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霸文娱：从小说开始》 欢迎收藏 作者大大正努力存稿中，喜欢的宝宝先收藏回家，一起期待后续呀～ 《制霸文娱：从小说开始》欢迎收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章 投资奇才，卷土重来 魔都艺术大学，学生寝室。 “郑忆，你可别想不开啊！” “不就是弄丢了学费嘛，大不了我们几个给你凑凑。” “实在不行找学校商量一下，晚几个月缴费。” 一群大老爷们紧紧的围在一张床铺前，不断劝解着。 而此时浑身湿漉漉的郑忆则摇了摇头。 “为了一万块的学费，就跳进了黄浦江，这小命也太不值钱了……” “怎么说，我上辈子也是个叱咤风云的土豪，分分钟几百万上下。” 没错，上辈子。 前一世的他承蒙祖上余荫，家中经营煤矿产业，是真正的家里有矿。 而也像大部分煤老板那样，有了钱，得投资啊！ 而要投就得投电影，毕竟那些女明星……不，毕竟他是个热爱文娱行业的人！ 因此，他先后投资了几部电影。 从《富春山居图》，到《封神传奇》，再到《长城》。 结果不能说惨不忍睹，只能说血本无归。 可他是什么人，就不信邪。 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变卖了家里的所有资产筹措了最后的资金，直接来把大的。 人生嘛，就是要有梭哈精神！ 结果这一把梭哈，就梭到了《上海堡垒》中…… 最终，他完成了信仰之跃，在半空中他还念叨呢。 “若有来生，老子一定要卷土重来！” 来，来，来……咚！ 下一秒，他便觉得自己化为了一条大鲤子鱼，被人用网兜给捞上了岸。 刚好路过的环卫工拿着一旁打捞河道垃圾的工具把他给救了上来，这才有了被室友包围的这一出。 命不该绝！ “看来这是老天爷疼我啊，真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郑忆捏了捏拳头，信心十足。 虽然才刚到这个世界，不过他已经从如今的身体记忆中了解到，这是一个比前世更为和平安定的世界。 不光人口更多，娱乐行业虽然全面铺开，但还远未达到前世的高度。 有机会！ 什么作品好，什么作品能火他最清楚不过，毕竟前世那些稀烂的作品他都投资了…… 这叫排除法。 不过和前世不同的是，这个郑忆没车，没房，没钱，除了正面像尊龙，侧面像天乐，背影像彦祖之外，就只有魔艺导演系在校生这个身份能拿得出手。 没钱，自然也不能像前世那般大手一挥便是上亿的投资。 “看来只能从小做起了，而且这学费还是个难题呢。” 想到这里，他便抬头看向身边这些才相处了个把月的同学。 “哥几个，刚才谁说要帮我凑学费来着？” 三位室友一愣，随后面露难色。 “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好……” “我耳背，你在说什么？” “你饿不饿啊，我去食堂帮你打份饭……” 这帮表面兄弟…… 郑忆挥了挥手，几人便各自散开，相处时间不长，而且都是学生，要凑一万块钱的确是强人所难。 看来还得靠自己。 郑忆先去浴室洗了个澡，将沾着浦江水的衣服换掉，随后便吃着不知放了多久，已经有些返潮的半包饼干，坐到了笔记本电脑前。 “电脑都是二手的……”无力吐槽，郑忆按下电源键，想着要不先找份兼职把钱凑上？ 不行，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毕竟我曾经可是个富二代。 噔噔…… 他刚开始思考赚钱的事，电脑便传来了新邮件提示音。 点开一看。 “对不起，您的投稿未通过审核，欢迎下次继续来稿--黑洞文学。” 什么玩意？ 郑忆稍加回忆，这才想起，学费丢失的这几天，自己也曾做过赚快钱的打算。 其中就有给黑洞文学投稿这一出。 黑洞文学是个小说平台，规模不大，二线不到，三线前列，以恐怖文学这个小门类见长。 不过正因为是小网站，所以为了吸引人才，不光保底工资比别的平台高，分成比例也更优厚，还时常搞些征文活动，奖金丰厚。 碰巧，这网站最近的恐怖短篇征文活动正在进行当中，奖金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块钱！ 这不巧了吗不是。 郑忆看了眼邮箱的收发件记录，半晌没出声。 算上这回，足足八次退稿！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郑忆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恐怖短篇，说起这东西，我这肚子里可是一抓一大把呢。” 不过本着知己知彼的态度，郑忆翻看了一遍黑黑文学上的热门恐怖短篇，然后就…… “这都什么呀。” “妖怪怼脸就是恐怖？” “老宅闹鬼就算是精品？” “不成体系，凌乱无章。” 郑忆想到，这个世界的华夏没有蒲松龄，海外没有爱伦坡，所以无论妖魔类还是心理恐怖的基础都格外薄弱。 更别说后世大行其道的怪谈类恐怖文学了。 不过这对郑忆来说反而是好事，如此一来，奖金岂不是手拿把掐。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们来个新鲜玩意吧！” 说起恐怖短篇，在他的记忆中，前世有一篇颇为流行，甚至在一时间引起不小轰动的文章。 这文章的名字叫做《动物园规则怪谈》。 严格来说，这文章不能算传统小说，只是一位名叫“十六椰子”的网友发布在a岛平台上的一篇帖子。 这篇帖子由九个部分组成，全文不过六千多字。 “游客守则”，“员工守则”，“海洋馆门口的告示”，“海洋馆员工守则”…… 九份大部分内容看着稀松平常，偶尔夹杂着一些奇怪话语的公告和便条，却构成了一个让人后脊发凉的隐藏世界。 没有明面上的妖魔鬼怪，更没有任何血腥的描述，却让大量读者夜不能寐。 一时间各种分析贴，分析视频无数，随带养活了大量up主。 “这个世界怪谈本就很少，更别说规则类怪谈了，若是拿出《动物园》，那就是王炸！” 郑忆边想，边噼里啪啦的码起了字。 字数不多，虽然手速不快，但也不过一下午的时间，便将全文写好。 打包，发送，随后就是坐等获奖和奖金到账了，美滋滋。 整理了一下书桌，再把刚才的脏衣服洗了，随带去了趟食堂买了份最便宜的蛋炒饭果腹。 哼着小曲回到了寝室。 噔噔…… 呦，刚好。 投稿的回复邮件到了。 郑忆满脸堆欢打开了邮箱，可在看到新邮件的那一刻，却差点心脏骤停。 “对不起，您的投稿未通过审核，欢迎下次继续来稿--黑洞文学。” 我擦！ 第二章 你是不是没看懂？ 郑忆很郁闷。 不会吧，这都能拒稿？ 黑洞文学的编辑都是瞎的？ 就算不能拿奖，那也不至于被直接拒稿吧！ 再怎么说，这本《动物园规则怪谈》也比那些“突然冒出个妖怪吃了人”之类的要先进的多。 “难道……” 郑忆思来想去，觉得发生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会不会黑洞文学的编辑压根就没看懂？” 立马登录黑洞文学的官方网站，一看这恐怖短篇的征稿时间，今晚八点就要截止。 而现在已经快六点了，重写一篇别的显然时间不够。 郑忆觉得，如今自己能做的便是直接去找网站编辑对线。 …… 另一头，黑洞文学。 “大家辛苦一下，今天加加班，把剩下的稿子审完，让恐怖短篇的活动完美落幕，明天我请大家吃火锅。” 黑洞文学的总编吴诚信正在给员工画饼，鼓励加班。 一层压一层，老板下了任务，你总编一个月赚大几万乐意加班，可苦了下面那帮一个月才几千块钱的小弟。 “总编，还有两个小时就到截止时间，估计不会有什么新稿件，您歇着，我去帮您泡杯茶。”总编助理是个前凸后翘的小姑娘，特别会来事。 滴滴滴…… 总编刚望向正在弯腰倒水的妹子，正在欣赏对方翘挺的臀部时，他的qq提示音却响了起来。 “烦人……” 嘀咕了一句，总编看了眼好友申请，犹豫之后点击同意。 “你好，欢迎你关注黑洞文学。”总编率先打起了招呼。 他用的是公司qq，在网站上有公布账号，方便投稿和咨询。 “你好，我刚刚向你们网站投稿参加了恐怖短篇的征集，但是被拒稿了，请问能告诉我具体原因吗？” 总编眉头一皱，将这个qq号复制到邮箱一对比。 好家伙，拒稿九次！ 这是个死扑街啊！ 总编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但却很客气的回复着。 毕竟黑洞文学平台不大，每一位愿意来稿的作者都要珍惜。 而且若是冷嘲热讽态度不好的话，万一聊天记录被人截图发到网上，对公司形象不利，所以必须保持最基本的尊重。 “好，我这就看一遍稿子，请您稍等。” 总编把郑忆发的最后一份邮件打开，一目十行的扫了个开头，随后差点笑出了声。 “这都什么鬼？” “写得什么玩意，我们要的是恐怖短篇，这是什么？” “几份公告，没头没尾的，根本连审稿的意义都没有。” 总编立马回复：“你好，稿子我看过了，的确不符合我们此次征文的要求，欢迎您下次继续来稿。” 总编刚发完，便看到对话框中出现了一行字。 “您不会是没看懂吧，要不我给您解释一下我的创作思路？” 草！ 总编在心中骂开了，我tm干编辑这行十多年了，什么文章没见过，你这种死扑街竟然敢质疑我！ 这种扑街我见多了，麻烦的很，把他丢给实习生处理吧。 “您好，要不我让我们平台的专业编辑和您讨论一下，顺便可以互相学习。” 说完他都没等郑忆回复，便开了个群聊，再把一位实习编辑给拉了进来。 此时办公室角落处，一位和郑忆有五分像的年轻人打起了精神。 “这个被拒稿九次的扑街，你应付一下，态度要好。”总编发来私信。 “唉，就知道把扑街丢给我……”郑源叹了口气。 这是他入职黑洞的第三个月，已经到了实习期的尽头，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签下一位合格作者。 编辑这行也是很吃资历和关系的，毕竟认识的人越多，手下出优秀作者的概率也更大。 那些老鸟作者也更愿意和老编辑打交道，毕竟人家手里的推荐资源也多，算是强强联合。 而如同郑源这般的实习生，便只有和扑街打交道的份。 “你好，我是编辑源头，欢迎您关注黑洞文学。” “你好，我想请您帮我再审一遍稿子，我怀疑你们网站没看明白我的作品。”郑忆有些着急了，毕竟截稿的时限快到，他的言辞也逐渐激烈。 “好的，我帮您看一下，请稍等。” 郑源打开邮箱下载文档。 “《动物园规则怪谈》，看这名字……应该是怪谈类的恐怖小说，名字倒是不花哨，很直接。” “总编都叫我敷衍一下了，所以我得找一些优点夸夸，鼓励对方，让作者下次接着投稿。” 郑源本着屎里淘金的心态，开始查看正文。 “x市动物园园区游客守则。” “1.本园安全措施保障绝对没有问题，动物没有出逃的可能性，尤其是小型草食动物大多被关押在不可触摸的封闭性环境里。因此，如果您看见路边有逃跑的兔子，请立刻带着您的孩子远离并报告工作人员，不要靠近，不要触摸，尤其是兔子发现并且开始高速靠近你的时候。” 这是什么，好像就是普通的动物园公告，这和恐怖小说有关系吗？ “2.猿类的园区只有一条街道，但只展示猿类动物。如果您发现了两条街道，且展示动物包括兔子，请选择左边那条，井尽可能快速地结束对该园区的参观。” 两条道路……恩？ 郑源才看到第二条，便发现这公告的内容有些自相矛盾。 明明说了只有一条道路，却在公告中解释了如果发现两条道路之后该怎么做。 “3.大象是一种体型巨大、有着扇子一般的耳朵、身子很长、腿粗得像柱子的生物，而且不是白色的。请确保你在大象园区看见的是且只有大象。” 咦，更奇怪了，为什么要详细解释大象的长相呢？ “4.动物园的饮料店不提供“兔子血”，如果您在货架上看见了，请不要购买。” 兔子血？ “5.……” …… …… “9.兔子不会发出笑声。如果您在参观兔子园区时听见明显不来自游客方向的笑声，离开园区前，请把地图上虚线处撕下来握住，在彻底离开动物园时不要离手。” 嘶……兔子发出笑声，再结合之前的兔子血。 郑源顿时觉得自己后脊梁有些凉飕飕的。 “15.警惕和您走散过一次以上的朋友，尤其是他们反复劝你前往海洋馆或大象园区时。” “这……”郑源眯起了眼睛。 看懂了吗？ 的确就像这位作者所说，自己没有完全看懂，但却有种“我不懂，但是大受震撼”的感觉。 “再看看，这文章和我之前审过的稿子完全不同！” 接下来便是员工守则，所写的内容与游客守则相辅相成，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滋味。 “兔子，大象，猿猴，狮子……蓝衣员工，黑衣员工，这些人和动物之间，好像有什么关联？” “可一时间，我却理不清头绪。” 这三个月的实习期，郑源审过的稿子无计其数，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让他如此迷惑的小说还是头一回见。 “不过，虽然看着迷惑，却仿佛有种让人渴望深入了解的魔力。” “而且这些告示之间好像有着某种逻辑关联，我好想摸到脉络了。” 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哥伦布一般，正在探索某种未知领域。 “继续看，继续看，有点意思哈。” 郑源滚动鼠标，可下一秒他便张大了嘴巴。 “海洋馆门口张贴的告示！” “怎么可能，之前的游客守则和员工守则不都明确否认了海洋馆的存在吗，怎么会！” 自相矛盾？ 写错了？ 瞎胡闹？ 不，不对，不对劲！ 郑源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 “海洋馆内部告示。” “海洋馆员工守则。” “游客捡到的纸条。” “遗留在海洋馆水母区的纸张。” “园长办公室文件。” “三年前安保室内的便条……” 越看越心惊！ 越看越恐怖！ 而且这种恐怖像是有一只无形的魔爪在身后的阴影中轻轻撩拨，让人后脖颈寒毛直竖。 比起那些妖魔怼脸的恐怖短篇，这份《动物园规则怪谈》的吓人手段显然高明的多，也高级的多！ “这稿子被拒了？”郑源挠了挠头：“不会吧，难道真像作者所说，我们公司的审稿编辑压根就没看懂？” 真有可能！ 直到现在，郑源对这篇文章都有些一知半解，仅仅触摸到了一些皮毛。 “小郑，和那个扑街聊的怎么样了？”此时主编发来消息催促：“对这种人要学会打太极，把他推出去，如果可以的话，推荐他去投稿巨石文学和灭灯文学。” 巨石和灭灯是黑洞文学的直接竞争对手，把扑街推给对方，能浪费一些对手的精力。 “啊……总编，其实我觉得，这位作者写的不错，很有创意。”郑源硬着头皮说道。 “我甚至觉得，他的投稿比暗箭的那份稿子更有创意。” 暗箭是如今黑洞力捧的新人作者，此次的征文这位也参加了。 “小郑！！！” 总编那连续三个感叹号明显是在表达愤怒。 “我是让你去敷衍一下，不是为那个扑街说好话！” “你们年轻人社会经验太浅，脸皮太薄，被对方磨几下就心软。” “我告诉你，做事要果断，别在这种被拒稿九次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我看过的稿子，你还敢提出不同意见？ 笑话！ “可是总编，我看完全文，真心觉得不错。” “莫非，您没有看懂？” 哐当！ 郑源刚发出这条消息便后悔了，因为远处的总编办公室内发出了一记摔键盘的爆响。 总编迈着沉重的脚步，风风火火赶往角落工位。 反了，都反了！ 那个扑街说我没看懂。 这个实习生也说我没看懂。 现在是个人就敢否定老子了是吧！ 啪！ 一个大巴掌拍在了郑源的办公桌上。 “是你说我没看懂是吧！” “来来来，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实习生懂什么！” “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哼哼……” 总编鼻子出气：“我看你的实习期也该结束了！” 第三章 这位大大你好 实习编辑郑源缩了缩脖子。 被总编一吼，他便清楚自己说错了话。 而周围的同事们见此情景则眼神各异。 有的摇头惋惜，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歪嘴嘲讽，有的心生怜悯。 得罪了总编，这个实习生还能有好？ “说说吧，你都看懂什么了。” 总编拉过一张椅子，直接坐在了郑源的身边。 手指扣紧了鼠标，硬着头皮。 如今这位实习编辑是骑虎难下，必须得给个交代。 “草，我又没错，紧张什么！” 郑源深吸了几口气，他大致猜测，总编一天看几百份稿件，大多就看几行，不顺眼的便直接废了。 所以这次肯定也一样，他压根就没认真看。 而这份《动物园规则怪谈》，恰恰是需要认真品读，深入思考之后，才能察觉到其中奥妙。 “总编，这文章可能光用嘴解释比较难以理解，得画图配合。” 郑源拿过一张白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圈，代表动物园。 又在圈内画了一个小圈，代表海洋馆。 “我看完这篇文章后，大概理解到，这些看似自相矛盾，疑点重重的规则背后，其实是两股势力的较量。” “而这两股势力在文章中都没有直接描写。” 郑源在圈圈旁边写上了一个大大的“它”，同时在另一侧写上了“人类（动物园+游客）。” 总编刚才的怒气逐渐消弭，带着褶子的老脸上挂满了疑惑：“等等，你和我看的是一份稿子吗？” “没错，我只是总结归纳了一番。” 郑源又在“它”字和“人类”之间，写上了“兔子，山羊，大象，白狮子，猿猴，发光水母。” “其实这篇《动物园规则怪谈》，只是在用守则这种第三方视角来迷惑读者，让读者有种类似动物园游客的代入感。” “其实真正的内容，则被隐藏在了字里行间。” “我们这些读者就是游客，对这家动物园一无所知。” “而这家动物园中则存在着某种神秘力量，可以是妖魔，可以是鬼魅，我按照文中的说法，将这种力量称为“它”！” “这家动物内，其实大部分展品根本就不是动物！” 总编听完一惊，随后看向屏幕上的文字，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游客进入动物园后，如果触犯了某些规则，就会被感染，从而变异。” “感染者认为自己是兔子，最终彻底变成兔子，这就是兔子血的由来，因为那就是人血！” “而感染更深的人类，则会变为山羊，所以兔子血和山羊肉其实是一种东西，人类的遗骸！” “海洋馆的纸条中有些道，和猿猴在在一起时不会被发现，说明“它”分不清人类和猴子，这是动物园的保护手段。” “而白狮子则会击杀被“它”感染成动物的游客，可部分山羊会变为白狮子迷惑游客，所以需要用兔子血来让对方露馅。” “而大象则是动物园安保人员所化，他们牺牲了自己保护游客，最终尸体会出现在海洋馆的鲸鱼区。” 总编按照郑源所说，从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神不断闪动，嘴唇颤动不止。 “而游客自保的手段则是地图上的虚线，和会凭空出现的海洋馆。” 郑源用笔点了点白纸上所画的那两个圈。 “如守则中所说，海洋馆即存在，又不存在，那是因为只有员工和被感染的游客才能进入。” “这应该是一种类似空间重叠的设定。” 懵了，总编彻底懵了！ 什么力量，人类势力，感染，多重空间…… 这么多元素竟然全都隐藏在这几千字的内容当中！ 几千字是短篇吗？ 当然是！ 可这几千字的篇幅，普通作者恐怕连一个简单的故事都说不明白，可这篇文章竟然包含了如此巨量的信息！ 恐怖吗？ 太尼玛惊悚了！ 总编听完郑源的分析，顿时觉得浑身打颤。 就好像在数九寒冬，有一只冰冷且粗糙的大手从他的后裤腰钻了进去，让他的菊花阵阵发凉。 而此时他也理解到了这篇《动物园规则怪谈》最为厉害的地方。 未知！ 没错，就是未知。 如同华夏山水画中的留白一样，这些未知元素才是文章最精髓的部分！ “它”是什么？ “动物园”又是什么人建造的？ “它”是单一存在的吗？ 又或者类似“动物园”一样的机构还有很多？ 经过读者的解读和推理，看似得出了一个答案，但其实则被更多谜团所包裹了起来。 恩？ 推理，对了还有推理元素。 而且这推理元素不在书中，反倒在书外。 让读者亲自去推理，得出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答案，这可比用文字直接告诉读者恐怖多了！ 总编明白了，那位扑街作者……不，那位作者大大说的一点没错，是我没看懂！ 而且……这实习的小子竟然看明白了，可我却打眼了。 啧…… 总编眉头一皱，计上心头。 随即提高了嗓门。 “小郑啊，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和我对这份稿子的看法一模一样。” “我把这位作者推给你，就是想看看你的能力，是否能发现这文章的精彩之处，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郑源一脸懵逼，是这样的吗？ 你刚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啊。 “就像我刚才说的，你的实习期该结束了，过两天就转正吧。” 郑源的瞳孔瞬间放大。 这就……转正啦！ 总编此时靠了过来，在他耳旁小声说道。 “咳咳，那个小郑啊，把刚才的聊天记录删了。” 给个甜枣，是为了销毁证据，毕竟之前总编一直以“扑街”称呼郑忆。 更过分的是，他还让郑源把这位作者推给“巨石”或者“灭灯”。 这事若是被老板知道了，非把自己当间谍不可！ “而且这文章明显比公司力捧的作者暗箭要强，暗箭的文章文笔再好，构思再精妙，也是在传统框架内做文章。” “而这篇《动物园规则怪谈》则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一种全新的恐怖小说类型！” 总编一愣，随即狂喜。 “赶紧的，小郑，你赶紧和那位作者……不用了，我亲自和对方聊聊，你这次做的很好，以后继续努力。” 说完总编就一路狂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手忙脚乱的坐到了电脑前，将差点被砸烂的键盘扶正，赶忙@郑忆的qq号。 “这位大大你好。” “恭喜您，您的作品《动物园规则怪谈》已被我们黑洞文学平台收录，进入此次恐怖短篇小说的决赛选拔环节。” 此时正在寝室内等的心焦，要不是没钱都想买包芙蓉王抽的郑忆终于露出了笑容。 “我就说嘛，前世都能火出圈的东西，在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被退稿。” 他立马打字回复。 “好的，感谢你们的支持，请问一万块钱的奖金啥时候发放。” 直接点，别整虚的啦，我这儿急着呢！ 总编一愣，这位挺自信啊，好像笃定自己是第一。 也是，要是我写的东西那么牛哔，我也自信！ 总编如今都怀疑这是不是哪位老鸟开的小号。 应该不会，老鸟可看不上这一万块钱的奖金。 像最大那几个平台的顶尖写手，单单稿酬就年入数千万，这还没算版权呢，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万块钱来我这儿投稿。 “奖金会在公布征文排名结果后发放，预计三天内到账，不过我可以和财务商量，为您加急。” 郑忆的嘴角挂上了微笑，这位挺会来事啊，见我着急便主动提了出来。 而且他这么一说，就是变相承认了我获奖的事实，典型的老油条，老江湖。 “那麻烦您了。” “不麻烦，为大大服务是我们网站的荣幸，对了大大，您这文章的署名……” 郑忆摸了摸下巴，对啊，写作得有笔名啊。 一看自己的qq名。 “孤家寡人” 好惨。 肯定不能用这个。 “我叫卖海鲜的小郎君可以吗？” “有人用了。” “会说话的猪蹄呢？” “那位是闪点的大神。” “爱潜水的章鱼行吗？” “这位是太行文学的大佬。”总编心想，这位怎么老是挑些顶尖大佬的笔名啊。 啧，怎么好名字都被用了呢。 郑忆心觉麻烦。 “算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起一个最牛逼的笔名。” “嘿嘿，这位可不光是我，应该是前世最知名的小说家之一。” “不，说这位是小说家，算是以偏概全，如管中窥豹。” 现代文学奠基人！ 翻译文学开拓者！ 现代思想解放先驱！ 新文化运动扛旗者！ 这些才是这位的真正头衔。 “我决定了，我的笔名就叫树人！” 第四章 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哔 这个世界没有鲁迅，也没有他那些传世的文章。 郑忆将自己的笔名取为树人，算是在表达自己对前世这位文学大师的敬仰。 双手合十，朝着天空拜了拜，以示尊重。 “好的，树人这个名字不错，简单好记。”总编赶忙将文章填上了作者名。 “对了，树人大大，您有兴趣接着在我们黑洞文学发书吗？” 总编立马开启了谈判模式，这样的人才我必须留住！ 连笔名都没有，第一本短篇小说就直接开创了一个全新的恐怖小说类型，若是再写上几年，那还了得！ 黑洞文学这种小平台最缺的是什么？ 人才啊！ 继续在你们这儿发书……郑忆啧了啧嘴，有些犹豫。 都给我拒稿九次了，还发书。 好吧，前八次是之前的郑忆发的，写得的确扑，我就不怪你们了。 可最后这回明显是你们的疏忽，压根就没好好看我发的书！ 不光审稿人瞎鸡儿看，你这个总编也糊里糊涂，也就最后和我聊了几句的那位编辑还算有眼光。 “树人大大，您要是愿意继续发书，我们网站这边会给征文获胜的作者特别推荐，全站置顶推，一般这种待遇只有我们平台的大神作家才有。” 总编见对方没有及时回复，便赶忙抛出好处作为诱饵，这个人才我志在必得！ “您别看我们黑洞平台不算最大的，可我们作者少，编辑也能更好的与作者沟通联络。” “而且我们站不光发书有保底，而且分成还比大站高一成。” “比如闪点文学和太行文学的保底是每个月1000，我们有3000。” “而他们的稿酬分成是五五开，而我们是四六，如果您成为我们站大神的话，还可以三七！” 话里话外的意思，赶紧来啊，好处大大滴。 郑忆听完，稍加思考。 自己想要在影视圈卷土重来，那得要有人脉，资源，资本。 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黑洞文学说不定是个不错的跳板。 “行，我可以在你们平台签约发书，不过我想让那位叫源头的编辑和我对接。” 郑忆明显感觉到，只有那位认真看，并且看懂了自己写的东西。 总编一愣，有些纠结。 像这种天赋型作者，一般公司都会交给资深编辑对接。 可这位既然指定了，若是拒绝的话容易让对方不爽，能写出《动物园规则怪谈》的大佬哪家文学平台都会抢着要的，自己可不能得罪了。 “好的，我这就通知编辑源头和您签约。” 当务之急，是先拿下这位大爷！ 总编回复完，赶忙跑到了办公室的角落处，此时的郑源还沉浸在转正的喜悦中无法自拔呢。 “小郑啊，鉴于你的能力突出，我决定再给你加加担子，让你和刚才那位作者大大签约。” 总编拍了拍一脸懵逼的郑源，留下了一个“我看好你哟”的眼神。 让我……签约！ 双喜临门！ 郑源傻了，彻底傻了！ 不光转正，还能签下一位高手，我这运气也没谁了吧！ 有好事，就得分享，郑源赶忙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发起了消息。 …… 另一头，郑忆这边。 滴滴滴…… 听到手机响，他便掏出来查看。 信息的来源是“都是一家人”的家庭群。 “郑源：哈哈哈，我今天工作转正了，还签下了一位超级牛哔的作者，周末我请大家吃大餐!” “郑晶：恭喜大哥，哎呀，我的手机好卡（疯狂暗示）。” “郑和：哥哥，哥哥，我要呲金拱门。” “大伯：不愧是我儿子！” “大伯母：儿子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少吃外卖。” 家人。 这个词好陌生啊。 郑忆感叹道。 前世的他在破产后孑然一身。 这辈子的他也早早的失去了双亲，稍微亲近些的，就只有大伯这一家五口。 “郑忆：恭喜堂哥，祝你早日成为主编。” “郑源：呦，小忆平时很少冒头，今天也发声啦，哈哈，谢谢啦，周末一起吃饭，我请客。” “对了，小忆，你不是导演系新生嘛，你们当导演的，最缺的就是好剧本，而我们小说平台的作者都是候补编剧，每年改编的作品也不少，有机会我把这位刚签约的大佬介绍你认识，说不定对你将来有帮助。” “郑忆：谢谢堂哥，你说的这位作者真那么牛哔？” “郑源：怎么，以为我跟你吹呐？” “你知道第一本书就开创出一个新套路是什么概念吗？” “你知道第一本书就拿下我们平台征文的第一名是什么概念吗？” “你知道第二名是我们平台力捧的新人，但这位新人也已经有三年写书的经验，却被他无情碾压，这是种什么概念吗？” “一般我们编辑将这种人称为天才！” “说实话，虽然才刚接触，但我打心里崇拜这位作者，他的起点已经是很多人的终点。” 郑源一口气连发好几条，不断的表达着自己的敬意。 “郑忆：哦哦，原来这么强啊，这位作者叫什么名字啊，我也去看看他的作品。” “郑源：好啊，你登录我们公司的黑洞文学平台，搜索恐怖征文就能看到了。” 郑忆一愣。 “郑源：这位老师笔名叫树人，他的作品叫《动物园规则怪谈》，你记得认真看，仔细看，要好好品读才能感受到其中奥妙。” 郑忆：…… 好家伙，你吹了半天，原来就是我啊！ 你丫就是那个叫源头的编辑啊！ 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嘛！ 郑忆才与这具身体的结合，记忆还未完全融合。 现在回想起来，堂哥的确是在黑洞文学实习，自己还是从他朋友圈得知恐怖征文的事呢。 不过也许是因为不自信，之前那个他注册了一个全新的qq号投稿，也没将写书这事告诉家人。 “不过这样也好，原主被拒稿八次，故事写得稀烂，如今换了我上却一朝成名，若是被这些了解我的亲属知道，他们必生怀疑。” 幸好华夏的作家保护机制比较完全，不用实名制。 毕竟曾经发生过作者连续太监，最后被愤怒的读者上门真弄成太监的事。 作者的人生安全必须要保障，大家都用笔名即可。 所以，我就静静的看着堂哥装哔罢。 …… 八点整。 黑洞文学恐怖短篇征文活动正式结束。 征文的排名也在同一时间公布。 【第一名：树人《动物园规则怪谈》，奖金一万元。】 【第二名：暗箭《深山老妖》，奖金五千元。】 【第三名：xx……，奖金三千元。】 对于这个结果，不光是喜好恐怖文学的读者惊讶不已，就连黑洞文学的死对头，巨石文学和灭灯文学的编辑以及作者们也都一脸懵逼。 “怎么回事，暗箭竟然只拿到第二名？” “喂喂，不会搞错了吧，我可是一直把暗箭当成自己最大的敌人呢。” “暗箭已经很强了，但却被人压了一头？” “这位叫树人的作者，大家有听说过吗？” “没有，从来没有。” “难道，这是位新人！” 不可置信，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这个结果。 暗箭被一位新人给秒了？ 那这位新人得多牛逼啊！ “各位，有头绪吗？” “有人认识树人吗？” “平地一声雷冒出个妖怪？” “各位，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看看这位树人的作品，了解他的实力。” “黑洞文学不傻，能把他捧上第一位肯定有道理！” “对对对，走，去黑洞那边瞧瞧！” 这一天，大量业内人士涌入了黑洞文学。 这一天，树人这个笔名在小说界内部悄然散开…… 第五章 服了 次日，黑洞文学办公室。 “暗箭，你别冲动！”胡编辑正卖力劝说着一位怒气冲冲的年轻人。 “这儿毕竟是办公室，留点面子。” 好话说尽，可这年轻人却大手一挥，朝着总编办公室大步迈进。 没有敲门，推门就进，把屋内正在和女助理“聊天”的总编吴诚信吓得一激灵。 幸好两人真的只是在聊天，咳咳。 “老胡，这位是？”总编把杯子递给助理，让她去倒茶顺便化解刚才的尴尬。 “总编，这位是暗箭老师。” 胡编辑是黑洞文学的老人了，像暗箭这种公司力捧的新人肯定会交给他这类资深从业者。 郑源觉得自己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也正因如此，若是按照正常情况论资排辈，他至少得工作五年才能接触到树人这种天才级作者。 “哦，是暗箭老师啊，请坐。”总编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你小子也太没规矩了，我的办公室说闯就闯，这都是惯的啊！ 没办法，之前的黑洞文学有些青黄不接。 本就是小型文学平台，在主流类目上无法与大平台抗衡，便只有将恐怖悬疑这个小众门类作为主打。 可这么想的不止他一家啊。 故此，身侧还有巨石和没等两家实力，规模，水平，定位相当的平台，互为犄角，争斗不断。 几年了，除了几位已经不在巅峰期的老作者，就剩下暗箭这个最强新人顶着。 所以公司上下那叫一个宠啊！ 生怕他被其他公司夺去。 可如今，形式变了！ 在树人出现的那一刻，暗箭这个“最强”新人中的最强两字，便应当易主啦。 “今天突然上门，是为什么呀，难道是胡编辑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让你生气啦？” 老胡瞬间觉得自己背后扛上了一口大黑锅，关我毛事啊，还不是总编你惹得事。 “吴总编，我今天来是因为实在忍不住了，我就想问问，凭什么我在征文中就只拿到第二名！” 总编能不知道他为何而来吗，当然清楚。 刚好，如今有了树人在，也能让这位过度嚣张的作者摆正自己的位置。 “暗箭啊，如今内部征文已经结束，所有获奖文稿已经能在平台上查看，你看过获得第一名的《动物园规则怪谈》了吗？” “我不需要看，这个树人就是位新人，名不见经传，我不信他有拿第一的实力！” 暗箭心想，我大大小小都写过17本短篇了，一个纯新人他能秒我？ “哦，那你先去看看吧，顺便也去小说论坛和贴吧看看，看完了我们再聊。” 总编挥挥手，让胡编辑把暗箭带出了办公室。 红口白牙，我磨破嘴皮子也和他说不明白，倒不如让作品给他上一课。 “走走走，总编工作忙，先去我工位……” 暗箭怒气冲冲的来，却一拳打在了总编这根老油条上。 被胡编辑拽到电脑前，这位的太阳穴还噔噔直跳呢，那叫一个气。 昨天说好了给女朋友买新手机，这都下单了，就差这一万的奖金到手就能付款，却半道出了这茬，让他在女友面前跌了份。 “暗箭，总编让你看，你就先看看罢。” 胡编辑打开了黑洞文学的平台首页，此时的征文消息正处在置顶位置，一眼就能瞧到“树人”的大名。 “恭贺树人获得此次征文大赛第一名……” 呼哧，呼哧，呼哧…… 暗箭见此喘着不忿的粗气，此前在整个黑洞，只有他才有如此待遇！ “喏，这就是树人的小说，也是你此次落败的缘由。”胡编辑耐心的将文章打开，拍了拍暗箭的肩膀，示意他平心静气。 暗箭狠狠的抓起鼠标，滚动卷轴，缓缓看了起来。 “就这？” 和总编一个毛病，这些老鸟总是看两三句就下定义。 “别着急，继续看下去。” 暗箭强行耐着性子，一行行的往下看。 一分钟后，他的眼神一拧，随后滚动鼠标，又重新回到卷首仔细查看。 随着时间的推移，紧握鼠标的手掌逐渐放松，带着愤怒的吐息也逐渐平缓，换来的，只有阵阵眼神闪动。 “这东西……” “明白啦？”胡编辑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暗箭夺冠。 可实力不允许啊！ “这种形式，这种模式，之前好像还未有过吧。”暗箭颤颤巍巍的说着。 “把好像俩字去了，就是没有过。” “为此我们还特意向树人老师请教了，他把这种全新的模式，叫做法则类怪谈！” “规则类怪谈……全新的恐怖小说模式。” 暗箭闭上了嘴，因为他无话可说。 输得不怨啊！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他的文章，就像是一把打磨的极其锋利，闪着寒光的宝剑，自信与强者交手，也能胜其半招。 可到了树人这里，人家直接从后腰掏出了一把左轮。 邦邦几枪！ 完事人家回头边走边吹枪管，口说着：“对不起，时代变了。” 就是这种感觉！ 你们还搁那耍花枪呢？ 人家都鸟枪换炮了！ 等级压制！ 这就是暗箭在这篇《动物园规则怪谈》中所看到的。 自己的文章再恐怖，那也是通过描写鬼怪，诉说让人胆寒的场景。 可树人却不同，没有任何正面描写，没有任何血腥描述，甚至连敌人是谁都没有明说，却让人后脊发凉。 单从吓人的程度上，自己便输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是恐怖，恐惧从何而来，树人在理解上高出了自己一筹。 “冷静下来了。” “恩。”暗箭的问答微不可闻，他虚了。 “我给你看一眼后台数据。” 胡编辑抬手操作，不一会，一张实时更新的电子表格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征文和平时正常发布的小说不同，读者都是在出结果后才能看到原文的，所以大家都在同一时间，同一起跑线上。” 【暗箭：《深山老妖》】 【点击量；61330】 【收藏：10235】 【推荐票：31501】 “你的数据一如既往，非常健康，点击收藏比在1:6左右，是我们平台顶级水平。” 暗箭看完面色缓和，老子还是牛哔的。 可页面往下一翻，他的表情便来了个180°急转弯。 【树人：《动物园规则怪谈》】 【点击量；95007】 【收藏：32156】 【推荐票：108841】 “树人的点击收藏比，是1:3！” 两倍，是自己的足足两倍！ 如果暗箭是平台顶级，那树人的数据，就是破纪录！ 每三位读者就有一人收藏了该书，客户黏度高的惊人！ “这个收藏比……”暗箭抬眼看向胡编辑。 “前所未有。”对方给出了一个极为肯定的答案。 恐怖小说虽然小众，但正因为小众，所以客户的粘度比其他热门题材更高。 但高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前所未有！ “不光我们黑洞没有，据我所知，就连巨石和灭灯也从未有过。” 暗箭听到编辑这么说，身上一直携带着的傲气顿时散去了七成。 “服了吗？” “服了！”暗箭就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 “但这还不是此书最厉害的地方。”说罢，胡编辑就打开了小说论坛…… 第六章 我不信他能超越自我！ 黑洞平台最强新人。 恐怖小说界未来的扛旗者。 文笔创意俱佳。 未来可期…… 这些都是暗箭曾经所背负的头衔。 可如今的他看完树人所写的《动物园规则怪谈》，自己都觉得有些名不副实。 恐怕……对方才配得上这些称号。 面对前所未有的打击，暗箭泄了气。 可身旁的胡编辑却没打算收手。 要打击，就一次打击个够！ 打开了最知名的蓝天小说论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置顶帖。 “法规则类怪谈横空出世！” 评论者过万，被顶上了热帖第一。 要知道，从征文结束到现在，还不足24个小时呢，便已经扩散至此，实力可见一斑。 “看完《动物园规则怪谈》，我觉得之前看的恐怖小说就都可以丢了，太老套！” “真新鲜，我还从没有看过这种类型的恐怖小说。” “规则类怪谈，作者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明明每个字，每句话分开看都很普通，可一旦合起来，却让人毛骨悚然。” “昨晚看完，我后半夜越想越害怕，把自己吓的愣是一夜没睡。” “楼上的，我也是！” “我也一样，以往的恐怖小说，看的时候害怕，看完也就忘了，可这部不一样，是越琢磨越吓人。” “后劲足啊！” 暗箭稍微翻看，论坛上光是分析贴就已经有了上百篇，都是对《动物园规则怪谈》的不同解读。 “这小说最强的地方，我觉得是对心理的把控。” “我不同意，我觉得最强的是代入感，因为在看书的同时，你就成为了动物园的游客，这种代入感无与伦比，也是其吓人的核心。” “不光是游客，我们在看书的同时还成为了这个动物园的解密者，在解读这种规则之后找到办法逃出生天。” “可即使逃离了，你却永远知道，有一座恐怖动物园就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批游客的到来。” 代入感……暗箭豁然开朗，这就是自己刚才读书时的感受。 “所以这书其实不光恐怖，还有一定的解谜元素在。” “其实你们发现没有，你也可以用侦探的身份来代入，这样就会成为一篇有些恐怖的侦探小说。” “若是以侦探小说的视角来打开，这书也是很新奇的！” 此时，有论坛大佬出手发言。 “你们都只看到了这本《动物园规则怪谈》的表面！” “大家思考一下，问题的关键不是这几千字写到的地方，而是没写的地方！” “它究竟是什么，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别的它？” “这座动物园只是一个点，背后的世界观是怎样的？” “这才是这本书最厉害的地方。” “可拓展性！” 这位一语道破了天机。 规则类怪谈最厉害的地方，便是其延展性。 其他作者，甚至读者可以轻易的创造自己的规则类怪谈，并将其归纳到同一个世界观下，毫不违和。 而且规则类怪谈对文笔和剧情设计的要求都不高，唯一需要的便是自圆其说的逻辑性。 这点很多门外汉都能做到。 苏绣好看吗？ 美不胜收，但却极其费工费力，而且价格昂贵。 没个三五年的潜心学习，你压根就入不了门。 而且就算入了门，还得天赋极佳，心灵手巧，才能制作出上品的苏绣。 可工业织布机呢。 电门一按，嘎吱嘎吱，一天能产出多少，完全看你能接多少订单。 那一本本精品恐怖小说就是苏绣，《动物园规则怪谈》就是可以成批生产的棉麻织物！ 前者需要费心费力，还得多年经验。 后者拿来一个框架，往里填就完事了，有手就行。 这是生产力的碾压！ 就如这位论坛大佬所说，可拓展性才是王道！ 《男生宿舍规则怪谈》 《女生宿舍规则怪谈》 《公共厕所规则怪谈》 《火葬场规则怪谈》 《太平间规则怪谈》 《发廊规则怪谈》 《东莞规则怪谈》 …… 咳咳，虽然有歪楼的，但就这短短十多个小时，论坛上的规则怪谈系列已经不下百篇！ 原因无他，规则类怪谈的框架实在太好用了！ 整个规则类怪谈的文化圈一夜之间便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 一般的小说就算你想学习写法，也得拆解大纲，熟悉文笔，了解文风…… 可规则类怪谈不需要！ 在你看完的那一刻，你已经了解，并熟悉了规则类怪谈的套路。 只需要动动手指，便可以开始二次创作。 现在不光是论坛上，就连黑洞文学的死对头巨石和灭灯，这俩平台上的不少写手也已经开书模仿。 各类怪谈层出不穷，一时间，由树人创造的规则类怪谈已经成为了小说界的一个新风口！ 而那些模仿者则成为了风口上的猪，个个都要起飞！ 暗箭看到此处，便彻底傻了。 刚才看完原文和数据，那是服气。 现在看完论坛上的分析和二创，他才真正明白这部小说的恐怖之处。 统治力！ 一经推出，这部一共才几千字的小说竟然统治了一个小说分类。 而且模仿者越多，作为源头的《动物园规则怪谈》和作者树人受的关注也越多。 暗箭真的慌了，甚至有些绝望。 这样的对手竟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那我还玩个毛啊！ “怕了？”胡编辑久未发声，见暗箭嘴唇颤动，这才开口。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那是？” “是我在考虑，我要不也出一本规则类怪谈的小说。” 我服了，我跪了，我也想模仿。 胡编辑轻轻摇头：“如果你是一般的作者，我会推荐你这么做。” “可你不行！” “像他者生，学他者死！” 暗箭能不知道吗，可没法啊。 胡编辑心中的怨念其实不比暗箭小，毕竟公司最强的年轻作者在他手中，他就是最强编辑。 如今暗箭地位动摇，他也岌岌可危，他们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我该怎么做？” 胡编辑轻笑一声：“别慌，正如论坛上所说，这本书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拓展性，容易被模仿。” “但他最大的缺点也是这个！” “横向拓展性无敌，但纵向拓展性不足。” “树人下次再出书，如果还用同样的套路，读者很快就会厌烦，毕竟二创和模仿已经那么多了。” “所以他不能重复自我，否则就会昙花一现。” “而这本《动物园规则怪谈》，把他的起点设定的太高，想要自我超越何其困难。” “短时间内，他有能力再做出一部与之相当，甚至超过的作品吗？” 暗箭眼前一亮，他明白了。 “所以你要做的，便是坚持自己的节奏，写中长篇小说，把短篇的市场丢给他就行。” “拼持久战，以你的经验和能力，决不可能落入下风！” “没错！”暗箭怒拍对方肩膀：“我就不信，短时间内树人还能创作出一部超越自我的作品。” …… 办公室另一头，郑源。 “树人老师，您的作品彻底火了！” 堂哥难掩激动之情。 “同喜同喜。”郑忆立马回复到。 作者和编辑本就是“他好我也好”的共生关系，这句同喜郑源非常受用。 “树人老师，您看，要不要趁着这波热度，再推出一部新短篇？” “不。” 看到对方的回复，郑源一愣，随即心道不好。 我着急了！ 这才过了不到一天就催稿，对方不会生气吧？ 完了完了，我逼得太紧了。 树人老师如果生气了，那我不就凉了，我去哪儿找第二个天才作者啊！ “树人老师，其实您如果想休息一阵的话，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知道，创作需要时间……” “你是不是理解错了，我说不，不是要休息的意思。” 郑忆一字一句的回复道。 “我的意思是，我的下一部作品并不是短篇。” 第七章 都市怪谈 昨晚郑忆睡了个好觉。 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已经来这好久好久…… 累了，困了，睡得格外香甜。 没有上辈子那一屁股债。 没有败家子，影视“投资奇才”的骂名。 一身轻松。 不光如此，还多了些家人。 家人。 这个词，真的好陌生。 前世家财散尽之后，哪儿还有家人。 正如古语所说。 穷人在十字街头耍十把钢钩，钩不着亲人骨肉。 富人在深山老林耍刀枪棍棒，打不散无义宾朋。 这辈子虽然穷困，父母早亡，但却有大伯一家关心照顾。 大伯，大伯母，郑源，郑晶，郑和…… 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他梦中一一闪过，将他那被浦江水浸透的内心逐渐包裹，并温暖了起来。 原本他打算写完《动物园规则怪谈》后，便与黑洞文学告别。 毕竟恐怖类小众，若是去大平台写热门题材的话，可能会来钱更快。 他卷土重来的目标需要钱，大量的钱！ 但在想到堂哥之后，他便改了主意。 前进路上，还是少不了自己人啊。 打断骨头连着筋，如果可以的话，带着家人一起飞。 “而且小平台也有小平台好处。” “大平台人才太多，资源何时才能向我倾斜？” “人多事也多，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道路更为凶险艰难。” “而黑洞的话，看昨天那位总编的意思，明显是把我当块宝，打算倾尽资源的。” 郑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处导演专业，而恐怖类题材则是出了名的以小博大，花小钱办大事的题材。 不少国际名导在刚出道时都拍过恐怖片，甚至出名后也有恐怖佳作奉上。 如电影大师库布里克，既有神一般的《2001太空漫游》，又有《闪灵》这般的恐怖经典。 还有亚裔名导温子仁，从恐怖片开始，到如今商业大片，诸如《海王》也能轻松驾驭。 恐怖片，可以说是导演学习的温床。 “从这个题材开始我今生的事业，或许并不是个太差的选择。” 郑忆如是想着，便收到了郑源发来的消息。 “我这个堂哥啊……” 昨天在家庭群里三吹六哨的，把自己说的可牛哔了。 好像编辑就是作者的干爹一样，让对方做啥就做啥。 如今和我的树人小号聊天时，怎么还换了副面孔呢？ 我还是喜欢你在家庭群里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 在看到对方的催稿后，郑忆稍加思索，便回了个“不”字。 规则类怪谈不是长久之计，打开局面，闯出点名气还行。 可若是想接着赚钱，那就得换换思路了。 前世的他可没少看小说，深知短篇小说不是赚钱之道。 真正能赚大钱的，是中长篇！ “树人老师，你打算写长篇小说！”郑源惊呆了。 这跨度有点大啊！ 毕竟短篇刚出名，不应该接着《动物园》的东风再捞几票吗？ 这样也更稳妥。 “对，我打算写长篇，大约四五十万字的体量。” 几千字到四五十万，的确跨度很大。 “这，难道您已经有腹稿了？” “没错。” 郑源一脑门子汗。 吓的！ 昨天才刚推出了一篇搅动风云之作，现在又有新创意了？ “树人大大，您能先跟我说一下您的想法，或者大纲吗？” “没有大纲，因为我这部长篇，并不是一个连贯的故事，算是章节形式的吧，每个章节都是不同的故事。” 郑源越看越迷糊，这都是什么，大纲也没有，还每个章节都不同，这些可都是些小说的大忌啊！ “我可以给你说一下我的具体想法，但你要百分百保密。” 郑源见对方这么说，便咽了咽口水。 难道……又有类似《动物园》的神奇操作。 “我的这本新书，就叫《都市怪谈》。” 郑忆已经提前上网搜索过了，这个世界的恐怖题材并不发达，与华夏经济和科技的过度发达有关。 毕竟越是发达唯物，妖魔鬼怪的滋长空间越小。 这也造成了，前世风靡社会的各种奇怪传说并不存在。 任何人，应该都有听说过所在城市的“怪异事件”，这些被统称为都市怪谈。 其中最知名的，应该是类似“帝都347路公交车”，“魔都高架龙柱”，“冰城猫脸老太太”，“港岛茶餐厅鬼叫餐”…… 数量之多，不胜枚举。 而这些故事最吸引人的一点，便是代入感。 比《动物园规则怪谈》更加强烈的代入感！ 毕竟自己所处的城市，甚至是天天路过的地方却有怪异发生，这可远比看书想象要刺激的多！ 郑忆的打算，便是将前世这些都市传说稍加修改，将与这个世界不符之处做出调整，随后集中成书。 他非常清楚，真假虚实掺杂在一块，才是最吓人的。 听完他的想法之后，郑源直接呆住了。 和现实世界完全结合的恐怖故事！ 又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创意！ 什么情况？ 为啥别人写一个故事都和老便秘一样要难产半天，而这位树人老师却随口就抛出了十几个极为精彩的故事！ 而且还个个贴近现实，乍一听跟真事一样，有鼻子有眼的。 你确定这是编的，不是真的？ 怪谈之前有过，一般都是哪儿的深山老林让人迷路，哪儿的乡村有奇怪习俗，暗箭就是此类的高手。 可这种堂而皇之将城市内的真实地名编入书内，并且还写的如同真实事件一般的，亘古未有！ 郑源那叫一个激动啊。 我还怕树人从短篇跳到长篇会不适应呢。 这下好了，人家找了个最讨巧的办法。 把无数短篇结合在一起，组合成长篇那不就行了！ 关键放在一起还不违和，毕竟都是真实怪谈风格。 而且这么做还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地域特色。 帝都的，魔都的，花城的，山城的，香江的，都能在书中找到自己家乡，或者家乡附近城市的故事。 那这种熟悉感不得蹭蹭往上窜啊！ 怪不得他要我保密。 怪不得不能泄露！ 这创意要是流出的话，就和《动物园规则怪谈》一样，要二创可是很容易的，所以最重要的便是先发优势！ 第一人！ 这个称号便是关键。 “树人大大，牛哔！”郑源激动到手抖。 “您的创意和想法就和星空一样深邃，已经达到了我难以想象的程度，请受我一拜！” 再重申一遍，我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郑忆憋着笑回复到：“一般一般，妙手偶得，算不得什么。” 顺便截了个图。 嘿嘿，哪天跟堂哥表明身份的时候，我就把这些聊天截图拿出来，看看他怎么社死。 第八章 就从学校开始 和郑源交了底，郑忆便投入到创作当中。 而当郑源将树人要写长篇的事告诉总编，并在办公室传开之后，把胡编辑和暗箭给乐的呦…… 卧槽，这小子不会是有病吧，好好的短篇不写，非往长篇这个不熟悉的领域上靠。 这不是作死嘛！ 而当胡编辑厚着脸皮，玩了命的跟总编打探过后，两人更乐了。 树人要写的是“怪谈”！ 这不是打手背上了嘛！ 暗箭最熟悉的题材就是怪谈。 这回的新书也打算写长篇，那不是棋逢对手吗？ 笑死，他根本赢不了！ “嘿嘿，上回的短篇征文拿了个第一，让这小子飘了！” “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到时候我安排一下，让你们俩差不多时间发书。” “届时读者一对比，不就全明白了！” “哈哈哈……好，多谢胡编，我等着那一天，到时候我请你喝酒。” “那我可要点最贵的。” …… 俩人已经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之中。 毕竟树人要进入他们基本盘，怎能不高兴。 郑源除了怪谈二字，没有透露更多信息，即使是总编也没有。 答应的事就得做到，而且这事还至关重要。 这两天他在办公室的地位可以说是水涨船高。 原本坐在最角落，距离洗手间最近的“垃圾位”，现在也调整到了靠窗的位置，明亮又通风。 他心中清楚，这都是拜树人所赐。 不过几位老编辑最近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特别是暗箭的责编胡编辑，看他时总有种皮笑肉不笑的异样感。 他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正，就是个新人，从未想过自己已经成为了老编辑的心头刺。 …… 另一头，学校。 长篇小说可不是《动物园》这类的短篇，一下午就能搞定。 如今除了上课看书，郑忆把剩下的时间全都花在了新书的创作上。 没错，作为“投资奇才”的他，如今在认真上课看书！ 吃一堑长一智，上辈子吃的堑都够马里亚纳海沟那么深了，他再不吸取教训，那这辈子注定也是信仰之跃的结局。 “上一把我有几大失误。” “好高骛远。” “不懂装懂。” 这是他对自己上辈子的总结。 好高骛远，是他只投名导和大制作，可惜名导也会翻车，投的越多，输得越多，盲目偏信。 再加上那些电影女明星……啧啧啧，大白腿，小蛮腰，大多还都是技术流，把自己哄得五迷三道，大把掏钱，所以这辈子一定要戒色……看情况吧，好吧，话不能说的太死。 但最严重的，便是不懂装懂。 前世的他懂个屁！ 电影是什么东西都没玩明白呢，就大撒币，没有不失败的，活该被当做冤大头！ 所以他决定从课堂上，系统的了解影视圈。 从理论基础，到实践制作，我这辈子要样样精通！ 这样一来，我就不信自己还会失败。 《导演元素练习》，《导演基础理论》，《多幕剧表演创作》，《影视导演基础》，《表演艺术的完整性》…… 他的书桌上，堆满了专业书。 数量远超学校的要求。 “喂，郑忆，你不会都打算看完吧。” “慢慢看，总有看完的一天。”郑忆头都没抬，继续看书。 他住的是标准四人寝室，剩下三位也都是导演专业的学生。 高个的叫程大庆。 戴眼镜的叫杨松。 而矮个子的那位则叫郭凡。 能考进魔艺的都是高材生，但再高材，刚进大学也总想着先放松一阵，特别是没了班主任和家长的束缚，人生终于豁达了起来。 可谁料想，233寝室突然冒出了一位卷王！ “难道他是压力太大了，所以看书消愁？” “多半是。” 几人窃窃私语，随后一同来到了郑忆的身后。 “你们要干嘛？”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是高个的程大庆笑着开口。 “要不书先放放，我们……” “我们这几天一直在商量，虽然我们都是学生，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毕竟是同学，还是同寝。” “你的遭遇我们也很难受，所以思来想去，虽然不多，但还是给你凑了点。” 凑了点什么？ 钱呗。 他们还想着郑忆丢失学费那茬。 郑忆回头一看，1261块四毛，还有零有整的。 “恩，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你也别犟，虽然是杯水车薪，可多少是点心意……” “其实学费的事我已经解决了，当然啦，你们要是愿意白送我些生活费，那我是不会拒绝的。” 郑忆说完伸手要拿，程大庆那胳膊跟按了弹簧似的，瞬间就缩了回去。 “你解决啦？” “解决了。” “你早不说，我们仨还打算白馒头挺到月底呢，这事闹的……” 说完三人就把一千多块钱各自归位。 怪不得有零有整的，连吃饭的钱都掏出来了。 郑忆心中一阵温暖，前几天刚出事时，几人一提钱还四处躲呢。 可转头一咬牙，还是凑出了家底。 其实这才更符合人性。 吹牛逼谁不会，经过深思熟虑还能携手相帮，这才是最难的。 毕竟大家都是穷学生，这一千多就要了他们亲命。 才相识月余，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够意思了。 “看来这人生四大铁还是有道理的。”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xxx。 前二者是最纯的友情。 唉，为了这友情，我就不卷你们了。 提起笔记本电脑，拿上专业书。 走喽，去图书馆挑灯夜读喽。 魔艺的图书馆彻夜亮灯开放，是个赶稿的好地方。 按照郑忆的计划，他网罗了四十来个华夏的都市传说，每个万字余，构成一整篇都市怪谈总集。 故事有了，思路有了，如今阻碍他成书的最后一关，便是排序。 从哪里开始最合适呢？ 从哪个地点开始最合适？ 帝都，魔都，还是香江？ 毕竟一个好的开头就是成功的一半，起点最难。 他正纠结呢，便听到不远处…… “宝宝乖，哥哥一会给你买奶茶喝。” “哥哥，哥哥，我要喝xx家的，他家现在最红。” 另一边。 “叫爸爸。” “爸爸，我想买包包。” 另另一边。 “兔兔你好可爱，我想喂你吃胡萝卜。” “哥哥坏坏……” 郑忆捏紧了双拳。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知识的殿堂！ 这是学习的地方！ 是给你们调情谈恋爱用的吗？ 你们这个年纪，应该畅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再说了，我刚总结完上辈子失败的经验，下定决心要戒色……是吧。 你们这么搞，我很难受啊！ 我一个这么好学之人，竟然没有一方清净之地，可叹啊…… 唉！ 郑忆突然回过味来。 如果想要清静，那把这些烦人的家伙赶走不就得了。 都说文人的笔锋如刀，那我就要用我手上的这把刀，把你们都吓退！ 郑忆下定决心，这书啊，就从魔艺的都市传说开始…… 第九章 魔艺怪谈 几天后，做好了前期准备，《都市怪谈》便在黑洞文学平台上开启了连载。 郑忆的计划，是一天一个故事。 一个故事也得有万字左右，每天万更，也算的上非常勤劳了。 不过，在总编的默许下，暗箭的新作也在同一时间上线。 暗箭的粉丝群中。 “暗箭大佬新作《乡村怪谈》已经正式上线，大家快去收藏推荐，有条件的打赏起来！” “卧槽，翘首期盼啊！” “终于来了，不得不说，还得是长篇，短篇看着根本不过瘾。” “咳咳，根据内部情报，这次暗箭大大的新作会达到一百万字，内容会包含十个全新的怪谈故事。” “哇，一百万字，有十个完整的大故事支持，这也太丰富了吧！” “平均十万字一个故事，牛哔牛哔。” 相比其他自身作者一个妖怪的故事就能水几十万字，暗箭的效率的确高的多，内容也更丰富。 毕竟这个世界，文学的节奏并不快，还是以书文戏理，娓娓道来的模式为主。 可这也是郑忆的《动物园规则怪谈》能爆火的原因。 短平快。 两个字，刺激！ “之前暗箭大大的短篇只排在征文第二，我看完全是意外。” “没错，是那位叫树人的新人作者纯属运气好，突然有个不错的创意，但真说到基本功，还得看我们暗箭大大。” “新人运气好，这不是很正常，就像买股票和赌球一样，新人胆大，所以运气好，可运气这东西，不可能好一辈子的。” “哈哈，你们快去看，那个叫树人的作者也开了新书，是长篇！” “哇咔咔，这不是自寻死路。” “飘了？” “写了一个短篇，火了，然后就以为自己行了？” “暗箭大大被称为最强新人，可也有三年的书龄，作家这行业，没个三五年还真不成型。” “唉，我还本来还挺喜欢树人的，甚至模仿了他的《动物园》，写了篇《洗头房规则怪谈》还获得了不少好评，可现在……恨铁不成钢啊。” “冲动是魔鬼，估计树人以为征文得胜，便能压过暗箭大大，所以看大佬开长篇，他便也开了长篇。” “树人：我觉得暗箭行，所以我也行。” “你们这是完美解读树人心理了，哈哈哈……” 新人写长篇，在恐怖这个题材分类下的确不多。 因为剧情太难把控，容易写崩。 暗箭看着群内的消息，非常满意。 “呵呵，你树人的确火了一把，可我这些老粉丝都是数年才积攒起来的死忠粉！” “恐怖题材的受众数量有限，最重要的便是收订比，死忠粉，就是收订比的保证！” “短篇毕竟只有一章，点进来就能免费看。” “可长篇不同！” “长篇可是有免费期的，过了免费期，到了收费阶段，读者十不存一都是常态。” “可我有这么多粉丝在，最高可做到过1:5的收订比！” “短篇我干不过你，我服了。” “但长篇……哼哼，你就是个弟弟！” 暗箭淡定的等待着书籍数据出炉，毫不担忧。 他觉得自己稳了！ …… 当天晚间。 孙芷是一位舞蹈特长生，今年高三。 玉面细腰大长腿，门口二大爷见了都得流口水。 如此优秀的自身条件，自然想要进入一所更为优秀的大学进修，让自己变得未来可期。 要说如今华夏艺术类大学，帝都艺术大学，魔都艺术大学，再加上羊城艺术大学，冰城艺术大学，统称为四大名校。 帝都是天子脚下，太难。 冰城太冷，羊城太远，孙芷估摸着，最理想的肯定还得是魔艺。 而且魔都这城市也更适合年轻人，毕竟好吃好玩新鲜的，人家这儿倍齐。 “听露露她们说，魔艺的小哥哥们长得也帅……” 恩，这对少女来说也是不小的诱惑，毕竟年轻女孩八成都是颜值党。 想到这里，孙芷便打开百度搜索，想着先了解一下魔艺的专业分类和学校历史。 可她刚在搜索框中打出“魔艺”二字，下方的快捷搜索框内便弹出了一长串信息。 “魔艺白骨索命是真的吗？” “魔艺咒魔寺传说。” “魔艺真的发生过上百起命案吗？” “魔艺图书馆阴风阵阵是真实事件吗？” “魔艺十大恐怖传说！” “魔艺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孙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还没搜索呢，这都冒出来些什么？ 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 搞错了，重来。 魔都艺术大学…… 啪啪啪，几个大字打完，一按搜索。 除了最上方永久置顶的百度百科和魔艺官网之外，下面一长串的全都是各种关于魔艺的传说！ 而且看时间，这些消息都是今天才突然出现的。 孙芷秀眉微颦，此时的她已经忘了自己搜索魔艺是为将来的大学生涯做准备，早就将这一切抛诸脑后，小脑瓜已经被这些带有迷惑性的诡异标题所充斥。 随便点进一个，标题为“魔都艺校白骨索命案！” 内容是一长段从小说论坛转载来的信息。 “传说魔艺在十五年前为了扩建图书馆，便将教学楼旁的草坪铲除，建造新楼。” “可这一造，便造出了事端！” “在某天修挖地基时，原本有序的工地现场，突然传来了数名工人的喊叫和惊呼。” “原来那基坑内，竟然发现了数具森森白骨！” 啊！ 孙芷浅叫了一声，毕竟是女孩子，胆小，对这些五迷三道的诡异事件天生恐惧。 但同时，她的好奇心更重了。 因为真实！ 看着好真！ 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有事件。 “难道魔艺真有怪事？” 孙芷的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考不考学的两说，这事我得先整明白啊。 这种怪事的新闻平时还真不多，就算要有，多数也是古代，或者乡村这种科技和受教育程度相对落后的地方。 明晃晃，指着知名城市的知名学校输出，这还真是头一回见。 白骨索命！ 听着就老刺激了。 孙芷赶忙滚动鼠标往下翻看，然后就…… 没了。 对，没了。 华夏有严格的版权保护政策，哪怕是论坛转载，也不能将小说的全部剧情整理后发布，泄露收费作品内容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故此，这些网页的标题之下，大部分就是一个开头，具体内容想写也没法写。 “怎么没了呢，我刚有点感觉。” 孙芷又连续打开了好几个网页，虽然内容不同，但都只是个开头。 此时她，就觉得这些写文的人和自己前男友一样，自己都准备好接受冲击了，可对方却在关键时刻来上了一句。 “对不起，我结束了。” 那叫一个难受啊！ 人生最痛苦的事，便是兴致被勾起来后，却草草了事。 孙芷此时就被这些信息撩拨的浑身难受，必须一探究竟才能得到满足。 幸好这些小说论坛转载的文章很容易查到源头。 从网页到论坛，从论坛到帖子。 而无数的帖子，有全都指向了一本黑洞文学上刚开始连载的小说。 《都市怪谈》！ 第十章 自作孽 《都市传说》。 第一章：魔都学校诡异事件。 这便是郑忆所起的标题。 然而在文中，他只写明的城市是魔都，却未曾明说事件发生地为魔艺。 不过暗示是有的。 某全国知名艺术学校内。 我可没说是魔艺啊！ 魔都再加上全国知名艺术学校，读者怎么理解，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我可没有明说。 郑忆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麻烦，毕竟小说是戏说，指名道姓的话就有诽谤和捏造的嫌疑。 而为了增加真实感，郑忆全篇采用了第三方视角，以叙述口吻通篇描写，并没有主角和配角这些人物存在。 有的，只是一桩桩事件。 而这正是小说最吸引人的点。 毕竟有了人物，读者还得代入人物，可没有人物，这小说就更像是一件流传在民间，街头巷尾，巷子口大爷大妈闲聊时的真实事件。 而这个魔艺图书馆白骨索命案，只是整个故事的一部分。 另外还有“猫眼花坛”，“古代咒魔寺”等几个小故事，将整个学校的诡异事件形成一个闭环，能够自圆其说。 而这些事件的来源，其实是郑忆前世的魔都东海学院事件，曾在一段时间内流传的沸沸扬扬。 和很多搜索魔艺的人一样，孙芷顺藤摸瓜，找到了郑忆的小说。 只是一眼，便沉浸在了这个“无比真实”的都市传说之中。 而孙芷也终于从小说中看到了下文。 “工地起白骨，冤魂来索命。” “烧香拜佛之后，工程继续，只是在图书馆建造完毕后，便是怪事连连。” “怪事一，图书馆经常莫名停电，经过多次检修却不得其法，而每次停电时，总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在楼道内飘荡。” “怪事二，自从图书馆建造完毕，便经常有学生在校门口遭遇车祸，经过调查无一例外，这些学生全都刚从图书馆离开。” “怪事三，某男生与数位同学一起通宵学习，起身上厕所时，在门口看到一着装奇异的白衣女子，回来后向同伴讲述此事无人相信，第二天却猝死在了校内。” “怪事四……” 孙芷是越看越心惊，越看越害怕。 魔艺还有这么多怪事呐！ 关键这些事看起来都很日常，发生的地点不是寝室，厕所，就是校门口，只要是个学生都再熟悉不过，这代入感，嗷嗷往上窜！ “除了图书馆外，不久后有学生发现，学校正中央的位置上，明明有三根旗杆，却从不做升旗使用。” “有人爬去楼顶一看，便发现，这旗杆所在的草坪，被修剪的活像一只猫眼。” “而那三根旗杆则像三柱恒久不灭的香一般，静静的供奉着这只猫眼。” 嘶…… 孙芷顿觉浑身发凉，草坪像猫眼，还给他上香，难道这是学校有意而为之？ 她早已忘记，自己看的是小说，却把这一切当成了真事。 “由于怪事连连，有人找来了自己通古博今的朋友。” “这位朋友经过调查，发现原来在明朝时期，学校的旧址是一座名叫咒魔寺的寺庙。” “传说这寺庙下镇压着通往冥界的入口。” “可惜古代兵荒马乱，咒魔寺在时代洪流中毁于一旦。” “故此，如今在这儿建造学校，是想用这些学生的蓬勃生气，压制那些幽冥之气……” 郑忆写得还算细致，特别是在时间和地点描述上，毕竟这两点最能增强真实感。 “用学生的朝气压制怪异，这说法……” 孙芷目光闪动，她想起了儿时老人的说法。 学校多建造在乱葬岗上，就是想用孩子的生气压制阴气。 没毛病，这说法我听过，绝对是真的！ 而且从图书馆，到花坛，再到古代寺庙，这一连串的事件之间有着一套完整的逻辑链，怎么看都像是真的。 虽然这是小说平台发布的内容，可…… 会不会，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位作者是在借着小说诉说真实事件？ 不能深想，越想越瘆得慌。 “原来魔艺这么吓人啊，我，我不敢考了……” 孙芷咽了咽口水，吓得。 这要是去了图书馆，遇到白衣小姐姐，你说我怎么称呼？ 万一她嫉妒我的美貌，要带我走，那怎么办？ 再万一遇到个男鬼，长得还挺帅，你说是跟他走不跟他走？ “要不，我看看帝都艺校得了？” 瞧把孩子吓，都改了志愿。 “不过，若这些都是真的，我还真想去魔艺看看……” 又菜又爱玩，又怕又想看。 这就是人性。 正如那些被朋友们拉着一起看小电影的女生一样。 嘴里说着不要不要，我不看，还用手捂眼睛。 可你那指缝张那么开干嘛？ 还不是好奇呗。 人都有好奇心，而这些都市传说，则充分利用了这种好奇心，将其无限放大。 这些事是假的吗？ 不完全，毕竟时间和地点都是对的。 这些是都是真的吗？ 也不对，因为人物和事件并不存在。 正是这种半真半假的故事，才最吸引人！ …… 与此同时，魔艺校内。 “噔噔楞噔滴噔，依咯利咯噔，依咯利咯噔……” 郑忆哼着猪八戒背媳妇的曲子，提着笔记本电脑就来到了图书馆门外。 心情那叫一个好。 “嘿嘿，昨天还有一大堆情侣在图书馆内调情，影响我码字交稿。” “今天《都市怪谈》一出手，这帮家伙应该都被震住了吧。” 从寝室离开前他就看了网上的风评。 正如他所料，这种半真半假的故事如同掉落在野草上的火星一般，不出半晌便成了燎原之势！ 他记得前世有一种营销方式叫做病毒式营销，经常被用在电影宣传上。 其实说白了，就是口口相传，一传十，十传百。 可难就难在如何让观众主动帮你传播。 此道的大成者，是一部在99年上映的小成本恐怖片《女巫布莱尔》。 这片子的成本有多低呢？ 拢共三位主演，一部dv，总成本6万美金。 可这电影的票房是多少呢？ 足足两亿五千万美金！ 4000倍的回报率，在这个人类电影史上实属罕见，绝对是炸裂级的存在。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一家名叫artisan的娱乐公司所进行的“诈骗级”病毒营销。 他们将这部乏善可陈的电影包装成一部“死亡纪录片”，利用信息差，让观众将电影内容当做真实发生的事件。 如此一来，观众们都来劲了。 这都闹鬼了，还被几个精神小伙临死前给拍了下来，我们不得去瞧一眼？ 就这么滴，票房炸了！ 当然，这种伪纪录片的形式在当时也比较少见，不过在《女巫布莱尔》成功后，一大堆制作更精良的伪纪录片形式恐怖片便出现了。 《死亡录像》，《鬼影实录》，《昆池岩》…… 而郑忆如今使用的手段就与其类似。 真作假时假亦真。 小说的读者将内容发到论坛，告诉自己身边的好友，再传到网络上。 古代就有三人成虎，在传播的过程中，他们还会主动帮忙添油加醋，越说越真，到最后连他们自己都信了。 “可不咋地，我都亲眼所见！” “我跟你说，那白衣女鬼我都见过！” “那图书馆我去过，当时就觉得阴风阵阵。” 要不是自己写得，郑忆都差点信了。 “网络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那校内这帮学生应该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此事。” “就我这三板斧一甩出来，不得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嘿嘿，就这，他们还敢来图书馆吗？” “还不得让我包圆了，得喽，今天终于能安安静静的码字喽。” 得意的笑着，一路溜达进了图书馆，然后…… 郑忆倒退着走了出来，下了台阶，望向上方的牌匾。 “没错啊，这儿是图书馆啊。” “时间也没错啊，都晚上十点多了，可是……” 他揉了揉眼，用力朝着图书馆内望去。 这场景怎么说呢。 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用人头攒动都难以形容了，说摩肩擦踵都不算过分。 图书馆大爷干了小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帮孩子啥时候这么好学了？ 都来挑灯夜读？ 郑忆愣了愣神，随后用手一捂脸。 我tm心态崩了呀！ 第十一章 这都是树人写的 郑忆的心态崩了。 说好的看完《都市传说》都害怕，悄无人烟独享图书馆呢？ 玩呐！ 我费劲巴拉，还特意把魔艺的都市传说放在头一个写，不就是为了图个清静，能在图书馆安心码字吗？ 可像在这样，我还码个屁啊！ 郑忆左望右望，现在的图书馆别说空座了，连个空档都没有啊！ “难道是今天图书馆有什么活动，所以才会聚集了这么多人？” 他上前几步，凑到了人群附近。 此时，一对情侣搂在一块。 “宝贝，一会真有妖魔鬼怪出现，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几位女生聚集在一起。 “早知道学校的图书馆那么刺激，前几天就不浪费那个钱去玩密室逃脱了。” “就是啊，那什么笔仙，碟仙我们都玩过了，也没见出事。” 几位男生聚在一堆。 “学长，按照那篇《都市传说》小说中所说，这白衣女鬼若是真的出现，我们该怎么办？” 这位学长眼睛一眯，仰头自信道：“几位学弟可否听过这么一句话。” “只要胆子足够大，明年女鬼放产假！” “学长高见！” “我积攒了十八年的阳气已经饥渴难耐！” …… 好家伙！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如今的这帮学生都这么生猛！ 郑忆一屁股就坐在了图书馆门口的台阶上。 他们的好奇心和追求刺激的那颗猎奇心已经完全压过了心中的恐惧。 不光不害怕，看他们那样子，甚至还有点兴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光没得到一方清静，反倒弄得连个空座都找不到。 “这可怎么办呢……” 愁啊。 寝室十一点就会断闸，码字噼里啪啦的，吵着同住的那三位，让人没法休息也不好。 照这势头，没个几周时间，学生的兴奋劲是不可能轻易过去的。 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关键这热度带动起来容易，要让他消退可难了，至少郑忆做不到。 “看来，我得另外找个地方码字。” 摇头叹息，正当他打算起身离开图书馆时，只见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人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大楼内。 “半夜不休息，都在这里干什么！” 这位双手叉腰，气势十足。 “卧槽，副校长来了！” “赶紧走，这位脾气可大呢。” “尼玛，我还没见到白衣女鬼呢。” “见个屁啊，见了副校长，白衣女鬼都得写检查……” 郑忆都惊呆了，原本乌泱泱的人群，竟然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便作鸟兽散。 “看来副校长在学生心中比妖魔鬼怪更可怕。” “他这一嗓子，图书馆都空了。” 正在乐呵呵看戏的郑忆是唯一留在现场的学生，副校长一回头，便见到了他。 “这位同学你干嘛呢，怎么还在这儿！” 郑忆不虚啊，拉开背包，露出笔记本电脑：“老师，我是来图书馆学习的，刚才没有空座，所以才在门口等位。” “哦，那进去吧。”副校长一听这话，眼神温和不少。 我们学校还是有正经学生的。 “哼！”副校长看着灯火通明的图书馆嘀咕了起来。 “也不知道谁传出来的，说我们学校闹邪祟。” “这要是被我知道究竟是谁造的谣，我非把这家伙的脑袋拧下来。” “败坏我们学校的名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副校长心目中唯一的正经学生此时一模自己的脖子，凉啊！ 要是被副校长知道是我写得，那不得给我开除喽？ 唉，不对，我写小说是用了笔名的。 此时的郑忆庆幸道，看来身份保密还是有好处的。 毕竟这小说是树人写的，与我郑忆有何关系。 稳住，咱不慌。 再次哼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小曲，郑忆溜溜的进了图书馆，开始码字。 现在该写魔都系列的第二章了。 刚才还挺崩溃的心情，随着图书馆的喧嚣一同散去。 不过他不崩溃了，自然有人崩溃。 魔都某餐馆内。 胡编辑和暗箭两人大眼瞪小眼。 说好的短篇他拿手，长篇我拿手的呢？ 这个树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啦！ 十分钟前。 胡编辑只要用手机登录就能看到平台实时数据。 暗箭的《乡村怪谈》和树人的《都市怪谈》同一天上线，原本两人喜笑颜开，就等着捷报传来呢。 一看数据，新书上线12小时。 【《乡村怪谈》】 【收藏数：3721】 【推荐数：5329】 完美！ 黑洞文学平台成绩最好的一本恐怖小说，收藏17万，均订3万，推荐票数量破百万。 但要知道，这可是百万字以后的成绩！ 而这个成绩已经很久没人打破了。 可如今看到暗箭的首日数据，胡编辑的心中燃起了破纪录的希望。 有戏啊！ “暗箭，牛哔啊，这数据绝对是平台顶级，不，分类顶级的！” 才不到一天就已经三千多收，那接下来只要保持住节奏，当这本书百万字时，说不定就能打破这个记录。 胡编辑连忙切换，又看了眼树人的数据。 【《都市怪谈》】 【收藏数：30120】 【推荐数：51033】 “嘿，这个树人还挺厉害的，首日数据竟然和你打了个平手。”胡编辑摇了摇头。 这下可悬了，棋逢对手啊。 “怎么可能，我可是有十来个粉丝群是读者在支持着，他只是个纯新人，就出过一本短篇，怎么可能与我并驾齐驱？” 暗箭不信。 树人的《动物园规则怪谈》我服，但长篇我不服！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嘶……我再看看。”两人都喝了点，胡编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怎么样？” “是，是我看错了。”胡编辑再看一眼后，彻底愣住，一动不动。 “哈哈哈，我就说你看错了吧！”暗箭心中畅快，跟我斗？ 短篇我不行，长篇你不行！ “胡编，你不会是多看了一个零吧，呵呵，来来来，再喝点。” 暗箭拿起酒杯就想和对方碰，可此时的胡编辑则面沉似水，兴致全无。 “我是看错了，但不是多看了一个零，而是少看了一个零。” 说这话时，胡编辑有气无力，仿佛遭受了此生最重大的打击。 “什么！” 比我多一个零？ 那是……三万收！ 一天？ 怎么可能！！！ 暗箭觉得不可置信，一定是胡编辑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先别着急，我打电话给公司的数据部大佬问一下……”胡编辑刚想拔出电话，没想到就有人打了进来。 拿起来一看，是总编吴诚信。 “哈哈哈，老胡，我兴奋啊！” “一天三万收藏，我们公司可从未有过这种壮举。” “恐怕得是排名前三那几家小说平台才能做到，可今天，我们黑洞也做到了！” “明天来公司，我们编辑部开个联欢会庆祝一下，休息半天！” 得，不用确认了，是真的。 这便是十分钟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缘由。 三万收藏啊！ 虽然华夏的人口已经突破二十亿，而且文娱基本盘的体量巨大，可黑洞计算过，他们的日活会员也不过三十万人左右。 与最大那几家日活千万级相差甚远。 也就说，如果从站内获得收藏的话，极限就是三十万收。 这也就是数据最高那部作品能达到17万收藏的原因，基本已经达到极限，毕竟一本书总有喜欢和不喜欢的，读者口味各不相同。 所以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啊。 绝对不可能。 树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完全不知道病毒式营销的恐怖之处。 他们更不明白，树人的这本《都市怪谈》已经出圈，读者范围早就不只是站内这几十万书迷了。 看小说的，不看小说的。 看恐怖题材的，不看恐怖题材的。 只要是搜索，或者身边人去搜索了魔艺，便都会得知这本《都市怪谈》。 特别是身处魔都地界的，更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了解自己城市所发生的的“怪异”。 单单魔都年轻人就高达数百万，一传十，十传百，三万收藏真的多吗？ 一点都不多！ 而随着后续篇章的到来，收藏量只会一路水涨船高…… 第十三章 华夏怪谈 与此同时，小说论坛。 “论《都市怪谈》的创作分析。” 这是如今的置顶帖之一。 “兄弟们，大家快去看看吧，我都快疯了。” “30万收藏啊，我都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在恐怖这个分类底下，应该是头一遭吧。” “还真别说，我去查了之前所有的知名恐怖小说，收藏最多的是灭灯文学的《死亡呼唤》，那是鬼才大佬的作品，收藏29万，均订五万不到，全文两百二十万字。” “第二名是巨石文学的巨佬白骨，他的《掘墓》收藏20万，均订四万。” “第三位就是黑洞的大佬古墓，他的《血人》收藏17万，均订3万。” “卧槽，那这么说来，《都市怪谈》还没上架，就已经打破了恐怖小说的收藏记录？” “我滴妈呀，树人是哪里来的妖怪，十天时间打破记录，那些恐怖大佬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现在就看上架后均订能到多少了，如果均订还能破纪录，那就牛嘎了。” “我本以为树人在《动物园》之后会持续写一些短篇练手，过个一年半载的才会转型长篇，可没想到，人家分分钟转型，还成功了。” “不能比啊不能比，我尼玛写书八年了，收藏连一万都还没到过，人家随手就是三十万，我想死。” “楼上的带我一个，这本《都市怪谈》的成绩我真的看不懂，我想不通啊！” 此时，之前分析《动物园规则传说》的那位论坛大佬又跳了出来，他便是发帖人。 “正因为看不懂，所以我们才要分析和学习嘛。” “我这几天反复看了无数遍，才摸到了一点点门道。” “不得不说，我越看越觉得，树人是个天才，而且不只是小说方面的天才。” “首先，他最牛的地方就是写作模式，大家都知道他擅长短篇，不少老书友也和他一样，一个小故事能写好，可长篇大论就不行了。” “所以，这里就出现了树人第一个天才之处，把长篇当短篇写！” 这位一说，众人才反应过来。 “对啊，这本《都市怪谈》说是长篇，其实是短篇合集，只不过地点相同，都发生在同一个城市。” “这个模式我们也能借鉴！” “哇咔咔咔，树人这是创造出了一种新的长篇模式，合集式长篇恐怖小说。” “除了写书的形式之外，我认为这本《都市怪谈》还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写作手法，那就是以真实事件改编的写作模式，而且背景都是在我们熟悉的地点和时间点上，真实感暴增。” “我实在没有足够好的形容词去总结这种写法，所以我就把这种模式叫做《都市怪谈》模式。” “就这个最贴切，发生在都市之中的怪谈。” “别说，树人在这十天所写的内容让我观后汗毛凛凛，就像发生在身边一般。” “主题都是魔都，若是魔都人，代入感肯定比我们这些外地的更好。” “这么说来，我们也能想仿写《动物园》一样，换个城市，以此来仿写《都市怪谈》？” “可以啊，树人大佬最牛的地方，就是文字简洁，容易模仿，只要把握到精髓，分分钟就能复制。” “唉，但复制是容易，却很难达到树人大佬的高度。” “得了吧，人家是天才，我们能达到人家七成的水平就不愁吃喝了。” “就是，人家没告我们抄袭，就是在给我们留活路呢。” “诸位，我老家是帝都的，我这就打算开始创作《帝都怪谈》。” “那我就写《香江怪谈》。” “我写《天府怪谈》。” “各位，格局打开，我去写《扶桑怪谈》。” “你这怪谈里的人，都穿衣服吗？” 热门作品被借鉴也是难免的事，就如《动物园规则怪谈》一般，如今有名有姓的版本已不下千个。 但这回……可不能怪郑忆不给你们留饭啊。 “等等吧，各位，先别写了，先去黑洞文学瞅一眼吧，树人大佬把作品改名了。” 就在刚才等待上架的郑忆看了眼数据。 这30万收藏超过了他想象，让他觉得，自己的格局是不是有点太小了？ 按照前世的记忆，都市怪谈这东西可不光华夏有，外国也不少呢。 东南亚，日韩，欧美，各地都不少。 既然大家这么喜欢，我何不把格局打开呢。 郑忆当下便联系上了自己堂哥。 “源头编辑，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郑源一机灵，现在树人可是全站的大宝贝，总编下了死命令，有事必须第一时间回，半夜都得爬起来，拉屎都得夹回去，先回消息再说。 “我在呢，有什么事您说。” “我想给小说改个名字。” “改名？”郑源懵逼了，好好的改什么名字啊，而且这都快上架了，改名很可能会影响收益啊。 “对，改名，我想把书名从《都市怪谈》，改为《华夏怪谈》。” 这名字……好大气啊，可为什么呢？ “因为我之后还会推出《亚洲怪谈》和《世界怪谈》，所以这本单写华夏都市的，名字应该更准确才对。” 《亚洲怪谈》和《世界怪谈》？ 郑源内心一阵火热，咱们公司要上天啊！ 一本书就已经连刷记录，再来两本，不得起飞喽啊！ “好好，我这就和公司说，立马改名！” 总编一知道这事，赶忙通知手下。 “改，立马改！” “树人老师不愧是奇才，要是《华夏怪谈》结束后能连上剩下那两本，肯定会火上加火。” 总编心思一动，随即拿起手机，播出了电话。 “喂，老板，我有个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现在平台有本作品，我想趁势推出实体书……” …… 搞定了书名的事，郑忆决定在上架前和读者聊聊。 既然自己无法决定接下来写哪个城市，不如让读者来决定。 “大家好，我是作者树人。” “相信大家也已经看到了，本书正式更名为《华夏怪谈》。” “虽然现在的故事都发生在魔都，但从明天开始，我将会书写其他城市的怪谈故事，以此类推，各地都会有。” “所以请大家现在开始投票，说出自己想看哪座城市的怪谈！” 即能和读者沟通，又能让别人来帮自己做选择，一举两得，优秀。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可不止是一举两得，而是三得。 “我是东北的，我要看《东北怪谈》。” “我要看海南怪谈！” “我要看曹县怪谈！” “我要看铁岭怪谈！” “我要看sys怪谈……” 哪儿的读者都有，大家自然是想看自己家乡的故事。 不过这场“自由发言”很快就发生了巨变，成为了一场打赏大赛！ “姐姐的小飞棍”打赏1万黑洞币，留言：兄弟我要看东莞怪谈。 “蜜桃传媒经纪人”打赏5万黑洞币，留言：作者大大，我想看秦岭怪谈。 “东京很热6000度”打赏10万黑洞币，留言：大佬，我要看香江怪谈。 “李梅烧烤”打赏…… 郑忆看着自己作者后台的数据都惊呆了。 “这也太吓人了！” 他发完作家的话后，到现在不过十分钟时间，读者们便掐了起来。 为了争取到自己想要的城市，个个出手阔绰，就为了让作者跟着自己走。 这十分钟内，已经有足足75万黑洞币的打赏。 按照平台的规矩，100黑洞币等于一块钱，如今郑忆的合同，打赏收益五五开。 也就是说，就这一会，他已经收到了近4000块钱的打赏！ 本来上架前很多作者就会造势，让粉丝打赏，甚至自己花钱假装粉丝打赏，以此来博眼球。 毕竟盟主以上的打赏可是会在平台顶部飘红的，这等同于花钱曝光。 “呼，这帮读者太热情了，超乎我的想象。” 若是按照他前世的财力来看，几千块钱就是洒洒水啦。 可如今条件不同，再加上身在其中，那种刺激感不言而喻。 原来，被人喜欢，被人需要是这种感受。 原来产出好作品，会让这么多读者疯狂爱戴！ 这更坚定了他这辈子必须搞好作品的信心。 “打赏蹭蹭往上窜啊，可惜这么多人打赏，就是没出一个盟主级的……” 他自言自语着，可话音还未落下，后台便又刷新了一番。 “欢天喜地！” “恭喜《华夏怪谈》获得“我在帝都看海”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留言：我想看帝都艺术大学怪谈……” 第十四章 夺笋呐！ 100万黑洞币打赏！ 到了郑忆手里，那也是结结实实的5000块钱啊！ 这一个盟主，就顶得上刚才全部打赏的总和。 “这位出手够阔绰的，这可是明晃晃的一万块钱啊。” “而且这位的要求也挺奇怪的。” 郑忆有些疑惑，一般的读者留言，要求的都是指定城市。 无论是一线还是二三线，都是城市。 可唯独这位，要求特别具体。 “这位叫“我在帝都看海”的读者，要求我写帝都艺术大学的都市传说。” 不光指定了城市，还指定了学校。 “难道，这位是帝都艺校的学生？” 郑忆是这么猜测的，毕竟若不是帝都的学生，为何会想看这学校的故事呢？ “应该是看我写魔艺的怪谈，所以也想给自己学校加点戏。” 郑忆笑着点了点头，这主意不错啊。 而且人家打赏这么多，也不好驳面子。 “好吧，那就从帝都开始写!” 学校的故事最好编，再加上帝都这地方是古城，故事本就比后起之秀魔都要多得多，三拼五凑的，十个八个故事都没问题。 想到这儿，他便又提起笔记本电脑，前往图书馆码字。 不过最近图书馆看的严了，就因为上次学生起哄的事。 如今就连校门口的审核都严格了许多，除了有通行证的车辆和外来人员，否则不出示学生证根本不让进。 原因嘛。 嗨，还不是天天有一堆搞直播的往学校里闯，就为了拍摄魔都第一“鬼校”。 没错，如今魔艺在郑忆……不对，树人的描写下，已经成为了魔都第一名校，阴风阵阵的那种。 为了不让那帮人扰乱教学秩序，学校高层便出此下策，严格进出审查，指望过段时间热度下降便好。 为此，当天去图书馆赶人，负责学校常务的副校长不知道在暗地里骂了多少次树人。 更是无数次在校长面前抱怨。 可校长每次都笑呵呵的回应到。 “没事，出名是好事。” 不过他的态度在副校长拿出一份资料后发生了变化。 “那本《华夏怪谈》出现后，我们魔艺的专业咨询数量下降了20%！” 魔艺有自己的专业咨询平台，为梦想进入的学生解惑和指明方向，同时也能让他们认清现实。 可这篇“魔艺白骨索命”出现后，咨询人数直线下降。 原因无他，吓得！ 就如那位想要报考魔艺的舞蹈生孙芷一般，人家都吓完了，转头就去帝都艺术大学那边咨询报考。 这让魔艺校长急了眼！ 一开始，他找了律师咨询，想要让这本书下架消失。 可郑忆为了避免麻烦早有准备，书中的城市和学校都是化名，没有直说。 眼见没法下架，再说了，就算下架，已经造成的后果也无法挽回。 不过要说校长就是厉害呢。 副校长陈方圆是个直脾气，而正牌校长苟波却是个圆滑的人。 他转念一想，既然伤害无法消除，那就不能只有我一家受伤！ 而魔艺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剩下三家知名艺校，其中竞争最激烈的，便是帝都艺术大学。 没错，校长苟波就是“我在帝都看海”！ 就是他让树人去写帝都艺校怪谈的。 看着校长在黑洞平台充值了一万元，就为了打赏树人，一旁的副校长眼皮直跳。 夺笋啊！ 也就校长能干出这事来。 我们魔艺好不了，你们帝大也别想好。 大家都好不了，约等于大家都好，没毛病，负负得正嘛。 郑忆也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自己的盟主是自家校长，他好赖也得去校长室鞠个躬。 因为万事开头难，一但有人带头，那就停不下来了！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悄咪咪放牛”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小猫爱吃肉”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小李不是吓大的”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浮生如梦”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 一个！ 两个！ 三个！ 在上架前的几小时内，每隔一段时间，黑洞文学的首页便会出现飘红置顶。 直到上架前最后一分钟，《华夏怪谈》获得了足足28个盟主！ 破纪录！ 又破了一项黑洞文学平台的记录。 【上架前最多盟主打赏】 如果之前总编是手舞足蹈的话，那现在就恨不得上桌来一首《征服》。 他已经被树人征服了！ 这些盟主是钱，也是业绩，是他总编的业绩啊！ 还得是我吴诚信啊。 为公司发掘了这么强悍的一位新人。 至于他骂树人扑街，压根没看懂稿子就直接拒稿的事，他早就忘了。 有吗？ 我怎么不记得。 除了总编之外，最高兴的当属郑源！ 这是总编的业绩，也是他这个责编的业绩。 打赏，均订，他都会有提成。 而且树人强悍至此，他也会有大量业绩奖金。 郑源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刚转正就有如此成就。 不过他和总编不一样，心里清楚自己其实没做什么，都是树人的能力。 如今他心中唯一的想法，便是要牢牢的抱紧这条大腿！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 要知道，暗箭的《乡村怪谈》可是特意和树人一同上线了。 那上架时间自然也相同。 而且两本书都叫“怪谈”，自然就会产生对比…… 好吧，其实根本没人对比！ 当太阳高挂之时，人们哪还看的到星星啊。 暗箭死乞白赖的在粉丝群中求打赏，还保证打赏还一半。 就这样，也才三个盟主。 没法比啊。 现在暗箭的心气已经磨没了。 总得来说，麻了。 彻底麻了。 什么最强新人，请帮我把最强俩字去喽，我不配。 不光他麻了，胡编辑也麻了。 早知道树人那么猛，我还让暗箭较什么劲啊。 直接躺平多好！ 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原本以暗箭那本书的质量，和树人错开发布的话，成绩绝对能比现在好上三成，可现在一起上架，那不是作死吗！ 萤火岂可与日月争辉！ 说好树人再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超越自我的呢？ 怎么他说超越就超越了呢。 你超就超吧，还不是跑步超越的，是滋溜一下就没影了！ 跟拿火箭崩的一样。 不光把暗箭给超了，还把整个恐怖小说界给超了。 不过也好，至少不光我头疼。 胡编辑转念一想，真正头疼的，应该是黑洞的死对头，巨石文学和灭灯文学！ 毕竟我们是超越自己，他们就不一样了，是被超越啊！ 想到这里，胡编辑的心气平顺了许多，情绪逐渐缓和。 可老天并不想给他彻底缓下来的机会。 因为就在此时，两本书都正式上架了！ 第十五章 公交车怪谈 上架第一时间，郑忆便上传了收费部分第一章。 不过他没有像盟主“我在帝都看海”要求的那样些帝都艺术大学的故事。 毕竟前世帝都学校怪谈的确有，但需要修改一番。 而这修改，便需要时间。 可上架时间不能等，读者们都嗷嗷待哺呢。 故此，他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也即整个华夏最知名的都市怪谈之一。 “帝都公交车事件！” 以此作为打开新城市的钥匙。 不过人家都盟主打赏了，还是得打声招呼的。 郑忆发了个单章，表示自己会在之后更新帝都艺校相关的怪谈，请大家稍作等待。 与此同时，帝都，某公交车上。 苏雯雯是一位大学生，同时也是一位b站up主。 正如之前郑忆发现的那样，苏雯雯也在最近找到了新的视频风口，那便是都市怪谈！ 虽然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帝都人，但凭借《华夏怪谈》这部小说制作的二创和分析内容，让她在短短10天的时间内，便收获了上万粉丝。 不说发多大财，如今靠做视频赚来的钱给自己添置几只口红还是没问题的，这种满足感和成就感不言而喻。 “哦哦，树人大佬更新了！” 苏雯雯也算吃水不忘挖井人，在郑忆上架前打赏了1万黑洞币，算是给作者的报酬。 “嘿嘿，看看这回大佬打算写哪个城市……唉。” 孙雯雯点开电子书页一看，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映入眼帘。 “帝都331路公交车事件。” 这几个字一出现，便让她嘴角不断抽动了起来。 微微抬头，眼睛微眯，看向正上方的路线牌。 “帝都331路公交车，始发站：xxx，终点站：xxx。” “首发时间：……” 我怀疑树人大大在我身边按监控了！ 孙雯雯小心脏一抖，妈耶，老娘现在坐的就是331路！ 其实按照传说，说是347路，88路，38路的都有，反正是帝都的公交车线路就行。 可郑忆还是比较严谨的，在写书前特意用缺德地图查了帝都的公交线路。 因为无论是哪个版本的故事，都明确写到公交车走的是圆明园附近，所以郑忆为了提高故事的真实性，而选择了这条在真实世界中路过圆明园的331路公交线。 而孙雯雯家就住在hd区，距离圆明园十公里不到。 而且郑忆为了增强代入感，还将故事发生的时间设计为了那年当天，于是…… 孙雯雯发现，自己做的车和故事的日子都对得上！ 尼玛我要不下车吧，虽然还没看几行，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呀！ 我看恐怖小说是为了取材，不是为了体验生活啊！ 她不想看，可好奇心又驱使这她往下看去。 毕竟这环境，这氛围都到位了，真刺激！ “20多年前，夜，很冷，风很大。” “一辆末班车缓缓行驶着，由于是末班，所以人不多，除了司机和售票员外，乘客仅有一位老太太和一位年轻小伙……” “车辆驶过北宫门时，售票员就看到两个黑影在招手。” “虽不是靠站点，但想着坐不上这班车，乘客便要徒步回家，好心的售票员便让司机停车开门。” 北宫门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抓好扶手…… “哎呦卧槽！” 孙雯雯刚看到此处，公交偏偏碰巧到站，把她吓的一激灵。 她这辈子看小说，头一回有这种沉浸式体验的感受，比最贵的密室逃脱都要刺激好几倍！ “车门打开，两位穿着清朝官袍的男人架着一位头发散乱的男子，三人全都面色苍白。” “不过附近刚好经常拍摄古装剧，车上的几人就当是剧组散场，群演来不及卸妆便来赶车，也并未多想。” 孙雯雯战战兢兢的抬起脑袋，扫了眼车厢。 呼……没有奇装异服的，心安了不少。 “可车上的老太太却在此后不停回头查看后上车的几人，面色逐渐凝重。” “唉，小子，你偷我钱包！” “不久后，老太太突然起身，和另一位乘客撕吧了起来，吵闹不断。” “走，下车，我们去警察局。” “在老太太的坚持下，售票员将她和被拽住的年轻人放下了车。” “老婆子，你血口喷人！” “年轻人自然不服，可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遍体生凉！” “小伙子，我可救了你啊。” “刚才车子开动，透过车窗缝隙钻进来的小北风把那三人的袍子给吹了起来。” “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可不瞎，我分明看到，那三人都没有腿！！！” “听完，小伙血都凉了，拉着老太太去了附近的警局报案，却被当做精神病给轰了出来。” “可万没想到，第二天，公交公司就上报了车辆失踪案。” “多日后，在大量警力的搜索下，才在密云水库中找到了消失的公交车。” “可奇怪的是，车上两位穿着司机和售票员制服的尸体高度腐烂，不像是才死亡几天的模样。” “而更可怕的是，车辆被打捞起来后，经过检测发现，那油箱中没有一滴汽油……” “却全是鲜红的血液！” 咔咔咔咔……一阵牙齿打颤的声音从孙雯雯的口中传出。 太尼玛吓人了！ 特别是这种设身处地，就在其中的沉浸感，仿佛周围有一圈黑雾正在将自己缓缓包围。 虽然才不到十月，孙雯雯却觉得有阵阵凉意，甚至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这真的只是小说，只是故事？” “树人老师确实没经历过什么吗？” 她横看竖看，怎么看也不像是编的呀！ “小姑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位站在孙雯雯身旁的大妈见她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便关切的问道。 “附近就是人民医院，你要不要下车去看看。” 啊！ 大妈没想到，自己的关切换来的却是一声尖叫。 这位大妈让我下车！ 难道她也看到什么恐怖的事，莫非是在救我？ 没办法，刚看完这篇《帝都公交车事件》，代入感太强了。 可我到底该不该下车呢？ 要不我下车改做地铁算了？ 但这还没完，既然是上架，郑忆可懂规矩。 上架是要加更的！ 于是他又加了一章。 “《帝都公交车事件2》” “帝都，某公交末班车。” “一男子好不容易赶上了车，却发现今天的的末班车与往日不同，竟然起满坐满，仅剩下一个空座。” “擦了擦赶车留下的汗，安心坐下，却发现，这车上的乘客们，总是有意无意的瞟向自己，还经常露出邪笑。” “你不该上车的，此时，男子身旁传来了一道年轻女声。” “回头一看，是一位样貌清丽的女孩。” “你不该上车的，因为这车不是给活人坐的。” “男子一惊，女孩低声说道。” “车上的乘客都是枉死鬼，他们今天是来拿替身的，而你，就是那个替身。” “男子慌了，瞬间头皮发麻。” “你别着急，我一会偷偷把车窗打开，然后你找准机会跳车逃命，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见女孩眼神坚定，男人点了点头。” “不久后车窗打开，男人果断跳车，而那女孩也找准机会翻身下车。” “哎呀呀，可惜了。” “错过机会了！” “让替身跑了。” “男人刚下车，便听到车上的乘客懊恼道，这让他明白，那女生说的句句属实！” “男人回头要感谢这位姑娘，却发现，对方竟然露出了鬼魅的笑容，表情逐渐扭曲。” “随即沉声说道。” “现在，没人和我抢了……” 看完，孙雯雯整个人僵硬的像一根木头似的。 没人和我抢了…… 一句话，让她遍体生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种明明逃出生天，却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的错愕感让她失魂落魄。 这翻转来的太快，差点折了腰！ 关键问题是，孙雯雯现在纠结的不行。 “我到底是该下车还是不该下车！” …… 第十六章 暗箭是谁？ 前一个故事中，下车逃出升天。 后一个故事中，下车彻底凉凉。 孙雯雯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 我到底该不该下车！ 等她纠结完才发现，自己已经坐过站了。 “树人老师坑人啊！” 孙雯雯拿着手机，气鼓鼓的在街旁跺着脚脚，还得做反向公交回家。 不过…… “要不我还是别坐公交了吧。” 她是真被吓到了。 这两个故事都和公交有关，也都把她吓得不轻。 特别是第一个331路公交的故事，那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让她汗毛直竖。 孙雯雯叫了一辆快车，在后排座上逐渐稳住了那颗被吓到震颤的小心脏。 如今脱离公交车这个场景，她回头想来，才发现这两篇故事简直就是绝妙！ 她还从没有被区区几个文字感染至此过，就算是看恐怖片，也没有如此让人心慌的经历。 她不是专业作家，不会分析写法。 她只知道，原来恐怖小说竟可以如此真实！ “我现在明白了，之前魔都篇章的时候，那些魔都读者为何会如此疯狂。” “现在设身处地，故事来到了帝都这个我熟悉的地方，恐惧感倍增！” 没错，这本《华夏怪谈》的好处就在这儿。 别的城市的读者可能就当个故事看，但所在城市的读者绝对会有种亲身经历般的临场感。 小说的代入感是个难点，可都市怪谈根本不需要为之费心，代入感全靠读者自己！ 而且这也让孙雯雯找到了新视频的创意。 “下次我再做视频，就在深夜的公交上讲述这两个故事！” “播放量肯定能起飞！” 孙雯雯捏了捏拳头，定下了下次视频的创意，随后再次打开黑洞文学平台，随后咬了咬牙。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一只小雯子”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她被这两个故事给爽到了，狠心上了盟主！ 和她类似想法的读者可不再少数。 不光是帝都的读者，不少其他城市的读者也要坐公交，这种普通人常用的交通工具再结合这两个故事，勾起了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郑忆更完这两个故事，一看手机。 “这破手机，屏幕都裂了。” 想着等稿费到账了，自己得换一个新的。 眼看都已经一点多，他打算回寝室休息。 可才想起身，便听到作者后台传来连续不断的提示音。 这声音他熟啊，毕竟在上架前听过无数遍了。 是打赏到账的声音！ “我擦，不会吧，已经50个……不51个盟主了！” 就在他说话的档口，盟主的数量又增加了一位。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郑忆稍微思考一番，便明白了。 之前写得那些魔都怪谈，都与魔都的地标建筑有关，地域性比较强。 可这回的公交车可不存在地域性，适应面更广。 他打开书籍的评论区，便更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之前十天更新的内容，总共获得了十多万条评论。 可今天更新的这两个故事就获得了超过三万条评论！ “吓死，看书的时候我就在坐公交！” “楼上的别嗦了，我也坐公交呢，而且做的就是331路！” “树人老师害人啊，以后我都不敢坐公交了，交通费要翻倍。” “写交通工具的恐怖小说，我还是第一回看到。” “第一个故事真的绝了，感觉就像是发生在身边的一样。” “公交司机和售票员：你最好有事。” “老太太救人这段好真实，不过为什么不和司机说一声呢？” “司机：我还没下车呢！” “哈哈哈，老太太坑了司机，只顾自己跑路是吧，有画面了。” “哦，我懂了，这就是国家推动无人驾驶的原因是吧。” “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公交被打捞上来后没有一滴汽油，会不会因为这是新能源公交？” “那这么说来，所谓油箱里的鲜血，其实就是同为红色的防冻液是吧。” “听完二位的分析，顿时觉得这故事好像不怎么吓人了。” “用科学的手段解释灵异现象是吗。” 恩？ 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郑忆心思一动。 用科学的手段解释灵异现象，这听着怎么那么像一档知名科普节目呢。 要是把这档节目搬出来…… 郑忆摇了摇头，先不说能不能火，自己现在也没有能力拍摄。 毕竟只是个学生，若没有学校扶持的话，自己没有资金和团队，更别提播放平台了。 拿着节目傻呵呵的冲向电视台，指望有人慧眼识珠？ 别扯了，那都是意淫的，保安不给你赶出门就不错了。 会拍片，有创意？ 你会拍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有势力，有背景。 否则就是小个瘪三。 没人会理你的。 所以自己还得老老实实的先靠小说积累资本，之后慢慢寻找拍片的出路。 就他愣神的这一会，又有十来个盟主被收入囊中。 可就在这时，一个打赏信息却一石激起千层浪。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暗箭”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 读者们看到这条飘红后都懵了，随后便是欣喜若狂。 “卧槽，暗箭大大竟然成为了树人大佬的盟主！” “之前不还说两人在较劲嘛，毕竟同一天发书，同一天上架。” “较什么劲啊，暗箭都被秒了好吧。” “那现在这个盟主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服软认输了？” “不会吧，我可是加了暗箭粉丝群的，这位作者脾气可大了，他会认输？” 没错，暗箭的脾气是大。 可面对如今《华夏怪谈》的成绩，他已经没脾气了。 而就像读者们所说，这个盟主就是认输的意思。 我承认你牛哔，可以了吧。 老子不玩了，玩不过，行了吧。 暗箭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傻。 现在想和树人争，争得过吗？ 已经结束嘞！ 人家大几十个盟主，我才三个，还争什么呀。 而且给了这个盟主，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抄袭……呸，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抄呢。 这叫模仿。 同平台的作者，而且还都是头部作者，互相模仿，也得打个招呼，交点保护费。 之前暗箭不服，是因为征文这个十拿九稳的事被抢了风头。 就如同他追了一年多的姑娘，吃饭，看电影，唱歌流程都走完了，接下来就是人生大和谐。 可刚拿着身份证刚出门，打了个视频电话给姑娘，却发现人家正和树人在床上“学外语”呢。 这能不气！ 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干他！ 可万万没想到啊，他正琢磨怎么干对方一下呢，却发现自己成了瓜摊老板，树人正骑个小摩托冲自己来呢…… 大哥，服了，我服了行吧！ 既然服了，那就该考虑赚钱的问题了。 赚钱嘛，不寒颤，树人的套路这么火，我学习一下，又是同一个平台的，不过分吧。 他都计算好了，下一本书就走“都市怪谈”路线。 所以才有了打赏盟主这一出。 树人确实厉害，不行我和他交个朋友算了。 奔着打不过就加入的心态，暗箭觉得自己情绪好了不少。 毕竟摆正自己的位置后，他发现烦恼都是自找的。 可他小手一抖，盟主才出手，随即看了眼《华夏怪谈》的评论区，却把他给气的够呛。 “树人：请问暗箭是谁？” 第十七章 百盟之主 郑忆的确不知道暗箭是哪位。 他才来黑洞文学，除了一份短篇之外，就是手头正在更新的这本《华夏怪谈》。 拢共加起来，他写小说还不到一个月呢。 自然不知道黑洞文学之前的小红人是谁。 而且无论是总编还是责编，都没和他提起过。 谁没事在他面前提别的作者啊，他又不用学习别人的文风，只有别人学他的份。 所以，他是真心求问的。 “暗箭是谁？” 我是真不知道啊。 眼瞅着评论区呜呜渣渣，为了这个盟主打赏议论纷纷，他是真心求教。 “难道是哪位读者大佬，出手很阔绰的那种？” 郑忆上辈子尽包养……照顾别人了，这辈子也想被金主照顾一下。 他是没当回事，很真诚的发问。 可这话到了读者的耳朵里，就变味了！ “树人在问暗箭是谁，哈哈哈……” “牛哔，的确牛哔，这是压根就没把暗箭放在眼里啊！” “树人大大这种说话方式我爱了，立马就去打赏。” “没错，就冲这态度我也去打赏，太霸气了。” 有打赏的，有喜欢的，就有不乐意的。 “干，我就不喜欢这种态度，暗箭也很厉害，他凭什么无视人家？” “才写了一本短篇，刚开始写长篇，就开始目中无人了？” “呵呵，这种目空一切的态度竟然也有人喜欢，滑天下之大稽。” “这些打赏的你们都是受虐狂吧，爱看人白眼？” 这些不乐意的，明显有九成是暗箭的粉丝。 为自己喜欢的作者抱不平也正常，可这是在树人的书底下啊！ 真把树人的三十万收藏当机器人？ “噗呲，我笑出了声，怎么，还要论资历吗？” “写书不是论成绩的嘛，要论资历的话，我让我太姥爷写，你们不都得跪着看。” “就是，论成绩的话，树人直接爆杀暗箭，目中无人又如何。” “你们要是非得较劲那我们就比比喽。” “《华夏怪谈》收藏30万，《乡村怪谈》收藏5万。” “《华夏怪谈》盟主打赏72个，《乡村怪谈》只有3个盟主。” “《华夏怪谈》上架到现在6个小时，均订六万，《乡村怪谈》，均订六千。” “还要我说下去吗，数据已经证明了一切，暗箭撒尿和泥去吧。” “收藏六倍爆杀，盟主二十倍秒杀，均订十倍超杀，竟然还有人敢将暗箭和树人做对比。我看你们才滑稽呢。” “成绩就是一切，就这成绩，我敢说恐怖界有一位算一位，都是乐色。” “再说了，资历浅，不是更说明天赋强，人牛哔嘛？” “嘿嘿，暗箭之前还号称黑洞的最强新人呢，都三年了还最强新人，可笑。” “可惜现在连最强俩字都没了，就剩新人了。” 论嘲讽，树人的粉丝丝毫不差，而且吵架这事要的就是一个气势。 现在有《华夏怪谈》的成绩撑腰，树人的粉丝气势十足，而暗箭的粉丝则多少有点气虚。 气虚者，就只能去粉丝群中发发牢骚了。 “那帮树人的粉丝欺人太甚。” “对，不就是写法讨巧，再加上运气好，受到市场欢迎嘛。” “论基本功，论故事，我们暗箭大佬丝毫不弱的。” “没错，树人就是靠投机取巧才成事的……” 他们抱怨归抱怨，生气归生气，可再气，也气不过本主啊！ “树人wdnmd！”暗箭此时看到这些评论，这奋力挥拳击打着自己的靠枕。 没几下，就喘了。 没办法，天天写书，也不运动，身体虚，生气都生不长久。 “树人你过分了。” 气的暗箭那是眼珠子通红，脖梗子瞪硬，腿肚子转筋，大肠头子较劲。 浑身都是气，不知道该往哪儿出。 这事闹的，打又打不过，骂还骂不过，咋办呢。 诶，俗话说的好。 骂人先骂娘，有事先找爹。 当然，这个爹不一定是亲爹，干爸爸也是可以滴。 要不那些女孩子为啥老是爱喊爸爸呢，有需求啊！ 而且除了干爹，还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呢。 “师傅，我被人欺负了！”暗箭这时终于想起自己背后的靠山来了。 他为什么写书三年，早已成名，却一直被称为最强新人？ 为什么他能在黑洞文学办公室撒泼，甚至在总编面前闹，却都能全身而退？ 个人能力当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家有后台啊。 而他所谓的师傅，正是之前创造黑洞文学平台最高记录的作者，古墓！ 收藏17万，均订三万，这就是古墓的成绩。 被称为恐怖界三巨头之一。 有古墓在，暗箭可不是只能称自己为新人呗。 而且总编看在大佬的面子上，也不会和他多计较。 “暗箭，怎么了？” 此时的古墓正在看书学习呢。 恩，他看的正是《华夏怪谈》！ 树人在平台破纪录。 破的都是谁的记录。 不就是他的吗！ 能打破他立下的标杆，就算是平台大佬，就算一年没出书了，也得好好关注一番。 这一看，好啊。 在创意方面，的确无敌了！ 古墓这位老作者撅着腚想也想不明白，竟然有人会结合现实来写恐怖故事。 读者会把这些故事当真，可他不会。 毕竟故布疑阵的恐怖伎俩他熟。 可用的这么好的，古墓自问，在某些方面，自己可能还真不如这位新人。 论坛上的分析他也看了，说的有道理。 树人的写法是一种全新套路。 集合短篇成为长篇，以前有人干过，但以区域来划分的还是第一位。 以现实为蓝本写书，这很常见，但恐怖分类却没有，而且半真半假，似假似真，火候把握这么好的，他也是第一位。 更何况最厉害的一点，便是通用性。 无论是《动物园规则怪谈》还是《华夏怪谈》，这种故事架构都是非常容易模仿的，几乎不需要太强的文学功底就能自己仿写。 这类故事，其实是会拓宽恐怖小说受众的。 事实上，树人也做到了！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拓宽了受众，等于是在为我们其他恐怖作者打造更大的饭碗！ 从这个角度来看，所有恐怖小说作者，特别是黑洞文学的作者都得感谢树人。 三十万收藏背后可是三十万个活生生的读者！ 读者基数越大，他们这个分类便越热门，这么难的事，一个新人却轻易做到了。 古墓感叹，对方有这成绩，完全是应得的。 不过自己的记录被一一打破，总有些不爽。 “师傅，我被无视，被嘲讽，被看不起了！” 暗箭本就是个冲动青年，跟古墓一通倒苦水。 又是树人目中无人。 又是对方心高气傲。 又是我都打上盟主了，对方还这么不客气…… 总之一句话，树人不是人！ 古墓听完眉头一皱。 嘶…… 这个树人是怎么回事，无视暗箭，可暗箭的背后是我啊，这事黑洞文学的人都知道啊。 郑忆：我不知道…… 难道这小子是冲我来的？ 先锤爆我的徒弟，再来攻击我，从此成为黑洞一哥。 说实话，人呐。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要是没有郑源在，郑忆根本就不把黑洞文学当回事，不过是个三线平台嘛。 可对古墓来说就不一样了，这是他的基本盘，是自己的老巢！ 这样一来，他就越想越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莫非这个树人就是奔着我，才来的黑洞？ “暗箭，你放心，这位树人还很年轻，只不过第二本作品，路还很长。” “虽然他现在牛的不行，可时势造英雄，他赶上了一个好时候，若是为师我出新书，应该就能为你找回场子。” “而且……” 古墓看了眼《华夏怪谈》的数据。 收藏，均订，全都超过了自己。 可唯有一样，打赏却是不如自己那本《血人》的。 毕竟自己写书十来年，当时《血人》一上架，粉丝玩命打赏，跟疯了一样。 当时的黑洞甚至为此创造了一个徽章，叫做百盟之主。 直到现在都只有他一人拥有此徽章。 这就是人气和实力的证明！ 你树人的粉丝积累尚浅，根本没有那么高的人气。 “况且，黑洞唯一的百盟之主就是你师傅我！” 古墓的这句话充满了底气！ 叮咚！ 黑洞文学平台突然传来一道提示音，随后便是锣鼓喧天，囍乐齐鸣。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第一百位盟主，成为新的百盟之主！” 古墓：wdnmd…… 第十八章 互相伤害 一百位盟主！ 打赏过亿！ 黑洞文学第二位获得此项荣誉的作者！ 这些头衔伴随着“百盟之主”这个称号而来，被黑洞文学置顶通报。 黑洞文学大佬古墓懵逼了。 这是他最后的荣耀，就这么轻松的被超过了？ 说好的树人入世未深，粉丝不多呢？ 为啥人家才上架就破了我的记录。 郁闷啊。 在qq对话框的两端，暗箭和古墓这对名义师徒此刻相对无言。 半晌，古墓才缓过神来。 “暗箭呐，最近低调点，避其锋芒。” “恩，我知道了。” 气氛变得和谐了起来。 “过几个月为师打算开新书，到时候你也来支持一下，我们尽全力，压一压这本《华夏怪谈》的风头。” “那是一定的，师傅宝刀未老，到时候我叫上我所有的粉丝一起为您造势！” 古墓欣慰的笑了。 “这个树人的确厉害，我好久都没碰到这么强的年轻人了。” 这话一出现，暗箭的眼角就耷拉了下来，我也是您身边的年轻人，怎么，不够强吗。 “不过厉害归厉害，他还是有缺点的，只不过他很聪明，将自己的弱点掩藏的很好。” 古墓此刻摆出了老前辈的模样，化身为了懂王。 “你仔细会想，他的那部短篇和这部长篇，走的都是取巧的路线。” “开创了两种全新的恐怖小说类型，这点的确非常吸引人眼球。” “可就像一栋造型怪异的大楼，长相突出的确能获得更多关注，可楼房最重要的，是地基是否牢固，功能是否齐全！” “我看啊，这个树人也就是个花架子，创意的高手，基本功的低手。” “然而创意很快会枯竭，基本功却能吃一辈子。”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估摸着，这两次创新应该把他的存货消耗的差不多了，短时间内，他不可能再次雄起。” 有道理吗？ 当然有道理。 创意这东西说来就来，但没有的时候，哪怕把脑袋挤破了也榨不出半点来。 根据自己写书多年的经验，古墓认为，一般人在短时间内有两个开创性的念头就已经是天才之举了，再多的话…… 反正他不敢想，也不认为有人会有。 听完师傅的话，暗箭心里舒服了许多。 “嘿嘿，树人果然还是太年轻！” “我师傅一语道破，真正的恐怖小说高手，还得看我师傅古墓！” …… 他们的想法郑忆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此刻的念头就只有一个，写书！ 写书赚钱便是他手头唯一能做的事，也是如今积累资本的唯一手段。 况且很多粉丝都打赏要求写各地的怪谈，自己可不能拉胯。 首先就是那位“我在帝都看海”想看帝都艺术大学怪谈的要求，毕竟人家是自己第一位盟主，给打赏热度开了个好头。 写吧。 分分钟的事。 而且在帝大的故事中，郑忆还糅杂了帝都过去的历史故事，比魔艺的怪谈更加精彩。 帝都怎么也是个五朝古都，历史沉淀比魔都这个“小渔村”要厚实许多。 这么一写，帝都艺术大学很快也和当时的魔艺一样，迎来了无数蹭热度的up主和直播客。 让本就不算太宽裕的教学空间变的更为捉襟见肘。 这事立马就引起了校方的注意，和魔艺的反应几乎一致，赶人，严格进出审查。 帝都艺术大学的校长从业二十多年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剧组借用学校拍电影都没来过这么多人。 好奇的他为了搞清楚事情原委，便登录黑洞文学搜索了此次事件的源头。 《华夏怪谈》。 校长看的很快，不光发现了帝都艺术大学的这篇怪谈，还发现了魔艺的内容。 最后，还看到了郑忆那篇上架后的单章。 “应读者老爷的要求，帝都艺术大学怪谈稍后就到，请耐心等待。” 恩？ 我们学校的故事，是有人刻意要求创作的？ 再一查看，便找到了打赏栏中排在第一位的“我在帝都看海”。 是个人就知道，帝都哪儿来得海啊！ 可网名这东西不需要讲逻辑，也没人会在意。 但帝大的校长不同，在看到这个盟主名字的一瞬间，他便皱紧了眉头。 因为他的名字叫王海！ 我在帝都看海……还指定要看帝都艺术大学的怪谈。 校长咂摸了一阵滋味，总觉得是故意冲自己和他们学校来的。 “嘶，前一阵听说魔艺因为一本恐怖小说闹得沸沸扬扬，应届生咨询率都跌了，原来就是这书啊。” “擦，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几个老家伙在算计我们帝大！” “看到魔艺遭重了，便想在我们帝大身上复制一遍！” “是魔艺的苟波，还是羊城的那位，又或者是冰城的傻大个？” 王海觉得苟波这个老硬币嫌疑最大，但也不能排除另外两家的可能性。 稍微一动脑，王海便立马注册了一个黑洞账号。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心里清楚”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留言：树人老师你好，我想看羊城艺术大学怪谈。” 来啊，互相伤害啊！ …… 一周后，羊城艺术大学，校长室。 “这个心里清楚是哪儿来的扑街！” 校长怒拍办公椅，随即注册了一个黑洞账号。 “欢天喜地，恭喜《华夏怪谈》获得“自己明白”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留言：树人老师好靓仔，我想看冰城艺术大学怪谈。” …… 又一周后，冰城艺术大学，校长室。 “咋回事！” “这个叫自己明白的老逼登是谁！” “好，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以牙还牙！” “我这就去打赏，让作者写你们学校……” 刚想到这里，冰城艺术大学的校长懵了。 “怎么剩下三家都已经被写过了？” “你们搁着玩击鼓传花呢是吧！” …… 四大艺校的怪谈都集齐了。 读者们也很惊讶的发现，怎么闹妖精闹鬼的都是艺术大学，还都是名校？ 要不怎么都把那些男女明星叫妖精呢，原来他们就是打妖精窟里出来的！ 郑忆也觉得奇怪啊。 怎么我的读者都爱看艺校的恐怖故事呢？ 莫非他们都是艺校的在校生。 学生倒不是，不过这几位盟主都在校好些年了。 但郑忆不在乎这些，写什么学校都无所谓，打赏才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 结局便是，四位校长勾心斗角，郑忆在一旁数钱，美滴很。 将魔都，帝都，羊城，冰城这几个地点的故事写完，整本《华夏怪谈》的故事也基本差不多了。 之后便是和郑源说过的《亚洲怪谈》和《世界怪谈》。 不过那两本不着急，郑忆最近天天熬夜写书，把自己都累完了。 趁着《华夏怪谈》告一段落，他想好好休息一阵。 因为天天更新太累，他白天上课都时常打瞌睡。 为了自己在影视圈卷土重来的大业，必须好好学习啊。 那些基础知识就是自己将来成功的依仗。 好好睡了一觉，早晨甚至起的比寝室那三位更早。 去食堂晃了一圈后，还给那三位带了早饭。 三人玩命纠结，最终咬牙给自己凑钱的事他是不会忘记的。 虽然钱他没收，但心意他收下了。 “赶紧的哥几个，上午第一节课可不能迟到，每次都会点名的！” 三人慌乱起床，裤衩子臭袜子满天飞。 紧赶慢赶，这才在最后一刻冲进了教室。 而颇为严厉的导演系教师，已经开始为课程做起了准备，提前在黑板上写上了今日课程的主题。 “从《华夏怪谈》看影视作品的制作和宣传……” 第十九章 学废了 【从《华夏怪谈》看影视作品的制作和宣传！】 在看到黑板上这几个大字时，郑忆的脑袋嗡的一声！ 随即他立马看向任课的范老师。 你听说过我的故事？ 可我的脸上并没有写满故事啊…… 满心忐忑，和三位室友一同坐在了教室后排。 “唉，有意思唉，老范头竟然跟上时代节奏了。”笑眯眯的杨松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咱们学校的其他老师大多照本宣科，能结合当下热门话题上课的确不易，有水平。”矮个子的郭凡应和着。 “郑忆，你看过这本《华夏怪谈》了吗？”程大庆见他两眼无神，像是心有所想，便问道。 我算看没看过呢…… 郑忆啧了啧嘴，书是我写的，但我还真没上黑洞文学看过。 毕竟看自己的书还要花钱，我冤不冤啊。 “没看过。”郑忆轻轻摇头。 自打上回见到副校长满脸想要宰了树人泄愤的表情之后，他便决定。 树人的身份一定要保护好，千万不能露馅。 “你看专业书看傻了吧，连《华夏怪谈》都不知道，也太落伍了。” “咱们图书馆闹鬼知道吧，还有花坛和旗杆，还有旧址上的寺庙。” 郑忆一脸尴尬的摇了摇头，我写的我能不知道嘛…… “唉呀，我跟你说啊，是这样的……” 程大庆刚想和郑忆炫耀一番自己的“知识储备”，便听到了范老师敲黑板的声音。 “同学们，上课！” “今天我们就来讲讲，最近在校内非常流行的《华夏怪谈》。” 范老师是导演专业的教研组长，会陪伴学生四年，所以对孩子们非常严苛。 导演专业和演员专业一样，是魔艺成材率最低的专业。 每一届几十号人，毕业后能出五个干导演的就值得烧高香，能出一个二线导演，范老师就得亲自去还愿。 若是能出一个一线导演……范老师觉得自己祖坟不是冒青烟，是要炸裂！ 就这么难！ 但正因为难，才得好好教学。 “同学们，我知道这本《华夏怪谈》最近在校内外都闹得沸沸扬扬，大家肯定都听说过，或者看过。” “大家应该知道恐怖小说在我们华夏是最冷门的分类，毕竟在文娱市场全面开放前，恐怖题材的限制很多，几乎不能拍不能写。” “现在倒是把规则都放开了，但基础薄弱，甚至不如东南亚那几个小国的恐怖市场发达。” “那为何这本《华夏怪谈》能够一骑绝尘，在一众恐怖小说中脱颖而出呢？” 范老师扫视台下的学生，沉了会气。 “来，你说说。”他指向一个学生。 “我觉得挺好玩的。” “你说。” “我觉得像是真事，所以想研究一下。” “你呢？” “嘿嘿，我觉得这本书很有意思，看完我自己都能编几个小故事。” “好，大家说的都不错，也刚好说出了我对《华夏怪谈》的三个看法。” “即，故事性，真实性和传播性。” 范老师在看完《华夏怪谈》后也拍手叫好，毕竟这小说中的每个章节都能拍成短片，内容新颖不俗套。 “首先说说故事性，这本《华夏怪谈》中的小故事每一个都能自圆其说，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在。” “无论是因为妖魔邪祟，还是天道轮回，总有一套我们愿意接受的价值观在背书。” “比如写我们学校的故事中，就写到了咒魔寺镇压妖魔，才导致学校阴风阵阵……当然啦，这都是编的，我们学校旧址不是寺庙，我查了，70年前这儿是一座养猪场。” 同学们嘿嘿直乐，范老师一皱眉，我看现在也是养猪场。 “真实性就更不用说了，恐怕很多人都把这故事当真了，今天我入校，门口保安还说昨天晚上在学校小树林见到了白衣女鬼。” “我在这里奉劝大家一句，谈恋爱就谈恋爱，少钻树林，那儿都有监控，搞不好就容易现场直播。” “最重要的，便是我今天想说的重点，传播性！” 范老师用手指指节敲了敲黑板。 “这本小说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内容，而是利用内容来进行传播的手段！” “我想这位作者不光开发出了一种全新的小说模式，还开发出了一种全新的宣传模式。” “这种方式类似古代三人成虎的模式，以口口相传的方式疯狂滋长，仅仅一天的时间便在校内风靡。”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若是你们拍摄的作品也能像《华夏怪谈》一样迅速为人所知，那还愁不能红吗？” 范老师的话让在座的几十位学生心动不已。 要是能做到和这小说一样，一天之内传遍魔都，一月之内红遍全国，那我们不得像到洗浴中心找了个298一样，直接起飞啊！ “我不知道这位作者树人是何方神圣，但我认为，他应该是一位心理学方面的高手，甚至可能是专业人士！” 郑忆：…… 我今天才知道，我还是心理专家。 范老师言之凿凿。 “树人看透了人类内心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同时也看出了人类对未知的好奇。” “所以他创造出了一种不能证明，但又很难证伪的故事模式！” “将好奇与恐惧结合在一起。” “我认为，树人用《华夏怪谈》这本书，重新定义了怪谈二字！” 一帮学生眼冒金光，原来如此，树人这么牛哔啊！ “另外大家都知道，这个时代是信息时代，谁掌握了信息渠道，谁就能获得成功。” “这也是作家要依靠文学平台，演员导演要依靠视频平台的原因。” “可树人却并非如此！” 郑忆掏出了笔记本。 我倒要看看树人是怎么与众不同的！ “树人直接绕过了平台的力量，或者说，只借用了少部分平台的力量，以创新的内容让自己的作品出圈！” “出圈后，在年轻群体中口口相传，甚至出现了不少梗。” “艺校必出妖魔。” “学校都是坟地改的。” “半夜坐公交要凉。” “老宅必定闹鬼……” “他自己开拓出了一条全新的渠道！” 范老师心中澎湃，若是学生们能吃透这套宣传模式，那何愁不成才。 时代不同了，导演不能只躲在幕后，也得会宣传！ 不少导演自己就是网红，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大家回去仔细思考我说的话，想明白一件事。” “我们拍片子，是为了自己，还是观众。” 为了自己，那闭门造车就行，若是为了观众，就得让大家爱看！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儿，下面是作业。” 听到这个，本来还在为《华夏怪谈》而心潮澎湃的众学生瞬间都垮下了批脸。 “你们入学到现在也已经两个月有余了，所以这次的作业是将学到的理论知识实践化。” “每个人拍摄一部十到十五分钟的短片，不限题材，不限内容。” “但请不要搞颜色！” 听到这个，前排的两个男生泄了气。 “两周后交上来打分，下课！” 范老师收拾东西就走，只剩下学生们在台下兴奋不已。 “我懂了，今天老师上课就是让我们从《华夏怪谈》中获取拍摄的灵感。” “范老师那么喜欢《华夏怪谈》，是不是在暗示我们拍摄内容？” “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用《华夏怪谈》中的故事来拍摄不就行了。” “学会了！” 郑忆在旁直晃脑袋。 “学会了？” “我看你们是学废了！” 第二十章 恐怖短片 郑忆收拾着自己的笔记本。 本子上写满了课上的笔记。 “树人牛哔，树人牛哔，树人牛哔……” 这可不是我说的哈，是范老师说的。 耳听着周围同学的议论，他便知道，这帮人要凉。 范老师让你们学习《华夏怪谈》的故事模式和宣传要义，不是让你们直接拍《华夏怪谈》！ 可学生的想法总是那么单纯，又或者说，那么懒。 无奈的摇头离开，和自己寝室那几位一同赶往下一个教室。 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了，郑忆听得格外认真，笔记本都快写满了。 同时他也在思考范老师布置的那份作业。 十到十五分钟的短片，不限题材和内容。 看似简单，但若想做的足够好，拿下高分，其实并不容易。 时间有限，表达的内容也有限，想要出彩很难。 而且郑忆并不打算只把这短片当作业看待。 借着做作业的机会能借到学校的器材，还能免费让表演系的同学合作，自己若是能做出一部不错的短片，说不定会将电影市场的大门打开一条小小的门缝。 所以他对选材非常纠结。 “郑忆，我看你默不作声的，难道是在想作业的事？” “没想好，你们呢？” “我打算拍一部和食物有关的故事，毕竟我就爱吃，食物我熟悉。”程大庆目标明确。 “我想拍喜剧短片，可还没有适合的方案。”杨松苦恼的笑着。 “我倒是喜欢科幻题材，不过这东西不适合拍短片，而且成本下不来。”郭凡也纠结。 行吧，各有各的难处，不过自己身边这几位倒是都有想法。 有想法就不容易，目标明确就能少走弯路，远比那些只知道模仿的同学强。 “哥几个，吃饭去。” “食堂？” “不去，换换口味，吃腻了。”程大庆正如他自己所说，爱吃，还有要求。 “不吃食堂你请客啊！” “得了，哥几个，今天我请吧。”最后郑忆牵头，带着几人来到了校外的饭店一条街。 他的稿酬和打赏分成刚下来，虽然有了前世的经验知道财不能露白，不过请几位室友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华夏怪谈》一共更新了45万字，稿酬23万，相比那些动辄几百万字的大部头，这些稿酬的确不多。 可别忘了，树人是百盟之主！ 一百多个盟主打赏，再加上其他零散的小打赏，加起来的数额早就超过了稿酬本身！ 足足55万的打赏分成！ 最终扣除税款，郑忆拿到了接近70万元的稿酬！ 对一个学生来说，70万已然很多很多。 但对他的目标来说，70万却少的可怜。 甚至在前世，他一晚的消费都不止70万。 还得积累资本！ 经历过失败他才明白，有钱也得花在刀刃上，不能再把钱花在刀背和刀把上。 他正暗自想着，身边这三位又闹腾了起来。 “吃饺子呗。” “我们南方人不爱吃饺子，那边有家卤鹅店不错，天天排队的。” “我想吃烧腊和叉烧包。” “滚蛋，哪有午餐吃包子的，我们都只当早饭吃的……” 学生嘛，闹来闹去，抬杠拌嘴无非就那么几件事，吃饭，女人，游戏。 单纯，快乐。 “行啦，我想吃拉面。” 一锤定音，谁买单谁说了算。 魔都有个奇怪的特色食物，叫河南拉面。 可全国人民都知道，河南的那叫烩面，兰州的叫牛肉面。 而且魔都这拉面还是咖喱牛肉汤底的，既不河南，也不兰州。 面倒是手拉的，也挺劲道。 但偏偏这些拉面店的老板还都是河南老乡，真是怪哉。 四大碗上桌，三人呼噜噜的吸溜了起来。 不光是面，每人一份凉拌牛肉，一份拍黄瓜和花生米，还真别说，虽然价格不贵，吃着还挺带劲。 程大庆还剥着蒜，那叫一个美。 吃面喝汤，十一月的魔都天气刚刚转凉，吃些热乎的正合适。 “要我说啊，那些同学都去拍《华夏怪谈》肯定是死路一条。” “嘿嘿，他们傻啊，一个人拍还行，一群人交上去的作业都一样，那不等死吗。” “就算想拍恐怖题材，也不能逮着一头羊使劲薅啊，不得薅秃啦。” “都是混日子，毕竟咱这专业毕业后能有几个还干这行，说是导演，最后还干不过拍短视频的呢。” “其实我也想过拍恐怖短片，可惜没那个天赋，而且现在那么多人拍恐怖题材，再凑上去岂不是作死。” “对了郑忆，你对作业的想法是？” 郑忆此时放下了筷子，正盯着手中的汤勺仔细查看。 不锈钢的汤勺闪闪发亮，明晃晃的能倒映出人影来。 “我想拍恐怖题材！” 三人对视一眼，这小子是不是憨？ 我们刚说了现在拍恐怖题材就是往枪口上撞，他还要上？ 他们有很多mmp不知道该怎么讲。 算了算了，人家今天请吃饭，就当没听到吧。 此时的郑忆根本没心思搭理三人，看着手中这把勺子的他，已经有了短片的思路！ 因为他想起了一部恐怖短片。 名叫《勺子杀人狂》！ 这部短片一共才10分多钟，却收获了近亿的全球播放量。 关键这么多播放量的短片，他的成本却只有600美金。 没错，你没看错。 不是6万，不是6千，是600美金！ 按理说这种超低成本的短片应该烂到不行。 可偏偏人家应粉丝的要求，活活拍到了第五部！ 而且第六部都还在制作当中，可见其魅力。 而这么低的成本却能吸引大量观众，靠的自然不是特效和明星。 人家是纯纯的靠剧情胜出。 不过若说是恐怖短片，好像还不完全。 人家甚至还有喜剧元素。 一般的恐怖短片套路不是jumpscare这种低级手段，便是一帮大美妞化的奇形怪状，来段香艳的内容。 低级和低俗并存。 可《勺子杀人狂》却不同，他的内容非常简单，却强化了一个非常经典且重要的恐怖元素。 无限！ 永远不可能逃离，永远无法解脱，永远遭受折磨。 其实《勺子杀人狂》的故事非常简单。 一个胖子在某天突然发现一位身穿黑色兜帽，手持钢勺，脸色煞白的男子开始不断攻击自己。 而攻击的武器，就是他手中的勺子！ 不断的敲击，不断的拍打。 一下又一下。 可能很多人会嗤笑，被勺子打能有多疼，都不见血好不好，哪里恐怖了？ 那若是每天被勺子敲击2万下呢？ 若24小时不间断呢？ 若无论逃到哪里，对方都会跟上，并不断攻击呢？ 真正恐怖的不是勺子，而是无法摆脱的绝望！ 另外，《勺子杀人狂》其实是国人对该短片的戏称，片子的翻译全称为《用极度低效的武器进行的一起慢得可怕的谋杀》。 片名就已经把内容全部告诉给观众。 既然做了决定，吃完饭，郑忆便行动了起来。 第一件事，去后勤仓库领取拍摄器材，这步还挺顺利。 第二步，便是去表演系找演员。 毕竟表演系的学生也有表演作业，和导演系的配合刚刚好。 可这步却出了岔子。 四人赶到时…… “对不起同学，我们已经有约了。” “对不起，我们和高年级学长约好了。” “对不起，我们……” 别说样貌身材优秀的，就连“歪瓜裂枣”的都没空。 当然“歪瓜裂枣”只是比喻，表演专业压根没有形象次的，只有好和更好。 四人懵逼了，吃个饭把演员给吃没了。 郑忆稍微一琢磨，这里面有坏人呐。 演员先到先得，连剧本都没有就先抢人，让其他同学无路可走。 这样便有了先发优势，毕竟大家都要完成同一个作业，此消彼长。 “啧，还是学生就玩起了心眼，娱乐圈还真是个妖魔横行的地方。” 不过郑忆不怕，因为他的短片不需要靓男美女，也不需要多好的演技。 转头，他便奔向了学校的保安亭。 “哥几个，能帮个忙吗……” 第二十一章 勺子杀人狂 郑忆去找保安大叔们帮忙暂且按下不表。 之后几日，校内到处都是扛着摄像机的导演系学生。 而正如郑忆之前所分析的，一般的恐怖短片总是集合了低级与低俗。 低级的是拍摄手段，低俗的是拍摄内容。 果然，大量学生都在范老师的课上“学废了”，拿着《华夏怪谈》的小说内容就开拍。 而且还都不约而同的拍摄小说中关于魔艺的内容。 毕竟就近取材，方便。 “凯文，厉害啊，竟然找来了这么多演员。” “那是当然，拍戏嘛，就是要大！” “场景大，投入大，演员数量大！” 一位导演系的学生满脸骄傲的和旁人说着。 这位便是让郑忆他们几人找不到演员的元凶！ 黄凯文，导演系一年级学生，和郑忆同班。 家里开厂，是个富二代。 总的来说，这位和前世的郑忆撞设定了。 所以在拍片这事的想法上，也走了郑忆的老路。 足足三十多位演员，还个个都有镜头，有戏份，要将长达万字的“魔都艺校怪谈”完整拍摄出来。 可这是短片啊！ 一共才十来分钟时间，这么多演员，这么多场景，这么多故事，能容得下吗？ 这哥们还大张旗鼓，特别讲排场，弄得全班都知道。 郑忆真想上去劝一句…… “文子你听哥一句劝，魔都艺校怪谈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毕竟人家现在自信心爆棚，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才不会接受他人的建议呢。 于是，他便自顾自的拍摄短片。 这部《勺子杀人狂》的演员结构非常简单，除了杀人狂和主角外，其他都是只露一面的小角色。 总得来说，主演就俩人。 每人每天一包烟，几位保安小哥乐呵的跟着他拍摄了一周时间。 还真别说，虽然是保安，但人家见过世面，毕竟校内经常有明星和导演回校做讲座，甚至偶尔还有剧组来取景，几位保安还都当过临时演员，水平不差，比纯素人强多了。 剩下的便是简单的特效和剪辑。 这活魔艺就有人能干，因为校内有特效制作专业。 这回使烟可不管用了，每人每天一个全家桶，两大瓶快乐水，找了三个技术宅，两天搞定。 然后郑忆再自己用软件剪辑了一番，便将作业交了上去。 华夏对娱乐人才的培养非常重视，特别是幕后的基础人才。 而四大名校更是其中翘楚。 这几个学校的学生实践作业，不光会有老师打分，还会上传到合作的视频平台上，由普通观众评分。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提前让学生们接受市场的审查，不再局限于校园这个温室当中。 与魔艺合作的是华夏排名第三的黑猫视频。 其下的分类角落中，有着“魔都艺术学校”这个鲜有人问津的分类。 虽然看的人少，但还是有的，毕竟这个分类完全免费，甚至连会员都不要，纯白嫖。 不过这东西就和饭馆一样。 难吃的免费都没人去，好吃的排六小时还有人抢着上。 学生作品能有什么好看的？ 正经人谁看那玩意啊。 唉，还真有不正经的人。 就和那些专做差评探店，翻车美食的视频一样。 狗牙直播平台也有一位叫做“落榜美术生”的主播，专做各种“查作业”视频。 其实这位的主业是游戏直播，可竞技游戏连续几个小时太过疲乏，主播做着累，观众看着也累。 所以他就想出了用“查作业”来调节气氛这招，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便一直延续了下来。 “来来来，兄弟们，又到了查作业的时间！” 这位主播把外卖一扔，用窗帘擦了擦嘴，便打开了黑猫影视平台。 “我跟你们说，虽然我没考进大学，但我做这个是为了激励那些国家栋梁。” “我跟你们说，我没进大学不是因为成绩差，是身体原因。” “什么叫羡慕嫉妒恨啊，我是督促他们进步好不好。” 点开分类，落榜生顿时傻了眼。 “怎么回事，这次魔艺导演系的作业一共三十多份，有二十五份是恐怖主题的？” “还tm都是魔艺怪谈？” 落榜生一看短篇名称。 《魔艺怪谈之图书馆鬼魅》 《魔艺怪谈之黑暗花坛》 《魔艺怪谈之恐怖往事》 “wdnmd，怎么都是魔艺怪谈，这帮人都是《华夏怪谈》的粉丝吗？” 《华夏怪谈》可是前几周的视频和直播风口，这些主播当然知道， 但全都是一个题材这也太夸张了。 点开视频一个个的开始“查作业”，落榜生和直播间观众们一起吐槽。 “这都什么东西啊，全是黑漆漆的镜头，然后窜出个人影，这就算恐怖？” “唉，这几个扮演女鬼的小姐姐演技好白，不是，大腿好棒……” “魔艺的演员是真漂亮，可这帮导演是真不怎么滴。” “太烂了，拍的都一样，根本没创意。” 故作失望的点开一个个的视频，不断吐槽，节目效果拉满。 “我跟你们说，就这种片子，我都能拍。” “不光我能拍，在导演的位置上栓条狗，狗都能拍！” “尼玛，什么叫我等于狗。” 骂的越狠，直播间的打赏越多，大火箭平地起，蹭蹭往往天上飞。 “来，兄弟们，礼物再走一波，我们开最后一个恐怖视频。” “看看是开紫还是开屎。” 落榜生把鼠标移向了恐怖分类的最后一个视频。 咦，这个和前面那些不一样。 单从名字看，就没有“魔艺怪谈”这个抬头。 “这个短片叫做《勺子杀人狂》，在我老家那边，勺子就是傻子的意思，这片子难道是傻子杀人狂？” 点击进入。 与之前那些视频不同，郑忆没有先来一堆空镜渲染氛围，上来就是干货。 毕竟就十分钟还掺水，那只能说明肚子里没货。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落榜生有些不习惯，这短片的节奏好快啊！ 第一个镜头，便是由中年保安扮演的男主角，正在夜路上缓慢行走。 此时，突然有一身影从背后窜出，手中一道明晃晃的影子一闪而过，落在了男主后背，让其吃痛转身。 这时镜头一转，一个面部大特写直接怼脸，一张惨白阴森的面庞占据了整个屏幕。 按理说恐怖片中妖魔怼脸是最吓人的，可这位看着不光不惊悚，还有点…… “这鬼看着好搞笑，化妆技术也太烂了吧！” 落榜生刚才还担心突如其来的镜头切换会吓到自己，可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啪！ 男主又挨了一下，这时他才看清，对方的武器，竟然是一只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勺子。 “卧槽，这鬼人物其名啊，勺子杀人狂还真拿个勺子杀人，这个导演也太恶搞了！” “不过勺子能杀人？” “这不开玩笑吗？” “你这一下一下的敲，就这么啪啪啪啪……” 超管发来警告。 “咳咳，就这么敲，能敲死人？” “你把人当牛肉丸是吧！” 落榜生的实时吐槽引来大量观众的笑声，就是爱看他讽刺这些烂片。 “勺子杀人，笑死我了，这个导演真的有才！” “这短片放错类型了吧，应该放搞笑区。” “这片子虽然拍摄很烂，但这创意我服了，比之前那些有意思多了。” 第二十二章 看哭了？ 每天两万次！ 那不得打碎啦！ 落榜生紧盯着眼前这部由魔艺学生制作的短片，暗自感叹。 “这不是折磨人嘛！” 没错，就是折磨，无尽的折磨。 片中男主即使报警，可对方一听到他说被人用勺子攻击，便当做恶作剧或者是精神有问题的来电挂断。 毕竟这也太不合理了！ 甚至男主去医生那儿检查伤口，别人都把他当做自虐狂。 因为这勺子杀人狂，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 即使用相机拍摄，也只有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根本无法向他人证明。 除了男主之外，没有任何人相信这个勺子杀人狂的存在。 可直到现在，无论是直播中的落榜生还是直播间的观众，没有一人看出这片子的恐怖之处。 男主每天承受着两万次的袭击，他想过反抗。 可即使他用菜刀将杀人狂捅了个对穿，对方却依旧毫发无伤，甚至夺走其手上的武器。 而正当大家都觉得杀人狂会用抢来的菜刀将男主残忍屠杀时，他却小手一松。 啪嗒，菜刀落地。 啪啪啪…… 勺子，还是勺子，他只会用勺子攻击！ 但男主没有放弃，他敏锐的察觉到，勺子杀人狂的手腕上有一个类似图腾的纹身。 他仿佛找到了破解的机会！ 边被攻击边寻访各处，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一位面目可憎的岛国巫师。 待巫师看到图腾后，却疯癫的笑了起来。 “这是一个诅咒，而解除诅咒的方法，就是死亡，嘿嘿嘿嘿……” 那不等于白说吗！ 死了才能解除，那我等死不就完事了。 这位巫师的话，给男主带来了深深的绝望，可绝望过后，便是无尽的愤怒！ 拼了！ 刀砍斧剁，步枪手雷，甚至最后连坦克都用上了，男主耗尽家财，拼尽全力，却依旧无果。 “这位也太牛逼了，坦克都出来了。” “还是勺子杀人狂更厉害，任何武器都无效。” “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不行可以跑啊，坐车跑，坐飞机跑，我不信他能追的上！” 从一开始的不屑和嘲讽，到现在观众们都在为剧中人出谋划策，仅仅过去了不到8分钟。 这8分钟时间已经将所有观众的眼球牢牢抓住。 跑，能跑的掉吗？ 真是跨过山河大海，还穿越了人山人海…… 翻雪山过草地，从高山流水到荒漠无边。 男主一路狂奔，勺子杀人狂一路追赶。 时间都好像禁止了下来，只有啪啪啪的敲击声萦绕在所有人的耳旁。 经历过无数的日月，男主已经血肉模糊，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不断前进。 最终，这本能也已完全耗尽。 他倒下了，他想闭上双眼，就此离去。 被勺子敲死，憋屈，但又无可奈何。 他的眼中只剩绝望。 落榜生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认为，这短片即将在此般绝望中结束。 可就在此时！ 啪嗒一声脆响。 勺子断了！ 那只每天敲打他两万次，经历了无数年月的勺子，断了！ 刚才还彻底陷入绝望的男主眼睛里燃起了名为生的希望！ “我擦，反转！” “勺子断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原来还有这招！” “闹了半天原来还可以这么破解，这片子是在玩人吧。” “不过还挺有意思，看了十来分钟也算乐呵。” 可真如他们所想，这会是个happyending吗？ 当然不可能啦，毕竟这短片的精髓，便在最后这几秒！ 勺子杀人狂一脸便秘样，看向手中的断勺，而此时的男主却差点笑出了声。 你也有今天！ 你也有今天！！！ 我解脱了。 终于解脱了！ 勺子已断，你这个只会用勺子攻击的妖魔还有什么招数？ 男主喜极而泣，这么多年，他竟然靠生扛攻击，直到勺子断裂才获得解脱。 他太难了。 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吗？ 下一秒，勺子哥便缓缓的解开了他那件永不脱下黑色罩袍…… 勺子，勺子，还是勺子。 密密麻麻的勺子！ 勺子哥的胸前绑满了勺子！ 轻手轻脚的取下一只。 断了，没关系。 我还有的是！ 你以为结束了？ 太天真了！ 最终，在无尽的敲击声和男主的哭喊声中，屏幕逐渐暗下。 短片，完！ 沉默，是今晚的直播间。 主播也沉默，观众也沉默，刚才还热闹无比，恭喜男主逃出升天的众人此时鸦雀无声。 这不是玩人吗！ 刚给点希望，却又狠狠踩灭，这片子的导演是不是反社会！ 他们没想到，本以为结尾是反转，未曾想是两级反转！ “绝望，希望，再绝望，这短片的套路也太那啥了。” “神作啊！” “表演，拍摄，场景，特效都不咋地，但这结尾我真是完全没想到。” “单这结尾就能打90分！” “勺子杀人狂，这哪儿是杀人，是折磨人。” “好久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短片了，这是哪个平台的，我去点个赞。” “我去****。” “我去转发给我基友看。” “唉，你们发现没，自打片子播完，落榜生到现在都还没说话呢？” “难道是被吓着了？” “这短片其实没那么吓人吧。” “我看落榜生一动不动，难道是直播间卡了。” “喂，网管，出来接单了，你们网卡了。” 的确，主播落榜美术生自打片子播完后就一动没动。 但这并不是网卡了，也并非被吓到了，而是…… “唉，你们看，这货怎么？” “不会吧，看哭了？” “这片子又不感人，怎么还哭了呢？” “难道吓哭了，不至于吧。” 两行热泪从落榜美术生的眼角滑落，他仰起头，像是倔强着，不想让泪水滴落。 “妈的，老子先哭会，先等我一会啊！” 落榜美术生离开了镜头范围，不一会便听到纸巾擦拭和擤鼻涕的声音。 足足三分钟后，他才回到镜头前。 “你们这帮老六，我不是吓哭了，你们不懂！” 落榜生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和你们不一样，这短片让我想到了自己。” “我跟你们说过，我没上大学，不是因为成绩差，是身体原因。” “但你们都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其实我一直都没说过，我有很严重的神经性耳鸣！” “这病是在我高考前一年突然出现的，当时我在熬夜，突然右耳嗡嗡作响。” “就连吃饭睡觉都会响，去医院看过，吃药，打针，偏方都试了，完全无效。” “到现在已经七八年了。” 说道此处，平时一向欢乐的落榜生露出了备受煎熬的痛苦表情。 “你们知道那种无时无刻耳旁都有嗡嗡声的感受吗？” “我告诉你们，我现在睡觉都要戴耳机，大音量放音乐才能勉强睡着。” “白天不直播的时候我也要一直带着耳机。” “家里的电视我总把音量开的很大，就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而且你们都说我嘴碎，那是因为我不说话，就能听到蜂鸣声。” “唉，不用打赏，不是来卖惨的，我是游戏和搞笑主播，凭本事赚钱的，不卖惨。” “我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大家，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并不是被吓哭的。” “而你们也没看懂这部短片想表达的东西。” “可我却能感同身受！” 落榜美术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我的耳鸣，就像是那勺子杀人狂一样。” “虽然不会立刻将我杀死，却让我陷入了永恒的折磨当中。” “这种一点点把人逼疯，让人绝望的感受，真的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更恐怖的是，就像短片中的巫婆所说，解除诅咒的方法只有死亡！” “我的疾病大概率会伴随我一生，同样只有在死亡的那天才能获得解脱。” “我能做的，就只有每天承受，习惯，甚至向那两万下勺子敲击妥协。” “而且就像片子里只有男主能看到杀人狂一样。” “除了我自己之外，没人能理解这种疾病的痛苦。” “就连家人也不能，他们总会说……” “耳鸣又怎么样，我们也经常耳鸣。” “你这孩子就是矫情。” “难受就忍着！” “这种独自面对，从害怕，到愤怒，再到绝望的感受，我非常清楚。” “因为我每天都在面对勺子杀人狂！” 第二十三章 公开处刑 几天后，校园内。 郑忆和三位室友走在前往教室的路上。 “同学你好，请问你就是郑忆吗？” 一位女生突然蹦蹦跳跳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我是，你是？” “加个微信吧。”小姐姐还挺漂亮，应该是表演系的新生。 绝不是为了深入交流，郑忆掏出手机加上了对方。 这是为了保存人力资源，为以后的发展留一手。 又走了几步，三位勾肩搭背的小姐姐呈拦路虎状，出现在了四人面前。 “哈喽，请问你是郑忆吗？” “是我。” “加个微信呗。”三位小姐姐一齐举着手机。 三个一起上……郑忆扶了扶腰。 恩，还年轻，身体吃的消。 滴滴滴…… 又收获了三位高颜值女生的微信。 这可把身边三位气坏了。 “凭啥都是找你的！” “别以为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 “你好，请问你是郑忆吗？” 又来？ 三人沉默了，直接抛下郑忆，匆匆赶往教室。 在他身边，那三位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这一路，跳出来七八个要微信的，郑忆赶到教室门口时还纳闷呢。 “我来学校也有两个多月了，直到现在她们才被我的颜值征服？” “不至于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边琢磨边坐下。 但刚坐下，就感到身后有一道充满寒意的目光直勾勾的向他射来。 回头一看。 这不是那谁，那个土豪富二代，好像叫黄凯文……对，黄凯文。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同学们，上课！”范老师一如既往的准时。 他的一句话，让黄凯文收回了自己充满怨念的眼神。 “今天的课上，我们来分析一下上次的作业。” 范老师打开投影仪，将黑猫视频平台投到了黑板上。 “首先我想说一句，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 “你们自己看看，有多少人拍魔艺怪谈的故事，可有几个人自己深化了内容。” “都是拿来就拍，小说和剧本能一样吗？” “连最基本的故事都说不明白，还当什么导演！” 范老师气不打一处来，这帮孩子都是死心眼，懒得很。 就算是作业，可也要发到网上，是学校的脸面，你们拍的都是什么jb玩意。 “特别是黄凯文！” “没错，就是你，把脑袋抬起来！” “还没毕业就动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把表演系的学生都挖走，让其他同学无人可用。” “再有下次，直接给你一张处分！” 黄凯文臊眉耷眼的低下了头，这点小伎俩，郑忆当时就看破了。 “而且你挺有钱啊，我听说，你给每一位参演的表演系学生买了一部新手机是吧。” “来来来，你也给我一部，我给你打个高分。”范老师直接把这小子扒了个透。 然而，公开处刑才刚刚开始。 紧接着，范老师便以黄凯文为典型，批起了那些拍摄魔艺怪谈学生的通病。 足足说了半个来小时，气的他咕嘟咕嘟灌了半保温杯茶水才缓过来。 “你们根本就没弄明白短片应该怎么拍，专业课都白上了！” “你以为花几十万买手机，再花几万块刷视频播放量，就能拿高分了？” 黄凯文的《魔艺怪谈之起源》，在黑猫影视上获得了十多万的播放量。 这成绩足以在导演班傲视群雄。毕竟学生作品很少有人看，能有几千播放量就不错了。 可他的播放量九成九都是找人刷的！ 这小子也是傻，黑猫平台是学校的合作单位，人家一拉后台数据就知道你是不是刷子，有问题直接就告诉学校了。 说起来，黄凯文这小子的行为还真不是自己发明创造的。 当下无论那种娱乐产品，小说，电视剧，电影，选秀，综艺。 大量良莠不齐的项目不都是靠花钱找明星撑场子，再花钱刷数据来炒作，这种套路已经屡见不鲜。 这样说来，黄凯文这小子已经提前和社会接轨了。 “这家伙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就是信仰之跃前的那种风范。 都是我玩剩下了。 不过我这辈子不打算这么玩了。 范老师是打心底里看不上黄凯文这种学生，污染校园风气。 “好，现在我给你们这24位拍恐怖短片的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短片。” 范老师说道这里，情绪缓和了许多。 咱们这一届还是有正经学生的。 随着他将鼠标移向《勺子杀人狂》并双击打开，不算太大的教室里顿时传来了阵阵惊呼。 “我不会看错了吧！” “怎么他的投币数量比我的播放量都多？” “他的转发数量都比我播放量多，我哭死。” “太吓人了，他的点赞数量比黄凯文的播放量都高。” 没错，这就是《勺子杀人狂》！ 几天时间内，由于主播落榜美术生的推荐和真情流露，如今这短片的播放量已经达到了150万！ 超过10万点赞，比黄凯文刷的播放量都高出了好几千。 碾压！ 这就是黄凯文在同学心中的形象。 被秒成了渣渣。 花了好几十万，结果还不及人家郑忆的脚面高。 “不可能！” “150万播放量，郑忆得花多少钱刷数据啊！”黄凯文脱肛……不，脱口而出。 在小姐眼中，其他女人没有下海，只可能是价格没谈拢。 同样的，在黄凯文眼中，这150万播放量必然是刷的，他现在只想和郑忆说。 “兄弟，把你用的刷子公司介绍给我呗。” 郑忆都懒得理他，其他同学也抛去了鄙视的眼神。 此时郑忆才明白，原来刚才那么多表演系的女学生找我加微信，是因为看到了《勺子杀人狂》的火热！ 短片火，证明导演有潜力。 有潜力的导演，她们必定要提前交好，万一火了，给个出演机会就能将自己带飞。 毕竟大家都知道，女演员为了上戏有多努力，女明星和导演的二三事更是多不胜数。 如今的郑忆在他们眼中就是未来名导的候选人，值得投资。 范老师没有理会学生们的聒噪，直接打开了视频。 而就在视频播放的瞬间，弹幕已然刷屏！ “为落榜美术生发弹幕。” “为落榜美术生发弹幕。” “为落榜美术生发弹幕。” …… 这些观众都是从直播间过来“补票”的。 而更多的弹幕则都是…… “前来围观史上最墨迹的杀手。” “来自勺子的折磨。” “任何武器都可以变得恐怖，只要你足够坚持。” “天下无难事，只怕勺子哥。” “完美诠释执着的力量……” “导演是个鬼才。” “我认为是天才。” 看着这些弹幕，郑忆微微点头，《勺子杀人狂》的吸睛能力果然如他所料。 不过都是单纯看个乐子的，就没有人真正看懂吗？ 此时一条弹幕飘过。 “生活就是那把勺子，无时无刻不在敲打我们。” 哦，还是有人看懂了。 第二十四章 我对他挺感兴趣 课堂上，一众学生都在默默观看着郑忆拍摄的《勺子杀人狂》。 而作为任课老师的范毅则饶有兴致的看向不远处的郑忆。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范老师昨天查作业时也被这播放量吓了一跳。 并且昨天他看的时候才刚过百万，现在都已经一百五十万了，上升速度极快。 “单论天赋的话，恐怕近十年来他能排得上前三，甚至更高。” 第一个实拍作业，也是第一个实践作业，其实无论学校还是老师都没指望这帮初出茅庐的学生能拍出什么像样的玩意。 正如要和黑猫视频联合，将他们的作业放在网络上的目的一样。 此次作业的目标，就是让他们挨批，挨打，挨骂。 遭遇过观众的毒打后，他们才能成长，否则老是以学生心态自视清高，拍出来的东西啥也不是。 可万没想到，这个郑忆不光拍出了像样的短片，还像样的有些过头！ 昨天他们一群老师看完都一脸懵逼。 这是学生拍的？ 演技和拍摄先不说，毕竟成本放在那里。 这片子的故事内涵和流畅度已经达到了商业入门的标准。 不说上大银幕吧，但放在视频网站上是完全没问题的，是能上首页推荐的品质。 而且正因为成本低，演员演技差，才更突显郑忆的导演功力。 正如华夏美食的一大特色。 来一大堆山珍海味，你能做出美食，那不叫水平。 开水白菜，烩三丝，文思豆腐……这些主材朴实无华的菜品才是华夏菜的精髓所在，因其体现了美食的极致技术。 他们这些资深的老师不说，那几位年轻任课老师看完这短片都有心和郑忆换换了。 要不我们当学生，他来当老师？ 范毅此时看向郑忆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不过就因为郑忆的作品鹤立鸡群，太过突出，剩下的学生才显得更加不堪。 郑忆的一枝独秀，让剩下的那些位都挨了骂。 想到这里时，短短十分钟的片子已经播放完毕。 所有在座的学生都沉默了，不少人满脸的意犹未尽。 “大家看完郑忆同学的作品是什么感受？” “剧情创意我就不多说了，单论故事结构，你们好好学学，也不至于连最基本的故事都说不明白。” “《勺子杀人狂》的故事结构非常简单清晰，就俩人，从头到尾，但这正是片子优秀的地方。” “简单，直接，观众才爱看，整那些花里胡哨，复杂纷乱的东西谁爱看啊，秀技术呢？” “你们有技术吗？” “其次，别看这部片子时间短，却已经将恐怖片的经典要素运用其中。” “对绝望二字的刻画更是完美，特别是结局处的两重反转，把这一手绝望拿捏得死死的。” 同学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全都偷偷看向郑忆。 “但这短片最好的地方，却不是浮于表面的剧情，而是他的内涵。” “就如那些评论所说，勺子杀人狂就像是生活中的那些磨难，就是让我们喘不过气来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打击着我们。” “我们会被勺子杀人狂追踪一世，永远无法摆脱。” “就算摆脱了勺子杀人狂，也会有叉子杀人狂，筷子杀人狂，餐巾纸杀人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完没了，这才是人生，也是这部短片的意义所在。” 同学们恍然，原来还可以将如此深奥的内涵隐藏在这么直白恶搞的内容当中。 他们受教了，甚至又觉得自己学会了。 下课后，一群同学围着郑忆。 “郑老师，请教我拍片。” “我请你吃饭，忆哥，教教我呗。” “下次再有作业你带带我呗。” “你也太强了，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大佬求带飞。” 郑忆的人气在班内扶摇直上。 另一边，范老师下课收拾东西，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刚坐下，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号码，范毅的嘴角挂上了微笑。 “喂，亚楠啊，你还知道给我这个老师打电话啊。” 老师的话语间带着笑意，明显手机与另一头的这位关系不错。 “范老师，您生日我是寄了礼物的，你还这么说，下次见面把东西还我。”一道坚毅的女声悠悠传来。 “行啦，你也是大忙人，知道你没时间和我磨牙，说吧，找我什么事？” “老师，那个叫郑忆的学生，是在你门下吗？”女人直截了当，非常干练。 “哦，你也知道郑忆了……嗨，我差点忘了，你是黑猫视频的人，他是我的学生。” “那就好，我对他挺感兴趣的，您觉得他有潜力吗？” 范老师眉头一动，能让自己这个学生感兴趣，可不多见。 “潜力是有的，只不过有多少就不清楚了，毕竟短片的发挥空间有限。” “那没事，我们平台有的是发挥空间！” “你的意思是……想签他！” “没错。” 范老师沉默几秒后，叹了口气。 “签约是好事，你和他自己谈吧，记得多照顾学弟。” “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范老师皱眉思考。 一年级就能引起陈亚楠注意的，好像还是头一个吧。 不过，签约真的是好事吗？ …… 当晚。 郑忆正在寝室内查看《勺子杀人狂》的数据。 学校自动为导演系学生建立了黑猫视频账号。 从零做起到现在不过几天时间，如今看向后台，郑忆发现自己已经拥有25万粉丝。 而视频的播放量也已经超过了200万！ “比我想象中增长的更快，我应该要谢谢这位名叫落榜美术生的主播。” 将初始密码修改后，他还将自己的账号名称改为了“导演郑忆”。 同时，还让摄影技术不错的程大庆帮自己拍了张照片，上传成为了头像。 才不过五分钟，后台便收到了一堆私信。 “原来郑导这么帅啊！” “又帅又有创意，是个宝藏男孩。” “这颜值当导演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这位好像骂了导演团体，但又没完全骂。 “拉高了导演这行的颜值平均分！” “我想看你自导自演！” 有一副和读者一样帅气的脸庞就是好啊。 他正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更进一步，再拍一些短视频为账号增加流量。 此时，手机便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黑猫视频平台，影视综合部门的经理助理，我姓张。” 郑忆茫然，难道是我的视频出问题了？ 怎么突然平台来找我了呢？ “请问您是郑忆先生吗？” 称呼还挺正规，见此，郑忆也正了正嗓门，用播音腔回到：“我是。” “郑先生，我们影视部门关注到了您在平台上的作业视频，首先恭喜您获得了如此优异的成绩和播放量。” “同时因为您的视频，我们关注到了您，认为您是一位非常有潜力的年轻导演。” “所以想借此机会和您聊一下，您有兴趣与我们黑猫视频长期合作吗？” 郑忆一愣，他想过自己凭借努力后能引起大公司的注意。 他的预期是快则一年，慢则三年。 可如今连半年都不到，自己就受到了华夏排名前三的视频平台注意，这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们明天可以当面聊聊……” 第二十五章 但是，我拒绝 第二天一大早，郑忆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去商场买了一身帅气的黑西装。 价格不贵，国产品牌，没买奢侈品洋货。 他现在有钱，但也要省着花。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学校附近的咖啡厅，环境不错。 郑忆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只不过是个普通学生，所以放低了姿态，提前十五分钟便到达了约定地点等候。 对方很准时，与约定时间不差分毫。 来者是一位年轻女生，看样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你好，郑忆先生。” 握手行礼，对方虽然年纪不大，但俨然一副社会人的模样。 “就如我昨天所说，我们黑猫视频每年都会网罗一批影视人才。”对方坐下后很快开口。 “而您的《勺子杀人狂》获得了我们的关注，所以想与您签署一份新星合约。” 对方非常干练的掏出了一份合约，推到了郑忆面前。 “成为黑猫视频签约新星导演后，公司会给你安排剧本进行拍摄，一切成本由公司提供。” “制作完成的视频也会有新星专项推荐，如果成绩优秀的话，还有可能加入我们的名导孵化计划，参与在线电影的制作。” 短片到电影！ 这可是个阶梯式的跨越啊。 要知道，每年华夏导演专业的毕业生足有上千人，可算上网络电影，华夏电影产业一年才有多少出品？ 这个来自平台的机会听上去的确非常诱人。 可郑忆明白，听人说话，重要的不是对方说了什么，而是没说什么！ 这大饼又厚又圆，真那么容易砸在我一个新人头上？ 郑忆粗略的翻看了一遍合约，心中便有数了。 “按合约上所写，这是一份十年期的合同。” “一但签下，在十年内，我便只能在你们黑猫视频发布作品。” “这等于切断了我与其他平台合作的可能，对吗？” “没错。”姑娘点了点头。 “其次，合同中写明了我只能拍摄你们公司提供的剧本，如果自己创作剧本，那剧本的版权在合同期内也会自动归属平台。” “但你们却没有写明，如果我没有剧本，你们又不提供剧本给我拍摄的话，该怎么办？” 我自己写得本子算你们的，你们若是不给，那我还不能拍了？ “这些会由公司的影视部门具体规划。”回答非常官方。 “那如果合同期内我都没有剧本可拍呢？”郑忆侧目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 “那我换个方式问吧，有多少人签署了这份新星计划？” “这是公司内部数据，无可奉告。” 那就明白了，这份新星计划肯定是给有潜力的新人准备的。 可有潜力的新人何其之多！ 拿到这份合同的人，恐怕至少上百，甚至更多，平台有足够的本子安排所有人拍摄吗？ 肯定没有！ 若是没有，那连作品都无法产出，何谈之后的名导孵化计划，以及参与大制作。 介不扯犊子呢吗。 这明显是黑猫视频，甚至是各大影视公司的抢人计划。 先把有潜力的新人扒拉进自己窝里，接下来该怎么弄，就都是公司说了算。 十年合同啊！ 人生有几个十年，若是荒废了，那就彻底废了。 “郑忆先生，其实您说的那些根本不是一位新人该考虑的。” “而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作为魔艺一年级新生就被黑猫视频选中的，您还是史上第一位。” “所以您成为重点培养对象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您在平台的头像旁也会加上官方认证的导演标记。” 这姑娘年纪轻轻，还挺懂套路的嘛…… 郑忆笑了。 给我戴高帽然后再用虚名诱惑。 普通学生对认证导演标记这事可能会上心，毕竟出去吹牛逼的时候多露脸啊！ 可郑忆要的不是这些虚名。 说到底，在对方眼中，他就是个纯新人！ 可以被平台随意拿捏的那种。 所谓的新星计划也只是个储备人才系统，储备着储备着，说不定人家就把你给忘了。 而且郑忆绝不可能接受10年任人摆布的要求！ 唉，本来满心欢喜，以为自己即将迎来人生巅峰，没想到…… 这种感觉就像在交友软件上聊得挺好，带上身份证直奔酒店，结果发现对面来的是“我丑，那我走”……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郑忆同学，其实我们经理就是魔艺毕业的，同为魔艺校友，她肯定会格外照顾你的，你不用太担心。” “而且这份新星计划的合同，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缘，请慎重考虑。” “恩，我知道，但是……” “我拒绝！” 郑忆下定了决心。 对面的姑娘张了张嘴，愣了足足五六秒才缓过神来。 “你……确定？” “确定。” 这份合同对自己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但也符合情理。 毕竟自己如今在对方眼中依旧价值低微，若是能提高自己实力，才可能拿到更好的合同。 被选择和选择他人，这之间可有天地之别。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能不能换种合作方式。” “比如，平台投资形式，我喜欢自由。” “你的想法我会转达上去，不过我更希望你能改变主意。” 姑娘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任何嗤笑或者不满，只是很专业的收起合同，握手离开。 “看来我今天白来了，还搭进去一身新西装的钱。”郑忆无奈道。 “只有一部《勺子杀人狂》显然是不够的，我得有更多作品，让对方主动提高待遇才行。” “如今自己手中的资金很有限，只能拍摄低成本短片，唉，还得找机会……” 他这头不提，另一边，小张助理回到了黑猫影视。 敲门后径直进入了影视综合部门副总经理办公室。 “我那位学弟的合同放在右手边第三个柜子，倒数第二层的抽屉里就行。”办公桌后的陈亚楠头都没抬，继续工作着。 “楠姐，放不了。” “恩？”这时她才把眼神从一堆报表上挪开：“怎么回事，合同丢了？” “人丢了！” 小张把办公室大门一关，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人家看不上咱们的合同。” 陈亚楠也和当时的小张一样愣了愣，但随后不怒反喜。 “说说看你对我这个学弟的感受。” “挺帅的，真人比照片更帅。” “我问的是气质和作风。” “比一般学生成熟稳重，而且心思缜密，看合同时非常认真，对我抛出的大饼都充耳不闻。” “这么说来，这小子的野心很大喽。”陈亚楠饶有兴致的问道。 “恩，他还说，想换成平台投资的合作模式，不光野心大，想象力也很丰富，他一个新人还是学生，有这个资格吗？” 小张嘟着嘴，害的我白跑一趟。 “有野心好啊。”陈亚楠感叹了一句。 “其实我觉得他和你有点像，50块的身体里装着500万的雄心。” “你要造反啊，说我就值50块！” “我就形容一下嘛……”小张拿起一个抱枕挡在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拒绝这份合同的学生，他好像还是第一个吧。” “恩，第一个获得签约机会的一年级生，还成为了第一个拒绝合同的人，这家伙好奇怪啊。” “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 陈亚楠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先不说这些了，你继续关注这小子就行。” “暹罗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张赶忙起身，拿出手机查看行程：“帕拉明天到魔都，听说这次还带了他的徒弟来。” “我看是来者不善。” “毕竟帕拉号称暹罗的四大鬼王之一，在恐怖界盛名已久。” “要是能拿下与他的合作，那我成为正牌经理的筹码便会加大几成。” “明天我亲自去争取吧，如今我太需要人才了。” 隔天，魔都机场…… 第二十六章 挑战书 “师傅，这次我们的华夏之行怎么安排？” 魔都机场内，刚下飞机的两位暹罗男子正从行李转盘处往外走。 来者正是有暹罗“四大鬼王”之称的帕拉，以及他的徒弟砂楚。 暹罗的恐怖产业格外发达，世界皆知。 不光在亚洲一枝独秀，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而之所以这么发达，究其原因，有几大方面造成。 首先从市场来说，暹罗自身的人口不多，才不到7000万，所以国内的影视市场很小。 这就造成了影视投资规模也不会太大。 而恐怖题材正是小投资大回报的典型，暹罗的影视公司肯定愿意干这个买卖，毕竟就算赔了也赔不了多少。 其次，作为宗教国家，其原本的文化风俗也非常适合滋养恐怖题材。 降头术，巫术，蛊术……各种邪术在暹罗本就盛行，作为恐怖小说或者影视剧取材那就在适合不过了。 这些邪术可不是影视剧编纂的，而是暹罗人生活中就事实存在的一种风俗。 再加上暹罗政府的扶持，恐怖题材在当地盛极一时，毕竟这东西还能赚外汇，同时提高国家的影响力。 帕拉就是其中翘楚，这次他来华夏，就是想要打开更大的市场！ 正如之前所说，7000万人的市场太小了，而且还高手云集。 如今华夏这20多亿的超级市场放在面前，若是能咬下一大口来，那还不得吃的满嘴流油啊。 更何况华夏在恐怖题材方面的弱势有目共睹，简单来说，就是……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哦，也不能这么说，根据帕拉的调查，华夏恐怖小说界好像有三位“天王”。 “砂楚，这次我们来华夏，是要与一家实力足够雄厚的公司合作，拍摄电影作品赚大钱。” “既然要合作，我们就要让全华夏知道我们暹罗人的实力。” “要让这些大公司明白，我们是最强的，比他们华夏恐怖界的任何人都要强！” “这样一来，我们才能获得最优秀的合作条件！” 帕拉怀揣着雄心壮志，此番前来，他就是要做进入华夏市场的第一人。 他要闹个天翻地覆！ “砂楚，这次我们师徒俩要一同露一手。” “你擅长剧本和短篇小说，那就从这方面入手。” “而我嘛……”帕拉笑了笑：“先给华夏观众来个短片开开眼！” 机场出口处，陈亚楠正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手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呦，陈总也在啊。” 只听到一道贱兮兮的中年男声从她身后传来，陈亚楠当下眉头一皱，表情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但一回头的功夫，却又笑颜相迎。 “是李总啊，你堂堂红海影视经理，怎么有时间到机场来，难道要出差？” 李瑟用恨不得扒光对方衣服的眼神来回扫了扫陈亚楠傲人的身体。 “明人不说暗话，帕拉我们红海肯定要拿下，你们黑猫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各凭本事。”陈亚楠毫不相让。 “哎呦，今天可太巧了，两位都在呐。” 又有人来。 蓝天视频经理，朱科。 “我今天出门看了黄历，说是要遇贵人，真是太准了。” 两人的脸都垮了，三大视频平台的经理级人物，竟然在魔都机场外来了个大汇合。 三人的眼眸之间若有雷电交加，势同水火。 此时帕拉刚好踏出机场，三人一同迎了上去。 帕拉一瞧，来的好啊，这回我就要来个待价而沽…… 另一头，郑忆正在寝室内啃专业书。 此时手机一响。 “树人大大，最近有时间开新书吗？” 一看是堂哥郑源，他放下手中书本，稍加思考。 “要开书随时都可以。” 郑源看到回复愣了愣。 “霸气！” 这种来者不拒的气魄可不是一般新人能有的，单论气场树人就胜过了九成的作者。 “那行，您先出大纲，然后我们商量一下，我和总编申请给您最好的推荐位。” “好的，等我有了具体方向便联系你。” 他肚子里书是不少，但具体要拿哪一部出来，长篇还是短篇，这得好好思索一番。 可正想着呢，却又收到了郑源发来的信息。 “对不起，树人大大，我们总编说了，由于特殊情况，能不能请您稍晚一点再发新书。” “恩？” 郑源也头疼啊，办公室突然接到消息，黑洞文学的真大佬古墓要开书了。 了解情况后，郑忆有些不爽。 凭啥我要给他让路？ “树人大大您先消消气。”郑源谨小慎微，生怕得罪了自己的福星。 没错，就是福星！ 郑源上个月工资下来，基本工资3800，但奖金却有2万！ 这全部归功于《华夏怪谈》的大热，他这位编辑也沾了光。 这也让他在黑洞文学的内部的地位与日俱增。 原本其他编辑见他都叫小郑，现在见了他都喊郑编，语气也亲近了不少。 这让才工作不久的郑源对公司第一次有了归属感。 “树人大大，其实这次事出突然。” “原本古墓大佬的确有开书的打算，但并不是现在。” “可就在半小时前，咱们小说界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罢，郑源给郑忆发来了一张微博截图。 “问候书！” “本人名叫砂楚，来自暹罗。” “我与师傅帕拉最近踏足华夏宝地，听闻贵国文化昌盛，我们暹罗万不能及。” “我与师傅都潜心于恐怖作品，在国内外略有小名。” “所以，既然来到华夏大地，便想和各位有志于恐怖题材的华夏同僚交流一番。” “本人擅长恐怖影视剧本制作以及短篇恐怖小说编写。” “故此，想与黑洞文学古墓老师，巨石文学白骨老师，灭灯文学鬼才老师公开交流。” “本人会借用微博宝地，发布短篇小说，还望三位高手不吝赐教！” “来自暹罗砂楚的问候。” 郑忆看完眉头紧锁。 问候书？ 分明就是挑战书！ 这位叫砂楚的家伙还真狂啊。 古墓，白骨和鬼才可是华夏恐怖界的三杆大旗，他却一一点名。 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指名了自己要写短篇，肯定准备已久。 这家伙够坏的啊！ 郑忆很不爽，民族情绪都起来了。 这显然是欺负到咱华夏头上来了。 不过华夏的恐怖题材的确弱势，这没什么好说的。 可也不能被一南亚小国如此挑衅啊！ 至此转念一想，可能对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呢。 就是要让三位高手下不来台，仓促应战。 无论如何，自己此时不要出新书是没错的。 这种时候强出头，不光被外人看不起，也会被自己人仇视。 如今的舞台，属于砂楚和三位大佬。 “我知道了，那就晚些在出新书吧，不急。” “感谢树人大大体谅，我会另行为您计划开书时机的。” “好的，那到时候联系。” 郑忆安下心来，打算继续看书。 此时三位室友刚从篮球场上回来，一身臭汗。 “还看书呢。” “有新乐子了，不知道吗？” 恩？ 他又疑惑了，新乐子？ 难道小说的事他们也知道了？ 三人拿起水杯吨吨吨的灌了起来，喝完一甩手。 “有个暹罗来的家伙，听说拍鬼片可厉害了，还号称什么四大鬼王之一。” “这回带这个徒弟来我们华夏寻求合作。” “听说他做导演，徒弟做编剧，打算上线一部恐怖短片，在微博上公告，还@了一堆恐怖片导演。” “这明显是在挑衅啊！” 哦，是这样哒…… 郑忆反应了过来，师徒俩一个在影视圈闹事，一个在小说界闹事，这是要两头堵啊！ “你还别说，这个叫帕拉的家伙在国内粉丝可不少，他徒弟砂楚的名声也不小，写过不少短篇，在华夏也小有名字。” “这两人前来捞金还这么大张旗鼓，是欺我华夏无人吗！” 三人说的愤愤不平，郑忆却不这么想。 这种时候静静看戏就好。 毕竟这种大戏，可很少见的。 再说了，两个暹罗小国的家伙还能翻起什么大风浪。 难不成还能横扫我华夏恐怖界不成？ 第二十七章 柿子要挑软的捏 几天后，小说论坛。 “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没想到一个暹罗小子竟然让我华夏恐怖小说界颜面扫地！” “脸都丢尽了，真是没脸见人。” “还有什么好说的，唉……” 论坛上一片唉声叹气，都在发泄懊恼的情绪。 “没想到，这个砂楚竟然如此有实力，他的那部短篇《回头》，看的我毛骨悚然。” “的确啊，虽然文笔一般，但内容很吸引人，特别是其中的降头元素，让我汗毛直立。” “这就是暹罗人的特色，也是他们的实力。” “这篇《回头》竟然比三位大佬的短篇质量都要高上不少，实在让人感到绝望。” “前几日这家伙挑衅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在搞笑，未曾想，竟然被他做到了？” “他立挑战书的时候我还很气愤呢，当时还和我朋友说，他要是能赢，我就出门裸奔，别说了兄弟们，我着凉先吃感冒药去了。” 众人会如此，便是因为砂楚竟然赢下了这场由他发起的挑战！ 古墓，白骨，鬼才三人本无开书打算，更没有写短篇的打算，在挑衅之下，读者和平台也出面邀请，只能仓皇应战。 即使是短篇小说，不经过长时间思考和打磨，也能难出佳作。 三位大佬的特长本就是长篇恐怖小说，如今在自己不擅长的跑到应战，最终含恨落败。 砂楚的这篇《回头》在微博上免费公开，获得了超千万次的转载和观看。 三位大佬的文章加起来也不过千万观看，自然不敌。 而且即使撇开热度，单论内容的精彩程度，准备了半年之久的砂楚也的确胜出一筹。 就和郑忆想的一样，他可是有备而来的，专打华夏的弱处。 明知三位大佬不擅长短篇，便故意挑衅。 就像丰田和法拉利比赛，丰田率先挑衅，和全世界说我的车子比对方好，不信就比划比划。 然后自己定下比划的项目，油耗。 可凑热闹的百姓不管，认定法拉利是菜鸡，连油耗都做不下来，肯定是技术不行…… “其实我觉得，若是比拼长篇的话，三位大佬不会输的。” 论坛上也有不少三位的粉丝，能够理性看待。 “可这次比的就是短篇啊！” “现在微博上都闹翻了，本来砂楚就有不少粉丝，现在他的那些粉丝都已经集体高潮。” 华夏恐怖就是不行。 别玩恐怖题材了，丢人。 呵呵，还说是高手呢，笑死…… 这种言论不绝于耳。 而砂楚更是极速膨胀。 他的新微博内容为…… “就这？” 狂啊！ 太狂了！ 但砂楚就是要狂！ 这便是他和师傅此行的目的。 你们华夏小说界就这？ 短篇都搞不定，不说自己是高手吗？ 这是他在为自己师傅帕拉打前站，先横扫恐怖小说界，再由师傅出面，在恐怖短片上给华夏导演一个下马威。 如此展现实力，才能获得几大视频公司最为优厚的合作合同。 届时，带着横扫华夏的威风，再拍一部恐怖佳作上线，热度不得爆炸？ 热度一炸，票房也会炸，钱不就来了吗。 这是在拿华夏同行做垫脚石！ “兄弟们，就看着暹罗人这么嚣张？” “那你们还能怎样，三位大佬都歇菜了，谁还能上？” “你上啊？” “谁有这个实力搞定的三位大佬都搞不定的家伙。” “其实我想说，短篇的话，我们不是还有一位强悍的新人在嘛！” “你是说……树人？” “就是他！” “不行的，树人太年轻了。” “虽然他的短篇《动物园规则怪谈》非常出色，很有新意，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和砂楚的这篇《回头》相比，还是有差距的。” “没错，树人很厉害，但他靠的是创意，论扎实写作，他并不擅长。” “《动物园》和《华夏怪谈》都是以创意取胜的，但反过来说，树人只擅长创意。” “我也认为他的写作功底一般，在砂楚面前没有胜算。” 说到这里，论坛中又是一片哀叹。 …… 砂楚火了，他的师傅帕拉非常满意。 这来华夏的第一炮就此打响，以后的路必定顺畅无比。 如今的砂楚仅凭一篇《回头》便获得上千万观看和转载，还在微博上收获了超过300万粉丝，一时间风头无两。 帕拉更是乘胜追击，联系了华夏的出版社和魔都最大的书店，要为自己徒弟办签字售书会，以此增强他的人气。 除了这次的《回头》之外，还集合了十多篇砂楚以往的优秀短篇作品一同发布。 签售会的消息一经发出，又获得了好几百万的转载以及上万的评论。 稳了！ 转过天来，周六。 魔都市区的华夏书店内人头攒动。 如今华夏的读书氛围本就不错，各类名著和小说都有很好的销量，这也和娱乐产业发达有关。 不过即使如此，恐怖类小说的分区一向也比较冷清，实体书销量相对较差。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恐怖区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而人群的核心，便是一张签售桌！ “谢谢。” “谢谢你的喜爱。” “感谢。” 操着不太标准的口音，砂楚不断感谢着排队买书的读者，用暹罗文为他们签字。 虽然很累，但他心中暗笑。 整个恐怖区，读者都来买我的书，其他的书几乎无人问津。 看来师傅说的对，华夏恐怖产业薄弱，正是我们大举进入的好机会！ 他继续签字，心中自满，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 第一天的签售完成，单单这家店内竟然就卖出了三千多本，累得砂楚手都快断了。 但一算收益，他便忘记了手腕的辛苦，果然华夏遍地是黄金啊！ 签售会连办两天，第二天，砂楚和昨天一样在签字桌后坐定。 咦，这红色横幅是？ 眼见头顶有红色横幅装饰，砂楚疑惑。 见他不解，书店的工作人员主动解释道。 “今天有另一本恐怖小说的实体书开卖，这是广告。” 哦……砂楚明白了。 呵呵，这是谁啊，这么自不量力，竟敢在我的签收日同一天卖书，这不是作死吗。 昨天他可看的清清楚楚，整个华夏书店的恐怖区，除了他的短篇合集之外，其他小说几乎没卖出去几本。 上午十点，签售会再度开始。 砂楚看了眼涌向恐怖区的读者，心里简直爽翻了天。 比昨天人更多！ 嘿嘿，就我这人气，在华夏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 整个恐怖小说界没有一合之敌！ 但事实往往不随人愿。 今天的来买书的读者的确比昨天更多，但却并非和昨天一样，都是冲着他来的。 因为今天，是《华夏怪谈》实体书开售的日子！ 茫茫多的读者，半数冲向了签售台，而剩下的半数，则来到书架前，将一本红皮小说收入囊中。 砂楚边签字边观察，脸色不断变化。 这情况出乎了他的意料。 说好我力压华夏的呢？ 怎会有人和我不相上下？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砂楚赶忙询问工作人员。 “这本书是怎么回事？” “这书叫《华夏怪谈》，内容是华夏各地的奇闻怪事，是最近很火的在线小说，刚刚推出实体书。” 工作人员乐的不行，《华夏怪谈》太好卖了，今天的库存销售一空，明天得再多进一点。 “还有这样一位高手在，为什么我的师傅并不知道？”砂楚暗自疑惑。 这本《华夏怪谈》实体书的销量，竟然和我的书差不多！ “请问这本书的作者是谁？” “哦，你肯定不知道，这位是恐怖区的人气新人，名叫树人，出过一篇短篇和一部长篇，长篇就是这本《华夏怪谈》。” “因为他出道时间很短，才几个月，名气和古墓，白骨他们相差甚远，所以你不知道也正常。” 新人。 人气高。 出道时间短。 砂楚捕捉到了这几个关键词。 这么说来，这位应该是最近才红起来的喽。 怪不得我和师傅都不知道，原来是根本没入我师傅的法眼。 这不就是身娇体弱易推倒的目标嘛！ 而且还高人气，若是能狠狠的踩下这位，那我在华夏的人气必定能更上一层楼。 砂楚当下便做了决定，今晚就如法炮制，给这位树人来上一封“挑战书”！ 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 第二十八章 三天后见 这几天郑忆一直比较空闲。 因为从郑源那儿得知了黑洞文学的计划。 有个暹罗来的小说家要挑战华夏的三位高手。 此时他这个恐怖小说界的新人理应将舞台让给这些“高手”表现。 空闲些也好，前一阵子又是写《华夏怪谈》，又是拍作业短篇，把他都熬出了黑眼圈。 趁着这段休息的时间，他继续看专业书，上课也格外认真。 而在下课后，则开始规划《亚洲怪谈》和《世界怪谈》的故事内容。 过得还算充实吧。 他想着等这次暹罗人的风波过去，自己便能继续写小说赚钱。 不过让他发愁的是黑猫视频的事情。 对方抛出的新星合同，他断然拒绝。 可也同时切断了一条通往未来的可能性。 虽然他不后悔，但与黑猫的合作应该是没希望了，看来以后得从长计议。 难啊。 知道只能慢慢规划未来，他便沉下心认真准备，毕竟，机会只会光顾有准备的人。 可他正准备着呢，便收到了来自郑源的消息。 一看是用编辑号发来的，郑忆正襟危坐，换上高人口吻。 “源头编辑什么事啊？” “树人大大，您……看过微博了吗？” 郑忆眉头一挑，怎么又是微博？ 前几天那个暹罗人挑事就是用的微博，自己有微博账号，可树人这个笔名并没有，也很少关注。 “没有，怎么了？” “没有就好，那没事了……” 怎么说话还遮遮掩掩的？ “究竟是什么事，请直说。” 办公室中的郑源也非常纠结，最终还是如实想告。 “那位叫砂楚的暹罗小说家又更新了微博，我转给你看一眼就明白，不过请您不要生气。” 郑忆很快收到了转发，这一看，便眯起了眼睛。 “问候书！” “听闻除了鬼才，白骨，古墓三位华夏恐怖小说家，最近华夏还有一位人气非常高的新人小说家，名叫树人。” “那三位高手已经赐教，我看一般般。” “不知道这位人气作家的实力如何，能否向我赐教？” “如果可以的话，我将会在三天后更新短篇小说《回头》的第二部。” “届时，诚挚邀请请树人老师拿出自己的作品一同探讨。” “来自暹罗砂楚的问候。” 郑忆看完，一颗心完全沉了下去。 太狂了！ 而且比几天之前更加狂妄！ “这家伙如法炮制，想在我身上重演几天前的辉煌。” 又是同样的问候书，又是同样的套路。 只给几天时间，邀请对方拿出作品对比，言辞之间充满挑衅意味，让你不得不出现。 否则就是怯战，对方事后肯定还会发文嘲笑。 而这所谓的问候书本身就是个大坑，因为这份挑战给出的时间对被挑战者来说极为不利。 即使是短篇小说，一般人没有几周时间的构思和推敲也难以写出优秀作品。 可这个砂楚必定早有准备，拿出打磨已久的作品应对。 “这个暹罗人是有心搞事啊！” 郑忆稍稍冷静，便询问郑源这家伙的详细来头。 “这个砂楚是为小说家，同时也是位编剧，他的师傅帕拉是位导演，两者经常结合在一起推出电影，已在暹罗成名。” 原来如此，短篇小说的确非常适合改编成剧本使用，如此强强联合，这对师徒不容小觑。 “树人大大，我觉得，您最好还是暂避锋芒。” 郑忆见到郑源的消息，随即摇了摇头。 对方明显认为自己是新人又有高人气，肯定是徒有虚名，所以想把自己当猪宰，让他的人气更上一层楼。 既然如此，暂避锋芒？ 去他奶奶的！ 郑忆两世为人，有一个道理他一直坚信，便是遇事千万不能怂！ 没困难要上，有困难更要上！ 怂了一次，便会怂无数次，最终成为一个孬种。 将军难免阵头亡，宁愿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 否则自己这树人的笔名定会被笼罩上怂包的骂名，谁还会愿意支持这样的作者？ 再说了，这暹罗小国的人都敢如此挑衅，不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我会回应的，你帮我和平台说一声吧，不过这次的作品我会免费发布在微博上。” “可是就三天时间，即使是短篇……” “没事，我已经有计划了。” 说完郑忆便下线，关闭了qq。 一脸茫然的郑源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郑，怎么样，和树人老师说过了吗？”总编提溜着保温杯来到了郑源身边，吹了吹杯子里的开水。 “说了，但树人老师说，他三天后会在微博上发布短篇作品。” 噗！ 咳咳咳咳…… “什，什么？” 总编一个没准备，便被开水烫了一嘴燎泡。 “树人要出手和砂楚对线！” “他疯了吧！” “不会吧，这种时候应该低调才对。” “他出手有什么用啊，送死吗？” “真以为自己写了两本书就无敌了……” 办公室内的其他编辑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小声嘀咕了起来。 “这个树人也真是的……对方明显是要踩着华夏作者上位，他还跑上去送人头。”总编怒其不争。 “我劝不住。” 总编瞥了眼郑源，忿忿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而另一头，郑忆这边则开始思考要用什么作品来对付砂楚。 “既然对方这么嚣张，那就给他来个大的！” “短篇嘛，我记忆中的还有不少。” “不过对方都这么狂了，我必须要一击致命。” 按照惯例，郑忆为了知己知彼，先上微博看了眼对方的大作。 看完，郑忆表示这篇名叫《回头》的短篇的确不错，可也只是不错。 总得来说，还是暹罗恐怖的标准套路。 诅咒，邪术，巫蛊之类的超自然力量，再加上细腻的文笔，构成了一篇能打85分以上的短篇恐怖小说。 对普通观众来说可能非常刺激，但对郑忆来说，刺激有余，后劲不足。 “看来对方玩的还是标准套路，只不过文章打磨的比较精细。” “这样的话，我就给你来个全新的套路吧！” 郑忆心中定下的方案，随即便用树人的名字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随后@了砂楚。 “三天后见！” 瞬间，这个全新的微博账号便涌入了大量粉丝。 “这是树人本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有人冒充吧？” “树人老师真的要和砂楚对线？” “他来管什么用啊，不是送人头？” “树人老师擅长短篇，说不定能压过砂楚一头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毕竟那三位老牌的都干不过砂楚。” 华夏网友并不看好树人，言论以唱衰为主。 此时唯一高兴的便是砂楚和帕拉师徒俩。 “华夏人的面子文化真有意思，只要随便一挑衅对方就会上钩。” “原本前几天我的微博粉丝还只有300万，第二份挑战书一经发出，如今粉丝已经有500万了。” “看来我得好好感谢一下这位树人啊。” “而我感谢的手段，便是将你狠狠的踩在脚下！”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砂楚准时在微博上更新了短篇小说。 《回头2》。 和之前的《回头》故事架构类似，但人物和事件却不同，两者只有一些内核上的关联。 才发出不到一个小时，便获得了400万的观看和转载，比《回头1》发布时更加火热！ 而在发布小说的同时，砂楚也在微博上@了树人。 并发博…… “轮到你了！” 而早有准备的郑忆在看完他的短篇小说后，便立马公开回复。 “就这？” 熟悉砂楚的人都知道，之前那三位作者的文章发布后，砂楚就这么回复的。 如今树人原数奉还，这针锋相对的意思不言而喻！ 大量观众守在了树人的微博前，就等他的文章发布。 毕竟这场挑战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很快，他们便等到了自己想要的。 树人正式发布全新短篇恐怖小说。 名为…… 《椅子》。 第二十九章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椅子》？ 看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小说标题后，一众满心欢喜，耐心等待的微博网友非常不解。 这名字也太普通了吧！ 不都说名字很重要吗，甚至不少小说家都是标题党，为了吸引观众，文不对题的都不在少数。 难道树人这是反其道而行，故意的？ “《椅子》是什么鬼？” “气势上就输了呀。” “本来我就不看好树人，现在一看标题，我就呵呵了。” “恐怖文学还是得看暹罗，我们华夏是真不行。” “树人本就托大了，他就是个新人，竟然敢接下挑战，不会拿篇随便写的东西忽悠人吧。” “估计和砂楚对线也就是为了蹭热度，毕竟他一个新人，输了没关系，不敢出手才丢人。” “砂楚发“就这”，是因为人家有能耐，树人发“就这”是什么意思，这小子挺狂啊！” “是挺狂，就是不知道狂的有没有道理了。” 正当不少人认为树人非常“狂妄”之时，郑忆紧接着又发了条微博。 “是你说要我赐教的，所以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懵了！ 刚才还觉得树人狂妄的家伙都懵了。 因为刚才若是叫狂的话，那这条微博算什么？ 这是要日翻天吗？ 树人真打算教砂楚写书！ 人们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这小子是真没把砂楚放在眼里。 他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 别人当然不知道，因为这自信，来自作品。 他发布的短篇名叫《椅子》。 其实这本作品的原名叫做《人间椅子》，这名字有些日式，所以郑忆将其稍加改变，变得更为简洁。 而《人间椅子》的作者，则是大名鼎鼎的江户川乱步！ 没错，死神小学生之所以会将自己取名为江户川柯南，就是为了纪念两位推理大师。 柯南道尔和江户川乱步。 这位可是与松本清张，横沟正史一同被称为岛国推理三巨匠的人物。 他更是被称为岛国推理之父。 后世被读者称为推理之王的东野圭吾若能见到这位都得喊声祖师爷，并且东野圭吾成名之路的起点，就是拿下第31界“乱步奖”头名。 可见这位的实力和在文坛的地位。 而这部名为《人间椅子》的短篇小说，最早是被收录在“变格推理十五篇”当中的。 但在这十五本小短篇中，《人间椅子》的知名度却一骑绝尘。 不光进行过多次翻拍，就连岛国著名“阴间”漫画家伊藤润二都专门为其画了一则短篇漫画。 这本《人间椅子》之所以会出名，除了推理小说常见的悬疑内核之外，更多的则是会看完的人感到坐立不安！ 恐惧，才是此书给读者留下的最终印象。 郑忆拿出这本小说，就是为了碾压砂楚！ 黑洞文学平台办公室，郑源此时惴惴不安。 他真的很慌。 虽然在转正后签约了数位有实力的作者，但他手中的王牌依旧只有树人一名。 可如今这位王牌大爷竟然公开和海外高手对线，胜负难料。 揪着心不断刷新微博，就等着两人的短篇发布。 《回头2》出现的第一时间，郑源便看完了全文，随后心头一凉。 麻烦了！ 树人写得短篇他看过，无论是《动物园法则》还是《华夏怪谈》中的那一个个短篇，单个拿出来，论质量绝对是上等佳作。 可在砂楚的这篇文章前，却差了一线。 “完了完了，树人老师要翻车！” 而就在此时，他便看到了树人所发的微博。 “看好了，我只教一次。” 这气势，这自信……的确像是树人说的话。 不过他那么自信，难道真能击败砂楚？ 郑源赶紧查看微博。 《椅子》……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郑源脸色一变，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提起。 “这，这是……” 随即他起身跑向总编办公室，跌跌撞撞的，还差点摔倒。 “总编，树人老师的新作出来了！” 总编正在给自己的舌头涂西瓜霜呢，前几天得知树人要和砂楚对线时烫的燎泡至今未好。 “出来了？” “怎么样，质量高吗？” 总编也慌啊，毕竟本站大佬古墓已经失利，若是树人再失利，那名誉损失可太大了。 “您自己看吧……不过您最好站着看，别坐在沙发上。” 总编疑惑的看着郑源，这文章还得站着看？ 什么毛病啊！ “您就信我吧，看完就知道了。” 带着满肚子的不解，总编吴诚信打开了这篇名叫《椅子》的短篇恐怖小说。 “每天早上十点，目送丈夫去官署上班，之后，终于拥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于是佳子便把自己关进与丈夫共用的书斋。她目前正着手为k杂志的夏季特别号创作一部长篇。” “佳子是个美丽的女性作家，这阵子声名鹊起，锋芒甚至盖过她外务省书记官的夫君。她几乎每天都收到好几封陌生仰慕者的来信。” 总编微微点头，这文章的开头简洁清晰，第一时间倒出了女主的职业和正在做的事。 而且这文笔，好像比之前那两本优秀不少。 树人进步了！ “她从简单的处理起，看过两封信和一张明信片后，仅剩一个疑似稿件的厚重信封。” 佳子收到了一封类似文稿的厚重信件。 打开后发现，那信件没有署名，也没有抬头，而是以“夫人”的称呼起手。 显然，这是写给佳子的信函。 而这份稿件的开头，便表明其信件内容为自称为“我”的人，向佳子坦白他至今所犯下的奇异罪行。 “我”自称他相貌丑陋，且文字中透露着满满的自卑。 但同时，他也表明自己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椅匠，专为有钱的客人手工定制高档座椅。 他制作的椅子，能让最挑剔的客人爱不释手，堪称艺术。 而每做完一把椅子后，他都会第一时间亲自体验，收获无上的快乐。 可渐渐的，坐在其上的他便会想象椅子送到客人手中之后的情景。 想象着高贵的公子，美丽的妇人坐在其上的模样。 每每想到此处，丑陋的他便会无比自卑，再加上作品即将离开自己的空虚感，让他倍感煎熬。 于是，在制作一套宽大的皮革手扶椅，也就是类似如今单人沙发的高档座椅时，匠人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将宽大的椅子镂空，在内部装上隔板和支架，同时还设计了通气的缝隙和排泄用的橡皮袋子。 没错，匠人打算将自己藏匿在椅子当中！ 准备好食物和水，打开只有他知晓，可以自由进出的背部隔板，匠人躲进了椅子中。 他成为了椅子的一部分！ 这张椅子被运送到了知名饭店当中，放置在休息室内。 从此，匠人便开始“切身体会”那些形形色色，坐于其上的男男女女。 每次有人落座，他都会用自己的身体感受着对方体重，体温，身体的曲线，微小的挪动。 倾听他人的声音和谈话。 甚至是喜怒哀乐，以及各种情绪。 政客，商人，知名作家，知名舞蹈家…… 匠人零距离体验着他人带来的温度，让他倍感满足。 “这也太变态了吧！”总编不禁惊呼道！ 躲在椅子里窥探他人。 这种心态和行为简直扭曲到了极致。 可文中的匠人自知这些，却依旧无法自拔。 不久后，饭店被转手，由于新经营者的定位不同，便将这批座椅委托拍卖。 经过了一段难熬的日子，椅子终于被人买走，来到了一户官员的家中。 这户的女主人温柔貌美，每当她坐在椅子上时，匠人总觉得自己在环抱对方。 那种能够嗅到对方体香的感觉让他着迷，甚至觉得自己爱上了女主人。 终于，在一段日子后，匠人无法再忍耐自己的情感，他决定向对方坦白自己的内心。 在夜间打开椅子溜到府外，将自己亲笔所写的信件投入信箱。 对。 这封来自匠人的信，正是佳子手中那厚厚的文稿！ 蹭！ 正在看书的总编瞬间觉得有一股寒气从小脚趾头开始延伸，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穿过身体直冲天灵盖！ 耳边嗡嗡直响，像是有亿万秋蝉在鸣叫。 这猝不及防的转折将他吓得魂不附体。 “女主手中的信件就是匠人所写的，那就是说……匠人就在佳子的家中，就在她每天使用的座椅之内！” “而且就在几秒前，佳子还坐在这张座椅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不对，这转折并不突然，而是早有暗示。” “文章一开头就写了，佳子的丈夫是外务省的书记官，而匠人的信中也有写到，椅子被卖给了一户官宦人家。” “从一开始，树人老师就埋下了伏笔！” 总编一脑门汗。 冷汗。 意料之外的冲击让这位中年人差点咬到自己那布满燎泡的舌头。 可此时的他发现，文章还未结束。 “太太，有您的信。” 就在佳子惊恐之时，又有信件到来。 “唐突去信，还望海涵。我平素即十分喜爱老师的作品，之前附寄的稿件是我生涩的创作，若老师能够一读，予以指教批评，实是不胜荣幸之至。出于某些原因，稿件在此信提笔前先行投函，老师或已阅览完毕，不知感觉如何？假使拙作能感动老师一二，我将无限欣喜。” 咦，又反转了！ 新到的信件表明，刚才那份“来自匠人的信件”，是一位佳子的粉丝所写。 而其内容并非真实，只是对方的创作而已。 因仰慕佳子，所以寄送给她，想让她过目建议。 “呼……吓了我一跳，原来是小说啊！” 总编拿起纸巾擦了擦冷汗：“在小说中写小说，这创意无敌了。” 稍稍冷静几秒后，总编一愣，随即狂喜！ 他拉起在一旁满脸期盼的郑源，那手可劲摇啊。 “树人老师牛哔！” “那个砂楚的嚣张就到此为止了！” “这么变态的人物，树人老师是怎么想出来的，莫非他自己就是个变……咳咳。” “那个神转折吓了我一跳，幸好结尾处又收了回来，让我轻松不少。” “真乃天才之作也！” 郑源看着激动的总编，却沉默了几秒，随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总编，难道你没有发现这个结尾的异样之处？” 第三十章 人间椅子 正在狂喜之中的总编吴诚信被郑源的话给打断了心绪。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 之前第一次审核树人的稿子，你便说我没看懂。 好吧，是我看的太粗，没理解那份稿子的奥妙之处。 但今天这篇《椅子》我可是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尾，所有精妙之处我都发现了，你还说我没看明白？ 不过此时的总编也不敢再向之前那样发飙。 毕竟被郑源打过一次脸，好不容易才圆回来。 “你的意思是？” “书中最后的确写了，这信件是女主迷弟的小说文稿，专门寄来给女主过目，希望对方能提出意见。” “可您有没有发现，这稿子中对女主和他丈夫的描写非常细致。” “还有对女主家宅邸的描写，也是异常仔细。” “甚至连书斋窗户上放置着石竹盆栽这种生活中的小细节都了如指掌。” 郑源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只是一位粉丝，真的能对偶像家中的成列如此了解吗？” 总编愣住了。 对啊！ 刚才书中有表，这位匠人对佳子的家中布置和人员了如指掌，一位素未谋面的粉丝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总编知道有私生饭这种爱好窥探偶像隐私的存在。 可即使是最顶级的私生饭，也不可能了解到这种程度。 恐怕……只有长期呆在女主家中，才能了解的这么清楚吧。 总编感到头皮发麻，又有一个反转！ 在故事外的反转。 书中写到第二份信件到来便结束了，可仔细回味，却觉得有所蹊跷。 “幸好没发火，郑源这个新人编辑的眼光太过毒辣。” 总编此时对郑源甚至起了一丝敌意，这小子的天赋好强啊，假以时日，又有树人辅佐，会不会取代我呢？ “所以说，这篇《椅子》的内容，其实有三个反转。” 总编总结道。 “第一个，是女主得知变态匠人口中的女神就是自己。” “第二个，便是收到新的信件，证明之前的一切都是故事。” “这两个反转都在故事内，而第三个，却在故事之外。” “那便是匠人真实存在，事情又回到了第一个转折点上！” “神了，真的神了。” “不过放在树人身上，好像又不那么值得惊讶。” “毕竟那篇《动物园规则怪谈》就已经有此迹象，文章之外需要通过想象和推敲得来的内容远比写到的部分更加恐怖！” “而且《动物园》就已经有推理的内容在，只不过是让读者去推理，而这篇《椅子》的文风，更像是一篇恐怖推理小说。” 此时的总编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篇《椅子》前前后后不到万字，却构建出了一个无比烧脑的故事。 树人啊树人。 太狂了！ 狂的让我叹服，让我崇拜！ 总编的双颊挂着满足的神情，对爱书之人来说，有什么事能比看到一本好书更让人高兴呢。 呼……一屁股坐下，痛快啊！ 可就在此时，总编就像屁股下装了弹簧一般，瞬间从沙发上“弹射”了起来。 看向身后的沙发，看完《椅子》后的他总觉得沙发中有人存在，正在用那双腿和胳膊环抱自己。 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此时才想起，郑源在他看文之前便说过，让他站着看。 总编转头看向郑源，两人对视一眼，随即一齐点头。 尼玛，看完这文章，谁还敢坐沙发！ 别说沙发，椅子都不敢坐。 总编打算接下来几天都站着办公…… 此时微博上，刚才还对树人冷嘲热讽，嗤笑其太过狂妄的网友已经彻底失言。 看完这篇《椅子》之后，他们才知道什么是短篇小说！ “我原以为砂楚的短篇已经天下无敌，可看完《椅子》之后，我才知道是我浅薄了。” “根本没法比！” “那篇《回头2》是真不错，可一旦看过树人的《椅子》，我就觉得一般了。” “如果砂楚的《回头》系列是豪车的话，那树人就是压路机，专治各种不服。” “《回头》再好，那也是篇中规中矩的恐怖小说，套路还是那个套路，只不过砂楚用的比较好。” “可树人就不一样了，《椅子》完全是一种全新的套路，说是碾压一点都不为过。” “我觉得《椅子》开创了一种心理恐怖的全新模式，让人汗毛直立。” “看完《椅子》之后我站到现在，家里的沙发都不敢坐了。” “你还算好的，我第一时间用刀片把沙发给划开了，就怕里面有人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幸好没人。” “我也划开了，虽然没人，但发现我的单人沙发里用的竟然是黑心棉，厂家，rnm退钱！” “我现在只敢坐木质的凳子，要能看得清结构，不能藏人的那种，树人大大的脑洞太恐怖了。” “藏在椅子里，贴身感受坐在其上的人……好变态！” “但这种变态的情感应该就是来自于人类本能的窥视欲，躲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监视他人，即恐怖又真实。” “这种灵光一现的作品实在是太强了，单单这脑洞就是华夏顶尖水平。” “我倒觉得，这篇《椅子》是树人实力的综合体现，其内容融合了《动物园》和《华夏怪谈》的精髓之处。” “《动物园》的特色是文字平平无奇，但经过思考却能让人后怕。” “而《华夏怪谈》的特色则是利用大家身边最熟悉的事物或者地点，创造恐怖故事，从而让人身临其境。” “大家仔细想，《椅子》不就是我们生活中常见的物品吗，这手法和《华夏怪谈》一脉相承。” “而这个故事最恐怖的地方便是仔细琢磨后，匠人究竟是否存在，这个反转在故事之外，手法又类似《动物园》。” “我觉得，就算这次没有砂楚的挑衅，树人老师也会在之后推出《椅子》，因为以他的实力，《椅子》是必然出现的。” “感谢砂楚送来的催更，没有你我们还看不到《椅子》这么好的作品呢。” “我估计砂楚是真以为我华夏无人，那三位作者，古墓，白骨，和鬼才的确不擅长短篇，可树人老师是靠短篇发的家，这可是他的强项。” “你们都没看出来吗，砂楚最阴的地方就是他每次挑战都设置了时间限制，三天时间，普通人构思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有好作品。” “但树人老师却拿出来了，而且还是神作！” “砂楚这属于是撞枪口上了，以为树人大佬是新人好欺负，所以打算推一波，结果被反推了。” “砂楚：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找人立威，找来找去，找到了大boss头上，哈哈哈。” “论短篇能力的话，有这篇《椅子》在，树人能稳进华夏前十！” “我觉得不止前十，前五都有可能。” “树人大佬回复砂楚“就这”的时候，我以为他狂，现在看完《椅子》，我也想对砂楚的作品发一个……” “就这？” …… 此时砂楚的微博评论区。 之前还有大量的读者在吹捧他的作品，而如今，置顶的评论全被换成了一水的…… “就这？” “就这？” “就这？” “就这……” 对于一位作者来说，这多少有点侮辱人。 看到这一切的郑忆表示…… 大家干得好！！！ 这小子前几天横行霸道时可没给别人留面子，如今被击败，受尽嘲讽也是活该！ 此时翻看着微博的他心中畅快。 区区暹罗小国，也敢来华夏招摇，就得给你们“小刀剌屁股”，让你们开开眼！ 郑忆看了眼砂楚的微博，转发观看数量810万。 而此时自己的微博下，《椅子》的观看转发数量已经达到了2300万！ 高下立判！ 而且就算自己的观看数量不及对方，在质量上自己也是碾压状态。 再违心的人也不可能说出《回头》比《椅子》更好这类的话。 而他刚刚注册几天的微博账号，此时也已经收获了上百万粉丝！ 这场“切磋交流”，树人完胜！ 第三十一章 砂楚崩了 此时魔都某酒店内。 砂楚看着屏幕上的《椅子》，牙齿不断打颤。 太强了！ 这真的只是一位写过两篇文章的新人？ 将文章反复观看了数遍，一个一个字的去抠细节，却发现自己完全挑不出毛病来。 结构，文笔。 转折，伏笔。 内容，技巧。 各方面全都超过了自己！ 砂楚自以为在同龄人中算是高手，今天却发现自己以往的认知就是个屁！ “我签字售书的那天，半数人买我的书，半数人买他的书。” “我便想着，他是个人气新人，肯定实力不强。” “但我忽略了一个细节！” “我和他的书销量能五五开，前提是我在现场造势，而他却没有！” “若是条件相同的话，那我绝不是他的对手。” 砂楚此时真的后悔，我找谁不好，怎么会鬼使神差的去挑战这位。 现在大局已定，根本没有后悔药可吃。 而且砂楚心里明白，自己没有还击的机会了。 因为就算再给他一个月，一年，甚至三年时间，他也写不出能够超越《椅子》的作品。 他是真没想到，本想挑个软柿子捏，却一把抓到了一颗大榴莲，扎的他满手是血！ 他这回受的刺激可不轻。 特别是看到自己微博评论区那成片的…… “就这？”之后。 砂楚的情绪差点崩了。 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然而读者的刺激还不算什么，他忘了，文人可是很记仇的。 “大家去看微博，笑死我了，论阴阳，还得是作家。” 一位网友喊了一嗓子，大家这才发现。 古墓，白骨，鬼才三人虽然没有提前商量过，但却同时更新了微博，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树人说了只教一遍，砂楚，你学会了吗？” 三人还顺便@砂楚。 这口恶气，出的爽啊！ 网友也纷纷跟评。 “你们说砂楚到底学没学会呢？” “学废了倒是有可能。” “树人老师真乃大义，竟然公开教学，这种机会太难得了，希望砂楚好自为之，不要浪费。” “要不砂楚交篇观后感吧，毕竟上学时看完书都要写的。” “砂楚说了要和华夏作家交流，如今算是求仁得仁，希望他回暹罗后能将此事传开，显得我们华夏作家热情好客。” “别说了，砂楚都快吐血了。” 而此时的小说论坛则更热闹了。 置顶帖就是为树人和《椅子》盖楼！ 从文章发布到现在不过两三个小时，却已经盖了超过5000层！ 帖子里一水的…… “树人大佬牛哔。” “扬我国威！” “为我们华夏小说界出了口气。” “打的暹罗小崽子不敢说话。” “砂楚现在已经懵逼了。” “爆杀《回头》，恐怖小说界，树人说自己是短篇之王，估计已经没人敢反对。” “谁敢啊，谁能拿出更厉害的作品？” “在恐怖小说界，树人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而另一篇热门帖子，则是每次都会出现的分析贴。 “也就是树人，每次开新书都能让版主开分析贴，一般人都没这个资格。” “一般人写作十年，风格和套路都是统一的，但树人却每本一个新套路，只能单开分析贴。” “唉，真的太强了，上一个套路我还没学会呢，人家都已经进入下一轮了。” 无数作家同僚叹息道。 “树人的每本作品，都在为恐怖小说界开辟全新的大道！” 这位借用了玄幻小说的说法，但非常贴切。 “《动物园》开创了规则类恐怖小说。” “《华夏怪谈》开创了都市怪谈类的恐怖小说。” “那这片《椅子》开创了什么？” 有人发问，此前经常回答问题的大佬再次出现。 “大家有没有发现，《椅子》除了文笔，结构都比《回头》优秀之外，还有一点与其完全相反。” “那便是，砂楚再怎么写，故事都是建立在有超自然力量的世界观之上的，可《椅子》却完全不同。” “《椅子》的故事中没有妖魔鬼怪，没有灵魂邪祟，没有任何灵异现象，甚至没有任何凶杀，血腥的内容，却依旧让人毛骨悚然。” “他摒弃了一切恐怖小说的常用手段，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恐怖模式。” “就如《华夏传说》一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新模式，只能凭自己的感觉说。” “树人大神这回的恐怖之处，来自于人类的内心！” “一切让人害怕之事，都来源于人性！” “无论是窥探欲，还是被窥探时感到的恐惧，都来源于人性深处，来自我们自己。” “没有鬼魅，一切恐怖都来自于人类自身……妙啊，怪不得看起来的时候代入感这么强呢。” “如果有鬼魅存在，我们还得去想象鬼魅的模样，可造成恐惧的若都是人类，我们就能零距离体验这种恐惧本身。” “就像人人都有窥探欲，如果遇到一个非常喜欢的漂亮女孩，你会不会也想成为她的人椅？” “即使不成为椅子，你是否也会想靠近，调查，跟踪，想要用一切手段得到她？” “我靠，别说了，只要把自己的欲望放大无限倍，我们就是书中人！” “我懂了，砂楚的《回头》再怎么好，也是编的，可《椅子》却不同，从人性上来分析，他是真实的，只不过略有夸张……又或者，根本没有夸张！” “嘿嘿，明天我就躲椅子里，吓我哥去！” “我也想这么干。” “想想就觉得刺激。” “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没法融入论坛……” 经过大家的分析，最终一致表示，《椅子》这书根本就模仿不了！ 太难了，之前的《动物园》和《华夏怪谈》都好模仿，可这篇却是极难的。 他们发现树人一但玩高端，其他作者连学的机会都没有。 视线回到砂楚这边。 见自己的徒弟眼神呆滞，师傅帕拉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砂楚，别在意，这不是你的问题，是这位名叫树人的华夏作者太强了。” “可是师傅，我在网上夸下海口，现在却……”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别忘了，短篇恐怖小说只是入门，你的最终目的，是成为一名优秀的恐怖片编剧。” “小说输了没事，因为我们吸引流量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的时间，你要和我一起为此次短片的剧本投入全部精力。” “毕竟我们来华夏的目的是进入这里的电影市场。” 帕拉安慰着自己的徒弟，他是导演也是编剧，深知电影可比小说赚钱多了。 “现在蓝天，红海和黑猫给出的合作条件已经比之前优渥很多，差不多是时候签下合作协议了。” 帕拉从头到尾，心仪的合作对象一直都是排名第一的蓝天视频，毕竟无论体量还是资金，蓝天都比剩下两家强出不少。 找靠山，当然要找最大的！ 而一直吊着红海和黑猫的原因，就是为了引出竞争者，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接下来，我将与蓝天视频展开合作，先用一部短片打开局面，让我帕拉的大名响彻华夏！” 第三十二章 这才叫合同嘛 相较于心态崩溃，需要长时间调养的砂楚，郑忆的心情则刚好相反。 解决掉了挑衅的家伙，心中畅快无比。 而且《华夏怪谈》的实体书销量不错，又有新收入进账，美滋滋。 带着这种心情，上课和学习的效率都提高了不少。 经此一役，树人二字不光在恐怖小说界名声大造，在这个文学界都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毕竟对方是外国人，在击败对方这件事上，华夏网友很自觉地将枪口一致对外。 甚至连古墓，白骨和鬼才三位恐怖界大拿都在树人的微博底下留言恭喜。 “恐怖界又添一位实力作者！” “欢迎加入恐怖文学大家庭。” “树人老师有此佳作，我等欣慰。” 这算是变相承认了树人在恐怖小说界的地位，毕竟是大佬认可。 同时，这三位也是在为自己挽尊。 虽然不擅长短篇，同时又有时间限制，但三人输了就是输了。 如今树人也算帮他们出了口气，三位一起出现，和树人勾肩搭背的，这意思就是…… 咱们四个真厉害！ 咱们四个撑起了华夏恐怖界的天花板。 咱们四个都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郑忆看完直想笑，但也清楚，这三位在恐怖界经营多年，实力定然不俗，这回的确是阴沟里翻车。 所以没必要在他们面前装哔撕破脸皮，要牛哔，对着砂楚这种外人就行。 自己人嘛，还得互相给面子。 用树人的微博一一回复。 “古墓大佬才是实力作者，我就是个晚辈。” “白骨大佬的作品我拜读过，惊为天人。” “鬼才大神的作品才是经典，我只会写写短篇而已。” 花花轿子众人抬，一通商业互吹后，三位大佬也非常满意。 这个树人还挺上道。 之前古墓其实对树人心怀不满，毕竟自己徒弟暗箭被碾压，而他的百盟之主记录也被破了。 他憋着口气，打算过阵子开新书回应，证明自己才是黑洞大佬。 如今见树人这么客气，敌对情绪一扫而空。 不过他依旧对树人心怀戒备，毕竟通过这次的挑战他们发现，树人可不是个光会搞创意的新人，一但认真起来，人家写得故事绝对是国内顶级。 他感到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郑忆不在乎他们怎么想，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他也花费了不少精力，该稍微歇歇，顺便考虑之后开新书的事。 他不着急，慢慢想就行。 这两天除了正常学习之外，最多的便是回复郑源发来的消息。 这位黑洞文学的编辑可是乐疯了！ “树人大大，太厉害了，这篇《椅子》绝对是近些年的最佳短篇。” “您什么时候发新书一定要通知我，我们总编说了，全平台置顶推荐，您写多久就推多久！” “还有，总编说了，他想代表平台和您换一份全新的合同，待遇全面提升！” 新合同的事让郑忆提起了兴趣，毕竟这可是钱啊！ 电子版合同发过来一看，这才叫合同嘛！ 稿酬原本四六开，现在提升到了三七开。 郑忆拿七成，平台三成。 这种三七开他喜欢! 原本读者打赏的黑洞币，他和平台对半开。 但这份新合同中写明，平台拿四层，他拿六成，增加了10%。 这些是分成比例上的调整，单单这条件，整个黑洞平台除了大佬一哥古墓之外，就没出现过第二份。 就连暗箭拿的都是普通合同。 可现在的树人却有资格拿下这份大神级别的合同！ 除了金钱方面，还有推荐和曝光资源上的调整。 现在只要他开书，那就是全程置顶推！ 而且完本后也会有延续一个月时间的置顶推荐，能为他带来更多收益。 这些条件郑忆都非常满意，可唯独合同中的一些限制条件让他有些不爽。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合同时间。 五年内，树人只能在黑洞文学发书！ 如果前往其他平台，那将会面临上千万的违约金。 五年？ 黑洞这种体量的平台让我待五年，恐怕有些困难。 若不是郑源在这儿的话，可能他都不会待到现在。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最终肯定要前往更广阔的舞台。 更不可能永远在恐怖题材这个单一分类中前进。 五年太久了！ 他立马联系郑源。 “合同我很满意，但期限需要修改，我最多只能接受一年合同，如果双方满意，一年后可以续约。” 郑源回复后赶忙跑向总编办公室。 “就一年？” 总编吴诚信叹了口气。 显然，树人大佬对我们平台的归属感不强啊！ 可恐怖文学平台，知名的也就我们黑洞和巨石，灭灯三家，他还能去哪儿呢。 总编始终认为，树人是一位恐怖高手，但也仅仅是一位恐怖高手。 “我知道了，一年就一年！” 最终总编还是咬牙同意。 因为他很清楚，此时若是和树人闹翻，另外两家绝对会笑出声的！ 他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拿出更加优秀的合同将树人挖走，所以自己决不能让他们有这机会。 如今的黑洞文学，如果古墓是长篇大佬的话，那树人就是短篇界的绝对一哥！ 他需要平台，但平台更需要他！ 活招牌，人形吸铁石，说的就是击败砂楚后的树人！ 只要他开新书，绝对会有大量新读者涌入黑洞文学，毕竟那篇《椅子》太吸粉了。 树人战胜砂楚的行为也太吸粉了！ 郑忆非常满意的签下了合同，这份待遇，完全是自己打出来的。 同时这份合同也更让他坚信，自己拒绝黑猫视频的行为绝对正确。 只有自身足够强，对方才会拿出合理的条件。 他才刚放下签合同的事，打算继续看书，郑源却又发来了消息。 “树人大大，有公司联系我们平台，想要与你合作。” “什么？” 郑忆一愣，难道有影视公司上门了？ 他一问才知道，压根不是。 就说呢，哪有这么好的运气。 “树人大大，缺德地图你知道吧。” “知道，经常让人沿当前道路直行，最终导到河里去的地图软件。”郑忆清楚，这是华夏最大的地图app之一。 可地图软件，找我干嘛啊？ “就是缺德地图找你，他们想要根据您的《华夏怪谈》出一份怪谈版本的城市地图。” 缺德地图可机灵了，知道如今树人大火，便想着蹭一波热度。 《华夏怪谈》不是写了各地地标建筑的怪谈嘛。 那好，我们推出一版“怪谈”地图，只要使用者切换版本，不光ui会变得恐怖，当用户搜索怪谈中的地点时，还会有彩蛋图标和故事简介出现。 这样一来，喜欢《华夏怪谈》的读者肯定会下载缺德地图，毕竟这也算是种周边。 郑忆都服了，这公司脑筋转的太快，怪不得能赚大钱。 合作费用15万，黑洞主动提出按照新合同来进行分成，让树人获得更多收益。 可当他以为缺德地图就是商业奇才的时候，一家商业鬼才出现了。 “树人大大，天利家具公司提出想和您合作。” “家具公司？”郑忆又愣住了，地图找他已经看不懂，家具厂又是想干嘛？ “他们想要《椅子》这篇短篇的独家授权，用于生产特殊单人沙发。” 好家伙！ 小说照进现实了！ 书里都是编的，你们家具厂想把他实现是吗。 没错，他们想要生产的，正是小说中写到的那种能藏人的沙发。 “不是……就这玩意能卖得出去吗？” “天利家具说他们已经做过网络调查，结果还没开始生产就已经接到了一千多张订单。” 郑忆：…… 当他觉得小说中的匠人变态时，没想到自己的读者才是真正的“爱好”特殊。 第三十三章 “一句话的事！” “缺德地图为您导航。” “前方路口右转。” “越过红绿灯后，请保持直行。” “请注意，此处右前方为著名的魔都xx，相传……” 今天是周末，此时的郑忆正坐在一辆网约车上。 “呦，师傅，你用的导航是缺德地图《华夏怪谈》版啊。” “嘿嘿，我可是老书迷，看了十多年小说，最爱的就是恐怖题材。”中年司机笑呵呵的回应道。 “什么套路我都见过，说实话，有些倦怠了，但《华夏怪谈》的作者树人老师，他的作品却让我眼前一亮，有种刚开始看书时的感动。” “新鲜，刺激，有意思，《华夏怪谈》我都看了好几遍，特意下载了特殊地图包。” “对了，我光顾着说，您也是树人老师的粉丝吗？” “算是吧……”郑忆想了想，我可以是自己的粉丝吗？ “粉丝相见格外亲，你最喜欢树人老师的哪部作品？” “《椅子》。”郑忆对这本书最满意。 “哦哦，我也喜欢《椅子》，我昨天还定了一张天利生产的同款单人沙发呢。” “那订单火爆的，都得靠抢。” 原来你也是我的变态读者之一…… 司机听说郑忆也了解树人，便说了一路，格外起劲。 下车时还送了他一瓶饮料，算是体现粉丝间的友谊。 郑忆喝着饮料，心情不错，迈步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餐馆。 前阵子堂哥郑源刚从实习转正，便说着要请客吃饭。 可他自己食言，因为连续几周周末都在黑洞文学加班。 而且他忙得时候，郑忆也忙着呢，哪有时间聚餐呐。 刚好今天都有空，郑源便强烈要求补上这顿。 “小忆来啦，赶紧过来坐！”刚进包间门，大伯一眼就瞧见了他，硬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坐。 堂妹郑晶和堂弟郑和都已经落座，两人正玩手机呢。 见郑忆到来，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不得不说，郑家的颜值的确有遗传，个个都是好样貌。 大伯和大伯母因为生活的摧残稍显老迈，但底子还是不错的。 他俩满脸的疲倦，但在看到郑忆之后便提起了精神。 大伯和大伯母两人以跑长途运输为生，夫妻俩包了一辆车，两班倒，挣的不少，可就是太累了。 堂妹郑晶是一名高二美术生，水平不错，一直想考魔艺的美术专业。 其实郑忆一直觉得，按照这姑娘的姿色，更应该报考表演专业，颜值绝对不输一众小明星。 堂弟郑和与郑晶是一对龙凤胎，可这货却是个死宅，成天玩游戏，和他打了个招呼便继续低头玩耍。 一家几口闲聊着，主要是大伯和伯母拉着他嘘寒问暖。 “零花钱够不够用啊？” “给你添置几件新衣服吧。” “学习累不累啊。” “有没有交女朋友？” 事无大小，他们都关心。 “哥，你们导演系会拍片子吧，你什么时候拍电影啊，我想看。”郑晶拖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 “我距离拍电影还差得很远，不过短篇已经拍过了，叫《勺子杀人狂》，黑猫视频上就有。” “真哒，我这就去看！” “你看什么呀？”此时饭局的召集者郑源终于姗姗来迟。 没办法，工作太忙，昨晚加班到凌晨，起晚了。 “忆哥拍的短片，你也来一起看。” 几位年轻人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便聚在一块看了起来。 “拍的不错嘛。” “挺有创意，忆哥真厉害。” “我看着已经像专业水平。” “哇，这短片已经有300万播放啦，郑忆，你不会已经出名了吧？”郑源非常惊讶，显然郑忆的短篇水准和视频播放量都超过了他的想象。 “小源，你最近忙什么呢，都累瘦了。”伯母很心疼自己儿子。 “嘿嘿，我之前和你们都说过的，我转正了，还签约了一位非常强悍的作者，名叫树人，最近都在忙他的事。”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位树人刚刚击败了一位来自暹罗的作家，我们小说界都轰动了。” “因为有他在我名下，现在不少新人作者都来投奔我，我最近已经签下十多位作者了，在咱们公司，我可是效率最高的。” “而且咱们总编有意提拔我，甚至都已经安排实习生给我，让我带着。” 说道此处，郑源满脸骄傲，他最近真是顺风顺水。 “唉，这位树人写得是恐怖小说，郑忆哥拍的也是恐怖短篇，不如让他们合作吧。” “你口中的树人这么厉害，说不定能把忆哥带飞呢。”郑晶反应快，提起了这事。 郑源一拍脑门：“我把这事给忙忘了，早就想让小忆和树人老师联系交流。” “树人老师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厉害，他若是不愿意怎么办？”一直低头玩游戏的郑和突然开口。 “呵呵，你也太小看你哥我了，我可是编辑，作者不得听我的？” “这事就是我一句话，分分钟搞定的小事。” “再强的作者，我作为编辑也绝对能够拿捏，放心吧。” 说完，他便掏出手机。 郑忆也同时掏出手机，时刻准备着。 “树人大大在吗？” “不好意思啦，周末打搅你休息。” 郑忆：…… 你前一秒还三吹六哨的挺猛烈，现在怎么突然“狗”起来了呢？ 年纪轻轻，还有两幅面孔呢。 “什么事？” “树人大大你在啊，我有一点小事，想求你帮忙。” “我有一位堂弟在魔艺就学，是导演专业的新生。” “你也知道，导演最缺好剧本，而您又是编故事的顶级高手，我在想，您是否有时间，偶尔和他交流一下。” “他也很喜欢您的作品，是您的粉丝，而且还拍了一部恐怖短片，有几百万播放量。” “当然，如果您很忙没时间的话那就算了，我不是在要求您，只是想着能帮帮我堂弟。” 郑忆稍微等了会，这才回道。 “没问题，你把他qq发我，我和他聊聊。” “太感谢了，树人老师大气，我代表全家感谢你，还请您耐心，你也知道的，学生能力差，望您多提携。” 郑源发完，换上一个轻松的表情。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搞定了。” 郑忆：…… 你管好几百个字叫一句话啊？ 装哔脸都不红，是个高手啊！ “郑忆你看好了，我已经让树人加你qq，记得和人说话客气点。” “哥哥厉害，果然再厉害的作者也被你拿捏的死死的。”郑晶拍手捧哏。 “那是，我什么人啊。” “我让他和我堂弟聊聊，他敢不给面子？” 郑忆尴尬的夹了口菜，要不是我有聊天记录，我都差点信了。 饭局还算热闹，点的都是魔都当地的特色菜。 也许是完全适应了如今的身份，郑忆对这些偏甜口的本帮菜完全不抗拒，吃的挺欢。 其实本帮菜就是淮扬菜的分支，再做了本地化处理，添加了一些当地特色。 都说本帮菜太甜，郑忆倒是觉得还好，可能那些说甜的人没有吃过无锡菜吧，那才叫纯甜口呢。 一顿饭吃的欢畅，推杯换盏，好不痛快。 可相较于郑家的宴席，城市另一头的黑猫视频办公室内，部门经理陈亚楠可是压力大到连饭都吃不下…… 第三十四章 毛遂自荐 黑猫视频，影视综合管理部门办公室内。 “陈姐，你就吃这两口啊？” 助理小张看着陈亚楠手中的饭盒说道。 “你都拿去吃吧。” “好嘞！” “如果身材走样的话，我就把你开除。” “那我就吃亿口？” 看着就知道吃的属下，陈亚楠用手弄乱了对方的头发。 还是宠。 “楠姐，你别这么紧张嘛，吃饭休息最要紧，不休息好，哪有力气工作啊。” 陈亚楠倒在了沙发上，若是自己也能像小张一样乐天就好了。 “现在帕拉这货和蓝天视频达成了合作，之后在恐怖影视这个分类上，我们黑猫必然会落后。” “一步慢步步慢，我怎么能不着急呢。” 陈亚楠调整身姿，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着。 “再说了，我之前为了拉拢帕拉可付出了不少力气，没想到这个老奸贼涮我们玩，估计早就想好要和蓝天合作，拿我和红海当枪使。” “狗贼！” 她怒骂了一句。 被利用无所谓，唾面自干都行，否则还怎么当领导。 可正因为付出了努力，而且公司高层还知道此事，所以她现在被扣上了一顶办事不利的帽子。 当然啦，扣帽子的是自己人，正是与她一同竞争正牌经理职位的两位部门副总。 黑猫的影视综合管理部门，原本为一正三副，四人领导。 可前一阵子，正牌经理告病修养，本来那位年纪就不小了，估计不会再回公司。 所以如今，三位副职蠢蠢欲动，都有向上一步的想法。 这也正常，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这个雄心，就别出来混了。 可惜陈亚楠在三人中年纪最小，还不到三十，资历也是最浅的。 资历浅，手下就没人，导演，演员，摄像，武指，灯光，场务…… 这些班底都要在工作中慢慢积累人脉，所以陈亚楠的情况不妙。 故此，她主动请缨，想要拿下帕拉，为公司建立一个强悍的恐怖影视分类。 家底薄，那就只有靠自己拼了！ “那两个老家伙现在到处散播对我不利的信息，在公司中沸沸扬扬，小人！” 她很清楚，自己必须拼，否则这次机会一但错过，下一次不知得多少年才会到来。 “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呀，帕拉和蓝天合作，对方很快就会有动作的，一但让他们抢下市场，我们就没机会了。” “所以必须在他们成功前发起狙击！”陈亚楠目光如炬。 “狙击也得有枪啊。” 是啊，狙击得有枪，拍戏都有人！ 可她手中并没有能担此大任的人选。 “我得到的消息，帕拉和蓝天马上会推出一部恐怖短片试水，同时增加人气，为之后的恐怖电影开启预热。” “我没有时间了！”陈亚楠着急的原因就在这里。 等不了了！ 等人家短片成型，红遍网络，那时你再慢悠悠的出手，黄花菜都凉了。 “这几天我把能找到的编剧都找来了，让他们出恐怖短片的剧本。” “可这几十份剧本都不堪大用，我能不着急吗！” 这把陈亚楠气的，都瘦了。 “这些编剧都是都市剧，刑侦剧，喜剧的编剧，他们本就不擅长恐怖题材，您也是难为他们了。” “可擅长恐怖题材的人，我临时哪里找得到？” 小张一边干饭，一边拿起手机：“楠姐，我想起来了，前几天帕拉的徒弟砂楚不是被人干翻了吗，这事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啦。” “那砂楚是个写小说的，但他也能在帕拉的指导下写出优秀的剧本，据我所知，这师徒俩就是这么合作的。” “那反推过来，击败砂楚的小说家，是不是也能写出击败帕拉师徒俩的剧本呢？” 陈亚楠听完一愣，有道理啊！ 她的思维被局限住了，只在编剧行列中寻找，最终一无所获。 “呐，这位小说作者叫树人，写得短篇小说可好看啦，我昨天才开始看，今天就已经成为他的粉丝了。” “树人？” 对这个有些奇怪的名字，陈亚楠并没有过多在意，她拿起了小张的手机。 “就是这篇《椅子》，击败了砂楚那个家伙，这位树人老师可有才华了。”小张提起树人，脸颊便挂上了两个大大的酒窝。 陈亚楠立马看起了文章，眼神不断闪动。 从佳子接到信件，再到匠人的自白，最后得知那人椅就在屋内…… 她的表情逐渐严肃，凝重的像是在审核一份重要文件。 我戳…… 啊！！！ 小张知道老大看到了关键部分，便故意偷袭，吓得这位领导惊叫一声。 “要死啊你！” “嘿嘿，吓人吧，不是我吓你，让你感到害怕的，其实是这篇小说。” 陈亚楠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平复情绪，小张说是助理，但更像是自己的姐妹。 “没错，这篇《椅子》的确了不得，我从文字之间看到了一股强者的从容和自信。” “单论内容，这小说就完爆我找来的那些剧本。” “根本没有可比性！” 陈亚楠如获至宝，这不是想吃冰下雹子吗！ “如果这树人能出一份剧本，不，哪怕就把这份《椅子》做成短片，都绝对能火遍全网。” “小张，赶紧联系树人，我要与其合作!” 树人的联系方式不难找，直接联系黑洞文学就行，对方见是黑猫视频这种大公司主动前来，自然乐的。 万一能谈成版权影视化制作，他们也能赚一笔。 很快，郑忆的qq便被交到了小张的手中。 “您好，我是黑猫视频影视综合管理部门张月。” 郑忆看到这条好友申请信息时，差点没直接删除了。 “这是骗子吧！” 我才和黑猫视频的人谈崩了合同没多久，就有自称黑猫的人来加我？ 可转念一想，这个是树人的号，不是本人的！ 有个小号就是容易串台，以后得注意。 “你好，请问找我什么事？” “您好树人老师，我是张月，首先我想表明，我是您的粉丝。” “但我加您并不是为了追星，而是代表黑猫视频的影视部门，向您发起合作邀请。” 合作…… 郑忆看到这两字时，目光一凝。 以郑忆的身份，我谈崩了。 可以树人的身份，对方却又找上了门？ 这算是曲线救国吗？ 他最近还时不时会纠结一下该怎么引起大公司的注意，为自己的未来铺路。 没想到作为学生的郑忆未竟之事，却被树人达成了。 “请问具体的合作内容是？” 张月仔细说明了一阵，郑忆便彻底清楚了。 “这暹罗来的师徒俩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要说恐怖短片的剧本，他肯定有。 但要击败号称“暹罗四大鬼王”之一的帕拉，那就必须上干货。 不是顶尖水平，难以稳压对方一头。 不过郑忆心中已经有了几个备选方案，个个都能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通过和砂楚的交手，他已经大概了解这师徒俩的作品风格，很清楚要以何应对。 “恐怖短片的剧本，我可以写，但短片的制作和导演……” “我们公司会安排最优秀的导演与您对接，您大可放心。”小张见对方同意，赶忙说道。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郑忆微微一笑，今天我便要毛遂自荐。 “我想说的是，合作可以，但要用我指定的导演！” 第三十五章 剧本一天搞定 “李姐，我不理解！”张月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 “怎么了，与树人聊得如何？”李亚楠表情虽然淡定，但心中依旧焦急。 “树人说没问题，他可以写短剧的剧本，但他有要求。” “有要求？” “没问题，什么要求都由他提！” 有要求是好事，陈亚楠心喜。 能提出要求，那说明对方非常自信，而且对合作抱有积极态度。 不怕你有要求，就怕你没要求！ “要钱，要名，要宣传，要资源，我都给，只要他能拿出优秀的恐怖短片剧本，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陈亚楠看到了希望，翻盘的希望。 “哪怕就是想要你，我都亲自送去！”陈亚楠看向张月，对方赶忙捂紧胸口。 “树人老师这么有才华，我倒是愿意……”张月想象了一下，怎么还有点小激动呢。 “可对方要的并不是您说的这些。” “他给出剧本的唯一要求，便是由他来指定短片导演。” 陈亚楠稍微愣神，随后便挂上微笑：“估计这位树人老师有喜爱的导演和作品，所以想借机合作。” “没问题，只要是我们公司的导演，他随便挑，我去协商。” “可他要找的人不属于我们公司。”张月面露难色。 “不属于我们公司……难道是顶尖名导，这就难了。” “那倒也不是，他指定的这位，其实和您也有关系，而且前一阵子我才见过。”张月挠起了头。 “别打哑谜，有话直说！” 陈亚楠心决不对劲，这树人是怎么回事？ “他想指定的导演，正是您的学弟，也就是魔艺的新生，才刚刚拒绝我们新星合同的郑忆！” 听到郑忆二字，陈亚楠随即瞪大了眼睛。 打死她也想不到，对方竟然要找一位年轻学生合作！ “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而且树人老师好像很喜欢这个郑忆。” “说他是年轻奇才，同龄人中无出其右，未来可期，只有他才能读懂自己的作品。” “评价这么高！” 陈亚楠没有见过郑忆真人，此时脑中浮现出了一张证件照上的帅脸。 要知道，证件照可是反向十级美颜，然而郑忆的证件照却显得样貌不凡，可见其颜值优越。 而在黑猫视频上的那部《勺子杀人狂》她也看过，的确很有创意。 一份学生作业就能获得几百万播放量，而且还是初期没有平台推荐的情况下，足见其天赋异禀。 否则陈亚楠也不会向自己老师询问，并抛出合同。 而且当郑忆拒绝合同之后，她也并未生气或者轻视，反倒觉得有趣，打算关注一下他的后续作品再做打算。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又听到了这个名字。 “郑忆只是一位新生，能担此大任吗？” “我也这么说呀，可树人老师很坚定，非他不行。” “只是因为两人为友？” “我打听了，听说树人的责编是郑忆的堂兄，所以两人才会相识。” 她明白了，原来有这层关系在，郑忆是关系户啊！ 呼……陈亚楠沉默思索，一分钟后，她眼神坚定。 “让树人写稿，若是剧本优秀，这条件我答应！” “啊，真的吗？”张月很不爽，凭啥啊。 “即使导演能力一般，我也可以让团队其他成员辅助，就当捧着郑忆了。” “只要树人能给出有一战之力的本子，这代价我愿意出！” 成大事者，需行事果断，陈亚楠便是其中翘楚。 得到回复的郑忆连忙着手剧本制作。 “没想到，我还得靠小号成事……”他自我吐槽了一句，便开始工作。 对他来说，这场毛遂自荐就是一场赌局！ 郑忆刚才就想明白了，以黑猫的实力，就算树人最近叱咤风云，对方也不用前来蹭热度。 那诚意邀请是为什么呢？ 肯定是不得不找树人了呗！ 华夏恐怖题材势弱，无论小说还是影视作品，都不及暹罗发达，这是不争的事实。 想要放倒帕拉和砂楚师徒俩的合同何其困难，一般编剧根本搞不定。 既然有求于自己，那便碰碰运气。 郑忆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是赌赢了。 “这部短片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是敲开影视市场大门的拍门砖，所以必须要来点狠活！” 他拿出笔记本，不出多时便写上了十多部前世电影的名字。 部部都是口碑炸裂的神作！ 随便拿出一部来，都能碾压这暹罗师徒俩。 “不过这次要拍的是短片，大部分作品时长不够的话，很难发挥出全部实力。” 依此考虑，他在一个个片名上画叉，最终，只留下了一部。 也是最强的一部！ “决定了，就是你了！” 被郑忆选中的这部片子，名叫《惊魂记》。 这片子的来头有多大呢？ 不说别的，单单他的导演之名就足以让大部分人虎躯一震。 因为这部片子来自“片场折磨王”，“恐怖大师”，“电影界鬼才”，“影视圈高产王”，“奥斯卡终身成就奖得主”，希区柯克！ 这位是恐怖电影界永远的神，而且恐怖电影只是他所擅长的门类之一。 他是世界电影史上绝对的老神仙。 首位将佛洛依德心理学理念融入电影的导演。 最擅长观察人心和人性的导演。 发明了希区柯克变焦这种镜头语言的导演。 画面和镜头能当做艺术品欣赏的导演…… 属于他的荣誉无计其数。 而这部1960年诞生的《惊魂记》则是希大爷的恐怖悬疑大成之作！ 同时这部电影也塑造了一位名垂影视的经典变态杀手形象。 没错，变态杀手，而非鬼魅！ 打从一开始郑忆便决定，对付那爷俩，以鬼挡鬼仍有风险，要想一击制敌，就得用不同类型的恐怖元素碾压。 之前的恐怖短篇会选择《人间椅子》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而且有道是鬼魅不敌人心，这世间最恐怖的并不是各种妖魔鬼怪，而是那变幻莫测的人心！ 正如某首歌曲所唱。 “我害怕鬼，但鬼未伤我分毫。” “我不害怕人，但人把我伤得遍体鳞伤。” 《惊魂记》原版的片长在一小时四十分钟的样子。 但这部电影的拍摄年代太过久远，那时的影片节奏缓慢，剪辑也相对松弛。 如果按照现在的快节奏来拍摄，差不多四十分钟以内就能搞定，刚好符合短片的标准。 而且这片子有一大好处，便是场景单一，大多都在室内，无形中降低成本的同时，还让拍摄变得更简单。 对于此时的郑忆来说再合适不过！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了起来，花了一天时间修修改改，将《惊魂记》的剧本改编的更紧凑一些，随后便在qq上找到了张月。 “树人老师找我啥事？”张月正在为了加班干饭呢。 “你们要的剧本，我已经发你邮箱，记得查看。” 噗！ 张月直接喷了。 一茶几的饭啊，把陈亚楠给嫌弃的呦。 “你怎么了？” “剧，剧，剧本搞定了，树人老师和我说的。” “什么！！！” 陈亚楠看了眼手机，我没记错呀，才一天。 才过去一天，短片的剧本就搞定了！ “这个树人不会是个夸夸其谈的家伙吧。” “又或者他根本没把我们黑猫放在眼里，没把这次合作放在心里。” “随意糊弄一篇，便完事了。” 陈亚楠心中这么想着，却并未表露出来，反倒放下餐具。 “打开邮件，我现在就看！” 第三十六章 全新的恐怖片类型 饭都不吃了，她陈亚楠倒要看看这位树人有何神奇之处，敢将只花了一天创作的短片剧本交给他们。 一天？ 普通编剧一天时间别说剧本，大纲，连初期创意部分都搞不定。 “若是这树人真敢糊弄我，那不光是他，就连他推举的郑忆我也不会录用。” “毕竟人以群分……” 陈亚楠话不多说，打开邮件，下载文档，当即查看了起来。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若按照老电影原版剧情，前三十分钟都在烘托气氛，连主要场景都没到。 而且一开始一脸女主像的小姐姐刚到主场景不久便下线了，完全不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逻辑。 故此，郑忆进行了修改，将这部分做了极大的简化。 “一位急需用钱的女子，携巨款潜逃。” “走小路前行，舟车劳顿之后，疲惫不堪的她不得停车不休息。” “此时近在眼前的贝茨旅馆便成为了她唯一的选择。” 贝茨旅馆。 这此旅店之名响彻好莱坞。 就是因为《惊魂记》这部神作。 而且某电视台在2013年还推出了一部名为《贝茨旅馆》的美剧，一共五季，其内容就是原创的《惊魂记》前传。 单从这个开头来看，陈亚楠觉得平平无奇。 “进入贝茨旅馆后，旅店的主人，一位年轻小伙立马迎了上来。” “自从高速改道之后，贝茨旅馆的生意非常冷清，所以对鲜有到来的顾客，男主人格外热情。” “不光认真向其介绍了旅店的设施，还邀请她共进晚餐。” “拗不过盛情，小姐姐赴宴，并在晚餐时了解到男主人的家庭背景。” “他的父亲早亡，母亲一人将其带大，虽然再婚，可很不幸的是，第二人丈夫不久也远离人世。” “这让本就身体不好的母亲格外依赖男主人，所以这位笑起来很和善的年轻人几乎从不出门。” “而且母亲对他的控制欲极强！” “餐后，小姐姐回到房间打算更衣沐浴。” “而就在此时，房间的一处墙壁上，正有一只眼睛在偷窥着。” “那位和善的年轻人，竟然做出了如此变态的行为！” “女人不知，直奔浴室，而就在她尽情享受热水给身体带来的舒畅之时，一道卷发女性的身影缓缓而至……” “啊！！！” “浴帘被一把拉开。” “一刀，两刀，三刀……” “女人的鲜血伴随着淋浴的热水一同流向下水道，伴随着血液一同流逝的，还有女人的生命！” “不久后，后屋传来了男人的惊呼声。” “不，母亲，不，血，都是血，你做了什么！” “赶忙冲往房间的男人只见到了女人那冰冷的尸体。” 看到此处陈亚楠眉头一皱。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恐怖片死人很正常，可这也死的太普通了些。 很明显，男人的母亲对其控制欲极强，为此将这个“诱惑”自己儿子的女人残杀至死。 逻辑普普通通，内容毫无生趣。 难道树人真的在糊弄自己？ 陈亚楠的心逐渐沉了下去，但她依旧耐着性子往下看。 毕竟看都看了，那就看完吧。 “几日后，女子的姐姐与女子的男友见面交谈，他们都发现小姐姐失踪多日，极为可疑。” “随即，他们便雇佣了私家侦探，很快线索便将侦探引向了贝茨旅馆。” “进入旅馆的侦探和之前的女人一样，遇到了和蔼可亲的男主人。” “一番交谈过后，他打算上楼调查，可就在此时，一位妇人持刀窜出，就像之前屠杀女人般将其残忍杀害。” 又死人了。 难道这个树人认为死人就是恐怖手段，这也太低级了吧。 “侦探死亡，姐姐和男友坐立难安，也只得找到了贝茨旅馆所在的小镇。” “但从警长口中得知，旅馆由男人管理，而其母亲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亡！” 恩？ 看到此处的陈亚楠一愣。 不对劲！ 这位警长口中的信息与之前书中所写的内容相悖。 这一句话便将她的好奇心彻底勾起。 莫非这故事有蹊跷？ 陈亚楠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摸透了这个故事，此刻却觉得自己完全进入了一个未知领域。 “警长同意搜查贝茨旅馆。” “而此时的贝茨旅馆中，男人正在与房内的母亲交谈。” “母亲，我求你了，去地下室躲一躲吧，只要躲过他们的调查就没事了，求你了！” “不，我不去，我不去那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虽然妇人坚决反对，但男人还是将母亲抱到了地下室内藏匿。” “果然，警察什么也没查到，还得姐姐和男友亲自进入。” “男友吸引注意力，而姐姐则悄悄进入了男人的房间。” “这时姐姐发现，屋内布置的非常精致，而且有一大一小两张床。” “男人和母亲谁在一间屋子里？” “这房间处处透露这怪异，姐姐感到愈发害怕。” “经过摸索排查，姐姐终于找到了深藏的地下室。” “刚一进门，她便发现了坐在摇椅上，背对屋门的老妇人。” “贝茨夫人？” “姐姐尝试性的问道，却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她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把手搭在了椅子扶手上，随后转动座椅。” “啊！！！” “可就在她看清座椅上的贝茨夫人后，姐姐惊声尖叫，仿佛见到了此生最让她恐惧的场景。” “的确，那就是贝茨夫人，可警长说的也没错，贝茨夫人十年前就已经去世。” “所以这摇椅上的，只是一具名为贝茨夫人的干尸！” “哈哈哈……我才是贝茨夫人，我才是贝茨夫人！” “而正当姐姐慌乱之时，头戴假发，身着女装的旅店男主人持刀冲来。” “原来从头到尾，那贝茨夫人都是他假扮的。” “他天天一人分饰两角，营造出了母亲还在的假象！” “他疯了，贝茨旅店的老板疯了！” 陈亚楠呆住了。 这剧情的转折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这剧本的重点根本不是杀人狂，而是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的杀人狂，还是异装癖？ 看向整个华夏影视圈，不，世界影视圈，有过这样的恐怖片吗？ 陈亚楠玩命回忆，最终很肯定的回答自己。 没有！ 绝对没有！ 要知道，希区柯克可是全世界第一批玩精分的导演。 1945年的电影《爱德华大夫》就是他玩精分题材的处女作。 那可是1945年啊！ 那一年，二战都才刚结束，那年头连彩色电影都还没普及，希大爷就玩上了这么高端的题材。 要不说人家是老神仙呢。 后世所有以精神疾病为恐怖元素的影视作品，都得老老实实的跪下给人磕一个，喊一声祖师爷。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希区柯克，所以也未曾有人以精神分裂为主题拍摄恐怖片。 “楠姐，楠姐？” 见陈亚楠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嘴唇微微颤动，张月上前用小手在领导面前挥了挥。 “小张。” “恩？” “我们明天去庙里烧香。” “啊，为什么啊！” “为了感谢老天爷让我遇到树人！” 陈亚楠的呼吸逐渐急促，有这剧本在，她何愁不能打造出一部优秀的短片！ “楠姐，有这么夸张吗？”张月被老大的反应吓到了。 “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夸张！” “我之前就听说，树人每一本小说，都会开创一个全新的模式，恐怕这次的剧本，也会为恐怖影视业开创出一个全新的模式！” 此时的她想起了在读《椅子》时，看到的一条评论。 “树人大佬的每一部作品，都为恐怖题材拓展出了一条全新的大道！” 此时陈亚楠方知所言非虚。 就这份剧本，绝对能吊打一众恐怖片大拿。 和树人一比，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些编剧简直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提。 “楠姐，这份一天就交稿的剧本真这么厉害？” 对啊，一天，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陈亚楠想到此处，眉角轻挑。 她刚才看到结局之时，下意识的以为这是一份经过深思熟虑，数百次修改打磨的完熟之作。 但其实只有一天。 一天时间便交出了这等水平的剧本，简直让人错愕。 这惊讶程度就和男生头一次发现左手的正确用法一样。 慌张中带着惊喜！ “去，快去联系树人，把稿酬打过去，然后拿上编剧合同去找他，快！” 陈亚楠那个急啊。 这种人才，晚一秒她都怕被别人抢走！ 第三十七章 新人都是怪物 看着qq上张月发来的电子版编剧合同，郑忆露出了微笑。 轻轻松松。 到底是大师的作品，就是不一样，绝对是王炸级别的。 虽然他已经和黑洞文学签约，但那是小说的合约，与剧本并不冲突。 再说了，黑猫视频也不是小说平台，与黑洞文学并不呈竞争关系。 而这份编剧合同就比较有意思了。 签的合约并不是以时间为限，而是以作品数量为限。 “十年内，十部达到拍摄标准的作品。” 这就是合同中对郑忆的要求。 收益的话，除了黑猫视频提供的基本福利外，还有保底工资，五险一金拿。 “也行，总算是入了门，这份合同可是正式的编剧合同，比那什么狗屁新星合同靠谱多了。” “那是画饼，这是大饼，虽然素了点，但好歹有的吃。” 剧本的收益合同中有写明，会根据作品质量来给予收益。 但对于这份合同，相较于钱，他更看重的是“靠山”！ 没错，黑猫就是靠山。 编剧的收益远远比不上导演和演员，后两者可是能拿票房分成的。 特别是导演，在华夏这个以导演制为核心的影视产业中，那是绝对的主心骨，收益也是最惊人的。 如今郑忆身处导演系，就必须借着树人的剧本，来为自己争取成为黑猫视频核心成员的机会！ 第二天，郑忆穿上了之前见张月时买的那套西装，再次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打车前往黑猫视频的办公室。 昨天张月便联系了他，让他直接到陈亚楠的办公室见面。 但郑忆从qq聊天的内容中，总感觉张月好像对自己有些不满。 抛下疑惑，进入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双手叉腰的张月，以及在办公椅上正襟危坐的陈亚楠。 “这是我们陈经理。” “陈经理，他就是郑忆。” 张月见到他后一撇嘴。 切！ 这家伙除了长得帅之外一无是处，给合同都不签，给机会不要。 没想到攀上了树人大佬，竟然成了关系户！ 她张月最讨厌的就是关系户，因为在进公司后她曾两次被关系户挤掉了本该晋升的职位。 要不是陈亚楠将其拉到身边，以她的脾气，估计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郑忆你好。”陈亚楠起身握手表示尊重。 其实以郑忆的等级，陈亚楠根本没必要亲自见他，可今天之事太过重要，她必须亲自为对方敲响警钟。 “我这人比较务实，所以废话不多说，直入正题。” “虽然树人老师向我们推荐了你，但我始终对你的实力抱有质疑。” “听清楚，是实力，不是天赋，你的天赋已经在《勺子杀人狂》中有所展现，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导演。” “这也是我给你新星合同的原因，当然，你拒绝了，随带开创了一个公司的新纪录。” “第一位拒绝合同的新人！” “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给你学习，你必须上阵挑大梁。” “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尽全力！” 陈亚楠面色凝重：“请不要浪费了树人老师如此精妙的剧本。” 她是真的担心。 舍不得，却又无可奈何。 这么好的剧本，她不忍心交给这位初出茅庐的小子，可这是树人指定的，她只能妥协。 “没事，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郑忆正色道：“别紧张。” 陈亚楠都愣住了，头一回有人劝她别紧张。 你小子是不知道树人剧本的价值吗？ 还是你真的天生心态那么好，神经大条？ “郑忆，你要是拍砸了，作为树人老师的粉丝，我咬死你！”张月在一旁张牙舞爪。 “你也是树人的粉丝？” “废话，树人老师那么厉害，每部作品都为恐怖题材新开一条大道，我连夜补完了他的所有作品，黑眼圈可以为我证明，还打赏了一个盟主呢。”张月指的自己的眼圈。 “谢谢啊。” “你谢个屁啊，又不是给你的打赏！” 郑忆摸了摸鼻子，感谢你的盟主打赏还骂我，这届读者真难伺候。 在陈亚楠的安排下，他转头就去了片场。 而办公室里的那两位则还在纠结。 “楠姐，我好担心。” “我也担心，所以我给他安排的制片，副导，都是最好的，他哪怕什么都不干，在片场躺着不动都能成片。” 陈亚楠还是不信一位新生能担此重任。 另一头，郑忆则边走边开始计划拍摄内容。 对导演来说，有一项难事，那便是分镜，这东西控制着基本的场景和镜头语言，是基本功和经验的体现。 不过他不怕，毕竟脑中就有成片的样子，做个分镜并不难。 再加上最近猛补专业书，他敢说自己一个月看的专业书，比别人两年的都多，各种专业知识脑子里都塞满了！ 来到片场，大量的工人正在绿幕前搭设场景。 《惊魂记》的主要场景就是贝茨旅馆，道路可以做特效，但屋内必须是实景。 此时绿幕旁，好几位中年人已经在此聚众抽烟，等待他的到来。 他们就是陈亚楠给郑忆安排的“保底”。 “你们好，我是郑忆。”放低姿态一一打过招呼，郑忆面带笑容。 “哦，你好。”几人回头：“年轻有为，接下来我们都听你的了。” 中年人们明显面带不屑，你个乳臭未干的学生当导演，扯淡吧！ 郑忆清楚他们的想法。 不过他更是深知，出来混要凭实力，别的都没用。 “请问道具总负责是谁？” “我，我姓唐。” “我一会开张单子给你，请准备好我要求的道具，放置在场景中。” “选角导演是谁？” “我姓李，郑大导演，有什么要吩咐的。”这位嬉皮笑脸，一看就没憋好屁。 “一会我会给你写明男女主角的选角要求，特别是男主的，要挑一位俊秀但不妖孽，却要能演女人的演技派。” “谁是副导演？” “我，我是……”轮到这位时，对方已经开始在心里嘀咕，这位新人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而且气势真足。 “我今天会把主要分镜都画给你，你按照剧本和分镜帮我出一份拍摄计划，要精确到小时。” “谁是动作指导？” “我叫吴大邦！” “演员到齐后，请指导男主使用菜刀杀人时该有的动作，剩下的演员，你要让他们了解真实的打斗技巧，务必求真。” “灯光师是哪位……” 一口气为现场所有人安排了工作，说完后郑忆转头就走，去监工场景搭设的团队，只留下一群中年人愣在原地。 “刚来，就把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位新人……感觉没那么新啊。” “思路清晰，语言简洁到位，看着很爽利。” “好像整部片子已经在他心里，胸有成竹。” “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绝对的专业，很吃惊。” 几人正满脸疑惑的聊着呢，只见郑忆又重新跑了回来。 “还有一件事，棚内片场别抽烟，污染空气，还容易着火。”说完他一伸手，几人赶忙熄了烟，还把口袋里的烟盒给交了出去。 待到郑忆远去他们才反应过来。 “我的烟呢？” “怎么就交出去了呢?” “头一回遇到后辈不光不给我散烟，还把我的烟连盒顺走了。” “草率了。” “算了，人家说的也在理，还是别抽了，去年就着过火，当事人被老板直接开了。” 原本他们认为郑忆就是个走过场的，他们才是这片场的老大。 可在对方的一通操作后，几人已经下意识的将郑忆当做老大。 “再观察观察，我觉得这小子不简单，可能有两把刷子。” 几人商量着，便从刚才懒散的状态中脱离，投入到了工作中。 几日后。 “说说吧，与郑忆这位新人合作的感受怎么样？” 陈亚楠将几位片场老人都叫到了办公室。 “他有什么问题，你们有什么看法，都可以直说，我要的就是你们对郑忆的真实看法。” 几位中年人对视一眼，最终，身份最高，资历最老的副导演开口回答。 “通过这小半个月的观察，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 “新人都是怪物！” 第三十八章 这把稳了 “新人都是怪物！”副导演脱口而出，其余一众黑猫视频老员工纷纷点头应和道。 “什么意思？”陈亚楠有些没听明白：“难道说郑忆行为多有怪异，让你们很不习惯。” “我说过再难受也要忍着，就当扶持新人，毕竟我得给树人面子……” “不是不是，陈经理，您理解错了。”副导演赶忙打断：“我觉得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扶持不了他了。” “估计得让他扶持我们！” 陈亚楠是越听越迷糊：“详细说说，怎么回事？” “嘿，一开始我也把他当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小子，打算边拍边教他。” “可第一天人家就给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露了一手。” “当天下午，郑忆就给了我一沓分镜手稿，足足五十张！” “虽然画功一般，但条理清晰，一看就能看明白。” “陈经理您应该也知道，我们拍戏光看剧本只能了解大概剧情，要想准备拍摄内容，就得先有分镜，这样我才好结合剧本做准备。” “有了郑忆给的分镜，当天就齐活了，当时我脑中就有了大概的成片模样。” “这说明郑忆在开拍前已经完全知道自己想要的成片是什么样子，这份胸有成竹的气魄和能力，我老刘服了。” “还有还有。”一旁的道具负责人插话。 “这个郑忆对细节的要求是我见过的导演中最夸张的，那叫一个恐怖啊，我都觉得他有强迫症。” “那每一个道具放在哪里，全都由他亲自调配确认最终位置，丝毫都不能差，我工作二十来年了，这么认真的的确少见。”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镜头的画面效果是真好，一点不是吹的。” “还有我呢！”选角导演也跳了出来。 “我给他挑选演员，结果公司比较红的他都不要，却选了那些演技最好的，我都劝过了，他却说……” “我要的是演员！” “这话可得罪人啊，不过听着真带劲，好多年没导演说这话了。” 陈亚楠听着几人叽叽喳喳的对郑忆从头评到脚，可评论的内容却与她的想象大相径庭。 原本她已经做好打算，要面对几人的抱怨甚至怒骂，都做好了安慰和发红包安抚的准备。 甚至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 这都是为了树人老师的剧本在忍耐…… 可万没想到，迎来的竟然是一水的好评！ 哦，不对，也有差评，比如…… “这个郑忆就是太认真了，一个镜头要拍几十遍，我都觉得可以了，他却不满意，弄得我们天天加班。” “不过他小子最早来最晚走，还给我们买早饭和宵夜，我就忍了，但是不让抽烟是真难受。” 陈亚楠提鼻子闻了闻，怪不得今天这几位身上没有烟臭味，原来是郑忆安排的。 但这差评也只能说明郑忆工作认真。 想到这里，陈亚楠的手机突然做响，一看，竟是曾经的老师，如今郑忆的主课教师范老师的来电。 “喂，亚楠啊，我听说郑忆在你这儿呢？” “恩，没错。” “这小子才一年级，你就让他来实习打白工，弄得他没时间上课，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我知道实践学习很重要，一位导演的确要从小做起，熟悉片场的每一个细节。” “我也明白这是你在照顾学弟，但他还是要上课的。” 郑忆给范老师交了请假条，就说是去黑猫视频工作，为期一个月或者更久。 范老师不知道郑忆拒绝了黑猫的合同，还以为他签下了新星合约呢，更不知道后来这一系列峰回路转。 “老师，我可没让郑忆打下手，他现在是我们黑猫视频立项短片的正式导演。” 电话对面沉默几秒…… “小赤佬，跟你老师开玩笑呐。” “他就一个一年级新生，还当正式导演？” 范老师不信，总觉得是陈亚楠在剥削自己的学生。 “老师，我哪敢骗您啊，过一段时间片子上线您就知道了，我保准郑忆的名字出现在导演的位置上！” “而且这短片对我和公司来说都非常重要，导演之位非郑忆莫属。” “你说真的？”范老师依旧不可置信。 “他的假条还需要您来批，算是学生我请您帮忙了，过几周我请您吃饭。”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范老师应下便挂断了电话。 “郑忆这小子……也太神了吧。”老师轻声嘀咕了一句。 而办公室这边，陈亚楠调整了一下情绪。 “既然你们都认为他做的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静等样片出现。” “没问题，现在的拍摄非常顺利，不久后就能呈现。” 见属下们打了保票，她便让众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屋内只留下她和张月两人。 “这个郑忆……难道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有能力？”小张开始回忆自己与郑忆初见的情形。 “当时你回来和我说他拒绝了新星合同，我只觉得这小子有一身傲骨，而且很有主见，不过还是太年轻，不会审时度势。” “现在看来，人家是有真本事在手，根本不屑那份低级合同！” 陈亚楠用葱白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稍加思考。 “小张，一会你去拟一份合同，导演合同！” “合同等级，就按正式导演来签。” “啊，条件会不会太好了，会给公司其他人留下话柄的，毕竟他太年轻了。” “有什么压力我来扛，不过这份合同得在我看过样片之后再拿出来，以保万全。” 陈亚楠有魄力，但也稳健，绝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下结论。 不看到真兔子，她可不会撒鹰！ 而就在此时，华夏排名第一的网络平台蓝天视频也没闲着。 既然签下了帕拉和砂楚师徒俩，那蓝天的恐怖分类负责人自然也要大干一场！ “帕拉老师辛苦了，与您合作这些时间，真是让我打开眼界啊！” 经理朱科欣喜若狂。 果然暹罗的恐怖影视制作要比华夏发达的多。 帕拉一抛出成体系的恐怖影视拍摄套路之后，整个蓝天视频的摄制组都为止叹服。 他们想说对华夏市场上的所有影视公司说…… “没有一个能打的！” 以往的作品全都不是帕拉的对手，所有成型的套路都没有人家研究的透彻。 朱科也是那天在机场接机的一员，如今他觉得自己才是笑到最后的一位。 科幻，都市，古装这类的热门题材，几大影视公司已进入白热化斗争中，成了一片红海。 而恐怖悬疑这类冷门题材却是一片处女地，鲜有人接触。 若是他能将这一分类做起来，并牢牢的占据制高点，那在公司中的地位毕会与日俱增！ “现在红海和黑猫都没有声音，估计知道帕拉与我们合作之后，已经知难而退了。” “哈哈哈……，根本没有对手，这样一来，还真让我感到有些寂寞呢。”朱科非常自满。 自己这把，绝对稳了！ 第三十九章 别怪我碾压你！ 蓝天视频片场，朱科正在现场查看拍摄进度，欣喜不已。 “帕拉老师，有你在，我们蓝天视频必定一统华夏恐怖影视圈！” “哈哈哈，我也是这么想的。”帕拉毫不客气。 来华夏之前他调查过，华夏的恐怖影视的确拉胯，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那些恐怖题材的电影大多整的花里胡哨，最后却以幻觉，想象，梦境之类的解释为结局，让人看着非常不爽。 而暹罗的套路就爽快多了，该闹鬼闹鬼，该死人死人，该血腥血腥，最后再来个人定胜天破除妖魔，圆满！ 这一套已经被他玩的炉火纯青，在暹罗的四大鬼王中，帕拉是最均衡的一位。 写剧本他行。 拍片子他也行。 经验丰富，输出稳定。 剩下的那三位就比较偏科，擅长之事各有不同。 “朱经理，片子的拍摄进度已经超过了60%，我觉得是时候开启宣传了。” “言之有理。”朱科附和道：“我立马去公司宣传部门，让他们出方案。” “我认为这宣传可以大胆一点，您觉得怎么样？” “正合我意！” 不久后，蓝天视频首页便出现了一条置顶宣传。 “恐怖短片《迷失公寓》即将上线！” “由当红小生：xxx和当红花旦：xxx主演。” “暹罗恐怖大师帕拉导演，蓝天视频投资制作。” “即将为大家带来一部暹罗式的恐怖大作！” “这不是一部短片，而是帕拉老师送给华夏同行的一本教科书！” “史上最恐怖短片提前预订，请点击下方按钮。” 教科书。 史上最恐怖。 暹罗大师。 这几个词汇明明白白的将蓝天和帕拉的野心暴露在大家面前。 只能说砂楚的嚣张就是从师傅处继承的，帕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帕拉的粉丝偏偏就吃这一套。 “帕拉老师我的神，太喜欢看你拍的恐怖片了！” “我是您的影迷，这次的短片肯定支持。” “我不光自己支持，还拉来朋友家人一块支持！” “帕拉老师的恐怖片才叫恐怖呢，每次看完都夜不能寐。” “不像国内的那些片子，简直搞笑。” “暹罗毕竟在恐怖题材上深耕多年，的确有实力。” “求求您来好好给我们华夏恐怖片导演上一课吧，他们拍的东西太拉了，我都没眼看。” “暹罗的恐怖片才叫恐怖片，我现在就去预约。” “请问帕拉大佬，这短片是实验作吗，还是在为之后的恐怖电影打前站？” 这位如此一说，马上有大量粉丝附和。 “卧槽，这么一说还真是唉。” “短片是在为正牌电影开道，顺便探一探华夏恐怖市场的深浅？” “别探了，就是个王八池子，跳下去都到不了磕膝盖。” “我估计帕拉大佬是想让更多华夏影迷尝尝鲜，了解暹罗式恐怖的妙处，为之后的电影预热。” “我靠，大家快看，这位的评论被点赞了，帕拉大佬亲自点赞！” 此时，之前发问的那条被帕拉亲自点赞转发，坐实了帕拉之后将要推出电影的事实。 见此粉丝们就更加期待了。 “赶紧推出教科书，我想看！” “到时候我充电投币，绝对打赏！” “我看十遍！” “我看一百遍……” 海外高手外加华夏第一视频平台，这种强强联合带来的声势的确惊人。 短短三天的时间，光是预订看片的人数就达到了1580万！ 这短片已经未播先火！ 此结果让帕拉和朱科非常满意，当天在片场就开了瓶香槟庆祝。 “干杯，帕拉老师，预祝短片大热，之后的电影火爆！” “借您吉言。” 碰杯之声清脆，两位中年人乐的开怀，可此时帕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徒弟砂楚却面带异色，低头盯着手机久久不语。 “砂楚，怎么了？” “师傅你看。” 接过手机，入眼便是黑猫视频的app首页。 与如今的蓝天视频一样，置顶宣传着一部短片。 “恐怖短片《惊魂记》即将上线，敬请期待。” “由实力派演员：xxx主演。” “新锐导演郑忆制作，恐怖小说家树人编写。” “即将为大家带来一场震撼心灵的惊悚旅途。” 帕拉愣神，这宣传语，和我这部片子的好像啊！ 朱科也凑过脑袋来。 “黑猫视频也要出恐怖短片？” 朱科和帕拉对视一眼，沉默几秒后，两人一同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这黑猫是要作死啊！” “这不是直直的朝咱们枪口上撞吗！” “活着不好吗，非要给自己掘墓。” “我估计是陈亚楠计划落败，心有不甘。” “她急了，她急了！” “要不怎么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容易意气用事呢，没有与您达成合作，她便前来报复，不自量力。” “库库库，这个陈亚楠看着精明，其实就是个草包，估计也就是个以身上位的普通女子。” 两人嗤笑连连，对陈亚楠极尽羞辱之语。 也就是陈亚楠听不到，否则以她和手下张月两人那小暴脾气，肯定得用纤纤玉足朝着这两位的胯部一顿猛烈输出。 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 “师傅，师傅，你看编剧那一栏。”可砂楚却没有像两人那般兴奋，反倒是谨慎的拉了拉师傅的衣袖。 “编剧是树人，怎么了，难道你被对方吓怕了？” 砂楚咽了咽口水，怎么说话呢，作者的事，哪能叫怕。 这叫恐惧！ 砂楚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面对其他华夏作者，他就是爸爸。 可面对树人这位华夏作者，自己就是个孙子。 一篇《椅子》已经让其折服，再不敢口出狂言。 他深知自己的实力远不如树人，现在看到树人二字出现，他都快ptsd了。 “师傅，找树人来当编剧，恐怕就是对方的依仗，我们要小心。” “徒弟，你之前挺意气风发的，现在怎么如此消极。” “你得支棱起来啊！”帕拉这几天跟来自东北的副导演学了不少带大碴子味的词汇。 “再说了，一部影片除了编剧，导演也是重中之重，你再看看导演一栏。” “郑忆……这人是谁？”帕拉疑惑，看向朱科。 对方也不知为何人，赶忙拿出手机搜索郑忆二字。 几秒后…… “噗！” “噗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这个陈亚楠真的太搞笑了！” “竟然，竟然找了位纯新人，哈哈哈。” “这个郑忆就拍过一部十几分钟的超短片，那女人就敢让他当导演，太滑稽了，到底是怎么想的？” 帕拉凑过去一看，很快也笑出了声。 “一部短片获得近500万播放量的确挺厉害，但这厉害也只是针对视频up主而言，当导演？” “不过就是个有些人气的新人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听到师傅这么说，砂楚的小心脏咯噔一下。 有人气的新人…… 当初他在书店签售时，也是这么看待树人的，结果……大家都知道了。 如今师傅对郑忆的评价和我当时一毛一样，这…… 师傅，你可别走我的老路啊！ 砂楚是怕了，但也谨慎了，总觉得对方会拿出这样的组合事有蹊跷。 可朱科和帕拉却不以为然。 只认为陈亚楠因愤怒冲昏了头脑，从而祭出此昏招。 毕竟女人都是情绪动物嘛，两人就是这么认为的。 “陈亚楠啊陈亚楠，原本见你年轻有为，我还忌惮几分。” “现在看来你也就是个花花枕头。” “呵呵。”朱科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碾压你！” 第四十章 只有500万？ 几日后，《惊魂记》的样片已成，只需进行后期和剪辑工作即可上线。 这次的恐怖短片都会在平台上免费播放，虽然不会产生直接收益，但平台也不吃亏。 毕竟会员充值才是人家的流水金库，而想吸引会员，好的作品必不可少，每年都要大量资金扶持拍摄。 不过公司内部也会有流量评级，优秀作品的相关人员不光有奖金拿，以后的资金投入也会上一个等级。 而像郑忆这类的纯新人，照理连拍摄的机会都不可能有，可见陈亚楠的抗压能力有多强悍。 顶着流言蜚语硬上，这女人可不简单。 但郑忆毕竟是新人，远没有帕拉那般的号召力。 对方的影片宣传上线五天，预订看片的人数已经超过2000万！ 而《惊魂记》这边，足足两天的时间，只有区区180万人预订，相差十倍有余。 陈亚楠的压力更大了。 就连郑忆都能看出，这位女领导的疲惫已经写在脸上。 可郑忆明白，决战之前，结果犹未可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耐住性子。 刚好剧组在做收尾，他便收到了郑源的qq信息。 “树人大大，最近有时间开新书吗？” “最近我有点私事在忙。” “您是在参与制作黑猫视频的短片对吗？”郑源和其他黑洞文学的编辑一样，早就得知了树人写剧本的事。 这事与黑洞无关，他们无权干涉，但其实树人若能名声更进一步，对平台来说可是大大的好事。 毕竟树人的粉丝越多，那来黑洞平台的读者也越多。 “关于这短片的事，我还想谢谢您呐。” “我那堂弟不成器，若没有树人老师强力推荐，那他这辈子最多只是个短视频导演，成不了大事。” 郑忆嘴角直抽抽，你平时在背后就是这么说我的…… 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客气，传统华夏家长在外人面前都会这么说自家孩子。 要不怎么会有犬子一称呢。 但我也要脸的好不好。 看我自己找回面子！ “源头编辑客气了，我倒是觉得郑忆天赋异禀，是位百年难遇的奇才。” “不光气度不凡，谈吐得当，与其交流后，他对小说和剧本的见解更是无人能敌。” “能与他合作，是我高攀了。” 对面的郑源一看，我擦，我堂弟这么牛哔我怎么不知道？ 互相吹捧到底为止，郑源今天找他可是有正事的。 “树人老师，我们总编说了，您如果忙，那不着急开书，不过就算不开书，也可以运营维护一下您的粉丝群体。” “以便下次开书时有足够的人气。” 这主意不错，可郑忆心想，自己不可能把全部的时间都扑在小说粉丝的维护上。 不过黑洞方面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树人大大，一般维护粉丝的方法是开qq群，然后设定管理员维护。” “我们总编说了，运营团队我们出，您只要建群就行，偶尔发言组织一下活动，开新书通报一声就可以了。” 黑洞想的周全，毕竟树人的粉丝也是他们的客户，两全其美。 “好，那就这么办。” 郑忆立马开群。 华夏的qq群，一个群最多一万人，还得付费，这资金黑洞大手一挥，我出了。 除了盟主群是小群外，其他皆为普通粉丝群，只要申请就可随便进入。 郑忆用树人的号在微博上吼了一声。 “开粉丝群了，想了解第一手小说和剧本消息的进。” 刹那间，消息便传至全网。 之前《华夏怪谈》时就笼络了一大批粉丝，高达大几十万人。 而一篇《椅子》击败嚣张的暹罗作者，更是圈粉数百万。 不到三小时，十个万人群就满了！ 不少粉丝开始在网上呼吁。 “群呢，我的群呢?” “怎么一晃神就加满了，留个位置给我啊。” “树人大佬再开几个群吧，不够加的。” 郑忆也很惊讶，没想到读者这么热情，连联系郑源，又开了十个万人群。 可不到一天的时间，又满了！ 别说郑忆和郑源了，就连黑洞文学的总编吴诚信也没见过这阵仗啊。 太吓人了！ 现在单单加群的粉丝就超过了20万人，那树人下次开书时，就有了20万个收藏基础，何愁新书不火！ 既然火都烧得这么旺了，那就再加把柴！ 又是十个万人群，三天，加满！ 再来十个，一周加满！ 再来十个…… 终于，在群粉丝数量达到45万人之后，这势头才将将停下。 虽然如今树人的微博已有500万粉丝，可愿意加群的死忠粉毕竟还是少数，十分之一已经很夸张了，足以说明树人的粉丝粘性惊人，同时也足以说明他的作品何其优秀。 这让郑忆在震惊之余，也想到了另一件事。 “唉，现在《惊魂记》的预订人数不多，若是我在微博上喊上一嗓子，会不会有效果？” 想到便做，很快，微博发布。 “由我作为编剧的恐怖短片《惊魂记》即将在黑猫视频上线，喜欢的观众可以抬起小手点点预订。” 微博一出，立马出现上千条回复。 “大佬的片子必定支持。” “这就去预订。” “我都没有黑猫视频app，但为了树人老师，我去下载一个。” “你们没我快，我都下载好了，会员都冲了。” “我这就去朋友圈和自己的微博转发。” “我去论坛吼一声……” …… 另一头，此刻，黑猫视频高级会议室内。 黑猫视频的高管们每周会有一次例会，由董事长牵头主持。 会议上照例讨论各个部门的工作进度，当然，也会有领导互相穿小鞋。 “影视综合管理部门最近的工作安排怎么样啦？”董事长例行发问。 陈亚楠还未开口，另两位同部门的副经理就阴阳了起来。 “最近陈经理有大手笔，由于暹罗鬼王帕拉与蓝天视频合作，所以陈经理决定反击，魄力十足。”李经理立马说道。 “没错，陈总大胆启用新人，这种魄力我们两人可不及。”章经理也接话。 “就是不知道现在片子拍的怎么样啦？” 董事长看向陈亚楠，示意她聊一聊此事。 “片子已经基本准备完毕，几日后就可上线。” “那是好事啊，不愧是陈总，能力就是强。” “唉，我们老喽，还得是陈总这样的年轻人，不过……不知道现在这片子的预订观看数量怎么样，我听说蓝天视频的《迷失公寓》预订人数达到了2800万。” 明知故问，故意找茬。 毕竟三人存在竞争关系，而剩下那两位都是中年男人，所以提前统一战线，先拿陈亚楠开刀。 “亚楠，我们的新片怎么样了？” “小胡，调出数据来看看。”董事长没等陈亚楠回答，便让会议助理将数据投屏。 这一看，陈亚楠的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那两位经理则暗藏喜色，其余领导都做事不关己状。 “只有500万吗？” “导演和编剧都是新人？”董事长看了眼下方的资料。 “编剧是最近挺火的小说家，不是专业编剧。” “导演是魔艺的一年级新生，敢大胆启用新人，我佩服啊！”李经理憋笑夸赞。 董事长眯了眯眼睛，李经理顿觉自己失言。 他忘了，董事长和魔艺校长是好友，就因为两人的私交，黑猫才会和魔艺走的那么近。 “亚楠，为什么采用这位新生啊？” “因为他的能力！”陈亚楠很肯定的说道，完全不提树人要求之事。 “恩，可如今这预定量与蓝天的短片相差太多，你该作何解释？” “我……”陈亚楠刚在心中组织说辞，随即望向屏幕的双眼一愣。 “怎么了？”董事长顺着她的眼神望去，随即也愣住了。 600万。 刚才不还500万吗？ 一眨眼，数据刷新了一次。 635万！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人说话，只剩下呼吸声。 而这本来均匀的呼吸声，也随着数据的刷新而逐渐纷乱。 680万。 750万。 800万。 850万。 1000万！ 还在提升！ 1100万。 1200万。 1300万！ 数字依旧在不断攀升当中！ 傻了，全都傻了。 没人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机器坏了？ 还是公司的数据库被人入侵了？ 董事长都没见过这个阵仗！ 直到预订人数超过1500万后，数据的上涨趋势才逐渐放缓。 李章二位经理目瞪口呆，本来今天打算当着董事长的面让陈亚楠下不来台。 却没想到，让她上演了一出人前显圣！ 难道这是她的计划？ 两人看向陈亚楠，只见她也是杏口微张，表情惊诧，明显不知情。 “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差距不算太大嘛，毕竟我们和蓝天的用户数量本就有差距，而且对方还启用了暹罗高手。” “亚楠，做的不错。”董事长一句夸奖，便将此事一笔带过。 直到会议结束，陈亚楠依旧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楠姐，你看，树人发微博求预订，结果他的粉丝都来我们黑猫了。”张月如今是树人的粉丝，她可是加了盟主群的。 “原来是树人的手笔……”陈亚楠终于弄清了原委。 随即，她便轻笑了起来。 “我低估了树人的人气，他可不是孤家寡人。” “咱们小月眼光这么高，都能成为他的粉丝，说明树人的人气已经超过了我们想象！” 原本她还等着片子上线再凭片子质量绝地翻盘，可现在看来，自己并未落后多少。 “小张，去把准备给郑忆的合同拿来，我再改改。” “啊？” “该什么啊？” “待遇。” 看过样片之后，陈亚楠已经决定，提前和郑忆签约！ 而且这合同的待遇得提高，因为郑忆的表现超过了她的想象。 “另外再拟一份编剧合同，给树人的，待遇再提一提，等片子播放量出来后交给我。” 陈亚楠看向窗外，眼神坚定：“得郑忆和树人二人，我何愁拿不下经理之位！” 第四十一章 树人药丸！ 次日，郑忆便收到了来自黑猫视频的导演合同。 “这陈亚楠还真挺有魄力的。” “在短片上线前就给我拿来了合同，而不是之后。” “那就说明，即使这次的片子失败了，她也会继续支持我在黑猫的工作。” 郑忆了解了，这女人有远见，看中的是个人能力和潜力，而非简单的流量变现。 简单一看，这份合同才是人干的嘛！ 之前的新星合同，基本就是个大饼，但奈何学生就爱往里跳，甚至不少没有出路的社会导演也愿意接受。 但自己不同！ 而这份合同就正常多了，写明了收益和期限，还有保底工资。 不过这收益还是很少，像这类线上影片的导演收益是按天计算的，依照郑忆如今的等级，算是新人导演，只有每天1000块钱。 “那也不错了，毕竟没想靠着短片赚钱，这短片本就是拍门砖，用来搭上黑猫视频这条大船。” “以后若是有机会拍院线电影，就能拿到分成，那收益才带劲呢！” 经历了前世的失败，如今的郑忆知道什么是徐徐图之。 “不过这么赚钱太慢了，看来等片子上线后，我还得写小说赚钱。”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他认为普普通通的合同，是多少导演望眼欲穿却不可得的至宝！ 不少三十好几的导演都拿不到这个等级的合同，甚至都入不了陈亚楠的法眼！ 虽然陈亚楠一开始看中郑忆有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的魔艺学生身份，校友之情作为自己人更放心。 可接触过后，对方便被他的能力和工作态度折服了。 那张月都在抱怨呢。 郑忆一来就破了我们公司的三个记录。 获得新星合同最年轻的学生，第一位拒绝新星合同的学生，和获得正式导演合同的最年轻者！ 单这三个记录，普通人想都不敢想，郑忆却完全不在乎。 这些虚名不重要，他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地位！ 几天后，两片即将上线。 宣传工作也到了最后关头。 此时，《迷失公寓》的预订人数已经突破3000万大关。 而《惊魂记》则来到了2000万的关头。 相差三成！ 两者之间的差距包含平台和导演名气的综合差距，有这成绩已经很让人震惊了。 特别是蓝天视频的经理朱科和导演帕拉，这事给他俩带来的冲击可不小。 从一开始的九成差距到现在的三成差距，两者的距离被明显缩小。 帕拉依旧淡定，可徒弟砂楚就不一样了。 一个劲的在旁边念叨。 “不会师傅也要被树人翻盘吧……” 帕拉没有听到徒弟的担忧，他脑中浮想的，皆是一举打响名号后，下部电影的超高收益。 他在拍摄这部《迷失公寓》短片时已经拿到了很高的报酬。 八万一天的酬劳，外加播放量提成。 单单酬劳就是郑忆的80倍，而且播放量每到一个数量级还会有额外的奖金，可见蓝天视频对帕拉的信心。 “帕拉老师，这最后一波上线前宣传，我们该怎么做啊？” “就说恐怖电影的新时代即将来临，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甚好，甚好!” 恐怖电影新时代即将来临！ 这句话正大光明的摆在了蓝天视频的首页上，却无人敢反驳！ 帕拉之名有目共睹，红海直接匿了，而黑猫也没被他放在眼里，其他小公司就更不用说。 不过陈亚楠也不甘示弱，打出了“全新恐怖模式”的旗号。 两者针锋相对，好不热闹。 而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宣传，得知蓝天和黑猫影视此次短片对决的观众也不在少数。 没错，这事在观众口中，被称为“短片对决！” 观众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自然是议论纷纷。 “这两家公司算是彻底杠上了。” “这种对决大戏好像很久没上演了。” “为了一个冷门的恐怖分类，至于嘛？” “楼上的，这你就不懂了吧，经过砂楚挑战一事的预热，如今恐怖题材已经隐隐有崛起的迹象，之后还是否会冷门，犹未可知。” “而且恐怖题材热度渐起，其原因来自于砂楚和树人双方的厮杀，当然，砂楚完败。” “而此次蓝天短片的导演就是砂楚的师傅帕拉，而黑猫短片的编剧是树人。” “这么说来，其实此次短片对决是上次小说对决的延续？” “可以这么认为，但我觉得，这回树人不明智。” “你们看，黑猫的短片《惊魂记》，编剧是树人，导演却是个只拍过一部短片的新人，这不是明摆着要浪费树人老师的才华嘛！” “剧本再好，导演稀烂的话，那不还是白瞎。” 不少人都同意这个说法。 “这个导演郑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黑猫要捧的新人？” “不会是某家领导的亲戚吧。” “这事非常反常啊，树人那么厉害，却配了个纯新人……我现在就只有一种感觉，要凉！” 没人看好一位新人，这属于人之常情，哪怕说话难听也很正常。 郑忆还未开通微博，所以粉丝也没机会到微博底下骂他。 “看黑猫的宣传，写得是全新的恐怖题材，这应该是树人老师的功劳吧。” “必须的，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一种全新的创作，估计这次的剧本也是。” “我不担心剧本，我担心树人。” “我也担心树人，怕他被黑猫耽误了。” 《惊魂记》被看衰声包围，和帕拉的《迷失公寓》刚好相反。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八点，两部时长在四十分钟左右的恐怖短片齐齐上线，一同呈现在了期待已久的观众面前。 可还没到四十分钟呢，大量关于《迷失公寓》的评论就已经出现。 一个词来形容。 好评如潮！！！ 不少大v在微博下恭喜帕拉老师。 而著名的华夏影评网站上，不少知名影评人更是给出了长篇的好评文章。 华夏某城市，一民居内。 影片人大宋刚刚在第一时间看完《迷失公寓》。 长舒一口气，身心愉悦。 是帕拉老师的水准！ 大宋作为影评人，酷爱恐怖片，被粉丝誉为恐怖题材专家。 “过瘾啊，过瘾，这片看的，一身汗，真刺激。” 他就爱暹罗恐怖片，更爱帕拉，是铁杆粉丝。 刚看完片子，立马登录影评网，编写了一片评论。 “华夏的恐怖电影新时代真的来了，是从暹罗来的！” 这是文章的标题，非常吸引眼球。 “帕拉老师不愧是四大鬼王之一，恐怖手段炉火纯青，片中的吓人桥段足有五六次，每次都能让人心惊胆战。” “画面阴郁而不失华丽，场景布置精细却不失整体。” “迷失公寓的故事类似他过往的几部作品，提取了精华之处加以改编，更显精妙！” “绝对是大师级的作品！” “所有喜爱恐怖影视的观众都不能错过，必须一看。” “我将其称为本年最佳！” 酣畅淋漓的写完，大宋双手抱头看着评论。 “帕拉老师的确厉害。” “恐怖片要大兴！” “我能做的就是膜拜。” “大宋多这么评价了，肯定是部神作。” “请问大宋老师，那部黑猫的《惊魂记》怎么样？” “对啊，敢和帕拉老师当众叫板，《惊魂记》好看吗，我很好奇。” “我也好奇……” 见不少网友都在询问《惊魂记》是否好看，大宋不屑一笑，随后单手拉过键盘。 “我知道有不少人是树人的粉丝，但我还是要说。” “创意很可贵，但对影视来说，经验更重要。” “特别是树人老师还搭配了一位新人导演，更是雪上加霜。” “我在这里可以给出预判。” “今晚过后，树人的刚刚崛起的盛名必将受到重创。” 大宋重重的敲下八个大字。 “有帕拉在。” “树人药丸！” 第四十二章 谁药丸？ “树人药丸！” 这四个大字自大宋之口而出，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影评网。 “大宋可是专业的恐怖片影评人，他说树人药丸。” “专家说的，应该没错吧。” “从时间上来看，大宋都没看过树人编剧的那部《惊魂记》就敢下这结论，说明这次帕拉的新作《迷失公寓》肯定是强的离谱。” “帕拉本就很强，在暹罗那种恐怖影视极为发达的地区能被称为四大鬼王之一，这可不是盖的。” “帕拉的恐怖片在暹罗这种小市场上都取得过破亿的票房，可见他的实力强悍。” “我丝毫不怀疑大宋的判断，帕拉这个暹罗人真不是我们华夏电影人能比拟的。” 大多观众都在唱衰《惊魂记》。 “树人只是个小说家，这应该是他头一回当编剧吧。” “第一次，失败很正常的。” “对啊，第一次的确会让人很兴奋，但也很容易留下阴影。” “没错，第一次如果不能大获成功，那对以后的能力都会有影响。” “你们说的最好是编剧的事……” “可树人的确不是一位专业的编剧，他的剧本有几分实力还存疑呢。” “更何况我很怀疑这次黑猫让树人当编剧完全是为了蹭他那篇《椅子》击败砂楚的热度。” “对啊，赚钱嘛，不丢人，蹭个热度，黑猫也不是做不出来。” “说不定人家一开始就没打算赢，完全是为了吸引眼球。” 在《迷失公寓》上线后，因为该片的质量，不少观众甚至都已经开始为黑猫提前挽尊。 毕竟在帕拉的粉丝眼里，黑猫就是个必败的可怜虫。 “哈哈哈，黑猫真惨，你们去看播放量。” 此时《迷失公寓》的播放量一栏，一串数字如定海神针般压在那里。 1200万！ 首小时播放量1200万！ 什么叫实力，什么叫名气，什么叫恐怖专家？ 蓝天视频的经理朱科乐的浑身肥肉直颤。 虽然帕拉狮子大开口，但这钱花的值！ 特别是反观黑猫那边的播放量后。 《惊魂记》，首小时播放量…… 290万。 只有290万，与《迷失公寓》几乎差了一个量级！ 虽然两者的预订人数只差了三成。 可帕拉的影迷都会在第一时间观看短片，而树人的粉丝则大多是从小说渠道过来的，并不会在第一时间看片。 这就造成了首小时播放量的严重落差。 而这落差，则让帕拉的粉丝更加疯狂。 “支持大宋，树人完了。” “已经结束嘞！” “还是太年轻，遇上了超越自己等级的对手。” 大宋的“树人药丸”，甚至还冲上了热搜。 这可把大宋给美的呀，没想到只是骂了一句树人就能获得这么多流量。 爽啊！ 而此时，大宋的微博之下，不少树人的粉丝却在留言。 “你看过《惊魂记》了吗？” “看他发评论的时间就知道没看过。” “没看过有什么资格评论树人的作品！” 不服，当然不服，论谁也都会不服。 毕竟看过《惊魂记》的观众，他们的看法和评价与大宋完全想反！ 但在大宋的眼里，这都是树人的粉丝在护主。 若换做往常，为了避免矛盾甚至被粉丝人肉攻击，他会选择沉默。 可如今尝到了“骂树人上热搜”的甜头后，他那儿还会收手。 立马更新了一条评论。 “给我半小时，我来告诉你们树人完在哪里！” 既然你们想看，那我就再骂一遍，说不定还能再上一次热搜呢。 说完，大宋立马打开了黑猫视频，找到了《惊魂记》。 可他还未来得及打开视频，便有些迟疑的看向了片子下方的数据。 播放量，将将300万，这成绩不差，甚至很不错，特别对新人导演和编剧来说。 但无奈遇上的是老牌大神，还是海外大神，光是海外大神这几个字就足够吸引眼球。 可他关注并不是播放量，而是点赞数量和评论数量。 300万播放量，却有38万点赞。 而评论更是已经超过2万条！ “这数据比率不太对劲啊……” 大宋立马打开蓝天视频，找到《迷失公寓》。 播放量1200万，点赞数12万，评论8千条。 唉不对！ 明明《迷失公寓》的播放量要大的多，为什么点赞数量和评论数量却反而比《惊魂记》低？ 大宋大概算了一下，《迷失公寓》的播放点赞比率是1:100。 而《惊魂记》的播放点赞比率却达到了1：8以内！ 这…… 大宋不理解，对他来说这情况实在是太过蹊跷。 “难道树人找了刷子？” “有可能，不过……” 带着深深的疑惑，他点击正片，开始观看。 可才不到三分钟，他便轻咦了一声。 “这片子的节奏很好啊。” 一般新人导演最容易犯的错误便是想表达的内容太多，不知道取舍，使节奏无比拖沓，刚看个开头观众就没有耐心了。 可这片子的节奏紧凑，台词逻辑清晰，看上去非常利索，一点都没有新人的生涩感。 大宋没想到仅一个开头就让他刮目相看。 “这位叫，叫什么来着……叫郑忆的导演好像还有点水平。” 故事的节奏被郑忆改的比原作快很多，的确符合当下人的审美。 “恩，这几位年轻演员的演技也不错，只不过都挺面生的。” “这场景好精致啊。” “这灯光打的有那味了……哎，不对！” 大宋此时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挑毛病的，而不是找优点。 “不过看到现在，这片子的确没什么大毛病，但也有些平淡。” “虽然水平远超过我的预期，但和帕拉老师的大作相比依旧相去甚远！” 大宋定下心来，他绝不相信，一位新人导演和一位外行编剧能做出让自己感到惊艳的作品。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此时剧情则来到了号称“影史最负盛名”，“最经典”的浴室戏。 也就是贝茨旅店老板第一次在电影中杀人的桥段。 大宋只看到屏幕前的女人正在淋浴间，任由热水划过身体，这画面还有几丝香艳。 “这年轻人还懂的用这种手段吸引观众，这身子真稳，不，这镜头真白。” 可就在他欣赏女演员身材之时，一道人影由远及近缓缓现身，直到紧贴淋浴间那半透明浴帘，映出来者的卷发和高举的尖刀！ 蹭蹭蹭蹭蹭…… 影史最经典，也是最恐怖的配乐此刻毫无征兆的骤然响起！ 那尖锐且节奏感极强的单音节像是一把正在不断磨砺的凶刃，正在为即将嗜血而兴奋鸣叫。 哗啦！ 浴帘被一把拉开，女人随即惊声尖叫。 而那把高举的尖刀则不断落下，向女人身上疯狂砍去。 镜头不断在挥舞尖刀的人影和女人痛苦扭曲的脸庞间来回切换，营造出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紧张感。 这种不断来回去切换镜头所带来的冲击直接把大宋给看傻了！ “杀人戏还可以这么拍？” 这段戏可以说是希区柯克给后人留下的重要影视遗产。 他用教科书式的蒙太奇剪切技巧让所有人知道。 “哦，原来用刀杀人得这么拍！” 针对这一桥段，郑忆完美还原分毫不差，将这份经典跨越时空，呈现在了如今的观众面前。 “眼花缭乱。” “心惊动魄！” 大宋一时间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直到剧情进入下一阶段，他的眼前却依旧浮现着刚才的场景。 这段剧情来的猛烈，突然，如风卷残云。 大宋的嘴唇动了又动，最终极为坚定的说道。 “单这一段，此片便能直接封神，这种拍摄手法我还从未见过！” 他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还未完全被人所知的宝藏！ 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半大小子发现了父亲床底的珍藏，兴奋的浑身发抖。 可在兴奋之余，他突然醒悟过来，随即一身冷汗。 “我刚才说谁药丸来者？” 再次看向屏幕，大宋咽了咽口水。 他不敢再往下看。 因为他怕自己药丸！ 第四十三章 后劲！ 大宋现在很后悔，就真的很后悔。 后悔自己不应该夸下海口。 他本就是帕拉的粉丝，夸奖帕拉，喜爱帕拉的新片都没有问题，可偏偏带上了树人，这事他的确做过分了。 但打死他也没想到，一位新人导演和新人编剧做出来的片子竟能让他受到如此冲击。 刚才那段浴室戏看的他目瞪口呆。 这种乱中有序的蒙太奇剪辑方法他还从未见过，所以…… “难道那些技巧是这位名叫郑忆的新人导演……首创的？” 大宋当影评人可不是一天两天，他很清楚，单凭刚才那一段，这位郑忆就足以在影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以后说起恐怖片，必有《惊魂记》的浴室桥段！ “现在该怎么办？” “刚才我可说了，给我半个小时，我来告诉你们树人完在哪里。” 大宋急的一脑门子汗。 还树人药丸，最后药丸的不会是我自己吧！ 很多时候，人类一但被逼到绝境，大脑就会飞速运转，迸发出远超往常的智力。 此时的大宋就是。 “唉，对了！” “那段浴室戏的蒙太奇再精彩，也只是拍摄手段高超。” “可我看到现在，这《惊魂记》的剧情平平无奇啊，只不过是一家杀人旅馆，毫无新意！” “对喽，我就从剧情上来攻击这片子和树人。” “对对对！” “就这么办，片子好看最重要的就是剧情，树人就是输在剧情上！” 大宋终于找准了方向，也是自己的一线生机。 五分钟过去了，私家侦探上门被杀。 大宋：平平无奇。 十分钟过去了，女人的姐姐和男友去小镇调查。 大宋：味同嚼蜡。 十五分钟过去了，女主找到了旅店内，正在研究老板的房间。 大宋：故作悬念，毫无新意。 二十分钟过去了，女主终于来到了命运的地下室。 大宋：这应该就是片子最后的爆点了吧，我就双手叉腰看，呵呵。 他猜的没错，可只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当女主将地下室内，那位“杀人狂”老太太拨转到镜头前时。 大宋傻了！ “什么！！！” 死人！ 从头到尾一直在渲染的杀人狂，竟然是一具死尸，而且明显是死亡已久的干尸！ “老太太早就死了，那杀人狂是谁？” 大宋只觉得自己脑袋发懵。 而当他看到男主人以女装形象持刀出现时，则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闷了一板砖，两眼发黑！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 大宋拍桌怒吼。 “原来男主是一位女装癖，不对，这不是简单的异装癖。” “难道是精神病？” “还是变态？” 他想过这片中杀人狂可能会出现的无数种解释。 鬼上身。 暴力犯罪。 女主反转。 蓄意谋杀。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男主女装假扮的！ “那之前剧情中，杀人犯和母亲的对话都是男人的自言自语，一人分饰两角。” “同时也是导演和编剧在戏弄观众，使用的障眼法！” 太高明了！ 这剧情再结合拍摄手段，简直惊为天人！ “卧槽，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华夏恐怖片还没有出现过这种类型的杀人狂吧！” “那也就是说……” “这是首创？” 一部片子两个首创。 拍摄手法和全新的恐怖类型！ 这尼玛还怎么批！ 我还批评个毛线啊！ 自己刚才还说这片子输在剧情上。 现在看完他才知道，人家是赢在剧情上！ “完了完了，我完了，我刚才在网上都说了些什么啊！” “这片子这么顶，我刚才竟然在还没看片的情况下就公开表示树人药丸？” 大宋此时确信，十有八九药丸的是自己！ “怪不得，怪不得啊！”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在看片前他就发现，《惊魂记》的观看点赞率是《迷失公寓》的十多倍。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甚至认为是树人刷了数据。 现在他终于明白…… “什么刷数据啊，人家点赞多是就是单纯因为好看！” “果然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如今大宋那叫一个后悔哦！ 我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和这个键盘呐。 现在该怎么办？ 话都说出去。 再硬刚？ 刚毛啊，人家一部片子中拍摄手段和剧情都有创新，绝对能上电影教材，我要是再刚，估计也要上教材。 只不过是反面教材！ 遇到《惊魂记》别说自己要凉，就连他的偶像帕拉估计都自身难保。 如今之计，唯有一条！ 影评网上，刚才大宋所发的评论下边此时热闹非凡。 “大宋老师，好好告诉这些树人的脑残粉什么才是恐怖片。” “片子不是谁都能拍的，树人就是个写小说的，他懂个屁的剧本。” “我现在只佩服树人的勇气，敢和帕拉硬刚。” “就等大宋老师关于《惊魂记》的评论，我看那些树人的粉丝还怎么跳！” 此刻，半小时时限已过，不少树人的粉丝被骂的非常不爽，也在等待大宋的评论。 手都放在键盘上，时刻准备着，就等着反驳他时刻到来。 两方人都在等，等大宋出现！ 而在漫长的等待过后，本主终于来了。 “看好啦，树人的粉丝们，之前大宋批判一部烂片活活列出了十五条罪状，我倒要看看今天树人能拿下几条。” “我估计二十条不止，能破纪录。” “大宋老师别客气，用力喷！” 而扭扭捏捏的大宋在群情激奋之下，发出了一条简短有力的评论。 “我错了！” 就三个字。 而这三个字却让他足足做了十几分钟的思想工作，发出时更是脸颊滚烫。 这可是自己打自己脸啊！ 但今天不打脸，那他的这个号肯定就废了，之后绝对会被《惊魂记》粉丝冲爆！ 早死早超生，不如自我了断来的痛快。 “大宋老师，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刚才你说谁药丸？” “大宋老师，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要不你恢复一下。” “树人老师厉害啊，连大宋都征服了，这才是真的牛哔。” “一部片子化敌为友。” “果然在好作品面前，什么手段都是小儿科，只有作品质量才是王道。” 树人的粉丝们都乐的不行。 大宋翻脸太快，我们差点跟不上节奏。 而很快，他的道歉评论也登上了热搜，刚好卡在之前那条“树人药丸”的热搜上方。 #知名影评人为何前后两张面孔# #影评人大宋：我错了！# #恐怖片专家还是砖家？# #到底谁药丸？# 还不止上了一条。 大宋觉得丢人呐！ 可转头却发现，自己在影评网的账号粉丝暴增！ “黑红也是红？” 在他发出道歉信息后不到一天，他的粉丝数量足足翻了一倍！ 这就是热度带来的好处。 虽然大宋已经被所有人戏称为“变脸大师”，可热度是实实在在的。 很多原本不关注这场短片决斗的网友都知道了大宋这号人物。 更知道了有一部名叫《惊魂记》的恐怖短片，让他成为了“变脸大师”。 从一开始，《惊魂记》缺的就不是质量，而是流量。 对面蓝天视频凭借自己的宣传手段外加帕拉的大名让《迷失公寓》先发制人，获得了压倒性的首播成绩。 可就像男人一样。 你起手再猛烈，但若想要听到女人喊你一声“死鬼”，最终拼的还是耐力！ 又如电车和油车的比赛一般，电车起步当然飞快。 可时速超过100以后呢？ 超过200以后呢？ 甚至超过300以后呢？ 咱们啊，拼的就是后劲！ 第四十四章 我还没出手呢 三天后，蓝天影视办公室。 朱科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数据。 《迷失公寓》，播放量3600万。 这成绩非常不错，朱科绝对有资格向领导邀功。 这可是三天获得的播放量，以此推算，这片子不光能回本，还能大赚一笔，单单是广告费就赚够了。 可问题是…… 《惊魂记》，播放量4300万！ 就在今天上午8点，黑猫视频的《惊魂记》完成了惊天逆转！ 朱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打从一开始他就没将这部黑猫的短片放在眼里。 可如今却如同当头一棒，打的他措手不及。 “帕拉老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帕拉也在场，是被朱科喊来的。 毕竟播放量被翻盘这事他们俩完全没想到。 三天就翻盘了，那之后时间越久，差距便会越大。 “这部《惊魂记》有问题。”帕拉眼眉低垂，这位异国中年人此时毫无前几天的意气风发。 “我今天早上特意去看了。” 看完之后，帕拉就只有一个想法。 至于嘛！ 你们黑猫至于吗！ 拿出这种等级片子和我干。 这就是你们华夏的好客之道？ 你家好客之道是拿原子弹请客啊！ 你倒是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来华夏了！ 帕拉看完《惊魂记》大受震撼。 不是说华夏的恐怖分类非常孱弱吗？ 说是弱的跟小鸡仔一样。 可为什么我刚进门就跳出了一位两米多的筋肉大汉，手里还拿着小皮鞭。 给我这顿抽啊！ 还都是往脸上招呼的。 帕拉自知，他的作品再强，那也是建立在现有套路上的。 可这部《惊魂记》直接打破了套路不说，还创造出了一条新的恐怖套路！ 这还怎么玩。 这不就是单方面挨打嘛。 一旁的徒弟砂楚沉默不语，只是微微摇头。 看来师傅还是走了我的老路。 就和我的短篇小说一样，树人直接开出一个新套路将我给碾压了。 而这次师傅也被树人的新套路打的完全失去了方向。 哦，不对，这次打我师傅的可不只是树人，还有那位新人导演郑忆！ 一开始砂楚也觉得树人可能会被这个郑忆拖后腿，那师傅的赢面便会更大。 可如今他知道了，哪有什么拖后腿啊，那是强强联合！ 我们师徒俩不远万里来到华夏，结果进门就挨一顿爆锤，这算怎么回子事。 师徒俩低头叹气，树人强也就算了，怎么这个叫郑忆的新人导演也那么强，华夏的教育体系到底有什么毛病，把孩子都教成怪物了。 “帕拉老师，这事其实得分开看，单说你的短片，那可是相当成功，我们无需和他人对比。” “也许对方只是运气好。” “不是运气，我看的出来，这是实力，而且刚出道就有这实力，未来恐将更加惊人。”帕拉不同意朱科的说法。 对，他是想来华夏赚钱，但他不傻，一部片子好不好他清楚的很。 “郑忆，树人……这两位年轻人让我想到了老家的某位后生啊。”帕拉长舒一口气，心绪被拉回了暹罗。 “帕拉老师，我说他们是运气，那就是运气，而我想斩断这运气，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朱科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之色。 “帕拉老师，你只需准备之后的恐怖电影就行，剩下的事都交给我。” 说完，朱科便拿起手机，开始四处联系…… 另一头，黑猫视频。 “楠姐，楠姐，这个郑忆也太厉害了吧！”张月眼睛瞪得浑圆，她也看到了今早反超的数据。 她现在就想拉过郑忆，竖起大拇指跨上一句…… “你他娘的还真是天才。” “的确厉害，我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反超，不过这数据反超不光是郑忆的能力，主要还是靠树人的粉丝，还有那位叫大宋的影评人。” 陈亚楠面带喜色，这个大宋在万千观众面前上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吸引流量无数。 这种巧合事件的确是《惊魂记》的大幸。 不过处理问题不能都靠运气。 就比如，现在的陈亚楠已经算到，朱科那个老硬币肯定会出手公关，找人黑《惊魂记》，以此打压己方的流量。 “小张，做好反公关的准备！” “明白！”张月挥了挥小拳头。 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不少针对《惊魂记》的负面言论。 这种事已经屡见不鲜，什么片子一红，便立马会冲出一堆“理中客”，“批评者”，来大肆抹黑。 甚至不少小黑子都是片方自己找来的，就为了黑红造热度。 但《惊魂记》的黑子明显是真黑。 “这片子的剧情有问题。” “我觉得《惊魂记》的结尾就是在故弄玄虚。” “明明一直在渲染杀人狂，最终整了个精神病出来。” “一看就是为了刺激而捏造的人物，估计是临时现编的。” “一直在用拍摄手法欺骗观众，这不是玩人吗？” “把观众当猴子耍？” “我看是两位新人为了投机取巧，故意为之，再说了，哪有杀手会一人分饰两角，这不会是在为杀人犯开脱吧。” “我怕杀人犯看完这片子都说自己是在扮演他人，以此逃脱罪行。” “《惊魂记》害人啊，会教坏孩子的。” “万一孩子们有样学样，穿着女装伤害他人怎么办？” 面对这些评论，陈亚楠只需瞟一眼便清楚，小黑子出动了。 “看来是时候轮到我来秀一波操作了。” 但她刚拿起手机，还没来得及联系“反黑”组织，这些评论中便传来了异动。 一位id名叫“西区医院童主任”的网友开始反驳以上黑子的言论。 “首先，你们根本没有理解杀人狂这个角色，而这个角色也是《惊魂记》最精妙的地方。” “片中已经明确告诉观众，杀人狂诺曼有强烈的恋母情节，因为幼年丧父，所以他对母亲的占有欲极强，最终杀害继父和母亲。” “这符合西方经典的俄狄浦斯情节，即杀父娶母。” “只不过《惊魂记》中是杀了继父，成为了母亲。” “从此，他拥有了双重人格，而且母亲的人格占据了大多数的时间，反倒将原本的主人格挤到了角落。” “而且很明显，杀人狂诺曼带有精神分裂和人格分裂两种特征。” “其中精神分裂的情况，根据我的观察，杀人狂诺曼的临床分型应该是偏执型和青春型。” “临床表现为，情感障碍和思维障碍。” “而人格分裂就很明显了，分为自我和母亲两个。” “至于你们说的故弄玄虚，片中明明有无数的细节在暗示诺曼的人格障碍和精神问题，是你们自己没有认真观看。” “而且片子里的设定为主角幼年丧父，这点非常契合人格分裂的易发状况，因为最容易诱发人格问题的便是童年创伤，这点《惊魂记》非常科学，设定很严谨。” “另外，你们说的会教坏小孩，让人模仿，更是可笑，精神病可不是能够轻易模仿的，否则临床鉴定的存在意义为何？” 这位洋洋洒洒，从专业角度回怼了那些黑子们。 小黑子毕竟是收了钱的，当然不能就此罢休。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必须把这种粉丝给放倒。 “喂喂，不要从网上复制一段文字就以为自己是专家了好不好。” “你看他的id，还西区医院童主任，什么医院，不会是那种在电线杆上贴小广告的医院吧。” “我看这位就是树人的脑残粉，在护主吧。” “我看你写的这些内容也都是编的，为了《惊魂记》胡诌一通，真有你的……” 阴阳怪气，否定他人的言论和身份，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但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硬茬子。 这位没有回复，更没有与他们开骂，而是默默的上传了一张照片。 只见照片内是一张工作证，上书“西区精神卫生中心：童卫国”这几个大字。 “我擦，真是精神卫生中心的工作人员！” “你们快去西区精神卫生中心的医生名单上看，这位可不是一般的医生，是专家。” “真专家！” “童卫国，西区精神卫生中心康复科主任，国家人格分裂课题研究组组长，国家精神卫生专家……” “笑死我了，一帮小鬼惹到了阎王头上。” “这位是真专家，你们还敢说人家在乱讲？” “这帮家伙去童主任那儿鉴定一下吧。”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专家说了《惊魂记》在精神疾病的设定方面很严谨，完全没毛病。” “谢谢你们，要是你们不黑，我还真不知道《惊魂记》原来这么屌，一部短片都能设计的如此认真，足见树人老师有多厉害。” “来呀，再骂呀，怎么不说了？” 高手从来不会与小人多费口舌，一张工作证就如撼地巨雷一般，将所有宵小震的无所遁形，只得仓皇逃避。 “楠姐，你也太厉害了，竟然请了一位精神科专家出来反驳水军，人脉也太广了！”张月带着崇拜的眼神，看向办公桌前的领导。 而此时的陈亚楠则一脸懵逼，两手一摊。 “我还没出手呢？” 第四十五章 破案了？ “怎么冒出来个狗屁专家！”蓝天视频办公室内，经理朱科以拳锤桌。 自己的第一波水军刚刚开黑，就被这位专家打的溃散而逃。 毕竟那张工作证太有权威性，在此面前一切抹黑话术都是无力的。 “好，第一招不相上下，那我们就再来一招！” 第二波水军此前就蠢蠢欲动，现在则被完全释放了出来。 “《惊魂记》的镜头看着好晕啊。” “都说浴室那段戏好，可我看的头晕目眩，想吐。” “我看的可难受了，不光浴室那段戏，整部片子的运镜都很怪异。” “生理不适。” “一位新人导演，为了出新出奇就搞怪，但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喜欢和接受的。” “反正我不爱看。” 之前黑剧情，黑编剧逻辑，黑树人，被一位突然冒出来的专家给顶了回去、 好啊，那我就放过树人，从新人编剧郑忆下手！ 毕竟导演是影片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放倒郑忆，就能推翻《惊魂记》！ 办公室内的陈亚楠再次兴奋了起来。 刚才我没来得及出手，这回该轮到我了吧！ 可是…… 啪一下，很快啊！ 网上突然冒出了一段视频。 这视频的镜头稍有模糊，而且并不稳定，像是在用手机拍摄。 画面中，一间教室内，镜头穿过层层叠叠的脑袋，直勾勾的拍向一面已经写满字的黑板。 “同学们，镜头是艺术，是蒙太奇的艺术。” “玩转蒙太奇，将镜头玩的出神入化，那你就有半只脚踏入成功导演的门槛了。” 一位中年讲师正在台上慷慨激昂，学生们不少奋笔疾书，剩余的也在点头应和。 而黑板最高处的几个大字，则公示了这堂课的内容。 “《惊魂记》浴室片段蒙太奇讲解！” 有人在课堂上以《惊魂记》为案例上课教学！ “这是什么课程，我也想听！” 不少《惊魂记》的粉丝在看到这个视频后纷纷疾呼。 “有没有吊大的人肉一下这是那个教室？” “哪所学校这么牛哔，《惊魂记》才上线几天都开始教学了。” “这学校绝对是好学校，能这么与时俱进，我也想去！” “楼上各位，别激动，想去也去不了，这学校已经有人曝光了。” 只看到一位名叫“不扶老太太就服你”的网友，在微博上晒出了另一个角度的课堂照片，并配上文字。 “我们帝都艺术大学的王老师讲的太好了，作为树人老师粉丝的我心潮澎湃！” “啊，原来是帝都艺大！” “那是去不了。” “别说一般人了，人家那儿每年才招几个人。” “帝大的课程真厉害，不愧是名校，能实时跟进当下热门。” “毕竟这样才能培养出最优秀的影视人才。” “唉，不对啊，我发现一个大问题！” 就在这一片夸赞帝大的评论中，突然有人大呼不对劲。 “你们可以去黑猫视频看一下，《惊魂记》的导演郑忆分明是魔艺的学生，可为什么现在确是帝大在用他的作品上课。” “魔艺呢？” “对哎，怎么会这样呢？” “我擦，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惊魂记》的导演郑忆竟然是一位学生！” “还是位大一的新生！” “我一直在关注树人老师，竟然忘了关注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导演。” “天哪天哪，真的是魔艺的新生，我tm要疯了！” “人家的18岁……” “我今年18，连女朋友都没有。” “我今年18，在工厂打螺丝。” “我今年18，在被子里打……” “别说了，我的心脏受不了。” “不过黑猫也的确有魄力，让一位一年级新生拍摄如此重要的片子，我觉得黑猫要雄起！” “黑猫视频：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是赌赢了。” “这赢的也太痛快了，郑忆是新人，树人也是新人，两位新人竟然通过摩擦碰撞，产生了一部这么优秀的恐怖作品。” “求问是怎么摩擦，怎么碰撞的？” “无处不在的homo滚出评论区！” “这两位新人未来可期啊，一部短片已经这么强了，若是拍电影，我不敢想象能有多棒。” “我也期待！” “我也期待!” “我也期待……” 无数观众被郑忆的年龄所惊讶，更为他那与年龄不相匹配的导演能力所惊讶。 “楠姐，你也太牛了，竟然让帝大的老师用咱们的《惊魂记》当教材。”张月再次激动地看向领导。 “真不是我，我又还没来得及出手呢！”陈亚楠傻了。 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我还想着公关呢，怎么事又平了？ 帝大的课程视频一出，那些质疑《惊魂记》拍摄能力的流言不攻自破，反倒成了他人笑柄。 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 陈亚楠很郁闷，我都准备两回了，结果一回都没用上！ 想好的树人郑忆负责拍摄，我负责宣传公关。 怎么现在显得我好像无事可干。 现在经理这么好干了吗？ 处理问题都这么省事的，坐着干等一会，事情就解决了！ 陈亚楠还是头一回觉得自己竟然无用武之地。 不过想着想着，她便露出了笑容。 “这些水军和黑子之所以能被解决，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作品质量!” “《惊魂记》极高的质量不光堵住了那些说不好看的悠悠众口，还带来了大量自来水的观众和粉丝。” “有他们主动保驾护航，何惧黑子和水军！” 不是《惊魂记》不需要公关，而是片子本身就是最好的公关。 “只是一部短片，带来的影响却比我所预计的更大。” “之后华夏恐怖影视的市场究竟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陈亚楠信心十足，已经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而另一头，魔艺校长办公室内。 校长苟波刚看到那条“《惊魂记》浴室片段蒙太奇讲解！”的视频，便怒不可遏的拿起了电话。 “喂！” “王海你个不讲规矩的，我们学校的人拍的片子，你们帝大用来教学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还要不要脸啦！” 把苟波给气的呦。 其实他也已经安排老师研究分析这段拍摄，即将在魔艺课堂教授，却没想到被帝艺抢了先！ “呦呦呦，我们上个课您苟大校长就这么生气。” “那要是我说，我都把这段蒙太奇编进了我们帝艺的教科书里，那你不得疯了啊……唉，我就这么做了，书都印出来了，我都发了快递，马上到你办公室。” 王海的语调那叫一个得意。 “身为帝艺的校长，你这么做，就不怕我去上头告你一状吗！”苟波恨的咬牙切齿。 王海没有接受他的威胁，而是硬怼了回去。 “苟波，别装了，你就是“我在帝都看海”吧！” 苟波心里咯噔一下，破案了？ 之前他用“我在帝都看海”这个账号打赏了《华夏怪谈》的作者树人一个盟主，让对方去写帝艺的怪谈，这事被王海这老鬼发现了？ “里在嗦什么？”苟波赶紧装傻。 “哼，咱们现在平手，以后走着瞧！”说完王海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在放下手机后，虽相聚上千公里，却不约而同的骂了一句。 “这个老硬币！” 第四十六章 感谢蓝天视频 蓝天影视，经理办公室。 朱科的血压蹭蹭的。 怎么回事？ 自己找的水军竟然全军覆没！ 先有一位精神科专家出手，后有帝艺直接将《惊魂记》的部分拍摄片段编写进了教材。 朱科想了想，帝艺自己得罪不起，那是不少影视圈顶级大佬的母校。 至于那位精神科专家…… 朱科找人问了问，那位童大夫的老师是华夏医疗核心圈的大拿，更得罪不起。 “这位郑忆到底有什么背景？” “为什么会有这么强悍的人物替他保驾护航？” 朱科可不像陈亚楠，他不会承认这是片子自身实力引来的高级粉丝，只觉得自己是吃了背景不够的亏。 “好，一部短片不算什么，虽然现在不及黑猫的神来一笔，但宣传和造势的目的都已达到，只需继续进行接下来的计划即可。” 朱科看向面前的帕拉：“帕拉老师，那么，我们应该开始准备恐怖大片的制作了吧！” 帕拉轻轻点头，前几天还有些浑浊的目光清明了不少…… 另一头，黑猫视频，每周例会。 今天的陈亚楠和上次例会时的隐忍不发完全相反，显得意气风发。 没办法，《惊魂记》的成绩太顶了，咱陈经理必须高调一吧。 “截止到现在，《惊魂记》的播放量达到了6200万次，为五年内成绩最好的短片，也是本公司平台上成绩最好的恐怖短片。” “而且我很有信心，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在半年或者一年后，该片的总播放量会成为平台短片分类的新标杆！” 什么是底气，成绩就是底气！ 有成绩，说话的嗓门都大上了几分。 “很好，亚楠，你做的不错，给《惊魂记》的导演和编辑发奖金，其他工作人员也要给红包。” “是。” 相较于陈亚楠的神采奕奕，另两位经理就不复上回的阴阳怪气，只得带着尴尬的笑容附和拍手。 “董事长，我提议，既然我们恐怖影视频道已经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头，不如乘胜追击，推出更加大制作的电影作品。” “我有信心，与蓝天影视一较高下！” “好！”董事长一指陈亚楠：“放手去做。” “恐怖影视市场是一片蓝海，我们要尽快拿下市场。” 眼见着陈亚楠凭借一部短片就获得了话语权的极大提升，李章二位经理对视一眼，不知在盘算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两人绝对没憋好屁…… 魔艺，校内。 郑忆正在图书馆借阅专业书。 最近几天他看书可麻烦了，不停有人上来搭讪加微信，还男的女的都有。 原因嘛，很简单，他火了！ 不说大火，但绝对是小火了一把，特别在业内，留下了自己的大名。 如今不光表演系的同学，导演系的，编剧专业的，摄影摄像专业的……都有人想和他套近乎。 这种受欢迎，被人不停拍彩虹屁的感觉当然很爽，可时间久了便觉得烦躁。 他们影响郑忆学习了。 通过这次的拍摄，郑忆发现了自己大量的不足之处。 幸好是短片形式，影片时长短，如果是全长电影的话，他还真有可能把握不住。 不过现在好了，《惊魂记》给了他足够的经验和试错机会，他完全可以根据这次的不足之处有的放矢，寻找解决办法。 这几日他就沉浸在图书馆中，除了书中的理论资料，他还看了十多部海内外的恐怖电影，推导他人的优点。 “有了《惊魂记》作为电影事业的第一步，总算让我成功踏入黑猫视频的大门，有了一个落脚点。” 这机遇来的太快，比郑忆想象中的更快！ “还是小说立了功，若没有树人这个笔名撑着，恐怕再过几年我也拿不到这种机会。” 写小说只是意外之举，没想到反而成就了自己的主要目标。 这更坚定了他两条腿走路的方针。 导演，编剧&小说家，这两条路线都要走。 如此才能在黑猫内部站稳脚跟。 在图书馆学习到晚餐时间他才回到寝室。 “郑导回来啦！”程大庆见他回到寝室，赶忙起身看座。 “少来这套！”郑忆脱下外套，直接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 “你可是我们寝室的宝贝，不得好好照顾吗。”杨松上来就做要帮他按摩状。 “别废话，你要是个女的给我按摩也就算了，恶不恶心啊。” 郑忆明白他们这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一方面是真心为自己高兴，同时这开玩笑般的讨好，也是想让自己以后有机会时能提携他们。 毕竟如今的郑忆，背后有了黑猫视频这座靠山。 虽然这辈子郑忆不打算做个任人唯亲的家伙，但他更知道一个词叫“举贤不避亲”。 这几个哥们和自己有同窗之情，有机会肯定先紧着他们上。 “嘿嘿，嘿嘿嘿……”郭凡在电脑前笑出了声。 “乐什么呢。” “我在看你那部《惊魂记》的评论和弹幕呢，笑死我了。” 郭凡把电脑往他面前一推。 “原以为蓝天加帕拉，能够碾压《惊魂记》，可现在到底是谁碾压了谁？” “《惊魂记》的确优秀，选的演员也都是年轻的演技派，不像《迷失公寓》主演都是小流量。” “树人老师用《椅子》教会了砂楚怎么写短篇恐怖小说，现在又用《惊魂记》教会了他师傅帕拉怎么拍恐怖短片。” “树人是个好老师，可惜有点好过头了。” “教了徒弟，又教师傅，树人太好为人师了。” “没办法，暹罗小国接受我们大国的教育也不是一天两天，树人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但我就一个请求，下回树人老师教学的时候请轻一点，打脸太疼了。” “毕竟是第一次，疼点也正常……我说的是帕拉和砂楚被教育的事。” “你不解释我还没想歪。” “之前我看《迷失公寓》的宣传词写的是……” “恐怖电影的新时代即将来临！” “看完《惊魂记》之后，我原本想去蓝天影视的评论区骂上几句。” “可转念一想，人家说的没错啊！” “恐怖电影的新时代是来了，只不过是《惊魂记》带来的！” “第一部以人格分裂为恐怖基础的作品。” “怎么不是打开了新时代的大门，蓝天说的没错，而且人家也没说这称号是给自家片子的呀，是我们这些观众浅薄了，没有理解人家的深意。” “好家伙，为对手宣传是吧，你的阅读理解满分。” “蓝天视频高义啊……噗哈哈哈。” “要是没有这次的短片对决，我们还不知道原来树人老师还会做编剧。” “更不会知道原来还有像郑忆这样的年轻新锐。” “别说了，大家一起感谢蓝天视频就完事了。” “谢谢蓝天视频，让我认识了郑忆。” “谢谢蓝天视频，让我看到了华夏恐怖片的希望。” “谢谢蓝天视频……” 观众的感谢太诚挚了，诚挚到让蓝天的经理朱科“感动”到浑身发抖。 当然，看到这些的郑忆也在抖，不过他是乐的。 “好咧，看到观众们的反应我就放心了。” “这次的恐怖短片算是圆满成功了，那么接下来，我应该要把最近扔下的小说提上日程。” 第四十七章 小说的灵感 想到就做，郑忆立马联系上了郑源，商议开新书的事。 对方一听到树人要开新书，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等好久了，终于等到大佬再次开书，太不容易了！ 郑源现在就等这大佬开书带飞自己，毕竟奖金可是和手下作者成绩有关的。 郑源因为和树人绑定，如今也有了些小名气，甚至有了不少作者私下投稿，手下的签约作者数量也已破百，而且还带起了实习生。 他才从实习期毕业几个月，就已经开始带实习生！ 可见他在公司的地位。 “树人大大终于忙完啦，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书。” “就最近几天吧。” “好滴，那你能先把大纲或者剧情梗概发给我看看吗，我也好向总编要推荐位。” “大纲……我还没写呢。” 还没写……郑源揉了揉眼，我没看错吧，那你还说这几天就要开书！ 哦，对了天才大佬的做法怎么会和普通作者一样呢，人家说来就来，根本不需要大纲。 “那具体写哪个方面，您有想法了吗？” “要不接着上次的《华夏怪谈》，继续写《亚洲怪谈》或者《世界怪谈》？”郑忆琢磨着，这样比较轻松。 而且《华夏怪谈》的粉丝基础不错，定能引来不少粉丝。 “咳咳，树人大佬，《华夏怪谈》的后续作品能不能稍等一会再出。”郑源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您也知道，《华夏怪谈》所开创的怪谈式恐怖小说写法现在很多作者都在用。” “咱们平台也有不少成熟作者在借鉴。” “在《华夏怪谈》完本后，这些作者的书都在连载中，成绩很好，所以……” “给他们留口饭，对吧。” “可以这么说。” 郑忆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竟然有一大帮作者是靠我的“模板”在赚钱。 如今树人已然成为了华夏恐怖小说界的领头羊之一，仰仗他的作品吃饭者不计其数。 很多小作者只是模仿一下《华夏怪谈》的套路，便能月入过万。 若是开续集，那正牌打冒牌就是老爸打儿子，这些作者的饭碗至少得被砸大半。 好吧，反正自己也不缺故事。 既然如此，那便换一个。 郑忆合上电脑，开始思考其他方案。 “郑导，话说拍完《惊魂记》你应该没少赚吧。”程大庆贱兮兮的靠了过来。 “想要我请客吃饭就直说。”郑忆还不知道他，程大庆除了吃就是吃，连拍摄作业的主题都是吃。 他这回的确靠《惊魂记》小赚了一笔。 导演加编剧，两份收入和奖金加起来超过了80万。 不过其中一半是片子大火后发的奖金，毕竟当时这短片的总投资也才三百多万，不可能给他发多高的薪资。 这些钱请同学吃饭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又不是请女生，得去高档饭店。 几个糙老爷们吃点路边小店就行。 依旧来到了校外的小吃街。 上回请客吃的是拉面，略显寒酸，这回得上个档次。 “我想吃饺子。” “都说了我们南方人不爱吃饺子。” “那家茶餐厅也不错啊。” “我觉得这家卤鹅店很火，就是价格贵，我一直没舍得吃。” 眼看着程大庆瞄向橱窗内哪一只只肥鹅时那充满“欲望”的眼神，都快把孩子馋哭了。 “就他吧。” 卤鹅属于潮汕菜，卤水的主料有加饭酒，冰糖，酱油，桂皮，八角等…… 这些辅料倒是和魔都菜所常用的相差不大，所以江浙一带也能吃的惯。 而鹅的价格本身就比鸡鸭要贵，所以卤鹅即使好吃，穷学生也不一定舍得吃。 这家店还行，至少卖的不是粤省的狮头鹅，那玩意才叫真的贵呢。 刚到店门附近，几人便看到了长长的队伍。 排队者众多，显然这家店生意很好。 华夏百姓大多遵循一个通识，那便是排队的饭馆味道必然不差。 熟不知如今店铺找人排队都成了一种套路，还有不少职业排队者，每天光排队造势就能获得两三百的现金收入。 不过这家卤鹅店倒不是那种花钱做势的店铺，在学校附近要是没两把刷子，早就被淘汰了。 半小时后他们才吃上，味道的确不错，但也许是对自家的口味和生意太自信，那身材瘦小的老板娘态度不太友善。 “吃完赶紧走，下一桌还有客人！” “没看到还有人等位啊，吃那么慢！” “吃的慢就打包，我们堂食位置有限，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点单那么慢，那就下次再来，想好再来吃。” “好东西不是人人都会吃的，不懂就别来……” 郑忆看向那不停抱怨，时不时朝着客人露出轻蔑笑容的老板娘，恍惚间看到了前世上过舌尖，某著名煲仔饭某展的嘴脸。 味道不错，但老板鼻孔朝天。 也许……这就是人家的人设，以此来吸引顾客。 毕竟真有不少顾客贱兮兮的就喜欢这种态度不好的店。 还搁那自我催眠呢，说这叫“恃才傲物”，“有本事才牛哔”，“人家做的真好吃，你能怎么样？” 君不见，那某展的老板牛哔成性，结果在某东北顾客面前装哔后受到了亲切的问候三连。 “你愁啥？” “瞅你咋地！” “信不信我削你！” 然后，那位就去医院修养了好一阵，之后脾气都随和了不少。 还是欠揍。 郑忆原本不在乎，味道好就行，毕竟很多魔都老店的态度也很值得商榷。 但很快，老板娘赶人就赶到了他们几个头上。 “买单，吃完赶紧走，别磨磨蹭蹭的。” 一张小票被拍在了桌子上。 郑忆点点头，连忙买单，拉着三人就走。 那三位也不爽，一路上嘀嘀咕咕的抱怨个不停。 “太牛逼了，东西好吃也不能这样吧。” “那能怎么办，之前我也不知道这店原来这样。” “都开了好久了，却依旧排队，越骂人越多。” “就一个字，都是贱！” “还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就是为了见识见识老板娘的脾气，在某手上还挺火，更助长了那位的气焰。”正在刷手机的郭凡找了问题根节。 老板娘越骂越有流量，生意越好，当然会越来越屌啦。 “唉，郑忆，你怎么不说话，气到了？” “那不至于，我可没这么小气。” 不过不爽倒是有的。 而且正因为这不爽，让他有了新小说的灵感。 回到寝室，他再次联系郑源。 “我对新书有想法了。” “那么快，树人大大果然厉害，那您能大概说一下吗？” “可以，这次的新书我将会分为三个篇章，由三部短篇小说组成，形成一个系列。” “三本短篇……那就是奔着实体书和版权去的喽。”郑源赶忙回到，毕竟树人才刚刚为黑猫视频做完剧本。 “可以这么说吧。” 郑忆想了想，最终回复到。 “这个小系列的名字，就叫做《吃》。” 第四十八章 卤鹅 “《吃》？”郑源看向屏幕前的大字，有些摸不着头脑。 单听这名字，说是美食主题的小说还差不多，恐怖小说叫这个名字？ 合适吗？ “请问树人大大，这个《吃》……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三部短篇小说，都和食物有关。” “看这名字我就能想到是和食物有关，可这真的是恐怖题材吗？” “之前好像并未有过类似题材吧……”说到这里，郑源突然愣住了。 之前从未有过，那也就是说，树人大佬又要开创一条全新的恐怖大道？ 之前的确没有，但这也是郑忆想写的原因。 没有，才新鲜。 “那您能给我说一下大概剧情吗？” “一会我写完就发给你，毕竟是短篇，故事比较简单。” 郑忆又回复了几句，便下线去琢磨新书的事。 这次新书的灵感来自于校门外小吃街开了许久的卤鹅店，也正是老板娘带来的不愉快，才让他想起了一篇以卤鹅为主题的恐怖小说。 港岛有一位非常厉害的女作家，名叫李碧华。 这位有多牛叉呢。 只需看看那些由她作品改编的电影就能窥其一角。 陈大导的神作，《霸王别姬》的原作者是她。 《青蛇》的原作者是她，没错，就是有王祖贤和张曼玉的“大威天龙”那版。 梅艳芳，张国荣两位老神仙主演的《胭脂扣》也是她的原作。 还有国师老谋子少有的主演作品，《古今大战秦俑情》，亦是她的原作。 这些作品大多以讲情为主，可这位其实在恐怖小说方面也颇有天赋。 有一部著名的港岛恐怖片，名叫《三更之饺子》，由梁家辉杨千嬅主演，就改编自她的名作《饺子》。 但其实《饺子》不单单是一部小说，而是一套五本小说合集的名称。 其中包含了“潮州巷”，“钥匙”，“寻找蛋挞”，“猫柳春眠水子地藏”和“饺子”这五个篇章。 五部小说各不相关，独成一统。 而其中的潮州巷，其篇章名就是“吃卤水鹅的女人”。 再加上非常出名的《饺子》，便是此次郑忆那三个短篇中的两部分。 因为这两本书除了都以食物和女人为主题外，还将恐怖气氛烘托到了极限。 至于小说的最后一部分，郑忆也选择了与这两本小说主题相通的作品。 以此来构成一部全新的小说，《吃》！ 而且郑忆决定，先从《吃卤水鹅的女人》开始。 这个故事其实不长，一共才一万多字，是标准的短篇小说。 但其内容可谓让人胆寒。 就像是在平静的海面下，有无数大白鲨正在悄悄凝视着冲浪者。 静的让人窒息。 一万多字的内容，在如今的郑忆手中很快码完，转手就发给了郑源。 而此时的郑源则在工位上焦急的等待着。 其实刚才他就想将树人要开新书的事告诉总编，毕竟现在的树人可是能让整个黑洞文学捧在手心里的大人物。 但总编好像一直在招待要客，自己也不好打扰。 本来等的焦急，现在树人把文章给发了过来，刚好能先看稿，倒是美事一件。 一万多字，就算仔细看，一个小时也能看完。 这一个小时，郑源就呆呆的坐在工位上一动没动。 “郑编，加班不吃饭啊，一起叫外卖吧。” “附近刚开了一家烧腊店，他们家的烧鹅不错，你吃不吃，我们帮你叫……” “不吃！”对方还没说完呢，郑源便一声大喝，说完还泛起了恶心。 “呕！！！” 你不吃就不吃，至于反应那么大嘛……一旁的同事不解。 “我劝你们也别吃烧鹅了，最好什么鹅都别吃，具体原因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相信我。” 毕竟看完树人的小说，谁尼玛还能吃的下鹅！ 这篇《吃卤水鹅的女人》，说的正是这鹅的事！ 一开始郑源还在想呢，美食和恐怖要怎么结合？ 现在看完这篇小说，他觉得别结合更好。 因为看完吃不下饭！ 《吃卤水鹅的女人》故事并不复杂。 以电视台采访为开头，描述了一家开了四十七年的卤鹅老店。 所有食客无不夸赞其美味，而这卤鹅美味的秘诀，便在卤汁当中。 而故事的主角，便是名为谢月明的年轻女子，她的母亲就是这家卤鹅店的老板。 街坊们都知道这位母亲非常不易，丈夫和小三私奔将其抛弃后，她只能带着女儿将这家老店继承下来，最终凭借自己的努力，将店做的风生水起，赫赫扬名。 作为女儿的谢月明与母亲相依为命，成年后寻得如意郎君，就在出嫁前两天，母亲将一小桶老卤汁作为礼物送给了她。 毕竟卤鹅的口味如此绝妙，靠的便是这四十七年来不断熬煮，每天取出旧料，添加新料的老卤汁。 而也就是在母亲将卤汁递给女儿时，她才道出了掩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你爸爸在里头！” “我知道爸爸的心血在里面，在这桶从来未换过的卤汁里。” “不，你爸爸在-里-头！”母亲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便是他们家卤味绝妙的秘密。 其实父亲从未抛弃母亲，而是永远留在了家中。 多年前的一天，父亲想要将外面的女人和已经诞下的男孩带回家中，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 在那个年头，特别在珠三角地区，重男轻女的观念非常盛行。 小三生了儿子，可作为正妻的母亲却只有她这一个女儿。 虽然经过争吵，父亲答应不会将小三带回家，可母亲却依旧将其狠心杀死，并将躯体斩碎，丢进了卤汤中！ 而母亲则继承了这间属于父亲的老店，将女儿养大。 这剧情很容易猜到，毕竟是恐怖小说，读者自然很容易就会往这方面想。 可真正的恐怖之处并不在这儿，而是在作为主角的女儿身上。 “你不责怪妈妈吧。” “怎么会，因为我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我看见了。 看见了一切。 其实，女儿一直知道父亲的结局，甚至看到了父亲是如何被母亲“杀死”的！ 那时年幼的她，看到母亲将自己用过的卫生巾往父亲平时练“打神”功的刀具上涂抹。 “打神”功是一种江湖方术，类似请神上身，可强身健体，并在请神时刀枪不入。 父亲平时在练功时会用大刀往自己身上劈砍，且只会留下浅浅的白痕。 可女性为阴，经血更是比黑狗血更为阴邪，涂抹在刀刃上便可破“打神”功！ 就这样，不知情的父亲将自己活活砍死，而母亲则将其躯体斩碎。 略施小计，就让对方自取灭亡，母亲的阴毒和狠心可见一斑…… 但，这些都被女儿看到了，可她却熟视无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份阴毒和狠心，早已被她所继承。 而如今，她即将成婚的对象虽然家资颇丰，但明显也是颗多情的种子。 再加上女儿本就是小三上位，挤走了丈夫原本的女友，那在未来，如今的丈夫会不会变成当年的父亲？ 如今的女儿，又会不会和当年的母亲一样，让自己的丈夫成为卤水的一部分？ 故事写到女儿的内心独白后便结束了。 却留给读者无限的遐想。 “比鬼神更恐怖的，唯有人心！”郑源压着听到“烧鹅”后的反胃感，不由的赞叹道。 “书中有超自然力量，比如打神功，可这些力量在人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郑源觉得与这篇《卤鹅》相比，自己之前所看过的恐怖小说都太过肤浅。 “这部短篇，能和《椅子》一较高下！” “都是反转之后，还能给人带来毛骨悚然的恐怖遐想！” 郑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加班很饿，但此时的他却什么都吃不下。 他觉得，最近几个月，不，几年他都不会吃任何鹅做的菜了。 也不会再吃任何卤水。 也不吃任何卤汤泡的东西了。 还有……要不我吃素吧。 正当郑源一脸菜色，想啥啥恶心的时候，总编办公室的房门打开。 总编笑着将一位中年人送到了公司大门口。 而此人，正是黑洞文学第一台柱。 古墓！ 第四十九章 你早说啊！ “古墓老师，走好。” “期待你的新书。” “肯定大卖，我等着喝你的庆功酒。” 总编满脸堆欢，送走了黑洞文学的第一大佬。 今天古墓来办公室，便是为了和总编商量开新书的事！ 古墓可有一年未开书了，毕竟他年纪不小，连续开书精力跟不上。 原本他就打算在最近一段时间开书，毕竟人气需要维护，一直没有新作品，那老读者就会逐渐流逝。 再加上上次砂楚挑战的事让这位恐怖小说界的老人非常没面子。 短篇他不擅长，而且创作时间就几天，太短了！ 所以这回精心准备，打算再创辉煌。 同时，另两位巨石文学和灭灯文学的大佬白骨，鬼才也与他有相同的经历。 所以三人竟然不约而同的打算在最近开书！ 用实力一雪前耻，证明自己华夏恐怖界三杆大旗的名号并非是浪得虚名！ 三人几乎同一时间公布即将开书的消息，瞬间便让小说论坛炸了锅！ “三位大神同时开书？” “今夕是何年！” “这……当年三位大佬还在上升期的时候才出现过这种同台竞技的情况吧！” “得有七八年，近十年了。” “这么多年了，恐怖小说界还是头一回有如此盛况吧！” “一位大佬开书就已经不易，三位一起开，我要疯。” “作为恐怖小说书迷的我要幸福的晕厥了。” “这回开书，三位肯定是想一较高下，同时再创辉煌。毕竟如今的恐怖题材市场比之前好了很多。” “还真是，最近我身边有不少人都在谈论《华夏怪谈》的内容，之前那么多年我身旁可从来没出现过同好者。” “我也是，以前我觉得自己很孤独，被人知道喜欢恐怖小说，别人还觉得我心理阴暗，可现在不会了，大家都是同好者，还能一起讨论。” “我觉得这都是树人的功劳，他将恐怖题材的市场边界给拓展了数倍，所有恐怖题材的爱好者都是受益人。” “没错，《华夏怪谈》，《动物园怪谈》，《椅子》的影响力都太大了，而且门槛很低，让更多人参与了进来。” “还有《惊魂记》，吸引了很多本来不喜欢恐怖片的观众。” “从树人横空出世以来，我觉得论坛恐怖区的活跃度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以前恐怖区每天能有一百个帖子就不错了，现在随随便便就上千！” “这么说来，就连三位大佬也得感谢树人喽？” “在过段时间，说不定就该改口说四位大佬了。” “无论如何，这三位大佬的新书我肯定都要看。” “我现在只想知道，最终三位大佬决战的胜负为何？” 三位恐怖界大佬要一起出手打擂台，各自的粉丝自然热血沸腾。 很多粉丝甚至都已经开始自发组织，打算在新书出现后的第一时间便开启打赏。 “鬼才盟主群全体报道！” “白骨全订群全体报道！” “古墓大哥群全体报道！” 这三位大佬个个都是百盟之主，所以这次他们早就不局限于超过100个盟主打赏这件“小事”。 他们都在暗中憋劲，要整个大活！ 而且三人私下都有联系。 古墓：二位，三天后不见不散。 白骨：说好了，到时候各凭本事。 鬼才：可不能耍手段，就硬碰硬的干一场。 古墓：放心吧，我这次准备的非常充分，绝对会让二位有所惊喜。 白骨：巧了，我最近也灵感爆发，二位等着看吧。 鬼才：呵呵，就和谁没有灵感一样，这回我们就分个高下，谁都别耍手段。 三人都打算用新书证明…… 恐怖小说界，最强的依旧是我们！ 古墓非常重视，所以上门和总编商谈，让其亲自负责自己的作品运营。 两人想谈甚欢，对黑洞来说，大佬开书也是天大的好事。 聊了两三个小时，两人才谈完细节，古墓满意的离开。 而此时，刚刚看完树人新作的郑源正好起身，打算和总编商量树人新书的事。 “总编，树人老师……”将此事一说，总编欣喜若狂。 好啊！ 我早已饥渴难耐！ 咱们黑洞等树人开新书如旱苗盼春雨。 早就想让他开书，只不过前阵子树人在折腾《惊魂记》的事，便一直拖着说没空。 那时总编还担心呢，树人不会以后都去做编剧，不写小说了吧？ 现在听到他要开新书的事，总编就安心了。 “新作是什么类型啊？” “短篇，三部短篇成一套。” “具体内容呢？” “美食和恐怖主题结合。”郑源没有将《卤鹅》的内容交给主编，因为他答应了树人只有自己可以看稿。 “美食和恐怖结合……树人的脑洞到底有多大！”总编目瞪口呆。 “看来，恐怖小说界又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总编甚至都不用问郑源新作到底好不好看，因为他已经默认。 树人的书必定好看！ “啧，麻烦了！”总编突然一拍后脑勺。 “我忘了提前和你说，古墓也要开新书，就在这几天。” “啊，那怎么办啊！”郑源也犯了难。 和外人火并那是本事，是自信！ 可自己平台的两位大佬级人物一起开书，那不等于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平台受众就这些，短时间内会被分流，结果就是两败俱伤。 “总编，那怎么办啊？” “必须有一人得延期发书。”总编的眉头皱的，都快拧成麻花了。 问题是，到底谁延期！ 毕竟现在让谁延期，都会得罪人！ 让古墓延期，人家可是黑洞的主心骨。 让树人延期，他可是黑洞的未来！ 如此难以抉择之事，就算是老江湖总编吴诚信思考起来也是头疼欲裂。 “怎么办，怎么办……”总编用手指烦躁的敲击这桌面，心绪不宁。 “总编，我倒是有个想法。”郑源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把两人要开书的信息告诉对方，让他们自己选择。” 总编一愣，可以啊！ “但若是他们都不退呢？” “那就只能一起上，总比损失一位大将要来的好，而且就算一起上，对平台也是好的。” 总编稍加思考，笑着朝郑源点了点头：“可以啊，你这个年纪能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很好，有前途。” “那好，接下来我去和古墓联系，你去和树人联系。” “是。” 郑源离开总编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总编立马开始联系古墓，而郑源却迟迟未动。 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一个不用树人做出让步的机会。 等一个对树人有利的局面。 虽然这是他的提议，但郑源依旧是偏向树人的。 另一头。 “古墓大佬，到家了吗？”总编非常客气。 “刚到家，什么事？”古墓此时心情不错。 “到家就好，我关心一下，顺便还有件小事想告诉您。” “什么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古墓警觉了起来。 “我们黑洞平台最近还有一位作者要开新书，和您的档期撞了。” 看到这个，古墓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什么意思？ 别的作者开书和我说，想要我换个开书时间？ 难道你们黑洞要捧新人！ 我才刚和你们敲定新书细节，不到一个小时就要我改档期，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吴总编，容我说一句。” “不是我倚老卖老，可黑洞文学能有今天，我古墓出了不少力。” “你们做事可不能让老人寒心啊！” “而且我就想知道一下，谁这么不开眼，竟敢和我同一时间开书。” “简直是不自量力！”古墓的话霸气十足，尽显黑洞大佬的本色。 “说，是谁！” “是树人要开新书……” 古墓：…… “那个吴总编，我承认刚才态度有点不好，你请见谅。” 古墓的声音瞬间变得温柔了起来。 “那什么，我刚好最近有些疲乏，身体也不太好，本就打算推迟开书，请你们见谅。” 古墓心中直骂。 树人开新书。 你tm不早说！ 第五十章 因为身体原因…… 总编吴诚信此时一脸懵逼。 古墓大佬……同意延期开书了？ 我没有看错吧！ 总编重新看了一遍聊天记录。 没错，对方主动让步了，就在我提到树人二字之后。 而且在树人这个名字出现后，古墓连态度都好了不少。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毕竟那时候，黑洞只有一位大佬，他叫古墓！ 但现在不一样了。 “古墓大佬，您确定要延期开书吗，那您什么时候开书我们再商量，到时候我们绝对会卖力宣传。” 像是怕古墓反悔，总编赶紧顺水推舟。 其实他不懂，做编辑的，要考虑的事很多。 作品质量，作者关系，平台利益，自身收益…… 可作者心中往往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作品质量！ 古墓可是仔细研究了《华夏怪谈》的，更是被《椅子》的新奇所震惊，他很清楚树人的实力。 甚至比编辑们更清楚。 “是的，我会延期。”古墓确认道，但随后他又谨慎的开口询问。 “我还有个问题，这次树人的新书，是不是又要开创新题材？” “是的。” “那没事了，以后联系。” 古墓用力捋着自己胸口，长舒一口气。 “逃过一劫！” 武术界有一句名言，叫拳怕少壮。 如今古墓感同身受。 自己那两个老对手能写出什么东西，能进步多少，他心中有数，能猜个大差不差。 可树人却完全不同！ 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范围！ 就像那些粉丝说的，每一部新作品都会开出一条全新的恐怖大道。 就比如古墓他们三位是养马的专家，从乌骓到的卢，再到赤兔，每一匹马都倾注了他们的骨血。 结果三人正赛马呢，一旁的树人开着辆有四个轮子，会突突突冒烟的机器过去了，转眼就消失无踪。 这谁顶得住！ 老子先溜为敬吧。 古墓想着，要不先跟自己的粉丝打声招呼，毕竟宣传了这么久，说好了要开书，如今改期得让人知道。 不少老粉都打算给他上盟主呢，人家兴冲冲的就等着他开新书。 可他刚打开qq，还没来得及进粉丝群呢，便先看到了自己和白骨，鬼才的那个三人群。 白骨：老子已经存稿八万字，就等着爆发！ 鬼才：呵呵，我手速八千加，根本不需要存稿。 白骨：有本事你别跑，看几天后谁爆更猛！ 鬼才：比就比，谁也别怂！ 啪……古墓扔下了手机。 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后，心生一计，面露坏笑。 几天后，晚上七点五十。 “白骨盟主群已经到位，坐等开书！” “鬼才盟主群已经到位，坐等开书！” “古墓盟主群已经到位，坐等开书！” 经过时间的发酵，恐怖界三位大佬即将同时开书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小说界。 大量喜爱文学作品的读者翘首期盼。 都搁那憋着呢。 憋得那是相当难受！ 就等着大佬开书能够爽一发。 不，三发。 “白骨大佬，快展现你真正的实力吧！” “鬼才大佬永远的神，这次绝对第一！” “古墓大佬……” 正当几人的粉丝奋力摇旗呐喊之时，时间很快来到了七点五十九分。 距离三人开书，只剩下一分钟时间。 但就在此时，古墓的粉丝群和微博上，他本人突然同时发布了一条公告。 “各位读者对不起，由于身体原因，我将会推迟新书的发布，具体发布时间将会另行通知。” 啥？ 突然不开书了！ 古墓的粉丝都惊了。 “大佬的身体怎么了？” “没事吧，怎么突然不开书了，我都准备好要上盟主，现在有点拔剑四顾心茫然啊。” “大佬要不要探病？” “身体要紧，开书不急。” 自己的粉丝自然可以理解，但白骨和鬼才那边就不一样了。 “呦呦呦，古墓老师不会是怂了吧？” “说什么呢，写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怂，那叫从心。” “嘿嘿，说好一起开书，临阵脱逃，真有你的。” “古墓老师不会是看到白骨老师怕了吧。” “放屁，明明是看到我们家鬼才大佬怕了。” “也许是看到两人都怕呢？” “反正古墓是怂了，以后他还有资格将自己称为大佬吗？” “从此之后没有三国鼎立，只有两强争霸！” 古墓被直接开除了“大佬”籍。 可看着这些评论的他却丝毫不慌。 反倒是已经将新书第一章上传的白骨和鬼才非常疑惑，甚至诞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古墓这老狗币干嘛呢？” “突然不开书，我怎么感觉有问题呢？” 而正当他们疑惑之时，黑洞文学的一条宣传信息让两人如堕冰窟。 “好消息，创造了《动物园怪谈》，《华夏怪谈》，《椅子》等佳作的树人老师即将发布新作。” “新作《吃》将会在明天正式上线。” “华夏最强短篇恐怖小说家，将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全新的恐怖世界！” 看到这消息的白骨和鬼才，不约而同的骂出了声。 “尼玛！” “古墓你这个龟孙！” “甘霖良，你个不要脸的玩意！” 这两位此时都明白了古墓突然找借口延期的原因。 说好三强争霸，你溜了不说，还换了一个怪物上来！ 让我们俩直面这头风头正劲的凶兽，你也太tm笋了！ “这老硬币肯定早就知道树人要开新书，故意不告诉我们。” “这狗比绝对是故意的，在算计我俩！” “草草草，太不要脸了，古墓你给我出来！” 此时古墓才姗姗来迟。 “二位，怎么了，那么激动，我刚从医院检查身体回来。”古墓捂嘴偷笑，憋不住了。 “回你妈批，你别回来了！” “你直接去火葬场吧，希望烈火能洗净你那颗乌黑发亮的心！” “我懂了，你是想让我们和树人厮杀，你坐收渔利是吧！” “等我们三个拼杀累了，你再出现，好收割市场。” “这么多年了，我才发现你原来这么会算计！” 古墓看到两人的分析，摇了摇头。 让你们三个厮杀？ 所谓厮杀，前提是三人实力对等。 如果实力不对等，那就不叫厮杀，而是叫…… 碾压！ 无论那二位怎么说，古墓始终病恹恹的回答。 “对不起，我身体不好。” 唉，就是装病，就是玩。 “鬼才，古墓这个家伙摆明了坑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干他们黑洞文学！” 鬼才本就是三人中实力最强，成绩最好的，此时也最愤怒。 “怎么干，你有信心吗？” 白骨一句话，便让鬼才清醒了不少。 “先不着急，等树人的新书发布了再说。” “那时哪儿还来得及呀!” “我不管了，我今天就爆更，抢个先机！”白骨说完直接下线，发布了爆更声明。 “今天10更，盟主打赏推荐，全都来，我想起飞！” 白骨的粉丝直接疯了，打赏跟不要钱一样，这就飞起来了。 “送白骨大佬上天！” “我出一个盟主，白骨大佬必胜！” “我出两个盟主，现在没了古墓，必须压倒鬼才！” 鬼才一看，擦，白骨这小子玩命啦！ 不行，我也上！ “今天15更，求打赏，我要上太空看一看。” 消息一出，鬼才的粉丝也疯了。 上！ 刷蚂蚁花呗也得上！ 今日的狂欢，只属于白骨和鬼才两人。 巨石和灭灯文学也疯了。 平台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打赏。 现在的情况已经能被称之为一场打赏大赛！ 别的题材也许有这种盛况，可恐怖题材还真是头一回。 两人很快就打破了自己创造的打赏记录。 那一天，恐怖分类几乎达到了热门分类的及格线。 甚至有很多想把这一天定为华夏恐怖小说的崛起日！ 直到……第二天。 树人的新作正式上线！ 第五十一章 你别多管闲事！ “疯了，都疯了！” 一位恐怖小说读者如此感叹道。 “昨天白骨10更，鬼才15更，我以为两人应该已经被榨干。” “万没想到，今天更猛！” 白骨早上八点就发出了第一更，接下来每两小时一更！ 而鬼才则更狠，上午10更，下午又是10更！ 而且还发了公关，晚上还有！ 白骨还好些，八万字存稿。 鬼才拢共存稿才三万字，现在真是码字码的键盘都快冒烟了！ 但这么做的好处也非常明显。 “我不会是看错了吧，190个盟主，这还没算上其他零碎的打赏，白骨大佬直接打破了恐怖小说的打赏记录！” “兄弟你落伍啦，鬼才大佬已经将盟主刷到了230个！” “白骨超过300个了！” “鬼才超过400个了！” 一整天，两位大佬不断刷新着自己的打赏记录。 不断刷新着对方的打赏记录。 更是不断刷新着恐怖小说的打赏记录！ 所有喜爱恐怖文学的读者都有这样一种感觉。 “咱们恐怖题材要崛起？” 也不怪他们如此想象，因为这个打赏的力度的确已经不像是个冷门分类。 “最终盟主数量，不会破千吧！” “很难，但有希望！” “如果这两位大佬能持续爆更，那我也咬牙上一个盟主。” “你想累死两位老师啊！” “唉，可惜古墓大佬身体原因缺席，否则这盛况恐怕比现在更盛。” “古墓是不是生病还两说呢，都说他是有意延期了，为了避开两位大佬的锋芒。” “我怎么听说是为了避开树人的锋芒？” “树人？” “呵呵，树人再牛哔，还能牛的过现在的白骨和鬼才？” “别逗了，如今这二位明显也蜕变了，比之前更强！” “树人的确厉害，但他的《华夏怪谈》也不过一百多个盟主，而这两位大佬将上限拔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不是树人不行，是这两位太强了！” …… 如今树人也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人数洋洋洒洒，也有好几十万。 虽然不少都是凑热闹的，但真正的铁杆也会混迹其中。 “这帮家伙有点看不起人啊。” “张口闭口就是资历，难受。” “别说了，那两位的确强，我也是他们的粉丝，但我也真心希望树人老师的作品能大卖。” “看他们这么嚣张我就不爽，一会晚上八点树人老师开书，我就去打赏。” “我也去，虽然上不起盟主，但普通打赏还是可以的。” “同去，这个月吃泡面也得打赏。” “至少气势不能输！” 如今的树人也有了自己的后援团，也有读者组织开书打赏。 这便是人气的体现！ 这些都被郑忆看在眼里，内心也颇为感激。 除了盟主群外，他在其他普通群中都发了公告。 “打赏之事，量力而行。” “请不要因为我而节衣缩食，把钱花在更需要的地方。” 为了打赏自己的书而吃泡面，吃白面馒头？ 反正这事郑忆不敢苟同，将心比心，这钱就算拿到手里也不会心安。 不过他没想到，这份公告反而激起了不少读者的热情。 “树人老师太真诚了，我加了十多位作者的粉丝群，你还是有一位劝人别打赏的。” “其他作者都是求打赏，甚至威胁，辱骂不打赏的读者都常有。” “这样的作者我跟定了，你写多少本书，我看多少本！” “写书容易，做人难，树人老师的人品秒杀九成作者。” “不光不求打赏，不和粉丝做打赏返现等活动作假，还让我们别打赏，这种作者是真实存在的吗？” “不行，你说不打赏就不打赏啦!” “我这人有逆反心理，就打赏！” “我不用吃泡面，我零花钱多，我也去打赏。” “我看书十年都没打赏过，今天就凭树人大佬的这两句话，我高低也得破个戒！” 郑忆：…… “我也没想到，我的话还能起反作用。” 他赶紧又在群中补充到。 “我是真心希望大家不要强行打赏，并不是在变相要打赏。” “我们知道啊，可我就是要打赏，你能怎么样？” “唉，我就打赏，气死你。” “树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郑忆：…… “我现在怎么有种过年拒绝红包时的感受呢。” 我不要，我不要…… 拿着拿着拿着…… 管不了啊，这帮读者的热情超过了我的期盼，更超过了我的想象！ 郑忆放弃了抵抗。 晚上，八点整。 短篇小说合集《吃》的第一部分《卤鹅》，正式上线。 所有读者在看到这个短篇名称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反应。 那便是一脸懵逼。 什么玩意？ 卤鹅！ 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食物吧。 华夏如今并没有和美食相关的恐怖题材，所以众人都是一脸茫然。 这也是郑源会格外兴奋的原因。 树人又找到了一块处女地！ 这文章不长，一万多字很快就能看完。 不少一目十行的读者只需十来分钟即可，所以马上就有了第一波评论。 “警报，警报，刚吃完饭的朋友们请勿观看，警报，这不是演习！” “特别是刚吃了卤鹅，烧鹅之类的食物，请消化完再看本书。” “想减肥的进。” “树人老师的新书真牛逼……呕！” “好看是好看，就是看完不敢吃饭。” 第一时间看完的读者们此时只有一个感想。 我再也不吃鹅了！ 树人老师好像在搞一种很新的东西。 我看懂了，而且大受震撼！ 不敢吃饭只是第一反应，但真正看完，真正看懂的读者全都直呼精妙！ “结合了部分玄学元素，但真正恐怖的点却与玄学无关。” “这种写法我还是头一次见，看到父亲练打神功这种怪异的功夫时，我还以为故事的核心在这里呢，没想到什么神功都没有人心可怕。” “我觉得故事中的玄学元素反衬除了母亲的狠辣和恐怖，玄学也敌不过暗算，比不上人类的仇恨。” “但最可怕的，却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女儿，看到了母亲和父亲的血案，却选择沉默。” “知道父亲成为了卤水，却不光自己吃，还带着未婚夫来吃，这份沉默和心思才让人不寒而栗。” “说到底，食物只是故事的表，里子其实是人心的阴暗面！” “比《椅子》更黑暗，但一样好看。” “看这个系列名是《吃》，难道后面的作品也是类似的食物主题？” “应该是，我现在非常期待！” “老铁们，我发现了关键，以食物为主题的恐怖小说，之前未曾有过吧！” “这么一说还真是，没有，绝对没有！” “又是一个新分类？” “树人老师要不不出手，一出手便是惊天炸雷！” “每一部新作品都是一条新大道！” “太强了，但我以为他已经到达巅峰之时，他却早已迈向另一个高峰。” “我估计这个《吃》系列，会像《华夏怪谈》和《动物园》一样，带起一波美食类恐怖小说的风潮！” 其他作者：没毛病，已经抄起来了！ 而之前就蠢蠢欲动的打赏大军也即将到达战场…… 第五十二章 打赏狂潮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我真不冷啊”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心正则邪不侵”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捣药的月兔”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闲人一个”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 《卤鹅》上线后，不出十五分钟，便引来了一波打赏高潮！ 10个！ 20个！ 30个！ …… 上线一小时，百盟之主再次达成！ 可这还没完。 110个！ 120个！ 130个！ 三小时，270个盟主挂在了树人的名字旁。 今天黑洞文学的置顶飘红就没断过！ “这就是真大佬的实力？” “直接打破了黑洞文学的记录！” “树人才是真神，太牛逼了。” “我已经麻了，连书都没心思看，尽看置顶飘红了。” “呜呜呜，入行八年的扑街作者，我哪天才能有这种成绩，这么多打赏和这么多人喜欢。” “请把哪天改成哪辈子，我也是作者，我绝望了！” “树人出道才几个月，几个月啊！” “不是几年，更不是十年！” “但人气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了，同为作者的我真的想跪！” 不光这些小作者想跪，看到这打赏数量，就连白骨和鬼才这两位大佬也有点膝盖发软。 树人在群里让大家理性打赏的事已经被人发到了网上，这两位也知道。 可看到这打赏数量后…… “这就是你们读者所说的理性？” 这两位的盟主数量双双破五百，可那是他们努力爆更，外加提前策划的结果。 同时这些打赏还包含了他们数十年的人气积累。 这些积累和策划树人都没有。 但他却能做到这个地步，让两位大佬汗颜。 “我好像有点明白古墓为什么要请病假了。”鬼才战战兢兢的说道。 “还好，还好，他的盟主打赏卡在300左右就停下了，力量应该耗尽了。”白骨也心虚的很。 “呼……幸好停下了，否则我俩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还是我谨慎，直接爆更抢占先机，否则咱俩估计要悬。” “的确，不过现在应该没事了，毕竟咱俩的打赏后劲肯定比他足，再爆更几天，彻底压过他。” “好！” 郑忆绝不会想到，他凭借一己之力，竟然让原本互相阴阳，经常乱斗的两位恐怖大佬形成了短暂的联盟！ “我再去发动一波粉丝，让他们接着打赏……我擦！”白骨还想着去给粉丝打打鸡血，却在此时爆了粗口。 因为树人的第二波盟主来了！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局外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留言：我是古墓老师的粉丝，他的作品延期了，所以先打赏一波树人老师。”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曾经de誓言”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留言：都是黑洞大佬，我们古墓老师的粉丝也来刷一波脸！”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 第二波盟主，是来自古墓的手笔！ 他不是真生病，本来就是装死。 这位时刻关注这白骨，鬼才和树人三者的近况。 两位老对手的盟主数量飞增的确让他很羡慕，但更惊奇的则是树人的新作。 那篇《卤鹅》让他看完之后久久不语。 身为作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开拓出一条全新的写作路线有多难。 但对树人来说，这是怎么轻松地就像是信手拈来呢？ 古墓深知，树人将来的成就肯定远大于自己。 其实古墓对树人的态度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从一开始的没当回事，到自己徒弟哭诉时的厌恶，再到看到《椅子》后的惊奇。 而如今，他只剩下敬佩！ 都是同平台的作者，再加上他这回的确有作甚观虎斗的嫌疑，所以给些打赏弥补也是应该的。 不光他自己上了个盟主，还联系铁粉们，让有兴趣，有余力的也为树人上盟主。 就这样，第二波盟主杀到！ 最终有35个盟主落到了树人头上，让他的盟主数量突破了300大关！ 白骨和鬼才那叫一个慌！ 生怕树人一发力，轻松超过他俩，那两人的面子还往哪里搁啊。 “幸好停了！” “虚惊一场！” “应该是那狗日的古墓干的好事！” “总有一天和他算账！” 两人愤愤不平，恨不得将古墓放进卤汁里。 而此次打赏数量也超过了郑忆的预期，让他非常惊喜。 “看来华夏人还是爱吃啊……” “这么热情的话，那接下来的第二部分，也就是《饺子》，应该要尽快上线。” 《饺子》的故事就比较长了，有三万多字，内容也更丰富。 郑忆不打算分几天上传，这么做会打碎这个完整的故事。 他计划分几天写完，然后一次性上传，让读者看个爽！ 为了尽快上线，他一直在图书馆码字，只有吃饭和上课时间会脱离这种手指暴走的状态。 “郑忆，咋老见不到你人呢？”程大庆满脑袋小问号。 “学习，吃饭了没？”郑忆收了那么多打赏，好坏得改善一下室友的伙食。 “没吃呢，嘿嘿。” 三个室友笑的像三个加起来500多斤的孩子。 吃饭不能走太远，还得回来赶稿，所以又奔向学校不远处的小吃街。 “今天吃饺子吧。” “你怎么顿顿都想吃饺子。”程大庆和郭凡又闹了起来。 “上次的卤鹅其实不错，就是服务态度太差。” “呕！你别提卤鹅，我受不了！”最爱吃的程大庆竟然做呕吐状。 “你没看树人的小说吗，那本新书《卤鹅》，我最近几个星期都吃不下鹅了。” 郑忆竖起耳朵倾听，自己的室友对书的评价很好，就是看完吃不下饭。 说着，几人便逛到了之前的卤鹅店门口。 之前还大排场龙的店铺如今门可罗雀。 那屌的不行的老板娘，如今换上了好脾气，竟然在门口拉客。 “来啊，吃吃看，我们家可好吃了。” “尝尝看嘛。” “包你满意，我给你挑最肥的鹅。” 但路过的学生大多掩面逃走，不少人还和程大庆一样，听到卤鹅两字就起了生理反应，想吐。 “切，上次来还这么牛哔，现在像是换了个人。” “就是生意太好闹的，之前看给她得意的，现在原形毕露了，就是贱人一个！” “这事得谢谢树人，替我们出了一口气，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家店就会倒闭。” 不客气……郑忆在心中默默回答道。 文人的笔就是刀，专斩这种贱人。 “还是吃饺子吧，就算是满足程大庆的愿望。”郑忆最终提议。 “行吧。” “可以。” “好哎，我要吃酸菜猪肉的！” “想吃多少吃多少。”郑忆笑着回应，但心中暗道。 因为我怕《饺子》上线后，你们就不敢再吃了…… 第五十三章 餐饮同行 和室友一起吃过饺子，郑忆还劝他们多吃点，让几人吃的肚皮浑圆，大呼过瘾。 毕竟之后还吃不吃得下饺子，全看几人自己的造化了。 而郑忆则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拼命赶稿，争取让《吃》系列的第二篇章，《饺子》早日上线。 此时，华夏的另一头，某城市。 一所豪华酒店内，十多位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正在聚餐，一桌子珍馐美味伴随着觥筹交错之声四散开来，好不热闹。 而这一桌老总，都是华夏各餐饮公司的老板，不少人手上甚至紧握着数十个知名连锁餐饮企业。 都是同行，除了交流工作心得之外，这些老总们也会聊些趣事家常。 部分关系好的还会互损取乐。 聊着聊着，一位姓孙的老总憋着因喝酒而涨红的脸，重重的叹息一声。 “草，我最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手里餐厅的日营业额掉了三成!” “啊，这么严重！” “发生什么了？” “难道是出了食品安全问题？” “还是后厨团队人员水平不行了。” “莫非是服务人员培训不到位。” “我看是管理层出了问题吧，别是有人在吃回扣，搞事情……” 一听这事，老总们七嘴八舌的就说开了。 毕竟日营业额掉落三成可是塌天大祸！ 餐饮业是一项毛利很高，但净利非常低的生意，除了超高档餐饮之外，大多餐厅想要盈利都得靠跑量。 也就是常说的翻台率。 日营掉落三成，等于流量下跌至少三成，情况继续恶劣下去的话，就有大量倒闭关店的风险。 “哎呀，别猜了。”孙老板用力摆手。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些常见的经营问题，可经过调查后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你们也知道，我的农家老鹅餐厅，最知名的主打菜就是一鹅八吃，结果问题就出在这招牌菜上！” “也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写了篇恐怖小说，叫《卤鹅》，结果那些食客看完小说之后都不敢吃鹅了。” “你说我冤不冤啊！” 一桌子老总听到这个后都傻了。 什么玩意？ 一本小说能影响我们餐饮业的生意？ 这事我们干了半辈子也没听说过啊！ “什么小说，这么妖孽？” 孙老板打开手机：“呐，就是这个，作者叫树人，写恐怖小说的，整了一篇文章叫《卤鹅》。” “就这篇一万多字的小说，把我坑的呦！” 老总们纷纷惊奇，还能有这事。 这可比我们平时酒桌上吹的牛哔带劲啊！ 这事可把老板们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 这是筷子也撂下了，酒杯也放下了，菜也不吃了，牛哔也不吹了。 一桌子老板，集体拿起手机，观看这篇奇妙的小说。 原本热闹的酒桌瞬间安静了下来。 直到十五分钟后…… “服务员，来一下！”一位最先看完小说的老总招手把包间服务员喊了过来。 “把在桌上的烧鹅端走，快！” “先生您是要打包吗？” “我打你奶奶个腿，赶紧拿走，扔了！” 服务员一脸莫名其妙。 “快拿走，我要吐！” “呕！” 服务员赶忙端起烧鹅，带着小跑离开包间，只剩下一众老总互相对视。 “这小说也太……” “恶心？” “倒不是恶心，写得是真不错，可看完了别说普通百姓，我们这些经过风浪的也会在短时间内吃不下鹅。” “的确写得不错，我年轻时也有文学梦，可惜现在一身铜臭，不过幸好没走文学路线，否则绝不是这位树人的对手。” “这应该是我看过最棒的恐怖小说了，这位叫树人的老师是何许人也，以前没听说过啊。” 有人用手机一查，颇为惊讶。 “才出道几个月，还击败了暹罗来的高手？” “不光有《卤鹅》，之前还有好几部大作，这么牛哔？” “有时间要拜读一下。”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原来《华夏怪谈》是他写得，之前我女儿还买了实体书，我看到过。” 老板议论起了这位年轻作者，还挺有意思。 “唉，老孙，你这算是躺着也中枪，倒霉啊。” “谁说不是呢。”孙老板喝了口闷酒：“现在只能熬时间，等这小说的热度过去了，估计生意就会再好起来。” “但这一万多字的小说，少说得让我损失上千万，太tm倒霉了。” 身旁的老总都劝他看开些，不少还出主意让他去烧香开运。 当然说着说着，这帮老总就开启了嘲讽模式，一同嘲笑老孙。 倒霉蛋谁不爱，这可是酒桌上的好话题。 孙老板看着这帮幸灾乐祸，拿自己开玩笑的朋友们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 “树人的这本《吃》是小说合集，我查过了，他要写三部短篇，这篇《卤鹅》只是第一部分，还有两篇没写。” “而且根据这个系列名，《吃》，我估摸着，后两篇应该也是和食物有关的。”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是哪位餐饮同僚要倒霉喽！” 此话一出，刚才还非常热闹的酒桌瞬间鸦雀无声。 卧槽！ 老孙说的有道理啊！ 指不定下一部短篇就会像炸雷一般落到谁的头上，那可怎么办啊？ “咋办，咋办？” “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层！” “幸好老孙提醒了我们，得早做准备啊！” “谁有招吗？” 不得不说，这帮老板脑子就是快，马上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哥几个，你们想想，平时咱碰到难事了，都怎么解决？” “找关系。” “塞钱。” “xxx。” “说点合法的！” “平时遇到难事了，我们不得烧香拜佛吗。” “那烧香拜佛，我们不得给香油钱吗。” “心意到了，神佛才听得到，明白了吗。” “我懂了，花点钱，让人家别写和我们相关的食物，有理！” “李兄聪明啊。” “懂了，我这就去打赏作者，用公司的名义打赏！” 老总们纷纷表示赞同，拿起手机就要打赏。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如此圆滑，生意人也有倔脾气。 “哎哎哎，你们都干嘛呢。” “一个小说家算什么东西，怕毛线啊！” “我就不信一个耍笔杆子的还能翻了天，我就不打赏。” 这位裴总本来脾气就大，喝完酒那更是我老大，天老二，墙都不服只服自己。 “老裴，我劝你还是打赏吧，花点小钱不算什么，就当买个心安。” “就不！” “老子的【大爷水饺】在华夏有三千家连锁店，连洋快餐我都不虚，会怕一个小作者！” 见他不听劝，别的老总也不再多说。 大家都自求多福吧。 …… 与此同时，关注着三部小说近况的读者们本来以为树人的打赏狂潮很猛烈，但也就到此为止。 毕竟还是那两位天天爆肝加更的老作者更猛烈。 在《吃》系列第二章节上传前，树人的盟主数量应该会暂时冻结。 但就当大家全都“放松警惕”之时，第三波打赏狂潮毫无预警，悄然而至！ 其猛烈程度，更胜以往！ 第五十四章 小说界的黑社会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红火锅餐厅”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和牛餐厅”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黑叔叔烤全羊”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鸡泥胎莓餐厅”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 一连串突然出现的盟主飘红，将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树人粉丝全都炸了出来。 “怎么回事，难道树人大佬发布《吃》系列的第二章了？” “为什么突然出现那么多飘红！” “没发书呀，这些打赏哪里来的？” “我懵了呀！” “难道树人老师还偷偷藏了一波大粉，想给我们惊喜？” 读者们完全不理解，这什么情况啊？ 假如发布新章节换来打赏那很正常，比如白骨和鬼才，就是靠疯狂加更换打赏。 可树人也没上传新章节啊！ 这些打赏是哪儿来的？ 而且还个个出手大方！ 一般打赏都是零碎的多，盟主这种大手笔很少。 可此时的打赏却不同，几乎没有零碎的，都是盟主。 “难道盟主便宜了？” “黑洞币通货膨胀了吗？” “没有啊，到底是哪儿来的一帮财主？” 众人不解，但很快便有人察觉到了端倪。 “你们仔细看，这些盟主打赏的抬头，都是华夏知名餐饮企业。” “唉，还真是，好几家我都吃过。” “那家和牛餐厅我上个星期才和女友去过，花了我一千多！” “评论区竟然都有秀恩爱的，我这种单身狗想吃饭都没人陪。” “可为什么这些餐饮企业要给《卤鹅》打赏呢？” 大家都疑惑，但网络上总有明眼人！ “你们还不知道吧，最近因为《卤鹅》的上线，不少以鹅为主题的餐厅生意都快凉了。” “我估计这帮搞餐饮的老板都吓到了，生怕树人大佬写到他们的餐馆，所以赶紧打赏求平安。” “怪不得都是盟主，这帮大老板可不会零碎打赏，丢不起那个人。” “这种事都能发生！” “我看书十多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各大餐饮企业老总：树人老师，这是我们的打赏，求放过。” “哈哈哈，太形象了，这帮老板的打赏中透露着卑微。” “弱小，可怜，求放过。” “为何餐饮公司老板的眼中长含热泪，因为树人老师要写新书。” “这帮国内的老板反应真快。” “果然江湖就是人情世故，这帮人打赏之后，树人老师还好意思写他们的产品吗？” “这么说来，一个盟主就能保平安，太赚了。” “这买卖绝对划算。” 这波餐饮公司的操作把白骨和鬼才两位老作者给看傻了。 我们俩写书十多年，头一回知道还有这种玩法！ “白骨兄，你怎么看？” “我躺着看。”白骨已经躺平了。 这谁顶得住！ “我们死乞白赖的才能求来几个打赏，人家呢？” “往哪里一坐，打赏狂奔着飞扑到人家怀里，不要还不行，我能怎么办。” “唉！”两人一同叹气。 但这还没完！ “国内的餐饮公司已经行动起来了，现在压力来到了合资和洋餐厅。” 这位的话音刚落，又是一波飘红如黄河之水奔腾而至。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金拱门”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肯塔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必败客”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卤鹅》获得……” 几大洋快餐纷纷开启了打赏，并且在微博上玩梗似的留言。 “树人大佬求放过！” 原本只是餐饮公司老总们自发的“上供”行为，现在却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热门话题。 一个盟主才一万块钱，就能蹭热门，这么便宜的宣传手段错过不得肠子都悔青啦！ “我滴妈呀，已经500个盟主了！” 一位读者惊呼道。 在这波餐饮公司的“扶持”下，原本还和白骨，鬼才两人有不小差距的盟主数量现在已经几乎追平！ 如今白骨的新书拥有573个盟主。 鬼才的新书有603个盟主，两人不相上下。 但这可是两位大佬玩命码字才换来的。 看着树人轻轻松松，用一篇万字文换来了500多个盟主。 两人低头看向自己敲键盘敲到快抽筋的手指…… 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鬼才，我想死！”白骨无力的说道。 “我也想，但不能放弃，我们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更新量！”鬼才毕竟的恐怖界大佬，心态一流。 即使在这种面对面硬刚“怪物”的情况下，他也并未崩溃。 恩，所谓的怪物就是树人。 “我们只有玩命爆更这一条路，因为树人是短篇小说，而我们的都是长篇，所以这是我们最大的优点。” “以量压人！”鬼才咬牙打出了这四个大字。 “再苦一苦粉丝，把他们剩余的打赏能力全部压榨出来，死活也要保住我们恐怖界大佬的颜面。” “不能被一个出道几个月的新人放倒！” 鬼才横下心，再怎么样，盟主数量不能输。 毕竟这可是地位和人气的象征！ 两人赶忙去自己的大粉丝群和盟主群，再来一波动员。 而这次，他们真的要用上全力了！ 粉丝群内。 “鬼才大佬公告，继续打赏，特别是盟主打赏。” “现在打赏盟主的，月底凭读者名退一半打赏费用！” “而且还能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大佬书中人物。” “先到先得，机会难得！” “还有，鬼才大佬说了，接下来的两周，每天10更。” “他玩命写，大家玩命打赏！” 铁粉们顿时激动了起来。 “打赏盟主还一半，那等于5000就能上一个盟主，爽！” “还能让自己成为角色，我这就去打赏。” “鬼才大佬这是拼了呀！” “一天10更就是两万多字，大佬太牛逼了。” “这更新速度，都快赶上闪点文学那位无影手老鸟吃小鸟了吧。” “不光鬼才大佬拼了，我也加了隔壁白骨的盟主群，那位也疯了，要日2万更一个月！” 看到这位的消息，大部分人都沉默了下来。 两位大佬上一次这么拼，还是上一次吧……还是十多年前呢。 可如今时隔多年，两人再次进入了这种“要钱不要命”的更新节奏中。 只不过，以前是自愿的，而现在却是被迫的！ 而将两人逼到如此窘境的，便是那位力战暹罗作家，碾压海外师徒的树人！ 凶啊！ 太凶了！ 真如凶兽一般在两位大佬身后虎视眈眈，别说作者了，就连读者都觉得两股战战。 但同时，他们也觉得异常兴奋。 因为，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大家将会见到一位恐怖界新神的出现！ 大家都有种预感，自己将要见证一段属于华夏恐怖小说界的全新历史。 同时，魔艺图书馆内，郑忆刚刚将《饺子》的最后一段写完，为整个故事画上了句号。 “我靠，怎么回事！” 他刚想上传新作，却看到了作家后台那一长串的打赏数据！ “500多个盟主，这都哪儿来的呀！” “昨天不才300出头吗？” “怎么突然多了200多个。” 那可是500个盟主啊！ 一个盟主就是一万，500个就是500万！ 就算这笔钱要和平台分账，可按照上次刚签订的分成比率，从原本的五五开调整到了四六开。 那这500万，即使税后他也能拿到260多万！ “看来恐怖这种小分类，想赚钱还是得靠打赏。” “可这突如其来的打赏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郑忆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看到了一条来自读者的评论。 “我算是看明白了。” “树人大佬就是小说界的黑社会。” “别人求打赏，他收保护费！” 这条评论收获了超过8000个点赞。 郑忆：……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话啊！ 我告你诽谤啊！ 他诽谤我啊！ 他在诽谤我啊！ 他立马在评论下面用作者号回了一句。 “你们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可不出一分钟，他的回复下又添了不少评论。 “什么清白，我亲眼看到那么多餐饮公司都打赏了。” “他急了，他急了。” “树人老师不光写书能开创新模式，打赏也开创了全新的模式。” “树人：下一本书写谁呢，我看看谁没打赏。” “哈哈哈……” 一时间，评论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郑忆气鼓鼓的上传了新篇章，合上电脑，随后便回了寝室。 “这些读者真是的……看来我只有用作品证明自己了。” “我绝不是在索要打赏！” 与此同时，华夏大陆的另一头，【大爷水饺】集团办公室内。 那天饭局上言之凿凿，说过绝不会给小说打赏的裴总，此时正边看业绩报表边嘲笑那帮朋友呢。 “切，那帮家伙也真是的，不就是一个小说家吗。” “至于花钱消灾吗。” “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一个身家过十亿的老板还会怕他！” “不过那小子的文章写得是真不错，就是不知道下一本会写什么内容。” 工作格外疲乏的他也需要放松，小说就是个不错的放松手段。 搜索树人，找到了他的小说主页，随即，便看了《吃》系列刚刚上线的最新篇章。 《饺子》。 裴总：沃日！ 第五十五章 饺子 办公室内，中央空调不断释放着26度的暖风。 而看到树人新上线短篇小说的裴老板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饺子》二字出现的那一刻，他的血都凉了！ 饺子…… 自己的公司和品牌就叫【大爷水饺】。 是一所拥有三千多家直营和加盟店的连锁品牌。 全国最大的水饺单品连锁品牌。 也是裴老板的骄傲和底气所在。 “老子的【大爷水饺】在华夏有三千家连锁店，连洋快餐我都不虚，会怕一个小作者！” 他突然回想起了当天酒局上自己所说的原话。 呃…… 裴总握了握手手，略带紧张。 这种紧张感上回出现，还是第一次见老丈人的时候，双手直打颤。 “也许这次的《饺子》不像上回《卤鹅》那么恶心呢？” “对对对，我这几天查了，树人挺厉害的，从没有重复自我的作品，每一部作品都有创新所在。” “上一回的《卤鹅》是爸爸在里面。” “这回的饺子总不能是妈妈在里面吧。” 裴总定了定神，不会不会，我要相信树人实力！ 他现在只能自我安慰一下。 点开小说《饺子》，裴总犹豫再三，做了好几分钟的心里建设，这才看了起来。 《饺子》的故事比《卤鹅》更加精彩，也正因如此，才会被改编成电影。 如书名所说，这次的食物主题，正是饺子。 而此饺子可不是平时随处可见，甚至都能自己制作的普通面食。 这一碗饺子不光需要天价，更暗藏着血与恶。 女星艾菁菁年纪大了，深知自己年老色衰。 可曾经的她不光拥有自己的事业，还曾是某电视台的当家花旦。 正如很多女星一样，她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那位靓仔又多金的男人，终成伴侣。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丈夫早对她失去了兴趣，还与不少外面的女人有染。 艾菁菁只得忍耐寂寞和空虚，自我安慰。 至少自己还是正妻，至少丈夫会给自己很多钱，至少…… 终究是自我欺骗罢了。 岁月流逝，魅力不再，她只能独自哀叹，直到…… 一间名为“月媚阁”的饺子店以及他的不老传说进入了艾菁菁的视线。 老城区，破屋子，根本不像一家正规店铺，但艾菁菁依旧踏入了店内，迎接她的，是一位名叫媚姨的女人。 媚姨看上去风姿绰约，不过三十出头，可实际上，她已经六十多岁！ 而她之所以能够青春永驻，其秘诀就在那一碗饺子上。 因为那饺子是…… …… 看到这里，裴总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抽搐。 要死要死要死…… 啪嗒！ 按下打火机点上一支烟，拿烟的手在不断颤抖着，回想起前几天孙总所说。 一部《卤鹅》便让对方的营收下降三成，那这《饺子》…… 咕嘟，他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往下想。 若是《饺子》和《卤鹅》有同等威力，那自己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但裴总还是太浅了。 想的太浅了！ 《卤鹅》才一万多字，《饺子》可有近四万字，两者的威力怎可能相同。 真当多出来的三万字是在划水吗？ 书中详细的描写了媚姨如何从冰箱中拿出馅料。 怎切，怎添加材料，怎包，怎么煮，事无巨细，描述的极其详细。 裴总可是开饺子店的，看完这部分直呼内行…… 好专业。 而女主角艾菁菁也从一开始的犹疑，抗拒，逐渐习惯，并且沉迷其中。 毕竟恢复青春，获得美貌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而随着她的日渐贪婪，饺子的副作用也开始逐渐显现。 艾菁菁虽然获得了美貌，但她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味。 无论喷上多少香水都无法掩盖。 而当她和媚姨因此对峙时。 对方却笑了。 “都是你自己选的。” 而两人在电话中的争吵，刚好被艾晶晶的丈夫阿强听到。 他最近正好奇妻子容颜回复的奥秘，同时也苦恼于自己雄风不在。 在得知饺子的存在后，阿强便成为了媚姨的下一位客人！ 而媚姨则更加贪婪，她想要拿下阿强，这样就算不做生意，也能成为一位富太。 她想要取代艾菁菁！ 但花无百日红，因为一些意外，警察顺藤摸瓜，找到了媚姨头上。 这位妖妇随即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而月媚阁的传说也将就此终结……吗？ 不会，当然不会，因为人性的贪婪不会终结，艾菁菁早已深陷其中。 她便是下一个媚姨！ 故事的结尾处，写到了艾菁菁成婚那天。 她在闺蜜的簇拥下，许下了三个愿望。 “我希望我的男人永远爱我！” “第二个，我希望永远都开心！” “最后，我希望——永远都青春美丽！” 她的愿望，成真了吗？ 全书完！ 呃呃呃……裴总浑身一抖，牙齿直打颤。 这个冷颤打的他浑身酥麻，膀胱都差点不听使唤。 总觉的有一股暖流在小腹处徘徊，边敲门边说着。 “放我出去，挺急的，等不到厕所了！” 这股来自小说的阴寒之气让这位中年男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年纪不小了，见过大风大浪。 普通的鬼魅邪祟，不说完全不怕，但也能镇定面对。 但在这本《饺子》面前，裴总却感觉像是有人强行给他套上了千年寒冰制作的内裤。 不光菊花阵阵发凉，他还感觉自己所剩不多的阳气也被冻成了重伤！ “这书中对饺子的描写很真实，但却远不及其对人心和人性的解读！” “阴冷啊！” “痛彻心扉的冷！” “因为贪念驱使，因为对容颜的崇拜所驱使，因为对健康的向往所驱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但最终都堕入了魔道。” 可这并不是让裴总最恐惧的地方。 最终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并非是小说，而是他自己。 “我这么有钱，若是真有这种饺子，我会去吃吗？” 他反问自己，随即便被自己吓的魂飞魄散。 千万不要考验人性，连试探都不要！ 一念起，所有底线都会被抛诸脑后。 “太真实了，真实到我都不敢再看第二遍。” “没想到，这位树人老师竟然如此有才华，真真让我叹服。” “就这书，我能吹一年。” “这本书本身已经超越了恐怖小说的范畴，上升到了人性探讨的高度，根本不是那些闹妖精闹鬼的书能比拟的！” 裴总用了很长时间才从深达骨髓的恐惧中将自己抽离。 “就这书，这质量，这内涵，绝对值得打赏。” “不光一个盟主，十个盟主都是值得的！” 裴总兴奋一拍巴掌，随即一愣。 “值得盟主打赏……” 啪！ 他用力朝着自己的脸颊甩了一个大逼斗。 “那我之前为什么不去打赏！！！” 第五十六章 形象完了 裴总此时才明白，什么叫悔不该当初！ 而更让他后悔的事，还在后头呢！ “裴总，恭喜恭喜，树人老师写到了你家产品。”一位老总贱兮兮的给他打了电话。 “滚！” “老裴，你不会真没打赏吧？”有一位老总打过来询问。 嘟嘟嘟……裴总直接挂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慌什么，不就一本小说吗。”裴总在外人面前依旧嘴硬，但因为他惴惴不安而被抠破了皮的老板椅扶手表示…… 你清高，你了不起，就嚯嚯我呗。 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过去了。 第二天晚上…… “裴总裴总，大事不好了！” “来嘞！”裴总一捂脸，知道大事不妙。 自己等待一天的结果终于出现了。 “裴总，两百多家分店今天的销售数据异常。” 裴总点点头，没毛病，就是小说闹的。 “我猜，销售数据得下降三成，不，我大胆点，五成吧。” “不，”秘书立马回道。 呼……裴总松了口气，看来没那么严重。 “是八成！” 咯！ 裴总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 “你，你，你，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七成！ 七成！！！ 营业额下降八成，那这门店的情况就相当于…… 拿老婆手机打赏女主播。 这尼玛离死不远了呀！ 而且还是惨死，稀碎的那种。 “不是说好三成的吗！”裴总尖叫道。 “怎么到我这儿就七成了！” “裴总，三成那是人家，咱七成那还得看树人老师的脸色呢。”秘书怯生生的说着。 是啊，还得看树人老师脸色。 万一他再给我来个《饺子2》，那我们公司的股票曲线不得跟蹦极一样啊！ 裴总慌不择路，赶紧登录黑洞文学。 “欢天喜地，恭喜《饺子》获得“大爷水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饺子》获得“大爷水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饺子》获得“大爷水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 连续十个盟主，不带停的！ 这可把读者都看懵了。 “这也太猛了，十个盟主，那就相当于一个白银盟啊！” “这【大爷水饺】出手也太阔绰了，一下就十个。” “嘿嘿，你们这就不懂了吧，想想树人老师的新作是什么主题。” “《饺子》，对了是饺子，就是【大爷水饺】的饺子！” “笑死我了，我查了一下《吃》系列之前的盟主信息，在《饺子》上传前，【大爷水饺】没有打赏过盟主。” “可在《饺子》上线后，人家打赏了十个！” “这叫什么？” “晚交保护费，当然要给点利息啦！” “这利息未免也太高了吧。” “呵呵，昨天树人老师还在评论区说我们污他清白。” “这就是他的清白？” “谁家清白长这样？” “小说界的黑社会坐实。” “树人：【大爷水饺】，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树人：谁没打赏我就写谁，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楼上的，请勿在评论区发视频……” “我一直喊树人大佬，没想到他是那种大佬。” “你们想笑死我继承我的白蚁花呗！” …… 一波又一波的评论在《饺子》底下直接炸开。 不少人直接开始发扬“朝阳群众”本能。 “我举报，俏江北没有打赏，下本书写他！” “我举报，西来顺没有打赏，写他吧！” “我举报，全缺德烤鸭没有打赏，百年老店不懂规矩，该写他。” 看到这些的郑忆在图书馆内化作了一尊木雕。 “完了，我的形象完了。” 不过转念一想。 “唉，那都是树人写得，与我郑忆何干。” “对啊，毁的是树人的形象，我郑忆还是一位帅小伙。” “至于【大爷饺子】嘛……打赏了十个盟主，我就原谅他吧。” 尝试代入读者给他套上的形象，还挺刺激……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着手《吃》系列的第三部分，也就是最后一部分。 而这最后一块碎片则和《卤鹅》与《饺子》完全不同，并非来自李碧华的小说。 而是来自于一部电影。 这部片子名叫《双食记》，于2008年上映，由吴镇宇，余男，江一燕主演。 这片子的质量一般，但故事挺精彩。 主要是这片子引入了一个食物相生相克的理念，稍加夸张，将其渲染成了一种杀人手段。 郑忆之所以将其与前两部一同构成《吃》系列，是因为《双食记》与另外两篇小说的核心要素几乎完全相同。 女人，食物！ 这两点便是《吃》系列的双生核心。 《卤鹅》讲述的是母女二人对父亲死亡真像的守口如瓶。 《饺子》讲述的是女人对青春的贪婪和欲望。 《双食记》讲述的是女人利用食物对男人进行报复。 而且三本书的内容都带有轻微的迷信内容，为故事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但这些神秘元素也只是浅尝辄止，故事的重点还是在人身上。 相较于之前那两本本来就是小说的作品，这部《双食记》由于原本是电影，所以郑忆需要从头开始创作。 幸好有了之前那么多作品的积累，他的写作水平已经达到了大神入门境界。 写一篇几万字短篇没有任何困难，只是需要时间推敲打磨，才能让作品趋于完美。 不着急，反正刚刚上传《饺子》，还有创作时间。 提溜着电脑回到了寝室。 此时的郑忆已经将裂屏的手机和二手电脑全部替换。 手机买了花瓣旗舰，电脑也是国产顶尖笔记本，方便携带。 总之一句话，支持国产。 同样价格的情况下，郑忆绝对会选择国货，更有归属感。 如常的走进寝室，还未踏入房门，便听到吧嗒一声。 正在吃外卖的程大庆手中一次性筷子掉落，但他却浑然不知。 “怎么啦，呆住啦？” 郑忆上前将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吃饺子呐，胃口不错啊。” “别提饺子这两个字，呕！！！” 程大庆赶忙起身，拿起饺子外卖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但刚想扔，便又转头冲出寝室，直接跑到楼下扔进了大垃圾桶。 他连味都不想闻！ 气喘吁吁跑回来的程大庆拍了拍郑忆的肩膀。 “忆啊，你应该认识树人老师吧。” 郑忆与树人合作了《惊魂记》，寝室几位都知道。 “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看完他的新书《饺子》，很感动。” “所以，有些土特产想寄给他，要不你帮忙代劳？” 郑忆看了看程大庆右手正攥着的刀片，脸色微变。 “你说的土特产是？” “就是土特产。”程大庆换上了一副“核蔼可亲”的笑容。 此时刚好另两位室友也走了进来。 两人此时全都面有菜色，还在擦嘴，同时不断泛着恶心。 “你们俩和他一起吃的饺子？” “恩。” “看了树人的新作。” “恩。” 两人一齐上来，搭住了郑忆的肩膀，露出了与程大庆相似的笑容。 “我们也有土特产想寄给树人老师，你一起帮忙吧。” 那一刻，郑忆便下定决心。 要将树人的真实身份严防死守，万不可泄露。 毕竟这土特产实在太硬，我嚼不动啊！ 第五十七章 营养学博士 与三位室友的热情好客，想要寄刀片相同。 网络上的读者们在看到《饺子》之后，也陷入了短暂的疯狂之中！ “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吐了十多次。” “去年除夕吃的饺子都吐出来了。” “幸好我们南方不吃饺子。” “现在别说吃饺子，听见饺子这俩字我都受不来。” “你还算好的，我连剁馅的声音都听不了！” “我和饺子这种食物算是永久绝缘了。” “别说了，我估摸着，只要看过树人老师的《饺子》，以后连春晚都看不了，毕竟一听到包饺砸那三个字，就会想吐。” “我现在就只有一个疑惑，这个创意树人老师是怎么想出来了？” “正经人能想出这玩意来？” “不正经的人也想不出这种玩意啊！” 读者们都快受不了了。 用xx做饺子……这是人能想出来的故事？ 其实他们不知道，郑忆在编写饺子的时候已经收着写，并删除了部分设定。 因为在李碧华的原作当中，月媚阁饺子店的老板媚姨其实是一位从大陆来的医生。 她在大陆的工作是一位妇产科医师。 她之所以会用发明这种饺子，就和时代背景以及她的工作有关。 这涉及了某个敏感话题，不能多说。 《饺子》一书除了讽刺人性，明显也在讽刺xxxx。 但这个华夏与地球不同，否则也不会有如今庞大的，超过20亿人的娱乐市场。 所以郑忆便将此设定取消，做了模糊处理。 因此，读者对这饺子的创意来源有疑惑也很正常，毕竟书中没有暗示或者直接描写。 不过若是从中医，或者大自然的角度来看。 很多动物在生产后本就有食用自己胎盘补充能量的做法，这并不罕见。 而在中医当中，动物的胎盘入药后名为“紫河车”。 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中有写。 “儿孕胎中，脐系于母，胎系母脊，受母之荫，父精母血，相合而成。虽后天之形，实得先天之气，显然非他金石草木之类所比，其滋补之功极重，久服耳聪目明，须发乌黑，延年益寿。” 老李头甚至将“紫河车”描写为延年益寿的良药。 故此，郑忆认为《饺子》的创意应该就是源自此处，只不过小说做了夸张处理。 以此来体现出人性对年轻，容颜，甚至永生的渴望。 从始皇帝遣徐福东渡开始，我们就明白。 哪怕是一统天下的帝王，也对永生有着无穷的渴望。 更何况女主角艾菁菁还曾经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星，为了永葆青春，最终堕入魔道，这点非常符合人性。 而将人性褪去外衣，赤裸裸的展现在读者面前，这便是《饺子》的精妙之处！ “吐着吐着，我就习惯了，但抛开这让人反胃的饺子，我真想说一声……” “树人牛哔！！！” “这故事写得实在是太棒了。” “如果只是以这个恶心人的设定为卖点，我给这本书打80分。” “毕竟之前并没有以食物为核心要素的小说，《卤鹅》和《饺子》就是开天辟地之作。” “但看过这篇，仔细研究后我就发现，这个设定只是整个故事的引子，为了引出每个角色的欲望。” “而那欲望，可比饺子更让人寒心！” “深有同感，有很多读者觉得小说太夸张了，哪有人会吃得下那种饺子。” “这我就想说道说道了，从历史角度来看，人类为了美，真是啥都干得出来。” “中世纪的欧洲男女用铅混合物抹脸，为了美白。” “19世纪末期，流行服用砷来去除雀斑。” “剧毒的硫化汞矿物朱砂被当做腮红使用也有几百年的历史。” “一百多年前，海外甚至还流行使用添加了镭的护肤霜。” “没错，就是带有强放射性的镭！” “不少使用者在下葬时都得用铅棺盛放尸体！” “任何副作用，哪怕是死亡为代价，在爱美和年轻面前都不值一提，这就是人性。” “我非但觉得饺子不夸张，甚至还有点收敛。” “若是没有那点玄学元素在，说是现实题材小说都不为过。” 不少读者深表认同。 而很多靠“模仿”树人作品发家的小说作者则直呼头疼。 “这本《饺子》不好模仿啊！” “太难了，这故事的结构和完成度都太好，没有二创的可能。” “就算我们去抄，也只能抄到外壳，抄不出那种让人胆寒的内核。” “明明没有鬼，却比有鬼更恐怖。” “而且还有一点你们有没有发现，树人在文笔和故事结构的设计上明显又进步了！” “女主每一次去吃饺子时的反应和表现都是在递进式的变化，这个逐步堕落的过程没有十多年的写作功力根本写不出来！” “可他出道一共才几个月呀。” “唉，人和人不能比啊。” “我觉得树人的实力已经在白骨和鬼才这两位老牌恐怖小说家之上。” 白骨和鬼才此时也刚看完《饺子》。 他们对这条评论的看法是…… 你说的对！ 论作品，他们的新作若是和《饺子》放在一起，那就只有被碾压的份！ 现在两人最后的底裤，就只剩下人气和盟主数量了！ 若是连盟主数量都输了，那真是输的连内裤都不剩。 怎么办？ 只能再苦一苦粉丝了。 给我玩命的打赏啊！ …… 几天后，大爷水饺公司的办公室内，裴总正双手交叉，坐在电脑屏幕前一动不动的观察着这一切。 “看完饺子，我更期待《吃》系列的第三部了。” “我就想知道树人大佬下一本打算嚯嚯什么食物？” “下一步嚯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爷水饺】要死，今天股票跌了6个点！” 没错，大爷水饺作为一家上市企业，竟然被一本小说打的不能自理，连股票都跌了！ 而小说造成的影响可不只是股票。 “裴总，到现在为止，一共900家门店的销售额出现了大幅下滑。” “其中500家已经到达了关店的边缘。” 咚！ 裴总一脑袋磕在了办公桌上，老泪纵横。 “我就少打赏一个盟主，一个盟主啊！” “一个盟主才一万块钱。” “结果就因为这一万块钱，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 “裴总，要不咱改行吧。”秘书也很无奈。 “改你二大爷，这是说改就能改的吗！” “那怎么办？” 裴总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了，裴总，之前那位林先生又来找您了。” “小林啊，让他进来。” 裴总精神一振。 “裴总您好！”不久后，一位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气宇轩昂，样貌不凡，还有强大的学历支撑，这小林可是为了不起的年轻人……裴总如是想着。 而小林来这儿的目的也很简单，寻求合作。 小林拥有海外营养学博士学位，毕业回国之后，他便开始建立自己的餐饮品牌。 他也很聪明，剑走偏锋，将自己的公司定位在营养餐饮这一高端位置上。 “裴总，我们之前谈过的，您有资金，我有想法，两项合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裴总之前倒是有兴趣，却没太当回事。 毕竟大爷水饺的定位是中低端，而对方的定位是高端，甚至超高端。 可如今自己的基本盘被一本小说敲出了裂隙，不由得让他生出多项经营的念头。 “好，我们细聊。” 小林眼见有戏，便更为热情…… 他今天前来，正是知道了《饺子》的事。 头脑活络的他立马就知道，这是个让对方与自己合作的好机会！ 足足畅聊了四个小时，双方都非常满意。 “小林，看来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裴总热情的起身握手。 “没有没有，还是裴总这样的老将军经验丰富，我还得向您学习呢。” 商业互吹，两人都嘻哈带笑。 “好了裴总，我一会还有个电视台采访要做，就先不打扰您了。” “好好好，慢走，要不要我让司机送送你……” 寒暄过后，小林走出了办公楼，自信满满。 合作的几率上升到了八成！ 他转身便开车前往电视台。 与许多老企业家的低调不同。 小林这类的年轻人，习惯“本人带动企业”的做法。 即先让自己红起来，再用本身的名气和流量带动名下产业。 这一套路不少海外明星在多年前便开始玩耍，早已成熟。 最近他就频频以食品专家，营养专家的身份出现在各大电视或者网络节目中，不断刷脸。 今天，他便要去参加一档厨师综艺…… 第五十八章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下面让我们隆重欢迎，著名美食家，同时也是灯塔哈弗大学营养学博士，林耀宗先生!” 此时的小林完全没有在裴总面前的那种谦虚谨慎，反而戴上了高傲的面具，大踏步的走上了舞台中央。 他所在的位置，是x城电视台演播中心。 现在的他，正处在某美食节目的录制当中。 “今天，将由我和两位重量级嘉宾一同评定各位选手所制作的菜肴。” 一位肥头大耳的主持人笑着说道。 “一共有八位选手，来自不同的行业，他们今天将会制作一道由我们节目组所指定的美食。” “一道能代表华夏的美食！” “那么，这道美食是什么呢？” 主持人还卖了个关子。 “那就是饺子！” 听到饺子二字，台下一众选手中，有一位留着蘑菇头，带着点婴儿肥的年轻选手眼神一闪，透出了几丝异样光亮。 “饺子，传说由东汉末年的神医张仲景所发明。”主持人介绍着饺子的由来。 “最早出现在三国时期，由馄饨演变而来，俗称月牙馄饨。” “如今饺子已经成为了华夏名族的代表性食物，更是成为了春节必吃。” 南方观众：我并不认同…… “那么今天，各位选手将自主选材，制作一款别具风格的饺子，最终由我们三人评判，选出胜利者。” “计时一小时，现在开始！” 一声令下，各位选手全都冲向了选料台，抢夺各自所需的食材。 有打算做白菜猪肉馅的。 有打算做韭菜鸡蛋馅的。 还有打算做腰子肥肠馅的…… 见到打算做腰子馅的这位，作为评判加冰的小林眼角直抽抽。 这得多骚气啊！ 吃完嘴里得是什么味。 但也正因为这位做腰子肥肠馅的大哥，让三位评委都忽略的留着蘑菇头的那位选手…… 一小时很快过去，每一位选手都交出了自己的作品。 “韭菜没选好，塞牙。” “这个白菜怎么还有泥土在？” “这肥肠馅的……你洗了吗？”小林挨个品尝，顺带吐槽。 他在节目中的任务，便是吐槽做效果，最后再从自己的专业，营养学角度分析哪一份作品更有食用价值。 最终，他站到了蘑菇头选手的面前。 咦…… 看了眼盘中的饺子，小林顿时有些疑惑。 这饺子的颜色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色的饺子皮中，隐隐透着些黄红相间，还有些灰紫色。 这是什么馅料？ 没见过嘿！ “你自己尝了吗？”小林虽然没见过，但依旧做镇定状。 “尝了一口。” “感觉怎么样？” “我去除了一部分馅料的腥味，但保留了一部分，这样你才知道吃的馅料是什么。”蘑菇头坦然回答。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我是故意的。” 本想套话让对方主动说出是什么馅的，可眼见对方不上套，小林为保持自己专业且大胆的形象，便直接用叉子叉起一枚，放入口中…… 噗！ 呕！！！ 可放入口中不到一秒，他便赶忙拿过一旁的餐巾，将口中之物整个吐出，随后定睛一看，差点晕倒！ 这饺子，包着的，是一整枚毛鸡蛋！！！ 嘶……小林失态了！ 他此时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此处应有表情包。 在饺子里包了一枚毛鸡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和这一比，那没洗干净的腰子大肠馅都能算得上珍馐美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林心想，这位不是和我有仇吧？ “林老师，其实我的作品是从最近很火的一本小说中获取的灵感。” “这本书名叫《饺子》，由恐怖大神树人老师编写，我特别喜欢。” 随后蘑菇头冲着镜头激动大喊。 “树人老师，我是你的粉丝，你看到了吗？” “我根据你的作品做出了饺子！” 小林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铁灰色的，跟拌了42号混凝土一样。 树人他可知道，刚见过面的裴总就是因为树人的《饺子》而蒙受了巨大损失。 没想到自己转头就遇到了对方的粉丝，还尼玛给我上了道“菜”！ 小林心头一转。 我现在想和裴总合作，便要讨好对方。 而树人让他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那么我若是能帮他好好出口气，在节目上，在万千观众面前好好评判一番树人，一定能获得对方的欣赏！ 小林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便理清了前后关系。 刚好他在节目中的职责就是吐槽，所以他章口就来。 “根据小说做食物？” “还是恐怖小说？” “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恐怖小说作者懂做菜吗？” “再说了，一位恐怖小说作者竟然以食物为主题编写作品，这本来就非常荒谬。” “甚至是不尊重我们华夏知名食物的表现！” “我现在以营养学博士的身份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你做的东西不合格！” “根据小说做出来的食物，根本不可能合格！” “现在有些小说作者根本没有底线，竟然开始拿食物开玩笑，我非常厌恶这种行为。” “不光会给相关餐饮公司带来困扰，更会将饺子这种食物污名化。” “在这里我向所有小说作者说明一下，在编写作品前，请先做调查，尊重相关知识。” “不要宣扬迷信，食物的营养知识和搭配理论不是你们这些人能胡乱捏造的，需要经过系统的学习。” 蘑菇头听到如此贬低自己的树人老师立马反驳。 “可是中医学中的确有说，食用xx能够美容养颜，促进发育，预防骨质疏松……” 对方还没说完，小林便冷笑一声。 “中医，呵呵。” “你说中医的话，还不如说巫术和跳大神呢，现在是西方医学的天下，是营养学的天下！” “中医这种东西就是过气且没有根据的民间科学！” 小林的话语让身后的主持人与嘉宾脸色巨变，太犀利了！ 不过导演却非常高兴。 犀利，才有话题度。 本来中医和西医之争就非常激烈，在很多人口中，中医一文不值，这是个能引起热度的话题，很棒。 蘑菇头很自然的被淘汰出局，但他完全不在意。 临走时还在镜头前停下身形。 “今天我能来这儿，能有机会告诉大家我是树人老师的粉丝，值了！” 小林根本不在乎选手的感受，他此时在心中计算，自己与裴总达成合作的可能性又上升了一成。 …… 很快，这档名为《顶级大厨》的节目播出并且在树人粉丝这个小群体中掀起了阵阵波澜。 “这人是砖家？” “咋说话这么牛哔呢，张口闭口看不起树人老师。” “不光是看不起树人，人家看不上中医和华夏几千年的食补理论好不好。” “你们可以去翻一下他的微博，一堆捧外国营养学，贬低华夏食补理论的言论。” “就是个小垃圾，喝了点洋墨水就把自己当外国狗了。” “这种就是典型的香蕉人，黄皮白心，我最看不上这种内心混血的家伙。” “不过看着他吃下小胖盟主的饺子，那表情，笑死我了！” 小胖盟主就是节目上的蘑菇头，他可是树人盟主群的一员，绝对的铁粉。 “嘿嘿嘿，我连表情包都做好了，让他火一把！” “让他火，我来传播！” “我去人肉搜索，找他的黑料。” “必须找，他三岁那年尿床的照片我都给他扒出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树人粉丝可是由一帮非常团结的读者所组成的。 敢贬低树人老师，我们弄不死你！ 第五十九章 双食记 噼里啪啦…… 连续一周在图书馆熬夜之后。 《吃》系列的第三部分，也就是最后一部分，《双食记》终于完成！ 打完最后一个句号，郑忆重重的松了口气。 一看手机，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伸了个懒腰，便赶忙起身回寝室睡觉。 “终于完成了！” “这样一来，这次的《吃》系列就算是圆满结束，能稍微休息一段时间。” “等《吃》的稿费下来，我的存款应该就能有大幅增加。” “毕竟现在单盟主打赏就有好几百个，可不是笔小钱。” 溜达着回到了寝室，那哥三个还没睡呢。 最近这几天，三人日渐消瘦，倒不是在减肥，只是单纯看完《卤鹅》和《饺子》后，看啥吃的都没有胃口。 在树人的粉丝当中，这被称为《吃》系列创伤后遗症。 “忆啊，回来啦。” “还不休息。” “饿的睡不着。” “那吃点，我帮你们叫个饺子外卖？” 三人拿起了打算送给树人的土特产，一同指向郑忆。 “忆啊，你和树人老师认识，我们现在就想知道一件事，他的《吃》系列最后一部，打算嚯嚯什么食物。” “你帮我们打听一下，我们才好提前避开。” “唉……”郑忆想了想，这就复杂了。 毕竟和《卤鹅》，《饺子》不同，《双食记》涉及到的食物品类相当复杂。 不过虽然涵盖的面比较广，但对食物的杀伤力却远不及前两部作品。 并没有那么让人反胃。 “其实我并不知道。”想来想去，郑忆还是决定装傻。 “不知道也正常，毕竟作家对作品保密是本能，就算是朋友也不会泄密的。”郭凡认可他的说法。 看着三位室友因为自己的小说而寝食难安，郑忆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哥几个看上去都那么虚，要不买点好吃的吧，我请客。” 一听有人请客，这三位瞬间就支棱了起来。 “你们看过那个叫《顶级大厨》的节目了吗？”平时就爱搞笑杨松说着。 “那节目里有个坏种批判树人老师，我查了那家伙，倒是有点东西，开了一家营养餐品牌，听说挺火。” “营养餐，听上去不错哎，刚好我们能补补。”程大庆来了兴趣。 “算了吧，咱们要有立场，批判树人的家伙，他的东西我可不吃。”郭凡很有原则。 一旁的郑忆动了动耳朵，有人骂我？ 马上打开手机搜索。 很快便看到了完整的视频。 如今甚至出现了不少鬼畜视频，都是树人的粉丝所制作的。 “说中医和巫术？” “看不起食补推崇营养学？” 笑话！ 这人简直就是个井底之蛙……又或者是别有目的。 郑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但这种贬低自己国家文化，崇洋媚外的家伙，他瞧不起。 回过头来，见身边那三位又和往常一样对该吃什么争论不休，郑忆默默的打开了手机里的外卖软件，点上了三百块钱的烧烤。 问君有何忧，烧烤解千愁！ 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厌食症，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加一顿火锅。 和三位室友边撸串，边打开黑洞文学的作家后台，查看读者们最近的留言。 这刚一打开，便看到了一水的评论。 “求树人大佬给林耀宗那个家伙点颜色看看！” “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小说界的黑社会。” “把他的餐厅给点了！” “切，一点点鸡肉加几片菜叶子就敢卖180，这个林总还真有意思。” “就是个骗钱的家伙。” “恳请树人大佬《吃》系列的第三本书写健康餐，让那家伙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郑忆：…… 什么叫我写他，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说的好像我的书有毒一样。 再说了，健康餐营养餐有什么好写的，这种潮流食物完全是靠炒作起来的，根本没有内涵可写。 真把我当黑社会啦！ 谁惹我，我就灭了谁？ 刚好，这次的《双食记》与这位的产业没有交集，也与大部分的餐厅没有交集。 你们总不能再说我让别人叫保护费了吧。 我要自证清白！ 他赶忙发了条微博。 “《吃》系列第三部分近日即将上线。” “大家的评论和留言我都看到了。” “但我创作作品并不是为了报复别人，所以并不会攻击某人。” “具体内容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会是一本不同于《卤鹅》和《饺子》的新作品。” 我得表明态度，省的你们老是污蔑我。 经过之前《椅子》，还有恐怖短片《惊魂记》的洗礼，如今树人的微博账号已经拥有500万+的粉丝，而且都是真粉，可不是买来的。 所以他的微博一经发出，很快就得到了上千条回复。 “我不信！” “虽然你言之凿凿，但我绝不会相信一位黑社会的话。” “写书不为了报复他人……那我想请问一下【大爷水饺】是怎么回事？” “对啊，大爷水饺是当时唯一没有打赏盟主的大型连锁餐饮企业，现在《饺子》一出现，【大爷水饺】已经有200多家门店倒闭了！” “树人老师凭一己之力搅黄一个品牌。” “树人老师你摸着良心说，那些个盟主都是怎么来的。” “我估计下本书的书名就是《营养餐》！” “因为那个叫林耀宗的货，他的品牌就是做健康餐和营养餐的。” “没错，得罪的树人老师，你还想走？” “【大爷水饺】只是打赏盟主晚了几天，就倒闭200多家店，按照这么推算，这位至少得彻底破产吧。” “都说文字如刀，原来是这么意思啊！” 看到这些，郑忆很心痛。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而让他更心痛的是，小说论坛上真的立马就出现了一堆以《营养餐》为主题的恐怖小说。 还都是模仿《饺子》的写法所创作的。 就连郑源都用编辑号来找他。 “树人大大，你的下一本作品不会真的要写营养餐吧？” “当然不是！”郑忆秒回。 “哦，那我就放心了，毕竟现在有一堆恐怖小说作者在写这个题材，和他们撞车的话会很吃亏的。” “你放心吧，我稿子已经写完了，刚好发你，帮我校对一下，记得不要外泄。” 郑源看到这句话后立马正襟危坐，打起了12万分精神。 又能看树人大大的稿子了！ 他恨不得去沐浴更衣一番，以示尊重。 见到传来的这份总计三万多字的稿子，郑源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双食记》……” 松了口气，他是真怕看到书名叫《营养餐》啊！ “唉，这名字有点意思啊。” “之前那两本都是用食物来命名的，可这本却不同。” “难道这名字里，有什么蹊跷？” 不做犹豫，郑源连忙扑到故事当中。 因为有《卤鹅》和《饺子》作为前作，他已经做好了再抛弃一样美食的打算。 如今不光是他，办公室内九成的编辑都不会再碰这两种食物了。 连名字都听不得。 “大不了再舍弃一样。”他一狠心便迅速阅读了起来。 从头看到尾，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眉头越锁越紧。 “这……” “这内容……” 郑源看傻了。 不一样，和前两篇完全不同。 最关键的是，对食物的打击范围远超前两作！ 看完这书，郑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后我还怎么吃饭啊！！！ 第六十章 大佬的警惕 两天后，晚间，时间即将来到8点。 《双食记》几分钟后就会与所有读者见面。 此时的黑洞文学编辑部内，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 《吃》系列的前两本太成功了，这第三部可不能拉胯。 万一拉胯了，那整个系列的口碑就算玩完。 现在树人可是黑洞的台柱，真是一点岔子都不能出。 “郑源，你确定树人老师的作品没问题？”总编等的心焦。 “我认为没问题。”郑源反而很淡定。 现在全世界，看过《双食记》的就郑忆自己和身为编辑的郑源两人。 而当总编问及树人新作时，郑源是这么回答的。 “和之前那两本一样，但又不一样。” 就这不一样三个字，让总编惴惴不安。 树人这位祖宗不会是要给我整什么花活吧！ 明明只要延续之前两本的套路就好，他却偏偏搞出“不一样”来了，这让总编的情绪就跟看到自己手机上有二十条来自老婆的未接来电一般。 那叫一个慌啊！ 而此时比总编更慌的，还有两位。 白骨和鬼才！ 这两位大佬最近疯了。 每天再睁开眼睛就两件事。 码字爆更和求打赏！ 一天十多更，把两位大佬作者给榨干了。 而每天求打赏，也把两人的读者给榨干了。 哪怕是土豪大粉都表示，自己真的是一滴都没有了。 两人为了对抗树人，把自己和粉丝的身体都开发到了极限！ 但同时，结果也是非常喜人的！ 他俩几乎就要达成恐怖小说界的一个全新记录。 千盟之主！ 鬼才此时已经拿到了917个盟主。 而白骨也相差不大，盟主数量来到了893个。 两人有心再进一步，可粉丝们直呼受不了。 按理说，现在盟主数量领先树人两百多个，应该稳了。 可他俩依旧心绪不宁，毕竟《吃》系列还有最后一篇没有上线！ 万一，我是说万一。 树人又创造奇迹了呢？ 两人慌得不行，倒是粉丝一直在宽慰他们。 “树人短时间内写了两篇超高质量的短篇小说，恐怕不能持久吧，第三篇应该会稍弱一些。” “《卤鹅》和《饺子》的故事不同，但套路是类似的，如果第三篇还是这个套路，我觉得树人就有些江郎才尽了。” “这两个故事其实都是在描写吃人，若是第三本还是吃人，那么阅读的刺激感也会下降。” “几周内将套路重复三次，读者肯定会腻的。” “树人也是人，他也会累的。” 也许吧，两人想到。 也许重复前两本的套路，会被读者诟病。 毕竟现在小说论坛上已经有不少仿品，虽然质量差距很大，但食物类题材已经在恐怖界扩散开来，形成了一种全新的风潮。 可两人依旧不放心，和树人的粉丝一样，一直蹲守在黑洞文学网站前，就等《吃》系列的最后一部上线。 指针踢踏向前，分针来到了0点位置。 随着八点的钟声正式敲响，黑洞文学首页置顶位置出现了三个鲜红色的大字。 “《双食记》！” 在看到这三个字的瞬间，白骨和鬼才的菊花便阵阵发凉。 变了！ 标题变了，不再以食物为名！ 既然标题变了，那内容呢？ 两人一咬牙，点进了小说正文。 而文章的头一句话便让两人眉头一皱。 “话不可以乱说，饭更不能乱吃。” 前几天有位营养学专家在电视节目上讽刺树人和中医的事他们都清楚。 如此看来，树人是在反击？ 用这部作品反击！ 这句楔子像是一个警告标志，让两人不由的打起精神。 “机场，航站楼外。” 树人的开头还是一如既往的简洁……白骨点头肯定道。 “空姐coco坐上了富豪男友的敞篷跑车，两人一路卿卿我我，男友的手掌在她身上四处游走，场面香艳无比。” “两人之间的激情异常猛烈，眼中只有对方，哪怕路边发生了车祸，他们都并未察觉。” “男友多金又会哄人，甚至送了一套豪华住宅给coco，两人如胶似漆，感情颇为火热。” “可有钱人工作自然很忙，她的男友也是一样，不光经常晚归，还异常疲惫。” “coco很担心对方，更担心两人的感情终有消散的一天。” “可自己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所有，甚至连基本的做菜洗衣都不擅长。” “但正当她无比焦虑之时，一个女人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看到此处的鬼才大佬觉得奇怪。 《吃》系列的前两篇都在开头处便交代了作为故事核心的那样“食物”，可这本书却完全不同，一直在描写人物，并未出现那个故事核心。 “树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越是这样，鬼才大佬越慌。 毕竟他已经摸清了《卤鹅》和《饺子》的套路，看这本新书前，他原本觉得自己看个开头便能摸清脉络。 没想到却再次进入了树人所带来的未知领域。 “为什么？”鬼才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写作十多年，可每次看树人新作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 不光鬼才这样，白骨也是如此觉得。 而故事中的女主角coco则在此时遇到了那位改变她命运的女人。 “一位少妇阴差阳错的出现在了她家的门口，经过聊天后得知，对方竟然是coco颇为喜爱的电台美食主播顾小繁。” “见到偶像coco格外热情，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很快拉进。” “而对方在得知coco的烦恼后，便笑着说道。”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作为美食主播的顾小繁会这么说再正常不过，而她也非常热情的开始帮助coco实践。” “从买菜，选材，洗，切，烧，摆盘，从头开始，一步步的，手把手的教授。” “甚至还将自己研究多年的菜谱推荐给对方，coco甚是欣喜。” “果然，厨艺突飞猛进的coco让男友格外惊喜。” “如今她所做的食物不光色香味俱全，而且就像顾小繁所说的那样，还能提高男友的欲望。” “如此一来，两人更是如同枯草遇到火星，稍一擦碰便成燎原之势！” “美食与美女，本就是男人一生追求的两样目标，如今在coco身上这两样终极目标合二为一，怎能让男友不喜，不爱。” 不对劲！ 此时正在看文的白骨的鬼才全都自语一声。 “这故事不对劲！” “太平淡了，而且太顺利了！” “内容过半，剧情却非常家常，甚至还挺温馨。” 两位大佬脑中本来紧绷的那根弦，此时更是绷的梆硬！ “没有反转，没有恐怖的点，甚至连让人恶心的点都没有……这不是树人的作风！” 两人很清楚，弓弦绷的越紧，拉弦的时间越长，那箭矢射出的力量便会越大。 此时他俩都觉得树人这是在蓄力！ 毕竟树人之前的作品也有开头平淡的，那本让他声名鹊起的《动物园规则怪谈》就是内容看着平平，但思索之后便会寒彻骨髓。 可即使是《动物园》，那文章在前半部分也已经出现吸引人的矛盾点，能够引人思考。 但这部《双食记》却完全没有这些！ 白骨和鬼才此时万分警惕。 就像养了条哈士奇，每天回家都会看到他拆家的痕迹。 不是沙发垫掉地上，就是花盆倒了，甚至垃圾桶里的骨头都被他拽出来扔的到处都是。 但突然有一天，你回家一进门，哈士奇老老实实的坐在门口，家里不光整洁，还安静地可怕。 此时的主人恐怕只会比平时更慌！ 这小子不会给我憋了什么大活吧！ 而正如他们所料，书中的剧情突然引来了转折。 之前还生龙活虎，欲望高涨的男友，突然不行了…… 第六十一章 还能这么玩？ 男人最敏感的事有那么几样。 没钱，中年发福，头顶泛绿，股票飘绿…… 但最最敏感的，其实只有一样。 “细狗，你行不行啊……” “是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行与不行，便是男性最关注的哲学话题。 而此时正在读《双食记》的读者们，便发现这个哲学问题出现在了男主角的身上。 男主不行了！ “coco的男友之前明明每天吃过她做的菜后都会兴致大起，两人夜夜翻滚，床都受不了。” “可对方却突然变得虚弱。” “不光是虚弱，逐渐的，男友竟然开始掉头发。” “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就跟工作三年的年轻程序员一样。”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男友终于发现不对劲，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日渐虚弱，只能将怀疑对象放在了coco所做的那些菜品上。” “他不光脱发，还胸口疼，腰疼，哪儿都疼……” “最终，男友倒下了，他的身体垮了！” “而此时的coco才发现，那位教她做菜的友善女人，根本就不是美食主播顾小繁，而是男友的妻子！” “没错，所谓的男友，其实是个有妇之夫！” “妻子早就知道丈夫的婚外情，忍无可忍的她最终采用了以食物为刀的报复手段。” “她将准备好的食谱教给coco，同时又会在丈夫回家时制作与之相克的食物！” “你的菜，我的汤，相生相克，水火不容。” “妻子淡定的和coco说着，没有一丝怜悯。” “这是第一套菜谱，你做了羊排，我做了西瓜莲子羹，一起吃，会伤他的元气。” “这是第二套菜谱，你做脑花，芹菜，鹅翅，青瓜，我就做花生乌鸡炖参汤，这会伤他的肾。” “这是第三套菜谱……这些东西放在一起，会伤他的内脏。” “别说了，别说了！” “coco已经陷入了疯狂，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位面善的女人竟然利用了自己，并且，每天为男友烹制美食的自己也成了她的帮凶。” “不光如此，妻子还在丈夫大量补充维生素c的时候，为他制作海鲜，让他食物中毒，进了医院。” “谁让他吃两家饭的。” 看到这句话时，白骨和鬼才顿觉毛骨悚然！ 我就说他是在憋大招吧！！！ 两人同时想起了书籍开头时的那句话。 “话不可以乱说，饭更不能乱吃。” 这是在提醒我们别乱吃东西导致食物中毒吗？ 还是在告诫男人不要出轨，以免引来报复？ 出轨吃两家饭，最终害了自己。 因为食物，导致内脏衰竭？ 两位中年大佬不由得开始回忆，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对不起老婆的事吧。 对方应该不至于做菜害自己吧。 我平时吃的东西真的健康吗？ 还是会相生相克，对我的身体造成破坏？ 怀疑的种子一但埋下了，总有一天会开花结果。 故事的最后，妻子将coco和丈夫囚禁在家中，因为coco已经怀孕了。 而妻子则在一场车祸中失去了生育能力。 就是那场故事一开始的车祸！ 怀有身孕妻子看到丈夫和coco卿卿我我，便分散了注意力，最终遭遇车祸。 她会如此狠心报复的缘由便在此。 最终，身体被毁的丈夫自尽，妻子也被逮捕，只剩下coco一人，独自抚养幼儿。 《双食记》的故事也在此处几乎落下帷幕。 几乎。 当读者翻到最后一页时，一条社会新闻突然出现。 “知名美食主播顾小繁最近跳楼身亡，她的丈夫在不久前被发现出轨，但在一段时间后便因食物中毒身亡……” 杀人的，不止妻子一人！ 她所冒充的女主播也做了同样的事！ 所以，那份杀人的菜谱，究竟是妻子所创，还是女主播的杰作呢？ 无人知晓，因为故事到这里便已经彻底结束。 第一时间看完全文的鬼才大佬久久不语，十多分钟后，他发了条微信给白骨。 “看完了吗？” “看完了。” “你怎么看？” “我跪着看！”白骨彻底看傻了。 上回白骨就说自己是躺着看树人的小说，可如今看完《双食记》，他的膝盖已经软了！ “树人，树人！！！” 白骨在书房内大吼一声，引得妻子开门查看。 “你鬼吼什么呢！” “没什么。”白骨立马怂了，毕竟自己的餐食每天都由妻子准备，万一对方急眼给我来点“好吃的”，那我不就毁了。 “鬼才，我现在真想把树人的脑袋敲开后仔细研究研究，他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 看书前，两人的粉丝和不少读者还在说呢。 树人的《吃》系列也看了两本了，这第三本估摸着肯定是同一种套路。 毕竟树人也是人，短时间内他的创意也是有限的。 就像《华夏怪谈》，虽然是短篇合集，虽然有几十个故事，但写作的套路是一样。 按照这个想法和说法，这第三作应该不会让人太惊奇。 读者们也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看树人老师这回嚯嚯什么食物。 可如今一瞧，完嘞！ 树人不按套路出牌！ 人家变招了！ 前两本作品的核心是某一样食物，以这件食物来引出故事。 而《双食记》的关注点却不再是单一食物，而是华夏美食食补食疗的这个概念！ “前两本书，老有读者说树人在恶心人，毕竟卤鹅和饺子都和人肉沾了边。”鬼才叹息道。 “可这回树人却改变了故事核心，不再以食物本身来让读者感到恐惧。” “用美食来杀人，给我十辈子也想不出这种情节啊！” 鬼才绝望了，白骨也感同身受。 “单单以食物杀人的设定，就注定了这部《双食记》会名留青史。” “前无古人！” “而且这书我看完是真怕了！” “比见鬼都可怕，因为太真实了。” “我从没想到，恐怖小说还能这么玩！” 鬼才扶额摇头，万般无奈。 “无论是《卤鹅》还是《饺子》我们看完的确有代入感，但也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毕竟掺杂了不少玄学元素。” “可这《双食记》的内容你却让我感到无比真实，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些菜一起吃是不是真的会死人！” “我也想知道！” 两位大佬都对书中情节好奇不已，普通读者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不断的讨论着剧情，甚至忘了这是自己的对手所写！ 越说越来劲，甚至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己也在更新小说， “槽，忘记更新了，和读者说好要10更的！” “麻蛋，我也忘了，赶紧发通告！” “可我们该怎么写呢？” “要不，就老实写？” “老实写，难道写看树人的书，把时间看忘了，那我们俩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面子？”鬼才笑道：“咱们能赢过树人，那才有面子。” “可现在这《双食记》一出，我们还有赢的可能吗？” “可我们的盟主数量还是超过他的！”白骨拿出了最后的倔强。 “呵呵，这只是暂时的，而且我觉得，这次树人凭借《吃》系列，很可能会创造我们恐怖小说界的新纪录！” “千盟之主！” 两人都沉下了气。 在此之前，恐怖小说界一直势弱，即使是他们三位大佬级人物也从未打破过单本书一千个盟主。 这个记录看上去非常遥远。 但如今，他们两人也已经相距不远。 那对树人来说，还会远吗？ 第六十二章 树人在恐怖界屈才了 此时此刻，正在灭灯小说平台等待巨佬鬼才更新的读者们，突然看到了一条更新提示。 “来了来了，今天的更新终于来了。” “虽迟但到！” “鬼才大佬是守信用的，说10更就10更，不枉我等待那么久。” 读者们都兴奋了起来，可点进去一看，顿时傻了眼。 “公告：因为看树人新书《双食记》看的太入迷，忘了更新，所以今天到此为止，明天补更。” 啥！ 鬼才的粉丝此刻都在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少更也就算了，毕竟谁都会有特殊情况。 可你这个少更理由是不是有点离谱！ 一般作者最多说…… “病了。” “太累。” “老婆生孩子。” “孩子生病了。” “狗生病了……” 可你这个公告的理由我这辈子都没听说过。 看别家作者的小说看入迷了？ 还是别的平台的作者，这…… “鬼才大佬是疯了吗？” “树人可是他的竞争对手啊！”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读者们猜测纷纷，可立马就有人出来说道。 “完了，我刚从巨石那边过来，白骨大佬也疯了，他也发了停更公告，内容和鬼才大佬的几乎一样。” “看树人的书看入迷了！” “我去，这两位是怎么了？” “不会吧，两位大佬难道都被盗号了？” “我觉得，两位大佬这不是被盗号了，也并非是鬼上身，人家只是在实话实说！”一位三料读者说道。 这位白骨，鬼才和树人的书全都看，所以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们只要看过树人新发布的《双食记》就会知道，那才是划时代的恐怖作品，彻底打开了一片新大陆！” “两位大佬会看的入迷再正常不过。” “毕竟，能让对手都叹服，这才是强者该有的表现！” 那么强吗？ 这让不少白骨和鬼才的粉丝都起了兴趣。 “你们去看过就知道了，树人的脑洞我真的服气！” “用……算了，我不剧透了，反正看完你们绝对会明白，为什么白骨和鬼才两位大佬会发这份公告。” “那是因为他们两人已经认可了树人的实力。” “甚至……认为对方比自己更强！” 这句话一时激起千层浪，让这位读者成为了众矢之的。 “你是树人派来的水军吧。” “树人比白骨和鬼才大佬更强？” “我不信！” 直接开喷的有很多，但更多的读者则转头就打开了黑洞文学，读起了《双食记》。 不出半小时，首批读完书的鬼才粉丝就回来了。 “大家别骂了，这位说的有道理。” “反正我看完是服了，用食物的相生相克来杀人，这种神级创意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 “我估计两位大佬的惊讶应该不弱于我。” “当我们以为树人老师要延续套路之时，他每次都能给我们惊喜。” “又是一条全新的大道！”以为读者感叹道。 “我懂了，白骨和鬼才这两位大佬现在已经放下一切对立，或者竞争情绪，就因为这本新书。” 一本几万字的短篇小说就让恐怖小说界的几位顶流握手言和？ 《双食记》做到了！ 如今白骨和鬼才绝不会再和树人作对，从今往后，一丝竞争的念头都不会起。 打不过，玩毛啊！ 两人还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而此时有人想起了古墓。 “卧槽，我现在才想起来，古墓大佬一开始就请病假，真明智啊！” “说的是，古墓大佬真乃先知也！” “第一时间溜了，就为了避开树人的锋芒。” “逃避可耻，但真的有用！” “这么说来古墓是第一位完全认可树人老师的大佬喽。” “他都没看《吃》系列，便请了病假，看来早就知道树人的实力。” “树人老师就像是参天大树，他看上去枝繁叶茂，但不挖开泥土你永远不清楚，他的根系远比枝叶更广袤。” “要不怎么叫树人呢。” 就当读者们叹服之时，有人突然在粉丝群中大吼一声。 “大家快去看，隔壁大佬为《双食记》发声了！” 这位所谓的隔壁大佬，可不是黑洞，灭灯或者巨石这三家平台的小说作者。 而是来自大型小说平台闪点文学的知名作者，眼镜。 这位也能称得起大佬之名，不过人家不是恐怖专业的，而是侦探悬疑方面的高手！ “刚刚看完《双食记》，惊为天人。” “用食物原理杀人，这是我十多年来见过最精妙的杀人手段！” “任何侦探小说中的杀人方法都没有这个更让我感到惊奇。” “女性用悄无声息的手段解决掉自己出轨的丈夫，唉！” “结合了我们华夏中医学文化的精髓，反向利用。” “既然能食补，就能以食物来伤害身体。” “即出人意料，又有华夏特色。” “这创意要是能给我，我绝对能拿下明年侦探小说的金笔杆奖！” “可惜了，竟然是一本恐怖小说。” “树人更应该来我们侦探小说界发展！” 眼镜这是赤裸裸的在挖角，而且多少有点看不起恐怖小说的意思。 树人在你们那儿屈才了…… “你看看，侦探小说界的大佬都认可树人老师的创意。” “没办法，谁来都得服，在恐怖小说中融入中医概念，这谁干过？” “根本就没人能这么写，毕竟单是这些中医食补的知识就不是一般人能知晓的。” “我觉得树人大佬在写书之前肯定自学了中医知识，否则一般人吹都吹不出来，书中对食物的描写太详细了！” “我擦，写个恐怖小说还得先学中医，这行的门槛这么高了吗？” “树人老师一己之力，拉高了恐怖作家的门槛！” 的确，此时的小说论坛上，哀鸿遍野。 “这让我怎么学啊！” “我想抄都抄不了。” “《卤鹅》和《饺子》已经很难模仿了，这本《双食记》我直接放弃。” “只能说树人大佬的水平越来越高，和我们这些普通作者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大，我们已经连模仿都做不到了。” “我前阵子就是靠模仿《华夏怪谈》赚了不少钱，看完《双食记》我知道，饭碗砸了！” “论坛大佬的分析贴呢，之前不是每次都有分析贴的吗？” “论坛大佬：分析个毛，我没这个能力！” “这书纯靠创意，分析结构根本没有意义。” “任何模仿都会失败，因为创意只能用一遍。” “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书本开头那句……” “话不可以乱说，饭更不能乱吃。” “这话像是意有所指呀！” “大家还记得几天前那节目上，吃了毛鸡蛋饺子的那位营养学家吗？” 经过这位的一提醒，大家才想起来。 “我还说呢，这回该交保护费的人都交了，树人大佬怎么还扩大打击面，从单一美食变成写整个华夏美食。” “原来小说界的黑社会还是那个黑社会，这本书就是为了打那位林耀宗的脸！” “那伙在节目上不光诋毁树人老师，还看不起中医和食疗，转头树人老师就写了本《双食记》。” “这是在告诉他，你不行！” “你不懂中医，也不懂食疗！” “哼，假洋鬼子看不起华夏传统文化，真是可笑，这把我决定支持树人老师。” “就得这么怼他，喝了点洋墨水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 抨击小林的声音渐起，很快就有人到他的微博底下留言。 “假洋鬼子，树人老师的回应来了！” 见到这些内容的他立马去看了小说，随后微微笑。 “我就说中医是扯淡，树人真真可笑，竟然说食物能够杀人？” “哈哈哈，小说可以想象，但不能瞎编，我还从未听说过食物能吃死人的。” “这所谓的食物相克你们竟然真的信了，简直可笑。” “我建议树人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一趟，我好好给他上一上营养学的课程。” “毕竟饭不能乱吃，小说也不能瞎写！” 他把这句话还给了树人。 随后非常得意的放下手机。 “哼，树人。” “他也就能写个小说来撒气。” “与我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过刚好利用他，能够拉进我和裴总之间的距离，对我的投资大有益处。” 林耀宗会如此激烈的反驳，就是为了做给大爷水饺的裴总看。 我和您是一条战线的，他得罪了您，我就见他批的五体投地！ 更是宣誓了自己品牌主打的营养学才是未来餐饮的主流，一举两得。 可事情真会像他想的那般顺利吗…… 第六十三章 曝光 帝都，某小区内。 “哼！”正在吃饭的王小成鼻子出气，非常不爽。 “哎哎哎，看什么手机，吃饭就好好吃饭，再看把你手机扔了！”王父横眉怒指。 “你干嘛凶我大孙子，你当年吃饭时不也爱玩玩具，还得追着喂……”王小成的奶奶不乐意了。 隔辈亲，最疼大孙子，立马数落自己儿子。 我大孙子想干嘛都行！ “咳咳，妈你少说两句，给我留点面子，我教育孩子呢。”王父顿时没了刚才的气势。 “教育孩子不能光靠教训和数落，亏你还是大学教授，一点没有为人师表的样子。”奶奶嫌弃的看了眼自己儿子，随后转头问道。 “孙啊，怎么了，我见你唉声叹气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做奶奶的和做父亲的在对待孩子问题上，视角明显不同。 一个更在乎两人的相对地位，一个更在乎孩子的感受。 也难怪孩子更喜欢奶奶。 “奶奶，您也知道我爱看小说，最近刚迷上一位作者，他写得可好了。” “不过树大招风，有人在网上喷他，而且这人还看不起中医。” 一提到看不起中医这事，刚才还和蔼的老人立马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最近迷上的树人老师，刚出了本短篇小说，写得是一位妻子利用中医中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破坏了丈夫的内脏器官。” “但这个叫林耀宗的营养学家却说中医根本不存在，就是巫术和文化糟粕，还否定小说创意，把我给气的！” 用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伤人……奶奶一琢磨，这话题有点高端啊！ “什么书啊，拿来我看看。”奶奶放下筷子，带上了老花镜。 张父在旁不敢吱声，儿子吃饭玩手机还没教好，老妈又跟上了。 “妈，要不咱吃完再看……” “你闭嘴！”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给打断了。 “椒姜羊排煲配合仙茅牛子南瓜汤……” “从西方医学来分析，这两种食物都很普通，可从中医食疗的角度来看，羊肉和南瓜的确相克。” “长时间一同大量使用，容易引起黄疸和脚气病。” “爆炒田螺加鳖肉汤。” “这两种食材都是性寒的水产，一同食用容易腹泻，伤脾胃。” “炒虾和番茄汤。” “甲壳类水产含有五钾砷化合物，与番茄中的维生素c结合后，会转化为三钾砷，也就是俗称的砒霜。” “不过前提是巨量食用，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同时吃下那么多虾和维c，否则在被毒死前肯定会先被撑死。” 这就是所谓的不谈计量料毒性，就是耍流氓。 奶奶边看边嘀咕，足足十五分钟没动筷子。 “妈，小说都是编的，给孩子看的，您别太认真，先吃饭。” “啧，别废话！”奶奶一推眼睛：“别的小说是遍的，但我看这本小说写的完全没毛病，绝对是有根有据。” “其食材相克的原理完全符合中医食补的基础理论。” “我完全没想到，现在的小说作者竟然这么厉害，还有懂中医的，不错，不错。” “这位叫树人的作者有心了，这得对中医有很深的研究，才能写出这么有创意的食材搭配。” “而且你看啊，不光相克，单拿出一样来，看着就应该挺好吃的，可搭配起来却能伤人，这想法的确高明。” 见奶奶也认同自己喜爱的作者，王小成那叫一个高兴。 “奶奶，你说的都是真的吧，那这么说来，那个什么狗屁营养学家就是在黑树人老师，您刚才说的那些理论能帮写下来吗，我要去怼他！” “好，我给你详细写下来，我最恨那些捧洋贬中的专家，几千年的文化都不认，妄为华夏人！” 很快王小成就在奶奶的帮助下，编写了一篇长文，发送到了林耀宗的微博评论区。 详细分析了《双食记》中菜谱的食疗理论。 不出半小时，他的评论便得到了上千点赞，回复者众多。 “我还以为这内容是树人老师编的，没想到是真的！” “看完这位的分析，我只想说树人老师牛哔。” “别人的小说都是假的，树人老师的竟然是真的，吓死。” “这些食谱真的会伤身体？” “那都是华夏千年的智慧，做不得假。” 这篇评论很快就传到了林耀宗的耳朵里，他看完立马回复到。 “这又是哪位高人的理论，不会是树人的粉丝编造的吧。” “这都是我奶奶说的！”收到回复后，王小成秒回。 “哦吼，你奶奶又是谁，难道是哪个乡村的老中医？”林耀宗嘲讽道。 “唉，你说的还真没错，我奶奶就是老中医，不过不是乡村的，是帝都中医院的副院长！” 此话一出，林耀宗懵了。 首都中医院的副院长，那是什么人物？ 自己可以喷中医吸引流量，但这种级别的人物自己绝对是喷不得的。 毕竟你可不知道人家的关系网有多惊人！ 他愣是呆呆的看着这条评论，半小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怎么啦，林总怎么不说话了？” “踢到铁板了，不敢吱声？” “来来来，你不是进口博士嘛，和人家老院长pk一下，我们都想看。” “我支持林总pk，我想看他压倒中医。” “打起来，打起来。” 林耀宗放下手机，咬了咬牙。 他没想到树人的粉丝当中竟然还有这种大人物，不都说恐怖小说不入流，读者都是些小瘪三吗？ “我就先苟一波，只要和裴总达成了合作，之后我就狠狠的怼回去！” 今天，刚好是他与大爷水饺裴总的最后一次谈判，两人要商讨合作投资的细节。 和前几次一样，林耀宗坐上电梯，直奔总裁办公室。 他非常兴奋，自己现在拥有十多家店铺，若是能拿下投资合作，那在几年内就能将店铺扩张到数百家。 到时候再将公司一卖，那便是数亿的进账。 爽！ “对不起，林总，请您留步，今天裴总有点事，暂时没空和您见面。”秘书突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什么，我可早就和你们裴总约好了。” “不好意思。” “那你们裴总什么时候有空？” “这我就不清楚了。” 林耀宗心觉不对，这秘书前几次见我时都特别殷勤，今天的态度却变得有些生硬。 而且明明约好的时间，对方竟然拒绝见面，甚至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不对劲！ 林耀宗走出了大爷水饺的办公楼，依旧在思索刚才的事。 一路走向自己停靠在楼旁的汽车，但他的余光却发现，不少路人竟然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是他吗？” “好像是哎。” “这就是那个营养学家？” “啧啧啧……” 这是怎么了？ 林耀宗心头一慌，突然有种极强不安感翻腾而上。 他立马打开微博，却在看到热搜词条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就连手机从手掌中滑落，与地面亲密接触后将屏幕砸的炸裂开来，他都没注意到。 “完了！” 林耀宗只觉得天都塌了，他没想到，自己经营数年的人设，竟然因为一本小说，一位小说作者而彻底崩塌！ 从拿已经花屏的手机上依稀可见，如今的热搜头条内容为…… “著名营养学博士学历造假！” 没错，林耀宗的xx名校营养学博士学历，是假的！ 一切都是他为了吸引眼球，赚钱而做的包装。 可他哪儿知道，树人的粉丝人才济济。 之前他批判树人，粉丝中就有人自发的开始找他的黑料。 他做梦都想不到，树人的粉丝中还真有xx大学的留学生，去学校档案处一查，压根就没有这号人物！ 他的经营策略便是人红带动品牌。 可现在他的人设塌房了，品牌也将迎来最彻底的反噬！ 林耀宗轨跪倒在了大爷水饺的办公楼前，用拳头猛砸地面。 如今的他终于后悔了。 悔不该将树人作为自己接近裴总的跳板。 现在他才知道，树人根本就不是跳板，而是一条蹦极用的麻绳。 只不过，这根绳子是系在自己脖子上的！ “你说我去惹他干嘛呢！” 现在别说几百家分店，就连原本的店铺和品牌都保不住了。 林耀宗还真是把自己的脑袋套进了名为“树人”的白绫中。 若是他不惹树人，那学历之事根本没人会去深究。 毕竟学历造假早已屡见不鲜，只要不被戳破，谁管你在哪儿上的学。 就像九转大肠一样，只要不吃，谁管你里面有没有翔，只要看着像样就行。 可一旦被扒皮，那将迎来的便是全网嘲！ 林耀宗很清楚，自己完蛋了。 毕竟调子起的那么高，全网都认识他，如今学历被扒，国内肯定混不下去了。 他独自在街边捶地发泄，而他正上方几十米处，裴总正冷冷的看向这个差点让自己上当的骗子。 裴总捋了捋胸口，顺了口气。 太危险了！ 差点就达成合作。 若是投资合作之后再爆出此事，那自己的钱可就打水漂了！ 裴总转念一想，随后正色道：“我得谢谢树人！” 第六十四章 还差一点 “著名营养学家学历造假！” “节目上怒喷中医和食疗，没想到却是个假货！” “假专家频频出现，当今社会究竟怎么了？” 这些热搜在林耀宗的学历造假被曝光后直接冲顶。 而树人的粉丝群中则炸开了锅。 “大获全胜！” “终于干爆了这个讨厌的家伙！” “菜狗盟主牛哔，林耀宗估计打死也想不到，我们树人粉丝中真有xx大学的高手。” “这种家伙平时怼天怼地，其实就是在虚张声势吸引流量，本质上就和泰迪一样，越是叫的凶的狗，其实越没底气。” “这家伙现在完了，总算是好好出了口恶气。” “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狼狈！” “爽啊，不光小说看的爽，这事也爽。” “树人老师真厉害，之前的《饺子》干躺大爷水饺几百家分店，现在一篇《双食记》直接干倒了一个品牌，我只能说，大佬的写作功力越来越强了。” “这是写作功力吗？” “这叫杀伤力！” “不愧是小说界的黑社会，说干谁就干谁。” 此时也在粉丝群中潜水的郑忆默默流泪。 我真没想着要干谁。 而且《双食记》的写作计划早在林耀宗公开批判我之前就定好了，这只是巧合。 但现在就算他这么说也不会有人信。 “不过能为社会消除一位学历造假，还哗众取宠，恶意诋毁中医学的垃圾，这小说界黑社会的名号我乐意承担！” 郑忆突然觉得，自己写小说还写出了点社会责任感。 有钱赚，还能扫清一些渣渣，这感觉也不错嘛。 “树人大大，您在吗？” 郑忆正乐在其中，突然收到了来自郑源的qq信息。 “在，什么事？” “有几件事，第一件，魔都电视台想邀请您上节目，聊一聊您对中医食补的看法和《双食记》的写作灵感来源。” “对方出手挺大方，一期节目就给五万的出场费，录制时间不过两三个小时。” 两三个小时就能拿5万块钱，听着是挺有吸引力的……不过郑忆还是打算拒绝。 毕竟上节目就得露面，一露面，那自己就是树人的事必将彻底暴露。 别说之前写《华夏怪谈》时，副校长想掐死树人。 就说现在那三位室友看完《吃》系列天天吃不下饭，就想给树人送刀片。 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郑忆是真怕他们半夜刀了自己。 “节目就算了，我不喜欢抛头露面。” “明白了，那还有一件事，我查看了后台数据，您的《吃》系列现在已经拥有782个盟主打赏，距离1000个盟主还差200多个。” “您可能不知道，恐怖题材的小说还从未有过1000个盟主的小说诞生！” “现在您有机会达成这一壮举，所以我们总编希望您能再接再厉，呼吁一下粉丝，让他们帮助您突破千盟！” 一千个盟主……听着好像挺遥远。 郑忆有些感叹，《华夏怪谈》时期，他突破了百盟，在黑洞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记录了。 整个华夏恐怖小说界一共也才没几个人获此殊荣。 可现在自己已经要向千盟进发！ “我知道了，但我不会强迫粉丝的。” “我明白，您呼吁粉丝理性打赏的事我平台都知道，也很佩服。” “我们只是希望您能打破记录，如果不能的话，我相信您下一本书也肯定能做到，所以不要太有压力。” 郑忆点点头，郑源算是个不错编辑，没有太功利，一直在鼓励作者前进。 “好的，我会尽力。” 转头他便在粉丝群里发布了公告。 “经黑洞文学数据调查，现在《吃》系列的盟主数量接近800个。” “有望打破恐怖小说的盟主记录。” “所以在此我感谢大家的厚爱，同时希望有能力朋友能帮助我一同见证历史。” “不过还是和之前一样，请量力而行，不要为了打赏而节衣缩食。” 见证历史这四个字一出现，粉丝群内便直接炸锅。 一千个盟主，这的确是恐怖界的一道天堑，至今未有作者能够打破。 古墓没有！ 白骨没有！ 鬼才也没有！ 如果树人能够打破这项记录，那他便会成为华夏恐怖小说界名副其实的第一人！ “赶紧的，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我们要一起见证历史！” “还有余粮的赶快掏出来，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之前我听树人大佬的话，没有全力打赏，但现在我忍不住了！” “一个盟主就能参与到华夏恐怖小说界的历史大事件中，值！” “就冲《双食记》中的食谱，我也得上个盟主，明天就给男友做饭，让他试试。” “卧槽，你男友怎么对不起你了？” “试试就逝世是吧。” “本来我打算要换个进口顶配手机，现在不换了，就买个国产的，差价给树人老师上盟主。” “对喽，《双食记》宣传中医食疗，这是在宣扬华夏传统文化，对此我们一定要支持。” “你确定不是反向宣传？” …… 郑忆在粉丝群中号召之后，盟主数量在短时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攀升！ 810个！ 850个！ “捷报，树人老师的新作《吃》系列，盟主数量已经超过了白骨大佬，成为历史第二！” 900个！ 930个！ “捷报，树人老师的新作《吃》系列，盟主数量已经超过了鬼才大佬，成为历史第一！” 940个！ 950个！ 960个！ 所有读者，无论是不是树人的粉丝，都在盯着黑洞文学的置顶飘红。 所有人都在心中默念。 超过去！ 超过去！ 超过1000个！ 超越历史极限！ 可天不遂人愿，在盟主数量达到963个时，打赏飘红便停下了。 所有粉丝已经力竭。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谁还有余力，快上啊！” “错过了，历史就将与我们失之交臂！” “咬咬牙，把树人老师送上去！” “把他送上神坛！” 粉丝们自己自发的组织了起来，为了见证历史，他们甘愿献出最后的力量。 一个，两个，三个…… 断断续续的，没隔十多分钟，又会有一个盟主出现。 但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显然难以维系。 “970个了！” “还差三十个，大家再憋一下！” “憋不动了，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再冲要冲出血了！” 郑忆看着粉丝群内每秒数十条的新增消息，颇为感动。 他此刻感受到了一股力量，他觉得那些小说并不只是自己的作品，而是属于所有读者的！ “大家听我说，已经够了，请不要勉强自己。” “这本达不到，下一本也肯定能做到。” “我谢过大家了！” 郑忆赶忙在所有群中发了公告。 粉丝们的精神让他非常动容，此刻钱不钱的已经不重要。 有这群热爱自己作品的读者在，就算这次不能打破记录，但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突破这恐怖小说界的鸿沟！ 郑忆收拾好激动地心情，打算关掉电脑休息。 但就在此时，打赏提示音却再次响起！ “欢天喜地，恭喜《双食记》获得“大爷水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双食记》获得“大爷水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双食记》获得“大爷水饺”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双食记》获得……” 一连十条飘红，狠狠的砸在了刚刚平静下来的黑洞文学平台上！ 来自大爷水饺裴总的打赏，虽迟但到！ “我得谢谢树人啊！”裴总思索着。 “毕竟他帮我排除掉了一个大坑！” “若是我投资了林耀宗的话，损失可能会过亿！” “不过这家伙的《饺子》，害的我倒闭了好几百家门店。” “虽然都是加盟店，对我的资金影响不大。” 加盟店的经营能力本来就稍弱，在《饺子》的冲击下很快便撑不住了。 但裴总自己的直营店却挺了过来，如今《饺子》的效应正在减弱，营业额也开始逐渐恢复。 “算了，打赏十个盟主吧。” “就当是交保护费了，让他以后少写和饺子相关的文章。” 就这样，大爷饺子的十个盟主悄然而至。 让原本以为千盟记录打破无望的粉丝们，重燃起了一丝希望！ “大爷水饺打赏了！” “这才是真正的化敌为友。” “一部《饺子》干躺下大爷水饺几百家分店，结果人家还得乖乖过来上盟主。” “没办法，树人老师的威慑力太强了。” “现在已经980个了，还差20个！” 粉丝们激动万分的守在屏幕前。 他们在等！ 等待“大叔水饺”，“大妈水饺”，又或者其他何打赏者。 他们在等待奇迹的出现…… 第六十五章 团结 此时此刻，不光树人的粉丝在关注黑洞文学，就连很多巨石和灭灯的读者也在关注着《吃》系列！ 此番盛况，十年罕见，怎么能让人不激动，不关注！ “总编，疯了！”黑洞文学数据部门的主管疯了似的跑向了总编办公室。 “疯了，真的疯了！” “什么疯了？”总编吴诚信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吃》的盟主榜上。 “用户数量疯了！” 主管激动的眉飞色舞，双手直颤。 “就在刚才，我们平台的实时在线用户数量突破了150万！” “注册用户正式突破100万！” “什么！！！”总编猛地从办公椅上窜了起来，膝盖直接磕到了桌子边缘。 “卧槽，疼死我了……你，你确定？” 疼的总编直抽抽，他那老胳膊老腿的本来就脆弱，那受得了这种冲击。 不过他现在顾不上这些，瞪大眼睛，用手死死拽住主管的领带，用力把对方拉到了面前。 “你确定？” “快说呀！” “说话呀！” 咳咳咳……主管被总编勒得都快翻白眼了。 总编赶忙放手：“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主管缓了半天才喘上气，他没想到自己头一回体验窒息y竟然是和一位中年男人。 “千真万确，我复核了十多遍，绝不可能出错！” 啊……总编立马起来一声鸡皮疙瘩，浑身酥麻。 他很清楚注册用户突破百万的意义！ 黑洞文学，巨石文学，灭灯文学，这三家的确是华夏恐怖小说平台中的三甲。 但他们都只能算是三流平台。 究其原因，便是用户数量！ 100万注册用户以下的，就是三流！ 而如今，黑洞已经突破了三流的界限，成为了一家二流平台！ 15年！ 总编在黑洞工作了15年，用户数量才积累到30多万。 可树人加盟黑洞不过几个月，便将整个平台的实力提升到了百万等级！ 当然啦，即使这样，黑洞文学依旧离一线平台差距巨大。 但毫无疑问，黑洞在树人的帮助下，已经成为了华夏头号恐怖小说平台！ 黑洞，巨石，灭灯三家争斗多年，不相上下。 但今天，决定性的结果诞生了！ “小姚，赶紧联系审核部门，在最短时间内让《吃》系列的实体书出现在各大书店！” 总编激动的喊来女助理。 “还有，通知大老板……算了，我亲自通知，这大好事，得我来说！” 总编乐的手机都拿不稳，就差原地蹦起来了。 “这个树人呐，我们平台算是捡到宝了，得供起来！” “对了，那个小郑的待遇给他提一提。” “总编，现在郑源可是新人编辑里收入最高的了，还要提啊？”女助理撇了撇嘴。 “废话，就他能和树人联系，不给他提待遇给你提啊！” “编辑又没什么难度，我也能干。”女助理显然有些不服。 但随即总编使了个眼色，主管还在呢，少说几句。 “总编，现在还有个事，树人的《吃》系列还差20个盟主就能达到千盟之主的成就。”数据部主管看了眼手中的pad。 “但现在打赏基本已经停滞，虽然我们已经做好了千盟之主的徽章，可我觉得树人恐怕很难拿到。” “公司要不要出手帮个忙？” 主管几乎是在明示，不行我们数据上动个手脚。 “不行，这种打破历史的大事，有太多同行盯着，一但做手脚，绝对会有人跳出来举报，吃不了兜着走。” 华夏的文化管理非常严格，这种事都是明令禁止的。 包括平台篡改数据，还有工作人员假装用户打赏，甚至泄露作者信息，全都是扰乱市场的违法行为。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奇迹的发生！” “可是，从数据上来看……” 总编摆了摆手：“树人已经为平台创造了跨越阶级的奇迹，我相信他！” 小说论坛上。 所有读者全都屏住呼吸，关注着《吃》的盟主数量。 “已经一个半小时没动弹了？” “估计就这样了。” “虽然很可惜，但树人依旧创造了属于自己的历史，他成为了单本作品获得最多盟主的恐怖小说作家。” “唉，只能说恐怖小说市场还是不够大，读者基数太少，若是换了其他频道，以树人的实力绝对能轻松拿下千盟。” “行啦，树人已经尽力了，达不到千盟并不是他的责任。” “热门频道一位小神都能拿到千盟，可恐怖这种凉频别说千盟了，百盟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可惜树人只擅长恐怖题材，就像侦探区的眼镜大佬说的那样，瞎材料了。” “侦探区也只是中等热度频道，但我相信，树人若是去那儿，绝对分分钟千盟。” “行啦，树人已经造福了喜欢恐怖题材的我们，如今整个市场都因为他的热度而被带了起来，我身边看恐怖分类的读者至少多了三四倍。” “以前，我很孤独，因为朋友都说，喜欢看恐怖题材的内心阴暗。” “现在我不孤独了，因为被树人的作品吸引，他们发现自己错了。” “如今，我终于有了同道中人，有了能和他人分享的作品，树人老师让我获得了幸福。” “所以，虽然我上不起盟主，但树人老师以后的作品，我必定本本支持！” 这位的发言感动了不少并不富裕的读者。 他们也许没有那么多闲钱打赏，但他们对树人老师作品的喜爱完全不弱于那些盟主大佬。 “虽然我上不起盟主，但树人老师以后的作品，我必定本本支持！” “虽然我上不起盟主，但树人老师以后的作品，我必定本本支持！” “虽然我上不起盟主，但树人老师以后的作品，我必定本本支持……” 小说论坛恐怖区置顶帖内直接刷起了队形。 原本因为三大恐怖小说平台鼎足分立而经常撕逼的读者们，竟然在这一天团结了起来！ “我从今天开始攒钱，树人老师下一本书怎么也得上个盟主！” “我也攒钱，不行就几个人凑一个。” “早知道《吃》系列这么精彩，我前段时间就不冲游戏了，唉……” 980个，《吃》的盟主数量就此停滞。 大家都认为树人虽然没有突破记录，但依旧光荣无比。 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此时，魔都的另一头，某别墅小区内。 艾欣刚洗完澡，正在松软的大床上甩着粉嫩的小脚丫子。 今年刚18的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无论颜值还是身材都是同龄人中的翘楚。 再加上家庭条件优渥，更让她的气质锦上添花。 但即使是被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她也有烦恼。 那便是体重！ 其实她已经很瘦了，若是全国适龄女生的体重数据都集合在一块的话，她绝对能击败99.9%的同龄人。 可有一点，她是舞蹈专业的学生。 而这个专业有严格的体重要求，每周一测，超过标准50克就得扣学分！ 本就爱吃零食的她为此苦恼不已，直到…… “糖糖，你给我推荐的小说太有用了，每次吃饭前我都看一遍，这个礼拜瘦了两斤！” “你真厉害，我才瘦了一斤。” “哦吼，看来还是我比较猛，我瘦了三斤！” “那是因为你体重基数大！”艾欣在同学群里聊着。 自打好友推荐了《吃》系列，她的饭量减少了三成。 一想吃东西就看书，看完就吃不下了。 这小说比减肥药都管用！ “这几天我还看了这位作者的其他小说，都很有意思，最近学校里流行的怪谈，都是他写得。” “哦哦，我知道，我还以为是真事呢，原来是小说呀。”艾欣高兴地哼着小曲。 “你似不似撒，这都信。” “唉，你们看了这位作者的新作品吗，我看完直接炸裂，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 “怎么了，怎么了？” “你们自己去看吧，剧透就没意思了，反正还是和吃的有关。” “我看完直接打赏了一个盟主，太神了。” “欣欣，打赏完我可没钱了，下个月你要包我的一日三餐，毕竟你可是富婆。” “三餐我能包，一日找你男朋友。” “去你的！” 被朋友这么一说，艾欣也来了兴趣，立马打开小说网站。 “《双食记》……”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直接投入了故事当中。 当她看到妻子用食谱借刀杀人的时候，姑娘的嘴变成了一个o型，让人看着容易产生大胆的想法。 关键是，艾欣的父亲怕女儿减肥伤身体，天天让阿姨煲营养汤给她喝。 好几种菜肴竟然和书中所写无比相似。 “我不会要死吧！”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我连男朋友都没找过，别先吃饭给自己吃完蛋了。” 她赶忙上网去搜索双食记。 刚把这三个字打进搜索框，便跳出了完整的“双食记菜谱。” 下面还有帝都中医院副院长写的评论。 “小说中的菜谱符合中医食材相克的原理，但剂量上有很大的夸张，正常食用不会损害内脏，最多腹痛腹泻，请大家务必注意。” 呼……艾欣松了口气，原来只要不几百斤几百斤的吃就没事。 “可这也写得太好了吧。” “光看不过瘾，我得给他打赏！” 第六十六章 千盟之主 艾欣看完《双食记》，被其中的中医食补原理给惊到了。 这作者也太博学了吧，竟然还懂中医。 关键人家中医院的副院长都说了，这书中的菜谱原理没问题，只是剂量和效果夸张了。 但这也已经够牛了！ 艾欣也懂，夸张是为了效果。 毕竟作者也不能真教读者怎么杀人吧。 “这么好的书，光看不过瘾啊。” “我也得打赏。” 艾欣立马回到同学群里。 “宝宝们，新书我看了，真牛逼。” “喂喂，你一个少女怎么能说这种粗鄙之语呢。” “没办法，我已经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对了，刚才谁说自己打赏了什么盟主，那是什么意思？” “我打赏的，盟主就是一次性打赏到一定数量，会给出的一个头衔。” “哦哦，那一个盟主要多少钱呀？” “一个盟主100万黑洞币。” “啥，要一百万！” “我一个月零花钱才250万！” “你听听，你听听，这tm是人话？” “什么叫才250万？” “这tm是人话？” “这tm是人话？” “这tm是人话……” 一群好友开启了群嘲模式。 虽然她们学舞蹈的大多家境殷实，但富到这种程度的，全校也就艾欣一个。 “欣欣，你理解错了，是100万黑洞币，不是100万现金，一个盟主相当于1万现金打赏。” “哦，才一万啊，吓死我了。”艾欣拍了拍颇为饱满的胸脯。 “这么便宜，一个盟主是不是太小气了。” 群里直接沉默了。 大小姐，你的价值观和我们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欣欣，盟主打赏是有排名的，打赏盟主数量越多，排名越高，大款读者还能指定作者创作内容呢。” 的确，为了钱改剧情的都有，赚钱吗，不寒颤。 有排名！ 那好哇，我艾欣这辈子还没排过第二呢！ “现在打赏树人老师最多的是哪位？” “是大爷水饺，20个盟主。” “才20个，看来树人老师的读者紧急情况都挺困难的。” 群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20个盟主，那就是20万，你说人家挺困难的…… 你平时说话这么牛哔，你老爸知道吗？ 不过同学们都习惯了，艾欣平时就这样，她倒不是炫富，是真有钱。 平时对朋友也大方，所以大家都挺喜欢她。 艾欣没管同学们怎么想，转头就去了黑洞文学平台。 之前她看书都是用的游客账号，就是一串数字。 但在看完《双食记》之后，她决定以后都要追树人老师的书，所以打算注册一个正式账号。 “任意消费获得普通账号。” “一次性充值一千获得黄金账号。” “一次性充值一万获得钻石账号。” “一次性充值十万获得大神账号……” 艾欣看了看充值规则，小姐姐我到哪儿都是第一名，肯定得拿最高等级的账号！ 直接冲了十万，随即，一个黑洞大神号诞生！ “全站恭贺，【魔都小富婆】成为黑洞读者大神！” “擦，有人一次性冲了10万！” 看到这条置顶飘红的读者都呆住了。 黑洞文学的体量可不比闪点，太行那些一线大平台，一次冲1万的读者都已经凤毛麟角，更何况是10万一冲的牛人！ 可众人还没缓过来呢，又来了两条置顶飘红。 “全站恭贺，【魔都小富婆】成为黑洞读者大神！” “全站恭贺，【魔都小富婆】成为黑洞读者大神！” 又是两次十万元的充值！ “我没看错吧，有人冲了30万！” “30万，我的天哪！” “30万可不是30块啊，这位绝对是真富婆。” “可再有钱，一次性冲30万，这是要干嘛？” “30万，30万，我靠，难道是……”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见到置顶飘红快速刷新了起来！ “欢天喜地，恭喜《吃》获得“魔都小富婆”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吃》获得“魔都小富婆”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吃》获得“魔都小富婆”的100万黑洞币打赏。” “欢天喜地，恭喜《吃》获得……” 所有读者在这一瞬间便明白了这位究竟要干嘛！ 30万。 那可是30个盟主打赏。 那也就是说…… 众人立马转头看向《吃》的盟主数量。 983！ 985！ 990！ 995！ 1000！ 转瞬间，盟主数量突破了一千大关！ 1005！ 1010！ 最终的盟主数量定格在了一千零一十个！ 而此时盟主榜的排名也随即变化，从大爷水饺变成了魔都小富婆。 “耶，终于成第一了！”艾欣心情大好，花钱的感觉就是爽。 和她的轻松惬意不同，所有读者都呆呆的望向盟主榜单。 “突破……一千个了？” “真的突破……一千个了！！！” “我哭死，我见证历史了！” “恐怖小说的历史记录被打破了，以后谁还敢说我们恐怖小说频道要凉！” “我们也有千盟之主了！” “我擦，我还以为没希望，都已经躺下睡觉了，结果粉丝群消息又把我炸了起来！” “树人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神，没有之一。” “你们快去看，白骨，鬼才，和古墓大佬第一时间发来贺电。” 古墓：恭喜树人打破恐怖小说盟主记录，后生可畏。 白骨：恭喜树人创造恐怖小说新历史，我是你的书粉。 鬼才：恭喜树人成为恐怖小说第一人，与有荣焉。 白骨和鬼才在看到树人盟主破千的那一刻，不光没有感到压力重重，反倒一身轻松。 好了，我们最后的念想也断了，从今往后，恐怖小说就将开启属于树人的新时代！ 两位大佬之前的压力来自于被树人紧追在后。 可如今人家已经跑到了自己身前，反倒轻松了下来。 现在树人已经不再是追兵，而是值得两人仰望的对象。 “三位大佬这是承认树人在恐怖界的地位了？” “地位早就承认了，这是在表明他们的态度，从今往后，树人才是第一。” “那么多年三人斗来斗去，都没有斗出个结果，如今却被树人一力压下。” “要不怎么说古墓鸡贼呢，人家这回压根就没发书，所以被树人击败的就只有白骨和鬼才。” “古墓绝对是属猴的，贼精贼精，他货现在看《吃》更新完了，便立马表示自己之前推迟的新书即将上线。” “我，古墓，机智的一批！” “古墓：只要我跑的够快，树人就追不上我。” “古墓：灾难永远慢我一步……” 无数的读者沉浸在了这项伟大的突破当中。 即使他们不是树人的盟主，即使他的没有打赏。 但作为树人老师的读者，他们激动万分。 甚至比自己获得此殊荣更为高兴！ 自己的偶像打破了历史记录。 睡觉？ 睡尼玛，都起来嗨！ 我们不允许有人不知道树人老师！ “欢天喜地，恭喜《吃》获得第一千位盟主，成为千盟之主！” “恭喜作家树人成为华夏恐怖小说界第一位千盟之主！” “为树人老师定制的千盟之主电子徽章已经上线，仅此一枚，因为第一人，永远只有一个！” 那枚闪闪发亮，冒着银光的徽章上写着大大的“1”字！ 这个“1”，代表着恐怖界前无古人的荣耀。 这个“1”，代表着树人从此力压三位大佬，成为恐怖界第一人。 这个“1”，代表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 同时，这个“1”，也让更多人关注到了恐怖小说这个分类。 其中有读者，更有不少作者。 其他频道的作者！ 第六十七章 这是我的一小步 与此同时，黑洞文学办公室内。 一直在屏幕前盯着数据，哪怕大部分同时已经离开，却依旧没有走的郑源此时激动到浑身发颤！ “树人……成功了！” “树人成功了！！！” 他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兴奋大喊，像个发了疯的孩子一样。 但周围剩余的同事无一人嘲笑，全都鼓掌向他道喜。 “郑源恭喜！” “得请客哦。” “这历史也有你的一部分功劳。” “从今天起，你就是恐怖小说历史的一部分了。” 我是历史的一部分？ 郑源听到这话，稍加思索，随即脸颊通红。 兴奋的！ 他明白，现在的树人相当于一人得道，他和黑洞文学全都鸡犬升天。 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捡到这么个天才作者。 上个月工资都已经快三万了，这个月的《吃》系列火成这样，自己的收入不得上天啊！ “总编，总编！” 郑源眼见总编办公室的灯还未熄灭，便知道对方并未离开，赶忙边喊边跑，冲向了办公室。 叮铃当啷……他刚跑到门口，并听到办公室内一阵骚动，随即有些疑惑的楞在门口，并未进入房间。 一两分钟后，总编此从办公室内出来，捋着自己的头发。 郑源瞥了眼，女助理正在整理自己的衬衫。 咳咳……假装没看见。 “总编，千盟之主达成了！” “什么，真的吗？”总编的老脸一僵，随后便兴奋到差点扭曲！ “哈哈哈……我吴诚信当编辑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终于达成了心愿！” “不光平台成功踏入二线，还出了一个千盟之主，老天眷顾我啊！” 总编拉着郑源的手不停晃悠，当年入洞房时都没这么高兴过。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总编傻乐得有五六分钟才缓过来。 “我想说，既然树人老师达成了如此惊人的成就，那他的合同……” “得改！”不等郑源说完，总编便接话道：“必须升级。” “从今天起，盯上树人的家伙会越来越多的，必须提升待遇，让他留下。” “不过……”总编想了想，这是有点麻烦。 毕竟一方面，合同刚提升过。 另一方面，树人的合同已经和古墓一个级别了，还怎么提升，这是个问题。 “合同的事，我明天研究一下。” “对了郑源，从明天起，你也得加加担子了，担任二组的副组长。” 郑源张了张嘴，我才转正几个月，就让我当副组长！ “别惊讶，年轻人就得加快脚步，我再给你多安排几个人，争取做大做强。” “对了，从明天起，小姚也跟着你。” “她是管理学出身，让她专门负责作者的合同和版权，包括树人的。” “你多教教她，有什么端茶倒水的杂活就让她帮你干。” “跟着我们编辑部最强的年轻人学习，这是小姚的福气啊，哈哈哈。” 让女助理都跟着我干活……郑源咽了咽口水，这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毕竟那妞平时穿的就带劲。 “行，我知道了，”郑源没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对了，再通知一下树人老师，让他写一篇感谢公告吧。” “盟主榜前几位的你也去维系一下，想和树人老师直接交流的你也安排好。” “这些氪金大佬都是树人和网站的大客户，必须好好维系。” “明白，我这就去！”郑源丝毫没有在意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依旧充满干劲。 总编看着他干练的背影颇为欣赏。 “年轻就是好啊，有冲劲，但是太单纯……” 郑源回到工位就立马联系树人。 “喂，树人大大，你在线吗？” 无人应答。 郑忆早睡了。 累了，还要早起上学呢。 郑源看了眼时间，的确太晚，除了那帮夜猫子读者在狂欢，基本都睡了。 不过树人大佬自己睡了的确有点过分哈，就好像根本不在乎千盟之主这个称号。 他没猜错，郑忆的确不在乎，活了两辈子的他深知，虚名没用，有时候甚至还会带来麻烦。 “算了，明天再联系吧。” “今天把树人大佬的感谢公告模板写好就下班，明天他能直接用。” 真诚，为作者服务的心意，便是郑源最大的秘诀。 第二天，郑忆睁开眼，看了眼自己的作家后台，然后…… 揉揉眼，继续睡。 啥呀，怎么一晚上多了三万多条评论，我肯定是看岔了。 等到闹钟响起，他又看了眼手机。 “我靠，是真的！” “发生什么了？” 扫了眼才知道。 “千盟之主？” “一千个盟主打赏到手了？” “昨晚不是差口气，到不了嘛，怎么我睡了之后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立马联系郑源。 对方很快说明了来龙去脉，并把准备好的感谢公告模板发给了他。 郑忆一看…… “我不打算使用你的模板。” 郑源一愣，我写的挺好呀，八千多字呢。 郑忆捂脸，就你那又臭又长的玩意，字数快顶上我一篇小说了。 “源头编辑，我想，现在读者粉丝们最需要的，其实并不是我的感谢。” “而是享受这份荣誉和骄傲。” “毕竟任何作者都会写感谢信，可单单感谢是在配不上这个成就的。” “所以呢？”郑源总觉得树人要整活。 “看我的吧。” 郑忆立马打开微博，不出五秒便完成了编写。 八千字？ 那都多余，我只需要17个字！ 很快，无数读者和粉丝便看到了树人的新微博。 “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恐怖小说的一大步！” 这句话来改编自登录月球第一人，尼尔*阿姆斯特朗的名言。 这个世界并没有他的存在，登月者另有其人，自然也没有这句人人皆知的名言。 “霸气！” “什么是格局，什么叫格局，其他作者出来好好学学！” “没有吹捧自己，反倒是为了这个分类而欢呼，了不起。” “活该树人成为千盟之主，人家这心态。” “我想树人老师根本不在乎千盟之主这个称号，他更在乎将整个恐怖小说界发扬光大。” “值了，真的值了，不枉我从《动物园》一路追到现在。” “我恨不得让微博开通打赏，我想给这句话上个盟主！” “恐怖小说界有树人，甚幸。” “这么大的成就，在人家眼里只是一小步，这心胸，同为作者，我感到汗颜。” “自愧不如。” 不到十五分钟，这条微博就收到了超过6万个点赞。 郑源看傻了，我昨晚写到四点钟，头发都快熬白了，结果人家17个字就把我的八千字给彻底干翻了。 不过树人写得的确比我好，没法比啊。 要不怎么人家是大佬，我就是个编辑呢。 “让读者一同感受荣耀，原来如此。” “树人的粉丝们，在乎的是和偶像一起开创了历史，他们都是参与者。” “他们都参与到了恐怖小说的这一大步当中！” 郑源不得不服，这的确比单纯的感谢要强太多。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 跟着我，我们一起向前迈步！ 不光让读者有归属感，还有了使命感！ 我们不是在看书，我们是在与树人大佬一起创造历史！ 第六十八章 有人要转型？ “这是我的一小步，却是恐怖小说的一大步！” 这条微博很快就传遍了小说论坛，引得评论无数。 “在树人眼中这是一小步，可我们这些靠着模仿他作品赚钱的小作者却已经快要跟不上了。” “他的一小步，对我们来说就是一大步。” “多少年了，恐怖小说界才出了一个树人，才出了一个能够带动整个题材进步的人物。” “还真是，过去十多年，恐怖小说的套路就这么五六个，大家反复写，不光读者看腻了，我们作者自己都快写吐了。” “可树人出现至今不过短短数月，却开创出了五六个新套路，等于将小说的道路拓宽了一倍！” “树人对恐怖小说大道做了什么，竟然把人家拓宽了一倍？” “树人：我的想法很大，你忍一下。” “不光这样，现在黑洞文学明显已经和巨石，灭灯那两位老对手拉开了差距，这完全是树人一己之力，带动整个平台前进！” “树人左腿绑着黑洞，右腿绑着恐怖小说大道，大跨步的往前迈。” “这说法太形象了，他一人强行为他人带来了福利。” “我也感觉到了，虽然我只是个二流恐怖小说作者，但最近我的收藏数量明显增多，不是我能力变强了，是整个恐怖小说市场变大了！” “深有同感！” 从业者的感受最深，恐怖小说频道本来是凉频中的凉频，可以确定的说，全华夏最不受欢迎的便是恐怖题材。 当然，这也有历史原因在，毕竟唯物主义的土壤不适合妖魔鬼怪的成长。 建国后更是不许成精。 小说论坛的恐怖分区，每天只有百来个新帖，最多也就几百贴，和其他频道一比，简直少的可怜。 但现在不同了！ 就在昨天。 就在恐怖小说界出现第一个千盟之主的时候。 论坛恐怖区的帖子爆出了3000+的惊人数量！ 漫天遍野的庆贺贴，甚至有不少恐怖小说书迷将这一天称为恐怖小说读者的团结日。 因为在这一天，大家不分平台，不分团体，不分贫富，全都在为这个题材而喝彩！ “我昨天在隔壁板块潜水，看不少人都在说。” “一些其他频道的作者眼见恐怖区要崛起，所以都有转型的想法！” “我靠，之前只有恐怖区作者转去其他频道，而且都说这是脱离苦海，现在反过来了？” “那说明咱这里不是苦海，是蓝海！” “我也听说了，有不少其他频道成绩不错的小神都在这么考虑呢，毕竟那些热门频道都太卷了。” “很多作者都打断空降神兵，来降维打击我们恐怖区。” “嘶……那麻烦了，不知道树人老师顶不顶得住。” “那些家伙自带的人气就很恐怖。” “这帮家伙没安好心啊，到时候，咱这里必定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我倒是很期待，毕竟强者越多，好作品越多，不是吗？” 论坛中，不少人已经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受。 恐怖频道的逐渐崛起，势必会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前来“掘金”。 而这些人来此的目的，可不光是混口饭吃。 他们想要成为一方霸主！ …… 另一头，郑忆这边。 “树人大大，我们总编的意思是，您最好维护一下粉丝，特别是那几位盟主大粉。” “我不是开了粉丝群吗？” “那些大款最好能单独私聊，交个朋友，你也知道，这些人非富即贵，是重要资源。” 好吧，郑忆明白了。 这就和直播间的美女主播要和榜一大哥私下交流一样。 为了恰饭吗，而且说不定真能交到朋友。 不过郑忆希望不是那种交流。 “盟主榜前十的我都已经帮你联系过了，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全都一模一样。” “请让树人老师别再嚯嚯我们餐饮业。” 这是他们的原话，郑源哭笑不得。 一拉单子，盟主榜第十到第二位，全是大型餐饮公司。 这些盟主都是粉丝口中的保护费！ 郑忆想了想，自己以后应该不会再写美食题材的恐怖小说，便答应下来。 “你去回复他们吧，我不会再写了。” “好的，那剩下还有榜一的读者，给了你30个盟主。” “也正是她让你完成了临门一脚，正式成为千盟之主。” 哦，那这位的确得好好感谢一番，这行为属于雪中送炭。 “我把你qq推给她，你们私聊吧。” 郑源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接下来就看树人老师怎么把握这位大款了。 郑忆很快就加上了这位名叫“魔都小富婆”的榜一大哥……不对，大姐。 在郑忆的想象中，这么有钱，还出手如此阔绰，怎么也得是为五大三粗的老baby吧。 毕竟都挂上了富婆二字，还能年轻的了？ “你好，我是树人，感谢你的盟主打赏，是你帮助我达成了这个恐怖小说界的突破性成绩。” “哈哈哈，小事小事，不就是30个盟主嘛。” 唉，这位说话的样子，颇有我前世的风范哈。 “您是第一次关注恐怖小说吗，还是老书迷？” “我只看过你的《吃》，把我看吐了（狗头）。” “那不好意思啦。” “没事，我就是为了吐才看你的小说。” 郑忆：…… 这位脑瓜是不是不好使，怎么让我感受到了一种智力残缺的美？ “对了对了，我听人家说，只要打赏的够多，我就能指定你写什么内容是吗？” 郑忆一皱眉，稍加犹豫。 “对不起，我的作品不接受指定和修改，所有剧情都会由我自己把控。” “那我打赏一百个盟主呢？” “不行。” “一千个呢？” 一千个盟主，那可就是一千万啊！ 按照现在的分成方式，他能拿到七成，也就是七百万！ 郑忆咬着牙，用力打出：“还是不行。” 呼，差点就低头了…… 他坚决不同意的理由，就是前世见过太多因为资本而妥协的作品，最后几乎有八成影片扑街，创作团队口碑崩裂。 曾经的他就是那个随意左右作品的小资本，所以非常清楚外行指导内行的结果。 此时正在学校上课的艾欣扭了扭身子，这个树人还挺硬的嘛。 我说的是脾气。 我喜欢。 艾欣因为家庭条件太好，见过无数对她卑躬屈膝，有求必应的舔狗。 所以她最看不上的便是那些为钱妥协的“软骨头”。 “吼吼吼，没想到树人老师还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作者呐。” “我很喜欢你的《双食记》，期待你的下一部作品。” “到时候我一定再来打赏哦。” “你的榜一盟主必须是我！” 嘿嘿，这个作者有意思，下次再给他几十个盟主玩玩。 “榜一大姐这么好说话的吗？”郑忆陷入了沉思当中。 想当年自己当榜一大哥的时候，高低得尝尝咸淡…… “这位魔都小富婆什么情况，难道几十个盟主人家压根就没当回事？” “不管那么多了，既然对方没提什么过分要求，那就是好事。” 郑忆没多想，拿起背包，转身走向专业课教室。 今天的课程是影视摄影技巧，老师是一位业内有名的新人摄影师。 经过上次《惊魂记》的拍摄，郑忆发现了不少自己对影视镜头理解的不足，刚好想请教这位。 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师是不是好说话…… 第六十九章 树人被包养了？ 怀揣着忐忑，心中默念着自己想要得到解答的问题，郑忆大跨步的来到了教室。 “郑导，您上课啦？” “郑忆，加个微信呗。” “郑忆同学，你好厉害呀。” “郑忆同学，有空一起吃饭聊天吗？” 因为《惊魂记》的影响，现在一年级生，特别是导演班的同学都知道他与黑猫视频完成了签约。 还拍出了一部播放量数千万的恐怖短片。 虽然是免费观看作品，和那些能够指导独立作品，或者院线作品的导演还相差甚远。 但在一群学生当中也算是鹤立鸡群。 并且，在《惊魂记》当中，虽然角色不多，但依旧有两位颜值不错的女演员出场。 这就让很多表演系的新生对他倍感兴趣。 大家都知道，恐怖片的套路有几种，其中一种便是以黄暴为主打。 漫天撒血浆的同时，又会有异常艳丽，穿着暴露的美女作为搭配调剂，以此来吸引眼球。 欧美传统恐怖片是最擅长这个流派的。 金发碧眼大美女外加凶残无比杀人魔，在7，80年代的录像带市场上非常流行。 即使放到今天，这套模板也是行得通的，不过内容会稍加变幻。 比如由梅根福克斯主演的《詹妮弗的肉体》就是这个类型，只不过杀人狂的角色和美女的角色合二为一了。 对大部分表演系的学生来说，除了少数本身有资源，有背景的之外。 剩下的大部分人都要不断去剧组试镜，期望自己能成为那个“天选之子”。 但这又何其困难。 哪怕是一个小剧组，导演在选角时都会拿到数百张演员照片，那选起角色来，基本凭手感…… 哪张照片摸起来舒服点，就多看一眼。 这就是小演员的悲哀。 而更悲哀的是，九成九的演员，都是小演员！ 这些小演员为了博出一线生机，真是个个削剪了脑袋。 而郑忆也自然成为了他们眼中的大潜力股。 如今他每次上课，都会遇到不少主动加微信的同学。 甚至每次教室内都会坐着一堆并非本班的学生。 都是为了和他讨个近乎。 男生会以兄弟相称，请吃饭，请开黑，请打篮球，请唱跳…… 不少女生就更直接了，甚至有些露骨。 “郑忆，有时间一起玩吗，我技术很好的呦？”此时就有一位穿着过度成熟，以至于布料不太够用的女生正在向他抛媚眼。 “技术？”郑忆愣神，随后看向她。 “你会用果冻吗？” “你会用冰块吗？” “你会用跳跳糖吗？” 死亡三连，一击必杀。 女生傻了！ 这些都是干嘛用的？ “还技术，知道什么是技术吗？”郑忆不屑的回过头去。 年纪轻轻的想走捷径，可这些姑娘根本不知道，有时候所谓的捷径才远路！ 因为一不小心，整个人生就走远了！ 而且这危险可不光只有女生才会遇到。 虽然女导演不多，但谁说一定要异性相吸了？ 某影视基地旁的肛肠科医院不就格外火爆嘛。 再说了，郑忆也看不上这些庸脂俗粉，他要的，是专业演员，不是小明星。 把专业书摊在桌面上，此时那三位室友刚好姗姗来迟。 “来啦？”郑忆打了声招呼，顺便给三人腾了地。 “刚好你在，我们有事想向你打听？”程大庆非常好奇：“你和树人很熟是吧？” 怎么说呢，我每天帮树人洗澡，算不算熟呢？ 郑忆点点头。 “最近树人干了件大事，打破了华夏恐怖小说的打赏记录，这你知道吧。” “听说了，怎么啦？” “唉，我们听外面在传，说当时树人的盟主数量差了一点点，最后是一位金主出手才将其推上了巅峰。” “而那位金主名叫魔都小富婆，所以都在说，树人其实被包养了。” “是在某位富婆的支持下才拿到此成绩。” 郑忆双眼瞪的老大。 向来只有我包养别人，头一回听说有人包养我！ 就是那魔都小富婆的名字取的不好，让人误会了…… 也不对。 郑忆摸了摸下巴，思索到。 “我看网上说，不少其他频道的小神打算跨界而来，到恐怖频道分一杯羹。” “这消息未必是有人误会，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故意散布的，就为了提前打压将来的对手。” 郑忆很清楚，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如今树人是恐怖界一哥，同时也会成为众人的标靶。 “看来之后路会更难。” 他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唉，郑忆你说，树人是不是被包养了？”程大庆害搁那问呢。 “包养你妹啊！” “我妹1米6，200多斤，你要想包养的话也不是不行……” 几人正吵吵着，任课老师走进了教室。 摄影课程的王老师是位大胡子，长的挺有艺术家范。 郑忆想趁着课前的时间先问一下自己准备的问题。 刚起身想要走向对方，王老师却主动迎了上来，满面含春。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倒抢先说话。 “郑忆同学你好。” “你的《惊魂记》我看过，而且看了三十多遍，特别是洗澡的那段蒙太奇，对我的帮助很大！” 郑忆：…… “那些镜头的灵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没在其他任何书籍或者影片中看到过，实在是太过精彩！” “要不你给我详细解释一下吧……唉，索性你跟所有同学一起说一下你的创作心得吧！” 说罢，根本不给郑忆反驳的时间，便直接将他拉到了讲台前。 王老师自己一路小跑，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从口袋里掏出眼镜和笔记本，一副要上课的模样。 “你说呀，给我们讲讲，也好让大家学习。” 郑忆看向台下的同学，个个瞪大了眼睛，显然也和王老师一样很感兴趣。 “郑导，说说呗。” “我们也想听。” “我想知道大公司的拍摄流程！” “我想了解镜头语言的表达。” “我想知道灯光布置的原理……” “大家别着急，让郑忆详细聊聊，仔细和我们谈谈他的拍摄过程。” 王老师此时倒像是个班长，而非任课老师。 而此时的郑忆则心想：“我花了一万块钱的学费，结果是来上课的。” “我冤不冤啊！” “要不一会让王老师把他的工资转我？” 郑忆很感叹，第一学期还未结束，我竟然就能站在讲台上，给那些与我同时间入校的同学讲述拍摄经验。 果然一但抓住机遇，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便会迅速拉开。 “好，那我就说说。” “但我知道的很少，也没什么经验，姑妄言之，姑妄听之。” 台下的王老师回头一看，也非常感叹。 这帮崽子，听郑忆讲课比听我上课的时候还认真！ 不过郑忆的《惊魂记》的确优秀，我作为老师都有不及之处。 的确值得学习！ 王老师看向台上已经开始侃侃而谈郑忆。 心中颇为感叹。 “这孩子，以后的成就怕是要惊破所有人的眼镜。” “很有可能，过不了多久，我都需要讨好他，以求得一份参与大片制作的机会。” 关键他现在才一年级啊！ 王老师轻笑一声。 现在教师办公室内，天天都有人在讨论《惊魂记》的拍摄技巧。 不少老师甚至以此为主题写了论文，提升了自己的职称。 究竟谁才是老师，谁才是学生？ 一节课45分钟，一晃而过。 同学们都听得入迷。 郑忆说的也太好了。 老师们多是讲述理论。 而郑忆说的都是实践内容，对我们帮助太大！ 这真的是和我们一起上课，一起入学的同龄人？ 郑忆清了清无比干燥的嗓子。 “原来上课这么累啊。” “不过在给同学们讲述拍摄技巧的同时，我自己好像也借此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 “感觉还不错！” 郑忆想着，若是自己哪天达成了称霸娱乐圈的目标，退休生活当个教师好像有人不错的样子。 正当他认真思考之时，后门出范老师突然出现，朝他招了招手，显然有事找他…… 第七十章 内斗 作为一名学生，给学生们上了一节课…… 郑忆感觉还不错，就是觉得自己的学费交亏了。 刚好，下课时分，范毅老师有事找他，他便赶忙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身后还有不少同学在哪儿喊呢。 “郑老师，我这里没完全听懂？” “那个镜头和剧情关联的设计我还想再听一遍。” “我想知道场景布置的细节技巧……” 还都挺好学。 不过郑忆可没时间为他们解答。 “范老师，找我什么事？” 老范头算是自己的主课老师，所以比较亲近。 “郑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嘛。”范毅笑眯眯的看向他。 “老师，您别开玩笑了，是王老师非要我上台聊聊拍摄经验的。” “其实我就是个学生，哪有这本事。” “不必过谦，悄悄和你说，不少咱们导演系的老师都在模仿你的拍摄技巧。” “而且这帮家伙都纳闷呢，明明自己经验丰富，可就是使不出你那种味来。” 郑忆心中明了，希区柯克的镜头的确精妙，但一般人最多只能学到皮毛。 必须配合大师自己的剧本才能百分百发挥实力。 后世虽然模仿，致敬无数，但终究是差了半筹。 “我看呐，他们缺的不是经验技巧，缺的是那位树人老师。” 郑忆心下一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范老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对了，你最近和亚楠走的挺近，我要嘱咐你几句。” “她这个人，志向高远，跟着她做事，肯定会很辛苦。” “但同时，她大气宽厚，绝不会苛待有才华的人。” “所以你大可放心，一份付出，必有一份回报。” 郑忆在一旁点头听着。 老范头是个好老师，为自己这俩学生操碎了心。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头关照说好话。 “还有件事，现在已经快年底，不久即将放寒假过年。” “过完年之后，学校会有一支学生交流团来访。”范毅瞄了眼郑忆。 “从暹罗大学来的。” 郑忆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又来？” “暹罗那师徒俩应该还在华夏呢，怎么那边又要来一支交流团。” “哦，不过那是学生交流团，都是同龄人，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学生交流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文化交流能促进学习。 别看暹罗地方不大，可华夏的恐怖产业就是整不过人家，就得学习。 “我们学校，新生中就你擅长恐怖类主题，到时候努努力，别给学校丢脸。” “明白，一定不会的。”郑忆心想，不就几个学生嘛。 那师徒俩我都撂倒了，别人还不是轻轻松松。 说到此处，郑忆手机铃响。 “接吧，应该是黑猫那边打来的，亚楠已经向我请过假了。” 说完，范毅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就离开了。 未卜先知……郑忆拿起来一看，真是张月打来的。 “郑忆，下午有时间来一趟公司，有新项目要做。” …… 另一头，黑猫影视。 此时此刻，大办公室内，一场会议正在召开当中。 与平时的例会不同，此时接近年底，不光各部门领导到齐，几位能赶到的大股东也全都在场。 除了总结今年的业绩外，还得规划明年的重要项目。 “影视管理部门，今年做的不错。” “几部大戏成绩喜人，基本达到预期。” “就是资金超标，这点需要注意。” 董事长说完，又看向陈亚楠。 “亚楠这回启用新人，痛击蓝天影视，一部《惊魂记》让全华夏都知道，不是只有暹罗人才能做好恐怖题材。” “蓝天视频想要在恐怖题材上先发制人，可惜打错了如意算盘。” 陈亚楠的靠山就是董事长，所以对方必定会当着所有人面的夸赞她的功绩。 “感谢董事长的信任，但这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还有许多工作人员，更有两位强力新人的功劳！” “另外，我认为从明年开始，公司应该要加大对恐怖影视方面的投资。” “蓝天视频不会因为一部短片的失利便收手，据可靠消息，对方已经在做恐怖电影的前期规划，即将开拍。” “我预计，对方会在春节后上线播放。” “如果我们现在立项制作，应该还赶得及与对方一较高下。” 恐怖片的特点就是成本低，周期短。 花小钱，花很少的时间，就能完成一部优秀的电影，甚至还有可能以小博大，这就是恐怖片的魅力所在。 如今恐怖界一哥，华裔导演之光温子仁，他当年的成名作《电锯惊魂》便只花了102万的拍摄成本，便换回了1.1亿美金的票房。 从此声名鹊起。 小成本，大回报！ 但更厉害的是，《电锯惊魂》第一部的拍摄时长，总共才18天！ 这还包括布景和打光等一系列的现场操作，全加起来才不到三周时间。 温子仁的天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恐怖片的天生优势。 简单！ 从场景，人物，再到故事内容，相对都比较简单。 甚至五成的恐怖片场景都会控制在一间老屋或者豪宅之内，《惊魂记》就是如此处理的。 “好，恐怖频道的建立早就在规划之内，既然亚楠已经有击败蓝天视频的经验，不妨让她担任恐怖区的领头人。” “大家都同意吗？” 自然是无人反对。 “好，那下一步，便是恐怖区的投资问题。”董事长刚说到这里，一位股东突然打断了他的讲话。 “董事长，刚才的财报我们也看了，影视部门的预算本就不够，还年年超支，年年提升预算。” “建立恐怖区我并不反对，反倒是支持的。” “可我认为，更多的资金应该放在其他我们更擅长的热门主题上，那样收益才更稳定。” “对对对，我也这么认为。” “我同意艾总的说法。” “恐怖题材冷门，万一陈经理失手，那从别处借来的资金反而造成热门的项目经费紧张，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看呐，恐怖区的资金准备可以稍少一些，试试水就行，并不是关键所在。” 几位股东纷纷发言，都对恐怖区不那么看好。 资本是逐利的，而且更愿意逐的，是现成的利。 恐怖区的前景尚未可知，《惊魂记》也只是免费短片，虽然成绩不错，但难保将来的影片票房大卖……这就是其他董事的想法。 很明显，董事们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董事长为首，一派以艾总为首。 而巧的是，与陈亚楠竞争经理职位的两位副总，都是艾总那一派的。 李章二位副经理在背后可没少使坏！ 特别是《惊魂记》成功之后，两人处处想着给陈亚楠使绊子。 可千万不能让她把恐怖区做起来，否则功劳太大，经理之位非她莫属。 大公司就是这样，会有派系斗争存在。 偏偏董事长和艾总是唯三大股东中的两位，实力相当。 双方争辩，数小时都没有停歇，最终以艾总为首的保守派占据上风，中场休息。 看到李章二位副经理得意的嘴脸，陈亚楠气不打一处来，踏着碎步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那两个老硬币，就知道在背后使坏！” “500万预算，就500万预算，够干嘛使的！” “蓝天影视的那部恐怖片可是花了2000多万预算的！” 陈亚楠那叫一个气。 业绩做不过自己，就从预算上克扣，让自己如同带上脚镣一般。 “陈姐，别生气，我已经联系郑忆过来了。” “树人老师也在线联系过了，要不先和他们聊聊，万一有低预算也能解决的好办法呢？” 说到就到，郑忆刚好敲响了办公室的大门。 “你来啦，快坐，小月，泡茶。” 陈亚楠见到郑忆，心情便好了不少。 一方面是郑忆的能力让她有了《惊魂记》这部大热的作品。 另一方面，长得帅，养眼。 “郑忆，接下来，我们黑猫视频借着《惊魂记》的热度，马上要推出一部全长的恐怖电影，算是黑猫恐怖区的第一作。” “这部作品很重要，我决定还是由你和树人老师搭档完成。” “不过现在有个小麻烦，那就是资金。” “500万，你和树人老师能拿出什么等级的作品来？” 500万？ 郑忆笑了，500万能做的事很多，能拍的片子也不少。 可有一点，你们黑猫影视要的可不只是一部电影。 你们要的，是一件能够碾压对手的武器。 一部能有打开局面的大作。 这样看来，500万就太少了。 毕竟《惊魂记》一部短片就花了好几百万成本，你和我说正片才500万。 玩呐！ 但郑忆也不慌不忙，在听到这事之后，他心中便有了打算。 “我最近写小说，在加上之前从黑猫这儿拿到的酬劳，也得有个700多万。” “若是能够投入到这部作品中……” 自己留点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都投入到电影中也未尝不可。 “不过，就算是这样，与自己心中规划好的那部影片所需的成本还差了不少。” 郑忆心中所想的，能够百分百击败对方的杀招，是一部前世赫赫扬名的恐怖大作。 他叫《死神来了》！ 第七十一章 预算问题 郑忆为黑猫视频，也是为自己的导演生涯所准备的第一部全长电影，正是大名鼎鼎的《死神来了》！ 恐怖片的确有很多选择，小成本的也不少。 但郑忆总觉得不够稳妥。 有的太过吓人，比如《咒怨》，受众会变小。 有的太过血腥，比如《德州电锯杀人狂》，会让人不适。 作为自己和黑猫的第一次，必须一炮而红！ 这就压力很大了。 其实在《惊魂记》拍摄完毕之后，郑忆便一直在思考这事。 蓝天视频那边一定也想整个大活一雪前耻，那暹罗师徒俩肯定也是这个想法。 所以自己必须考虑到这几方面的综合因素，拿出必胜的手段！ 而他之所以会选择《死神来了》，其原因在于这片子不光恐怖，还有其他同类型电影所没有的一项优势，那就是…… 爽！ 一般的恐怖片总会陷入一种“我追你，只要我追到你，我就把你嚓嚓嚓……”的恐怖模式中。 这种模式是小成本影片的必备套路，省钱嘛。 但《死神来了》却不同，这片子一改普通惊悚电影抠抠索索的本质，加入了海量的大场面！ 说到底，《死神来了》其实是一部好莱坞大片与普通恐怖电影的完美融合。 美式的爽，加上传统的恐怖刺激，造就了这一恐怖怪物。 相较于其他恐怖电影几十万，或者最多上百万美金的拍摄成本。 《死神来了》第一部的制作成本就达到了2300万美金！ 而且这片子可是几乎没有明星加持的，片酬占比并不大，资金完全是花在各种大场面上的。 飞机坠毁，重大交通事故，各种爆炸场景，这些可都是烧钱大户。 现如今这个追求快速刺激的时代，长视频都在被短视频所取代。 正经的科普解说流量可能还打不过一个十几秒的搞笑视频。 流量时代，大家对“短平快”的要求越来越高，轻微的视听刺激已经无法为让观众得到满足。 就像十几岁的少女初见xx会脸红心跳。 二十多岁的少妇只会说，肘，跟我进屋！ 到了三四十岁的阿姨年纪，那就只会轻蔑一笑，说上一句…… 就这？ 见多了，就麻木了。 所以就需要更强的刺激来让观众找回年轻时的感觉！ 而且，郑忆会选择这片子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理由，那便是以彼之长，击彼之短。 暹罗师徒最擅长的是什么？ 那就是对鬼魅的刻画和描写！ 他们总能设计出一个非常诱人的妖魔形象，郑忆清楚，即使是自己，恐怕也只能五五开。 既然如此，那就剑走偏锋！ 从《椅子》，到《惊魂记》，郑忆用来对付师徒俩的作品，全都是没有妖魔鬼怪作祟的心理恐怖作品，成功避免与对方短兵相接。 而《死神来了》虽然有死神的存在，但这个死神只是一种力量，而非实体，这也是该片的精妙之处。 看不到的，才更恐怖！ 顺带一提，《死神来了》的导演和编剧黄毅瑜，他和温子仁一样，也是华裔。 果然华人对恐怖电影有神秘加成。 不过《死神来了》也不是没有缺点，就如刚才所说，他的最大缺点，就是成本！ “哪怕是做网络电影，哪怕华夏的电影产业更发达一些，但这片子的拍摄成本恐怕也得要2000万华夏币以上。” 郑忆有些发愁，黑猫只给500万，就算加上自己的5，6百万，那也不够啊！ 成本还差的太远。 “陈经理，预算没办法再提高一下吗？”郑忆面带愁容。 “哦，这么说来，你和树人老师对这部电影已经有想法了？”陈亚楠非常聪明，马上就听出了话外之音。 “你直接说，需要多少钱，我去争取！” “至少得再增加一千万以上。” “什么！”一旁的张月差点没跳起来：“这么多钱，你要用来干吗？” “难道你想借着拍片的机会，勾搭自己喜欢的女星？” “你不要太过分！” “其实这是树人老师的计划。” “哦，那花这么多钱肯定是有道理的。”作为树人粉丝的张月立马川剧变脸。 郑忆：…… 你们这些树人的粉丝是不是有点太极端啦。 郑忆只能叹叹气，怎么办呢，谁让小号比自己本身红呢。 他将“树人”打算投资500万到新片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陈亚楠立马脸色一变。 树人自己愿意投资，那说明他对片子非常有信心。 此刻的她霸气外露，老娘今天就算拼了，也得把这部片子拍好！ “我明白了，一会我要去开会，会争取预算的。” “一切交给我，你和树人只需要考虑作品就行。” 说完陈亚楠便离开，趁着休息时间去找董事长谈话。 办公室内只留下郑忆和张月两人。 “郑忆，郑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姑娘凑了过来，贼兮兮的。 “有事就说。” “树人老师长什么样子呀？” “你能不能帮我要张签名？” “你们两个见过面吗，他私下是什么样子的人？” 眼见张月正在逐渐向私生饭转变，郑忆赶忙打断。 “签名可以帮你要，长相的话，和我差不多等级。”郑忆说的没毛病。 张月听完，稍加想象，随后脸颊泛红，开始喘起了粗气。 这姑娘想什么呢…… “对了郑忆，树人老师既然那么看重这部片子，都打算亲自投资，那他其实可以提前宣传一下。” “毕竟树人老师有那么多粉丝，吼一嗓子的话，肯定能吸引不少观众。” 唉，这姑娘不傻嘛。 有道理。 郑忆拿出手机，趁着张月去订饭的功夫，用树人的账号发了条微博。 “即将再次与黑猫视频合作，新电影正在规划当中，依旧是恐怖题材，期待大家的关注。” 现在树人的微博粉丝数量经过《吃》系列的大火，已经超过800万。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就像是往热油里撒了一滴冰水般，瞬间炸开！ “期待期待，树人老师参与的恐怖电影，肯定差不了！” “看完《惊魂记》我空虚到现在，恐怖片没一个能打的，就等树人老师的新作上线。” “请问是《吃》系列的改编吗？” “如果是《饺子》的电影改编，那我估计又能瘦下好几斤。” “我更期待原创题材！” “我不管，只要是树人老师的作品我都看……” 除了微博，他还在所有树人粉丝群里发了这一消息，包括盟主群。 在学校上了半天课，刚休息下来的艾欣用毛巾擦着汗珠，另一只手还在揉着小腿。 舞蹈系的学生可是很辛苦的。 “哦吼，树人老师要拍电影啦！”此时，身旁的同学乐发出了夹子音。 “什么？”艾欣凑过脑袋查看。 与黑猫视频合作…… 艾欣挑起眉毛想了想，随即登录了qq。 “树人老师，你要拍电影啦？” 一看是自己的头号盟主“魔都小富婆”在呼唤自己，郑忆立马回复道。 “没错，是恐怖电影，我作为编剧参与其中。” “能透露下剧情吗，我想在朋友面前装哔。”艾欣很直接。 “不行。” “100个盟主？” 郑忆：…… 这位的手段很单一啊，就是砸钱。 “不行，在上线前都会保密，但我可以偷偷告诉你，这部片子和以往的恐怖片完全不同。” 这话说得，让艾欣抓心挠肝，更难受了。 “具体是哪里不同嘞？” “少套我话。”郑忆想了想，人家怎么滴也是榜一大姐，得给点面子：“算了，给你透露一点。” “这片子的场面会很大。” “大场面的恐怖片？”艾欣晃了晃小脑袋，这她可没见过。 “不过现在预算有点问题，若是资金不够，最终效果未必能达到预期。” “差多少钱呐？”一听钱艾欣可来劲了。 “至少一千多万。” 姑娘摆手指头算了算，得我四个月零花钱呢，是不少。 “嗯嗯，期待你的大作哦。” 闲聊了几句，这位榜一大姐便下线了。 转头她就打出了一个视频电话。 “喂，闺女啊，课上的怎么样啦。” “你累不累啊？” “饿不饿啊？” “要不要我晚上去接你放学？” 才刚打通，对面老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各种嘘寒问暖。 老父亲的爱成吨输出，把艾欣宠的都快上天了。 没办法，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还有说是上辈子的情人。 更何况，艾欣还是独女。 作为一位身家亿万的老总，艾财怎么能不痛爱自己唯一的女儿呢。 “老爸，我听说你们黑猫视频要拍恐怖片？” 艾财一愣，女儿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的工作了。 没错，艾财正是黑猫视频的第三大股东！ 第七十二章 殿下何故先降？ 艾财，黑猫视频第三大股东，股份占比只比董事长稍少一点。 青年发迹，靠的是妻子家的背景势力。 但妻子早年因为意外亡故，所以格外疼爱她留下的独苗。 因其过度宠爱女儿，黑猫视频内部将其戏称为“魔都头号女儿奴”。 曾经因为艾欣喜欢喝牛奶，就在魔都郊区建了一所小型养牛场。 还曾因为艾欣对舞蹈感兴趣，而开设了魔都最大的私人舞蹈学校。 反正女儿爱什么，他就不遗余力，基本从无二话。 “闺女，是不是零花钱不够啦，要不我给你再打点。” “爸，我不是找你要钱的……也不对，我是来找你要钱的，但不是零花钱。” “我听说你们黑猫要拍恐怖片？” “是啊。”艾总奇怪道，女儿可从来不关心自己的工作。 “哦哦，我听说那部戏的预算不多。” “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我最近迷上了一位小说作家，他就是那部戏的编剧，叫树人。” 艾总眉头一皱，拿起手边的资料。 《惊魂记》的编剧的确叫树人，陈亚楠也说了，这次的新片还会使用上回的创作团队。 “你喜欢树人？” “我可是他的榜一大哥！”艾欣很骄傲，叉会儿腰。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艾总虽然没见过树人，但突然对这位小说作家生起了敌意。 很浓很浓的敌意，还有点酸。 黑猫影视这么多年了，女儿都没来问过一句，现在为了树人她竟然来打探公司的计划。 “为什么树人老师的新片预算不够呀？” “欣欣，这事很复杂，涉及到公司内部政治……” “我不管，我想看树人老师的作品，你必须给足预算。” “闺女，这预算可不是你说给就给的。” “哇啊啊啊啊……”艾欣装哭，很假的那种。 “行行行……”艾总无奈。 怎么办呢，宠着呗。 不过，我怎么突然有点想掐死这个树人呢？ 我还想打听打听他的住址，给他寄点“好东西”过去！ 算啦，恐怖片预算也就大几百万上千万的事，小钱。 原本他反对，也只是为了股东间的权利小斗争。 “欣欣不哭，一会刚好要开会，我这就去提议加预算。” “哦哦，爸爸最棒了，恩么。”艾欣一个飞吻，老爸顿时觉得，再多钱都值！ 只要我闺女高兴，怎么样都行。 “对了老爸，放学别派加长劳斯莱斯来接我，太高调，不好。” “哦，我知道了，那就改用宾利接你吧。” “恩，宾利便宜，低调点。” 这父女俩的金钱观多少带点毛病…… “艾总，会议时间快到了。”秘书前来提醒，艾财赶忙起身，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艾财刚好遇到同时前来的董事长和陈亚楠两人。 而他的身后，李章二位经理也碰巧前来。 在会议室门口，双方分立两边，火药味十足。 李章二位经理看着面色不佳，眉梢眼角都透露着紧张的陈亚楠，心中痛快不已。 让这小娘们再狂！ 哼哼！ 那部《惊魂记》的确做的很好，这女人运气太好，竟然一次性捡到了两位有才华的年轻人。 这让他们都羡慕不已。 但是！ 有人才又怎样！ 你的背后有董事长，我们的背后有艾总！ 权利需要平衡，艾总和董事长就是杠杆的两端。 只要我们借助艾总的力量，削弱恐怖区的预算，就能让你和你的天才新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到时候虽然是因为预算的问题打不过蓝天，但输了就是输了，我们便能落井下石。 嘿嘿，想跟我们争夺正牌经理的位置，你还嫩着呢！ 李章二位经理认准了艾总和董事长之间的争夺，所以他们这招是阳谋。 必胜的阳谋！ 两人刚才休息时都已经开过香槟庆祝了。 一切都在计划当中，万无一失。 “董事长，您先请。”艾财很有风度。 “唉，小艾，你先请。” “要不一起？” “好好好，一起进。” 表面和谐还是要有的。 一众领导纷纷落座，助理上好茶水。 陈亚楠在自己的座位上不断用手指摩擦会议桌的桌沿，以缓解紧张感。 她已经和董事长商量了十多个方案，以各种理由要求提高预算。 今天不成功，便成仁！ 她的紧绷状态，李章二位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她急了，她急了。 嘿嘿，今天我们就要看看你陈亚楠失利的样子。 要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胳膊拗不过大腿！ “好了，会议开始吧。”董事长见大家都已进入状态，便开始主持会议。 “第一件事，我们接着讨论一下陈亚楠经理提出的恐怖频道预算问题，接下来……” 按照两人的计划，董事长会在第一时间让陈亚楠开口。 可是…… “董事长，关于这件事，我想先表个态。”艾总突然插嘴，并站了起来。 先发制人！ 李章二位经理那叫一个兴奋，艾总牛哔！ 率先开口，不给陈亚楠机会。 要不说人家是大老板呢，就是有魄力。 跟着这样的老大，是我俩的幸运！ 李章二位对艾总心生崇拜。 “呃……好，那艾总先说吧。”董事长看了陈亚楠一样，示意她稍安勿躁。 可陈亚楠脸色一灰，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好，那我说说。”艾总笑眯眯的看向众人：“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对恐怖频道的预算问题，我的想法是……” 要来了，要来了……两位经理已经做好了鼓掌喝彩的准备。 “我的想法是，应该支持，特别是第一部片子，应该要增加预算，争取打出一个开门红！” 说完，艾总整理了一下西装，稳稳坐下。 这一刻，整个会议室安静到落针可闻，气氛诡异的让人感到窒息。 董事长懵了。 陈亚楠懵了。 但最懵逼的，还是那两位经理。 两人很有默契的伸出双手，互相掐了一下对方的大腿。 卧槽！ 疼！ 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 我们不是和艾总说好的吗？ 上午还和我们同一战线，怎么现在突然180度反转，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我们。 两位经理面面相觑，我们不理解。 他们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 “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我们算是明白了，艾总的确是先发制人，的确是不给别人发言的机会。 但尼玛制的对象是我们俩！ 是不给我俩发言的机会！ 董事长此刻眨巴了一分多钟眼睛，都快干涩了，也没想明白小艾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 陈亚楠就更不明白了。 她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 “我刚才辛辛苦苦准备的十多个方案都白费了？” 她还是头一次做无用功却不感到沮丧。 “艾总，我问一句，您支持恐怖区的原因是什么？”董事长实在好奇。 艾总大大方方，非常坦然的回答道：“我女儿喜欢树人老师。” 他一提女儿两字，在场的管理人员纷纷点头。 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艾总到现在用的保温杯都是粉色带爱心的，因为那是他闺女买的，十多年了都没舍得扔。 两位经理听完腰一软，差点没从椅子上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完嘞！ 艾总是个女儿奴，他女儿喜欢树人，那我们还阳谋个屁啊！ 两人原本觉得自己抱上艾总这条大腿，对付陈亚楠还不是跟玩一样。 未曾想到，人家陈亚楠那边的大腿更牛哔。 两人此刻感觉树人就在面前，撩起裤腿拍了拍。 “来，看看，长不长，粗不粗，大不大，毛多不多。” 这大腿谁顶得住！ 坐在不远处的陈亚楠则花了足足两分钟才从这让人震惊的消息中缓过来。 随后面色狂喜！ “还得是树人老师！” “连我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却随手一点就能轻松化解！” 陈亚楠此刻看向那两位对手，不禁轻笑。 “你们在正面拼命破坏，殊不知树人老师早就绕后，把你们水晶都拆了。” “这一局，我们完胜！” 陈亚楠悄悄拿出手机，在qq上给树人发了条消息。 “感谢树人老师的鼎力相助！” 第七十三章 我也是粉丝 休息室内，郑忆看着手机上陈亚楠发来的信息。 “感谢树人老师的鼎力相助！” 郑忆挠了挠头，我做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呀。 我一直在这吹空调吃零食，就没动过。 “喂喂，我的小作者，你富婆姐姐我帮你搞定了预算的事，快过来跪安！” 魔都小富婆此时发来信息，郑忆看了眼，没看懂。 “啥？” “一会你就知道了，好好写剧本，要是电影不好看，下次就不给你盟主打赏！” 郑忆还没想明白呢，陈亚楠就推门而入，面似桃花，势如春风。 显然心情大好。 “郑忆，预算的事搞定了，喝酒吗，晚上喝一杯？” “不会。”郑忆推辞道，同时心想。 难道这个魔都小富婆是位老神仙？ 这是为我做法祈福了，还是她能未卜先知？ “既然预算的问题通过了，那接下来就看树人老师的剧本啦。” “只要剧本通过，那项目立即开始，我先去做前期准备。” 陈亚楠非常干练，立马开始安排工作。 “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郑忆起身，预算搞定，那他得赶紧回去写剧本。 “好，接下来会很忙，好好休息，准备应战。” 郑忆刚打算离开，张月跑了过来，拉了拉他的胳膊。 “别忘了帮我要树人老师的签名。” “妥。”郑忆心想，自己得先回去练练。 不光签名的字不能太丑，还得不让人认出是自己写得。 以后应该会有很多签名需求，得提前准备。 但这些可以慢慢练，当务之急还是剧本。 他打了个网约车便回学校去，准备前往图书馆继续鏖战。 而另一头，陈亚楠也没闲着，她回办公室后没多久，便联系完之前拍《惊魂记》时的那些副导演，灯光，动作指导…… 安排完这些，她稍加思索，便起身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树人想投资这部新片？”几分钟后，董事长便从她口中得知了该消息。 “这么说来，他非常有信心喽。” “没错，否则我刚才也不会那么着急想提高预算，就是没想到，这事竟然解决的如此轻松。” 董事长想起这事差点没笑死。 艾财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不好美色，不好赌，不贪吃贪酒，几乎没有弱点。 但唯独对女儿那叫一个千依百顺。 之前公司有一档选秀节目，她闺女看节目时，只是指着某位练习生说了句。 “他怎么唱跳篮球都不行？” 结果第二天这位就“因病退赛”了。 董事长怎么也想不通，树人是如何抓住艾财这唯一弱点的。 “既然他这么有信心，那这部片子赚钱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而且现在董事会通过了提高预算的方案，其实树人的投资并没有必要。” 陈亚楠摇摇头：“我觉得是必要的。” “恩？”董事长一愣：“说说看。” “正因为树人有信心，这笔投资大概率会赚钱，所以更要让他投资。” “就是要让他赚钱！” “只有让树人拿到更高的收益，他才会持续的与我们黑猫合作。” “短期来看，我们大概率会给出一笔影片分成。” “但从长远来看，我们会获得一位极具竞争力的剧本创造者！”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我认为拥有了树人，等于就拥有了华夏恐怖影视的半壁江山！” 陈亚楠眼神坚定，信心十足。 …… 此时的半壁江山正在图书馆辛苦码字。 《死神来了》的故事并不算太复杂，但写起来可比《惊魂记》要费劲的多。 场景多了，人物多了，事件也多了。 看过这片子的都知道，《死神来了》的一大特色便是其中人物五花八门，脑洞大开的死亡方式。 单是描写这些场景和死亡细节就够郑忆喝一壶的。 更何况每一位角色还有自己特定的性格和人物表现，都得写得明明白白。 剧本的详实程度可比小说高多了。 其实《死神来了》的故事，最早是著名美剧《x档案》的剧本素材，最后被编剧和导演黄毅瑜改编成了如今的模样。 顺带一提，这位黄毅瑜还是著名阴间美剧《美国恐怖故事》的导演，老恐怖题材高手了。 华夏有句古话，“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而《死神来了》就是讲述一群违背生死簿的家伙会被如何收割。 每一集的主角都能未卜先知，以此逃过致命灾难。 此时阴曹地府的阎王爷一看：“咦，我这生死簿的账怎么对不上了呢？” “擦，有人给我整活！” “赶紧想点办法弄死他们，省的被上头知道了扣奖金。” 大概就是这么个内容。 这是典型的西方和东方价值观的融合，毕竟黄毅瑜是华裔，了解东方玄学文化。 同时这片子可谓是各种细节拉满，片中的数字，音乐，场景，台词，无不在暗示各角色的命运。 这也是亚洲文化特色，西方大老粗才干不了这种细腻活呢。 但这海量的细节也加大的写作的难度。 幸好穿越自带记忆力buff，让他能够清晰的记得所有内容。 别问为什么带buff，问就是某点特色。 上回《惊魂记》的剧本他只写了一天。 而这次的《死神来了》他足足写了一个礼拜！ 把陈亚楠和张月都等着急了！ “楠姐，树人不会难产了吧？” “你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偶像？” “倒不是不信任，只是天才也有吃瘪的时候。”张月愁的午饭都多吃了两碗。 “我觉得树人要不就像你说的难产了。” “要不就是在憋大招！” 陈亚楠淡淡的说道：“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在憋大招。” “所以我们现在要淡定。” “耐心等……” 噔噔…… “来了！” 陈亚楠见到新邮件到来，激动地打开文件，鼠标都差点甩飞了。 张月：不是说好要淡定的吗？ “来了来了，剧本来了。” “小月，一起过来看。” “好嘞！” 陈亚楠唯一百分百信任的人就是张月，像树人的剧本这种保密文件，只有她们俩能过目。 打开文件便发现，这次的剧本文本内容是《惊魂记》的五倍有余。 “看来内容应该非常丰富。” 陈亚楠此时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看树人剧本时的忐忑，只是稍有不安。 毕竟2000万+的投资，在恐怖片行当里可是很少见的。 而且这次的电影和《惊魂记》不同，虽然依旧不是院线电影，但此次的新片是要收费的！ 能不能收回成本？ 收回成本后能赚多少？ 这些才是此片的重中之重，同时也关乎黑猫视频往后对恐怕频道的投资。 毕竟有钱赚，才能大力发展！ 两人在电脑前认真看起了故事。 “《死神来了》。” “这名字好直接呀。” 在陈亚楠的想象中，这故事应该是以死神为主角，从他的视角出发的影片。 可看了足足十分钟，她也没发现死神的存在。 可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这故事已经深深的吸引住了她。 两人全都紧握双手，随着剧情的进展神经不断绷紧。 刺激！ 单看文字都觉得刺激！ 那要是拍成正片，绝对能让观众大呼过瘾。 陈亚楠在心中暗想，随即一愣。 唉？ 我怎么会用刺激，过瘾来形容一部恐怖片呢？ 可是…… 她再度看向剧本，那用文字描绘的一幕幕场景，除了让人头皮发麻之外，还莫名的有些爽感。 一般恐怖片死人，不是咔嚓一刀，就是割喉断臂。 最多就是被妖魔生吞活剥。 可这《死神来了》里的角色，死的那叫一个精彩。 “这故事好厉害，树人老师真棒！”张月看的快，此时已经兴奋的咬手手。 “做树人老师的粉丝太幸福啦，竟然能看到这么好的故事！” “楠姐楠姐，我想从头再看一遍。” 换做往常，陈亚楠审核剧本绝不会反复观看。 她相信自己的眼里，好不好，一遍就知道。 可今天她却二话没说，和张月一起开始了二刷。 不是没看懂。 是没看够！ 陈亚楠心想，要不下次我也让郑忆给我带个树人的签名吧。 因为从今天起，我也是他的粉丝！ 第七十四章 稳固的班底 剧本通过审核之后，郑忆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往黑猫视频，开展前期工作。 这回和上次不一样，所有人都被安排到会议室先开会。 一进屋，都是老面孔，郑忆觉得挺亲切。 副导演，动作指导，灯光，选角导演都是《惊魂记》的原班人马。 这几位也是陈亚楠的铁杆，算是自己人。 “一会还是和上次一样，我会先出分镜。”郑忆也没废话，直接进入正题。 “不过这次的分镜很麻烦，估计至少得几百上千章。” “我需要一个美术团队。” 《死神来了》的场景和比《惊魂记》要复杂的多！ “没问题，我来安排。”副导演立马揽下了工作，毕竟很多镜头都得他来把控，分镜非常重要。 “这部电影的开头就是大场面，而这个大场面的发生地又是在机场和飞机上。” “所以这部分镜头我们怎么解决？” 郑忆给出了两个方案。 “是用特效和绿幕制作，还是实地取景，再做后期？” 这两个方案各有好处和弊端。 这个世界的特效产业很发达，特效制作其实比搭建布景更省钱。 但是需要制作周期，毕竟做特效需要时间，而且特效公司的档期也得安排。 而实景就少了这些麻烦，到地方做好准备就能开拍，省时间。 但有一事，机场这种重要设施的拍摄需要提前沟通安排，很考验制作方的背景和实力。 而且实景的话，场地租用再加上安保等一系列人员费用，还得后期修片，成本只会比特效更高。 就像拍摄飞机爆炸，当然是特效省钱。 实拍的话，就算是报废的飞机，炸一次也得好几百万。 万一失误还得重来，成本更高。 而且实拍和特效很多时候不光是成本的问题，更涉及到了导演的审美路线。 比如大名鼎鼎的克里斯托弗*诺兰，他的片子无论是《蝙蝠侠》系列，《盗梦空间》还是《星际穿越》。 都秉承着能实拍就实拍的原则，不少看上去像是特效的场景其实是通过道具组和场景组的奇思妙想用实物来达成。 甚至诺兰还坚持使用胶片拍摄《星际穿越》，使这部电影成为了imax胶片拍摄的绝唱。 为了这片，柯达都特意开了条产线。 这样充满原教旨主义特色的导演其实并非只有诺兰。 这么做的效果比特效差吗？ 不差，甚至更好，只不过费时费力。 其实郑忆也更倾向于诺兰的做法，实拍的效果更真实。 而且《死神来了》片头的坠机本就是有真实原型的。 1996年环球航空800号航班从纽约肯尼迪机场起飞后二十分钟爆炸解体，200多位乘客全部遇难。 这架747型飞机的事故原因为油箱爆炸，后果极其惨烈。 原片中的新闻桥段甚至直接使用了当年的真实新闻录像。 陈亚楠听完郑忆的话，稍加思考：“时间紧任务重，特效太多的话上线时间会严重滞后。” “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狙击蓝天视频的恐怖电影！” “所以我会去想办法和魔都机场沟通。” “不行的话，我会让董事长出面。”陈亚楠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安下了心。 有靠山就是好啊！ “那么接下来就是演员问题了，我觉得上次《惊魂记》的那几位就不错，他们也有了拍恐怖片的经验。” “让这几位主演，剩下的人我们直接从魔艺表演系的学生当中挑选就好。” “毕竟恐怖片对演技的要求不算太高，而且设定当中，这些主角本就是高中生，年龄刚好。” 选角导演立马联系上了《惊魂记》的几位主演。 同时郑忆则负责魔艺校内的次要角色选拔。 其实自打《勺子杀人狂》小火一把之后，已经有好几十位表演系的同学主动添加了他的微信。 而在《惊魂记》播出后，学校半数表演系学生都加上了他的微信。 他当时的来者不拒，就是为了如今而积累的人脉！ 无需一一的通知，他直接在发了条朋友圈。 “新片即将开拍，题材为恐怖类型。” “现需要大量配角，次要角色演员，男女都要。” “有时间的表演系同学请速来黑猫视频办公楼b座一层大会议室。” 消息一出，不出十五分钟，点赞数量便超过了200。 “郑导威武！” “我这就来！” “我骑共享单车赶路。” “我飞奔过来。” “郑导有形象要求吗，我胸大！” “我可以接受裸戏，能不能内定个角色。” “我可以和郑导去宾馆谈剧本……” 郑忆看着朋友圈的评论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现在的年轻演员，特别是女生，为了出名那叫一个着急，那叫一个不择手段。 和导演去宾馆谈剧本……这话能大庭广众说出来嘛。 丢不丢人！ 再说了，你当这么多人说出来，大家都知道了，还怎么去呢……咳咳咳，我是个正直的导演。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提前到会议室准备，这帮学生还真挺猛的，最快的那位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一脑门子汗。 “不会真是骑共享单车来的吧。” 郑忆和几位团队重要成员一起开始面试。 不得不说，作为四大名校，魔艺的教学水准还是挺高的。 这些表演系的学生的实践能力都挺强。 形象管理也都不错。 但是你们面试归面试，老向我抛媚眼是几个意思？ 关键男的也向我抛媚眼，让郑忆不由得虎躯一震。 都说这行里男女关系混乱，男男关系混乱，女女关系混乱，还有嬲嬲关系…… 但老子是直男，溜直的那种！ 那些抛媚眼的男生照片被郑忆直接打上了大大的红x。 选角工作进行的非常顺利，毕竟角色的形象早就在他的脑中，只需一一配对即可。 几天后所有人员到位，签完保密协议，这几位精挑细选出来的配角不日即将进组。 不得不说，这帮演员的确会来事。 女三号名叫夏燕，算是这帮学生中角色戏份最多的一位。 夏燕主动开了个微信群，把这次被选中的演员都拉了进来，当然还有郑忆。 看到群邀请信息时的郑忆顿时一愣，因为这群名叫…… 【郑忆导演后宫群】。 这名字不合适吧……但看着挺爽。 一进群，郑忆便受到了山呼海啸般的欢迎。 “郑导牛哔，我夏燕这辈子就跟着你混了。” “郑导我们肯定认真拍戏，好激动。” “魔艺人帮魔艺人，郑导实乃我们魔艺良心。” “不光是魔艺良心，还是魔艺之光呢！” 这彩虹屁拍的，差点把他给拍晕了。 “只要能按要求拍摄，遵守片场的规矩，顺利完成电影。” “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优先考虑各位。” 郑忆明白，每一位名导都有自己的演员班底。 如冯小刚和葛优。 如张艺谋和巩俐，章子怡。 如陈大导和他的老婆孩子…… 自己也需要建立稳固的演员班底。 出来混，必须得有人帮衬才行，绝不能孤军奋战。 这些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初创班底。 而且还都有同窗之谊，可靠度更高。 呼，郑忆松了口气，前期算是准备完毕了，接下来就该正式开拍。 待到开机前一天，郑忆调整好忐忑的心情。 这可是自己头一次拍全长电影，具有里程碑意义。 “希望一切顺利。”他朝学校花坛方向拜了拜。 毕竟那里传说有神仙，虽然这传说就是自己编的…… 可就在万全之时，却突然有噩耗传来！ 第七十五章 我不记仇 “太欺负人了！！！” 黑猫视频办公室内，张月对着一只抱枕疯狂挥拳输出。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那叫一个气啊！ 此时的陈亚楠也是面色不善。 “安静！” “遇到点事就浮躁，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张月闻声，这才消停下来。 “但他们做的也太过分了，简直无耻。” 陈亚楠摇摇头，是挺过分，都撕破脸了。 就在刚才，隔壁的李章二位经理，派他们的助理递来了几分解约协议。 她一看便顿时眉头紧皱。 所有郑忆从魔艺找来得配角演员，都打算违约！ 违约金当然有人掏。 毕竟郑忆可是“扣”的很，除了男女一二号外，其他配角演员的工资没有一个过万的，基本都在5，6千上下。 他可是把所有自己都花在了刀刃上，演员工资是能省则省，毕竟恐怖片对演员咖位和演技的要求并不高。 所以这些小演员的违约金本就不高。 陈亚楠已经了解了事情原委。 隔壁张经理旗下的一位导演，最近有一部爱情喜剧要上，投资成本3000万。 比《死神来了》还多出不少。 没办法，谁让爱情喜剧有受众呢，拍的烂也有人看。 而那部片子的导演，刚好也是魔艺毕业的，已经拍了几部同类型的电影，票房不算出彩，但都能回本。 这位名叫肖仁的导演在张经理的示意下，联系上了这些已经和《死神来了》签约的小演员们。 以支付违约金，并开出十倍片酬的诱惑，让这些位临时倒戈。 “上回那两个老家伙本打算依靠艾总给我们带来麻烦。” “却没想到被树人轻松化解。” “估计两人回去后一直在合计，早就等着我们开机来以此恶心人。” 临阵换将是大忌，无论是古代战场，还是现代片场都是这样。 这批演员提前那都剧本和台词经过了数日的准备，现在被人一波带走，新来的演员肯定需要适应时间。 这就会造成拍摄进度的拖延。 “通知郑忆了吗？” “我发了微信让他过来，还未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张月说到这儿时，郑忆刚好到达办公室。 “张助理，你要的签名。”郑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签了字的《华夏怪谈》，递给张月。 “你看清楚啦，这书还是头版的，前100号。” “耶！”把姑娘乐的，都快忘了正事了。 “树人老师的字真漂亮！” 郑忆撇着嘴轻轻摇头。 真的吗，我不信。 这可是他练了一个礼拜后，用左手签的。 好不好的不敢说，反正他自己是不认识。 “咳咳，那个郑忆，其实我有个外甥也是树人老师的粉丝。” 郑忆为了让小号不暴露，所以不可能以树人的身份出现。 这就造成树人神秘感十足，只有郑忆能与之接触。 “您外甥也想要签名？” “楠姐，你哪儿有外甥啊？”张月瞪着大眼睛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有就有。”陈亚楠低头缓解尴尬。 我作为上级领导，以威严强势示人，向树人要签名不合适…… “先不说这些了，郑忆你听我说……” 几分钟时间，郑忆便了解到事情原委。 出师不利！ 他有些丧气的往沙发上一倒。 原本预订明天就要开拍，现在…… 郑忆打开手机，此时再看向那个名叫【郑忆导演后宫】的群组，简直讽刺到爆炸。 “后宫？” “这么说来，我是被绿了？” “才几天就造反，呵呵。” “怪不得大多皇帝都不长命，后宫那么乱，气都得气死。” 郑忆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竟然被校友给背叛了？ 哦，也不能这么说，按照现在人的功利看法，这叫水往高处流。 毕竟那部爱情喜剧有一位二线明星当主演，片酬还高。 这些学生理所当然的觉得，拍那部戏能够带来的金钱和人气收益更高。 “这几人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一声，甚至已经解约，都没来打招呼。” “心虚，外加背后的老硬币打算搞突然袭击，所以让他们封口。”郑忆基本猜到了缘由。 幸好有保密协议，至少剧本不会被泄露。 他打开群组，直接在群里吼了一声。 “请各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那几位倒是很快就回复，明显一直守在群组旁。 “郑导，不好意思，那边肖导演是毕业的学长，他邀请我们，我们不敢拒绝。” “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小演员谁都不敢得罪。” “我们也不想的，但对方态度很强硬，不去的话我们怕……” “无论如何，请您原谅我们。” “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出演您的作品，这回真对不住了……” 下次？ 郑忆差点笑出了声。 没有下次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至于原谅…… 呵呵，原谅你们那是老天爷的事，与我无关。 看向几人苍白无力，完全不走心的解释，郑忆笑了，笑的很开心，随后回复道。 “没事，我不记仇。” 随后操作了一番，便扔下手机。 “演员我再去找，没有张屠户，我们也吃不了带毛的猪。” “拍摄进度不变，但计划改变，先拍那几位主演的个人戏份。” 学生就是学生，眼皮子浅，那几位从《惊魂记》跟着他一同走来的男女主角就没有叛变。 “我这就去和副导演他们商量。” 郑忆说完，起身直奔片场。 “好，临危不乱。”待到他的身影远去，陈亚楠这才轻声夸赞道。 “拍电影肯定会遇到各种麻烦，特别是这种长片。” “之前我还有些担心，短片好把握，长片他是否能把持的住犹未可知。” “但看到他今天的表现，我就放心了。” “因为我知道，任何麻烦他都能解决。” 陈亚楠看向窗外：“今天的事暂且记下，等片子大卖，我再和那两个老家伙算账。” 另一头，魔艺校内。 表演专业大教室内，上百号学生正在学习表演理论。 田晓棠照例和同班同学们一起上课。 但今天她们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好惨，试镜都被刷了。” “别嘀咕了，我们才二年级，被刷也很正常，有位高年级的学姐在学校论坛里说过，到毕业为止，她就被剧组拒绝了超过300次，我们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唉，我的演员梦啊，什么时候才能演上戏，哪怕是个小角色也好啊。” “其实我才是最惨的。”田晓棠皱眉叹气：“前一阵子，一年级的郑忆拍恐怖片，我去面试都进入第二轮了。” “结果却被夏燕那个小骚货给抢了角色！” “那女人最近这一阵，那叫一个神气，气死我了！” “那个郑忆也是，不是瞎眼就是白内障，竟然不选我，肯定拍不出好电影！” 田晓棠看向不远处的夏燕，对方此时也刚好瞟到她，给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姑娘气鼓鼓，腮帮子都憋大了。 田晓棠和夏燕有私仇，常见的大学生感情问题。 就在姑娘生气之际，一旁的同学却发出了一声惊呼！ “干嘛呢，在上课知道吗！” “大呼小叫什么呢！”老师怒骂道。 女生缩了缩脑袋，却引起了田晓棠的注意。 “怎么了？” “你快去看朋友圈，郑忆发新朋友圈了！” 打开一瞧。 “由于几位演员的背信弃义，抛弃职业操守，临时撕毁合约，现在本人决定，永远不再与以下演员合作。” “夏燕，李世杰，胡大道，何东来……” “望周知！” 田晓棠看了个明明白白。 夏燕拿下了角色，但又撕毁合约？ 叮咚。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收到了一条微信。 “您好，鉴于您上次试镜的优秀表现，如您还有时间并感兴趣的话，请来黑猫视频一层大会议室进行第三次恐怖电影的角色选拔。” 轰！ 田晓棠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 她不敢相信，幸福来的太突然！ 上回自己只是堪堪错过角色，那这回夏燕一退出，自己不就稳了！ 而不远处的夏燕则傻了眼。 “郑忆不是说不记仇嘛，怎么还广而告之了呢……” 郑忆的确不记仇。 因为有仇他当场就报了！ 第七十六章 家与年 魔艺校内，原本安静的课堂，因为郑忆的一个朋友圈消息而变得嘈杂了起来。 “快看，郑忆拉黑夏燕他们几个了。” “卧槽，这郑忆真猛，脾气好大啊。” “导演几个脾气不大的。” “可为什么呀？” “你没看朋友圈里写的吗，说夏燕他们背信弃义。” “那就是临时违约喽，这可是行业大忌。” 哪怕是学生都知道，临时违约是大问题。 但面临名利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坚守住自己的初心。 “不过这个郑忆封杀他们有用吗，他只是位一年级的学生。” “我想你搞错了，能以一年级的身份与黑猫视频签订正式的导演合约，你还听说过第二个人吗？” “没有吧，那就说明黑猫视频对郑忆非常看重。” “你想想，一年级上半学期都还没结束，人家就要拍摄第一部电影长片了！” “以后不得前途无量？” “但他现在还是人微言轻啊。” “做人得有战略眼光，这叫潜力股懂不懂。” 同学们议论纷纷，对他们来说，这可是校内大事件，足够谈资数月，乃至数年的。 除了这些交头接耳的学生外，在场的只有两人表情微妙。 一位快要笑嘻了。 一位则垮着个批脸。 田晓棠没想到自己时来运转，竟然有了二次试镜的机会。 而夏燕则没想到，这个郑忆竟然如此刚猛！ …… 第二天，校园内，田晓棠在一众闺蜜的簇拥下，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田晓棠同学，采访一下，年纪轻轻就拿下片约的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闺蜜用手机充当话筒。 “爽！” “那我们从今往后，是否该称呼你一声田大明星呢？” “必须的，有要签名的吗？” “你那签名狗都不要。” “去你的！” 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们嬉闹着。 “说真的，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嘛……我借用我偶像树人老师的一句话。” “这是我演绎事业的一小步，确是我人生的一大步！” 田晓棠也爱看《华夏怪谈》，自然是树人的粉丝。 又或者说，这魔艺校内，小半学生都是树人的粉丝。 “虽然这只是个小角色，但我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而且还能认识我们学校的新星郑忆导演！” “唉，我记得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说郑忆没选上你，所以不是瞎的就是白内障，一辈子都拍不出好片吗？” “我告诉你不要诽谤我噢！”田晓棠立马龇牙：“我可没说过，郑导是我的偶像，我怎么可能说偶像坏话。” 一众闺蜜：凑表脸。 赶巧了，正对面，夏燕和几个朋友扭着腰走了过来。 两人一对眼，电光四溅。 “呦呦呦，这不是拿下我不要的小角色的那位同学嘛。” “捡人家剩下的吃，这么饿呀。” 说话阴阳怪气的。 “切，我不跟背信弃义的人说话。”田晓棠一甩头发，用郑忆的原话怼了回去。 嘎吱吱……夏燕咬牙切齿，因为郑忆的朋友圈，最近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甚至不少老师看到她时，都会露出无奈和鄙夷的神情。 “人往高处走，我可是接了肖仁学长的片子，还是女三号。” “爱情喜剧可是热门题材，不像恐怖片，凉的跟冰棍似的。” “而且我那部片子的男一号是二线男星黄贝，最近他可是挺火的呦。” “有他在，戏的流量肯定不少，作为女三号的我也能沾光。” “呵呵。”夏燕一阵轻笑：“等我红了，给你签名怎么样？” “哼！”田晓棠没再理会，直接走人。 不过对方说的有道理，恐怖片的受众比爱情喜剧少太多。 再加上肖仁学长很有经验，对比郑忆确是第一次拍长片……唉。 有戏就不错了，只要努力，认真打磨演技，我也能出头！ …… 演员的问题暂时解决，郑忆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拍摄工作。 魔都机场那边也终于在董事长的关系疏通下完成了拍摄申请。 但只能在夜间两点到清晨六点之间拍摄，这段时间机场最为冷清，不容易影响到旅客。 时间紧任务重，弄得郑忆只能天天开夜车。 原本故事中，主角团因为参加学校组织的旅行而将前往巴黎。 但现在这故事背景被郑忆做了本土化处理，所以去巴黎就不太合适了。 他改成了去岛国游学，这样更符合现实，毕竟魔与岛国的距离较近。 刚巧，最近有岛国神风航空的航班检修，经过同意并支付费用后，将其作为了取景对象…… 魔都的冬天来的很快，特别是一二月份，那可是出名的魔法攻击。 无论你穿多少层衣服，那阴冷潮湿，带着海洋湿气的寒风总会悄悄的钻进衣服的缝隙。 就算把秋裤塞进袜子里面都不管用。 这让前世习惯中原干燥气候，屋子里还有暖炉的郑忆差点没死过去。 幸好拍摄非常顺利，让他那被冰冻的身躯有了一丝暖意。 时间过得非常快。 一晃眼就到了年关前。 郑忆白天还得抽空去学校上课，毕竟期末的理论考试还得过，否则挂科可就太难看了。 待到成绩出来后，自己那三位室友直锤桌子。 “凭什么，凭什么你都不来上课，成绩还比我们仨好！！！” “苍天悠悠，何薄于我啊！” “不公平，不公平啊！” 郑忆心想，你们仨讨论该点啥外卖的时候我都在看书，成绩不比你们好就有鬼了。 出了成绩，便也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日子。 三位室友坐上火车，踏上了漫漫归途。 而郑忆则回到了空荡荡的老公房内。 这套90年代建造完成，不到50平米的老破小，便是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财产。 好久好久没回家，在这屋子里仿佛时间都禁止了。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而当父母不在时，每一次出门便都成了远游，因为家只剩下一个空壳，不再有温度。 打扫了一整天，打算自己在大年夜买盒饺子吃。 可时针刚划过五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忆哥，新年快乐！” “忆哥，红包拿来！” “滚，小忆才大一，给什么红包。” “忆啊，听说最近你挺忙啊？” 熟悉的一家人出现在了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瓜果梨桃，零食点心，还有十几只装的满满当当的菜盒。 冰冷的家瞬间就暖了起来。 家还在。 “干杯，新年快乐！！！” 电视里播放着各大影视平台的春晚，大家都吐槽着歌舞越来越好，可语言类节目却每况愈下。 不过也不打紧，本就是当背景音乐使用。 “小忆，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拍戏，拍的什么片子呀？” “恐怖片，你们应该不爱看。”见大伯关心，他笑着回应，顺便敬了一杯。 “哦哦，你别累着了，多休息，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家人长辈不在乎你的工作如何，只在乎你的身体和情绪。 “忆哥，你拍的恐怖片，不会和上次的《惊魂记》一样吓人吧？”郑晶哆哆嗦嗦的问道，女孩子大都怕鬼。 “和那个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拍的片子不会有妖魔鬼怪。” “是树人老师写得剧本？”郑源最近春风得意，爽的一批。 年底那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发了五万，年终奖又发了五万，他最近富的很，走路都横着。 “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大体已经拍完，就等后期和特效制作完毕，便能上线。” “估计春节之后再过个一两周就差不多了。” 恐怖片，大过年的谁看呀，肯定得错开这喜庆的氛围。 要不是时间差的太远，郑忆都想让公司到清明节再上线，那日子看恐怖片才有氛围感呢。 “忆哥，帮我调一下黑猫视频，我想看那部黄贝主演的爱情喜剧。” 郑忆一愣，这好像就是那部抢了我演员的戏。 堂妹爱看倒也正常，毕竟那个二线男星黄贝还挺帅的。 “好嘞，我这就帮你找那片子……” 可郑忆左找右找，却没找到这部本应在过年时上线的爱情喜剧。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七章 最好的礼物 郑忆在黑猫视频上找了半天，没有啊？ “小晶，那片叫什么名字？” “黄贝主演的，叫《爱上前妻》。” 郑忆：…… 这名字听着就俗。 我定下的演员竟然是被这片子抢走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算了，大部分人都经不起金钱的诱惑。 而且连堂妹都想看，那说明演员和宣传方面的确挺厉害，有自己的市场。 又打字搜索了一番，依旧没有。 “见了鬼了。” 郑忆可是知道的，毕竟这片和自己产生过瓜葛，所以了解他的上线时间，应该就是大年夜。 这片子带喜剧元素，适合全家人一起看。 “要不我帮你问问？” “对哦，忆哥认识黑猫影视里的人，真厉害。”郑晶赶忙给他倒饮料。 这妹妹说话一向好听，还知道捧场，郑忆和她关系一直不错。 他刚打算掏出手机，打算找张月帮忙问一下。 这种小事找陈亚楠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他没找陈亚楠，对方却找上了他！ “郑忆，新年快乐，有一个好消息。” 陈亚楠的句尾还加上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什么好消息？” “那部抢了我们演员的《爱上前妻》出了点问题，被暂时冷藏了。” 怪不得在平台上死活找不到。 “那部片子主要是靠二线男星黄贝撑场面，最近这位很红，人气不错。” “但问题就出在这位身上！” 陈亚楠都激动到懒得打字，直接发的语音。 郑忆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语调上扬，明显乐得不行。 “他过年就过年吧，偏偏回帝都过年。” “回帝都过年也没事，但他非要回朝阳区过年！” “现在好了，彻底进去过年了。” 郑忆这才明白，这位如今“已经在帝都已经嫖到失联”。 “呵呵，章谋现在正想办法捞人外加压消息呢。” 章谋就是章经理，是李章二位副经理中的一位。 “但无论他能否成功，这片子暂时是上不了了，什么时候黄贝的事情能彻底解决，才有上映的可能。” “三千万的预算，有超过三分之一是黄贝的片酬，我看章谋该怎么和公司交代！” 陈亚楠憋了许久的气如今一路畅通，全都释放了出来。 “陈经理，这事是巧合，还是……” “当然是巧合，毕竟是公司的项目，即使和我章谋有矛盾，也不会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 “我和他们不同！” 郑忆微笑着放下了手机。 是啊，陈亚楠和那两位不同。 而这不同之处就是格局！ 那两位经理已经四五十岁，他们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正牌经理之位。 而陈亚楠却不同，她要这个职位，但仅仅只是将这位置当做跳板。 与有野心，有格局的人合作，自己才能走的更远！ 很多时候与强大的对手较量，比的就是谁先失误。 很明显，我这边很稳，对方却失误了。 “妹啊，那片子估计看不成了，还是看各个平台的春晚吧。” “啊……”郑晶有些失望，但也仅此而已。 黄贝的事虽然正在努力掩盖，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如今还是信息时代，自媒体时代，这种热门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 就算微博这类的大平台能够花钱摆平，但谁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此时，魔都的某处小区内。 夏燕正在一众亲友的簇拥下，坐在电视机前玩命的用遥控器操作着。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因为就和几分钟前的郑忆一样，她找不到自己参演的这部《爱上前妻》！ “小燕，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演了电影吗？” “片子呢？” 夏燕可是在几天就在亲友群里装哔，说自己和黄贝搭戏，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一众亲友各种吹捧，让她感觉飘飘然。 今天大年三十，把全家都给邀请到自己家里来，就为了炫耀一波。 可到了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球没了！ 我的片子呢？ 我辣么大一部片子嘞，有人捡到吗？ “小燕，你不会在吹牛吧。”夏燕的同龄表妹斜眼讽刺到。 “就是，别是唬我们的，让我们白兴奋一场。” “还说自己以后就是大明星了，我差点就信了。” 一种亲友小声嘀咕着，七大姑八大姨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夏燕慌得一批，话都说出去了，结果找不到片子，这人可丢大了！ “各位别急，我看看。” 她赶忙掏出手机，想联系导演，也就是魔艺的前辈肖仁。 可还没来得及发文，她便看到了《爱上前妻》演员群中的消息。 “黄贝被抓了！”夏燕顿时内心一沉！ 被抓了。 被抓。 被…… 那不就是说，片子完了！！！ 刚才还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她，此时面色一暗。 我为了这个角色可是和郑忆这位有潜力的新人导演闹翻！ 现在片子上不了，我不是亏大了！ 那不相当于走在小巷里，前后遇流氓。 这是两头被撅啊！ 她慌了。 之前她还对郑忆所谓的“永不合作”，“封杀”不以为意。 现在回想，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还不如乖乖出演郑忆的恐怖片。” 她现在非常沮丧，可更让她感到难受的，是来自田晓棠同学的朋友圈。 “前阵子，某位同学说我只配捡她剩下的角色。” “她认为自己捡起西瓜，只不过随手丢了颗芝麻。” “但今天我才知道，圆形的物体不一定是西瓜，还有可能是粪球蛋！” “某些人抱着粪球蛋说香，却嫌弃芝麻臭。”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某人本就是屎壳郎，就爱粪球！” “虽然我只是个小演员，但也比屎壳郎好上百倍！” 田晓棠这姑娘脾气可大了，大过年的听到这好消息，必须怒喷一番！ 骂我是屎壳郎……夏燕气的是七窍生烟。 可现在她却没法反驳。 自己现在的确是是丢了西瓜不说，芝麻也没捡到。 可最难受的，就是被人家给说中了！ “燕子姐姐，电影呢？” “对啊，电影呢？” “不会根本没拍吧……” 耳旁萦绕着亲友的质疑，脑中充斥着田晓棠的嘲讽，夏燕嘴角抽抽了几下，只觉得太阳穴一疼。 嘎！ 抽过去了！ 大过年的，她竟然被气晕了！ 而几天前受了气的田晓棠此时正拿着烟花满地乱跑。 “糖糖最厉害！” “糖糖新年快乐！” “糖糖我们不理那种人。” “糖糖，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大明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田晓棠的身边总有很多朋友在鼓励着她。 “谢谢大家！”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得知黄贝被抓后，夏燕参演的电影被雪藏。 那时她觉得，这个“新年礼物”可太棒了。 一一回复朋友圈的留言后，她刚打算放下手机，便发现又有一条新留言。 “没有小演员，只有小角色。” “而每一个小角色都很重要，新年快乐。” 看到这留言后，田晓棠两颊泛红，呆呆的伫立在原地。 这条留言的主人，正是郑忆！ “没有小演员，只有小角色……”田晓棠默念了几遍后，觉得自己的眼前竟起了雾气。 用手抹了抹眼角，随后望向湿润的手背。 “恩，郑导说道没错，这世界上没有小演员！” 啊！ 田晓棠惊呼一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多了一片晶莹的雪花。 “魔都下雪了？” 她望向天空，静静欣赏着多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同时口中默念。 “他的话，才是我收到过最好的新年礼物。” 第七十八章 优势在我 世上流逝最慢的时光是上班。 世上流逝最快的时光是假期。 春节假期一晃就过，几乎就在转瞬之间。 作为学生，郑忆的寒假还有半个月左右。 但作为一名导演，他的假期已经结束了！ 年初六就赶到黑猫视频，盯着后期剪辑。 还得检查特效公司送来的样本，确认无误后再做调整。 配乐也得盯着，一大堆事。 长片要做的事太多，远比短片麻烦。 从早忙到晚，时常连饭都忘记吃。 “郑导，吃饭。”坐在休息室内，张月给他订了饭。 打开后看着那满满一盒绿叶，郑忆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喂兔子呢？” “怎么说话呢，这叫健康餐知道不，很贵的。”张月仿佛在看一个土鳖。 “这一盒得128呢。” 郑忆默默的放下了饭盒，拿出手机，给自己叫了份鸡腿饭，还加了一份梅菜扣肉。 一共32。 “女人的钱真好赚。”他感叹道。 “郑忆，特效公司的效果还行吧？”陈亚楠边吃边问。 吃饭时间还谈工作，真累。 把饭盒转了转，避开一旁张月对自己那只大鸡腿的侵略性眼神，郑忆点了点头。 “效果不错。” “而且效率还挺高的。” “恩，这家是特效公司是海外大企业的分公司，价格昂贵，但只要效果好就值得。” 特效，还是得靠海外公司嘛……郑忆没有多说什么，但总觉得有些失落。 魔艺也有特效制作专业。 不光四大名校，很多二流学校也有特效专业，毕竟现在的华夏娱乐市场非常发达，对影视特效的需求量很大。 可这些大公司在拍摄影片时还是会优先使用海外特效公司。 自己人都不用自己人，这行业还怎么发展呢。 “对了，蓝天视频那边已经开始进行新片宣传，声势浩大。”陈亚楠皱起了眉头。 “据我所知，他们的片子投资额度也在2500万左右，和我们差不多。” “不过他们选用了女星秦雯当主角。” “这位最近上了好几个综艺，之前还在不少大热剧中饰演配角，人气很高。” “我估计他们会以秦雯会中心展开宣传，以获得更高的人气。” 郑忆心想，又是一位想借用明星人气增强影片观众基础的。 蓝天应该知道，我们并未使用任何大明星。 “那我们的宣传，就说是《惊魂记》原班人马回归！” 《死神来了》的男女主角的确是上回《惊魂记》里的演员。 郑忆笑道：“正合我意！” 影片的前期宣传，就像是两位武林高手在正式出招前的死亡凝视。 谁先眨眼谁就输了……哦，不对，谁气势弱，谁就输了。 因为上次短片的败北，当然，蓝天经理朱科不承认那是败北，他说这是另一种胜利。 所以这回蓝天的宣传工作简直是铺天盖地。 微博，论坛，抖音，影评网…… 花钱无数！ 线上电影不像院线电影那般动辄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宣发费用。 本来平台就能自己宣传，而且大部分观众来源就是平台本身的vip用户。 所以宣发一般能省则省，毕竟成本越低，收益就越高。 可此时蓝天却不同！ 他们要的就是人尽皆知！ 作为华夏第一视频平台，蓝天的目标就是要凭借这部线上恐怖电影让自己在华夏恐怖频道上一骑绝尘！ 由于树人的出现，如今华夏恐怖题材市场明显正在快速崛起。 不光是小说，影视甚至是其他产业也会快速跟进，谁拿下主动权，就能分到最多的蛋糕，吃的满嘴流油。 故此，蓝天影视这次花费近千万宣发费用，在全平台搭理推广这部恐怖新片《血房间》。 女性秦雯在微博上拥有2000w粉丝，是当红小花。 她参演恐怖片的消息一经推出，立马上了热搜。 #史上最美女鬼预订！# 再配上定妆照和宣传海报，她的粉丝们直接陷入了疯狂当中。 “这女鬼也太美了！” “我想冲！” “连鬼你都冲？” “生死的界限不要扣的那么死。” “冲着秦雯我也得去花5块钱看一波。” …… 这热度可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如陈亚楠所料，蓝天视频的一切宣传都以秦雯为核心。 短时间内，《血房间》的预订人数就超过了800万。 当然预订只是预订，电影是要付费观看的，最终究竟会有几人付款尚未可知。 但按照蓝天视频以往的数据来看，预订和付费的比例基本都在1:10左右。 “帕拉老师，预订成绩很理想，按照现在的预订增长速度，首日观看人数应该会超过100万。” “一到两周时间应该就能回本。” 此时的帕拉师徒俩已经没有了刚来华夏时的嚣张态度，显得非常严肃。 经过了《惊魂记》的洗礼，两人都很清楚，华夏并非是他们能够随意横行的地方。 两人的傲气早就被树人给打没了。 “帕拉老师，这回我的宣传是不是要大胆一点，就说最强恐怖电影即将来临？” “不不不……”帕拉的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上回的宣传就很大胆，说是恐怖片的新时代即将来临，然后就…… 帕拉回想了一下，只觉得当时树人手里拎着一根实心钢管，上写着《惊魂记》三个大字，拖着地走到了自己面前，说道。 “就你tm叫帕拉啊？” “听说你最近挺猖狂啊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树人教会了他和徒弟两人，来到华夏地头，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否则就会跳出个气盛的年轻人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现在的帕拉和砂楚师徒俩挺乖的。 来趟华夏，多少得带回家点心理阴影。 “朱经理，我觉得正常宣传就好。” “好，您喜欢稳重也没问题。”朱科和这两位不同，信心满满：“对了帕拉老师，您觉得这次对上黑猫视频，胜算有多大？” 帕拉伸出一只手：“最多五五开。” “这么没信心？” 帕拉摇摇头，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他是真不知道树人还会折腾出什么新鲜玩意来。 “朱经理，黑猫那边的数据。”助理递来了平板电脑。 朱科看了眼，随后笑道。 “黑猫的那边的宣传力度和我们相去甚远。” “他们的宣传词为……” “《惊魂记》原班人马回归。” 听到这个，帕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原班人马，那就是说会延续《惊魂记》的风格喽？ 呼，帕拉松了口气。 《惊魂记》非常优秀，但也是吃了新题材，新模式的红利。 若是树人这回只是将《惊魂记》的内容和风格拓展变为电影，那红利就会削弱，自己的胜算就会变大。 是啊，树人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又搞出一个恐怖片的新模式。 “哈哈哈……”经理朱科突然大笑了起来，引得帕拉侧目。 “黑猫视频的新片名叫《死神来了》。” “什么土了吧唧的啥名字，一点艺术性都没有。” “而且他们几乎和我们同时间开展宣传，到现在也不过200万预订。” “让秦雯主演这招太棒了，这姑娘的人气爆棚！” 《死神来了》？ 一旁的帕拉却对这个片名产生了兴趣。 “帕拉老师，帕拉老师……” “啊，什么事。”帕拉一时之间竟然想失了神。 “帕拉老师，您怎么还在担心啊。”朱科一脸无奈。 “上回的失利是小事，但短片毕竟是免费的，而电影可是要收费的。” “我们蓝天视频会员的消费能力本就比黑猫强。” “现在预定量差距那么大。” “800万对200万，优势在我！”朱科自信满满。 可帕拉却摇摇头。 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第七十九章 摸着石头过河 二月下旬，魔艺开学的第一天。 刚巧，也是《死神来了》上线的日子。 同时，蓝天视频的《血房间》也在此日上线。 这就是陈亚楠的脾气。 必须干他！ 必须正面跟他硬刚！ 郑忆也不虚，觉得这安排不错。 “郑忆，今天你的新片要上线啦？”上课时，程大庆用书挡着脸偷摸问道。 过完年回来，他明显胖了。 “恩。” “紧张吗？” “还好。”郑忆的确不慌，不敢说赚多少，回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自己还投资了500万，票房越高他的回报就越高。 现在的他不光不紧张，还有点小兴奋。 “装，就是装。”程大庆满脸不信的表情：“第一拍摄收费影片，你说不慌，谁信啊。” “不过你放心，我们三个都预定了你的新片，真金白银支持！” “行嘞，到时候拿到导演片酬请你们几人吃饭。” 一听有人请客，这三位就乐了。 “吃卤鹅，饺子。” 三人的脸掉了下来，《吃》系列后遗症依旧存在。 …… 另一头，许久未出现的红海视频办公楼内。 经理李瑟异常忙碌。 “桌子搬到那里！” “椅子全放好。” “屏幕的电路都做好准备。” 偌大的会议室内，一块隔板将房间一分为二。 两边各放置着几十张椅子以及同样数量的蓝牙耳机。 而这些物件的正前方，则放置着两块巨大的屏幕！ 红海影视自打帕拉被蓝天抢走后，一直在隐忍不发。 经理李瑟暗中观察，看着蓝天和黑猫以恐怖短片短兵相接。 当时的他暗笑陈亚楠不自量力，人家都有暹罗鬼王加持，你们黑猫还是和我们红海一样歇了吧。 但令他万分意外的是，黑猫竟然赢了！ 这让李瑟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个，陈亚楠手下有高人！ 第二个，所谓的暹罗鬼王并非不可战胜！ 这让他再次燃起了建立恐怖频道的希望。 而他的计划便是“摸着石头过河”！ 早就得知蓝天和黑猫将会一同推出恐怖电影，他打算让这两家公司为他探路。 这两家公司的运营模式截然不同，电影的风格也必然不同。 与其自己摸索，不如找一个成熟的案例来借鉴。 这回的恐怖电影，谁的更成功，李瑟就打算模仿谁的模式！ 将会议室一分为二，是打算让公司内的导演和编剧们一同观看两部电影。 先看哪部他们自己选择。 两部都看完，留在哪边的人更多，就说明这些专业人士更倾向于哪部片子。 这种做法有点类似院线电影的影评人点映场，只不过更加极端些。 根据这些专业人士的评价和选择比率，再结合电影的数据，就能得出一个相对可观的方向。 李瑟决定后发制人！ 待到晚上八点左右，大会议室布置完毕。 导演和编剧入场，自由落座。 李瑟在后方观察着。 决定率先观看《血房间》和《死神来了》的专业人士，数量上竟然差不多。 一边一半。 “看来还是上次那部短片的功劳。” “让那位名叫郑忆的新人导演和树人打出了名气。” 不一会，所有人落座，李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血房间》这一边。 蓝天的运营模式更符合当下主流，优秀的幕后团队，外加明星人气加持。 黑猫的就太极端了，完全靠幕后团队发力，若是没有郑忆和树人，其他公司很难达到《惊魂记》的效果。 稳稳坐下，带上蓝牙耳机，准备观看电影。 八点一到，两块屏幕分别开始播放电影。 《血房间》依旧是暹罗电影的套路，只不过帕拉这种顶尖高手将这套路运用的出神入化。 呜啊！ 开片五分钟，李瑟就被突然出现女鬼吓了一跳。 节奏紧张刺激，这部《血房间》单看个开头就觉得不错。 虽然带着蓝牙耳机，但李瑟一心二用，同时观察着隔壁的情况。 一片沉默……这就是隔壁观看《死神来了》的现状。 “看来在节奏方面，还是《血房间》更厉害。” 李瑟继续观看。 “帕拉不愧是帕拉，五分钟左右一个小的惊悚点，二十分钟一个大的惊悚点，节奏简直太棒了。” “就像是按摩一样，要九浅一深……不对，九轻一重。” “前面小的刺激点，是在一步步的将故事推向高潮。” “每一个小点都是在积蓄能量，等待最终的爆发！” “徐徐图之，渐进式的推动剧情，这种感觉太顺了。” “那叫一个丝滑。” 李瑟不住的点头，早已忘记了分心观察隔壁的情况。 女主角的美。 故事的凄惨。 画面的阴暗和唯美，给这位红海视频的经理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的心中每隔五分钟就会默念一次。 “不愧是帕拉。” “不愧是四大鬼王。” “不愧是暹罗高人。” 夸赞之词溢于言表。 直到影片结束，他摘下耳机，仍在不住的点头。 “非常成功的商业片！” 这是李瑟给《血房间》的评价。 他与周围的导演和编剧互相对视，全都微微点头。 这片子绝对可以！ 百分百吊打国内所有恐怖片！ “各位，一起去隔壁瞧瞧？” 所有人起身，打算去隔壁看《死神来了》。 挪步移身，几十人来到了隔板的另一侧。 刚好，两片的时长差不多，这边也已经结束。 “各位，大家换换吧。”李瑟笑着说道：“你们也好看看真正的恐怖高手有多强。” 无人动身。 “各位？”他又喊了一声。 “各位！”他再次提高了嗓门，那些看《死神来了》的专业人士才猛地拿下耳机。 “你们怎么……” 李瑟发现，回过头来的众人全都一个表情。 目瞪口呆！ 恐怖片不应该让人害怕吗？ 你们惊讶个什么劲啊？ “各位，看完了就换换吧。” “呃，我想再看一遍。”许久后，一位编剧举手回到，其他人立马应和。 “我也是。” “我也要再看一遍。” “嗯嗯……” 李瑟愣住了。 还要再看？ 不是刚看完吗？ 哦，我明白了。 李瑟嘴角微翘。 应该是《死神来了》拍的太复杂，他们都没看懂，所以需要再看一遍。 没错了，有时候我看那些特别文艺的片子时也会这样。 “行，那就一起看吧。” 众人落座，现在所有在场人员都坐来到了《死神来了》这一边。 “播放。”李瑟一声令下，影片再次开启播放。 和《血房间》的节奏不同，《死神来了》的开头有些娓娓道来的意味。 男主角整理行李，即将参加一场前往岛国的游学旅行。 随后便是一路赶往机场，与同学相遇，最后坐上飞机。 这个过程就有十几分钟，完全就像是一部日常青春片。 十来位角色轮番登场与主角互动，期间还总夹杂着一些看上起疑神疑鬼的镜头和对话。 “这节奏可比《血房间》差远了。”李瑟一撇嘴。 怪不得刚才同时开始播放，我们那边五分钟时就有尖叫和惊呼声，他们这边却毫无反应。 “这个导演郑忆还是太年轻。” “短片能把控住，可长片的节奏明显太慢了。” “而且这些镜头都莫名其妙，一会聚焦在倒影上，一会又聚焦在一些小物品上，故弄玄虚。” 李瑟又看了会，随后轻笑道：“看来是我高估了郑忆和树人。” 可他的话音刚落，屏幕上却画风激变！ 刚刚起飞的航班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将所有人的心全都吊了起来。 撕拉！ 飞机的机舱破开了一道口子。 轰！ 飞机引擎发生了爆炸！ 所有人陷入了火海之中，飞机在空中解体，化为了无数碎片！ “什么！” “你铺垫了那么长时间，主角连同配角们一起挂了！” “开场不到二十分钟，所有人都挂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剧情？ 难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主角？ 莫非是郑忆和树人在联手耍我们，让我们以为是主角，但其实另有其人。 李瑟都快疯了。 气的！ 这不是玩人嘛！ 可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画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画面切回几分钟之前！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男主的幻觉。 所有人都还在，飞机还未起飞。 “呼，虚惊一场。” “可这样的话，那刚才的这一切又是什么呢？” 李瑟不懂，但剧情就此激烈了起来。 男生因为自己的“幻觉”而起身打闹，大呼飞机即将坠毁。 连同他在内，一众学生和老师最终有七人被赶下了飞机。 可就当剩下这六人互相攻击，抱怨着岛国之旅因为男主而彻底完蛋之时。 航站楼外的天空上，一架航班应声爆炸，化为了火球！ 正是那架前往岛国的航班！ 男主的幻觉，成为了现实。 李瑟傻了。 彻底傻了。 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为何刚刚看完《死神来了》的专业人士都是那种表情。 因为此时此刻，这种表情也爬上了他的面部。 李瑟目瞪口呆！！！ 第八十章 不用看了 李瑟呆呆的看向面前的屏幕，嘴巴长得老大，就跟等待喂食的锦鲤一般。 如果《血房间》的节奏感是徐徐图之，逐步积蓄能量，最终爆发的话。 那《死神来了》便像是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午后，你正打着哈欠打算眯一会，却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呼喊。 “小男孩来喽。” 轰！ 直接炸裂！ 李瑟怎么也没想到，这片子的剧情会在开头不久便直接轰碎了他对恐怖片的认知。 什么时候恐怖片出过飞机爆炸这种大场面。 这不应该是动作大片才有的画面吗？ 而且按理说，恐怖片非常讲究那种阴森黑暗的氛围，这种超级大场面不光会打乱气氛，还会显得非常突兀，不和谐。 可《死神来了》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 不光没有破坏恐怖气氛，反倒将那种诡异的气息直接拉满！ 李瑟稍加思考，这位名叫郑忆的导演是位高手啊！ 仅仅这一段，就打出了“拉高，压低，再拉高”的一套小连招。 主角体验飞机爆炸--发现是幻觉--大闹后被赶下飞机，却发现幻觉成真！ 这种节奏感明显不符合传统恐怖片的套路，但却极其精彩。 “更像是……好莱坞大片的节奏。”李瑟思考过后，得到了答案。 并且在这场爆炸过后，他对后续剧情的期待感直接达到巅峰。 真是一秒钟都舍不得快进！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刚才看完《血房间》后为什么没去上个厕所。 为什么自己晚餐时要喝那么多水。 只能憋着！ 此时李瑟想到，自己刚才还嘲笑郑忆太年轻，把握不住电影节奏。 现在想来老脸一红，幸好当时没有大声说出来。 这哪是人家太年轻，而是自己太年轻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这么刺激的大场面过后，《死神来了》打算如何将“恐怖”二字玩出新花样？ 那片名中的死神，又在何处？ 而电影马上就给了他答案。 幸存者之一的托德在家中洗漱，却因为一连串的“意外”而被活活勒死！ 从“不小心”打翻的洗衣液让其滑到。 再到“不小心”被晾衣绳缠住脖子。 最后还“不小心”打翻了洗发水，让其无法在被勒住后站起自救。 而就在门外的父亲，此时则“碰巧”睡着了。 一件又一件，一层又一层。 这些事就像是死神的圈套，将一个活人缓缓拉向生命的彼端。 没有刀砍斧剁。 没有“掏心掏肺”。 没有利爪尖刺。 死神从不用凶器，他杀人于无形！ 李瑟瞪大了眼睛。 “恐怖片……还能这么玩？” 他是万万没想到，根本无需妖魔登场，却依旧能让人不寒而栗。 他只知道，《死神来了》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 而接下来的剧情更让李瑟明白，《血房间》那种的层层推进的节奏根本就是小儿科！ 所有人都清楚，托德的死亡不是自杀，而男主和女主则相约前往停尸房调查。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整个《死神来了》系列的终极npc，老黑。 “死亡，从无意外！” “没有巧合，没有运气，无处可逃。” “我们都只是被猫抓住尾巴的老鼠。” “我们生活中的一切行为……” “闯红灯或者不闯红灯。” “上飞机，又或者下飞机。” “与人交往，又或者不与人交往。” “这些全部都是死神的计划，引导我们一步步走向坟墓。” 虽然老黑是个谜语人，但他的话其实已经概括了整个故事的核心。 那便是“一切早已注定”！ 这就是《死神来了》的恐怖核心，宿命论。 而随着幸存者一位接一位的遭遇意外惨死，男主终于发现了其中规律。 死亡顺序与飞机座位有关！ 死神就像是一款既定程序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杀戮。 李瑟看到此处，想起了一句古话。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即使片中的主角想尽办法，可这些幸存者却依旧在依序死亡。 女同学被公交车撞死。 女老师被厨房坠落的餐刀捅死。 而当得知下一个就是自己时，一位男同学发狂般的开车来到了铁轨上，想要“挑战”死神！ 千钧一发之际，他被赶来的同学们救下，火车将他的跑车撞得稀烂。 可他却活了下来。 没错，活了下来！ 紧张到捏紧双拳的李瑟此时一愣。 “活下来了？” “可那老黑不是说过，死亡从无意外。” “这样一来，剧情设定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爱因斯坦有句名言：“上帝不会掷骰子”。 这位大佬认为，世间一切的规律都有定数，没有任何随机性。 当然，量子力学的出现和日渐成熟，对大佬的看法产生了一定的冲击。 可电影中的死神就刚好可以借用大佬的话。 死神不会掷骰子。 但死神也并非不会变通！ 那悄无声息的死神，此时就像是餐厅门口叫号的女服务生般，轻唤三声，却未见持有号码客人前来。 见此情况，她便微微一笑，随后优雅的呢喃道。 “下一位。” 蹭！！！ 正当所有人庆幸自己打破了死亡规律之际，一块汽车碎片被飞驰而过的火车车轮碾飞，径直扑向了一旁的学生！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位已经身首分离，惨死当场。 而这位，正排在侥幸逃脱的男生之后！ 死神跳号了！ 绝望，无尽的绝望。 李瑟此时角色眼前一片灰暗。 那悄无声息，却如影随形的死神远比任何有形的鬼魅更为恐怖！ 无法破解，无法驱散，没有出路。 一般的恐怖片，哪怕是刚刚看完的《血房间》，都会在最后安排一个破解之法，以达到让主角逃出生天的完满结局。 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战胜的方法，实在不行，还能跑啊。 可《死神来了》却不同。 打不赢，跑不了……李瑟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了郑忆出道的作业短片。 没错，就是那部《勺子杀人狂》！ 这么一想，《勺子杀人狂》的恐怖之处其实与《死神来了》相通。 都是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这个郑忆真是位天才，不光将短片的内核拓展，还将内容丰富至此。” “唉，为什么与魔艺合作的不是我们红海视频呢。” “若是那样，这个郑忆很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的超新星！” “现在可好，不光得不到，还成为了一名强悍且前途无量的对手！” 李瑟暗叹自己时运不佳，红海视频也没有黑猫的福气。 咦。 就在他边看边叹息时，电影中的男主竟然和女主一同破解了死神的杀招。 两人全都活了下来。 而且因为打破了循环，另一位男生也侥幸逃脱！ 这……李瑟皱了皱眉。 不对劲啊，这片子本来氛围极佳，那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让人胆寒。 可现在却出现了人定胜天的结局，这节奏立马就掉了。 渲染了一个多小时的氛围顿时消散无踪。 故事瞬间就变得俗套了起来。 “虎头蛇尾？” 李瑟有些难受，但同时也感到一阵轻松。 郑忆太年轻了，出现失误才是正常的。 若是这片子异常完美，他的压力才大呢。 这不显得其他老家伙们都很没用？ 再说了，作为敌人，他当然希望郑忆不要那么强，哪怕只弱这么一点点，更像一位新人就好。 可事实总是那么残酷，打脸也总是来的那么及时。 他还未来得及彻底放松，影片却又峰回路转。 几个月后，幸存的三人相约，一齐完成那被死神打断的旅行。 但正当三人感激这新生活的到来时，男主却再一次出现了死亡幻象！ 而画面也在一块飞速砸向男三号的广告牌前结束。 死亡，没有意外！ 全剧终！ 李瑟此时与片头看到飞机爆炸时一般。 目瞪口呆！ 死神的游戏并不是一轮游，而是循环赛！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即使你在第一轮中侥幸存活。 那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无限循环，直到你束手就擒！ 虎头蛇尾？ 不。 那是龙头凤尾！ 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字幕，李瑟却依旧呆呆的坐在原地。 “李经理，李经理？” 一旁的导演和编剧喊了几声。 “我们看完了，现在去隔壁看《血房间》。”这些位已经将《死神来了》连续看了两遍，这才满足。 “不，你们不用看了。”李瑟摇了摇头。 其余看完《血房间》的导演和编剧也与他一同摇头。 已经没必要再看。 因为看完《死神来了》，他们一致认为，这就是如今华夏恐怖片的天花板！ 第八十一章 我想回家 李瑟向着想要起身去观看《血房间》的导演和编剧们摆了摆手。 “不用看了。” 这些人对经理的话非常疑惑。 “李经理，您不是说让我们看完两部电影，然后做出评价嘛。”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让我们看了呢？” 你让我们评价，好歹让我们都看完吧。 李瑟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说说，你们为什么刚才不去隔壁，而是全都选择连续看两遍死神来了？” “因为镜头！” “因为配乐！” “因为故事！” “因为节奏……” 二三十位导演和编剧给出自己的答案，各不相同。 他们想连续看两遍，那是因为片中有值得他们关注，甚至是学习的地方。 此时一位资深导演举起了胳膊，代表大家发言。 “各位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我相信，大家连续看两遍的最重要原因，便是细节！” 周围的人一齐点头。 没错，看一遍根本就无法完全理解影片中的细节。 “这片中的细节极多，多到已经超越了恐怖片的范畴。” “哪有恐怖片搞这么多细节和暗示的？”胡导演回头看了眼大家，众人一阵轻笑。 “这片子开头的节奏相对较慢，原因就是在铺垫细节。” “每一句台词，每一个镜头，每一个场景，甚至是每一句标语。” “都在暗示角色的死亡顺序和情况。” “这些细节多到让人头皮发麻，让我们真的有种死神就在身边的感觉。” “就像是死神在给主角团故意留线索，却不给他们留生路。” “就像片中的老黑所说，死神在玩弄众人！” “看到那么多细节的时候，我甚至有种错觉。” “这难道是一部侦探片或者悬疑片？” “但最后这电影用他的内容告诉我们……” “并不！” “他就是一部正正经经的恐怖片！” 胡导演稍加思索，随后继续说道：“我在看片之前就研究过《死神来了》的编剧树人。” “这位小说作者本来就特别擅长描写细节。” “他的几部作品。” “包括《动物园规则怪谈》，《椅子》和《吃》系列，本来就带有一部分的悬疑侦探色彩。” “而他也将这种风格很好的融入了这部电影。” 胡导演低下了头，随后扶额：“后生可畏，我佩服啊！” “我也佩服，他的这个故事完全打破了以往恐怖片的局限，完全是超纲的划时代作品！”一位资深编剧挠着所剩不多的头发。 看完《死神来了》他的头发又得掉一把，愁的。 “而且这位名叫郑忆的导演明明是一位新人，可在镜头和故事节奏的把控上堪称完美。” “明明他的套路很简单，手段也非常粗暴，但就是好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力降十会？”几位编剧已经研究了起来。 李瑟抬手打断了众人。 “好了，一会回办公室再分析。” “所以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看《血房间》了吧。” “不是不好看，而是没必要。” “看过《死神来了》之后，就没必要再看《血房间》。” 李瑟心知，和《死神来了》相比，《血房间》简直就像是上一个时代的产品。 如果《死神来了》是高铁，那《血房间》就是蒸汽火车。 如果《死神来了》是电磁炉，那《血房间》就是蜂窝煤。 如果《死神来了》是硅胶，那《血房间》就是充气…… 总之，《死神来了》就是时代的碾压！ 《血房间》的质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高，非常优秀。 但有自嗨锅，谁还吃干脆面啊！ 李瑟看向在场的五十来人，严肃开口道。 “今天的观影会结论已经很明显。” “《死神来了》胜出，有反对意见吗？” 所有人奋力摇头，哪怕是没看过《血房间》的那些位也知道，黑猫视频赢定了！ “那好，接下来我们红海视频将成立专项研究小组，全力拆解分析《死神来了》的故事结构和拍摄方法。” “我们将学习黑猫视频的模式，开展自己的恐怖频道！” “导演组，分析新人导演郑忆的拍摄技巧！” 一众导演立马站直了身子，点头答应。 “编剧组，三天内看完树人的所有作品，包括小说和影视作品，然后逆向分析，每人给我一份报告。” “明白。”编剧组的人全都甩了甩手腕，接下来几天将会非常辛苦。 “那么接下来……”李瑟看向在场众人，随后声音低了几个调门。 “要不……” “咱们再看一遍《死神来了》？” “同意！” “复议！” “赶紧的。” 于是，红海视频的影视部门在经理李瑟的带领下了，开启了二周目和三周目放映。 …… 另一头，蓝天视频休息室内。 帕拉和徒弟砂楚刚刚一同看完了《死神来了》。 两人此时相视无语，有半个来小时没说话了。 “师傅，你怎么看？” 还是砂楚率先开口。 “我……”帕拉顿了顿：“我有点想家了。” 不光是想家，是想回家！ 看完《死神来了》，这位暹罗四大鬼王的心态崩了！ 老子驰骋江湖二十余载，什么片子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 结果看完《死神来了》。 嘿，我还真没见过！ “砂楚，也许一开始，我们俩就不该来。” 砂楚玩命点头。 他们师徒俩来华夏是想淘金，不是挨打！ 除了刚来那几天爽上天，如入无人之境。 之后遇到树人，情况便急转直下。 到现在，两人一把没赢过。 全都是被吊打，那小皮鞭乱抽的那种。 看完《死神来了》，砂楚脑中就两个字。 碾压！ 他很想对师傅说一句。 “师傅，时代变了。” “咱们那套好像玩不转了。” “砂楚，过阵子，等这边的事情结束，账结清，你帮我俩买张机票，回去吧。”帕拉此刻有种想抽烟的惆怅。 “恩。”砂楚轻声应到。 明明屋内暖气很足，两人却觉得冰冷刺骨。 “以后，只要有树人和郑忆在，我们爷俩就不要踏足华夏大地一步！” “明白了，师傅。” 两人正商量着回家事宜呢，蓝天视频的经理朱科开门冲了进来。 “帕拉老师，成绩出来了。” “片子的首小时票房150万，三小时票房330万！” “按照现在的成绩曲线推算，首日票房可能会破千万！” “我们成功了！” 线上电影，5元一张观影票，首日票房能破千万，那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之前华夏恐怖片的最高票房是五年前的《吃人》，一共3200万。” “这次我们绝对能轻松打破记录。” 朱科非常兴奋，这片子绝对能赚钱，而且能大赚！ 自己不光能交差，还有奖金分红可拿，简直爽翻。 “朱经理，我问一句，您看过黑猫视频的《死神来了》吗？”帕拉此时的状态完全与其相反，非常冷静。 “还没看呢，我一直在盯数据。” “恩，那就难怪了。” 难怪你现在这么高兴！ “帕拉老师，难道您在担心黑猫的电影？” “哈哈哈，不用怕，他们的数据我也一直盯着。” “到现在为止，同样是三小时票房，才刚过一百万，和我们差的远呢。” 朱科完全不理解，此时不该庆贺吗。 你们师徒俩怎么会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呢？ 帕拉懒得理他。 因为他不懂。 之前他还在想，树人再强，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又搞出一个全新的恐怖片模式。 但他错了，错的离谱！ 《死神来了》就是那个新模式。 而在这新模式面前，所谓的票房领先只是暂时的。 因为旧时代，终将被新时代终结！ 第八十二章 有什么好惊讶的？ 帝都，某大学女生寝室内。 “雯雯，雯雯，我昨天刚看了一部恐怖片，超级推荐！”一位女生激动的拉着室友。 “你快去看啊，可好看了。” 孙雯雯满脸恶寒，脸颊都青了。 “不看，我现在只要是恐怖片就不看。” 自打上回在公交车上看了《华夏怪谈》中帝都篇章的公交车事件，孙雯雯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那种身临其境的恐怖感是越想越吓人，自打那回之后，她都已经数月未坐公交车。 “嘿嘿，雯雯，你不是恐怖区up主嘛，怎么还怕恐怖片呀？”一旁的女生调笑着。 “谁说我怕了，谁说我怕了！”孙雯雯一脸不服。 “对对对，你那不叫怕，叫从心火包。” “你才怂包呢！” 孙雯雯有些拉不下脸，只得解释：“我不是怕，只是现在的恐怖片根本没看头。” “除了怪物突然怼脸这种低级手段外，压根没有一点新意。” “唉，我说的这部电影就不这样，不光没有妖魔怼脸，甚至连鬼都没有。”女生兴奋的说道。 “没有鬼的恐怖片？”孙雯雯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哦，我懂了，又是那套幻觉或者梦境的解释是吧，更垃圾。” “当然不是，这片子绝对会超乎你的想象！”女生生拉硬拽，将孙雯雯“押解”到电脑前。 “你就信我一次吧！” 强行按下她，点开电影。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品味又不怎么样，别浪费我的时间……我擦！” 孙雯雯还在抱怨着，刚想起身离开，片中的航班便发生了大爆炸！ 伴随这飞机一同炸裂的，还有剧情！ 孙雯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这种大场面真的是一部恐怖片？ 这么刺激！ 这就好像去酒店约会，明明找的是个小鲜肉，可一开灯，发现来的是黑叔叔！ 这现实和预期差的也太大了。 而且这内容也太过刺激！ 身体和精神都有点受不了。 而随着剧情的推进，孙雯雯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就跟下巴脱臼了似的。 一连串的全新恐怖概念直冲她的灵魂。 无处不在，却又没有实体的死神。 无法逃脱，即将挨个死亡的主角团。 看着像是意外，但却是“谋杀”的死亡模式。 新鲜，太新鲜了。 主角团聪慧与勇气并存，不断寻找着出路，却一次次的以失败告终。 就像是迷宫中的老鼠，不断寻找出口，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就在一只巨大的沙盒之中，永远无法逃离！ 而且这位“死神”的杀人手段实在太过新奇。 他只是将生活中的小概率事件无限放大并组合在一起，就能轻松的夺走他人生命。 这种触手可及，危险无处不在的感觉让孙雯雯不寒而栗。 电影全部放完，她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口水都差点流下来，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这，这……”看完全片，孙雯雯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骗你吧，我都已经三刷了，实在太好看了。” “这也太牛逼了！”孙雯雯语塞了半天，终于将心里话大声说了出来。 “这真是我们华夏的恐怖电影？” “我们华夏能有这种水平？” “有这水平，我们还怕什么暹罗鬼王！” 孙雯雯激动到浑身颤抖，起身说道：“我要再看一遍！” “要再看一遍的话，你起身干嘛？” 室友不解。 “这种好片子，不能用你的账号白嫖。” “我要在自己的电脑上，亲自买票支持！” “这五块钱花得值！” “就是不知道，这片子是谁做的，我们华夏竟然有这种高手。” “唉，还真有，并且还是一位新人。”室友坏笑道，雯雯肯定会很惊讶。 毕竟自己当时也被吓到了，一位新人导演，还是华夏的新人导演，竟然能拍出这种水平的大片。 没错，是大片，这部《死神来了》已经不止局限在恐怖片的范畴。 “是吗，我瞧瞧。”孙雯雯用自己的电脑登录黑猫视频并打开《死神来了》的页面，查看主创信息。 随后，她的表情便趋于平和，还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 “咦，你怎么都不惊讶？”室友觉得奇怪，这和我的判断大相径庭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没看到吗？”孙雯雯指向编剧那一栏：“编剧是树人老师！” “这对树人老师来说，不就是基本操作？”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像我们这种树人老粉根本就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就是他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是他把我引入了恐怖题材的世界。” “只要树人出手，就没有不可能！” …… 帝都另一头，西区医院。 作为一家三甲医院，西区医院总是那么拥挤，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不少外地病人都会涌向大城市来问诊求医，这就造成了医疗资源愈发紧张。 王苏是一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 平时工作压力巨大的他，最近发现自己得病了。 而且得的还是心理疾病！ 症状主要是恐慌，害怕。 而且这种恐慌并没有特定对象。 看到路上来往的车辆害怕被撞，看到插座害怕被电，看到开水壶害怕被烫，看到水果刀害怕被扎…… 等等，等等……见啥怕啥，已经严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甚至连上班坐地铁时，他都害怕被碾压踩踏，故此，已经请假数日，仍不见好转。 他就在帝都工作，所以特意赶到医院检查。 西区医院下辖的西区精神卫生中心是全国知名的精神专科医院。 王苏知道自己这病是出在精神，所以赶忙在网上预约挂号。 他运气不错，竟然约到了一个专家号。 依次进入问诊室，一位中年医生面带笑容，招呼他坐下。 “你是什么情况。” “医生，我怕，啥都怕。”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都怕筷子一不小心扎到眼睛。” “睡觉时怕吊灯落下脑袋上。” “上厕所怕滑倒扎破淋浴房玻璃被割喉……” 他还没说完，医生就眉头一皱，随后开口。 “看到车子也怕。” “看到插座也怕。” “就连看到水都害怕。是吗？” “我靠，医生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您学过道术，能掐会算？” “我是正经医生，不是赤脚医生，请尊重我的专业。”医生严肃了起来。 “啧，你这个病……” “怎么啦，难道没救了？”王苏见原本面带笑容的医生突然严肃，心里慌得一批。 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揉眉心。 “你别慌，我给你开张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医生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了起来，不一会，打印机中就出来了一张诊断书。 “请患者多参加户外活动。” “多吃水果青菜。” “多做有氧运动。” “多和家人朋友交流放松心情。”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少看《死神来了》！” 王苏看完诊断书一愣：“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看过《死神来了》？” “你还说你不是能掐会算？” “废话！”医生一指自己的名牌：“我童卫国行医二十余载，什么病人没见过。” “和你症状一模一样的，最近我一天就要接待二三十个！” 童主任说完，握住了王苏的手。 “再说了，其实我也是郑忆导演和树人老师的粉丝！” “啊！”王苏一声惊呼：“您也是同道中人！” “没错，我是从《惊魂记》开始看的。” “我也是！” 两人深情对望，充满了粉丝间的惺惺相惜。 第八十三章 资本完败 几日后，微博上。 #史上最美女鬼# #秦雯的白袍与红袍# #这样的女鬼姐姐我真的可以# #这样的美貌我真的吹爆！# …… 一系列热搜全都是关于蓝天视频新片《血房间》的女主角秦雯。 不得不说，秦雯的人气本就很高。 而且她的颜值是属于仙中带艳丽的类型，刚好能够饰演片中女鬼的两种形态。 仙气的妆容用于表现女鬼的普通状态，楚楚可怜。 艳丽的妆容用于表现女鬼的暴走状态，让人惊艳。 借着秦雯的人气，在加上经理朱科花了数百万买的热搜，这让《血房间》的票房在开始几天一骑绝尘。 不到五天时间，在线票房就达到了2000万，账面回本！ 第七天，票房突破3000万，正式回本，并且开始盈利。 朱科这几天简直是鼻孔朝天，爽的飞起。 在公司里完全可以横着走。 毕竟自己将蓝天影视的恐怖频道给做了起来，而且还打破了华夏恐怖电影《吃人》所创下的票房记录。 反观黑猫视频那头。 没买热搜，没有流量明星，没有多余的话题。 和我怎么比！ 刚开始一两天，朱科还关注着《死神来了》的票房。 但到了后几天他就懒得看了。 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朱经理，朱经理！” 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助理面色慌张的跑到了他身边。 “朱经理，黑猫那边有情况！” “怎么了，难道对方也买热搜，想营销一波？” “哈哈哈，晚了！” “没有在第一时间营销，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现在出手也是积重难返。” 助理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朱经理，黑猫视频的确上了热搜，但应该不是买的。” “恩……您自己看吧。” 朱科一挑眉毛，什么情况？ 拿过pad一看，如今的微博头条已经换上了新内容。 #一种全新的心理疾病正在诞生！# “这是什么？” “您点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朱科点击屏幕的小手如今有些颤抖，因为他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过了帕拉前几天和他说过的话。 “您看过黑猫的《死神来了》吗？” 没有，至今没有。 打开微博正文。 “一众全新的心理疾病正在诞生。” “最近有大量患者表示，自己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疾病。” “患者自述，对生活中的一切小事和细节都会产生恐惧。” “如今这种疾病正在快速扩散。” “而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些患者近期都看观看了一部名为《死神来了》的恐怖电影。” “所以我将这种病症成为【死神来了ptsd】。” “该病症暂无特别治疗方式，只能请各位患者进行自我调节。” 朱科看完这篇博文后，嘴角不断抽搐。 他被惊呆了！ “死神来了ptsd？” 这是什么毛病？ 而当他看到这篇文章的作者名称时，则觉得自己后脑好像挨了一棒，即懵逼又愤怒！ “作者：西区精神卫生中心童主任。” “这名字看着好熟悉……我想起来了！” 朱科顿时反应了过来，上回自己找小黑子攻击《惊魂记》，就是被这位给单手化解。 又是他！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可对方一篇短文，直接压过了蓝天买下的所有热搜。 偏偏你还不敢动人家，这位童主任的背景可大了。 朱科不服气！ 凭什么！ 凭什么我花那么多钱做宣传，可黑猫的片子却有人自来水！ 朱科深呼吸了好几下，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行冷静了下来。 “不慌，不慌，就算有人捧这片子又如何。” “我们的票房还是占优的……” 朱科正自我安慰呢，一旁的助理却轻声说道。 “朱，朱经理，其实就在刚才，《死神来了》的票房已经反超《血房间》。” 朱科：…… 我还冷静个屁啊！ 必须干他！ 朱科心觉不妙，必须得压制住对方，否则不光自己的脸面没地方放，更是无法和董事会交代。 自己可是花高价，给出非常高的分成比例才请来了海外高手。 可对方用的却是两位新人组合。 若是票房败了，怎么解释？ 根本没法解释！ “去，快去联系那些黑子……算了，这时候黑子已经不管用了，他们的水平太差！” “去联系那些影评人，特别是恐怖片的影评人。” “给他们平时两倍的报酬。” “这帮人最擅长阴阳怪气，让他们給我往死了黑。” “必须把形势给逆转过来！” 朱科怒气升腾，胸口起伏不定。 “我就不信，凭借我手中的资本，还压不倒一个小小的树人！” 助理按照指示立马联系影评网上的一众著名影评人。 特别是恐怖区的那些大佬。 “你好，狗牙大大，我是蓝天影视的助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著名影评人狗牙看到大平台联系自己，兴奋的不行。 这是要送钱给我呀！ “我们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为一部电影写评论，消极的那种。” 狗牙了然，不就是差评嘛，我懂。 而且写差评给的钱比写好评都多，他乐意接。 “请问是为那部电影写评论？” “《死神来了》。” “告辞！” 狗牙秒下线。 助理懵了，什么情况？ 她没有停歇，刚忙联系另一位影评大佬。 “兔子大佬你好，我是蓝天影视的，想找您些评论。” “好呀，我活好收费低，可以长期合作。” “嗯嗯，我想让您帮忙写一篇关于《死神来了》的负面评论。” “咳咳，不好意思，我最近双手骨折，打不了字，您还是找别人吧。” 助理一愣。 双手骨折？ 那你现在是用什么打字的？ 吉尔吗？ 这是怎么了？ 助理不解，接着找下一位。 “牛牛大佬，我是……” “想让您写一篇《死神来了》的差评。” “不好意思，我是个自律的影评人，从来不会收费写差评，你找错人了。” “那上回那篇《xxx》是谁写的？” “咳咳，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是个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拜拜。” 三位。 五位。 八位！ 一连十多位影评人，全都拒绝了助理的“差评邀请”。 理由更是五花八门。 “腿断了不好码字。” “我家狗要生崽，我要接生。” “我妈要改嫁，我去当司仪。” …… 就离谱！ 助理急的一脑门汗，平时这帮家伙都上赶着来找我们。 今天我主动找你们，为啥还个个往后躲？ 无奈中，她想起了一个人。 大宋！ 这位可是帕拉老师的铁粉。 上回还攻击过树人，虽然最后道歉了，但他对帕拉的崇敬肯定不会变。 对，找他！ “大宋老师你好，我是蓝天影视……” “来找我给《死神来了》写差评？” 助理还未说完，大宋便已经恢复。 助理：这位都学会抢答了！ 看来他对这事很上心，期待已久，有戏。 “没错，您有时间吗，我们愿意付平时两倍的价格。” “不好意思，我想像你重新介绍一下我的新身份。” “现在的我是【《死神来了》ptsd协会】的会长！” 我擦，你小子叛变了！ 助理都傻了，什么情况？ “我们影评人一致决定，要坚决维护影评行业的公序良俗。” “坚决抵制一切针对《死神来了》的诋毁和污蔑。”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大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对方。 不光是他，所有影评人此刻都不会接受蓝天视频的邀请。 因为他们在看过《死神来了》之后就清楚。 华夏恐怖片的新时代来了！ 任何敢与和时代洪流抗争的人都会被碾成齑粉！ 《死神来了》注定要成为恐怖新时代的开山之作，任何敢黑他的人都会被钉在影评界的耻辱柱上。 而被耻辱柱锁定的影评人，以后还有人会相信吗？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分得清！ 无论你们蓝天视频出再多的钱，我们也不能成为资本的傀儡，去黑这样一部电影。 这一局，资本完败！ 第八十四章 新时代的冲击 “大宋？” “他不是帕拉的粉丝吗，而且还是铁粉，怎么会？” 朱科听着助理的报告，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洗心革面，回头是岸，暗自悔过，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理解。 朱科不明白，平时的日常操作，怎么这回就进行不下去了呢？ 习惯了资本操作的他，思维已经形成惯性。 如今这局面让他完全傻眼。 打开影评网，朱科查看关于《死神来了》的网友评论，他越看越心惊！ 一水的好评！ “郑忆导演和树人老师的再次合作，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何止是没辜负，是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以为这部电影最多是《惊魂记》的升级版。” “可万没想到，这是一部完美超越plus+，至尊，终极，旗舰版！” “树人：基操勿六。” “我看完《死神来了》，久久难以入眠，太激动了！” “我觉得《死神来了》绝对重新定义了华夏恐怖片。” “再此之前，除了闹妖精闹鬼，就是做梦幻觉，基本一看开头我就能猜到大概故事。” “其实暹罗那位的故事也一样，不说多新奇，但人家拍的就是好。” “可《死神来了》却完全不同，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当头棒喝！” “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首先，这片子里有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但作为力量主导的死神却从未露面！” “这就是树人老师的高明之处。” “如同美女一样，犹抱琵琶半遮面远比赤条条的站在面前更为性感，否则那些布料极少的性感内衣就不会如此畅销。” “这种人类心理被树人老师拿捏的死死的。” “再加上郑忆导演的镜头语言完美传达了这种无处可逃的焦虑情绪，看完后我真的是难以入眠。” “我觉得《死神来了》之所以好看，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 “那便是宿命感！” “每一个人的死亡都是宿命，无论你怎么蹦跶，都是徒劳，这种绝望情绪是以往恐怖片中非常少见的。” “我觉得这片子应该叫《不得好死》。” “我觉得该叫《一千种死法》。” “叫《死神的恶趣味》也可以。” “别的恐怖片中杀人非常直接，可我们这位死神就好像有强迫症一样，还得算无遗策，利用环境杀人，而且还特别守规矩，太讲究了。” “史上最讲武德的恐怖片反派。” “这个死神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 “我是一位大片迷，被朋友推荐看这片，说是场面和特效不输大片。”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看完后我服了，效果绝对不比国内那些大片差！” “飞机爆炸，车祸，火车事故，广告牌倒塌……” “这些情节一般只会出现在动作大片中，没想到恐怖片也能拥有这种视觉刺激，带感！” “我不爱看恐怖片，但这片子我爱看，单单这些特效就超值！” “这就叫把钱花在了刀刃上，你看《死神来了》，有一位流量吗，有一位明星吗？” “连一位稍有知名度的演员的未曾出现，那说明他们把钱全用在特效和拍摄上了。” “呵呵，你们看隔壁的《血房间》估计大半的资金都花在了演员片酬上，这样怎么可能比得过《死神来了》。” 两相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两部片子的投资额度几乎相当，这点在网络上都可以查到。 但《血房间》片中未有任何大场面，唯一的特效还是女主变身变装之类的简单特效，显然和那些爆炸场面的花费不是一个量级。 “关键那些演员虽然没名气，可演的一点都不差，要那些明星何用？” “片子不行，才需要明星来撑场面，《死神来了》凭借自身品质就能站稳阵脚，何须假借外力。” “《死神来了》的视效制作在国内恐怖界绝对独一档。” “唉，这片子哪里都好，就是看完会患上ptsd，怎么办?” “楼上的，我也是，看部电影把我看神经了，现在看到任何东西都害怕。” “欢迎加入《死神来了》ptsd协会的大家庭。” “西区精神卫生中心的童主任都说了，这病没法治，只能自愈，前提是别再看《死神来了》。” “那我的病好不了了。” “那我的病好不了了。” “那我的病好不了了……” “不看是不可能不看的，我都已经三刷了。” “我四刷，而且注册了四个账号，就为了能买四次票。” “这片子5块钱也太便宜了，简直就是在做慈善。” “这是我5块钱就能看的东西？” “我强烈建议黑猫视频提高《死神来了》得票价！” “打开打赏通道也行啊！” “要不给个众筹下一部的机会。” “对啊，赶紧拍下一部，这玩意一部不够看的。” “《死神来了》都已经一周没拍续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赶紧拍续集，我要看这位死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正在看评论的朱科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观众主动要求打赏，主动要求太高票价，还尼玛催更！ 这是什么世道？ 凭什么这片子有那么多人支持！ 关键这些评论中还时常有人讽刺蓝天视频和他们的《血房间》，这直接给朱科敢破防了。 “槽，那些影评人不敢黑，我自己来！” 朱科注册了一个小号，在这些评论底下写到。 “我看《死神来了》也很一般，无非就是玩个花样吸引人，这种模式不会长久，更没能力推出续集。” “毕竟这套路玩过一遍观众就腻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再从其他角度喷一下这部电影。 可还没来得及打字，他的留言底下便瞬间出现了几十条评论。 “这小黑子哪里来的？” “很一般，你是不是高度近视？” “我看他就是瞎。” “呵呵，不能长久，我笑了。” 最后评论这位在文字后面还给出了一个链接。 此时被怼的浑身难受的朱科点进链接一看，更是七窍生烟，三魂崩裂。 链接的内容是一篇微博，发布者为某位小有名气的编剧。 “《死神来了》好强，我们三十多个编剧分析了一个礼拜，就得出一个结论。” “树人是神！” 朱科看了眼这位编剧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不是那谁吗。” “好像是隔壁……没错，是红海视频的一位编剧！” 朱科认出了此人，心想，不就是个小编剧嘛，他的话你们就拿来当金科玉律使用，简直搞笑。 可他才刚打算以此反驳，才提起的嘴角却突然僵住。 随即眼神凝固，呆呆的望向那条微博。 “三十多位编剧……” “分析了一个礼拜……” 我的天哪！ 朱科这才明白。 这位编剧的肯定不重要。 但他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像一座泰山般直直砸在了朱科的面门上！ 红海影视在分析《死神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要模仿黑猫。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对方在片子上线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了逆向分析！ 蓝天，红海，黑猫。 这三家争斗不休，互为犄角。 红海在帕拉与蓝天合作之后一直隐而不发，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恐怖市场。 原来并没有，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 等待一个成功案例！ 而现在，他们认可的成功案例是《死神来了》，而非蓝天的《血房间》。 朱科的嘴唇张了张，明白了这一切。 旁观者清，红海不傻，他们会这么选择，那便是说明他们认为《死神来了》才是恐怖片的未来！ 观众认可。 影评人认可。 对手也认可。 现在他朱科不认可，还有用吗？ 此时他的浑身一软，倒在了办公椅上，双目无神。 他仿佛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袍，手持镰刀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这位的的镰刀刀刃上写着“新时代”这三个大字。 冒着森森寒气，优雅的挥向他的脖颈。 他知道。 这是“死神来了”！ 第八十五章 节节攀升 “郑导好！” “郑导，吃没吃早饭我，我帮你去买。” “郑导，你的那部片子真好看，我已经三刷了。” “郑导……” 自打《死神来了》上线后，郑忆在校内的地位节节攀升。 拍过高播放量的短片，那是有潜力的新生。 拍过有合约的正式短片，那是有潜力的学生。 而拍过正式电影，那就是有潜力的导演！ 拍摄的内容不同，决定了他人对郑忆的看法。 如果以前那一声声“郑导”还有几分调笑或者揶揄的意思。 仿佛到了粤省人人都被称作“靓仔”。 那现在这一声声的“郑导”则多少带着点尊敬和讨好。 一年级新生，指导正式长片电影！ 哪怕这电影并非是院线作品，而是线上播放，那也足够惊人！ 在魔艺的校史上，还从未出现过这么年轻的电影导演。 一般能在毕业前指导自己的第一部长片，那些人会被称为天才。 能在二，三年级就指导自己第一部长片的，会被大家称为妖孽。 而能在一年级指导长片的……对不起，没出现过，也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 郑忆这一招，属于给魔艺的词汇库干破防了！ 当然，郑忆也并未在在一声声“郑导”中迷失自我。 他明白自己还差得很远。 被人簇拥的感觉当然不错，可前世有钱时，讨好自己的人更多。 但又能如何呢？ 自身没有真本事，这一切就只是过眼云烟，终将消散。 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的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死神来了》这个项目的制作部分已经结束，他现在急需充电回血。 “郑导，来这儿坐，我已经帮你暖过座位了。” 一位身材娇媚的女生朝她招了招手。 “我坐不惯湿凳子。” “郑导，来我们这儿，我俩守着你，保证不会被别人打搅你学习。” 俩大汉朝着他乐呵呵的。 “左右为男我受不了。” 还是挤到了三位室友中间。 “郑忆，你那片子我们都看了，牛哔。”程大庆竖起了大拇指。 “你那片子很好，特效场面虽然不算多，但做的都还不错。”郭凡是个科幻迷，他比较关心这方面的事。 “黑猫找合资公司做的，还算及格吧，毕竟成本在哪儿，也不能要求太多。” “行啦，别谦虚了，好就是好！”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哥几个，咱要求不高，给个副导的职务就行。” “你怎么不说让你当制片人呢。” “也可以啊，我不挑。” “滚！”郑忆用胳膊肘把程大庆推飞。 “郑忆，片子现在票房多少啦？”杨松推了推眼镜。 “不算太多，也就快4000万吧。” 他这话一出口，不光是身边三位，周围的同学们也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全都呆住不动。 这是在拍时间暂停系列吗……郑忆看向周围，都看着我干嘛？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算太多？” “也就？” “4000万……” “我怀疑你在我们面前装哔，而且我还有证据！” 三位室友全都眯起眼睛看向他，做鄙视状。 郑忆摊了摊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有4000万票房的话，那就说明这片子失败了。 毕竟这片子当年可是拿下了1.2亿美元的票房，而且其中六成还是海外票房。 虽然这是院线成绩，但那可是2000年！ 那年代的电影票可比现在便宜多了。 即使线上电影票便宜，但黑猫影视作为全国前三的大平台，观众基数数亿，这个庞大的金字塔底座能够支撑起的票房可不低。 郑忆的预订目标是三倍制作成本，也就是7500万以上。 现在还差得远呢。 “不愧是郑导，轻易说出了我们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人比人气死人，4000万票房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大佬就是大佬，人家的眼界和目标不是我们能比的。” 一众同学们此时才反应过来，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郑忆的话。 4000万。 的确只是个开始。 黑猫视频，办公室内。 “楠姐，昨天的详细数据出来了，你看。”张月激动地蹦蹦跳跳！ 这才一周时间，《死神来了》已经回本并且开始赚钱。 虽然制作成本在2500万左右，但还有算上资金投入周期的利率，运营费用，宣传费用等…… 郑忆非常“节省”，陈亚楠在宣传方面也并未大张旗鼓，所以总成本大概在3000万以上。 幸好是线上电影，若是院线电影的话，影院还得拿大头。 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一部院线电影，一亿制作成本，至少得2.5亿的票房才能将将回本。 “截止昨天零点，票房3857万多。” “票房曲线任在呈上升趋势！” “好！”陈亚楠一场兴奋，这是一场大胜仗！ “现在的预期票房是多少。” “根据数据部门的测算，应该会达到8100万左右，比放映前的预期提高了1200万。” “楠姐，这回看那两个中年油腻男还有什么话好说！”张月兴奋的一甩胳膊，像是想把李章二位经理扫进垃圾桶。 “这个郑忆也是，这片子看着剑走偏锋，但其实是活活斩开了一条新的生路。” “别人没走过，他便独立前行。” “而如今路有了，便会有一堆人跟着他的足迹前行。” 陈亚楠也知道了红海视频拆解《死神来了》的事。 拆吧，拆吧。 原版在我这里呢，你再拆又能怎样。 陈亚楠底气十足，有郑忆和树人在，我何惧你们模仿！ “楠姐，如果真能达到这个票房的话，那我的奖金……”张月捂着嘴咳咳直笑。 姑娘乐出了声。 “你钻钱眼里啦，这个项目重要的地方不是钱，而是地位。” “这一站，便决定了三个地位！” 陈亚楠伸出三根手指。 “郑忆和树人这个组合在恐怖影视界的地位。” “我在部门内的地位。” “黑猫影视在恐怖这个频道上的地位。” “这三个地位，才是重中之重。” “有了地位，什么钱赚不到。” “哦哦，好厉害的样子，楠姐的格局好大，不像我，只想在魔都的黄金地段买套大房子。” “那你的格局可能比我大。”陈亚楠苦笑道，毕竟魔都的房价…… “对了，楠姐，我们要不要再推一波宣传，花点钱，因为昨天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如果这部戏能票房过亿的话，郑忆就有可能会打破一项纪录！” 陈亚楠稍加思索，随后和张月一同开口。 “最年轻的票房破亿导演！” 这个成就一出口，两人都格外兴奋。 这可是个巨大的头衔。 而且关于这个头衔，还有一个更大的关键之处。 因为上一个拥有此头衔的导演，是红海影视的太子爷！ 22岁，首部电影长片票房过亿。 十年过去了，任然无人能打破。 这个成绩背后红海的高层发了多少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若是能将这个头衔拿过来…… 陈亚楠抿了抿嘴，随后轻轻摇头。 “票房造假我们是不可能做的，上面管的太严。” “让公司全部发力支持，也许能做到，但郑忆和树人可不是太子爷，没人会这么做。” “而且现在片子的热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再想提高，光靠砸钱效率肯定非常低。” “付出过多的宣传费用，我也难以向董事长交代。” 陈亚楠想来想去，最后轻叹一声。 “恐怖题材这个分类还是太小众，太年轻了，观众基数不够多。” “看来，郑忆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也许下一部电影他就能做到。” “还来的及，他才19岁，还有三年时间。” “但是好可惜啊，这次的预期票房都已经达到8000万以上了，就差一点。”张月比了一个会痛失棒国市场的手势。 “这一点便是天堑！” 陈亚楠看向窗外。 “若想填平天堑，除非有奇迹发生！” 第八十六章 举报信 蓝天视频办公室内。 看着眼前的实时数据以及助理拿来的这一份份报告，朱科陷入了绝望之中。 《死神来了》就像是一股飓风，正在席卷整个恐怖影视界。 而这股飓风的源头，就来自于那两位影视界的“新人”！ 郑忆和树人！ 而且这股飓风甚至还有出圈的趋势。 毕竟那位该死的童主任又出来为黑猫的片子证明，还发明了《死神来了》ptsd这个新词汇。 这新名词已经在热搜榜指定数天，热度高居不下。 反观自己这边，一切平时常用的“逆向”宣传手段好像突然间都失效了。 “报票房数据！”朱科心情极差。 都说人在绝望之时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极度恐慌，一种极度愤怒。 而他就属于后一种。 现在的朱科心头有一团无名之火在。 “上线第十天，《血房间》的票房为3515万。”助理知道老大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时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对方的呢？” “呃……” “说！” “4125万。” 朱科挥拳，重重的砸向实木办公室，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拳头直颤，咬牙收回。 疼的！ 那个狗日的采购，买的桌子质量这么好！ 可助理在，他不能龇牙咧嘴的喊疼，只能憋着，汗都下来了。 “第十一天，我们3720万。” “对方为4590万。” “第十二天，我们是4001万。” “对方为4983万” 面对这数据，朱科是越听越心惊。 “从第七天票房被反超开始，我们和对方的差距正以每天200万以上的速度被快速拉开。” “不用你说，我知道！！！”朱科我气得又想敲桌子，但及时停手。 “数据分析报告呢，我总得知道对方超过我们的理由吧！” “经过我们的分析，有几个组织一直是提升票房的主力。” “其中有现在最流行的《死神来了》ptsd联盟，他们不光自己去看片，还会主动帮忙宣传。” “很多人都是先了解到这种新型心理疾病，再通过疾病了解到电影，从而增加了票房。” “另外就是编剧树人自带的粉丝群体，我特意假装粉丝入群打听了。” “原本树人光粉丝qq群就有40多个，在《吃》推出后，树人获得了千盟之主的称号，再次猛增了一波粉丝。” “现在已经拥有超过80个万人群。” “其中光百人盟主小群就有五个。” “这些位都是氪金大佬。” “树人的粉丝群如今都在号召多刷《死神来了》，贡献更多票房。” “还有盟主买观影券当福利发。” “单单这批人贡献的票房就已超千万。” 助理顿了顿，随后开口：“根据数据部门的类比。” “树人粉丝带来的票房贡献，几乎和秦雯为《血房间》带来的票房贡献相当。” 朱科眼神不断闪动。 一个树人的票房号召力就已经顶得上一位流量小花？ 虽然秦雯不是一线或者超一线，但她现在的热度可是很高的，微博粉丝的数量也是树人的三倍。 可两人的票房号召力竟然相当！ 朱科哪里知道，流量明星的粉丝数量水的很，有多少是僵尸粉只有经纪公司知道。 而树人的粉丝可都是实打实的！ “经理，现在网上的风评不太对劲，越来越多的网民拿我们这两部片子做对比。” “而对比的结果嘛……” 助理没有再说下去，转手把一份资料放到了朱科的面前。 “钱花在特效上与钱花在流量上。” 旁边一张对比图，内容为秦雯的女鬼妆和郑忆的爆炸场面。 “就这种大场面，让蓝天玩他都玩不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恐怖题材结合！” 朱科原本最得意的便是秦雯这位流量的加入，现在一看风评，反倒成为了最被观众诟病的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 朱科突然想到，如果观众都诟病这一点，但到实在没招的时候，我还能将责任都推到秦雯头上，把自己摘出去。 有好处时抢着上，有问题时头一个跑，这些老油条都是些不粘锅。 “不过，这也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再次之前，我还得用出最后的手段。” 朱科的双眼中冒着邪光，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了起来。 他正在书写的，是一份举报信！ 他要想上级文化部门举报《死神来了》！ 打不过就放阴招，阴招都没用，那就掀桌子。 这种招数在行业内都算是挺无耻的。 就像是一帮学生，大家都玩的好好的，突然有一人就拿出小本本开始记录，随后转头就告老师。 这样的学生在班里肯定没朋友。 但朱科仗着自己背靠蓝天视频这颗大树，冠冕堂皇的向上级打小报告。 美其名曰…… “我们蓝天影视是在尽华夏影视行业领头羊的责任，为行业内扫除不良风气。” 行文洋洋洒洒，不出多时，一篇万字文就新鲜出炉。 朱科这个坏种抓住了一点，那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死神来了》带来了不好的社会影响！ 你童卫国医生不是树人粉丝嘛！ 好！ 我就抓住你那套所谓半开玩笑的ptsd理论，说这片子给大量观众造成了心理阴影，危害国民身心健康！ 这种不要脸的玩意最会找这种刁钻角度，所谓的刁民告状就是如此。 文章打包，让助理直送相关部门。 “嘿嘿，你不是牛吗！” “你不是人气高嘛！” “你不是厉害嘛！” “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朱科将心中的怒气全部释放到了这片举报信当中，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哭天抢地。 就好像《死神来了》这部片子要灭华夏之精神，吞华夏之肉体。 这样的片子不除。 还有没有天理！ 有没有王法！ 其实朱科很清楚，一封举报信，不可能将《死神来了》彻底打倒。 但这么做有两个大好处！ 一方面，拖一拖《死神来了》，上面如果能出面调查，那片子暂时下线，票房必然受到重挫。 这些天的猛烈上升势头必将被彻底打断！ 那他就能向上面交代了。 其二，若是《死神来了》受挫，那正在研究该片，将来肯定会模仿拍摄的红海视频定会断了此念头！ 他们一但放弃现在的计划，那就只有走回和蓝天视频一样的恐怖路线。 毕竟黑猫现在是错位竞争，自己面对未知领域完全无法抵抗。 而在现在这条自己熟悉的跑道上，朱科有信心能击败一切对手。 一举两得。 一石二鸟！ 朱科美得很，他都佩服自己了。 怎么样，陈亚楠还是太年轻。 郑忆和树人还是太年轻。 跟我这种老江湖比，你们还差得远呢！ 第八十七章 不服 次日，在校内上课的郑忆正认真的做着笔记。 对现在的他来说，上课反而更像是一种休息。 噔噔噔…… 手机突然响了几声。 郑忆一皱眉。 完蛋，上课忘记调成震动了。 “谁！” “谁的手机响！” 讲台前的老师听到手机铃声，扔下教材怒斥道。 “上课时间，谁玩手机？” “你们是学生！” “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而学习的时间百分百专注就是职业素养。” “玩手机就是扰乱课堂秩序。” “你们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自我要求都没有，那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 老师显然对上课玩手机这事烦透了，横眉怒指，中气十足。 “刚才谁手机响，站起来！” “我要记下来，扣你期末成绩，” 咳咳……郑忆只能尴尬的缓缓起身。 “哦，是郑忆啊，你是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要不我暂停会等你？”老师的语气突然温柔，态度180度大转变。 同学们：…… 过分啦！ 老师过分啦！ 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可还行。 郑忆看了眼微信。 陈亚楠：急事，速来！ 几个大字简短有力，同时透露出对方浓浓的焦虑感。 郑忆和陈亚楠接触时间不算太长，但他知道，这位办事效率极高，所以她说有急事，那一定是天大的事。 课是不能上了，得立马去。 “老师，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好，赶紧去吧，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 同学们：…… 老师你现在的嘴脸有点像我们男生遇见女神时的模样。 郑忆摇摇头，匆忙离开。 老师看向郑忆离去的背影笑着点点头，随后发现所有学生都在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向他。 “看什么看！” “哪天你们能像郑忆一样有资格拍电影，我也让你们随时离开课堂。” 学生们都低下了脑袋。 人比人，气死人啊！ …… 郑忆打了车就赶到黑猫视频，第一时间快步冲往办公室。 “什么事这么着急。”郑忆一进门就发问。 此时办公室内，张月又在殴打抱枕，而陈亚楠则靠在办公椅上表情严肃。 “有小人举报我们！”张月打累了，喘着粗气说道。 举报？ 陈亚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聊。 “今天一大早，上面有人通知我们，《死神来了》这部电影正在接受文化管理局的审核，现在处于商讨阶段。” 审核？ 郑忆完全不理解，我们的片子都已经上线播放了那么久，还审核什么？ “我来和你解释一下。”陈亚楠看出了他的疑惑。 “一般我们视频平台的播放内容，无论是短片，电视剧，电影，综艺，都需要提前上报。” “上报的时候会通报大致内容。” “但其实上面管的很松，基本只要申报就能过。” “这是为了促进文娱产业的发展。” “但是！” “我们这些平台需要自检！” “也就是说，如果内容有问题，文化管理部门是会找后账的。” “而且一但发现问题，不光作品要下架，我们还会面临处罚。” “这处罚还不光是罚款，还会提高上面抽查的几率。” “简单来说，会被盯上。” 陈亚楠压低了声音。 “今天上午我们收到的消息，对方的原话是。” “你们平台之间事真多。” 郑忆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明显在暗示，这次举报是你们平台同行搞得鬼。 上面也不傻，一封随随便便的举报信，就让自己被别人当枪使，我们不要面子哒！ “而且说明白了，是在商讨阶段。” “而非处理阶段。” 陈亚楠手肘撑着桌面，凑近过来。 “那也就是说，这事处于可办可不办的情况。” “人家给了我们时间处理。” 她递了一张报告给郑忆，上面记载了大概的商讨内容。 郑忆一看，面色便沉了下来。 小人！ 说恐怖片影响身心健康，就像说射击游戏会造成犯罪一样。 这不没事找事嘛。 不过最近好像是有不少人号称自己得了《死神来了》ptsd，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片中死神的杀人手段。 利用日常生活中的环境造成意外杀人。 这种模式给观众的代入感极强！ 比一般那些闹鬼的恐怖片要强上太多。 毕竟鬼大家没见过，可意外却是天天都有的。 但代入感增强的同时，也更容易让人后怕。 对方很聪明，以这一点为突破口，想要打压《死神来了》的热度。 “那我们该怎么处理？”郑忆想明白后，便发问。 “我叫你来，便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写报告。” “向上面解释一下片子的内容。” “同时让对方给我们提出整改意见，不行的话，稍微删除点镜头，上面也算处理过了，我们也配合了，都好交差。” 陈亚楠给出的是老成之言，给上头面子，配合工作，做出点小让步。 “你觉得怎么样？” “不爽！”郑忆回答的非常直接。 “删减镜头会直接影响观影效果，这点我不能接受。” “其次，我们整改了，便是在承认我们有问题。” “我不服！”郑忆眼神坚定：“我们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切，你不服有什么用！”此时缓过劲来的张月一脸鄙夷。 “有用啊，不服就不认错，不认错，那举报我们的人就达不成目的。”郑忆回头看向他。 “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有任何一次让他们得逞的机会，否则以后还拍不拍电影了。” “你只要拍，人家就敢举报。” “倒不如一次性解决，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陈亚楠听完他的话，眼神一变。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对事情的看法非常成熟，不像是位学生。 “你说的容易，这么好解决的话，楠姐何必发愁，何必想着要整改。” 张月气鼓鼓：“我告诉你郑忆，年轻人别太气盛！”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 郑忆咬着嘴唇稍加思考，随后便露出了笑容。 “我不光不服，不改，我还要怼回去！” “他不是说我的内容让观众害怕，心里不适嘛。” “那我就要从这一点上怼回去！” 郑忆自信满满的起身：“陈经理，现在我想补拍一条短片，需要召回所有《死神来了》的主演。” 陈亚楠眯起眼睛看向他，看了有足足一分钟，随后点头答应。 莫非这小子真有招？ 她猜不透。 完全想不明白郑忆要干嘛。 但她从对方的眼神和充满周身的自信中读到了一切。 她选择相信对方。 “我去联系演员，小月，你去联系摄制组。” “郑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很快，原班人马集齐，郑忆将刚刚写完的表演内容发到了演员和副导演等工作人员手中。 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此时正愤愤不平。 但当众人读完他写的短片内容后…… “郑导，这么做不好吧……因为举报人会吐血的！” “这不得活活气死？” “打死对方也想不到，还能这么玩。” “哈哈哈……” 刚才还带这些愤怒的众人，此时全都挂上了坏笑。 郑忆拍了拍手。 “好了，我们就用这部短片，回击举报信！” 第八十八章 这是一部公益宣传片 两天后，蓝天视频办公室内。 朱科的心情大好。 举报信送上去之后，黑猫那边必定焦头烂额。 这回让他们不死也脱层皮！ “嘿嘿，我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让对方乱作一团，真是想想都带劲。” 至于后果嘛。 成王败寇，在他眼里，这个世界是不讲道德的，只分输赢。 “嘿嘿，要不了几天，《死神来了》的票房上升趋势就会被打断。” “不费吹灰之力！” 朱科非常得意。 自己真是太强了，太聪明了。 而且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感觉，真爽！ 我可以随意指责别人，你还没法还嘴。 以后就这么整黑猫视频，手段简单见效快，多好。 当然啦，如果对方愿意认输的话我也可以停手，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嘛，哈哈哈…… 朱科哼着小曲，乐的跟要入洞房一样。 “我看看哈，《死神来了》有没有下架整改。” 朱科给自己倒了杯茶，面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打开了黑猫视频的主页。 “咦，片子还在。” “呵呵，不着急，总是要整改的，否则绝对过不去这一关。” 他刚打算关闭电脑，继续自我陶醉，却看到视频页面的下方出现了一条推送信息。 “《死神来了》公益短片正式上线，欢迎免费观看。” 公益短片？ 朱科的眼神定住了，有些不理解。 “这是什么玩意，恐怖片和公益短片有什么关系？” 带着好奇，他点开了视频，开始观看。 短片一开始，便是一番浴室场景。 “这场景有些熟悉啊，好像是……” 朱科已经补完《死神来了》，他认出了这个场景。 这间浴室，便是第一位幸存者托德遭遇意外的地方！ 地面上沐浴液倾倒，即将被托德踩到。 而且结果，所有看过片子的人都已知晓。 托德因为滑到而被晾衣绳缠绕脖颈，最终窒息而亡。 片中的托德“碰巧”踩到了沐浴液，即将摔倒在晾衣绳上，画面却在此刻突然停止。 同时，托德的扮演者穿着戏中服装，面带笑容出现在了镜头前。 朱科傻眼了，这是要干嘛？ 而让他更傻眼的还在后头呢！ 演员开口，用标准的播音腔说道。 “平时浴室中潮湿地滑，请勿放置尖锐物体，或者其他会伤害到自己和他人的物品。” “浴室请经常通风，让地面保持干燥，以防老人，小孩这类易受伤人群出现意外。” 看到此处的朱科长大了嘴巴，表情充满了惊恐。 画面一转，另一个让朱科非常眼熟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这是女老师的家！”她立马反应了过来。 女老师的死法更为复杂，死神对环境的利用再次发挥到了极致。 她因为分神，误将开水倒入杯中，烫嘴之后全部倒掉，却又立马倒入冰块和酒，造成杯子热胀冷缩破了一条缝。 这条缝隙让杯中酒滴落到了电脑显示器上，显示器短路炸裂，飞出的残片击中了女老师的脖子。 同时短路的火花将烈酒引燃，一路烧到灶台，最终起火。 已经倒地并大出血的女老师想要拿取放置在刀架上的抹布灭火，却导致刀架倾倒，自己则被坠落的菜刀刺中。 片子播放到女老师即将倒酒的那一刻，就像之前那般突然停止。 随后女老师的扮演者步入画面。 “普通马克杯，玻璃杯，如果没有可以盛放热水的标志，则请勿用来盛放开水。” “同时，厨房内因安装有效的防火喷淋装置和烟雾警报器。” “刀具请安放在安全位置，以防倾倒伤人，或者被孩子拿取。” 朱科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画面又是一转，田晓棠饰演的女配出现在街旁。 片中，她会被公交车无情碾压至死。 就在车辆即将撞到她的瞬间，画面停止。 田晓棠出现。 “过马路时，请遵守交通规则。” “红灯停，绿灯行，请走人行横道线。” “请左右观察，不要在通行时玩手机等娱乐产品，以防分散注意力，避免发生意外。” 这…… 这！ 朱科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整个人好似要中风一般！ “请勿在火车轨道附近玩耍。” “同时不要将汽车停靠在轨道附近。” “也不要在轨道附近抛掷杂物。” 说这段话时，画面停滞在给削掉脑袋的那位出事前。 “请定期检查家中电路安全。” “同时，不要使用没有安全证明的电器和家用产品，以防造成短路。” 女主克莱尔现身说法。 片中的她，家里的电路呲呲冒火星子。 朱科彻底懵了。 哪怕短片已经结束，他却依旧看向黑屏，足足愣了有半个来小时。 最后他颤颤巍巍的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 上书“麝香保心丸”。 吨吨吨…… 全倒在了嘴里。 缓了半天，他才怒骂一句。 “这tm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这是个鬼才啊！” 第一次看到郑忆这个名字时，朱科不屑。 但被《惊魂记》和《死神来了》教育过之后，他对郑忆产生了欣赏和爱才之心。 只怨为什么这人才被黑猫得着了。 而现在，看到这部由恐怖片改编的公益短片之后，他对郑忆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不知道这位导演的上限在哪里。 他看不到！ 原本他以为自己都这么下作了，对方总得付出点代价。 可才两天时间，对方不光没进套，还想出了一个自己敲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反击手段！ 你不是说我的片子吓人，把人都吓出病了嘛。 我不是，我没有。 恐怖片只是他的外壳。 其实这是一部安全教育片！ 就像禁毒宣传片会放些受害者身体溃烂的照片一样。 的确会让人不适，但那是为了警醒众人。 所以我安全宣传片带点恐怖，这很合理。 朱科很清楚，这不是陈亚楠的计策，绝对是这位新人导演“搞的鬼”！ 他心想，如果换个位置，自己是郑忆…… 那怕给我喝十吨脑白金，我也想不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不光彻底推翻了自己举报信的内容，还将这一拳给打了回来。 朱科深知，举报信送了上去，如果黑猫没错，那就是自己错了！ 毕竟总有一方得是错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站在了不败之地，可他万没想到，郑忆竟然用自己最擅长的事完成了反击。 那就是拍片！ “我千算万算，竟然低估了郑忆的能力。” “看来我的举报信是白费劲……不对！” 朱科露出了万分痛苦的表情。 “不是白费劲！” “我不光没有阻止对方的票房上涨，有这短片在，对方的热度还会暴涨一波。” “等于在我的逼迫下，对方搞出了一个全新的宣传手段！” “能出圈的手段！” 朱科那叫一个后悔啊！ 我不举报，对方还想不到拍公益短片这招。 “我把对方的潜力给逼出来了，哎呦我去……” 朱科彻底明白了。 自己以后千万不要逼郑忆。 因为若是被逼急了，你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第八十九章 弄巧成拙 《死神来了》的公益短片推出之后，就像朱科估计的那样，立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特别是那些看过电影观众，看到此片后都绷不住了。 “什么鬼？” “噗哈哈哈，恐怖片还能这么玩？” “这是一本正经的在搞笑啊。” “虽然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在宣传安全知识，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笑死我了。” “正因为一本正经才好笑啊。” “这算是官方玩梗吗？” 明明是一部恐怖片，现在却突然截取片段，还让演员上阵，做出一部安全宣传的公益短片。 谁能想得到，原来恐怖片还能这么玩！ “这公益短片的导演还是郑忆老师，我觉得他是在尝试一种很新的宣传方式。” “太新了，看完我脑袋都快笑炸了。” “这不比那些买热搜，买话题的炒作方式来的高明！” “那种手段在郑忆导演的面前就是小儿科好不好。” “别说了，那些都是资本的手段，可郑忆导演明显不玩那套。” “《死神来了》没有明星，没有流量，找的演员虽然没名气，但明显演的很认真，比那些抠图换脸的可强多了。” “钱全都花在了特效和场景制作上，哪家资本会这么干，在资本眼里，郑忆导演肯定就是个傻子。” “但现在傻的是谁？” 网友们深表认同，这年头认真拍戏，一心想带来好作品的导演反倒成为了少数派，现在有年轻导演愿意这么做，他们作为观众必须捧着！ “你们也就看个乐，最惨的是我们这些up主！” “自打《死神来了》上线之后，我们就知道这片子绝对会成为近期的风口。” “只要跟风制作短视频，那绝对能火。” “我们费劲巴拉的，一大帮up主都在制作各种模仿视频，出发角度都是拍摄各种死亡巧合，想要以创意突出重围。” “可是万万没想到！” “我们的视频都还没做完呢，人家郑忆导演自己出了一部短片！” “从创意角度来说，直接完爆我们所有这些up主。” “谁能想到，这片子竟然还能改造成安全宣传片，直接给我们一个暴击。” “我觉得我们的脑子和郑忆导演相比的话，可能就是个摆设。” “现在我只求一件事。” “求求郑导，您能不能休息一下，给我们这些二创作者一条活路。” 这位说的咬牙切齿，你这公益短片一出，直接秒杀我们做的视频，饭碗都砸了！ “笑死，好惨。” “这一笑，十年功德没了。” “大家放心笑，功德算郑忆导演的。” “嘿嘿嘿，官方逼死同人可还行。” “郑忆导演过分了嗷，给别人留口饭，狗头。” 这部公益短片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获得了破千万的播放量！ 看过电影的当鬼畜看。 没看过电影的也会当预告片看。 关键不少对恐怖片不感兴趣的人都关注到了这部免费的公益小短片，被这种反差极大的“幽默”方式所吸引。 一但受到吸引…… 这短片真有意思。 会不会正片更有意思呢？ 要不我去瞧瞧吧。 就这么滴，大波原本并不关注恐怖片市场的观众也进入到了《死神来了》的世界当中。 而这部短片也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热搜榜。 #史上最费钱的安全教育片# 花了2500万成本，可不是最费钱的吗。 一点没毛病！ 如果原本《死神来了》的出圈程度是20的话，那这部短片出现后，出圈程度便直接暴涨到了100！ 《死神来了》的大名被无数观众所知。 虽然这些普通观众并不一定会去花钱看正片，但宣传基数提高了，票房必然会出现暴涨！ 此时坐在办公室内查看数据的陈亚楠欣喜若狂！ 前几天她还认为郑忆能否打破最年轻破亿导演这事，必须得出现奇迹！ 而如今这奇迹不就来了嘛！ “小月，现在数据部门的预期票房是多少。” 张月也非常兴奋，中午都多吃了好几碗。 “现在已经达到了9800万！” “差不多增加了2000万的预期。”陈亚楠根本无法止住笑意：“一部几乎没花什么成本的短片，却能增加数千万票房。” “这个郑忆就是个天才！” “估计现在朱科那王八羔子连肠子都快毁青了。” “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朱科本把郑忆这位新人导演当做八岁顽童，便随意一指。 “来，你出来。” “对，就是你。” “来打我一拳。” 嘭！ 结果朱科口吐鲜血。 这tm八岁！ 八岁的一拳威力这么大？ “数据部门的估算也会有误差，郑忆距离一亿票房这个目标，已经很近了。” 陈亚楠从未如此兴奋，这是一项仅仅作为旁观者都会激动万分的成就。 更何况她不光参与其中，还是主导者！ “等待奇迹不如自己创造奇迹，郑忆做到了，比任何人做的都更好。” 陈亚楠感叹道，她又想拉着张月去寺庙烧香了。 捡到这么有潜力的新人导演，不去还愿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楠姐，接下来我们只要静静等待就好，我相信郑忆一定会刷新成就，创造历史的。”张月虽然当面经常和郑忆拌嘴，但她心中却在默默支持他。 “不，我们现在要做的可不是等待！”陈亚楠的笑容更甚，只不过这笑中带上了一丝残忍。 “朱科暗算我们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他不要脸，那我就把他的脸皮撕破！” 很快，网上就出现了知情人爆料。 “天啦撸，原来《死神来了》会拍摄安全教育短片，还有这样的背后故事在！”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搞我的事我发到网上，这很合理吧。 “草，我说怎么郑忆导演会突然搞出一部短片。” “没错，一般这种宣传性质的短片都会在影片上线前或者刚上线的时候推出。” “但现在《死神来了》上线十多天才突然推出短片，的确不合理。” “我们都被这短片给迷住了，却忘了问为什么。” “爆料信息中说了，他是黑猫的前内部人员，从在职同事口中得知，《死神来了》是被举报后，才不得不拍摄短片自证清白。”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恐怖片限制不是开放了吗，怎么还有人举报。” “你傻呀，举报人肯定不是观众和普通人。” “那是？” “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至于这个同行是谁……” “不用说了，我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是蓝天视频搞的鬼。” “毕竟同期上线的恐怖片只有蓝天的《血房间》，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用盲肠想，也知道是蓝天。” “我用小肠想，也知道是蓝天。” “我用腚眼想，也知道是蓝天。” “我用吉尔想，也……” 这条号称内部消息的文章一出，“犯人”立马被锁定。 毕竟一般人无仇无怨的，谁会去举报《死神来了》。 只有你们蓝天视频眼红人家片子票房高，碾压你们的同期作品，才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举动。 “素质吊差，狗屁蓝天视频。” “仗着自己公司规模大，就欺负别人？” “黑猫的体量也不小，这纯粹是手段脏。” “这完全是斯文败类的行为，看着人模狗样，肚子里都是男盗女娼。” “市场就是被这种无良资本搞坏的！” “妈的，我还买了蓝天的大会员，下个月不续费了！” “什么弔平台，我也不看了。” “我还买了年度会员呢，明年也不续费了！” 网络上顿时了一阵对蓝天视频的声讨浪潮。 而在这浪潮来临后不久，朱科便被叫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第九十章 愤怒的老总 此时蓝天视频影视管理部门总经理朱科接到了董事长助理的电话，正在独自前往对方的办公室。 从起点到终点，要经过走廊电梯会客区，最终达到董事长办公室。 这段距离说长也不长，换做平时的话，大概花个五六分钟就能到。 可今天的朱科却觉得，这段路程像是有几万公里那么长！ 煎熬，沉重，双腿像是灌了铅，根本抬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此去必定没有什么好话！ 蓝天视频可以接受一切手段。 正规的，反常的，高尚的，无耻的。 但唯独无法接受失败！ “董事长，我来了。”朱科气势全无，小声说道。“找我什么事。” 哗啦！ 一沓报表直接扔到了他的面前。 “你自己捡起来看看！”董事长怒视道。 朱科颤颤巍巍的将那散乱的a4纸捡起，仔细观瞧。 “这是……会员数据图？” 朱科有些迷茫的将文件序列排好随后站着查看了起来。 而越看，他就越心惊！ “2%的会员取消了自动续费服务！” 自动续费就意味着蓝天会自动扣钱，不需要经过会员的同意，这样的客户是非常优质的。 也是除了买年度大会员外最优秀的客户。 一般忠诚度都很高，除非平台的作品水平大幅下降，或者平台搞出了什么不得人心的骚操作，会员才会在短时间内集体退订。 “不得人心的骚操作……”朱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不会就是我……” “你是不是有病！”董事长气的差点拿起茶杯砸向他。 “没事你举报什么？” “现在上面的人给我打了电话，态度很不耐烦。” “人家说，你们公司的管理层是不是太闲了？” “但我们文化管理部门不闲，没空处理这些莫须有的举报。” 朱科汗都快下来了，上头的意思很明确，以后少瞎吉尔举报，我们没空理你。 这一局，黑猫完胜，郑忆完胜！ 显然，对方给出的应对政策上头非常满意，那部安全宣传片让上面的人很高兴。 “接下来你给我老实点！” “还有，这部恐怖片《血房间》花了那么多钱，本来还有不少赚头。” “就因为你的举报，现在口碑崩了！” 这事更让董事长生气，钱没了！ “票房增长断崖式下跌，你找来的这两位暹罗人，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朱科懂了，回去就和帕拉结账，后会无期。 “不要再有下次了。”董事长闭上了眼睛：“恐怖频道必须搞好，我们蓝天是第一，必须每一个项目都是第一！” “我明白了……”朱科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在电梯里大口喘气。 差点吓死！ “如果恐怖频道连续失利的话，我这总经理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他思考着破局之策。 回到办公室，他仍在思考当中，却见到帕拉师徒俩正在屋子里等着他。 “二位好，刚想去找你们呢。”朱科一愣，随即笑脸相迎。 “朱经理，我们俩打算近期回国。”帕拉开门见山，在郑忆指导的安全宣传短片出现后，他便明白自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早点回国吧，反正在看到《死神来了》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做了回国的打算。 “好好好，我为你们俩安排。”朱科喜出望外，他本来还犯愁，该如何送走这两位，没想到对方竟先一步主动提出来。 这可给我省事了。 通知财务部门准备结账，还让自己的助理给两人订了几天后的机票。 不过徒弟砂楚拒绝了，说他想带师傅去散散心，不直接回暹罗。 暹罗四大鬼王之一的帕拉，他的华夏之行。 结束了！ 送走了帕拉师徒俩，朱科独坐在办公室内，开始思考该如何了结此次的麻烦。 “看来，只能祭出最后的大招。” 朱科早就计划好了，实在不行，就将责任都推到女主秦雯头上。 可他刚想这么做，却看到了一条出乎意料的消息。 这条消息让他那原本愁眉不展的胖脸顿时乐开了花。 “嘿嘿，有好戏看了。” 与此同时，黑猫视频办公室内。 这两天张月啥事都没心思干，就盯着《死神来了》的票房。 “楠姐，破7000万了！” “楠姐，破8000万了！” “楠姐……” “好了好了，公司给你发工资，不是让你在这给郑忆记录票房的。”陈亚楠无奈道。 “我激动啊，这可是大事，万一破亿，郑忆可就牛大发了。” “而且从现在的票房增长速度来看，破亿的希望很大！” 陈亚楠点点头，的确。 其实她也很激动，但是领导包袱在，得端着。 每次张月报告票房时，她的表情并无变化，但桌子底下，高跟鞋内，穿着黑丝的玉足却会不由的扣紧鞋底。 甚至每每想到票房有希望破亿，她都会呼吸急促。 太刺激了！ 比看到那些票房破十亿的电影都刺激。 毕竟破十亿，只不过是破十亿，这样的电影在拥有20亿人口，娱乐产业高度发达的华夏，每年都有大几十部。 但最年轻的票房破亿导演，这个头衔永远只有一个！ 并且陈亚楠预计到，如果郑忆能拿下这个头衔，拿在未来数十年内，基本都不可能有人打破。 因为他太年轻了！ “他自己创造的奇迹之路，我们只需静静看着便好。” 陈亚楠的眼中充满了希望，甚至比刚来公司时更憧憬明天的生活。 可就在此时，一条噩耗打乱了她的美好心情。 公司法务部门发来的消息。 《死神来了》被告了！ 几天前，岛国，神风航空公司办公楼内。 “工藤桑，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坂田正拿着一叠文件，质问手下。 “为什么最近往返华夏的航班上座率下跌的这么严重！” 坂田吹胡子瞪眼。 “同比去年，下降了五成！” “告诉我，是什么原因！” 工藤此时正必出标标准准的士下座姿势，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磕头认错状。 “嗨！” “社长，上座率下降的原因我已经找到了。” “只不过……” “快说！”坂田非常不耐烦，拿起一旁家传的武士刀，用镊子夹着棉花球擦拭了起来。 跪地的工藤被刀具的寒光所震慑，压力巨大。 “是，是因为一部华夏电影。” “电影？” “没错，一部华夏恐怖片。”工藤抬起头，仰视老板：“几个月前，华夏的黑猫视频拍摄电影，向我们租借了一架正在魔都机场闲置维修的客机。” “当时对方给的价格不错，而且保证不会破坏和改造机体结构，我便让属下签订了合同。” “对方拍摄的是一场飞机爆炸的戏，这部电影现在很火热。” “而电影中爆炸的航班上明确写明是我们公司的飞机，所以……” “租金多少？”半天目不斜视，继续擦刀。 “一周时间，50万。” “八嘎！！！” “50万的租金，结果造成了如今数百万的损失。” “而且这电影中拍摄了我们飞机爆炸的画面，造成的影响在短时间内肯定难以消弭。” “最终损失不可估量，你简直就是个蠢货！” 工藤也冤啊，闲置维修的飞机能产生利益，本身是件大好事。 谁知道对方的片子能火，而且还火成这样。 关键这《死神来了》拍的太真了，吓得很多人都得了ptsd，根本不敢坐我们的飞机。 “去，发律师函，要求对方道歉，并删除修改与我们公司航班相关的内容。” “是！” 就这样，一份律师函被寄到了黑猫视频。 同时，神风航空还在微博上正式要求《死神来了》道歉整改…… 第九十一章 你们华夏有句古话 “四个二！” “要不起。” “你个狗币是不是偷牌了，怎么每回都是你赢！” 寝室内，四人正在斗地主。 郑忆也和几位室友一同享受着难得的休闲时光。 “郑忆，你听说了嘛，最近学校会有一批暹罗的交流生过来。”杨松格外兴奋。 “暹罗的学生啊，那暹罗可是有不少俊男美女的！”程大庆也来了兴趣。 “就算有美女也轮不到你俩。”郭凡在说话间，偷摸用脚压住了一张牌。 “我早听说了，年前范老师说过。” “我估摸着，除了一块上学外，应该还会有交流比赛之类的活动。” 郑忆倒是不担心，俊男自己不感兴趣，美女的话暹罗是有不少，因为那边是白人的旅游圣地，所以诞生了大量的混血儿。 不过郑忆还是更喜欢华夏美女，外国的哪有我们华夏美人的优雅气质。 “话说黄凯文那家伙，最近买了辆岛国某田的跑车，天天在学校里炫耀。” “这货就是个骚包富二代，别理他。” 黄凯文……好像是之前第一次作业时，花钱刷数据的那个小子。 某田的跑车，应该是新一代的牛魔王吧，那车也不怎么样啊。 郑忆吐槽了一句，自己上辈子什么豪车，好车没玩过，早就腻了。 而且这次《死神来了》票房喜人，自己可是以树人的名义投资了500万。 到时候分成，连本带利拿个一千多，小两千万还是没问题的。 有这些钱，大部分市面上的跑车都可以随便买。 自己最近出行每次都要叫车，是挺麻烦的，要不花钱买辆坐起来舒服点的？ 想到就做，不过郑忆并未向上辈子那般大手大脚，直奔顶级豪车四儿子店。 而是去了三叉星那儿。 当场下定，付了一万块钱定金，准备拿下一辆百万豪车。 “我得和我这个年纪的土豪区分开，我可是个导演。” “到时候在找一位司机天天拉着我，我还能在后排看书，啧，不错。” 手头宽裕了，心情便也好了许多。 而当他心情大好之时……立马就会有人过来破坏掉他的好心情！ 陈亚楠：急事，速来。 我尼玛…… 郑忆心里咯噔一下。 他现在看到这四个字就害怕。 上回这位给我发消息就挨了一封举报信，这回难道又被举报了？ 莫非我和《死神来了》犯冲？ 掏出手机赶忙叫车。 “真不方便，得快点招司机！” 不一会，他便赶到了陈亚楠的办公室。 “陈经理，我猜，又有坏消息。”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张月在一旁表情无奈。 陈亚楠扶额，拿出一份律师函递给他。 同时，还播放了一段电话录音。 “你好，华夏黑猫视频的领导。” “我是岛国神风航空公司的业务经理工藤新二。” “因为你们公司的电影《死神来了》中的内容，导致我方公司业务量大幅下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所以我们现在正式要求你们删改片中与我们相关的剧情内容。” “工藤先生，我们签过合同，可以在片中出现你们公司的飞机和公司名称，这都在合同内，合理合法。” “合同中是写了飞机和公司名称包括商标的使用权，但并未写明造成不良后果时的责任区分。” “所以，你们这是打算讹诈我们？”陈亚楠的声音显然有些愠怒。 对方轻笑几声：“你们华夏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想你们公司也知道，我们神风航空体量巨大，如果产生法律纠纷，还会影响到两国的关系。” “现在我们只需要你们拿出影片50%的收益作为赔偿，再修改影片，我们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播放到这里，陈亚楠便按下了暂停键。 “就是这么回事。” “50%，对方疯了吧。”郑忆都傻了，这岛国人个子不大，胃口倒挺大。 “我猜，对方应该是想求上得中吧。” 毕竟树人曾经说过。 “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当然，这是“真”树人所说的。 鲁大师早就将人性看透了。 “你很聪明，和楠姐想的一样。”张月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我估计，对方可能想拿到20%到30%的影片收益做赔偿。” “按照现在的成绩来看，得要好几千万。” “我不同意！”陈亚楠和郑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异口同声。 随后两人对视一笑。 同想法一样的聪明人合作，就是轻松。 这是明显的讹诈，都签了租借和商标使用合同，你们也看过剧本大纲的，现在说我们伤害了你们公司的名誉，这不是扯淡吗。 如果不同意，一开始就别答应。 而且郑忆是为了适应华夏市场才将片中出游的目的地改为岛国，原片可是去了巴黎。 也正因为这样，才会借用神风的飞机拍片。 可虽然不同意，不接受对方的讹诈，但郑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回可不是拍部短片就能解决的。 “我已经让法务部门处理，但我怕的是文化管理部门为了平息外交问题，而让我们做出让步。” 郑忆明白，善待海外投资和外国公司是我们的传统。 文化管理部门现在也头疼。 你们黑猫怎么拍部恐怖片，一天天的逼事那么多，弄得我们像是专门为你们工作的一样！ 而最让陈亚楠感到惋惜的，是片子破亿的希望，可能要就此终结。 一但被下架整改，票房想要破亿几乎就成了泡影。 郑忆创造了奇迹，不光重创了蓝天视频，还为片子带起了一波热度。 可这奇迹的力量就要被这一份律师函给终结了。 可惜。 惋惜。 痛惜！ 陈亚楠此时只能用好事多磨来宽慰自己。 以郑忆的能力，这部不行，下一部一定能成功！ 而此时的郑忆并不知道对方所想，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 “事情还是得处理，不过不能按照对方的节奏来。” “我去联系特效和后期部门，把飞机上的商标，以及机票上的信息进行删改。” “这样也能给上头一个答复。” “至于官司的事。” “我来拖着。”陈亚楠开口表态。 郑忆虽然有这19岁的外貌，但没有19岁少年的冲动。 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中总是充满了各种无奈和妥协。 因为当坏事发生时，并不会每次都能有奇迹发生。 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嘛…… 第九十二章 看那夕阳红 几天后，郑忆趁着课间休息，不断用微信和后期团队沟通着影片的修改事宜。 下课后，他还会亲自到公司监工。 与此同时，来自暹罗的师徒俩则坐着朱科安排的车辆，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 帕拉看向车窗外的景色。 华夏好美啊。 华夏好富啊。 来时意气风发，去时灰头土脸。 钱赚到了，但远远不及自己想象中那么多。 毕竟他来华夏，是想以一己之力，为暹罗式恐怖片彻底打开市场，成为一方霸主。 霸主反正是没当上，小霸王倒是见到了！ 帕拉经过调查，发现树人的崛起时间就在自己来到华夏前不久。 他现在觉得，这小子出现不会就是为了干我才出道的吧！ 随后又是一阵轻笑。 得了吧，自己可没那么大的面子，毕竟树人的潜力已经在这几次交手中展露无疑，他不是对手。 帕拉已经和徒弟说好，只要树人还活跃在文娱舞台上，他俩就不踏足华夏一步！ “两位老师，到了。” “谢谢。”两人下车，取下行李，车辆扬长而去。 朱科连送都没送两人。 帕拉想起自己刚来华夏那天，三大影视平台的经理可是降阶相迎。 而如今……呵呵。 换了登机牌，进入休息区，不久后便登上了飞机。 两人此次并未直接回到暹罗，而是在徒弟砂楚的建议下，先去旅行散心。 “砂楚，这航班好空啊，上座率怎么这么低？”帕拉看来看去，才三成座位有人。 “是呀，所以他的机票才便宜。” “最近神风航空往返华夏和岛国的机票，比别的公司便宜一半。”砂楚可得意了，咱能买到便宜票，多机智。 “哦，那不错。”帕拉从悬窗望出去，看到了机翼上的航空公司商标，立马一愣。 “看着好熟悉啊。” 又转头望向机舱内的环境。 “唉，越看越熟悉，好像最近在哪里见过。” 他刚想仔细回忆，便被徒弟给打断。 “师傅，一会到了岛国，我们先吃拉面，再吃寿司鱼生，还有和牛烤肉，最后泡温泉。”砂楚说着表情贼兮兮的靠近师傅。 “而且我听说，岛国的风俗店很有特色，那服务……” 帕拉看向自己的徒弟表情严肃，挑了挑眉。 砂楚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对不起，师傅，我不应该……” 帕拉：“细嗦。” 砂楚：…… 看来我们师徒俩的爱好是一样的。 师徒俩从饭岛聊到苍井。 从小泽聊到深田。 帕拉的心情好了许多，被树人连连挫败的情绪都缓解了不少。 闲聊中，飞机已经起飞。 轻微震动过后，进入了平稳期。 “师傅，其实我们还是赚到了不少钱，而且最终也全身而退，您不必过于难受。” 帕拉摇摇头，他难受的不是失败，而是见到了更高的山。 可惜自己岁数大了，已经没有了爬山的能力和雄心，这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师傅，放松一下，看看窗外的风景。” “你看，华夏的夕阳多美，火红火红的。” “华夏本就很美，也很大……小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帕拉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是上午十点，哪来的夕阳。” “那为什么天空是红的呢？”砂楚疑惑。 帕拉则探过脑袋来，看向悬窗外。 “傻徒弟，这哪儿是夕阳啊。”帕拉笑着拍了拍徒弟的脸蛋：“这是发动机着火了。” 随后两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救命啊！！！” 此时地面上，一位岛国机修工正疑惑的看着手中那颗多余的螺栓。 “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捏？” 抬头看向空中。 “呦西。” “原来是那里来的呀。” …… 半小时后。 师徒俩披着毛毯，坐在机场的休息室中。 此时的帕拉和砂楚依旧在浑身发抖。 吓得！ 幸好刚起飞不久就发生了故障，单引擎驱动立马返航。 所有人都安全落地，没出意外。 “师傅，我们安全了，没事了。” “你可别憋说话了！”帕拉直接就是一巴掌。 “刚才就是你说的，我们好歹从华夏全身而退。” “结果呢，说完就废了！” 帕拉那叫一个气，你小子的嘴是在哪座庙开的光！ 帕拉缓了许久才静下心来，无奈的看向周围。 “本想着去岛国散散心，结果更闹心了！” “不过……” 帕拉再次发现，这场景看着好眼熟啊。 刚才在飞机上就觉得眼熟，但没细想。 如今他沉思一阵后…… 帕拉猛地起身，瞪着眼睛看向周围！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啊！” “什么一样？”砂楚捂着脸，口齿不清的问道。 “这环境，刚才的飞机，和《死神来了》片头飞机爆炸的场景一模一样！” 能不一样吗，就是在这儿拍的。 而且刚刚着火那架飞机，就是拍戏所使用的，那架一直在保养维修的客机。 机舱环境，机翼上的涂装，全都和电影中的完全一致！ 帕拉顿觉脑袋一晕，自己仿佛置身于《死神来了》的电影当中。 而且就是开头那一幕！ 自己如今的遭遇也和电影中的男主差不太多，接下来不会就是自己和徒弟两人被死神各种追杀吧！ 帕拉的呼吸愈发急促，慌得一批。 他之前就看过《死神来了》，也明白这片子的厉害之处。 但直到今天。 直到此时此刻！ 他才真正了解到树人和郑忆的强悍之处。 太真实了！ 就连他这个恐怖专家都不由得掌心冒汗。 即使明知那是电影情节，自己却不受控的想象着被死神追杀，不断发生意外的场景。 这种代入感，自己的片子绝对做不到！ 树人不光用他的恐怖作品将两人送走。 还真的差点将我俩彻底送走！ 万幸啊。 只是引擎着火。 帕拉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离开华夏！ 他拉着徒弟就赶往值机处更换航班。 还去个毛的岛国，找个毛线的风俗店，小命重要，直接回国吧！ 急急忙忙的改签了航班，好不容易坐下喝杯酒休息，放松那差点崩溃的神经。 “帕拉老师，是你吗？” 一道柔柔的女声如禅翼般轻柔，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帕拉一怔，这声音他非常熟悉。 “是你？” “你怎么来华夏了？” “哈哈，我是跟着学校一起，来华夏交流学习的。”女生走上前，笑着问道。 “您要回国吗？” “我听说您在华夏连连失利。” 帕拉的脸色很难看。 “你要小心，有一位叫郑忆的年轻导演，和一位叫树人的小说家。” “这两人非常厉害，我劝你尽量别和他们接触，否则下场会很惨的！”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女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过，我和你们不一样。” 说完，便转身离开。 明明样貌姣好，明明身姿绰约，可刚才还对风俗店非常感兴趣的两人，却对这女生完全升不起一丝男女之间的想法。 “砂楚，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树人让我想起了老家的一位后生。” “恩。” “那位后生，就是她！” 第九十三章 天选之子 “本台记者在现场。”一位女记者此时拿着话筒，正在机场跑道处做实时采访。 “大家可以看到，现在刚刚熄灭的大火，来自岛国神风航空的767型客机。” “该机型已有20多年的使用周期。” “前一阵，该引擎起火的飞机正在进行维修保养，此次飞行为维修后的首飞。” “据悉，此次事故为左侧发动机起火，具体起火原因还在调查当中……” 这条新闻很快就传遍了网络。 细心的观众也立马发现，这事故的飞机和机场，怎么长得那么眼熟呢？ “我不会看错了吧，那飞机和机场是不是《死神来了》当中的原版？” “莫非是神风航空的cosy？” “神风航空的高层也是《死神来了》的影迷？” 这时候，不少细节怪也跳了出来，开始截取影片中的画面对对比。 “大家快来看，这真的不是感觉一样，而是一模一样。” “影片中拍摄的好像就是这架飞机。” “你们看，这个机舱座椅的磨损，还有飞机机翼和机身的涂装。” “这里地毯上有一个小缺口。” “细节完全对得上！” “我靠，不是神风航空在cosy，是真的碰巧就是这架航班！” “而且电影中也是左侧发动机爆炸，造成了巨大伤亡。” “我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问题是，电影先拍了，后出的事故。” “神预言？” “原来《死神来了》除了是一部安全教育片，还是一个预言。” “树人老师能掐会算，绝对是学过道术的。” 观众们都乐疯了，还有这么巧的事。 八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乐子呀！ 《死神来了》的评论区顿时欢乐了起来。 “所有coser都来看看人家神风航空，这才叫用生命在cos！” “好家伙，我看个电影都快ptsd了，那一飞机的乘客不得吓死啊。” “反正我是不敢坐神风的航班了，万一哪天他再想cosy，我可受不了。” “妈呀，下次树人老师和郑忆导演再出什么电影我肯定第一时间看，毕竟他们俩是老神仙，能预测未来。” 而就在此时，有人提起了神风航空与黑猫视频的官司问题。 “你们都不知道吧，前几天神风航空刚把黑猫给告了，说因为电影的关系，造成他们公司大量航班无人购票！” “怪不得，最近神风的票价超级便宜，原来如此。” “神风要这么说的话，其实有点无耻。” “毕竟拍电影肯定是给了租金费用的，现在算后账，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岛国人又不是老帝都，办事不可能地道。” “我怀疑你在讽刺岛国，还带上了帝都。” “不过之前神风告黑猫还算有理，可现在呢？” “你自己是真出问题了，总不能说是黑猫在诅咒你吧？” “虽然但是，我觉得这就是树人老师在发功。毕竟你们想，之前《吃》系列发布的时候，那些餐饮公司个个都主动打赏，这才逃过一劫。” “大爷水饺没有及时打赏，最后树人老师一部《饺子》，直接干躺对方几百家加盟店，这事可历历在目。” “没交钱打赏就要关几百家店，这神风不光拿了黑猫视频的拍摄资金，还反过来寄律师函。” “这要是按照树人老师aka小说界黑社会的风格，不给他干躺下，树人老师还怎么维持人设！” “《死神来了》x” “《树人来了》√” “我竟然无法反驳。” “这都是那位大人的计划。” “律师函，没关系，他会出手。”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树人粉丝是想笑死我，然后继承我50年的房贷吗。” …… 黑猫视频办公室内。 “噗哈哈哈……”张月在沙发上，抱着靠枕乐的直蹬腿。 “笑死我了，神，神风航空笑死我了。” “前几天还嚣张的不行，现在估计脸都歪了！” 张月乐的眼泪都出来了，差点喘不上气来。 “楠姐你也是，杀人还诛心。” 半个小时前，陈亚楠在看到新闻后，立马打通了神风航空的电话。 “你好，我想商量一下我们两家公司关于《死神来了》损害你司名誉官司的事。” “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庭？” “对了，请你方代表来华夏时小心，不要乘坐神风航空的航班。”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公司就是神风航空……” 对方气的骂骂咧咧，直接挂断了电话。 来告我啊。 你还有脸告我吗？ 我这只是电影，你那可是真的维修事故！ 陈亚楠估计神风航空的高层现在应该快急疯了，又不知多少人要鞠躬道歉。 估计华夏航空管理部门也得找他们问话。 他们现在压根就没空和我们纠缠。 而且就在刚才，文化管理部门的人也联系了她。 一通寒暄之后，意思很明确。 “飞机爆炸的场面……” “拍的很好，下次别拍了。” 下次别拍，那就意味着这次没事了！ 陈亚楠要不是带着经理的身份，高低也得跳上办公桌欢呼一阵。 太爽了！ 她这几天日日夜夜都在处理此事，操心劳神。 反倒是郑忆比较坦然，一直在联系后期团队处理解决。 如今压力一朝释放，整个人轻松无比。 “对了小月，你有没有联系郑忆，把这事告诉他。” “我忘了？”张月一愣：“楠姐，你说了吗？” “我也忘了。” 两人对视一眼，我俩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陈经理，我和后期团队这几天终于把影片给剪辑修改完了。”此时郑忆刚好急匆匆的敲门进入，手里拿着个移动硬盘。 两人望向他，这几天郑忆白天上课，晚上盯着修改片子，都熬出了黑眼圈。 “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们立马上线替换。” “呃……郑忆，不需要了。” “陈经理，我和你一样不爽，但是该退则退，能屈能伸，这仇以后有机会再报。”郑忆心里也非常不爽，这梁子结下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对方已经撤诉，不用修改了。” 郑忆呆呆的正在原地，本来天天熬夜就让他反应速度下降了不少，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 “你看……”张月把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上面正是神风航空的新闻。 啪嗒。 郑忆手中的移动硬盘随即滑落。 我这些天都tm白干了？ 他差点没噶过去！ 熬夜熬的差点猝死，就为了片子能继续播放。 现在你告诉我解决了？ 要不时光倒流一下，这结果我接受不了！ “两位，我现在想回去休息一下，告辞。”郑忆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办公室，压根没理会那个在地板上静静躺着的硬盘。 “楠姐，我感觉郑忆要死。”张月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累死加心死。” “他的确太累了，比我们俩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毕竟这可是他的第一部电影长片。” 两人来到落地玻璃前，目送楼外的郑忆缓步离开。 “楠姐，你看，今天的云长得好奇怪。” 张月伸手指向天空。 空中原本乌云密布，此时却破开了一道缝隙，有道道金黄色的阳光从那缝隙中挣脱而出，洒在大地之上。 而正在离去郑忆，刚好踏在这道由阳光构成的黄金大道上。 “当一个人足够拼命，足够努力的时候，即使是老天爷都会为他让路！” “当我们全都绝望之时，奇迹会跟随天选之人悄然而至。” “我相信，他以后的道路，终将势不可挡！” 第九十四章 新的历史 郑忆真的很累。 主要是心累！ 就像求爷爷告奶奶，要来10个g的种子，连护手霜和餐巾纸都买好了。 却发现，家里断网了。 这不是要人命吗！ 准备了半天，结果都白费了。 “气死老子了！” 郑忆跳上寝室的床铺，蒙起脑袋就开始补觉。 而就在他补觉期间，黑猫视频那头可疯了！ “9200万！” “9300万了！” “还在增长，还在增长！” 张月死死盯着《死神来了》的票房数据，一秒都不舍得眨眼。 眼睛干了都不眨，宁愿滴眼药水。 “楠姐，票房增长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观众是发疯了吗？” “太恐怖了，一个小时就增加了一百多万！” “这可是恐怖片，不是什么科幻特效大片或者热门喜剧片。” “太夸张了！” “票房破亿就在眼前！” 以前的恐怖片是什么水平。一天能增加一百多万票房就不错了，毕竟拍摄成本也不高。 然而就算是隔壁蓝天视频的《血房间》，在其票房增速最快的第一天，也未曾达到过如此疯狂的增长速度。 “所以我才会说，郑忆是天选之人。” “《死神来了》这部电影的质量非常好，我们都知道，这是如今的华夏第一恐怖片。” “但即使是这样，我们的预期票房也都在8000万左右，而且还得播放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才能达到。” “但是！”陈亚楠重重的说道。 “有人白送热度给我们，这运气是挡都挡不住！” “蓝天视频举报《死神来了》，结果郑忆搞出了一部公益短片，生生把热度给拉高了一波。” “这是他亲手创造的第一个奇迹。” “那时候，我认为这片子票房破亿的希望很大，但并不敢打包票。” “而当神风航空的律师函达到时，我的眼前一片灰暗。” “那时就连我都认为，这片子破亿的希望即将断绝。” “可郑忆却并没有放弃！” “他没有妥协，也没有恼怒，而是和之前遭遇举报信的时候一样，努力的去解决问题。” “他没有像同龄人一样充满抱怨和愤怒，成熟的可怕！” “虽然累了个半死结果还没用上，但天道酬勤。” “当你足够努力地时候，老天爷都会给你让路。” “第二个奇迹也随之而来。” “有了两件事所带来的热度保驾护航，票房破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张月激动中带着好奇。 “准备好庆功宴即可。” …… 网络上，树人盟主群，树人粉丝群此时已经彻底陷入了狂欢之中。 “群里还有没看过《死神来了》的水友吗，赶紧去。” “恐怖片可以不看，安全教育片可以不看，但树人老师的预言不可以不看！” “我去五刷了，再见。” “我现在坐等《死神来了》出周边，必须败家一波。” 《死神来了》ptsd群内。 “刚才的新闻成功治好了我的恐惧症。” “因为我明白，我绝对不是被死神追杀的“幸运儿”。” “啊，那我的病更重了，怎么办？” “我也是，原本只是不敢坐神风航空的飞机，现在是啥飞机都不敢坐了。” “我明天要出差，特意让公司给我订的高铁票。” “其实这几天我按照童主任的治疗方案，放松心情，不看《死神来了》，病情本来已经好多了。” “可如今看到神风航空的新闻，我的治疗已经前功尽弃。” “我现在怀疑，树人老师就是死神本人，否则他是怎么操纵灾祸的？” “细思恐极！” “看完《椅子》和《吃》，我一直以为他最多是个变态，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死神。” “我整理一下哈，树人老师是，变态，黑社会，死神。” “那也就是说，他是个混黑社会的变态死神。” “成分过于复杂，脑回路已烧……” “别嗦了，我去二刷，膜拜就完了。” 一波又一波的票房狂潮正在汹涌的赶来。 不光是那些已经看过，熟悉树人和郑忆的粉丝，就连那些普通人都被这部“神奇”的电影所吸引。 没办法，这些天连上热搜，不想看也得看，不想知道都会知道。 朱科为《血房间》买下的热搜热度已经被完全压下，早已无人关心这部和《死神来了》同期上线的恐怖片。 《死神来了》有同期对手吗？ 我们怎么不知道？ 此时的朱科瘫坐在办公椅上。 完嘞。 连暹罗那两位都开溜了，他们早就知道片子不行了。 这是全方位的碾压！ 从演员的演技，到电影的特效和制作，再到蓝天最擅长的炒热度。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蓝天视频这次都是完败！ 朱科从未想过自己会输，更没想到自己会输的那么惨！ 原本他以为神风航空的律师函能拦截对方，自己坐收渔利。 可万没想到，这个郑忆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朱科回想起自己在影片播放前所说的话。 “预定量800万对200万，优势在我！” 现在想起来，他都臊得慌。 “没办法了，现在只能祭出后手，把我自己摘干净。” 朱科立马下令，调转枪口，开始全力攻击《血房间》的女主角秦雯，以此推卸影片失利的责任。 另一边，红海视频办公楼内。 “黄少，你怎么来了。” 红海经理李瑟最近很忙，忙着分析解构《死神来了》。 黄东就是红海视频的太子爷，他的父亲是红海视频的董事长。 同时他也是一位导演。 最年轻的破亿导演！ 当然，这个头衔是他在十年期获得的，现在的他成就早已不止是破亿。 而是挤进了华夏票房榜前十位！ “我听说，你们最近一直在研究一部恐怖片？” “没错。” “我还听说，这部恐怖片是一位新人导演的处女作，却即将票房破亿。” “呃……”李瑟一时之间，不止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听说，他才19岁？” 黄东拉过办公椅，大大咧咧的坐下。 “调出《死神来了》的数据图！” 黄东懒得和这些人废话。 李瑟赶忙去办。 这图一打开，所有人便全都呆呆的看向哪根不断上升的票房曲线。 一般的电影，会在上线3到4天时达到曲线巅峰。 那些大火的片子，则会不断上涨，持续8到10天。 随后曲线便会缓慢下滑。 毕竟该看的，感兴趣的，已经都看过了，收益逐渐减少是正常的。 可《死神来了》的曲线却无比的反人类！ 在第10天后票房曲线刚打算下滑，却又猛地出现了一记龙抬头！ 李瑟叹息，这是朱科干的好事，逼的郑忆推出了一部公益片，造成热度大涨。 随后在这波“兴奋剂”即将失效之时，票房曲线再次疲软，可却没过一两天，便又出现了一波高潮！ 这曲线图无比诡异，就连很多经验丰富的导演都没见过。 “这片子是吃了药吗？” “每次将要下滑时，都会出现一波疯涨。” “比不了啊，现在的年轻导演太可怕了，干出来的事我们都看不懂。” “这曲线，让我们这些中年人情何以堪啊！” “每次将要疲软的时候，就会再次龙抬头，难道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你最好说的是票房曲线。” “安静！”黄东心情非常不爽，刚才还一直都在忍耐，此时却被这些导演烦得不行。 更何况他现在也算是刚刚踏入中年，被那套疲软的论调给刺激到了。 扎心啦！ 然而，更扎心的是，《死神来了》的实时票房，此刻已经来到了9800万！ 9850万！ 9890万！ 9920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连黄东此刻也是如此。 他们已经忘记这片子是对手公司的产品。 此刻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们要见证历史！” 9950万！ 9960万！ “加油啊！”一位导演小声说着，同时还挥舞着拳头。 9970万！ “呼，呼，我怎么感觉比自己看自己片子的票房还紧张呢。” 9980万！ “还差一点点！” 9990万！ “要打破了，要打破了！” 1亿！ “芜湖！” “新的记录诞生了！” “破亿导演的年龄记录被刷新了！” “华夏影视大兴！” “我们华夏人才辈出！”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个记录再也不会被打破了呢。” “虽然不是我的成绩，但我发自内心感到骄傲。” 这些三线导演们深知自己没有与郑忆抗衡的机会，所以反而放飞自我，彻底嗨了起来。 “咳咳！”就在此时，李瑟用力咳嗽了一声：“人家的成绩关你们什么事，都回去工作！” 即使他也激动地双手发麻，可却轰走了这些激动地手下。 因为他看到，黄东的脸色此时铁青，铁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