识破了,刺杀失败。”淮王道。 崇王并不意外,他已经提前知道结果了,就是明知顾问,旋即说道:“四哥,你这美人计没用对人,陈墨好人妻,你若是派个有身份的人妻去,或许就成功了,一个清倌人,太过低贱了。” “衍弟这话什么意思?”淮王皱了皱眉,他感觉对方在讽刺自己什么。 崇王并不做答,而是主动岔开话题道:“王叔那边回话了。” “可愿加入联盟?”淮王赶紧问道。 崇王摇了摇头。 淮王脸色一变,道:“不应该啊,王叔这人,欺软怕硬惯了,谁势大,他就帮谁,现在芦盛都答应我们,同意跟我们一起对付陈墨,他怎么敢拒绝?” “王叔也不算拒绝。他说了,允许我们借道,但不出兵,我们打下来的地盘,得到的东西,他也一分不要。”崇王道。 淮王闻言气笑了:“如此贪生怕死,他就不配姓楚。” 崇王没有接话。 “那芦盛那边打算什么时候出兵?”淮王接着道。 “我已经去信了,月中就知道了。” …… 宴州,安平王府。 当时安平王给崇王回信的时候,知府张乐正在外地,得知消息后,立马匆匆往回赶,然后第一时间赶到了安平王府,求见安平王楚季。 王府的书房内。 “王爷,芦盛继承了徐国忠的军队,虽然在上次的勤王之战之中,徐军损失颇大,但并未伤及根骨,实力还很浑厚,现在又消灭了羌族,得到了西凉的地盘,实力大涨。 如今芦盛和崇王、淮王已经联合,其实力,已经超过了陈墨,而我们拒绝与他们联盟,岂不是不太好,万一他们联手消灭了陈墨,那我们.”张乐很是担心的说道。 “消灭陈墨?我看未必。” 闻言,楚季不由笑了几声,旋即在书桌上摆开了一张白纸。 张乐上前为楚季研墨。 楚季道:“那淮王是何等的人物,勤王联盟总领二十多万大军,打得徐军抱头鼠窜,是何等的风光,可是现在呢,淮州被夺,丰州被占,妻离子散,流落到靠崇王收留的地步。 反观陈墨,脱天师,败梁松,袭麟州,败淮王,与吴、萧两家联姻,得蜀府、西凉结盟,又将虎视眈眈的金夏大军赶了出去,获得了大量的民心,就算芦盛与他们联合在了一起,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张乐一愣,道:“王爷看好陈墨?” “本王谁都不看好,只看结果?” “???”张乐表示不是很明白。 “让他们斗去吧,谁赢了,本王就帮谁?”楚季道。 “可这样,岂不落了下乘。”张乐想说墙头草是没有好下场的。 “本王说的赢,不是一方彻底赢了,而是占据着绝对上风的时候,本王再出手帮忙。” 这时,墨也研磨好了,楚季拿起笔,微蘸了下墨,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稳”字。 …… 秦淮,萧家祖宅。 练武场。 “啪嗒.” 一道清脆的裂响,又有一把长弓被陈墨拉断,周围的少年们发出一声声的惊叹。 原来,陈墨今天在萧宅随意闲逛的时候,来到了练武场,看着萧家的年轻子弟们正在练武,就心血来潮的站在旁边观看。 没想到这群少年中,就有许多崇拜陈墨的人。 有人就说陈墨的箭术强,想让陈墨表演一手。 感受着那一道道殷切的目光,陈墨不好拒绝,于是答应了。 接下来就发生了现在的这一幕。 因为这些少年们,都未成年,许多还是刚入品,甚至是刚踏入修炼的,所以武器架上摆放的长弓,都是一些练习用的轻弓。 陈墨不知道,于是一拉,就拉断了一把。 再来一次,又没控制好力气,又拉断了。 好在,第三次的时候,陈墨总算掌握好了力气,但因为下意识使用了射日箭,依旧给拉断了。 这时,有少年拿来自家父亲用的弓箭,这次陈墨控制好力气,也没使用射日箭。 弯弓搭箭,瞄准,松手。 两百步外,屋檐上的琉璃珠,应声而碎。 “好。”周围响起一片少年的喝彩。 (本章完) 五八零 复合弓 “好。” “安国公神射。” “安国公箭术果然名不虚传,那里有两百步了吧?” “.” 听着少年们的喝彩,竟让习惯了追捧的陈墨,忽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也是闲得无聊,陈墨干脆留在练武场,指导这些萧家少年们练习射箭技巧。 对于大家族的子弟来说,骑射,也是他们从小教育中的一环。 所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射和御指得就是射箭和驾驭车马的技术。 射箭的技巧包括身体姿势不变,瞄准点不变,推弓方法和着力点不变等等。 陈墨虽然没有师父教导,但在自身的“努力”下,也是摸索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看着少年们按照自己的方法在练习射箭,陈墨突然想到了什么。 甚至一时间他还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他之前花费了大量的银子去制造神臂弩,不仅银子花费了许多,一年的产量也不大,花费这么多功夫,他居然把复合弓给忘了。 复合弓,陈墨前世现代社会,普通人能够拥有的合法杀伤性武器,其威力,甚至比一般的手枪还要厉害。 在网上,甚至还有人手持复合弓,射穿防爆盾的视频。 这威力,不必神臂弩强? 而且最关键的是,复合弓很好仿制。 前世他作为富二代,也购买过复合弓玩过,了解其结构,只要自己将图纸绘画出来,交给工匠去造,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时间,陈墨有些心潮澎湃了起来。 要知道,制造复合弓的材料并不昂贵,反而极为的便宜,如前世东亚,就以混合的木材或骨头构成的细长片制造。 陈墨没心情陪这些少年在这练箭了,立马行动了起来。 陈墨原本是要返回别院的,可是路上碰到了萧雅,因为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脑海中的复合弓绘画出来,他直接对萧雅说道:“小雅,我记得你就住在这旁边吧。” 萧雅一愣,点了点头。 “那你房间有纸笔吗?”陈墨问道。 萧雅再次点了点头。 “那快带我去。”陈墨赶紧说道。 “啊?” 萧雅脸色一红,没有拒绝的她带着陈墨前往自己的闺房。 将陈墨带到自己的闺房后,萧雅脸色更红了,除了父亲外,陈墨是第一个进她房间的男人。 萧雅的闺房整洁,也简单,充满着少女的气息,陈墨没有心思打量,扫了一圈后,立马来到了里屋的书桌后,翻找起了纸笔。 就在陈墨要研墨的时候,萧雅主动开口:“墨大哥,我来为你研墨吧。” 陈墨点了点头,将一张白色的大纸在书桌上摊开。 萧雅好奇的问道:“墨大哥你还会画画?” “不是画画,等下你就知道了。墨磨好了吗?” “嗯,好了。” 陈墨手持小号的毛笔,根据脑海中的记忆,将复合弓的样子,在纸上徐徐勾勒了起来。 其中复合弓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滑轮,必不可缺。 “这是弓?”看着陈墨所画出来的图案,萧雅清眸微闪,旋即有些好奇的说道:“墨大哥,这弓怎么还有两个轮子?” 她发现纸上的这张弓好生奇怪。 陈墨暂时没有回应他,而是看着纸上的图案,不断回忆着脑海中复合弓的细节,看看有哪部分是自己忘了没画上的。 一阵修修改改,废稿一张又一张。 终于,半个时辰后,陈墨总算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图纸。 “小雅,好了,谢谢你啊。” 陈墨欣赏了一番后,对萧雅说道。 见没有回应,陈墨偏头看去,发现萧雅不知何时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然后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她的睡颜如同一朵娇嫩的花朵,安静的绽放,窗外的风轻轻拂过,少女的发丝如同细腻的丝绸,微微飘动。 陈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萧雅的脑袋。 萧雅的睡意不深,只是乏了眯了眯眼,陈墨这一碰,少女顿时醒来了过来,秀眉之下,一双大眼睛茫然的看着陈墨。 片刻后,少女赶紧站起身来,黑葡萄一样的眸子满是莹润微光,肌肤娇嫩的脸颊彤红如霞:“墨大哥,你好了?” “嗯,多谢了你的纸笔。” “墨大哥客气了,能帮到伱,我也很高兴。”少女凝眸看向青年,迎着对方的目光注视。 陈墨将她拉到身前,满眼柔情,托住萧雅的小脸,一口吻了下去。 萧雅觉得唇上微微一软,温温的,软软的,只是轻轻一触,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直透心脾。 “墨大哥又亲我.” 萧雅脸色滚烫,这不是少女第一次被亲了,她感觉这次比上次更加的热烈,无助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她像是窒息了一般,簌簌发抖,全身也开始热起来,脑袋里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夹起双腿,腿根微微摩擦。 突然感觉到裙摆被撩起,一双热乎乎的大手,覆盖在自己的臀上。 萧雅的小脑瓜子嗡的一下好像要炸开了一样,软绵无力的推了陈墨两下,正好陈墨唇分换气,萧雅趁机说道:“墨大哥,不要.” 陈墨抚着磨盘,看着萧雅的双眼:“小雅难道不喜欢墨大哥吗?” “啊,不是。”害怕被陈墨误会,萧雅赶紧解释了起来,旋即低着头小声,小脸红扑扑的,口中嗫嚅道:“墨大哥,现在还是白天,而且我.我还没进门呢。” “别怕,我就”陈墨抓着萧雅的手腕,两个人四目相对。 她有些害羞、害怕,又有些期待。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颤抖的嘴唇显示她此时呼吸急促,陈墨慢慢地靠近,又吻了上去。 …… 波琉国。 一座长有二百里,狭长如葫的岛屿坐落在茫茫大海之上,白浪滔滔,蔚蓝无垠的海面上,上百艘桅杆高悬的船只,密密麻麻的停靠在岸边。 岸上,波琉国的百姓头举着一個个用藤蔓编制而成的罗筐,兴奋的等待着船上的人下来,与对方交换货物。 而箩筐里装着的,全都是五颜六色、晶莹剔透的宝石,对于波琉国的百姓来说,这些只是普通的石头,岛上多的是。 若是能用这些石头换取船上的布匹、青瓷盘碗、茶叶,是十分值得的买卖。 岸上还有波琉国派来维持秩序的士兵。 可是这些士兵无一人着甲,甚至都不穿鞋的,就这样光着脚,手上拿的武器,也只是一个木棍上绑着一个尖锐的利刃。 他们看着船只的靠近,不但没有一丝的警惕,反而还十分的高兴。 因为每次船队的到来,船上的人都会给他们丰厚的财物。 他们认为这次也不例外,还热情的挥手同船上的章封打着招呼。 他们认识章封。 然而,随着船队在岸边停稳后,回应这些士兵的,是一支支带着死亡的箭矢。 顷刻间的功夫,岸上的波琉国士兵,便全部被船上的弓箭手所射杀,甚至不少平民也被波及。 一时间,岸上乱成一团,百姓们扔着罗筐四散逃命。 “登岛。” 章封下令道。 甲板一架架放了下来,战船上的南宫军依次涌了下来,他们训练有素,手持弓箭、长枪、圆盾,有的还身披铁甲。 很快,八千多兵士兵便在岛上集结完毕。 “我们此次的任务,是教化他们,所以我们直捣波琉国的王都,活捉他们的国王,尽量速战速决,少杀或尽量不杀害平民。”章封道。 “诺。”众人齐声应喝。 章封站在岸上,眺望着天穹上时而飞过的海鸥,海风带着几分腥咸,扑打在脸上,旋即他双眼一冷,直视着众人,道:“出击。” 波琉国是大宋太祖皇帝时期,才被中州发现的,在大宋之前的朝代中,虽然也没少出海,但却未曾发现过这座弹丸小岛。 因为它离中州太远了,想要到达中州,需要经过几个危险的海域,大宋之前的朝代,航海技术还没这么发达。 而波琉国的军事水平,和中州相比,还处于未开化的阶段,若是按照陈墨的话来说,连脸盆鸡的战国时代都还远远不如,真正切切的处于村头斗殴的水平。 甚至,波琉国是在与大宋接触之后,才真正开始有了修炼的“历史”。 所以,岛上连武者都很少。 面对着上品武者的章封带军侵略,波琉国根本没有多少抵挡之力,短短半个月不到,被南宫军势如破竹的打到了王都外。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意外的话。 一个月不到,波琉国就能被章封给灭了。 …… 永安元年,七月二十日。 江南,扬州,萧家祖宅。 别院主卧的床榻上,月如烟坐在陈墨的怀里,陈墨抚摸着她的丝袜美腿。 这丝袜,是萧芸汐的,陈墨给月如烟穿上了。 月如烟的腿很长,穿着黑色丝袜并拢在一起,纤细而不失匀称,小腿肚硬硬的,这是一位女将军应该有的肌肉,脚趾包裹在丝袜里,有种朦胧的美感。 陈墨忍不住捏了两下。 “你有.完没完.”月如烟细气微微。 陈墨没有理会月如烟的话,手抚过他丝袜美腿的没一寸肌肤。 虽然月如烟嘴里是这样说,但她的身体很享受陈墨的这种抚摸,感觉灵魂都更加愉悦了几分。 陈墨亲着她的脖子,边抚摸着丝袜美腿,边探寻那大好河山,继而在她的耳边厮磨道:“这些天总在这秦淮游逛,耽误了修炼,最近我触碰到突破的契机了,如烟你可得好好帮帮我。” 本来身子快要成为一团烂泥的月如烟,忽然一下子精神了一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什么,你又要突破了?” 月如烟哪能不惊,他才多大,满打满算23岁多一点,就已经是神通境武者了。 就这修炼速度,就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怕也无来者。 若是再突破,就是二品神变境了。 23岁的神变境。 天啊,这还是她所处的世界吗? “我已经停留在神通境两年有余了,这时才触碰到突破的契机,有什么奇怪的?” 陈墨抱着月如烟转过身,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嘴角。 月如烟也是搂着陈墨的脖子,这个动作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有些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有的人,停留在中品武者一辈子,都踏足不了上品,我若不是因为月家血脉的特殊性,老太君给我传功,我都不知何时能踏入上品。 就拿在淮州见到的萧家主还有吴家主来说,他们两人停留在三品,少说有十年了,而你才多久?听你的意思,两年还嫌多?” “是有些久了。”陈墨褪下月如烟的衣裙,露出香肩、锁骨,以及那锁骨下的肚兜。 “真听话。”见她没有再裹胸了,陈墨满意的亲了下她的锁骨。 月如烟红着脸没有说话。 “对了,你有没有可以抗毒或者减免毒性的武学?”陈墨想到了什么,说道。 若是自己能练就一具百毒不侵的身体,那碰到生人宴请,就不用担心不敢吃东西了。 月如烟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但我听说有种毒功,修炼它,需要以毒攻毒,吃各种毒药,忍受万千毒物的叮咬,等大成后,便能百毒不侵,不过修炼这种毒功,寿命都不长。” 陈墨双手绕到月如烟的背后,解下肚兜的系带,旋即说道:“那算了。” “对了,我听娘说过,百越有种名为饕鬄蛊的毒虫,此虫也是毒虫里的百毒之王,只要持有它,不仅可以百毒不侵,毒虫退避,它的血,还能延寿养颜。”月如烟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饕鬄蛊?” 陈墨动作一顿:“还有这东西?百越在哪,是大宋的领土吗?” 月如烟摇了摇头:“百越是个小国,而且是一片毒泽之地,数千年来,没人瞧得上这块地方。它与蜀府交” 界字都还没说出口,陈墨一头扎进了宽广的胸怀中。 陈墨含糊不清的说道:“将来有机会,可以往百越走一趟,这个饕鬄蛊很稀有吗?” “自是稀有,每一只都需精心培育,而且幼年的饕鬄蛊对环境很是挑剔,极难存活。” (本章完) 五八一、五八二:二品 夏日的晨光洒在萧家祖宅各处,宅子里的下人们,纷纷忙碌了起来,祖宅外停放了数辆马车,这些马车拆掉了车厢,萧家的护卫上,把一个个大箱子绑在了马车上。 “小雅,到了后,记得给娘写信,照顾好自己。”萧雅的娘亲一一叮嘱着自己的女儿,在与她告别。 因为今天是陈墨回麟州的日子。 “娘,我舍不得你,要不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们吧.”萧雅抱着娘亲,临到分别的时候,她有些不舍了起来。 她虽然喜欢陈墨,但毕竟相处的时间短,但和爹娘却是相伴了十几年,若是做割舍的话,她宁愿不去麟州。 “又说胡话,你已经成年了,迟早是要嫁人,离开娘的,麟州与扬州并不远,坐船的话,几天就到了,若是想娘,回来看娘就行了。”萧雅的娘轻拍着萧雅的后背,道。 “娘”萧雅双眼泛红,忍不住落泪了起来。 “快点,都搬上去。”萧雅的父亲萧应承指挥着护卫搬运箱子,箱子里装的都是萧雅的嫁妆。 萧雅好歹是萧家嫡女,这嫁妆虽然陈墨没提,但萧家可不会差这些。 等装好后,萧应承又指挥着马夫把这些嫁妆送到港口去装船。 随后他疑惑的回头道:“安国公怎么还没出来,时辰可不早了。” “爹,我去看看吧。”萧雅道。 “也好。” 宅子的别院里。 窗外的晨曦透过窗纸洒落进来,屋子里依旧昏暗。 床榻上,满满的都是石楠花的芳香。 陈墨深吸一口气,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身前,月如烟侧着身,背对着他,睡得正香。 手指微微用力,感受了一下,软软的,弹弹的,不失活力。 正当他紧拥着月如烟,准备打开系统面板的时候。 不由的吸了凉气。 有只小手正在下方搞乱。 他也是侧着身睡的,身后还有一具丰腴的身子紧贴着自己。 和陈墨一样,萧芸汐睡觉的时候,手上也得有活。 陈墨没有阻止她,芸汐的力适中,让他挺享受的。 他调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功法:紫阳化元功(圆满130/300000)。】 【境界:神变(二品)。】 【力量:4220。】 【技能:大日一气斩(中级100086/6000000),射日箭(初级812580/1000000),神燃法(初级89996/100000),云游步(圆满11231/50000),蛇吞法(已圆满,突破至一品后破阶),宓宗双炼法306/500)。】 没错,昨晚陈墨修炼的时候,一举突破至二品神变境。 那一刻,陈墨感觉全身好似有了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 神变境,可以将自身的神通,拟变为任何东西。 当然,这种拟变出来的东西,是很好分别出和不是拟变之物的区别的。 陈墨的神通很大,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肯定是不足以支持他将神通召唤出来拟变的。 “墨大哥,你醒了吗?”这时,萧雅软糯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继而房门也敲响了起来。 “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萧芸汐被吵醒,发起了起床气,但双眼却没睁开,显然昨晚累的不行。 “啊,姑姑,你也在啊”萧雅听到姑姑的声音,惊声道,继而说着:“姑姑,时辰不早了,今天不是要回麟州吗,东西都收拾好了,就差你们了。” 闻言,萧芸汐猛的睁开双眼,继而耳边传来一声吸凉气的声音,然后陈墨转过身来,涨红着脸看着她:“芸汐,你要谋杀亲夫啊?” 萧芸汐一愣,然后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瞬间红了起来,连忙松开那烫手山芋,轻咬下嘴唇,为了掩饰尴尬,一边起身,一边故作大喊大叫道: “完了完了,忘记今天还要回去,就差我们三个,他们肯定会……哎呀,都怪你” 但下一秒,她又重新躺了下去。 她感觉身子骨好像散架了一样。 昨晚陈墨后半夜好似化身蛮牛一样,折腾的太厉害了。 “伱”萧芸汐脸色通红。 “姑姑,墨大哥,你们怎么了?”萧雅道。 “没事,小雅你等等,你姑姑她有些赖床。”陈墨道。 “好,那我就在屋外等你们。” 这时,月如烟也醒了,可能是早就习惯了眼前的场景,醒来后,她微微红着脸,自顾自的捡起床下的衣裙。 正要穿的时候,她闻了闻,然后放到一边,径直的下了穿,光着身子当着两人的面,来到衣柜前,拿上一件新裙子穿上。 这些天,她几乎是天天睡在陈墨的主卧里,所以她的衣服,自然也是放在陈墨的衣柜里。 “我想洗個澡”萧芸汐忽然说道,正值夏日,昨晚折腾完就睡了,现在醒来,身上感觉不舒服。 “先穿衣服吧,回船上再洗。如烟,你帮芸汐也拿一身来。”陈墨对月如烟说道。 月如烟轻轻点了点头。 萧雅在屋外等了下半个时辰,陈墨三人才从屋里出来,刷牙洗脸肯定是要不了这么久的,而是化妆。 月如烟还好,萧芸汐毕竟三十多了,女人的青春已经走到尾声了,虽然她保养的极好,肌肤依旧水嫩,和年轻的小姑娘似的,但心态,她已经没有年轻时那份自信了,所以需要靠妆容来维持这份自信。 萧雅脸颊红扑扑的,心道:“昨晚姑姑和如烟姐姐,一同陪墨大哥.” “愣着干嘛,走了。”陈墨摸了摸萧雅的脑袋,道。 “.哦。” 出了别院,陈墨让三女先出去,他还有点事要安排。 陈墨先是找到了萧全,叮嘱其一些事情。 然后找到孙孟,让他派人把知画带到船上去,别让他人看见。 旭日东升,阳光洒在秦淮渡口上,停泊的船只陆续起航。 鱼鳞卫依旧驻守在江南,这次下江南,回去的时候,陈墨只多带了两个人。 一个萧雅,一个知画。 秦淮城冷清的小酒馆后院。 对话声响起。 “陈墨他们已经离开扬州了,看来花影真的畏罪自杀了,死之前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 “王爷那边来消息了,王爷准备同崇王、芦盛攻打陈墨,到时候,我们需要配合王爷那边,在江南弄出大动乱,牵扯住驻守在江南的陈军。” “弄出大动乱,就我们两个人?” “当然不是,到时整个江南的谍衣,都会出动。” “怎么搞?” “暂时保密。” …… 沿着秦淮河逆流而上,便到达了淮河,水上的速度比陆地上速度要快,昼夜航行能达三百余里。 船只可不在淮州停靠,沿着淮河,第四天下午便抵达了麟州。 麟州南岸的重镇寻望城。 船只缓缓驶向港口,萧芸汐、月如烟一副年轻小姑娘的打扮,站在甲板的边缘,欣赏着河岸的美景。 下一秒,两女都感到腰间一紧,后面无声无息明明没动静,却被人搂住了腰肢。 “知画找你说什么.” 萧芸汐知道是陈墨,并未挣扎,反而开口聊起了知画。 “她问我找到她弟弟了吗,我说让她不要着急,人都刚派过去,估计要到八月中旬才有消息.” 一手搂着一个,不方便陈墨施为,陈墨干脆专心抱着萧芸汐一个,萧芸汐身段丰腴,抱着比月如烟更舒服一些,旋即说道:“小雅呢?” “她晕船,在房间休息呢。”萧芸汐让陈墨别乱来,马上就快靠岸了,会让岸上的人发现。 “她竟然晕船,之前怎么不说?”陈墨一怔。 “小雅又没出过远门,以前坐船也只是游湖什么的,水面平静,估计之前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晕船。”萧芸汐道。 “快靠岸了,我去看看她。” … 因为以前淮州是淮王的地盘,为了防护淮军,陈军特意在寻望城修了水门,大型船只是不能通行的,想要进城十分繁琐,还得和衙门报备插掉水底的桩柱,因此商船装卸货物都是在城外的渡口,世家豪族也不例外。 后江南、江东、淮州都划入陈墨的势力范围后,各方之间通商十分的频繁,这就导致寻望城停泊的船只十分的多,甚至还造成了“堵船”的名场面。 哪怕是陈墨搭乘的战船也不例外。 寻望城外的港口不大,临时疏通也疏通不开。 只等乖乖的等着排队。 明明马上就要靠岸了,可是陈墨他们硬是等了快一个时辰,才到岸边停靠,这还得多亏了寻望城的官员疏通河道,要不了还要等更久。 随着船上的甲板放下,寻望城的县令带着一众官员连忙上前相迎。 寻望城的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来到陈墨的面前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道:“下官得知安国公的宝船抵达,竟未能及时安排人疏通河道,以至安国公在船上久等多时,往安国公恕罪.” 话落,身后的一众官员也是扑通扑通的跪成一片。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们。是我不知道这港口堵成这样,未能多提前一些通知你们。”陈墨抬了抬手道,这事也是他的疏忽。 “谢安国公。”寻望城县令松了口气,起得身来。 他可是知道安国公在丰州斩杀了许多官员,那赫赫威名,震慑得四州多县,原本工作有些懈怠官员,都开始打起了精神,甚至加班加点,处理起了一些积攒的命案,他也是如此,所以不由耽误了迎接安国公的事。 现在造成这个地步,生怕安国公怪罪,好在安国公大人有大量。 “这港口怎么会这么堵?”陈墨一边朝着城内走去,一边说道。 寻望城的县令赶紧跟上,跟陈墨说明了原因。 得知原因后,陈墨思索了一番,道:“把水底的那些暗柱拆除了吧,淮王已经逃去崇州了,麟州南岸已经没了威胁,不需要这些。” “等下下官就安排下面的人去办?” “另外,这渡口也拓宽一些,现在丰州也是我们的了,丰州的航线也能到麟州来,以后来麟州的船只只会越来越多,现在的渡口太窄了,这样可不行。” 说着,陈墨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衙门的财政应该吃的消吧。” “没问题,没问题。”寻望城县令忙不迭的说道,害怕陈墨担心自己贪污,他又赶紧详细说起了城中的财政。 寻望城的财政主要来源有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当地的税收。 另一方便这港口船只的进出税,而这方面是大头。 这些税收,八成上交州府,两成用作当地的开支。 见对方还要说的更详细,陈墨赶紧打断了他,询问了当地的民生情况。 就在这时,陈墨发现了跟在寻望城后头的人。 “韩武,你怎么在这?” 没错,此人便是韩武,自陈墨起家时就跟着了,只是到了后面,随着陈墨的事业越做越大,韩武也渐渐的淡出了他的视野。 “安国公。”韩武躬身拱了拱手,然后跟陈墨解释了起来。 韩武虽是跟着陈墨的老人了,但是以他的实力,只是九品武者,文化方面的话,只是能认能写一些字,不会兵法,不会谋略,根本就担当不了高位。 在虞州与金夏军作战的时候,韩武又不幸负伤,加上年龄也大了,于是主动从军中退了下来,在左良伦的安排下,来到这寻望城,担当城中的守备校尉,负责当地的守备。 闻言,陈墨不由沉默良久。 当初那批跟着他从福泽村出来的老人,已经没几个在身边了。 张河,受贿被贬。 胡强、胡铁等等。 陈墨甚至不知道他们现在担任何等职位。 看着韩武,陈墨心里不由泛起一丝惆怅,这些老人虽然跟不上发展了,但不应该被忘记,更不应该被亏欠,他抬手拍了拍韩武的肩膀,打算回去后,让人制定出一套“退休士卒待遇计划书”出来,再制定一些能展示荣耀的勋章什么的。 “好好干。”陈墨郑重道,之后又关心的询问了下他的生活情况。 虽然这些对陈墨来说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可是听在韩武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感动,甚至感到荣幸。 认为陈墨还记得自己,没有把自己忘掉。 陈墨并没有在寻望城待多久。 乡试是八月十日,现在已经七月底,他得赶紧回去襄阳。 (本章完) 五八二、五八三:夏芷凝:呦,又有新妹妹了 永安二年,八月五日。 襄阳城外,行人商贾摩肩接踵,文人之间相互攀谈、说笑,他们排着队,朝着城中走去,一些商贩,甚至把摊子摆到了城外,很是热闹。 城门口的守备士卒,严格的排查进城人员。 乡试在即。 这是“陈墨政权”第一次举办科举,四州都极为的重视,不允许出一次差错。 大宋是不禁刀枪的,但禁甲胄,所以民间百姓携带刀枪并不罕见,四州也有。 但随着时间进入八月份后,四州的州城衙门都发布了禁令,乡试期间,禁止外来人口携刀剑进城。 凡是携刀剑的,若不然就立即掉头离开,不离开的,一律收缴。 此举,也让来襄阳参加科举的文人仕子感受到安国公对他们的重视,心中的归属感和对陈墨的崇拜感倍增。 其中有许多是第一次来襄阳的,进城后,看见城内的坊市繁华热闹,百姓们的脸上充满笑容,生活气息浓厚,从这些便可以看出,安国公治下吏治清明,御下有方。 没人不喜欢太平景象,如此襄阳,令他们流连,心中也坚定了自己若是榜上有名,一定要好好做官,追随安国公的脚步,为安国公效劳,为百姓做主。 随着襄阳城来的考生越来越多,当地的官员也很会来事,举办了一个诗词大会,给予一些奖励,以围绕襄阳的风景、民生、治安、繁华等方面为题赋诗。 几天下来,涌现出了不少优秀的诗词歌赋,甚至还有一些被给为了曲,供人传唱。 衙门的这种行为,也是引来了民间的模仿,有的酒楼、青楼为了揽客,也是举办了所谓的诗词大会。 比如作诗一首,无论好坏,都可以免费喝一碗酒。 若是极好的话,还有其他的奖励。 甚至有一些乡绅为了巴结陈墨,还搞了个只要诗中有夸赞安国公的意思,通通有赏的活动。 这种导致,陈墨的“正面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 现在民间私底下,一谈起陈墨,都是说陈墨的好,几乎没什么人说坏了。 总之科举的热潮,将襄阳全民都调动了起来。 “笃笃.” “让一让。” 城门处,一队甲士自不远处的街道一路小跑而来,将道路给肃清开。 “发生什么事了?”城中的百姓个个面露疑惑。 继而他们看到城中的官员、小吏们成群结队的赶到了城门口,便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好在,他们的疑惑没过多久,便得到了解答。 在城外不远处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一长串车马,还有衣甲鲜明的兵卫。 这伙人刚出现,就吸引了城外众人的注意,大家踮起脚尖抬首观看。 “那好像是安国公的亲兵!” “就是安国公的亲兵。” “那对了,肯定是安国公回来了,魏大人他们都是来迎接安国公的。” “.” 很快,安国公回来的消息就传开了,一传十十传百,襄阳从上至下,都得知了安国公回来了。 最高兴的无疑是前来参加乡试的读书人了。 毫不意外的说,能来参加“陈墨政权”举办科举的读书人,大多数都是陈墨的崇拜者,而他们有许多人又没有真正见过陈墨,如今“偶像”回来了,自然是像观一观安国公的真容。 有钱的考生带着书童、下人,占据了进城这条大道上沿街地势高处,或酒楼亭台,置一席酒,等着陈墨进城。 普通的考生,则和朋友们挤在街道两边的人群中,翘脚观望。 而陈墨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前面的马队进城后,呈弓形散开,后面的亲兵簇拥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陈墨,缓缓进城。 进城后,整条街道的两边都是攒动的人口,待看到安国公后,周围都是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是安国公。” “他就是安国公吗,真年轻啊。” “那可不,安国公今年才二十有三。” “安国公!” “安国公!” “安国公!” 不知谁叫了一嗓子,接着挤在人群中的读书人都跟着叫了起来,这种热情的氛围,很快感染了全体的百姓,也跟着叫了起来。 这可把维持治安的捕快还有神勇卫士卒吓了一跳,生怕其中有人激动冲上前来,继而引发踩踏事件。 骑在马上的陈墨,脸上挂着淡淡地微笑,谁还没有個虚荣心,看着那万民相迎的景象,陈墨心中不由觉得有几分飘。 后方的马车里,月如烟、萧芸汐、萧雅同处一个车厢。 萧雅听到外面的欢呼声,不由撩起车窗的帘布,看到外面那人挤人的景象,不由讶异道:“墨大哥竟这般受百姓爱戴。” 月如烟和萧芸汐也是有些惊讶,她们之前也是见过类似这种场面的,只是今天这次好像格外的热闹。 萧芸汐笑道:“夫君在百姓中的名声可是极好的。” 萧雅轻轻将帘布撩起一条缝,看着外面的景象,面色有些殷红,心道:“以后墨大哥也是自己的夫君了” 后头的马车里,知画同样是将帘布撩起一条缝,看着外面的景象,微微有些愣神:“这便是安国公的治下之所吗?” 看着那一个个面带微笑的百姓,知画眼神微微一暗,轻吐道:“生活在这里的百姓命真好” …… “下官拜见安国公。”魏临春带着衙门的一众大小官员上前相迎。 陈墨还看到了陈修、耿松甫、左良伦他们。 “都起来吧。”陈墨知道他们都有事要跟自己说,旋即说道:“我刚回来,有些累,有什么事明日一并说吧。” 众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走吧,回府。”陈墨对孙孟说道。 车马朝着安国公府的方向行去。 策马走到街道中央的时候,陈墨勒马停下,对两侧的百姓拱了拱手,道:“欢迎诸位前来襄阳参加乡试。祝诸位好好努力,金榜题名。” “安国公!” “安国公!” “安国公!” 收到陈墨的鼓励,人群中的读书人叫的更加激动了。 陈墨笑了笑,不再停留,朝着安国公府驶去。 远离了闹街后,孙孟策马上前,轻声道:“侯爷,知画姑娘也带回府上吗?” 陈墨一愣,旋即说道:“送去铜雀苑吧,严加看守。” “诺。” 孙孟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吩咐下面的人安排去了。 …… 马车里。 萧芸汐又一次跟萧雅说起了府上有哪些人,什么身份。 而每听一次,萧雅都会感到有些紧张。 “小雅,不用怕,府上的姐姐们都很好相处的,只有…”萧芸汐说着,话语一顿。 “只有什么?”萧雅赶紧追问道。 “只有一个叫夏芷凝的,喜欢吃醋,除了她姐姐在,对谁都有敌意,可能会说几句冷嘲热讽的话,不过她这人外冷内热,也不是难相处。”萧芸汐说道。 “夏芷凝”萧雅点了点头,记住了这个名字。 萧芸汐又道:“小雅,虽然我了解你的为人,知道你不可能做这种事,但以防万一,还是提醒你一下,在府上,你谁都可以得罪,但唯独不能得罪你安娘姐。” 在府上,碰到吴宓她都不会怎么叫姐姐,可是碰到韩安娘,她每次都是一口一个安娘姐的。 “为什么?”萧雅有些好奇。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等你进府后,慢慢你就明白了。”萧芸汐道。 “哦。” 很快,车马便到了安国公府。 府上的下人护卫们,看到马车停下,连忙上前卸车上的东西,往府内搬。 陈墨提醒了一句:“这些箱子都是新夫人的嫁妆,别搬去库房,找个空房间,单独放起来。” “诺。” 陈墨翻身下马,找到一眼熟的丫鬟问道:“夫人们呢?” “回老爷,天气热,夫人们在新建的凉室等着老爷呢。”陈墨看了眼头顶的大太阳,点了点头。 他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以后自己回来,不用一伙人出来外面等。 他回过头,这时三女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陈墨笑道:“进去吧,到家了。” 陈墨同三女,在丫鬟的带领下,朝着凉室走去。 安国公府内是有一座小山的,而且这座小山终年处于极阴处,所谓新建的凉室,就是在小山内部开辟出一个空间出来。 此刻吴宓坐在凉室中,正在与夏芷晴下着象棋。 这象棋是陈墨闲暇时间鼓捣出来的小玩意,很好上手。 除了第一天谁都不是陈墨的对手。 到了后面,陈墨下不赢谁。 而众女中,棋艺最强的当属吴宓和夏芷晴,其次是南宫如、梁雪。 吴宓的婢女抱着小陈嘉,与同样带娃的夏芷凝在旁观战。 韩安娘、宁菀坐在一起,在对着上个月福泽酒楼的账本。 宋敏、小鹿在陪小陈重玩。 梁雪、南宫如坐在一张竹制藤椅上,看着整理起出来的“三国话本”。 楚娟跟着小鹿的奴婢小灵,在学习女红,给陈墨缝制袍子。 各自的侍女们,都侯在一旁,听候吩咐。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进来,对吴宓恭声道:“大夫人,老爷过来了。” 闻言,众女纷纷停下手中的事,站起身来,准备去相迎。 而陈墨却是率先一步走了进来:“宓儿。” “夫君回来了。”吴宓走上前来,帮陈墨脱掉身上的袍子,再拿过侍女递来的衣裳,给陈墨换上。 一时间,陈墨觉得凉爽了许多。 “夫君。” “墨哥哥。” “夫君,听说你在江南遇刺了,没事吧。” 一时间,整个凉室响起了莺莺燕燕的声音。 这让后进来的萧雅感到十分的拘谨与紧张。 而在陈墨一一回应着她们的时候,吴宓走到萧雅的面前,道:“这位妹妹是?” “快叫宓姐姐。”萧芸汐在一旁提醒道。 “宓姐姐,我是萧雅。”萧雅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白腻的鹅蛋小脸儿,气韵如霞。 吴宓一听一看,顿时知道府上又来新人了,说了句客套话后,忙招呼下人去为萧雅收拾间房间出来。 “这位是安娘姐。”跟吴宓打过招呼后,萧芸汐又带着萧雅来到了韩安娘的面前。 在韩安娘没有孩子前,看到府上又添新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泛酸,可有了陈重了,就不在乎这个了,面露笑容的跟萧雅打了声招呼,还询问对方小名。 “那我以后就叫伱小雅了。”韩安娘笑道。 萧雅轻点螓首。 “这位是易诗言,你管她叫小鹿姐就行了。”萧芸汐道。 “小鹿姐。” “这位是芷晴姐。” “芷晴姐好。”在萧雅说着这话的时候,一旁的夏芷凝忽然轻瞪了陈墨一眼,清冷道:“呦,这次江南没有白去吗,府上又添新人了。” 话音落下,萧雅只觉得极为的尴尬。 “芷凝。”夏芷晴拉了拉夏芷凝的手,瞪了她一眼,然后对萧雅说道:“小雅,这位是我妹妹芷凝,你叫她芷凝姐就行了。她人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 萧雅挤出一抹笑容,叫了声芷凝姐。 初次见面,对夏芷凝印象深刻。 若不是是孩子也在,陈墨非得上去好好打她的屁股不可,当着孩子的话,陈墨只能忍了,给了夏芷凝一个晚上等着的眼神。 之后,萧芸汐又把梁雪、南宫如她们一一介绍给萧雅认识,甚至还把屋内的侍女,也一并介绍给了萧雅。 当萧雅管小鹿的侍女小灵也叫了一声“小灵姐”时,凉室里瞬间安静了一分,继而众女都是掩嘴笑了起来。 小灵被闹了个大红脸,但余光却偷偷瞥向陈墨,显然也是心存期待的。 陈墨让她们姐妹聊着,他则逗起了孩子。 孩子还太小了,记忆不深,才几个月不见,就有些认生了,还是在吴宓她们指着,才叫起了爹爹。 小陈诺和小陈悠已经吐字清晰了。 陈墨抱着小陈嘉,见众女那边安静下来了一些,笑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襄阳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新鲜事?” “有啊有啊。”陈墨话音落下,小鹿第一个站出来发言,她笑道:“夫君,最近城里有一首诗夸赞你呢。 说“墨公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本章完) 五八四、五八五:叛逆的夏芷凝,毒王谷 凉室中,随着小鹿说完,萧芸汐、月如烟、萧雅三女蛾眉都是微微一挑,以她们的出身,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这里面的墨公,指得应该就是陈墨了。 毕竟陈墨是三公之一的太尉,爵位又是一等国公。 完全可以尊称为一声墨公。 这句诗的意思就是说,陈墨是一个潇洒美少年,举杯饮酒时,常常傲视青天,俊美之姿有如玉临风,气度不凡。 “好诗。”萧雅轻声道。 陈墨也很是臭美的说道:“这哪是夸赞,我本来就长这样好吧,他只是准确的形容出我的长相罢了。” 此言一出,凉室里都稍稍安静了一些。 不过也确实没法反驳。 陈墨本就长相俊秀,虽然出身农家,但父母一直希望他能通过科举搏个出身,所以从小也没干过太重的活。 后来成为武者后,随着修为的提升,身体也得到极大的改善,就和洗筋伐髓一样,皮肤也变得更好了。 另外,随着实力的提升,陈墨的自身魅力也达到了提升。 现在的他,说句玉树临风并不为过,反而是很客观的评价。 “这诗是谁作的?”萧芸汐问道。 “此人名叫孙城,是江东人士,当初夫君你来江东迎娶妾身的时候,他在江东见过你。”吴宓道。 陈墨一愣:“他跟吴家有姻亲?” 吴宓摇了摇头:“寒门士子,听说当时在街上远远看了夫君你一眼。” “寒门.”陈墨一边逗着宝贝儿子,一边说道:“那可以重点关注一下。” 吴宓一愣,有些会错了意,道:“那妾身派人去知会陈老一下。” “我的意思是可以先记着他,不是给他行方便.”陈墨道。 “哦。”吴宓点了点头。 小鹿满脸兴奋的凑上前来,叽叽喳喳的说道:“夫君,江南好玩吗?听说芸汐妹妹家就是扬州秦淮县的,而秦淮县有个观山湖。 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听说就是说的观山湖的荷花,夫君你去看了吗?美吗?” “去看了,还可以。明年若是有时间的话,带你们都去看看”陈墨笑着说道。 在陈墨与小鹿说着江南的事时,韩安娘走了过来,蹲在陈墨的身前,握着陈墨的手指仔细修剪着指甲,还轻声嘀咕:“指甲都这么长了,自己也不知道剪一下。” 这话,说的萧芸汐和月如烟有些无颜,毕竟在江南的时候,她们就陪在陈墨的身边,作为他的女人,这点都没注意到。 当然,这其实也怪不了她们。 毕竟陈墨和她们相处的时候,没说几句话,就忙起那事了。 “这不就想着回来的时候让安娘帮我吗,你手艺好。”陈墨把娃给吴宓,摸着韩安娘的脸蛋道。 “孩子们看着呢.”韩安娘嗔了一声,脸蛋晕红。 陈墨笑了笑,只是摸了摸脸,并没有更亲密的举动,他躺在藤椅上,看着吴宓,道:“宓儿,你知道仙人散吗?” “毒王谷的仙人散吗?”吴宓正哄着孩子,听到陈墨的话,讶异道。 “毒王谷?” “之前妾身听师父说过,毒王谷有种可以让上品武者都丧失战斗力的毒药,名为仙人散?夫君,你忽然问这个干嘛?”吴宓讶异道。 陈墨跟他说起了知画的事。 “西域?难道传闻是真的?”吴宓道。 “什么传闻?”陈墨道。 “传闻西域的大祭司,原是百越毒王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后因弑师败露,被毒王谷的长老联手击杀。但有传言说他没死,还来到了西域,一跃成为了西域的大祭司,若是夫君伱说的仙人散是来自西域的话,很可能就是出自此人的手笔。”吴宓道。 闻言,陈墨眉目一凝,百越毒王谷,越听,怎么感觉这件事还越复杂了起来。 “宓儿,那你可听说过饕鬄蛊?” “当然听说过,饕鬄蛊是毒王谷的圣物,也是毒王谷的不传之秘,乃万虫之首,它的血还可解百毒,是所有大夫梦寐以求的东西。”说到这,吴宓的眼中也浮现出一抹异色。 “听你们说了这么多,该不会淮王和毒王谷还有勾连吧?”萧芸汐猜测道。 陈墨也是一愣,旋即说道:“这毒王谷很厉害吗?” “怎么说呢,据妾身了解,毒王谷若是在自己的地盘,那它就很厉害,可若是出了百越,它就是一個会使毒的江湖势力,在狭窄空间,空气不流通的地方还好,若是在开阔地,完全就不是军队的对手。 所以上千年来,毒王谷都一直待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从不主动招惹别人,也没有人敢去招惹它。妾身觉得它不可能会和淮王勾结,这也不符合毒王谷的自身利益。 最多是那西域的大祭司和淮王勾结,不过夫君你和淮王交手这么久,期间也没有大祭司的身影,所以这可能是淮王让人从大祭司手中买的仙人散。” 陈墨点了点头,这百越离他还有些远,暂时可以不用管。 “也就是说,你信了那青楼花魁的话,还把她带来了襄阳,还让她住进了铜雀苑,你心真大啊,你就不怕她使得是美人计加苦肉计?我看你迟早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身上。” 这时,夏芷凝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她的关注点,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萧雅呆呆的看着夏芷凝,只觉得这人果然和姑姑说的一样。 “芷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夏芷晴赶紧拉着妹妹坐下。 “姐,我哪有胡说八道,我有哪里说错了?而且铜雀苑什么地方,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养的都是他的外室。” “夏芷凝。” 夏芷凝的话音刚落下,吴宓脸色就冷了下来,轻喝了一声:“当着孩子的面,过了。” 凉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 “宓姐姐。”活泼的小鹿也是一下子变得局促了起来。 在她的眼里,宓姐姐一向是笑以待人,活泼开朗,心地善良,从不发脾气的大好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宓姐姐生气,还直呼夏芷凝的名字。 不仅是小鹿,韩安娘她们也是感到惊诧。 “芷凝,你看看你,把宓儿姐都给惹生气了。”夏芷晴赶忙拉着妹妹道歉。 “我没生气,芷凝妹妹说的也没错,只是孩子还在,他们还小,有些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说。”吴宓道。 夏芷晴松了口气,她们已经没有娘家了,若是在后院得罪了正妻,那以后的日子可不好受。 说实话,刚才吴宓生气,夏芷凝也是吓到了,此刻又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但明面上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 陈墨眼见矛头有转向自己的意思,忙道:“这事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相信很快便会有眉目。之所以将她带回襄阳来,是见她身世可怜,若是确认她说的是真的,也能帮她一把。” “切。”夏芷晴当即切了一声,她其实很想说,后面帮着帮着帮到床上去了吧,但孩子们在,她害怕又惹吴宓生气,只好切了一下。 陈墨:“……” 见这个说法不能让众女信服,陈墨只能岔开话题开溜了:“萧雅,你刚来,府上很多地方你都不熟悉,我带你去逛逛吧。” “啊好。”萧雅点了点头。 …… 晚上。 夏芷晴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让侍女把孩子抱下去,便开始教起了夏芷凝。 “妹妹,你这个习惯得改改,不能总去呛夫君,这对你没好处的。” “姐,我又没说错,而且我也是为了他好。最关键的是,那女的是青楼女子,他也不嫌脏。” “人家还是未破身的清倌人,哪像你说的这样。而且你平时这样说夫君也算了,当着孩子的面,你也这样说。况且今天萧雅也在,她刚来,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的,而且夫君也是要脸的,你得给他留点面子。” “他若是要面子,就不应该把那女的带回来。” “芷凝你啊。”看着趴在自己床上一脸无所谓的夏芷凝,夏芷晴在床边坐了下来,握着她的手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夫君啊,什么都好,就是好色这点,怎么都改不了。有时候呢,你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自己着想。” “反正我就是看不过去,他以后若是还这样,我还说,最多注意些场合。” “你啊.” 夏芷晴无奈的苦笑一声,躺在夏芷凝的旁边,然后摸着她的秀发说道:“芷凝啊,可能有一点你都没发现,在这府上,夫君最宠的还是你。” “嗯?”夏芷晴一下子翻坐起身来,不知道此话何来。 “你看呀,你五次三番驳夫君的面子,夫君都没有真的生气。你要什么,他依旧会给你什么,让你随军,让你负责朱雀卫.” 说着,夏芷晴忽然起身凑到夏芷凝的耳边,低声道:“而且在后院的这些姐妹中,夫君对你的身子最是痴迷,和你缠绵的次数是最多的,也是时间最长的” 闻言,夏芷凝脸蛋忽然一下子涨红了起来,羞恼道:“这算哪门子宠啊,他这是爱欺负我” 嘴里虽然是这样说,但她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那人确实对她的身子很是痴迷。 正聊着陈墨呢。 夏芷晴房间的房门忽然一下子打开,又快速关上。 两女正疑惑呢。 只见陈墨走了过来,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夏芷晴一喜,连忙上前相迎:“夫君,你怎么来了?” 按理说,今晚他应该是在宓儿姐或者安娘姐房间的。 “听说芷凝在你这。”陈墨径直的走了过来。 床上的夏芷凝面色微变:“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陈墨轻笑了下,屈指轻弹打灭了桌上的蜡烛,只保留床边案台上的灯盏,然后脱掉鞋子,上了床。 身后的夏芷晴脸色一红,忙不迭的去检查门窗有没有关好。 夏芷凝瞧见这个顿时慌了,想要逃离,结果小腿就被人握住,往下轻轻一拉,整个人就躺下了,继而便是身上一沉,压的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混蛋,又想欺负我.” 夏芷凝被埋在薄被里,男子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连动弹一下都难,她只能拼命的踢着脚丫子。 “说对了,有奖。” 陈墨捧着夏芷凝的脸蛋,重重的亲了下去。 下一刻。 撕拉—— 当夏芷晴回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面红耳赤的一幕,以及妹妹挥着小手向自己求救。 …… 同一片夜色下,数千里外的百越。 百越,国土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又处于山林、毒泽、毒瘴之地,资源虽然还算丰富,但数千年来,中州没有哪个统治者会去占领它。 在一处深山谷林中,按理说这种地方是没人会来的,可是在夜色下,这片深处却亮起道道火光,一座座阁楼、亭台建设在悬崖峭壁或者山体之内、巨树之上。 借助着这些火光,可以看到这些建筑的下方,有片诺大的沼泽,沼泽的两边,栖息着无数盘旋起来、五颜六色的毒蛇,就连周围的花草,也是极为的鲜艳。 沼泽的中央,有着几具诺大的野兽骨架,骨架上,毒蝎、毒蚁在此安家。 就在这时,一只黑鸦从沼泽的上方飞过,两侧的灌木丛中,出现一道道绿色的眼睛。 黑鸦从沼泽飞过后,落在了建设在山体内部的宫殿外面一处专门的鸟笼里,在黑鸦落在鸟笼里的那一刻,激活了鸟笼接连墙壁处的机关,一道清脆的铜锣声响起。 不久,一道黑影从宫殿内走出,来到鸟笼前,取下了绑在黑鸦腿上的小竹筒,小竹筒里装着一个卷起来的小纸条。 黑影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面色微变,赶紧朝着宫殿内走去,脚步飞快的来到一个厚重、奢华的房门前。 黑影抬手敲了敲房门。 等了一会后,房门后才有声音传出:“这么晚了,什么事?” “圣女,在大宋皇朝的江南,发现了仙人散的消息。”黑影道。 又沉默了半晌。 良久,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出:“仙人散,除了毒王谷,只有他能制作出来,他果然没死。” (本章完) 五八六、五八七:科举到来,麟州财政赤字 翌日清晨,夏日的阳光洒在窗户,已经是八月天了,哪怕是清晨的阳光,依旧是那么的炽热。 陈墨靠在枕头上,左右两条胳膊被姐妹两一人抱着一条,那身前柔软的挤压感,让他很是享受,借着余光看着那两张没有多大差别的脸庞,脑海中又不由地的回想起当初初见时的画面。 当时在平庭县的时候,夏芷凝抽了他一鞭。 他那时就发誓,要百鞭还之。 他也确实遵守誓言,不仅还了,还加倍的还了,还将她们都收入了房中,身心俱得。 他将胳膊从夏芷凝怀中抽了出来,推起了磨盘,脑海中开始整理起了今天要做的事。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夏芷晴侍女的窃窃私语声:“听隔壁小灵说,小萧夫人正在大厅发钱呢,只要是府上的下人,都有份,咱们也快去吧。” “小萧夫人?谁啊?” “就是老爷新带回来的萧雅姑娘,听说她还是十夫人的侄女,都姓萧,可不是小萧夫人吗。别说了,咱们快去吧,晚了可能就没了。” “可夫人还没起来呢,若是我走了,等下夫人起来,看到我没在,会怪罪的。” “放心,老爷昨晚不是过来了吗,四夫人起不了这么早的。咱们快去快回就行了。” “这这不好吧?” “每人十两银子呢,你不去我可去了。” “什么,十两?够我半年的月钱了,等等我,我去。” “.” 以陈墨的实力,这些窃窃私语全都传到了他的耳中。 “小雅发钱做什么?”陈墨有些好奇,他没有叫醒二女,毕竟寅时三刻才睡的,到现在,两个时辰都没有,他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后院的大厅里。 萧雅穿着暖黄色的襦裙,梳着未出阁的少女发髻,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给后院的丫鬟们发着钱。 作为萧家嫡女,哪怕还没和陈墨同房,可却已经有了一分府上女主人的仪态,代人亲和很有礼数,面对着丫鬟们的请安问好,她也颔首回了一礼:“你们也好。” 说着,从旁边桌子上的托盘里,拿出一枚十两的银锭,给了对方。 看着新夫人出手这么大方,丫鬟们的双眼都是冒光,对萧雅也心生了许多好感。 “小雅,你做什么呢?”这时,陈墨走进了大厅。 排队的丫鬟们,连忙向着陈墨恭声行礼:“老爷早上好。” 陈墨摆了摆手,来到萧雅的旁边坐下,看着摆在大厅中的大箱子,和取出来放在桌上的银锭,挑了挑眉,道:“小雅,这不是你的嫁妆吗?” “啊?” 闻听此言,萧雅还没说什么,那些得了银锭的丫鬟们,神色顿时一怔,感觉手中的银锭就好似烫手山芋一般,想把银锭还回去。 陈墨说道:“既然是小雅赏赐给你们的,那你们就拿着吧。” 萧雅有些紧张的让她们先下去,然后看着陈墨,道:“墨大哥,你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这是小雅你的嫁妆,伱有自由支配的权利,我只是好奇,你怎么想着给她们发钱了,而且一人发十两。”陈墨讶异道。 十两,普通百姓一年都赚不到十两银子。 萧雅低下头,两只小手绞在了一起,道:“我这不是刚来吗,想和她们打好关系,所以就想着给她们发银子” 陈墨:“……” 确实,对于府上的下人来说,想和她们处好关系最快的方法,就是发银子。 “你这样做,不怕你宓姐姐她们生气啊?”陈墨拉过萧雅的小手,握在手里,把玩起纤嫩的手指,以此告诉她自己没有生气。 “啊?”萧雅一愣,没有听明白,给下人们发钱,宓姐姐她们生什么气? “这些丫鬟中,许多都是你宓姐姐、小鹿姐、安娘姐她们房中的侍女,你这样公开给她们发钱,可是有收买她们的嫌疑哦。” “啊,我没有,我没有什么收买她们。”萧雅一惊,继而慌忙解释了起来,说自己只是想和她们打好关系,不是收买她们,让陈墨相信自己。 陈墨微微眯眼,抬手就把萧雅拉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道:“我知道你不是收买她们,但你这种方式不对,而且你给的太多了,若是只给个一两二两的,小恩小惠,或许没什么,但你给个十两,会让人瞎想的。” “可十两也不多啊。”萧雅道。 陈墨:“……” 也是,萧家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萧雅又是萧家的嫡女,在她的眼中,十两确实不多。 毕竟她的嫁妆,都两百多万两。 “小雅,这应该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吧。” 陈墨知道萧雅是内向、怕生的,是不可能想到大庭观众之下给下人发钱的。 “是我的主意。” “嗯?” “是娘教我的。” 在陈墨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下,萧雅还是说出了事实。 在来麟州的时候,萧雅的娘亲就让她进了安国公府后,给下人们发钱拉近关系。 “原来是岳母大人的主意。”陈墨微微眯眼,萧雅不知道她这种行为是收买,但她娘不可能不清楚,之所以这样做,可不是简简单单让萧雅在府上处好和下人的关系,怕是还有更深的意思。 大家族的人心眼就是多。 陈墨叹了口气。 而萧雅见到陈墨的这个样子,忙道:“墨大哥,你别生娘的气,娘她也是为了我好,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吧” “傻丫头。”陈墨捏了捏萧雅的小脸,笑道:“我哪会怪罪你,疼你还来不及呢。” 旋即主动岔开话题:“在府上住的还习惯吗?” 萧雅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床太大了一些。” 陈墨老脸一红,后院房间的每一张床都是专门打造的,能够容纳四五個人修炼,能不大吗。 “大点好,这样小雅睡觉就不用担心掉下床了。” “墨大哥,我睡觉不乱动的。”萧雅红着小脸道。 “这个后面我会知道的。”陈墨在萧雅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道:“用早膳了没?” “吃了点。” “那陪我再吃一些。” “好。” …… 用完早膳后,陈墨让孙孟把城中负责弓箭制造的总工匠叫来。 这些冷兵器的制造,四州都有作坊,保持着装备的供应,与朱雀卫的火器制造,是单独分开来的。 不过陈墨又想过,等到后面将这两方面都归为一体。 陈墨把人叫来,就是把复合弓的图纸给对方,让他先制作出一把复合弓的样品出来,看看效果。 若是能达到陈墨前世复合弓的威力,再大批量的制造,争取后期能武装到全军。 襄阳弓箭制作的总工匠叫做白泉民,看完图纸后,见不是太难,便向陈墨保证,一个月时间出样品。 陈墨大喜,许诺成功后大大有赏。 等白泉民走后,陈墨便让孙孟把陈修、左良伦、耿松甫、魏临春他们叫来。 孙孟办事效率很快。 半个时辰不到,便把人全都给请来了。 书房中,丫鬟给他们一人倒了杯茶后,就退了下去,并带上了房门。 刚开始聊,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客套,先是关心了一下陈墨在江南的遇刺情况后,方才进入了正题。 因为科举在即,陈修先开口:“这是这段时间来,下官和耿大人、左大人还有一众官员拟定出的乡试考卷,安国公您看看。” 陈修拿出后,先是让左良伦、耿松甫他们先看一眼,证明是未拆封过的,方才拆开后,将代表机密的乡试考卷递给了陈墨。 陈墨接过后,看了起来。 科举题目,和陈墨前世的高考题目,大不相同。 它没有选择题和填空题。 上面的题目,全都是作诗、策问、策论、史论等问题? 比如作诗的题目有,【赋得:云补苍山缺处齐。得山字,五言八韵。】 因为江南的考生,也可麟州报考,故还有诗题为【望观山湖夏荷】。 史论题有【行赏忠厚之至论】。 策论题有【安国全军之道】。 策问题有【浮费弥广】。 【同天子共同治理天下的,是士大夫。如今士风不正,欲求无边而见识短浅。想要正士风以复古道,何法可解?】 【永安元年,安国公奉旨北上抗击金夏蛮族,首战告捷,七月时,金夏蛮族为挽回颓势,于高州幺儿城驱赶百姓为先锋抵挡我军,而摆在我军面前的选择有两个,一个是……,一个是……,你选哪个,为何?】 除了这些外,还有以借当今朝廷腐败之问题,问如何恢复吏治清明。 还有如今北方百废待兴,如何恢复民生、秩序的问题。 说实话,上面很多问题,陈墨看都看不懂。 但当着这么多属下的面,陈墨肯定不会表露出来,道:“不错,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是南方的试题吧?北方的呢?” 左良伦上前一步开口道:“回安国公,因为从麟州过去虞、青两州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您当时还没回来,于是下官便做主将北方的考题定了下来,然后让神勇卫运去虞、青两州了,免得耽误了乡试。这是北方的题卷。” 左良伦同样拿出一个未拆封的文件,递给了陈墨。 相比于南方的考题,北方的就相对容易一些,起码题目陈墨全都看懂了。 “没什么要改的,就这样吧。”陈墨道。 陈修点了点头。 这时,魏临春上前汇报起了麟州的招兵情况。 这次的招兵,比前两次可要顺利的多。 截止到今年八月份,麟州地区共招募新兵两万一千人。 魏临春给了陈墨一个册子,册子上精准的记录了哪个县多少多少人,哪个是武者,是几品. 而这些情况,是军队整理出来,汇报给魏临春的。 因为陈墨离开麟州的时候,把麟州教给魏临春代管。 说完招兵情况后,魏临春忽然变得有些犹犹豫豫了起来。 陈墨让他不用顾及,说出来。 魏临春轻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沉声说了起来。 总结一句话,那就是麟州的财政赤字了。 今年的麟州财政支出太多了。 大头自然是在军队北上抵抗金夏蛮族,花费太多。 古往今来,打仗打的都是钱。 而这方面,虞、青两州帮不到什么忙。 之前淮王入侵青州,为了给淮王一个空青州,陈墨让人把青州的军备作坊毁了,人口和资源都搬到了青州,尽管后面又搬了回来,但这么短的时间,怎么缓得过来。 而虞州,又遭到了金夏西路军的入侵。 除了军费的大头外,研制红衣大炮、开花弹、陶罐炸弹的钱,也是麟州的财政出的。 还有招兵给的安家费,基础设施,胥吏的俸禄等等。 而麟州的赋税一年就这么多,哪够用的。 虽然陈墨用自己的钱,也就是福泽酒楼赚的钱,也补贴到了军费和财政里了,但这些毕竟是陈墨私人的钱,没有陈墨的开口,魏金春哪敢私自去取福泽酒楼的钱,用于麟州的财政。 “多大的缺口。”陈墨问道。 “最少差一百万两。” “这么多?” 陈墨皱了皱眉,旋即说道:“钱我来想办法,你列个总给我。” 魏临春早就准备好了,将账本递给了陈墨查看。 “嗯,我会尽快处理。”他得回去问问宁菀,看看福泽酒楼的账面上还有多少。 若是不够,只能动用她们的嫁妆了。 魏临春的事说完后,左良伦上前说道:“安国公,青州那边来信,说夏林、南阳等县闹了蝗灾,颗粒无收,清亭、平庭两县进行了救灾,能够度过今年的难关。” 闻言,陈墨眉头又皱紧了起来,但很快又习以为常的舒展开来。 北方近些年来,时常闹蝗灾什么的,只要规模不是特别的大,就没事。 “多注意一下,若是到了关键时刻,可以让平庭县开仓放粮。”陈墨这里说的开仓,是储备的军粮。 “诺。”左良伦点了点头。 等他们把事说完后,陈墨跟他们聊起了“退休士卒待遇计划书”,还有“荣誉勋章”的事。 得到支持后,陈墨希望他们能尽快研究出一个章程出来。 (本章完) 五八八、五八九:宴州有禁军的行踪 时间拉回到七月二十五日。 宴州盛县管辖下的一个小山村。 此村也名为桃村,村里家家户户都有桃树,每当春季桃花盛开的时候,犹如一片十里桃花海,此时正值盛夏,万树桃花已然落尽,取而代之的是满眼郁郁葱葱。 此村坐落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名为贺兰山,离山脚下最近有一个篱笆小院,院里两间茅草屋安静肃立,之前整洁茁壮的苗圃长满了杂草,篱笆也爬满了藤蔓。 院里的两间茅草屋看起来有很长时间没有住过了,屋檐下挂满了蜘蛛网,看起来略显荒凉。 踏踏踏. 一组轻缓的脚步由远及近,两道步履蹒跚的身影,来到篱笆墙外停下。 两道身影看起来是一对五十岁左右的老夫妻,穿着极其朴素的衣裳,两人都佝偻着腰,看起来很是憔悴,其中的老妇人抱着一个陶罐,双眼泛红,面带悲伤,嘴里嘀咕着:“儿啊,到家了,到家了.” “你们是?” 就在这时,一名扛着锄头,看起来刚从田地里忙活回来的老汉,看着停在篱笆墙外的两道身影,皱着眉头仔细过来打量,片刻后,老汉惊讶道:“石根、英子?” 听到声音,这对老夫妻抬起头来,偏头看去,其中的老头怔怔的看了老汉一眼,旋即道:“.有田叔?” “石根,真是你啊。”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崔有田放下锄头,惊诧道:“你们不是被小花接到城里享福去了吗,怎么回来了?刚子没回来?” 听到这声“刚子”,这对老夫妻更加碰伤了,老妇人低着头看着抱在怀里的陶罐,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儿啊,有田叔叫你呢,快醒醒,有田叔叫你呢.” 崔有田惊愕地盯着老妇人手中抱的陶罐,讶异道:“石根,英子这是?” “走了,刚子走了,都是小花那野种害得,都是她,若不是她,刚子怎么会死,怎么会去自尽,刚子.”被崔有田叫作石根的老头一脸悲伤的抽咽着,旋即看向身旁的老伴,骂道: “都怪你,若不是你生出那个野种出来,小刚怎么会死,怎么会死” 说着,石根冷不丁的朝着一旁的老妇人一脚踹了过去。 老妇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一脚踹倒在地,身上的衣服掀开了一些,露出里面满是伤痕的皮肤,但其手中的陶罐却是抱得稳稳的,就这样躺在地上哭咽道:“都怪我,都怪我,我的儿啊,娘对不起你.” “伱还我的刚子.” “石根,住手。”崔有根赶忙一把拉住崔石根,可能是年纪大了,一时间,他的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后知后觉地道:“你们说,刚子死了?” 崔石根没有理会自己的这位老叔,一把睁开开崔有田后,他弯下腰,要去拿老妇人抱着的陶罐,可后者却死死的不松手。 “拿来.” 他一把夺过老妇人手中的陶罐,拿着陶罐,打开篱笆,朝着茅草屋走去,老妇人爬起身来,赶紧跟上。 崔有田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些懵逼,但通过刚才的只言片语,也能猜测到,石根家怕是遇上了天大的事。 他把锄头放在外面,也跟了上去,他和崔有根同是本家,看着二人的可怜样,同了恻隐之心,帮着二人收拾起了院子。 收拾地过程中,他得知,那罐子里装的是崔刚的骨灰,是撞墙自尽死的,好像还是因为崔石根的大女儿小花。 崔石根离开桃村多年,期间一次都没回来过。 当初离开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在传,是小花接着他们进城过好日子了,有人说,小花给城里的老爷当了小妾,乌鸦变凤凰了。 也正因如此,崔石根跟村里的关系变得更淡薄了。 崔刚入土埋葬的那天,只有崔有田一家,还有跟崔石根有亲戚关系的来送了崔刚一程。 崔刚就埋葬在贺兰山上。 在崔刚入土后的第二天,崔刚的娘亲也走了。 村里有人说是崔刚娘太想念儿子,悲伤过度走的。 可给崔刚娘入殓的一名老婆子知道,崔刚娘的死因没简单,因为她知道崔刚娘的身上全都是青一块肿一块的伤痕,拳打脚踢造成的。 她怀疑是崔石根打死的。 他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就没少打崔刚娘,村里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多一事不如小一事,老婆子也是桃村的,夫家也姓崔,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说什么。 时间进入八月,崔有田去看望崔石根的时候,发现后者正吊在房梁上,等他把崔石根放下来的时候,崔石根早就没气了。 崔有田叹了口气,把崔石根自尽的事告诉了村里。 可能出于以前没少议论崔石根家,心里有愧,这次村里居然每一家都出了点钱,将他安葬在了崔刚和崔刚娘坟墓的旁边。 八月五日。 几名身材魁梧的壮汉来到了桃村,向人打听崔刚,也是凑巧,找到的人正是崔有田。 崔有根皱着眉:“你们是刚子什么人?” “我们是崔刚姐姐的朋友,是她姐姐托我们来这里找他的,崔刚他回来了吗?”壮汉中,为首的人说道。 “小花的朋友?”崔有田眉头一皱,继而换了副面孔道,隔空挥舞着锄头道:“快走,桃村不欢迎你们,小花就是個害人精,再不走,别怪老汉我叫人了。” 闻言,几名大汉对视了一眼,出发前,上面可是交代过,宴州不是自己的地盘,要小心、低调的行事。 为首的壮汉斟酌了一番,笑道:“老人家,别误会,我们是好人,是崔刚的姐姐让我们接他过去享福的,我们没有恶意?” “享福?”崔有根冷哼一声:“刚子都死了,就是被小花她害死的,享什么福?” 这时,崔有根看到了有村民过来,忙大喊道:“快来人啊,这些都是小花找来的恶人,要找刚子他们一家麻烦的。” “什么?” “都入土了还不让人为安。” “快来,快来。” 村民们闻言,义愤填膺,将这些壮汉团团围了起来。 “老大,怎么办?若是就这样回去,可没法交差呀。”壮汉们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看着涌过来的百姓,纷纷背靠着背,结战斗队形,其中一名壮汉小声的对首领道。 “先走,之后再慢慢打听。” 首领说着,忽然厉喝一声:“不许动,我们是衙门的人,崔刚跟一件命案有关,你们想被抓进牢里吗?” 此言一出,桃村的村民们果然吓得不敢乱动了。 在他们的眼里,衙门比阎王还可怕,他们可不想跟衙门扯上关联。 同时,他们也心存怀疑,这些人既然是衙门的人,怎么不穿衙门的衣服? 而壮汉首领见唬住他们了,没有过多停留,带着人先离开了。 村民们也不敢追,他们也只是怀疑,万一对方是真的呢,他们可不敢赌。 壮汉们之所以先行离开,也并不是怕村民,而是怕惊动当地的衙门。 他们可不是宴州人,是从淮州秘密潜行过来的,是黑户,若是这次暴露了身份,就麻烦了。 晚上,他们悄咪咪的摸到了崔有田的家里,控制了崔有田的家人,旋即说道:“我问你答,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崔有田吓坏了,忙点着头。 “很好。你之前说崔刚死了,是真的吗?” “真真的。” “怎么死的?” “他姐姐小花害死的。” “你耍我。” “不不敢,是石根跟我说,小刚是被他姐害得自尽的。” “石根是谁?” “崔刚他爹。” “他人呢?” “死了。” “死了?” “嗯,前几天刚死,悬梁自尽的,他娘也死了,就埋在后山。” 气氛沉默了片刻。 壮汉首领有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上个月底,具体什么时间忘了,反正没过多久。” “后山在哪?” “就是贺兰山,村后的那座山。” “放了他们,我们走。” 盛县县城里的一家面馆。 “温将军,我们就这样回去,能够交差.”一名壮汉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同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坐在对面的温恒沉声道:“说了多少次了,来到宴州后,叫我老大,不要称职务。” 他左右扫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低声道:“这宴州不是我们的地盘,一旦身份暴露,很可能就是死,你想害了大家吗?” “老大,我我错了。” “上面只是让我们确认崔刚有没有回来,若是回来了,带他回麟州。可现在崔刚已经死了,我们也确认过了,接下来怎么办,就不关我们事了。” …… 温恒一行人回去的时候,忽然碰到一大群商队,除了商队自带的护卫外,旁边还有许多随行的镖师,路上的行人都是纷纷朝着道路的两侧躲避,温恒他们也一样。 等商队过去后,一名壮汉好奇道:“这护送的是什么啊,需要这么多镖师、护卫。” “不,这些不是镖师。”温恒皱起了眉。 “不是镖师,那是什么?” “都是军队里的人,你们看到他们穿的鞋子没有,全是军靴。” “军中的人?”温恒手下的人好奇了起来,疑惑道:“既然是宴州军,伪装成镖师做什么?” “依我看,这不是宴州军,宴州军军靴不是这种制式,反而像禁军。” “禁军?不可能吧,禁军怎么会出现在宴州?” “所以我才奇怪。” …… 几天后。 袁县郊外,宴州最接近淮州的城县。 “呼,马上就能回去了,算算时间,乡试已经开始了吧?” “十号的乡试,现在已经十三号了。” “老大,快看,是之前我们在路上碰到的商队。” 一名壮汉指着不远处排队进城的车马,道。 闻言,温恒目光扫去,旋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里可是袁县,并不是宴州的州城以及那些繁华城县,商队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宴州和淮州之间虽然允许双方的百姓互相往返,但两方之间却并未建立通商。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之间的商业活动,都是不合法的。 当然,这种行为双方的官府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前提不要太过分。 可现在这么大的规模,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可能。 而这,也证实了温恒之前的猜测。 这商队,有古怪。 温恒带着心中的疑惑,进了袁县。 等他们刚进城不久,城里就发布了禁令,只准进不准出。 接下来的两天,来袁县的商队、镖师越来越多,温恒也变得越来越不安了起来。 “不好,肯定是出事了,我们必须尽快把袁县的时候,汇报给安国公。”温恒沉声道。 …… 而在这之前的江南,也就是科举前三天。 江南的谍衣根据上面的命令,准备搞一次大动乱。 他们决定袭击江南通往淮州的宝船。 这艘宝船,自上个月下旬就连续往返江南与淮州了,负责运送前往淮州参加科举的考生。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制造一场意外,让这艘宝船沉船,让船上的人无人生还。 如此一来,宝船的责任方“陈墨政权”,就得为此事负责。 而江南的这批考生,在江南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身份的。 若是他们都死了,绝对会在江南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同时也给“陈墨政权”的科举,送上一份大礼物。 只可惜的是,他们出师未捷身先死。 因为要制造出这么大一个意外,光秦淮城的谍衣,肯定是办不到的,所以这就需要全江南的谍衣出动,集结。 如此一来,陈墨负责让人盯着秦淮城的人,正好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集结的位置。 最后出动鱼鳞卫,直接一窝给端了。 鱼鳞卫关押罪犯的地牢里。 一个全身衣服破烂,浑身血淋淋的男子,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桩上。 在南宫献的带领下,萧全来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看到萧全,顿时激动了起来,口含鲜血道:“家主,救我,救我,我是萧阁,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抓到了这里,家主你要为我做主啊。” “闭嘴。”萧全冷冷一喝。 (本章完) 五九零、五九一:旗袍,卖衣服 “家主,我也是萧家人,哪怕是庶出,您也不能不管我啊,我爹临终前,可是让老家主照顾我的,老家主也答应了。”萧阁颤声道。 “你还有脸提老家主?”闻言,萧全再度冷冷一喝,旋即说道:“难道老家主让你去当淮王的谍衣?” 萧阁面色一变,赶紧否认:“我我没有。” “没有?自七月开始,鱼鳞卫盯你盯到现在,你跟什么人碰头了,去了哪,鱼鳞卫都一清二楚,你还想狡辩?”萧全气愤的说道。 当初陈墨离开江南的时候,就把萧阁的事跟他说过,萧全当时就知道了。 萧全是很想提醒对方的,但他害怕萧阁连累整个萧家,毕竟陈墨既然敢把这事告诉自己,就不担心他将这事泄露,所以他一直藏在心里。 见底细都被摸透了,萧阁顿时心如死灰。 萧全看到他这个样子,叹了口气,道:“今日我之所以过来,是想跟你说,知道什么,全都告诉南宫将军,你的家人,家族会照顾的。” 说完,萧全便离开了。 在萧全走后,地牢里响起阵阵惨叫声。 萧阁想要嘴硬不说,但他这种贵公子,哪抗得住这些审问用的酷刑。 之前南宫献看在他是萧家子弟的份上,在萧全还没开口的前提下,南宫献并没有让人动真格的,但刚才萧全的那番话,显然是彻底放弃了萧阁,那他就完全没有顾及了。 一套刑罚下来,萧全那可是有问必答。 得知淮王、崇王已经跟芦盛联合,最近便会攻打淮州,南宫献脸色一变,连忙差人把此消息通知淮王的守军,还有在麟州的安国公。 麟州。 襄阳。 乡试,特别是在秋季举行的,也叫“秋闱”,持续时间较长,因为每场考试持续三昼夜,中间需要换场,三场考试下来,整个考试周期为九天七夜。 而在这期间,考试中途不准出考场,答题与吃、喝、睡都在“号舍”内。 在之前的科举考试中,考生在“号舍”内的吃喝,都是自身携带,或是自己出钱购买。 但是为了让考生们感受到“陈墨政权”对他们的重视,都是陈墨出钱,免费供考生吃喝的。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在没有任何要求的情况下,四州总共报考的考生,多达三十多万。 三十多万人,吃喝拉撒九天,这花费可大着呢。 当然,这笔花费也不是白费的,考生们都念着陈墨的好呢。 不过那些考试作弊被抓的人不算。 安国公府的书房中。 “安国公,以上是今日作弊被抓的考生名单,请您过目。”魏临春躬身递给陈墨一个册子。 陈墨打开一看,发现上面还有十几個名字,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头。 乡试已经持续三天了,每天都有考生作弊被抓。 第一天更是足足抓了百来个。 为了以儆效尤,陈墨下令对这些作弊的考生施行杖刑,然后戴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 此举,也确实起了震慑的作用,第二天比第一天少了许多,但依旧有四十多个。 “这些人是真的不怕啊,是不是我太仁慈了一些?”陈墨道。 魏临春道:“因是做官的诱惑太大了,他们不惜铤而走险也要作弊。” 毕竟乡试中榜就能做官,这种光耀明媚的机会,考生自然会想尽办法。 “罢了,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陈墨想了想,放弃了加重处罚的念头。 古往今来,科举作弊的,每一届都有,前朝甚至制定律法,科举作弊轻则杖罚、抄家,重则流放甚至是砍头,可依旧杜绝不了作弊的,只能加强监督力度。 “这样,我让孙将军从亲兵营调一队人供你差使,加强考棚的巡逻,尽最大可能的保证考生的公平。”陈墨沉声道。 “诺。” “下去吧。” “下官告退。” 等魏临春走后,陈墨继续思索着赚钱的法子,之前为了填麟州财政的空缺,陈墨几乎把福泽酒楼帐上的银子,全都调走了。 福泽酒楼的生意虽然红火,但一百万两,也得赚好久。 尤其是今早耿松甫起草递上来的“退休士卒待遇计划书”,这也是需要用钱的。 府上倒是还有不少钱,但那都是她们的嫁妆,不到万不得已了,陈墨还不想用这笔钱。 他的初步计划是造玻璃。 他的事业刚起步的时候,就想过造玻璃。 前世他家就是开沙场的,造玻璃的想法他知道。 之前不造是没有条件,加之他当时他弱小了,也守不住这笔财富。 现在,可以行动起来了。 “咚咚咚” 这时,书房的门敲响了起来。 吱呀,继而房门推开,夏芷晴走了进来。 一直待在宅子里,没怎么出门的她,着装从未变过,修身的白色长裙勾勒着葫芦般的身段,生过孩子的她,身材好似得到了二次发育。 脚上踩着青色的绣花鞋,藏在裙摆下难以发现,其实以陈墨的眼光来看,夏芷晴挺适合穿旗袍的,他老早就想过这事了,但一直都在忙别的事,总把这事给忘了。 “芷晴啊,伱怎么来了?”陈墨抬头看了一眼,道。 “妾身刚让人从冰窖里取了一块冰,做了蜜沙冰,冰冰凉凉,用来解暑挺不错,夫君你尝尝。”夏芷晴走了过来,把手中的食盒,放在陈墨面前的书桌上,打开食盒,里面顿时释放出一抹寒气。 所谓的蜜沙冰,其实就是在碎冰块上浇上蜜、放上豆沙之类的冰品。 而这东西,并不是陈墨发明的,是这个世界早就有了的东西。 而且不止有沙冰,还有冰棒,只是味道一般。 “芷晴你喂我吧,正好我也有些事跟你说。”陈墨拉过夏芷晴的一只素手,将她拉入了怀中,两人坐在一张椅子上。 老夫老妻了,更为陈墨生了个龙凤胎,夏芷晴早已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扭捏,只是多少有些害羞罢了。 她坐在陈墨的腿上,端着装有蜜沙冰的碗,一勺一勺的喂给陈墨吃,动作轻柔。 “好冰,好甜,你也尝尝。”陈墨凑近过去,将口中的冰甜也渡给了芷晴。 “夫君,你等下再闹,要不然冰沙该化了。” 过了一会儿,夏芷晴轻推开陈墨,酡红殷红,明眸雾气朦胧,旋即说道:“夫君,你不是还有事要跟妾身说吗?”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都怪芷晴太诱人了。”陈墨搂着夏芷晴的娇躯,心里暗道自己的欲望有些太盛了。 只要有自己的女人在身边,他就不能好好的光坐着聊会天,总想要动手动脚的沾便宜。 芷凝说得对,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得栽在女人的身上。 他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戒色。 当然,这种话他不止说过一遍了,可没有哪次付出实际行动出来,而是用“明日戒色也不晚”的理由用来麻痹自己,然后就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欲望一上来了,就是戒色,戒你娘的色。 夏芷晴眸光羞得都要滴出水来了,敢情还是自己的错了,她没有说话,继续给陈墨喂冰沙,只是身下硌得身子越来越没力气。 陈墨腾出一只手,在纸上勾勾画画,画出一件旗袍来,含着冰沙道:“芷晴,我觉得这种衣服挺适合你的,你觉得怎样?” 夏芷晴瞧了一眼,面露怪异地的说道:“这是什么新裙子吗,怎么没有裙摆?” “这不是裙子”陈墨解释了起来。 “衣服.那还得配一件裤子.”夏芷晴喃喃道。 “不用配裤子,它是一体的。” “啊,那岂不是把腿都露出来了?不行不行,太暴露了” “又不穿给别人看,就在家里穿,专门给我看,到时再穿一双丝袜不就行了。”陈墨解起了白裙的衣襟扣子。 高跟鞋的话,之前他就琢磨出来了,也做了几双,但是不方便走路,她们穿得也不习惯,所以一直没人穿。 陈墨是没时间去操弄旗袍的事,但可以画出图纸,交给夏芷晴自己去弄啊。 “夫君,这衣服该不会是你从青楼里偷学来的吧?” 在夏芷晴的认知中,在大宋,只有青楼的女子,才会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陈墨摇了摇头,旋即说道:“就是昨晚我做梦的时候,梦到了芷晴了,当时你就穿这套衣服,可美了。” 夏芷晴嗔了陈墨一眼,旋即羞涩道:“既然是夫君想看妾身穿,那妾身就试试吧。” 说完,把碗中最后一勺冰沙喂给陈墨。 “芷晴,为夫爱死你了。”陈墨埋首入山。 “嘶夫君,冰” 夏芷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已经褪到了腰间,连肚兜都被解下来了,此刻冰冰的,连忙抱紧陈墨的脑袋。 好一会儿后,陈墨离了红梅,轻声道:“芷晴,你做的蜜沙冰真好吃。” 听到这一语双关的话,夏芷晴白腻如雪的脸颊绯红如霞,嗔道:“夫君,你坏” 陈墨抱着芷晴,趁着这会功夫,又把包臀裙、露背裙、三点一式的泳衣也给画了出来,一边说道:“芷晴,你最好在城中找几个会做衣服的女工来做,不要经男人的手。” “妾身知道。”不用陈墨说,夏芷晴也知道这事要保密,传出去怪丢人的。 为了防止陈墨要聊其他亲密的事,夏芷晴赶紧转移了话题,问道:“夫君,你刚才忙什么呢?” “刚才魏临春来过,说了科举舞弊的事,还有就是麟州财政没钱了,麟州福泽酒楼账面上的银子,也被我用光了。我得想些别的法子来赚钱” 说着,陈墨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猛的站起身来,差点把夏芷晴给摔着了,好在后者抱住了陈墨。 “夫君,你怎么了?”夏芷晴讶异道。 “我傻啊,我可以卖衣服啊。”陈墨放下夏芷晴后,左掌右拳轻拍了下,道。 要知道,哪怕是在这个世界,那些裁缝店、布店,消费的主力军,还是女子。 而他,完全可以把脑海中前世那些女人的衣服,卖给这个世界的女人们。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他就不相信这个世界的女子,没一个不喜欢旗袍的。 若是觉得暴露,那就把旗袍的开叉不用改短就行。 包臀裙的话,就把裙摆加长。 三点一式的泳衣,可以卖给青楼。 况且,不暴露的衣服,他脑海中也有不少。 另外,他卖衣服,也不光可以卖女装,也可以卖男装的嘛。 一想到这里,陈墨就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这可比卖玻璃赚钱。 “卖衣服?”夏芷晴有些跟不上陈墨的脑回路,片刻后,试探的说道:“夫君,你该不会是想把你画出来的衣服,拿出去卖吧?” “没错。”陈墨点了点头。 “这能有人买吗?” “有没有人买,得看有没有人宣传。我需要一批模特。” “模特?”夏芷晴表示听不懂。 “就是穿着我的新衣服,出去宣传的人。”陈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就思索起了方案。 他肯定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去当模特的。 他若是记得没错的话,当时为了给福泽酒楼拉生意,宁菀的手底下有一批姑娘的,可以让她们帮忙。 就穿着旗袍往襄阳城的街上走了走,绝对会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若是有人上前问,直接告诉对方在哪买的就行。 陈墨一把抱起夏芷晴,将她举高高,笑道:“芷晴,你帮我把菀儿叫过来,我需要你们两帮我一个忙。” “夫君,你放下,妾身怕高。”夏芷晴道。 陈墨把夏芷晴放下后,夏芷晴当即就去叫人了。 很快,夏芷晴便带着宁菀来到了书房。 陈墨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想在城中开一个卖衣服的店,芷晴,你帮我去把城中手艺好的裁缝师傅都请来,男女都要。” 给自己女人做旗袍的用女工,拿出去卖的,男女无所谓。 交代完夏芷晴后,陈墨又赶紧对宁菀说起来:“菀儿,我记得你手底下是有一批姑娘的。” 宁菀点了点头。 “我需要她们帮我一个忙,等店开好后,我需要她们……”陈墨详细说了起来。 (本章完) 五九二 淮王卷土重来 昏暗的天空下。 丰州,驻守在銮山县的陈军大营中,此县是丰州的最南面,也与宴州交壤。 因为丰州、淮州如今都是“陈墨政权”的地盘,进驻丰州的陈军,便无需驻守在胫县防备着淮州,只需要戒备着南面就行。 这就使得进驻丰州的陈军,大多数都来到了銮山县驻扎,军营的帅帐中,担任陷阵卫的丞,如今是丰州守将的邓田,刚刚用完晚膳的他,正捧着一本兵书,津津有味的研读着。 在其面前的桌案上,摆着銮山县周边的舆图,这舆图是最近新画的,有些地方都还没绘制完成,毕竟陈军刚占领丰州不久,以前銮山县周边的舆图,因年代太过久远,基本没啥意义,所以需要新绘。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小跑进来,那是邓田的亲兵,一进来便是焦急的说道:“将军,不好了,杏县遭遇了敌袭,损失惨重,希望将军派兵增援。” “什么?” 闻言,邓田蹭得一下站起身来,面色微变,赶紧打量起了面前桌案上的舆图。 杏县在銮山县的东边,两县相隔不足五十里,虽然也离宴州近,但杏县离宴州的那边,有一座高达千尺的大山。 而丰州只有南面有敌人,可南面的敌人若是进攻丰州,最轻便的方法就是从銮山县入侵,若是从杏县入侵的话,就得翻过那座千尺的大山,并没有可以行军的路线,这突袭杏县的军队是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邓田眉头紧皱,銮山县新绘制的舆图上,正好东面的没有绘制成功。 “谁得部队,多少人?”邓田道。 “回将军,据来求援的弟兄说,这支敌军着崇军军铠,人数不明。” “什么,崇军军铠?”邓田眼皮一跳,若突袭杏县的是宴州军,他还不用太过担心,可若是崇军的话,他知晓可能是有大变数了。 战事突然迫在眉睫,邓田也没时间多想,急忙道:“传令下去,点齐五千人马,随本将军驰援杏县。另外,派出传令兵去淮州告诉萧将军和赵将军,说丰州发现崇军兵马踪迹,让他们注意防备。” 说话之间,邓田还一边穿戴起了甲胄。 “诺。” …… 很快,邓田率领五千人马,连夜前往杏县驰援。 然而出城不过二十里,路过一处山谷的时候。 “杀啊。” 郁郁葱葱的山谷中,无数着崇军铠甲的兵马从官道两旁的山中俯冲而下。 此时,天还未完全黑,可以看清路,但天色毕竟昏暗了,根本估摸不出有多少人,听着那滔天的喊杀声,只觉得有千军万马。 邓田端坐于中军马背之上,面色也见着些许慌乱,但神色还是冷静,连忙吩咐步卒摆开军阵,用神臂弩招呼。 在一阵阵金鼓声中,步卒摆出龟背阵,盾兵竖起重盾,顶在最前方,一杆杆长枪架在盾牌之上,防止被俯冲下来的敌军将阵型冲散。 噗嗤! 第一个冲到阵前的敌军,瞬间被四五杆长枪扎穿身子。 眼见冲上来的人越来做多,龟背阵中的弩手、长弓手,顿时招呼了起来,万箭齐发。 “噗嗤.噗嗤” “啊啊.” 喊杀声,惨叫声、嘶吼声等数种声音交织在一起,给原本寂静的山谷,带来浓浓的血腥与喧嚣。 邓田端坐在马上,目光扫视着四周,观察哪里有疏漏之处,好及时让人填补。 可就在这时,他的耳朵一竖,本能的感受到一丝不安,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凌厉的破风声自斜上方暴射而来,速度之快,哪怕是他已经躲避的很快,那箭矢依旧将他脑袋上的头盔给击落了。 周围的护体灵气,好似一层薄纸,在那凌厉的箭矢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邓田脸色大变,顿时就察觉到这射暗箭的人,实力比自己要强。 官道右侧山中的一处制高点,淮王放下弓箭,眉头一皱,喃喃道:“居然让他躲过了。” 他挥了挥手,语气冰冷:“不要放跑一个人。”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便早早结束了。 淮王亲自带兵埋伏,人数又更多,邓田率领的又不是陈军中最精锐的神勇卫,如何能胜。 不仅如此,邓田带出来驰援的五千人马,一个也没有跑掉。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山谷之中,亮起一道道火光,火光照射在官道上,随处可见的是尸体,鲜血将黄泥道路都给染红了去。 在一颗燃烧着火堆的树旁,浑身是血的邓田被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 当然,这些血不是他的,而是敌人的。 在他的四周,全都是手持刀枪对着他,身着崇军铠甲的淮军士卒。 邓田是被淮王亲手擒下的,淮王的心腹,在之前的战役中,不是战死就是投降了,因此哪怕是面对一個五品武者的邓田,他也得亲自动手才能拿下。 在那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淮王腰悬佩剑来到了邓田的面前,看着五花大绑跪在自己面前的邓田,淮王很是高兴: “丰州,本王又回来了。之前失去的,这次本王都会通通的拿回来.” 正当淮王说得正兴奋的时候,邓田吐了口唾沫,讥诮道:“败家之犬,也在这狺狺狂吠。” “大胆。”淮王的亲兵一声厉喝,马鞭带着破风声挥下,只听见啪的一声,但马鞭却并没有抽打在邓田的身上。 是淮王出手拦住了。 “退下。” 那亲兵略带不解的看了淮王一眼,但终究不敢违抗命令,退了下去。 只见淮王淡淡的说道:“本王之前确实败得比较惨烈,但那是之前,是本王小瞧了他,这次本王回来,便是让他也尝尝当时本王的滋味。现在的你,一定很疑惑,很想知道本王怎么会埋伏在这的吧?” 可能是打得败仗太多了,此刻好不容易打了场大胜场,淮王便迫不及待地在邓田的面前显摆得意了起来。 而看着淮王这得意的样子,邓田则是轻蔑一笑,头偏向一边,一副瞧不起淮王的样子。 淮王脸上的笑容一滞,邓田的反应显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旋即说道:“你一定想不到,杏县南面的那座大山中,有条小路吧? 对了,本王真正的目标并不是杏县,攻打杏县,只是本王的障眼法罢了,本王真正的目标,就是将你们引出来伏击,没想到你们真的上当了,哈哈哈。” 而面对着淮王的嘲讽,邓田依旧是不发一言。 这种感觉,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淮王心里并不是很得劲。 他想了想,换了个思路,道:“你想活吗?只要你投降本王,本王就给你一条生路,不仅如此,本王还会请奏朝廷,给你封侯。” 淮王觉得杀了邓田太简单了,也报复不了陈墨什么,若是能将邓田招降,才能真正的报复陈墨,让对方也尝尝被自己人背叛的滋味。 然而邓田依然是不发一言,一副从容赴死的表情。 淮王的亲兵们忍不住厉喝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爷心善,给伱一条活路走,别不识抬举。” “哼。”邓田冷哼一声,道:“尔等乱臣贼子,败家之犬,被安国公打得丢妻弃子的无能之辈,也配让我投降,呸。” 邓田直接朝着淮王吐出一口浓痰。 可惜被淮王的先天灵气所挡。 “放肆!” “大胆!” 旁边淮王的亲兵们顿时一个个横眉立目了起来,只要淮王一声令下,必当活剐了邓田。 淮王也被邓田这话气到了,尤其是那句被“安国公打得丢妻弃子”,更是触碰到了他心中底线,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但他依旧还保持着克制,冷冷道:“乱臣贼子?来人,把圣旨拿出来给他看看,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 “诺。” 很快,一名亲兵拿着圣旨来到邓田的面前打开,并把手中的火把凑近,好让邓田看清楚一些。 淮王一边还说道:“朝廷已为本王平反,陈墨才是真正的反贼逆党。陛下已下旨,罢免陈墨的爵位、官职,加封本王为丰州总管,总领丰州一切事宜,命本王率军讨伐陈墨逆贼。” 既然芦盛已和崇王、淮王联合,自然也在名义上为二人正名,且出兵讨伐陈墨,也要有个名义。 好在,陈墨起家期间,“黑点”不少,当过反贼杀过官,现在都可以利用起来,对付陈墨。 而听到这话的邓田,心中也是一沉,暗道不妙。 (本章完) 五九三、五九四:邓田战死,淮州告急 邓田死了,是被淮王千刀万剐杀死的,没错,字面上的千刀万剐。 因为邓田并没有背叛陈墨,投降淮王,反而说了一堆讥讽淮王的话,这让淮王很不爽。 因为他自己的部下就没有这么忠心的,从刘计、赵良,再到自己的妻子、萧家、李明忠、李明凡、甘要、肖逸等等,全都背叛了自己,与现在的邓田形成鲜明对比。 淮王气不过,只能将心中的愤怒与憋屈发泄到邓田的身上。 夜色之下,炙热而明亮的火光照耀在淮王那满是血迹的脸上,他接过亲兵递来的手帕,擦拭脸上那属于邓田的鲜血,道:“把他的脑袋给本王砍下来,送去麟州。” 没从邓田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那种“爽感”,淮王需要拿此事好好的气一气陈墨,以便让自己心里愉悦。 “诺。” …… 进攻陈墨地盘的,可并不是只有淮王的军队,还有崇王和芦盛的军队。 只是他们分为了两路军。 淮王率领三千自己的近卫军,还有借崇王的七千崇军,进攻丰州。 崇王手底下的头号大将公孙严同梁慕,率领三万崇军,与芦盛麾下的大将慧成率领的两万禁军,进攻最难啃的淮州。 以求最快的时间,拿下丰淮两州,抢占先机。 只是相比于淮王突袭丰州的顺利,公孙严、梁慕、慧成这边,则不是很顺利。 鹤县。 淮州东南面离宴州最近的城县。 此时是白天。 “咚咚咚!” 沉重响亮的鼓声,在战场中回荡。 崇军与刚打完西凉便拉到宴州来的禁军,身披铁甲,手持兵刃,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冲向鹤县。 鹤县是内陆城市,自古以来便不是什么重镇,加之淮宴两州之间从未发生过战争,所以鹤县外并无护城河。 所以很快,崇军与禁军便冲到了鹤县的城墙底下,一架架云梯,被两军竖起,靠在城墙之上。 在后方一阵阵箭雨与投石车的掩护下,两军的士卒将刀柄咬在口中,手脚并用,顺着云梯往上冲。 砰! 一根擂木从城墙上滚下,最前方的一名崇军士卒被砸中,当场头破血流,随着擂木下落将下方爬上云梯的多名崇军士卒一同砸了下去,丧失了战斗能力。 有的崇军士卒也被城墙上扔下来的巨石给砸死。 “砰砰砰” 崇军的攻城车推到了城门前,不断地撞击着那扇厚重的城门。 后方的战车上,公孙严远远的望着这一幕,面带笑容的说道:“看来我们假扮商队行军的计划很是顺利,对面并不知道我们的兵马动向,鹤城的守军不多,你们快看,城墙上防守越来越薄弱了,还出现了空缺。” “我总觉得太过顺利了些,陈军既然已经拿下了丰州,那么淮州的兵力重心,应该要放到鹤县这边来,就算他们不知道我们要突袭的消息,有所松懈,但这鹤县的兵力,也不应该这么少啊。” 相比于公孙严的乐观,第五浮生则是微皱着眉头。 他是淮王特意派到崇军来的,一是能知晓崇军这边的进军动向,二是也能更好的跟淮王联系。 “这鹤县又不是什么重镇,城墙也不高,估计陈军那边觉得没有派重兵驻守的必要。”端坐在马上的慧成说道。 之前攻打西凉的时候,让慧成积攒了许多军事方面的经验。 “这鹤城之后不足百里的熊门城,便是一座重城,城外还有宽达百丈的护城河,是最好的屯兵之所,或许陈军驻守在淮州的主力,便在此城中。”梁慕查看着淮州的舆图,道。 这舆图,是淮王提供的。 毕竟淮王掌管淮州二十多年,对淮州很是了解。 “如此的话,我们应当尽快拿下鹤城,若是等熊门城的陈军援军赶到,就有些麻烦了。” 公孙严这边刚说完。 “报——” 一名崇军士卒快跑而来,道:“公孙将军,城门破了。” 与此同时,前方也传来了崇军士卒与禁军士卒震天的喊杀声。 “看来老夫的猜测没有错。”梁慕抚了抚下巴花白的胡须,面带笑容。 作为梁家家主,曾为当朝国丈、司徒的他,因为没有带军打过仗,但兵书看过不少,此刻受崇王所托,作为崇军副将的他,也想证明表现一下。 “让前军压进去。”公孙严面色一喜,赶紧说道。 等人退下去后,公孙严看向慧成,道:“慧将军,我就先行一步了。” 崇军和芦盛的禁军之间是合作关系,但背后并不是同一方的,而谁最率先进城,获得的利益也就更多,公孙严自然是不会让禁军抢了些。 慧成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明面上却是笑道:“公孙将军客气了。” 说完,又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过下个城池,我可不会让公孙将军了。” 这次的合作,芦盛是派慧成过来打先锋的,所以目前来说,禁军方面还没有一个上品武者,可崇军却有两名,慧成也没法争。 公孙严大笑两声,算是回应。 等了一刻钟,见前军已经进去了,公孙严刚准备下令让中军、后军也进城,享受胜利的果实时。 “报——” “公孙将军,不好了,城中有敌军的埋伏,我们上当了” 一名崇军士卒慌慌张张的跑回来汇报道。 “什么?”公孙严脸色一变,朝着鹤城的城墙看去,只见原本城墙上稀疏的守军,突然变得密集了起来,手持弓弩朝着城墙下方射。 “报——,将军,不好了,城门被敌军关上了,前军出不来了。”这时,又一名崇军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汇报道。 “你说什么.” 公孙严脸色彻底变了,厉喝道:“还不赶紧上去救援,把城门撞开,掩护前军出来。” “诺。” 只是这次,没有刚才攻城那么简单了,崇军甚至是连靠近城墙都靠近不了。 “将军,不行啊,敌军的人太多,箭矢太密集了,根本冲不上去。” 之前汇报的崇军士卒,一脸狼狈的回来说道。 公孙严心中一沉,旋即看向梁慕:“梁公,随我率军破城,务必将前军解救出来。” 既然小兵冲不上去,那他就带头冲锋,两名上品武者一同上前,完全可以以力破城,不能让前军白白折损了。 梁慕刚点头,第五浮生便道:“且慢,二位快看城头。” 公孙严、梁慕顺着第五浮生所指,看向鹤城城头。 只见城头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两名老者。 而那两名老者,似乎也发现了城头上的他们,其中一名老者抚须笑道:“各位,老夫在此恭候多时了。” 其声音洪亮,盖过大军的嘈杂,很是清晰的传到了几人的耳中。 “是萧靖!”梁慕脸色顿时一沉。 梁萧两家都作为七大名门望族,双方之间是有过不少联姻的,梁慕自然认识萧靖。 “他怎么会在这里?”公孙严脸色无比难看。 “应该是上次斩杀萧策将军之后,就没有回去,而且听他此言,我们突袭的消息,应该是早就暴露了。”第五浮生道。 “萧靖在这里,那他旁边的是?”慧成蹙眉看了片刻,对于城头上的两位老者,感到极为的陌生。 “那是吴家的家主吴衍庆,没想到他也在这。”梁慕沉声道。 “该死!” 公孙严拳头捏地紧紧的,还能听到指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之前带头攻城的念头,此刻也是消散了去。 萧靖和吴衍庆,这二人都是成名已久的神通境武者,之前更是斩杀过楚策,尽管他比对方更为年轻,但之前并未交手过,公孙严没有绝对的信心战胜对方。 若是之前对方没有高端战力,在有军队陪同的情况下,公孙严自然是敢带头冲锋的,可现在双方的高端战力基本持平,那就是拼人马了。 而现在对方是据城而守,自己又遭遇了埋伏,局势显然对自己不利。 鹤城的城头上。 萧靖其实是有些信心不足的,他身有暗疾,上次对付楚策的时候,吴衍庆也受了伤,而神通境武者受伤,吴衍庆人又老了,可没那么容易好。 所以说两个都有伤的神通境武者,根本就发挥不出巅峰时的实力,应付三品以下的武者还好,可若是面对相同境界的,就极为吃力了。 因此,面对着敌方的强势来袭,萧靖的心里很没有把握。 “真是没想到,崇王居然真跟芦盛走到了一起,这下有些棘手了。”吴衍庆面色凝重,同样有些心虚。 “看来安国公收复北方之后,带给芦盛和崇王的压力太大了,崇王甚至把梁家主都给请出来了。”两人身后的刘计轻摇着折扇,道。 “淮王、崇王、芦盛都还没有现身呢。”刘计旁边的赵良道。 “赵将军,必须尽快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安国公,请安国公速速增援。”萧靖对真正掌握淮州驻兵兵权的赵良说道。 若是陈墨不来,这淮州,他们真守不住。 且因之前陈墨北上抵御金夏蛮族,几乎把陶罐炸弹给带走了。 淮州也没有火药作坊,所以目前他们的手中,是没有热武器的。 “不错,这次能挡住敌军,多亏了温将军提前告知,若不然,这鹤城已经丢了,若是敌军再攻几次,我们就支撑不住了。”吴衍庆说道。 “请两位放心,在收到温将军的消息时,我便已经派人前往麟州了,我们只要撑到安国公过来便可。”赵良沉声道。 萧靖沉吟了一番,点了点头。 吴衍庆则想到了什么,道:“江南不是还有近两万的鱼鳞卫吗,可先让南宫将军派兵驰援我们。” “我这就传信给南宫将军。”赵良颔首道。 …… 麟州,襄阳。 乡试已经到了最后一天,接近尾声。 而第一场考试的试卷,在陈修、左良伦、耿松甫,还有上百名请来的审卷吏员,多数是各地的老先生,加班加点、交叉审阅的努力下,已经统计完成。 为了公平、严格,第一场考试的前十名,陈修、左良伦、耿松甫又交叉审阅了一番他们的试卷,见没有异议后,将名单递交给了陈墨。 此时的陈墨,则正在想着给衣店取名。 制衣的裁缝、伙计、女工们都已经找好了,甚至第一家店都已经选好了址,正在装修了。 就等陈墨取个店名了。 这個世界卖衣服的店,都是某某衣肆、布店、成衣铺,没什么新奇的。 不过对于取名废的陈墨来说,属实有些困难了。 想了半天,陈墨对夏芷晴、宁菀两人说道:“就叫衣美衣肆吧。” “衣美,衣服很美。这名好,又好记,表达得意思也很明显。”宁菀轻品了一会,道。 夏芷晴螓首微点,也觉得不错。 “这店掌柜,就让你手下的青舞来担任吧,正好她身材长相都不错,穿上我们衣美的新衣服,往店里一站,也能吸引顾客。”陈墨对宁菀说道。 “夫君你不说,妾身也打算推荐她。之前福泽酒楼,她就做得挺不错的。”宁菀笑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 陈墨这边刚说完,一名侍女从不远处走上前来,道:“老爷,这是陈修大人送来的第一场考试前十名的名册。” “哦?”陈墨赶紧接过查看了起来。 夏芷晴、宁菀也是好奇的凑过来查看。 夏芷晴惊讶道:“这孙城不是之前那个写诗夸夫君的那人吗,他竟然是第一场考试的第一名。” “看来此人是真的很有才华,不仅仅只会拍马屁。”宁菀笑道。 “还有两场没有统计出来呢,最终谁是第一还不好说。”陈墨倒是没特别在意。 “夫君,这次乡试你打算择取多少?”夏芷晴问道。 “从北方空缺来看,一州最少要择取五百人,不过最终还是要看成绩了,若是成绩没达标,宁缺毋滥。”陈墨沉声道。 “老爷,孙将军有要事禀告。”就在这时,又有一名侍女急匆匆的跑过来通传。 陈墨眉目一凝。 片刻后,书房中。 “侯爷,不好了,淮州告急。” 五九五、五九六:陈墨震怒,出兵勤王 安国公府,书房。 陈墨坐在书桌后,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 月如烟、夏芷凝、孙孟、绍金能、魏青、左良伦、耿松甫、陈铭等一众将领官员齐聚,彼此商讨分析着南方的战事。 在陈墨得知淮州告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让孙孟把他们叫到书房来议事。 稍微商谈了片刻后,左良伦沉声道: “崇王与芦盛的军队能悄无声息的摸到鹤县来,且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这背后定有安平王相助,如此说来,芦盛、崇王、安平王,说不定还有淮王,他们四方已经联合到了一起。 此次攻打鹤县,明摆着来势汹汹,萧老家主那边,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我们应立即调兵支援。” “可我们的主力都还尚在边关驻守,麟州的兵力加上骁骑卫,也就七千人,而那些新招募的新兵,还未经训练,不足以上战场。”绍金能根据目前麟州的兵力情况,说道。 陈墨在招募新兵之前,手上的实际兵马不足十万。 其中三万兵马驻守在淮州,后这三万兵马中,有一万兵马,也就是鱼鳞卫被派去了江南驻守。 三万兵马驻守在虞州,防备着陇右。 金夏南下的时候,陈墨抽调四万兵马还有一万江东军北上,后将金南蛮族赶跑后,这些兵马几乎都留在了幽州,陈墨只把亲兵营和骁骑卫带了回来。 从北方回来后,陈墨便下达了招募新兵的命令,截止到今天,四州共招募了近六万的新兵。 但这六万的新兵,却未经训练,陈墨也没有足够的甲胄武装他们,显然还不能投送到战场上去,强行投送,那也只是当炮灰罢了。 也就说,麟州能抽调去驰援的的兵力,不足五千。 麟州也是需要兵马留守的。 “除去新兵的情况下,淮州现在有多少兵马驻守?”月如烟目光扫向陈墨,询问道。 “差不多三万人马。”陈墨道。 闻言,夏芷凝一愣:“淮州原先三万兵马驻守,后一万调去了江南,拿下丰州后,又调了一万驻守丰州,怎么还会有差不多三万人马?这还没算上之前对战淮王所造成的折损。” 左良伦、月如烟他们听到这里,也都是愣了下。 这兵马怎么越调还越多了? 陈墨还未开口,耿松甫便笑道:“当初安国公拿下淮州的时候,可是俘虏了两万多的淮军,当时因为他们是降卒的身份,安国公并没有重用他们,而是交由赵良将军还有刘计先生教化,现在早已收拢进了陷阵卫。 除了这些外,之前易县重创淮军,灭掉楚策时,收揽了对方的残部。” 耿松甫毕竟是淮州的知府,对淮州的兵力情况,还是了解一二的。 夏芷晴恍然地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这人数就对上了。 “有三万人马的话,再让江南的鱼鳞卫回援,这个数目,也不算很少。麟州就这么点人,抽不抽调兵马驰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月如烟意思很明白,在兵马足够的情况下,真正影响战局的,是高端战力,也就是上品武者的数量。 敌方,崇军保守两位,芦军保守两位,淮军一位,安平王方面保守一位,就是六名上品武者了。 芦盛更是疑似二品。 而他们这边,算上月如烟,也就四人。 “蜀府不是我们的盟友吗,可以让蜀府出兵啊,那杨弦想必也是上品武者,要不然当初只是卫尉的他,绝对稳固不了蜀府的局势,更别提,大宋到现在,已经乱了近十年了,却仍未有其他势力的渗透进蜀府。”夏芷凝道。 蜀府杨弦的实力一直是个谜,他从未出手展示过,不过二十多年前便是四品武者,过了这么久,凭借蜀府的资源,再进一步,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初侯爷北上抗击外敌之时,蜀府都没出过兵,这次对方来势汹汹,想必更加不会出手了。”孙孟开口道。 当时之所以联盟,是局势所迫,换句话说,就是做个样子,告诉天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但实际却只是表面朋友。 当时结盟也只是口头协议,彼此之间,一无联姻绑定,二无利益牵扯,平时发布公告吓唬吓唬还行,真要出兵,可能会造成极大损失的情况下,大概率会袖手旁观。 之前西凉被灭的时候,陈墨和杨弦那边,不就是如此。 若是陈墨可以用当时正在抵御金夏蛮族,腾不出手,并不是不相助作为借口,那无战事的蜀府,就没有借口找了。 “不管怎样,先求援试试。”陈墨思索了一下,旋即命令孙孟派人前去蜀府一趟。 “虞州还有两万多兵马,要不然让李将军抽调一部分的兵马,驰援淮州,毕竟金夏已经从陇右退兵了。”左良伦这时说道。 虞州的三万兵马,在之前抵抗完颜夏吉率领的西路军时,折损了一些,吸收了月如烟麾下的残军后,也还有两万多兵马,抽调一万增援淮州,还是没有问题的。 “东游国已经被金夏覆灭了,其西路军,也并未完全从陇右撤走,说不定埋了兵,看到虞州的防守薄弱,很可能会趁机进军。不到万不得已,虞州的兵马不能动。”陈墨摆了摆手道。 “那就我和你前去淮州?”月如烟讶异道。 “带上亲兵营吧,骁骑卫就留在麟州。”陈墨思索了下,道。 “我也要去。”夏芷凝忽然开口。 “那就再带上朱雀卫,出发前,芷凝你让朱雀卫带上红衣大炮,以及最近这段时间制造出来的所有开花弹。” 陈墨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这次过去,保卫淮州是最基本的,还得把对方的手脚打断,打疼了,叫他们不敢再把手伸过来。 “安国公,下官觉得当务之急,不是应该驰援淮州,而是先向天下发布公告,说明淮州的情况,占了大义。”耿松甫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拱手道。 陈墨挑了挑眉,让耿松甫细说。 “既然芦盛已经和崇王联手了,那么这次对我们动手,定然会让陛下下达对安国公您不利的圣旨,从而误导百姓,如今又是科举的关键时刻,不得不防。 之所以突袭鹤县时,并未让朝廷发布公告,肯定是不想突袭计划提前暴露,可如今突袭计划受挫,那他们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定会让朝廷发布公告,所以我们要在他们之前,占得先机。”耿松甫徐徐说道。 简单的来说,就是先抢占舆论,占据道德的高地。 毕竟百姓的想法,也是很重要的。 “妙啊。”左良伦也是眼前一亮,拱手道:“耿大人所言极是。” “那这公告如何发?”夏芷凝好奇道。 耿松甫再次对着陈墨拱了拱手,道:“安国公,昭庆公主和前皇后不是在我们手中吗,我们可以用她们的名义,控诉芦盛挟持天子,祸乱朝政,与奸臣逆党勾结,进犯淮州……” “耿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出兵勤王。”陈墨听明白了耿松甫的意思,张了张嘴,有些惊诧。 上次假借勤王的名义,还是淮王利用天子血书讨徐。 现在轮到他利用前皇后和公主讨芦了。 左良伦面露喜色的说道:“淮王、崇王早就被朝廷定义为了奸臣逆党,而在他们定为奸臣逆党的时候,徐国忠都还在呢。只要我们发布勤王的公告,百姓们绝对会信我们的,毕竟这事,芦盛可撇不清干系,他执政的时候,可是同样也把二人定为奸臣逆党的。” 耿松甫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只要芦盛敢把淮王、崇王扶正,更加是向天下说明了,他挟持天子,祸乱朝政,才会使得政令朝夕令改。” “善。”陈墨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对陈铭说道:“这事就交给你了,给我起草一遍讨贼檄文,日落之前我就要。” “诺。” …… 淮州告急,后宅之中很快也得知了消息,陈墨的妻妾们顿时都慌了。 觉得这次比金夏入侵还要严重。 金夏入侵是冲大宋来的,是能避的。 比如陈墨投降金夏,不仅不用死,还能继续荣享富贵。 可是崇王、芦盛他们,可是专门冲着陈墨来的,是来要陈墨命的,这可不是投降能够管用的。 除此之外,金夏作为外族,肯定没有大宋自己人更了解自己人的。 陈墨回到后宅后,还没坐下来,众人就直接围了上来。 吴宓知晓轻重,并未说什么阻拦的话,轻声道:“淮州的情况很严重吗?” “目前还不严重,但敌方来势汹汹,若是拖得久了,就很严重。”陈墨坐了下来,道。 韩安娘上前给陈墨倒了一杯茶,她不懂军事,于是问了句:“敌军来了多少人啊?” “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崇王和芦军的军队能悄无声息的通过宴州,突袭鹤县,说明安平王也掺合进来了,他们三方联合,凑个十万兵马,还是不在话下的。”陈墨端起茶,一口饮尽。 “十万!” 听到这個数目,韩安娘脸都白了几分,旋即眼眶泛红的颤声道:“奴家记得芦盛不是和二郎你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好端端和崇王勾结在一起,打二郎你来了?” “唉。”陈墨叹了口气,握着韩安娘的小手,轻声道:“这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我收复北方,举办科举,便是触碰到了他们的利益。” “可出兵北方,不是朝廷下得旨意吗?恢复科举,朝廷也同意了啊。”韩安娘不是很懂。 “此一时彼一时。安娘,你现在只要知道,朝廷是我们的敌人就行了。”陈墨说道。 “那二郎你有把握吗?”韩安娘道。 陈墨本想说现在还不知道。 毕竟敌军到底来了多少人,他还不清楚。 另外,芦盛是不是二品武者,力量比他强还是比他弱,也都不清楚。 可是看到韩安娘那泛红的眼圈,陈墨摸着她的脸蛋,笑道:“放心吧安娘,没事的。多少次大风大浪我还不是一样过来了,这次也不例外。” 韩安娘也握着陈墨的手。 吴宓道:“夫君,如烟妹妹跟伱一同过去吧。” 陈墨颔首:“如烟是神通境武者,能帮我大忙。” “那就好。”吴宓上前拉着月如烟的手,叮嘱道:“如烟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夫君。” 月如烟郑重的点了点头。 “姐,我也一同过去。”思索在下,夏芷凝觉得先跟夏芷晴说了,然后道:“而且我也快踏入中品了,急需一场历练。” 夏芷晴没有阻止,妹妹再怎么说,也是七品武者,夫君的亲兵营中,除了孙将军,任何一个亲兵都没有妹妹强,而且懂兵法,过去淮州也是能帮忙的。 她握着妹妹的手,柔声道:“多加小心。” “夫君你什么时候走啊。”一向活泼的小鹿,这时反倒沉默寡言了起来,现在才说一句话。 “明日。”陈墨道,这事不能拖。 “这么快?”萧雅有些惊讶,她还没和墨大哥圆房呢。 陈墨点了点头:“没办法,我能等,可淮州等不了。” “夫君,父王他也在鹤县吗?”楚娟迟疑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 “暂时还没有他的消息,不过.” 陈墨的话没说完,一名侍女走了过来,急声道:“老爷,孙将军有要事禀告,说丰州出事了。” “什么?” 陈墨脸色一变,赶紧去见孙孟去了。 刚出后宅,他便看到了孙孟,只见他手中还端着一个木匣子,匣子周边还有血迹,陈墨顿感不妙,颤声道:“怎.么了?” “回侯爷,邓田死了,淮王杀的,这匣子里是淮王让我们的人送回来的邓田的人头。”孙孟沉声道。 闻言,陈墨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匣子,一股刺骨的腥臭味涌出,一枚鲜血已经流干的人头,静静的躺在匣子里,死不瞑目,正是邓田的人头。 陈墨这一刻嘴巴张了张,好似在酝酿情绪,片刻后,声音冰冷道:“我要他死。” ps:上一章修改了一下,李云章是在虞州,淮州的驻兵主将是赵良。 五九七、五九八:天下惊 夜色已深,安国公府后宅安静下来,萧芸汐的厢房之中,原本已经熄了的灯火,又重新亮了起来,幔帐也是拉了起来,释放出闷热的石楠花香。 萧芸汐翻下身,躺在了里侧,大夏天的,折腾一场过后,全身都是汗水,黏黏哒哒的,很不舒服。 她的脸颊水润的,眯着眼呼吸起伏不定,不太想动弹,但并不是很累,轻声的说着:“你怎么了,今晚有点不在状态?” 楚娟提前下场,躺在外侧,面色红润,侧躺着的她,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陈墨的脸颊。 陈墨目光看向楚娟,用左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后者也很享受陈墨的亲昵,一手搂着陈墨的脖子,那张妍美的脸颊更红了几分,以为又轮到自己了,主动引导着对方重回故地。 二人都微吸了一口气,尤其是楚娟,眉梢眼角都流溢着道道韵味。 陈墨张了张嘴,还是说了出来:“淮王率兵突袭了丰州,邓田战死,他还砍了邓田的人头,送来了襄阳。” 闻言,楚娟脑瓜子嗡了一下,就连旁边的萧芸汐也是面色一怔,继而恢复了正常。 楚娟短暂的愣神片刻后,旋即不发一言,坐起身来,低着头,主动扭起了腰肢。 不过陈墨是平躺着的,以他的角度,可以看到楚娟的表情很难看。 片刻后,她停了下来,也微微抬起头,眼眶有些泛红,知道陈墨说这个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咬着唇道:“你你能饶恕他吗?” “这次死的不只邓田一人,他带去驰援杏县的五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那可是五千条人命。而且邓田的牺牲,说明驻守在銮山县、杏县的兵马,基本也是覆灭的下场,上万条人命,你让我如何饶恕他?”陈墨道。 “可他是我的父亲。”楚娟垂泪道。 “邓田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且他的妻子还等着他回家,那牺牲的上万名的将士,又是多少人的父亲、儿子,我饶恕了淮王,淮王可曾饶恕过他们。 而且淮王突袭了丰州,说明他也和崇王他们一起的,他们这次强势凶凶的过来,只是为了夺回丰淮两州吗?不,他们是冲我的命来的。 一旦我输了,你能让他饶恕我吗,饶恕这府上的人吗?”陈墨道。 楚娟没有说话,只是哭声越来越大了。 萧芸汐沉默着拿来手帕,为楚娟擦拭着眼泪。 陈墨接着说道:“而且从始至终,都是淮王先挑得事,我没惹他,他突袭我的青州,趁我北上,又突袭淮州,三番两次的来招惹我,即便那时,我都答应了你,饶他一命,可他却依旧不知悔改,这样的人,该让我如何饶恕?” “别说了。”萧芸汐小声的说着,因为楚娟的哭声更大了。 楚娟哭着哭着,双手不断的拍打着陈墨的胸膛:“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事,为什么要告诉我,干嘛不瞒着我,让我不知道多好,不知道的话,我就不用面对,呜呜.” 陈墨并没有阻拦她的发泄,说道:“这么大的事,迟早会传开的,你也迟早会知道,我若是瞒着伱,只会让你更痛苦。” 可能是哭累了,她将身子伏下,埋首在陈墨的怀中,低声抽泣。 陈墨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 他本不想说这事的。 可这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迟早是要面对的。 良久后,楚娟抬起头来,双眼都哭得红肿了,哽咽道:“夫君你答应我。” “什么?” “你不能亲自动手,我不想自己的男人沾染……”说着说着,楚娟又哭了起来。 陈墨:“……” 他知道楚娟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这个法子和掩耳盗铃差不多了。 沉吟了片刻后,陈墨道:“我答应你。” 楚娟将脸颊贴在陈墨的胸膛,低语道:“真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觉醒来,就和没发生一样。” “若真是一场梦,那该多好啊。”陈墨喃喃道。 不过这一切,终究不是梦。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 陈墨都还没完全醒,房门便敲响了起来,还不是侍女的声音,是夏芷凝:“别睡了,快起来,出事了。” 听到夏芷晴这焦急的声音,陈墨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坐起身来,这也惊醒了昨晚趴在他身上睡着的楚娟和一旁的萧芸汐。 楚娟两眼还带着泪痕,刚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倒是萧芸汐看着陈墨急匆匆的样子,一边帮着陈墨穿衣,一边说道:“夫君,怎么了?” “芷凝说出事了。” 出了房间,夏芷晴瞥了眼屋里,白了陈墨一眼,不过罕见的没有说他了,而是道:“出大事了,天子下达了圣旨,罢免了你的官职,夺走了你的爵位,还将你定为了反贼,消息都传开了。”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对于官职被免的事,心中早有预料,他道:“都传开了?怎么会这么快,昨天都还没有一点风声的。” “肯定是崇王、芦盛那边早就谋划好了,四州也有他们的人,只等他们那边一动手,这边就散播消息。”夏芷凝道。 “好手段。” 陈墨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后宅:“那崇王和淮王那边呢?” “被朝廷扶正了。” “果然,你和如烟收拾好了吗?” 夏芷凝点了点头:“已经装车了。” “那行,你和如烟也先过去淮州,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后,立即过来。”陈墨道。 “嗯。” 出了后宅,早就恭候多时的陈铭和孙孟立马迎了上来,其中陈铭有些忐忑的说道:“安国公,下官向你请罪。” “何罪?” “您昨天要得讨贼檄文,下官现在才写好。”陈铭紧张的将写好的檄文呈给了陈墨。 陈墨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眼冲血,看着檄文说道:“昨晚一夜没睡?” “.睡了。” 陈墨将檄文还给了陈铭,说道:“拿去给耿先生看,若是没问题,立马公告出去。至于你的罪,这次就免了,下次若再犯,重罚。” “谢安国公宽恕。”陈铭松了口气。 陈墨对孙孟说道:“让左良伦来书房见我。” “诺。” …… 坊间。 乡试已经结束了,来自各地的学子从考舍出来,但并没有离开襄阳,而是在城中找酒楼住下。 酒楼住满了,就出钱租住百姓的民房,百姓们见有钱赚,而且能沾一沾这些读书人的才气,若是运气后,租住自家房子的人正好中榜了,他们也能讨個好兆头,何乐而不为。 而就在学子们都在等待着放榜那天的时候。 陈墨被朝廷罢免官职、爵位,还被定为反贼的消息,一夜之间在襄阳传开,顿时引起一片哗然和骚动。 大宋毕竟立国四百年了,百姓们也都以宋民自居,听到这消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诧的,不过紧接着便为陈墨担心了起来。 虽然他们以宋民自居,但是朝廷对他们不好,陈墨对他们好,他们还是心知肚明的。 若是这消息是真的,陈墨真的是反贼,那他们也支持陈墨。 不过学子们心情就很复杂了。 读得书多,知道的也就多,考虑的就更多。 就拿现在的科举来说。 陈墨是大反贼。 那他们若是上榜了,还能不能做官? 若是能做官,是做朝廷的官?还是陈墨的官? 若是陈墨的官,那他们不也成为反贼逆党了。 说到底,陈墨就只是一割据政权,并不是天子。 不过读书人中,也不乏有一些早已看破时局的人。 孙城便是其中之一。 城中的一家小酒馆里,孙城的好友慌乱的说道:“完了完了,本想着乡试高中,明年就能入京参加会试的,结果现在倒好,安国公居然是反贼,那我们岂不是成贼门生了,早知道当初我们就应该去洛南投考。” 说罢,好友忽然凑到孙城的耳边,小声道:“孙兄,要不我们回江东去吧。” “要回你回,我才不回,我还等着光耀孙家门楣呢。”孙城喝了口酒,道。 “你认真的,安国公都成反贼了,还光耀什么门楣?”好友道。 “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 “什么?” “富贵险中求。”孙城将碗中酒一口饮尽,道。 好友:“……” 孙城所在的孙家,在前朝时期,那可是一等一的大族,只不过在大宋建朝的时候站错了队,最后破财导致没有被灭族,彻底走向衰落,剩下的族人搬迁到了江东苟延残喘。 四百年下来,祖上的辉煌早已不在,除了不外传的功法和武学,到了孙城这,只比普通的老百姓强上一丢丢。 因为没有钱购买修炼资源,哪怕手握顶尖的功法和武学,二十六岁的孙城,依旧还只是七品武者。 而他此次之所以来麟州参加科举,便是早就看出了陈墨的“不臣之心”,知道对方绝对不满足于此,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也能够支持陈墨更上一步。 若是陈墨真到达了那一步,那他孙城,就是真正的天子门生。 嗯,他有绝对的自信,这次乡试,他会高中,而且名次还不会低。 见好友那紧张的样子,孙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你相信我,就听我的,留下来,以你的才能,这次乡试还不成问题。” 好友:“……” 就在好友陷入思考的时候,酒馆外忽然出现了叛乱,一群人朝着衙门方向跑去。 好友一愣,出去找了个人一问,才知道衙门发布了告示,和这次城中传的消息有关。 好友赶紧拉着孙城往衙门赶去。 等二人赶到的时候,衙门外围满了人。 二人挤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挤进去。 已经有学子用大白话为百姓讲述着告示上的内容。 大致的意思就是,这次朝廷下达的圣旨,是芦盛伪造的。 芦盛挟持天子,祸乱朝政,这点徐皇后还有昭庆公主可以证明。 另外,芦盛为了把持朝政,不惜与反贼崇王、淮王勾结,袭击丰、淮两州。 为了救黎民于水火,天子于危难,安国公决定于今日发兵勤王,肃清朝廷内奸臣逆党。 衙门外围观百姓,顿时一片哗然,然后议论纷纷了起来。 “俺就说,安国公怎么可能是反贼,有哪个反贼会减免俺们的赋税,出钱帮俺们修建房舍,给俺们分田地的?” “说得不错,安国公才不是奸臣逆党,崇王和淮王他们才是。” “原来芦盛才是隐藏最深的逆党,要不然怎么会把早已是反贼的两王扶正来。” “没错,徐相肯定是发现了芦盛的阴谋,才会被他杀害的。” “……” 衙门的这张公告,瞬间将舆论反转。 甚至一时间,连死去的徐国忠,都成大宋的忠臣了。 “孙兄,我就知道安国公不是反贼。”孙城的好友笑道。 孙城:“……”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来这。 孙城很是激动,他激动的不是舆论的反转。 而是陈墨出兵勤王。 这若是成功了,陈墨那不是妥妥的天子之下第一人了吗。 那更进一步,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孙城面露殷红之色,掉头就走。 好友追上去问道:“孙兄你怎么了?” “回去看书。” “这不刚考完吗?” “备战会试。” “啊?乡试的榜单都还没出呢?” “榜上肯定有我。” “啊?”好友更惊了,觉得孙城有些过于自信了。 …… 与此同时。 安国公府,书房中。 “丰州的事,还有朝廷那边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陈墨沉声道。 左良伦点了点头:“他们的速度太快了。” “所以我打算从虞州抽调一万兵马,走青州过河驰援丰州,将领我从淮州调过去,你立即赶去虞州,持我令牌进行调度。”陈墨将令牌给了左良伦,旋即说道:“至于这边的工作,你尽快找人交接一下。” 左良伦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道了声诺后,便退了下去。 之后,陈墨把耿松甫还有魏临春叫来,嘱咐了他们一些事后,当天下午,他便率领着亲兵营,奔赴淮州。 ps:感谢各位的打赏和月票,感谢感谢!!! 五九九 行动 八月下旬,深夜。 鹤县的县衙之中,萧靖、吴衍庆、赵良、刘计等人正在商议着军事。 关于丰州的消息,也是传到了他们这边。 刘计道:“难怪这些天一直没看到淮王现身,原来他突袭了丰州。” “他们采取的是双线进攻,如今丰州的守军战败,那么淮王定会长驱直入,抵达胫县.”赵良用食指沾茶,在面前的桌案上,画出淮王的行军路线,旋即说道: “而淮州的守军,目前都集聚在鹤县,若是淮王从胫县入侵淮州的话,就能与崇王还有芦盛的兵马,对我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到那时,我军危矣。” 问言,吴衍庆恍然道:“我说这些天敌军攻城不怎么猛烈,原来是在跟我们拖时间。” “援军到哪了?”萧靖问赵良。 “据监察卫来报说,南宫将军率领的鱼鳞卫已到达了淮南县,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根据行军速度,最快七天就能到达,另外安国公正朝着我们这边赶来,不过麟州驻守的兵马不多,过来的只有安国公麾下的亲兵营。”赵良道。 他虽是驻守淮州的主将,但基本上都是在听萧靖、吴衍庆二人的,毕竟这二人可是安国公的老丈人。 “赵将军,让南宫将军不要率军来鹤县,应立即前往易县驻守,防止入侵丰州的淮军从易县进入淮州。”刘计连忙说道。 赵良点了点头,好歹带兵多年,也意识到了这点,安国公从麟州带来的援兵不多,若是再让鱼鳞卫过来鹤县,后方就真的无兵可守了,不可能真让淮王偷屁股。 “咚咚咚” 就在这时,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 很快,一名陷阵卫将士慌乱的跑进来,急声道:“赵将军,不好了,敌军攻城了。” 闻言,大堂中的几人面色微微一变。 吴衍庆蹙着眉头道:“这群混蛋还真会挑时间。” “显然是知道淮王那边得手了,想要防止我们回援易县,所以攻城来拖住我们。”萧靖沉声道。 赵良赶紧说道:“二位,莫要多说了,赶快去防守吧。” “诺。” 萧靖等人对着赵良拱了拱手,朝着堂外走去。 一行人刚出衙门,正要赶往城墙的时候。 一道破风声响起,继而面前丈人许开外的民房,忽然被破风声砸出一个大窟窿,尘烟四起。 下一秒,破风声越来越多。 “小心,是投石车。”萧靖厉喝一声,对刘计说道。 几人中,就他的实力最弱。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响起,城内不少陈军士卒被投石车投来的巨石砸中,当场毙命,侥幸没死的,也被砸断了脊椎,就算活下来,下半生也是个残废。 “敌军这是动真格的了,鹤县的城墙低矮,也不坚固,怕是很难守住。”刘计冷静的分析道。 之前敌军攻城,可没动用过投石车,而且就这情况,今晚敌军怕是出动了所有投石车。 “先将敌军击退,然后想办法撤回熊门城。”赵良也知道鹤县不适合死守,但想要撤回熊门县,眼下得先击退敌军的进攻再说。 城外,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崇军和芦军并未打火把,天上的月光也不是很明亮,但能分辨清方向,只是这对陈军不利,这点光亮,很难看清崇军和芦军有多少人攻城。 “砰砰砰!” 投石车与弩车,不断的朝着城墙上飞射,城墙被巨石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有城垛被砸中,直接飞出了一块。 城墙上的陈军士卒顿感压力倍增。 崇军和芦军,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为了对付陈墨,派遣过来的,可都是精锐部队。 而鹤县守城的,只是陈军中最低等的陷阵卫,倒不是说陷阵卫的士卒很弱,而是战斗经验不丰富,在装备都差不多的情况下,和这些精锐部队比起来,是有些差距的。 好在陈军是据城而守,能将这些差距拉平一些。 另外,萧靖、吴衍庆他们的到来,有了主心骨在,守城将士的压力顿时小了许多。 陷阵卫的整体实力是比不上崇军、芦军,可也并不弱,也称得上一句训练有素,听命令,配合默契。 在赵良的指挥下,城墙上的守军何时轮换,什么时候增兵阻止敌军的猛攻,甚至什么时候击鼓激励士气,都是恰到好处。 吴衍庆、萧靖二人在保留一部分先天灵气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的抵挡住敌军投石车抛投而来的巨石。 之所以保留一部分,是防止敌军的上品武者趁着他们灵气耗尽,亲自带军攻城。 人终究不是机器,高强度的作战,是会累的。 而负责攻城的一方,只会更累。 尽管攻城的一方也采用了轮换攻城的方式,但攻城的一方,每次攻城都需要投入比守城一方更多的人马,也就使得守城一方轮换一圈比攻城一方更久。 两個时辰后。 公孙严知晓今晚是拿不下鹤县了,于是下令鸣金收兵。 不过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城池,也知道陈军撑不了多久了。 …… 另一边。 丰州和淮州明明是相邻的州地,可丰州上方的月色,却要比淮州更加的明亮。 圆月如皎洁光滑的大玉盘,上万名淮军将士在野外安营扎寨,灯火绵延至天的尽头。 这上万淮军将士,有近三千名是淮王的近卫军,借崇王的七千淮军,以及战败投降于淮王的三千多陈军士卒。 嗯,没错,丰州的守军并没有全军覆没,有近三成投降了淮王。 并不是谁都不怕死。 在生命的威胁下,在投降就能活的情况下,他们投降了淮王。 而这,使得淮王的心情很是不错,吃嘛嘛香,仿佛这些,能洗刷一部分他心中的屈辱。 只是今晚,他愉悦的心情被来自江南的密报给破坏了。 江南的计划失败了。 潜藏在江南的上百名谍衣,几乎全部遭到铲除。 在计划中,这些谍衣是袭击江南通往淮州的宝船,继而引发动乱,然后这些谍衣再趁机煽动有族人死于宝船事件的江南世家,从而牵制驻守在江南的鱼鳞卫。 现在计划失败,鱼鳞卫已经回援淮州了。 而最让淮王愤怒的是,根据密保上所说,计划之所以失败,是江南未被抓的谍衣怀疑,花影并没有死,又或是花影死之前泄露了机密,从而让陈墨将计就计,放长线掉大鱼。 但无论是哪方面的猜测,都在说,花影背叛了淮王。 “废物,一群废物。” 淮王愤怒的将面前桌案上的东西推翻在地。 江南的这些谍衣在他眼中只是棋子,并不重要。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些棋子背叛自己。 …… 八月底。 淮州,淮南县。 南宫献率领鱼鳞卫,本来打算去驰援鹤县的,可是途中收到赵良的信件,他便掉头前往易县,在这期间他又收到监察卫来报,说安国公已过淮河,他又匆匆的带军返回淮南县,打算听候安国公的命令。 正好,等他又回到淮南的时候,与陈墨碰了个正着。 淮南县衙门大堂。 “南宫将军,你怎么在淮南?”陈墨道。 “回安国公,末将听闻淮州告急,赵将军又向末将求援,末将便想着江南反正没什么事,便过来帮赵将军,可途中又突然得知淮王突袭了丰州,赵将军便让末将赶去易县驻守,这时正好得知安国公您过来了” 南宫献虽说是陈墨的老丈人,但却真不敢摆老丈人的谱,毕恭毕敬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陈墨。 陈墨点了点头,道:“你来得正好,我的本意也是让你去抵挡淮王的军队,我会让月将军过去帮你。” 淮王那边的速度太快了,从虞州调的兵,显然没这么快到达丰州,而在这期间,肯定是要人挡住淮王的。 月如烟朝着南宫献点了点头,算是示意。 ps:有些卡文。 六百、六零一:二品之下无敌 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南宫献就跟月如烟见过,他对着月如烟拱了拱手,恭敬道:“那此行就多多依仗月将军了。” 月如烟客气回礼:“您是前辈,此行如烟还得多听您的。” 南宫献是南宫如的亲生父亲,陈墨使唤他不要紧,但是她把南宫献当手下一样使唤,就不行了。 见两人客套了几句后,陈墨道:“我会让朱雀卫划拨给你们五门红衣大炮,炮弹百枚,待会你们出发的时候带上。” 闻言,南宫献眸中一亮,之前通过军中邸报得知,安国公之所以能覆灭金夏的东路军,这红衣大炮可是立了大功的。 现在鱼鳞卫有此物相助,还有月将军助阵,他很有把握击败淮王。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办。”陈墨朝着旁边走去。 南宫献明白,这是要单独交代,连忙跟上。 衙门后堂,无人的长廊里。 “我已经让左良伦前往虞州调兵了,所以我命你从鱼鳞卫中抽出一个营,驶乘着鱼鳞卫的战船前去青州南岸,接引从虞州过来的兵马。”陈墨沉声道。 南宫献浑身一震,竟然还有兵马相助。 从虞州过来的兵马,从青州上船,那就是在丰州北岸登陆了。 如此一来,鱼鳞卫在易县正面抗击淮军,那么从虞州过来的兵马就可以偷后了。 这是要把淮王往死里整啊。 南宫献眉目一凝,恐怕这才是陈墨把自己单独叫到一旁的用意吧. 顿时,南宫献又觉得这事有些难办了,虽然淮王是陈墨的敌人,但他们二人的关系,又有些复杂。 “怎么了?”陈墨道。 “没什么。”南宫献郑重的拱了拱手:“末将明白。” “江南什么情况?”交代完事情后,陈墨打听起了江南的事。 南宫献把江南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安国公,末将审问那些谍衣的时候,得知一件事,那就是当时刺杀您的刺客知画,她真正的名字是叫做花影。 她还有一个弟弟,听那几个谍衣交代,淮王就是以她的弟弟作为筹码,用来控制花影。花影刺杀安国公您之前,他们曾跟花影说,无论刺杀计划失败与否,都会放了花影的弟弟。 可实际上,花影的弟弟早就死了,而且是自尽的,因为她弟弟也明白,只要自己活着一天,那他姐姐永远都逃脱不了当棋子的命运,为了不当花影的累赘,所以她弟弟选择了自尽。” 说完,南宫献还感慨了一句,道:“若是死去的花影在九泉之下见到自己的弟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必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吧。” 闻言,陈墨张了张嘴,沉默了半晌后,道了声“嗯。” 鹤县的战事紧急,陈墨没有跟南宫献多聊,交代完后,他和夏芷凝便同南宫献、月如烟他们分开了,一方前往鹤县,一方前往易县。 …… 鹤县。 烽火燃起,鹤县的城墙呈现一番破败的景象。 驻守在鹤县的陈军退守到熊门县的第二天,崇王和芦盛的联军便攻占了鹤县。 他们也知道熊门县与鹤县不一样,是一座重镇,因此一连三天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在商量着对策。 他们此次进攻淮州,打得是朝廷的旗号,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一方。 因此拿下鹤县后,他们并没有抢掠、迫害城中的百姓,只是一连三天下来,对城中的百姓传播着思想教育,还说自己是来解救他们来的。 鹤县的衙门大堂里。 公孙严高坐于上首,左侧是联军的大小将领,右侧是如第五浮生这样的一众幕僚们。 公孙严此刻并未披甲,身着一件常服,手指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桌子,右侧第一位的第五浮生起身拱手道:“王爷在淮南的探子来报,陈墨已抵达了淮州,所带的兵马不足三千,与南宫献率领的鱼鳞卫碰面了……” 淮王在淮州经营多年,多多少少还残留着一些自己的眼线。 第五浮生换了口气接着说道:“据淮南的探子所说,南宫献率领的鱼鳞卫在淮南与陈墨分开了,前往了易县的方向,陈墨则率从麟州带来了数千兵马,朝我们过来了。 另外探子还说,南宫献与陈墨分开后,原本是跟着陈墨的一位女子,跟着南宫献朝着易县的方向去了,根据探子的描述,在下猜测,这女子应该便是月如烟了。” “看来消息不假,陈墨带去北边的兵马,都留在幽州边关了,陇右还有残留的金夏蛮子,想必陈墨也不敢调动驻守在虞州的兵马,那么剩下他能调动的兵马,就不多了,要不然也不会让从江南回来的鱼鳞卫去易县防守淮王.” 梁慕摸着下巴的胡须,道:“若是老夫没有猜测的话,陈墨所率的数千兵马,应该是他的亲兵营了。” 公孙严点了点头:“梁公说的不错,陈墨目前能调动的兵马不多,而这也正是我们打败他的机会。 淮王被鱼鳞卫所阻,短时间恐怕是赶不过来,淮州得靠我们了,若是我们能正面击溃陈墨亲自率领的陈军主力,那我们就能把安平王拉入场了。” 下方的第五浮生听到这里,目光微微一凝,仔细想了想,又摇头:“虽然我方的兵马是要多于对方,但对方有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金夏蛮子也是败于此,他们把这武器称为“怪雷”,陈墨若是把怪雷也带上了,足以抹平双方之间兵力上的差距。 而以陈墨的实力,我们想要击溃他率领的主力,难比登天,陈墨就是只不似人的怪物,才二十三,梁玄、金夏的贴木尔都没了,陈墨想突围,我们这没人能拦住。” 第五浮生没有说得太直接。 若是说的直接一点的话,随着陈墨到来,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毕竟熊门县还有两个三品武者了,陈墨一来,就是三個。 而联军才两个。 在兵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如何是陈军的对手? 大堂里坐着的也不是傻子,听明白了第五浮生想要表达的意思。 公如严磨挲着手指,看向下方的慧成,道:“慧将军,不是本将军要说芦相的坏话,也不是看轻了慧将军,而是既然合作,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可是芦相只派慧将军前来,自己却没来,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慧成目光微微一凝,开口道:“崇王不也没有来吗。” 公孙严蹙了蹙眉,道:“王爷有要事要处理,脱不开身,但王爷怎么说也出动了两名上品武者,可芦相,却一位都没有派来。我们这次,可是彻底与陈墨撕破了脸,若是战败,想必芦相也不会好受。” “相国也是事务繁忙,要处理科举还有西凉的教化事宜。不过请公孙将军放心,相国他已派遣洛先生过来了,并增派了一万精兵,足以对付陈墨他们。”慧成道。 “洛青阳?”梁慕道。 “不错,洛先生乃洛家现任的家主,迈入上品武者多年。”慧成说。 洛南洛家,大宋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相比于梁、萧两家,洛家则比较低调。 当然,这也并不是洛家想低调,而是洛家的实力相比于其他的六大家族,确实更弱。 原因在于太祖皇帝为突破一品武者,借助阵法抽空了洛南地下的龙气,使得当地的先天灵气大损,造成了当地武者修炼速度太减,到如今,洛南地下的龙气,才渐渐恢复过来。 “可就算加上他,我们这边也才三名神通境武者,和对方持平,依旧不占优势。”梁慕说道。 “梁公有所不知,相国会一门能够暂且提升实力的秘法,此秘法,他传授给了洛先生和我,以洛先生的实力,借助着这门秘法,能够达到二品之下无敌。而我借助着这门秘法,也能勉强算上一个神通境武者,足够对付陈墨他们了。”慧成道。 “这世上还有这等秘法?”梁慕好奇道。 公孙严也来了兴趣,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芦相拥有此等秘法,若是分享出来,让本将军和梁公习之,那对付陈墨的把握岂不更大。” “公孙将军此言差异。无论是什么秘法,也不可能一蹶而就,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修炼,陈墨马上就要到了,这点时间,就算公孙将军拿去,也学不会。而且这等秘法,得需芦相亲传,在下可做不了主。”慧成笑道。 公孙严知道对方这是婉拒了,一抹不喜从眼中一闪而过。 第五浮生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长叹一口气,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虽说是合作,但彼此却都防着对方。 什么有要事? 崇王不亲自过来,主要是担心自己一走,崇州没人坐镇,会被芦盛趁机占了。 芦盛不过来,无非就是担心自己一走,洛南空虚引发动乱。 洛南,可是还有不少忠于天子的大臣的。 若是芦盛和崇王还有淮王,是真心合作,全力以赴,都不猜疑彼此的话,上品武者,能达六位,兵马二十多万,陈墨如何能是对手。 可是这一切,终归没有想象的这么好。 这一刻,第五浮生好似看到了一片未来。 无论是淮王、崇王,又或是芦盛,终究不能成为这天下共主,而是会成为陈墨的踏脚石,助陈墨登临巅峰。 想到这些,第五浮生又自嘲了笑了起来。 亏自己还想振兴第五家。 可却连最基本的眼光都没有。 …… 虞州。 朔肥县。 朔肥县城地处山坳之中,后面就是崇山峻岭,先防月氏,再抵金夏,使得县城中的百姓搬走了许多,后来金夏蛮子撤走,又在城里放了把火,烧光了一切。 如今城中的人,只有驻守的陈军和过来相伴的陈军家眷了。 九月天,天气越发的燥热,工兵们正在加固城墙,砍伐周边山野的树木做守城的擂木,挖掘壕沟做着战备。 就在这时,五匹快马自远处的官道疾驰而来,在路上带起一阵尘烟。 为首的左良伦见前方拉起一道道岗哨,摆上了拒马,为了不耽误时间,连忙从怀中掏出陈墨给他的调兵令牌,高举大喊道:“安国公兵符在此,见兵符如见安国公,都给我闪开。” 拦路的士卒一愣,待离近了,看清马上的人又是左良伦后,连忙把路让开,并让人第一时间进城禀告李将军。 很快,李云章便带着城中的官吏以及将领们走了出来。 左良伦看到李云章后,还未翻身下马,便高举令牌大喊道:“李云章听命。” 李云章是见过陈墨的兵符的,又见来人是左良伦,并没有怀疑,赶紧上前听令:“末将李云章听命。” 而这时,左良伦也到了李云章的面前,翻身下马,正色道:“安国公令,命李云章率领神勇卫两千,神武卫三千,陷阵卫两千,共一万人马,迅速赶往青州,过河驰援丰州,不得有误。” 说完陈墨的命令后,左良伦语气变得和善了起来:“李将军,淮州告急,淮王又突袭了丰州,邓将军战死,丰州也告急了,不得已,只能抽调虞州的兵马了。” 闻言,李云章脸色一变,不与左良伦闲聊,赶紧去调兵了。 …… 另一边。 因为一天一夜不休的赶路,到了第二夜的时候,陈墨不得不下令停下休息。 亲兵营在一处山岭间安营搭寨,等天亮继续行军。 亲兵营是陈军中比神勇卫还要强的精锐,令行禁止,上面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走,安营后便认真休息,没有什么怨言。 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夏芷凝洗漱完进来,穿着一身轻便的袍子,进来时,一阵微风拂来,还带起一抹淡淡的香风。 她瞥了一眼正在看着舆图的陈墨,然后跪趴在地上铺着被褥,借着帐篷内的火光,臀儿高高的撅起,摇摇晃晃的。 可直到她将床铺铺好,陈墨都没有对他动手动脚的。 “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夏芷凝道。 “嗯,你先睡,我再研究研究。”陈墨道。 夏芷凝一愣,换做平时,这个时候陈墨早就扑上来了,可这次,居然一点行动都没有。 六零二 对策 “那你在研究着什么呢?”见陈墨不休息,夏芷凝自然不可能一个人休息,走上前来,看看能不能把他分析一下。 见夏芷凝走过来了,陈墨心思从舆图中收了回来,把她拉入了怀中,抬手熟练的揉起了面团儿,轻声道: “我研究着能不能利用地形,打一场伏击,最好是能击杀敌方一两个上品武者,那样的话,压力就能少许多。” 虽然赵良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敌军摆在明面上的只有两个上品武者,但对于这种生死存亡的战争而言,要朝着最坏的结果去想。 也就是说,陈墨要当做崇王、芦盛他们也到淮州这边来了,心里要当对面最少有四个上品武者来对待。 若是不想办法先消灭敌方一两個上品武者的话,那这场战事将会很难打。 芦盛疑似上品武者,肯定需要他来牵扯对付,而敌方剩下的三名上品武者,萧靖、吴衍庆二人最多一人拖住一个,那么敌军多出来的那名上品武者,就能给陈军造成极大的损失。 夏芷凝娇躯往前缩了下,想要离开陈墨的怀中,当然她这只是象征性的挣扎,用手抓着陈墨的手,嗔了陈墨一眼,旋即说道: “这点恐怕很难,淮州不是别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淮州的地形,敌军比我们还更了解,毕竟淮王掌控淮州这么多年。另外,敌军来势汹汹,肯定提前了解过你的打法,淮王在你手上吃了这么多亏,定会总结这些失败的教训,告诉崇王他们的……” “所以得寻找机会。”陈墨叹了口气,旋即大手朝着夏芷凝的身下抄去,边说道:“ 我看了这段时间赵良他们面对着敌军的攻势,一直采用防守措施,这样可不行,我们必须面对面跟他们对抗一场,这样才能探清他们的虚实,不然的话,局势对我们来说太被动了。” 夏芷凝脸儿发红,连忙按住那作乱的手,羞恼道:“你正经些。” “谁让你过来引诱我的,现在让我正经了。”陈墨拍了拍夏芷凝,道:“乖,趴着。” 夏芷凝身子愈发瘫软,知道拗不过陈墨,嗔恼道:“别别在这里,床铺刚铺好。” 但感受着陈墨那灼灼目光,夏芷凝还是不清不愿的起身趴在桌案上。 只可惜,陈墨刚掀起裙摆盖在夏芷凝的头上,帐篷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夏芷凝吓得叫了一声,又连忙闭嘴,赶紧反手将陈墨推开,然后把裙摆放下去,起身规规矩矩的坐好。 陈墨也赶紧坐得端正起来。 很快,帐篷外响起了孙孟的声音:“侯爷,前方急报,鹤县丢了,赵将军他们已退回了熊门县。” 陈墨眉头一蹙,道:“进来。” 孙孟掀起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不敢乱看,把急报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陈墨连忙拿起急报看了起来。 急报上赵良说了退回熊门县的原因。 看完后,陈墨彻底没了修炼的兴趣了,连忙传令下去,明日辰时准时开拔。 …… 九月八日。 陈墨率领亲兵营抵达熊门县。 赵良、萧靖、吴衍庆、刘计等人在北门迎接。 陈墨翻身下马,孙孟牵过马匹。 陈墨没有多说废话,一边朝着城内走去,一边询问赵良敌军什么情况。 “回安国公,崇王和芦盛的联军自攻下鹤县后,就一直按兵不动,末将怀疑,他们可能已经知道安国公您到淮州了,且淮王短时间打不到淮州的消息,所以再等待着援兵增援。”赵良道。 “安国公,敌方联军的披甲情况达到了七成以上,显然派来的都是双方的精锐,上次攻打鹤县之时,初步估计最少出动了百架投石车、床弩。”刘计在一旁做着补充。 “敌方联军多少人?”夏芷凝疑惑道。 赵良看了夏芷凝一眼,知道对方是安国公的身边人,恭敬道:“敌军的几次攻城,都没有出全力,上次的猛攻,还是晚上,无法探清有多少人,但从声势来看,怕是不下五万人马。” 陈墨听完部下禀报,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说道:“只有崇王的军队和芦盛的禁军,安平王的兵马呢?” “安国公,说来也是奇怪,自敌军进发淮州到现在,我们派出去的探子,都没有发现宴军的行迹,好似这整件事,安平王都没有参与一样。”赵良道。 “崇王和芦盛的行踪呢?”陈墨问。 “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萧靖接过话去。 “那对面的上品武者有谁?” “初步了解,一个是梁家的家主梁慕,一个是崇王手上的头号大将公孙严。” “全都是崇王的人,芦盛那边呢?” “好像是一个叫慧成的,这人我们对他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和芦盛出自同一师门,唯一的战绩是率领过大军讨伐过西凉羌族,大胜。”萧靖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了陈墨。 “这人我知道,他也是长恩的师弟,四品武者。”陈墨说着眉头紧锁了起来,道:“既然芦盛和崇王他们联盟了,且出动的也都是精锐,那他们合作就不应该是小打小闹。 这样的话,崇王那边出了两名上品武者,芦盛这边不可能一个都不出啊。” 说完,陈墨又道:“我把得出了几个猜测说出来,你们帮我分析一下。” 萧靖、吴衍庆他们连忙竖起了耳朵。 “第一种猜测,芦盛亲自过来了,但麾下的上品武者没有过来,然后他隐藏了起来,没有现身,准备在关键的时刻,打我们一个始料不及。 第二种猜测,芦盛没有过来,但派了一到两名上品武者过来,同样隐藏了起来,准备在关键的时刻现身。 第三种猜测,芦盛还有他手底下的上品武者都过来了。 第四种猜测,慧成说不定已经突破到了上品。 第五种猜测,芦盛没有亲自过来,也没有派任何一名上品武者过来。” 吴衍庆听完后,用起了排除法,道:“第三种猜测可能性不大,芦盛刚占领了西凉,且洛南的局势也很复杂,芦盛不可能不留一名强者在洛南坐镇。 第五种猜测也不太可能,芦盛都派遣最精锐的禁军过来了,若是不派一名上品武者过来,那联军岂不是由崇王一方说了算,芦盛不可能如此信任崇王。” 萧靖点了点头:“我同意吴家主的看法。” 刘计仔细琢磨了下陈墨的五个猜测,也认同吴衍庆的看法。 既然朝廷的“讨贼旨意”都发了,并为崇、淮两王平反,说明芦盛已经动了真格,就算自己不亲自过来,也应该派遣一到两名上品武者过来。 至于第四个猜测,慧成看起来是年轻,但陈墨和月如烟都是上品武者了,慧成突破到上品,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听完他们的分析,陈墨道:“能听命芦盛的上品武者,有几个?” “摆在明面上的,只是一个,那就是洛南洛家的家主洛青阳,此人并不是纯武将出身,原本是太子的老师,却不想和徐国忠勾结在了一起,更没想到,他实际上是芦盛的人,徐国忠的落幕,洛青阳绝对是出了大力的。” 萧靖说着,萧家在洛南也是有自己的眼线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衙门外。 赵良恭声道:“安国公,请。” 陈墨迈步走进了衙门。 一行人刚落座,陈墨便道:“温恒将军呢?” 宴州发现了禁军的消息,可是温恒先探查到的,并汇报给了赵良他们,若不然鹤县早就丢了,说不定熊门县也会一并丢掉。 毕竟当时驻守在淮州的兵力,还没有集中调到这边来。 陈墨需要温恒当面跟他说一下当时在宴州的情况。 赵良沉声道:“温将军还在袁县,据他的部下所说,当时温将军在袁县发现禁军的行踪后,只派了部下趁夜摸出去传信,自己则继续留在袁县探查消息。 只是现在袁县那边已被敌方联军封锁了,我们也断了跟温将军的联系。” 说完,赵良赶紧让人把从袁县回来的几人带上来。 而几人还没来之前,陈墨几人并不是枯等着。 陈墨道:“所以,我们目前首先要知道的是,芦盛和崇王到底来没来宴州。” 陈墨必须要知道,对面到底有多少高端战力。 “回安国公,我已经派人去崇州还有洛南打听了。”萧靖道。 这事也很好调查,芦盛、崇王他们到底来不来,就看芦盛还在不在洛南,崇王还在不在崇州。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其次,派遣探子摸进宴州,我要知道宴军的动向,还有安平王的所在。” 赵良颔首,表示等下便去安排。 “另外,我发现这些天我们一直采取的是防守的方式,甚至把鹤县都给放弃了,这样可不行,这对我军的士气也是一种打击。我们需要正面与敌军对战一场,看看能不能把敌军隐藏的人给引诱出来。” 陈墨说着自己的想法,洛南、崇州离淮州还是有些距离的,所以短时间是得不到芦盛、崇王到底还在不在洛南、崇州的反馈。 那么等反馈的这段时间,不能坐以待毙,需要主动出击。 “这样会不会有些冒险了?”刘计道。 他觉得,现在需要考虑的几个点,都已经提出来了,那么等探查到的情况,之后再根据情况商量对策就行了,没必要在不知晓具体情况的时候,提前行动。 陈墨笑道:“放心,此行我把朱雀卫也带来了,可以降低风险。另外,正面对抗,到时也能根据情况与崇州、洛南探查到的结果交叉印证。” 到时敌方联军在火炮的攻击下伤亡惨重,露出颓势,芦盛和崇王还不现身的话,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他们真的没来。 总之,能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一些想要的信息。 刘计等人闻言神色一凛,也大致了解朱雀卫是干什么的。 那军中邸报中提到的红衣大炮,也就是被金夏蛮子称为“怪雷”的东西,可就是出自朱雀卫。 萧靖道:“安国公,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 “给敌军发战书,约他们到宋家坡一战。” 陈墨指着舆图上宋家坡的位置,说道。 宋家坡,鹤县与熊门县中间位置的一处山坡,因为是在宋家村外,故名宋家坡。 它以前的确是一个山坡,但因为修官道的时候将此处铲平了,四周的视野也极为的开阔,不适合埋伏,但适合约战。 毕竟约战的话,肯定得选一个双方都放心的地方。 议完这事后,赵良让人叫来的人也过来了,陈墨跟他们单独问话。 …… 熊门县与鹤县距离不远,陈墨这边战书刚发出,天还没黑,公孙严那边便收到了。 公孙严赶紧叫来众人进行商议。 梁玄道:“这是陈墨要与我们进行决战。” 慧成道:“洛先生还有几日便要到了,正好我们也打算等洛先生过来了联手对付陈墨,既然陈墨主动向我们邀战,我们可以应战。” “不妥。陈墨刚到熊门县,就急着根本我们对战,在这之前,陈军可一直是采取防守,此次这么突然,必然有所图谋,若陈军在宋家坡提前设下伏兵,我军必败。 所以,在下以为,因避其锋芒,探明陈军邀战之用意,再做打算。”第五浮生提出了反对意见。 “先生多虑了。宋家坡末将知道,那里因修官道早已被移平了,四周视野开阔,根本无兵可藏,我看陈墨是急着想要一场胜利,才会约于此地。”属于崇王阵营的一名六品将领说道,他就是宋家村出身的。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看向公孙严,等待着他的决定。 公孙严则是看向慧成,道:“慧将军,你说的那秘法,真能短暂提升实力?” “公孙将军若不信,在下可演示给诸位一观。”说着,慧成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催动起了灵燃玄功。 一时间,慧成的气息暴涨,公孙严、梁慕作为上品武者,很快便察觉到慧成的气血变得雄浑了起来。 公孙严面露讶异,感叹这秘法太过神奇,心底也不由生起一抹垂涎之色。 六零三、六零四:骑白虎的女子 鹤县的衙门大堂里。 公孙严等人感受着慧成那忽然暴涨的气息,全都感到惊异。 慧成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气血,面露笑容的说道: “我现在除了不能动用神通,实力已无限接近三品,到时洛先生到来即便催动秘法对付不了陈墨,也可先行拖住,我帮公孙将军还有梁公,对付完萧靖和吴衍庆后,便可转而再对付陈墨。到时四个上品武者对付陈墨一个,他还能有活路?” 话音落下,公孙严思索了一番,觉得很有道理。 既然慧成施展秘法,都能短暂获得三品的实力,那么洛青阳作为神通境武者,施展秘法后,哪怕到不了二品,其实力也绝对是三品中的佼佼者。 陈墨虽然能斩梁玄、贴木尔,可总归还是三品,洛青阳哪怕能力不济,这样还拿不下陈墨,但起码能跟陈墨缠斗一番,等他们这边解决了萧靖、吴衍庆他们,便可转手来帮洛青阳。 下方的第五浮生见公孙严有了意动的神色,再次开口道: “公孙将军,萧靖、吴衍庆作为萧、吴两家的家主,更是成名以久,哪怕年纪大了,手脚没有年轻时麻利,那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结束的。万一拖过了秘法的时间,陈墨那边先腾出手来,就麻烦了。”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公孙严原本意动的神色,又收敛了起来。 慧成自己都说了,这秘法是暂时的,也就是有时限的。 万一在这个时间里没有起到效果,那主动权就不在自己这一方了。 “这点,老夫倒是有解决的办法。”梁慕道。 “哦?”公孙严好奇的看着梁玄。 “梁家有一门上乘武学,名为万影灭绝刀,乃是一合击武学,需要多人配合,方才能够发挥其应有的威力,配合的人越多,配合的人自身实力越强,这万影灭绝刀的威力也就越强。”梁玄道。 听完,公孙严有些兴趣大减,蹙着眉道:“梁公,既然是武学,那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去修炼,而且你这还是合击武学,更是需要时间去相互磨合,可现在我们哪有这个修炼的时间。你若是早拿出来,就好了。” 公孙严最后一句话,其实就有些冒犯了。 既然是自家的武学,岂能轻易拿出来分享。 不仅仅是武学,哪怕是兵书,甚至是普通的书籍,都不会轻易流传的。 “公孙将军有所不知,这万影灭绝刀并不是多么复杂难练的武学,它真正难的地方,在于彼此之间的默契配合” 说着,梁慕停下来换了口气,接着道:“而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站立行走,人越少,它就更好一致,也更容易配合,万影灭绝刀也一样。 只要老夫还有公孙将军、慧将军,三人配合使用,老夫不敢保证最终万影灭绝刀的威力有多强,但快速解决萧靖、吴衍庆这两个老东西,还是没有问题的。” 闻言,公孙严双眼一亮:“梁公此言当真。” “这关乎性命之事,老夫岂敢作假。”梁慕道。 其实,公孙严、梁慕、慧成三人都觉得,只要他们三人联手,对付萧靖、吴衍庆二人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能保证快速拿下。 而万影灭绝刀,相比于一个加快战斗过程,快速得到结果的一个工具。 “如此甚好。”公孙严大喜。 他心里也是想和陈墨正面一战的。 甚至这一战,他都不求杀死陈墨,又或是萧靖、吴衍庆他们,只要大败陈军的主力,将他们击退就行。 这样,就能催使安平王入场。 到时有了安平王和其兵马的助力,再对付陈墨,就容易多了。 公孙严道:“宋将军,既然你对宋家坡极为了解,就派伱前去仔细探查宋家坡的情况,并绘制地形图呈上来。” “诺。”出身于宋家村的那名六品武者起身道了声诺后,便退了下去。 等宋将军走后,公孙严又扫了眼众人,道:“等宋将军确认无误后,我们再决定要不要应战。” 见劝解无望,第五浮生有些落寞地退了下去。 …… 另一边,宴州。 安平王府。 书房中。 关于崇王联军攻占淮州鹤县,且淮王突袭丰州成功,首战告捷的消息,此刻也是传到了安平王的耳朵里。 宴州知府张乐伺候在一旁,道:“王爷,崇王、淮王、芦盛他们的联军,首战已经取得胜利了,尤其是淮王那边,更是斩杀陈军六千余人,俘虏三千多,且芦盛的援军也已进了宴州,联军方面已经占据了胜算,我们要不要入场?” “不急,这才哪到哪。”安平王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棋盘,而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则好像分别着代表着联军和陈军,而他,似要当这操盘手,道: “淮王他们充其量只能算是小胜,仅仅只是伤到了陈墨的皮毛罢了,就目前而言还不能影响到整个战局。陈墨不是到淮州了吗,等到陈墨和他们打一场,这才能影响到关键。” “那我们继续按兵不动?”张乐试探道。 “不,可以集结兵马了,本王有预感,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发生了。” 安平王手握黑白两颗棋子,而目前的棋局是,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只要谁先下对了位置,就能吃掉对方的棋子。 …… 蜀府。 洪都城。 蜀府三州,但蜀府多山,比虞州还多,还都是高山,实际的耕地面积,还比不上青州一州之多。 而洪都城便是三州之中最为繁华热闹的城市。 蜀府的掌权者,土皇帝杨弦的府邸,便坐落在此城。 城中一家最大的胭脂铺——妙玄阁。 “快去瞧瞧,听说妙玄阁又上新了,是来自青州的香水,听妙玄阁的掌柜说,这香水还是安国公亲手制作的,可香了,是妙玄阁好不容易托人,从青州买来的。没有多少瓶,晚了就没了。” 胭脂铺的托在街上宣传了起来。 妙玄阁的胭脂在洪都城很有名,基本城里的姑娘、夫人,要买胭脂香水什么的,都来妙玄阁买。 托的话,顿时让一些姑娘、夫人来了兴趣。 “安国公亲手制作,真的假的,安国公一男子,还会制作香水?” “这你就不懂了吧。安国公那可是全才,之前城中遭那些权贵上流疯抢的精盐知道吗,那也是安国公鼓捣出来的东西。” “.” 被托这么一说,本就有些兴趣的夫人小姐们,顿时行动了。 现在这大宋,要说谁是当之无愧的顶流,那非陈墨莫属。 只要什么东西跟陈墨扯上关系,那就卖得特别好,特别快。 而那陈墨做宣传的,妙玄阁并不是第一个。 就拿福泽酒楼来说。 福泽酒楼是还没有开到蜀府来的,但有去了麟州的蜀府商人,吃过福泽酒楼的火锅后,立马嗅到了商机,回到洪都后,当即开了山寨版福泽酒楼。 而且还义正言辞的说这是福泽酒楼的分店之一,得到了安国公的允许。 开业的时候,也直接拿陈墨做宣传。 虽然味道并不正宗,但也不算差,反正蜀府没有几个人真正吃过福泽酒楼的火锅,这新奇的用餐方式,让山寨版的福泽酒楼还挺红火的。 “小姐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去看看。”一道轻柔的声音从街道的转角响起。 继而五人一畜出现在街道上,旁边的路人纷纷退避三舍,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五人都是女子,三个身着甲胄,手持长枪的壮妇走在后头。 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黄色锦裙的女子,看年龄不到二十,身上没有珠宝装饰,腰肢的两侧一边挂着把银色弯刀,一边挂着收卷起来的长鞭。 女子黑发如瀑披散在背上,身下裙子为了骑虎方便,两侧分叉,显出白色的长靴与贴身的长裤,大腿紧绷修长,看起来干净利爽。 没错,人家出行都是骑马,而她骑得这是一头白毛黑纹的白虎,且这只白虎,比普通的老虎,体型还要大上好几圈,行走起来,比人还高。 这头白虎看上去很是温顺,并不张牙咧嘴的,而且多年来,在洪都城也没有伤人事件发生。 但它再也怎么说,也是一只老虎,加之体型庞大的原因,百姓们哪敢靠近。 在女子的旁边还跟着一个少女,看起来是女子的丫鬟,她的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连接着白虎脖子上的项圈。 只是双方的体型对比,让人很难不怀疑,若是白虎发凶,这丫鬟能不能拉住。 “不了,刚从郊外回来,还带着大白,别吓着她们了,等回家再让人来妙玄阁来就行。”女子淡淡的说道,声音在这个世界的审美来说,可以说有些不好听,但若是陈墨在旁边的,定会说一句,这不就是天生烟嗓吗。 “也是,妙玄阁每次只要有新品,都会给小姐留一份的。”丫鬟笑道。 几人走在路上,前方的行人看到后纷纷退让,生怕退让的晚了。 这样也好,省了开道的功夫。 很快,便到了女子的家,杨府。 相比于街上的百姓,府上的人就没那么怕了,护卫迎上前来,等女子下来后,从丫鬟的手中接过绳子,带着白虎从侧门去往府上专门为白虎修建的虎园。 进了府,女子找一下人问道:“爹爹在家吗?” “老爷在书房。”下人回答完后,迟疑了一会后,又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羽公子也过来了。” 女子的眉头当即一皱,对旁边的丫鬟说道:“去把大白牵过来。” 丫鬟没有立即行动,而是说道:“小姐你忘了,上次你让大白吓羽公子,老爷知道了,可是罚了小姐你禁足七天的。还说小姐你若是再犯,下次可就是一个月了。” 听到丫鬟的提醒,女子无奈只能作罢,但秀眉却是蹙得更紧了。 杨府的书房外,站着一名身穿锦衣的俊秀青年,其面容儒雅。 此人名叫姜羽。 杨弦得力大将姜离的嫡次子。 听到靴子踩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姜羽偏头看去,继而面色一喜,笑道:“青青,你回来了。” 然而回应姜羽的,则是杨青青的一鞭子。 杨青青一看到姜羽,就取下了挂在腰侧的皮鞭,轻轻一挥,收卷起来的皮鞭便抽打在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爆响,让姜羽脸色微微一变,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 “青青你这是干什么.” 姜羽的话刚说完,杨青青又是一鞭子抽来,这次抽在了姜羽的身旁,道:“别叫得这么亲密,青青也是你叫的?” “这不迟早的事吗,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我。”姜羽道。 “啐。”杨青青啐了一口,喝道:“你再胡说,信不信我一鞭子抽你脸上。” “你要抽谁脸上?”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杨弦黑着脸从书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是姜羽的父亲姜离。 杨青青赶紧把皮鞭收了起来,走到跟前,抬手一礼:“爹爹。” “你又上哪野去了?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家待着,一天到晚总往外面跑,成何体统。”杨弦还没放过杨青青,责怪道。 “带着大白去郊外打猎去了。”杨青青赶紧抱着杨弦的胳膊,装乖卖萌了起来:“好了爹爹,我知错了。” 杨弦冷哼一声,不过神色也缓了下来,杨青青是他最小的孩子,也是他膝小唯一的女儿,对她很是宠溺,基本事事依着对方。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杨弦还是等了杨青青一眼,道:“小羽再怎么说也比你年长,你就算不叫他一声羽哥哥,也不能如此无礼,还不快给小羽道歉。” 面对着父亲强势的目光,杨青青只能不情不愿给姜羽道歉。 姜羽自然赶紧表示刚才杨青青是跟自己闹着玩的。 杨弦对姜离说道:“姜将军,是我太惯着她了,让你看笑话了。” “卫尉这是哪里的话,都是小羽的错。”姜离道。 杨弦点了点头:“事情我已经知晓了,姜将军你下去整兵吧。” “诺。”姜离带着姜羽退了下去。 姜羽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杨青青一眼,可后者却是瞪了一眼他。 六零五、六零六:应战,各方云动 “青青,你随我进来。”杨弦轻摇了摇头,走进了书房。 杨青青赶紧跟上。 进了书房后,杨青青率先开口:“爹,你让姜将军整兵做什么?” “崇王的联军已经跟陈军对上,丰州更是落入了淮王之手。”杨弦手轻轻一挥,书房的门便是关了起来。 杨青青一愣,虽然她不太关注这些事,但谁让这些事太过的轰动,她也了解一二,旋即说道:“难道爹爹你要出兵援助陈军?” 说完后,杨青青紧接着又道:“可爹爹伱之前不是说,不参与他们双方的争斗吗?” “现在不是说不想参与就不参与的了。”杨弦叹了口气,道。 “为什么?”杨青青不明白。 可杨弦却问了另一件事:“青青,你真得不喜欢姜羽?他虽然年长你几岁,但品性素养,且是上上之选,最关键的是,他只钟情于你一人,为了你,他至今都还未娶。” “他人是不错,但我就是不喜欢他。我心里也尝试着去接受他,但每次看到他,都想让他离我远点。而且他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算不从军建功立业,一天到头就围着我转,我可受不了。”杨青青一说到姜羽,整个人就头大。 “既然你不喜欢他,那爹就不强求你嫁给他了。”杨弦说道。 “真的?” 闻言,杨青青面色一喜,赶紧上前抱住了杨弦的胳膊,轻轻摇晃了起来:“我就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 要知道,姜离不仅是杨弦的头号大将,还是杨弦最要好的朋友。 当初杨弦初到蜀府上任,没有自己的班底,是姜离帮着他,从无到有,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杨弦能掌握蜀府,姜离绝对是头号功臣。 所以杨弦一直都想着把杨青青嫁给姜离的儿子。 “真的。”杨弦将胳膊抽走,来到书桌后,轻声道:“既然你不愿嫁,就只有让藤萝替你嫁了。” 听到这话,杨青青顿时懵了一下,藤萝是她娘那边的人,也是她表妹,小她三岁。 懵逼了一会后,杨青青顿时气鼓鼓道:“爹,你逼我!” 杨青青觉得爹爹是拿表妹来逼她,让她乖乖的嫁给姜羽。 杨弦眉头顿时一皱,一巴掌拍在面前的书桌上,厉声道:“你十三岁时,我就想将你许配给姜羽,你说自己还小,晚几年再说,我答应了你。 后来你成年了,我再提此事,你依旧搪塞我,我再依了你。现在,你说不想嫁给他,我依旧答应了你。我若真逼你,在你成年的那天,就是姜家的媳妇了。” “可你.也不能让藤萝嫁给他啊。”杨青青眼眶有些泛红,觉得自己连累的表妹。 “为何不能?”杨弦反问了一句。 “藤萝又不喜欢他。” “你又不是藤萝,你怎么知道藤萝不喜欢姜羽。另外,姜将军的长女、小女嫁给你大哥、二哥的时候,难道也喜欢上你大哥、二哥了?杨家白得了人姜家两个女儿,你不答应嫁给姜羽,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姜将军了,岂能再毁了婚事。”杨弦道。 “我嫁,我嫁给姜羽还不成了吗?”杨青青再也忍不住,垂泪了起来,觉得爹爹还是拿藤萝在逼她。 “晚了,你的婚事我另有安排?”看到女儿垂泪,杨弦神色又弱了下来,轻声道:“到时爹爹将你许配给这天下的一个大英雄。” 杨青青呆呆的看着父亲:“爹,你到底再说些什么?” “之前我不是说现在不是想不参与就不参与,你问为什么。那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此次淮州这一战,将会决出这天下最大的霸主”杨弦道。 杨青青没有完全听懂。 “若是芦盛、崇王的联军胜,我便会让姜将军出兵援助联军,给予陈墨最后一击,而到时,我会将你许配给芦盛和崇王世子任意一人。若是陈墨胜,我便会让姜将军出兵援助陈军,到时我会将你许配给陈墨。” 说完,杨弦转过身去,这话对杨青青来说,确实有些残忍,在整件事上,完成把她当成一件工具了,杨弦也知道,所以背着身不看她。 闻言,杨青青娇躯颤抖,不禁后退了两步,然后踉跄的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心中巨震。 无论是芦盛,还是崇王世子,又或是陈墨,他们都有妻子的,将自己许配他们中任意一个,那就是做妾。 先不说有没有好感这方面,光是做妾这点,杨青青就无法接受。 “为什么?”杨青青通红着眼睛,怒视着杨弦。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在杨青青摔坐在地的那一刻,杨弦其实有转身的动作,想去相扶的意思,但还是忍住了,他依旧是背着身,道: “你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你享受一切上好的资源,没有忧虑,无所顾忌,那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团体在供给,在给你做靠山,而这个团体若是没了,你享受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如今,也该由你为这个团体付出了。” 杨弦是很宠杨青青。 但在利益的面前,一切都是可以牺牲的。 诚然,以杨弦自身的实力,以及他在蜀府的势力,无论他选择在决战前倒戈双方的任意一方,还是决战后倒戈上方的任意一方,都会得到礼待,也根本不用牺牲女儿。 而他之所以要这样做,只是想从中谋取更多的利益罢了。 在他的心里,他希望的不是跟他作为盟友的陈军赢,反而是希望崇王的联军赢。 联军,有多方声音,即便击败了陈墨,最后也不会走到一起,很可能会分赃不均再战。 而他则可以浑水摸鱼,说不定到时还可以将丰州据为己有。 而陈军,则由陈墨一个人说了算,太过的统一,没法让他浑水摸鱼。 …… 另一边。 姜宅。 刚回到府上,姜离便对姜羽说道:“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 “为什么?”姜羽一懵,在他心里,杨青青迟早是他的妻子,不仅是他这么觉得,洪都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刚才在杨府的时候,大人跟我提过藤萝。”姜离道。 姜羽聪慧,当即便道:“卫尉大人要毁婚?” “只是口头提过,算什么毁婚?而且我猜大人心中所想,是想把藤萝许配给你,这婚也未断。”姜离道。 “为什么,这好好的怎么说换人就换人,青青她就这么厌恶我吗?”姜羽沮丧道,他是真的很喜欢杨青青。 “这跟青青没关系,大人虽然宠她,但婚姻大事,可由不得她做主。” “那是大人的意思?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厌了大人吗?”姜羽不懂。 姜离摇了摇头:“不,也跟你没关系,而跟淮州的战事有关.” …… 随着陈墨抵达熊门县后,顿时有着多方势力的眼线在注意着淮州,期待着也紧张着,他们什么时候能大战一场。 城内的兵营里。 陈墨并没有住在衙门,此刻的他,在一遍遍的修炼着神燃法,也就是灵燃玄功的进阶版。 这时夏芷凝走进帐篷汇报:“敌军正派人在宋家坡查探地形,看起来这是要与我们应战的情况。” 盘坐在床铺上的陈墨缓缓睁开双眼,从嘴中吐出一口温度极高的浊气,道:“看来对方果然隐藏着什么,肯定不止明面上两个上品武者。” 毕竟要应战的话,说明对方肯定是有抗衡实力的。 打不过的话,谁还会跟你打,这不是送死的吗。 “你有把握吗?”夏芷凝不由面露担心道。 “现在还不好说,毕竟人都还没见过。”陈墨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若是敌军应战,到时战斗打响,你要多小心一些,别往前站,甲也和普通士卒穿成一样的,我担心对方会进行斩首,你若是穿得太特殊,又太靠前,会很危险的。” 毕竟他不知道对方到底隐藏了几个上品武者,若是他到时负责上前牵扯,有一个上品武者躲在暗处射暗箭的话,他可没有办法顾及别人。 也就是说,到时混战起来,他难以保护夏芷凝。 而这话,说得夏芷凝心里七上八下的,她倒是不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到哪个时候,陈墨的安危。 因为他说到时没法顾及自己,就从侧面表达了他不能像以前一样掌管全局了。 而这样的话,变数就太多了。 变数太多,危险也就更多了。 她坐在陈墨的旁边,主动握着陈墨的手,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答应我。” “什么?”陈墨一愣。 “我说万一,万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说着,夏芷凝语气变得沉重了起来,然后抬头,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陈墨,道: “真到那个时候了,你就跑,不要管别人,也不要管我,姐姐还有诺儿、悠悠,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呢,以你的实力,一个人若是想走的话,他们也拦不住。” 陈墨怔了一下,继而也握住了她的手,笑道:“没这么严重。” “我是认真的。”夏芷凝正色道。 “我也是认真的。”陈墨面容严肃,看着夏芷凝的眼睛,道:“别说不会到哪个地步,若是真到了,我也不会舍弃你,舍弃大家一个人逃跑的,我做不出来这种事。” 闻言,夏芷凝芳心狠狠触动了一下,璨若星河的眸子变得莹润如水,浮出多许依恋,任是铁块也能融化了去,道:“你别趁能,以你的天赋,保住性命才是关键,总有报仇的机会。” “放心,倘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有把握护着你们全身而退的。”陈墨伸手抚过夏芷凝的肩头,手指轻轻划着她的后背。 这种样子的夏芷凝,可不多见。 话音刚落,帐篷外便有脚步响起。 “侯爷,敌军接了我们的战书,三日后在宋家坡与我们一战。”孙孟的声音响起。 陈墨感受到夏芷凝怀中的娇躯颤动了一下,道:“知道了。” 等孙孟的脚步声远去后,夏芷凝道:“敌军果然藏着猫腻,说不定那芦盛就在鹤县。” “在不在,三天后就知道了。”陈墨眸光闪动,握了握拳,心中反而希望他真的在。 说完,他便松开了夏芷凝,准备接着修炼,却不成想被夏芷凝抓到了自己的软肋。 陈墨轻吸了一口气,道:“芷凝,你这是?” “我想了。” 夏芷凝搂着陈墨的脖子,主动的亲了上去。 要知道,陈墨和夏芷凝在一起,一般都是陈墨主动的,后者主动的很少。 对于这种要求,陈墨往往是来者不拒的。 一番深吻后,陈墨正要抬手解夏芷凝的衣服,却见对方忽然站起身来。 就在陈墨疑惑之时,夏芷凝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犹如一只渴望主人怜爱的宠物。 陈墨刚把手伸过去摸她的脸,却被她吮住的手指。 陈墨:“……” “别动,我来。”夏芷凝说完,一头乌发便垂将了下去。 …… 星球,不可能离开一人它就不转了。 同样的,不可能因为淮州正在打仗,乡试就不放榜了。 不仅要放,还要提前放,来稳定人心。 麟州,襄阳。 在数百人加班加点的批阅,复核的情况下,总算是将考生三场考试的试卷给批改好了,并将合格的考生,定为甲乙两等。 甲为优,乙次之。 甲等只限二十人,乙等则有三百余人。 总共是四百个名额。 然后便张贴告示,公布放榜的时间。 等到放榜的那天,襄阳所有的考生都汇聚在考舍的门口,有期待,有紧张的,还有求神保佑的。 似乎朝廷把陈墨定为反贼讨伐的事,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孙兄,你紧张不。”孙城的好友紧紧的抓着孙城的胳膊,他最终还是没有回江东,同样选择留了下来。 孙城摇了摇头,很是自信的说道:“我说了,我孙城必定榜上有名,而且绝对名列前茅。” 然而他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周边人的嘲讽,同样也没有几个人理他的,因为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从考舍走出来的陈修等人,目光殷切。 ps:感谢各位的月票!!! 六零七、六零八:放榜,姻亲 “来了,来了,要放榜了。” “是陈老,是陈老亲自来放榜。” 考舍前,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不少人都想往前挤。 陈修来到众人的面前,微微拱了拱手,道:“祝各位心想事成,金榜提名。” 说完,一挥手,身后跟着的八名书吏一人捧着一个卷轴,一人走向右边,其余七人走向左边,将卷轴打开后,张贴在了考舍前左右两边的墙上。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在上面寻找自己的名字,面露紧张与期待,连呼吸都微微急促了几分。 有人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先是屏了屏神,确认性的再观看了几遍,无误后,激动的跳了起来:“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 一连三声我中了,足以诉说此人心中的兴奋。 “王树枝,是我是我,我也中了”又是一道激动的欢呼声响起,之后两个上榜,但又相不认识的人,高兴的抱在了一起蹦跳着。 “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不公平,这科举不公平。” 有喜就有忧,有人没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心里顿时崩溃的,紧接着就高喊着科举不公平,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刚开始,他喊两句还没有人管,但他紧接着又闹了起来,考舍前维持秩序甲士顿时便上前把此人架走。 而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考舍前的考生们。 依旧是紧张而期待的打量着榜单。 名额有限,落榜的自然比上榜的人多,心态好一点的摇头叹气一脸落寞,心态不好的,直接奔溃大哭,大骂老天不公。 “中了,终于中了,老朽十五岁考中秀才,之后乡试,寒来暑往三十余载,屡试不中,如今已过花甲,终于如愿,感谢安国公。”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后,喜极而泣。 “杨兄,怎么没有我们两的名字。”孙城的好友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下左边墙上所有的名字,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和孙城的名字后,脸色都略白了几分,心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就在这时,有人说道:“这右边墙上榜单上的甲等是什么意思,还只有二十个名字?” 要知道左侧的每张榜单中,都是五十多个名字呢。 “甲等,那是优秀的意思,上面二十个名字,是襄阳此次乡试的前二十名,可提前受到安国公的接见。”一名书吏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右边的榜单上来。 都是读书人,显然都想看看这前二十名都有谁。 “孙城,江东人士,第一名。”有人惊道。 “孙城,哪呢哪呢?”孙城的好友听到孙城这个名字,赶紧过去查看,在右边榜单的一眼就看到了孙城的名字,作为第一名,这个名字还是比较显眼的。 “孙兄,真的是你,你是头名。”孙城的好友笑道。 孙城看到自己是头名,也是比较惊讶,虽然他自信自己能上榜,而且名次还不会低,但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头名。 “江曲洋,快看,是你的名字。”孙城瞥了一眼,在上面也发现了好友的名字。 “江东人士,真的是我,不是同名,我也在甲等,第十九名。”江曲洋欢呼了起来。 “恭喜孙兄、江兄。”一时间,有不少人前来巴结孙城和江曲洋。 要知道,之前安国公可是说过,只要上榜就能做官。 而二人作为甲等,之后的会试想必也会榜上有名,前途不可限量,自然是要结识交好一番。 “恭喜孙公子,在下是襄阳李家的管事,孙公子可有婚配?” 一名锦衣中年上前祝贺道。 在场的不仅有读书人,还有一些小士族以及富商豪强,希望能与这些未来的老爷们结一桩姻亲。 …… 与此同时。 淮州,淮州城,也是在这一天放榜。 战事虽然烧到了淮州,但并没有烧进来,并不影响放榜。 淮州报考的考生比麟州还要多,名额有五百人。 但甲等却同样只有二十人。 “没想到我们起这么早,还是来晚了,围了这么多人。”马福看着考舍前的人山人海,不由了瞪大了眼睛,耳边时不时还传来“我中了”的欢呼声。 “走,去看看有没有我们的名字。”一同过来的郭宁笑道。 而这事,没有参考的马福,反而显得更为的积极,他奋力的挤进去,一番查看后,双方放光,又挤了出来,上前一把抓着林衷的胳膊,激动道: “中了,伱中了,我就说了你能中,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你爹你娘要是知道了,绝对高兴了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自从得知爹娘已经搬到易县后,林衷已经不再担心爹娘的安危了,听到表舅的话,脸上也是难掩喜色,继而忙道:“表舅,可看到了郭兄的名字。” 马福的神色一滞,他光看林衷的名字去了,把郭宁都给忘了。 “我再去一看。”马福笑着又挤了进去。 片会后,马福喘着气挤了出来,兴奋道:“郭公子也上榜了,还是甲等第六名。” 他们提前就已知道,放榜的那天会公布甲乙两榜。 而甲榜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淮州离江南又近,其本身也是文化比较繁荣的州地,此次乡试,可谓是集结了天底下最有才华的读书人,能在这些读书中进入前二十,那是何等的荣耀。 “恭喜郭兄。”林衷对着郭宁拱了拱手,面露羡慕之色。 他虽然也上榜了,但表舅没说甲等,那肯定是进的乙榜了。 不过作为朋友,他还是为郭宁感到高兴。 “同喜同喜。”郭宁也回了一礼,旋即说道:“若是戴兄也在,也一同上榜了该有多好。” 闻言,林衷蹙了蹙眉:“也不知道戴兄那边顺利吗,有没有投考成功.” …… 两天前,青州,平庭县。 青州的州城是南阳,但因战争的缘故,使得南阳被破坏的比较严重,所以青州的乡试,是在平庭县举行的。 平庭县的放榜时间,比鳞、淮两州还要早两天。 化名郭先,且用苍州人士在平庭县成功投考的戴图,同在平庭县结交的朋友,来自高州的张野,一同来到了考舍前,查找起了自己的名字。 不一会儿后,张野忽然惊声高喊:“郭兄,甲等第一名,你是甲等第一名。” 听到张野的叫喊,戴图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毕竟郭先并不是他的真名,愣了一会儿,忙道:“哪里哪里。” “这呢,第一个名字就是郭兄你,恭喜郭兄,贺喜郭兄。”张野当即拱手祝贺起了“郭先”。 此刻的戴图也是难掩兴奋之色,心跳也是急促加快,嘴里却是说道:“侥幸,侥幸。” “郭兄别谦虚了,这甲等第一,可侥幸不了。”张野道。 “张兄你呢?”戴图说道。 “唉,别提了,我排在乙榜末尾呢。”张野叹了口气。 “叹气干嘛,好歹也是上榜了。”戴图拍了拍张野的肩膀,笑道,可心里却有些瞧不上张野了。 “倒也是,走,去福泽酒楼庆祝一下。”张野笑道。 戴图没有推辞,这事确实值得庆祝。 在两人前往酒楼的路上,戴图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道讶异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戴图?” 戴图一愣,转过身来。 “戴图,真是你啊,你怎么在青州?”拍戴图肩膀的人,看到真是戴图,当即讶异的说道:“刚才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什么戴图?朋友,你认错人了。”戴图还没开口,一旁的张野却先开了口。 “怎么可能认错,我和戴图可是一个村的,从小光着屁股长大。”那人连忙说道,看着戴图,又问他怎么也在青州。 可戴图却是一副不认识此人的模样,还带着他拱了拱手:“阁下恐怕是认错人了,我叫郭先,不是什么戴图。” 那人顿时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郭先,怎么可能?戴图,是我啊,戴令,你不认识我了。” 戴令保证自己不会认错人,连眼角的痣都在同一个位置。 “喂朋友,攀关系也不是这么攀的,郭先乃此次乡试甲等第一名,身份信息可都是记录在案的,可不是什么郭图,你认错人了。”张野觉得此人是来攀关系的。 “什么攀关系,若真攀关系,按辈分他还得叫我一声叔呢。”戴令上前一把拉住戴图的手,道:“我听招娣说,你不是去淮州投考了吗,怎么来青州了?不过这样也好,听过淮州现在正在打仗,一是半会怕也是回不了宴州。” 可戴图却是一把甩开戴令的手:“阁下,再说一遍,我叫郭先,不是什么戴图,你认错人了。” “是啊,郭兄乃是苍州人,怎么会去淮州投考?”张野也当戴令是认错人了。 戴令还要在说,一队甲士突然走了过来,来到了戴图的面前。 这一刻,戴图心里怕的厉害,以为身份暴露了,可为首的甲士却对着戴图拱了拱手,道:“是郭先郭公子吗?” 戴图强压住心中的不安,道:“正是。” 为首的甲士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我家将军有请。” “你家将军是?”戴图一愣。 “张河张将军。”为首的甲士道。 “张河?” 戴图面露疑惑。 一旁的张野赶紧上前小声道:“郭兄,张将军你不认识?那可是和安国公同出自当地福泽村的,也是最早跟着安国公的,是安国公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了。”戴 戴图一惊,连忙施了一礼,道:“在下与张将军素不相识,不知张将军找我有何要事。” “这个郭公子去了就知道了。”为首的甲士道。 “这” 戴图看了眼张野,后者把戴图拉到一边,小声道:“郭兄,我看他们对你如此敬重,估计是你的机遇到了,你可要好好把握,张将军可是在安国公面前都说得上话的人。” “那劳烦大人带路。”戴图拱手道。 为首的甲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郭公子客气了,我可当不得一声大人。 郭公子这边请。” 看着戴图离去的背影,戴令还是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难道我真认错人了?” “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张野补了一句。 …… 陈墨未发家之前,平庭县的三大家族分别是王、李、易。 且当时的易家也已经式微, 陈墨发家后,和陈墨结了姻亲的易家,也是一飞冲天,主家也随之搬去了麟州。 现在还在平庭县的易家,只是当时易家的旁系罢了。 现在平庭县的三大家族,分别是张、易、王。 陈墨因为早就不在平庭县住了,所以并没有把陈家算在内。 而张家,便是张河的家族。 当初张河犯错,陈墨将他从校尉贬为了神勇卫中普通的小兵,通过两年多的观察,见他已经改正,没有再犯后,毕竟是第一个跟着自己的人,陈墨又把他提了上来。 按照品级的话,还是个五品的武官,可称将军。 当然,只是个头衔、虚职,没有兵权的。 不过资历摆在这,加上各种人情世故,只要不违反原则,张河还是能调动二十个以下的甲士。 在平庭县,张家也能享受各种特权。 而张河把郭先请来,是想结一桩姻亲的。 张河原本是没有女儿的,可不知是不是跟了陈墨一段时间的原因,他后面又纳了一个妾。 而这个妾,膝下也是有一个女儿的。 接着这个妾的女儿就过继给了张河的正妻。 张河也知道自己落后的原因,之前犯错只是其一,最重要还是自己的实力跟不上,也没有什么文化。 于是他对有文化的人,是特别的看重与敬重的。 另外,这么多年,他的眼界也上去了不少。 知道想要发展家族,那就得拉拢一些优质的人才。 而郭先便是。 青州乡试第一。 如此才能,后面的会试想必也是榜上有名。 他可不能让别人抢先了。 见到“郭先”后,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郭公子可成家了?” 戴图当然成家了,并且孩子都打酱油了。 但是他明白张河问这话的真实意思,最后鬼使神差的说道:“没有。” 六零九:宋家坡大战 听到郭先没有成婚,张河心中甚喜,趁着丫鬟倒茶的间隙,张河笑吟吟的说道: “本将军膝下有个女儿,正值二八妙龄,对读书人,尤其是富有才能的读书人很是敬仰,一直求着本将军,想要给自己寻个读书人的夫君.” 说着,张河抿了口茶,虽然他没什么文化,但好歹现在也是身居高位,谈吐比以前文雅不少,随后放下酒杯,余光扫了“郭先”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郭公子可愿在平庭县成家?” 闻言,戴图心中猛地跳了一下,他是个很精明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发现科举的漏洞后,第一时间便行动了起来,来到了青州投考。 同样的,他也意识到眼前就有一个机遇等着自己。 张河可是安国公身边的人,还是第一个跟着安国公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沦落于此,但这种“老人”,若是自己当了他的女婿,势必会给自己的事业给予极大的助力。 张河是个坐不住的人,眼见“郭先”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他道:“若是郭公子答应的话,本将军可以向郭公子保证,这北方之地任何一州,任何一县,可随郭公子挑选任职。” 张河并不是说大话。 若是“郭先”真成了自己女婿,张河会亲自到安国公的面前美言几句。 “郭先”的才能又不弱,乃此次青州的乡试第一,又不是饭桶,再凭借着自己的面子,保举“郭先”随意挑选一县当县令,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一旁的管家兼师爷连忙凑到了张河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河一时间面露尴尬,又补充道:“当然,郭公子不用着急回答,可以先回家询问二老的意见。” 若不是师爷提醒,张河差点把这点给忘了,这种婚姻大事,无论男女,都是要父母先点头同意的,读书人则更为在意这个。 可这时,戴图却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父母因战乱早已离世多年,对我来说,四海都可为家。刚才之所以未及时回答将军,是在下有些诚惶诚恐,何德何能能得将军的青睐。” 有一点,戴图倒没说谎,他父母的确早已离世,只不过不是死于战乱,而是病死的,好在父母离世他已成年,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闻言,张河脸上笑容浓郁了起来,到底是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但很快笑容又收敛了起来,沉声道:“抱歉,还请郭公子节哀。” “无碍,早已过去了。” 张河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道:“去将小姐带来。” 不多时,一位明眸皓齿的少女,盈盈走进大厅。 少女并不是张河亲生的,不过也正因不是亲生的,长相没有遗传张河,面容姣好, 戴图心里都做好迎娶丑女的准备了,见少女的长相还不错,心中大喜,唯一的芥蒂也是没有了,恨不得这个月就成婚,免得夜长梦多。 而张河一直观察着戴图的表情,见他满意的神色,心中更是大喜,道:“珠儿,快来见过郭公子,他可是青州此次乡试的头名。” “小女子见过郭公子。”张珠道。 过继给张河的正妻后,自然是把名字也给改了。 张珠知道自己在张家的处境,所以也希望能早点嫁出去,见“郭先”是此次乡试的头名,心中也很是满意。 双方都满意了。 戴图又没有父母。 那么婚事就由张河来定了, 他笑道:“等明年春天会试结束,本将军请安国公来为二位主持婚典。” 戴图心中大喜。 先不说别的。 就安国公亲自来为自己主持婚典这事,用来做文章的话,都够自己平步青云了。 “谢将军。” “还叫将军?” “谢岳父大人。” “贤婿。” …… 另一边。 回到客栈的戴令左思右想,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 不可能啊。 天底下哪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身高一样,声音一样,体型一样,甚至是连眼角的痣都一样。 就算是双胞胎都还有差别呢。 不过紧接着他便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暗骂自己是个傻子。 是不是认错人,回宴州看看不就不知道了。 若是戴图在家,那么青州的这人就真的是自己认错了。 他装上从青州购买的货物,当天就走上回家之路。 戴令是一名行脚商,主要是到青州购买精盐、香水拿到宴州去贩卖,这样倒腾一下能赚一笔。 而此时的戴图,却在全城寻找戴令。 之前碰到了林衷、郭宁,因为相识的时间短,就算后面碰上,也能糊弄过去。 但戴令不行,他认出自己来了。 他是个变数。 戴图不能让他破坏自己的好事。 戴图得提前把这个变数解决了。 可是平庭县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这事也不能张扬。 所以戴图一个人找,自然是找不到的。 只能是无功而返,心中希望戴令觉得是真的认错人了。 …… 张河这里这边喜庆,淮州的宋家坡,气氛则是无比的凝重。 约战的这一天,终于是到了。 清晨,宋家坡罕见的起了一场大雾。 这样的浓雾大大缩短了可见的距离。 陈军这边,三军缓缓的朝着宋家坡接近,夏芷凝看着宋家坡涌起的浓雾,道:“这九月天,温度这么高,周围平坦,视野开阔,怎么会气雾?” 夏天并不是不会起雾,但是要符合一定条件,比如深山里就会。 但宋家坡显然是不满足这点,违反了夏芷凝的常识。 就在这时,孙孟急匆匆的走上前来,道:“侯爷,探子来报,敌军冲过来了。” “什么?” 陈墨身后的赵良、刘计等人面色一变。 萧靖则竖起了耳朵:“快听,有声音。” “是号角声。”吴衍庆惊道。 “还有马蹄声。不好,敌军是要趁着我们没有准备好,冲阵。”陈墨赶紧下令:“传我军令,停下速速结阵。” “诺。”孙孟赶紧去传令了。 “夏芷凝。”陈墨道。 “末将在。”一身轻甲,显得飒爽的夏芷凝上前应道。 “让朱雀卫准备好,听我命令行事。” “诺。” …… 另一边,崇王与芦盛的联军,公孙严、梁玄、洛青阳、慧成等人一身战甲,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在他们身旁,数名中品武者在释放着体内的先天灵气。 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宋家坡的浓雾,便是他们人为制造的。 这几个中品武者都是梁家的人,突破中品武者时所纳的那口先天灵气,都是地雾之气。 而他们这样做,便是为了预防陈军的“怪雷”,还有陈墨的神射。 他们不知道“怪雷”到底是个怎样的机制,只知道它威力大,声音大,还以为它也是需要瞄准发射的,所以希望浓雾能让陈军的怪雷失了方向。 当然,公孙严等人知道,这点希望不大,“怪雷”的威力大,完全可以盲射的。 他们更多的是寄托于浓雾能让联军快速的靠近陈军,只要两军挨得近了,那么陈军的“怪雷”,就没多大的勇武之地了。 最后,他们知道陈墨神射,金夏蛮族就有多名将领死于陈墨箭下,所以他们希望这浓雾能够进行一定的干扰。 “呜呜.” 苍凉的号鼓声越来越近。 陈墨坐于雪龙骏上,甚至在那重重的浓雾之中,可以看见那奔驰的黑影。 就在这时,一阵强劲的北风吹袭而来,陈军面前的浓雾被吹散了一些,犹如一面巨大的白色窗纱被卷起一般。 成群的联军骑兵赫然出现在陈军的面前,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张牙舞爪般的朝着陈军冲了过来。 赵良大骂他们不讲武德。 既然是约战,对面也应战了。 那么按照以前的传统,就是等两军在宋家坡把军阵都摆好了,摆开了,战前再说几句没营养的话,才会开战。 可是他们才刚过来,联军就冲过来了,这不是不讲武德是什么。 好在陈军不是乌合之众,来前也有斥候在面前探路,提前有了准备。 此时陈军战阵已经摆开,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长枪放在了盾上,枪尖朝前。 在长枪兵之后,便是弓箭手、弩手。 以及后面一字排开的十门红衣大炮。 北上的时候的确只有九门,可在这段时间,朱雀卫又打造出六门。 十门红衣大炮的炮管呈六十度角向上。 炮手神情严肃的盯着面前的浓雾,虽然浓雾被吹开了一些,但很快又汇聚了起来,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靠后,看不到冲来的联军骑兵,只能听到声音。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陈墨的军令,在一人接着一人的传递下,很快就传到了朱雀卫这里。 站在朱雀卫前的夏芷凝,猛得挥下手中火红色的令旗,放声道:“开炮。” 听到命令的一瞬间,炮手们没有一丝的迟疑,纷纷操作了起来,好似演练的万千遍。 旁边的士卒们,也是在这一刻,纷纷捂住耳朵,张大嘴巴。 “轰轰轰” 十道轰天巨响,几乎在同时间响起,十道火蛇带着一溜黑烟,划破天际,朝着冲来的联军骑兵而去。 淮州的陷阵卫,不是北边的陷阵卫,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巨响。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那从浓雾中涌出的黑影,顿时侧翻一片,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哀嚎声不断。 地面上都被轰出了几个坑洞。 而这群联军骑兵,又没有淮王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有些吓傻了,还存活的,皆露出惊悚之色,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战马受惊,不分方向的乱窜。 但大部分依旧还是往前冲。 “轰轰轰” 就在这时,第二轮的炮弹也到了。 开花弹落在人群中当场炸开,烟尘滚滚,无论是身着甲胄的骑兵,还是战马,凡是被开花弹命中的,当场血肉模糊。 没有当场毙命的,才是最大的苦难,疼得躺在地上翻滚哀嚎,能清晰的感受到生命在一点点的离自己远去。 联军的这种打法,还是有点作用的。 以骑兵的速度,当朱雀卫换弹准备第三轮轰炸的时候。 还剩的联军骑兵,已经冲到了陈军的面前。 望着严阵以待的陈军,以及那盾上一道道泛着寒光的枪尖,战马上的骑兵下意识的双腿一夹马腹,提起缰绳,想让战马越过陈军的盾阵。 然而陈军的长枪兵都还没动手。 “嗖嗖嗖!” 之后的弓箭手顿时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战马在跃起的一瞬间,被射成了刺猬。 他们并不是具装骑兵,只有骑卒披了甲,战马可是没有披甲。 战马倒地后,联军骑卒也是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就当他们准备起身的时候。 陈军的长枪手动手。 无数杆长枪从盾后刺出,破甲后,捅入了他们的血肉之中,鲜血流淌而出。 联军的骑卒们抓着枪刃,嘴角流淌着鲜血,瞪大着眼睛看着刺入自己身体的那一杆杆长枪。 随着生机的消散,他们抓着枪刃的手,也是无力的脱落。 然后那一杆杆长枪,从他们的尸体中拔出,带出一道道血箭。 不过他们的任务也是完成了。 “杀啊,冲啊。” “轰轰轰” 大片的联军步卒,迎着陈军的炮火,冲向了陈军。 “擂鼓。”陈墨大喝。 “咚!” “咚!” “咚!” 中军,数十面战鼓被身着明光铠的亲兵擂响,激昂的鼓声传遍了陈军大阵的每一个角落。 此鼓声所代表的意思,是迎敌。 陈军的刀盾兵让开了中间位置,后方的弓弩手先来了一通乱射,旋即迅速后退填充箭矢与弩箭,长枪手换上上前压阵。 若是不小心长枪被敌军打落,长枪手第一时间并不是去捡枪,而是第一时间取下腰间挂着的十字弩,没有瞄准,抬起就射。 解决完眼前的敌人后,长枪手也没有去给十字弩装填箭矢,而是迅速去捡长枪。 若是有敌军趁机偷袭。 刀盾兵快速补位,持盾撞了上来,挥刀乱砍。 这时,长枪兵捡起了地上的长枪,开始了新一轮的拼杀。 六一零、六一一:儿戏般的大胜 “炮口抬高,装填,十门齐射。” 眼见两军已经交战了,夏芷凝催促着朱雀卫士卒调整红衣大炮发射的角度,让炮弹朝着敌方联军的后方轰击,免得误伤了己方士卒。 “轰!轰!轰!” 话音落下后不久,十道轰天巨响,带着刺鼻的硝烟朝着敌方联军的后军宣泄而去。 开花弹炸开后,火药味弥漫,炽热的火浪及铁片四散纷飞,收割着敌方联军士卒的性命,将宋家坡的浓雾都驱散了不少,显出了敌军中军大纛。 “杀!” 陈墨拔出唐刀,左手握着缰绳,牵引着胯下的雪龙骏,策马走出大纛,孤身一人来到前军阵前。 数万陈军将士的目光此时此刻尽皆集中在陈墨的身上。 唐刀高举,陈墨调转马头,面对着身前整齐的三军大阵,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胸中涌起。 炮火声与哀嚎声,那只是士气的催化剂。 “奸贼芦盛,挟持天子,祸乱朝纲,与崇王、淮王这等奸臣逆党狼狈为奸,进犯丰淮两州,企图摧毁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太平,你们答不答应?”陈墨放声道。 “不答应。” 刀刃所向之处,陈军无数的军士皆爆发出一股震天般的怒吼,军阵之中,无数陈军士卒将手中的兵刃高高举起,他们脸上是不可抑制的愤怒与激动。 炮火所带来的轰天巨响,让他们觉得面前的陈墨就是仙神下凡,而他们得仙神眷顾,定将战无不胜。 “好。”陈墨再次调转马头,面向已经在与前军交战了敌方联军,厉喝道:“那就随我,碾碎他们。杀!” “杀!” “杀!” “杀!” 萧靖、吴衍庆、赵良等人率先杀出,手起刀落间,便斩杀敌方联军上百人,残肢断臂洒落在战场上,将焦土染红。 敌方联军中军。 “报,敌军将领已破我军大阵,将我军冲势挡了下来。” “报——,敌军将领实力太强,我军挡不住,损失惨重。” “报——” 多名斥候来到公孙严的面前汇报,讲述着前方的战况。 公孙严右手倒握斩马刀,左手握着缰绳,随着战马的走动,斩马刀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他偏头看向梁慕、洛青阳、慧成三人,道:“该我们上场了,胜负就在此刻。” “诺。” 梁慕三人依次拱手,旋即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夹马腹,战马疾驰而出,同公孙严一同冲向阵前。 炮火在他们的身边炸开,爆炸而开的余威,却伤不了他们分毫。 他们顶着凶猛的火炮,带着各自的亲兵,冲向大开杀戒的萧靖等人。 而就在他们现身的那一刹那间,也是被陈墨捕捉到了,四道鲜红的数字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1899。” “1923。” “1975。” “1011。” 陈墨眉头一挑,三个上品武者,一个强横的四品武者。 “是梁慕、公孙严还有洛青阳,另一个是慧成,没看到芦盛和崇王。” 萧靖一眼辨别了四人的身份,第一时间跟陈墨说道。 “芦盛和崇王没来吗,还是躲在暗处观望?” 陈墨挑了挑眉,本来他还想跟芦盛对对看,看看对方到底是不是二品,自身力量与他相差几何。 可芦盛没现身,让他心中略显失望。 不过这样也好,他之前就想着若是能通过伏击击杀敌方一两个上品武者,那样的话,压力就能少许多。 只是没有伏击的机会。 可是现在,对方却主动把机会送上来了。 若无芦盛正面与他抗衡,他能做到秒杀三品武者。 要知道,突破二品后,他的自身力量已经达到了4220,这还没有算上神燃法与使用神通的力量。 可对面的三名三品武者,都还未到达2000,自己的力量是对方的一倍之多。 而在陈墨观望的时候,敌方联军中有人发现了陈墨,并指出了陈墨的所在位置,对公孙严等人说道。 “按照计划,洛家主,陈墨就交给你了。” 公孙严瞥了眼洛青阳,然后又对梁慕、慧成二人说道:“梁公,慧将军,我们三人就对付那三個老家伙。记住,速战速决。” “诺。” 洛青阳、梁慕、慧成三人纷纷应合。 继而四人分成两路,带着各自的亲兵,冲向陈墨、萧靖、吴衍庆他们。 “安国公,洛青阳冲你来了。”萧靖道。 而在陈墨的眼中,冲向自己的那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脑门上顶着1975的红色数字。 陈墨的眼中不由泛出一抹轻蔑之色,拿起放在马上的强弓,挽弓搭箭了起来。 洛青阳穿着一身金色甲胄,这时太祖皇帝亲赐给洛家祖上的,手持当今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 他发现了正在弯弓搭箭的陈墨,也知道陈墨的箭术强横。 他从不小瞧任何人,知道杀鸡也要用牛刀的道理,况且陈墨也并不是鸡。 他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催动了灵燃玄功。 顿时间,洛青阳浑身肌肉涌动,胳膊、额头的血管开始鼓动,皮肤也慢慢泛红,体内气血在燃烧,变得无比雄浑了起来。 他身上的甲胄也颇为不凡,并没有被涌动的肌肉撑破。 他的呼吸如牛,气势肉眼可见的节节攀升,逐渐展现出一股惊人的压迫力。 公孙严、梁慕见得此景,眼神满是意外,但旋即眼底都涌现出一抹狂热。 “小辈,今日老夫便替芦相,替陛下,斩杀” 洛青阳手持尚方宝剑,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的力量,眼底不由涌现出一抹狂傲,今日,便是洛家扬名,成为七大名门望族之首之时。 “嗖” 然而洛青阳的话还没说完,空气中就响起一声尖锐的爆鸣。 一支箭矢从陈墨手中的强弓飞出,因为速度太快,箭头处更是冒出了火花。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眨眼间破开了洛青阳的护身灵气,钉在了洛青阳的眉心。 继而箭矢的大力传递到身体,竟是把身着铠甲的洛青阳从马鞍上往后推飞了出去。 洛青阳胯下的战马也是发出一声哀嘶,脚步踉跄,侧翻在地。 洛青阳飞出数丈后,方才重重的砸在地上,一命呜呼。 还未冲到萧靖、吴衍庆面前的梁慕、公孙严、慧成等人,嘴巴张到最大限度,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直接愣住了,半晌没反应过来。 若不是周围的双方士卒还在拼杀,怕是要陷入诡异的死寂。 这就是二品之下无敌? 不说击败陈墨。 你好歹跟陈墨抗衡十几个回合啊? 结果却是一箭被陈墨给射死了。 这下场,未免太过儿戏了些? 慧成看向陈墨,眼神难以置信:“这特么是三品?” 几人的心情还未平复,纷纷勒住缰绳,调转马头。 开什么玩笑,连催动了秘法的洛青阳都死在了陈墨的箭下,他们这没修炼秘法以及修炼了秘法但自身修为只是四品的,就更不是对手的。 不过就在他们刚调转马头的瞬间。 又是一道尖锐的破风声响起。 一支箭矢穿透了头盔,射入了公孙严的后脑勺,将其从战马上射飞了出去,落得和洛青阳一样的下场。 “快撤!” 梁慕大喝一声,猛得一抽马鞭。 已经调转的战马一吃疼,当即飞驰了出去。 慧成也不甘落后。 萧靖、吴衍庆的心情还没平复,他们和梁慕几人一样,同样是有些不可置信,觉得洛青阳死得过于草率了。 那可是上品武者,结果却是被当兵一样补了。 待他们反应过来,要去追的时候,梁慕、慧成二人也被先后射落马下。 对梁慕、慧成二人,陈墨并没有下死手。 一个射中胳膊,一个射中大腿。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梁慕是梁家的家主,他若是死了,影响太大。 而且陈墨留他还有用。 另外一点就是陈墨也跟他沾亲带故的,毕竟梁雪也是梁家人。 不说别的,擒下废了梁慕的修为后,起码可以敲诈个梁家几十百万两。 慧成的话,则是长恩的师弟。 萧靖、吴衍庆赶紧策马上前,将受伤的梁慕、慧成给擒下,继而大喝:“尔等将帅皆已伏诛,还不速速投降!” 陈军士卒对于这流程也比较熟悉了,纷纷大喊:“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缴械不杀!” …… 群龙无首,敌方联军顿时军心大乱,目光四下环顾。 而陈军则是士卒鼎盛,见敌方不投降,不断的挥舞着刀枪,朝他们身上挥砍。 敌方主帅阵亡,副将死的死,被擒的被擒,这样本就因炮火处于混乱的敌方联军军阵,彻底崩溃了。 面对着陈军的攻势,他们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想要逃离这片战场。 “完了.” 敌方联军中的中下层将领们,看到这一幕,目光几乎失去了神采。 也有忠于崇王还有芦盛的人。 他们奋力的想挽回颓势,大喊:“擅退者,死!!!” “为将军报仇!”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但凡想要逃跑的军士,都倒在了他们的刀下。 在他们的铁血手段下,联军居然又组成了一部分的军阵。 不过很快,这种抵抗,就被萧靖带领的陈军踏破,并斩杀了那些负隅顽抗的联军将领。 联军没了高端战力,萧靖、吴衍庆二人就好似没了约束的战神,无人能拦住他们的带兵冲杀。 而陈墨却并未上阵杀敌,还是不断观察着战场的局势,面露疑惑。 都到这个地步了,芦盛、崇王都不现身。 那只有一个结果了。 芦盛和崇王根本就没来前线。 陈墨蹙了蹙眉,感觉自己被轻视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陈墨并没有降低警惕,下令全军不要追得太紧,免得中了埋伏,缓缓推进便可。 …… 太阳已经高悬在群山之上,酷热的阳光无情的炙烤着大地,那暴晒在阳光下的石头,甚至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天气炎热,没有多少人愿意暴露在阳光下。 鹤县城头的阴凉处,第五浮生看着面前士卒送上来的酒肉,却没有半点胃口。 他作为淮王的人,又是幕僚,属于大军后勤一样的角色,并没有上前参战,而是留在了后方。 第五浮生自早上起来后,右眼皮就一直跳个没停,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来。 这让他心中很是不安。 “报,发现大匹人马朝着鹤县接近。” “报,前方十里发现我军人马,看情况,似是吃了败仗。” “报,公孙将军与洛将军战死,梁将军和慧将军被陈军所擒,我军大败,陈军正趁势追击我军,朝着鹤县靠近。” 不到一刻钟,派出去的斥候连番回来将探查到的消息汇报给了第五浮生。 听到这话,第五浮生后背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炎炎夏日,他的心里却是一阵冰寒。 “撤,快撤。” 第五浮生没有一丝犹豫,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鹤县是还有八千多留守的兵马。 可第五浮生哪敢守。 别说鹤县不是重镇,就算是重镇,他也守不住。 公孙严、洛青阳战死。 梁慕、慧成被俘。 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城中,到时军心大乱,士气势必低迷,不可一用。 若是还留在鹤县,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擒的下场。 “将所有城门都打开来。” 撤退前,第五浮生下令将城门打开。 这样前方溃败的大军,也能更好的逃离。 等撤到宴州,就能收拢更多的残军。 …… 落日余晖之下,陈军不废吹灰之力的便夺回了鹤县。 城墙上,联军的大旗再次换成了陈军的旗帜。 疲惫不堪的陈军士卒,都围靠在城墙下,屋檐下休息,皆是浑身染血,刀锋卷口。 陈墨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由想赋诗一首。 结果这时孙孟来报:“萧老家主他们回来了。” 没过多久,萧靖、吴衍庆、赵良他们来到了陈墨的面前。 赵良拱手汇报道:“敌军已逃回了宴州,按照安国公您的吩咐,我们没有继续追了。” 陈墨点了点头:“速速清点伤亡,统计俘虏。” “诺。”赵良退了下去。 “鹤县还有敌军留守的兵马,这次让他们逃走了不少。”萧靖道。 “无妨。”陈墨眼眸微眯,这事可不会就此结束了。 六一二、六一三:遭受重击再次吐血昏厥的淮王 淮州这场战事有太多人盯着了,不开玩笑的说,这场战事,关乎之后整个天下局势的走向。 陈墨若胜,不仅能奠定其北方霸主的地位,还能大幅度提升其雄吞天下的成功率。 而芦盛、崇王、淮王的联军若胜了,那么陈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庞大基业,将会瞬间崩塌,利益也会被各方瓜分。 而对百姓来说,只有陈墨胜了,他们的好日子才会来。 倒不是说陈墨对百姓好,这其实其一,关键的是,陈墨胜了,能给百姓带来长久的稳定与太平,不让百姓再饱受战乱之苦。 而联军胜了,它代表着多方势力,他们现在是联手了,是一起的,但不代表他们永远是一起的,可能是以后,也有可能就是现在,在瓜分陈墨财富的时候,他们可能会因分赃不均,再掀战端,四下讨伐。 所以,当这场战事结束后,其消息迅速便被各方势力派到淮州的探子所知,然后快速的蔓延而开。 而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属宴州的安平王。 此时的安平王,已不在安平王府。 桃源县。 这个离袁县不足百里的小县城,此刻却屯兵上万。 而这上万兵马,可都是安平王麾下的精锐。 自从安平王下令调集兵马后,等兵马一齐,他便亲自统率大军驻扎到了桃源县,只等淮州的战事结束,到时不管谁赢,他都会犹同一支利箭杀出。 衙门后堂。 安平王正在吃着下面县令送过来的饭后水果,搂着底下人不知从哪找来的美人,听着悠扬的曲子,好不快活。 相比于淮王、崇王,安平王是享乐派。 倒不是他天生安于享乐,只是条件不允许,前后夹着淮州和崇州,不给他搞事业的机会。 后来年纪大了,他也就不想了,只想在宴州安稳的过着自己的好日子,可是崇王跟淮王又不断对他威逼利诱. 对此,他就只能耍点自己的小手段了。 吃着美人亲手剥好皮,又用嘴喂过来的葡萄,安平王将葡萄吃进嘴里的瞬间,噙住了美人的小嘴。 就当安平王打算开个饭后小会的时候,后堂外传来张乐呼喊。 “报——王爷,出大事了。” 安平王听见出大事了,还以为宴州出事了,哪还有心思和美人调情,一把将怀中的美人推开,起身站起,忙不迭的走向前堂。 来到前堂,张乐正焦急的等待着,安平王皱着眉,微微抬手:“说。” 张乐没有绕弯,急声道:“探子来报,三天前的清晨,淮州鹤县外宋家坡,陈军破崇王与芦盛的联军,陈墨更是出手射杀洛青阳、公孙严,活擒梁慕、慧成,后挥军夺回鹤县,崇王、芦盛的联军残部逃入宴州,陈军没有再追.” “嘶” 张乐说得再快,还是没能说完,就被安平王倒吸一口凉气打断了,眼中显出几分错愕:“你说什么,洛青阳还有公孙严被陈墨给射杀了?” 在他的印象中,公孙严和洛青阳再怎么说也是神通境武者,能催动体内神通,就算不是陈墨的对手,也不可能被箭射死啊,拼杀死都没有这么“儿戏”。 “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不过探子毕竟没有亲临战场,这消息也可能是打听到的,没那么直观,但可以确定的是,崇王他们的联军败了,溃军已退回了宴州。”张乐道。 安平王震惊的神色收敛的一些,的确,探子没有亲临双方的战场,没有亲眼所见,难免和真实情况有些差落,但联军战败的事,肯定没跑了。 他道:“真是没想到,联军这般强势出击,却落了個灰溜溜的下场,不管怎样,消息传回崇州,崇王肯定是要吐血。” “王爷,那我们?”张乐问道。 “本王不是说了吗,谁赢了,我们就帮谁,既然联军已经溃败,逃到了我们的地盘,那我们就痛打落水狗。” 说完,安平王眼眸微眯了起来,对着堂外大喝一声:“王赢。” “王爷。”一名身披战甲的将领迈着沉稳地步伐走了进来,对着安平王拱手行礼。 王赢是安平王手下的第一大将,不过安平王的势力要比淮王和崇王孱弱许多,也没有强大的世家投靠,所以王赢只是一名四品武者。 “传本王军令,全军集结,给本王把袁县给围了,不准放跑一个反贼。”安平王道。 “反贼?”王赢一愣,脑子一时间还没转过来。 “芦盛祸乱朝纲,挟持天子,与逆贼楚衍、楚熠勾结,连本王都被他们蒙骗,致使轻信了他们,如今本王识破了他们的奸计,自然不能让错误继续放大,本王要率军亲征,剿灭逆贼。”安平王一副深恶痛绝的模样说道,甚至直接直呼崇王和淮王的名字。 王赢:“……” 张乐:“……” “另外,将探子都撒出去,本王要知道当日宋家坡的具体情况。” “诺。” …… 丰州边界。 山林内。 一支上万人的藤甲军队集结在此多日。 夏日炎热,即便他们隐蔽在阴凉处,依旧燥热难耐,汗水从他们的脸颊流到下巴,最后汇聚成“豆珠”,掉落在持兵刃的手上。 他们嘴上虽然没有怨言,但心里却把下达“隐藏在此”命令的上头,问候了千百遍。 “将军,我们还要隐藏在此到什么时候,下面好多军士中暑倒下了。”副将的言语中,夹带着一丝怨言。 这燥热的天气,又在林子里,别说是普通的士卒,就算是武者,也不好受。 一处阴凉的山洞内。 此处原本是一头老虎的巢穴,藤甲大军到此后,不仅老虎成了下酒菜,连其巢穴,也成了临时的指挥所。 姜离看着面前的舆图,对于副将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道:“大人下了死命令,在淮州的战事没出结果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地半步,违者,斩!这是军令。” 副将后背一寒,就在他要为自己找补几句的时候。 一名甲士抱着一只信鸽走了进来,恭声道:“将军,淮州来信了。” “快拿来。”姜离猛得站起身来,两步并作一步来到了甲士的面前,一把夺过其手上的信鸽,解下了绑在信鸽脚上的东西。 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后,姜离脸色微微一变,眼中带着难以置信。 副将见此一幕,正要好奇询问的时候,姜离面色严肃了起来:“传我将领,出兵丰州,讨伐逆贼楚熠。” 副将浑身一震。 淮州的战事,安国公这是胜了? …… 而在姜离没收到消息之前。 丰州,胫县。 城内一片安宁,四门有两门大开,粮草辎重从后方运过来,而这些,全都是淮王在丰州缴获陈军的。当然,也不乏百姓出入,淮军还在有条不紊的招兵买马,实则是威逼利诱,就差直接生拉硬拽抓壮丁了。 城头之上,淮军例行巡守,滚木礌石火油等也准备充分。 吸取以前的教训,淮王这次学聪明了,并没有着急进攻易县,而是第一时间先肃清胫县周边的郊野乡镇,防止有敌军绕后或秘密接近,然后稳扎稳打,加强胫县的防御。 最后,派出探子,打探易县陈军的防守情况,兵力几何,守将是谁。 一些准备工作都完成后,淮王方才开始制定攻打易县的计划。 城内中军帅帐中。 淮王目光放在面前的舆图北角,在上面指了指,然后道:“最好的策略,是等崇王与芦盛的联军在淮州取得大胜后,消息传到易县,让易县的陈军士气低迷,那才是攻城的最好时机.” “报——报——” 淮王的话刚说完,帐外忽然传来急促呼喊。 帐内的将领还有幕僚听见这焦急声响,脸色皆是一变,还以为月如烟率军对胫县发起进攻了,都是急急起身看向帐外。 淮王的眼皮猛的一跳,一副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浮现在脑海中,不禁觉得可能有大变数发生。 汇报的亲兵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急声道:“王王爷不好了,第五先生传来消息,说说……” “说什么?”见亲兵说着说着吞吞吐吐了起来,淮王神色一沉,连忙催促道。 “第五先生传来消息,说崇王的联军在宋家坡与陈军大战,不幸落败,洛家家主洛青阳还有崇王的大将公孙严,都死入陈墨的箭下。 先生还说,希望王爷收到信后,速速撤离丰州,晚了可能就来不及了.” 然而,亲兵转述的第五浮生提醒的话,淮王根本就没听进去,因为在听到联军在宋家坡落败陈军那些话的时候,淮王的脑瓜子就是嗡嗡的。 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慌感,迅速蔓延至淮王的全身。 他有些癫狂:“怎么可能会败,怎么能败?崇王呢?芦盛呢?他们人呢,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废物” 淮王愤怒的大吼着。 帐内的将领幕僚们,一时间噤若寒蝉。 尤其是汇报的亲兵,更是感觉一只脚好像踏入了死门关一样。 然而就还没完。 就在帐内陷入一片死寂的时候,又有一道焦急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打破了这片死寂。 这次进来的不是淮王的亲兵,而是淮王派去丰州北岸探查的斥候,显然也是担心青州会有兵马过河。 让人盯着,也能提前做好防备。 “报——,王爷,丰州北岸忽然出现大批战船,着陈军甲胄,从战船上下来大批人马,具体人数暂且不明,属下怀疑这群人是冲王爷来的。”斥候的话说完,才发现帐内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不由了吞了口唾沫。 “什么?” “丰州北岸,青州的兵马不是都调到北边去了吗,哪来的人?” “完了完了。” 斥候的话音落下后不久,帅帐内顿时乱做一团。 若是没有之前亲兵汇报来自淮州的消息,斥候的这番话,还并不是特别严重,毕竟心里有了一定的准备。 可是现在,两则消息同时到来,情况可是糟糕到了极点。 有将领甚至顶着触淮王霉头的风险,拱手道:“王爷,撤军吧,若是等到北岸登陆的陈军封锁了我们的后路,再走,就来不及了。” “对啊,王爷,快撤军吧。”有人开口,其他的将领幕僚们,纷纷附和了起来。 然而受到极大打击的淮王,心情都还没回复过来,对于他们的话,就跟没听到差不多。 他双手撑着面前的桌案,极力的平复着心中的情绪,不让自己再出现以前的那种失态。 可是坏消息却是一件一件的找上门来。 这次进来的,是胫县的守城将领,其急声道:“王爷,不好了,城外二十里外发现大量的陈军,正在飞速逼近胫县,领兵的是个娘们,应该就是那月如烟了。” 声音一出,这下帅帐内的众人如同热锅中的蚂蚁,无需淮王发号施令,便有将领出去主持防守的事务了。 很显然,易县的陈军也是得知了宋家坡的消息,这是要出兵拖住他们,等到北岸的陈军到达后,就可以前后夹击了。 闻听此言的淮王,心头再遭重击,身体剧烈摇晃了起来,撑着桌案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脸色在一刻好似没了血色一样,苍白一片。 他撑着快要崩溃的心态,下达着命令:“一营二营死守胫县,拖住从易县过来的陈军,其余人,撤。” 说话之间,淮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帅帐,那刺眼的阳光,让淮王走出帅帐的那一瞬间,猛地抬手遮挡,待适应后,淮王望着那天上的大日,总觉得刚才传回来的消息,是那么的不真实。 帐外的亲兵看到淮王这个样子,连忙上前搀扶,却被淮王一把推开。 “快牵王爷的马来。”后面走出来的将领,对淮王的亲兵说道。 亲兵赶紧去牵马。 “王爷,马来了。”很快,亲兵便把马牵来了。 见王爷不动,便上前扶着淮王上马。 “报——”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冲入了兵营中,再离帅帐还有丈许位置的时候,马上的骑卒猛地勒住马匹,翻身下马,急声道:“王爷,不好了,蜀府的藤甲兵进丰州了,说是要讨伐王爷您。” “噗哧.” 话音落下的瞬间,淮王从口中飙出一口鲜血,下一刻,双眼一黑,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六一四、六一五:太后,不好了 崇州,崇州城。 崇王府。 书房中,州内的大小官员分立左右,商议着崇州的事务。 自从大宋皇朝大乱,徐国忠掌权,皇权丧失,朝廷对地方的掌控越来越弱后,各地的藩王就听调不听宣了,牢牢地控制自己的封地,军政握于一手。 从那时候开始,崇王就规定,崇州境内所有的县令,每隔半年,都要来一次崇州城,向他当面汇报工作。 而今天,便是今年最后一次。 崇王楚衍在上聆听,心思却完全没放在崇州的事务上,目光一直注视着书房外,等待着淮州的战报。 都十月份了,淮州的战事,也是该有个结果了。 他也看了公孙严的上书,芦盛把洛青阳派去了淮州,还增派了一万精兵,且在书中陈词,保证击败陈军主力,还立下了军令状。 要知道,军令状可不是随便就能立的。 而立了,说明立军令状的这人很有自信,那么做领导的话,也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也安心。 因此,崇王十分期待淮州战事的结果。 “王爷,淮州来信了。” 崇州的事务商议不到半个时辰,府上的管家便双手捧着一个没有巴掌大的布帛,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 对于信件,管家作为府上的下人是没资格看的,他也不敢看,但他知道公孙严立军令状的事,认为现在淮州来信,肯定是公孙严那边大胜了。 管家的话音落下,书房中已经满场哗然。 书桌后,崇王露出几分笑容,袖袍下的手却攥紧了几分,虽然他的猜想和管家一样,但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 管家交给崇王查看后,还在一旁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公孙将军那边大胜,我们就能把淮州收复,掌握去往江南的要道……”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一道伴随着龙吟的怒吼之声,自崇王的嘴里宣泄而出,离得最近的管家,当即被震碎耳膜,七窍流血,继而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书房内的官员们,都是武者,且实力都还不算太弱,可即便这样,耳朵也是嗡嗡的,有些站立不稳。 片刻后,众官员晃了晃脑袋,朝着崇王看去。 崇王已经站起了身来,双手撑着面前的书桌,脸色阴沉,可以看到,那撑着书桌的手,五指十分的用力。 不一会儿,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书桌四分五裂,桌上众官员所呈上去的折子,撒落一地。 而管家松开的那张布帛,也是摊开来飘落在地上。 有眼尖的官员,立马就瞥到了上面的内容。 与陈墨的战事败了。 公孙将军战死、梁家主被擒。 联军退到宴州的时候,遭遇了安平王背刺,全军被困,无一人逃脱。 看完内容的官员,当即脸色一白,心中涌现出浓浓的恐慌。 淮州发生这么大的事,瞒是瞒不住的。 没过多久,越来越多关于联军大败的消息,传到了崇州城。 且这消息还越来越详细。 什么公孙严和陈墨打了个照面,就被陈墨给射杀。 与公孙严一同被射杀的,还有洛家的家主。 就连梁老家主也被陈军所擒。 除了这些外,还有安平王倒向陈墨。 蜀府出兵讨伐逆贼淮王。 联军全军覆没等等。 且每件事都是有鼻子有眼的。 消息传开后,崇州城内乱作一团。 毕竟小白都知道,联军大败,陈军势必会趁胜追击,从淮州南下的。 现在连安平王都倒向了陈墨。 说明陈军能一路畅通无阻的打到崇州来。 最关键的是,这次的大败,崇王的精锐怕是损伤殆尽,尤其是公孙严战死,梁慕被擒,城中的人都不知道崇王该如何抵挡陈军。 虽然官兵在第一时间封锁了崇州城,却难以阻挡城内的世家出逃。 这天下的大势,已彻底倒向了陈墨。 淮王府。 凉亭下,一名妇人不断的朝着面前的池子里丢着鱼食。 这妇人衣饰简净,温婉精美,年纪虽已不轻,面容却娟秀非凡,依稀透着昔日风韵。 只是妇人的双眼无神,那种感觉,就像是遭遇了欺压太久,失去了反抗以及对生活的期盼。 她的双眼盯着池子已经有半個时辰了,不曾移开过,而池子里的鱼早就喂饱了,妇人依旧再孜孜不倦的投食,好似机器。 旁边的丫鬟也不敢多问,只能是等妇人手中碗里的鱼食丢光了,不断的往里加。 若是仔细的盯着妇人的嘴角看的话,会发现,虽然妇人化了浓妆,可嘴角的伤痕却难以完全遮盖。 妇人便是慧夫人李氏。 而嘴角的伤痕是淮王打的。 淮王离开的那一天,都还打了慧夫人一顿。 起因是淮王离开前,跟慧夫人说,等他回来,会带上她奸夫的人头。 结果对于淮王这话,慧夫人居然没有辩驳。 于是淮王就打了慧夫人一顿,说自己果然猜得没错。 而慧夫人之所以没有解释。 因为她之前不知解释多少遍了,都解释得有些麻木了,她和陈墨没有什么。 但是淮王根本不信。 所以慧夫人干脆就不解释了,实在被淮王打得受不了了,慧夫人更是直接破罐子破摔,说了一些让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话。 而事实就是,她和陈墨真得没什么,两人就是清清白白的。 但淮王打得更狠了。 甚至还放出狠话,等解决了陈墨后,再回来送她一程。 之所以现在不杀她。 是让她活着知道陈墨身死的消息。 亲眼看到陈墨的项上人头。 为了防止慧夫人逃跑,淮王还特意留下了五百近卫看守她和甘夫人。 而真正让慧夫人心死的。 是儿子楚寿。 她拼命保护的儿子,到来头竟然也不信她。 还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什么等“父王下次回来,娘你就向父王认个错,到时孩儿会为娘求情,让父王饶娘一命”的话。 甚至,这看守她的五百近卫,在淮王走后,实际听命的就是楚寿。 可楚寿非旦没有对她这个娘手下留情,反而把她看守得更严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丫鬟们回头看去,只见慧夫人的宝贝儿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面露焦急。 “世子。”丫鬟们行礼道。 没错,萧芸汐和肖夫人的离去,淮王废了甘夫人儿子的世子之位,而作为长子,又听话的楚寿,成为了新的世子。 对此,慧夫人却无动于衷。 只见楚寿来到慧夫人的面前,道:“娘,不好了,出大事了,王叔和父王他们的联军败了,公孙将军,还有朝廷派过去的洛青阳,都死入陈墨之手,连梁慕,都被陈墨擒了。现在安平王倒向了陈墨,陈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崇州来了。” 可是慧夫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楚寿接着说道:“父王的局势也不容乐观,听说蜀府的杨弦出兵的,用了名义是讨伐父王,父.父王他怕是回不来了。” 慧夫人还是没说话。 楚寿急了:“娘,你说话啊,父王他回不来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他活该。”慧夫人终于是开口了,但没有看楚寿一眼,双眼依旧无神的说道。 楚寿一愣,旋即想起了什么,神色大喜,连忙蹲在慧夫人的面前,握着她的手道: “对啊娘,父王没有后路,但我们有啊,娘,你要救我,孩儿这就带你离开崇州,咱们投靠安国公去,以娘跟安国公的关系,安国公肯定不会杀我的,说不定也会认我当干儿子,萧氏的儿子,就当了安国公的干儿子……娘,你说话啊.” 见娘又不说话了,而是呆呆地看着自己,楚寿不由抬手在娘的眼前晃了晃。 然而回答楚寿的,却是响亮的一耳光。 慧夫人一巴掌抽在楚寿的脸上,然后手指颤抖地指着他,身体都在微微发颤:“逆子。” “娘。”楚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慧夫人,从小到大,慧夫人从来没有打过他,今天是第一次。 “逆子,亏你这种话也说的出口,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慧夫人气得咳嗽了起来,再次声明她跟陈墨清清白白。 楚寿笑道:“娘,孩儿明白。” 慧夫人则是看他一点都不明白。 良久后,叹了口气,终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道:“伱走吧,你妹妹在他那边,她会关照你的。” 楚寿一怔:“娘,你不.走?” “逆子。”慧夫人气得又骂了楚寿一句,道:“你难道真想求荣吗?” “娘,孩儿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罢了。你走吧。”慧夫人继续投喂起了鱼食。 “娘,你真不走?”楚寿道。 慧夫人没有再理他了。 “她不走我走。”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正是偷听了半天的甘夫人。 她原本是过来找慧夫人聊聊天,解解闷的,却没想到听到这些。 这楚寿可真是大孝子啊。 “三娘。”楚寿对着甘夫人行了一礼。 甘夫人殷勤地说道:“世子,你带上我和你弟弟,到时我会帮你在安国公面前说说好话的。” 楚寿眼前一亮,不过目光还是下意识地看了慧夫人一眼。 慧夫人双眼无神的盯着池子,没有理会二人。 最终楚寿一咬牙,带着甘夫人和府上的近卫,离开了崇州城。 …… 洛南。 相比于崇州城的乱作一团,洛南却还是风平浪静的。 倒不是淮州的事还没传到洛南来。 消息传来了,但目前知道的人却是少数。 相比于崇州,洛南离淮州还是比较远的。 消息的传播速度还没这么快,除了提前特意派了人去淮州打听的,普通的老百姓想知道淮州的事,起码还得再晚个个把月。 芦盛自然是那少数的人之一。 得知消息的他,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这结果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芦盛脸色阴沉,双手紧攥在一起,心底感觉到发凉。 “咔” 手指太过用力,刺破了急件的纸张。 浑厚的呼吸声在相国府的书房起伏,每一次呼吸,都让置身在其中的幕僚、将领噤若寒蝉,不敢抬头。 良久后,芦盛绷着脸,没有做出任何表情,将急件放在面前的书桌上,一字一顿的说道:“将探子都派出去,我要知道当日宋家坡的详细经过。” 芦盛实在难以相信,修炼了灵燃玄功的洛青阳,会被陈墨一箭射死。 陈墨这得强于洛青阳多少,才能做到这点啊? 所以芦盛宁愿相信这情报出了纰漏。 梁姬也是这少数的其中之一。 自从崇王和芦盛结盟后,梁姬的生存环境就好不少。 有自己的自由空间了,还能正常出入皇宫,只要不离开洛南城,城中哪里她都去得了。 即便依旧还是被困,可梁姬的心境却是好了不少。 太后寝宫中。 梁姬正在凉室中画画。 而画纸上的人,是一个男子。 男子身披明光铠,手持“横”刀,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眼神冷冽。 这是梁姬根据外面所传陈墨的特点,拟画出来的陈墨画像。 之所以会想着画陈墨。 完全是心血来潮,因为最近听得陈墨的事太多了。 听得多了,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想忘都忘不掉。 可若是有见过陈墨的人在旁的话,会发现,梁姬画上的人,除了穿着特点像陈墨,其他的跟陈墨完全是两个人。 就在梁姬要加重墨彩的时候。 一名宫女焦急的小跑进来:“太后,不好了。” “怎么了?”梁姬头也不抬的说道。 “回太后,前方打了败仗.”这名宫女是梁家买通的人,所得到了消息,也是来自于梁家的消息渠道,把得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梁姬。 “啪嗒.” 梁姬手中的画笔掉落在地,脸色苍白,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说什么?” “消息上说,梁老家主,被陈军抓了。”宫女又说了一遍。 闻言,梁姬娇躯顿时一阵摇晃了起来,她抬手抚着额前,感觉头晕目眩,心中也绞疼的厉害。 和梁玄不一样,梁慕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梁慕作为“侵略”的一方,被陈军所擒,梁姬怎能不担心。 六一六、六一七:淮王落幕 永安二年,十月上旬。 丰州。 淮王吐血晕厥后,下面的将领根据淮王昏迷前下达的命令,带着淮王以及近七千人马从胫县撤离,剩下的淮军则留在胫县拖住月如烟所率领的陈军。 然而发生这么大的事,淮军的军心早就乱了,士气低迷,而且留下来负责殿后的将领,是崇王的人,殿后的士卒,也是崇王的人马,毕竟淮王当初从丰州逃走的时候,就那么几千人马。 被淮王抛弃,军心又乱,负责殿后的将领根本就没有听从淮王的命令拖住陈军。 等月如烟带领陈军兵临城下后,殿后的将领直接开城投降了,并且告诉了月如烟淮军主力逃离的方向。 月如烟没有一丝犹豫,立马带着陈军开始了追击,并飞鸽传书给从丰州北岸上岸的陈军,让他们对淮王逃离的方向围追堵截。 一天后,淮王醒来,得知其后紧追不舍的陈军,以及殿后将领投降的消息后,气得剧烈咳嗽了起来,但分析目前的局势,知道不是怪罪的时候,近七千人马目标太大,想要全员逃离,明显不现实。 淮王很想再让人殿后,但又害怕再次发生胫县开城投降的事,让自己的近卫军殿后,他又舍不得。 因此他下令分三路突围,撤往宴州。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安平王倒向陈墨的事。 分兵突围后,由于人数少了,撤退的速度也更快,加之后面的陈军不清楚淮王从那边逃了,只能被迫分军追击。 十月中旬。 从北岸登陆丰州的陈军,在李云章的率领下,堵截了两路淮军,而从这两路淮军中,都没有发现淮王。 而这,也让月如烟得知了淮王的动向,开始集重兵围追堵截淮王。 十月十九日。 一支陈军的小股部队在蓝山县境内的县侯山发现了淮王的踪迹。 但因率领这支小股部队的将领不是淮王的对手,让淮王及三千近卫军逃离。 而这,也彻底暴露了淮王的踪迹。 二十二日,陈军的主力部队抵达,将淮王及近卫军围困在县侯山,歼灭淮王的近卫军两千多人马。 只有淮王及麾下不足上百的亲兵逃离。 淮王之所以能逃,是因为县侯山太大了,而陈军也只有月如烟一个上品武者。 月如烟不可能顾及到县侯山每一个角落。 而淮王也是运气好,挑选到一处没有月如烟驻守的出路,杀出了县侯山。 陈军只能继续追击。 说实话,随着淮军的人数越来越少,而且淮王也学聪明了,竟然不走了官道,也不走那种较为开阔的道路,而是专门走起了山路,翻山越岭,这就导致追击的难度明显加大。 毕竟淮王是上品武者,你若是派少了人搜寻,又根本逮不住,派多了人,又会出现疏漏。 这就使得追击工作,从二十二日,一度来到了十月底。 茫茫夜色中,淮王及三十多名亲兵,借助着月光,行走在一条山路之上。 这些天,淮王虽然没被陈军追到,但跟着他的近百名亲兵,在逃跑的过程中,走丢、跑不动、掉崖等损失了不少,现在算上淮王自己,也就三十二人。 三十一人,这无疑是淮王最落魄的时候。 当初从丰州撤离的时候,都还有数千名近卫军。 昔日还未外出就藩,在天川当皇子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护卫,都不止三十一人。 此刻的淮王,蓬头垢面,身上的衣袍都是破烂的,这些天,他一直再逃亡,几乎没怎么停下来过,脸都没怎么洗过。 因为陈军主要沿着河流,山间的小溪搜寻,淮王他们若是靠近水源,很容易被发现踪迹。 不走寻常的道路,光走山路,淮王他们都有些迷失了方向,一直朝着东南方向逃亡。 茫茫夜色之中,仿佛潜藏着无数噬人的猛兽一般。 山上的风很大,晚风吹来,带着呼啸的声音直直的卷向淮王一行人,几乎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时,雷鸣般的马蹄声在淮王他们的耳边响起,无数火把在他们对面的山岭上亮起,一面黄色红字的大旗被火光照耀着,那红色的“杨”字,显得格外的瘆人。 在火光的照耀下,淮王他们看到了这些人身着藤甲。 “王爷,是杨弦的藤甲军。”淮王的亲兵颤声道。 “淮王,在下在此恭候尔等多时了。”山岭上,姜离冲着对面的淮王放声大喊。 当姜离得知两面的陈军都在追击淮王,且是呈半月形的追击方式时,从西南面进入丰州的姜离,根据自己的经验,当即改变了自己的行军方向,前往了丰州的东南面,也就是去往宴州的方向。 在交界处恭候着。 也就是说,淮王根本没有迷失方向。 不仅如此,还快要到达宴州了。 可惜被姜离堵死。 姜离一挥手,周围的藤甲军从淮王等人身前的山道上疾驰而下,朝着淮王他们包围了过去。 淮王脸色一变,沉声道:“走,往山里钻。” 淮王调转方向,朝着身后的山里钻去。 “嗖” 尖锐的破风声在漆黑的夜空中传的极为遥远,淮王他们都听到了这道声音,顿时脸色一变,淮王喝道:“快躲开,是床弩。” 姜离他们在此恭候多时,自然早有准备。 淮王他们已经进了藤甲军的包围圈,想要脱困,可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下,两名倒霉的亲兵便被床弩射穿,巨大的力量,将两人的尸体从山路上推了出去。 “放!” 一道厉喝声响起,周边无数的箭矢朝着淮王他们飞了过去。 淮王是三品武者。 姜离只是四品,虽然靠着人多,但想要抓活的没那么容易,所以姜离想得是往死了干。 他可不敢冲上去跟淮王单打独斗。 “咻咻咻” “噗嗤噗嗤.” 淮王的亲兵们,大半被箭矢射成了刺猬。 就连淮王,都在艰难的躲避。 因为这些天的逃跑,让他体内的先天灵气基本全部耗光,而他所纳的先天灵气是龙气,丰州的龙脉稀少,他可没法补充。 所以,他根本没有护体灵气防御。 这些的普通的箭矢是很难伤到他,可若是被床弩射中的话,他也难逃一死。 眨眼间的功夫,淮王就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他也成功的钻进了林子里。 在树木和夜色的遮挡下,箭矢很难起到作用。 而姜离显然也发现了淮王先天灵气耗光的这点,大喜:“一起上,生死勿论。” 先天灵气耗尽就无法使用神通。 而人力终有究尽。 也就是说,姜离是有机会抓活的。 但他不会大意,也不会拿手下的人命去填。 毕竟想要耗尽淮王的力气抓活的,怕是要付出数千人伤亡的代价。 “杀!” 淮王挥杀掉朝自己冲来的一名藤甲士卒后,扔掉了自己的佩剑,拿上了对面的长枪,既而一枪扫出。 神通境武者就算没法使用神通,但气血力量还在,屠戮小兵,就和割草一般,一个横扫,藤甲扫破,血肉横飞,满地残骸,地上留下了一道血线。 如此血腥的一幕,震慑得藤甲士卒不敢上前。 但这只是暂时的。 一道声音传来:“斩杀反贼淮王的,赏千金,封万户侯。” 听到这话,藤甲士卒们顿时上头了。 历史上这种例子可不少。 不拿远了说。 就拿太祖皇帝起兵推翻前朝暴政的时候,一名小兵,仅仅只是抢到了前朝一位王爷的大腿,其本人就直接被封为了伯爵,还被记录到了史书上来。 “杀啊…” “杀了他。” 箭矢在飞,山林里刀锋乱舞,只见血肉横飞,大多都成了淮王的枪下亡魂。 淮王还没逃离百步,中间就留下了百余具尸体。 不过淮王身上也受了很多伤,虽然都只是些皮肉伤,无伤大雅,可落在藤甲军的眼里,反而士气大增。 原来上品武者也能被他们这些普通的小兵所伤。 淮王没有恋战,在这种情况下,对体力消耗太大,见杀出了一道口子后,立马凭借着上品武者的速度优势,快速逃遁。 “快快追,别让他跑了。” 他逃他们追。 淮王的速度虽然占优,但他是往林子里钻,而山林间可没什么路,有的时候淮王还要开路,因此跟藤甲军拉开的距离并不是特别大。 而这一逃一追,就是一夜。 本来淮王都离宴州只差一步之遥了。 被姜离这么一搞,淮王离宴州反而越来越远。 终于,在十一月一日的这一天。 淮王的逃亡之路,彻底终结。 月如烟率领的陈军赶到了。 三面围困,陈军加上藤甲军,兵马都快接近三万了。 淮王已无路可逃。 最关键的是,逃了一夜,淮王的体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淮王被围困在了一座名为“锁龙岗”的山上。 此山并不大。 传说上古时期天地间有妖龙作祟,然后仙人出手将妖龙擒住,最后将妖龙封锁在此山,故而有了锁龙岗之名。 不过这终归只是个神话故事罢了。 为了防止淮王再逃走。 两军将锁龙岗团团围住后,一步步往山上搜。 淮王被驱赶躲藏至山上的土地庙。 月如烟与姜离赶到。 这是两人的第一次碰面。 姜离大概猜晓对方的身份,对着月如烟拱手道:“在下乃杨大人帐下将军姜离,大人收到安国公的求援信后,第一时间便派在下率军前来丰州援助贵军。” 杨弦的确是收到了陈墨的求援。 但所谓的第一时间完全就是在放屁。 之前一直在作壁上观,无非就是看到淮州的战事陈军大胜了,才真正带兵进来。 月如烟自然也清楚这点,但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揭穿,毕竟人家是真的过来援助了,即便有些晚。 “安国公帐下将领月如烟,见过姜离将军。”月如烟客气道。 “月将军客气了。”就算月如烟的身份不是陈墨的女人,光她修为是神通境这点,就是姜离惹不起的存在。 他望着面前不远的土地庙,道:“既然月将军来了,那淮王,我们就可以抓活的了。” “不必了。”月如烟清冷道。 姜离一震,知道安国公这是要淮王的命啊。 再怎么说,淮王也算是陈墨的老丈人了。 想到这,姜离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想那淮王作为大宋最富权势的藩王,与萧家联姻,雄踞淮州江南,富甲天下,兵多将广,几年前发兵勤王,拥兵五十余万讨伐徐国忠,虽无功而返,那也是气势恢宏。 结果才短短几年时间。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 生命中的最后一程,居然要在这破庙中苟延残喘。 姜离沉吟了一会,旋即拱手道:“这种事就不劳烦月将军了,给在下一炷香的功夫,我保证手到擒来。” 说罢,便要招呼下面的藤甲军围杀上去。 月如烟挥手阻止了姜离,她想给淮王一点体面。 “不劳烦姜将军了。”月如烟亲自朝着土地庙走去。 姜离一怔,以为月如烟要亲自动手,不由暗想这是個狠人啊。 破败的土地庙中,淮王坐在长满杂草的石阶上,大口的喘着气,端望着那土地像,目光悠悠,好似看到了这土地庙刚建起来的时候,一如那时的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淮王的思绪。 淮王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刺眼。 淮王惨笑道:“来拿本王的命吗?” 说着,淮王手扶着长枪,艰难的站起身来,喝道:“那就让本王见见你的本事吧。” “磅当.” 可谁知对方扔了把匕首在他的面前,声音清冷:“想你曾经也是威震一方的藩王,应该也不想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我给你留点体面,自决吧。” 淮王呆愣了半晌,抬起自己的那张苦瓜脸,记忆又回到了自己风华正茂的当年,最后居然癫狂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墨,本王会在九泉之下等着你的。”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匕首,抹了自己的脖子。 等了半晌后,月如烟上前查看起了淮王的生机。 见对方真的死后,月如烟打了个响指。 不一会儿,土地庙燃起了一场大火。 六一八、六一九:扣下安平王的兵马 蜀府。 飒飒秋风,满院黄叶。 大堂里,杨弦收到前方的密保,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也难掩惊愕之色。 万万没想到,淮州的战事陈墨不仅胜了,还是大胜。 崇王麾下大将公孙严,洛家的家主洛青阳,可都是天下有名的神通境武者,居然被陈墨一个照面就给射杀了。 连梁家的家主梁慕也被擒了。 安平王“临阵倒戈”,联军全军覆没。 嗯,在杨弦他们的视角里,安平王和崇王他们也是一伙的。 所以安平王倒向陈墨,在杨弦看来,自然就是临阵倒戈了。 震惊过后,杨弦嘴角露出一抹嘲笑。 “这楚衍、芦盛真是不足与谋,讨伐陈墨,居然都未尽全力,活该大败.” 在密报中,崇王和芦盛都没有现身淮州的战事,所以在杨弦看来还是对方小瞧了陈墨,未尽全力。 “楚衍他们此次大败,陈墨或许真能成功南下勤王,那到时” 杨弦对着堂外大喝一声:“来人。” “老爷。”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速将小姐叫来。”杨弦道。 “诺。” 很快,杨青青就冷着脸来到了杨弦的面前。 “青青,你怎么一副这样的打扮,女孩子家,就当有女孩子的穿着。”杨弦看着一身短打劲装的杨青青,蹙眉道。 “我不是一直这副打扮吗?”杨青青冷淡道。 闻言,杨弦神色有些不自然,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小宝贝似养大的女儿,叹了口气,旋即说道:“还生爹的气呢?” 自从那天杨弦跟杨青青说了那番话后,杨青青就一直没给杨弦好脸色看。 “没有。”杨青青清冷道。 “爹知你心里不满,但爹也是为了你好。”杨弦声音柔和了起来。 “什么为了我好,你都是为你的利益,把我嫁给他们,你好从中有利可图。有哪个当爹的,为了自己女儿好,会让女儿去给别人当妾的。” 杨青青受不了杨弦这一副为了自己好的语气,红着眼眶吼道。 “闭嘴。” 杨弦一拍旁边的桌子,怒道。 “我就说。”杨青青顶着杨弦的怒火,道:“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杨弦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抬起手来,杨青青看到他这副样子,不仅不躲,反而走近来,一副针锋相对的模样。 这一巴掌,杨弦终究没有打下去,坐了下来,放低声音道:“淮州的战事结束了,陈墨胜了,还是大胜。” 杨青青不发一言,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杨弦。 杨弦并未避着她的目光,道: “伱接受不了给别人当妾,无非就是怕旁人议论。而那陈墨少年成名,二十二岁时便已是一等国公,败淮王、驱外虏,其治下安稳太平,百姓称赞,富有贤名,且端得一副好相貌,如今的门楣也比我杨家高,你若当了他的妾室,旁人只会羡慕,没人会议论看不起你。 另外,陈墨有人皇之相,他日若称帝,你便为妃,这是多少天下女子渴望而不可求的。” 杨青青依旧不发一言。 杨弦站起身来,说道:“总之,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说完,便走出了大堂。 宴州。 袁县郊外一座山的山脚下。 安平王楚季同宴州知府张乐,在两千多个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此地,要去会见山上寺庙中的陈墨。 可刚到山脚下,就被孙孟拦了下来。 张乐眉头一皱,楚季的亲兵们在一刻也是拔刀相向。 “干什么?”楚季回头喝了一声,然后面带笑容的看着孙孟,道:“我乃安平王楚季,特来求见安国公,望将军行个方便。” “我乃安国公帐下亲兵校尉孙孟,我家侯爷说了,寺庙乃清静之地,王爷这么多人上去怕是会冲撞了佛祖。而且王爷的手下们個个身着兵甲,煞气太重,与佛相冲。”孙孟道。 楚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煞气太重?再重有你们安国公重? 不过他也知安国公的意思,对张乐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本王一人上去即可。” “可王爷” 张乐的话刚说出口,就被楚季打断,大声道:“安国公行事光明磊落,你们难道还担心他们会谋害本王不成?” “属下不是这意思。” “那就在这等着。” “.” 孙孟静静的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表演完后,道:“王爷,请。” 落日余晖洒在山上广成寺的鎏金牌匾之上。 陈墨不让楚季带兵上山,可山上陈军的甲士却是众多,个个拿刀持枪的。 孙孟领着楚季来到寺庙前,道:“王爷,侯爷就在里面等您。” 楚季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寺庙内,陈军的甲士在道路的两侧一字排开。 一道削瘦的身影站在中央。 听到脚步声,身影回过身来,居然是一披甲持剑的女子。 夏芷凝声音清冷道:“王爷,安国公等候您多时了。” 说罢,带着楚季直奔寺院中心。 佛堂内。 一位身着白袍的青年,正端坐在几案后面,在青年的身后两侧,寺庙的僧侣全都跪在地上,脖子旁,各有一把刀架着。 其中为首的寺庙主持更是躺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 楚季一进来,就被眼前这场面吓到了。 躺在地上的主持认识楚季,赶紧叫起了王爷,让楚季救命。 在夏芷凝的指引下,楚季知道白袍青年就是陈墨,道:“安国公,这是。” “阿弥陀佛。”陈墨在佛前行了一礼,旋即转过身来,拱手道:“下官见过王爷。” “不敢当,不敢当。安国公客气了。”楚季忙摆着手道。 “听闻广成寺的牌匾是太祖皇帝亲手提的字,这寺庙也是朝廷出钱修建的?”陈墨道。 “不错,太祖皇帝当初起兵时十分落魄,而广成寺则接济过太祖皇帝,后来广成寺被乱军一把火烧了,太祖皇帝建国后,感恩广成寺,便下旨重建广成寺。也正因广成寺和太祖皇帝有缘,寺庙几百年来一直是香火不断。”楚季徐徐说道。 “原来如此。”陈墨瞥了眼地上的主持,旋即说道:“广成寺的和尚也能犯色戒吗?” 楚季一愣,也看了主持一眼,见后者目光躲闪,疑惑道:“安国公此言何意?” “没什么,无非就是这寺里的和尚借着和太祖皇帝有缘目中无人,对我不敬,然后这主持欺百姓愚昧,给前来求子的妇人赐子,妇人不愿,强行赐予罢了。”陈墨说的云淡风轻。 楚季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主持,见后者的表情,看来和陈墨说的确实没两样了。 “王爷与他是旧识?”陈墨道。 楚季摇了摇头:“见过几面罢了。” 陈墨点了点头:“如此说来,那就是他骗我了,且污了王爷你的名声。此人借佛祖之名义,不知给多少妇人赐了子,有的妇人为了名声,选择了隐忍,不过这反而被他当成了把柄用作要挟。 有的妇人刚烈,第一时间便报了官,可却被当地的官府压了下来,说王爷你是他的好友。” “竟有这等事。”楚季愠色的看着主持,喝道:“简直胆大妄为。” “王爷.”那主持看到楚季的表情,心中顿时一沉,刚要说什么,只见陈墨抬了抬手,一名甲士上前,在这佛堂里,当即抹了主持的脖子。 血液喷溅在地上,吓懵了跪在地上的僧侣们,也吓到了楚季。 楚季怔怔的看着陈墨。 “此人污王爷的名声,又行此恶事,留他不得。”陈墨说完,又对着佛像施了一礼:“阿弥陀佛。” 楚季:“……” 这主持的确是楚季的好友,因广成寺与太祖皇帝的渊源,楚季也没少来这广成寺。 而寺里的主持,也就成了教他佛法的老师,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了好友。 对于主持利用百姓来寺庙求子祈福,玩弄妇人的事,楚季也是有过耳闻。 只是正处乱世,这种事在楚季的眼里,只是小事罢了,并没有特别的在意,加之是自己的好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没想到今日会被陈墨撞见。 还在佛堂,当着他的面大开杀戒。 楚季觉得这件事还有更深的意思。 “多谢安国公替本王除此一害。”楚季拱手道谢。 “小事而已,何足挂齿。”陈墨摆了摆手,旋即轻笑道:“下官还要感谢王爷仗义相助呢。” “唉。”楚季叹了口气,道:“本王也是受了逆贼楚衍、楚熠他们的蒙骗,轻信了他们……还好安国公实力强劲,未酿成大祸,不然本王真要以死谢罪了,还望安国公不要怪罪本王。”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陈墨笑道:“若不是王爷派兵封住了叛军的后路,让他们逃了,才真的是酿成大祸了。” 两人相谈甚欢,不过天色也不早了,两人相依走下山来。 这时,张乐面露焦急的走到楚季的面前,附耳说道:“王爷,不好了,我们的兵营被陈军给围了,他们还说奉了王爷您的命令,接管兵营。” “什么?!” 楚季脸色一变,继而语气不善的看向陈墨:“安国公,你这是何意?” “王爷这话又是何意?”陈墨疑惑道。 见陈墨还在装,楚季便把张乐汇报给自己的事,告诉了陈墨。 陈墨瞪大了眼睛,讶异道:“竟有这事。” 旋即招来孙孟,让他下去查查。 “王爷这事,这事下官一定给您一个交代,还请王爷放心。”陈墨说着,看向夏芷凝,道:“芷凝,派人带王爷进城休息。” “不用了。”楚季甩了甩手,便要带着亲兵离开。 却被夏芷凝拦住,道:“王爷,天色不早了,这袁县可是还有叛军没被抓完的,为了您的安全,还是尽快回城休息吧。” 楚季眉头一皱,回头看向陈墨。 “王爷,芷凝说的对,这外面不太安全,”陈墨笑道:“来人,请王爷回城休息。” 话音落下,山脚下的甲士围了上来。 楚季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脸色一沉,颤声道:“你你要杀我?” “王爷误会了。” 陈墨嘴里说着误会了,可却是抬手指着城池的方向,道:“王爷,请。” 楚季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了起来,旁边的张乐见状一把搀扶住楚季。 楚季手指颤抖的指着陈墨:“本王好心帮你围困叛军,你为何要派兵围本王的兵营?” “王爷说的这事,下官也还不清楚。不过王爷放心,下官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若真有此事,一定给王爷一个交代。”陈墨道。 楚季看着周围围过来的甲士,以及笑里藏刀的陈墨,他也自知不是陈墨的对手,愠道:“希望安国公尽快给本王一个交代。” “一定。” …… 夜色降临。 袁县衙门后院厢房。 夏芷凝不情不愿的伏在陈墨身前,螓首微抬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平王毕竟帮了我们。” 陈墨按住她的脑袋,道:“他真以为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淮州的战事也就是我赢了,要是输了,他的兵马,就踏入淮州了。 说到底,崇王他们的兵马能悄无声息的来到淮州的边境,安平王是在从中出了力的。他应该要庆幸出兵堵住了叛军的后路,若不然,现在就不是扣下他的兵马,软禁他这么简单了。” 陈墨就没打算轻易的放过安平王。 丰州邓田的帐,还有淮州死去的将士,安平王也有份。 “而且,我后面还要攻打崇州,若是不扣下他的兵马,以他墙头草的性格,万一我方战事若是不利,他会立即倒向崇王他们一边。我这是提前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陈墨沉声说道。 夏芷凝呜呜两声,算是回答了。 陈墨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她的脸颊,指了指旁边的桌案。 夏芷凝脸色一红,瞪了陈墨一眼,不过刚才伺候一阵,也是有些想了,又狠狠的剐了陈墨一眼后,动身跪在桌案后。 陈墨刚掀起夏芷凝的裙摆,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侯爷,探子来报,三十里外发现一支兵马,着淮军的甲胄,天色太黑,人数暂且不明。” 六二零、六二一:大孝子,甘夫人到达 闻言,陈墨眉头一皱,放下夏芷凝的裙摆,将袍子一提,系上腰带,走了出去。 夏芷凝快速的收拾了一下,紧随其后, 衙门前堂大厅里。 萧靖、吴衍庆、赵良等人也是收到消息过来了。 “安国公。” 看到陈墨出来,一个个躬身行礼。 陈墨摆了摆手,询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赵良拱了拱手,道:“回安国公,暂且还未知,末将已经派出斥候前去探查了。” 陈墨点了点头:“让将士们起来别睡了,速速整军备战,提防敌军进攻。” “诺。”赵良退了下去。 萧靖这时开口道:“自我们与敌军交战到现在,一直未有淮军出现,此刻却突然出现一支着淮军甲胄的兵马,会不会是丰州的淮军?” 夏芷凝也认同萧靖这个猜想:“前些日子月将军传信说,淮王逃出了我们的封锁,正朝着宴州方向逃离,算算日子,很有可能是从丰州逃离出来的淮军。” 淮王自决于锁龙山的消息还未传回来,因此萧靖、夏芷凝两人的猜测并不是没有道理。 微微沉吟了一番后,陈墨看向萧靖和吴衍庆,道:“我留三个营的陷阵卫在这里,萧老家主、吴老家主,就劳烦你们看着点安平王和宴军了。” 萧靖、吴衍庆二人郑重的点了点头:“请安国公放心。” “走,我倒是要看看来的哪路人马。” …… 夜色渐深。 袁县外的官道上。 陈墨带着大军徐徐前进。 “报,安国公,打探清楚了,的确是淮军的人马,而且是打着火把行军,很是招摇,正朝着袁县县城进发,已不足十里。” 之前派出去的探子此刻回来禀告道。 陈墨握了握拳,大军瞬间停下,他命令道:“把火把熄了,在道路的两边埋伏起来。” 命令下达,大军齐齐行动了起来,本来游走在官道上的火龙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报,淮军距我军五里,兵马.不过千。” “什么,不过千?”陈墨一愣,招手道:“再探。” “报” 斥候营每隔一段时间,便向陈军传来讯息。 陈墨也得知了更详细的情况。 这支淮军兵马不过千。 且看起来还是淮王的亲兵。 “真让他逃出来了。”夏芷凝认为是淮王从丰州逃出来的残军,面色凝重了起来。 见状,陈墨道:“不过千人,芷凝你怎么看上去有些担心啊?” “以楚娟跟你的关系,我是担心你对淮王不好下手。”夏芷凝白了陈墨一眼。 全军这么多人看着,淮王再怎么说也算是陈墨的“老丈人”,若陈墨亲自动手,多少有些不太好。 “放心吧,我不会心慈手软的。”陈墨眼神冷了下来。 夏芷凝握住陈墨的手,道:“到时你将他擒下,我来。” 陈墨笑了笑。 “报,淮军距我军不足一里。” 无需斥候禀报,淮军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道路的尽头。 的确招摇,好似没有把陈军放在眼里似的,大张旗鼓的走在官道上就算了,一個个还高举着火把,旌旗招展。 “准备!”陈墨抬起手来。 道路两侧的弓箭手和弩手全都弯弓搭箭,瞄准了起来。 淮军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 在官道上停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马车里,甘夫人掀起车厢的帘布,疑惑地看着骑在马上的楚寿,道:“你不是说安国公就在袁县吗,现在马上就要到了,停下来作甚?” “情况不太对。”楚寿好歹是在军中历练了一段时间,只觉得周围太安静了。 他拱手放声道:“罪臣楚熠之长子楚寿,带领麾下五百士卒,特来投靠安国公,此处若有贵军的岗哨在,还望行个方便,替在下向安国公通报一下。” “楚寿?”陈墨双眼微眯了起来。 夏芷凝在一旁开着玩笑道:“你兄长过来投靠你了。” 陈墨白了她一眼,吩咐了孙孟了几句。 孙孟起身大喊道:“我乃安国公麾下亲兵营校尉孙孟,世子殿下,让伱的人放下武器。”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楚寿面色微变,这周围果然有古怪。 他没有怀疑,连忙下令让下面的人放下武器。 等他们都放下武器后。 道路的两旁亮起一道道火光,将官道照耀的好似白昼。 看着那两边山林里的道道身影,楚寿脸色一变,他们这是走进包围圈了。 “殿下,好久不见了。” 大笑声响起,楚寿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并逐渐清晰明亮了起来。 不是陈墨还有谁。 “罪臣之子楚寿,拜见安国公。” “罪臣之子楚泽,拜见安国公。” 两名披甲青年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拱手道。 一人是慧夫人的儿子。 一人是甘夫人的儿子。 陈墨走上前去,道:“你们是从崇州过来的?” “回安国公,正是。”楚寿一脸谄媚的说道: “罪人早就劝诫过楚熠,让其归顺安国公,可他非旦不听,反而和奸贼芦盛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企图谋害安国公。 罪人自知其罪滔天,无法饶恕,但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谋逆之举,可罪人毕竟是罪臣之子,心仍旧不安,自知无法洗清罪责,特带领五百忠义之士特来投靠安国公。” 说到这里,楚寿声音小了下来,低声道:“还望安国公看在舍妹的面子上,饶恕罪人的罪过。” 楚寿的话音落下,周围的陈军将士心中不由的嘀咕了一声:“好家伙。” 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就算了。 撇清关系起来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可真是个大孝子啊。 夏芷凝面露鄙夷,显然是极为瞧不起楚寿。 陈墨笑着将楚寿、楚泽二人托扶起来,道:“殿下可比淮王明事理多了,若是那朝堂上的诸公都如殿下这般,哪会有奸贼逆党,哪会有如今的乱世。” 楚寿低着头没有说话。 “不知殿下是如何从崇州过来的,难道崇州没有戒备?”陈墨询问道。 “不瞒安国公。罪身得知淮州的消息时,崇州还并未封锁戒严,后来消息传开后,崇王下令戒严,可消息传达到各地也是需要时间的,罪人毕竟也是淮王世子,一路过来倒也没人敢拦。”楚寿如实说道。 陈墨拍了拍楚寿的肩膀,道:“放心,等我肃清朝堂中的奸臣逆党后,定禀明陛下,宽恕殿下的罪过,且殿下如此大义之举,陛下也定会厚赏。” “谢安国公。”楚寿松了口气。 楚泽也对陈墨拱了拱手:“谢安国公。” “两位殿下客气了。” 说着,陈墨目光看向淮军军中央的马车,疑惑道:“这车里的是?” “罪妾甘氏,见过安国公。” 车厢的帘布被掀开,一名身着白色低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的美妇人从马车上下来。 其面容有些憔悴,给人一种纤弱的感觉,一张苍白消瘦的脸颊上,一双大大的眼睛,眼底似乎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淡淡愁绪。 陈墨点头示意了一下,当着这么人的面,他自然不会多加表露什么。 “来人,带他们进城安置休息。”陈墨吩咐道。 而这些人的武器,自然是要进行收缴的。 夏芷凝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尤其是目光扫到甘夫人的时候,眸光变得冰冷了起来。 甘夫人自然是察觉到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敌意,脸上不由浮现一抹害臊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后,便进了马车。 袁县县城。 萧靖、吴衍庆他们得知陈墨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的一愣。 后知这支兵马并不是淮王一行人,而是过来投靠的楚寿等人后,都是皱了皱眉,其中吴衍庆尤胜。 等到了县衙后,吴衍庆更是单独找到了陈墨。 “岳丈大人这是有话要跟小婿说。”私底下,陈墨还是称呼吴衍庆为岳丈大人的。 而且他和陈墨众多的岳丈不同。 他可是陈墨正妻的爹。 “安国公打算如何安置楚寿和楚泽?” 甘夫人陈墨要怎样,吴衍庆不管,毕竟一个要不了几年就会容颜逝去的女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楚寿和楚泽不同。 他们和萧正不一样。 萧正还小,还可以教。 且淮王基本没带过萧正。 所谓养育之恩大于生育。 可他们年纪都大了,思维和认知都成形了。 若是养在身边,指不定哪天有了机会,会替父报仇。 吴衍庆害怕陈墨会养出两个狼崽子出来。 “岳丈大人放心,我心中已有打算。”陈墨知道吴衍庆是为了自己好。 “不知安国公可否跟老夫说说?” “很简单,让他们二人下半辈子当一个普通的富家翁就行了。” “普通的富家翁?”吴衍庆还有些不太明白。 “断了他们的修行之路。”陈墨道。 吴衍庆一震:“看来是老夫多虑了。” 他已经明白这句“断了他们的修行之路”的意思了。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就算日后真有了歹意,也掀不起风浪。 回到衙门后院厢房。 夏芷凝正双手抱胸靠在门口等着他。 陈墨挑了挑眉,猜到她要说什么,道:“进去说吧。” 刚进厢房,房门刚关上,夏芷凝便冷冰冰的说道:“别把她给我带进门。” “我知道。”陈墨搂住她的腰,手往裙子塞。 夏芷凝羞恼的一把拍开:“刚出了一身汗呢。” 现在十月份,天气还很燥热。 “没事,我不嫌弃。正好等下还要洗澡。” 陈墨搂着她坐了下来,轻轻探入衣襟,捉着绵羊。 “知道那你怎么安排?”夏芷凝捉住陈墨的手,非要他说个清楚。 陈墨轻抱着她,道:“还能怎么安排,住进铜雀苑喽,反正还空了那么多院子。” 夏芷凝闻言,玉颜微滞,鼻翼轻哼一声,冷眼瞪了陈墨一眼,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想让家里住满人,那铜雀苑也住满人,你才会收心是吧!” 这混蛋,家里养这么多女子就算了,连外室也要养这么多。 “芷凝,你这是什么话?”陈墨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道:“人家主动投靠过来,我怎么也得给人家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吧。正好肖夫人也在铜雀苑,甘夫人住进去,也有伴。” “确实,到时可以让她们两个一起伺候你。”夏芷凝忍着不适,蛾眉轻蹙。 陈墨:“……” 他也不再多言了,只有金箍棒才能让这醋精老实一会。 …… 时间拉回到十月初。 麟州。 当前方的战事传回到麟州的时候,最高兴的无疑是那些上了榜的学子们。 毕竟陈墨若是输了,那么其治下的地盘也会被瓜分的一干二净,那他们备考几个月,也就等于白努力了。 可现在陈墨胜了,那他们金榜题名的含金量都更高了。 最关键的是,这场战事的胜利,让襄阳城的人心都没有那么浮动了。 安国公府。 后宅之中,庭院之中的嶙峋山石以及亭台楼阁,都笼罩在烈日阳光之下,恢宏大气。 厅堂内莺莺燕燕聚之一处,衩裙短衣,绿红黄紫,浮翠流丹,美不胜收。 放眼望去,全是佳人,没有丑女。 轩窗之下,吴宓坐于上首,左右两侧,右侧第一个是韩安娘,左侧第一个是易诗言,之后往下便是夏芷晴、梁雪、南宫如等女,坐于两排,有种争奇夺艳的既视感。 在她们的中央,则是站着如青舞一般的清倌人。 这些人的身上,有穿旗袍的,有穿包臀裙的,有穿jk的,还有水手服、比基尼等等。 而这些衣服,都是衣美衣肆制作出的样品,供吴宓她们查看,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不日便可大批量制作,然后上架售卖了。 易诗言都抬手遮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看,旋即她指着身穿比基尼的清倌人,红着小脸道:“芷晴,这衣服也太小了吧,这这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这哪是什么衣服,就用几条带子遮挡身体,有些低俗浪荡了。”萧芸汐脸颊也是红了起来。 “这裙子也太短了,好像臀儿都露出半边来了。”连打扮的比较妩媚的梁雪,都有些接受不了。 “芷晴,这些全都是二郎的主意吗?”韩安娘面色通红的问道。 六二二、六二三:甘夫人 “嗯。”夏芷晴点了点头。 闻言,韩安娘白腻如雪的脸蛋儿现出一抹羞恼:“二郎他这也太不正经了。” “其实除了这几件衣服外,青舞穿得这旗袍就挺好看的。”宁菀也有些脸红的指了指比基尼,还有超短的泳装,觉得这种衣服就只能在房间里专门穿给陈墨看,而旗袍就不一样了。 不仅能凸显纤细的身段,还透着一种温宁的知性气息。 比如青舞虽是清倌人,但身上还是有着一股青楼的风尘气,可是现在穿上旗袍后,感觉这股风尘气荡然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家族出来,且读过私塾的文艺女子的气息。 “好是好看,但露得还是有点多,外面得披一件轻纱才行。”吴宓点评道。 这旗袍还露出了胳膊,还有小腿来,这若是穿出去,不得遭人闲话。 “其实也没什么的,反正我们就穿给夫君看,在房间里,别人又看不到。”易诗言白腻如雪的脸蛋红扑扑,嘟着樱桃小嘴道。 被易诗言这么一说,众女都难掩羞意,心里却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她们三三两两的脱白白一同伺候陈墨都没什么,穿上这种衣服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又不给别人看。 吴宓赶紧岔开这羞人的话题,道:“如此羞人的衣服,会有人买吗?” “大夫人,别人奴婢不知,但青楼的姑娘们肯定会争相购买的。”青舞开口道。 这些衣服虽然有些暴露了,但有一点不得不说,它十分的性感,能够勾动男人的目光,青楼的姑娘们若是穿上这,也能更好的揽客。 而且这衣服如此性感,一些公子富商们,说不定也会买来送给自己的小妾穿。 众女脸红归脸红,其中有几女盯着那比基尼和超短裙,心中已经想好等夫君回来了,她们就穿上给他看。 “大夫人,小姐,监察卫送来的邸报。”就在这时,易诗言的侍女小灵从外间进来,让正在观赏的众女,不约而同地循声而望。 “有夫君的消息了?拿来,我看看。”易诗言灵动的大眼睛浮现一丝讶异之色,继而涌现光彩,起身走过去接过。 吴宓将目光投将过去,好奇问道:“邸报上写了什么?” 青舞等人见状很有眼力见,赶紧退了出去。 易诗言先快速扫了几眼,旋即惊喜说道:“宓姐姐,夫君在淮州打了大胜仗,打败了崇王他们的六万兵马,还一箭射杀了崇王麾下的大将公孙严,以及洛家的家主洛青阳,夺回了被敌军占领的鹤县。” 之前,因为担心陈墨,众女也是了解过公孙严的,知道对方是什么实力,就是这洛青阳,她们感到陌生,但通过邸报也能察觉到这人的实力应该不低。 此言一出,恍若喜气洋洋的春风吹进了大堂,众女的脸上都挂上了灿烂的笑容。 “快,小鹿,快拿来给我看看。”吴宓表现的有几分急切。 “宓姐姐,给。”易诗言将邸报递给了吴宓。 吴宓拿起邸报,凝神阅览,惊喜说道:“如此一来,崇王他们的阴谋诡计也算被破除了,以后想要南下,打进河西之地,也容易许多了。” 说完,把邸报传阅给了目露期盼的韩安娘。 韩安娘不懂军事,也不懂这场战事胜利所代表的意义,只知陈墨胜了,陈墨没事,她就高兴。 “我知道洛青阳,他是洛家的家主,也是神通境武者,夫君是怎么一箭射杀他们的?” 萧芸汐知三品武者之间也有差距,可被一箭射杀死,也太离谱了些。 “当初芷凝从江南回来后,跟我提过一嘴,说夫君快要晋升二品神变境,现在看来,夫君怕是已经突破了。”夏芷晴倒没有去争邸报,让给了南宫如。 宁菀声音柔柔糯糯道:“夫君这修为,突破的也太快了。” “夫君可真是天生的将帅之才,自从我进了这陈家门以来,就没见过夫君打过败仗。”吴宓感慨道。 “定是老天保佑。”韩安娘感谢起了上天。 “说来,淮州大胜,那淮王在丰州应该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了吧.”夏芷晴说到这,声音忽然小了起来,她发现楚娟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好了,淮州的战事结束,说不定夫君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吴宓连忙转移话题。 “应该快不了。”萧芸汐接过话茬,道:“夫君出兵前,可是发布的讨贼檄文,出兵勤王的,眼下只是大败敌方联军,离功成还差一大截呢,若是此刻就回来,难免遭天下人的议论。” 放出去的话,中途就返了,这像什么? …… 宴州。 袁县。 陈墨说的给安平王的一个交代,无非就是拖延时间罢了。 让陈墨有足够的时间来掌握其麾下的宴州军。 说来,宴州军也并没有多么忠于安平王。 且军中的亲兵,都被安平王带在身边,昨晚就被陈墨的亲兵营缴械了,而被围的宴州军兵营里的士兵,忠诚度肯定没有亲兵深厚,根容易“策反”。 毕竟他们这些大头兵,可没多少机会见安平王,没有亲近的机会,自然谈不上跟你多“亲”。 严格来算的话,他们真正听命是直接管控他们的队正、百夫长。 陈墨用的还是正当的理由,说安平王受逆贼蒙骗,中途得知真相后,意决心讨灭叛贼,遂将麾下兵马交由陈墨统率,发兵崇州。 宴军士卒自然是有所怀疑,安平王的心腹大将王爷更是提出要见王爷,或是见到王爷的手令,结果当场就被萧靖拿下。 然后给王赢当副手的副将提了一级。 下面的百夫长、千夫长也是提了一级。 恩威并施之下,他们只能听从。 …… 次日下午。 陈墨找到安平王楚季,道:“王爷,调查清楚了,是下官帐下的赵良将军,昨天追查到有一名反贼逃进了贵军的兵营。 因为事情太过紧急,为了防止这名反贼混于贵军的兵营从而趁机逃走,赵良将军便自作主张的带兵将贵军兵营给围了。 如今事情已经明了,反贼也抓到了,下官也严厉的斥责了他。” 说到这,陈墨回头一喝:“还不快来给王爷赔罪。” 话落,赤裸着上身,背负着荆条的赵良便走了进来,继而噗通一声跪在了安平王的面前:“王爷,昨晚末将太过冲动,一时莽撞带兵包围了王爷的兵营,如今想来,十分的后悔,特来向你请罪,还请王爷饶恕。” 听到赵良的话,安平王气笑了。 “冲动?莽撞?你说得到是轻松,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吧?”安平王心中气愤的说道。 可纵使他心中又多么的不满,也不可能真的去怪罪赵良。 因为是个人都知道,这二人再唱双簧,这背后若没陈墨示意,赵良敢? 眼下还是先去兵营看看为好。 安平王虽打算不怪赵良,但也没给赵良和陈墨好脸色看,冷声道:“安国公,那本王可以走了吗?” “王爷这是哪的话,宴州可一直都是王爷您的地盘,您想去哪,下官哪敢阻拦。”陈墨道。 “我们走。”安平王带着张乐离开了。 “侯爷,您是不是太给他脸了,竟如此不敬您。”赵良赶紧解下背上的荆条,起身道。 “没事,扣下他这么多兵马,让他发发脾气也没什么?”陈墨笑道。 …… 安平王还没去兵营,就撞到了正在找他的王赢。 陈墨并没有让人杀了王赢。 掌握住宴州的第一时间,便把王赢给放了。 王赢虽不知道陈墨的用意,但第一时间还是觉得先将此事告诉给王爷为好。 安平王看到王赢的那一刻,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忙问:“王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王赢赶忙将自己知道的事,跟安平王说了。 听完后,安平王只觉得脑袋发晕,片刻后,破口大骂了起来:“无耻之尤、无耻之尤,想他陈墨作为朝廷的一等国公,居然也做这种小人之事,无耻无耻.咳咳” “快,快去兵营。”等缓了回后,安平王忙不迭的说道。 然而已经晚了。 等他们赶去的时候,诺大的兵营,已经人去楼空。 安平王不是淮王,可见到这一幕,也想吐血。 在他眼里,陈墨这种行为,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王爷,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王赢担忧道。 “王爷,陈墨这欺人太甚了,我们跟他们拼了吧。”张乐道。 安平王一脸颓丧的说道:“拼,拿什么拼?” 军队没了,之前背后又捅了崇王和芦盛一刀,对方对他的恨,怕是都要超过陈墨了,恨不得将他活剐了去。 安平王失魂落魄的惨笑两声:“散了,都散了吧。” 既然陈墨耍无耻,安平王只能咬碎牙,把委屈往肚子咽了。 他已经得罪死崇王他们了。 若是此刻再和陈墨不和,说不定自己的这条小命怕是都要保不住。 …… 陈墨没有着急向着崇州进军。 他猜测丰州那边很快便会有消息传过来了,等月如烟带兵赶到,到时两军汇合,再发兵崇州也不迟。 而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陈墨让陈军和那数千宴军磨合。 特别一提的是,得知陈墨的真实意图是要扣下自己的兵马,也无力反抗后,安平王干脆把自己的亲兵营也“借”给了陈墨,没谈还的事。 至于这段时间俘获的俘虏。 陈墨的意思是卸了他们的武器、甲胄,遣送到后方去。 这些人暂时还不能用。 他们有的是崇州人士,有的是天川、洛南人士。 也就说,他们的家眷就还在崇州、天川、洛南。 若是将他们派上战场,他们为了自己的家人,很可能会在关键的时候被敌军策反,倒戈相向。 一晃。 时间便来到了十一月中旬。 袁县衙门后堂。 陈墨收到了月如烟的密信。 丰州事了。 淮王自决于锁龙山。 一代枭雄就此落幕。 月如烟带着陈军,还有杨弦派来的藤甲军,正在来往袁县的途中。 陈墨手指轻轻一撮,拿到手中的密信便是燃烧得一干二净,低喃道:“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对谁都好。” 就在他唤着孙孟的名字,让其把淮王自决的消息送往襄阳的时候,孙孟的声音却更先响起。 “侯爷,甘夫人求见。” 陈墨眉头一挑:“带她去书房等我。” “诺。” …… 书房中。 甘夫人正品着香茗,听到脚步声,赶紧将茶杯放下,整理好衣裙,在一旁安静的站好。 这脚步虽然许久未曾听到了,但甘夫人还是顷刻就辨别了出来。 等脚步的主人走了进来,甘夫人赶紧行礼:“罪臣之妾,拜见安国公。” “甘夫人不必这般自称了,淮王已死,夫人又没参与淮王谋逆一事,何罪之有。” 陈墨说着,便打量起了甘夫人。 甘夫人今天换上一身青白底色的宫裙,精美蛾髻之上别着一根翠玉簪,和衣服的颜色正搭,秀发高高挽起,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墨的注视,充满韵味的鹅蛋脸微微红了起来,但很快便是变得愕然:“您说.他死了?” 陈墨点了点头:“我刚收到丰州的来信,淮王自决于锁龙山。” 见甘夫人良久不言,陈墨笑道:“看来夫人和淮王的感情很是深厚啊,这是在缅怀淮王?” “不是。”见陈墨误会了,甘夫人心中涌现一抹恐慌,赶紧解释了起来:“我和他的关系,在几年前便已是名存实亡,在崇州的这段时间,他更是打我骂我,我恨透了他,我怎么会去缅怀他。如今他死了,我恨不得双手拍掌叫好,只是这消息太过突然,有些愣住了。” 这话甘夫人说的是实话,她早就对淮王没有了感情。 而且那日武关一别后,她脑子里想的,都是陈墨,想着他带给自己的充实感。 闻言,陈墨看到了甘夫人额头上不太容易发现的紫青之色,抬手摸了一下:“这是?” “是他打的。” “还疼吗?”陈墨柔声道。 甘夫人不是什么小姑娘,见状也是顺势倒向陈墨,倚靠在他的怀中,柔情道:“本来还有些疼,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六二四、六二五:甘夫人的好 熟妇化身成了小女人,那万种风情真不是小姑娘能够比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甘夫人的身份。 陈墨拥着甘夫人那丰腴的腰肢,来到书桌后坐下,轻声道:“夫人,我们有多久不见了?” 甘夫人沉吟了一会,比划了下手指,然后轻声道:“有两年零一个月了。” 当初甘夫人从武关离开的时候,是宣和十年十月份。 现在是永安二年十一月份。 陈墨推着磨盘,甘夫人的身段儿又愈发丰腴了,人妻的绮韵浓郁不散,只是嗅一口,就觉心神激动,当初武关的痴缠,过了这么久,陈墨都忘了什么滋味,此刻到是可以回忆一二。 美妇人弯弯睫毛微动,忍住羞涩,两个藕臂搂着陈墨的脖子。 若是之前,她肯定没这么大胆的,可是现在她只能奢求陈墨的庇护,自然行为要表现的主动一些,来获得对方的宠爱。 旋即她凑近而去,而后,低下身来,主动亲吻起了陈墨。 美人献吻,陈墨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过了许久,甘夫人美眸微润,吮着丝丝缕缕的妩媚,含羞待放抬脸看向陈墨,柔声道:“分别的这两年多时间里,我都没有让他碰过,也没有招惹过别的男人.” 这话,甘夫人其实有些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是淮王不碰她,而不是她不让淮王碰。 陈墨:“……” 他知道对方跟自己说这话的意思。 无非就是这两年多来,一直为自己“守身如玉”。 陈墨并不是特别在意甘夫人这个,但作为男人,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有几分得意的。 到底是过来人,就是会抓男人的心。 陈墨附耳说道:“那夫人打算让我如何奖励你?” 甘夫人呼吸急促,心神也是惊颤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回想到了在武关时的时光。 甘夫人本来瘾头就不小,两年多不见,宛如被浇了火油的干柴,一点就能烧了,脸颊酡红如霞,颤声的说道:“安国公能给奴家一个孩子吗?” 陈墨一滞,知道甘夫人想得是什么,捏着她精致的下巴:“那就得看夫人孕气如何了?” 话音落下,磨盘好似被蜜蜂蛰了一样,若不是被陈墨搂着腰肢,甘夫人都要弹跳而起了。 甘夫人的芳心也是忽然加快,琼鼻鼻翼之下不禁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腻哼。 忽而,陈墨的声音响起:“夫人来找我是有事要说吧?” 甘夫人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这個时候说显得功利性有些强,但她也没奢望陈墨会对自己动真感情,只有这个时候说效果才最好,道:“你打算怎样安排泽儿。” “夫人有什么打算?”陈墨微微撩起甘夫人的裙摆。 “泽儿虽是他的血脉,但并未真正的参与他的事,也不曾与安国公为敌,希望安国公能宽恕他,让他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安安分分的.娶妻生子。”那种熟悉的感觉重回,让她的脖子都伸长了些许,继而又把头低了下来,轻咬着唇。 “只是这么简单。”陈墨的声音有些低沉。 “奴家不敢奢求太多,还望安国公能够答应。”甘夫人现在真不敢奢求太多,毕竟儿子的身份,真得没有几个人能容下的。 或许自己以后有了陈墨的儿子,还能再贪求一些。 “好,我答应你。”陈墨话音猛然急促几分,旋即说道:“只要我还活着,许他下半生富贵不断,但是.” 甘夫人一抹甜蜜刚涌上心头,听到后面的但是,芳心又提了起来,道:“但是什么?” “散功,自绝武道之路。”陈墨承认此刻有些上头,但有些事还是保持着理智的。 “非要这样才行吗?”甘夫人声音带着几许哭腔,轻轻扶着陈墨的肩头。 “夫人不是说让他当个普通人吗,有武者那还是普通人吗?”陈墨反问道。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墨看着甘夫人站起身来,正要把她放在书桌上的时候。 外间忽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安国公在里面吧?” “嗯” “正好,我有事找他。” “夫人,你不能进去,侯爷他正在处理要事。” “.” 听到这对话,甘夫人脸色一变。 就连陈墨都有些心虚,因为来人是夏芷凝,他也不知道这心虚是哪来的,赶紧把甘夫人往书桌下塞,道:“躲躲,别出声。” 甘夫人眼角带泪的乖乖点头,其实不用陈墨说,她也会躲的,这大白天的,还是书房,怎么想怎么都不正经。 她弯腰屈膝的躲在书桌下,书桌上的空间不大,她的身材又高挑,藏在里面还十分费劲。 就在她在整理衣物的时候,眼见一黑。 原来陈墨一撩袍,把她的脑袋藏在里面,自己坐在桌后笑道:“芷凝,你怎么来了?” 作为一名二品武者,能很轻易的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表情很是自然。 夏芷凝虽然感觉刚才孙孟怪怪的,但也不会想到有女人藏在桌下,轻声道:“姐姐她们写了家书,让监察卫送来了,我刚看完,拿给你看。” 说完,便走上前来,把书信放在陈墨的面前。 听到脚步声临近,身处黑暗中的甘夫人心里都在打鼓, 好在夏芷凝到书桌前就停下了,并没有绕到桌后来。 陈墨拿起书信,打开看了起来。 信上不止一个人的字迹。 显然吴宓、韩安娘她们一人在上面写了一句,每个人写的内容大致都大差不差,询问他的近况,关心之语什么的。 看得陈墨心里一暖。 而让陈墨心头一动的,是芷晴说衣美衣肆已经把他要的新衣服制作好了。 还说这些衣服太暴露,太羞耻了,说自己打死都不会穿的。 陈墨心头一笑:“等自己回来,穿不穿就由我说了算了。” “嘶”忽然,陈墨吸了口凉气,也不知是甘夫人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碰到的,心神都不由颤栗了一下。 “你怎么了?”夏芷凝挑了挑眉。 “就是你姐说有些新衣服制作出了样品,还说打死不穿给我看。”陈墨道。 夏芷凝没看过样品,不知道姐姐信上说的太过暴露有多暴露,因此不懂陈墨露出这表情的含义。 陈墨也怕露馅了,当即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道:“芷凝,过来给我研墨,我要给宓儿她们回信。” “叫孙孟给伱研墨。大白天的想也别想。”夏芷凝羞恼道。 孙孟就侯在外面,而且知道她进来了,若是自己和他在书房乱来,待会出去的时候,怎么好意思。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书房。 等夏芷凝走后不久,甘夫人从书桌下钻了出来,满面羞红地抚着身前,大口喘气,额头上还密布着细汗,全都闷出来的。 “奴家.也得走了。”甘夫人道。 刚才属实是有些担惊受怕,还是晚上找时间吧。 可陈墨却是一把将她抱住,放在了书桌上,声音低沉:“惹了我还想走。” …… 另一边。 离开书房的夏芷凝总觉得有些古怪。 按照以前,那家伙才不会管她乐不乐意,死皮赖脸的都要把她留下折腾,可是这次居然没有。 转性了? 夏芷凝心中在想。 不过她也没有再回去的想法。 这时,她正好碰到了派去照顾甘夫人的侍女。 夏芷凝开口叫住了她:“甘夫人在做什么?” “回将军,奴婢也不知。” 夏芷凝对外的身份,是陈军中的副将。 “嗯,你不是在她身边伺候吗?” “夫人之前离开了,说要一个人去散散心,现在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 夏芷凝顿觉事情有些不寻常了起来。 而且仔细想想,刚才在书房中闻到的一股味道,有些熟悉。 还有孙孟的反应. 夏芷凝赶紧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但没有靠近书房。 因为她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若是太过靠近了,肯定会被发现。 她纵身跃上了书房对面的一个亭台顶上,朝着书房眺望。 可惜书房门窗紧闭,她不可能看到什么的。 而这,反而加深她心中的猜疑。 差不多两刻钟后。 当夏芷凝看到甘夫人面色红润的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蛾眉顿时紧蹙了起来。 本想着要去讥诮陈墨几句的,可是忽然想到在家时姐姐叮嘱自己的话,她打消了这个方法,觉得去敲打甘夫人更为有效果。 …… 也就是夏芷凝的这番敲打。 接下来一连五六天,直到甘夫人他们离开,前往麟州,甘夫人都没有去找过陈墨。 值得一提的是,楚寿、楚泽离开前,陈墨亲自为他们“散功”的。 而对于甘夫人不来找自己一事。 陈墨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陈墨好色,但对谁该走心,对谁是走肾,心里还是有杆秤的。 …… 十一月二十三日。 袁县城门。 陈墨亲自接见月如烟和姜离他们。 “末将见过安国公。”姜离对着陈墨拱了拱手,继而笑道:“早就听闻过了安国公的大名,如今终得一见,实乃末将的荣幸。安国公当真玉树临风,英武不凡啊” 这一通彩虹屁下来,任谁听了都高兴。 “这位便是杨大人帐下的姜离将军。”月如烟为陈墨介绍道。 “姜将军,听月将军在信上提起过你了,这次丰州一事,多亏了姜将军。”说着,陈墨对姜离拱了拱手,道了声谢,旋即说道:“等事情结束后,在下一定向陛下为姜将军请功。” “安国公客气了。您我本是同盟,讨伐逆贼,肃清朝堂,本就是我等忠臣之士应该做的事。而且丰州一事,末将也没出什么力,都是月将军” 姜离又对着月如烟说了一通彩虹屁。 月如烟赶忙说了一声客气的话。 陈墨笑了笑,道:“早就得知你们要打,特命人准备了一桌接风宴,姜将军,请。” “安国公,您请。” …… 袁县规格最高的酒楼。 包间里。 安平王也在。 虽说陈墨扣了他的兵马,安平王也认命了,但宴州毕竟是他的地方,他也没处可去,只能等事情全部结束后,看陈墨如何处置他。 这次接风宴,安平王本是不想来的。 可陈墨亲自邀请,他也不敢不给面子。 除了安平王,还有一人。 “给姜将军介绍一下,这位是安平王,这位曾是淮王帐下的第一幕僚,第五浮生。”陈墨指着安平王和楚季道。 当初第五浮生带着残部退回宴州后,立马就被安平王带兵给围了。 第五浮生又不是安平王的对手,自然也就被擒了。 安平王并没有杀了第五浮生,还是将其转交给了陈墨。 陈墨是和第五浮生打过几次交道的,念他是个人才,且对方的才能在刘计之上,便想着收复他。 却没想到,第五浮生对淮王还挺忠心。 而这,反而更想让陈墨收服了。 当然,也就是第五浮生不是武将,是谋士。 若是武将的话,劝不降的话,陈墨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于是他便派刘计去劝降。 没想到刘计还真有办法,还真把第五浮生给劝降了。 在淮王帐下时,刘计和第五浮生曾是对头,刘计也经常给第五浮生对着干。 但也就是因为这,刘计反而最为了解第五浮生。 知道第五浮生想要什么。 有的人渴望财富。 有的人渴望名利。 有的人渴望美人。 而第五浮生,要的是名,和先祖那样,辅佐一个人成就帝王霸业的“名”。 而且他要当的,是忠臣、贤臣、良臣。 正因如此,才不想背叛淮王,投降陈墨,但还是被刘计说动了。 相互认识后,便开始寒暄了起来,攀起了关系。 类似说来我祖上和你祖上还有交情之类的话。 推杯换盏间,陈墨聊起了勤王一事。 杨弦和安平王不同。 他肯定不能像对待安平王一样,把杨弦的藤甲军也给扣了,打发姜离离开。 所以这事,要和姜离商量着来。 听到这,姜离当即起身表态:“出发前,大人跟末将说了,让末将听从安国公您的命令行事,你让末将打哪,末将就打哪,绝对不自作主张。” 陈墨很是满意姜离的回答,但嘴上还是客气了起来。 六二六、六二七: 姜离带来了杨弦的一万多藤甲军。 藤甲,论起防御力,它肯定是没有铁甲强的。 但这并不代表它的防御力弱,它比板甲强,因为藤条是由油浸透的,表面很光滑,刀枪剑砍在上面就会滑开,很难把藤甲砍断,箭射也是一个道理,箭头射在藤甲上就会滑开,不会把藤甲射透。 且它有非常几个突出的优点,重量轻、不怕水,透气性强。 缺点就是怕火攻,但也不是一点既燃。 可它的制造步骤和成甲周期,要比一般的铁甲长的多,很适合南方潮湿地区使用。 然后就是安平王楚季的宴军了。 宴州的兵马不多,也就一万多点。 加之宴州又不是什么贫瘠的地方,养这支兵马完全绰绰有余,军费足够的情况下,宴州军的披甲率超过了七成,比鱼鳞卫和陷阵卫都高。 特别一提的是,陈墨神勇、神武、陷阵、骁骑、鱼鳞五支作战卫队,只有神勇卫和骁骑卫达到了全员披甲。 神武卫披甲率是七成。 而陷阵卫则不足五成。 而这五成,还是俘获的战俘自身携带的甲胄提高的。 鱼鳞卫的披甲率是六成。 而导致这种结果的,最主要的还是产量还没上去,其次就是花费太大了。 当然,这得陈墨背锅。 想一出是一出。 刚开始是扩建武器作坊,制造明光铠和长枪、刀剑、十字弩。 拿下虞州,得到神臂弩的图纸,和制造神臂弩的工匠后,又开始制造起了神臂弩。 再之后,就是红衣大炮,以及正在批量生产,还没投入到军中的复合弩。 光是看看,哪个项目不是花费巨大。 这还没算上军饷的支出。 加之陈墨新占一个州后,还动不动给当地的百姓免税,补偿损坏的民房什么的。 虽然作为主脑的陈墨只需要负责掌管全局,但可愁坏了下面的官员。 也就是吴、萧两家,还有福泽酒楼、精盐香水等给陈墨兜住了这個底,堵住了这个巨大的窟窿。 要不然,陈墨这个政权,早就崩盘了。 至于之前的各种缴获,比起这庞大的支出而言,纯粹是九牛一毛。 所以,单拿这点来说,陈墨就不可能平息淮州的战事后,就退兵的。 最少都得拿下崇州,以及整片河西之地,这样才不亏。 算上宴州军和藤甲军,以及淮州战事和丰州战事的损耗。 陈墨目前手上的兵马,共有近六万人。 但他并不打算带着这些兵马全部南下,虞州朔肥县的防守还是有些薄弱,陈墨心中的想法是让李云章带着原来的兵马原路返回,自己带五万兵马南下就足够了。 崇王帐下的大将公孙严已死,得力助手梁慕也被擒,继而被陈墨废了修为,成了废人,他帐下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 在陈墨看来,拿下崇州,不在话下。 接风宴结束后,姜离单独找到了陈墨,说有要事相商。 包间里。 姜离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故意装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末将此次过来,大人他特意托付了末将一件事。 大人他说,以前蜀府和安国公交流甚少,虽是盟友,但合作不深,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想和安国公加深一下合作,巩固我们双方之间的结盟。” 听到这,陈墨大致猜到姜离要说什么了,不过他没有点出来,打算让姜离开口,道:“那杨大人打算如何巩固?” 姜离笑道:“大人有一小女,名青青,小安国公几岁,还待字闺中,相貌绝佳,且天赋出众,已是六品武者,可相伴安国公左右。” 果然。 不过虱子多了不痒。 反正家里政治联姻的,也不差这一个。 让陈墨感慨的是,当初他派耿松甫前往蜀府,跟杨弦谈结盟一事的时候,对方可是看不起他的。 而且当时耿松甫还向杨弦提出,想替陈墨求娶杨弦的小女为正妻的,却遭拒绝。 现在才过去几年? 杨弦主动寻求上来了。 妻也变成了妾。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 呸,想哪去了。 “安国公可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见陈墨良久不说话,姜离心头微微一沉,以为他要拒绝。 毕竟在这之前,无论是他,还是大人,又或是了解此事的人,都觉得这事没问题。 陈墨好色可是出了名的。 现在送给美人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姜将军误会了,只是这南下勤王还不知要什么时候结束,若是拖个几年,岂不让杨小姐苦等。”这等勤王之战,打个几年,是很正常的。 “安国公多虑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讲究仪式从简,走个过场就行了,既然安国公没意见,末将这就修书一封给大人,让大人把小姐送去安国公的府上就行了,”姜离道。 “……” 好家伙,送“货”上门。 陈墨拱手道:“得杨大人青睐,实乃在下的荣幸。” 这话,算是同意了。 姜离大笑两声,提前说了一些恭喜的话后,道:“末将这就修书一封。” …… 月如烟、姜离他们刚到袁县,需要休整,不能立刻行军南下,决定休整一天,后天行动。 晚上。 月如烟刚沐浴完,刚穿上肚兜亵裤,外衣都还么穿。 房门便敲响了起来。 “我。”是陈墨的声音:“如烟,你怎么还把门栓了,快开门。” 月如烟蹙了蹙眉,赶紧拿过放在屏风上的裙子穿上,走过去开门,嘴里还说道:“我在洗澡,自然是要栓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道火热的身躯顿时拥住了自己,用脚熟练的关上房门后,将她给抵在了墙上,附耳轻笑道:“真香。” 快三个月没被陈墨碰过了,此刻娇躯忽然轻颤了一下,月如烟心跳加快,然后抬起了脑袋,因为陈墨已经开始亲吻她的脖子了。 所谓想要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征服她…… 月如烟已经对陈墨生出了情感,她没有说话,还是受身体本能的轻哼着,微微阖起眼眸,芳心生出一股惊慌的甜蜜,连忙伸出双手环住陈墨的脖颈,似要融化在那一团火热的岩浆中。 “去床上。” 在唇被陈墨堵住的那一刻,月如烟吐出了这道话。 她的身体也在渴望着陈墨。 良久,唇分。 陈墨凑到她的耳畔,亲着她的耳朵,说道:“跟我说说丰州的事吧。” 月如烟被陈墨亲的痒痒的,转过脸去,想要躲避陈墨的这种亲密,好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我不是在信上说了吗?” “我想亲口听你讲。”说话间,一袭轻裳已经褪到了脚下。 月如烟脸上浮现一抹羞恼,贝齿轻咬了下薄唇,还是将丰州发生的事,简单的概括了一下。 “锁龙山,这地方倒也没有委屈了他。” 陈墨说着,忽而响起狂风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月如烟猛得踮起脚尖,下意识绷紧双腿,蛾眉时蹙时舒,心神摇曳。 “你没有亲自动手吧?”陈墨啃着她的香肩道。 “我只是给了他一把刀子,说了一些话后,他也自知,于是便自决了。按照你的吩咐,将他的尸骨埋葬了,也给他立了碑,不会找不到.”说着,月如烟忍不住左右摇晃了一下,主动拥紧陈墨一些,嗔道:“别闹.” 哪有人比赛跑到一半不动了的。 陈墨按兵不动,问道:“如烟这段时间想我了没?” 月如烟是不善表达内心情感的一人。 这话问的她犹犹豫豫的没有开口,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抿着唇说:“想” 陈墨轻声道:“如烟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月如烟气得拍打了下陈墨,继而一咬牙,道:“妾身想夫君,很想很想。” 说完,便埋首在陈墨的胸口。 陈墨此刻也不多说其他,只有付出实际行动,来报答月如烟的这份想念。 …… 十一月二十五日。 大军发兵崇州。 主帅陈墨,副将月如烟、萧靖、吴衍庆、姜离、赵良、夏芷凝等。 谋士第五浮生、刘计等。 其实陈墨还叫了安平王的。 可是安平王却忽然告病了。 安平王的想法是。 你扣了本王的兵马。 后面或许还会占了本王的宴州。 现在还想让本王替你去打仗。 敢情你是尽想好事了。 陈墨也猜到了安平王的想法,知道他是闹脾气了。 既然他不来,陈墨当然也不会强求,这样反而会坏事。 他把赵良留了下来,让对方盯着点安平王就行了,每隔一段时间向自己汇报安平王的行踪。 在每人阻拦的情况下。 大军在宴州一路畅通无阻。 十二月初,大军抵达崇州的边境。 陈墨没有贸然进攻。 而是带着月如烟,去查看崇州边境琼丹县的布防。 结果还没走出多远,便是天公垂泪大雨倾盆。 好在不远处有一个驿站,陈墨便直接和月如烟来到了驿站躲雨。 这个驿站看起来荒废许久。 院中长满了杂草,屋檐下还挂满了蜘蛛网,房顶的屋瓦就缺了一块,不过躲下雨还是不成问题的。 进入驿站。 里面的桌凳积满了尘灰。 有的桌凳还少了几条腿。 陈墨和月如烟作为军伍之中,更简陋复杂的环境都待过,并没有什么嫌弃的。 直接找了条长凳,清理上面的积灰后,在角落坐了下来。 “你应该已经是二品神变境了吧?” 月如烟无所事事,又怕陈墨在这里就乱来,于是没话找话的说了起来。 陈墨点了点头。 “伱真是个怪物,二十三岁的神变境,中州有史以来没有过。”月如烟道。 “现在不就有了。”陈墨搂着月如烟的削肩,继而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这雨一时半会看上去不会停,我给你讲讲曹操丧失长子曹昂的故事吧。” 关于三国的话本,陈墨写过不少给福泽酒楼用来拉生意。 月如烟基本就看过,反正现在也无所事事,道:“那给我讲讲吧。” 陈墨坐起了起来,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便开始说书:“话说那曹操南征宛城张绣,张绣迎降,曹操甚为欢悦,便邀请张绣及其将帅,一同置酒高会。却不曾想,曹操居然看中了张绣的婶婶,只见那妇人……” 说着,陈墨话语一顿,耳朵竖起,眼眸微眯了起来。 “怎么了?”月如烟看到陈墨停了下来,问道。 “有人来了。” 说着,陈墨抬起头,只见一条红色相间,还有一圈圈白色圆环的毒蛇,从屋顶的漏口爬了进来,看到陈墨两人后,便开始吐起了蛇信子。 很快,一条接着一条的毒蛇从屋顶的漏口,还有窗户爬了进来,少说有一二十条。 “全是毒蛇,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多,难道这驿站是蛇窝不成?” 月如烟站起身来,拿起放在身后的阔刀。 以她的实力,自然是无需怕毒蛇的,只是对忽然出现这么多毒蛇,感到奇怪。 踏踏踏……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同时收声,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时间才是下午,外面天还没黑,不过大雨瓢泼,天气暗沉。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将驿站的大门给吹开,凉风倒灌而进,细雨随风飘了进来。 一道影子先进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一身黑袍,披着蓑衣,连脑袋都被黑袍的帽子遮了起来,显得有些臃肿,脸上带着半边好似树皮纹路般的面具,另半边脸苍白无比,比外族的白皮肤还要白,眼神阴森森的,仿佛能让人骨头开始发冷,从而诱发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以陈墨的实力,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女人。 在女人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挂在屋顶和爬在窗口的毒蛇,快速朝着女人靠拢,钻进黑袍里,消失不见。 这一幕,让陈墨和月如烟皱了皱眉,倒不是怕,就是看上去有些不适。 而最让陈墨意外的是,是女人脑门上的那串红色数字。 2223。 三品武者的象征。 且比月如烟还要高许多。 站在门口的黑袍女人往驿站内扫了一眼,道:“途径此地,突逢大雨,进来避雨,打扰了。” 声音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 陈墨眉头微微一挑,还是烟嗓。 六二八、六二九:毒王谷圣女,纳兰伊人 黑袍女人好似对陈墨二人没有一丝戒备,自顾自的在驿站的另一头墙角席地坐下了。 陈墨挑了挑眉,心有疑惑,这女人真是有些不拘一格,女子都是有些爱干净的,像他刚才和月如烟进来的时候,都是搬了条长凳,扫干净上面的尘灰,才坐下的,可女人却就这样直接坐下。 另外,中州的上品武者本就不多,而其中的女性更是少之又少了,起码陈墨就只知道月如烟一人,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什么隐士,毕竟就目前而言,女人的打扮和行事风格,的确像隐士的作风。 不过刚到这崇州边境,就遇到这档子事,陈墨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反正躲雨也没事可做。 可就在准备他开口的时候。 黑袍女人抬起那阴森森的眼神,瞄了陈墨几眼,先开口道:“阁下是大宋军中的人吧?” “哦?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听对方的声音,和露出的半边脸,应该年纪不大,陈墨姑且称她一声姑娘。 黑袍女人没有纠正陈墨的称呼,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瞥了眼陈墨穿的鞋子。 陈墨虽然未披甲,但穿的却是军靴。 “不错。不过听姑娘这话,大宋军中?难道姑娘不是大宋人士?”若是大宋人,按照说话习惯,就不会说大宋军中,而是直接说军中,陈墨猜测对方应该不是大宋人士。 黑袍女人轻嗯了一声,旋即开口:“既然阁下是大宋军中之人,可认识安国公陈墨?” 陈墨神色一顿,就连旁边的月如烟也是微微蹙了蹙眉,虽然她不能像陈墨那样,一眼窥探出黑袍女人的实力,但感知告诉她,这黑袍女人的实力怕是不在她之下。 陈墨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黑袍女人的话,而是笑道:“姑娘胆子倒是挺大,一个人就敢游历他国,大宋现在可乱着呢。” “嘶”毒蛇吐信的声音响起,一条带着青红斑纹的毒蛇从黑袍女人的袍袖中钻出,盘缩在女人的掌心,蛇头轻轻蹭着女人的大拇指。 若是小猫小狗的这种行为,可能会引得旁人爱心泛滥,可这是条毒蛇,只会让人心理不适。 女人手很漂亮,指甲和手指都很修长,指甲上涂着黑色的胭脂,肤色和她露出的半边脸一样。 黑袍女人用手指摸了摸蛇头,旋即淡淡的说道:“我不主动招惹别人,但招惹我的,都已化为了白骨。而且我自记事起,胆子就一直很大.” 说话间,一只有着半个成人拳头大小的黑毒蜂,从驿站外飞了进来,落在了黑袍女人的头顶,发出“剧烈”的振翅声。 随着黑袍女人点头后,这只黑毒蜂顺着女人的袍袖钻进了黑袍里。 黑袍女人的另一只手也从袍袖里探了出来,给右手掌心的毒蛇喂着吃食,一边说道:“我的蜂在县城外发现了大批的兵马,他们有些人穿得军靴和阁下是一样的。而且我也看不穿阁下,阁下刚才也不回答我,该不会阁下就是陈墨吧?” 说罢,黑袍女子抬起头,目光平视着陈墨。 “我的蜂” 陈墨略显意外,抬手抱拳:“不错,在下就是陈墨。听姑娘的话,是有事找我?” “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黑袍女人烟嗓中多了似轻快,然后给毒蛇喂食的左手如变戏法一样,多出了一个白玉瓷瓶,甩给了陈墨。 陈墨一把接过,但不是用的手,而是体内的先天灵气,疑惑道:“这是什么?” “仙人散。你看看是不是和在江南见过的一样。”黑袍女人道。 陈墨用先天灵气打开瓶塞,然后来到通风的地方,倒出了一些。 不过这无色无味,陈墨也无法分辩,便给了月如烟查看。 月如烟查看后,眸子中显出几分惊异:“你来自毒王谷?” “毒王谷纳兰伊人。”黑袍女人道。 “你姓纳兰?”月如烟的惊异之色又浓郁了几分。 “怎么了?”陈墨道。 “听说毒王谷历任谷主,都姓纳兰,她在毒王谷的地位应该不低。”月如烟道。 “这样么”陈墨磨挲着下巴,不过名字是“伊人”,这打扮可一点都不像啊。 “看来是一样的了。”纳兰伊人的眼神更加阴森了,右掌心的毒蛇感受到女人的情绪,也是猛地立起身躯,朝着陈墨二人不断的吐着蛇信。 月如烟连忙摆出一副要动手的姿态。 “回去。”纳兰伊人对着掌心的毒蛇轻吐了一声,那毒蛇当即乖乖的钻回女人的黑袍里。 纳兰伊人站起身来,对着陈墨拱手抱拳道:“毒王谷圣女纳兰伊人,见过大宋安国公。” 见女人礼貌了起来,陈墨抬手抱拳回了一下。 “我此行前来大宋,就是想请问安国公几件事,安国公若如实相告,毒王谷必有厚报。”纳兰伊人道。 “跟仙人散有关?”陈墨道。 “嗯。”纳兰伊人点头后,直接问了起来:“请问安国公在江南见过的仙人散来自哪?” 只是回答几件事,这对陈墨来说是举手之劳,倒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据我了解到,是淮王从西域得来的,至于这其中真假,我也无法保证?” “西域?”这和纳兰伊人了解的对上了,又问:“安国公是从哪了解到的?” “一个名为知画的花魁身上。” “她人呢?” “麟州。不过据我猜测,关于仙人散,她知道的也不多。” 纳兰伊人眼眸微眯了起来,但很快她从陈墨的话中捕捉到一個关键的信息,忙问:“那淮王呢?” 淮王既然是在西域得来的,应该知道那人躲藏在西域什么地方。 “地下。”陈墨道。 “嗯?”纳兰伊人低头看了一眼。 “我说的地下,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 纳兰伊人眼中现出一丝慌乱,她不是为了淮王的死感到慌乱,而是担心淮王死了,就很难寻到那人的踪迹了。 “安国公,那除了淮王外,还有谁可能知道那人的踪迹吗?”纳兰伊人问道。 “那人?” “实不相瞒.”说着,纳兰伊人走到了窗口,看着窗外的大雨:“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言,关于毒王谷一名亲传弟子弑师败露,被毒王谷长老联手击杀的事。” 陈墨一愣,这传言之前他听吴宓讲过,继而点了点头。 “此人名叫唐毅辰,是毒王谷所有亲传弟子中的大师兄,而他所杀的师父,是我爷爷纳兰德。事情败露后,他遭到了谷内三大长老联手围攻,中了大长老的一记毒掌后,逃出了毒王谷,从此下落不明。 但毒王谷一直在调查他的下落,后有传言说他成了西域的大祭司,毒王谷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了大批高手前往了西域探查,然而西域太大了,又是大片的荒漠,人又少,始终杳无音信。 谷内不少人觉得这传言是假的,认为他中了大长老的毒掌,如无饕鬄蛊,根本活不了三个月。直到收到消息,说大宋江南发现了仙人散。 仙人散的秘方,一直是谷中隐秘,且只有修炼了谷内的不外传的毒功,才能调制得出来,这世上除了毒王谷外,只有他,他还活着” 说完,纳兰伊人眼神变得阴翳了起来,声音冰冷,带着咬牙切齿。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是纳兰伊人黑袍里传出来的声音。 下一秒,毒蛇、毒蚁、毒蝎、毒蜂成群结队的从纳兰伊人的袍下爬了出来。 若是普通人见了,怕是得当场吓晕过去。 陈墨和月如烟也是退后了一步。 倒不是怕,就是有点犯密集恐惧症。 不过听完纳兰伊人说了这么多。 陈墨也是很快明白,这是当孙女的要找那唐毅辰,为死去的爷爷报仇。 所以她亲自来了大宋,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唐毅辰的线索。 然而自己也是一知半解。 得了仙人散的淮王,才真正有可能知道唐毅辰的具体所在。 只是现在淮王死了。 若是纳兰伊人所说的是真的,此刻代入她的话,情绪也会有些崩溃。 “姑娘倒不必这般着急,淮王虽死了,但并不是除了他,就没人知道唐毅辰的所在了。”陈墨道。 纳兰伊人冰冷的眸中出现了一丝亮光,道:“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他下面的人,或许知道一二。” “嗯?” “姑娘你想想,以淮王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亲自千里迢迢的跑去西域找唐毅辰购买一份毒药,他肯定是派下面的人去的.” 说着,陈墨微微一笑,道:“若是运气好的话,或许这个人就在我的军中或是牢狱之中。” 淮王的几次大败,陈墨可是抓获了他下面不少人。 比如第五浮生、刘计就在军中。 “安国公愿.帮我?”纳兰伊人半信半疑,毕竟这可不是问几个问题那么简单。 陈墨打量了纳兰伊人几眼。 这让纳兰伊人皱了皱眉,以为对方是看上了自己,毕竟这大宋安国公好色的传言,她也是有所耳闻。 不过自己都打扮成这样了,而且毒物伴生。 他难道生冷不忌? 就当她准备使一些毒王谷的法子,看看能不能控制对方的时候。 陈墨眨了眨眼睛,道:“当然可以。不仅如此,若是真得知唐毅辰的下落后,我可以亲手协助姑娘,帮姑娘报此血仇。” 纳兰伊人眉头竖了一下,道:“代价是什么?” 这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若是免费,纳兰伊人反而不信。 “很简单,我帮了姑娘你,姑娘伱也得帮我。”陈墨道。 “嗯?” “姑娘想必也了解一些,大宋如今正在打仗。” “毒王谷从不参与外界势力的争斗,更别提是外邦战事。”纳兰伊人猜到陈墨想说什么。 毒王谷虽然在江湖势力中很强,但谷内弟子包括长老在内,也就一千多人,百越也只是个小国,再强大的军队面前,也难以抵挡。 毕竟一些杀伤性大的毒,对环境也有挑剔的。 首先得要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空气流通性不能太强,要不然毒性就得大打折扣。 所以在那种开阔的战场上,很难发挥作用。 除非潜入到对方的兵营中,在他们的伙食里下毒。 但这点也很难。 就算是上品武者也不能飞天入地。 兵营戒备森严,五步一哨的。 除非是能隐身,若不然不可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在伙食里下毒的。 因此,毒王谷一旦参与到这种外部势力的争夺当中来,万一陈墨这方最终若是败了,毒王谷难免不会被受到清算。 “既然这样。听说毒王谷有一圣物,名为饕鬄蛊,若姑娘所能拿此物作为报酬,在下也会鼎力帮助姑娘。”陈墨道。 闻言,纳兰伊人的眼神又变得阴森森了起来,其脚下的毒物,受到主人的情绪感染,也做出一副要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纳兰伊人冰冷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我爷爷吗?就是因为他想得到了这饕鬄蛊,爷爷不给,他就愤而杀之,打算强抢,却不知这饕鬄蛊,它是认主人的,我就算给你,它也不会听你的。” “那你不会打算什么都不想付出吧?”这又不是回答几个问题那么简单,陈墨自然是不会白帮忙的。 “当然不是。我毒王谷虽是跟毒有关,但医术也是天下一绝,你家里若是有人生了重病,又或是不孕不育之类的,我都可以帮你医治,包好的那种。 且毒王谷还有一种延缓衰老,让女子更美的丹药,你若愿意帮忙,这些都可以给你。”纳兰伊人带着几分自傲,道。 闻言,陈墨眨了眨眼睛,想了想,道:“这样的话,我可以帮你。但只帮你得到唐毅辰的具体下落,复仇,就得靠你自己了。” “成交。” 纳兰伊人本就没有打算让陈墨帮自己杀了唐毅辰的。 “那等雨停了,你随我来趟军中吧。”陈墨道。 纳兰伊人面露警惕之色。 “放心,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算想对你动什么坏心思,不用去军中,你也不是我的对手。”陈墨道。 六三零、六三一:并不臃肿的纳兰伊人 对于陈墨这话,纳兰伊人不置可否。 见事情已初步谈妥,双方都坐回了驿站的角落闭眼休息。 雨还未停,驿站外便是响起了大批的马蹄声。 纳兰伊人率先睁开了眼,一只黑色毒蜂从袍袖中飞出,朝着驿站外飞去。 “是侯爷和月将军的马,他们在里面。” “……” 紧接着,对话的声音从驿站外站起身来。 陈墨和月如烟站起身来,前者道:“是孙孟,看来他来寻我们了。” 说着,目光看向纳兰伊人,道:“姑娘,不用紧张,是我的人。” 很快,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孙孟带着人从外面走了出来,雨水变为水滴从他们的身上滴落,浸湿了地面。 “侯爷,月将军,末将见你们没戴伞,也没穿蓑衣,担心你们淋湿了,特带人……什么人” 孙孟正说着,忽然发现角落里一身黑袍,显得臃肿,眼神也是阴森森的,还带着半边面具,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的纳兰伊人,当即拔刀戒备了起来,旁边的甲士也是同样如此,缓缓朝着纳兰伊人靠近,想将她围起来。 屋外的亲兵们,听到动静,迅速将驿站围了起来,有甲士手持神臂弩,在窗口瞄准着纳兰伊人。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息。 毕竟是初次见面,双方都是带着提防的,况且纳兰伊人作为上品武者,反应力自是惊人,在孙孟他们拔刀的一瞬间。 纳兰伊人身上的黑袍无风自扬了起来。 只见纳兰伊人的腰间,大腿、小腿位置,挂着或绑着一个个小型竹笼,以及各种瓶瓶罐罐,一条条毒蛇、蝎子、蜈蚣从那些竹笼里迅速爬了出来。 孙孟他们看到这一幕,吓得本能的退后了半步,继而又上前一步。 “放肆。”陈墨对着孙孟轻喝一声,道:“这位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还不收起武器。” “诺。”孙孟他们纷纷将武器收了起来。 “纳兰姑娘,不好意思,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请见谅,放轻松,别紧张。”陈墨道。 纳兰伊人蹙了蹙眉,旋即用其独有的烟嗓,清冷道:“安国公的部下可真是训练有素。” 她看得出来,若是将自己换做任意一个中品武者以下的人,只要陈墨一声令下,自己能被瞬间射成刺猬。 她抬起手,用两根纤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听到哨声的毒虫们,又钻回了她的黑袍里,回到了竹笼。 “女人.” 孙孟感到讶异的同时,目光还古怪的偷偷瞥了陈墨和纳兰伊人一眼。 不过这偷瞥的目光自然是被陈墨察觉到了,回瞪了一眼。 孙孟赶紧低下了头,拱手道:“侯爷,末将带来了蓑衣,您是要现在走,还是等雨停了才走?” 陈墨看了眼窗外,大雨已经变为了小雨,从那暗沉的天色来看,这雨一时半会估计停不了。 他看向纳兰伊人:“纳兰姑娘,走吧。” 纳兰伊人点了点头,朝着驿站外走去,披在身上的蓑衣,她一直没有取下来。 在门口的时候,纳兰伊人脚步停下,然后缓缓抬起手来,五指握拳,接着在拳窝轻轻一吹。 “咴咴.”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从驿站废弃的马厩里快跑而来,院中的陈军亲兵纷纷让开一条路来。 这时,陈墨和月如烟也是披好了蓑衣,看到这一幕,陈墨轻笑道:“好有灵性的马。” “马厩里雪龙骏是你的吧,这马才有灵性。我这匹只是普通的野马,无非就是调教的好。”说着,纳兰伊人脚尖一点,身影纵身跃起,落在了马背上。 若不是此刻她的身形过于臃肿的话,这画面定是很优美的。 这匹枣红马没有缰绳也没有马鞍,纳兰伊人落在背上后,却是端坐得稳稳的。 “走吧。” 等亲兵把马牵来后,陈墨翻身上马。 月如烟把阔刀挂在刀钩上,翻身上马,紧随其后。 一行人朝着兵营而去。 官道平坦,沿着官道走,没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一片诺大的营寨前。 在纳兰伊人的眼中,这片营寨,无论是从左看还是往右看,都是一眼望不到边,营寨内外都有甲士在巡逻。 营寨的前方还有拒马桩。 站岗的士兵看到陈墨后,赶紧高喊一声:“安国公回营了。” “安国公回营,开门!” “开门!” 拒马桩被挪开。 营寨的大门也是被缓缓打开。 通过门口,纳兰伊人看到了营寨内一顶顶的军帐,还有成群结队披甲的士兵,即便是在雨中,他们也是整齐有序。 “纳兰姑娘走吧。” 耳畔有青年的声音传来。 陈墨先一步进了营寨。 纳兰伊人一夹马腹,紧随其后。 中军大帐前。 萧靖、吴衍庆他们得知陈墨回营后,连忙出来迎接,一边说道:“安国公,打探得怎么样了?” “刚出去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雨,然后我和月将军便在一处废弃的驿站躲雨,还没来得急去探查呢。”陈墨翻身下马。 “这位是?”夏芷凝瞄了眼纳兰伊人,眼神有些古怪。 她也瞧出对方是個女人了。 “进去说吧。”陈墨道。 大帐中。 萧靖和吴衍庆也瞧出纳兰伊人是个姑娘,见没有军事相商,他们便没有进来。 军帐中,只有陈墨、月如烟、夏芷凝、纳兰伊人四人。 “毒王谷,圣女?” 夏芷凝本就古怪的眼神,变得更古怪了。 这就出去逛了一圈,你又带回来一个女人? “这位姑娘,我们以前见过?”不用陈墨邀请,纳兰伊人主动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解下了披在身上的蓑衣。 “没有。”夏芷凝不知她说这个干嘛。 “那姑娘是跟毒王谷有仇?”纳兰伊人又道。 “没有。” “既然没见过,又没仇,姑娘为何对我有敌意?”纳兰伊人用其阴森森的目光盯着夏芷凝。 夏芷凝:“……” “咳咳.” 陈墨轻咳了两声,她这是爱吃醋的老毛病又犯了,旋即转移话题道:“纳兰姑娘,还是抓紧办正事吧。” 说着,让夏芷凝去把第五浮生叫来。 见陈墨办事如此麻利,纳兰伊人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没有纠结夏芷凝有敌意这事了。 “安国公,您找我?” 很快,第五浮生便来了。 “先生请坐。找你来,是想问你,你曾在淮王帐下的时候,可听淮王跟你说过仙人散的事。”陈墨也没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仙人散?”第五浮生下意识的瞥了纳兰伊人一眼,毕竟帐中就她一个陌生人,旋即说道:“说过,就是他把仙人散给了下面的谍衣,拿去江南,用来谋害安国公您的?” “那伱可知淮王是从哪得来的仙人散?” “西域啊?”第五浮生有些疑惑,这事陈墨不是知道吗? 陈墨之所以明知故问,是想将这事变得精准,的确是来自西域后,陈墨再次问道:“那先生你知道淮王是让谁去西域买的吗?卖家是谁?” “知道,这事是梁家一手操办的,还是几年前的事了,原本这仙人散,是打算经梁家的手,送入宫中,对付徐国忠的。”第五浮生道。 那时的淮王还坐拥淮州、江南,梁慕带着天子血书就是先找的淮王,然后淮王振臂一呼,出兵勤王。 当时为了对付徐国忠想了很多法子。 下毒便是其中的一个法子。 然后梁慕就说他在西域有路子,认识一个人。 只是西域离大宋太远了。 一来一回。 这边勤王之战都已经结束了。 而那仙人散,自然便没有用上了,落到了淮王的手里。 “安国公,这事你可以问梁公.慕,他知道的最清楚。”第五浮生赶紧改口道。 “梁慕.” 陈墨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后,道:“知道了,先生,你先下去吧。” “诺。” 第五浮生虽然很好奇陈墨问这个干嘛,但他目前还没完全融入到这个“集体”来,便忍住好奇没有问,退了下去。 “梁慕是谁?”见事情有了眉目,纳兰伊人赶紧追问了起来,道:“他人呢?” “梁家的家主。人目前不在兵营。”陈墨并没有把梁慕带上, 而是把他随甘夫人他们的车队,押回麟州去关押了。 “那在哪?”纳兰伊人道。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应该关押在麟州的牢房里。”陈墨道。 “那你赶紧带我去见他。”纳兰伊人道。 “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没有时间,我还要打仗。” 纳兰伊人蹙了蹙眉,道:“那你安排一下,我自己去。” “也不行。” “为什么?” “我不放心。” “嗯?” “总之就是不行。” 陈墨还没完全相信她呢,怎么可能会让她去麟州。 “你故意的?”纳兰伊人眼神又变得阴冷了起来,阴森森的盯着陈墨。 觉得陈墨就是故意的,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帮他打仗。 “纳兰姑娘误会了。”陈墨道:“我觉得让人把他押过来,会更有诚意,我这就修书一封,请纳兰姑娘稍等些时日。” 纳兰伊人:“……”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 她能怎么办,只能答应了。 “希望安国公不会让我久等。”纳兰伊人道。 “放心,要不了多久.” 说着,陈墨盯着对方那臃肿的黑袍,道:“现在可以让我见识一下能延缓衰老,美容养颜的丹药吗?” 纳兰伊人瞥了眼月如烟、夏芷凝两女,然后缓缓的摘下了帽檐。 没有了帽檐的遮挡,一头乌黑如瀑长发,披散在肩头。 之后,她又解下了披在身上的黑袍。 没有了黑袍的遮掩。 里面是一身外族戎装的打扮,腰间围了一件虎皮短裙,这是装饰用的,下身还穿了裤子。 这裤子也很特殊,上面有很多外露的裤兜,一些瓷瓶,都装在这些裤兜里。 这时,陈墨发现,她不仅腰间挂着竹笼,大腿和小腿绑挂着瓶瓶罐罐外,胳膊上,也有两个长条形的竹笼,隐约间可以看到里面栖息的毒蛇。 纳兰伊人的身形并不臃肿,只是带了这么多竹笼还有瓶瓶罐罐,又被黑袍裹着,方才显得有些臃肿。 她的身材不仅不臃肿,以陈墨游历花丛的眼力见来看,反而很好,肥瘦适中。 纳兰伊人从大腿的位置取下一个小瓷瓶,扔给了陈墨,道:“还好带了,不过只剩一颗了。” 毕竟出门在外,纳兰伊人带得更多的是一些防身用品。 陈墨还是用先天灵气接的,做好防备后,方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瓶塞,从里面翻出了一颗豌豆大小的红色丹药。 “你确定这是美容养颜的丹药,这鲜红鲜红的,反而更像毒药。”陈墨捻着那颗丹药打量了起来。 “这都是世人的误解,江湖中使毒的人,一般都是出奇制胜,先下手为强,所以这毒药自然是越不起眼越好。这养颜丹是我提取了百花精华,融合多种贵重药材研制而成,自然鲜艳。”纳兰伊人道。 “是这么个道理。”虽然陈墨没有凑近闻,但以他的五感,是能闻到一股花香的。 不过他不是大夫,也没法检验,吴宓又不在这。 陈墨只能姑且相信,然后道:“就一颗?有些不太够吧” “当时我们不是说好了”说着,纳兰伊人话语一顿,当时她只说自己有这种丹药,但没说到底给多少颗。 反正她还要在这等些时日,道:“你提供材料,我可现在帮你炼,你要多少?” “嗯,先来个五十颗吧。”陈墨道。 纳兰伊人用惊讶的目光看着陈墨。 陈墨也知道确实要的有些多了,想了想,道:“大不了到时陪你去西域一趟,不过只帮你找到人,不帮你杀人。” “这还差不多。”纳兰伊人点了点头,旋即说道:“不过你要的量太大,时间要长一些,而且有的药材药铺不一定有,得专门去野外找。” 毕竟有的花,只有春天才会开。 药铺不一定会收集这些花晒干备用。 虽然也可以用别的花替代,但现在都十一月份,快入冬了。 少量还好说,五十颗的话,真的要很长时间。 “没事,我能等。”陈墨道。 六三二、六三三:拿下崇州 十二月三日,探查完崇州边境琼丹县的布防后,正式进攻崇州,且为了程序的“合法性”,陈墨又让人起草了一份讨伐崇王的讨贼檄文。 再三强调崇王是逆党,自己是大宋的忠臣,希望琼丹县的守军能够投降。 然而驻守琼丹县是崇王派来的心腹,是一名五品武者。 也的确是对崇王忠心耿耿,形势如此明朗,明知不是陈军对手的情况下,依旧死守城池不投降。 陈墨叹了口气,让月如烟为先锋,不到半个时辰,便攻破了城门。 琼丹县守将楚戈亲自披甲陷阵死守被月如烟亲手攻破的城门口,被月如烟活捉,守军彻底溃败。 之后楚戈被带到陈墨的面前。 陈墨打算当面劝降。 说实话,这种硬骨头,陈墨反而越欣赏。 结果楚戈非旦不降,反而大骂陈墨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之类的话,眼睛愤怒地瞪得像铜铃一样,还不断的向着陈墨吐着血水。 “楚将军,活着不好吗?”陈墨叹了口气,道。 “呸。” 楚戈呸了一句,然后讲述了崇王对他的恩情。 在崇王还是皇子,还未成年的时候,楚戈的父亲就跟着崇王了。 当时楚戈还是崇王身边的伴读,同吃同住在一个院里。 后来崇王外地就藩,也带上了他,还赐他皇姓“楚”。 甚至楚戈的妻子,都是崇王赐予的。 后面楚戈的女儿,也给了崇王一个非嫡出的儿子当了妾室. 陈墨听到这,就知道无法劝降了,这明显是个死忠。 “拖下去吧。”陈墨随手一挥,给了楚戈一個痛快。 当天下午,陈军继续南下。 十二月四日抵达万山县,此县城只有寥寥不过百的守备军,当地县令和守备将军等着陈军到了后,直接开城投降。 十二月六日,又连续兵不血刃的拿下两座城池。 十二月十日,抵达万夫关。 万夫关地如其名,这是个一线天的峡谷地形,传言只要一支小股部队在峡谷的关隘驻守,就是是一支万人大军也不能通过。 此关也是崇州境内非常重要的战略之地,若是把琼丹县比作崇州门户的话,此关就是崇州最后的一道防线,此关若丢,崇州将无险可守。 陈墨若是绕过此关的,就得多走几天的路,才能到崇州的州城。 当然,再险恶的关隘,也不是毫无破绽。 而崇军的破绽就很明显。 太弱小了。 与陈军的差距太过悬殊。 陈墨、月如烟、萧靖、吴衍庆四人亲自出手,分两路领着一直精兵,攻上峡谷的关隘。 崇王的兵力在淮州基本损伤殆尽,崇州的主要兵力没有多少了。 再分一些守卫州城,这万夫关的守军,根本没有多少人。 没有抵挡多久,溃退的溃退,投降的投降。 陈军主力挺进万夫关。 又花费了五天时间,大军兵临崇州城下。 崇王府便在里面。 只要拿下崇州城,崇州就算是被陈墨拿下。 纳兰伊人一直跟随在陈墨的身边,亲眼看着这一切。 当然,她没有帮忙,纯粹就是一个旁观者。 她看着陈墨指挥万千兵马,看着敌军将领对他投降,俯首称臣,看着他安抚城中百姓,看着他指点江山,大骂朝中奸臣逆党,看着他立誓保一方平安。 这是何等的意气风华,也让纳兰伊人的心底生起一丝异样。 也就是她不是男子,若不然非得说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也。” 女子吸引男人的几个点。 无非就是美貌、身份、金钱。 而男人吸引女人的几个点。 严格意义上来说,其实和女人也一样。 而这些,陈墨都有。 优秀的男人,自然能够吸引女人。 那种白富美看上穷小人的故事,多数只是作者的幻想。 当然,这并不代表纳兰伊人就看上了陈墨。 而是说,倘若纳兰伊人未来真要成婚的话,肯定是选择陈墨这种的。 十二月十二日。 陈墨刚拿下万夫关的后两天。 崇州城。 联军在淮州作战失利,导致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崇州城的时候,城内便已是乱作一团,无数贵公子举家出逃。 这次万夫关都丢了,连城中底层的市井百姓都有些慌了。 崇州对崇州的百姓施行的是“圈禁”政策。 也就是甲县的百姓,若没有县令亲手颁发的过路信,就不能前往乙县。 加之封建社会消息的不流通,底层的百姓想要了解外面的方式很少。 只有两点。 自己去看或者听别人说。 崇王把陈墨视为敌人。 自然也就会想尽办法抹黑陈墨。 如此一来,让底层的百姓觉得,陈军一旦破城,便会屠城。 崇王府。 书房。 崇王,城中的守备将领、官员、谋士,几乎全聚于此,脸上都带着慌张。 “王爷,陈军的推进速度太快了,这才几天,就已经打过万夫关了,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天,就得兵临城了,芦盛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崇王的一名将领问道。 书案后的崇王楚衍,脸色阴沉,手中攥着一封芦盛给他的回信。 这信,就快要被楚衍给攥成麻花了。 良久后,楚衍颓丧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援兵。援兵的事,是本王骗你的” “什么?!” 此话一出,书房内一片哗然,面露震惊,他们嘴里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心里恨不得日崇王他娘。 有芦盛的援兵,尚能一战。 没有,那铁定输定了。 早知这样,我们早跑了。 “王爷,如无援兵,那我们该如此抵挡陈军啊,城中的兵马算上后勤也不足五千,断然不是陈军的对手啊。”一名将领颓然的说道,声音中还能听出一丝哭腔。 “王爷,要不我们降了吧。”一名官员壮着胆子试探道。 但很快便被楚衍一瞪,既而让人进来把这名官员拖下去斩了。 淮王被杀的消息都传开了,让他投降? 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嗯,虽然陈墨散布出去的消息,是淮王自决于锁龙山。 可落在一群大聪明的眼里,非认为陈墨这是找的借口。 见楚衍也不投降,书房内的众人更加人心惶惶了起来。 也就是打不过楚衍,若是打得过的话,这些人都会想着绑了楚衍,献给陈墨。 “一群怂货,就你们这样。配做大宋的官员吗?朝廷高官厚禄养着你们,现在听到叛军打来,一个个吓成什么鬼样子” 楚衍看到他们这副样子,气得一拍桌子,怒其不争。 众人被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说话。 当然,楚衍也没有要杀他们的意思,纯粹就是发泄一下。 发泄完了,楚衍叹了口气道:“本王决定,放弃崇州,撤往洛南。” 楚衍是向芦盛求过援兵的。 可芦盛却是婉拒了。 他说已经仔细调查了宋家坡战事的情况。 公孙严、洛青阳的确是被陈墨一箭射死。 因此,芦盛怀疑陈墨很可能已经踏入了二品。 那么,崇州就守不住了。 就算他亲自带兵来援,也没有陈军快。 让崇王保存实力,来洛南商讨对付陈墨的对策,切不可跟陈军硬抗。 崇王虽万分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如此了。 好在,如今的这种局势,芦盛也需要他,自己就算到了洛南,芦盛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 十二月十六日。 下午。 崇州城下。 “报。”孙孟策马来到陈墨的面前,拱手道:“侯爷,前方斥候来报,崇州城好像是一座空城,崇王他,已经跑了” “跑了?” 陈墨眉头一挑,旋即下令道:“孙孟。” “末将在。” “传本帅将令,让陷阵卫派一营进城探查,确认城中情况。” “诺。” 半个时辰不到。 便有消息传回来。 崇州城真的是一座“空城”,除了底层的市井百姓外,城中的守军、贵族乡绅,能跑的都跑了,已经过去三天了。 “崇州是崇王的大本营,他若是跑了,算是抛弃了河西之地的贵族百姓,兹事体大,他能跑去哪?”姜离道。 “还能有哪,除了洛南,他已经无路可去了。”萧靖道。 “恭喜安国公拿下崇州,洛南已近在咫尺,铲除逆党,肃清朝堂,指日可待。”刘计难掩激动之色,拿下崇州后,坐拥整个天下,只差最后一步了。 其余剩下的一些藩王、势力,都只是些小杂鱼而已,不足为虑。 陈墨也有些小激动,但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他则表现的很平静,他低头看了一眼,望着那被寒风吹起的袍摆,道:“入冬了啊。” 说罢,他一夹马腹,大喝一声:“进城!” …… 陈墨拿下崇州的消息,如飞鸟般,传遍天下。 关于陈墨的故事,也被传得神乎其神,衍化出了各种话本,供人传颂敬仰。 宴州迎来了一场小雪,袁县的一家酒馆里,泼皮闲汉围在大厅里,每一桌的桌下,都放着一个火盆。 说书先生口吐莲花,讲着崇州前方传回来的事儿:“上回书说道,我朝安国公陈墨,于淮州宋家坡,携一马一弓,一箭射杀崇王帐下三品大将军公孙严,一箭射杀淮王帐下洛青阳,斩杀敌军百万众,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那洛青阳是何许人也,你们猜猜?” “这等大人物的事,我们这底层的小老百姓咋晓得” “快说快说.” 一帮子听从焦急催促。 说书先生卖了个关子,才兴致勃勃的开口:“七大名门望族,大家都知道吧。而那洛青阳,便是七大名门望族之一洛家的家主。不仅如此,连那梁家的家主梁慕,也被安国公擒下了,至于安国公为何杀了洛青阳,却放过了梁慕,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但今天我要讲的,便和这事有关。 话说那崇王经此大败后,可是被安国公吓破了胆,安国公率军抵达崇州后,那是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无人敢死守,连那崇王,得知安国公快到了,也是被直接吓得弃城落荒而逃,如丧家之犬。” “啊?那崇王妃呢?崇王妃也逃了吗?” 这些,显然不是听众们想听的,他们想听的是陈墨拿下崇州后,“欺男霸女”的故事。 毕竟陈墨可是有前科的。 那前虞州知府梁松的续弦。 淮王妃以及淮王的几位侧妃。 可都被陈墨嚯嚯了。 陈墨好人妻的“美名”,也是天下闻之的。 因此,他们更想听的,是陈墨拿下崇州后,对崇王妃嘿嘿的那些戏码。 说书先生:“……” 这是他敢乱说的吗。 说书先生赶忙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我想说的是,安国公和我们的出身是一样的,也是乡野小民。外,北上驱外虏、收失地,扬我大宋威名。内,除逆党,平两王,保百姓太平。 大家可知安国公拿下崇州之时才多大?才二十三岁啊!古往今来,未曾有之。” “二十三岁?” “怎么可能!” 众人一片哗然,旋即有人说道:“安国公都已经是一等国公了,此次若是剿灭逆党,该封啥官?” “比一等国公更大,自然就是亲王了,异姓王!” “异姓王?看不起谁,如今北方,虞州、麟州、淮州、丰州、宴州、江东、江南、崇州,皆在安国公手,起码坐坐金銮殿那把龙椅” 也不知是不是说嗨了,有人放出了一句大逆不道之言。 然而这句话,周围人的表现却不是震惊,离这人远一点,反而是认同点头。 如今坊间早有传言,安国公得天命降生,是新的真龙天子。 而酒馆中的戴令则是唯一一个害怕惹祸上身,在那人说出那句大逆不道之言的时候,赶紧离开酒馆的人。 戴令其实早到淮州南边了。 但因为陈军还在宴州,禁止通行的禁令还没解除的原因,戴令这会才赶回袁县。 而他是宴州桃源县人士。 桃源县离袁县不足百里。 作为一名行脚商,他是有匹拉货的劣马。 当天晚上,他就赶回了桃源县。 回到家后,他顾不得多待,把货物卸下来后,便快步赶去了戴图家,敲响了戴图家的门。 “戴图在家吗?”戴令一边敲门一边喊,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确认那件事了。 六三四、六三五:戴令:让假的变成真的 “谁?” “招娣,是我,戴令。” “令叔?您怎么来了?” 来开门的是戴图的妻子黄氏,但她只把门打开一条缝,也没有邀请戴令进来。 毕竟丈夫不在家,就她和儿子在家,哪怕戴令是丈夫的宗亲长辈,大晚上的让他进来家里也不合适。 “招娣啊,戴图他回来了吗?”戴令也明白,就站在门外跟黄氏聊了起来。 宋氏摇了摇头,旋即唉声叹气道:“夫君他一月中旬去了淮州投考,现在还未归呢,这么久也没有书信回来,让我心里好是担心。” “还没回来?可四州的乡试早已过去了啊,也早就放了榜,会试在明年三月份呢。”戴令道。 “就是说啊,听说之前淮州还在打仗,死了好多人,路都封了,都快过年了,还没回来,夫君若是在外有个好歹,可让我们娘两怎么活啊”说着说着,黄氏也抹起了眼泪,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丈夫的音信,这让她怎能不担心。 忽然,黄氏想到了什么:“令叔,您怎么忽然问起了夫君。婶子之前说您去青州了,是不是回来的途中,听到一些关于夫君的事了?” “这”戴令斟酌了一会后,道:“招娣,这事有些说来话长了,你来叔家吧,你婶子也在,咋们慢慢说,也方便。” “那令叔你稍等,我跟峰儿说一下。”黄氏道。 戴令点了点头。 戴令家。 客厅里,灯火昏黄。 戴令的妻子王氏也在旁边,给黄氏倒了一杯茶。 底层的老百姓是没有这么讲究了,若是客人来,直接倒碗水就完了。 也就是戴令做行脚商,家里还算富裕。 “令叔,是不是.夫君他出什么事了?”黄氏有些坐立不安的说道,王氏给她倒的茶,她双手捧着都没心情喝。 她知道这位叔叔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现在他刚到家,晚上就找来了,怎能不让她多想。 “招娣你喝茶。”戴令坐到黄氏的对面,旋即说道:“我这次在青州行商的时候,在平庭县看到一个长相神似戴图的人,甚至是脸上的痣都一样,但是我问他的时候,他却跟我说不认识我,还说自己是苍州人士。” “那恐怕是你真的认错了,俺听村里的夫子说,咱南方的考生,只能去淮州和麟州投考,只有北方的考生,才能去青州和虞州投考。 图哥儿是宴州人士,属于南方,在青州根本投考不成功。”王氏道。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 戴令走南闯北的,见识自然是要比王氏这种整天待在家里的强,像这种南方人士只能在南方投考,北方人士只能在北方投考的对策,可以钻的空子太多了。 王氏不明白。 戴令解释了起来:“如今世道这么乱,尤其是北方逃难的这么多,很多县的户籍都丢失了,很难找到相关的凭证,四州的衙门,就更难去查证了。” 王氏还是不懂。 黄氏在一旁说道:“婶子,令叔的意思是说,你就算凭空给自己捏造一个身份,四州的衙门也难以去查证这身份的真假。” 黄氏的出身低,但娘家并不穷,父亲在县里做点小生意,是士农工商中的商。 戴图能读得起书,还有去报考路上的盘缠,都是黄氏父亲提供的。 王氏这下有些明白了,旋即疑惑道:“既然这样,图哥儿为何不认老头子伱?” 王氏看向戴令。 戴令沉吟了一番,旋即说道:“这天下不可能有两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现在敢肯定,在青州见到的郭先,就是戴图。” “郭先?”王氏一愣。 “就是图哥儿在青州捏造的身份,他还是青州乡试头名,之所以不认我,应该是担心我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毕竟当时他旁边还有别人的。”说着,反应过来的戴令,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当时自己就应该想到的啊。 若是单独去找戴图,他肯定会认自己。 “青州乡试头名?”黄氏惊到了。 “头名是不是第一名的意思?”王氏道。 黄氏点了点头。 王氏一把抓住黄氏的手,激动道:“招娣,图哥儿他出息了,你和小峰,这下能当县太爷夫人和少爷了。” 四州发布的那张“合格就能做官”的告示,已经被百姓挂在嘴边,津津乐道了。 可黄氏却并不怎么高兴,看向戴令道:“既然夫君他是伪造的身份,还是此次青州乡试的头名,那我和峰儿,岂不是很难和他相认了。若是我们连累了他身份暴露,那我就是戴家的罪人了。” 黄氏忧心忡忡了起来。 一方面她也很想当这个县太爷夫人。 另一方面又害怕相认的时候,让夫君的身份暴露,到时衙门追究下来,可真的是害了夫君。 此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戴令思考一番后,眼前一亮,道:“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王氏道。 “搬家,让假的变成真的。”越说,戴令越觉得这条路子可行,对二人说道:“我在青州的时候,听福泽酒楼的伙计说,北方各县都在鼓励当初逃难的百姓回去,不仅给田,还免税,重新登记户籍。 只要我们搬去苍州,入了苍州的户籍,到时不就能光明正大的跟戴图相认了。” “啊?搬去苍州?那有多远?”王氏道。 “我没去过,暂时也不清楚,但估计没有几个月怕是到不了。”戴令道。 “俺们也去吗?”王氏搓了搓手。 “当然。到时图哥儿在北方做了官,肯定要有人帮他处理一些生活琐事,我是他叔,你是他婶,再合适不过了。” 戴令有这些话没说,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戴图若当了官,他这当宗叔的,怎么也能沾点光,说不定到时还能抬高一些自家的门楣,可不得走近一些。 想到这里,戴令语气变得更加亲近了起来,对黄氏说道:“招娣啊,到时到了苍州,你记得让小峰改成郭姓,免得露馅了。” “令叔,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黄氏迟疑了。 “难道招娣你不想当县长夫人吗?到时你父亲也能跟着沾光,将来小峰也能娶个好人家。何乐而不为。” 说着,戴令叮嘱了起来:“招娣啊,这事你可别到处跟别人说,回去找你父亲商量商量后,早点搬过去,或许到时还能看到图哥儿会试中榜呢。” 第二天一早,黄招娣就赶忙过去了父亲家,找到父亲说了这事。 黄父知道后,可把他乐坏了,连说几句“我就知道图哥儿有出息”。 “搬,咱们这就搬,为父先去戴令家,好好跟他聊聊。”黄父根本没有怎么考虑,就决定要搬。 要知道,黄父虽然手里有点小钱,但过得比较憋屈,偏偏他还不是那种大商人,是小商人。 隔三差五的就有一些强人来他家打秋风。 他去报官,衙门里的那些官吏,还会趁机敲诈他。 现在有一个当官的女婿当靠山,他恨不得早点飞过去。 …… 青州,平庭县。 戴图已经住到张家去了。 当然这点不是戴图提出的,是张河主动相邀,戴图连着拒绝了两次,第三次方才同意的。 而张河之所以让“郭先”住到家里来,也是为了更好的观察对方。 近两个月下来,张河对“郭先”十分满意。 不仅谈吐优雅,连行为都落落大方。 住在张家这段时间里,对珠儿一直保持着男女之间该有的距离。 不仅没有未婚同居的行为,就连牵手、搂搂抱抱的行为都没有。 对人也十分客气有礼貌,没有乡试头名那种高高在上的架子。 让张河的那些部下们,好生羡慕,纷纷称赞他找了个好女婿。 而张河的女儿张珠,也对自己的这位未婚夫很是满意。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这位未婚夫不仅谈吐儒雅,还风趣。 还为自己作诗。 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称心如意。 好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样。 张家的书房里。 “贤婿啊,前方刚刚传来捷报,安国公又打大胜仗了,拿下了崇州,依我看,安国公应该会继续南下用兵,如此一来的话,会试之前怕是回不来了。” 张河已经称呼“郭先”为贤婿了,他之前答应过对方,等明年会试结束,请安国公给两人主持婚典的,现在看来,怕是要食言了。 “不过贤婿放心,会试结束后不行,那就再晚几个月成婚,我一定会为你和珠儿,请来安国公来主持婚典的。”张河保证道。 “大事要紧,小婿全听岳丈大人的。”戴图道。 “诶,有些事听我的可以,但全听不行,我大老粗一个。男人嘛,还是得有点自己的主见。”张河拍着戴图的肩膀道。 戴图懂事的没有接话。 “好好努力,明年的会试可要给我加把劲。如今安国公拿下了崇州,天下已有大半在安国公的手中,坊间已有传言,未来安国公一定能当上那九五之尊,而你若是能成为安国公举办的第一任科举里的进士,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说不定以后,我还得多多仰仗你呢。” “岳丈大人言重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 麟州,襄阳。 安国公府。 霞光染红了西边天穹,寒风朔朔。 府上的姑娘们,大多已经换上了袄裙。 后院的大厅里。 大厅中央放着两个火盆。 宁菀身着一件青色的旗袍,这件旗袍开叉很短,在小腿的位置才开了开叉,脚上穿着黑丝。 肩上披着一件袄坎,将大臂遮挡了起来,只露出小臂。 身材丰腴的同时,又显苗条,很是性感。 她脸色微红,笑着对吴宓她们说:“我身上这身打扮,在衣美衣肆可卖疯了。 而且青舞说的一点也没错,那些非常暴露的衣服,也受青楼的追捧,就那么一点布料,卖五两银子,都卖光了。” “姐姐这身好生性感。”萧芸汐说着,碎着小步子来到宁菀近前,围着那身酥体软的丽人转了几圈,然后又摸了摸,笑道:“夫君回来若是看到,定会爱不释手。” 宁菀那张在厅内火光映照的艳丽脸颊彤红如霞,明媚动人,轻声说道:“妹妹可是江南第一美人,若是换上,肯定比我好看多了。” 两女说话间,夏芷晴走了进来,朝着上首的吴宓走去:“宓姐姐,安娘姐,刚刚监察卫来报,说夫君在前方又打了大胜仗,拿下了崇州,崇王不战而逃。现在坊间都在传,夫君他是天命之子呢。” 说着,把信件给了吴宓。 在陈墨将淮王赶去崇州的时候,坊间就有传陈墨是天命之子的。 只是近来,随着陈墨的地盘越扩越大,这传言传的人,信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吴宓看完后,道:“这对夫君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事,只会招来更多的嫉恨,看来得让绍将军多派些兵马,加强府外的巡逻了。 我也得写信回趟家族,让家族派些高手过来。” 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夏芷晴点了点头,道:“对了宓姐姐,之前宴州不是来信说,蜀府的杨大人会把女儿送来襄阳吗,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在路上了。我们是不是要派人前去接一下?” 闻言,吴宓沉吟片刻,道:“暂时不用,等有了准信再说。不过可以先把房间收拾出来。” …… 十二月底。 过年前夕。 崇王抵达了洛南,芦盛亲自接见。 接风宴结束后,崇王单独找到芦盛,道:“芦相,你现在到底什么打算?如今陈墨拿下了崇州,下一步就是河西之地,再下一步就是洛南了。 而河西之地的那些世家贵族,肯定不会跟陈墨对着干,陈军到了,只能俯首称臣,你这样一步步坐视着他的势力扩大,到时就算有办法,翻盘的胜算也不大了。” 芦盛没有多说,而是给了崇王一个小册子。 “这是什么?” “灵燃玄功,暂时提升实力的秘法,王爷你抓紧修炼。”芦盛道。 “就靠这?”崇王皱着眉问道。 六三六 芷凝、如烟 崇王对这秘法感到怀疑。 毕竟之前洛青阳就是使用了这等秘法,还不是照样被陈墨一箭射杀。 当时上品武者都还几个呢,现在的话,崇王就知道自己和芦盛是上品武者,就没了。 这让崇王很难不感到担忧。 “自然不只有这些。”芦盛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道:“王爷到时就知道了,有一点还请王爷放心,最后的赢家,一定是我们。” 见芦盛在这个时候了,还跟自己卖关子,崇王心里很是生气,一甩袖袍转身离开了,离开前还留下一句话:“希望到时陈军兵临城下了,芦相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芦盛看着崇王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阴翳。 等崇王走后不久,一道身影来到了芦盛的面前。 此人是钦天监的监正许正。 “芦相。”许正对着芦盛拱了拱手。 “许大人,噬灵阵准备的怎么样了?”芦盛背负着双手,沉吟道。 “回芦相,准备工作是已经完成了,但四百年前太祖皇帝借助噬灵阵已经吸干了洛南地底的龙脉之气,到景帝时期,洛南才恢复过来,但地底的空气却是没有了。只凭借着洛南天地间的先天灵气,芦相您怕是很难借助噬灵阵突破。 而且噬灵阵有伤天和,一旦阵起,整个洛南的先天灵气就会变得溃乏,草木不生,到时洛南的百姓” “好了。”芦盛打断了许正的话,并皱了皱眉,这话对方都已经说了几遍了,还说,旋即说道:“当初太祖皇帝借助洛南突破时,不也没有顾及洛南的百姓,日后百姓不也一样夸赞,本相为何就不行了。” “这能一样么” 许正心道,当时太祖皇帝借噬灵阵突破一品,是因为初建国时,根基不稳,北边的草原蛮夷趁机大军压境,不这样做很可能会导致灭国。 而芦相你,完全是为了一己私欲。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的。 芦盛道:“许大人,本相记得你之前说过,是还有法子能够弥补地底龙脉缺失的,是什么法子?” “武者体内本源的先天灵气,其中以神通境武者的先天灵气最佳,若是能够吸收足够武者体内的先天灵气,或许能弥补地底龙脉之气的欠缺。而被噬灵阵抽空先天灵气的武者,则会伤及本源,必生难以寸进。”许正想了想,沉声道。 芦盛眉头一皱。 许正继续说道:“可洛南的武者显然达不到这個数量。而且噬灵阵吸取武者体内的先天灵气,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这名武者在释放先天灵气,若是这名武者不动用先天灵气的话,噬灵阵是很难强行抽取的。” 闻言,芦盛沉思了起来,旋即说道:“那若是这名武者先使用了先天灵气,后面察觉了,又将先天灵气收回去了,噬灵阵还能吸取吗?” “能。一旦释放了,就能被噬灵阵捕捉到,后面即使收回去了,也能被强行吸取。不过这得在阵法的中心,若是在阵法的边缘,效果就不太明显了。而且想要完全吸取,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若是在这个时间内,此武者退离了阵法中心,也起不到太大的效果。”许正道。 毕竟武者是人,是能动的,不是地底的龙脉之气,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芦盛眼眸微眯了起来,旋即喃喃道:“洛南没有,但陈军有啊.” …… 崇州。 崇州城。 除夕夜。 崇王逃离了崇州,这崇王府自然就被陈墨占了下来,当做临时歇脚的地方。 外出带兵打仗,家人大多都不在身边,所以这年夜饭,并不隆重,也就简单的加了下餐,酒管够。 陈墨同月如烟、夏芷凝,同底下的士兵们,在兵营里待了一会,陪着他们喝了些酒,聊了会天,画了下饼,等气氛浓烈起来后,方才回到了崇王府。 “我去洗个澡,一身的酒味和汗味。”夏芷凝刚进大门,便与陈墨拉开了一些距离,和防贼一样。 陈墨点了点头,酒味和汗味夹杂在一起,还味道属实是有些糟糕。 夏芷凝走后,月如烟也表示要去洗澡,却被陈墨一把拉住:“一起洗,能节省一些水。” 被陈墨强拉着,加之也拗不过他,月如烟只能屈服了。 本来以为这个澡是没法好好洗的。 但结果沐浴的时候,陈墨并没有折腾她,还是认真的帮她清洗起了身子。 这让她回头疑惑的看了陈墨一眼。 “怎么了?”陈墨擦洗着她的后背,见她回过头来,便抬起她的手臂,帮她清洗腋下。 月如烟是没有腋毛的,当初陈墨还问是不是自己处理的,她说天生就没有。 自然也没有狐臭什么的。 陈墨很喜欢亲。 月如烟皮肤是小麦色的,可是腋下则是白白的。 “没什么?”月如烟没有说出来,毕竟一旦说出来了,不是邀请他来折腾自己吗。 “好了,后背帮你擦洗完了。转过身来,你也帮我洗洗。”陈墨道。 月如烟不知道的是,陈墨现在之所以不折腾她,只是在憋个大的。 就像有的人想把好吃的留到最后吃一样。 洗完澡后,月如烟擦拭完身上的水珠,没有穿衣服,直接趴躺在床上,背对着陈墨。 月如烟作为军伍之人,又是神通境武者,最不缺乏的就是运动,这就使得她的臀不大,但特别的翘,双腿修长,大腿和小腿都能看到优美的肌肉曲线。 陈墨突然发现,比起刚开始同房的时候,月如烟好像丰腴了许多,有了点少妇的韵味。 当然,这就是自己的功劳。 陈墨朝着床边走去。 月如烟早就准备好,听到脚步声临近,直接撅了起来。 但等待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大手落在了臀儿上,也不是身子被温暖的怀抱搂住,而是整个人被裹在了被子里,继而被“扛”了起来,头朝陈墨背后,头发披散。 月如烟看着陈墨的后脚跟:“你要干嘛?快放我下来!” 她虽没有别的女子那么害羞,但也难免会有些紧张。 比如此刻,因为她看到陈墨扛着她朝着屋外走去。 然后走出了院子。 走过了一条长廊。 来到了夏芷凝的院子,然后抬手去推夏芷凝房间的门。 但一下没推开,明显是房门被栓住了。 屋内,夏芷凝正躲在屏风后的浴桶中泡澡,泡澡的姿势有些不雅,因为此刻的她抬起一条玉腿,搭在了浴桶的边缘,双手则后搭在脑后的桶沿上,双眼微眯。 虽然不雅,但一定舒服。 听到推门声,夏芷凝倏地一下睁开双眼,连忙起身拿过搭在屏风上的衣服:“谁?” 崇王逃走后,府上没带走的侍女,也没有留下,走的走逃的逃。 到目前,府上只招了几名厨子,还没有丫鬟什么的。 而这后院,只住了她、月如烟、陈墨、纳兰伊人四人。 外面的寒风又大,她都没听到陈墨的脚步声。 多少是有些怕的。 结果下一秒,房门直接打开了,声音响起:“除了我还有谁?” 这小小的门栓岂能拦得住陈墨。 当陈墨关上房门,扛着月如烟来到屏风后的时候,夏芷凝刚从浴桶中出来,慌乱地穿着衣服。 陈墨单手扛着一条“虫”的月如烟,路过浴桶的时候,顺手一把将夏芷凝捞过,夹在了腋下,朝着床榻走去。 两女上下大眼瞪小眼。 月如烟精致的脸颊微微一红,她在江南的时候,和萧芸汐试过双人,但还没有和夏芷凝一起过,她赶紧偏过头去。 夏芷凝脸蛋羞红,却难掩嗔怒:“混蛋,你又要乱来。” 说着,便拍打起了陈墨。 结果却被陈墨一把扔在了床上。 “这大过年的,我怎能忍心让你一个睡,而且这大冬天的没人暖被窝,你也睡不着。”陈墨说着,把月如烟放在了夏芷凝的旁边。 “放屁,没有伱我一个人睡得更香。”夏芷凝瞪着陈墨,素手轻抬。 陈墨抓着她向上抬的手,对月如烟说道:“如烟,你稍等一会,我先把这个嘴硬的小妖精收拾了,若是如烟你先的话,她可有得等了。” 毕竟月如烟的战斗力,可比夏芷凝要强悍的多。 月如烟没有说话,整个人在被子里蛄蛹了一下,脑袋缩了进去。 “什么嘴硬,你才嘴硬,别碰我” 夏芷凝话没说完,身子便是微微一沉,那混蛋抱着她亲了起来。 陈墨抱着夏芷凝亲了一会。 夏芷凝的身体便主动的配合了起来,双手搂着陈墨的脖子。 然后陈墨就会向下去亲吻夏芷凝的锁骨、香肩。 夏芷凝衣服都没穿上,被陈墨捞起的时候,衣服掉在了地上,身上还有水珠,湿哒哒的。 但陈墨一点都不介意。 夏芷凝泡澡的水中应该是滴了香水,刚从浴桶出来,身上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他亲吻着夏芷凝的锁骨,然后一直向下,就像是几个月大的婴儿,饿了后,依靠本能去觅食。 然后夏芷凝搂着陈墨脖子的手,便会变成抱着陈墨的脑袋,吐气幽兰。 一旁的月如烟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整个人不知怎么地竟扭成了蚯蚓。 六三七、六三八:吴宓:祝夫君诸事顺利,平平安安 夏芷凝鼻翼轻轻的哼着,清冷白腻的脸蛋儿已是羞红得彤彤如霞,虽然她紧咬着红唇,但身体的本能,依旧让她不禁的发出霏霏之音。 夏芷凝作为御姐型的花信少妇,没有怀过孕的她,粮仓自然是没有粮食的,陈墨也就图个新鲜,一旦时间长了,也就索然无味了。 陈墨抬起头来,望着芷凝那双水汪汪的双眸,再仔细的感受一下,便知对方已然动情。 他凝眸看向御姐,抬手把她遮挡在嘴边的手拿了下来,随后在她的腿侧轻轻拍了一下。 一句话没说,但两人同床共枕不知多少次了,一些默契还是有的。 她通红着脸嗔了陈墨一句,然后乖乖的翻过身去,背对着陈墨。 就当她如往常一样.的时候,陈墨就让她平躺着就好了。 夏芷凝回头看了陈墨一眼,疑惑他这是又要搞什么花样。 由于夏芷凝是平躺着背对陈墨,陈墨自然也就不好搂她了,只是将身子贴了上去,亲吻着她的玉背。 然而这种平躺反而让夏芷凝觉得不舒服,和男子不一样,女子是有两个累赘的,这样会压得累赘疼。 就在夏芷凝支起胳膊,让上半身起来一些的时候,娇躯一震,蛾眉微微蹙起,整个人再次躺了下去,鼻翼中发出一声让人心痒痒的腻哼。 旁边的月如烟心神一震,裹在她身上的被褥被陈墨一把扯开,原本被裹的出了一身汗的她,被外界的凉气一覆盖,顿觉舒爽了不少。 不等她有所反应,磨盘便被推了起来,且还朝着 虽然是芷凝的修炼时间,但陈墨也不能冷落了如烟,先让她身体活动起来。 其实月如烟只要适应了,就不怎么害羞了,但此刻她那精致英气的脸蛋儿,如刚盛开的玫瑰,酡红一片,就连耳垂都见着娇艳欲滴。 若是月如烟看过天龙八部的话,定能知道这便是大理段氏的独门绝学。 月如烟玉容微顿,眸光不再清澈,变得盈盈如水,那微微发颤的声音中,还带着几许江南女子的软糯,颤声道:“你住手。” 陈墨轻轻拉过月如烟的素手,十指相扣,把她拉得靠近一些,凑到如烟耳畔,亲了下她的耳朵,低声道:“如烟,唤着夫君” “混蛋,你再干嘛?” 月如烟还未开口,夏芷凝不满的喊叫了起来,眉梢眼角流露出一丝媚意。 这混蛋,居然“磨洋工”。 “你也一样,快唤着夫君。”陈墨不再使用段氏绝学,在芷凝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在后院中,就夏芷凝和月如烟不喜欢叫夫君。 月如烟来得时间不长,还情有可原,可夏芷凝就有些不像话了。 “你”夏芷凝芳心大羞,有些气坏了。 若是刚才陈墨只是消极怠工的话,现在居然直接罢工了。 “叫不叫夫君?”忽而,耳畔响起青年的声音。 夏芷凝芳心一跳,蛾眉一竖,她想要自己主动起来,可这混蛋好似有预料一般,居然撤走了。 她螓首后望,清冷绝美的玉容上还浮现出了几分委屈,似是不想被陈墨看出来,将脸蛋儿转过一旁,想强行忍过这阵。 可这混蛋又重回故地,跟她拉扯了起来。 “你”夏芷凝再次回头看着他,眼圈有些泛红,泫然欲泣。 “乖。”陈墨凑上前去,亲了一口那两瓣莹润红唇。 “夫君。”片刻后,夏芷凝只好轻声唤着。 陈墨看向月如烟。 “夫君。”月如烟叫的很果断,显然不想受夏芷凝这样的折磨。 而就在陈墨沉浸于温柔乡时。 隔壁院子内。 纳兰伊人坐在桌案后,手中拿着石棒捣着石皿里的干花。 瓶瓶罐罐整齐的摆放在桌上。 桌案前摆放着一个火炉,火炉上放着一個白色陶罐。 此刻的她,没有再穿着黑袍,挂在身上的瓶瓶罐罐还有竹笼,也全都取了下来。 一身蓝底白花的襦裙,看起来很是朴素,但若是观察这襦裙的话,会发现针线活很漂亮,那做工,也不是民间有的,还有裙摆上的花朵,会发现是用金线绣的,低调又不失大气。 那如树皮般的半脸面具,也被她取下来放在了身旁。 柳叶眉、狐狸眼,嘴唇纤薄小巧如樱,不施粉黛没有任何妆容点缀,且眼神也不再变得阴森森。 若是陈墨在这的话,会发现她的面容如同一幅精美的画卷,每一个细节都恰到好处。 最关键的是,看着这张脸,本能得会觉得她的年纪不大。 不是童颜,而是“少颜”。 唯一有所影响的,就是脸上的肤色太白了。 是那种弱柳扶风的病态白。 若是旁人不知道她是三品武者的话,光看她这张脸,便会误以为她大病缠身,命不久矣。 一头乌黑长发很简单的盘了个少女髻,两边的肩膀上,各盘着一条颜色鲜艳,吐着蛇信子的小蛇。 随着石皿中的干花被捣碎成粉,她又根据脑海中的步骤,依次往石皿中加入各种药材。 就这样一炷香后,她将这些捣碎的药材揉搓成丸。 继而她用自己那尖锐的指甲,划破食指的指腹,一滴殷红的鲜血冒出,并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随着药香的弥漫,最先变得躁动的,便是盘在纳兰伊人双肩的两条小蛇,然后就是放在地上的竹笼震动了起来,毒虫蛇蚁从竹笼中爬出,朝着香味的来源爬去,那小小的虫眼,露出贪婪而狂热的眼神。 纳兰伊人将鲜血滴在药丸上,然后迅速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当拿出来的时候,那手指竟完好无损,根本就看不到伤口的痕迹。 短短数息的时间,这伤口便愈合了。 这恢复能力,明显不是凡人的手段。 她屈指轻弹,药丸弹射而起,准确无误的落入了陶罐之中。 纳兰伊人再拿来一个瓷碟,盖在了陶罐上,当做封口,药香也是随之消散。 纳兰伊人没有去管那些“傻了眼”的毒虫蛇蚁,拿起放在地上的半脸面具,戴上后,走出了房间。 凛冽的寒风迎面吹来,纳兰伊人顿觉脑袋都清醒不少。 她摸了摸肚子,决定去找点后厨吃的。 崇王府很大,若是按照王府规划的路线前往后厨的话,要绕很大一圈。 纳兰伊人身轻如燕,跃上房顶,打算直接走直线。 刚来到隔壁房顶上,神通境武者的过人听力,隐约能听见陈墨三人的小声交谈。 “芷凝,叫姐夫。” “姐夫。” “如烟,稍等一会,芷凝马上就要败下阵来了。” 纳兰伊人停下脚步,眼神莫名,想了想,蹲下身来,揭起一块屋瓦,往里面看了一眼。 那一刻,纳兰伊人的瞳孔瞬间放大。 她还来不及去平复此刻内心情绪的时候。 正好对上了陈墨那疑惑的目光。 纳兰伊人目光呆愣住了,因为陈墨的反应竟然加快了起来。 纳兰伊人脸色涨红,忙不迭的把屋瓦放回了原处,快速离开了。 当她来到后厨后,心情依旧还没平复。 她看到了什么。 平日里清冷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夏芷凝,此刻居然被人当.一样玩弄。 还有三品武者的月如烟,竟然也这般“自甘堕落”。 还有他,刚才那什么意思? 拿着吃的东西回来,路过隔壁院子的时候,纳兰伊人又听到了那古怪的声音。 这次,她没有去偷看了,快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屋子里,之前从竹笼里选出来的毒虫蛇蚁,全都围在了火炉旁。 哪怕是毒蛇这种冷血动物,也是甘之如饴,忍受着火炉旁那炽热的温度。 甚至还有毒蜂盯着那陶罐跃跃欲试。 纳兰伊人没有管它们,拿开瓷碟朝里看了一眼,便继续盖上,来到桌案后坐了下来。 从后厨拿来的食物,也没有胃口吃,脑海中一直想着刚才的画面。 她已经二十九了,但从未经历过男女一事,甚至没怎么了解过。 十一岁那年,她亲眼看到爷爷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脑中便被仇恨所占据。 后来得知唐毅辰可能没死的时候,接下来的十八年,她的生活都被练功所占据。 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未到而立之年,便迈入了上品武者的行列。 也正因如此,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她,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怎么忘都忘不掉。 …… 同一片夜幕下,千里之外的襄阳,安国公府。 一只只写有“福”字的大红灯笼已在屋檐和回廊下悬起,落下一圈圈灯影和光晕。 庭院之中,寒风习习吹过湖面,湖中一轮明月扭曲,继而被分割成一块一块,待寒风停歇,粼粼光波又将明月聚在了一起。 后院大厅之中,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丫鬟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在外面一个个都称得上是万里挑一,数得上是稀缺资源的美人,此刻却是围了一大桌子。 家里没有这么大的桌子,还是用两张桌子拼凑而成的。 因为是除夕夜,陈嘉、陈诺、陈悠、陈重也是家里的一份子,也上了桌,为了防止它们乱动,都有丫鬟们抱着。 吴宓坐于上首,韩安娘、易诗言坐在其左右手两边,然后是夏芷晴、梁雪她们。 桌子上一大桌的菜,每个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勾起众人的味蕾。 等菜都上齐后,吴宓开口道:“夫君不在,我作为夫君的正妻,今年就由我来开场了,大家举杯。” 韩安娘、易诗言、夏芷晴、宋敏、梁雪、南宫如、宁菀、萧芸汐、萧雅纷纷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来,干,让我们一起祝夫君前方诸事顺利,平平安安。”吴宓道。 “祝夫君平平安安。”莺莺燕燕的声音一时间响彻而起。 饮干了杯中酒。 “爹爹.平安。”这时,被丫鬟抱着的小陈诺奶声奶气的说道。 众女的目光一时间都被小陈诺吸引了过去,旋即都被他纯真的模样跟逗笑了。 夏芷晴双眼放光,赶紧走过去把小陈诺抱在了怀里,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诺儿真乖。有诺儿的祝福,夫君他肯定会平安归来的。” “小姐,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这时,易诗言的贴身侍女走了进来。 易诗言当即欢笑了起来,道:“各位姐姐、妹妹们,这次的除夕夜,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个节目。” 韩安娘一愣,显然之前都不知道,疑惑道:“小鹿,什么节目啊?” “是啊,小鹿姐,你竟然还有节目瞒着我们。”南宫如道。 “你们随我出来就知道了。”易诗言卖了个关子。 众女跟着易诗言出了大厅,来到了院子。 易诗言走到了院中的银杏树下,只见旁边放着一桶融化了的铁汁。 易诗言拿起花棒,灵动的大眼睛含着笑,小心的做好架势后,咯咯笑道:“打铁花咯。” 易诗言花棒一扬,将千余度高温的铁汁击打在银杏树上,形成十几米高的铁花,好似银杏开花,场面蔚为壮观。 吴宓、韩安娘她们都睁大了眼睛,眼眸中闪烁着光,轻声道:“好漂亮。” 被丫鬟们抱着的孩子,也是呀呀的笑,手舞足蹈的。 “小鹿姐,我也要玩。”宋敏走上前去。 “这”易诗言面露迟疑,倒不是不给她玩,而是宋敏是普通人,易诗言害怕伤到她,不过拒绝又害怕宋敏失望,想了想后,道:“可以啊,我教伱,不过你得小心些。” “嗯嗯。”宋敏点着头。 在易诗言的指导下,宋敏成功完成了一次打铁花,只是铁花没有易诗言打得那么高。 之后,萧芸汐、梁雪、夏芷晴也纷纷加入了进来,欢笑声不断。 …… 另一边的铜雀苑。 徐莹知道自己只是陈墨的“外室”,但心思却多得很,就算当外室,也要当这些“外室”的老大。 除夕夜,她将甘夫人、肖夫人、昭庆公主还有之前朝廷赏赐的女乐,全都聚在了一起,吃着年夜饭。 她也是第一个开场说话的,笑道:“安国公已拿下了崇州,勤王一事,胜利在望,让我们一起举杯,祝愿安国公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干!” 六三九、六四零:徐莹:抱团取暖 徐莹的心思很明显,就是将铜雀苑内的这些女子拉拢到一起,为自己所用。 然而铜雀苑中的这些女人,有哪个是简单的。 都是过来人,在后宅待过的。 尤其是肖夫人和甘夫人,那都是“宫斗”小能手,之前淮王权势鼎盛的时候,为了一个世子之位,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三人,暗地里可没少争夺。 所以徐莹想放什么屁,她们一闻就知道了。 而且她们也不必害怕徐莹。 因此,当她起身举起酒杯的时候,除了昭庆公主楚冉第一时间回应了,其他的女子,都没有理睬徐莹。 徐莹凤眉一蹙,眼见气氛有些冷场,清声道:“怎么,难道你们都不希望安国公一切顺利,平安归来吗?” “哼。”肖夫人冷哼一声,旋即说道:“就只是喝杯酒祝福一下,多没有诚意。明日我打算同妹妹前往寺庙为安国公祈福,为安国公抄写平安经,并吃斋沐浴直到安国公归来。” 坐在旁边的甘夫人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徐莹:“……” 楚冉:“……” 徐莹抿了抿饱满圆润的粉唇,狭长的美眸眯成一根线,继而说道:“那就辛苦两位妹妹了,等安国公回来,本宫一定在安国公的面前,讲述两位妹妹的辛劳的。” 徐莹直接称呼肖夫人、甘夫人为妹妹了。 “这就不劳烦前皇后娘娘了,而且这些都是奴家和妹妹应该做的,只要安国公能平安归来,我们这些辛劳算得了什么,哪值得安国公挂念。”肖夫人从袖笼里拿出一块手趴,然后以手捏兰花指的姿势拿起手帕,掩着嘴道。 徐莹弯弯凤眉之下,闪过一丝冷意,同时也知道这二人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主。 由于肖夫人和甘夫人不服徐莹,铜雀苑中的这一桌年夜饭,便是早早结束了。 昭庆公主楚冉的房间中,已是午夜时分。 烛台上的蜡烛跳动着一簇金黄色的火焰,驱散了房间中的黑暗,带来了光明。 身形窈窕静姝,神清端宁的花信少妇捧着一个竹编的暖炉,端坐在书桌之后,正在看着福泽酒楼整理起来汇总的“三国故事”。 由于这“三国故事”是陈墨写出来为福泽酒楼招揽生意的,挑动的都是男性的感官,因此是不符合楚冉的阅读兴趣的。 但这也就是陈墨写的,楚冉才连续捡起多次阅读,很难一口气完全看下去。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 这铜雀苑平日里没什么人来,来找她的,只有侍女和萧芸汐。 而这大晚上的,怕是也只有侍女了。 “这么冷的天,下去歇着吧,不用在跟前伺候了。”楚冉道。 “公主殿下,是我。”一道透露着高贵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来了?”楚冉挑了挑眉。 其实楚冉现在真不知道怎么称呼徐莹。 徐莹的身份是前皇后,也就是她皇弟的女人。 而她又曾经是徐莹大哥的妻子。 自己即是她嫂子,也是她大姑子。 在京师的时候,还可以用身份相称。 可是来到这襄阳后,曾经的身份地位早已不复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两人同处一個屋檐下这么长时间了,却没怎么单独相处过,更没怎么好好的说过话。 楚冉对徐莹这么晚前来,感到疑惑。 而徐莹见楚冉有了回应,便推门走了进来,看向那伏案看书的花信少妇,轻笑道:“殿下看什么呢?” “回娘娘,安国公写给酒楼的话本。”想了想,楚冉还是称呼徐莹在京师时的身份。 徐莹也不当外人,径直地来到楚冉的面前坐下,开口道:“这话本我也看过,殿下看到哪了?” “诸葛孔明草船借箭。”楚冉放下话本,捧着暖炉站起身来,一手抱着暖炉,给徐莹倒了杯茶,忽而说道:“娘娘这么晚找我,是有事?” 徐莹转过雍容俏脸,明眸闪了闪,柔声道:“没事就不能来找殿下吗?” 楚冉双手环抱着暖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徐莹。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了对方好一会,徐莹玉容之上满是怅然,幽幽说道:“刚才年夜饭上,殿下也看到了,她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楚冉抱着暖炉,跟徐莹之间隔着几张小几而坐:“娘娘想说什么?” 徐莹再次坐近了过来,握着楚冉的手,道:“殿下,我们要抱团取暖。” 说着,徐莹笑道:“殿下伺候伺候过安国公吧。” 闻言,楚冉俏脸一红,忙把手抽回来,躲避着徐莹的目光,正要狡辩,耳边忽而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也伺候过安国公,而且不止一次。我现在好想他,想他亲我,摸我.” 昏黄的烛光铺在徐莹那丰润、莹白的脸蛋儿上,涂了脂粉的脸蛋儿,泛起了丝丝缕缕的绮韵,她再次拉过楚冉的手,道:“在这院中,就殿下和我的关系最好,殿下得帮我,当然,我也会帮殿下的。” 楚冉有些被徐莹这么“大胆”的话给吓到了,再次把手抽了回来,想不到曾经高高在上皇后娘娘,会当着自己的面,说这般露骨的话。 楚冉偏着头,红着脸道:“娘娘你醉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 “殿下是觉得我过于放荡了,还是不知羞耻?” “没有。” “真没有?殿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徐莹站起身来,背对着楚冉,道:“可是现在的话,已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皇后,也不是权倾朝野的相国之女,只是一个被贬为奴籍,在这铜雀苑苟延残犬的女乐罢了。” 说着,徐莹转过身来,看着楚冉,继而道:“若是没有登过山巅,看过众山小的景色,下半辈子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也就罢了。 可是曾经踩在脚下的山巅,此刻却要抬起头来仰望,这是何等的残酷,我怎会心甘。” 徐莹弯下腰,抬手抚摸着楚冉的脸庞,认真道:“既然殿下服侍过安国公,想必也不甘一辈子当一个没有名分,生的孩子还要被当成野种的外室吧? 天子一时兴起,临幸了一个宫女,第二天还要给个良人的妃位呢。难道我们连个宫女都不如?” 这话,属实说到了楚冉的心里。 确实,若是没有陪陈墨睡过,一辈子在这铜雀苑没名没分过下去,也就罢了。 可是服侍过了,还这样没名没分的过一辈子,那岂不是白服侍了。 见楚冉表情有了变化,徐莹接着道:“而想要改变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获得安国公的宠幸。 可是安国公的女人何其之多,陪她们还不够呢,来铜雀苑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若是碰巧安国公来了,我们两又有谁身体不舒服,在没通气的情况下,岂不就便宜了肖夫人她们” 说着,徐莹忽而凑到了楚冉的耳畔,道:“而且我伺候安国公的这几次,知道他喜欢些什么,尤为在意我们曾经的那些身份。 若是安国公每次过来,我和殿下你一同.,还愁不能拿住安国公的心。” 这一刻,楚冉那原本白璧无瑕的脸蛋儿,变得和屋外的那些灯笼一样红,声线也微微颤抖了起来:“娘娘.别说了。” 徐莹忽而抱住了楚冉,轻声念叨:“殿下你知道吗?安国公每次抱着我的时候,都会用手” 楚冉想将徐莹一把推开,却觉得身体有些软绵无力的。 看着徐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楚冉芳心微挑,感觉再这样下去,两人都要搂在一块儿亲上了。 “可是我答应了婶婶。”楚冉道。 徐莹一愣,知道她说的是萧芸汐,旋即眼前一亮:“那不更好,到时我们……” 楚冉:“……” 这画面,她都不敢去想。 被占的崇王府。 待适应下来后,月如烟脸上的酡红渐渐消散了去。 床上的被子垫得高高的,而她整个人趴在被子上,秀眉紧蹙了一下,继而舒展开来,双眸似张未张之间,目光媚意流转,时不时回头说道:“你打算何时进军?” “初三吧。让大军再休整两天,好好感受下过年的氛围。”陈墨替月如烟整理沾在脸上,汗津津的发丝,又道:“好在这次南下勤王,让后勤带上了冬装,要不然就得等到开春后了。” 月如烟娇躯轻颤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道:“在崇州不也缴获了一批过冬的资源吗?” 陈墨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南方怎么比北方更冷一些.”月如烟疑惑道。 “南方是湿冷,北方是干冷。”陈墨随口回了一句。 “?”月如烟没太听明白。 这个,是陈墨前世听老辈人说的,至于科学原理,他也没有去了解过,所以也没法跟月如烟详细说明,只能随口敷衍了过去,然后说道:“如烟,你想要孩子吗?” 月如烟和他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肚子也一直没有动静。 旁边正在休息,但没睡过去的夏芷凝,听到这话,也是侧过身来,微微睁开双眼,竖起了耳朵。 月如烟沉思了一会后,道:“现在还不想。” 说完,怕陈墨误会,还解释道:“如今时局还很动乱,朝廷奸贼未平,北方还有金夏蛮夷虎视眈眈,我还想留在你身边帮伱。若是怀上了的话,可没法帮忙了。” 然而说是这样说,可二人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采取过避孕措施,就这样“随性而为”。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如往常一样吧,若是怀上了,那就好好养胎。”陈墨原本想着,若是月如烟现在想要孩子的话,那就让纳兰伊人来看看,既然暂时不想要,那就先不让纳兰伊人参与诊治了。 说着,陈墨看向正在偷看的夏芷凝,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听,也很想要孩子,明日我便让纳兰姑娘帮忙来看看。” 说完,陈墨也不再多言了,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月如烟的身上。 …… 大年初一。 永安三年一月一日。 崇王府住的人少。 陈墨便把纳兰伊人叫来了,一同用早膳。 纳兰伊人没有披着那身黑袍,上身是深蓝色的上衣,下面则是件素色的长裤,有些许日常劳作留下的磨损痕迹,长发盘起,简简单单的插了根木簪,身上没有竹笼和各种瓶瓶罐罐。 这种“清爽”的样子,让陈墨三人都不由眼前一亮。 “纳兰姑娘,你这样可比之前好看多了。”陈墨笑道。 可纳兰伊人的眼神却有些躲闪,不过心里却微松了口气,庆幸对方没有提昨晚的事。 早膳是肉粥和白面馒头。 看起来很简单。 但在如今这个乱世,可以说是十分的丰盛了。 纳兰伊人的半脸面具并没有遮嘴,因此她用着早膳,也没有把面具摘下来。 陈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问了出来:“纳兰姑娘,我有一事问你。” 纳兰伊人头也没抬,喝着肉粥道:“我听着。” “我和芷凝同房多次,但她却一直未有身孕,原本我以为是我或者是芷凝的身体有恙,但结果并不是,我其他的妻妾,也有怀上的,这是什么原因?”陈墨道。 纳兰伊人抬头看了一眼,道:“两个原因,一个是你的境界太高了,不易有子嗣,但这个只要同房的次数多了,还是有机会的。所以我觉得原因在于功法的冲突?这个原因会导致,你和普通人同房后,普通人怀孕的机会反而比武者更大。 解决方法也很简单,你和你的妻妾任意一方停止修炼一段时间,待身体适应了没有功法引起的气血或先天灵气的淬炼,再同房,怀孕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若是想再提高怀孕的机会,那就双方都停止修炼,最好是你的体内不留一丝先天灵气。” 纳兰伊人拿起放在桌上的帕子擦了擦嘴,看向陈墨道:“我之前观察过你的先天灵气,太过霸道,阳气太甚。 所谓孤阳不生,独阴不长,我建议,最好还是你停止修炼一段时间。” 夏芷凝幽幽的看着陈墨。 陈墨:“……” 六四一、六四二:我的田,分给我三成,还要我感谢他们吗 永安三年,一月三日。 陈墨率五万陈军,自崇州出发,兵分三路,进入河西之地。 陈墨、月如烟等率四万陈军主力为一路。 萧靖、吴衍庆各率五千兵马,分两路。 最后到洛南汇合。 之所以让萧靖、吴衍庆一人只率五千兵马。 是因为崇王逃走后,河西之地也成了一盘散沙。 崇王作为崇州的藩王,之所以能够培养出数万兵马,且有足够的钱财、粮食供养这么多兵马。 全都是河西贵族世家们在背后支持,同时崇王也是他们的靠山。 如今崇王陈墨打得落花流水,如同丧家之犬般逃往洛南,同时也是抛弃了河西的这些贵族世家。 所以,河西之地根本不用武力去接收,陈墨想利用萧靖、吴衍庆两大望族家主的身份,兵不血刃的把河西之地给拿过来。 而这五千兵马,是防止其中有一些头铁的人。 …… 一月四日。 陈军主力顺顺利利的进入了河西之地的要关“天嘉关”。 关后等待的,不是首当其冲威昌县的官员拼死反击,反而是威昌县的县令,带着城中的乡绅贵族热泪盈眶的跑了过来,迎接陈军。 其中在威昌县威望最深的赵员外,声泪俱下地来了句:“安国公,您可算来了,逆贼楚衍对我等威逼利诱,欺瞒朝廷,假借朝廷之手,对我等施以暴政重税,强拉壮丁,百姓苦其久矣,老拙与威昌诸多乡绅,忍辱负重多年,一直在等我朝忠臣,救我威昌百姓于水火啊” 这场面,都有些把陈墨和陈军将士给弄蒙了。 好家伙,大宋不粘锅啊你。 明明是你们在背后支持崇王,现在反过来是崇王威逼利诱,强迫你们的。 不过抬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陈墨打了口号,是进京勤王的。 既然为威昌县的乡绅贵族识相,陈墨也就不追究他们之前的事。 陈墨道:“崇王这等妄图颠覆我大宋朝堂的逆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真当千刀万剐。” 赵员外闻言松了口气,谄媚道:“安国公远道而来,老拙与诸位乡绅特在鸿运楼摆下一座薄席,为安国公接风,希望安国公能够赏脸。” 陈墨点头。 宴席上,赵员外和当地的乡绅、官员忙向陈墨表忠心,献美人、献粮。 粮食陈墨收了,美人他没碰。 后来听孙孟说,这些夫人,都是赵员外还有那些乡绅自己的小妾。 陈墨嘴角微抽,他当时就发现那进献的美人中,没一个处子。 陈墨叹了口气,世人误他太深啊。 芦盛、崇王他们已是昨日黄花,为了中途不起什么波折。 途径河西之地,陈墨都是采取的怀柔政策。 并没有和在丰州一样,也在河西之地搞什么公审台。 可世家也不全是赵员外他们这种人,偏偏有人不识好歹。 一月十一日。 陈墨收到了萧靖的传信。 说其中以张泉县张家、金泽县严家、武邑城高家等为首的几大世家贵族,有些不愿配合,询问如何处理。 不愿配合有这么几点。 陈墨每到一县,第一步并不是冲城中的粮仓、银库去的。 而是衙门的案牍库,先掌握当地的户籍档案,衙门的账本、田契买卖之类的。 了解当地有多少户人家,多少亩田地。 而根据萧靖的调查,张泉县、金泽县、武邑城的张、严、高几大世家,则掌握了当地近九成的田地,可根据衙门的记录,每家才一百多亩。 萧靖一看,就知道其中存在大量的瞒报,以及田地名义上是在百姓的手里,可真正的田契,却在这几大世家的手中。 作为萧家的家主,这里面的水有多浑,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于是他便找到这几大世家的人,希望他们能老老实实的配合。 但他们非旦没有配合,反而暗地里玩起了猫腻。 比如将田地转移到府上下人,妻族以及各种沾亲带故之人的名下。 总之各种用来躲避的手段层出不穷。 而他们之所以这样。 是因为他们知道陈墨在青、虞、麟、淮等州打士族,分田地的事。 可是这些田地,对他们来说,就是命根子,肯定不可能让陈墨全拿走的,于是就用这种方式对抗,想跟陈墨谈判。 我们知道你安国公想收拢人心。 可以,我们愿意配合。 所以打算拿出三成的田地,让你去分给百姓。 但就这还是有条件的。 你安国公还要给我明面上的田地、产业减税。 这层意思,萧靖自然知道,所以也写在了信上。 当然,若是有足够的时间的话,这事还是可以慢慢处理,减少影响的。 可陈墨的主要目的,是入京勤王的。 河西之地的这种事,完全就是顺手为之。 拿出三成? 打发乞丐呢? 我好不容易铲除了淮王,搞定了安平王,打败了崇王。 费了这大力,死伤这么多人,就为冲你这三成来的? 明明河西之地全是我的。 我的地,我拿三成,你留七成,还要我感谢伱吗? 还有条件,敢情你那瞒报的七成,是一分税不想交呗? 好好好。 既然你们不愿意配合。 那就 陈墨给萧靖的批复只有一个字。 第二天。 张泉县的萧靖就收到了陈墨的回复。 只有一个字“杀”。 陈墨明白这几大世家不配合的底气。 无非以为自己和崇王一样,要用他们。 而他们作为当地的世家,通过利益,在河西已经连接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彼此互相制约又相互制衡,若是没有他们帮忙,当地的事,外来人想要来治理,还真的搞不定。 但陈墨真不怕。 他的班底已成。 基本盘已稳。 根本无需用他们。 萧靖看完陈墨的回复后,冷笑几声,当然这是对张、严、高三家的,道:“咱们的这位安国公,可不是什么淮王、崇王,就凭你们,也敢与虎谋皮。” 嘀咕完,萧靖对外一喝,道:“来人。” “末将在。”萧靖的副将走了进来。 “通知下去,可以动手了。” “诺。” 张家算是张家县的老牌家族了。 甚至要论家族族史的话,张家比萧家还长,只是自祖上到现在,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大官。 张家的先祖张泉,曾是前朝此地的县令。 当时这个地方还不叫张泉县。 全因当时张泉治水有功,等他死后,此地就改为了张泉县,一直沿用至今。 城门口,至今还留有一块前朝百姓为张泉所立的碑。 受祖上蒙阴,张家历代虽然没出过什么大官。 但太祖皇帝刚建国时,张家在张泉县的威望还无比深厚,为此太祖皇帝还追封了张泉,甚至为了表彰张泉的治水功绩,给了张家一块免死金牌。 张家后人若犯了死罪,持此免死金牌,便可免其一死。 前朝的官员,受今朝的皇帝追封,如此殊荣,历史上都没有多少。 之后每逢河西之地这边发大水,主官治水的官员,就会来向张家取经。 逢年过节,当地的县令、知府也会派人向张家送去问候。 一来二去,张家就被百姓传得神乎其神,其关系,甚至可直达天听。 一些不了解详细的官员,甚至还会主动过来巴结张家。 后来乱世到来,崇王为了招兵买马,但没钱没粮,光梁家一家也不够,而且当时梁家也不单单支持崇王,也支持淮王,且更多的是支持淮王,因此,崇王就想到了河西之地的世家贵族。 因为是“求财”,加之崇王也想要個贤名,所以姿态也稍稍放低了一些。 而这,就给了张家错觉。 认为是藩王,也要给自己几分薄面。 如此一来,你安国公,凭什么不给自己面子? 张家的书房中。 如今张家家主名叫张绍,正与自己的管家商议着家族的发展。 “待会你亲自去趟严家和高家,让他们千万别松口,只要我们团结一心,这张泉、金泽、武邑等县的天就变不了,就算是安国公,他也要给我妥协。”张绍道。 管家有些犹豫,迟疑了片刻后,还是说了出来:“老爷,但我们就给三成,是不是少了些。老奴可听说了,陈墨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 “少?”听到这话,张绍有些怒了,喝道:“你知道这三成是多少钱吗?你一家子为奴上千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你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吗,我若是给多了,他们只会认为我还有更多。三成,我还是给他面子,这都是我的田,我的田,我这些田都给了,到时候谁养你们,谁给你们饭吃,到时你们一个个都得出去当乞丐。 那陈墨也是个猪脑子,拉拢民心做什么不好,还给他们分田地,明明饿他们几天,然后给他们一碗粥吃就能解决的事,偏偏要搞这么复杂。” 说完,张绍还吐了口唾沫,对外面吼道:“人呢,死哪去了,给老爷我盛完蜜水来。” 管家被张绍骂的头都不敢抬,正要告退的时候。 一名小厮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进来书房后,小厮一把跪在了张绍的面前,慌张道:“老爷,不好了,外面一群丘八把府上给围了,进来就是一通打砸.” “什么?”张绍闻言脸色一变,忙道:“可是前几天萧靖带来的陈军?” “正是。” 所谓战时,讲得就是一个快字。 从张家被抄家,到张绍被押到行刑台问斩,半天都没有过去。 看着一路走到自己身后的刽子手,张绍意识到对方这是来真的了,顿时给吓坏了,忙道:“我有太祖皇帝赏赐的免死金牌,可免一死,你们不能杀我。” 负责行刑的将领,还不是萧靖,只是陈军中的一个千夫长,没有什么文化,是个粗鄙之人,此刻却玩味道:“免死金牌?拿出来瞧瞧,若是真的,便放了你。” 张绍:“……” 当时抄家的人,他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被冲进来的甲士给制服了,等被抄完家后,他便被押到了这里,连审都没有审,他上哪去拿免死金牌。 见张绍哑住了,那千夫长笑道:“都死头临头了,还敢诓骗俺。 来人,行刑。” 与张家同样下场的,还有严、高两家。 等张、严、高三家“倒台”的消息传出后,当初那些跟随在三家后面,要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士族乡绅,顿时一哄而散,土崩瓦解,纷纷找到萧靖,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 一月二十六日。 河西之地的望安县。 衙门里。 陈墨拿着朱笔,在舆图上画着圈圈,每画一个圈圈,便说明这被圈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实际控制区了。 “果然兵锋开路,比什么都快。现在解决了,也省得后面在背后捅我一刀。” 陈墨在舆图上画出两条路线。 左边的路线是去往天川的。 原本天川才是京师的,只是当时被徐国忠迁都去了洛南。 “你画出天川的路线干嘛?”夏芷凝疑惑道。 “我在想芦盛兵败后的逃亡路线。当初徐国忠面对着淮王他们的勤王大军,都能带着天子跑到洛南去,那么芦盛也不是没有可能又带着天子跑回天川去,我在想要不要先在此地设下一支伏兵,以做后用。”陈墨道。 “都还没打到洛南呢,你就想着芦盛兵败之后的事,万一”说到这,夏芷凝顿时闭上了嘴巴,现在说这个,属实有些不吉利。 “统战者,每前进一步,就得提前想好后面的几步、几十步。” 说着,见旁边没有其他人,陈墨搂住了夏芷凝的纤腰,笑道:“这几天,没见你修炼过,这么想要孩子啊?” 夏芷凝脸瞬间红了,一把将陈墨推开,嘴硬道:“谁说我没修炼了,只是你没看到罢了。” 陈墨笑着看向她,道:“要不然我们两先出去开个小差?” “要死啊你。”夏芷凝知道他是在取笑自己,气得她冷着脸拍打了陈墨一下。 “老夫老妻的,还这么不好意思。”陈墨说着,没有再乱动了,因为他已经听到了外面响起的脚步声。 进来的是月如烟:“萧吴两位家主已经到了。” 六四三、六四四:兵临城下,黑云压城 从望安县向西北走,陈军可谓是一路平坦。 不仅仅是地理意义上的坦途,军事意义上同样如此。 在河西之地灭了张、高、严三家,杀鸡儆猴后,河西之地的世家贵族们,好似被打断了脊梁骨一样,不仅十分的配合,甚至话都不敢说重。 陈军每到一处,百姓们都是夹道欢迎。 二月六日,陈军行至居山关。 这是洛南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突破居山关,后面不到百里就是洛南了。 说是兵临城下也差不多。 当初淮王勤王,徐国忠挟帝迁都洛南的时候,勤王联军都没有打到居山关来。 陈墨渗透进洛南的监察卫,近日也是频繁传出在洛南打探的情报,让他了解了各个方面的情况。 首先便是居山关。 从情报得知,看架势,芦盛是要死守。 因为居山关有重兵镇守,不仅有朝廷的禁军,芦盛的私军,还有西凉的军队。 当初芦盛派慧成统兵灭了西凉后,也俘虏收编了数千西凉军,如今全都被芦盛调到了居山关来。 除了这些“正规军”外,还有暂时不知具体数目,但最少超过了五万的“杂牌军”。 这五万多人,是牢狱中的囚犯,还有就是芦盛从洛南以及周边各县抓来的壮丁,短时间爆出了数万兵马,直接派到了居山关来。 此举,顿时让陈墨他们认为这是芦盛要做殊死一搏了。 如此肆无忌惮的抓壮丁,显然这是不想要经营洛南了啊。 历史上也有大规模抓壮丁的,但那都不是在自己大本营抓的,而是自己势力外围抓取。 而芦盛这直接在洛南抓壮丁,这是自己把洛南搞得千疮百孔,家里起火啊。 不过这也迷惑住了陈墨,让他认为芦盛和崇王,或许就在这居山关。 陈墨没有大意,当天下午,三万陈军和一万杨家藤甲军在居山关一线摆开阵型,十五门红衣大炮,全都被朱雀卫推到了前方,随着十五道火舌喷出,伴随着轰天巨响,威力巨大的开花弹第一次落在了京师的重关之上。 沉寂了近四百年的居山关,在这个冬天的尾声,再次燃起了战火。 所谓自家人知自家事。 陈墨以为芦盛和崇王在居山关,但实际上,这二人根本就没来。 甚至驻守居山关的守将,只是一个五品实力的太监。 甚至军中的大小将领,都只是临危受命提上去的老兵,连武者都不是。 兵马虽多,但战斗力根本不足。 就拿那数万“杂牌军”来说,这些兵马都是田地扒食的泥腿子,别说没有披甲,就连手上拿得武器,都是从家里带来的锄头、镰刀。 让他们当徭役干苦工修城防尚可,一遇到装备齐全的陈军。 陈军都还没准备攻城,只是几轮炮击,就跑了将近一半,大喊着这是仙术,是天谴,觉得是芦盛的逆行倒施让老天爷都怒了。 正规军虽然装备不错,但得知朝廷连个像样的守将都没有派来,心中也没有信心和底气,无信心就没有士气。 随着陈墨正式开始攻城了,正规军也跑了三分之一。 当有陈军攻上城头的时候,连主将太监都跑了。 守城最拼命的,反而是牢狱中拉出来的那些囚犯,尤其是死囚犯。 因为芦盛答应了他们,只要他们拿一個陈军士兵的人头,就可以免除自己的死罪。 只是杀个陈军而已,又不是让他们击败陈军,自然没那么困难,动力也就比较足了。 不过再拼命,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当夜,陈军便拿下了居山关。 城门楼上,陈墨居高临下看着打扫战场的士兵,万万没想到如此轻松就拿下了虎门关,旋即陈墨皱着眉道:“芦盛和崇王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弄这么多人来守,自己却不在,这不是白白损耗自己的力量吗?” 这点,刘计和第五浮生也想不通。 之前的战况,应该会让芦盛认识到,若是自己不亲临镇守的话,是挡不住陈军的。 可明知虎山关守不住,还派这么多兵马来守,白送呢? 这不白白损耗自己的力量吗? “孙孟。” “末将在。” “从亲兵营中抽出一个小队,到前方探查,尤其是两边的山林,给我仔仔细细的探查,防止敌军埋伏。”陈墨没有放松警惕,免了中了敌军的诱敌之计。 “诺。”孙孟退了下去。 “夏芷凝、月如烟、姜离、吴衍庆、南宫献。”陈墨道。 “末将在。”夏芷凝、月如烟、姜离、吴衍庆、南宫献五人各上前一步。 “传我将令,三军停下休整,明日辰时准时拔营,进兵洛南。” “诺” 居山关失守的消息,如风一般,当夜就传到了洛南,朝廷方面根本就掩盖不住这浩大的消息。 洛南城内人心惶惶。 作为一国的京师,本该肃穆庄严的,可此刻却是乱成一团。 最担惊受怕的莫过于群臣。 作为一名官员,他们比百姓看得更为全面。 古往今来,所有勤王之战,几乎都是富有野心者,想颠覆如今的政权,甚至是改朝换代。 但无论是哪方面,朝堂都要经历大洗牌。 勤王者,成功后,三省六部都是要换上自己人的。 如今的朝堂,已经经历过两次大洗牌了。 现在的文武百官,几乎都是芦盛的人,少部分是梁家了,屈指可数几个是真正忠心皇帝的。 若是陈墨打进来,他们这些和芦盛勾结深的,势必会遭到清算。 无论是睡着的,还是没睡着的大臣,此刻都睡不着了,纷纷披上衣服,赶去相府,与芦盛商量对策。 其中动作最快的,当属崇王。 崇王是怒气冲冲来到相府的,相府的守卫还想要通报,可崇王直接闯了进来,大声嚷嚷要见芦盛。 芦盛知道崇王会来,听到动静后,便走了出来。 可两人刚碰面,芦盛还没开口,崇王便劈头盖脸的怒喝了起来,直呼芦盛的名讳: “芦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本王原本以为最近这段时间,你到处抓捕壮丁,是打算死守京师,与陈军做殊死一搏,可你却把他们全派去了居山关,这也就罢了,你居然派个太监去,听说陈军刚攻城,他就跑了。 你手底下的将领难道都死绝了吗,数万兵马,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崇王真的是气坏了,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如今是在人家的屋檐下讨活。 可面对崇王的怒喝,芦盛非旦不生气,反而笑道:“王爷别担心,一切都在微臣的计划当中。” 崇王皱着眉头:“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都到这个关头了,你还打算瞒着本王吗?” “王爷别急,明天你就知道了,伱来得正好,微臣有事需要王爷你的帮忙。”芦盛说道。 洛南最担惊受怕的是文武百官,其次就是皇宫后宫的宫人了。 每每朝堂剧变,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和皇室撇不开关系的人,很可能大军一进城,他们就得从宫女变为奴婢。 运气好一点的,成为将领的奴婢或私宠。 坏一点的,很可能就被最底层的军卒糟践了,还是轮着糟践。 当今天子永安帝,也是惶惶不安。 哪怕他只是废帝还是太子时,和一奴婢所生,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勤王代表是什么。 若是勤王是朝廷中央发出的命令,要求地方起兵勤王,那还好一些。 可若是地方主动,没有接到中央的命令而擅自起兵勤王,清君侧的,本质上便是起兵造反。 而陈墨的“勤王”,显然是没有中央的命令。 那么陈墨打进来,等待永安帝的,有三个下场。 最坏的下场是陈墨直接称帝,那么自己就是绊脚石,定然是活不了。 第二个下场,和现在一样,继续当着傀儡。 最后一个下场,就是和他老子一样,成一个废帝。 永安帝心里希望自己能被废,起码比当傀儡更有自由,更有尊严。 他最害怕的,就是第一个下场。 而且这个下场还最有可能。 陈墨不是徐国忠,也不是芦盛。 如今大半个天下,都已落入陈墨之手。 等铲除芦盛后,这天下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他的,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养”着皇室了,完全可以改朝换代,自己称帝。 另一边,太后寝宫。 自从知道父亲被陈墨所擒,生死未卜的时候,梁姬就好像得了场大病一样,整天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人也没有精神,一段时间下来,整个人脸色苍白,变得十分的憔悴。 不过毕竟是当了十几年皇后的人,哪怕变成这样,依旧不失贵气与上位者的雍容。 而能当上皇后,又成为太后,梁姬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加之在宫中保养的好,就算是面色憔悴,虚弱的模样,也能勾起男人的色欲。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绕过屏风后,步伐又变得平稳了起来,来到床边蹲下,在梁姬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梁姬那苍白的脸蛋上,修整得整齐好看的蛾眉,微微一竖,继而有些吃力的坐起身来。 宫女看到后,连忙近前相扶,等梁姬坐起来后,在她的背后垫了个枕头。 梁姬有些虚弱的说道:“芦盛和崇王貌合神离,根本走不到一起,各怀鬼胎,本宫早就预料到他们不是陈墨的对手。如今陈军兵临城下,族中作何打算?” “族中其实已经派人与陈墨取得了联系,家主他还活着,只是被陈墨囚禁了,且陈墨表示,想要他放了家主,得看家族的诚意。”宫女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诚意?无非就是索要钱粮罢了。”梁姬冷冷的说了一句,旋即问道:“家族想要怎么表达诚意?” 宫女看了梁姬一眼,继而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怎么了?”梁姬眉头一皱。 “族中的意思是说,要对症下药,若是陈墨真的打进了洛南,需要太后对他虚与委蛇一番,好救出家主.”宫女声音越来越小,说完后,立马低下头来。 闻言,梁姬先是猛得一震,继续揣度了一番这话的意思后,自嘲的笑了起来:“虚与委蛇?本宫看救出父亲只是之一,保全家族的利益,才是族中希望的吧。” 她如何不明白。 无非就是想让她和那位前淮王妃一样呗。 宫女没敢回应。 …… 二月七日,清晨。 洛南迎来了冬季末尾的一场大雨,温度下降了许多。 原本热闹的京师,此时封城戒严,城中的街道上,民房、店铺,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根本看不到什么人。 城南的周府。 后门街道上,停了数辆马车,几十名带甲的兵卫,披着蓑衣,戴着斗笠,护卫在马车的四周,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后门吱呀一声打开。 “都他娘的快一些,陈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南门是我们的人,我们抓紧从南门出城,都快些” 一名身着裘服,披着斗篷,体型壮硕的周勤,从后门走了出来。 周勤是芦盛的心腹之一,五品武者,执掌皇城司,掌宫禁、周庐宿卫。 按理说,在这个关键时候,作为芦盛心腹的周勤,是应该陪着芦盛同舟共济,共渡难关的。 可是周勤早就对芦盛没了信心,认为这洛南是守不住了。 借着自己守卫南门的权利,周勤想带着一家子人逃离洛南。 一大家人上了马车后,慌乱的朝着南门而去。 遇到巡逻的,周勤就拿出皇城司的令牌,一路也是畅通无阻。 可快要抵达南门的时候,周勤他们被一队甲士可围了。 带队的,是相国府的乐管家,四品武者。 “周将军,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哦,是乐管家啊,本将军这是带人去镇守南门呢。” “拖家带口去守南门吗?”乐管家眼神冷了下来,道:“芦相有令,临阵脱逃者,一律捉拿,给我拿下。” 和周勤同样下场的,还有几十个朝廷官员,全都被芦盛的人给抓拿了。 而这些人,非旦没有被处斩,也没有被关进大牢,而是全都押去了相国府。 六七零、六七一:天下惊 时光匆匆,转眼间已经来到了三月十日。 而关于丞相芦盛、崇王楚衍、淮王楚熠、洛家家主洛青阳等人谋反被处斩,安国公陈墨驱外敌、诛奸邪有功晋封为魏王的消息,也是传遍天下。 襄阳,安国公府。 洛南的消息以及赐封众女诰命夫人的圣旨,是一并送到安国公府的。 吴宓、韩安娘等女得知这消息,惊喜的都快要晕过去了,同时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她们还为陈墨感到担忧呢,如今尘埃落定,她们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宓姐姐,你以后就是王妃娘娘呢。”易诗言正带着陈墨的嫡长子陈嘉在玩,听到这话,面容上浮现笑意对吴宓笑道。 吴宓那张恍若花蕊雪白妍丽的脸蛋儿,也是有些欣然之意流露,虽然她对于名利之事并不是特别的看重,但并不代表一点都不在意,毕竟这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她拉过陈嘉的小手,将他抱起,轻笑说道:“嘉儿以后就是世子殿下了。” 此话一出,韩安娘、夏芷晴表情都是微微变幻了一下,毕竟这当娘的,谁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但二女也知道,她们是争不赢吴宓的,只能放弃这不该有的念想。 夏芷晴笑道:“恭喜宓姐姐了,听说连吴老家主也被晋封为三等国公,官至三公之一的司徒了。” 要知道,在这之前,吴衍庆在朝堂上只挂了一个正四品的官衔,可是现在一跃成为了正一品,可谓是飞一般的飙升。 众姑娘们也是向吴宓道喜了起来。 “同喜,妹妹们不是也被赐封为了诰命夫人吗。”吴宓笑道。 在这之前,被封为诰命夫人的,只有吴宓、韩安娘、夏芷晴、易诗言三人。 现在,凡是后院的姑娘们,都被赐封为了诰命。 就连刚进门的萧雅、杨青青,也不例外。 萧芸汐眼眸低垂,相比于吴衍庆被封为三等国公,官拜司徒。 自家父亲则只是禁军的副统领,看起来是个实权官职,比司徒这个闲职更有权利,能掌兵权,但从大将军统领是月如烟来看,这副统领也是个闲职。 官职不如吴衍庆也就算了,就连爵位,也只是个县侯。 虽然萧芸汐也明白,造成这个原因的有多方面。 一是曾经她毕竟是淮王妃。 二是萧家是中途倒戈陈墨的。 三,父亲也没有参与洛南的夺权之战。 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同时也坚定了要为陈墨生个孩子的决心。 萧雅似乎知道堂姐心里的想法,走过来握住了萧芸汐的手。 萧芸汐也反握住了萧雅,心头又舒缓了不少,自己还有小雅。 吴宓扫了眼众女,发现梁雪的表情有些不太对,上前拉过她的素手,轻笑道:“雪儿妹妹别担心,既然消息上没有梁家,说明梁家没有事的。” 就在气氛还算其乐融融的时候,杨青青突然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听闻亲王府有王妃一位,侧妃两位,其他的,就全是妾室了,如今正妃已经确认了,而剩下的两位侧妃是谁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虽然侧妃也属于妾,但有了这个侧王妃的头衔,起码比妾高一等。 府上这么多姑娘,侧妃只有两位,其他的注定只能继续当妾了。 在之前,除了吴宓,大家都是妾,都不觉得。 可是现在被杨青青这出言一说,除吴宓外,众女的心思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然后她们的目光在韩安娘、夏芷晴的身上打量。 除吴宓外,现在府上只有两女有孩子,而这侧妃之位,肯定是她们的了。 …… 另一边的考舍中。 关于四州会试上榜者的名单,也是统计出来了,即将发布。 和乡试不一样,会试的考卷,四州所用的都是相同的。 结果也显而易见,淮州和麟州的考生,上榜者远远要多于虞州和青州。 “确认没有问题的话,这名单就尽快上报给安国公吧,这些可都是未来我朝的栋梁之才。”左良伦又回到了襄阳,他本想说“我大宋”的,最后还是改为了我朝,旋即又说道:“不知前方的战事如何了,这之后殿试,该由安国公主持的。” “上一次传回来的捷报是崇州大胜,下面就是进京勤王的,应该还没这么快。”耿松甫道。 “当务之急还是先放榜吧,学子们估计都等着急了。”主考官陈修道。 耿松甫笑道:“真没想到,这次的会元郭宁,在之前的乡试中,只是淮州乡试甲等第六名,反倒是之前襄阳乡试的甲等第一名的孙城,现在跌到了第八名,这在淮州报考的学子,还是要更强一些啊。” 会试第一名便被称为会元。 不过这种事也很正常。 就在几人议论之时,一名批阅考卷的官员从外间笑着走了进来,说道:“喜事,大喜事,耿大人、左大人、陈大人,快快出去接旨,朝廷的天使到了。” 耿松甫、左良伦、陈修三人都是一愣,不知这喜从何来。 待仔细一问,得知是前方打了大胜仗,逆贼芦盛、楚衍覆灭,安国公晋封为魏王时,他们隐约间猜到了什么,赶忙出去接旨。 一刻钟后。 耿松甫、左良伦、陈修捧着圣旨,目光都是呆呆的。 耿松甫居然被封为了中书令,统辖六部。 要知道,中书省的中书令,也被称为丞相。 之前的徐国忠、芦盛,都是中书令。 说实话,耿松甫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能担任丞相一职。 在他看来,就算是陈墨击败了芦盛,这丞相一职,也该由陈墨自己担任,却没想到给了他。 他耿松甫何德何能. 他都快到古稀的年纪了,哪怕是中品武者,生命也进入倒计时了,竟然也能. 但要说不高兴,不激动,那也是假的。 自古以来,哪个为官者,不渴望封侯拜相的。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这是喜极而泣:“想我耿松甫,到了这把年纪,还能位极人臣,真是上天保佑,谢魏王、谢陛下……” 想也不用想,这定是陈墨的主意。 此刻的耿松甫,就算陈墨让他立刻去死,他都不带犹豫的。 “恭喜耿大人.不,相国。”左良伦和陈修赶紧向耿松甫道喜了起来。 他们的官职也不低,一个被封为了户部尚书,一个被封为了礼部尚书,这可都是了不得的官衔。 “同喜同喜。”耿松甫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对二人说道:“刚才天使说,让我们领旨后,即刻入京任职,我们快收拾一下,随天使进京吧。” “两位稍等,我得派人回家报个喜。”左良伦笑道。 陈修道:“如此,这会试的名单,就由我们带过去吧。” 值得一提的是。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耿松甫、左良伦的高升,原本只是襄阳城县令的魏临春,也一跃成为了麟州知府。 还有虞州龙门县的县令黄秀,也一跃成为了虞州知府。 …… 随着陈墨封王的消息在襄阳传来,会试榜单也在这同一天放榜。 一时间,整个襄阳欢呼、哗然、雀跃。 福泽酒楼。 “我家公子高中,贡士第三十七名,今日全场的消费,由我秦家买单,大家喝个痛快。”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一楼大厅大声说完后,全场顿时响起一片欢呼。 管家说完后,便不再停留,抓紧奔赴下一个酒馆、酒楼,一副今日要为全城买单的架势。 福泽酒楼二楼。 江曲洋看着面前名列榜单第八名的孙城,笑道:“孙兄,这次安国公勤王成功,晋封魏王,那我们之后的殿试,会不会是到天川进行啊,那我们岂不是能见到圣上了。” 而孙城嘴里却喃喃地念着郭宁的名字。 江曲洋听到后,撇嘴道:“孙兄,不是吧,你还念着会元的名字。” 而江曲洋不知道的是,上次成了麟州乡试的头名后,让孙城变得有些自傲了起来,看谁都高人一等,这让他心生了会试要夺取会元的想法和决心。 可是没想到,不仅没成为会元,反而跌到了贡士第八名,虽然依旧是名列前茅,但显然没达到他心中的预期,以至于到放榜过去两个时辰了,还是难以忘怀。 “郭宁,之后的殿试,也一定会将你击败的。”孙城将面前的杯中酒一口饮尽。 …… 襄阳城中一片喜庆欢呼,铜雀苑中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正是初春时节,天色暖和了起来,昭庆公主楚冉一袭粉红裙裳,静静坐在一张长案之后,手里捧着一本书籍,凝眸读着。 上次听完徐莹一番话后,楚冉的打扮风格就变了,穿搭更为年轻靓丽了起来。 “公主殿下。”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自外面响起。 楚冉放下书籍,眉头一挑:“婶婶?” 楚冉起得身来,打开房门,看到打扮得明艳动人的萧芸汐,道:“婶婶,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楚冉看向萧芸汐身后的少女。 “这位是我跟殿下之前提过的小雅。”萧芸汐回头对萧雅道:“小雅,快拜见公主殿下。” “殿下。”一袭白裙,清纯动人的萧雅对着楚冉行了一礼。 “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小雅你不必客气。”楚冉眼中闪过一缕不自然。 毕竟她管萧芸汐叫婶婶,那么作为萧芸汐侄女的萧雅,其实辈分是要比她更一些的,可她也称其为小雅。 萧雅倒不在乎这个,只觉得这公主殿下挺好相处的。 三人在屋内落座后,萧芸汐率先开口道:“殿下,你听说了吗,逆贼芦盛、楚衍已除,夫君他诛奸邪、驱外敌有功,已被陛下晋封为魏王了,想必不久便要回来或者接我们进京了。” “真的?”楚冉眼中浮现一缕惊愕之色,旋即低语道:“安国.魏王他可真是神人,常胜将军,凡是他带兵作战,就未曾听说他打过败仗。” “消息已经在城中传开了,那还有假,如今民间都在传,夫君他是仙神下凡。”萧芸汐咯咯笑道。 自从陈墨起兵以来,就带着神秘色彩,军中称他为陈仙师了。 如今击败了“疑似”二品的芦盛,陈墨自然也就更加被神化了,甚至于到后面,陈墨自己都不知道的是,由于过度的神化,让百姓觉得陈墨做得任何事,都是很正常的,是上天允许的,关于他好色好人妻的事,都当做是上天的安排。 “如此一来,他国内最大的威胁已除,他也被封为了魏王,那.”后面的话,楚冉没敢说出来。 但结合史书便可得知,到了这一步,只能更进一步,要不然,等他死后,只会遭到清算和报复。 萧芸汐也明白楚冉想说什么,旋即笑道:“殿下,还有一个好消息,夫君他将陈留王解救了出来,如今已尊为太上皇了,想必殿下的公主之位,也很快要回来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陈留王再怎么说,也是她的“皇兄”。 “还没恭喜婶婶呢,如今安国公已封王,那婶婶就是侧王妃了。”楚冉道。 闻言,萧芸汐眼神一暗,楚冉先是一愣,紧接着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向萧芸汐道歉。 萧芸汐摇了摇头,说没事,然后道:“这次过来,除了告诉殿下你这个消息外,还有就是希望殿下能帮我一个忙。” 楚冉一怔,旋即道:“婶婶请说。” 萧芸汐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道:“就是希望等夫君回来的时候,殿下能与我还有小雅一起,一同服侍…… 这样的话,殿下说不定也能从铜雀苑搬出来,有个名分。” 听完后,楚冉的脸蛋腾的一下变得涨红,萧雅也没有好到哪去。 楚冉不可置信的看着婶婶,只觉得对方好像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印象中的婶婶了,这也太 同时,她也想到了当初徐莹跟自己说的话,要和自己报团取暖。 这若是再加上 楚冉简直不敢去想。 这成什么了,太荒唐了。 六七二、六七三:张河:王爷到底是个念旧情的人啊 平庭县。 四州在陈墨的统治下,早已稳定,恢复了太平时期才有的秩序,各个官道上的驿站也得到了修缮,各县的衙门派了官吏驻守,因此会试的榜单,从襄阳发出后,八百里加急的情况下,仅过了七天,便送达了平庭县。 与会试榜单一起到达的,还有洛南方面的消息以及军中邸报。 如今平庭县的县令乃当初的主薄赵道先,虽然平庭县只是一个县城,但因其特殊性,赵道先的权柄,可比一般的县令要强。 收到消息后,亲自张贴告示公布,在他的心里,安国公晋封魏王的事,可比这会试的榜单重要多了。 有了衙门的推波助澜,本就足够爆炸的消息,立即以最快的速度传遍整个平庭县以及隔壁的清亭县城。 要知道,这两县的百姓,可是陈墨起家的基本盘,随着陈墨的势力、权柄越来越大,有许多百姓跟着迁去了襄阳以及虞州龙门县的,但两县的本地人还是多入外来人口,因其两县的特殊性,使得两地的百姓有种天然的优越感。 这就像陈墨前世,有一部分京爷和沪爷看不起外地人一样。 而且陈墨的官越做越大,权柄越来越重,本地的百姓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傲然,也是他们用来炫耀的资本。 而这也就导致,若是坊间有人敢说陈墨的坏话,他们第一个不答应,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陈墨的名声,也会主动的去宣传陈墨的功绩。 就拿一个例子来说。 参军。 古往今来,无论是哪个朝代,除非是活不下去了,或者是朝廷强行征兵,要不然没有一个良家子会去当兵,百姓对军队也没有尊敬,只有鄙夷,甚至被百姓们叫做丘八。 可是两县的百姓,却以加入陈军为荣,当做吹嘘的资本。 甚至只是当一个陷阵卫的小卒,在两县也是媒人眼里的香饽饽。 百姓的拥戴,读书人的“感恩”,让陈墨在民间的声望极高。 因此消息传开的第一时间,两县的百姓纷纷欢呼。 同时,这种嫉妒的尊敬与崇拜,让已经边缘化的张河,依旧是百姓和两县官员巴结的对象。 张家。 虽然“郭先”还没有与张河的女儿张珠完婚,但在张家那些下人的眼里,“郭先”已经是张家的姑爷了,地位尊崇,甚至有时候张河处事,多会事先询问“郭先”的意见。 正是晌午时分,张河一家子正在用着午膳。 突然管家来报,说赵大人来了。 张河亲自去迎。 尽管他是第一个跟着陈墨的老人,但毕竟失了宠,这些外人不知道,赵道先可是知道的,另外,赵道先跟着陈墨的时间,也只比他短几个月,而且此人有文化,上限可比自己高多了。 “哈哈,张将军,本官给你道喜了。” 张河有些不解道:“赵大人大驾光临,不知道张某喜从何来?” “张将军有两喜。一喜是安国公已经铲除了逆党芦盛、楚衍等人,成功解救陛下,有滔天大功,已晋封成了魏王,并且魏王向陛下为张将军请封,加封张将军为检校司空。 二喜是恭喜张将军找了个好贤婿,郭先已高中贡士,位列榜单第四十七,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如今朝廷官职空缺,令贤婿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啊。”赵道先有些羡慕的说道。 张河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赶紧将赵道先迎了进来,想要仔细确认,在后面的张珠正好听见,芳心欢喜的快要炸了,她看向旁边的郭郎,心中已经认定了,非他不嫁,直到张河咳嗽一声,她才慌忙的与“郭先”一起,迎接赵道先。 “本官在此恭喜小友了。”赵道先对着“郭先”拱了拱手,主动称呼其为小友来拉近关系。 贡士第四十七名,这将来的成就,可比他要高多了。 大厅里,随着赵道先的到来,女眷已经退下了,赵道先正在同张河喝着茶,两人都十分高兴。 赵道先道:“恭喜啊,张将军,得此佳婿,令人羡慕啊。” 张河已经看完了赵道先带来的榜单,看完后,也很高兴,心里对当初看中“郭先”的眼光也有些得意,好在当时自己已经下手了,若不然等到现在,这佳婿怕是论不到自己。 即便这四十七名,比当初青州的头名差了不少。 但会试可和乡试不同,会试四州都是一样的考题,能在那些乡试中榜的佼佼者中,拿下四十七名,也是极为的不凡。 起码这才能是真材实料的,没有注水。 而且墨哥儿年纪轻轻,便已晋封为了魏王,位高权重,离那至尊之位,可以说已经迈出半步了,到时自己在墨哥儿的面前提一嘴郭先,然后郭先只要努力,将来出将入相,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他看向“郭先”的眼神,那是越来越满意,若不是希望陈墨能当证婚人,恐怕当天就会让“郭先”和张珠完婚。 “郭宁.” 真实身份是戴图的“郭先”,看到贡士榜单会元的名字,不由的一怔。 “小友认识会元?”赵道先问道。 “回赵大人,在下也有一个好友叫郭宁,同名同姓,只是他乡试时便落榜了,此刻看到贡会元的名字也叫郭宁,一时有些愣神。”戴图赶紧说道。 赵道先对于并没有怀疑,毕竟“郭先”是苍州人士,道:“听说这郭宁是淮州那边的考生,南方的底蕴本就比北方深厚,又没太多遭到战争的波及,能出会元,也很正常,若是郭先小友也有南方学子的环境,这会元花落谁家,还是两说。” 戴图手掌不由的一颤,旋即不动声色的说道:“赵大人谬赞了。” 张河对赵道先的这番话很高兴。 到底是读书人,说出来的话都这么好听漂亮。 “既然大事已定,那赵大人是否知道王爷何时回来,我还打算王爷当他们小两口的证婚人呢。”张河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道。 赵道先轻笑了两声,道:“张将军有所不知,洛南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好像是地动,朝廷打算迁都天川,王爷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而且耿松甫耿大人已经在王爷的举荐下,官拜丞相,目前已经进京任职了,说不定王爷以后会长居天川。” “什么,耿大人官拜丞相了?!”张河已经被赵道先前半段话给惊到了。 对于耿松甫,张河可谓是知根知底,高州人士,曾在高州的乌台县任县令,后来世道大乱,来到了青州,投靠了当时刚起家的陈墨,担任平庭县县尉一职。 之后随着陈墨的官越做越大,耿松甫也是一路飙升,先是平庭县县令,再到青州知府、淮州知府,如今更是一跃成为了当朝宰相。 赵道先笑道:“不仅是耿大人,左良伦左大人,还有虞州的黄秀黄大人.甚至是本官,都是升了一级。” 听完这些,张河目光有些失神了起来。 陈墨对自己的部下是真的好,自己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吃肉,最差的也能混上汤喝。 若是当初自己不目光短浅,贪污那几百两,那他凭借着第一个跟着陈墨的资历,现在的成就怕也是极高吧。 然而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 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郭先”的身上了。 他道:“若是王爷在天川定居,那珠儿的婚事?” “张将军勿忧。这殿试的时间未定,此次耿大人他们进京,必然会提殿试的事,说不定,到时郭小友会进京参加殿试,若是郭小友高中,两位新人在天川完婚岂不更好,说不定陛下也会莅临呢。”赵道先道。 闻言,张河眼前一亮,到时张家或许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搬到天川去。 唯有戴图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喜色,甚至还有浓浓的担忧。 赵道先没有在张家久留,两人聊了一会以前的事后,他便离开了。 等赵道先走后,张河立马问“郭先”:“贤婿,这检校司空是个什么官,大吗?” 朝廷的官职类目众多,像检校司空,张河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戴图此刻在想着心事,闻言便直接开口,没有说的很婉转:“这只是我大宋的一个散官,无职事,诏除,也非正式加官,只是地位高于正职。” 闻言,张河面色一变。 连赵道先都升了一职,而自己却一点都没升,只是加了个虚职头衔。 难道王爷对于当初那事,还没有忘怀吗? 此刻,戴图从刚才的情绪中平复过来,发现张河脸色不对,知晓其中隐情的他,赶忙说道:“岳丈大人勿忧。这检校司空虽然只是个闲职,但起码可以看出,魏王他并没有忘记岳丈大人,能在百忙之中加封岳丈大人检校司空,说明魏王还念着当初的交情,对之前的事有所忘怀。 只要岳丈大人不再犯之前的错误,以后未必不能再替魏王分忧。” 被“郭先”这么一说,张河眼前一亮,松了一口气。 对啊,若是王爷还记挂着以前的那档子事。 完全可以忽视自己,干嘛还给自己加封个检校司空呢? 只能说王爷是个念旧情的人。 只要自己选中的女婿能够入王爷的眼,那自己也算是为王爷“招贤纳士”分忧了,以后还有能被王爷用到的机会。 张河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自己以后得加倍学习。 这样,万一以后王爷能用到了自己,自己也能跟上步伐,不至于一点忙都帮不上。 当然,他的加倍学习不是修炼,而是管人方面的。 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修炼的这块料,得挑相对容易的方面。 …… 萧家和吴家。 知道洛南发生的事后,整个家族都宛如灌在蜜糖罐里一般,几乎要甜晕了。 其中以吴家更盛。 说实话,当时吴家“固步自封”,也不在意在朝堂上的权柄,只是那时与陈墨联姻的事逼不得已,后陈墨和吴宓成婚后,事已成定局,无法改变,吴家自然也就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东西了。 而陈墨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先是县侯夫人。 然后是一等国公夫人,一等诰命夫人。 再到现在的魏王妃。 甚至是家主,都成为了三公之一的司徒。 可以说,凭借着这些,吴家可稳坐七大名门望族之一的宝座。 最关键的是,吴宓是正妻,还给陈墨生了个儿子——陈嘉。 只要陈嘉没有事,那吴家就会没有事。 将来若是陈嘉当了太子,吴家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 这时吴家已经开始思考,要加注当初投资的本钱了。 那时劫下的淮王家产,可以拿出来了。 当然,萧家也知道和吴家没法比,陈墨没有过河拆桥就无错了。 现在给了萧靖官职,给了萧芸汐诰命夫人,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 况且,若是日后萧芸汐能给陈墨生个儿子,萧家未必不能再奢求更多。 …… 蜀府。 杨弦得知洛南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是有些懵,心里高兴之色并不多。 当初他选择让姜离对淮王下手,并把女儿嫁给陈墨,虽是支持陈墨,希望陈墨能勤王成功,但是没想到陈墨能如此成功。 杨弦心中更希望的,是陈墨惨胜芦盛,这样后者就得更加倚仗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大胜。 没错,杨弦也是个枭雄,只有陈墨惨胜,他才能借助此次“功臣”的身份,从中谋利,扩大地盘。 可是现在陈墨大胜,没有多大的损失,如此,换做是你,大权在握,还是巅峰期,没有了最大的威胁,能容忍别人盘踞一方,拥兵自重?不想将全天下纳入自己的掌控范围? 还不得想办法打压削弱。 而且从姜离的回信说,陈墨怕是已经踏入了二品神变境。 毕竟启动了噬灵阵的芦盛都死在了陈墨的手上,若还只是神通境,根本没法做到这点。 就在杨弦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时。 朝廷召天下藩王、官员进京的圣旨,也是到了蜀府。 让杨弦收到圣旨的第一时间,即刻进京,不得有误。 若抗旨不从,以谋反罪论处。 六七四、六七五 四月初。 这个月份,标记着春天的深入和夏季的开始。 四月份也是植物生长和花卉盛开的季节,许多花卉在这个月份绽放,带来了春天的气息。 天川,这个承载了大宋皇朝近四百年的京城,随着天子的再次搬入,让原本有些落败萧瑟的古城,再次焕发了其作为京师的厚重感。 天川西门方向,可见十余骑快马疾驰而过,西门的守卫查验身份后,不敢阻拦,让这十余骑快速进了城,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中,百姓们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马鞍之上,为首三人身穿锦袍,面带一路风尘仆仆的疲劳之色。 正是前来天川上任的耿松甫、左良伦、陈修等人。 三人曾经都在京师任职过,原有府邸,并着专人看守,只是后来离京后,这些宅邸全都被权臣给吞了。 后来徐国忠迁都,天川遭到了西凉军洗劫,淮王进京驱赶西凉军,使得天川城中的资源得到了重新分配。 陈墨掌权,迁都过来后,城中的资源再次打乱重新分配。 当初徐国忠的相府,如此成了陈墨的宅邸,不过这座宅邸当时也是破坏的最严重,目前还在进行修缮。 崇王、淮王等人在京师原有宅邸,则是进行充公,归了内务府,然后陈墨将之分配给了耿松甫他们。 他们进城后,陈墨立马得到了消息,让他们来魏王府见自己。 在孙孟的相迎下,耿松甫等人举步进入了这座轩峻、壮丽的宅邸,来到一架架紫檀木屏风立起的花厅之中落座下来,侍女第一时间奉上热茶,然后徐徐而退。 陈修那张苍老面容之上,可见喜色难掩,说道:“自上次离京,一晃眼都有十年了,如今重回京师,当真是恍如隔世。” 虽说当初他是主动辞官归乡的,但那也是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当时朝堂混乱,买官卖官、结党营私数不胜数,他虽是朝中有名的大儒,但并没有掌握核心权利,又不愿攀附徐国忠,见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才辞官回乡。 左良伦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如今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王爷呢。”耿松甫抿了口茶,问孙孟。 “刚下早朝,王爷他还在皇宫呢,不过王爷已经得知几位的到来,想必现在已经在路上,还请几位大人稍加等待。”孙孟道。 闻言,几人只能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耿松甫询问孙孟:“朝中最近很忙吗?” 孙孟点了点头,继而笑道:“等几位任职后,就清楚了。” 几人面色微顿,旋即左良伦询问孙孟关于洛南的事,来打发等待的时间。 传过去的消息上,多少有些语焉不详,还得多详细了解一番才可。 详细了解了一番后,耿松甫道:“王爷真是老拙的贵人,若没有王爷,老拙也不会有今日。” 他们没有等多久,很快一道大笑声自厅外响起:“耿先生、陈老、左大人,你们可算是到了。” 一身蟒袍的陈墨同夏芷凝快步走了进来。 “耿伯父。”夏芷凝对着耿松甫行了一礼。 “王爷,夫人” 耿松甫三人忙起身相迎,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快快请坐。”陈墨上前虚扶。 三人凝眸看向陈墨,道:“多谢王爷。” 陈墨坐于上首,夏芷凝知道他们要商量朝事,跟耿松甫打完招呼后,便退下了。 陈墨温声说道:“虽然如今逆党已除,但当初徐国忠、芦盛掌权时,荼害了太多大臣,导致朝中诸事繁多,官员短缺,许多事无人料理,三位大人来的正好,正好接管六部事务,为朝堂,为陛下多多操劳。” 三人面色一肃,其中左良伦先一步说道:“王爷放心,下官定然竭尽全力,为魏王分忧。” 之后,耿松甫、陈修也如是说道。 陈墨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旋即看向陈修:“陈老,不知会试的贡士榜单可出炉了。” “正打算跟王爷您说呢,这是名单,请王爷过目。”陈修将抄录好了人员名单,递给了陈墨。 名单上共有两百一十五人,陈墨大致的扫了一眼,主要记住前五名。 陈修道:“王爷,如今会试已经结束,不知这殿试是在四州举行,还是.” 陈墨知道他要说什么,道:“就在襄阳吧,如今天下未定,世道还不太平,若召他们进京参加殿试,或许会生出许多波折来。正好本王要回襄阳一趟,就请陈老将殿试的考题出好,本王一并带回去。” 见不是在京师举办殿试,陈修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点了点头。 陈墨目光幽幽,旋即又看向一旁的耿松甫,道:“这些人中,耿先生觉得有哪几人能堪大用?” 虽然名单就在陈墨手里,但为官得看综合评判。 耿松甫看了左良伦、耿松甫一眼,道:“王爷,实不相瞒,在来的路上,老拙和左大人、陈大人也聊过此事,但各自都有不同的意见。” “哦。”陈墨来了兴趣,道:“说说看。” “这里面成绩最好的是会元郭宁,但下官反而更推荐第八名的孙城,此人的策论跟如今朝廷展露的问题都有解决之法,尽管有些问题还太过粗显,但只要下放到地方好好历练一两年,便能堪大用。 除了这孙城外,这排名三十七的秦施所写的策论,也很有意思,在民生问题上,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若是派到北方去,定能大方异彩。” 耿松甫一连说了几人,都是策论写得好的。 左良伦自然是首推成绩高的。 而陈修则偏重仁、义、理、智、信这些儒家的思想,谁得试卷上突出这些,他就给谁打高分。 如排名第四十七的郭先、七十八名的江曲洋等。 陈墨将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住,随后问乡试大放异彩的,可又在会试落榜的。 结果都没有。 如此看来乡试的榜单,水分不大。 之后,陈墨又问那些乡试上榜,却在会试上落榜的考生,又哪些可以值得重用的。 虽然他老早就放出话来,凡是乡试上榜者都可做官,但总得挑出几个重点安排一下。 此话一出,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毕竟乡试上关注的人,此次会试也全都上榜了,其他人,三人真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可陈墨既然这么问了,他们想尽脑汁也得说出几个。 耿松甫道:“有那么几个,丰州的林衷、江东的汪海、还有高州的李临沂……” 闻言,陈墨拿出北方的舆图,道:“如此,就将他们先安排了吧,各位觉得让他们去哪里做官为好?” 耿松甫立马起身围了上来。 之后,几人寒暄着,相叙着一些人事安排。 耿松甫、左良伦都是处理政事的好手,有了他们为自己分担,陈墨瞬间放松下来了不少。 几人就这样一直聊到了晌午时分。 当陈墨打算让之后殿试上榜者都担任朝廷的高官时,耿松甫、陈修都进行了反对。 自古以来,就算是状元、探花,一上来也当不了高官,一般都是安排进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或翰林院编修(正七品)。 二、三甲进士若是想留京的,也都是进翰林院。 而未能留在京师的新科进士,将被吏部统一安排到候补队伍中,候补期可能会短至三五年,长则七八年,这些进士大多会被分派到各州县担任正七品的知县。 当然,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安排。 像如今这样的乱世,便无需等候候补,下放到地方当知府、知州的,但那都是外放。 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历练,磨炼心性,增加工作经验,这样等以后身居高位之后,处理事情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不会意气用事。 而一上来就任高官的话,许多人是跟不上的。 “你们说的这些,本王都明白。”毕竟打工都还有试用期的呢,陈墨道:“可是如今朝堂许多部门官员空缺,若是他们进翰林院,朝廷的人手则会严重不足。” 耿松甫提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是请以前辞官回家或被贬的官员进京任职。 当初徐国忠掌权的时候,许多官员是不服他的,但他们也没法跟徐国忠对抗,干脆辞官回家。 还有一些受到徐国忠打压的,现在也可以提拔起来了。 让他们先把这些空缺官位暂时占住,等殿试上榜的这些人都历练完了,再进行替换就好了。 陈修也给了一个建议。 那就是龙归山有许多隐士。 除了那些沽名钓誉的,还是有一些治世之才的。 陈墨点了点头,剑眉之下,明眸闪烁不定。 之前他已经让陛下召天下藩王和五品以上的官员进京面圣了。 若是听从圣旨进京的,那就是服他的统治,那么这些官员,还是可以用的。 …… 用完午膳后,陈墨便带着耿松甫他们进京面圣了。 来到了天川后,陈墨就进行了大换动。 不仅宫门的府卫换成了陈军的士卒。 宫中的御林军,也换成了陷阵卫士卒。 御林军统领还是杨卫,但下面的卫兵,不再是以前的人了。 除了宫中的卫士进行了更换,太监、宫女,陈墨也更换了一遍。 如此一来,宫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陈墨的耳目。 同样的,宫中的任何事,若是没有陈墨的允许,也传不出宫去。 总之,宫中大大小小的部门,都在陈墨的严格把控之下。 当然,陈墨也没把宫中的气氛搞得太过的压抑沉重,他只是把宫中的人换了,却并没有限制永安帝他们的人身自由。 面圣,无非就是走个过场罢了,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陈墨这里。 对于陈墨的安排,永安帝没有一点意见。 见过永安帝后,一名宫女快步走了过来,小声的在陈墨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陈墨轻咳了一声:“耿相,你们先去含元殿吧,本王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见过永安帝后,耿松甫便可正式开始任职了。 耿松甫他们没去多想,此刻他们已经有些忍不住要去六部熟悉熟悉了。 天川城的皇宫布置和洛南的皇宫大差不差,太后寝宫也叫寿康宫。 梁姬此刻端坐在太师椅上,在画板上舞动着画笔,那张宛如芙蓉花的娇媚雍容脸蛋儿上,凤眉时蹙时舒,当陈墨过来的时候,梁姬成功完成了最后一步。 这会儿,宫女快步进入殿中,轻声说道:“太后,魏王来了。” “传。” “臣见过太后。”很快,陈墨来到了梁姬的面前,行了一礼后,直接快速走上前去,一下子握住美夫人酥软雪白的纤纤柔夷:“呦呦想本王了吗。” 梁姬面现恼怒之色,把手抽了出来,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在洛南的时候,还会假正经几下,来到天川后,一见面,没有一丝的客套,便动手动脚了。 梁姬纤纤玉指指着画板:“如何?” 陈墨偏头看去,只见画上的是一名身穿蟒袍,端坐在白马上,手持长弓的青年,说不出的威严神武,不是他是谁。 陈墨眉头一挑,道:“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行云流水间画如其人,没想到我家呦呦还会这个。” “谁是你家的。”梁姬那张丰艳、雍丽的脸蛋儿羞红如霞,这人真是没脸没皮,她乃当朝太后,可不是他的私有物。 “当然是太后啊。现在就算是臣夜宿寿康宫,夜夜笙歌,也没事。而且除了臣,有谁敢触碰太后,就算是那人,没有臣的允许,也碰不了太后一根汗毛。” 陈墨搂过梁姬的圆润肩头,带着她来到床榻坐下,轻轻探入宫裙的衣襟,丈量大宋江山。 梁姬娇躯颤栗了一下,媚眼如丝,暗道这人太过的霸道,自从那晚之后,这人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对她严防死守,就算是那人想见自己一面,都被拒绝了。 不过这也让她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然后道:“你不要乱动,哀家有事要跟你说。” “何事?”陈墨问。 梁姬徐徐说了起来。 原来是后宫嫔妃的问题。 六七六、六七七:再会太后 中州的殉葬制度,在前朝就废除了,大宋自然也没有重新选用。 先帝沉迷酒色,光后宫的妃嫔就几十个,还没有算上妃嫔下面的贵人、良人、才人,若是算上这个的话,足足近两百人了。 虽然后宫的争斗让后宫的妃嫔死伤了一些,但在先帝驾崩后,依旧还有一百七十多人。 宣和帝楚南继位后,初期还是有些权利的,全国上下举行了浩浩荡荡的选妃,总共招揽了一百多名美人进宫。 而这些贵人,身边都是要有宫女、太监伺候的,这就使得皇宫处于一种饱和的状态。 宣和帝被废后,永安帝继位,作为天子,这后宫里的女子,几乎都是他父亲和爷爷的女人,他自己就几个,而且混住在皇宫,永安帝感觉膈应的慌。 除此之外,作为天子,他自然要为自己选妃的,这后宫没地方住可不行。 于是永安帝便找到太后梁姬,想将先帝的妃嫔和太上皇的妃嫔遣散出去一些。 当然,还有一点原因就是,永安帝担心陈墨对先帝和太上皇的妃嫔下手,损害了皇室的颜面。 毕竟陈墨好色、好人妻之名,天下皆知。 这些妃嫔们,可几乎全是人妻。 永安帝虽然不敢反抗陈墨,但皇室的脸面,他还是要维护一二的。 而且这点,永安帝已经知会了太上皇,后者也同意了的。 梁姬答应帮永安帝,也是这个原因。 自己自甘堕落委身于陈墨就算了,好歹她也是一国太后,多少要维护一下皇室的颜面,或许这样,能让她心中的愧疚减少一些。 虽然梁姬没和上次那样穿着龙袍,刺激少了一些,但这一身华丽而贵重的宫裙,也是美艳十足。 “太后打算如何处置?” 陈墨不知道梁姬和永安帝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他收女,走的是精品路线好不好,又不是见一个好看的就收一个。 说话之间,陈墨把梁姬的衣襟往左右拉了拉,凑近而去,在那宽广的胸怀中打滚儿。 梁姬顿时发出闷哼声,音调不受控制的上扬,让她慌的连忙抬手掩嘴,压抑住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当适应下来后:“这……还是大白天呢。” “这有…什么区别,拉上帘子就是了。”陈墨在吃着水果,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说你的。” 梁姬:“……” 她嗔恼的看了眼怀里的青年,无奈之下,只能轻抱着他的脑袋,说了起来。 “魏王不是奏请陛下,召天下藩王进京吗。哀家的意思,这后宫中有些妃嫔,是那些藩王的生母,等这些藩王进京后,让她们跟随着自己的儿子到封地居住。 而没有子女的后宫女子,则释放她们回家,妃、嫔以下的,允许她们再嫁他人。”梁姬越说,脸蛋越红。 “这个.臣没有意见,说了也不算,陛下、太上皇还有宗室那边呢,这个得宗室点头。”陈墨抬起头来,望着那张已经饱含春水的眸子,道。 他当然不会有意见,甚至双手双脚赞成。 毕竟后宫这么多张嘴吃饭,都是要钱的,而且她们又不从事生产,把她们遣散出宫,能减少好多钱。 另外那些妃、嫔以下的女子,还可拿来赏赐给部下。 “陛下和太上皇那边已经同意了,而且陛下的后宫凋零,后面还需纳妃呢,这把皇宫空出来一些。至于宗室,难道魏王忘了,在洛南的时候能管事的宗室,几乎都被芦盛这个逆党给谋害了。”梁姬说道。 “那就这样吧。” 陈墨抬起头来,捏着梁姬的晶莹光洁的下巴,此刻的她衣衫半解,宫裙从双肩滑落到胳膊肘的位置,露出光滑白皙的双肩以及那两轮盈月。 见青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梁姬极不习惯,想将宫裙拉一拉,却见那人说道:“臣想要太后吻臣。” 此话一出,梁姬顿时呆愣的看着陈墨。 这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太后不吻臣的话,臣今天就不离开寿康宫了。” 陈墨松开梁姬,往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带有太后馨香的床榻上,他伸出手,道:“太后,臣只数五个数哦。” “一。”陈墨每数一个数,就弯曲一根手指。 “你混蛋。”梁姬又不是什么小姑娘,哪里不知道陈墨打得什么主意,他这是想要借此调教自己。 “二。”陈墨停顿一下后,又数起了“三”,之后接连弯下两根手指。 “说实话,臣还没有尝试过夜宿后宫是什么滋味,今天可以试一下。”陈墨道。 梁姬双眸剜了一眼那蟒袍青年,不由想到了在洛南的那一晚。 整整一晚,都没有休息过。 “四。”陈墨道。 “催命啊你。”梁姬轻哼一声,吸了一口气后,抬手拔掉了头上的发簪,那满头乌发没了发簪的束缚,顿时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她将遮在两边脸颊的些许发丝撩到耳后后,坐在床边的她,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放在陈墨的肩头,逐渐的朝着陈墨靠近。 随着脸庞逐渐的接近,梁姬额前的一缕发丝垂在陈墨的脸上,痒痒的。 陈墨能很清晰的闻到梁姬发丝传来的馨香和身上的胭脂香,香味不浓,很好闻,给人一种高级的感觉。 “慢悠悠的干嘛,难道太后连亲吻都不会吗?”陈墨笑道。 “当然会,你以为哀家是什么.小姑娘吗?”梁姬气道。 很快,一抹甘甜便从陈墨的唇边传来,让他下意识的一抿,就像花瓣味的果冻。 这一刻,梁姬双眼方放大了一些,便要抬头,却被陈墨抱住了脑袋。 两人的脸蛋就这样贴在了一起,梁姬满头乌发垂下,好似帘布,将两人亲吻的画面给遮挡了起来。 不知亲了多久,梁姬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不断的拍打着陈墨的肩头,脸色涨红。 可陈墨好似在挑战她的极限一样,反而更加抱紧了她的螓首。 差不多三分钟后,陈墨方才放开了她。 “呼呼.” 梁姬大口的喘着气,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那几分钟,她好像从死门关走了一遭一样,目光现在还有些失神。 缓了一会后,她看着坏笑着盯着自己的陈墨,生气道:“很好玩吗?” “嗯。” “去死。” 梁姬抬手朝着陈墨的脸拍去。 而她自然没有得逞,被陈墨一把抓住。 似乎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生气后用这种方式打人。 “放开。”梁姬咬着粉唇,气道。 “你自己把手送来的,现在却让我放开。” 陈墨不仅不放,反而抓着她的手腕靠近自己,然后抓过她的手指,轻轻那莹润微微的指尖。 梁姬那原本生气的丰润脸蛋儿,此刻顿时羞红如霞,彤彤如火。 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娘跟她讲自己和爹的爱情故事。 她爹、娘是青梅竹马,小时候就玩在了一起。 那时候她爹娘在花园里玩,她娘看上了一朵鲜花,便要去摘,结果手指被花茎上的刺扎伤,她娘当时还小,直接哭了。 她爹看到后,直接拿过她娘受伤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吮吸着伤口,还一边温柔地说着安慰的话。 从那一刻起,她娘喜欢上了她爹,并且将这事牢牢的记在心里。 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但爱情往往都是发生点滴之间的小事上。 梁姬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想到她爹娘的事。 和她爹娘不同,陈墨此举明明是调戏,但梁姬却一点都不讨厌,反而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滋味。 想她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那人哪里做过这羞人的举动。 陈墨放开梁姬的手,忽然起身将其推倒压在了身下,拥入怀里,凑向近前,一下子噙住那两瓣莹润。 梁姬腻哼一声,本就酡红的脸蛋,又爬上了两朵绯红红晕,不知为何,经过刚才的事后,这时的她没有一丝的抗拒和躲闪,反而弯弯眼睫垂将下来,十分配合的由青年任意轻薄。 一直到裙摆被陈墨掀起,梁姬方才反应过来,可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梁姬腻哼一声,双手最终环抱住他的脖子,两人吻在了一起,吻得忘情。 …… 另一边。 赵皇后也不是时时刻刻陪着永安帝,虽然是有些腻永安帝,但上次经过永安帝一番话语提醒后,白天的时候,赵皇后都不去找永安帝,怕跟陈墨撞上。 可后宫因嫔妃众多的缘故,赵皇后也没处可去,至于永安帝剩下的几位妃嫔,赵皇后和她们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待在一起,反而没话可聊。 无所事事的她,便朝着寿康宫走去,打算跟梁姬说说话。 因为皇宫宫女、太监更换的缘故,让消息本就闭塞的赵皇后,变得更加闭塞了。 而又事关陈墨,这后宫的宫女太监,自然不会告诉赵皇后,现在陈墨就在寿康宫。 赵皇后径直来到寿康宫外,就在她要让宫女通报的时候。 一道身影径直的从太后寝宫走了出来,满脸的春风得意。 那人一身蟒袍,不是陈墨是谁。 赵皇后看到陈墨后,当即转身便要开溜。 可陈墨也看到了赵皇后,表情一滞。 不过这要是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心虚,于是陈墨直接跟赵皇后打了声招呼:“皇后娘娘?” 听到陈墨的话,赵皇后若装作没听见,就有些太明显了。 赵皇后转过身来,微笑道:“原来是魏王殿下。” 陈墨走了过来,对赵皇后行了一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赵皇后一身淡金色的宫裙,皮肤如同春雪一般白皙,她的眉梢在面对陈墨的那一刻,微微下斜,连代着双眼也是向下看,有躲避的意思,容颜清丽绝伦,流露出高贵傲人的气息。 作为当今皇后,与前皇后梁姬、徐莹不同的时,梁姬、徐莹是美妇人,赵皇后则是花信少妇一类的,看上去就更年轻,身材苗条,不显丰腴。 且赵皇后没有梁姬、徐莹那般落落大方,不敢直视陈墨。 “魏王不必多礼。”赵皇后道。 “皇后娘娘来找太后?”陈墨道。 “嗯。”赵皇后轻嗯了一声。 陈墨道:“太后就在里面,刚才太后找臣聊了一些后宫嫔妃处置一事。” 赵皇后又轻嗯了一声,心中则不由紧张了起来。 他跟本宫说这些干嘛? 为何还不走。 赵皇后虽然心中是好奇陈墨为什么在这,但她却不敢问,只想陈墨快点离开,避免与他独处。 赵皇后本就带点小社恐,陈墨又是那种让人害怕的“权臣”,当朝的摄政王,赵皇后心里对他是带着恐惧的。 而陈墨之所以跟赵皇后啰里吧嗦,是为梁姬争取时间,让她有时间收拾。 陈墨又东扯西扯跟赵皇后聊了几句,见差不多后,便跟赵皇后告退了。 等陈墨走后,赵皇后总算松了口气,同时心中疑惑对方问自己这个做什么。 还问她父亲为什么不入朝为官。 赵皇后可不敢让父亲入朝为官。 现在朝局这么乱,先是徐国忠,再到芦盛,又到陈墨。 朝中大臣死了一批又一批,和不要钱一样。 赵皇后可不想让父亲落得个同样的下场。 寝宫里。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宫女来报。 此刻梁姬已经收拾好了,窗户也打开来了散风。 “臣妾向太后请安。”赵皇后对着太后行了一礼。 “皇后来了,免礼,快坐。”梁姬笑道。 “臣妾虽为皇后,但后宫的事,臣妾处理起来还是过于生疏,恐怕还得麻烦太后一些时间了。”赵皇后坐下后,打量了梁姬一眼,继而微微低头,垂眸之间,心头生出一股狐疑之色。 太后的面色好是红润。 …… 出了后宫。 孙孟迎了上来,汇报了芦盛家眷的事:“王爷,经过前方探子的一路追踪,芦盛还有崇王的家眷,果然逃往了西凉。探子已经进西凉打探他们的踪影了,王爷,我们要不要派兵去西凉,永除后患?” 陈墨眼眸微眯了起来,道:“这种事隐蔽些,人去的太多,反而会打草惊蛇,先摸清他们在西凉的具体位置再说。” “诺。” 六七八、六七九:藩王进京 四月十日。 咚—— 咚—— 浑厚钟声响彻巍峨皇城与街坊市井,清晨第一缕的春日明媚暖阳,照在了皇城的太和殿上。 温熙的阳光好似给天川带来了新生,随着耿松甫他们的到来,朝廷有条不紊的运转着,将大宋这个庞大的国家机器,运作的稳稳当当,城中一片安宁和谐。 文武百官身着朝服盛装整整齐齐的穿过宫门下的御道。 市井百姓也很是热闹,最近几日,越来越多外地的马车、车队使进了京城。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士驾三、士人驾二、庶人驾一。 身为天子驾下的百姓,从这些车队的规格来看,便知是藩王进京了。 联想到之前朝廷发布的诏令,召天下藩王、官员进京的事,百姓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这种天下藩王、官员进京的盛事,只有新帝继位的时候才能见到,后来徐国忠掌权的时候,也向天下发布召藩王进京的诏令,可天下诸侯皆是不从。 没想到现在,这些藩王居然屈服在魏王陈墨的淫威之下。 这也加深了百姓对魏王的敬畏感。 太和殿殿外,一名司礼监的通传太监伸长着脖子,高声叫喊:“宣安平王楚季、济山王楚由、乐王楚矢.觐见!” “宣安平王楚季、济山王楚由、乐王楚矢.觐见!”通传太监的话音落下后,站在御道下的太监立马接上复述了一遍,在多名太监的传述下。 不久,身穿蟒袍的楚季、楚由、楚矢等人,迈着急切的步伐,穿过宫门下的御道,进入了太和殿。 “臣楚季” “楚由.” “楚矢.” “.”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藩王们躬身行礼,态度很是谦卑。 朝堂上保皇派的那些老大臣,看着这些藩王,目光带着愤恨与复杂之色。 当初若不是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陛下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被个个“权臣”来回操控、拿捏。 这些人自认可以从中浑水摸鱼,视天下为羔羊,想从中割下一块肉,却不成想,如今一个个成为了粘板上待宰的羔羊。 “爱卿平身。”永安帝看着自己的这些皇叔、长辈们,眼神也是颇为的复杂。 召天下藩王进京,背后所代表的意思,永安帝再清楚不过了。 大致就是被圈禁的命运。 “谢陛下。”那些没见过陈墨的藩王,抬起头来,看了眼永安帝后,目光移向朝堂上唯二坐着的青年,便知青年就是魏王了。 享天子待遇,当初的徐国忠、芦盛都没有这个资格。 陈墨对着他们轻轻点了点头。 结果也正如永安帝所想的一样,等楚季他们行完礼后,丞相耿松甫上前一步,先是说了一通弯弯绕绕的话后,方才进入正题,什么为了天下太平,削去藩王手中的兵权。 当然,耿松甫话语肯定没这么直接,但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要撤走藩王手中的兵权,由朝廷调遣。 “臣附议。”耿松甫话音落下后,左良伦、月如烟、萧靖等人纷纷走出附议。 永安帝看了眼坐着的陈墨,见他没有说话,便动起了小心思,想挣扎一下,于是就询问楚季他们的意见。 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让楚季他们顶住压力,这样永安帝就可以驳了耿松甫的提议。 然而,楚季的宴军早就被陈墨给夺了,现在的楚季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既然应诏进京,说明他已经认命了,选择臣服陈墨,哪敢顶这波压力,当即表示自己老了,能力跟不上,应该退位让贤。 要知道,楚季可是除淮王、崇王后,第三个势力最大的藩王,他都认怂了,楚由、楚矢他们顿时也说了一番类似楚季一样的话,就差说自己就是个废物了。 虽然永安帝心中希望不大,但听到这些皇叔们连据以力争一下都不敢,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楚氏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永安帝情绪不佳的说道:“准奏。” 而对于这个结果,耿松甫一点都不意外。 所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 撤了这些藩王的兵权后,下一步耿松甫就上奏给藩王们赏赐一些财物和美人。 然而就这样的话,其实还不错,可耿松甫的甜枣一点都不甜。 下一步,耿松甫就提议给这些藩王们跟换“封地”,让他们搬到淮州、丰州、麟州等地的县城去居住。 说是“封地”,可楚季他们对这些地方没有一丝管辖权,就是搬过去当个闲散的富家翁。 而这些地方,可都是陈墨掌控最深的地盘,楚季他们若是搬到这里去,一言一行都将被陈墨所知,和圈禁差不多。 可即便是这样,楚季等藩王都接受了。 其实,在他们进京的时候,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为此,进京的时候把府上的家眷都带上了,面圣完后,直接搬过去就行了。 永安帝也不再多说了,全都恩准。 这时,楚矢提出,请求接自己的母妃出宫。 他的母妃是先帝的妃嫔。 而这,自然是陈墨提前让人跟楚矢他们打过招呼了。 “念你一片孝心,朕恩准了。”永安帝笑道。 处理完藩王的事后,就是处理那些进京的官员了。 和藩王们不一样,对付这些官员,手段就没那么温和了。 免官贬官那是最轻的处罚,严重的,处斩的都有。 当然,也有升官的。 而这,只是让天下百姓知道朝廷是赏罚分明的。 朝会结束后。 含元殿。 哪怕局势已经非常明朗了,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识时务的。 “监察卫来报,洪都亭侯杨弦、潮平亭侯南宫瑾、中山王楚彦、南海郡王楚兆.等,皆告病,只派来了使者。”夏芷凝说道。 陈墨掌权后,自然也是给杨弦还有南宫瑾封了侯的。 听完后,陈墨皱了皱眉,他能想到杨弦不会那么轻易的配合,但这南宫瑾是搞哪样? “可真是巧,这么多人告病。”刘计冷笑一声。 “起码这几人还会找个借口,派个人来,说明他们心中是服王爷,但又不想放弃现有的一切,毕竟生病了,朝廷也不能强人所难。可以下这人,就是公开和朝廷、王爷叫板了。”夏芷凝道。 陈墨剑眉之下,眸光犹如凝露一般看向夏芷凝,问道:“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夏芷凝将信帛给了陈墨。 陈墨看完后,剑眉紧锁了起来。 吴衍庆好奇的凑上前来,片刻后,脸色也是沉了下去。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陈墨开口道:“南平县王楚封把朝廷派去的天使杀了。” “什么?!” 此话一出,含元殿的众臣都惊呆了。 就连月如烟都是有些绷不住的说了一句:“他是怎么敢的?” 南平县王,从这县王二字,便知楚封是南平县的藩王。 毕竟皇家的子嗣多,以一州为封地的藩王,屈指可数。 更多的是郡王,而一些不受宠的皇子,则会被封为县王,以县封诸王,此县就是他的封地。 所以就单单从封地来看,南平县王手底下有一千兵马都算多的。 就这点实力,他是怎么敢不应诏,还杀了朝廷派去的天使的? 这可不是无知者无畏,这怕是脑袋秀逗了。 至于是这楚封手里有什么底牌这个理由,众臣都不这么觉得。 毕竟就现在以陈墨这个势力,真有这么大的底牌,楚封不可能现在还名声不显。 “楚封、楚封.”第五浮生连续念叨了几遍,旋即道:“我记起来了?” “什么?”陈墨问。 “若是下官没记错的话,当初淮王宣布勤王的时候,南平县王也起兵了,天师贼纵行的时候,南平县王也公开表示与天师贼势不两立。 后来芦盛废立天子的时候,南平县王也公开要反芦盛,只是当时没人把他放在眼里。”第五浮生道。 当初崇王、淮王、芦盛、陈墨浩浩荡荡,在这下面还有杨弦、安平王、西凉、羌族,而楚封和这些人相比,就是个小角色,对他的言止,没有多少人会去在意。 可能当时芦盛注意到了楚封,但对于弱小的楚封,芦盛可能觉得没必要兴师动众的去打他。 听完第五浮生的话,陈墨有些明白了什么,旋即笑道:“看来这南平县王,是想当大宋的直臣。” 从第五浮生的话可以看出,楚封这是在维护皇室,和皇室是站在一边的,谁对皇室不利,他就干谁。 而无论是徐国忠、芦盛,又或是现在的陈墨,都不姓楚。 一句话就是,楚封在维护这楚氏天下。 听到陈墨的话,众臣都是大笑了几声,把楚封当成了跳梁小丑。 赵良更是请命要带兵去打他。 “这南平县在哪?”陈墨问。 “在益州,靠近凉州。”夏芷凝道。 凉州,也叫西凉。 “西凉.”陈墨低喃了一声,旋即吩咐道:“萧靖、赵良。” “末将在。”萧靖、赵良异口同声的说道。 “本王命萧靖为主将,赵良为副将,率五千陷阵卫,奔赴益州,讨伐逆贼楚封。”陈墨给了楚封足够的重视,继而目光移向陈铭,道:“即刻起草一篇对逆贼楚封的讨贼檄文,本王要让天下人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 “诺” 萧靖、赵良、陈铭依次应道。 …… 回到魏王府。 陈墨看到一个个甲士在府上进进出出,每人的手里还各提着一篮鲜花。 陈墨拦下一人询问这是在做什么。 得知是纳兰伊人需要的东西后,陈墨方才想起制作延缓衰老、美容养颜的丹药,便需要鲜花,而四月,正是百花齐放的时期。 陈墨朝着纳兰伊人的院子走去。 刚来到院子里,便看到整个院子摆满了一篮篮的鲜花,纳兰伊人那独特的烟嗓音从房间里传出:“你们采来的花,放在院子里就可以了。” “王爷……”院子里的兵卒看到陈墨连忙行礼。 陈墨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事。 厢房的门没关,陈墨径直走了进去。 右脚刚迈过门槛,陈墨便听到耳边传来的丝丝声,陈墨偏头看去的时候,纳兰伊人的声音也是随即响起:“小心……” 陈墨迅速躲避,只见一条毒蛇从房梁上飞速窜下,从他的身边掠过。 “我没事。”陈墨看了眼落地后支起身子,呈攻击姿态的毒蛇,道。 “我是让你小心别伤到我的蛇。” 正在捣花的纳兰伊人白了陈墨一眼,然后对着地上支起身子的毒蛇道:“快回去,你咬不到他。” 那毒蛇很有灵性,似是听懂了纳兰伊人的话,围着陈墨转了一圈后,便沿着柱子重新爬回到了房梁上。 陈墨:“……” 敢情他是自作多情了。 “坐吧,你怎么来了?”纳兰伊人又忙起了自己的事。 “来看看你丹药弄的怎么样了。” 陈墨抬头朝着房梁看去,只见房梁上不止盘着一条毒蛇,足足有十几条,全都在盯着他,若是换成普通人,怕是吓都会吓死。 地上全都是瓶瓶罐罐和大大小小的竹笼,陈墨还得绕着走,别踩到了。 “快了,这个月就可以完成了。”说着,纳兰伊人抬头问了一句:“朝中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她还等着复仇呢。 “藩王已经入京了,朝中的事差不多告一段落了,等我回去麟州处理完科举殿试的事,回来后,若不出意外的话,便可随你去西域了。” 陈墨坐下后,看着纳兰伊人脸上的面具,打趣了一声:“你怎么天天带着这块面具,是不是另外半张脸长得很丑,见不得人啊。 放心,我们都这么熟了,我不会笑话你的,让我看看呗。” “想得美。”纳兰伊人抬头看了陈墨一眼,见陈墨不再说话后,又低下头自顾自的说道:“这面具,只有成婚的时候,我的丈夫才能揭下,才能看我的整张脸。” “那还是算了,整天和这么多毒物呆在一起,不怕咬也渗得慌。”陈墨笑道。 纳兰伊人气笑了,说得好像自己看上他了一样,道:“没有别的事就快走,别打扰我做事。” 六八四、六八五: 闻言,陈墨只能说好家伙。 出海所需的一切花费由国库出,可出海贸易所赚回来的钱,则全进了天子的小金库,这文武百官能答应才怪,难怪不停的上书。 “那依耿相之见?”陈墨问道。 “灵帝时期,在川海、苍州两地设立市舶司,共建设了四个港口,如今各处都已关闭,只有王爷让陛下下旨重开这四处港口,重新建立市舶司,交由鱼鳞卫管制,不出一年,国库必定充盈,并且有足够的钱财来建设北方,恢复北方的民生。”耿松甫道。 陈墨思索了一番,如今内部的局势,已经不需要水师了,将鱼鳞卫调去北方出海的确不错,道:“好,就这么办,耿相你写封折子,等下本王进宫交由陛下。” “下官已经写好了。”耿松甫从怀里掏出一本折子,递给了陈墨,旋即又说道:“下官曾听南宫献将军说过,南宫家在川海的潮平县开设了一个新港口,但并没有上报朝廷,属于私建,并且还开辟了海外航线,守着茫茫大海,日进何止斗金。 王爷若是能找南宫家帮忙,或许只要半年,就能使得国库充盈。” 陈墨明白了耿松甫的意思,就是那南宫家私建港口这个罪名,拿捏南宫家,乱世朝廷管不了,但不代表现在也管不了。 而若是不用这个理由的话,让南宫家“合作”,传出去,会让人觉得朝廷欺负人。 毕竟打仗还讲究一个师出有名呢。 你犯罪了,朝廷自然有办法治你。 耿松甫之所以没有明说,多少还是顾及南宫家跟陈墨的关系。 陈墨点了点头,斟酌了一番后,道:“本王明白了。” 说完开海的事后,耿松甫并没有离去。 陈墨询问:“还有事?” “确有一事,是关于户部的?”耿松甫道:“左大人说,灵帝时期,全面有户18960032,人口估计在一亿二千万左右,可在先帝时期,根据户部的统计,已经不足一亿了。 而到现在,北方十室九空,南方虽然波及不大,但人口最少减少了三成,人口凋零。” 陈墨面色微凝,前世他曾在网上看过这样一篇记载,东汉末年人口有5600万,可到三国时期,已经不足800万了,足足少了八成还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他到过北方,那尸横遍野,路边都能看到白骨的画面,如今大宋的人口,不知还有两千万吗。 “左大人的意思是要恢复人口?”陈墨大致猜到了左良伦的想法。 “不错,本来左大人要亲口跟王爷您说的,但得知国库没钱后,便暂且打住了。但下官觉得这事还是要跟王爷您说一下。”耿松甫道。 “那左大人可曾说过解决办法?”陈墨重视了起来。 人口的问题可马虎不得,那可是封建朝代的基础。 “左大人跟下官提过一些。他说朝廷可以颁布律法,规定女子到了十六成年就一定要出嫁,如果到了16岁还没有出嫁的,那么朝廷就要向这户女子以及家人收取严苛的税。 同时鼓励百姓生育,规定只要家中有新生儿的,那么这家人家就能免去一到两年的徭役和税收。 最后就是允许百姓纳妾。” 在大宋皇朝,普通百姓没有纳妾的权利,这是贵族阶层才有的特权。当然,虽然有这个规定,但民间执行的并不严,只有你有钱,不大张旗鼓的,还是可以钻空子纳妾的,就看当地的衙门想不想管你。 现在允许百姓纳妾,就是放开来了,不用再偷偷摸摸的。 当然,百姓若是没钱,就算可以纳妾,也没这个资本。 听完,陈墨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揉了揉眉心,旋即道:“可,先制定出来,等各地都有官员走马上任后,就颁布吧。” “诺。” …… 回到魏王府,陈墨让孙孟唤来了自己的大舅子吴长林,他现在是鱼鳞卫的丞。 大厅里,吴长林向陈墨行礼,说道:“末将见过王爷。” 陈墨连忙搀扶着吴长林的胳膊,温声道:“内兄,当真是折煞我了。” 吴长林作为吴宓的兄长,吴宓给陈墨生了个儿子,私底下,陈墨自然不用端着架子,以内兄相称,不仅是亲昵,很是礼贤下士。 吴长林面上带着繁盛笑意,想当初他是十分不赞同吴宓跟陈墨成婚的,甚至还算计过陈墨,可是时过境迁,现在的他对这个妹夫是无比的满意,说道:“末将不敢当。” “有什么不敢当的,你是宓儿的兄长,嘉儿的舅舅。说来你一直在江南,还没见过嘉儿吧。”陈墨说道。 吴长林自然是听说妹妹生了个外甥,他点了点头,笑道:“嘉儿已经满周岁了吧。” “已经一年零两个月了。”陈嘉是永安二年二月二十三号生的,现在是永安三年四月底。 “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陈墨脸上带着笑意,但他却对以前的日子并不怀念,太难太难了,继而说道:“内兄,我找你来,是有件差事要交给你。” “任凭王爷吩咐。”吴长林道。 “我打算任命你为川海的知府,掌管川海一州军政。”陈墨道。 “掌一州.军政,王爷,这.”吴长林微微睁大了眼睛。 要知道,陈墨早就对内部进行了改革,军政是分开的,一州知府只管一州的内政,军队是交由都尉的,可现在是什么意思。 “内兄听我说完。”陈墨背负着双手,面对着大厅外,道:“我打算重开川海的两个港口,设立市舶司,由你来负责。 若你不知如何下手,到时你可以求助南宫家,若是他不配合,你就以南宫家私自在潮平县建设开口为由,查封掉南宫家的港口。” 吴长林微微睁大了眼睛,要知道南宫家跟陈墨可是有联姻关系的,现在陈墨居然想对南宫家下手。 虽然是不配合再下手,但心思已经动了,说明陈墨心里是不满南宫家了。 “正好明日我打算回麟州一趟,去川海也要路过麟州,你就随我一同出发吧,到了襄阳后,也可以顺便看看你外甥。”陈墨转身拍了拍吴长林的肩膀,道:“记得把鱼鳞卫也带上。” “那南宫将军那边?”吴长林口中的南宫将军指得是南宫献,南宫如的父亲。 “他也随我们一同出发,他负责苍州的两个港口。到时你率八千鱼鳞卫,他两千。”陈墨道。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苍州的情况没有川海那么复杂。 另外,南宫献毕竟是南宫家的人,是要避嫌的。 “诺。”吴长林应道。 …… 离京前夜,太后似是也得到了风声,邀陈墨进宫,但陈墨拒绝了。 内人是内人,情人是情人,陈墨还是分的开。 这次离京,估计八九月份才会回来,把月如烟留在天川,这一晚当然也好好陪月如烟。 厢房中。 陈墨今晚没有找夏芷凝作陪,用完晚膳,刚换上房门,陈墨就一把搂住了月如烟的纤腰,低着头擒住了芳唇,贪婪的在其口腔搜刮着。 用晚膳前,月如烟隐隐猜到今晚有这么一遭,所以提前沐浴了,换上了一身修身的白色长裙。 月如烟的肤色是小麦色,皮肤的颜色相较于夏芷凝较深,穿着白色的长裙可以提亮肤色,使得她的天鹅颈特别的修长白皙,她还戴上陈墨之前所用的宝石项链,在宝石项链的点缀下,大片显得雪白的肌肤和挤压出来的深邃格外诱惑。 一边亲吻,陈墨的手也不老实,大手覆盖在月如烟半个臀部上,让后者不仅娇躯一颤,心跳骤然加速。 陈墨并没有一直亲着月如烟的芳唇,很快嘴唇便从月如烟的唇瓣下移,从下巴再到脖颈。 “痒”月如烟只觉得痒痒的,把螓首抬了抬,双手不禁的圈住了陈墨的脖子,轻咬着嘴角,小嘴微撅。 “芷凝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修炼了,若是纳兰姑娘说的方法有用的话,等国内的局势稳定下来后,如烟你也给我生个孩子吧。”陈墨说道。 月如烟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好”字。 她并不介意给陈墨生孩子,心里反而是乐意的,只是以她的实力,能帮到陈墨很多忙,晚点生也好,但陈墨想要自己现在给他生孩子的话,她也愿意。 陈墨用力的揽住她的纤腰,将其紧搂在怀里,可她的上半身却是向后仰,让月如烟紧咬起了嘴唇。 他就像一个贪吃的孩子。 月如烟漂亮的脸蛋浮现两抹酡红,在屋内烛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显眼,眸光也变得如流水般千娇百媚,高高的扬起脖颈,圈着陈墨的脑袋,也变成了抱着他的脖子。 不一会儿,月如烟眸光便如丝般,微眯着,嘴里发出轻轻的腻哼。 听到陈墨的耳里,却好像催化剂一般,更加的贪婪,瞳孔深处积蓄着一抹疯狂和火热之意。 陈墨左臂绕过她纤细的腰肢穿过腋窝抱着她的后背,右手则撩起她的裙摆,在其修长而有力的美腿上不断抚摸。 “唔” 月如烟檀口微张,已经动了情,不禁道:“去榻上。” “该叫我什么?”陈墨抬头,移到月如烟的唇角亲了一下。 “夫君,去榻上。”月如烟有些媚眼如丝的说道。 她不明白陈墨对自己做了什么,感觉今晚自己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的 暧昧而旖旎的气氛在厢房内攀升到了一个顶峰。 陈墨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挑起:“委屈你在天川坐镇了,今晚为夫可得好好奖励你。” 第一轮修炼,怎能去榻上。 陈墨托起月如烟挺翘的美臀,她也很明白的双脚一挑,双臂紧紧勾住陈墨的脖子,如树懒般挂在陈墨的身上。 两人一边深情接吻,一边踉跄地来到一张桌几前。 陈墨轻轻地将她放在桌几上,接着并没有毛躁的剥去她的蛋壳,品尝美味,而是双手撑在她的头旁,深情的盯着她的双眼,久久无言。 “怎么了?” 月如烟并不会被盯得羞涩而撇过头去,反而与陈墨对视了起来。 她只是有些疑惑,之前的他不是已经开始修炼了吗。 “如烟,你好美。” 陈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蛋,今晚的时间还长,陈墨打算慢慢品尝。 这下,月如烟脸色涨红,终于是害羞的撇过头去,忽然整这么句情话来了,让没有准备她,怪不好意思的。 “还看不够啊”月如烟双手拿起遮脸。 “一辈子都不够。” 陈墨轻轻拿开月如烟遮掩在脸前的双手,俯身细细品尝眼前的美味。 如酒醉般酡红的脸颊,精致小巧的耳垂,娇艳欲滴的芳唇 月如烟紧紧抱着陈墨的脖子,心中爱意涌动,不知为何,她感觉今晚的陈墨,好像更爱自己。 伴随着月如烟蛾眉微蹙,陈墨也交代起了她坐镇京师所要留意的事项。 “其他的事有的商量,但军中之事,却不允许外人插手。”这兵权,陈墨必须牢牢的掌握在手里。 月如烟点了点头,这个她自然明白。 在没嫁给陈墨之前,月如烟可是月氏的“掌门人”,将陇右打理的井井有条,她可不仅仅只会治军,内政她也会一些的。 陈墨不再多言了,修炼了起来。 …… 翌日,天一亮。 魏王府外就停了数辆马车,街道上站满了甲士。 大门口,陈墨跟月如烟拥抱了下,便带着夏芷凝、纳兰伊人上了马车。 孙孟率领着亲兵营在前,护送着车队缓缓的朝着城门驶去。 以陈墨现在的身份,就算不是出京办什么大事,百官们也是主动的早早的来到城门口,前来相送。 城门口,一身官服的耿松甫站在青石板的街道一侧,远远瞧见陈墨的车队过来,整了整衣冠,上前行礼道:“下官耿松甫,来为魏王送行。” 之后是左良伦等一众文武百官。 陈墨走下马车,跟他们点了点头后,没怎么多聊,便出了城。 城外,南宫献、吴长林以及麾下的鱼鳞卫已经整军等候多时,等陈墨的车队从他们的面前走过后,紧跟在其后。 七零五、七零六:钱生钱,财源滚滚 时间转眼一晃,很快便来到了六月底,天气愈发的酷热,可是襄阳城中,依旧是人挤人,摩肩接踵的热闹场面。 殿试七月五日在襄阳举行,除了那些上榜的贡士外,其他各州落榜的考生,也纷纷前来襄阳,想要沾沾才气,希望来年能够高中。 除了落榜的考生外,还有来自江南、江东、宴州等地的商人。 城中的福泽酒楼,往日都是爆满的场面,自从开业起,也没有一天停业闭店过,可是今日却不对外营业。 因为今日,襄阳城的福泽酒楼,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他们全都是来自各地的商人,在前段时间,他们都收到了陈墨的邀请。 如今的陈墨,可是堪称大宋摄政王一样的存在,之前的权臣徐国忠、芦盛,都不及他,所以陈墨相邀,他们岂敢不来。 福泽酒楼一楼,这些商人正襟危坐,他们看着身边的同行们,心里都是有些犯嘀咕,都是经商的,彼此多少接触过,此刻到得这么齐,难免会让他们瞎想,暗道魏王该不会是要把他们当肥羊宰吧。 毕竟在坐的各位,哪个不是腰缠万贯,尤其是听说最近朝廷缺钱,难免不会让他们瞎想。 也正因如此,下人端来茶水,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的,说话还用敬语。 不一会,酒楼外响起脚步声,正在外迎宾的酒楼掌柜,高喊一声:“江南萧家、秦家.刘家到。” 听到这声,一楼的商人全都站了起来,目光朝着大门口看去,惊讶的看着进来的人。 “萧家主、秦家主、刘家主?” 一楼响起一片哗然一声,他们万万没想到,江南这几大世家来了不说,还是家主亲自过来了。 已经成为萧家家主接班人的萧全,对大厅里的商人们笑着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同身边的几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萧全几人端着架子,不与众人攀谈,其他的商人却不敢,也一点都不生气,主动凑上热脸,想跟萧全他们亲近。 毕竟江南这几大世家,可不光经商,江南的漕运也是由这几大世家把握,他们免不了要打交道。 那漂亮话说起来,简直是不带停的。 有人对秦家家主秦浩说道:“恭喜令郎会试高中,这次殿试,定然也能手到擒来,在下先提前恭喜秦家主了。” 会试第三十七名秦施,便是秦浩的小儿子,但凡留意会试榜单的,只要悄悄打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加之上次秦家为了庆祝秦施高中,几乎宴请襄阳全城的人,可谓是财大气粗。 这些天,秦浩最高兴的事,无疑就是小儿子高中了,为此他没少炫耀,强如萧家,族中弟子会试榜单的排名也比他小儿子低不少,这可好好的让他扬眉吐气了一番。 要知道,上次陈墨下江南的时候,他去萧家提亲,就是为秦浩提的,但被萧家拒绝了。 这次秦浩高中后,他再向萧家提这事,萧家居然松口了,只要这次殿试秦浩还能高中,萧家便同意这桩亲事。 虽然秦浩也想硬着骨气说不稀罕,但没办法,萧家靠上了魏王,秦家本就不如萧家,哪怕之前被萧家嫌弃了,却依旧还是要舔着脸靠上去。 所以,这人拍得马屁,可把秦浩拍得眉开眼笑的,可嘴里却是说道:“还没影的事呢。” 就在那人要继续说着奉承的话时,外面迎宾的掌柜又高喊了起来:“平庭县易家、王家到。” 话音落下,原本坐下去的商人,再次全站了起来,就连萧全、秦浩也不例外。 平庭县易家,想想便知道是谁。 那可是魏王第一个妾室的娘家。 即便易家已经搬到襄阳来了,可对外,依旧是以平庭县易家自称。 易家的家主易千尺虽只是个小小的七品武者,但谁也不敢轻视,毕竟这可是魏王的老丈人。 平庭县王家倒跟陈墨没有姻亲关系,但也不容小觑,这可是第一批下注魏王的,功劳甚大。 听说魏王那一手神乎其神的箭术,便起源于王家。 进来酒楼的易家家主易千尺,王家家主王修,看着众人脸上的敬意,脸上的笑容也是浓郁了几分,尤其是这些人中,有些是自己八辈子都打不到一杆去的世家家主,心中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似乎当初付出的一切,只为了今朝一般。 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哪位是萧家的家主后,易千尺还有王修都对着萧全拱了拱手。 对方给了他们面子,他们自然要以礼还之。 “魏王、江东吴家到。”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所有人全都眉头一挑,面露敬色。 魏王,如雷贯耳,不用多少,江东吴家,那是魏王妃的娘家,如今隐隐已是七大名门望族之首,早已盖过了萧家。 众人全都朝着门口看去。 不一会儿,一个高挑曼妙的女子开道,后面几个甲士簇拥着一个年轻男子和一名老者出来。 这女子,打过交道的都知道,是福泽酒楼明面的管事,名叫青舞。 而年轻男人,赫然就是风头正劲的魏王了。 老者,则是吴家派来的族老。 陈墨一身蟒袍,他一进来,所有人都是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面露敬畏之色。 他们虽然家中豪富,也有官员当靠山,甚至豢养了武者,但跟陈墨这种掌握兵权的王爷没法比,更别提其本身还是一名上三品武者。 陈墨笑着压了压手,道:“诸位请坐。” 等到陈墨坐下,这些人才慢慢坐下,这里是酒楼,自然不缺桌椅。 “你们先下去吧。”陈墨对甲士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青舞:“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 “诺。” 甲士的离开,也让众人的压力小了许多。 陈墨并没有着急开口,等酒菜都上桌后,才道:“各位能应邀前来,这是给本王面子,在此,本王敬诸位一杯。” 陈墨起身举杯。 众人都是面露惊慌,虽然是陈墨敬他们,但他们哪个还敢坐着,纷纷站起身来,先敬陈墨,同时心中有股不妙的预感。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魏王这一上来就敬酒,看来接下来要说的事,不是什么小事。 敬完酒后,陈墨笑着压了压手,示意让众人坐,旋即笑道:“今日把诸位请来,是本王有要事相商.” “果然。”众人心中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你们都是我大宋有名望的商户,说起来比本王都更了解经商。自前朝开国时,江南几大富商因钱币太重不易于携带,而联合建立了钱庄,发行一种纸币,用来替代铜钱、银两。 但诸位也都知道,后前朝朝廷插足,加之时势不好,国用窘迫,随意印制,扰乱正常的贸易,使得纸币价值缩水,不断贬值,逐渐成为了废纸一张。”陈墨缓缓道。 闻言,众商都不是傻子,明白魏王这是要兴建钱庄,让他们投钱了。 好在此刻他们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只等陈墨把话说完,他们表态就行了。 毕竟就这种情况,先不说你不出钱好意思吗,关键的是你敢得罪魏王吗。 陈墨继续说道,目光却看向青舞:“今天多少应邀来的?” “二十七家,一家不少。”青舞道。 陈墨点了点头:“二十七,加上本王就是二十八家,咱们的实力可比当初的江南几大富商高出好几倍。因此本官也不废话了,我们可以联合在各州地兴建钱庄,发行一种纸币,就叫银票,用来代替钱币。这样诸位经商也方便不少,也安全。诸位意下如何?” “果然。”听到陈墨说完后,众人心中暗道,不过同时也松了口气,起码知道目的,就好应对了。 就出钱呗,钱庄最后到底能不能办成,他们不在乎,他们已经做好准备被陈墨坑一笔了。 当然,他们没有先开口,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吴、萧、易、王四家,毕竟这四家跟陈墨匪浅,也该由这四家领头。 同时,他们也能根据这四家出的钱两,来判断自己该出多少。 然而先开口的反而是李、肖、甘三家。 他们分别是慧夫人、肖夫人、甘夫人的娘家。 他们纷纷表示愿出二十万两入股。 众人闻听此言,顿时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三家比吴、萧几家的动作还快。 同时,他们也想到了坊间的传闻,顿时面露几分怪异之色。 吴、萧、易、王四家也是一愣,李家还好说,毕竟楚娟也是有名分的,但肖、甘两家,这当外室的,也这么舍得出钱 短暂的惊诧过后,吴家的族老开口了,却不是出钱,而是先询问,道:“兴建钱庄,发行银票,是方便安全,可最大的问题就是发行者可以随意印制。只要发行者缺钱了,他便可以印制出来顶用,长此以往势必贬值,王爷欲发行银票,又将如何改变这点?”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连连点头,但很快便面色微变,不对啊,吴家作为魏王妃的娘家,不应该是魏王忠实的狗腿子吗,怎么现在提出质疑了,这是要反对吗? 不过紧接着他们便也能理解。 纸币这种东西,可不是前朝才有,上两个朝代就有了,历来都是朝廷坑商人的利器,一个银票不知道害的多少豪商倾家荡产,多少百姓被坑,钱全被朝廷圈走了。 他们这些和陈墨牵扯不深的,大可以这次被坑一笔,中途撤出,不用陈墨所建钱庄的银票。可吴家和陈墨牵扯甚深,中途可没法撤出,钱庄在一天,吴家就一天不能撤,全部家产成为泡沫,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这事自然得考虑周全。 同时,他们也屏住了呼吸,低下头,害怕陈墨因此发怒。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本就是陈墨和吴家通过气,故意让吴家族老这么说的。 陈墨是真心实意想开好钱庄的,若是只是为了借钱庄坑他们,那还不如明抢得了,反正都是一锤子买卖。 他要的,是细水长流,源源不断。 陈墨笑道:“此事本王可以不插手,由你们来做,本王就当个牵头人就行了。” 这个,是宁菀当初提醒他的。 当初陈墨是想借朝廷之力,一个人做的。 但宁菀告诉他,钱庄这事,一个人是做不成的,虽有朝廷背景,但没有豪商巨贾支持,这钱庄也办不大,吸引不来钱。 她告诉陈墨,朝廷只能当一个池子,而商人才是池中的水。 她还告诉陈墨,应该怎么做。 众人面露疑惑。 陈墨笑道:“很简单,成立商会,本王出钱,你们印制,将印制发行的权利交给你们,本王只负责监督。” 此话一出,众人眼前都是一亮。 要知道,之前朝廷随意的印纸钱,因为坑的是百姓、是商人,但朝廷却不会有损失,反而把钱全给卷走了,也没有人能制裁朝廷,因此朝廷可以肆无顾忌。 但他们发行印制的权利交给他们的话,他们可不敢随意的刊印,因为行使监督的陈墨,可以轻易制裁他们。 然而陈墨的话还没说完,等他全部说完后,众人彻底兴奋起来。 “本王打算拿出三百万两交给商会,商会印制三百万两银票,诸位可以从商会的钱庄中换取银票,如此一来,本王若从中干预,损失的也是自己的钱,你们大可抽身。” 国库是没钱的,但陈墨私人的府上是有钱的,他打算拿妻妾的嫁妆出来用用。 陈墨这样做,也方便查账,毕竟他只出三百万两,若是刊印出了四百万两,那肯定是有人多印了,这样就能顺藤摸瓜查到对方。 众人此刻全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起来,觉得这事大有可为。 “这个,王爷,不知道您所说的商会,是如何组建?”秦浩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由你们组建,你们自发选举商会的头领,负责经营运作,本王概不插手。凡是加入商会的人,都可以入股海贸,具体股份,由你们自己制作一个规格出来。凡是海贸所得,年底分红,按股数来分,本王只从中抽三成。” 陈墨只想借他们的手,把钱庄办起来,办大来。 至于让他们入股海贸,是因为前期出海的钱,朝廷也拿不出来。 七零七、七零八: “海贸?!” 众商听到陈墨说是入股海贸,而不是钱庄,都是微微一惊,显然都明白陈墨是想借他们的手,把钱庄兴建起来,可拿出来的报酬,或说是利润,则是海贸。 这不就是借鸡生蛋吗,最关键的是商会他还要抽三成。 而且,他们都是内陆的商贸,都不怎么清楚出海贸易,只听说朝廷每次出海,都是巨亏,使得文武百官强烈的反对,不断的上书关闭海贸。 这让众商觉得,陈墨根本没想着带他们赚钱,只想利用他们把钱庄兴建起来。 不过按照陈墨所说,钱庄确实可以发展起来,也能让他们经商方便,也算一个好处,这钱可以出,总比一点好处都占不到强。 当然,这钱要出多少,还是得再看。 陈墨见他们都不做声,默默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放在了桌上,道:“这上面,是灵帝时期出海贸易的进账记录,光那一次出海,就足有一千三百多万两。 当然,你们肯定也听说了朝廷出海亏损的事,疑惑既然进账有一千三百多万两,可国库为什么总是亏空的,还连连遭到大臣的反对。现在,本王就告诉你们,因为这一千三百多万两,全都进了天子的内库,没有一分进国库,反而出海所用的钱,却全都是国库出的,这不亏空才怪。” 随着陈墨将朝廷的隐密道出,众人脸色都是一变,同时惊讶出海能赚取这么多钱。 陈墨示意了青舞一眼,青舞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折子,拿给了吴家的族老。 吴家的族老早就看过了,因此简单的看了几眼后,便传递给了易千尺。 易千尺看完后,又传递给萧全等人。 等所有人都看完后,吴家的族老开口道:“我吴家愿出一百五十万两,入股商会。” “萧家也出一百五十万两。”萧全道。 “易家三十万两。”和吴、萧两家相比,现在的易家还是小门小户,能出这三十万两,都算是极限了。 秦浩低着头和身边几人商议了一下,旋即说道:“我秦家愿出两百万两。” “嘶” 话音落下,众人都吸了口凉气,好家伙,这比吴、萧两家还多。 “我出五十万两。” “我出三十万两。” “.” 见有人带头,加之海贸的利润,让他们都动了心,纷纷挥洒起了手中的钞票。 眼见这二十七家都上了船,陈墨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旋即他就像有人创业初期,给员工画饼,说以后公司上市给员工分红一样,陈墨也画了一张大饼,道:“本王打算以后以淮州的大运河为中心,北至苍州,南至崇州,并延伸至京师天川,打造出一条从北至南的大运河。 到时就可以将海外的东西,第一时间运送到江南还有京师,凡是从这条大运河经过的商船,商会都可从中抽取一定的过路费。” 轰! 此话一出,众人当即瞪大了双眼,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了一幅“运漕商旅、往来不绝”的繁荣昌盛的场面。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项造福后代百姓的伟大工程,一旦落成,那么他们身为商会的一员,也是脸面有光。 甚至许多心思玲珑的人,已经琢磨出其中的味道,到时这个商会如此的便利,将来岂不是到处都有豪强巨贾入股,那么将来的商业,该是何等的昌盛。 众人全都感到振奋了起来,还有人寻思要加码入股的钱了。 打定主意后,便开始行动了起来,效率也是特别的快,当天商会便成立了,起名为麟淮商会,众人一致推选秦浩为第一任会长。 本来一开始是推选萧家和吴家的人当第一任会长的,但却被萧、吴两家给推了。 毕竟他们和陈墨的关系匪浅,需要避嫌。 当选会长的秦浩一高兴,又加投了一百万两,共三百万两,入股商会。 等应付完这群商人,陈墨回到府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大厅里,因为陈墨已经知会过自己在外面吃,所以众女倒也没等陈墨,已经用完晚膳的她们,正在陪着陈嘉、陈悠、陈诺、陈重四个孩子在玩,就当是消食了。 “夫君回来了。”吴宓笑着迎了上去,然后闻到了陈墨身上一股的酒气,道:“要不妾身让后厨弄完醒酒汤来?” “不用。”说着,陈墨一边蹲下身来,旁边正在玩闹的陈诺,看到陈墨后,迈着小短腿正朝着陈墨跑来,嘴里还说着:“父王,骑大马。” 这些天,陈墨没少陪着四个孩子玩,其中就有自己当马给几个孩子骑。 不过那都是私底下,现在众女都在,他也是要面子的。 陈墨捏了捏陈诺的小脸蛋,笑道:“诺儿,今日父王累了,明日再骑大马好不好。” “不吗,不吗,我现在就要骑。”见陈墨不肯,陈诺下一秒直接就开哭了。 “陈诺。”这时,夏芷晴清冷的声音响起,冷冷的目光盯着陈诺,道:“你又讨打了不是。” 在家里,陈墨扮演的是个慈父的形象,宠着孩子,夏芷晴则是严母。 果然,听到娘亲的话,陈诺的哭声都小了起来,那肥嘟嘟的小手抓着陈墨的衣袍,想要得到父王的安慰。 “芷晴,别凶孩子。诺儿不怕,咱们骑大马。”陈墨摸着陈诺的小脸,笑道。 有了孩子后,陈墨发现自己还是个孩子奴。 “骑大马,骑大马。”陈诺两只肥嘟嘟的小手当即拍打了起来,咿呀咿呀的笑着。 “父王,父王,我也要骑。”陈悠也小跑了过来。 陈嘉则是爬过来,反倒是陈重特别的安静,不动也不闹。 “好好好,都骑。” 陈墨就在大厅里,给几个孩子当了大马。 若是让外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大跌眼镜,权势滔天的魏王,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夫君,我在教孩子呢,你这样会宠坏他们的。”夏芷晴嘟着小嘴,旋即又对两个孩子说道:“诺儿、悠悠快下来,别累着你们父王了。” 吴宓刚交代完下人为陈墨准备热水沐浴,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意浓郁了一分,充斥着幸福。 不管外面对夫君是怎样的评价,起码在家里,他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芷晴没事,我与他们常常是聚少离多,没当好一个父亲,这时让我弥补弥补。”陈墨说着,回头对背上的几个小鬼笑道:“大马要加速了,都坐好了,驾。” “咿呀”几个孩子全都笑了起来,有样学样。 玩闹了一阵后,吴宓走了过来,说道:“夫君,热水已经备好了,去沐浴吧。” 说完,将背上的三个孩子全都抱了下来。 陈墨起身后对着众人扫了一圈,旋即目光停留在梁雪的身上,道:“今晚好像轮到雪儿了,过来伺候我沐浴吧。” 梁雪脸色一红,乖巧点头。 …… 后院浴堂,水汽氤氲。 陈墨此刻泡在浴桶中多时了,背靠在桶壁,双手搭在桶沿上,享受着热水的浸泡。 不一会儿,房门打开,声音响起:“夫君。” “过来给我捏捏肩。”陈墨眼也不抬的说道。 “嗯。” 脚步声临近,很快两只柔软无骨的小手便放在了陈墨的肩膀上,轻轻按捏了起来。 “舒服.”陈墨长长的舒了口气,笑道:“雪儿,你这手法进步了。” “宓姐姐教的。等下夫君你趴床上,妾身还能帮你推拿活络一下气血。”梁雪说道。 “那我可就得好好体验一下。”陈墨笑道。 沐浴完后,陈墨直接从浴桶中站起身来,继而大步迈出,水珠从身上哗啦啦的落下,转过身来,熟练的张开双臂,等待着梁雪拿来干毛巾,替自己擦拭掉身上的水珠。 他每次沐浴后,众女都是这么伺候的,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当他看到梁雪的打扮后,双眼都有些直了。 梁雪居然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兔女郎衣,凸显出她迷人的曲线,展露出她的修长美腿,勾勒出她迷人的身姿。 她的头戴一顶兔耳朵的发饰,增添了一分俏皮和娇媚,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 她的眼眸明亮而迷离,透露出一丝挑逗和诱惑,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嘴唇粉嫩诱人,微微带着一抹挑逗的笑意,漏在外的肌肤白皙如雪,柔滑细腻,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最关键的是,如今本就是夏季,浴堂又热气蒸腾,使得此刻的梁雪像是刚穿着兔女郎的衣服蒸完桑拿一样,脸上汗津津的,使得她更加妖娆动人。 梁雪本就天生带着妩媚,这兔女郎的衣服和她搭配在一起,简直是绝配。 看到陈墨的反应,梁雪很是满意,笑道:“我就知道夫君你一定喜欢。” 说着,梁雪拿过搭在旁边架子上的干毛巾,替陈墨擦拭了起来。 她先是帮陈墨擦干头发,继而是整个上身,随后她换了条干毛巾,蹲着身子替陈墨擦着腿上的水渍,整个过程显得一丝不苟,对于在面前晃荡的玩意,也似是习惯了,就是脸蛋儿红了起来。 等擦拭完后,梁雪正要起身,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肩被摁住,起不来,她微微抬头,瞧见陈墨嘴唇翕动,在低语些什么。 明白过来后,梁雪脸蛋红的仿佛能滴出水来,但还是照做了。 很快,陈墨双眸不禁微眯了起来,摸着梁雪头上戴的兔耳朵发饰,琢磨这是什么材质制作的。 好半晌后,梁雪心头剧震,鼓囊着嘴,转了过去。 陈墨眉头舒展,目光左右扫了几眼后,走了过去。 梁雪余光扫及,明眸闪了闪,心里莫名有几分低落,但下一秒,她却见那走开的青年拿来一方帕子,递将过来,柔声道:“委屈你了。” 虽然这话很普遍,可是梁雪听在心里,却好受了不少,接过手帕迅速擦了擦,然后起身主动抱住了陈墨:“夫君,咱们回房歇息吧。” 约莫小半个时辰。 梁雪的房间里。 幔帐之间,陈墨看向旁边已是瘫软无力,绵软如蚕的梁雪,脸上露出几缕回味。 这位兔女郎此刻细气微微,狭长妩媚的双眸微张一线,眉梢眼角流淌着人妻韵味。 一张妩媚绝色的脸蛋儿,如天边的晚霞,鬓角额头都覆着一层细密汗水,额前的发丝杂乱的沾在脸上,玉颈也有不少汗水,侵润了衣衫半解的紧身衣。 察觉到青年看向自己的目光,缓了一会的梁雪娇躯主动的往对方怀里靠,如渴望主人怜爱的小猫,柔声道:“夫君,妾身有一种预感,这次一定能怀上。” 陈墨抱着梁雪,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笑道:“那就太好了。” “夫君,我说真的,刚才那一刻,那种感觉特别的强烈。”梁雪道。 “那就是我的第五个孩子,也是我晋封为王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真的,那就是上天赐福,可得好好庆祝一番。”陈墨轻笑了笑。 “嗯嗯。我想好了,若是男孩,就连陈祥,女孩的话,就叫陈瑞。是我的祥瑞。”梁雪把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都依你。”没说几句,陈墨就有些不老实了,开始了捞月。 梁雪的娇躯在陈墨的怀里蛄蛹着,阵阵发软。 就在陈墨抬起一条美腿,要开始第二轮的时候,眉头微微一挑。 他听到了琵琶声。 其实他就想找杨青青了。 只是自从萧雅那一晚后,对方忽然安静了下来,加之最近这段时间,陈墨一直在陪吴宓、韩安娘、易诗言她们,所以便将这事搁到了脑后,没想到对方还不安分。 “夫君,怎么了。”梁雪见陈墨愣住不动,疑惑的问道。 “雪儿,你先歇着,我出去看看。”陈墨道。 …… 另一边,杨青青的房间里。 自从陈墨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天了,对方都还没过来找她,甚至两人都没碰过面,这让杨青青认为自己的计划起效了,成功让对方讨厌上了自己,都不想过来碰自己了。 于是,今晚她打算趁热打铁,让陈墨彻底将自己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