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途》 第1章 歧途 十一月的京市已经带着明显冷意。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姜慈安脸上带着伤，护士让她挂号处理伤口，但她只是敷衍一句。 她没闲钱，也没精力处理这微不足道的伤口。 给妹妹交完住院费，又把钱照例还给林寻远一部分后，她身上现在基本没多少钱了。 但在她离开后，医生又和她催了一遍妹妹做手术的费用。 她现在很缺钱。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赵津知。 北城会所一间包厢内，沙发那群人围着赵津知聊着他爱听的话。 姜慈安站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知道这是赵津知在给她甩脸子，谁让她在一个星期前信誓旦旦拒绝了赵津知的提议。 现在想来，她就是活该。 凭她自己勤工俭学，这辈子都凑不起那笔钱。 而像赵津知这一圈子的人，只要他有兴趣，那对待女人向来大方，随意撒撒水，都够她解决燃眉之急了。 赵津知聊的兴致缺缺时，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玩味地问：“稀奇啊，找我的？” 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姜慈安艰难的点了点头：“能出去聊聊吗？” 赵津知嗤笑了声：“你谁？” 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包厢内爆发一阵起哄声，说的话都很下流。 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已经见怪不怪，他们都是对一个人有性趣的时候，那她可以随意作。 要是被作的心烦了，那就摆摆手，哪凉快哪呆着去。 姜慈安神情微顿了下，才继续说：“我想清楚了，我……我同意。” “你同意？”赵津知随手弹了下烟灰，讥讽一笑：“什么货色啊，我要你。” 姜慈安脸蹭一下的就白了，她唇瓣微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对于赵津知，她是骨子里带着怕意的。 她觉得赵津知这人情绪不稳定，太容易翻脸。 她之前和他的相处中，偶尔不知道哪一句说错了，赵津知都是直接发脾气，没有任何要控制的意思。 赵津知脸上的笑意越发肆意：“你说说，你有什么能力提起我性致的能力，我勉强考虑考虑。” 他俨然一副要将她的自尊踩踏的语气。 姜慈安眼睫轻颤了颤，缓缓地说：“我……” “会哭？”赵津知语调悠扬，勉强道：“也行，过来吧。” 姜慈安在走近他的时候，手都是发颤的。 赵津知旁边还坐着个性感的女人，见她来了，立马有了危机感。 她整个人往赵津知怀里挤：“你今天不是只要人家吗？让她走，好不好？” 赵津知没动，脸上挂着笑，掀起眼皮看向姜慈安：“你今天把她赶走，我就满足你的要求，怎样？” 姜慈安呼吸急促了几分，犹豫着没动。 “想要钱，又不想丢了清高？”赵津知脸上的笑倏地消失，语气满是不耐：“不想做就滚。” 姜慈安低下头咬紧牙关，正想有所动作的时候，靠在赵津知怀里的女人突然哀嚎了一声。 “啊！” 紧接着，女人被赵津知揪着头发毫不留情推到了地上，碰到茶几上的酒瓶。 包厢内的顿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酒瓶碎裂的声音。 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姜慈安知道这是赵津知又犯病了，她下意识想离他远点，却被他用力揪着手腕，带着坐在了他腿上。 第2章 有病 “之前白和你说了？嗯？”赵津知搂着她，手已经摸索她胸衣扣子上：“你笑起来好看。” 姜慈安耳畔嗡鸣，看着他的那张脸，勉强挤出一抹僵硬的笑。 同时，那个哀嚎的女人被酒保架着拖了出去。 其他人看这架势，也都有眼色开溜。 偌大的包厢顿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蓦地一下，姜慈安身上能够明显感觉凉意涌现，她呼吸微顿。 整个过程，他只顺着自己的意来。 姜慈安皱了下眉，但她对上赵津知那双透出浓烈兴趣的黑眸，不敢吱一声。 赵津知品知足了，才一只手捏着她的脸蛋左右打量。 她长得很漂亮很纯情，一双漂亮的眼睛好似永远透着水雾。 尤其是此刻那双无措的双眸，他光是看着，心头涌动的某种暗流就不受控的层层冲脑。 他喜欢看她受怕又不敢哭出声的模样，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的一些快感。 “想通了？”赵津知与她鼻尖相抵，语气虽稍有缓和，但那种压迫的气势却没有丝毫减弱。 姜慈安呼吸不自觉轻了轻，点点头。 赵津知盯着她那双含恐的眼睛，笑容更甚，明知故问：“我吓着你了？” 姜慈安摇摇头，不敢说一句话。 她生怕哪句话惹恼赵津知，被他掐死。 “那笑一个。”赵津知笑容满面地说。 姜慈安整张脸都是僵的，她笑不出来，甚至想跑，但转念想到妹妹，她只能强撑出一抹笑。 赵津知盯着她的笑，眼里的笑意淡了几分。 姜慈安知道他这是要翻脸的前兆，连忙惶恐亲了他一下。 她清楚赵津知有病，在之前和他的相处中，她总结出来，他不爽的时候要服软，要顺着他来。 赵津知挑了下眉，轻笑了声，问：“和谁学的？” “没谁……” 姜慈安看他情绪稳定下来，刚想松口气，整个人就被他掐着脸，吻了上去。 久到姜慈安喘不上气。 赵津知才放开她，看着她朦胧的水眸，他眯了眯眼，心里痒的厉害。 他抬手点了支烟，狠狠吸了两口，然后按着姜慈安又亲了下去。 直至怀里的人被呛出泪，眼睛泛红，赵津知心里才满足。 不等姜慈安反应，就被他打横抱起朝里面的房间走去。 整个过程她都是缺氧发懵的状态。 脑海里她唯一盘旋的就是，赵津知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她想逃！ 被他扔在床上那刻，姜慈安下意识想跑，但却被赵津知扯住脚腕拽回。 她恐惧出声：“我……” “你什么？”赵津知问的语气急的厉害。 姜慈安双手抵着他的双肩，哽咽道：“我不想了，我……” 她觉得赵津知能弄死她。 赵津知使力将她的手腕制住，声音发狠：“箭在弦上了，你说不想就不想了？玩儿我呢！” 姜慈安仰躺着，手腕被他握生疼，但依旧不停挣扎着：“你放开我……” 赵津知被她磨的心烦意乱，带着让她疼的长长记性的报复，拧眉带着她破茧成蝶。 姜慈安顿时疼的眼泪花往下冒。 第3章 承受 这一晚上，姜慈安是备受折磨过来的。 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疼痛让她眼泪直往外掉。 而与她的痛苦不同，赵津知则是满脸餍足。 甚至想要带着她再来一次。 姜慈安就像是惊弓之鸟，想跑，但又怕被他逮住，再用强。 她只能忍着抖意说：“我不想了……” “不想什么？”赵津知装作不懂：“不想要钱了？” 不等姜慈安开口，他已经放开她，不太在意地说：“那你走吧，省的好像我强迫你一样，看着心烦。” 姜慈安攥紧了被子，嘴里到底没再有抗拒的话。 赵津知等了会儿，见她没动作后，才脸上有笑，重新将她带进了怀里，语气带着低哄的意味：“生气了？好好的，要不然不舒服，嗯？” 这一上午，姜慈安觉得自己嗓子都哑了，赵津知才放开她。 被他抱着去浴室的时候，姜慈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怕他兽性再发。 不过到最后赵津知还是恢复些了良知，没再折腾她。 两人从浴室出来后，床上也多了两套崭新的衣服。 赵津知看着她穿上那身白裙子，满意点点头：“我们慈安就应该穿的漂亮点儿。” 姜慈安垂着眼睫没说话。 临走的时候，她想拿上她为数不多的一件羽绒服，却被赵津知嫌弃扔在了地上。 “拿着钱去买新的。” 最后姜慈安是穿着他买的大衣离开的，大衣很漂亮也很暖和。 但却不适合她。 赵津知派了司机送她回学校，他没跟来，这也让姜慈安松了口气。 她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都没在，她爬到自己的床位，来不及多想，困意便席卷了她的脑海。 姜慈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医院的缴费通知。 她看了眼银行卡的余额，赵津知已经把钱打来了。 二十万。 姜慈安说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但生活也不允许她多矫情，吸了吸鼻子，她收拾好心情，换回自己劣质面料的牛仔裤和棉服赶去了医院。 手术费十五万，她缴完后，又去了趟银行，给林寻远打了四万，她自己留了一万。 看完妹妹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没公交了，姜慈安选择迎着冷风漫步回去。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整个人的神经才能稍稍放松。 她独自一人走在街道上，拿出耳机，享受着属于自己的世界。 可就在她快要走回学校，经过一处小巷时，整个人忽然被一道大力气拽走。 她戴着的耳机也摔落在地，碎落成片。 不等姜慈安反应，就被一拳揍倒在地，紧接着，她的头发就被人使力攥住。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林寻远发狠的声音传来：“那么大一笔钱，你哪儿来的？！”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姜慈安的面容上，她嘴角流着血迹，被迫仰头看向他，缓声道：“和你有关系吗？钱我能还给你……” 她没说完，林寻远的拳头又落了下来。 姜慈安默默承受着，她曾经试图反抗过，但只会被打的更狠。 “姜慈安，你恶不恶心！”林寻远表情凶狠，一把揪起她的衣领：“你他妈是不是和那个姓赵的搞一起了！” 第4章 耐人寻味 “和你有关系吗？” 姜慈安已是满脸青肿，迎着他的视线，依旧重复着那句话。 林寻远攥紧拳头，他盯着她，眼底情绪波动的厉害。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直到小巷外传来说话声。 林寻远才放开她。 姜慈安缓了缓神，站起身，面不改色从他身边经过。 林寻远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不停颤抖着，看着她瘦弱的身影直至不见，才闭上了眼睛。 姜慈安回到宿舍的时候，赵恬已经回来了。 看见她这副狼狈模样，赵恬不用猜都知道怎么了，愤愤道：“慈安，你报警吧，林寻远真是一次比一次过分了，他爸又不是你害死的……” 赵恬说着，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巴。 姜慈安看着镜子中满脸淤青的自己，神色没多少变化，淡淡地说：“报警没用。” 她尝试过报警，可她的伤情根本构不成能够让林寻远进去的地步，反而换来了林寻远更厉害的报复。 “真是恶心，疼不疼啊，我看看。”赵恬走上前，接过药膏为她轻抹着，又为她提主意：“慈安，要不然我去找我哥帮帮忙？我觉得我哥应该不会拒绝。” 毕竟她哥对慈安什么心思，她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一样，她哥虽然混点，脾气也不怎么好，但好歹能护住慈安。 慈安要是跟了她哥，也不至于天天过得这么可怜，一天打几份工。 姜慈安神色微僵了下，没说话。 “慈安，你觉得怎么样？”赵恬试探地说：“你看你啊，这么缺钱，跟了我哥……” “不用了。”姜慈安拿回药膏，垂着眼睫：“早点休息吧，明天有早课。” 她心底并不想让所有人知道昨晚和赵津知的事情，大概是为了保护她那颗可怜的自尊心。 赵恬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欲言又止。 第二天，姜慈安戴着口罩去上课的样子，频频吸引了不少人们的视线。 赵恬一一瞪了回去，挽着姜慈安，安慰出声：“慈安，你别在意他们的眼神，就当他们是空气。” 姜慈安点点头，她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异样的目光。 从她上初中的时候，她就有了许多称号，杀人犯的女儿，妈跟别人跑了野孩子，类似很多这样的嫌弃目光早已让她免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的生活好似重新恢复了平静。 姜慈安每天上完课，就去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打工。 直到这一天晚上，赵津知的到来再度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慈安，你有什么推荐的菜吗？” 赵恬笑眯眯看着姜慈安问。 “菜单上有标着招牌菜。”姜慈安有意躲避着赵津知投来的目光，轻声回答。 “你帮我推荐几道嘛，你爱吃什么？”赵恬将菜单推到她面前，笑意盈盈地问。 姜慈安随手指了几道后，她刚想找个借口离开，赵津知不紧不慢开了口：“脸怎么了？” 他问的突然，姜慈安神色顿住，没想好怎么回答。 反倒是赵恬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她视线流转在对面两人身上，带着探究。 她哥这话问的耐人寻味。 “嗯？哑巴了。”赵津知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又问了句。 第5章 憋死 姜慈安躲不开，只能温声回答：“不小心碰的。” “不小心碰的？”赵津知勾唇笑了下，只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姜慈安，当我傻子，耍着玩儿呢。” 姜慈安垂下眸，不吭声。 赵津知指尖轻敲着桌面，面上笑容淡了淡：“说话，真哑巴了？” 赵恬此刻也看不出了不对劲，出声解围：“慈安，你先去忙吧。” 姜慈安转身想离开，手腕却被赵津知忽然扯住。 她整个人紧接着不受控被带着坐在了他腿上。 赵津知没有任何要掩藏的意思。 赵恬原本还觉得有些怪，但现在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这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 姜慈安小幅度挣扎着想动，赵津知搂着她的腰，低声威胁：“你动的我有反应。” 听到他的话，姜慈安老实了。 “点菜，不是想吃这家菜。”赵津知一只手将菜单推到赵恬面前，另一只手则在姜慈安腰间乱动。 姜慈安拧着眉，默默承受着他的动作。 赵津知的手逐渐变本加厉，已经灵活钻进了她卫衣里。 她卫衣很宽大，又有桌子掩着，赵津知摸的不满意，手往下探着就要解她牛仔裤的纽扣。 姜慈安心中警铃大作，扭着身体就要起来。 赵津知神情紧绷了下，用力掐了下她的腰，凑在她耳边，低语了句：“是不是想在这儿？” 姜慈安这次真的不敢再动了，任由着他的动作。 她咬着唇，一直忍到赵恬抬头，她才声音带着颤意出声：“我想去卫生间。” 赵津知挑眉：“我和你一起。” 赵恬看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意味深长嘀咕道：“还去卫生间，这一趟估计没一个小时回不来喽。” 也不知道她哥什么时候把慈安吃抹干净的，他们两个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姜慈安到卫生间的时候，想快一步躲进女卫生间，却被赵津知轻易带进了另一边的员工更衣室。 “别……” 她挣扎着想跑。 赵津知动作急的厉害，将她抵在墙上，声音低沉道：“别什么，你不也有感觉？” “赵津知。”姜慈安躲着他的吻，试图唤醒他的理智：“你听我说，行不行……” “唔！” 她剩下的声音被赵津知堵住，赵津知说的认真：“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办正事儿最重要。” 姜慈安不愿意，她是真的不愿意！ 感受着她的抵触，赵津知脸色微变，没了耐心，将她抵住威胁：“好妹妹，你配着我，咱们两个都愉快，你要是不配合，哥哥我还真保不准会干什么，懂吗？” 他的话令姜慈安的身体僵住，没了反应。 见她没了动作，赵津知满意了，亲了亲她的脸，声音含笑：“这才乖。” 姜慈安怕他真干什么，眼眶里逐渐有了泪，她觉得她好像招上了一个不该招的人。 “想哭就哭出声。”赵津知掐着她的脸，声音带着哑意说。 姜慈安死死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动静，她现在恨不得晕死过去。 她怕被人听到一点儿声音，但偏偏赵津知就是不如她的意，逼的她不得不小声啜泣。 第6章 服了 赵津知是个骨子里带坏的人。 他就是要让她服软。 姜慈安闭着眼睛，眼睫轻轻颤抖着，被压迫着，只能更改。 她知道自己声音一旦开口是带着泪意的。 赵津知看出她的不自在，哼笑了声。 听他这么一笑，姜慈安脸蹭的一下烫了起来。 此刻，她只觉得赵津知是个不折不扣的衣冠禽兽。 姜慈安努力调整着呼吸，全程避着他的目光说：“你、你出去。” 赵津知被她这模样逗乐，想继续逗逗她，却被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所打断。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脸上的笑意顿时收起，面色严肃走出了隔间。 姜慈安在他离开后，慌忙整理着衣服，同时，她也能够隐约听见赵津知谈论的话题。 是公务上的事情。 她缓了缓神，没多听，缓缓走出隔间。 外面赵津知站在镜子前，看了她一眼。 姜慈安也通过镜子看向他，一副温文和煦的皮囊，不了解他的人，恐怕会误以为他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她一开始就是这么认为的。 但在深入了解后，她才觉得自己太天真。 能在三十岁之前到那个位置的，又怎么能够没手段。 他们这种人，都是表面处理公务是一副温和面孔，私下，又是另一副吃人的面孔。 姜慈安等了五分钟，赵津知才挂断电话。 他搂着她要往外走，却被姜慈安抗拒的躲开。 “好妹妹，你又别扭的什么劲儿？”赵津知兴趣来了，对于她这一举动，也没生恼的意思，反而哄着她：“刚才不是还叫哥哥，现在就不认人了？” 姜慈安脸色僵住，小声反驳：“那是你逼的……” 下流两个字她没敢说出来。 “我逼什么了？”赵津知装作不懂。 姜慈安不说话了，她知道这是他存心耍着她玩儿。 赵津知笑了笑，毫无顾忌打量着她，忽然问了句：“明天有课没？” “有。”姜慈安回答的毫不犹豫。 赵津知扬眉：“后天？” “也有……” “那大后天？” “我每天都有课。” 一番对话下来，赵津知沉默了。 姜慈安觉得他态度冷了下来，抬眸小心翼翼观察了他几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敢慢吞吞地说：“我只跟你一次……” “一次？”赵津知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反问：“那刚才算什么？白送的？” 他这句话说的让姜慈安很是不适。 她脸色白了白，硬着头皮说：“刚才、是你非要的。” 闻言，赵津知眉梢微抬，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地问：“我们慈安的意思是，我强迫你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询问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 但姜慈安却能够明显感受出来，他不爽了。 犹豫了半晌，她才嗓音发颤的开口：“我的意思是，我只跟你一次，以后……” “以后就不跟了？”赵津知眯了眯眸，逼近她，带着压迫的气势：“好慈安，我的钱看起来很好拿？。” 姜慈安下意识屏住呼吸，抬眸望着他的面容，说不出一句话。 她整个人神经都是绷着的状态。 第7章 不多管闲事 姜慈安不敢反驳这样处于翻脸边缘的赵津知。 见她这副受惊兔子的模样，赵津知轻“啧”了声，动作轻柔为她抚好碎发，笑的恶意：“瞧这可爱劲儿，好妹妹继续保持下去多好，你舒坦，我也舒坦，你说是不是？” 他这句话带着隐隐警告的意味。 姜慈安听的明白，垂着眼睫，说不出一句话。 见状，赵津知轻笑了声：“怕什么？我不是在和你好好说话？” 他应该不知道他现在这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多令人窒息。 姜慈安只觉得心闷难抑，张了张唇，她还是没勇气开口。 “慈安。”赵津知脸上笑意褪下去些，缓缓道：“事情一旦有了开始，那结局是怎样的，就轮不到你来说，知道吗？” 听着他的话，姜慈安呼吸微窒，依旧是默言的状态。 她知道赵津知的这番话她没有任何能力来反驳，她能做的只有老老实实的接受。 同时，她心里不禁隐隐浮现了后悔的感觉。 招惹上赵津知，好是她踏入歧途的开始…… 见她默认了这段关系，赵津知扯唇笑了笑，将她揽进怀里，低头亲吻着她的耳廓：“好妹妹，哥哥对你不好吗？” 姜慈安僵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发不出一个音。 赵津知也不在乎她的反应，自顾自道：“也是不够好，不然怎么能在这儿碰到我们慈安呢。” 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一刻，更衣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慈安的神经顿时绷紧，与她的紧张不同。 赵津知淡定揽着她走出更衣室。 进来的换衣服的女人看见姜慈安想打招呼，但在目及到她身旁的男人，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等她进到更衣室，扑面而来那一股靡欲劲儿，让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小声嘀咕：“看着挺单纯的小姑娘，没想到还玩儿的这么花，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人的话姜慈安没听到，她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事儿过后的味道，现在肯定还没有彻底消弭，她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这里的同事。 走出更衣室，赵津知脸上虽然带着笑，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去把这儿的工作辞了。” 要是让他那一圈人儿知道，他的女人还在端盘子，那他估摸着非得在他们留个话柄，才能作罢。 姜慈安不知道他的想法，全程低着头，没应声。 赵津知低睨了她一眼，问：“不愿意？” “什么？”姜慈安回过神，疑惑地问。 和着压根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赵津知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片淤青上，神色没什么变化重复了遍：“让你把这里的工作辞了，还有，脸怎么回事儿？” “不小心碰的……” 姜慈安摇摇头，小声地说：“我很需要这份工作，不能辞。” 见她不愿意多说受伤原因，赵津知也没多问，他正好也懒得多管闲事儿。 不过，端盘子这事儿，关乎于他的面子，他必须得插手：“好妹妹，给你的钱不够花？” 第8章 玩玩儿 “够花。” 姜慈安轻声的说，他的钱够妹妹的治疗费用，也够她日常的开销，但却远远不够负担她要还给林寻远的钱。 “够花还干什么？”赵津知语气有了些不耐：“明天就把这工作辞了。” 他懒的再和她在这种小事儿上多浪费口舌。 姜慈安始终垂着头，像是和他无声抗议。 赵津知觉得好笑：“犟的厉害。” 非要他吓唬才行。 但今天小姑娘要是再受惊就不好玩儿了，他想了下，没和她继续争辩这件事儿。 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乖乖走人。 见他不再说这件事，姜慈安才在心里轻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她偷偷瞧了身旁男人几眼，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摸索出来，如果是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提出什么问题，他都会很好说话。 但如果，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了伤口，那就是自讨苦吃。 所以，她只敢在他好脾气的时候有些抗议。 只不过，让她担惊的是，赵津知的脾气是阴晴不定的。 她永远摸不清他会在哪一瞬间发脾气。 两人一同回到位置的时候，赵恬已经动筷了，见赵津知心情不错的样子，笑眯眯地说：“哥，菜都凉了，你们可走了一个小时啊。” 听懂她的弦外之音，姜慈安就像蒸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她想离开，但又怕赵津知再提她兼职的事情，只能垂头老实坐在他身边。 赵津知神态愉悦道：“想走也没人拦你。” “那可不行，我还要等慈安一起回寝室呢。”赵恬有意提醒着说：“我们明天还有早课呢，那老师的特凶，不能旷。” 赵津知今晚本来也没准备把人带走，但在感受到身旁小姑娘的紧张后，他心里那股子逗她的兴趣又浮上了脑：“能有多凶？” 赵恬一听她哥这意思，顿感不妙，添油加醋地说：“特凶，缺课期末直接就要挂科，哥，你这级别的同志，不会连不能误人子弟这件事儿都不懂吧？你这样可是要挨批评的！” 赵津知嗤笑了声：“芝麻大点儿的人，还学会打官腔了？” “耳濡目染嘛，耳濡目染。”赵恬嬉笑打着马虎，见他没再说什么，又趁机道：“哥，今晚慈安得和我回寝室啊。” 姜慈安也低声附和：“明天的课很重要。” 赵津知轻挑了下眉，反问：“我有说过不让你去上课？” 不能误人学习这事儿，他拎的清楚，更何况，他本来就是和小姑娘玩玩儿，没有要养一辈子的心思。 小姑娘到以后还是要靠学的东西吃饭，他没必要去耽误人家的学习，同样，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事儿。 见他松口，姜慈安的心这才踏实下来。 中途，赵津知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姜慈安今晚也没精力再继续兼职下去，和老板请了假后，便和赵恬一起漫步回学校。 一路上，赵恬看着姜慈安沉默的样子，硬生生憋住了所有问题。 在两人快要走回学校的时候，姜慈安的手臂忽然被人从后用力拽下，她脚步有一瞬的不稳。 不等她反应。 “啪！”的一声，她的脸就被一股力气狠狠打偏。 第9章 对女人有多长时间兴趣？ 这一巴掌打的突然。 姜慈安偏着头，缓着那股眩晕劲儿。 林寻远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把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拽到身前，咬牙道：“我他妈让你离那个姓赵的远点儿，你他妈能听懂吗？！” 姜慈安脑袋嗡嗡作响，直勾勾迎着他的视线，喘着气息说：“林寻远，你以为你是谁？” 她明明疼，但眼里的倔强却丝毫不减。 林寻远攥着她衣领的手逐渐用力：“姜慈安，你还要不要脸了？啊！” “放开我。”姜慈安缓过劲儿，和他挣扎着，嘴里没有要服软的意思：“放开我！林寻远我让你放开我！我跟谁都和你没关系，你没资格管！” “我没资格？” 林寻远被她的话刺激到了神经，一手攥着她，另一只手高悬扬起，没有任何犹豫打在了她左脸上。 姜慈安先一步闭上了眼睛。 一巴掌再次落下，空气仿佛跟着沉静了下来。 姜慈安站在原地，默默忍受着脸上传来的灼热疼痛。 林寻远打完，胸膛剧烈起伏，双目通红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我没资格？呵…..…你算什么东西？！” 见她不说话了，林寻远心里的气更加旺盛，怒吼：“姜慈安，别他妈给我装死！” “你干什么？！” 赵恬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就要去拉开林寻远，她一边拉一边骂：“你他妈有病吧！慈安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恶不恶心！” 林寻远瞥了她一眼，怒气直冲脑海地吼：“姜慈安和你有什么关系？滚！” 他说完，扯着姜慈安就要走。 “放手！” 姜慈安步伐抗拒，但林寻远的力气却很大。 赵恬拉不住他，慌乱看见一块石头，想也不想拿起，直接用力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林寻远闷哼了声，停了下动作。 趁着他发懵，赵恬牵着姜慈安就往学校里跑。 两人一路跑回寝室，姜慈安缓了缓神，率先愧疚开口：“恬恬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这算什么连累，这可是我英雄救美！”赵恬看出她的担忧，拍着胸脯安慰道：“慈安你放心，没事儿，有我哥顶着呢。” 姜慈安抿了抿唇，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哎呦，我的好慈安，你就放心吧。”赵恬不以为然道：“你跟了我哥，以后再遇到林寻远，就和我哥说，我哥他肯定能护住你。” 姜慈安勉强笑了笑，从书桌里找出创可贴，轻声道：“我帮你贴张创可贴吧。” 见她不应声，赵恬着急了：“慈安，那有靠山不用，那就是傻子做的事儿。” “恬恬，我和林寻远之间的事情很复杂。”姜慈安敛下眉眼说。 她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和赵津知牵上更深一层的关系。 如果林寻远是麻烦，那赵津知就是危险的存在。 “慈安，也不是我吹捧我哥……”赵恬接过创可贴，实话实说：“你跟了我哥，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能帮你解决，你想要解决的所有的事情。” 这句话她着实说的不假，她哥有那个实力，但她哥没有多管闲事的心。 所以，慈安要想解决问题，只能主动和她哥开口。 姜慈安神色微顿，犹豫了下，她才缓缓地问：“恬恬，赵津知对一个女人会有多长时间的兴趣？” 第10章 混劲儿 “最长半年吧。” 赵恬仔细回想了下出现在赵津知身边的女人，好像就没有超过半年的。 他哥那一圈儿的人都混，不是个东西。 “半年？”姜慈安低喃重复了遍。 也只是从这个冬天到明年的夏天而已。 还好，时间不算太长。 赵恬看出她的想法，提醒道：“不过我也琢磨不透我哥他们那圈儿人对女人的心思，半年不过是我大概记得一个时间。” 姜慈安点点头，没多言。 赵恬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上前为她处理嘴角的伤口：“这要是让我哥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心疼呢。” “恬恬。”姜慈安抬眸看向她，不安地说：“林寻远这件事，你能不能别和赵津知说？” 她只想和赵津知尽早断了这份关系，不想再让赵津知插手她的事情。 赵恬不理解她的想法，但也配合的说：“这到底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和我哥乱说。” 听言，姜慈安的心才落了落，浅浅笑道：“明天我请你喝奶茶。”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赵恬笑眯眯的说。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赵津知都没有再联系过姜慈安。 就在她心里庆幸的时候，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令她顿时瞬间变得坐立不安。 【晚上来北城。】 不用多猜，这是赵津知发来的。 自从收到这条消息后，姜慈安整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终于，在结束上午的课后，她忍不住问赵恬：“恬恬，如果要放赵津知的鸽子，他会怎么样？” “谁敢放我哥鸽子啊？” 赵恬目光扫在她身上，神色认真地说：“恬恬，我哥他从来不是个绅士，他混劲儿上来我也怕，你最好把你的想法收起来，要不然我怕你挨揍。” “嗯。”姜慈安讪讪一笑。 赵恬的话让她彻底歇了心思，她真怕赵津知弄死她。 下午的时候，姜慈安照常去了那家餐厅兼职，原本她在晚上的时候能走，但一个同事却找上了她，要和她换班。 姜慈安想拒绝，但那个同事却一边哭惨，一边有意无意说了那天她和赵津知在更衣室的事情。 “慈安，我知道你和你男朋友关系好，你就帮帮我吧？我儿子发烧实在没人管，求你了……”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点头同意，给赵津知发了条短信，说自己会晚点过去。 发完这条短信，餐厅的客流就涌了上来，她忙起来，也忘了再看消息。 一直晚上十点，赵津知坐在包厢里和朋友喝酒，时不时看手机一眼。 见他心不在这儿，宋祺忍不住打趣：“津知这是盼哪个妹妹呢？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赵津知没否认，扯着唇说：“小姑娘胆儿小，等会儿别吓着。” “津知，你这话说的好笑啊。”宋祺见他心情好，胆子大了几分：“你不发脾气，谁能被吓着？” 赵津知挑了下眉，没兴趣继续和他贫下去，又给姜慈安发了条消息。 那边依旧没有回复。 又过了两个小时，赵津知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不爽，带着整个包厢的气氛降了温。 坐在他身旁的女人更是被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第11章 惊 宋祺见他脸色不对，给他身边坐着的女人递了个眼色。 那女人有些不情愿，毕竟常年混迹在他们这圈的人谁不知道，她身边坐着的这位爷脾气阴晴不定。 上一秒可能还在好好和你说话，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彻底翻了脸。 但她也不敢得罪这圈里的任何一个人，心里也妄想着能够借此机会让身边的这位爷记住她。 但就在她壮着胆子有所行动的时候，一旁赵津知忽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厢。 宋祺挑了下眉，有些意外。 赵津知找到姜慈安的时候，她正在给一桌猥琐男胖子启酒瓶盖。 她启瓶盖启的认真，但那几个胖子看她的猥琐劲儿也明显。 “美女，多大了？” 其中一个人笑的不见眼问她。 姜慈安垂着眸，全当没听见，就在她弯腰拿箱子里酒瓶上，屁股忽然被开口说话的那胖子拍了下。 她顿时站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 不等她开口，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一边，紧接着那胖子就被一酒瓶砸懵了几秒。 不等那胖子反应，赵津知又动作发狠在他头上砸了几瓶。 他的动作很快，手上青筋暴起，一瓶接着一瓶往那胖子脑袋上砸。 玻璃渣碎的声音很是刺耳。 周围人看着一幕，想上去拦，但又看着赵津知那一副要把人弄死的模样，想法就歇了下来。 那胖子头上挨了半箱啤酒瓶，脸上早已密密麻麻都是血。 “你他妈谁啊？！”那胖子捂着头，满脸狰狞：“老子弄死你！” 就在胖子摇摇晃晃想要站起身的时候，“砰”的又一酒瓶。 这回酒瓶正中那人太阳穴。 那胖子瞬间瞪圆了眼睛，身体摇晃两下后，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赵津知从始至终没说话，只是沉着脸下死手。 那胖子的几个朋友见他停下动作了，才敢上前查看胖子的情况。 赵津知的这副模样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姜慈安站在他身后，见他转过身，脚步不受控后退了步，垂在身侧的手也跟着颤抖。 赵津知看着她这副模样，更加来气，一言不发拽着她就往外走。 一路上，姜慈安大气不敢喘一下。 直到被他开车带到一栋郊外别墅，不等姜慈安开口，整个人就被赵津知摁在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很凉，她被呛了下，下意识想要挣扎：“放开我……” “放开你？”赵津知嗤笑一声，从后按着她的头，将她带到面前，咬牙切齿道：“姜慈安，我好好和你说话，你就是不听，是吧？” “没有……”姜慈安对着他不耐的双眸，惊恐的摇头：“我没有不听你的……” 她怕赵津知发病，只能不停解释。 眼前小姑娘面色发白，长发也已被水打湿，凌乱的披散在身上，一副让人怜弱的可怜模样。 赵津知看着她，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直接上脑，拇指擦掉她的眼泪，凑近她，笑的渗人：“真怕了？” 闻言，姜慈安呼吸急促，眼泪一滴接一滴往下落，怎么都止不住。 她此时在赵津知眼里俨然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怕成这样，怎么就是不听话？”赵津知眯起眸子，语气危险：“被别的男人摸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不一样，嗯？” 姜慈安眼里浸着泪，不敢出一下声。 “说话。”赵津知脸色明显不耐了起来。 姜慈安唇瓣张了张，浑身颤抖，就是发不出一个音， 赵津知彻底没了耐心，一把将她从浴室里提了出来。 姜慈安身体是发软的，全程是被他半拖着走到床边的。 在被他甩到床上的那刻，姜慈安下意识闭上了眼，身体紧绷。 “啧。”赵津知俯身压在她身上，抬手掐住她的脸，感受着她的怕意和抗拒，恶意的嗤笑了声：“装什么呢？给你钱。” 他说完，低头吻上了姜慈安的唇，但与其说是吻，更多是咬。 直到嘴里传来血腥味，他才满意，随即在她身上发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怜惜她：“好妹妹，怎么想对你好点儿，你就是不配合呢，非要翻脸才行？” 第12章 倔劲儿 一晚上姜慈安都是抽泣过来的。 赵津知睨了她一眼，冷漠走向浴室。 直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姜慈安才渐渐回过神，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身上被他特意弄出的痕迹，只觉得屈辱。 她尝试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离开，可只要她轻轻一动，身体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强烈的酸痛感。 赵津知冲完澡听着她还在隐隐的抽泣，拧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扔到她身上，冷声道：“哭什么？好像我强迫你一样。” 他说完这句，迈着步子就准备离开房间。 姜慈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坐起身就将身上的卡朝他砸了过去：“我不要你的钱！我以后也不会和你再有任何关系！” 赵津知停下脚步，没急着出声。 但往往在暴风雨来的前夕都是宁静至极的。 姜慈安怕，但她骨子里的那倔劲儿只要一上来，她就是再怕，也不肯服一下软。 更何况，她是真的想彻底摆脱赵津知这个疯子。 她怕被他以后折磨死。 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她甚至做了好被他掐晕的准备。 赵津知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回，平稳着声音问：“好妹妹，你不要我的钱，那要谁的？” 姜慈安强压着心底的惧怕，盯着他的背影说：“我自己会挣，谁的钱我都不会要！” “自己会挣？”赵津知嗤笑了声，转过身，慢悠悠朝她走过去：“自己会挣，当初去找我干什么？” 姜慈安攥着被子的手微紧，说不出一句话。 赵津知弯腰逼近她，字字戳她的心：“姜慈安，清高丢了就捡不回来了，懂吗？” 姜慈安面色白了白，坚持地说：“我捡不捡和你没关系，以后我不会再跟你了。” “不跟我了？” 赵津知讥讽一笑，站直身体，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那跟谁？跟那个死胖子？” 姜慈安感觉他情绪明显冷了下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但想摆脱他，只能把他彻底惹厌才行。 在她酝酿开口的时候，赵津知淡声提醒：“姜慈安，你最好别惹我，有点儿完。” 他是对她有兴趣，愿意宠着她，但这并不代表他会为了她退让脾气。 听着他的警告，姜慈安呼吸顿了顿，垂着眸，逼着自己说：“赵津知，我不愿意跟你，我和你的这几次都是你强迫我的，你要是再这样对我，我就……” “你就怎样？”赵津知笑的轻挑，替她说完了剩下的话：“要告我？需不需要我帮你把材料准备好，然后告诉你流程该怎么走？” 闻言，姜慈安忽然就说不出了一句，她抬眸看着眼前肆意张扬的男人，眼眶湿润，有那么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真的脱不了身了。 他是赵津知，他就是拥有最终决定权的人。 见她不语了，赵津知眉梢微扬，抬手掐住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轻声道：“好妹妹，听话……” “你放开我！”姜慈安猛地推开他，反抗地说：“你觉得你言语上吓吓我，我就会任由你欺辱吗？赵津知，我告诉你，我一定不会屈服你！” 赵津知被推的猝不及防，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第13章 收拾 赵津知心里的火蹭蹭上涨，他觉得他就是好脸给多姜慈安了，才让她今天敢登鼻子上脸，没完没了。 他努力压着火，偏偏床上的姜慈安穿好衣服就要走。 “去哪儿？”他轻松将人制住，低声警告：“姜慈安，闹也闹完了，你最好给我乖乖躺回去。” “放开我！你就是个神经病！” 姜慈安在他怀里挣扎着，情绪激动的伸手扣他，嘴里也在不停重复：“我不跟你了，你是不是听不懂，放手……” 赵津知看着自己手臂被她抓出血痕，眸色彻底暗了下去，一言不发单手擒着她往浴室走。 “放开我……” 姜慈安不管不顾对他又打又掐，但她的力气对赵津知来说就像毛毛雨。 不疼，但扰的烦。 就是得治！ 不治永远也服不了！ 直到被他按在冰凉的墙壁上，不等姜慈安反应，冰冷的水柱就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 冰凉的水流落在她脸上，刺激的她忍不住浑身瑟缩，她本能的闭上了眼，身子剧烈颤抖着。 不管她怎么喊叫，赵津知都无动于衷，直到她冻得发紫的唇瓣开始哆嗦，才冷声威胁：“你要是继续闹腾，那今天晚上我就陪你耗着，冻不死你。” 十一月的天淋冷水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姜慈安渐渐不挣扎了，像是屈服。 赵津知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水珠，目光阴森地看着她，语气凶狠：“以后还闹吗？” 姜慈安目光模糊看着他，不出声，如果现在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和他同归于尽。 赵津知也不多问，面无表情刺激着她。 刺骨的水流从她脸上、身上浇下来，她紧咬着牙齿，死死地攥住拳头，就是不发出一个字求饶。 这一淋就是半个小时，到最后还是赵津知心疼，关了淋浴，扯着她往浴缸里走。 “有本事……就冻死我。” 姜慈安恼劲儿上来，怎么都不配合。 赵津知将人强行抱进浴缸里，垂眸看着怀里人倔强的目光，轻笑了声：“姜慈安，你是不是属牛的，犟的厉害。” 他见过有骨气的女人，但还真没见过她这样豁出命和他犟的人。 就是欠下死手收拾。 但对她下死手，他还真的舍不得下手。 新摘的花儿这么好看，只品了几次就丢掉，那多可惜。 姜慈安不知道他的想法，找准机会猛然扬起巴掌就朝他打过去。 然而巴掌却被他截住，他眯了眯眼，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脖颈，将她抵靠在浴缸壁上，声音沙哑的开腔：“姜慈安，你是不是真想死？” 真就是他惯的。 他舍不得对她下死手，她却有胆子想扇她！ 姜慈安双手死命扣着他的手臂，直到他手臂上鲜血直冒。 两人才渐渐互相松手。 姜慈安大口大口喘着气息，眼神瞪着赵津知，丝毫不让步。 “好样的，姜慈安你好样的！” 赵津知咬牙切齿地说，他觉得自己再和她待下去真会忍不住弄死她，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喘着粗气大步离开。 “怦”的一声，卧室的门被用力甩上。 姜慈安心跟着震了震，直到确认他离开，她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懈。 手上还残留着他的血，姜慈安拿沐浴露洗干净，眼里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赵津知会掐死她。 她以为在经过这件事后，赵津知会厌弃她。 可当她第二天被保姆拦住去路的时候，她才真的有了慌意。 第14章 就当被狗咬了口 “姜小姐，先生说了，你不能离开。” 听着保姆的话，姜慈安觉得荒谬，径直就要离开。 可当她打开别墅的门时，就被门口站着两个壮汉猛地逼停了脚步。 保姆追上来，好言相劝：“姜小姐，你就听先生的话吧。” 姜慈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还有课。” “这个要看先生的意思。”保姆严谨说完，带着她往餐厅的方向走：“姜小姐先吃饭吧，先生有分寸。” 赵津知有分寸？ 姜慈安现在又慌又气，一顿吃的和没吃也没什么区别。 一整天下来，她给赵津知打了数不清的电话，发了数不清的消息都没得到回应。 她尝试联系赵恬，赵恬说是帮她去打听，但到现在也没回应。 一直到晚上，姜慈安硬着头皮想闯出去，但没有任何意外，她连踏出门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安慰自己，也许明天就能离开了。 可接下来的几天，赵津知都没有回来过，也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再旷几天课后果她不敢想象，在这一天，她想不到办法，只能和保姆说情，说着说着，她眼里的泪就忍不住落。 保姆安慰不住她，只能背着她给赵津知打了电话。 姜慈安一边抹泪，一边偷偷瞄了眼保姆的身影，见保姆挂断电话，她眼里的泪掉的更凶。 保姆没明着和她保证，但她估摸着今晚赵津知也会回来。 晚上的时候，姜慈安根本没有心思睡，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 终于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她白把人盼回来了。 但让她头疼的是，赵津知醉的厉害，压根听不懂人话，还要她忙前忙后的伺候他。 她不想管，但怕再惹着他，又会被他这么关几天，她耗不起。 好不容易把他收拾好，没等姜慈安坐在床边歇口气，整个人就被躺在床上的男人一把捞在怀里。 “好妹妹，想哥哥了吗？” 他胡乱亲着她，也不管她的挣扎。 姜慈安真的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醉，他力气很大，到最后还是她妥协。 她心里安慰自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反正明天过后，她就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这一晚赵津知的精力很旺盛，姜慈安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她是被惊醒的，在见到身旁的男人还在，她才松了口气。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半跪在床上，垂眸喊着还在梦乡的男人：“赵津知，赵津知？” 她喊了半天，但床上的男人就是没有半点反应。 姜慈安将目光落在枕头上，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念头，她想拿枕头闷死他！ 就在她缓缓拿起枕头的时候，一旁赵津知却突然开了口：“姜慈安，想闷死我？” 他早就醒了，故意没睁眼，就想看看她能干什么。 没想到胆子还挺大。 姜慈安被吓的哆嗦了下，慌忙放下枕头，表情不怎么自然地回：“你想的太多。” 赵津知扯唇笑了下，声音带着几分哑意：“过来，我看看哭的眼睛肿了没，昨天听李姨形容的忒吓人。” 姜慈安没动，看着他问：“我什么时候能走？” 第15章 看着你装 “我先看看你眼睛。”赵津知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姜慈安不情不愿的挪到了他面前：“没有李姨说的那么夸张，你看完了，我就能走，是不是？” 她昨天本来就是装的，她甚至觉得她的表演课一点儿都不白上。 “就这么想走？”赵津知将她扯进怀里，声音难的温和哄着她：“好慈安，哥哥放你走，你可千万别再气哥哥了，知道吗？” 姜慈安努力稳着情绪点头答应。 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等她回了学校，她就躲在学校一个月不出校门，赵津知就算再狂，难不成还能去学校绑她。 赵津知身边女人那么多，她并不觉得他会有兴趣和她耗下去。 “这才乖不是。”赵津知满意夸赞了句，抱着她又要再来一次。 姜慈安闭着眼睛，劝说自己都被狗咬了，也没必要在乎被咬了几口。 “配合着点儿。”赵津知心情愉快地说了句，见她没反应，又带着威胁意味说：“好妹妹，你不配合，让我不痛快了，我刚才的话可要收回。” 姜慈安怕他真的反悔，只能别扭笨拙的附和他。 一早晨过去，赵津知是神清气爽了，姜慈安却也是真的眼睛哭成了兔子眼，红彤彤的。 等坐上回学校的车，她高悬的心才落下，一路上，她从来没觉得风是那样的清爽。 但唯一让她觉得不舒服的点，就是赵津知开车把她送到学校的。 他的车子停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姜慈安故意等到人流量少了以后，才推门下车。 只是在她一只脚落地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赵津知扯住。 她皱眉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吗？” 赵津知轻“啧”了声，懒洋洋道：“好妹妹，不亲哥哥一下，想想哥哥早上多卖力。” 姜慈安一听他提起早上的事儿，耳朵就不由自主发烫，犹豫了下，她俯身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小跑离开。 赵津知看着她的背影，轻扬了下眉，他倒要看看她这次能装多长时间。 姜慈安回到宿舍的时候，舍友都不在，她躺在自己的小床那刻，竟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 她这一觉睡的格外安稳，等她醒来后，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去，她看了眼时间，快要七点。 姜慈安躺在床上缓了缓，清醒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赵津知的号码拉黑，然后换了件高领毛衣，心情格外舒畅去了食堂。 另一边，赵津知坐在办公室，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笑的很是渗人。 他就知道，兔子挨了惊，肯定会撒腿就跑。 但她好像忘了一件事，她窝可被他摸了个透，他还真的不介意和她玩玩儿猫捉耗子的游戏。 姜慈安从食堂回来的时候，赵恬已经在宿舍了，见到她，赵恬立马上前担忧地问：“我的好慈安，没被揍吧？我看看。” “没有……”姜慈安躲着她的动作，怕她看到身上的痕迹，说的认真：“恬恬，我和赵津知没关系了。” 赵恬有一瞬的诧异，问：“我哥说的？” 姜慈安垂下眼睫，闭着她的视线，轻“嗯”了声。 虽然是她单方面决定的，但最终结果也没差。 赵恬明显不信她的话，觉得她天真，只是她到底没戳破她的话。 第16章 真不是个东西 接下来的几天，刚开始姜慈安每天都躲在寝室里，不敢出一下门，直到确认赵津知是真的不会出现后，她才敢去上课。 但她原本打工的地方，她是真的不敢再去了。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赵津知都没任何动静。 姜慈安觉得他应该是对她不感兴趣了。 于是，她便大着胆子去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商场里的奶茶店应聘了兼职。 她的日子逐渐恢复正轨，除了偶尔来找麻烦的林寻远。 十二月的开头，京市下了很大一场雪。 林寻远来找姜慈安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袋子，像是装的衣服。 “你有事吗？”姜慈安做着奶茶，头也没抬的说：“不点奶茶的话，麻烦别耽误我上班。” 林寻远站着没动，只是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实在碍眼又碍事，姜慈安不得不抬头看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他抢先一步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他记得她从小到大最怕冷。 “和你有关系吗？”姜慈安眼眸微动，随即淡声道：“林寻远，你在这里很碍事。” 林寻远退后了几步，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问：“你和他断干净了吗？” 姜慈安加料的动作微顿了下，装作不懂：“谁？” “姜慈安，别装。”林寻远拎着袋子的手紧了下，强忍着情绪和她好声地问：“你知道我说的谁。” 他看到过那个男人的背影，也看到过那个男人开的车，他清楚知道，那个男人和他还有姜慈安不是一路人。 如果他和姜慈安是井底之蛙，那个男人绝对就是站在云端的人物。 生活阶层不同，两者根本无法比较。 姜慈安跟他，就是他的一个玩物。 “和你有关系吗？”姜慈安勾唇，讥讽一笑：“林寻远，我干什么都和你没关系，你摆正自己的位置，行吗？” “你再说一遍！” 林寻远隐忍着情绪，伸手攥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动作：“姜慈安，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打，心里就不舒服？” “放手！”姜慈安不想和他在这里争辩，拧眉挣脱着他的束缚，有意压低声音道：“林寻远，你犯病别在我工作的地方犯！” “那在哪儿犯？嗯？”林寻远扯着她就要往外走，姜慈安挣扎着，在两人争执的过程中，不知道是谁碰倒了料理台上的热水壶。 一瞬间，滚烫的水全洒在了姜慈安胳膊上，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水顺着她的手臂，又大片滴在林寻远手提着的袋子里。 “我看看！”林寻远攥着她的胳膊，不允许她反抗，直接拉开了她的毛衣袖子。 原本白嫩的手臂此刻已经被烫出了几个水泡，血肉模糊。 “去医院。”林寻远冷着脸，带着她就要往外走。 “你烦不烦啊！”姜慈安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能不能赶紧走，别妨碍我工作，我没那个闲钱去医院，你也没必要在这里当好人！” 林寻远望着她，半晌，拧眉道：“姜慈安，你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彼此彼此，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姜慈安面无表情应了声，随后便拿起扫帚开始打扫碎渣。 林寻远看着她这副模样，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气冲冲离开了奶茶店。 在他离开后，姜慈安才缓了口气，只是当她打扫完残渣，刚抬头就看到了不知道什么站在外面的赵津知。 她的心蓦地一停。 第17章 市里领导 “我进去找个朋友。”赵津知收回视线，回头和身后的几人颔首示意。 那几人不约而同笑着点头，几个人精，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什么朋友，瞧着那小姑娘年纪那么小，是什么身份，那几人心知肚明。 姜慈安看着他过来，只觉得呼吸困难，张了张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怎么了？我看看。”赵津知直接说清楚了目的。 今天的他好像是来处理公务的，所以穿的和平时很不一样，外面穿着一件行政夹克配西裤，里面则是熨烫板正的白衬衫。 看起来一丝不苟，严谨又矜贵。 他这副模样与平时完全判若两人。 平时的他就是浪荡公子的样子，但今天的他，叫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姜慈安心里乱想着，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对上的就是赵津知那双带有意味深长笑意的黑眸。 她慌乱收回视线，小声道：“没事。” 赵津知也没勉强，环顾了店里一圈，面色淡淡地说：“你是自己现在去医院，还是等我封了这里，工作结束带你去？” “我……”姜慈安犹豫了下，缓缓道：“我自己去就可以。” 他今天突然的出现，实在令她惊恐，她觉得她今晚就必须要提离职，然后再躲他几天，当一个缩头乌龟。 赵津知看出她的想法，临走的时候，补充了句：“去市医院，找一个叫宋祺的医生，我等会儿去找你。” 姜慈安垂着眸，想当没听见处理。 “听见没？”赵津知拧眉：“姜慈安，你别等我亲自去你们学校逮你。” 听他这么一说，姜慈安慌了神，在他的注视下，不得已小幅度点了点头：“知道了。” 在赵津知带着人离开后，她纠结了几分钟，还是给老板发了条请假的消息。 老板很快回复同意，又多了句：【慈安，市里面的检查局今天没去店里吧，听说今天是市局里的领导亲自来查，要是你看见人了，就赶紧闭店走吧，店里的执照还没下来，被抓到可能要封店。】 所以赵津知就是来检查的人。 姜慈安想起他刚才的阵仗，轻吁了一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就在她收拾好店内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放在地上的纸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打开看了一眼，是件崭新得羽绒服，也是她喜欢的淡黄色。 不过最后她也没穿，而是重新叠好放回了袋子里，她想找个机会还给林寻远。 姜慈安换好自己的棉服，拎着袋子走出商场，选择坐地铁去了医院。 原本她还有些犯愁宋祺是谁，但当她刚走进医院，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面带笑容朝她走来：“是慈安？” “嗯。”姜慈安点点头：“宋医生吗？” “是我，走吧。”宋祺脸上始终挂着笑，时不时打量她一眼。 在跟着他到办公室后，姜慈安没忍住问：“宋医生，我是有什么不对吗？” 宋祺眉梢微挑，忽然问了句：“你就是梗着脖子和津知干仗的姑娘？” 第18章 天真 “什么？”姜慈安一时没反应过来。 宋祺拿出消毒工具，换了种问法：“津知手臂上的伤口是你抠出来的吧？” 听他这么说，姜慈安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椅子上，胳膊放过来。”宋祺看着她的窘迫，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缓解气氛地说：“津知和我说的时候，我就在心里佩服是哪个女人敢和津知动手，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像你这种样的小姑娘。” 姜慈安垂目盯着他的动作，忍着疼，微蹙着眉，低声道：“人在临死前，总会有下意识的求生欲望。” 那天，她是真的觉得自己要被赵津知掐死。 闻言，宋祺动作微顿，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 赵津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慈安忍着疼不吭声的模样。 还真是驴脾气，疼也不懂的说。 他心里轻哂了声，迈步走上前，故意问：“疼吗？” 姜慈安垂着眼帘，轻摇了摇头。 “行，不疼就成。”赵津知不嫌事大地说：“宋祺，你就狠狠的用力，我看看她疼不疼。” “得了吧，津知，人家姑娘真疼了，心疼的不还是你？”宋祺目光专注为她处理完伤口，又叮嘱道：“回去不要碰水，三天来医院换一次药，不然要留疤。” “三天？” 姜慈安犹豫着问：“可不可以……” “不可以。”赵津知直接打断她的话，对上她不满的眼神，慢条斯理笑着说：“在这儿和我卖萌呢？” 姜慈安被他说的面色顿时变得不怎么自然，收回视线，不再看他了。 “行了，穿衣服。” 看着她耳尖泛红，赵津知心情愉悦地又补充了句：“回家再给我玩儿情趣，在这儿让外人看着不害臊？” “我……”姜慈安不敢贸然开口，怕他越描越乱，穿好衣服，刚准备提起地上的衣服袋子，却被他抢先一步拿过。 赵津知轻“啧”了声，很是嫌弃将袋子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什么货色，还拿给我们慈安穿，不够丢人的。” 姜慈安想去捡，但对上他警告的眼神，最终还是放弃，和宋祺打了声招呼，率先离开，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出了医院，她感受着身后那道悠哉悠哉的身影，脚步不禁加快。 就在她准备拐弯的时候，整个人就被赵津知从后轻松拉入了怀里：“好妹妹，又想跑哪儿去？” “你就不怕我报警？”姜慈安皱着眉头，用自以为威胁的语气说：“你要是再强迫我，我真的会报警，以你现在的职位应该比我更害怕名声这件事吧！” 赵津知抱着她，没说话，表情很怪异。 就在姜慈安认为他会发火的时候，他却突然笑出了声，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好妹妹，你拿报警威胁我？” 他的笑声很刺耳，姜慈安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情绪，抿着唇没出声。 “慈安，你还真的挺可爱，你是不是真觉得那天晚上我的话是吓唬你的？”赵津知笑够了，将她转过身，与她面面相对。 在她的注视下，赵津知缓缓道：“报警不如去举报我来的实际，市里、省里，你尽管去，或者我告诉你电话？” 第19章 女人就要找看对眼的 十二月的天是彻骨的冷，姜慈安的心亦是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赵津知回去的，但直到被他抱着抛到床上那刻，她眼里的泪才没忍住落下，哽咽出声：“你就这么缺女人吗？” “女人就要找自己看对眼的，不是？”赵津知亲着她脸上的泪，轻笑着说：“我对你不好？” 他其实挺不理解她怎么想的。 姜慈安偏着头，抗拒着他的吻，声音发颤地说：“你就是一个只会威胁、强迫人的禽兽！” 赵津知听着她的谩骂声，非但没恼，反而是哼笑出声：“好妹妹留着等会儿再骂，骂骂总比跟条死鱼一样强。” 姜慈安眼里含泪愤愤看着他，觉得他无耻，但却是死都不肯再出声。 身下小姑娘在此刻愤恨但又不敢出声的隐忍模样，在某一瞬间勾起了赵津知心底的兴奋劲儿。 他勾唇笑着，抬手捏起她的脸，挑眉说：“好妹妹，你舒服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儿呢，又不是不顾你的感受。” “你就是个变态！” 姜慈安被他说的羞愤不已，只能通过骂他来缓解这份感觉。 “对，我就是个变态。”赵津知看着她眼里的泪，心里直痒，抱着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立在了落地镜前。 “好好看看，你等会儿是以什么模样喊我哥哥的。” 赵津知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从后抱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声音微哑地问：“一个月没见，想不想哥哥？” 姜慈安微抬眼帘，透过镜子看着自己此刻娇弱的模样，呼吸不受控的急促起来。 她讨厌现在这样的自己，一副犯贱的样子。 明明骨子里是抗拒他的，可身体却被他轻松点出感觉。 “好慈安，你好好看看现在的你。”赵津知捏着她的脸，让不得不直视镜中的自己，继而一步一步瓦解她的自尊，教她认清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明明是想要的，装什么呢？” 姜慈安所剩的自尊在他的打压下，几乎快要崩溃瓦解，她哭的泣不成声，脸上表情却是红潮，断断续续地说：“赵津知，你就是一个十足的变态。” “嗯，除了禽兽、变态还会骂别的吗？”赵津知享受着这种感觉，一下又一下撞碎她仅剩的最后一层羞耻，带着她沉溺其中。 “骂点儿别的听听，嗯？别咬嘴。” 洗完澡后，姜慈安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刚才的一切。 最开始她是不愿的，可到后来她清楚看到了自己的转变。 那样的画面对她来说就是折磨，她承受不住，只能闭着眼睛，任由泪水肆意横流。 不知哭泣多久，直到床上另一边陷落，她被赵津知环腰抱住，她的哭声才有所停止。 她挣扎着想要离他远点，可他依旧阴魂不散，声音不疾不徐道：“好妹妹，别动了，哥哥现在不想和你计较那个野男人的事儿，你最好听话点儿。” 他的话令姜慈安僵住了身体。 第20章 还有哪儿不满意？ 这一晚姜慈安在恐惧之中失眠了。 她数着墙上挂着的电子表时间，煎熬的躺在赵津知身边，不敢有一下动作。 生怕他禽兽劲儿再犯。 同时，她也为自己之前沾沾自喜、自以为摆脱了赵津知的行为而感到可笑。 冬天太阳升起的过程很漫长，就如她现在的人生一样，困在黑暗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直到电子表的时间跳到早上七点整，赵津知才悠悠转醒，闭着眼，他抬手摸了摸身旁小姑娘的脸，却是一阵湿意。 “好妹妹，怎么又哭了？”赵津知拧眉睁开眼睛，将她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了会儿，得出一个结论。 昨天他好像是混过头了。 眼前小姑娘泪眼婆娑，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印，还有一些齿痕，头发也是散乱在身前。 任谁看都像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赵津知抬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认她没发烧，才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低哄着说：“是不是生哥哥气了？不气了，哥哥带你去逛逛，嗯？” “我哪儿都不去，我要回学校。” 姜慈安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回学校哪儿有逛逛好，是不是？”赵津知抬手将她脸上的泪擦掉，好心情地哄：“想要什么，哥哥给你买，不哭了。” 姜慈安一点儿都不想要他东西，但赵津知要带她逛，就代表从根本上，这件事儿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跟着赵津知出门，她的一身行头也自然被从头到尾的置换。 一件白色吊带长裙搭配着一件白色狐狸毛斗篷，穿在她的身统领她衬的当真有几分富家千金的感觉。 “不错，我们慈安就应该这么穿。”赵津知眉梢微动，牵着她往出走。 姜慈安默默跟着他，一言不发。 今天是赵津知自己开车，他启动车子的时候，有意看了眼坐在副驾驶的小姑娘，笑容淡淡道：“还生气呢？” “没有。”她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否认。 赵津知挑了下眉，没多问，驱车离开。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家高端商场地库里。 姜慈安听同学说过这家商场，一件随随便便的东西消费都要上万。 她之前还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却没想到，命运弄人，她最终会以一个情妇的身份踏进这里。 赵津知的确很大方，十几万的包，他买起来眼睛都不眨，更不用提那些零碎的小物件。 逛了一上午，两人来到一家中式餐厅吃饭，他定的包厢位置很安静，几乎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嘈杂声。 在赵津知起身去接电话的时候，姜慈安才垂眸认真打量着放在桌上的白色真皮手提包。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很可怕。 赵津知回来看到的就是她盯着包，目不转睛的模样。 他扯唇一笑，坐在她身边，揽着她问：“喜欢吗？” 好的东西没人会不喜欢，姜慈安诚实点头：“喜欢。” “喜欢就多听话，好慈安只要听话，哥哥就缺不了你好东西。”赵津知抱着她亲了下。 见她脸上没有笑意，他脸上的笑也跟着淡了淡：“这是怎么了，包也买了，衣服也买了，还有哪儿不满意？” 第21章 敢走试试 姜慈安垂着眸，不吭声。 赵津知等的逐渐不耐：“姜慈安，有点儿完，整天作什么呢。” “我下午可以回学校吗？”姜慈安忽然轻声问了句。 听她这么问，赵津知更是来气：“回什么回，就你这脑子，能学会什么东西，好赖也分不清。” 姜慈安抿着唇，静静听着他训。 赵津知看着她这一副忧伤模样，到底是没再继续训，也不管她，独自拿起筷子吃饭。 他不说让姜慈安吃，姜慈安就那么坐着，也不动。 赵津知觉得自己哪天真能被她气死，给她花着钱，又低声下气哄着，她却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两人僵持了会儿，最终还是赵津知不耐一把抓起她的手，又将筷子塞到她手里，嘲讽开口：“还等我喂你？” 姜慈安依旧不吭声，但也开始默默动筷。 “你最好一天都别出声。”赵津知冷哼一声：“就这样还想回学校？等会儿回床上做梦去吧。” 听他这么说，姜慈安慌了，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下午有课，我必须回去。” “呦，不犟了？” 赵津知睨她一眼，声音发冷：“姜慈安，你是不是真分不清好赖？” 姜慈安垂眸盯着碗里的米饭，声音很低很低的回答：“分得清。” “瞧瞧，你还先委屈上了。” 赵津知轻“啧”一声，气的不行，索性撂下筷子，绷着脸说：“吃什么吃，怎么想对你好点儿，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样呢？” 姜慈安低着头，又是老样子，默不作声听着他说。 赵津知觉得自己是对牛弹琴，人家没怎么样，他自己倒是先气的够呛：“不想待就滚。” 他这人没自虐的癖好，什么女人他找不到，又何必和她在这儿浪费时间。 赵津知这么想着，但真当姜慈安站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心里那股子气噌噌直冲脑海，随手拿起桌上的空碗就往门口的方向砸。 砰地一声，瓷碗落地，碎的四分五裂。 姜慈安则被吓得僵住了身体。 “走啊，不是想走？”赵津知表情阴郁，咬牙切齿道：“我看看你今天脾气能硬成什么样儿。” 姜慈安怔在原地，一下都不敢乱动。 赵津知眯了眯眸，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分钟，才不紧不慢地问：“还走不走了？” 姜慈安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摇摇头：“不走了。” “不走了就过来。”赵津知点了支烟，在她走他面前的时候，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坐到了腿上，语气依旧不算好地说：“好妹妹，我对你好，不是让你气我的，懂吗？” 他指尖的烟雾飘绕到姜慈安鼻尖，很呛，姜慈安微不可察蹙了下眉，在他的注视下点点头。 “这才乖。”赵津知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脸，脸上重新有了笑意：“亲哥哥一下。” 亲他？ 姜慈安想掐死他。 但这些她到底只敢想想，乖乖亲了他脸一下，趁着他心情好，又连忙问：“我下午可以回学校吗？” 第22章 属狗的 赵津知心情好了，对于她的要求也不为难，又抱着她深深吻了几分钟，想松开她，但又舍不得。 就在他打算深入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一道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想法。 他这才拍了拍腿上小姑娘的屁股，示意她起身。 姜慈安气息不稳的起身，对上他含笑的眼神，脸上不由发烫。 好在赵津知也没再说什么不正经的话，而是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收起脸上的笑意走出包厢。 姜慈安觉得他是真的能装。 工作时一副认真严谨的模样，私下又是那样龌龊不堪。 赵津知的这一通电话接了半个小时，等他回来的时候，脸上难得严肃：“我下午要出差，这一周不在，你乖着点儿，知道吗？” 听他这么说，姜慈安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明朗，忍着内心的欢愉，温温点头：“知道。”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眼里的雀跃早已将她出卖。 赵津知懒得拆穿她，沉默片刻，又道：“给你发消息，五分钟之内就回。” “好。”她答应的很痛快。 “我走了，你很开心？”赵津知没忍住笑，说了句：“养了个白眼狼。” 姜慈安轻眨了下眼，否认：“我没有很开心。” “那舍不得我走了？” 赵津知又逗了她一句，见她真的着急了，才眉梢微扬，警告道：“离那个野男人远点儿，我要是再看见一次你跟他靠近，你自己想想我会干什么。” 姜慈安清楚他能做出什么事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地说：“我知道，我不会和他有来往。” 她的态度让赵津知很是愉快，他嘴角噙着笑，夸赞道：“这才是哥哥的好慈安，吃饱了没，吃饱送你回学校。” “吃饱了。”姜慈安乖顺点头，任由他牵着走。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竟然会在一家餐厅门口遇到林寻远，他穿着工作服，正在发传单。 四目相对间。 姜慈安率先移开视线，轻声催促：“我们快点走吧。” 赵津知掀起眼皮，看向不远处愣在原地的林寻远，眼底尽是轻蔑道：“慈安，知道么，他这一辈子也只能是这种结果了。” 姜慈安抿着唇没说话，她觉得她和林寻远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是阴沟里的老鼠，如果没有意外，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阴暗里。 她就算现在穿着这些名牌衣服、拎着名牌包包，但依旧无法改变她的出身。 这一切，都不是她的。 她对于赵津知就是一个玩物，他高兴了，会随手奖励她一些东西，不高兴了，那她就是他的一个撒气筒。 这一点，姜慈安很清楚，所以她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认清现实。 赵津知也没指望她说什么，牵着她有意经过林寻远。 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姜慈安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 她怕林寻远会不自量力，妄图质问赵津知。 但好在，林寻远并没有任何举动。 跟着赵津知上了车，没等姜慈安反应，整个人就被他按进了怀里，紧接着，窒息的吻接踵而至。 直到姜慈安呼吸渐渐困难，唇瓣也被咬破，流出血渍，赵津知才满意放开她，扯唇笑道：“标了记号才能放心，你说是不是？” 姜慈安抬手抹了下唇，看着指尖上的血，她觉得赵津知是属狗的。 第23章 忒不是人 赵津知有个怪癖，喜欢看姜慈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回学校的路上，姜慈安的目光始终落在车窗外的风景上，就是不看他一眼。 像是在默默表达她的愤怒。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有课，唇刚才被他那么一咬，的确是真真切切标了记号。 赵津知瞥了她几眼，没有要哄的意思，只是扯唇笑道：“好妹妹，别闹脾气了，知道么。” 养在身边的女人偶尔使使小脾气，那是情趣，他乐意哄哄，但要是没完没了的闹，他也没耐心惯下去。 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明确，他拿钱买她的一切，图的就是一个让他自己身心愉悦。 至于其它方面，那不是他考虑的，他也不关心。 姜慈安听出他话里的警告含义，放在腿上的手微蜷了下，低声回答：“我没有闹脾气。” 她不想再和他发生争执，她清楚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没闹就成。”赵津知说话间，将车停在了学校门口，静静等着她解完安全带，在她准备下车的时候，不紧不慢提醒了句：“好妹妹，真把我当成你司机了？” 姜慈安搭在车门上的手僵了下，抬眸看向外面人来人往的校门口，犹豫和他商量：“等你回来行不行？” 她怕等会儿他又突然发情，抱着她不松手的啃，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第一时间登上学校论坛。 至于标题是什么，不言而喻。 “我回来是我回来的事儿，现在是现在。”赵津知垂眸看了眼腕表时间，语气有了几分不耐：“好妹妹，你知不知道我的时间很赶？” 姜慈安拗不过他，只能飞快在他脸上亲了口，但在她准备退开的时候，还是轻松被他单手绕后摁住了脖子，被迫与他再度唇齿交缠。 这个吻的时间很长，还是最后姜慈安实在受不了，伸手去推的肩膀，他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 “真甜。”赵津知不顾她的挣扎，强势与她额头相抵，脸上带笑地说：“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记住了没？” 姜慈安只想和他快点分开，顺从的点头，轻喘着气息问：“你不是赶时间吗？” 她的小心思赵津知怎么能不懂，不过他也的确没时间再和她腻歪，又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才大发慈悲的放人离开。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慌张背影，赵津知轻蔑一笑，随后驱车离开。 姜慈安一路小跑回到寝室，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怎么了这是？” 赵恬正坐在椅子上刷手机，看见她这副模样，笑着调侃：“是不是我哥追上来了？” 昨晚她哥发了消息，说慈安和他在一起，她才放下心。 “不是。”姜慈安缓好状态，将手中提着的包放在桌子上，去衣柜里拿衣服：“是我穿的太不像我。” 赵恬了然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只限量款包包上，羡慕地说：“慈安，我哥对你还真大方，这包我都买不到。” 姜慈安没应声，拿出衣服，将窗帘拉好，换衣服也没避着她。 但当她脱的只剩贴身衣物后，赵恬却是倒吸一口凉气：“我哥也忒不是人了。” 只见她原本白嫩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基本上没什么好地方。 赵恬在这一刻觉得，她哥就算送套房子给慈安都不为过。 毕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哥这是完全把慈安当成个玩具了，简直没有一点儿人性。 第24章 偏执 姜慈安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道：“其实还挺值的。” “什么？”赵恬没懂她的意思。 “一晚上得到一个价值十几万的包，是我靠打工永远挣不到的。”姜慈安换好自己的衣服，拉开椅子在她旁边坐下，拿起那只包认真端详着。 赵恬没说话，打心里她是赞同慈安的话，跟着她哥几年时间，慈安基本上这辈子就不用为钱发愁了。 姜慈安想了想，还是出声问：“恬恬，这个包能帮我卖掉吗？” “可以啊，但是为什么要卖？”赵恬好奇地问：“我看你还蛮喜欢它的，你现在也不缺钱，留着不好么。” “你觉得我和这个相配吗？” 姜慈安自嘲一笑：“如果我穿着自己的衣服，那所有人都会认为我背的是一个假包。” 现实的就是，她自身的阶层上不去，要是再背一个这么贵重的包，那无疑是高调向人们宣扬她做了别人的情妇。 所以，留着既然用不上，还不如卖了，拿到钱来的实际。 钱拿在她自己手里，她也会心安。 赵恬明白她在意什么，也尊重她的决定，但看着她分明不舍的样子，脑袋灵光乍现，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笑眯眯地说：“这样吧，你给我打个友情折，我买，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再买回去。” 对于她的办法，姜慈安没反驳，只不过她心里清楚，她不会再把这个包买回去。 晚上的时候，她刚洗完澡，林寻远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的主动联系一般都没什么好事，姜慈安也没有上赶着去挨揍的癖好，所以那通电话终究没接。 赵恬往宿舍楼下探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林寻远的身影，鄙夷道：“真是晦气！” 姜慈安面色平平的擦头发，不用猜她都知道赵恬骂的是林寻远。 “慈安，你说他这次见不到你，又要蹲守你几天？”赵恬关好窗户，嘴里嘟囔：“像他这种偏执的人，就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知道。” 姜慈安如实回答：“可能哪天抓住机会打完我就走了。” 每次赵恬听她这样习以为常的语气，就不禁哀叹一声：“慈安，你就没想过找个办法摆脱他？” “摆脱他？”姜慈安语气像是玩笑，但神色又很认真地说：“那只有我把他杀了，然后我再去自首，这样我才能真正摆脱他。” “需要这么惨烈吗？” 赵恬缓解着气氛说：“这几天我都和你在一起，我还不信他能干出什么。” 姜慈安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但在接下来的几天，林寻远就像阴魂不散一样，只要有姜慈安在的地方，他就会在，还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周五的这天，赵恬和姜慈安刚从食堂漫步回到宿舍楼下，一如既往又看到了林寻远。 姜慈安想继续无视他，可在经过他身边时，就听他忽然开口：“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姜听。” 他的一句话，令姜慈安顿时僵住脚步。 “你不想知道我和姜听说了什么吗？” 林寻远面色死寂，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笃定她会回头。 第25章 接受不了现实 姜慈安如他所愿回头了，也如他所愿跟着他走了。 一路跟他来到一处没什么人的隐蔽树林，不等她开口，脸上就狠狠挨了一巴掌。 “你是不是真不要脸了？！”林寻远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尤其是在触及到她脖子上还未消退的吻痕，火气蹭蹭上涨，二话不说，又狠狠在她脸上落了一巴掌。 姜慈安被打的头偏向另一边，鼻血也顺着鼻腔流出，缓了缓神，她气息不稳地反驳：“不要脸的是你吧！你凭什么去找姜听！” “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林寻远瞪着她，紧紧攥着她，声音发狠地说：“你怕她知道她姐姐是个给钱就能上的贱人，是不是？！姜慈安，你恶不恶心？” “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这么多年了，你还认不清自己是谁？” 姜慈安迎着他的视线，没有半分要服软的意思：“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你活该，而和我没关系，你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我记得你，你才是最恶心的！” 听着她明晃晃说出事实，林寻远攥着她衣领的手逐渐发抖，额头青筋也暴起：“姜慈安，你有什么资格想忘了我？是你爸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你是她女儿，你就要替他偿还！你要替他偿还一辈子！” “呵……”姜慈安冷笑一声，语带嘲讽：“你颠倒是非的样子让我想吐，让我觉得生理不适。” 林寻远怔松盯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脑子嗡嗡作响，旋即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看着她：“恶心你又能怎么办？这一辈子只能是我们两个纠缠，你最好赶紧和那个姓赵的断干净！” 姜慈安仰头凝视着他，忽然低笑了声：“有本事你去和他说啊！林寻远，你敢吗？！” 不等他开口，她继续道：“你就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事情的真相，所以你只敢欺负我……” “啪”的一巴掌，将她的话打断。 林寻远看着她趴倒在地，努力想要挣扎起身的样子，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面色凶恶地说：“别再惹我，给你打电话就接，要是再有一次这样的情况，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冬天的晚上很冷，寒风凛冽。 姜慈安脑子现在很乱，鼻腔的血顺势流进嘴里，她没力气再出声，拧着眉看起来很是痛苦。 林寻远盯着她，眼眸微动，几秒后，丢下一包未拆封的纸巾，大步离开。 在他离开后，又过了十多分钟，姜慈安才艰难起身，无视地上的那包纸巾，踉跄走回宿舍。 “慈安！” 赵恬看见她这满脸是血的模样，惊的连忙扶她坐在床上：“疼不疼？我给你擦擦。” 直到一包湿纸巾见底，她脸上的血迹才被擦干净。 赵恬更是火的不行，不管姜慈安怎么拦，她最终还是拨通了赵津知的电话。 “有事儿？” 电话那边的男声听起来有些随意。 “哥，你得替慈安收拾个人！”赵恬一股脑将事情说完，却没等到男人的回信。 “哥？”正当她准备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就听赵津知悠悠道：“她呢？她自己没长嘴，你多管什么闲事儿，没事就挂了，忙着呢。” 第26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在电话被挂断的那刻，赵恬才渐渐意识到，慈安对她哥来讲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如果不是慈安自己开口，那她哥也完全没必要赶着给自己找麻烦事儿。 姜慈安倒是没多大反应，心里更是松了口气，看出赵恬的不自在，主动转移了话题：“恬恬，明天的课你应该要自己去上了。” 这次林寻远下手很重，她想靠口罩遮住伤势肯定是无法实现了，只能请一天的假。 赵恬看着她，语气带有自责：“慈安，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恬恬，和你没关系。”姜慈安嘴角微扬：“我反而还要谢谢你能和我做朋友。” 在她的记忆里，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默契的远离了她。 这种被孤立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上大学，直到她遇见了赵恬。 赵恬是在那件事发生后，唯一一个愿意和她做朋友的人。 所以她说的话也不假，她很感谢赵恬，让她看起来不再那么难堪。 赵恬想劝她，但斟酌再三，还是选择放弃。 慈安有自己的想法，她提出的办法，对慈安来说，未必是个好办法。 况且，她想起那天慈安身上被她哥折磨出的痕迹，又觉得慈安和她哥保持点儿距离也挺好。 在那天过后，林寻远没再出现过，赵津知也没给姜慈安打过一通电话，这也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有所放松。 周日这天，她刚从奶茶店下班，就被赵恬拉去了一家新开的咖啡厅，美其名曰尝尝味道。 姜慈安觉得自己没什么品味，她只觉得苦，放下杯子，眉头不禁轻蹙起来。 赵恬笑她这副模样，随即自己也尝了一口，的确是苦。 她的表情比姜慈安还要夸张，脸直接皱成了一团。 京市的冬天寒冷至极，咖啡厅外人们的脚步都是匆匆。 姜慈安唇角的笑意微微消散一些后，便侧目看向窗外的景象。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有一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在盯着她。 赵恬关心问了一句，她摇摇头，觉得应该是自己的错觉。 但在几分钟后，当她看到到赵津知的身影那刻，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赵津知不着痕迹扫了她一眼，随即无视她，和赵恬说：“回家。” 对于他的突然来到，赵恬也懵了：“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找到……” 她话说到一半，明白过来，笑眯眯道：“你是来找慈安的吧？” “我让你回家，听不懂？”赵津知表情很冷，拧眉说。 赵恬觉得他莫名其妙，小声嘀咕：“工作不顺利，拿我撒什么气。”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赵津知扯住她的胳膊，就带着她往外走。 全程将姜慈安无视到底。 这一点不仅赵恬意识到了，姜慈安自己也注意到了。 她好像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又不是很确定。 姜慈安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她觉得赵津知最好对她厌恶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在她回到寝室没多久，就接到了赵津知的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沉也很静，让她去北城会所。 挂断电话，姜慈安有些惴惴不安，她明显能够感受出赵津知的不爽。 寝室很安静，竟让她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