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睚眦》 引子 这是一个发生在平行宇宙的故事。 在这个平行宇宙之中,华夏民族过去数千年的历史线与其他平行宇宙中华夏民族的历史虽稍有不同,但在大的方面,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直到万历三十四年农历八月二十一日这一天,一个婴儿在米脂河西200里的李继迁寨降生。随着这个婴儿的降生,这个世界的历史也因他而彻底的被改写了。 明朝天启年间,陕北地区灾荒连年,而官府粮差却分文不减,其时,百姓生活日益困难,且外有强敌后金不时南下寇边,危及京城。 可就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候,朝野上下的贪腐却日益严重,甚至连边军的军饷也时常被克扣不发。 崇祯二年冬后金兵大举南下,京师吃紧。为了保住北京,朝廷急调四方军队赴北京防守。 甘肃边军参将王国率军向京师进发,途经金县时,兵士们要求发饷,参将王国却克扣不发。于是在榆中参将王国和当地县令被杀,兵民发动了兵变。 而这次的兵变,让李自成由此登上了明末农民大起义的历史舞台。 李自成起事后转战汉中,参加了王左挂的农民军。 崇祯三年,王佐挂被明廷招降,李自成转投奔张存孟。 崇祯四年四月,张存孟在陕北战败降明。 崇祯六年,李自成率余部东渡黄河,在山西投奔了他的舅父闯王高迎祥,称“闯将”。 崇祯七年六月,李自成率部误入兴安车箱峡,被明军困于峡谷之内。情势危殆,李自成用顾君恩之计,贿赂陈奇瑜左右人士,向官兵诈降。陈奇瑜派五十多名安抚官将农民军遣送回籍,不料甫出栈道,李自成立刻杀安抚官复叛。 崇祯八年,洪承畴任五省总督后围剿民军,农民军退到河南洛阳一带。高迎祥、张献忠等十三家七十二营起义军在河南荥阳召开荥阳大会,李自成提出“分兵定向、四路攻战”方略。 会后李自成与高迎祥、张献忠率部攻下南直隶凤阳,掘明皇室的祖坟,在争夺凤阳皇宫的俘虏小太监和鼓吹乐器时,李自成与张献忠结怨,之后李自成分军西走甘肃。 崇祯九年,高迎祥在黑水峪兵败,被新任陕西巡抚孙传庭所杀。 高迎祥残部投奔李自成,李自成便被推为“闯王”继续征战四川、甘肃、陕西一带。 崇祯十年,杨嗣昌会兵10万,增饷280万,提出“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策略,限制农民军的流动性,各个击破,最后歼灭。张献忠兵败降明,李自成在渭南潼关南原遭遇洪承畴、孙传庭的埋伏被击溃,带着刘宗敏等残部17人躲到陕西东南的商洛山中。 崇祯十一年八月,清兵从青口山、墙子岭两路毁墙入关,孙传庭、洪承畴等人均被调往辽东防范清军,李自成在山中得以喘息。冬天李驻扎在富水关南的生龙寨,并娶妻生子。 崇祯十二年,张献忠在谷城(位于湖北襄樊)再次反叛明廷,李自成从商洛山中率数千人马杀出。 崇祯十三年,李自成趁明军主力在四川追剿张献忠之际入河南,收留饥民,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锄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 自此李自成军队发展到数万,提出“均田免赋”口号,即民歌之“迎闯王,不纳粮。” 崇祯十四年正月二十日,李自成攻克洛阳。 崇祯十六年正月,李自成攻下承天,被举为“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 三月,李自成改襄阳为襄京,称“新顺王”,十月,李自成攻破潼关,杀死孙传庭,占领陕西。 崇祯十七年一月,李自成东征北京。 三月十九日清晨,兵部尚书张缙彦主动打开正阳门,迎刘宗敏所部军。而此时崇桢带著太监王承恩上煤山瞭望,又返回乾清宫,大臣皆己逃散,最后崇祯前往景山自缢。 李自成进北京后,遣使至山海关招降吴三桂,吴三桂不应。顾四月二十一日,李自成与吴三桂进行一片石战役。战至四月二十二日,吴军渐渐不支。吴三桂乃降于清朝摄政王多尔衮,两军联手击溃李自成,主将刘宗敏受伤,急令撤退。 四月二十六日,李自成逃到京城,仅三万余人。 四月二十九日,李自成再次遣使于吴三桂,使者送还其家人,并用重金买通吴三桂左右。左右遂向吴三桂进言,曰:清兵乃为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如今崇祯皇帝自缢景山,天下大乱已成定局,总兵手下有精兵强将,此乃王业之资。 而闯贼乃逼死崇祯帝元凶,已失天下士子之心,不足为惧。现在闯贼刚刚大败,何不暂时与其暂时议和,共击清兵,以除后患,而后再携大胜之势入关,以平定天下。 待到天下平定后,进可改朝换代,成就一番霸业,退亦可封王拜相名留青史。 吴三桂犹豫再三,终与李自成秘密议和。 五月初三,吴三桂联合多尔衮向北京进军。 五月初八,多尔衮下令攻城,李自成命李岩率军守城,双方酣战直至日落。 五月初九寅、卯交替之时,吴三桂突然率兵进攻清军大营。 清军因昨日大战,此刻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再加上事先毫无防备,顷刻间便被吴三桂攻入大营,顿时全营大乱。 闯王于城头见清军大营大乱,立刻派心腹将领刘芳亮出城策应,共击清军。 天明战事结束时,此次入关清军除少数人马趁乱北逃外,几乎全军覆没,多尔衮亦死于昨夜乱军之中,清军由此元气大伤,直至明朝末年乱结束,在入关的能力。 五月十三日,李自成归还皇太子朱慈烺于吴三桂,并献上重金,同时表示愿意削去王号,归降大明。 吴三桂大喜,同意了李自成的归降。 五月十六日,李自成率军退出北京,前往太原驻扎。其后又不断下令,命大名、济南、开封等地守军西归。 五月二十日,吴三桂迎皇太子朱慈烺还宫,并以太子身份监国。 九月十九日,吴三桂上书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借口,请皇太子朱慈烺登基称帝,以安天下百姓之心。 其后历经三劝三辞,皇太子朱慈烺于十月初三,在北京正式登基,改元“义兴”,史称明顺宗。 义兴帝即位后,随即封吴三桂为平西王,并任命其为五省总督,兵部尚书,总揽全国兵马大权。可这项任命却遭到了南方众多官员的反对。 南方官员以自靖难之役后,国朝从无异姓生前封王的先例为借口,要求义兴帝削去吴三桂平西王的封号和其兵部尚书的官职,等南京留守官员北上后,再从中选其贤能兵部尚书。吴三桂对此自然不肯,因而与南方官员决裂。 不久之后,南方官员便以吴三桂把持朝政,是想学汉末曹操“辖天子以令诸侯”,以此为借口质疑义兴帝即位的合法性。 义兴元年七月,史可法等人于南京拥立福王朱由崧为帝,年号弘光,史称南明。 得知福王登基,义兴帝大怒,命吴三桂为平叛大将军,南下讨伐伪帝。 八月初,吴三桂在北京誓师,于次日正式南下,由此拉开了长达三年之久的“正统之争”。 义兴三年,吴三桂率军与南明湖广总督何腾蛟、湖北巡抚堵胤锡大战于长沙之时,原本吴三桂一起南下征讨伪朝的李自成却突然临阵反戈,率军攻打吴三桂。 此次大战,吴三桂大败,自身也身中数箭,败退而走,并于三日后因伤势不至,死于败军之中。 随着吴三桂的死亡,历史彻底转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 吴三桂兵败之后,李自成继续与南明军队大战于长沙,很快便攻占了长沙城。 攻占长沙后,李自成立刻恢复了闯王的名号,然后于当日率军返回了北归,并于同年九月初三,再次攻占了北京。 而义兴帝在李自成二次入京的当日,自缢于宫中。 十日后,李自成在北京称帝,年号定武。 李自成称帝后,命李岩、贺锦为大将军,分两路南下,继续南明军队作战,前后历时五年,终于彻底消灭了南明势力。 定武五年五月,随着李岩率军攻陷cd,张献忠兵败身亡,大顺政权彻底统一了全国,由此开始了李氏大顺王朝的统治。 153年后,李氏王朝已经历经八帝,而此时随着资产阶级的萌芽与发展,大顺帝国国内的阶级矛盾愈演愈烈。等到长治帝登基时,正逢水旱蝗灾连绵,各地盗匪层出不穷,新兴的资产阶级为了谋求自身的政治权利,亦对此推波助澜。 长治十一年九月初一,长治帝病故于宫中。在其临终之前,突然下诏废太子李卓熙,改立已故次子的长子,当时的昌图郡王李维元为太子。 长治帝驾崩后,李维元登基称帝,改元“久安”,史称顺定宗。 久安元年,顺定宗李维元任命资产阶级改革派领袖秦浩为首辅大臣,推行变法,进行资产阶级改革。 久安帝享国四十八年,其在位期间,始终任用资产阶级改革派为首辅,推行变法,主导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使得社会经济得到了恢复与持续发展,并且在对外军事上也接连获胜。 在其统治期间,大顺王朝呈现中兴气象,史称“久安中兴”。 永安帝在其统治的最后八个年头里,力排众议,最终通过了一部对后世,甚至直到今天依旧产生着深远影响的资产阶级宪法,《久安宪法》。 而《久安宪法》的颁布,标志着大顺王朝资产阶级议会制君主立宪政体的确立。也正是因为这部宪法的颁布,大顺王朝终于打破了以往王朝寿命难过300年的魔咒。 时光荏苒,三个甲子的岁月转瞬即逝,时间来到了现代,而本书的故事由此开始。 1、主上 天赐35年的一个夏日,大顺应天府,金陵市国家安全局南方分部所在地办公大楼门前广场对面马路的拐角处,那里正停着一辆黑色的礼宾车,而礼宾车内,司机正侧着身子回首后望。 看着后边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男人,司机的眉头微皱,神情似乎有些无奈。 见到司机这副模样,真皮沙发上的男人笑着问道:“郭大老板,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话要对我说呀!怎么?今天让你给我当司机觉得委屈了?” 被称为郭大老板的司机满脸严肃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沉默了几秒,才道:“主上说笑了,能给您做司机是我的荣幸!我只是有些担心主上。主上,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闻听此言,被称为主上的男人皱了皱眉,问道:“不是来之前都已经说好了吗?怎么?难道我吩咐你的事情还有什么没有办妥?” 郭老板轻轻地摇了摇头,答道:“那倒没有,事情都按您吩咐的办妥了。” “那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郭老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再次劝诫一番。 “主上,有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可您计划的这次行动实在是太冒险了,行动中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你的安全,要不还是我替你去吧。” 被称为主上的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回答道:“你的好意我心领啦,只不过这次行动必须由我亲自执行才行,倒不是我担心你的能力,只不过我们这次算计的人毕竟是一位龙种,对于同等身份的人来说,无论立场如何,该要保持的礼仪总还是要保持的,毕竟尊重可是相互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主上打断了郭老板的话,继续说道:“你所说的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虽有道理,但我们的老祖宗同样还说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一场我与他的游戏,我既然打算拉他入场,又怎能不亲自下场陪他玩过?” 郭老板听了这话还想再说什么,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郭老板一愣,目光转向坐在副驾驶位置,就见自己的副手正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郭老板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副手齐思晴,不知她拦住自己是什么意思,紧接着他就见齐思晴回过头,对着我在沙发上的男人恭敬的说道:“主上既然决心已定,那我和郭叔就只能在此祝少主万事顺利、马到成功了。” 坐在沙发上的少主闻听此言,不由笑道:“看来还是思情懂我,老郭呀,你以后可得多学着点儿。” 郭老板心中虽然对于自己副手齐思晴自作主张的举动很不满,但他好歹也算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该有的城府他还是有的。 “那郭跃就在此祝主上旗开得胜,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不过还请主上万事小心,一旦感觉到危险,还请主上以自身安全为重!” “老郭,学的挺快的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孺子可教!只不过如果没有后面半句的话,那就更好了。” “主上教训的是,我下次一定注意。” 郭跃嘴上虽这么说,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知道郭跃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来这个世界之前,他自然是详细调查过郭跃的过往的,而郭跃过去的种种资料显示,这可是一位倔驴,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个世界来,并且一呆就是这么多年。 不过郭跃的性格虽然不讨人喜欢,但办事却牢靠的很,这也是他之前对郭跃许以重利,让他来协助自己完成这次任务的原因。 “好啦,你们先回去吧,本王可要去自首了。” 说到这里,男人见郭跃依旧满脸的担心,顿了顿,继续说道:“本王进去后会小心自身安全的,这点二位大可放心,至于外边的事情,还要多多仰仗二位用心了。” 郭跃、齐思晴二人听到主上这么说,连忙齐声谦逊道不敢,然后男人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二人再次向主上行过告辞礼后,才双双推开车门,下了礼宾车,然后转身走向了停在礼宾车后面的那辆轿车,紧接着便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轿车很快便驶离了礼宾车所在的位置。 轿车之中,齐思晴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者自己的上司,等她看到坐在后边的郭跃面无表情,也正通过后视镜盯着自己时,不由微微一笑,然后才用平淡的语气问道:“郭叔,你这是还在怪我刚才没有帮衬着你再劝劝主上?” 郭跃文听齐思晴这么说,只是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听到郭跃的冷哼声,齐思晴又是一笑,继续说道:“郭叔,你觉得咱们的这位主上是能听人劝的吗?” 对于齐思晴的这个问题,郭跃自然知道齐思晴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他略微思考了两秒,才叹了口气,苦笑着回答道:“咱们这位主上,可不是为让人省心的主,唉……” “郭叔你心里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刚才的情况之下,又何必要去触霉头?” “可是身为下属,该劝的还是要劝的,怎能明知主上这么做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却因趋利避害而选择沉默?那岂不是妄臣所为?” “郭叔,难怪你在这个世界窝了这么多年却始终不能回去,你也太耿直了!明知不能为而为之,往好听里说是忠心,往难听里说那就是愚忠!” “那我难道还要真的学习你那样?” 对于郭跃话里的讽刺,齐思晴自然是听出来了,但她却只是轻轻一笑。 “你还真得多像我学习学习!不然最后即使回去了,恐怕将来也怀恩王府中也站不住脚。” “学习你?学习你什么?就只知道一味的媚上?” 听郭跃这么说,齐思晴不由皱了下眉。 “郭叔,我也是你看着长大的,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只知道一味媚上的人?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可就让我太伤心了。” 齐思晴的话不由让郭跃沉默了,他与齐思晴相处多年,对于这位老友的女儿,他一直将其当成自己的女儿来待,对其也了解甚深,自然知道对方并不是只知道一味媚上的小人,过了好半晌,郭跃才再次开口问道:“思情,郭叔刚才的话说的有些过了,郭叔在这里向你道歉,,你别放在心上。” “郭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又怎么会怪你?” “那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莫非你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不成?” “我?我可没想那么多,主上是怎么计划的,我下面就怎么执行,至于结果嘛,谋事在人,而这事能不能成,那就要看老天爷的了。” 其实琴的话让郭跃一愣,“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既然我无法改变主上的决定,又无法下这条不知到底会不会沉的船,那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竭尽我所能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不让这条船因为我的原因而触礁,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想了也是白想,又何必为之伤神?” 郭跃听了齐思晴的话,沉默了良久,才突然一笑道:“思情,你说的不是错!该劝的我已经劝过,已经尽到一个下属应有的本分,无论将来结果如何,我都自认问心无愧!之前是我想多了,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竭尽全力将主人的计划执行下去。” 2、盘问 透过车窗,看着两人所开的车渐渐走远,男人这才放下了手中一直把玩着的紫砂壶,将其放进面前矮几上的锦盒子里,将盒盖盖好,然后打开后边车门走下了车。 绕过车头,男人拉开了驾驶室这一侧的门坐了进去,发动了汽车后,便直奔不远处的国家安全局办公大楼而去。 礼宾车很快来到了国家安全局办公大楼门前的台阶之下,男人将车熄火,拔出钥匙,开门下车。 正当男人正打算拾阶而上,背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将他叫住。 “嘿,这位先生,能请你等一下吗?” 闻声回头,男人就见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正站在距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满脸警惕的看着他。 男人心中暗自叹气,心道,这剧本怎么就不能按照自己的设定来呢?但与此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这个警察为什么会叫住自己?而等他看到警察腰中别着的手枪时,心中更是一动,自己之前也许想的太复杂了,要见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也许只需要一把枪就足够了,而眼前的这个警察正好为他送来了道具。可要怎么拿到这把枪呢? “警察先生,你是在叫我吗?”男人看着叫住自己的警察,有些疑惑的问道。 “是的,这位先生,请问你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吗?我以前好像并没有见过你。” “不是,我并不在这里工作,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不过你能把你的证件给我看一下好吗?” “证件?” “对!比如说公民卡、驾驶证、或者是护照什么的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 “哦!好的。” 男人说着就要去掏钱包,可他刚伸手入怀,却发现对面的警察已经把手握在了腰间的枪柄上。 男人见此立刻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满脸真诚的说道:“嘿!嘿!警察先生,你别激动,我只是要拿钱包而已。” “我知道,不过请你慢一点,让我能看清你的动作好吗?” “当然!” 男人动作缓慢地继续向自己的怀中摸去,缓缓地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钱包,然后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了自己的公民卡,就要递给警察,却见对面的警察一手扶枪,同时满脸警惕的看着自己,顿时明白了警察的担心。 将自己的公民卡放在了车头,男人又向后缓缓的退了两三步,然后才朝着警察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朱君润?” 警察低声念者公民卡上所写的名字,眼睛却在朱君润的脸上和手中的公民卡上来回交替,似乎是在对比公民卡上的照片与面前的这个人是否是同一个人。 “是我。” “能问一下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我是来见一个朋友。” “朋友?能和我说一下你这位朋友的名字吗?说不定我也认识。” “警察先生,我的这位朋友你肯定认识,不过在我告诉你他的名字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朱君润道:“警察先生,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所以我对这里的情况不太熟悉,我想问一下,是不是所有到这里来的外人,都会遇到现在像我这样的盘问?” “当然不是。” “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你把车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 见朱君润满脸的不解,警察竖起了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 “我们这里一般外来的车辆,都会把车停在那里。” 朱君润顺着警察所示意的方向望去,就见在警察身后大约两百米外立着一个大大的蓝色牌子,而白纸上用白字写着“外来车辆停车处。” 这下朱君润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警察给叫住了。 “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给您添麻烦了。”朱君润满脸歉意的道歉道。 “这没什么,现在你能把你那位朋友的名字告诉我了吗?” “当然,他的名字叫周正。” “周正?” 警察满脸的惊讶,问道:“你要见的人不会是我们的局长吧?” “如果你们这里没有第二位叫周正的局长我想应该是他。” “那么这么说先生你也应该是一个大人物喽?” “大人物?算是吧。” “可先生你知道吗?你今天的表现却有那么一点点反常。” 朱君润被警察的话说的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才有些奇怪的问道:“是吗?” “当然,如果你真是这辆车的主人,你随便把车停在这里,我可以理解,毕竟买得起这么好车的人通常都不会自己停车,可你怎么会自己开车来呢?能买得起这么豪华的车,我想先生你不会雇不起司机吧?” 原来警察所说的反常是这个! 朱君润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道:“警察先生,我当然顾得起司机,只不过今天的情况有点特殊,所以……” 听朱君润这么说,警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笑道:“我明白了,看来朱先生你并不希望你的司机知道你今天来的是这里,对吗?” “这个……也许我只是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朱君润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以他的高傲,是不屑于骗一个底层的警察的。但对面的警卫却露出了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警察先生,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胡乱停车,不过想来你也明白,平常我都是坐车的,确切的说除了在我学车的时候,我就从来没有亲自摸过方向盘。” “这话我信,能坐得起这样豪华轿车的人,的确不用自己摸方向盘。”警察一边回答一边笑着将公民卡递还给朱君润。 朱君润同样微笑着接过公民卡,但眼睛却在警察腰间的那把手枪上飞快的扫过,他脑子里虽然正在琢磨着怎么把那把枪弄到手,可嘴里问的却是“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恐怕还不行,朱先生,你得先把车挪开,把它停到它该停的地方去。” 3、接待 走进国家安全局大楼的旋转门,朱君润站在门前放眼望去,就见一楼的大厅内人来人往,一片繁忙的景象。 大厅的尽头是一个y形的楼梯,楼梯两侧各有三部电梯,而在楼梯前则是六扇安检门依次排开,将大厅分割成前后两个部分。 在每一个安检门的旁边,都站着一个配枪警卫,每一个警卫都一脸的认真,观察着每一个打卡进入大楼内部的人员。 朱君润只是在门前站了十几秒,就有一个警卫朝他走了过来。 警卫道:“先生?先生?” “啊?” 警卫解释道:“你挡着门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疑惑?或许我能帮你。” 朱君润歉意道:“哦,我是来这见一个人的,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听了朱君润的话,警卫指着大厅左侧的接待处道:“那你应该去前台登记,她们会帮助你联系的。” “谢谢!” “不客气!” 朱君润谢过警卫,便嘴角带笑的朝着接待处走去。 接待处的柜台后面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大约只有20出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头发盘在脑后,露出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朱君润走到柜台外侧站定,发现柜台内的女孩儿似乎很忙碌,那张原本青春洋溢的脸上此刻却是一脸的认真,虽然发现有人靠近,双眼却没有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移开,只是在口中程式化的说道:“下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朱君润答道:“我是来见你们周正周局长的,请帮我通报一下好吗?” 女孩问道:“您事先有预约过吗?” 朱君润答道:“当然,我是在七天前预约的。” “好的,能把您的姓名告诉我吗?我需要核对一下今天周局长的预约名单,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朱君润,朱明王朝的朱,君子的君,润物细无声的润。” 女孩听到朱君润报出的名字后,原本正要敲击键盘的手却突然顿住了,然后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朱君润问道:“是你?” 朱君润朝着女孩儿笑道:“是我,看来小姐你还记得我。” 女孩儿轻轻向后靠在椅背上,有些无奈的看着朱君润道:“当然,特别是先生你的帽子,很漂亮,上次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过你今天怎么又来啦?” “我刚才好像说过了,我是来见你们周局长的。” 听了朱君润的话,女孩更无奈了,看了朱君润好几秒才说:“我想我们局长恐怕没有时间见你。” “为什么?我可是预约过的,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几天前正式小姐你帮我预约的。” 朱君润的话让女孩有些无语,想了想才回答道:“我是帮你预约了,可局长见不见你却不是我说了算的,所以……” “那你怎么知道你们局长不愿意见我呢?”朱君润笑着,反问道。 “因为上午我看过我们局长今天的预约名单,他今天的访客有七位,但显然先生你并不在这七位之中。” “是这样啊。不过小姐能不能麻烦你再确认一下那份名单?说不定现在我的名字已经出现在那份名单上了呢?” 女孩儿又定定地看了朱君润几秒,才无奈道:“好吧,既然先生你这么坚持,那我就帮你再查询一下。” 说完,女孩便低头操纵着电脑查询了起来,几秒钟后,女孩再次抬头,用一种十分遗憾的口吻说道:“对不起先生,你的名字依旧没有出现在名单上。” “那怎么办?”朱君润有些失望的问道。 “或许你可以继续申请,说不定哪一天局长就被你的执着所感动了呢?”女孩儿调笑道。 朱君润却像是没听出女孩话中的调侃一样,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说:“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的时间宝贵,恐怕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女孩耸了下肩,似乎是在表示对此他也无能为力。 “小姐,你能再帮我个忙吗?” “什么?” “帮我给你们周局长打个电话,说我要见他。” 女孩儿听到朱君润这么说,顿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先生,你开玩笑的吧?” 朱君润微笑道:“我平常虽然也很喜欢开玩笑,但我保证,这句不是。” 女孩儿顿时露出了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模样,说道:“先生,您的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 “为什么?”朱君润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要见的可是我们局长,我用什么理由给他打电话?难道说有人要见他?如果我真的那么做的话,我恐怕明天就会被炒鱿鱼的。所以先生,你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 朱君润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帽子,朝旁边轻轻一扔,帽子便挂在了接待台里的摄像头上,而他的这个动作立马引起了女孩儿的警觉。 “先生,你要干什么?”女孩儿警惕的看着朱君润问道。 “不干什么,我就是想请小姐你帮我打个电话而已。” 女孩警惕的看了朱君润几秒,才道:“朱先生,请你现在马上离开,不然我就要叫警卫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那么做。” “是吗?那朱先生恐怕就猜错了。”说完,女孩便支撑着椅子的扶手,就要起身,可还没等她的屁股离开椅子,她的动作便顿住了,因为她看到朱君润此刻的右手里正握着一把手枪,而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 女孩见朱君润将左手的食指放于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又轻轻地晃了晃枪口,女孩顿时明白了朱君润的意思,只能又缓缓地坐回到椅子上。 “小姐,你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吗?”朱君润面带微笑的问道。 “知道,m1911,装弹量七发,枪口初速度253米每秒,枪口动能447焦耳,战斗射速35发每分,0.45口径,有效射程50米。”女孩冷着脸答道。 女孩儿的回答明显让朱君润有些意外,只见他愣了愣,才又笑着说道:“没想到小姐对枪械这么了解。” 4、我要见你们局长 “这里可是国家安全局。” 女孩压低声音,若有所指地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文员,但也是国家安全局的在职特工,我能被国家安全局招聘,入职前自然是接受过专业的枪械训练的,而且可以告诉你,我的射击成绩很优秀,如果不是因为局里那该死的传统,我早就是一名外勤特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你拿枪指着,更重要的是,你手里的这把1m911可是国家安全局特工的标配手枪之一,它的性能我自然熟悉。”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小姐,你既然对这把枪的数据这么了解,那我想问你应该更加清楚的知道,以我们现在的距离,如果我开枪的话,你的后果将会如何了。” “我知道。” “很好,我知道在你桌子下边有一个报警按钮,但我希望你在我说完话之前,最好不要去碰它,因为在警报响起的同时,你也会因此付出生命的,你还这么年轻,又那么漂亮,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做傻事,好吗?” 女孩被朱君润看破心思,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间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了,过了好几秒,才压低声音,有些艰难的回答道:“好!” “很好!看来我们又达成了一项共识,那么现在就请小姐你把手从桌子下边拿上来,然后放到桌子上,让我能看见它们,好吗?”朱君润笑道。 女孩被朱君润用枪指着,只能照朱君润所说的去做。 “很好!小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那么让我们继续下一步,我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的行动,好吗?” “先生,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吗?这里可是国家安全局南方分局的办公大楼,这栋楼里现在至少有上千位国家安全局的特工,你即使劫持了我,也不可能逃掉的,所以如果我是你,就会立刻放下武器,乖乖投降。” 听了女孩的话,朱君润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然后用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刚才小姐你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前就要赶我走,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还望小姐你能够理解。” 女孩黑着脸不说话,只是满脸愤怒的看着朱君润,而朱君润对此也不在意,反而问道:“听小姐你刚才的话,你似乎是很想成为一名外勤特工?” “是的。” 女孩顺从地回答着朱君润的问题,因为女孩知道,一来现在的局势对自己不利,自己如果不顺从对方,那么很可能会使得对方因为愤怒而朝自己开枪。二来时间拖的越久,自己这边的异常状况就越有可能被人发现。 听到女孩的回答,朱君润似乎很满意,微笑道:“很好,你的做法很明智,请继续保持,只要接下来你不做任何傻事,我保证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希望你说话算话。” 朱君润再次笑了笑,说道:“小姐,对于你想成为一名外勤特工这件事,或许我能帮上一点小忙,当然,作为回报,我希望在此之前你也能帮我一个小忙,而事成之后,我们都可以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你愿意配合我接下来的行动,帮我这个小忙吗?” 女孩儿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你这是在跟我谈条件?” “算是吧。” 女孩沉默了几秒,然后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不会配合你做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所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朱君润听了这话又是明显的一愣,但很快便又笑道:“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让你帮我做任何危害国家安全的事情,而且正好相反,在我见到你们局长之后,我将会和他达成一项协议,然后我会尽我的可能,帮助你们打击那些危害国家安全的罪犯的。而到了那个时候,我想你会很愿意在我的手下做一名外勤,怎么样?” 女孩看着朱君润,通过她脸上的表情来看,对于朱君润的话,她明显是半个字都不相信。对此朱君润自然是看出来了,所以只见他有些无奈地叹息道:“看来小姐是不相信我的话呀,但我想你并不介意听一听我想让你帮我的事什么忙,对吗?” “你想劫持我去见局长?如果那样的话,你的如意算盘恐怕就打错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员,所以你即使劫持了我,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更不可能因此而见到我们局长,而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还没等你走上那边的台阶,就已经被大厅里的警卫给击毙了,你最多不过是拉着我和你一起陪葬。” “不,不,不,我可没打算要劫持你去见你们局长,我只需要你帮我打个电话而已。” “就这么简单?” “是的。” “那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非要找我们局长吗?” “因为我想自首!” “啊?” 朱君润的回答大大的出乎了女孩的意料,女孩不由有些惊讶的再次确认道:“你说你是来自首的?” “不错。” 女孩儿想了想道:“那我想先生你恐怕是找错人了,按照行政职能,局长虽然是这栋楼里最大的boss,但他其实并不负责任何具体的案件,所以先生如果你要自首,我建议你最好还是找别人,比如说恶性犯罪调查司的主管。” 听了女孩的话,朱君润这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原来是这样啊,实在抱歉,我对你们内部各部门的职能不太了解,看来是我弄错了。” “所以现在需要我帮你预约犯罪调查司的钱司长吗?我想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欢迎您的到来的。” 朱君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就不必了,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是想和你们周局长亲自谈谈,那么漂亮的小姐,你愿意帮我拨一下你们局长的电话吗?” 女孩想了想才说:“我可以帮你打这个电话,但我并不能保证周局长一定会接。” 见朱君润皱眉,女孩儿连忙解释道:“其实我并没有我们局长的联系方式,我只能先将电话打到他的办公室,而一般情况下会由他的秘书先接听,然后再由他代为转达。” 朱君润听完女孩的话,想了想,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微笑着说:“那就麻烦小姐了。” 5、通话 女孩儿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内线,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喂,这里是局长办公室。” 女孩道:“我是一楼大厅的前台,在我这里有一位姓朱的先生他说他想见一下局长。” 电话那头顿了顿,隐约间还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几秒钟后,女孩才听到电话的另一边,说道:“前台吗?我已经查阅了局长今天的来访名单,但名单里并没有一位姓朱的先生,所以请你在确认一下前台那位先生的身份好吗?” 女孩儿连忙解释道:“这位先生并不在局长今天的来访名单中,但这位先生坚持一定要见局长。” 听完女孩的解释,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很生气,他用严厉的语气训斥道:“前台小姐,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吗?这种情况也要打电话到局长办公室来?如果随便一个人想见局长你就打电话过来,那我们两个一天也不用做别的事了。对于那些不在预约名单上的人,你只需对她们说抱歉,然后打发他们走,如果他们继续纠缠,你就招呼警卫来解决,这种事情也需要我教你吗?” 男人说完,也不等女孩在说话,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女孩握着话筒,抬眼看着站在柜台前的朱君润苦笑道:“对面把电话给挂了。” 朱君润微笑道:“没事,小姐,你能再重播一次吗?这次由我来亲自跟他说。” 女孩将话筒交给朱君润,然后再次拨通了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嘟……嘟…… 这次电话响了好几声,才再次被人接通,可还没等朱君润开口,就听见听筒里那个男人用十分气愤的口吻说道:“前台,你有完没完?难道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居然还敢打来电话,这份工作你还想不想干了?如果不想干了,那就立马去人事部交辞呈然后滚蛋!” 说完这话,朱君润便听见啪的一声,电话再次被挂断了。 朱君润拿着话筒的手僵在半空,他此时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女孩儿见到朱君润这部模样,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深深的吸了口气,朱君润脸色有些难看地对女孩说:“请帮我再重播一次,谢谢!” 电话这次等待的时间更加长了,就在朱君润都以为对方不会接听的时候,电话才终于被人接了起来,而这次朱君润也学聪明了,不等对方开口,他便率先开口道:“是周正周局长的办公室吗?”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也没想到这次从电话里传来的居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停顿了好几秒,才回答道:“这里是局长办公室,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谁?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挂我的电话?耽误了我的事情你负得了责吗?”朱君润用严厉的口吻质问道。 对方似乎被朱君润的气势给震慑到了,过了好几秒,才有些懦懦的小声赔礼道:“对不起先生,我还以为是前台打来的,所以……” “我现在就在前台!”不等对方说完,朱君润便打断道:“叫你们局长周正接电话!” “先生,您至少要告诉我您的姓名,不然……” “不然怎么样?你给我听着,给你五秒钟的时间,立马让周正接电话,不然你就转告他,让他亲自到一楼来见我。” 听到朱君润的语气越来越严厉,而且对局长更是直呼其名,还让局长亲自到一楼去见他,对方顿时慌了神,连忙道:“先生您稍等,这就为您转接。” 这也可以?女孩看的目瞪口呆。 哔一声之后,话筒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我是周正,请问哪位找我?” “周局长,你好,我是朱君润,您的架子可真大,给你打一次电话可真不容易!” 说完这句话后,电话里沉默了好几秒,似乎是对面的周局长正在回忆朱君润是何方神圣。 “对不起,朱先生,恕我冒昧,能问一下,我和朱先生曾经见过面吗?” “这倒没有,不过我对周局长神交已久,所以今日特意携礼而来登门拜访,虽然来得有些冒昧,但还望周局长不要见怪。” 周局长的涵养不错,听朱君润这么说,也没立刻挂上电话,而是淡淡道:“朱先生客气了,既然我与你往日并无交往,我看拜访就不必了吧!” 朱君润笑道:“周局长就不想知道我给您带的是什么礼物?” “朱先生说笑了,周某身为国家公职人员,按照规定是不能收礼的。” “周局长,您还是看看吧,不然我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前台小姐,可就要因为你的拒绝而香消玉殒了。” 朱军润的话顿时引起了周局长的注意,沉吟了片刻,才有些严肃的问道:“朱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朱某想见周局长一面却不得其法,所以无奈之下就用了点小手段,我现在就在一楼的前台,要不我让前台小姐跟您说几句?” 说完,朱君润便将话筒递给了对面的女孩。 女孩儿小心的接过电话,听了听,才回答道:“局长您好,我是前台,我面前有一位姓朱的先生要见您,嗯,正用一把手枪指着我。” 朱君润听女孩说到这里,便朝着女孩勾了勾手,示意女孩将电话给他,女孩无奈,只能又将话筒还给了朱君润。 “周局长,我这里的情况你也听到了,怎么样?现在是否有兴趣看一看我给您带的礼物了?” “朱先生,你那里的情况刚才前台小姐已经跟我说了,但我还是很难相信,居然有人敢在国家安全局的大楼里劫持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 朱君润叹了口气道:“周局长,你的疑心还真是重啊,是不是干你们这行的都这样?周局长你既然不相信,那何不眼见为实?你们国家安全局一楼的大厅里有这么多摄像头,我想周局长你想调阅一下这里的画面该不难吧?” “我会的,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朱先生能保持冷静,不要伤害你面前的那个女孩,好吗?” 听周正这么说,朱君润笑道:“这点周局长请放心,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拜访您,弄成现在这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周局长不要见怪,至于我本人,原本就没有要伤害任何人的意思。” 周正道:“如果朱先生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见面了。” 朱君润笑道:“那我们就说定了,周局长,希望你别让我等的太久,一会儿见。” 6、被捕 朱君润将电话交还给女孩,见女孩一脸的紧张,便笑着安慰道:“我这也算是帮你报仇了吧?” “什么?” 女孩有些不明所以。 朱君润道:“刚才挂你电话那个讨厌的家伙,我帮你骂了他一顿,如果这么想的话,会不会觉得很解气?” 女孩儿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被你打败了的神情,接着两人之间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是来自首的?”女孩问。 朱君润很肯定的答道:“当然!” “那就是说你不会伤害这里的任何人了?” “是的,我原本就没有这个打算。” 就在两人短暂对话的时候,朱君润就看到大厅里的摄像头在一时之间都无声地转向了自己,见此情况,朱君润微笑着抬手冲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又将放在口袋里的枪往上提了提,以便于摄像头能捕捉到他用枪隔着口袋指着女孩儿的画面。 朱君润微笑着对女孩道:“看来周局长已经调取了这里的画面,既然如此,小姐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而现在轮到我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听朱君润这么说,女孩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有些紧张的问道:“朱先生,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朱君润道:“自然是去见你们周局长了,我想在去见他之前,我们还有一点点时间,听着,接下来我会把我手中的这把枪给你,而你可以用这把枪指着我,但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不会因为我刚才对小姐你的冒犯,而有意或者无意的,用这把枪在我的身上开几个洞,好吗?” 听了朱君润的话,,女孩儿用一副见了鬼的神情看着朱君润,过了好几秒采用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道:“你说你会把枪给我?这么说你真是来自首的?” “这我早就说过了,小姐,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一位血脉贵族,我们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鉴于你刚才的配合,我额外送你一个忠告,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为血脉贵族的承诺。” “谢谢您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那好,我这就把枪给你,小姐,你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先来几个深呼吸?稳定一下情绪?” 女孩犹豫了一下,虽然她想不通眼前这个叫朱君润的家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如果对方真的肯把枪给自己,那对自己来说无疑是有利的,所以女孩很明智的顺从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道:“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朱先生真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把你手里的枪给我,我保证不会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并且我也会对你刚才的忠告坚信不疑。” “很好,看来我们就这个问题又达成了一致。”说着,朱君润便将枪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然后调转枪口放在了桌上,慢慢的向着女孩推了过去。 女孩见朱君润将墙推到了自己的面前,看了看朱君润,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把手枪,这才缓缓的抬起了手,心中万分紧张地向那把枪摸去。 就在女孩儿的手刚刚摸到枪柄的时候,朱君润的突然开口又把他给吓了一跳。 “小姐,虽然我知道这么问有点不礼貌,但我还是想再问一遍,你确定自己真的不会因为紧张而向我开枪?毕竟我可不想因为意外而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 女孩儿虽然已经握住了墙壁,但她同样感受到了此刻朱君润依旧按在手枪上的那只手所传来的力量,所以他抬起了头,眼神真挚的看着朱君润道:“朱先生,我以我父亲的名义向你保证,等我拿到枪后,只要你不做任何危险的动作,那我绝不会向你开枪。” 朱君润又盯着女孩看了几秒,脸上才渐渐浮现出了笑容,与此同时,他也缓缓的收回了自己按在墙上的手,然后后倒退了两步,慢慢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女孩但朱君润再次站定,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枪,虽然依旧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但他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反应,用一副标准动作举枪、瞄准,将枪口对准了站在不远处的朱君润。 朱君润见女孩儿将枪口对准自己,等了几秒,见女孩并没有要扣动扳机的打算,才再次开口说道:“小姐,有件事我还是觉得要跟你说一下的好。” 女孩儿不知道朱君润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但鉴于朱君润的表现,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回道:“请说。” “我刚才在把钱给你的时候,顺手把枪的保险关了。” “啊?” 女孩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枪的保险果然没开,顿时觉得有些脸红,连忙手忙脚乱地将枪的保险打开。 而在这个时候,大厅里的警卫们也终于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情况,虽然不知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都拔出了配枪缓缓地向前台这边包围了过来。 “小姐,或许你现在可以按一下你桌子下边的那个警报器,我想这样警卫会来得更快一些,我是真的很赶时间见你们局长的。” 听朱君润这么说,女孩儿脸上顿时因羞愤而引起了两片红晕,眼前的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把一直当成了什么?一场游戏吗?女孩这时突然有了一种开枪打死眼前这个可恶家伙的冲动。 对于女孩儿的羞愤,朱君润自然是看出来了,顿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所以他便连忙提醒道:“小姐,你刚才可是以你父亲的名义向我保证过的,绝不向我开枪。” “谢谢提醒,虽然我不是什么血脉贵族,但我也同样言出必行!更何况是以我父亲的名义。” 女孩儿一边咬牙切齿地回答,一边飞快地伸手按下了桌子下边的那个警铃。 而随着警铃被按下,一楼大厅里顿时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一时间还在大厅里的人群四散而逃。 与此同时,除了身穿制服的警卫,一楼大厅的各个通道里,都在第一时间涌出了数个身穿黑色防弹衣并且被武装到牙齿的特警特警。 7、江采薇 特警们显然训练有素,很快就控制住了大厅内的局势,大厅里的闲杂人员被疏散一空,而朱君润则被特警们按在地上,并且带上了手铐。 直到这时,国家安全局金陵分局内保处处长雷顿才从特警后边走了出来。 雷顿走到距离朱君润三四步的地方才停下了脚步,面无表情的看了被按在地上的朱君润几秒,才将目光转向了站在接待处的柜台内,此刻依旧用枪指着朱君润的女孩。 雷顿看了看女孩,便抬脚向着女孩所在的柜台走去。 朱君润虽然已经被控制住了,带女孩子克依旧处于一片茫然之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向自己走来,便下意识地将枪口转向了来人。 特警们见女孩将枪指向了雷顿,顿时哗啦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又将原本已经朝向地面的枪口全部对准了女孩。 雷顿也被女孩儿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但他身为内保处的处长,毕竟经验丰富,知道女孩儿未必是要袭击自己,他之所以将枪对准自己,很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刺激还没有回过神,而自己贸然靠近,所以他才在保护自己的本能的驱使下,将枪口转向了自己。 所以雷顿连忙抬手示意特警们不要开枪,然后才小心地看着女孩,和颜悦色道:“你别激动,我是安全局被保处处长雷顿,你认识我吗?” 女孩这时也看清了来人是谁,雷顿她当然认识,刚想说话,可看到特警们都用枪指着自己,心中不由有些慌乱,就要将枪口从雷顿身上移开,却突然听到雷顿朝他喊道:“你别动!” 女孩连忙又将自己的动作停下,然后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雷顿。 雷顿之所以叫停女孩,是怕因为女孩儿的动作过大,造成身后特警们的误会,开枪将她给击毙了。 等到女孩儿停下手中的动作,雷遁等了几秒,才又和颜悦色地问道:“刚才是你按的报警吗?” 女孩连忙点了点头。 “你刚才的表现我在监视器里都看到了,你做的很好,很勇敢,现在嫌疑人已经被我们给控制住了,这里的危险已经解除了,你安全了。这里现在由我接管,我需要你听从我的命令,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见女孩又点了点头,雷顿继续说道:“很好,我首先要你把手中枪的保险关上,然后把枪口从我的身上离开,好吗?你可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雷顿与特警们看着女孩顺从的将手中枪的保险关上,又慢慢的把枪口冲了一顿的身上移开,她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但最终还是顺利的完成了雷顿的要求,直到这时,大家才算是稍微松了口气。 “很好,接下来我要你把手中的枪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双手抱头,你听明白了吗?” 女孩看着周围用枪指着自己的众人,明显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听从了雷顿的吩咐,将枪放在了桌上。 雷顿小心的从桌上拿起手枪,然后挥手将枪递给身后的一名特警,而这时立刻有两名特警上前,将女孩控制住,又简单的搜了下身,才把女孩从柜台里带了出来。 女孩被两名特警架着带出了柜台,神情顿时有些慌张,连忙叫道:“雷处长,我……我……” 雷顿神情严肃的看了女孩一会儿,犹豫了一下,脸上才渐渐露出了笑容,“你别担心,我们只是要带你去了解一下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是做一份笔录,你据实说就好,听明白了吗?” 见女孩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雷顿想了想,,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走上前去给女孩披上,然后对着架着女孩儿的特警说道:“手铐就不必带了,她是我们的同事,你们先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去,找个女探员照顾一下,等她的情绪稳定后,帮他做一份笔录,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随后就回去。” 女孩听雷顿这么说,脸上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是!” 特警朝着雷顿敬了个礼,就要带女孩离开,可就在这时,一旁的朱君润却突然开口道:“能先等一下吗?” 随着朱君润的开口,大厅里的众人顿时将目光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朱君润见众人看着自己,也不以为意,而是将目光转向女孩,语气略带歉意的说:“小姐,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我很抱歉,不过我想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我们刚才的合作很愉快,只是我们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如果方便的话,你能把你的芳名告诉我吗?” 随着朱君润的话,众人的目光又唰的一下移到女孩的身上,女孩似乎被众人的目光给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将目光转向了雷顿。 雷顿不知道朱君润口中所说的合作是什么意思?,但此刻他已控制住了局势,至于这个家伙与女孩有什么合作,随后大可慢慢调查,见女孩将目光望向自己,他稍一犹豫,然后便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雷顿朝自己点头,女孩似乎也松了口气,然后才将目光转向朱君润,小声的回答道:“我叫江采薇。” “江采薇?” 朱君润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笑着问道:“是出自采薇采薇,薇亦作止的意思吗?” 江采薇显然没有想到朱君润会知道自己名字的出处,愣了一下,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非你出身于军旅世家?” 见江采薇再次点了点头,朱君润笑道:“难怪令尊会为你起这样的名字,也难怪你对枪械这么熟悉。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很快就能做到,你马上就将得偿所愿了,只不过你的心理素质让我有些担心,所以我还要确定一下,你真的要调去外勤吗?” 江采薇再次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便坚定的点了点头。 等朱君润的身影消失后,雷顿才回过身来,对女孩儿说道:“好啦,人已经走了,现在你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事什么事儿吗?还有你和那个人到底有什么交易?” 江采薇刚想开口,雷顿又突然抬手制止了她,微笑道:“这个先不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还是去我的办公室等我,我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8、调查 雷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着对边的江采薇问道:“就这些吗?” 江采薇连忙点了点头。! 雷顿盯着江采薇看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江探员,今天的这位闯入者身份很神秘,我们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他的真正身份。而目前为止,你是和他接触最多的人。” 江采薇看着雷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雷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和他是同谋?” “不,不,不,江探员,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内部程序,这只是事后的一次例行询问。不过你今天所遇到的事情有点特殊,有人闯入了我们总部,可我们却对这个人的来历一无所知,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你仔细的回想一下,想想他在和你的交谈中提到过什么?比如说某个人的名字,或者是某个特殊的时间、地点什么的,这很重要,也许某个之前被你忽略的细节就能帮助我们迅速确定他的身份。” 江采薇看着雷顿,沉默了几秒,才突然开口说出了一个词,血脉贵族。 “血脉贵族?” “是的,那个人在和我的交谈中提到过他是一位血脉贵族,而且我从他的语气判断,他似乎对这个身份十分在意。” 雷顿想了想,却没有想起任何与“血脉贵族”这个词有关的信息。 “江探员,那你是否知道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 江采薇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这个词我也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那还有别的吗?” 江采薇右手支着额头,又想了一会儿,然后面露痛苦的摇了摇头。 见此情况,雷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去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然后走到江采薇的身边,将水递给了江采薇。 江采薇抬头看了雷顿一眼,接过雷顿手中的水杯,轻轻地道了声谢。 “江探员,十分感谢你所提供的线索,我还有事,要离开一下,你可以在我的办公室里再想想,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如果你又想起了什么,可以用桌上的座机打我的电话,好吗?” “那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里?”江采薇问道。 “等我们对你的内部审查结束以后。” “那你们的审查什么时候能够结束?”江采薇追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雷顿却没有作出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江采薇,江采薇见此情况,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离审查吗?算了,至少你还把我留在你的办公室,而不是给我戴上手铐把我关进某个小黑屋里,看来我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抱歉!” 雷顿表示完自己的歉意,便推开门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江采薇回头,透过门上的玻璃,就见雷顿正在同门口的持枪特勤说这些什么,虽然隔着门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江采薇想来无非是雷顿交代特勤禁止自己离开他的办公室。 雷顿吩咐完特勤看好江采薇,然后才转身离开,向右走了几步,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前推门而入。 雷顿办公室旁边的这个房间是一个监控房,而与雷顿办公室相邻的墙壁上有一块大大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雷顿办公室里所有的情况都可以尽收眼底。 关上房门,雷顿便对着坐在显示器前的一个男人问道:“我刚才和她的谈话都录成下来了?” “当然。” “很好,那大厅里的录像呢?取回来了吗?” 男人回答道:“早就取回来了,画面很清楚。自从那位闯入者进入一楼的大厅,大厅里的16个摄像头中有9个拍到了他出现的画面,其中有三个拍摄到了当时的全部过程,特别是在前台后边的那个摄像头,虽然在嫌疑人掏枪前就被嫌疑人用帽子给遮挡住了,但嫌疑人显然并不知道那个摄像头带有录音功能,所以他和我们漂亮的前台小姐之间的对话全部都被录下来了。头,你想听听吗?” 雷顿点了点头,笑道:“当然,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放出来让我听听。” 录音很快便被播放了出来,雷顿看着显示器上同步播放的画面,很快便将录音和监控视频过了一遍。在他听录音的过程中,果然听到了那位自称为朱君润的闯入者提到了血脉贵族,而他们之间的谈话过程,也正如江采薇刚才所说的那样。 “我们这位漂亮的前台小姐的档案呢?调出来给我看看。” “早就准备好了。”男人连忙拿起桌旁的一个文件袋,递给了雷顿,笑着说道:“知道头你喜欢看纸质文件,所以我让档案室把她档案的原始文件送过来了。” 雷顿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接过档案袋从中取出江采薇的档案看了起来,边看还边问道:“那他的档案应该是看过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疑点?” 属下耸了耸肩,回答道:“至少我没有看出来。从档案来看,我们这位漂亮的前台小姐上个月刚满22岁,军人家庭出身,父亲是一位现役陆军上校,而她的母亲曾经也是一位军人,只不过现在已经退役,退役前是其父所属部队的一名后勤文员,而她是家中的独女,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国家安全局,前台工作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 雷顿点了点头,说道:“父母都是或者曾经是军人,忠诚可靠,家庭成分简单,交际圈较窄,所能接触到的人员成分清晰、可控,并且大学毕业就进了安全局,社会关系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所以如果她的档案属实的话,那么可以说这是一份完美的档案。” “是的。” “那他是怎么被我们招募的?”雷顿又问道。 “她是在大学二年级在学校里被我们招募的。” “在学校就被招募了?看来我们这位前台小姐不光人漂亮,应该还有某些过人之处呀。” 下属回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了解了一下,她被招募的原因是因为安全局的一项人才储备计划,而他的简历很完美,有学历、忠诚、可靠,正是我们外勤招聘部门那些人所最喜欢的人选。 不过鉴于当时他的学业还没有完成,所以我们这位漂亮的前台小姐最初只是和我们签署了一份人才储备协议,我们为他支付后边的学费,而作为回报,她毕业后必须参加我们为她提供的考试,考核通过,进入国家安全局工作,如果没有通过或者是毕业后不愿意进国家安全局,则需在三年内归还我们为她支付的学费。” 雷顿刚想再说些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边推开,一位特警站在门前说道:“雷处长,这下我们的麻烦恐怕大了。” “怎么了?” “我们在停车场里发现一辆满载炸弹的汽车,据监控显示,这辆汽车正是那位闯入者的。” 9、周段 国家安全局、南方分局特别罪案调查司,一处处长周段原本正在外边办案,却突然接到了顶头上司、司长方成明的电话,方成明要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案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总部。 方成明虽然没有说明让周段赶回总部的原因,但周段从他刚才凝重的语气中不难得出结论,总部恐怕是出大事情了,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叫自己回去。 周段对这个命令其实有些腻歪,现在叫自己回去说好听点儿叫临危受命,说难听了恐怕是打算让自己当救火队长。 但看得明白有什么用,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周段心里其实也很好奇,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自己的那位顶头上司如此着急? 周段很快便驱车回到了总部的附近,却被眼前所见的景象给吓了一跳。只见通往总部所在的瑞兴路的路口此刻已经架起了路障,各色警种将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正在对出来的车辆一一排查。 周段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总部可还将近有三公里远,警戒线都拉到这来了,难道总部遭受了恐怖袭击不成? 周段透过窗子观察了一下远处的总部大楼,总部大楼的玻璃似乎并没有破损的痕迹,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周段观察总部大楼的同时,一个巡警已经来到了他的车旁,这位巡警一手握着腰间佩枪的枪柄,一边敲了敲周断的车窗。 等周段放下了自己的车窗,巡警却突然拔出手枪对着他喊道:“别动!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如果你敢乱动的话,我就在你脑袋上开一个洞!” 周断背心经给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嘿!嘿!伙计,我没动!你别激动,我可是国家安全局的,算起来咱们也是一家人。” “你是国家安全局的?” “是的,我的证件在右边的口袋里,你可以把它拿出来看看。” 巡警听罢,后退了两步,说道:“你把车门打开,慢慢从车里下来,最好能让我始终看到你的手,不然的话,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国家安全局的。” 周段下车后双手扶着汽车趴在车窗上,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三四个警察给包围了,这让周段有些哭笑不得。 等巡警从周段口袋里拿出了他的证件,确认了他的身份后,周段这才恢复了自由。 “长官,实在抱歉!只不过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实在太可疑了。” 巡警口中虽然是在道歉,但他脸上的表情非但没有歉意,反而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对此周断道不怎么在意,一边接过巡警递回的证件一边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警戒线都拉到这里来了?” 巡警耸了耸肩道:“这我可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巡警,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封锁这里,禁止任何人进入,所以长官,你最好立刻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的任务。” 周段看了看巡警胸前的警员编号,笑道:“看你的警员编号应该是属于南山区的吧?我以前也在那里干过?” “但显然你做了叛徒,跳槽去了国家安全局,所以这位长官,你就别和我拉关系了。” 在帝国警察与国家安全局的关系有些复杂,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在编制上虽然也属于警察的一种,但他们的权利比普通警察要大的多,所以两者在合作的同时又充满了竞争。 特别是下层警员,对国家安全局时常插手地方警察的案件十分不满,但偏偏有很多国家安全局的外勤都曾是普通警察出身,所以很多普通警察将跳槽去国家安全局的这种行为视为背叛,而眼前的这位显然也这么看。 周断轻轻拍了拍这位巡警的肩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和南山区警察局的局长很熟,你说我如果建议他把某位警员调去巡逻市区外的公路,他会卖我这个面子吗?” 巡警盯着周段看了一会儿,才无奈的问道:“长官,我知道什么?” 周段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前面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巡警犹豫了片刻,才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听同事们说,安全局附近应该是发现了汽车炸弹!” “汽车炸弹?谁干的?”周段有些惊讶的问道。 巡警苦笑道:“长官,我就是一个小巡警,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好了,你想问的我也告诉你了,还请长官你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让我难办。” “这恐怕不行,我得进去!”周段有些无奈的回答道。 “长官,我接到的命令是禁止任何人进入,包括你们国家安全局的人。” “说实话,我也不想进去,可这起汽车炸弹案很可能是我负责的。” 巡警用一副你他妈逗我的表情看着周段说道:“长官,麻烦你能编个靠谱的理由好吗?你进去干嘛?拆炸弹吗?我刚才看过你的证件,你可是特别罪案调查科的,难道连拆炸弹这种事情你们也管?” “拆炸弹我当然不管,而且我也不会拆炸弹,可你觉得往国家安全局安放汽车炸弹这种事情还不特别吗?也许局里是叫我回来是抓那个安放炸弹的混蛋的,谁知道呢?” 周断下了车,刚走到国家安全局大门的楼梯前,就见自己的一个属下正站在楼梯上朝自己招手。 和属下会合后,周段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我看瑞星路整个都戒严了,局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整出这么大动静?据说还有汽车炸弹?” “头,你也听说汽车炸弹的事了?的确有,就在我们楼前不远处的停车场里。” 周段停下脚步,看着属下有些惊讶的问道:“还真有汽车炸弹?谁这么大胆子?不过汽车炸弹这种案子叫我回来干嘛?给他们拆炸弹吗?” 属下笑道:“拆炸弹这种小事可不劳您的大驾,如果上面真让您拆那麻烦您拆迁跟我说一声,我好跑得远远的,免得一不小心就因公殉职了。” “怎么说话呢?一边儿去,拆弹这种事情我虽然不精通,但好歹也培训过好不好?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说着,周断便继续快步往里走去。 属下跟在后边嘀咕道:“头,若说破案,那你没得说!可拆弹这种事情我还真信不过您,所以汽车炸弹还是让拆弹专家们去头疼吧,我还是跟着您把案办好。” “那这么说急着叫我回来是为了抓人的?那嫌疑人的情况呢?锁定了吗?总不会又是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头,司长叫你回来恐怕也不是为了抓人的,因为嫌疑人已经被抓住了。” “啊?” 周断再次停下了脚步,一脸不解的看着属下问道:“这么快?嫌疑人被抓住多久了?” “早就抓住了,确切的说,事先抓住了嫌疑人,然后那位处那帮家伙才从他的车上查到炸弹的。” 周段这下彻底蒙圈了,嫌疑人抓到了,炸弹也找到了,那市长叫自己回来干嘛?总不会真的是打算让自己拆炸弹吧? “头,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我就是你手下的一小喽啰,我真不知道司长这么急把你叫回来是干什么,他就是让我在这等你,说一见到你,就叫你直接去18楼的会议室。不过在找到炸弹以后,局里很快就启动了甲级预警,所以我估计这事恐怕还没完。” 甲级预警?周段突然兴奋了起来,身为特别罪案调查司一处的处长,他自然知道甲级预警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南方分局已发生或者即将发生重大灾难,或者是遭受了严重的恐怖袭击,而上一次假甲级预警还是在七年前,那时的他刚进国家安全局,还只是一位见习探员,但那次甲级预警所造成的紧张气氛,直到今日他仍记忆犹新。 “司长那边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对了,现在18楼已经被内卫处戒严了,禁止闲杂人等入内,所以头,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1、案情分析会 周段站在电梯门前,一边等着电梯一边对手下吩咐道:“情况我大体知道了,我估计这次局里这么急着叫我回来,恐怕是打算让我来当这个灭火队长的。我现在去上面开会,你打电话给处里的所有人,让在外边的人都先撤回来。一会儿等我开完了会,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出现在办公室里,明白了吗?” “是!” 属下连忙答应,然后又顿了顿,才有些兴奋的问道:“头,这么说接下来咱们是不是有大案子要办了?” 周断这时已经走进了电梯,听属下这么问,回头看着属下苦笑道:“也可能是一个大大的黑锅等着我们去背!” 电梯很快便上到了18楼,周段走出电梯的时候,发现这一层果然已经被戒严了。这一层往日里人进人出的繁忙景象不见了,此刻的楼道里安静得可怕,除了每隔两三步就站着的全副武装的警卫以外,楼道里看不见其他的任何人。 守在电梯口处的警卫在检查过周断的证件后,周段才得以进入这一层。然后周段被人带着向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走去。 周段站在会议室的门外,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大门被推开后,等周段看清会议室里围绕着会议桌所坐的众人时,又被吓了一跳。 国家安全局南方分局局长周正坐在靠近会议室门口的上首位,而他的左手边依次坐的是副局长、内卫处处长雷鸣、特别行动处处长、国家安全局鉴定科科长。而在周正的右手边所坐的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特别罪案调查司司长方成明。 而方成明下手的位置正空着,周段估计那应该是给自己留的。 跳过这个位置再往后做的是情报处处长、而在情报处处长的边上则是艺术品犯罪调查处谭永明那个二货。 国家安全局南方分局重要部门近一半儿的负责人都在这里了,看来这次恐怕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这么多部门联合办案,在周段将近七年的国家安全局任职生涯中,这种情况也尚属首次。 见周段推门走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在他的身上,方成明更是起身招呼道:“周段,就等你了,还傻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坐下。” 周段点头朝众人示意了一下,然后连忙走到了上司方成明的身边,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好。 等周段刚一坐下,坐在上首的周正便开口道:“现在人都到齐了,那么下边就开始案情分析吧。在座的各位除了特别罪案调查司一处的处长周段外,对这次的案件或多或少都有所接触,但为了把各位所掌握的信息都综合起来,也方便一处的处长周段系统性了解,接下来各位都把手中所掌握的信息挨个说一遍。雷鸣,这件案子是你最先接手的,就由你开始吧。” 内卫处处长雷鸣见局长点了自己的名字,便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电脑,环视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眼,然后说道:“既然局长先点了我的名,那就由我先说一下这起案件的具体情况,不过说实话,现在我所掌握的信息也不多,我甚至不知道今天的这位闯入者的名字是真是假……” “雷鸣,时间有限,你长话短说。”周正不满道。 雷鸣点了点头,开始介绍起这起案件来。 周段仔细的听着,这才知道总部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据雷鸣所说,今天下午2:20分,一个自称叫朱君润的人走进了国家安全局一楼的大厅,他先是用手枪劫持了一楼大厅的前台,然后又通过前台将电话打到了局长办公室,要求与局长周正见面。 在周正同意与他见面后,他很快便放下了武器,然后向大厅内的警卫投降了。事情至此,这起闯入案本已告于段落,可在内卫处之后的例行排查中却在停车场内发现了汽车炸弹,而那辆被安装了炸弹的汽车,正是由这位自称为朱君润的人开来的。 周段看着投影仪上的画面,此时投影仪上的画面正定格在那个自称为朱君润的家伙被警卫所控制的那一刻。 “周段?周段!” 周段回过神来,发现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在看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刚才看录像走神了。” 局长周正问道:“周段,你是不是从刚才的录像中发现了什么问题?” 周段点了点头道:“从刚才的录像来看,我的确是发现了一些问题。” 周正的神情顿时一震,连忙问道:“那你说说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周段拿起了桌子上事先准备好的红光笔,将光束打在投影仪上的一个人身上问道:“这位前台的表现似乎有些异常。” 见众人不解,周段继续解释道:“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这位前台的握枪姿势实在是太标准也太熟练了,而且事发之后她表现的也很冷静,虽然她的行动看起来还有些稚嫩,但却根本不像是一个文员该有的表现。” 内卫处处长雷鸣这时干咳了几声,打断了周段的话,解释道:“周处长,你可能不知道,这位前台其实并不是行政文职人员,而是一名国家安全局的在职探员。” “啊?” 听雷鸣这么说,周段有些惊讶的问道:“雷处长,你的意思是今天的案件其实你们内卫处早就得到了消息?所以安排了一名在职探员在前台守株待兔?不过在我的印象里,这位探员在前台呆了可快有大半年了吧?难道半年前你们内卫处就知道总部可能会遭受袭击?可以啊雷处长,你们的消息可够灵通的呀!” 周段的话让雷鸣不由一阵苦笑,“周处,我想你是误会了,这起案件发生之前我们内卫处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这位探员之所以在前台,这完全是一个意外。” “意外?怎么个意外法?” “确切的说,这位探员是按照正常流程被分配到前台去工作的。” 卧靠! 周段惊讶的看着雷鸣一眼,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局长周正问道:“局长,我没听错吧?把在职探员分配到前台去工作这也算正常流程?这是谁的主意?不会是你下的命令吧?难道现在局里的探员已经富裕到这种程度了?不对呀,我那里现在缺人可缺的厉害,我今年都申请了好几次了,让人事部多给我调派几名探员,哪怕是新人都成,可人事部却总是说没人,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尼玛!我要人办案没有,可却让在职探员去前台当花瓶,这也太离谱了吧!” 2、周段的推断 “周段,这里是案情分析会,我让你来这里是为了查案的,而不是让你来质疑局里的人事分配是否合理的,所以……” “局长,我现在就是在查案!” 周段打断了周正的话,说道:“我发现了案件中存在的疑点,难道不应该弄清楚其中的原因吗?” “这叫什么一点?莫非你觉得局里的人事调动还需要你批准不成?” 周段正色道:“局长,局里正常的人事调动当然不需要我的批准,可把一位在职探员安置在前台工作这能算是正常的调动吗?” “你想说什么?” 周断道:“我想知道是谁把她调到前台的,原因又是什么?是因为局里有人想给她穿小鞋,还是别有目的。” 周振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惊讶道:“你是觉得这位江探员被调到前台不是出于偶然,而是与今天的劫持事件存在着某种联系?” “目前的信息太少,这点我还无从判断。不过如果她的调动真是某人出于某种目的人为操纵的,那我们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周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局长周正正色道:“你是在怀疑局里有内奸?” “谈不上怀疑,我只是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周正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周段,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把精力放在那位嫌疑人身上,毕竟我们楼下的停车场里还有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汽车炸弹。” 周断道:“局长,你把我从外边叫回来是为了帮你拆炸弹的吗?那你恐怕是找错人了,拆弹这种事可不是我的专长,如果你只想解决停车场里那颗炸弹有问题,你应该去找拆弹专家而不是找我。” “周段,你怎么跟局长说话的?”特别罪案调查司司长方成明赫斥道。 周断看着方成明反问道:“司长,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在我看来停车场里的那颗炸弹对我们来说其实并不是最危险的,他就算真的爆炸了那又能怎样?会造成重大的伤亡吗?我想应该不会。如果那颗炸弹的威力真的足以威胁总部的安全,那么现在最应该做的事紧急疏散这栋大楼里的人,而我们也不会坐在这里开什么案情分析会了。所以炸弹即使真的爆炸了,对我们来说最多也就是面子上不好看。可问题是如果局里真的出现了内奸,那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威胁!” 方成明刚想再说什么,周正却突然抬手制止了他下边的话。 “局长……” “成明,你不要再说了,周段说得对,如果真是我们内部有问题,那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周正看着周段问道:“周段,除了我们前台的调动问题,你还发现了什么疑点?” 周段耸了耸肩道:“那可就多了。” “那你就都说出来,我们一条一条的过。” “看了刚才雷处长放的那段被剪辑过的视频和音频,我有以下疑问,第一,从嫌疑人和我们前台对话的音频来看,嫌疑人与前台显然应认识,那他们是如何认识的?之前又有着怎样的接触?第二,嫌疑人来总部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见局长您,那我就很想知道,局长你到底认不认识我们这位嫌疑人?第三,通过刚才的电话录音,嫌疑人声称他来这里是为了给局长您送礼,那他的礼物是什么呢?” 周正看着周段问道:“周段,你是在怀疑我和嫌疑人有什么不得人的勾当?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叫做朱君润的家伙,在今天之前,我甚至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我送礼,所以他给我送的礼物是什么那我就更不清楚了。” “那可就麻烦了!”周段叹道。 周正满脸不悦的问道:“难道你是觉得我有所隐瞒?” “那倒不是,我是怕我们的嫌疑人给您准备的礼物是一朵盛大的烟花!要知道在国家安全局的停车场里安放汽车炸弹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因为在这里安放炸弹被拆除的可能性极大,所以如果是为了追求轰动效应,换成是我,我会把炸弹安放在人员密集的公共场所,比如说商场火车站之类的地方。” 听周段这么说,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周段,你是说其他地方很可能还有炸弹?” “这我就不知道了,对了,雷处长,停车场里的那颗汽车炸弹的威力有多大?” 雷鸣道:“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车内至少有一百公斤,如果爆炸,它的威力相当于两万颗手雷。” 周段点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以总部的建筑强度,停车场里的那颗炸弹即使真的爆炸了,总部最多也就是碎些玻璃。” 周段的话听起来似乎是个好消息,但房间里的众人都知道,嫌疑人既然能弄到一百公斤的tnt,那他实际所拥有的炸药可能会更多,如果他真的在其他地方安放了炸弹,一旦爆炸,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周段,这个案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查?”周正问道。 “还能怎么查?当然是先把现有的疑问都弄清楚。” “可是如果真像你推测的那样……” “那也没办法,局长,查案是急不来的,而且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自乱阵脚,我甚至希望这个案子就只是一起恐怖袭击,因为如果其他地方真的有炸弹爆炸了,那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已经抓住了策划者。可如果这个家伙的目的并不是恐怖袭击,那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他真正的目的。” 一时间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周正才再次开口问道:“周段,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多了?” “局长,我也希望是我想的太多了,恐怕你也是这么希望的吧?但根据墨菲定律来看,事情往往不会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而我们担心的事情最后很可能发生,结果甚至更坏。” 3、哈士奇也有正常的时候? 周断点了点头道:“当然有这个可能,但我估计这种可能性不大。”见众人不解,周断只好解释道:“一般人送礼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送礼的人最期望看到收礼的人在收到礼物后是什么表情?” “惊喜?”艺术品犯罪调查处的处长谭永明弱弱的答道。 “对!就是惊喜!所有送礼者最渴望看到的就是收礼者在打开礼物后脸上所表现出的那种惊喜的表情!可楼下停车场里的那颗汽车炸弹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至少惊喜的感觉没有那么强烈。因为哪怕是稍有常识的人,也会知道警察在逮捕危险分子后肯定会搜查他的所有物品,这颗炸弹我们找到的实在是太容易了,根本就起不到犯罪嫌疑人所期待的目的。” “那嫌疑人为什么又要把安放了炸弹的汽车开到局里来?”雷鸣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个我知道!” 谭永明连忙插嘴道:“犯罪嫌疑人把安放了炸弹的汽车开到局里来,目的并不是为了在这里引爆,而是为了向我们传达一个提示。这就好比我告诉我的女朋友我要送她一个礼物,但我却没有把礼物直接给她,而是藏在了家里的某处,然后给她一个线索让她自己去寻找,这样不但能延长我女朋友对礼物期待的时间,而我也能享受她寻找过程中的乐趣。对吗?周处?” 周断有些惊讶的看着谭永明,在他的印象中,谭永明就是个二货,平常脑回路像哈士奇一样让人难以琢磨,没想到今天他却突然像正常人一般的思考了,这让周断感到十分意外。 看到周断点头,周震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那么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的炸弹,那他会被安放在什么地方?”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都集中到了谭永明的身上,希望他能继续给出答案。 谭永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苦笑道:“别都看着我呀?如果是建立艺术品那我在行,可安放炸弹这种事情可不在我的专业范围之内。不过按照一般情况设想,,如果只是为了追求轰动效应,那炸弹安放的位置自然是人越多越好,比如说商场、酒店或者是火车站之类的公共场所。” 说到这里,谭永明的眼睛突然一亮,兴奋道:“嫌疑人把第一颗炸弹安放在车里,如果这真是提示的话,那是不是说他把其他的炸弹也安放在了车里?或者是下面的那辆车里还有别的线索?” 卧操!这会不光是周断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谭永明,众人心里都不禁想到哈士奇都能像正常人一样思考了?但转念一想,这本身就不正常好不好?难道这家伙平常的二货表现都是装的? 周正立刻转头对雷鸣道:“雷处长,下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这辆汽车炸弹的威力有多大?” 雷明答道:“拆弹专家在20分钟前就进场了,据他们检测车内至少有一百公斤的tnt。我们虽然已经得到了一把钥匙,但那把钥匙只能打开驾驶室的门。而炸弹却被安放在后边的车体内,最麻烦的就是那辆车的材质有些特殊,是一辆防弹礼宾车。现在拆弹组正在想办法打开后边的车门,但因为现在还不能确定炸弹的引爆机制,不知炸弹上是否安装了水平装置或者震动感应器,为了保险起见,拆弹组进展的很慢。” 周正想了想,说道:“我记得负八层的武器实验场是经过专门加固的,那里应该能够承受爆炸的威力。让拆弹组想办法把车弄到那里去,叫他们加快拆弹的速度。” “局长,地下武器试验场理论上的确能够承受爆炸的威力,但如果炸弹真的爆炸了,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周正长长的吐了口气,苦笑道:“我现在宁可炸弹在下边爆炸,也不希望这个城市里的其他地方有炸弹。你让拆弹组尽量加快速度吧,至少先把车门给我打开,看看车内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雷鸣当然知道局长的为难之处,不过正如周正所说的那样,如果其他地方真的还有炸弹,那这个险的确值得一冒。所以雷鸣只是想了想,便起身走到会议室的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周断,你老实告诉我,关于还有炸弹的猜想你到底有几成把握?” 周断摇头道:“这我哪里知道?在没有新的线索出现之前,除了那位嫌疑犯之外,恐怕谁都不会知道。对了,嫌疑犯人呢?我们可以直接问问他呀。” 这是雷鸣已经打完了电话,正往回走,听到了周断的问题,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 “怎么啦?”周断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们现在恐怕不能对嫌疑人进行审问。” “为什么?人不都已经被你们给抓住了吗?” 雷鸣苦笑着解释道:“我们在逮捕他后给他戴上了手铐,可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弄的,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趁我们一不注意居然自己把手铐给打开了。为了防止他脱逃我们就给他打了针安定。” “所以现在这个家伙睡着了?”周断无语的问道。 雷鸣苦笑着点了点头。 周正板着脸对雷鸣说道:“那就想办法把这家伙给我弄醒,要快!” 就这样,悲催的雷鸣还没等坐下,就又再次躲到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周正苦恼的拍了拍额头,谭永明见此连忙安慰道:“局长,你别担心,不就是一百公斤tnt嘛,威力也就相当于两万颗手雷,只要进了咱们的地下武器实验场,就算是真的炸了,以总部的建筑强度,最多也就是碎几块玻璃。” 听了这话,周正恨不得一脚把谭永明给踢出去。妈蛋!我担心的是这个吗?我是怕其它的地方炸了好不好?如果真像周断所推测的那样,嫌疑人给出提示的车里至少就有一百公斤的tnt,那另一颗炸弹的威力可能会更大,真要是在人口密集的公共场所爆炸,结果那将是灾难性的。二哈果然就是二哈! 4、江采薇的问题 周正懒得理谭永明,想了想,问周断道:“周断,你说我们要不要先把局里的外景都撒出去,让他们在人口密集的公共场所先排查一下?” 周断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局长,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我却不赞同你这个想法。一来盲目排查未必会有效果,反而容易造成民众的恐慌。二来嘛,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存在其他的炸弹,万一没有呢?” “没有?如果真的没有那不是好事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副局长有些奇怪的问道。 周断看了副局长一眼,他知道副局长是从行政部门上升上来的,负责的也一直是行政、人事、后勤这样的部门,所以对刑侦业务并不熟悉,便解释道:“副局,如果真的没有其他的炸弹,这非但不是好事,恐怕会更糟。因为嫌疑人真像我们之前所设想的那么高智商,那他既然已经整出了这么大动静,那以后也绝不会虎头蛇尾的。如果他真是别有目的,我们把外勤都撒出去,这很可能恰恰就落入了他的圈套,万一他的目的是抢银行或者是袭击其他有价值的目标那怎么办?我们人撒出去容易,可一旦撒出去了万一发生其他的事情,再想调动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刚才你才坚持要调查我们内部是不是存在问题?”周正突然问道。 周断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如果我们内部真有这样一个潜伏者,那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将毫无秘密可言。我甚至怀疑这个城市里的某处真的还存在着一颗炸弹,但那颗炸弹同样不是为了制造恐怖袭击,而是在恰当的时候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把我们的人都调过去,一旦我们中了调虎离山,那这个潜伏者很可能会掌握我们行动的具体步骤,甚至釜底抽薪直接破坏我们的内部通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后面的话周断没说,但他之前的话都不由让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会议室里众人的心头也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过了好一会儿,副局长才又忍不住问道:“周处长,你会不会是想得太多了?也许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呢?” 周振转头看着副局长苦笑道:“老杨,你没有从事过具体的刑侦工作,所以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对于他们这些负责具体案件的人来说,要想破案,首先就要想到犯罪分子的前头去。所以办案的时候宁可多想,也绝不能少想。因为即使想多了也无非是做些无用功,最终总能把案给破了。可一旦事先真有某处没有想到,抓不住犯人、破不了案还是小事,甚至很可能造成更恶劣的后果。所以这件案子无论是不是周断想多了,对我们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周正说完这话,想了想,再次问周断道:“说说你对我们前台那位探员的想法,你想查什么?怎么查?我让雷处长全力配合你。” “第一,我想知道嫌疑人和我们前台的关系,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之前又有过什么样的交集?” 周正将目光转向雷鸣,雷鸣连忙回答道:“这个我知道一些,据江采薇交代,她在今天之前只见过嫌疑人一次。据江采薇所说,七天前嫌疑人曾来过局里,当时他就要求见局长,可是因为他事先没有预约,所以那次他并没有见到局长,甚至没有和局长取得联系,最后只是让江采薇帮他代为预约,然后就离开了。” “那这件事情得到证实了吗?” 雷鸣点了点头,说道:“在开会前,我已经让人调阅过七天前大厅的监控,嫌疑人的确来过,我还调阅了局长的会客申请,也证实了江采薇在七天前的确帮嫌疑人做了预约申请。至于两人在此之前是否还有过联系,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我已吩咐下去,让我手下的人着手进行调查了。” “那江采薇呢?她到底是怎么被分配到前台去的?” “这件事我也找人事部的人了解过了,据他们所说,江采薇之所以会被调到前台,其原因是出于惩罚。” “惩罚?这个叫江采薇的探员犯了什么错?” “这个不好说。” 周正听到雷鸣这么回答,顿时有些不满:“什么叫不好说?你到底查清楚了没有?” 雷鸣苦笑道:“局长,我当然查了,但具体情况人事部那边也说不清楚,他们只是怀疑江采薇的档案涉嫌造假,但又没有确实的证据,所以出于安全考虑,才把她安排到了前台。” “档案造假?这怎么可能?国家安全局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至少要经过五轮审查,甚至连亲属审查都要上溯两代,怎么可能造假?”周断有些惊讶的问道。 雷鸣道:“周处,你的怀疑很有道理,怎么进安全局的流程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毕竟大家当初都是这么过来的。一开始我也很惊讶,可后来听人事部的同事们说了才知道,这位叫江采薇的探员的档案在她进安全局前没有任何的问题,她档案的问题出在她进安全局之后。” 周断顿时来了兴趣,忙问道:“雷处,你具体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雷鸣解释道:“这位叫江采薇的探员之所以能进国家安全局,是因为局里五年前启动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主要内容是从在校大学生中吸收一些有专业特长的人,对于入选者局里会和他们签署一份《人才储备协议》,协议签署后局里会为签署协议的人支付今后的学费和一定的生活费,并在每年的寒暑假组织协议签署者进行针对性训练。而作为回报,这些人会成为局里的储备人才,在他们毕业后必须接受我们局里为他们提供的考核,考核通过者可以进入国家安全局工作,而没有通过的人或者是通过了但却不愿意进入国家安全局的,那么将在规定年限内归还局里之前为他们提供的学费和生活费。江采薇就是因为这个项目进入国家安全局的。” 说到这里,雷鸣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对于这样进入国家安全局的人员局里还有一项硬性规定,就是他们在第一年都不能出外勤,而是都会被分配到各个非外勤部门进行实习,只有在他们工作年满一年后,才能申请调岗。可江采薇却在入职刚满一个月后就向人事部门递交了调岗申请,并且还通过了。” 5、越开越大的脑洞 “啊?她是怎么通过的?既然已经通过了,又是怎么被发现的?” 雷顿道:“这个问题并不是人事部发现的,而是江采薇在调岗申请通过后,找她实习部门的主管领导签字,她的主管领导觉得奇怪,所以就打电话去人事部确认,这才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江采薇的调岗申请之所以会被批准,是因为在她的档案上,她的入职年限已经年满两年,如果按这么推算,她的入职时间是从她签署了《人才储备协议》后就开始算起了,但这显然是不符合规定的。” “那这个错误到底是人事部在录入档案时的疏忽,还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雷鸣苦笑道:“问题就在这里,据事后查证,与江采薇同期进入的人员就她的档案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可技术科在调查了人事部的服务器后,却没有找到任何非法入侵修改档案的痕迹,但江采薇在大学所学的专业是信息管理与通讯工程,所以人事部就怀疑很可能是江采薇自己修改了档案,只不过她的手尾做的很干净,技术科查不出来罢了。” “那这么说人事部那边虽然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但还是做了有罪推论?” “是的!” 雷鸣点了点头,说道:“调江采薇去前台是人事部的赵副部长决定的,据他所说,在他决定调江采薇去前台之前,曾亲自找江采薇谈过,问过江采薇她的档案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做的手脚,江采薇对此却矢口否认。 而在开会前我才向赵副部长了解情况的时候,赵副部长还对我说, 如果江采薇当时承认了,他并不会因此而责罚江采薇,而是会将江采薇推荐给技术科。 毕竟人事部的档案库里存储着我们局里绝大部分人员的信息,可以说是我们局里最重要的部门之一,江采薇无论是用什么办法修改了自己的档案,那她也绝对是顶尖的人才。” “可将江薇却否认了。” “是的,所以赵副部长出于安全的考虑,才会把她调往最难以接触到局里秘密的前台。” 听完雷鸣的介绍,周断陷入了沉思。 “周处,难道你觉得赵副部长也有问题?”雷鸣忍不住问道。 周断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赵副部长的处理很恰当,如果我是赵副部长,我也会这么做。” “那江采薇被调到前台,会不会是她事先就设计好的?”副局长这时也忍不住问道。 “应该也不是,这么操作的不确定性太大,如果真的是江采薇自己修改了档案,她更可能面临的是被直接辞退,从这点来说,赵副部长的处理可以说是已经手下留情了。 而江采薇如果只是为了去前台,她完全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以她的条件如果直接应聘前台,可能会更简单,事后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这么说今天的案子江采薇已经可以排除嫌疑了?”副局长又问道。 周断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却没有立刻回答副局长的这个问题。 周正苦笑着对副局长说道:“老杨,你别问他了,像他们这些办案的,办起案子来看谁都像嫌疑犯,他刚才不是连我都怀疑了?所以我估计他现在自己都不清楚答案。” 周断想了一会儿,又突然问道:“雷处长,江采薇当初是想申请调往哪个部门?你知不知道?” 雷明答道:“这个赵副部长提起过,据他所说江采薇当初是想调往特别罪案调查司,确切的说她是想调往你们一处。” “啊?” 听了这话,周断忍不住开始啃自己大拇指的指甲了,这是周断的一个习惯,一旦遇到了什么他想不通的事,就会不由自主的啃自己大拇指的指甲。 …… “局长,他这是……” 周正看着副局长苦笑道:“我估计他现在连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副局长同样苦笑道:“那这也太累了吧?” “是呀,所以我才离开了一线,做了这个整天只需要签字盖章的局长嘛!” 就在大家都开始担心周断会不会把自己的大拇指当鸡爪子一样啃掉的时候,周断终于再次开口问道:“那江采薇被调到前台的原因都有谁知道?” 雷明立刻答道:“应该只有赵副部长一个人,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周断点了点头,“是有些问题,嫌疑人是怎么知道江采薇想去外勤的?是真像他在音频中所说的那样,由江采薇的回答推断出来的,还是他早在来局里之前,就从某些方面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很大,如果江采薇想去外勤这件事是嫌疑人自己推断出来的,那么可以说明两个问题,第一,嫌疑人有着缜密的逻辑思维,那么我们就可以进一步推断他后面的计划绝不会简单。第二,嫌疑人有着超乎寻常的执行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嫌疑人不但在事先会制定缜密的行动计划,而且在计划的执行过程中,他还会根据现场的情况随机应变,以此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而这两点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那如果是嫌疑人事先就知道江采薇想调往外勤呢?” “那同样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嫌疑人在行动之前做了周密的调查,而我们内部有人有意或者无意泄露了这个消息,而这个消息又被嫌疑人给利用上了。 至于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嫌疑人和江采薇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联系,甚至是今天所发生的劫持事件是他们两人所演的双簧。嫌疑人在音频中不也说了,可以帮助将采薇调往外勤。虽然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我却不怀疑他有这样的能力。 按照江采薇之前的意愿,她是想调往我们一处,可我想了半天却想不出我们一处有什么秘密或者是必要,值得嫌疑人这么大费周章把江采薇弄进去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江采薇和嫌疑人真是一伙的,那她在大半年前就有了进入我们一处的意愿,是不是可以这么推断,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嫌疑人在大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了?” 听了周断的分析,会议室里的众人一时间都面面相觑,随着周断的脑洞越开越大,在座的众人也都不尽开始怀疑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某个大阴谋的开始。 最后局长周正不得不开口阻止周断继续开脑洞,如果任由周断这么把脑洞给开下去,那用不了多久,大顺帝国就得被周段的脑洞给开亡国了。 6、寻找新线索 周正敲了敲桌子,等大家都把目光转向他后,周正才满脸严肃的对周断说道:“周断,你进安全局的时间也不短了,而且这些年来你的确破了不少大案、要案。可你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只是一个处长吗?并不是我有意要打压你,而是在我看来,你这个人的大局观不够。 你心思缜密、善于思考,能够发现案件中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这是你的优点。但有时候也正是因为你太善于思考了,这反而分散了你的精力。 局里的资源固然庞大,但在我们处理的案件同样众多,平常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资源都投入到某一个案件中去。 即使就以今天的案件来说,这可以说是我们目前要处理的头等大案,局里的所有资源都可以任你调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动用的资源就是无限的。 案情分析会才刚刚开始,目前发言的也只有雷处长一人,可你倒好,就你刚才所提出的疑问,光有没有另一颗炸弹这个问题,要把它都弄清楚,我就是把局里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排查都不够。 一会儿等其他人介绍完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如果你又发现了其他的疑点,那又该怎么办?所以我们有时候必须要从整个大局出发作出取舍抓大放小,而不是像你那样抓住一个一点就不松口,不刨到祖坟上决不罢休! 你要学会从全盘去考虑问题,只有那样,你才能合理的分配手中的资源和自己的精力。” 周断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周断点头后,周正才继续说道:“那好,我们接下来继续分析案情,下边该谁说了?不用我再点名了吧?” 情报科科长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只能开口说道:“那么接下来由我来介绍一下我们部门所掌握的情况吧。 从刚才雷处长所放的那段监控中我们得知嫌疑人自称为朱君润,但我们现在却并不能保证这就是他的真名。” “这是什么意思?”周断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们虽然从嫌疑人的身上发现了一张公民卡,但据我们核实后发现,这张公民卡是伪造的。而且根据朱君润这个名字,我们也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出生年月、个人背景资料、学历、工作经历,还有与这个名字相关的消费记录、纳税记录、医保、社保、个人财产全是一片空白,这个人之前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我们利用天网的面部识别系统进行了搜索,却没有发现七天之前任何与嫌疑人有关的画面。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有三种可能,第一,嫌疑人之前是一直生活在没有摄像头的深山老林里。第二,嫌疑人的行动很小心,躲过了所有的监控。第三,嫌疑人通过某种方式,删除了自己从前被拍到的所有画面。” 周断问道:“那这三种的可能性分别都有多大?” 7、寻找新线索 制止了谭永明的胡言乱语,周正看着情报科长继续问道:“情报科还有什么别的有用的消息吗?比如说嫌疑人所开的那辆车呢?你们调查过它的来历吗?” “当然,局长。不过结果同样并不乐观,我们查到那辆车是从一家高级汽车租赁公司租的,然后嫌疑人通过私人改装,在车上安装了炸弹。至于租车时所登记的身份,是本市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我们已经向其询问过他租赁这辆车的用途,但他却说自己对此事完全不知情,对此我们目前怀疑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身份。” “那车里的炸弹呢?要知道一百公斤的tnt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随便弄到的,情报科有没有关于这批炸弹来源的消息?” “局长,炸弹的来源我们已经在调查了,不过就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近期并没有大批炸药被走私到本市的情报,如果想要确认这批炸药的具体来源,那恐怕还要等炸弹被拆除后,我们对车里安装的炸药进行检测后才有可能得到有用的线索。” “那汽车改装方面呢?要知道无论是汽车改装还是在车里安装炸弹,这可都是技术活,总不会是嫌疑人用扳手自己改的吧?这方面的线索你们调查的怎么样?” “我们已经向警察系统发出了协查通报,让他们对本市以及周边所有从事爆破专业的相关人员进行摸底排查,至于汽车改装方面,我们也已经开始对市内所有的汽车维修点进行询问了,不过本市内还有很多没有牌照的地下改装厂,如果把他们算上都要过一遍的话,那这个工作量可能会很大。” 周正道:“工作量再大也得查,我一定要知道是哪个混蛋改装的那辆车,并且在车里安装了炸弹。至于炸弹方面的排查范围,也不能仅限于从事爆破类职业的相关从业人员,还应该包含军警中有过相关资历的人,还有那些有过爆炸案案底的罪犯,与普通人相比,他们更加专业也更有可能被人收买。” “是。” 周断这时突然插言道:“车不是租的吗?既然是从高级汽车租赁公司租的,那么汽车租赁公司应该会在他们的车上安装定位系统吧?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如果能拿到这辆车的行车记录,我们就能知道这辆车之前去过哪里,这样调查的速度也能加快很多。” 情报科科长苦笑道:“周处,这一点我们早想到了,但可惜的是,我们并没有拿到这辆车的行车记录。” 周断有些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拿不到?” 情报科科长解释道:“车上原来的确是有定位系统的,但据租赁公司讲,客户在租车时特意要求过他们要把车里的定位系统拆除,理由是要对车辆车的行踪进行保密。” “那汽车租赁公司居然同意?拆除了定位系统,难道他们就不怕车丢了吗?而且客户在要求拆除定位系统时,汽车租赁公司难道就没有起疑心吗?” 情报科科长继续苦笑道:“完全没有,周处,富人们对自己隐私的看重可不像是一般的普通人,所以要求拆除定位系统这件事在高级汽车租赁公司看来,并不是一件很离谱的事。而且这次租车是以本市一家上市公司企业高管的名义租赁的,他的信用评级很高,更重要的是在租车时交纳了一笔足以再买一辆车的押金,这笔钱是网上转账完成的,我们查过,却根本无法查到这笔资金的真正来源。” 听到这里,周正皱着眉问道:“那这么说情报科是一点有用的我都没有找到了?局里每年花费大量的资金用于情报收集,可在这个关键时刻,老柯却给我掉链子了?那么在座的诸位,你们谁能告诉我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好让我知道我的手下不是一群每天只知道混日子的饭桶?” 听到局长的质问,物证鉴定科的科长时继红连忙解围道:“局长,您别着急,你这么说可就太小看我们了。” “哦?莫非时科长你们鉴定科有什么发现?” 时继红道:“当然,不论犯罪分子多么小心,只要它存在过,就总会留下痕迹。我们物证鉴定科不但有所发现,而且我们的发现还不少。局长,你有兴趣听一下吗?” “当然,时科长请讲。” 时继红道:“我们鉴定可从犯罪嫌疑人的身上很多有趣的事情。”说着,时继红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操作了几下,连接上了会议室的投影仪,把一张照片在大屏幕上放了出来,这张照片所拍摄的是一件玉器首饰。 “这是……一枚戒指?” “不,确切的说,它是一枚扳指,这也是我把艺术品犯罪调查处的谭处长请来的原因。” 时继红转头看着谭永明道:“谭处长,请你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枚首饰的用途。” “好的。”谭永明搓了搓手,一副兴奋得难以自持的模样。 “时科长刚才已经说了,这是一枚扳指,这玩意最早并不是什么首饰,而是古代射手在射箭时所佩戴的一种护具。它通常被佩戴在勾弦的手指上,用以扣住弓弦,同时,在放箭时也可以防止急速抽回的弓弦擦伤手指。后来随着热武器的诞生,这件护具才慢慢演化成了一种装饰首饰。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张图片上的这枚扳指,正是从我们的那位嫌疑人的左手拇指上取下来的。从材料上来看,这枚扳指是由一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玉雕琢而成,而更重要的是,据我的经验判断,它应该不是近代的作品,而是被雕刻于明朝初年。 明朝建立于公元1368年,现在是2109年,也就是说,这枚扳指的历史至少有700年了。” 周正有些无奈的看着谭永明问道:“谭处长,其实这是一件古董?” “是的!” “很好,可我从你的话中却听不出这件古董对我们今天的案情有什么帮助,所以你能说得更简单明了一些吗?” 8、由扳指得出的推论 对于周正打断自己的话,谭永明有些不满的说道:“局长,你别着急呀,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在这枚扳指上最重大的发现其实并不是它的年代,而是佩戴者在这枚扳指上所留下的痕迹。” 说到这里,谭永明转头看着时继红道:“时科长,能帮我把这张照片放大一些吗?” “当然。” 谭永明拿起了桌上的红光笔,指着大屏幕上被时继红放大了的照片说道:“大家请仔细的看这张照片,特别是这里,是不是能够看到一些明显的被磨损过的痕迹?” 众人将目光投向谭永明用红光笔所标注的地方,果然在图片的扳指上发现了几道明显被磨损过的痕迹。 “这能说明什么?”情报科科长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些痕迹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这些痕迹其实非常、非常、非常、特别。”为了表达这些痕迹的特殊,谭永明特意用了三个非常来强调。 “根据我的经验,这些磨损是由一些很特殊的东西造成的,确切的说,是由于佩戴者长期拉弓,弓弦摩擦扳指才能产生这些特殊的痕迹。” “所以?” “所以我判断,我们今天抓到的这个嫌疑人应该是一个使用弓箭的高手,而且他还是一个土豪。” “这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谭处长,你也说了这枚扳指已经有700年的历史了,这么多年下来,扳指上有磨损的痕迹也不奇怪吧?”副局长有些不解的问道。 谭永明笑道:“副局长,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有一个明代的青花古董瓷碗,那你平常会用它来吃饭吗?” “当然不会。” “所以呀,这枚扳指虽然是一件古董不假,但从它的外观来看,这枚扳指包浆润泽,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显然是被人长期佩戴在手上的结果。而把这么一件古董长期随身佩戴,这还不算土豪?” “谭处长!”周断突然插言道:“请说重点。” “好吧。我其实是发现这枚扳指上的磨损痕迹很特别,相对于这枚扳指700年的历史,它上面的磨损痕迹却很新,要知道羊脂玉的质地虽然偏软,但要造成这样的自然磨损,也绝不是短期之内能够达到的。要想造成这样的磨损,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佩戴者长期频繁使用弓箭的结果。” “所以你才判断嫌疑人是一位弓箭高手?” “是的,有些事情的确需要天赋,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后天的努力又不重要,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们抓到的这位嫌疑人用弓箭的射击水平肯定比在座的所有人都高,这还不是高手?” 在谭永明看来,只要比他厉害的那都算是高手。周断自然知道谭永明的这个二哈属性,所以他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追究,而是直接问道:“那还有什么其他的佐证吗?” 谭永明想了想,说道:“我的直觉算不算?” …… 见谭永明的哈士奇属性又爆发了,鉴定科科长时继红苦笑着说道:“这点还是我来说吧。扳指属于比较私人的个人用品,虽然也属于首饰的一种,但鉴于它的功能比较特殊,所以一般不会与其他人混用。而且流传使用的可能性也很小,毕竟每个人手指的直径不同。 其次,就算是同样使用弓箭,弓手们持弓的姿势也会因为各自的习惯而有所不同。 这枚扳指是我们从嫌疑人的左手拇指上取下的,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嫌疑人持弓的姿势是右手持弓,左手拇指拉动弓弦。 我们从这枚扳指上所发现的磨损痕迹也印证了这点。而这一点其实很特别,因为平常人在射箭时的习惯都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弓箭,并且拉动弓弦,所以我们才断定这枚扳指上所产生的磨损痕迹是由嫌疑人长期使用弓箭造成的。 并且,鉴于嫌疑人的年龄,我们还有一个推断,那就是嫌疑人平常所使用的弓箭,应该是一把重弓,这把弓的拉力至少在一百公斤以上,它的极限射程很可能达到惊人的700米。” 听到这里,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700米是什么概念?这几乎和绝大多数突击步枪的射程相当,那么按照1:3的精准度来推算,这把弓的有效射程也超过了200米。 突击步枪的子弹一般在五克左右,而一支普通箭的重量则在25至30克之间,这几乎是子弹重量的5到6倍!而稍具物理知识的人都知道,在相同的速度下,质量越大,动能也就越大,所造成的破坏力也就越大。 所以在100米至200米这样通常的射击范围内,被拉力达到一百公斤的弓所射出的箭命中的话,箭头所带有的巨大动能,可以将人轻易击飞。 “时科长,你确定嫌疑人真的能够开拉力如此巨大的弓吗?”周断皱着眉问道。 时继红明白周断的疑问,苦笑着说:“我知道周处你是在怀疑什么?现代弓箭的拉力一般在30-35公斤左右,超过40公斤的就属于重弓的范畴了,即使这样拉力极限通常也不会超过50公斤,但是周处,你也不能否认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人,他们能够做到一些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情。” 周断皱眉道:“时科长,我并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只是你的这个推论实在是太惊人了,这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的极限,甚至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所以你必须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来让我相信你的推论是正确的。” 时继红微笑着回答道:“这是当然,我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推论理由有两个。 第一,嫌疑人的骨龄测试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他的实际年龄不会超过30岁。而嫌疑人要能达到能够佩戴那枚扳指的程度,至少也得在成年之后。所以我推断嫌疑人佩戴这枚扳指的实际时间应该在10-12年之间,而要在这段时间内达到这枚扳指现在的磨损程度,他所用的只能是拉力超过一百公斤的重弓。” 说到这里,时继红操纵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电脑,大屏幕上随即显示出一份文件来。 “这是我们给嫌疑人所做的一个初步体检,这份体检报告表明嫌疑人的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了正常人的范畴,他的力量是普通人的5到6倍,所以他完全具有拉开一百公斤重弓的能力。”46 9、奢侈的嫌疑犯 “根据我们的检测,嫌疑人身体的脂肪很少,肌肉纹理粗大,最特别的是它的心跳只有正常人的1/3,而这一点并不是因为嫌疑人的心脏有什么疾病,而是因为他的心功能太过强大,比职业的运动员都要更加的优秀。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们的这位嫌疑人的身体素质完全是人类进化史上的一个奇迹!” 身体素质是普通人的5到6倍,这怎么可能?时继红的介绍让会议室里的众人惊诧不已,周断反而是他们当中最平静的一个了。 周断之所以会表现的如此平静,这与她平常的工作经历有关。特别罪案调查司是国家安全局中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所接手的也都是一些远超于常人认知的案件。 嫌疑人的身体素质虽然远超于常人,但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与他曾经所接触过的那些完全可以被称为灵异事件的案件相比,还算不上太过离奇。 “时科长,能把这份报告的完整版发给我看一下吗?” “当然。” 时继红在自己的电脑上摆弄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对周断说道:“好了周处,我已经把资料发到你的手持设备上了,你可以看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周断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其中的一个图标,然后认真的看了起来。 但是很快,周断就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们居然连牙齿的检测报告都有?嫌疑犯现在不会已经被你们给解剖了吧?” “当然没有,我们政务科可不是什么危险的生物实验室,就是再穷凶极恶的罪犯,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被台上我们的解剖台。所以我们的所有检测项目,都是完全基于不损害嫌疑人身体健康的前提下进行的。” 周断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继续往下看。 据这份报告显示,嫌疑人的牙齿很健康,整齐洁白没有蛀牙或者其他常见类牙科疾病,而且牙齿的磨损度轻微并且没有任何的牙渍,这说明嫌疑人平常对自己的牙齿很在意,很可能有专业的口腔医生为其定期护理。牙齿磨损轻微,这表明嫌疑人平常所食用的食物很精细。 接下来周断只是大体的看了一下各项的检测数据,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体检报告最后的结论栏上,他将结论栏里所写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两遍,然后抬起头皱着眉问道:“时科长,我发现这份报告最后的结论栏内,体貌特征这一项所写的是检测人左右手肌肉群并无明显差别,这似乎不大符合常理,要知道一般人都有惯用手,通常情况下惯用手的肌肉群会更加发达对吧?” 时继红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据我推断,造成这样的结果可能性有两种,第一,嫌疑人其实可以左右持弓,而且两手的熟练度基本持平,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没有在他的左手掌心与虎口处发现起茧现象,反而是他右手的这两处起茧现象明显,应该是长期握持用柱状物体所造成的。” “时科长,你的意思是嫌疑人平常还会握持某种柱状物体进行右手的肌肉训练?比如说刀或者是剑?” 时继红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周处,我只负责鉴定和找出线索,至于这些线索该如何判断,你应该去请教更加专业的人士,毕竟我可不是什么冷兵器专家或者格斗高手。” 周断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特勤处处长段西风。 段西风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冷兵器的话,我更倾向于嫌疑人所使用的是刀而不是剑,因为平常剑法多以刺、削为主,而刀法多以劈砍为主,所以用刀时需要更大的力气。如果嫌疑人所用的真是一把拉力超过一百公斤的重弓,那么他右手要达到同样的力气,应该是用刀而不是用剑,即使他所用的近战武器是一把剑,那么他所使用的也应该是一把很有分量的重剑。” 周段还想再问什么,?这时二货谭咏鸣突然在一旁弱弱的说:“我说一句呀,嫌疑人平常使用的是刀还是剑,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我们是不是又跑题了?” …… 周断想了想,这似乎和今天的案件本身还真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居然被一只哈士奇挑出了毛病,这让他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那这次嫌疑人用来劫持我们前台探员的枪呢?枪的出处查明了吗?从枪上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 “已经查过了,我们在那把枪上一共发现了四组指纹,除了嫌疑人本人的指纹之外,其他三组分别属于雷处长、前台的那位女探员江采薇、还有我们的一名警卫。至于枪的来历,我们通过江浩已经可以确定这把枪正是属于那名警卫的佩枪。”。 “等等,警卫都配枪怎么会跑到嫌疑人的手上去了?” “据我们门前的监控显示,这把枪是他从警卫那里偷来的。” “好吧?看来除了射箭之外我们又发现了嫌疑人的一项技能。时科长,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吗?” “那能查出这些衣物是谁制作的吗?” “这恐怕很难,要知道那些提供手工制作服务的高级裁缝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他们通常都有着固定的客户群,并且对客户的资料也极为重视,甚至根本没有书面资料,客户的资料都只存在于这些高级裁缝的记忆中。” “那就是在义务上完全没有线索了?”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在嫌疑人的衣物上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确切的说是一处缝补的痕迹。这或许对我们确定嫌疑人的身份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缝补的痕迹? 周断有些不解的皱眉问道:“时科长,你不是说嫌疑人一身所穿的都是高档货吗?以他的财力,衣服破了完全可以再买一身,那怎么还会有缝补的痕迹?” 时继红笑道:“周处,我想不是她不想买或者再做一身,而是短时间内没有这个能力。这处缝补的痕迹是我们在嫌疑人内衣左肩处发现的,而他的内衣所用的材质乃是天山雪莲的蚕丝。 这种蚕丝极为特殊,用这种面料所制成的衣物穿着起来不但十分舒适,而且冬暖夏凉,更重要的是天山雪蚕的蚕丝极为坚韧,甚至具有一定程度的防弹作用。只可惜天山雪蚕的蚕丝,产量极为稀少,所以据我推断,这位闯入者不是因为之所以穿修补过的衣物,不是因为节俭,而是出于迫不得已。 就算是这样,给他缝补的人也不是一般人。我们通过对修补的针脚分析,修补这件内衣所采用的针法出自于江宁织造局,而且以阵法的老练程度来看,应该是江宁织造局顶级绣工的手笔。” “你是说这个家伙很可能与皇室有关?”46 1、模仿犯罪? 就在这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手机的铃声,大家循着声音望去,顿时将目光都看向了雷鸣。 对此雷鸣也有几分尴尬,说了声抱歉后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他刚想挂断,却发现这个电话居然是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打来的,这让他不由犹豫了一下,要知道自己办公室里现在只有江采薇在,她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难道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雷鸣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起身再次走到了会议室的角落里,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 “是雷处长吗?我是江采薇。” “我知道,江探员,我现在正在开会,你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会儿等我开完会我们见面再谈好吗?” “等等!雷处长,我可能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所以希望你能听一下。” “可能?” “我……我也不能确定这条线索到底有没有用,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立刻听一下。” “那好吧,江探员我也希望你所说的这条线索真的有用!从现在起,你有30秒的时间向我说明。” 江采薇连忙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雷鸣,随着她的诉说,雷鸣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30秒后,雷鸣对着手机说道:“江探员,你的这条线索可能真的很有用,我现在就向局长请示一下,一会儿可能会请你来向局长亲自说明,有问题吗?” “我没有任何问题!” “那好,那你稍等一下。”说完这话,雷鸣便挂断了电话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周断看到雷鸣脸上的神色,心中不由一动,问道“雷处长,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线索了?” 雷鸣点了点头道:“是的,刚才的那个电话是江采薇打来的,她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我真要向局长汇报。” “江采薇?是不是就是今天在前台的那位探员?她现在不是应该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吗?怎么还能对外联系?雷鸣,你这也太大意了吧?”周正有些不满的质问道。 “局长,您别担心!江探员现在的确在我的控制之中,而且我也已经收缴了他的手机,她现在在我的办公室里,她刚才打来的那个电话使用的是我的座机。我早就让人切断了我办公室里电话的外线,所以我办公室里座机的通讯范围仅限于这栋楼,并且我已经让人监控了这条线路,也就是说用我办公室里的座机无论打向这栋楼的何处,我都能在五秒钟内锁定对方的位置。” 听雷鸣这么说,周正德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周断则笑着插言道:“看来这个电话是雷处长故意留下的破绽了,莫非雷处长也怀疑局里还有其他的内奸?” 雷鸣摇了摇头,道:“这我不敢肯定,我这么做也只是一时兴趣,手段也算不得高明,只不过是有枣没枣先捅两杆子罢了。” 周断却笑道:“雷处长,你这么做很对。如果江采薇真的有问题,并且局里还有她的同伙,只要我们稍后继续对她施加压力,就难保江采薇不铤而走险,毕竟那位江采薇也不过是个新人。不过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那位江探员刚才在电话里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这也正是我要向大家说的,那位江探员刚刚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她说她可能已经破解了嫌疑人所留下的谜题!” “谜题?什么谜题?” “就是嫌疑人在大厅被抓捕后所说的话,据江探员所说,她很可能已经猜到嫌疑人到底要干什么了。” 周断扔了一下,有些欣喜的问道:“雷处长,你确定?” 雷鸣苦笑道:“这我哪敢确定?所以我才想向局长请示一下,是不是让江探员上来一趟,亲自把她的猜想和大家说一下?” 周正将目光转向周断,问道:“周处长,你觉得呢?” “必须的呀!即使那位江探员的猜测是错误的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可万一她的猜测是对的呢?” 周正点了点头,对雷鸣说道:“那就叫人把她带上来吧,我也很想知道嫌疑人这么大动静到底是想干什么。” “好的,我这就叫人把她带上来。” 雷鸣再次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后对着电话吩咐了几句,才再次挂断了电话。 会议室里的众人大约等了四五分钟,会议室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大家向着门望去,就见一个20多岁一身职业装打扮的女人在两个警卫的押解下被带了进来。 局长周正朝着警卫挥了挥手,警卫立刻向着众人敬了个礼,然后便退出了会议室。 等警卫离开后,周正才开口问道:“江采薇江探员?” “是的,局长您好!” “既然江探员认识我,那别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刚才听雷处长说,你有一条重要的线索要提供,是吗?” 江采薇连忙点了点头。 “那好,就请江探员具体说明一下吧,不用紧张。” 江采薇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对此大家也不催促,等了大约十来秒,就见江采薇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正色道:“我猜测那位朱先生手里很可能有一份黑名单。” “黑名单?什么黑名单?黑名单上都有什么人?江探员你能具体说明一下吗?”周断有些奇怪的追问道。 江采薇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黑名单上具体有什么人我也不清楚,不过据我猜测,这份黑名单很可能是一份记录了众多犯罪分子身份与犯罪罪行的黑名单。” 听江采薇这么说,周断更加好奇了,他思考了片刻才问道:“江探员,你是怎么会有这样的推断的?能说明一下你的具体思路吗?或者是你这么推断的依据是什么?” 江采薇摇头道:“这都是我的猜测,目前还并没有任何的依据,不过我从那位叫做朱君润的先生对我所说的话来推断,他很可能是在进行模仿犯罪。” “模仿犯罪?那他模仿的是谁?” “这我也不能确定,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模仿的应该是一名代号为red,也就是红魔的国际犯罪管理员。”46 2、纯属虚构 红魔? 周断将这个代号在自己的脑海里过了一遍,却没有想起任何与这个代号有关的案件,不过对此他也并不感到十分意外,因为他平常所接触的案件多与灵异事件有关,至于正常的刑事类案件反而少之又少,所以对红魔没有印象也不奇怪,更何况这位红魔还是一个外国人。 而早在江采薇提到红魔这个代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操纵着自己面前的电脑,在局里的犯罪数据库里搜索其与之相关的信息来。可等到周断将目光望向他时,情报科科长却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回答道:“我们的犯罪数据库里并没有一位代号叫红魔的罪犯。” 啊?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帝国国家安全局的主要职能虽然是专注于本土所发生的案件,但随着近些年来犯罪分子的日益国际化,为了打击这些跨国实施犯罪的罪犯,帝国国家安全局从很早就开始收集一些国际罪犯的信息。 周断只能将目光转向江采薇,问道:“江探员,你所说的这位红魔的信息显然不在我们局里的数据库里,那么现在只能由你来跟我们说说了,这个代号叫红魔的家伙到底是谁,他都实施了哪些犯罪活动?还有,我更好奇的是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能跟我说说吗?” 江采薇刚要回答,这是在一旁安静了好一会儿的谭永明却突然开口问道:“红魔?是不是那个叫做雷德蒙?雷丁顿的家伙?” 谭永明的问题让会议室里的众人一愣,大家随即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了江采薇,就见江采薇略一犹豫,但还是很快的点头回答道:“是的,在有些版本中,红魔的名字的确是这么翻译的,不过按照官方给出的翻译,红魔的全名应该是雷蒙德?瑞德?莱丁顿。” 我靠!这是什么情况? 房间里的众人一时间不明所以,顿时又将目光转向了谭永明。 “yes!” 就见谭有民激动的握了下拳,兴奋道:“居然真的是他!没想到有人居然会想到模仿他来实施犯罪!这简直是太有才了!江探员,你快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有,如果我们今天抓住的嫌疑人是在模仿红魔,那谁又是凯恩?难道是你吗?那就太有意思了!” 谭永明的问题让会议室里的众人听得一头水雾,这是什么情况?一个连局里犯罪档案库里都没有记录的人,谭咏麟又怎么会知道的? 要知道这家伙平常所接触的可都是艺术品犯罪,而对其他类型的犯罪他可从来都是不感兴趣的。谭永明总是说诸如打打杀杀之类的刑事类犯罪的技术含量太低,他对那些犯罪手法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可今天一罐走2号路线的谭永明却突然变成了百科全书,这也太违反常理了吧?难道这家伙平常都是在扮猪吃老虎不成? 局长周正同样满脸怀疑的看着谭永明,他想了想,虽然觉得谭永明平常得表现都很不靠谱,但与不知底细的江采薇相比,他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手底下知根知底的二哈,所以,周正在看了谭永明几秒后问道:“谭处长,既然你也知道红魔是谁,那就请给大家介绍介绍吧。” 说完这话,周正又将目光转向江采薇说道:“江探员,你也仔细听着,如果谭处长所说的有什么错误或者不足的话,你可以随时打断然后补充说明,好吗?” 江采薇连忙点了点头,可谭永明却有些不满的说道:“局长,江探员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先让……” “谭处长!” 周主任打断了谭永明的话,说道:“,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跟你商量吗?不!我是在向你下达命令,如果你不马上告诉我你所知道的关于红魔的所有信息,那我就让雷处把你带走,你可以和他去那为师的审讯室谈,你明白了吗?” “好吧,我明白了。” 谭永明耸了下肩,有些无奈的说道:“局长,其实我对红魔也没有多少了解,你别着急,这真的怪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那该死的会员制度,我已经提交了好几次申请想要提高我的会员等级,可都没有通过,所以我也只看到了《罪恶黑名单》的第一季。” 周正不知道谭咏麟所说的《罪恶黑名单》是什么东西,只能无奈的说道:“那就先说你知道的。” “好吧。让我想想,嗯,如果 我没记错的话,红魔的本名应该是叫做raymond reddington,他毕业于泛美联邦的一所海军军官学校,是班里的尖子生,24岁毕业,之后成为了一名军事情报官员,甚至曾被提名为某海军司令的候选人。 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在回家休假的时候突然消失了,然后直到四年后,因为某分部机密不公开的文件,才再次发现了他的行踪。 而这时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名不倾向任何国家、没有政治目的,只为钱服务罪案服务商,自此以后,雷德蒙雷丁顿由一位过去受人尊敬的海军军官,变成了泛美联邦调查局也就是fbi的头号通缉犯。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后来这位犯罪服务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自首了……” “等等!” 周断突然插言道:“雷处长,你确认你没记错?联邦调查局也就是你说的fbi是什么机构?我怎么从来就没听说过?” 谭永明笑道:“不是吧?周处,这么大名鼎鼎的机构你居然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难道你从来都不看美剧吗?” 美剧?这是什么鬼? 周断无奈道:“谭处,我的确不看美剧,但这和我知不知道你所谓的联邦调查局有什么关系?” “难怪!这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去了,怎么说呢?联邦调查局在美剧中除电视剧中常常出现的龙组差不多,这下你明白啦?” 周断一脸惊愕的看着谭永明问道:“谭处长,你的意思是联邦调查局其实是美剧中一个虚拟出来的机构?” “是的,机构虽然是虚拟的,但在很多美剧中都出现过他的身影,所以很多人都怀疑它是否真实存在。而至于它的具体职能,则和我们帝国国家安全局类似。”. 3、《罪恶黑名单》 听到谭永明这么说,周正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谭处长,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今天抓到的这个嫌疑犯,他其实是在模仿一部美剧中一个虚构出来的机构的头号通缉犯?” 认真的回答道:“不!局长,在《罪恶黑名单》第一集的剧情中,只是说红魔是联邦调查局的十大在逃犯之一,并没有确切的指明他是头号通缉犯。当然,因为我看的是中文字幕版的,所以也有可能在翻译时与原版的意思有所出入。” 听了这话,周正一时头大如斗,妈蛋!红魔是不是头号通缉犯这是重点吗?自己早该知道二哈就是二哈,以他的脑回路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所说的重点是什么。 谭永明看到局长周正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安慰道:“局长,您不用不好意思,毕竟你没看过这部美剧,所以说错了也算不上是您的失误。” 周正压着心中的怒火对谭永明道:“谭处长,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在我没有把你赶出去之前就把嘴闭上,好吗?” 听周正这么说,谭永明有些委屈的回答道:“局长,你这是在生我气吗?这怎么能怪我呢?说嫌疑犯是在模仿红魔的又不是我。再说了,很多犯罪分子的犯罪经历的确都是从模仿开始的,而且现实往往比小说和影视剧里所描绘的更加荒唐,不然我们局里也不会成立什么特别案件调查司了,不是吗?” 尼玛!谭永明这个二货居然说的这么有道理!周正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居然无从反驳。 周正不再理谭永明,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江采薇,问道:“江探员,我首先想和你确认一下,谭处长刚才所说的红魔和你所提及的红魔是一个人吗?” 江采薇点了点头道:“是的局长。” …… 听江采薇也这么说,周正只能无奈说道:“好吧,谭处长,你请继续。” 谭永明顿时眉开眼笑的继续说道:“按照《罪恶黑名单》第一季里的剧情,红魔在第一集就自首了,而他自首后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要与联邦调查局达成一项协议。” “协议?什么协议?谭处长,你还记得这个协议的具体内容吗?” 谭永明想了想,有些无奈道:“协议的具体内容我记不清了,毕竟我看这部美剧的时候还是在4、5年前,时间距现在太久了,不过红魔所提的要求我大体上还记得,好像有要求联邦调查局必须释放他,而且要对他以往所犯的罪行进行赦免。而作为回报,他会和联邦调查局合作,为联邦调查局提供一份黑名单,这份黑名单的内容就像江探员刚才所说的那样,是一份记录了犯罪分子身份的黑名单。哦,对了,红魔还提了一个十分特别的要求,那就是他在与联邦调查局的合作过程中,他只和伊丽莎白?利兹?基恩对话。” 只和伊丽莎白?利兹?基恩对话? 周断想了想,问道:“谭处长,这个叫做伊丽莎白?利兹?基恩的又是谁?她是什么身份?” “她呀,伊丽莎白在剧中是汤姆?基恩的老婆。” 尼玛?怎么又出了个汤姆?基恩? 周断只能耐着性子继续问道:“那汤姆?基恩又是谁?” “这个嘛……好像是个杀手,或者是某个部门的秘密特工?” 周断继续问道:“谭处长,你刚才的回答似乎用的是疑问句,而我需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所以麻烦你再想想好吗?” 听到周断的追问,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我哪记得清?我都说了,我是在好几年前看的这部美剧,而且因为版权的原因我其实只看了第一季,可第一季根本就没有交代清楚汤姆的真实身份,这让我怎么给你一个肯定的回答?周处,你这也太难为人了。” 听谭永明这么说,周断心中顿时有了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但他想到谭永明跳脱的性格,估计就是自己打他一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只能将目光转向江采薇问道:“江探员,那么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江采薇道:“周处长,其实我也只看到第二季。在第一季的末尾,汤姆黑化了,并且后来与伊丽莎白?利兹?基恩离婚了。但在我的印象里,第二季中其实也没有交待清楚汤姆的真实身份。” …… 江采薇见周断的脸色不善,连忙补充道:“不过在这部美剧中汤姆的真实身份其实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还是伊丽莎白?利兹?基恩。” 周断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尼玛!自己居然被二哈给带跑偏了。 周断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内心,才问道:“那么江探员,这个红魔点名只和她对话的伊丽莎白又是什么来头?” 江采薇答道:“伊丽莎白是一位刚刚结束训练成为联邦调查局初级分析师的“菜鸟“,在《罪恶黑名单》的前两季中,也并没有真正交代清楚她的身份,但从红魔与她诸多的互动来看,伊丽莎白该与红魔应该有着很亲密的关系,他们之间很可能是父女。” 父女? “那红魔自首的目的又是什么?” 江采薇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红魔的目的应该是出于对伊丽莎白的保护,也可能是想帮伊丽莎白在联邦调查局中上位。” 江采薇说完,就见周断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连忙解释道:“周处长,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确是我现在父母的亲生女儿,所以我肯定不是那位伊丽莎白。” 周断耸了耸肩道:“江探员你不用紧张,我没说你是,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你是。” “可惜我不是!” “所以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一件遗憾的事。” “好了!” 这时周正突然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江探员,不管你是不是那位所谓的伊丽莎白,这我都不关心。因为无论嫌疑人是不是如你所说,是在模仿那位红魔,我都绝不会下令释放他,更不会给他什么赦免,所以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要说他打错了算盘。” 5、谁是老戏骨? 周断将目光转向周正,说道:“局长,现在雷处都说没有问题了,那么现在我就正式向您进行口头申请,我想把江探员掉入我的部门,还请您能够批准。” 周正看了雷鸣一眼,又转头看向周断道:“周断,你要抽调人手协助你进行调查这没有问题,但江探员的情况有些特殊,所以你确定一定要她让参与到这个案子的调查中来吗?” 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周正回答道:“是的局长,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我觉得江探员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我知道局长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想说的是,雷处长因为工作岗位的原因,让他在调查中必须从有罪推论开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持我们内部的纯洁性。 但其他人却不同,我们在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同时,更重要的是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何况是一个自己人?所以在雷处长找到确凿证据之前,除了那一位处的探员之外,这栋楼里的其他人都应当依旧把江探员当成自己对吧?” 周正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周断所说的话。副局长看到这个情况,连忙插言道:“周处长,我承认你刚才说的都对,但江探员的身上现在毕竟存在着几点,再加上这起案子的特殊性,我们不能不慎重。 我也是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江探员真的有问题的话,让他参与到案子中来,先不说她会不会利用办案的过程有意对你进行误导,万一她在办案过程中察觉了自己露出了马脚,趁你们还没有发现之前逃跑了,这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听到周正这么说,江采薇顿时有些紧张的看着周断,就见周断思考了几秒,然后才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问题并不难解决,我们可以在江探员身上安装‘鸽子’。” 见副局长一脸的茫然,周断只能解释道:“‘鸽子’是局里对追踪器的代称,目前最新的型号是‘鸽子五代’,它的体积只有普通胶囊大小,所采用的是口服方式进行安装,这种追踪器进入人体内后,会自动附着在人体胃壁的内侧。征服者不会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而且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的副作用。” 副局长想了想,又问道:“那这种追踪器的性能可靠吗?” 周断点了点头,“副局长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这种追踪器性能很稳定,它在人体内可以持续工作近一个月,信号不但不易受到干扰还很难对其进行屏蔽。 要想拆除这种追踪器,除了服用与之配套的溶解剂之外,只能通过手术才能拆除。并且这种追踪器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它本身还是一枚微型炸弹。这枚炸弹的威力虽然不强,但如果在人体内被激活的话,它也足以对服用者造成致命的伤害了。 所以如果江探员逃跑的话,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完全可以远程对其进行激活。” 听到周断这么说,副局长看了周正一眼,见周断没有任何的表示,便转头看着江采薇问道:“江探员,周处长说的你都听到了,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建议你立刻参与到案件中来,我还是希望你能等到内卫处对你的调查结束后,你再决定是否要调去一处。但如果你坚持要立刻加入一处的话,那你就必须安装这种追踪器,你听明白了吗?” 江采薇点了点头。 副局长见江采薇点头,也点了点头,问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你是决定现在加入一处,还是在等一等?” 江采薇深深的吸了口气,语气坚定的回答道:“副局长,我想好了,我同意安装这种追踪器,立刻就加入一处参与到这起案件中去。” 雷鸣和周断站在医务室外,透过玻璃窗看着里边准备安装追踪器的江采薇,雷鸣突然用肩膀撞了撞一旁的周断笑道:“唉,怎么样?哥们儿刚才的演技不错吧?至少也得是老戏骨级别的吧?” 周断看了雷鸣一眼,没好气道:“你省省吧!就你刚才那表现,也能叫演技?就是随便从电影学院里拉个没毕业的学生估计都比你强。” “啊?” 雷鸣有些惊讶的看着周断问道:“有你说的这么差吗?不至于这么差吧?难道他们都看出来啦?” “你觉得呢?刚才会议室里的那帮人可都是人精,就你那所谓的演技,他们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除了谭永明那个二货之外,也就是里边的这只小菜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了。 还有,你小子搭茬也就搭茬,既然搭茬了就应该把戏唱全,可你倒好,唱到最关键的时候却撂挑子了,如果后来不是人家副局长及时补位,帮忙把后边的戏给唱了,那今天的这出红白脸那才算是真的唱砸了。你看看人家,人家这种关键时刻能救场的那才叫老戏骨。” 听周断这么说,雷鸣讪讪的笑了笑道:“哥们这也是明哲保身吗嘛!再说这能全怪我吗?最初的头可是你起的好不好?哥们儿就算演技不好,但毕竟也是帮了你一把,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有苦劳吧?可到头来怎么就听不到你的一句好话呢?难道我帮你还帮错了不成?” 周断撇了撇嘴,不屑道:“你那哪是为了帮我?分明是想拍某人的马屁好不好?” 雷鸣更加不满道:“我这怎么能叫拍马屁呢?我这是积极为领导排忧解难! 说到这个,我不能不说你两句,你小子想拉人和你一起唱双簧,那也得挑对人吧?人家可是局长,就是要搭台唱戏,那也得唱主角,至少也得是正面人物吧? 可你倒好,先把红脸儿的位置给占了,却把白脸儿丢给了局长,刚才如果不是哥们及时把话接过来,估计局长又要被你弄的下不来台了。” “这分明就是拍马屁!” 雷鸣顿时有些哑口无言,顿了顿,恼羞成怒道:“我就拍马屁怎么啦?那也比你强!要我说你丫的就是有病!于公人家是咱们局长,于私人家那可是你亲爹,你这么三番五次的让人家下不来台?你觉得合适吗?” 周断冷哼一声道:“我可没有这样的爹,从15年前他和我妈离婚抛弃我们母子的那一刻起,在我心里就不承认他是我的父亲了。所以如果以后还想做哥们的话,这个话题你最好提都别提!”210 6、周段的猜测 听周断都这么说了,雷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一来这毕竟是周断的家事,他不好牵扯过深。二来他与周断为友多年,深知周断言出必行,如果自己再劝下去的话,那恐怕以后真的连朋友都没得做了。所以只能伸手拍了拍周断的肩膀,叹气道:“行,你既然不愿意听,那我以后就绝不再提这事。反正作为朋友,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说完这话,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雷鸣转换话题道:“里面那丫头现在手里拿的就是‘鸽子三型’?好像和二型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嘛!我记得‘鸽子二型’才量产没多久吧?这么快居然又出下一代的新产品了,这么小的体积居然还能内置炸弹,不得不说你们特别罪案调查司装备处的研发能力可是越来越牛了!不过这玩意儿应该不便宜吧?” 见雷鸣转移了话题,周断的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一边继续看着江采薇一边回答道:“3000块1个,也不算太贵。” 听到周断的回答,雷鸣对这个价格很是惊讶,他是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便宜,只要3000块,这可比他预想中的价格便宜多了。 据他所知,就是已经量产的‘鸽子二型’一个可都要将近2500,而作为新一代的升级产品,居然只贵了500块,这个价格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雷鸣笑道:“这么便宜?那你给我弄几个玩玩呗?” 周断扭头看了雷鸣一眼,没好气道:“你说的轻巧,这玩意儿虽然不怎么值钱,但也都是有数的,哪能随便给你?再说这可是外勤装备,你又不出外勤,要这玩意儿干嘛?” 雷鸣伸手揽住周断的肩膀笑道:“我这不是看到好东西就一时心痒吗?这玩意儿是你们自己装备出造的,又不用报账,你就给我弄几个呗?” “想都别想!” 周断一口拒绝道:“你们内卫处是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看谁都不像是好人,我如果真把这东西私下给了你,被局里其他人知道了那还不得恨死我?” 雷鸣故作惊讶道:“局长你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会怕这个?” “我是怕你把窃听器安到我的地头,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雷鸣苦笑道:“瞧你说的,你那老鼠洞都不知道打了多深,如果没有局长的批准,我别说进去了,估计连门都找不到。再说局里的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平常虽然想查谁就查谁,但那都得放在明面上,要想在局里安窃听器,那可是要经过局长批准的,我又哪敢乱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给你了,免得你忍不住犯错误。如果你真想要的话,那就自己去局里的后勤装备部申请去。” “这玩意儿局里的装备部已经有了?” “嗯,已经有了。” “你小子不会是糊弄我吧?我记得上次‘鸽子二型’从研制成功到量产可用了一年多,这次怎么那么快?” 雷鸣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个人终端,登录进局里装备部的装备目录查阅起来,很快便嚷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糊弄我的,窃听装备目录里根本就没有‘鸽子三型’。 咦?还真多了一种叫‘鸽子二型改’的窃听器。” 说到这里,雷鸣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来望向周断,就见周断的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这让她顿时反应了过来,盯着周断看了几秒,才一副不敢置信的问道:“我靠!不会,根本就没有‘鸽子三型’这个型号吧?你丫的别告诉我里面那丫头现在手里拿的就是‘鸽子二型改’。” 周断淡然道:“‘鸽子三型’当然是有的,不过才刚刚研制成功,现在只能手工制造,而且成本很高,一颗就得5万,我手里现在也只有一个样品。这么金贵的东西给里面的那个小姑娘安上,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可惜个毛啊!” 雷鸣怒道:“刚才副局长是怎么说的你没听到吗?给里面那丫头装‘鸽子三型’追踪器这可是副局长的严令,这你都敢糊弄,你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是吗?” 周断道:“此事就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一会儿等那丫头把追踪器吃下去以后还有谁能知道?难不成你还要去告发我吗?” 雷鸣正色道:“那你可想错了,这件事情我肯定是要向上面汇报的。” 听雷鸣这么说,周断转过头去看着他微笑着问道:“你确定?” 雷鸣被周断问的犹豫了几秒,才无奈道:“在我认为必要的时候,我肯定会向局长汇报的。” “随你!” 雷鸣胡乱的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问道:“你这么做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鸽子三型’就是再贵,又不用你掏钱,你这是替谁省呢?” 周断答道“我只是不想浪费而已,难不成你还真怀疑这丫头是内奸?反正我觉得她不是。” 雷鸣怒道:“我丫的就讨厌你这种盲目的自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她真是呢?到时候真出点什么差错那怎么办?抗命有多严重你不会不知道,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雷子,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但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安全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怎么会去局里省钱?” “迫不得已?这话怎么说?” “我刚才不是都说了嘛,‘鸽子三型’我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如果把它用到这丫头身上,那你抓住的那个嫌疑犯怎么办?” “怎么?你是打算把‘鸽子三型’用在他身上?可他现在不是都已经被抓住了吗?把三型用在他身上那岂不是更浪费?难不成你觉得他有本事从咱们局里跑掉?” 周断道:“不错!我担心的正是这个。” “这怎么可能?” 周断笑道:“怎么就不可能?要知道事事都无绝对,再说难道你就不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吗?” 雷鸣想了想道:“那姓朱的小子是有些奇怪。可是……” “我说的不是他。” 周断打断道:“我说的是局长。” 雷鸣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局长?局长怎么了?他有什么地方奇怪的?” “他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今天局里出事后在第一时间就把我给叫了回来。”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雷子,咱们局里对案件的分工可是很细致的,涉及爆炸物品的案件平常可都是由危险物品调查科或者是刑事犯罪调查处负责侦办的。有时候虽然也会多部门协同办案,但协同办案的部门也必定是和案件有所关联的。我平常处理的案件类型你是知道的,可今天这案子就目前看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雷鸣想了想,说道:“你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的确是真的有些奇怪。你平常处理的可都是一些鬼呀神呀之类的超自然案件,就目前来看,这案子还真不是你的菜,应该有刑事调查处来处理才更恰当。” “所以呀,咱们的那位局长肯定知道一些你我不知道的内幕,所以才会把我给叫回来。” 7、童年往事 当周断推门走进医务室的时候,江采薇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左手掌心中的盒子发愣。 在她手中的盒子里,有一枚胶囊,这枚胶囊被制作成一半蓝一半白的模样,大小也和普通的感冒胶囊没有什么区别,但江采薇却知道,这枚胶囊的作用并不是用来救死扶伤,而是一枚随时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定时炸弹! 刚才在会议室副局长问她的时候,她为了能加入特别罪案调查司一处,立刻就同意了副局长的条件,但此时手里拿着这枚胶囊,说心里没有一点担心那是假的。 见雷鸣和周断走了进来,江采薇连忙起身,恭敬的打招呼道:“雷处、周处。” 周断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江采薇手里握着的盒子,微笑着走上前去,伸手按着江采薇的肩膀示意她坐下,然后微笑着说道:“虽然刚才在会议室副局长问你的时候仅表过态了,但现在我还是要再问一遍,江探员,你是否真的已经考虑好要加入我们一处?” 江采薇认真的点了点头,郑重的回答道:“周处,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决定加入。” 周断笑道:“你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因为在你加入之前,我有些话必须要向你说明,免得你以后后悔。 特别罪案调查司是一个很另类的部门,它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帝国国家安全局,在这个部门中工作的探员也多是从安全局内部选拔,但实际上却并不受其领导,而是奉行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 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新人来说,特别罪案调查司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因为我们平常所调查的案件都比较特殊,出于保密的考虑,即使是安全局内部的人员也很少有人知道我们做了什么。这就意味着你即使做出了再大的贡献,除了少数人之外,也没有人会知道。所以在特别对案调查司升职加薪是很难的。” 江采薇看着周断回答道:“这我可以理解,而且我对升职加薪看的也并不是很重。” “但特别罪案调查司处理的案件都很危险,特别是对于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孩来说。而且我们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想进来难,而想调离这里则更难! 在通常情况下,如果有探员想要离开这里,通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被人横着抬出去!所以你还要加入吗?” 江采薇想了想问道:“周处,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要离开特别罪案调查司的探员都只能是死人?” 周断笑道:“我可没这么说,但你却可以这么理解。” 江采薇又问道:“那特别罪案调查司的那些到了退休年纪的探员呢?你们不会也把他们都处决了吧。” “这当然不会!但根据我们内部的数据统计,在特别罪案调查司工作,真正能拿到退休金的探员还不足20%。所以这是一个只有牺牲却没有荣誉的地方,那你现在还要加入吗?” 周断的话让江采薇短暂的愣了片刻,但很快她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江采薇的这种执着反倒让周断有些奇怪,所以周断有问道:“江探员,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都给你说的这么明白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加入特别罪案调查司呢?” 江采薇略一犹豫,才回答道:“这个其实和我童年的经历有关。”接着,江采薇便诉说起一段童年的往事来。 原来在她六岁的那年夏天,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江采薇被送到姑姑家寄养了一段时间,而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江采薇经历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江采薇姑姑家所在的小区里有一个小广场,这个小广场在每天傍6点半左右,都会一位老人坐在小广场的一角悠闲的拉着二胡,而小区里的孩子们则在他的二胡声中嬉戏玩耍。 但有一天,这位老人却没有出现,而在广场上玩耍的孩子们却在那位老人平常拉二胡的时间突然全部放声大哭起来。 孩子们的哭声很快便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可无论大人们如何哄这些孩子,都不能让他们停止哭泣。最后甚至有小孩儿因为过度悲伤而被送去医院抢救。 小区里孩子们的哭泣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直到一群国家安全局的探员们到来后才渐渐停止。 雷鸣听到这里,有些惊愕的转过头去,看着周断问道:“真的假的?难道我们安全局的恶名已经到了小儿止啼的地步了?” 周断看了雷鸣一眼,没好气道:“严肃点!你不都已经猜到了,小区里应该是发生了一起特别案件。” 说完这话,周断又转头看着江采薇问道:“江探员,那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当初为什么会哭吗?” 江采薇点了点头,回答道:“记得,其他小孩为什么哭我不知道,但我之所以会哭,是因为我听到了一首曲子。在听到这首曲子之后,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那位平常在广场角落里拉二胡的老人一动不动的躺在一张床上,而他的床头正放着他平常所拉的那把二胡。 在我脑海中的画面中并没有人拉那把二胡,但我却能清楚的看到那把二胡的琴弦在轻轻颤动,演奏的真是老人平常所拉的那首曲子。 那是我直到今天以来所听到过最美妙的曲子,但当时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所感觉到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那后来呢?” “后来我脑海中的画面中又出现了两个人,他们抬着一个很大的金属箱子走进了老人所在的房间,然后把那把二胡放进了箱子,等他们将箱子盖好,我脑海中的画面和耳中听到的曲子就突然消失了。 但画面虽然消失了,我却记得他们用来装那把二胡的箱子上有一个标签。我当时的年纪虽小,标签上所写的字也不认识,但那些字的笔画我却一直记得。 后来等我慢慢长大了,上了学,认了字,才知道那个标签上所写的是什么。那个标签上所写的是: 特别罪案调查司藏品:会自鸣《二泉印月》的二胡。 藏品效果:小孩听到二胡演奏会感到悲伤。 周断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小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童年的记忆一般会慢慢变得模糊,但你显然是个特例,或者是这件事情对你产生了很深的影响,才会让你记忆犹新,但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它甚至会成为你的一种执念。” 江采薇点头道:“是的。但它也为我打开了一扇大门,虽然我不知道这扇门背后有着什么,但我却忍不住想要走进这扇门一探究竟!” 9、《继位者法案》 “这倒不用!今天叫人通知你来参加这个会议,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要先向你交代一些事情。” 听周正这么说,副局长连忙点头道:“局长,那你请说。” 周正道:“我在开会前已经下达了甲级预警的命令,同时按照《继位者法案》的规定,我还下了一条命令,这条命令的内容是在我撤销甲级预警之前,如果我一旦出现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将由你来出任代理局长。 周振的话让副局长呆呆的愣了好半天,“局长,这不合适吧?按照《继位者法案》的规定,您在任职期间出现意外的话,那么应该由第二顺位继位人接替你的位置呀。” “你说的那是一般情况,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了,,目前局里可能存在某些不稳定的因素,所以我决定启用《继位者法案》的第四修正案,确立你为指定继位者。” “啊?” 周正此话出口,房间里的众人顿时就是一惊,而副局长的脸上先是一片潮红,但很快又变得一片苍白。 帝国的《继位者法案》他当然是了解的,说起《继位者法案》,那还要从当年帝国的资产阶级革命说起。 在大约180年前,随着经济的发展,帝国的资产阶级开始萌芽,当时新兴的资产阶级在获得了大量的财富后,渐渐的有了政治诉求,他们希望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与政治权利,而这种政治诉求却引起了当时封建贵族统治阶级的不满。 在一开始的时候,帝国新兴的资产阶级遭到了以皇室为首的封建贵族的强力打压,但随着资产阶级的不断壮大,封建贵族的打压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而最后帝国的资产阶级更是发动了武装起义。 但那次资产阶级革命的最终结果却不是以大顺王朝的终结而告终,在双方武装对抗最激烈的时候,随着长治皇帝的去世,他的继承者久安皇帝登上了历史舞台。 久安皇帝在登基后不久,就任命资产阶级改革派领袖秦浩为首辅大臣,推行变法,进行资产阶级改革。 久安皇帝在位48年,而它对后世所产生最深远的影响就是颁布实施了《久安宪法》,将大顺帝国的国家性质由封建王朝过渡到了资产阶级君主立宪制帝国。 由于在这次资产阶级革命中,帝国的资产阶级最终并没有推翻大顺王朝,而是与当时皇室为首的封建贵族达成了妥协,所以旧时代的封建贵族们并没有因此而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 新兴的资产阶级虽然与旧时代的封建贵族达成了妥协,但为了保证自身的权益,在《久安宪法》之外,还积极推动,并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 这些法律法规中,被用来约束贵族的法律被称其为贵族法案,剩下的则被称其为民事法案。而《继位者法案》最早就是众多贵族法案中的一项。 大顺帝国还在封建社会的时候,在爵位的实行的是隔代递减制的政策。而在资产阶级革命后,因为双方的妥协,帝国的爵位从此被分成了两类,一类被称其为宫廷贵族,公侯二爵为皇室贵族专享,而伯、子、男、三种爵位则用来册封当时资产阶级中的杰出人物。 具有该种头衔的宫廷贵族在政策上依旧实行的是隔代递减制,而后来又增加了爵士的爵位,但因为这个爵位敬陪末座的原因,所以这个爵位只是终身制。 至于另外的一类贵族则是过去的封建贵族,他们在资产阶级革命结束后,其爵位在政策上有隔代递减至变成了世袭制。 《继位者法案》在诞生之初,其实就是专门为这两类人制定的。 根据《继位者法案》的规定,帝国爵位继承法实行的是世子指定制嫡长子顺位继承制并存制度。 具体来说,就是具有爵位的贵族在生前可以从自己三代以内的血亲中,指定一人在自己死后继承自己的爵位,而如果没有明确指定的话,那在其死后则由嫡长子继承爵位。 后来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继位者法案》又在原有的基础上补充了一条修订案,这条修订案被称为第一修订案。 按照这条修订案的规定,爵位可以由上代贵族指定人选或者是嫡长子继承,但其家产则会被分为两个部分。如果上代贵族在没有留下遗嘱明确剥夺某位继承人的继承权时,全部家产中的一半由其爵位继承人继承,而另一半则由剩下的继承人平分。 在第一修订案出现后,后来《继位者法案》又经历了两次修订,在第二次修订后,《继位者法案》被延伸到了帝国的行政部门,而这次修订所增加的部分称其为第二修订案。 按照第二修订案的规定,帝国各级行政部门的主管领导如果在任职期限内,因为某些原因,诸如辞职、病逝、或者出现意外死亡的情况,在正常情况下,其职位并不由上级领导机构直接指定人选接任,而是由第一顺位继任人代理继任,直至一个任职周期结束。 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方式,是出于限制上级部门的权力考虑,避免上级部门的领导因为过于强势,而对下级机构过度干预,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个人专权的发生。 至于《继位者法案》的第三次修订,是在大约50年前,这次修订再次补充了两条修订案,这两条修订案分别被称为第三与第四修订案。 其中第三修订案规定,如果帝国行政部门的主管领导在任职期间出现被谋杀等非正常死亡的情况,如果其死因不能迅速查明,在这种情况下,则不采用顺位继任制的方式,而是由上级主管部门在有继任资格的人选中指定一人继任。 之所以这样规定,是为了避免二把手出于某些原因,不被敌对势力收买,或者是为了个人夺权而其对主管领导进行谋杀。 至于第四次修订案则是对第三修订案的补充,其内容规定任何帝国行政部门的最高领导者如果觉得自身安全受到威胁,或者是发现部门内部出现不稳定的因素,在这两种情况下,同样可以打破正常的继任顺序,再有继任资格的管理层中指定一名自己信任的人为指定继任者。 如果该领导人在没有撤销指定继任者的命令之前发生意外,那么他的职位将由指定继任者直接继承。所以第四修订案又被称其为“指定继任者法案”。 10、见面 局势已经恶劣到这种地步了吗?听到局长居然指定自己为指定继任者,副局长的心中此刻却没有一点的欣喜。 就在这时,大屏幕中监视器里的画面突然有了变化。众人就见原本平躺在红房子中床上的朱君润突然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接着便坐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况,周正转头对周段道:“既然我们的嫌疑犯已经醒了,周段,你是不是应该带我们去参观一下你的地盘了?” “你是局长,你说了算。” 说完这话,周断便起身率先走出了会议室,紧接着众人也陆续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大家跟着周断走进电梯,等电梯门合拢后,就见周断伸出右手按在电梯内挂着的液晶显示屏上,显示屏上原来播放的画面突然消失,紧接着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右手手掌的图案,又等了两三秒钟,红色右手掌的图案又变成了绿色。 等周断将手掌拿开,显示屏上边又出现了一个楼层按钮。江采薇仔细一看,就见楼层的最大数字居然是99层! 还没等江采薇反应过来,周断边用手指在13层的按钮上点了一下,然后电梯别运动了起来。 “老天!我今天才知道,安全局大楼下边居然还有99层?这得挖多深?”副局长惊叹道。 周断回头看了一眼副局长,说道:“副局,你虽然现在被指定为指定继任者,但在你正式成为局长之前,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当电梯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这条走廊大约有四米宽,三米高,十来米长,洁白的墙壁,黑色的大理石地面,而走廊的尽头则是一扇黑幽幽的金属门。 大家跟着周断走出电梯,当众人来到金属门前时,金属门已经开始缓缓的向右移去。在大家等门打开的时候,江采薇忍不住问道:“周处,我们这么容易就进去啦?” 周断反问道:“江探员,你想说什么?” 江采薇连忙解释道:“周处,我的意思是进到这里也太容易了吧?” 周断笑道:“容易?这可一点都不容易。要想来到这扇门前,需要通过五次身份验证,你之所以能站在这里,?那是因为你得到了授权,不然的话恐怕你死了都不止两回了,现在你还觉得容易吗?” “五次身份验证?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呀。” 周断笑道:“我们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哦,对了,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忘记说了。” “什么?是注意事项吗?” “不是,是欢迎词,欢迎各位来到地狱。” 众人站在二楼房间的窗户前,透过大大的窗户往下看,下边是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在这个空间的正中间,是一个有着红色金属框架的玻璃房,而此刻房间里的人正是今天闯入安全局的那个自称朱君润的家伙。 副局长看了红色的金属房子一会儿,有些担心的问道:“这个牢房怎么是玻璃的?把嫌疑犯关在这里边他会不会跑出来?” 周断答道:“副局长,这一点你完全不必担心。红房子是由特殊材料建成的,而且它是完全密封的,有独立的供电系统与通风系统,至于它的坚固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它可以轻松抵御200毫米口径以下任何火炮的攻击! 要想打开它,必须要经过指纹识别与虹膜验证,而且还要输入18位的密码才行。如果出现断电以及电子入侵的情况,它会自动锁死,所以别说是人了,就算是把一头发怒的大象关进去,我也保证他跑不出来。 “你确定?” 周断耸了耸肩,答道:“当然!至少红房子的操作手册是这么写的。” “很好!” 周正转头对副局长道:“副局长,你刚才也听到了,以红房子的安保等级里面的那个家伙不可能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不敢去见他一面,那我这个局长也不用再干下去了。 ” 副局长想了想,说道:“好吧,既然如此,局长你可以去见他,但我需要你保证,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能下令打开那个什么红房子,好吗?” 周正点了点头,说道:“我保证!周段,你陪我下去。副局长,你留在这里,如果我在下面出了任何的问题,那么国家安全局南方分部将由你接管,并且我授权你采用任何你觉得正确的方式解决这次危机。” “是!” 朱君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呆在一个玻璃房子中,他伸手敲了敲玻璃,心中立刻就对这个玻璃房子的坚固程度有了底。 他在这间玻璃房子中呆了一会儿,正有些百无聊赖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开门的声音,然后就见两个人走进了红房子所在的空间。 朱君润嘴角含笑的看着两人向着自己走来,等对方走进红房子两三米停下脚步后,看着年长的那个人问道:“幸会!您就是周正周局长吧?” 周正答道:“是的,我就是周正,听说朱先生想见我?” 朱君润笑道:“见周局长一面可真不容易,七天前我就预约了,但遗憾的是直到今天我的名字都没出现在您的预约名单上。” 周正看着朱君润道:“对此我很遗憾,如果朱先生你需要,我在这里可以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周局长,你可是大人物,日理万机一时抽不出时间来见我,我很理解,所以这次来我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 “你说的就是停车场里的汽车炸弹,这份礼物可不是我所希望得到的。如果可以,我更希望朱先生你能换一份礼物。” 朱君润听了这话,笑了笑,说道:“我想周局长你是误会了,那辆礼宾车里的炸弹并不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那只是我为确保我的财产在我离开之前不被没收所做的一点点安保措施。现在既然我现在我已经见到了周局长,而周局长你似乎并不喜欢我的安保,只要你向我保证我离开这里之后车里的东西你都能完璧归赵,我可以告诉你如何拆除车里的炸弹。” 把朱君润的话,周正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确定?” “当然。” “也没有附加条件?” “没有。” 11、这么简单? 朱君润说道:我在进入你们安全局大楼的时候,把车钥匙交给了楼门口的一位警察,这把钥匙现在想必已经在你们的手里了,如果不在的话,你们可以去前台看看,因为我告诉过那位警察先生,等他帮我把车停好后,把钥匙送到前台,等我离开的时候自己会去拿的。” 周正道:“钥匙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但那把钥匙现在已经失灵了,根本就打不开那辆车的门,或许朱先生能告诉我们原因。” 朱君润笑道:“也许那把钥匙并没有失灵,只是你们使用它的方式不对,我建议你们同时按住车钥匙的开锁键,与关锁键并且保持9秒,或许车门就可以打开了呢。 等车门打开后,我想以你们的能力,应该不会被一个线路简单的炸弹难住住的吧?” 说到这里,,朱君润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哦对了,你们在拆除车里炸弹的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小心一点,车也就罢了,可车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心爱之物,我可不想他们有什么损失。” “你就这么简单的把拆除炸弹的方法告诉我了?”周震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不是都已经说了,难道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朱君润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没有,朱先生说得很清楚。” 周震深深的吸了口气,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在还没有告诉我怎么打开车门之前,还有和我谈判的余地,可你什么要求都没提,就把开门的方式告诉我了,那你还拿什么来和我交换?” “周局长,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刚才就已经说过了,我之所以带一颗炸弹前来安全局,这只是为了见你而使用的一个小小的手段。,现在我既然已经见到了你,那就自然不会再用这一点来威胁你。至于以后我如何离开,那就又是另外一个交换了。” “就这么简单?” “是的。周局长,今天能见到您,我很高兴,如果你还有别的事要忙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周正忍不住问道:“朱先生你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来,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是的。”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朱君润眨了眨眼睛,笑道:“周局长,我可以把这你认为是您对我的夸奖吗??” “随你怎么想吧,如果朱先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先行离开了。” “请便!” 周正和周断回到二楼的监控房后,周正才问周断道:“这个混蛋到底想干什么?你觉得他刚才所说的开启车门的方法是真的还是假的?会不会是在误导我们,?如果我们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反而会使炸弹直接爆炸?” 周振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会,如果嫌疑人真的不想让我们拆除炸弹,那他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了,而他的目的如果是要爆炸弹,那他根本就不必进来自投罗网。不过他的表现的确有些反常。” 说完这些,周断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江采薇问道:“,江探员,刚才的话你也已经听到了,对此你怎么看?” 江采薇想了想回答道:“,我同意周处的看法,而如果按照《罪恶黑名单》的剧情来推断,他这么做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取信于我们,那样的话他一定还留有其他的后手,可以让我们放他离去,而不会再开启车门这样简单的事情上欺骗我们。” “很好,那么江探员,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不妨按照她所说的方法试试,看看到底能不能打开车门。” “等等!” 副局长盯着周断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周处长,你不会是真的相信嫌疑人是在模仿什么红魔吧?” “有什么问题吗?”周断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当然有问题,这太荒唐了!什么叫试试,这种事情能试吗?如果按照他所说的方法试了,汽车万一爆炸了怎么办?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周断说道:“副局长,第一,在我看来这并没有什么荒唐的,我们想要嫌疑人关于炸弹的口供,,现在他已经给我们了,,我们总不能因为嫌疑人告诉我们的太容易就不相信,不然难道非要经过一番严刑逼供,,等到那个时候才相信嫌疑人的话吧?! 第二,虽然现在我对嫌疑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了我们开启车门的方法也想不明白,但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我并不认为他是个疯子。既然不是疯子,那他的行为就一定有逻辑可言。” 第三,江探员刚才不是也已经给了我们一种猜测了吗?这个猜测听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从逻辑上来说却并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之前,照他所说的试一试恐怕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周断说完,周正看了周断好一会儿才问道:“周断,如果炸弹万一真炸了的话……” 周断打断道:“局长,那辆车现在已经被挪到局里的地下武器试验场,以那里的防护强度,就算炸弹真的炸了,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如果你还是不放心的话,那车门可以由我去开。” 周正略一沉吟,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试试吧。” 说完这话,周正对自己雷鸣又对说道:“雷处长,你联系一下拆弹组那边,叫拆弹组的人按照嫌疑人所说的方法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开车门。” 雷鸣连忙答道:“好的。” “局长,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副局长有些担心的问道。 周正看了副局长一眼,安慰道:“副局长你别太担心,其实这种方法反而是最安全的。” 见副局长有些茫然,周正只能继续解释道:“车辆的电子锁一般都有着10 米到20米的控制距离,这反而让拆弹人员不用靠的太近,只要事先做好防护工作,那么就算炸弹真的爆炸了,人员伤亡的可能性也会降到最低。” 说到这里,周正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况且炸弹如果真的炸了,那下面的那个家伙也活不了。” 对于周正最后这句话副局长不解其意,周断却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周正不说,而副局长又满脸一副求知欲,只能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副局长,嫌疑犯现在是被关在红房子里,如果一旦发生爆炸,红房子虽然能抵御爆炸的冲击,但红房子的配套设施就不好说了。比如说红房子的通风系统,就很可能会受到影响而罢工,要知道红房子里面可是密封的。” 说到这里,周断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下去了,而副局长也不是真的傻,这是自然也领会了周断话里的意思。 12、联系盗版商 众人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当车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蒙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周断率先开口道:“江探员!” “到!” “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去找一台电脑,我需要你用最快的速度去把那个叫做《罪恶黑名单》的美剧再看一遍,然后把剧情的内容写一份简报交给我。” 江采薇连忙答应道:“是!” 等江采薇离开后,。周正转过头看着周断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不去和下面的那个家伙谈谈吗?” 周断答道:“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已经算是解决了,既然如此,就先晾那家伙一会儿吧,我现在首先要弄明白他的行为模式,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周正又问道:“所以你才让江探员去看那部美剧?难道你真觉得这个家伙是在模仿那部美剧里的人物?” 周断想了想答道:“这点我也拿不准,不过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做。再说局长你不是不放心江探员吗?那让他看看美剧总比让他干其他的要强吧。” “说的也是,只要你心里有数就行,那我先带他们上去了。” 半个小时以后,周断走到江采薇的身后,就见江采薇操纵着电脑,正在一个即时通讯软件里和人聊着天。 周断在江采薇的身后站了一会儿,,江采薇似乎也感觉到身后有人,一回头便看见了周断,连忙站了起来。 “周处。” “江探员,我记得我刚才给你的任务是把那部叫黑名单的美剧再看一遍,”可你现在好像是在和人聊天儿,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原因吗?” 江采薇连忙答道:“对不起周处,我正在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只是因为黑名单这部美剧国内现在只购买了第一季的版权,所以现在网上的正规渠道也只能看到第一季。” “所以呢?你是想让我帮你把后面的版权都买下来吗?” “当然不是。” 江采薇连忙答道:国内网上虽然没有正版的,但是却有盗版的,而我现在正在联系片源。” “原来是这样,很好,我很喜欢你的工作态度。不过我想问一下,你预计大概什么时候能够拿到那些边缘?” 江采薇想了想,回答道“大概要到晚上9点。” 周断看了下手表,问道:“可现在还不到三点。” 江采薇连忙解释道:“新闻总署从今年年初就开始严厉打击盗版,所以现在那些盗版商都很小心,只有通过熟人介绍,才能联系到他们,并且还要花钱才能购买到片源。” “购买片源要花很多钱吗?” “不多,高清版一集的价格大约只需一块钱。” “那确实不多,购买片源的钱你先垫上,尽快完成交易,等事完了你写一份费用申请给我,我让财务在下个月把这笔钱打到你的工资卡上,可以吗?” 江采薇犹豫了一下,说道:“周处,这不光是钱的事,那些美剧的盗版商因为时差的原因,基本都是夜猫子,他们一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才会上线,所以……”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只能这么干等着?等那些盗版商们睡醒了你才能联系他们购买片源了?” “恐怕是这样的。” 周断想了想问道:“那你要联系的那些盗版商人也在国外吗?” “这倒不是,我找的这位盗版商就是金陵本地人。” “那就好办了,我有一个让你提高效率的办法。” 说着,周断回头叫了一声小张,一位探员便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来。 周断指着江采薇的电脑屏幕吩咐道:“小张,你把这个即时通讯的号码记一下,查查对方的真实身份,然后去他家把人给我带回来,哦,对了,最主要的是把服务器给我搬回来。” 小张伸头看了一眼屏幕,有些奇怪的问道:“头,对方是干什么的?” “据说是一个卖盗版的。” 小张奇怪道:“头,现在咱们连卖盗版的案子都管了?” 周断答道:“这倒不是,主要是江探员对他所贩卖的音像制品的某些内容感兴趣。” “好的。” 瞪周断离开后,小张见江采薇傻傻的站在原地,便伸手在江采薇的面前晃了晃,江采薇这才回过神来。 “hi~美女想什么呢?”小张笑着问道。 江采薇犹豫了一下,回答道:“没想什么,只是周处平常办案子都这么干吗?搜查公民住宅难道不需要搜查令吗?可他刚才好像根本就没提。这么做难道没问题吗?” “搜查令?” 小张一脸的惊讶,但马上又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江采薇,江采薇接过打开一看,发现正是一份搜查令,这份搜查令公章与法官签字一应俱全,只不过在搜查人和所犯罪名这两栏还是空白的。 “这……” 小张笑着解释道:“你刚来一处,有些事情你还不了解,咱们一处属于特殊部门,平常所处理的案子也都是特殊案件,所以搜查令都是提前派发的,这些搜查令只要在需要的时候填上搜查人的姓名以及搜查罪名就可以立即生效,并且完全符合法律效令。当然,事后还是要把备案这个程序补上的。” 说到这里,小张顿了顿,有继续说道:“其实这件事情完全就不必这么麻烦,如果你刚才是跟我说而不是跟咱们头说,那连搜查令恐怕都不需要。你找盗版商无非是想要他们手中的片源,对吧?” 江采薇点了点头。 “那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直接黑进他们的网站,在后台建立一个超级管理员,这样多省事儿?再出去跑一趟了。” 江采薇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周处直接提?”江采薇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张看了江采薇一眼,说道:“看在你是个美女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个忠告,咱们头从来都不喜欢属下质疑他的命令。在它下命令前你可以畅所欲言,但他下令后你要做的就是坚决服从,不然的话你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13、懵圈的王强 江采薇有些无语的看着小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其实我在大学所学的专业也和计算机有关,如果局里允许的话,通过非法入侵的手段盗用他人账号我自己来就行。” “哎呀,我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小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既然能黑进局里人事部的档案服务器,而且事后还不留下一点痕迹,盗号这种事情还真难不住你。” 江采薇立刻辩解道“我可没有黑过局里人事部的档案服务器!” “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调到前台去的?” “我……” “你怎么啦?” “他们是欺负人,人事部根本就没有证据是我黑的服务器。” 听了这话,小张笑道“好啦,你就别解释了,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要解释你也该跟内卫处解释去。 不过说实话,你的运气算是好的了,要知道咱们局里的内部审查从来都是有罪推论,所以就是没有证据也能让你走人,而你只是去前台做了几个月,这已经算是宽大处理了。” 王强一脸忐忑的坐在审讯室里,直到此刻他还不明白今天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记得大约在半个小时以前,他还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睡着觉,可让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睡的正香的时候,睡梦之中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被眼前的情况给吓了一跳。他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了自己的卧室,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冲入的特警按在了床上,然后马上便被一个黑布袋子蒙上了头。 接下来王强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架着下了楼,然后又上了一辆车,等头套被人摘下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间审讯室里。 王强正冥思苦想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他的目光随着开门声望去,就见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江采薇走到王强的对面,将手中的文件夹放在桌上,然后把自己这边的椅子往后拉了拉,等她坐下后便看着王强问道:“你叫王强对吧?” 王强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 “那你的网名是叫爱惹事的毛毛虫也没错吧?” 王强刚想点头,但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刹住点了一半的头,努力的摇了摇。 江采薇问道:“摇头是什么意思?” “这位警官,我叫王强没错,但我的网名却不是爱惹事儿的毛毛虫,我的网名叫两只蝴蝶。” “原来你还叫两只蝴蝶呀,也对,这年头在网上谁还没有两个马甲?不过你叫什么不好?非要叫爱惹事儿的毛毛虫,这下倒好,这回你算是真的摊上大事儿了。” “警察姐姐,我就叫两只蝴蝶,不叫什么爱惹事儿的毛毛虫!” “还狡辩!毛毛虫长大了不就是蝴蝶吗?你当我傻啊?”江采薇强词夺理道。 这逻辑也没谁了,王强看着江采薇一脸的生无可恋。 “警察姐姐,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发誓我真不是什么毛毛虫。” 江采薇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强,“那你说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我们不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怎么会把你抓到这来?所以我还是劝你痛痛快快的承认了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这位警官,如果你非要认定我是什么毛毛虫,,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要求见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拒绝回答你任何的问题。”王强梗着脖子说道。 “你还想见律师?” “当然!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 江采薇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你的这项权利已经被剥夺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国家安全局的审讯室,用不用我给你科普一下国家安全局是干什么的?按照《帝国国家安全法案》的规定,对于危害国家安全的嫌疑人,为了避免串供,在开庭之前是不能见律师的。所以如果你想见律师的话,那你可有的等了。” 危害国家安全? 王强被江采薇的话给吓了一跳,急忙道:“这位警察姐姐,我胆儿小,你可别吓唬我,我平常也就是卖卖盗版,这连刑事案件都算不上,怎么就危害国家安全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是爱惹事儿的毛毛虫啦?” “我……,我可没承认,我只是承认自己卖过盗版。” “还嘴硬!你觉得如果你只是因为卖盗版这点儿破事,值得我们出动一队特警去抓你吗?” 听了这话王强都快哭了,“可我真的没做过危害国家安全的事呀!你们肯定是弄错了,麻烦你们再查查好吗?” “是否危害了国家安全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爱惹事儿的毛毛虫。” 王强看着江采薇,心中犹豫不定,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承认的好还是坚决不承认的好。 江采薇看到王强这个样子,心中不由暗笑,但表面上却板着脸说道:“如果你真是爱惹事的毛毛虫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赶快承认的好!因为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爱惹事儿的毛毛虫牵扯进一件危害国家安全的案件之中,但他并不是主犯,甚至连从犯也算不上,只不过在他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某些人给利用了。” “对!对!我就是爱惹事儿的毛毛虫,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肯定是被坏人给利用了,警察姐姐你们可千万得查清楚呀!” 江采薇没好气道:“这还用你说?我们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把你抓到这里来,为的就是不想让你越陷越深,最后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明白吗?” “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最后我包你没事!” “这个……” 对于江采薇的话,王强有些犹豫不定。 江采薇等了片刻,见王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到底愿不愿意配合我们的调查?麻利点儿,给个痛快话!” “如果我配合你们调查?那我是不是就成了你们的线人?” “不错!” “那你们安全局对线人是不是有保护程序?” “有!” “那我需要做的事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只要你自己不作死,我可以向你保证,要你做的事情一点危险都没有!” “那……” “那什么那?” 江采薇不耐烦的打断道:“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你十万个为什么呀?到底同不同意和我们合作?” “同意!同意!”王强连忙答道。 14、被卖盗版的给鄙视了 王强本就是个靠贩卖盗版为生的小人物,面对网络的时候,他或许敢无法无天怼天怼地,但此刻真坐在国家安全局的审讯室里,被江采薇用言语一吓唬,立刻就怂了,连忙诅咒发誓道:“警察姐姐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的工作,你让干啥就干啥,只要是你吩咐的事他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给你办到!” 听了这话,江采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这话我听着怎么就不信呢?真让你上刀山、下油锅你也敢爬敢跳?” 王强也听出江采薇是在打趣他,脸上不由露出一副讪讪的神色,“姐姐,我这不是在向你表忠心嘛,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江采薇没好气道:“一个大男人这么怂,你也好意思?放心吧,我给你的任务很简单,也没有一点危险,不是让你去当什么卧底,让你这样的人去冒险,就算你敢我还不放心呢。” 听江采薇这么说,王强又忙不迭的连声道谢,,但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警察姐姐,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江采薇道:“先和我说说你那个盗版网站吧,据我了解你那个网站的片源大多来自国外?内容齐全吗?” 听江采薇问起这个,王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得意,“那是当然的啦,,网站的片源主要是以欧美剧为主,不是我吹,我的片源无论是数量、质量还是更新速度那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虽然我收费比国内同类的网站贵一些,但我服务好啊!就拿更新速度来说吧,目前只要是泛美联邦的影视剧,他们那边只要一播出,我的网站在八小时内就可以上传片源,并且还是高清带字幕的。国内有好多小的盗版网站,其实都是从我这里买了片源然后再上传到自己网站上的。” “你的意思是国内还有人盗版你这个盗版商呢?” “可不是嘛!那些王八蛋自己没有门路弄片源,就装作普通消费者从我这里买,然后再上传到自己的网站上。更气人的是这些王八蛋不但盗版我的片子,他们每部片子的收费还比我便宜,就因为这个我少赚老钱了。” 听了王强的抱怨,江采薇顿时乐了,他没想到王强这个盗版商居然也会受到板之苦,不得不说这简直是一个绝妙的讽刺! “怎么着?难不成你还想告那些盗版你盗版影片的人不成?” 江采薇这话本是打趣,想到王强居然认真的点了点头,“警察姐姐,你还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啊?” 江采薇顿时更加惊奇了,“可你的片子也是盗版来的呀,你怎么告?再说你这本就是无本买卖,有的赚就不错了,你居然还打算靠别人?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王强不满道:“姐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现在虽然只是个搞盗版的,但我也是个商人好不好,是商人哪有不追求利润最大化的? 再说了,谁说我干的就是无本买卖了?为了维护我的网站,我日常的开销那可是海了去了。比如说国外那些专门给我录片子的人你当他们都是不要钱给我白干的?这还不算,在国内我还有一大帮子专门给我做字幕的人要养,你当这些都不用花钱?” 江采薇想了想道:“这么说你的话费还的确不小,那你这些年是没赚到钱啦?” “可不是嘛!我做盗版的时间虽长,但这些年我是真没赚到什么钱。今天我家你们也去了,就那不到一百平米的公寓,你觉得我像是有钱人吗?” “那可说不准,抠门儿的人我见得多了,有些人不但对亲戚朋友抠门儿,就连对自己都抠,没准你就是个守财奴呢?” 听了这话王强更加不满了,有些激动的说道:“警察姐姐,你可以看不起我的职业,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你和行里的人打听打听,我毛毛虫是个抠门儿的人吗?当初国内和我一批干盗版的家伙现在哪个不是名车豪宅?可我为什么还窝在一个不到一百平米的小公寓里?就是因为哥们儿我仗义疏财!” “仗义疏财?还真没看出来,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你还说自己是个商人,是商人就要追求利润最大化来着。” 王强自豪道:“那是因为我是一个有理想并且目光远大的人!” 江采薇有些无语的看着王强,讥讽道:“干盗版也叫有理想?这点我还真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谁说我网站里的片子就都是盗版的啦?我的片源也有通过正规途径授权的正版影片好不好?” 这家伙的网站居然还有正版影片?这下江采薇真的被王强的话给惊到了,她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个干盗版的居然买正版影片?这得花多少冤枉钱?你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难怪你说这些年没赚到什么钱。” 对于江采薇的问题,王强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不屑。 警察姐姐,你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我真替你感到悲哀。如果你不是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很肯定你的人生基本上已经失败了1/4。” 江采薇怒道:“哦?那你说说我的人生怎么就失败了1/4了?” “因为评价一个人的人生是否成功,如果按照目前的普世价值观来衡量的话,无非在于名利二字。那我们姑且将这两个字各分50%来当成一个人是否成功的依据。这没有问题吧?” 江采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强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工作能力如何、又有什么背景,所以名着一半我不做评价,咱们就说说利。 从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可以很肯定的确定你不是一个有经济头脑的人,也就是说你这辈子除非走狗屎运发横财,不然按照我们刚才所定的评判标准,至少你在利这一半上是失败的。而我现在之所以说你只失败了1/4,那是因为你是一个女人。” “这算是你对我的安慰?”江采薇压着火问道。 “不!我只是实事求是。作为一个女人,并且还是一个称得上漂亮的女人,美丽或许可以成为你的一个加分点。 你虽然没有经济头脑,肯定成不了什么贤内助,但爱情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谁能保证将来就没有富豪瞎了眼会爱上你呢?当然,如果你主动些,嫁给富豪的把握可能会更大一些。” 15、账号密码到手 江采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卖盗版给鄙视了,心中自然有些生气,立刻反唇相讥道:“你说我没有经济头脑,可你似乎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呀,据我所知你也是国内做盗版比较早的那批人了吧?与你同期做盗版的可有不少人都发了财,可你现在混的可比他们差远了。” 江采薇这话让王强更是不屑。 “当初和我一批做盗版的人中的确有几个家伙发了财,但你知道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吗?那都是不义之财! 大约在前年年底,国家新闻总署颁布了保护正版音像影视制品打击盗版的文件,这对国内的盗版业来说简直就是当头一棒。 我们最早做盗版的很多组织都是出于兴趣,既然国家出台法令不让干了,那无非散伙了事,可当时的散伙饭绝大部分组织吃得却并不愉快。” 原来当时国内最早的盗版组织有很多都是由字幕组发展而来的。这些字幕组成立的最初目的基本上都是出于兴趣才组建的,后来有人发现可以以此牟利,大家才渐渐干起了盗版,翻译。 但因为当时整个行业的盘子并没有多大,而且绝大部分人没有变现的经验,所以即使是行内几个比较有名的组织所赚的钱也并不多。 当初散伙的时候,如果把这些钱用来平分的话,那绝大部分人无非也就是发一笔小财,但事实却是这笔钱最后却全部进了某些少数人的口袋。 说到这里,王强大义凛然的慷慨陈词道:“那些发了财的家伙之所以发财,是因为他们惜财舍义,为此甚至不惜与昔日的朋友合作伙伴们反目,这难道还不是不义之财? 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目光短浅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都忘记了初心,只是把盗版当成一种牟利的手段,但我却不一样,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始终如一从未改变! 所以我才会在别人卷钱跑路的时候,把当初赚来的钱拿出来接济同行,因为我知道人在才在的道理。 我早就料到盗版这件事不可能干一辈子,所以我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想尽办法购买一些国外影片在国内的播放版权,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上岸洗白!如果我能成功的话,你觉得到时候钱对我来说还是问题吗?” 江采薇没想到一个干盗版的居然心中会有这样的雄心壮志,呆了一呆才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份抱负,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王强得意洋洋道:“那是!我当初之所以拉起队伍做字幕,其实很简单,纯粹就是喜欢,而现在我依旧如此,哥这叫做情怀,算了,说了估计你也不懂!” 江采薇冷冷道:“情怀我是不懂,但我却知道情怀不能当饭吃。我送你去监狱住上个三年五载,等你出来的时候不知还有没有这份情怀。” 王强一听这话顿时傻了眼,呆了片刻才连忙赔笑道:“别呀姐姐,瞧我这张破嘴尽胡说八道,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生气。我不都答应跟你合作了吗?让我干什么你尽管说。” “这还差不多!” 江采薇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把你那个盗版网站管理员的账号密码给我就行!” “就这么简单?”王强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怎么?难道你还真想上刀山下油锅呀?”江采薇没好气道。 “不是!不是!”王强连忙摆手道。 “那还不快说!” 看着江采薇将自己曝出的账号密码记录下来,王强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问道:“警察姐姐,能问一下你要我网站的账号密码是干什么用吗?” 江采薇抬头看了王强一眼,淡然道:“你放心,查盗版的事情可不归我们管,所以我也不会封你的网站,我只是想从你的网站上下些东西。” “啊?警察姐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我的网站贩卖国家机密?是哪个混蛋,别让我知道,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 江采薇看着王强一脸的义愤填膺,似笑非笑的问道:“这是你跟我交易的条件之一吗?倒也不是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你知道的越多,从这里离开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你确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不,不!”王强连忙摇头道:“警察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算你聪明!” 江采薇合起文件夹,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好了,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该你了,说说你有什么条件吧。” 居然让自己提条件!王强一愣,然后小心的试探道:“警察姐姐,那你能不能把我放了?” “这个嘛……” 江采薇故作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道:“放了你也不是不行,但把你放出去后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 王强连忙点了点头。 “哦?那你说说你要怎么做?” “啊?” 王强原本本是应付,却没想到江采薇居然真的会问,顿时有些傻眼。 “哼!你这么不老实让我怎么放心就这么把你给放出去?,要不你在我们局里住几天?等我们把案子破了再放你走?” “别呀!” 王强哭丧着脸道:“警察姐姐,你把我关在这里,,一点儿用处都没有还得供我吃喝,这不是浪费纳税人的钱嘛,我怎么能给国家添麻烦呢,所以你还是放了我吧!” 江采薇无语的看着王强,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把你放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因为某些不能向你说明的原因,我需要你像往常一样继续维护网站的正常运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第二,今天在这里的事情你不能对任何人提,就连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行,能做到吗?” 听到江采薇的话,王强立刻脑补出国家安全局要用他的网站去钓鱼的情节,连忙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了点头。 “好的,你可以走了。” 江采薇说完便往外走,,可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说道:“江哦,对了,我将会用你的管理员账号遇见几个你网站的超级会员,你没有意见吧?” 王强连忙使劲的摇了摇头。 “我还希望你就当这几个超级会员根本就不存在,能做到吗?” 王强又连忙点了点头。 江采薇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不会偷偷的调查我从你的网站里下了什么东西吧?” “警察姐姐,我哪敢啊!” 16、《兰亭集序》 江采薇来到周断办公室的门前,敲了敲门,随即房间内就传出了周断的声音。 “请进!” 江采薇推门而入,就见周断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电话。 周断一边打电话,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江采薇先做一会等自己打完电话。 江采薇坐在椅子上等了大约五六分钟,才见周断挂上了电话。 “让你看的那个美剧都看完了?” 周断起身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放到江采薇的面前问道。 “谢谢周处!” 江采薇站起来歉了歉身子,一边道谢一边回答道:“已经看完了,这是我写的关于《黑名单》每集的简报。”说着就将一个文件夹递向了周断。 周断接过文件夹打开随意的翻了翻,就将文件夹扔在了自己的桌子上,说:“你有什么想法?比如说你觉得嫌疑人接下来会做什么?” 江采薇见周断对自己所写的简报并不怎么重视,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但听到周断的提问,还是连忙定了定神回答道:“想法到有一些,我觉得嫌疑人接下来会向我们提一些条件,比如释放他或者是赦免协议之类的。” 周断想了想,说:“小江,你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那就是嫌疑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看啊,在他劫持你之前,他没有留下过任何的犯罪记录,即使是现在,我们也都可以说是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连他所报的名字是真是假我们都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的目的是自首的话,那是不是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江采薇愣了愣,不太确定道:“周处,你的意思是故意被我们抓住的,而他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接近国家安全局?” 周断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如果他真是为了接近局长或者是局里的某人,那他完全可以私下接触,那样不但隐蔽而且也不需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江采薇想了想,虽然觉得周断分析的很对,但还是有些不解的问道:“可他为什么要故意被我们抓住呢?这样虽然进了局里,可在重重看押的情况下,他又做的了什么呢?” “这也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但如果他这么做真是为了混进局里,那我想他八成是冲着我们特别罪案调查司来的,具体的说,是冲着我们调查司的某样东西来的。” “那周处,你觉得他是冲着什么东西来的呢?” 周断苦笑道:“这我哪知道?” “那周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当然是尽可能弄清楚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除此之外,我想先把他从咱们这里弄出去。” “啊?” “你进来的时候我就是再跟局长通电话,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那局长同意了?” 周断摇了摇头道:“没有,局长觉得这家伙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再加上这件案子是由我们主办的,所以还是坚持把他关在我们这里。” “那我们现在……”江采薇试探道。 周断从桌上拿起江采薇刚才给他看的文件夹递还给江采薇,说:“这样,你先跟我走,咱们去一趟会议室,据说鉴定科那边又有新的发现,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会议室中,大家一边看着大屏幕一边听着谭永明的介绍:“嫌疑人所乘坐的那辆车的车门打开后,经鉴定科取证,车内除了有大量的炸药外,我们还发现了一把明代的紫砂壶。据鉴定判断,这把紫砂壶应该是明代制壶大势董大春的作品,对于喜欢茶道的人来说,这把壶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除了这把壶之外,车内还有四副术书画作品,其中两幅是美人图的落款是明代书画大家唐寅。这两幅美人虽然从来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但经我们的文物鉴定专家们鉴定,它们应该都是真品,并且还是唐寅书画作品中的珍品。 至于第三幅秋郊饮马图,是出自元代大家赵孟頫的手笔,同样是真迹,我们还查到这幅画是在上个月由三味堂夏季拍卖会拍出,是由一位神秘买家通过电话竞拍的方式拍得,当时的成交价格为4850万元。” 谭永明刚才说到董大春的紫砂壶和唐寅的美人图时,房间里的众人虽然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古董,但因为不知道其价值几何,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现在听到一幅画居然值4850万时,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谭永明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啊,若要说到珍贵程度,那还得是最后一幅书画作品!”说着,谭永明轻轻一点鼠标,大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幅书法作品。一本小册子,而是这本小册子的封面上赫然是兰亭集序几个字。 看到这个,周震终于震惊了,他虽不懂书法,但兰亭集序实在是太有名了,被称为天下第一行书,他就是想不知道也不可能。 “这……难道是书圣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副局长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副局长你真有眼光,这幅书法作品正是《兰亭集序》!”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兰亭集序》的真迹已经随唐太宗陪葬了吗?难道说唐太宗的昭陵被人给盗了?还是这幅《兰亭集序》是后人所仿的?” “这个……” 谭永明犹豫了一下,才苦笑道:“对于这件作品的真伪,其实我们局里的专家也不能确定。在我来开会之前,局里聘请的书画鉴定大师们为了这幅作品都快打起来了,有的说是真品,有的说它是后人所仿。但即使它是一件仿品,那也是目前为止所现世最好的仿品了。” “那它的价值呢?”周正问道。 谭永明苦笑道:“局长,你这么问也太直白了吧?” 周正不耐烦道:“少说废话!快说!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谭永明连忙举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其实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黄老,为此黄老差点没打我一顿,他的原话是,这即使是一件仿品,那也是目前为止他所见过仿的最好的一副了。而且临摹者肯定见过《兰亭集序》的真迹,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对照着真迹临摹的!在真迹不出世的情况下,它完全可以被当成真迹! 对于这样的珍品,它的主人只要脑子没病,就绝不会出售的。再说这样的国之重宝,又岂是金钱所能衡量的?估价低了,是对这幅作品的侮辱,而估价太高,又没人能买的起,所以可以说它几乎是一件非卖品。” 17、价值7亿的情报 谭永明的话让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周正才叹气道:“我在国家安全局干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见过雅贼,但像今天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罪犯居然在犯案的时候还带着几件古董,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位朱君润到底想干什么?” 大家依旧沉默不语,周正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等看到江采薇的时候发现江采薇欲言又止,便说道:“江探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局长,嫌疑犯给我的感觉他好像是在搬家。” “搬家?” “是的局长,我实在想不出除了搬家以外,谁还会把这么多贵重物品随身携带。” 周正想了想,发现江采薇说的似乎还真有几分道理。 “看来我有必要再去会一会那位朱君润了,顺便问问他这幅《兰亭集序》到底是真是假。” 朱君润看着再一次来到红房子外的周正笑道:“周局长,我们又见面了。” 周正反问道:“这难道不是朱先生你早已设计好的吗?” “当然!只不过咱们的这次见面比我预期的要晚了一点。” 周正道:“这是因为朱先生实在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哦?” 周正向周断使了个眼色,周断低头在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红房子的玻璃墙上便出现了一副投影,而投影的内容正是那副《兰亭集序》。 周正问道:“朱先生,这幅兰亭集序是我们从你的车里搜出来的,我能问一下这幅作品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它到底是不是王羲之的真迹?” 朱君润看着玻璃墙上的投影,微笑道:“这幅《兰亭集序》是我家的祖传之物,而他也的确出自书圣的笔下。” “这不可能!”周正断然反驳道:“居历史记载,《兰亭集序》的真迹在唐朝时就被陪葬于唐太宗昭陵,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如果这幅《兰亭集序》是真迹的话,,怎么会是你家祖传之物?” “怎么就不可能了?”朱君润笑道:“唐太宗的昭陵中的确有一份《兰亭集序》,那份《兰亭集序》是东晋永和九年农历三月初三,王羲之和朋友在原会稽界内的兰亭诗会上所写的那幅。而那幅作品可以说是殊胜所有书法作品中的巅峰之作,被后人称为天下第一行书。但事实上《兰亭集序》却并不只此一份! 因为根据史料明确记载,书圣在兰亭诗会之后,曾将《兰亭集序》重写了十余幅,只不过后来的这些作品均不如原作出色,而后世也没有关于这些作品的记载,但这些作品同样出自王羲之的笔下,所以谁又能说它们不是真品?” 周正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车里的那份《兰亭集序》就是其中之一?” “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朱君润顿了顿,才笑着问道:“周局长,你既然知道书圣大名,那么也应该知道王献之其人吧?” 周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朱君润继续解释道:“王献之是书圣王羲之的第七个儿子,他从小就跟父亲学习书法,以行书草书闻名于世,而且因为他身份的原因,他是可以接触到王羲之《兰亭集序》真迹的人。作为书圣之子,对于父亲的巅峰之作他自然也会临摹,而这幅作品就是王献之众多摹本中的一份,只不过这一份有些特殊,它的前半部分是由王羲之亲手所书,而后半部分则是由王献之临摹而成。” 周正沉吟了片刻,问道:“上次见面朱先生曾说要送我一份礼物,我这里冒昧的问一句,是不是就是这幅《兰亭集序》?” 朱君润笑道:“周局长你也喜欢书画?” 周正摇头道:“我对书画并无研究,也不感兴趣。” “那……” “实不相瞒,如果这幅《兰亭集序》真如朱先生所说由书圣父子联手而作,在我看来它的历史价值并不比那份真迹逊色多少,这样的国之重宝因被世人共赏,而不是被个人把玩或是被藏于不见天日的密室。 按照我原本的打算,以先生所作所为,我是绝不会和你谈什么条件的,但所以先生如肯割爱的话,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 朱君润摇头笑道:“那如果我不愿割爱呢?” “那你恐怕只能在监狱里呆一辈子了。” “周局长,你这算是威胁吗?” “是的。” 朱君润想了想,笑道:“周局长,或许你可以换一个条件,你觉得7亿怎么样?” 周正被朱君润的话说的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朱先生,你这是要收买我吗??” “不!不!不!” 朱君润笑道:“,周局长你误会了,我从未想过要收买你,,因为像你这样位高权重,并且今后的仕途还有着继续上升空间的人,一般对金钱方面都是很克制的。” “谢谢夸奖!” 周正也笑着说道:“我虽然对钱财并不怎么在意,但说实话,7亿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天文数字,有人愿意花7亿来收买我说不动心那绝对是假的,只可惜现在的场合不对,所以就是朱先生真有这么多钱给我,我也不敢收呀!” “这个我知道,如果我真是要花钱收买你的话,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开口。所以我所说的7亿是与一起劫案有关。” “劫案?什么劫案?” 朱君润道:“前些日子我得到一个消息,有人正在策划一起劫案,打算抢劫大约7亿的现金,而他们实施抢劫的日期就在近几日,所以我才会这么急着见周局长您。只是不知道周局长你对这个情报有没有兴趣!” 周正看着红房子里的朱君润,皱眉问道:“朱先生,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话,,那我当然感兴趣,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我怎么知道你的这个情报是真是假?” 朱君润道:“我刚才把开启我车门的方式告诉你,我想这已经证明了我的信用是卓越的。再说了,即使我的消息是假的,对你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18、谈谈条件 周正在红房子前踱着步,心中思索着朱君润刚才的话有几分可信,当他停下脚步看向朱君润时,心中已有了决定。 朱君润看着周正笑道:“看来周局长已经同意我的决定了?” 周正道:“是的。” 朱君润道:“那么下面是不是应该谈谈我们交易的具体内容了?” 周正道:“朱先生请说!” 朱君润道:“首先,就是我们交易的地点。” “地点怎么了?” 朱君润在红房子里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周局长,你觉得在这里谈交易合适吗?” 周正道:“这里怎么了?我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 “可我却不这么认为!既然是交易,那么我们双方应该平等才对!可这里却是你们的主场,这对我很不利!而且这里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应该是叫‘地狱’是吧?这个名字可太不吉利了,我很不喜欢,它让我觉得自己是个恶棍。” 周正问道:“那朱先生觉得在哪交易合适?” 朱君润回答道:“最起码也应该选个名字吉利一点的地方吧,比如说海天大酒店天字号的套房,那里我觉得就不错!” 周正与周断对视了一眼,周断便低头在平板上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平板递到周正面前,周正看了一眼抬头道:“的确不错!可那里一天的房钱就要上万,这可比我一月的薪水都高!” 朱君润笑道:“可我的情报更值钱!要知道那可是7亿,换成房钱能住多久?即使拿出十分之一来也够我在那里住20年,况且我可没打算在那里住那么长时间。” 周正道:“话虽如此,但朱先生,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所说的劫案现在可还没有发生,这就意味着现在可没有冤大头来给你付房钱,也就是说如果我答应了你这个条件,拿这笔钱可就得我们安全局来出了。” 朱君润笑道:“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朱君润的理所当然,周正心中自然不满,但此刻他有求于人,只能强压火气道:“这个的确有一点问题,我们局里的经费目前有些紧张。” “这样啊!” 朱君润想了想说:“那周局长你或许可以和他们经理亲自谈谈,以国家安全局的面子,他们或许能给你打个折?” 周正被这话给气的不行,所以他无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朱先生,与房价相比,其实我更担心的是你,让你离开了这里,无异于放虎归山,万一你跑了,那我该怎么办?” 朱君润道:“这似乎不是我要考虑的问题,这次交易的规则是我提条件,当然,不着交易双方平等的原则,周局长你可以决定买单还是不买单。” 周正道:“那我可以提几条附加条件吗?” 朱君润答道:“周局长不妨说说看。” “我们要在你身上安装定位装置。” 朱君润道:“虽然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如果周局长坚持的话,这个可以。” “我们会派人和你一起入住,贴身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这个也可以,但这个人选的由我来定。” “谁?” “就那位江采薇江小姐来吧!” “可以!” 周正道:“不过我能问一下朱先生选择她有什么理由吗?” 朱君润笑道:“理由那可就多了。江小姐年轻、漂亮、聪慧过人,最重要的是我和她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周局长,你要知道被人贴身监视绝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愉快的事,所以非要如此的话,我更希望执行这个任务的是一位女性。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然也希望每天睁眼首先看到的是一位漂亮的小姐。而且在我们交易期间,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处理一些杂务,我觉得江小姐会是个不错的人选,想来周局长你也不会介意让江小姐帮我处理有些私事吧?” “这个当然!既然如此,那不如在我们的交易期间让江探员直接做朱先生的私人助理,至于贴身监视的活,我会安排其他人来做的。” 朱君润笑道:“周局长,有这个必要吗?” “我觉得很有必要。江探员是我的属下,我就要对她的安全负责,我可不能让她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孤身和你这样的人待在一起。” 朱君润无奈道:“好吧,不过我能问一句,周局长打算在我身边安排多少人手?” 周正答道:“除江探员之外,会有一个标准的七人小队,他们的任务不光是贴身监视,毕竟一旦我们达成了协议,那朱先生你可就是我们安全局的重要线人,要知道你的消息可价值7亿,我们怎么也要保护好你的安全不是?” “好吧,但是他们不能进入我的私人空间,比如说卧室,我可不想洗澡或者换衣服的时候都被人盯着,当然江小姐除外。” “这个我可以同意,那朱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吗?” 朱君润道:“我需要与外界随时保持联系,毕竟为了能更好的和你们合作,我也需要一些消息的来源。” “可以,但朱先生你的一切对外联系都要经过我们的同意。” “这可不行!” 朱君润笑道:“我来找周局长是为了谈合作的,而不是来做囚犯的,所以我需要充分的通讯自由。” “那我只能下令监听朱先生你所有的对外联系了。” 朱君润笑道:“这条看来我是没法拒绝了。” “是的,但至少我把话说在了明里。” “那我是不是要谢谢周局长?” “不客气。” “好吧,我还需要一份免除我之前所有不当行为的豁免协议。” 周正道:“这个可以商量,但朱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除了这次的汽车炸弹之外,在此之前你还曾有过什么过火的举动?” 朱君润想了想道:“我曾计划颠覆大明政权,这算不算?” 周正的嘴角抽了抽,道:“朱先生,你的这个玩笑可不怎么好笑。” 朱君润叹息道:“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确有过这样的打算,周局长你怎么就不信呢?” “那我只能为朱先生你感到可惜了,要知道现在的国号可是大顺,朱先生你如果想颠覆大明的话,那你可晚生了几百年。” “好像还真是如此。” 周正继续问道:“朱先生你还有别的要求吗?” 朱君润答道:“当然有!” 周正看着朱君润道:“朱先生,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要求有点多吗?” 朱君润笑道:“周局长,我只是在尽可能的保障自己的权益,就比如说我车里的东西,你们打算什么时间还给我?” “这恐怕不行,朱先生你的那些东西可都是证物。” 朱君润笑道:“这我不否认,但如果我们达成了协议,我想那就意味着我和任何案件都没有关系了,既然没有案子,又何来的物证?那些东西都算是我的私人物品了吧?我记得按照大顺的法律,我私人物品的所有权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那也得在你签署豁免协议之后。朱先生你不会还有条件要提吧?” “还真有一条。” 见周正脸上不善,朱君润笑道:“周局长,你先别急,语气说这是一个条件,不如说是我的一个咨询,我就是想问问如果我在签署豁免协议之后,又做了一些违反帝国法律的事,那该怎么办?” 周正答道:“这个朱先生你可以放心,对于你在签署了豁免协议之后所犯的罪,到时候我们会依法办案的。” 朱君润道:“周局长,你应该知道,正不是我想要听到的。” “但这却是我的职责!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朱先生,鉴于你所提的条件实在是太多了,我并不能立刻答应所有的要求,我需要向总部回报,然后等待他们的答复,这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朱君润皱眉道:“周局长,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上当受骗了?你这可不是有诚意的表现。” “朱先生你如果非要这么想的话,那我也没办法,要知道豁免权的颁布权属于最高法,我既不是皇帝也不是首辅,无权对你进行特赦,所以你只能等一等了。” “好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得起。但有一点我想提醒周局长,你最好希望劫匪们也能等一等你,但据我所知,他们可没有什么耐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留给你们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周正沉默了几秒,微笑着问道:“那朱先生能否再给我提个醒,我还有多少时间?” 朱君润同样微笑道:“一天?两天?或者三天?我有些记不清了,也许看到豁免协议后我可能会想的起来。” 19、抢银行是技术活 周正离开了红房子所在的大厅,回到了二楼的监视台,透过单面窗户看着下边的红房子,对周断说道:“如果下面的那个家伙的消息时真的话,那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你有把握吗?我可不想金陵市近期在整出什么大动静来。” 周断道:“我也不想,说实话,我手头最近的案子同样不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在这抓什么劫匪,这可不是我的本职工作。”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你就最好快点吧这个案子给了解了。”说完,周正便转身离开了。 等周正走后,江采薇才问道:“周处,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断回头看了江采薇一眼,问道:“小江,问你个问题,你觉得在金陵谁有7亿?” “谁有7亿?” 江采薇愣了一下,回答道:“金陵可是大都市,有7亿身家的人可不少,周处,难道这些人我们都要查一遍吗?” 周断笑道:“那当然不用,金陵有7亿身家的人或许不少,但那说的是他们的所有财产,并且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不动产,这些不动产怎么抢?总不能把楼一起搬走吧?就算是要变卖的话,那也绝不是短期之内能卖的了的。所以我们只需要查谁有7亿流动资金就行了。” 江采薇眼睛先是一亮,但很快又皱眉道:“周处这个范围似乎并没有缩小多少,金陵市大城市,大型企业多如牛毛,再加上金融机构和银行,这个排查量同样不小。” “但我敢肯定,有7亿现金储备的恐怕没几家。” 江采薇有些不解的问道:“周处,你怎么确定劫匪的目标是现金呢?7亿可不是个小数目,怎么着也得有好几吨吧?抢起来麻烦不说,就是真抢到手了藏匿起来也不方便,更别说事后销赃了。如果换成是我,直接把钱转走那多方便?” 周断笑道:“我还真希望策划这次抢劫的劫匪们和你想的一样,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工作可就简单多了。” 见江采薇一脸的不解,周断只能解释道:“转账固然方便,但如果是抢劫的话用这种方式却并不可行。就拿抢银行来说吧,这你应该不陌生,可无论是现实中还是在影视剧中,劫匪们抢的都是银行的现金,你什么时候听说过他们用转账的?” 江采薇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 周断继续问道:“你觉得那些抢银行的劫匪们都傻吗?如果抢劫过程中转账可行的话,他们会想不到?” “那是为什么呢?” 周断不得不给江采薇上了一堂金融课。 在现代社会,绝大多数国家的资金往来都要受到银行的监管,任何一笔资金的转入或者转出过程中只要被银行判定存在问题,那么银行就能随时冻结这个账户。所以劫匪们就算把钱转到了别处,只要这笔钱还存在于银行的户头,那么他们就一毛钱都拿不到,即使就算把钱转到了国外其实也是一样。 听了周断的讲解,江采薇也反应了过来,说道:“周处,你的意思是我们目前的情况是有一帮劫匪在策划抢银行?” 周断点了点头。 “可是你这么多银行,我们又怎么确定他们的目标是哪家呢?” 周断笑道:“银行虽然有钱,但那只是账面的数字,而我敢肯定能有7亿现金储备的银行肯定不多。” 江采薇兴奋道:“那么我们排查起来应该也不会太难,对吧?” “不错!而且抢银行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说起来这可是个技术活。要想成功抢劫一家银行,劫匪们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目标,然后可能会花费2到3周的时间对目标进行踩点。踩点的内容包括行动的最佳时间、银行的安保力量、警方的反应速度、还有事后的撤退路线等等,而这些都是我们缩小抢劫范围能够用上的条件。 特别是这次,要知道7亿现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即使这些钱都是最大的面额,那全新百元纸币每张的重量是1,15克,一亿就是1.15吨,7亿光重量就超过八吨,体积得将近9.24个立方,这么多钱,就算劫匪们抢到了又想把它运走也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受到周断的启发,江采薇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还有那份协议!” “协议?” 江采薇看着下边的红房子兴奋的说道:“对!他刚才在和局长谈条件时提到过海天大酒店,这很可能也是一项重要的线索。金陵作为大城市,好的酒店很多,可他单单只提到了海天大酒店,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你的意思是……” “很多犯罪分子在实施犯罪后,都会留在犯罪现场观察群众得反应,这对他们来说不单是为了了解案情的进展,还是一种生理上的享受。我觉得我们的嫌疑人之所以提出要住在海天大酒店,那很有可能是因为在这里能够直接看到案发现场。” 说到这里,江采薇急忙快步走到电脑前,,迅速从电脑中调出了电子地图看了几眼,然后兴奋道:“周处,在海天大酒店斜对面就有一家金陵银行。” 周断走过来看了看江采薇面前的电脑,笑道:“看来我们的目标已经基本确定了。”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应该立刻去现场看看,实地勘察一下?” 周断笑道:“这个先不急,你当银行是你家开的?他们的金库你想进去就进去了?我们得先申请,等拿到批文后才行。我这就去找局长,趁这个功夫你再调查一下市里还有没有其他银行有7亿的现金储备。” “周处,目标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了吗?”江采薇有些不解的问。 周断道:“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你多查查有备无患。而且我总觉得这个目标我们发现的实在是太容易了,以下面那个家伙的狡猾程度,应该不会想不到这点,所以很可能这个目标就是他故意让我们发现的,为的就是对我们进行误导。” 20、实地调查 拿到访问申请后,周断便在第一时间带着江采薇赶往了金陵银行。在前往金陵银行的路上,周断一边开着车一边听取着江采薇的回报。 金陵市最近今天有7亿现金储备的银行一共有5家,其中就包括他们现在要去的这家在海天大酒店对面的银行。 当周断他们赶到金陵银行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口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人。见到周断、江采薇走了进来,中年男人立刻迎了上来,面带微笑的伸出了右手问道:“您好!想必您就是周探员吧?这是银行的接待经理,我叫李牧。” “李经理你好!” 周断与对方握了握手后,指了指身边的江采薇道:“这是我的同事,江采薇江探员。” 听到周断的介绍,李牧又连忙与江采薇握了握手,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周断江采薇两人跟着李牧一边往银行里边走,一边说道:“想必李经理已经知道我们今天的来意了。” 李经理道:“大体上知道一些,据我所知,周探员似乎对我们银行的金库有些兴趣。” 周断看了李牧一眼,笑道:“可以这么说吧,那么李经理是不是可以带我们参观?” “当然可以!不过在进入我们金库之前,我能不能先请二位出示一下文件?” 周断驻足,看了看李牧,皱眉道:“有这个必要吗?” 李牧依旧满脸微笑,“周探员您别介意,您要进的地方可以说是我们银行的心脏,所以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也对!” 周断向江采薇使了个眼色,就见江采薇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来递给了李牧,李牧微笑着打开文件仔细的看了看。 “李经理,这下可以了吗?” “这个……,能在一请二位出示一下你们的证件吗?” 周断江采薇二人对视一眼,又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李牧,李牧接过二人的证件后,面带歉意道!:“请二位稍等,,我去登记一下。” 看着里木离开的背影,周断对江采薇道:“虽然这位李经理的要求都很合理,但我心里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痛快呢?” 江采薇笑道:“可能是因为平常都是我们查别人的证件,今天轮到我们了所以周处你有些不适应吧。” 周断想了想道:“可能吧!” 两人站在大厅里并没有等多长时间,那位李经理便回来了,然后带着两人走进一部电梯。电梯门合拢后,只见他刷了一下自己的员工卡,电梯启动一路向下,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了银行的金库门口。 三人站在金库的合金大门前,就听李牧道:“周探员,在进入金库之前,我有几点必须要向你说明。 第一,要进入我们的金库,不能携带任何的电子设备,进入后更不能拍照,所以在进入前请二位交出手机和所有的电子设备。” 周断点了点头,道:“可以,那第二点呢?” 李牧继续道:“因为你们不是我们银行的客户,再加上二位特殊的身份,出于对我们银行其他客户隐私的保护,在进入金库后你们只能看,而对于你们所提出的一些问题,我恐怕不能为二位解答,所以还请二位见谅。” “李经理,这点恐怕不行,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参观的,而是为查案而来,所以我需要了解你们银行所有的相关信息,包括你们银行的建筑图纸……” “周探员……” 李牧打断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查案而来,但说实话,你要查什么案子我不感兴趣,也与我们银行无关,但我们银行有自己的规定,我既然拿了这份薪水,就只能照章办事。” 周断被李牧的话气得不行,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李经理,我希望你明白,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讨价还价,配合帝国执法机关的调查这是一项义务。” “周探员,那同样恕我直言,你能来到这里,我想我们银行已经尽了我们所要承担的义务了。” “哦?是吗?那我希望你们金库被盗后李经理你还能这么硬气。” 李牧一愣,有些疑惑的问道:“周探员,我不明白,你说我们金库被盗是什么意思?” “李经理,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接到了一条线报,据说有人正在策划一项抢劫行动,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贵行的金库。” “这不可能!”李牧无加思索的反驳道。 周断笑道:“李经理,话可别说这么绝,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李牧想了想问道:“周探员,那我能问一下你们现泡的来源吗?” “这恐怕无可奉告!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们先报的来源很可靠,并且为了这条线报我们局里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跟李经理扯皮。同样,我想李经理和我一样,都不希望贵行的金库出什么问题吧?” 李牧想了想,又问道:“那周探员,那我能问一下根据你们所接到的线报,那伙劫匪是想从我们金库里劫走什么?” “据说是7亿现金。” “那就更不可能了。” 听到李牧回答得如此自信,周断皱眉问道:“怎么?难道贵行的金库里没有这么多现金?” “这个……” “这个恐怕不是贵行客户的隐私吧?” “这倒不是。” “那就请李经理如实回答,而且你也应该知道,,我要查贵行有多少现金这点并不难,只不过那样的话大家恐怕都麻烦,所以不如还是李经理你直接告诉我的好。” 李牧想了想道:“据我所知,我们银行金库里的现金可不止周探员你说的这个数。” “那实际上有多少?” “25亿。” “怎么会这么多?”周断有些惊讶的问道。 李牧解释道:“周探员你有所不知,我们金陵银行已经有将近200年的历史,更是银监会的13家发起行之一,而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家银行正是金陵银行从前的总部。 直到20年前,因为这里各方面的条件所限,我们的总部迁往了别处,但因为这家银行地处金陵市最繁华的区域,再加上历史悠久,安保措施齐全,所以他依旧是金陵银行的现金储备中心。” 22、盲点 江采薇端着两杯咖啡走到周断的身旁,将其中的一杯轻轻放在了周断的右手旁。 周断看了看手旁的咖啡杯,抬头道了声谢,然后端起咖啡杯来喝了一口,问道:“怎么样?到我们一出来工作还习惯吗?” 江采薇想了想道:“这里的工作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我原本以为一处处理的案子都是一些超自然的神秘案件,没想到我来这里的第一个案子居然是银行劫案。” 周断笑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有些失望了?” “这倒没有,只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不过至少这里的咖啡不错,是现磨的,可比前台的速溶咖啡要好喝的多了。” “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也许就会怀念在前台悠闲喝速溶咖啡的日子了,我们一处是局里出了名的忙,直到一处的女探员为什么这么少吗?因为一处的传统都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所以一般的女士在这里可坚持不了多久。在你之前,一处历史上在职时间最长的女探员是五年零八个月。” 江采薇道:“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女生,所以这点恐怕周处你要失望了,我在一处的时间肯定比五年零八个月要长,不过那位女探员最后怎么样了,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这里只能进不能出吗??” “这里的确是只能进不能出,所以在她离开时她的家人只得到了一面国旗,而他的棺材里也只有一身制服。” 江采薇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问道:“她……” “就像你想象的那样,她在一次任务中殉职了,我们最后甚至只找到了她的脑袋,现在她的脑袋被存放在13号仓库,以后你有空可以去看一看。” 江采薇暗自咽了口唾沫,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难言的恐惧。 “好啦!不说这些了,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这些图纸,我需要其他人给我一些意见。” 江采薇低头看了一下桌面的图纸,这些图纸正是金陵银行金库的建筑蓝图。 “周处,金陵银行的金库有可能被人从外边攻破吗?” 周断答道:“这在理论上当然是可能的,但那恐怕需要一支军队,至少是一对精英。这在和平年代根本就不可能! 先不说劫匪们要怎么打开金库的大门即使大门被打开了,要把7亿现金都搬离金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根据我的计算,即使用最快的方法,也至少需要15分钟,而加上要打开金库的大门,银行内部人员百分之百配合也至少需要五分钟,那么这些时间加起来就是20分钟。而银行一旦发生发生劫案,警察最快只需要三分钟就会赶到现场,所以劫匪抢劫的时间怎么算都不够。 ” “那如果是从其他地方打洞进入呢?” “这也很难办到,据那位李经理给我们的资料,金陵银行的金库在地下24米,外围墙壁的厚度接近5米,并且在所有方向的墙体内都安装了震动感应器,所以别说是打洞了,就算你拿个榔头在墙壁上敲一敲,都会立刻被侦测到。” “,那金库的入口呢?” “有且只有一个入口,就是我们所进入的金库大门,这也是金库最薄的地方,大门的厚度虽然只有1.5米,但它却是由高强度合金铸造而成,重达五吨。 要想打开它需要经过两个步骤,第一步是输入一个长达64位的动态密码,这个密码被分成两个部分,而密码生成器分别有两人保存。第二步则是打开门上的三把机械锁,而这三把锁的钥匙又分别由另外三人保存,并且只有在三人同时在场的情况下,按照特定的顺序扭动钥匙才能将锁打开。 金库的大门每天都会开启两次,一次在早上10点,一次在下午4点,而其他时间能够打开金库大门的这五个人至少有一个人不会出现在银行。” 江采薇讶然道:“指定幸存者?” 周断点了点头,“是的,这是为了防止银行发生劫案时具有打开金库权限的这五人被劫匪们一网打尽,而且这五人中每天的指定幸存者是谁也是无法预测的,据说他们是通过摇色子的方式随机生成的。” “那还有没有其他的方式能进入金库?比如说通过金库的通风管道。” “这也不可能!按照建筑图纸上的标注,银行的金库总共分为四个区,每个区都有四个通风管道,但这些管道的直径只有20厘米,并且排布时特意在多处被排成了s形,所以就算是小孩也很难钻进去。” 江采薇想了想,又问道:“周处,那能不能先用某种办法把人藏进去?比如说我带着一个很大箱子进入银行的金库,而这个箱子里先藏着一个人,等金库的大门关上后,藏在箱子里的人在从箱子里出来偷东西,等到了第二天我再把这个箱子取出来,不就从金库里偷到东西了吗?” 周断摇了摇头道:“这点银行也早已想到了,金库在大门关上以后,会将里面的空气抽走并冲入氮气,而且还会启动金库内部的运动感应器、震动感应器和地板中的压力感应器,所以你就算背着氧气瓶进去,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更重要的是红房子里的那人说的是这次劫匪的目标可是7亿现金,你想想这得要多大的箱子才能装得下?就算真的有这么大的箱子,你要先把它运进去,等到盗窃完成后再把它运出来还不能被银行发现,你觉得这可能吗?” 江采薇看着金库的建筑图纸,突然指着图纸上的一个区域问道:“周处,这个区域怎么没有标注是什么地方?”江采薇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她并没有亲身进入到金库中去。而他之所以没有能够进入到金库,则是因为他体内有一枚追踪器。这枚追踪器在她进入金库时被金库门口的检测装置给检测出来了。 按照金陵银行的规定,任何人进入金库时都不能携带任何的电子设备,所以李牧当即便拒绝了她进入金库的要求,最终跟随李牧进入金库的只有周断一人。 23、劫案发生 周断将金库的蓝图研究了一夜,却始终没有想出要用什么方法才能顺利进入金库,并将其中的7亿现金成功劫走的方式。直到天亮时,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才去休息室的沙发上小眯了一会儿。 就在周断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感觉到有人在他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周断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江采薇的那张俏脸,只不过此刻江采薇的脸上却是一片焦急的神色。 “周处,不好啦!银行那边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儿了。” “刚接到金陵警察局第八分局的电话,他们说金陵银行刚刚发生了劫案。” “什么?” 听到这话,周断的睡意顿时全无,一骨碌坐了起来,用手在脸上使劲的搓了搓,然后再次确认道:“你是说金陵银行被打劫了?” “对!” “什么时间?” 江采薇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手表,回答道:“八分局是在三分钟以前接到报警电话的,而劫案发生的具体时间应该更早一些。”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采薇道:“八分局在接到报警电话后就立即派人前往了现场,至于银行现在的具体情况这还不清楚。” “走,去控制台。” 当周断步履匆匆的走进控制室时,发现这里已经忙碌成一片。周断走到监控台前,却发现面前的监控墙上有一半显示器上居然显示着信号丢失的字样。 周断走上前去,拍了拍正坐在监视台前看监控的探员,那个探员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周断,连忙摘下耳机起身站了起来。 “周处!” 周断又拍了拍那个探员的肩膀,示意对方坐下,而他则一边看着监控一边问道:“现在监视墙上显示的你的画面吗?” “是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多画面都没有信号?” “这恐怕是因为监视画面被干扰了,技术人员正在努力修复中。” 周断想了想问道:“那你觉得是黑客入侵,还是摄像头被人以物理的方式破坏了?” “应该都不是,根据我的经验,画面应该是被强力的电磁信号给干扰了。” 周断看了看显示器上的时间,又问道:“现场呢?结案已经至少发生六分钟了,按照警察系统的反应速度,应该早就有警察已经赶到现场了,他们没有传回什么消息吗?” 探员摇了摇头,回答道:“劫案附近的巡警应该已经都赶到现场了,但他们进入附近三公里的范围内就都失去了联系,据我推断,应该是劫匪们使用了某种大范围的干扰设备,屏蔽了劫案附近所有的通讯信号。” 听到这里,周断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能屏蔽这么大范围通讯的设备肯定不是民用设备,有这样设备的劫匪不管是什么来头,恐怕都不是善茬。 周断立刻问道:“局里的特警小分队怎么样了?” “三分钟以前就已经出发了。” 周断当机立断,立刻转身离开了监控室。 江采薇连忙跟上,快走几步来到了周断的身旁,一边随着周断走向电梯,一边问道:“周处,咱们这是要去现场?” “对!现在我们与吉安现场已经失去了联系,留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如去现场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劫匪们要怎么样才能把7亿现金从戒备森严的银行金库里劫走。” 当周断带着一处的外勤赶到金陵银行的时候,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任何的紧张气氛,周断连忙拉住一位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这位警察的回答却让她大吃了一惊。 “什么?你说劫匪们都已经投降了?” “是的,进入金库的劫匪们的确已经投降了。”这位警察回了周断一句,便转身离开继续维持秩序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江采薇暗暗的松了口气,可当她向周断望去时,却发现周断代呆呆的站在原地皱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周处?周处!” 听到江采薇的叫声后,周断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江采薇一眼。 “周处,你怎么了?” 周断摇了摇头道:“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场劫案有些蹊跷。” “蹊跷?” 江采薇不明白周断话里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周处,你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这倒没有,但我总感觉似乎哪里不对,难道你不觉得这次的劫案解决得太过于顺利了吗?” “这难道也有问题吗?我们顺利的解决了这次的劫案这难道不好吗?” 周断道:“当然有问题,劫匪们这次抢劫银行的行动也太虎头蛇尾了。” “周处,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你想一想,一般抢银行的都会是些什么人,有胆量干这个的,,那都是一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这些人即使被围,那也应该拼死抵抗才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都投降了呢?所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周断说完,便快步向银行走去。等他走进银行,立刻就发现银行里的情况有些反常,虽然有很多警察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忙碌着收集证据,但这里的秩序却一片井然,,根本就不像是刚刚发生了劫案的模样。 “周处长!” 就在周断发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叫他的名字,周断转头一看,就见李牧正站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面露微笑的看着他。 李牧见周断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立刻快步上前伸出右手笑道:“周处长,,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周断面无表情的与李母握了握手,问道:“李经理,能跟我说说今天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李牧道:“我们银行今天发生的劫案,只不过现在如你所见,这次的结案并没有成功,我们银行的警卫在劫案发生后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住了局面。哦,对了,这还多亏周处长你昨天的情报。” 周断盯着李牧道:“李经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李牧微笑着回答道:“周处长,你昨天来我们银行的时候不是说接到了线报,说有一伙劫匪正在策划打劫我们银行的金库吗?你离开后,我就把这个消息汇报给了银行的董事会,我们董事长虽然觉得这个情报有些匪夷所思,但他还是相信国家安全局的能力的,为了防患于未然,所以在银行里特意埋伏了两队银行的武装内卫,没想到今天还真有人来银行打劫,正好被我们的那位给撞个正着。” 25、新的发现 ,在江采薇离去后,周断并没有立刻离开监视车,而是又和一处的探员们说了一会儿话,可等他拉开车门的时候,就见江采薇站在车门外伸手一副欲敲车门的模样。 “小江,我不是让你回家吗?你怎么又回来啦?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没拿?”周断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是不是!” 江采薇连忙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原本是打算回家的,可走到地铁口才发现地铁已经停了,从这里打车回我家的话要一百多块呢,所以我才回来,想问问同事们谁有车能借我用用,不过请放心,我可是已经有两年驾龄的老司机了,并且明天早上我也会把油箱加满的。” 周断低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表,有些奇怪的说道:“地铁的最后一班不是12点吗,这还不到11点呢,地铁怎么就停运了?” 江采薇摊了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地铁口的告示牌的确写着地铁停运检修的字样,有可能是今天白天的那两颗电磁脉冲炸弹弄得,银行离地铁站可不远,估计是那两颗电磁脉冲炸弹爆炸时波及到了地铁站里的电子设施吧。” 这倒有可能,周断想了想,回头对车里的探员们说道:“都听到了,你们谁有车先借小江用用。” “开我的吧!”一个探员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了周断。 周断接过钥匙,转过身刚要将钥匙递给江采薇,却发现江采薇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就像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 周断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又看了看自己摸脸颊的那只手,发现并没有任何的痕迹,便有些奇怪的问江采薇道:“小江,你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听到周断叫自己,江采薇这才回过了神来,却没有立刻回答周断的问题,而是慌忙的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手机里的电子地图看了一眼,然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周断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周处长,我刚才突然想到了一种打劫金库的方法,只是我不太确定这个方法是否可行。” 听到江采薇的话,,周断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哦?什么方法?不要紧你说说看。” 江采薇连忙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指着手机上的电子地图道:“周处长,你看,这是银行所在的位置,而这里是地铁站,从地图上来看地铁站就在银行的旁边。” 周断看着手机上的地图,皱眉问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 “周处长,银行旁边的这个地铁站市中心广场站,他可是金陵是最主要的地铁枢纽之一。”江采薇一边说一边从周断的手中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很快又调出了一张图纸。 江采薇指着这张图道:“周处你看,这是中心广场站的平面图,经过这里的地铁有1号线、2号线、4号线、7号线还有8号线,这些地铁都要在这里中转,那就是说中心广场站的地下至少有五个站台,而我记得这里的地铁站的站台都是分层的。” “你的意思是银行附近的地下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建筑?” “是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1号线在地下一层,2号线在地下二层,而8号线在地下四层。” 周断立马接着说道:“一般房屋的建筑内部挑高大约在三米左右。” 江采薇立刻继续道:“但这里是地铁站,地铁站每层的内部高度肯定要远远大于这个数目,在我的记忆里地铁站内部每层应该有5到6米。” “所以地铁站就有了足够的深度!” “不错!像中心广场站这么大的地下建筑,如果他深度足够的话,那么它的某一部分与银行金库有相邻的地方也就不奇怪了。” “而银行因为白天的那两颗电磁脉冲炸弹,所有的安保设施都失灵了并且到现在还没有修复!” “或者说白天那帮劫匪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抢劫。” 周断立马点头道:“不错!他们真是为了抢银行的话,电磁脉冲炸弹其实并不实用,而且如果他们能够弄到电磁脉冲炸弹这样的高科技产品,那么他们能弄到烈性炸弹则更是易如反掌,可他们却没有这么做!” “对!所以他们白天冲进银行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破坏银行内部的安保措施。” “而他们真正的抢劫行动很可能就在今晚!” 刚开始的时候,车里的探员还有些不明所以,但伴随着周断和江采薇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析,探员们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而随着两人分析的不断深入,周断的脑袋里也像是被炸开了锅一般,他连忙回头喊道:“小颜,你马上调出银行的建筑图纸与地铁站的建筑图纸进行对比,看看他们哪里是相邻的,或者说二者之间哪里的距离最近。” “是!我这就办!”其中一位探员将车内电脑的键盘敲得噼啪作响,很快便调出了两栋建筑的蓝图,后又在电脑上操纵了几下,两副图的地理坐标很快便出现在了车内电脑的屏幕上。这位探员只看了一眼,便指着电脑屏幕中的一个区域道:“头,这两栋建筑真有相邻很近的地方,你看这里。” 周断连忙趴到电脑前看着电脑屏幕,这一看之下他顿时大吃了一惊,因为他发现按照电脑屏幕的显示,银行金库的某一个区域就在中心广场站其中一个站台的上方。 “能从图纸上看出这两栋建筑哪里相邻最近吗?”周断指着这个区域问道。 “能!” 被周断叫做小颜的探员又连忙在电脑上操作了几下,显示器上的图纸立刻变成了两个相邻的建筑模型,小颜探员又调整了一下这两栋建筑所展示的角度,然后指着这两栋建筑中,最相近的那个部分说道:“给你看,应该就是这里,按照建筑图纸的地理坐标显示,这里应该是8号线东侧的站台,金陵银行的金库有1/5就在这个站台的上方,按照金陵银行所提供的金库建筑图纸显示,这里应该是金陵银行金库的b区,也就是精灵银行用来存放现金的地方。” 26、进入地铁站 “这下全对上了!”周断的眼神中显露出兴奋的光芒,他想了想,又问道:“那能从图纸上看出这两个栋建筑最近之处相隔的距离是多少吗?” 听到周断的发问,小颜又连忙在电脑上操纵了几下然后报出了一个确定的数字,“是三米五!” 小颜回答完周断的问题,挠了挠头道:“头,这不对呀,金陵银行金库的外围可都是由混凝土浇灌而成的,这里虽然是最薄弱之处但也有3米5呢,就算在这个最薄弱的地方打洞,那也是个大工程啊!而且即使把洞打出来了,里边还有一层高碳钢板呢,这要花多少功夫?劫匪们总不可能把地铁站关停个十天半月的吧?” “如果真是这里的话,他们根本用不了那么长时间。”江采薇这时突然插言道。 周断看了江采薇一眼,用赞赏的语气附和道:“对,是不需要那么长时间!” 见车内的众人不解,周断只能解释道:“金库在站台的上方,而且根据我们所得到的资料,金库的修建时间应该是在地铁站交付使用之后,如果这个区域金库的外围都是由混凝土浇筑而成,那么它的重量就太大了,而下边又是空的,这就很可能在以后造成塌方,所以金陵银行在修建金库时不会不考虑这方面的因素,如果他们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因素的话,那么我敢肯定,这里的混凝土肯定没有那么厚!” 说到这里,周断又对那位叫做小颜的探员说道:“小颜,把金陵银行金库的建筑参数调出来,看看这里的厚度到底是多少。” 小颜连忙将金库的建筑参数调了出来,一看之下顿时大吃了一惊,回头对周断道:“头,还真让你给猜着了,这里的混凝土厚度只有80公分,这下可薄了不止一半啊,劫匪们如果在这里打洞的话,那挖起来可不是容易了一星半点啊!” “他们根本不用打洞。”周断冷冷的说道。 “头,你的意思是劫匪们可能会在这里使用炸药?”监视车里其中一个探员似乎想明白了问题的所在,有些恍然的说道。 “不错!我虽然对建筑爆破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对一栋建筑来说,只要找对了地方,用很少的炸药就能让整个建筑坍塌,所以劫匪们之中只要有精通爆破的高手,要想在站台底上炸个洞出来那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等到把洞炸出来,他们与金库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高碳钢板。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办法突破这层高碳钢板,但我想他们既然有备而来,肯定不会被这层钢板给拦住。” 听到这里,小颜有些不解的问道:“金陵银行金库四面的墙壁上铺都装了震动感应器了吗?如果是用炸的话,那肯定会发出报警的呀!”小颜刚问完,还没等周断回答,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因为白天的那两颗电磁脉冲炸弹,已经破坏了银行内部所安装的所有监控以及安保系统,,并且还影响了在她附近的地铁站,,地铁站出于安全的考虑,就会将这里的地铁停运,而只要把地铁站停运了,原本人来人往的地铁站自然会被清空,他们所要实施爆破的地方又深入地下20多米,只要爆炸当量把握的好,就算在下边实施了爆炸,外边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感觉得到!哪怕有些声音传了出来,外边的人也会以为这只是地铁站在进行例行的维护工作! “小颜!你联系局里的特勤队,让他们立刻派人过来增援,其他人跟我走,我们先下去看看!” “是!” 周断拉开了车门,车里的众人鱼贯而出,随着周断一起向不远处的地铁站疾步而去。 众人很快下到了地铁站的负一层,地铁站的负一层此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人头涌动,庞大的建筑内就他们几个人,让这里显得异常的空旷,再加上这里只有几个应急灯开着,惨绿的灯光之下,让这里给人一种如同鬼片拍摄现场的感觉。 周断见此情况,果断的从腋下掏出了手枪,退出弹匣检查了一下,又像弹匣装回枪柄,然后才回头对众人吩咐道:“下边情况不明,大家都小心点,都把枪上好膛,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小江,你跟紧我,不要和大家走散了。” 江采薇连忙点了点头,也同样掏出了自己的佩枪,然后地铁站里便响起了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 周断等大家都准备好后,朝着一个探员打了个手势,那个探员立刻就明白了周断的意思,回头招呼了一位同事,两人一起快步走向了负一层大厅的右侧,然后迅速向前。 下到地铁站负一层的探员一共有五人,此刻分成了两队,一左一右,交替掩护的摸索着一路向下。 江采薇跟着周断刚下到负二层,就听到有一个声音向他们喊道:“嘿!你们是什么人?地铁已经停运了,你们没看到地铁站入口处的告示吗?” 江采薇循声望去,就见一个戴着安全帽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左手提着一个手提灯,右手挎着一个似乎是放工具的单肩背包,站在距离他们大约20米处的一根柱子旁朝他们喊道。 周断果断的举枪瞄准了那个身穿维修制服的男人,同时对着他喊道:“把手举起来,让我能看到你的双手,不然我就开枪了!” 对面的男人似乎被周断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连忙一边举起了双手,一边同时向他们喊道:“嘿!嘿!伙计,别激动,不管你要干什么,我只是一个维修工,我钱包里就200块钱,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们都给你,只请你不要伤害我好吗?” 见对方听话的举起了双手,周断的心稍稍的放下了一些,然后对着男人喊道:“我们不是抢劫犯,我们是国家安全局的。” “你们是国家安全局的?”!对面的那个男人似乎有些惊讶的问道。 “是的!” “那你们到这里来干嘛?” “我们是在追一个逃犯,不久前他逃入了地铁站,我们正在找他。”周断随口应付道。 “可我没看到有人进来呀!你们真是国家安全局的?能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吗?” 对方的要求很合理,按照帝国法律的规定,执法机关人员在公共场合执法时,如果穿着的不是表明身份的制服,那么就要出示警徽或者是能表明自身身份的证件。 27、遭遇伏击 一  周断一手举枪,一手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国家安全局的徽章,握在手中举向对方。 等周断拿出自己的徽章举向对方后,对面的那个男人却说道:“这里太暗了,我看不清楚,我现在想用灯光照一下可以吗?警官,你可千万别激动,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挨枪子儿。” “那你照吧!” 听到周断的回答,对面的男人缓缓的抬起了左手,将手中手提灯的灯光慢慢的移向了周断握着徽章的那只手。因为手提灯的灯光并不是很亮,,而且只有一道黯淡的光柱,所以灯光照向他们的时候周断几人也并不觉得刺眼。 但就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原本昏暗的灯光却突然明亮了起来,而且所照射的范围陡然变大,顿时一道粗大而刺眼的灯光将他们全部笼罩其中。 周断在被灯光晃过双眼的一瞬间,只觉得两眼生疼,就像是被人在近处扔了颗闪光弹一般,双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耳中也听到了身后同事们的惊呼声。 此时周断顾不得去擦两眼中流出的眼泪,而是大喊了“隐蔽”的同时,猛地俯下了身子趴在了地上,然后凭着感觉抬手冲着全方位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三声枪响过后,周断又猛地在地上滚了几滚,离开了自己刚才开枪所在的方位,直到被被什么东西挡住才停了下来。 周断闭着眼摸了摸挡住自己的东西,似乎是根柱子,周断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半坐着隐蔽在了这根柱子后。 通过刚才的枪声他可以判断的出,自己所开的那三枪并没有击中对方,因为毕竟子弹打中人体和打中周围的建筑所发出的声音是不同的。 直到这时,周断才腾出手来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时周断也反应过来,刚才对面那个男人所持的手提灯有问题,那个手提的应该有两个档位,一个是弱光,一个是强光,在现在这样昏暗的灯光条件下,对方在灯柱扫过自己眼睛的同时突然开启了强光,其效果不亚于在自己丢了颗闪光弹,不过好在这毕竟不是真的闪光弹,周断虽然觉得眼睛生疼,但他的视力还是在一点点的恢复。 “大家都没事吧!”周断大声的喊道。 “我没事!” “我也没事!” “我也没事!” “小江!江采薇,你怎么样?” “我在,我也没事!” 等周断听到了四声没事的回答后,这才放下了心。同时,他心中也暗自庆幸不已,对方手里似乎并没有武器,不然刚才趁机向自己这边进攻的话,那么他们此刻恐怕已经出现伤亡了。 “你们谁听到刚才那家伙往哪跑了?”周断又问道。 “我知道!”一个探员回答道:“那个家伙往头你刚才所站的11点方向跑了!” “你确定?” “我确定!刚才被闪到眼后,我就在第一时间趴在了地上,通过地板所传来的脚步声就是那个方向没错!” “好样的!”周断兴奋的夸赞了一声,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对众人下命令道:“小江!” “到!” “你留在这里等待特情队支援,给他们指明方向,其他人跟我追!” “周处长,让我也去吧!” 周断猛的回头看着江采薇道:“要么服从命令!要么给我滚回你的前台去!”说完,便向着刚才男人所逃走的方向追去。 江采薇咬着下唇,有些委屈的留在了原地! 周断带着三个属下疾步向着刚才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很快就追到了负三层的一个笔直的走廊里。 周断一马当先,疾步向着走廊的另一头奔去,可当他跑到这条走廊大约一半的地方时,突然觉得小腿处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周断的心中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大喊道:“有埋伏!隐……” 周断隐蔽的蔽字还没有说出口,走廊里就猛的接连亮起两道白光,白光中还伴随着几声沉闷的轰鸣声。 白光过后,周断等四名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就都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挣扎着努力想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但他们的努力很快便成了徒劳,一阵扑通声过后,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浑身不由自主的抽搐着。 周断当然也不例外,他也倒在地上,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鼻子中似乎还有液体流了出来,浑身没有一点的力气,嗓子中隐隐有铁锈的味道,而身体则完全失去了知觉,头昏眼花之下,即重若千斤,似乎随时都要睡去。 在陷入昏迷前的短暂的时间内,周断心中已经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劫匪们应该是在这条走廊里安装了诸如绊索之类的机关!再这样灯光昏暗的地方,一条细细的绳索本就很难发现,刚刚自己又追得急,一时不察间触动了机关。 而更让周断感到震惊的是,这个绊索机关两旁所连接的并不是炸弹或者手雷,而是震撼弹之类的武器! 在联系自己身体现在所反映的状态,周断可以肯定自己刚才所触发的并不是普通的震撼弹,而是威力更大的震荡弹! 震撼弹和震荡弹虽只有一字之差,并且二者都是用于制造强烈闪光和巨大噪音的非杀伤性手武器,但两者的用途却截然不同。震撼弹一般用于城市反恐,而震荡弹则多用于军事用途! 与震撼弹相比,震荡弹的威力不但更大,还可以使人体的内部器官受损,对人体的感觉器官、神经系统进行干扰与破坏,让人失去活动能力与反抗能力。 江采薇原本等在刚才他们遭遇那个穿维修制服男人的地方,可她还没等多久,就听到周断他们所追去的方向传来了几声沉闷的轰鸣。声音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但即使相隔很远,江采薇也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擂了几拳一般! 江采薇不知道下边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动静肯定不是周断他们弄出来的,因为他们进入地铁站乃是事出突然,根本没有带什么大杀伤力的武器! 出于对周断等人的担心,江采薇顾不得继续等待后续人员的支援,就疾步向着周断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可等她刚跑到一个转角处,转角处的另一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28、江采薇遇险 江采薇没想到自己一时不查之下,居然在一瞬间就被人给掐住了脖子,而且随着对方手上缓缓用力,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那只手缓缓向上,大约只过了一两秒,她的双脚便离开了地面。 对方的手劲居然如此之大!单凭一只手就将自己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江采薇努力的挣扎着,因为她手中还有枪!只要枪口能移动两寸,就能瞄准对方,然后只需轻轻扣动扳机,此时的窘迫之境立马就能得到缓解!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枪口才向上抬起还不到一寸的距离,她那只握着枪的手的手腕便被对方的另一只手给死死攥住了。 有人可能会为江采薇为什么动作不快一些,或者是在被对方卡住的一瞬间就立刻开枪,这其实不是江采薇心中不想,而是不能。 其实脖子乃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气管、血管、神经又都从这里经过,上下贯通连接着大脑与身体的各个部分,是人体中的要害所在。 所以对于那些熟悉人体构造的人来说,只要找准了脖子上的位置,根本无需用太大的力气,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让人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而现在掐住江采薇脖子的人明显就是此中高手。 江采薇被他掐住脖子,就如同是蛇被掐住了七寸,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然后又被对方提着举到了半空中,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供她借力的地方,所以别说是挣扎了,此刻她就是连动动手指都难! 江采薇只觉得对方的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微微的用了用力,自己的身体便彻底失去了控制,甚至连手中的枪都握不住了,被对方轻松夺下! 掐着她脖子的男人将手枪拿到眼前看了看,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随手将枪的保险关上后,反手便将枪插入了身后的腰带中,然后才将江采薇重新放回了地上。 虽然时间只过去了那么短暂的几秒,但江采薇此刻依旧觉得呼吸困难、双腿发软,还没等她将气喘匀,对面的男人又掐着她的脖子将她狠狠的顶在了墙上。 duang的一声闷响,江采薇的后脑勺狠狠的撞在了墙上,一时间她只觉得眼前发黑,但此刻好歹双脚着地,有了借力之处,她便集中不多的力气开始奋起反抗。 江采薇先是伸手去掰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试了试发现掰不开后,立刻抬脚一个撩阴腿向对方的下体顶去! 而她对面的男人对于她的招式似乎早有准备,双腿呈山羊步,轻轻一夹,便将她踢出的那条腿给夹住了。 江采薇只听到对面传来了一个戏虐的声音:“真没想到,小娘们还是个烈性子,不过爷们儿就喜欢你这样的!” 说罢,对方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又紧了紧,是那只手给江采薇的感觉不是浑身无力,而是呼吸困难。 江采薇知道这回不同于上次,上回对方是按住了自己的传输神经,所以才会感觉浑身无力,而这次对方是按住了自己的气管,所以才会觉得呼吸困难,如果被对方这么一直掐着,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引起休克而窒息! 此时江采薇虽然没有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但现在她一只手被对方给抓着,一只脚又被对方给夹住了,除了支撑身体的那一只脚之外,只剩下一只手能反抗了。 可她一个女人本就不以力气见长,所面对的又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再加上逐渐的窒息感,剩下的那只手根本就使不出太大的力道,她的反抗不过是胡乱挣扎之下扯掉了对方头上原本戴着的耳机,还有在对方的脸上挠出了几道红印。 对方见江采薇的挣扎越来越弱,便咧开嘴笑道:“怎么停了?继续挣扎呀!你越挣扎,爷们儿就越兴奋!”说着,还松了松掐着江采薇脖子的那只手上的力道,似乎是要江采薇回一口气,好继续挣扎。 江采薇急促的喘息着,她此刻已经知道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的所有反抗都是徒劳的,对方看似给自己挣扎的机会,不过是在有意的玩弄自己。 对面的男人等了一会儿,却见江采薇不再挣扎,他本是享受那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快感,可江采薇现在不挣扎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对视了几秒,男人突然将头凑到江采薇的脖劲处深深的嗅了一口,似乎是在品味江采薇身上所传来的女性气息,然后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这口气直接喷在江采薇的脸上,江采薇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烟臭味,这不由让她几欲作呕。 对面的男人看着江采薇脸上流露出的厌恶表情,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兴奋的伸出了舌头在江采薇的脸颊上舔了舔,然后一脸陶醉道:“真香啊!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妞!” 就在江采薇感到绝望的时候,不远处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又传来了一个声音道:“老四,你磨蹭什么呢!”这个声音江采薇刚才听到过,正是刚才他们在上面所遇到的那个穿维修服的男人的声音。 掐着江采薇脖子的那个男人循声转过了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答道:“嘿嘿!老子的运气不错,刚刚逮到一个尾巴,不但是个妞,还是个身材火爆的胭脂马!够劲儿!” 江采薇只觉得眼前一亮,一道灯光打来,顿时照亮了江采薇和掐着她脖子的那个男人。 被叫做老四的男人放开了抓着江采薇手手的那只手,挡在自己的眼前,不悦道:“你tmd瞎照什么!还不快点把灯关掉!” 穿维修服的男人并没有听从老四的话,但也将灯光转向了别处,同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向着两人所在的方位走了过来。 他一直走到距离两人四五步的地方才停下脚步,说道:“这个女人我刚才见过,跟下面四个人是一伙的,应该也是国家安全局的外勤。” “这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国家安全局的外勤里居然还有这么正点的妞!这下可便宜老子了。” “便宜你个毛线!咱们现在可是在抢银行!你别满脑子都是女人好不好?等干完了这一票,什么女人没有?已经有国家安全局的探员下来了,这说明咱们已经暴露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大队人马赶来,你赶紧把这娘们给弄晕了,咱们要赶紧去和老大他们会合,去晚了的话老大他们可不会等我们,那你丫的就等着吃牢饭吧!” 29、安全局的作风 老四咋么了咂么嘴,似乎觉得就这么放过江采薇有些可惜,但同伴的话却说得不错,如果真的因为眼前的这个娘们浪费了时间,回去晚了老大肯定要收拾自己不可。 他想了想道:“好不容易抓了个这么正点的妞,真tmd丧气!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好!” “你要干什么?” 老四看着江采薇狰狞的笑道:“这么正点的妞单单只是打晕了那岂不是可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娘们给做了,老子还没杀过这么正点的妞呢!” “你他妈疯了!”穿维修服的男人一听老四这么说顿时怒道:“这娘们可是国家安全局的人!” “那又怎样!”老四满脸不屑的回了一句。 穿维修服的男人似乎懒得解释,直接开口道:“把这娘们儿弄晕了,咱们赶紧撤!” “你他妈少对我吆五喝六的,你丫的算老几?”老是看着穿维修服的男人桀骜道。 穿维修服的男人二话不说,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将枪口对准老四道:“我再说一遍,赶紧把这娘们给弄晕了!然后咱们赶紧撤!” 老四一见对方掏出了手枪,顿时也毫不示弱的从背后拔出了自江采薇那里缴获的手枪,将枪口指着对方道:“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但老子今天就要弄死这娘们儿怎么地了!”说罢,掐着江采薇脖子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江采薇顿时翻起了白眼。 “你tmd这是在作死你知道吗!” “老子就作死了,你开枪打我的呀!你丫的如果不敢开枪那就是后娘养的!” 穿工作服的男人盯着老师看了几秒,见江采薇的身体已经发软,直顺着墙往下出溜,只能无奈的放下枪道:“丫的要作死,换个时间老子才懒得管你,但今天不行!你知道杀了这娘们会有多大麻烦吗,tmd咱们这帮人弄不好都得给这娘们陪葬!” 一听这话,老四明显一愣,掐着江采薇脖子的那只手也微微的松了松,皱着眉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识这娘们儿?难不成她家里有什么高官显贵不成?” 穿维修服的男人冷笑道:“这娘们儿可是国家安全局的!” “我知道!”老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国家安全局的又怎么了,既然落到老子手里,老子想杀就杀!说重点,杀了她怎么就我们这帮人都要给这娘们陪葬了?” “老四!你少在我面前耍混蛋!杀人谁不敢?老子也不是没见过血的雏!但她是国家安全局的探员,又是个女的,如果你杀了她,那就等于往自己的脖子上套了一道随时可能收集的绳索!” “说重点!你再tmd敢跟老子绕弯子,信不信老子直接毙了她!”下一刻,江采薇近日听见咔的一声轻响。 作为一名探员,江采薇自然知道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这正是枪上膛所发出的声音。 “国家安全局是什么机构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可是帝国国内除了军方最暴力的机构!全国4万多探员,这还只是外勤,如果加上内勤的话,人数起码还得翻好几番!国家安全局从设立以来,一直奉行的都是有仇必报! 平常的案子对国家安全局的探员来说,那只是一份赚薪水的工作,事后最多是负责调查的探员继续跟进,可如果你敢杀他们的人,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更何况是一个女探员?如果你杀了她。必定引起全国各地所有国家安全局探员们的同仇敌忾,到时候国家安全局肯定如同疯狗般的到处找咱们,面对十几万专业人员的追捕,你觉得咱们有可能能逃得了吗?又能逃多久?所以你想做死是你的事,但别拉着老子给你陪葬!” 听到穿维修服的男人这么说,老是掐着江采薇脖子的手又松了松,但还是有些不信道:“你丫的不是在唬老子吧?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咱们这一票可有好几亿呢,了不起大家一起逃到国外去!” “钱就算再多那也得有命花才行,不然就是废纸顶个屁用!以国家安全局一贯的尿性,你丫的别说是躲到国外去,就算是能逃出地球取估计都没用! 你当国家安全局的秘密小组都是吃素的不成?他们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然后弄死你!” 说到这里,穿维修服的男人放下了对着老四的手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咱们今天所犯的案子虽大,但只要不闹出人命,将来就算真的被抓住了那最多也就是判个20来年!可你如果杀了国家安全局的探员,那就等于捅了马蜂窝,等于直接和国家安全局宣战,并且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你丫的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老师沉默了几秒,依旧有些不信道:“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难道就没有例外的?” “有没有例外的我不知道,至少我没听说过,我只知道那些曾经杀过国家安全局探员的人,就连能活着上法庭的都很少。 因为对于那些杀过国家安全局探员的人,虽然没有明文的法律规定,但都会被国家安全局定性为极度危险分子。极度危险分子是什么意思你可能不知道,我可以给你解释解释,对于极度危险分子国家安全局内部的处理建议是不谈判、不妥协,一旦发现无需示警就可以立即击毙! 而对于杀了国家安全局探员的人,所有参与抓捕的探员都会默默的遵守一个原则,那就是只要尸体不留活口,所以到时候就算你投降都没有用!” “这么狠!妈蛋!听你这么说国家安全局的那帮孙子下手可比老子黑多了!” 穿维修服的男人冷笑道:“你以为呢?人家可是帝国的暴力机关,你当是闹着玩儿的?所以你如果不想在今后的岁月里随时活在死亡的恐惧之中,那我劝你今天最好能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将来不知什么时候就丢了自己的小命!” 老四沉默了片刻,掐着江采薇脖子的那只手突然一用力,江采薇便两眼一翻,随着老四手的松开,江采薇便顺着墙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穿维修服的男人见此情况顿时一惊,连忙上前蹲下身子,伸出两指按在了江采薇的脖颈上。 “你放心,这娘们没死,只是晕了,我手底下有分寸着呢!” 穿维修服的男人这时也感觉到了江采薇脖子上脉搏的跳动,知道老四并没有说谎,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只见他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远处的那片黑暗中走去。 老四撇了撇嘴,也跟着走进了黑暗之中。 30、获救之后 当周断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救护车上,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双手撑着担架坐了起来,却只觉得双手无力头疼欲裂,而头两边的太阳穴更是突突的直跳。 坐在救护车里负责看护的探员见到周断醒来,立刻兴奋的叫道:“头,你醒了!” 周断艰难的扭头一看,发现这个探员正是自己的一个属下。 “我这是怎么了?”周断皱着眉问道,此时的他大脑中还处于一片空白,但他却能感觉得到,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头,你不记得了?”那个探员小心的问道。 “记得什么?我到底怎么了?快说!”周断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见周断发起了火,那个探员连忙解释道:“头,你是被人袭击了,据救你上来的特勤所说,劫匪们在你们经过的走廊里安装了震撼弹制造的绊雷,你们遭到了埋伏,所以都晕了过去。” 周断一愣,下意识的问道:“我们被埋伏了?在哪?我们指的得是谁?又为什么会遭到埋伏?” 听周断这么说,那个探员也是被问的一愣,然后才小心的说道:“头,20分钟前你发现了有劫匪要从地铁站里边打劫金库,所以你下令呼叫支援后就先带着一组监视车里的同事们先下去了地铁站侦查情况,你们就是在那里被袭击的。头,你都不记得了?你可别吓我。” 周断坐在担架上沉默的揉了揉太阳穴,努力的回忆着同事所说的情况,头痛的感觉渐渐退去,而关于刚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回忆则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起来。 “我记得和我一起下去的一共有四个同事。”周断努力的回忆着。 “对!”见周断似乎回忆起刚才的事情,那个探员连忙高兴的附和道。 “不对!”周断又突然说道。 “啊?” 周断的话让探员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周断所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 “和我下去的的确是四个人,但我们是遭到了两次袭击!在我们第一次遇到劫匪嫌疑人后,我只带了三个人去追的,还有一个同事我让他留在原地等待支援!对!是江采薇!江采薇他怎么样了?”周断急切的问道。 听到周断所说的不对是这个意思,那位探员松了口气道:“头,你放心,江探员也已经被找到了,只不过和你们一样,她也遭到了劫匪们的袭击,不过问题不大,她只是被人打晕了而已,而且她醒的比你还早呢!” “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外边,局长正问他话呢!” “局长也来了?” 那个探员苦笑道:“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局长他怎么可能不请自过来?” “哼!”周断冷哼一声道:“他来有个屁用!” 一把扯掉了盖在身上的薄毯,周断就要从担架上下来,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完全靠自己的力气想要下车恐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头,你这是要上哪?刚才医生可说了,你的运动神经和感知神经在爆炸中可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要静养,你快躺下。” “少啰嗦,赶紧扶我起来!”周断不耐烦的说道。 “可是……” “我再说一遍,扶我起来!” 那个探员深知周断的脾气,无奈之下只能上前搀扶着周断起身,然后打开了救护车的车门。 救护车的车门被打开后,周断立刻就被外边的灯光给晃了一下。见周断有些摇摇晃晃,搀扶着他的探员连忙又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周断使劲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定了定神,就看见周正和另外一个人正站在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一辆救护车的后车门处,似乎正在同那辆救护车里的人说话。 江采薇半坐着座在救护车的担架上,右手拿着一个冰袋捂在脑袋上,正在同局里的素描师诉说着刚才在地铁站里自己所见的那两名劫匪的相貌。局里素描师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短短几分钟就通过她的诉说,将那两人的相貌给画了出来。 就在她正和素描师确认一些细节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她下意识的一抬头,就看到周断在一个探员的搀扶下已经走到了她所在的这辆救护车旁。 “周处长!”江采薇轻轻叫了一声。 周正和素描师同时回头,见过来的是周断,周正皱着眉问道:“你不在救护车里好好躺着,怎么跑出来了?” “这可是我的案子!” “可你现在这德行还能办案吗?” “这点小伤死不了!”周断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又看向江采薇问道:“你伤的怎么样?要不要紧?” 周断问话的语气虽然不怎么好,但江采薇的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暖意,连忙回道:“不要紧的,就是脑袋后边起了个包。” 周断点了点头,又问道:“袭击你的人和我们进入地铁站以后在负二层看到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江采薇连忙摇头道:“不是,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比我们见到的那个穿维修服的男人要高的多,他的身高大约有两米左右。” “那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江采薇忙道:“看清楚了,我已经跟素描师说了。” “很好!” 周断转头问素描师道:“劫匪的相貌已经画出来了?” 素描师点了点头道:“大体已经画出来了,就是还有一些细节要和江探员再确认一下。” 周断朝素描师伸手道:“先让我看看!” 素描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正,见周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便将手里的素描本递给了周断。 周断接过素描本翻了翻,素描本上一共画了两个人的肖像,第一幅正是那个穿工作服的,而第二幅则是一个他没有见过的人,想来这人就是袭击江采薇的那个劫匪了。 “是这个人袭击的你?”周断将第二幅肖像画反过来对着江采薇问道。 “是的,就是他袭击的我。” 周断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具体跟我说说,他是怎么袭击的你,过程越详细越好!” 31、形势不明 望着不远处冒着滚滚浓烟的地铁站入口,周断的心情异常的沉重,在呆立了片刻后,才又问道:“那地铁站的出口总该都封锁了吧?” 雷鸣点了点头道:“这你放心,不光这里地铁站的26个出口都被封锁了,就连整个沿线的所有地铁站都被紧急关闭了。总部已经紧急调集了所有能调集的外勤,现所有可能的出口进行了布控,只要劫匪们现在还在下边,就肯定跑不了。” 听到雷鸣这么说,周断的心中总算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雷鸣说的没错,只要劫匪们不是已经从地铁站里逃到了地面上,那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有利,毕竟地铁站的绝大部分都是建在地下,劫匪们就算真的已经抢劫成功,那他们也是被困在了地下,难道他们还能在地下呆一辈子不成? “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我是劫匪的话,我会利用地铁列车进行逃跑,这次劫匪们的行动十分周密,我想他们不会想不到这点,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把地铁列车开动起来,不然我们还真不拦不住!负责运营地铁的公司联系到上没有?我觉得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们把地铁线上往两边的某一段的铁轨都给拆了,没有了铁轨,我还不信他们真能个个都是土行孙不成!” 周断看着不断冒着浓烟的地铁站入口,阴沉着脸恶狠狠的说道,可他的话却把身旁的两人给吓了一跳。 江采薇更是抹了一把自己头上的虚汗,自己这位新上司的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周处长……”江采薇弱弱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 江采薇鼓足勇气道:“周处长,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现在的地铁都是电力驱动的,只要我们把地铁电力系统给关闭了,那么地铁列车根本连一寸都挪不动!” 周断一愣,转头问江采薇道:“你确定?” “是的,我百分之百确定!” 得到了江采薇确定的回答后,周断转头看着雷鸣,虽然没有说话,但雷鸣却明白周断的意思,便苦笑道:“你还真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人聪明?离了你南方分局的其他人就不会办案了?在你昏迷的时候就已经联系金陵地铁的运营公司了,地铁沿线的电路早就被关闭了。” 可雷鸣刚说完这话,就见一个探员从远处向着他们跑了过来。 “周处、雷处,不好了!刚才地铁运营公司传来消息,说从我们这边有一辆地铁列车启动了,现在正在往西行驶!” 雷鸣没想到自己的话刚说完,就被人给打脸了,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地铁的电路已经被切断了吗?怎么还能有列车启动?难道劫匪们是用推的不成?” 那个探员一边喘着气,一边回答道:“电路的确是已经被切断了,但地铁公司那边刚刚遭到了黑客的入侵,电路又被闭合了,所以……” “所以劫匪们就跑啦?让地铁运营公司那边赶紧想办法,系统被入侵了就用机械方式断开电路,总之不能就这么让劫匪们给跑了!” “这……” “这什么这?” “是金陵政府不同意断电!” “什么!” 太原的回答大大的出乎了周断与雷鸣的意料,一时间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话。 “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探员苦笑道:“是劫匪们发出了威胁警告,他们说他们所乘坐的列车上携带了大量的烈性炸药,如果我们再敢断电的话,他们就会立刻礼貌车上的炸药!” “那就这么让劫匪们大摇大摆的跑了?”雷鸣不忿道。 这个时候周断倒显得异常的冷静,他拉住雷鸣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的确不能断电!” 听到周断的话,雷鸣看着他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周断解释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精灵是最繁华的所在,地铁沿线附近五站之内可都是市中心,如果在这段范围内锻炼的话,那的确能将杰粉们拦住,可如果劫匪们真的引爆了车上的炸弹,谁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劫匪们到底携带了多少炸药,万一他们所携带的炸药量足够大的话那怎么办?真的把他们逼得狗急跳墙,在地下把炸药给引爆了,一旦因此而造成了塌方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真到了那个地步,这个责任恐怕谁都承担不起!” 听到周断的解释,雷鸣也冷静了下来,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问道:“局长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个探员连忙挥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指挥车。 “走!” 等雷鸣和周断他们登上指挥车后,就看见周正正黑着脸在看车内显示屏上的一副电子地图,而局里的其他领导也正皱着眉站在他的身后。 周正听到指挥车车门打开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周断与雷鸣,便沉着脸问道:“情况你们都知道啦?” 周断点了点头。 周正看着周段继续说道:“这案子既然是你接手的,那你说说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周断来到电子地图前,默默的看了电子地图一会儿,才道:“满足他们的要求,先不对地铁电路进行断电,至少在这个范围内不行!”说着,周断伸手在电子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点了一下。 车内众人顺着周断手指所点的地方看去,发现周断刚才所指的位置正是莫愁湖。 金陵地铁8号线在莫愁湖附近是沿着莫愁湖湖岸北侧自自东北向西南修建的,其中西南角更有将近1/2的地铁线路修建在莫愁湖下穿湖而过,如果劫匪们在这里引爆了炸弹,那很可能会造成湖底塌方,,莫愁湖的湖水一旦灌入8号地铁线,在那样密闭的环境下,很快便会顺着地铁8号线倒灌到地铁8号线所经过的所有地方,所产生的结果那必将是灾难性的! 周正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周断的意思,他思考了几秒后就点头认可了周断的意见,说道:“不错!在这个范围之内的确不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劫匪们就算是把金陵银行的金库搬空了,那也只是一起抢劫案,可如果劫匪们真的在莫愁湖底将炸药引爆,那就是一起严重的恐怖袭击了,那这起案子的性质就彻底变了,所以这次宁可让这帮劫匪们暂时跑了,那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在地下将炸弹引爆!周断,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33、应对方法 周断看着屏幕上的电子地图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伙劫匪极其专业,而这次的抢劫行动计划的如此周密,绝不是临时起意,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劫匪们在被发现后,却依然选择了乘地铁逃跑,这说明他们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手,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后手是什么,但如果我们不能在地铁中将他们堵住,这次一旦让他们逃了,我们在短时间内再想找到他们恐怕就难了。 这个案子现在闹得这么大,瞒是瞒不住的,一定会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按照上头的一贯尿性,肯定会要求我们限时破案的,不然就得有人背黑锅,所以为了在场各位的乌纱,我们绝不能让这伙劫匪轻易离开我们的视线!” 周正想了想问道,情况还真像周断所说的那样,便问道:“可是在地铁里……” 没等周正说完,周断便打断道:“我知道去找你在担心什么,但请看这里。” 大家看着周断在电子地图上所指的地方,那你真是红枫路与海明路之间的一段。 周断在电子地图上点了两下,等图像放大后才继续说道:“红枫路与海明路之间的这段距离是地铁沿线附近五站之内地面建筑相对不密集的地方,而且地铁在这个位置距离地面的位置相对较近,所以如果我们要进行拦截,那么这里是最佳的位置。” “那怎么拦截?”有人问道。 “立刻联系金陵附近的驻军,呼叫空中打击或者让他们发射钻地弹,等劫匪们乘坐的列车经过这里的时候,对其进行精确打击!” 听到周断的话,车内的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主意对待产的所有人来说,都实在是太疯狂了。 作为局长的周正沉默了几秒,才皱着眉说道:“周断,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只是一帮劫匪,按照帝国的现行法律,我们是不能用军事手段来打击劫匪的,更何况是在我们自己的城市中使用导弹这样的烈性武器!” 副局长这时也帮腔道:“是呀,周处长,你不能为了消灭几个劫匪,就直接把地铁线路给炸了,先不说会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以地铁行驶的速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根本就来不及疏散这里的民众。” 雷鸣这时插言道:“用导弹炸地铁的确是有些过了,不过我觉得周处长的所说的在红枫路与海明路之间这段距离对劫匪们进行拦截还是可以操作的,地铁不是还可以断电吗,只要我们当列车通过这个位置的时候,把地铁里的电断了,不是同样可以让地铁停下来吗?” 周断看了雷鸣一眼,虽然知道雷鸣这是在为自己解围,,但他却并不觉得雷鸣这种和稀泥的主意是个好主意。在他看来,只有死了的劫匪才是安全的,而像这样打蛇不死,谁知道这帮劫匪们到时候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但当他将目光转向车内的众人时,看到众人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大家对雷鸣的提议心动了,所以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这也算是个主意,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的就只有三个问题了,第一,如何把握断电的时间。要知道红枫路与海明路之间的这段距离并不算长,如果我们锻炼的时间把握的不好,以地铁行驶的速度在断电后即使靠着惯性也可能是出这个范围,而我想劫匪们肯定不会配合着我们对列车进行刹车的。 第二,地铁运营公司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拿回地铁电路系统的控制权没有?如果没有,那就要想办法在地铁通过这里时在物理层面进行断电了。还有,地铁上应该有gps,我们要精确把握,断电的最佳时机这也需要地铁运营公司的配合。 第三,就是把地铁逼停后,我们该如何部署后续的抓捕行动,,这帮劫匪们可不是善茬,而且不排除他们有大火力武器的可能,在地铁隧道中那样狭小的空间里,我们的人力优势可发挥不出来,而且他们车上如果真有大量炸药的话,我们很难保证他们在最后关头不会将其引爆,和我们来个鱼死网破,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局里的荣誉墙上,这次恐怕要拖田好多星星了。” 周正看了周断一眼,然后向旁边的人询问道:“劫匪们所乘坐的地铁现在行驶到什么位置了?” 坐在指挥台前的一个探员立刻回答道:“在两分钟前刚过了中汉门地铁站。” “谁问你两分钟前了?我要的是他们现在的精确位置。” “这个……” “这个什么?快说!别告诉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们连劫匪们乘坐地铁的行动轨迹都没有掌握!” 那个探员被周正这么一问,额头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但他却顾不得擦拭,咽了口唾沫,有些艰难的回答道:“局长,劫匪们把他们所乘坐的地铁上的gps装置给破坏了,又用大功率的干扰装置阻断了地铁隧道中的所有通讯信道,所以我们现在的确不知道他们精确的位置!” 周正一愣,但马上不悦的大声说道:“那就想办法弄明白!难道连这个还要我教你怎么做?” 那个探员被周人说的有些委屈,但他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确定劫匪们的精确位置。 “可以利用声波传动原理或者是物体的振动原理。”进入指挥车后一直没有说话的江采薇这时突然开口道。 坐在操作台前的那个探员一愣,有些不太明白江采薇的意思,江采薇就解释道:“地铁是在地铁的铁轨上行驶的,在行驶过程中会造成铁轨的震动,我们只要知道了铁轨震动的频率和振动在铁轨中的传播速度,就能计算出地铁的行驶速度距离计算点的距离。而且虽然现在地铁隧道中的通讯信道被阻断了,但地铁在地下那样密闭的环境中,我们完全可以向其发射声波通过回声定位来确定他们的速度与距离我们的距离!” 等江采薇说完,见车里的众人都看着自己,又连忙补充道:“如果局里有这样的设备的话。” 周正转头看着那位探员说道:“告诉我,局里有这样的设备。” 探员连忙点了点头。 “真的有?”周正友再次确认道。 那位探员又再次点了点头,十分肯定的回答道:“这个真的有!” “那还不快点!” 34、追问原因 周断看着指挥车里负责联络的探员们忙碌的联系着地铁沿线的同事们架设设备、测算劫匪们所乘坐的地铁地铁的运行轨迹,突然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他皱着眉转身拉开了指挥车的车门,下了车关上车门,然后走到车尾处靠着车厢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燃后默默的抽了起来。 而江采薇注意到周断下了指挥车,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也起身跟了下来。 周断正抽着烟,突然听到车门再次开启的声音,转头一看见是江采薇,愣了一下,然后略微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跟出来了?” 江采薇咬了咬嘴唇,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周处长,我看您下来了,所以……” “所以你就跟着下来了?” 江采薇连忙点了点头。 周断看着江采薇有些无语,“我只是觉得车里有些闷的慌,,下来抽根烟!” “那……那能也给我一只吗?” “什么??” “香烟,能也只给我一只吗?我也想抽。” 周断又是一愣,但很快便笑着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了香烟与火机,伸手递向了江采薇。江采薇连忙上前接过香烟与火机,有些紧张的从烟盒中掏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看着一道烟雾从江采薇的小嘴里笔直而出,后来烟雾更是化作一串漂亮的烟圈,周断这才相信江采薇原来真的会抽烟。 “我原本还以为你问我要烟是为了拍我马屁呢,但还真没想到,你原来还真的会抽烟,而且烟圈吐的这么漂亮,看来是个老手啊!” 江采薇在吸了一口烟后,心中的紧张消散了几分,便学着周断的模样靠着车厢笑道:“怎么?女孩子就不能抽烟啦?还是周处长不喜欢女孩子抽烟?” 周断摇了摇头,答道:“这倒不是,只是平常遇到的女性抽烟的很少,所以感到有些奇怪罢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几年了?” 江采薇想了想,答道:“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在大一的时候吧,那时候正处于叛逆期,再加上我是学计算机通讯管理运用的,那时候经常熬夜编程,不知怎么就学会了。那周处长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我?我是在部队服役的时候开始抽的,记得那时候我刚进潜龙,每天的训练累得跟狗似的,只有在抽烟的时候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潜龙?没想到周处长你曾在潜龙服役!” “你也知道潜龙?” 江采薇笑道:“周处长,你忘了我的父亲可同样也是一名军人,而潜龙那可是帝国海军陆战队特种部队里的王牌,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周断笑了笑,接下来两人便这么靠着车厢默默的抽着烟。 周断的烟抽得很凶,只吸了三五口,香烟便燃到了过滤嘴处,他将烟屁股扔到脚下,用脚尖碾了碾,然后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支,没有立刻点燃,而是夹在手中转头看着江采薇问道:“你下车来应该不只是为了找我要一根烟吧?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江采薇扭头看了身旁的周断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的问道:“周处长,你刚才为什么会提出那样的方案?” “怎么了?你觉得有问题?” 江采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周断的眼睛说道:“我觉得你刚才所提的那个方案太过激进了,就像是局长刚才所说的,对方不过是一帮劫匪,,对付他们用得着呼叫驻军动用军事武器进行打击吗?那样的方案不应该出自像您这样一个国家安全局的老人之口。” 周断笑道:“看来你对我刚才的方案真的是很不认同啊!” “是非常不认同!说实话,当您将那个方案说出口后,我其实对你很失望,但我不知道您提出那样的方案是出于什么原因,所以我才来找您想问个清楚。” 周断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轻的滑动火机,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才扭头问道:“那如果我不想回答呢?” “那我明天就会向人事部申请调离一处!” 听到江采薇这么说,周断也不生气,只是玩味的笑了笑,“你的怨念还挺重啊!” “我只是不想成为一个不顾及民众安全、而是只想着往自己城市扔炸弹的莽夫的手下!” 周断想了想,才道:“我一般是没有给属下解释我行动方案原因的习惯的,但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跟你说说也无妨,就当是打发时间了。 如果是一般的银行劫案,那当然不用!在同样的情况下,如果还是由我指挥,我会让特勤队在劫匪们所乘坐的地铁经过的地铁隧道中安装磁感遥控震荡炸弹。” 磁感遥控震荡地雷?江采薇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但在她的心中却觉得这个方案可比刚才那个方案靠谱多了。如果是这个方案,只需在震荡炸弹爆炸后派一队特勤去地铁隧道收尾就完事儿了。 周断当然看到了江采薇脸上所露出的奇怪表情,,所以便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这个表情?难道你觉得我这个方案也不妥吗?” “不是不是!”江采薇连忙摆手,“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起了有人跟我说起的一则关于您的传闻。” “传闻?什么传闻?” “这……”见周断追问,江采薇突然觉得难以启齿。 见江采薇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周断皱了皱眉道:“小江,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直说的好!” “那周处长,那如果我说了你可别怪我,也不能问我这则传闻是谁对我说的。” 周断看着江采薇似笑非笑,江采薇被他看得更是感到一阵心虚。!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了?” “周处长,您……” “看来关于我的这则传闻应该不是什么好话!算了,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懒得知道是谁跟你说的,你就告诉我关于我的这则传闻到底是什么,其他的我保证不追问就是了。” 得到了周断的保证,江采薇这才松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有人跟我说,您的性格嫉恶如仇,是那种有仇必报的人!” 35、解答 听江采薇这么说,周断哪还能不知道江采薇话里的意思,便笑道:“我这人有仇必报那是真的,至于嫉恶如仇嘛,对你说这话的人原话应该是‘我这人是个小心眼,睚眦必报才对吧’?” 江采薇被周断的话说的有些面红耳赤,急得很想分辨,但又怕多说多错。 见到江采薇这幅表情,周断只是笑了笑,果然没有追?问江采薇这话是谁说的。 “我不否认在第二个方案中我是用磁感遥控炸弹有报复的成分,但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出于安全考虑。” “安全?” “对!你应该还记得吧,劫匪们曾提到过,他们所乘坐的地铁上携带了大量的炸药,对此我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制造炸弹所用的材料和制造工艺先不说,炸弹的引爆方式虽然看起来有很多种,但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其实就那么几种。 低级一点的采用人力手工引爆,高级一点的加上个定时器或者是采用遥控的方式引爆,再高端一点,无非也就是在给炸弹安装一些诸如水平装置、压力感应装置或振动感应装置之类的保险,以防止炸弹被人轻易拆除! 但以这次案件的具体情况来分析,我并不认为劫匪们会这么做,因为他们是和炸弹一起都在一辆运动中的地铁上。地铁的行驶过程中虽然相较地面车辆来说要平稳的多,但毕竟是在运动之中,,劫匪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打劫了金陵银行的金库,我想他们总不会希望因为某些意外把自己和抢来的财物一起都给炸了吧?” 江采薇想了想,觉得周断说的不错,便问道“那如果周处长你是劫匪,你又会怎么做?你会在炸弹上安装什么样的保险装置?” 周断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我是劫匪的话,我要在炸弹上安装保险装置那我会选择诸如心率感应或者是血压感应这一类的感应装置。” “心率感应、血压感应?”江采薇隐约有些明白周断的意思,但这种理解却有些如同隔了一层薄纱,只是隐隐戳戳非一目了然。 对此周断却没有立刻作出解释,而是反问道:“小江你也是接受过正规特工训练的,那我问你,在你所接受的培训中,如果遇到了劫匪劫持人质或者是持重火力武器装备与你对峙,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立刻呼叫支援了!”江采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支援到达之后呢,我们一般最为优先采用的是怎样的行动方案?” “这个……,如果视野开阔的话,那首先应该是让狙击手在视野之外远距离尝试击毙。” “不错!不管是我们还是警察系统,一般都是这个套路,所以呀,如果我是劫匪的话,我手里有炸弹,,那我就会在炸弹上安装一个心率感应或者是血压感应这样的接收装置来给自己加一个保险。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现在各种健康手环的种类繁多,制作这类感应装置的材料容易获得。二来采取这样的措施可以让警察头处机器! 毕竟对狙击手来说,他们在狙击目标时通常会追求一击毙命,可只要我佩戴了一个连接炸弹的手环,这种装置不但小巧不易被人发现,而且只要我说明情况,狙击手就不敢轻易对我开火,因为他即使将我一枪毙命,那也没有用,反而会因为我的重伤或者是死亡引发我血压和心率的剧烈波动。那样就算我死了炸弹也依旧会爆炸,让人质或者是财物随我一起陪葬!” 听到这里,江采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害怕的说道:“周处长,还好你不是劫匪,不然的话如果换成是我和你交锋那我的麻烦恐怕就大了。” 没想到周断却摇了摇头,“那倒未必!在我看来犯罪同样是一门艺术,而艺术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所以这个世界上也不存在着什么完美犯罪。 对我们来说有些案件之所以难破,其实并不是实施犯罪的人他的手段有多高明,而且就算经验再丰富的罪犯,应用再高明的手段,那也不足为凭!因为我们背后所靠的可是整个帝国,而犯罪不过是一项少数的个体行为,所以他们再厉害,一旦放到了明处,也不可能和整个国家机器为敌! 根据我个人的经验,真正让我感到棘手的是那些充满想象力的犯罪创意,对于我们这些调查者来说,如果我们想不通其中的关窍,那么即使知道嫌疑人是谁,也会因为证据不足而无法将其定罪,毕竟作为执法机关的我们是要讲证据的。但如果我们有了足够的情报,那一切将迎刃而解!” “就像周处长你刚才所说的这次用震荡带来制服劫匪?” 周断点了点头,但他想了想,有继续说道:“当然,,在遇到具体问题是要具体分析,,根据现场的实际情况对应对措施作出相应的调整,就拿这次来说吧,其实震荡炸弹并不是最保险的方式。” 听周断这么说,江采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周处长,难道你还有其他的方法来破解你刚才所说的心率血压接收装置这样的保险?” “怎么?觉得很意外,那是因为你办过的案子太少了,就我以往的经验来说,其实犯罪过程中使用高科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还是我刚才所说的原因,对一个罪犯而言,就算他再天才、经验再丰富那他也很难与整个国家匹敌,所以在犯罪过程中使用的高科技越多其实就越不保险。还是以我刚才所说的保险装置来举例子,你要知道所有的健康手环他的信息都是通过无线传输的。你觉得对于我们国家安全局来说,要入侵一个健康手环,发送一份修改过的健康信息很难吗?” 这下江采薇彻底不懂了,既然周断什么都明白,那刚才为什么还会提出那么一个不靠谱的方案。可她哪知道周断是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所以才会故意提出一个不靠谱的方案,为的就是甩锅走人了呢。 38、内讧 “雷鸣!周断人呢?” 见雷明不回答,周振又追问了一遍。雷鸣这才回过神来,替周断掩饰道:“周处长,他现在应该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去医院了?谁批准他去的?他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现在劫匪还没抓到呢,他居然还有心思去医院?你立刻打电话把他给我叫回来!” “啊?” “啊什么啊?还不快打电话!” 雷鸣有些为难的替周断解释道:“局长,周处长刚才可受了伤,而且挺严重的……” “那他现在死了没有?如果没死你就给我打电话!立刻马上!五分钟内,如果我还看不到他的人那他以后都不用出现了!” 当雷鸣再次拨通周断电话的时候,湖底隧道的地铁上则是另一番情景。 郭跃与齐思晴站在一节地铁车厢内看着车厢另一头的一众劫匪,在他们与劫匪之间,是九垛大约一米高的钞票,可面对这些海量的钞票,郭跃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色。 “你们从金库里偷出来的东西都在这里了?”郭跃沉着脸问道。 劫匪中一个看似是首领的人见郭跃的脸色不对,但还是点头道:“不错!郭老板钱可都在这里了,难道郭老板还担心我们兄弟藏私不成?” “我问的不是钱!我要的东西呢?难道你们没有把我要的东西一起带出来?” “郭老板你问说的是那个大铁锅?”一个劫匪突然插言道,此人正是之前袭击了江采薇的那个老四。 郭跃道:“那东西叫鼎,不是大铁锅!” “我管它是鼎还是铁锅!”老是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说郭老板,那玩意儿死沉死沉的你要那玩意儿干嘛?有搬它的功夫还不如多搬几摞钱呢!” 听老四这么说,郭跃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咬牙问道:“所以你们就多搬了两摞废纸却没有把我要的东西带出来?” 那个被同伙叫做老四的劫匪虽然仍有些混,但这事他也能听出郭跃的语气不善,只见他猛的上前一步同时从身后掏出了一把银色的手枪指着郭跃道:“我们兄弟就没办那个破铁锅了,怎么着?姓郭的,你丫的在我面前最好客气点,不然老子认识你,但老子手中的枪可不知道你是谁!” 看到这个叫老四的劫匪掏出了手枪,原本站在郭月身后的齐思晴也立刻向前走了一步,来到了郭跃的身旁,身体微侧,将郭跃的半个身体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见到这个情况,老四是冷冷一笑,然后用很不屑的口吻说道:“哼!敢在我大哥面前大呼小叫的,我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原来只是一个只敢躲在女人身后的怂蛋!小妞,你这么漂亮怎么跟了这么个怂包?就他那小身板能满足得了你吗?不如以后你跟着四哥我。” 说到这里,老四拍了拍自己面前的钱垛继续道:“你四哥我现在有的是钱,你要啥我就给你买啥,而且看到没有,咱们哥几个个个人强马壮,保准让你夜夜做新娘!” 听了这话,郭跃此时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挤出水来,他拍了拍齐思晴的肩膀,齐思晴转头看去,见郭跃朝自己摆手示意她让开,齐思晴略微犹豫了一下,这才微微的向旁边横着挪了一步,让开了郭跃面前的位置。 等齐思晴让开了自己面前的位置后,郭跃这才看着对面的匪首问道:“怎么?听何老大这位手下的意思,何老大这是想把我那一份也一起吞掉?” 匪首何老大盯着郭跃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伸手将老四握着枪的手按下,笑道:“郭老板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兄弟干的虽然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但也是讲信誉的,既然事先已经说好了如何分成,那么属于郭老板你的那一份一分钱都不会少,这点郭老板尽管放心!” 郭跃冷哼一声,冷笑道:“我之所以找何老大一起合作干这一票,就是因为何老大你在行内的口碑不错,只是没想到江湖传言这么不靠谱,钱你们倒是拿到了,可我要的东西呢?东西没拿到,何老大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信誉?” 听过越这么说,站在她对面的老师顿时又炸毛了,再次举枪指着郭跃怒喝道:“你tmd怎么跟我们老大说话呢?再敢这么阴阳怪气的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给崩了!” “老四!把枪放下!” “大哥!” “我叫你把枪放下!” 老四看着和老大的脸色不对,知道自己老大是动了真怒,只能有些不忿的再次收起了手枪。 等老四再次将手枪放下后,何老大这才转过脸去看着郭跃歉意道:“我手下都是粗人,让郭老板看笑话了,不过郭老板,你要的东西之所以没有带出来,并不能完全怪我们,主要是条子来的可比我们计划的要早,那玩意又死沉死沉的,以当时的情况实在是来不及搬了,倒不是,我有意要失信于郭老板。” “可你们却把钱都带出来了,不但没少,好像还多了两封!” 听到郭跃这么说,何老大皱眉道:“郭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们先搬那鼎的话,那鼎不可能带不出来!” 何老大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笑道:“不怕郭老板笑话,我们兄弟们之前虽然也是吃的这口饭,但说实话,像这次这么多钱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当时就被钱还花了眼,先顾着搬钱了,这的确是兄弟不对,我们是应该先把那个鼎的,这次的确是何某没把事办漂亮!不过好在兄弟们从金库里多拿了两封钞票,这里现在有九亿,比我们之前计划的多了两亿,这样吧,兄弟我做主多分郭老板一亿,就算是我给郭老板您赔罪了,如何?” 众劫匪听到何老大这么说,顿时都吃了一惊,性子比较急的老四更是惊叫道:“大哥!这些钱可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凭什么要给这怂包多分一亿?” 何老大转头看向老四,面无表情的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被叫做老四的劫匪对其他人皆不放在眼里,但不知为什么,对匪首和老大却似乎十分畏惧,只见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不敢再多说什么,但看他脸上的神色显然对何老大多分给别人一亿的做法很是不满。 39、新钞 “何老大,你当我这是在和你讨价还价?”郭跃冷笑道:“以郭某的身价,别说是多分一亿,就是你把这些钱都给郭某,郭某也未必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一封只是印的还算花花绿绿的废纸?” 废纸? 听到这话中众劫匪们都是一愣,却不明白郭跃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何老大自然也不例外,他刚想开口询问原因,却突然心中一动,问道:“郭老板,莫非你要的那件东西的价值还在还在这里钱的总和之上?” 郭跃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但东西既然没有带出来,再隐瞒也没有必要了,所以他点了点头,道:“不错!” 老四听到郭跃承认那个被他看做破铁锅的东西价值居然还在他们抢来的这些钱的总和之上,顿时急了,大骂道:“你这怂货怎么不早说?” 郭跃冷笑道:“就算事先告诉你们又如何?那东西你们有本事销赃吗?有些东西在我手里值钱,但对你们来说还不如废铁!” “郭老板,你这话说的虽然不错!有些东西在我们兄弟手里的的确还不如废铜烂铁,这我承认!但如果你是先将那件东西的价值告诉兄弟的话,兄弟,我肯定会优先帮郭老板你取那东西的,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闹出丢了西瓜捡了芝麻的事了,你说呢?” 郭跃阴着脸沉默着没有反驳,追根究底这的确是他的失误,但从根本上来说,他打心底里就没有相信过这帮劫匪,而当初之所以不告诉何老大那只鼎的价值,就是怕何老大直到那鼎的价值后会动什么歪脑筋,可他却没想到这帮劫匪们进了金库后眼睛里只剩下钱了,最后根本就没把那只鼎带出来。 何老大也是个明白人,此刻他也想通了郭跃为什么不把那只鼎的价值告诉他的原因,心中不由冷笑不已,不过他此刻更关心的是郭跃刚才所说的钱是废纸的问题,便再次开口问道:“郭老板,我虽然没有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你也向我隐瞒了那件东西的价值,这次咱们就算是扯平了,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下次我肯定帮郭老板把那件东西拿到手!而我现在更关心的是还说我们偷的是一堆废纸,什么意思?” 对于何老大所许诺的要再次帮自己盗鼎的话,郭跃在心中自然是嗤之以鼻,先不说金陵银行经历了这次的失窃,想要盗鼎还有没有机会,就是和老大随口的许诺,郭跃也根本连一个字儿都不相信! 是时候要想办法善后了,郭跃脑中想着嘴上却冷笑着问道:“金陵银行的金库里现金应该不止九亿吧?” 何老大点了点头道:“不错!金库里至少有几十亿!” “何老大,那你知道为什么在我原先的计划里只让你们偷其中的七亿,而且还为你们明确的标示出具体要偷七亿吗?” 何老大想了想,却想不通其中的关窍,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 “原因很简单,因为金陵银行的金库里除了这七亿之外,其它的那些钱现在还只不过是印刷精美的纸张,你能把它偷出来也根本花不出去。” “什么?金库里其他的钱垛难道是假钞?”老四一听这话,顿时急了,连忙从小腿处抄出一把黑幽幽的匕首,在每个钱垛子的封皮上割开一道口子,伸手从每个钱垛子面掏出一叠钞票。 在老四比较这些钱的时候,其他劫匪们也不由自主的凑了过来,而其中那个穿维修服的劫匪从一摞崭新的钞票中抽出一张,放在手里捻了捻,他立刻判断出手中的钱并不是伪钞,可当他看到其他劫匪们手中的钱时,立刻发现了那些钱与自己手中的这张钱的不同之处,他的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穿维修服的这个劫匪脸上的苦笑在第一时间就被何老大给注意到了,“老六,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被何老大叫做老六的劫匪缓缓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钞票递给何老大,和老大接过来摸了摸,才抬头问道:“怎么?难道这钱真是假的?” 老六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钱倒是真的,不过这钱我们也的确是花不出去。” 一旁的老四本等着老六继续往下说,却发现老六根本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顿时急道:“为什么呀?你tmd说话别说半截好不好?” 何老大摸着手中的这张钞票,看了看众劫匪们手中其他的钞票,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试探着问道:“我们最后搬的那两份都是新钞?” 老六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苦笑道:“而且应该还tmd都是连号!” 听了这话何老大似乎有些不死心,连忙快步走到最后两分钞票垛前,又从里边各抽出一叠钞票看了看,发现这两封钱垛里的钞票还真如老六所说的那样都是连号的新钞。 “靠!” 何老大猛的将手中的钞票往身后一扔,然后由不死心,一把抓起老四刚才放在钱垛上的那把匕首,飞快的将最后两封钱垛的封皮全部给拆开了。 何老大看着眼自己眼前那两垛崭新崭新的新钞,而他脸上诡异的表情让除了老六之外的其他众劫匪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老四忍不住问道:“老大,到底怎么了?这些钱既然是真的,那为什么花不出去?”? 和老大慢慢的扭过头来看着老四,缓缓的吐了口气,苦笑道:“这两垛钱前都tmd是连号的新钞,这种钞票一旦失窃,银行立刻就会发布相关的失窃信息,之后哪怕是路边的小店,只要他们用的是联网的收款机,一旦收到这样的钱也会在第一时间向银行和附近的警局发出警报。所以如果我们用这些钱消费,立马就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啊?这么说这两垛钱我岂不是白抢了?” “是的!” 对于这个答案,老四愣了愣,又有些不死心的问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么多钱难道连一张都发不出去?” 老六看了老四一眼,道:“恐怕是这样的,现在有些老式的收款机或许鉴定不出最新流通道市面上的那些假钞的真伪,但这些真钞肯定能辨别的出来,除非我们在那些不使用自动收款机的地方消费,而且还必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可即使这样依旧有暴露的危险,毕竟钱都是流通的,如果我们是用这些钱的规律被条子们掌握了,那么他们就能圈定我们的活动范围,我们也就是等于自投罗网了。” 40、内讧 发现自己费了这么大劲可弄到的居然是一堆废纸,何老大的心中自然是十分懊恼的,可他为人虽然贪婪,但倒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何老大的心中略一沉吟,便抬头对着郭跃说道:“郭老板,兄弟我眼皮子浅,眼里只认得钱,没想到这回却弄出了这么大的笑话,实在是让您见笑了。这样吧,剩下的这七亿在我们原来定好分成的基础上您再多拿两封,算是兄弟我给您赔罪了,怎么样?” 何老大此话出口,顿时让他身边其他劫匪们一片哄然,特别是那个叫老四的劫匪,顿时就不干了,要知道和老大口中所说的两封,那可是两亿呀! 老四大声嚷嚷道:“老大,这钱可是咱们兄弟们提着脑袋弄来的,凭什么要再多给这孙子两封?咱们这回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成功了最后反倒是他们拿了大头,这怎么能成?要我说现在就干脆把这孙子给做了,钱咱们兄弟平分,这样每人刚好能分一亿,这多爽快?”说到这里,老四再次把枪给掏了出来并且对准了郭跃。 “老四!你给我把枪放下!”何老大厉声喝止道。 “大哥!” 老四有些委屈的看着何老大叫了一声,可他手中的枪却没有丝毫要放下的意思。 见到这个情况,何老大二话不说也掏出了手枪,将枪口指向老四的太阳穴大声道:“我tmd叫你把枪放下!听到没有!” 老四被何老大用枪指着,脸色一片通红,脖子上的血管更是青筋暴起,可枪口却依旧是郭跃。 何老大此刻虽然用枪指着郭跃,可他眼睛的余光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对面郭跃的反应。 那么郭跃此刻是什么反应呢?不管是刚才老四肆无忌惮的嚷着要做掉对方的时候,还是现在被人用枪指着,对面的那位郭老板的脸上始终笑吟吟的,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可郭跃越是这样,何老大的心中其实就越是担心。作为这个犯罪团伙的首脑,何老大可不像一根筋的老四那么没脑子,手里有枪就觉得自己牛逼的不行,对谁都敢耍横! 他们这个以打劫为生的小团体存在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时至今日不但没有被帝国官方剿灭,队伍从最初的三人发展到现在的七人,何老大作为这个犯罪团伙的首脑,自有其过人之处,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和老大有自知之明。 何老大很清楚,再过去几年里他们虽然凭着敢打敢拼也干过几件大案,在道上也算是混出了一点名气,可别说是在帝国官方眼里,就算是在犯罪界也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事实上,像他们这样流窜作案的小团伙,既没有什么跟脚,也没有什么可靠的上层关系,只能算是道上的外围,还处于打家劫舍的初级阶段,说不定哪天就被帝国官方给一锅端了,和那些真正的黑道枭雄根本就没法比。 正因为有这份自知之明,何老大以前一直很小心,做案也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从不敢高调行事。 换做以前,他是绝不会打金陵银行金库的主意的,一来是没有那个本事,二来是金陵银行的背景实在是太过深厚,惹上了这样的机构以他们的本事,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躲过之后的追捕。 而这次他之所以会铤而走险,除了钱财动人心这个因素之外,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找上他们的是眼前这位郭老板。 何老大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身份神秘的郭老板到底是什么来头,但从他所提供的情报和军用武器装备不难判断出这位郭老板的能量很大,显然是道上的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这样的人找上了自己,根本就容不得自己拒绝。 郭跃其实很看不上何老大他们这帮抢劫犯,但以他的城府,哪怕是心中不爽,也不会立刻表现出来。这主要是现在还用的上对方,不然的话,别看他们现在只有两人,但已齐思晴的武力值要想弄死对方不过在反掌之间,所以现在虽然被对方用枪指着,但郭跃对自己的安危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担心。 再说回对面的抢劫团伙,眼见团队内部起了内讧,自然有人出来打圆场,而这个人正是穿维修服的老六。 “四哥,还是先把枪放下吧!” 老四猛的转过头去瞪着老六骂道:“你个小比崽子少给我插嘴!多给这孙子两封,那咱们每人就少分小3000万!可现在如果把这家伙给做了,那咱们每人就能分一亿!这里外里差了将近6000万,多这6000万,那咱们兄弟下辈子都够花了!” 虽然被对方给骂了,但老六似乎却一点儿都不感到生气,反而笑道:“四哥,你账算得虽然不错,理也的确是这么个理,但与拿不到手的一亿相比,我宁可只要能拿到手的3000万!3000万对我来说可不少了,足够我潇潇洒洒的过完后半生了,至于下辈子的事儿,我可从来没想过那么远!” 听老六这么说,明显是话里有话,老是瞪着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六苦笑道:“四哥,我们现在可还在地铁隧道里呢,难不成你打算背着将近一吨的钞票一路杀出去?” 老四虽然是一根筋,但到底也不是真的傻,他立刻就明白了老六的意思。 妈蛋!刚才光顾着钱了,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可他现在被何老大当着众人的面用枪指着,颇有些羞刀难入鞘。 老六明显是一个聪明人,看到老四脸上犹豫的模样,他立刻就明白了老四心里是怎么想的,连忙继续给两人搭台阶道:“四哥,咱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你比我跟老大的时间更长,老大的为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说是义字当头这一点儿都不过分吧?他什么时候坑过自己的兄弟?可你却为了钱当着外人的面跟老大叫板,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说到这里,老六又转头对何老大道:“老大,四哥是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他就是一个直肠子,并不是有意要顶撞你的,咱们兄弟这么出生入死的不就是为了求财?四哥也是为了大家好,想让咱们兄弟每人都能多分点,以后的日子能过的舒坦点不是?” 41、内讧(二) 听了老六的话,何老大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枪狠狠的往面前的钱垛上一拍。见到老大放下了枪,老六连忙对老四叫道:“四哥,你还不赶紧把枪放下!” 老是见到有人给自己递了梯子,这时也就借坡下驴,但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时旁边一个瘦小的汉子却突然开口道:“老大,我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老大转头看向那个瘦小的汉子,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对方看似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但他心里却清楚得很,对方想说的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何老大道:“金刚,咱们兄弟有话不妨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藏着噎着的。” 金刚道:“那好,那老大有话我就直说了。老大,您从前对咱们兄弟怎么样咱们兄弟都是看在眼里的,兄弟们也记得您的好,所以过去您说什么咱们都是按照您吩咐的办,从没有二话!但刚才您的决定我却并不认同。没错,老四刚才是有些鲁莽,但那也是为了兄弟们好,而且老六刚才说的也没错,兄弟们这么出生入死的不就是为了求财?” 见又有人跳出来质疑自己的决定,何老大的脸色有些铁青,吐了一口浓痰,冷笑道:“金刚,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还是打算自己尚未过一过当老大的瘾?” 何老大一直是这个小团伙的首脑,对其他劫匪来说他还是很有威严的,此刻把眼一瞪,剩下的几名劫匪顿时就老实了。 见到这个情况,最后还是老六站出来打圆场道:“老大,您消消气,造您的反怎么可能?三哥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金刚,你当着兄弟们的面不妨把话说清楚了。” 听到何老大的追问,金刚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老大,郭老板能安排我们跑路,这笔钱分他一份我没什么意见,但按照之前说好的两亿那已经不少了,就算我们没有拿到郭老板想要的东西,可他也同样骗了我们,所以就算是要补偿郭老板,也用不着再给两亿吧?那样的话这次的活郭老板一个人就独得四亿,这男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等金刚说完,老四忙不迭的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也是这个意思!” 何老大顿时怒道:“我这么做自然有我这么做的原因,你tmd知道个毛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滚一边儿去!” “那老大不妨给我们说说,也好让兄弟们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免得因为这个伤了咱们兄弟们的感情!” 何老大环视了众劫匪一眼,见大家都是一副一知究竟的模样,就知道再不说实话恐怕是不行了,不然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行!你们既然都想知道的话,可以告诉你们。但在此之前,我想问一句,你们觉得如果单凭咱们的能力,有本事干这一票吗?” 众劫匪们被问得面面相觑,而其中最聪明的老六眨巴了眨巴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而一根筋的老四却忍不住问道:“大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一根筋的老四却不耐烦道:“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老大道:“我想说的是这次抢劫金陵银行金库的行动其实并不是我策划的,而是郭老板的主意。” 众人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模样,而老四得吃惊的问道:“啊?是他的主意?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都听糊涂了?。” 何老大只能解释道:“大约20天前,郭老板拖道上的朋友给我递话,说有一笔大买卖问我敢不敢做。我说没有什么咱们兄弟不敢的事,然后郭老板就给了我一份这次抢劫行动的详细方案。而我在看了这份计划后觉得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个机会,就答应了。我当时问过郭老板,如果这次抢劫行动成功的话,他打算分多少,可郭老板的回答是金库里的钱他分文不要,只要我们帮他把那个鼎从金库里弄出来。可现在咱们失手了,难道不应该给何老板一些补偿?这下你们都明白了?” 金刚想了想,皱着眉问道:“老大,如果这样的话就有些不对了,之前你跟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七亿里郭老板要拿走两亿,这怎么能叫分文不取?老大,我的数学虽然不好,但你也不能这么糊弄我吧?但两亿和分文不取的差别,我还是分得清的。” “三哥!老大并不是要瞒着咱们独吞那笔钱,我可能知道那两亿是干什么用的。”老六突然插言道。 听了这话,金刚转过头看着老六“哦?”了一声。 老六看着金刚眼中的怀疑之色,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三哥这是连我也一起怀疑上了?” “老六,你想多了。哥哥我怎么会怀疑你?” 见到金刚口是心非的模样,何老大的心中不由一阵冷笑。 “郭老板要拿走的那两亿应该是洗咱们抢到的这笔钱的费用,老大,对吗?” 何老大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讶之色,但很快他就想到老六平常就是他这帮手下中脑筋转得最快的,现在他能猜出钱的用处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所以脸色很快就归于平静,点了点头道:“不错!” “洗钱?咱们这次抢的可是现金,又不是什么贵重首饰还需要变现,为什么要洗钱?”老四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六解释道:“四哥,咱们这次抢的虽然都是现金,这好几吨的钞票你总不能时刻都带在身边吧?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存进银行。可这里边有个问题,那就是怎么把这些钱存进银行。我们出面去存肯定不行,所以就需要有人帮我们来干这件事。” “光存个钱就要两亿?这也太多了吧?” 老六苦笑道:“四哥,这笔钱可是赃款,要存进银行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更何况还要将这笔钱洗白,甚至把他们转到国外去,这些全是技术活,都需要真正的专业人士去操作。国际上洗钱的手续费一般是2-4成,咱们这两亿还不到三成,所以并不算离谱。” 42、我只要那个鼎 等老六解释完,众劫匪们在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如果把那两封花不出去的新钞排除在外,那么两亿的手续费大概占了他们这次抢劫所得钞票总额的28%。 这虽然不是国际上洗钱手续费的最低值,但在场的几位劫匪都不是这一行的菜鸟,虽然平常销赃这个环节是由何老大负责的,可他们也知道其中的一些潜规则。 赃物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销赃的时候自然不可能通过正规渠道以市场价出手,而他们手中又没有销赃的渠道,所以过去几次抢劫所得的赃物他们都是通过地下黑市销赃的中间商将赃物变现的。 而黑市负责销赃的中间商就如同他们的名字一样,那叫一个黑!他们所报的价格通常只有赃物市场价的2到3成,而对于赃物中一些不好出手的,报价甚至会压到一成! 如果以此作为比较的话,那么郭老板这次才收不到三成的手续费,对他们来说几乎是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想明白这一点以后,众劫匪们看着眼前的钞票,又看了看何老大,都有些面面相觑,但他们刚才的所作所为明显是把对面站着的那位郭老板给得罪狠了。 此时何老大心里同样五味杂陈,对于自己手下的愚蠢既愤怒又感到无奈,随着心中豪情壮志的消散,他突然有了一种意兴阑珊的感觉。 这次的经历无疑让他们这个小团伙成员之间有了裂痕,人心散了,以后的队伍恐怕是不好带了,也许等这次分钱以后自己也该考虑金盆洗手退出这一行了。 何老大虽然知道现在自己首要的任务就是将这次的交易继续下去,但刚才的事实在是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郭跃看着何老大欲言又止,自然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可他却故作不知的问道:“何老大,我们现在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你们到底商量好了没有,我们是继续这次的交易呢?还是从现在开始就各走各的路?时间可不等人,再拖下去的话估计警察就该来了,到那时候别说是钱了,咋们人恐怕都走不了。” 听到郭跃有和自己继续交易的意思,何老大顿时大喜道:“郭老板不愧是做大生意的,就是大气,不像我们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土豹子,只认得眼前的这几个小钱!只要郭老板愿意,那咱们当然还是继续交易了,就按刚才说好的,郭老板您可以多分两亿!” 郭跃微笑道:“怎么?何老大还敢相信我?把钱交给我你就不怕我把这些钱都给卷走?” 何老大当然怕郭跃将钱全部卷走,而且郭跃真将钱卷走,他们事后就是想找后账估计都没地方找去。但事到如今,他还真能撇开郭跃另找他人洗钱不成?先不说他没有这方面的门路,就算是真有这方面的门路,也同样面临对方将钱卷走的风险。 合作讲究的是做熟不做生,他们这一行更是如此,这可是赃款,托付洗钱的人真将这笔钱给吞了,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总不能去警察局报警吧?何老大之所以肯如此大方的让郭跃多拿两亿,为的就是宁可少分点,也首先要保证安全。 所以何老大故作豪迈道:“郭老板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敝人自然是相信郭老板的,不然之前也不会同意和您合作了。郭老板您是做大生意的,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钱坏了自己的名头,所以把钱交给你兄弟是一百个放心的。” 郭跃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不错,这点小钱还真不被我放在眼里。不过凡事都要有个规矩,咱们之前既然已经说好了,那就得按照之前说好的办。” 何老大一愣,随即有些不解的问道:“郭老板,您的意思是……” 郭跃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些钱我分文不取,还都是你们的,我只要那个鼎,所以如果何老大你还想继续咱们之间的交易,就得帮我把那个鼎弄到手。” 何老大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一阵牙疼,苦着脸叹道:“郭老板,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您知道金陵银行的金库现在有多少警察吗?我们之所以提前撤离,就是因为发现了国家安全局的探员,金库现在恐怕已经被他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在这样的情况下除非有一支军队,不然凭我们几个人就是靠近金库一步都难,更别说是继续偷鼎了,您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 郭跃笑道:“硬闯当然不行,但却可以智取。何老大,我让你们在金库里安装的炸弹安装好了吗?你们不会光顾着搬钱连这个也没顾得上吧?” 何老大一愣,虽然不知道郭跃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立刻回答道:“炸弹我们当然安了,而且都按照您的吩咐安装在了保险柜上,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就炸开一些保险柜,毕竟那可是金陵银行,能在那里租保险柜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们的保险柜里边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只不过还没等我们行动,国家安全局的人就来了,所以我们只能提前撤离了。” 郭跃点头道:“炸弹安了就行!那炸弹的起爆器呢?” 何老大知道郭跃想干什么,但还是立刻回答道:“在老五那里,他是我们团队中的爆破高手,金库就是他想办法炸开的,金库里边的炸弹也是他负责安装的。” 郭跃又问道:“谁是老五?” 劫匪中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看了老大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才回答道:“我是。” 郭跃立刻吩咐道:“你安装在金库保险柜上的炸弹现在能起爆吗?” 老五摇了摇头道:“现在恐怕不行,至少在这里不行。我安装的炸弹虽然可以通过电话远程引爆,但我让老六在地铁站中的每一层都安装了信号干扰装置,而且我们这一路过来在地铁隧道里也洒下了不少的信号干扰源,所以金库到我们这里的通讯频率现在都被占用了,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那如果是在其他地方拨打你设置的电话号码呢?” 老五想了想,回答道:“这么长时间了,地铁站里的信号干扰装置应该已经被警察们拆除了,所以如果在其他地方拨打我设置引爆的电话号码,应该可以引爆,不过最好是在地铁站附近拨打电话,因为白天电磁炸弹的影响,地铁站附近的信号很弱,离得远了很可能会打不通。” “把起爆的电话号码给我。” 叫老五的劫匪报了一个电话号码,郭跃又和他确认了一下,然后就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笔记本,并且将这个号码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等做完这一切,郭跃将笔记本放回口袋才又问道:“这里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系到外面的警察?” 老五回答道:“只有地铁驾驶室里的无线通讯装置可以,这是我特意留下的通讯线路。” “很好!立刻带我过去。” 43、还有炸弹? 国家安全局的指挥车内,周正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地铁已经在隧道中停了十多分钟了,他觉得不能在这么干等下去了,必须采取行动。 就在他准备下令派人过去看看的时候,坐在指挥台前的探员突然叫道:“劫匪那边有新情况。” “什么情况?”周正连忙问道。 指挥台前的探员戴着耳机仔细的听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周正回答道:“劫匪们通过地铁自带的通信装置,要和我们联系。” 周正的精神顿时为之一阵,劫匪们这么做应该是要和自己谈条件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兆头。 周正连忙问道:“能把线路接到指挥车里来吗?” “可以!” “那快接进来,我要和他们通话。” 坐在指挥台前的探员在键盘上操纵了几下,,然后拿起指挥台上的一个对讲机递给了周正,然后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周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对讲机说道:“喂?” 对讲机里很快便有了回应,喇叭里传出了一个经过变声软件修饰过声音的电子音,“你好!请问您是哪位?”电子音很有礼貌的问道。 “我是国家安全局南方分局局长周正,你是哪位?” 听周正报上名号,电子音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回答道:“没想到是周局长你亲自接听,敝人深感荣幸。不过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希望周局长你能听得仔细些。” “我听着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电子音笑道:“在我提出要求之前,我想先跟周局长您提个醒,如果您有属下在地铁站里的话,那你最好立刻把他们都撤走。” 电子音的话让周正的心中一紧,急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电子音回答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出于好意,再提醒周局长您。” 周正沉声道:“如果我不撤呢?” 电子音答道:“那可能会发生一些我和您都不愿意看到的事,在我打洞进金库的时候,我给您留下了一些小礼物,他们会在两分钟后爆炸,哦,已经没有那么长时间了,确切的说你现在还有95秒的时间来通知你的人撤离。” 听了这话,周震的神色顿时大变,连忙对负责指挥通讯的探员喊道:“快让我们的人撤离!快!” 周正撤离的命令下达后,90多秒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负责指挥通讯的探员突然抬头道:“局长,地铁站里刚刚发生了爆炸。” 周正沉着脸问道:“能确定是什么地方吗?” 在负责指挥通讯的探员与前方联系后,回答道:“发生爆炸的具体地点还在确认,不过一线的特勤队判断,爆炸的地点应该不是在地铁站里,很可能是在金陵银行的金库内部,而且爆炸的当量应该不大,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生爆炸的次数却很多。” “这是劫匪们给我们的警告,或者说他们是在向我们示威,告诉特警队,让他们先别着急进入金库,先把地铁站里给我仔细排查一遍,先确定其他地方有没有炸弹再说。” 负责通讯的探员立刻将周震的命令传达给一线的特勤队,而周正则再次将对讲机放到了嘴边,问道:“对面还有人在吗?” 对讲机里很快链传来了刚才的那个电子音,“我在,我的礼物您收到了吗?” 周正面无表情的回答道:“礼物我已经收到了,谢谢你的提醒。” 电子音笑道:“周局长您太客气了,那么接下来我就要提条件了。” 周正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你请说。” “我们从金陵银行的金库里搬走了9亿的现金,现在我们要撤离了,可伶的人挡住了我们的撤离路线,这让我有些难办,所以我希望,周局长您能教我们前方地铁站里的探员都撤走,可以吗?” 周正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不可能!你们犯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放你们走。” 对于周正的回答电子音似乎并不感到生气,而是依旧心平气和的说道:“那周局长您恐怕就要面临一个选择了,我在金陵市其他的地铁站里也为您准备了同样的礼物,如果您不派人及时去收取那些礼物的话,他们很可能将在地铁停运前五分钟集体爆炸,如果那样的话,恐怕会造成很多普通市民的伤亡,我想这应该是周局长您不愿意看到的,但请您相信,让普通市民受到伤害这完全不是我的本意,但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周局长您能够理解。好啦,言尽于此,晚安。” 电子音的话让周震的头皮一阵发麻,他连忙对着对讲机喊道:“喂?喂!有人在吗?你至少要告诉我哪些地铁站里有炸弹?!喂!喂!” “局长,对面已经切断了通讯。” “这帮混蛋!” 周正将手中的对讲机狠狠的砸在了控制台上,一脸的铁青,他突然想起了开会时周断所做的话,当时周正预测,这个城市的其他地方很可能也被安放了炸弹,而这个猜测在此时终于被劫匪证实了,可她此刻却宁肯周断的预测是错误的。 “局长,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必须要马上决定下一步的行动,是继续沿途布控堵截劫匪,还是组织人手对全市所有的地铁站进行排查。” 周正看了一眼说话的雷鸣,知道他说的不错,现在的确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现在每过一秒,就有不知道多少的市民面临生命危险。 “立刻抽调局里所有的人手对全市所有的地铁站进行排查,同时联系警方让他们协助排查工作,要快!” “好的!那劫匪所乘坐的地铁前方地铁站里的人也撤离吗?” 周正想了想道:“撤,但也不能全撤,每个地铁站只留一组人手,让其他的人手立刻赶往其他的地铁站排查炸弹。” “劫匪前方的线路上可还有12个地铁站,将近70个出入口,如果每个地铁站只留一组人,那根本守不住所有的出入口,而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劫匪的手中有没有重武器,一旦与劫匪遭遇的话,我们的人很可能会吃大亏的。” “这我知道,不过现在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周正此刻满腔的怒火,却又无可奈何,这让他不由又想起了周断刚才的方案,所以他有些怒火中烧的下令道:“给我联系金陵附近的驻军,让他们立刻派战斗机或者是发射导弹,等劫匪们所乘坐的地铁经过周断刚才划定的范围时,立刻进行饱和攻击!” 44、罗盘 4周正此刻满腔的怒火,却无处发泄。他突然想起了周断刚才的方案,所以他有些怒火中烧的下令道:“给我联系金陵附近的驻军,让他们立刻派战斗机或者是发射导弹,等劫匪们所乘坐的地铁经过周断刚才划定的范围时,立刻进行饱和攻击!” 周正的这个命令只是当然只是气话,先不说他并没有调动驻军的权利,就算是有,弹要使用大威力武器对城市进行攻击,这个命令光审批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而就在周正调动安全局所有探员去其他地铁站排查炸弹的命令下达不久后,劫匪们所乘坐的地铁便再次开动了起来。周正看着显示器上代表劫匪所乘坐地铁的那个原点顺着地铁线路一路远去,可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江采薇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留出了指挥车,再次拨通了周断的电话。 “喂?” “周处长,是我,江采薇,你现在在哪里呀!” “我当然是在回局里的路上,怎么了?是不是劫匪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嗯,是的。” 江采薇连忙开始向周断复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可说着说着,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哎呀”了一声。 周断不知江采薇这边发生了什么,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刚才应该把您后来给我说的方案向局长汇报的,立刻让人在劫匪所乘地铁要经过的下一站设置路障,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只需要在一个地铁站进行布控就能阻止劫匪们逃跑了吗!” 可让江采薇没想到的是,周断却否定了她的这种做法。 “没用的。” “为什么?”江采薇有些不解的问。 “因为现在是劫匪们完全占据了主动,你刚才不也说了,金陵银行金库里的炸弹是通过远程引爆的,所以只要不排除他们所号称在其他地方安装的炸弹,那对我们而言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可能造成劫匪们提前引爆其他地方的炸弹,而就我们的工作性质而言,我们根本不可能冒这个险。” “那就这么让劫匪们逃了?”江采薇有些气愤的说道! 这对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一道无解的题目,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必须要让劫匪们顺利逃走,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 “可就算劫匪们顺利逃走了,他们也有可能会紧抱炸弹呀。” “以劫匪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 “你想呀,刚才在地铁站里我们遭遇伏击后,我们都失去了行动能力,那个时候劫匪们完全可以轻易的杀死我们,可他们却没有那么做,从这点就不难判断出劫匪们并不是什么恐怖分子,他们的目的完全是为了钱,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刻意制造会造成民众大量伤亡的恐怖事件!我现在甚至怀疑其他地铁站里还有没有他们所号称的炸弹!” 江采薇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周断话里的意思,但还是确认道:“周处长,你的意思是劫匪们故意通知我们其他地方还有炸弹其实是在唱空城计,他们之所以撒谎为的就是要让我们没有人手追捕他们,好让他们顺利逃跑?” “不错!” “那……” 电话里周正笑道:“你想把我的这个猜测告诉局长?” “嗯,难道不应该吗?”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周断叹道:“江探员,你真当局里就我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饭桶?这种可能性肯定有其他人也想到了,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不说吗?原因很简单,我们帝国国家安全局的职责是保护帝国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先是生命然后才是财产。所以哪怕炸弹存在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局里也必须全力以赴的去调查,这件事情容不得半点冒险。” 听了周断的话,江采薇的心中顿时恍然,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那我们现在除了调查炸弹的事,对于劫匪逃跑我们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办法当然是有,只不过恐怕要违反一些局里的规定!” “啊?” 周断道:“江探员,我已经到了局里,我现在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江采薇连忙问道:“什么事?周处长您尽管吩咐!” “你现在马上去找局长,对他说我需要他的特别授权,我需要动用‘13号仓库’里的一件收藏品,收藏品的编号为甲-3-205。” 江采薇一愣,心道这是什么东西? 周正盯着江采薇问道:“你是说周断已经回到了局里,他还说要动用‘13号仓’中编号为甲-3-205收藏物品?” 江采薇连忙点了点头,但下一刻他便忍不住问道:“局长,这个编号为甲-3-205的物品到底是什么?” 让江采薇没有想到的是周正却摇了摇头,说道:“这件物品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从他的编号来看这件收藏品应该很危险。” 见江采薇一脸茫然的模样,周断解释道:“13号仓库是局里储存某类危险物品的地方,而编号中的甲级则代表物品的危险等级,至于编号中的3-205则是物品存放的具体位置,确切的说就是3号货架2层的第5格。” 危险物品?一听这话江采薇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兴奋之色,看了看周围的人,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压低声音问道:“局长,这件收藏品难道是一件神秘物品?” 周正只是深深的看了江采薇一眼,但他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掏出了手机,输入了一个手势密码。 等手机的桌面解锁后,只见他轻轻点击了桌面上的一个应用,在又经过了指纹识别、人脸识别和瞳孔识别等一系列复杂的解锁程序后,才算真正进入了这个应用的界面。然后周正再次抬起头看了江采薇一眼,江采薇顿时就明白了周正的意思,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周正将甲-3-205这个编号输入了刚才打开的那个应用的搜索栏,点击了一下确认按钮,编号为甲-3-205这件收藏物品的具体信息便显示在了他手机的屏幕上。屏幕最上面显示的正是这件物品的编号甲-3-205,在这个编号下边则是一张照片,照片所拍摄的内容是一个是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罗盘,而这张照片下则是这件物品的具体名称,摸金校尉观风、辨气的樟木罗盘。 45、罗盘的副作用 摸金校尉观风、辨气的樟木罗盘? 周震连忙往下看去,在图片的下面的文字中,对这个樟木罗盘做了详细的介绍。摸金校尉是帝国古代的一个盗墓门派,据史料记载,东汉末年的三国时期,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饷。摸金校尉由此诞生,后来经过众多奇人异士的不断发展,摸金校尉成为了盗墓这个行当中的佼佼者,与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和发丘中郎将并称为倒斗界的四大名门。 其中摸金校尉,又以“寻龙诀”和“分金定穴”著称于世,而13号仓库中3号货架二层5柜中所保存的物品正是摸金校尉的一个樟木罗盘。 这个樟木罗盘原本由摸金校尉其中一支所有,并且与典籍中所记载的摸金校尉一脉独有的具有神秘辟邪力量的摸金符一起世代相传。 后来因为某些意外,这支摸金校尉所拥有的摸金符被后人遗失了,最后只有这支樟木罗盘流传了下来。而这支樟木罗盘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一件神秘物品。 按照国家安全局所掌握的资料,这只樟木罗盘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如果配合摸金校尉世代相传的“寻龙诀”一起使用,便能找到使用者想要找到的任何人或者任何物品。但与所有的神秘物品一样,这只樟木罗盘在被使用时,会对使用者产生极大的副作用! 用现在科学的方式解释,就是这只樟木罗盘在被使用的时候,会自动聚集方圆数十里内的负能量,而这种负能量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而据资料显示,他曾经的拥有者,那只摸金校尉最后的传人也正是因为这种负能量而最终丧命的。 这份文件的撰写者,也就是最后那位把这只樟木罗盘收集到13号仓库的国家安全局特别罪案调查司的探员猜测,这支摸金校尉过去曾经流传、而现在早已不知去向的那个摸金符很可能与这只罗盘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二者是同为一体的。 过去摸金符未曾遗失时,这支摸金校尉在使用这个罗盘的时候,只要随身佩戴与之配套的摸金符,就能避免在使用罗盘时汇集而来的负能量对使用者的伤害。而摸金符遗失以后,有了摸金符的保护,这支摸金校尉才最终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后来国家安全局、特别罪案调查司的探员们也曾经努力寻找过那个被遗失的摸金符的下落,但因为年代久远,而且摸金校尉因为自身的原因,行动本就神秘异常,再加上他曾经的拥有者及其后人早已死绝,所以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最终也未曾寻回那个丢失的摸金符。 而现在周断为了破案,居然打起了这只罗盘的主意,这不能不让周正感到万分的意外。 虽然自己已经与周断的母亲离婚了,但作为父亲,周正觉得自己对儿子还是了解的,而且周断平常的工作虽然表现的很认真也很敬业,但却从来没有拼到这种程度。 周断并不是那种一心为公、为了调查案件哪怕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人,并且事实证明卡卡相反,周断从来都不会以自己的性命背代价去破案,并且也不提倡手下的探员这么做,他在平常和自己手下探员强调最多的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应以自身的安全为重!并且他极其反对个人英雄主义,一旦被他发现手下的探员有这种苗头,那这位探员之后恐怕就要和出外勤说再见了。 周断这次的反常举动自然让周正感到很担心,可他现在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周断产生了这样的变化。 “江探员,我有些问题要问你,不管你们周处长曾经给你交代过什么,我都希望你能够老实的回答我,你能做得到吗?” 江采薇不知周正要问自己什么,但见局长如此的郑重其事,心中也不免紧张起来。 “局长,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保证不会向你做任何的隐瞒!” “很好,那我问你,你们周处长天天晚上都给你提到过什么?” 江采薇仔细的回忆了一会儿,然后将周断今天晚上的表现象州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在江采薇复述的时候,周正一直仔细的听着,但直到江采薇复述完,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之处。 “就这些?” “是的,就这些!” “那你有没有发现你们周处长今天晚上有什么反常之处?”周正再次追问道。 周正的这个问题让江采薇有些为难,“局长,知道我才调到一处不久,跟随周处长一起办案这还不到48小时呢,周处长以前是什么样子我根本就没有一个完整的印象,所以您的这个问题……” 周正愣了一下,这才想到江采薇是在朱君润在国家安全局被逮捕后才调到特别罪案调查司一处的,自己居然把这茬给忘了,看来还真是关心则乱啊。 江采薇见周正皱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的问道:“局长,周处长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危险?,还有他提到的在13号仓库中编号为甲-3-205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个东西是神秘物品吗?它到底有什么作用?” 周正看了一眼江采薇,说道:“江探员,我想你在进入国家安全局前曾经学习过局里的保密条例,你应该知道不该问的不问这项最基本的原则。该你知道的东西我自然会告诉你,而如果我不告诉你的话,那肯定是因为你的等级不够,明白吗?” 江采薇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而周正这时也顾不得江采薇的那点儿小脾气,他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找到周断的号码后立刻就拨了过去,而与以往不同的是,自己打给周断的这个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喂?” “是我!” “我知道!江探员已经向你汇报过我的想法了?” “嗯!” “那你的意思是……” 46、第二套方案 “我不同意你使用那件神秘物品!你也是局里的老人了,规矩你应该清楚,被收藏在13号仓库的所有物品在原则上都是不允许私自使用的。” “这我当然知道,我不是已经让江探员给你汇报了嘛!” “周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已经进入到13号仓库里了吧?你这完全是在先斩后奏。,我现在是以局长的身份在向你下达命令,我命令你立刻离开13号仓库!我劝你最好服从这项命令,别让我派人去13号仓库把你给抓出来!” 电话那头的周断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我走后发生的事情江探员刚才已经告诉我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想你应该明白,如果不抓紧时间使用罗盘的话,今夜一旦让这帮劫匪们逃跑了,我们以后都很可能再也抓不住他们了。”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立刻离开13号仓库,明白?” 周正说完,等了几秒却不见周断回答,连忙对着电话叫道:“周断?周断!” 等周正叫了好几声,周正才听到的电话里传来了周断的一声叹息,“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你好!” 周正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周断话里的意思,心头顿时便涌上了一股暖流! “我这可不是在关心你,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你被国家安全局除名了,那今后无论是谁接替了你的位置,恐怕都不会任由我在剧里这么放肆了,所以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 “可作为父亲,我宁可你和我一起回家钓鱼,也不希望你冒这个险!” 周断笑道:“可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么教育我的!” 周正冷哼了一声,说道:“可在我的印象里,自从我和你母亲离婚后,你就再也没有听过我任何的话了!” “是你对不起她的,所以能别向我提起她吗?” “周段,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就是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对于她来说,你现在就是她的一切!她曾经也是特别罪案调查司的探员,你要做的事有多危险她肯定很清楚,如果她知道的话,我想她也不会赞同你冒这样的险,需要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吗?” 电话里传来了周断愤怒的声音,“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错!你可以不听我的命令,但我希望你在此之前能和她通个电话,至少和她告个别,而不是等意外真的发生之后由我来告诉她,然后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曾经已经对不起她一次了,我可不想让她在为我再伤心第二次!” 就在周正努力劝说周断不要做傻事的时候,地铁隧道里郭跃和老五已经重新返回了装着钞票的地铁车厢。 就在刚才郭跃前往地铁驾驶仓的时候,留在这里的其他劫匪们已经趁着这个机会在何老大的协调下达成了共识,此刻见到郭跃返回,何老板连忙迎上几步,有些急切的问道:“郭老板,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郭跃对着何老大微微一笑,答道:“自然是先离开这里了,再拖下去的话恐怕警察就该下来了,那时恐怕咱们可就都真成了瓮中之鳖了。” 何老大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大喜,要知道在原来的计划中,撤退的路线可是由郭跃负责的,何老大他们并不清楚,现在他们被困在地铁隧道里,看似安全却如同瓮中之鳖,何老大自然不想在这种地方继续耗下去,这也是何老大之前不敢与郭跃翻脸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现在最怕的就是郭跃趁机提什么条件,甚至与自己玉石俱焚,此刻见郭跃同意先行撤离,却没有趁机提什么条件,心中怎能不喜?连忙兴奋的附和道:“对,对,对,是应该先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再从长计议。” 但让何老大没有想到的事,他愉悦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的话刚一出口,就见郭跃猛然转过头来满脸惊讶的看着他,问道:“从长计议?何老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啊? 郭跃的话把何老大问得有些发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郭乐见何老大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微微皱了下眉,继续问道:“何老大,我刚才离开的时间可不算短,那么长时间难道你还没有和手下的兄弟商量好吗?” “这个……” “郭老板你到底有什么顾虑?你现在无非就是需要在是继续咱们之间的合作还是你我就此分道扬镳,这不过是一个2选1的问题,决定起来有这么难吗?” 对于郭跃的追问,老大心中虽然很不痛快,但对他这样的人来说,面子固然重要,但也分什么时候,此刻他人在屋檐下,自然之道什么叫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他只能继续赔笑道:“郭老板,瞧您这话说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这毕竟关系到我和手下兄弟们的身家性命,所以能容我们再考虑考虑好吗?” “那何老大你打算考虑多久?要知道现在时间可不等人,拖的越久对咱们来说可就越危险,何老大你总不会真的是想把警察号来再决定吧?”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对于郭跃的咄咄逼人,何老大渐渐练去了脸上的笑容,盯着郭跃看了两秒,深吸了口气,道:“郭老板何必这么咄咄逼人?钱兄弟我当然喜欢,但就算是再多的钱那也得有命花吧?” 听到何老大这么说,郭跃淡淡一笑道:“我明白了,何老大,你这是既想吃肉,又怕挨打呀!” “郭老板,话不能这么说!”何老大摇头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我懂,我们之前也一直是提着脑袋干买卖的,虽然经常都是九死一生,但每次至少也还有着那么1/10的生路。可这次呢?条子们现在肯定把金陵银行围得水泄不通,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动手那简直就是找死!我们兄弟的命就算再不值钱,也不想就这么白白的扔了,所以如果郭老板非要逼我现在就做选择的话,那这笔买卖我宁可不做了,钱都归您好了,只求郭老板在离开的时候能带上我们兄弟几个!” 48、善后 等众劫匪们想明白其中的关窍后,都是一脸佩服的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郭老板。心中都不由暗自猜测,这样天才的计划是怎么想出来的。难怪人家是道上的大佬,而自己等人只是几个不入流的劫匪,看看人家的计划,目标明确,一环紧扣一环,计划一旦成功获得的将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财富。 何老大只是稍一沉吟,心中立刻有了决断,他道:“既然郭老板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我再推辞的话就是不识抬举了。郭老板您怎么吩咐哥几个就怎么做,这次保证把事儿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听到何老大的保证,郭跃终于松了口气。其实他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是那位少主事先再三强调孝陵卫不能过早暴露,这件事情他宁肯用自己的人来做,那样不但省心省力,还不用像现在这样即使亲力亲为还时刻提心吊胆的担心事情会出差错。 郭跃点点头,对何老大道:“那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何老大以及诸位了,至于行动的具体细节,我的助手会在路上告诉诸位的,而且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她也会全程陪同诸位的。”说完这话,郭跃又转头对一旁的齐思晴道:“思晴,你带着何老大他们先撤吧。” 齐思晴看着郭跃有些担心的问道:“老板,您不和我们一起撤吗?” 郭跃笑道:“何老大的这些钱总得想办法弄走吧?而且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来善后,我会尽力为你们多争取一点时间的,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要抓紧点,不要贪心,一切以自身的安全为重!” 听到郭跃这么说,何老大等人心里自然是更加放心了,但齐思晴却知道郭跃话里的另一层含义。 “老板,那我先撤了,你多加小心,我们事成之后在老地方汇合。” 见郭跃点了点头,齐思晴不再多言,带着一众劫匪们鱼贯下了地铁。而郭跃则站在地铁门前,看着齐思晴和一众劫匪们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地铁隧道的黑暗之中后,才收回了目光。 郭跃转身后先是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刚才为了说服这帮没脑子的劫匪,自己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如果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将车厢内的这些钱转移走,显然是来不及了,如果自己还想将这些钱全部都带走的话,那就必须要动用一些非常的手段了,可如果那样的话,事后必定会在地铁里留下一些使用超凡物品的能量波动,而这些能量波动很可能会让国家安全局特别罪案调查司的那些鹰犬抓到自己的尾巴。 看着车厢内这一封封的钞票,郭跃在心中权衡着利弊,或许自己应该直接将这些钱全部都放弃掉?但一想到孝陵卫目前的财政状况,又让他有些下不了决心。 孝陵卫在靖难之役后就一直低调行事,但在这个世界传承了数百年,它所聚集的财富对普通人来说固然是个天文数字,但要动用这些财富其实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这个科技发达的年代,如今的帝国政府对资金的管控可以说是超过了以往的任何年代,孝陵卫为了规避风险,做法自然是将所拥有的财富尽量洗白,但这样做的弊端就是将财富至于政府的监控之中。虽然为了行事方便,孝陵卫还有一笔不在政府监控中的资金可以动用,但以那位不靠谱的少主的风格来看,那笔资金恐怕是坚持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被他给挥霍一空的。可有了这笔钱,那无疑是为他解了燃眉之急,至于何老大那帮不入流的劫匪,郭跃从来都没有打算把这笔钱真得给他们。 郭跃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动用非常手段把这笔钱都带走。一旦作出了决定,郭跃便不再犹豫,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黑布,然后提着黑布的两角轻轻一抖。 等郭跃尽量展开双臂后,这块黑布其长短与郭跃的臂展仿佛,四四方方的足有两平米左右,如果郭老大等人还在车厢内,就会发现这块布其实并不都是黑的,只是此刻冲着郭跃的这一面是黑色的,而他的另一面则是一种妖异的红色。 只见国乐将手中的这块方布对着面前的钱垛抖了抖,然后如同铺桌布一般往其中一个钱垛上一盖,但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块方布直接落在了地铁车厢的地板上!等郭跃将房补从地板上重新拿起后,原本应该被这块方布所盖住的那垛钱却消失不见了。 接下来只见郭跃如法炮制,很快将其他六垛钱都用黑布给变没了,最后车厢内只剩下了那两垛连号的新钞。 郭跃将这块布从新叠好放回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然后又从公文包内掏出了两片如同口香糖一样的微型定时炸弹,将其分别贴在了车厢内左右两侧的玻璃上,这才提着公文包再次向地铁的驾驶室走去。 不久之后,国家安全局指挥车内负责监视的探员就发现劫匪们所乘坐的那辆地铁再次动了起来,向着前方的下一个站台快速的驶了过去。而在地铁隧道内,郭跃则伴随着地铁快速远去的灯光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何老大等一众劫匪们在齐思晴的带领下已经重新回到了地面。他们这一行人跟在齐思晴身后急匆匆的步行了大约两分钟的时间,最后拐进了一个小巷之中。 这条小巷本就偏僻,再加上小巷中没有灯光,所以显得毫不起眼。何老大等人站在巷口处,往里望去,只能看到小巷内距离他们所站的地方大约十来米处,小巷正中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体,因为那个东西被雨布包着,所以并不能一眼就看出是什么,但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一辆汽车。 齐思晴转头对何老大说道:“留个人在巷口警戒,其他人跟我进去换装。” 何老大想了想,扭头对老六吩咐道:“老六,你留下。” 老六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重新回到了巷口,小心的隐身于巷口的黑暗之中,而其他人则向小巷深处走去。 几人很快便来到了雨布盖着的物体前,何老大朝手下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两人上前将雨布揭开,雨布下的车辆很快便露出了全貌。 50、后续计划 “怕个球!这里有这么多装备,我们直接杀进去好了。”听了齐思晴的话,老四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听这话,何老大顿时大怒,伸手狠狠的在老四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骂道:“杀你妈个b!有两把破枪就不知道自己姓谁了,你丫的真把自己当超人了?那你咋不飞呢?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能不能多用点脑子?” 怒目骂完老四,等何老大转过头看着齐思雨时,则又换了一副面孔,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容,“齐小姐,你看……” 齐思晴想了想,才有些无奈的说道:“算了,何老大,先把接口的兄弟叫回来,然后我给你们演示一下这些装备的穿法。” “那太好了!” 何老大朝老三使了个眼色,老三顿时会意,两步就跳下车去,然后就见他对着街口的方向打了个唿哨,一个人也很快便从街角的黑影里跑了过来。 齐思晴等众劫匪们都到达后,才登上了证物车,在众劫匪们的注目下,她毫不在意的脱掉了自己外面的衣裤,一身性感的黑色内衣包裹着她妙曼的酮体,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让车内的一众劫匪们都不由得暗自咽了口唾沫,特别是劫匪中贪花好色的老四,看向齐思晴的眼神里更是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众劫匪们的反应齐思晴自然看在眼里,她心中虽然恼怒不已,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见她抬手将头上的发髻拔出,然后唰的一下,她那高挽的云髻突然散开,一头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般散落下来。 在众劫匪们贪婪的目光中,齐思晴将自己的长发在头顶重新盘好,然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这从车厢上取下一套装备,翻了翻,找出一件黑色的短袖t恤利落的套在身上,然后一边讲解,一边示范的将所有装备一件一件的穿好。两分钟后,一个英姿飒爽的女特警便出现在了众劫匪们的面前。 等齐思晴穿好所有的装备,看了一眼还未回神的众劫匪们,微微的皱了下眉,然后将目光转向何老大。 何老大先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看向齐思晴的目光有些不妥,尴尬的干咳了两声,然后连忙转头对着车内的一众劫匪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把装备给我穿起来!”随着她的骂声一众劫匪们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按着齐思雨刚才所演示的顺序穿起装备来。 齐思晴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战术手表,说道:“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各位一边穿装备,我一边将接下来的行动给大家说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尽可能快的赶去金陵银行,因为此刻距离刚才的爆炸过去的时间还不算太久,所以金陵银行那边的警察此刻应该正是最混乱的时候,而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那边,趁着这股混乱再次潜入金陵银行的金库,以收集证物的名义,将我老板所需要的那只鼎正大光明的搬出来,然后我和诸位就可以去和我的老板会合了。” 说到这里,齐思语顿了顿,让车内的一众劫匪们消化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然后才继续说道:“接下来的行动我们只要速度够快,危险性并不大,并且这次我会随同各位一起行动,所以行动的安全,大家可以放心。等这次的行动完成后,警方肯定会全城搜捕,不过各位不用担心,我的老板已经安排好了一处隐秘的地方让诸位先躲一阵子,等这次的风声过去后再安排各位出国,并且会为各位准备好新的合法身份。至于诸位这次的酬劳,也会在随后的两年内逐步到位的。” 一听酬劳要两年才能全部拿到手,老四顿时嚷了起来!“什么?我们这次的酬劳要两年才能全部拿到手?” “是的!” “为什么要那么长时间?妈蛋!你老板那老小子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齐思晴没有理老四,而是看着何老大问道:“何老大,你是什么意思?” “老大!这臭娘们儿分明是在耍咱们!咱们干脆……” “老四!你给我闭嘴!到底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何老大皱眉喝止了老四的叫嚣,同时心中暗骂老四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一点脑子都没有,就算是要翻脸,那也总得先把这次的酬劳拿到手吧?不然就是现在把这娘们儿做了,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而且在他看来,郭老板那边并不是如老四所说的那般是打算黑吃黑,原因很简单,首先那么大一笔钱要运作到国外需要时间这无可厚非,特别是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之后,那笔钱肯定不能立刻就进行运作,不然风险太大了。而更加重要的是,如果那位神秘的郭老板真是打算黑吃黑的话,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妞就不会对他们说什么酬劳需要两年才能全部到位这样的话,为了安抚他们,反而应该说钱很快就会到位才对,不过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一口就答应了,该讨价还价的地方自己还是要争一争的。 想明白这些,何老大看着齐思晴说道:“齐小姐,郭老板后续的安排我在大体上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关于我们酬劳的问题您是不是在跟郭老板说说?” “何老大,现在时间紧迫,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那我可就直说了,齐小姐,我们兄弟做的可是杀头的买卖,干我们这一行的从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从来都没有试后再付款的先例,而且这次我们兄弟冒了这么大的险,所以郭老板是不是在付款方面也大方点儿?” 齐思晴想了想,摇头道:“何老大,不可能再快了,如今出了这么大案子,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警方肯定会那笔资金进行严密监控的,所以那笔资金肯定要等到风声过后才能进行运作的。” 齐思晴的话并没有出乎何老大的预料,但他还是故作为难道:“这就麻烦了,齐小姐,手里没钱我们兄弟到了国外要怎么生存?国外对我们来说人生地不熟的,就算是想重操旧业那也不方便呀!” 51、被征用 “原来何老大你是担心这个!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刚才所说的那笔资金需要两年才能运作到国外,意思并不是两年后那笔钱才一次性到各位国外的账户上,而是我们需要两年的时间将钱分批转移到国外的,所以何老大你和手下的兄弟到了国外后,在第一时间就能拿到那笔钱一定数额的首款的。” “哦?原来是这样,那齐小姐,我能不能再多问一句,你所说的首款大概能有多少?” 齐思晴又想了想,才回答道:“按照我们以往的惯例,首款的数额大概在总额的30%左右,剩下的钱会在之后以30%、30%和10%的比例再分三次转到何老大你指定的账户里的。” “这样啊。” 何老大想了想,故作为难道:“齐小姐,不知首款的额度能不能再提高一点儿?” “这不可能!”齐思晴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何老大的要求,而等到她拒绝后看到何老大的脸色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拒绝的有些太过生硬,只能解释道:“何老大,你或许不知道,这么大一笔钱要想通过非法手段转移到国外,时间越短手续费就会越高,而我老板刚才答应过你,那笔钱是不收你们手续费的,所以两年已经是我们所能达到的极限时间了,如果还想在一块的话,除非何老大你愿意自己补贴额外的手续费。” 作为何老大本人,当然是想能越早拿到那笔前越好,毕竟夜长梦多,但齐思雨的话又让她有些犹豫不定,就在这时,那个叫老六的劫匪却突然插言问道:“齐小姐,郭老板那么大能量,在国外应该也有不少的资产吧?” 齐思晴转头看向老四,皱眉问道:“你想说什么?” 老六微笑道:“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既可以让郭老板不会因为帮我们洗钱而额外破费,我们兄弟又可以尽快拿到我们的酬劳,只是不知这个办法可不可行。” 听老六这么说,齐思晴立刻就明白了老六打的是什么算盘,心中不由冷笑不已。 “你是想说让我老板把他国外的资产转移给你们,而这次打劫到的钱则归我们老板,以此来个资产兑换?” “不错!” “你的想法很好,只是操作起来却不可行。” 何老大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呀。” 齐思晴看着何老大,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何老大,先不说我们老板在国外有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就算是有,那又以什么合理名目将他国外的资产转移给你们?要知道打击洗钱可不仅仅是在国内,外国同样有相关的法律法规,即使就算是以赠送这样的借口,你们也是要上税的,而且你们所交的税金甚至要比洗钱的手续费还高,不然的,国际上也不会有洗钱这项业务了。” 等到齐思晴说服了何老大以后,后续行动才终于得以进行,这次负责开车的是劫匪中的老七。老七在劫匪中的存在感虽然一直很低,但却是这个团伙中极其重要的一员,他的主要职责是抢劫成功后开车接应。 据何老大所说,老七本是一位很有前途的专业的赛车手,只是后来在一次打架斗殴中将人打成重伤,所以被判故意伤害罪而入狱两年,也正是那次的牢狱之灾断送了他以后的职业生涯。 虽然现在时间对他们来说十分紧迫,但齐思晴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让证物车向着精灵银行的方向驶去,而是指挥着老七绕了个弯,最后驶上了一条出城的道路。当然,这条道路齐思晴也不是胡乱选的,这条路与金陵银行所在地的街道大体平行,其中的某一段与金陵银行的直线距离只有曲曲3.7公里。 齐思晴的这个举动自然让劫匪们感到疑惑万分,不是说很赶时间吗?可现在为什么不直接去现场呢?对此齐思晴倒是做了详细的解释:“作为国家维护社会稳定保证公民人身财产安全的重要组成部分,警察内部自然极其重视纪律,形式也自有章法,所以当案件发生后,并不是全城所有的警察都会一窝蜂的涌往现场,而是在接警平台接到报警后,首先会呼叫案件发生地附近的巡警前往探查,并且随后通知案件辖区所在地的警局负责案件的后续跟进。 如果是平常的治安纠纷自然由最先赶到的巡警负责处理,而当巡警发现案件的性质恶劣或者是发生了人员伤亡这样的刑事案件时,才会呼叫其他警力的支援。而警方通常的应答分为一般正是案件发生所在地附近的方圆五公里。” 果然,证物车刚刚驶进了金陵银行五公里的范围内,车内警用平台的对讲机便响了起来。齐思晴朝老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拿起了控制台上的对讲机。 因为大家都穿着作战服,而作战服的头盔里带有通讯都带有模块,并且对方呼叫所使用的是警察系统的公用频道,所以大家都可以听到齐思晴与对方的对话。 对讲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问道:“这里是金陵警察总部指挥中心,我已侦测到你们的定位信号,但我的登记目录中却没有贵方的身份信息,请立刻表明身份与所属部门,以及目的地。” 齐思晴答道:“我是苏州府一级警司082105陈雪,所属部门为苏州府警察总局证物处。” 对于齐思晴的这个回答,对方似乎感到十分惊讶,再次确认道:“你说你是苏州府的警察?” “不错!” “那你怎么跑到金陵市来了?” “我正在奉命执行一项公务!” 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然后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陈警司,我是金陵警察总部指挥中心的负责人齐亮,能问一下你所执行的任务具体是什么吗?” 齐思晴答道:“我今天下午奉命押运一批证物前往金陵警用证物仓库。” 对方似乎有些高兴的问道:“那这么说你们开的应该是一辆证物车了?” 齐思晴答道:“是的。” 对方又问:“可从我这里看,你们所行驶的方向似乎并不是金陵警用证物仓库。” 齐思晴答道:“我所押运的证物已于半个小时前入库,现在我正在率领我的组员返回苏州府。” “这太好了,陈警司,我现在宣布你和你的组员被征用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刻转向,前往金陵银行总部,那里发生了特大案件,我这里人手紧张,需要你们的政务车协助运送证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