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之所趋》 第一章:归来 金风送爽,秋风瑟瑟,已是深秋时节。 寅时已到,兰国都城,古埔城依旧天色尚早。 街道上门可罗雀,只有悉数小贩们在摊位前各自忙碌着,准备今日的买卖。 兰国位处月华大陆,因为地处海港河流汇通之处,故而交运便利,商业繁盛,当属月华大陆大国之一。 早市颇为隐蔽的巷口内,约莫十余黑衣人各自分散,围成一个圈包围着一辆马车。 黑衣人们互相谨慎,提防周围的环境,好似会有危险随时激发。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头裹墨蓝色头巾,身背一把长剑。 长剑细长而直,尖顶处更刻有一个半月形图案标志,正是月华大陆赫赫有名的江湖帮派,宣阳宫才独有的孤酉凌剑的独特符号。 眼见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男子向身后被围住的马车提醒道,“黑剑,该回府了” “再等” 一个略微低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达出来,之后便再无任何声响。 这段对话如若让江湖上的人听到,必然大吃一惊。 宣阳宫,无人知晓究竟位处何处,只知高深莫测,门下弟子无数,江湖上赫赫有名,无人敢轻易招惹。 其下五门,宣阳门,静林门,御风门,灏守门和勇杀门。 宣阳门乃五门之首,掌管其余四门,由执事长老们负责。静林门负责刺探情报,众弟子多为女性。御风门负责收集消息,传递信息。灏守门负责招收弟子,统一训练。 最后一门,勇杀门又名杀手门,负责宣阳宫一切暗杀行动。 杀手们以功力划分为五个等级,黑士为第一等级,其次便是红士,蓝士,黄士,紫士。传闻勇杀门一等黒士杀手能以一敌百,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一生还,各个都是残暴凶残之徒。 实在难以想象,黑士这等风云人物亲自出现在兰国,会引起怎样的动乱呢? 辰时已过,宣阳宫一众人马终于有所反应,一名身穿纯白紧身长袍的身影从被包围的马车里踏步走了出来。 从身影上是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衣长袍,手里握着一把已有几分陈旧的铸铁长剑,其剑之茎长五寸,剑身五倍长其茎。 男子目光直视,望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酥饼摊。 摊上有一名半岁老人正双手活着面,忙碌的准备着。 老人手法纯熟,一摊面粉在他手里随便弄捏了几下,便成了一个大面团。 旁边的油锅开始冒烟,阵阵葱花香飘散在空中,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大快朵颐。 拉开序幕的早市逐渐热闹了起来,街道巷陌车马人龙,人流不息。 摊位上的顾客也是马不停蹄,一批又一批,好不热闹。 “回吧” 随着男子的一身令下,宣阳宫一群人马随即消失在巷子里,好似从未出现过。 此刻,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正瞪着自己的双眼,眼巴巴地看着酥饼摊上新鲜出炉的酥饼,那模样可是十分讨人可爱。 “李叔,早久,两个葱油酥饼,少辣多料。” 忙着出饼的老人闻声一笑,不用看他也知道是隔壁舞坊的阿槐小姑娘,就这轻快动听的腔调也只有她了。 “阿槐,可别让你姑姑知道你这副饿死鬼的模样,不然又得说你没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作风,小心又给你禁足。” 阿槐闻言一变,馋涎欲滴的小脸瓜瞬间耸拉在一起,模样甚是委屈。 “李叔,咱就不提我姑姑了可好!” 西门古埔城家喻户晓的舞坊姑姑一向行峻言厉,对待门下弟子更是格外严格。无惰性,戒贪婪,严于律己,这些乃教导门下学徒的基本规矩。 正因如此,舞坊的姑娘们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虽都不是出自名门家族,但是琴棋书画,礼仪礼节那都是与各位世家的小姐可媲美的。 然而阿槐却是一个意外,在规矩众多的舞坊生成了调皮捣乱的性格,那性子是过于活泼,半点也不肯闲着,这也难怪只有她一个人敢偷跑出门,只为了吃酥饼。 “行了,李叔今天这烧饼就让你吃个够,怎么样,还委屈不?”老人连忙摆手,手上和面的速度逐渐加快。 “李叔,果然还是你疼我,我去屋里坐着啦。”阿槐嘴角飞扬,刚才丧气的摸样转眼不见。 既然她能在姐姐们的眼皮底下偷跑出来,自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她早已备好众多说辞。 等她快要入内屋时,却不知为何下意识转头往前方不远处的巷子望去。 巷子还是与往常一样空空荡荡并无任何异样。 阿槐摇了摇头转回视线,自早上起床后她就总是感觉怪怪的,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 不想了,还是吃烧饼吧。 阿槐很快转变了心情,坐在椅子上翘首仰往即将出摊的酥饼。 *** 兰国北面的城郊处,一个残破不堪的宅院门口,消失在早市的宣阳宫众人出现在了这里。 宅院外围是两面老旧灰涂的墙壁,面临着随时都有被风吹倒塌的可能。 地上杂草丛生,比人还略高不止,宅院背靠一座小丘,正好挡住朝阳,寒气袭人,散发着阵阵阴凉。 黑士杀手从马车里跨步而出,对眼前这凋敝残垣的别院并无作任何反应,但他看到那高高悬挂的牌匾上时,却紧握自己的双手,好似在强硬着某些情绪。 牌匾上刻着“永宁府”,这三字高耸矗立不歪不屈,在常年堆积的灰尘中也能看见那金色字体整微微发光。 男子伸出紧绷的双手,推开了那紧闭的双门。 宅院门前已然破旧不堪,内院更是满目苍夷,残垣断壁,了然是一废弃府邸。 常年无人整理的内院荒草丛生,青苔随处可见,又因深秋季节,树木凋零,西风落叶归地,枯叶成片堆积在地。 雨水侵湿的墙壁也早已发黑发黄,不时还能闻到一股恶臭味。 “不必跟来,你们稍作休息便着手开始修缮宅院吧。” 闻声不见其人,黑士杀手已消失在众人面前,穿过前院来到后院门口。 与前院凋敝残垣的景象相比,后院也并无任何异同,几颗早已凋零的大树,还有一个小型庭院。 庭院有一个小型水池,和早已看不清面貌的假山,早已长满一尺高的芦苇让那青苔弥漫的水池中都渲染的有几分怪异。 男子踏在乌青的地面,踩着满地的枯叶,步履从容地往里走去,不到一会儿脚上的白靴便已侵入污渍,可是他却并不在意。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双手,内心的激动在蠢蠢欲动。 八年时光,转眼即逝,他终归矣! 他终于能亲眼看到这日夜思念的旧居。 这陈旧的一砖一地早已深深映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曾忘记。 “我,诸子剑,回来了。” 第二章:闯宫 酉时的晚霞早已照彻整个兰国大地,兰国宫殿的三宫六院已然灯火阑珊,养琳殿,华虞太妃府更是灯火明亮。 两年前兰国先皇威王大薨后,华虞贵妃受新皇加封进阶为太妃,便移居至养林殿,美名其曰安祥晚年。 养林殿主室,紫檀作顶,雕梁红木为柱础。殿中宝顶上多色彩画,绚烂柔丽,厅内的各类家具则皆榆木为主,突显了几分雅清。 木窗一旁的榻上设着玉香枕,铺着金帛,一身红色长衫的女子慵懒的倚靠在窗口塌上。 “今晚的晚霞又比往日更早落幕,苏梅,你看那这霞光万道的美丽景象为何只在晚上?如果出现在早晨会不会更加璀璨夺目呢?” 女子目光追随着窗外即将消逝的一抹残霞,嘴里低声嘟囔。 养林殿总管苏梅无奈一笑,将手中刚备好的安神药递上, “太妃,这晚霞呀是不可能会在早晨出现的,您还是先把这安神药吃了吧。” “哎,又到了吃药时间?” 太妃缓缓转过身,是一个绝美的妙龄女子。肌肤如脂,两靥如点,双眉如张。那双眸似秋水,一清见低,让人流连忘返。 但是,那楚楚动人的双眼望向那满满一碗黑色的药剂却慢慢微皱,满眼透露着厌弃。 “苏梅,今日的的汤药怎么闻起来更苦了?” 苏梅闻声一变,立即接过太妃手中的安神药深吸了一口。 “居然加了五谷散!” 五谷散,五种用毒蛇皮熬制得毒药,轻则服用丧失清醒,重则身体发软逐渐加快呼吸,随后发热发烧昏迷不醒,只需三日必死无疑。 “真是防不胜防,这个月已经换了三批新进宫的女婢,竟还是让人有机可趁。” 苏梅神色凝重,心里更是自责不已,如若不是这毒被太妃发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不必自责,这偌大的皇宫可曾有过安宁?今后再多加小心便可。” 太妃慵懒地看向苏梅,“这养林殿只你我两人,宫女却是过多了,全都打发了吧。” 苏梅闻言点头,嘴里大声向屋外呼喊道:“我看是这药太烫了,都怪奴婢今日忘了给太妃您再凉一凉,我这就让宫女把安神药撤下去,稍后再给您端上来。” 随后,苏梅便端着安神药往门外走去,大声向屋外的一众宫女们训斥道: “你们都怎么做事了,这么烫的药还敢往太妃嘴里送,今晚所有人全部跪罚在殿前,谁都别给我睡,明日一早去受刑司领罚,养林殿太小,养不了各位,不必再回来了!” “啪” 安神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各位宫女被吓得面容惨淡,立马跪在地上纷纷求饶。 ‘请太妃息怒,请太妃息怒’。 “哼,全部给我闭上嘴巴,莫要扰了太妃的清闲!” 苏梅脸色十分难看,愤愤离去。 太妃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暮色苍茫。 就如她的一生,那般沉沉浮浮。 兰国上下皆知华虞贵妃的美貌传天下,那一对明眸善睐的双眼明亮又灵活,在这冰冷的皇宫更显珍贵,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先皇的心。 可惜今非昔比,那芳华盛气的美貌,在这度日如年的养林殿已失去了它的灿烂。 她那双皓齿星眸的双眼也只剩下了那一点灵动。 “母后,多年不见。” 这时,一道低而沉重声音的出现打破了寂然的氛围。 一个挺拔的身影从屋角暗影走了出来,男子白衣长袍着身,一头乌黑长发用银灰色发簪束发。 轮廓分明的五官不似一般男子那般太过硬朗,那较直微翘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眼睛,若仔细比较与太妃是及其相似。 只是,男子的一双眼眸中多了几分严厉,让人不敢侵犯。 太妃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憔悴的脸色增添了几分苍白,身体竟开始慢慢颤抖,她强忍住内心的情绪,皱着眉头向男子低声道: “兰国宫廷守卫森严,殿外兰林军彻夜巡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你不清楚未满十八岁不得入宫吗?难道想抗旨不成?” 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淡定地说道:“母妃竟关心起儿臣的安危了?难道真是许久未见,母妃开始关心起被你抛弃在外,自己长大的儿子吗?不对,是女儿才对呀。” 太妃闻言一惊,内心的不安逐渐放大。 兰国威观第二十四年,兰国与鲁国交战时,正遇华虞贵妃双胎生产之际。先皇威王得胜归来时,华虞贵妃已诞下一子,名为诸子剑。 可是,兰国第一任公主女儿诸子兰却在出生后不就便不幸夭折,威王痛心疾首,举国上下追悼至三月之久。 然而今夜,深宫秘史就这样轻易被脱口而出。 原来死去的不是公主,而是皇子。 “你闭嘴,你闭嘴。” 太妃惊慌失措往后退了几步,将所见之处可丢的物品统统向诸子剑砸去,嘴里大声呵斥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太妃,他是诸子剑阿,您亲生孩儿阿。” 苏梅紧紧地抱住太妃,连声安抚。 “她不是,她不是,你是谁,你是谁?” 太妃挣脱了怀抱,上前抓住诸子剑的衣袖,怒声质问道。 “母妃,我是子剑,您的孩儿啊” 太妃双眼迷茫看着眼前的诸子剑,嘴里喃喃自语,“子剑?对的,我的孩子,子剑,子剑。。。。。” 太妃终于恢复了平静,却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浑浊的眼神,失神的状态,这些诸子剑都看在眼里,深深地刺进她的心里。 多年隐藏的秘密不仅与她是一根刺,对于母妃而言更是痛到深处,每每看到她便想起死去的哥哥,真正的诸子剑。 这根刺扎根在母妃心里,让她竟憎恶自己的亲身女儿。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诸子兰!’ 儿时的回忆一点一点地涌现,刺耳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诸子剑的脑中,竟让她也慌了神。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在慌忙中拍了拍自己的脸,诸子剑立即从后窗飞身而出。 屋内,苏梅保住怀中的太妃,轻声叹气: “太妃,对于当年的决定您可曾后悔?如若一切重来,还会是现如今这等局面吗?” 深夜,一片狼藉的大厅,一切都似梦非梦。 第三章:久远的记忆 漫漫长夜,一切又归于平静依稀只能听见鸣叫的昆虫在空荡的黑夜中传开,好不寂寞。 诸子剑游荡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孤身一人只有黑色的影子和那挂在高空的月空在伴随着她,形单影只。 虽然她早已料想到与母妃多年的重逢不会那般相安无事,却也未曾料到是这般混乱。 年久的回忆早已被她埋在内心深处,现似洪水猛兽般浮现,竟是如此的清晰。 八年前,诺兰宫,华虞贵妃寝宫。 一遍遍低沉的呼喊在一个偌大的殿内传遍开来。 “来人啊,来人啊”一个脸色苍白的小男孩扶着自己的手臂,在床上虚弱地呼喊着。 低沉的呼喊在一个偌大的殿内传遍开来,可是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前来看望。 小男孩勉强从床上起身,可是等他刚坐直腹部的疼痛便瞬间袭来,疼得他满脸涨红,想要呼出的喊叫也因为身体的虚弱无法出声。 他不敢放声大哭,只能默默地呜呜抽泣,可是这细微的小动作却也连带着身上的伤口让他痛的快呼吸不了。 “忍住,诸子剑,忍住,你可以的。” 当时只有八岁的诸子剑紧紧地咬紧了嘴角,慢慢的尝试从床上起身。 在她无数次忍痛后,终于颤颤巍巍从床上起身,艰难的往门口前进,可是就这几步的路对她而言亦是那般煎熬。 “呼,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诸子剑暗自深呼吸,默默地计算脚下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走到了门口。 她抬起已是青紫发黑的手臂勉强地打开了门,却发现殿外却空空荡荡,竟无一人。 “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看来只有亲自去凝汣厅拿药了” 诸子剑心生疑虑,忍着身上的伤痛,颤抖摇晃的一步步前行,在这深秋的季节竟汗水直嘀。 ‘滴,滴,滴’ 这无声静寂的夜晚,汗水滴落的声音都能听的真真切切。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凝汣厅,诸子剑更是鼓足了最后的力气。 就在她快走到凝汣厅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旁边的寝殿里传来,浑厚有力,深沉宽厚。 “父皇,是父皇,父皇终于回来!。” 诸子剑颓唐的情绪瞬间振作,激动的暂时忘却了身上的伤痛,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神采奕奕。 兰国边境战乱纷飞,父皇亲自领兵上阵,她已是两年未见父皇了! 可是,她激动的心情却在另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立刻消失无余。 那声音如泣如诉,又似那般斩钉截铁, “虞儿恳请皇上赐一道圣旨,让兰国第六皇子诸子剑前往宣阳宫修炼,至十八岁入宫,从此当一个白衣王爷远离朝廷纷争。虞儿知晓自己所做之事胆大包天,不可原谅,恳请皇上下旨否则虞儿只能以死谢罪了。” 诸子剑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她紧握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想要安抚自己的心情。 汗水在一滴一滴的低落,连带着她那无声流下的眼泪。 “皇子诸子剑至明日起前往宣阳宫修炼,年满十八才能入宫,并赐白衣位驻守滨城。” 伴随着这最终赐令,让儿时的诸子剑本已经遍体鳞伤的心灵再一次被击碎。 她最爱的父皇也不要她了吗? 尽管诸子剑已经将记忆放在心灵深处,但是记忆却永远不会消失,终究有被找回的那一天。 深秋的夜晚吹过一缕秋风,让诸子剑从迷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痴心妄想和心存的侥幸在事实面前是如此的可笑。 母妃苍白的面容,眼中的失神和那失智的举止,无比在提醒着她这八年时光的逝去让一切都无任何改变。 母妃还在恨她,恨着她唯一的孩子。 久违的心痛让诸子剑感觉体内袭来一股涌流,这股涌流势不可挡,一时迸发。 她一时没忍住,‘噗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渐渐松弛。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诸子剑身后,只见黑影双手一挥,诸子剑的双腿已被余力拍下,直接跪立在地。 “作为宣阳宫黑士杀手,你却无丝毫警惕。如若有人杀你灭口,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我和你大师傅就是这么教你的?” 黑影刚想再次发难,只见诸子剑嘴角外正流淌的血,怒气瞬间消失不见,立刻将诸子剑从地上拉了起来。 “怎么又吐血了?先把暮兮药吃了。” 诸子剑擦去了嘴角的鲜血,接过黑影手中的暮兮药,恭敬地说道:“齐老” 齐老,宣阳宫判事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宣阳宫长老,也是她的二师傅。 齐老一头银发披散在肩上,身穿灰色长袍遮盖住他胖胖的身躯,眉毛短而微翘,眼角眉梢上扬,脸上的皱纹紧紧相连,心疼地看着苍白无力的诸子剑,连连叹了口气。 “不是说你的气息已经有好转了吗?怎么又吐血了?” 诸子剑笑了笑,没有讲话。 师傅们曾严肃提醒过她,在她还未完全学会控制自己的内力时,绝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外放,否则体内的内伤会持续加重。 没想到这次去看了母妃,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导致气息混乱。 为了避免齐老开始唠叨,诸子剑直奔主题。“齐老可是给子剑带任务来了?” 齐老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封带有红色圆形印章的信件递给了诸子剑, “没错,兰国新皇选妃,你师姐即将进宫选妃,大师傅特意吩咐你,让你亲自护送师姐进宫。” 诸子剑心头一紧,她有不好的预感。 “可是子剑有圣旨在身,不得在十八岁以前回到宫中。” “所以,你此行将以宣阳宫黑剑的身份护她入宫,兰国威王也已经准许。入宫前会有半年的宫规礼仪训练,大师傅命你伴在贺小辈左右,协助她直至选为妃的那天。” “为什么选我?” 诸子剑其实想问为什么选一枚弃子,一个自八岁离宫在宫外长大的‘皇子’,已然与皇宫再无任何牵绊。 “你说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今天就犯傻了?你还有两年就年满十八,到时候便是你回宫继承白衣王位的日子。你大师傅之所以让你与贺小辈一同入宫,也是想让你早点进入皇宫内部,为将来做准备。” “为将来做准备?” 诸子剑脸色微变,眸光流转。 “什么将来?大师傅到底有何用意?” 第四章:不愿再妥协 齐老突然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他今日只是来传达任务的。 怎么就讲到这个地步了… 齐老不由地叹了口气,“你乃先皇皇贵妃之子,虽然被养在宫外,但是毕竟出身高贵,属于你的东西自然需要抢回来。” “敢问齐老,在这深宫中可有任何属于我的东西?皇权还是地位?”诸子剑勉强地笑了一下:“我真的需要吗?” 齐老刚想反驳,但是一嘴的说辞竟无法脱口而出。 “我自小离宫在宣阳宫长大,虽然日日练功非常辛苦,但是这却是我人生中最自在的日子。因为我不用去过别人的人生,我是自由的。” “子剑,你的背后是整个宣阳宫在协助着你。属于你的东西,我们一定能帮你拿回来,你又何必拒绝的如此果断!” “可是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的人生一定要被安排?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被你们随意操控的傀儡。” 诸子剑脸色异常严肃,目光微冷。 这是她第一次述说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自她出生那一刻,就已经生活在一个被打造的谎言里,一国公主变成了六皇子。 不管是文学还是武学,她都必须要与哥哥们一致。 倘若表现的不好,对她便是一顿打骂和鞭策。 八岁那年被自己的母妃亲自向父皇领旨,将她送往宣阳宫勇杀门。 勇杀门——一个专门训练杀手的阴冷残酷之地,数不尽数的宣阳宫弟子都惨死在里面,而她则经历了八年生死的淬炼。 所以,她恨自己的出生,让她被束缚。 她恨这被人控制的人生。 “小儿渐长大,既不可留,罢了,罢了。只是人生漫漫,想要的东西会越来越多,子剑你莫要让自己后悔。” 齐老频频叹气,他没想到诸子剑的态度如此坚决,竟比他想象的更加坚定。 他这个师傅还是没法看清自己的弟子啊。 “齐老,谢谢你的教诲。” 诸子剑敛眸看向齐老,真诚的感激。 她知道自己的路还长,想要挣脱束缚,她必须坚定自己的信念。 虽然齐老并未全力支持她,但他的妥协也让她这条漫无目的的道路上更加坚定。 荆棘丛生,命运多舛,这些她都不怕。 为了自己的人生,没有束缚,没有条规的人生。 她不会再次妥协! “你大师傅那里我先去说,但是你也知道那个老头子的性格。你做好准备。” 齐老脸色复杂看着诸子剑,心中是一阵忐忑。 “子剑明白!” 诸子剑紧紧地握住双手,满脸沉着。 *** 永宁府。 一个高大的身影徘徊在门口,嘴里默默嘟囔着, “黑士怎么还没有回来?会不是宫里出了事?我要不要去看?但是黑士专门吩咐过,不能离开永宁府。怎么办?怎么办?” 宣阳宫红士杀手静心满脸慌张,等待着还未归来的诸子剑。 诸子剑皇子的身份在宣阳宫并不是秘密,人人皆知她被下旨派遣到兰国。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只要涉及到兰国,诸子剑就能变成另一个人。 “静心,我回来了” 耳边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静心转身一看见,完好无恙的诸子剑就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诸子剑身上,无伤口,无血迹,气息正常,脸色平稳。 太好了。 安全了! “今日的任务可查到什么?”诸子剑问。 这次回兰国她还有其他的任务,奉命追查一所舞坊。 “羽林和羽深已按时归来,经过他们两人的多次探查可以确定,月季舞坊并无任何可疑,就是一个普通的舞坊。” “很好,那就派人回宣阳宫复命。”诸子剑从怀里拿出一杯铁烧制的金色铁片递给了静心, “再告知宣阳门,一个月以后在鲁国举办的龙神宴,我们会在兰国提前出发便不回宫了。 “是。” 静心接过那枚金色贴片,放在了怀里。 “闯陵的事安排得如何?可有人发现?”诸子剑问道。 “我已经安排妥当让众人这几日都待在府院,不得擅自行动。” “很好,闯陵的事事关重要,任何人都不得泄露,否则格杀勿论。” “是。” 静心郑重地点了点头。 “今日暂且休息吧,明日子时出发。” 诸子剑看了一眼幽幽黯黑的夜晚,今日她着实有点疲惫了。 静心注意到诸子剑眼底的倦意,心底一阵惆怅。 太阳徐徐升起,又到了一日之晨。 永宁府的众位宣阳宫杀手早已起身,各自开始晨练,静心急冲冲直奔诸子剑庭院奔去。 “黑士,静林门.....门主特来拜访!” 静林门门主,宣阳宫宫主之女。从小养尊处优,除了宣阳宫和静林门府邸外,其余门都不曾拜访过。 可是这大门不出的门主,居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兰国,难怪静心会如此慌张。 “好,去见一见吧。”诸子剑带上佩剑,淡定地向屋外走去。 议事厅内,一名女子早已在此等候,乌黑的直发用黑中透红的绀缯帼巾帼戴在头上顺着秀发围在发际,两侧垂带结在项中。杨柳宫眉下是五官分明的精致面容,眼睛明澈透亮,微微上扬。 正是贺荣佳,诸子剑唯一的师姐。 “师姐,别来无恙” 诸子剑恭敬地向贺荣佳作揖问候。 “师弟,不必客气,现在没有外人,你又何必拘谨?听说你一路上遭遇了几次追杀,又吐血了几次,我这有几瓶止凝膏,你拿着用吧。” 贺荣佳将几瓶绿色小罐递到诸子剑身前,然后朝着诸子剑温柔一笑。 “师姐,我早已痊愈,不必为子剑担忧”诸子剑向后退了一步,回拒了好意。 止凝膏乃宣阳宫秘药,除了宫主及各位门主以外,门徒皆不可使用。 虽然两人同为师门,但是断不可僭越坏了宫规。 “这是宫主的意思” 贺荣佳早已料到诸子剑的答复,师弟从来都谨守宫规,不曾有过忤逆。 如若不是知晓他身上的伤一直未好,她又何必把她爹搬出来逼迫他接受呢。 诸子剑脸色严肃,冷冷地说道:“师姐,不要让子剑为难。” “你与我之间一定要如此见外吗?”贺荣佳直视着诸子剑的眼睛,丝毫没有退缩。 第五章: 不同的未来 “我从小就知你沉默寡言,不与人亲近,可是每次我还是会去试探,或许我是不同的。可是每次我又不得不面对现实,你对我与旁人是一样的。” 贺荣佳低着头,平静地诉说她内心早已知道的事实。 “子剑,你对我可有一丝。。。” “师姐”诸子剑出声打断,一脸平静道:“兰国新皇登基已有两年,后宫却只寥寥无几,故兰国太妃特下旨昭告天下,凡五品以上官员之女皆可进宫选妃。宣阳宫因祖上与兰国有约,其宫主之女也可以进宫选妃。” 在诸子剑一字一句中,贺荣佳刚才失落的表情逐渐开始紧张。 她面露不安,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昨晚我已经收到了护送师姐入宫的任务。”诸子剑神色坦然,语气十分冷淡。 贺荣佳强颜欢笑勉强说道,“你拒绝了,对吗?” “是.” 一问一答后,偌大的议事厅顿时安静。 贺荣佳目光微闪,看着眼前这个熟悉有陌生的面孔。 “子剑,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诸子剑闻言,点了点头。 她当然记得,因为那是她被送外宣阳宫的第一天。 那年刚好是深秋季节,一片金黄色的落叶散漫了天空,秋风萧瑟,让人格外觉得凄凉。 她跪在羽墨殿,等待宣阳宫宫主的到来。 可是跪了两个时辰也未见到宫主的身影。 时间一点点流逝,不知跪了多久,她终于听到几声脚步声在空荡的大殿响起。 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几个包子跪在她面前。 “你先把这几个包子吃了,我爹爹还要再等会才会来,你别饿着了。” 小女孩笑眯了眼,把包子用双手递给了她。 偌大的包子竟比她的手还要大,散发着阵阵香气非常诱人。 小女孩便是当时只有十岁的贺荣佳,头扎一个小辫子裹成一团团在头顶,身上没有繁琐的装饰,与兰国的各位贵族小姐们相比,倒是更加凸显了简单大方。 这是她对贺荣佳的第一印象,乖巧,可爱。 可当时她因为大病初愈,刚经历了长途跋涉,又连续跪了两个时辰,身心早已是筋疲力尽,所以还未吃到包子就因为疲惫不堪直接晕倒了过去。 最后,她也没吃到那香喷喷的包子。 “还记得那个包子吗?我偷偷去后厨给你偷的包子?那是我第一次偷东西,其实心里可紧张了。” 贺荣佳想到那时的场景,伤感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微微一笑,“我曾经一度以为你讨厌吃包子,我一直逼着你吃包子,所以你才一直不搭理我。” 诸子剑闻言一怔,没想到师姐会这么想。 “很好笑吧,我总是为自己找种多的理由。可是,有些东西原本就是强求不来的,你我本就是不相干的两人,只因你儿时来到宣阳宫我们才能认识,是我想要的越来越多了,是我变了”。 贺荣佳坦然地看着诸子剑,眼眶微微发红。 寒风凛冽,他屹立不动。 空无一人的大殿,一个小小的身影孤身跪在地上。 自那时起,他与她而言便再也不一般了。 可是,现在也是该放下的时候了。 贺荣佳嘴角的苦涩渐渐逝去,往窗外看去, “师弟你看屋外的风景竟是如此美丽,我或许早就应该去看看了。” 随着贺荣佳的视线,诸子剑也看见庭院的一片秋色。 金秋盛开的桂花正香气浓郁,那随风飘走的花瓣四处飞扬。 在她的心里,师姐就是那正在绽放的桂花,注定了会迎着风去找寻属于她的归属。 而她是那飘落的枯叶,最后落叶归根,至此不变。 她们注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相遇是缘,两忘心安,这便是她和师姐早已预见的未来。 “黑士,子时到了。” 这时,屋外传来静心的通报,让诸子剑飘远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原来时间已经过的这么快了。 诸子剑敛去眼中的恍惚,平静地看向贺荣佳, “师姐,我会派静心安排你在都城的住处,想必再过不久便会有人接你进宫学习基本的宫规礼仪,我会安排几个机灵的丫头与你同行,子剑还有任务在身,需要立刻动身。” “去吧,万事小心。” 贺荣佳点了点头,神情已恢复了平静。 她有自己需要背负的人生,从今往后她和诸子剑便只有同门之情。 诸子剑走出屋外,见静心已经准备妥当。 她沉思了一会儿对静心说道:“你派几个人帮贺门主寻一处园子,再找几个机灵的丫头负责起居,你务必陪在贺门主左右,此次闯陵我自己一个人去。” 话落,诸子剑转身准备离开。 静心一脸慌张,猛地转身拦住了诸子剑的去路。 “黑剑,你断不可一人前往,静心陪您去吧!” 静心一脸担忧继续劝解道:“如若您日落以前还未赶到皇陵,又只身一人前去闯陵,只怕凶多吉少呀!” 根据收集的情报,如若只身一人硬闯皇陵,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皇陵分东南西北,四个皇陵组成。内围和外围各有二十个人把守,守卫非常森严。内围更不用说,危险重重。 “师姐从未出过宣阳宫,只留她一人在兰国,我失踪不放心。如若我闯陵失败,你更加需要待在她身边。” 刚才师姐的情绪起伏太大,又突然恢复平静,诸子剑猜想师姐定是在刻意抑制。 而这几天她又不在兰国,始终还是不太放心师姐一人。 “可是,您的安危难道就不重要了吗?不如多带几个人陪着您也行啊!” “静心做好我吩付你的事,其余的事还乱不到你来管。” 诸子剑神色凝重,向静心厉声呵斥。 宣阳宫有明确的规定,身为黑士杀手只能做上榜的黄金任务,未接到任何任务之时,不得私自行动。 这次她越级抢到兰国任务,除了回到久违的兰国,更是为了亲眼见到已故的父皇。 为此,她第一次违反宫规进了训斥殿。 如果再让宣阳宫发现她擅自行动,并带着勇士门弟子闯陵,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她现在依旧是宣阳宫弟子,很多事情不得不去服从。 这次闯陵是她好不容易才等来的一次机会,绝对不能就此放弃! 第六章:闯陵 每逢到了日落后,皇陵的守卫便格外严格,一来是为了防备盗墓贼,二来皇陵乃兰国几十年的根基所在,万万不得有任何动荡。 虽然出发时间比原先计划晚了几个时辰,但是诸子剑快马加鞭,只在中途换了三次驿马。 终于在第二日申时前,赶到远离兰国古埔城约莫两百公里外的皇陵所在处,百铜陵。 百铜陵虽不似宏大如宫殿,但也占据了半个山丘。 其四周筑以朱色的墙壁,从高处看去,皇陵分为内围和外围。 外围布有林木植被,内围则分东南西北四个门。 四门又各修四个不同大小的宫殿。每位上位的君王死后,均会依据先前祖上的排位而定下死后所属皇陵宫殿。 东位皇陵宫殿属兰国祖先那辈,南门属旁系后代君王,西门属直系后代君王,最后的北门为所有已逝的兰国亲王。 威王乃直系兰国子孙,所以一定会葬于西门皇陵宫殿。 因为身居高处,诸子剑刚好看到下方的四位宫殿,各队的守卫兵皆在等待今日最后一场换队交接时间。 她迅速飞身跃起,直朝西位皇陵。皇陵宫殿外约莫有两对人马,共计十人分散布在四周。 以她的功力如若现在强攻,想必进到内围不是问题。 但是,内围什么情况尚且不知,如若因此引来外援,那就难上加难。 仔细巡视一番后,诸子剑留意到在离宫殿大门左方的一个转角处只有一人把守。 “就是他了!” 强闯不成,只能浑水摸鱼。 诸子剑迅速向角落处转移,一掌将那名士兵打晕拖向旁边的草岭处。 等所有人交班期间,她穿上兵服乘机潜入宫殿,这样便可一时让人难以察觉。 来不及多加思索后,诸子剑迅速调换了衣服,返回角落处等待换班。 终于在接近半刻钟后,内围的士兵陆续从外围出来。 诸子剑数了数共计十人,与她收集的情报所属一致,乘双方彼此闲聊之时,她行动敏捷已翻墙而入。 内围宫殿中央设有明塘,四侧各有多处陵寝,其中的陵寝殿便是各任君王死后葬身之处。 殿内大殿之上摆有一座高约十五尺的金佛像,两侧各设有五对小佛像。 但是在殿内四处查看后,诸子剑却没有找到通往地下玄宫的入口。皇陵警备森严,探子无法进到内围进行勘察。 所以,她也并未收集到有关地下玄宫的更多情报。 “万万不能在此刻丧失了理智。” 每次只要事关兰国,诸子剑便容易缺乏冷静。 眼看仅剩一盏茶的时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内围的士兵即将对接完毕,到时各方巡逻,只怕更难查找相关的机关。 诸子剑越发紧张,思绪也越来越迷茫。 “咻咻” 一枚飞镖朝诸子剑飞来,最后钉在她前方的一个圆柱上。 诸子剑一时情绪万千,如若那枚飞镖向她射去,她恐怕未能及时做出应对,就必定中招。 有人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诸子剑非常肯定她被盯上了,可是她竟完全没有察觉。 现在她进退两难,外有守卫的士兵还有位未知的高手,她必须要打破这被动的局势。 这时,又出现了一枚飞镖出现,只是这次还随了一枚字条,上面写着两排字: 入口位金像后面,蜡烛照影处。 有人在帮她? 时间急迫,诸子剑不得不冒一次险。 她根据指示走到金佛像后方,结果真的在蜡烛照影下方地板上找到一个圆体机关。 打开机关后,金像后壁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暗门,诸子剑立即进入,随后暗门也自动闭合。 暗门内并不是一片漆黑,两侧墙壁上各摆有金体笼罩的蜡烛。在蜡烛的烛光照映下,很快便看见一个呈现半圆形的洞口。洞口内部有很多小殿,内部都有一个偌大的棺椁。 四处寻觅了一番后,诸子剑终于在中殿找到兰国威王,诸裴钰之墓。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 诸子剑双脚跪地,在棺椁面前叩拜。 一次次的叩拜,强壮有力,在这地下玄宫清晰触耳。 她眉间流下的血液和眼角流淌下来的眼泪,很快便把地面侵湿。 悲泣的哭声,在这无人的空间内回荡着。 八岁离宫那一晚,她抱着最后的期望以为母妃会为她送别,却没想等来了不敢妄想的父皇。 “兰国第六皇子,诸子剑听命,到了宣阳宫定要勤勉学习,不得有任何懈怠,父皇一定在你十八岁那年等你归来,儿啊,去吧!” 父皇坚定的语气,温暖的拥抱,至今她都记忆犹新。 为了能够履行与父皇的承诺,她在宣阳宫从来不敢松懈。 每次拼劲全力不敢发生任何意外,努力训练让自己变得更强,在艰巨的任务和困难前从不轻言放弃。 当徘徊在死亡的边缘,她靠着全心的意念在支撑着自己,提醒自己,父皇在等着她的回归。 这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够再次回到兰国,能亲眼看见父皇。 可是当她欣喜若狂终于等来宫内传来的第一份信后,却遭遇了人生中重大的变故。 父皇因身体不适倒在了朝堂上,从此昏迷不醒,最后不治而亡。 泪水止不住的从诸子剑眼角流淌,连带着这八年的时光,她所承受的一切。 父皇再也等不到她回去了。 诸子剑神色悲痛,望着那冰凉的棺椁。 “父皇,你说过会在我十八岁那年亲自在都城门口接我回宫,你说过我们会去吃都城最好吃的酥饼,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你骗人,你骗人。” 诸子剑无所顾忌地放声大哭,她在哭诉着她的思念,她的苦,她的委屈,还有她的恨。 为什么她要经历这些命运的多舛?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 诸子剑跪坐在地上,没有先前的放任纵容,没有了一直压抑的情感。 这样的她就像一个空洞的躯壳,彷佛这大千世界的一切与她而言都没有了关系。 第七章:闯陵(2) “齐峰,现在你还相信子剑自己的选择吗?” 位于诸子剑身后,站有两名身影一黑一白,那般映衬。黑色身影身穿轻纱黑衣,头戴一宽檐,檐下的薄绢长到颈部,刚好掩住了此人样貌。 他注视着前方的诸子剑,轻微的叹了声气。 “师兄,子剑终归长大了,他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何必非要让他选择我们为他铺好的路呢?这对他不公平。”白衣身影正是宣阳宫齐长老,只见他神色凝重看向身旁的黑衣人。 “公平?这世间就没有公平,唯一的公平只能自己创造。诸子剑背负的使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从他出生那天起便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以后面对的未来只会是****,他必须要有能力去应付。作为他的师傅,为他保驾护航,全力拼搏才是你我师兄二人仅可以为他做的。”这位大师傅语气低沉,虽说没有语气的高低起伏,但是从他身上散发的威吓气势也足以让人噤口不言,不敢作声。 齐峰尽管有千言万语想要脱口而出,但是他却无法反驳师兄所说的事实。 “你守在门外,让我跟子剑单端谈谈。”话刚落,黑衣人缓缓向诸子剑靠近。 齐峰怀着无奈的心情离开,偌大的玄宫只剩诸子剑与那名黑衣人。 “你的父皇该心疼了”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终于让诸子剑恍然清醒,她迅速转向身后,脸色一阵微变, “大师傅,你...来了?” 白玉,她的大师傅,也是宣阳宫长老之一,虽然并无任何职责加身,却为宣阳宫最有威慑力之人,其威严比宫主还要高上几分。 “我如果再不来,你这小家伙的命怕是要舍在兰国了。” 面对白玉的直视,诸子剑不敢有半点松懈。大师傅从小就对她格外严格,每日清晨必须练功至午休,午休之后便是诗书经论背诵,傍晚之后又是新一轮练功。 所以,每次面对大师傅,她都要全神贯注,但是这次却让师傅看见了她最失神颓唐的一面。 “师傅,我知错了。” “刚才你无法集中思考,思绪混乱,连玄宫的开关都没找到,如若不是为师助你一臂之力,只怕今日你险些还未敬你的孝道,便被守卫们发现。”白玉语调平淡,话语间不带有一丝波动和情绪。 “刚才你又陷入自我,竟没有半分警觉为师的到来,如若换了寻常杀手在背后偷袭,你怕是早被人杀了。” 这一声声质疑深深地击打在诸子剑的心里,让她强装的镇定在那字里行间的一次被瓦解。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你说你不愿再被安排人生,想要为自己打算。可是你连闯陵都差点无法成功,你让我怎么信服你可以独自闯荡?我又该如何相信,你能为你的父皇找到真凶,查出他真正的死因!” “师傅这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诸子剑脸色突变,瞬间没有了血色。 父皇常年身居皇宫,戒备森严,不可能会有杀手进得了身。 她不相信。 白玉走向威王的棺椁,不费丝毫便把那重达百斤重的外棺掀开来,“你闻一闻你父皇的遗体有何不妥?” 诸子剑赶紧起身走到棺椁面前,父皇的遗体就躺在里面,身体被白布遮住。她往棺椁里闻了闻,除了尸体的腐臭味,还有一股很轻的花香味从棺内散播开来。 “梅花香?” “你再吸一口,仔细回味” 诸子剑遵循白玉指示将头埋在棺椁里,再次吸了吸。 “是百灵花的味道?”诸子剑眼神凝重看向白玉。 百灵花是一种罕见的花种,只长在鲁国境内。它外层包围着一种坚硬的壳,只要人一旦碰触便会产生幻觉,无法控制自己,最后自杀身亡。所以,当今世上能用百灵花治毒的人是少之又少。 “我接到信件说你父皇身体病养,当我赶到你父皇殿前,你父皇已经身亡。”或许是想到那晚的情景,白玉平静的语调多了几分波动。 “从你被送往宣阳宫以后,你父皇的身体便变差了很多。太医院一直提醒你父皇千万不要提过劳累,否则身体亏空太多,以后病倒了便会一蹶不振。所以当时太医院所有人都认为是你父皇常年劳累引起的暴毙。” “但是,我却在你父皇的遗体上闻道了百灵花的味道,而当今世上只有毒王花眉才能不被它的外壳所伤,并且还能用它来治毒。可是她早在二十年前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条唯一线索也就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诸子剑望着棺椁怒吼,一双黑瞳悠悠发光散发着强烈的杀戮之气。 兰国的威王,一代天骄。凭着卓越的实力,让一盘散沙的兰国重振旗鼓。更是亲自上阵,带领兰国重将战胜了领国常年对边疆的挑衅。 威王,她的父皇! 她无比自豪的父亲,竟然会被歹人所害,这让她如何平息这怒火。 “父皇,对不起,父皇,对不起。”诸子剑的怒火之下,更是有着深深的自责。 她曾经责备自己的父皇,为什么不保重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不完成他的承诺便永远离她而去,让她孤身一人在世上苟活着。 怒气和自责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就像无数根针一点点的深入又被猛力拔出,这种痛感让她渐渐呼吸不了。 白玉见诸子剑呼吸加重,身体逐渐僵硬,双眸间的理智也渐渐消失,立即出声遏制,“莫不要然失了心智,现在不是你丧失理智的时候,两年前的那次杀戮,你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 诸子剑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她的气流却正直涌而上,她想要控制却根本无力。 白玉察觉了她的异样,眉间微皱将手附在诸子剑的脉上,瞬间面如土色,立即运功向她传输内力。 “你的内力怎么会如此混乱,近几日你是不是又吐血了?怎么会比之前还要糟糕!”白玉的面容罕见地出现了一丝担忧,可想诸子剑的内伤有多么严重。 “我去看了母妃。”诸子剑低声回复道。 “哎。。。”白玉深深的叹了口,其实他早应该猜到诸子剑时隔八年终于回了兰国,必然会去找她的母妃。 想必那久违的重逢并非她所预想的那样,否则也不可能再次吐血。 “为师早就劝解过你,你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外放,一定要做到旁观无情,竟可能做到无心,无思,无情。”白玉摇了摇头,只能道出一声无奈。 “你身上的内伤如若不再加以调理,你又再次情绪失控,很有可能会严重至昏厥,后果不堪设想!” 诸子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严重性,她无言以对。 在白玉的疗伤下,诸子剑的内力很快恢复了正常。 “出去之后记得按时吃药,运功疗伤,马虎不得了” “徒儿明白。”诸子剑紧张的看向白玉问道, “所以,父皇的死会是何人所为?” 第八章:龙神宴 白玉轻微的摇了摇头,“为师没有找到下毒之人,但是百灵花需要服用一段时间后才会渐渐散发出梅花的花香味。兰国禁卫军戒备森严,寻常刺客根本无法潜入,所以必须是常年潜伏在宫中才有可能下毒。” 诸子剑脸色微变,心里已有了些许思绪,“所以,师傅你怀疑下毒之人在宫中?” “没错,所以为师问你,你是否愿意进宫为你父皇找出凶手。”白玉顿了顿,继续说道: “一旦你接受了这项任务,便不能再改变。你可要想好!” 诸子剑坚定地看向那冰冷的棺椁,她的父皇就躺在里面。 为了父皇,她愿意进宫。 “我一定会查出背后之人为父皇报仇,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白玉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一项任务,协助兰国第五王爷诸子烨参选这次龙神宴,并且进入最后的百龙宴。” 他怀里拿出一封信件递给了诸子剑,“这里面记载了诸子烨的全部信息,务必全部记住,回到兰国后找机会留在他身边。” “五哥出身寒微,其母在位嫔妃,外祖父梁逸守为兰弘治壬子乡荐,任东安县知县,现为平州知州从五品。他既没有朝廷众大臣的支持,也没有得到母妃加持的恩典,何以能进入这次龙神宴选拔?”诸子剑微微皱眉,心中甚是不解。 龙神宴可不是普通的众国宴会,每五年举办一次,每次举办地点都不一样。 各国年满十六周岁以上的皇子和各皇亲贵族之子皆可参入,美名其曰相得益彰,为各国的国事进一番力。 但是,最终参选名额只有十人,竞争非常激烈。 最后从龙神宴胜出的一甲不仅可以从此声振寰宇,在月华大陆声威极盛,在各国享受最高的待遇,更能得到龙神宴百龙极首的名号,可谓是众星环极,众人争相抢夺的荣耀。 而其余进入百龙宴选拔的人也都已非凡人,具备踔绝之能,从此名闻遐迩。 所以,为了能够参加龙神宴,各国内部都会先进行内赛选出最终的参选人员,这不仅是明耀个人名声的好机会,更是光辉国族兴盛的荣耀。 兰国通常都会选四名皇子,各三名文官和武官参加。兰国新皇登基,膝下还无子嗣,今年的龙神宴必定是各位王爷们出席。 兰国二王爷诸子蓦乃兰国当今皇上的胞弟自然占据其中一位名额,其余三名名额则很有可能在三王爷诸子翟,四王爷诸子悟和七王爷诸子觅产生。 所以,诸子剑笃定以诸子烨的背景一定不会被选中参加这次在鲁国的龙神宴。 白玉并未着急解释他的理由,他看向诸子剑问道:“刚才为师已经说过,下毒之人必定常年待在皇宫。此人多年陪伴在你父皇身边还不被发现,你认为在当今世上有几人能做到,并且从中得益。” 诸子剑沉思良久,心中已有了几个人选。 八年前为了竞选太子的人选,朝廷内外可谓是龙争虎斗,形势非常激烈,就连后宫内部也早已烽烟四起。 当时的大皇子诸子洳乃皇后所出,其外公齐彼为当时的中书省左丞相,以吏部为首的,户部,礼部纷纷为营力荐大皇子为当时的第一太子人选。 而右丞相一派,以兵部为首,刑部和工部则推举当时的三皇子诸子翟为另一太子人选。 左右丞相因太子人选日日在朝廷上争得面红耳赤,兰国朝廷内部局势动荡不安。那时又正遇边界突发战争,威王亲自率领三十万兵马前往边疆打仗,因此朝廷也终于停止因太子之位而产生的纷乱,共同对抗外敌。 边疆之战持续两年之久,太子的争选迟迟未定,直到两年前威王病发才最终定下大皇子为太子。 “子剑认为当今皇太后和左丞相为一派的宫中势力,目前嫌疑最大。” “没错,以现在的兰国局面来看,当今皇太后曜明皇太后有最大的嫌疑。这些年左丞相在宫中的势力逐渐扩大,长女升阶为太后,外孙乃当朝皇帝。但是,以右丞相为首的右派也不甘落后,这几年他一直暗中买卖兵马,兵部的实权都掌握在他手里,以他的势力在先皇身边安插几个暗线也不是并无可能,所以也万不能摆脱他的嫌疑。 白玉继续说道:“五皇子诸子烨虽然出生并未显赫,无任务势力的加持,但是他与右派丞相之子卫翰义相交甚好,如若这次的龙神宴诸子烨从此名扬各地,你也能借此留在他身边,既而拜在右派丞相门下。” “师傅,既然当朝皇太后有多大的嫌疑,我为何不直接投靠在左派门下暗中调查反而选择右派?” 一旦被列为其中任何一派,另一派便会对她提高警惕,对以后的调查只会有更多阻碍,很明显这不是诸子剑所希望的。 “皇宫内部各方势力混乱,左派稍占上风,后宫有太后做主,朝事有皇上撑腰,对他们而言你是一个无名无实被寄养在外的遗孤,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是,五皇子心怀大志却无地方施展,你的出现会让他看到一丝希望,他不会放过你这个援军。等他渐渐有了一些权力,在宫中站稳脚跟,我们便以第三股势力在宫中行事,这样不仅可以避开左右相的权力之争,还能安排自己的人手找到杀害你父皇的真凶。” “师傅,你的意思是我要辅助五哥?”诸子剑顿了顿,继续说道:“辅助五哥争。。。” 这时,诸子剑突然闭嘴不言,她不知该不该把心中的疑惑脱口而出。 显而易见这次的任务,不仅只是协助五皇子诸子烨入选最后的名额那么简单,这背后恐怕另有深意。 诸子剑看了看眼前的白玉,心里默默产生了疑问。 ‘师傅,你到底有何用意?‘ 第九章:龙神宴(2) “子剑,你现在只需要明白你的首要任务便是进宫,组建属于你自己的势力。”白玉望向诸子剑,“其他的事,你无需多想。” 诸子剑缓缓点了点头,“子剑明白。” “想必你也知道参选龙神宴只是第一步,入选最后的百神宴才是关键所在,所以你务必要全力以赴。此行龙神宴你以宣阳宫第一杀手的身份出席,虽然宣阳宫为江湖门派,但是它的地位还无人敢小觑,否则也不可能请宣阳宫负责此次百神宴的最后考验。” “师傅,你真的相信子剑能做到吗?我无任何实权,我该怎么从旁协助?” 这也怪不得诸子剑杞人忧天,她很清楚自己都无处安身,又能如何从中帮助? 当然,她也承认自己内心的懦弱。 年少时的回忆总是在牵绊她,母妃的责骂与冷漠,哥哥们的嘲笑,还有宫里的流言蜚语。 这所有的回忆回荡在她的耳边,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回去,不要再回到那吃人的牢笼。 她真的能做到假装无事发生,安然若素地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吗? “若自无心,人安能助,子剑,你要相信你自己。人人常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一切遭际皆由天命决定,人力不可挽回之。” 白玉愤然望向诸子剑,“可是为师从来不相信天命,顺四时而行,是以非命。你自己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若不自行体之道,悟之理,你又如何知晓这最后的结果?你早已不是当年被赶出皇宫的皇子,你是第一黑士杀手诸子剑,江湖上人人惧怕的金牌杀手,你的名声早已传扬到天下,你何惧之有,无所畏惧才是你应有的性格,不要怀疑自己。” “师傅。。。”诸子剑略显诧异望向白玉,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师傅生气了? 师傅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话本里的仙人。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她从未在师傅的脸上看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好似这大千世界中没有任何事物会对他造成干扰。 可是,如此飘然出尘的师傅居然会为了她而生气。 “为师一直都相信你并非凡人,你有能力去承担属于你的辉煌。我相信你的父皇也是这么认为,否则他也不可能将你托付给我,让我对你细心栽培。子剑,你要相信自己!” 白玉语重心长,讲述了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身为诸子剑的大师傅,他自然对自己这位徒儿了如指掌。 他坚信诸子剑的实力,终有一天会突破枷锁,实现属于她的光芒。 “师傅,子剑会全力以赴的,我需要肩负的责任,我一定会做到,不惜一切代价。” 诸子剑明白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她必须要坚定自己的意志。 白玉欣慰地点了点头说道:“这才是为师的好徒儿!以后的每一步都万分重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显杀戮,谨记你的使命是为了找出你父皇的真正死因既而为他报仇,莫要辜负了他” “师傅,徒儿明白。”诸子剑肯定的点了点头。 皇宫不同宣阳宫,各方规矩森严,如若因为她又做出丧失理智的事,只会对接下来的调查有弊而无一利,她绝对不会冒这个险。 “最后向你父皇道别吧,他也该休息了。”白玉道。 “是!” 诸子剑沉重的走向棺椁,再次跪地磕头。 今日一别,则是她与父皇永远的分离了。 下次相见,便是她找出凶手之时! 带着不舍和决心,诸子剑和白玉齐峰一起,三人重新回到了兰国。 刚到西面城口冠俱门,他们便瞧见上空那浓郁的黑烟飘起,众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火势着实有点大啊,怕是一时半会儿也灭不了。”齐峰说道。 前方火势烧的正旺,周遭很多店铺也受到影响,黑烟逐渐开始浓烈。 “师傅,齐老,我的院落坐落在城东,离这火势渐远,我们从北面绕道过去吧。”诸子剑捂住鼻口,勉强开口。 “走吧”白玉点头附议。 三人用布条捂住了鼻口,迎着这漫天扑面而来的黑烟往城内走去,然后绕道从街巷里穿过,往城北面方向离去。 只是,在快到达城东时,巷口里一道身影阻碍了三人的前行。 有一个人身上盖了一件白色的外衣,在这依稀的黑烟雾中显得格外刺眼。 “子剑,去查看一下”白玉道。 诸子剑点了点头,立即上前。等她掀开外衣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 “大师傅,是个小女孩,此人呼吸浅薄,还活着。” “那便先救回去吧,浓烟即将蔓延到此处,倘若把这人留在此处,她很快会窒息死亡。” “是!”诸子剑将小女孩背在了背上,三人继续前进。 兰国都城地广宽阔,从城西绕道北面,两刻钟后诸子剑等人终于达到‘永宁府,府外两名佩戴长剑的宣阳宫杀手守在门口。 他们瞧见走在最前面的诸子剑,立即上前弯腰问候,“拜见黑士”。 “将此人安置在偏房派人照顾,等人醒后就打发了。”诸子剑将背上之人转交给了其中一名手下,“派人准备换洗的衣物再准备热水送到客房,最后再派人通知静心,叫他来找我。” “是!”两门守卫起身抬头,正准备离去。 结果,他们刚一抬头发现就诸子剑身后还站着两人,一黑一白。 白衣人身上布满了黑烟,头戴宽檐,无法辨认出他的真实身份,而另一位黑衣人则让两名杀手猛然一惊,立即又跪拜在地上,“拜见齐老” 齐峰微微一笑,“起身吧。” 诸子剑见白玉并未掀开宽檐,心里明白师傅这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于是,诸子剑开口向两位守卫说道:“齐老的到来不必张扬,退下吧。” “是!” 随着两人的离开,诸子剑三人也随即进了院,来到了后院。 诸子剑指了指面前的两间客房,“师傅,齐老,这便是二老的客房。” “好,今日就那暂且休息吧,明日叫你师姐一起来找我,我还有事与你两人商量。”白玉道。 “是!”诸子剑回复道。 “就这样安排吧”齐老嫌弃的看的自己的衣服,率先打开了旁边一扇门,白玉也随即进了另一间房。 将两人归置好后,诸子剑这才准备回房洗漱沐发。刚等她回到房间,接到通知的静心已在她房外等待。 第十章:火灾 “黑剑,您终于回来了”静心咧着嘴巴,非常激动。 诸子剑完好无损从皇陵全身而退,他消沉了两日的心情终于消失。 “注意行为举止,不得轻浮”诸子剑淡定地打开了房门。 “是,静心会更加注意” “火灾你是否派人探查过?”进屋后,诸子剑简单洗漱了一下。 今日西门大火,想必早已惊动了全都城。 “城北的一间舞坊发生了火灾,正是月季舞坊。舞坊的歌女和小厮们,还有其余的杂役全部死在了后院,共计三十一人。” “死因?” “每个人的脖子都有一道血痕。” “什么利器所伤?。” “派去探子回来禀告,应该是一把匕首所致,与您的归宁匕倒颇为相似。众人脖颈处皆有一道细小血痕,应该是一刀致命。” “哦?这世间还有与我的归宁匕相媲美的?”诸子剑感到些许诧异,归宁匕是她的第二把利器。细长轻巧,不同于一般的匕首,只需轻轻一挥便能让伤口变得细微却又危及要害,是一把难得的近身武器。 如她所知,这世间找不出第二把匕首与它相比。 “还有一事更为蹊跷,这火灾发生地点在舞坊大厅,但是舞坊的人皆死在后院。如若想要掩人耳目,火势应该先从后院烧起,可是却偏偏发生在前院,这场火倒一点也不想掩人耳目,更像是。。。 “更像是故意为之?”诸子剑稍许皱眉,察觉到了一丝蹊跷。 几十具尸体随意摆在了后院定是想引人注目,再加上这难得一见的失火,这一系列举动都不像是一场普通的举动的仇杀,反而好像是在故意提醒着什么。 “护卫军也出动了。”静心道。 “只能再进一步调查了,这火灾背后定有高人,现在朝廷密切关注此事,只怕会越闹越大。” 诸子剑脸色微变,或许背后之人就是想要越闹越大呢? 护卫军掌管朝廷内外安全,凡是发生在都城内的大事件都必须由巡检县令匿一份诏书向殿前都指挥使禀告,然后由殿前指挥使向护卫军申请指示处理,之后由护卫军向朝廷禀告,最终决定由皇上定夺。 从目前情形来看,护卫军已掌权处理,兰国都城几十年都没有发生过如此严重的火灾,现在还涉及到几十人的性命,这后患之火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消下去了。 “这个舞坊,我们之前也暗中侦查过,并没有任何异样啊?”静心实在有些不解。 “这次再多排一些人手,守在护卫军了解他们的动向。”诸子剑相信勇士门做任务从来不会有任何差错,既然他们都没有查出什么,这个舞坊必然不会有什么玄机。 但是偏偏这次火灾却又发生在舞坊,这背后或许还真有什么隐情! 她有预感,这风平浪静的兰国不会持续太久了。。。 *** “好好的舞坊怎么就失火了?来人啊,全力查找失火缘由,派人守在舞坊各个角落,不得任何人进出。全部都给我打起精神救火,否则脑袋都别想要了,赶紧再派些人来啊!” 身为古埔城巡检总督,范魏不需要每日巡逻,只需每月的第一日上街临检便可。结果,今日刚轮到他巡逻就遭遇了城中难遇的大火。 “死定了,死定了,这次死定了”望着这烟炎张天,范魏欲哭无泪。 这遮满天空的烟火何时才能熄灭啊! “禀告大人,护卫军统领亲自来了。”士兵面色堪忧,小心翼翼说道,“卫统领神色凝重,大不妙啊”。 护卫军统领卫涵义,当今右丞相卫博弈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受宠的嫡子。身份高贵,当属这兰国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尽管脾气火爆,得罪的官僚不计其数,但是也无人敢招惹他。 范魏满头大汗,虽然知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却没想到这暴风雨来得这么快,今天注定要倒霉了! 远处,卫涵义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朝他走来。一身黑衣,腰间绑着一根墨绿色的腰带。 长发拢束于头上结成髻,头上戴着金色的冠连带着银色的镶嵌发簪。 卫涵义眉间紧皱,面容严肃,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卫统领,您可算来了。” 范魏别的不行,装可怜那是绝活。双眼一挤,嘴巴一撇,瞬间眼泪汪汪。 卫涵义冷哼一声并未搭理,他望着不远处的火势问道:“现在情形如何?” “微臣已吩咐下去了,召集北东南门所有的火军全部参与救援,估计很快就能将这火灭了。” 范魏努力扬起他那使劲推挤的笑容,恭敬地回答道。 “哦,你确定南门也收到通知?” 卫涵义眼露凶光,直狠狠地盯着范魏。那眼神好似在警告对方,最好实话实说。 在卫涵义的逼迫下,范魏直冒冷汗,内心惶恐不安。 难道,他故意推迟通知南门救火被发现了? “这,这,怕是肖统领有事耽搁,所以还在路上吧” 范魏咯咯巴巴终于讲完一整句话,叫旁人看了去还以为他在维护这个肖统领。 看着范魏故意装虚作假的神态,卫涵义内心的厌恶更添了几分。 本以为在南门和北门总百余火军的合力协助下,火势能够很快被控制。 可是,等他赶往舞坊才发现火势依旧猛烈,只有北门与西门的火军参与救援,南门却未见一人。 以卫翰义的了解,南门统领肖平并非愚蠢之人,他万不可能在这十分火急的时刻,错过救火最佳时间,如若被查到轻则丢掉官帽,重则死罪。 他断不可能冒这个险,对他也没有好处。 于是,他立即派人南门打探一番才知道南门并不知晓西门失火,这才导致错过了救火的最佳时间,以至于舞坊周遭的店铺也遭受了影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有那份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匿一份说辞,好保住你的脑袋吧,南门离这最近,你不找他们来救火,反而去找离这最远的东门。你是想这整个古埔城都因为你的愚蠢全部陪葬不成?” 卫涵义越想越生气,终于忍不住连喘了范魏几脚,打的范魏满地求饶。 身为巡检处总督,范魏很清楚四门有明确规定,各门的巡兵不得擅自越界,只能在自己的城区内巡逻,除非收到巡检处通知才能越区。 所以,就算南门看到西门失火,也必须等到通知才能前去救火。 但是非常不幸,这次失火的舞坊刚好被南门和西门之间的城墙挡住,依稀只看到一些黑烟,故南门统领肖平便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失火并未引起重视。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小人早已通知手下去找救援,肖统领故意迟来,不关微臣的事呀。” 范魏跪地磕头求饶,内心更是后悔莫及。这次他弄巧成拙,不仅没让肖平定罪,反而把自己也拉下水! 第十一章:卫丞相 卫涵义在一旁怒不可遏,他倒是没想到范魏能这般无赖,死到临头还在空口抵赖。 如若不是还未找到他故意陷害同僚的证据,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在这听范魏满口胡言。 卫涵义强忍住自己的怒火向范魏问道:“舞坊可还有生还?” “舞坊无一生还,有人在后院发现舞坊众人皆被一刀毙命”范魏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通传?,来人啊,把范魏拖下去收押,如若有人来求情让他去丞相府找我,还有舞坊的尸体全部搬回护军处,不得让人走漏了消息。” 卫涵义当真是被这范魏气的不轻,现居然多了几十人的灭命案,这火怕不是那么简单的意外了。 如若引起百姓的恐慌,这舆论越传越广,势必会引起骚乱。 终于历经两个时辰后,火势才在四门各位火军的合作下被熄灭,只是这漫天的黑烟还未散尽,逗留在这旷阔的上空。 这时一名骑着朝廷官马的中年男子急冲冲地停在舞坊前方,只见他嘴里大喊道:“卫统领,家有急事,请速回。” 卫涵义正差手下准备火灾之后的后续安排,听到动静后才发现原来是卫管家急冲冲向他跑来。 “卫管家何事,为何如此紧张?”卫涵义还是第一次看见卫管家如此紧张,自觉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卫管家气喘吁吁说道,“卫丞相身体抱恙,请少爷立即随我回府” “父亲怎么会突然病重?可有请太医来问诊?” “太医夫人已经去请了,只是丞相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夫人叫奴才来请你回家一趟。” 卫涵义皱了皱眉头,现下西门损失惨重,城中百姓伤员人数不明,他不能就这么走掉。 见卫涵义迟迟未动身,卫管家心怀急切,他可是答允了夫人务必把少爷带回去,只好动之以情,哭着对卫涵义劝说道: “少爷你已经一个月未回府了,卫相知道您太忙所以并未派人通知你,其实卫相已经病了些许日子,可是今日格外严重。” “罢了,罢了,赶紧走吧。”卫涵义不再继续耽搁,立刻吩咐命令手下继续清扫工作。 他则随管家驾着马车向东南方驶去,正是右丞相卫博弈的府邸方向。 古埔城以南的南门乃兰国皇宫所在,为了节省各位官员的进城时间,正二品以上的官员及他们的家眷皆住在南门皇宫城门外二十里外的诸侯城。 诸候城城内只有各位官员的府邸,按官位排序越靠近皇宫城门的府邸则表示官位越大。 右丞相与左丞相皆为中书正一品自然府邸离皇宫最近,仅离城门一公里。 因为诸候城城内居住的都是朝廷命官,又离皇宫最近,所以城门的监管格外严格,必须要有朝廷颁发的令牌才可出入。 卫涵义与管家自然也不例外,他们各自出示了令牌,便往右丞相驶去。 两人终于到达丞相府后,卫涵义留意到门口已停有几个官轿。 “家里有客人?”卫涵义向卫管家问道。 “怕是大人们听说右丞相身体抱恙便来问候吧?”卫管家回答道。 卫涵义默不作声往府内走去,穿过大厅入其后院。 只见院内已站满了人,丞相夫人于夫人站在寝宫外,身旁还站了几个女子。 而,相府的各个小厮,丫鬟们都站在后院。 众人一脸忧心仲仲,望眼一看倒还真有几分凝重,卫管家在一旁清了清嗓子,向众人通传道:“卫统领,卫少爷到了。” 院内的众人听到通传纷纷转头,为首的于夫人一看见卫涵义立即哭出了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父亲他,他。。。” 眼见着自己的母亲哭得如此伤心,卫涵义立刻走到于夫人跟前紧张的问道:“娘,爹如何了?” “你父亲他月前就一直说身体不适,但是也勉强能走动,可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着就突然昏迷,怎么都叫不醒,宫里的太医已经在里面了。”于夫人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但是眼泪却一直止不住。 院内的众人也随着于夫人的哭泣开始流泪不住,这一院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卫涵义被哭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怒吼道:“哭什么哭,丞相府是死人了吗?” 众人立刻全部噤声,于夫人也立即止住了眼泪。卫涵义火爆脾气一旦爆发,就连她这当娘亲的也害怕。 终于院内一片安静,卫涵义这才向卫管家说道:“传令下去,相府闭门不得见客,如若宫中有人传话让他们来见我。还有安排几个小厮站在门外,其余人等不必在此等候。” 话毕,卫涵义转身准备进屋,于夫人在身后出声道:“儿啊,娘亲。。。” 只是于夫人还没问完,卫涵义抢先一步说道:“娘,你也先回去吧,涵儿等会儿再去拜访你。” 于夫人尴尬往她右边的一名年轻女子看去,莞尔一笑:“好的,娘亲等你。” 院内众人散去,卫涵义这才打开了房门。屋内床旁一名太医正在施针,身旁还站着两名身穿官服的大人,正是工部尚书章维之和工部左侍郎严络。 两人向卫涵义点了点,章维之则用手指了指屋外,卫涵义便紧跟他其后往外走去。 走到院内卫涵义迫不及待问道:“姨父,我父亲情况如何?” 章维之叹了口气:“太医一时还找不出病因,现在只能施针疏通经脉,让丞相气血流通。我几日前还来看望过你父亲,你父亲说他只是时常感到乏累,但是精神气还算好,但是今日一见已是另外一副模样。” “哦?”卫涵义面露异色,心中多了几分猜疑。 如若按照姨父和娘亲所说,父亲其实病的没有过重,那么今日父亲突发昏迷,以至于现在也昏迷不醒会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刚才如若不是他刚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躺在床上面容憔悴,脸色惨白的老人是自己的父亲。 卫涵义顿时心中思绪齐发,如果父亲被人害自然左派有最大的嫌疑,两派之间的政乱早已在兰国先皇威王执政之间便突显端倪。 但是,新皇登基仅两年,朝政内外纷争不断,兰国周边的一些小国这几年在边疆动荡不安。 虽然左右两派一直明着暗着在争,但是左派绝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引起朝廷内乱,让别国有机可乘。 那么会是谁在背后捣鬼?又或者是出之哪国之手呢? 章维之见卫涵义面带愠色,一时也不知如何宽慰。 “姨父,宫里可有任何变动?” “皇上已经派人来传话,允你父亲在家休养,中修省的一切事务暂时不用再理会,由你二叔伯,右丞卫泊平代为处理政务。” 第十二章:卫丞相(2) “左丞相那边呢,他们目前什么反应?” 章维之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他们自然差人送了几只上好的人参和灵药,你是没看到他们的阵仗,深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徐家已经来嘘寒问暖,想起来我都噎得慌。” 卫涵义点了点头,果然如他所想。 中书省乃兰国行政中枢,其中丞相为中书省的最高级长。右丞相病重,左丞相又怎会丝毫无动静。 “既然他们肯来,我卫家自然也应该礼数周到,随后我便会派人上门表示感谢,尽管两家积怨已久,但是最基本的礼数倒也忘不了。” 章维之点头附议,“左丞相那边现在暂时还不会使什么绊子,毕竟他们还不知道父亲的真实病情。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医治你父亲的病,太医说若你父亲明日还是昏迷不醒,便只能另寻高明了。” “寻谁?”卫涵义着急询问道。 “据说宣阳宫宫主门下有一神医,专治奇难杂病,太医说如若那位神医能前来医治,估计有八成把握能将你父亲唤醒,但是那位神医常年居无定所,就连宣阳宫宫主也不知道他究竟身为何处,只能等他自己出现。” “如若一直未找到那位神医,父亲岂不是要一直昏睡不起?”卫涵义眉头紧锁,心里一阵发慌。 父亲的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章维之叹了口气,心里也是十分着急:“太医还在医治,或许卫相吉人自有天相,今晚就能醒呢?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一切都得等今晚过后再做打算。” “如若父亲一直昏睡,那这朝廷的局势也定将大变”!” 新皇登基,朝廷中枢右丞相如若病重不起,左丞相必定先发制人,联合吏部户部还有礼部参奏废掉右丞相职责。 卫涵义相信如若左丞相发生同样的事情,自己的父亲也一定会这么做。 因为这实在是最好的时机! 章维之也知道这其中的要害,只要卫相的真实病情被左派的人所知晓,那么右派的势力便会被很快瓦解,左派现如今风头正势,他们有这样的能力。 “现下也不必想的过多,兰国西门遭遇重大失火事故,你身为护卫据统领先把眼下这等大事解决。今日我会留在相府,帮你你照看卫相。” 卫涵义闻之甚至感动,向章维之感谢道:“有劳姨父您多多费心了。” 章维之拍了拍卫涵义的肩,欣慰道:“你去吧,对了走之前去你娘亲那问候一声。” “是,侄儿告退” 卫涵义向章维之敬辞后。便往主屋走去。等他刚走到主屋,卫管家已经站在门外向他问候道: “少爷,夫人在里面等你。” 卫涵义点了点头,推开了门。 只见屋内有几名年轻的女子围在他娘亲身边。其中便有他的小妹卫涵双,而另外两名女子倒是没有见过。 卫涵双见到卫涵义立即冲上前抱住了他,嘴里大声哭喊道:“哥哥,哥哥。” 如若在平时,卫涵义早就逃离了卫涵双的怀抱,但是今日父亲病重,想必这位卫家大小姐也受到了惊吓,便也就随了她。 于夫人本就一直红着眼眶见到卫涵义后又开始流泪不止,她身旁一名穿浅黄色长裙的女子见状立即宽慰道:“夫人,请不要过于伤心,卫统领既然已经回来了,自然一切都会有所好转。” 于夫人擦了擦眼泪,转而一笑向卫涵义说道:“涵儿刚才娘亲都忘了给你介绍,这是工部左侍郎的嫡女严霜翎,她身旁另一位女子是她小妹严霜洛。” 严霜翎和严霜洛纷纷向卫涵义行礼,卫涵双见状这才松开了卫涵义,卫涵义回以之礼:“因今日家中有变,所以需要有要事与娘亲商讨,还请两位姑娘在屋外等候,多有不便请谅解。” 严霜翎微微一笑:“卫统领严重了,我等这就离开。” 话毕,严家两名姑娘便往屋外走去,而卫涵双也识相的跟在后面。 见众人离去,卫涵义便向于夫人告知了父亲的真实病情。 于夫人听后泣不成声,哭的喉咙哽住,站在一旁的卫涵义只能低声宽慰,“娘亲,你身为相府主母必定要稳固后基,相府绝不能乱!” 于夫人稍许冷静,擦了擦眼泪:“娘明白,你放心吧,我绝对不给你们添乱。” “对了娘,爹是不是有宣阳宫的信物,你知道放在哪了吗?” 于夫人想了想好像是有一枚红色的令牌,“应该在你父亲的书房里,我曾经听你父亲提过是什么信物?” “劳烦娘亲派人去寻找,找到后暂且放在你这保管,不管父亲是否能清醒过来,这枚信物或许对将来有帮助。”卫涵义叮嘱道。 “好,娘等会儿就派人去书房。” 卫涵义见娘亲也逐渐平复了心情,这才出声道:“娘,今日西门失火,孩儿还要事务要去处理,孩儿会争取明日一早回来。” 于夫人难掩眼中的失落,估摸算起来她已是一个月没见到卫涵义,“连一顿饭都吃不了吗?” 卫涵义当然知道娘亲是想要他能多多陪在她身边,但是西门街道修正这些后续事务都需要他亲自去办,只能狠心拒绝:“娘亲,现在时间紧迫,孩儿就不和您一起用膳了。” 于夫人面露遗憾,卫涵义一向把公事看的比谁都重要,和他爹一样兰国的一切事务都不能耽搁。 “罢了,罢了,娘亲就不留你了,你去吧,万事小心。” 卫涵义作揖后准备离去,这时于夫人恍然一惊,她怎么会忘了最重要事,于是连忙叫住了卫涵义。 “儿啊,那个严霜翎严小姐还在咱们府,你看现在也快到酉时了,她娘亲估计正等着她回去用膳,你去西门刚好顺路就送他们回府吧。” 于夫人暗自观察着卫涵义的表情,她知道卫涵义一贯不喜与各家小姐有任何的关系,之前就因为提过一次要他娶妻的事,第二日便立马搬去护卫军处。 然而这次,卫涵义出乎意料没有断然拒绝,他点了点头, “好” 第十三章:死令 清晨,永宁府。 诸子剑听到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 她打开房门,只见贺荣佳一身白衣站在门外。 “师弟,听说你有事找我?” “师姐,请。” 诸子剑朝内走去,贺荣佳跟在后面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刚走到屋内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甚惶恐,跪地拜礼,“徒儿拜见师傅。” 白玉叹了口气,“起身吧,今日为师找你是有一个任务需要你从中协助。” 贺荣佳缓了一口气,暗幸师傅不是来兴师问罪。 “收到消息,兰国卫丞相突然病重,其子卫涵义向兰国忽王上奏前往宣阳宫找寻你三师傅的下落,忽王已经应许让他立即出发。从兰国到宣阳宫最快也要两个月才能到达,所以此次的龙神宴卫涵义便不能出席,那么这龙神宴武试的名额也就空了一个。” 白玉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宣麻纸递给两人,“共计会有十余人想要争夺这个名额,其中有两名皇子,分别为五皇子诸子烨和八王爷诸子牧,余下八人皆为武将。” “候选人必须要有过人的马射、步射、马枪、负重。八王爷诸子牧虽然从小学武,但是各方面都不突出,与他相比诸子烨有很大的胜算。而其余的武将之子里面,最为出众的便是兵部尚书之子沐林。听闻他箭术非常高明,有百步穿杨之能。左相的人一定会力举他参加此次的龙神宴,所以这个人便是你们此次任务的重要目标。” “用尽一切办法让他无法参选此次的龙神宴。若有必要,此人可杀!这是死令,必须完成。” 死令顾名思义,就是死也要完成的任务。 诸子剑神色凝重,眼底划过一丝异样。 沐林,许久未听到这个名字了。 白玉目光微闪看向诸子剑,“剑,有何不妥?” 诸子低头回禀道:“无事,徒儿一定完成此次的任务。” 白玉转移了视线看向贺荣佳,“静林门擅长刺探情报,子剑如今在兰国还需要你门多加帮扶,你可愿意?” 贺荣佳立马点头道:“徒儿一定会尽心竭力。” “很好,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宣阳宫还有一些要事需要为师回去商诀,我就不再多留。如若任务中出现任何问题立刻向宣阳殿通报,万事一切小心。” 最后,白玉特意看向诸子剑,“一切以任务为重,不得感情用事。” 诸子剑怔了一下,内心多了几分忐忑。 刚才她的一时失神,让师傅察觉到了吧。 她郑重地向白玉作揖道:“遵师傅教诲。” 白玉挥挥手,出了房门。 贺荣佳看向诸子剑,一脸喜悦,正准备与她说几句话,没想诸子剑留下她一人往门外走去。 她一时愣住,只听诸子剑出声提醒,“师姐,跟上。” 贺荣佳尴尬地跟在后面,两人往宁府议事厅走去。 议事厅内各位杀手神色漠然,散发着扑面而来的杀气,气氛十分压抑。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勇杀门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而凌驾于各位杀手之上的诸子剑神色淡定地站在他们之中,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强烈的气场,让人为之动容。 当初那让人悲怜的弃子早已蜕成一代娇子,让人遥不可及。 “龙神宴将于两个月后在鲁国举行,这次勇杀门的任务帮助兰国五王爷诸子烨争取最后一个名额入选龙神宴。” 诸子剑将手里的名单展示在众人面前,“这份名单当中有九个人将会是诸子烨的对手,自明日起勇杀门两人为一组在暗中监管这九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勇杀门众人领命,“是。” “另外,这次的任务静林门也会协助勇杀门一起完成。贺门主的一切命令必须听从,明白吗?” 诸子剑冷冷地看向众人,神色非常严肃。 与别门不同,勇杀门一向不与宣阳宫的其余四门有过交集,更像一个独立的门派。 每位杀手都有足够的信心和实力能完成交托的所有任务,这也造成了勇杀门的杀手过于骄纵,从不把其余门的人看在眼里,在宣阳宫也曾引起不少纷乱。 勇杀门众人在诸子剑的强烈注视下纷纷转向贺荣佳,“我等愿听从贺门主的一切吩咐。” 贺荣佳自然明白诸子剑此番的目的,向众人温柔一笑,“静林门必定协助各位完成此次的任务。” “全部都退下开始着手准备吧,静心留下。”诸子剑转头看向贺荣佳,“师姐,您也先行回房,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 贺荣佳点头应下,走出了房间。 诸子剑见众人离开,脸色突变,语气多了几分沉重看向静心,“明日之前我要兵部尚书之子沐林的所以消息,记住是所有!” 她与沐林儿时便已相交相识,当时只有九岁的沐林曾在司书昉当皇子们的伴读,因为年龄身高与她相仿,所以两人时常被安排在一起训练。 尽管儿时的她不爱讲话,总是表现出一脸冷漠,但是沐林格外热情,每次都会给她带宫外好玩的稀奇玩意儿。 两人一起读书、练武度过一段艰辛又放松的日子,可惜后来她离开皇宫被派往宣阳宫,彼此再无相见。 此行的任务沐林是最重要的一环,如若任务不能成功完成,那她将与沐林将刀剑相对,这并非她所想。 静心从怀里拿出了一份信件递给了诸子剑,“属下还有一件事禀告,我接到来信说找到惠儿姑娘的线索,信上说惠儿姑娘被卖到了兰国,但是目前身居何处还未找到。” 诸子剑将信上内容又重新翻阅了一遍,脸上冷静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 整整八年了!终于要找到惠儿了! “既然在兰国,那么一切便容易多了。刚好静林门这次也在兰国,让他们帮忙寻找。我现在就去找师姐!” 话落,诸子剑已经飞奔而去。 静心马不停蹄跟在她身后,心里对自家黑士的认知又多了几分变化。 没想到除了黑士的父皇,居然还有人能让她如此激动。 简直罕见。。。 第十四章: 还有生还 同贺荣佳拜别了白玉和齐长老后,诸子剑便立即召集了其下所有的杀手聚集在永宁府议事厅。 “龙神宴将于两个月后在鲁国举行,为此勇杀门收到任务,务必帮助兰国五王爷诸子烨争取最后一个名额入选龙神宴。” 诸子剑将手里的名单展示在众人面前,“这份名单当中有九个人将会是诸子烨的对手,自明日起勇杀门两两一组在暗中监管这九人,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 “是。” 勇杀门众人领命。 “另外,这次的任务静林门也会协助勇杀门一起完成,贺门主的一切命令必须听从,明白吗?” 诸子剑冷冷地看向众人,神色非常严肃。 与别门不同,勇杀门一向不与宣阳宫的其余四门有过交集。 每次任务,勇杀门都是单独完成。主要也是因为勇杀门的每位杀手都有足够的信心,仅凭一自之力就能完成交托的任务。 所以,这也免不了勇杀门的杀手过于骄纵,从不把其余门的人看在眼里,在宣阳宫也曾引起不少纷乱。 但是,这次的任务事关重要,她必须要告诫众人,不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勇杀门众人都感知道诸子剑危险的气息和眼神中的凝重。 众人在诸子剑强烈地注视下,纷纷转向贺荣佳。 “勇杀门众人听从贺门主一切吩咐。” 贺荣佳自然明白诸子剑此番的目的,向众人温柔地笑了笑。 “静林门必定协助各位完成此次的任务。”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静心留下。” 诸子剑看向贺荣佳,“师姐,你也先行退下吧,如若有需要静林门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 “好.” 贺荣佳随勇杀门众人退下,屋内只留静心一人。 “静心,每日之前我要兵部尚书之子沐林的所以消息,所有!” 诸子剑知道此行的任务,沐林是最重要的一环,右相为首的右派一定会力举他进入此次的龙神宴。 但是这样一来,她与沐林便会刀剑相对,这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 儿时她与两人年岁相仿,曾一起在司书昉一起读书。 尽管,她不爱开口讲话,总是表现出一脸冷漠,沐林却并不在意,每次都会给她带宫外好玩的稀奇玩意儿。 只可惜后来她离开皇宫去宣阳宫,两人从此便再也没相见了。 为了儿时短暂的情谊,她一定要想到万全的办法,让沐林安全度过此次的危机。 “静心明白,我明日便去收集所有有关沐林的消息。” 静心接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份信件递给了诸子剑。 “属下刚收到来信说找到惠儿姑娘的线索,信上说惠儿姑娘被卖到了兰国,但是目前身居何处还未找到。” 诸子剑将信上内容又重新翻阅了一遍,平时漠然的表情也有了几分变化。 终于找到惠儿的下落了! 惠儿是她的贴身宫女,与她一般大。每每受到母妃的责罚和打骂,惠儿都会陪在她的身边。 惠儿与她不仅仅只是一个尽责的宫女,更是她心目中唯一的姐姐,是她的亲人。 可是八年前她被送往宣阳宫的那晚,惠儿便凭空消失了! 这些年她命手下四处寻找,却始终未找到她。 现在终于得到一些线索,她怎能不高兴! “既然在兰国,那么一切便容易多了,刚好静林门这次也在兰国,让他们帮忙寻找,我现在就去找师姐,让她立即命手下去寻找。” 话落,诸子剑已经飞奔去找贺荣佳。 静心追赶在诸子剑身后,心里对诸子剑的认识又多了几分变化。 没想到除了黑剑的父皇,居然还有人能让黑士如此激动。 简直罕见… 贺荣佳住在永宁府后院,诸子剑住在前院,她为了快一点找到贺荣佳一路上飞奔前行。 没想到刚路过转角处,“咚”,一个强有力的撞击撞到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诸子剑耳中传来几声慌乱的道歉,她向后退了几步,才看到撞她之人。 一个小女孩,身材矮小,不足四尺。一头披散的长发,红色襦裙着身。裙子很长,下垂至地,腰间施褶裥,裙腰系绢带,就是寻常人家姑娘的日常穿着。 她低着头,摸着自己的脸,嘴里念念有词。 “我的脸撞的真疼,太疼了!我是撞在墙壁上了吗?怎么这么疼!” 诸子剑微微蹙眉,记起来她是昨日倒在后巷的那个人。 “抬起头说话” 听到诸子剑的声音后,小姑娘呲牙咧嘴地抬起了头。 晶亮的双眸,清澈见底。弯弯的一双眉毛耸拉着挂在脸上,薄薄的嘴唇撅着,看似非常委屈。 诸子剑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大门,一脸平静道: “昨日你昏倒在一个巷口,我随手把你救回来。既然你已无大碍,可以自行离开,门在后面。” “我躺在巷口?”小女孩瞪着双眼,一脸怀疑。 “是” 诸子剑难得有耐心,再次回复道。 “谢谢恩人出手相救,那我们就此别过”小女孩连连道谢,然后怒气冲冲向大门走去。 刚走到一半,她突然转身向身后的诸子剑呼喊道, “对了,小女子名叫阿槐,师从西门月季舞坊,公子有空得闲来舞坊,我定让姑姑免费让您观看,不收一分钱。” 阿槐扬起大大的微笑,一蹦一跳离开。 “舞坊居然还有生还?” 诸子剑微微皱眉,心生疑惑。 她昨日倒在巷子里,幸运地躲过了舞坊的火灾还有灭口。 而且她并不知情自己躺在后巷。 这是否代表有人专门救了她,还让她逃过一劫? 难道舞坊还有更多的生还? 诸子剑目光微闪,看来这其中还有一些隐情。 “黑剑,可是那日你背回来的那个人?” 静心终于追上诸子剑,看见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身上。 眼看阿槐即将消失,诸子剑转身静心吩咐道, “她是舞坊仅剩的活口,你跟着她看她去哪。记得在路上标记信号,我等下与你汇合。” 第十四章:生还(2) 东,西两门对立,相隔稍远中间又有运河阻挡,如若走路要花两个时辰才能走到,唯一节省时间的办法就是做船渡过运河。 阿槐出了永宁府后,往裙兜里仔细找了找,却没从身上找到半点铜钱。 “早知道,就该向刚才那名公子借点钱急用。” 阿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平时挺聪明,怎么今日倒犯了傻”。 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不远处的船舶,往大道上走去。 阿槐走了将近半路,终于离西门越来越近。 街道两边被火烧尽的痕迹清晰可见。 周遭店铺凌乱不堪,街道上一片狼藉,空气中还弥漫着稀疏黑烟还未散尽。 阿槐心里突然一阵忐忑,舞坊不会也出事了吧? 她立即飞奔向舞坊跑去,只是还未向前几步,一个黑影从右边的暗巷直面向她扑去。 还未等阿槐做出反应,她已经被黑影捂上了嘴巴,一拉一拽被拖进了街角的暗巷里。 一直紧随其后的静心见状立刻原地起身,向暗巷上方的屋顶飞身而去。 只见,下方的街巷里,那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紧紧按住阿槐的身体,想要设法将她控制。 阿槐拼命反抗,但是她身材太过矮小,根本无丝毫逃脱的机会。 黑衣人见阿槐拼命挣扎,只好拉下自己的面罩,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阿槐,是你萍儿姐姐。 阿槐还在奋力反抗,耳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满脸的欣喜若狂。 刚才紧张的情绪立即消失不见, “萍儿姐姐,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这般打扮?” “阿槐,你听好了,接下来一定要照我的指示去做。” 相比阿槐的兴高采烈,萍儿却异常严肃。 阿槐注意到了萍儿的异常,紧张的询问道, “姐姐,可是舞坊发生了变故?” “阿槐,萍儿姐姐来不及给你多加解释了,你等一会马上去郊外的芳大姨家里暂住,如若明晚我未与你汇合,你便打开我给你的锦囊。锦囊里有明确的指示告诉你该怎么做,你一定要仔细收好,不能有任何的疏忽,明白了吗。” 如非情况紧急,萍儿绝不会让阿槐去做接下来的任务。 只是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她也自顾不暇了。 萍儿温柔地擦去了阿槐的泪水,“阿槐,你必须要勇敢,为了舞坊,为了你的亲人,你决不能退缩。” 泪水早已弥漫了阿槐的眼眶,她依依不舍地看着越走越远的萍儿。 一直在暗处观察的静心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果然如黑士所想,舞坊果然有其他生还。 见萍儿走远,他立即尾随在后,并一路上留下了勇杀门独有的信号标记。 临近午时,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萍儿在北门四处乱串终于进了一个巷口。 巷口一片寂静,只有几间宅院。 萍儿谨慎地环顾四周,确保无人后在其中一个红色宅院的门前敲了几下。 过了一会儿,有人从里面打开了门,萍儿便随那人进了大门。 为了不放过任何线索,静心立刻上前走到萍儿消失的宅院前。 宅院两面都是墙壁,如若贸然翻墙进去怕是会行迹泄露,使对方有所警觉。 静心在四周仔细搜索一番后,终于在门口不远处发现了一颗古树。 古树枝繁叶茂,宛如一颗巨大的绿色大伞,正好是一个隐身的好去处。 静心在宅院门前留下了另一个信号标记,便飞身跃起隐藏在树枝里,刚好将院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院内中央有一个亭子,亭子外栽了几棵参天大树。 亭子旁边还有一个小池塘,许是长久无人打理,池塘内布满了青苔。 只见萍儿尾随开门的男子穿过了亭子,直朝远处的一间房里走去。 趁现在院内空无一人,静心立马跳下大树,将自己隐藏在萍儿所在的屋顶后方的硬山顶。 当他拿掉几片青瓦后,只见下方房内有两名女子和一名男子,三人脸色纷纷难堪,好似遇见了难得的大事。 “还是未能找到姑姑的人马,我已令众人向方圆十几里外探查。” 男子脸色十分难看,能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 一名身穿紫色长袍的年轻女子脸色苍白,她拉着萍儿的手着急的问道, “萍儿姐姐,姑姑未按时而归,现在舞坊也被烧毁了,咱们怎么办阿?” 萍儿紧紧相握双手,心里也是十分难受。 她强装镇定,缓缓说道:“姑姑有武功在身自能自保,现在最重要就是保护好自己的安危,茶月你等下回了花霞楼千万要冷静,不能被人发现你的真实的身份。” “萍儿姐姐,舞坊真的没有任何生还了吗?” 茶月紧张地看向萍儿,她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哪怕只是一点点希望,她也在期盼奇迹的到来,期盼着舞坊还有生还。 只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 萍儿低下了头,眼中的泪水还是没有忍住一滴滴落在了地上, “只剩下我和阿槐了” “三十条人命,整整三十条人命,难道真要将我舞桑羽赶尽杀绝吗?为什么?为什么?” 茶月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放声大哭。 “难道这就是我族的命运吗?” 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男子紧紧握住手中的玉佩,深深地叹了口气。 屋内的三人都相继沉浸各自的情绪里,那沉寂的气氛让躲在屋顶的静心也感受到了他们的不甘和愤怒。 那无声的氛围就像是一个牢笼,而萍儿三人就是被围在牢笼里的狮子正在酝酿着那惊天吼叫,从一声声低沉的嘶吼开始逐渐扩大。 或许只需要一个机会,它们便可冲出笼子全力追捕他们一直渴望的猎物。 “好了,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我已将阿槐安排在郊外,如若我们都发生变故,她便带着姑姑留下的锦囊去鲁国找西长老。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舞桑羽的地图还留在舞坊,我今晚要将地图找出来。你两人先回花霞楼,今晚酉时我们在这里汇合,如若没有等到我,你们两人立即动身赶往鲁国,不得在路上有任何耽搁。阿槐如果没有发生意外,她会在鲁国与你汇合。” 萍儿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一脸平静。 “萍儿姐姐,那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去鲁国吗?” 茶月紧紧握住萍儿的双手,不知道为何她有预感,今日或许是她最后一次见到萍儿了。 第十五章:黑衣人 “我还有其它任务在身,完成任务后我会在鲁国与你们汇合。” 萍儿反手握住茶月颤抖的双手,没有将实情告知。 茶月已经心神不定,如果让她知道自己也有可能丢掉性命,只怕她无法坚持到鲁国便会精神崩溃。 宁哥慢慢地走向萍儿,将萍儿紧紧的拥护在怀里。 从萍儿脸上的坚决,他知道萍儿必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完成这次的任务。 “姐,我们在鲁国等你。” 萍儿拍了拍宁哥儿的肩膀,想要说的叮嘱已然不再那么重要。 经历了这种种事故,大家都要独自成长,各自的使命都必须要去完成。 等三人相继离开房间,静心也随即离开宅院,这时诸子剑随着信号标志刚好赶到宅院大门。 她看见静心,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两人离开了宅院,找了一个不被人发现的角落。 静心将所听到的信息都如一禀告。 “黑士,舞坊还有生还,不仅一人。另外属下还听到,他们都是舞桑羽的后人。” “舞桑羽?” 诸子剑听到一怔,没想到消失了近百年的江湖门派居然重现江湖。 相传月华大陆五国还未划分地域时,舞桑羽早已名传天下。 当时兵荒马乱,百姓民不聊生,舞桑羽的第一任帮主舞贺戚带领弟子救济苍生,因此闻名天下。 但是随着五国的崛起,曾经光辉一时的最大门派舞桑羽也渐渐陨落。 当年的宗主舞飞星带领自己的亲属在舞桑羽陨落后便隐蔽隐居。 而散落在各地的门徒因为宗门的消逝,也逐渐消失于江湖。 世间有不少传闻,说舞桑羽的消失是因为宗主舞飞星练功走火入魔,余下弟子内讧,门派出现了纷争。 但是,从刚才静心听到谈话中,诸子剑却察觉到舞桑羽消失的背后并非书上写得那般简单。 如若连余数不多的舞桑羽的后代都要一网打尽,这背后必定有重大的隐情。 诸子剑陷入了沉思,她有强烈的预感,舞桑羽背后的隐情定能掀起一阵波涛汹涌。 他们口中的地图会是什么? 究竟有何重要竟让萍儿铤而走险也必须要拿到? “静心,你派人立即赶往花霞楼,派人在暗处保护那两个舞桑羽的后人,月季舞坊的失火,舞桑羽的消失一定没有那么简单,这其中一定还有隐情,万不能就此断了线索!” 舞桑羽的众人,已然走到了尽头。 但是,为了家族的最后,他们还是决定拼死一搏,这等气魄着实让人佩服。 为此,诸子剑也愿意伸出援手,救他们一命。 *** 古埔城,月季舞坊。 酉时已过,夜幕降临,站在月季舞坊的护卫军依次离开,西门的街道上现在空无一人。 诸子剑和静心来到已被烧毁的月季舞坊,准备等待萍儿的出现。 夜色降临,映在一片脏乱的舞坊,更显凄凉。 浓郁的刺鼻的火烧气味也一直回荡在空中,诸子剑和静心也不得不带上面纱,格挡那难闻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紫色长袍的年轻女子出现。 她独自一人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再三确认安全后,便朝着废墟的里处走去。 静心认出来那人便是萍儿,先诸子剑点了点头。 诸子剑立即领会,准备尾随她而去。 ‘沙沙’ 一个轻轻地脚步声落在了诸子剑的耳中。 她感觉到身后传来一个微小的气息声。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停在原地没有移动。 静心也留意到一样,便跟着诸子剑继续躲在暗处。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往萍儿消失的方向飞去。 不知道黑衣人是否还有同伴,诸子剑暗示静心继续潜伏,她则尾随其后。 她跟着黑衣人一路前行,停在了一个池塘前。 萍儿站在池塘另外一边,飞身跳在池塘中间的一个石头上,接着又跳到一个假山上。 因为池塘水的缘故,大火并没有把假山也烧毁,还是保持了完本的原样。 萍儿在假山一个空隙处按了几下,只见假山立即移动,地面上出现了一个空洞。 萍儿见状立即往下跳,等她跳下去后假山马上移动,空洞再次消失。 这时,黑衣人也立即行动,跟着萍儿的步伐,随后消失在假山的空洞里。 诸子剑紧跟其后跳到假山上,找到机关跳进了出现的空洞。 等她刚一进洞内就看见一条比人高的通道,仅一人可以通过。 通道上点满了蜡烛,刚好能将洞内的布景看的一清二楚。 暗道两侧布满了青苔,地面上还有不少水坑。 诸子剑放慢脚步往通道内走去,越往前走她越觉得这密道更是雨天积水时,用来泄水的暗道。 兰国古埔城临近海河,每每到了风雨季节如若不引水便容易氢气水患,故而古埔城每户人家都会有地下通道为了方便泄水。 突然前方两人的脚步声瞬间消失了,诸子剑耶也随即停在了原地。 虽然脚步声消逝,却还是让她听到了细微的喘息声。 两人一定还在通道里! 诸子剑放慢了脚步,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这时,消逝的脚步声又重新出现。 诸子剑奋力追赶,没想到刚走不到几步前方的道路上就出现了一个左右分岔的路口。 “现在如何是好?” 诸子剑仔细观察左右的两个通道,一个暗,一个明。 一个没有蜡烛,一个插满了蜡烛。 眼下改选哪个? 诸子剑眼眸变得深邃,正在思考。 一旦走错方向,丢失两人得踪迹,此行任务就意味着她暗探失败,以后再找到舞桑羽的线索就难了! ‘不管了!走左边吧!’ 诸子剑思来想去,决定选择左边的通道。 左边的暗道一片漆黑,就算是高手也不可能在漆黑的空间里穿梭自由。 诸子剑下定决心后,便走向左边的道路。 通道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水滴的声音。 这时,一片寂静的暗道突然传来几声动向。 随着动静越来约大,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发生在她前方不远处。 “是打斗的声音!” 第十七章:黑衣人 诸子剑隐约看到有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由于暗道几乎一片漆黑,她并未看清两人的长相。 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一路追打向分岔口越打越近。 诸子剑为了不被发现,迅速往后方移动,回到了刚下的分叉口。 在蜡烛照亮一片的暗道中,诸子剑终于看见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正是消失的萍儿和那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黑衣人虽然蒙住了脸,但是从他的身形也可以看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身材消瘦。 只见他招招狠毒,每每刺在萍儿的要害,几乎全是死招。 在黑衣人的猛烈攻击下,萍儿拼劲全力,但她功力稍欠只能挥剑侧身避挡,根本无法发出攻击。 很快,她便落拜下风,挥剑的同时脚步失去平衡,身体往后倒去。 黑衣人见准时机,一剑左上正面向萍儿刺去,剑气直涌而上顿时让萍儿惊慌失措。 她立即出手抵挡,殊不知黑衣人右手突然多出来另外一把剑,直朝着她的腰部而上。 萍儿已经费力的抵抗黑衣人左剑的攻击,根本没有注意到正有危险向她的右边袭来。 危险千钧一发! “不管了,先救下萍儿” 诸子剑从怀里拿出一枚飞镖,双眼凝视着黑衣人右手的那把剑, “砰,叮!” 镖与剑相冲,发出叮铃一声脆响,黑衣人右手的剑随即偏离了方向,刺向了旁边的墙壁上。 随之,他左剑的攻势也随即放缓了许多。 萍儿见黑衣人的攻势逐渐变弱,立刻放弃抵抗,抓紧时机准备逃跑。 虽然黑衣人被诸子剑的飞镖一时打乱了阵脚,但是他迅速调整行动,直接将剑往萍儿的背刺去。 刹那间,诸子剑的另外一枚飞镖也直朝那柄剑射去,想要再一次抵挡黑衣人对萍儿的攻击。 可惜,黑衣人猜到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铮,” 剑身与飞镖猛然相撞,随即砰发生巨响倒在了地上。 萍儿没有了防身,只听她一声惨叫,直接扑通倒在了地上。 血立刻翻涌不止落在了地上,滴答,滴答。 伤得很深! 黑衣人一触即发向躲藏在暗处的诸子剑发出了攻击。 两人一手一剑,各自发出了招式。 黑衣人左手挥剑速度很快,一直往诸子剑的要害发出攻击。 他行动干脆,一剑一刺不带任何虚招,脚下步伐也非常迅速,难怪萍儿刚才无丝毫抵挡之力。 诸子剑也觉察到虽然黑衣人出剑很快,但是剑气却攻击不强,可见此人内力并不厉害。 “看来,只能拼内力了!” 诸子剑结合内力与剑气一并刺向黑衣人,黑衣人感守到了扑面而来的内力,更加加快了步伐。 他的身影很快形成了残影,围绕在诸子剑周围,使她也感到了几分吃力。 两人的招式越发增多,但是狭窄的通道却让两人没法全力使出浑身解数。 这时,两人的余招打到了两旁的蜡烛,通道里的光立即暗了下来,秘道内突然黑了一半。 黑衣人的攻击受到黑暗的影响,脚步放缓了几分。 趁着黑衣人慌乱的脚步,诸子剑将身旁的蜡烛全部打掉。 密道里几乎漆黑一片。 在一片寂静中,诸子剑诸幽幽地说了一句。 “找到你了!” 诸子佳右手一剑,刺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随即暗道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同时她又抽出剑刃从黑衣人的左手又刺了一剑。 黑衣人再一次发出了嘶吼,显然受到了重创,在黑暗中喘息声此起彼伏。 诸子剑准备乘胜追击再次发出攻击,却发现剑刃被抽离,一股剑气如雄山骇浪朝她涌来。 “破” 黑衣人怒吼一声,卯足了劲向她的胸口全力一击。 诸子剑微微蹙眉,眼眸中燃起浓浓的杀气, 她侧身挥剑抵挡,准备再次一击。 而黑衣人则立即收手,往后方飞身逃离。 诸子剑准备乘胜追击,但她突然想到倒地上的萍儿,便停下了脚步。 然而重伤躺在在地上的萍儿已经消失不见。 诸子剑微微皱眉,心想眼下黑衣人还有机会抓住,只能先将萍儿放在一旁了。 她不得不承认,虽然黑衣人身受重伤,但是也不妨碍他的轻功功力,竟然能让她奋力追赶还未瞧见身影。 黑暗中,诸子剑听到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同时,她也听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吵闹。 黑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诸子剑本以为马上就能抓到。 暗道里却出现了一面墙,挡住前方的路口,而这条暗道也成了一个死胡同。 诸子剑非常肯定,她一直随着黑衣人的脚步声跑到了这里,如若黑衣人消息不见,一定与她眼前这面墙有关。 她用剑在墙壁上四处敲打着,想着或许能找出这面墙的机关。 在一片搜索中,一声空响从墙里传出来。 堵住的墙瞬间移动,向后方转了一个空隙,刚好够一个人通过。 从空隙穿过刚走不到几步,诸子剑便感觉越走越往上,好似在走一条上坡路。 她也注意到眼前昏暗的视线逐渐明敞,只见她的前方前方出现了一片竹林里,竹林两边各有两个亭台院。 放眼望去,宽阔的庭院没有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没想到还是让黑衣人逃了!” 诸子剑表情十分沉重,眼露厉色。 刚才黑衣人身重两剑,一处在腰上,一处在肩上,如若换了一般的杀手一定行动不便。 可是他居然还可以疾风飞身,这等功力的杀手一旦让他逃走,便没有机会再次找到。 这些年,她在月华大陆也遇到不少厉害的杀手,可是这位左,右手剑法同样不相上下的杀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现在她可以肯定舞桑羽的消失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等一流的杀手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组织,这些年它一直在暗,就连大陆第一江湖门派宣阳宫,也不曾发现过它的存在! 诸子剑心中一沉,脑中出现了很多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只有一个人可以回答! “萍儿!” 第十六章:真巧 深夜的古埔城,一片漆黑,但是位于北门深处的一片宅院却灯火辉煌,一片光明。 欢声笑语从院内传来,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而宅门上方正挂着一块牌匾‘花霞楼’。 花霞楼美名其曰,花天酒地,烟花客寻欢之地,每位姑娘们各个都有着花颜月色上等之貌。 每人更具有一技之长,因此花霞楼也以风采才华美人而闻名兰国,甚至在月华大陆也颇为盛名。 “没想到只是一介花楼,却守卫如此森严。” 诸子剑围着花霞楼走了一圈,四面高墙环绕,足有二十多尺,每面城墙都各有十几名守卫看守,这可不是花楼该有的戒备。 她继续围绕着舞坊的四周,转了一圈,随后便进到一个巷口。 见四周无人,诸子剑向上方发出了勇杀门的紧急信号。 “咻,咻,咻” 天空中出现了三声爆响。 花霞楼守卫森严,如若只有她一人进去打探,无人在外接应,很容易便能让萍儿他们逃走。 为了不发生任何的意外,她必须要有外援,助她一臂之力。 这时潜伏在月季舞坊的静心听到了声响,他见上空出现了勇杀门独有的紧急信号。 “黑士有难!” 静心飞身往信号出现的方向赶去,而位于永宁府的一众杀手也看到了上空出现的勇杀门信号。 众人纷纷着手备剑,准备行动。 而他们发出的一系列的动静也惊扰了等在庭院的贺荣佳。 自诸子剑离开后,她便通知在兰国的静林门一众弟子开始找寻的惠儿的下落。 没想到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收到手下的回复,疑似找到惠儿的下落。 可是诸子剑迟迟未归,她便想着站在庭院只要看到诸子剑回府便立刻告诉他。 她刚走出房门就发现永宁府的各个杀手齐装上阵,而且众人脸色凝重,好似出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子剑出了什么事。。。’ 贺荣佳不由地心中发慌,立刻拦住其中一名杀手,紧张的问道:“可是你家黑士出事了?” 被拦住的杀手点了点头向贺荣佳禀告道: “黑士发出了紧急信号,我们现在准备立即前去救援。” “我随你们一起去。” 贺荣佳非常清楚,如若只是静候在此处等待诸子剑的归来,那只怕会比让她死还难受。 早先隐藏在花霞楼的众探子看到诸子剑的发出的信号后,便很快来到了她所在的巷口。 其中为首的一名身材高挑,身形颇为健壮。 “勇杀门二队领卫竹二,领静心护卫的命令,特此潜伏在花霞楼。” “让你等保护的那两人可还在花霞楼?”诸子剑问道。 “那名女子一直待在房间未出过房门,另外一名男子则一直待在后院的厨房,两,一切都正常。” “还有无动静?” “刚才酉时刚过,有一个女子蒙住了头进到那名女子的房间,之后便无任何异样。” “可看到那人有无受伤?” “属下没有看见。” 竹二摇了摇头回复道。 诸子剑目光微闪,沉吟片刻。 虽然她无法肯定那名突然出现的女子是否就是消失不见的萍儿,但是宁可抓错,也不可放过。 “竹二,永宁府众人也会前来花霞楼汇合。等他们一到,你立即吩咐众人各自分散,围住花霞楼。如若看见那位突然出现的女子,立刻拿下送往永宁府。二队其余的人则随我一起潜入花霞楼,时刻注意那名躲在房间里的女子和躲在后厨的男子的动向。” “是” 众人领命。 花霞楼门前人来人往,诸子剑穿过人群正想踏入花霞楼,却被门口的小厮揽住了脚步。 “客官,请留步。” 诸子剑停住了脚步,神色严厉盯着两位小厮。 两位小厮吞了吞口水,将想要脱口而出的斥责生生地噎回了嘴里。 这时,两个钱袋突然出现落在了小厮们的手里。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诸子剑看向小厮们。 小厮们笑着点了点头,立刻打开了门。 门内入其可见一个宽阔无比的内院,院内种满了桂花。 尤其现在是仲秋时节,丛桂怒放,桂花香飘满四处,顿时感觉到一阵清爽,沁人心脾。 穿过内院,眼前有一座四层高三面楼围城的大院。成片的红灯笼悬挂在上空,光彩夺目十分华丽。 大厅内四个角落的梁柱是硕大雄厚的斗拱铺,山水彩画做装饰。彩画中每一朵花的花瓣都由浅到深形成,造形极尽变化,生动活泼。 左右两边的梯柱直通上方楼层,各廊上皆为小阁子,与上空的灯烛荧煌,相互照应。 大厅中央的宴台约莫有三十尺那般宽,五六个女子正在台上缓歌缦舞。大厅也早已是座无虚席,各路客官都齐聚一堂。 伴随着着一声吆喝,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槏面上,纷纷对着台下的客人分外妖娆的招手,这一场面真可谓是激情澎湃,台座下的客官都纷纷起立欢呼。 这时,一靡靡之音,柔弱之曲在众人耳边萦绕,大厅舞台上有两名女子,一个坐在椅子上弹着手中的琵琶,嘴里正唱着仕女盼归。 另一名女子随着女子的歌声和琵琶声,在台上翩翩起舞,那强健有力的舞步,真情的演绎着歌句里的每种境遇,悲欢合散,飘逸洒脱,让人流连忘返。 诸子剑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没有她没有看错,女子正跳着的舞步便是失传已久的霓裳舞。 霓裳舞乃舞桑羽的绝学之一,对于练武者有很高的要求,矫健和柔软的身体是必备的条件之一,所以练武者多数为女性。 它以舞蹈为基础结合杀敌招式,在近战时利用行云流水的步伐加上手中的武器完胜敌人,是一个要求很高但又极具杀伤力的一门绝学。 只是,女子舞步大致与她在书籍上的看到的一样,但还是有稍许不同,只是舞出了舞势,却并没有结合招式。 为了看得更加清楚,诸子剑向舞台上靠近。 这时,她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只见一个油光满面,身材矮小的男子站在她旁边。 看他的着与其他跑堂的小厮一样,一身灰白相间的外衣,腰上寄了一个腰牌。 “小的名叫阿宝,舞台上的是花霞楼的红儿姑娘和茶月姑娘,红儿姑娘宛如天籁一般的歌喉阿,人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绝代佳人,花霞楼五花之一,茶月姑娘自然不用多说,您瞧那舞动的舞姿,我敢保证在兰国还无人能与之相比。” 小厮滔滔不绝,继续谄媚的说道,“咱们花霞楼有五朵金花,花中之魁,梅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色美貌响彻兰国,让人流连忘返。花中娇客,茶月,魅惑身姿,勾人魂魄,舞技更是超群…” “茶月,我要了” 还未等小厮讲解完,诸子剑突声打断。 她盯着台上的茶月,淡淡地说道。 第十七章:偶遇 “客官,您还真是爽快!” 阿宝暗自喜悦,如若让花姐知道他今晚拉了一个贵客,他今晚是要发呀! 以他以往多年的经验,诸子剑长相面容俊俏,眼神中透露着自信与不凡,穿着上虽然样式朴素却做工精巧。长衣上绣的几朵金花更是栩栩如生,这不凡的气质与高贵的相貌绝对是名门望族子弟。 果然如他所想,诸子剑一开口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 花霞楼一共就五花,他居然一开口就要两个! 阿宝强忍住内心的喜悦,尽可能冷静地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茶月姑娘和红儿姑娘是不接客的。不过你可别失望,我们还有其他的姑娘,那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您别说两个,给您来十个都不成问题! 诸子剑冷冷地看向阿宝,“说吧,红儿和茶月多少钱?” “爷,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吗?”阿宝突然眼神紧张,轻声说道,“实话跟你说吧,茶月姑娘被卫统领卫涵义包了。之前有位别国的小公子看上了红儿姑娘,他硬要红儿姑娘接客,结果这事被卫统领知道了,他立马派人把那位公子绑起来丢在了刑部大营。听说被接出来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阿宝想起当时的情景,心里还是一阵恐慌。 卫涵义,卫大统领还真不是一般人! “既然你做不了主,就把能做主的人叫来。”诸子剑神情平静地坐在座位上,丝毫没有任何的紧张。 阿宝满脸为难,心中暗道不好:又来一个找死的。。。 这时,一声讥笑传进了诸子剑的耳中。 一名年轻男子身穿一身宽大长衣,头戴网巾,步履缓慢地向她走来,坐在她的对面。 他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是他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而为之。 “卫涵义那小子从小就吝啬,只要是他想要的一定会藏起来,别人是碰都不能碰。” 诸子剑拿着手中的酒杯,不言一语,她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要干嘛。 男子见诸子剑没有反应,眉眼间的笑意逐渐消失。 他问:“不知阁下是从哪来,又要去哪里呢?” 诸子剑嘴角上扬,轻声道:“自远方来,将往远去。” 男子向诸子剑拱了拱手:“在下兰国兵部尚书之子沐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诸子剑稍许迟疑,眼神有了变化。 ‘沐林,好久没见。’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 沐林见诸子剑毫无反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字剑,无名。”诸子剑松了口。 “哦?那倒是罕见啊!”沐林定定地望着诸子剑。 “江湖人,没有那么多讲究。”诸子剑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继续道:“不知沐公子有何贵干?” 沐林叹了口气,“我就说了吧!卫涵义那人出了名的小气,脾气也暴躁,他爹是兰国的右相,谁都不敢惹他,所以他的女人你最好别动。” 他接着道:“我并非有意多管闲事,而是见你初来兰国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便特意提醒。” “这就不劳沐公子费心,我自有打算。”诸子剑语气冷淡,回绝了好意。 沐林尴尬一笑,确实他的行为有点唐突。 “那鄙人就此告辞。” 话落,他直径走了。 “奉劝一句。”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沐林的步伐,“要得无事,少管闲事。” 诸子剑的劝诫令沐林脸色一变,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一声不吭走了。 诸子剑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进行着,她却没了心思观看。八年未见的老友突然出现,这真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 不过沐林那小子的性格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般,如此莽撞。 还未搞清对方的来意,便随意报家底。 这在江湖上是大忌! 诸子剑盯着越走越远的沐林,眉头紧蹙。 右相的势力不可忽视。 这次因为沐林的多管闲事,让她对兰国目前的局势又有了一些新的了解。 左右两派各自牵绊了近数十年,两派之间的势力是旗鼓相当。 卫涵义威严极盛,在年轻一辈中更是名声浩荡,无非也是靠他父亲右相在兰国的地位。 众所周知,卫相的性格可不是恃才傲物,高调做派之人。 但他的儿子身为右相之子非但没有低调做事,反而公然在风花雪月之地养花楼女子,这于品于德都不合规矩。 诸子剑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纨绔子弟,毫无作为。 可惜了。。。 一曲落幕,茶月挥手致敬,离开了舞台。 趁着众人为茶月的表演鼓掌吆喝之时,诸子剑也随即离开潜藏在后台。 与外面喧哗热闹的氛围相比,后台异常的安静。 诺大的大厅,厅内中央有一道常常屏风横挡在中间,后面是一个个分开的小室。 在后台等了半会儿,终于等来了茶月,但她并非一人。她和宁哥儿一起出现,两人谨慎地朝后台旁边的一个楼梯走去。 诸子剑尾随在二人身后,一起上了三楼。 与其他楼层花天锦地相比,门庭冷落的三楼传来一阵琵琶声优美动听使人回味无穷,让这碧瓦朱甍,富丽堂皇的第一青楼竟有静谧、恬静之感。 茶月走到其中一个红色门前,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敲,随后推门而入,宁哥儿守在门外。 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一个身形较小,身穿浅色长服的男子走出了那道门。 他和宁哥儿相互对视,两人往楼梯间走去。 躲在楼梯间的诸子剑只能离开,她刚退回到后台就看见一群浓妆艳抹的姑娘。 有的正脱着内衣,有些则花枝招展正在嬉戏打闹。 随着诸子剑的突然出现,众人一片哗然。 惊呼声此起彼伏。 “咦,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诸子剑也是没有预料倒会有这么一幕,她垂下了眼眸,正想赶紧离开此地。 顷刻,一个身披黄色丝绸,头戴翡翠蓉簪,模样端庄的女子抿着嘴,俏媚地向她走来。 “这位贵客,姑娘们还在准备着呢。还请您劳烦先到大厅等待,姑娘们马上就到。” 第二十章:救 “无意撞见,打扰了。” 诸子剑低下了头,快速的逃离了后台。 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撞见这满园的春色。 虽然她也是女子,但是那一片春光实在太过震撼。 当然,她也没想到刚才的无意之举,竟然能惹得后台传出阵阵欢笑。 她,堂堂宣阳宫第一黑士杀手竟成了姑娘们口中的嬉笑。 “是哪家的小公子啊?竟长得如此绝色!” “是一个害羞的小公子呢!红儿姐姐跟他讲话,他居然都不敢正视,一定还是个雏儿呢!” “可不是嘛!长相如此俊气的小雏儿,咱们是多久没遇见过了?不知道等下谁能被他看中呀,今晚也是值了。” 嬉笑声久久不能散去,让躲在暗角的诸子剑脸色一阵微变。 她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刚才居然落荒而逃,失误了。。。 就在她无比懊恼时,后台楼梯间又出现了两道身影。 一身男子装扮的萍儿和她的伙伴。 两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穿过后台。 “站住” 一个曼妙身姿的女子横腰拦住了萍儿和那名男子。 男子率先挡在萍儿面前,笑着向女子说道:“原来是红儿姑娘,红儿姑娘有何贵干啊?” “哎呦,你可是茶月的人,红儿哪敢吩咐我们宁哥儿呀?” 红儿扶了扶落下的披肩,讥笑一声说道:“宁哥儿这是要去哪呀?不会是你家姑娘又吩咐你去找卫统领了吧?” 宁哥儿面色微变,无奈地微笑道:“哪能呀红姐,我这不是趁着空闲想去后房偷偷休息一下嘛,咱姑娘昨日就病了怎么可能还去找卫统领。” 红儿撇了一眼三楼,红唇一勾。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呀?昨日可是有人看见卫统领,专门护送工部左侍郎的嫡女严霜翎回府。听说两人还即将订亲呢,所以以后你家姑娘要想再去找卫统领,怕是得先得到别人卫夫人同意呢!” 红儿一脸喜悦,目光扫视到已经脸色黑沉的宁哥儿。 “我也是好意的提醒你,不然以后你家姑娘指不定被人说她心高与天,竟想爬上枝头做凤凰,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 宁哥儿气的满脸通红,但是随即强压怒气。 他故作镇定,冷冷地说道:“谢谢红二姑娘提醒,宁哥儿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红儿忍不住仰天大笑,缓步走到梳妆台前,满意地看着自己今天的妆容。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诸子剑躲藏在暗处,也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她没想到卫涵义居然如此高调,竟然能允许花楼的小厮去相府找他,到底不是一般人。 兰国民风淳朴,崇尚名人声望,出入风月场所的名门望族那是秉着低调行事,深怕被坊间传闻影响自己的名声。 可是,这位卫统领不仅独宠花楼女子,还允许小厮去卫相府找他。 这是否可以解释为卫丞相已然默许了他的行为? 想到这里,诸子剑感到一丝不解。 中书省设中书令为最高长官,其下设中书丞相,总掌全国之政。 卫丞相乃右丞相和左丞相沐汦仁一同统辖六部,秉承君主意旨,掌管朝廷机要。 按理说以这等盛名及权等地位更应该注重家族名声才对,但是卫丞相却任由卫涵义今出花楼,公然宠爱花楼女子。 这是太过纵容,任其发展? 诸子剑摇了摇头,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眼下最重要还是找到萍儿的下落。 眼看茶月和宁哥儿离开后台,她便紧跟其后来到了后院。 刚一入院只觉异香扑鼻,成群的多花素馨缠绕,爬满在四周的墙壁上。 圆形状的亭台楼阁矗立在庭院,右院墙壁处的圆形拱门连接着另一个院落。 院内山坡上下有两组建筑的廊子,每层廊子都有几个小筑。 茶月和宁哥儿极其小心注意周围的环境,见到有人路过立刻躲在暗角,深怕被人发现。 终于,两人穿过后院的小廊来到了后门,但是后门却有护卫把守,要想不知不觉闯过去,怕是不那么容易。 茶月和宁哥儿各自分散,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分别向前方射了四枚飞镖,非常精准的射在了守在后门的护卫们的脖子上。 遭遇突袭的护卫们立刻警备,防止再一次偷袭。 趁此时机,茶月和宁哥儿各自又射了几枚飞镖。 其中一名护卫立即向上空发射了一枚信号,对着漆黑的后院怒吼道:“大胆狂徒,竟敢滋扰花霞楼!我已召集了其余人马,现在整个花霞楼都将被包围,你们跑不掉的!” 茶月向宁哥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蒙上了半张脸,从衣袖里拿出一把短剑,杀进了护卫队里。 双方很快厮杀了起来,茶月和宁哥本想趁着机会冲出重围,没想到花霞楼的援兵陆陆续续赶到,就连院外也传来阵阵脚步声。 眼看人越来越多,茶月和宁哥冲出重围的机会越来越小,诸子剑在这紧急时刻立即从怀里拿出一个用红木制作的口笛放在了嘴边。 一段委婉清丽的乐曲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这也包括暗藏在花霞楼后院的各个勇杀门杀手们。 她刚才一进到后院,就留意到约莫十余人隐藏在暗处,其中一人就在她左方不远处,手拿一把普通的长剑,剑鞘上刻有一朵金莲花正是勇杀门弟子独有的杀手符号。 听到‘乐鸣曲’,勇士门的杀手们了然于心,逐一显身并围成一个圈将茶月和宁哥儿包围在圈内,往后门快速移动。 茶月和宁哥儿互相拉着对方,不敢轻易动弹。 众人终于闯过了后门,可惜刚打开后门,便发现院外早已被护卫们包围,里里外外大概有三十余人虎视眈眈看着他们。 一名勇杀门杀手快速转身向茶月和宁哥儿说道:“等我们发动攻击,你们马上离开,不得耽误片刻。” “多谢众位相救!” 宁哥儿紧张的护着茶月,准备随时逃离。 “上!”一声命令,勇杀门众人开始发出攻击。 花霞楼的护卫们都是经过经过严格的训练,对付一般毛贼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这次遇到了勇杀门,就不是这么好对付了。 眼见护卫军们接连退缩,不敢与勇杀门正面厮杀,诸子剑随即凭空出现。 她一身黑衣蒙着半张脸,一剑挥下,一股强大的内力直面扑向花霞楼的护卫们。 众人因抵挡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内力,频频往身后倒去。 趁此机会,诸子剑一声喝止, “走。” 勇杀门众人不再恋战,往茶月逃离的方向飞身离去。 第十八章:出事了 茶月和宁哥儿一路往城外方向逃走,而诸子剑等人一直尾随在两人身后,为了不暴漏他们的行踪,勇杀门一行人刻意放缓了速度。 城外的一处村庄,夜深人静的村庄内早已一片漆黑,却唯独还有一家透着明亮。 茶月随宁哥儿走到那唯一亮着灯火的人家,在门前敲了几声。 茶月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夜深人静,何处一声,其子归来。” ‘嗞嘎’一声门开了,一个半岁老妇人走了出来,热情的握住茶月的手。 “姑娘,老奴终于等到你们了,赶紧进屋吧。” 茶月向妇人点了点头,与宁哥儿相继进了屋,村内唯一的灯火也熄灭了。 诸子剑向身后的挥了挥手,只听见几声脚步声踏在土路上,扑扑有响,随后便有几个身影围绕在诸子剑身旁。 “勇杀门在此等候,见机行事。”诸子剑吩咐道。 “是,属下谨遵命令。”众人回答。 深夜的村庄非常寂静,没有一点声音,诸子剑轻声地向茶月所在的院落走去。 这是一处破旧的院落,院外围着一圈篱笆,破烂的木门框在院外。 院内传来家禽的吵闹,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嘈杂刺耳。 院中修建了一个简单的屋舍,黄泥扶的墙,乌黑的漆瓦。 诸子剑靠在泥墙上的其中一个小窗户上,听到屋内传来几声交谈,但是说话声太小,她只能隐隐约约听见。 “那萍儿姐姐你怎么办?”一道女声响起,语气充满了担忧,听语调是个小女孩的声音。 这时,屋内又传来了另一道声音,“萍儿姐姐说她自然有办法与我们汇合,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立即出发找到姑姑。” “可是茶月姐姐。。。” 小女孩还想说什么,却被另一道响起的男声打断。 “阿槐,听你茶月姐姐的话进屋收拾行李,等下丑时我们就出发去鲁国。” 紧接着诸子剑便听到几声脚步声,想必是阿槐离开收拾行李去了。 屋内的三人等阿槐离开后,便继续开始对话。 “萍儿姐姐身受重伤完全不能动弹,所以我和宁哥儿只能将她留在了花霞楼。” 茶月抽泣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刚才我与宁哥儿也差点遭遇意外,差一点不能全身而退,但是幸好有人相救我们才得以逃脱。只是那群人为何会救我们?会是姑姑派来的救兵吗?” 宁哥儿叹了一声,“这就无法得知了,只有找到姑姑我们才有可能得知事实。眼下最重要是让萍儿姐姐安全离开花霞楼。今晚花霞楼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一定会闭门修顿,明日就劳烦芳大姨去花霞楼看看情势如何。” “何来劳烦呀,大姨这条命都是你们给的!茶月姑娘,宁哥儿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萍儿姑娘的。明日一早我就去花霞楼送菜,然后找机会去看望萍儿姑娘,我争取将她带离花霞楼。” 一道年长的低沉声音落在了诸子剑的耳中。 “谢谢大姨了,谢谢。” 萍儿带着哭腔轻轻的低声道谢。 经过一个晚上的奔波,诸子剑终于打探到了萍儿的消息,便与勇杀门众人聚集在屋舍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 “二队听命,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一路护送茶月他们三人达到鲁国。路上一定要保持通信,务必将路上发生的一切全部如实禀告,到达鲁国继续暗中保护,等我亲自来鲁国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诸子剑特别强调道:“那个叫茶月的女子,她的性命极为重要不得有任何闪失,明白了吗?” “遵命。” 众人领命。 诸子剑连夜返回了古埔城,等她刚赶到了东门就发现街上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护卫兵往花霞楼方向赶去。 夜还未过去,漆黑的东门却是灯火明亮,花霞楼已经被重兵把守,阵势相当之大。 毕竟一直相安无继的古埔城接连出现了两拨袭击,兰国境内的巡防一定会更加戒备森严。 其实,她原来也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但是事情变化莫测,她只能见机行事。 如若不是她下令让勇杀门解救茶月和宁哥儿,两人估计已经尸首分离。 诸子剑站在站在花霞楼附近,准备查找静心的动向,却突然感知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静心拜见黑剑。” “竹二拜见黑剑。” 诸子剑转身一看,正是她的护卫静心和二队主领竹二。 “现在花霞楼情形如何?” 诸子剑向两人问道。 静心失望地摇了摇头,“还未等我们前去花霞楼打探,外围已经被重兵包围,所以现在也不知道里面情形如何,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在此等候。” “无碍,我已经查到萍儿就在花霞楼。可是她身受重伤无法动弹,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她救出来。她身上有我想要的线索,不得不救。” “那现在如何是好,强攻还是先派探子进去打探?”静心问。 诸子剑微微蹙眉,沉吟不语。 花霞楼被重兵把守,如果以勇杀门的本领直接大张旗鼓进楼抢人并不是问题。 但是这样勇杀门便也无法继续待在兰国,协助五哥参选龙神宴的计划也只能因此耽搁。 五哥的计划牵连众多,万万不能出现丝毫的差错。 “托人找几个偏远的院子,让勇杀门众人全部分散在兰国各处。你与竹儿负责一队任转移萍儿,如若任务失败,马上撤离兰国,我们在鲁国集合。” 诸子剑有预感那个神秘组织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萍儿。 她一定要将萍儿安全转移。 “对了,永宁府的人呢?他们现在在哪里?” 诸子剑表情凝重,望了望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余勇杀门的杀手们的身影。 她早前放了勇杀门的独特信号,永宁府位处东门与花霞楼相隔不远,按理说应该早到达花霞楼才对。 静心和竹二互相看了看对方,瞬间神情严肃。 “属下与竹二一直潜伏在此,并没有看到永宁府的人马。” “糟了!” 诸子剑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第二十二章:惨战 晨曦微微发光照映在‘永宁府’,微风飘荡,周围的枯树传来沙沙声响。 诸子剑推开了大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接穿进她的鼻子里。 十几名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了庭院地上。 地上散漫了血迹,倾入了土地里,一片深色印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一定刚发生不久! 静心和竹二也随后赶来了永宁府,两人皆被眼前的这副惨相所震惊。 没想到只是过去几个时辰,永宁府就发生如此大的惨状。 诸子剑逐一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全部都是勇杀门的弟子,共计十一人。 所有人全部毙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这绝对是勇杀门经历的最惨重的一刺暗杀。 毫无预警的一次惨战! 诸子剑清冷的眼神明显只剩下晦暗的杀气,一股危险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 “对了,师姐呢?” 一阵慌乱之下,诸子剑突然想到她并没有找到贺荣佳的尸体。 她再尸体里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贺荣佳的尸体。 “难道贺门主劫走了?” 静心小心地看着已经全身紧绷的诸子剑。 他可以想到如果看见贺门主的尸体,黑士应该会再一次爆发! “或者贺门主逃脱了?这是否意味着贺门主还有生还?” 竹二眼睛一亮,激动地看向诸子剑。 诸子剑紧紧地捏住她的拳头,她已经在强制性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找,再找!发紧急红书通知在兰国的所有五门弟子,全部放下手中的任务,竭力寻找贺门主的下落!”诸子剑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徽章递给了静心,“立刻去办。” “是!” 静心立即离开。 诸子剑望着一院的尸体,身体微微颤抖。 她一定要找出凶手! 永宁府前院,诸子剑与竹二将院内的尸体全部摆放在一起。 “可从尸体上找到任何特别之处?” 诸子剑问道。 “属下发现众人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血横,却深沉见底直接割断了动脉,杀手下手非常精准。” 竹二眼神凝重,继续说道:“与那月季舞坊众人的死因完全相同,属下猜都是来自一种兵器,一把刀!” “你确定?” 诸子剑心里顿时生起一股烦躁,没想到此次的刺杀居然会与舞坊扯上关系。 “属下可以肯定凶器是一把刀所杀,但是否乃同一个人同一把刀所为,属下并不确定。” 诸子剑神色凝重,对于此次发生的惨战有了另一个想法。 永宁府的刺杀与舞坊的刺杀皆是同一伙人所为。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她查舞桑羽的事,被人发现了! 这次的刺杀很可能是对她的一个警告,甚至也可以说是对她的示威。 竹二见诸子剑面露难色,顿了顿说道:“属下还发现那位高手先用内力震碎了众人的内息,再一掌将众人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部震碎,最后才一刀毙命。” “所以是一个内力高强的高手,完全可以一掌将人拍死,但是却多此一举用刀将人毙命?” 诸子剑走向离她最近的一具尸体,尸体开始僵硬,脖子上已经开始出现尸斑。 “能否从刀伤看出是哪一种刀所致?” “属下只发现与您的归宁刀所致的伤口极其相似,但是具体是什么刀所致,这还不明。” “竹二拿归宁刀去对比一下伤口,看是否一致。” 诸子剑从袖子里拿出了归宁刀,短小精致,刀锋锐利。 “黑士是怀疑…?” 诸子剑看着手中的归宁剑,眼神沉重。 “归宁刀之所以能成为大陆上的第一刀,就是因为它双面开刃锋利无比,前端斜切的刀头更是加具了刺击强度,轻微一刺就能让伤口深可见底,这世间没有任何一个刀能与它一样。” 归宁剑是师傅给她的,这世间仅此一把! 这点毋庸置疑! “属下这就去办” 竹二接过诸子剑手中的归宁刀,开始在尸体上逐一对比。 半个时辰后,竹二逐一检查完所有尸体伤的伤口。 他神色严肃地走向诸子剑,将手上的归宁刀还给了她。 “经过属下对比,可以确定众人身上的伤口与归宁刀的刀口复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归宁刀正是此次暗杀的武器?” 诸子剑眼露厉色,微微蹙眉。 竹二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说道:“可以这么说。。。” 诸子剑用力的捏住了自己的拳头,心中的怒气全力涌出向她身旁的枯树挥去。 只听嘣嚓几声,院内所有的枯树因力倒下。清风吹过,枯树叶们飘飘起舞,前院景象一片脏乱。 以如今月华大陆的冶炼技术和刀身的材料缺乏,不可能还有会有第二把杀伤力极强,冶炼工艺完美的归宁刀。 果然,这次的的暗杀是冲她来的。 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那群神秘组织的计划,所以就直接上门警告她别多管闲事… 可是为何要用第二把归宁刀来刺杀她的人呢? 是想嫁祸她?还是只是一个巧合? 竹二面露难色,紧张的看向诸子剑。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诸子剑渐渐失控的情绪。 果然如传闻一般,似鬼神毫无生气。 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息,简直如万千根针刺在人的身上。 如死亡到来! 竹二频频调整呼吸,深怕自己的一点气息打扰道正在沉思的诸子剑。 “今晚,夜闯花霞楼。” 诸子剑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归宁刀,“既然此次暗杀与舞坊的那次灭门刺杀有关,那么我们自然要去找跟舞坊有关的所有人。” 月季舞坊被烧毁,舞坊所有人惨死,唯一的幸存者只有萍儿还在兰国。 诸子剑只能与自己赌一把,赌凶手就是同一个人,赌萍儿知道所有的缘由。 所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她一定要将萍儿救出来,弄清此次暗杀的目的并全力找出师姐的下落!” 竹二咽了口唾沫,轻声询问道:“是否需要告知宣阳宫此次袭击和贺门主的失踪?” “我会亲自写一封信告知宫主,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等静心回来以后将尸体们全部厚葬,再重新找一个偏僻一点的院子,永宁府以后再不住人。” 诸子剑心中已有了一些打算。 常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其间,道在人为。 她奉陪到底! 第十九章:惨战 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古埔城的百姓从睡梦中渐渐苏醒,但是东门的百姓却没有度过一个宁静的夜晚。 深夜的东门传出一阵厮打,街道上出现络绎不绝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来,又纷纷汇寄到一处。 百姓们从睡梦中惊醒,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却无人敢开门打探。 于是,东门的百姓们就这样度过了一个忐忑不安的夜晚。 直到今日清晨,众人才发现花霞楼门口站满了护卫军,就连北门的护卫军也陆续赶来。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这么多护卫军守在花霞楼?有大人物来了吗?”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中响起一声疑问。 “不是大人物来了,听说是花霞楼昨晚来了一群不明身份的杀手,死伤无数啊!”有人回答道。 刹那间,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叹。 “前几日刚发生大火,今日又多了一起杀手暗杀!这一天天的怕是要出事啊!” 花霞楼发生突然袭击,护卫兵收到通知立即出动了几队人马,纷纷前往花霞楼支援。 可是等他们赶到花霞楼时,诸子剑一伙人已经撤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护卫军为了调查此事件,只能将花霞楼全盘接手监管。 毕竟月季舞坊刚发生火灾又死了不少人,为了不让坊间的传言传的越加离谱,只好将花霞楼紧紧包围,隔绝外界的种种猜测。 花霞楼大厅,所有姑娘,小厮,和奴婢都被召集起来等着下一步指示。 众人只知道昨晚发生一点意外,却并不知有厮杀。 所以当他们看见院内里里外外站满的护卫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只觉得心里发怵。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大的场面! 掌事花姐面带严肃,站在大厅盯着来来往往的护卫军。 原本以为只是一些胆大包天地小贼想来这花霞楼闯一闯,却没想到是一群来路不明的杀手。 一个花楼又怎会惹来一群杀手的围攻,他们有何目的? 来抢人?抢银子? 可是花楼却什么都没丢。 花姐越想越火大,现在花霞楼被护卫军接管,还不知道要折腾出什么问题来。 这时,一个身穿绿色纱袍的女子望了望四周,缓缓走向花姐小声嘟囔道道:“花姐,护卫军凭什么把我们留在大厅,我们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对待犯人一样看管我们啊?” 花姐狠狠的盯了一眼女子,怒斥道:“红儿,你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现在什么情况还看不出来吗?要死就死远点。” 红儿被花姐的怒气吓到,面色难堪默默的回到了原位。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低声的冷笑。 “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场合,居然敢往花姐怒气上撞,也不知是蠢呢?还是蠢?” “谁!” 红儿本就非常后悔刚才的行为,这时又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嘲笑,让她心里窝着火正想发泄。 花姐啪一掌拍在桌上,出口怒斥道:“都吵什么吵?全都不要命了是吗?要不要全部去邢部大牢,关上几天才肯罢休!” 听到刑部大牢,众人脸上一阵震惊,紧紧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 花姐朝人群狠狠地怒视了一番,不再理会。 这时,为首的护卫军副统领余帛之步履轻快走进了大厅。 他眼神专注向花霞楼众人全部扫了一遍,“昨日花霞楼出现不明袭击,护卫军收到通知立即赶来救援,没想到已让歹人逃走。” 他随即叹了口气,“也不知那群不明来路的杀人还会不会归来,准备再一次刺杀呢?” 花姐看了一眼余帛之,心里直翻着白眼。 她可是听出来这副统领是什么意思了,不就是想吓吓她们这些花楼女子,然后听护卫军的话好好地待在花楼,别出去惹事。 这些小把戏也就吓吓别人,到了她这里还不算是个事。 虽然心里对余帛之是万般唾弃,花姐还是故作害怕,娇媚地走到余帛之的面前,低声喃喃道:“余副统领,你的意思是那群杀手很有可能再一次对花霞楼下手?” “我可没说啊!”余帛之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解道:“但是也保不准他们不会回来呀?你看你这花霞楼可有缺金少银?你说他们大张旗鼓搞一个偷袭,图什么呀对吧?所以嘛。。。保不齐这次任务失败,还会再来一次。” 余帛之见花姐逐渐消失的笑容,假意咳了几声宽慰道:“当然呢,这不是有我们护卫军嘛,有我们在你们自然不必太过忧虑,安心唱唱你们的歌,跳跳舞,那也是好的。” 花姐瞪大着双眼,就差出口破骂。护卫军还真敢让这花楼闭楼歇馆? 怎么也不打听打听花霞楼背后都有哪些贵人! 余帛之微笑着向身后的一名士兵招了招手,向他叮嘱道:“从今日起,你就带着咱们护卫军处的人好好的守在花霞楼,保护花姐和各位姑娘的安全。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全部给我看好了,看见任何可疑的人全部拿下送外护军处,明白了吗。” 他接着向花姐点了点头,“自昨晚你们这花霞楼就被折腾的够呛,全部去休息了吧,我也走了,还要去巡逻。” 花姐一嘴的说辞就停在嘴边,却如鲠在喉,说不出口。 毕竟发生了死伤,护卫军接管之后就不可能不折腾几番。 看来花霞楼注定要经这么一遭了。 最后她勉强一笑,苦涩地望着渐渐走远的余帛之。 花霞楼外,余帛之一改轻松面容,脸色晦暗地望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群。 没想到卫统领刚离开都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只能孤军奋战了。 “余副管,听闻花霞楼背后有人,还是宫里的人。”一个身穿铠甲,手持长剑的壮汉低声在余帛之耳边说道。 余帛之叹了口气,真是一天省心的日子都没有啊。 “最近都城一点都不安宁,先是火烧又是暗杀,就算是宫里的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插一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卫统领回城以前,不出任何的事故,否则我们护卫军难逃其咎。” 壮汉点了点头,“那下一步该如何?该从何查起?” “我已经通知北门的肖平,让他派一队人马来花霞楼支援。花霞楼有重兵把守,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任何的问题。眼下先回护卫军处,舞坊搬回来的尸体还在尸检,先回去看看状况。” 余帛之向上空挥了挥手,带领一堆人马离开了花霞楼。 人群中,混迹在内的护卫军暗探已收到指示,继续隐藏。 另一边,隐藏在人群中的诸子剑,静心,还有竹二等人也陆续有了动作。 第二十章:不幸中的万幸 三人来到一家刚好面向花霞楼后门的小酒馆,‘清楼阁居’。 店门小儿见到有客人来了殷勤地走到门口,满脸笑容问道:“三位大人,这是喝早茶还是吃饭啊?” “喝茶”诸子剑望了一眼二楼,“二楼我们包了,不要带人上来。” 小儿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眼前出现了一袋镶着金色金边的钱袋。 他拿着钱袋颠了颠,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客人们放心,小的马上给你们准备上好的秋茶,您请便。” 话落,他带着诸子剑一行人上了三楼,选择一个位于角落的桌椅,抬头就能看见花霞楼的后巷。 约莫三十名护卫兵守在后门,巷子里还有巡逻兵一直在巡逻。 “在兰国的宣阳宫弟子已经全面出动,去找寻贺门主的下落。相信不用太久就会收到他们的回信。”静心隐隐皱眉,担忧地看着诸子剑,“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毕竟宣阳宫也知道了此事。” “等着回信便可,其余的事你我都掌控不了。”诸子剑吹了吹手中正滚烫的茶水,眼睛注视着地前方。 师姐失踪,勇杀门惨遭突袭,这一切说起来都是她的责任。 如若不是她一直在追查舞桑羽的隐情,也不会让人有机可趁。 宣阳宫对她的任何处罚,她都甘愿接受。 辰时刚过,花霞楼后门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一位老妇拉着一个驴,驮着一车的蔬菜,停在了花霞楼后门门口。 正是那位芳大姨 她拘谨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群护卫军士兵,脚步向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原地。 不用猜也知道芳大姨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其中一名护卫军留意到了她的窘样,走到她面前盘问了几句。 只见芳大姨从怀里拿了一个牌子递在那位护卫军面前,护卫军将那令牌拿在手里仔细翻看了一下,向芳大姨嘀咕了几句,便转身进了花霞楼后院。 过了一会儿,护卫军重新出现在后巷,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人。 男人一看见芳大姨,就向她招了招手。 芳大姨立即领会驮着一车蔬菜随男人进了花霞楼后院。 “终于进了花霞楼的门了,不知她有什么办法能将萍儿送出来?”竹二面脸好奇地问道。 “且等着吧,不知道还会出什么意外呢!”静心皱眉。 时间一点点流逝,诸子剑看了一眼挂在上空中的太阳,情绪变得更加沉重。 距离师姐失踪已经过了3个时辰! 时间多流逝一点,危险就又多了几分。 诸子剑垂眸,“最快多久能收到贺门主的消息?” “估摸着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收到探子的回报了。”静心回。 “一个时辰吗?那快了。。。” 只盼好消息能来得快一点! 这时,花霞楼重新又打开了后门,芳大姨驮着一辆空车离开。 “看来任务失败了?空车上怎么可能装一个大活人。”竹二失望地叹了口气。 “跟上那位芳大姨,看她是否还藏有后招。如若你返回此地发现我和静心都不在,就去新院集合。” “是。”竹二领命后匆匆下楼。 诸子剑和静心继续留在清楼阁居,等待宣阳宫探子的回复。 ‘咻’ 一个带有半月形标志的飞镖从天而降,诸子剑挥手一接,镖直接落在她手里。 她将镖头打开一看,正是宣阳宫的传信镖,里面装了一张小纸条。 ‘在东南城郊处找到贺门主的线索,请速来支援。’ “果真找到了贺门主的下落!”静心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发出了一声呼喊。 黑剑终于不用受罚了! 诸子剑紧张的情绪终于有所舒缓,她握紧了手中的纸条。 既然有线索,就证明师姐还活着。 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顷刻,她向静心叮嘱了几句,就离开动身前往郊外。 东南城郊与花霞楼有一段距离,骑行也需要几个时辰。 为了节约时间,诸子剑不敢在路上再耽搁,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位于东南城郊的一片树林处。 放眼看去,四周除了一片树林只有一个旧庙,几个黑色身影站在庙口。 共计十人,每个人身上都戴了各自的徽章,红色,白色,还有金色。 除了宣阳门和勇杀门,静林门,御风门还有灏守门弟子全都聚集在此地。 众人向四面散开,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诸子剑显身向众人走进,从怀里拿出了代表她身份的徽章——宣阳宫勇杀门独有的深蓝色徽章。 徽章一出,各门弟子立刻向她作揖问候。 “拜见黑剑!” “贺门主现在身为何处?” 一名带着金色徽章的男子率先回答道:“贺门主就在庙中的大殿内修养,身旁有静林门的弟子在一旁照顾。” “带我进去看看吧。” 诸子剑率先进入了旧庙。 入庙可以看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大殿,大殿外站着数十名静林门弟子。 其中有一位已经认出了大名鼎鼎的诸子剑。 “拜见勇杀门黑剑”一位女弟子率先问候,其余人见状立即纷纷作揖。 诸子剑抬手,示意免礼。 “贺门主可有性命之忧?” “门主无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女弟子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诸子剑松了口气。 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侥幸逃过。 现在想想都觉得有点后怕,如若师姐真的出了事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有人待在外面,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 诸子剑叮嘱完毕便推门而入。 留下身后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没想到鼎鼎有名的勇杀门第一黑剑也来兰国了,看来这次贺门主落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那是肯定的!我们的门主既是宣阳宫静林门门主,更是宫主亲身女儿。勇杀门怎么可能不来支援。” “听说贺门主和这位黑剑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知道真假?” “快闭嘴吧!宫主以后可是要当兰国皇妃的人,莫要胡编乱造!小心脑袋” 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一眼,最后为了各自的性命安全,都非常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第二十一章:付出代价 诸子剑眉头紧皱,暗自思量,‘果然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 那群不明来路的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恐怕很难找到和他们有关的证据了。 “这次多亏各位的出手相救,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找到贺门主的踪迹。我会向宣阳门通报为诸位记一次大功,并且以后有用得着勇杀门的地方,我门弟子也定会竭尽全力为各位帮忙。”诸子剑语气真诚,郑重地向众人颔首道谢。 “啊?” 众人受宠若惊,眼露惊喜。 寻常勇杀门的弟子都不与旁人亲近,又冷漠又高傲,更不用说这其中最厉害的一级黑士杀手,黑剑。 想必他对一切都是不屑一顾。 可是依今日所见,这位威名远扬的黑剑却并非传说中那般冷峻高傲。 “门主遇难,作为静林们弟子自然会全力宣阳宫弟子的职责,还请黑剑莫要客气。”一个带着金色徽章的静林门女子莞尔一笑。 诸子剑看了一眼说话之人,随后望向众人:“既然已经找到贺门主的下落,大家便可自行离开,静林门的人留下。” “是” 众人领命离开,只剩下静林门五位女弟子。 “你们是专门在兰国接待贺门主的弟子吧?” 诸子剑望向刚才说话的那位静林门女弟子,身上带着金色徽章旁边还绣了一朵莲花,这是属于静林门分会领队的象征。 如果她没记错,兰国有三个静林门的分会,她应该是其中一个队长。 这一切都是为了师姐入宫为妃而提前做的准备,可想宣阳宫对此事的看重。 “是的,我等收到宣阳宫的任务,特意留在兰国等待贺门主的到来。”女子的回答刚好证明了诸子剑的猜想。 “你叫什么名字?”诸子剑问。 女子温柔地笑了笑,“白衣,天上浮云如白衣的白衣。” 诸子剑点了点头,“今后你就留在贺门主身边,负责她的生活起居。” 白衣心头一紧,眼底划过一抹窃喜,“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在门主身边,还请黑剑放心。” “除了接应贺门主,可还收到其他的任务?”诸子剑继续询问。 白衣怔了怔,思虑半响后回答道:“贺门主将要在兰国新苑学习宫中的礼节,宫里会派专门管事的宫女来教导门主。我等负责在一旁。。。督促。” 白衣没有说出宫主的原话。 ‘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不得有任何懈怠。’ 诸子剑神情晦暗,继续问道:“何时开始?” “九月初九。” “快了。”诸子剑轻声嘀咕了一句,便转身走向身后紧闭的殿门,留下身后的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没想到鼎鼎有名的勇杀门第一黑剑也来兰国了,看来这次贺门主落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那是肯定的!门主既是宣阳宫静林门门主,更是宫主亲生女儿。勇杀门怎么可能不来支援。” “听说贺门主和这位黑剑从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不知道真假?” 白衣转身怒视地看着正喃喃细语的众人,出声严厉训斥道:“宫主以后可是要当兰国皇妃的人,莫要胡编乱造!小心你们的脑袋” 众人悸恐,不敢再多言。 大殿内几个零碎不全的大佛被随意地摆放地上,贺荣佳身穿一身白衣躺在铺满草甸的地上。 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着,好似做了不好的梦,嘴里还念念有词。 诸子剑刚想凑近查看她的身体,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出现,拦住了她的行动。 “何人在此?贺门主正在休息,不便被人打扰。” “勇杀门黑剑。” 诸子剑出示了自己手里的蓝色徽章。 女子看了一眼徽章后,一脸怒气:“贺门主在修养,不得被人打扰,请回吧。” 诸子剑冷冷地望了一眼女子,“让开。” 女子并没有退让,挥剑落在半空中,厉声道:“我白皙可不怕你,我说不让就不让。” 诸子剑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白皙慢慢靠近。 “我说让开,你听不懂?” 白皙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顿时万箭齐发向她袭来。 黑剑,真的如传言那般,杀气腾腾。 还未等她从强大的杀气中冲破,已被诸子剑一掌拍倒在地上,随即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昏倒在地上。 这声惨叫也顿时引起了屋外众人的注意。 众人高呼道:“黑剑,可是有外敌来袭?” “无碍,所有人没我的吩咐不得进入。” 一声令下,门外的众人纵有百般疑惑,却也不敢在此时做出任何行动。 因为从诸子剑冷厉的语气中就能感知到一股正蓄势待发的怒火。 少惹为妙! 诸子剑将贺荣佳的身体重新检查了一遍,如那位灏守门弟子所说师姐并无大碍,但因为长时间的厮杀再加上体内的消耗,这才导致她精神疲乏,一直昏睡到现在,连那昔日光彩夺目的面容也失去了光彩,变得黯淡无光。 诸子剑为此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世间太多意外发生,一不小心就能引起天翻地覆。 不过师姐到底是如何逃脱出来的? 而且她还跑了这么远,也没有被抓住。 诸子剑看向昏迷的贺荣佳陷入了沉思。 她隐隐觉得这事恐怕不简单,从这两次和那群神秘人的接触,足以证明这群神秘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不管是他们的身手还是行事风格都绝非一般江湖门派可比。 他们想要抓住师姐绝非不可能,但还是让师姐逃过了。 这其中会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而且这个神秘的组织之前从未在江湖上显现,一直刻意隐藏实力藏在暗中,这次却高调地火烧舞坊,击杀宣阳宫众人,无疑是引起了兰国的注意并挑衅了宣阳宫江湖地位的存在。 从此,他们不可能再继续隐藏在暗中。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意图? 在这喧嚣的局势里让世人猝不及防..... 诸子剑深邃的眉眼微微一紧,无论如何神秘组织刻意威胁勇杀门,让宣阳宫损失惨重。 他们必为此付出代价! 她必复仇! 第二十二章: 苏醒 天空中下起了阵阵小雨,微风飘过,山雨霏霏细似尘。 贺荣佳身体微微颤抖,鲜红的嘴巴也开始褪去了明艳,变得乌青发紫。 诸子剑把随地可见的枯草都堆在了一起,开始起火取暖。 这一幕刚好被刚苏醒白皙撞见。 她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勇杀们金牌杀手,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随风飘落的灰烬染得一片黑迹,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专注地摆弄着那一堆枯草。 这位趾高气扬的黑士杀手怎么会做这些事,吩咐门外的弟子来做不是更好? 白皙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感到疑惑不解。 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醒了?” 诸子剑转身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白皙身上,冷冷地问了一句。 白皙闭口不言,好似做了亏心事被发现。 她假意地咳了几声,最后缓缓坐直了身体。 诸子剑转过身没有再搭理白皙,一夜未休息,她也感到一丝疲惫,坐在贺荣佳身边开始闭目养神。 大殿内除了噼噼啪啪的枯草火烧声,一切事物都显得那般静谧。 白皙看着这一幕也不知为何觉得心里特别安定。 或许是因为殿内有熊熊燃烧的火焰,不断地给人温暖。 又或许是因为他穿着一身布满肮脏黑迹的衣裳,坐在灰尘布满的地上,神态上多了几分疲惫,但他依旧身躯凛凛,丝毫没有半分懈怠。 坚挺笔直的鼻梁,两弯眉浑如刷漆,明亮的双眸被遮盖起来,但也影响不了俊美的脸庞。 如贺姐所言,他果真是一个气宇不凡的公子。 “看完了吗?看完了就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再次被白皙肆无忌怛的眼神所打扰,诸子剑回首抬眼一脸冷漠。 “我凭什么出去啊?”白皙连忙应声反驳。 “不想出去就管好你的眼睛。”诸子剑厉声提醒。 她早就听闻这位傅长老的女儿从小刁蛮任性,任意妄为。 所以特意被傅长老派往静林门潜心修炼,锻炼心智。 但是,显而易见效果并不明显。 白皙转头,哼了一声,“小气鬼,看一眼会让你少几两肉吗?” 诸子剑压住心中的烦躁,重新闭上了眼睛。 这几日都不曾入睡,她着实有点累了,也懒得再计较。 但没想白皙居然得寸进尺。 “你可知,贺姐她喜欢你?” 这次诸子剑不再忍耐,锐利的双眸中隐隐的透出了寒光。 “只是一介弟子,还没有资格在门主身后多嘴议论。” “我只是想告诉你门主为你做了多少牺牲。” 白皙紧紧抿住了嘴唇,低声道:“虽然你们两个不可能会在一起,但是她为你做的牺牲,你不应该知道吗?门主为了来见你被关禁闭了将近两个月,最后还去了宣严阁。 “你知道的,那里关的都是宣阳宫离经叛道的弟子。她为了你。。。。” 诸子剑厉声打断,语气中充满了冷淡:“这好像都与你无关。我奉劝你一句,莫要多管闲事。” “我知道我多管闲事,但是我只是。。。” “这世间很多事情都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做好你本分之事,其余的你想管可也没有那个资格。” 诸子剑原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本想好好补个眠,但是被白皙一再搅乱。 可真是让人不爽! 林间小雨细细簌簌,三两只飞鸟也停靠在一处树枝,不知是否为了避雨。 看着眼前的风景,她心里那一丝倦意逐渐被这空寂清凉的景色所平复。 清凉的秋风吹拂着划过她的心底,终于能静静地独处一会儿。 这世间万物都是熙来攘往,衬得万般和气,可是却都不属于她。 她求而不得,得非所愿。 一切皆因无缘。 倏地。 草地里传来一阵动静,诸子剑收回思绪。 她警惕地上前把草堆扒开一看,看到一个人躺在全是淤泥的低洼地中爬模了半响。 “救我,救我。。。” 听声音,是一个小孩。 清冷的眉眼闪过一丝不忍,她走向泥沼中将小孩扶了起来。 小孩见自己被扶了起来,就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抓住她的衣袖低声乞求道:“救救我,救救我,有人在追杀我。” 诸子剑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我叫阿槐,我被。。。。” 话还没说完,人直接晕倒在诸子剑的怀里。 阿槐? 诸子剑闻言皱眉,伸手将怀里的人脸上的大片泥土抹去,露出了隐藏在污泥下的脸庞。 果真是熟人。 舞坊阿槐。 她不是应该在去往鲁国的路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不及多加思索,诸子剑立即抱起阿槐朝旧庙赶回去。 没想到刚入庙,就看见白衣一路疾奔朝她跑来,“黑剑,门主醒了。” 诸子剑将怀中的阿槐交给白衣,并叮嘱了几句便急忙冲向大殿。 白皙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一见到诸子剑的身影便激动地朝门内呼喊,“门主,黑剑来了” 大殿内,贺荣佳侧着美丽的姿容目不转睛地望着门口。 诸子剑一入殿便看见了美丽的笑容,两人相视一笑。 “师姐,你可。。。” 诸子剑话还未说完,就被师姐突如其来的举动打断了她的问候。 贺荣佳激动地扑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诸子剑脸色一变,身体瞬间紧绷住。 她微微动了动身体,身体朝后方慢慢退步。 贺荣佳这才反应过来,娇羞地低下了头。 “师弟,对不起。是师姐鲁莽了。” “无碍。”诸子剑示意贺荣佳坐下,师姐刚苏醒还需要多加休息。 贺荣佳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草甸上。 “那晚在永宁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诸子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想起那晚的惨状。 实在让人可恨! 贺荣佳想起那晚的经过,脸色也微微一变。 那晚的记忆太过深刻,至今还若隐若现。 诸子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想起了那晚的惨状。 实在让人可恨! “那晚,勇杀们的弟子收到你的信号正在准备去找你,没想到还未出府就突然遭遇了偷袭。一共有五名黑衣人,他们的身手非常迅速,而且配合的很好。弟子们拼死搏斗终于杀出了一条死路,没想到刚撤退,又凭空出现了一名黑衣人。”贺荣佳脸色突变,出现一丝恐惧。 “那名黑衣人掌力惊人,只见他一掌就能将弟子们震得内力溃散。大家都被他的掌力所伤,很快就落下阵来。我们有将近十人却完全没还手之力。但是我门弟子还是誓死拼杀并一路掩护我逃离至此最后我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诸子俊俏得脸庞透着冷意,果然如她先前猜想一致,这群神秘组织轻而易举击杀勇杀们弟子,却愿意留师姐一命。 这背后的目的无非就是给她一个警告,让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否则..... 诸子剑眉眼之间的戾气越发明显,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她许久未成感受到了! 第二十七章:不能再冒险 将救回来的人交给静林门的弟子照顾后,诸子剑又回到了大殿。她一开门就看见白皙坐在贺荣佳旁边昏昏欲睡。 听到动静后,她倏地清醒过来,一看是诸子剑便起身往旁边的柱子边上走去,靠在墙壁上睡了过去。 诸子剑敛眸,并不在意。她走到贺荣佳身边,往她的额头上摸了摸,没有发烧,脉象也一切正常。 一夜过去。 诸子剑一夜浅眠,晚间贺荣佳苏醒过几回,嘟囔着喝水,她只能在一旁尽力服侍。 好在贺荣佳的意识慢慢清醒,还叫得出她的名字。 白皙昨夜是睡了一个好觉,如若不是肚子里空空无物,她估计还能再睡上一个时辰。 她刚睁开双眼,就看到贺荣佳一人独留大殿,而那位黑士大人却不见了身影。 她皱了皱眉,走到贺荣佳跟前想看看她今日如何,刚一走进就看到贺荣佳睡眼惺忪,刚刚苏醒。 白皙喜出望外,“贺姐,你终于醒了?” 贺荣佳喉咙发干,缓缓地说了一句:“黑士呢?” 白皙笑容敛去,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你这么心心念念的人,却没有时刻陪在你身边,还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贺荣佳挣扎着支起半个身体,却使不上力气差点摔下去,好在白皙一直靠着她才没让倒下。 “你帮我去找找黑士,我想见他。” “好,好,好,我都依你,你先休息我帮你去找。” 白皙无奈地放下贺荣佳,她就不明白为何贺荣佳如此心心念念那个面部无情的男人。 除了功夫好点,长得帅点。 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嘛… 殿外。 静林门弟子正在巡逻,她刚想问是否有看见诸子剑,就看见诸子剑从旁边一个小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白衣。 两人低声说话,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白皙一直不喜欢白衣,长得一副媚样,只要见一个男人就随时随地抛媚眼。 所以,当她看见白衣同诸子剑讲话,就心里突然生了一股怨气。 既然敢把心思放在不该放的人身上! 这个白衣不想活了吧! 诸子剑余光瞥见一脸怒气的白皙向她走来,微微蹙眉。 “你醒了?” 白皙冷笑地看了一眼白衣,忍着气回道:“贺姐醒了,正在找你。” 话落,诸子剑急忙冲向大殿内。 没想到她这么刚走开一会儿,师姐就醒了。 比她预想的醒得早。 证明师姐也修养的差不多了 贺荣佳侧着脸,她美丽的脸庞,落在诸子剑的眼里。 贺荣佳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诸子剑眉梢一抬,毫不吝啬地展现出她最灿烂的笑容。 谢谢你,相信我。 这么一笑,贺荣佳嘴角愉悦的弧度逐渐放大,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师弟笑得这么开心。 诸子剑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久违的开心笑容竟让贺荣家激动的扑在她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诸子剑脸色一变,瞬间身体紧绷住。 师姐还真是让她猝不及防呀。 贺荣佳不禁低低地笑出了声,她真是太高兴了。 居然因祸得福,让她能和师弟进一步亲密。 不一会儿,诸子剑微微动了动身体,贺荣佳才反应过来,脱离了她的怀抱。 “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诸子剑问道。 贺荣佳笑道:“我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除了伤口还有点疼痛。” “那晚在永宁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诸子剑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想起了那晚的惨状。 实在让人可恨! 贺荣佳想起那晚的经过,脸上突变恐惧,那晚的记忆太过深刻,至今还若隐若现。 “那晚永宁府的人正在准备去找你,没想到还未出府就突然遭遇了偷袭。那几名黑衣人身手非常迅速,而且配合的很好。接着又出现了一名黑衣人掌力惊人,只见他一掌就能将人震得内力溃散。大家都被他的掌力所伤,很快就落下阵来。我们有将近十人却完全没还手之力。” 她颤抖着身体,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双手,“我门弟子与他们一直周旋,还一路掩护我,才让我终于抓住机会从永宁府逃了出来。我怕会被那群人抓住,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一个郊外的树林里,但是却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诸子俊俏得脸庞,透着冷意。那群人下手果断,配合默契,从他们的手法上看,必定也是一群亡命之徒。 但是,他们却肯放师姐一命,无非是想给她带一个口信。 他们已经盯上了她。 如若她再多管闲事,他们必定不再轻饶。 诸子剑沉着脸,眉眼浮现戾气。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还真不好受。 而,她已经许久未受过这种逼迫。 她看向贺荣佳,眼里带着些许安慰:“现在无事了,今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因为,她会亲自找出那群人,让他们全部消失在这世间。 有来不往非礼也,她一定有仇必报。 “我说你们两人情情切切讲完话没?讲完了我可就要进来了。” 大殿外出来白皙的催促声,贺荣佳一听立刻红了半张脸,向诸子剑解释道:“白皙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一直喜欢跟着我的那个小姑娘。她就是这个性格,总是嘴里没个老实,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诸子剑冷哼了一声,确实嘴里没有一句老实,她是见识了。 贺荣佳见诸子剑脸色突然一沉,也猜到了几分。 看来两人已经撞上面,而且还闹得不欢而散的感觉。 “白皙,你进来吧。” 白皙听到贺荣佳的声音立即双眼一亮,打开了门。 她扫了一眼站在贺荣佳身边的诸子剑,看向贺荣佳眼角含泪。 “贺姐,你这次可吓我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一身血迹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贺荣佳摸了摸白皙的头,宽慰道:“你看我好好的在这,不是好着吗?” “那是你吉人自有天相,如若被我找到伤害你的人,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白皙冷声戾气,是真的很生气。 “行了,行了,贺姐知道你心疼我。”贺荣佳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诸子剑,这才想起还没有正式介绍两人。 “白皙,这是勇杀门的黑士,剑。” 听到贺荣佳的话,白皙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了吧… 第二十八章:阿槐 白皙漫不经心的态度,诸子剑并不在意。 与她毫无相关之人,她从不曾放在眼里。 一时间,三人都不再讲话,微妙的气氛逐渐变得尴尬。 “白衣求见。” 在这尴尬的时刻,殿外突然的一声通报刚好将这气氛打破。 “进来吧。”贺荣佳回道。 白衣进门后向众人纷纷请安后,直接朝诸子剑禀告道:“黑士,那位小姑娘已经醒了。” “好。” 诸子剑正准备向贺荣佳告知,她昨晚捡到了一个姑娘,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打断。 白皙眉梢挑眉,轻声说道:“哟,白衣,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啊?莫不是到了兰国就忘记自己是静林门的人。“ 诸子剑面无表情,目光中划过一抹冷意。 她倒想看看这个白皙想干什么蠢事。 “白衣自然是静林门的人,昨夜黑士救回来一个小姑娘。白衣想着小姑娘醒了就自然先通知黑士,所以才。。。“白衣匆忙慌乱地跪在地上解释道。 白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白皙心里的怒火更加燃起了几分。 “你这副可怜样做给谁看?门主还是其他人?” “白皙,注意你的身份。” 贺荣佳皱着眉盯了一眼白衣,“我才是静林门门主,管教门下弟子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 白皙娇纵的性格也不事一天两天,贺荣佳通常都是闭一只眼是一眼,但是她看见了诸子剑眼底的戾气,知道她生气了。 这下,她不得不管了。 白衣还是第一次听到贺荣佳如此严词厉色地对她说话。 她抿了一下嘴巴,不甘愿地转过头去。 “昨日我捡到一个小姑娘,见她孤身一人又深受重伤便将她带了回来。毕竟男女有别,我把让白衣替我照顾。事先没有先通知师姐,还请师姐见谅。” 诸子剑对静林门的门规管家毫无兴趣,只是这事因她而起,她便只好开口解释。 贺荣佳敛去眼底的厉色,向诸子剑笑了笑,“无碍,不用如此客气。” “我先告退了。” 诸子剑低着清冷的目光,走出了大殿。贺荣佳冷冷地扫了一眼正在低头生着闷气的白皙。 “你可知你得罪的是何人?” 白皙眼眶微微发红盯着贺荣佳,心里委屈又难过。 贺荣佳失望地扫了她一眼,脸色十分难看。 诸子剑走到隔壁小屋看到被她救回来的小姑娘,正躲在一个暗角瑟瑟发抖。 想必是刚刚遭遇了一场劫难,醒来了之后还是心有余悸。 诸子剑向她慢慢靠近,步子很轻几乎听不出来声音。 但是,小姑娘还是受到惊吓,将自己紧紧地埋在怀抱,嘴里更是喃喃说道:“救我,救我,救我。” “我来了。” 为了不吓到小姑娘,诸子剑决定还是先不要与她靠的太久,免得让她再受一次惊吓。 小姑娘听到诸子剑的声,缓缓地松开了自己,抬起了头。 她记得有一股声音在她脑中一直响起,就像这般轻柔。 她看着诸子剑,眼眶渐渐留下了眼泪,然后一个飞身撞进了诸子剑的怀里。 “你终于来了,我好怕,好怕。” 诸子剑低着头,凝神屏息。 又被抱了。 她一向对人冷酷,不与人亲近,就连同她一起长大的师姐都不曾与她太过亲密。 可是,这位捡回来的小姑娘却多次破了她的规矩。 诸子剑神色变得冷沉,正想松开怀里的人,小姑娘突然扬起了头,一脸天真无邪。 “我饿了。” 诸子剑这才看到小姑娘的面貌,没想到居然是认识的人。 月季舞坊的阿槐。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落入诸子剑的耳中,让她眼中的晦暗变得更为明显。 白皙还真是无处不在。 诸子剑借机松开了阿槐,将她藏在了身后,转头看着正在生闷气的白皙。 她不知道这个骄纵的小姐又发什么疯,反正一定是给她找麻烦。 诸子剑懒得搭理她,冰冷的眼光觑了眼她,便很快挪开了视线。 然而就在这短暂对视下,白皙的一腔怒气马上消失净尽。 她居然看到诸子剑眼底闪过的一抹杀机。 白皙僵在原地。 恐惧悔恨交并,一时不知所措。 她明明是来道歉的,怎么又把人得罪了… 诸子剑转向站在她身后的阿槐。 “你跟我来。” 阿槐乖乖地点了点头,跟着诸子剑往外走去,却没想她刚好撞见了白皙的眼神。 那眼神散发着怒气,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要将她千刀万剐。 阿槐吓得低下了头,赶紧跟上诸子剑。 诸子剑将阿槐带出了小屋,拿了一些干粮给她吃。阿槐饿的伸手就放进自己的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你怎么会一人在树林,还身受重伤。”诸子剑见她吃的差不多了,才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虑。 她不是应该跟着茶月他们在去鲁国的路上吗? 阿槐将嘴里的馒头咽下去后,一脸伤心。 “我说我不记得了,你信吗?” 诸子剑的目光阴沉如冰,她的视线从阿槐身上扫过。 身上一共有几处刀伤,但是都没有伤及要害。额头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像是被磕伤的。面脸通红,还发着高烧。 这副惨样,一看就是刚刚遭遇了劫难。 诸子剑心里情绪翻涌,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你可记得我是谁?”诸子剑问。 阿槐放下了手里的馒头,一丝不苟地将诸子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 白衣着身长发冠系披散在身后,五官分明的脸庞。直而末尾翘起剑眉,笔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略带寒意的清冷眼神,却也遮不住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明眸。 “公子如此俊美的脸容,就是书里说的风度潇洒的少年郎吧?” 阿槐看得入了神,丝毫没有忌讳就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诚的想法。 话一落,诸子剑脸色一变。 果真,不记得她了。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阿槐敲了敲自己的头,仔细的想了想。但是,从她失望的表情中也猜到了答案。 “我好像也忘了。。。“ 诸子剑神色凝重,脸色十分难看。 她特意派了一队杀手暗中保护茶月他们的安全,没想到还是寡不敌从。 阿槐身手重伤,想必茶月和宁哥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诸子剑敛去了眸中的厉色,看向阿槐一脸平静道:“你叫阿兰,是我的丫鬟。你前几日贪玩去爬山,没想到失足掉下了山坡。想必是摔下山坡后,头磕在了地上,所以就失忆了。” 阿槐发呆似的盯着诸子剑,也不说话。 随后,她忽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眼睛一闭直接昏倒在地上。 第二十九章:变幻莫测 诸子剑将阿槐抱回了休息的小屋,抱着的时候才知道她烧得这么严重,浑身发烫,还汗流不止。 难怪最后体力不支,又晕了过去。 诸子剑挥手叫了一名静林门弟子,帮她去破庙后院的水井打水。 等待的同时,她也在思索接下来的安排。 在兰国的舞桑羽后人现在只剩下阿槐和躲在花霞楼的萍儿,那群杀手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为了找到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她只能将阿槐留在身边了。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最重要的还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帮诸子烨争取到名额参加龙神宴。 这几日她一直将重点放在舞桑羽身上,都差点忘了正事。 “黑士,水来了。” 静林门弟子恭敬地将刚打好的井水递给了诸子剑。 她看了一眼屋内,说道:“需要弟子帮您吗?” “不用。”诸子剑接过水,进了屋。 阿槐还在昏迷,但是身体却是一点也没闲着,两手交叉着挥舞。 全然没有病人虚弱的样子。 “从今以后你就叫阿兰。”诸子剑轻轻地擦去阿兰脸上流着的汗水。 看着她,总是勾起对儿时的回忆。 经常一身是伤,哭着喊救命。 但是,身旁没有亲人和朋友。 那份孤单,她最为清楚。 ‘砰,砰,砰’ 屋外传来敲门声,诸子剑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何事?”她出声道。 “黑士,贺门主有事找。”一个女声响起。 诸子剑拿着手中的湿布打开了门,看见一个静林门的弟子站在门外。 “帮我照顾一下屋内的人。” 诸子剑将湿布转交给了她。 “是。” 女弟子接过湿布,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黑士居然亲自照顾那个救回来的小姑娘… 简直匪夷所思… 诸子剑一进大殿,就看见白皙跪在地上轻声地哭泣。 她微微皱眉向贺荣佳问道:“师姐,你找我有事。” 贺荣佳笑了笑,“我都差点忘记有一事同你讲,你托我去找惠儿姑娘的下落,我门弟子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 “她人在哪里?” 诸子剑目光一亮。 “这件事还多亏了白皙,是她带领弟子查到的。”贺荣佳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皙,“白皙,你来说吧。” 白皙擦去脸上的泪水,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们打听到海波港口有一个船商,商会明面上在做水运,运输大量的丝绸、瓷器、还有各种药材、香料、珠宝等珍品。但是,他们私下却暗度陈仓,做着买卖人口的生意,把从各地运来的人进行拍卖,没有人竞拍的则再通过水运转销各地。” 诸子剑脸色一沉,脸上满是冷意。 白皙浑身一僵,又从诸子剑的眼神看到了那抹杀意。 她害怕地看了一眼贺荣佳,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便鼓起勇气道:“如若我们找到是惠儿姑娘本人,那么她确实是被卖到兰国,再过不了多久就要被进行拍卖。” “过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诸子剑问。 “每逢月中,商会都会举行拍卖。这个月的拍卖时间就在五日后。” 诸子剑眼底划过一抹暗芒,看来这个商会她是要去走一遭了。 贺荣佳见诸子剑脸色黑沉,向白皙使了一个眼色。 白皙马上领会,推门出了大殿。 “子剑,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回古埔城,到时候我们就能去就惠儿姑娘,你放心。” 贺荣佳虽然不知道这个惠儿姑娘是谁,但是她知道一定是诸子剑在意得人,否则不会一听到她要被拍卖,眼神里就多了几分强烈的杀机。 惠儿一定对她很重要。 “好,明日我们就回古埔城。” 诸子剑的目光深了深,突然想到还在昏迷不醒的阿槐。 也不知道她明天能不能好转。 贺荣佳见诸子剑若有所思,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身体,便温柔地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除了有点乏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诸子剑早就检查过贺荣佳的伤势,知道她已经无大碍,所以向她解释道:“昨日捡回来的丫鬟还在发烧,不知道明天能否好转。” 话落,贺荣佳尴尬一笑,脸上泛起淡淡红晕。 原来是她会错意了。。。 不对,她听到了什么? “丫鬟?” 诸子剑点了点头,“对,我刚收的丫鬟。” 贺荣佳听到这话,怔了一下。 师弟怎么会想要有丫鬟了? 他不是一贯不喜欢有人伺候吗? 一夜过去。 又一轮朝阳升起,一日就此开始。 阿兰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终于没有再发烧,诸子剑便立即召集众人收拾行李回古埔城。 辰时将近,古埔城的早晨早已是热闹非凡。 路上飘散着各种事物的香味,阿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饿。 她看了一眼诸子剑见他无动于衷,心里是一阵诅丧。 看来,今天要饿着了。 突然,诸子剑停在了一个酥饼摊前,朝身后的众人道:“先吃再赶路。” 贺荣佳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记得诸子剑一向不爱吃酥饼的。 白皙见贺荣佳停在原地,还以为她不想吃。 “贺姐,如果你不想吃酥饼我们可以去吃别的。” 贺荣佳垂眸笑了笑,“没事,我们也去吃吧。” 酥饼摊前人来人往,老人在摊前忙的络绎不绝。 “来七份烧饼”诸子剑道。 老人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摊前。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好一个风度飘飘,气宇不凡的公子。 “客人您是堂吃还是带走。” 诸子剑微微颔首,“李叔,别来无恙,这手艺没变吧” 老人一脸迷茫盯着诸子剑。 熟人? 不对!这等不凡之人,他怎么可能会忘得一干二净? “请问公子您是?”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诸子剑拿出了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字,‘剑’。 原本还茫然无措的老人,转至目瞪口呆,再后来已是热泪盈眶。 老人似有话要说,但太过激动竟一时不法言语。 “是的,李叔,诸子剑回来了。” 老人用袖口捂了捂流泪的双眼,连忙点头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第三十章:变化莫测 褚子剑双眼微闪:“李叔,我还在等你烧饼。” “李叔给你做,你先去坐着。想吃多少有多少,管够。”李叔拍了拍脑袋,手中的动作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诸子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心里一阵温暖。 每次父皇微服出巡,都会悄悄带着她一起出宫,在回宫之前便会带着她来李叔的酥饼摊饱吃一顿。 她还记着那时跟父皇一起吃着酥饼,放肆地大笑,就仿佛与寻常百姓一样,那般自由和坦然。 可惜,这份快乐的时光永远不会再回来。 酥饼终于做好,李叔赶紧将酥饼端上桌子。 “刚刚出炉的酥饼,现在吃是又酥又脆,香的很。” “谢谢李叔。” 诸子剑率先拿起了一个酥饼放在嘴里,果然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贺荣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诸子剑吃东西吃得这般有滋有味,连那万亘不变的冷漠表情也终于有了一丝生动。 “子剑,你慢点吃,你看你嘴上全是吃酥饼吃的碎渣。“ 贺荣佳拿出了一个手帕正想帮诸子剑擦掉。 但是,诸子剑转头一闪,刚好躲过了贺荣佳向她伸来的手帕 顿时,众人神色千差万别。 贺荣佳却浅浅一笑,伸回了手。 诸子剑和贺荣佳坐在桌前,静林门弟子自然全部都站着,阿兰也不例外。 诸子剑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的眼神蠢蠢欲动,就知道她肯定是饿了。 “阿兰,过来吃吧。” 阿兰眼睛瞬间一亮,穿过她身前的人群,跑到诸子剑跟前。 “公子,阿兰来了。“ 诸子剑直接拿了一个酥饼放在她手上,“吃吧。“ 这一幕使众人懵怔了一下。 贺荣佳吃着手里的酥饼,无动声色,但是站在她身边的白皙却神色凝重。 “阿槐,你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活着!” 李叔突如其来的大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只见他激动的走向阿兰,拍了拍她的头, “李叔差点以为你死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命大,死不了,死不了。” 阿兰拿着手里的酥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身前这位满脸笑容的老爷爷。 她好像不认识这位老爷爷吧? “你这孩子怎么跑出来的,舞坊大火。。。” 李叔还未讲完话,诸子剑出声及时打断。 “李叔,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丫鬟,阿兰。” 李叔顿时愣住,瞪大着眼,直露露地盯着阿兰。 没错呀! 这个小女孩分明就是那个经常偷跑出门的舞坊阿槐。 他不可能会认错。 众人面面相觑,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诸子剑依旧神色自若,朝李叔点了点头。 随后,李叔神色微变,眸中划过一丝异样。 他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李叔真是年纪大了,所以认错人了。” 诸子剑微微颔首,向李叔平静地说道:“您老注意身体,我们后会有期。“ “好,好。“ 李叔望着离开的诸子剑一行人,心里满是感叹。 这世间万物真是变化莫测,无法捉摸。 舞坊阿槐摇身一变,变成了兰国第六皇子的丫鬟? 真是没想到啊… 诸子剑一行人穿过古埔城,往东门方向走去。 兰国分东西南北,共四门。兰国皇宫位于南门,所以南门自然全是皇亲国戚,朝政重臣等大人们居住的地方。 西门则更多为众世家和各业富商为主,守卫相比南门也是十分森严。 而,住在北门和东门的全是兰国的平民老百姓。 这也是为什么诸子剑派静心在东门买新宅院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东门人多杂乱,三六九等全部都有,藏在这里有利于她们施展身手,就算发生死伤,也不会被护卫军下令看管。 院子虽然有点破旧,但好在地方很大,只需要打扫一番就可以住人。 诸子剑带众人回到院落后,才发现院子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一时间,思绪万千。 看来,静心这几日也没有回来过。 后院。 诸子剑只身一人,黑色的外衣,乌黑的长发垂直而落。俊秀分明的脸庞散发着冷漠与淡漠。黑眸宛若黑夜中的鹰,强势又自信。 勇杀门黑士的气势,绝非浪得虚名。 贺荣佳注视着前方的背影是那般光芒万丈,在她心里就像是一颗明亮的星星。 但是,这颗星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 自从来到兰国,她就发现诸子剑有哪里不太一样。 她好像对那个叫阿兰的小姑娘格外不同。 如若不是白皙对她说看见诸子剑和阿兰拥抱在一起,她一定不敢相信这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刚才她只是想擦掉他嘴角的碎渣,他的反应就那般大。 可是,他却愿意让阿兰抱她。 而且还为阿兰隐藏身份。 贺荣佳瞬间变了脸色,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倏地出现,使她心里一阵发慌。 诸子剑察觉到身后有动静,眉头微蹙朝身后看去。 原来是师姐站在她的身后。 只是为何师姐的表情会如此紧张? 贺荣佳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无法抽出。 以致于诸子剑走到她跟前,她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师姐为何还不去休息”诸子剑微微皱眉。 师姐虽然已经大碍,但还是需要多休息才对。 耳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贺荣佳才终于醒悟过来,一脸慌张。 诸子剑就站在她面前,眸光微暗注视着她。 贺荣佳紧张到手心出汗,但是表情故作轻松,轻声道, “我来是想问接下来的安排,是否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诸子剑目光微闪,沉吟了片刻,说道:“我需要先尽快找到静心,这几日你们就先待在院落,先不要出门。“ “我门弟子身上还有宣阳宫的紧急求救信号,不如你拿去用,这样也能快一点找到静心。”贺荣佳提议道。 诸子剑摇了摇头,“那群神秘组织还不知道是否查到我们来自宣阳宫,倘若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一旦放了信号灯就等于暴露了踪迹,不可。” 贺荣佳一阵懊恼,她差点忘了还有一群身手不凡的神秘组织的存在,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确实,现在危急还未解除,万事小心,那你准备几时去找?” 诸子剑若有所思。 如若她没猜错,静心就藏在花霞楼附近。 “我立刻出发.” 第三十章:从长计议 临近午时,诸子剑只身一人来到了位于北街的清楼阁居。 酒楼生意很好,早已满座。 酒楼小儿看见诸子剑就迎了上来,“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生意太好,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您看……” “我来找人。” 诸子剑从怀里拿了一些碎银递在了小儿面前。 “您别客气,慢慢找。” 小儿接过银子,爽快地直接转头就走。 非常干脆。 诸子剑在酒楼转了一圈,未发现静心的身影。 依照两人多年的默契,静心一定会一直待在酒楼等待她的消息。 然而,他却消失不见。 这并不是静心的做事方式。 一定是出事了! 诸子剑脸色微变,正准备离开酒楼在周围寻觅静心的下落。 没想她刚转身准备下楼,竟发现酒楼对面的花霞楼的后巷守卫比之前更加森严,至少有三个队人马聚集在此处。 ‘难道发生了变故?诸子剑微微蹙眉,准备问问店家小二。 通常坊间的消息流传得极其之快,这些酒楼的小二可是掌握第一手的消息。 恰巧这时,静心突然出现。 静心激动地看了诸子剑一眼,并用眼神示意她。 诸子剑点了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到一个暗巷。 “黑士,你终于回来了!” 静心激动得满脸笑容,就差给诸子剑一个拥抱。 相比静心的激动,诸子剑则是非常平静。 “花霞楼可是又发生了变故?为什么多了那么多的侍卫?” 静心激动的表情立刻消失不见,转而开始凝重。 “这两日我和竹二一直在查,目前还未查到确切的原因。竹二还在调查,想必要再等下才能与我们汇合。” “那萍儿呢?她现在人在哪里?”诸子剑问道。 静心脸色突然一沉,缓缓说道:“黑士,萍儿死了。” 话一落,诸子剑神色肃穆,脸色十分难看。 “什么时候的事?” 静心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昨晚我和竹二盯梢时,看到花霞楼的人运了一个东西出来。我跟了上去发现他们在郊外挖坑埋东西。等他们走后,我重新刨开了那个坑,发现里面埋的是一个人的尸体。我确认过是萍儿的尸体。” “你确实是萍儿?”诸子剑问道。 “确定。” 静心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是勇杀门排红字的辈的红士杀手。 检查尸体这么简单的事,他一定不会出错。 “死因是什么?” “夜色太黑,我只检查到一处外伤,就在后背且伤口很深。” 诸子剑眉间紧皱,眼神里的凝重更为深刻。 没想到萍儿还是死了。 现在,舞桑羽的后人就只剩下阿兰,可是她却偏偏失忆,什么也不记得。眼下找到舞桑羽和神秘组织的线索越来越小,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舞坊姑姑。可是,这还要等去鲁国以后才能重新开始调查。 诸子剑眼底划过一丝疲惫,自从来到兰国一切事物都脱离了她的掌控。每天都有无法预知的事情发生,这种未知的紧迫感还真是让人不舒服。 静心的目光落在诸子剑身上,见她神色凝重,就知道她心里肯定烦忧。 他总觉得这次黑士来兰国沧桑了好多,气质都多了几分忧郁。 静心轻声的叹气落在诸子剑的耳朵里,她微微抬眉看了一眼他。 静心被突如其来的冷意惊得立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黑士果然还是黑士,眼神凌厉,杀气十足。 “距离龙神宴开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眼下务必帮助兰国五皇子诸子烨进入龙神宴的参选名额。静心你给竹二留下线索,让他回东门的宅院找我们,一切从长计议。“ 诸子剑渐渐恢复了平时的漠然,紧张的情绪有了几分舒缓。 明日有明日的忧虑,最重要的还是解决眼下之事。 东门宅院。 诸子剑,静心,还有归来得竹二正在商议龙神宴的任务。 静心和竹二陆续向诸子剑禀告了一些,关于沐林的坊间小道消息。 不打听不知道,沐林的名声竟如此威望,与卫涵义有的一拼。 “沐林,兵部尚书之子。自小擅长箭术,曾拜在有第一神射手郭侯去门下,被他赞誉有赤箭之能,在整个月华大陆也可以位居前几名。除了射箭以外,他的武功也是相当精进,比卫相之子卫涵义还要高上几分。“ 静心继续说道:“坊间传闻,沐林拜在一个很厉害的江湖门派,所以身为兵部尚书之才能比右相之子还厉害。” “一群庸俗浅陋之辈,武功高就必须是皇家子弟,富贵荣华出身的人才配得吗?”竹二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静心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目的很明显让他闭嘴。 竹二眼露慌张默默地低下了头,心里是一阵忐忑。 黑士一向不喜多言多语。 他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止多言还插嘴。。。 “沐林从小就一贯如此,武功比我的几位哥哥还要厉害。”诸子剑眉眼一抬,淡淡地说道,“沐林儿时常常会来宫中与皇子们一起陪读,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他的。” 静心和竹二互看一眼,两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惊讶。 没想到两人居然还有这一层关系。 这也难怪黑士下令不得伤及沐林的性命。 诸子剑眼神一凛,语气变得十分坚定,“此次龙神宴,兰国依旧派出四名皇子参加。其余的六个名额分别是三名文官,三名武官。而沐林则是竞选武官,也就是卫涵义本来的名额。所以,我们一定要先查出最后的名单到底有谁;如果沐林真的被选中,那我们就必须立即想好对策将他替换下来。” “右相现如今病重,谁会代替他选出最后的名额?”竹二问。 “右派除了一品官员右相,还有右丞卫泊平在一旁辅助。右相修养期间,他一定代为管理中修省的政务。”静心说。 “那岂不是要潜入中修省找出名单?”竹二看向诸子剑,等待她的吩咐。 “看来我要去见一见五哥了。”诸子剑神色平静,一脸从容。 静心却闻言一怔,以为他听错了。 “您要去见诸子烨?” “对,这次名额争夺只有他自己亲自出面,才能让沐林退出此次龙神宴的名额争夺。” 诸子剑目光微闪,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第三十一章:宴会 “右相领君主意旨,掌管中央机要,职权甚重。这次他突然病恙,想必已经引起多方波澜。再加上卫涵义缺席此次的龙神宴,使右派在这次的龙神宴中已经落了下风。” 诸子剑说,“所以,现在的情势对右派非常不好,他们必定会想尽一起办法让他们的人进入最后的百神宴。诸子烨没有任何优势能与沐林竞争,但是如果加上宣阳宫的帮助,这个局面或许就能改变了。” 右派的人现在非常迫切。 而她刚好可以为他们送上大礼。 “所以,您要见诸子烨,是想要说服他加入右派,并且向他表明宣阳宫的立场?”静心问道。 “对。”诸子剑点头,“宣阳宫月华大陆乃第一帮派,有了它的加持一定能在此次龙神宴中获得很大的胜利。” “黑士,这个决定是否需要通知宫主?毕竟宣阳宫从未干涉过任何国家的朝政”静心微微蹙眉询问道。 “暂且不用通知宫主,先通知白长老关于我们的计划。记住这次的任务听命于白长老,切莫自作主张。” 诸子剑语气冷冽,十分坚定,让人不敢反抗。 这次龙神宴不仅只是帮助诸子烨赢得胜利,更是为了能在在兰国朝事上重新组建一股新的势力,查出父皇背后真正的死因。 而这些计划宫主想必并不知情,否则白长老不会专门出宫叮嘱她。 “今晚日夕时分,我会去一趟五王爷府找诸子烨。你们两人就不必跟我去,待在宅院保护静林门的安全。” 诸子剑看向静心道:“你再发一个急件给黑士徐梓博,告诉他我们在兰国有难,让他速速过来支援。” 竹二眼睛一亮,他没听错吧! 徐梓博,勇杀门排名第二的黑士杀手。擅长用刀,还是一把玄铁重刀。 传闻他只需一人一刀就能砍杀敌人数百,实属强悍。 可是自从两年前他收到一个任务之后,便消失不见再也没有再回宣阳宫。 静心脸色微微难看,“黑士徐梓博又换地方了,这次找他估计会花一点时间。“ “如果五天之后还没找到他的线索,就传令下去说我找到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或许与那百阳女子有关。” 静心目光微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一场生死大战即将发生。 *** 南门,诸侯城。 三王爷诸子翟喜得一子,在三王爷府大摆酒席。庭院内摆满了红色灯笼与彩灯,十分喜庆。而且为了让此次盛宴更加精彩,三王爷诸子翟还在专门在庭院搭建了一个戏台为此助兴。 毕竟这是自忽王上位以后,皇家第一次举行的盛宴。兰国朝政上的主要官员都携带家眷一一出席,就连很少出门的左相齐彼也带领一众家眷们一同参加。 太阳落山,天将黑。 古筝奏乐一起,所有人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 舞台上的表演精彩绝伦,舞台下的闲聊也是十分精彩。 “左相,您今日怎么也出山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您参加晚宴呢?难道是三王爷面子大,才将您老人家说服?。” 三师之一的杨辅杨太师身穿一身藏青色长服,笑容满面地走到左相闵齐彼身前。 齐彼对着杨辅微微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三王爷喜得一子,这多么让人高兴得喜事。我当然是过来凑凑喜气。” “就凭着这喜气,杨某就先在这里就祝右相能早日四门同堂,享着天伦之福阿!” 杨辅特意拱了拱手,诚意十足。 “杨太师,你这是喝得太过尽兴,竟忘了宫规不成?”齐彼目光一暗,神色逐渐凝重。 其他桌的官员们听到杨辅的一番言论,全都不再淡定。 倏地。 各桌开始议论纷纷。 “杨辅杨太师是饮酒过多,迷糊了不成?难道他忘记咱们左相是当今圣上的外公?皇上的子嗣也敢拿来议论,真是找死吧?” “这个杨辅真是有失尊德,大逆不道,皇家的事也敢擅自议论。若如不是他位居一品,又受忽王重视,早被人弹劾了吧!” 众人眼神落在已经有点微醺的杨辅,纷纷露出鄙弃之神。 “杨太师可是要注意言辞,当今皇上可不是我等官员可以议论的。还请您莫失了这太师的头衔。“ 齐彼眉间紧皱,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威严。 杨辅忽然眼神惊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论有误,连连挥手道歉。 “还请左相莫怪,都怪杨某酒醉乱说胡话。臣可是遵守本份,半点没有逾规越矩之心。还请左相莫要责怪,微臣知错,微臣知错。” 齐彼没有再说话,他盯着杨辅眸光愈发发冷。 杨辅本是礼部侍郎,因受到先皇威王的重视,进了兰鸣学院进行编修。 后来迁太子侍讲,一直在旁辅佐大皇子。先皇因病过世,大皇子接任皇位,杨辅辅政有功,任三师之一得太师,位从一品。 他只任官不足五年,便从正三品一跃变成正一品。这令人惊愕的升官速度,在兰国历朝历代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这也难怪他现在行事如此高调了。 齐彼冷哼一声,“杨太师怕真是酒醉了,你要道歉的是当今皇上,可不是老夫。” 杨辅闻言一怔,表情更加懊悔。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两位大人这里既然比戏台子唱的还精彩。莫不是本王请的戏班子不好看让大人们生气了?” 主人公诸子翟终于出现,缓缓地走到齐彼和杨辅的身前,向两人微微一笑。 诸子翟突然出现,所有人全部起身问安。 “三王爷安。” 齐彼掩去了眼中的厉色,淡淡地回禀道:“三王爷请的戏班子当然甚好,老夫看得十分尽心。” “王爷请的戏班子确实厉害。你看微臣这不是看得太过高兴,竟然都多喝了几杯。所以一时激动便找到左相多嘴说了几句话。” 杨辅讪讪地对着笑了笑,神色十分平静,哪还有刚才惊慌失色的样子。 三王爷似笑非笑,望着两人。 “那就好!我就说本王找到的戏班子一定能让各位大人满意,怎么可能还会让人分心呢?” 第三十二章:宴会(2) “三王爷,老臣年岁已高,这老骨头是折腾不起了。今日老臣就先告辞了。”齐彼一脸疲惫,向诸子翟微微作揖。 “那本王也不再留了,还请左相多加保护身体。”诸子翟叹了口气,“本来本王也邀请了右相出席,没想到他老人家突然病恙无法参加。右相听闻你去看望了左相,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话落,齐彼本要离开的步伐只能原地不动,他淡淡地回道:“微臣也没有亲眼看到卫相,但是听说卫相已经好了很多,只是精神不济还需卧床修养。” “那就好,那就好,右相您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如若和左相一样突然病重,可如何是好?”诸子翟神色凝重,语气也多了几分担忧。 齐彼唇角微微上扬,笑了笑,“那是自然,老臣一定会好好保重。” “齐相请回吧,明日早朝见。” 诸子翟回以一笑。 “是,老臣告退。” 齐彼作揖离开,带领一众家眷离去。 诸子翟注视着他的离开,眼神中的凝重多了几分厉色。 老家伙果然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如今左相突然病恙,朝廷内部稍有不慎便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右相却还能秉着云淡风轻的姿态出席他的晚宴。 果然非常人所能比的。 一阵思绪涌过后,诸子翟重新看向站在他身旁的杨辅。 这个杨太师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刚才他与右相的几番言谈虽然看似目无王法,却在隐隐之中带着一丝暗讽。 举国上下都知道如今的右相不仅位居一品,更是当今圣上的外公。 有了这两个身份的加持,右相如今的地位在兰国可谓是首屈一指。 杨辅刚才对他的一番道歉,也正是着重强调了这一点。 这份胆魄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诸子翟向杨辅微微一笑,“杨太师怎么还不入座?难道说太师也急着回家?” “王爷,我这酒还没喝完呢,可不敢浪费!老臣这就入座。”杨辅拿着手中的酒杯,讪讪地退回来了自己的座位。 这时,本来还在悄悄围观的朝臣们也纷纷转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正在歌舞的戏台上。 “四王爷,七王爷到。” 随着门厮的一声通传,各位官员们纷纷起身转向往大门口。 四王爷诸子悟和七王爷诸子觅各自带着自己的家眷相继向诸子翟走去。 “还真是热闹,三哥真是恭喜你阿,又得一子。”诸子悟莞尔一笑。 诸子翟笑了笑,“来人,把世子抱出来给四王爷和七王爷看一下。四弟,六弟请入座吧。” “三哥你厉害呀,三王妃又给你添了一个小皇子。”诸子觅满脸羡慕,“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个大胖小子。” “你这小六,今年还未满十六就想着生孩子了,怎么就不想些正事?”诸子悟摇了摇头,表情十分鄙弃。 “是是,四哥你最厉害,就数你最能干,行了吧!”诸子觅也习惯了自家亲哥每次对他的调侃,垂下嘴角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 诸子悟和诸子觅同为敏太妃所生,所以两人经常贫嘴滑舌,倒是没有一点忌讳。 诸子悟不再搭理自己的弟弟,向诸子翟低声说道:“三哥可知道最近东门的花霞楼也出事了?听说死伤重多。” 诸子翟点了点头,“听说了,护卫军也已经全面包围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背后的凶手。” “那倒不一定,你看西门的失火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任何的动静,要想查到花霞楼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诸子觅轻微地摇摇头,“况且卫涵义那小子还不在,且等着吧。” 诸子悟没有讲话,而是悄悄地留意诸子翟的神色。 诸子翟虽有短暂的失神,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 他拿起来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神情上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诸子悟盯了一眼诸子觅,“皇上自有定夺,咱们就不要操这些心了。还是看戏吧!” 诸子觅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门外的通报打断。 “二王爷,五王爷到。” 诸子蓦一身赤罗青缘,赤白二色绢大带栓在腰间。腰带玉佩,黄、绿、赤、紫织成的四色花锦绶。 他用那神采飞扬的眼光环顾了四周,最终落在诸子翟的身上,随即放肆大笑了几声,对诸子翟连连拍手。 “哎三弟真是恭喜你啊,家中又得一子,真是福与天齐呀!” “二哥您这么忙还能来三弟府上祝贺,真是让三弟实为感动。”诸子翟微微颔首说道。 “二哥怎么还穿着官服?您这是刚刚从宫里回来?”诸子觅一脸疑惑问道。 诸子蓦叹了口气,“对呀,今日下朝后皇上又传我去广阳殿,没想到一待就待到现在,这不刚出宫就来三弟这了。” 话一刚落,众人神色变化莫测。 自忽王上位便将各位王爷们曾被先皇赐予的封地全被收回,如今除了爵位以外,各位王爷手上都没有了实权,不得参与任何的朝政事务。 可是今晚二王爷这番言语,却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二王爷能在广阳殿从早晨待在傍晚,除了商议重要朝政的事以外,还有什么要紧之事能讨论如此之久。 难道忽王另有旨意,政权终于要更迭了吗? 诸子翟脸色一沉,眼底的晦暗渐渐涌现。 二哥一身官服,面脸红光,那高视睨步的姿态是那般不胜得意,而且他没有丝毫隐藏就广宣了忽王另外传召他的消息。 这般高调的作为如若没有忽王的授意,诸子翟是不相信的。 二哥不是那般莽撞之人,他虽然看似骄傲自满,趾高气扬,做事十分张扬。 其实他心思缜密,条理非常细致。 三年前父皇病重,边疆发生暴乱,朝廷内动荡不安。在这非常时期,身为二皇子的诸子蓦亲自领战奔赴前线,只短短一个月便将边疆重新镇压。 最后还领边疆数十万大军力举大皇子,他同母所生的哥哥诸子洳为新一代兰国新皇。 所以诸子翟非常肯定诸子蓦绝不是他表面上所变现的那般狂妄自大之人,他的心思想法或许比诸子洳还要略高一筹。 片刻寂静后,诸子翟率先开口向诸子蓦说道:“今晚二哥可得多喝几杯,今日已经这么劳累可不得好好放松一下吗?还请上主席。” “请,请。”诸子蓦笑着走向主席走去。 深夜的二王爷又再次热闹非凡,欢声络绎不绝,接连不断。 在这一片热闹的景象之中,却有人格格不入。 第三十三章:拉开序幕 五王爷诸子烨看着自己的二哥,三哥,四哥,七弟纷纷走向主席。 他如平常一样,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一起越走越远。 秋风之来,庭中的树木上一群飞鸟叽叽作响,他环顾四周只有他听得真切。 诸子烨轻轻地叹了口气,往门外走去。 府外各家小厮正在等待着主子们的归来,诸子烨步履轻缓走向自己的府轿。 “王爷怎么就出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诸子烨的贴身护卫铭之快步走到他跟前询问道。 诸子烨没有言语,只是挥了挥手坐上了府轿。 今晚,他又是可有可无。 既然没有留下的必要,他也就不掺合了。 卫铭之察觉到了几分异样,知道自己王爷定是不高兴了。 虽然他不知道缘由,但也猜了个大概。 想必王爷又被忽视了吧。 “五王爷,五王爷,二王爷有请!” 只见一个半岁老人快步走到诸子烨轿子面前,他似笑非笑,向坐在轿子里的微微颔首:“五王爷,二王爷专门让老奴来请您入座。” 诸子烨坐在轿子里,没有丝毫所动,脸色冷冷淡淡。 他与各位皇兄皇弟一向没有太多的来往。 这次来赴宴也是因为忽王在今日的早朝上专门提了今晚的晚宴,还特意送了领国一级贡品赐给二哥的新生子。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忽王借着此举宣告天下,他很看重与三哥的关系。 虽然只是一个新生儿的喜宴,他也极为重视。 这也是为何闲少出门的右相也特地来赴宴,为的就是不让人抓住把柄,赐一个妄自尊大的名号。 毕竟忽王都郑重其事,身为臣子又怎敢坦然置之。 只是今晚他确实乏了,实在不想再待下去。 “还请告诉二哥,五弟身体不适,就不参加皇兄的喜宴了。铭之,我们走吧。” 二王爷府的管事总管瞪大了双眼,感到不可思议。 五王爷居然拒绝了二王爷的请求。 他拒绝了? 卫铭之也十分诧异自家王爷居然拒绝的如此果断。 王爷今晚确实有些不对劲呀! “铭之,走了。”诸子烨再次发出了声,听得出来语气比刚才更低沉了。 “是!”卫铭之回过神来,对着小厮们喊了几声,“起轿!回五王爷府。” 在管事的诧异眼神中,诸子烨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这五王爷还真是……独来独往啊…” *** 五王爷府 诸子烨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握着一颗白子正在思考如何将今早留下来的棋盘下完。 棋盘上白子略占优势,将左盘攻下后只需要断了黑子在中盘的布局,这盘便是白子获胜。 但是,诸子烨却迟迟未落子。 “你还在等什么?”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入诸子烨的耳中。 他瞬间警惕起来,眼露厉色环顾四周。 “谁?” 诸子剑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走到厅内中央。 “五哥,好久不见” 诸子烨倏地从座椅上起身,目光越发冰冷。 “你到底是谁!” “诸子剑,你的六弟”诸子剑脚步轻缓走到诸子烨跟前,“我回来了。” 诸子烨这才终于在灯火通明下看清了诸子剑的面容。 很熟悉的感觉 却又从来没有见过。 “我怎么相信你是诸子剑?”诸子烨问。 诸子烨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盯着诸子剑的一举一动,只要诸子剑有任何的行动,他马上就采取最坏的打算。 “五哥你打不过我的,你出剑的那一刻我的剑早已出鞘。” 诸子剑早已注意到诸子烨暗中的动作。 她出声提醒也是想要告诉诸子烨她早已预知他的下一步。 无需作无用功。 诸子烨脸色一变,紧紧握住藏在棋盘下的那把剑。 被发现了。。。 诸子剑一如往常那般神色平静,双眸明亮,只是一眼就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虽然散发着清冷的气质,让人不寒而栗,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杀气。 诸子烨脸色渐渐舒缓,没有了先前的紧张。 “怎么可以证明你是我的六弟?” 诸子剑没有回答,而是从怀里拿出一枚红色透明的琉璃牌,上面刻了一个字,“剑”。 诸子烨一看到牌子就松开了握在手中的的剑,“你果真是六弟,但是你为何会找到我?” 诸子剑不躲不闪接住了诸子烨对他的凝视。 她知道诸子烨还在戒备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向后退了几步,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些。 “自然是有事想要找五哥帮忙。”诸子剑说道,“龙神宴,五哥可想参加?” 诸子烨嘴角微微上扬,又重新坐下将视线落在了前方的棋盘上。 诸子剑不以为然继续说道:“龙神宴五年一次,兰国只有十个名额。四名皇子占四个名额,其余六个名额将在文官,武官中筛选。二哥诸子蓦乃当今兰国忽王胞弟,他自然占据其中一位名额,其余三名名额则会在三哥诸子翟,四哥诸子悟和七弟诸子觅产生。” “卫涵义因左相病故将缺席这次的龙神宴,他的位置自然就有人代替。” “所以呢?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诸子烨轻轻地问了一句。 “我要你去代替卫涵义的位置,去争取这个名额。”诸子剑说,“我可以帮你。” 诸子烨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他摇了摇头,“你只是一个被父皇抛弃在外的弃子,你又如何能帮我?真是大言不惭!” “因为我身后是月华大陆赫赫有名的江湖门派宣阳宫,而我更是宣阳宫勇杀门一等黑士。只有我能让你得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有我能帮你!” 话落,诸子烨突然心里一惊,不可置信地重新看向诸子剑。 在他的眼神里,他看到了坚定与果断,他的神色非常平静好像毫无波动的湖水。 可是你却能从那平静的湖面感知到它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正在一步步形成。 犹如。。。 犹如他见到父皇还在世时的模样。 漆黑的瞳孔里包含着这世间的万物,将一切都揽在眼底。 它从来不曾显露过退缩,只有无穷无尽的坚定。 第三十四章:拉开序幕(2) 诸子烨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如被电光肆意劈打,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完好无损。 诸子剑只是一个弃子,却有他从来不曾彰显的自信。 他凭什么? “你为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接受这份帮助?” 诸子烨狠狠地直视着诸子剑,嘴角的讥笑也变得狰狞。 “因为我知道你需要。”诸子剑平静地说道:“自忽王上位便下旨将皇兄们被先皇赐予的封地全部收回。如今除了爵位,你们都没有了实权,更别说参与任何的朝政事务。” “刚才的晚宴上,二哥身穿官服大摇大摆走进三哥的晚宴,丝毫没有忌讳就直接将今天在待广阳殿的事公之于众。这么高调的作为并不是他的作风,想必这其中必有忽王的意思。” 诸子剑目光如炬凝视着诸子烨,郑重地说道:“五哥,再过不久兰国就将重新开启新的篇章,而你在其中又会担当什么样的角色?你可曾想过?” “这些与我无关,我只求自保。”诸子烨垂下眼眸,叹了口气。 诸子剑一字一顿说道:“自保固然重要,可是当拉起大战的序幕,你必须要做出选择。而你的选择却并不由你,最后只能像现在这样只有退,没有进。五哥,你甘心吗?” “我当然不甘心!我想要去争取属于我的一切,我想要与各位皇兄们一样得到父皇的重视。可是我又能怎么做?父皇对我永远只有疏离和冷淡。我十八岁升爵位只得一个黄衣皇位,被分封的封地也只是地方市,还有受三哥所管辖。” “你问我甘心?你觉得我甘心吗?” 这一刻,诸子烨多年藏匿在心中的愤怒与不甘终于爆发。 他猛地将棋盘摔在了诸子剑面前,摔得粉碎。 愤怒中的面孔在烛火的照应下越发凶狠。 他又何尝不懂今晚的晚宴是腥风血雨前最后一个宁静的夜晚。 正因为他明白才不得不提前退出。 因为在那来势急遽而猛烈的风雨中,他只是无数船只中的其中一个漂泊在水浪中,即将被风暴波及的船帆。 他根本无能为力。 诸子剑微微叹了口气,在她的印象里五哥从小就非常内敛,做事非常认真。可是却太过于悄然无声,从来不曾主动表现自己。 这些年她一直以为五哥只是不善于表达,谁想他竟是因为对自己丧失了信心,认为自己无关紧要,可有可无。 看到如此自暴自弃的诸子烨,诸子剑不自禁想到了自己。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自轻自贱。 “五哥,我们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而不受辞。五哥,你的机会来了,莫不要轻易放弃。”诸子剑将手伸向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诸子烨。 诸子烨抬眸看着向他伸出的这只手,因为常年练功的缘故,手上的破茧清楚可见。 他抬起了头,望向诸子剑,正好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情看在眼里。 这双与父皇相似的眼睛竟让他心中一凛,生出了几分悲伤。 情绪顷刻间,诸子烨最终伸出自己的手搭在了诸子剑的手上,重新站了起来,“好,我愿意接受。但是你也必须要告诉我你为何要帮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虽然他与诸子剑同为皇子,却从来没有来往。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帮自己。 诸子剑平静地说道:“我与你一样想要把握自己的命运,想要为自己做选择。父皇下旨等我从宣阳宫归来之时,便赐白衣王爷爵位远离兰国在边疆小城度过余生。我刚才问你可甘心,其实也是在问我自己。” 诸子烨眉间微皱,一脸诧异。 他万万没想到父皇竟然对诸子剑如此狠心。 当年诸子剑被送往宣阳宫时可是引起不少争论,他虽然大门不出却也有所耳闻。 父皇为什么会这么狠心? “所以你是想让我助你留在兰国?”诸子烨问。 “是!只有你可以。” 诸子烨:“。。。。。”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等本事。 诸子剑道:“两年后我即将回兰国,一旦我继承爵位便将再次流放,所以我必须要找到机会留在兰国。忽王刚刚上位,皇宫内部动荡不安,左派与右派暗暗较劲。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必有一战。所以无论是投靠以齐彼为首的左派,还是以卫泊之为首的右派,我都无法掌握自己将来的命运。一旦站错了位置,我必死无疑。所以要想在兰国站稳脚跟就必须组建第三股势力,而五哥你与宫中的这两股势力无关,只有你能帮我。” 话落,诸子剑郑重其事地看着诸子烨。 诸子烨一定对自己还有所怀疑。 她必须要让他信任自己。 诸子剑继续说道:“只要五哥能参选龙神宴进前十名,从此便声名鹊起,兰国人民将永远记得你的名字。到了那时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在朝廷内部组建属于你自己的势力,而我也能靠着你的势力待在兰国。” 诸子烨微眯着深沉的眼眸打量着诸子剑。 六弟倒还真是看得起他! 他摸着下额淡淡地问道,“你准备如何助我参选龙神宴?” “卫涵义的缺席无意给右派带来巨大的压力,少了一个可以与左派势力抗衡的人。右派现在急迫地需要找到另一个匹敌的势力。只要五哥你亲自去找到右丞卫泊平,告诉他们宣阳宫已与你达成共识将会助一臂之力使他们能与左派相争,他们一定会选你参选此次的龙神宴。” “有宣阳宫的加持固然是一件好事,可这本是我朝内部之事,如果贸然与宣阳宫有了纠葛只怕让兰国的整个局面变得更为不妥。”诸子烨目光一沉,看向诸子剑。 他对于宣阳宫的权势地位没有丝毫的质疑。 有了它的加持,龙神宴一定势在必得。 但是宣阳宫乃月华大陆第一门派,它的介入定能让兰国现如今的局面大变。 那时他们究竟能从此掌握自己的命运? 还是覆水难收,无可挽回… 第三十六章:序幕(2) “忽王上位正遇兰国对抗外敌,朝中官员的变动暂时搁置,可是他却将杨辅升为一品太师,其余官员皆无变动。你觉得他此举是为什么?”诸子剑反问道。 诸子烨道:“杨辅不属于左派也不属于右派,忽王这么做是为了提拔自己的人?” 诸子剑点了点头,“没错,如今的兰国内部早已动荡不安,左相齐彼虽然乃威王的外公,两人应属统一阵线。可是左相的势力却在朝廷中逐渐壮大,威王一定会有所戒备。所以就算没有宣阳宫,兰国以后的命运终将大变。” “而,你和我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 诸子烨眸光一闪,微微地抿了抿嘴。 “今日早朝上威王还专门提起龙神宴的候选,让各部举荐合适的人。我想最后的名额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诸子剑应:“现在距离龙神宴开宴中只有短短半个月了,我们一定要抓紧。如今中修省的事务暂时由右丞卫泊平代为处理,如果想要说服他选你参选龙神宴,一定要有充分的准备。明日我会以宣阳宫勇杀门一等黑士的身份与五哥一同拜访,想必这样能让他不会心生疑虑。” “好,明日未时三刻我在府里等你。”诸子烨点点头,爽快地应道。 虽然第一次与诸子剑相处,对他的了解也只限于刚才两人的对话。 但是诸子剑的坚定与平静却让他感觉特别安定。 似两人认识了很久,早已有了默契。 诸子剑作揖拜别,“时候不早了,六弟就先告辞。明日未时我会准时来找你。” 话落,她已飞身跃起从在窗外跳出,落入了一片漆黑。 诸子烨缓缓呼出一口气,似要将心中的紧张全部呼之欲出。 今晚过后一切都将变化莫测。 以后也只会更加云谲波诡。 他还真的有点期待了。 *** 出了五王爷府后,诸子剑立即赶回了东门宅院。 明日与卫泊平的谈判还需谨慎行事,有些事情她必须提前向静心叮嘱。 等她刚一回宅院,就看到在烛火一片的前院中央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草丛里翻来翻去。 而静心眉间紧皱,神色带着几分无奈,就站在一旁盯着那个人影。 “出了什么事?”诸子剑走到草丛边,向静心问道。 诸子剑的突然出现,让静心突然一惊,“黑士,您回来了。” 他顿了顿,说道:“阿兰姑娘把静林门的信件弄丢了,现在正在找着呢。” 诸子剑的目光越过静心,落在跪在草丛里瑟瑟发抖的阿兰,身上穿着的白衣已经被淤泥弄脏,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阿兰,抬起头来讲话。” 阿兰打了一个冷颤,紧张地抬起头,哭丧着脸说道,“公子,我错了。” “刚才怎么回事?”诸子剑问。 阿兰的脸色变得煞白,战战兢兢地说道:“刚才有一位漂亮的小姐姐让我去拿您的信,我拿到后就去您的房间想要给您,但是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我。我就想先把信揣在兜里,等见到你公子您便再给您。然后。。。刚才白皙小姐来找我说信件是贺门主的,让我换回去。我本想把信还回去的,却找了半天也没在找到。然后。。。” “然后白皙就找到我专门说了此事,还让我给一个交代。”静心见白皙已经紧张到说不出话,便接过她的话回禀道,“我来找阿兰询问此事,才发现她在草丛里。” 诸子剑只是听了个大概,也知道这其中定有猫腻。 宣阳宫寄给她的信件从来都只寄给静心一人,绝不可能让其余门的人拿到。 而且每一个从宣阳宫寄出的信件都不可能光明正大让人发现,如若被有心人或者其他门派的杀手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让阿兰去取信件就是一个破洞百出的小伎俩。 而这种轻易被发现的小伎俩也只有白皙做得出来。 “看来静林门的人最近很闲。”诸子剑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阿兰,“静心,你随我来。阿兰,你也跟着。” 阿兰看着诸子剑远去的身影,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终于活过来了! 公子真是太可怕,虽然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已经让她惶恐不安,好似被捏住了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太可怕了! 静心瞄了一眼还在急忙喘气的阿兰,低声提醒道:“阿兰,赶紧跟上。” “好,好。”阿兰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免得等下又惹出什么乱子。 诸子剑站在贺荣佳房门前,轻声喊道,“贺门主,勇杀门黑士剑特来求见。” ‘吱啦’ 门从里面打开。 贺荣佳微微一笑,看向诸子剑,“师弟,请。” 诸子剑微微颔首,向身后的静心和阿兰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话毕,她便随贺荣佳进了门。 诸子剑道:“师姐,至今我们还未找到那群神秘人的线索,他们很有可能还藏在兰国。为了保证师姐的安全,我会向宣阳宫传信,让宫主派人接师姐回宣阳宫避难。” 贺荣佳抬眸看向诸子剑,目光越发的深沉。 “子剑,你想赶我走?” 诸子剑平静地应道,“师姐多心了,我只是不想让你遭遇不测。那群神秘杀手来头不明,声势浩大。我们必须格外小心。” “你就是想赶我走。”贺荣佳神情执着,嘴角却微微下垂。“你就这么不想我留在你身边?” 诸子剑并没有应话,神色非常冷静。 对于贺荣佳偶尔发作的小性子,她一贯少言。 “好,我可以回宣阳宫。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我才回宣阳宫。”贺荣佳眼底的情绪复杂,目光里多了一些坚定。 “好。”诸子剑看了眼贺荣佳,点了点头。 “下次我出宣阳宫时就是入宫选妃的时候了。等那一天到来时,我想让你陪我进宫。”贺荣佳故作轻松,微微一笑。 “。。。” 空气突然一片寂静。 诸子剑沉着脸没有应答。 她一时想不通为何师姐一定要指定自己陪她入宫。。。 这到底是为什么? 第三十五章:各奔前程 “师弟,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为何我会在此事上如此执着。” 贺荣佳眼眸中的耀眼渐渐暗淡,她发出一声轻笑,“你就当我任性一会吧,只要将我送到紫明殿门口。” 诸子剑没有回应,神情上也没有半分的变化。 “师弟,这是师姐最后的请求。”贺荣佳的眼眶渐渐发红,望着站在她身前的诸子剑。 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眼前的诸子剑格外陌生,明明离她如此的近,却又感觉那般的远,好似相隔万里。 这突如其来的疏离感让贺荣佳的情绪渐渐平复,也不由得想起她刚才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她根本就是在逼迫自己的师弟。 “师弟,刚才是。。。”贺荣佳话锋一转,正想告诉诸子剑她已改变主意。 没想到诸子剑出声打断轻轻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个意外之喜让贺荣佳一时不敢相信,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激动地拂去了眼角留下的泪水,上前就想抱住诸子剑。 诸子剑见状快速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贺荣佳扑了一个空,激动之情瞬间冷却。 她忘记诸子剑一向不与人过多的亲密接触。 贺荣佳将双手缓缓放下,一脸真诚的道歉,“对不起师弟,师姐刚才太过高兴忘记你不。。。” “无碍。”诸子剑出声打断,随即看了一眼门外。 “师姐,这几日我都不在府里。可否托师姐照顾我的婢女阿兰?” “当然可以。”贺荣佳爽快地点了点头,“阿兰那个小妮子长得特别乖巧,我还挺喜欢的。” “阿兰年纪尚幼对很多事情都不懂,这几日就劳烦师姐你多多教导。”诸子剑微微颔首。 贺荣佳轻轻地叹了口气,“阿兰这个小丫头真是有福气能让你如此照顾。” “师姐我还真是羡慕。” 这溢于言表的羡慕之情落入诸子剑耳中,却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她微微颔首,“时候不早了,师姐早点休息,子剑告辞。” 贺荣佳讪讪一笑目视着诸子剑走出了房门。 而一直等候在门外的静心和阿兰见状立即上前。 “阿兰,这几日你就跟着贺门主,当一个贴身丫鬟。”诸子剑说。 “。。。好。“阿兰埋着头,低声地回道。 “阿兰你记住了,你是我的人。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准给我丢脸。”诸子剑冷漠的语气不带一丝情绪。 阿兰强忍住心中的紧张,垂眸应道,“是,阿兰记住了。” “今晚你就搬过去吧。” 话落,诸子剑转身离开。 静心望了一眼阿兰,又看着渐渐走远的诸子剑,顿时叹了口气。 “阿兰,黑士很看重你,你莫不要让他失望。” 话落,静心追随诸子剑而去,留下阿兰一头雾水站在原地。 “黑士,你将阿兰留在贺门主身边可是要磨练她?”静心小心翼翼问道。 诸子剑停住了前进的脚步,厉声训斥,“做好你自己的事” 静心迎上诸子剑冰冷的目光,心里一阵发怵。 “是静心多嘴了。” 诸子剑不再理会,继续向前走,但是很快她又停了下来。 “静心明日我会与诸子烨一同去找卫泊平,你与我一同前往。通知竹二让他不必跟着,在暗中保护好师姐一行人的安全。” “是。”静心用力的点了点头。 诸子剑顿了顿,继续说道:“让竹二特别留意白皙的一举一动,如若有任何状况发生,如实禀告贺门主。” “是。”静心再次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立即转身离开。 他刚一转身,强装的冷静不攻自破。 他默默地深呼吸,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受到责罚。 庆幸之余,他也更加笃定了黑士对阿兰的不同寻常。 可是是哪里不同呢? 静心带着困惑离开,而诸子剑则继续往后院方向走去。 她刚穿过前院便留意到前院种的一片草丛,正是阿兰刚才翻过的那片。 如静心所言,她将阿兰留在贺荣佳身边确实是有意要磨练她的心智。 只是区区一个白皙便让阿兰被吓得惊慌失措,以她这份胆怯和心智按照宣阳宫的规矩估计连门徒都不会被选上,更别说拜在自己门下。 经过白皙这事后,也给诸子剑提了一个醒。阿兰毕竟还未经历过这人世间的险恶,更别说让她混迹江湖,对她而言一切还需从头开始。 诸子剑又再次看了看那片草丛,随后转身离去。 *** 未时,诸子烨府。 诸子剑准时带着静心赴约,而诸子烨早已等候多时,见到两人的到来随手合上了手中的书。 “六弟,果然好功夫。” “五哥,过奖了。”诸子剑微微颔首,淡然一笑。 刚才她一入府就发现五哥院中的护卫比之前多了几倍,可见这是五哥专门为她设的考验,想必是想通过此举试探她的功力。 “不知,五哥还是否满意?”诸子剑诚意发问。 诸子烨缓缓起身,走到诸子剑跟前。 “六弟,走吧。” 话落,他走到门前,挥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诸子剑见他没有回答也不再追问,五哥对她的信任才刚刚建立,一切都急不得。 府外诸子烨派人准备的府轿已等候多时,诸子剑随诸子烨上了府轿,静心则徒步守候在轿外。 轿子内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肃静,诸子烨和诸子剑安静地坐在轿子内。 很快安静的氛围被打破,一名护卫出声禀告。 “王爷,右丞府到了。” “派人通传。”诸子烨道。 “是。” 护卫领命后便走向右丞府向守在大门的护卫通传,不到片刻侍卫就匆匆归来。 他恭敬地走到轿子外禀告道:“五王爷,右丞在大厅等你,请。” 诸子烨与诸子剑一前一后进了右丞府,两人跟着管家穿过一片竹林,终于在尽头处看到一个大厅。大厅内只有寥寥几个侍从,右丞却并不见身影。 诸子烨微微皱眉,一脸冷漠地坐在了客桌上。 而诸子剑则站在他的身后。 “右丞何在?”诸子烨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出声询问道。 一位婢女缓缓上前,低头应道:“右丞马上就来,还请五王爷再多加等候。” “右丞果然是朝中重臣,可真的是忙啊。。。”诸子烨玩弄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第三十六章:名额 半个时辰过去,右丞卫泊平终于出现。他步履匆忙赶到大厅,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一看就是疾步如飞赶来。 “哎哟,五王爷真是对不住了,刚才老夫正在和朝中几位大臣商量一些正事,这才一时耽误了不少时间。看在老夫这马不停蹄赶来的份上,还请五王爷恕罪,多多包涵啊。”卫泊平不带一点喘息,呶呶不休开始解释。 “右丞公务繁忙,自然是抽不出空来见本王的,这点本王甚是理解也特为感动。兰国有右丞这么一位恪尽职守又兢兢业业的大臣,实在是福气。现如今兰国国泰明安,也多亏了右丞的尽职尽责!”诸子烨挑了一下眉,一抹灿烂的微笑在嘴角上扬。 卫泊平听着这夸赞,打了个激灵。 五王爷平日里可是轻易不开口,非常含蓄且内敛。 没想到今日竟换了一个性子,变着花样损人的功夫还挺不错。 但是他不敢肩负着能让兰国国泰明安的担子,果断选择转移话题。 “不知五王爷今日来找老夫是有何贵干?” 诸子烨笑得更加灿烂,随后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卫波平立即领悟诸子烨这是想要避嫌,于是向大厅内的小厮婢女们说道:“都下去吧,无事不要打扰。” 一声领下,大厅内空空荡荡只剩下诸子烨,诸子剑,还有卫泊平三人。 卫泊平见诸子剑不动声色,将她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番。 身形挺拔是一个练家子。 样貌端正,神情自若,气质特别冷峻,俨然一位气宇不凡的好男儿。 卫泊平收回目光,将视线转移到了诸子烨身上,“五王爷可是有事吩咐?” “吩咐倒谈不上,其实本王此次前来是来解右丞的燃眉之急。”诸子烨说。 “哦?不知这燃眉之急指的是什么呢?”卫泊平微微抿嘴,眼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诸子烨道:“今日朝堂上威王又特意叮嘱了龙神宴的重多事宜,可见威王十分在意半个月后在鲁国举行的龙神宴。不知右丞可是做好十全把握,能让右派的人在百神宴中脱颖而出?” 卫泊平满脸挂笑,不慌不忙地回道:“这就不劳烦五王爷操心了。” “右丞相病重,卫翰义远在千里,左派势力又蠢蠢欲动。右丞又该如何应对?“ 诸子烨再次发问,语气中也多了几分犀利。 相反卫泊平却坦然一笑,“多谢五王爷特地前来看望老夫,来人送客。“ “右丞!”诸子烨厉声说道,“不知你可曾想过找援手,助你平安度过此劫?” “不知五王爷是从哪里听到坊间流言,竟谣传不实之事。你说的这个劫老夫可是不懂。” 诸子烨冷冷一笑,知道卫泊平这只老狐狸在兜着圈不想不搭理他的话。 看来要想听到他的实话,只能放手一击了。 “左派与右派向来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这次的龙神宴左右两派一定会全力以赴,深怕让对方拔得头筹。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右丞相却突然身体抱恙,卫翰义远赴千里寻药,这也将你们原本的布署全部打乱。” 诸子烨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必须要选一人代替卫翰义的位置,而这个人在接下来的比赛势必要赢得进入百神宴的名额。本王今日前来便是特意来自荐,代替卫翰义的位置。” 卫泊平挂在嘴边的微笑渐渐褪去,只听他开口说了两字,语气中透着坚决。 “送客!” 诸子烨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鼓足了勇气再次发问道:“我一介黄衣王爷为何会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难道右丞不好奇吗?“ “五王爷一直在试探老夫的态度,想必是对自己握在手中的筹码没有十全的把握。所以五王爷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又何比强求老夫?实话说了吧,老夫并不在意。”话毕,卫泊平微微颔首,以表歉意。 诸子烨一口闷气堵在心口,瞄了一眼身后的诸子剑。 他确实有意试探卫泊平对此次龙神宴的态度,如若右派已经布署了计划,他特意前来自荐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没想到正因为这份多余的担心,而导致现在的局面进退两难。 一时间,大厅内非常寂静。 卫泊平见诸子烨面露难色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 五王爷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其实心思繁多,他今日定不可能空手而来。 只是他手握的筹码会是什么? 还是说会是什么人? 卫泊平双眸微闪,望向沉静寡言站在诸子烨身后的诸子剑。 这人至今还未出过声,连气息都未曾变过。 是一个高手。 “宣阳宫愿意鼎力相助,帮五王爷诸子烨赢得百神宴的名额。”诸子剑坦然回眸,向卫泊平说道,“我乃宣阳宫勇杀门一等黑士杀手,剑。这次特意与五王爷前来右丞府商讨龙神宴名额之事。不知右丞是否感兴趣?” 顷刻间,卫泊平肃穆的神色消失不见,只见一脸惊讶。 宣阳宫竟然出面了? 这是否代表右派现在所处的局面已经没有任何隐藏的意义。 卫泊平思量许久,终于发声,“在这百年间,宣阳宫一直隐藏于世,从来不曾参与任何国家的朝事。为何会偏偏在此时选中兰国,选中右派,更选定五王爷?” 宣阳宫的势力至今是个谜,它隐藏于世却在整个月华大陆赫赫有名。 它名声可不同于一般的江湖门派,不仅仅是一个江湖组织,可以说是一个国度。 一个不同于任何国家的庞大体系。 如今宣阳宫突然选择参与兰国政事,这实在不难让人怀疑它背后的目的。 “宣阳宫宫主的女儿即将入宫为妃,宫主欢喜之余却有众多忧虑。宫主之女出身江湖,不比其他皇家子弟和名门望族,恐无法在后宫立足。当今兰国新皇刚刚登基,皇后之位暂时空缺。据宣阳宫得到的消息,左派已全力支持皇太后的侄女烜贵妃夺得皇后之位。故宫主有意想与右派合作,望右派能多加扶持宫主之女,助她在后宫荣祥富贵,万事亨通。” 诸子剑继续说道,“而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宣阳宫会选择五王爷,是因为在这朝堂中只有五王爷不依傍任何的势力,他是最佳的人选。” 第三十七章:自强不息 卫泊平一字一句听得真切,也听了个明白。 宣阳宫宫主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在兰国后宫占有一席之地,便有意拉拢右派多加扶持。 这于情于理都让卫泊平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右丞是否还有其他的疑问?”诸子剑问。 卫泊平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右丞还有众多疑问,以后我一定一一解答。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力荐五王爷诸子烨获得参选龙神宴的名额,右丞可不要因小失大。”诸子剑知道卫泊平已经动心,但是介于宣阳宫的势力,他不得不多加思考。 “这事关重大,老夫可不敢一人做主。”卫泊平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他倒想马上答应。 有了宣阳宫的加入,右派就是如虎添翼,当然是一件好事。 但是众所周知,请神容易送神难。 宣阳宫的势力一旦涉入兰国政事,一切都不简单了。 “宣阳宫得到消息,武将莫寒莫夜两兄弟,顺天府府丞之子施一知都在左派的参选名单里。这三人的能力不容小觑,想必右丞也是有所耳闻。右派如若不想在此次龙神宴中落得下风,可要抓紧每个机会。” 诸子剑继续说道,“宣阳宫会派勇杀门两名一等黑士,两门红极宣阳门弟子,还有御风门弟子竭力帮助右派获得进入百神宴的名额。宫主的诚意不知右丞还满意吗?” 卫泊平听得两眼发亮,没想到宣阳宫竟如此大方。 一名黑士已是意外惊喜,没想到又派了一名。而且还有两门红极宣阳宫弟子,这些可都是一等一高手。 如果此次错过这大好的机会,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卫泊平猛地拿起一个茶杯,一口灌下去。 罢了,一切以右派为先。 “右派愿意接受宣阳宫的相助,以后也定将竭力相助,还请黑士剑多多指教。”卫泊平郑重其事地向诸子剑颔首,神色颇为严肃。 “右丞,指教了!”诸子剑回之一礼,“想必右丞应该清楚,宣阳宫的加入最好不要被左派的人发现,至少现在不能被发现,一切还需多加小心。等五王爷入选名额后,我会再与右丞联系” “老夫明白。”卫泊平自然知道宣阳宫的加入会引起各方骚乱,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免不了多生事端。 所以,一切还是暗中进行最好。 “既然双方已经达成协议,我等就先行离开。右丞,明日早朝上见。”一直默默不语的诸子烨终于发声。 他眼神晦暗,神情非常不悦。 卫泊平不动声色朝诸子烨微微一笑,“五王爷明日见,老夫送你出府。” 诸子烨面如土色朝门外走去,没想到刚走到府外,就碰见一个熟人。 “拜见五王爷,右丞。”沐林率先问候道。 诸子烨冷冷地回道:“起。” 沐林抬起了头这才注意到跟在诸子烨身后的诸子剑。 他惊讶地大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沐林,不得无礼。”卫泊平轻声咳了一声提醒。 “还请五王爷恕罪,沐林是看见了一个熟人,一时没忍住这才。。。”沐林尴尬一笑。 “不知沐公子说的熟人是谁?”诸子烨目光轻慢的瞄了一眼身旁的诸子剑。 沐林正准备回答,却见卫泊平向自己使了一个眼神。 他轻声一笑改口道:“刚才是沐林看走眼了,认错了人。” “是吗?” 诸子烨又问了一句,随之目光加深了几分。 诸子剑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沐林,一切好像与他无关。 见诸子剑默不作声,诸子烨也就不再追问。 “罢了,本王还有事就先离开,右丞多保重。” 诸子烨上了轿子,诸子剑紧跟其后,一行人启程回府。 见诸子剑一行人离开,沐林终于忍不住问道,“右丞,刚才那个人是谁?” 卫泊平反问道:“你在哪里见过他?” “前几日在花霞楼见过他,行事嚣张,不过功夫倒是挺好的。” “沐林,记住了,你从来就不曾见过他。以后碰见了记得绕开走,不要找事。”卫泊平眸光突变,神情十分严肃。 “宣阳宫一等黑士杀手非常人,少惹为妙。” *** 回程路上,诸子烨坐在轿子内,心里的憋屈扰得他喘不过气。 刚才他看得真切,听得渊明。与卫泊平而言最重要的是宣阳宫的加持,他一介皇子丝毫比不过一个江湖门派。 他是局中人亦是局外人。 “罢了,罢了。”诸子烨泯然一笑。 现在的他毫无势力可言,除了有名无实的皇家身份,根本没有对抗的实力。 他又谈何资格? 诸子剑一直留意着诸子烨的动静,早在她与卫泊平交谈的时候就觉察到了诸子烨呼之欲出的怒气。 诸子烨过于敏感又好面子,这次在卫泊平那里吃了一个亏,自然心里不难受。 但是他今日三番四次试探卫泊平,着实多此一举。 不过还未等诸子剑开口提醒,诸子烨率先开口。 他低下眼眸,轻声道:“今日是我小人之心差点误了大事,今后不会了。” 诸子剑感到稍许意外,没想到诸子烨这般坦然直接认错了。 “既然五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那我也不必再提。眼下最重要是迎接龙神宴,这才是重中之重。自明日起,我会派红士静心陪五哥一同训练加强功力。卫翰义乃武官出身,功力非常强。如若五哥要补上他的位置,定要将心思多花在训练功力上。”诸子剑从怀里拿出一本书籍,递给了诸子烨。 “这个本子里记载了几个内力功夫,五哥可自行选择。还请五哥切记,务必要在赴龙神宴前将内力提升。” 诸子烨接下功法缓缓点头,“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 诸子剑回:“龙神宴的名额一旦确定,左派的人一定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你我二人不便再在兰国会面。不出意外我会先行前往鲁国做准备,静心会负责你我的通信,有事我会先联系他。” “好,保持通信。”诸子烨回道。 话落,轿子也紧跟着停下。 诸子剑先行离轿向静心叮嘱了几句,便随即离开。 今日是海波巷口进行拍卖的日子,也是救出惠儿的关键时刻,她绝不能错过。 第三十八章:海船 卯时将近,东街大街小巷灯火辉煌,尤其是涌彩街巷一副繁华景象。 街巷中街口的一个舞台上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唱戏表演,台下人群互相吆喝着,十分热闹。 诸子剑混迹在人群中,在舞台周围四处打望。依照静林门打探到的消息,拍卖会在表演结束后开启。 但是如何开启,静林门却未打听到。 以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拍卖会分金和木两个等级,其中‘木’级拍卖的是中等商品,世家和富贵家族才有资格竞选。 ‘金’则是最为神秘的拍卖,拍卖的物品只在拍卖开始时才会揭晓,不难猜出拍卖的必定是罕见孤品,而参加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买卖人口毕竟是见不得人的生意,故能参加的客人都是经过商会检查,确认身份的熟客。 晚霞消逝,诸子剑思绪万分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之中,耳边传来络绎不绝的欢笑声。 霎那间,她发现自己忽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东门乃三六九寇汇集之地,如果参加拍卖会的都是一些身份高贵的达官贵人,他们是决不可能踏入东门。 这也源于古埔城一个心照不宣的阶级划分,兰国的皇室贵族和达官显宦均不会与平凡百姓有过多的接触。 其余三门的人就连进南门也是有规矩,必须要佩戴通关牌才能进入,所以这次拍卖绝不可能在东门开启。 将思绪重新整理一番后,诸子剑重新想到一个地方。 —?沁码头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是船商,做海运的生意,码头便是他们的根。 拍卖会如此神秘,背后的人想必也是十分严谨,一定会选择最安全也最能掌控的地方进行拍卖。 ?沁码头介入南门和西门之间,以南门子城城汉为起点,西门子城临江为终点兴建。 码头分为上、中、下三个码头,上码头为淼永码头,即大码头。 中、下码头分别为永涚码头与涚楚码头,仅为江水初枯时用,船只在冬腊初春之时都只停靠在码头上。 诸子剑从东门出发,耗时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码头。首先看到的是无数个停靠在码头上的船舶,其中有“海船”,“马船”,“粮船”,“坐船”。 海船长35丈,宽12丈,体式庞大,坚固无比,船可容纳上百人。 “马船”长30丈,宽10丈,一般为商用。以苏家为首的海运世家皆用“马船”负责运输珠宝,药材,珊瑚,铜器等首饰用品。 “粮船”,长28丈,宽12丈,仅皇家可用,主要用于运输全国粮食。 第四种“坐船”为民用,长24丈,宽9丈4尺,负责海上交通运输。 最后一个“战船”,长18丈,宽6丈8尺,用于兰国海上监管和海战。 在这将近上百个船舶中,如果每个船舶都一一检查,别说今晚就算再给诸子剑三天的时间都不够。 在一片深夜中,除了依稀几个码头工人,她还未碰到几个人。每个船舶上也无任何灯火,怎么看都不像会有拍卖会。 ‘还是不对吗?’诸子剑微微皱眉,这个入口还真是难找! 就当她无从下手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她的视野。 沐林慢悠悠地走在上码头的街上,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色长袍,盖住头的神秘人。 两人一前一后向一个小船走去,刚坐上船就看见有一个人凭空出现,朝两人看了一样就开始划船。 秋冬季节,深夜的海边是寒气逼人,就连诸子剑运用内力都能感到些许寒意,更别说只穿单衣的沐林。 他定不是来坐船赏月。 他的突然出现一定别有深意。 这个可疑的行为让毫无思绪的诸子剑终于有了下一步行动。 等沐林的船开走后,她便紧跟着上了另外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虽然不能确定沐林目的是否与自己一致,但是这至少是查出拍卖会的一个突破口,比她一个一个检查船舶要强。 她已经想好如果不能上船就硬抢,夜深人静的码头,正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意外的是,船夫看见她却什么也没有盘问,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便开始驶船。 诸子剑不动声色坐在船上,心里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会如此顺利? 刚才还无从下手,现在事情的走向又变得无比顺畅,这等诡异的事,诸子剑可不会归功于她的好运气。 这太诡异了… 究竟是为什么? 诸子剑隐隐觉得这一切都像是被人安排,似有人在暗地里引导她。 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似… 诸子剑眸光流转,心情逐渐沉重 未知的埋伏在蠢蠢欲动,今晚想必又是一场硬仗,她势必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船不知驶了多久,诸子剑终于在一片深色海域中看到了依稀一些灯火,四周的海面上除了她一只船只以外还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船只,比她预计的人还要多。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一只巨大无比的海船终于出现游荡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 这只海船为木质,船身呈柳叶形,铁锚上刻有“苏造”两个偌大的金铜字。 ‘苏家的拍卖会?竟然如此高调,连名字都不遮一下的吗?’ 诸子剑往四周眺望,看到船只依照次序一个接一个停靠在海船旁边,海船上有人在接济。 终于等到她上了海船,首先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舵,以这个舵的大小,可以估算这是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海船’。 甲板上有五道门,分别是金色,黑色,碧绿色,蓝色,还有红色。门口上都站着两个蒙面的侍卫。 侍卫会给每人一个面具,面具也是不同的颜色,戴上之后就可进入颜色相对应的门。 诸子剑拿的是一个金色的面具,走进大门后看到的是一个漆黑的通道。门内寂静无比,将波澜起伏的海浪声完全隔绝在外。 直线走了约五十米后,她终于看见了璀璨的灯火,耳边的呼喊声也越来越清晰,拍卖会就在前方了。 她加速步伐终于走到拍卖会入口,推开门后竟然看到一个四层楼高的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个小型宫殿出现在一个海船里,这个大手笔让诸子剑也是感到震惊。 苏家商会这是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海上世界啊! 第三十九章:好久没见 以诸子剑的目测来看,她上的这艘海船全长约21.8米,船身中部宽8米,可以称的上是兰国最大的海船。 通常海船多数运输马具、货币以及生活用具等等。 而“苏家从祖上开始便一直做着海船的买卖,靠着这份基业成为兰国的豪商巨贾。 传闻苏家也同兰国的海监坊一并监管着兰国的海运生意,背后有朝廷撑腰。 但是苏家竟敢私自建造宫殿,这等目无法纪的行为如果被查到,那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责。 可是他们竟毫不避讳举办了拍卖会,还邀请了这么多人。如今可不是一只眼线,这是无数的眼睛都在盯着。 苏家怎么敢! 这背后的靠山是有势力庞大,才敢与兰国朝廷做斗争…… 诸子剑神情严肃,向上眺望看着这约有四层楼高的宫殿。宫殿的墙身金光灿灿,给人强烈的富贵之气,更突现一股穷奢极侈。 在这种极端奢侈,又极度享受氛围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她还在四处瞻望时,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向她慢慢靠近。 来者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慢悠悠地迈着步伐,非常悠闲地说了一句。 “又见面了。” 诸子剑眼眸微眯,看了一眼不速之客。 虽然戴着面具,认不住样子但是从声音还是能分辨出来者何人。 “沐林,你跟踪我。”诸子剑平静道。 笃定的语气让沐林笑出了声,果然被猜中了。 他颇为骄傲地说道:“你还得感谢我,如果不是我在一旁协助,你觉得你能进得来这个拍卖会?” “你为何帮我?”诸子剑问。 “因为。。。因为。。。”沐林故作姿态,断断续续道,“因为。。。。” 诸子剑不再理会,挪动脚步,准备转身走人。 沐林急忙拦住她身前,叹气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耐心?不过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何要帮你?” 诸子剑斜眼瞄了他一眼,继续迈开步伐。 “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何在此?”沐林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任务必须在这里完成?” “我为什么告诉你?”诸子剑淡定地问道。 “我可以帮你啊!这地方我熟!”沐林得意地拍了拍胸。 “不必。”诸子剑淡定地转身离去。 “好好,你要想知道我为什么帮你也不是不行。”沐林神秘地在诸子剑耳边说道:“但是现在不能说,我等下告诉你。” 诸子剑的神情上看不出任何变化,她盯着沐林看了一眼。 卖关子,听不得。 这时,“叮”一声敞亮的铜铃声突然响起,在封闭的空间里不断回荡。 船舱内所有走动的人们全部停留在原地,向上空望去。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踏着一快红色锦布从天而降,轻柔地缓缓而下落在宫殿的硬山顶上。 从远处望去是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女子,身形轻柔曼妙,姿态优雅。 “这个女子可不简单。”沐林悄悄地低声道,“人称金面芙蓉,据说她不是苏家人,只是苏家请来的高人” “高人?” 诸子剑重新将金面芙蓉审视了一番,身形上要比其余女子更加挺拔,也更加轻薄,除了这些还看不出来她究竟高在何处。 “各位久等,拍卖会即将开启,还请各位先进宫殿入座。”金面芙蓉微微颔首,又飞身而起,落在宫殿门前,率先进入宫殿。 这时安静的气氛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大家都各自朝宫殿内走去。 “你跟我来。”沐林向诸子剑快速说道,随后也跟着人群进了宫殿。 诸子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沐林既然有办法让她混入拍卖会,或许真像他所说,他在拍卖会有门道。 那么,找到惠儿的下落也就多了几分希望了。 入其宫殿内部是一个四面环绕的圆形楼层,和金光闪耀的宫殿墙身相比则略显几分厚重。 殿内共有三十根圆柱,有十根巨型金丝楠木所造的承重柱子矗立在大殿两侧,其余二十根则均匀分布在大殿中央。 大殿中央的舞台上摆着两盆巨大的红树盆栽,高约两米左右,绿油油的树叶呈椭圆形向外伸展,基部阔楔形,从远处看像两个巨型海龟将身体卷曲成球状。 “有没有觉得这个宫殿内部的设计并不像月华大陆的传统建筑?”沐林眯着眼睛问道。 诸子剑点了点头,“确实不像。” 而且她还在圆柱上看到一些雕花和一些字,这些图案她都不曾看过,字也不是月华大陆通用的文字。 “察觉到任何异样没有?可是看出来什么?”沐林见诸子剑沉声不语,再次问道。 “安静”诸子剑冷漠地只回了两个字。 沐林稍许不满,微微撇了下嘴,“你我都戴的是金色面具,等下你随我一起去三楼。” “你好像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诸子剑沉声道:“难道右丞没有警告过你,宣阳宫的人少惹为妙?” “黑士大人我当然知道你这等人物是少惹为妙,但是谁让我现在遭遇困境,任务更是惨遭失败,我只能寻求您的帮助了。”沐林忍不住大叹一声,“怪就只怪我运气不佳,接到一个这么惨绝人寰的任务。” “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任务?”沐林马上转变了语气,轻声道,“只要你跟我一起上楼,我就告诉你。我还帮你找到婢女,怎么样划算吧?” 诸子剑冷冷地看着沐林,心里只冒出来一句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沐林对她太过热情,还做赔钱的买卖。 这背后不知道还藏着什么秘密… 沐林见诸子剑沉默不语,也不着急,他笑嘻嘻下说道:“只要我现在大喊一句你是刺客,整个船舱内的一百多名暗卫会马上出现将你围困起来,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海船布置的防御机关可是跟你宣阳宫的宫机技有得一拼,纵使你是宣阳宫的黑士杀手要想躲过暗卫的刺杀,又安全躲过机关可是难上加难。” “所以,你在威胁我?”诸子剑冷冷一笑。 第四十章:拍卖会 “我怎么敢?我只是在提醒黑士,你现在所处之地可不是宣阳宫,也不是兰国。还是悠着点好。”沐林轻声一笑,拿起了手中的扇子很是悠哉地扇了扇。 诸子剑不紧不慢地走向沐林:“不知沐公子的嘴快还是我手里的武器快?我可以保证在你开口前,我手中的长剑已经刺中你的要害。” 沐林微微皱眉,这才留意到诸子剑手里的长剑就离他一个拳头的距离。 “黑士,好好说,好好说。”沐林心虚地慢慢往后移了一步,“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蠢的事,我如果把你暴露了我的任务还怎么完成?我可不会做赔钱的买卖!刚才都是我乱讲的,当不了真。” 诸子剑早就猜到沐林不是真的威胁她。 他既然帮自己进入拍卖会,背后一定有他的用意。 “说吧,你为什么帮我?”诸子剑将手中的长剑收回,淡定问道。 沐林叹了声气,“真不是我不告诉你,现在没到时候呀!你先随我上三楼,我们再从长计议。” 诸子剑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长剑,犀利的眼神透过冰冷的面具直射到沐林的眼里。 “你最好不要想着耍什么手段,否则没有人能保得了你。” 沐林闻言一顿,他感到了一股杀气! 不愧是宣阳宫的一等黑士杀手,眼神确实有点威慑力。 为了不在气势上输掉,沐林在露怯的那一刻飞快转身朝楼梯间走去,接着向身后的诸子剑说了一句。 “跟我来。” 诸子剑环视了下周围,每个人都按照面具的颜色而走向不同的楼层,在这点上沐林并没有骗她。 三楼上有无数个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一个穿着碧绿色衣服的女子亭亭立立地站着。 沐林轻车熟路走向一个门上刻有“月”字的房间,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放在门口的女子的手上。 “林公子,请。”女子缓缓一笑,颔首离开。 沐林激动地推开了房间的门,朝门内喊去,“桑儿,爷来啦!” 他刚迈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朝诸子剑眨了眨眼睛,“姑且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诸子剑很快便听到门内传来阵阵笑声,除了沐林的笑声还听到一个女子发出的嬉笑声。 ‘难怪要让她等着…’ 诸子剑站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手中的短剑,轻轻地说一声:“不要让我等太久。” 话刚一说完,沐林心花怒放地打开了门,朝诸子剑挥了挥手,“请。” 诸子剑走向沐林,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了一句:“让开。” 沐林这才发现自己挡在门口中间,歉意地笑一笑向门内退去。 诸子剑入门后见房内椅子上坐着一名衣不遮体的女子正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嘴边。 女子红色长轻纱裹体半遮半掩,鬓发如云,斜插珍珠玉钗,巴掌般的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般动人。 弯弯的眉下是眸含春水勾人魂魄的双眸,鼻若琼瑶,有着玲珑剔透之美,而那朱唇皓齿,似樱桃一般红润娇艳,好一个绝色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眼睛像月牙儿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生面孔的哥儿?” “新朋友,今天你好好招待招待。”沐林将女子抱在怀里,随手指了一个椅子朝诸子剑说道,“坐吧,拍卖会还早着呢。” 诸子剑并没有坐在大厅,而是直径走向屋内的角落里,身前的柱子刚好挡住正在你侬我侬的两人。 “林哥儿,你都多久没来看桑儿了?最近这么忙呀”女子伏在沐林肩上,温柔地摸着他的面具。 沐林握住桑儿的手,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便听着两人同时放声大笑。 诸子剑站在角落里,不动声色。 直到她听见沐林向桑儿问了一句:“你们这的女子一共多少个?” “怎么?有我一个还不够,还想要多叫几个呀?”桑儿委屈地嘤嘤了几声。 “怎么会?我朋友不是一个人吗?我帮他找。”沐林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诸子剑继续问:“我这朋友有一个怪癖,只喜欢名字里带“惠”的姑娘,你们这有没有?“ 诸子剑闻言一惊,目似剑光看向沐林。 “名字里带惠的姑娘?我想一想。”桑儿开始低头思索,嘴里还念念有词,“一楼没有,二楼也没有,三楼。。。” “哦,三楼是有一个叫惠溪的姑娘,最近才来的。” “她在哪?“诸子剑疾步走到桑儿身前,“怎么才能找到她?” 桑儿没想到诸子剑如此激动,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回道:“就在隔壁,‘花’字房,但是。。。” 话还没讲完,诸子剑已转身走到门口。 沐林一看她如此着急,急忙拦住:“你慌什么?人又不会跑。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不是去找人的时候。” “让开。”诸子剑低声怒喝,目似剑光,“沐林,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你想死,我还不想死。你连人都没看见怎么知道她就是你要找的惠儿。好,就算她是你要找的人,你想过怎么把她救出去?我本以为你是一个稳重的人,没想到这般鲁莽。”沐林也不再嬉皮笑脸,一脸郑重其事。 “你有什么计划?”诸子剑反问。 “一切等拍卖会结束,结束后我亲自带你去找。”沐林重新入座,向桑儿挥了挥手。 桑儿立即领会向诸子剑低头颔首后,便推门离去。 “朝廷早已发现苏家的拍卖会不同寻常,特派我前来调查。不对,应该说是派我和卫涵义一起来调查,但是他去了宣阳宫为卫丞求药,我就只能孤军奋战了。”沐林力力地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在苏家这艘船上埋伏了三年之久,却始终无法进入到最终的拍卖会。”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需要宣阳宫的帮助查到苏家背后的阴谋。”沐林摘去了戴在脸上的面具,一脸严肃地向诸子剑问道:“六皇子,为了兰国的和平安宁你可愿意出手相助?” 诸子剑眼眸微闪,轻声问道:“你何时知道的?” “我其实早应该在花霞楼就认出你来的。”沐林垂下了眼眸,遮住了眼底里流淌的情绪。 第四十三章:伙伴 “我身为辅臣,会朝之不敬,使命之不听,侨之耻也。”沐林朝诸子剑咧嘴一笑,“我有我的坚持,我不会放弃的。” 沐林踌躇满志,眼神里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儿时的他也是这般自信满满,不过那时他还多了一些骄傲。 “如果我助你查到苏家背后的势力,你可愿意答应我一件事?”诸子剑问。 沐林欣喜地点了点头,“我当然愿意。” 诸子剑神色自若看着沐林,缓缓道:“有一天兰国会发生政变,你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沐林惊喜的表情瞬间不见,他不知为何诸子剑会说出如此让人睁目结舌的话,这要是落在有心人的耳中,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但是他有预感,诸子剑所说的政变将来一定会发生。 这或许来源于他对诸子剑从小就建立的信任。 可是这个消息对他而言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准备。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无条件辅佐你,就如儿时我同你一起练武。”沐林顿了顿继续道:“我说过我会永远陪着你,这个约定我从来不曾忘记。” 诸子剑愣住了。 她之所以提这个条件是笃定沐林不会同意,他身为沐家嫡子肩负着振兴家族的责任。 他不可能会冒险帮助她。 这样她也可以不用过多掺和兰国的政事。 可是。。。。 “你可知你答应的是什么事情?”诸子剑皱眉询问。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相信你肯定会护我周全。”话落,沐林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少年面如傅粉,眉如墨画,双眸灼灼有辉光,英姿煞爽全在眉梢。 这次换诸子剑陷入了沉默。 当年那个自信飞扬的男孩一如既往真诚地看着自己。 这让诸子剑平静的内心掀起了一丝动荡。 沐林或许是可以信任的。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多谢。”诸子剑轻声说完,向沐林行作揖之礼。 沐林从容淡定地走向诸子剑,朝她锤了一拳,讥笑道:“臭小子你终于没失礼了。” 诸子剑怔了一下,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过她了,当然也只有沐林敢这么叫她。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诸子剑眼角开始微微上扬,她咧嘴嗤笑道:“别忘了,你的礼仪还是我教的。” 沐林惊喜地笑了起来。 他直接扑向诸子剑,将她抱在怀里。 “我还是喜欢你笑。这才是你!” 诸子剑将沐林也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沐林终于将诸子剑松开,他眼里含泪朝诸子剑一直傻笑。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我的好伙伴。” 诸子剑拍了拍沐林的肩,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椅子上。 “你和卫涵义查到哪里了?”诸子剑递给沐林一杯茶,“可在拍卖会查到什么关键线索?” 沐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 “目前我们只查到苏家在举行拍卖会,但是具体拍卖的是什么却无从得知。”沐林深深地谈叹了口气,“苏家的拍卖会有众多规矩,参加的人必须要在船上进行实力对抗赛,进入前一百名的人才可进入最后的终极拍卖。我和卫涵义现在还未进前两百名,所以根本没法查到拍卖会的内部信息。” “可曾想过从参加拍卖会的人入手?”诸子剑问。 “最近刚查到一些眉目。”沐林稍许皱眉,“六部有人参加。” “情况属实?” “属实。而且我们还怀疑有从二品的官员参加。” “从二品的官员?”诸子剑眉间紧皱,“他们可真敢!” 沐林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和卫涵义也感到十分震惊,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还未告知忽王。这次本来卫涵义也要上船,但事与愿违卫丞相身体病重,他也只好放弃赶往宣阳宫求药。” “对了。”沐林疑惑地看向诸子剑。“你上船就是为了找惠儿?” 诸子剑双眸微闪,散发着阵阵怒气,“宣阳宫查到苏家拍卖会在做人的买卖,或许惠儿就在其中。” 沐林愣了一下,艴然不悦,“苏家好大的胆子,连人的买卖都敢做!兰国明令禁止贩卖人口,违例者被处死,还要株连九族。他们怎么敢?” “一个苏家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个能耐,他们的背后一定还有个大人物。”诸子剑顿了顿问道:“为何苏家会被朝廷怀疑?有什么证据?”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收到了圣旨,让我和卫涵义调查苏家的拍卖会。”沐林摊了摊手,无奈道:“就是这么简单,所以现在如此之复杂,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在偌大的商船里简直是大海捞针。 “忽王对苏家是什么态度?”诸子剑问。 “忽王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苏家家主是兰国商会的监管人,每年进贡的俸禄只会多绝不会少。如果朝廷公开调查苏家,只会给兰国带来无端的是非。所以,苏家动不得。” “只有苏家动不得?” “对,只有苏家。” 诸子剑沉思了片刻。 忽王对苏家的态度很微妙! 朝廷肯定是收到了风声,但是牵涉过广不能提前走路风声。 所以能查不能被发现,被发现也动不得。 苏家背后牵涉的大人物不简单。 “和苏家来往都有些什么人?”诸子剑问。 沐林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本子,把它递给了诸子剑。 “兰国商会一共有四个家族,苏,孙,赵,齐,四个家族都有生意上的往来。孙家几代人都是从商,主要做水运的买卖。大当家孙文伈以前在苏家当过差,他的嫡孙女孙悦悦嫁给了苏家二公子苏逸在。两家关系匪浅,需要深查。” “赵家是做以土地为主,收取地租和庄客粮食的产业。兰国北门的农田都归赵家所有,这等规模在兰国已和勋贵庄田齐平。不容小觑!” “齐家世代传承织造工艺,织布的图案可以变幻出一千多种绚丽多彩的图案,虽然比不上鲁国的织布工业大户黄家,但技术在领国中也是数一数二。” “最后的齐家比较特殊。你自己慢慢看吧”沐林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诸子剑疑惑地将手中的账本翻看了一遍,翻到了齐家那一页。 开头写道: 齐家内部四分五裂,暂且查不到具体的情况。 “这个齐家倒是有点意思。” 第四十一章:留名 诸子剑一脸严肃,“如果这四个家族都与苏家的拍卖会有关系,这个事就不好办了。” “忽王上位后在慢慢收权,我想他也是知道如今的兰国内部四分五裂。”沐林叹了口气,“兰国早已不复从前,从威王病危时就开始出现端倪。” 话落,沐林脸色一变。 他紧张地看向诸子剑急忙解释,“对不起,我只是。。。” “无碍。”诸子剑轻声说。 父皇去世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她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诸子剑问。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个拍卖会非常神秘!上船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监视,下船的也是被送往不同的方向。而且这里的每个客人都不能互相来往,除非是一起来的同伴,所以想在船上找到客人们的线索也是十分困难。”沐林抱怨道,“最变态的是这个面具。一旦面具被摘下,或者在众人面前取下,只有一个下场。死。” “为了拍卖会的安全,苏家倒是做得很严谨。”诸子剑好奇地看向她这位好友,“那你是怎么把我弄进来得。” 她一个生面孔入船的时候居然没有人检查她的身份。 这不应该呀! 沐林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斜眼看着诸子剑,“那是因为我提前打了招呼,虽然我和卫涵义没有打探到拍卖会内部,但是在这里混了一年还是有点人脉的。 “还有这么大的本事?那为什么至今还未查到关键线索?”诸子剑淡定地看向沐林。 沐林心虚地笑了一下,用真挚的眼神看着诸子剑,“所以,你这不就来了吗?” 诸子剑没有理会沐林的溜须拍马,她眉头微皱闭口不言。 苏家为了这个拍卖会的隐蔽性特意选择在船上举行,那么一定会对上船的客人检查森严,但是她却十分顺利的入船,这充分证明了沐林确实有他的方法和实力。 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这也引发了诸子剑的另一个疑问。 如果沐林真的有这份能耐,他应该早就打入内部,获得更多的线索。可是他查到的消息却寥寥无几,还不如静林门查到的多。 这不应该呀。。。 除非他有事隐瞒。 诸子剑拧着眉,心中有了困惑。 沐林见诸子剑神色严肃,紧张的问道:“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对,身体不舒服吗?” 诸子剑摇了摇头,神色恢复自然,“拍卖会多久开始?” “快了吧!一般拍卖会开始前会奏一段曲子,等曲子结束拍卖会就立即开始。” “没有进拍卖会的客人怎么办?”诸子剑看了一眼沐林又看了一眼自己,“像咱们俩这样的?” 沐林故作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把面具重新带在了脸上走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温柔地朝门外喊了一句:“桑儿,进来吧。” 门开了,桑儿迈起轻便的步伐朝屋内的两人颔首微笑。 “两位爷,可是准备好了?” “今天就不赌了,我们先干正经事。”沐林将手轻轻地附在桑儿的肩温柔地说,“我这位朋友新来的,先把他的身份留下来。” 桑儿用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睛将诸子剑打量了一番,朝沐林嫣然一笑,“林爷,这可是你的好朋友?” “那必须的,我最好的朋友。”沐林将桑儿拥在怀里,轻声问道:“所以,你可愿意帮你爷这个忙?” 桑儿耸了耸肩,“那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爷可是准备好钱了?” “带够了。”沐林微微点头。 “那我们走吧。”桑儿走到门前大声喊道:“新人入船,特此听候。” 话落,诸子剑便听到门外传来一个急鼓声,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一共敲了十下。 桑儿转身朝沐林点头示意,随即打开了房门。 沐林朝诸子剑使了个颜色,便跟在桑儿的身后走出了房门。 诸子剑紧跟其后。 房门外一片寂静,冷冷清清。 桑儿领头走在前面,下楼走到大厅的中央。中央有四个角,每个角都有一个自己的代表物。有金色的猴形、龙形、龟形、雕形雕像。桑儿走向龟形雕像所在的左角,进入了一个通道。 通道内的布置五颜六色,不管是摆置的瓷器,还是四周的墙壁装饰都是绚烂无比。 三人走了好一会儿最后停在了一个名叫玄月阁的阁楼。阁楼为三层、四柱飞檐、盔顶的纯木结构。但是若仔细观察,能看到每块木头上都闪闪发光,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宣纸,放出夺目的光辉。 “那些闪闪发光的木头全是金子打磨了之后粘合上去。有钱!”沐林低头跟诸子剑耳语。 诸子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这里是一个纷华靡丽的海上世界。船上的宫殿,镀金的建筑,随手可见的古董摆件物都呈现了一副显而易见的事。。。 有钱! 桑儿走到阁楼大门前,转身向沐林禀告道:“爷,你们在这等我一下,我先进去通报。” “去吧。”沐林点了点头,向诸子剑解释道:“这个阁楼就像是入关检查,必须缴钱之后才可以留在船上。” 桑儿敲了敲阁楼的大门,朝内呼喊道:“一位新爷。” 话落,大门打开。 诸子剑等人相继进了阁楼内。 入门可见是一个四合院的设计。左右边各有一个小室,大堂中间正对大门有一座佛像,金光灿灿。佛像前有一个柜台,站着一位身穿蓝色衣袍的男子。 “请问是哪位爷?”男子恭敬地问道。 “正是我这位兄弟。”沐林指了指诸子剑,从怀里拿了一个钱袋递给了男子,“有劳沈阁主了。” 沈阁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了一眼诸子剑,随后彬彬有礼地朝沐林鞠躬,“今日真是不巧了,报名名额已满,这位新爷估计要等下个月才能重新上船留名。” “沈阁主,你看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沐林从怀里又拿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柜台上低声道:“您就通个方便让我这位远方来的朋友留下来吧。我这边钱不是问题,这个你是知道的。” 沈阁主尴尬地笑笑,“实在不是沈某不给面子,而是这个月的名额确实满了。在你们来之前刚好有一位爷。。。” 他话还没说完,右方传来一个开门声刚好打断。 第四十五章:留名(2) 有一群人走进了大堂,为首的是刚才在众人面前惊鸿一瞥的金面芙蓉。她的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从身形上看都是男子。 沈阁主看到金面芙蓉后立即走到她跟前,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沐林见状只好收回钱袋,退回到诸子剑身边,“管事的来了。” 诸子剑抬头看向前方,忽然感知到一股强烈的眼神在盯着她。 只见一男子身姿清瘦挺拔,身穿暗红色华丽衣裳,外衣绣着飞龙图案,如栩栩如生。头戴金冠玉带,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用金色发冠箍住。戴着一个深蓝的面具,面具镀了一层金边,闪闪发光。 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个字。 贵。 从身形上就能看出来并非混迹江湖的人,像是出生在宫里的人。 这是她的第一直觉。 诸子剑撇了一眼男子并没有再理会他赤裸裸的眼神,转头看向金面芙蓉。 金面芙蓉和沈阁主已经沟通完毕,只见她袅袅婷婷向诸子剑走来,“这位爷,请随我来。” “去哪?” “自然是为了登记您的名字。”金面芙蓉微微颔首。 “走吧。” 诸子剑转头朝沐林点了点头,跟着金面芙蓉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个桌子和两个椅子,与富贵华丽的宫殿大厅是天壤之别。 金面芙蓉翻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账本问道:“客人贵姓?” “剑。” 金面芙蓉将名字写在了账本上,去、语气温和道:“客人入船费为一百两。” 诸子剑点头应下,从怀里拿了一袋钱递给了金面芙蓉。 “客人现在您已经注册完成。每个月十五号上船找到自己的厢房就可以进行排名比赛。进入前五十的客人就可以进入我们的终极拍卖会。”金面芙蓉拿出一个红色的腰牌递给诸子剑,“这个是您的身份证明,也是进入最终拍卖会的关键所在。” 诸子剑收下腰放在手上看了看,上面刻了一个图案,像是一种花。 “这是紫薇花。”金面芙蓉在一旁提醒。 诸子剑将腰牌收下问道:“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你现在就可以返回宫殿找到空余的厢房就可以进行拍卖赛。”金面芙蓉颔首,“愿君玩得开心。” 诸子剑回之一礼,离开了房间。 她正准备下楼垂眸发现楼下大厅的沐林已不再身影,而那位身穿暗红色衣袍的男子却还留在原地。 她可以肯定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位男子。 但是男子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莫名的情绪,让她非常不舒服。 诸子剑和男子无声地对视。 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下。 就在此时,“咔”响起一声开门声。 “客人您怎么还待在这里?”金面芙蓉问。 “我马上走。”诸子剑收回眼神,朝楼下走去。 走出阁楼后诸子剑就看到沐林和桑儿站在门口,三人结伴重新回到了宫殿。 桑儿停在宫殿门口向诸子剑莞尔一笑,“爷,您现在可以选择与林爷同行,或许您可以自行选择属于自己的厢房。” “当然是跟我一起。”沐林率先开口,然后朝诸子剑自信的确认,“是吧。” 诸子剑没有回应沐林,向桑儿沉声问道:“我可否选择那位惠儿姑娘的房间?” “这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她是新来的对于船上的规矩还没有熟练,您要不重新换一个?” “不用。我就选择那位惠儿的房间。”诸子剑一脸坚决。 桑儿灿灿一笑,随后指了指二楼的方向,“惠儿姑娘在二楼花房。您自便。” 诸子剑点了点头,迈着步伐快速地走上二楼,很快就不见身影。 “真是好兄弟。。。。。”沐林紧紧地抿住嘴巴,气鼓鼓地朝自己的厢房走去。 桑儿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跟上沐林的步伐。 诸子剑站在花房门前,一只手按在门上却迟迟未用力。 她为了找惠儿已经找了整整六年,从她可以自由出入宣阳宫开始,就一直在寻找惠儿的下落。 她原本选择放弃,再也不抱有期待,没想到命运如此奇妙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又再次找到了重要的线索。 经历了无数次惊喜和失望,这次她依旧很紧张。 诸子剑紧张地深呼吸,终于用力推开了门。 有一个身穿粉红色衣服的女子背着她靠在床一边的柱子上,听到开门声猛得转过身来。 在她转身那一刻,诸子剑已经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惠儿。 女子看见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诸子剑霍地起身,“这位爷,您。。。。” 她还未说完话,诸子剑出声打断:“你不用管我,让我静一静。” 女子愣了一下,重新转过身靠在了自己的床柱上。“这我倒是愿意的。那您随意。” 诸子剑陷入了沉默。 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低下了自己的头,缓缓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失落、愤怒、失望的情绪接踵而来。 她不甘心。 “惠儿你到底在哪里?”诸子剑在心里问道。 等到心情完全平复后,诸子剑抬头看向女子,“如何进排行榜?” 靠在房柱上的女子听到诸子剑清晰冰冽的声音,猛地一颤。 好强一股肃杀之气。 “客人您好,我是您的贴身管婢,惠溪。”惠溪露出无暇的笑容,恭敬地继续道来:“排行榜分为三个区域。武学,博弈,学识,您需要选择其中一个进行考核。每次考核成功都回得到一定的积分。积分越多,排名越高。” “怎么考核武学?” “每次考核的内容都不一样,这个月将会进行一对一武力比赛。首先您会进行抽签,抽到哪个人就和哪个人进行比武比赛,赢得那一方可获得积分,输的那一方将会失去同等的积分。” “只能考核完才能下船吗?”诸子剑问。 “并非如此。船上也有很多客人只是来这里消遣玩耍,随时都可以下船。” “这艘船的目的地何在?” “这小女子就不清楚了。”惠溪低落地看了一眼窗外,“我从来未下过船。” 诸子剑从女子的眼神里上看到一丝怨恨,但这个情绪瞬息即逝。 她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客人还有问题吗?” “可否帮我传话给桑儿姑娘,就说我有事要处理今日先下船。”诸子剑问。 “好的。客人您先等我一下,我这就去通传。还请客人在这期间不要随意离开房间。”惠溪颔首离开了房间。 第四十六章:出船 诸子剑坐在椅子上开始等待,没过多久她便听到门外传来不小的动静,仔细一听还是个熟人的声音。 “桑儿你最近是不是拜了哪个大师?为什么想要赢你就这么难。。。。”沐林唉声叹气:“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说赢钱了吧,还亏损了五十个积分。真的是太倒霉了。。。。” “爷,今日主要是您心不在焉才输给了桑儿。下个月一定能赢回来的。” “你说说你嘴巴怎么就这么甜!” 嬉笑打闹声连绵不绝直到诸子剑听见开门声。 沐林笑容满面站在门口向屋外挥了挥手,随即进屋关上了门。关上门那刻他灿烂的笑容随即转换成晦暗,不知道还以为谁欠了他钱。 “你要走了?”沐林问。 “鲁国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诸子剑回。 “那我就不多留你了。”沐林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别。下次见你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你放心。答应帮你调查拍卖会的事我不会忘。下个月我会准时上船。” “倒也不是因为调查的事。。。”沐林低声嘟囔。 诸子剑没有理会他,而是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的腰牌,“这是我的令牌,如若遇到危险可以向宣阳宫寻求帮助。在兰国东门西街的芙蓉米铺是我刚建立的勇士门分部,只要你出示令牌自然会有人帮你” 沐林猛地一惊,诸子剑怎么会给他如此贵重的信物? 宣阳宫一等杀手的信物可不能轻易借人,如果遇到歹人随意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你傻了吧?”沐林一脸惊讶地盯着诸子剑,“这是你的信物,不能随意给你使用。难道宣阳宫没有告诉你?” “废话。”诸子剑眸色一沉望向沐林,将令牌丢给了他,“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鲁国的局势更加严峻,三思而后行。”沐林敛去了眼神中的不舍,沉重地拍了拍诸子剑的肩。 “好。后会有期。”诸子剑郑重应道,推开了门。 在门外等待的惠溪朝她点点头,“客人请随我离开。” 诸子剑最后回头看向沐林,挥手向他道别。 沐林一动不动地待在房间内,看着慢慢走远的诸子剑。 突然他听到几声嬉笑,桑儿笑容满面地看着他,嬉笑道:“哥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着实和痴情的男儿一般。” 沐林紧锁了眉头,诧异地问了一句,“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桑儿缓缓地点头应道,“是的,很明显。” 沐林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话落,他快步出门。 桑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紧跟在沐林身后。 诸子剑一路跟着惠溪走出了宫殿,两人正准备出船时一路飞奔而来的沐林气喘吁吁呼喊道:“等下!” 诸子剑转头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想了想还是跟你一起去鲁国吧。”沐林疾步走到诸子剑跟前,“你需要人手,我刚好可以帮你。” 诸子剑瞥了一眼站在前方的惠溪沉声道:“莫要胡闹,我有要事。” “我虽然武功不如你,但是其他方面我还是能帮上忙的。”沐林一脸坚决:“我绝对不拖后腿。” 沐林的眼神自信又坚定,很难不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不行,会有危险。”诸子剑神情严肃,不容反驳。 那群神秘的黑衣人们至今还隐藏在暗处,宣阳宫对他们的势力也是一无所知,所以她并不想沐林与她一起冒险。 “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一定长命百岁。”沐林骄傲地扬起了嘴角,“我爹算的。” 相比沐林的轻松洒脱,诸子剑却无比严肃。 她怎么会不明白沐林的好意,她并非不识好歹的人。 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不能让沐林冒险。 沐林见诸子剑一脸坚决,着急劝说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经?曾经说过要一起同生共死,你忘了?” 诸子剑陷入了沉默。 沐林失落地看着地面,拿起自己的手放在嘴里低声道:“说到底你还是没有信任我。” 诸子剑看得出来沐林是真的伤心了,他小时候也是这个毛病,一旦有伤心的事就会把手放在嘴里,跟小孩一样。 她当然是愿意沐林同她一起去鲁国的,如今她的身边只有静心和竹二两人,人手远远不够。 到鲁国之后除了需要准备龙神宴,还要继续查找舞桑羽的踪迹,或许顺势能找到群黑衣人的下落。虽然宣阳宫已经回信会尽快安排人手,但是从宣阳宫到鲁国路途遥远,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诸子剑思绪万千,最后叹了口气,“一切听我指挥。” 沐林激动地将诸子剑紧紧地抱住,“好,好,我一定听你的。” 诸子剑咳了一声挣脱了沐林的魔爪转头看向惠溪,“现在要出船了吗?”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惠溪见诸子剑把话题转向自己,怵了一下应道:“是的,现在就要出船了。” 她将手里的黑色面罩递给诸子剑和沐林,解释道:“这是下船的规矩,需要带上面罩才能出船。” “知道,知道。现在就出船吧。”沐林急不可耐将面罩戴在了脸上,然后率先站在惠溪身边将手附在她的手臂上,向诸子剑道:“剑,你跟着我。” 诸子剑从小就不喜欢与陌生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这点沐林记得还是很清楚的。 诸子剑一声不吭都走到沐林身边,然后带上了面罩。 沐林察觉到诸子剑就在自己身边,出声提醒道,“你扶着我呀,等下要走很长一条通道,你不扶着我会碰着的。” “不用,我能听见。”诸子剑出声拒绝。 虽然被面罩蒙住了眼睛会有种多的不便,但她曾经在宣阳宫专门训练过夜行,所以就算在漆黑的环境里也能依靠自己敏锐的听力安然无恙的行走。 “哎,你。。。。”沐林没好气地准备指责诸子剑的不识好歹,就听见惠溪出声打断“大人们,可以出发了吗?马上就要开船了。” “走吧。”诸子剑道。 “是。”惠溪应声。 见两人如此默契,沐林只好无奈放弃自己要硬拉着诸子剑的想法。 三人缓步走进了一个长廊,依稀能听见海浪拍打船面的声音传入耳中,铿锵有力。 第四十七章:熟人 诸子剑记得入船时的那条通道也是这样,漆黑一片,但是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绕那么多弯。 沐林小声说了一句,“快走到甲板了。” 话落,惠溪随即停下了脚步,她解释道:“小女子只能将两位带到这里了,往前再走几部就到甲板。接下来的路会有专人负责。” 话落,诸子剑听到惠溪离开的脚步。 “沐林,你跟着我。” 诸子剑牵着沐林走出了通道。 刚跨过门就听到门外传来巨大的海浪声和怒吼的风声,震耳欲聋像是凶猛的野兽正在呲牙咧嘴。 “今日的海浪比以往大了一些,但是客人们不要担心随我来即刻。”有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她道:“各位大人,请往左边走。” “现在还不能取面罩吗?”诸子剑出声询问。 “只能达到目的地之后才能取消面罩。”女声冷冷道:“客人这是规矩。” “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沐林笑着回道,然后悄悄地扯了扯诸子剑的衣袖。 意思很明显,不要轻举妄动。 隐藏在面具下的诸子剑眸光变得越发冷冽,从上船那刻起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现在应该是卯时,旭日东升,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 可是上甲板后却感受不到一点阳光,就算带着面罩也不可能一点光线也看不到。 耳边的浪声响彻云霄,今日怕是不适合出船。 “客人们请跟紧,我们现在即将出船。”女声再一次响起。 诸子剑不作声响,挪动脚步移到沐林的身前,轻声道:“你跟着我。不要说话” 沐林点了点头,乖巧地拉着诸子剑的衣袖,微微扯了扯,以示回应。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何诸子剑会做出如此举动,但是她说,他就听。 诸子剑领着沐林跟紧女子的脚步,顷刻间,轰雷掣电。 “哗,哗,哗”雨水重重地打在甲板上,海浪的呼啸声震耳欲聋,怒吼的风声发出呲呲的声音。 “客人们,突遇天气骤变,海浪也越来越大。所以只能麻烦各位大人们重回大殿大厅,等天气转晴确保安全后我们再一同出航离开。”有一道冷静的男声响起。 话落,一道道声音顿时炸开了花,此起彼伏。 “这还是我上船之后第一次遇见如此知大的海浪,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度过。” “这有什么?这海船坚固无比一定不会有事。” “那可不见得,还记得鲁国的有一艘海船不也是被海爆摧毁得四分五裂。早知道我今日就不上船了!” 叹息声,反驳声,赞同声接连不断地出现,雨水也越下越大。 “客人们,为了你们的安全请跟着船上的小厮各自进入船内避雨。切记不要慌乱。”语气冷淡的男子再次出声提醒。 这时,有人提出了疑问。 “还不能取面罩吗?这雨下得这么大,我们带着面具又带着面罩怎么跟得上去?” 又有人说:“对呀,这雨下得这么大,我都不知道怎么走,而且这船还晃得厉害。” 海浪掀起一道又一道浪花打在甲板上,浪起伏着冲击着船身,整条船都在剧烈地晃动。 大家的心里都感到几分慌乱,不知该怎么办。 “客人们,海船的规矩,没到目的地之前绝不能脱下面罩。”男声再一次响起,语气多了几分清冽和严肃。 雨水下得越来越大,周围喧闹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诸子剑拉了拉沐林的手,两人默契的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去。 沐林小声问:“剑,你记得路?” “你跟着我,不要走丢了。”诸子剑拉着沐林重回了刚才通道。 她没有跟着船上的小厮,而是选择自己原路返回。刚才在行走的过程中她一直在记路,就是为了以防任何意外发生。 这艘船除了沐林,她不信任任何人。 两人在通道里一路疾走,终于返回了大殿的中央。 “剑,你的记性真好。”沐林取下了面罩,眯着眼面脸佩服地看着自己的小伙伴。 因为长时间的黑暗,诸子剑取下面罩后也感受到短暂的刺眼。 她眯着眼环顾了四周,大厅内出现了几道黑色身影,一人站在一个角。每个人都蒙着脸,手持一把长剑。 “我们现在怎么办?回房间?”沐林问。 诸子剑点了点头,“先回吧,估计要明天才能重新出船。” 这艘海船坚固无比,体型庞大,却也被海浪一直冲击着,船身一直在晃荡。 可见这次的暴雨是如此迅猛激烈。 “也好,我都困了。一个晚上没休息。”沐林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走吧。”诸子剑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有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去路。 “且慢。” 沐林一脸疲惫得转身,十分不耐烦。 他怒气道:“谁来打扰爷的好觉!” 一名男子一袭深蓝的长袍,袖口采用蓝色滚边,雨水和衣袍结合在一起,将衣袍的颜色渲染得加深了几分。袍子微微敞开,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皮肤。 是一个湿漉漉的美人。 诸子剑记得他就是那位在玄月阁偶然遇到的贵公子。 不过他怎么也在这里? “你谁啊?”沐林横档在诸子剑和美人中间,语气十分强硬。 “自然是来交朋友的。”美人语气平稳没有起伏,但是音色却格外悦耳。 他微微颔首,“齐某见兄台身姿挺拔,气质卓越,想必是一位优秀的好男儿,故特来拜会。” 沐林很有自知之明的转头看向诸子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这个小子什么情况? 诸子剑微微颔首:“兄台过奖,我们还有事就此告辞。” 话落,她一个转身,疾步朝楼上走去。 沐林走之前瞄了一眼美人,然后跟着诸子剑离开。 美人停在原地,望着前方走远的两人,嘴里嘟囔了一句。 “后会有期。” “剑,你确定你不认识刚才那位美男子?”沐林没有忍住好奇心,终于开口询问,“你确定不是你认识的熟人?你是不是有失忆过?” “不认识。”诸子剑顿了顿,双眸微闪,“以后也不会认识。” 第四十二章:留名(2) 《缘之所趋》第四十二章:留名(2)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十三章:静槐 贺荣佳担忧地看着面前这位戾气冲天的师弟,这次勇杀们遭遇刺杀,损失惨重,师弟怎能不气! 她温柔地握住诸子剑的手,眼里带着些许安慰:“无须太多担忧,今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诸子剑闻言抬眸,“无碍,这次勇杀们被刺杀是我缺少警惕,才让敌人有机可乘,以后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相信你!”贺荣佳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 “我说你们两人情情切切讲完话没?讲完了我可就要进来了。” 大殿外出来白皙的催促声,贺荣佳一听立刻红了半张脸,她立即向诸子剑解释道:“你还记得白皙吗?小时候一直喜欢跟着我的那个小姑娘。她就是这个性格,总是嘴里没个老实,你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诸子剑冷哼了一声,确实嘴里没有一句老实,她是见识了。 贺荣佳见诸子剑脸色突然一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看来两人已经撞上面,而且还闹得不欢而散的感觉。 贺荣佳清了清嗓子,向门外呼喊道:“白皙,你进来吧。” 白皙立即双眼一亮,迅速打开了门。 她扫了一眼站在贺荣佳身边的诸子剑,就眼角含泪朝贺荣佳哭喊道:“贺姐,你这次可吓我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一身血迹躺在地上,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贺荣佳摸了摸白皙的头,宽慰道:“你看我好好的在这,不是好着吗?” 白皙忿然作色道:“那是你吉人自有天相,如若被我找到伤害你的人,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贺荣佳抿嘴笑了笑,“好了,不生气了,勇杀门黑剑在此,还不快问候。” 白皙拉着贺荣佳的双手,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悦,嘴里嘀咕了几句,算是问候了。 对于白皙漫不经心的态度,诸子剑自然不会在意。 与她毫无相关之人,她从不曾放在眼里。 倒是贺荣佳看着白皙不以为然的态度,双眸多了几分严肃,她厉声训斥道:“白皙,见了黑剑还不问候,这些年在静林门学的规矩全都忘了不成,难不成你想进训诫厅好好反省一番。” 白皙娇纵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贺荣佳通常都是闭一只眼是一眼,没想到却让她更加肆无忌惮。 白皙还是第一次听到贺荣佳如此严词厉色地对她说话。 她慌忙地立即跪地认错:“白皙,知错了。” 贺荣佳一脸严肃,“你应该向黑剑认错!” 白皙急忙朝着诸子剑的方向低眉忏悔,“是白皙公然犯上,坏了规矩,还望黑剑大发慈悲饶过白皙吧!” 诸子剑嘴角一撇,并未搭话。 贺荣佳脸上的气愤更添了几分,看来白皙还真把师弟得罪了。 “白衣求见黑剑。” 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通报,让紧绷的气氛终于得到一些缓解。 诸子剑抬眉,轻声道,“进来吧。” 白衣进门后向众人纷纷请安,随即面朝诸子剑,“黑剑,那位小姑娘已经醒了。” “好,吩咐下去,找人看管好小姑娘,万不能有半点闪失。” “遵命。” 白衣领命退下,留下屋内三人。 “昨日带回一个勇杀门弟子找了白衣帮忙照看。此事发生突然,师姐又在昏迷中,我便擅自任命静林门的人,还望师姐多加谅解。” 话落,诸子剑低眉颔首。 贺荣佳浅浅一笑,“师弟,你我不用如此客气。” “那师弟我先告退了,师姐还是多加休养。” 诸子剑带着清冷的目光,走出了大殿。 贺荣佳冷冷地扫了一眼在一旁暗自哭泣的白皙。 “你可知你得罪的是何人?” 白皙眼眶微微发红盯着贺荣佳,心里委屈又难过。 *** 诸子剑走到隔壁小屋,瞧见被她救回来的阿槐躲在一个暗角,身体瑟瑟发抖,那一对玲珑剔透的星目也变得黯淡无光,那般可怜。 想必是刚刚遭遇了一场劫难,还心有余悸。 诸子剑慢慢朝阿槐靠近,步子很轻几乎听不出来声音。 但阿槐还是听到动静,将自己紧紧地埋在怀抱里,嘴里喃喃说道:“不要,不要。” 诸子剑走到她跟前,轻声问道:“可还记得我?” 阿槐听着这轻柔的语气,缓缓地抬起了头。 一个俊俏的面庞正看着自己,她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总觉得有几分熟悉。 “我不记得了。” “那你可还记得你为何会出现在树林?” 阿槐继续摇了摇头,“不记得。” 诸子剑脸色一沉,继续追问,“那你是谁,还记得吗?” 阿槐一脸伤心,眼角更添了几分凄凉,低声回道:“我也不记得了。” 诸子剑的目光阴沉如冰,将阿槐从头到脚一一扫过。 她身上一共有几处刀伤,但是都没有伤及要害。额头上有一处明显的伤口,像是被磕伤的。面脸通红,还发着高烧。 “被谁所伤可还有点印象?”诸子剑带着冷峻的眼神注视着阿槐。 阿槐轻微地打了个冷战,缓缓道:“印象里有几个黑衣人一直在追我。” “你身旁可有其他人与你一起?” 阿槐顶着一张委屈的脸,摇了摇头。 诸子剑失望地叹了一声气,她特别派了一队杀手暗中保护茶月他们的安全,没想到却捡到失忆的阿槐,想必茶月和宁哥儿凶也多吉少,而勇杀门弟子至今也还未收到他们的传信。 难道真得全军覆没了? 当之此时,诸子剑举眉扬目,不怒自威。 在一旁的阿槐感受到了这股无比严峻的怒气环绕在周围,只能将弱小的身子紧紧地抱住,嘴里慌张地低声喊道:“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听到阿槐的呼喊,诸子剑的怒气渐渐退散,她平静地看向阿槐,“你叫小木,是我的丫鬟。你前几日贪玩去爬山,没想到失足掉下了山坡。想必是摔下山坡后,头磕在了地上,所以就失忆了。” “你先休息,有事就叫门口的侍女,她们会帮你。” 话毕,诸子剑呼叫了一名静林门弟子,向她叮嘱了几番便转身离开了小屋。 阿槐抬头盯着诸子剑越来越模糊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原来我叫小木。” 还真是..... 有够普通..... 第二十四章:好久没见 又一轮朝阳升起,一日就此开始。 贺荣佳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身体已无大碍,诸子剑便召集众人收拾行李,启程回古埔城。 辰时将近,古埔城的市集早已是热闹非凡,特别是酥饼摊前更是人来人往。 “黑剑,咱们还未吃早食呢?”静槐委屈地盯着双眼望着诸子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诸子剑并未搭话,继续往前走去。 静槐失落地垂下了自己的脑袋,一脸愁容。 贺荣佳见静槐的模样甚是有趣,不自觉抿嘴一笑,没想到师弟身边还有个如此活泼的小丫头,可真是难得。 “师弟,不如我们吃点东西吧。” 诸子剑闻言停下脚步,“师姐,想吃什么?” 贺荣佳看静槐偷偷指了指身后的酥饼摊,笑了笑说道:“不如就吃酥饼吧,闻着还挺香的。” 诸子剑点了点头,“好。” 静槐兴奋地低头抿嘴大笑,贺荣佳路过她时,她连连点头以示感谢。 可见她有多开心。 “来七份烧饼。”诸子剑朝正在和和面团的老人说道。 老人手里正忙着,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下意识说道:“客人您是堂吃还是带走。” “堂吃”。” “好呢,一共是9枚小平钱。”老人笑着抬起了头,看见一身白衣的诸子剑站在摊前。 身高约莫八尺背脊笔直,衣裳上没有现如今兰国人民所喜爱的兰花印彩,也没有皇亲贵胄所热爱的过度华丽画色。 长发冠系披散在身后,五官分明的脸庞。直而末尾翘起剑眉,笔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略带寒意的清冷眼神,却也遮不住那一双炯炯有神的明眸。 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可谓是风度飘飘,好一个气宇不凡之人。 见自己有失礼数,老人不敢再多看,笑了笑说道:“请入座。” 诸子剑浅笑,“李叔,别来无恙,您老可还好,这手艺没变吧?” 老人一脸迷茫,他虽年岁已高但是记性还是好的,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未见过此不凡之人。 诸子剑出声提醒,“我是阿剑。” 茫然不解的老人惊愕地张口了嘴巴,沧桑的眼角顿时热泪盈眶。 老人似有话要说,但竟悲伤的不法言语。 他用袖口捂了捂流泪的双眼,连忙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褚子剑浅浅一笑,“李叔,我还在等你的烧饼。” “李叔给你做,你先去坐着。想吃多少有多少,管够。”说着话,李叔手中的动作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师弟,你常来这里吃?”贺荣佳好奇询问道。 诸子剑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丝温暖,“儿时父皇常带我吃。” 贺荣佳恍然一笑,原来如此。 “师姐,我们去入座吧。” “好。” 众人皆往内堂走去。 酥饼终于做好,李叔将酥饼端上桌子,“刚刚出炉的酥饼,现在吃是又酥又脆,香的很。” “谢谢李叔。” 诸子剑率先拿起了一个酥饼放在嘴里,果然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而她余光也瞥见蠢蠢欲动的静槐,知道她肯定是饿了。 “静槐,过来吃吧。” 静槐眼睛瞬间一亮,穿过身前的人群,急忙跑到诸子剑跟前。 “公子,我来了。” 诸子剑直接拿过一个酥饼放在她手上,“吃吧。“ “阿槐,你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活着!” 李叔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正欲吃饼的静槐,他激动地走到静槐跟前,拍了拍她的头,“李叔差点以为你死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命大,死不了,死不了。” 静槐拿着手里的酥饼,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身前这位满脸笑容的老爷爷。 “你这孩子怎么跑出来的,舞坊大火。。。” 李叔还未讲完话,诸子剑出声及时打断。 “李叔,你认错人了,这是我的丫鬟,静槐。” 李叔顿时愣住了。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静槐。 这个小女孩分明就是那个经常偷跑出门的舞坊阿槐呀。 他不可能会认错。 众人面面相觑,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诸子剑向老人暗自使了眼色,李叔神色微变,眸中划过一丝异样。 他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李叔真是年纪大了,认错人了。” 诸子剑站起来向李叔微微颔首,“李叔注意身体,今日还有事,之后再来拜访您。” 李叔眉眼闪过一丝不舍,“就要走了?” 诸子剑笑笑,“之后还回来看您。” 李叔欣慰的点了点头,“我等你。” 众人离去,李叔站在原地心里满是感叹。 这世间万物真是变化莫测,让人无法捉摸! *** 诸子剑一行人往东门方向走去。 兰国分东西南北,共四门。 兰国皇宫位于南门,周围居住的都是皇亲国戚,朝政重臣。西门以众多世家和各业富商为主。北门和东门则全是普通的兰国子民。 东门人多杂乱,就算发生死伤,也不会被护卫军下令看管。之前的“永宁府”因打动的声响被附近的百姓发现,巡逻的护卫军随后赶来将院子封禁。 因此,诸子剑才重新找了个在东门落脚的地方。院子虽然破旧,但好在地方很大,只需要打扫一番便可住人。 “师姐,你先带着静林门住下吧,龙神宴快举行了,我还要去忙些其他的事,这个院子我是特意选的,应该不会再被打扰。明日勇杀门还会来几批弟子,在你入新苑前定会保护你的安全。” 贺荣佳脸色一沉,但很快温婉一笑,“一切听师弟安排。” 诸子剑点点头。 贺荣佳随后便带着静林门一行人往后院走去。 “黑士,我们住哪呀?” 静槐睁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诸子剑,很想通过自己可怜的表情诉求休憩的强烈意愿。 诸子剑眉头微蹙没有回答,她将院子巡视了一番,并未看到静心留下的痕迹。 一时间思绪万千。 看来,静心这几日也没有回来过。 希望不要再发生任何意外。 静槐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她身前这位黑士逐渐蔓延的危险气息,她乖巧地闭上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多话。 “静槐,不用跟着我了,自己找个房间休息吧,记住不要乱跑。” 话毕,诸子剑转身朝大门口走去。 静槐窃窃而笑,蹦跶着跑向后院。 第二十五章:送大礼 临近午时,诸子剑只身一人来到了位于北街的清楼阁居。 酒楼座无虚席,门不停宾。 酒楼小儿看见诸子剑立马迎了上来,谦和地说道“客官真是不好意思,今日生意太好,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 “我来找人。”诸子剑从怀里拿了一些碎银递在了小儿面前。 小儿笑了笑接过银子,“您请便。” 诸子剑上了二楼,一眼望去高朋满座。 在人群中她瞧了瞧并未看见有静心的身影。 静心会去哪儿呢? 就当诸子剑准备离开时,她注意到花霞楼的后巷竟然比之前多了几倍守卫。 她心生疑虑走下楼,准备问问店内的小儿。通常这些店家小儿可是信息的传播和来源,问他们准没错。 没想到刚下楼就碰见进门的静心。 静心也注意到了她便用眼神向她示意,随后就往外走去。 诸子剑默默跟在他身后,走到一个暗巷。 “黑士,你终于回来了!”静心激动地满脸笑容,就差给诸子剑一个拥抱。 诸子剑拍了拍他的肩膀,“花霞楼可是又发生了变故?为什么多了那么多的侍卫?” “或许和萍儿有关。”静心叹了口气,“黑士,萍儿死了。” 诸子剑神色肃穆,脸色十分难看,“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我和竹二盯梢时看到花霞楼的人运了一个布袋出来,我一路跟踪他们到了南边的深山里,他们一行人将布袋丢在了一个坑里便走了。我打开布袋一看,发现里面装是一具尸体。我确认过是萍儿。” 诸子剑眼眸微闪,再次问道:“你确实是萍儿?” 静心沉重地点了点头,“确定。” “死因是什么?” “应该是背后的伤口导致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 静心继续说道:“竹二正在调查那个芳大姨,自从上次她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花霞楼。” 话落,他的目光落在诸子剑身上,见她眉头紧锁便知趣地没有在说话。 “如今舞桑羽的线索是彻底断了,那群杀手也很难再找到踪迹。” 诸子剑叹了口气,目前的情形比她预想的差太多。 “黑士,不是还派了一队人马跟踪茶月他们一行人吗?他们应该会找到一些线索。” 诸子剑摇了摇头,“他们已经被那群杀手组织发现,茶月一行人除了那个小姑娘阿槐以外,其余人全部生死不明。” “该死!”静心恨得咬牙切齿,“勇杀门还从来没有如此被动,那群组织到底是何人?” 诸子剑无奈摇了摇头,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无从得知。 看来只能找援手了! “静心这件事我们还需要找人帮忙,发一个急件给老徐,就说我们在兰国有难,让他速速过来救援。” 静心脸色微微难看,“老徐又换地方了,这次找他估计会花一点时间。“ “如果五天之后还没找到他的线索,就说我找到与那名百阳女子有关的线索。” 静心瞪大眼睛,难为情地说道:“真的要提到百阳女子?不好吧?” 老徐,勇杀门杀手排行老二,肩上背着一把玄铁大刀,一人一刀在江湖上叱咤风云。多年前在执行任务时遇到一女子,两人互生情愫,还诞下一个女儿,但好景不长有一日女子突然留下信件失踪,老徐便从此走上寻妻之路。 诸子剑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分身不暇,距离龙神宴开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的首要任务务必帮助兰国五皇子诸子烨进入龙神宴的参选名额,至于神秘组织就靠老徐了,他最擅长找人了。” 静心默默在心里叹息:这倒是不假。 但就是觉得对不住老徐啊..... “好了,静心你给竹二留下线索让他回东门的宅院,一切从长计议。” 静心回过神恭敬点头,“是。” *** 东门宅院 诸子剑,静心,还有竹二三人正在商议龙神宴的任务。 “黑士,不打听不知道,沐林的名声竟如此威望,与卫涵义有的一拼。”竹二专注地说道:“沐林,兵部尚书之子。自小他擅长箭术,曾拜在有第一神射手郭侯去门下,被他赞誉有赤箭之能,在整个月华大陆也可以位居前几名。除了射箭,他还擅长轻功比卫相之子卫涵义还要高上几分。“ “坊间传闻,沐林拜在一个很厉害的江湖门派,所以身为兵部尚书之子,他的武功才比右相的儿子还厉害。” “沐林从小就很努力。”诸子剑抬了一下眼梢,继续道:“还找到什么线索?” 竹二道:“听说沐林自己并不想参加此次的选举,如果能让他自动退出,这样五皇子也有一定机会参加了。” “自动退出怕是没那么简单。右派已缺了一个卫涵义,不能再让沐林落选。”静心摇了摇头,“现在还需要知道右派会是谁做主选定最后的名额。” “右派除了一品官员右相,还有右丞卫泊平在一旁辅助。右相修养期间,他一定代为为管理中修省的政务。”诸子剑顿了顿,继续说道:“看来要想让五皇子诸子烨入选其次最后的名额,只能诸子烨亲自出面了。” “诸子烨亲自出面?”静心闻言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只有他自己亲自出面才能让沐林退出此次的龙神宴名额争夺。”诸子剑目光微闪,眼底划过一丝深意,她继续说道:“右相领君主意旨,掌管中央机要,职权甚重。这次他突然病恙想必已经引起多方波澜,再加上卫涵义的缺席使这次的龙神宴右派已经落了下风。如今的情势对右派是相当不好,他们必定会想尽一起办法让有实力的沐林进入最后的百神宴。” “所以想要向诸子烨入选此次的龙神宴那是相当困难啊。”竹二微微皱眉,不知这个任务该如何下手。 “如果诸子烨加上宣阳宫的加持,这个局面或许就能改变了。”诸子剑嘴角一撇,淡淡地说道:“右派的人现在非常迫切,而我刚好可以为他们送上大礼。” 第二十六章:精彩 “黑士,这个决定是否需要通知宫主?”静心微微蹙眉,心里多了几分担忧。 宣阳宫月华大陆乃第一帮派,它的江湖地位无人能比。右派有了它的加持,一定能在此次龙神宴中获得很大的胜利,只是宣阳宫从未干涉过任何国家的朝政,更不要说公开表明支持某个党派。 “暂且不用通知宫主,先通知白长老关于我们的计划。” 静心和竹二无声地对视。 黑士这也是要单独行动? “我们这次的任务听命于白长老。”诸子剑出声提醒。 话落,静心和竹二两人脸色微变。 这次龙神宴不仅仅为了帮助诸子烨赢得胜利,更为重要的是在兰国朝事上重新组建一股新的势力,查出父皇真正的死因。 而这个计划诸子剑不认为宣阳宫宫主会知情,白长老专门出宫给她颁布任务,就已经证明此事只需要向他禀告。 “今晚日夕时分,我会去一趟五王爷府找诸子烨。你们两人就不必跟着,待在宅院保护静林门的安全。” 静心竹二两人恭敬说道:“是。” *** 南门,诸侯城。 三王爷诸子翟喜得一子,在三王爷府大摆酒席。庭院内摆满了红色灯笼与彩灯,十分喜庆。 自忽王上位以后,这是皇家第一次举行盛宴。兰国朝政上的主要官员都携带家眷一一出席,就连很少出门的左相徐闵禾也破天荒参加了晚宴。 为了让各位官员玩的尽心,三王爷诸子翟专门搭建了一个戏台,还派人寻了兰国最好的戏班子为晚宴助兴。 太阳落山,天将黑。 古筝奏乐一起,所有人被舞台上的表演所吸引。 舞台上的表演精彩绝伦,舞台下的闲聊也是十分精彩。 三师之一的杨辅太师满脸笑容,恭敬地走到左相闵齐彼身前。 “左相,您今日怎么也出山了?我还是头一次见您参加晚宴呢?难道是看在三王爷面子大,才将您老人家说服?。” “三王爷喜得一子,这多们让人高兴得喜事。我这个老人当然是过来凑凑喜气。“ 齐彼对着杨辅微微一笑,眼底却一片沉郁。 “那杨某也就在这祝您早日抱得一个大孙子,倒时候左相府办喜宴,左相可记得邀请我阿。我一定给您带大礼去。” 杨辅笑容可掬连带着拱了拱手。 齐彼目光一暗,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但是,围观的官员们倒是不淡定了。 “杨辅杨太师可是饮酒过多,迷糊了不成?当今圣上的子嗣也敢拿来议论,真是找死吧?” “这个杨辅真是有失尊德,大逆不道,皇家的事也敢擅自议论。若如不是他位居一品,叫就被人在朝上弹奏了。但是偏偏忽王非常看重他,哎。。。” 众人眼神落在已经有点微醺的杨辅,纷纷露出鄙弃之神。 见周围人言啧啧,齐彼双眉紧蹙,脸色十分不好,他出声提醒道:“杨太师可是要注意言辞,皇家子嗣可不是我等官员可以议论的。还请您莫失了这太师的头衔。” 杨辅忽然眼神惊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论有误,连连挥手道歉,“杨某酒醉乱说胡话,绝对没有半点逾规越矩之心。杨某知错,杨某知错。” 齐彼的神情越发冷峻,内心对杨辅更加鄙夷不屑。 杨辅本是礼部侍郎,因受到先皇威王的重视,进了兰鸣学院进行编修。 后来迁太子侍讲,一直在旁辅佐大皇子。先皇因病过世,大皇子接任皇位,杨辅辅政有功,任三师之一得太师,位从一品。 他只任官不足五年,便从正三品一跃变成正一品。这令人惊愕的升官速度,在兰国历朝历代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齐彼冷哼一声,“杨太师怕真是酒醉了,你要道歉的是当今皇上,可不是老夫。” 杨辅闻言一怔,表情更加懊悔。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两位大人这里既然比戏台子唱的还精彩。莫不是本王请的戏班子不好看,让大人们生气了?” 三王爷走到齐彼和杨辅的身前,向两人微微一笑。 “三王爷安。“ 三王爷突然出现,所有人都起身问安。 齐彼也随即起身,“三王爷请的戏班子当然甚好。“ “王爷请的戏班子确实厉害。微臣看的太过尽心,竟然都多喝了几杯,一时激动便找到左相多嘴说了几句话。“杨辅在一旁猛烈点头,笑眯了眼。 “那就好!我就说本王找到的戏班子一定不差,怎么可能还有人分心呢?“ 三王爷似笑非笑,望着两人。 “三王爷,老臣年岁已高,这老骨头是折腾不起了。今日老臣就先告辞了。”齐彼一脸疲惫,向诸子翟微微作揖。 “那本王也不再留了,还请左相多加保护身体。”诸子翟叹了口气,“本来本王也邀请了右相出席,没想到他老人家突然病恙无法参加。右相听闻你去看望了左相,不知道他老人家可好?” 话落,齐彼本要离开的步伐只能原地不动,他回禀道:“微臣也没有亲眼看到卫相,但是卫夫人传信卫相的病情已经好转,只是精神不济还需卧床修养。” “那就好,那就好,右相您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如若和左相一样突然病重,可如何是好?新政还需要您等老臣的协助才行。”诸子翟神色凝重,语气也多了几分担忧。 齐彼唇角微微上扬,“那是自然,老臣一定会好好保重。” 诸子翟回以一笑,“齐相请回吧,明日早朝见。” “是,老臣告退。” 齐彼作揖离开,带领一众家眷离去。 诸子翟注视着他的离开,眼神中的凝重多了几分厉色。 老家伙果然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一阵思绪涌过后,诸子翟神色轻松对着杨辅微微一笑,“杨太师怎么还不入座?难道说太师也急着回家?” “王爷,我这酒还没喝完呢,可不敢浪费!老臣这就入座。”杨辅拿着手中的酒杯,讪讪地退回来了自己的座位。 见众人散去悄悄围观的朝臣们也纷纷转回了视线,将目光落在正在歌舞的戏台上。 “四王爷,七王爷到。” 随着门厮的一声通传,各位官员们纷纷起身。 第二十七章:开局 右臣府,议事厅。 卫泊平拿着手中的茶杯闻了闻,便看向身前一名黑衣人,问道:“二王爷现在在何处?” “二王爷已经离开皇宫去三王爷府赴宴了。”黑衣人禀告道。 卫泊平点了点头,“卫大统领的行踪继续跟踪,有事禀告。” 男子领命退下。 “忽王此举,不知太后可知晓?”坐在卫泊平左侧的一位白发老人问道。 卫泊平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无论太后是否知道这都改变不了忽王的决定。” “要开始了吧?”白发老人讷讷说道:“我们要做些什么准备?” “准备?”厅内响起一道嬉笑声,“于老,咱还是先把龙神宴的最后名额决定下来吧,今日早朝上忽王第一次提起了龙神宴,这最后的名额怕是要定下来了。” 于老瞄了一眼他面前这位一副吊儿郎当态度的年轻工部尚书李慎,叹了口气。 李慎一脸好奇闻道:“于老,你叹什么气啊?” “难道真让沐林顶替这个位置?”于老微微蹙眉看向右丞。 龙神宴非同小可正是右派掌握朝中势力最好的时刻。 参选之人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 卫泊平扶了扶额头,“龙神宴人才济济,除了武功以外,还需要过人的魄力,沐林那小子还可以。” 于老点头,不再多言。 “但这毕竟是龙神宴一个右相之子,一个右侍郎之子,这两能比吗?”李慎随之叹了口气,“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右相会突然病倒,而且还找不到任何的原因。” “此事不再多谈,将眼前的事情办好就是给右相最好的交代。”卫泊平看向窗外愣了一会儿,朝身边的两位大人说道:“你们先去晚宴吧,三王爷还在等你们。” 厅中两人闻言便领命退下。 卫泊平见两人退去,便对着这空荡的厅内说道:“出来吧。” 只见一个人影向他走来,在烛炬的照亮下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 诸子剑颔首,“宣阳宫黑士见过右臣。” “如何证明你是宣阳宫黑士?” 诸子剑将怀中的蓝色勇杀门令牌扔向卫泊平,淡然一笑,“一看便知真假。” 卫泊平仔细地翻看手中的令牌,纹路材质都与他之前所见一致。 几年前右相专门让他研习过宣阳宫的各门令牌,没想到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不知黑士驾临敝宅有何贵干?”卫泊平含笑以示敬意。 诸子剑答:“这次特意前来右臣府商讨龙神宴名额之事。不知右臣是否感兴趣?” 卫泊平听了此言,甚为惊讶。 宣阳宫的势力至今是个谜,它不只是一个江湖组织,可以说是一个国度。 一个不同于任何国家的庞大体系。 可是它怎么会选择右派? “宣阳宫到底有何打算?”卫泊平神色严肃看向诸子剑,在她脸上仔细观摩。 诸子剑暂且笑了笑。“宣阳宫宫主的女儿即将入宫为妃,宫主欢喜之余却有众多忧虑。宫主之女出身江湖,自然比不得其他名门望族。宫主怕女儿入妃之后无法在后宫立足,便有意想与右派合作,望右派能在朝堂上多加扶持宫主之女,助她在后宫荣祥富贵,一帆风顺。” 卫泊平一字一句听得真切,也听了个明白。 宣阳宫宫主为了自己女儿的后宫之路能一路扶摇直上便出此计策。 这于情于理都让卫泊平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右臣是否还有其他的疑问?”诸子剑问。 卫泊平沉默良久,道:“宣阳宫从不参与朝政,如今宫主之女却与兰国联姻,黑士又出面拉拢右派,按照目前这个情形,宣阳宫可是有其他的意图?” “我按命令行事,不问不想也不猜。但是我敢露面与右丞当面协谈,可见此事我势在必得。”诸子剑继续道:“龙神宴之际右相病重,卫涵义缺席,今晚忽王另召二王爷,无论怎么看右派此次都已是败局。好意提醒如今左派正占上风,而右派好像还未站明白自己所处位置?” “放肆!”卫泊平怒吼,“当真以为老夫怕你宣阳宫不成。” 诸子剑坦然回眸,笑了笑,“右丞你可要想清楚,右派能否在你手上撑到右相醒过来。” 卫泊平听了这话怒气愈加,“我看宣阳宫根本就不想合作,更像是胁迫吧” “这个要看右派如何行事了。” 诸子剑安定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当初左右两派相争,右派就已经是手下败将,门下几位亲信皆告老还乡。 如今右派又再次输给了左派,这卫家几十年的心血可就功亏一篑。 她赌卫泊平不敢接这个骂名。 卫泊平凝心静气,道,“宣阳宫既然出面可是有办法打破这僵局?” “宫中可是有位深不出府的王爷自小聪慧流露出才华横溢的天资,拜在太师门下,虽不受先皇重视,但是在宫外被文人们以文学供奉看待。”诸子剑问。 “五王爷诸子烨?” “正是!” 卫泊平皱眉,“此人虽有一定名望但也只是在文人界,在朝中可是不受待见。宣阳宫为何会选他?” “因为龙神宴更看重的不是武学而是文学,百神宴最后一关便是考察参选之人是否有大丈夫之抱负,对正道可是别有二心,对国情有无一知半解。此关对于五王爷而言并非难事。” 卫泊平一脸诧异,暗道:宣阳宫居然还知道百神宴最后的考验? “但是诸子烨为先皇嫔妃所生,地位低于其余四位王爷不符合参加资格。让他参选怕是.....” “此事你不必担心,自然由宣阳宫解决。”诸子剑道:“你只需要抓紧时间在龙神宴开始之前让参选之人专心培训,以最好的状态备战。” “虽说此次龙神宴对于右派至关重要,但名额这件事我还需要与众僚多加思量。毕竟诸子烨的参与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卫泊平不禁连连叹气,“右派付出巨大的心血,筹备了近一年之久,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这可让之前的战略功亏于近。” “右相身体欠安,卫涵义为了寻神医也不在宫中,你所谓的战略早已不复存在,你又何必在我面前多此一举?”诸子剑冷哼一声,“右丞还有何事需要宣阳宫从旁协助?” “宣阳宫怕还是有其他的目的,虽然黑士不便明说但是我卫泊平也并非愚蠢之人,既然宣阳宫与右派谈判,自然还要拿出一点心意。”卫泊平嘴角终于扬起一道笑容。 诸子剑挑眉,“尽管直言。” “不知宣阳宫能否派出两名黑士杀手照看右相直到他醒来。” “两名黑士杀手,右臣口气还不小。” 勇杀门虽有黑士杀手无数,但是他们的行踪从来都是门主一人知晓,除了做任务以外都不会在门中逗留。 诸子剑思量了一会儿,勇杀门现在还在门派中的黑士杀手除了她一人,还有一位老朋友,只是这个人情她还真不想欠。 思来想去她只好妥协,任务完成要紧。 “既然如此,右派也要答应我一事,如若沐林失败并未进入百龙宴,右派也要尽力辅助沐林在朝廷中某得一官半职。” “这是当然!”卫泊平连连点头。 “等我消息,最快明日你就可以谨言推荐诸子烨入选。” 话毕,诸子剑夺门而去。 卫泊平长叹一口气,这局终于是开了! 第二十八章:故人 出了卫泊平府,诸子剑立即来到位于东门集市一家隐藏在巷子里的茶楼,‘慧云坊’。 还有一件事一直藏在她心里,必须要尽快处理。 日头正当午,茶楼十分清静,客人寥寥无几。 诸子剑一身长衣,面巾遮面,走向茶楼位于角落的一间茶桌。 店小二瞧见问了句:“客人,何事?” “觅” “何人觅?” 诸子剑拿出一枚红色的腰牌递给小二,小二拿在手上仔细查看,只听他回道:“请稍等。” 小二转身离开上了二楼,诸子剑则开始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慧云坊’,一个在月华大陆都有着盛名的典当铺子。 无论任何事需要店铺协助只要付一定的钱财或者交易对等的物品就可以办到。 因为背后有各国的利益牵连,故在各国都有势力保护。 四处打量这家店铺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若仔细观察店铺内外布满了机关,可见店家时刻戒备着危险的到来。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店铺小二终于下楼,他恭敬地向诸子剑鞠躬道:“黑士,请上二楼。” 眼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诸子剑并不感到意外,她的名牌是‘慧云坊’的主事三娘亲自给的,名牌就代表了她的身份。 跟随小二上了二楼,二楼上有一个房间,小二打开房间的门便向诸子剑行礼告退。 诸子剑踏入房门,还没等她看清楚内部摆设,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一身红衣闪现在她眼前。 一声轻快的笑声悦耳动听回荡在她耳边,“黑士,好久不见。” 诸子剑迟疑了一下,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眼前。 “三娘?” ‘慧云坊’主事三娘,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娇娘,手握各国秘密交易,可以说是目前江湖上数一数二极具盛名的一女子。 但是她哪来,又为何会掌握这么多的秘密? 这让江湖人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带着神秘色彩的女子还偏偏与她有着一些关系。 但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三娘,你为何会出现在兰国?上次一别你不说有事会在鲁国待一段时间。”诸子剑好奇地问道。 三娘笑而不答,瘫坐在椅子上。 见三娘如此颓废,不用问也知道三娘肯定又受打击了,在这个世上也只有鲁国的孟大将军能将她伤得如此之深。 “又是孟不惑那小子?” “对,孟将军要成亲了。”三娘笑着看着诸子剑。 诸子剑双眉紧蹙,不知该如何安慰。 三娘将手放在她的眉头上,揉了揉,“不是说过不要随便皱眉,看起来像个小老头,不对,小老太婆。” 诸子剑将她的手放下来,严肃地问道:“需不需要帮你抢亲?” 三娘噗呲一声,笑得不亦乐乎,“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回正事,你这次来慧云坊是来找惠儿的下落?” “正是!静心传话说你有惠儿的下落?”诸子剑一脸期待,平日里严峻的神色早已不在。 三娘摇了摇头,直言道:“对不起,没有找到踪迹。” “可是你的信件上说有线索了?”诸子剑情绪稍显激动,她再次追问道:“三娘,你知道惠儿对我很重要。” 三娘也颇为无奈,“我本以为是惠儿,但是只是同名同姓,这次是慧云坊线索有误。” 诸子剑垂下头,眼神里充满了落寞。 慧云坊都找不到惠儿的线索,难道惠儿真的已经不在了? 她不得不这样想,不然为何一点踪迹都没有呢? “剑,我觉得惠儿这事恐没有那么简单。” 诸子剑猛地抬头,道“为何?” “一介宫女按理说被遣散到宫外无外乎就是嫁人,做小工,再不济就是投身青楼,总之一定有蛛丝马迹能找到,但惠儿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实在太匪夷所思,我怀疑有人故意抹去她的踪迹。” 诸子剑摇了摇头,“这不大可能,惠儿遣散出宫的时候也才十二岁,有谁会在她身上打主意?” “但她是你的侍女!”三娘瞪大双眼,笃定道:“有人是在打你的主意!” “我?”诸子剑眉头逐渐紧蹙,眼神逐渐严厉。 三娘见她如此严肃,不禁安慰道:“我也只是猜测,你也知道你的身份非常特殊,你的母妃也是受宠一时,谁知宫里会不会有人对你感兴趣。” “但是我母妃当年就被打入冷宫,我被逐出皇宫,谁会花心思专门对付我们?” 三娘面露苦色,嘴里也忍不住抱怨道:“哎,凡是与你有关的事,都如此焦心劳思。” 诸子剑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自她出生起一切就已变得错综复杂。 “总之,还是要劳烦三娘帮我再找找看惠儿的线索。”说着,诸子剑开始拱手行礼,以示恭敬之意。 三娘一看,立马叫喊道:“你别来这套啊!上次就是因为你这样害我费尽心思帮你找了几年,现在又来,那岂不是我这几年其他事都不用做了,一直帮你找惠儿?” 诸子剑正想搭话,三娘不给她机会,嘴里开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不是三娘不愿意帮你,而是现在整个大陆都已经没有了惠儿的线索,你明白什么叫整个大陆吗?三娘必须要劝你,不要再执着于此事,该放手就放手吧!” “我不能再放弃她了。” 话落,诸子剑打开房门直接从二楼翻身跳到楼下,离开了慧云坊。 三娘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背影,不禁连连叹气。 “傻姑娘。” 从慧云坊离开后,诸子剑不知不觉走到了街巷上,回想起儿时与惠儿一起度过的那段回忆。 惠儿只比她大几岁,自己也是个孩子却细心地照顾着她的起居。 在被母妃责罚的时候,惠儿一言不吭陪她受罚。 晚上被伤口疼醒时,惠儿彻夜陪着她。 在母妃失心疯发作时,惠儿紧紧拥着她,安慰她。 对她而言惠儿不仅仅是她的侍女,是她可以付出真心的姐姐。 当年她被派遣到宣阳宫并想带惠儿一起离开,但是母妃明令制止,碍于母妃的威严她只能选择妥协。 没想到那次的退让竟让两人至今未见。 诸子剑双唇紧闭,对惠儿的懊悔又再次涌进心头。 现在她只希望惠儿还活着。 一定要活着!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降临,街巷上人来人往,时不时还传来众人喧闹的呼叫声,诸子剑环顾四周才发现已是傍晚,正准备离开此地,没想到刚转身就看到身后出现了一个熟人。 沐林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她,没有半点第一次见面时的嬉皮笑脸。 诸子剑没有多加理会,正想迈开脚步离开此地。 只见沐林一个快步档在她面前,说道:“又见面了。” “有事?” 沐林耷拉着脑袋,低垂着眼帘,一脸委屈,“你回兰国为什么不来找我?” 诸子剑蹙眉,“阁下怕是认错人了吧?” “子剑,我知道是你。”沐林惶恐连忙陪罪,“是我的错没有第一时间把你认出来。” 诸子剑挑眉,“哦?我可是第一面见你就把你认出来了。” 沐林嘴角扬起,向诸子剑慢慢靠近,“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诸子剑摇了摇头,许久未见那孩童的心性倒还是在沐林的身上。 “边走边聊。” 说着,诸子剑就往前走。 沐林跟在身后,一直打量着她,从左到右十分仔细得打量着。 诸子剑无奈停下脚步,“沐林,你在干嘛?” “你长得和小时候可真不一样,长得可真让人赏心悦目,难怪我第一面见你没有把你认出来。” 说着,沐林便伸手摸向诸子剑的脸。 诸子剑见状闪开,出声呵斥:“注意你的举止!” 沐林又重回素日那讪皮讪脸的样子,挠了挠头,“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近不得身。” 如果换做旁人诸子剑早就对此无理之人一剑封喉,但沐林从小就如此经常做出放肆的举动。儿时她力气太小经常被压制,所以只能默默忍受。 但是,现在可不同以往。 诸子剑一声冷笑,左手挥拳,一个转身绕道好友身后,将他瞬间击毙在地。 “话依旧多,但武功倒是退步不少。” 沐林摔倒在地,一脸愁容,忍不住反驳道:“你这是偷袭!” “人在江湖走,胜者说了算。”诸子剑微微弯腰,将手伸向沐林。 沐林抬眸看着向他伸出的这只手,因为常年练功的缘故,手上的破茧清楚可见。 他顺势扶住,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下次可得好好比比。”沐林郑重其事说道。 诸子剑笑了笑,迈开脚步往前走。 这次沐林跟在身后倒是表现得十分稳重,但他那不安分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 “你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诸子剑率先打破寂静的氛围。 “我来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沐林支支吾吾,断断续续道,“就是.....” 见他如此神秘,诸子剑也不再追问。 两人又再次安静如常。 见诸子剑没再追问,沐林抱怨她道:“你怎么不再问问我,你再问我一下,我不就告诉你了吗?” “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还如此幼孩。”诸子剑不禁连连叹气。 “哼,小爷我不跟你计较。”沐林轻声道:“其实我出现在这里是奉旨办事。” 诸子剑眼眸微眯,一脸怀疑。 以她对兰国的了解,沐林现在还没有官职,又怎么会被忽王委派调查。 沐林颇为骄傲,“小爷我现在可不一样了。” 诸子剑瞧见他如此自豪,虽说心里暗自叹气,但沐林的名声如今在兰国确实非同一般,他的武功在兰国也算是新一辈中的佼佼者。虽然在她面前行事如孩童,但是也有耳闻他经常协助护卫军办案,在兰国也有了一定的威望。 “听说你前段时间协助卫涵义办了一件旧案。” “这个你都知道!”沐林大吃一惊,再次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诸子剑反问:“你以为宣阳宫是什么地方?” “宣阳宫确实不是一般的地方,那你是否运用宣阳宫的势力助我完成此次的任务。”昔日生性轻浮的沐林罕见流露沉重的神情,“此次任务对我很重要。” 见沐林神色如此凝重,诸子剑颇为好奇,问道:“什么任务?” “调查前段时间刚发生的舞坊失火案和花霞楼的刺杀。” “这不是护卫军的任务吗?” “护卫军统领卫涵义现不在兰国,忽王便委托我秘密执行。” 诸子剑沉默不语,思来想去后说道:“沐林,这两件案子你不要插手。” “为什么?”沐林反问。 “这两件案子并非那么简单,这其中还牵扯了很多势力。你碰不得。” 沐林稍显意外,他脱口而出:“你看不起我?” “并非如此,这两件案子实在牵扯太多。”诸子剑正准备解释,沐林冷笑了几声,眼眸微垂,“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话落,他没有一丝犹豫转身离开。 诸子剑站在原地瞧见他的背影,一声叹息。 最后,她还是迈开脚步跑上前拉住正在气头上的沐林,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这两个案件和一个神秘组织有关。我派出去的人手全部被灭口,所以我不愿意你去冒险。” 沐林停住脚步怔怔地站着,怒气也逐渐平息,他转身直直地看着诸子剑,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到他所要找到的答案。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这里人多吵杂,你跟我来。”话落,诸子剑飞身离开。 沐林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第二十九章:合作 两人穿梭在街巷间,一路奔波终于来到了一所旧处,‘永宁府’。 沐林看了一眼牌匾再看向诸子剑,话落在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永宁府,乃兰国先皇赐给华虞贵妃的一所住宅,虽说只是一个普通的宅院,但在当时却引起了不少轰动。 当年华虞贵妃还是妃子,诸子剑也只是孩提,兰国威王特意赐下一道圣旨,准允华虞妃子自由出入皇宫并在宫外赐一座宅院。 此圣旨一下,众朝臣一并上奏请求威王收回圣名,就连当时的左右两派也都一并上奏,毕竟这有违宫规。 但是威王一言既出,就不再收回,并扬言如若再有人谨言,就论忤逆之罪来判。 众朝臣虽心有不甘,但是不得不妥协,正巧又碰到边疆大乱,威王亲赴战场,故此事也就此拉下帷幕。 诸子剑当时幼小却也记得在永宁府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母妃病情还未发作,父皇带她到处游玩,虽然永宁府比不上皇宫金碧辉煌,文章闪灼,但是对她而言永宁府才是她的家。 诸子剑看了一眼牌匾,便将大门向内推去。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沐林立即捂住鼻子,嘟囔道:“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血腥味?” “舞桑羽发生火灾后,我派人追查没想到被人发现,那群神秘组织潜伏在此待我一行人离去便展开杀戒杀了我勇杀门一众兄弟。”诸子剑语气坚决,继续道:“勇杀门的杀手都是千挑万选但是都没能逃离此地,沐林你还想继续追查下去吗?” 沐林一下子愣住,他能清晰看到前院的土地上已染上一片血迹,这些都代表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曾命丧于此。 诸子剑果然没有骗他,这群杀手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沐林努嘴皱眉,叹了口气,“我还要继续追查,这是我的任务,我必须要完成。” “你倒真是不要命了?”诸子剑皱眉不悦怒道:“你可知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能活着完成这个任务?”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要执行!”沐林态度强毅不动摇,“我要完成。” 诸子剑失望地摇了摇头,“难道权利就如此重要,难道你付出性命就为了那一朝一臣?” “当年右派推举三皇子不成功,沐家被牵连,我爷爷只能告老还乡,父亲被贬为侍郎,沐家本也是大家族,一夜之间竟烟消云散。为了家族,为了沐家能再次返回朝廷,我必须要完成。” 沐林无力摊倒在地上,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 但是眼角的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些年他背负的使命一点一点压倒他,他想要放弃,却始终不能如愿。 因为他不能抛弃家族。 诸子剑竟一时无言,心中更升起一股失落的感觉。 沐林也变了,他不再为自己而活,不再向往自由。 当年那潇洒的少年也随波逐流,在一片凶多吉少的海面上恣意追赶。 但她没有资格劝他放弃,这是他的生活,他的向往。 “这终究是你的选择。”话落,诸子剑转身离开。 几年光阴不仅改变了她,也改变了沐林。 儿时对自由的幻想终究败给了现实。 谁又能逃得了? “你不是在找惠儿吗?”沐林继续说道:“我有线索。” 诸子剑停住脚步,回头,“你什么意思?”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寻惠儿失踪的真正原因。”沐林从地上站起来,擦去眼角的泪水。刚才失落的神情已荡然无存。 “我知道你也在找惠儿。” “你调查我?” 沐林笑了笑,“我在调查惠儿的时候发现有人在找寻她的下落,而且不是宫里的人,故推测那人就是你。你从小就和惠儿交好,她失踪了你一定会找她的。”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诸子剑问。 “还是从惠儿失踪的那一天说起吧。”沐林叹了口气,“此事还得从八年前说起。你正际离开皇城远赴宣阳宫时,我得知消息后请求父亲带我入宫与你道别,但没想到皇宫时你早已离开,我便准备离开,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出宫的李公公。我正想打招呼,却发现他身后带领一众侍女,而且都是华虞妃子的贴身侍女。” “李公公?”诸子剑问道:“后宫掌事总管?” 沐林连忙点头:“对,就是他。他当时神色张皇,带着一群宫女往宫外走去,我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一路跟踪众人到了城外一家小院,院内还有一黑衣人在跟众人说着什么,接着又见另一个黑衣人出现带走了其中一些宫女,其中就有惠儿。” “你确定是惠儿?” “确定。惠儿一直伴你左右,我不可能认错。” 诸子剑激动地走在沐林面前,语气也抬高了几分,“那惠儿人呢?究竟发生了何事?” “黑衣人带走宫女后,其余还聚集在院内的侍女全部被一剑毙命,就连李公公也当场.....”沐林不禁连连叹气。 诸子剑双眉紧蹙,神色俱变。 难道真如三娘所言,有人在打母后和她的主意? “你可还发现其他的线索?” “黑衣人将整个小院烧地面目全非,但是我一路尾随他到了一个码头,只见他孤身一人上了一艘船就消失在了海面上,但那艘船的船镖我记忆尤深,最近在调查一件新案的时候又再次看到了它。” “在哪发现的、”诸子剑追问。 “那调查舞坊失火案和花霞楼的刺杀。”沐林追问道:“你可愿意出手相助?” 空中突然一阵寂静。 诸子剑沉着脸没有应答。 舞坊的的失火案牵涉太多,她实在不想让沐林冒险,但是现在却又由不得她了。 沐林追查真相的决心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急迫,只能赌一把了。 见诸子剑沉默不语,沐林也不着急,安然地等着。 “好,我同意与你一同调查。但是”诸子剑顿了顿,目似剑光看向沐林,“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切必须谨慎行事。在此调查中一切听我指挥,不许自作主张擅自做主。” 沐林立即点头,“好好,我答应。” “这几日龙神宴的名额就要出来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忙。三日之后我会来找你商量余下的安排。” “明白!” 第三十章:沐沁码头 晌午,兰国最出名的瑬丽酒楼,一众老者正各抒己见。 “听说了吗?今日早朝上忽王已颁布了龙神宴最后的名额。”一位老人说道。 他身旁一长须老人搭话道:“何老,这都人尽皆知的消息了,定了四位王爷其中居然有五王爷,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 “还真别说,这就是五王爷的福报要来了。七王爷突然患病,变得相当憔悴,听说啊连路都走不了,这才只好让五王爷补了上去。”另一位长者说道。 何老听完无奈苦笑,“那工部左侍郎之子不更加有福德,卫大统领不在,他这才能补上。” “总之,也不知咱们兰国这次能不能进入百神宴,鲁国听说是有备而来,不容小觑啊!” 接着,一阵叹息接踵而来。 在一群老者闲谈之余,坐在另一桌的诸子剑等人正在饮茶吃朝食。 诸子剑沉默不语,一直喝着手中的茶。 贺荣佳见她不吃饭只好将早点放在她碗里,“师弟,多少吃一点吧。” 诸子剑点了点头,继续喝着手中的茶。 一旁的静槐见状立即撒娇卖俏,“贺姐姐,我吃,我吃,我吃得下去。” 贺荣佳见她一副乖巧样,轻声道:“静槐乖,多吃一点。” 静槐笑了笑,继续埋在自己的碗里狼吞虎咽。 这时,诸子剑往身后处张望,看到了远远奔来的静心。静心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诸子剑点了点头朝贺荣佳说道:“师姐,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贺荣佳立即放下手中的茶点,“师弟何事?” “那群神秘的杀手至今找到任何线索,很有可能还藏在兰国,宣阳宫刚给我传来书信一批新的弟子会尽快赶来保护静林门的安全,但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近日要远行几天,无法确保你的安全。” 诸子剑继续道:“所以为了师姐的安危,我决定向兰国传信先接师姐回宫内避难。龙神宴余下的任务,静林门配合勇杀门办事,师姐,你看可行?” 贺荣佳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要离开几日?” “暂且不知。”诸子剑答。 气氛顿时变得安静,就连埋头吃饭的静槐也立即停住了动作,不敢发声。 贺荣佳重新扬起灿烂的笑容,“既然如此,就按师弟所言行事吧。” “那我呢?黑士,我去哪?”静槐瞪着双眼低声询问道。 诸子剑看她一眼朝贺荣佳问道,“师姐静槐可否托你照顾,等我回兰国我自会来接她。” 静槐开心地手舞足蹈,贺荣佳摸了摸她的头,“阿槐生得乖巧,我还挺喜欢的。” “阿槐年纪尚幼,很多事情还需劳烦师姐多加管教。”诸子剑微微颔首。 贺荣佳抿嘴一笑,“阿槐这个小丫头真是有福气,能让你如此照顾。” 诸子剑不再多言,看了一眼时辰,“师弟先行告退,静心会在此处陪师姐等宫里的人。” 贺荣佳难掩愁容,忍不住叮嘱道:“一切小心。” 诸子剑颔首答应,转身离开了酒楼。 贺荣佳注视着消失的背影是那般光芒万丈,在她心里永远是那颗明亮的星。 但是,这颗星却离她越来越远。 *** 午时,诸子剑按时来到宁县与沐林赴约,沐林早已在此等候。 只是他微微皱眉,像是有什么心事。 但是在见到诸子剑后一脸喜色,欢喜道:“剑,你来了。” 诸子剑点头,“船镖就在此处发现的?” “对,当时我是在一艘渔船上看见的船镖,也不知今日会不会出现。”沐林朝四周往了一圈,有点诧异道:“但是奇了怪了,今日应该是出海打鱼的日子,怎么渔船这么少?” ?沁码头位于兰国一个小县城宁县,码头分为上、中、下三个码头,上码头为淼永码头,即大码头。 中、下码头分别为永涚码头与涚楚码头,仅为江水初枯时用,船只在冬腊初春之时都只停靠在码头上。 现在诸子剑和沐林所处位置正式在上码头淼永码头,这里停靠的船舶主要有“海船”,“马船”,“粮船”,“坐船”,“战船”。 海船长35丈,宽12丈,体式庞大,坚固无比,船可容纳上百人。 “马船”长30丈,宽10丈,一般为商用。以苏家为首的海运世家皆用“马船”负责运输珠宝,药材,珊瑚,铜器等首饰用品。 “粮船”,长28丈,宽12丈,仅皇家可用,主要用于运输全国粮食。 “坐船”为民用,长24丈,宽9丈4尺,负责海上交通运输。 最后一个“战船”,长18丈,宽6丈8尺,用于兰国海上监管和海战。 但是除了这些船舶以外还有民间出海打鱼用的渔船,可是今日天气晴朗却唯独不见打渔的渔船出现。 “找个人问问。”说着,诸子剑就走向正停在岸边休息的一位渔夫,手里正在弄着鱼线。 “老者,请问今日这沐沁码头的打渔船舶怎如此之少?” 渔夫抬头看了看站在他眼前的两位青年,“两位不是宁县本地人吧?宁县每半年就有一次禁渔令,违反禁令者轻者抓捕归案,重则死罪,固渔民们都不会在此时选择出海。” 诸子剑和沐林互相对视了一眼,和渔夫聊了一会就离开码头。 两人坐在一所酒楼里各自沉默,都似乎有些心事。 沐林思来想去终于开口,“剑,我有一事与你商量。” “说。”诸子剑道。 “我想你也收到消息,我入选龙神宴在半个月后就要远赴鲁国,昨日右臣找到我让我开始抓紧修炼,不得再四处乱跑,所以我.....”沐林默默地叹了口气。 见沐林一脸愁容,诸子剑出声安慰:“不必纠结,你好好备战,你只需要把船镖画下来,我自会寻找惠儿,本来这也是我的事情。” 沐林听了这话,不觉耳红面赤。 平日里他对朋友一直肝胆相照,没想到了关键时刻他居然如此不仗义。 “不行,我还是陪你一起找吧,如若三日之后还未找到任何线索,我就先回去训练。”沐林笃定地点了点头,“我陪你。” 诸子剑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无奈摇了摇头。 第三十一章:少年 由于沐沁码头禁渔,诸子剑和沐林无法在码头找到渔船,两人只得先在宁县暂住两天,再设法找到船镖的下落。 两人选择了离码头最近的一家酒楼,名为“心悦酒楼”。 店家见到客人,喜笑颜开,立刻亲切迎接。 “两人客人,喝茶还是住店?” “住店,两间房。”沐林答。 “好的,两位客官请上二楼。”店主随手招呼了一名小二为两人领路,往二楼走去。 诸子剑和沐林各自进屋收拾了一下,不久诸子剑就听到门外传来沐林的呼喊,“剑,开门。” 诸子剑开门见他一脸神秘,也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 沐林刚一进屋就激动地说道:“你说运气好不好,我居然看见了那个船镖!” 诸子剑立即追问:“它在哪里?” “我刚才一进屋就想说开窗通一下气,然后我就打开窗。没想到在酒楼的后院看见一艘破旧的船小船,船上正好刻了那个船镖。” 沐林将诸子剑房里窗子打开,因为两人的房间挨在一起,窗外都能看到酒楼的后院。 正如沐林所说,后院有一个丢弃了的船舶,船头上刻有像莲花模样的花朵但是上面还一些怪异的符号,站在远处看竟像一个人的轮廓,妖艳无比。 “下去看看吧。”话毕,诸子剑身形如飞,轻巧地从窗户跃下,落在后院之中。 沐林看着感叹不已,不禁默默嘀咕道:“就不能走楼梯下去吗?” 最后,他无奈叹了口气,只好跟着诸子剑从窗口跃下。 诸子剑走向船舶,打量着船镖。 可以确定是用民间常用的镀金技术雕刻而成,除了模样有点怪异以外。 “看出什么究竟没有?”沐林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就是一个普通的船镖,但是它的形状有点独特。”诸子剑可以确定她闯荡月华大陆多年以来至今还是第一此见到如此诡异的符号。 “看久了是不是像个人的样子?”沐林疑惑地看向好友。 诸子剑点头,“而且像个女人。” “着实有点诡异。”沐林顿感毛骨悚然,“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要不要问问掌柜?这东西在他后院,他肯定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诸子剑沉思默默,这个船镖既然光明正大的展现在后院,应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先问店小二这个船舶是不是掌柜的,然后再进一步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沐林颔首附和,“那我去问吧,毕竟我长得人畜无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人。” 说着,他便轻快地小跑向大厅。 诸子剑站在原地,耳边传来一阵阵颇为放肆的笑声。 “这小子。”诸子剑撇了撇嘴,她会给人坏人的感觉? 片刻过去,诸子剑在房中等待着沐林的归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并伴随着一声呼喊:“客人,您在吗?客人?” 诸子剑疑惑地打开门,只见是刚才领他们上楼的小二满脸紧张地看向她,着急地说道:“客人,您的朋友打起来了!” “什么?” 诸子剑急忙跑向大厅,只见大厅里站满了人。 沐林和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站在人群中间,沐林气愤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刺向男子,男子也不示弱,右手挥剑挡在胸前。 两人的武功水平相当,要想决出胜负,一时半会儿也比不出来,但围观的人却越来越多。 诸子剑飞身从二楼跃下落在大厅,一个转身挡在沐林和男子中间,并挥手一个箭步,直接刺向向沐林进攻的男子。 两剑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男子虽然功力不弱,但与诸子剑相比还是远远不及。 男子被她的内功所碰撞,直接后退了几步,他正想再次进攻,只见他身前又多出了一个男子。 他挥手挡在男子面前,脸色凝重,“够了,你不是对手。” 男子立即收回武器,留在原地。 诸子剑见状也收回功力,退步走向沐林,询问道:“还好吧?” 沐林郁闷地点了点头,“没事。” 见沐林没事,诸子剑这才转身注意到那两人正注视着自己。 她也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两人。 那位突然出现的男子是位清秀的少年,身姿清瘦挺拔,身穿暗红色华丽衣裳,外衣绣着飞龙图案,如栩栩如生。头戴金冠玉带,一头墨发高高束起,用金色发冠箍住。 面如傅粉,眉如墨画,双眸灼灼有辉光,英姿煞爽全在眉梢。 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个字。 贵! 少年拍了拍手,高声鼓掌赞道:“公子好身手!” 诸子剑并未理会,转头看向沐林,“发生了何事?” 沐林一脸气愤,瞧了瞧围观的人,低声说道:“他们也在找船镖。” 诸子剑默不作声,朝围观的店小二说道,“小二,清场。” 小二顿时回过神来,忙走向围观的人,笑着劝道:“各位客官,还是散了吧。” 见打斗结束,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开,片刻后,大厅只剩下诸子剑等人。 少年主动上前朝诸子剑拜会道:“公子,请问是否愿意赏脸一同品茗?” 沐林冷哼一声,“就你也配?” “放肆!竟敢如此对我家主说话!难道还想再争一番?”少年身后的那名男子气势汹汹,似乎要与沐林再次交手。 “启坤,住手。”少年挡在他身前,向沐林致歉道:“刚才多有误会,我的侍从性情刚烈,多有冒犯之处,请公子莫要与他计较。” “误会吗?我看是你主仆二人刻意挑衅。”沐林忿然作色道:“刚才便是你的随从挑衅我,与我动手,你却默不作声,如今却言辞恳切。” 少年温和有礼道:“刚才确有我示意,让随从有意与公子切磋。其中原因不知是否可与公子详谈?” 沐林看向诸子剑,等待她的回应。 诸子剑不清楚对方意图,但既然事关船镖,不妨试探一番。 “既然你愿意谈,也不差这点时间。”诸子剑看向少年,“一个时辰后,二楼议事厅相见。” “一言为定!”少年稍稍颔首。 第三十二章:不简单 “刚才发生了何事,你不是去问小二船舶的事吗?怎么会和他们打起来?”一回到房间诸子剑就向沐林询问道。 “对啊,我是在问小二这个船舶是咋回事,身后就突然多了一个人,就是刚才那人的随从,他问我是哪里人,我就说我是兰国人,他就二话不说朝我进攻,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参与了一次打斗。”沐林越说越气愤,面色涨得通红,愤怒之情难掩。 “所以我都还没问到那个船舶是咋回事!” “这么说,那两个人确实如你所言是有意要与你动手。”诸子剑眉头蹙眉,“这两人既非江湖之人,又不似世家弟子,估计来自某宫殿之中。” 沐林点头,默默附和,“反正来头不小。” “你刚才说他们也在找船镖?”诸子剑问。 “对,那侍从说漏了嘴。他在与我比拼时,我问了一句为何要我对手,他说谁叫我也在找船镖。我这才意识到他们的真正来意。”沐林垂眸,笃定道:“刚才那少年执意要约见我两人,估计是想套话。” “剑,我们要去和他们见面吗?”沐林双眸多出几分深意,“会不会来者不善?” “我刚才已经试过那侍从的身手,并不是我的对手,而那少年无一身武力,如果单独相见你我倒是不必担心。” 诸子剑静默片刻,沉思良久,道:“既然目前我们仍未得知船镖的下落,或许与那少年碰面能够找到新的线索。” “好,就如你所言。” 眼见一个时辰过去了,诸子剑和沐林如约来到二楼的议事厅。少年早已入座,随从则不见身影。 入座后,双方都沉默不语,彼此对视着。 沐林鄙夷地看了一眼少年,“刚才不是还能说会道,怎么现在又默不作声,这位公子你也真真有趣得很!” “我只是见这位穿黑衣服的公子身姿挺拔,气质卓越,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少年言语平和,神态自然,信实无疑。 沐林转身目视诸子剑,英姿飒爽,仪态非凡,确实很帅气。 诸子剑瞳眸一寒,语气更见冷冽:“公子有意相谈,何不直言。” “那我就直言了。”少年微笑着,目光投向沐林,“若非我的侍从有意打断你与店小二的对话,怕你们二人此刻早已被捕。别说调查船镖,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当然,我知道公子你身手了得。”少年又转向诸子剑:“但是出这个地盘怕也不是轻松的事。” 沐林冷哼一声,嘴角不由自主地地翘起,不屑道:“小爷我可是把酒楼都巡视了一遍,这无非是个普通的酒楼,怎会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那是因为危险并不来自于这个酒楼,而是这酒楼外的势力。”少年坦然道:“虽然我也不知这势力究竟有多大。” 沐林面露鄙夷之色,冷声低语;“白说了呗。” “但是船镖的事我倒是可以与二位好好细说一番。”少年眨了眨眼睛,“不知二位?” 少年还没说完话,就被沐林一声怒吼打断,“要说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那就从头说起吧!” “有一个神秘的海上组织汇集于各国的势力,明面上在为各国运输马具、货币以及生活用具等等。但是,暗地里却从事各种丧尽天良的买卖。依我的了解兰国,鲁国,滨国,其余几国都有势力参与其中。” 少年更是笃定道:“兰国的苏家也因此买卖成为兰国最大的豪商巨贾。” “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么明确的消息?”诸子剑犀利的眼神透直射到少年的眼里。 少年闻言一顿,感受到了强大的杀气。 他挤出一丝笑容,坦率地说道:“既然我能如实坦白,自然没有必要隐瞒什么。我来自鲁国,领皇命调查此组织。在经历了漫长的一年时间,我终于对此组织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这个组织每一个月就会举行一次拍卖会,以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拍卖会分金和木两个等级,其中‘木’级拍卖的是中等商品,世家和富贵家族才有资格竞选。 ‘金’则是最为神秘的拍卖,拍卖的物品只在拍卖开始时才会揭晓,不难猜出拍卖的必定是罕见孤品,而参加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这次来到兰国就是为了通过苏家的势力进入组织举行的拍卖会以此得到更多的线索。而我也侥幸拿到进入拍卖会的名额,后日就能前往。” 少年一脸真诚地看向诸子剑,眼神满含迫切之意,诚挚之心溢于言表。 “不知在下可否邀请两位公子与我同行,共同调查?” 沐林摇了摇头,对少年的话心存疑虑。 “我怎么觉得你是不怀好意拉人给你做垫背?” 少年也不气恼,耐心解释道:“本来我对此次苏家之行并不看好,故只随身带了一个武仆,没想到运气甚佳真的可以前往,但仅凭我侍从一人之力并不足以在拍卖会查找真相。” “但是这都是你的一面说辞,你让我们仅凭你的几番说辞就答应与你一同前行,你当我们傻?”沐林坚定地看向诸子剑;“剑,这人不靠谱,我们还是走吧。” 诸子剑点头附议。 两人转身准备离去。 少年见两人执意要走,只好劝阻道:“我是鲁国当今皇上的六皇子仲世闻。我的令牌足以证明我的身份,我真的诚挚邀请两位,并无任何害人之心!。” 沐林向诸子剑眨了眨眼睛,转身走到少年旁边。 “令牌,拿来瞧瞧!” 少年乖巧地将令牌从外衣拿出来放在沐林手里,沐林拿在手中手中仔细端详,又拿到诸子剑眼前。 “剑,你瞧瞧,我看像是真的。” 诸子剑接过放在手中,看了看。 果然是真的。 “没想到你一个皇子居然亲自出门查案,不简单啊。”沐林调侃道:“你是不是不讨凌皇欢喜,他故意把你派出来自力更生?” 仲士闻微笑地点了点头,“还真让公子说对了。公子好眼力。” 沐林尴尬一笑退回到诸子剑身旁,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道:“这小子不简单。” 诸子剑沉默不语,眼前这位待人亲切的鲁国六皇子到底还有何目的? 她心中总觉得此人还别有用心,隐藏着其他目的。 “两位公子也不必现在答复我,拍卖会后日才开始,这两日你们可仔细思考后再告知我。”仲士闻特意颔首,举止温文尔雅。 “既然如此,我二人先告辞。” 话毕,诸子剑与沐林转身告辞。 离去之际,仲士闻礼貌道:“两位公子慢走!” 第三十三章:进船 返至室中,诸子剑与沐林四目相对,然二人俱陷入默默无语之中。 沐林率先开口道:“我们是否前往?” 他言语中流露出一丝决断,“我以为不妨一试,我们四处搜寻,未必能有所获。倒不如巧妙应对,参与拍卖会,一探究竟。”沐林眉宇间流露出坚定之色。 “剑,你意又如何?”沐林转向诸子剑,等待她的回答。 诸子剑脸上仍然笼罩着严肃之色,她语调沉重地说道:“如若真如那位皇子所说苏家也参与此事,兰国如今的情势已变得极为复杂。” 沐林默然点头,毕竟现在的兰国局势已经难以预料,“兰国早已不复从前,从威王病危时就开始出现端倪。” 诸子剑面容微显暗淡之色,父皇的死会不会与这些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目前我们面临的情况确实复杂,应当好好规划接下来的计划。沐林龙神宴即将举行,你回古辅城加紧训练。龙神宴是个绝好的机会,你可以展示你的才能,争取一职位,为兰国的未来贡献力量。” 沐林微怔,着急道:“剑,你一个人我如何放心?” “放心吧,我自己会小心的。”诸子剑轻声安慰道。 再难的宣阳宫她都过了八年。 在过去的岁月里,她已经历了无数的艰辛和考验,每一次都凭借着坚强的意志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 她早已习惯了孤独和挑战。 沐林心中仍然不安,但也明白好友的坚决。 他眼神闪烁着坚定之色,郑重地答应道:“我会努力的,绝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剑,希望你在拍卖会上也能有所收获,要时刻记得,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好。”诸子剑微笑着拍了拍沐林的肩膀,“我们多年未见,今晚好好聚聚。” 二人欢快地走下楼,二楼的门也在此刻打开。 鲁国六皇子仲士闻拿着一把扇子晃了晃,听着楼下两人的笑声。 “没想到你还会笑?” 仲士闻双眉紧锁,目光冰冷而锐利,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杀意。 诸子剑,好久没见! *** 到了分别的日子,诸子剑轻轻拍了拍沐林的肩膀,“在龙神宴等你。” 沐林点了头朝城外走去。 诸子剑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上,内心充满着对好友的祝福和期待。 “好好努力吧,沐林。” 诸子剑默默祈祷着,转身离开往沐沁码头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沐林和诸子剑分别踏上了各自的旅程。 仲士闻和他的侍卫早已来到了沐沁码头。 这时的码头依然冷冷清清,只有少数几艘船停靠其中。 仲士闻走向一艘小船,船上有一位渔夫。 诸子剑认出了他,正是当初她和沐林刚来到宁县时见过的那名渔夫。 渔夫仍然是一副慈祥的笑容,看到诸子剑,他微微点头,仿佛在向她打招呼。 仲士闻一脸严肃,毅然扔给渔夫手中的令牌。渔夫接过令牌,审视了一下,又看向眼前的三人。 “只能两人前往。”渔夫郑重地说道。 仲士闻转身示意身后的仆人:“你留在这。” 仆人面露难色,他深知主子此次前往定是危险重重,担心地说:“公子,你的安全……” 仲士闻目光坚定,面对仆人的担忧,他坚定地说:“放心,我有自信处理好一切。” 他对仆人微微一笑,又转向诸子剑:“我们走吧。” 诸子剑跟在他身后,径直走向船上。 渔夫见两人上船坐好,便开始划船。船在黑暗中不知流转多久,终于在一片深色海域中看到了一些微弱的灯火,似乎有聚集的迹象。诸子剑环顾四周的海面,除了她们的船只,还有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船只,比她预想的要多。 过了一段时间,她们的船停靠在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海船旁边。 这只海船为木质,船身呈柳叶形,铁锚上刻有“苏造”两个偌大的金铜字。 诸子剑又看了一圈,看到船只依次停靠在海船旁边,海船上有人在接济。 终于,他们登上了那艘海船,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舵,以舵的大小可以估算这是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海船’。 甲板上有五道门,分别为金色、黑色、碧绿色、蓝色和红色。门口都站着两个蒙面的侍卫。 仲士闻向诸子剑示意:“跟着我。” 话落,仲士闻走向金色的门,门口的侍卫将手中的面具交给了他。 他戴上面具,径直走进了金门。 接着诸子剑也拿到了面具,紧随其后,进入了大门。 进入大门后是一个漆黑的通道,通道内寂静无声,将波澜起伏的海浪声完全隔绝在外。 将近走了五十米,终于看见眼前漆黑的环境出现了璀璨的灯火,耳边的呼喊声也越来越清晰,看来拍卖会就在前方了。 她加快脚步,终于走到拍卖会入口,推开门后竟然看到一个四层楼高的金碧辉煌的宫殿。 一个小型宫殿出现在一个海船里,这样的规模令诸子剑感到震惊。 根据她的目测,这艘海船全长约21.8米,船身中部宽8米,可以称之为最大的海船。 这个组织的规模真是大得令人惊叹,似乎是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海上世界。 约有四层楼高的宫殿,墙身都金光灿灿,散发着强烈的富贵气息,更突显了一股奢华之气。 在这种极端奢侈、享受的氛围下,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当她还在四处瞻望时,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人缓缓向她走来。 来者手里拿着一把扇子,悠悠地走着,轻快地说了一句。 “又见面了。” 诸子剑眼眸微眯,“仲公子。” 这时,“叮”一声清脆的铜铃声突然响起,在封闭的空间里回响不已。 船舱内所有人都凝视着那从天而降的红色身影,轻轻地落在宫殿的硬山顶上。那女子身穿红衣,戴着金色面具,优雅而飘逸,宛如仙子般的存在。 “这个女子可不简单。”仲士闻悄悄地低声道,“人称金面芙蓉,是名高人。” “高人?”诸子剑细查着金面芙蓉,发现她的身形要比其他女子更加挺拔,更加轻盈,除了这些还看不出她究竟有何特殊之处。 “各位久等,拍卖会即将开始,还请各位进入宫殿入座。”金面芙蓉微微颔首,又飞身而起,落在宫殿门前,率先进入宫殿。 这时安静的气氛又重新热闹起来,大家各自走向宫殿内。 “你跟我来。”仲士闻快速地对诸子剑说道,随后也跟着人群进了宫殿。 诸子剑立即紧随其后。 第三十四章:拍卖会 宫殿内豪华瑰丽,充满着金碧辉煌,四面墙壁都镶嵌着宝石,散发出迷人的光芒。而宫殿中央,有四个角分别矗立着金色的猴形、龙形、龟形和雕形雕像。每个角落都有一种神秘的气息,彷如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金色的猴形雕像栩栩如生,俏皮灵动,仿佛随时会从石头中跃出来,带给人们欢乐和笑声。 龙形雕像则气势恢宏,神龙张牙舞爪,龙鳞闪烁,让人不由得感叹龙的威严与神秘。 龟形雕像则显得沉稳古老,龟纹纹理清晰,仿佛寓意着长寿和智慧。 雕形雕像则栩栩如生,栩栩如生,展现了鸟类的优雅和自由。 四个角落的雕像,各自散发出独特的气息,形成了一种神秘而又和谐的氛围。站在宫殿的中央,仿佛可以感受到四种力量的交汇,让人心生敬畏之情。 这宫殿,不仅仅是拍卖会的场地,更像是一个神秘而神奇的秘境,吸引着各方豪强和精英前来探寻其中的奥秘。 座位排列整齐,上面坐着各色人物,每个人都戴着面具,遮住了他们的面容,让人难以看清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 尽管如此还是能从他们的穿着和姿态中,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这些人中不乏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精通商业和政治的权谋者,以及隐藏在暗处的各种势力的代表。 每个人都似乎在暗中观察着周围的人,虽然在表面上彼此都是陌生人,但谁又能保证其中没有旧友或敌人? 拍卖会是一个充满危机和机遇的场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甚至可能会不择手段。 仲士闻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诸子剑也找了一个空位坐在他的旁边。 场内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大家都在交流,议论着即将开始的拍卖会。 突然,舞台上一道闪电般的光芒一闪而过,众人都静默了下来。一个身着紫袍,面容深邃的男子出现在舞台上。 “各位来宾,欢迎莅临。”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是此次拍卖会的主持人,负责为大家引导拍卖会的进行。” “本次拍卖会,我们将会有一些珍贵的物品拍卖,其中不乏来自各方的稀世宝物。我相信,今天一定会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首先,让我们迎来第一件拍品。”男子手一挥,一名侍女端着一个盒子走上了舞台。 侍女轻轻打开盒子,露出其中的物品。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一枚龙血玉,传说中凝聚着龙神之力的宝石。拥有它,可获得龙神的庇佑和保护。” 男子介绍着,场内的人们纷纷投来炽热的目光。 拍卖会正式开始,各种宝物陆续出现在舞台上,引起了激烈的竞价。 诸子剑暗自观察着,注意到金面芙蓉一直在拍卖会场内巡视,仿佛在寻找什么。 “下一个拍品是一幅画作,出自著名画家之手,殷豹,他以其绝妙的笔触和惊艳的色彩著称。” 舞台上一幅画作缓缓升起,众人的目光投向那幅画。 诸子剑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顿时,她的目光凝固在画面上。 那是一幅描绘着雄鹰翱翔的画作,画家以独特的技法表现了鹰的优雅和力量。画面中的雄鹰似乎要从画纸上飞出来,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这幅画作名为《飞天之翼》,是画家心血之作。拍卖会开始竞价,起拍价五十金锭。” 拍卖师的声音响起,场内顿时掀起了一阵骚动。 “五十金锭!” “七十金锭!” 拍卖价格一路攀升,众人都为这幅画作竞相加价。 诸子剑注意到仲士闻虽然也被宫殿中的画作吸引,但他却没有立即喊价。 “八十金币!”一名神秘的声音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顿时静默,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在人群中,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他戴着一顶,面容看不清。 众人都震惊了,没想到男子居然毫不犹豫地喊出了这个价码。 拍卖师看着神秘男子,微微一愣,随即挥舞着拍卖槌,宣布:“八十金锭一次,有没有更高的?” 场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众人都在思考是否继续加价。 “九十金锭!”一个声音传出,但并非神秘男子,而是一个娇媚的女子。 “一百金锭!”神秘男子再次报价,语气依旧坚决。 “两百金锭!”女子继续加价,似乎对这幅画作非常心动。 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这场激烈的竞价。 拍卖师挥动着拍卖槌,喊出:“两百一次,有没有更高的?” 神秘男子默不作声,似乎在权衡着是否继续加价。 诸子剑的心也跟着紧紧揪起,她不知道神秘男子究竟是谁,为何对这幅画作如此执着。 最终,拍卖师三次敲响了拍卖槌:“两百金锭,恭喜这位女士获得《飞天之翼》。” 一阵掌声响起,画作交到了那位女子手中。 神秘男子缓缓转身,离开了拍卖会场。众人都好奇地看着他的背影,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诸子剑的目光也随着神秘男子的离去而落在他的背影上。她感觉这个男子有些特殊,身上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气息。或许是因为这种神秘感,让他在众多面具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伴随着神秘男子的离去,拍卖会再次恢复了热闹的氛围。 “接下来有情我们的第三件拍品,一件罕见的古代文物。”拍卖师的声音传遍整个拍卖会场,人们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拍卖会场上,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个戴着红色面具的侍卫缓缓地将一块薄薄的石碑放在了高台上。石碑通体青灰色,古朴的气息弥漫其中,似乎承载了许多历史的记忆。 “这是一块出土于无边海底的碑文。”拍卖师继续介绍着,声音娓娓动听,引人入胜。 “据考证,它来自于月华大陆一个消失的古代王朝,舞桑羽。” 拍卖师的话语在场上引发了强烈的震动,所有人都被这块出土于无边海底的碑文所吸引。 在这个瞬间,整个拍卖会场陷入了沉默,只能听到众人深深吸气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开价 舞桑羽,这个名字在月华大陆历史上熠熠生辉,却也深埋于岁月之中,被人遗忘已久。曾经的光荣与辉煌,如今成为了传说,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神秘的王朝的碑文竟然出现在拍卖会上。 场中的氛围一时间异常紧张,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撼到了内心最深处。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希望能从这块碑文中窥探出舞桑羽的秘密。 诸子剑紧盯着碑文,心中涌动着翻江倒海的思绪。 舞桑羽王朝,这个沉寂了数百年的名字,此刻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 拍卖师接着道:“这块碑文是在最近的一次深海考古中被发现的,这块碑文上刻满了舞桑羽的文字和图案,其中蕴含着丰富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内涵。” “舞桑羽王朝曾统一月华大陆五国,实力强大,文化繁荣。然而,它在巅峰时期却神秘消失,成为了一个谜团。有人说是宗主走火入魔,有人说是遭遇了强敌,也有人说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 “这块碑文或许可以为我们揭开舞桑羽王朝消失的谜团,它是珍贵的历史遗迹,也是无尽宝藏的线索。” “现在就让我们开价吧!” 听到这样珍贵的文物即将拍卖,整个拍卖会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人们都紧紧盯着高台上的石碑,希望能够一睹它的真容。 “我们将从一百金锭起拍。”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拍卖会又重新掀起了高潮。 这样的古代文物在月华大陆极为稀少,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众人纷纷动容,目光炙热地聚焦在那块碑文上。五百万金币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天文数字,但对于现场的人来说这只是一个起步价。 拍卖师继续道:“一百金锭,有人出价吗?” 很快,第一个出价声响起,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人举起手:“我出一百五!” 紧接着,又有人出价:“我出一百六!” “一百七!” “两百!” 出价声此起彼伏,价格在不断攀升。这块碑文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拍卖师最初的估价。 “五百!”仲士闻突然高声喊出,场中立刻陷入了寂静。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他,有些震惊,有些不解。竟然有人出价如此高的数字,这让他们有些疑惑。 拍卖师也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镇定,他知道这是一个真正对碑文感兴趣的竞拍者。于是他挥舞着锤子:“五百金锭,有人愿意继续加价吗?” 众人看着拍卖师,思量着是否再次加价。其中有些人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五百金锭,第一次……第二次……”拍卖师的声音回荡在拍卖厅内。 诸子剑可以察觉到仲士闻心跳加速,他紧盯着碑文,目不转睛。 “五百金锭,第三次……成交!”拍卖师敲响了拍卖锤,宣布了碑文的归属。 一时间,欢呼声和掌声响彻整个拍卖厅。众人纷纷向仲士闻投去羡慕的目光,能够拥有如此珍贵的文物,无疑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身份象征。。 “恭喜了。”诸子剑在一旁祝贺。 没想到这位六皇子竟然对碑文如此感兴趣。 “现在我们有资格参加最终拍卖会了。”仲士闻轻笑着,坐在位置上自信满满。 “你出这么多钱只是为了进入最终的拍卖会?”诸子剑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入船的目的就为了找出这个组织的来源,我想我们已经有资格了。”仲士闻示意诸子剑望向大厅中央。 “金面芙蓉可是一直在观察我们,接下来可以小心了。” 诸子剑闻言朝中央看去,果然看到金面芙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 那眼神中的审视充满了不寻常的深意。 充满了诱惑。 此人果然不简单,竟会习得媚术。 “接下来你准备如何行事?”诸子剑问向仲士闻。 “等拍卖会结束,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仲士闻的语气笃定,他显得深谋远虑,对这场拍卖会的计划有着明确的目标。 拍卖会继续在一片热闹中继续进行。 “现在我们进入最终拍卖会,接下来的物品是一件传说中的至宝!”拍卖师的声音激昂,引得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 “这是一尊传世之宝,据传是当时月华大陆最早流传下来的一件宝器。拥有着无穷的力量和神奇的能力。” 拍卖师将手中的绸缎揭开,露出一把长剑。 长剑露出的那一刹那,整个拍卖厅仿佛亮起了一道炫目的光芒。众人的目光都被那把剑吸引住,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敬畏之情。 “这就是传说中的‘月华神剑’!”拍卖师声音更加激动,“相传它是月华大陆最古老的神器之一,拥有着能够凌驾于世间一切的力量。” “拍卖会的规则还是一样,从一百金锭起价。” “五百!”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诸子剑也不禁疑惑地望向身旁的仲士闻,他居然毫不犹豫地加价到了五百! 众人不禁嘀咕起来,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如此阔绰? “五百一!”另一个声音传来,竞价声不断,拍卖厅内瞬间沸腾了起来。 仲士闻坐在位置上,神色淡然,不急不慢地报出价格。 “五百二!”他又报价了。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是何等的铺张浪费,一把剑而已,何必如此追逐? “五百三!”一个声音突然传来,众人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 竟然是刚才那位戴黑色面具的中年人,他那双犀利的眼睛透过面具实死死地盯着那把长剑。 “五百四!”仲士闻再次加价。 “六百!”黑色面具人冷声报价。 拍卖厅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六百五!”仲士闻的声音依然坚定。 “七百!”黑袍中年人毫不示弱。 拍卖师的手持拍卖锤的手有些发抖,眼看着价格不断攀升,他有些不知所措。 “七百五!”仲士闻的声音再次响起。 拍卖厅内陷入了死寂,众人都在等待黑袍中年人的反应。 “八百!”黑袍中年人冷漠地报出了一个天价。 拍卖厅内骚动起来,没人能想象一个剑居然能卖到如此高价。 第三十六章:来访 “八百一!”仲士闻再次加价,声音中没有一丝动摇。 黑色面具人默不作声,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九百”他最终还是报了一个更高的价格。 “九百一”仲士闻依旧坚定。 拍卖师的手持拍卖锤的手已经湿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 “一千!”黑色面具人中年人再次加价。 仲士闻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拍卖厅内的紧张气氛几乎可以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两千!”仲士闻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已经拿出了最后的底牌。 黑色面具人中年人沉默了片刻,最终抬起头,冷漠地看向仲士闻:“你赢了。” “两千一次……两千二次……”拍卖师的声音传遍整个拍卖厅。 众人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拍卖师的最后敲锤声。 “两千三次……成交!”拍卖师敲响了拍卖锤,宣布了“月华神剑”的归属。 拍卖厅内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两千金锭,这是一个创纪录的价格,让众人无法置信。 仲士闻将手中的竞拍牌收了起来,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表情。 诸子剑望着身旁的仲士闻,心中暗自想着,这个六皇子果然不简单,竟然能够如此从容地拍出两千金锭。 “再次恭喜。”诸子剑对仲士闻表示祝贺。 仲士闻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停留在神剑上,似乎有着更深层的考量。 “恭喜您,成功拍得‘月华神剑,可在下船之前取得’。”拍卖师走过来向他道贺。 仲士闻点了点头,示意拍卖师给他们安排一个房间。 拍卖师立刻热情地说:“客人,请跟我来,二楼有我们最好的房间。” 诸子剑和仲士闻跟着拍卖师离开。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个身影默默地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那是一个带着绿色面具的女子。 诸子剑和仲士闻来到了二楼的房间,房间布置简洁,窗外透进一缕余晖,让整个房间显得温馨而宁静。 “六皇子,没想到你如此阔气,竟然能出得起这么多钱。”诸子剑摘下面具,拿在手中把玩。 仲士闻听了轻快地笑道:“哪里,这只是小钱罢了。” 诸子剑冷笑一声,调侃道:“看来六皇子岁虽不受重视,但钱倒是不少。” 仲士闻没有回应,他取下面具,眼中突然闪现出一丝嘲讽的光芒。 “这些钱并非我个人的财富,而是我兄长掌管的一部分家底。拍卖会上的东西对我们来说并不算贵重,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诸子剑目光一闪,心中对仲士闻的疑惑更加深了几分。 在权谋之宫,每一个皇子都有自己隐藏的底牌,而仲士闻的这番表现显然是在掩饰自己的实力和身份。 仲士闻提醒道:“接下里的拍卖会上还是小心为妙,金面芙蓉那个女子给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诱惑和阴谋,我们要小心应对。” 诸子剑点头,认同仲士闻的提醒。 那位女子的媚术,实力非凡。 这个神秘组织能够吸引如此旷世之才的加入,说明组织的背后一定隐藏着巨大的力量和资源。 就在此时,房间外传来了一声轻响。 诸子剑立刻警觉起来,看向门口。 门缝处,金面芙蓉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正站在门外,似乎在侧耳倾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金面芙蓉来了。”诸子剑低声提醒道。 仲士闻睁开了眼睛,目光一闪,也察觉到了外面的异常。 “那就认识一下。” 两人迅速将脸上的面具重新戴起。 房门突然被推开,金面芙蓉缓缓走了进来,她身形婀娜,气质高贵,一袭绿色长袍衬托出她的美艳身姿。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和阴谋。 “你们两位果然不简单。”金面芙蓉微笑着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既娴熟又略带诱惑。 诸子剑和仲士闻紧盯着她,心中警惕万分。 她淡淡地说道,“我是金面芙蓉,有幸与你们相识。” “何事来访?”诸子剑问道,她警惕地环视四周,防备着突发状况。 金面芙蓉娇笑一声,将目光投向了房间中的拍卖得来的‘月华神剑’。 “这把剑可真是美不胜收,你们对‘月华神剑’如此感兴趣,我自然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了不起之处。” 仲士闻眉头微皱,他并不相信对方只是出于好奇,他问道:“不知你想怎么了解?” 金面芙蓉微微一笑,“希望你们能够珍惜‘月华神剑’,这可是个不同寻常的宝物。” 她的身影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轻盈地走出了房间。 仲士闻和诸子剑相视一眼,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金面芙蓉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是否真的只是出于好奇? “我们必须小心,她不是简单的对手。”仲士闻提醒道。 “是的,她的身份和动机都令人难以捉摸。”诸子剑附和道。 就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动静,诸子剑和仲士闻瞬间警觉。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悄然走了进来,是刚才那位拍卖师。 拍卖师看了一眼诸子剑和仲士闻,恭敬地说道:“客人,明日将是本次拍卖会的最后一场,如若想要参加,可以在酉时前来此房等待。若不参加拍卖,那请在丑时前离开船只。” 仲士闻点头回复:“好,劳烦了。” “入船还有一件规矩,一旦出价就需要被记录在案,还要劳烦客人一会儿和侍女前往大厅记名。” “如若我不想被记呢?”仲士闻继续道,“我既然已经带上面具,又何必再被记录在案?” 拍卖师微微一笑,“这是入船的规矩,如若不想被记,现在就可下船,只是客人拍得的宝贝可是一件都不能拿走。” 仲士闻和诸子剑对视一眼,心中都感受到拍卖师话语中的隐含威胁。 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是调查这个神秘组织,若是现在就离开船只,那么之前拍得的碑文和月华神剑也将无法带走,努力也将白费。 “这是否意味着我们的身份将被泄露?”仲士闻问。 拍卖师正色道:“入船的规矩确实如此,每位入船的客人都需记录出手的物品和出价,以确保拍卖会的公平和透明。但您无需担忧,我们对客人的身份是高度保密的,除了必要的拍卖记录,绝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仲士闻点了点头,表示对拍卖师的解释满意。 “好的,我们会遵守规矩的。”诸子剑表示同意。 拍卖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会通知侍女记录您们的出手和出价,希望您们能在拍卖会上获得满意的收获。” 言罢,拍卖师离开了房间,房门被轻轻合上。 第三十七章:面具人 “他们真是不简单,连入船的规矩都如此严格。”诸子剑皱眉道。 仲士闻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明日的拍卖会将是最后一场,尽量避免暴露身份。” 诸子剑点头附和:“是的,这个组织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特别是金面芙蓉,她的目的令人担忧。” 就在此时,房间外又传来了一声轻响,诸子剑和仲士闻面面相觑。 谁又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 两人警觉地看向房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戒备之意。 “谁?”诸子剑压低声音喊道。 房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悄然走了进来,是刚才那位戴黑色面具的男子。 “是你?”仲士闻意外地看向刚才的手下败将。 黑色面具人缓步走进房间,他的目光在诸子剑和仲士闻之间扫过,然后冷冷地说道:“你们在拍卖会上的表现引起了我的注意,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诸子剑和仲士闻都没有回答,他们紧紧盯着面具人,警惕地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你们有胆量敢在我面前竞价,看来你们对舞桑羽很感兴趣。”面具人的语气冷漠,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杀意。 仲士闻淡淡地说道:“我们只是普通的藏书家,对历史文物感兴趣而已。” 面具人冷笑一声:“藏书家?可笑!你们以为我会相信这种借口吗?” 诸子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面具人冷笑,“劝你们不要打听舞桑羽的秘密,这是找死。” “你知道些什么?”诸子剑追问道。 面具人摇了摇头:“我知道的并不多,但舞桑羽王朝是一个禁忌话题,你们最好别探究,否则后果自负。” “那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仲士闻询问。 面具人冷笑一声:“我只是一个观察者,对于舞桑羽王朝的了解也只是一些皮毛。但你们既然如此执着,那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仲士闻迫不及待地问道。 面具人盯着他们,语气冷漠:“明日的最后一场拍卖会将会有关于舞桑羽王朝更多的物品出现,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前去一探。” “真的?”仲士闻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提醒你们最好做好准备,那里可不是你们能够轻易涉足的地方。”面具人警告道。 诸子剑和仲士闻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会小心的。”诸子剑冷静地说道。 面具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两人陷入了深思。 “这人特意过来提醒我们,他安的什么心?”仲士闻皱眉道。 诸子剑沉默片刻,然后说道:“总之,明日的拍卖会谨慎行事。” “对了,我有一事想要询问公子?”仲士闻看向诸子剑,他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公子不惧危险探索这个组织,我想不是为了宝物这么简单吧?” “你说得没错。”诸子剑淡淡地回答。 仲士闻微微一笑,“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诸子剑注视着远方,眼神似乎穿越了时空,充满了深远的思索。 “为了寻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个组织可能与她有关,所以我必须探寻其中的真相。” 仲士闻大为吃惊:“竟然只为了一个人?” 他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一个堂堂宣阳宫黑士,竟然为了一个人就敢来赴险?”仲士闻嘲笑道,“你的命就如此不值钱?” 诸子剑眼神寒冷,透露出一丝杀意,“你早就认识我?” 仲士闻笑了笑,“没错,不然你以为我找你上船就因为你的身手好?” 诸子剑沉默不语,仲士闻并非简单之辈,他能够查到这个秘组织并且拿到拍卖会的资格,必然有着不凡之处。 他能够掌握宣阳宫的信息,显然并非易事。 “既然你早已认识我,为何一直隐瞒?”诸子剑冷冷问道。 仲士闻耸了耸肩,“我没有隐瞒,只是你没有问。” 诸子剑皱了皱眉,对方的回答让他有些无语。 不过此时并非追究这些,眼前的重要任务是揭开组织的秘密找到惠儿的下落。 仲士闻继续道:“你找人,我找组织,这样看来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或许还可以再合作一段时间。” 诸子剑皱了皱眉,对方的真实意图他还不能完全信任。 “合作?”他问道。 仲士闻点头:“是的,我们互相帮助,分享情报,或许能够更快地找到我们所寻找的东西。” 诸子剑思索着,没有回应。 “若你不愿付出一些努力,此番合作恐怕难以继续。”仲士闻兴趣盎然地凝视着诸子剑,等待着她的回答。 诸子剑终于明悟,原来仲士闻先前邀她入船,实乃欲在此关键之际从她身上获得其所图。 “有何要求?”诸子剑询问道。 仲士闻看着诸子剑,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事并不难,但对于我们的合作至关重要。” “你先说。”诸子剑答。 “第一件事,我们要共享情报,关于这个神秘组织的信息,宣阳宫必须毫无保留无有隐瞒。” “第二件事,若遇危险于拍卖会,你当全力保护我。” “第三件事,待你我平安离开拍卖会,时机成熟,我再告诉你。当然第三件事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之事。” 诸子剑凝视着仲士闻的面具后,心中了然。 即将进入拍卖会的最终环节,她必须继续合作。 “好吧,我答应。”诸子剑坚定地回应道,“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仲士闻微笑:“请说。” “在合作期间,我们彼此不得出卖对方,不得谎报情报,真诚合作。”诸子剑态度坚决。 仲士闻点头:“这一点我同样答应。” 于是,两人达成了一项暂时的合作协议,共同准备迎接明日最后一场拍卖会的挑战和秘密。 彼此深知,此番合作乃相互利用之举,在这个神秘组织的拍卖会,他们将成为必要的合作伙伴。 第二十七章:精彩(2) “还真是热闹,三哥真是恭喜你阿,又得一子。”四王爷诸子悟恭敬地拱了拱手。 诸子翟笑脸相迎,“来人,把世子抱出来给四王爷和七王爷看一下。四弟,六弟请入座吧。” “三哥你厉害呀,三王妃又给你添了一个小皇子。”六王爷诸子觅满脸羡慕,“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个大胖小子。” “你这小六,今年还未满十六就想着生孩子了,怎么就不想些正事?”诸子悟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是,四哥你最厉害,就数你最能干,行了吧!”诸子觅翻了个白眼,习惯了自家亲哥每次对他的调侃, 诸子悟和诸子觅同为敏太妃所生,所以两人经常贫嘴滑舌,倒是没有一点忌讳。 “对了三哥可知道最近东门的花霞楼也出事了?听说死伤重多。”诸子觅低声看向诸子翟。 诸子翟点了点头,“护卫军也已经全面包围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背后的凶手。” “那倒不一定,你看西门的失火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任何的动静,要想查到花霞楼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诸子觅轻微地摇摇头,“况且卫涵义那小子还不在,且等着吧。” 诸子悟没有搭话,悄悄地留意诸子翟的神色。 诸子翟虽有短暂的失神,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皇上自有定夺,咱们就不要操这些心了。还是看戏吧!” 诸子觅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却被门外的通报打断。 “二王爷,五王爷到。” 二王爷诸子蓦,五王爷诸子烨一同走了进来。 诸子蓦一身赤罗青缘,赤白二色绢大带栓在腰间。腰带玉佩,黄、绿、赤、紫织成的四色花锦绶。 他用那神采飞扬的眼光环顾了四周,最终落在诸子翟的身上。 “哎三弟真是恭喜你啊,家中又得一子,真是福与天齐呀!” 诸子翟微微颔首,“二哥您这么忙还能来三弟府上祝贺,真是让三弟实为感动。” “二哥怎么还穿着官服?您这是刚刚从宫里回来?”诸子觅一脸疑惑地问道。 诸子蓦叹了口气,“对呀,今日下朝后皇上又传我去广阳殿,没想到一待就待到现在,这不刚出宫就来三弟这了。” 话一刚落,众人神色变化莫测。 自忽王上位便将各位王爷们曾被先皇赐予的封地全被收回,如今除了爵位以外,各位王爷手上都没有了实权,不得参与任何的朝政事务。 可是今晚二王爷这番言语,却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二王爷能在广阳殿从早晨待在傍晚,除了商议重要朝政的事以外,还有什么要紧之事能讨论如此之久。 难道忽王另有旨意,政权终于要更迭了吗? 诸子翟脸色一沉,眼底的晦暗渐渐涌现。 二哥一身官服,面脸红光,那高视睨步的姿态是那般不胜得意,而且他没有丝毫隐藏就广宣了忽王另外传召他的消息。 这般高调的作为如若没有忽王的授意,诸子翟是不相信的。 二哥虽然看似骄傲自满,趾高气扬,做事十分张扬。 但其实他心思缜密,做事严谨。 三年前父皇病重,边疆发生暴乱,朝廷内动荡不安。当时的二皇子诸子蓦亲自领站奔赴前线,只短短一个月便将边疆重新镇压。 最后还领边疆数十万大军举大皇子诸子为新一代兰国新皇。 诸子蓦绝不是他表面上所变现的那般狂妄自大之人。 “二哥既然如此辛苦,今晚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三哥可是好酒好菜招待着。”诸子悟脸上带着微笑,用手示意身边的随从。 一名侍从立即领会,恭敬地说道:“各位王爷请入座。” 诸子翟回过神来,附和道:“请二哥入座吧。” 二王爷闻言,朝主席走去。 诸子翟看向诸子悟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刚才他略有失态,幸好四弟及时解围,不然明日又要流传关于他的闲话。 自从新王上位,他的闲话可是越来越多。 二王爷又重新变得热闹非凡,欢声络绎不绝,接连不断。 在这一片热闹的景象之中,却也有人格格不入。 五王爷诸子烨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自己的二哥,三哥,四哥,七弟纷纷走向主席。 他如平常一样,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他们一起越走越远。 秋风之来,庭中的树木上一群飞鸟叽叽作响,他环顾四周只有他听得真切。 诸子烨笑之以鼻,独自一人转身离开。 从来他就不曾融入其中。 今夜也依旧如此。 “五王爷留步。” 一道声音留住了诸子烨的脚步,只见三王爷府上的管家快步走到他跟前。 “五王爷这时去哪?主桌在里边呢。” “我就不留下了,准备的礼物已经让随从拿进去,我乏了,回府了。” 诸子烨说着就快步上了府轿。 管家无奈只好目送,五王爷自小性格独特,不喜与人来往。 没想到了长大了还依旧如此。 一盏茶的时间,诸子烨回到了位于南城郊外的住宅。 忽王刚上位时赐予每位王爷一座位于南门城中心的府邸,但周围人多眼杂又喧闹吵嚷,诸子烨一向喜安静就特意搬到了这个远离城中的院子。 府外有一片竹林,竹林中特意修缮了一座亭子,他无事就会在亭子里下棋。 “今晚我就在竹林里憩息,无事不要打扰。”诸子烨下了轿子就往竹林里走去。 一众小厮都知道自家王爷定是又心情愁闷了。 一旦王爷心情不好就会在竹林待上几天,期间不得被人打扰,不然后果严重。 众人和往常一样安静离开。 诸子烨走到亭子里看到今天还未下完的棋局。 黑方占了上风,将白方困住。 但是白方并非没有希望破局重生,只是这下一步必定自损八百,如若未把握身陷绝境,想翻身是再无可能。 “五哥你在犹豫什么?” 一道声音在诸子烨耳旁响起。 声音中充满了疑虑,仿佛在质疑一件很简单的事。 诸子烨回头,只见一个人影向他走来,在烛炬的照亮下模糊的脸越来越清晰。 诸子剑恭敬颔首,“五哥,阔别已久,你还好吗?” 第二十八章:不甘心 诸子烨记得他有一个眉清目秀,朱唇玉面的弟弟。 这个弟弟从小与他一样有一副孤傲不群的秉性,不与兄弟们来往,除了练功就是学习,兄弟们对他也不曾亲近。 后来生母也是当时最受宠的华虞贵妃得罪了先皇,因此被连累派遣到宣阳宫进修至十八岁那年。 当年这事已出,整个兰国一片哗然。 兰国皇宫也因此陷入了一段惊心胆战的日子,先皇威王先后斩杀违逆的臣子及后宫的华虞贵妃的一众侍女。 那时的威王暴戾成性,朝廷上无人敢谨言,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一年之久。 诸子烨现在回想起来,父皇凶狠残暴的形象依旧栩栩如生。 没想到时隔六年,当年处于风口浪尖的弟弟居然回来了。 问题是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 诸子烨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诸子剑。 诸子剑也在打量着他的反应,如她所料这位五哥比她想象的还要谨慎小心。 当然她也明白他的不解,两人虽说同为先皇皇子,但从小素不相识,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 一个陌生的弟弟突然出现,换做是她不免也会慎之又慎。 见诸子烨始终没有搭话,诸子剑只好开口:“六弟特定前来为五哥送上一份大礼。” 诸子烨讥笑了一声,“你我可没有那个交情。” 诸子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呈递在诸子烨面前,“不妨先看看再推辞?” 诸子烨饶有兴味的注视着这封信,却没有接。 诸子剑见他不以为然,也不着急。 她将信再次递在他面前,“六弟希望五哥能进入龙神宴取得名次,而这封信就是关键所在。” 诸子烨见诸子剑一本正经,惊愕不解此意,他这个弟弟是疯了吧? 龙神宴可是想进就进? 就在诸子烨迟疑不决时,诸子剑开口提醒,“五哥,机会来了,可不要错过。” 终于,诸子烨接过她手中的信,打开一看竟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看龙神宴考试的细节。 他心慌地将手中的信放在了棋盘上,直视着诸子剑的眼神。 诸子剑依旧平静的神情,她问道:“五哥,可还满意六弟送的见面礼?” “你想做什么?”诸子烨质问。 诸子剑诚恳回道:“助五哥进入龙神宴取得名次。” 诸子烨的神情逐渐严肃,他看着诸子剑陌生的脸庞,未免语含讥讽,“就凭你?” 诸子剑并不恼,从容有常,“对,就凭我。” 诸子烨顿时不可置信,诸子剑只是一个弃子,却有他从来不曾彰显的自信。 “只要五哥能进入龙神宴,现在的局势就会打破,五哥也可以如你所愿实现你的抱负。”诸子剑含笑:“我还记得五哥你曾经说过生为兰国后代,面临仁义之事而不谦让,五哥,难道你忘了?” 话落,诸子烨的神情骤变。 他将棋盘狠狠地摔在地上,这一声摔响彻底打乱了他心中压抑的情绪。 他凄然一笑,眼角复现泪水,“我从不曾忘记,我也想要与大哥,二哥,三哥一样得到父皇的重视。你知道我有多渴望父皇能看到我。” 诸子烨从小一向少言寡语,性格内敛,但做事一丝不苟,一点儿不马虎。太傅们布置的学业,他从来不敢偷懒,每一次都能得到夸奖。 可是他太过悄然无声,从来不曾在父皇面前表现自己。 诸子剑微微弯腰,将手伸向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诸子烨,“五哥,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诸子烨抬眸看着向他伸出的这只手,手上的破茧清楚可见,再往上看一双坚定的眼神盯着他。 这次他毫不思索地站了起来。 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再错过了。 诸子烨抹去眼角的泪水,郑重其事道:“况且信你一次,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帮我的真实目的” “先皇下旨待我十八岁那年赐白衣王爷爵位,然后远离兰国在边疆小城度过余生。”诸子剑不禁叹气嗤笑,“但我不甘心,我想留在兰国。” 诸子烨听了此言,甚为惊讶。 兰国犯下重罪的皇子才特意赐白衣称谓,然后被发配边疆,这样被记录在族谱时就不为后人所诟病。 见诸子烨乍闻此言,竟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 诸子剑一脸平静,道出了自己的心声。 “为了能待在兰国,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帮手,而这个帮手他不能周旋在左右两派之间。他必须无权无力,不被任何势力所控制。” 闻言诸子烨冷笑,这些条件确实与他正相符合。 “只要五哥能进入龙神宴前十名,你的仕途将从此扶摇直上,兰国人民将永远记得你的名字。到时候你便可以名正言顺在朝廷内部组建属于你自己的势力,而我也能靠着你的权力,换得一个待在兰国的希望。” “但是龙神宴人才聚集,无数高才饱学之士,我们如何能确保能万无一失?”诸子烨反问。 诸子剑沉着答:“这个五哥不必担心,一切有宣阳宫。” 诸子烨微眯着深沉的眼眸打量着诸子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他终于摸着下额问道,“首先如何获取龙神宴的参赛名额?” “卫涵义的缺席无意给右派带来巨大的压力,少了一个可以与左派势力抗衡的人。右派现在急迫地需要找到另一个匹敌的势力。五哥你亲自去找到右丞卫泊平,告诉他们宣阳宫已与你达成共识将会助一臂之力,这样他们必然会助你获得名额。” “有宣阳宫的加持固然事一件好事,可是这本是我朝内部之事,如果贸然与宣阳宫有了纠葛怕是让整个局面变得更为不妥。”诸子烨目光一沉,看向诸子剑。 他对于宣阳宫的权势地位没有丝毫的质疑。 一旦加上宣阳宫的援手,参选龙神宴一定轻而易举。 但是,正因为宣阳宫乃月华大陆第一门派,有了它的介入兰国的整个局面都将全部大变。 到了那时,他们究竟能从此掌握自己的命运? 还是覆水难收,无可挽回? 第二十九章:新的开始 “自忽王上位,除了将杨辅升为一品太师,其余官员变动暂时搁置。皇兄们的封地也被全部收回,可以说现如今除了爵位,你们都没有了实权,更别说参与任何的朝政事务。你觉得他此举是为什么?”诸子剑问。 诸子烨微眯着眼睛,“杨辅不属于左派也不属于右派,忽王是为了提拔自己的人。” “没错,二哥身穿官服大摇大摆地展现在众人面前,随后直言不讳将今天在广阳殿的事公之于众。这么高调的作为并不是他的作风,这其中必有忽王的意思。” 经过今天的晚宴风波,诸子剑确信再过不久兰国就将重新开启新的开端,就算没有宣阳宫的参与,兰国的内部也早已动荡不安。 诸子烨听了,不觉点头称是。 如今的兰国内忧外患,正处多事之秋,之后朝廷势必会风雨漂摇。 “五哥,今日早朝上威王还让各部举荐合适的人参加龙神宴。我想最后的名额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明日就要麻烦你亲自上门去找右丞卫泊平向他举荐自己。” “想要说服右丞并非那么简单啊。”诸子烨看向诸子剑,“你可还有其他准备?” “明日我会代表宣阳宫与你一同前去拜会。” “是否太早暴露你的身份.....毕竟.....”诸子烨断断续续没有说完。 诸子剑明白他的意思。 毕竟他有圣旨在身,提前回宫必定会引起风声,现在还需要谨慎行事。 “虽然我被派遣到宣阳宫,但是黑士杀手的身份至今还是个秘密。” “你是传说中的黑士杀手?”诸子烨大吃一惊,语气也多了几分激动。 虽说他不常出远门,但是宣阳宫黑士杀手的名号他也有所耳闻。 毕竟是在月华大陆都赫赫有名的金牌杀手。 诸子剑神情如常,说:“不然我如何敢来与五哥一同商议。” 诸子烨不可思议地直视着诸子剑。 一个弃子如何来的本事? 诸子剑见诸子烨还陷入在困惑中,便出声提醒,“五哥,时候不早了,六弟就先告辞。明日巳时我会准时来与你汇合。” 诸子烨这才留意到自己的失态,便赸笑道:“明日见。” 诸子剑作揖拜别,飞身跃起消失在黑暗中。 诸子烨这次缓缓呼出一口气,看着凌乱的地面,俯身将地上的棋子全都捡起来。 他捡起一枚黑子仔细地瞧了又瞧,嘴里咕咕哝哝自言自语。 随后起身在黑夜中徒步行走,慢慢消失在漆黑的夜晚。 *** 出了五王爷府,诸子剑立即赶回东门宅院。 明日与卫泊平的谈判还需再谨慎行事,有些事情必须向静心再三叮嘱。 等她刚一回宅院,就看到在烛火一片的前院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在草丛里翻来翻去,而静心则站在一旁无奈摇头。 “静心出了什么事?”诸子剑询问道。 静心叹了口气,“刚才静林门的人说阿槐把宣阳宫寄给您的信件弄丢了,现在她正在找着呢。” 诸子剑将视线看向跪在草丛里正瑟瑟发抖的阿槐,身上穿着的白衣已经被淤泥弄脏。 “阿槐,抬起头来讲话。” 阿槐打了一个冷颤,心虚地抬起头,解释道:“刚才有一个姑娘让阿槐去拿您的信,我拿到信件以后就去公子的房间想要给您,但是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我。我就把信揣在兜里准备等公子回来的时候再交给您。但是刚才让我去拿信件的姑娘又找到我说那信件搞错了是给贺门主的,让我给换回去。我本想把信还回去,却没想到找了半天也没在找到。然后.....” “然后白皙就过来找我专门禀告了此事,让我给一个答复。”静心翻了个白眼,一脸鄙弃,“静林门故意找事呢,欺负一个小姑娘。” “看来静林门的人最近很闲,是时候让她们忙起来了。”诸子剑盯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阿槐,转身离开。 静心瞄了一眼正在急忙喘气的阿槐,低声提醒道:“赶紧跟上公子。” 阿槐立即起身,也顾不上身上的污垢,急忙跟上静心的脚步往后院走去。 后院是静林门休憩的地方,十分静谧。 诸子剑站在贺荣佳房门前,轻声喊道,“师姐。” ‘吱啦’,门从里面打开。 贺荣佳微笑:“师弟,请。” 诸子剑颔首,向身后的静心和阿槐叮嘱道:“你们在外面等我。” 两人点头在门外等候。 贺荣佳亲自泡了杯茶端在了诸子剑面前,“师弟,新鲜的木兰,尝尝。” 诸子剑接过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看她一脸严肃,贺荣佳也不敢轻易搭话。 最后她没忍住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群神秘的杀手至今找到任何线索,很有可能还藏在兰国,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宣阳宫刚给我传来书信一批新的弟子会尽快赶来保护静林门的安全,但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最近我都会忙龙神宴的事,静心也会同我一起。所以师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为了师姐的安危,我决定向兰国传信先接师姐回宫内避难。龙神宴余下的任务,静林门配合勇杀门办事,师姐,你看可行?” 贺荣佳抬眸看向诸子剑,目光越发的深沉。 “子剑,你想赶我走?” 诸子剑神情自若,道:“师姐多心了,我不想让你遭遇不测。那群神秘人来头不明,声势浩大。我们都必须格外小心。” 贺荣佳一嘴的说辞堵在了嘴边,自从师弟来到她房间,她就察觉到他带着一股怒气。 但她不敢确认,只好试探地问了一句:“师弟,可是谁惹你不开心?” 诸子剑一口否定,“没有。” 贺荣佳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一脸平静但是目光深邃的的师弟,她笃定肯定有人惹师弟不开心了。 她无奈点头,“既然你想让我走,那我就走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选妃那天,你可不可以陪我?” 空中突然一阵寂静。 诸子剑沉着脸没有应答。 第三十八章:最终场 为了确保安全,诸子剑和仲士闻决定在一间房内休息。 之前在拍卖会上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因此他们认为多加谨慎是明智之举。 然而,令两人意外的是,并未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时光在沉默中缓缓流逝,最终的拍卖会即将开始,诸子剑和仲士闻在房内等待着。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客人,可以出发了。” 听到传话,诸子剑和仲士闻彼此看了一眼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名女子,红色长轻纱裹体半遮半掩,鬓发如云,斜插珍珠玉钗,巴掌般的鹅蛋脸不施粉黛却如朝霞映雪般动人。 弯弯的眉下是眸含春水勾人魂魄的双眸,鼻若琼瑶,有着玲珑剔透之美,而那朱唇皓齿,似樱桃一般红润娇艳,好一个绝色的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眼睛像月牙儿一样散发着迷人的光芒,“客人请随我来。” 诸子剑和仲士闻跟在女子身后。 房门外一片寂静,冷冷清清。 在女子的引领下,三人走出房间,穿过寂静的走廊。通道两旁是华丽的装饰和摆放着各式珍宝的展示柜,但此时却没有任何人在观赏。 女子优雅地走在前面,她的步伐轻盈而熟稔,犹如一只飘逸的仙鹤。 终于,女子带着他们来到了大厅的中央。中央摆放着那栩栩如生的四个吉祥物:金色的猴形、龙形、龟形、雕形雕像。而在龟形雕像所在的左角,有一道隐秘的通道。 通道内的布置五颜六色,不管是摆置的瓷器,还是四周的墙壁装饰都是绚烂无比,彷佛置身于奇幻的海底世界。 “这里就是玄月阁。”女子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和兴奋。 玄月阁是拍卖会上最神秘、最高级的区域,只有拥有特殊身份和高额资产的贵宾才有资格进入。 三人走进阁楼,阁楼为三层,四柱飞檐、盔顶的纯木结构,但细细观察,每块木头上都闪闪发光,像是镀了一层金色的宣纸,放出夺目的光辉。 “那些闪闪发光的木头全是金子打磨了之后粘合上去。真是有钱!”仲士闻低声对诸子剑耳语。 诸子剑点头表示赞同,她也不禁为这豪华的布置而赞叹。 这里就像是一个纷华靡丽的海上世界,船上的宫殿,镀金的建筑,随手可见的古董摆件物,一切都是如此珍贵和华美。 女子领头走在前面,三人穿过一层层华丽的区域,最终停在了一个名叫“琼华苑”的地方。 “请两位客官稍等片刻,我先进去通报。”女子轻声说道,然后敲了敲琼华苑的门,转身向里面呼喊:“两位爷。” 随后,大门打开。 入门可见是一个四合院的设计。左右边各有一个小室,大堂中间正对大门有一座佛像,金光灿灿。佛像前有一个柜台,站着昨天那位拍卖师。 拍卖师看到他们进来,微笑着招呼道:“两位客官,请过来。拍卖会即将开始,欢迎您的参与。” 诸子剑和仲士闻一同走到柜台前,仔细观察着台上的拍卖品。那些珠宝玉器、古董字画、奇珍异宝,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令人叹为观止。 拍卖师接过一本精美的拍卖目录,递给了仲士闻:“请两位客官看一看,这是本次拍卖会的拍品目录,上面详细列出了所有的拍卖品,包括品名、起拍价和预估价值。” 仲士闻接过目录,细细查看着。他知道,拍卖会上的竞争将会异常激烈,要成功竞拍到心仪之物,必须要有充足的情报和计划。 他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名为“琉璃凤舞”的拍品上,这是一尊传说中的古代琉璃雕塑,被誉为凤凰在舞动中形成的绝美造型。这尊琉璃凤舞据说能带来好运和幸福,一直被传承于王室之中。 “你们居然有琉璃凤舞?”仲士闻看向拍卖师,一脸吃惊道。 “只要有钱,什么都有。”拍卖师透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挥手指向二楼,“客人们,请上二楼。” 两人上到二楼,这里的环境更加豪华,陈设着许多名贵的家具和古董,彰显着财富和地位。 他们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在了靠近拍卖台的位置,以便更好地观察拍卖过程。 拍卖师再次站上高台,手中拿着一本藏有所有拍品的目录,开始介绍第一件拍品。 “这尊琉璃凤舞,来自古代王室珍藏,传说中带来好运和幸福。它的美丽与价值无法估量,是一件难得一见的宝物。”拍卖师的声音充满着激情和诱惑力。 见一个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手中轻轻地抱着一尊琉璃凤舞雕塑,步履轻盈地走进了拍卖会场。她身姿婀娜,宛如凤凰在舞动,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妖娆的气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场内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裙裾拂动的声音轻柔地响起。众人不禁为之倾倒,仿佛置身于神话传说中的仙境。 女子走到拍卖台前,将琉璃凤舞雕塑轻放在台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旁。 她眼神流转,似乎与众人的目光交汇,然而面庞依然隐在纱衣之后,看不清她的容貌。 拍卖师高声喊道:“为了回报尊贵的各位客人,此次拍卖不仅有珍贵的宝物,还有这位美丽的舞女将归属于最终竞拍者。这是一名舞女,她身怀绝技,且有着出色的表演天赋。我们从五百金锭起拍,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一百金锭!” 诸子剑双眸微闪,散发着阵阵怒气,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做人的买卖。 仲士闻也颇为惊讶,低声喃语道:“月华大陆明令禁止贩卖人口,并且处罚极其严厉,他们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拍卖场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众人纷纷投去炽热的目光,对那名轻薄纱衣裹体的舞女和琉璃凤舞都感到好奇和兴趣。 拍卖师在台上见众人反应热烈,笑容更甚。 “五百金锭!”有人高声喊道。 “六百金锭!”又有一人加价。 众人竞价争先,拍卖师面带笑容,不断宣布着新的出价。 “七百金锭!”拍卖师高声宣布,毅然决然地收下了拍卖槌,“恭喜这位贵宾成功拍得琉璃凤舞,同时获得美丽的舞女。” 场内响起了掌声,而诸子剑和仲士闻的脸色却非常凝重。 虽然这名舞女现在看起来表面上是被“卖出去”了,但实际上很可能会在背后遭受更多的苦难和剥削。 诸子剑看着那名舞女,目光中带着同情。 惠儿难道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第三十九章:烫手山芋 时光在拍卖会的进行中缓缓流逝,拍卖会进入了尾声,最后的拍品即将登场。 “接下来,我们有请最后的拍卖品,来自于舞桑羽宗主的宝剑。”拍卖师声音充满激动,伴随着他的话语,三名妙龄女子带着面纱,每人抱着一个黑色绸布缓缓走到大厅中间。 她们的步伐轻盈如仙,身姿婀娜动人,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她们身着华丽的舞衣,头戴金冠,腰系彩带,整个人宛如从古代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仙子。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名女子缓缓地将黑色绸布揭开,露出了三把令人惊艳的宝剑。 第一把宝剑,剑身通体白玉所制,晶莹剔透,仿佛凝结了清晨的露水,宛如白玉雕琢而成。 第二把宝剑,剑柄是镶嵌了一颗明亮宝石的金色,宝石闪耀着璀璨光芒,散发出王者之气。 第三把宝剑,剑身呈现黑色,但黑色中隐约透出红色光芒,宛如一条咆哮的巨龙隐藏在其中。剑柄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黑色宝石,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犹如龙之眼睛,凝视着世间万物。 这三把宝剑无一不是珍贵至极,无论是材质还是工艺,都是匠心独运的杰作。 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舞桑羽宗主的三把传世宝剑,分别为‘晨曦玉露’、‘日月金辉’和‘魔龙玉璧’。每一把都是无价之宝,传承自古代王室,拥有着无比的历史价值和文化底蕴。” 众人惊叹不已,拍卖会场内一片沸腾。 “魔龙居然在他们手里?”仲士闻惊讶不已。 “你竟然也知道魔龙?”诸子剑问。 “那是当然,传说中舞桑羽宗主曾手持此剑征战四方,声威赫赫,无人可敌!”仲士闻声音兴奋异常,毫不遮掩对这宝剑的崇敬之情。 身为剑客或许都幻想有一天能目睹舞桑羽宗主挥剑时的威武身姿。 他是历史上著名的剑客,能够拥有他的宝剑,无疑是无上的荣耀。 拍卖会场内一片沸腾,无数人都急切地希望能够拥有这些传世之宝。 这三把宝剑中,特别是那把魔龙玉璧,似乎隐藏着更多的秘密。 “接下来,我们将陆续拍卖这三把传世宝剑,请尊贵的客人们做好准备,我们从五百金锭起拍,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两百金锭!”拍卖师的声音再次响起。 抱着第一把剑的女子将脸上的面纱揭开露出了美妙的脸庞,她抱着剑在大厅中央随身起舞。每一个步伐无比展现她动人的身姿。 这下,场内又是一阵沸腾。 “五百金锭!”一个声音高喊着。 “七百金锭!”另一个人立即加价。 拍卖会激烈地继续进行,众人竞相加价,一场场激烈的竞争展开。 而诸子剑和仲士闻则静静地观察着。 “最后一件拍品,‘魔龙玉璧’。”拍卖师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拍卖会场。 全场气氛也达到了高潮,所有人都投入地注视着最后一名舞者。 她慢慢揭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接着在原地起舞。 她的舞姿优美而动人,仿佛化身成了神秘的魔龙,舞动间散发出诱人的魅力。所有人都被她的表演所吸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在这引人入胜的表演中,诸子剑眉宇间闪过一丝变色。 舞台上的舞者居然是下落不明的花霞楼的茶月! 当初她被神秘组织追杀,下落不明,谁也没想到她会被卷入这场冷酷的拍卖游戏。 这个发现令诸子剑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她开始怀疑背后的阴谋和诡计,这一切绝不是简单的拍卖会,而是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神秘组织和拍卖会的背后主使者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他们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拍卖会继续进行,氛围更加紧张。众人争夺‘魔龙玉璧’的竞价已经达到了高潮。 诸子剑冷然开口:“一千金锭!” 她的声音响彻整个拍卖场,众人都愕然地看向她,没想到她会如此大胆。 仲士闻轻轻皱眉,对诸子剑的决定有些意外,但他并未反对。 拍卖师眼神闪动,露出一丝兴奋,随即高声宣布:“一千金锭!有没有更高的竞价?” 拍卖场内陷入了一阵寂静,众人似乎还在震惊于诸子剑的大胆举动。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嗓音突然传来:“两千金锭!” 拍卖师立刻宣布:“两千金锭!有没有更高的竞价?” 诸子剑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毫不犹豫地开口:“三千!” 众人再次愕然,诸子剑的决心让他们感到震惊。 拍卖师则面露喜色,高声宣布:“三千金锭!现在有没有更高的竞价?” 拍卖场内陷入了一阵沉寂,众人都在权衡着是否继续加价。这个拍品确实珍贵,但三千金锭的价格也相当高昂,不是谁都能轻易承受得起的。 最终,全场无人再竞价。 拍卖师等了片刻,见无人再出价,便宣布:“三千,恭喜恭喜!” 众人纷纷议论,对诸子剑的胆识和实力赞叹不已。 “这女子真是引人注目。”仲士闻在一旁低声赞叹。“恭喜了,黑士。获得美人又获得宝剑。” “只是你出手如此阔绰,还寻得魔龙宝剑,这下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可能了。”仲士闻说着叹了口气。 诸子剑当然也明白自己如此高调的行为必定会引起危机四伏,但是茶月的突然出现让她不得不出手一搏。 拍卖会逐渐落下帷幕,人们离去,场所内再次变得空荡荡的。 然而,诸子剑深知暗流涌动的斗争即将开始。 “黑士,如今你手上可是拿着个烫手山芋,你打算怎么应对?”仲士闻笑着调侃道,似乎丝毫不担心。 “六皇子,别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合作关系,合作之下,你我同甘共苦。”诸子剑笔直地走向大门,坚毅的姿态无可动摇。 仲士闻笑了笑,目光闪烁不定,充满了计谋和阴谋。 “我看你如何破局!” 第四十章:银月 夜幕降临,船只停靠在海泊中央,星光点点。 在一个无人独处的甲板上,诸子剑被一群武装的暗杀者包围。 “我说你们的阵仗可真够大!” 诸子剑没想到刚出拍卖会就被一群人围攻,而且围攻者武功高强,身手不凡。 “把他拿下。”一个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不悦地说道。 有一个带着绿色面具的人率先出击,朝诸子剑进攻。 诸子剑脚下一点,闪电般后退,避开了绿色面具人的攻击,紧接着一剑划过,刺向绿色面具人的要害。然而,绿色面具人的身法极快,闪身躲开了这一击。 剩下的暗杀者也纷纷上前,展开了猛烈的攻势。诸子剑灵活地腾挪着,运用着她娴熟的剑术,时而攻击,时而防守。然而,这些暗杀者配合默契,不断试图将她逼入困境。 “看来我得动真格了。”诸子剑心中一沉,内力迸发,剑招变得更加凌厉。她的剑芒直奔一名蓝色面具的暗杀者而去。 蓝色面具人吃了一惊,急忙抵挡,然而雷电般的剑芒几乎是不可阻挡的。他只来得及勉强躲开要害,却被击中了肩膀。 这一瞬间,诸子剑抓住机会,迅速地转换方向,躲开其他暗杀者的包围,径直朝船舷跃去。 “不要让她跑了!”金色面具人怒喝一声,指挥着手下去追。 诸子剑跳下甲板,落到海面上,迅速游向船下。她知道,船下的水域相对开阔,暗杀者们的身法在水中受到限制,她有更大的机会与他们周旋。 水花飞溅,暗杀者们跃入海水中,紧追不舍。在海面上,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展开。诸子剑运用水中的流动躲避攻击,时而潜入水下,时而翻涌而起,发动突袭。 在她与暗杀者们的对抗中,水面上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小心后方!” 诸子剑瞬间反应过来,立刻一转身,挥出一剑。她击退了一名从背后袭来的暗杀者,却也因此失去了对其他人的防备。 就在这时,一道银光闪过,将一个试图近身的暗杀者手中的匕首切成两截。一个身穿绿色衣袍的女子出现在诸子剑的身旁。 “你是谁?”诸子剑警惕地看着她。 “你的魔剑,等杀敌后借我一看。”绿衣女子的声音平静,但透着一股自信。 诸子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面对眼前的危险,合作可能是唯一的出路。 两人一起对抗着海水中的暗杀者,默契的配合让他们能够相互照应,互相支援。绿衣女子的武功明显不弱于诸子剑,她的剑法灵动而犀利,和诸子剑的风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暗杀者们逐渐感受到了不妙,其中几人纷纷退后,试图逃离海水。绿衣女子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剑光闪烁,将一个暗杀者拦腰斩断,然后转身回来,对诸子剑点了点头。 在星光的映衬下,诸子剑和绿衣女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终于在他们的合作下,终于击退了剩下的暗杀者,海面重新变得平静。 “多谢相助。”诸子剑感激地说道。 “不用客气。”绿衣女子看了一眼空寂的甲板,“先回船上。” 两人一起游回了船边,重新登上了甲板。 “你是第一次来参加拍卖会吧?”女子肯定地问道。 诸子剑点了点头,“我是来找人的。” 女子显然有些惊讶,“找人?你可知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人?” “我并不了解。”诸子剑摇了摇头。 “这里是三无地带,无国,无官,无民,只要有钱你可以做任何的事。这个船的来历至今没有人知晓,只知道有一名船主统治着一切。但是,他也是受人指使的。这里还有个规矩,不得轻易在船上发起攻击,然而显然今晚这规矩被破了。” 她发出一声叹息,“你被人盯着了。” 诸子剑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内心千言万语。 “如果你对我有信任,就跟着我。” 女子审视着周围情景,离开了。 诸子剑思量片刻,最终跟随着女子的身影,重新踏入船舱。 她虽然不轻易相信任何人,但这艘船隐藏的秘密太多,只能一步步地找寻突破口。 诸子剑随着绿衣女子进入船舱,这是位于船舱底部的小房间,窗外的湖光倒映在房间内,显得格外宁静。 “请坐。”女子示意诸子剑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上,她自己坐在床的另一侧。 诸子剑坐下后,绿衣女子注视着她,眼中透露出几分疑惑。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来这种地方?”女子忍不住问道。 “我的姐姐失踪了,可能与这个拍卖会有关。”诸子剑答。 女子微微挑眉,“失踪多久了?” “已经有几年了。”诸子剑轻声回应,她没有过多透露细节。 “那可真不好找。”女子叹息道,“如你所见,这里的女子多数都是被抢夺而来,最终的命运不外乎被拍卖或成为这里的一份子。要想找到你的姐姐,恐怕只有求助于他了。” “他是谁?”诸子剑追问道。 “现在,我们该来谈谈条件了!”绿衣女子突然跃身站到了床上,俯视着诸子剑。 “如果你想我帮忙,得把魔龙剑交给我。” “好。”诸子剑果断答应,毫不犹豫。 绿衣女子一跃来到诸子剑面前。 “你是认真的?” 诸子剑点头,“绝对认真。” 她本就不为了魔龙剑而来,只是因为看到茶月才出手竞价。 “你居然不在意魔龙剑的来历?她可是与舞桑羽的宝藏有关,你居然毫不心动?”绿衣女子摇了摇头,“难道我碰到了个傻瓜?” “我并不在乎什么宝剑,我只是想尽快找到我的姐姐。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什么时候帮我找她?”诸子剑坚定地说道。 绿衣女子略显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重新回到床上坐下。 “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就可以合作了。”她语气坚定。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诸子剑询问道。 “等一切平息。”女子解释道,“现在船上的情况太混乱,他们敢公然在甲板上动手,肯定有人指使。你先留在我这里,等待合适的时机。” 诸子剑点了点头,她知道目前的情势只能先静观其变。 “对了,你身边不是还有个伙伴吗?他现在怎么样?”女子问道,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好奇。 “我和他是一起行动的,但目前合作关系已经结束了。”诸子剑简短地回答道。 女子嗤笑一声,“我看他是看见你被一群人围观着追赶,所以悄悄溜走了吧?” 诸子剑没有回应,她问道:“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女子道:“我叫银月。” “银月?”诸子剑轻轻重复了一遍,将这个名字铭记在心中。 “我叫剑。” 诸子剑回道。 “好吧,剑,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之间的交易是相互利益的,务必遵守承诺。” “我明白。”诸子剑郑重地点头。 “好了,你可以先在这房间休息,我会派人照顾你的。”银月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星光的映照下,湖泊宁静如镜,船上的房间逐渐沉寂,只留下了一个坚定的影子。 诸子剑看着窗外的海面,思绪万千。 第四十一章:交换 新的一天开始,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略微温暖了空气。 诸子剑静静地坐在房间内,等待着着银月的到来。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声轻响,“我进来了。” 房门被缓缓推开,银月的身影显现在门口,她迈步走进房间,来到了诸子剑的面前。 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刹那相遇,仿佛有无数信息在眼神的交汇中传递。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银月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神秘的情感,她的眼眸深邃而清澈。 诸子剑微微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先听坏消息吧。” “坏消息是,那个人表示愿意帮助你,但条件是你必须帮他完成一系列任务。”银月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需要谨慎考虑,因为这可能会涉及到危险,甚至威胁到你的生命。” 诸子剑默然不语,她的眼神深沉而坚定,显然正在权衡利弊。 “好消息是什么?”诸子剑转而询问,她试图将自己的内心情感稳定下来。 “好消息是,有人在船舱中悬赏四百金币,希望能够夺走你的性命。”银月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但那个人表示,如果你愿意放弃魔龙剑,他会保你的性命,让你离开这艘船。” 诸子剑陷入沉思,下船意味着她可能会再次错失寻找惠儿的机会,但是接受或许会打乱她的接下来的计划。 她的思绪像是被一阵微风吹乱,纷纷扰扰,难以定下。 “那个人能帮我找到惠儿吗?”诸子剑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不安。 银月微微一笑,“没有人可以百分之百保证,这一切都要考你自己去判断。” 诸子剑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坚定起来,“既然如此,我愿意接受第一个条件,但我需要了解任务的时间安排。” 银月诧异地看着她,“你真的在考虑接受任务?”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我已经提醒过你,这可能会威胁到你的性命。” 诸子剑的声音坚定地响起,“只要不会影响我接下来的计划,我愿意承担这个任务。” 银月叹了口气,她能感受到诸子剑内心的坚定和犹豫。 在这个看似简单的选择背后,蕴藏着无尽的可能性和风险。 “好吧,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们去见他吧。” 诸子剑站起身,紧随着银月,一步步朝着未知的面前迈去。 两人走到船舱的走廊上,银月领着诸子剑来到一个隐秘的角落。接着,银月打开了一个隐蔽的门,进入后,他们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人等待在那里,他转身注视着诸子剑。 “是你,那个拍卖师?”诸子剑微微皱眉,没想到竟然是他。 拍卖师微笑着,“又见面了,年轻人。我听说你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失踪的姐姐?” 诸子剑点头,“没错,你有办法找到她的下落?” “我可以协助你找到她,但条件是你必须协助我完成一系列任务。”拍卖师道。 “这些任务的性质是什么?”诸子剑问道。 “这些任务都涉及到一些危险的活动,你需要完成它们,然后我会告诉你关于你姐姐的下落。”拍卖师说道。 诸子剑陷入沉思,这个交易似乎太不平等了。 然而,她也明白,要找到惠儿,可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些任务何时开始,何时结束?”诸子剑问道。 拍卖师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权衡。 “第一个任务你可以立刻开始。”拍卖师最终回答道,“至于其他任务的时间,会根据具体情况而定,我会确保不会干扰你原有的计划。” 诸子剑沉吟片刻,“好吧,我接受。” 拍卖师微笑,似乎对诸子剑的决定感到满意。 “接下来,银月会带你去完成第一个任务。” “等等,还有一件事。”诸子剑突然开口,“有人悬赏四百金币要我的命,你知道是谁?” 拍卖师摇了摇头,“我只是知道这个消息,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 诸子剑皱起了眉头,这个消息让她更加疑惑。有人愿意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来要她的命,必然有背后的动机。 除了魔龙剑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会是那个神秘的组织吗? 他们会不会也在船上? 带着疑问,诸子剑脑海中涌现出各种可能性。 这个神秘的拍卖会,和追杀舞桑羽的神秘组织,势力交错,他们的存在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从此以后,她将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面对未知的挑战。 银月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诸子剑,面具下的表情难以捉摸。 她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刻,房间里弥漫着紧张的氛围,仿佛时间凝固,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你的第一项任务,搏斗。”银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她留下这句话,走出了房门。 诸子剑紧跟在她身后,“银月,谢谢你。魔龙剑我下船后会交给你。” 银月没有回应,自顾自走在前面。 很快,他们回到了之前的拍卖会场所。 这里依旧人潮涌动,座无虚席。 银月带着她来到一楼的一个房间,她解释道:“拍卖会结束后就是人战,你代表拍卖会与前来挑战的人对抗,今天一共挑战十个对手,连续战七天。只要最后一天你还活着,就算完成挑战。” 诸子剑点点头,“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好,那你等着,直到听到你的名字。你的代号现在是影魂。” 银月说罢,走到房间的门口。 她又停下脚步,一瞬间,她的眼神似乎透露出了其他的情绪。 她紧紧皱起眉头,似乎在默默地祈祷着什么。 然后,她再次转向诸子剑,又叮嘱了一句,“别死了。” 那一刻她希望诸子剑能够安然无恙地返回。 诸子剑点点头。 她不会轻易死去。 为了惠儿,为了父皇,她不会轻易放弃。 人战又如何,她是宣阳宫出身的黑士。 死亡早已不再是她所畏惧的。 第四十二章:继续 诸子剑深深吸了口气,注视着前方,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随着时间的流逝,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她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息,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人战做着准备。其中的紧张和兴奋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终于,她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回荡。 “下一个挑战者,影魂。” 这是她的名字,她的代号。 诸子剑站起身,准备好步入人战的舞台。 她走出房间,来到了广阔的拍卖会场所,众多人群将她围绕。她感受到了他们的目光,一些是好奇,一些是怀疑,还有一些是嘲笑。 她的心情平静而坚定,她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场艰巨的考验,但她不会轻易退缩。 她这次的目标是寻找惠儿,无论前路多么险阻,都会前行。 她站定在一个指定的区域,对手也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一个高大的男子,目光狰狞,似乎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 人战开始,氛围紧张得让人几乎能感受到空气的紧缩。 诸子剑收起了一切杂念,她的心境如同深潭般宁静。她注视着对手,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然后,比赛开始了。 战斗的氛围瞬间爆发,两人的身影在拍卖会场上交织。诸子剑的动作灵活而迅猛,她运用着独特的剑法,化解对手的攻势,同时也不时地发起反击。 她的目光锁定在对手的每一个动作上,寻找着破绽和机会。身体的每一个肌肉都充满了紧张的能量,准备着随时应对。 对手的攻势越发凶猛,但诸子剑稳如磐石,她的剑法不断地变化着,时而如风,时而如影。她不是被动挨打,而是在与对手展开一场精心设计的较量。 时间在紧张的战斗中逐渐过去,汗水渗透了她的额头,但她的眼神依然锐利,毫不动摇。 终于,她发现了对手的破绽。在一个瞬间,她迅速切入,剑锋犹如闪电般刺向对手的要害。 对手的身体微微一颤,然后他痛苦地低吼了一声,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诸子剑没有停下,她抓住机会,连续发起了几次攻击,最终,她的剑刺穿了对手的胸膛,他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拍卖会场上的观众发出了一片惊叹声,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新人竟能够如此强大。 诸子剑放松了呼吸,抽出剑,退回到原地。 这只是人战的开始,接下来还有更加严峻的挑战等着她。 “恭喜,影魂胜出。” 顿时,场内一片热闹。 这场人战注定会越来越精彩! “接下来,是重新下注的时间!在场的各位,你们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人群沸腾,众人互相交谈着,讨论着各自的下注对象。 诸子剑趁机坐下,开始修复内力,恢复一些体力。 人战的考验不仅仅在于对手,还有体力的持久和心理的坚定。 叮咚,一声钟声响起,时间到了,场内再次传来声音:“接下来,迎来第二场战斗!” 第二场战斗的对手出现在诸子剑的面前,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双手持着一对巨大的铁锤,威势凌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和傲慢,仿佛将胜利握在手中。 诸子剑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坚定,毫不示弱地注视着眼前的对手。 钟声敲响,战斗开始。 壮汉迈开大步,挥舞着铁锤向诸子剑压来,气势汹汹。 诸子剑身形闪动,躲过铁锤的袭击,灵活地绕到壮汉的背后,然后挥动手中的剑,瞬间刺向对方的腰间。 然而,壮汉并不是等闲之辈,他猛地转身,铁锤挥动如风,将诸子剑的攻击化解。 接连几个回合,诸子剑始终保持着灵活的身法,试图找到壮汉的破绽。壮汉则以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防御回击,让诸子剑始终难以找到突破口。 观众席上,人们的叫嚣声此起彼伏,赌注的金额在不断变化。每一次诸子剑躲过攻击,或是壮汉展现出强大力量,都引发一片喧哗。 时间流逝,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诸子剑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而壮汉也逐渐有些喘息。 在激烈的交锋中,诸子剑渐渐摸索到了对付壮汉的方法。她利用自己的速度和灵活性,不断在壮汉的身边穿梭,发动短暂的攻击,然后又迅速躲开对方的还击。 壮汉的力量虽然惊人,但灵活性却相对较差。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被诸子剑的战术所限制,渐渐落入下风。 最终,一次巧妙的闪避让诸子剑有了绝佳的机会。她瞄准壮汉的腿部,一剑刺向他的膝盖。 壮汉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声,有人失去了赌注,有人则欢呼着。 “恭喜影魂,获得今日全部的胜利!”场内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声势惊人。 诸子剑瘫倒在地,急促的呼吸中夹杂着疲惫。 她早已预料到,连续战斗会耗尽她的内力,如今的她已无力再站起。 人群散去,场地恢复了平静。 然而,一个身影悄然靠近。 诸子剑勉力想要起身,却无法动弹,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已耗尽。 “不错,今日全胜。”那声音,正是银月的。 银月轻轻将诸子剑扶起,然后递过来一个红色丹药。 “这是魂力丹,服下后,明日的内力会逐渐恢复。” 诸子剑接过丹药,嘴里咽下。刹那间,她感觉体内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正在修补着她的疲惫内力。 “谢谢。”诸子剑回应。 银月站起身,注视着诸子剑,等待着她从地上站起来。 “我想通过今日之战你应该明白,人战所消耗的不仅仅是体力,还有内力。” 诸子剑站了起来,感觉体内的力量逐渐恢复。 她点头,表示明白。 “休息吧,明天还需应对更多的战斗。” 银月留下这番话,渐行渐远,消失在会场的黑暗中。 宽广的拍卖场内一片漆黑,诸子剑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负重前行。 明天,继续! 第四十三章: 终战 日子一天天过去,人战的日子也在逐渐紧逼。 每场战斗都充满了激烈的对抗,每一次都在考验着诸子剑的内力、技巧和意志力。 然而,无论对手实力如何强大,她总是能顽强地击败他们,一次次获得胜利。 但是,这样的连胜也并非轻松。战斗的残酷使她的身体布满伤痕,每一道伤口都见证了她的拼搏与坚持。 内力的剧烈消耗更是让她感到压力。 她曾经为了迅速增强内力的爆发而选择了危险的修炼方式,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却也埋下了后患。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执行任务,根本没有时间好好修复内力。 现在,内力的问题已经变得越来越严重。 今日,诸子剑感觉到内力有着异常大的波动,这是内力失控的前兆。 看来今日最后一战注定了是一场巨大的挑战,因为内力问题可能会在关键时刻爆发,让局势变得更加危险。 她得做好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战快开始了。 银月早早来到诸子剑的房间,她刚走进门,就看见诸子剑已经起身坐在床边。 “恢复得还不错,你的功力的确出色!”银月欣赏地拍了拍手。“但是,你的伤口恢复得如何?” 诸子剑轻声回答:“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影魂,今天就是最后一战了。”银月认真地看着诸子剑。 诸子剑淡定点头,脸上没有丝毫犹豫之色。“是的,我已经做好准备。” “今天你要小心,你最后一个对手是上次十连胜的‘风狂’,他就像海风一样狂暴而激烈,难以阻挡,实力不容小觑。”银月提醒道。 诸子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无论对手再强,她都不会退缩。 最后一战,人们纷纷聚集在擂台周围。 今天的氛围格外紧张,因为这是最后一次见证影魂是否胜利的机会。 观众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上,等待着最后一天战斗的开始。 比赛开始了,诸子剑与对手们展开激烈的搏斗,每一招每一式都关系到生死存亡。 终于,最后一战了。 擂台中央,风狂目光凌厉,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影魂,这一次,你也只能是我的陪葬品。”风狂冷冷地说道。 擂台上的气氛越发紧张,人们屏住呼吸,注视着即将开始的战斗。 银月站在观众席上,紧紧握住拳头,为诸子剑祈祷着。 “现在,正式开始最后一场战斗!”拍卖师的声音在场内响起,掀起了一阵掌声和呐喊声。 诸子剑和风狂彼此对视,气氛如同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引爆。 就在拍卖师的一声令下,战斗开始了。 两人身影交错,剑招瞬间展开,擂台上强烈的气流肆意激荡。 剑与剑的交锋,技巧与力量的较量,无数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交汇,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战斗进行得如火如荼,招招都是生死攸关的攻防。风狂的剑法犹如狂风暴雨,凌厉无比,而诸子剑则运用自己的轻功技巧巧妙地躲避对方的攻势。 场内观众的心情也随着战斗的发展不断波动,每一次剑招的碰撞都让人紧张不已。 时间在这场激烈的对决中逐渐流逝,一瞬间,剑光四射,剑气纵横,风狂和诸子剑都陷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我原以为会遇到难得的高手,没想到只是一个不断逃避的废物!”风狂高声嘲笑。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诸子剑心不动摇,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袍,但眼神始终坚定。 风狂身手矫健,剑法高超,正面交锋很难取胜。 她的内力正在快速奔涌,必须把持内力充沛,然后一招取胜! “速战速决!”风狂发动内力,瞬间如闪电般扑向诸子剑。 然后,风狂一个转身,剑尖如雷电般刺向诸子剑的肩膀。 “刺!” 在这一刹那,诸子剑一个灵活的转身,左手持剑快速刺向风狂的腰间。 风狂怒吼,急忙后退。 “你居然引我上钩!”风狂内心暗自后悔,他的大意被利用了。 诸子剑趁机快速上前,一个飞身跃起,跃过风狂的身后,全身内力聚集在右掌,“准备受死吧!” 这时,整个场馆陷入了寂静。 只听风狂怒吼:“杀!” 他同样发动全身内力,两道强大的内力相撞,发出巨响,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这个紧要关头,谁将笑到最后,谁将成为胜者,一切都还未知晓。 片刻之间,拍卖师也分辨不出胜负。 他走上擂台,宣布了最终的结果:“这场战斗双方实力不相上下,经过激烈对决,无法分出胜负,所以双方平局!” 这个结果让台下的观众们感到意外,一时间哗然。 诸子剑在呼吸急促中艰难地爬起来,她的身体充满疲惫,但坚定的目光却没有丝毫退缩。 “真是一场激烈的对决。”银月从二楼跳到了擂台前,目光中满是赞赏地看向诸子剑。 风狂也迅速从地上爬起,他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但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甘和怨恨。 “看来比赛还是平局,双方都表现得很出色。”拍卖师宣布。 终于,人战画上了句号,欢呼声在场内响起,掌声汇聚成一片。 诸子剑疲惫地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脸上满是汗水,身体也透露出疲惫的迹象。 但是在她心中,胜利的喜悦盖过了一切痛苦。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开始努力平复内力的波动。 然而,内力崩溃的危险仍然悬在她的头顶。 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地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面具也在这一刻被内力的冲击破碎,碎片掉落在地上,显露出她的真实面容。她的脸颊沾满了血迹,显得异常苍凉。 “不好,内力失控了!”她心中一片警示,感受到内力在体内肆虐,如同一头暴躁的野兽。 顿时,她感到头重脚轻,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她的身体也开始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她再也无法再支撑自己,瞬间倒在了地上,冷汗涔涔而下。 就在这关键时刻,大门被急速推开,她隐约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急忙奔向她。 第四十四章:下船 银月快步走到诸子剑身边,紧张地俯身检查她的状况。 诸子剑的额头满是汗水,身体颤抖着,明显受到了内力的剧烈冲击。 “怎么回事?你的内力失控了?”银月焦急地问道。 诸子剑勉力咬紧牙关,费力地回应:“旧疾突发…内力失控。” “别担心,我会帮你稳定内力。”银月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将手掌贴在诸子剑的背上,一股温暖的能量渗透进去,缓缓稳定着她狂暴的内力。 诸子剑感受到体内的混乱逐渐平息,她的呼吸渐渐平稳,身体的颤抖也减轻了许多。 “多谢。”诸子剑勉强开口,随后陷入了昏迷。 “你究竟是何人?”银月轻声说着,将诸子剑脸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 虽然肤色苍白,但俊俏的面庞依旧不减风采。 比她想象的还要俊美。 她仔细查看诸子剑的内力,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如若换了旁人早就内力奔溃,暴毙身亡。 银月紧张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诸子剑,又将一颗药丸放入她的口中。 “你一定要活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诸子剑在昏迷中度过了一段时间。 终于,她的眉头微微皱动,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意识也逐渐恢复,记起了之前的激战和内力失控。 “你醒了!”银月立刻走到床前,关切地看着诸子剑。 诸子剑微微点头,勉强起身。 “我昏迷了多久?” “四天。”银月赞叹道:“你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但也异常脆弱。” 诸子剑费力坐起,体内的内力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不再混乱。 “我的任务完成了吗?”诸子剑问。 “当然,等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可以去找拍卖师了。” “现在就去吧。”诸子剑说着,打算站起身来,但突然发现自己的面具不见了。 她急忙开始检查自己的衣服,从头到脚查找着。 银月见她如此着急,问道:“你干嘛?” 诸子剑确认自己的衣服一切都还井然有序,便挥手道:“无事。我的面具呢?” 这时,一个飞快的面具从空中飘了过来,诸子剑迅速接住,然后看向银月,“多谢。” 银月冷哼一声,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诸子剑戴上面具,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刚才她还真是有点后怕,差点因为内力透支险些暴露了身份。 之后必须要再警醒行事! 诸子剑走出房间,和银月朝着拍卖师所在的地方前进。 拍卖会场外依旧人潮涌动,议论纷纷。毕竟之前的人战所展现的场面已经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诸子剑和银月穿梭在人群之中,时而吸引惊讶和好奇的目光。 “诸子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一个戴着黄色面具的人突然走上前,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惊讶。 诸子剑看了他一眼,没有多作回应,径直继续前行。 然而,那年轻人却不甘示弱,挡在她们前面,拦住了去路。 “第三个条件,看来你好像还没履行,堂堂黑士居然也会做出不守信用的事。”年轻人讽刺地说道。 银月眉头微微皱起,正要出声,却被诸子剑轻轻阻止。 “我会在下船后兑现。”诸子剑淡然回应,语气中透着从容。 “走吧,没必要跟他浪费时间。”银月低声对诸子剑说道。 两人径直绕过那个年轻人,继续朝拍卖师所在的位置前进。 “那个人应该是之前与你合作的伙伴吧?”银月笃定地说道。 “是的。”诸子剑答。 那个年轻人正是鲁国六皇子,仲士闻。 “我发现你居然这么容易答应别人的条件。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天真,否则连自己都被卖了都不知道。”银月提醒道。 诸子剑默不作声。 最终,两人来到了拍卖师所在的大厅。 拍卖师站在那里,面带微笑,静候她们的到来。 “恭喜你完成任务,船主特此奖励。”拍卖师递给诸子剑一个小盒子,盒子里似乎装着一些东西。 诸子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有一块玉佩和一卷羊皮卷轴。 “这块玉佩可以让你获得自行前往拍卖行的通行证,羊皮卷轴上则记录了一项特殊任务,你只能在抵达鲁国后才能打开它。”拍卖师详细解释道。 “你们知道我要前往鲁国?”诸子剑谨慎地看向拍卖师,这群人比她想象的还要神秘。 仿佛什么事情都被他们掌握了。 拍卖师微笑着并未正面回答,“任务已经完成,你可以在这里继续休息一段时间,享受拍卖行的待遇,三日后船将会抵达鲁国。” “我姐姐的下落,你还没有告诉我。”诸子剑追问道。 “抵达鲁国后,你将会在羊皮卷轴中找到答案。好了,你可以离开了。至于银月,你还需要留下一会儿。”拍卖师说着,示意银月留下来。 诸子剑回头看了银月一眼,“我在房间等你。” 银月点点头,诸子剑离开了房间。 “这次任务,船主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你好像已经赢得了诸子剑的认可。三日后,你将会和他一同下船。”拍卖师说着,递给银月一块令牌,“在鲁国,你需要找到他们的下落。” 银月接过令牌,面具下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情感。 “我终于可以下船了。” 银月缓缓转身,离开了房间。 拍卖师的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情绪。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自己离开呢? 一声叹息在空旷的房间中回荡。 诸子剑离开了拍卖师的房间,在房内调理内力,继续加强内力的修炼。 这时,银月走了进来。 她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慢慢地,她走向房间内的镜子。 镜子中映出的是一个苍白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宛如一个静谧的亡者。 她的眼珠呈现出清澈的蓝绿色。 那像是大海的颜色。 银月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感觉自己变得如此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诸子剑察觉到她的异样,虽然她表情平静,但从她微小的变化中还是看出她正在努力控制情绪。 “发生了什么?”诸子剑问道。 “我终于可以下船了。”银月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情绪。 诸子剑静静地看着她。 银月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远望,说道:“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终于即将结束了。” “接下里你会去哪?”诸子剑问。 “鲁国。”银月答。 “我也要去鲁国,不如你和我一起。”诸子剑提出建议。 “你为什么选择帮助我?你不怕我对你不利?”银月迫切地看向诸子剑。 “等到了你对我不利的那天,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吧。”诸子剑也取下自己的面具,“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诸子剑。 银月的瞳孔微微一动,她微笑着:“很高兴认识你,诸子剑。我是银月。”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刻,那个黑夜中,月光下,他们的命运开始交织。 三日后,他们将一同踏上征程,前往鲁国,寻找更多的答案,面对更多的挑战。 而这一段新的旅程,将会是他们命运中的全新一页。 第四十五章:再次合作 下船的日子终于到来,银月早早地站在甲板上,迎着微风,望着渐行渐近的海岸线,梦寐以求的那一天终于来临了。 诸子剑也出现在甲板上,银月走向她,说:“走吧。” 两人再次来到了他们刚上船时看见的那道暗门,而拍卖师则早早地等在那里。 “离开的时刻将至,你的剑,你的仆人,我已经都为你准备好了。”拍卖师拉开身后的纱帘,茶月手持一把剑,缓缓走向诸子剑。 “这位女仆一生一世都会追随者客人。客人,放心使用。”拍卖师笑脸盈盈解释道。 茶月恭敬地走到诸子剑面前,行礼道:“参见主人。” 诸子剑点头,接过她手中的剑,打量着她的神情。 然后,她望向拍卖师,“那么,我们告辞了。” 拍卖师的声音却再次响起,“魔龙剑并非寻常之物,请务必善加使用。要时刻警惕你的周围,有无数人在关注着这把剑的存在。” “我明白。”诸子剑点了点头,她看着手中的魔龙剑,这把剑充满了神秘和力量。 她会好好善用的。 “在你们登陆鲁国之后,要小心行事。鲁国是一个充满政治阴谋和权力斗争的地方,无论是对待朋友还是敌人,都需要谨慎对待。” 银月和诸子剑都点了点头。 他们都做好准备! “好了,祝你们一路平安,找到你们寻求的答案。”拍卖师最后祝福道。 两人再次向拍卖师行礼,然后毅然转身,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一段新的冒险即将展开! 船停靠在港口,人群涌动,充满了繁忙的气氛。鲁国作为一个繁荣的国家,自然吸引了来自各地的人们。 “银月,你准备好了吗?”诸子剑看向身旁的银月,微笑着问道。 银月点点头,眼神坚定:“是的,我已经等待这一天很久了。” “那就出发吧。”诸子剑鼓励地说道。 诸子剑,银月,茶月相继走下了船,融入了人流之中。 在鲁国的大街小巷中,他们感受到了这个国家的繁华和热闹。 月华大陆除了兰国,鲁国也是其中个最大的国度,他们常年征战,周边的附属小国的资源也都归于鲁国所有,这才成为地广物阔的大国。 鲁国当代圣上凌皇崇尚武力,故在鲁国武功高强者比文者更受崇敬。 先前的鲁国六皇子无一身武力,或许他的不受宠也正是因此造成。 诸子剑带着银月和茶月来到一家酒楼。银月在她的房间休息,而茶月则跟随诸子剑前往她的住处。 诸子剑看向茶月,“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雅琪。” “雅琪.......”诸子剑留意着‘茶月’的神情。 她面色平静,看不出来有何异样。 “你认识茶月吗?”诸子剑问。 ‘茶月’依旧神情自然,“奴婢不知。” “你是如何上船的?” “奴婢从小就生活在船上。” “你去过兰国吗?” “没有。” “认识阿槐吗?” “不认识。” 几个轮回的问题,‘茶月’都依旧保持神色平静。 诸子剑眼神微变,将剑放在‘茶月’的脖子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不是茶月?” ‘茶月’依旧面不改色,她回道:“奴婢是雅琪。” 两人对峙片刻,诸子剑收回了剑,“雅琪,是吧,以后你就改名叫茶月。” 茶月诚恳地点头:“是,奴婢知晓了。” “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你和银月在一起,晚上我们在市集见。” “好的。”茶月应声道。 将茶月安置妥当后,诸子剑来到了鲁国主城道上的一家杂货铺,名为‘尹宫’。 静心快到鲁国了,她也是时候联系宣阳宫了。 “黑士,剑。”诸子剑将自己的名牌交给柜台签字的掌柜。 掌柜看了一眼名牌,立刻恭敬地说:“黑士,请进。” 诸子剑点点头,步入了杂货铺内。 在杂货铺后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几个人正坐在那里,似乎正在讨论着某个话题。 他们看到诸子剑进来,立刻起身行礼道:“拜见黑士。” 诸子剑微微点头,回应了众人的礼节。 “欢迎你,黑士。”一位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诸子剑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轻声道:“我需要一些情报。”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最近鲁国是否有什么不寻常的活动?是否有刺杀行动的迹象?”诸子剑的声音沉稳,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 众人交换了一些眼神,其中一人开口道:“刺杀行动并没有发现,但鲁国宫中确实有一些异动,凌皇膝下的几位皇子正在争夺太子的地位。” “竟然在龙神宴举行之际?”诸子剑微微皱眉,这个时机似乎有些不对。 凌皇在想什么? “另外,最近鲁国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他们的目的尚不得而知。”还有人补充道。 “龙神宴在鲁国举行,必然会吸引各国的人前来参加。你们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这次的龙神宴可能会隐藏其他组织的存在。”诸子剑注视着众人,“请务必保护好自己。”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在兰国发生的暗杀事情已经在宣阳宫引起了轩然大波,为了保障龙神宴的安全进行,宣阳宫派遣了更多的弟子前往鲁国。 “谢谢诸位提供的情报。”诸子剑淡淡一笑,“如果还有其他有价值的消息,欢迎随时与我联系。” “是,黑士。” 众人纷纷回应。 他们是诸子剑在鲁国的联络人之一,这段时间一直在密切关注鲁国的情形。 龙神宴作为月华大陆上最盛大的盛会之一,汇集了各国的精英,不仅是一场武技的角逐,更是政治、利益、权力的角力。 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各国的动向都显得尤为重要。 但是,凌皇在这个关键时刻准允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势必会在此时对鲁国有政治动荡。 他为什么会允许? 仲士闻出现在拍卖会会不会和此次选太子之位有联系? 说到仲士闻。 诸子剑离开杂货铺后就发现有人在跟踪她。 能在鲁国跟踪她的,就只有他了。 诸子剑目光坚定,步伐自信地穿行在鲁国的街头巷尾。 终于停留在在一个酒楼前。 她进入酒楼,包了一个包厢。 这时,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 第四十六章:群斗 诸子剑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身着黑色服装的人,面部被一块黑纱遮掩,看不清真实模样。 “终于来了,仲士闻。“诸子剑轻声说道。 黑纱人取下面罩,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略带忧郁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情感。 仲士闻坐在了诸子剑对面,两人相对而坐,氛围显得凝重而紧张。 “说吧,第三个条件你究竟想要什么?”诸子剑直截了当地问道。 仲士闻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龙神宴即将开始,我希望你能保护好我的安全。” 诸子剑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警惕:“六皇子你既然能查到拍卖会的存在,难道连自身安全都保证不了,你还有何居心?” 仲士闻声音依然冷漠:“有人要我的命,我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保护我。“ 诸子剑紧紧盯着他,思考着他的话语背后可能隐藏的意图。 “你为何会选择我?“诸子剑追问道,“你不怕我也会对你不利?” 仲士闻,叹了口气,语气稍显复杂:“我承认我们之间并无信任,但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不得不寻求你的帮助。只要你能在龙神宴期间保护我,作为交换,我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诸子剑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情报?” 仲士闻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要透露多少。 最终,他缓缓开口:“关于兰国的情报。兰国内部有人与鲁国勾结。” 诸子剑眉头微皱,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然知晓如此重要的内情? 仲士闻还隐藏了多少令人惊讶的秘密? “有何证据?”诸子剑深入追问。 “前段时间,我与三哥一起追查一宗走私案,我们在对方的账本上发现了一些有关兰国的交易记录。虽然并不能完全证明,但足以引起怀疑。”仲士闻态度诚恳道:“只要你帮我,我会给你更多线索!” 诸子剑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些联想,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兰国内部与鲁国勾结,意味着更为复杂的政治局势和更多隐藏的阴谋。 但是是否能够相信仲士闻,仍然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她需要更多的确凿信息来判断仲士闻所言是否可信。 “我需要先看到证据,再选择是否帮你。”诸子剑平静地看向仲士闻,这一刻主动权交换在她手里。 仲士闻默然无语,这场博弈已经进入关键时刻,他必须以自己手中的筹码去争取诸子剑的支持,因为她对自己来说有不可忽视的价值。 两人的目光交错,信任和怀疑此刻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隔阂。 “好,我答应你,明日子时‘温溪楼’不见不散。”仲士闻看向诸子剑,“在看到证据那一刻起,你就必须保护我的安全!” “好。”诸子剑应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辞。”仲士闻准备起身离开,随后他又想起什么,朝诸子剑叮嘱道:“再提醒一下黑士,鲁国有一个人你务必要小心。他就是此次最有力争夺太子之位的二皇子仲士觅,母妃是鲁国皇贵妃嫣昭贵妃。他性情暴躁,武功高强,同时又心思细腻,善于用计谋,无论文武皆有过人之处。” “在鲁国,他万万惹不得。”仲士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 诸子剑能感受到仲士闻情绪中的变化,似乎对这位大皇子非常忌惮。 “多谢六皇子的提醒,我自会小心应对。” “那就告辞了。” 仲士闻留下这句话,带上面罩,消失在门外。 在房间的昏暗灯光下,诸子剑将仲士闻带来的信息在心中反复权衡。 他的话语萦绕在她耳边,引发了更多的问题和怀疑。 仲士闻所说的交易,她不能完全信任。 “如果鲁国和兰国真的有所勾结,我必须亲自查明真相。”诸子剑轻声自语,看向窗外。 夜幕降临,黑夜会更加精彩。 诸子剑正准备离开酒楼,前往集市与银月等人会合。刚下楼就听到有一群人正在举杯畅饮,交流着各种话题。 “你听说了吗?龙神宴期间,大皇子要亲自参加武斗比赛。” “没错,听说是为了向来自各国的贵宾们展示我们鲁国的强大。”另一个人的回应更加坚定了这个说法。 “但是,大皇子那是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他为何还要亲自参加龙神宴?”又一位青年提出了疑问。 “你懂什么呢?这是实力的展示,更能体现大皇子的威仪!”谈话中又有一人说着。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们这些走狗!”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嘲笑,“我们二皇子也要参加龙神宴,到时候谁是胜者还未可知。少在爷面前嚣张!” 刹那间,两批人马聚集在一起,敌意凸显,看那情势已不是第一次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我说,秦歌,二皇子都不理你,不如加入我们,大皇子或许会对你额外照顾呢。不是吗,各位兄弟?”一位气势嚣张的青年讽刺地嘲笑道。 然而,秦歌公子并不示弱,怒笑道:“呸,卢于,就你那副小人相,我才不愿与你这狗腿子同流合污!” “怎么样,是不是又要再次打一架了?” 气氛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高潮,秦歌的一伙人和卢于的一伙人形成对峙,无可避免地将要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 围观的店家不得不出马劝说,哀求道:“我说各位大人,放过小人吧,小人才置办了新的桌椅,都消消气。” 然而,双方的敌意越发升高,一场群架终于爆发。 拳头与怒吼在空中交织,形成了一片杂乱的场面。两伙人愤怒地对打,情绪像烈火一样燃烧,整个酒楼陷入混乱。 屏风被打翻,纱帐被撕裂,红木桌椅被掀翻,青花瓷器皿碎裂的声音回荡在酒楼的角落。 愤怒的咒骂声、沉闷的拳击声、激烈的呼喊声相互混杂,形成一曲凶猛的歌谣。双方争斗的人们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是为了发泄内心的怒火,彼此厮打不休。 围观的其他客人惊慌失措地四处躲避,有的寻找庇护,有的捂住耳朵,生怕被这股疯狂的暴力冲击到。 夜幕下,酒楼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暴力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第四十七章:孟将军 然而,在这个混战中,诸子剑迅速分辨出,有一些人并不是真正参与斗殴,而是趁乱潜入人群之中引起纷乱。 这些人的动作异常隐蔽,他们避开战斗的焦点,轻盈地穿梭在打斗中,显然是有目的地混在人群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混战逐渐扩大到了整个街道,急促的脚步声和尖锐的叫喊声不断划破夜空,让整个街区都充满了紧张和紊乱的氛围。 这个局势变得越发严重,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群斗。 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诸子剑决定行动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避开交战的双方,轻盈地跃上屋檐,希望能够从高处观察下方混乱的场景。 这场群架愈发扩大,愈发凶猛,参与者们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愤怒之中,无法自拔。 而诸子剑也留意到那群神秘人在此刻纷纷退出,从各个角落悄然无息地离开。 显然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简单,背后可能涉及更大的阴谋。 这时,混战中突然间传来了铁蹄的踏击声和严厉的口令。巡逻的官兵们赶来,试图控制现场的混乱。 他们穿着铠甲,手持武器,气势凌人地进入了战斗场地,试图分开对峙的双方,制止局势的继续恶化。 “停下来!停下来!否则就别怕御林军不客气了!”一名领头的官兵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似乎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随着官兵的到来,混乱的气氛稍稍得到了平息,参与斗殴的人们开始逐渐停止了攻击,目光警惕地看着官兵。 在官兵的指挥下,混乱的群众渐渐散开,形成了一个被官兵包围的区域。虽然有些人仍然怀有不满和愤怒,但他们也知道在官兵的压制下不会有任何好结果。 “仲秦、仲卢于,怎么又是你们两位世子,你们这次闹得不小啊!”一名身穿红色铠甲的官兵皱眉走向那两位已遭重创的公子爷。 他俯身走到他们身边,在他们耳边低声提醒道:“速去叫人回府呈报给王爷!” 官兵严厉的语气已经传达了事态的紧急性。 仲秦和仲卢于这两位年轻的世子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汗水,衣服也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撕破,正虚弱地准备从地上站起来。没想到这时,突然传来一群马的蹄声嘶鸣,穿越着夜空的安静,为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股肃穆感。 “糟糕,孟将军到了!”一声哀嚎在夜风中响起,紧接着,一群气势汹汹的身穿黑色铠甲的战士如猛虎般冲入混战之地。 黑色铠甲在夜光下闪烁,宛如夜中的黑豹,凝聚着无与伦比的战意和力量。他们的出现,让人们感到一种振奋和敬畏,仿佛战场上的统领降临凡间,整个场面陷入了一时的寂静。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蹄声嘶鸣在夜晚回荡,仿佛雷鸣般震撼人心。 众人惊讶地望向这群突然出现的战士,不禁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因为在这股气势前,仿佛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孟惑,孟将军走在前面身形高大威严,如同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镇压着一切喧嚣与不安。 他那双冷漠的眼眸如同利刃,紧紧地扫视着四周的局势。 夜晚的静谧中,留下了众人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率领的战士队伍迅速驱散了斗殴的人群,他们身手矫健,动作利落,将原本混乱的战斗场地清理得干净利落。 整个场面变得有序而安宁。 “把这些制造骚动的公子们,押送至安宁府,等待庭审!” 孟惑一声令下,手下迅速行动。 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公子们,此刻个个跪地乞求宽恕。 一位身穿红色铠甲的官员恭敬地走到孟大将军身旁,一脸阿谀道:“小人林不一,拜见将军。” 孟惑点头示意。 林不一面带微笑,言辞恭谨:“将军,仲秦和仲卢与世子也在其中,不知是否荣在下将他们一同押解回安宁府,如何?” 孟惑冷哼一声:“林不一,此时你还敢插手,这些年王爷们对你倒是照顾有加。” 林不一听罢,急忙求饶道:“将军,您可别拿我开玩笑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看你是胆大妄为!在我眼皮下竟然公然徇私枉法。”孟惑的声音凛冽如寒冰,充满了冷酷和不容质疑的威严。 他鄙夷地审视着那个已经惶恐不安的林不一,冷漠的语气继续道:“难道我还要将你也送回安宁府,叙叙旧吗?” 林不一不敢多言,冷汗涔涔而下,匆匆退到后方。 安宁府,鲁国第一衙门。 上至皇族,下至官朝,皆可审之。 看来这一次,孟惑可是铁了心要出手了!他的严肃氛围充斥整个场面,让所有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战士们行动迅速,抓捕住的公子们被押送离开,而林不一则战战兢兢地悄然离去,再也不敢有多余的举动。 孟惑准备离去,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回头,目光投向前方屋檐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那里,目光坚毅而决断。 诸子剑嘴角微扬,向孟惑挥了挥手,然后飞身离去,她的身影像是一道幽暗的闪电,为这个动荡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孟惑眉头微微紧皱,注视着离去的身影。 诸子剑,他的出现总是那么突然,让人难以捉摸他的行踪和目的。 一旁的侍从见孟惑停在原地,不由自主地走上前,恭敬地问候道:“将军,可有异样之处?” 孟惑抬起手,摆了摆头,示意侍从不必担忧。 接着,他骑上一匹高大的黑马,徐徐离去,背影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在另一处街道上,诸子剑已经远离了酒楼的混战现场,她加快了脚步,穿梭在街道之间。 今晚的群斗绝非偶然,尤其此时为太子的选定之时,这一切背后或许是多重势力的交织。 大皇子和二皇子这回难免牵扯其中。 鲁国,今宵将掀起一股暗流汹涌的风潮! 第四十八章:审判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安宁府的庭院里,一切显得分外平静。然而,庭院内却聚集了许多官员、士族和百姓,他们等待着即将开始的庭审。 孟惑身着铠甲,威严地坐在主审的位置上,他的眼神锐利而严肃,似乎能够洞悉人心。 庭院内的气氛沉重而紧张,人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猜测。 几名身穿红色铠甲的官兵将秦歌、卢于等被告人押送上庭。 他们的脸色苍白,神情紧张。 此刻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逃脱不掉,将面临严厉的审判。 庭审开始,孟惑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仲秦、仲卢于,你们被控煽动闹事、徇私枉法,情节严重。现在,你们有何辩解?” 仲秦抬头,眼神坚定,他一言不发。 仲卢于则略显慌张,却也不开口。 孟惑冷然一笑:“既然你们不愿开口,那就由本将军来道个明白。龙神宴是我鲁国的重要盛事,也是向来宾展示国家威仪的时刻。你们鲁国子民,竟在此刻内斗争斗,实在是不应该!”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言辞中透露出强烈的责难之意。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压制,纷纷低下头。 “你们的行为触犯了国法,严重干扰了皇城的秩序,这样的罪行是不可容忍的!特别是秦歌,卢于,你们是鲁国的世子,却因私欲而堕落,如今你们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孟惑的言辞下,庭院内的氛围愈发紧张,人们陷入了沉默之中。 突然,庭院的大门被推开。 “大皇子到!” “二皇子到!” 众人纷纷跪下,眼神中都透露出些许慌张。 两位皇子怎么都来了! 大皇子目光温和扫过一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正准备起身见到二皇子也走了进来,又立即跪地。 大皇子冷哼一声,走向主审台。 二皇子眉头紧锁,刚毅的面容此刻散发着一股庄严和威仪,声音庄重地响起:“都起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 孟惑也站起身,向两位皇子行了一礼:“二位殿下驾到,不知是何事?” 大皇子微微一笑,他的声音温和而宽慰:“孟大将军,听闻有人在龙神宴前闹事,便前来看看。” 二皇子的面色依然严肃,他的目光深邃地扫视过庭院的众人:“此事涉及道鲁国人民的安全和龙神宴的秩序,我希望孟大将军能够妥善处理,确保龙神宴的顺利进行。” 孟惑躬身回应道:“殿下放心,我必会依法审判,维护国家的威仪和秩序。” 大皇子点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扫过秦歌和卢于:“此案审理时,需公正无私,切不可因身份地位轻重而有所偏袒。” 孟惑郑重地点头:“我明白,定会依法公正。” 随着两位皇子的到来,庭院内的氛围显得更加压抑,众人心头一紧。 早上的朝会上,凌皇特意选定孟大将军调查这次纷争引发的原因,众人都知道事件的头目是两位世子,与两位皇子的关系紧密,此事涉及皇家声誉,无疑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尤其是此次纷争还发生在凌皇选定太子之位的重要时刻,两位皇子亲自前来安宁府,显然是为了有所行动。 孟惑示意仲秦和仲卢于上前,面对着两位皇子,他们的紧张情绪愈发加重。 大皇子深深地看了秦歌和卢于一眼,他的声音平稳而深沉:“仲秦、仲卢于,你们可以解释一下,当初为何会引发如此纷争?” 仲卢于站得笔直,他的声音坚定:“殿下,事情起因是秦歌说了些失言之语,小人才与其发生口角。但当时小人的本意并不是要闹得这么大,大人明鉴啊!” 仲秦一听这话,急忙反驳道:“二殿下,我只是路过酒楼与友人品茶,卢宇却主动跳出来与我争吵……是他先对我出言不逊,我绝对是冤枉的。” 仲卢宇起身站在仲秦面前大肆放话道:“我说仲秦你还真是狗腿子,敢做不敢当,亏你还是鲁国世子,真是丢了鲁国的脸面!” 仲秦也不示弱,站起身对峙:“小爷我难得与你计较,就你那小身板我敢与我再斗上一斗不!” 见两人又再次发生口角,孟惑大力拍桌子,“放肆!还敢在安宁府给我闹上一闹吗?” 两人立马焉气,跪地不作声。 大皇子见状也不再语气宽慰,严厉道:你们二人成何体统!王爷们平时是如何教导你们的?显然是未得其法,是以致使今日之祸事。” 二皇子也开口怒斥:“你们可知今日这次群斗死伤无数,凌皇下旨彻查此事,始作俑者当皇法处置,你们该深思这次如何脱罪!” 秦歌和卢宇两人俱是一怔,目光呆滞。 他们原本只是打打闹闹,何以至于伤亡如此严重? 仲秦立刻回道:“二皇子,我等所为不过小小之争,何以至于伤亡?” “小打小闹?”二皇子怒言:“你知道这次群斗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半街之店铺蒙受毁坏,伤亡之人尚未计清。你的父亲宜轩王爷因此事被波及,幽居府中,待事情真相闻明,皇上方将裁定。” 仲秦这时才恍然大悟,跪地求饶哭喊道:“二皇子,请您帮帮我,此事绝非我本意!” 仲卢于见状也惊恐不安,跪地在大皇子身前哀求道:“大皇子,救救我,此次群斗绝非我有意为之,实数无妄之灾啊!大皇子,你救救我!” 大皇子深深地看了仲卢于一眼,语气稍缓:“世子,你父亲荣亲王爷也被幽静在府,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如何面对并承担起你的责任。” 仲卢与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 他不过逞强多说了几句话,博取一些关注,怎会演变成如此局面呢? 仲秦也跪在一旁,默不作声,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现在本将军宣布,两位世子严重干扰了皇城的秩序,凡涉及被害及所受影响者你们应该力图抚恤赔礼,行以谢罪。至于你们二人......”孟惑仍在讲话,忽见二皇子开口道:“孟大将军,有一事我想询问。” 孟惑回禀道:“二皇子,请说。” “不知此次伤亡者,曾是否遭仵作鉴定?” “仵作之验,尚在进行之中。” “如此,还需稍待。” 二皇子拿起折扇,轻轻摇晃。 第四十九章:调查 “我将尽快将验尸鉴定结果呈上,以便明确事实。”孟惑的声音坚定而自信。 大皇子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索着更多的事情。 “不如我们等候验尸结果下来之后,再审慎行事,今日我们就先告辞了。”二皇子的声音响起:“你觉得呢,大哥。” “这自然是最好了。”大皇子俯视着地上的仲秦,目光冷漠而犀利,“既然如此,告辞。”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转身离场。 二皇子也相继离开。 “把仲秦和仲卢与都押下去,等候下次庭审。”孟惑坚定地下令。 就这样,安宁府又恢复了宁静,犹如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方,隐藏着无数的暗流和波澜。 孟惑示意侍从离开,他独自踏入庭院。 微风轻拂,带着花香的气息,树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孟惑的思绪仍然被那些复杂的问题占据,他伫立在庭院中,似乎在努力理清头绪。 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他的沉思:“孟大将军,事情未必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孟惑心头一震,他迅速转身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年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年轻人俊雅非凡,眼神透着一抹深邃的智慧,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诸子剑,是你。”孟惑微微皱起眉头,他对诸子剑并不陌生,因为在之前的一些事件中,他们曾有过交集。 诸子剑点头,“好久不见,孟惑。” “黑士怎么会光临安宁府,可是宣阳宫派有任务?”孟惑直言。 “我本是为了龙神宴的开幕而提前过来鲁国准备,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所以特意过来找将军闲聊几句。”诸子剑的声音沉稳,眼神透着一股严肃。 孟惑眉头微微一皱,“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次群斗事件,似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仲秦和仲卢宇虽然涉及其中,但他们并非幕后的策划者。我当时在现场看到有人在混战中隐藏行迹,趁乱潜入人群,引发纷争,而他们的目的可能并非只是为了制造混乱。” 孟惑心头一动,诸子剑并非寻常之人,他的观察力和洞察力都超乎寻常。 显然此事是有人在故意闹大。 他沉声问道:“你是在暗中追踪此事的线索吗?” “并非有意,不过手上确实有些线索。”诸子剑略显严肃地说道,眼神锐利地盯着孟惑,“不知是否与孟将军做个交换。” 孟惑抿了抿嘴,询问道:“何事?” “惠儿被卖到鲁国皇宫。”诸子剑神色严肃,“你帮我找到她。” 孟惑听闻这个消息,神色一变,他记得三娘说过惠儿已经在月华大陆了。 他不禁紧紧皱起眉头,“你确定吗?” “我重新得到消息,惠儿确定是在鲁国皇宫。”诸子剑坚定地说道。 孟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犹豫,他知道诸子剑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既然他说了,那必然有着充分的把握。 他最终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帮你找到她。不过,皇宫宫女众多,需要一段时间来寻找。” 诸子剑点头,“无碍,只要找到就好。” “那么黑士,现在可告知你手上掌握了什么线索?”孟惑问。 诸子剑答:“昨日我已经掌握了其中一嫌疑人的踪迹,不过还未得知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飞鸽传书被我的人截获,信上说此次行动结束,等下个任务的布置,看来还会有其他的事发生。” “我也猜到此事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今早就已经收到仵作的最终鉴定结果,死者都是被一招致命,显然不是那些只会乱拳的世子可以做出的。”孟惑深吸一口气,“这次的事件可能是个幌子,用来转移人们的注意,同时还可能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 “此事因两位世子而起,但众人皆知世子们与两位皇子密切往来,此事一出对两位皇子的名誉也有影响。那么受益人又会是谁呢?”诸子剑问。 “自然是与之争夺之位的其他皇子。”孟惑思索片刻道:“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都有可能。” “不是还有六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吗?”诸子剑问。 “六皇子常年深居简出,辅佐三皇子料理一些宫廷事务,应该不会有太多涉及。七皇子在外镇守边境,与朝廷争斗的可能性较低。至于八皇子……”孟惑顿了顿,“八皇子一直与我关系较好,他应该不会采取这种方式。” “不过,对于皇位的争夺,往往涉及许多暗流和背后的势力。你不能仅仅将目光局限在这些皇子身上。”诸子剑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是否有其他势力,或者隐藏在幕后的人,借此机会来达到他们的目的,暂时还无法确定。” 孟惑深深地叹了口气,“没错,此事还需深究。” “所以,现在鉴定结果还不能出。”诸子剑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深思熟虑。 孟惑皱起眉头,略感疑惑,“你是说暂时不公布验尸的鉴定结果?” “没错,有人可能会利用鉴定结果引发更大的动荡,而你此刻应该采取低调行事的策略。”诸子剑继续解释道:“这期间,他们或许还会有一些行动,可以等到他们露出马脚,再抓个现行。” 孟惑听后,心中思量片刻,然后微微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静观其变,等待时机。” “那我先行告辞了,等情况有了进展再联系。”诸子剑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孟惑突然叫住了诸子剑,轻声问道:“三娘,她……过得还好吗?” 诸子剑思索片刻,如实道:“不太好。” 孟惑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低落,之前威严无比的形象仿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的情绪。 他的双眉微微蹙起,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疲惫。 “她听闻你要娶妻,伤心不已。”诸子剑继续说道:“她一直在等待着你的消息,希望你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但是,你知道,她给你的时间不多了,莫要失去了再后悔。” 孟惑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了愧疚和内疚。 他深深地明白,曾经的冲动和决断给三娘带来了多少伤害。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三娘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处理。”孟惑的声音充满了决心。 诸子剑默然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作为三娘好友,她能做得也只有如此了。 庭院再次恢复了宁静,孟惑独自站在原地。 他凝视着远方,那个方向正是夕阳西下的地方。 三娘,她最喜欢看夕阳了。 “三娘,是我亏欠了你。” 孟惑低声自语,泪水滑落在地上,与雨水交织在一起。 第五十章:任务终止 诸子剑离开安宁府,前往一条狭窄的小巷,与银月会合。 银月一直在协助他追踪那群闹事的人,凭借她高超的武功,她几乎不会被察觉。不久后,那群人来到一家小酒馆,并包了一间包厢。 为了更好地监视他们的行动,银月悄悄爬上酒馆的屋顶,专心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按照约定,诸子剑准时出现,悄然登上酒馆屋顶,很快发现了银月的身影。 银月看到诸子剑出现在她身边,轻声说:“你回来了。” “目前有什么新的动向吗?”诸子剑询问。 银月郑重地回答:“目前还没有发现新的情报。” 诸子剑黯然片刻,“已经过去一个晚上了,他们应该很快会有新的行动。” 银月点点头,“继续等吧。” 为了等到更多的线索,诸子剑和银月继续在酒馆屋顶上保持警惕,夜幕中的小巷和包厢下方显得更加安静。 他们观察着那群人在包厢内的一举一动,努力猜测他们接下来可能会采取的行动。 突然,从包厢传来一阵低声的讨论声。 银月集中注意力,试图听清讨论的内容。 她瞥了一眼诸子剑,轻声道:“听起来,他们似乎在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诸子剑眉头微皱,也竖起耳朵,尽力捕捉对话的碎片。他们能够听到一些词语,如“交易”、“时间表”、“地点”等,但这还不足以让他们完全了解情况。 “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诸子剑低声说道。“我们必须深入了解他们的计划。我去下面接近他们,你在这里继续监视。” 银月点了点头。 诸子剑轻巧地离开了屋顶,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她悄然进入酒馆后步履轻盈,如同一阵微风,没有引起一丝注意。 她坐在一个角落,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但她的目光却始终保持警觉。 不久后,她留意到一个异常警惕的人从楼上转角处的一个雅间走了出来。那人身材高挑,举止谨慎,每一步都轻巧而无声,虽然带了面具看不到神情,但也能从他的动作看出他正四处打量,显然在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 诸子剑心中一动,她觉得这个人可能与那群闹事的人有关,或许是他们的同伙,负责监视外面的情况。 那么怎么接近他们,获得更多的线索呢? 思绪万千后,诸子剑快步走到二楼,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发出一声声细微但能入耳的呼喊声。 巡逻的人明显听到了她的动静,缓缓地走向角落,试图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诸子剑出其不意一记锁喉,将怀中的面具人迅速拖进了旁边的厢房。她刚刚确认了厢房内没有其他人,隐藏一个人绝对不成问题。 诸子剑迅速地将面具人身上的衣物与自己的衣物交换,然后将他悄悄地藏在了衣柜里。 之后,她打开门,回到了刚才面具人站岗的厢房外。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声音呼唤道:“老三,进来吧。” 诸子剑知道呼唤的是刚才的那名面具人,便立刻听从指示,走进了厢房。 厢房内共有八人,中间有一人带着面罩,其他人都戴着各自的特制面具。 “所有人听命。”面罩人发出命令,其他面具人们立刻跪地。 诸子剑也迅速跪下,遵从命令。 面罩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老大,老二,老三,你们三人留在此地,等候公公的传召,估计再一会儿就来了。其余人跟我前往吉玲集市,上头明确指示今晚还要搞一个大动作。都清楚了没有!” 众人纷纷回应:“是,属下听令。” 诸子剑心中暗自思索,她将留在这里等候公公的传唤。 这位公公显然是宫廷内的高层人物,而这整个事件似乎与鲁国宫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面罩人继续下令:“好了,老大,你们留在这。我带其他兄弟们先走一步。晚上再回来此处汇合。” 老大站起来,恭敬地应命,而诸子剑则跟随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行动。 面罩人走后,老二迅速摘下了面具,抱怨道:“可憋死我了,还是不戴面具舒服。” 老大警告道:“老二,赶紧戴上去,小心领主发现要了你的命。” 老二不以为然,不屑地说:“那领主只不过进宫的时间比较早,他的武功还没老三厉害呢,不必过于担心!” 他转向诸子剑,继续追问:“老三,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是不是因为领主让你巡视厢房而不高兴?” 老二顺势搂住了诸子剑的肩膀,试图安慰她:“我以前也常被派去干这种事,没什么好生气的!等会儿领了公公的召唤,我们一起去喝酒,解解愁怀。” 老大则冷静地提醒道:“你还有任务在身,喝什么酒?现在可不是嬉笑的时候。” “老大,你就不能让兄弟们尽情放松一下?”老二不禁嘀咕,他吐了口气:“最近因为这个任务,我都好几天没能安心睡觉,实在太累了。” 就在老大、老二和诸子剑的交谈间,厢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老二立即将手上面具重新戴起,他悄声走到门边,询问道:“何人?” 一个男声响起:“李公公到。” 听到回应,老二立即打开了门,只见厢房外出现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老者,和一名身材矮小的侍从。 老者坐在厢房内,手持宣纸,侍从打开宣纸后,开始传达任务:“主上有令,此次任务突生变故,任务取消,众人立刻回宫等候命令。” 老大听到这一消息,急忙向公公求教:“公公,领主他们已经去市集了,估计马上就要做任务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公公神情严肃,责备道:“擅自行动,真是该死!老大,你立刻带着老二和老三去市集,拦下他们。不要误了主上的大事!” 老大点头应命,向身后的老二和戴着面具的诸子剑示意,三人立刻推开厢房的门前往吉玲集市。 在吉玲集市,人群熙攘,市场充满了各种商品的吆喝声和人们的嘈杂声。 老大一声令下,“分开行动!我们必须在黄昏前找到他们,阻止任务!” 随着命令发出,老大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之中,而老二则拍了拍诸子剑的肩膀,然后迅速融入了人群。 第五十一章:插曲 诸子剑迅速摘下脸上的面具,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内衣里,随后跟随老二穿梭在人群中。 老二在人群中迅速穿梭,试图找到领主和其他黑衣人的踪迹。他时不时扫视周围,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情况。 市集上的摊贩和路人来来往往,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老二意识到任务的重要性,不能有半点差错。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名头戴面罩的人,正是他要寻找的领主。 老二正准备上前问候,却没想此时领主身边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男子领着领主转弯绕了好几个街角,似乎试图摆脱任何跟踪者。 然而,老二是经验丰富的面具人,他熟练地避开了他们的警觉眼神,一直保持距离。 最终,男子停在了一个狭窄的巷口,似乎在等待什么。老二远远地躲在阴影中观察着,这个时候,任何闪失都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不久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巷口,马车的车门打开,露出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女子。领主见状与这位女子开始交谈,虽然距离远,但老二凭借训练得以捕捉到他们的部分对话。 “一切准备就绪了吗?“女子问道。 “是的。“领主回应。 “那就开始吧!铃兰公主还等着。”女子说道。 “铃兰公主?”老二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却没想因此暴露自己的身影。 只见那名身材魁梧的男子立刻飞奔到老二隐藏的地方,老二见状只能迅速躲到更深的阴影中,试图躲避这位突然出现的男子的注意。 他的心跳加速,这是一个危险的瞬间,他必须保持冷静和警惕。 这时,领主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突然出现令老二措手不及。在领主的锐利目光下,老二无法再保持低调。领主一手拔出腰间的匕首,飞快地朝着老二刺来。 老二顿时感到生死危机,但他是经验丰富的杀手,反应迅速。 他瞬间躲闪到一边,匕首只擦过他的衣袍,但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老二知道再次遭遇领主的攻击将会非常危险,他立即转身逃跑,试图躲入巷子的深处,同时寻找逃脱的机会。 然而,领主显然是个不可轻视的对手。他紧追不舍,匕首闪烁着寒光,不断刺向老二。老二竭尽全力躲避,但领主的攻击异常狠辣,每一刀都威胁到他的生命。 就在一次躲闪时,老二失足摔倒在地,领主立刻逼近,准备一击致命。老二此刻陷入了绝境,但他毫不气馁。 他拼尽全力,试图从领主的攻击中找到反击的机会。 然而,领主的匕首已经紧贴着他的喉咙,生死的瞬间来临,老二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就在那一刻,他的命运已经悬在了一线之间。 “啊!”老二发出一声惨叫,鲜血立刻喷涌而出,涌上了他的脖子。 他整个人倒在地上,嘴里含糊不清地低语着,言不可辨。 领主走到他身前,轻声说道:“安息吧。” 然后他回到了女子身边,同那名魁梧的男子一同登上马车,随即在巷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随其后的诸子剑也现身了,摸了摸老二的脉搏,确认他已经无生还的希望。 诸子剑紧随着马车一同前行,她兴奋地期待着今晚还会上演哪些精彩的戏剧。 马车一路行进,最终停在了一座酒楼的后门。 领主、魁梧的男子以及一名白衣女子下了马车,然后悄然地穿过酒楼后门,进入了院子内。 诸子剑环顾四周,果然翻墙是最快的方法。于是她一个身形飞跃,来到了酒楼后院,发现这里是一片寂静的竹林。 领主一行人正穿越后院,朝着酒楼的深处走去。 诸子剑始终紧紧跟随,穿过竹林,很快就来到了一座雅致的三层茶楼。 茶楼内弥漫着古老文化的深厚馨香。红木家具充满典雅,青花瓷茶具洋溢着古典之美,精致的茶壶、茶杯和茶叶罐散发出淡淡清香。墙上的古风壁画绘就着山水意境,似在叙述千年传承的故事,每一笔勾画都是岁月的见证。 窗外竹林影影绰绰,竹叶随微风轻抖,发出轻柔的声响,仿佛是大自然的乐章。丝绸挂帘悄然飘动,细腻的丝线勾勒出优美的花鸟图案,光影间闪耀着柔美光泽,投下的斑驳的阴影映在墙上,古风壁画似乎在此刻重现了生机。 在茶楼的一侧,一个古色古香的戏台上,一群女乐身着传统戏服,婉转悠扬地唱着戏曲,歌声如银铃般悦耳。精彩演出在茶楼内掀起了一阵掌声和欢呼,将这个古典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茶楼内,文化与艺术交融,使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韵味和惬意的人文胜地。 然而,在这宁静的茶楼中,隐藏着潜伏的阴谋和复杂的计划。 诸子剑跟随着领主等人穿越了熙熙攘攘的茶楼,径直来到茶楼的偏院。在那里,一个亭子映入眼帘,站在亭子里的是一名身穿洁白长袍的女子和一位身着紫色衣袍的男子,他们早已准备好等待。 领主等人急忙跪地行礼,恭敬地称呼道:“拜见二皇子,铃兰公主。” 诸子剑心头一震,二皇子仲士觅居然会出现在这! 仲士觅身着锦袍,紫底上点缀着金丝龙纹,玉带环腰,他的身材高大而挺拔,仿佛一株傲立的古松。一头乌黑的发髻上镶嵌着一枚闪烁的蓝宝石发簪,更增添了他的威仪。 他的眉宇间流露出自信和果断,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聪明的光芒,如同清泉一般清澈深远。他的鼻梁高挺,下巴坚毅,展现出坚定不移的性格特质。 在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无法忽视的威严,仿佛他生来就命定要统治众生。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统治者的气息,让人不得不肃然起敬。 领主向二皇子汇报任务的安排,然而女子提到了一场插曲,令二皇子的眉头紧皱。 他深沉地询问:“出了什么事?” 第五十二章:看戏 领主低下头回答:“宫中派遣的特使突然出现,但已经被属下击毙,还请二皇子放心。” 二皇子仲士觅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突然多出来一节绳子,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 他毫不犹豫地抽打领主,每一鞭都狠狠地抽在领主的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领主无法抵挡,只能忍受着疼痛和耻辱,低下头不敢出声。 铃兰公主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对这一幕视若无睹。她的眼神仍然深邃,似乎对仲士觅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领主被抽打得皮开肉绽,疼痛难忍,当二皇子仲士觅终于停手时,他满身伤痕,气息急促。 二皇子这才松手,言辞严厉地说道:“这个插曲可不能就此了结,这是一个警示,有人在试图扰乱我们的计划。” 领主等人闻言纷纷低下头,显然明白了二皇子的意思。这个任务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是充满了险象环生的挑战。 仲士觅继续道:“我们必须更加警惕,尤其是在接下来的行动中。所有的计划都不能有丝毫差池,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领主等人齐声应是,表示绝对的忠诚和决心。 “现在去看戏吧!”二皇子将手中的绳子丢掉,步履从容地往茶社走去。 铃兰公主跟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诸子剑则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幕,随即也跟在身后。 二皇子仲士觅一声不吭地坐在茶楼的二楼,他的神情淡然,仿佛刚才的严刑毫不影响他的心境。他注视着楼下正在表演的戏曲,眼神深邃而专注。 铃兰公主坐在他旁边,她与二皇子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她的举止亲近而熟稔。 诸子剑则坐在一楼的角落处,她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保持高度警惕。 茶楼的氛围逐渐热闹起来,女乐们换了一个曲目,开始唱起动听的戏曲。众人沉浸在之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在茶社热闹的戏曲表演中,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像是一声怒吼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众人纷纷回头,注视着楼下那张桌子前的激烈争吵。 年轻的文人,衣着典雅,一头黑发如墨,面容俊秀,眼神中充满了激情和愤怒。 他高声说道:“在鲁国,文才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和重视!我们的文化和诗歌传统是我们鲁国的骄傲,却总是被武力压制。” 壮汉则是一位魁梧的男子,身材高大而强壮,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迸发出凛冽的气息。他大声回应:“文人们总是只会抱怨,但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武者,谁来保卫这片土地呢?” 争吵的言辞激烈而尖锐,两人站在那里,彼此对峙,仿佛代表了鲁国社会中长期存在的矛盾。 茶楼内的气氛变得紧张,人们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一幕,争论的声音几乎掩盖了戏曲表演的音乐。 就在激烈的争吵中,更多的客人开始加入讨论,争论的声音此起彼伏,茶楼内的气氛变得愈加紧张。 一位中年士人走上前,他的声音平和而富有说服力:“诸位,文与武各有其价值。我们的文化传统代代相传,为鲁国赢得了尊重和荣耀。但武力同样重要,是我们国家的守护者,保卫着我们的家园。” 文人不满地反驳:“难道武者就应该一直享受优待,而我们则默默无闻?” 这个问题引发了更多人的思考和争议,茶楼内的客人们开始展开热烈的讨论,每个人都表达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有人支持文人,认为他们的智慧和创造力是国家的财富,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武力是保卫国家的关键。 争论在茶楼内扩散开来,氛围变得更加紧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演变成冲突。 果然,不久便升级为一场激烈的打斗,茶楼内的桌椅被推翻,酒杯摔碎,场面陡然紧张起来。 茶楼的侍从们急忙赶去制止打斗,但众人似乎已经陷入狂热,不受控制地继续扭打在一起。一些人高喊着口号,表达着对自己立场的坚决。 这副场面让人联想到之前的两位世子在街市上的争斗,如今在茶楼内再次上演,而且愈发激烈。打斗中有人摔倒,有人被推搡,茶楼的装饰物件也遭受到不小的破坏。 诸子剑留意着二楼的二皇子的反应,他屹立不动,似乎对这场打斗毫不在意,仍然专注地欣赏着戏曲表演,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这种冷静让诸子剑不禁暗自猜测,是否二皇子早已预见了这一幕的发生。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茶楼内的气氛愈发混乱,人们开始感到担忧,不知道这场冲突会演变成什么样的局面。 这时,茶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即一队士兵骑着战马飞奔而至。他们的帅旗上鲜明地刺绣着“孟”字,这是孟不惑的军队。 孟不惑一身铠甲,威风凛凛地下马,眉宇间满是霸气和权威。他迅速走入茶楼,冷漠的眼神扫视着乱战的场面。 “停手!”孟不惑的声音如雷霆般响彻整个茶楼,瞬间让打斗的人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众人纷纷转头看向孟不惑,只见他站在那里,目光如刀,威压四方。 孟不惑冷冷地扫视着茶楼内的每个人,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谁再敢制造混乱,都不要怪我不留情!” 他的威严和决断让众人不敢有丝毫异议,气氛瞬间变得安静,打斗的人们纷纷停止了争吵,不敢再继续。 孟不惑仰头注视着二楼的仲士觅,他立即来到二楼恭敬地问候道:“微臣见过二皇子,让二皇子受惊了。” 仲士觅并未立刻做出回应,他的眼神流露出一丝意外和不悦,但他努力保持冷静,没有让情绪外露。 “将军,你来得正是时候。”最终,仲士觅客气地回应道,尽管语气中仍然透露出一丝不悦。 “我只是偶然经过,看到这里出现混乱,所以前来查看一下。”孟不惑回答道。 “哦,这么巧?”二皇子发出一声疑问,微微一笑,“不知道还以为孟不惑早已等候多时。” 孟不惑脸上表现出沉着,然后恭敬地告辞:“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辞了。” 二皇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孟不惑可以离开。 第五十三章:变故 孟不惑离开茶楼后,仲士觅的眉头紧锁。 孟不惑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尽管解释合情合理,但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铃兰公主察觉到仲士觅的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二哥,现在怎么办?还要继续吗?” 仲士觅的目光落在了茶楼内部,孟不惑的侍从们继续在茶楼内维持秩序,确保没有更多的混乱发生。 茶楼的气氛逐渐平息,人们重新坐下,继续欣赏戏曲表演。 仲士觅脸色铁青,他沉声说道:“任务失败,回宫。” 这时,一名侍从匆忙冲上二楼,俯身低语了几句,仲士觅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铃兰,你先回宫。” 仲士觅留下这句话就随着侍从匆匆离开。 虽然不知道何事,但是诸子剑从仲士觅凝重的脸上也知晓定出了什么大事。 跟还是不跟? 诸子剑犹豫着,她已经知道仲士觅和这两起闹事事件脱不了干系,她只要跟孟不惑提及,这事也算是结束了,这样对船上的组织也有了交代。 如果她在仲士觅的事上牵涉过深,恐怕对她之后的安排不利。 仲士觅可不是一个轻易对付的对手,她应该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诸子剑犹豫片刻后,决定不跟随仲士觅。 她与仲士闻的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现在前去赴约显然更为紧急。 诸子剑按照原定计划,准时来到了赴约的酒楼,名为“温溪楼”。她坐在三楼的一个包厢内,按约定等待仲士闻的到来。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却始终没有看到仲士闻的身影。 诸子剑心中翻涌着各种疑问,难道出了什么意外吗?还是有什么变故? 渐渐地,夜深人静,已经到了子夜时分,但仲士闻仍未出现。 诸子剑明白,今晚的约定恐怕只能取消了。 她离开了“温溪楼”,前往宣阳宫的聚集地。为了方便行动,她将茶月留在了那里,这样也方便宣阳宫的兄弟们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一回到杂货店,诸子剑立刻吩咐宣阳宫的弟子查找仲士闻的踪迹。 仲士闻急切地寻求她的帮助,不可能无故缺席。 一定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 任务分派好之后,诸子剑离开了杂货店准备回客栈。 估计银月此时应该也已经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后,诸子剑将茶月安排到了银月的房间。 她敲了敲房门,但没有得到回应。 怎么回事? 诸子剑皱起了眉头,她敲了几次房门,但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银月,你在吗?”诸子剑试图呼唤银月,但仍然没有听到回音。 茶月也表现出担忧的神色,“主人,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要不要强行进去看看?” 诸子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 她试图推开房门,但发现门被从内锁上了。这让她的不安感更加强烈。 “银月,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回应一下!”诸子剑高声呼唤,但仍然没有回应。 她意识到情况可能非常严重,决定采取行动。 她退后几步,准备以武力打开房门。与此同时,她让茶月留在门外,以备不时之需。 诸子剑用力一踢,房门终于打开了。 然而,房内没有发现银月的踪迹,一切都显得异常安静。 “主人,要不要询问一下客栈的人?“茶月建议道。 诸子剑点点头,“好,现在就去问问。” 她匆匆地下楼询问柜台的掌柜和店内的小二,但都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难道银月姑娘出事了?“茶月担忧地问道。 诸子剑皱起眉头,重新回到房内等待银月的归来。 银月的武功不在她之下,不可能轻易发生变故,估计出于某种原因没有按计划归来。 诸子剑沉默着,决定先等等看。 而深夜中宁静的夜晚,仍有无比喧哗的地方,那是一个隐秘的地牢。地牢的墙壁由厚实的石块构成,沾满了潮气和霉味,显然很久没有进行过清理。 微弱的灯光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地面上,勉强照亮了地牢的一角,而其他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地牢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铁链、残破的木板和损坏的刑具,这些都是过去用来拷打囚犯的工具。 墙壁上还可以看到一些刻痕,似乎是之前囚犯在这里度过无尽岁月时留下的。 地牢中的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漫着令人不快的腥臭气味。 银月被紧紧地绑在一根粗壮的铁链上,她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牢牢固定,无法动弹。 她的衣物破烂不堪,显然在被抓获后受到了虐待。 但她的眼神坚定而不屈,即使身陷囹圄,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退缩。 地牢中的静寂只被银月坚定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滴落下的声音打破,这个地方充满了不安和绝望的气氛。 仲士觅冷酷的目光扫视着银月,他的声音充满了决断:“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我?” 银月紧闭双唇,并未答复。 仲士觅的眉头紧皱,他并没有期待银月会如此坚定。他已经用了惨重的手段,但这个女刺客却始终闭口不言。 这么坚定的刺客他还是头一次见。 “如若你还不说,后果将不堪设想。”仲士觅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银月依然保持沉默,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任何后果的准备。 仲士觅的威胁并没有让她动摇,反而让她更加坚定地守口如瓶。 “你觉得你可以坚持多久?“仲士觅冷笑着问道。 他有信心,只要施加足够的压力,银月迟早会崩溃。 然而银月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蓝绿色的瞳孔因为内伤而布满血迹,但她依旧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仲士觅。 仲士觅明显感到有些恼火,这个女刺客不会轻易屈服,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他决定继续施加压力,直到她不再能够忍受为止。这将是一场顽强的较量,只有时间会揭示胜利者。 他转身离开银月的房间,交给手下一名忠诚的仆人,吩咐道:“继续审问她,用任何必要的手段。我要知道她是谁,以及她的目的。” 这名仆人领命,满脸肃杀地走向银月。 不知道在这场博弈中,谁将会是胜者。 第五十四章:失踪 在鲁国的另一处,一位神秘的刺客悄然潜入了孟不惑的私人府邸。她的步伐轻盈,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黑暗中。 府邸内,孟不惑独自坐在一间宽敞的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封密函。 他的脸上写满了忧虑,似乎已经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迫近。 突然,一道黑影闪进房间,刺客的匕首瞬间闪亮。孟不惑只来得及抬头,就看到了刺客冷酷的眼神。 然而,就在匕首刺向他的瞬间,一阵狂风吹过,熄灭了房间里的蜡烛。黑暗中,孟不惑的身影消失了,刺客的匕首只刺中了一个空气。 孟不惑已经逃脱了刺客的致命一击,而他的反击却来得更快。一枚匕首从黑暗中飞出,准确地刺中了刺客的手腕,使她不得不松开手中的武器。 刺客与孟不惑搏斗在黑暗中,每一招都凌厉异常。 他们的身影在房间里闪烁,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致命的画面。 两人大战了一段时间,孟不惑终于找到刺客的破绽,他一个快速的转身绕到了刺客的背后,右手反手握住了一把匕首,将匕首刺向了离他不远的刺客。 刺客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明显受伤。 孟不惑看到了机会,一记精准的踢击将刺客撞倒在地,然后将她制服,手持匕首放在她的喉咙上。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孟不惑紧张地问道。 刺客沉默不语,孟不惑只好将她脸上的面罩缓缓解开。 然后,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画面,因为那位刺客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三娘。 三娘脸色苍白地望着她已久未见的爱人。 孟不惑的心跳加速,脑海中涌现出过去的回忆和承诺。 在黑暗的夜色中,他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三娘,怎么可能是你?”他的声音带着震惊和疑惑,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真相。 三娘仍然躺在地上,脸上带着深深的痛苦,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她的身份和目的一直都是一个谜,但此刻,她已经被揭开。 孟不惑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混乱。 他曾以为三娘已经离他远去,而现在她却以刺客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他的脑海中涌现出无数的问题,他们之间的过去、分离的原因,以及三娘为何要来刺杀他。 “三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孟不惑的声音充满了失落和疑问,他试图理清这一切的脉络。 三娘的眼泪开始流淌,她努力挣扎着坐起来,匕首从她的喉咙边缘滑落到地上。 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我只是执行任务。” 孟不惑急迫地抓紧三娘的双臂,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可悲和绝望。 “我们的情义难道都是假的吗?你说呀,三娘,你说!”孟不惑的声音中带着绝望和坚定。 “将军,我们的情义早已经破裂,自从你接到回宫复命的命令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断了。”三娘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的语气坚定无比:“这次任务失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孟不惑紧紧地将三娘拥入怀中,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直到这一刻,他也无法完全相信他的爱人竟然背叛了他。 好一会儿,孟不惑才松开了三娘,他转身沉声道:“你走吧。” 三娘攥紧双手,然后默默转身走向窗边。 “将军,愿此生你我再不相见。”她的声音充满了离别之情,然后轻巧地爬出窗户,消失在夜色中。 在寂静的书房中,孟不惑孤独地面对着窗外的景色,思绪万千。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孟不惑的思绪。 “将军,皇上有旨意,请您入宫面圣。”孟府管家在门外传话道。 “好,我马上入宫。” 孟不惑迅速起身,跟着宫里的公公穿过无比辉煌的宫廷走廊,一步一步朝尊崇殿走去。 孟不惑缓步走进了尊崇殿,这座宫殿富丽堂皇,华丽的翡翠色帷幔悬挂在墙壁上,巨大的龙柱支撑着穹顶,令人感到肃穆和庄严。 淡淡的檀香弥漫在空气中,弥补了宫殿内的一丝肃杀之气。 凌皇端坐在庞大的龙椅上,他身着金边龙袍,宝石镶嵌的龙冠镶嵌在头顶,闪烁着宝石的华光。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严肃的表情,皱纹在额头轻轻皱起,目光凝视着手上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有着美丽的双眼,满脸笑意地望着远方。 孟不惑跪在地上,他的头顶微微低垂,不敢直视皇帝的威严。 凌皇将画放下,缓缓开口,声音庄严而威严,响彻在尊崇殿内:“孟将军,你来得正是时候。” 孟不惑深知不能有丝毫怠慢,他恭敬地回应:“臣已奉旨到。” 凌皇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最近老二的动静很大,你可查到什么?” “禀告陛下,微臣还在查找当中。”孟不惑顿了顿说道:“不过,微臣确实查到一些可疑的线索。” 凌皇的脸色更加严肃:“龙神宴还有十天就要开始了,必须在此之前找到他的计划。” 他语气凝重地说道:“孟将军,你可知道这个严重性。” “微臣一定会全力以赴。”孟不惑跪地恭敬答。 凌皇突然改变话题:“听说你有一个知己叫三娘?” 孟不惑心中一惊,但仍然回答:“是的,陛下。” “我不管你以往是怎样,你和蔚蓝公主的婚事将在龙神宴之后举行。这点不需要本王再次强调了吧。” “是,微臣谨遵旨意。”孟不惑低头附议。 “下去吧,本王等着你的情报。”凌皇挥了挥手,脸上的笑意早已不在,脸上涌出疲惫的神情。 孟不惑领旨离开,背后的衣袍已被紧张的汗水打湿。 三娘的存在怎么会被发现? 这个秘密皇上发现了多久? 他一直以来都非常小心地保守着这个秘密,尽量不让外界知晓,但是这个秘密还是被凌皇发现了。 孟不惑不敢多想,他必须加快查找二皇子可疑行为的目的,以便争取更多的时间来保护三娘和解决这个棘手的局面。 在崇殿内,凌皇抱着画像默默地思索着。画上的女子美丽而神秘,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隐秘而珍贵的存在。 她的笑容,她的眼神,一直陪伴着他,成为他内心深处的一处港湾。 然而,她的存在也是一个沉重的秘密。 “你的儿子也来鲁国了,听说你们长得很像。我很想见见。”凌皇轻声自语,仿佛在对画像中的女子说话。 凌皇抱着手里的画像,目光缓缓地转移到前方,那是一片无比宽阔的宫殿,也是困了他一世的地方。 第五十五章:地牢 在未时,孟府内,烛光映照出古老的装饰和华丽的家具,这个充满历史的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庄严和沉重的氛围。 诸子剑早已在这里等待多时,她的目光一直专注于门口,直到孟不惑回府后,她才微微点头,表示问候:“孟将军,等你多时。” 孟不惑的脸色沉重,他走进房间,疲惫的神情让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苍白。 他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最近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有三个新的线索,第一,我查到了那群黑衣人的头目是宫里的一位公公,但他背后还有主谋之人。第二件事,那位公公手下有位名叫领主的人背地里为二皇子做事。第三件事,二皇子和铃兰公主应该在暗中策划一场大事,而茶楼那场闹架或许与他们有关。” 孟不惑皱了皱眉,这个新线索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问道:“茶楼那日,你也在现场?” 诸子剑点头:“当时我正在跟踪他们。” “看来我必须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揭示二皇子和龙神宴之间的关联。但是宫里那位公公又是何人?宫里还会有谁在参与此事?” 诸子剑回应:“那位公公姓李,应该在宫里有一定的地位。他手下的人都是训练有素,而且都住在宫里。” 这个答案让孟不惑的心沉重了下来,他诧异地说道:“凌皇有一位贴身公公,姓李。” 诸子剑的表情变得严肃,她和孟不惑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新发现引发了更多的疑虑。 “街道闹事案明日可公布结果了,就以两位世子无故闹事结案,如若和宫里那位有关,他会主动来找你。”诸子剑提议道。 孟不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我将继续密切监视二皇子和领主的动向,尽量收集更多的情报。你则应该深入宫中,试图查明那位名叫李的公公的真正身份和目的。我们需要一手掌握内外的情报。”诸子剑说道。 “此外,”诸子剑继续说道,“要确保我们的行动不会被二皇子和他的同谋察觉。那日在茶楼他们十分惊讶你的出现,或许已经察觉到什么。” “那日其实我是收到有人报信,信上明确表示茶楼会有闹事,我担心会发生与上次相似的后果,所以匆忙前来。”孟不惑解释道。 诸子剑思考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有人跟你报信,那证明此人对二皇子的计谋了如指掌,或许是此次任务的突破口,但是此人又是谁?” 孟不惑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那封信悄无声息出现在我的书房。” “既然他能来报信证明他也想阻止二皇子的计谋,对我们有利。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二皇子身上。我今晚就去他府中一探究竟。”诸子剑道。 孟不惑点头,“好的,那我明日入宫去会一会李公公。” 诸子剑抬手掩上面纱,遮住了部分脸庞,她说:“那我先告辞了。如果我有线索,会亲自来找你的。” 她轻推门,融入夜色之中,就像一阵微风消失在黑暗中。 她必须要搞清楚二皇子的阴谋,如若和龙神宴有关她必须要出手阻止! 根据宣阳宫的侦察,二皇子有两个住处。 一个位于宫殿不远的宅院,由凌皇赐送。这个宅院被细致的庭院和古老的树木环绕,看起来宁静而庄严。 另一个位于鲁国城中心不远的私家宅院。那里守卫森严,府内危机重重,有一座高墙围绕着宅院,上面有尖锐的铁刺。这座宅院充满了神秘感和危险。 从宣阳宫打探到的情报显示,二皇子最近频繁出入这座私家宅院,这让他们相信府内一定有重要的东西,也让他们决定深入调查。 她和静心隐藏在府外不远处的角落里,两人融入黑暗中,只露出锐利的眼神,注视着空无一人的后巷。 夜风轻拂,使得周围的树叶发出微弱的沙沙声。 静心看向诸子剑,轻声问道:“黑士,准备什么时候进入府内?” 诸子剑低声回答:“再等等,等夜色再黑一点。我们需要确保没有人察觉我们的到来。” 静心点点头。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诸子剑留意到府内灯璀璨的灯火已经被熄灭,只留下了微弱的灯光透过窗户投射在地面上。 这时,诸子剑出声道:“走。” 两人的身影迅速、无声地移动,一个跳跃翻越墙壁,降落在府内。 后院异常宁静,月光洒在青砖小路上,投下清晰的阴影。他们身处一个四合院,两边的走廊通往不同的方向。 诸子剑仔细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看守或巡逻的人,然后向静心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前往左侧的走廊,开始了他们的隐秘行动。 孟不惑和诸子剑沿着走廊悄悄前行,他们的步伐轻盈,几乎没有发出声响。月光透过古老的树木洒在地上,为他们的行动提供了微弱的照明。 他们逐渐来到一个交叉口,两边都有通道延伸出去。这时诸子剑停下来,她仔细地听着周围传来的动静。 果然,前方出现了细微地脚步声。 “藏起来!”诸子剑发出命令。 静心见状立即跳到了顶部的墙角处,诸子剑也随即隐藏在不远处。 有一个身穿红色长袍的人出现,看不清脸,但是从身形上可以看出来是一个男子。 男子穿过右侧的走廊,朝着尽头前进。 诸子剑和静心悄悄跟踪着他,与他保持足够的距离,以免被发现。 渐渐地,男子停在一扇铁门前,用一串古老的钥匙打开了门。门后是一个昏暗的走廊,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诸子剑和静心悄然靠近,趁着门还未完全关闭,悄悄地溜了进去。 他们躲在走廊的阴影中,注意到男子拿着火把,沿着走廊巡视。走廊尽头是一扇更大的铁门,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男子用钥匙打开了这扇门,揭开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坑洞内是地牢的入口。 孟不惑和诸子剑稍微等待了一会,确保男子已经离开,然后悄悄走近地牢入口。 他们逐渐下降,步履小心翼翼,火把的微弱光线照亮了前方的景象。 第三十一章:燃眉之急(二) “右丞相病重,卫翰义远在千里,左派势力又蠢蠢欲动。右丞又该如何应对?”诸子烨再次发问,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强硬。 卫泊平坦然一笑,“多谢五王爷特地前来看望老夫,来人送客!” “右丞!”诸子烨厉声说道,“不知你可曾想过找援手,助你平安度过此劫?” “不知五王爷是从哪里听到坊间流言,竟谣传不实之事。你说的这个劫老夫可是不懂。” 诸子烨冷冷看了一眼卫泊平,这老狐狸兜着圈跟他讲话。 看来要想听到他的实话,只能放手一击。 “左派与右派向来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两派为了各自的势力一直暗自逼平。这次的龙神宴两派一定会全力以赴,深怕会让对方拔得头筹。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右丞相突然身体抱恙,卫翰义又远赴千里寻药,这也将你们原本的布署全部打乱。” “所以你们必须要选一人代替卫翰义的位置,而这个人还在接下来的比赛势必要赢得进入百神宴的名额。“ “本王今日前来便是特意来自荐,代替卫翰义的位置。“ 诸子烨说得铮铮有词,十分理直气壮。 然而这话落在卫泊平耳中却是毫无意义,他挂在嘴边的微笑渐渐褪去,神色庄重严肃。 只听他开口说了两字,“送客!” 诸子烨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鼓足了勇气再次出声道:“我一介黄衣王爷为何会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难道右丞不好奇吗?“ “五王爷一直在试探老夫的态度,想必是对自己握在手中的筹码没有十全的把握。所以五王爷自己都没有把握的事,又何比强求老夫?实话说了吧,五王爷你的事,老夫并不在意。”卫泊平吹了吹手中的茶杯,悠然自得。 诸子烨瞄了一眼身后的诸子剑,一时竟无话可应。 他刚才确实有意在试探卫泊平对此次龙神宴的态度,如若右派已经布署了计划,他特意前来自荐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一时间,大厅内非常寂静。 卫泊平见诸子烨面露难色便知道自己猜中了他的心思。 五王爷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其实心思杂乱。他今日特意前来不可能空手而来,一定有筹码。 只是这个筹码却不是由他掌握,那么这个筹码到底会是什么? 还是说会是什么人? 卫泊平双眸微闪,望向沉静寡言的诸子剑。 诸子剑坦然回眸,开口道:“我乃宣阳宫勇杀门一等黑士杀手,黑剑。这次特意与五王爷前来右丞府商讨龙神宴名额之事。不知右丞是否感兴趣?” 卫泊平听见如此一番言语,不觉大惊失色。 他直言道:“在这百年间,宣阳宫一直隐藏于世,从来不曾参与任何国家的朝事。为何会偏偏在此时选中兰国,选中右派,更选定五王爷?” 宣阳宫的势力至今是个谜,它隐藏于世,却在整个月华大陆声名鹊起。 它不只是一个江湖组织,可以说是一个国度。 一个不同于任何国家的庞大体系。 它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 诸子剑回道:“宣阳宫宫主的女儿即将入宫为妃,宫主欢喜之余却有众多忧虑。宫主之女出身江湖,不比其他皇家子弟,名门望族。宫主怕女儿入妃之后无法在后宫立足,便有意想与右派合作,望右派能在朝堂上多加扶持宫主之女,助她在后宫荣祥富贵,一帆风顺。” 卫泊平一字一句听得真切,也听了个明白。 宣阳宫宫主为了自己女儿的后宫之路能一路扶摇直上便出此计策。 这于情于理都让卫泊平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右丞是否还有其他的疑问?”诸子剑问。 卫泊平有一肚子的疑问,但不知如何开口。 有了宣阳宫的加入,右派是如虎添翼,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宣阳宫的势力非同寻常,他自己一个人可做不了主。 “正如五王爷所说此次龙神宴对于右派至关重要,但名额这件事还需要与众僚多加思量。”卫泊平不禁连连叹气。 “右相身体欠安,卫涵义为了寻神医也不在宫中,现在一切都只能仰靠右丞做主,只要右丞一声令下我想右派其他大臣也不会为此争议。”话落,诸子剑慢慢向卫泊平靠近,轻声在他的耳边嘟囔了几句。 只见卫泊平陷入沉思,他神色严肃地看向诸子剑,问道:“此言当真?” 诸子剑态度坚定,“宣阳宫从不食言。” 卫泊平喜出望外,激动地回道:“好,好,如此甚好。一切就如黑士所言。” “龙神宴的名额必须尽快上交,这个还需右丞在明日早朝上递交奏折。”诸子剑叮嘱道。 卫泊平连连点头,“这是当然!我立即着手开始准备。” 诸子烨见两人已达成协议便出声道:“既然如此,就等右丞的好消息了。” 卫泊平恭敬地看着诸子烨,“五王爷放心。” 商谈完事,诸子烨和诸子剑同卫泊平道别后便上了府轿往诸子烨的府邸走去。 “你刚才同右丞说了什么?他居然有如此大的转变?”刚才府轿,诸子烨就忍不住好奇心发出了疑问。 “同他做了个交易。” “什么交易?” 诸子剑反问道:“五哥,真想知道?” 诸子烨诚恳地点了点头。 “我告诉他我有办法让沐林入选最终的名额。” “兵部尚书之子沐林?” “对。” 诸子烨叹了口气,即缄口无言。 他没想到让右丞真正下定决心的关键居然是沐林的入选。 难道有了宣阳宫加持的他还不上一个兵部尚书的儿子? 他真的如此不受待见? 诸子烨心甚悲伤。 见他如此沮丧,诸子剑并未出声安慰,他坦然道:“兵部属右派,如若沐林能入选对于右派自然是锦上添花。” “有大志,不拘小节。今后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煎熬。如若五哥一味地看轻自己,那不如就此打住。” 见诸子剑如此冷漠的言语,诸子烨也从悲伤中缓解。 他猛地一抬头,怒视前方。 “我诸子烨从不怕艰苦,这次势必要有一番作为!” 第五十六章:解救 那是一个充满神秘和阴森氛围的地牢。厚重的石墙和拱顶,由巨大的石块构筑而成。墙壁上满是潮湿的青苔,静静地生长. 在这昏暗的空间里,唯一的照明来自摇曳不定的火把和油灯。火焰的光芒扭曲了一切,投下怪异的影子,使地牢更显得阴冷。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阴湿的气息,墙壁上的水渍透露出这个地方的潮湿本质。 铁栅栏和铁链构成了囚犯与外界隔离的铁壁。 他们被束缚在这里,无法逃脱,身上的铁枷锁仿佛在重压下嘎吱作响。 稻草垫和褴褛的床铺几乎是唯一的舒适之处,然而,它们也只是一种短暂的安慰。 地牢中的虫子和老鼠在黑暗中穿梭,增添了这个地方的可怕氛围。 地牢中弥漫着沉寂的氛围,只有囚犯们的呼吸声或者远处滴水的声音,穿透了这片黑暗,给人一种孤独和无助的感觉。 男子从容地走在地牢里,和地牢的守卫打了一声招呼,只听他说道:“把那名女刺客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判。” 守卫恭敬地颔首,便走入到一个铁山栏带出来一个已经站不稳的囚犯,囚犯浑身还在滴着血,长发遮脸看不清模样。 二皇子坐在台子上,眼神冷酷而嘲笑。 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囚犯,一边晃动手中的权杖,一边开口说道:“你居然还没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囚犯的头发遮住了脸,身体摇摇欲坠,但仍然坚定地抬起头,“我说了我不知道。” 二皇子的眉头微微一挑,他嘴角露出一丝邪笑。“作为一个女杀手,你还不错。只是跟错了人!” 二皇子说着便走下台下,摸了摸囚犯的脸,将她的头发撩开,一张秀丽的脸映入眼帘。 这人诸子剑也认识。 正是失踪的银月。 诸子剑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眼神里的愤怒已经快冲破,她死死地攥紧地自己的死。 但是这个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 “而且长得还不错!不如你跟了我吧?”二皇子俯身靠近银月的身体。 银月沉默不语,但是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二皇子的脸色变得阴沉,他示意守卫。 “再用点刑具,让她好好考虑一下。” 守卫顺从地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刑具。 诸子剑示意静心,两人默契十足地同时出现在台子上,立刻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诸子剑挥舞着她的剑,剑光划破空气,灵活地应对着守卫的攻击,她步步为营,逐渐淘汰身边的守卫,不停地朝银月接近。 她将银月护在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后退。 此时的银月已经筋疲力竭昏死过去。 静心运用他的暗器技巧,一枚枚锋利的飞镖毫不留情地射向守卫,迫使他们分心应对。他的动作迅疾而准确,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命中目标。 战斗在狭小的地牢中愈发激烈,火把的微弱光芒映照着剑刃的闪烁和飞镖的飞舞。 但是,守卫却一波又一波地从地牢的深处涌现,他们毫不畏惧,似乎永无止境。 诸子剑感到形势愈发不妙,她意识到必须迅速撤离。 她紧急地召唤静心,“快撤退!” 静心在一瞬间明白了诸子剑的意图,两人立刻开始向撤离的方向迅速后退,同时继续对抗着追赶而来的守卫。 两人在地牢中快速奔跑,背后传来守卫们的怒吼和脚步声。 三人终于逃出了地牢,但仍然身处危险之中。 诸子剑拥着银月和静心穿过迷宫般的走廊,终于来到了府院的空地。 然而,这时空地上却多出了很多的守卫。守卫们散发出凛冽的杀气,虎视眈眈地盯着出现的三人。 静心紧张地轻声说道:“黑士,被包围了!” 诸子剑一言不发,她立刻分析了周围的局势。 眼前的对手众多,必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样才能让静心带着银月逃脱。 “静心,你带着银月先走。不可违抗。”诸子剑将怀中的银月交给静心,并毫不犹豫地冲向前方,发动了攻击。 静心虽然内心犹豫,但他知道现在必须服从命令。 在诸子剑杀进人群的时候,他带着银月跃身翻墙逃离府院。 他必须带着救兵回来支援诸子剑。 诸子剑在府院的空地上与众多守卫激战,她的剑舞动如风,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 守卫们纷纷受伤退下,但他们数量众多,还有更多的守卫不断赶来。 诸子剑只好不断变换位置,躲避守卫的攻击,同时寻找机会斩杀敌人。 在激烈的战斗中,她展现出了她卓越的剑术和战斗经验,她时而闪电般的突袭,时而像猎豹一样的迅速撤退,使得守卫们难以捉摸她的动向。 她的每一击都有针对性,将敌人逐一排除。 但是,诸子剑知道,她不能再拖延太久,否则将陷入困境。 这时,二皇子突然出现,他站在诸子剑不远处将手中的箭精准地射向她。 箭矢呼啸而至,直奔诸子剑的右肩,发出尖锐的声音,然后深深地刺入了她的肩膀。 “啊!”诸子剑发出一声剧痛的怒吼,右手的剑因为她的右肩伤势而瞬间掉落在地上。 她连忙用力拔出箭矢,然后紧紧按住伤口,试图止血。然而,她没有时间处理伤势,因为左边的肩膀也中了一箭。 围观的守卫们正要趁机将诸子剑制服,就在这危险的时刻,无数支箭矢突然从天而降,射向地面。 守卫们被箭雨吓得四散奔逃,不敢再逼近。 一群身穿黑袍的神秘人降临在府院,这些黑衣人神秘莫测,他们的面容被头巾和面具遮掩,难以辨认。 其中一名黑衣人走到诸子剑身边,轻轻扶住她,帮助她保持站立。 “黑士,我们来救你了。”黑衣人轻声说道。 诸子剑认出来正是返回的静心。 黑衣人们也不逗留在此,带着诸子剑就离开了宅院。 二皇子狠狠地盯着离开的一行人,手里的箭用力地摔在地面。 “来人,给我继续追查他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