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而却步,转头就走》 第一章 胖子吴庸 立秋刚过,细雨绵绵。南国广府的秋天却是一个阴晴无常的季节,湿润的街道,告诉我们一切,在这太阳高照的期间,仍旧下着雨。这真是一个怪异的气节,在这都市里面生活工作,起早贪黑的上班族来说却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一个高瘦的青年一大早的就在这条城中村的老街之上,在这家还未开门,叫作有一家便利店的小杂货铺面前等待。与其他的城中村大街门面小店一样,这家店铺也没什么区别。好像也有那么一点区别吧!就是很晚才开,不像其他的店面一大早就开门迎客,反而却是正午之后才开张,夜里却是开到深夜凌晨五点天才刚亮这才关门。所以这生意也都不温不火,幸好老板吴庸也不是靠着这家店面度日。而是一名在城中村有着三四栋楼,正而八紧的包租公,今年也三十有四了。可惜却是孤身一人,距离上一个女朋友分手的时间已有七八年了。而现在更是挺着一个标准的大肚子,一副两百多斤猪一样的身材。这些年可愁死了那些替他张罗婚事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就连这方圆十里的媒婆都拿他束手无措。 这些都是他表面上的身份,暗地里他却是玄门一代奇人近代号称南毛北马东吴西唐之中的风水大家东吴望气先生的首徒孙兼唯一的孙子。 要知道近代玄门四大家,南毛北马一个是驱魔人,一个是赶尸道士,却不知道东吴说的就是这位望气先生号称风水界第一人。至于西唐说的是四川唐门。 望气先生这一生所收的弟子有三人,都是在收山之后才收的,而吴庸则是占着孙子的身份,优先成为大徒孙。说是徒孙,吴庸这一身本事却是爷爷手把手教的,据说就连徒弟也未曾享受这种待遇。 也因此,吴庸继承了这一大笔家业,靠着平日里收租过生活,却是从来没有出过手,但这却是给人一种生不可测的感觉。 现在爷爷去世了,正所谓人走茶凉。也就没有以前那般同门之间那么多来往,吴庸自己也乐得自在。 今天这才一开张,那肥胖的身影庸懒的打开店铺的推拉门,正准备开张做生意,打发一些时间。 “大师兄,您总算出来了。”一个急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进来。 吴庸却是全然无视,仍然做着自己的事情。 “大师兄,这种活怎么能让你来干呢?我来我来。”有点眼色的青年人连忙把自己带来的礼品放在柜台上,就抢着来帮忙。 “不用忙活,看人干活,感觉还不错。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一个千万身家的人,老是亲力亲为算什么事。看来自己也得招几个人回来帮忙看店,自己想走开一会也不怕。而且最好是招几个年轻能干的美女回来,至少养眼眼也是不错的。”看着这青年穿得西装革履的在热情的帮自己干活,死胖子吴庸却是暗自在心里嘀咕着。 这些话要是让这青年知道,那还不气死自杀。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吴庸是不会告诉他的。 “好啦,你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对了,如果是借钱那免谈,直接给我走人。”吴庸一脸嫌弃的模样说道。 “大师兄,你看师弟我是缺钱的人吗?这一次的事情很严重,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弟我才疏学浅,那一点皮毛可应对不来。这不就来请师兄您老人家出山。”这青年姓张名得贵,乃是吴庸的大师伯的小弟子。从小到大就经常来找吴庸厮混,可惜这小子倒霉家里花了重金拜师,师傅却只教了两年,大师伯就挂了。 这小子刚好处于叛逆期,也没有继续学下去。整天厮混酒吧!一开始和吴庸关系还不错,后来赌博欠了一身债,跟吴庸借钱。要知道吴庸是什么人,外号一毛不拔铁公鸡,因此两人关系也就闹僵了。算起来已经十几年没来往了,今梵上门,准没好事。所以吴庸先把借钱的事情堵住。 “既然不是借钱,那好说。到底什么事,竟然接连死人。还有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天灾人祸,不找警察找我干嘛呢?”一连几句,吴庸却是闲来无事打听点八卦乐呵乐呵。 “大师兄啊,还记陈莲吗?”张得贵小声的询问。 “哪个陈莲,莫不是你小子在外面惹的风流债,找我帮你擦屁股。”吴庸却是一时想不起来,反倒是拿张得贵开起来玩笑。 “大师兄别闹了,听我仔细跟你说。还记得你的初恋情人吗?”张得贵一脸严肃的表情说到。 “我说你说谁呢?她不是嫁人了吗?据说还生了一个女儿,怎么啦,难道这和这事有关系?”吴庸一脸懵逼的表情反问道。 “当然有关系了,她死了。而且就连她老公也死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一个女儿寄养在我家里。”张得贵一脸严肃的表情说道。 “这和你什么关系,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还有他们和你什么关系,他们女儿怎么住你家?”吴庸越听越糊涂了,这个张得贵就是喜欢拖拖拉拉,不把事情直接说清楚。 “我老婆是她老公的妹妹,他老公是我妻舅,你说有没有关系。而且我事后查过他们家的风水,发现十分棘手,你知道的,我那点本事忽悠人行,可面对这些我也是束手无措。”张得贵一脸晦气的说。 “你不行,就去找行的啊!这广府之中藏龙卧虎,害怕有破不开的风水局?”吴庸白了他一眼,给自己泡了一壶凤凰单丛。 “对啊,我这不是就来找你了吗?”张得贵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找我,找我没用,我又不吃这碗饭。”吴庸立马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大师兄你是知道的啊,我们这些是兄弟里面,拍得上号的也就那么几个。三师兄和六师姐我都请过去看了,结果他们都说没办法,是个死局,除非一家老小全死光,不然这风水局还是会继续影响下去。”张得贵一脸无奈之色,要知道这些年,他混迹商海起起落落。也赚了不少钱,更是娶了广府有名的大集团老板的女儿为妻,也就是陈莲老公的妹妹。可以说顺风顺水,这也得多亏了当年师傅给他家做的风水宝地。可是在这不到半年之内,大集团倒了,一场金融风暴席卷广府,同时他的最大靠山,岳父一家也突遭横祸,家破人亡。 虽然他张得贵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家人亲族来说,却是看的很重。在他发现岳父一家居住的别墅风水不对劲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被人做了手脚。还好自己也算是师出名门,连忙花重金去邀请同门师兄弟出手。可惜都没有任何办法,结果六师姐突然给他提了一个醒,这才屁颠屁颠的跑了,求这位深不可测的大师兄。 第二章师兄出马 “既然老三和老六都没办法,你来找我,还不如去找一下两位师叔他老人家。”吴庸却是喝着自己的茶,一只手放到柜台上敲着手指。 这点小动作立马就看在张得贵的手里,连忙从皮包立马掏出一张准备好的支票开口哀求道:“二师叔德高望重,身处***日理万机,不是我们这些小辈高攀得上。而三师叔你也知道一向闲云野鹤,居无定所,我上哪找去?现在坐镇广府的也就是大师兄当属第一,还请看着小弟那去了的师傅的面子上为小弟出手一次。” 吴庸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张二十万的支票,眼睛一亮。不过不留声色的暗淡下去。看着那情深义重的张得贵犹豫了半年,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支票开口道:“既然师弟乃是又备而来,那也不急着这两天。待为兄焚香洗浴三日之后,准备点家伙事,就和你前去看看。” “大师兄,情况紧急,估计等不到三日了。还请大师兄快些出手。这三十万就当定金,事情解决之后,小弟我还有另外五十万茶水费答谢。”知道吴庸的套路,张得贵又拿出十万放在柜台之上。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走吧!前面带路。”吴庸这才收起支票,就关店,心里暗道还是抓紧找个店小妹。 “师兄不用带工具吗?”张得贵好心的提醒道。 “带毛工具,我又不是去通厕所。走吧!待会哥哥我露两手你没见过的给你看。”吴庸大包大揽的说道,丝毫不以为意。 张得贵开着一辆路虎,带着吴庸直奔目的地。 陈莲的老公姓何,家里是搞房地产的。从他老公的老爹开始,家族生意就越做越火,房地产也做到了广府的龙头。而他们一家就住在广府东边的半山别墅,坐山望江。按道理说这风水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距离市区也不远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停车,停车。”这才到山脚下,吴庸就让张得贵停车,自己走了下来,掏出了手机。 好家伙,张得贵也随后下车走近一看却是吴庸拿着手机下载的罗盘在看。 “这叫与时俱进。”张得贵还没开口,吴庸就瞪了他一看说道。 “不好,我们赶紧走。”吴庸突然脸色剧变,转身就跑回车里,让张得贵开车。 “这么急,难道别墅上面发生了什么?”张得贵看着吴庸一脸紧张的神情,立马启动路虎,就要朝着别墅进发。 “停,你往哪开啊?我说赶紧回去?”吴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回哪啊?”张得贵连忙急刹车一脸懵的询问。 “原路返回,从哪里回哪去?”吴庸没好气的说道。 “咱们不带这么玩啊?大师兄你可是收了我的钱答应过帮我摆平的啊?现在还没看到别墅的影子,你就打退堂鼓,这到底什么意思,耍我啊?”这些年张得贵也是一个几百号人的小公司老总,再不是那个呼来晃去的小师弟。也有自己的脾气,此时他却是彻彻底底的发怒了。 “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还不行吗?这乌云盖顶,血光漫天,还未上山就可以感觉到如此浓郁的凶煞之气。若是人为想必那施咒布局之人自己也是拿命,不应该说是全家血祭而成的。若不是逼人太甚,也绝不会有人走极端,抱着这同归于尽的做法布局。想必你这亲家做的孽不会少吧!”吴庸摇了摇头说道。 这话也触动了张得贵的心,这些年张得贵就是帮何家做事的。其中多少猫腻他自己也是知道,为了拆迁楼房,暗地里的手段还少过。 “大师兄,不管怎么样?人死如灯灭,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但是小孩是无辜的,而且此局一日留在此,以后搞不好还会害了更多的人。”张得贵现在却只能苦苦的哀求着,毕竟现在他才体会到大师兄的高深莫测。 “罢了罢了,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一个师弟呢?不过要破这百鬼噬魂局,白天不行,要晚上子时方能行事。而且还需准备很多东西,你看?”也学过两年风水的张得贵知道,风水轮流转,布局都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而这此遇到的是鬼局,特别是越凶的鬼,都需要午夜。虽然那时候最危险,但是阴极生阳,也是最后处理此类事务的最佳时间。 至于那准备东西,张得贵也不敢含糊,里面拿出支票,填写了一百万直接交给吴庸。 吴庸又吩咐他,把他送到郊区的龙镇。采购所需物品材料,在广府这种市区大庭广众之下却是少有贩卖。而龙镇这边则是不同,乃是广府周边最大的纸钱杂物交易聚集地。想购买相关的东西,来这准没错。 来到这里,吴庸的内心满是回忆。小时候爷爷还在的时候经常带他来这里,对了记得这里还有一位老叔公,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以前自己还调戏过人家的孙女,估计现在都是几个孩子他妈了。下了车,吴庸轻车熟路的走进村子靠右的那条小巷。后面停完车的张得贵连忙跟上,这才刚走到一个临巷拐角就看到了一家纸扎店。一个熟悉驼背的身影在里面忙活。 “老叔公,老吴家的啊庸来看您了。”这还没进门,吴庸就先吆喝起来。毕竟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有点耳背实属正常,于是就加大了音量。 “我说今天怎么门前乌鸦叫,原来是你这个倒霉孩子来了。至从你家老爷子走了以后,你算算多久没来关顾老头子生意了。”吴庸的声音响亮,中气十足。立马就被里面的老头子认出来,老人家看着吴庸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模样,不由得调侃几句。 “哪能啊?老叔公您不知道,这些年我都忙着找媳妇呢!实在没有时间来看您老人家,这才稍微有点像,我这不是直奔老叔公您这里来了吗?”吴庸也是滚刀肉,一副您看着办的模样说道。 “那找到了吗?”老头子却是来了兴趣。 “没有。”吴庸这倒是实话实说。 “我猜也是,就你这模样,要是找着了晚上还不给你压死。”老头子嘴巴里面却是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