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戒》 第一章 七十八块三 这是一座坐落在我国北方的一个边境小县城，之所以说是小是因为这个县城从南到北，从北到南，不需要开车，骑自行车也就二十分钟就全部搞定。 高显生土生土长的东绥人，今天正好是刚刚三十岁的生日，原本准备今天多找几个朋友给自己庆祝一下，毕竟老人都说男人三十而立，三十岁对自己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一个日子了。 在那个一个月只有三五百的年代，高显生看着自己兜里剩下的七十八块三毛想着是不是今晚叫的人有些多了，不行自己只能在找人借点钱，或者趁着下班早去牌桌上赢两手。 在厕所蹲着的高显生，一边抽着烟一边还在幻想着今天赢多点，过完生日好去“丑小鸭”在放松一下的时候，外边已经传来了叫骂声。 “ctmd，人呢？死冷寒天的！不知道快点！我看你们这单位也快tm黄了！” “来了，催什么催！谁还没有个三级，等一会，要不去别的地方！”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回答对方得高显生慌忙往外走。 “擦，我一猜你小子指定在厕所里呢。咋的，那里面有啥呀，我每次来你都在厕所里出来，我看你当加油员浪费了，你不如去当所长，厕所所长” “李东，你大爷的，老子正想晚上怎么安排你们呢，你这是耽误老子做思想工作。”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显生从小光屁股长大朋友李东。 “拉倒吧，你小子还思想工作，你tm的思想工作就是，早点下班然后去赢两把凑点饭钱吧” “要不说还点是你，东子知我者也就是你了，你小子是不是会算呀！我这上上下下加起来也就不到一百块钱，正愁着晚上咋整呢。你就来了” “你去找个商店把这条卖了吧，不是我会算，你小子我太了解了，三天大馆子，二十七狗篮子！”李东从怀里掏出一条华子递给高显生 “我cao，你发财了！现在都抽这档次的烟了！这条挺我半个月工资了。”高显生看着递过来的中华烟惊讶的问到。 “我发个毛线，这是别人给我领导的，我领导让拿我拿回去给我家老爷子的。便宜你了犊子！” “东哥，啥也不说了！领导让你拿给老爷子，你直接拿给我了，证明我在你心中和老爷子，一样！放心，好大儿，等爸爸行了，第一个就捧你！” “我你ma,我感觉我后悔了！拿回来拿回来”李东听到这话，伸手就去抢高显生手里的烟。 高显生和李东两个人面对面就闹了起来，高显生手里拿着烟一边晃嘴里一边喊着好大儿。 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高显生撞到了背后的车。还不等高显生说话，汽车缓缓的放下了玻璃，汽车里的人伸出头张口就骂。 “你tm的是不是瞎，小崽子！撞死你，你知道这是什么车吗？撞死你全家，你都赔不起！煞笔。” 由于毕竟是高显生理亏，高显生并没理会来人的咒骂，只是一个劲的给对方道歉。 “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真的没注意，93加满呗！”高显生说着走过去拿起油枪。 “cao,说你tm的瞎，你就是瞎！不光瞎，还tm的傻！你不看看我开的什么车吗？来，你看看！93那是给tm给人开的车加的油吗？老子这是大奔，s600！落地就160万，加93坏了，你买肾都赔不起！”来人拽这高显生头发就往机器盖着上面撞。 “大修，差不多得了，显生和我，毕竟是从小长起来的，两家关系还不错。你家老爷子和我老爷子也认识。刚刚是我们不对，显生也道歉了，你这没完没了了，一口一个全家的，一口一个肾的”李东推开了大修扶起了高显生。 高显生，李东，大修，都是东绥人由于东绥地方不大，基本都互相认识。李东的父亲当时是在政府机关上班，大修父亲从年轻的时候就愿意干点小买卖，做个小生意。随着改革开放到来，92年对俄海关开放，大修的父亲抓住了机会，两年内不说干到东绥首富，但也是东绥数一数二的人物。 至于高显生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铝合金场都员工，因为一次事故死的早。由于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母亲因为高显生父亲的事情也一病不起。最后还是李东父亲帮忙给高显生找了这么一个工作。恰恰当时还没有发家的大修父亲也在拖关系给大修安排这个加油员的工作。 最后还是因为高显生家庭困难的原因工作给了高显生。当时大修看好个姑娘，姑娘家答应只要大修能有分稳定的工作，就可以娶自己家姑娘，可是没想到让高显生给截胡了，最后工作没找到，钱也白花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也嫁人了，就这样大修就一直记恨在心，这几年有意无意的总是找机会欺负高显生。正好借着几天新提的车，又来欺负高显生。 “哎呦，我以为谁说话呢，刚才没看清楚，这不是李大公子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是和显生开玩笑呢，你不在都时候我经常和显生这么开玩笑。朋友吗？咋的现在显生这点玩笑都开不起。”大修假意刚看到李东说道。 “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刚才听你说的意思咋的，意思就是我能护显生一天，也不能天天护着，你有机会就来欺负显生呗。大修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把这话放这，以后你要是在欺负显生。我还真要好好查查地义公司过关的货了。”李东看到大修那装腔作势的样子生气的说道。 “哼哼，你看你，李东！我和显生也是朋友，你这还急眼了。再说了，我们地义公司的货，可以随便查，我们配合。但话说回来，地义公司也不是谁相查就查的。有些人还是好自为之吧，小心坐不稳掉下来。说白了谁不知道谁几斤几两！”大修满不在乎看着李东说道。 “大修，你说的对！谁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谁干的一些事情。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既然都这样了，你就看我查不查你就完了。我倒要看看是你家老爷子能保住你，还是我家老爷子能办了你的地义公司！” 李东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个时候东绥刚刚开通对俄海关，很多人做起了外贸公司，当时俄物资想当的匮乏可以说是只要你能倒蹬过东西，那怕是废纸都挣钱。 东绥地方随小但是大部分地方和俄接壤，海关没开通之前，大修的父亲就是夹带包裹翻山越岭的往俄罗斯卖东西，当时东绥有一部分人都是这么干，那个时候人们常称呼他们“跑崴子”后来海关开关管的严了，大家也都走正规渠道。可是还是有一批人来回越境那样可以省下很多的关税钱，而且还能运回来一些非法都东西。 但是现在莫名出现了一批人，通过越境来回穿梭在东绥和俄两方面，通过李东父亲的调查这帮人及其有可能是大修公司都人，但是现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些人就是大修公司的人。 “东哥，修哥都是我的错，你俩别因为我吵吵，修哥97加满对吧！你动动车，这边97的！”看到两个人争吵的高显生赶紧过来打圆场说道。 “我哪敢和李大公子吵架呀，人家爹可是官呀，我就是做个生意的老百姓，把人惹急眼了，在给我们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我们可受不了。是不是呀，显生！你快告诉你东哥我是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大修一边拍着高显生的脖子，一边轻蔑的看着李东说着。 “大修，我”刚要说话的李东让高显生拦住了转头对大修说 “对，大修哥！咱们是在开玩笑呢。这样李东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你也大人不记小人过，动动车我把油给加上。” “这tm的还加个毛线了，没心情了！cao天天的，md出门没看黄历。”大修嘴里骂骂咧咧的开车走了。 看着开车走了的大修，在看着一直在给大修溜须拍马的高显生李东也是无语。 “不是，高显生你那股劲能，这要放到几年前，就大修这样的，你不一天打他八个来回呀，咋的了，你怕啥呀。我不是也在这呢吗？干他要，你看他那个样子，拽的和六七八万的。就是欠收拾”看着走回来的高显生李东问道。 “东子，你和这么个小人有什么可生气的，再加上现在不比前几年了，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子没了，家里还有一大家子指着我养活呢。我这工作要是没了，家里咋整。我也不能真的总指望你领导孝敬老爷子吧？”高显生半开玩笑的说着。 “你个高显生，这样了还不忘，占我便宜呀！该，你挨欺负就是活该，我走了！” “别呀，东子！这不还有事吗？你看看这饭钱够了，晚上你问问你领导有没有好酒在孝敬孝敬老爷子。”高显生贱兮兮一脸坏笑的问李东。 “滚，有多远给你爹我，滚多远。别惦记我家老爷子那几瓶酒，喝点玉米香得了。还有晚上我给你订完地方了。红辣椒，我忙完就过去。” 李东走后，高显生回到屋里看着手里得一条华子。想想刚刚和大修发生的事情，狠狠地打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一个嘴巴子打的是自己的无奈，另一个嘴巴子打的是自己心中的怒火。 “生子，这是干什么！那个大修又来了吧！” “赵姐，没事！我放松一下自己！和别人没关系！”高显生笑着对赵姐说着。 “生子，你赵姐也不是傻子，每次大修来了，你都这样！这大修也是，仗着自己老爹有几个臭钱在这吆五喝六的。”赵姐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有啥办法，人家老爹有那个命，谁叫我爹没得早呢！不说这个了，赵姐你今天来的早呀，不到交班的点呀！”高显生连忙岔开话题。 “今天某人不是过大寿吗？我这当姐姐的早来一会，主要是孩子今天去他爸那里了。我自己在家闲着也没事。你该干嘛，干嘛去！” “哎呀还是我赵姐想着老弟，那我可先走了！大恩不言谢，年年都是我姐早早就过来替我班。来拥抱一个！”高显生假意要抱赵姐说着。 “来来来，要不在亲一个，给你庆祝一下，别看你姐快40了，怎么也算风韵犹存，还有有点姿色的配你不亏。”赵姐说着就要过去亲高显生。 “姐姐，我错了！开玩笑的，让我姐夫看到了，腿不给我恰折了！到时候你还点伺候两个男人，你能受得了吗？我先走喽。古德拜” 高显生拿着刚刚李东给的烟，嘴上占着便宜一溜烟的跑了。 用李东给的华子从商店换了一百二十块钱的高显生看着自己兜里的七十八块三毛，将近二百块钱盘算着今晚应该点什么菜。 算着算着，怎么都感觉这钱还是不够。虽说李东给订的饭店看在李东面子能给打个折，但过生日哪有一场就结束的，于是高显生决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反正李东订的饭店也在附近。 九十年代的时候由于当时都老百姓，法律意识比较淡薄，加上当时得法律法规不算太健全导致基本很多的地方都有一个供大家吃喝玩乐的地方，俗称红灯区。 红灯区这个地方不得不承认的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就拿吃来说，你想吃我国什么菜系都有，你别管正宗不正宗，川菜，卤菜，粤菜反正八大菜系你只要想吃就有。 饭店旁边就是洗浴，不管正规不正规的。只要你从旁边走过，都会有一个打扮时尚的大姐姐不管认识不认识你，都来一句“小伙，来过来！姐和你说个话，搓澡拔罐便宜” 为什么说正规不正规的都要在外边喊客呢，不喊真不行。不正规的都把客人喊跑了，你正规的在不喊客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当然除了饱暖思淫欲的地方，旁边还有打着盲人按摩，正宗扬州修脚，梅子剪洗吹等等一系列门口坐着三五个女人，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小短裙浓妆艳抹的往那里一坐，等着客人上门。 这种地方一般不用喊客，懂的都懂。不懂得也架不住这阵势，外边还是死冷寒天的，这屋里小短裙小吊带的，大长靴子。再加上粉红色的小灯，真是解不了的万种风情。 对于这种地方只能用一句话说，那就是撅腚哈腰干一天挣二百，晚上‘啊’一声三百没了！一天又白干。 老话说的好，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用现在比较时髦的词来说，这都是产业链，有让你‘啊’一声就没钱的地方，就必须有让你‘哈’一声就能来钱的地方。 高显生就是要来这‘哈’一声来钱的地方，往大了说叫赌场，往小了说叫赌局，别管大小都少不了这个赌字！ 常年混迹赌局的人物常说一句话‘小赌怡情，大赌养家’但事实就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赌赌赌，你可想过你父母，捞捞捞，你可想过孩子的小书包。 赌局这个地方对于高显生来说，那就是成就梦想的地方，按照高显生自己的话说人总要有点自己的梦想，人没了梦想和屋顶上的瓦片有什么区别。 站在路口的高显生又一次陷入了，人生的选择题，应该去左边的神游城，还是右边的至尊娱乐城。看了看手表，点了一颗烟的高显生思考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家庭的原因高显生多少有点迷信闭眼睛在那里祈祷呢，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嘭’的一声打断了正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的高显生。 “二驴子，我tm让你不学好，老娘和你在一起真多年了，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动手打老娘，我今天和你拼了。我今天不活了” ‘嘭’的一声，又一个啤酒瓶砸到了地上。 “小红，我求求你了，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你就再给我点钱，我快收不了了！让我在整一口吧！”二驴子一边大自己嘴巴子一边给小红道歉。 动手的两个人还是高显生认识的，二驴子是这附近出了名的赌徒，也是出了名的软饭男，因为赌和自己老婆离婚了，二驴子亲爹也让他给气瘫痪了成植物人了。二驴子母亲也心灰意冷了带着植物人的父亲回农村了。 越是这种人披着人品的畜牲还越有那种母爱泛滥的老女人看的上。也不知道是因为当时得二驴子太可怜，还是这个小红想从良了，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搞一起去了。 两个人在一起了，二驴子还是游手好闲，天天出入赌局上，一来二去和高显生也就认识了。 有一次高显生赢了钱，二驴子非要让高显生请吃饭，二驴子带着这个小红也来了，当时给高显生整的十分尴尬，看着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小红叫阿姨吧，他和二驴子是情侣，叫老妹年龄不合适。 最后还是二驴子说，就叫兄弟媳妇，从这顿饭，高显生才知道原来二驴子的生活来源都是小红管着。由于二驴子也不务正业，小红也没办法又重抄旧业回到了洗剪吹的地方。 用二驴子的话，小红我养你呀，你不挣钱不出去卖我怎么养你呀。小红就是你二驴子怎么花出去的钱，我怎么挣回来。反正两个人，你不嫌弃我，我不嫌弃你，就在一起租了个房子住下了。 第二章 一百块的爱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这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 有人会认为是人这一生留下了什么， 还有人会认为是人这一生创造了什么， 也有人会人为是追逐内心所望的过程， 当然还有人会认为人生是毫无意义的，在我看来这些好像都是正确答案。 对于现在此时此刻的高显生来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应该选择神游城还是至尊游戏厅，对于二驴子和小红的事情其实和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躲着什么事，这个事情越是会出现在你身上。 “显生，显生！这怎么看见我还躲起来呢！快快快，江湖救急，给我来一百块！一会我和你说个好事，听完这个事情我敢保证你都不带和我要这一百块钱的”很明显二驴子看见了高显生了 “二驴子，你要不要脸，显生啥家庭你不知道，你和人借一百块！显生你不能借他呀！你借他属于害了他！”小红骂完二驴子带着哭腔的和高显生说到。 “你tm的闭嘴,sao娘们！我这样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你，等老子赚了大钱，都给谁花。媳妇不败家，挣钱给谁花！你看你眼睛都哭红了，知道你担心我，你都相信我这么多次了，在信我一次不行吗？再说了，我坑谁能坑显生吗？快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的。”高显生还没搭话二驴子直接插话到。 “你个脏心烂肺的玩应，还知道我眼睛哭红了，我要是败家咱俩都点饿死！今天要不是看在显生在这，我绝对和你没玩，我还有一百多都给你，你别和显生借了，他挣钱不容易”小红掏出一百元给了二驴子说到。 女人可以说是一个神奇的物种，她只要是真的爱你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甜言蜜语的好好的哄哄一哄，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她要是不爱你的话，她做的事情比你做的还要绝。 而像小红这种经历过社会洗礼的女人她不需要你的甜言蜜语，只要知道你心里有她就好。而且特别的在乎自己男人的面子，二驴子和小红吵架的时候周围有不少熟人，那两个人谁也不惯着谁，就是吵就是干！毕竟大家都是在这一圈里的，谁还不知道谁是什么德行，周围的人也是知道熟人拉架那是越拉越干，这玩意就好像是魔咒似的说白了都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面子。 至于二驴子本身就知道自己理亏，但是这么多熟人的面前自己可能认错吗？如果认错那不是丢了自己男人的尊严了，所以看到了和自己只是吃了几回饭的高显生，说白了也就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借钱说白了无非就是个接口，顺带一句有个好事。这个为了表达什么，不就是为了表达告诉周围看热闹的人，我二驴子和小红今天吵架是因为我要干点正事差钱，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给自己找面子。 “咋样，显生！还是你嫂子心疼你吧！知道你挣钱不容易，关心你！”二驴子搂着显生的肩膀说到。 “嫂子，我这有！你把钱拿回去，我给二驴子拿就行！”高显生从兜里掏出钱就要给二驴子。 “别呀，我们两口子有钱再和你借钱，那成什么样子了！等我们要是没有的话，嫂子和你开口你可别拒绝我就行！” 高显生和小红拉扯了一会，最后还是二驴子把钱放回了高显生的兜里。让二驴差异的是高显生真能借自己这一百块钱，那可是九四年呀一百块钱那是一家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生活费了，东绥虽然也是一个边境小镇但比不上别的边境城市，在全国人均工资一千的时候东绥这个地方工资水平才三四百块钱，这一百块钱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了。 对于心思缜密的高显生，当然要把钱拿出来借给二驴子，高显生也知道周围这些人都是二驴子和小红的朋友在，怎么招这钱他们也不会从自己手里借的，换句话说就算二驴子真借这个钱了，借了也就借了，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呢还能怕你烂账不成。 “行，显生！今天可真是给你驴哥面子了！你是不知道平常周围这些人，我去找他们串点钱都tm得让我找小红过来，美名其曰是帮小红看着我，说白了不都是害怕我借钱还不上吗？一帮狗眼看人低的玩意。”看着周围人散去二驴子伸出大拇指对着高显生说着。 “这不是今天赶巧了吗？今天我生日，正好兜里有，你要是用就拿去。平常没有的时候你就是借我也没有不是。”高显生随手给二驴子帝国一根烟 “显生，你这是和我外道呀，过生日这个事情也没和我说一声，不把我当自己人呀！今天我要是不喊你，你都不能告诉我吧！”二驴子点着烟向着天空吹了口气说到。 “二驴子，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就是过来要通知你和小红饭店定完了，晚上过去一起乐呵乐呵！顺便去玩两手，看看我这今天过大寿的点子如何！”高显生用拳头怼了一下二驴子指着不远处的红辣椒。 “怎么滴，是不是手头不宽裕！准备去捞点本” “啥事都瞒不过你，手头确实有点不富裕，这不研究吃完，晚上去卡拉ok完一会嘛”高显生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说着。 “我就烦你们这样的人，让你们舍去身家的玩，你们还不敢！没事了小来小去的玩会，赢个百八的就潇洒！整不好还要输进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你点这么考虑，才能发家致富！”二驴子不屑的说。 “没办法，条件不允许！我这要身家性命全玩进去，家里还有三口人咋活呢！确实没有你这样的魄力！我这种人就是小老百姓一辈子想大富大贵也没机会”高显生有点自嘲的说着。 “别再这墨迹，说的好像谁不是老百姓似的，不管咋活点活出个样来，你愿意去玩就少玩两手，我去吸一道就过去，晚上别去什么卡拉ok了都什么年代了，晚上去小江南夜总会，我安排！”二驴子打着哈气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同样是人，高显生和二驴子活出了两条不同的路，高显生是为了家人或者说别人活着，而二驴子恰恰相反他是为了自己活着，抛去世俗来说二驴子是对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应该为了自己好好的活着，像高显生那样需要为了自己的家人活着，吃吃不好，玩玩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何在。但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难免不去在世俗走一遭，既然在世俗中我们就要担当起我们自己的责任。 二驴子这种为自己随心所欲的活着态度，也确实让他享受了一段生活，往往这种享受都是短暂的。 第三章 不能接的话 看着走远的二驴子，高显生还是决定去至尊娱乐城试试手气，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那里的环境能好点，其实神游城和至尊娱乐城唯一的区别就是至尊娱乐城是在楼盘下面的门市，而神游城是在一个二层小楼。 可能是每一个赌徒的心里作用或者说是高显生比较迷信的原因，他总是感觉像这种新开的地方，唯独是这种堵的地方应该都能放放水，自己输的几率不大，而老的地方都是一些认识人有气氛。 这就好比我们去饭店，新开的饭店只要你去基本桌桌有敬菜，桌桌有优惠虽然我们不知道口味，能确定的就是材料一定是好的。而我们经常去的饭店你进去以后是为了服务员那热情的招待，从老板到服务员都知道你愿意吃什么，这就是一种潜意识的习惯。按照高显生的话吃惯了大米饭，偶尔也想吃吃大列巴。 东绥因为地势的原因黑天是比较早的，天空已经逐渐放黑了。高显生没走几步就已经看见灯火通明的至尊娱乐城了，200多平的门市房正中间五个金黄色的大字至尊娱乐城周围霓虹灯不断地闪烁，下面是敞开着将近三米五的黄铜色铝合金大门，里面还有一层磨砂玻璃门，门两边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当然这不是服务员，那个年代东绥这个地方还没有门童一说。 “哥们，打的差不多了吧，就这点逼事没完了呗！” “老毕登，在这和我玩上社会这一套了，现在知道我是谁了把！” m，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干他，今天干死他算我的！” 刚刚走到至尊门口的高显生就听到旁边胡同里传来的打斗声，对于这种事情高显生都见怪不怪了。 人都说好奇害死猫，这话讲的总没错。高显生好奇往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正好好和胡同里面动手这帮人其中一个人对上眼了。 在东绥一直有句话就你在街上捡什么东西都行就是别捡话茬子，捡不好容易出 e 命。 胡同里的小青年看着也就20多岁，正在潇洒的踢这地下抱头人，一回头看见了高显生看着自己随口一句 “你愁啥” “瞅你咋地！”高显生下意识就把话回过去了。 这么说吧，高显生说完这句话都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啥话茬都接给自己都接习惯了，没等高显生后悔完呢。 “翁”的一声，一块搬砖已经飞了过来，高显生侧身躲了过去。 “瞅你mlgb！站那，别j8的跑啊！”刚刚扔拍砖的人这个时候领着三角扎就跑了过来.后面呼呼啦啦的跟着几个人。 “兄弟别误会！我这是要到至尊玩一会，走到这看背影因为你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呢！刚好你就给我打个招呼。”高显生连忙解释道。 “cao，你刚刚嚣张的劲呢！正好今天一个也是砍两个也是剁，兄弟们给我拉进去剁了他！”说着几个人就上手抓高显生 “别tm的碰我，我tm的不进去，有本事你在这弄了我！给你脸了是吧！告诉你认错人了，认错人了！没完了是吧！来来来，你tm往这扎”高显生很是生气的喊道。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让高显生这么一喊还真有点吓唬住了，高显生本来就因为大修的事情憋着火，这又碰到这帮人难免的怒冲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就是打一架吗？大修我现在惹不起，你们一帮20多岁的毛头小子，我tm的还惹不起了！老虎不发威，真把自己当病猫了。 这下把这帮小年轻弄的不知所措，你说让自己扎几个自己仇人，那一个比一个蹦高的上。令补丁的碰上这么个人，短时间内还是没反应过来。 “cao，以后别瞎jb看，啥事你都能看的！不想死滚的远一点！”小青年虽说气场上输了但嘴上绝对不能输。 “滚j8篮子，我愿意看呀咋的，那不是你们问的我瞅啥吗？”高显生一摆手说到。 要说高显生怕不怕这几个小子，只能说有点怕那也是怕他们手中的家伙，至于这几个小子他是不怕的，毕竟高显生189的时候也在社会上玩过，社会这些东西高显生也懂，当初自己和李东还有十一个人也弄了个当时赫赫有名的十三大旗。 之所以高显生有把握这个小子不敢和动手，恰恰是因为刚刚扔过来的砖头，那个砖头可以说是一种威慑，也可以说是一种警告。真想把他怎么样，砖头拿在手里比扔出来的威力大。如果刚刚那个人拿着三角扎直接过来而没有扔转头，高显生兴许直接就跑了。 “问你，你就答！你挺社会呗！”小伙又把三角扎指像高显生。 “生哥，干他！我五子” “啊” 这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小伙几个人回头又看向高显生的时候，刚刚被他们打的男人也听出来了声音是自己拜把子哥们高显生，趁着几个小伙回头的时候从地上摸了一块砖，奔着最后的小子就是一砖头。还不忘提醒高显生自己是谁。至于这个“啊”就是那群小伙子里面其中一个人的了！ “cao，碰到你就没好事！”高显生说着奔着拿三角扎的小子就去了。 “我还怀疑，是你方的我呢！我常年不下山，偶尔下来一次就让人堵了！” 高显生和五子虽然打着嘴炮，但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五子可以说是一砖定天下，高显生直接下了三角扎。其实打斗没几分钟，从五子一砖打到一个人的剩下的几个人已经就做好了跑的准备了，拿三角扎小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五子和高显生已经给他围了起来了。两个人拉着小伙进了胡同。 “啪” “说你们这几个人家都住哪里？”五子上去就是一巴掌询问道。 “不知道，有种你弄死我，今天你不弄死我，我早晚弄死你！”小伙很硬气的回怼道。 “小伙，处于好心我还是告诉你一下，他问什么你最好回答什么，要不你废了”高显生插话说道 “别在那里吹牛逼，他能弄死我咋的！给他两个胆子！” “那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五子现在的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来吧！做人留一线。”高显生退了一步对五子说道。 “噗” “啊，我错了，我说他们在那里！” 五子没有过多的话术，直接拿扎三角扎，刺向了小伙的大腿！还没有扎到小伙的腿，小伙就已经吓拉拉尿了！ “小崽子，你家住那里电话多少，改告诉我假的你就别在让我碰到你就完事了，东绥就这么大，你问问我老五是谁！留下电话以后，你把刚刚动手的几个小子全给我找回来，我就在这等着！今天我要不掐折他们腿都怪了！”五子恶狠狠看着已经吓尿的小伙说到。 确认了小伙家的位置电话，五子放走了小伙，让人万万没想到的事，小伙看着离高显生和五子距离远了，放下话来两个人别走，自己这就回去找人看看今天谁能把谁腿掐了。 五子要上去追让高显生拦了下来。 “五子，追他干什么，他要是有刚一会自己就带人回来了！你和他们怎么回事，不行我们也准备准备” “马勒戈壁，气死我了！我这是知道你生日，刚去你单位找你，你单位那个姐说你提前走一会、我估摸着你能来这边我就过来了！” “过来咋的了，你和他们有仇呀！” “我和他们有个毛，就刚才那个胡同我进去上厕所，出来他们正好有个人进来不小心撞了一下！就找我麻烦，一开始我都没还手，后来听到你声音了！就干呗” “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多大个事！cao走走，进去洗洗，一会来了还踢他！” 高显生和五子溜溜达达就走进了至尊娱乐城。 第四章 小赌可怡情 90年代的娱乐设施很少，最起码在东绥很少，所谓的至尊娱乐城不过有几台角子机俗称老虎机，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当时比较流行的街机游戏，拳皇94，圆桌骑士类似街机。就这些机器也是当时至尊老板千辛万苦从外面搞到的二手机。 新机器想都不想，就三字路太远。所以很多人在玩的时候老板都会关注着每个人玩时的力度大小，如果有人玩的时候太过用力，老板宁可得罪你不让你玩，也不可能让你在碰这个机器。 至尊娱乐城进门，门口左边是五台老虎机，右边是吧台。吧台里每天都坐着七八个十七八的小孩子，负责整个至尊的服务。美名其曰的是服务员，其实根本算不上服务员他们来基本的工资都没有，就是一些看场子的人带来的小弟。 往里走映入眼帘的就是4张台球桌，台球桌四周绕了一圈，一共有三十多台机器有街机，有小型的水果机。台球五毛一局，游戏币一块三个，这种消费在当时已经算很奢侈的了，但架不住是新鲜的事务，玩的人络绎不绝好不夸张的说，你要是赶着中午去，你想玩点什么需要排队，基本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断人。 当然这些都是给一般人玩的，真正能吸引人的都是二楼的东西，只要你能上二楼玩的老板绝对不在乎你能不能用力把东西拍坏，你越是用力老板还越是高兴呢。那证明你输的越多，机器砸坏了都行，当然那也取决你输多少，你输个块八毛的老板也不能让。 二楼清一色的扑克机，有的地方也叫做金葫芦2翻盘机，每个地方叫法都不一样，就好比角子机在澳门那边也叫老虎机，角子指钱的意思，因为那玩意中奖率特别的低，所以有如入虎口有去无回的感觉，所以大多数也叫老虎机，但是在东绥这个地方你要说老虎机，角子机没人知道，但是你要说三七机，谁都能告诉你往那里走。 “哎呀，大哥来了！这是怎么了，那个谁快拿纸！大哥先抽一颗！” 高显生和五子刚走进至尊，里面的服务生赶紧拿着纸过来给五子顺便递了一颗烟。 “显生哥，你看看人这地方！cao，你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为啥说神游城干不过人家呢，态度问题！进来啥也没干呢，纸和烟先递过来了！” “五子，就你这出进来，别说在这了，你就是去洗剪吹她们也点这样。太nm吓人了，大黑天的满头血了呼啦的进来了！知道的是被人k了一顿，不知道的以为寻仇了呢！你确定不去诊所看看” “看个j毛，这点小伤！我进去凉水洗吧洗吧就完事！你先玩着，我一会过去找你！” “那你先去，我就在门口这打会老虎机！等你出来了，一起上二楼” “哎呀我的妈呀，我明白你啥意思！不就是害怕一会对方找过来，我落单吗？不至于的，你快玩你的吧！这里这么多人呢。” “五子你快去洗你的吧！别墨迹，管不了你！” 高显生买了三十个币子坐在了中间的老虎机上，三个币子转一圈除非中大奖要不然，高显生这三十个币子也就几分钟的事情。高显生对老虎机其实并不敢什么兴趣，来至尊玩的也对这几个老虎机也不敢什么兴趣。大家都是奔着楼上的连线彩金来的。高显生在这坐着也的确害怕对方找到五子，毕竟两个人就比一个人强。 虽说高显生不愿意玩这个东西，但是偶尔也愿意投几十个币子试试，因为有一次高显生看到了几个老虎机同时旋转，停止，掉出硬币，发出的声音。那在当时绝对是一种震撼。 不的不提一嘴的是老虎机至今，没有一个赌城少的了那一排排闪亮的色彩缤纷的吃角子老虎机。发出的声音成为每个赌城最经典的背景音乐。 高显生看着手上剩下的三枚币子，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像别人一样，也中个大奖！按现在的话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三个币子投入，随着一个个的转动声停止，三个红七连成线。大彩金下来了。 “恭喜3号老虎机喜提连线彩金”随着一个甜美的人声后面想起了让人夸狂躁的音乐。 “哗啦，哗啦”的退币声不绝于耳。 “大哥精神，大哥这手气今天真汪！” “大哥，这是你的彩金钱！188元整” 服务员拿着现金过来给到高显生，服务生领着桶过来准备给高显生装币子。 “哎呀，早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多扒拉一会了” “服务员这个啥时候安的连线呀，以前不是没有吗？” “这刚进门188到手，多少有些过分” “这运气，今天看来要大杀四方了” 随着整个一楼响起音乐，所有人都发出了窃窃私语。 “哎呦喂，这运气真不错！见面分一半！”刚刚洗完头的五子说道。 “嗯，还有很多玩呗！”高显生高兴道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老话说的人找财不好找，财找人很好找。 可能是因为高显生的好运，五子在一楼基本也是玩什么，中什么。 半个小时左右，两个人从进门的30个币子，到现在已经赢了一千多块钱了。 “这楼下没啥挑战性，生哥走楼上呀！”五子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玩什么了。 “走吧，让我们从一个辉煌走向另一个辉煌”高显生明显也因为赢钱而高兴。 两个人顺着楼梯还没有走到二楼，楼上就已经传来了“比倍破财”的声音了！ “阿弥陀佛，圣母玛利亚，小泽玛利亚，耶和华，保佑左手比倍破财，又手双喜临门。无论大小多少，那开那赢。” 高显生看着还没进门的就看见小五子在那里比这各种手势。 “五子，认识真多年了，第一次发现你会的还挺多呀，你这一套比划下来，估计牛鬼蛇神都要离你远远的了！” “嘘”五子没说话又走起了天罡步！ “我擦，等你走完了！我都赢钱回去了”看着楼下异样的目光高显生推看五子直接走了进去！ 从推开这个门的一刹那，高显生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