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软》 第1章 你逃不掉的 苏棠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离开,却被一只大手抓着脚腕再度捞回床上。 房间里只有呼吸声此起彼伏,灯光跳跃在男人白皙俊逸的脸上,一滴热汗滴落,没有多余的表情,却让人无端生畏。 “再逃,就让你和我一样。” 苏棠身体轻颤,原本红润的脸上多了几分惧意,她闭着眼睛哭道:“少爷我错了!” 男人剑眉微挑,却没有半分心软:“糖糖别哭,错了就要受罚。” 不应该是这样的。 苏棠眼角有泪落下。 她只是他的小佣人,从小照顾他而已,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原本她以为男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真的将她困在精心打造的牢笼之中,苏棠无法接受,平生第一次对男人生出了忤逆的心思。 还没跑远就被男人抓住了。 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鸡仔,遇上全副武装的黄鼠狼,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说话。”男人不悦她在这种事上分神,手摸在她的头顶,又移到她的耳垂上反复揉捏。 耳朵大多敏感,苏棠也不例外。 她低喘一声,推着男人精壮的上身,声音又娇又柔:“哥哥!” “哥哥?”男人轻笑一声,揉着苏棠的耳朵道:“现在怎么说的出口了。” 苏棠小时候不懂事,总是跟在他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后来长大了,也知道两个人的身份差距了,就开始叫少爷。 平日里想听苏棠叫一声哥哥,可难的很。 男人捏着她耳垂的手轻微用了点力,苏棠唔了一声,连忙说道:“你说过的,只要我叫,你就不会为难我。” 苏棠的呼吸太乱了,男人眼眸渐暗,他扯住苏棠压在身下的头发,在手中肆意揉搓她的发丝:“这是为难么?” “不,不算……” 漏出来的白皙皮肤也因为羞怯透着淡淡的粉。 到底还是没经历多少事,连颤颤巍巍的怯意都是致命的吸引。 男人微微一笑,温热的唇印在她的脸颊上:“我教教你什么叫为难。” 苏棠被他箍着,动弹不得。 黑心肝的男人总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动作凶狠到恨不得将她吃掉,可这种滋味又实在难说。 “糖糖,以后记得也要这么叫我。” 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苏棠一个人。 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她伸手去拿,皮肤上还带着很多红痕,苏棠的脸红了。 陌生人短信:苏棠,你不过是封家的一条狗,还妄想翻身做主人?没有我,封渊也是一条无人问津的狗。 手指捏紧,苏棠深吸一口气,胸口闷分难受。 她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是谁,少爷的未婚妻,能为少爷铺路的人。 若是被祖宅的人知道她爬上了少爷的床,不仅自己没有好下场,封渊也会被人瞧不起。 十年前发生过的事,苏棠不想再重见一次。 一个私生女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不知感恩,还想着把少爷拉进深渊,这怎么行! 苏棠眼眶微红,直接拨通了女人的电话:“让我离开,你要帮我。” 救出一个女人,并不麻烦,悄无声息的想让一个女人消失,也不麻烦。 火光满天之间,她被浓烟呛得难受。 从火里逃出来的时候,她灰头土脸,远远就能看到一抹很浓艳的颜色,那是少爷的未婚妻,是真正的白天鹅。 隔了点距离,她都能看到女人唇边的笑意,她没有出现在计划好的位置,也没有全然的相信她,现在看来,苏棠做的是对的。 现在,这只白天鹅对她起了杀心。 苏棠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头,瞳孔里是正在燃烧的“金屋”。 她仿佛看到男人阴翳的脸,带着致命吸引:“糖糖,你逃不掉的。” 第2章 我害怕 苏棠正在超市里挑着打折商品,眼睛盯着手中的青菜,耳朵却是在听别人说话。 “那场大火现在还没找到失火原因呢。” “还好没出人命,就是可惜了那栋别墅,还没建好就成废墟了。” “你可惜什么,人家有钱,到现在都没怎么露面处理别墅的事呢。” 苏棠敛眸,把菜放进菜篮子里,穿着白毛衣的她看上去更加乖巧了,整个人都温温软软的。 她抿着唇,没再听下去。 已经逃出去两个星期了,她无意让封渊担心,所以刻意带走了封渊给她的手机,但是她似乎高看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这么些天过去,苏棠小心翼翼的生活似乎也显得有些可笑。 封渊根本就不在意苏棠的死活,一个玩具而已,没了就没了,又不是不能再换。 唇边勾起一抹轻嘲,苏棠直接结了账。 她的现金不多,日子过得很拮据,租了一个房子后也不剩多少钱了。 出了超市,这两个星期她已经习惯性把头缩在毛衣里警惕的观察四周。 往自己出租屋去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跟着,苏棠还没来得及扭头查看,一双大手直接将她拽进一旁打开的车里。 这是早有预谋! 苏棠瞳孔微缩,挣扎着在那人手背上咬了一口。 “糖糖这么狠心?” 熟悉的音调,熟悉的气息。 苏棠惊恐回头:“少爷……” “这些天你过得不错。”封渊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挑了挑她买的菜:“还吃的下去饭。” 那只手不断收紧,隐隐有种要窒息的感觉,苏棠脸色涨红,握着他的手:“少爷……” 她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封渊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封渊虽然是面无表情,可那双眸子里的阴翳,苏棠看的很清楚。 手猛然松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的进入苏棠的鼻腔,她身体软的厉害,被封渊一只手牢牢固定住。 “一走了之。”封渊哼了一声,一只手摸向她的腿:“走的真干净。” 苏棠想起他在床上说的那些狠话,脸色泛白,在封渊身边待了很多年,可苏棠却从未看透过他。 她赌自己在封渊心里的位置,也赌封渊不会真的拿她如何。 手指哆哆嗦嗦的抓上封渊的手腕,她声音温软:“您吃饭了么?” 封渊笑了一声,手从她的小腿上收走,转而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对上自己的眼睛:“糖糖猜猜。” 苏棠很少直视封渊的眼睛,可这次,她却看出了几分薄怒。 是因为苏棠这个原本应该被他肆意玩弄在掌心的人,不仅生出了逃跑的心思,还真的做到了。 这种失策,抓不住的感觉,让封渊生气。 苏棠不敢接话,她红了眼眶,对着封渊小心翼翼的开口:“少爷,我害怕……” 封渊不怎么在她面前失态。 或者说,封渊一直是个让苏棠捉摸不透的人。 从祖宅沦落到x市,从十五岁到如今的二十二岁,哪怕是封渊得知自己的腿可能永远无法痊愈时,他也没有这么生气过。 封渊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呢喃:“糖糖死都不怕,怎么会害怕这些。” 第3章 刻意温柔 “我怕的,少爷。”苏棠抖着身子,就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真的害怕……” 大街上人来人往,哪怕车门关上,苏棠也能听到外面的喧嚣声。 他们两个的事情一旦被公开,苏棠自己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她只是害怕封渊会因为她再一次失去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撒谎。”薄唇咬在她的耳垂,有点子惩罚意思:“那把火放的可真是一点也没有犹豫。” 那么大一个别墅,怎么可能没有监控。 画面上,苏棠甚至还能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若非倒着油,任谁也看不出那是以死求生的打算。 她点火点的毫不犹豫,监控画面最后显示的,竟然还是苏棠含笑的场景。 封渊只是看着,就无法掌控自己的暴虐,抬手将显示器砸了个稀巴烂。 想到那副场景,封渊的冷意更深:“你竟然真的打算离开。” 他一直觉得苏棠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他的,因为他的腿是因为苏棠废掉的。 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苏棠眼睛里含着泪:“少爷……” 电话铃声打断了苏棠的话,是封渊的电话。 苏棠瞥见打电话的人,眼睛里的泪意瞬间消散了几分,是安婳,封渊的未婚妻。 封渊接听了电话,手指却在撩拨着苏棠:“有事?” 是刻意放缓的语调。 苏棠心里难受的厉害,封渊从来没有对她放缓过语气,她知道是自己害得封渊被祖宅抛弃,封渊怨她恨她也都是应该的。 可是她还是会羡慕让封渊放缓语调的人。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封渊没来由的笑了一下,苏棠泪汪汪的眼睛里都是他唇边的那一抹弧度。 电话很快就挂断了,封渊也没了和她继续凯旋的意思:“我倒要看看,离开我,你能过什么日子。” 苏棠下了车,迈巴赫毫不留恋的开走。 封渊再等苏棠后悔,然后去求他,以往不管封渊说什么,苏棠都会照做不误,可是这次,苏棠不打算再依着他了。 拐进小胡同里,气氛有些焦灼。 苏棠看着气势汹汹的几个人拿着铁棍盯着她,那些人围着一个少年,看上去就极其不好惹。 应该是私人恩怨。 苏棠很识趣的打算离开,不经意对上少年的眼睛,几分放荡不羁,但让她驻足的,却是那张脸。 “小妞儿,看不清形式?” 苏棠抿唇,举着手机道:“我已经报警了,十分钟后警察就会过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她声音软,气势也不算强,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莫名让人觉得她没有撒谎。 有时候长得清纯可爱也有好处,看上去就像乖乖女,半点也不会撒谎的样子。 几个人脸色一遍,路过苏棠的时候,手里的铁棒敲了敲地面,恶狠狠开口:“你给老子等着!” 凉风里,苏棠出了一身汗,人走后,她立刻扶住墙,只觉得双腿发软。 “你没报警吧。”少年长腿一迈,走到她面前:“去离最近的派出所还要十五分钟,怎么可能十分钟之内到。” “是啊。”苏棠声音很小,低着头道:“还不赶快走,等到他们回过神再堵你,就晚了。” “我叫郁祁。”郁祁拿了她的手机输入自己的手机号,挑眉道:“谢谢你帮我,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她知道救的是何方神圣,只是她的事,苏棠现在还不打算让郁家出手,毕竟这个恩太小了。 和郁祁加了联系方式,苏棠攥着手机往出租屋的方向去。 她买的菜都忘在封渊车上了,但是预算有限,苏棠只能又买了几包方便面凑合。 刚上楼,手机响了一声。 少爷:「我在楼下,东西拿走。」 苏棠原本是不想去的,拒绝的话还没来及的发出去,手机又响了一声。 少爷:「换身衣服,有味道。」 看来这次下去,不是普通的见面,那就没办法拒绝了。 苏棠没别的意思,就想让封渊也等等她。 第4章 放过我 男人在一些小事上,乐的纵容她。 苏棠掏出钥匙,舍友的房门也恰巧打开,她看到舍友披了件浴巾,抿了抿嘴唇还是提醒道:“小心着凉。” 她没磨蹭很久,换了一件卫衣又下去了。 这次车里面只有男人了。 她身子刚进去一半,就被人拉到怀里,极淡的烟草味在鼻尖缭绕。 车门关上,密闭的空间里多了几分压抑。 “现在怎么又听话了?”封渊在她脖颈处轻嗅,手探进她的卫衣,微凉的手指掐住她的腰才满足的喟叹一声:“糖糖还真是喜怒无常。” 一场大火,把他精心准备的礼物都烧了个一干二净,而后逃之夭夭,他没追究,还给了苏棠台阶,竟然还要再次忤逆他。 苏棠心底苦笑,只怕喜怒无常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更符合。 也不知道安婳是怎么做的,竟然能在这么点时间里安抚好封渊的脾气。 所以,和安婳联姻,并非是封渊的缓兵之计么。 “少爷,我……” 苏棠还没说完话,唇上就被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 “叫我什么?” 苏棠心中叹了口气:“哥哥。” “还有。” 封渊细细勾勒她的唇,就好似在品尝琼浆玉液一番,手指在她的皮肤上拱火,直到苏棠的脸上多了几分红。 “阿渊……” “糖糖就是料定了我不敢把你如何,才肆无忌惮的。”封渊低笑一声道:“关不住,抓不住,一定要我求你才行?” “我们不应该这样的,少爷。”苏棠跨坐在他腿上,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是您的佣人,不该越矩。” 是的,照顾好封渊,看着他夺回自己的一切,就够了,她本就不能奢求什么。 封渊面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手上的力气突然加重:“你听谁的规矩?” 苏棠是什么身份他都不在乎,既然选择跟了他,那就轮不到苏棠说结束。 他要苏棠做的,就只是乖乖听话,就够了。 “可是,您要订婚了。”苏棠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们这么做,是不对的。” 她从小就在祖宅生活,妈妈是佣人,她自然也是佣人。 后来祖宅发生了一些变故,封渊成了祖宅的牺牲品,她跟着封渊一起离开了祖宅来到这个城市。 有种太子被贬的感觉。 照顾封渊很久,久到他已经有能力自己杀回祖宅了。 和别的千金小姐联姻,能让封渊更上一层楼,况且,苏棠想到封渊对待安婳的不同,嘴角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苦笑,安婳在封渊心里,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苏棠也有自己的自尊。 “少爷,您知道的,我不想做第三者。” 她是私生女,跟了封渊,自己就又多了一个小三的身份。 难道她苏棠,上半辈子被骂私生女,下半辈子就要被骂小三么? 苏棠眼眶红了,咬着唇道:“少爷,您放过吧,求您。” 封渊伸手按在苏棠唇上:“求错话了。” 放是不可能放了,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了。 “当初,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另一只手拉着苏棠的手,强迫她按在自己腿上,低声如恶魔低语道:“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什么会被赶到这里?” 苏棠身子一颤,眼泪流的更凶了。 她不会忘记的,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原本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为了保护她,断了一条腿,祖宅不会要一个残疾的继承人,那些人更是抓着这个借口,要把封渊赶出去。 苏棠最后跟着封渊一起走了。 私生女跟了一个小瘸子。 苏棠咬住嘴唇,抽泣着又不敢出声。 封渊掰着她的嘴道:“这是你欠我的。” 第5章 随时可以 封渊掐着她的腰道:“腿好了,你也不能离开。” 他当年的腿伤并不严重,脱离了祖宅那些人的掌控,封渊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治疗。 他扯了扯唇角道:“糖糖知道我腿脚不好,所以才选了一个这个偏僻的地方,故意让我找不到对不对?” 苏棠摇摇头,又点点头,隔着西装裤,好似就能摸到那道疤一样。 封渊明知道为什么,却偏要误解她的意思。她租这里,只是因为便宜。 “少爷,这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跟你回去。” 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她,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他脸色有些骇人:“你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他的手掌下滑到她的脚腕,猛然用力:“是真的想让我打断你的腿?” 他不会的。 苏棠知道他是在吓唬她。 攀上封渊的肩膀,她抱住他,眼泪止不住的流,在封渊心里,她就是一个玩物。虽然封渊对她偶尔纵容,可苏棠更想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十几年的陪伴,让封渊对她产生了极重的占有欲,是因为在他最黑暗的时刻,只有苏棠一直陪着他。 所以,无法接受苏棠的离开。 她带着封渊给她买的手机,也假装不知道里面有定位,毕竟他们终会再见。 “少爷,您知道,哪怕是用爬的,我也会离开您。” 她性格软,但是固执,认定的事,谁也没办法改变她。 当初跟着封渊离开是这样,现在离开封渊也是这样。 “苏棠,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封渊一只手按住她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一只手撩开她的卫衣:“我不是来挽留你的。” 她以为她是谁?想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低自己的底线!封渊冷笑一声。 苏棠无力的勾唇:“如果少爷需要,我可以随时……” 他猛的将她抵在椅背上,半个身子浮空,双腿被封渊抓着,他勾起一个恶劣的笑,打断她的话:“我教你的,该复习给我看了。” 车子里开着暖气,苏棠热的出了一身细汗,男人的力气就像是用不完,她也变成了一条搁浅的鱼。 “少爷……” 声音婉转,却被封渊控住一只手捂住嘴。 纤细的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他的肩膀。 封渊红着眼,要把所有力气都用在苏棠身上:“苏棠,这就是你的任务。” 这是是苏棠亲口答应的任务。 苏棠听懂了潜台词,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很快和汗水融为一体。 结束之后,苏棠把卫衣捏在手里,声音带着哭腔的软:“我先上去了。” 封渊不打算把门打开,开了一条窗缝,点了根烟,透过清白的烟雾,他神色睥睨:“你别后悔。” 他知道苏棠的去向,赌气不去找她,毕竟什么都没有的苏棠,怎么会过上和他在一起时的好日子? 封渊想着,过不了多久,苏棠就会吃不了苦回来,到时候她求着他,封渊也不会心软。可是,过了几天,苏棠还是没有后悔的意思,封渊才意识到,可能跟着他苏棠才觉得苦,脱离了封渊,苏棠指不定有多快活。 这可不行。 所以他找过来了,然后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苏棠根本就不想待在他身边。 “少爷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苏棠无力的勾唇:“只是封家,我不想再回去了。” 封渊眉头微微皱起,压着怒气吐出一口烟,换了个话题道:“给你的钱为什么不用。” 宁愿住这种地方,也不愿意用他的钱? 苏棠道:“我不想用您的钱。” 第6章 可以既往不咎 这种时候和他说不想用他的钱。 呵。 封渊将烟头按在玻璃上碾灭,随手弹进烟灰缸里,眼神微眯:“你的衣服,包括你现在租的房子,那样不是我的钱?” “这是我应得的。”在封家做了那么久佣人,难道她连工资都不能有么。 封渊挑眉:“给你发工资的是祖宅,可你偏要跟我来x市。” 他捏住苏棠的下巴,低声道:“你这是旷工辞职,是我养着你,你什么都没有。” 苏棠眼中划过一抹凄凉:“您说的对,少爷。” 她没有底气开口诉说她这些年的苦劳,毕竟封渊的痛苦是因她而起。 这是赎罪,不是工作。 “跟我回去。”封渊说:“我既往不咎。” 他又给了苏棠一次机会。 “不可以。”苏棠斩钉截铁。 说话之际,封渊的手机铃声响起,苏棠无意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安婳。 封渊的未婚妻。 她自觉的收拾好自己,准备下车回避。 却被封渊抓着手腕不让她走。 “一会儿有个宴会,你陪我去吧。”安婳就连声音都带着不可一世的高贵:“我要做全场最美的女人。” 封渊道:“下次这种事发信息就行。” 安婳笑了一声:“你应该庆幸我能亲自邀请你。” 苏棠听着安婳的声音,只觉得她自信极了,她羡慕这种姿态。 简短的几句话后,封渊就把电话挂断。 “所以您又打算把我安置在哪里?”苏棠眼眶红了一圈:“少爷,我们这么做不对。” 她亲手烧毁了了封渊精心准备的礼物,现在又委屈的问他要把她安置在哪里。 “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好。” 封渊觉得他对苏棠,已经付出了足够多的耐心,他没有因为她私自出逃惩罚她,也没有因为没来找她惩罚她。 甚至,只要她乖乖回去,他可以既往不咎。 哪怕是这样,苏棠也不肯。 “少爷,安小姐还在等您。”苏棠提醒他:“您不要忘记。” “我和她的事,你不用担心。”封渊道:“老地方,我要见到你。” 苏棠攥着手里的那张名片下了车。 她不会去的。 苏棠想向封渊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 她之前找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下午六点到凌晨四点的班。 “小美女,你多大?” 男人喝了些酒,看苏棠一个女生瘦瘦弱弱好欺负,色眯眯的盯着苏棠。 苏棠知道,他问的不是年龄,带着口罩的脸连忙低头,把盘子放上去,打算不回话处理。 可男人却不依不饶,拉住苏棠的手道:“问你话聋了还是哑巴了?!” “客人,请你放手!” 苏棠性子软,就算厉声说话,也是轻飘飘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威慑力。 “这不是会说话?”男人的手摩挲着苏棠细腻的手背,嘿嘿笑了几声:“可真嫩啊。” 苏棠端着空盘子不好用力,那只咸猪手摩挲着她的手背,恶心的让人想吐。 “放手!”一个人突然捏住男人的手腕:“喝酒就喝酒,耍什么流氓?” 声音有些熟悉,苏棠飞快的抬眸看了一眼,她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能在这里遇到郁祁。 这么一来,刚到手的人情就没了。 男人的脸因为郁祁的用力,开始变得扭曲,苏棠趁机把手缩了回去,低声对郁祁道了一声谢才赶紧离开。 老板娘将整件事看在眼里,对着苏棠道:“你去后厨刷盘子吧。” 苏棠求之不得。 其实刷盘子要比传菜累人,但是苏棠宁愿一直刷盘子,也不想传菜。 她一刷就是两个小时,腰酸痛到直不起来。 老板娘把盘子放到她面前,有点安抚的意思:“今天辛苦了,你下班吧。” 苏棠答:“我把这些刷完就走。” 她的工资比较低,又是吃苦能干的人,老板娘也不想看到苏棠因为受欺负而离开,这些苏棠都是知道的。 刷完剩下的盘子,她活动活动腰,从后面溜走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停在出租屋门口,往常这个时间,她都不会回来的。 出租屋隔音不好,她甚至听到了舍友娇笑打闹的声音。 放在门把上的手垂下,苏棠拢了拢身上的卫衣,带上帽子下楼了。 她去了x大,有运气成分,想赌在x大能不能遇到郁祁,毕竟郁祁是x大的学生。 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冷风从她的衣领处一直灌风,原本就瘦弱撑不起衣服的苏棠,此刻更冷了。 她看着不远处活力四射的大学生,安安静静的坐着。 直到她旁边的位置有人,苏棠才回神。 扭头看过去,郁祁正在侧着脸盯着她:“这么巧,你也是x大的?” 她运气不错,赌对了。 苏棠也跟着笑了笑,声音很软:“不是,我只是很久没放松了,来散散步。” 郁祁这个年纪,就是同情心最泛滥的年纪,只言片语就能让他脑补出一场大戏,他看着苏棠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打量。 “你想怎么散步,我带你去。” 苏棠道:“谢谢你,但是我不熟悉x大。” “跟我走。” 清秋时节,空气中都带着冷,可郁祁像是感受不到一样,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肩上,很有少年气。 “带你吃饭。” 第7章 苏笑 x大的食堂,味道一向靠谱。 郁祁买了一些吃的端到苏棠面前:“他们家的馄饨很好吃。” 这一天,苏棠的确精疲力尽,她敛着眉,小口喝着汤。 滚烫的汤汁让她稍稍暖和了一些。 “你有没有事让我帮?欠人情挺不舒服的。”郁祁看她乖乖巧巧喝着汤,到底还是问出来了:“我真的能帮你。” 拿着汤勺的手一顿,苏棠道:“我现在挺好的。” 苏棠给自己塑造了一个小可怜的形象,说话半真半假,让郁祁觉得她没上大学是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她不甘心被压迫,所以逃了出来。 挺坚强的一个形象。 她抬头,对着郁祁笑笑:“我情况很复杂,还是不说了。” “行,这是你的自由。”郁祁挠挠头,有些不自在:“但是你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么?” 普通人,失去上学这条路,的确很难再出头,更不用说像苏棠这种重男轻女的家庭了。 郁祁善心大发:“不如你去复读吧,我给你钱!就算是报答你。” 苏棠笑意垂下,喝了口汤,慢吞吞的从兜里摸出张十块钱推过去:“馄饨钱。” 一次复读机会就想还清人情债?不行。 “我没别的意思。”郁祁看她打算起身,立刻道:“就是想帮帮你。” “不用了。”苏棠起身说:“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以退为进,让郁祁知道她不是个接受别人同情心的女人,他会因为这次冒犯找机会和她解释,这样就有了再见面的理由。 她走的快,郁祁走的也快。 “苏笑,我真没别的意思。”郁祁扯住她的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真的只是想帮你!” 哦,苏笑是她的假名,苏棠不能确定郁祁对「苏棠」这两个字有没有影响,再加上她这几个星期对外一直说自己叫苏笑,也不怕被拆穿。 “你是个好人。”苏棠垂眸:“但我不需要你可怜。” 她声音轻飘飘,郁祁握着她的手腕,有些神游,太瘦了,他握着她的手腕,有种握着骨头的感觉。 下意识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细腻的手感又让他立刻清醒,对上苏棠惊慌失措的眼睛,他咽了咽口水。 受惊的兔子就是这样。 他之前养过一只,可爱的让人喜欢。 “放手!”她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低声道了句:“流氓!” 兔子骂人也没有半分威慑。 但是郁祁下意识松手:“我没……” 他摸了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女人的手,说不是流氓好像也不对,可他的确没有半分肮脏龌龊的心思。 郁祁看着她跑走。 但是苏棠这下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出租屋舍友正在和她男朋友腻歪,她出了x大,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苏棠。” 一个声音叫她。 苏棠抬眸,对上一张明媚张扬的脸。 她手指猛然攥紧。 是安婳。 她就像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从头发到鞋子,都是精致的。一件大红色礼服,肩上披着一个白色披风,就把她的美丽彻底展现。 “我们谈谈。” 苏棠上了安婳的车,把手机调了静音。 既然安婳出现在她面前,那封渊也一定没事了。 车门关上。 安婳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苏棠:“长得的确不错。”难怪能把封渊迷的神魂颠倒。 她也不多啰嗦,直接道:“出个价,离开x市。” 既然苏棠动不了,那就让她主动离开。 苏棠对上她轻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会离开。” 安婳轻笑一声,满是不屑:“过些天我们就要订婚了,你打算做小三?” 第8章 无关紧要 苏棠脸色一白。 她的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棠最在意的事上。 辩无可辩。 “你说得对。”苏棠轻声道:“但我死也不会离开。” 安婳眸光一凌,哼了哼:“还真是个痴情种。” 苏棠知道,大肆找她的那些人并非是封渊的人,而是安婳。 离开封渊,她没有任何依靠,安婳想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所以苏棠不敢有多高调。 没想到还是被她找到了。 苏棠在赌安婳不会动她。 虽然赌对了,但下车的时候她还有浑浑噩噩。 安婳放下车窗对着苏棠道:“私生女的确没什么教养,连最基本的自重自爱都不知道。” 苏棠更冷了。 她神色有些麻木的走在回去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安婳的话。 直到迈巴赫把她截停。 “少爷……”苏棠看着放下车窗和她对视的男人,只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我不会跟您回去的。” 封渊把车门打开,淡声道:“快下雨了。” 每逢下雨,封渊的腿都会疼,苏棠早已经习惯准备好热水安抚封渊了。 可是这次,苏棠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您有专业的医生,我无关紧要。” “无关紧要?”封渊反复咀嚼这个词语,低低笑了一声:“的确。” 没给苏棠反应时间,他关上车门就吩咐开车。 车子很快就消失不见。 回了出租屋,舍友男朋友已经走了,只留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看到苏棠回来,舍友白了她一眼:“脸比哭了都难看。” 苏棠摸了摸脸,对上贴在门上的镜子才知道她脸色有多差。 无关紧要。 “喝点儿?”舍友摇摇桌子上摆着的啤酒道:“喝了就能开心。” “不了。”苏棠抿抿唇:“我明天还有工作。” 她没见过舍友上班,确切的说,两个人并不熟,苏棠搬进来几天舍友才住进来,那个时候她已经找了工作,每天都在倒班。 “我叫舒曼。”舒曼破天荒的介绍起自己:“靠男朋友养,你呢。” 也破天荒的诚恳。 苏棠道:“苏笑。” 她敢这么说,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房子并不是通过正规途径租的,无需上传身份证什么,只要按时给钱就行。 “哦——”舒曼还是窝在沙发里,痛痛快快的喝了几口啤酒道:“你今天运气不错能提前下班,夜里一点可是有雨。” 一提到雨,苏棠就没了继续聊天的念头,敷衍着进了屋子。 雨提前了,刚躺上床就下起来了。 很大。 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苏棠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仅有的一点睡意,在手机铃声响起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棠就好像早有准备一样立刻接通了的电话。 “苏小姐,少爷并不接受任何治疗,请问您之前是用了什么方法?” 苏棠道:“我现在就过去。” 她知道,她并非真的无关紧要。 苏棠没多少衣服,往卫衣里套了一件白色白色毛衣就要急匆匆出去。 “你疯了?一会儿雨就要下大。”舒曼窝在沙发里,盖着小毛毯道:“而且,你连伞都不拿。” 苏棠没买伞。 舒曼也看出了,手指指了指角落,有些别扭,语气也很不好:“你先用我的好了,别给我弄坏了!” 苏棠抿抿唇,低声说了句谢谢,拿着伞就出门。 电话再次响起:“苏小姐,少爷并不愿意配合吃药,你过来真的有用么?” 苏棠一边撑着伞,一边拿着手机,还要留心有没有出租车,说实话,很狼狈。 可她眸子里却满是信心:“当然。” 第9章 那就脱 苏棠冒着雨赶过去,浑身都快要湿透了。 仅仅是打车费,就用了一百多块钱。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砸在雨伞上。 她熟练的用密码打开门。 整个客厅死气沉沉。 每逢下雨天,封渊就会把自己关到房间里,苏棠不敢说自己对封渊来说有多特殊,但至少只有她能进封渊的房间。 “苏小姐,如果少爷责怪……” 医生的话欲言又止。 苏棠把伞规规矩矩的收好,垂眸轻声道:“不会连累别人。” 医生松了口气。 他是这段时间才来照看封渊的,并不知道苏棠和封渊的事。 苏棠准备好热水推门而进,他房里的压抑更深一层。 她能听到封渊隐忍的闷哼声:“滚出去!永远别回来!” 苏棠视若无睹,将小灯打开,果然看到了封渊满头的汗水。 她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肆意揉搓到发痛。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她,封渊绝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苏棠眼眶微红,连忙从抽屉里拿出小毛巾沾了热水要给封渊敷上去。 “我让你滚你听不到?” 封渊一把打落她手中的小毛巾,眼角一抹猩红,扯住她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苏棠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少爷,当心着凉。” 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任凭封渊再怎么无理取闹,苏棠都会照收不误。 封渊:“把你的可怜收回去。” 苏棠道:“我淋了雨,会把凉气传给您。” 封渊的腿不能受凉,否则会疼的更厉害。 “怕把凉气传给我,那就脱。”封渊咳了一声,对着苏棠道:“别只说空话。” 苏棠垂眸:“好。” 只要封渊不折磨他的腿,怎么样都行。 苏棠的衣服都有些大,但粘连着雨水的衣服也没那么容易拖下去。 她把脱下去的衣服扔到了角落里,迎头被一件衬衫盖住。 随后就是封渊压低的声音:“你是我的狗么?” 苏棠慢吞吞的把衬衫套上:“是。” 她可以为了封渊做任何事,也可以像一条狗一样不要求任何回报。 房间里骤然沉默。 苏棠又把小毛巾洗干净重新沾了热水,被子掀开,封渊赤着上半身,下半身还穿着西服裤。 “少爷,请您配合。” 她伸手拉下封渊的拉链,脸色有些红,唇角紧紧抿着。 封渊一把扯住她的手:“苏棠,我是残废,不是瘫痪。” “您不是!”苏棠急忙抬头反驳:“医生说了,您的腿再休养些时间,就没事了!” “所以你就迫不及待要走。”封渊攥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到要把她融进血肉里:“因为我快好了,你的愧疚也快到此为止了。” “不是的。”苏棠下意识反驳,手腕的力道又让她清醒过来,又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是不要纠缠太多。” 跟在封渊身边照顾他的确能减轻她的负罪感,可她的存在已经快要影响到封渊了,所以她选择离开。 “纠缠?”封渊冷笑一声:“要断就断干净,你决定好,究竟断不断。” 第10章 苏医生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苏棠能决定的。 她知道,自己要是敢说断,就再也出不去这间房了。 “我不断的,少爷。”苏棠脱了他的裤子,露出膝盖处的一道狰狞长疤,哪怕看了很多次,心脏还是揪心的疼。 她拧着毛巾放上去。 半跪在床边,目光落在封渊的脸上,她拿着纸巾要去擦他脸上的汗珠。 “别碰我。”封渊沉着脸盯着她道:“为什么不过来。” 苏棠垂眸,攥紧手中的纸巾:“您要订婚了。” “你是什么身份。” “您的佣人。” “我订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安婳小姐是安家的掌中宝,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苏棠解释道:“如果她知道我和您的事,会生气的。” “这么说,糖糖还是为我着想。”封渊嗤了一声,上挑的唇角中还能看出几分嘲弄:“我该谢谢你为我考虑。” 苏棠:“应该的。” 封渊:“……” 他有时候就搞不明白究竟是他折磨苏棠,还是苏棠折磨他。 封渊扯掉敷在自己膝盖处的小毛巾,起身下床:“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收拾干净再来见我。” 他拿着浴巾就要去洗澡,看到苏棠只套着他的衬衣就要出门,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你就这么出去?” 衬衫穿着苏棠身上有些大,但她身子都是湿的,贴在皮肤上几乎一览无余,两条白皙修长的腿也没有任何遮掩。 现在客厅还多了一个医生,她就打算这么出去。 苏棠看了一眼自己,脸色瞬间爆红,喏喏道:“我忘记了。” 她忘了现在封渊今时不同往日了。 以前这里,只有白天有别的佣人,就是祖宅应付敷衍的,晚上就只有封渊和苏棠。 “进去。”封渊冷着脸,把浴室的门打开。 苏棠后退几步,背贴到门上:“这不行的,少爷。” 封渊更冷了,站在那里道:“别让我过去抓你。”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道疤痕上,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 封渊现在站着走到浴室已经是强撑着了。 在浴缸里打满温水。 她透着水汽对着封渊道:“少爷,我扶您。” 浴室里水汽弥漫,封渊的眼神却如同饿狼一般死死盯着她。 苏棠心里有些发毛,抓着封渊的胳膊轻声道:“您当心些。” 封渊冷不丁道:“这次的鱼汤呢。” 以往,苏棠都会给他炖鱼汤驱寒,因为他不喜欢姜汤的味道。 这是苏棠离开他的第一个雨天,也是他第一次没有鱼汤。 “您想喝的话,我可以现在去做。” 苏棠不会敷衍封渊,她能这么说,就会这么做。 “你的鱼汤,我早就喝腻了。” 苏棠语气里没有半分情绪:“我知道了。” 就好似不论封渊说什么,她都不会闹情绪。 浴缸很大,足以容纳两个人。 封渊扯着她已经进了浴缸,衬衫打湿,苏棠的身材在水里若隐若现。 “为什么不遮。”封渊盯着她胸前的白皙说:“来这里勾引我?” 苏棠被强迫着跨坐在他身上,因为不想坐到他的腿上,撑着身体往前,湿发垂在脸颊出,她咬着唇多了点楚楚可怜。 “少爷,今天不能了,对您腿不好。” “汤也没有,你也不让碰,过来让我心烦?”封渊用了力气,按着她的肩膀道:“苏医生,不如你来把握度好了。” 第11章 不是最优选 他没给苏棠拒绝的机会。 苏棠手撑在封渊胸前,一时之间,分不清他脸上是水汽多一点,还是汗水多一点。 “不是说只要我开心,你做什么都行?”封渊低笑一声,压着苏棠肩膀,脸色却有些阴翳:“你是我的专职女佣,没有说不的权利。” 专职女佣,原来她在封渊心里就是这样的存在,下贱又堕落。 苏棠心里难受的厉害,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就像小时候别人指着她说她是没爸的孩子一样。 实话,无法反驳。 而且,她一想到封渊的腿,就生不出任何拒绝反抗的心思了。 说实话,封渊一直很俊美。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如果他没有断了一条腿,也不会被祖宅放弃沦落到到x市,他有大好的前途地位,什么也不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逢下雨天,腿就疼的要死。 苏棠红了眼眶:“您说的对。” 她把自己放在卑微的泥里,靠着对封渊的付出减轻自己的愧疚。 学着封渊的做法,她小心翼翼的掌握力度。 封渊掐着她的腰吸了口气:“放松点。” “很抱歉,我还没有学会。”苏棠脸红的快要滴出血。 她的话似乎从某种程度上取悦到封渊了,苏棠能够察觉到他轻微的情绪变化。 封渊问:“是因为我订婚,你才想着离开?” 苏棠上下起伏,点头又摇头。 “告诉我理由。” “因为我不是您的最优选。” 在封渊的事情上,苏棠最会权衡利弊。 可这不是封渊想听到的。 圈养的宠物,哪怕出发点是因为他,也不能生出离开的念头。 苏棠可以吃醋,可以朝他发火要个名分,就是不可以悄无声息的想着退出。 一抹阴翳在封渊眼中划过,如墨般的眸子里,全是占有欲。 事情发展到最后,他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箍着苏棠。 声音如恶魔:“别想离开。” 她累到手指都动不了,却还想强撑着身体给封渊拿浴巾。 “少爷,您小心些。”苏棠半趴在浴缸上,扭着头对封渊道:“地面有些滑。” “真体贴。”封渊拨开她额边上的湿发,冷冷一笑:“既然还有精力,那就继续。” 封渊极其不喜欢苏棠用对待残废的态度对待他。 “不可以了,您的腿不能了。” “闭嘴。”封渊捂着她的嘴在她耳边道:“把你的同情心收回去。” 这一晚上,苏棠都没休息好。 但是封渊醒的很早,或者可以说他几乎一夜没睡。 医生不能离开,以防出岔子,屋子又是隔音效果极好,哪怕趴在门上,他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封渊出来的时候,神色冷的快要冻死人。 “她怎么来的。” 医生冷汗直冒:“我给她打了电话……” 原来不是主动过来的。 封渊冷笑一声:“她是医生?” “苏小姐对您的旧伤更了解一些。”医生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闹着甩锅:“是苏小姐再三保证能让您缓解疼痛,我才让她进去的……” 意思是:是苏棠自己逞能,和他没关系。 “出去。”封渊冷的像团冰:“以后也不用来了。” 他看着医生慌张离开,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 眸光瞥到紧闭的门,他又倒了杯水。 苏棠被折磨的快可怜死了。 眼眶到现在还是红的,又哭,嗓子都快废了。 封渊从被子里抓出她的手,一用力就能把她提起来:“起来喝水。” 第12章 耐心 苏棠睡的迷迷糊糊,水杯递到嘴边的时候,下意识握着封渊的手往嘴里送。 她嗓子干涩的难受,一口气直接把水都喝完了。 封渊把她唇边的水渍抿掉,指腹带着点薄茧,有些轻微的刺:“还要不要。” 苏棠如梦初醒,连忙松开握着封渊的手:“少爷,您休息的怎么样。” 她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强撑着眼皮看着封渊,睡眼惺忪的模样有些诱人。 但是对他的称呼,封渊听了还是有些不悦。 指腹在她唇边用了点力气,探进她的口腔:“叫我什么。” 苏棠:“少爷。” 固执的要命。 封渊冷哼一声:“我十二点下班,做好饭等我。” 他又加了一句:“佣人们都放假了。” 意思就是,苏棠走了,他就饿着。 苏棠的手指蜷了蜷:“我知道了。” 封渊睨着她,低头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糖糖,这种感觉好极了。” 哪怕这次过来,不是她主动的,也没关系。睁眼就看到苏棠乖乖躺在他身边的感觉实在太好,他愿意再给苏棠一次机会。 封渊离开后,她躺在床上又睡了两个小时才缓过神。 昨天晚上,封渊说她喝腻了她做的鱼汤,但是相处那么久,苏棠怎么会看不透。 把一条鱼收拾干净,然后开始炖汤,期间苏棠也没闲着,开始做别的菜。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苏棠拿在手心,联系人是安婳。 “苏棠,我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安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戏谑道:“你要等他回去么?” 拿着手机的手猛然攥紧,苏棠声音有些沙哑:“你想说什么。” 安婳笑了一声:“小三,都要有足够的耐心。” 等机会,等离婚,等正室放人。 直白的羞辱之下,苏棠眼眶有些发酸。 但是她没资格说委屈,路是她选的,哪怕是爬,她也要爬完。 她一如往常做了很多封渊喜欢吃的菜,又把封渊的卧室打扫了一遍。 苏棠把她能干的所有事情都做了,闲下来的时候看了一眼,已经一点了。 摆上桌的菜已经凉了,她又热了一遍。 一点半。 苏棠没什么可做的了,最后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才离开。 走在路上,她拢了拢烘干的卫衣,抬头就看到安婳倚着车看她。 她开了一辆很显眼的玛莎拉蒂。 “我还以为你会更耐心。”安婳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晚上呢。” 苏棠盯着她,缓缓道:“你在害怕。” 安婳眸光一闪:“你说什么。” “你怕我影响到你的地位。”苏棠也笑,像一只小兽初露自己的锋芒一般:“安小姐,你也没有安全感。” 对于安婳的讥讽挑衅,原本苏棠是可以忍下去的,可是现在,她心里闷的难受,不想忍了。 安婳想她离开,无非就是因为不能动她。苏棠想,动了她,可能安婳自己也会有麻烦。 “安小姐,你大可不必将我视做你的敌人,我不会影响你,也没有要取代你的想法。少爷既然选择你,我就……” 安婳笑了一声,打断苏棠的话:“你还真是他的狗啊,要是有一天封渊让你跪在地上讨好我,你是不是都愿意?” “苏棠,我看错你了。”安婳说:“你不是不会自爱,而是蠢货。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羡慕封渊养的好啊。” 第13章 恶趣味 苏棠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安小姐,与其挖苦讽刺我,不如想想怎么让少爷找不到我。” 她的愧疚仅限于对封渊,对于别人的言语,她内心起不到半点波澜。 玛莎拉蒂和美人都格外的引人注意。 苏棠把头埋进宽大的领口处道:“先走一步。” 她回了出租屋,舒曼窝在小沙发里盯着她道:“我的伞呢。” 苏棠身子一顿,很诚实:“忘了,多少钱我陪给你。” “你丢了?”舒曼说:“大半夜你出去,回来说你把伞丢了?” 事情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 舒曼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穿着休闲的睡裙,伸手勾了勾苏棠的衣领,虽然被苏棠按住了,可她还是瞧见了一些痕迹。 “男朋友还是老公。”舒曼又裹着毛毯窝在小沙发里,提醒她:“男人没几个好东西,你可别吃亏。” 苏棠长得没有任何攻击性,看上去就是那种乖巧清纯型的,而且苏棠平日里也是温声细语,要是被男人骗了,可真可怜。 苏棠抿了抿唇,捂着自己衣领的手缓缓松开,轻声道:“这是我自己的事。” 就算是封渊利用她也没关系,是她先对不起封渊的,所以,骗她也没关系,只要她对封渊有点作用就行。 舒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嘟囔道:“不听过来人的话,有你哭的时候。” “伞我会还给你。”苏棠退到自己的屋子:“一会儿我就去拿。” 她下午六点还有班,没有时间休息了。 苏棠往卫衣里加了一个白色紧身高领毛衣,把身上的痕迹统统遮住。 然后做了公交车就去封渊那里。 这算是她的一点私心。 如果直接赔钱给舒曼,她能有最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可是她还是想看看封渊会不会回来吃她的饭。 门打开,饭菜原封未动。 苏棠自嘲一笑。 对封渊来说,她就是一个物件,随意说出来的话,竟然能让她一直放在心上。 封渊现在是什么身份?哪怕这顿饭她不做,封渊也不会饿着。 是苏棠太自以为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苏棠把角落里的雨伞攥在手里,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她的手机,全天待机,可是却没有人给她发信息。 苏棠心里还是有气的,哪怕发个信息告诉她,让她不必再继续傻傻的抱有期待,也好。 可是封渊有恶趣味,他就是喜欢看苏棠期望落空的样子,所以只言片语也不愿意告知。 套上围裙,戴上口罩,苏棠在小餐馆里准备干活。 “苏棠,你总算来了。”郁祁高高瘦瘦的站在苏棠面前,低头看着洗菜的苏棠道:“那天你走的太快了。” 苏棠头也不抬,专心洗菜,声音因为带着口罩有些闷:“那天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了,你也没必要心里不舒服。” 郁祁也蹲下来:“可是我觉得你心里还是难受,我也难受。我的出发点是好的,总之,我会等你下班,那个时候我们好好谈谈,可以么。” 苏棠这才抬眸看向郁祁,他眼里带着十分的真诚,让人不忍心拒绝:“好。” 第14章 你人真好 郁祁等了她很久,也没有不耐烦,安安静静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苏棠身上。 趁着空闲时间,老板娘忍不住打趣苏棠:“那男的是不是追你?眼睛恨不得长你身上。” 苏棠带着口罩,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抬眸看了眼郁祁才缓缓开口道:“没有。” 老板娘已经习惯苏棠这幅不热不冷的模样,也没多说什么:“这男的看起来不错,长得也俊。” 苏棠低低应了一声。 凌晨两点的时候才收摊。 郁祁还在那里等着。 苏棠拿着一杯热水想给不远处的郁祁,却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挡住路。 抬眸,她捏着纸杯道:“你们是谁。” 苏棠声音软软的,在这种场合下发问,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为首的男人气势汹汹,一个眼神递过去,几个人就把苏棠围得严严实实。 苏棠心里一沉,热水烫的的她手心发红。 郁祁也察觉到不对,眉头微皱,随手拿了一个啤酒瓶掂在手里。 苏棠透过缝隙看到郁祁正在往这里赶,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我不认识你们。” 男人正要说话,苏棠又快又准的把一杯滚烫热水泼在男人脸上,然后一脚踹到男人下体,趁着男人因为疼痛弯腰的时候,像只鱼一样灵活游走。 “什么情况。” 郁祁被苏棠扯住一只手开始跑。 她掌心热的发烫。 “他们说要抓我。”苏棠拽着郁祁,闷头一直跑:“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跟着我。”郁祁拧眉,抓着苏棠的手道:“我房子就在这附近。” 郁祁没有和别人住一起的习惯,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 高档小区,进出都要刷卡。 直到坐到郁祁家里,苏棠还是把头埋在自己的卫衣领子里。 “喝点水。”郁祁给她倒了杯水:“到底是什么回事?” 他看出来苏棠身体在发抖,有些迟疑的蹲下身和苏棠对视。 一双泪眼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苏棠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眼泪先落了下来:“他们是不是想把我抓走卖掉?” “我这段时间,一直这个时间下班,没有人接我,他们是不是知道我一个人,就算失踪了,也没人在意?” 女孩就算哭起来,也是咬着唇低泣,平白让人心生怜惜。 “我给你添麻烦了。”苏棠摸着眼泪,小声说:“能不能让我先在这里躲一会儿?我有些……害怕。” 郁祁喉咙有些干涩。 原本质问的话堵在心里怎么也问不出来。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耳边都是女孩隐忍的低泣,郁祁坐回她旁边,抽出几张纸递给她:“别怕,已经没事了。” 女孩哆哆嗦嗦的拿着纸巾擦眼泪,倒的温水也凉了,郁祁起身又倒了一杯放到苏棠手里:“喝点水。” 他是直男,也不会安慰女生,除了让苏棠多补充点水分,也做不到其他了。 郁祁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要是觉得自己失踪没人知道的话,大不了我每天送你回去。” 苏棠愣住了,抬头,眼眶里泪水还在打转,带着哭腔道:“这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郁祁有些不自在:“反正我就住这附近,而且睡得也晚,就当是散步了。” 那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棠把手埋进掌心,唇角上扬了几分又很快压下,她说:“你人真好。” 第15章 跟我回去 有些事要适可而止,苏棠呆了一会儿就提出要离开。 郁祁送她出了小区:“我送你回去吧。” 苏棠揉揉发红的眼睛:“好。” 郁祁和苏棠并排走着,马路上空无一人,她躲着路上未干的水渍,走着走着,唇边就多了几分恬淡的笑意。 似乎她就是这么内敛的人,小声的哭,悄悄的笑。 “苏笑,我真的想帮你。”郁祁说:“你现在的工作也挺不安全的,难道你打算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 他不清楚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选择一个大夜班当作谋生手段,但是只要她愿意,郁祁能让她更轻松一点。 “你想怎么帮我?”苏棠这一次没有回避:“我不明白。” “我可以借你钱让你去复读。”郁祁说:“也可以帮你找一份安全的工作,至少不用想像刚才那样。” 从繁华大道拐进逼仄小巷,苏棠在小区门口站定:“这就是我租的地方,和别人一起合租的,就不请你上去了。” “别走。”郁祁扯住她的手道:“你可以相信我么?” “我信你的。”苏棠对着他笑了笑:“但是,我连一个证明自己身份的证件都没有,怎么能按你的要求做呢。” 她说:“我是偷跑出来了,身份证什么的都不在我手里,就连这个小屋子都是我求别人租给我的,这样的我,又怎么有机会去复读,去找一份安全的工作呢?” 郁祁喉间哽住,手慢慢垂了下去:“那我明晚接你。” 苏棠看着他离开,转身就要上楼,却被一只大手捂住嘴拽进幽黑的小道。 撞进温热的胸膛,苏棠心中警铃大作。 “苏笑,偷跑,你信。”封渊掐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糖糖这是唱的哪出戏?我怎么看不明白。” 他捂着苏棠的嘴不允许她出声,低低的呜咽声下,是绝对的惊慌。 封渊是生气的。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把苏棠看做心爱的玩物,又怎么会允许苏棠对着别人柔声低语。 手指探进她的卫衣,隔着白毛衣往上游走。 秋夜寒凉,皮肤都开始颤栗。 不可以。 苏棠瞳孔微缩,却不敢闹出多大动静,只能摇头表示自己的意思。 黑夜太黑,看不清封渊的脸。 “不想在这里?”封渊准确无误的咬上她的耳垂,声音有些哑:“那就跟我回去。” 苏棠只能点头。 “既然是逃,那我就要把糖糖抓回去。” 像是早有准备,封渊扯下自己的领带绑到苏棠的腕上,像是抓住自己的战俘一般将苏棠带上车。 苏棠咬着唇,直到坐到副驾才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不来,还不知道我在糖糖心里是什么样。”封渊面无表情,却说着让苏棠心里发毛的话:“我一直以为那是我们的家,没想到糖糖把家当作牢笼。” 苏棠脸色泛白,也许从一开始,封渊就在暗处听着她和郁祁的对话,惹怒封渊,她没有好下场。 但是他似乎没有看出来那个人是郁祁。 苏棠心里有些庆幸,好在小区照明一般。 “少爷,您有回去么?”苏棠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她想知道是不是封渊回去后看到凉透的饭菜才过来找她。 封渊开着车,瞥了她一眼道:“是我没尽兴。” 第16章 只有我对你好 一瞬间,苏棠只觉得如坠冰窟。 是什么没尽兴?她不得不多想,和她上床的时候,封渊都是只顾自己,从未在意过苏棠的感受。 见了安婳之后,他也会克制了么。 车在路上行驶,有些过分安静。 苏棠扣着安全带,心思已经飞出去很远了。 她算是安婳的下位代替么?封渊不舍得让安婳难受,所以连家都没回去,直接要把她打包带回去发泄。 “进去。”封渊敲了敲方向盘,扭头对着她道:“我要听你解释。” 解释什么? 苏棠心里难受,她要解释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和郁祁发生关系,还是解释她和安婳的不同? 封渊攥着她的手腕很用力。 他也在生气。 苏棠低笑,是因为原本属于自己的玩具脱离了掌控,所以才生气么?还是不尽兴才生气? 进门,封渊看到了桌子上的饭菜,眉头微挑:“真的等我了?” 苏棠嗯了一声:“少爷没回来。” 封渊捏住她的下巴,神色有几分不悦:“你在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他的确没有做到应允苏棠的话,但是苏棠从来没有责怪过他,他也下意识的没有回应。 而且,这是苏棠欠他的,哪怕封渊一天都不回去,苏棠也不能离开。 话锋一转,封渊问:“那个男的是谁。” 苏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懵:“什么?” “他说要接你。”封渊冷笑一声:“是因为他,你才要离开?” 可他不记得苏棠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接触过。 “不是。”苏棠垂着眸子道:“他是我这些天才认识的人。” “是我没满足你,让你去找别的男人?”因为苏棠的解释,封渊眼中的戾气不减反增:“糖糖,你又不乖。” 他就知道,苏棠就像是一块包装精美的软糖,稍不注意就会勾住别人的目光。 “我没有找。”苏棠反驳:“难道我连交朋友的权利也没有么?” “朋友?”封渊冷笑:“你还记得你的那些朋友么。” 苏棠脸色一变,封渊说的那些朋友,应该是在祖宅那段时间的朋友。 那些人说着把她当做朋友,可背地里却瞧不起苏棠是个私生女,只因为她拖了封家的福进了贵族学校。 那些少爷小姐,个个都把她当做笑料。 苏棠手脚发凉。 封渊继续说:“你忘了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你把他们当朋友,他们有把你当朋友?” “糖糖,只有我愿意保护你。”封渊的唇落在她微颤的脖颈上:“也只有我,才会对你好。那些人,都看不起你。” 苏棠只觉得浑身发冷。 旧事重提,那些伤害化作刀子对苏棠依旧致命。 封渊太了解她了,永远知道怎么说最狠。 “我知道了少爷,只有您对我最好。”苏棠眼眶通红。 这个时候,她绝不会反驳封渊,说郁祁才不是那种人,这么做只会激怒他。 封渊了解苏棠,苏棠又如何不懂封渊所想。 她颤颤巍巍的伸手反抱住封渊的窄腰,眨眼间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少爷,您说的对,他们都看不起我……” 温顺才是苏棠的代名词。 封渊满意的勾唇,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道:“糖糖,只有我对你好,你要怎么报答我?” 第17章 私生子 苏棠只觉得身体难受的厉害,结束之后,她去洗了个澡。 封渊坐在床上抽烟,看到她披着浴巾出来,眉心一敛:“还要走。” 苏棠点头:“是的。” 他看了一眼时间,态度很强硬:“过来睡觉。” 封渊觉得自己还没狠心到让苏棠在早上五点离开。 掐灭烟,他裸着上半身把苏棠揪到床上,拿出柜子里的吹风机道:“吹头发。” 苏棠抿了抿唇,接过吹风机,手臂上还有微红的咬痕。 “我不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女人。”封渊挑着她未干的发丝在手中摩挲,警告他:“和那个野男人断干净。” 野男人?苏棠低笑一声,吹着头发的手不停,那她和封渊又算什么? 野鸳鸯?不,在封渊心里,恐怕她比任何女人都廉价。 “您休息吧。”苏棠把吹风机放回原位,捏着浴巾垂眸道:“我去我房间。” 这几天她和封渊做的太频繁了,苏棠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中招。 推开门,她房间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只有柜子里的药,消失不见了。 苏棠蜷了蜷手指,这是什么意思。 动她东西的只会是封渊,把她的药拿走,又是什么意思。 苏棠吸了一口气,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准备换上出去买药,扭头却看到封渊随意套了件白衬衫,站在门口盯着她。 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药瓶。 那是她的药。 苏棠抿唇,揪紧胸前的浴巾说:“少爷,请把药还给我。” “这么自觉吃药。”封渊把玩着药瓶,眼中带着几分嗤笑:“真是让人省心。” 苏棠有些狼狈的低头。 这也是封渊为什么选她的原因吧?因为苏棠足够听话懂事,封渊只需要在她身上发泄,后面的事苏棠都会处理妥善。 “说话。”封渊捏着药瓶。 苏棠:“您想我说什么?” 她没什么可解释的,吃药不仅是因为封渊,也是对她好。 苏棠不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所以杜绝了怀孕的可能。 “呵。”封渊冷笑一声,拧开药瓶将药倒在了地上。 苏棠盯着地上的小药片,在封渊抬脚的时候,瞳孔缩了缩,冲过去却被封渊一把拉住。 白色小药片不多,封渊全都将它们碾碎:“糖糖,吃药对身体不好。” 苏棠身体都在发抖,吃药是不好,可打胎对身体的危害远比吃药更大。 “为什么?”苏棠眼眶红了,咬着手指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封渊凑近她,眼中都是她看不懂的情绪:“糖糖是个好佣人,我想看看糖糖会不会还是个好妈妈。” “封渊,你不能这么对我。”苏棠抓住他的衣角,眼睛盯着他的脚尖眼眶酸的难受:“你明知道,明知道我们……不会在一起的。” 这次没有别的称呼,叫着他的名字,说着让人不开心的话,封渊看着她委屈,心里的不知名怒气在心头缭绕。 她什么都不要,就这么跟在封渊身边,封渊却想让她生下私生子。 苏棠知道私生子的处境,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 “糖糖怎么就这么肯定。”封渊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封渊勾唇:“没准儿你求求我,我就给你一个名分呢。” 第18章 不想 “不。”苏棠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说话间身体都在发抖:“你可以羞辱我,但是绝对不能拿孩子开玩笑!” “羞辱。”封渊冷笑,长臂一伸就能把她轻而易举的扯紧怀里:“怀我的种,是对你的羞辱?” 他这几天还是太放纵苏棠了,竟然让她生出了这样的心思,说到底,一切变动的开始,都是从那个野男人出现开始的。 “糖糖说错了。”封渊掐着她的腰,浴巾软踏踏的把衬衫蹭的微潮,就像他此时的嗓音一样阴溺:“这是我对你的宠爱。” 苏棠只觉得头皮发麻。 现在说怀孕这件事,还太早了,她并不一定能怀孕,但是扯上私生子这件事,她就很难理智。 现在激怒封渊,绝不是好事,苏棠握着拳,认命的闭上眼:“您说的对。” 心脏在疯狂跳动,苏棠听到自己的胸腔在呐喊:还完所有的债!彻底离开!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绝不轻贱! “糖糖真的这么认为?”封渊勾唇,掐着她的下巴,幽暗的双眸紧盯着她紧抿的唇角,轻笑:“小骗子。” 以前说永远不离开他,现在心里想的做的都是离开。 说好一辈子是他的,却还对着一个野男人柔声低语。 封渊想,糖糖的破绽还真是漏洞百出。 可他就是对着苏棠太仁慈,放过她一次又一次。 封渊蹭蹭她的脸颊,有些亲昵,主动断了这个话题:“我们休息。” 苏棠心里藏着事,她怎么也睡不着。 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封渊的手掌箍着她的腰,就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具一样紧紧不撒手。 只是封渊的掌控欲更强。 他怎么能这么安然自若的睡着?苏棠扭过头看他,睡着的封渊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眉眼温和了一些。 可苏棠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清醒时对安婳是不是一直这么温和? 苏棠不是他的例外,是偶尔的放纵。 安婳能有多例外,大概只有苏棠在医院见到封渊和安婳的时候才更明白。 她捏着手里的报告,盯着不远处出现在妇科的安婳身上。 封渊站在安婳面前,安婳坐在长椅上笑吟吟的看着他,郎才女貌。 有一瞬间,苏棠心里难过的厉害。 “请18号就诊。” 苏棠起身,低着头走进诊室,关门的时候,正对上封渊的目光。 她心下一紧,连忙把门关上。 检查单刚递上去,医生还没有问话,诊室的门就被推开。 凭着直觉,苏棠就知道开门的人是谁。 她眼疾手快的把检查单夺回手里,低声对着医生说了一句抱歉:“我不做了。” “怎么不做了。”封渊堵着门不让她走:“去检查。” 让他也听听,能检查出什么。 苏棠攥紧检查单,喉咙干涩的厉害:“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检查了。” 封渊嗤了一声,攥着苏棠的手腕,把检查单拿到手里,目光一凌,不是怀孕单,他还有些失望。 “还以为糖糖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呢。”他攥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小腹,笑的残忍:“原来是不想怀孕啊——” 第19章 约会 苏棠喉咙有些干涩,僵硬着手要去拿检查单:“少爷,不要在这里。” 不要在别人面前,将她的伤疤再次揭开。 “糖糖在说什么?”封渊眉头轻挑说:“不是你自愿来的么。” 封渊看着低头不敢看他的苏棠,心里的暴虐正在不断加深。 想给自己带环,从此药也不需要吃了是么。 害怕怀孕,不惜做这种手术解决。 封渊攥着她的手,打开门。 苏棠跟在他身后,沉默着承受。 “封渊。”安婳似笑非笑,眼神停留在苏棠身上一瞬,说道:“别忘记晚上陪我吃饭。” 封渊嗯了一声,攥着苏棠的手腕就离开。 安婳盯着两个人离开的身影,轻嗤一声,将手中的检查单撕个粉碎。 “回去。” 今天这出戏,她看够了。 虽然戏还没结束。 苏棠被封渊强硬的塞进车里。 封渊吩咐司机开车而后放下挡板。 “告诉我为什么。”封渊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掐着苏棠的脸,有些咬牙切齿:“我对你还不够好?让你连个孩子都不肯给我?” “少爷,您不用对我好。”苏棠被掐着,唇都合不上,眼眶微红的看着他:“我欠您的,我会还。”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想要封渊的孩子,亏欠封渊的,她也不愿意让其他人承担。 “你从来没有这么忤逆过我。” 以前完事的时候,他摩挲着苏棠的背,也会说几句关于孩子的话,可是苏棠从来没有想这次一样反抗这么激烈。 是因为那个男人吧。 封渊冷笑一声:“最近和那个野男人相处的很好吧。” 他多信任苏棠啊,信任到没留下一个人监视苏棠,最后让一个野男人捷足先登。 不,他最大的错就是在苏棠逃跑的那天,没能打断她的腿,让她只能依附于他。 他的大掌向下,隔着裤子握住她纤细的脚踝:“你断一条腿,就能还了你欠的债。” 苏棠盯着他:“我愿意。” 梦里,她无数次想过,如果断腿的人是她就好了,封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封少爷,苏棠也还是那个人人唾骂的苏棠。 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可以,苏棠愿意。 “不行。”封渊勾唇,冷冷一笑:“苏棠,你死了都还不完欠我的,所以,你要用一辈子去还,这辈子还不完,还有下辈子。” 捏着她下巴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脖颈上,他感受着女人脆弱脖颈的轻颤和活力,微微用了点力气。 把苏棠抓在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脑海中闪过很多个苏棠对着他笑的场景,封渊的手垂下,蜷紧,轻笑:“糖糖啊,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苏棠知道封渊不会真的掐死她,敛着眉轻声提醒:“少爷,您不要忘记和安小姐的约会。” 她不能再跟着封渊回去了,上一次是她运气好没中招,这一次可就保不准了。 顶着激怒封渊的风险,她后背都是冷汗。 “呵。”封渊勾唇:“我和她的约会,还需要你这个专职女佣伺候,糖糖,你也准备准备。” 苏棠不敢相信的抬头:“您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准备和我一起去。”封渊半眯着眼睛,带着点调侃:“约会需要一个人制造惊喜,不是么?糖糖。” 第20章 猫耳女佣 苏棠全身发冷,她攥着手机给老板娘发了请假的消息,又给郁祁发了消息。 郁祁回的很快:「好。」 这些天郁祁一直来接她下班,凌晨两三点,有时候还会带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给苏棠喝。 他有课,但是在接她这件事上,没有敷衍过。 “衣服。”封渊从她的衣柜拿了一件长袖丢给她:“换上。” “这件衣服……”苏棠僵硬的把盖在头上的裙子拿下来,是女佣长裙,很普通的黑白配色,她不记得自己的衣柜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件衣服。 “不是女佣么?”封渊说:“还是糖糖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苏棠咬咬唇,低着头小声道:“少爷想让我穿,我就穿。” “你可以不穿。”封渊坐到她的床上,敛眉看她:“我不强迫糖糖的。” 撒谎。 苏棠攥着衣服的手发紧,封渊每一次强迫她,都让她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我会穿的。”苏棠稍稍抬头,对上他戏谑的眼,心里一跳:“少爷,我现在就换,您先……出去吧。” “你哪里我没看过。”封渊勾住她的手指,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还是说,糖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身上藏着。” “没,没有。”苏棠缩回手,背对着封渊开始换衣服。 背后就是炽热,苏棠的动作更快了。 “戴上这个。”封渊从背后贴了过来,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个猫耳发箍,扯掉苏棠的小发圈,给她戴了上去。 乖巧可爱的女人,戴上了为她准备的猫耳女仆装,封渊舔了舔唇,扭着苏棠的下巴蹭过去:“糖糖好乖。” “别,别这样少爷。”苏棠声音有些慌张:“安小姐还在等您。” “现在时间还早。” “不早了。”苏棠脸色发红,身体被封渊轻蹭着,她僵着身体不敢乱动:“约会,是要准备惊喜的,少爷,您还没有为安小姐准备惊喜。” “糖糖想让我给她准备惊喜?”封渊眼色微暗,含住苏棠的耳垂,用牙齿轻咬:“那就听糖糖的。” 封渊说安婳是个很挑剔的人,选了本地最好的餐厅,然后包场。 很大的一笔开销。 在她跟着封渊的这些年,这笔花销的零头,都够她和封渊的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渊的财力就已经这般了。 餐厅被清场,封渊和苏棠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她低着头有些羞耻的跟在封渊身后。 这身衣服,不是正常的的佣人装,是封渊为了羞辱她,给她准备的。 苏棠咬着唇,把心底的委屈压下来。 等到安婳过来,她看见这样的苏棠,眼中的鄙夷只多不少。 她果然就是一个不自爱的女人。 “糖糖在想什么。”封渊停住脚步,眼看苏棠想着事情就要撞到他身上,封渊长臂一挥,牢牢的把她抱在怀里:“是有什么惊喜想送我?” 苏棠喉咙干涩的厉害:“没有。” “我有。”封渊扯着她的手进了一个包厢,伸手解下自己的领带绑住苏棠,抵着苏棠道:“糖糖,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女佣,这幅样子,怎么会给别人看到呢。” 苏棠脸色发白,她似乎已经猜到封渊想的是什么了,目光不自觉落在被餐布全部覆盖的餐桌。 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她被绑住的手费力的揪住封渊的衣角,可怜的很:“少爷,求你别让我这么做……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