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英雄传》 第一章 越狱飞鹰 八月十五中秋季,同食月饼知玄机。 这两句话出自元朝末年,其时正是元顺帝当朝,宰相脱脱把持政权,无视民间百姓生死,只顾搜刮钱财,中原百姓在蒙古残酷统治之下,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正应了三国时曹操名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此时中原出现了这两句歌谣,广泛传唱民间,据说是一个坐下白莲,云彩围绕的的神仙,偶从云端经过,正见着蒙古人任意蹂躏汉人,使得尸横遍野,眼见元朝当局如此荒淫,神州百姓也再无生路,如此下去,势必为蒙古人种族歧视灭绝殆尽。 就在一个月圆夜晚,于空中吟了这开头的两句话,中原百姓睡梦中听得清楚,其中有一个人就动了脑子,此人自封白莲真人。当即做了无数的月饼,使人分发中原百姓。于是在这月明之夜,各人都饱食了一顿月饼,每人在月饼中得了一张纸条,上有‘月神将带着天兵,惩治蒙古鞑子,南人听得月中喧哗,就齐心赶走草原来的畜生。’ 人人看得明白,想到长期以来都受鞑子压迫,当即点燃了中原百姓心底的仇恨,就趁这月圆之夜,纷纷相聚一处,果然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中原百姓群情振奋。齐自杀奔元兵军营,终于赶走了占领中原的蒙古人。终于走上了太平岁月,从此以后,中华就有了八月中秋赏月的传统习俗,千余年流传下来,直至如今。 昔日是大宋之首都,繁华之极的汴梁城,自为蒙古攻占之后,就长期处在萧条冷落之中,今日却不知是何原因,城中极是热闹异常,赶集的人来去匆忙,都提着一大包满满的东西,看得出是相同之物。此时人群中来了一对男女,男子约摸十八九岁,着一身青色锦缎,显得英俊潇洒,身后跟着一匹黑马,正如黑漆相似,乌黑透亮。 少女只十六七岁之间,却是全身雪白的衣衫,让人异想翩翩。此时牵着一匹白驹,有如山间清泉,全身白毛明光清晰。男子这时转过头去,就望着身边的少女,忽道,“表妹,今天怎么这样人多,为何尽提着一样的东西。”女子看着回过头的男子,神情中很是亲热,道,“表哥,你怎地忘了,端午节就要来临,他们全是在置办粽子雄黄等物,提前准备过端午节需用。” 男子立时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忙道,“表妹,你真聪明,所有事都瞒不过你。”女子微微一笑,露出两排皎洁的小齿,道,“因屈原是端午投江,中原汉人敬其爱国壮举,就以端午节纪念其殉难之日。”男子似乎没有听清,这时贴近青衫少女,少女一觉男子靠近,忽地一阵心跳,不自禁露出娇羞之色,男子看得清楚,心中一阵激荡,竟是不能自持,就将头往少女颈脖一挨,道,“表哥没有听清,求表妹再说一遍。” 少女奇道,“自白娘娘误饮雄黄酒,从而水漫金山,中原人有谁不知。”少女说到这里,也轻轻推开男子,男子这时如痴似嘴,正还意犹未尽的样子,少女登时明白,此时神色微显恼怒,道,“端午节谁不知道,你这是故意装糊涂,我这就告诉姑父去。”男子神情大急,连忙申辩道,“表妹,任子豪多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少女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好教男子以后不敢再行放肆,此时轻摇小鞭,道,“这次......”算了还没说出,忽地传来一阵杂乱的叫喊声音,“响马胡冲越狱了。” 就见城头之上,人影奔行甚急,当先一人也至城垛,此时元兵也追近这人身后,刀枪举处,齐对准这人身后插去,被追之人忽地飞起,就如大鹰一般,登时跃出城垛,众元兵收势不及,竟是栽倒城上。但见跃出之人身在空中,双脚间铁链链接,却是形如流水直下,此人双脚只一落地,两腿也不张开,就立时滑行出去,竟不为脚裸间镣铐所制,好像脚下有什么机关一样。 只听砰地一声,城门迅速打开,就城中追出一群元兵,都是弯弓搭箭,当中有人大喊一声,“射死响马,不然就让他溜了。”大喊之人全身盔甲,看得出是一个将军,但见利箭疾飞,冲出城的元兵也射出弓箭,忽地一声大喝,“住手,不要伤了他的性命。”立时就奔出一人,却是身着朝廷官服,任子豪似是奇怪,不觉道,“既然是汴梁城主,响马本就该死,怎会还怕伤了响马。”女子也觉稀奇,疑道,“元兵向来都视南人如畜生,何况这人还是绿林汉子,这就真让人猜不着了。” 众元兵听得喝声,全都看清是自己的城主,就齐齐放下弓箭,蒙古人最擅长骑马射箭,此时利箭劲急,响马胡冲全身罩在利箭当中,箭影之中,那叫做胡冲的响马双腿一展,叮当叮当声间,利箭就给铁链绞落一地,人影飞纵道上,瞬间已是不见,众元兵各自大奇,不明城主何以不准伤了胡冲. 先时喊射箭的将军从兵将中站出,对着城主一躬身子,道,“慕容大人,跑了响马怎么办。”任子豪神情一惊,道,“慕容德。”少女看了男子一眼,似觉男子何以识的城主,只见慕容德神色自如,道,“马将军放心,本官也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就是用他引出别的余党,正好一网打尽。”被称为马将军的带头人这才明白,道,“大人高瞻远速,马龙佩服。” 慕容德微微一笑,神色间颇为自负,忽地转过身子,却是对着三个儒生服饰的人,就道,“哈美男,忽斯文,金不凡,你三人速去跟上胡冲,不要让贼子没了踪影,如见他与人接头,就发出信号,我就会逮住他和其同党。”元兵中登时越出三人,全着书生服饰,人却是鹰眼狼鼻,和斯文装束极不般配。男子看来识得三人,不觉低道一声,“风流三小生。”女子听在耳中,心中大奇,当即问道,“表哥,这三人模样凶巴巴的,怎称得风流小生。”自称任子豪的男人神情庄重,道,“我也是听爹爹说的,三人是女真人,不通中原礼数,却是羡慕南人儒生俊逸之样,因此极尽效仿,自以风流倜傥。” 2 风流三小生原是金国人,师出黄龙门,这时金国遗留的贵族秘密建立,为的是不忘黄龙府,学的都是一种武功,叫做龙威无敌,是似是明白,这时也不说话,其自微一躬身,就随胡冲没处奔去。慕容德神色放心,就与马龙带着元兵,随即转回城中。 任子豪看着慕容德回城,忽道,“奇怪。”少女微微转首,望着任子豪道,“表哥,什么事会让你奇怪。”任子豪神情疑惑,道,“胡冲是清风山强贼,专与蒙古人作对,听说是三年之前,因其山寨出了内奸,就此中了慕容德诡计,全都死得一个不剩,哪还有什么余党?”少女似在思索其中关键,道,“那慕容德是为了什么。”男子道,“当官的都是瞬息万变,什么道理只有他自己清楚,我们就不用瞎猜了。”少女微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似觉男子说得极是。 两人双骑,说话间也到了城外。任子豪这时注视少女神情,情知少女也为自己之言所动,越发来了劲头,道,“师妹,以山贼原有本性,胡冲定要回清风山中,找寻往日赃物,咱两人这就赶去,把姓胡的捉了,也不枉练就的这一身本事。”此时胆子一大,说话间就昂然起来,神色中竟露出一道好强神色,女子似知道任子豪一向如此,也不奇怪,只轻声提醒,“表哥,你怎地忘了姑父说的。”男子点头道,“对,瞧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我们是要寻猎人王的下落。” 女子这时看住远方,全是茫茫天际,群山起伏,道,“江湖传闻,猎人王是专门收养遗弃婴儿,不知究竟是何用意。”男子道,“这还用说,定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近几十年来,自成吉思汗统一草原,蒙古军队威摄天下,随着忽必烈入主中原,在中国建立了元朝,因其是马于上得到江山,就认为百姓是要威服才行,治理天下就和杀人没有分别,根本不把民众当回事,只要看不顺眼,立时将其致死。百姓苦不堪言,纷纷流离失所,有不少孩童在奔逃之中,和家人失散,从此下落不明。 有见过的江湖人透露,这些孩童都是被一个人抱走,曾经有一武林中人,当场拦住抱走孩童之人,但他不是此人对手,一照面就被其打得无还手之力,不是死就是残废。于是引起了江湖人的好奇,进入到查访抱走孩童的疑惑之中。一时之间,武林中众说纷纭,有精明之人猜测,此人如此煞费苦心,抱走这么多孩童,定是要将这些孩童练成杀手,以便驱使其为自己效命。 可有人又说,抱走孩童之人,是一个极其凶残的魔头,婴儿一旦长大,就给这收养之人用以采阴补阳,助其练成一种邪功,直至孩童血气枯竭,就扔到荒野,任从野物吃尽。此人说的眉飞色舞,还说是他曾亲眼看见,这人就是与魔头交手之人。 此事在当时引起武林轰动,江湖人深感此人说的有理,有消息灵通之人,经过跟踪询问,方查出此人的住处,得知是在寒山之中,寒山位于长白山当中,因为此山终年厚冰,整座山寒气弥漫,江湖中人就叫它为寒山。得知魔头住处下落,武林好汉同仇敌忾,为了除却这个残害婴儿的恶魔,各个门派相互结盟,前往寒山之处,果然找着了猎人王。 猎人王也不含糊,当场与在场的所有好汉厮杀,经过一场激烈的拼斗,江湖人死伤无数,猎人王也是内外重伤。就从山巅跃下,武林好汉跟从找寻,想要搜出猎人王尸体,以便公诸江湖,以儆效尤,然而寻遍了寒山上下,就是不见猎人王尸体,有人说猎人王跃下寒山,砸碎了寒冰,身体就陷进冰中,立时将他覆盖其下。也有人说猎人王做事太绝,连老天爷也为之震怒,林神兽食了猎人王,要他死无葬身之地。众说纷纭,反正是不见了猎人王,众好汉就离开寒山,猎人王从此消声灭迹。 转眼已是四十二年,汴梁城中又传出一个消息,有孩童无故失踪,传言还是猎人王所为,这次说的更是可怕,猎人王原来是个阴阳人,就是传出这的人也不明白,只说掳这些小童是为了自己阴阳互补,这件事竟传到威武山庄主之处,庄主是一个嫉恶如仇之人,当即派出山庄得力人士,到江湖上寻猎人王的踪迹,就因采阴补阳人所愤恨,女子更是难以启齿,男子自然不能当着女子,说出这令人厌憎的采阴补阳。未免令女子难堪。 少女神色认真,道,“我听爹爹说起,猎人王人称三绝无敌,我们可要当心。”男子却是有恃无恐,闻言哼了一声,“怕他什么,我任子豪惊鸿八现又非吃素的。何况姑父鹤舞九天更是厉害,遇着猎人王,正好用上。”此时轻拍了一下女子坐骑,这是一匹遍身雪白的良驹,道,“是不是,秋水,”原来白马毛发晶亮,有如清泉清晰可辩,因此唤为秋水,却是极为般配。秋水当然不懂,就只晃了晃脑袋,女子微微一笑,这时不再与任子豪争辩,只抚摸着身旁的黑驹,低声道,“小青的黑云,你懂吗?”原来少女叫做小青,任子豪的坐骑如黑漆相似,在奔行之中,任人一眼看去,好似黑云翻滚,是故命名黑云,此时马尾轻扬,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叫小青的少女。 任子豪少年聪敏,怎不知道少女是喜欢自己,因此极为迁就,方才顾左右而言其他,心中得意,胆子就大了起来,不觉轻催了一下坐骑,竟又挨近了小青,一阵兰花淡淡香味就小青身上飘至,任子豪只觉心荡神怡,忽地拉住小青握鞭小手,小青微觉一惊,也是挣脱任子豪掌心,道,“表哥,给人家看见,可是不好。” 任子豪任由小青脱出手间,此时豪声一笑,“表妹,有你鹤舞九天,和表哥惊鸿八现,谁敢多嘴,我们就拆散了他的骨头。”小青看出男子极是自傲,不禁有些担心,柔声道,“爹爹常说,江湖上卧虎藏龙,最好不要乱得罪人才好。”任子豪此刻凝视远山,神情中似有了主意,说道,“舅父说的没错,但不管如何,都要遵从家父之命,寻得猎人王,”这话好像是说给小青听,又如自言自语,其实话中有意,寻得猎人王,当是要与其斗上一场,到时他败在我之手上,看你表妹还说什么,还不是非得佩服我不可。小青一时之间,似乎另有所思,倒是没听清表哥话中道理。 3 忽地一阵吵杂之声,岔路上也跑来一群孩童,一个小童拿着弹弓,嚷道,“阿大,只有九斤野小子不知到了没有。”此时站出一个孩童,比拿着弹弓的孩童要大一点,道,“阿三,我们先去那山上等着,九斤的小子一到,就用这弹弓打他。” 拿着弹弓的阿三还没答应,又一个声音道,“清风山在断肠崖附近,那地方时常有鬼在哭,我有点怕,不想去了。”这声音带着惧怕,微微有些颤抖,忽地闪出一个肥大的孩童,看样子很是看不起这胆小的孩童,肥大的手臂一扬,食指就指着畏惧的孩童,怒声喝道,“那小子就只会用毂子糊人,他居然抢走了我大肥的相好,你小二不帮我,就让他以后欺负你。”那叫阿二孩童不敢再说,像只绵羊一样,跟在十几个孩童后面,上了山道。 这时眼睛一亮,忽,“表哥,你没听这些孩童说,断肠崖之中,常有哭泣之声,说不定就是猎人王处,才有这般奇怪的哭声,我们就到哪地方去看过究竟,”任子豪身板一挺,突然间来了精神,喜道,“师妹,你提醒得对,断肠崖就要从清风山路过,我们这就赶去。”这次任子豪变得相当机灵,反正要从胡冲老巢经过,到时定要与其一斗,就再不说什么抓捕胡冲,免得表妹又再啰嗦,踏踏脆响声中,官道上尘土微扬,秋水黑云分载着男女两人,同时奔上了小道,奔往群山之中。 风流三小生领慕容德之令,此时也冲出汴梁城,各自紧看着胡冲去向,发力疾赶,三人使出塞外轻功,奔行不一会儿,果然就看见了胡冲,原来胡冲虽是快捷,毕竟有铁链拖累,这铁链是官府专为绿林人设计,用精铁铸就,重达两百余斤,一般刀剑断却不得,此时出的汴梁,就想卸下这累赘之物,因此放慢了脚步,打量身边是否有无藏身之处,忽觉身后异样,胡冲江湖阅历极精,当即算准定是慕容德手下,还不是要跟踪自己,此时不紧不慢,假作不知有人,三人眼看胡冲脚镣未除,到没防着胡冲已经察觉自己跟上。 此时相互一看,登时放下心来,传闻胡冲奔行了得,只要其找不着利器,这粗重铁物在身,任他何等厉害,也使不出惊人手段,这时三人只远远尾随其后,一路疾追不放,但见胡冲身下略显蹒跚,当是脚镣沉重缘故,三人更觉没事,但觉眼前一暗,就也行至转弯之处,只见胡冲一闪身子,就在三人眼前不见。 三人立时一阵急奔,却是在不见胡冲影子,哈美男身子一顿,就立住略显高长的身子,望着身边二人道,“两位兄弟,人道长空飞鹰,轻功果然厉害,我们是着了他的轻敌之计。”忽斯文止住微胖身形,道,“大哥,不见了胡冲如何是好,回去定要被大人责罚,我们就好好搜寻,亮他胡冲带着铁链,能跑得多远。”金不凡较两人矮小,此时在两人间停住,鼻中哼了一声,“想是慕容德垂涎胡冲之物,有意放走他的。” 忽斯文道,“我也是这样想,待会见到胡冲,我们就看他动机,如是看他取出什么宝物,就杀人夺物。”金不凡大拇指一伸,赞道,“二哥高明,到时就说胡冲刚出牢门,体力不支,以致坠崖摔死。”哈美男道,“二位兄弟说的是,胡冲既然到了山中,定是寻旧日赃物,我们这就赶往清风山。” 金不凡说到这里,三人相互一视,登时都自想到,胡冲是山寨大王,昔日打家劫舍,必然埋有金银财物,一想到那些金灿灿的黄白之物,三人立时眼睛发红,齐道,“快,不要让胡冲溜了。”但见儒衫忽隐忽现,三人也奔进山石之间,身影此起彼伏,缓行来两人,前头是一个老头,花白胡子,担着一对行礼,前头挂着一副锣鼓,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已是提忽然间,哈美男身子一顿,道,“妙哉,好美的南蛮姑娘。” 但见山路之间,缓着一个包袱,此时正值元顺帝天下,自认蒙古人天下无敌,就将所有被征服的人分为四等,以蒙古人为第一,色目人为第二,最早统治的北方人叫做汉人为第三等,南人第四,也是没有任何权利的末等人,其时有个不平等的法令,以上三种人都能任意使唤南人,其中还是蒙古人为至尊,只要是看中了南人的土地,就可随意驱使其离开,任其耕管维持食用的土地荒芜,使其长出野草,好用来自己放牧马群,此风尙为元朝当时上行下效,根本不管百姓死活,当局者反认为中原人多,其他人三种人少,死的光了省事,皇帝才好放心,享受这花花世界,百姓没有诉苦地方,只能忍饥挨饿,到处流浪。 这对父女正是为生计所迫,逃荒卖艺求生,此时正在行走之间,忽地就显出三人,当头一人哈哈一笑,矮小的身子就立在女子之前,这时手臂只一横,一把刀就拦住父女去路,望着眼前惊慌的少女,得意地道。“小姑娘,我大哥看中了你,这就随他享福去吧。”这人正是金不凡,说着就像少女猛扑过去,老人大吃一惊,立时抛下担子,挡在少女身前,对着三人打躬作揖,道,“汉人大爷,老汉就这么一个小女,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金不凡一声大喝,“老家伙,不要碍手碍脚。”老人但见刀光眼前一闪,只听身后少女惊叫一声,“爹。”砰地一声,老汉一声不吭,就也倒在地上,胸前一道鲜血流出,原来北方一带先为铁木真统一,被元朝划分成第三等人,北方人又称汉人,依照元时法令,可对南人发号施令,南人并无反对权利。 这汉人管制南人的方法,是因为忽必烈看到中原人多,便以汉制汉,这就是元统治者不可告人目的,让其自相残杀,减少对自己的威胁,南人命如畜生,如此行事司空见惯,就听一声,“快来服侍大爷。”一只手立时抓向少女,这人正是金不凡,右手一把钢刀,正自滴着殷红鲜血,老汉就是为他所杀。 4 此时真气激出,欲要挣脱壮汉抓处。壮汉哼了一声,“陆飞熊擒龙爪之下,你还妄想挣脱。”嗤的一声,此时力透指头,竟是插入肩骨之中,羞羞看得惊心,急道:“爹,你赶紧放开九哥哥。”身子就也跃出,陆飞熊喝了一声,“危险,不要过来。” 只这一喝,竟是目光呆滞,也是再说不出话来,原来陆飞熊祖传真气刚劲,九经新得高氏神功,先前失却的真气复又生出,这时间和陆飞熊斗在一起,竟是旗鼓相当,两人正值险恶时刻,都是不敢说话。 羞羞心中担心,哪会照父亲吩咐,此时身子一闪,便进了九经和陆飞熊之间,此时双手倏出,也是及着铁枪,当即一使劲力,就欲分开两人。 轰的一声,竟是如遭电击,就已摔出洞外,砰地一声,竟是落到一处宽阔平坦的地上,这地方似是古战场相似,有无数断刀枪头。还有一堆破烂盔甲,羞羞只觉着处身子松软,原来正好落在盔甲上面,只觉四肢颤抖,也是为两人真气所伤,幸得下面是破烂衣甲,被其化解了大半力道,才得没为九经和陆飞熊弹出的真气所伤,饶是如此,也是不能起身。 原来九经和陆飞熊真气交融,此时罡气遍布,羞羞就给震飞洞外,两人这时真力比拼,周遭之事一概不见,就是羞羞摔出也是没有看到,此时僵住平台,身子竟是动弹不得,心中却是明白得紧,陆飞熊为九经真气冲击,却是微微一怔,暗道:“奇怪,这小子好厉害的真气,竟是牢牢吸住我中的尸魔大法。” 心中一阵奇怪,突然间颤中一跳,只觉如中蜂蚁毒刺,恍惚又似尸虫吞噬,一会儿又想蛙跳之样,时间一长,竟是倍觉舒畅,此时心中明白,九经身具数种毒性,却就是自己尸魔大法的克星,但觉双腿温暖,僵硬处也是变得柔和,自是惊喜交加。 想不到多年来被尸魔大法折腾,遍寻药物也无济于事,如今竟为眼前小子解得,这时催动内息,将所有尸魔之毒尽数逼出筋脉。 九经这时给陆飞熊这一抓,铁枪登时凝住,就想起‘笳一会兮琴一拍,心愤怨兮无人知。’这时手中已空,就欲掏出绣花剑,照壮汉刺出。就听到陆飞熊三字,这时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壮汉,就是当年的牛头山主,已就是斗牛大会的陆飞熊。想到其人依仗牛头山之险,抗击元朝暴政,不由得心生敬意,就一缩肩头,意欲脱出陆飞熊手指,撤枪相让,谁知高手互搏,岂能有片刻犹豫。就九经内息停顿当儿功夫,陆飞熊真气也是进了自己体内,但觉其劲汹涌,九经哪敢怠慢,立时运起真气抵住,幸得刚得来的高氏神功劲力强悍,方才不为陆飞熊所乘。 突然间一阵冰冷,此时力透肩骨,但觉尸寒气流陡至。先前如火烧的感觉荡然无存,原来九经身有昆仑真气,如今又得高氏神功,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正是,面临走火入魔之际,却得陆飞熊尸魔大法突至,此时腹中再不觉火烧般难受,体内几道真气竟是轻,反是倍感舒服,这时一个念头,但愿陆飞熊就这样抓住不放才好。 这时陆飞熊尸魔之毒也解,此时心里明白,眼前九经的真气,竟是比自己还要厉害,自己是姻缘巧合,得食神牛内丹,功力方才突飞猛进,这小子年结还小,就是这般了得,假以时日,必定领袖群伦,那时还有谁敢不服,想到这里,心中竟然生出杀机,这时间尸魔大法也解,便及微吸了一口气,,就要抓破九经肩井,使其立成残废。 忽然间一声,“原来是小美人,少爷还真有艳福,你怎会在这里,那小子呢。”只听一声,“牟少杰,你敢动我,就是死路一条、”却正是羞羞。九经这时也是脱却走火入魔之危,此时耳目灵敏,就听到了牟少杰这一喜极喝声,此时一收内息,当即身子一动,也是将陆飞熊手指逼出,就要救出羞羞,忽然间肩头一痛,竟是僵在平台之上。 原来肩头是属手少阳三焦筋脉,陆飞熊手指插处,尸魔之毒运行三焦筋脉之间,九经陡然一收真气,虽是脱出陆飞熊手指,却是给尸魔之毒串入脑海,登时昏了过去。 陆飞熊正要抓破九经肩头,此时凝神静气,牟少杰和羞羞说话恍如未闻,却是心脉一抖,心中怪异,此时手指脱出,但见九经倒僵立当地,心中也是明白,是九经妄动真力,方才被尸魔毒侵入体内,只这一想,心中暗自惊惧,适才如是自己贸然出手,此刻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这样一想,此时正是天赐良机,要这小子死在自己手上,心念方起。 也是一举手掌,望着不省人事的九经,眼前竟出现赛牛会上,只因不忍牟苍龙有为之年,白白死于自己之手,方才放他生路,不想竟卷土重来,使出卑鄙的尸魔毒,自己但觉毒气攻心,就败于斗牛四杰之手,如不是拼死跳下山崖,又正好落在腐烂树叶之上,自己就已摔得粉碎,想到就因一点善念,以致这场惨祸,这么多年来,陆飞熊心性大变,此时哪还有什么侠义心胸,不禁暗道一声,“小子,只怪你运气不好,遇着了陆飞熊,今日不除你性命,他日必是陆某后患,对不起了。”手掌倏地飞出,砰地一声,也是击在九经胸口,九经哼也不哼一声,就陡然倒了下去。 陆飞熊看也不看。自料此掌如此结实,九经必死无疑,这时到了一声,“羞羞,这就与为父上牛头山,找牟苍龙报仇。”陆飞熊跳下山崖,虽得不死,却因尸魔大法之故,致得双腿瘫痪,本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先祖遗言,据住牛头山,就有复中原之望,因此顿息求死意念,此时尸魔大法也解,自然要夺回先祖基业。 5 羞羞却是没有回应,陆飞熊大是一惊,就已奔进平台。 只听忽地一声,平台就跃来一个少年,手中拧住一人,陆飞熊也是立起身子。喝道:“什么人,竟闯到我的洞中。”少年冷哼一声,“我就是牛头山少主牟少杰,你这糟老头,在我牛头山白住白吃,还敢说我闯进你的洞中。” 眼前出现一个华服少年,却就是牟少杰,这时间奉令寻山,却是脱了九经羞羞,这时喝补一刀分头巡视,自己沿路走来,就正好看见羞羞,却是身不能动,自是受了极重伤势,此时心中奇怪,明明看见两人不见,此时应该尸骨无存,就见着了羞羞,心中一阵疑惑,也是看见平台上的洞口,既然羞羞在此,那个身具奇毒的小子已在,这时间定无反抗之力,正好捉过现成。此时手中一柄长剑,正自抓住羞羞。 就看见了边上九经,此时瘫在平台之上,看样子也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这小子功力全失,自己早就知道,只不知从上面摔下,却是到得平台上来,难道是顾着羞羞,用身子挡在羞羞身下,以致羞羞得活,这小子英雄救美,就此失了自己性命。 这小子死活自然不足为虑,只是可惜了他一身奇毒,本想将其擒住,给父亲帮助练成尸魔大法最高境界,这时自然不成。 此时望着陆飞熊,神色喜不自胜,就这一时之间,陆飞熊也是解了折磨自己大半生的尸魔毒,直是恍如梦中,自知如非九经之故,就算穷其一生,至死已不能解得这般剧毒,想着为自己击毙的九经,心中一阵歉然,暗道:“你不过是一穷小子,自然没有多大作为,就让老夫暂代其劳,夺回牛头山,那时天下在手,陆飞熊定为你盖上一座庙宇,让你得享人间烟火,就比你现在模样强多了。” 牟少杰哪知陆飞熊此刻所想,看着其歉疚之样,还以为这番话动了陆飞熊之心,此时没人既的,有何必赶尽杀绝,就道一声,“老爷子,刚才是我言重,牟少杰家大业大,你喜欢再此居住,就尽管住下好了。”说到这里,眼见九经已死,就要跃出平台。 就在这时,只听陆飞熊冷哼一声,“原来牟苍龙的小畜生。”牟少杰听得一惊,登时想起父亲向自己描述,陆飞熊身形说话,眼前老头这般威势气度,说话间恨意显然,除了爹爹说过的陆飞熊,还有谁如这般人物。 但父亲说过,陆飞熊中了尸魔大法,就算不死,也是全身瘫痪,心中疑惑,喝道:“糟老头,报上名来。少爷剑下不死无名之鬼。”陆飞熊怒极反笑,这时神功暗运,道:“老夫就是被老畜生算计的陆飞熊,常言父债子偿,你就给留下命来。”说到这里,已是奔牟少杰跃出,牟少杰暗自一惊,自己所料不虚,但一想陆飞熊尸魔毒未解,又大胆起来,此时哈哈一笑,“陆飞熊,想不到你居然活着,还在我牛头山中,今日我就杀了你,以绝爹爹心腹大患。” 说到这里,望着逼近的陆飞熊,长剑一闪,就使出了一招,猛虎下山。 陆飞熊这时已是知道,这少年就是牟少杰,既是牛头山少主,定是牟苍龙之子,正好抓住牟少杰,当兵不血刃,胁迫牟苍龙掌股之间,轻易夺回牛头山。 想到这里,就改变了先时杀牟少杰之意,当前首要之际,自是牛头山要紧,已不说羞羞自己女儿,陆飞熊深明江湖之道,牟少杰如是知道羞羞是自己女儿,必定以此要挟,叫自己断手断脚,只这一想,陆飞熊身子立起。,看着牟少杰长剑自上直下,此时一声冷笑,就手一伸,也是穿过长剑,就要击中牟少杰。 牟少杰怎知陆飞熊剧毒已解,自己随便出手,应是手到擒来,但觉罡风劲急,牟少杰身子一闪,却是被罡风击中,这时站立不稳,竟是摔在平台边石壁之上,此时大吃一惊,道:“陆飞熊,你怎会解得尸魔之毒。”陆飞熊哈哈一笑,“如不解得此毒,如何夺回牛头山,原来原来你是牟苍龙的龟儿子,老夫这就废了你的武功,好教牟苍龙交出牛头山。”这时变掌为抓,就照牟少杰血池抓落,正是要废了牟少杰功夫,以便用其胁迫牟苍龙。 牟少杰倒在地上,看着陆飞熊来势劲急,这时长剑一展,就照陆飞熊手臂切下,陆飞熊冷哼一声,手指蓦地弹出,嗡的一声,牟少杰长剑断裂一地,幸得陆飞熊只是想活捉牟少杰,这招只是断却长剑,否则牟少杰心脉尽碎。 牟少杰长剑震落,也是吃了一惊,陆飞熊这时踏进一步,就要抓住牟少杰,忽然间眼前一花,牟少杰也是不见踪影,这时抬头一看,牟少杰竟是冲天直起,不由得暗叫一声,好一招逃命法门。 原来不专心练剑,日日在牛头山游逛,眼看鸽子就在树上,也是少年心性,觉着好玩儿,登即生出抓住鸽子之心,便向鸽子扑了上去,谁知鸽子冲天而起,竟是没有得手,牟少杰因此得了灵感,记起鸽子飞出之法,当即照法演示,功成之日,果然抓住了鸽子,此时一放羞羞,就一个鸽子冲天,已是跃出陆飞熊手掌。这时间暗自庆幸,幸得没听爹爹吩咐练功,今日才脱得陆飞熊毒手。 陆飞熊一生注重功力精深,哪似牟少杰这般顽童心性,竟没料得此着,看着牟少杰站立树枝之上,此时哈哈一笑,道,“反正你迟早已逃不脱老子手心,就让你多活一时吧。”这时看着牟少杰扔下的羞羞,就要抱起羞羞,再抓牟少杰。 忽觉一道风声吹过,羞羞就也不见,陆飞熊还以为是眼花了。正在凝视之间,只听牟少杰惊叫一声,“隐身术。” 牟少杰这时站在树上,心中还是忘不了羞羞,地上所有一目了然,此时自然不知,陆飞熊就是羞羞的父亲,就要如何出其不意,抢回羞羞,但见羞羞身子一晃,就在一阵烟雾中不见。 第三十六章 恩怨情仇 牟少杰听牟苍龙说过,隐身术来至西洋,是一种幻术,不知道详情的人,还以为是鬼神出现,其实是身上衣服色彩缘故,所着服装薄如蝉翼,色彩千变万化,就发出烟雾之前,也是看清身边之物,须得何种色彩衣衫相符合,便于烟雾中脱衣交换之间,利用地形的颜色,掩护了身子,因此不为对方知觉。 牟少杰心念及此,就想跃到地上,找出隐身之人,忽地暗叫一声,“真笨,这时间居高临下,还不如先看明白对方隐身是何方法,那时在行出手,就稳超胜券。”想到这里,牟少杰也是含蓄不动。 这时间牟苍龙心急羞羞,听得牟少杰道出隐身术,忽地神色一变,竟是道出一声,“隐身术只残缺帮会得,但是远在西南,到这牛头山是为什么?”这时那还想着牟少杰,就连地上九经都已忘了。此时凝神静气,就平台周边环视,觉出抓走羞羞之人。 但见破烂盔甲动了一下,陆飞熊心中一动,树上也是飞下一人,此时长剑照住破烂盔甲之处,道了一声,“放下手中姑娘。”却正是牟少杰,只这一声喝出,长剑已刺进破烂盔甲之中,嗤的一声,只听一声惨叫,盔甲处鲜血飞溅,也是从破烂盔甲处跃出一个断了一只腿的汉子,这时胸口中了牟少杰一剑,只道一声,“你,你怎会看得见。”此时手中兀自抓住一人,正是羞羞,此时似惊于抓住自己之人惨景,竟是没有作声。 牟少杰就手一闪,立时抢过羞羞,那人也是倒在地上,汉子双脚蹬了几下,就横尸当地。牟少杰一声大笑,“小美人,如非牟少杰出手,你就落在这群肮脏人之手,这就随本少爷上山拜堂。” 忽然间身后一阵劲风,就听得一声,‘放下羞羞。’正是陆飞熊,听得牟少杰出言不逊,也是跃到牟少杰身后,就要掌毙牟少杰,救出羞羞,牟少杰此时拧着羞羞,怎不知陆飞熊神功厉害,连父亲都不是其敌手,正是飞快一闪,就退到适才藏身的大树后面,这时到了一声,“你若再上前一步,牟少杰拼着和她同归于尽,已不让你得到她。” 陆飞熊也是就要出手,但见牟少杰意气甚绝,这时间手掌抵住羞羞天突穴,只要内息一吐,羞羞登即没命,陆飞熊身手纵快,可也不能轻易尝试。 此时一住手势,须发皆张,怒道:“小子,你敢动羞羞一根头发,陆飞熊定教你死的惨不可言。”牟少杰哈哈一笑,“原来是叫羞羞,果真是我见优怜,既然有这般天仙美人陪葬,牟少杰死复何憾。”说到这里,就单臂抱着羞羞,手掌还是照原样按住羞羞天突穴,就要往山上奔出。 陆飞熊怎知牟少杰如此说话,眼看其就要虏走羞羞,只要上了牛头山,自己投鼠忌器,虽然功力为九经复原,却也不能得住牛头山,想到这里,就也打定心意,与其被牟少杰带上牛头山受辱,不如现在出手,牟苍龙心痛爱子,定必阵脚大乱,羞羞纵然一死,仍是清白之声,陆飞熊原本是一方之主,这一权衡厉害,眼前自是除却牟少杰最为要紧。羞羞就不为重要了,此时双臂贯劲,就要立时出手。 忽地一声,“放下羞羞,”正是九经,这时中了陆飞熊一掌,并没有死,当时为心脉尸魔功闭塞,反为陆飞熊这一掌打通,只是心窍封住,因此倒在地上,这时脑中听得牟少杰道出要羞羞做老婆,心头一紧,登时清醒过来,就看着陆飞熊这一动作,此时已是明白,自己刚才险些没命。 就是陆飞熊之故,此人为达目的,竟自到了丧心病狂地步,连自己女儿已是不顾,眼看掌出之间,牟少杰自难逃一死,羞羞已必死无疑。当即就势自平台跃起,此时神功非同小可,就这一跃之间,就便挡在牟少杰前面,牟少杰正奔行直上,陡闻这一声“放下羞羞。”眼前已立着适才还以为死了的九经。 这时间神完气足,单手夹住大碗粗的虎头铁枪,看来不下于两三百斤,只看刚才一跃之势,自己与其相距如此之远,九经抡着这般粗重铁枪,又是自下奔上,单凭这一跃功夫,自己岂是敌手,心头已是拿定主意,就喝了一声,“小子,你和陆飞熊赶紧自断一臂,不然我就杀了羞羞,”此时羞羞在手,两人断了臂膀,就再逃不出自己手心。九经哪知牟少杰竟会要自己同陆飞熊自残,一时竟是没了主意。 眼见九经奔出,陆飞熊大是一惊,这小子着了自己一掌,竟然不死,然而此时岂容他想,看着牟少杰正和九经说话,这时正是出手机会,当即间手臂一扬,就要作雷霆一击。 忽然间一声,“羞羞,”却是女子声音,就此之时,羞羞竟是清醒回来,道了一声,“娘亲。”眼前竟现出一个女子,陆飞熊神色一惊,手臂顿时放下,只凝视说话的女子。 九经看得清楚,正是自己在牧羊洞救出的眼盲女子,此时正在两个断了右臂的人之前,两人神情阴森冷漠,此时盯着眼盲女子,似乎自己断了一臂,就要杀人泄愤一样,这是一种愤世嫉俗的扭曲心里,令人不敢直视。身后立住一群衣衫不整之人,有的单腿,靠着拐杖行路,有的就如挟持羞羞两人,或缺右臂,或失左臂, 这时九经已是知道,这女子就是羞羞母亲,不知何以又为残缺帮人捉住,九经自然知道,想到当日牧羊洞之时,聋哑人只知杀人,却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此时和牧羊洞情形大不相同,边上全是残缺帮,这些人本就嫉妒完好之人,一有不合,便就是狠狠一剑,自己哪冒险。 只听陆飞熊道了一声,“美姑。”声音中竟是担心之极,九经微微一怔,‘奇怪,陆飞熊刚才弃羞羞于不顾,对美姑偏又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