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岸之我非大侠所欲只从心》 一 小李挥刀 2003年4月,京华大学。 早晨七点多,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酣睡的严黄手机铃声响了: 分手了?nonono,暂时的。等我,等我。 分手了?nonono,暂时的。等我,等我。 这是前女友林可儿给自己设置的警示铃音,专属于她的来电。 以往这个时候,练功完毕、洗漱干净的严黄已经是坐在学校餐厅吃早餐了。 昨夜,严黄入睡得很晚,凌晨四点多才进入梦乡。 从躺在床上那一刻起,严黄的脑海中反复出现“十步杀一人”、“事了拂衣去”这两句诗,连同那个干净利落的杀人场景,一起兴奋持续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 昨天晚上十点多点,他近距离目睹了两名外国男子被另一名外国男子格杀,瞬间的格杀场面给严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严黄正在一家餐馆吃夜宵,一碗牛肉面刚刚端上来没吃几口,忽然闯进来两个狼狈不堪的外国男子,口中喊着“saveou lives!”“saveou lives!” 还没等吃饭的人们把惊讶犹疑的目光全部放在他们身上,一个手拿匕首的蒙面男子跃身进来,带着一股袭人杀气,目光冷冽。 人们吓坏了,扔下碗筷,慌忙往外跑去,唯恐避之不及。 餐馆的服务员和收银台中的男老板也是吓的奔向后厨,死死地关上了过道房门蹲在门后,甚至不敢透过房门上方的玻璃往外面张望。 只有严黄,坐在靠近门口的独张小桌子旁,依然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喜欢的兰州牛肉拉面。 跑了,浪费面,农村出来的孩子懂得节俭。最主要的是,他也有兴趣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先进来的两个外国男人见无路可逃,只能又返过身来拼命,抄起凳子,扑向蒙面男子。 躲过先后砸下来的凳子,蒙面男子向前一个挺身,反手持刀的手臂闪电般挥出一道令人胆寒的弧线。 两个外国男子脖间各有一道血线浮现,“啊”、“啊”声中两人捂脖倒地,瞬间,血如泉涌,洇湿地面,腥气弥漫。 蒙面男子动作迅捷指向准确,显然是个格杀高手。 人就这么死了? 严黄神经紧绷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场面,而且距离如此之近。胆子虽大,感官依然有些不适。 蒙面男子没有用手去触摸两人的脖子是否还有脉搏,只是在死者的衣服上蹭了蹭几乎没有沾染血迹的匕首,他相信自己的杀人技术。 目带冰寒刺骨的杀意,蒙面男子向严黄走过来。 严黄手拿着筷子,嘴里嚼着面,看着走近的男子,并无惊慌之色,更无躲避之举,连站都不愿站起身来。 蒙面男子见状,杀意渐退。 这样淡定的看客定不简单,若对自己没有危险,自己不会节外生枝。 “你,胆子很大,没见我在杀人吗?”蒙面男子说的是英语,显然也是个外国人。 严黄以英语对之:“你杀你的人,我吃我的面,何干?” 严黄说得从容平静。 这之前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杀人,但多次见识和亲身经历过血肉翻飞的搏击场面,严黄心性已不一般。 “你让我很意外、也很幸运,本想也将你杀了灭口,你现在没事了。”蒙面男子赦免般口气。 “呵呵,告诉我杀人理由?我不满意,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严黄俯视般的话让蒙面男子一愣,这个中国人面对自己这个杀人者竟敢这样说话? 严黄浑不在意蒙面人那把未归鞘的匕首,他有他的底气。 杀人一定是有理由的,杀人者也不一定就是坏人,严黄想搞清楚。 如果杀人理由不过关的话,严黄不介意当一次见义勇为的爱国好青年。 外国人在京城被杀,一定会有涉外纠纷的。 严黄可以帮助自己的国家降低破案难度,迅速查清事实,平息舆论。 蒙面男子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似乎没有把自己这个杀人者放在眼里。搞不好,这个年青人就是自己的天大麻烦。 蒙面男子握紧了匕首。 稍稍犹豫后,男子决定先实话实说,至于要不要再杀一个,说完再定。 “报仇。我本来是京国一名特战军官,服役期间忽然接到消息,我可爱的仅仅10岁的女儿被人祸害至死。 我的妻子因为悲伤过度,也不幸离世。 因此,所有与此有关的人都必须死,谁都别想逃过我的怒火焚烧。” 男子声音低沉,恨意滔天,鹰隼般眼眸紧盯着严黄的反应,稍有异常,就会暴起袭杀。 严黄点点头,这个理由很充分,自己可以放过他。 严黄听说过,有些权贵阶层的男人,心理变态到唯有少女甚至幼女才能满足他们邪恶的欲念。 严黄对蒙面男迅速有了同情,他也同样憎恨残害无辜女性的恶男。 “该杀,还有没杀的仇人吗?”严黄询问道。 “还有几个,其中一个直接施暴者,正在最后核实确认。 那个人在米国,是个大人物,确认无误后,最后一个要下地狱的,就是他。 然后,就是查出并捣毁背后为这些变态的大人物们提供服务的、那个特别该死的国际色情组织。” 严黄的赞同态度让蒙面男子松口气。 “希望你早日如愿。虽然你给我们的国家和政府制造了麻烦,我还是决定放过你了。赶紧走吧,一会儿警察就来了。” “你,能够留下我吗?”蒙面男子有些疑惑也有些不服。 “你可以试试。”严黄玩味地说道。 “算了,谢谢,我记住你了,有机会再向你讨教。”蒙面男子转身要走。 “等一下。”严黄开口阻止道。 “反悔吗?”男子戒备起来,手腕抬起蓄力,匕首锋芒朝向严黄。 “别紧张。你记住我了,我也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否则不公平。” 严黄面带微笑,一副“你敢让我看见你的真面目吗?”的神情。 男子痛快地揭下面罩,“看仔细喽,我是京国帅哥,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的中文名字,‘小李挥刀’。” 这次,男子说的是汉语。 这是一张30几岁的京国男人的脸,比贝克汉姆还要英俊,比高仓健坚毅的面容还冷酷。 这家伙一定看过电影《小李飞刀》,给自己起了个接近大侠名号的名字。 严黄想了想,这家伙刚才挥刀的动作真的很快的。 “小李挥刀”,嗯,名字不错。 几秒钟后,“小李挥刀”将面罩戴上。 “希望还能见到你。”严黄先“小李挥刀”一步走出餐馆。 “我记住你了,你的眼睛很亮。”“小李挥刀”言毕,迅速消失在城市的夜空中。 “小李挥刀”绝没有想到,三年后,在米国跨界拳王霸王挑战赛的民间选手资格赛决赛中,严黄和他竟然成为了向霸王挑战的直接竞争者。 再后来,这哥俩个,成为搅动世间风云的亲密异国合作伙伴。 严黄向学校方向走去。 远处,警笛声骤然传来。 在京城餐馆,死了两个外国人,影响不小。京城警方一定会全力以赴破案。 严黄转身站定,看向面馆门口。 两分钟后,两辆闪烁着耀眼蓝光和红光的警车呼啸而至。 严黄希望“小李挥刀”不被抓住。 而自己,即使被警方发现自己是现场目击者,也不会为警方提供任何线索,因为自己当时吓坏了,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只能躲藏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二 谁都不吃亏 “小李挥刀”杀人理由很成立,为自己的妻女报仇天经地义,是个血性男人都会这么做。 有时候,伸张正义,仅靠警察和司法系统还不够,还需要当事人自己的快意恩仇。 回宿舍的路上,严黄一直在想“小李挥刀”要杀的米国那个大人物是谁?能不能杀得了? 能够为有变态爱好的大人物们提供特别服务的色情组织也定然不简单,而且也一定很隐秘,不容易被找到。 躺在床上,严黄脑海中更多浮现的还是蒙面男子格杀两个外国男子的画面。 如果蒙面男子是自己,有这么利索的手法吗? 如果自己是被追杀,又该如何应对? 不断地互换角色,模拟着攻防场景,凌晨四点多才算睡着,直到电话铃声将其唤醒。 “亲爱的,还没起床?今天有点懒呦。”虽然是前女友了,但林可儿的语气依然甜腻中带着一丝霸道。 “没呢,可儿,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 “别忘了今天的校园招聘会,我想陪你一块去。” “不用了,你还是准备你自己出国的事情吧,你来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可以帮倒忙啊,把你应聘搅和黄了,然后和我一起去米国读研。” 严黄笑了:“好啊,不过你要允许我向你妈妈她老人家通报一下你的阴谋诡计,她老人家若是吓出个心脏病来你可别怨我。”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不知道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吗?”林可儿顿时气恼。 “好了,不经逗。不和你说了,我起床收拾一下,准备找糊口的单位去喽。” 放下电话,林可儿有些黯然神伤,她是真的舍不得离开严黄的。 大三时,家境优越的北京女孩林可儿喜欢上了一表人才的严黄。 但是就像众多情节雷同所描述的、豪门和寒门恋爱中的男女遭遇一样,母亲并不赞同自己和一个山村来的大学生谈恋爱。 严黄拒绝过林可儿的爱情:“我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山娃,你喜欢我什么呢?” 林可儿霸气地回应:“我喜欢你的理由就是我喜欢你。严黄,你不会是自卑吧?” 林可儿用上了激将法。 严黄说道:“笑话,哥哥我卑过吗?那就试试吧,看看我能不能喜欢上你。” 两个人就这样三言两语的在一起了,之后的日子里,主动的一方始终是林可儿。 林可儿的母亲从发现两个人恋爱苗头时就试图阻止他们向下发展。 母女两个经常唇枪舌剑试图说服对方,却始终没有胜利者。 林可儿耍起了大小姐脾气,不管不顾,坚持和严黄在一起。 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没有什么阻力可以抵抗得了爱情力量的,更何况是校园爱情。 一般情况下,校园爱情还是贴着“纯洁”两个字标签的。 见没有什么有效办法,林可儿的母亲在两人分手的问题上没有逼得太紧,但是千叮咛万嘱咐林可儿和严黄之间不可“越界。” 林可儿于是调皮地请教自己的母亲何为“越界”? 是牵手、拥抱、接吻还是上床、生娃? 林可儿的母亲脸先红了,警告林可儿:“既然都懂,我就不用说得太明白,你自己管控好界限,别最后吃亏的是你。” 思想开放的林可儿暗笑,双方身心都愉悦的事情,谁都不吃亏。 越界还是要越的,高智商的两个人做好措施就是了。 去年底,林可儿的母亲私下里找到了严黄,身段放得很低,没有因为严黄出身于山村而表现得高高在上,只是表现出了一个母亲的真诚、关切和焦虑。 这让严黄没能生出反感情绪。 林可儿母亲告诉严黄,他们夫妇要送林可儿出国读书,劝他一定离开自己的女儿。 既然严黄爱林可儿,就不能太自私,不要耽误林可儿的前途,希望严黄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 这是林可儿母亲第一次和严黄面对面说话。 见面时,严黄的外在和谈吐让她眼前一亮,尤其是严黄那种自信的状态,都让她怀疑这是山村里出来的孩子吗? 她差点改变自己的想法,让他们自然地发展下去,兴许严黄是个潜力巨大的潜力股呢。 内心斗争一番后,终究还是没有敌得过自己认为正确的世俗观念:门当户对。 家庭的巨大差距,终究是婚姻面前的一道鸿沟,作为父母,谁都希望自己儿女的另一半家境好一些,免得婚后因为经济问题闹得鸡飞狗跳的。 严黄在听了她的来意后的回应,极大地出乎了她的预料。 她本以为严黄会泪噙双目真挚地恳请她同意他们两人的恋情、会表决心说出怎么保证对可儿好、一定会让可儿幸福之类的诺言。 没想到严黄说:“阿姨,我非常理解也同情您的心情,也希望可儿有更好的人生。 您放心,我会在适当的时候以可儿可以接受的方式提出分手的,让可儿不留下心理阴影地去米国留学,那样我也就安心了。” 严黄的话让林可儿母亲一瞬间有些感动,这个男孩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也愿意为他人着想的,品质不错。 转念又认为,严黄能够这样表态,也可能是一个没有被权贵接受的寒门子弟为了男人的尊严才这样说的。 内心里说不定有多沮丧、对她有多大意见呢,就想给严黄些补偿找找心理平衡。 林可儿母亲说道:“严黄,如果毕业想留在北京工作,我是可以帮忙找一个好的接收单位的。” 严黄摇了一下头,迅速而又不失礼貌地谢绝了。 自己想留在北京工作,真的不需要她的帮助。 林可儿的母亲并不知道,在京华大学喜欢严黄的美女、才女还真不止她家的宝贝儿林可儿一个。 如果不是严黄给自己立下规矩并昭示自己大一和大二绝不谈恋爱,恐怕学经济的严黄早就被本系的女同学拿下了,哪还轮得上法律系的林可儿? 而且,喜欢严黄的女孩子中也不乏比林可儿家庭背景还优秀的女孩。 比如和严黄同班的国家安全局副局长的女儿叶诗兰,学新闻的北京市发展局局长的女儿程家玉。 严黄的追求者中,林可儿的追求功夫直白而又超群才击退了其他女孩的竞争,独占了严黄。 有时候,太含蓄了,就会错过一段好姻缘。 机会,多属于同品质者中的勇敢者。 林可儿在竞争中是成功者。 即使如此,叶诗兰和程家玉也没有真正死心过,时不时和严黄接触一次。 有时候还故意当着林可儿的面和严黄聊个不停,温柔的表情与开心的笑容酸得林可儿内心情绪直发酵,表面上还要装得无所谓,让严黄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小气的女生。 两个人的恋情持续到毕业前四个月宣布叫停。 林可儿在父母的劝说、逼迫和允诺下申请上了米国名校哈林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 出国读研也是林可儿一直的热切想法,也一直希望严黄和自己一道出国。 可是严黄却没有出国留学的打算,不是因为经济原因,而是想先步入社会体会一番。 为了让林可儿顺利答应出国,林可儿的父母对林可儿许诺说,等研究生毕业,如果两个人还有姻缘,就同意他们在一起。 而且告诉林可儿,这已经是他们妥协的底线了。 看到还有希望,林可儿也就勉强同意了,有盼头总比没盼头强。 林可儿的父母心里打的另一个算盘是,两三年的时间,女儿的眼界开阔了,接触的优秀男孩子多了,也许就会淡忘严黄了。 到那个时候,严黄自然就不再是林可儿首选的那道菜。 从林可儿的嘴里说出“分手”两个字千难万难,她向严黄解释说:这,只是策略性的“暂时分手。” 并且,还为严黄设置了自己亲自录制的铃声:分手了?nonono,暂时的。等我,等我。背景音乐是:霸王别姬。 严黄听了直笑,这铃声不讨厌。 时间会冲淡一切,就如同林可儿母亲预想的那样,林可儿到了米国,身边优秀的男孩子多了,想不引起林可儿的关注都不可能。 到那个时候,林可儿还会觉得严黄是独一无二的选择吗? 严黄也明白这一点。 三 这让严黄很好奇 严黄没有让林可儿为难,相反还有一种解脱束缚般的轻松。 严黄始终觉得他对林可儿缺少一种热恋的情人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现在有机会分手,也算合意,这也是当初痛快答应林母恳求的直接原因。 不过,严黄这货儿表面上还要装作勉强分手,一方面要制造点小委屈让林可儿知道自己是弱势免责的一方,一方面更是替林可儿着想。 严黄知道,痛快地答应分手反而会让林可儿失望且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 痛快地答应,会让林可儿生出自己在严黄心里可有可无的认知,那将是一种残酷的打击。 哪怕自己受伤害了还要考虑别人的感受,这也是严黄做人的觉悟。 林可儿曾两次劝说严黄一起到米国留学,说你要是钱不够我来帮助解决。 严黄说我是缺钱的主儿吗,我是想先工作看看社会是啥德行,如果有必要再考虑申研。 后来,林可儿又提出利用家庭关系帮助严黄在国家部委下属事业单位找一份好工作,严黄都拒绝了。 严黄不是一个随便接受别人馈赠的人,更何况是林可儿的家庭关系,既然分手就别再藕断丝连了。 但是,林可儿设置的铃声还是要保留一段时间的。 严黄在京华大学是有女生青睐的资本的。 论长相外表,帅气英俊,山清水秀的山村环境和长期习武成就了严黄结实灵动修长的体态。 论学习成绩,严黄门门功课优秀,深得老师欣赏,同学佩服。 最重要的,严黄轻财好侠、懂得关爱别人,尤其是对班上几个家境贫寒的同学,严黄总是以他们能够接受的方式接济他们,维护了他们的面子和尊严。 所以严黄有着强大的凝聚力,总有一群男生和一群女生象粉丝一样跟随在他周围,那种拉风的场景在京华大学校园内既被人关注也被人嫉妒。 曾经有几个牛屁哄哄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学生内心不忿,觉得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风头盖过他们着实让他们难以忍受,几次找茬甚至找社会上的人修理严黄。 结果呢,却被严黄修理的服服帖帖。 道理很简单,他们没有严黄的拳头硬。 从小习武且功夫高超的严黄不是谁随便就能欺负的了的。 而且严黄也有几个死心塌地的好兄弟帮衬,并非单打独斗。他们兄弟还有个名号:六合兄弟。 现实世界的真理是,欺负人和爱一个人一样,需要自身实力做基础。 决定做什么能够成功必须与基础实力相匹配,否则就可能自取其辱。 如此素质的青年才俊在北京市找个好工作难吗?肯定当然必然不难,严黄对此有不用思考的自信。 今天,是京华大学举办的本届毕业生最后一次校园招聘会。大部分学生实际上已经落实了毕业的去向。 选择出国读研的或者国内读研的京华学生比例是很高的,选择就业的学生也非常的抢手。 严黄一直没有把找工作太当回事,但是现在,再有两个多月就要毕业了,给自己找个吃饭的饭碗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此时节的校园道路两侧,粉色、紫色的丁香花花满枝香满园,一片春机盎然的景色。 严黄舒畅地呼吸着香郁的气息,一个摊位一个摊位随意地逛着,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工作岗位。 毕竟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学府,社会上用人单位还是很欣赏京华大学学生素质的。 政府机关、跨国企业、大型国企、著名的民营企业以及文化事业单位都纷纷在京华大学摆摊设点,推介自己的单位,招聘中意的学生。 目前国内大学还处于高考扩招初期,学生就业环境还是不错的,尤其是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就业压力几乎没有。 不像几年后随着招生规模的扩大和毕业生越来越多,就业压力也就越来越压力山大,甚至出现了“没有最难就业季,只有更难就业季”的说法。 像今年,毕业生达到了千万,找个好工作真是不容易。 走着走着,严黄远远看到了自己的家乡企业鹰岛市电力公司的招聘摊位,竖起的背板上有“鹰岛电力”四个蓝色大字。 鹰岛电力是在大河省电力公司的统一组织下,作为大河省电力公司下属单位之一参与这次组团招聘活动的。 严黄的家乡是鹰岛市下辖的贫困山区县青云县的老岭村,想当初严黄从青云县一中考上京华大学时,不仅老岭村轰动了,整个县城都在谈论着严黄的名字。 青云县县委县政府在教育局的申请下还奖励给严黄3000元助学金,青云一中更是为自己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学生无比自豪,经常拿严黄的例子来激励本校的学子们。 鹰岛市不是省会城市,也不是副省级城市,却是一个富裕的中等沿海开放城市,在国内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城市自然风光秀美,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旅游资源十分丰富。 知道秦始皇吧,嬴政先生在统一六国后认为自己“德兼三皇、功盖五帝”,于是自信地赋予了自己至高的“皇帝”地位。 在成为中国第一个皇帝后,嬴政又开始关心起自己的长生不老问题。 他听民间有传言在东部沿海的岛屿中曾经有神仙出没过后,便派出了多路使者入海寻仙,盘算着哪怕请不来神仙最起码也要给自己讨个不老仙方或几枚长寿丹药。 我们比较熟悉的传说有徐福带着千名童男童女寻找长生不老药的故事,还有卢生寻仙的故事。 有一种说法是现在的一部分世本国人的先人就是其中的一路寻仙人马,因为完不成秦始皇交给的任务怕受到责罚而留在了世本,成为世本的国民。 不过无法预料的是后来的世本国竟然三番五次给中国找麻烦甚至带来过巨大的战争灾难。 即使当了皇帝,嬴政还有更高的成仙追求,不仅是为了长生,达到永生不死才好呢,可见人的欲望真是无穷无尽。 当然,这可能也是一种雄心,向天地争寿,以实现自己的天下统一大业。 史料记载鹰岛市就是其中一个寻仙入海的出发地。 在商品经济时代,鹰岛市人民政府怎么可能浪费了这么宝贵的历史文化资源呢? 于是将传说中秦始皇入海寻仙的地方开发成旅游景点叫做“始皇寻仙入海处”。 每年这里都吸引了大批游客在此凭栏观海,远眺仙境,怀思古幽情。 甚至有入戏比较深的人在别人的嘲笑声中都能大大方方随地而卧,幻想着闭目通神做做白日梦来沾染些吉祥仙气。 成仙就能不死谁不想呢,中国道家通过修炼成仙的思想可是影响至今。 综合比较来说,鹰岛市是个生活和工作都不错的地方,为此,鹰岛市还获得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颁发的最适合人居城市的证书。 尽管如此,严黄也从没有把鹰岛市作为自己一生工作和生活的目标地首选。 毕竟鹰岛市和北京、尚海、广州这样的大城市比起来吸引力还是差了好多。 对于眼界开阔了的年轻人来讲,大城市比小城市的发展机会多太多了。 许多从小地方出来的大学生不愿意响应号召回去建设家乡也是情有可原、可理解的,良禽还知道择木而栖呢! 严黄是出于对家乡的亲切感才准备上前看一眼的。 在鹰岛电力公司的招聘摊位上有两男一女三个招聘工作人员。摊位前没有什么人,也说明了小地方的企业吸引力还是差了许多。 可是在招聘摊位的外围,十几米至二十几米远,聚集着七七八八的好几拨男生。 他们不住地往鹰岛电力摊位这边看着、议论着,眼神迷离,流淌着贪婪和留恋。 这让严黄很好奇。 四 天大的大美女,那是妖怪 走过几拨男生身边,许多人都亲热地围过来和严黄打着招呼,此起彼伏地叫着严哥,眼光却不时瞟向鹰岛电力招聘摊位那边。 严黄的拉风状态也吸引了鹰岛电力招聘摊位上的工作人员的关注,交谈说,这名学生看来在京华大学还挺有知名度和影响力的。 严黄笑着问道:“哥几个什么情况啊,魂不守舍、颠三倒四的?” 一位“四眼”男生往鹰岛电力招聘摊位那边指了指,小声说道:“哥哥,天大的大美女啊!” 严黄嬉笑道:“天大的大美女,那是妖怪。” “没开玩笑,你往那边看,绝对的美女,你肯定没见过这么极品的。” 严黄见过和评论过的美女多了,有一定的免疫力,并没有马上往那边看,依然开着玩笑:“哦,是吗,既然如此,这般大好机会还等什么啊? 你们这群搭讪党们,赶紧上啊,就这么盯着心里不痒痒难受吗?” “这事儿得你先来啊,谁不知道你是京华大学的第一情圣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 严黄眼光盯向了发声的人,原来是被自己调理过的一个男生,名字叫霍冰,是个京城富商的儿子,曾经追求过林可儿没有被受理。 后来霍冰发现林可儿爱上的竟然是一个从山村来的男生,内心的不平衡感鼓励他挑衅过严黄两次。 结果呢?自找无趣了两次,还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心理阴影背后还有绵绵无奈的恨。 眼看就要毕业了,原本见到严黄就发憷的霍冰,发现严黄还没有找到工作,不仅有一种开心解恨的心情,还有了嘲讽起哄严黄的胆气。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霍冰同学。怎么着,你这是担心毕业后见不到我了,今天想加深点印象?来,我们切磋切磋。”严黄边搓着手说边向霍冰走近。 严黄不介意离校之前活动活动拳脚。 “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又想动手耍坏不成?”霍冰的眼中出现了恐惧的神色,往后退着步。 他没有忘记在第二次请人找茬修理严黄时,自己和小伙伴们在十冬腊月被严黄逼迫着脱下衣服以及之后的狼狈不堪。 他们不敢不脱,不脱就挨打,他们脱得只剩下秋衣秋裤,然后每个人亲手将自己脱下的衣服点燃。 那天晚上,有幸运的北京市民看见了七八个不畏严寒只穿着秋衣秋裤的男青年在街上狂奔。 他们怀疑那是一场给内衣厂家做广告的真人秀,目的是告诉大家他们的内衣不惧严寒。 严黄对那些狐假虎威、依仗家庭权势的公子哥向来以玩弄的心态对待。 严黄讥笑道:“霍冰同学,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只是想和你握握手,一笑泯恩仇,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严黄松开拳头,伸出了右手,想握手的真诚姿势。 霍冰半信半疑地握住了严黄的手,下一刻,严黄骤然增强了握力,霍冰的巨大疼痛感瞬间袭来。 “疼疼疼,松开手,严黄,算我说错话了。”霍冰赶紧服软。 “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我不应该污蔑你是情圣。” “我是不是情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确受女生欢迎。 而你不行,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行,只知道怨恨你的对手,却看不到对手的优势,这才是你错误的地方。” 给完答案,严黄仁慈地松开了霍冰的手。 霍冰伸展着没有血色、几乎变形的手,气恼地说道:“严黄,你不是吹嘘自己受女生欢迎吗?有本事你把鹰岛电力招聘摊位上那个美女的电话要过来。” “我能要过来和不能要过来有什么说法吗?”严黄瞄了一眼鹰岛电力的招聘摊位,笑咪咪地问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严黄喜欢让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和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付出些物质代价。 “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把电话要来,哥们今天中午请在场的同学们吃饭。你要不来电话,你请在场的同学们吃饭,怎么样?” 霍冰的赌约赢来了一片喝彩声。 霍冰曾经上前搭讪过,和美女招聘要过电话,美女没有给。 美女问霍冰是否来应聘鹰岛电力,霍冰回答说不是,只想和美女交个朋友。 美女礼貌地拒绝说那就不必了。 霍冰认为严黄也不会应聘鹰岛电力,自然美女也不会给严黄电话号码,严黄和自己打赌输定了。 “严哥,答应他,凭你的本事这点小事还能难的住你?”有人起哄。 “严哥,决不能认熊,我信服你。” “严哥,我们坚决支持你,看好你。” 严黄还没回答,周围的男生们就都兴奋了,七嘴八舌地开始怂恿。 反正只要严黄接受这个赌约,大伙中午就有免费的豪华午餐吃了。 两个人都有钱,伙食肯定错不了。 “打赌”,严黄的最爱。 严黄还有一个挚爱,就是“切磋”。 后来,“打赌”和“切磋”成了严黄标志性习惯和炉火纯青的生活技能。 严黄在京华大学圈内有一个标志性标签:不能惹的“大神”。 获得这项荣誉就是靠不断的“切磋”和“打赌”得到的。 “切磋”说白了就是打架,有切磋这个挡箭牌,出点受伤流血状况,学校也不会按照打架来处理。 否则,经常打架,被处分甚至被开除都是有可能的。 “打赌”,则是为了经济利益,是改善生活和财务状况的有效手段。 严黄还特别会把握“切磋”和“打赌”的时机,那就是最好人多的时候,最好有女生在场。 这样的话,好面子的、逞强的、对自己以及自己的背景有信心的一般都会痛快答应或者不得不答应。 严黄嘴角咧出了笑意,“ok,一言为定,不过这顿饭一定要在大饭店请,在天都饭店请,如何啊?” 严黄心说,既然挑衅,那就再让你多放点血。 “同意。”霍冰回应。 天都饭店,京城著名的五星饭店,最主要的,那是自己“六合兄弟”之老五、车前子家开的饭店。 看着周围足足有三十几位男生,霍冰心里开始祈祷,“美女啊,千万别给这小子电话号码,别看他长得俊,他不是个好东西。” 霍冰家底比严黄丰厚,但是没有严黄皮囊好看。 其实,不打这个赌,严黄也一定要过去证实一下美女怎么个极品法的。 严黄是行动派,不会和这群男生一样只限于对美女远观、议论。 男生们也随着严黄的脚步靠近些鹰岛电力的招聘摊位,他们要亲眼看看严黄的表现如何。 招聘人员中一位男性青年对女招聘说道:“又来一位废话的。” 他不认为严黄是来应聘的,只是为了近距离和自己的女同事说几句话。 女招聘轻笑道:“万一这个不一样呢?” 两位男同事相视一笑,他们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差的。 来到招聘摊位前的严黄没能免俗,异性相吸规律决定了严黄习惯性地将目光先瞥向了女招聘。 本是装作漫不经心的一瞥,却立马换回了心灵的一个颤动,惊诧了两潭春水。 于是,他迅速理解了那几拨男生为什么舍不得离开,为什么要频频地向这边张望:原来这边真的“有位好姑娘”。 姑娘有多好呢? 答:真不是一般的好,令人见之忘俗,目晕神迷。 属于“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那种超凡美人。 此时,如果王洛宾那首著名的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旋律飘荡在耳边,一定很是应景。 这帮男生中早有几个人以应聘的方式已经和左秋说上了几句话,就是为了近距离一睹左秋的容颜,有的人甚至差点将手中的应聘材料留下来,最后,终究还是理智战胜了情绪。 鹰岛小城,对这些天之骄子确实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严黄会作何反应? 读者诸君承认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很多决定都是在刹那间改变的吗?你相信偶然也可能成为必然吗? 就这一眼,严黄迅速改变了就业初衷。 眼前的女招聘就这样在严黄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情况下坚定深刻地被留在了严黄的脑海里。 如同后来王菲唱过的《传奇》中的一句歌词表述的那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千龙血树也相信所有第一次见到这个女招聘的男人都不会不怦然心动,能够做到淡然地不看第二眼,除非你是一个“同志”,或者是柳下惠再生。 五 伊人姐姐 严黄岂止是怦然心动! 从开始时漫不经心的一瞥,到目光被立刻牢牢锁住,严黄生出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唯有梦中人”的惊叹。 内心在激荡中迸出了李白的清平调: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但是还不够,于是又浮现出了江淹《咏美人春游诗》中“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行人咸息驾,争拟洛川神”那个“谁家子”。 在严黄的京华大学女性图谱中,京华大学的女生或知性、或华丽、或性感、或自恋,纵然是风情万种各领千秋,但是有此女在,全都黯然。 这是个被严黄认定为举世无双的极致女子,有着神仙工匠也难以雕琢的精美面容和极致身材。 极致的女子,不仅貌美,更在于神采,所谓形神兼具,才是魅力之美。 这种无与伦比的美感,仿佛不是尘世女子应该有的。 岂止是魅力之美。 超凡脱俗的气质让这个女子对严黄的吸引力如此特别:绝不仅仅是一见钟情,其中还蕴含着如同荒古召唤般神圣不可抗拒的内在诱惑。 严黄忽然有一种感觉,此女是自己人生中甘愿付出所有的女人。 这绝对是上天的安排,如果有上天的话。 一种牵心牵肺决决不舍的情感从严黄心底讯然升起。 严黄心跳加速。 自己即使是在面对京华大学千人师生演讲时也没有过这种慌慌的心理,对那个千娇百媚的林可儿也从来没有过这种割舍了就会疼痛的感觉。 绝对是一种灵魂引力! 而女招聘散发出来的清雅之美,宛如严黄老家老岭山上珍贵的天女木兰般冰清玉洁,润香沁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用盈盈秋水来形容依然是远远不够的,有清澈九天的睛明,有如沐春风的温润,看一眼,就投入其中,舍不得让自己回来。 真的是“双眸透彻清如洗,灿烂瞳光照尘世”。 一直以来,严黄以为全世界没有几个人的眼睛会比自己清澈,因为自己自小就是喝老岭村不老泉水长大的。 传说不老泉水有明目祛病的功效,所以老岭村的村民即使年老了,眼睛也要比外面的人看着明亮很多。 老岭山上的天女木兰,被游人认为是世间最美好、最高贵、最纯净的出尘之花。此刻,严黄认为眼前的女子纯洁清雅之美远远胜出天女木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女招聘在严黄眼里瞬间成了天外飞仙,自己梦想中、理想中长久编织的恋人形象:“伊人姐姐”,此刻真的诞生了。 鹰岛电力的招聘摊位前仿佛出现了时间缺口,严黄沉浸在了自己动情的脑海里,直到女招聘轻柔的声音在严黄耳边响起:“这位同学,你想应聘我们鹰岛电力吗?” 声音清澈温柔,如春风送暖,最是抚慰人心。 缓过神来,松开眼神,严黄余光看到两位男招聘正在用见惯不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还有着一抹颇为自豪而又嘲讽的坏笑。 任你何方神圣,此等美女面前或迷蒙痴醉或自惭形秽,谁能例外? 这要是自己那几个好兄弟对自己这种戏谑的表情,严黄42码鞋底早就在笑闹中印在他们的屁股上了。 大概所有应聘的男生在见到这位仙女般的姐姐时都会有如此的囧态吧,严黄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镇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严黄没有被两个男招聘略带讥讽的表情搞得不好意思,转眼间就表现出了见过世面和名府学子的自信。 看着女招聘的眼睛,严黄很自然地说道:“是的,我来应聘。”随之将自己的简历和推荐材料递了过去。 女招聘的两个同事有些愕然,这位同学莫非真的是来应聘的? 女招聘请严黄坐下,翻阅着严黄的简历,当看到严黄的原籍那一栏时,嘴里轻轻发出“噢”声,说道:“原来还是家乡学子啊。” 女招聘专注的神态,让严黄愈发觉得伊人姐姐乃天女下凡,明丽不凡。 古人云,食色性也。 今天用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无疑也是正确的。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哪怕还没有深入了解,有时却仅仅凭女子一个回眸微笑,一个轻抚秀发的优雅动作,一道莺歌燕语般的声音,就会触动心弦,立刻爱上她,哪里有理智可言。 反过来,女人爱上心仪男人也是如此。 男女之爱,源于原始本性,多数时候,冲动直接。 看到这样一个惊为天人的女子,尤其是女子所散发出来的纯真自然的信息,说严黄一下子被迷晕也不为过。 严黄强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低声地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招聘抬起头,轻柔地说:“我叫左秋。严黄同学你的成绩和在校表现不错,学校给你的推荐评价也很高。 如果你同意到鹰岛电力工作,可以将你的简历和推荐材料留下来,我们回去以后还要向领导汇报,一周内给你答复。” “有你伊人姐姐,我当然同意了。”严黄心里回应着,嘴上答得更干脆:“谢谢你,那我就等好消息了。” 左秋对严黄的爽快有点吃惊,象鹰岛电力这样虽是垄断国企、但身在三线城市的企业,能招到严黄这样的京华大学的高才生还是有点出人意料的。 欣喜之余,左秋还是冷静地问道:“严黄同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在京城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为什么要应聘鹰岛电力呢?” “很简单,一个原因是鹰岛是我的家乡,回到家乡、建设家乡责无旁贷。另外一个原因是鹰岛电力也是一个很好的企业啊。”严黄正气满满地说道。 左秋身边的两位男招聘同时浑身激灵了一下,又往地上看过去,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掉落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位同学,有点不诚实啊。 左秋则是面露感动之色,碰上这样一位有感恩之心的毕业生不容易,这样的好学生,不能错过。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左秋还是善意地提醒道:“严黄同学,你需要了解一下鹰岛电力的薪资和福利待遇吗?” 严黄装作很内行地说:“我知道国有企业没有个性化招聘,薪酬待遇也是按照上级规定确定的,详细了解也没有多大意义。对了,你毕业也没有几年吧?” 左秋毫无防备地说:“我毕业已经快三年了,如果有幸和你成为同事,你就叫我秋姐好了。” 严黄在心里贱贱地说,“我愿意叫你‘伊人姐姐’!” 严黄看过金庸的小说《天龙八部》,书里有一个段誉倾心至极的神仙姐姐王语嫣。 严黄相信,段誉如果遇到了左秋,伤心的一定会是神仙姐姐。 对自己能够被鹰岛电力公司录取严黄心里是有底的,但是嘴上却要流露出谦逊讨好的味道:“那就请秋姐、两位大哥费心了,能够回到家乡工作是我一直的心愿,终于要实现了,我很激动。” 说这话时,严黄有了一种撒谎脸红的感觉。如果今天没有遇到这位伊人姐姐,猪相信狗也不会相信严黄一直想回家乡工作呢。 “秋姐,可以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吗?我可能还有些事情向你咨询。” “好的,有什么问题我随时可以解答。”左秋觉得合情合理,没有多想就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严黄。 因为左秋mm,严黄改变了自己的择业初愿。 在事业和美人之间,严黄选择了美人,正应了那句歌词“爱江山更爱美人。” 只是这个美人能不能属于严黄,根本就是个未知数。 六 六合兄弟 选择是有风险的,经济人在做一种选择时,总要评估一下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严黄这个经济系的高材生已然不管不顾,他要做的就是所欲随心。 有趣味、有追求地活着,是他的生活意义。 追求,不只要追求事业,也包括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想想古希腊神话传说中为了一个大美女海伦竟然会爆发长达十年的特洛伊战争,还有那个中国多才多艺的玄宗皇帝李隆基不顾世俗白眼夺走儿子李瑁的妃子杨玉环,严黄的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 今来古往,男女之间还真是充斥着没完没了的新鲜故事。 难道爱情的本性就是情感不可抗拒的魔力召唤吗? 依依不舍离开招聘摊位,来到等着结果的男生们面前,严黄将名片向霍冰一扬,对霍冰说:“成了,请客吧。不过我就不去了,给你省点钱,可是你不能对不起弟兄们!” 霍冰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说道:“一顿饭换你回小地方工作,这顿饭请的值。 严黄,以前你牛屁冲天,但是你今后的人生注定将被我远远地甩在后面。” 霍冰竟然在严黄的选择中解读出了如同报复成功般的快感。 “是吗?那就请我别忘记了你,关注你今后是如何牛屁冲天、不可一世的。” 严黄倒不介意霍冰的态度,他只知道自己心情大好。 离开时严黄对同学们说:“弟兄们,中午放开腮帮子吃啊,霍冰同学是个爱面子的人,澳洲大龙虾多点几只,茅台酒多要几瓶,你们吃不好、喝得少他会不高兴的。” “严黄,今后混社会是需要综合实力的,你再能打架也不过是一介武夫,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你我的高度是你不可及的。”霍冰发狠般在严黄身后说道。 严黄以后离开京城了,霍冰的心理阴影也将逐步散去,他多了点说狠话的胆量。 “虽然说我一直瞧不上你,我还是希望你取得巨大成功,否则,你连成为我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严黄轻飘飘地说着,然后一步三回头,迈着恋恋不舍的脚步回到了宿舍。 严黄背后是霍冰怨恨冰冷的目光,自言自语道:“严黄,在学校你是一条龙,但愿到了社会上你别变成一条虫,否则,轮到我虐你的时候别太无趣。” 回到宿舍,严黄先给熟识的天都饭店的餐饮部经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中午有个叫霍冰的同学带人去吃饭,别不忍心宰他,他家是大财主,好面子。 餐饮部经理说放心吧兄弟,我一定会合情合理地让他骨头和肉都疼。 宿舍里其他四位舍友都在,一位舍友看着满心欢喜表情的严黄问道:“看你高兴的样子,一定是找到称心如意的单位了。” 严黄说“是啊,我很幸运。” 于是将自己的应聘决定告诉了他们,迎来的则是他们惊讶的目光。 他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虽然来自农村却一向不缺乏自信、活得也很潇洒的严黄兄弟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不选择出国留学也就罢了,竟然放弃在首都发展的大好前途偏要回自己家乡工作,莫名其妙。 于是一番劝说开始了。 对于四个舍友的不理解,严黄可以直接无视,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可是如何向自己的五个好兄弟交代呢? 严黄还是有一些踌躇的,但是决心已下,还是做好接受愤怒声讨的准备吧。 五个好兄弟中,钟遥、韩尹青、马木是官二代,有原生家庭自带的优越感,生活也奢侈了些但有济世情怀、人文理想,最重要的是大事不糊涂,是非分明。 钟遥学的专业是金融,韩尹青的专业是生物技术,马木的专业是机械与自动化。 车前子是富二代,其父曾排名中国富豪榜第33位,花钱不是对谁都潇洒但是对兄弟们够大方,专业是商务与贸易,学习成绩不错,这也是他父亲对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否则经济封锁。 莫知是和严黄一样的平民子弟,涉猎广泛,知识广博,专业是计算机与科学技术,精通电脑,号称京华毒神,是中国民间黑客圈里最著名的三大黑客组织万兽归、盛千楠、龙云幻里的“龙云幻”的首席黑手。 五位兄弟中,钟遥和车前子决定先就业,韩尹青、马木和莫知还要继续读研深造。 六个人在大一下半年时结拜为兄弟,名号为“六合兄弟”,意思是合心合意合脾气,合阴合阳合大道,只要兄弟齐心,大千世界,自由驰骋。 严黄为老大、钟遥、韩尹青、马木、车前子、莫知分列老二到老六。 雄心壮志,年少轻狂,哪管什么社会复杂不复杂,人的一生中都有过不知天高地厚的阶段。 坐在学校旁边的茶馆里,5个兄弟看着严黄积极主动地给大家沏茶倒水一副谦虚讨好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状态,五个人充满疑惑,心里就琢磨上了:“老大不正常。” 严黄端起茶杯,先是嘿嘿一笑,对哥五个说,“兄弟们先喝口水,免得一会儿口干舌燥。” 车前子调侃说:“大哥,这不是你风格啊,有点献媚味道,做了什么坏事?说吧,让弟兄们开心一下。” 严黄又是嘿嘿一笑,说:“擅自做主,没有和兄弟们商量,做了一个私人决定,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和批准。” 五个人看着严黄有些心虚的眼神,有些诧异,老大向来做事靠谱,今天是怎么了,像是犯了错误甘心受罚的样子。 莫知安慰道:“别吞吞吐吐了,老大,你决定做什么事,我们都支持你的。” 严黄反问了一句:“真的吗?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老二钟遥感觉到这里面有陷阱,制止了大家的表态,说道:“那要看是什么决定了。痛快说吧老大,我们听着呢。” 当严黄老老实实地说了自己的那个回乡就业决定时,五个人当时就“休克”了,这绝对是一个直击面门的突然袭击。 六个人早就约定过,要在京城大展拳脚,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懵懂过后,五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不行”。坚决的语气吓了严黄一跳。 不等严黄回应,五个人围绕着前程、事业、理想、感情甚至色情采取了以情动人、以利诱人、以色惑人、以势压人诸多方法开始了轮番上阵、苦口婆心的批判与劝说。 茶水是添了一壶又一壶,大家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严黄对他们的反应早就意料到了,任他们吐沫星子横飞,面部神情阴阳变化,我自岿然不动。 看着严黄一副受气态度和死扛到底毫不松口的架势,实在没法了,老四马木喘着粗气说:“老大,你即使想进入电力系统工作,早说啊,咱老爸是北方电力总公司副总经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可以进电力总公司工作啊,起点比鹰岛电力那要高出好几个层次吧?” 七 绝不是见色忘友 马木说的没错,鹰岛电力是大河省电力公司的分公司,而大河省电力公司是北方电力总公司的子公司,北方电力总公司总部就在北京。 严黄要是进入北方电力总公司工作,用发展的眼光看无疑起点高更有利于个人前途。 只是马木哪里知道,北方电力总公司没有勾人魂魄的伊人姐姐。 趁他们暂时休战当口,严黄恳切地说道:“兄弟们说的都对,都是为哥好,但是哥已经死心塌地下决心了。” 老二钟遥马上接口劝道:“老大,你是我们哥几个最有头脑的一个,这次你的选择我很负责任地说,你真的错了,还是悬崖勒马吧。” 能够成为他们的老大,正象钟遥所说,严黄是个头脑清醒而有理智的人。 老三韩尹清带着埋怨的口吻说:“老大,你y真是够狠的,不和我们商量擅自做主抛弃我们,后果很严重,我们不高兴。” 哥六个的感情那是真的好,所以韩尹青有些失落。 老五车前子带着遗憾的口气说:“还想着我们哥几个在京城大展宏图呢,你损害了‘六合兄弟’这个品牌。” 老六莫知则威胁说:“你若是一意孤行,小心我天天黑你,让你不得安宁。” 严黄微笑地听着,知道必须让他们充分地发泄。 几年来,哥几个感情深厚,严黄的决定对他们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 严黄反问道:“老四,你老爸是老总,你为什么早早就决定研究生毕业后不到北方电力总公司工作?在电力系统工作明显对你个人前途有利啊?” “老大,哥们喜欢机械与自动化啊,将来是要给你们造智能机器人的,怎么可能到电网工作?” “很好。老六,研究生毕业后你也可以到部委机关工作,你就告别你那个网络安全技术和黑客生涯吧,平平安安生活不好吗?” “那怎么行,计算机和网络是我一生挚爱的情人,怎么能分开。” “老三,将来你也别费心费力地研究生物基因技术了,到医药大厂去做高管工作,收入高,还能少掉几根头发。” “不行的老大,我还要为哥几个的健康长寿寻找基因突破技术呢。” “老二和老五,你们一个想搞金融证券,一个要继承家族企业,你们能不那么喜欢钱不?” “不能。”两个人齐声说道。 “对啊,你们为了你们的喜欢都坚定你们的选择,我为什么不能坚持我的选择呢?” 老大终究是老大,反击起来也是很有力度的。 “老大,你这是强词夺理,我们的选择都是有追求的选择,而你的选择是堕落的选择。”老六莫知回应道。 “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严黄忽然唱出了水木年的《在他乡》两句歌词,然后笑着看大家。 见劝说没有收到什么效果,五个人商量一番,决定晚上请严黄到京城最富盛名的ktv人间天上去唱歌。 “老大,你刚才这两句唱得真不错,我们也好久没去潇洒了,今晚上我们去唱歌好了,让人间天上的花魁万玲来陪你。” 哥五个试图用京城的繁华和奢靡将严黄的心勾引回来留在京城,最后再努力一下。 没想到严黄一口谢绝,说还有事情要办。 这让他们又吃一惊。 想想这大学四年,严黄和他们也曾数次踏入歌厅寻欢作乐,虽然严黄没有像他们那样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但是严黄喜欢美女的登徒子本性还是显露无疑的,只是自我控制能力比较强罢了。 他们纳闷是什么让严黄“改邪归正”了,又是什么吸引着严黄非要回归家乡呢? 到了最后,五人吓唬说,老大,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断绝兄弟感情,你看着办吧。 五个人五双眼睛直愣愣地瞪着严黄,再不发声。 看来不把底牌亮出来是过不了关了。 严黄再次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表情也随之浮现,说道:“兄弟们,实话告诉你们,哥们被家乡的一个美女给电晕了,必须追她而去。” “美女啊”,几个人不屑地撇着嘴,异口同声地说“真没出息,北京什么样的美女没有?” 又摆开了开始进攻的架势。 严黄赶紧挥手制止,继续说道“停、停,你们也听我说说,别笑话我,我也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是,美女哪里都有,但是这位美女的美是无法形容的,以后你们见到她就明白了。 实话告送你们,见到她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心灵的召唤。 和兄弟们先说再见,绝不是见色忘友,兄弟情份永在心间,分手也是暂时的,时空也不是我们‘六合兄弟’的障碍,互联网时代嘛,对不对莫知? 我相信今后我们会经常交集,有好事互相通报一声大家高兴,有困难不要瞒着我们共同承担,这辈子我们永远是兄弟,永远相帮相衬。 北京也只是一个小舞台,世界才是我们的大舞台,在哪里首先就业并不重要。你们就理解我吧,确实有点没出息,这句话我认。” 一番话,严黄说的是情真意切,慷慨激昂,泪花点点。 几个人算是默认了,他们还真的能够理解和认同严黄的理由。 平时严黄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美女的欣赏,也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点评大街上的、演艺圈的、外国的等各类、各圈、各型的美女,严黄所表现出来的“色痴”是最出众的。 六合兄弟为了量化美女的层阶,还搞了一个“千金测”评价标准模型,从样貌、身材、气质、情绪、独特性、直观与整体感受、耐看性等方面,测评美女属于哪个层阶。 好在严黄是属于“君子好美,但求之以礼”那一拨的,私人生活并不紊乱。 一次,严黄对一位教文学选修课的已经50多岁而且胖得不成样子的女教授进行了青春期想象描述。 严黄说,这位老师年轻的时候,有轻盈体态,有传神美目,风情别样,是一位不次于台湾影星萧蔷的大美女。按照“千金测”指标,应该能够达到800金。 兄弟们皆不信,因为按照老师目前状态,顶多也就是300金,于是打赌。 六个人决定找一个借口和老师深入接触一次,看有没有机会瞻仰一下老师青年时代的风姿。 经过一番思索,大家确定了一个关于诗人诗品与人格是否能够矛盾存在的文学与哲学问题到女老师家请教。 由于几个人去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和老师探讨得相当深入。 他们谈了想将外甥刘希夷诗句据为己有不惜下黑手的宋之问;谈了能够写出悯农之诗而又好奢华生活的李绅;谈了李白等十几个诗人;甚至还谈到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汪精卫。 当时的场面十分热烈,当然最主要的是让老师为人师的才华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以博得老师的盎然心情。 最后老师很感慨地对他们说,可惜了,如果你们上中文系,都将有一番成就。 老师高兴,一定要留他们几位吃饭,几个人装作受宠若惊地答应了,又不失时机地引诱老师拿出了相册,一睹老师不同时期的风采。 好家伙,老师毫不保留地拿出了十大本相册,老师不同阶段的照片尽收眼底。 八 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感应 事实果然如严黄判断,女教授年轻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800金已是低估。 六个人还得出一个结论:这位女教授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勾魂女,看那双眼睛,妩媚的像妲己。看那只嘟嘟小嘴,柔嫩得有让人含在嘴里的冲动。 只是岁月这把杀猪刀让老师失去了自我管理的劲头,以至于身材发展得太过于不负责任,向俄罗斯老大妈看齐了。 兴致勃勃的女教授那里知道这几个坏小子到她家请教的真实目的,如果知道他们把自己比喻成那样,还不气得那样了。 车前子问道:“老大,用千金测标准衡量,你那位家乡美女可以得到多少分?” 严黄说道:“千金测的砝码不可以衡量,远超千金。” “真的吗?”五兄弟皆有此疑问,这得是什么样的美女出格到千金测不可测量? 严黄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 “切,你还出家人,有如此女子你还能出家?”车前子讥讽道。 五个兄弟最后放过了严黄,但是对严黄所痴迷的女子,从这一刻起,将他作为一种传奇刻在了他们心里面,无不渴望着早日见到超过千金的美女的庐山真面目。 严黄长长地出了口气,兄弟们这一关算是过了。 严黄说有事情要办确实是有事情,他当晚约了林可儿在一家咖啡厅见面,告诉了林可儿自己应聘鹰岛电力的事情。 听了严黄的决定林可儿有些伤感,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严黄,甚至认为是因为自己严黄才不愿留在伤心地北京工作的。 严黄说回家乡工作真的与你没有关系,你根本不用自责。 严黄也确实从心底没有认为林可儿和自己分手自己会到伤心伤肺的地步。 当初和林可儿谈恋爱一是因为林可儿的执着追求,二是林可儿虽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勉强可以达到800金,但胜在气质和整体表现,身上自有一股热辣撩人的魅力,自己一个动心才答应和林可儿交往的。 后来,严黄还自我反省过自己的自我控制力还是有缺陷,这个缺陷就是容易被感动。 林可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严黄这一侧,然后坐在沙发上双手揽向严黄的脖子,双眼迷离,一副“妾心藕中丝,虽断犹相连”的样子。 林可儿用慵懒地声音地说道:“今晚上不想回家了,我们去酒店好不好?” 听到林可儿魅惑的语音,严黄心中一动,欲望之火几乎点燃,同时也被林可儿不忘旧情无私无畏的付出又感动了一下。 不过,严黄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和林可儿有情根牵扯,于是玩笑般拒绝说:“别让我这个前夫哥再做出对不起我未来妹夫的事儿了。” 林可儿听后没有再坚持,却有一点点失落。 两人相拥了几分钟后分开。林可儿可怜兮兮地学着戏中女子神态说道:“与君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严黄打岔说:“你身上的香水味道真是好闻。” 林可儿气恼地说:“你滚吧!” 从林可儿身边滚开的严黄给刚认识的伊人姐姐左秋打了个电话,说想请秋姐出来喝杯咖啡。 左秋姐姐哪里意识到刚刚认识的严黄迷恋自己想泡自己的心思,还以为严黄为了能够被鹰岛电力录取要和自己套近乎呢。 于是很耐心地告诉严黄,不要有过多的担心,以她的判断,严黄应聘被录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左秋还许诺说,等严黄到鹰岛电力工作后,她请他喝咖啡,今天晚上她还要在宾馆整理资料,就不出来了,请严黄谅解。 严黄没有再坚持,他怕伊人姐姐起疑他不安好心,进而怀疑到他的品格,那样的话自己的美人梦可就胎死腹中了。 晚上躺在床上,左秋成了严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形象。 “爱情”两个字忽然让严黄觉得特别高尚,为了爱情,离开可以施展抱负的北京,自己会书写一曲人世间新的、美好的爱情故事吗? 想到大学毕业后要走的人生路途,严黄又觉得之所以能够放弃在北京工作,除了左秋的吸引这个主要原因外,还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感应。 长期以来,自己的心境中总有一种飘渺的认识,那就是自己的人生舞台不会坚守于一种职业之中,不会是只属于某一个团体,不会一辈子居于一个地方。 似乎自己的血液中、骨子里,流淌着天生不安稳的成份和更宏伟有趣的志向。 此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影响着严黄的选择,就是半年前发生了一件让严黄很诧异的事情。 那天,严黄正在图书大厦僻静的一角看书,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人在自己的面前站定,向自己伸出了手:“你好严黄同学,冒昧地打扰一下,我叫石川,我们可以说几句话吗?” 严黄一脸疑惑,握了一下石川的手,问道:“我不记得认识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石川微笑着说:“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吧,我想和您说的话不适合被人听到。” 严黄更疑惑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学生,怎么说几句话还要搞的象特务交换情报似的怕被人发现,这个家伙不会是个危险分子吧? 跟着石川走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石川说道:“在我和您正式交流之前,我想告诉您的是,不管最后我们能不能达成一致,请您务必对我们今天说的话严格保密,这一点希望您能答应。” 一般的人听到这儿,好奇心会被内心的怕惹麻烦和安全担忧情绪压过,会说:“那就不要说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想惹什么麻烦,再见。” 可严黄不一样,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了就一定要搞清楚。 “可以,我答应,只要你相信我不会说出去。”严黄后半句加重语气,反将了一军。 石川满意地点点头,“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刚才说了我叫石川,在为一个国际民间组织工作,我和您交谈的目的,就是想邀请您参加我们这个组织。” “参加你们的组织?你们的组织是做什么的?”严黄问道。 “首先,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个组织不是邪教组织,也不是颠覆国家和政府的组织,当然它也不是一个合法登记的公开组织。 我们是一个以维护整个人类命运为己任的国际民间秘密组织,我们组织所做的工作超越了政治、国别、民族的限制,拥有很强的力量。 这种力量你可以把它理解为除了国家力量和联合国力量之外的第三种组织力量。” “听起来挺高大上的,世间真的有这么高尚的组织、这么高尚的人吗?” “世上总有一些人与普通大众不同,他们为了芸芸众生可以牺牲自己的幸福甚至生命。 就如同中国革命的那些先驱,为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他们赋予了自己这样的高尚使命。 他们在一些世俗人眼里看起来有些傻、有些可笑,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他们做的事情超越了世俗……” “说的太笼统,太原则,具体点说,面对现实世界,你们能干些什么?”严黄打断了石川的表白。 “知道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吧,如果那次核大战爆发,人类可能不存在了。 但是谁又能保证以后不再出现类似的危机呢?真要出现这样的危机怎么办?” “你们能消除?” “我们不敢保证,但是我们会为此做出努力避免核战的发生。那些时常鼓吹核弹袭击或者做出核弹袭击决定的人,都将是我们精准清除的对象。” 石川的话透着严肃和认真。 九 这个叫石川的人 严黄内心剧烈地震动了一下,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组织?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不会是骗子吧? “可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毫无建树,你们怎么会看上我了呢?” “通过对你的秘密考察和评估,我们认为你的能力和素质是我们组织需要的那种人。 说到这儿,先给你到个歉,事先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秘密地对你进行了深入的了解。” 严黄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石川一眼,自己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可是对方的话似乎在说明自己在学校间的一切被对方掌握了。 “接着说。”严黄的语气中有了一丝不快。 “在这个组织工作的人,需要有崇高的人类责任精神和超强的自身能力基础。 严先生日常行为说明您是一个品格高尚、且有伟大责任精神和使命感的人。 严先生还具备超强的体质,我看过您打过的几场黑拳,每一次技击水平都比上一次进步神速。 严先生大学期间的论文我也拜读过,思维开放,其中不乏不凡的见解。 我相信严先生将来会是一个杰出的人物,所以我热切地盼望您能加入我们的组织。” 说到这里,石川停顿了一下,他要看看严黄的反应。 “你们对我的调查能够做到这一步还真让我吃惊,连我打黑拳你们都知道。我也承认我还可以,可是,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的组织呢?”严黄反问道。 “严先生,我们这是首先给您提个建议、发出邀请,加入不加入或者什么时候加入,都由您来决定。 况且,加入一个组织取决于对一个组织的了解和共同的价值观认同,我们不急。 严先生您什么时候有了加入的想法,我们的组织随时向您敞开大门。” 严黄意识到,这个叫石川的人,在自己身上没有少下功夫也对自己有足够的耐心。 说不定,在自己的母校,就有这个组织的人,否则,他们是怎么注意上自己的呢? 想到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调查或者被监视过,哪怕对方没有恶意,严黄依然感觉到一股凉意和不舒服。 “抱歉,我目前的首要问题是生存,暂时还没有兴趣加入什么组织,而且我这个人喜欢自由,不喜欢被约束,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兴趣,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石川笑道:“严先生的回答已经让我很知足了。我这有一个电话号码请严先生一定要记住,不管您加入不加入我们组织,您若是有事情需要帮助,都可以打这个电话。 打电话时,若不是我接的,提石川就行了,忘了我的名字时就想想‘水滴石穿’就记起来了”。 严黄记下了石川展示的电话号码。 “石先生,我希望你们今后不要再对我进行调查和关注,否则我会反感的,除非我主动联系你们,能做到吗?”严黄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答应,不过,我的提议还请您认真考虑啊!等你步入社会后,请您多思考我们人类已经面临着的诸多严重隐患。 比如极限的环境污染、变异的生物、极端的政客、灭霸式狂人、无节制的人类探索、越来越多的核武器和超高智能带来的人类威胁等等。” 石川要利用这次见面的最后机会再给严黄灌输一些他们组织的思想。 “这样进行下去,终有一天,人类将自然而然地面临诸多失控的状态造成的人类生存危机,正常的人类很可能无法主宰这个世界。 解决这些危机,仅靠国家是不行的,国家也很自私。 联合国最后也是靠不住的,它经常被强国裹挟,最终也会名存实亡,形成可有可无的‘关键时刻’。 比如,1999年北约发动的科索沃战争,没有经过联合国授权就开干了,连我国的南斯拉夫大使馆都被炸了。 比如核大战,谁来阻止?那个时候,人类社会该怎么办?(20年后,严黄又想起了石川这句话。因为2022年格国对乌国开展的特别军事行动,由于北约和欧盟的举动,真的差点引起核战争。这是古巴导弹危机后,人类离核战争最近的一次。) 所以必须有一个超级的组织开始为人类未来考虑,而我们这个组织就要承担这个使命。严先生,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石川和严黄握手后,转身离开。 之后的日子里,石川的话也偶尔会出现在严黄的脑海里,尤其是好奇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在干些什么,有典型性事件吗? 每当这时,严黄也会告诫自己,好奇害死猫也能害死人,不要深入探讨了,先考虑眼前吧。好奇的事情,真要和自己发生关系,躲也躲不了。 在遇到左秋之前,严黄清楚地知道,正是因为自己的人生方向和职业规划还一点都不确定,才使恰在这时出现的左秋,成了牵引自己短期一个方向选择的决定性因素。 所以这样看来,工作地点在北京还是在鹰岛都不是特别重要。 自己的未来,具有不确定性。 既然如此,就先服从自己本心的召唤吧! 能够认识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左秋,严黄直呼幸运! 严黄十分感谢学校这次校园招聘,更要庆幸学校的校园招聘如果再晚个几天,那么基本上与左秋就无缘了。 进入4月下旬,开始并没有引起社会各界十分重视的sars疫情被真实披露后,人们的心里是有极大恐慌情绪的。 政府迅速行动,施行了多种有效措施的防治,首都高校基本上停止了教学,规模较大的团体活动不被允许举办,自然也包括校园招聘会。 这个时候,严黄竟然想到了石川的那番关于人类危机的那番话,眼前的疫情是在提醒人类什么吗?(20年后,席卷全世界的新冠病毒整整折磨了人类三年,不能不让人类深思,人类的生存能力或许真的不是无限强大的。) 不出所料,一个星期后,严黄收到了鹰岛电力的0ffer。 和严黄一同被鹰岛电力录取的还有其他院校本专科毕业的共43名学生,其中一半多都是鹰岛电力公司员工的子弟。 十 阿古爷爷 一个半月后,严黄和京城的兄弟姐妹们在隶属于车前子父亲产业的天都饭店聚餐后挥手告别。 这帮兄弟姐妹们向他表白,他是他们一生的亲密兄弟,有什么事,尤其是有什么大事,比如工作不顺心、挨谁欺负了一定告诉他们,咱兄弟姐妹不是谁都能随便惹的。 林可儿还一点不见外地警告严黄,两年之内,不要招惹女生,自己还会回来找他的。 叶诗兰和程家玉听了这话共同撇了撇嘴,心说严黄还不是因为你的背弃才离开的。 “六合兄弟”都知道严黄为什么要回到鹰岛工作,听到林可儿对老大的警告,都可怜地看了林可儿一眼。 如果林可儿知道严黄是因为左秋而不是因为自己才意志坚定地离开北京,一定会泪奔泪流的,哪怕到现在,林可儿也希望自己在严黄心目中的位置无人能替。 相当一部分女人有一种虚荣心理,认为男人为自己伤心或者男人为自己拼命是自己在男人心目中价值和地位的体现。 男人肯为自己流泪和男人肯为自己流血都会让自己受到鼓舞和莫大的心理满足。 告别宴结束后,钟遥在随着严黄往外走的时候说,投资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会上心的。 严黄搂着钟遥的肩膀说,二弟,平时不需要告诉我运营情况。 严黄对钟遥有信心,且不说钟遥的官二代身份,有大量的社会资源可以利用,单是钟遥在经济上的头脑和少了很多太子爷不良气息就让严黄放心、信任。 年初,严黄将上学期间挣到的积攒下来的90万元交给有人脉关系的钟遥,入股了一家背景深厚的风险投资公司,做了一名小股东。 钟遥也入职了这家公司,做项目投资分析。 从京城走之前,拗不过钟遥、韩尹青、马木、车前子的坚持,严黄分别到四家吃了顿饭。 四家的父母和严黄都很熟悉,也喜欢严黄的朴实正直的人品,也都吃过严黄从老家带来的山珍,更感谢严黄带着自家的公子走正道,让自己少操了不少心。 马木的父亲马东阳对严黄说道:“需要我给你们大河省电力公司的领导打个招呼吗?” 严黄调笑着拒绝道:“马叔叔,你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离开学校,严黄先回家住了几天,严黄的父母十分高兴,儿子回家乡工作是老两口巴不得的心愿。 更让严黄高兴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鹰王阿古爷爷比以前更加健壮有力。 鹰王是一只海东青,身躯比普通海东青大出一倍多,尤其是头部。如果你将手放到鹰王的翅膀上,哪怕是鹰王轻轻地抖动一下,你都会感到到一股蓬勃雄浑的力量。 严黄的爷爷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救助了受伤的它,并且把本来用于关键时候救自己老命、珍藏了多年的一只价值连城的老参用给了鹰王。 伤好后,鹰王感恩留了下来,爷爷给他起名叫阿古。 鹰王到他们家时严黄父亲只有五、六岁,鹰王的底细严黄的父亲并不知道,只知道是他们家重要的一员。 严黄小时候没少受阿古爷爷的保护,吃阿古爷爷给他捕来的野兔、狍子、大雁等走兽飞禽。 连严黄送给钟遥、韩尹青、马木、车前子家里面的土特产,有的都是阿古爷爷千里迢迢给送来的。 当然阿古爷爷是如何将东西交到严黄手里的别人是没有察觉的。 严黄对阿古爷爷充满了崇拜和感激之情。 除了阿古爷爷,严黄还到离自己家有百米远的孙望知爷爷家看望孙爷爷。 孙爷爷是乡土郎中,中医术高明,严黄的茁壮成长也离不开孙爷爷的呵护,严黄自小就受到孙爷爷喜爱,老想着把自己的医术传给严黄,严黄自小带带拉拉的也学了一些中医知识。 6月底,严黄到单位报到,先要经历一个月的军训,然后是一个月的岗前培训和到各单位见习。 这期间,严黄的直接领导就是左秋,左秋负责新员工军训、培训、见习期间的管理。 男生们很兴奋,有这样一个养眼美女上司,多数人都表现得很乖巧,很懂礼貌,很守纪律。 还有的人心存一些幻想,希望靠自己的出色表现能够博得左秋老师的关注,幸运地和老师谈个恋爱什么的。 可是理智地对比一下自身条件,却又实在感觉两人之间鸿沟巨大,单是左秋超凡脱俗的的美丽气质,都让人感觉遥不可及。 也有自我感觉良好的,一个叫段长河,一个叫涂田明。前者父亲是鹰岛市常务副市长段位,后者父亲是鹰岛电力公司副总经理涂百顺。 两人对取得左秋另眼看待似乎有一些底气,经常主动和左秋说几句话,套套近乎。 据说大学里如果哪一科的授课老师是个美女,学生保证到教室又早又全。早到是为了占个好位置,和老师近距离接触,满足自己蠢蠢欲动的青春期心理骚动。 严黄发现,娇柔的左秋性格却有着开朗的一面,极强的工作能力和亲合力让这些新员工中的全体男生都免不了不断泛起痴心妄想,哪怕左秋年龄大过他们,因为美丽的原因年龄因素也可以忽略。 当然,最现实的选择是,男生们更关注一同加入公司的女生们。一些人还暗暗地给女生排了序,第一美卓雅,第二美鲁玉,第三美慕随风….. 按照“千金测”标准,严黄认为,卓雅可达800金。 这帮刚从大学里走出来的男生,正是阳气正盛年龄,首当其冲的渴望就是找个恋爱对象。 在集体生活中,都想有表现自我的机会,谁的存在感强,谁被青睐的几率就高。 若是能够得到美女的瞩目,那面子上也一定是亮光光贼带劲的。 男生之中,受瞩目的有四个人。 首先是段长河和途田明,因为他们的家庭背景很不错。 生在权贵之家,自然带有傲娇之气,虽说他们的家庭也说不上什么大牛,两人依然优越感十足。 其次是严黄,京华大学的名校光环让它的毕业生被人高看一等,只不过严黄家庭背景太过一般,青云县老岭村在新生中几乎没人知道。 知道了严黄来自于山村家庭后,一些人也就觉得严黄就那么回事了,名校毕业又如何?还不是和他们一样成为鹰岛电力的新员工。 十一 为了给你出气 严黄不像其他男生那样一昧地往女生们跟前凑,他深谙适当的距离才能有吸引力。 距离还能产生安全感,时间一长效果就出来了,女生们明显更喜欢严黄一些,觉得严黄有内涵,更靠谱,形象也好。 这个农村出身的新员工,逐渐比段长河和途田明更受关注,这让他们很不爽。 段长河和途田明很快把严黄视作天然的对手。 而且随着接触增多,严黄受男女生欢迎程度明显超过了段长河和涂田明,威信与日俱增。 段长河和涂田明,都是要尖好面子的主,内心的不舒服逐渐表露了出来。 第四个受关注的是一个叫童小童的男生,人如其名,外形瘦小,真挚童颜,眼光明亮,像个惹人喜欢的小精灵。 这天,带领大家军训的教官叫周初,某地人(为避免地域歧视,恕不告知),地方口音浓厚,跑步喊口令“一二一”时,发出的声音类似于“爷啊爷”,笑的男生女生直不起腰。 不过,这个教官除了带来欢笑外,还给有些男生们带来嫉妒,甚至有的男生很生气。 站军姿纠正姿势时,有些男生觉得周教官对女生们格外照顾,又是托手又是挺腰的,看的男生们那个气呀,这不是明着纠正军姿实际上是趁机占女生便宜吗? 尤其是对新员工中第一美女卓雅,怎么没完没了的帮助啊? 其实也怪不得教官,由于卓雅是个体质相对柔弱的女生,所以姿势总是软绵绵的不到位,教官出于自己的职业操守认真了些,却不知被人误解。 段长河和涂田明等人密谋后要对周教官使坏。 于是再跑步喊口号时,每当教官喊“一二一(爷啊爷)”时,段长河一些人就大声回应“诶”,然后涂田明又带着人接着问,“叫爷干啥啊?”哄笑声此起彼伏。 教官立马脸红了,气的不知怎么办好。 地方口音或者家乡土话让同乡感到亲切,却也往往被异乡人取笑,就如我家乡的土话“不嘎咕”,你们知道是啥意思吗? 多数新员工觉得段长河等人过分了,这样做极不礼貌,却也不好、不敢直接指责,而这时左秋距离这里又比较远。 于是,严黄从队列里走了出来,对周教官说:“周教官你休息一下,我来带跑吧。”算是替周教官解了围。 走过来准备制止段长河他们嬉闹行为的左秋看在眼里,十分赞同严黄的做法,也同意由严黄来带跑。 段长河、涂田明就不高兴了,也不甘心被严黄带着跑,就从跑步队列中退了出来,两个人到一边聊起天来。 左秋走到他们身边问他们:“怎么不跑了?” 段长河装出痛苦的样子说:“左秋老师,我肚子不舒服,可能是肠子扭到一块了,安全起见,歇一会儿。” 涂田明说:“我也是。” 左秋没有点破他们。 休息时,段长河一帮人个个面带不快,走到严黄面前说:“可以啊,严黄,挺好出风头嘛!” 涂田明也讥讽道:“京大毕业的,更应该知道啥叫天高地厚吧?” 段长河和涂天明身后还有几个随声附和的男生,神色不善地看着严黄。 其中一个极具狗腿子特质的男生叫田启的更是毫不隐晦地说:“一个农村出来的娃还真是不知深浅,有段老大和涂二哥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显摆。” 这几个人为段长河和涂田明马首是瞻,似乎很明白站队正确的重要性。 田启的话无疑是看不起农村人,顿时,新员工中十几个农村背景的都对他怒目相向。 其中一个说道:“田启,往前数三代,你的老家也在农村吧,怎么,数典忘祖了?” “多嘴,又不是说你。”涂田明对这位新员工斥责道。 严黄淡淡地看着这几位,没有生气,也没有怒火,只是嘴边挂着一丝讥讽。 如果不是在军训、不是有亲爱的伊人姐姐左秋老师在这里,这帮人会被严黄视为挑衅,就是找打的节奏。 哪怕段长河有一个当副市长的爹,涂田明有一个当副总经理的爹,严黄也会照打不误。 严黄压制着不快,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翻脸。 在上大学期间,严黄在校园里打了很多次架,但都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而是选择在僻静之处。 在僻静之处教训人,效果有了,还保留了被教训者的颜面,多好。 严黄是个好学生,会注意自身良好形象的维护,也会照顾一下被教训的人的自尊,不把事情做绝。 严黄身边男男女女也有十来个人,本来在一起愉快地说着话,很惊愕段长河一帮人为什么突然气势汹汹的过来指责严黄。 其实,这些人针对严黄,不仅仅是严黄帮教官解围因素,还有严黄比他们更受女生欢迎的缘故。 男人们最觉得丢面子的场合是有女人们在场的时候,最有面的时候是受到青春靓丽的女人们青睐的时候。 女人在一些特定场合会起到渲染情绪的作用。 被女人关注,可比被男人关注引人嫉妒多了。 大家的目光都关注到了严黄身上,看他怎么应对。 严黄哪里不明白段长河和涂田明们的心思,没有怼他们,平静地说到:“段、涂两位大公子,我们还是应该尊重教官,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电力员工素质低,大家说是不是?” “严黄说得对,我们不应该不礼貌!”第一个赞同严黄的竟然是柔柔弱弱的美女卓雅。 卓雅发声吸引了男生的目光,也让一些男生对严黄羡慕又嫉妒。 严黄对卓雅多了一份关注。 涂田明说道:“卓雅,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我们那么做纯粹是为了给你出气。” 卓雅不明所以,疑问道:“给我出什么气?我受谁欺负了吗?” 田启凑上来,讨好般地说道:“就是那个周初教官,站军姿时不是老揩你油吗?” “简直胡说八道,你们怎么能这么想?”卓雅不仅没有表示感谢,还生气了。 十二 敢吗 段长河这边的人有些尴尬,这就是所谓的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严黄对段长河说道:“你看误会了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不应该冤枉周教官。” 舍友童小童也自觉地站在了严黄一边,附和着说道:“是啊,你们应该给教官道个歉,毕竟那么做有点侮辱人。” 田启气恼地瞪了一眼童小童:“找摩擦呢?拍马屁。” 童小童是这帮男生里身材最弱小的,说话却毫不示弱,“是有人在拍马屁,而且还喜欢跟在人家屁股后面使劲地闻人家臭屁。” 站在严黄身后的几个男生哈哈大笑起来。 段长河看了一眼童小童:“有勇气,你让我印象深刻了。” 严黄看出了段长河一丝威胁的味道,警示般地说道:“我们是同事,将来还要一块共事,不仅要互相记住,还要互相帮助。小童,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及时告诉我们,我相信段大公子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严黄说的对,小童,谁要敢算计你,告送大伙,我们一起为你争个公道。”一个叫张树鸿的男生响应道。 两派阵营有了对立的架势。 涂田明又开口了:“大家也别废话了,现在正好休息,严黄也算是一表人才,和段老大一起给大家表演个摔跤如何啊?让大家放松放松。” 站在段长河一边的几个男生立马起哄道:“好啊,热烈欢迎”、“严黄,应战吧”、“你不会胆怯吧?” 涂田明这样说,是为了要在新员工中树立段长河的威望,谁让段长河是常务副市长的公子呢,自己以后要抱紧这个大腿,所以开口把段长河称为段老大,也是在给其他员工传递信号呢。 如果涂田明知道严黄的功底,是断然不会、也不敢提出这个愚蠢建议的。 涂田明只知道的是,段长河的父亲十分疼爱儿子,为了段长河在外面不挨欺负和强健身体的需要,从小就找练武师傅教他武术,段长河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也算是功夫在身。 涂田明撺掇两个人比试摔跤,是料定严黄肯定不是对手,出出严黄的丑。 那几个男生之所以立马拥护涂田明的倡议,也是因为在军训的空档,在段长河的要求下,和段长河比试过摔跤,发现段长河还真有两下子。 段长河和他们比试的目的,是要通过自身实力树威,而不仅仅是自己的家庭背景。 段长河两只眼睛轻蔑地看着严黄,摆出一副“敢吗?”的神态。 一般来说,年轻人血气方刚,对别人的挑衅没有不应战的道理,更何况还有一群女生看着呢。 大家都在等着严黄的反应,有人早就看不惯段长河和途田明的嘚瑟,巴不得有人可以出手教训一下他们。 出人意料的是,严黄没有接受挑战,反而有一些示弱的味道,“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时候我们摔跤也不合适啊,再者说了,你人高马大的我肯定不是对手,我还是别丢人现眼了。” 有左秋姐姐在现场,严黄要装出风度、气质,不给左秋姐姐添麻烦。 内心却暗自遗憾,空有实力,可惜不能打他,谁让自己顾忌在左秋姐姐心目中的形象呢? 严黄的示弱让段长河和涂田明心里平衡了许多,也没有步步紧逼,毕竟军训期间不是打架的场合,但段长河还是丢下一句话:“既然已经约跤了,就没有毁约的道理,等有合适机会再较量一下,如何?” 严黄很喜欢段长河的主动约战,“那就这样定了,回去好好练练,别没三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自己打脸。” 严黄的话可以理解为自己回去练练,也可以理解为段长河回去练练。而且严黄之所以要应承下来,也是为了给身后的弟兄们面对挑衅撑起腰杆子不泄气。 段长河带领人转身就要走,没想到严黄又说了一句挑逗意味的话:“段大公子,虽然摔跤不合适,但是我觉得既然我们正在军训,不如让教官做裁判,检验一下军训效果,比比站军姿如何啊?” 段长河明白过来了,对方并没有服软的意思,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较量的方式,把摔跤换成了站军姿。并且,对方也没有拒绝约跤,只不过是放到以后了。 刚才也觉得严黄表现有些软弱的身后弟兄们热情马上上来了,“答应不答应啊?” “比就比,怕你啊。”段长河回应道。因为有练武的功底,段长河觉得忍耐力和持久性也是自己的长项。 左秋已经观察了一段时间,这时候开口道:“这是个好主意,顺带着检验一下军训成果,我请周教官过来当裁判。” 站军姿,看似只是站立,却不是一个简单动作。 在部队,这是军人第一课,被称为一切军事动作之母,讲究的是"三挺三收一睁一顶"。 所谓''三挺''指挺颈、挺胸、挺腿;"三收"指收下颌、收腹、收臀;"一睁"眼要睁大,并直视前向方;"一顶"就是头要向上顶"。 真正把这些动作做到位,是非常费力气和精力的。按照标准站立,一会儿,汗就会留下来。 左秋和周教官走了过来。 周教官问:“准备怎么比啊?” 严黄说:“我们一边出十个人,请周教官按照标准评判,不合标准的就出局,直到一方全部出局,另一方就算胜利了,如何?” 段长河说:“可以啊,不过,不知道周教官能否一碗水端平了?” 段长河担心自己这边被周教官报复,裁判不公。 周教官说:“这一点你放心,我是一名军人,承诺一定按照标准评判。” 左秋说:“我来监督。” 涂田明又出了一个点子:“光比赛有什么意思,赌点什么吧?” “没问题,但是不能出格。”严黄“好心”地提醒道,心里却乐开了花,打赌是自己的最爱啊。 “每胜出一个队员,对方全体队员围着操场跑十圈,胜出两个,就跑二十圈,以此类推,我这个赌约还公平吧。”段长河睥睨着说道。 “没问题,就这么定了。”严黄痛快地答应道。 军训中出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兴奋的插曲。 段长河满脸傲娇,自己的阵营成员全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欢乐表情。 “段老大,我们可全靠你了。” “段老大,我们一定要赢啊,争取多赢几个,把对方累成狗。” “争取完虐啊,那个时侯可就开心啦。” 段长河一方信心十足。 “严黄,我们能行吗?”童小童问道。 “放心,你们坚持不住了,就放弃,别硬挺,有我呢。”严黄轻松地说道。 双方各选出了十名队员,来到一处有高墙的阴凉地,比赛开始。 十三 大汗淋漓的段长河 虽然不在烈日之下,还有凉风袭来,毕竟是夏天,站军姿又是个累人的活儿,几分钟后,大多数人就开始噼里啪啦地流汗了。 一开始,大家的姿势还算标准,随着汗水的流下,体力的消失,逐渐就有人动作开始变形了,用手抹汗、挠痒痒等小动作就开始出现了。 在周教官的监督之下,双方不断有人违规出局,二十分钟后,只剩下段长河和严黄了。 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这两个人身上。 段长河和严黄挺胸昂首,两手下垂,站的笔直,就像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赢得了大家的赞叹。 段长河不愧有练武的基本功,虽说身体也出现了一点不适状况,却能够忍、能够坚持。 但是三十分钟以后,这种坚持变成了煎熬,心里开始思询对手严黄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站?怪不得要和我比站军姿,看来自己是上当了。” 严黄心里当然清楚,为了锤炼自己的意志,上大学新生军训时,特意加强自己站军姿训练,哪怕苍蝇落到脸上,都要忍耐住不去触碰。站军姿站个两个小时都轻轻松松,无人可比。 涂田明和身边的小兄弟们脸上开始出现了懊恼的神色。 而严黄阵营这边,喜悦神色的人越来越多。 涂田明悄悄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小石子,趁人不注意,向严黄的身上丢去。 石子扔的挺准,砸在严黄的小腿上,严黄感觉到了,却没有受到丝毫干扰。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小石子,不约而同地寻找这个搞小动作的人,却没有发现谁有异常表情。 20分钟后,大汗淋漓的段长河终于坚持不住了,靠在了墙上。 瞬间,严黄一方爆出欢呼声。 段长河又一出溜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弟兄们围上来,只能无奈地对他们说声“抱歉”。 本来想看严黄一方笑话的十个难兄难弟,出现在了操场跑道上,或跑或走,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沮丧。 但是十圈,一圈都不能少。 严黄一方站在荫凉地里,欢乐地呼喊着给他们数着圈,但是没有出言讥讽。 严黄提醒大家,就不要出言不逊雪上加霜了,我们做个厚道人。 段长河跑完圈,再次瘫坐在地上。 严黄凑上前,小声对段长河说道:“段公子,放心,摔跤这事我帮你记着,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的。” 段长河眯起了不屑的眼睛,没有言语,心中却说道:“站军姿不是你对手,打架你不是我对手。等着吧,小子,有你喊爷那一天。” 军训结束后,又开始了培训和到各单位见习,这期间,严黄由于优异的表现不仅让左秋印象深刻,也感受到了一些男生的嫉妒和羡慕。 新员工卓雅家在外地,善良的严黄经常表现出善意帮助她,慢慢地卓雅对严黄生出了一丝依靠的心理,把严黄当成了可信赖的人。 自认为有资格想帮助卓雅的人还有多名男生,让他们郁闷的是,卓雅似乎认准了严黄。 家庭身世优人一等的段长河和涂田明更是心生不满,但是毕竟大家彼此之间还不很熟,不好早早就撕破脸皮成为敌手。 严黄助人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因为卓雅是美女的缘故。 有左秋这个伊人姐姐在,在爱情上,其她一切美女都是浮云。 严黄见习期满后,人力资源部征求严黄的分配意见,严黄说我不是学电力专业的,到下属各单位工作也干不了技术工种,还是在行政部室工作吧,我在大学时,选修过人力资源管理课程,如果可行,我申请在人力资源部工作,可以吗? 2003年的鹰岛电力,各部室和下属各单位还很缺乏人才,所以大学生的岗位选择与公司的岗位安排还是比较合拍的。 三、四年后,随着毕业的大学生急剧增加,鹰岛电力已经是毕业生眼红心热的单位了。 即使是一流学府的学生,鹰岛电力对员工子弟以外的毕业生也是挑挑检检了,即使是研究生毕业,进入电力企业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了。 现在电力系统招聘就好多了,有了统一条件、统一考试这一关,基本上做到了公平公正,不管是什么身份背景的毕业生,不符合招聘条件,基本上就和电力系统拜拜了。 员工子弟进入电力系统工作的门槛和其他毕业生一样了,再不可能有个大学学历就一定能到电力部门工作,必须是所学专业与公司需求匹配才有被招聘的资格。 严黄如愿以偿和左秋成为了同事,欣喜若狂。 而其它电力专业毕业的新员工则被分到了鹰岛电力下属的各单位从事专业对口的工种工作。 段长河和途田明也想留在部室做管理工作。 人资部公布新员工工作岗位去向后,两个人来到人资部柳峰办公室,提出了他们的要求。 一个是副市长的儿子,一个是副总的儿子,他们觉得自己理所应该受到关照。 “柳主任,为什么严黄可以我们不可以?我们希望公平。”段长河面对主管人力资源的部门领导一点都不怯场,咄咄逼人地问道。 柳峰解释道:“很简单,公司人才培养就是这么规定的,电力专业毕业的学生必须先到基层单位工作,打好专业基础,然后才能根据能力情况,选拔到生产、营销管理岗位。 严黄之所以可以直接到人资部工作,是因为严黄本专业不是电力专业,人资部也不是生产营销专业主管部门,我解释得够清楚吗?” “那我们要求到办公室或者工会去工作,这两个部门不是生产和营销主管部门。”涂田明提出了新的建议。 “那也不行。一是因为这两个部门没有空缺岗位,二是招你们进来,是因为你们的专业,是为生产和营销部门招聘的,所以你们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段长河冷冷地问道:“柳主任,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段长河有点以势压人的意思了,他不相信柳峰不知道他和涂田明的背景。 柳峰语音平静却毫不客气:“面子?告诉我,你们有什么面子?你们给鹰岛电力带来了巨大的荣誉还是做出了突出贡献?还是你们是宝贝级的人才? 两位,踏实去工作吧,做出成绩来让领导和员工认可后再来我这儿谈面子。请回吧,我还要工作。” 段长河和途田明气恼地转身走了出去。 柳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两个纨绔。” 十四 此人可能不好相处 柳峰拿起电话,打给了副总经理涂百顺,说了他儿子涂田明刚才的情况。 涂百顺皱了一下眉,回应道:“这小子太不懂事了,没和我说一声就去找你。你做得对,我要是同意他的做法早就给你打招呼了,一个学电力专业的,不在基层磨练几年,能有什么出息?” 放下电话,柳峰有些欣慰,觉得涂副总这个做老子的还算清醒。 严黄也知道了当初去校园招聘的两个男招聘一个叫做华运,在人力资源部工作,岗位是工资管理主办;另一个叫方向,在纪检监察部工作,岗位是高级主管,到校园招聘是去做廉政监督工作的。 左秋岗位是人力资源部员工管理主管。 严黄在人力资源部辅助干部管理高级主管梅晓莹大姐工作,岗位是干部管理主管。 干部管理是比较重要的专业,不像其他专业的岗位还有初级岗管理主办岗位,其岗位设置最低是主管岗位,严黄能上这个岗位,也与其学校背景和左秋对其军训、培训和见习时期的表现鉴定有关。 安顿就绪后,人力资源部主任柳峰通知人力资源部全体人员到会议室开个见面会。 人力资源部共有员工17名,2人负责培训管理工作,4人负责社会保险管理工作,3人负责工资管理,2人负责干部管理,2人负责员工管理,1人负责人事档案管理。 三名领导中,主任柳峰负责全面,副主任牛丽负责教育培训,副主任朱效林负责保险管理。 柳峰代表人力资源部对严黄的加入表示欢迎,严黄也表态请大家对自己多多帮助,使自己尽早融入这个集体之中。 在柳峰主任给严黄介绍各位同事的时候,严黄发现13名同事有8位是女员工。 8位女员工中,左秋最漂亮最有气质,其次是培训主管魏小珊,只是年龄大了点。再次是社会保险管理主办郭玮琪,年龄最小最有活力,去年大专毕业,其父亲是公司副总经理郭永年。 对于新人,大家舍得把关注的目光投给他,更何况严黄毕业于中国名校,人长得又帅又精神,尤其是郭玮琪,关注的内涵就更多了些。 不过,严黄发现员工高级管理主管黄水清对自己好像不太热情。 柳峰主任介绍到其他同事时大家都是笑脸点头加“你好”,唯独黄水清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这让严黄觉得此人可能不好相处。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人力资源部在汇仁酒店聚餐,这是人力资源部欢迎新人加入和欢送离开员工必备的节目。 严黄私下里问左秋为什么不在鹰岛电力酒店聚餐?左秋说这也是潜规则,公款吃饭的事情尽量让领导和其他部门的同事们少看见为好。 严黄心里还是热乎乎的,觉得部里的人文关怀还是不错的。 柳峰带领大家与严黄干了第一杯酒,严黄紧接着又回敬了大家一杯,然后开始了各自间的相互敬酒。 觥筹之间,严黄不时偷看一下左秋,担心左秋姐姐能否胜得了酒力。 作为职场新人,严黄还是很懂事理的,从自己的座位站起来,挨个儿去敬三位领导和各位同事。 敬到左秋那里时,左秋说:“严黄,别逞能,能喝多少是多少,酒多伤身。” 严黄感激左秋的关心,看着左秋的眼睛真挚地说:“秋姐,你随意,我一定要干了这杯,是您把我招进来的,谢谢您!” 严黄将这杯酒干了后,又小声地对左秋说:“秋姐,你还欠我一杯咖啡呢。” 左秋莞尔一笑,“没忘,我会请你的。” 敬到黄水清那儿时,严黄说:“黄哥,我要向你多学习,今后工作请您多指点。” 黄水清不冷不热地回应道:“客气了,你是京华大学的高才生,说不定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黄水清表示自己不能喝酒,所以只是象征性地沾了沾。 挨个敬酒最后到了梅晓莹那里。 梅晓莹是人资部岁数最大的资深员工,再有几年就退休了,是人资部干部管理高级主管,为人热情善良,人缘很好,很受大家尊重,是严黄最直接协作的工作伙伴。 梅晓莹主动站起来拉严黄到一边说话,“严黄,大姐看好你,好好干,有什么需要向姐请教的,姐毫不谦虚地教给你。”说完爽快地笑了起来。 梅晓莹的爽朗和幽默,让严黄好感倍增。 回到座位,严黄发现左秋站起身向包房外走去,严黄估计是去洗手间,担心左秋酒喝多了也很想跟着出去,却又被华运敬酒,接着又被郭玮琪敬酒,只好暂时放下了这个心思。 郭玮琪主动热情地告诉严黄自己比严黄小一岁,以后严黄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有意思的活动一定要叫着自己一块happy。 柳峰主任酒量不大,兴致很高,对严黄酒桌上的表现和酒量十分满意,说:“我们人力资源部来了一员喝酒有战斗力的大将,以后对外接待我可就不发愁了。” 柳峰说这话的时候,严黄注意到黄水清抽动了一下鼻子。 左秋今天晚上酒喝得略微有点多,白玉一般洁净的脸上透着红晕,更加俏丽动人。 左秋借着到洗手间功夫也躲躲酒,于是慢条斯理在外间洗着手,降降温,然后对着镜子细心地整理着头发。 这时候,从男卫生间里走出来两个男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青人。 中年人明显地喝得有点高,年青人还不时搀扶一下他。 当看到镜子前面气质非凡、娇柔美丽、温婉动人的左秋时,两个男人都精神一振,雄性目光迸发,宛如饥饿的野狼看见了自己的猎物一样,急不可待地就要捕食。 中年人上前一点靠近左秋,收敛了一下刚才不自觉地就暴露出来的内心表情,故作矜持地对左秋说:“你好,我们可以互相认识一下吗?” 左秋从镜子里瞄了一下他,一双红通通的眼睛贪婪地盯着自己,很是惹人生厌。 十五 她打了你哪边脸? 左秋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对不起,没有必要吧。”说完,收拾好拎包,转身就走。 年青人一伸手,挡住了左秋去路,“妹妹,这是市政府韩秘书长,给个面子吧?” 抬出了市政府秘书长的头衔,青年人觉得这个美丽的女子会识相一点,甚至受宠若惊。 左秋微微笑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谈不上有面子,两位,请让开路吧。” 左秋的拒绝让场面有些尴尬,韩秘书长对左秋冷淡地回应自己有些心理落差,看着秀色可餐的左秋就要离开,气恼的同时却又心有不甘、心有不舍。 韩秘书长不是没有受到过冷落,也不是没有当过孙子,但那都是在比自己有权势的人面前点头哈腰,何时在普通人面前丢过面子? 即使有些身价千万的老板在自己这个官员面前还不是一样地唯唯诺诺,俯首帖耳? 韩秘书长看见左秋脖子、手腕佩戴的是虽然时尚却并不值钱的首饰,再看一眼左秋的包也不是什么lv、cha el之类的名包,就判断左秋不过是没什么显赫背景的普通人家的漂亮女子,不禁色胆大了。 他伸出自己摸过无数女人身体的手抓住左秋的左手腕说道:“小妹,防备心理太重了,我又不是坏人,交个朋友你不会吃亏的。” 韩秘书长的举动代表了社会上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以为自己有钱有权有地位,就优越感爆棚,在普通人面前就可以肆无忌惮,甚至视平民为草芥任意欺负,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面对韩秘书长自以为是的举动,左秋盯着韩秘书长发红的眼睛鄙夷地说:“你是不是坏人我不知道,我刚刚知道你是个大领导,既然是个大领导,就请你自重,松开你的手。” 说完,左秋用右手去拨开韩秘书长抓着自己左手腕的那只手。 韩秘书长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经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更将一个党员干部应该遵守的礼义廉耻忘在了脑后。 这时候的他活脱脱的像一个无赖,不仅手抓得更紧了,还竟然猥贱地将脸凑了过来色色地调戏道:“妹妹,抓我的手是不是有想法啊,想和哥哥好直说,我可以考虑呦。” 那个年青人也谄媚地说:“秘书长想结识你是看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左秋柔嫩的手腕被韩秘书长用力地抓着,已经泛出了红印。 左秋有一点惊慌但更多的是气愤,情急之下抬起右手,一巴掌落在了韩秘书长毫无防备的脸上,轻蔑地说道:“别给政府丢脸了,走开。” 霎时,韩秘书长猝不及防中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这个小女子够胆量,在表明自己是秘书长身份后竟然还敢打自己,一时间惊愕得有点说不出话来,酒似乎也醒了一些。 有些人之所以盛气凌人,仗势欺人,也与平时人们的软弱、避让、巴结和纵容有关系,今天左秋这一耳光就让韩秘书长十分地意外。 男青年先是吓了一跳,看到左秋竟然打了秘书长,狗腿子本性立马发挥了出来,嘴里骂着“不识好歹的女人”之类的脏话,抡起胳膊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怒喝:“住手!” 严黄及时出现了。 看到左秋长时间没有回来,严黄放心不下,出来看看,正好看到这一幕。 心生怒火的严黄,一把推开男青年,可能力气大了点,男青年一个踉跄跌进了女卫生间,坐在地上后还往后滑动了十几公分。 严黄将左秋护到自己身后,沉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看到有人为美丽女子出头,韩秘书长心虚的同时来了个恶人先告状,说道:“这个臭三八将水溅到我身上,不道歉,还打我一个耳光,我饶不了她。” 韩秘书长在往回找面子,也在找颠倒是非的理由。 男青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凶相地地站在韩秘书长旁边,伺机动手,以护卫韩秘书长的安全。 严黄扫了一眼两个龌龊的男人,哪里肯信自己的左秋姐姐会是蛮不讲理之人。 两个男人和左秋,就像两条恶狼和一条温柔的小绵羊,而偏偏恶狼说受了小绵羊的欺负,可笑不可笑? 左秋不屑地盯着他们,对严黄小声说:“他不规矩,抓住我的手往我跟前凑,我一着急就打了他一下。” 严黄故作吃惊地看着左秋说“啊?姐,你真的打了他呀!” 左秋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打人。 这个时候,柳峰也从包间出来向洗手间走来,随即在洗手间门口看到了一个让他颇为震惊的画面。 严黄随后转向中年男人,淡淡地问道:“她打了你哪边脸?” 韩秘书长哪里知道凶险下一刻来临,还恬不知耻地说:“左脸,你看,都被她打红了。”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掌音响起,四个指印瞬间在韩秘书长右脸上浮现。 你可能问了,为什么不是五个指印,严黄是四指吗?非也,如果是五个指印的话,估计韩秘书长因为受力全面就会飞进女厕所了。 严黄并没怎么用劲,潇洒地甩出一掌抽在韩秘书长的脸上,但是掌力依然是比左秋大多了,韩秘书长的脸在掌声过后开始变胖。 这个世界有三种男人会为女人拼命,一种是男人为自己的爱人,一种是父亲为自己的女儿,一种是儿子为自己的妈妈。 几声惊呼同时响起,柳峰快步走到几个人跟前。 韩秘书长在疼痛中酒完全醒了。 看着严黄打了自己还不动声色的神情有些害怕再不吱声。 那个男青年原本还想在秘书长面前张牙舞爪一般,也一下子被严黄的冷漠眼神镇住了。 韩秘书长毕竟是官场中人,这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叫“恶劣影响”,深知事情闹大了的后果,再加上是自己酒后无德,事情一旦传出去,名声受损不说,说不定会对自己的仕途产生什么严重影响呢。 见势不妙,韩秘书长顾不得再挽回什么颜面,便和男青年急忙走掉了,想报复也留在日后吧。 柳峰知道,严黄可能惹了祸,他认出了挨打的男子是谁。 十六 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柳峰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原委,对严黄的大胆举动心生赞许却也颇为诧异,刚刚毕业走向社会的学生敢不问对手是谁就动手打人,虽然打的有理还是太冲动了。 柳峰将严黄和左秋叫回包间,同事们并不知道刚才在卫生间发生了冲突。 严黄和左秋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和大家又一起敬了三位领导一杯酒。 又坐了十几分钟后,柳峰说了几句鼓励大家团结一心、努力工作结束语,干完杯中酒,大家愉快地结束了饭局。 严黄担心左秋的安全,坚持送左秋回家,左秋也应允了。 柳峰将严黄叫到一边,嘱咐了几句,目送他们两个上了出租车后,自己也上车回家了。 在路上,柳峰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被打的韩秘书长还有他身边的那个男青年今晚上会不会善罢干休,会不会报复严黄和左秋两人。 如果那两个人存心报复,严黄和左秋也许会有危险,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是有很大责任的。 想到这儿,柳峰顿觉心里不踏实,于是让司机夏秋来在前边路口转过车头,开往左秋家的方向。 不出柳峰意料,从没有在普通人身上吃过亏的韩秘书长没想放过严黄和左秋。 韩秘书长实际上是韩副秘书长,名字叫韩四时,今晚上是应大恒地产老板鞠九天之约在汇仁酒店用餐。 照顾他去洗手间的男青年是鞠九天手下,名字叫夏古,既是鞠九天的司机,也充当助理和保镖角色。 看见韩四时羞愤的表情和他脸上清晰的指印和胖起来的右脸,鞠九天大吃一惊,忙问:“夏古,发生了什么事?” 夏古赶紧报告说:“老板,碰上个不懂风情的女子,愣头愣脑的,不给秘书长面子不说,还和一个小伙子一起把秘书长给打了。” 夏古为了照顾韩四时的面子,并没有真实地还原当时的场景,相反把左秋描绘成了一个开不起玩笑的野蛮女子。 听了夏古的叙述,韩四时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内心暗笑却又在表面上装出很气愤的样子大骂夏古:“你他妈的是干什么吃的,挨打也得你把脸先伸过去啊,马上你给我安排人,找到他们,给秘书长出气,否则你就给我滚蛋,大恒地产不养废物。” 鞠九天把夏古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是做给韩四时看。 他知道这个秘书长好色是圈内出了名的,以至于有些老板请韩四时吃饭时都不带自己的小亲亲,怕被韩四时惦记上给自己戴绿帽子。 所以韩四时因为女人被人打或者出些别的意外那也是早晚的事儿。 但毕竟韩四时是自己请来的,以后还有事求韩四时办呢,要把韩四时丢的面子圆回来,越早越好。 夏古叫了两个帮手,暗中盯着严黄他们。 看到严黄和左秋上了出租车后,就开车跟了上去。 最早发现异常的是出租车司机师傅,司机说:“奇怪,后面有辆车在跟着我们。” 因为有酒店发生的事情,听到司机的话严黄和左秋同时一惊,急忙回头去看,果然有一辆丰田霸道车在后面。 严黄说“师傅,你把车开快一点,然后再开慢一点,我看看这辆车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司机按照严黄的指令去做,果然,丰田霸道既不甘心被甩下,也不想超车。 严黄知道麻烦来了。 出租车司机是个30多岁的壮汉,裸露的小臂上还有刺青,如果是夜晚左秋一个人打车,是断不放心上这种摸样的人的车的。 可是貌似强壮的司机却首先害怕了,说道:“两位,摊上事了?不行报警吧。” 左秋也在旁边紧张地说道:“是啊,严黄,我们报警吧。” 严黄摇了摇头,不在意地说道:“报警没用的,我们怎么跟警察说,说我们被人跟踪了,警察就出警? 我们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在没有发生状况之前,是没有人管的。姐,别怕,有我呢,既然我是问题的制造者,就由我来解决问题,不麻烦警察叔叔了。” 左秋疑惑地看着严黄,不知道严黄会用什么方式解决,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司机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说道:“两位,我找一个人多的地方把你们放下吧,下车后你们赶紧跑,车费我就不要了。” 司机自以为这样做已经很仗义了。 严黄自然明白司机的意思,轻蔑地看着司机,冷哼一声说道:“坐了你的车,我们就形成了一种合同契约关系,不到目的地,我们是不会中止合同的。” 司机看着这一对俊朗的青年男女,似乎没那么不好惹,觉得自己语气可以硬一些逼他们下车。 于是不友好地说道:“还是趁我没有良心泯灭之前下车吧,你别给我找不自在,我也不落井下石,否则,后面的车就有机会了。” 司机扬了扬右手臂,显摆一下手臂上的小龙刺青。 严黄笑了,那是嘲笑的笑声。 “司机师傅,怎么觉得你这么可怜呢,纹了身却没有流氓的气质和胆量,亮出来是为了吓唬老实人吗? 老虎身材耗子胆,丢人不丢人?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把你当成他们一伙的,首先对你不客气,我可是比流氓还流氓。” 见自己的吓唬没有起到作用,司机的口气软了一些:“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别不识好歹。” “路你熟,给我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我要下车去会会他们。” 说完,严黄将左手搭在了司机的肩上,略微一用劲,司机嘴角立马一咧,肩膀上感觉压了一块百斤重铁一般,这才意识到这位貌似文雅的乘客并不好惹。 这位让自己往偏僻的地方开,明显是要搞事情。想到这儿,司机有点疑惑,凭你一个人,行吗? 严黄将手收回,司机再也不敢吱声,只得继续开车。 十七 清凉月光夜,正是打人时 左秋并不知晓严黄的打架本事,心里还是不踏实,虽然佩服严黄的勇气却担心严黄的安全,关切地说道:“严黄,算了吧,别惹事儿。” 严黄安慰左秋说:“秋姐,如果我们搞不清后边跟着我们的是什么人,就等于别人永远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容易被人算计,那样我们就更不安全。 搞清楚他们是谁了,也就会有应对之策。有些事情,越简单处理,越不留隐患。相信我,肯定没事的,放心吧。” 严黄说的轻松,自信满满,司机也不那么怕了,当然也没得选择。 到了一处僻静地,严黄让司机停车,说“秋姐,让司机师傅送你回家吧,我去接待一下他们,完事后,我再自己打车回家,到家后我给你打电话。” 严黄让左秋先走,并不是担心左秋会受到伤害,而是担心一会儿真要动起手来,血腥场面会恶心到左秋。 他也不愿意左秋见到自己杀伐果断的野蛮一面,对于威胁自己安全的敌人,他从不会心慈手软。 左秋拒绝先走,“不行,我要看着你,情况不好我就报警。” “那好吧,你在车上别下来。司机师傅,照顾好我姐,把车门锁死。” 这时,丰田霸道在距离出租车后面10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这个地方确实很背静,是在通往开发区工业园的一个岔路上,没有行人也极少有车辆通过,只有相隔很远的一盏盏发出惨白孤独光芒的路灯。 司机暗叹:瞧这车停的地方。 离这边不远,曾经有一处年代久远的坟地,随着开发区扩区,有主的坟迁走了,无主坟的尸骨都被挖出火化了。 知道这里曾经有过坟地的人,担心沾染晦气,一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的。 两辆车停在两盏路灯之间,光线暗淡,再加上阴风阵阵,即使是夏天,也让知情人心里有股凉嗖嗖恐怖的感觉。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司机手都在哆嗦,他怕这里的环境,更怕他们打起架来殃及池鱼,自己的车可是贷款买的。 严黄宽慰司机说:“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担心,有什么损失我赔给你。” 严黄打开车门,下车后直接向丰田霸道走过去。 清凉月光夜,正是打人时。 只是谁被打,此刻无人知。 夏古带着两名打手也下了车,走向严黄。 两个打手比夏古还要高出一头,一胖一瘦。 别看己方是三个人,但是看到严黄一个人下来,而且把他们引到这么僻静的地方,夏古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不是说人们都怕流氓吗,难道我的流氓气质还不够? 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莫非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难道对方是个厉害角色吗?可我们是三个人啊? 严黄两手空空。 如果说严黄像电影中的人物那样,手拿一只一个人就能威慑一群人的手枪,还可以理解他的孤胆之举,可是他连根棍子都没拿。 这胆量自己可是没有。 一连串的疑问在夏古的心中泛起。 因为有酒店发生的事情在前,由不得夏古不多想。 严黄在酒店卫生间冷冽的眼神、和不拖泥带水送给韩四时那一记耳光是给夏古留下深刻的印象的,眼前这个人肯定不好惹。 可是一想到好汉难敌四手,更何况自己这边是六只手,夏古稍稍放下心来。 两个打手倒是很放松气势很足蛮有把握的样子,叼着烟卷懒懒散散地走过来,似乎对方是鱼肉,己方是刀俎,只有挨宰的份儿。 在他们眼里,严黄外表看起来还是属于文质彬彬的那种书生气质,不难收拾。 打死他们他们都不可能想到,招惹严黄,其实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看到夏古和他身边的两个家伙,严黄轻蔑地一笑,问道:“这位不是厕所流氓马屁哥吗?还有你们两个,斜腰拉胯不三不四的邋遢吊样,晚饭吃多了撑的跟着我们?” 严黄的损话飘进开着车窗的左秋耳朵里,将一直紧张状态的左秋逗笑了。 “你还笑,没看见对方是三个人吗?”司机却暗暗着急,你一个人对三个人,嘴上还肆无忌惮地挑衅,不是找不自在吗? 听了严黄的讥讽,两个小弟顿时气恼,手中烟恨恨地吸了一口,准备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就要上前开干,只是一看烟头还能吸两口,就没舍得马上扔,脚步却是向前冲的。 夏古伸手拦住,“不急。” 夏古内心忐忑,声音上却要装出一副霸气的样子:“小子,记性倒不差,还认识我,那你应该明白,你今晚上惹了个大麻烦。 你若识相点,就和那个女人一起和我们走,去给领导和我们老板道个歉,免得皮肉受苦,弟兄们也好交差。” 一般人听到夏古的语气都会吓得哆嗦,严黄却有一丝兴奋在心底升起。好长时间没有实实在在打过架了,还挺想的,今天就检验检验日常训练成果吧。 要想功力提高,实战是必不可少的环节,经常实战才能经常提高。 严黄将双臂抱在胸前,揶揄道:“认识,你不就是那个领导屁股后面的那个狗腿子吗,让我们和你走也可以啊,只要小爷我的拳头同意。 真是及时雨啊,这些天皮肉筋骨闲的发痒,我谢谢你们今天陪我松快松快。” 两个打手不耐烦了,说道:“大哥,你和他废什么话,一会儿让他跪着向你求饶。”说着烟头对着严黄一弹,拳脚就招呼了过来。 悲惨的是,如果他们知道严黄曾经的故事,也许就不会如此托大了。 严黄的家乡老岭村是个多民族人聚集地。 这里的村民先人,来自全国四面八方,有的是躲避官府缉捕跑到深山里的,有的是为了躲避江湖仇杀落户这里的,还有的是因为生活所困,流浪到这里的。 很多人都习武,甚至很多人还都是武林高手,其中就包括严黄的先人。 十八 打遍京华大学无敌手 严黄的祖籍是广东,自幼随功夫高深的父亲习武,在山区乡村环境里,上房爬树、跨沟跳坡是常态,将武术中辗转腾挪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身手敏捷赛过灵猫,迅猛赛过猎豹。 再加上好钻研,严黄在武术动作中加入了很多实用的格斗技击技巧,使自己的功夫具备了非同一般的快、准、狠能力,即使面对十几个壮汉围攻,也能从容应付。 最绝的是,严黄练就了特别准的手头,皮弹弓可以击中50米远的飞鸟,随手抓起身边的小东西都可以当暗器使用,指哪儿打哪儿。 曾经有一次,树下的严黄用一颗石子甩手砸下了一只伏在树枝上嘶嘶不已的鸣蝉。 山区有很多珍贵的药材和食材,比如灵芝啊、松茸啊,包括阿古爷爷捕来的小动物,严黄没少吃,身体底子极好,看似不那么雄壮,实则每一个细胞中都蕴含着非同常人的力量。 习武的同时,父亲也教导他,即使身怀技击之术,也不能依技欺人,要学会内敛,要含而不露。严黄因此遵循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 到大学后,严黄没有让自己的这些功夫资本沉默,他知道适时展现能力也是为了更好地生存。 严黄加入了学校的搏击俱乐部,打遍京华大学无敌手。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严黄利用自己的功夫开办了武术健身班,还给几个私人老板的保镖当起了教练,教他们的可都是实用的真功夫,这些徒弟保镖对严黄那是一个心服口服。 严黄还在几个保镖徒弟的带路下,出于好奇看了几场地下黑拳比赛。 在了解了其中的规则和利益后,严黄禁不住诱惑,亲自打了十几场黑拳,不仅仅是为了高额奖金,而是觉得过瘾,有一种将生命力中的野性成分淋漓尽致去体现的魅力。 这些场次的比赛中有七八场对手是高手,却被严黄击倒在地爬不起来,一时间,陌生的严黄震惊了地下拳坛。 但是,没有等地下拳坛的大佬们彻底搞清楚严黄来历,严黄又迅速地销声匿迹了。 地下黑拳赛可以允许拳手不透漏个人信息,也可以随时退出,严黄是以化名身份、戴着面具参加的几个场所的比赛。 严黄知道,打黑拳让学校知道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严黄不后悔这段并不光彩的经历,不仅仅是因为获得了丰厚的报酬,更主要地是懂得了一旦面对残暴对手,就不要心存怜悯,只有战胜对方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也意识到,只有对手更强,才能在心理上、武技上、境界上实现极限突破。 他很珍惜每一次实战机会。 只是严黄不知道,那个叫石川的神秘人,一双眼睛早就将严黄的所作所为作为考察内容收入眼底。 严黄从大一下学期开始就不需要家里提供生活费了,有时还给家里寄去一些钱,自己也攒了不少钱,成为了大学生中的“高富帅”,当然没有几个人知道严黄还很有钱。 仅凭优秀的学习成绩和一身好功夫,就足以构成了严黄在京华大学即使面对权贵子弟也依然有自信满满的本钱。 2001年初,京城排名第一的娱乐场所人间天上发生了一次著名的打斗事件,其中一方当事人就是严黄他们“六合兄弟”。 严黄和钟遥、韩尹青、马木、车前子、莫知与另一拨同在人间天上寻乐的九个人发生口角,原因是对方刁难欺负一个驻店推销啤酒的女孩。 他们把女孩围在中间戏耍,其中的三个人将开了盖的三瓶啤酒顺着女孩的领口灌进了女孩的胸部,说是这样也可以代替女孩喝酒。 另外六个人有的爆笑说着猥亵下流的言语,有的伸手摁住躲闪的女孩,在女孩身上摸来摸去。 女孩惊慌失措的眼睛里留下了孤立无援的恐慌悲伤泪水。 严黄看不过眼劝了几句,却惹了马蜂窝。 对方是一帮耀武扬威的人,里面有几个练过散手的,欺负他们人少,最主要的底气是自认为有一定公安背景气粗胆壮先动了手。 没想到最后倒地的全部是己方九个人,对方更没有想到严黄一方比他们的社会背景还深厚。 因为严黄的存在,本方的另外五个兄弟只是受了点轻伤,严黄毫发未损。 人间天上当时并没有敢报警,因为发生这样的事件报警会影响他们的生意,更何况对双方的基本情况都很了解,知道都是不好惹的主儿,于是进行了调和。 后台很硬的人间天上老板亲自出面,不仅不让“六合兄弟”赔偿受损的设施,还出钱给伤者疗伤,还一定要和“六合兄弟”交个朋友。 那一战,让车前子认识到,有钱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因为有钱人多了,如果没有钟遥、韩尹青、马木后面的官场背景,这一战后果麻烦不小。 那一战,让钟遥、韩尹青、马木认识到,权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是在短兵相接的时候,只有像严黄那样的硬拳头、硬实力才能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 胜败生死之际,什么权势背景、什么身份财富,都如同虚设,唯有自身实力才是最终的生命保障。 从那以后,能文能武的严黄被五个兄弟更加推崇。 面对这三个不知深浅的家伙,严黄真没有放在眼里。 十九 打就打服他们 随着一股骄横的气息立刻溢出,严黄进入到战斗状态。 看准两个混混拳脚来路,严黄轻轻一闪,然后接连飞起两脚踢在他们的后背上,仅仅10秒钟两个家伙就趴在了地上。 瞬间倒地的两个混混并没有认识到是因为严黄功夫高强自己才趴在了地上,而是怪自己太轻敌了,很是气恼,迅速爬起身,不顾一切地冲着严黄扑过来。 严黄先将接近自己的一个家伙手腕扣住,一拉一转,让他背向了自己,正好挡住了另外一个家伙的进攻线路。另外一个收不住,一拳打在了同伴的鼻子上,鼻血忽地就涌了出来。 将哎呦叫唤的身前这位抡到一边,严黄对准已经卸去了进攻势头的另一个家伙一个反手耳光抽的他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小腿清脆地发出骨折的声音,疼得这个家伙坐在地上抱住小腿,鬼哭狼嚎般地叫了起来。 半分钟不到,战斗结束了。 原本左秋是要看形势不妙就报警的,看到严黄占了上风后放下心来,走下车来观战。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司机放心了。 严黄甩了甩手,看了看两个卧在地上的毛毛虫般的家伙,笑着对左秋说:“姐,你给他们两脚解解恨?” 左秋赶紧摆着手说:“我怕脚疼,还是你来吧。”面对这些社会渣滓,左秋也不心软。 “也是,我左秋姐姐高贵的玉足怎么能够触碰这两个下贱的家伙。” 严黄走向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的夏古,挑衅地说:“出手吧,该你了!” 夏古是个老油条,严黄的出手狠辣全看在眼里,哪能再吃眼前亏,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说:“不打了,兄弟,不,大哥,我错了、错了,服了您了,您放过我吧。” 严黄将夏古逼退得仰靠在丰田霸道车前,阴测测地说道:“犯了错,能没有代价吗?惹了我,能轻易放过你吗?” 严黄动手的目标是,打就打服他们。 夏古是真的害怕了,不知道严黄要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看到那边一个满脸是血一个抱着断腿哎呦不停的两个手下,联想到酒店时严黄的霸气,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我有眼不识英雄,你就别和我计较了,行吗?” 严黄抓住他的脖领将他提溜起来:“给你们的老板打电话,让他报警。” 夏古嘴里说着“是、是、是”,赶紧拨通了鞠九天的电话,还没等叫出“老板”二字,那边传来了鞠九天大声的询问:“办妥了吗?” 这时鞠九天还和韩四时在一起,满以为夏古把事办成了,把手机放到外音状态,让韩四时一起听,解解气。 没想到,传过来的是夏古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兄弟们都折了,这位大哥太厉害了,我们不是对手。大哥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报警。” 鞠九天吃惊不小,暗骂一声“一群废物”。自己让手下跟踪报复伤人本身就是犯罪行为,怎么还敢报警? 韩四时也大惊失色,一旦报警,事情暴露,自己的仕途也许就危险了,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也得罪过不少人,说不定有什么人会借此做文章,将自己搞下去。 于是对鞠九天急忙摆手,意思是千万不能这样做。 鞠九天略一思考,对夏古说:“把手机给那位兄弟。” 夏古将手机递向严黄,“大哥,我们老板和你讲话。” 严黄将手机放到耳边,并不出声。 不出声,就让对手摸不着底,传递的是无声的威慑。 鞠九天沉声说道:“这位兄弟,不打不相识,老哥我先给你赔不是了,哪一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当面向你赔酒谢罪,今晚上的事是我们不对,你就先放我的手下一马好不好?” 严黄没有回应,关了手机扔给了夏古。 鞠九天没有听到严黄答复,再拨过去,手机关机了。 不知严黄态度,鞠九天和韩四时顿时犹如困兽,不知所措。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夏古将手机打了过来。 鞠九天连忙问道:“怎么还关机了,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的夏古已经缓过神来了,告诉鞠九天,严黄没有报警,但是让自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简单地写了下来,也知道了鞠九天和韩四时是幕后指使人,自己也签了字。 汇报完后,内心惶恐的夏古说道:“老板你原谅我吧,真不是出卖你们,你是不知道,这位爷太厉害了,下手太狠了,咱们一个兄弟腿都被踢折了,另外一个满脸开花,现在我把两位兄弟先送到医院去疗伤,见面后再对您细说。” 口供都写好了,还签了字这还不叫出卖? 鞠九天和韩四时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这是哪路神仙,身体如此彪悍功夫如此了得心思又如此缜密? 夏古写的那份材料让他们有不安全的感觉,他们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日后会不会有麻烦发生,这个问题需要尽快解决。 未知的隐患会让人心神不安,哪怕是有钱的鞠九天和有权的韩四时。 作为政府官员的韩四时的担心更胜过鞠九天的担心,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柳峰让夏秋来将车一直开到左秋居住的清景园小区门口,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以为平安无事就放心回家了。 严黄和左秋回到出租车上,目睹了前后经过的出租车司机这时如同一个崇拜者一样为他们关上车门,嘴里还忙不迭地说:“兄弟,了不起,长见识了,佩服佩服,今天的车费免了。” 因为有前面司机让他们下车的事儿,严黄本来懒得搭理他。 看在免车费的面子上,回应了几句:“司机师傅,要记住,对待坏人,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负你,该拼的时候一定要拼,而且要比他狠。 大家都敢于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伤害你的人就少了,社会也就会越来越公平了。” 二十 暗暗感激夏古 左秋看严黄的眼光也不一样了,有惊叹有佩服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崇拜,兴奋地对严黄说:“没想到啊,严同学还是个功夫高深的大侠。” 严黄却惴惴起来:“让姐姐见笑了,没吓到姐姐就好。” 到了小区门口,充满了钦佩和感激之情的左秋,热情地邀请严黄到家里坐坐。 严黄假装推辞了几句也就答应了,并暗暗感激夏古这几个流氓给自己创造了一睹左秋香闺的机会。 清景园是鹰岛市比较高档的新小区,临海900米距离,刚刚建成交付使用一年。 看到小区的布局和管理,严黄判断左秋能够住在这里家境应该不错,而且左秋还有一辆私家车,虽然个头比较小,但是在私家车刚刚兴起之时左秋就拥有了一辆,可见左秋的家庭还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 左秋家在19栋最西侧那个单元19层西室,是一套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面积90平米的房子,布局很好。 客厅连着餐厅南北通透,客厅占三分之二,餐厅占三分之一,客厅西面是卧室和卫生间,餐厅西面是厨房,餐厅比客厅低三个台阶,显得错落有致。 装修是简约风格,色调以白色为主并辅以一些暖色搭配,一些手编织和木制的艺术品恰到好处点缀在房间各处,给人整体印象是素雅、洁净、温馨、空间感强。 左秋待严黄在屋内扫视一圈后请严黄在沙发上坐下,问严黄是喝咖啡还是喝茶,严黄说喝茶。 左秋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递给严黄,先是对严黄表示了感谢,然后问道,我的房子还行吗? 严黄说,布置的很舒服啊姐,我也要早点买套房,有自己一个家。对了,你们小区还有房吗,我来和姐姐做个伴,当个保镖什么的。 严黄手头有些钱,此时的鹰岛市房价每平米1500元左右,左秋所在的清景园小区属于高档,2000元左右,严黄还真出得起。当初投资九十万,自己带回来二十万,买套左秋这么大面积的房还是够的。 只不过是严黄觉得,如果有机会首先让钱生钱更重要。 左秋说我可担当不起严大侠给我当保镖,房子的事我可以给你留点心,有卖房的信息我通知你。 左秋又问严黄在公司宿舍住得怎么样。 严黄说,一群单身汉在一起,快乐倒是挺快乐,就是互相打扰的时候比较多,有时候想做点自己的事情不太方便。 严黄问左秋怎么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左秋淡淡地说家是外地的,父母不在身边,随后避开了这个话题聊起了严黄的家庭。 又聊了一会,看看时间已经10点多了,严黄起身告辞,左秋说严黄路上你要小心一点。 严黄说放心吧左秋姐,你把门锁好。 带着兴奋的心情回到宿舍,两个舍友童小童、李希纯还在热聊,看见严黄进来,童小童说:“严黄,看你小子春风得意的样子,泡妞去了吧?” 严黄遮掩道:“我倒是想,可是泡谁啊?你有合适的吗?给我介绍一个。” 童小童开玩笑道:“切,哥们还单着呢,有合适的我也先留给自己啊,不过哥儿们关心你,特许你在我后面排队了。” 李希纯接话道“小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都是哥儿们,你应该有点高风亮节,这么办吧,有漂亮mm,严黄排第一,我排第二,最后你兜底,就这么定了啊。” 童小童说:“你们两个想的挺美,狼狈为奸,还是各显神通吧。” 严黄乐悠悠地说:“瞧你们这点出息,世界那么大,哪里没有鲜花绽放,还能摘不到属于你们的那一朵?还排上队了,我撤出吧,减轻你们的压力。” 李希纯对童小童说道:“小童,严黄这是认为我们不配成为他的恋爱竞争对手呗。” 童小童说道:“尽管我不太服气,现实很残酷。大哥,你什么时候关照一下兄弟?” 童小童人小心胸不小,开得起玩笑。 严黄调笑着说道:“还是小童眼光敏锐,头脑清醒。” 李希纯不服气地“切”了一声。自己是城市人,家庭环境可不是严黄这个山村家庭可比的。 严黄躺在床上,回忆了一下今晚上发生的事情,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一些。 但是谁让被欺负的是自己的左秋姐姐呢?如果换成其他女同事,尽管一样会挺身而出,却可能是不会动手的。 韩四时、鞠九天、夏古会就此收手吗?会不会还有下一步报复? 自己虽然有功夫在身,可是人脉关系、社会根基毕竟还很浅薄,周围环境还很陌生,还是要加强防范。 左秋姐姐有男朋友吗,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应该不乏追求者吧? 今晚在左秋姐姐家本想问一问她,觉得时机还不到,会有些唐突。 左秋姐姐应该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今天晚上的动手会不会被她认为自己有些粗野?会不会调低对自己的打分? 在一连串的问题中严黄大脑兴奋异常,直到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去,以至于每天早晨坚持的练功都取消了。 第二天严黄没有吃早饭,到办公室时梅晓莹大姐已经到了,告诉他柳峰主任找他。 严黄敲了柳峰主任的门,听到“请进”的声音后推门进去,轻声问“主任,您找我?” 柳峰示意严黄坐下,问道:“昨天晚上送左秋回家,路上没事吧?” 严黄看着柳峰的眼睛,觉得主任应该不知道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想让主任知道后来发生的惊心打斗,怕柳峰知道了反而会对自己产生负面的想法。 于是很随意地说:“没事儿,谢谢主任关心。” 柳峰还是很欣赏严黄的正义感的,这一点和自己很相似,也很看重严黄的毕业证书含金量,有心将严黄作为本部门的重点培养对象。 柳峰请严黄坐下,给严黄倒了一杯水,主动和严黄说了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对严黄如何更好更快地适应岗位要求给予了指点。 严黄不住地点头回应,对主任的关心由衷地表示感谢。 最后,柳峰提醒严黄,社会不比学校,很复杂,遇到事情要理智为先,少些冲动。 柳峰还告诉严黄,昨晚上被打的那位是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四时,不知道这家伙还会不会进行报复,要小心提防。 韩四时是市政府副秘书长,严黄在夏古的材料上已经看到了,当时也有些吃惊,但是打也就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的社会根基在鹰岛市还很浅,但是所有有深厚的社会关系背景的人不都是从零开始的吗? 严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见过一些大场面,所以没太往心里去。 二十一 绿野仙踪咖啡厅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事后知道自己把一个大官儿打了,不知道会担忧多少天、愁成啥样呢! 手里拿着韩四时和鞠九天的把柄,严黄不担心、也不怕两个人继续报复。 从柳峰主任办公室出来,严黄经过左秋办公室时,看见左秋一个人在屋,就进去对左秋说:“秋姐,昨晚回家路上发生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透露。” 左秋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梅晓莹大姐对严黄说:“我把公司全部干部花名册给你邮箱发过去了,你熟悉熟悉他们的基本情况。” 从梅大姐发过来的干部花名册中严黄了解到,鹰岛电力共有中层干部189名,差不多占全体正式员工二十分之一。 接下来几天,严黄又把上级和鹰岛电力所有关于干部管理的文件都认真地进行了学习。 对干部的选拔、考核、后备干部培养的制度、方法、程序心里面有了基本的轮廓,还时不时的向梅大姐请教。 梅大姐对严黄在工作方面的上心和虚心学习的态度十分赞赏,经常夸奖严黄说:“小严啊,好好干,有前途,大姐看好你。” 对时常碰面的左秋,严黄经常说的一句话是,“姐,什么时候请我喝咖啡?” 严黄渴望和左秋独处的机会。 左秋决定履行自己的承诺,在一个周六的晚上,左秋请严黄到绿野仙踪咖啡厅喝咖啡。 绿野仙踪咖啡厅的装修颇具特色,和传统咖啡厅的古朴、庄重、贵气、幽静反差很大,整体氛围像个童话世界,色彩多却不凌乱,温馨而又轻快。 服务员打扮得都像小仙女似的,透着可爱和调皮。 服务员们看起来都和左秋很熟悉,和左秋亲热地打着招呼。对左秋身边的帅哥严黄,顺便也赠送一个个灿烂的微笑。 严黄心想,左秋姐姐一定是这里的常客。 左秋问严黄喜欢喝什么咖啡,严黄说什么都行你帮我点吧。 左秋点了两杯卡布其诺,说这种咖啡很能体现人生的味道,有苦涩、有香醇、有梦想、有隽永。 严黄说,秋姐很懂咖啡之道啊,你就帮我普及点咖啡常识吧。 左秋也不谦虚,兴致勃勃地向严黄聊起了咖啡的知识。 从咖啡的原产地到著名产区,从咖啡的品种到咖啡的著名品牌,从咖啡的功效到咖啡的消费群体说的是头头是道,还真就勾起了严黄对咖啡的兴趣。 左秋提议道:“如果你喜欢重口味,姐可以请你品尝一下这家店里最著名的‘猫屎咖啡’,一种以经过麝香猫消化系统作用后的咖啡豆为原料磨制的咖啡,香味独特、感受特别。” 严黄赶忙摆手,“听起来就不太容易接受,还是留待以后尝试吧。” 左秋说:“也是,对于你这个咖啡初级生来说,还真不一定能品出猫屎咖啡其中的奥妙,有点浪费,还是先从花式咖啡入手吧!” 两个人聊到本部这些同事时,严黄说:“秋姐,我对黄水清大哥的印象不是太好,对我不热情不说,好像还有些敌意,这个人怎么样?” 和严黄相处的这些天,左秋对严黄人品的认知和判断还是相当准确的,欣赏严黄的才气,对他也有好感,已经把严黄当成了自己可信任的兄弟,所以对严黄也不设防,聊起部里的人和事很坦诚。 左秋说:“不要介意他的冷淡,那是他的性格使然。他在人力资源部资历比较深,有一定的工作水平,平时对人有些傲气,心眼是小些,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的岗位是高管,如果人力资源部领导岗位有空缺,他觉得应该提拔的第一人选就是他,所以对别人下意识地有些提防心理。 包括对我,我是主管岗位,对他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但是我们都做员工管理工作,他对我的工作在哪一方面比他出彩还是有些担心的。 对你的态度冷一些,可能是因为你是名校毕业,担心你成长会很快,将来风头可能盖过他吧。不过,你不要想太多,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他的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坏人,自私一点也正常。” 虽然出生于农村,严黄在父亲那里受到的教育是: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品质是要有开阔的胸襟和责任担当。 严黄最看不上的就是小里小气、婆婆妈妈的男人。 听罢左秋对黄水清的介绍,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不欣赏这样的人,你们两个是怎么分工的?” 左秋说:“他侧重于员工的考核调配,我侧重于机构和岗位设置等组织管理、新员工管理和员工合同管理,平时还有些工作是交集的,需要一块做。” 聊到自己的领导柳峰主任时,严黄从左秋的口中知道柳峰是一个人品和工作能力俱佳的领导,只是不屑于搞庸俗的人际关系那一套,人又耿直,提拔慢了一点,但是在公司干部职工中口碑极好,而且已经是公司后备干部了,参加过了后备干部培训班,正常情况下提拔还是有希望的。 严黄落实了自己对柳峰的判断,对柳峰再添一份尊重。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严黄看了看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就摁了,但是电话又顽强地响了起来。 左秋说接吧。 严黄摁了接听键后将话筒置于外放状态,问道:“你好,哪位?” “严黄,是我,田启。” “田启?哦,我想起来了,有事吗?”严黄立刻想到了军训时田启那副谄媚段长河、涂田明的嘴脸。 “严黄,想请你吃个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你请我吃饭?我很诧异,你不怕段长河、涂田明不高兴吗?” “严黄,就是想给你道个歉,以前是我错了,不该狗眼看人低,还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就行了,吃饭就免了,我没有时间。” “严黄,还有几个人想一块请你给你道个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就什么时候请你,时间你定,请你一定答应。”田启恳求道。 二十二 左顾右盼 秋水伊人 随着一股骄横的气息立刻溢出,严黄进入到战斗状态。 看准两个混混拳脚来路,严黄轻轻一闪,然后接连飞起两脚踢在他们的后背上,仅仅10秒钟两个家伙就趴在了地上。 瞬间倒地的两个混混并没有认识到是因为严黄功夫高强自己才趴在了地上,而是怪自己太轻敌了,很是气恼,迅速爬起身,不顾一切地冲着严黄扑过来。 严黄先将接近自己的一个家伙手腕扣住,一拉一转,让他背向了自己,正好挡住了另外一个家伙的进攻线路。另外一个收不住,一拳打在了同伴的鼻子上,鼻血忽地就涌了出来。 将哎呦叫唤的身前这位抡到一边,严黄对准已经卸去了进攻势头的另一个家伙一个反手耳光抽的他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小腿清脆地发出骨折的声音,疼得这个家伙坐在地上抱住小腿,鬼哭狼嚎般地叫了起来。 半分钟不到,战斗结束了。 原本左秋是要看形势不妙就报警的,看到严黄占了上风后放下心来,走下车来观战。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司机放心了。 严黄甩了甩手,看了看两个卧在地上的毛毛虫般的家伙,笑着对左秋说:“姐,你给他们两脚解解恨?” 左秋赶紧摆着手说:“我怕脚疼,还是你来吧。”面对这些社会渣滓,左秋也不心软。 “也是,我左秋姐姐高贵的玉足怎么能够触碰这两个下贱的家伙。” 严黄走向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的夏古,挑衅地说:“出手吧,该你了!” 夏古是个老油条,严黄的出手狠辣全看在眼里,哪能再吃眼前亏,一边后退一边摆手说:“不打了,兄弟,不,大哥,我错了、错了,服了您了,您放过我吧。” 严黄将夏古逼退得仰靠在丰田霸道车前,阴测测地说道:“犯了错,能没有代价吗?惹了我,能轻易放过你吗?” 严黄动手的目标是,打就打服他们。 夏古是真的害怕了,不知道严黄要用什么手段对付他。 看到那边一个满脸是血一个抱着断腿哎呦不停的两个手下,联想到酒店时严黄的霸气,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哥,我有眼不识英雄,你就别和我计较了,行吗?” 严黄抓住他的脖领将他提溜起来:“给你们的老板打电话,让他报警。” 夏古嘴里说着“是、是、是”,赶紧拨通了鞠九天的电话,还没等叫出“老板”二字,那边传来了鞠九天大声的询问:“办妥了吗?” 这时鞠九天还和韩四时在一起,满以为夏古把事办成了,把手机放到外音状态,让韩四时一起听,解解气。 没想到,传过来的是夏古颤抖着带着哭腔的声音:“老板,兄弟们都折了,这位大哥太厉害了,我们不是对手。大哥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报警。” 鞠九天吃惊不小,暗骂一声“一群废物”。自己让手下跟踪报复伤人本身就是犯罪行为,怎么还敢报警? 韩四时也大惊失色,一旦报警,事情暴露,自己的仕途也许就危险了,在官场上这么多年,也得罪过不少人,说不定有什么人会借此做文章,将自己搞下去。 于是对鞠九天急忙摆手,意思是千万不能这样做。 鞠九天略一思考,对夏古说:“把手机给那位兄弟。” 夏古将手机递向严黄,“大哥,我们老板和你讲话。” 严黄将手机放到耳边,并不出声。 不出声,就让对手摸不着底,传递的是无声的威慑。 鞠九天沉声说道:“这位兄弟,不打不相识,老哥我先给你赔不是了,哪一天我一定请你吃饭当面向你赔酒谢罪,今晚上的事是我们不对,你就先放我的手下一马好不好?” 严黄没有回应,关了手机扔给了夏古。 鞠九天没有听到严黄答复,再拨过去,手机关机了。 不知严黄态度,鞠九天和韩四时顿时犹如困兽,不知所措。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夏古将手机打了过来。 鞠九天连忙问道:“怎么还关机了,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的夏古已经缓过神来了,告诉鞠九天,严黄没有报警,但是让自己把事情的整个经过简单地写了下来,也知道了鞠九天和韩四时是幕后指使人,自己也签了字。 汇报完后,内心惶恐的夏古说道:“老板你原谅我吧,真不是出卖你们,你是不知道,这位爷太厉害了,下手太狠了,咱们一个兄弟腿都被踢折了,另外一个满脸开花,现在我把两位兄弟先送到医院去疗伤,见面后再对您细说。” 口供都写好了,还签了字这还不叫出卖? 鞠九天和韩四时感受到了强烈的挫败感。这是哪路神仙,身体如此彪悍功夫如此了得心思又如此缜密? 夏古写的那份材料让他们有不安全的感觉,他们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意图,日后会不会有麻烦发生,这个问题需要尽快解决。 未知的隐患会让人心神不安,哪怕是有钱的鞠九天和有权的韩四时。 作为政府官员的韩四时的担心更胜过鞠九天的担心,其中原因不言而喻。 柳峰让夏秋来将车一直开到左秋居住的清景园小区门口,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异常,以为平安无事就放心回家了。 严黄和左秋回到出租车上,目睹了前后经过的出租车司机这时如同一个崇拜者一样为他们关上车门,嘴里还忙不迭地说:“兄弟,了不起,长见识了,佩服佩服,今天的车费免了。” 因为有前面司机让他们下车的事儿,严黄本来懒得搭理他。 看在免车费的面子上,回应了几句:“司机师傅,要记住,对待坏人,你越怕他,他就越欺负你,该拼的时候一定要拼,而且要比他狠。 大家都敢于维护自己的正当利益,伤害你的人就少了,社会也就会越来越公平了。” 二十三 你是主角儿 有先前的韩四时事件,严黄首先想到的是仇家报复。 男人看到严黄的反应,先是一愣,心说这小伙子不简单,是个有身手、有经历的人,赶紧说道:“这位兄弟,不要误会,我是有事想问你,打扰了。” “请讲”,严黄并没有放下戒备心理。 男人拿出一张照片给严黄看,那是一张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照片。 男人说:“我叫岳洋,家是锦州的。照片上的女孩叫岳云霄,是我的女儿,今年18岁,没有考上大学。 因为复课问题和她母亲发生了矛盾,就离家出走说是外出打工,还让她母亲别找她,说有出息了再回去,要让她母亲看看不上大学也一样会成功,手机号都换了。 她母亲急坏了,我就放下工作出来寻找了。想到女儿曾经到鹰岛市旅游过,对鹰岛市印象不错,我就先来鹰岛碰碰运气。” “你女儿也没有告诉你她去哪里吗?”严黄听到这个叫岳洋的男人总是提女孩的母亲,觉得有些奇怪。 “很惭愧,我和他母亲在她六岁时就离了婚,虽然在她成长过程中我尽可能地给予父爱,由于我的工作性质,聚少离多,对孩子心里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孩子的成绩不好也与家庭不完整有关系。” “你是做什么的?” “我以前在特种部队工作,两年前转业到地方,在一个事业单位工作。” “怪不得,你还能看出我点什么。好吧,把照片给我一张,如果我碰巧见到你女儿,我会通知你。你继续去找你的女儿吧。” 岳洋连忙感谢,说照片后面有联系方式。 严黄之所以答应下来,是因为岳洋曾经的特种兵身份让严黄有好感,只是岳云霄这个名字,哪里像一个女孩子的名字。 第二天上午九点,严黄接到了柳峰主任打来的电话,问他中午有没有什么安排,说鹰岛电力下属的一个分公司也就是城区供电公司经理董天浩请吃饭。 严黄说道:“主任,我和董经理不熟,我就不去了吧。” 柳峰说道:“你不去还真不合适,董经理主要是请你,你是主角儿。” 严黄感到很诧异,自己要是主角儿,柳峰主任岂不成了配角儿了吗?这不符合逻辑,自己在鹰岛电力工作没多长时间,还谈不上有什么建树和影响力,有什么资格成为主角儿呢? 严黄心存疑惑地问柳峰:“主任你去吗?你要去我就去。” 柳峰说到:“我去。” 柳峰也想知道董天浩为什么要请严黄吃饭。 董天浩在鹰岛电力是个名头很响的人物,不仅工作能力强,还有着家族企业。 是人物就有面子,当董天浩请柳峰出面请严黄吃饭的时候,柳峰痛快地答应了,心里却泛起疑问,难道严黄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社会关系吗?竟然能够让董天浩请吃饭。 否则,以严黄目前一个小小的干部管理主管身份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被董天浩邀请的。 严黄到鹰岛电力时间不长,对董天浩还不了解。 见到董天浩时,除了董天浩宽厚的手掌握手的力量让自己心生不可小视的感觉外,还感觉到董天浩虽不高大却很结实的身材因为绝对自信的眼神也有一种凛然不可冒犯的气场。 董天浩也会武功吗?这是严黄见面时的疑问,后来他知道了,董天浩不会,只是因为董天浩喜欢运动的缘故,身体素质很好。 柳峰已经先于自己到了。 董天浩拉着严黄的手坐到沙发上,对柳峰说:“柳峰,你这位部下我喜欢,是个人才,是条汉子。” 从直呼其名判断,严黄判断柳主任和董经理关系不错。 严黄虚心地说:“董经理,您过奖了。刚出校门,还什么都不懂,您多指教。” 董天浩说:“严黄啊,哥哥我是非常欣赏你,如果你看得起哥哥,以后不要叫我董经理,叫董哥好了。” 严黄说:“好吧,董哥。只是我还不太明白,我有让董哥看重的地方吗?” 这是严黄的心里话,自己到鹰岛电力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还没有显示出什么突出的作为让大家知道,又怎么会博得董天浩的青睐呢? 董天浩说:“严黄,鹰岛电力让哥哥我敬佩的人不多,你们主任是其中一个,为人正直又宅心仁厚,你也是其中一个,不是因为你是名校高材生,是因为你不窝囊,敢动手教训欺负我们的人,这点和我对路!” 听了董天浩的话,严黄有点明白了,该不是因为自己打了韩四时吧,那么今天这顿饭是有故事要发生了? 严黄说:“让董哥见笑了,有时候动手是迫不得已。” 柳峰插话道:“天浩,你说的是那天晚上严黄打了韩四时的事儿吗?” 董天浩放低语音:“是啊,不瞒你们二位,今天请你们吃饭,我既是受人之托,也是为了调和一下严黄和韩四时他们的关系,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柳峰高兴地说:“好事啊,原来我也有过这个想法,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机会。天浩,我要替严黄谢谢你啊。” 这是正常人的心理,惹了不该惹的人,总希望尽早化干戈为玉帛,也好安心生活。 柳峰为自己的部下安全着想,有这样一个机会,是巴不得的。而且,柳峰知道董天浩有这样的能力。 韩四时,做为市政府副秘书长,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是有句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吗? 严黄突然来了兴趣,他想看看今天的韩四时是一幅什么样的嘴脸,而董天浩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二十四 饭局的本意是“局” 柳峰赞赏董天浩的做法,董天浩却很懂得给严黄的面子,摆摆手说:“今天我并不愿意当这个和事佬,严黄兄弟又没什么错,也没什么把柄在韩四时手里。 相反,韩四时他们的把柄在严黄兄弟手里,不安心的是他们,是韩四时请我向严黄求情放过他们。 说心里话,韩四时我是真瞧不上他,一个小小的市政府副秘书长牛逼什么啊? 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怎样人家在那个位置,我们企业有什么事情需要市政府协调有时候还需要他出面,又求到我头上,我就只好请严黄兄弟卖我一个人情了。” 柳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对严黄说:“韩四时还有把柄在你手上?” 严黄不好意思地对柳峰说:“主任,那天你找我问路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怕你担心没和你说实话。 半路上他们有三个人想报复我们,被我打趴下了。为了防止以后他们继续找事,我还让那个叫夏古的把事情经过写了一份文字材料,估计他们觉得这份东西在我手上心里不踏实。” 柳峰先是有些惊讶接着笑着说:“你还真够牛的。那天晚上我怕他们报复你们发生什么意外,又返回去到左秋家小区门口,一路上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回家了,原来他们还真的有动作,可恨!” 听柳峰说到这儿,严黄心头一热十分感动,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关心下属的好领导。连忙说:“谢谢主任,让您担心了!” 柳峰接着说:“虽然他们可恨,我们有理,我希望你还是能够接受董经理的建议,放他们一马吧。你还年轻,不要过早地陷入到是是非非中,你说呢?” 到这了个份上,严黄又怎么会固执己见呢,决定听从董天浩和柳峰的建议,于是说:“一切听主任和董哥的。” 董天浩十分高兴,夸奖严黄仗义、懂事,从内心里初步认可了严黄这个小兄弟。 董天浩说,一会儿韩四时和鞠九天就要到了,严黄你对他们用不着客气,这些人欺软怕硬,有哥在,他们就是一群软蛋。 又过了几分钟,韩四时和鞠九天到了,董天浩和柳峰都站起身来走前两步,严黄则没有动,漫不经心地看着他们,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董天浩热情地打着招呼,把柳峰先介绍给韩四时和鞠九天,然后回过头来说,“来、来严黄。” 严黄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董天浩对韩四时和鞠九天说:“两位,这是我的小兄弟严黄。你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怎么样两位,我这小兄弟还是条汉子吧?” 韩四时和鞠九天都是场面上人,经事多自然脸皮厚. 之前被严黄痛打灭了威风,现在却如同忘记了那件事一样,纷纷和严黄握手。 鞠九天嘴里还不忘恭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董总的兄弟就是不一般,早知道是董总的兄弟也就不会发生那场误会了。” 韩四时也说:“严黄兄弟,那晚上酒喝多了,酒后乱性,都是男人吗,你懂的,你还得原谅我啊。” 韩四时对严黄从内心来讲是有一丝忌惮的,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天晚上自己被严黄扇了一个耳光时严黄所表现出来镇静和冷峻,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是普通人。 严黄虽然刚参加工作不久,却也能够深刻了解这些社会油子变脸作秀的本领,看着他们的举动,并不认为他们真的是幡然醒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无非是看在董天浩的面子上和自己手里的那几页纸才不得不低头。 不过既然人家示弱了,有理也要让人,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该敲打还得敲打。 “韩副秘书长,你的意思我懂但是不敢苟同,酒后乱性也不是是个男人就这个德性。 但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说不定我到了韩副秘书长这个位置,也有胆量这么干。 不过,那天我确实年轻冲动,也请两位理解、原谅。” 严黄给了韩四时一个台阶。 韩四时尴尬地笑着说:“严黄兄弟说得对,不能酒后无德,受教了。” 疙瘩似乎解开了,大家坐到酒桌上开始了推杯换盏,海阔天空地神聊起来。 严黄发现,董天浩还真不是一个一般角色. 从韩四时和鞠九天对待董天浩的态度上可看出,董天浩不仅是在公司内部、在鹰岛市也是一个有影响力的人物。 柳峰是鹰岛电力人力资源部主任,负责干部和员工管理,是在鹰岛电力仅次于公司领导的重要人物,其他中层干部一般都会对人力资源部主任多一份敬畏。 但是柳峰在董天浩面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优越感。至于韩四时,虽然贵为市政府副秘书长,但是在董天浩面前毫无官威可言。 对董天浩,严黄开始另眼看待了。 亲朋好友在一块吃饭那叫聚会,追求的是一种快乐、放松和情谊。 其它的请客吃饭更多的应该叫饭局,因为吃饭不是目的,实现吃饭里的“局”才是目的,比如联络感情建立关系、交换信息互通有无、求人办事打个前站等等。 就像今天吃喝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局”开始显现了。 董天浩说:“韩秘书长、鞠老板,我这小兄弟话不多,酒没少喝,酒品如人品,你们服气了吧。” 韩四时和鞠九天翘起大拇指,说严黄兄弟乃人中龙凤胸怀若谷与人为善大有作为前程无限等等,好词都拽出来了。 董天浩接着说:“今天酒喝多了,你们两个也别怪我说话不客气,如果当时是我,你们就更惨了。 严黄兄弟还是很仁慈的,事后也没找你们的麻烦,否则,就你们那个狗腿子写的认罪书往公安局长、市长桌子上一拍,你们今天还能在这个桌子上喝酒吗?” 韩四时和鞠九天连忙点头说“是是是,感谢严黄兄弟的宽宏大量”,并借机对严黄请求道:“兄弟,是不是可以把夏古写的那个东西还给我们,也让我们今后睡个安稳觉?” 严黄已经完全明白了今天吃饭的真实意图,韩四时和鞠九天想把夏古写的材料收回去,尽管心里还不太愿意,因为别人的把柄拿在自己的手里会更有底气,不过被众人连夸带哄,心里还真是觉得蛮舒服的。 董天浩组局,柳峰作陪,这个时候如果还不卖个人情,谁的面子也说不过去。 严黄说到:“两位,今天董哥和我们柳主任为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搞这个聚会,我也是心存感激。夏古写的那个东西你们让他下午找我吧,让他带回去。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再有什么事儿……” 二十五 仿佛被说中了心事 没等严黄说完,韩四时和鞠九天连忙表态,让严黄放心,不会再有任何意外,否则对董总也交代不过去。 韩四时这时又显摆了一把自己的权力价值,说道:“严黄兄弟,政府那边有什么事,找哥哥我,一定尽力帮忙。” 鞠久天也不甘落后,对严黄许愿说:“哥哥是搞房地产的,哪一天如果想买我开发的房子,哥哥一定会给弟弟一个大大的优惠。董总作证,我说到做到。” 不管他们的表态有多大水分,严黄表达了谢意,心里却没有当回事儿。 严黄清楚,这一切的承诺只不过是因为董天浩的面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饭局散了往外走的时候,鞠九天和严黄走在一起,鞠九天小声说道:“兄弟,我那三个手下按说也不那么废物,现在看起来就像废物一样,夏古说你的功夫很棒,可惜没能亲眼见到你征服他们的那一幕。” “只要我们有缘,还会见到的。”严黄的话意味深长,鞠九天听出了警告的意味,如果鞠九天不服气继续搞事,是会见到严黄的真功夫的。 严黄不会相信鞠九天和韩四时因为一顿饭就能放下恩怨。如果具备反扑条件,他们不是没有露出獠牙的可能。 关键是严黄会不会有被欺负也不敢吭声的时候,如果严黄一直强势,他们就只能一直隐忍。 下午四点,夏古按时来到了与严黄打电话确定好的地点,替他们老板给严黄带来两瓶法国酒庄红酒,取回了自己亲手写的材料。 临走时夏古表现出了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对严黄说:“我崇拜强者,今后您若有事情需要我去做尽管吩咐,虽然我年龄比您还要大几岁,但是愿意拜您为老大,更希望拜您为师,学几手功夫。” 严黄听得有些肉麻,赶忙笑着摆了摆手,话中有话地说道:“夏古兄,以后有事会找你的,到时候可别装作不认识我啊!” 夏古赶紧表态说:“哪能呢,巴不得为大哥尽快做些事情呢。” 看来,流氓和贱人之间的角色转换有时就是零距离! 夏古从他的老板对严黄的态度推断出严黄绝不是可招惹的人物,否则不会拿出那两瓶上万元的红酒送人。也因此甘愿给严黄做个小弟,多个大哥多条活路,夏古觉得自己不吃亏。 象夏古这样的小流氓,严黄不看在眼里,但是真要有些什么下三滥的事,自己不屑去做,可以让夏古帮忙,什么样的人都有它的存在价值。 夏古转身要走,严黄说道:“等一下。” 夏古问道:“老大你还有事?” 严黄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对夏古说道“把这些钱给你那两个受伤的兄弟,替我慰问一下,告诉他们好了以后可以继续找我报仇。” 夏古睁大了眼睛,对严黄的举动完全没有预料,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大哥关心!我保证,他们不敢有任何报仇的心思。” 夏古这句话是真心话,凭他们的能力想报仇,只有被虐的份儿。 胜利者对失败者还能施展仁慈,是胜利者的胸怀和智慧。 严黄给左秋打了个电话,知道左秋在家里后,打车直奔左秋家,将两瓶红酒送给左秋,说这是夏古的老板表达歉意送的,然后又简单地将中午饭局的事情告诉了左秋。 这件事情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左秋也就放下心来。 这些天来,左秋一直有个担心,怕对方报复,因为毕竟自己和严黄让韩四时这个政府官员严重地丢了面子,严黄还打伤了夏古的两个手下结下了梁子,多一事终究比少一事让人操心。 严黄没有在左秋家里多呆,怕左秋多想。 即使恋爱中的人也应该松弛有度,保持恋爱的甜度,更何况自己和左秋之间还只是处于单相思阶段,路要一步步走,粥要一口口喝,严黄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 左秋也没有留严黄吃个晚饭,她是真的不想给严黄误会加深的机会。 鹰岛电力单身员工公寓一楼就是单身员工食堂,单身员工的生活还是很方便的。 吃晚饭的时候,严黄和童小同、李希纯边吃边聊。 这些单身汉们,最喜欢聊的话题是交换自己知道的公司内部各单位里的美女信息,还有就是公寓楼里谁谁恋爱了,谁谁看上谁了。 看着李希纯饥渴难耐的表情,严黄逗李希纯:“希纯,看上谁了?需要不需要哥儿们给你牵个线当个媒人?” 李希纯支支吾吾地说还没有目标。 童小童就说:“希纯,卓雅是我们一块来的新员工里面最漂亮的一个,和你又分在一个单位,你没有考虑考虑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是早就暗恋上了?” 李希纯彷佛被说中了心事,脸腾的红了起来,慌慌地说道:“别瞎说,咱也配不上人家。” 卓雅和李希纯都被分在了城区供电公司,卓雅的工作是电费营抄,李希纯是用电检查。 李希纯也真的早早的就看上了卓雅,自己也在心里掂量过自己若追求卓雅有没有成功的可能性,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把握不大。 和那些对卓雅有意的男生比起来,自己的竞争优势不仅是不明显,和段长河、涂田明两个官二代比起来,更是根本没有一丝胜势。 但是,因此就放弃对卓雅的追求,李希纯心有不甘,于是寄希望于卓雅不是一个势利的女人,是一个崇尚爱情的人,那样的话,自己日后表现得优秀些,兴许有些希望。 自己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和卓雅在一个单位,如果自己经常接近卓雅,各方面表现的好,不排除日久生情的可能。 段长河在修试所,涂田明在变电所,严黄在人资部,这些强大的对手都不在卓娅身边,自己或许还真的有希望呢! 李希纯时常这样分析给自己树立信心。 可是爱情的火花也需要两个人才能擦出。 自己对卓雅有意,自己自身又有什么吸引卓雅关注甚至钟意的优点呢? 二十六 卓雅的眼泪 刚刚参加工作,个人的工作能力、品性、潜力都需要时间来体现,恐怕到那时候卓雅这朵名花早就有主了。 想的多了,李希纯不免有些自卑和泄气。 严黄和童小童从李希纯的神态中都看出来了李希纯肯定对卓雅有了那层意思,于是决定借此再开心一下。 童小童说:“希纯,别怪哥们不提醒你,你要是不抓紧,窝边草就要被别的兔子吃了。当然,你要是真没有心思吃,哥们我就要试试啦,不算对不起你吧?” 童小童的话对李希纯的触动不大,因为童小童的自身条件就像他的姓名一样,身材瘦小,缺少阳刚之气。 尽管童小童人很聪明,透着一股机灵劲,可是若成为自己恋爱的竞争对手,自己肯定有碾压的优势。 李希纯笑了,说道:“小童,你要是追求卓雅,等于是帮了我。没有对比哪来的比较优势啊?卓雅会感觉到还是李希纯更好些,所以你就放手去追吧。” 对童小童的话可以轻视,但是接下来严黄的话却让李希纯心惊肉跳。 严黄说:“也是啊,以前还真是忽略了,卓雅很不错,漂亮又温柔,招人疼爱啊!” 李希纯表情有些不自然了。 对啊,自己的恋爱对手太多了,不用说段长河和涂田明了,单是眼前的严黄,自己就毫无胜算。 自己那点优势,也就是借助工作关系和卓雅能够多接触些,但是多接触就一定是优势吗? 男女之间有的因为接触时间长了,好感日升,有了感情。 有的则相反,因为了解而远离,形如路人。 自己的家庭是城市家庭,这一点比严黄的家庭无疑有优势,但这构不成决胜条件。 看着李希纯一时无语的样子,严黄正经起来,笑呵呵地说:“希纯,让我们给吓住了?逗你玩呢,放手去追吧,我们支持你,人与人对眼了、对心了,外在的东西就不重要了。” 李希纯心情又放松了起来,笑容满面。看样子严黄对卓雅无意,自己的机会又大了。 三个人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嘴斗,说得正开心的时候,话题的主角出现了。 卓雅端着刚打的饭菜走过来,淡淡地对李希纯和童小同点了一下头,然后对严黄说:“严黄,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卓雅的出现,尤其是把严黄叫走,让李希纯顿时紧张起来。 童小童又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该不是我们单身公寓楼的楼花看上严黄了吧,两个人在培训轮岗期间可是走得比较近啊。” 说完这话,童小童发现,李希纯的脸色变了,刚才还是灿笑如花,现在则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在李希纯看来,卓雅有话对严黄说却不对自己说,明确地表明了在卓雅那里,严黄的地位要高于李希纯。 李希纯心有不甘地回应童小童道:“严黄这家伙下手够快的,也够虚伪的,刚才还鼓励我呢,现在一看,不过是障眼法。” 童小童安慰道:“泄气了?也许是别的方面的事情呢,等严黄回来我们问一问卓雅找他是怎么回事不就清楚了吗?” 严黄随卓雅走到饭厅里侧一张桌子,附近没有其他人吃饭,还算僻静。严黄坐在里面面向饭厅门口,卓雅坐在严黄对面。 看着卓雅楚楚怜人的表情,严黄将一口菜塞进嘴里边嚼边问道:“卓雅,有事吗?” 卓雅的美丽和左秋的美丽不是一个路数。 卓雅的美丽是可以让那些想当英雄的男人迅速激起保护欲望的美丽,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左秋的美丽是会让很多还有理智的男人欲罢不甘却又最终不得不主动退避的美丽,有着一种让人三思而行的高级感。 左秋的这种美丽,不是因为高冷让人难以接近,而是因为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底蕴,理性的追求者需要进行考量才能做出进退的选择。 此时的卓雅,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拿着饭勺,脸上露出的是难为情的神色:“严黄,我是有事情,可是不好意思说。” 听卓雅说“不好意思说”这句话,严黄心理一沉,很怕卓雅说出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 自己在前段时间帮过、关心过卓雅,严黄也能感受到卓雅信任自己,不过这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自己乐于助人的本性。 本性,是自己意识、觉悟与行为浑然一体的体现,严黄不希望被卓雅误解。 卓雅喜欢自己吗?难道今天要对自己表白?希望不是这样。转念又一想,“喜欢”这样的话应该不是在这样不浪漫的场合里说出来的,于是又稍稍安下心来。 “卓雅,吞吞吐吐的,有什么难事吗,需要我帮你解决?尽管开口。”严黄关切的眼神看着卓雅。 不料想,卓雅未曾开口泪先流,眼圈一红,泪花从眼里涌了出来。 严黄吓了一跳,心柔软地疼了一下,这么漂亮的女生流泪,不知道遭受了什么状况。 再有,这要让别人看到这种状况,不会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卓雅的事情吧。 严黄向前面扫了一眼,发现童小童和李希纯两个家伙还真的在偷偷关注他们两人。 严黄瞪了他们一眼,挥挥手,两个人站起身走了。 一个“不怀好意”地笑着,一个怀着不满的情绪沉着一张四方脸。 这时候,饭厅里也没有几个人了。 在异地他乡无亲无靠的一个女孩,严黄能够理解卓雅的心情,如果不是碰到难解的问题或者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卓雅虽是一个柔弱的女孩,也不会轻易地就流泪。 严黄温柔地对卓雅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别哭好吗?别人看见不好。” 卓雅哽咽着说:“我真的说不出口,说出来你能相信吗?” 严黄连忙说:“我信,我信,你说吧。” 看着卓雅梨花带雨的脸蛋,严黄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卓雅。 谁不喜欢牛逼的人生? 牛逼的人生,就是有能力选择自己喜欢的生存、生活方式,别人管不着,也管不了。 本文主人公严黄就有说 “不”的能力,所欲只从心,简单行事,有趣味地活着。我也想这样,但是除非有严黄那样的核心能力,而且还要不断成长。 不行的话,我的理想、你的理想就通过严黄来实现吧, “意”一下。 《那岸之我非大侠所欲只从心》谁不喜欢牛逼的人生?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二十七 不像个太正经的人 擦去脸上的泪花,卓雅的脸又开始涌现出了羞涩的红,然后又低下了头。 严黄等着卓雅开口。 卓雅要说的话,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真的是羞于出口的。 鼓了好一会勇气,卓雅低着头红着脸,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卓雅遭遇了职场上的性骚扰。 骚扰卓雅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所在的城区供电公司营抄三班的班长刘智军。 带着兴奋、憧憬和一定努力工作的心愿,卓雅到市区供电公司营抄三班报道。 营抄三班班长刘智军已经接到了单位通知,知道一个大学生被分配到了自己的班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多一个人,大家的工作量就可以让新人分担一些,自己管理起来就更容易一些。 当见到来报道的卓雅时,刘智军就更高兴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从见到卓雅的第一眼起,刘智军就启动了歪心眼程序:他暗暗祈愿要将她弄到手。 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电力企业的员工收入相对还是比较高的,“有钱就变坏”对于一些男人来讲是定律,刘智军就属于这类货色。 上歌厅,找小姐,是刘智军业余生活中的重要娱乐项目。 自己的老婆腰比水桶粗,大脸蛋子很像有走红迹象的芙蓉姐姐,工作单位又不好,收入低。 刘智军认为自己没有象别人那样换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就已经很对得起他老婆了。 看见一个如花似玉、又似乎胆小柔弱的外地漂亮女孩被分配到自己班组工作,刘智军认为这是今年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和自己家里那个油腻的老婆相比,卓雅简直就是小仙女,可爱得让人想捧在手心理。 这些年自己也睡过不少小姐,但都是花钱找乐子。如果能让卓雅成为自己的情人,岂不是神仙般享受? 这些鬼心思如果让那些还惦记着卓雅的新入职的男性新员工知道,估计杀了刘智军的心思都有:看看你那个油头驴脸色鬼样,你也配! 虽然内心龌龊,但是刘智军还是先要装一装正人君子的。 刘智军带着卓雅逐个认识了班组成员后,将卓雅带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卓雅,你初来乍到,第一个月就不给你安排业务了,我亲自带你熟悉抄表、核算、收费各个流程,下月再给你分配负责收费的用户。” 卓雅心里热乎乎的,赶紧说:“谢谢刘班长,我一定会尽快熟悉业务的。” 刘智军给卓雅的印象还不错,甚至让卓雅还有些感动,虽然刘智军的头发梳的油光锃亮,不像个太正经的人。 卓雅哪里知道刘智军已经心怀鬼胎。 刘智军很快就开始了他丑陋的逐梦之旅。 刘智军在卓娅到来的第二天就送给卓雅一个双层水晶玻璃杯,说是班组给她的见面礼,这让卓雅不好推辞也心怀感激。 接下来几天,刘智军也还算规矩,也有耐心讲解如何开展工作,还传授给卓雅如果碰到不好好缴费难缠的用户该怎么办的一些经验。 在博得卓雅对自己的感激和信任后,刘智军好色的本性显露了出来。 先是向卓雅卖好,说现在公司在电费营收上考核很严,完不成任务会被扣奖金,不过卓雅你不用担心,有哥哥我呢,我会帮助你完成,让卓雅心理上产生依靠感。 然后就是逐渐的言语轻薄,夸卓雅长得漂亮,让人怜爱心疼,要当卓雅的干哥哥保护她。 再后来就是借无人之机对卓雅拍拍肩抚摸一下背部拉拉手等,想逐渐亲近卓雅,削弱卓雅的戒心。 卓雅顾及面子没有撕破脸皮,也没有胆量撕破脸皮,怕刘智军以后在工作中给自己小鞋穿,怕被大家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反而无颜立足,内心充斥着气愤和恐惧,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卓雅说完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好在这时候食堂里已经没有吃饭的员工了,严黄和卓雅又坐在一个角落里,并不引人注目。 严黄还未听完已经是义愤填膺。 自己碰上了一个好上司,卓娅却碰上了一个色狼班长。面对泪人一般的卓雅,严黄内心深处油然升起了保护弱者的侠肝义胆,严黄决心要保护卓雅不受伤害。 卓雅不是鹰岛市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如果不是培训见习期间严黄的善良赢得了卓雅的信任,卓雅都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该向谁倾诉。 向领导告发刘智军吗?不仅难说出口,还没有一目了然的证据。 严黄理解了卓雅的不好意思,这样的事情从一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是需要勇气的。 刚刚踏入职业生涯,身边的人就遇到了传说中的职场性骚扰,严黄是没有想到的,看来企业这个小社会里的工人阶级,也并非就全是有组织有纪律有操守的善类,也有像社会上的流氓地痞无赖一样的员工。 严黄对卓雅安慰道:“好了卓雅,我一定会帮助你的,让刘智军受到惩罚,你放心好了。” 听严黄这样说,卓雅心情好了许多。用面巾纸擦干眼泪,卓雅说:“严黄,你不会笑话我吧,在鹰岛市,我也只有依靠你的帮助了。” 严黄宽慰卓雅道:“哪能笑话你呢,又不是你的错。你信任我是我的荣幸,我们一起想办法让他付出代价,让他不敢再欺负你。对了,刘智军多大岁数了?” 卓雅说:“四十二、三岁吧。比我大20岁了还让我管他叫哥,恶心极了。听班里的师傅说,挺有钱的,开着一辆好车。” “这个家伙在单位里的名声怎么样?” “这个我还不太了解,班组里的大姐们对他好像不太尊敬,个别的还和他吵过架。” “嗯,我知道了。” 二十八 翠翠拉面馆 严黄看着卓雅的饭菜一口都没有动,早就凉了,就说道:“把饭菜倒掉吧,我请你去外面吃碗兰州拉面,我经常在那个店里吃,挺不错的。” 卓雅顺从地站起身来,倒掉饭菜后,就跟着严黄从单身公寓楼里走了出去。 此时,李希纯正站在宿舍的窗前,透过窗户看见了他们离开公寓楼的背影。 李希纯妒忌得冒火的眼睛狠狠地定格在了严黄和卓雅的背上,对严黄的不满加深了一层。 在他意识里,严黄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小人。 路上,严黄提醒卓雅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比如不和刘智军单独相处,工作上别出现问题让刘志军借题发挥,如果再遇到刘志军骚扰该怎么办等等。 卓雅听着严黄的嘱咐,心里暖暖的,孤立无援的感觉不那么强烈了。此时此刻,卓雅真想紧紧抓住严黄的胳膊依附前行,这样自己一定会大大心安的。 只是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唐突?严黄会怎么想?卓雅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没有做出那个亲昵的举动。 严黄将卓雅带到了“翠翠拉面馆”。 拉面馆已经没有几个客人了。 拉面馆的老板翠翠姑娘正在盘点着今天的流水,抬头看见严黄带着一个漂亮姑娘走进来,银铃般的声音立刻飘洒了过来:“呦,大帅哥带着美女来了?” 听到翠翠轻快的声音,严黄心情立马敞亮了起来,大声道说:“翠翠,来一小碗面,多放几片牛肉,再来个茶叶蛋。” 翠翠扫了一眼卓雅,调侃道:“大帅哥,太抠门了吧,牛肉面只要一碗,还要小碗的,我可提醒你啊,现在象我们这样的女孩子喜欢大方的男人,不来盘酱牛肉?” 老板翠翠这是把卓雅和严黄暗喻成一对了。 卓雅笑了,对严黄说:“你也来一碗吧,我请客。” 严黄对卓雅说“别被她忽悠喽,她就想让我多花钱,我吃不下了。” 然后走近翠翠故意庄重地说:“翠翠啊,你还真说对了,哥哥我不吝啬点不行啊,不攒钱就娶不上媳妇,娶不上媳妇就生不出儿子,没有儿子我今后的万贯家财就没人继承啊。所以,今晚上,只能让你挣一小碗牛肉面和一个茶叶蛋的钱了。” 翠翠被严黄逗得大笑起来“攒钱多慢啊,不如到我这儿兼一份工吧,我再给你开一份工资,加快你娶妻生子的进度。” 然后又小声问:“媳妇是这个妹子吗,很漂亮啊。” 严黄赶紧低声说:“翠翠打住,别乱点鸳鸯谱,她是我的同事。” 翠翠闪过一个不相信的表情后扭头对着厨房喊道“娄师傅,一小碗牛肉拉面,多放几片肉。”然后回过头继续说:“我看这个就不错,别挑花眼喽。” 严黄略带调戏地说道:“我看你还不错呢,但不一定就成为我的媳妇啊。” 翠翠装作失望地说:“你这是在让我趁早死心吗?看来我一个面馆小老板要打消高攀严大帅哥的念头了。” 严黄打趣道:“你大小也是老板,我却是一名小员工,翠翠,你客观地说到底是谁高攀不上谁啊?” “不然,我们互换一下职业?” 一顿嘴仗开始了。 工作以来,“翠翠拉面馆”成为了严黄最愿意解决早餐地方。拉面味道很对严黄口味,尤其是面馆自制的调味酱,鲜香麻辣,滋味醇厚,极尽诱惑。 辣酱好吃是吸引很多人去吃面的重要原因。 人们爱去吃面,除了面的味道确实地道外,拉面馆的老板翠翠姑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翠翠是一个来自兰州郊区农村的爽朗妹子,去年在鹰岛大学酒店管理专业专科毕业后没有回家乡,而是把家乡的拉面引到了鹰岛这个闻名中外的旅游名城,做个创业的小老板。 严黄欣赏翠翠的热情、干练、勤快,每次吃面都喜欢和翠翠逗几句闷子快乐心情。 时间长了、熟了以后,翠翠也就不再像对待其他客人那样满是客套话,有一次在和严黄斗嘴过程中威胁说:“小心点,哪一天给你的碗里下点“蒙汗药”。” 严黄就装出厚颜无耻的样子说:“不用那么复杂吧,翠翠你要是对哥有企图,直接说就是了,哥愿意毫不保留地献身,真的。” 翠翠毕竟也是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虽然性格泼辣,脸皮厚度却还远没有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火候,听后脸就红了,笑骂了一句“臭流氓,想得美”就羞涩地走开了。 但是玩笑归玩笑,翠翠看严黄顺眼,所以严黄的碗里总会比其他客人的碗里多个二、三片牛肉。 严黄也是真心关照翠翠生意,经常请同事兄弟们到翠翠面馆吃饭,严黄知道一个外乡妹子做生意并不容易。 十几分钟功夫,一碗香喷喷的牛肉拉面摆在了卓雅面前,心情转好的卓雅先吸了一下鼻子,嘴里说道:“香”,抓起筷子就开吃了。 严黄又开始和翠翠聊起了天,斗起了嘴。 严黄对翠翠说“刚才你说的话我可当真了。” 翠翠反问道:“哪句话啊?” “到你这兼职打工啊,一天一百元行吗?” “不行,最多50。” “我的身价这么低吗?我现在每天的薪酬可是200元诶。” “等我拥有了电力公司那么大的公司,我可以给你每天薪酬600元。” “这一天远吗?” “至少目前我还没有看到迹象,不过,做做梦还是可以的。”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有底了,翠翠,我相信,你的未来不是梦,你一定会成为大老板的。”说这句话时,严黄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状态,似乎在鼓励翠翠。 受到鼓励的翠翠说“为了你的鼓励,这碗面我请了。” 严黄打趣道“你这分明是准备让我打工还债呢!” 翠翠一撇嘴“我可没有你那么多心眼,不过,有时间给我当个跑堂的,我还是欢迎的。” “那就这么定了,周六周日没事的时候我来打工,一天50元。”严黄一本正经地说道。 “大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是在开玩笑啊。”说完,严黄得意地大笑起来。 二十九 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 走出拉面馆,卓雅半是玩笑半是醋意地说:“严黄,你好有女人缘啊,我看得出来,连面馆的女老板都喜欢你。” “她哪里是喜欢我,她喜欢的事我去她的面馆里吃饭。” 随后严黄又一语双关地说:“卓雅,我听说公司有好几个人喜欢上你了,有人向你表白过吗?” 卓雅心跳开始加速,急忙否认道:“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听别人瞎说。” “你这么漂亮,被男生们惦记上很正常。有什么标准吗,我可以帮助你留意一下。”严黄问道。 “谢谢啦,不用。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就不要操心了!” “还是早点有一个男朋友好,这样你就不感到孤单了,哥哥我也就放心了。” 听似关怀的却话让卓雅感受到了一丝丝凉意,这意味着,自己没有被严黄作为恋人考虑过。 这个小女人看上的可是严黄,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严黄外还没有任何人可以纳入到她的法眼之中。 难道严黄对自己的好意真的仅仅是出于关心吗?自己可不希望严黄当哥哥,她希望严黄做她的男朋友。 然而,女孩子的自尊心却让卓雅开不了表白的口,毕竟和严黄认识的时间还不长,严黄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自己也不知道,万一尴尬了,连好朋友都做不成了。 严黄有意地这样说,也是有不想让卓雅误会的因素,一旦卓雅陷入太深,自己岂不是害了卓雅? 严黄早早地就有了这个觉悟。 到了公寓楼门口,严黄再一次叮嘱卓雅,一旦遇到问题,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自己,不要有任何顾虑,自己就是卓雅的亲哥哥,卓雅的坚强后盾。 卓雅感动地点着头,说道:“我会的,我不会有顾虑了。” 严黄和卓雅出去这段时间,李希纯隔几分钟就走向窗边往外望,终于看到了两个人回来。 看到严黄和卓雅回来时两人之间有一定距离,也无什么亲密的举动,就稍稍放下点心来。 周一一上班,柳峰主任开了一个早会,对本周的重点工作作了布置,对各专业工作提出了要求,特别强调,各专业要加强工作分析,及时发现专业管理中的问题,年底前,要开一个内部专业分析交流会,希望大家做好准备。 会议结束后,严黄回到办公室,给左秋打了一个电话,请她到楼顶平台,说有重要的事情和她商量。 卓雅被性骚扰的事情让严黄很是震惊,真没有想到,在堂堂的管理比较规范的国有企业,竟然也会有性骚扰现象。 刚出校门的大学生,是有一腔热血和激情的,对社会丑恶的现象见识的还比较少,所以一旦身边出现这样的问题既惊讶,又气愤,严黄这样品性的人又喜欢打抱不平。 左秋来到楼顶平台上,对已经等在那里的严黄说道:“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到这里来说。” 严黄看着漂亮可人的左秋姐姐,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左秋姐姐在工作中被人骚扰过吗?” 如果有人骚扰过或正在骚扰左秋姐姐,严黄一定不会放过他。 “姐,你还记得和我一块进入公司的新员工卓雅吗?” “记得,就是那个很吸引男生眼球的漂亮女生,她怎么了?” “她被人性骚扰了,骚扰她的就是她的班长,叫刘智军。卓雅现在很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左秋的眼皮明显地往上一挑,嘴唇也轻微地张开了一下。 严黄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心想一定是秋姐想到了聚餐那晚上韩四时的妄浪行为。 “还真是处处有色狼啊!”左秋有些恼恨地说道。 “姐,我也是真没有料到,在我们电力企业,竟然也有职场性骚扰现象。您已经工作几年了,有一定的认识,这个问题严重吗?” “怎么说呢,性骚扰问题应该在哪里都有,我们电力企业这种现象是不是很严重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卓雅肯定不是第一个被骚扰的女工。我认识的一位女工就和我说过她被他的班长骚扰的事情。” “她是什么情况呢?” “在班组里工作的男女员工,不像我们机关部室男女员工平时工作界限很分明。 因为总在一块干活,彼此之间配合协作比较多,说话就比较随意些,荤的素的都敢说,有的男员工就会趁机对女员工揩油,但是不会太过分,多是打擦边球。 可是这位女工的班长有些自我膨胀,竟然有一次私下里赤裸裸地对这位女员工说‘什么时候让我玩玩啊’?气的这位女员工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打得好,后来呢?” “虽然那个班长没有占到那个女工任何便宜,也停止了骚扰,却在工作中开始报复那个女工。” “怎么报复呢?” “那个班长利用自己那点小权力,不安排那个女工去生产现场干活,让她留在班组里整理内务,这样每到月底发奖金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少发给那个女工。而这个女工,却是一个技术骨干,非常有能力。” “那个女工没有向领导反映吗?” “反映了,领导找那个班长了解情况时,却听到了截然相反的说法,领导也不好分辨谁说的真,谁说的假,只是做了一些思想工作。” “那个班长改了吗?” “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但是报复的手法却变得更加隐蔽了。那个女工无奈,最后只好换了个岗位,调离了那个班组,我给她办的手续。” 严黄不解地看着左秋:“这个班长真够丑恶的,公司对这样的人没有惩戒吗?” 三十 该怎么教训刘智军 左秋答道:“目前公司《职工奖惩条例》中根本就没有关于性骚扰的条款,而且即使有对性骚扰进行处罚的条款,像这种事情,也是很难有确切证据的。 很多时候,当事人为了面子,骚扰者和被骚扰者在维持着一种平衡。所以,性骚扰现象真实地存在着,却又没有明显地显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严黄思考了一会,对左秋说:“秋姐,我觉得公司应该为了保护员工的合法权益,将性骚扰问题写进员工奖惩条例,这样,最起码可以震慑一下有不轨企图的员工,也可以在真发生性骚扰事件时,有处理依据。 在米国的公司,性骚扰问题是公司非常重视的问题,对性骚扰者处理力度也是相当大的。你主管着员工管理工作,我建议你可以推进一下这项工作。” 左秋看着严黄,赞许地笑着说:“严大侠不仅武功超群,还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啊,这件事我们共同努力吧,适当时候我们向公司提出建议。” 严黄说:“谢谢秋姐,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卓雅的问题怎么解决呢? 我要去收拾一顿刘智军吧,简单是简单,似乎理由又不太充分。而且真把刘智军打一顿,又违反了公司的纪律。 放任吧,卓雅还可能受到欺负,秋姐你说怎么办呢,该怎么教训刘智军呢?” 看见严黄对卓雅的事情如此上心,左秋脑中闪过了一个问号,难道严黄对卓雅有意思? 应该不是,严黄说喜欢自己才不过两天,虽然自己给严黄传递了拒绝的信息,也不至于转变的这么快。 左秋此时倒是真的希望严黄对卓雅有意思,这样自己也就不会耽误严黄在青春期应该有的恋爱。 于是带着真诚又调侃的口气说道:“严黄,我很高兴你对卓雅的关心,我觉得为了心上人该出手就出手,自古不就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吗?更何况,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大侠。” 左秋一番话就把严黄推到了卓雅那边。 严黄赶紧辩解道:“秋姐你可别误会,我对卓雅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我这个人自小就侠义心肠,好打抱不平,我是看卓雅家在外地,孤单无助才决定帮她的。” 左秋笑了,“看你认真的样子,逗你玩呢。我建议你去找找柳峰主任吧,兴许他会有办法。还有就是,你可以考虑一下卓雅,多美的一个女生。” 严黄倒不希望左秋是在逗自己,他希望的是左秋在乎自己。 严黄和左秋从楼顶平台上下来回到办公室后,严黄就直奔柳峰主任办公室。 柳峰主任听了严黄的汇报,对严黄的好感又增加了一分。 当着严黄的面,柳峰给城区供电公司经理董天浩打了个电话:“天浩,我最近听到一些反映,你的下属刘智军有些生活作风问题。 请你侧面敲打一下刘智军,让这个家伙脑子里不要尽想些歪门邪道,对下属女员工要尊重,要当个称职的班长。” 董天浩放下柳峰的电话后,很重视柳峰的要求,立马给刘智军打电话问道:“你在哪里?” 刘智军回答道:“经理,我正在客户这里催收电费呢,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吗?” “马上滚回来,到我的办公室报到。” 刘智军心里一沉,不知道自己哪里惹领导不高兴了,刘智军对董天浩是畏惧的。 董天浩对那些不好管理的员工不会文绉绉地和他们讲道理,基本上是粗暴的教训口吻,这也是一门领导艺术。 半个多小时后,刘智军来到了董天浩办公桌前。 看着心神不定的刘智军,董天浩忽然笑了,只是笑的很玩味。 刘志军心里发毛,老老实实地装出了一脸茫然的样子。 董天浩开口了,满是讥讽语气:“老刘你行啊,年龄增长阅历增长色胆也见长啊,可是你的工作水平怎么就tm的没见长啊,你给我解释解释?” 董天浩对有问题的员工可不管你有没有背景,绝不会对你客气相待。 刘智军听明白了董天浩的语意。 对董天浩的责问内容刘智军又不能承认。 于是小心翼翼为自己辩解:“经理,这话你是从哪听来的,作为你的老部下,我这个人你了解啊,一向对工作兢兢业业,对员工关心爱护,肯定是有人给我造谣,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清白,绝对正派。” 董天浩笑骂道:“刘智军,你是什么人我确实很清楚,我也希望你最好像你说的那样正经,如果真有证据证明你骚扰女员工,你这个班长就干到头了,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滚蛋吧!” 董天浩对下属们非常了解,也知道如何管理他们。有的人需要和风细雨式讲理,有的人给他讲理也没有用,需要粗暴的教训来威慑和约束,刘志军就属于后一类。 刘智军对董天浩是发自内心的畏惧,被董天浩训骂了一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点着了一根烟就琢磨开了,“到底是谁给老子下药呢?” 刘志军首先想到的就是平时和自己关系不睦的几个人,又一想,他们不太可能知道自己对卓雅做的事情。 那就是当事人卓雅了。 刘智军确定一定是卓雅到董天浩那里告发了自己,不由得对卓雅产生了怨恨的情绪,但是就此罢手又心有不甘。 卓雅那可是一朵水灵灵的鲜花,自己还没有品味到她的芬芳就放弃,也太可惜了。 但是董天浩的告诫又让他不敢不重视。 刘智军自然一时不敢再对卓雅有非份举动,但是内心对卓雅产生了新的压服想法:竟敢告我状,卓雅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要想工作顺心,就看你最后乖不乖了。 卓雅这两天心情不错,他不知道严黄采取了什么办法警戒了刘智军,刘智军对自己没有了语言举止上的轻薄,对自己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的。 卓雅对自己说,只要刘智军对自己规矩,自己该尊重还是要尊重他,毕竟他是自己的直接领导。 三十一 你一定是得罪班长了 这就是善良人的想法。 以为自己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对自己好。自己尊重别人,别人就会尊重自己。自己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至少别人也不会害自己。 刘智军可不是这么想,他要让卓雅尽早吃到些苦头,以便乖乖就范。 作为自己的一个下属,敢去向上级反映自己,真是胆子不小。 刘智军不知道被董天浩责骂并不是卓雅向董天浩说了什么,却认定了这笔账要算在卓雅的头上。 听到卓雅向自己反馈的刘智军信息,严黄放下心来,不过也提醒卓雅不要掉以轻心,小心刘智军会继续使坏。 果不其然,几天后,严黄担心的情况发生了。 按照以往惯例,抄收班新员工要经历一个月的辅助工作后开始独立进行抄表收费工作,也就是说,10月1号后才应该给卓雅分配工作。 但是由于国庆7天假,抄表周期就从每月的1号开始提前到9月24日,和用户签订的供用电合同上也对几个特殊的节假日抄表时间进行了特殊约定。 刘智军在23日下班前一个小时召开了班务会,要对班内工作进行调整。 卓雅是第一次参加班务会,感觉还挺新鲜的,还暗自猜测猜测会是什么内容的会。 刘智军扫视了一下自己的班组成员,把眼光停在了卓雅身上,心想,如果卓雅知道了自己的意图,会是什么表情呢? 刘智军开口了:“我们班组新来的员工卓雅,经过一段时间适应,我很高兴地看到,卓雅同志不愧是读过大学的人,熟悉业务很快。 我决定对班内同志们的工作做些调整,卓娅同志从明天起可以单独工作了。 为了保证卓雅同志的奖金水平,卓雅要和其他师傅们一样,负责同样数量的客户。” 接着刘智军就将每人负责的客户范围、户数进行了调整划分。然后问卓雅:“卓雅,有信心完成工作任务吗?” 这时的卓雅竟然还天真地认为刘智军还不错,信任自己,为了自己的奖金水平给自己分配了和其他师傅们同样数量的客户,却不知这里暗含玄机。 卓雅欣喜地答道:“放心吧班长,我会努力完成工作任务的。” 平时对卓雅比较关照的一位老师傅韩素大姐则用比较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卓雅,又看了一眼刘智军。 刘智军阴险地笑着说:“不是努力完成工作,而是一定要完成工作任务。 如果因为你一个人完不成工作任务,影响我们班组完不成整体工作任务,被扣的奖金要由你一个人来负责的。” 听刘智军这样说,卓雅吓了一跳。但是年青人不服输的心气又认定既然别人能够完成任务,自己也一定能够完成。 会议结束后,大家散去。 趁办公室无人之际,平时对卓雅颇多照顾的韩素大姐悄悄地对卓雅说:“卓雅,你一定是得罪班长了,否则我们班负责收费的用户里两个电费最难收缴的客户怎么划给了你? 按道理你是新来的,负责用户的户数应该逐渐增加才对,可是现在你负责收费的用户,不仅和我们负责的用户数量一样多,还有两家是收费老大难用户,你有罪受了。” 听了韩大姐的话,卓雅目瞪口呆,刹那间明白了刘智军的险恶用心。连忙问韩素:“大姐,是哪两家用户难收费?” “一个是市政府,一个是东丽冷冻厂”,韩素答道。 “这两户为什么电费难收呢?尤其是市政府,不应该啊。”卓雅疑惑地问道。 韩大姐进一步解释道:“市政府电费难收,难就难在它是政府,虽然并不一定缺钱,但是负责后勤管理的政府官员往往有些衙门作风,就是不给你及时交费。 不及时交纳电费你还能给政府停电?你得有多大的胆子敢这样做?” 卓雅细想一下,可不就是这样,鹰岛电力再牛它也是企业,它也不敢轻易给政府采取停电催缴手段。 “东丽冷冻厂又是怎么回事呢?” “东丽冷冻厂规模很大,是用电大户,每月电费六、七十万元,在公司里有过硬的关系,经常迟交电费。” “这种情况和营抄员也没有太大关系啊,凭什么要处罚员工呢?”卓雅不解地问道。 “所以这里面就有道道了,如果管理层认同这些客观情况,我们的直管领导替你解释分辨,你可能就没有了责任。 如果有人拿你收不上电费作为处罚你的理由,你也是有苦说不出。” 卓雅的头大了。 原本以为用户用电交钱天经地义,就像人们到商店里买东西,不拿钱怎么能买到东西呢?何况电这个特殊商品是先用电后交钱,没想到还是有刁钻的用户。 韩素继续善意地提醒道:“卓雅,到抄表收费的时候,要提前对这两家下手。 用户到期不交费,你还有机会及时下发停电通知,这样对方会找公司协调解决此事,那时候视情况也许还有办法。” 卓雅对韩大姐的提醒表示了感激,对工作的难度则有了一些担忧。 下班后班组里的员工都已经回家了,卓雅则依然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一方面看着自己负责的客户资料,一方面则在想着可能出现的种种可能,一丝愁绪开始涌上心头。 这时,刘智军从门口经过,看着愁眉苦脸的卓雅,得意地笑了。卓雅,这只不过是开始,除非你顺从了我。 心中惬意的同时,刘智军禁不住暗暗惊叹,美人就是美人,卓雅发愁难受的时候也是那么美。 不能放手。 刘志军再次坚定了要把卓雅搞到手的决心。 他给自己打气的理由是“好事多磨”。 想到韩大姐的提醒,第二天到了电费抄收的时候,卓雅最先将市政府和东丽冷冻厂的电费通知单送达了两个单位,然后又马不停蹄地给各个用户下发电费单据,一些用户电费开始陆续打到公司账户上。 两天快过去了,不出预料,两个老大难用户却没有任何动静。再过一天又到公休日了,到时候找人都困难,卓雅急得不行,将情况报告给班长刘智军。 按理说,作为班长,刘智军是有责任帮助卓雅这个新员工到这两个单位做工作收回电费的,最起码也要出出主意。 见卓雅心神不定愁苦的的样子,刘智军十分高兴,报复卓雅和逼迫卓雅改弦更张的机会来了。 三十二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刘智军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慢悠悠地开口了:“卓雅,你也感受到了,大家都很忙,包括我自己。 个人的工作任务还是要靠自己来完成,你是大学生,有知识更应该有智慧、有魄力,要想方设法要回电费。我,相信你能够做到。” 末了,刘智军还不忘警告卓雅:“对了,你千万不要拖三班的后腿,否则三班电费不能全额回收的后果你是要承担的。” 供电企业对电费回收率的考核是很严格的,听了刘智军的话,卓雅哭的心情都有,而且心里已经流泪了。 从刘智军那里回来,找到对自己不错的韩大姐,让她给自己出出主意。 韩大姐告诉卓雅,没有更好的方法,虽然按照供用电合同规定如果客户不交费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们停电,但是最好还是靠“三千精神”(千方百计、千辛万苦、千山万水)要回电费。 找找关系吧,帮助你要回电费,这样奖金不受影响。 万不得已,就在缴费截止日最后两天,让领导签字给他们下发停电预警通知书,到期不交只能停电了。 即便如此,本月电费因为没有及时回收,你这月的奖金也会被扣掉一部分的。 韩大姐接着说,还有一种可能能够免除你的责任,就是给两家客户下了停电预警通知书后,如果对方着急,也害怕给自己停电,就会找公司领导协调缓交电费和不停电事宜。 如果领导认可了,同意缓交,你就没有责任了。如果领导不同意缓交,电费没收上来,责任就是你的了。 卓雅谢过韩大姐的指点,却又陷入了发愁的境地。 自己在鹰岛市哪里有什么社会关系可以帮助自己从用户那里要回电费。 苦思冥想之中,卓卓雅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段长河。 这个副市长的公子几天前托人向自己示好过,有追求自己的意思,如果请他帮助,市政府的电费肯定能收回来。 可是,自己已经拒绝他了,自己喜欢的是严黄。 如果找段长河帮忙,相信段长河会帮忙的,但会不会发出错误信号让段长河觉得有机可乘了呢?算了,还是别找他了。 电费怎么办呢? 卓雅愁得实在没办法了,无奈之下,只好将满腹委屈和愁事吐槽给了严黄,不过,只字没有提到段长河。 卓雅告诉严黄自己的困难,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寻求严黄的帮助,而是通过倾诉能多少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 她也知道严黄和自己一样,在鹰岛市是无亲无故的。严黄老家在山村,在市里能有什么关系? 严黄一方面深深同情卓雅的处境,一方面痛恨刘智军的卑鄙。 严黄对卓雅说,明天早晨我们一起去市政府找一个人,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严黄听卓雅诉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四时。 多个熟人多条路,没想到需要韩四时帮忙的时候这么快就到了。 在董天浩的饭局上,韩四时表过态,政府那边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毕竟自己是打过韩四时的,这家伙要是记仇就不好办了。 接到严黄电话时,韩四时莫名地紧张了一下,不知道严黄找自己干什么。 如果是找自己办事情,是不是可以借机刁难一下,来告慰一下自己曾经受伤的心灵? 韩四时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那样太小人。自己大小也是一个政府官员,做过的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第二天一上班,严黄带着卓雅直奔市政府韩四时办公室。 鹰岛市政府坐落在文化路中段西侧,鹰岛市市委就在鹰岛市政府对面,一个在南院,一个在北院,全部是五层楼。 房子都很有年头了,这从办公室地面铺着的老式条状木地板就可以看出,楼道水泥地面刷着暗红色的地板漆,楼层层高很高,显得宽敞空旷。 见到韩四时,严黄和他淡淡地握了握手,没有说更多的客气话,也没有表现出让卓雅感觉到的、两人有多热络、关系有多好的状态。 给卓雅和韩四时相互介绍后,严黄直截了当地问韩四时:“韩秘书长,市政府是否可以马上把电费交上?我这个妹妹对你们市政府的欠费行为是很不理解的。” 严黄的语气并没有表现出因为求人办事儿所显现的低声下气,相反,还有些责备的意味,这让卓雅感觉到很诧异也很担心。 求人办事不应该一副谦卑的样子吗? 一般的时候,韩四时面对求自己办事或者协调事情的来访者都要表现出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来人矮人一等的样子,韩四时很享受这种身份上的区别带来的快感。 本来还想过是否借机难为一下严黄,发挥一下权力的妙处,谁知面对不卑不亢、言辞并不柔软的的严黄,那种优越感却仿佛被克制住了一样,流露不出任何官威来。 尤其是当她看到严黄身边还有位漂亮的姑娘时,犯贱的心里又开始起作用了,为了博得卓雅的好感,当然也包括博得严黄的好感,韩四时决定当次好官。 韩四时很快换上一副热情的表情,请他们坐到沙发上,还给严黄和卓雅各倒了一杯茶,请他们稍等。 韩四时给政府后勤处处长王利军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 几分钟后,一个胖乎乎秃顶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韩四时办公室,看见韩四时脸色严肃,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韩秘书长”。 韩四时坐在办公椅上,平静又不失威严地问道:“王处长,我们的办公经费紧张吗?” 王利军点头哈腰地说:“不紧张,秘书长要置办什么东西吗?” 韩四时用手指轻点了两下桌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把电力公司的电费交了。 你回去和具体办事的同志说一下,要切实改进工作作风,注意一下政府形象,不要让基层的同志感觉到我们这里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明白吗?” 三十三 气的不吱声 王利军赶紧编了一个借口:“秘书长是这样的,负责这项工作的同志这几天病了,所以耽搁了,回去我就亲自去办。” 韩四时用手指了指卓雅,说道:“这是我的亲戚卓雅,负责政府电费收缴,以后电力公司的电费每月都要及时给人家交上,好不好?” 王利军向卓雅讨好般地点了一下头,表态道:“你放心秘书长,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然后王利军又对卓雅说道:“卓雅小姐,以后在电费问题上如果下边工作人员有刁难你的情况,你可以直接找我告状,我一定会处理他。” “谢谢王处长。”卓雅连忙致谢。 王利军走后,韩四时笑着对严黄说:“严黄兄弟,卓雅小妹,还满意吗?” 尽管严黄的心里对韩四时还有一些蔑视的成份,但是今天韩四时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帮上了忙,必须从态度上表现出来对韩四时的感谢。 严黄脸带微笑,边站起身边说道:“谢谢秘书长了,有时间我请秘书长吃饭,看你也很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韩四时站起身,先和严黄握了一下手,又握住卓雅的手说:“卓雅小妹可以留个电话给我吗,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就不用麻烦我这个严黄兄弟了。” 面对美女,韩四时的不安分心理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严黄坏笑着说:“算了吧,韩大秘书长,我可不放心。” 韩四时松开卓雅的手,辩解般说道:“严黄啊,你过于谨慎了,哥不是你想的那样,时间长了你就了解我了,哥有很多值得你欣赏的优点!” 严黄戏谑道:“会的,不过现在还为时过早。” “嗨,兄弟,能不能别用用老眼光看人?” “我期待眼光一亮的那一天。” 从韩四时办公室出来,卓雅说:“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的对话啊?” 严黄一笑,说:“你不需要明白,但是需要对中年男人警惕,尤其是这位秘书长。 你可以管他叫大哥,但是要离大哥远点才安全,记住了。” 卓雅明白了严黄的语义,又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的韩秘书长呢?而且你对韩秘书长并不客气,他却还肯帮助我们。” 严黄说:“认识时间不长,他帮我们是因为我帮助过他,他欠我一个人情。” 卓雅更迷惑了,严黄有这么大能量?能帮到一个市政府副秘书长的什么忙呢? 卓雅没有再追问下去。 回去的路上,卓雅对严黄表达了谢意:“严黄,真没有想到你还认识这么大的官,我都已经做好了被扣奖金的心理准备了,你一出马,问题解决了,谢谢你。” “卓雅,我们之间不必客气。不过,我估计刘智军又要失望了,你在以后的工作中要防范他使坏的新花样。” “我尽量把我的工作做到完美,不给他找我毛病的机会,难道他还能无中生有?” “一个人要是心坏了,做坏事会上瘾,当然,防范他也不用太用心,否则你的情绪会处于焦虑之中。 他真要有过分的举动,你可以直接找你们的大经理董天浩,就说是我让你找他的。” “你和我们的董经理很熟吗?” “会越来越熟的,他请我吃过饭,还让我叫他董哥,我相信他会给你做主的。之前刘智军不再敢冒犯你,估计是你们经理收拾了他。” 听了严黄的话,卓雅心中大定,对严黄也更加钦佩了,爱慕的涟漪再次泛起。 市政府的难题解决了,卓雅轻松了一大半,接下来就是东丽冷冻厂了。 第二天卓雅又去了一次东丽冷冻厂要电费,工作人员推托说厂长不在,请求宽限几天。 没有迟疑,卓雅回来后,立刻填写停电预警通知书,走停电流程。 卓雅先是找刘智军在停电预警通知书上签字。 刘智军一边不情愿地签着字,一边不怀好意地对卓雅说:“别人不好要的电费你能痛快地要来,看来女人漂亮就是资本啊,没奉献点什么吧?” 卓雅听出了刘智军的潜台词,气得不吱声。 从刘智军手里拿过停电通知书,就去找主管营业的副经理李建伟去最后签字。 李建伟签完字后,卓雅将停电预警通知书一份送达东丽冷冻厂,一份送到了市区供电公司用电检查班。 卓雅把停电预警通知书交到了李希纯手里,让他做好给东丽冷冻厂停电的准备,到30日还没有交上电费,就去停电。 李希纯看到卓雅找自己配合工作,心里是一万个高兴,满口答应下来让卓雅放心,表态说如果东丽冷冻厂到时候还不交电费,一定不会对它心慈手软。 他希望借此提高自己在卓雅心目中的印象分。 看到停电预警通知书,东丽冷冻厂的厂长郭东丽坐不住了。 东丽冷冻厂一刻也离不开电啊,一旦停电,冷库里的客户存放的海鲜、生肉、水果、蔬菜、药材还有自营的产品等损失就大了。 郭东丽又开始重复过去的招数,找鹰岛电力的副总郭永年。 郭东丽是郭永年的叔伯妹妹。 妹妹对哥哥说:“以前也没这样啊,不就是缓交个把月电费吗,这月怎么给我下停电通知书了呢?” 如果是老员工,自然知道东丽冷冻厂与郭永年的关系,会替郭东丽办好缓交电费的手续。 卓雅工作时间不长,不知道其中的道道,自然要公事公办。 郭东丽很不满意,到郭永年的办公室来告状。 哥哥对妹妹说:“东丽啊,有钱你就赶紧交上吧,我不分管营销工作,也不能总让我给营销副总打招呼吧,欠人情不说,对我的影响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啊?” 妹妹说道:“我这个月真的资金紧张,我保证,货款一到账,立刻交上电费。” 郭永年心里很清楚,郭东丽哪里是资金紧张,不过是一个月电费压一个月的,把这当月的电费作为流动资金了。 “东丽,我再打最后一次招呼,以后我可就不管了啊!我已经听到有人对我的非议了,说我以权谋私,你也不希望我出点什么事儿吧?” 三十四 六合兄弟组团来鹰岛 郭东丽保证道:“最后一次,肯定的。” 公司分管营销工作的领导是涂百顺,也就是和严黄一起进入公司的涂田明的老爹。 郭永年来到涂百顺办公室,编了个东丽冷冻厂资金紧张的理由,请涂百顺给下边打个招呼宽限个十几天二十几天。 涂百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说没问题,这个月总的电费回收率还是有保障的,就宽限一个月。 郭东丽做的这些工作卓雅是不知道的。 到了30号下午,卓雅还没有收到东丽冷冻厂的电费,就打电话给李希纯:“希纯,去给东丽冷冻厂停电吧,他们电费没交。” 李希纯吱吱呜呜道:“卓雅,不用去停电了吧。” 卓雅着急地问道:“为什么不去停电,电费收不回来你们用电检查班负责任吗?” 李希纯惴惴地说:“你还不知道吗?你们班长刘智军通知我们不用给停电了,公司已经同意东丽冷冻厂缓交电费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卓雅吃惊地问道。 “昨天早晨一上班我就接到了通知,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就没有和你核实,怪我,我疏忽了,应该多问你一嘴。” 李希纯反问的同时,也在给自己找一个所谓疏忽的理由。 卓雅对自己被蒙在鼓里十分不爽,一是因为刘智军竟然不将这个情况通知自己。二是李希纯竟然也没有及时告诉自己这个情况。 即使真如李希纯所说,他以为自己早就知道了,也要和自己确认一下吧。 李希纯不主动告诉卓雅,是因为刘智军特意叮嘱过他不要让卓雅知道这件事。 刘智军是这样打算的:如果卓雅不知道上边干预停电的事,即使本班这个月没有被扣罚部分奖金,也要故意说被扣罚了奖金,然后扣掉卓雅的部分月奖以泄愤。 卓雅成功的避开了刘智军给她设置的陷阱,令刘志军很是恼火,也意识到卓雅离他渐行渐远,自己的图谋恐怕不会得逞了。 李希纯在告诉不告诉卓雅这件事情上,是做过思想斗争的。 告诉卓雅就得罪了刘智军,因为刘智军是公司的老人,周围有一批酒肉朋友,逆了刘志军的意可能会被孤立。 不告诉卓雅自己又失去了一个讨好卓雅的机会。 掂量来掂量去,李希纯决定还是不主动告诉卓雅,一旦卓雅问起来,还可以谎称以为刘智军亲自通知卓雅了,自己没意识到卓雅还不知道。 李希纯的小心思卓雅当然不知道,但是李希纯不告诉自己这件事卓雅是不痛快的,都是新来的员工,互相照应才是正路。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为爱做起事来不管不顾,这种说法在李希纯身上无疑是失效了。 李希纯也算是处于单相思阶段却能够做到如此理智,若要让恋爱中的人们知道他的这般如此作为,定会遭到大家的鄙视+鄙视+鄙视。 一个不敢为自己所爱的女人付出切身利益的男人,绝不是一个可以信赖和依靠的男人。 李希纯带着投机取巧的心理,想两边都不得罪,可能吗?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也是一个关乎人品的问题。 因为有严黄和韩大姐这样的善良的人的帮衬,卓雅的命运还是不错的,两个老大难用户问题的解决,化解了卓雅在电费回收上的长久风险,卓雅内心的感激之情可想而知。 对严黄的情愫卓雅也是越来越浓,只是一想到那天晚上严黄对自己说的话就不免有些失落。 但是,刘智军的目的没有达到,又怎么可能善罢干休? 国庆节七天小长假,严黄的“六合兄弟”要组团来鹰岛市看望严黄。 除了确实想念严黄老大外,他们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见到把严黄连人带魂都勾到了鹰岛的伊人姐姐左秋。 来鹰岛之前,车前子代表哥几个给严黄布置了一个任务,就是严黄要想方设法让哥几个拜见一下大嫂。 严黄笑骂道:“别瞎说,哪里来的大嫂,我还是一厢情愿、单相思好不好?而且,你们潜在的大嫂节日去向还不清楚呢,可能不在岛上。” 车前子嬉皮笑脸道:“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堂堂的京华大学毕业生如果连这点小要求都办不到,可就给我们的母校丢脸喽。” “你们哥几个给母校提个建议吧,设立一门关于爱情的课程,提高一下学友们的恋爱技能。” 抛开玩笑话,既然哥几个布置了作业,严黄是必须要去完成的,否则都对不起霍冰同学赠与自己的京华大学“第一情圣”这个“荣誉称号”。 放假前两天,严黄问左秋:“姐,国庆节回家吗?” “不回。” “那你出去玩吗?” “也不出去玩,有些事情要做,离不开。” 严黄心中暗喜,本来想着若是左秋打算离开鹰岛的话,就要琢磨出将左秋留下来的办法,现在省事了。 “哇,太好了,姐,‘十.一’这天,我的北京同学来看我,我需要你的帮忙。”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得上。说吧,让我帮什么?” “需要借用你的车,我到高速路口迎一下他们。” “可以,你把车开走吧。” “可是姐,我不会开车,能委屈你做回我的司机吗?” 左秋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玄机,痛快地说道:“别这么客气,为你服务怎么会委屈呢,相反,我还要谢谢你给我一次报恩的机会呢。” “说定了,秋姐,你真是我的亲姐,谢谢你,姐姐。” 看着严黄满心欢喜的样子,左秋笑道:“多大的事儿,至于这么嘴甜?” 严黄哪能说出背后的实情,哥几个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是自己的左秋姐姐还蒙在鼓里。 严黄将接待哥几个的酒店安排在了临海的加莱大酒店,这是鹰岛市目前最高档的酒店了。 虽然号称最高档,也不过是比四星酒店略强一点。到目前为止,鹰岛市还没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号称闻名中外的旅游城市的一大缺憾。 在去高速口的路上,严黄给左秋讲了自己和五位兄弟在大学期间的种种趣闻轶事,每个兄弟的特长特点。 左秋说道:“你们‘六合兄弟’都是了不起的人才,尤其是你,他们尊你为老大,你就更不简单了。姐姐还是不应该招聘你到鹰岛电力工作啊。” 左秋是真怕自己耽误了严黄的前程。 严黄说道:“秋姐,到鹰岛电力工作,是我最不后悔的选择,快乐中还有挑战在里面,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挑战,自然是指如何让左秋接受自己的爱情。 和左秋喝过咖啡后,严黄就一直在想,怎么让秋姐从了自己的爱情呢? 三十五 魅惑八方 从京城到鹰岛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11点时严黄接到了五位兄弟。 五个人开了一辆商务车。 下车、寒暄、拥抱,重逢的喜悦和热情让通过后视镜观察他们的左秋感受到了严黄所言非虚,哥六个情谊深厚。 由于是充当司机角色,左秋并没有打算下车和严黄的兄弟们打招呼。 兄弟们可是迫不及待地想拜见让老大失魂落魄的这位鹰岛女子究竟是何等姿色,是否真的千金难测。 哥几个接连向着严黄使眼色、做手势,意思是把你的女神叫下来见个面啊。 莫知最后直接命令道:“老大,赶紧的。” 严黄小声说道:“秋姐还蒙在鼓里,她是以司机的身份开车带我过来的,我没有告诉她你们要拜见她的事情。” 韩尹青说道:“那是你的事,我们不管,我们只想见识一下你的女神是否真的和你说的那样超然。” 车前子和马木干脆一左一右直接拥着严黄向左秋车的驾驶位方向走过来,钟遥和韩尹青在后面簇拥,意思是没有别的选择,必须马上见。 5个人一路上基本上都在议论左秋,想象着左秋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奇女人,能够让自己的老大不管不顾地追到鹰岛。 千金测不能测评的女人,会美到什么程度,真的如天仙般美丽无敌吗? 每个人都臆想着左秋的形象。 韩尹青认为,老大喜欢萌萌的妹子,应该是薛佳凝那样气质的。 马木认为,老大喜欢清纯的,应该是董洁那样的。 钟遥说,我估计啊,应该是韩雪那样带点忧郁高贵气质的,我们老大心善侠义,喜欢照顾柔弱女人,你们信不信? 车前子说,都对都对,不过老大还是更喜欢美貌与才气并重的女人,比如徐静蕾,戏演得好,书法也好,字如其人,心素如简。 莫知也开口了:“老五,了解的这么透彻,徐静蕾也是你的梦中情人吧。 我判断啊,老大喜欢的女人,肯定超出了我们的审美认知,否则,也不会义无返顾地跟到鹰岛来。等见到了,哥几个睁大眸子,好好地审视品味吧。” 没有办法,严黄只能上前拉开车门,俯下身子小声对左秋说:“姐,赏个脸接见一下我的兄弟们呗? 哥几个对惊动你陪我来接他们不好意思,觉得占用了你的休息时间,都很感动,想对你表达一下谢意。” “你的兄弟们需要对一个女司机这么客气吗?” 感受到严黄兄弟们炽热的感情,受到了情谊感染的左秋,心情愉悦地开着玩笑下车,大方地和严黄的兄弟们相见。 今天天气突然有些降温,左秋就多穿了一件米黄色的过膝薄风衣,带了一个墨镜。 从车里出来站直身体的时候,风衣衬托得一米六九的身材修长而又利落,手扶在敞开的车门上沿,部分发丝在风中微微扬起,秀美的脸颊因为墨镜的缘故英气逼人,鼻梁秀挺,红唇水润,整个人洒脱而又俏丽,嘴角微微带着的笑意魅惑八方。 五个人乍一打眼,竟然有一种身处于世界顶级名模在拍豪车广告大片的场景之中,心中震撼得无以复加。 谁知,这边思绪刚刚勾起,那边的左秋已经用左手优雅地摘下了眼镜,随之头部轻轻向右一甩,洁白的颈部和纯净面容就完整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眸光湛湛,扑面而来的美丽风姿一下子惊呆了众位兄弟,哥五个,瞬间呆傻。 此时的左秋不同于刚才带着墨镜时状态,呈现出了另外一种高阶气质:眼睛明亮而又真诚,笑容温暖而又别致,有邻家女孩的友善,有大家闺秀的温婉,有优秀才女的自信,有漂亮女人的从容,有超凡脱俗的静雅,各种美好品质集于一身构成了左秋此刻独特的迷人韵致。 左秋向哥五个伸出了右手,笑意盈盈,红唇开阖:“欢迎六合兄弟”! 左秋的手伸出去了,痴呆状态中的哥五个的手却没有及时伸出来,他们羞涩了。 严黄暗暗偷笑,赶紧圆场:“秋姐等着和你们握手呢,哥几个哪个先来?” 还是钟遥最先回复了常态,忙伸出手“秋姐好!” 然后是马木、韩尹青、车前子、莫知都分别和左秋握手问好,只是这四个人没有叫秋姐,直接叫了“女神姐姐好”,一声一声叫得左秋脸微微地红了。 严黄心中得意万分:兄弟们,没有骗你们吧,这就是我来鹰岛的原因。 “好了,兄弟们,都上车吧,我们去酒店。”严黄一声招呼。 五位兄弟不舍地上车,严黄则继续坐上左秋的车子在前面带路。 五个兄弟上车后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左秋来了,他们终于明白了,严黄的魂魄是被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勾引了。 莫知带着料事如神的口气说道:“怎么样,哥们判断的不错吧,左秋姐姐绝对是一个无人可比的特别女子,你们说说,你们口中的那些女星和左秋姐姐比起来,差距是不是有点大?” 车前子说道;“这回惨喽,再找个入眼的对象,难了!” 马木哂笑道:“老五,你的意思将来找女朋友要比肩左秋姐姐喽,咱们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钟遥笑道:“梦还是可以做一做的,万一成功了呢?” 韩尹青打趣道:“我们当初的阻拦现在一看,确实是多余了。” 商务车里,兄弟们热火朝天地说笑着,左秋的车里,严黄的嘴也没有闲着。 “秋姐,你,惊艳了他们,我,与有荣焉。” 左秋看了一眼严黄,严黄一副得意的脸色。 左秋说:“严黄,我怎么感觉今天你让我来是一个阴谋呢?” 严黄装傻道:“什么阴谋?秋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左秋也不点破,“你的兄弟们很有意思!” 到了酒店后,五位兄弟热情地邀请左秋一同参加午宴。 严黄由于已经在车上征求过左秋意见,左秋说你们兄弟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很多情感要表达,自己就不参加了,免得影响你们放飞自我的气氛。 面对兄弟们期待的眼神,严黄说,秋姐姐中午有事情,就不参加了。 左秋也表示了歉意,然后驾车离去。 五位兄弟十分遗憾,但是初次见面不能造次,只能不舍挥手。 严黄安排五位兄弟先去房间洗漱休息一会,然后到酒店鹰角亭厅用餐,自己先到餐厅去点菜。 莫知提醒道:“老大,海鲜可劲上啊,我要过足海鲜瘾。” 严黄说:“管够,别吃拉稀就行。” “还有好酒,今天中午我们要酒不醉人人自醉。”钟遥脑海中还有左秋的形象,被左秋的美丽气质彻底折服。 “都管够。”严黄大声答应。 到了鹰角亭厅门口,正好餐厅经理从里面出来,看见严黄忙上前打招呼:“是严先生吧!” 严黄说:“是我,田经理,我现在点菜,先给我介绍一下你们饭店的招牌菜。”严黄看到这位餐厅经理的胸牌写着田树生,职位,餐厅经理。 严黄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田经理跟在后面。 田经理没有马上给严黄介绍菜品,而是露出了讨好的神色,惴惴说道:“严先生,想先和您商量一件事情。” 三十六 一会儿你别恨我就行 严黄说道:“可以,什么事情?” “真是对不起,严先生,由于我们工作疏忽,这个房间在您订之前我们已经订出去了,您看,给您调一个隔壁房间好吗?” 严黄没有不悦脸色,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要问清楚。 “田经理,我是前天订的客房,昨天订的餐厅,当时预订的时候你们的工作人员可没有告诉我已经订出去了。你们预订没有登记吗?” 田经理回答道:“正常情况下是有登记的,由于当时工作人员比较忙,忘记了及时将客户预订写在登记表上,造成了工作失误,还请您谅解。” 严黄说“田经理,我已经告诉了我的客人这个房间号,是不是你们可以安排先前预定的客人到隔壁房间去,反正都是换房间。 还有一个原因,我之所以订这个房间,是因为这个房间有一幅反映鹰角亭全貌的书画作品,上面还有毛领袖《浪淘沙.北戴河》诗词,我的一位客人是领袖的资深粉丝,非常喜欢毛领袖诗词和书法,所以你看,能不能照顾一下?” 田经理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严先生,我和您说实话吧,预订这个房间的客人身份比较特殊。说白了,我惹不起他。 最主要的原因是,若是被他投诉,那个工作失误的员工,有可能会被开除的。看得出来您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能不能为了我们委屈一下?” 田经理小小地捧了严黄一下,又把可能的严重性后果说了出来,想博得严黄的同情。 严黄决定让步了,并非是田经理会说话,而是体会到从事服务业人员的不容易。 有些人倚仗自己的权势,有的人牛逼自己有钱,对服务人员吆五喝六不尊重不礼貌的事情时有发生,这些人的行径是严黄所鄙视的。 所以看到田经理为难的样子就决定自己让步,“好吧,我们换房间。” 田经理高兴地说“太感谢了,严先生,中午我要送您一个菜。” 严黄说那倒不必。 田经理将严黄的用餐房间安排到了碧螺塔厅,往里走与鹰角亭厅隔两个房间。除了内部装饰风格不一样外,房间大小和外望的视野都和鹰角亭厅没什么两样。 点完菜,又要了一壶茶,喝了两口,严黄起身到走廊口去等待和迎接自己的兄弟们,路过鹰角亭厅时,半开着门的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让严黄停下了脚步。 一个声音带着讨好的口气说:“段少,费了半天口舌才把这个房间给您换过来,您还满意吗?” 被称为段少的人回应道:“事情办的不错,田经理,费心了。” 田经理就是那个餐厅经理,又问道:“段少,碧螺塔厅和这间屋子没什么不同,您也是因为喜欢这幅画作吗?” 段少冷笑一声:“我喜欢折腾一下订了这个房间的那个人,怎么,那个人喜欢这幅画作?” 田经理说:“他说他的一个朋友喜欢毛领袖的诗词,所以订了这个房间。” 段少开心地笑了:“那就更好了,他不称心我更如意。” 严黄已经听出来了,那个被称为段少的人就是自己的同事段长河、常务副市长段位的儿子。 没想到与自己更换房间的是段长河,而且,很明显,换走自己的房间不是因为段长河比自己预订的早,而是因为段长河知道了订这个房间的人是自己。 把自己挤走,可以显示他的能力,报复一下自己以前带给他的不快,让自己不舒服。 严黄本想立刻冲进房间理论一下,转念一想,先把证据拿到手,就来到了服务台。 服务台是一个面和貌美的女孩,看见严黄走过来,露出职业性微笑问严黄:“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严黄也报以微笑:“你好,请将用餐预订登记表给我看一下,我看一下我的朋友订了哪个房间。” 服务员说:“您说一下姓名或者手机号,我也可以帮助您找一下。” 严黄说:“谢谢,还是我自己看吧,别耽误你工作,这样快一些。” “好吧。”服务员将订餐登记表递了过来。 严黄接过来,直接看鹰角亭和碧螺塔两个房间的登记信息。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碧螺塔登记的预定时间是今天上午九点,而自己的预定时间是昨天上午十点。只不过现在登记表上,两个带箭头的划线表示两个房间做了互换。 严黄用手机将这一页拍了下来,然后将登记表递给服务员,“谢谢,找到了,小姐,你真漂亮。” 服务员笑脸如花。 严黄痛恨那种非善意的假话,更痛恨为了对付自己狼狈为奸的假话,严黄要找餐厅经理田树生好好说道说道。 一进入雅间走廊,正好看到段长河和田树生从鹰角亭厅走出来,两个人也同时看到了严黄。 田树生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嘴上还说道:“谢谢你啊,严先生。” 严黄玩味地笑了笑:“不谢,一会儿你别恨我就行。” 听了严黄的话,田树生有些莫名其妙。 严黄看着段长河说道:“段大公子,真巧啊。” 段长河非常得意地对着严黄说道:“半个小时前我在楼下恍惚看见几个人中有一个人像你,还真是你啊,怎么,也到这儿来吃饭?” 其实,段长河岂止看到了严黄,也看到了左秋。 三十七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正是因为看到了楚楚动人别具气质的左秋,看到了严黄从左秋的车上下来,段长河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嫉妒之火油然升起,才决定要给严黄找找晦气。 他来到前台,找到了严黄的房间号,然后对田树生提出了换房间的要求。 此时碰面严黄,心情大悦,他是早晚要让严黄知道是他和他换了房间,这样才算实现自己的目的。 严黄答道:“是啊,外地来了几个好哥们,我安排他们住在这里。” “到了人资部就是不一样啊,都有能力安排朋友住在这么高级的酒店了。”段长河话里有话地说道。 “段大公子,别想歪了,这是我自己花钱,不是花哪一个下属单位的公款。” “你自己花钱?别逗了。”段长河是断然不会相信严黄自己花钱请朋友们吃住在这种昂贵的酒店的。 “我也想不花自己的钱,可是我没有段大公子的优势和便利条件,只能自掏腰包了。” 段长河脸上浮现出一股优越感,貌似好意实则讥讽道:“严黄,你的家庭情况我也知道,没必要这么穷大方,这一通下来,两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吧? 想想在农村辛勤劳作的父母,你这样挥霍,心不疼吗?” 严黄禁不住笑了:“段大公子,我谢谢你的好意了,还能替我的父母着想。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不和你磨叽了,我找田经理还有事。” 段长河说道:“你在哪个厅,我可以过去敬杯酒,这样,你在你的哥们面前也有面子。” 严黄戏谑道:“谢了,不必了,你撑不起我的面子。我在鹰角亭厅。” 段长河听了一愣,看向田树生。 田树生也是一愣,连忙说道:“严先生,我们刚才不是……” “田经理,我们到屋里去说。”严黄打断了田树生的问话,迈步向前面走去。 田树生对段长河说道:“段公子,您稍等,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严黄先是走进碧螺塔厅,拿了茶壶茶杯,然后直接进了鹰角亭厅坐下。 田树生随同严黄进屋后,马上开口问道:“严先生,房间的事?” 严黄冷冷地说道:“田经理,刚才我又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鹰角亭厅比较有面子,我决定不换了,对不起啊!” 田经理一听头嗡的响了一下,不解严黄怎么说变就变了。 严黄不慌不忙地往茶杯里倒满茶,喝了一口,带着讥讽的笑意看着田经理如何搅动三寸不烂之舌。 田经理露出一脸茫然地样子问道:“严先生,我们不是说好了换一个房间吗,您怎么又改主意了?” 严黄也不接话,依然是看着田经理。 “严先生,您看,我已经将换房的信息告诉了客人,您说现在要是再反悔,我不成了言而无信的人吗?”田经理的意思里也包含了严黄若是这样做,也成了言而无信的人。 严黄仍然不接话,只是静静地喝着茶,严黄在等着田经理说真话。 田树生边说边琢磨着严黄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也在编织着语言如何说服严黄。 “严先生,您可能也看到了,外面这个人是段副市长的公子,哦,对,您和他认识,肯定也知道他的身份,就是他先定了这个包间,您这样做会让我很为难的。” 抬出了段长河说事,他觉得严黄应该识趣而退。而且他刚才也听到了,严黄的父母就是农民。农民家庭和副市长家庭比起来,谁让着谁,不是明摆着吗? 严黄露出很玩味的笑容,“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预订是这个房间,你们当时也给我确认了这个房间,吃完饭我也给钱。 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副市长的公子,我就得给别人腾地方吗?” “不是这样的,严先生,也不仅仅客人是副市长的公子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工作失误。 我们再商量一下,恳求您体谅一下我们的不容易,还是换回去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给您用餐打个八折。” “对不起,我只体谅诚实的人,而且,我也请你尊重你的职业道德。你们不是一直宣称顾客就是上帝吗?不会到了你这儿,上帝也分了三六九等吧? 请你出去吧,我的客人马上就到了。” 这时候,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段长河走了进来。 “严黄,你这是对我有意见啊,如果刚才你看不到我,是不是就不坚持换回来了?” “段大公子,我预订了这个房间我就有权决定是否同意换房间,至于田经理是否因为工作失误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要这样做都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是不是田经理? 不要再多说了,我要是不高兴了,可能要投诉你哦。” 田经理心里有鬼,不敢再吱声了,只能无奈地看着段长河。 他意识到,自己的操作露馅了。 段长河心里那个气啊,本来是想不经意间算计一下严黄,让严黄知道自己是可以压他一头的,让严黄心里不舒服,没想到阴谋没能得逞。 段长河只能将火撒到田经理身上,“田经理,今天这事你要办不好,市政府这个客户恐怕你要失去了。”说完走出了房间。 田经理脑门上的汗忽悠一下就出来了,加莱大酒店是市政府其中的一个定点饭店,如果真因为今天这事损失了这样一个优质客户,自己不被开除炒鱿鱼才怪呢。 田经理可怜巴巴地看着严黄说:“严先生,您和段少的关系是?” “我们是同事。”严黄到也没有隐瞒。 “严先生,首先让我表达对您的敬意。” 严黄冷笑一声,“我不值得你尊敬吧,段大公子才是你该尊敬的人。” “不,严先生,你明知道段公子的身份背景,对他却没有一点卑微之态,不像我,见面先矮三分。这一点我是完全做不到的,也是我敬佩你的地方。” “田经理,别费心思了,你恭维我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严先生,我不知道您和段少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让您改变了主意,我首先需要坦白,我欺骗了您。 鹰角亭厅确实是您预订在前,我向您承认错误,对不起了。” 三十八 等把大嫂搞到手 田经理对着严黄鞠了一躬,接着说道:“按道理我们应该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童叟无欺,可现实又怎么可能完全这样呢? 有时候我们真的不得不违心做一些事情,有些人我们不敢得罪!否则我们酒店会遇到麻烦,甚至经营都会遇到困难。 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们只能小心做人做事,有时候还不得不势力一点。刚才段少的话您也听到了,我是真担心我在这干不长了。” 田经理谦卑地说着,观察着自己的心里话能不能打动严黄。 “还是那句话,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商家首要的职业道德,就是诚实守信,你做错了,或者酒店做错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严黄不为所动。 田树生思询了片刻,说道:“严先生,你教训的对,房间不换了。给您带来的不快,我再次表示深深的歉意。” 说完,田树生就要离开房间。 严黄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见不得别人受委屈,更见不得别人因为自己砸了饭碗。 听到田经理也算掏心窝子的一堆话,又主动说出了真相,认错道歉,也就心软了。 虽然段长河不招自己待见,还是做一件好事吧。 “田经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让你为难了,还是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换吧。” 听到这里,田经理的眼泪都出来了,抓住严黄的手,连声道谢。 “不过,作为对你的惩罚和我心里的平衡,这顿饭,你买单吧!”严黄提出了条件。 对于做错事的人,严黄必须让他付出代价,这也是为了治病救人。 田树生虽然还不知道这餐需要多少钱,但是为了自己的饭碗,多少钱自己都要掏。谁让自己今天看人下菜碟儿呢?倒霉还不是自找的。 “没问题,没问题,我来买单,谢谢严先生的宽宏大量。” 田经理长出了一口气,向段长河汇报去了,至于这顿饭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了,这个月肯定是白干了。 哥五个来到包间,又是和严黄轮番拥抱一下,落座。 凉菜很快就上来了,按照本地规矩,只有第一道热菜上来后,才能正式开席。 严黄趁这个机会,煽情道:“哥几个,想死你们了!你们想我了没有?” 马木接口道:“想,怎么能不想了,不过,我们最想见的还是我们的大嫂。” 莫知说道:“老大,这是真话,你别伤心,我们这次来,还真的主要不是为了看你。” 其他几个人也忙着附和来打击严黄,虽然如此这般说法,严黄还是眉飞色舞,得意洋洋。 “怎么样,没让你们失望吧。是不是理解了我当时的选择?” 钟遥说道:“理解理解,这个秋姐姐,的确是美得非凡,哪怕是我,一个一直意志坚定的人,恐怕结缘如此佳人,也会屁颠颠跟过来的。” 韩尹青说道:“男人若对美女有免疫力,那还是男人吗?不过,老大,我有一个主意,等把大嫂搞到手,你就带着大嫂一起辞职,到京城和我们一起战斗。” 严黄说道:“这主意不错,可以考虑。不过,不要用‘搞’这个字,有点贬义,还是‘追’这个字贴切。” 车前子说:“你可要加快速度啊,哥几个还都盼着你呢。再说了,你的舞台是全世界,怎么可能一直属于这里呢?” 严黄突然叹了一口气:“时间说不好,你们的大嫂不好追啊!” 几个人笑了,是嘲笑的笑。 莫知说:“第一次看见老大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千万别认怂,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钟遥说:“老大一定会成功的,千古情圣转世,不会失手的!” 严黄说“谢谢兄弟们的鼓劲,我一定努力,不让你们失望。”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对严黄说:“先生,红酒醒好了,倒酒吗?” 严黄说:“倒上!哥几个,今天中午,请你们吃岛上最美味的海鲜,喝岛上最好的红酒。” 钟遥拿起红酒杯,转了一下,举到眼前,透亮诱人的猩红色映入眼球。 放到鼻下,一股厚重的果香味沁入鼻孔。 含一小口在口中缓缓漾开,味蕾感受到了意动的香醇和单宁冲击的扰动。 又在杯子上方吸允了一撮酒气,钟遥眯上了双眼,陶醉般地咽了下去,放下杯子,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好酒”。 哥几个一直在看着钟遥品鉴,钟遥是品尝红酒方面的专家,这方面大家都服气,只要钟遥说是好酒,肯定错不了。 严黄说:“大家可能不知道,鹰岛市是和法兰国著名的葡萄酒产地波多位于同一个纬度的城市,葡萄品质好,这里的水质也好。 中国第一瓶干红酒就出自这里,惊讶不? 现在鹰岛市有大大小小葡萄酒企业上百家,比较有名的品牌就有十几个,所以,大家不要小觑了我们岛上的红酒。 今天下午,我带着哥几个参观两个红酒庄园好不好?” 钟遥接话最快:“这样最好了,也让哥们深度了解一下国内的红酒现状,免的总是在红酒上崇洋媚外。” 午饭过后,严黄找了一个代驾,驱车赶往鹰岛市下辖的昌云县,这个县刚刚被国家命名为葡萄酒城,距离鹰岛市一个小时的车程。 时间因素,严黄只带哥几个去昌云县著名酒庄中的其中两个,一个是中粮集团旗下的长城酒庄,一个是世界水晶大王施华洛奇旗下的朗格斯酒庄。 在长城酒庄,工作人员带领他们参观了亚洲最大的花岗岩地下酒窖。 品尝了a区、b区等不同小气候产区以及92、94等不同年份的高档次红酒,严黄的兄弟们兴奋不已。 品尝红酒时的那份仪式感,让人感受到了红酒高贵迷人的气质。 三十九 这个女孩是岳云霄吗 在朗格斯酒庄,他们了解到了这个号称真正庄园酒的特别之处:严格的酒葡萄产量限制、传统的自然重力酿造方法和山洞中听着音乐的红酒桶,无不让他们感到红酒内在而又神秘的文化。 钟遥在留言簿上写道:“休憩在橡木桶里的生命之水,在安宁的睡眠中自我完成了她们伟大的作品。等到她们醒来,芳颜尽展,仙子惊鸿,红迷们开始沉醉其中。” 钟遥的字很漂亮,属于小草,给人一种飘逸之美。 车前子说:“这留言,怎么看都像一个好色男人写的。” 钟遥说:“说对了,美酒如美人,最动男人心。是吧?老大!” 老大没有应答,笑得很同意。 哥几个是带着一种朝圣的心理走出酒窖的,在门口,工作人员拿着一个纸袋递给钟遥,说道:“先生,非常感谢您的留言,这是我们酒庄送给您的礼物。 和先生商量一下,我们可以把您的留言用镜框裱起来,挂到墙上吗?” 这是一份意外惊喜,钟遥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连忙笑吟吟说道:“可以可以,很荣幸接受你们的礼物!” 韩尹青羡慕地说道:“早知道有礼物送,我也写几句啊!” 严黄说:“放心吧,我给兄弟们每人都准备了一份,怎么能够让你们空手而归呢?另外,我给叶诗兰和程家玉每人也带一份,替我传个话,欢迎她们也来岛上玩。” 车前子严肃地说道:“老大你这就不对了,有了大嫂,你还惦记北京的两个美人,有点不像话啊!” “你就胡说吧!”严黄一脚踢在车前子的屁股上。 晚餐就是在朗格斯庄园吃的,红酒牛排,非常地道。据说,因为施华洛奇先生本人也会坐私人飞机到酒庄来度假,所以厨师的西餐厨艺很正宗。 严黄告诉兄弟们,晚上还有一个豪华节目让大家享受一下,别看你们在京城,未必能够体验得到。 莫知问道:“老大,这里还有京城没有的?” 严黄说:“那是当然,朗格斯酒庄有一个葡萄籽精华油spa水疗中心,目前在国内独一无二。 美疗师先将榨完果汁的葡萄皮覆盖全身,用薄膜缠裹,20分钟后洗净,然后涂抹葡萄籽精华油进行按摩护理。 知道葡萄籽精华油吗?号称‘皮肤维生素’,是目前自然界中发现的抗氧化、清除自由基能力最强的物质,你们觉得享受不享受啊?” “这个项目,叶诗兰和程家玉肯定喜欢的不得了,可惜他们不在,回去馋馋她们。”车前子说道。 马木说:“老大,将葡萄皮裹满全身,想想就好玩,那就快点开始吧!” 六个人,三个房间。 严黄和钟遥一个房间,两个年轻的女孩子给他们做护理。将葡萄皮包裹好后,两个女孩子退了出去,要等到二十分钟后再进行下一个程序。 严黄就和钟遥聊了起来。 严黄问钟遥:“还记得我在学校曾经整过的那个霍冰吗?” 钟遥回答道:“记得,这个家伙可是对林可儿爱上你意见大了。” “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吗?” “去京国读研究生了,据说他的家族在日珥国有企业,怎么想起问他了?” “这个家伙曾经给我撂下一句话,说是走向社会后,终有一天他会告诉我他要达到的高度是我不可企及的。” “老大,你这是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了。也好,那就比试一下,看看谁能够达到的高度高。” “谁高谁低我倒是不在意,我只是有兴趣多年以后,有那么一天相遇,他依然奈何我不得,会是什么沮丧表情。” “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公司已经投资了一个科技公司叫迅达科技,运作好了的话这个科技公司明年六月份就可能会上市。 按照目前科技类上市公司的市盈率,我们的资金可能会至少翻十倍以上。” 听到这个消息,如果不是因为严黄全身被包裹起来不能动弹,严黄惊讶的要坐起来。 翻十倍以上,这钱挣得太容易了吧,岂不是明年的此时,自己就是个纸面上的千万富翁了? 严黄高兴地说:“确实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二弟,辛苦你了。” 钟遥说:“主要还是老大你有眼光,你比我们都早看到在今后中国发展进程中,资本的力量。 我去这家投资公司入职,不也是听了你的劝告吗? 我们哥几个车前子最有钱,但是他有家族企业,不用入股我们这个公司也能财源滚滚。 那哥几个没有多少钱,我也不过是把家里的家底全拿出来了,才入股了80万,好在这第一步我们走对了。” 严黄说:“你在京城信息广,接触的人层次也高,千万不要浪费了你的优势。 今后谁预测到新的商机,谁快人一步抓住机会,谁就能获得超额利润。 中国的发展会不断驶入快车道,我们要做的就是分享时代发展的红利。” 钟遥也被严黄的话感染了,激动地说:“放心吧老大,我们不是还有宏伟目标吗?我们一同努力。” 两个美疗师又走了进来,清理完身上的葡萄皮,两位美疗师递给他们两个新的一次性内裤。 严黄和钟遥要先去冲洗一下,待他们回来后,美疗师给他们进行葡萄籽精油护理。 接过内裤时,严黄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有点面熟,在哪里见过呢? 在冲洗的过程中,严黄大脑开始运转,忽然一个名字蹦了出来:“岳云霄”。 那个叫岳洋的特种兵离家出走的女儿名字。 这个女孩是岳云霄吗? 严黄抑制住内心的好奇,又仔细回想起岳洋告诉严黄的关于岳云霄的细节。 曾经岳洋指着照片说,自己的女儿右鼻窝处有一个小米粒大小的黑斑,女孩爱美,拍照时通过化妆掩盖了黑斑。 回到按摩床上,严黄将眼光盯向了女孩的鼻子位置,果然,有一个小米粒大小的黑斑若隐若现,被淡淡的妆容遮掩。 女孩是岳云霄的可能性增大了。 四十 严黄是不是我的克星啊 按摩开始后,严黄拉家常的口吻问女孩:“小美女,哪里人啊?” 女孩答道:“东北的!” “东北地方大了,那你是黑龙江的还是吉林的还是辽宁的呢?” “辽宁的。” “我去过连城,那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我也去过锦州,锦州烧烤很有名的。” 女孩表现出了兴奋的情绪,“你也知道锦州烧烤?我就是锦州的,我们那儿的烧烤可好吃了,可惜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到了。” “弥补这个遗憾简单啊,鹰岛市里就有正宗的锦州烧烤连锁店,什么时候你去市里玩儿我请你吃,我给你留个电话吧。” 严黄把自己的电话号码报给岳云霄。 “谢谢哥哥了,我给你拨过去。”长相帅气、说话令人舒服的严黄,让女孩很有好感。 女孩毫无戒心地将电话拨了过来。 “怎么称呼你呢?” “叫我宵霄好了,云霄的宵。” “我叫严黄。” 此时,严黄已经确定无疑女孩就是岳云霄。 “宵霄,我怎么感觉你还不够十八岁呢?这么小就出来打工,爸爸妈妈舍得吗?” “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我要走自己的路,爸爸妈妈管不了我的。” “自立很好,可是你这么小,爸爸妈妈会很担心的,有一句话不是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吗?” “也许是吧,可是我要让我的父母看看,他们的女儿长大了,不需要他们操心也能活得很好。” “挺有志气的,哥哥欣赏你。” “严黄哥哥,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么多话呢?我又和你不熟。” “我们俩个有缘呗,记住了,到市里玩的时候我请你吃烧烤。对了,你这个小伙伴要是和你同来的话,我一块请你们。” 那个女孩赶紧对着严黄说:“谢谢哥哥!” 严黄说:“你也给我留个电话呗?” 女孩也给严黄拨去了电话,告诉严黄她叫罗曼。 严黄要了罗曼的手机号,目的是一旦到时候找不到岳云霄,可以向罗曼问一些情况。 做完护理,两个女孩出去了。 钟遥对严黄说:“老大,真是服你了,你是处处留情啊!” 严黄说:“二弟,你误会了,我是受一个陌生人之托,帮助寻找一个离家出走的女孩,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原来是这样,这下,他的父母该高兴了。” 无意中替岳洋找到了离家出走的女儿,严黄更是欣喜。 接下来,严黄又带着兄弟们游玩了鹰岛市最著名的几个景点,两天后,兄弟们略带遗憾地打道回府了。 本来,哥几个还想再见左秋一面,不巧的是左秋在他们来的第二天临时有事到外地去了。 鹰岛市的旅游资源特别丰富,如果真要好好地全部玩下来,没有一个月的时间是玩不过来的。 哥几个临走时说,以后还会经常来,他们发现,鹰岛市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尤其是车前子,对鹰岛市有了一个大概的感性认识,对严黄说,如果将来机会合适,说不定会劝他老爹到鹰岛市来投资,让严黄帮着注意点商机。 送走了兄弟们,严黄开始考虑如何和岳洋说岳云霄的事。 本来当天晚上严黄就想给岳洋打电话,给他个惊喜。又觉得这样做辜负了岳云霄对自己的信任。 目前看,岳云霄在朗格斯酒庄的工作,处境应该还不错,也没有人身安全问题。 若是自己告知了岳洋,岳洋再不顾岳云霄的反对强行将岳云霄带回去,会不会适得其反,激起岳云霄更强烈的叛逆? 站在岳洋的角度,不知道自己的孩子下落,更是很难受的煎熬。严黄决定还是给岳洋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岳洋先生吗,我是鹰岛市的严黄,我发现了你女儿。” 听到喜讯,岳洋的声音都颤抖了:“严黄兄弟,快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 严黄将岳云霄的地址和情况告诉了岳洋,然后问道:“岳先生,你准备怎么办呢?” 岳洋说:“我马上买火车票,和他母亲一块去,我们要赶紧见到女儿。 你不知道,宵霄的母亲已经快撑不住了,你这个消息太重要、太及时了。” 严黄说:“好吧,不过我有一个建议。” “您说您说!” “你们见到女儿后,千万不要严厉地责怪她,也不要急于把她带回去。 你们可以先了解下她的工作环境,如果你们觉得还行,不妨先听从孩子的选择,这样也有助于你们之间弥补关系,以后再慢慢调整云霄的心态。” “兄弟你考虑的在理,我和他母亲会认真商量的,大恩不言谢,我先不和你说了,我要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妈妈,等到了鹰岛市,我再当面致谢!” “好吧,你抓紧准备吧,我撂了。” 放下电话,严黄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情非常地愉悦和轻松。 只是,严黄不知道的是,此时在一个酒吧里,段长河和涂田明正在谈论和算计着自己和左秋。 段长河说到:“田明,前两天我看见严黄了,你知道这小子和谁在一起?” “和谁啊?” “左秋,他和左秋在一个车上。你没看见,没有穿工装的左秋,漂亮的不像话,还真是让人垂涎三尺啊。” “老大,你要是喜欢她,把她收了算了,凭你副市长公子的身份,也没有委屈了她。” “好像不太容易,从军训时我就看上了她,所以找人了解了一下。 好几个人都告诉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多人给左秋介绍男朋友,左秋却从来不答应去相亲,以至于现在还单着,你猜什么原因?” “是啊,这么好的条件,可以称得上是中国第一美人了,甘心浪费青春? 难道是她眼光太高,全鹰岛市的男人都看不上?或者她跟本就是个女同,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也不见得,我听人资部的黄水清说,左秋和严黄走得很近,他还见过左秋给严黄买过一次午餐呢。” “这个严黄,我从第一天见到他就不顺眼。是京华大学毕业的又如何,怎么也摆脱不了山里人的穷根,有什么可牛逼的?” “你不知道,更气人的是,左秋不行,我退而求其次,托人从中牵线卓雅,没想到也被拒绝了。 虽然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还是心里不舒服。 前几天听和卓雅一个单位的李希纯说,卓雅也和严黄不清不楚的。你说,严黄是不是我的克星啊?” 四十一 必须把他拿下 说到这里,段长河的语气里有了恨恨的味道。 “老大,我们应该给他些教训了,否则,他的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我已经给他找了一次别扭了。他订好的餐厅包房生生让我给换掉了,知道是我操作的后,把他气坏了,但也只能受着。”段长河有些得意。 “如果还不收敛继续和我们作对,就给他吃更大的苦头。” “那是一定的,不过要好好想想办法,事情要做得圆满,既要让他受到打击,我们又不能有任何损失。” “我琢磨琢磨。左秋呢,就这么放弃了吗?” “这个左秋,还真是一个迷啊,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两天后的下午,岳洋一家人出现在了严黄面前。 经过耐心的交流和沟通,岳洋和前妻同意岳云霄继续留在朗格斯酒庄工作,岳云霄也与父母冰释前嫌。 当岳云霄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父母憔悴而又欣喜的面容时,心里也是很不好受的。 想到严黄那天晚上和她提起的“可怜天下父母心”,禁不住泪眼蒙蒙,投入了父母的怀抱。 严黄看到一家人和睦的状态,十分宽慰。 严黄向岳云霄伸出了手,“小妹妹,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我还记得你说好长时间没有吃锦州烧烤了,今晚我就请你和你的父母一起吃好不好?” 岳云霄伸出小手握住了严黄的大手,调皮地问道:“严黄哥哥,你出卖了我的行踪,你说我是感谢你呢还是埋怨你呢?” 严黄说道:“要是感谢我呢,你就把我当哥哥,以后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也免得你父母担心; 如果你要埋怨我呢,你就也把我当哥哥,有什么难事我帮你解决,权当是我弥补过错,你看如何啊?” 岳洋赶紧说道:“严黄兄弟,霄霄开玩笑呢?我们全家人都万分的感谢你。我在这许个诺,今后严黄兄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全力以赴。” 岳云霄说:“严黄哥哥,我爸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能打架,以后你要看谁不顺眼,让我爸收拾他。” 岳洋瞪了岳云霄一眼:“你爸在你眼里就这点能耐啊?” 岳云霄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 严黄笑了,这爷俩挺有意思。他们不知道的是,自己也挺能打架的。 突然岳云霄问道:“我说严黄哥哥,我管你叫哥哥,我爸管你叫兄弟,那我是不是应该管你叫叔叔?” 严黄说:“不用不用,你看我现在还不老吧,我们单论,各叫各的。” 大家都欢快地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岳云霄好好地过了一把烧烤瘾,这是岳云霄最为惦念的家乡味道。 结束了“十一”小长假,员工们返回了工作岗位。 卓雅也回了家乡承德和家人团聚,回来时给严黄带回来了有承德避暑山庄标识的玻璃茶壶和茶杯,十分的漂亮精致。 严黄表示谢意后接受了。 前面说过,没有得逞的刘智军不会善罢甘休。在以后的工作中,刘智军经常会给卓雅出些工作难题,卓雅承受的心里压力并没有减轻多少。 刘智军每次看着卓雅的窘态,就有一种变态的开心。 刘智军依稀梦存,等着卓雅服软,等着卓雅主动将自己送上门。 刘智军的美人梦很难放下。 卓雅的日子不好过,严黄的心理就不舒服,每每听到卓雅传递过来的关于刘智军故意刁难的信息,对刘智军的厌恶就与日俱增。 既然刘智军贼心不死,就要考虑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让刘志军失去作恶的能力。 11月初,鹰岛市电力公司要举办一个营销知识竞赛,营销口各单位组队参加,卓雅被市区供电公司选中作为参赛队员之一。 主管营业的副经理李建伟给刘智军打了招呼,要求刘智军暂时减轻卓雅的工作量,让卓雅多一些时间准备比赛,因为这也是给城区供电公司争荣誉的事情。 刘智军口头答应实际上却阳奉阴违,不仅没有给卓雅减轻工作量,反而一旦有上级部门抽人开展上街宣传、义务劳动等类似非本职工作活动,就把临时任务安排给了卓雅。 卓雅心里清楚,这是刘智军在变相报复自己,却又不能拒绝。 否则,又会给刘智军落下“不能吃苦、多干一点也不愿意”的口舌,然后被他到处编排自己、败坏自己的形象。 知道了卓雅依然不快乐的处境,反复斟酌后的严黄对卓雅说:“应该对刘智军下狠手了,必须把他拿下,否则你在他手下永无宁日。” 严黄曾经借工作之机专门到市区供电公司观察过刘智军,这是一个从外表看就让严黄讨厌的家伙。 头发梳得很整齐,发胶定型。穿着不错,西服领带。只是那张脸,怎么看都有一股子邪气。 有些人对社会上的流氓是十分畏惧的,原本严黄想请夏古出面教训一下刘志军,吓唬他不敢再为难卓雅。 又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办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刘智军的坏。 既然不是什么好人,也就用不着心慈手软。 听着卓雅诉说的刘智军刁难卓雅的一件件事情,严黄下定决心要为卓雅除去身边的威胁。 “你所说的拿下是什么意思?”卓雅问道。 “当然就是让他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比如,不再是你的上司。” 卓雅吃惊地问道:“怎么把他拿下?我们又不是领导。” 严黄说:“你曾经说过,刘智军挺有钱的,还开着一辆好车,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我们电力企业员工收入虽然不低,但是凭刘智军的正常收入,应该没有能力也舍不得买那么好的车。 我怀疑他可能会和用户勾结,帮助用户窃电少交电费,从中牟利。” 卓雅睁大眼睛,对严黄的推理感到震惊,连声追问道:“可能吗?可能吗?” 严黄说:“很有可能。我听说外地供电公司有过这样的案例。至于刘智军会不会这么干,从他的人品看,很有可能。 你想啊,好色的人最缺的就是钱。钱从哪来?难免不会在电费上做文章。” 卓雅问道:“那该怎么办呢?” 严黄早就有过打算,说:“我们这么办。 首先,你利用你的便利条件,调查一下刘志军负责的客户资料,比较一下他们实际交费的用电量和按照用户报装容量理论上的用电量之间的匹配度。 如果差距比较大,又没有停产等客观因素,相应的线路线损又比较高,很有可能这里面有问题。 你尤其要筛选几家用电量比较大的客户,如果发现有问题,我们再研究如何采取下一步行动。” 四十二 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刘智军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丑陋行径会给自己招来巨大的风险。 多行不义,必然破坏公序良俗,也必然招致正义的反击。 谁要是以为小人物就一定可以逆来顺受、谁要以为女人就一定好欺负就大错特错了。 连着几天,卓雅成了班上加班最多,走得最晚的人。 别人并没有意识到卓雅的真正动机,还以为卓雅是在加班加点背知识竞赛的题呢。 几天后,卓雅拿出了一份评估资料,刘智军负责的客户中有三家用电量疑点很大,这三家企业都是属于连续生产的企业。 和理论上正常用电量相比,三家企业交费电量每月要少百万度左右,这种状况已经持续了半年多。 虽然百万度电量占这三家总的月用电量还不到1%,但是,积少成多。 窃电等于盗窃,如果是内外勾结窃电,性质是非常严重的。 拿着卓雅提供的资料,听着卓雅的分析,严黄对卓雅说:“卓雅,你的任务完成了。 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别让别人看出异常。” 有了上次和董天浩吃饭事情再加上董天浩又和自己兄弟相称,严黄觉得还是事先和董天浩打个招呼好,于是给董天浩打了个电话,问他和刘智军关系如何。 当听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交只是单纯上下级关系时,严黄说:“那我就放心了,哥,我可能要对刘智军采取点行动,你不怪罪就好。” 董天浩以为是私人恩怨,也没细问缘由。 严黄要通过一个人来实现拿下刘智军的目标。 这个人就是和左秋一起去京华大学招聘的纪检监察部高级主管方向。 考虑到自己和方向还没有熟到和好到知根知底无私帮助的程度,如何说服方向配合自己成了一个技术活儿。 接到严黄晚上请吃饭的电话,方向痛快地答应了。 自从在京华大学看到严黄的表情后,方向对严黄的关注就没有停止过。 他要验证自己对严黄的判断:严黄到鹰岛电力工作是因为左秋。 他可不相信严黄是为了建设家乡才到鹰岛电力工作的理由。 两人坐定后,方向调侃道:“你的秋姐没和你一起来啊,进度怎么样啦?” 严黄装起了糊涂:“方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方向说:“别装了,你的心思我能猜到,没有你秋姐的魅力引路,你能够到鹰岛电力来工作?要不要我给你当个媒人?” 严黄说:“方哥我谢谢你,你就别取笑我了。一直想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对你的感谢。 另外还有一件事请听听你的意见。” 方向很意外:“感谢就不必了,谁去招聘都不会拒绝你。说说什么事情吧,还要听我的意见。” 严黄抛出了一个悬念,“这件事关系到公司的利益,也很有可能影响到方哥的前程。” 方向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什么事啊这么重要,还既关系到公司又关系到我。” 严黄很真诚地说道:“我是负责干部管理工作的,知道方哥是公司的后备干部,而且已经备了两年多了。 如果现在方哥做出了一件瞩目的成绩,我相信,下一批干部调整的时候,方哥提拔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方向说:“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难啊,我们这种类型工作,是很难出什么明显成绩的。” 严黄问道:“对营销系统的优质服务和用电政策执行情况进行监察,也是方哥的职责范围吧?” 方向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平时主要工作还是靠各单位落实要求,我们监察层面介入的并不是很深。” 严黄继续说:“过去供电企业被称为电老虎,这些年我们电力系统加强自律,努力提高工作水平和服务态度,社会形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但是坑害用户利益和损害我们企业自身权益和形象的事情并没有完全消失。 我知道现阶段上级对可靠供电、优质服务和用户违法窃电问题治理十分重视,多次下发文件提出工作要求,也希望抓出一两件典型案例警示员工,是这样吧?” 严黄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观察方向的表情。 “有这方面的要求,你接着说。” 于是严黄不再绕圈子,直奔主题,将三家用户可能存在窃电问题讲了出来。 方向听完有些泄气,“这事儿啊,好像跟我关系不大。有窃电问题,让市区供电公司的用电检查班去查就行了。” 严黄提示道:“如果是内外勾结窃电呢,那不正是你工作监察和查处的范围吗? 如果最终结果证实是内外勾结窃电,你的功劳可就大了:切除了一个内部毒瘤,为公司追回了电量,警告了其他的内鬼,震慑了社会上不法窃电用户。 你还为你们纪检监察部的工作创造出了经营价值作出了重大贡献,对你个人的发展,那就是一大助力器。” “那你认为这个内鬼是谁呢,有内外勾结证据吗?”方向问道。 “刘智军,城区供电公司营抄三班的班长。” 方向沉默了,他知道刘智军这个人,行为做派有点象混社会的,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方向陷入了思考,内心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真要如严黄所言,自己的业绩将会十分突出,对自己的前途当然是利好。 反过来自己也得罪了一些人,如果不能查实,还是有一定的风险的。 看着方向犹豫的神态,严黄继续打气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可以保证这个事情成功率会在90%以上。 内鬼刘智军这个人品质并不好,平时又表现出很富裕,他和他的家庭并没有什么其他收入来源,说明问题很大。 最主要的是,我已经拿到了售电量、线损情况、用户容量等数据,我不会让方哥陷入被动的。” 方向有些惊奇地看着严黄:“看来你是深思熟虑、做了充分准备了,能够透漏一下,为什么对刘智军这么感兴趣吗?” 严黄看到了曙光,拿出一副真诚的表情说道:“其实,我都不认识刘智军,我和他没有任何私人恩怨。 但是,他让我的朋友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我决定帮一帮她。而且我一分析,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啊,所以就找方哥了。 否则,我也可以直接向你的领导严松书记汇报,严松书记再把这个任务交给你去办,虽然目的一样达到,但是对方哥的前程就起不到明显的促进作用了。” 方向又思索了一会,终于被打动了。 四十三 雷霆出击 方向将酒杯端起来对严黄说:“难得严黄兄弟这么信任我,你可以为你的朋友仗义出手,我佩服,我答应了,深入地查一下,来,干了这杯酒。” 如何去查实窃电这件事,严黄和方向在一块又研究了很多细节问题,然后两个人分手,严黄静等方向行动。 方向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回到家后,又认真地琢磨更加万全的实施方案后,才踏实地睡去。 第二天,方向将可能存在的内外勾结窃电问题向自己的主管领导纪检委副书记、纪检监察部主任严松作了汇报,取得了他的支持,然后两个人又向公司党委书记兼纪委书记韩社作了汇报。 韩社书记思考了一下,问道:“这关系到一个职工的名誉,也关系到内部关系平衡,有多大把握?” 严松看向了方向,方向此时是绝没有退路了,必须让领导充满信心,于是说道:“95%以上,只要我们保密工作做得好,一定会坐实这件事情。” 韩社书记说:“虽然如此,这件事还是要事先向主管营销的涂百顺副总经理通报一下,避免产生误会。” 韩社书记的想法是对的,领导班子成员之间有分工有配合,你把触角伸到了别人管的领域却事先不让人家知道,有不尊重、不信任之嫌。 敏感一点的,说你别有用心也不为过。 监察员工工作行为和查处员工吃里扒外是监察部门的职责,但是毕竟在营销领域,所以和主管营销副总经理事前沟通是十分有必要的。 韩社书记给涂百顺副总经理打去电话,问他在哪里。 涂副总说我在陪上级部门领导检查专业工作,书记有事吗。 韩社就说你没在办公室那就不用到我办公室来了,有件事就在电话里和你说吧。 韩社书记就将纪检监察处要采取的行动和事情的缘由讲述了一遍,最后征求涂副总的意见。 涂副总说没有意见,赞同纪检监察部揪出害群之马,真要查证属实也是为营销口做出了重要贡献。 放下电话,涂百顺心里还是有一些不快的,自己所管辖的专业出了问题不是自己发现的,终究有失责之嫌。 从他的内心来讲,是不希望自己所管的专业出大问题的,所以,对监察处的行动还是抱有侥幸心理的:最好别查出问题。 韩社书记又和总经理章顺流通了电话后,对严松和方向说:“章总和涂副总也同意你们的方案,行动吧,一定要严谨。” 按照严黄的要求,方向没有向两位领导透露信息来源,只说是来源于知情员工匿名举报,自己暗地里做了一些调查,才确认了这个情况的真实性。 为了保证成功实施这次用电检查行动,下午,方向从鹰岛电力下属的三个县供电公司抽调了六名用电检查精兵强将和三辆工作用车。 方向没有和三个公司的领导说要干什么,只说公司有任务需要他们帮助执行,并要求这些单位的领导和抽调人员绝对保密,谁走漏风声谁将受到纪律处分。 六个人到齐后,方向讲明了这次工作任务。 晚饭后,方向带着六个人雷霆出击,将三家企业窃电情况抓了个现行,并且对计量表箱内外的窃电装置录了像,留存了证据。 这次查处窃电行动,震动了整个鹰岛电力营销系统。 营销副总涂百顺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问题出了,立马调集力量配合监察处做好后续工作,同时借势在营销系统开展了一次轰轰烈烈的整改活动。 紧接着,经过进一步调查,刘智军勾结三家企业窃电收受好处的事实被揭露了出来。 公司报案,刘志军被刑拘。 鉴于刘志军积极退赃,事实清晰,法院采取简易审判程序,判决刘智军三年有期徒刑缓期三年执行。 法院下达判决书后,公司将刘志军开除了公职。 窃电企业被追收了电量和电费,并且被处以窃电额三倍的罚款。三家窃电企业的当事人也被追究了刑事责任。 不过谁都清楚,被追究者只不过是听命于老板,最后又不得不全部把罪责担下来而已。 公司纪检监察部做了一件实实在在而又颇具影响力的监察工作,威望一夜间高高地树立了起来,以往经常被大家诟病的“纪检监察无用论”、“不过是个摆设”等看法一时间销声匿迹。 纪检监察部在公司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用事实解释了什么叫做“有为才有位。” 卓雅彻底没有了额外的压力,干起工作来劲头十足,凭借其扎实的专业知识和聪慧的头脑,很快成为业务骨干。 卓雅对严黄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 没有严黄的帮助,就没有现在心情开朗的自己。 卓雅事件左秋从头到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严黄没有对左秋有任何隐瞒,后来开除刘智军的文件和手续也都是左秋经手的。 事毕,左秋对严黄与卓雅的关系产生了一些联想。 严黄如此卖力帮助卓雅,到底是因为完全出于侠肝义胆呢,还是面对卓雅这样一个漂亮女生产生的侠骨柔情呢? 严黄会和卓雅日久生情走到一起吗? 想到严黄和卓雅可能成为恋人,左秋本能地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以免因为自己耽误了严黄的终身大事,却也在心里产生了一丝失落感。 不知不觉中,严黄在自己的心目中,竟然也一点点有了位置。 严黄的才华、能力和人品左秋是认识到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上隐藏的那个秘密,严黄绝对是自己可以考虑的伴侣。 左秋对自己说,“不应该啊,左秋,你又不可能和严黄有未来,失落什么呢,你应该祝福严黄才对。” 周末总是让职场中人高兴的日子。 卓雅给严黄打电话问他晚上有事情没有,严黄说没有。 卓雅说那太好了,晚上请你吃饭表达谢意。 严黄说这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真的没有必要太放在心上,否则会成为负担。 卓雅带着恳求和可怜巴巴的口气说,你就答应吧,你总得让我的良心得到些许安宁吧。 严黄说,非要请,你就连左秋姐姐一块请吧,这期间她也为此出了不少主意帮了不少忙。 卓雅听了严黄的话,打心眼里不愿意左秋在场。 她想和严黄单独在一起,虽然还不是恋人之间的约会,但是她希望有一天能和严黄成为恋人。 四十四 正义感仅对女人吗 只是严黄的建议她又不能不听,于是违心地说还是你心细想得全面,真应该当面谢谢秋姐,你就帮我约一下秋姐吧,晚上六点半我们在上点咖啡见。 严黄问上点咖啡在哪,卓雅说,就在人民广场银谷影院西侧。 国人的生活水平确实是提高了,洋人的饮食越来越多地出现在国人的生活之中,很多西餐厅就以咖啡厅的面目出现。 上点咖啡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是一家国际著名咖啡的连锁餐厅,合同期满后,老板要创造自己的品牌,于是给自己的餐厅取名为上点咖啡。 严黄恳请左秋参加晚上的聚会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 左秋不想参加,目的是让严黄和卓雅单独在一起,在咖啡厅这样容易产生情愫的地方,拉近彼此的心灵距离。 哪怕男女之间一开始不来电,也会日久生情。 更何况严黄和卓雅之间彼此并不讨厌,又发生了英雄救美的故事,再加上一方有意,严黄的心思也许会慢慢转变的。 严黄希望左秋务必参加则是意图明确。 一是不想给卓雅机会。直接回绝太伤人。 让卓雅感觉到自己已经心有所属,卓雅自觉知难而退才是上策,避免了以后尴尬。 二是不让左秋产生其它想法,以为自己左右摇摆,情感立场不坚定。 严黄很严肃地对左秋说:“姐,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真的不希望卓雅对我在感情上产生错觉,我帮她完全是出于本心。” 看着严黄一本正经的样子,左秋心里竟然感觉到很舒服,但却有一点点口是心非:“你不应该这样,卓雅不是很好吗,你又何必不给人家机会呢。” 严黄心说,我的心思你还不懂吗? 嘴上却说:“我现在以工作为重,真没有心情谈恋爱,你就答应我一块去好不好?” 左秋不好再推辞,只好应承下来。 卓雅在去上点咖啡餐厅之前,认真地画了一个淡妆,衣服也是选了又选直到搭配满意才动身。 卓雅之所以要打扮一下,不仅因为左秋是大美女,自己的外在要保证不落下风。 最主要的还是要让严黄感受到,打扮过的自己和平时素装的自己的不同之处,把女性之美体现的更充分。 卓雅要把自己青春魅惑的一面展示出来,如果让严黄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当然最好。 严黄和左秋到了上点咖啡的时候,卓雅已经在订好的座位等他们了。 看到他们被餐厅服务员引导过来,卓雅热情地叫着秋姐和严黄的名字迎他们落座。 服务员送上了两杯柠檬水,然后问道:“哥、姐点餐吗?” 经过一番交流,三个人各自点了自己喜欢口味的牛排套餐。 卓雅又让服务员去准备一壶现磨现煮的正宗极品蓝山咖啡,用完餐后送上来。 左秋笑对严黄说:“卓雅今天为了你可是大出血了,这一壶咖啡价格比我们三个人的牛排还要贵啊。” 严黄知道左秋是咖啡行家,问道:“蓝山咖啡很贵吗?” 左秋回答道:“牙买加最高峰蓝山是正宗蓝山咖啡豆的产地,咖啡树生长在海拔1500-5000英尺的山地之间,咖啡豆味道丰富又醇厚,非常尊贵。 有人将其比喻为汽车中的劳斯莱斯,小提琴中的斯特拉迪瓦,你说贵不贵? 而且,在我们中国喝到正宗蓝山咖啡也不容易,世界上一半以上的蓝山咖啡都被世本国人消费了。” 听了左秋的话,卓雅真诚地说:“和秋姐、严黄对我的好、给我无私的帮助相比,咖啡贵点不算什么,这是我的心意。” 服务员下去后,卓雅端起水杯对左秋和严黄说:“秋姐、严黄,我以水代酒,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对我的关心和帮助,让我摆脱了噩梦。” 左秋说:“卓雅,主要还是严黄帮了你,我陪你一块敬严黄吧。”说着左秋也端起了杯子。 严黄赶紧端起杯子和两位美女的杯子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说道:“两位美女太客气了,要说谢谢的话我还要谢你们呢?” “谢我们?”左秋和卓雅异口同声地问道,一脸的不懂。 “谢谢你们给我救美的机会啊,让我体会到了当英雄的成就感。”严黄乖巧地说道。 左秋说:“油嘴滑舌,这种救美的机会在我们的身上最好别再发生了。” 卓雅接口道:“是啊,碰上这样的坏人太恶心了,平安是福。” 严黄说:“谁也不想碰上坏人,可是世界这么大,人心那么复杂,怎么可能遇到的都是好人呢?” 卓雅想到刘智军,问道:“严黄,刘智军落到这个下场,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呢?” 严黄安慰道:“对于他和他的家庭来讲是一场灾难,但是对于公平正义来讲,他这叫罪有应得,我们是对社会、对企业有贡献的人,卓雅,不要觉得我们对不起谁。” 左秋说道:“严黄说的对,你是受害者,你的反击也是正当防卫。刘智军的下场是他自找的,我们不需要有任何歉意。” “像刘智军这样的人,是不会考虑受害者的感受的,这次拿下了他,同时也挽救了下一个可能的受害者。”严黄附和着说道。 三个人边吃边聊,用完餐后品着浓香的南山咖啡,三个人谈兴更浓。 左秋对严黄说:“严黄,你不介意的话,问你个问题,你的正义感是体现在所有人身上呢,还是正义感仅对女人呢?” 严黄帮助过自己,帮助过卓雅,左秋怀疑严黄是天生的花痴。 花痴男人本质上不一定是个坏男人,却也往往在不经意间会给女人和其他相关的人带来很多烦恼。 严黄略一迟疑地说:“准确地说我对弱者更加关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在目前的社会,女人相对男人来讲还是处于一个相对弱势的地位,所以对女权的维护更看重一些。” 左秋问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卓雅也好奇地问:“是啊,为什么啊?” 严黄说:“这也是从小就种下的一个严重的心结吧。我给你们讲一件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四十五 强大你自己 严黄告诉左秋和卓雅,在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班上几个坏小子总欺负自己的邻家女孩郑亚萍。 郑亚萍是个很可怜的女孩子,他爹因为郑亚萍的妈妈生的是女孩,对妻子充满了怨气,经常打骂郑亚萍的妈妈。 郑亚萍的妈妈隔三岔五的哭喊声让严黄幼小的心灵对不幸的女人埋下了深深同情的种子。 郑亚萍也不招他爹的待见,打骂郑亚萍成了家常便饭。 幼小的严黄经常不自觉地攥起拳头,想去将郑亚平的爹揍一顿,自己的老爹老妈当然不允许他这么做,他那时候也不可能打得过一个成年人。 但是,从那时起严黄对利用体力优势家暴自家女人和孩子的男人有了痛恨的心结。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郑亚萍七岁时她妈妈生了一个男孩后母女的命运才稍有改观。 郑亚萍家有两只奶羊,每天郑亚萍都要喝一缸子羊奶上学,自然身上带着羊骚味,同学中几个坏小子就起哄说:“郑亚萍,老母羊才是你亲妈吧。” 郑亚萍早就养成了懦弱的性格,对他们的欺负每次就是躲避不敢有任何反抗。 时间长了,几个坏小子欺负郑亚萍成了习惯,还经常变着花样欺负她。 一次,几个人非要郑亚萍在地上爬着走学羊叫,郑亚萍不从他们就一起把她摁跪下,一个坏小子还把教室扫地的笤帚拿在手上不时抽打一下爬行的郑亚萍屁股,发出赶羊的吆喝声。 郑亚萍脸上没有屈辱的表情,只有卑微的服从和可怜的眼泪。 眼前一幕深深刺痛了严黄的神经,也从此把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虽然还都是孩子,但是严黄从这几个同学身上,看到了人身上残暴的兽性。 严黄平时就很维护郑亚萍,这次严黄彻底被激怒了,拽起郑亚萍,随后和几个坏小子打了起来。 严黄自小就和父亲学习功夫,但是那几个坏小子也和大人学习过武术,再加上教室空间狭小,施展不开。 在几个人的围攻下严黄逐渐落了下风,被从教室后面追打到前面。 严黄发现老师的木棍教鞭放在黑板的下檐上,拿过来就抡起反击。 教鞭迅速落在了几个坏小子的胳膊上、肩上、头上,其中一个坏小子的头还被打得鼓起了大包,坏小子疼得哇哇大哭,哭声引来了老师。 严黄被老师罚站了一节课。尽管自己是为了维护郑亚萍,毕竟也是打了架,甘愿受罚。 放学后,严黄又被坏小子的哥哥带人在路上胖揍了一顿,严黄被打的很惨,被扔到了树林里。 这时的严黄已经失去了自己行走的能力,如果出现野猪野狗野狼,小命都可能丢掉,好在最后还是阿古爷爷找到了已经晕了过去的他。 因为郑亚萍,使严黄从小就看到了男人和女人的区别。 女人因为力量弱小被欺负让严黄从小就埋下了男女应该平等的理念,也让严黄从此多了一份对女人的关注和关心。 看着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样子,母亲心疼得流出了眼泪。 父亲则语重心长地说,儿子,要想不被欺负,就要好好练功。 用功夫对付欺负你的那些人,也要用功夫保护被欺负的那些弱小的人。 被打的那天晚上,严黄因为身体的疼痛睡得并不平静。 好不容易睡着后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漂浮在虚无的空中。 虚无深处有人似乎和他说了一句话:“强大你自己”。 “强大你自己”如同一声春雷,让自己清晰地意识到该怎样生存。 这句话和他父亲对他说的那番话是一个道理,是严黄所需要的精神激励。 你不强大,就只能忍气吞声。你强大了,才能仗义行侠。 从此,“强大你自己”成了严黄成长过程中的励志铭言。 而且,“女权”和“强大你自己”就像两颗种子在严黄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种下,并且在成长中不断地被他加深感悟。 严黄更加下功夫和父亲学习技击之术。从小学到大学,严黄都是以文武双全的标准要求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多年来,严黄也一直在琢磨“强大你自己”的意义,“强大”的内涵也在不断被自己丰富。 不过梦中这句话严黄并没有告诉左秋和卓雅。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真的有一个人对他说的,还是自己当时心绪的写照、潜意识的结果。 听了严黄的叙述,左秋和卓雅对严黄有了全新的认识,原来严黄的做人底色是这样的清澈,他们看到了严黄为人的本性。 左秋戏谑说道:“严大侠,你还真是我们女人的福音。” 卓雅忙补充说:“世界妇女之友。” 严黄却不好意思起来,“别高抬我了,我非大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有些济世情怀所欲随心罢了。 再说了,妇女之友这个称号会让男人们嫉妒的,而且多少让人感觉有些贬义,是不是,两大美女?” 左秋和卓雅开心地笑了起来。 严黄又借机说:“卓雅,你这下明白了吧,我帮助你,是本性所致,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心存感激之意。” 严黄很想直白地告诉卓雅:我对你,没有你想的那种喜欢。可是,他张不开这个口。 卓雅当然不会明白也不愿明白严黄说这些的真实含义,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说的话,她是不会往不喜欢自己方面去多想的。 卓雅也压根没有把严黄和左秋往一块想,毕竟左秋比严黄大三岁。 卓雅认为自己和严黄在一起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对于单身男女而言,没人爱自己是一种信心打击,自己爱的人不爱自己是一种情感失落,被自己不希望的人爱也是一种爱的烦恼,严黄有了这种感受。 三个人走出咖啡厅后,顺便又在人民广场散了一会步,看着广场上一些大爷大妈在快乐地跳着广场舞,卓雅说:“我们老了,也会加入这个行列吗?” 严黄笑道:“考虑的有点早欸。” 三个人向广场外面走去,不成想,竟然迎面遇到了刘智军,在他的旁边,是他曾经嫌弃的腰比水桶粗的妻子。 刘智军现在的人生处于灰暗阶段,他一直看不上眼的糟糠之妻却没有离开他,反而安慰他、开导他,陪伴他,照顾着他的情绪和生活。 看见卓雅,刘志军的脸上一刹那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他猜测,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里面一定有卓雅的“功劳”。 四十六 童小童清淤的脸 卓雅看见刘智军,心里还是有些发憷发慌的,这是刘智军留给他的心理阴影。 如果不是自己处在缓刑期,刘智军是敢向卓雅放一些狠话的,现在他只能憋在心里。 看到严黄和左秋在卓雅身边,刘智军又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自己的遭遇里面有没有这两个人的“贡献”?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擦肩而过。 刘智军的眼光中有狐疑,有怨恨。 严黄的眼光中有漠视,有不屑。 拉开一段距离后,卓雅心有余悸地说道:“严黄,刘智军会不会报复我们?” “不用担心。一个是刘智军正处于缓刑期,他若是不老实,虚刑就会转化为实刑,刘智军不是傻子,他不会自找麻烦,至少三年内他不会。 另外,他又不能确定背后操作这件事情的是我们,他要想知道真相,恐怕也不容易。 再者说了,他就是真知道了,我们有必要怕他吗?他若敢对我们不利,我就让他更惨。” 左秋知道严黄的能力,她对卓雅说道:“放心吧,有严黄在,不会有事儿的。” 严黄和左秋都不把刘智军当回事,卓雅也受到了鼓舞,心情也安定了下来。 把左秋送回了家,严黄和卓雅一起返回了单身公寓。 回到宿舍的时候,童小童没在,李希纯在,而且满脸不高兴地对严黄说:“严黄,我要和你谈谈。” 看着李希纯心事重重对自己好像颇有意见的样子,严黄调笑着问道:“希纯兄弟,好像气儿不顺啊,怎么啦?” 严黄隐隐感觉到李希纯不舒服的原因,那就是卓雅和自己走的比较近。 果然,李希纯没好气地说:“严黄,上次在饭厅让我放手去追卓雅的是你吧,可是,你和卓雅走得这么近乎又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出双入对的我还能有戏吗?如果你看上卓雅了就明白地告诉我,哥们也就不费那个劲了。” 下午,李希纯鼓起勇气约卓雅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卓雅很干脆地回绝了他,说自己晚上已经约了人吃饭。 卓雅平时能够感受到李希纯对自己有追求那方面的意思。 之所以不愿意给李希纯机会的原因,除了自己喜欢的人是严黄外,对李希纯隐瞒自己没有给东丽冷冻厂停电一事依然是耿耿于怀。 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卓雅还把这件事情讲给了严黄听,责怪李希纯不够仗义,心眼太多。 严黄没有想到这期间还有这样一件事,对李希纯严黄也有了不那么认同的看法。 被卓雅拒绝时,李希纯就猜测卓雅是否和严黄约会去了,心里面老大的不舒服。 刚才又听到了严黄在楼道里和卓雅打招呼告别,妒意更浓,不满情绪进一步发酵,没有摁住性子,严黄一进屋就诘问上了。 看着李希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严黄暗暗好笑,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先静静地盯着李希纯的眼睛,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 李希纯被盯得有点毛。 几秒种后,严黄开口说道:“兄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卓雅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不过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你大可不必把我当作竞争对手,否则,你误判下去就贻误战机了。 不过,卓雅那么漂亮可爱的姑娘,保不准很多人在惦记着呢,你可要努力啊!” 李希纯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的对卓雅没有那层意思?” 严黄戏谑地将右手握紧拳头放到耳边:“我对房顶发誓,我和卓雅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也绝不会当希纯和卓雅之间的第三者。 怎么样,兄弟,放心了吗?” 李希纯半是疑惑半是不好意思,换成了一副讨教的语气:“原谅我错怪兄弟了,给出个招吧,怎么做才能讨得卓雅的欢心呢?” 严黄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两个人来不来电要看缘分。 不过我的看法是,爱一个人,首先就要让对方感受到你对她真真切切无私的好和无私的奉献,敢于在关键时刻为她的尊严和安全亮出拳头。” 严黄说这话是有用意的,想起路上卓雅说起李希纯的不仗义,严黄对李希纯还是有些失望的。 一个处处首先考虑自己利益和安全的人,能否真正地为所爱之人甘心付出要打个问号。 严黄现在根本不看好卓雅和李希纯之间会产生恋情,却也没有理由去扑灭李希纯的相思之火。 不关己事,说些应景的话也只是说说而已。 也不知道李希纯对严黄的话是否有了些触动,半天没说话,似乎在琢磨、在反思。 严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拿出一本小说读了起来。 李希纯躺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接近卓雅的策略,宿舍里一时陷入了沉静。 然而也仅仅是几分钟时间,宿舍门被粗暴推开的声音,一下子让严黄和李希纯起身站了起来。 严黄和李希纯愕然地睁大了眼睛,他们看见首先进门的童小童脸上有淤青的伤痕,而跟在他后面还有两个漂亮妞。 两个漂亮妞打扮得很新潮,却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与品味不沾边的小太妹味道。 看着屋里还有两个人,两个妞一幅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神态。 李希纯没有往好处想,怀疑童小童与两个妞之间一定发生了颜色事件,然后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童小童被打了,又被讹了。 想到这儿,李希纯眼中竟然冒出了兴奋的光彩,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委。 看着童小童屈辱的神色,严黄问道:“小童,这是?” 童小童欲言又止。 其中的一个妞倒是快言快语:“你这朋友喝完酒没钱付账了,我们跟着他来取酒钱的。” 李希纯顿时有点失望,对童小童嬉笑着说道:“原来是一点酒钱啊,小童赶紧给她们吧,多大点事,我还以为是‘飘窗’钱呢?” 李希纯没把两个女孩当成良家妇女,话说得很损。 没等童小童接过话头,另一个妞不干了,用手指点着李希纯骂道:“你小子找抽呢吧,你把我们当成了妓女是不是,还飘窗钱,飘你妈个头?” 哪怕两个妞真的是卖肉的,也不愿意别人说破。说话的妞气势很盛,李希纯气得够呛,当着两位室友的面,被个女孩子骂个狗血喷头,太丢面子了。 四十七 两个女孩心花再次怒放 李希纯嘴里骂着“臭婊婊”之类的污言秽语,张开手掌伸出胳膊作势要抽骂人妞的耳光。 童小童伸手拦住了,然后低声告诉李希纯下面还有他们的人,李希纯膨胀的气焰立刻蔫了。 混社会的人,还是别轻易惹,这一点,李希纯懂。 骂人妞轻蔑地一笑,嘴角一撇,“德性”两个字随口而出。 李希纯如同被人扇了个耳光却又只能干挨着不敢还击,他的内心是恐惧的。 严黄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问童小童欠人家多少酒钱,童小同低声说了句7000。 严黄和李希纯同时心里一惊。 李希纯问道:“小童,你这是喝酒吗?你是在喝黄金吧。” 心里却在说:“这他妈的比嫖娼都贵多了,嫖一次极品妓女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 童小童带着恨意嗫嚅道:“谁他妈的知道他们的酒那么贵。” “喝前你不看看酒水单吗?” 童小童沉默了。 心里苦,没法说。 严黄知道童小童肯定是中了人家圈套了。 先前说话的那个妞说:“我们可没有坑他,结账时还把零头给抹去了,很讲道理的。” 严黄露出一脸轻松的笑容,“我还以为多少钱呢,小case。 记住了,小童,下次喝酒一定把钱带足了,别给我们男人丢人现眼,尤其是在漂亮的小姐姐面前。” 童小童一咧嘴,我不长记性吗,还敢去喝? 严黄转身从褥子底下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数出7000元钱递给两个妞,然后又抽出一张100元钞票递给两个妞。 在两个妞狐疑的目光中,严黄说道:“还麻烦两位小姐姐陪我哥们过来取一趟,我心里过意不去,这100块算你们来回的打车费吧。” 两个妞实在是意外极了。 这样大气概的男人,以前就没有遇到过。 曾经担心要钱不会太痛快,就带了两个穿着不羁的小哥们跟着过来起个威吓作用。 当然也怕真要动起手来会吃亏,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 却没想到对方的哥们竟然是如此讲通情达理,把路费钱都想到了。 两个妞瞬间觉得这位小哥好可爱,太man了。 见严黄毫不犹豫就拿出了7000元钱帮助童小童,李希纯也没有想到,若是自己,哪怕童小童开口,自己可能都要迟疑一下。 两个妞睁着奇异的眼睛看着严黄有些发呆,这一刻,严黄散发出的魅力是如此迷人,她们同时发现,严黄竟然是个极品大帅哥,少女之心开始活动了。 两个女孩原本油滑低俗的气质此时竟然因为一瞬间的呆愕有了些萌哒哒的味道。 两个低俗的妞像两个女孩子了。 一个女孩改变了原来盛气凌人的态度,热情地发出邀请,“哥,认识一下呗,我叫菲菲,她叫欣欣,我们都在“天色已晚”酒吧工作。 欢迎你来我们酒吧喝酒,我们将为你全心全意地服务,一定会让哥哥满意的。” 另一个女孩也附和着说:“哥,一看你就是个真男人,我们喜欢你这种类型的,你拿钱的动作够帅、够酷,说话也好听。” 说话的同时还瞄了瞄李希纯和童小童,一副不屑看不起的神色。 严黄很谦虚地笑着说:“谢谢妹子看得起我,有时间我会去找你们喝酒的,到时候一定要给我打折呦!” 菲菲说:“只要哥哥去,我请你喝一杯,不要钱。” 欣欣说:“我也请哥哥喝一杯,表达我的钦佩之情。” 严黄说:“那就先谢谢了,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你看你们辛苦的都有点熊猫眼了。” 也不知道严黄是怎么看透化了浓妆的两个女孩怎么就有点熊猫眼了,不过关心的语气让两个女孩感动得都想多呆一会儿。 一个女孩说道:“哥,这是化妆的效果,不是累的。” “原来如此。但是我相信你们卸了妆比这装束肯定更可爱。” 两个女孩子心花绽开,对严黄真诚地说道:“哥,一定要来我们酒吧呦,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陪你喝酒。” “谢谢,请回吧,某一天‘天色已晚’酒吧见。” 两个女孩完全无视了童小童和李希纯的存在,只对着严黄摆手说“哥哥再见”,要走时竟然有些依依不舍。 童小童和李希纯看的是目瞪口呆。 严黄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两个女孩说:“妹妹等一下,有缘和你们相识,和你们照张相可以吗?” 两个女孩灿烂地应道“好啊,要不我们先补补妆再照?” 严黄说:“不用不用,现在就挺好看挺漂亮的,你说你们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姿容出色呢?” 说的两个女孩心花再次怒放,此时脸上天真无邪! 严黄拿出手机让李希纯照相,很自然地把童小童拉了过来一块拍照,两个女孩还摆了剪刀手pose。 两个女孩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李希纯不无羡慕地说:“严黄,你是个天生的采花大盗,屁大功夫,两个女流氓都看上你了。” 严黄已经没了刚才的笑脸,也没有接李希纯的调侃,对童小童说:“小童,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吧。” 事情果然如严黄所料,童小童确实是被酒吧算计了。 童小童以前没有去酒吧消费的经验,在两个漂亮的酒吧女极尽魅惑的忽悠下,先是喝了几瓶啤酒,点了一个大果盘和几盘小吃,接着又在人家的忽悠下要了两瓶洋酒。 结果一算账傻眼了,8730元。童小童身上只有1600多元,全掏出来,还差7000多元。 四十八 首次参加干部考核 童小童和酒吧理论,说他们不明码标价,说他们哄抬物价,说他们宰人,说他们黑心。 童小童说的都对,这些东西实际价格也就是三、五百元钱撑死了。 但谁让你不长眼在黑酒吧消费呢?谁让你在酒吧消费不多留个心眼呢?谁让你有两个美女陪着就飘飘然了呢? 所以理论的结果就是被揍了一顿,然后被两个妞“押”着回来筹钱。 李希纯说:“小童,你也太花心了,一个人跑去喝酒两个美少女陪,这是好色的教训啊。” 童小童说:“别瞎说,自己还没有阔气到这个地步,是因为请一个朋友去喝酒又因为好面子才着了酒吧的道。” 严黄说:“你那个朋友没帮你?” 童小童露出了无奈的样子,低声说:“没有,有事他先走了。” 严黄意味深长地对童小童说:“那他就不是你的朋友,相反是不折不扣的损友,以后离他远点。” 童小童对严黄说等发了工资再还严黄钱。 李希纯心说,这几个月你要吃糠咽菜了。 严黄说:“那倒不急,不过我们不能就这样认了,不能吃这个哑巴亏,要把损失找补回来。 你要针对‘天色已晚’酒吧认真地去想报复办法,这是任务,想出来了,通知我,我们一起去找回你被被掠夺的尊严和白花花的银子。” 严黄在很痛快给两个女孩付钱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所以对两个女孩的超好态度、以及拍了一张可能成为证据的照片也是为了下一步讨回公道做准备。 童小童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理,实在没有胆量再主动去招惹这个黑心酒吧。 严黄说的话他没有真的往心里去,他并不知道严黄的能耐,也就没有那个复仇的雄心和信心。 十二月初,人力资源部从公司党群部门抽调了九个人,加上人资部柳峰主任、梅晓莹大姐、严黄共十二个人分成四个组,对鹰岛电力的各下属单位进行领导班子考核工作。 严黄被分到了和柳峰主任一组,还有一个组员是公司党委宣传部的宣传高级主管丁子,比严黄大七岁。 考核组正式考核前,开了一个考核流程培训会,同时强调了考核纪律。 第一次参加对干部考核工作,严黄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完成一个单位的考核后,严黄对考核工作有了感性认识,紧张感也就消失了不少。 柳峰主任随时指点严黄如何使考核工作更能反映真实情况,尤其是如何选择谈话对象,在谈话过程中的询问和沟通技巧等。 严黄能够深刻地体会到柳峰主任对自己的栽培之意,也十分钦佩柳峰主任正直、认真的工作作风。 丁子是第三次参加干部考核,比严黄有经验得多,但自己毕竟不是人资部的员工,所以甘愿当配角。 连续多天在一起考核,严黄对丁子了解加深,知道丁子在文学、篆刻、书法、古董、宝石方面颇有造诣。 丁子的洒脱和率性也给严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个人在随后的交往中逐渐成了惺惺相惜的朋友。 考核过程中,严黄对人力资源部的地位有了切身的感受。 无论是政府还是企事业单位,只要是管人管钱和能够给别人找麻烦找问题或者解决麻烦解决问题的部门,在同级别的单位和下一级单位眼中,都是可重视、可惧让、可拉拢、可依仗、可尊重以及不到万不得已别招惹的热门单位。 应该说,柳峰执掌人力资源部是鹰岛电力公司最正确的选择,也是那些有才无背景以及普通员工的福份,柳峰真的是一个做事有公心的正派领导。 尽管柳峰很低调,但是因为其所在的位置以及人品的关系,依然是被众人尊崇。 就连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因为位置的因素也被他人高看一眼。 在整个考核过程中,严黄对一个叫做赵尔石的中层干部印象深刻。 对他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他很优秀深受员工爱戴,而是因为有很多问题而被员工诟病。 赵尔石是光明集团电力工程公司经理。 考核时,参加谈话的员工中有七八名员工反映了赵尔石在工作作风、廉政建设上的问题。 比如对普通员工态度粗暴,经常开口骂人:经常让手下员工帮助社会上的人干私活等。 有一个员工还提供了一条具体线索,说他们购进的材料价格明显高于市场价,怀疑他们经理有经济问题。 民主测评打分结果出来后,严黄发现赵尔石的群众测评分虽然没有不及格,但是明显低于班子其他成员。 或者感觉到了自己考核结果不会太好,赵尔石在谈话时极力表白自己在工作中取得的成绩,以及为了工作可能得罪一些人的情况,希望柳峰主任多理解多关照。 考核组临走时赵尔石还要送给考核组每人一份礼品,被柳峰主任婉言拒绝了。 好家伙,考核组考核干部内容中有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考核干部的廉洁情况,你却公然要送礼物。 如果深问一下,你购买礼物的钱来自哪里?走的什么科目?是不是有小金库?估计赵尔石会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 就冲送礼这一点,这样的干部就有问题。 通过考核发现这样一名低素质干部,严黄觉得很有成就感,将这样的干部剔除干部队伍严黄是抱着一种期盼的。 一方面,解决员工们的怨气,一方面,对干部考核工作本身来讲,也是考核价值的体现。 因为丁子和严黄的存在,再加上柳峰的指导,柳峰考核组所撰写的考核报告明显在文字水平上高人一筹。 论文字水平,严黄和丁子比,至少目前还是略差一些的,严黄向丁子学了不少写作技巧。 考核结束后,柳峰将整体考核报告向公司总经理章顺流作了汇报,然后就等着公司党委什么时候开干部考核汇报会及干部调整会了。 四十九 今天哥够大方吧 公司调整干部要开党委会,但是人事部门却不直接对党委书记负责,而是直接对总经理负责,这是当时国有企业的人事管理规则。 干部调整或者提拔人选一般由总经理提出人选意见,碰上总经理开明的,总经理在和人资部主任初步碰定后就会先和党委书记碰一下。 党委书记提出意见被总经理采纳后,总经理再找专业分管领导征求意见,然后再上党委会。 当然,如果碰上一个强势、唯我独尊、没有民主意识组织原则的总经理,班子成员中别人的意见就不那么重要了。 这个时候,人资部主任同样基本上也成了聋子的耳朵---配搭。 顺利地完成了干部考核的文案工作,严黄心情不错。 出于对丁子在干部考核工作中对自己的帮助表示感谢,几天后,严黄请丁子吃饭,到翠翠拉面馆吃面。 连续多天的早出晚归,严黄很少有和左秋碰面的机会,本想请左秋一同吃个饭,碰巧左秋晚上有事,严黄只得作罢。 走进面馆,翠翠一眼就看到了严黄他们,赶忙笑着迎过来,给他们找了一张四人台的桌子坐下。 严黄点了一盘酱牛肉、一盘肘花,一碟花生米,一盘海带丝,四瓶啤酒,两碗面。 严黄逗翠翠:“怎么样翠翠,今天哥够大方吧?” 翠翠笑答:“今天店里新添一道菜,油焖大虾,要不要来一盘尝尝?” 严黄看了看丁子说道:“丁哥,考核时我好像记得你不太爱吃虾,是不是?” 丁子看出来了,严黄和翠翠关系不错,在逗闷子。 于是不配合地说道:“正赶上那些天忌口海鲜,不过现在可以开封了,还馋得很。” 翠翠忍俊不禁,戏谑地等待严黄的决定。 严黄一挥手:“上两盘,让我丁哥吃个够。” 翠翠满意离开。 严黄四处打量了一下,十几张桌子的小面馆已经上了四成人,此时刚刚6点,看来生意不错。 坐在严黄左手边的是一个染了一头簇簇黄发直立的年青人,挺招眼的。 年青人要了四盘凉菜,喝着本地产的秦皇白酒,左手夹着一根烟,喝口酒,吃口菜,然后又吸口烟,筷子放下时啪啪响,喝酒时嘬酒的声音挺大,吐烟雾时还玩起了烟圈,一个人整的挺热闹,还不时把左脚踏在旁边的椅子上。 傍若无人的劲儿,吸引了周围食客时不时地瞄一眼他,露出鄙视的神色。 这种人严黄说不上鄙夷,只是觉得素质确实低了点。 严黄的酒菜上来了,严黄给丁子和自己倒满啤酒,举起杯对丁子说:“丁哥,第一次请你吃饭,为我们兄弟这么多天相处结下的友情干杯。” 丁子说:“也怪了,严黄,虽然我们打交道时间还不长,但是我打心眼里瞅你顺眼,我也敬你一杯。” 两个人的话题就此打开,越说越投机,越说越投缘。 严黄想到了赵尔石,问道:“丁哥,你参加干部考核次数多,赵尔石这次考核结果很差,你觉得会被降职吗?” 赵尔石说:“按道理应该会被调整,可是谁又说得准呢,备不住赵尔石朝中有人呢,毫发无损也未尝不可能。” “事实摆在那呢,领导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严黄不太相信丁子的判断。 “一件事百样说,如果有的领导从另一个角度评价赵尔石,也许赵尔石还成了敢于负责、不怕得罪人的好干部了呢。 你是做干部管理工作的,各种各样的情况今后你都会逐渐碰到,有的可能如你所愿,有的可能与你的愿望背道而驰,到时候不要奇怪啊”。丁子似乎很有经验地说道。 两个人又碰了一杯酒,放下杯子时,只听黄毛那边大喊一声“老板,我的面怎么还不来啊?” “马上来,马上来”翠翠一边回应着,一边走过来将托盘上的面放到黄毛的面前,然后说:“请慢用。” 翠翠转过身来,笑着对严黄说:“你们还需要点什么?” 严黄先是看了一眼黄毛那边,看见黄毛已经稀里哗啦地吃上面了,突然觉得黄毛的脑袋像极了倒置过来的成熟佛手果,于是说“我们想吃风干佛手果,有吗?” 翠翠说:“没有,没听说过这道菜。风干佛手果是什么东西?” 严黄瞥了一眼黄毛的脑袋说:“就是那东西,不过侮辱了佛手果了。对不起了,佛手果。” 翠翠明白了严黄的意思,噗嗤一笑:“有些调皮啊,大哥!” 在翠翠眼里,来的都是客,怎么可能每一个客人都彬彬有礼、都那么守规矩。 蛮不讲理、挑刺捣蛋也大有人在,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能也不敢斤斤计较的。 丁子也是一笑,心说严黄还真是个不怕挑事儿的人,黄毛要是敏感一点或者知识丰富一点,说不定就能意识到严黄在说他呢。 想到这儿,丁子往黄毛那边看了一眼。 怎么那么巧,丁子看到了黄毛正用左手把它头上的一根毛薅下来扔到了面汤里,这是要干什么? 答案随后就到。 只听一声怪音在翠翠身后响起:“老板,过来过来。” 翠翠转过身去:“先生有事吗?” “当然有事,没事叫你干嘛,看看,碗里的是什么?”黄毛用筷子挑着一根头发让翠翠看。 五十 黄毛的钱还没给够 翠翠看到了黄毛碗里确实有一根头发。 至于这根头发是不是自己的厨师不小心掉进去的还真拿不准,虽说厨师每个人头上都扣上了帽子,也不敢保证做到万无一失。 翠翠马上低声赔不是:“对不起,先生,马上给您换一碗。” 黄毛却不答应:“没有必要换了,我已经被搞恶心了,没心情吃了,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翠翠看了看周围,一些客人已经向这边看过来。 翠翠急着平息事态,免得影响生意,赶忙说道:“这样吧,先生,您今晚上的单我给您免了,作为对您的赔偿好不好?” 黄毛嚣张地说道:“懂点法律好不好,买到假货要以一赔三,我吃了你不干净的东西,谁知道我回去会不会生病?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三倍的赔偿啊?再加上我的精神损失,不多要,你就按照我今天消费额的5倍赔偿好了。” 翠翠明白,碰上了一个找事的人。 没等翠翠说话,翠翠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说这话的不是严黄,严黄早就觉得黄毛有问题,想多观察一会再插手。 丁子是直接目击者,所以先开了口,并且站到了黄毛的桌前。 翠翠赶忙对丁子说:“你们不要管,这事我能解决。”翠翠不想把事情闹大,准备用钱来息事宁人。 丁子说:“翠翠老板,他是在讹你。我亲眼看见他把自己的头发薅下来扔到了碗里,所以你一分钱也不要给他” 黄毛气急败坏,“放你妈屁,你哪只瞎眼看见的?再胡说老子扇你信不信。” 丁子的火气也上来了:“你敢动手试试,小心我掰断你的狗爪子。” 严黄乐了,心说丁哥还真敢仗义执言,人不错。 “黄毛,你还是要讲些道理的,你看看这一屋子的人,还有厨师服务员,没有一个是黄毛啊? 你的碗里飘着的却是一根黄毛。 你非要坚持赔偿,那我们就一块把警察叫来,检验一下这根毛是谁的卵毛?” 严黄一开口直接叫黄毛,显然没有把黄毛放在眼里,而且带有侮辱性地把这根毛成为卵毛。 黄毛气大了,恨不得抄起凳子砸向二人。 可自己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尤其是听严黄说要叫警察,心里有些发慌,竟然语塞了。 这时,在严黄他们身后有两个人走过来,扒啦开丁子对黄毛说:“你小子胆子不小啊,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敲诈人家。” 听到这句话,严黄心想:“世道不错,有正义感的人还挺多的。”抬头看了看两个凑上来的人,向他们点头致谢。 但是紧接着严黄就觉得不对劲了。 按说这么多人指责黄毛,黄毛应该服软告饶才是。 没想到刚才还语塞说不出话来的黄毛竟然精神一振,嘴皮子也利索了,对过来的两个人叫嚣道:“你们少管闲事,知道我是谁吗,我大哥可是道上的人。” “啪”的一声,一个大嘴巴扇到了黄毛的脸上。两个人中的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动手了。 众人愕然,这个人脾气这么爆嘛? “回去告诉你们大哥,这是虎哥的地界,容不得你们在这里闹事,赶紧有多远滚多远!” 吃饭的人都放下了碗筷,开始围观事态的发展。 “虎哥的地界”,听到这几个字,严黄有点熟悉的感觉,看过很多港岛的警匪片子,这几个字像电影里的黑社会抢地盘时的台词。 只是,我们这个朗朗乾坤社会,有黑社会吗? 黄毛似乎很惧怕虎哥的名头,口里说着“是是是”,转身就想走。 严黄一伸手揪住了黄毛的胳膊,眼睛瞅都不瞅黄毛,冷冷地说道:“饭钱给了再走!” 黄毛看了一眼那两个人,似乎在求助,没想到其中的一个人也对他说:“对,差点忘了,把饭钱给了。” 翠翠忙打圆场,“谢谢各位了,是我们管理不严,这顿饭就算我请了。” 翠翠想的是以后,怕黄毛吃瘪以后再来找麻烦。 丁子说:“吃饭掏钱,天经地义,不给肯定不能放他走。” 另一个人瞪了一眼丁子,似乎在怪丁子多管闲事,对黄毛命令道:“那就麻溜的给了吧,然后赶紧滚。” 黄毛掏出100元钱,说道:“找钱。” 严黄问翠翠:“他的饭钱是多少?” 翠翠说道:“30块,我去给他找钱。” “不用了,黄毛的钱还没给够。” 黄毛火了,“你会不会算账,我给她100,她应该找我70。” “对啊,兄弟,是应该找他70。”说话的是先前给了黄毛一个嘴巴的那个人。 围观的人也不明白严黄的意思,包括翠翠和丁子。 “你不是让老板赔偿你5倍的消费额吗?反过来,你也要赔偿老板5倍的饭钱,因为你的捣乱,影响了老板的生意,再掏50元。” 黄毛说:“你想的美,你这是讹诈,是流氓行为。” 严黄笑道:“你可以报警啊,就说流氓被敲诈了。” 围观的人一阵笑声,你这个流氓还说别人是流氓挺好笑的,也觉得很解气。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开口了:“人家说的有道理,再掏50元。” 黄毛似乎很听这个男人的话,从兜里又摸出50元扔到桌子上,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继续吃饭。 严黄和丁子坐回了座位,继续喝酒聊天。 丁子骂了一句:“什么人啊。” 严黄说道:“甭在意,不过就是个小混混。” 翠翠感激地对那两个人说:“多亏两位大哥相助,翠翠在这儿谢谢了!” 那两个人很张扬地说道:“小事一桩,翠翠老板,我们也有事要和你商量,到那边谈一谈?” 翠翠迟疑了一下,“好吧。”随着那两个人走到了一边。 严黄心头却是一沉,生出了不好的感觉。 综合黄毛和那两个人的表现,严黄意识到,三个人很可能是演了一出双簧,他们真正的意图恐怕绝不仅仅是讹一顿饭钱那么简单。 五十一 就交3000吧 严黄便起身跟了过去,那两个人有些诧异,一个开口问道:“你是干嘛的,你过来干什么?” 另一个也说道:“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全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口气,霸道尽显。 严黄用手一指翠翠,“她是我姐,我是他弟,当然有我的事。” 翠翠心里正有些发慌,不知道面临的是好事还是坏事,看两个人现在的样子也不像什么好人了,严黄这时过来给自己壮胆,自己心里踏实多了,连忙说:“对,他是我弟弟。” “怪不得刚才表现很积极,原来是姐弟啊,也好,那就和你们姐弟一块商量。”两个人中一个岁数大一些的说道。 四个人坐到一张空桌上,翠翠开口问道:“两位大哥,有什么事情请讲。” 岁数大的熟门熟路地说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社会乱啊,什么人都有,你们生意人被小流氓、小混混捣乱欺负的事儿不少吧?” 貌似好心的暖人话语,严黄听了却觉得在搞笑。 翠翠实话实说:“确实也会碰到一些蛮不讲理的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小本生意,惹不起也躲不起。” 岁数大的给岁数小的递了个眼色,岁数小的开口道:“想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我们大哥可以帮忙,可以让你的小店免受骚扰。” 严黄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却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和你们非亲非故,怎么敢有劳你们帮忙?我们小门小店的,怕是搭不起这个人情。” 岁数大的接口道:“一看兄弟就是个明白人,这年头人工成本也高,我们大哥保证你们店从今以后安全经营,免不了要派些人手护着你们,你们就给掏点人员工资吧。” 严黄用嘲讽的口气问道:“两位大哥说的该不是我电影里看到的所谓的保护费吧。” 岁数小的很自豪地一扬头:“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 翠翠一想,平时确实也有被人欺负、捣乱的事情,要是交些钱能保证顺顺当当的做生意,也可以考虑一下,只要保护费钱别太多。 “多少钱呢?”翠翠问道。 “每月四千,看你爽快,就交三千吧。” 翠翠倒吸一口凉气,“妈呀,我这小店一个月纯挣也不过三五千元,我可受不起你们的保护,有事我还是找警察吧。” 岁数大的劝道:“老板,别急着拒绝,你想一想,警察还要破大案要案呢,能天天管你这点小破事,生意做不成损失更大,我劝你还是三思,这位弟弟,你觉得呢?” 严黄冲翠翠点了一下头,说道:“说的在理。” 翠翠急道:“可是我现在利润微薄,挣钱有数,给不起啊?” 岁数大的继续劝道:“老板,要有长远眼光。你现在挣钱少,是不是因为总有人捣乱影响了你的生意? 如果你的店一直能够平平安安做生意,自然红红火火挣大钱的日子就到了,现在的付出是为了以后挣得更多,你说是不是?兄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严黄笑道:“两位大哥还挺会做思想工作的,没有语言威胁,没有暴力打砸,也很文明,看来电影里把那些流氓收保护费演得有些不真实。” 岁数大的赶紧打断严黄的话:“兄弟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黑社会,也不是流氓,我们只是给你们服务,按劳取酬嘛,公平合理,天经地义是不是?” 严黄点头:“大哥说得对,我替我姐应了,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事情吗?” 翠翠想接话被严黄在桌子底下用手摁了一下,意思是听我的。 翠翠满心疑惑,不知道严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且等等看,反正最后做决策的是自己。 岁数小的又开口了:“我们公司是做商贸的,以后你的饭店用油我们供了,告诉你们,油便宜得很,用了以后保证你比现在赚得多,我们这叫双赢。” 翠翠说:“用你们的油也可以,但是你们的油必须有国家颁发的合格证和检验证明,我经营的原则是坚守良心品质,地沟油之类的原料我是肯定不用的。” 岁数大的用手指点击着桌面说道:“难得呀现在这个世道还有商家讲良心品德,不过你放心,我们给你提供的油保证不会吃坏人。” 严黄再一次摁了一下翠翠,说道:“两件事我们都答应了,不过,在合作之前,我想知道两位的公司和你们的大哥是谁啊?” 岁数小的回答的挺快:“我们是慧通商贸有限公司的,我们的大哥也就是我们总经理叫王虎,你可以打听打听,在岛上老有名了。 有我们大哥罩着,你们姐弟俩尽管安心做生意,谁捣乱我们收拾谁。” 严黄装出一副服气又欢喜的面孔说道:“那就这么办了,不过从下月开始吧,再有几天就是月底了。” 两个人很大度地答应了,意气风发地告别之前,岁数大的还夸奖严黄:“兄弟,是个干大事的人,说话不墨迹,我相信,你们的生意一定能做大”。 又完成一单业务,他们要回去和老板请功了。 严黄和翠翠回到饭桌,翠翠一副不甘心和郁闷的样子。 丁子问道:“那两个人是什么情况?” 严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丁子气坏了:“这不是黑社会吗,和明火执仗抢劫有什么两样,翠翠,报警。” 翠翠看向严黄。 严黄说:“报警不是不行,但是现在还缺少证据,而且也不能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翠翠,每天提心吊胆地做生意,你不愿意这样吧?” “这样做生意,还不如不做。”翠翠叹了一口气。 “那怎么办呢,难道就被他们这样欺负?”丁子发出疑问。 “我试着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严黄在和两个人周旋时已经有了初步方案。 严黄拿出手机,拨通了夏古的电话。 很快,夏古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老大,可把你的电话盼来了,有什么吩咐?” 严黄放慢语速拿出一副很严肃的状态说道:“夏古啊,别老大老大的,我又不是黑社会大哥,有个事请你帮忙。” “是,大哥,你请说。”夏古赶紧应道。 “帮我查一下慧通商贸有限公司以及他们的老板王虎是什么样的人,信息越详细越好。” “老大,王虎啊,我认识他。” “还真巧啊,你和他熟到啥程度,有交情吗,能给你面子嘛?” 五十二 请黑老大喝茶 王虎那边的音调降下来了,“惭愧,大哥,只是认识,也知道他点事,但是没有交情,王虎和我们老板比较熟,我们老板出面兴许会给面子。” “这么牛啊?” “王虎是鹰岛这两三年新冒出来的一股势力,手下有一帮兄弟,打着商贸的名义强买强卖,听说还以保护商家的名义捞钱,发家的速度比较快。 我冒昧问一下,大哥,是你惹着他了还是他惹着你了?” “还谈不上惹,但有点事需要解决。你帮我约一下他,明天晚上9点在碧悦轩茶楼我请他喝茶。” 夏古不好意思地说道:“说实话老大,我面子小,怕请不动他,要不让我们老板出面?” “不必,你就这么跟他说,就说有一个人请他喝茶,谈些事情,他要是说不来,你就告诉他,说请他喝茶的人说了,只给他这一次机会。 如果害怕有人动他,就带十个小弟过来,我相信他要是真流氓、大流氓的话,就不会忍气吞声,一定会过来。” 夏古听严黄说话挺过瘾,“大哥,太豪横了,那可是风头正劲的王虎啊,你敢这么对他,我跪了。我一定想办法通知到,等我的消息。” 挂了电话,丁子和翠翠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是刚刚毕业还不到半年的学生么,怎么说话的语气像个江湖侠客? 或许就是太单纯了,流氓可不会温柔对待你的,别说你请他喝茶,你就是请他吃大餐洗桑拿他也不一定把你当回事啊。 丁子说:“严黄,你想干啥?难道你想和他讲道理,没用的,弄不好你会被人家胖揍一顿。这种人,不是你我能够正面硬杠的。” 翠翠也急急地说:“严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事情我来处理,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严黄往椅背上一靠,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是去和他谈事,又不是去打架,人家不听就拉倒呗。 不过,翠翠,真要如他们所愿,往后你就成了给人家打工的了,你能甘心吗?” “走一步看一步呗,哪怕面馆不干了,也不能让你受到伤害,真要是那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翠翠真城地说道。 因为曾经几次看到翠翠免费请流浪乞讨的儿童、老人吃饭,严黄钦佩翠翠身上那股善良,所以今天碰到这件事情又怎么可能因为事不关己而袖手旁观呢? 严黄为了让两个人放心,编了个谎话:“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个有当大官背景的朋友,我请他一块去帮我们解决问题。” 听到这话,翠翠悬着的心才稍微往下放了放。 “我也和你一块去吧。”翠翠和丁子几乎一块说出了同样的话。 “不用了,人多反而效果会不好。”严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并非不需要有人助威,而是严黄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能打架。 夏古给王虎打了几次电话,王虎都没有接,看样子夏古在王虎那儿的份量的确不够,或者说王虎的手机号码表里根本就没有夏古的电话,陌生电话,王虎一般不理睬。 无奈,第二天早晨在接自己老板鞠九天上班的路上,夏古把严黄托付他的事告诉了鞠九天。 鞠九天立马来了兴趣,问道:“严黄和王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夏古答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有事,而且肯定事情还小不了。”说完,还把严黄告诉他若王虎不来该怎么说的话也告诉了鞠九天。 鞠九天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个严黄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王虎啊,这不是赤裸裸的挑衅吗,有好戏看了。我给王虎打电话,我要坐山观赏牛虎斗。” 鞠九天当初为了拿回夏古的坦白材料,不得不请董天浩出面请严黄吃饭服了软,但是内心是憋屈、不服气的,这次很想借王虎之手修理一下严黄。 他也知道王虎有几个能打架的手下,如是他们能够将严黄教训一顿,也算是顺道帮自己出了一口胸中闷气。 夏古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说老板你这不是借刀杀人吗,真的挺坏的。 别说,王虎还真给了鞠九天面子,答应赴约,不过,还真不全是鞠九天的面子,严黄让他带小弟来赴约的话严重刺激了他的自尊。 王虎在电话中让夏古原话复述了一遍严黄是怎么说的。 当听说严黄说他若害怕可以带十个小弟来时,被气乐了,说我的四大魔王收拾不死他。 王虎的四大魔王是他自己封的,分别是身法快的风魔王段飞、有蛮力的雷魔王李猛、温文尔雅的笑魔王陈化、冷漠心狠的冰魔王张东。 这四个人原来是他的四个小弟,身手不错,后来随着业务范围扩大分别替他去打理粮油、建材、保护服务、汽车配件业务。 有社交的时候,四个人都跟着他,一个是起到护卫的作用,一个是让别人看到这阵势也起个威慑作用,这都是跟电视剧中的黑社会学的。 只是起这样的绰号有点low,一看就是想学什么“四大金刚”“四大天王”“四大名捕”“四大名花”之类的雷同起名方法,没什么创新。 夏古为了引起王虎对严黄的重视,也为了别到最后王虎吃亏了把怨气撒到自己身上,说道:“虎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四大魔王也不一定是严黄对手。” 好心提醒却气得王虎大骂夏古:“夏古你个怂货,你他妈的吓唬谁呢,就凭他一个人,干倒我四个兄弟?牛逼吹大了吧,晚上你也过来,我他妈的让你开开眼。” 鞠九天对夏古说:“去吧,把眼睛睁大点,回来给我学的详细一点。刚才你对王虎说,他的四大魔王也不一定干的过严黄,你真的这么认为?” “我是这么认为的,但主要是先打个预防针,万一四大魔王被打败了,王虎再恼羞成怒埋怨我事先没提醒,我何苦不说在前面呢?” “你倒是学聪明了。” 夏古领教过严黄的身手,却又不能为王虎现身说法,否则太没面子了,只能任王虎自我感觉良好地先狂着。 五十三 十万违约金 上午八点半,鹰岛电力公司召开党委会研究干部问题。 一般情况下,干部考核完后,很快要研究干部调整工作,否则小道消息满天飞,一定程度上会干扰日常工作。 严黄目前的职位还没有资格参加党委会,梅晓莹大姐作为高管和柳峰主任一起参加了上午的会议。 由于会前准备工作充分,会议进展很顺利,公司党委对人资部的考核工作很满意。 下午四点,柳峰主任将严黄叫到他办公室,让严黄按照名单通知要调整的干部,明天早上八点到公司七楼会议室谈话。 严黄看到干部调整名单上有赵尔石的名字,不过不是降职,而是将其从公司经理岗位调整为另一个单位的支部书记岗位。 赵尔石虽然没有实权了,离人财物也远了,行政级别并没有降低,这让严黄有一点被打击的感觉,心里有些不爽。 不过,方向这次被提拔为纪检监察处副主任,给了严黄稍许安慰。 可见,方向查处刘智军内外勾结窃电的功劳起了作用。 通知完被调整人员,严黄开始为晚上见黑老大王虎的事情做准备。为种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好相应的预案。 晚上九点,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威势,王虎带着他的四大魔王准时来到了碧悦轩。 夏古一块跟着来了,见到严黄已经在等待,赶忙给双方做了介绍,然后落座。 王虎打量了一下严黄,看见严黄一身西装革履,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和青涩,又是孤身一人,心里就有谱了。 怎么着,自己这边也是人多势众,不会吃亏。 想到夏古说他的四大魔王不一定是严黄的对手,王虎以为严黄一定是个体格彪悍的壮汉模样,可是眼前的严黄哪里有一点能打架的样子,还穿着一身西装。 莫非严黄有什么深厚背景?否则怎么敢一个人来和自己谈什么重要事情? 王虎在做着见面后的印象评估。 严黄也早就把王虎一行收进了眼底,从刚才王虎对自己漫不经心的握手就猜测到王虎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王虎和他的四个保镖一样身材高大,散发着谁也不要惹、不能惹他们的气场。 服务员用玻璃杯给每个人冲泡了一杯龙井,然后退了出去。 不是品茶的气氛,所以也就免了礼茶的那套程序。 王虎首先开了口:“说吧,有什么重要事情找我谈?”王虎连严黄的名字都懒得叫,更别提用“先生”这样的敬语。 严黄浑不在意,并没有受到王虎威势影响,平静而又不卑不亢地说道:“昨天晚上,王总的两个手下在翠翠拉面馆提了两件合作的事情,一件是保护服务费的事,一件是食油供应的事情,不知道王总是否知道?” 保护服务归笑魔王陈化管,王虎对陈化问道:“是这样吗?” 陈化笑眯眯地回答:“是这样的,王总,双方谈得很愉快。” “既然双方都同意了,执行就是了,还找我干什么?”王虎不耐烦地问道。 严黄带着“哼”声笑了一下,“可是你的人走以后,我和我姐商量一下,认为我们这个面馆太小,没有和王总合作的能力,所以想和王总商量一下,合作就算了。 我估计你的手下也做不了这个主,就冒昧打扰王总、面对面向王总请示了。” “哈哈哈哈,”王虎怒笑起来。 “小子,你觉得我的时间不宝贵吗?这点破事让我和你谈,你配吗? 再者说了,既然双方已经同意了,你这算不算违约?用当今流行的三个字,你是不是‘不诚信’? 你不同意昨晚就可以拒绝吗,何必多此一举?” 诚信从王虎嘴里说出来,严黄觉得十分滑稽。 陈化的笑脸收敛了一些,严黄的举动无异于当着王虎的面打他的脸。 夏古听明白了严黄要见王虎的目的,暗暗地替严黄捏了一把汗。 陈化说道:“严先生,你这么做不地道吧,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呢?你就是真想反悔,可以直接找我啊,打扰王总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陈化又对王虎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王总,这是我的失职。” 严黄说道:“找你,你能做得了王总的主吗?你要是做不了主,我找你一个下人有必要吗? 再者说了,我们没有签过合同,没有盖过法人章,算什么违约? 法律也不会保护你啊,你说是不是,王总?还有,王总,我不是小子,我的名字叫严黄。” 夏古暗暗为严黄竖起了大拇指,这番话,很硬气。 王虎说道:“别和我扯什么法律,你以为我不懂法吗?口头契约也是合同的一种,懂不懂?你不遵守就是违约。” 王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然,你要想违约,也不是不可以,你拿出十万违约金,我们的合作就算解除了,我不是不讲道理吧。” 严黄在“哼”声中笑了,沉稳地说道:“王总还真讲道理,不过我也不想和王总分析这道理是否公平合法,也没有时间和你掰扯谁对谁错。 我来只是想通知一下王总我的决定,我们之间没有签过任何合同,也没有第三方证明我们达成过口头契约。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合作的可能,我也没有十万元钱支付你的所谓违约金。” 严黄把“决定”说的赤裸裸、明白白。 王虎很诧异严黄用“通知”这个词,这明显是强者对弱者、上级对下级、主动方对被动方所使用的词啊,这小子胆肥得很啊! 王虎开始重视严黄了,不为别的,先为这份胆量。 笑魔王陈化再次发难了,因为保护费属于他管理的业务范畴,严黄这样公然叫板让他很没面子,也很怕王虎因此对他不满。 “严黄,我劝你收回你刚才说的话,你可能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陈化笑着说,语气却很冷。 “请指教,会有什么后果。” “关门歇菜。”陈化迸出四个字。 “这恐怕你说了不算。”严黄口气很平静,也很有底气。 五十四 你说了更不算 严黄的拒绝和回怼让王虎一方全都变了脸色。 冰魔王张东首先发飙了:“小子,一会把你的腿造折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能说了算。” 张东一向喜欢武力解决不听话的人。 “你说了更不算。”这次,严黄语气中加入了蔑视的成分。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下说话不算,我说话算呗。那我就告送你,他们两个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王虎冷冷地开口了。 “恐怕你说了也不算。”严黄回答得很认真。 “我们老板说了不算,谁说了算?”雷魔王李猛问的有点冲、有点傻。 “我是当事人,当然我说了算。” “小子,找死呢吧,敢不把虎哥放在眼里,赶紧给虎哥道歉求饶,否则,你就等好吧。”风魔王段飞气愤地喝道。 “别别,大家都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夏古这时候突然发声相劝。 张东喝道:“夏古,你算哪根葱,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滚一边呆着去。” 夏古不吱声了,心里却开始希望一旦双方动起手来,严黄能够赢。 王虎手一挥,制止了手下的喧嚣,看到严黄仍然没有任何胆怯神色,还真的就觉得严黄有些道道了,他要摸摸严黄的底。 “好啊,既然不想合作,也可以,不想付违约金也可以,但是混社会是需要实力说话的,靠穷横没用。 你给我个理由,看能不能打动我,破例为你让一次步。” 王虎的怒气忽然消失了,换成了玩味的笑脸。 “你需要什么实力?什么理由?王总,我刚走出校门参加工作,还不懂这些弯弯绕,你说明白点。” 严黄明知故问。 王虎说:“比如,说说你的家庭,你的老爹老妈,是不是我惹不起的人物; 或者你的后台,是那个大人在给你撑腰,我看他够不够资格让我重视; 或者你本身就是个人物,和我的手下打一架,看看你的拳头够不够硬; 再或者说说你的家底,看有没有经济实力给自己买个平安。 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四大魔王也把目光齐刷刷地投到严黄身上,握紧了拳头,带着一股你不开眼的就把你灭了的瘆人气势。 严黄慢悠悠开口道:“王总,我刚才说了,我毕业参加工作仅仅半年,一无后台二无家底,父母是农民。 自认为如果能入王总法眼的也许就是王总比较熟悉的打架,我打人还是很有一套的,王总你看怎么办呢?” 对于严黄的话王虎是半信半疑,他不由得看了夏谷一眼。 夏古和他说过不要轻视严黄,严黄很能打架。 现在听严黄直接和他这样说,他有点信了。 此时夏古在一旁悠悠地喝着茶,没有被眼前的紧张气氛扰到,很平静地看着双方事态的发展。 刚毕业半年的学生,按道理讲不可能积累什么人脉和财富,这方面王虎是相信的。 王虎疑虑的是,严黄若真是一个涉世未深少不经事的新人,鞠九天凭什么帮他打这个电话? 而且今晚上严黄的言行举止不见丝毫慌乱,如果没有实力作基础,这心理也未免太他妈的强大了吧? 王虎盯着严黄,揣摩着自己的心思和判断,突然一笑,对严黄道:“选手闯关终究要凭能力,能打架也是一种实力,今天我就见识一下你的打架功夫。 我可是听夏古说让我带十个小弟,十个人太多了,既然你有对付十个人的能耐,我就决定让我这四个兄弟和你练练手。 你今天若是能在我这四个兄弟手下坚持两分钟不倒下,你的要求我就同意了。” 严黄颔首表示同意,紧接着又说,“这样吧,王总你就在这喝茶等待结果,夏古你陪好王总。 我和这四位大哥到楼下空地切磋切磋打架的功夫”。 说吧,不待王虎再有什么新的反应,起身率先下楼。 四大魔王有些惊愕,一个人对我们四个,还率先下楼,是虚张声势还是不知死活啊? 四个人冷笑着握着拳头捏搓着关节也跟着走下来。 夏古对严黄不惊不慌、不卑不亢、镇定自若的表现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本想也跟下来看看热闹,无奈严黄给派了任务,只得乖乖地留在楼上,陪着王虎喝茶聊天。 这家茶楼开在了比较僻静的地方,严黄上楼前已经观察好了茶楼周围的地形,在茶楼的东北角,有一个三角地,处于风口,很少有人在那停留,严黄把四个人带到了那里。 王虎一点都不担心,他知道自己手下四大魔王的能耐,他们都是学过拳脚的,经历过无数次打架的洗礼,打起架来勇往直前,都是不怕死的主儿。 王虎老神在在,悠闲地嗑起了瓜子,嘴里还哼起了找不着调的小曲,自得其乐,似乎夏古不存在一样。 看着夏古端起水壶给自己茶杯蓄满,王虎喝了一口茶后问夏古:“夏古,你觉得这小子能捱过两分钟胖揍吗?” 夏古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口气实际上是出于考虑王虎的面子说道:“虎哥手下的四大魔王都很厉害,估计严黄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了。” 王虎端起茶杯将剩下的茶水泼在了王虎的脸上,“放屁,我问的是,严黄能不能经受住两分钟痛打,不是我的手下会被他怎么样。诶,我发觉你好像挺服他的,被他收拾过?”王虎生气地问。 夏古边用纸巾擦脸边回答:“虎哥,你看你还急了。实话告诉你吧,我之所以提醒你不要轻视他,就是因为我们之间发生过一次误会,我们三个人还真没干过他。” 夏古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别得意,一会儿你就知道结果了。” 王虎“噗”地一声将一颗瓜子皮吐出口,不屑地说道:“啊呸,你们三个是什么货色,你们三个打不过就代表我的四大魔王打不过?废物不拉几的还和我的四大魔王比,有可比性吗?” 夏古连忙点头:“对不起,王总,我唐突了。” “和我说说,你和他发生过什么误会啊?” “这个么,不太好意思说,主要是吧......,” 刚说到这儿,四大魔王回来了,身后却没有跟着严黄,夏古也就就此闭口。 五十五 流氓也是欺软怕硬 从出去到回来不到十分钟。 王虎得意地看了一眼夏古,嘴里哼笑了一声,意思是怎么样,快吧,没费事吧。 “那小子呢?怎么没上来?是吓跑了还是打残了,残废了就把他抬上来呀,让夏古先生看看,到底是谁废物。” 夏古也有点疑惑,严黄怎么没一起上来,难道...... 四个人面色有些沮丧发蔫,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夏古。 陈化让夏古到屋外面去。 夏古听话地出去了,心里却在暗暗发笑,看这四个人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 夏古躲在在门外偷听。 “你们这是怎么了?无精打采的。”王虎心有不详地问道。 陈化低沉的声音:“虎哥,那小子走了。我们,没干过他。” “什么?你们四个人啊,怎么回事?” “刚一动手,我们每个人就都挨了他一脚,都不知道是怎么被踢倒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小子动作贼快,比段飞还快,比李猛还有力道。 我们倒地却没有受伤,他手下留情了。 没必要再打下去了,我们肯定不是他对手。” 张东在四个人中功夫最好,从他口中说出这个结果和他的判断,显然更可信,而且张东似乎败的心服口服。 王虎彻底被震惊到了,沉默一会儿,问道:“那小子说什么了?” 段飞回答道:“没动手前,那小子说:‘你们一起上吧,外边挺凉的,打完了你们好回去喝茶’。动手后,那小子说……” 段飞有点犹豫该不该说后边的话。 “说什么了?”王虎追问道。 “让我们带话给你,说相信你会兑现诺言,当然,也可以继续来翠翠面馆找麻烦,他十分的欢迎。离开时又补了一句,请你把茶钱付了。”回答的是李猛。 在门外偷听的夏古赶紧捂住嘴,差点笑出声。 自己新任的老大,还真幽默啊。 王虎忽然有一种被戏弄又哭笑不得的感觉,而且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这四个属下“四大魔王”的称号,是不是可以改成“四大猫王”了。 一人挨一脚,就被驯服了。 张东辩解道:“王总,因为是切磋,你又有两分钟的要求,我们就没有拼命。如果是生死之战,我们不会退缩的,一定要干到底。” 王虎点点头,他相信自己的四个手下不是软骨头。 “王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陈化问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看不出来吗,人家是有恃无恐。也罢,在没有彻底搞清楚他的底牌之前,我们就履行承诺好了。陈化,先放过翠翠面馆吧。” 陈化口中说“是”。 听到这里,夏古没打招呼就先溜了,免得一会儿他们把气再撒到自己身上。 原来,再厉害的流氓也是欺软怕硬啊。 夏古打电话将王虎他们的反应报告给了严黄,严黄表扬了夏古几句,夏古激动了好一会儿。 夏古这时候有一种莫大的安慰,那天晚上自己的表现一点都不叫“怂”,是识时务的聪明之举。 第二天,严黄带着好心情早早起床、练功、上班,他对翠翠拉面馆一段时期内的安宁还是有信心的,他相信王虎不会轻举妄动。 尽管这对于王虎来说是个挫折,而且还是来自于一个鹰岛市江湖中还没有传说的小人物,他相信王虎需要时间来彻底搞清楚自己的底细。 早餐还是在翠翠拉面馆解决的,严黄告诉翠翠问题暂时解决了,如果今后还有来自王虎方面的麻烦及时告诉他。 翠翠一方面感激严黄的出手相助,一方面震惊于严黄解决问题的能力。 如果说以前还是因为和严黄熟悉和好感而打哈哈斗嘴皮子,那么现在,对严黄是另眼看待了,把严黄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上午,是公司领导和新调整的干部任前谈话的时间,严黄按照谈话次序和所属单位,安排人员进出谈话房间。 参与谈话的领导有公司总经理、党委书记、纪委副书记和人资部主任。 一拨拨人进去,一拨拨人出来,有的喜笑颜开,有的面色凝重,有的没有表情让你看不出是欣喜还是沮丧。 赵尔石,尽管对他的安排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但是他并不高兴。 赵尔石已经知道,若不是副总经理赵南城给他辩解,这次最起码要被降职。 谈完话后,赵尔石就来到了赵南城的办公室。 赵南城之所以要替赵尔石说话,并不是因为两个人都姓赵、赵尔石和赵南城有什么亲属关系,而是平时赵南城在赵尔石这里每年都要报销不少招待费用。 这些招待费用不是正常的公务接待发生的费用,而是赵南城外地的朋友、同学、亲戚到鹰岛来玩,本应该由赵南城个人掏的腰包。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 赵尔石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自己如果不在关键时刻替赵尔石解释几句,挣挣口袋,就太不仗义了。 而且赵南城替赵尔石争辩的那些理由也不是完全瞎说。 比如之所以赵尔石要设立小金库,倒腾一些钱出来放在那里,也是为了保证工程顺利施工的需要。有的时候需要打点村镇干部去做协调工作,有的时候需要给个别特别难缠的钉子户多一些赔偿款。 赵南城还感慨地说道:“我们下边的经理们工作很辛苦,有些违规违纪的事实真相还不能和职工群众讲清楚,要独自蒙受不白之冤。 各位领导认真思考一下,谁愿意犯错误呢?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有时候不违规操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工程是真推不下去啊。 可是工程却是有节点要求的,是要按期完工验收的,你让下边的同志们怎么办?我们作为领导,不能让有作为敢担当的同志流血流汗还流泪啊。” 五十六 更应该气愤,也更尴尬 赵南城一番话,有点把黑的说成了白的意思,偏偏得到了一部分公司领导的认可。 大家都是从基层、底层一步步干过来的,知道赵南城说的虽然不全是实话,但有合乎实际的成分。 于是,赵尔石幸运地躲过了降职处理,只是调换了岗位。 赵尔石自己接了一杯水,坐到了赵南城对面,心有怨恨地说道:“赵总,除了那个柳峰整我,领导层中还有对我不感冒的吗?” 赵南城说道:“想开点吧,又不是不能东山再起。现在怨谁恨谁有用吗,把柄在人家手里。 按照《干部管理条例》,调整考核有问题的干部名正言顺,你能翻天吗? 好在我的解释让公司领导也都理解了你的一些做法,否则,就不是这个结果了。兄弟,耐心蛰伏,我在,你担心什么?” 赵尔石平静了下来。 其实,和赵尔石比起来,还有一个人更应该气愤,也更尴尬。 严黄昨天已经让他所在单位的领导通知他来谈话了,却又在当天晚上8点接到梅晓莹通知:他先不用来参加谈话了。 严黄只好又通知了他所在单位的领导让他不用来了,原因不详。 下班前,柳峰把梅晓莹和严黄叫过来,拿出一封信递给梅晓莹,对他们说道:“公司收到一封举报信,举报纪雪涵刁难用户收受好处的事。 明天你们去一下青云县供电公司了解一下情况。要讲究策略,不要闹得满城风雨。” 被举报人纪雪涵就是那个尴尬的人。 本来,纪雪涵这次是要被提拔为青云县供电公司副经理的,就在昨天快下班时,党委书记韩社收到了一封匿名举报信,被举报的对象就是纪雪涵。 按说,不署名的举报信是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是在干部提拔的关键当口,韩社和章顺流、柳峰碰头后决定还是稳妥点,调查清楚后再决定是否任命。 青云县是严黄的家乡,只是严黄还没有到青云县供电公司来过。 回到办公室,严黄问梅晓莹,“大姐,这种举报不应该纪检监察部负责吗,让我们去了解情况是出于什么考虑?” 梅晓莹一边看着举报信里的内容,一边回答说:“纪雪涵是青云供电公司后备干部,我们作为干部管理部门去调查了解一下情况也很正常,真有问题再移交给纪检监察部。 否则,纪检监察部直接出面调查,很可能让职工误认为纪雪涵真的有问题,会在年度考核时影响到对他的测评,所以要慎重,要对他前途负责任。” 梅晓莹大概看了一遍,将信递给严黄,说:“举报信没有署名,线索又不特别明确,像这种情况,是可以不调查的。 公司领导特别担心带病提拔干部,我们就去了解一下,顺便了解一下青云县供电公司后备干部情况,这也是组织对后备干部培养的一项工作措施。” 严黄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给梅晓莹和严黄开车的司机叫夏秋来,是去年从部队复员回来的退伍兵,在部队时候给首长开车,柳峰看其还算稳当,留在了人力资源部开车。 严黄比夏秋来大一岁,两个人很谈得来,也就成了不错的哥们。 青云县原来是鹰岛市下辖的十个县、五个区中最贫穷的县,一直享受着国家对贫困县的补贴和优惠政策。 前些年,由于交通不畅,鹰岛市到青云县县城需要5个多小时,最近几年,随着大河省对青云县交通基础设施的大力投入,贯穿了九座山,建成了九条隧道,青云县与外界的交通状况得到极大改善。 现在,鹰岛市到青云县开车时间缩短到不到两个小时,由此还带动了青云县旅游产业和金矿、铁矿、石材等产业的大发展。 梅晓莹说,你们赶上了好时候,前些年我们最犯怵的就是到青云县出差,路不好走,还有危险。现在多好,路好走了,一路上还有好山好水欣赏着。 严黄当然了解自己的家乡过去是啥状况,自己的家老岭村到县城要走近三十公里的山路,非常不方便。 即使是现在,虽然县城到村子的大部分路段已经是平坦的水泥路了,但是出村的十几里路也只是比过去宽了一些,平坦了一些,大部分还是山皮土路。 甚至构成老岭村的5个自然村中还有两个自然村没有通电,严黄的家位于老岭村的中心村,条件是几个自然村最好的。 严黄暗暗下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帮自己的村子早日全部用上电。 到青云县供电公司楼下的时候,办公室主任张琪已经等在了那里,待车停稳后拉开车门,热情地和梅晓莹握手叫着大姐。 随后又和严黄握手夸奖严黄真是一个大帅哥,随后带着他们上楼去接待室。 严黄不动声色地将张琪全身上下扫描了一遍,这是一个干练玲珑的女人,长得也不赖,有成熟少妇的风韵。 握手的时候,严黄体会到张琪的手柔软滑腻不粗糙,应该家境不错,不怎么干家务活。 后来梅晓莹告诉严黄,张琪的老公公原来是县委副书记,已经退休了。张琪的老公开矿做买卖,是个有钱的主。 青云县供电公司经理叫黄远洋,党委书记叫莫可染。 两个人都比梅晓莹年龄小,都尊称大姐。严黄感觉到梅晓莹虽然不是领导,但是在大家心目中还是很有份量的。 当得知严黄也是青云县人时,黄远洋和莫可染又都增添了一份热情。 梅晓莹对黄远洋和莫可染说:“黄经理、莫书记,我们来的目的你们两位已经清楚了,为节省时间,我们两个就分别和你们谈谈,你们意见呢?” 五十七 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黄经理和莫书记表示没问题。于是梅晓莹和黄远洋谈,严黄和莫可染谈。 在莫可染的办公室里,莫可染先给严黄倒了一杯茶,然后坐到茶几另一侧的沙发上。 莫可染对严黄说:“突然出现纪雪涵同志被举报之事,我感到很震惊,也很遗憾。 纪雪涵是那营子供电所主任,大学毕业工作8年了,能够安心在条件艰苦的青云县工作,本身就值得称道。 纪雪涵有生产经营经验和管理经验,坚持原则,能吃苦有责任心,当个副经理应该属于水到渠成。 可惜,被一封无中生有的举报信耽误了。信中说因为索贿不成刁难用户,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从莫可染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他对纪雪涵被举报一事很生气。 严黄问道:“纪雪涵在供电所工作,经常和用户打交道,我们供电企业追求优质服务,在这方面他做得怎么样?” 莫可染回应道:“雪涵同志让我们放心就在这儿,你要到他们供电所你就会看到,用户送了很多锦旗,对他们为用户排忧解难表示感谢。” “就没有一个用户对他不满意吗?”严黄有些怀疑。 莫可染解释道:“也不是,被查处窃电的用户、或者想上电又不具备供电条件的客户也有不满意的,但是这些不是雪涵同志的问题。” 接着,莫可染又列举了好几件有关纪雪涵优质服务和坚持原则的事例,让严黄感觉到如果莫书记说的是真的,纪雪涵就是一个难得的、成长于基层的人才。 两个小时过去了,严黄又问了下其他中层干部后备人员情况,认为没有什么再向莫书记了解的了,就收起笔记本,对莫可染说:“谢谢你,莫书记,我就了解这些。” 接下来,莫可染和严黄聊起了家常话,问严黄家里还有什么人,有没有女朋友,需要不需要自己给介绍一个等等话题。 提到女朋友,严黄又想起了左秋。 梅晓莹那边也结束了谈话,黄经理希望梅晓莹把他的意见带给柳峰主任和公司党委,他以人格保证,纪雪涵不会有任何不廉洁和刁难用户问题。 请公司不要被一封莫名的揭发检举信耽误了一个好员工的前途,而且,纪雪涵这样的员工不能被提拔也是公司事业的损失。 中午,莫书记和张琪主任陪同梅晓莹和严黄吃的饭,黄经理中午要陪鹰岛电力公司生产技术部几个人。 因为吃到了家乡最有名、最正宗的青云老豆腐和羊血羹,虽然饭菜比较简单,也没有喝酒,严黄这顿饭吃得很是舒坦。 饭桌上,梅晓莹关切地问严黄用不用回家看看,严黄说不太方便,还是算了吧。 梅晓莹说,想回家就回去看看吧,让小夏开车和你去,我搭生技部的车回去。 严黄说那就谢谢梅大姐了。 莫书记说,严黄以后回家需要用车不用客气,和张主任打个招呼就行。 严黄表示了感谢,但是心里说,还是不用的好,传出去说自己一个小小的人力资源部主管都动用下属单位的公车办私事,对自己、对人资部的名声都不好。 更何况,自己根本就不是那种贪占便宜和虚荣心强的人。 吃过饭,分手告别,张琪主任说,青云县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带点土特产已经放到后备箱里了。 严黄看梅晓莹大姐客气了一下,没有坚决拒绝,心里就想,这种下级给上级带点土特产这类的事可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或者说,你要是真拒绝了,大家脸面可能都不好看,还会影响和睦关系。 用了1个小时,进入了老岭村区域,基本上没有什么平地,但是可以看到借着地势修葺的大小不一的梯田。 沿着路基,一条还没有结冰的清澈小河在欢快地下流,远处的山景虽然不再是五彩斑斓,但依然别有神韵,冬天的的风景也是别样的美。 夏秋来羡慕地对严黄说,黄哥,你们村子太美了,在这地方生活一定能延年益寿。 严黄说,美是美,还比较穷,有的自然村还没通电呢。 夏秋来说,发展旅游啊,这么好的自然资源。 严黄说,县里有这个考虑,只是,一旦搞起旅游来,山村的宁静和原生态之美也许就不复存在了。 到了家门口,严黄看见父母正在院子里干着活,大声地喊了一声:老爹老妈,我回来了。 看见严黄回来了,乐得两口子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紧迎了上去,严黄的父亲严夜生还习惯性地摆出姿势和严黄对了两下拳,逗得夏秋来直笑。 严黄的妈妈黄月华笑骂了一句“没正形”,就拉住了严黄的手上下端详起来,嘴里还说着“瘦了,瘦了”。 夏秋来叫了一声大伯大妈,就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严黄那份青云县供电公司送的土特产,有两箱鸡蛋、一箱板栗。 夏秋来也想把自己的那份留下来,说是初次到严黄家不能空手,被严黄谢绝了,说吃不了会坏的。 卸下东西后,夏秋来知趣地回到车上等严黄,让这一家人好好说说话。 严黄走进后院,健硕的鹰王阿古爷爷从一间属于它的房子里走了出来,迎向严黄,看严黄的目光是满满的亲热和慈爱。 严黄快步迎上去弯下腰,将脖子贴向鹰王的脖子,双手搂住鹰王的身体,说“阿古爷爷,好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啊!” 鹰王点点头,用他那钢钩一样的喙亲热地贴了一下严黄的脸,在严黄的耳边发出的声音仿佛在说“会的”。 有阿古爷爷,严黄觉得自己有强大的支撑力量。 和父母又说了一阵儿话后,就准备走了,惹得妈妈埋怨他呆的时间太短。严夜生则说现在天黑的早,早点走吧,路上慢点开,明天还要上班呢。 父亲的关爱是另一种表现形式。 回来的路上,夏秋来对严黄说,以后哪个周末回家,他可以开车送严黄,并申请在严黄家住一宿,体会一下山村的宁静。 严黄说,我们村子对你挺有吸引力啊。 夏秋来说,是真的好。 小雪节气后,白天已经很短了,下午5点多天就将黑下来,严黄看看表还不到三点半,就对夏秋来说,到前面路口往右拐弯,咱们顺便到那营子供电所去看看。 老岭村隶属于那营子镇,距离那营子镇有十多里路。 严黄想见识一下纪雪涵是什么样的人,增强点感性认识。 那营子供电所在那营子镇东南位置,很好找。 到供电所门口时,车却开不进去了,院子里传出来嘈嘈杂杂的吵闹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闹事。 五十八 小心伤着你 透过供电所院子的铁栏杆,严黄发现有二十几个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着。 严黄下车向院子里走去。 六个穿着工作服的供电所员工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员工正在大声地做着什么解释。 员工对面,有二十多个人正在为己方一个穿着红色皮夹克的光头男人助阵。 严黄在靠边的一侧站定,这样双方的情况都能看得清楚。 光头男说:“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再说一遍,我们就是没有偷电。今天你必须把电给我们送上,我们停产一天,就损失几万元,你赔得起吗?” 眼镜说:“我已经给你解释过了,在你们没有接受处罚之前,是不可能给你们恢复送电的。” 光头男已经很不耐烦了,威胁道:“姓纪的,我们是好话说尽,你却不给面子,你也知道我们老板是谁,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别闹到最后大家都下不来台。” 严黄听到光头男提到“姓纪的”,意识到眼镜男很可能就是纪雪涵。 眼镜男似乎对这种威胁听得多了,反而态度平静下来,柔中带刚地说:“你说的没错,正是因为知道你们老板是谁,所以我才退让了一步。 否则,你们的窃电行为,我是完全可以报警的。窃电是偷盗犯罪行为,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我们已经拍照录像留了证据,回去和你们老板说,如果不尽快接受处罚,对不起,我就要报警了。到那时,你这件事没办好,你的老板会更生气的。” 光头男有点气急败坏,自己在那营子镇也是有响当当名号的,办不好这件事,还怎么在老板手底下混、社会上的人该怎么看自己?太没面子了。 光头男开骂了,“姓纪的,你还别吓唬我,今天我先把你打残了,你就一块报警吧,省事了。” 周围的那帮人也起哄帮腔道:“牛逼哄哄的,揍他,看看他是嘴硬还是骨头硬。” 眼镜并不畏惧,往前跨了半步说:“你最好想清楚,你们人多,可以把我打残了。 我残了,是工伤,单位养着我。你们可是犯罪,就准备在监狱服刑吧。” 严黄看见眼镜旁边的员工有些紧张,纪雪涵的胆量给严黄留下了好的印象。 为避免矛盾激化,严黄走上前去,站在了眼镜旁边。 纪雪涵和六名员工很奇怪,这人是谁啊? 严黄对光头男说:“这位大哥,听我说几句?” 严黄的突然出现,让双方都有些惊讶。 光头男粗声大气地问道:“你是谁?有你什么事?没事别瞎凑热闹,小心伤着你。” 严黄盯着光头男的眼睛,收起笑意,冷冷地说道:“我是鹰岛电力公司的,今天检查工作正好碰见这件事。” 红夹克听说严黄是上级单位的人,反应也很快,顺势说道:“既然是领导来了,正好你给评评理。 姓纪的说我们窃电,我们说我们没有,他在没有搞清事实的情况下,就给我们断电,给我们下处罚通知单,分明是在刁难我们。 我们是搞石材加工的,没有电影响了我们的生意,这个损失你们要赔。” 严黄说:“你们双方谁是谁非我现在也判断不了。但是为了让你尽快用上电,我给你提个建议,想听吗?” 光头男一听送电有门,马上回应道:“说来听听。” 严黄说:“你们先按照处罚通知单补交上电费和交上罚款,供电所给你们恢复供电。 然后你们向那营子供电所的上级青云县供电公司申诉,也可以向鹰岛电力公司申诉,拿出你们没有窃电的充分证据。 如果确实是那营子供电所处罚错了,退回你们补交的电费和罚款不就完了吗。” 红夹克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不满地说道:“啊呸,供电所的上级能不向着供电所?你这是哄我玩儿呢。” 严黄笑着说:“这点你放心,我们电力系统现在对优质服务、行风建设抓得很紧,就怕得罪客户。 如果真像你说的是供电所刁难你们,他们也会受到我们处罚的。你若是对申诉的结果不满意,还可以向政府行政主管部门投诉我们,请他们来评判。” 停顿了一下,严黄加重了语气,转过头对眼镜男说:“你是纪所长吧,今天这件事我赶上了,你们就必须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去办。 如果确实是窃电,必须处罚,谁也不许说情,谁答应免除处罚谁承担责任。 如果是你们工作失误,冤枉了人家就认真给人家赔礼道歉,补偿人家的停产损失。” 严黄说这些话,明着是说给纪雪涵听的,实际上是给纪雪涵撑腰。 当然,严黄的腰实际上是不粗的,不过用上级来人这个光环唬唬光头男还是有效果的。 眼镜男就是纪雪涵,他虽然不认识严黄,但是迅速理解了严黄的用意。顺着严黄的话说:“我们一定按照领导的指示办。” 现在光头男知道了,即使是现在纪雪涵答应给他们恢复供电也不行了,眼前这位“领导”要求纪雪涵必须按章办事。 严黄对光头男说:“大哥,我们借一步说话”。也不管光头男同意不同意,攥住光头男的手腕就向院外走去。 光头男本不想听话,却感受到了严黄强硬的力量,自己根本摆脱不开严黄攥着自己的手腕,不由自主地随着严黄走到院外。 到了院外,光头男说道:“你松手行不行?” 这种被人钳制的样子光头男觉得很丢脸。 严黄并没有马上松开,而是说道:“大哥,我猜你也是地面上的一个人物,但是也不要太狂妄。 法治社会你把一个人打残了会有好下场吗? 再着说了,天外有天,你今天仗着人多把别人打了,明天别人报复你再找人把你打了,甚至把你打残打死了,你为了你的老板落到这个地步,冤不冤? 冤冤相报有完吗?” 五十九 坏人也是分层级的 严黄说完这句活,手上力度迅速加码又迅速松开,红夹克感觉到手腕子要被攥碎般痛楚,忍不住“啊”了一声。 好在只是一瞬间的巨大痛感,光头男体会到了严黄一种碾压般威慑的气势。 严黄是要通过力量提醒光头男,真要动起手来,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他干趴下。 光头男揉着自己的手腕,迅速评估了一下自己如果和严黄单打独斗会怎样。 结论是,自己就如同一枚握在严黄手里的生鸡蛋,严黄一用劲,自己就碎了。 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大的力量? 严黄冷峻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光头男的眼睛。 感受到严黄的威胁,光头男气焰立马弱了下去,看向严黄的眼神竟然有了些畏惧。 看人真的不能看外表,刚开始时,文质彬彬的严黄在光头男的眼里根本不会和冷峻、令人惧怕这样的词联系在一起。 严黄离开光头男,走到已经站在院子门口的纪雪涵面前说道:“我是人资部的严黄,到市里去的时候可以找我。” 严黄伸出手和纪雪涵握了一下手,然后又说道:“如果谁敢伤害你,一定要记住这个人是谁,我帮你加倍还给他。” 又转向光头男说道:“嘿,大哥,我叫严黄,记住我的名字,欢迎你以各种名义找我。” 说完转身上车离开。 光头男知道,严黄说给纪雪涵的话和说给自己的话意思是一样的,都是在警告自己。 纪雪涵以前没听说过严黄这个人,现在则是牢牢地把严黄的名字记下了。 光头男看见严黄有专车和司机,还以为严黄真的是鹰岛电力多大的官呢。 考虑到自己的目的今天是肯定达不到了,心里又增加了忌惮,招呼院子里己方一帮人,走了。 夏秋来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这个小哥佩服极了。 夏秋来说:“严哥,你太有本事了,我敢断言,你将来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严黄笑了一下:“你抬举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车行驶到出纳营子镇路口时,有人招手拦车。 严黄摇下车窗,一个一身牛仔装外穿一件米色厚风衣、齐耳短发的姑娘脸贴向窗口,笑着问严黄:“哥们,是回市里吗?” 严黄习惯性地按照“千金测”标准,先在脑海里评价了一下拦车的这位姑娘的美女层级。 虽然还够不上大美女级别,但是可打800分,气质尤其清爽干练,看着舒服。 “回市里,姑娘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吗?”严黄应道。 “想搭你的便车,可以吗?”姑娘说出了请求却不低声下气的口吻。 “没问题,上车吧。”严黄答应得很干脆。助人为乐是严黄的一贯作风,更何况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谢谢!”姑娘拉开副驾驶座位上了车。 车启动后,严黄开起了玩笑模式:“姑娘你胆挺大啊,不怕我们是坏人吗?” 姑娘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请问大叔高寿?总姑娘、姑娘的?” “哦,”严黄恍然大悟,“我的错。应该称呼美女。请问美女,不怕我们是见色起义的坏人吗?” “我很漂亮吗?” “非常漂亮,漂亮得让人有犯罪的冲动。” 美女笑了,向后视镜望了一眼:“碰上坏人的几率这么高吗?看你们的面相应该坏不到哪去。” 严黄说:“坏人也是分层级的,带相的坏人是低层级的坏人,我们也许是不带相的高层级坏人。” 美女笑了一下:“你说的有道理,一看面相就知道是坏人的好防范,笑面虎或者温文尔雅的坏人还真需要特别甄别。” 严黄得意地问道:“这下害怕了吧?” “既没有凶神恶煞般的面孔,又看不到笑面虎一般的慈祥,也找不到温文尔雅的气质,请问你们贴的是哪一种坏人标签?”美女反问道。 没等严黄回答,美女继续说道:“再者说了,我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害怕两个字,失望吗?” “好胆量,不过,美女,不要掉以轻心,这个世界好人多坏人也不少,尤其是还有好多正在变坏的好人,比如现在的我们。” 停顿了一下,严黄故意吓唬道,“我们是人贩子,专门给青云县大山沟里的单身汉们找媳妇的,今天指标还没完成,正好你送上门来了。” 美女也配合着拿出了一副哀求的口气说:“两位大哥,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没钱,虽然长得还可以却不是太出众,卖不出什么大价钱,不值得你们对我使坏。 关键是万一你们再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我打劫了,你们的犯罪成本就太高了。” 严黄和夏秋来被逗笑了。 夏秋来说:“你这姑娘,不,美女,你还真是有意思,看你的架势我们两个在你眼里是不经打的菜鸟呗?” 美女骄傲地一仰头,算是默认了。 严黄没有再深问下去,美女如此自信或许真有自信的能力。 严黄说:“有这么厉害的女侠在,我就放心地睡一会了。路上要是有个劫匪什么的,就靠你了。”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静默,这气氛转换的太快,严黄开始闭目养神。 天色已经黑了,夏秋来专心开车。美女则精神气十足,看着前方,还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瞄一眼严黄。 车子进入市区,美女又开口了,“两位,怎么不问问我的名字,在哪儿工作啊?” 严黄眼都没睁,口中说道:“下车后就是路人,何必知道你的名字呢?” 美女说:“那就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手机号吧,小女子以后有机会感谢一下。” 严黄回应道:“我们做好事从不留名,所以你也不要费心了,更不要登寻人启事找我们啊。” “你们不会是通缉犯吧,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美女用起了激将法。 “唉,不告诉你不行了,记住,我叫雷锋,他叫雷峰塔。” 六十 到“天色已晚”酒吧喝点酒 夏秋来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美女有了点被打击被冷落的感觉,自己一直主动要建立联系,却不被人家领情,心中虽有失落嘴里却说道:“哥们,你是真有风格啊。不过,早晚我们还会再见的,不信我们打个赌?” 严黄说:“那就打个赌吧,如果今年年底前我们还有缘邂逅,我们请你吃饭,鹰岛市不管多贵的饭店你来指定。 如果无缘见面,你也就不用请了,无缘还见什么面啊,对不对,姑娘?” 严黄纯粹是要气一气美女,又叫回了姑娘称呼。 美女气恼道:“怎么就这么土呢,姑娘这个称呼改不了,是吗?分手能不能让我高兴点?叫声‘大美女’会累死你吗?” 严黄调侃道:“我这个人就是没有说假话的习惯,对不住了,姑娘。” 美女气得喊停车,下了车,连“谢谢”都不说就走了。 严黄和夏秋来一阵狂笑。 从青云县回来的第二天,梅晓莹和严黄将了解到的纪雪涵情况向柳峰主任进行了汇报,确定告状信反映的情况是不真实的。 严黄又将在那营子供电所看到的那一幕向柳峰进行了补充汇报。 供电所院内发生的情况,严黄在此之前已经先向梅晓莹进行了通报。 严黄怕梅晓莹多心,特意告诉梅晓莹是从家里出来回鹰岛市的途中经过那营子供电所时,无意中碰到的。 梅晓莹说,挺好,这样进一步佐证了告状信的内容是没有事实依据的。 下午,柳峰主任召集了一个部务会议。 柳峰告诉大家,公司章顺流总经理有意在全公司范围内,建立鹰岛电力绩效管理体系,以此来推动鹰岛电力各项工作任务更好地完成和促进员工的成长,实现企业和员工的共同发展。 这项工作由人资力源部牵头组织实施,今天开会的目的,是想让大家会后都想想这项工作该怎么干,放到哪个专业管理更合适。 过几天,再开会听听大家的意见、建议。 柳峰对这项工作该由谁干是有想法的。 从对各单位领导班子业绩的考核角度,将绩效管理放到干部管理专业是可以的。 从对全体员工业绩考核的角度,将绩效管理放到员工管理专业也是可以的。 之所以柳峰没有马上拍板由谁来具体负责这项工作,也是想考察一下谁更有热情、更有能力去做这项工作。 黄水清做为人力资源部员工管理高级主管,工作经验和水平都达到了一定程度,按照正常逻辑,黄水清在这件事上完全可以积极主动地承揽下这项工作。 柳峰也初步认为这项工作目前由黄水清来做更合适。 但是黄水清有些自负了。 他觉得这项工作别的员工很难胜任,自己主动申请不如让领导来拍板更有深意。 一方面,在承担原来工作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项公司领导关注的重要工作,等于为部门领导分忧解难,领导应该念自己的好,遇到好事时会首先想到自己。 另一方面,让其他员工感受到自己的能力素质,以及自己在领导心目中的份量,自己是受到领导重视的,遇到事情大家都要掂量掂量砝码该向哪方倾斜。 严黄没有黄水清想法那么多。 当梅晓莹鼓励自己下下功夫好好琢磨一下这项工作后,严黄只是出于让自己工作再充实一点的想法在会后进行了认真的准备。 严黄在学校选修人力资源管理这门课时,对绩效管理有一定的理论基础。 严黄将自己对这项工作的想法和左秋也交流了几次,左秋给严黄提了一些建议,对严黄的综合素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下班前,严黄接到方向打来的电话,说晚上请严黄出去坐坐。方向上任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要感谢一下严黄。 严黄突然想到了“天色已晚”酒吧,就对方向说:“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提议,吃完饭后我也要给方哥庆祝一下,去‘’天色已晚酒吧喝点酒,方哥给我这个机会吗?” 方向说:“可以啊,一定要叫上左秋。” 方向要通过观察来判断严黄和左秋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 严黄说:“我替方哥邀请一下秋姐看她有没有时间,我还能再带一个哥们吗?” 方向说你随便。 严黄叫了童小童,却没有叫左秋。 严黄担心万一晚上在酒吧搞出什么动静会吓着左秋。 晚饭依然是在翠翠面馆解决的,方向觉得请严黄在这儿吃饭有些寒酸,严黄解释说好吃不如爱吃,自己就好这口面。 方向就依了严黄。 简单吃过以后,三个人打车直奔“天色已晚”酒吧。 “天色已晚”酒吧位于鹰岛市总工会西侧,距离鹰岛电力公司也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自从那晚童小童被宰事件发生后,严黄就一直琢磨着如何把童小童失去的损失夺回来,心理早就形成了一个方案,就看到酒吧后的事情进展、走向是不是符合自己的判断了。 方向哪里知道严黄的心思和发生在童小童身上的故事,否则,是不会同意到这家酒吧来找麻烦的。 童小童在接到严黄的通知说晚上到酒吧喝酒时,心里一阵惶恐,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 虽然严黄那天晚上给他布置了作业,让他想出办法如何报仇,但他从内心已经是认栽了,不想再和这个酒吧有任何关联。 被人揍的那个晚上,童小童请客的对象是段长河。 自从军训时童小童站在严黄一边帮严黄发声后,童小童就觉得自己可能给段长河留下了不好印象。 考虑到段长河的父亲是鹰岛市常务副市长,自己在鹰岛市却没有任何可依靠的背景,担心被段长河找茬欺负,就一直想着和段长河修复一下关系,哪怕得不到他的好也别受他的害。 哪想到还是被段长河在“天色已晚”酒吧结结实实地坑了一把。 他明白,严黄今晚上叫上自己去酒吧喝酒,是要兑现诺言了。 六十一 把那天两个女孩找来 童小童觉没有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合,自己在想着修复和段长河关系的时候,段长河和涂田明也正酝酿着如何教训严黄呢,结果,自己把机会送来了。 童小童向段长河发出吃饭邀请时,原本还担心段长河不给面子,不料段长河痛快地应承下来,这让童小童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段长河和涂田明很高兴,正愁不知如何修理严呢黄,童小童主动冒了出来。 他们不能辜负送上门来的好买卖,先把严黄的盟友童小童修理一下也不错,算是出出怨气让自己有了一个开心的开始。 童小童请段长河吃了个大餐。饭后,段长河建议童小童到“天色已晚”酒吧再喝点酒,童小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段长河在喝酒的时候,还叫了菲菲和欣欣一块陪酒助兴,划拳喝酒玩游戏,童小童当时还觉得很开心很尽兴。 哪想到酒快喝到尾声时,段长河接了一个电话说有事先走了。 那个电话是涂田明打的,是段长河和涂田明事前商定好的。接着,在结账时,就发生了童小童先是惊愕争执、然后被打和屈辱回宿舍取钱还账的事情。 事后,童小童也分析了那天段长河在酒吧期间与服务生们的言行举止,觉得这个酒吧里的人和段长河都很熟悉,说不定就是段长河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如果这里面真有段长河的因素,自己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出于对段长河惧怕心理,童小童放弃了报仇的念头,而且也不好意思告诉严黄那天自己请客的对象是谁,也就把严黄布置的作业丢到脑后了,更谈不上还有什么夺回损失的办法。 进入酒吧,服务生把严黄三人引到一个可容纳六七个人的卡座,严黄点了一打啤酒,还有一些水果和干果小吃。 严黄给三个人杯子倒满酒,先是举杯庆祝方向升职,然后对童小童说:“小童,你先自己一边喝酒一边琢磨那件事怎么办,我和方哥谈点事。” 童小童一直没有把报仇的事放在心上,也就一直没有一个报仇的方法,现在让他继续想这件事,也远没有正在台上唱歌的一个女孩对她的吸引力高。 不是所有人都有严黄那样不甘心吃亏的底气的。 方向对严黄也表达了谢意,敬了严黄一杯酒后说道:“兄弟,没有你的助力,我的提职也不会这么快。” 严黄说道:“根子还是因为方哥底子好,人品好,否则即使我想帮你也无从下手。” 方向说道:“我看出来了,凭兄弟你的胸襟和智慧,你的人生将是一路光明。” 严黄玩笑道:“那还要仰仗方主任多帮助啊。” “别开玩笑了,我们之间不称呼职务,再说谁帮助谁还不一定呢,别看我比你提拔得早,但我相信兄弟你会后来居上。到时候,哥哥我还需要你继续提携呢。” “算了吧方哥,我们就别互相吹捧了。如果你看得起兄弟,以后我们彼此就哥们相称了。” “和你成为兄弟,那是哥哥我的荣幸,我们再干一杯。” 两个人又是将一满杯啤酒一饮而尽。 严黄边倒酒边对方向说道:“既然是兄弟了,今晚上我请方哥看一场戏有没有兴趣?” “好啊。” “不过这场戏,也许会有些风险呢。” 方向奇怪道:“看什么戏?怎么还会有风险?” 严黄指着童小童,说道:“咱这位兄弟在这里被人狠宰了一把,我准备今晚上在这里做点事情,看有没有可能把兄弟的损失找补回来。” 于是,严黄就将童小童被酒吧宰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方向心头一震,心说,严黄这个兄弟还真是个不怕事儿、敢挑事的主儿。 从方向本心来说,真不愿意惹事,尤其是在酒吧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弄不好惹祸上身。 可是刚刚和严黄兄弟相称,又怎么好见事就躲,自己那样做的话成什么人了? 方向鼓起勇气,也借着酒劲拿出豪气的样子说道:“好啊,听你的,我就看看兄弟怎么导演这出戏,需要哥哥也扮演一个角色,尽管分配任务。” 严黄颇感欣慰,举起杯,对方向说道:“够哥们,来方哥,再干一杯。” 严黄对专注地盯着唱歌女孩的童小童说道:“小童,来,你也敬方哥一杯。” 童小童给严黄和方向倒满酒,举起杯对方向说道:“方主任,敬你,以后还请你多关照。” 方向举杯和童小童干了这杯酒。 方向这是第一次和童小童喝酒,对童小童并不熟悉。 此刻看着童小童瘦弱的身躯,琢磨着那天晚上童小童遭遇的情景,不仅没有什么同情的感觉,还有一种“谁让你作(zuo)”的想法。 严黄问童小童:“小童,想出复仇的方法了吗?” 童小童苦笑着摇摇头:“没有,严黄,要不算了吧,权当是为教训交的学费。” 严黄也摇了摇头,说道:“小童,不要轻言放弃,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或许你一努力,你想都不敢想的好的结果就来了。 好了,你去把那天两个女孩找来陪我们喝酒。” 童小童一咧嘴,心有余悸地说道:“啊,还找她们?” “对啊,那天晚上在宿舍,我不是答应那两个女孩了吗,来酒吧喝酒,让她们两个一起来陪我,她们肯定愿意来的。” “你不担心你也被宰了?” “所以啊,冤有头债有主,不找那两个女孩,找别人也没有意思啊?我唯一担心的是就怕她们不故伎重演。” 童小童怀着一颗胆怯的心去找叫菲菲和欣欣的两个女孩了。 方向说道:“找女孩子陪酒传出去名声不好吧?” 严黄坏笑道:“我一不是党员,二不是党员干部,传出去,名声不好,也是落到你方哥头上吧,和我无关。” 方向点头,“我这是遇人不淑,那就豁出去自作自受吧。” 六十二 有魅力,还多金 严黄笑着拍了拍方向的肩头,说道:“这就对了,上了贼船再不找点乐子放松放松,不就亏了?” 方向也坏笑道:“既然找点乐子,要是乐子不够大,我可看不起你。” “方哥,你要找的乐子,我方嫂同意吗?” “兄弟,你要找的乐子,你左秋姐姐同意吗?” “方哥,我要找的乐子我秋姐肯定同意,可是你要找的乐子我相信我方嫂得收拾你。” 两个人斗起了嘴,距离拉近了很多。 菲菲和欣欣乍一看到童小童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暗道这小朋友还敢来呀。 后听到童小童说严黄也在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小激动,利利索索就过来了。 那天晚上严黄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太好了,尤其是出手大方,让她们认定严黄够男人,有魅力,还多金。 菲菲和欣欣都是吧女,除了在酒吧拿底薪外,更多的靠提成,凭借着不错的长相和口舌如簧,男人掏钱买酒总是那么豪爽,两个人收入不错。 听说严黄来了,认定又一个大主顾来了。 但是,她们并不清楚严黄的性格,严黄可不是一个轻易认栽的冤大头。 严黄站起身来,热情地和菲菲欣欣打招呼握手,宛如熟人。 把菲菲安排在方向一侧,让欣欣坐在了童小童和自己中间,热乎乎地就聊了起来。 不过欣欣基本上坐下后就忘了身边还有个童小童。 童小童听着欣欣一口一个哥地叫着严黄,想着哪天晚上她们也是这么妩媚地叫着自己,心里还真有些被冷落的感觉。 两个女孩开始陪着方向和严黄喝酒聊天玩儿摇骰子猜数字游戏,啤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很快一打啤酒喝没了。 严黄就说道:“啤酒不能再喝了,在肚子里太占地方,而且也有点上头了。” 欣欣就对严黄说道:“哥,那就再喝点别的什么酒?” 严黄说道:“欣欣,你是行家,你就你给推荐一下呗。” 欣欣说道:“有红酒有洋酒,喝哪种?” 严黄说道:“那就先来两瓶红酒,如果不尽兴,再喝洋酒。不过先来两瓶本地产的朗格斯庄园红酒吧,不比法国拉菲红酒差。” 欣欣很高兴,说道:“哥哥你真大气,朗格斯红酒可是国产红酒里最好的红酒啊,每瓶价格要上千元呢。” 严黄就拿出不在乎的神态说道:“钱不是问题,就图个哥几个高兴。 欣欣,菲菲,你们不知道,我的哥哥有好事,我和小童在为他庆贺呢,今天就看你们的表现了,让我的哥哥喝好玩好,不醉不归。” 菲菲和欣欣内心充斥着喜悦,好听的话恭维的话就像一条欢快的小河热情地冲着方向的方向流淌过来。 方向开始还放不开,随着酒精的作用玩的是越来越自然,越来越熟练。 只是童小童有些冷清,虽然欣欣看在严黄的面子上也时不时照应几句,敬过几次酒,但是很明显主角不是他。 菲菲和欣欣酒量还是真的不错,但是由于在玩游戏的时候显然智商还是差点,比严黄和方向他们多喝了不少酒,有了一些醉意。 严黄适时表现出来了有些喝多了的样子。 说话也开始多了,重复的话、不合逻辑的话、吹牛皮的话让两个女孩感觉严黄的喝酒状态进入到了她们喜欢的忽悠状态,这个时候,客人最容易哄骗。 于是菲菲说道:“哥哥们,我们店新进了一批口味不错的洋酒,要不要尝尝?” 严黄说道:“不熟悉的牌子不喝,要喝就喝轩诗xo,去,拿两瓶来。” 菲菲一听心中乐开了花,两瓶轩诗xo啊,今晚上的提成可是一个大红包啦。 按照酒吧标价,这两瓶酒要6000元,正常的提成两个人可以拿到20%。更何况,这里面的猫腻如果不被发现,两个人的提成可以拿到35%。 方向连忙阻止:“严黄,有钱也不能这样造,太贵了,喝一般的洋酒就行了。” 童小童也赶紧出声,怕严黄着了酒吧的道,到时候不被宰得鲜血淋漓才怪呢,“严黄,今晚喝得不少了,喝不动了,算了吧。” 严黄装作喝多了的样子,粗声粗语地说“必须得喝,今晚高兴,就这两瓶,喝完就散。” 方向由于知道严黄的打算,没有再劝,尽管还不明白严黄如此用意,但是相信严黄定有主张。 小童虽然知道严黄今晚上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但是也不是这种讨法,酒喝了就要给钱,绝不会因为你觉得酒价太高就能免单的。 结账的时候争执起来,警察来了也没办法,酒吧吗,就是价格远远高出外面。 “严黄,真的不能再喝了,你看你都喝高了,留些钱,再请我们一次,行不行?”童小童继续劝阻。 菲菲说道:“这位小哥,不是我们轻视你,你和严哥哥比起来,差的真的不是一点半点,体格不行,气魄也不行,不像个男子汉。不知道吗?只有会花钱才能会挣钱,是这个道理吧,严哥哥?” 严黄赞同地说道:“菲菲说得对,怎么,小童,怕我请不起你,放心吧,这点钱,哥还不放在眼里,你们说是不是,两个妹妹?” 菲菲和欣欣赶紧接话道:“那是,我们最欣赏哥哥你了,真的帅呆了、酷毙了。” 严黄说道:“那就别等着了,取酒去吧?” 看到严黄三人都喝了不少,菲菲和欣欣两个人知道,时机到了。欣欣主动站起身来,到吧台拿了两瓶轩诗xo,让严黄过目。 严黄懒懒地窝在沙发上摆了摆手,说道:“我还不信任你们吗,去打开吧,再换几个专用杯子,多拿些冰块。” 欣欣满心欣喜,转身向吧台走去,今晚上又将是一个丰收的夜晚。 六十三 不会是假酒吧 严黄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吧台动静。 一会儿,欣欣拿着酒杯和冰块回来了,服务生在后面托着两瓶打开瓶盖的酒。 菲菲协助欣欣将5个杯子里面放上了冰块,然后各倒上杯子五分之一的洋酒。 欣欣举起杯子柔情地说道:“我们敬哥哥们,你们今晚上是我和菲菲最尊重的客人。” 严黄坐直身子,对欣欣说道:“欣欣妹妹,不急,这么好的酒,我还要先确认一下价钱,一瓶酒是3000元吗?” 菲菲抢先说道:“放心吧哥哥,不会在结账时多要您的,确实是3000元一瓶。两瓶6000元。” 严黄说道:“好的,那就开喝吧。” 五个人碰了一下杯,严黄倒进嘴里一点酒,口腔里一转,全部味蕾都被调动了起来,心里有了数。 上大学时,有车前子这个富二代兄弟,严黄没少喝这种酒,对不同年份的轩诗酒的味道熟悉的很,而今天这酒的味道,不属于任何一年。 放下酒杯,菲菲马上拿起酒瓶要给大家续杯,严黄却忽然很严肃地叫停,说道:“两位妹妹,这个酒你们确认是真的轩诗xo?味道不对啊,我以前喝的这种酒不是这个口感,不会是假酒吧?” 菲菲和欣欣立马露出了紧张的神态,内心同时一惊,心说坏了,难道严黄是内行,能够喝出轩诗的真假? 照说不应该啊,已经喝了这么多酒,做了那么多铺垫,味觉还能那么灵敏嘛? 老板培训的时候说这种状态下99%的客人是很难再分辨出酒质的好坏和层次来了,难道严黄是那1%? 想到有可能被严黄识破圈套,菲菲和欣欣内心的不安开始不断地滋生。 好在出现这种情况如何应对也经过培训,尤其是想到酒吧老板有强大的后台,短暂的惊慌后又略微平静了一些。 欣欣说道:“怎么可能是假的呢,哥哥,我们向来是奉公守法诚信经营的,你说是不是菲菲?” 菲菲忙接茬道:“是啊,哥哥,你还是我们的偶像,我们那天晚上从你们公寓回来觉得你老好了,一直对你是念念不忘的,骗谁也是绝对不会骗你的。” 严黄瞬间抓住了菲菲语义上的漏洞,讥讽地问道:“没有骗我,那就是骗过别人了,比如我这位兄弟是不是被你们骗过?” 严黄指了指童小童。 菲菲急忙否认,“这位哥哥那天喝的酒我们也是明码标价,只不过是这位哥哥忽略了,我们可没有存心骗人。” 童小童带着气反驳道:“别不承认,你们就是坑了我。” 欣欣似乎有些明白了,严黄今晚该不会是替童小童讨公道来了吧? 如果是这样,还是要和老板知会一声。 菲菲说道:“这样吧哥哥,由于每一批酒在口感上会略有区别,我去问问吧台这批酒的情况。 我再把我们店里的品酒专家叫来,如果确实和以往口味区别很大,我们免费给哥哥们换两瓶行吗?” 说着,菲菲就要拿起那两瓶酒走。 严黄伸手制止了,将两瓶酒拧上瓶盖交给童小童保管,然后说道:“口感上有区别很正常,我只是想知道这两瓶酒是不是真的轩诗xo?你们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吗?” 欣欣说道:“我们真不敢确认,我们只是服务人员,进货有采购员,是不是真品,我们还需要调查一下,我现在给老板打个电话,请他过来和你们说。” 说完,欣欣给老板打了电话,说这边有些麻烦,请老板过来一下。老板此时正好在酒吧,带了两个人就过来了。 老板30多岁,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还算斯文。 后面跟着的两个人,却是一律的板寸,满脸的凶气,一副谁捣乱就把谁请出去的架势。 方向和童小童同不由得紧张起来,看了一眼严黄,严黄则是云淡风轻,看着老板还有些笑眯眯的样子。 老板首先看向的不是严黄,而是童小童,他对童小童还有印象。 “原来是你啊,怎么,哥们,没长记性?”语气冷哼,明显是要先来个下马威。 有严黄在,童小童有些底气,没有被吓住,而是怼回去一个“哼”声。 严黄说道:“老板对我这兄弟还有记忆,记性不错,说明确实有故事发生过,这就好办了。” 老板见严黄气定神闲的状态,多了一份客气,“先生,听我的服务员说,你们不太高兴。 我特意过来看看,如果我们有服务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原谅,我们改善。” 严黄戏谑地对老板说道:“老板不是来打架的吧?” 老板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是来听取意见、解决问题的。” “那就好,既然如此,请你身后的两位员工离开吧,长得难看不说,气质让人也不舒服,看着瘆得慌。” 老板两个手下听了严黄的话,怒气出现在脸上,被人厌恶,他们的心里首先不舒服了。 老板迟疑了一下,让两个手下走开了。 两个手下走开了,却并没有走远,眼睛一直盯着这边。 严黄请老板坐下说话,老板说:“不必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还很忙。” 严黄对老板说道:“我们到你们这里喝酒,图的是高兴快乐,花多少钱不重要。 可是你们这两瓶酒,恕我直言,我怀疑不是正品,老板你怎么看呢?” 老板过来后,已经简单地对严黄他们做了一个判断,尤其是严黄的格外镇静,让老板产生了不容小觑的感觉。 稳妥起见,老板决定先礼后兵。 老板语气温和地说道:“先生,我们有正规的进货渠道,按道理说不应该出现假酒,可是不怕一万就怕有万一,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所以,不管这两瓶酒是不是正品,我都认了,给三位先生换两瓶,然后今晚的消费再给三位打个八折,你们看怎么样?” 严黄并不领情,打着哈哈说道:“这样不合适吧,万一你这两瓶酒是真的呢?让你受损失我也是于心不忍呢。” 六十四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板察觉到了严黄不好对付,更因为不清楚严黄的背景,就放低了姿态说道:“既然如此,我还要谢谢先生的好意了。先生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严黄玩味地看着老板说道:“很好办,我们去找个食品卫生检测机构检测一下,是真的呢,我原价付款,承担检测费用,再给你们道个歉。 是假的呢,我希望你们按照国家相关法律规定三倍赔偿于我。” 老板的脸色沉了下来,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尤其显得阴沉,一直站着的他坐了下来。 “先生这是认准了我们的酒是假酒还是要讹我们一把啊?” “老板你是心虚了吗?如果心虚了,就直接赔偿我三倍的酒钱好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条件,我这位兄弟二十几天前在这里消费了8000多元,我有理由怀疑他也可能喝的是假酒,但是酒喝了没有直接证据,就原价补偿回来就行了。 同时你们还打伤了我兄弟,赔偿医药费5000元。 当然,这些补偿赔偿都是建立在眼前这两瓶酒是假酒的基础上,所以我还是建议你通过官方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通过检测是真的,你们分文不会损失。 我这个提议还算公平吧?” 听严黄说完,老板是又生气又震惊,有了一种被黑吃黑的感觉。 以前总是坑别人,今天有了要被别人坑的可能。最主要的是,老板心里清楚,按照严黄的方法处理,必然会露馅。 把柄让对方把握住,自己会损失一笔钱不说,还憋气啊。 老板忍住火气,对严黄说道:“先生,你的方法没问题,但是太麻烦了,我们双方都让让步,今晚上的消费我给你们全部免单,总可以了吧?” 严黄说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为人处世不让别人吃亏也不让自己吃亏,你若嫌麻烦,我们可以免了检测这个环节,但是我提的条件一点都不能打折,你选择吧。” 老板终于怒了,“我看先生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找事的,是为了你这个兄弟来找事的,对不对?如果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客气了?” 说完,向两个手下一招手,两个人横着膀子就过来了。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方向和童小童开始有了一些担心和害怕。 严黄却是眉不高抬,毫无惧色。笑着对老板说道:“你这是要店大欺客啊,不过,我还是给你个建议。” 老板以为严黄态度软下来了,心说,怂了吧。却没有想到严黄说出来的建议让他的头更大了。 严黄说道:“如果老板想采取蛮横手段,最好先清下场,别吓着客人们,也影响你们酒吧形象,今后不好做生意。 至于一会儿我们动起手来损坏些东西吗,倒也无所谓,反正你无所谓。” 说完,严黄还自嘲地说了一句:“我这个人心眼忒好了,眼看着要被人家打了,还替人家着想,小童,你说我是不是贱?” 小童心说,都啥形势了,你还开玩笑,但是嘴上还是应了一句:“好心不一定有好报。” 方向急忙小声对严黄说道:“考虑一下老板的建议,免单说得过去了,能不惹事最好别惹事。” 严黄对方向说道:“还记得伟人说的那句话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不用担心,多好的真人秀机会,说好了的,我和他们演一出戏让你开开心,看是他们征服我,还是我征服他们。。” 方向暗说:“开心?除非你能够开挂才有可能开心,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老板一看,这是没吓唬住啊,严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动起手来,生意不可能不受影响,不采取暴力吧,真认栽也就真丢人了,自尊心受不了。 老板还不知道严黄的底细,轻举妄动也不是好策略。 左右为难之时,欣欣在老板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老板频频点头,走到一个没有人的房间里打电话。 严黄知道,这是在搬救兵出后招呢。 严黄和方向、童小童开始聊起天来,视围着他们的两男两女4个人如无物。 这个时候的菲菲和欣欣没有表现出来对严黄他们的憎恨,相反,投向严黄的眼光中竟然有着崇拜强者的味道。 在她们的印象里,敢和酒吧老板叫板、并且还让老板忌惮的人,严黄是第一个。 少女之心啊,心有千千结,最重英雄情结! 半个小时后,老板带着二男一女三个人过来了,走近一看,严黄笑了,三个人中认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段长河。 童小童、方向也同时看清楚了段长河。段长河的出现进一步验证了童小童的先前判断:段长河和这个酒吧有关联。 严黄认识的另外一个人是个女人,竟然是昨天晚上搭车的那个年轻女子。 女子和严黄打过赌,说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严黄还说年底前若是和女子能碰上就请她吃饭,怎么这么快预言就应验了呢? 只是,她怎么会和段长河在一起呢? 年轻女子也认出了严黄,不过没有打招呼,脸上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装作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心中却在暗暗得意。 严黄也就不主动搭话。 段长河看见童小童,心说真是不长记性啊,凭严黄也能给你撑腰?不自量力。 段长河让童小童让出座位,坐到了严黄身边,对严黄说道:“同事一场,我劝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不知道这个酒吧水有多深就不要轻易往里淌,否则会淹死的。” “无利不起早,段大公子,你为老板出头,这个酒吧里有你股份?”严黄反问道。 “你想多了,老板是我的朋友,知道我们是同事才给我打的电话劝和。 给我个面子,算了吧,老板能够低下身段给你免单已经是很让我意外了。” 严黄嘲讽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老板对我们的格外照顾了?我明确告诉你,不需要。 我不管这里水有多深,我只知道我们是法治社会,法律会保护我们这些守法公民的合法权益的。” 和段长河一起来的年青女子眼皮上挑了一下,若有所思。 段长河说道:“法律当然是会保护公民的合法权益,可是法律也是靠人来执行的,看见那两个人了吗? 我的朋友,警察,今天过来是帮助解决问题的。老板报案说,有人在酒吧捣乱,影响了人家的经营秩序。所以,你应该明白吧?” 六十五 魏飞雪的处理不偏不倚 严黄冷笑一声说道:“段大公子不愧是段大公子,警察都能调得动。” 说完,严黄的眼光在女子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心说怪不得昨天晚上这位女子一点都不怯弱,始终表现得从容自信胆量十足,原来是警察身份。 女子嘴角有微微笑意,严黄能够明白那是啥意思。 段长河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等着严黄的下文。 严黄站起身来,对女子说道:“听我这位同事说你是警察,那好啊,有人民警察在,更好解决人民内部问题了。” 严黄突出“人民”两个字,有提醒女子公正执法的含义。 女子瞄了一眼严黄,对老板说道:“找个空屋子,我要了解情况。你们双方都跟我来。” 老板在前面带路,两个警察和严黄他们跟在后面。童小童紧紧抱住那两瓶酒,生怕被别人抢去。 两个警察和段长河都认识,老板给段长河打电话时,段长河正在辖区派出所和这个女警察聊天呢。 这个女警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是省公安厅厅长魏忠宇的女儿,叫魏飞雪,大学刚毕业不到半年,正在基层派出所锻炼呢。 因为魏忠宇的老家是鹰岛市,魏忠宇就把公安大学毕业的女儿安排到鹰岛市来进行工作历练。 段长河的父亲段位和魏忠宇曾经是老朋友,段长河也有追求魏飞雪的意思,有事没事就去找魏飞雪套近乎,只是魏飞雪表现的并不那么热情。 魏飞雪家在省城,在鹰岛市青云县还有一个姑姑,昨天魏飞雪去看望姑姑后,要搭个便车回城,恰巧碰见了严黄。 晚上魏飞雪值班,段长河就到派出所找魏飞雪聊天联络感情,没想到接到了酒吧老板的电话,知道了严黄童小童他们和酒吧发生了矛盾,就拉着魏飞雪赶了过来。 按说警察是应该把他们带回派出所问话的,有了段长河这层关系,魏飞雪也就给了段长河这个面子实行简易程序,看看能不能调节好。 登记好双方信息后,魏飞雪就让双方陈述事情经过。 听着双方的陈述,魏飞雪不用过多思考就得出了一个初步判断,错在酒吧,否则酒吧老板为什么不敢接招? 魏飞雪原本以为是真的有人在酒吧捣乱才过来的,目前情况看,受害的一方不是酒吧,而是严黄一方。 该怎么处理呢?魏飞雪脑瓜飞快地转动起来。 段长河让自己来,无非是让自己偏袒酒吧,可是自己的职业理想就是维护公平正义,自己不会昧着良心做事,更何况搭严黄的顺风车还欠着严黄一个人情呢。 在陈述情况的时候,严黄观察着魏飞雪的表情,判断着魏飞雪是哪种人、会如何断案。 有时两个人的眼神碰到一块,严黄颇为肆无忌惮,甚至有点挑衅的味道,魏飞雪则是淡定从容,视而不见,两个人的心里素质都很不错。 魏飞雪将严黄和老板留在屋里,让其他人都出去。 魏飞雪正色说道:“首先,老板不应该报案,事情并没有达到报案程度,双方的纠纷完全可以协调解决,我不会给你们调停。 如果我们走了以后,你们打了起来,构成治安案件,我会把你们都请到派出所,公事公办。 不过,我希望不要发生打斗,不要给我们辖区派出所添乱抹黑,是非曲直都在你们的心里,自己明白。 其次,我倒是觉得,严黄同志的建议还是不错的,一鉴定,不就真相大白了吗?谁也别冤枉谁,谁也别亏着谁。 都是聪明人,理性对待。好了,你们继续沟通,我们撤了。” 魏飞雪说完,带着那个警察就向门外走去,并不给双方任何说话的机会,但是警告语留下了。 魏飞雪的处理不偏不倚,严黄对此很满意,对这个女警有了一些好感。 段长河跟上魏飞雪说道:“飞雪,解决完了?” 魏飞雪说道:“他们两个正在协商解决。” 段长河又赶紧回到屋里,参加到解决方案中。 严黄依然坚持自己的要求不动摇,段长河气急败坏地说道:“严黄,你这是讹诈,你想让我新账老账一起算吗?” 严黄盯着段长河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不提醒我倒忘了,军训时你和我约跤还没有履行,我看就在这个房间吧,满足你的要求。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赢了,我付账,转身就走。你输了,答应我的条件,别再婆婆妈妈的,为这点钱磨磨唧唧,不像个老爷们!” 段长河的嚣张劲儿也上来了,“好啊,那就比试一下,看不我弄死你。” 老板守在门口,笑眯眯地观战,他对段长河充满信心,他了解段长河的能耐,也认为严黄不敢把副市长的公子怎么样喽。 两个人脱掉外衣站在屋子中间,略一站好位置。段长河手就立刻伸了过来。 按照段长河的套路,段长河是想趁严黄立足未稳,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个背摔解决问题。 哪想到严黄身手极快,顺势抓住了段长河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然后一个“贴身靠”就将段长河甩到了两米远的沙发上,看的酒吧老板目瞪口呆,摔得段长河心惊肉跳。 副市长的公子,莫说还会些功夫,就是一个体弱之躯,平常人谁敢动一下呢。严黄直接就将段长河扔了出去,毫不手软的举动,超出了酒吧老板的认知。 酒吧老板可不敢让段长河在自己这里吃亏,更何况,段长河还是酒吧股东之一。 “你们进来。”酒吧老板冲门外喊道。 酒吧老板两个板寸头手下迅速进来,一副凶狠的模样。 在门外的方向和童小童也想进来,却被其他的保安拦住了,两个人在外面喊着严黄的名字。 严黄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们不用进来,我没事。” 将段长河甩出去后,严黄并没有迅速跟进给予进一步打击,他要看看段长河是否能够觉悟,是否还要继续自找没趣。 六十六 先把这个亏吞下 段长河不傻,严黄迅捷而又简练的一招让他忽然明白了,自己那点把式和严黄比,不过是小儿科。 他有点庆幸,如果军训的时候严黄接受自己的挑战,自己可是在新员工面前丢人丢大发了。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段长河就准备暂时服软。 眼下又多了两个青壮帮手,段长河决定三打一,把严黄打服。 “一块上,别打死就行。”段长河从沙发上挣扎起身奔向严黄身后偷袭。 段长河已经形成了想法,刚才酒吧报了案说有人闹事,警察也来了,又走了,让双发协商,协商不成,对方先动手,没办法酒吧奋起反击,打伤了严黄也算是正当防卫。 哪怕被认定是防卫过当,不过是赔点医药费罢了。 与严黄不过两米距离,两个板寸跃身向前同时出拳,拳大有力。在酒吧老板看来,这两拳打到严黄身上,够他受的。 严黄轻蔑地一笑,两手同时伸出,攥住了两个人的手腕,然后腰部一躬,交叉下拽,两个板寸就撞到了一起,其中一个头部磕在另一个的肩部,磕了个鼻酸泪下。 然后严黄飞起一脚,将两个叠在一起的人踹飞出去。随后,如同脑后长眼睛般一个后飞脚将段长河再次送到了沙发上,沙发与墙壁因为挨得更紧发出了“吱嘎”的摩擦声。 也就是十几秒的功夫,三个人全倒下了。 严黄站直身体,双手附后,冷冷地看着三个还没有起身的三个手下败将。 酒吧老板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利落的打人场面,尽管自己的手下人经常会教训一下在自己酒吧不听话的人,但是很明显,严黄的打人功夫是他的手下不可企及的,他有些畏惧了。 在绝对实力面前,段长河终于认清了形势,三个人也打不过严黄。 段长河很惊讶,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呢? 段长河挣扎着起身,酒吧老板赶紧上前将他扶起。 两个人小声嘀咕起来。 再次报警?三个人打一个,还打输了,在魏飞雪那里丢面子不说,警察也不太会相信严黄会主动挑衅,因为严黄之前提出过解决方案,那个解决方案还得到过魏飞雪的认可。 最后,两个人决定,先把这个亏吞下。 这个决定段长河是感到万分屈辱的,自己可是一直以来被众人簇拥尊崇、无人敢惹的主角。 看着段长河心有不甘又不敢拼斗的样子,严黄嘲笑道:“没想到会是这样?是不是很难受? 真要难受的话,哭出来吧,会好受些。或者,找人来给你找回面子,我等着。” 段长河沉默无声,心中恨得要死,还有强烈的忌惮。 自己一点理都不占,公权力如何偏袒自己?找社会上的人修理严黄,那也得等以后。 酒吧老板走到严黄面前说道:“先生,我们认栽,我们答应你的条件,请跟我来。” 严黄和酒吧老板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几分钟后,严黄三个人从酒吧出来,心满意足。 满天星星和霓虹灯一起眨着眼,似乎在说,这个夜晚,当真是几人欢笑几人愁啊! 方向和童小童并不知道在屋里严黄用武力将段长河三人撂倒的情况,以为是因为酒吧老板拿假酒骗人被严黄抓住把柄和警察调节后才认栽的。 童小童拿回了自己被宰的钱和医药费补偿后,一方面暗自高兴,一方面由于段长河的因素,心里又增添了一丝隐忧。 毕竟段长河的实力和自己比起来,不是一个重量级,若是以后段长河使坏找起麻烦来,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一点底没有。 看来,以后必须紧跟严黄、倚仗严黄维护自己了。 方向则对严黄有了深层次的认识:这绝对不是一个怕事、不敢惹事的主儿,而且从卓雅事件和这件事请来看,严黄敢惹事却不是冲动和盲目型的,准备工作比较充分,全部取得了预期结果。 严黄可没有想那么多,惩罚了黑心酒吧带来的好心情,在第二天上班时连左秋都看出来了,引得莫名的左秋心里也跟着愉悦。 今天本来是周六,公司党委紧急开个临时党委会,人资部柳峰主任、梅晓莹大姐和严黄参加会议,一个议题是听取纪雪涵被举报一事的调查情况汇报,一个议题是研究纪雪涵是否继续任用。 左秋没有什么事情也来到办公室加班,看到严黄笑意盈盈,就问有什么好事高兴成这样?严黄说,等开完会跟你说。 党委会通过研究,同意继续任命纪雪涵为青云县供电公司副经理,并且决定下周一由主管营销的副经理涂百顺带着柳峰主任一起到青云县供电公司宣布党委任命文件。 会议开完后,柳峰让严黄通知青云县供电公司,再给纪雪涵打个电话,直接将公司对举报事件的认定结果通知他,这也是给他一个交代。 纪雪涵能够被洗清冤屈得到提职,严黄打心眼里为纪雪涵高兴。纪雪涵在电话里也是一再对严黄表示感谢。 而且,他意识到,在供电所内发生的那件事情对于能够洗刷他的不白之冤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纪雪涵,29岁就成为中层干部,应该是鹰岛市中层干部中最年轻的了。发展得好,前途无量。 完成通知任务后,严黄到左秋办公室,看到左秋正在整理准备上报的明年岗位招聘的材料和明年毕业的职工子女信息材料。 看到严黄进来,左秋给严黄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会开完了?” “开完了,是关于纪雪涵的事儿,决定提职。” “纪雪涵这个人我知道,人正派,有能力,工作尽责。遇到柳峰主任当人资部主任,他也是很幸运。 他这个人不会搞关系,柳峰主任也不喜欢搞关系。也只有在一个唯才、唯德是举的官场环境中,他才能够得到提拔重用。” 严黄又把在那营子供电所发生的事情向左秋学了一遍,左秋赞扬道:“你也是纪雪涵的贵人啊!” “贵人不贵人的不重要,凭本心做事是我的原则。姐,中午我请你吃饭吧?”严黄邀请道。 六十七 女警之约 “理由呢?”左秋笑问道。 “出于本心啊,再者说了,请姐吃饭还需要理由吗?你是我姐,我是你弟,这就是理由。”严黄嬉皮笑脸地答道。 “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左秋故意设置着障碍。 “如果非要再找个理由的话,昨天晚上天降雨露,多了笔一万五千元的意外之财算不算?意外之财,与姐分享。” 左秋问道:“一万五千元,数目不小啊,这等好事说来听听。” 严黄于是又把童小童被宰事情和昨晚上酒吧事情叙述了一遍,随着剧情起伏左秋心里是一阵紧张一阵放松一阵担心,尤其是听到这里面还有段长河的事儿,对严黄的担忧心思又多了起来。 左秋嘱咐严黄说:“尽管你做的事情都是有理和正义的,今后还是要注意少发生冲突,尤其是像段长河这样有社会背景的人,小心他借助社会势力对你使坏。” 严黄从左秋的语气中体会到了左秋的关心,心情更好,向左秋表示今后会注意的。 这时,严黄的电话响了起来,严黄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不想目前和左秋在一起被打扰,就把它摁了。 那边显然不死心,电话立马又打了过来。 左秋说道:“接吧”。 严黄就接通了电话,问道:“你好,哪一位?” 一个带着调侃口气的女声传了过来:“好大的胆子啊,警察的电话也敢不接?” “警察?我认识你吗?”严黄立马意识到了可能是谁,却故意反问道。 听到严黄说出“警察”二字,左秋心里一揪,昨晚上的事情还没有完吗? 看出左秋的紧张,严黄将通话声音置于外放状态,这样左秋就能听得清楚了。 “昨晚上就应该把你带到派出所,然后再以滋事闹事名目拘留你几天加深印象,这样你就能够马上意识到了我是谁了。”电话那头当然是魏飞雪。 “原来是大美女魏大警官啊,失敬。昨晚的事情没有拉偏架,我还要谢谢你,找我有事吗?” “就是让你谢谢我啊,不过别只是口头上谢。”魏飞雪一点都不客气,她对严黄是有好奇心的。 今天上午,她给段长河打了个电话,询问一下昨天晚上他们协商的结果,段长河只是说双方达成和解了,没有详细说明和解的具体内容。 魏飞雪明显听出来段长河情绪不高,这说明严黄这边很可能是受益方。 严黄说道:“昨晚的事情是你作为人民警察应该尽的职责,是可以不说谢谢的,我只是客套一下。” 魏飞雪紧逼道:“严先生,不感谢我也没关系,但是打赌你输了你总不能不承认吧,你也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我要求你马上履行诺言。” 严黄回应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不过夏秋来就是那个司机今天没在,我们两个单独吃饭不合适。” 魏飞雪说“借口。别那么小气好不好,请我吃顿饭会穷死你啊还是和我见一面会吓死你?” 严黄说:“我以后找个机会肯定请你。” 魏飞雪说:“别以后了,今天是周六,今天我休息,就今天中午吧!” 严黄说:“可我没有休息啊,我在上班,况且今天中午我要请我姐吃饭,所以没法请你了。” 听到这儿,左秋小声插话道:“可以一块吃啊,谢谢人家也是应该的。” 严黄和魏飞雪的通话内容让左秋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严黄称呼魏飞雪为美女大警官,她就想见见魏飞雪是怎么个美法,也好奇严黄和她打什么赌输了。 严黄希望和左秋单独吃饭,不想有第三人掺乎。 想着怎样继续拒绝魏飞雪时,没想到魏飞雪耳朵好使,听到了左秋的话,立马声音传了过来:“既然姐姐都不介意邀请我了,我当然也愿意,说定了,就中午。” 严黄说:“你还真能就坡下驴,不过你要是不怕见到我姐后被打击和产生自卑心理的话,好吧,欢迎你参加,一会我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魏飞雪有点纳闷严黄为什么这么说,见你姐姐有什么自卑的,难道你姐姐是天仙下凡或者是王室公主? 虽然严黄在电话那头,魏飞雪仍然骄傲地一甩短发,仿佛严黄能看到一般,自信地说道:“有这么优秀的姐姐我更要拜见一下了,不见不散。” 两个女子都想见见对方。 放下电话,严黄又主动将与魏飞雪认识有关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左秋暗暗称奇,对严黄说:“你总能给我带来新鲜故事,她真的是大美女吗?” 严黄哂然一笑,说道:“她自认为的,和你没法比,所以我才说让她做好被打击的准备。” 左秋笑不露齿。 中午,严黄定了一家叫做“禾伯小厨”的餐厅,环境优雅,据说这家餐厅自家有一个农产品生产基地,有机食材为原料,不仅味道好,健康安全也有保证,注册了“禾伯”商标,意图在高端农业上有所作为。 魏飞雪和严黄、左秋几乎同时到达了禾伯餐厅,严黄给两名美女做了介绍。 一般来说,漂亮女人的敌人首先是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可是左秋的美丽让魏飞雪不禁拉住左秋的手说:“秋姐姐,你真的好美啊!” 从见到左秋的第一眼起,魏飞雪就暗自折服于左秋的美丽和气质。 左秋微笑着说“妹妹也很美啊,我都能想象得到,穿上警服一定是飒爽英姿,魅力无敌。” 严黄这时候也恬不知耻地说到:“秋姐,我是不是也不差啊,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魏飞雪装模作样地审视了一下严黄,说道“还有一大优点:脸皮厚,不长痘,汗毛穿不透。” 三个人说说笑笑一番,一下子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只是魏飞雪并没有告诉严黄和左秋自己还有一个当公安厅长的父亲。 她不是段长河,向来不愿意炫耀家庭背景,她认为,她的光荣只能来源于她自己的创造。 凉菜热菜都上来了,味道清香可口,三个人吃得是津津有味,谈的是欢欢乐乐。 六十八 来一次头脑风暴 严黄对魏飞雪也没有隐瞒,将和酒吧的矛盾缘由以及老板最后赔给他们的数目也告诉了魏飞雪,但是隐去了打斗那部分情节。 魏飞雪笑道:“秋姐,知道了严黄获得了这么一大笔意外之财,我们是不是可以现在就预定一下下一次严黄请客的规格了?” 左秋笑盈盈道:“可以让他一直请下去,直到把这笔钱花光。” 严黄说道:“求之不得,这笔非劳动所得拿着烫手。” 魏飞雪表扬道:“态度不错,认识也深刻,就不追究你的敲诈嫌疑了。” 快结束时,魏飞雪对他们说,自己在鹰岛市基层派出所锻炼几年,然后还是要回省会工作的,这边朋友不多,希望能够和左秋、严黄成为好朋友经常来往,自己在这边也有趣一些。 严黄就打趣问道:“有副市长的公子这样的朋友,你还会寂寞吗?” 魏飞雪拿出认真劲来说:“你别看我昨天晚上和他一块去的酒吧,我们还真成不了什么好朋友,我们应该不是一路人。” 严黄看着魏飞雪说道:“有了警察朋友罩着,我以后可以加码干点坏事了,你可要随叫随到给我撑腰啊!” 魏飞雪说:“你最好早点干些坏事,到了拘留所我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 严黄说:“这样啊,为了不给你这个显摆机会,还是做个好人吧。” 左秋笑着说:“飞雪别听他胡说八道,他要干坏事我向你举报。” 下午,严黄又陪着左秋和魏飞雪逛了半天街,两个女孩子大有相见恨晚之势,说个不停,笑个不停。 严黄除了她们试衣时给她们当当评委外,就是一个拎包角色,想说说话都没有多少机会。 过了几天,柳峰主任召开部务会,听听大家对绩效管理工作的认识以及开展这项工作的想法。 大家没有想到柳峰主任这么快就开始讨论这项工作,多数人都还没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甚至有的人还没搞明白绩效管理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不好意思也没有底气主动开口。 柳峰主任也知道确实给大家的时间不够,早晨在电梯上碰见了章顺流总经理,章总又提起了这件事,看来章总很重视这项工作。 柳峰决定提前召开一次讨论会,来一次头脑风暴,统一一下大家的思想认识,迅速推进这项工作。 看到大家都不开口,柳峰就开始按专业点名让大家发言。 朱效林代表保险专业发言,“绩效管理确实应该搞,这样可以促进工作目标和工作任务的完成。 但是目前公司对保险工作是集中管理,对各单位没有太高的工作要求,所以绩效管理工作和保险专业关系不是很大。” 随后牛丽代表培训专业发言,她认为绩效管理可以有力地促进教育培训工作,强化员工提高工作技能和综合素质。 档案专业、工资专业等也都发了言。柳峰主任对上述发言还是有些失望的,虽然准备时间短了些,但是可以看出大家的重视程度还是不够的,对绩效工作的理解还很不到位,站位也很狭窄。 还剩下员工管理专业和干部管理专业没有发言,柳峰主任将希冀的目光首先看向了黄水清。 黄水清是员工管理高级主管,理应在绩效管理的见解上高出别人一筹。 感觉到前面这些人的发言没有让柳峰主任满意,黄水清早就暗自得意上了,就等着柳峰主任叫自己发言了。 虽然自己也没有做更多的详细准备,但是毕竟有所准备,而且自己还会提出一些问题,相信自己的发言会引起大家的重视。 黄水清侃侃而谈,对绩效管理的内涵、作用也算是认识的很清楚,这一点柳峰主任对黄水清还是比较赞许的。 柳峰主任问道:“水清同志,看来你对绩效管理工作认识的比较透彻,你再谈谈如何开展这项工作呢?” 黄水清回答道:“柳主任,说到如何开展这项工作,我这个人说话直啊,说的不对您批评。” 柳峰说道:“今天就是个讨论会,大胆说。” 黄水清说:“我提几点建议,一是我认为绩效管理工作现在还不具备条件,能不能向领导反映一下往后推一推。 主要原因是大家习惯了目前这种管理和分配方式,如果搞了绩效管理,拉开收入差距,会造成稳定问题,甚至会影响工作,这样我们人资部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费力不讨好。 二是绩效管理工作和目前的发展部正在做的经济责任制考核是个什么关系?谁去捋顺这个关系?会不会让发展部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工作对我们有意见? 三是绩效管理是一项十分复杂的工作,如果人资部把这项工作承担下来,会牵扯很大精力,可能会影响其它日常工作,所以我们是不是把绩效管理的准备工作拉长一些,免得太仓促影响工作质量。” 紧接着,黄水清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公司一定要推进这项工作,我是坚决服从的。” 年底年初,大家手头工作比较多,黄水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却不合柳峰主任的意。 柳峰主任需要黄水清谈的是如何开展这项工作,黄水清反馈的信息却是各种难题,柳峰主任又失望了一次。 黄水清提出这些问题,也并非真的畏惧这项工作,只是提出这些问题后,让大家意识到绩效管理工作的难度。 这样,一旦最后自己承担了这项工作、做好了这项工作,自己的价值和作用会被大家看的更清楚。 而且,他相信,这项工作非他莫属。 他希望柳峰主任最后说:“这项工作确实不容易做好,但是我们又必须把它做好,水清,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你要克服各种困难完成公司领导交办的工作任务,我相信你。” 若在能够在这种模式下接下这份工作,自己的存在感就会更加愉悦。 柳峰主任说道:“水清所担忧的也有道理。我们接着发言,梅大姐,你说说。” 梅晓莹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在绩效管理这方面没有什么知识储备,也没有更好的见地,我已经把这项工作让严黄去认真研究了,还是让严黄说说吧。” 柳峰就对严黄说:“那就严黄说说。” 六十九 黄水清后悔了 严黄拿出准备好的文字材料,不紧不慢地开始表达自己对绩效管理工作的认识。 严黄没有向黄水清那样将更多的篇幅阐述在理论认识上,因为公司领导决定了要搞就必然要搞,不需要再提高认识统一思想。 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如何开展绩效管理体系建设上。 其中严黄的六个方面的想法引起了柳峰的高度重视,进而对严黄心生赞许。 一是绩效管理体系建设是个系统工程,要明确各层面责任主体的职责,人资部要做总体牵头部门; 二是绩效指标的选取原则要明确,一定要体现关键性,不能把日常工作都纳入到绩效考核,绩效考核和经济责任制考核也是有区别的; 三是加强宣传和培训,一方面让大家理解为什么要开展绩效考核工作,知道绩效考核和自己的利益关系;一方面让大家知道怎么开展绩效考核工作。 四是绩效考核体系建成后最好先试运转一年,模拟考核。及时发现问题,也给各单位和干部员工有一个适应过程,因为绩效考核搞不好就是一把双刃剑,尽可能降低负面作用。 五是绩效考核对象包括单位和员工两大层面,要有序开展。 六是各管理部门既是各单位考核指标制定者和考核者,同时也是被考核单位。员工考核指标由各单位根据员工岗位职责自己制定,实事求是,不搞一刀切。 严黄最后谦虚地说:“我就说这些,不妥的地方请各位领导和同事们批评指正。” 严黄的一番表述,把所有的人都惊住了,大家没有想到刚刚参加工作半年的严黄反而是落实柳峰主任工作要求最好的那位。 朱效林和牛丽两个副主任纷纷点头说话,朱效林说:“严黄考虑得很实际、很细致,我认为可行。” 牛丽说:“我觉得严黄提出的培训很重要,绩效体系建立后,只有让大家了解它、掌握它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指标体系建立后,我们会搞好相应的培训。” 梅晓莹说:“从严黄发言看,严黄是下了功夫的,我应该向他学习。” 严黄忙说:“大姐你谦虚了,你没少指点我。” 华运和郭玮琪两个年轻职员则是一脸的佩服。 柳峰主任表扬道:“严黄虽然工作时间还不长,但是肯学习、肯钻研、肯动脑筋,对绩效管理工作提出了很好的想法。 他所表达的内容也是我认为如何开展绩效工作的主要骨架,既然如此,会后请严黄写一个完整的工作方案,向领导汇报后,我们就正式开始实施这项工作。” 这是严黄第一次在人资部全体员工面前展露才华,顿时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黄水清后悔了。不该耍小聪明,不该轻视领导布置的任务,不该如此大意严黄的能力,被严黄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风头。 会后,柳峰将严黄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自己对如何开展绩效管理工作的想法也和严黄进行了交流,让严黄尽快拿出工作方案。 说干就干,严黄下了班没走,加班做方案。 左秋等大家都走光了,到楼下的翠翠面馆买了一碗牛肉拉面装到饭盒里和两个茶叶蛋给严黄拿到了办公室,对严黄说道:“停一停,先吃饭。” 严黄心里着实感动和热乎,看着左秋美丽的和充满关切的神色,真有一股抱一抱左秋的冲动,而且觉得只有拥抱才能真实到位地表达自己的感激和爱恋的情感。 严黄意味深长又显出轻松的样子说道:“秋姐,别对我这么好,我会忍不住的。” 左秋说:“别想那么多,姐姐对弟弟的关心很正常,别想歪了。快吃吧,我走了。” 严黄希望多一些和左秋单独相处的时间,赶忙拦住左秋,“秋姐,先别走,我还有问题向你请教呢?” 左秋故作惊讶地说:“别逗我了,大才子向我请教,我可没那个本事。” 严黄将一口面条送进嘴里,边嚼边说:“姐,你说柳主任最终会让谁来负责绩效管理这项工作?” “当然是你了。”左秋肯定地说。“不过,黄水清要有失落感了。”左秋为严黄剥开一个鸡蛋放到严黄的手里。 严黄说:“姐,你吃一个吧,我一个就够了。” 左秋说:“剩一个等你饿了时候再吃,我一会儿回家吃饭。” 左秋等严黄吃完饭,将饭盒收拾起来拿回家去洗。临走时,告诉严黄,别太晚了,干不完明天再干。 严黄说你回去吧姐,路上小心点。 接近午夜,严黄终于做完了《鹰岛电力公司绩效管理体系建设工作方案》,从头到尾严黄又仔细查看了了两遍,修改了几处枝梢细节,严黄对工作成果自我感觉还不错,很满意。 很满意的还有鹰岛电力总经理章顺流。 柳峰将工作方案拿给他,章顺流一边翻看着,一边听柳峰的汇报,时不时还提出问题,柳峰都做了解释。 看着章顺流很高兴很满意的表情,柳峰决定趁机提携一下部下。 他对章顺流说,章总,绩效管理工作将成为公司的一项重要工作,工作量和工作难度会很大,您看是不是设立一个绩效考核管理高级主管岗位来负责这项工作? 章顺流提出绩效管理工作设想,是基于不久前召开的工作务虚会上各部室和各单位的工作汇报后产生的想法。 目前整个公司运转虽说还算是平稳,但是缺少活力,缺少积极进取的工作精神。 再加上大河省电力公司对各市公司提出了要有创新精神、创造性地开展工作的要求,思前想后,决定把绩效管理作为一个突破口,看看能不能带动各项工作上一个新台阶。 章顺流略一思考,说道:“应该设立这样一个岗位,也给大家传递一个信号,必须重视这项工作。”章顺流又问道:“你们部里有合适人选吗?” 七十 大家的惊讶可想而知 柳峰说:“这份工作方案基本上是由严黄独立完成的,他对您的意图领会的非常到位,我看他非常合适。只是他是刚刚毕业半年的大学生,资历浅了点。” 章顺流说:“就是那个毕业于京华大学的员工?果然是名校出高徒。有能力就行,你们做人力资源管理的,一定要有革新精神。 要让大家意识到,我们企业绝不应该论资排辈,任人唯贤。严黄就是一个明确的信号。你写一个报告,按照岗位设置程序和人员调整程序上经理办公会研究。” 章顺流还要求柳峰回去以后,进一步完善方案,然后发给相关部室征求意见,各部室也做好相应准备,时机成熟开一次启动工作会议。 从章顺流屋里出来,柳峰心情十分快爽,为自己手下有这么一个得力干将高兴,也为自己趁热打铁为属下成功地争取到实际利益感到满足。 公司经理办公会后,柳峰将严黄担任绩效管理高级主管、同时兼任干部管理主管的公司决定在部务会上作了宣布,大家的惊讶可想而知。 一个仅仅工作半年的新员工已经上了高级主管的岗位,算是火箭速度了。 这里面,有两个人最高兴,一个是左秋,一个是严黄自己。 一个人最不开心,那就是黄水清,照这趋势,严黄比自己先提拔为中层干部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严黄真是自己仕途最大的威胁啊! 不仅如此,严黄的岗位变动在鹰岛电力公司内部也引起了不小的动静,这是史无前例的破格之举。 卓雅和童小童、方向等好友替严黄高兴是由衷的,而李希纯、段长河、涂田明等人对严黄的嫉妒和痛恨也是由衷的。 特别是涂田明,他的副总经理的爸爸在晚饭的时候就教育了他:“工作上点心,别总是吊儿郎当的,好好向严黄学学,人家半年不到已经是高岗了。 你现在是生产岗位,给我争争脸,以后靠自己的本事到管理岗位工作,不要让人觉得是因为你背后有我才上的管理岗位,别人会不服气,也影响不好。” 涂百顺的头脑很清醒,如果自己的儿子能够象严黄一样的努力做出成绩,有他的帮衬,儿子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早日出人头地别人都不会有异议。 涂田明却很恼火,对涂百顺说:“爸,这个严黄也就是运气好,却不见得是什么好鸟。这个人好出风头,还能诱惑女人,以后你要限制一下他,别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诱惑女人,这话怎么说?” “我们一同进来的新员工有一个叫卓雅的,长得很漂亮,段长河想和她处对象她没答应,挺伤段长河自尊心的,听别人说是因为卓雅喜欢严黄。 别人还说,严黄和他的同事左秋关系密切,不清不楚的。左秋你知道吧,号称鹰岛电力第一美女,爸你说,怎么好白菜都让他这头猪拱了?” 涂田明越说越气,开始人身攻击了。 涂百顺当然知道左秋是第一美女,自己在楼里看见左秋还要多看两眼呢,谁让美女养眼呢。 “别瞎说,人家男未婚女未嫁你管得着吗,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好好长点本事你也能吸引女孩子。”涂百顺教训着自己的儿子。 “爸,你知不知道左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男朋友? 段长河也动过左秋心思,但是没有贸然行动,他找人先打听了一下,听别人说,有人多次给左秋介绍过对象,但是左秋从来没有去相过亲,所以他也就放弃了。 难道左秋有心理问题?或是女同?那为什么又和严黄走那么近呢?”涂田明希望能从他老爸这儿得到答案。 “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也别去招惹左秋,她也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涂百顺警告道,语气中似乎对左秋还有一丝忌惮。 一个有房有车的女孩子,即使自己不了解她的底细,也能判断出左秋肯定不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 他还听说过左秋刚参加工作时,社会上一个公子哥骚扰过左秋,结果莫名地有一天他被人打断了腿。 为了避免涂田明在左秋身上做错事情,涂百顺给涂田明打着预防针。 涂田明悻悻地闭上了嘴,内心对严黄的妒火和恨意却一点没减。 如果涂田明听从了他老爹的警告,老老实实做人,也不会招致后来在严黄那里屡屡获得的难堪和挫败感。 还有一个人对严黄开始上心了,那就是郭玮琪。 当她的父亲和她聊起她的同事严黄并说道“这小伙子有前途”时,郭玮琪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应该将严黄列为恋爱对象。 以前之所以没有这方面的主动想法,主要还是因为严黄的出身低微,自己的面子在作祟。 现在想想,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严黄够优秀了,如果能成为严黄的女朋友,绝对是找到了一支潜力股啊,更何况严黄是才貌双全。 思想转变了,就应该有行动了。这么优秀的青年才俊,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郭伟琪分析了严黄的周围环境,还没有发现有什么能够成和自己竞争严黄的威胁。 虽然感觉到严黄和左秋关系比较好,但是两个人应该没有可能。 左秋工作三年了,好些人给左秋介绍男朋友,也有主动追求者,左秋都拒绝了,不知道个中什么原因。 也许是左秋是个一个独身主义者呢?郭玮琪这样给自己鼓劲。 让郭玮琪想不通的是,后来她几次约严黄一块去参加一些活动,都被严黄各种理由拒绝了,自尊心受到了打击,慢慢的,她也就不那么主动了。 七十一 考虑在股市挣钱 刘智军内外勾结被查处为纪检监察部带来了良好的声誉,虽然是为营销系统铲除了一个毒瘤,但是这样一件大事竟然不是本系统的用电检查部门发现的,主管营销的副总经理涂百顺很是生气,扣除了市区供电分公司领导班子、用电检查班的年终奖金。 对方向,涂百顺也不是很满意。 他觉得,方向如果懂事,就应该先向他汇报,由他组织人员进行查处,自清肌体。那么,可以称得上是营销系统丑闻的内外勾结窃电事件,就会完全转化为大功一件。 这对于他来说,不仅是能力和业绩的体现,而且还会对他日后由副职提拔到正职奠定口碑基础。 方向究竟是怎么获得这个信息的呢?真如方向所言是有人匿名举报吗? 如果是营销系统内部人举报的,那么不向自己报告却向纪检监察部举报,说明举报人可能是对自己不满意的人,否则,直接向自己举报,有一个和直管领导接近的机会,对本人的发展也有好处。 一想到自己系统内可能有一个对自己不满意的人,涂百顺心里就不踏实,他决定向方向了解一下真实情况。 方向接到电话来到涂百顺副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涂副总十分热情,还给方向沏了一杯茶。 领导如此亲民,方向受宠若惊。 涂副总亲切地说:“小方啊,早就想就刘智军事件和你谈谈,一直比较忙没有合适机会,今天我就代表营销系统感谢你啊,如果不是你的及时发现,营业损失还不知道有多大呢!” “涂总,您过奖了,这也是我的工作。”方向心中暗喜,多一个领导欣赏终是好事。 “本来行动那天是要和您亲自当面汇报请示的,韩书记说您在陪着上级领导检查工作,虽然是情况紧急,不过我总觉得还是有些欠妥,应该先向您沟通汇报。” 方向说这些不是临时起意,确实事后他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不知如何弥补,今天有这个机会,就把自己的歉意表达出来,也减轻一些涂副总对自己的误解。 方向用真诚的眼光看向涂副总。 涂副总笑了笑,说到:“年轻人谦虚是个好品德,而有责任心更可贵。小方啊,有没有兴趣到营销系统工作啊,多些岗位经历有利于你的成长。” 方向赶紧表态说:“谢谢涂总关心,有合适机会我很愿意。” 涂副总说:“好好,小方,我会关注你的。对了小方,刘智军这件事我还想再了解一些情况,方便你就说一说,不方便就不要勉强。” 方向连忙说:“涂总您请问。” “刘智军被举报这件事情除了有封举报信外,还有别的什么人参与举报吗?” “没有别的人参与了,只有一封举报信。”方向回答的很干脆,他知道稍有迟疑涂副总就会继续深问下去。 “如果只是一封举报信,没有别的证据支撑,会有那么大的信心去查处?这可是有风险的。” “也仔细分析过可信性,因为案件线索比较具体,直接提到了相关责任人和窃电单位,说明是了解情况的人举报的,所以还是采信了。” 涂百顺了解刘智军被举报详情的意图,方向能够猜到一些。 有先前严黄的嘱咐,方向是不会透漏实情的。 方向表现得很自然,涂百顺看不出方向是否有意隐瞒些什么。 涂百顺决定不再在这个事情上继续问下去了。 本想嘱咐方向,以后有涉及营销系统的举报情况可以先和他沟通一下,又觉得即使沟通也应该是方向的领导严松和自己沟通。 否则,方向岂不成了自己安插在纪检系统的潜伏者了吗?而且也违反组织原则。 涂百顺笑了笑,对方向说:“好了小方,就这样吧,你做得很好,记住,有了机会可不要拒绝到我手下工作啊。” 从涂百顺的口气和言谈中,方向还是感觉到了涂副总的一些不满意,心中难免产生一些担忧。 作为下属都知道,领导班子成员最好一个都别得罪。 谁对你不满意都可能影响你的前途,所以很多在仕途上有想法的下属,总是小心翼翼,想尽各种办法维持着和领导包括周围同事良好关系,活得很累。 无欲则刚对这些人是不适用的。 当然如果你和两个主官特别是行政主官关系很铁或者极度被欣赏,那么副职也可以忽略。 闲暇之余,严黄开始考虑在股市挣钱的事情。 作为经济系毕业的高材生,严黄一直关注国家经济和股市运行情况。 前一段时间,严黄通过分析,感觉股市短期有见底迹象,周末有时间又上网好好研究了一下各方面信息,就准备下周一到营业部开个户,将带回来的20万元投入到股市。 严黄还决定征询一下左秋的意见,问一问她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愿一同入市。 如果左秋也同意和自己一起搞股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走向密切就多了一个实现的机会。 “秋姐,现在忙吗?”严黄给左秋打了个电话。 左秋说:“没事儿,在家收拾屋子呢。” 严黄说:“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如果你有时间,把你的车开出来,我们去朗格斯酒庄,请你做个spa,边休息边商量。” 左秋说:“事情很重要吗,还要去那么奢侈的地方谈。” 严黄说:“一是放松一下,感谢秋姐对我的关照。一是这件事还真是很重要,听听你的意见。还有一件事就是那里还有一个朋友的女儿在那工作托我照顾,顺便看望一下她。” 左秋说道:“那好吧,你等我,我去接你。” 七十二 把衣服脱了吧,怪难受的 在车上,严黄将自己与岳洋和岳云霄父女俩的故事说给了左秋听。 左秋听后对严黄说:“岳云霄这个女孩子还挺有个性的。” “我觉得岳云霄的个性也是和她的原生家庭状况密不可分,父母离婚对她影响应该很大。” “原生家庭如何,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和性格的形成太重要了” …… 就在严黄和左秋交谈得热烈的时候,段长河和涂田明也聚在一起,再次密谋着如何教训一下严黄,出出心里的郁闷之气。 两个人密谋的地点恰在严黄曾经去过、现在正在去的途中的朗格斯酒庄。 还有一个人和段长河涂田明一起,这个人姓许,叫许斌,昌云县人,一个做电力工程的老板。 这些年许斌靠给电力公司做电缆沟工程和在变电站基建工程中分包一些土建活儿竟然也积累了千万身家。 许斌虽然文化不高,但是头脑灵活,和电力部门各个层面与工程有关的人员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这次邀请涂田明来朗格斯酒庄休闲,就是看中了涂田明是涂百顺副总的儿子这个身份。 涂田明一看有这么一个不用自己掏腰包的休闲机会,就把段长河也邀请了过来。 知道了段长河的身份,许斌服务的更周到了,中午喝的是酒庄最贵的酒,喝完酒又请两位公子哥做水疗,做精油按摩。 段长河和涂田明要研究如何对付严黄的问题,两个人在一个房间,许斌则自己一个房间。 或许是中午喝的酒比较多的缘故,许斌在醉眼朦胧中觉得给自己做护理的女孩简直是貌美如花,柔嫩如水,肉体的欲望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在女孩子给自己背上推油的时候,就把手摸向了女孩的大腿,女孩却很聪明地移动一下脚步甩开了许斌的咸猪手。 许斌感受到了女孩的抗拒,决定用物质诱惑一下。 “小妹妹,马上要春节了,回家给父母带点什么礼物啊?” “还没想好”,女孩回应道。 许斌说:“我觉得你送什么都不如送朗格斯红酒,这是你工作的地方产的红酒,有意义,父母肯定高兴。” “酒庄说要给我们员工每人两瓶红酒,作为春节的福利。”女孩有些自豪地说。 “酒庄送你们酒还能送你们太好的酒,无非是最低端的188元的酒。哥哥我送你两瓶688元的红酒如何啊?”许斌抛出了诱饵。 “谢谢哥了,无功不受禄。” “怎么能说无功呢,你给哥哥按摩不就是理由吗,只要你给哥全身都按摩舒服了,哥就送你。”说着话,许斌一翻身仰躺过来,顺手又抓住女孩的手,将其放在已经戳起来的不正经的棍棍上。” 女孩吓得一激灵,迅速将手移开,口中说道:“先生,我们这里是正规场所,没有色情服务,请你自重。” 在这里工作的女孩肯定是受过如何防止性骚扰又不过于得罪顾客的岗前培训,所以虽然慌张和不快却没有过于愤怒。 许斌看女孩没有过激反应而且也没有离开,就自作聪明地认为女孩不过是故作矜持和自己给出的价码不够而已。自己现在是欲火中烧急于泻火,就说到“再加两瓶988的,这回够了吧。” 不等女孩有回应,许斌就亟不可待地抱住了女孩,转身将女孩压在了床上,双手将女孩的双臂上扬围住头部紧紧地压住,下身紧紧贴在女孩的身上来回地摩擦,嘴如鸡啄米般地找寻着女孩女孩躲避的嘴唇。 女孩被许斌整个身体压住,还真是无力反抗。好在女孩头脑还算清醒,对许斌说道:“我答应你了,把衣服脱了吧,怪难受的。”随后放弃了抵抗。 许斌感受到了女孩身体的放松,却没有从女孩身上下来,看着女孩问道:“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快起来吧,气都喘不上来了。”女孩低声说道。 “不是我逼你的吧,是你自愿的,所以不是强奸,对吗?”许斌觉得自己这样问很有智慧。 “是,你别这样无耻了好吗,快点吧!”女孩口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许斌将女孩的“快点吧”当成了鼓励,满意地从征服者身上起身,站到床边,要亲自为女孩脱衣服,享受这个玩弄的过程。 看到许斌轻松得意的样子,女孩忽然弓起左腿,迅速踢出,踹在了许斌的小腹上,猝不及防的许斌蹬蹬几步后退,捂着肚子蜷在了地上。 看这力度,如果是踢在许斌的男根上,估计许斌这辈子就失去了祸害女人的能力了。 女孩下了床,看着刚才还神勇无比的许斌,弯下腰,左手抓住许斌的头发,右手攥成拳头,对着徐斌的鼻子砸了下去,嘴里还喊道:“打死你个臭流氓!” 许斌疼的“啊”地叫出声来,血也忽地从鼻孔中流了出来。 这种用于理疗按摩的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好,许斌的惨叫声轻易传到了隔壁,将段长河和涂田明吓了一跳,两人急忙来到了许斌的房间一探究竟。 此时的女孩也冷静了下来,抽出几张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看着躺在地上的许斌,开始琢磨如何收场。 段长河和涂田明闯进房间,看到躺在地上的许斌和站在一旁的女孩,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涂田明上前扶起了许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的许斌已经缓过劲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涂田明的问话,底气却强了起来,奔着女孩过去就要扇女孩的耳光。 原本女孩看到两个人闯进来而且还是和许斌一起的,就神经紧张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现在看到许斌过来要打自己,下意识地一拧身一脚侧踢,又将许斌踹坐在了地上。 父亲自小交给自己的女子防身术这时候起了作用。 七十三 打你们三个有问题吗 段长河是练家子出身,看出来女孩这一脚还真是有一定火候。 段长河喝止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涂田明则是目瞪口呆:这姑娘也太麻辣烫了吧! “打人?你问问他,这个臭流氓做了什么?”女孩不服气地回应道。 段长河和涂田明还用问吗,想想就清楚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一个是姣美动人的女孩,一个是有色心又有钱的中年男人,还能发生别的事情吗? 可是一起来的,又是金主,不维护一下许斌也就太不够意思了,哪怕是颠倒乾坤、指鹿为马。 涂田明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看到了我们的朋友在流血,而且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又被你踢倒了,这是你赖不掉的事实。” 段长河说:“姑娘,你很暴力啊,你准备怎么承担这个打人、伤人的责任呢?” 女孩说:“你在说笑话吧,我承担责任?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朋友耍流氓?” “耍流氓?他是猥亵你了还是强奸你了?有证据吗?是人证还是录像?”涂田明很溜地说出这些话时,自己都觉得自己很下流。 女孩一时语塞,委屈和生气、以及无奈和无助感,逼得泪珠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涂田明继续说道:“你要是觉得你很有理,没关系,报警吧,不过,你的证据怕是拿不出来吧? 如果我的朋友真对你怎么样了,你的体内也许会有证据,可惜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你打人却是实实在在的。” 涂田明的话是对女孩继续的侮辱,连段长河都觉得涂田明的话够损够伤人自尊的。 女孩终究没有忍住泪水,带着哭声说道:“你们这是合伙欺负人,不讲理。” 看到女孩无可奈何的懵圈状态,已经不再疼痛的许斌又开始说话了:“报警好啊,正好我要报案,这个女孩向我高价卖身,我严词拒绝了,结果遭到了暴力殴打和诬陷。” “你这是在颠倒黑白,你是无耻之徒。”女孩哽咽着反驳。 段长河说道:“行了,大家都别说话了,先听我说,我看还是和为贵,让这位姑娘赔些医药费算了,你说呢,许老板?” 许斌回应的很干脆,“可以,我给段公子这个面子,赔我一万就算了。” 一万块,这是女孩在这将近半年的工资,而且到目前为止,女孩都没攒够一万元。 女孩听后,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赔不起,也不打算赔,也不应该赔。” 段长河说道:“说实在的,小美女,你把这么大的一个老板打了,赔一万并不多,要是别人把他打了,没个三、五万精神损失费都别想过去。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破财免灾,没有钱可以借啊,向你的同事或者你的朋友!” 借钱?和谁借? 女孩想了想,拿出了电话拨了出去:“哥,我惹祸了,人家让我赔一万元。” 电话里声音说道:“别急别慌,我恰巧正在往郎格思酒庄赶,等我到了再说。” “嗯,好的,我们在水疗区109室,等你,快点啊,哥。” “马上就到。” 段长河几个人静静地看着女孩打完了电话,段长河心说这个女孩在当地还有哥?不会是那种包养类型的哥吧,如果是,可就不是一万元了,一定要好好地宰上一把。 涂田明开口问道:“你哥哥是做什么的?是你亲哥吗?” 女孩这时似乎有了底气,瞥了涂田明一眼,“关你什么事,等着吧。” 女孩不回答涂田明的问话让涂田明觉得很没面子,损人的话又开始脱口而出:“我猜啊,能给你出一万元的男人和你关系不一般吧,这么看来,许老板,你出的价码可能还是不够当人家哥哥的份儿啊!” 许斌对涂田明的提醒还是认可的。 许斌经常出入色情场所,知道做按摩的外地女子一般都会在客人中认一个自己觉得值得信赖的男人做干哥哥,这样遇到麻烦也能有个依靠,许斌想当然的认为女孩的哥哥就是这类人。 虽然女孩打了自己,但是女孩的青春无敌的美丽就放在那儿,依然对自己有着巨大的诱惑,于是下流本色又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小姐,你也可以把我当哥哥的,你要是答应今晚上和我们出去,那一万元赔偿金我就不要了,答应送你的红酒还会给你,怎么样,考虑一下?” 女孩又气又羞,“闭上你的臭嘴,谁是小姐,你妈才是你说的那种小姐呢,你是不是又找抽呢?” 女孩的怒气又上来了,握拳抬腿的动作吓得许斌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听了许斌的话,段长河和涂田明彻底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是知道了事实又怎样,他们还能站在女孩这边?今天是许斌买单。 段长河说话了:“姑娘打人上瘾了,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们三个人吗?”段长河知道姑娘有两下子,可是自己也是练过的,只是自己并不想为了一个包工头出头,吓唬一下这个女孩而已。 这时有人接口道:“还有我呢,打你们三个有问题吗?” 严黄和左秋从门口走了进来。 许斌三人向来人望去。 “怎么又是你?”段长河大吃一惊,怎么哪儿哪儿都能和严黄有交集。 现在的段长河,因为对严黄有些了解,对严黄有些怕,更多的是恨。 涂田明则是对严黄知之甚少,他对严黄只有妒和不爽。 严黄将三个人扫了一圈,许斌他不认识,左秋却认识。 只因为这个许斌经常出现在公司大楼里,时间长了也就知道了这个人的底细。 “哥,这些人欺负我。”女孩走过来,站在了严黄身边。 女孩就是岳云霄。 “我记得你好像还会两下子,还被他们欺负了?” 七十四 这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岳云霄的父亲岳洋在特种部队也算是优秀的战士,一身的好功夫,为了女儿的人身安全,从小就教女儿习练一些有效制敌的招数,这也是为什么岳云霄敢于离家出走外出打工的底气。 岳云霄不知道的是,那些功夫并不能彻底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在这个复杂的社会,坏人的坏和坏的能力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此时站在严黄身边,岳云霄心态安稳了很多。 岳云霄指了指许斌,“也不是完全被欺负了,这个坏人让我给打了,他让我赔一万元。”岳云霄说完又指着段长河说道:“赔钱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我感觉他更坏。” 段长河狠狠地瞪了岳云霄一眼。 “说说吧,你们三个大男人是怎么欺负我妹妹的。”严黄开口问道。 段长河没有开口,涂田明没有开口,许斌却不能不开口。 “你最好看清楚,”许斌指了指自己带着血迹的鼻子,“不是我们欺负她,是她打了我。” 这话听着有些熟悉,严黄将眼睛看向了左秋,当初韩四时也说过这样类似的话。 左秋笑了笑,今天又碰到了信口雌黄的人,左秋小声对严黄说:“一个干电力工程的包工头,叫许斌。” 迎着严黄的目光,许斌三个人也都看向了左秋。 段长河和涂田明的目光中带着对严黄的嫉妒,许斌则是一脸的羡慕。 鹰岛电力第一美女他是知道的,在楼里碰见左秋时他也是经常眼睛发直,直吞口水。此时看见左秋和严黄站在一起,除了羡慕又有恨了。 “你告诉我,我妹妹为什么打你啊?”严黄追问道。 “野蛮呗,勾引我不成,就动粗,真想不到一个女孩子哪来的胆量敢动手打老子,难不成是你给他撑腰?”许斌语气不善地对严黄说道。 许斌不认识严黄,和自己工程有关的鹰岛电力各类关系之中没有严黄,所有对他有用的人他都认识。 许斌下意识地认为,严黄在鹰岛电力不是一个对自己举足轻重的人。 而且许斌也意识到,严黄都不一定是鹰岛电力的人。即使是,自己在鹰岛电力的那些关系也不是严黄所能左右得了的,说话就有些放肆了。 段长河没有提醒许斌对严黄说话要注意分寸,他有意想看看许斌这个地头蛇有多大能量,让严黄增加一个敌人是好事。 “不是我给她撑腰,而是你的错误给了她打你的勇气。而且就在刚刚,你又说错话了。 还勾引你,就你这个德行,母猪都看不上你。小岳岳,你说他该不该打?” “该打”。岳云霄回答得很干脆。 “那还等什么,继续。”严黄对岳云霄鼓励道。 岳云霄一近身,啪啪两个耳光抽在了许斌的脸上。随后又迅速退了回来,别说,这小丫头身法还挺利索。 许斌简直惊呆了,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成了人肉靶子,丢人丢到家了。看着严黄自信嚣张的样子,许斌不得不对严黄开始重视了。 许斌看了看段长河和涂田明,意思是,二位,什么情况啊? 涂田明这时再不开口就有些不仗义了,“严黄,放肆了吧,我和段大公子在这儿,你让这女孩打我们的朋友,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哥,这个人也不是好东西,你没来前他说的话可难听了,简直就是个下流痞子。”岳云霄告状道。 严黄对涂田明比对段长河更没好感,听了岳云霄的话,严黄说道:“云霄,这个人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个舔狗。但是,再不是东西也是我的同事,不好让你再掌嘴给他,你就受点委屈吧。” 涂田明听了严黄的话顿时炸了,“严黄,我不是东西你他妈的更不是东西,你勾搭这个霸占那个,连一个按摩女你都不放过,你还好意思装什么正人君子? 老大,我记得军训的时候你和他不是约过摔跤吗,今天就是机会,给他点颜色瞧瞧,”说着就要向严黄走去。 段长河内心叫苦,是约过,可是已经兑现了,自己不是对手。 段长河在“天色已晚”酒吧和严黄交手属于自己的滑铁卢,不光彩的事是不会让自己的小弟知道的,可是隐瞒的结果就是难堪。 好在段长河反应够快,拉住涂田明的胳膊说道:“算了算了,你没看我们的左秋老师也在这儿吗,看在老师的面子上,今天就这样了,不和他计较了,我们走吧。” 段长河不等涂田明同意,拉着涂田明就往外走。 涂田明不明就里,边往外走边对着严黄说“早晚给你点教训之类”的狠话。 “等一下。”两人背后传来严黄的喝止声。 段长河暗道不妙,他以为严黄要对涂田明出手。 涂田明则是不以为然地转过身来,“怎么着,我们比划一下?” “涂田明,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我希望你嘴巴今后干净一点,否则,你的脸蛋就会和你的朋友一样,主动找抽。” 严黄看向涂田明的目光有些冷峻,涂田明还要放些狠话,被段长河拽住了。 看到这二位出去了,许斌也不惦记着医药费赔偿的要求了,跟着就要往外走。 严黄用手指一点他,“你不能走?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听到严黄这样说,许斌站住了脚步,涂田明却怒了,又要回来和严黄理论一番,被段长河阻止了。 两个人走到了院子里,段长河开始给一脑门子问号的涂田明答疑解惑了。 “先不用管许斌,让严黄以后多一个有份量的敌人不好吗?我们可以看热闹。” 涂田明刹那明白了,恭维道:“老大,你是能文能武啊,想的长远。” 段长河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他妈的,对于你这样的蠢货我能文能武名副其实,在严黄那里,就是个笑话。 “走,喝酒去,看着他们就烦。”段长河率先向酒吧走去。 屋内,许斌口气不善地问:“得寸进尺是吗?这是我的地盘,信不信现在我就叫人来弄死你?” 七十五 许斌迅速做了一个决定 许斌的威胁让岳云霄一哆嗦,电影里黑帮追杀的场景突然从脑海里冒了出来,细思则恐,她有些害怕了。 岳云霄的反应让许斌有些得意,严黄则不屑地笑了,对左秋说:“秋姐,你带着小岳岳先出去,我和这位许大老板好好谈谈,讲讲道理,看看问题怎么解决。” 左秋知道,严黄解决问题的方式是文武结合,笑着带岳云霄出去了。 岳云霄却是带着些许的担心,他担心外表文质彬彬的严黄万一和许斌谈不拢打起来会吃亏。“严黄哥哥,用不用我在这儿帮你揍他?” 严黄笑道:“不用,我相信我和许老板的交流会很顺畅。” 关好门,转过身来,严黄看向许斌的眼光瞬间冷厉起来。许斌甚至感到一道寒光直戳自己的心窝,这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包工头竟然也想到了一个成语:不寒而栗。 严黄下一个动作验证了他的不妙感觉。 严黄右手一伸,抓住了他的脖子,向上一端将他的下巴仰起来,脚尖几乎离地,疼痛和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 许斌感受到了严黄力量奇大,全面压制了自己反抗的勇气。 严黄语气低沉地说道:“记住我下面说的话:我叫严黄,想找麻烦找我,千万不要找女孩的麻烦,否则,你不仅再也没有电力工程可干,你的身家性命你还要看紧了,你这个垃圾!” 这种状态持续了十秒钟后严黄的手才松开,许斌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 严黄轻轻拍了拍许斌憋红了的脸颊,转身走了,留下了弯腰拼命干呕和剧烈呼吸的许斌。 黑老大王虎严黄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干电力工程的坏蛋包工头又算什么东西。 出了门,左秋和岳云霄迎了上来,岳云霄对严黄说:“哥,没打起来吧,我还准备进去帮你呢!” 严黄对岳云霄说:“没有,你看什么动静都没有,没事了,你先去工作吧,我和秋姐有事要谈,晚上一起吃饭啊?” 离开了严黄的岳云霄却在想,严黄哥哥和许斌独自在屋里不过几分钟,是如何解决问题的呢? 该不会严黄哥哥赔给了许斌钱了吧?如果是这样,严黄哥哥给了多少钱自己一定要还给严黄哥哥。 严黄和左秋来到酒吧。 看见严黄和左秋进来,段长河和涂田明放下还没有喝两口的红酒,转身就走。 水火不容。 严黄笑了笑,要了两杯品鉴红酒开始边喝边谈。 此时一人在屋的许斌开始思考问题。 许斌没有什么文化不假,但是不代表脑子不好使,相反及其精明。 严黄对他说的话他很上心。 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严黄的底细,但是严黄那句‘你不仅再也没有电力工程可干’极大地威慑了他。 虽然自己和鹰岛电力上至公司领导下至部门领导和关键岗位的主管都十分熟悉,但是如果严黄以破坏者的身份出现,自己的上帝—鹰岛电力真的有可能被得罪,财富来源若被终结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尤其是贵为鹰岛电力副总的公子涂田明和副市长的公子段长河都好像不被严黄放在眼里,也对严黄无可奈何,似乎又佐证了严黄说的话不仅仅是威胁,而是很有把握对付自己。 自己只是个包工头,手下没有养类似于黑社会的小弟帮衬,自己要报复严黄,只能找人帮忙,付费的那种,但是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许斌迅速做了一个决定,承认错误,及时化解矛盾。 酒吧里,严黄惬意地端起酒杯和左秋碰了一下,悦耳的声波随之荡漾,酒杯发出的声音特别好听。 施华洛世不愧是水晶大王,红酒杯做的也和市面上见到的不一样,不仅体现在形状上,最主要的是酒杯相碰时的声音极其美妙动听。 左秋呷了一小口酒,放下酒杯,对严黄说:“现在谈你重要的事情吧。” 严黄就对左秋说了自己想去证券营业部开户入市的想法,并问左秋是否也有意玩玩股票。 没想到左秋说:“我已经开户两年了,只是因为行情不好,一直被套着,平时没怎么在这方面上心,怎么,你觉得股市有好转迹象?” 严黄说:“股市已经调整很长时间了,成交量跌倒了冰点,我觉得短期内有机会,会有一波反弹行情。” 左秋问道:“有过炒股经历吗?” 严黄说:“上大学时,有模拟股票交易的课程,做了一个学期的跟盘操作,战绩还不错。” 左秋说:“既然如此,我再投入30万元,我把股票交易卡交给你,你帮我操盘,怎么样?” 严黄说:“姐,这么信任我?” 左秋说:“放心吧,赢一起赢,亏一起亏,什么结果我都认。你准备买的股票有目标了吗?” 严黄说:“我已经研究了一只股票,就是号称国酒的茅台。 年底前后是酒类消费的旺季,最主要的是茅台自身的特质是其他白酒不可比拟的。 我相信,如果将来中国能够有一种称得上是奢侈品的消费产品,我认为茅台肯定是首选,我准备先重仓持有它。” 左秋说:“我不懂技术,但是赞同你的逻辑,预祝你旗开得胜,干杯!” 晚餐是在酒庄的西餐厅里进行的,三个人每人一份雪花牛排套餐。 岳云霄兴奋地对严黄说:“严黄哥哥,你是大款吗,舍得点这么贵的牛排。” 严黄说:“我平时是很节俭的,但是今天请我亲爱的姐姐和我可爱的妹妹,只能下点血本了。” 岳云霄调皮地问道:“秋姐姐一定对你很重要,我说得对不对?” “小岳岳有眼光,你说到我的心坎里了。秋姐姐是我的贵人,没有秋姐姐,我怎么能找到鹰岛电力这么好的单位工作,我们一起敬秋姐姐一杯好不好?” 貌似说给岳云霄听,实则也在说给左秋听。 左秋和两人一边碰杯一边说:“别听你严黄哥哥瞎说,京华大学的高材生找什么样的工作找不到?来喝酒。” 岳云霄羡慕地说:“严黄哥哥,你真了不起,竟然是京华大学的高材生,和你一比,我连一个普通大学都没考上,真是惭愧得不要不要的了。” 左秋安慰道:“小岳岳,也不要气馁,没听说吗,行行出状元,你只要努力,也一定会过上幸福生活的。” 严黄说:“秋姐都鼓励你了,那就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刚才秋姐说,你什么样的好工作都能找到,为什么不留在北京工作呢?”岳云霄提了一个敏感问题。 严黄看了一眼左秋,很满意岳云霄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笑着说道:“你问问秋姐,或许秋姐知道答案。” 七十六 特别的提案 这时,可爱的小岳岳似乎猜到了什么,嘴上却继续追问:“秋姐姐,你就告诉我答案呗!”小岳岳想听听秋姐如何说。 左秋说:“那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吧。” 听到这儿,严黄一脸的期待。 “你严黄哥哥心系家乡建设,学成归来是为了报答家乡的养育之恩,明白了吧?” 小岳岳竟然信了连连点头:“哥,你的思想真高尚、真伟大!” 严黄哭笑不得,左秋暗自偷笑! 这时,三个人惊讶地看向同一个方向,包工头许斌朝他们走了过来。 许斌将一个装着两瓶朗格斯酒的礼品袋放到桌上,对着岳云霄鞠了一躬,开口道:“岳小姐,我太鲁莽了,向您赔礼道歉,希望能得到您的原谅!也希望能得到严先生和左小姐的原谅!”然后又是一躬。 许斌的表现完全出乎岳云霄的意料,本来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问严黄是怎么解决问题的,给了许斌多少钱,许斌就来了这一出,只能把惊奇的眼睛投向了严黄。 许斌的转变之快还真让严黄高看一眼。 人就是这样,识时务者为俊杰。许斌不一定是俊杰,但是见风使舵也说明了许斌还是有适应环境的极强能力的。 能够判断出谁高谁低,该低头时就低头,哪怕不是真心的,许斌此时做到了。 做坏人还要坏得更久,更是需要脑子的。 严黄不想让许斌在这里呆太久影响心情,站起来对许斌说:“许老板,既然如此,不愉快那一篇就掀过去了,我代表我妹妹接受你的道歉,我们喝一杯,你就忙去吧,到电力公司办事时可以到我办公室去坐坐!” 严黄给许斌倒了一杯酒,和许斌碰了杯。 许斌指着纸袋说:“这是我给岳小姐的赔罪礼物,还请收下!” 岳云霄急忙拒绝道:“你的东西我可不要,拿走吧!” 左秋说:“收下收下,我替岳小姐收下了,再见啊许老板!” 许斌走后,左秋说:“云霄,这两瓶酒你是一定要收下的,一方面不能便宜了这种人,一方面也能让许斌放下戒心,少生事端。但是这种人的道歉不代表诚心悔过,以后还是要小心至上。” 严黄笑道:“小岳岳,就按秋姐姐的指示办,晚饭后,你可要给秋姐姐服务好了,葡萄皮、精油之类的多多招呼啊!” 岳云霄反驳道:“别外行了,多大的量是要讲究科学的,秋姐姐这么好的皮肤,我一定会十倍精心的!对了,哥,这个许斌变脸也太快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在我的谆谆教诲下,他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道德的,是极端错误的,怕我报警遭受更大的损失,更怕我在他承揽电力工程时给他使坏,这不,乖乖地给你赔礼道歉来了!” 岳云霄半信半疑,“思想工作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当然了,否则我们企业每个月为什么要进行一次思想教育?作用可大了,我就是学以致用,以理服人。” 左秋看着严黄忽悠小岳岳,心中暗笑。 征得左秋同意后,严黄要了两个房间在酒庄过夜,明天上午再回市里。 酒庄的夜晚,静谧而又舒适,严黄的梦中,飘荡着如红酒般温馨醇美的梦想。 鹰岛电力公司2004年的职工代表大会确定在春节前五天举行,在此之前,公司工会要求职工代表认真做好提案工作。 左秋按照和严黄早就商量好的,准备提出一个“关于完善《职工奖惩条例》、增加对女员工人身权利保护、严惩性骚扰”的提案,两个人向柳峰主任进行了汇报。 柳峰主任说,这个提案很好,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不仅女员工有受到性骚扰问题,男员工也有被性骚扰的可能,只是女员工受到性骚扰的几率更高一些。 所以我建议把“女”字去掉,对所有员工都要进行人身权利保护,对所有存在的性骚扰现象要进行坚决防范和制止。” 职代会后,提案委员会要对所有职工代表提案进行筛选,不符合提案要求的退回提案人,符合要求的分门别类由责任单位进行答复和提出处理意见。 在提案委员会上,左秋的关于防范和严惩性骚扰的提案让大家很惊奇,一时间议论纷纷。 一个委员上来就说:“不应该将其列为提案,因为没听说有哪个员工被性骚扰过。” “如果将性骚扰问题列为提案,一定会严重影响公司形象,间接地说明我公司性骚扰问题不仅存在还很严重,这不是对我们思想政治工作者成果是个否定吗? 啊(四声),开展了这么多年精神文明建设,竟然建设出了性骚扰问题。”发言的是思想政治工作部的主任肖克,他的发言也带来了一阵哄笑。 赞成者也大有人在,公司办公室副主任蓝梅梅就坚决支持,她说:“无论是性骚扰受害者还是加害者,都不太可能让别人知道这种极度隐私的事情。 因为我们这个社会环境还不具备让受害者不再继续承受后续伤害的宽容,所以,我们不知道谁被骚扰过一点都不奇怪。” 法务部主任赵青松也表示赞同,并且说:“如果因为有了精神文明建设,所有人的道德水平就一定能够年年提高,那是不现实的,肖主任,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赞同这个提案。” 看到大家争论不休,提案委员会主任、工会副职程佳怡说道,既然大家有分歧,我看这样好了,会后我将大家的意见汇报给工会大领导岳宝华和党委韩社书记,如果他们赞同就将惩治性骚扰问题列为提案,不同意就取消。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最终,左秋的提案列为了正式提案,同时,完善《职工奖惩条例》这个任务也落到了左秋的头上。 左秋和严黄一起完成了这项工作。 七十七 哭笑不得 在员工禁止行为的条款中,增加了这么一条:员工之间要互相尊重,公司坚决反对和惩处性骚扰行为。 凡是出现下列行为方式之一,都可以视为性骚扰行为,一经查实,给予严肃批评和行政处分,构成犯罪的,交由公安机关处理。 1、故意对员工属于性别特征的身体部位进行碰撞、触摸; 2、和员工发生非自愿的身体接触、拥抱; 3、以下流语言挑逗对方,讲述荤段子、性经历、色情文艺等,引起员工反感和精神不适: 4、利用优势地位,暗示或者威胁对方为自己提供与性有关的服务: 5、其它有性意涵的、不受对方欢迎和接受的肢体动作、手势、语言及图文展示等。 由于《职工奖惩条例》涉及到了员工切身利益,文件初稿又经过了职工代表团长讨论一致通过后,最后作为公司的重要制度拿到了经理办公会上研究确定。 领导们的想法比代表们还多,意见并不一致。 左秋将文稿念完一遍后,总经理章顺流说:“大家都谈谈吧,毕竟是一个敏感问题。 据我所知,将性骚扰问题列入《职工奖惩条例》,我们公司不仅在大河省电力公司是独一家,放眼整个电力系统我们都可能是先行者,大家怎么想的,都说一说?” 工会大领导岳宝华先发言:“将性骚扰问题列为职工代表提案时大家就有不同意见,反对者认为将性骚扰问题列出来会不会让外人多想,以为我们公司这个问题很严重,影响公司形象。 赞同者认为很有必要,性骚扰事件没有暴露出来不一定不存在,应该防患于未然。从我本人来讲,我也赞同,毕竟这是也是维护职工人身权利的一个方面。” 公司主管用电营销的副总涂百顺第二个发言:“我不是太赞同,我们大家谁听说过那个员工被性骚扰过? 如果我们把捕风捉影的事情都当真,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臆想出很多可能发生的不当事情,如果都将其列入《职工奖惩条例》,这个文件需要多少页?最主要的是有多大意义呢?” 公司主管生产的副总郭永年接过涂百顺的话音说道:“这个提案是左秋提出来的,我想左秋一定是做过一些调查研究的,就请左秋给各位领导介绍一下,是什么原因和依据促使你提出这个问题的呢?” 大家的眼光都聚焦到了左秋身上。左秋这个美丽的女员工竟然让有的领导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该不会是此美女就被人骚扰过吧? 甚至涂百顺更产生了一个龌龊想法:谁这么有福气骚扰了左秋呢? 在大家的目光注视下,左秋将视线转向了柳峰主任,看到柳峰肯定地点了一下头后开口了:“既然领导问到这,我就把我了解的情况向领导们汇报一下。 性骚扰现象在我们公司确实存在,而且程度不一,我知道的情况不是道听途说,是受害者或者知情者亲自跟我说的,给被骚扰对象的身心健康带来了严重影响。 某种程度上也在影响公司工作、破坏着公司良好的风气。据我所知,这种现象生产系统有、营销系统有、多经系统也有,但是,恕我为了员工个人的隐私不能向领导们透露她们的名字。 否则一旦扩散出去,对她们是二次伤害,比起曾经遭受的不幸,流言蜚语的折磨会没完没了。” 总工程师车熙本打算深入了解一下哪些具体事例,左秋的回答打消了他的念头,还是别好奇心太强了,他表态说没有意见。 在公司领导里面,打心眼反对将性骚扰问题写入职工奖惩条例是主管基建和多经工作的公司副总赵南城。 和其他公司领导相比,他接触社会方方面面的人比较多,思想比较活跃,对号入座的话,他不仅有性骚扰问题,还有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刚刚将一个性骚扰对象收编为了自己的情人。 尽管在这个会上讨论性骚扰问题让他感觉到有些别扭,但是也得发言啊。 他说:“我在想,如果将性骚扰问题列入《职工奖惩条例》,会不会启发了这类人手段更加隐蔽,方法更加高明,结果更难查处,起不到惩罚作用呢? 而且,我们这么做,在整个电力系统会不会成为一个笑谈呢?当然了,我说这些不是反对将其列入《职工奖惩条例》,只是有一些担忧负面影响。” “我支持人资部的意见。这有利于健康文明的职工队伍建设。”开口的是主管经营工作的副总经理吴华锦。他协助总经理分管人资部的劳动工资工作。 公司党委书记韩社开口了:“我个人的意见呢,还是同意将性骚扰问题写入《职工奖惩条例》,有这个内容,对一些色欲熏心的人怎么说也是一个震慑。 否则,万一将来真的出一件或几件这方面的丑闻,不仅处理起来没有依据,到那时就真的影响我们公司形象了。章总,你说呢?” 章顺流总经理表示同意韩书记的意见,“出台这方面的规定,代表了公司的立场和态度。性骚扰甚至性侵现象,是离人性的另一面最近的一种恶性,需要控制和打击,这是人类文明进程必须直面的问题。” 总经理办公会通过了新的《职工奖惩条例》。 按照韩社书记的要求,思想政治工作部要通过报纸、学习日等形式,在员工中开展了《职工奖惩条例》的学习。 关于性骚扰的条款让很多职工都感到新奇,对那些有性骚扰行为和倾向的员工以及所谓不拘小节的一些职工确实也起到了一定的警醒作用。 有的人开玩笑说:规矩点,否则我告你性骚扰。 中国有一句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鹰岛电力这一举动不是坏事,但算得上一件有轰动效应的事情。 大河省好几个市电力公司的总经理开着玩笑给章顺流总经理打电话,说要到鹰岛电力来交流学习防范性骚扰工作,让章顺流哭笑不得。 大河省电力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孟昭阳给韩社书记打电话时都说:“你们公司在落实以人为本上让我耳目一新。” 韩社书记心说:这是在表扬我们呢还是在调侃我们呢? 七十八 想让你多破费一些 总之,短时间内,鹰岛电力两个主官的知名度在电力系统火箭般地提升了。 估计这件事情中国妇联不知道,否则怎么也得给两个主官来个“关爱女性进步奖”吧。 让章总和韩书记意想不到的是,鹰岛电力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紧接着又得到了一次实实在在的提升。 三月底,人资部组织相关部门经过反复研究的《鹰岛电力绩效管理办法和实施细则(试行)》以及《鹰岛电力员工绩效实施办法(试行)》出台了。 由于是大河省电力系统第一家开展绩效管理的公司,不仅其他市电力公司争相来学习借鉴,连大河省电力公司后来出台的对各市电力公司进行绩效考核管理的体系,都是以鹰岛电力公司的绩效管理体系为蓝本进行补充完善下发的。 在接待各单位来学习的人员过程中,由于主要是由严黄和左秋来介绍绩效管理工作,这对金童玉女给各单位人资部门的人员留下了突出印象。 章顺流和韩社挣足了脸面,多次嘱咐柳峰要抓好落实,抓好宣讲,让各级领导和各层面员工早日理解和接受绩效管理这项工作,切实通过绩效管理,促进公司管理目标和生产经营等各项任务的完成。 期间,严黄和左秋按照柳峰主任要求,整整用了一个月时间深入各基层单位进行宣讲培训,严黄主讲对单位的绩效考核方法,左秋主讲对员工的绩效考核方法,解除了大家不少疑惑和推行的阻力。 宣讲培训结束那一天,严黄和左秋击掌相庆,很有成就感。 也是在这天,严黄接到卓雅的电话,说大河省电力公司营销部因为人手紧张要抽调自己去帮忙半年。 严黄说好啊,这说明你的工作被领导认可,去了好好干,争取最后留在那里。在上一级机关工作,肯定有利于你自身的发展。 按照常理,严黄应该请卓雅吃顿送行饭,为了给卓雅传递一个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成为恋人的信号,这顿饭严黄决定免了。 入市已经四个多月了,最近一周,严黄一直观察着大盘的走势和贵州茅台的走势,发现这波反弹行情有走弱结束的迹象。 贵州茅台这只股票质地真的不错,在严黄买入之后,一直是单边上扬走势,尽管每天升幅不大,期间也时不时穿插着一两天的调整,但是总体涨幅非常喜人。 茅台股票最高时涨幅达到了41%,最近回落了有七、八个点,严黄看有跌破五日均线的可能,决定马上退出来,将自己和左秋的所有股票都抛出后,净利润有30%,一个相当不错的战绩。 左秋从来没有在股市上有过这么大的收益,高兴地说:“弟弟,行啊,说吧,我怎么感谢你!” 感受到了左秋的好心情,严黄决定提个过分的要求:“秋姐,我就不客气了,想让你多破费一些,可以吗?” 左秋痛快地回应道:“你都帮我挣到了两年多的工资,何谈破费,大嘴提要求,送你一个什么礼物?” 严黄说:“我一直想去南京看看秦淮河,马上就五一长假了,你请我去旅游如何?” 严黄本来是想主动请左秋去旅游的,担心左秋有拒绝的可能。如果借机让左秋请自己去旅游,左秋拒绝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道理是不言而喻的。 严黄紧张而又满怀期待等着左秋的回答。 左秋略一迟疑,然后用手指点着严黄:“你这家伙,早就谋划好了吧,你说我是答应你还是不答应你呢?” 左秋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哎,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答应你吧,谁让你贡献这么大呢?” 严黄高兴地一报拳:“谢谢姐!” 左秋说:“不过我先说在前面,现在火车票不太好买,买不到票可别说我不请你啊!” 严黄满口答应:“放心吧,姐,一定买到。” 严黄知道有专门代人购票的中介,只要佣金到位,他们有的是路子。 两天后的下午四点钟,严黄和左秋从预定的南京城的宾馆里走了出来。 两个人到宾馆后,洗了个澡,简单休息了一会儿,换上一身清爽服装出来闲逛。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对让人禁不住多看两眼的幸福情侣,男孩子俊朗出尘,女孩子娇丽绝美,两个人走在一起,令人赏心悦目。 步行是丈量城市最好的方法。 严黄特意预定了离秦淮河商业区不远的酒店,步行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曾经流淌着六朝金粉的秦淮河岸边。 看着严黄盯着河水出神的样子,左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秦淮河?” “因为秦始皇,一个伟大的皇帝,也是一个呕心沥血的皇帝。 你知道吗,秋姐,有人认为秦始皇是为了自己的江山六次巡游,‘示疆威,服海内’。 我却认为,作为一个胸怀天下的帝王,亲身经历了诸侯割据、战祸连绵、百姓困苦的年代,他不忍心也不允许刚刚建立的统一王朝再次回归到分裂的状态。 但当时的国家现实是:内、外部依然有很多的矛盾和威胁,所以他把巡游作为巩固江山亲力亲为的一种措施。 当他巡游过秣陵(秦朝时南京称谓)时,被术士告知这里有帝王之气,便决定挥鞭赶山,开凿河道,将秦淮河的前身龙藏浦与长江连通,以断龙脉泄龙气,防患于未然。 至于说秦始皇在我们鹰岛市派方士入海寻仙,与其说是为了自己长生不老,还不如说是为了更好地治理国家以达到安宁天下的目标,给自己赢得宽裕的生命时间。 可惜的是,他老人家在最后一次巡游时病死途中,鞠躬尽瘁。否则,中华民族的辉煌也许来得更早。” “秦始皇恐怕没有想到,后世还有这么一个懂他的人!”左秋笑侃到。 七十九 是你? “这条秦淮河,从汉代起称淮水,唐以后才改成秦淮河。并且因为杜牧那首著名的《泊秦淮》而名传天下。 秦始皇或许想不到,虽然秦淮河没能绝了后来的帝王之气,但是却为现在的南京带来了灵动的气质和繁华的商业街区。 而且,连这里的青楼都与北方不同,‘秦淮八艳’的故事让人不能轻视了这里的青楼女子。” “如果你生活在那个年代,是不是也要和这里的青楼女子书写一段才子佳人的美丽故事啊?”左秋揶揄道。 “秋姐笑话我了,只要是优秀的人,我都是很欣赏的,哪怕她是青楼女子,就比如那个‘风骨峻嶒柳如是’,让多少男人汗颜!” 两个人说说走走,进了几家具有代表性的小吃店,品尝了传说中的美食,但是没有哪种美食,能和透露着历史和脂粉猜想的秦淮河两岸的灯光相比。 穿越一条街巷就可以回到酒店了,两个人慢慢走着,谈论着南京的风土人情,这时一个摩托车慢慢地跟了上来,严黄感受到了不友好的气息,就回头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戴着头盔的骑手看了他们一眼,慢慢地开了过去,在后座上,还有一个戴头盔的男子。 严黄和左秋相视一眼,都猜到,这两个人,或许是飞车党。 在严黄他们前方30多米,悠闲地走着一个背着挎包的男子,摩托车跟在了他的后边,即将超越他时,后座的男子忽然伸手,抓住了男子背包的背带,摩托车顺势提速,想把男子背包抢过来。 可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男子为了防止背包从左肩滑下来,左手在胸前一直抓着背包前侧的包袋。 当感觉到有人试图抢包时,反应又极快,向右前一弓右腿,右手迅速抓住背包带,向右下方一使劲,不仅包没被抢走,还把后座男子拽了下来。 同时,开车的男子由于车头瞬间抬起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严黄和左秋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赶紧躲开,而是快步走了过来。 此时男子看了看背包带,接口处基本上已经抻开了。两个骑车男子忍着伤痛扶起摩托车要骑上逃跑,却被男子上去两脚又踹趴到地上。 看来,男子并不怕惹事。 严黄对身前的男子说:“帮你报警吗?” 男子嘴上说道:“谢谢,不用。”然后将头转向了严黄,想看看帮自己的人的模样。 “是你?” “是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呼声,明亮的路灯下,两个人都看清楚了对方是谁。 严黄绝对想不到,竟然在南京能够巧遇石川,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两个人都笑了,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处理完他们,我们聊聊?”石川发出邀请。 “好啊,一会儿我把我姐送回酒店,我们找个茶馆边喝边聊。”严黄回应。 石川走向两个人:“把身份证拿出来。” 两个人不知道石川的身份,以为是便衣警察呢,乖乖地掏出了身份证。 石川拿出手机,将身份证拍了下来,然后又还给了两个人,然后又给两个人和他们作案的工具摩托车一起拍了照片。 “今天我高兴,算你们走运,以后再敢出来害人,你们两个就准备做牢吧。” 两个人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要放我们走吗? “真的放我们走?”其中一个问道 “放你们走,不过,我这背包让你们搞坏了,你们不准备赔吗?”石川说道。 两个人从身上掏出了所有的钱,凑在一起,也有个七、八百元。 石川问道:“就这么点儿?” 两个人忙说:“刚买完摩托,所有的家当都在这了。第一票就遇到您了。” 石川说道:“便宜你们了,就这些钱吧。幸好你们遇到了我,否则你们明天就开始吃牢饭了。记住我的话,别再干坏事,你们的身份信息都在我这里了。” 石川收起钱,又给了他们一人一脚,两个人想骑上摩托车走,却发觉摩托车已经打不着火了,只好一个人前面扶着车把,一个人在后面推着后座,垂头丧气地走了。 石川随着严黄和左秋到了他们住的酒店,左秋嘱咐严黄回来别太晚就回房间了。 酒店的东侧就有一个茶馆,严黄和石川要了一个房间,服务员上了两盘干果,沏好茶、备好水后就按照严黄的吩咐退了出去。 石川说:“有那么漂亮的姐姐陪着,相信你的假期一定过得很快乐。” 严黄得意地说:“那是当然,没见过这么超凡脱俗的女孩子吧?” 石川说:“那你一定是因为这个女孩子才回的鹰岛市喽,我说的对吧?” 严黄说:“何以见得?” “真正能打动男人心的,一是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一是让自己心动的事业,你刚刚毕业,还谈不上事业,那就一定是女人了。” “有道理,你到南京也是旅游吗?”严黄问道? “我哪有你这样的闲情逸致,再说我也没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陪着,我是来办事的。” “不是又为你的组织找到了合适的人吧?”严黄想起了当初石川对自己说的话。 “不是,是来和当地政府谈一个高科技项目,组织的活动是需要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保证的。 下午已经签约了,晚上没事就自己出来溜溜,没想到被人差点抢劫了。哎,对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放了那两个人?”石川问道。 “不想在公安机关留下你的信息呗,你的组织那么神秘,又干着伟大的事情。”严黄答道。 “聪明!我们组织可是始终向你敞开大门,一旦你有意愿了,打我给你那个电话。我可是希望成为你的战友啊!”石川怂恿道。 严黄说:“不怕你失望,至少到目前为止,对你的组织我真的还没有一点兴趣。” 石川一点也不灰心:“不着急,不着急,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 严黄本打算问问石川的组织都干过哪些大事情,可是又一想,自己都拒绝人家两次了,又何必知道人家组织的秘密? 相反,知道的多了,好奇心倒是满足了,却也不一定是好事。而且,组织的秘密,石川又怎么会向组织外的人透漏呢? 八十 声泪俱下 石川似乎看透了严黄的心思,笑着说:“过些日子,你留心一下国际新闻,也许哈瓦国发生的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组织做的。 通过那件事,你可以管中窥豹,了解一下我们组织的一些宗旨和要维护的人类利益。” 严黄的好奇心被调动了起来。 “不过,严黄,你要想成为一个对人类有价值、有贡献的人,你依然需要持续地努力,让自己无论是从学识智慧上、社会地位上、财富拥有上都坚定地丰满起来。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在功夫的造诣上,要不断精深、不断进阶,功夫才是你实实在在专属于你的核心能力,别人抢不走,也能降低别人对你的威胁。” 严黄若有所思,点头称是。 严黄说道:“石川兄的功夫也不错啊。” 石川说道:“和你比差的太远了,我最多能对付两三个不会功夫的壮汉,仅能做到低程度的自保而已。” 两个人聊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严黄对石川的好感有了一些增强。 躺在宾馆的床上,严黄还在猜想着石川的所说的哈瓦国国内即将发生的事情。 会是什么事情呢?严黄充满了期待。 至于石川后面的话,和自己的想法、包括和自己的“六合兄弟”的理想,那也是一致的。 第二天早晨,当左秋来敲严黄门叫严黄去吃早餐时,严黄已经从外面运动完回来冲了澡,穿戴好了衣服。 吃饭时,左秋问严黄:“你的那个朋友有些奇怪,为什么没有把两个歹徒交给警察、为社会除害呢?” 严黄说:“我这个朋友是来谈项目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件事上,所以就放了他们,但愿那两个家伙能够被吓唬住,就此收手。” 随后两天,严黄和左秋游览了号称曾是“南朝四百八十寺”之首的鸡鸣寺,参观了漂亮的有“远东第一别墅”美誉的美龄宫,拜祭了伟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的陵寝—中山陵。 这次南京行是个愉快的旅行,严黄和左秋无形中彼此拉进了情感距离,左秋对严黄增加了进一步的信任,只是每当独自一人时,左秋继续陷入深深的理性之中。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严黄的爱情,既是为了严黄一生的幸福,也是为了自己避免日后可能出现的爱情悲剧。 五一假期结束后一上班,总经理章顺流就将柳峰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对柳峰说:“放假前,杨怀妻子又找我了,哭哭啼啼的请求我一定要将他们的儿子杨子江招聘进来。 上次我们商量向大河省电力公司再多申请两个计算机专业毕业生指标,上级批准了吗?” 杨怀是公司一个生产车间的班长,工作倒是兢兢业业的,口碑不错,去年因为肝癌去世。 当时单位工会帮助其家属办理丧事时,其家属趁机提出来一个要求,要求公司看在杨怀为电力事业奉献了一辈子的情分上,解决儿子的就业问题。 之后,杨怀的遗孀三番五次找柳峰找章顺流,每次都是声泪俱下,告诉公司领导她已经病休好多年了,家庭困难,又没有人能帮助儿子找个好工作,只能靠鹰岛电力这颗大树了。 柳峰最初安抚她,公司会尽力帮助她,但是这还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如果公司子女中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不多,在上级下达的专业指标名额内,那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如果毕业生子女数量超出了上级下达的专业指标名额,就只能通过专业考试择优录取了。 虽然这样的家庭值得同情,但是也不能破坏公平公正的原则,否则就会引发公司其他员工的不满。 让柳峰和章顺流头大的是,本届职工子女毕业生中,学习计算机的人出奇得多。 今年一共有23名职工子女毕业生,学习计算机专业的竟然有9名。而上级下达的接受计算机专业的指标是3个,而对杨怀儿子杨子将更不利的是,扬子江还是专科毕业。 之前,章顺流和柳峰商量,给上级写个请示,以公司要大力推广信息化急需计算机人才为理由,恳请上级增加两个计算机专业指标。 现在,章顺流问柳峰请示有结果了没有。 柳峰回答道:“早晨我和大河省电力公司人资部主任赵春阳又问了一下,赵主任说基本上同意了我们的请示,过两天正式文件就下发。” “这样还好一些,扬子江的几率又大了一些,可是他一个专科毕业生能考过本科毕业生吗?考不上招不进来的话,我们的努力结果还是不圆满。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柳峰说道:“这些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想到了一个办法,能够帮助扬子江提高招进来的几率。只是这个办法,说公平也不是太公平,说不公平又还算是公平。” 章顺流笑了,“你这番话说得跟绕口令似的,说说什么办法?” “你看啊,我们是9名毕业生,其中5名本科生,4名专科生。现在大家都知道今年我们招聘3名计算机专业毕业生,录取的比例是3:1。 现在我们又争取来2个指标,我们何不细化一下方法,将本科毕业的学生和专科毕业的学生按照两个渠道来录取。 其中3个指标由5名本科生来竞争,另外两个指标由4名专科生来录取,这样,扬子江的录取机会是不是就增大了,我听说,这孩子的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 柳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章顺流略一思寻,双手一拍,说道:“这个方法应该是最好的了,如果从企业择优用人角度讲,9个人应该用统一的试卷,共同竞争这5个名额,优者胜出。 但是从关心职工的角度、对学专科的职工子女来讲,用同样的试卷和本科生竞争,似乎也不太公平。 所以,分成两块独立进行,是比较合理的。而且和原来3个指标的录取比例相比,争取来的两个指标,让大家的录取系数都提高了,这个办法好! 我们为扬子江能够做到的也只能到这一步了,就看他争不争气了。” 八十一 30名女大学生离奇失踪 得到了章顺流总经理的赞许,柳峰也很高兴,继续说道:“是不是这个录取办法上一下总经理办公会?也减少一些不必要的猜忌。” “上会,发扬民主,集体决策!” 章顺流随即让办公室通知公司领导,开个临时总经理办公会。 公司经理办公会通过后,柳峰主任对左秋下达了指令,要求左秋独自一人完成任务,不让任何人参与包括柳峰主任自己。 左秋去找与鹰岛电力和9名毕业生没有任何关系的高校老师,出两种试卷并附答案,在5月14日进行考试。 考试和录取方法,在考试前向9名考生公布,考试结束后,考生不要离开,当场判卷,当场公布成绩。 柳峰主任最后嘱咐道:“左秋,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很好地完成这项工作,但是我依然还要嘱咐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哪个学校、哪位老师出的题。 否则,哪怕原来出题老师真的和这些考生没有一点关系,也会七拐八拐扯上关系,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左秋坚定地说道:“你放心,柳主任,我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就是公司领导问我,我都不会泄露一个字的。” “这些天,为避免打扰,你可以不在班上,专心去做这件事,另外,提前通知家长和考生考试时间和地点,也让他们做好考试准备,别出现任何意外。”柳峰嘱咐道。 “好的,主任,回去后我就通知,然后我就消失!”左秋笑着说道。 柳峰也笑了,“你看,我们现在像不像地下党执行机密任务一样?” 回到办公室,左秋开始挨个给有关职工和他们的孩子打电话,告知相关情况并做好记录,以防万一出现考生不到位职工家长又不讲理情况的发生。 下班后,左秋对严黄说:“我要出去几天,这些天就不要给我打电话了,一般情况下我会关机,有事给我发短信。”然后左秋就把柳峰主任派给自己的任务学说了一遍。 严黄关心地说:“秋姐,你在外注意安全,有什么难办的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第二天,左秋买了车票,登上了去外地的火车,谁也不知道左秋的目的地是哪里,包括严黄。 第二天,杨怀的遗孀又出现在了柳峰主任的办公室,央求道:“柳主任,对我们家的孩子就不能特殊照顾一下吗? 我们家老杨可是把命都交给电力公司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直接把他录取了,我相信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柳峰耐心地解释道:“我理解您的心情,我们也希望别人能够理解您的家庭状况。可是,您仔细想一想,您是不是也高估了大家的思想觉悟? 在事关自己孩子前途命运的问题上,怎么可能主动放弃工作机会呢?你换位思考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且,你要知道,公司领导正是因为比较重视你的要求和你家庭的实际情况,所以才反复争取,上级才同意增加了两个指标。 不仅如此,还改变了考试方法,让本科生和专科生分开考试,增加了扬子江的成功机会,你能体会到领导的良苦用心吧。 我听你说过,扬子江的学习成绩还是挺好的,是这样吗?” 谈到儿子,杨怀的遗孀有了一丝骄傲的眼光,说道:“是的,儿子学习成绩很好的。 本来儿子是可以上本科的,可是因为我们长期看病花钱,家庭比较困难,儿子就选择了上专科,能早一年工作,家庭的负担就减轻一些。现在看来,我们还是目光短浅了。” 柳峰鼓励道:“那就更不要担心了,孩子这么优秀,我相信一定能考进来的。你回去后嘱咐孩子认真准备考试吧,靠自己的本事考进来也有利于孩子将来的成长。” 听了柳峰的话,杨怀的遗孀信心充足了一些,脸上有了笑容,对公司领导对她家的关照也表示了感谢。 柳峰在她走后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嗓子,做思想说服工作并不是那么容易的,碰上讲理的还行,碰上胡搅蛮缠的,仅靠思想工作很难得到满意结果。 不出柳峰主任意料,这些天,向他打听考试信息和寻求帮忙照顾的电话、来客此起彼伏,甚至某位公司领导都问他是哪个学校的老师帮着出题。 柳峰说,我也不知道,把这项工作交给左秋一个人去办了,左秋找的谁只有她自己知道,电话也联系不上她。 这位领导听了也是半信半疑,心说,如果是章顺流问你,我不信你不知道。 还有一个人比较焦急,就是黄水清。 今年的考生中有一个是他家的亲戚,他已经向亲戚保证了,一定帮忙,本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现在连左秋的电话都打不通,在亲戚面前很没面子。 知道严黄和左秋的关系好,就问严黄怎么才能联系到左秋,严黄实话实说自己也不知道左秋到底在哪里,黄水清半信半疑。 严黄则是在左秋出差后时刻在关注有关哈瓦国的新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终于,两天后,严黄看到了世界著名新闻社“梅花新闻”发布了一篇长篇新闻稿:《哈国警方破获30名女大学生失踪案,14名男性嫌疑犯被做了睾丸割除手术》 严黄记得,十几天前,有这么一则新闻,说哈瓦国特普邦哲罗女子大学30名女大学生在一次野外集体活动中离奇失踪。 特普邦警察局出动全部力量进行搜寻两天竟然毫无线索,激起民众抗议,指责政府和警察局无能。 哈瓦国总理萨鲁图发表电视讲话,谴责针对女大学生的一切犯罪行为,警告犯罪分子不要伤害女大学生,要求特普邦政府动员全部力量进行搜寻,联邦政府将给予必要的支持。 让哈瓦国民众失望的是,又是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女大学生的任何线索。 哈瓦国因为其频繁发生的各种花样翻新的强奸案被世界戏称为“强奸之国”,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女性被称为世界上最没有安全感的女性。 该国的一位议员曾经在一个公开场合无耻地说道:“当强奸不可避免时,就躺下好好享受。” 哈瓦国女性的社会地位由此可见。 严黄是女权主义者,每次看到这样的新闻都要骂上几句,恨自己不能肋生双翅,飞到哈瓦国,将那些没有人性的强奸犯一一正法。 当初看到30名女大学生失踪的消息时,严黄就判定,肯定和这个国家那些无耻的男性有关。 八十二 睾丸切除手术 严黄继续将新闻稿看下去。 按照新闻报道,30名女大学生是被特普邦的邻居差耶邦的十名男性歹徒劫走的。 30名女大学生在两邦交界处的一个山村做公益活动后返回学校的途中被10名歹徒劫持到他们老大的庄园里,随后被关在了庄园秘密的地下室里。 哈瓦国也是一个文明古国,民族众多,虽然有主流宗教,但是还有些异端宗教派别。 其中有一个叫瓦拉的教派,教主告诫自己的信徒,在现实世界,你们要和更多的女性进行交配,尤其是处女。 在交配过程中要采用“瓦拉姿势”,交配过程中念瓦拉咒语,这样可以吸取女性独有的“融通天地”力量,有利于离开现世后升入天堂。 和女人交配越多的人,不仅融通能力越来越强,能够早日升入天堂免遭现实苦,还能为现实世界、为瓦拉教造就更强的后代。 教主还谆谆教诲信徒,信徒只有依靠教主的拯救才有光明的未来,信徒在得到女人后要先将女人送到教主处让教主开光,教主再将女人赐给教徒。 这样,教徒和女人交配时就沾染上了教主的恩泽和法力,教徒才能不断地去除现实世界的障碍,为升入天堂做好准备。 10名歹徒和他们的老大就是瓦拉教的信徒。 他们准备将女大学生先送到教主那里等待教主的开光,然后再请教主将这些女大学生赐给他们进行交配。 由于政府和警察正在加紧搜查,他们不敢在风声正紧的时候将女大学生送出去,就只能将他们关在地下室里严密看管。 在哈瓦国,能够上哲罗女子大学的基本上都是中产阶层及以上家庭的子女,家境好,女大学生气质也就不一样。 每天看着这些鲜花般的女孩子,这些信徒加歹徒身份的家伙们就欲火难耐,恨不得一下子干仨,将这些鲜花蹂躏个透彻心扉。但是教主的话又不敢不听,只能是暂时先“忍饥挨饿”。 一天,一个歹徒对老大说“老大,我有个主意,您看行不行。 看这外面的形势,我们短时间内没有可能将这些女人送到教主大人那里去,您是不是辛苦一趟,将教主请过来住一段时间,这样不显山不显水的,不会出问题。” 老大是个瘦子,眼睛却特别大,大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转说道:“好吧,我就去一趟,希望教主能够光临我们这里。” 教主比老大胖不了多少,但是眼睛更大、更圆,简直和整个脸部不成比例,也正是因为这双眼睛与众不同,信徒们认为教主是天堂派下来的使者,对教义深信不疑。 他们不知道的是,教主完全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圣洁,只不过是利用他们的迷信,享受着锦衣玉食和时常新鲜的各色女人。 听了老大的请求,他没有翻眼珠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老大继续说道:“尊敬的主人,这些女孩子里面,有一个长得特别像我国最著名的国际女星洒芭丽的,她非常盼望着您的临幸,希望您给她这个机会。” 教主点头道:“你们虔诚向主,我很欣慰,出发吧!” 就在教主到了老大庄园的第二天上午,特普邦和差耶邦警察局先后接到了电话报警,说发现了女大学生线索。 两个帮的警察局不敢怠慢,在那些破旧的公路上,楞是将破旧的二十几辆警车开到了极限速度,带动了一路上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赶到老大庄园时,看到了30名大学生一个不少,而且还没有受到任何性伤害的迹象,顿时,土头土脸的警察们竟然也能够像孩子们一样欢呼雀跃起来。 这些天来,他们承受着外界各方的压力和指责,今天终于可以向全国人民交差了。 可是让他们惊奇的是,现场15名男性全都躺在地上没穿裤子。 在他们的裆部,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浸染着血迹。 警察局长一问才知道,十五个男人全部在昨晚被不明身份的人做了睾丸切除手术,女大学生们还按照这些救了她们的人的要求,做了一次协助手术的护士,帮助给这些男人们上消炎药裹纱布。 女大学生们虽然羞涩,却倍感快乐,她们不仅避免了日后悲惨的命运,还亲眼看到了坏人被惩罚。 这十五个男人,从此以后,再也享受不到了男性独有的快乐了,没有结婚生子的,晚年还要承受断子绝孙的凄凉。 警察在给这些女大学生做笔录时问他们是否遭受了性侵,女大学生们说没有。 问是谁救了她们,她们说不知道,因为这些恩人们头部裹得很严实,只露着一双让恶魔恐惧的眼睛。 看到这儿,严黄觉得很解气。 严黄也在想,难道石川所说的哈瓦国发生的这件事情就是他们这个组织做的吗?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无疑他们这个组织还真是个国际性组织,势力分布应该很广。 “有点意思,以后有机会问一下石川,他们是怎么做到连警察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严黄自言自语道。 13号这天下午,严黄和黄水清被柳峰主任安排去布置考场,考场被设在了公司的一个中型会议室,专科生在左侧一排,本科生在右侧一排。 在考场内,黄水清问严黄,“左秋回来了吗?” 严黄说道:“不知道,电话打不通。” “搞得还挺神秘,你现在知道左秋去了哪个大学,请了哪个大学老师出题吗?” “黄哥,你比我更了解左秋的职业道德吧,她怎么会像别人透漏应该保密信息呢!” 黄水清半似开玩笑半似认真地说道:“你又不是‘别人’,严黄,别瞒我了,“五一”都一块旅游去了,什么时候请客啊,庆祝一下?” 严黄笑着说道:“黄哥,你想多了,搭个伴出去旅游很正常啊,不代表有你想的那层关系,你不会那么封建老土吧?” 黄水清貌似关心地说道:“那就太可惜了,我是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用不用我平时帮你吹吹风?” “谢了黄哥,别操心我了,我们还是赶紧把考场布置好吧。”严黄中断了和黄水清的对话,他有点烦他了。 八十三 那个女子竟然激动起来 第二天上午八点半,左秋出现在了考场,还带着两个年轻的判卷老师,一个判卷一个复核。 左秋讲完考场纪律和录取方法后,9点钟正式开考。 柳峰主任和纪检监察处方向副主任一起来到考场监考,考试时间是2个小时。 涉及到职工切身利益甚至关系到职工子女一生的命运,必须严谨慎重。 11点钟,收卷判卷,考生们就在考场等待。 判过的卷子左秋又复核了一遍分数,因为70%的题都是选择题和和判断正误题,只有30%是计算题和解析题,所以判卷很快,到12点半,结果就出来了。 左秋将结果递给方向副主任,方向看过后,又递给了柳峰。 按照事先的分工,先由方向代表公司纪检监察处宣布整个考试过程公平、严谨、公正,然后柳峰主任宣读了考试成绩,并且告诉大家可以回去等通知了。 知道了考试成绩,也就意味着谁能被聘用,谁将被淘汰,考生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离开了考场。 柳峰和方向也一同向章顺流总经理去汇报考试情况。 看到扬子江在专科考生中名列第一时,章顺流也算是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 杨怀家庭情况章顺流是清楚的也是很同情的,每年都在享受公司的困难职工家庭补助。如果扬子江真的不能被录取,他的心里还是有愧疚感的。 但是作为一个公司的总经理,还必须遵守公司的制度和保证相对公平,现在这个结果,也不枉自己和柳峰的一番苦心。 章顺流是越来越欣赏柳峰了,虽然这个下属并不像一些中层干部那样会来事儿,更谈不上会溜须拍马,但是人很正直、善良、又有智慧。 左秋如释重负,涉及到职工切身利益的问题都是大问题,不能不重视,不能不严谨,更不能不公正。 严黄向左秋这几天的辛苦付出表达了问候,然后告诉左秋,明天周末自己要回趟家,和父母住两天。 左秋说,应该的,“五一”我们光顾着自己玩了,也没有回家陪老人,可惜你不会开车,否则你开我车回去就方便了,回来后,你抓紧考驾照吧。 严黄说,好的。 其实严黄在上大学期间就学会开车了,而且取得了驾照。 和那几个好哥们在一起,学车是很方便的事情。之所以上次哥几个来看自己时对左秋说谎说自己不会开车,还不是因为哥几个想见左秋的缘故。 没办法,有时候谎话还是要说的,只要不是恶意的。 严黄打算回来后找个时间去车管所把驾照换成本地颁发的驾照。 严黄给父母带了海鲜,每人买了一双旅游鞋。妈妈黄月华满心欢喜却又唠叨儿子乱花钱,让他以后少给家里买东西,多攒些钱留着娶媳妇。 父亲严夜生则关心儿子是否坚持在练功,只有身体好,有防身技能,才能切实保证自身安全。 严黄说,老爹,我给你展示一下,看看你儿子是否有进步。 严家的功夫源于中原一带的心意六合拳。 清朝嘉庆年间,严家的先人拜师心意六合拳第三代宗师马梅虎,深得真传。后来严家受奸人迫害背井离乡最后落户青云县老岭村。 老岭村处于大山之中,与世隔绝,山好水好,民风淳朴,严家祖先靠着一身功夫和良好的品行扎下根来,与村民融为一体。 更让严家先人惊喜的是,心意拳的宗理与老岭村的自然环境十分契合。心意拳取自然天象,融天地之和、东西南北之和,形成了肢体与心神的六合。即内三合: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三合:手与足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 心意六合拳“象形取意”,拳术动作由模仿动物天生搏击而来。在老岭村世居,各种动物的习性为严家习练心意拳提供了营养。老岭村的天地灵气也为严家修为内功提供了天然基础。 严黄这些年虽然在心意六合拳中加进了很多技击的功夫,但是依然坚守着心意六合拳的精神根本。 不过,和那些一直按照正规套路修炼心意六和拳的师傅们相比,严黄的心意六合拳怕是会被说为完全不正宗了。 严黄展示完身手,严夜生暗暗称奇。儿子的功夫飘逸,身法迅捷,又具备了稳准狠,达到了心、意、理、劲想通。儿子的功夫远远超过了自己。 严夜生十分高兴,递过毛巾让严黄擦汗。 两个人回到家中,严妈妈已经将晚饭准备好。 两个凉菜,两个炒菜,严黄带回来的虾和螃蟹,还特意用平时舍不得吃给严黄一直留着的肉蘑、珍蘑炖了一只肥肥的母鸡,满屋鲜香。 严黄先去了阿古爷爷的屋子,给阿古爷爷带去一块新鲜的羊肉和一小桶牛奶。 严黄对阿古爷爷说:“阿古爷爷,等我在市里有了自己居住的房子,你和我一块去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阿古爷爷的眼睛里流出慈爱的光芒,点了点头。 见到阿古爷爷同意了,严黄眼睛一热,流出了激动泪水,“太好了,阿古爷爷,谢谢您这么多年对我、对我父母的照顾!” 阿古爷爷真的就像严黄的亲爷爷一样,彼此之间那种感情是刻进骨子里的亲情。 回到饭桌前,严黄打开一瓶茅台酒,说老爹老妈,你们尝一尝,这可是好酒。 严黄在茅台这支股票上挣了钱,就给父亲买了一箱茅台酒。 严妈妈从来不喝酒,因为高兴,也和这爷俩干了一小杯。严黄吃着妈妈做的菜,不停地说着好吃,好吃。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幸福纯生。 严黄家有两个屋,东屋老爹老妈住,西屋严黄住,可是今天晚上,严黄却要和老爹老妈一起住。躺在床上,严黄给老爹老妈介绍着工作里的人和事。 黄月华更关心的是严黄啥时候给自己找一个儿媳妇、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抱孙子。 严黄又想到了左秋。 帮助爸爸妈妈干了一天农活,严黄觉得自己还行,手艺没丢。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严黄就要坐客运大巴回城了,老两口将儿子送出家门,依依不舍。 出了村口,又向前走了三里多地,才有一个回城的候车站牌。 在那里,已经有两个青年男女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严黄,那个女子竟然激动起来,抓住男青年的胳膊,说道:“小刚,是严黄,我和你说过的我的同学严黄。” 八十四 听好了,每人一百元 然后,女子迅速迎上去,喊道:“严黄,是你吗?真的是你,这么巧,太高兴了。” 严黄也认出来了,这不是郑亚萍吗,虽然自己上高中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郑亚萍了,郑亚萍的相貌变化不大,只是在打扮上,也有了些城里女孩的气质。 严黄高兴地伸出手去,“亚萍,上高中时候,你们家搬走了,这一晃都有六七年没见了,今天这么巧就碰到了你,真是太有缘了。” 握住郑亚萍的手,严黄又将目光转向男青年,“这位是?” 郑亚萍有点脸红地介绍到:“这是我对象,陈小刚。” 陈小刚伸出手和严黄握手:“你就是严黄,常听亚萍说起你,你可是亚萍的偶像,学习好,还为她打抱不平。” 严黄说:“都是过去式了,不提了,你们这是去哪?” 郑亚萍说:“我们在鹰岛市海天一色酒店打工,小刚是厨师,我是领班。” 严黄说:“都做到领班了,我说气质都不一样了,像个城市女孩子了。” 得到严黄的夸奖,郑亚萍脸蛋更红了:“别取笑我了,你这是去哪里?” 严黄说:“我去年大学毕业,在鹰岛电力工作,以后我们都在一个城市工作,互相要有个照应,到时候我可不客气了,尤其是小刚,什么时候尝尝你的手艺?” 陈小刚说:“听你的招呼。” 严黄看得出来,陈小刚是个朴实实在的人。 说话间,一辆客运大巴开了过来,严黄先上了车,坐在了最后排,中间有两个空座位留给了郑亚萍和陈小刚。 郑亚萍和陈小刚这对青年一身干净的城市人打扮,在车里还是很显眼的,两个人感受到了别人羡慕的目光,郑亚萍很受用。 农村人对有出息的农村人都是很尊重和羡慕的。 车到了那营子站时,巧了,严黄在等车的人中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着便装的魏飞雪。 不用问,肯定又是看她姑姑来了。 魏飞雪踏上车门,严黄却略一低头,没有让魏飞雪看清自己。 看到前面还有一个座位,魏飞雪坐下了。 严黄心里暗暗发笑,魏飞雪在自己的眼帘之中,魏飞雪却不知后面有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睛。 严黄不是不想搭理魏飞雪,只是觉得这种状态很有趣,等到下车后再喊她一声,魏飞雪一定会有一张气急败坏的脸,说不定对严黄还要张牙舞爪一番,想想那个画面就很期待。 司机很满意,车里坐满了乘客,这一趟,钱没少赚。 司机一高兴,打开了车里的录像,屏幕上出现了载歌载舞的欢快画面。 只是司机没有高兴得太久。 车开出一个小时快出青云县地界时,一辆无牌照的长城皮卡逼停了大巴。紧接着,四个戴着黑色口罩和黑色墨镜的四个青壮男子迅速下车。 来到车门处,四个人蛮横地呼喊着让司机打开车门,司机一开始没有遵从,于是一个手持砍刀的人一刀砍在了车门上,车门发出了尖厉的暴响。 为了保住自己的车不受更大损失,司机只能打开车门。 一个人迅速上车控制住司机,一个人控制住车门,两个人上了大巴车,四个人每人手中一把砍刀。 司机明白,碰上抢劫的了。 司机跑这条线多年了,前些年也偶尔遇见过劫道的,这几年治安好,压根就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所以车里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防身的家伙事儿。 即使准备了,面对这四个人,也只有老老实实服从的份儿,弄出个伤来就更不值当了。 上车的歹徒中其中的一个喊道:“都听、听、听好了,每人100元、元钱,不多要,抓紧给、给,别互相耽误、误、误时间,谁、谁要是不听话,或者报警,”男子挥了一下手中的刀,“那就让他、他刀口、舔舔血。” 嘿,还是一个结巴抢匪。知道自己嘴头不利索,你倒是换一个人说话啊,严黄听得直乐。 如果这是演电影,观众看着一定挺好笑,可是这是实实在在的抢劫,车上的乘客除了紧张害怕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劫匪每磕巴一下,大家的心就哆嗦一下。 当然严黄除外。 就连魏飞雪都有些不知所措。 亮不亮身份?亮了身份管不管用?能不能够威慑住对方? 如果对方是亡命之徒,真打起来自己肯定不是这四个家伙对手,除非车上的乘客齐心合力,一起出手对付歹徒。 但是这样的话,很有可能造成乘客的伤亡。 再有,大家有这个觉悟吗?有这个觉悟又有这个能力吗?最主要的是,会有几个乘客能够站出来勇敢地抗争?而且即使抗争了,出现了伤亡就得不偿失了。 如果出现伤亡还不如让歹徒先得手,然后再报告上级抓捕他们。 魏飞雪的大脑在迅速盘算着。 这时,另一个歹徒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排,开始由后向前收钱。有的乘客有整钱,有的乘客拿出的则是一大把零钱,抢匪全收,严黄也老老实实地掏出了100元钱递给了歹徒。 这一幕被后瞅的陈小刚看见,不禁有些失落,原来听郑亚萍说过严黄多么多么优秀,文武全才,现在来看,也有点孬种。 自己要不是郑亚萍拽着,真想搏斗一番,怎么说自己耍菜刀切菜切肉也5、6年了,还有一身力气,真要血拼起来,哪怕自己挂了,也一定够本。 只是现在身边有了郑亚萍,冲动的力量生生被抑制住了。 陈小刚并不知道,严黄乖乖地掏出钱来,并非是怕歹徒,而是要看看魏飞雪有什么动作,毕竟警察的想法会比自己周全些,真要动手时自己再出其不意。 收钱的歹徒到了陈小刚这儿,陈小刚递过去两百元,“我们俩个人的。” 歹徒接过钱,看见郑亚萍柔柔弱弱的还挺吸引人的,竟然情不自禁地将手摸向了郑亚萍的脸,陈小刚一把拨开歹徒的手,怒吼一声“你干什么?” 八十五 人情欠大发了 这一嗓子将车内的目光聚焦到了这里,结巴歹徒也看到了这一切,急忙开口了:“老二,讲、讲文明,我们劫、财不、不劫色,快点收钱,别、别耽误时间。” 被称为老二的歹徒狠狠的瞪了一眼陈小刚,继续收钱。 最后,到了魏雪飞这儿,魏雪飞也掏出了一百元。 魏雪飞清清爽爽还美不滋滋的摸样比郑亚萍更有魅力、更有气质,收钱的歹徒眼睛都看直了。 结巴歹徒对老二的没出息表现很不满意,指责道:“兄弟,你、你这一点不、不好,容易在、在女人、人身上吃亏。” 整个大巴乘客定员45人,加上司机的500元,这一单收获了5000元,结巴歹徒看样子还挺满意,招呼其他三个歹徒收工,下车前还不忘回头和乘客说:“大家都挺、挺配合,但是,记、记住了,别、别报警,否则,我的兄弟们杀、杀你全家。” 如果打劫到此结束,也许这几个歹徒暂时就安全了,抓捕他们是以后的事情了,可是车上那个被称为老二的好色歹徒非要在下车前揩魏飞雪这个大美女的油。 他也许是觉得都要下车了,不摸白不摸,摸了就能让自己晚上做个艳遇梦,于是,那只手对准魏飞雪的胸部就抓了过来。 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魏飞雪一把抓住歹徒的手腕,一个反扭动作,就将歹徒摁在了车门处,同时嘴里职业性地喊出“警察,别动。” 突发的变故让另外三个歹徒一愣之后迅速醒过味来,结巴歹徒离车门最近,刀一挥就将刀贴在了魏飞雪的肩膀上,刀刃面向了魏飞雪的脖子,魏飞雪不敢动了。 一个歹徒迅速抓住老二的腿将他拽下车来,慌乱中老二的头还磕了踏板一下,疼的滋哇乱叫。 另一个歹徒上车,也将魏飞雪推下了车。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严黄已经从后排窗户轻盈地窜出。 车里的人这时真的是吓住了,他们没有想到车里还有个女警察,而这个女警察此时落入到了歹徒手中。 有人在想,这位漂亮的女警落到刚刚实施抢劫的歹徒手中,那还有好吗? 陈小刚还真是个汉子,在全车乘客的惊愕眼神中,走向了车门,似乎是要解救被挟持的女警察,郑亚萍拽都拽不住。 歹徒们也发现了陈小刚的举动,一个喝止道:“想活命的话,赶紧滚回去。” “小子,与你、你无关,别、别冒傻气,别,别做傻事。”结巴歹徒目露凶光对陈小刚补充道。 结巴歹徒刚刚把“傻事“这两个字吐出来,手中指向魏飞雪的刀就被别人夺走了,紧接着自己的后脑被人用手刀砍了一下,顿时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魏飞雪被人一下拽出了三米远,与另外三个歹徒有了一段能够做出防御反应的距离。 电光火石间,三个歹徒中两个歹徒又受到了攻击,刀被打掉,接着连着挨了几记飞腿,倒在了地上。 第四个歹徒背对着车门,简直傻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恰在此时,背后的陈小刚在车门对着他的后心一脚踹出,用力过猛,和歹徒一起倒在了地上,压在了被踹倒的歹徒身上。 魏飞雪几步跨过来,对着歹徒攥着刀的手狠狠地踩了下去,歹徒发出了惨痛的叫声。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局面来了个大翻盘。 刚才还牛气哄哄的四个歹徒此时全部趴在了地上。 严黄此时得意地看了一眼魏飞雪,魏飞雪这才看清救了自己的竟然是严黄。 魏飞雪愕然地看着严黄,我与这家伙这么有缘吗?这简直是戏剧性的变场。 魏飞雪有几个没想到:没想到严黄也在这辆车上,而且还不告诉自己? 没想到严黄竟然会功夫而且是身怀绝技; 没想到自己被严黄救了,严黄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又欠了严黄一个人情,而这次人情欠大发了; 没想到还有一个小伙子敢踹出那一腿。 魏飞雪用手指点了点严黄,无语的激动和欣喜,忽然张开手臂,意思是和严黄要拥抱一下。 严黄也不是不大方的人,更理解此时魏飞雪的心请,抱就抱一下吧,此时的拥抱很纯洁。 全车人都在给他们热情鼓掌,有的人甚至流出了感动的泪水,这是三个俊杰青年。 陈小刚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严黄会是郑亚萍的偶像了。 郑亚萍也无比的自豪和激动,一为严黄,二为陈小刚,自己选择了这样一个有正义感的男朋友,也说明自己选对了。 郑亚萍下车站在了陈小刚的身边。 严黄在魏飞雪的耳边说道:“报警吧,剩下的事情归你处理了,我有事情要赶回去就不陪你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今天的事与我无关,千万不要把我的身份说出去,就算你对我的感谢,我们扯平了。” “那不行,要想让我不说出你的身份,你就必须承认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 严黄一咧嘴,“姑娘,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嘛?” 魏飞雪得意地一笑。 严黄又嘱咐郑亚萍和陈晓刚两人,到市里后再联系,一会见到警察,千万不要说认识自己,紧接着迎向了正在开过来的一辆营运的大巴车。 上车后,严黄和魏飞雪、郑亚萍挥手告别。 而魏飞雪乘坐的这辆车全体乘客则需要等待公安局的人到来后做完笔录再继续他们的行程,警察到来之前,他们还要协助魏飞雪看管这四个歹徒。 八十六 我们信任她 魏飞雪和陈小刚夫妇交流起来,彼此有了初步的相互了解。 周一上班,杨怀的遗孀又来了,这一次是来感谢的。 她确实是太高兴、太激动了。 自己一个寡妇,没有可依靠的社会背景,没有可动用的社会关系,也没有求人办事的钱,如果儿子找不到一个好工作,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沉重的心理负担如何摆脱。 这下好了,一身轻松,仿佛连长期折磨自己的病都好了许多。 看到她舒展的笑容,章顺流也很高兴,这样的困难家庭确实也值得同情,自己身为总经理,能为职工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吧。 在柳峰的办公室,杨怀的遗孀恭恭敬敬地给柳峰鞠了一躬,她说没有柳峰的关怀就没有扬子江的今天。 柳峰赶紧扶住了她,并且告诉她,这完全是因为扬子江成绩好的缘故,同时提醒她,千万不要在外面宣传公司这次考试的方法有倾向意图,以免别人误会,因为毕竟还有四名职工子女没有招录进来。 柳峰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考试的过程和考试的方法再严谨,由于不能全部解决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也会产生不同的解读和别有用心的猜测。 而有的人虽然得到了红利,却憋不住自己的嘴,往往会在自己的炫耀和得意之中夸张造句,造成无意中的误会和矛盾。 子女没有被招聘进来的员工,心里不舒服甚至怀疑招聘过程中可能存在猫腻的认识也是肯定有的。 果然,周三的时候,公司纪委就接到了举报信,信中强调两点:一是公司的考试方法不公平,9名考生应该使用同样的试卷,不应该分成本科和专科两部分。 二是要求对左秋这几年招生情况进行调查,怀疑左秋有接受贿赂的行为,否则仅仅工作不到四年的左秋,怎么能买得起房,买得起车? 这次考试完全是她一个人操作,很可能也有暗箱操作行为,否则为什么有三名考生成绩得了满分?要求公司纪委调查,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情况属实,重新考试。 党委书记兼纪委书记韩社拿着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有署名,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线索,所说内容属于猜测推理,可以不予受理。 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将柳峰叫到了办公室沟通一下,将举报信递给柳峰,说:“看看,你是什么意见?” 柳峰迅速浏览了一遍,将信放在桌上,说:“书记肯定已经有想法了,就按书记的意见办呗。” 韩社书记说:“哦,我是什么想法啊?” 柳峰笑道:“不予理会呗,书记如果想查,人资部也是涉事单位,书记就不会给我看这封信了,说明书记信任我们,并不认可信中的诉求。” 韩社也笑了:“正是,因为是你柳峰在人资部把舵,所以我信任你。 绝对的公平是没有的,只要是大家认可的规则,又经过了公司经理办公会的通过,并且你们按照规则认真去做了,就行了。 至于别人还有什么想法,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件事还需要和左秋打个招呼吗?”柳峰问道。 “不需要,我们信任她,不让这件事打扰她就表明了我们的态度。”韩社说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们做好准备。 我和顺流总经理研究了后备干部选拔创新问题,决定除了每年年底干部考核时的民主推荐外,还准备在年中拿出几个助理职位通过公开竞聘的方式选拔,你回去以后做一个公开竞聘办法,6月中旬实施这项工作。 柳峰是知道这件事的,说白了,通过竞聘选拔中层干部助理还是他给章顺流总经理出的主意,章总这一段时期被创新思维包围着,很高兴人资部又出新举措,说和党委书记韩社商量后再说。 柳峰回去后将此项工作布置给了梅晓莹,梅晓莹又将此项工作安排给了严黄,并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严黄。 梅晓莹很看好严黄,所以向通过让严黄多干工作来快速提高工作水平。 严黄也体会到了梅晓莹的用意,对梅晓莹表达了谢意。 领导们不想让举报信这件事打扰左秋,但是左秋还是被有意无意地打扰到了。 周五的时候,左秋正坐在桌前思考一个问题的时候看似有点走神,被黄水清瞄到了,就开口说道:“左秋,看你情绪不高,有什么事情吗?” 左秋侧过头看着黄水清说道:“没有啊,为啥这么说?” “哎,我还以为你听到什么了呢?”黄水清卖了个关子。 “你听到什么了?我这个人与人交往不多,比较孤陋寡闻。”左秋问道。 黄水清故意小声说道:“我听说有人写了举报信,对前几天的考试有异议,还说你漏题了,我当时就反驳说,‘左秋我了解,不可能会这么做’,人家不信,说我维护你。” 左秋心里有点小郁闷,表情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别人想怎么说就让他说好了,清者自清,不过,谢谢你替我说话。” 黄水清说道:“应该的,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和主任沟通一下,万一他也听到了什么别产生误会。” 黄水清心里的小算盘是:如果柳峰主任不知道外面的传言或者不知道有举报信这回事,可以在左秋为自己辩解的同时让柳峰对左秋产生不好的看法。 左秋觉得黄水清说的也不无道理,别自己辛辛苦苦完成了这项工作却给领导留下什么疑问。于是说道:“好吧,我去问问领导。” 说完,左秋出了屋,径直奔向柳峰主任的办公室。 看着左秋的背影,黄水清嘴角上撇,露出得意的神色。 在柳峰主任办公室里,左秋淡定地将黄水清的话学说了一遍。她要求证一下是不是有这回事,如果有,领导又是啥态度。 柳峰主任笑了:“是有一封举报信。” 左秋说:“真有啊,可是怎么没人找我调查啊?” 八十七 四个点射就要他们的小命了 柳峰说:“因为我不信,韩书记不信、章总经理不信,我们都信任你,所以还需要调查吗?” 左秋笑了:“比较受安慰,谢谢领导们的信任!” 柳峰说:“知道了有这封信也别放在心上,只要我们自己知道我们办事公正问心无愧就行了,总不能谁有疑问就去给别人做解释吧,而且,有的人,本身心术就不正,你给他解释也是浪费时间。” 左秋走后,柳峰忽然对黄水清产生了一些想法。 因为举报信的事情并没有扩散,黄水清又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呢?或者说,举报信与黄水清有什么关系吗?柳峰这么想,也是源于黄水清的亲戚家的那个孩子没能考进来。 下午,左秋意外地接到了魏飞雪的电话。 魏飞雪说道:“秋姐,求你点事呗?” “自家姐妹不用客气,说吧,飞雪,有什么能帮到你?”左秋很奇怪魏飞雪还有求自己的事情。 “是这样,秋姐,我上周末去青云县我姑姑家,结果在返程的大巴车上碰巧遇到了四个劫匪。” 左秋一惊,连忙问道:“你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魏飞雪豪气地说道:“怎么可能,姐,你忘了我是警察了?” 左秋放下心来,“那就好,你一个人应付四个劫匪,够厉害的。不过再厉害你一个抓四个也费劲啊,你带抢了?还是有同事一同在车上帮你?” 魏飞雪说:“不是执行拘捕任务,不能带枪,否则还容他们嚣张?咔咔咔咔四个点射就要他们的小命了,也没有同事帮忙。” “那你是怎么搞定他们的?”左秋很想知道魏飞雪靠什么手段制服了他们。 “姐,严黄没有和你说点什么?”魏飞雪反问道。 “没有啊,这事和严黄还有关系?”说这句话的时候,左秋忽然想起严黄和她说过回家看望父母的事情,难道严黄也在这辆车上? “姐,你都不知道,严黄这个家伙先上的车,坐在后面,我是后来上的车,坐在前面。 他肯定看见我了,却没有和我打一声招呼,我都不知道他在这辆车上,你说我有那么不招人待见吗?”说到这儿,魏飞雪有些生气。 “严黄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吧,不过,严黄在这辆车上,你的安全就应该没有问题了。”左秋安心了。 “秋姐,还是你了解严黄。真没想到,严黄竟然会功夫,而且相当厉害,这下可好,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魏飞雪心悦诚服地说道。 “严黄同学身上时不时会发生新奇的故事,让人应接不暇。还是说正题吧,让我帮你什么?” “感谢恩人呗,想明天请你们一块玩玩,然后中午吃个饭。”魏飞雪真诚相邀。 “严黄是你的恩人,你单独请他就行了,我还需要参加吗?”左秋问道。 “秋姐,我说实话你可千万不要生气。是这样,我先给严黄打了电话请他吃饭,准备他答应了再给你打电话请你一同参加,结果他不同意。 然后我就诱惑他,说请他到鹰岛市武警和警察训练基地去打枪,他倒是很有兴趣了,但是提出我必须请动你他才参加。 就像刚才说的,其实我的本意也是邀请你一块参加的,但是总得他先同意了才行啊。结果他先把这层意思表达了,这倒好,邀请你参加反而成为了一个条件,还担着让秋姐误会不被重视的嫌疑。 所以,秋姐,本来邀请你参加的事情变成了求你帮忙的事情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魏飞雪委屈的语气让左秋忍俊不住也不忍拒绝。 左秋笑着说道:“好了,你也别费力气解释了,我去就是了。明天几点走,我开车接着你们一块走。” “谢谢姐姐,八点半,我就在你们单位门口等你们,九点半到训练基地。”魏飞雪达到了目的很高兴。 有左秋参加,严黄自然再不会拒绝。 第二天,魏飞雪准时上了左秋的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左秋将车开往市区东面万寿山方向,训练基地就在万寿山山脚下。 严黄开口了:“魏飞雪,我还真得重新认识你,够有路子的,竟然能够带人到武警训练基地去打枪。” 魏飞雪得意地说:“那是当然,为了今天的活动,我可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严黄说:“说说吧,什么路子?你该不会是官二代吧,能到那里去打枪,可不仅仅是有钱人就能去得了的。” 魏飞雪确实是沾了他爸爸的光,训练基地虽然号称是武警和警察共同的训练基地,实际上隶属于省武警总队。 鹰岛市武警支队的支队长杨秀奇是魏飞雪父亲的战友加好友,接到魏飞雪的电话请求时,并没有马上答应。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并不会因为是侄女的请求就开这个口子。 但是听到魏飞雪说带来的这个叫严黄的朋友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一身功夫,恐怕他手下的特警中队第一高手都不一定是严黄的对手时就有了兴趣,问道:“不是吹牛吧?” 魏飞雪则信誓旦旦地说:“不信你就检验一下,不过如何让他接受你的检验就是你的事了,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透的底。” 杨秀奇的爱才之心油然而生,一定要见识一下严黄是否真的如魏飞雪所说武功高强,如果是真的,哈哈哈,自己可就寻到宝了。想到这里就痛快地答应了魏飞雪的请求。 魏飞雪还以为她的吊胃口起到了作用呢,哪里想到自己这个杨叔叔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如何回答严黄的问题呢?当然不能说实话。 如果让严黄和左秋知道自己的高干家庭背景,她担心严黄和左秋会与自己拉开距离。 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特别会使用“敬而远之”这个词。 于是,魏飞雪编了一套不完全是谎话的说辞。 八十八 给我们挣些子弹好不好 魏飞雪告诉严黄,能到训练基地去打枪,是因为自己在严黄的协助下抓获了四名歹徒被分局申报了一等功。 虽然市局还没有批下来,但是已经确定了,而且市局还要给自己发5000元的奖金 自己就和市局局长说,奖金就不要了,请领导给训练基地打个招呼,允许自己带着协助自己抓获抢匪的朋友到那里玩一次射击就行了,5000元钱权当是子弹费用了。 局长答应了,我们就成行了。 严黄说:“你把我的底细告送你们局长了?” 魏飞雪说:“是车上的乘客在笔录时说有你这么个人,但是你是谁他们不知道。我告诉我们局长,我必须信守承诺,我没有告诉他,否则,你也应该和陈小刚一样受奖了,见义勇为好市民奖。” 左秋说道:“5000元钱玩一次,这个代价还真不小,飞雪有心了。” 严黄问道:“一发子弹多少钱啊?” 魏飞雪答道:“那看你玩什么枪了,有几块钱一发的子弹,也有几十块钱一发的子弹。” “这么算来,5000块钱,我们三个人也打不了几枪啊。魏飞雪,先说好了,我不打过瘾,我可不放下枪”严黄故作失望地说道。 “还挺贪心的,能让你摸上抢就不错了,我就不打了,子弹全留给你过瘾。”魏飞雪大方地说道。 到了训练基地,登记完后,一个战士带着他们先参观了整个训练基地的设施。 这个占地有三百亩的训练基地还是挺大的,射击训练场、越障训练场、搏击训练室、体能训练室、心理训练室、以及救火救人防爆等各种演练设施一应俱全。 严黄在搏击训练室外,特意多呆了几分钟,看着几名特警战士正在进行分组训练,一名教官在指导。 别说,还真是实打实的对抗,估计每一拳打到身上肉都会疼。 这时,早就等在这里的支队长杨秀奇走了过来,和三个人分别握了一下手表示欢迎。 杨秀奇对魏飞雪说:“英雄小警花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的战士比试一下格斗功夫?” 魏飞雪给杨队长敬了一个礼,说道:“杨队长,我们今天是来玩枪的,不是来比武的,请你安排教练教我的朋友进行射击吧。” 杨队长说道:“你们局长给我打电话了,今天就教你们使用95式突击步枪和9.2式手枪,每人20发子弹。” “杨队长,太抠了吧,20发子弹,一突突就没了,多给点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我听你们局长说你那天和四个匪徒搏斗,我想通过我的战士了解一下你的身手。” 魏飞雪说道:“我不想。” “我可是有奖励的,你打败一个战士我就奖励100发子弹。有没有吸引力?”杨队长诱惑道。 魏飞雪说:“不是不想较量,是我有自知之明。那天能够抓捕四个歹徒,是我这位朋友出手相助,我这位朋友可是功夫杠杠的,不如让我的朋友试试。” 说着,魏飞雪将目光转向了严黄,眼神中满是欣赏和期待。 杨队长用怀疑的眼光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严黄,貌似不太相信魏飞雪说的话。 杨队长的真实意图是,通过漫不经心的肢体语言激起严黄的斗勇之气。 哪想到严黄说出了这样的话:“杨队长,那天我只是起了一点辅助作用,主要还是飞雪厉害,我亲眼看见车上一个歹徒被飞雪一招就制住了,真是让人佩服啊!” 严黄看向魏飞雪:“飞雪,你就再给我们挣个几百发子弹玩玩呗!” 严黄把魏飞雪推出来,是想了解一下魏飞雪的功夫到底如何。 魏飞雪恼道:“严黄,你是想让本姑娘我带着彩回去吗?你看看场上那几个战士,一身腱子肉,青楞青楞的,你觉得我有把握给你挣回几百发子弹吗?” 魏飞雪拉住左秋的手,鼓动道:“秋姐,你说,我们让严黄给我们挣些子弹好不好?” 左秋知道严黄功夫不错,但是对付的都是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坏人。 面对训练有素的特警,恐怕严黄也不是对手。于是说道:“我不同意,严黄没有经过职业训练,万一受伤了,不值得。” 她哪里知道,严黄是打过地下黑拳的,是真正经历过拳拳见血的血腥场面的。 魏飞雪也是行家,严黄那天的表现绝不是一般功夫,和这些特警对垒,是有胜算把握的,但是,想一点伤都不受,也不太可能。 但是男人嘛,受点伤流点血又算什么呢? 魏飞雪的心可不如左秋的柔软。 魏飞雪对严黄说:“也是,秋姐心疼你,那就别打了。我也觉得你还真不是我这些战友们的对手,以后啊,你就欺负欺负那些小流氓算了。” 严黄知道魏飞雪的意图,魏飞雪不激将自己自己也确实想和这些特警们较量一下,一是检验一下自己的真实能力,另外也是为了过把切磋瘾。 会功夫的人总想和高手过招来提高自己,但秋姐没有鼓励自己出场的意思,就别让秋姐担心了。 犹豫间,杨队长拱火了。 “严黄,看你像儒雅书生一样,我真的不太相信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赢取我的子弹。这样吧,我提高奖励标准,如果一对一,你能打败我一个战士,我奖励200发子弹。 如果两个战士一起上,你每打败一个战士,我奖励300发子弹。 三个战士一起上,你每打败一个战士,我奖励400发子弹。 你那天不是对付四个歹徒吗,如果四个战士一起上,你每打败一个战士,我奖励500发子弹。怎么样,想不想试试运气?” 八十九 一对四吧 杨队长用了“运气”这个词,明摆着告送严黄,“你不行,所以我才这么大方。” 刚才在搏击训练室外严黄观察着战士们之间的对抗,也衡量过自己如果和他们对抗胜算几何。 他发现,战士们出拳出腿都很有力,招式简洁实用,反应敏捷,抗击打能力强,但是灵活性和应急变化以及组合应用能力方面,怎么说呢,和自己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 和他们切磋,自己还是有必胜信心的。 严黄面向左秋征询意见:“姐,我想试试,你觉得呢?” 严黄淡定的样子左秋看在眼里,而且她也不想过于干涉严黄的选择,嘱咐道:“你想打就打吧,小心点,千万别逞能,不行就停止,你不是职业军人,打不过或不打都不丢人。” “放心吧,姐,我会小心的!”严黄十分受用左秋的关心。 杨队长一招手,场内的教官跑了过来,立正敬礼:“队长,请指示!” 杨队长介绍道:“这是我们特警中队的第一高手也是教官何飞龙,严黄,你们两个商量一下规则,然后就开始。飞龙,你给严黄找一套训练服换上。” 严黄和何飞龙到一边商量规则去了。双方约定,为了安全起见,不得击打裆部、后脑、脖子等几个关键部位,一旦对方倒地,则视为失去战斗力,退出对抗。 “严黄,你是选择一个一个的打,还是选择一起打?一起打的话,打几个?”何飞龙问道。 严黄随口说道:“一对四吧,打完还要去射击呢?” 严黄的回答没有把何飞龙惊着,倒是让他感觉到有些可笑。 自己是特警中队的第一高手,同时挑战四个训练有素的战士都很吃力,这小子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你以为这四个战士是站在那里不还手等你打吗?也好,一会就让你尝尝吹牛皮的后果。 严黄的选择却把其他三人惊着了。 魏飞雪说道:“严黄,行不行啊,那是四个特警战士,不是四个土八路,你可要想好了!” 左秋说道:“是不是稳妥点,一个一个来,可千万不要为了多挣几发子弹昏了头。” 杨队长感受到了严黄对自己的战士的轻视,半是嘲讽办事好心地劝道:“年轻人,有勇气固然可嘉,轻敌则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改变想法还来得及。” 严黄说:“不变了,我先去换衣服做准备活动。” 20分钟后,严黄穿着短裤,光着脚,带着露指黑皮手套,裸着上身出现在了场地中央。 地面上铺着的是防滑地胶,严黄觉得脚感不错,在这样的场地切磋可是比在拳台上自在多了。 左秋和魏飞雪都是第一次看见严黄身体裸露这么多部位,惊讶地发现,严黄的衣服里面原来藏着一副俊美有力的身躯。 胸肌腹肌棱角分明,后背肌群充斥着张力,四肢修长而又结实,随着四肢伸曲肌肉仿佛在滚动,面部在血液流动加快的状态下熠熠闪光,眼睛里投射出坚毅和渴望的光芒。 这样直直地盯着严黄的身体,忽然间,两个人脸色有点红了。 杨秀奇则暗暗称奇,这状态,是渴望战斗的战士状态,“严黄,希望你给我个惊喜。” 四个战士也已经分布在了严黄四周六七米远的距离,打量着这个要挑战己方四人的对手。 同样的身体健美,有的甚至健硕得吓人,四个人都留着精精神神的寸头,虎视眈眈地盯着严黄。 每个人的心里都在表达着同样的情绪: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挑战我们四个,是看不起我们吗,看我们不虐傻你。 严黄则是边看着四个战士的体貌特征和藐视自己的神情,边捋了一遍自己的战术,然后对何飞龙说道:“可以了。” 何飞龙再一次问道:“规则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四个战士声势震天。 左秋的心一哆嗦,心说:“严黄,你真的行吗?” 魏飞雪兴奋得不行,她渴望看到一场精彩的“独虎战群狼”。 听说一个外人独对四个战士,来了很多围观的战士,他们呼喊着为自己的战友加油助威。 随着何飞龙一声“开始”,四个人拎着拳头,迅速向严黄靠拢。 严黄动都没动,手掌弯曲,却没有握成拳头,精神已经高度集中,他的眼睛和耳朵包括身体,都在传感着敌人临近的信息。 四个人终究会有前有后,严黄首先要找准最先靠近自己的人,他已经意识到身后就是自己跳出包围圈的突破口。 四个人中,右后方压迫的气息比其他三位近了一个身位,严黄首先对付的就是他了。 如果被四个人缩小包围圈同步靠近自己,自己就会陷入被动局面。 而且最先靠近自己的人,应该是最缺乏战斗经验的人,因为老手首先会观察判断,哪怕这个过程很短,但是新手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加上自己人多,所以会贸然出手。 距离严黄还有一米的距离,右后方战士一拳击出。 与此同时,严黄一个右后侧滑步转身面向进攻者,右手收起然后挥出一道迅捷的光影,劈向了进攻者的后背,进攻者挨了一掌向前一个趔趄,被原来在严黄左前方位置的战士扶住没有跌倒。 跳出了包围圈的严黄并没有停止滑动的脚步,左脚向左侧跨出一大步,这样四个人都变成了在自己的前方。 而左后方的那个战士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面对严黄,严黄已经侧身弓步双拳击出,左后方战士这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向前冲去。 此时,原来在严黄右前方的战士本可以扶持一下向前冲来的战士,但是这样的话,战机就失去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跃向严黄侧面,然后飞起一腿扫向严黄的背部,如果严黄此时直起身来必然被他扫倒在地。 九十 办一张特别通行证 没想到严黄已经一个顺势前扑,一个前滚翻不仅躲过了他的袭击,而且继续攻击刚才向前冲已经脱了单的战士,战士立足未稳,就被严黄一个抱摔,扔出了战圈。 “啊,严黄,太棒了。”魏飞雪欢呼着跳了起来。 左秋拍了拍胸口,也情不自禁地鼓掌喊道:“严黄,加油。” 严黄向她们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继续战斗。 两分钟后,第二个战士被严黄踹翻在地。 五分钟后,第三个战士退出了战场。 严黄早就意识到了,这第四个是最厉害的一位,所以把他留在了最后。 何飞龙已经是暗暗挑起了大拇指:这小子,还真没有吹牛皮。 杨秀奇没有因为自己的战士被打败而觉得没有面子,反而是窃窃心喜。 在功夫方面,他很久没有见到一个能够让自己欣赏心动的人了。 这第四个还在坚持的战士,就是那个最健硕的战士。 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只求自己多坚持一会,顺便也学几招,所以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冷静地寻找着严黄的破绽。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严黄比他还要放松还要冷静。 他决定破釜沉舟,贴身肉搏,凭自己这身力量和重量不一定没有机会,于是步步紧逼,不断地伸出手想抓住严黄身体某个的部位。 严黄一看,这是改变套路了,不想靠拳脚功夫了,要摔跤啊,那就摔吧,谁怕谁啊。 严黄不再躲避,两个人的双手同时搭在了对方的肩上,用上了力量。 严黄感觉到,对手确实力量很足,但是下盘和自己这个长期练武的人相比,不是很稳,如果在上半身较力的时候,伺机攻击他的下盘,机会就来了。 两个人分开合,合又分,转着圈,如陀螺。 忽然,严黄瞅准机会,一个泄力,一个进身,将对手卡在了自己肩部,然后伸出腿做绊子,肩部力量一张一顶,生生地把这个壮大的身躯撞飞了出去。 严黄解决了最后一个对手。 四面的掌声响了起来,2000发子弹挣到了。 严黄和四个战士握手,四个战士满眼都是钦佩的目光。 魏飞雪冲上前,一拳击在严黄的肩上:“真帅!” 左秋则是温柔地笑着,向严黄投去赞许的目光。 何飞龙则是有些尴尬,自己训练出来的四个顶尖战士竟然被严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败了。 杨秀奇上前,拍了拍严黄的肩膀:“身手确实不错,有时间我们好好聊聊。” 严黄谦虚地说道:“还是差了很多,需要继续努力,原本计划5分钟完成任务的,结果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何飞龙脸黑了,心说你这是在谦虚还是在打击人? 接下来,何飞龙亲自带他们去了射击场,教他们认识枪械,教他们射击,当然主要是教严黄和左秋。 三个人过足了枪瘾,还剩下1500发子弹。 杨秀奇对严黄说:“这些子弹给你和左秋留着,随时欢迎你们来基地训练。”实际上,杨秀奇只希望严黄来训练,但是只能这么表达。 魏飞雪不满地说:“杨队长,这些子弹我也可以用吧?” 杨秀奇回答道:“你一个警察,有正常的训练时间和经费,就不要和百姓争口粮了,你说是不是严黄?” 严黄笑应道:“杨队长英明。” 严黄又对魏飞雪说:“剩下的子弹就留给我和秋姐训练用了,我和你打个赌,等我把这些子弹打完的时候,我能够和你来个射击比赛,战胜你。怎么样,敢应战吗?” 魏飞雪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角色,满口应了下来。 杨秀奇看笑话般地说道“到时候我亲自到场见证。”然后又对何飞龙说:“飞龙,给严黄办一张特别通行证。” 有了特别通行证,严黄可以随时来基地。 当何飞龙将通行证交到严黄手里的时候,对严黄说:“下一次我们两个也较量一下,今天就放过你,否则算欺负你。” 严黄豪气地应道:“我等着。” 何飞龙作为教官,功夫肯定是远远超过战士的,严黄对与何飞龙一战充满期待。 中午,杨秀奇请他们到食堂吃了一顿战士餐。 回去的路上,魏飞雪不无得意地说:“严黄,今天还爽吧?” 严黄说:“爽加快乐,飞雪,谢谢你。” “你的救命大恩我算报答了,今后可是谁也不欠谁的啦!”魏飞雪趁机说道。 严黄说:“你要这样说,你可就吃亏了。” “不是我占便宜吗,怎么我还吃亏了,为什么?”魏飞雪问道。 严黄说:“本来就没想让你报答,所以,不存在你欠我人情的问题,你今天破费了5000元,吃亏的当然就是你啦。 但是,这是你自愿报答,所以哪怕你破费50000元,我也不因此欠你的。” “早说啊,我这亏吃大发了,我这一个月挣不到2000块钱,为了报恩,5000块钱一天没了。不行,你还是欠我的。” 左秋也开起了玩笑:“先说好了,你们两个下一次无论是谁报答谁的恩,都不要拽着我了,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 左秋的话让魏飞雪突然产生了一点异样的感觉,不自觉的从后视镜瞄了一眼严黄。 5月27日,证监会在深交所推出了中小板。知到这个消息后,严黄激动地对左秋说:“秋姐,看来我们走对了,虽然我们没有卖到最高点,但是肯定会避免一波股灾。” 左秋问:“怎么判断的?” 严黄说:“你看啊,我们入市的时候,股市已经有了一些起色,但是进入4月份的时候,股市开始调整,我们不知道什么原因。 从大盘技术走势上判断,我觉得可能要有什么关于股市的政策推出,先知先觉的人认为可能是利空,所以在逐步出货,我们很幸运地跑了出来。 现在知道了,原来国家推出了中小板。” “中小板推出增加了交易品种,而且有利于中小企业融资,能够有效推动实体经济的发展,为什么会是利空呢?” 九十一 十分钟给你答复 严黄解释道:“从长远看,当然是重大利好。但是现在推出,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方面股市还处在羸弱状态,人们的积极做多的心里还没有形成,很多从长远看是利多的政策被解读为利空,人们对中小板的理解还需要一个过程。 二是在存量资金博弈的状态下,中小板的推出,无疑将进一步加剧资金紧张状态,供求关系决定了市场下跌走势的可能性非常大,市场将进一步走熊。” “有道理,还是你认识深刻,我们就作为看客先观察吧!” “秋姐,我们前几个月虽然挣了一些钱,但也只不过是恰巧抓住了熊市期间的一个反弹机会而已,我感觉熊市时间仍然会很长,这期间,我想让我们的资金别闲着。” “有什么新的想法,说来听听。” “秋姐,我觉得,今后的房产市场前景会很好,你看你家的房子当初买时不过一平米2000元,现在已经到了2400元,两年时间增值了20%。 现在人们对商品房的认识还处在初期阶段,不如我们趁现在房价低,先买一套商业用房,可以用来出租,也可以为我们今后如果有别的打算先打个基础。” “我同意,我猜你是不是已经看好房源了?”左秋对严黄的智慧脑瓜已经深信不疑。 “姐,你真聪明,一猜就中。现在海洋街正在进行商业改造,两侧的商业用房都是三层小楼,虽然商铺整体是连为一体的,但是在第三层,由于造型不同,又都是看似独立的,很漂亮。 后天周六要开始商铺预售,我们去看一看有没有合适的,我带着10万定金,有合适的,我们就定下来。” 有了这个心思,严黄和左秋就决定先去商业街打探一番。 下班后两个人来到了海洋街,这条商业街并不长,从东到西也不过2000米,而且,南北向的广场公园路还把商业街分成了东西两段。 鹰岛市的交通,东西方向的道路叫街,比如这条东西向的海洋街,南北方向的道路叫路,比如这条南北向的广场公园路。 站在这个街口,严黄和左秋不约而同地认为,在东北街口和西北街口的这两套商业用房最好,其次是另两个街口的商铺。 俗话说,买商业用房主要买的是路段和人流。这两套房子,处于街口,而广场公园路的西侧是已经形成的商业街,广场公园路东侧则是人民广场和人民公园,是鹰岛市人民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海洋街一旦建成,这里将成为鹰岛市比较具有规模的商业特色街区。 周六售楼处8点刚一开门,严黄和左秋就到了。 一位售楼小姐连忙上前接待他们。 看到进来的是一对帅哥美女,售楼小姐莫名地心情快乐起来,刚开门就有客户来访,难道预示着自己好运来到? 从售楼小姐口中得知,整条商业街的商铺,根据地段的不同,价格从每平米3500元到5000元不等,面积从150平米到400平米不等。 严黄他们看上的东北街口和西北街口这两套商铺又是单价最贵的,每套面积在300平米,其中一层面积160平米,二层面积在90平米,三层面积在50平米。 每套算下来加上配套费,差不多在180万元左右。 左秋和严黄在听完售楼小姐介绍完后,对售楼小姐说:“您先忙,我们商量一下。” 严黄对左秋说:“秋姐,如果我们要是买这两套中的一套,我们两个人的钱都加一块恐怕还是差得很多,因为股市上还要留一部分钱,缺口差不多应该在100万元。” “差的比较多啊,你看我们是放弃、还是换一套小面积的或着别的地段的,如果你认准了这套房,我们也可以商业贷款。” “姐,我觉得还是街口的房子更好,将来出手也会比其他的商铺更容易找到接手的人。钱吗,这要是再过三年就是小菜一碟了,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严黄,其实这点钱如果我找家里张口要也不是问题,可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没事儿,为难的事姐你千万不要做。我想想,嗯,我有办法了,等我打个电话。” 严黄忽然想到了去年“十一”假期,六合兄弟来看望自己时车前子说的话。 他让严黄留心一下,鹰岛有什么商机的话通知一下他,说不定会动员他父亲来鹰岛市投资。 这不就是一个机会吗? 严黄迅速找到车前子的电话,拨了过去。 车前子因为昨晚应酬很晚,还在睡懒觉,连电话号码都没有看就问道:“你好,哪位?” 当他慵懒的声音传过来时,严黄笑骂道:“老五,你这个商业精英就是这么给你爸打工的?几点了还睡懒觉?” 车前子一听是严黄的声音,立马精神起来,笑嘻嘻地说道:“老大,打工仔也有休息的权利吧?哪像你这个国企身份的员工,生活规律待遇高,身边还有美人陪着,天天美滋滋的。今天怎么想起兄弟我来了?” 严黄说道:“上次你不是让我留意商机吗,机会来了,目前鹰岛市有一条商业街正在改造,再有几个月就交工了,我看好四个街口的商铺,我准备买一套,还有三套,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 “老大看好的一定没错,价格呢?” “每套大约在180万元左右,你要买的话就准备540万元资金,另外,我还要向你借100万元,你和你爸爸商量一下,尽快给我回话,我怕机会稍纵即逝,被别人买去。” “小钱,小钱,我马上和我爸商量一下,你等我电话,十分钟给你答复。” 车前子迅速下楼,和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的父亲车东海商量去了。 左秋说道:“和人家借钱一点都不知道客气点,是你上回来的兄弟?” 严黄说道:“是,六兄弟中的老五,我那帮兄弟的父母们都很喜欢我,你说,姐,我是不是很有人缘。” 左秋说道:“好人才有好人缘,严大侠是谁啊,我当然相信。” 左秋欣赏的眼神看着严黄,接着问道:“刚才我听你话里有话,说要是‘过三年就是小菜一碟了’。什么意思?” 九十二 千万要留住这个大客户 严黄解释道:“姐,我在毕业前几个月,入股了老二毕业后供职的一家风险投资公司,当了一名小股东,当然老二也是股东之一。 听他上次来说,去年公司投资了一家科技公司,今年六月份有可能上市,上市后股价很有可能翻个十倍以上。 如果股价能够一直上涨到我们的股份锁定期满,你兄弟我就是一个小富翁了,所以这区区的一百万不就是小钱了吗?” 左秋惊讶地说:“严大侠真的是文武双全、财商智商情商都出类拔萃啊,佩服佩服!” 得到左秋的夸奖,严黄有些小得意,刚要谦虚两句,车前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商人的嗅觉是灵敏的,更重要的是车前子的父母是绝对地信任严黄,不仅是严黄的品质,还有严黄的头脑。 当初车前子的父亲车东海不是没有想过将严黄招致麾下,他认定严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还没有等到合适机会说这层意思,严黄决定回鹰岛市了。 在车前子家吃饭的时候,车东海还想再做一次努力,但是看到严黄想法坚定,只好作罢。 当儿子将严黄的电话内容告诉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惊讶刚刚工作的严黄就敢于举债100万元投资商铺,严黄怎么可能是一个甘于平庸的年轻人呢,即使是身处三线小城。 “老大,和我爸商量好了,他同意购买,而且还可以再多购买两套,我们一共购买5套,最好除了三个街口商铺外,另外两套和街口商铺是相连的,也好有利于改造。 签完合同后,你给我地产公司的账号,我一块把钱打过去。”车前子将他们家的决定通知了严黄。 严黄放下电话,对左秋说:“姐,问题解决了。” 严黄决定将另外两套房子选定为挨着西北街口的那套房子的西侧两套商铺。 严黄忽然有了千万富翁的感觉,手中有钱,就是自信加豪气,外在气质立马跟着变。 将刚才负责接洽的售楼小姐叫过来,严黄问道:“小姐,我想知道,你们这里在什么情况下可以优惠?” 售楼小姐说:“你是诚心买嘛?” 严黄说:“当然,你不会认为我们是在搞市场调查吧?” 售楼小姐说:“没有没有,我是说,您要现在就买,我可以给您2个点的优惠,这是我的最高权限了。如果您认为还低,我可以把我的销售提成再让给您一些。” 左秋说:“你这姑娘还挺实在的,我们怎么忍心要你的提成呢。” 严黄笑了笑:“你的提成我们就不剥削了,如果我交全款的话,按规定你们还能优惠多少?” 售楼小姐答道:“还能优惠1个点。” “如果找你们经理,你们经理的权限是多少呢?” 售楼小姐小声说:“这是不可以说的,我可以透露给你,我们经理手里还有两个点,不过,你认识我们经理吗?” 严黄说:“不认识,但是我想和你们经理谈谈,如果我要多买几套,你们经理是不是可以把那两个点拿出来?” 售楼小姐不可置信地看着严黄,瞬间激动起来,自己的业绩这是要飙涨啊。“先生,你要多买几套?那没问题,我这就把我们经理请下来。” 说完,售楼小姐赶紧奔向二楼,将他的顶头上司请了下来,一边走还一边鼓动着经理多给些优惠,千万要留住这个大客户。 经理边往楼下走边表扬售楼小姐:“行啊,竟然给我揽来了大客户,如果谈成了,我奖励你。” 售楼小姐喜笑颜开,祈祷着上天保佑大单成功。 看着走过来的这个人,严黄笑了:夏古 夏古也看清楚了这个要买几套商铺的大客户是谁,自己的两个“老大”之一:严黄老大。 摆平王虎那件事情以后,夏古对严黄佩服的五体投地,给严黄打过几次电话约严黄吃饭都没有吃成,今天在这里见到严黄,格外惊喜。 去年他的老板鞠久天请韩四时吃饭,也是因为这条商业街改造招标的事情。 夏古紧走几步,抓住严黄的手,恭敬地说道:“老大,亲自来了。欢迎欢迎!”然后又点头向左秋打招呼,还带着点不好意思。 严黄说:“废话,不亲自来,这房怎么买啊。怎么,海洋商业街是你们公司项目?” “对啊,老大,我现在负责这个项目的销售。我们这的售楼小姐说你要买几套,真的吗?” 夏古有点不太相信,严黄的财富实力从何而来? “没错,不过,这价格有点高啊!” “老大,若不是商业街北边这一侧东半部分挨着公园没有拆迁成本,估计这价格还可能高一些。不过老大你要买,除了我的两个点权力外,我和鞠总再请示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再给您优惠些。”夏古讨好般说道。 一般的购房客是能省点就省点,巴不得此刻会让夏古赶紧打电话请示。 严黄却说:“算了,不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想从你们老板兜里掏钱,欠他的人情,还是公事公办吧,把你那两个点让出来就行了,加上全款优惠,一共是5个点,对吧。” 夏古连忙说:“是的,老大,不过,真不需要我给鞠总打电话吗?” 如果夏古给鞠九天打电话说严黄买房,鞠九天是会真的给些优惠的,因为在那次饭局上,鞠九天曾经许诺过。 “不需要,签合同吧,不过,我只能先交10万元定金,少了点,过两天,把全款给你打到你们公司账上。这一点,夏总能做主吧?”严黄也开起了夏古的玩笑。 夏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大你这是折杀我啊,叫我名字就行了,10万元定金,没问题,没有定金都行,马上签合同。小岚,赶紧准备合同。” 刚才那个售楼小姐叫蒋小岚,内心兴奋的波涛早已汹涌澎湃,这从她飘满红霞的脸蛋上就可以看出。 一开门就遇到这么大的主顾,还是经理重要的朋友,还是个不斤斤计较的客户,这好事怎么就让自己碰到了呢。六套房,超过千万元的大合同,自己好有成就感啊。 九十三 无非是让客户退一套 送走严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夏古心情很是不平静。 以前是因为严黄的功夫畏惧严黄,因为严黄摆平王虎而尊崇严黄。 今天严黄购买商铺的豪气出手,又让夏古猜测认为严黄一定是个有深厚财富背景的人物。 虽然六套商铺有五套都写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并不属于严黄,但是如果不是关系很铁,怎么可能本人连现场都不来就让严黄包办了呢? 夏古又开始回忆自己和严黄交集的一幅幅画面,尤其是回想到不可一世的王虎和他的四大魔王在严黄手下吃瘪的尬境,顿时笑出声来,再一次觉得自己和自己两个手下的挫败完全不算什么耻辱。 半个小时后,夏古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他的老板鞠九天陪着一个人上来了。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市政府副秘书长韩四时。 夏古很清楚韩四时的来意,韩四时在这个项目上帮上了忙,不用问,这是收租子来了。 赶紧起身,打招呼,忙着倒茶。 鞠九天问道:“销售情况怎么样啊?” 夏古回答道:“还不错,刚开门,销售额就已经超过了1000万元。” 鞠九天很满意,看来这小子给自己当助理还学了一些东西,就不吝啬地夸奖了夏古几句后对夏古说道:“秘书长帮朋友买套房子,找份合同来,按照我的最高权限优惠20%。” 20%,一套房要便宜三、四十万元,夏古都有些心疼,又一想,又不是我的,我心疼个屁。 夏古从楼下拿来合同,对韩四时说:“秘书长,您看中了那一套?” 韩四时说:“不是我看中了哪一套,我也没有钱买得起你们这商铺,是我的一个朋友要买,购房人的名字就写段长河,他看中了东北街口这套房。” 夏古一听,心说坏了,想买这套房早点说啊,刚刚卖出去,买主还是自己的另一个老大:严黄。 当时,如果严黄同意夏古给鞠九天打电话申请优惠的话,东北街口这套房子还真就不能卖给严黄了。 那个时候韩四时已经在鞠九天办公室了,说是买套街口的商铺,鞠九天说没问题。 他哪里想得到一大早严黄就造访了他的售楼处,将最好位置的商铺打包买走了。 夏古只能实话实说:“不巧,秘书长,这套房子卖出去了。” 韩四时没太在意,嘴里还说着:“没关系,那就西北街口那套。” “也卖出去了。”夏古口气有点不安。 “啊,也卖出去了。”韩四时有点吃惊,“那西南街口那套呢?” 段位副市长要给儿子买套海洋商业街的商铺,让韩四时帮着去办,只说是买套临街口的,没有指定位置。 韩四时虽然有些失望没有买到两套最好的商铺,但是不还有两套街口的房子吗? 但是夏古的回答让他不淡定了:“对不起,秘书长,不仅西南街口的商铺卖出去了,东南街口的商铺也卖出去了,四套街口房子全部被人刚刚买走了。 韩四时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堂堂的市政府副秘书长帮常务副市长的公子买套心仪的商铺都办不到,这是办事不力,赤裸裸地打脸啊。 韩四时将目光转向了鞠九天:“鞠总,你看着办吧,你可是知道是谁要买这商铺的。” 鞠九天也是出乎意料,怎么恰巧就把这几套房子卖了呢。 鞠九天心说“谁让你不早打招呼呢?你们当官的就会说看着办,看着办不就是必须得办吗!” 想办法吧。还能有什么好办法,无非是让客户退一套,来满足韩四时的要求。 鞠九天说:“韩秘书长不用着急,这点事我们还能办不好吗?”然后对夏古说:“赶紧联系客户,就说你工作疏忽,把别人预订的商铺给忘了,让客户另选一套。对了,客户交定金了吗?” 夏古说:“交了,交了10万。” 鞠九天高兴了:“那就更好办了,六套商铺按照规定应该交60万定金,才交10万,即使我们违约不卖给他了,也赔不了他几个钱,快去联系吧。” 夏古发愁地说:“交10万定金是我同意的,而且买商铺的这人你们都认识,不太好办啊。” 鞠九天疑惑地看着夏古:“我们认识,还不太好办,你告诉我,他是谁啊?” 夏古将严黄的名字说了出来。 “严黄?”鞠九天和韩四时同时喊出了这个名字,怎么恰巧是这个祖宗呢? 夏古还告诉鞠九天,过两天严黄就将全款打到公司账上,所以自己才同意了严黄只交了10万元定金。 夏古怕鞠九天事后找他算账,指责他滥用权力违反规定少收客户定金,所以先把自己这么做的理由说了出来。 鞠九天和韩四时顿时面面相觑,如果是别人还可以想办法逼着对方退一套,可怎么就是严黄呢? 两个人还真是有些犯怵,这种犯怵还基于夏古刚刚提供的信息:严黄过两天要交全款。 鞠九天问夏古:“你觉得他刚参加工作的人有这个能力交全款吗?不会是他想转手卖给别人赚差价吧? 否则他怎么会只交10万元定金呢?如果没有人从他手里买,他也不过损失10万元定金,如果有人从他手里买,他短短的两天就大赚一笔,挺会算记啊。 我可告诉你,夏古,你可不要配合他做这种事啊,否则我饶不了你。” 鞠九天一席话让夏古有些不舒服,这是怀疑自己和严黄内外勾结炒房呢,急忙辩白道:“冤枉啊,鞠总,怎么可能呢? 严黄看样子是真买,本来我还想给你打电话请示一下能否再给他一些优惠呢,没想到严黄根本就没同意,说不能从你兜里往外掏钱,公司规定享受的优惠给他就行了。” 九十四 让出一套,凭什么 鞠九天半信半疑:“能省钱都不要,这个严黄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韩四时也意识到,如果严黄能够两天内交全款,这说明,严黄和他背后的人的财力不容小觑。他背后的人会是谁呢? 韩四时对夏古说:“你就按鞠总说的办法联系一下严黄试一试,看看严黄能不能退出一套,看看情况再说。” 夏古没有办法,只能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并且将电话置于声音外放状态。 夏古之所以这么做,是要告诉鞠九天,自己和严黄之间没有任何私下协议。 严黄问道:“夏古,有事吗?” “大哥”,当着老板的面,夏古没有敢喊老大,别再让鞠九天误会自己背叛他。 “是这样,兄弟我遇到点难事,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能让出一套街口的房子吗?” 严黄那边也是一愣,刚刚签完合同,这个夏古搞的是哪一出啊。严黄反问道:“让出一套,凭什么啊?” 夏古继续恳求道:“大哥是这样,鞠总曾经和我打过招呼让我留出一套街口的房子不能卖,结果你今天一出手就是六套,兄弟乐昏了头,把鞠总的招呼给忘了。 刚才鞠总带客户来了我这才想起来,急的我出了一身汗,只好给你打电话求助了。” 既然夏古说出了鞠九天就在身边,鞠九天就把话头接了过来:“严黄兄弟,你好啊,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不过你这次做的可不对啊,买房也不告诉我。 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过,我开发的房子严黄兄弟买我会给你个大大优惠的,怎么,我听夏古说你非得给我省这笔钱?” 严黄说:“我找你要优惠和从你兜里抢钱有什么区别?我又不是贪官污吏,就没有给你添麻烦。我也知道,你打点的人也不会少,每天往外割肉都疼得嘬牙花子吧。” 说到这儿,严黄停顿了一下。 韩四时则有点尴尬,严黄说的这些话仿佛恰是在针对他要办的这件事情,说给他听一样。 鞠九天心说你还真懂我,你猜得不错,现在就有人从我兜里抢钱呢。口中却说道:“哪里,都是朋友,让点利也是应该的,感情大于利益吗,也包括你。” 严黄笑道:“我是无功不受禄。夏古请我让出一套房子是真的如他所说吗?” “一点都没错,手下人整天迷迷瞪瞪的竟给我出纰漏,我要是有严黄兄弟这样的大将我得省多少心啊。 实话和你说吧,想买这套房子的人也是你的老熟人韩秘书长,他就在我的身边,他要和你说两句。” 鞠九天将电话推到了韩四时这边。 即使严黄看不见,韩四时也拿出了一副笑脸:“兄弟,后来也没有问你,你那个漂亮的妹子后来收市政府的电费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吧?” 严黄说:“这件事还要谢谢秘书长的关照啊,果然以后没再遇到刁难。还欠你一顿饭呢,到时候请你可得给面子啊。” 鞠九天说:“随叫随到,到时候把那个美女也叫着啊!”这个秘书长大人什么时候对美女都能做到念念不忘。 “言归正传,你也要买街口的商铺?”严黄问道。 “是啊,帮一个朋友买的,早就和鞠总说了,人家鞠总百事缠身没有紧盯着,一马虎就让夏古给忘了。我都显摆给那个朋友说没问题了,真是没面子啊! 兄弟,能否让给大哥一套,你再选一套不是街口的,我和鞠总说说多给你优惠一些,你看如何啊?”韩四时说的是言真意切。 严黄本质上是个心地善良而又替对方考虑的人,再加上还有韩四时帮了自己一次的事情,就决定退一步。 “韩秘书长,既然这样,我就把东南街口的商铺让给你吧,你帮我问一下紧挨着东北街口商铺东边的那套商铺卖出去了吗,如果没有卖出去我就要那一套了。” 韩四时转身问夏古那套商铺卖出去没有,夏古查了一下说没有卖出去,但是那套商铺是350平米,让秘书长问问严黄行不行。 这时鞠九天对韩四时说:和严黄兄弟说,那套商铺虽然面积多了50平米,不再多加钱了,就算对严黄兄弟的感谢。 韩四时把鞠九天的话转达给了严黄,这次严黄没有推脱。 房子问题解决了,韩四时心安了许多,包括鞠九天,对严黄的好感开始增加了,对严黄背后的东西也增加了好奇心。 严黄征求左秋的意见后,决定把换了的这套房子留给自己和左秋。既然和车前子说了给他们买了三套街口的房子就不要变了。 这套商铺虽然不在街口,也差不了几步路,还多出了50平米,也挺好的。 进入六月份,绿油油的颜色成了股市交易显示大盘的主色调,这是系统性风险,哪怕你是炒股高手,不管你怎么努力在其中奋斗,结局都会很糟糕。 严黄和左秋庆幸早早地抽身出来了。 又是一个周六,严黄接到了何飞龙的电话,邀请他到训练基地来打枪,想起了和魏飞雪比赛枪法的赌约,严黄痛快地答应了,他要加强练习。 严黄给左秋打了个电话,问左秋去不去,左秋说上午有事去不了,让严黄先自己打车去,下午回来前先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去接他。 严黄装模作样地客气了几句答应了,他欢喜左秋姐姐去接自己。 这次,何飞龙先是给严黄讲解了枪械原理,以及如何拆装组件。 严黄记忆力很好,在反复实践了几次后,竟然能够顺利地将打乱了顺序的手枪和步枪枪件不出差错地组装到一起,虽然速度还比较慢,依然让何飞龙暗地里挑大拇哥,赞叹严黄的灵性和记忆力。 在射击训练中,严黄见识了何飞龙的枪技,蹲射、卧射、移动射击等等射击方式何飞龙如行云流水般娴熟,基本上弹无虚发。 严黄暗暗下决心,何飞龙就是自己的标杆。 射击训练结束后,严黄又利用基地的器材进行了力量和身体柔韧性训练,还对两名正在进行格斗训练的战士指导了几句。 从训练基地走出来,左秋的车已经等在了基地外门口。 九十五 最震惊的是这三只老鼠 严黄和何飞龙握手告别相约下次再见。上车后,左秋问严黄:“收获很大?” “太开心了,秋姐,我学会了两种枪械的拆装,见识了何教官的射击本领,让人佩服。”严黄边说边回味着训练时的情景。 左秋问道:“想过没有,杨队长这么关照你是因为单纯的欣赏,还是这里边有别的意图?” 严黄一怔,自己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想。 左秋的提醒让严黄将前前后后思考了一遍,觉得素不相识的杨队长还真是对自己有些特别的意味,比如子弹的诱惑,比如特别通行证,以及何飞龙对自己的枪械培训,但是杨队长这么做为什么呢? 严黄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感觉有什么原因在里面,不过我一个普通老百姓,好像对他们没什么用吧,管他呢,先痛快了再说。” 左秋说:“也许杨队长发现了一个特警人才,准备吸收你为光荣的革命军人呢!”左秋调侃道。 “即使他有这个用意我也没这个打算,我不喜欢被约束,尤其是部队的规矩。最好他别和我说,否则,基地的大门我是不会再登的。”严黄肯定地说。 “基地对你的吸引力恐怕不会轻易消失吧,男孩子都喜欢抢,你能放弃这个机会?” “姐,你说到我心坎里了,这么好的玩枪机会我不会浪费的,先过足瘾再说。诶,姐,先停下车,你看前面。”严黄手指右前方,声音有些亢奋和惊奇。 这时的车子已经穿过了一个村子,在村子西侧两公里处有一段与山脉中断了的古老长城,这条路在长城豁口处穿过,这段长城就分为了南北两部分。 此时车子离长城豁口处还有50多米远。 顺着严黄手指的方向,紧挨着路边已经坍塌的一处城墙混杂着黄土堆的东侧,一只皮毛黑灰色相间、又掺杂着几处白色斑毛块的狗正在和三只老鼠对峙。 看样子要有一番争斗。 本来,狗和老鼠打架已经是很难一见的场景,严黄和左秋最震惊的是这三只老鼠。 这三只老鼠的个头远远超出了他们印象中的老鼠大小。 他们将车子缓慢地向前开又靠近了20多米,这三只老鼠更加清晰地映入了眼帘。 好家伙,这三只老鼠堪称巨鼠,个头比成年家兔还要大上一圈,长度应该在80公分左右,而且这三只鼠的皮毛竟然不是常见的土灰色,而是光亮的银色。 如果不是严黄在身边,左秋真的会吓个半死。 和三只银鼠对峙的狗的品种应该就是本地的土犬,看那模样应该一岁多点,刚刚成年,估计是营养跟不上,身形显得有些瘦。 本地的土犬严黄是知道的,它们可不是默默无闻的角色,他们有一个彪悍的名字叫“狼突”。 之所以叫狼突,一种说法是过去戍守长城的将士,带着狼与家狗杂交产生的猎犬一起保家卫国,这种猎犬和战士一起冲锋陷阵,甚是威武,被将士们起了一个悍勇的名字:狼突。 另一种说法是,在训练基地北侧的山脉中,一直到建国初期都是有狼群出没的。 后来,由于人类在山中的活动太过频繁,使它们所生存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支持他们生存的生物链条发生了断裂。 于是,一部分狼群向山脉深处转移,一部分狼群则和人类打起了游击战,经常趁着夜色突袭村庄,将农户圈养的牲畜咬死、拖走。 村庄里庄户人家大都有养狗的习惯,狗狼对抗的结果就是,很多公狗在护院与狼的冲突中被咬死,而母狗则成了公狼的色袭对象,公狼跨越物种对母狗干了坏事。 就这样,当地的土狗就因为有了狼的基因,不仅性格上彪悍了许多,而且模样也变得帅气了很多,村民就继承了传说中的名字,把它们叫做狼突。 近年来,城市开始限制养狗,这些生活在城市边缘、郊区农村的狗也就不被待见,再加上看家护院的功能逐渐被淡化,还经常有打狗、偷狗的人来村里,村里的狗也就越来越少。 有些聪明的狗眼看着生命收到了巨大的威胁,也就离开了村子,依托山脉生存,成为流浪野狗。 虽然靠近村子的山中早就没有了狼迹,但是若隐若现的土狗狼突依然在提醒着人们,它们有狼的基因,有过曾经骄傲的历史。 严黄对于狼突始终充满着敬意和好感。 这只小狼突如果知道在人类的流行语中有一句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定会告诉人类这这说法不准确。 今天自己没有主动捉拿耗子,倒是耗子主动打劫自己。 小云突正饿得无精打采的时候,正巧发现了一只走单的小公鸡,就决定把它作为自己的猎物和食物。 经过几番追逐,小狼突将小公鸡摁在了爪下,开始用牙齿撕扯鸡毛,鸡毛扯的差不多干净的时候,刚想先把鸡大腿上的肉咬下来美餐一顿,却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三只银色老鼠,气势汹汹的,那架势就是奔着鸡来的。 双方对峙之际,被严黄和左秋碰到了。 左秋对严黄说:“这么大的老鼠,太吓人了,不会是成精了吧?” 严黄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很惊讶。不过,我见到过有关非常态老鼠的报道。 说是在中东和欧洲有的国家发现过十几斤重的巨鼠,当时人们怀疑老鼠因为某种外在的原因比如环境污染、核辐射、化学药品等导致了基因突变,造就了它们吓人的体型。 据说,一般的鼠药都毒不死它们。 我有一个和上述解释不同的观点,这些巨鼠会不会是老鼠超常进化的结果呢?他们有没有可能是鼠族中的强者?比如眼前这三只银鼠,敢和狗打架,一定不一般。” 严黄说这话时,想到了阿古爷爷,阿古爷爷是鹰界强者,这三只银色老鼠是不是也属于鼠界中的强者呢? “从体型上看,这三只银鼠无疑是巨鼠,它们有多强,一会看它们和狗的争斗结果就大概知道了。”左秋说道。 这时,小狼突的咆哮声音传了过来。 九十六 小狼突大战银鼠 只见小狼突用一只爪子摁住鸡身,抬着头,对这三只老鼠不断地露出尖利的牙齿伴随着威吓的低沉声音,似乎在警告老鼠赶紧滚开。 严黄对左秋说:“估计小狼突在对老鼠说,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当强盗了?” 左秋说:“是啊,老鼠不是肉食动物,怎么和狗抢起鸡来了?” “小狼突肯定也在这么想,你们银鼠三兄弟虽然带有一个‘鼠’字,可你们不是黄鼠狼,要吃肉也得有那个吃肉的牙才行啊,你们有吗?” 没想到三只银鼠仿佛在回应着严黄、左秋和小狼突的疑问,在狗吠的威胁声中也愤怒地发出了渗人的吱吱叫声进行恐吓,还把嘴巴张得大大的,竟然露出了鼠族中应该没有的尖利犬齿。 严黄眼神好,看到了,心中一惊。 老鼠是啮齿类动物,有门牙但不应该有犬牙,这三只银鼠是什么情况、什么时候进化出了犬齿? 但愿只是个别现象吧,不然,对鼠类的认识必须改写了。 三只银鼠不仅用声音以威胁对威胁,而且马上采取了攻击行动。 小云突大战银鼠就此展开。 只见一只银鼠一躬身跳起来,对着小狼突的腰部就抓了过来,小狼突觉得自己身大力不亏,没有把银鼠放在眼里,以前爪为轴,后臀转动着迎向袭来的银鼠,准备把它撞飞。 当银鼠和小狼突身体撞到一起时,银鼠确实飞了出去,可是小狼突的毛也被银鼠狠狠地拽掉了一撮。 另外两只老鼠同时分别扑向了小狼突摁着鸡的左前腿和移动着的左后腿,小狼突张开嘴巴咬向了前方的银鼠。 可惜的是,顾前顾不了后,后边的银鼠竟然张口咬住了小狼突的左后腿。 小狼突疼的低吼一声,一个侧滚翻将后边的银鼠甩了出去。 左秋惶恐的神色已经减弱了不少,倒是对小狼突能否战胜三只银鼠产生了担心,口中嘀咕道:“小狼突,加油!” 狗是人类的朋友,而“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观念早就根深蒂固,严黄和左秋此时已经很自然地站队到了小狼突这边。 小狼突明显收起了轻视的心理,开始认真对待三只银鼠的攻击,那只鸡已经不是重点了,如何战胜三只银鼠才是小狼突当下考虑的问题。 三只银鼠明显不是乌合之众,而是彼此之间心意相通,甚至有可能平时演练过如何攻击敌人的战术,虽然个头上比小狼突小了很多,在攻击的套路上却是不断地有着变化,有的前边佯攻,有的后边突袭,有时一同攻击,有时又围而不攻。 总之,三只银鼠的战术让小狼突始终处于精力高度集中和脚步急动的状态,没有喘息的机会。 十几分钟后,小狼突已经累得不行,炎热的天气和不停的躲闪、攻击动作使其浑身汗水淋漓,大声地喘着粗气,身上又被咬了几口,血都渗了出来,染湿了周围的皮毛,显得很狼狈。 三只银鼠也不是安然无恙,有时小狼突在佯装攻击一只银鼠时,突然改变攻击对象,动作迅捷几次得手,银鼠也不同程度地挂彩。 三只银鼠银色的皮毛在汗水的湿润下,在阳光中愈发显得熠熠生辉。 严黄对左秋说:“打得还真是精彩,不过这样下去,小狼突势单力孤终会落于下风、甚至丢掉性命的。” 说这话时,严黄无意中将头抬高看向那堆土堆时,目光惊愕,连忙让左秋往那个方向看。 在土堆上倒伏着的墙砖上面,还有两只更大的银鼠威风凛凛地观察着下面的战局,很明显,这两只银鼠应该是下面这三只银鼠的父母。 这两只大银鼠体长超过1米,这么大的老鼠简直要惊掉人的下巴。 如果不是我们国家宣传无神论多年,凡是见过这个银鼠家族的人们,恐怕会认为这五只老鼠就是千年的妖精。 严黄猜想,这对负责任的父母,应该是在通过实战来增强它们孩子的战斗力。 “不好,如果这两只大银鼠再加入战斗,小狼突就真的危险了。”严黄也不禁为小狼突紧张起来。 左秋也意识到了危局,口中喃喃地说道:“小狼突赶紧跑吧,输给银鼠家族不丢脸,饿虎还怕群狼呢。” “恐怕是上面这两只大家伙不会允许小狼突跑掉的,这一家五口若是把小狼突灭了,会让小银鼠信心爆棚的。”严黄说道。 说这话时,银鼠父母已然跃下。 那个土堆有七八米高,只见两道银光滑落,小狼突的前方出现了两只强力对手,让小狼突压力倍增。 三只小银鼠明显受到了鼓舞,同时发出了瘆人的声音,似乎在说:“你死定了。” 小狼突已经有了疲态,此时对方又添了两个强力帮手,不用多想,必败无疑,而且它也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小狼突不傻,现在已经不是逞能的时候了,它开始后退,嘴里却发出威慑的吼声。 小狼突每退一步,银鼠家族就逼近一步,那种一定要将小狼突置于死地的架势,让人胆战心惊。 左秋紧张得两手十指紧紧地交叉在一起,预见到了小狼突的悲惨结局。 银鼠家族知道对方已是囊中之物,所以并没有一昧进攻,而是打打停停中不断互相交换位置,竟然有些戏弄的味道。 此刻,小狼突后退的方向正是严黄和左秋停车的方位。 左秋心软,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助一下小狼突。” 严黄说道:“见机行事,但是姐,你千万别下车,小心别被银鼠咬着,这些家伙很厉害。” 严黄悄悄下车,打开后车门,同时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握在手中。 小狼突已经准备逃跑了,忽然做出前扑的动作,银鼠家族下意识地一怔,瞬间停住了脚步,做好防御。 趁此机会,小狼突一个转身,向后就跑,只是由于体力消耗过多,跑路的速度失去了往日的迅捷风采。 两只银鼠父母瞬间反应过来,两个激射就超越了小狼突,截住了小狼突的退路。另外三只小银鼠马上跟过来,对小狼突形成了包围。这下,小狼突是真的跑不掉了。 九十七 谢谢了,人类 小狼突抬起头,发现了前方十几米远的严黄和开着车门的车,它的眼神中有了一种渴望。 见此情形,严黄对着小狼突招手,又指了指车的后座,意思是赶紧过来,上车。 严黄的手势也不知道小狼突能否领会。 此时,银鼠家族展开了全方位的攻击。 然而,严黄出手更快。 他握在手里的几颗石子迅速相继甩出,眨眼间打到了银鼠父母和一只小银鼠的身上,三只银鼠疼的跳开,包围圈出现了豁口。 趁此机会,小狼突猛然蹿出,奋力跑到车旁,一跃上了后座。 严黄赶紧关上后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关门的同时让左秋开车离开。 左秋明显很紧张,踩下油门的力度偏大。 随着排气管轰地一声排出一股黑烟,车窜了出去,严黄瞬间感受到了什么叫推背,而疲惫不堪的小云突一下子贴伏在后座上。 透过车窗,严黄看见了银鼠父母愤怒的目光,也听到了他们嘶嘶的不甘吼声,声音瘆人。 严黄虽然艺高人胆大,也是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都说鼠目寸光,可是银鼠家族明显不是这样,它们一定看清楚了自己。 银鼠家族并没有追来,严黄石子出手时的准头和击中身体的疼痛感,让它们意识到严黄这个人类的现实威胁。 走上正道,开出老远后,左秋紧张的情绪才平静下来,透过后视镜,看见小狼突在舔着被袭击的伤口。 小狼突倒是很放松。 严黄伸过手来,摸了一下小狼突的头部以示赞赏,小狼突竟然舔了一下严黄的手,意思是“谢谢了,人类!” 严黄说,“姐,这只小狼突我们怎么处理?” 左秋说:“我想先把它送到宠物医院处理伤口,免得它感染,然后在那里寄存几天,等它好了,再放它走吧。” 严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回过头对小狼突说:“小狼突,一会儿别怕疼啊!” 左秋车开得很快,担心小狼突的安全。 来到一家宠物医院,严黄打开车门,小狼突下了车,乖乖地跟在了严黄的身后。 左秋说:“小狼突挺聪明的,好像知道要给它治疗似的。” 处理完伤口后,严黄问大夫,需要几天才能好。大夫说,不是太严重,有个四五天就好了。 交完押金,严黄和左秋看着工作人员将小狼突放进一个还算是比较宽敞的狗舍里。左秋摸着小狼突的头说:“过几天再来看你,乖乖地养伤啊!” 小狼突仿佛能听懂一样,低下头,又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不舍的神色,让左秋顿生爱怜之心。 从医院出来,左秋和严黄进行了一番对话,中心议题是今天遇到的事算不算一个奇异事件,需要不需要向政府汇报一下,让政府引起警惕做些调查和防范工作。 最后两个人决定由严黄通过市长热线电话反映一下相关情况。 情况反映了,可是严黄分明能体会到电话那头的不相信,问严黄是否看花了眼,严黄说千真万确,自己还拍了照片,如果需要可以提供。 严黄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可惜的是,严黄后来没有接到过来自政府的电话,严黄也没有较真。 几天后,严黄接到了宠物医院的电话,告诉他,小狼突的伤口完全好了,可以领走了。 放下电话,严黄开心的同时还有些矛盾,随后和左秋开车奔向宠物医院。 一路上,严黄都在想着小狼突今后可能的状况。看着严黄心事重重的样子,左秋问:“怎么了?” 严黄说:“没什么,就是在想小狼突以后的命运。姐,一会见到小狼突,小狼突还会记得我们吗?” 左秋说:“当然,上次我就说,小狼突是条很聪明的狗,不会忘了我们的。” 见到小狼突时,小狼突刚刚洗完澡,伤口好了,这几天伙食又不错,精神状态就像一个阳光的大男孩,见到左秋和严黄,立刻迎了上去,围着他两个人又是身体磨蹭又是头拱,散发着发自内心的感恩和欣喜。 严黄打开车门,小狼突轻车熟路般跃上后车座,仿佛这是一个习惯动作,和这车、这车的主人很熟悉的样子。 而且,就在左秋坐到座位上打着火准备开车的时候,小狼突上前探身,把下巴搭在了左秋的右肩膀上停顿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亲密的样子瞬间让车内充满温情。 “我好像舍不得把它放走了。”左秋忽然有些伤感地说。 “可是,这是一条野狗,万一哪一天它发脾气了,伤到你怎么办?” 是啊,这是一只带有野性的狗,平时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类的关爱,对人的感情几乎为零。 这次被严黄和左秋救下了,也表现出了感恩的一面,能够就此断定这种感情稳定和牢靠吗? 如果留下它,无疑只能跟着左秋,严黄不可能把它带到集体宿舍去。 左秋这样一个柔弱独住的女子,和这只带有狼的基因的狗在一起,会不会有风险隐患呢? 想到这儿,尽管严黄也是满心不舍,还是决定把它送走。 两个人开车向郊外驶去,不过没有往训练基地方向开,因为他们怕今后小狼突还会遇到银鼠家族。 看到前面有一块开阔地,严黄说:“姐,就把它放到这吧。” 左秋停下车,又问了严黄一遍,“我们真的就不管它了吗?” “放它走吧,也许它就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呢?严黄找着让自己安心的理由。 打开左秋一侧的后车门,严黄说:“小狼突,下来吧!” 仿佛知道了跳下车就意味着什么,小狼突第一反应竟然是往另一侧车门挪了挪,似乎在说:“我不想过孤独的生活。” 小狼突还将面部朝向了左秋,似乎在说:“善良的女人,你就留下我呗!” 九十八 万里云突 左秋解读着小狼突的身体语言,怜悯之心再次膨胀,央求严黄说:“严黄,要不我们就把它收了?平时也给我做个伴,好吗?” 如果严黄现在是一个人住一套房子,严黄是绝不会放小狼突走的,不是出于怜悯,而是因为小狼突大战银鼠时的狼性、勇敢和聪慧让自己非常欣赏,这和自己有点像啊! 严黄还是不放心,就和左秋说:“秋姐,我们测试一下,我们先把它放出来,然后我们开车走,看看它的表现再做决定。” 左秋明白严黄的意思,这是要检验一下小云突对他们的感情和灵性。 小狼突看见左秋下车了,也就跟着下了车,严黄关上了后车门。 小狼突看着严黄关车门的动作,面部呈现出若有所思状。 严黄和左秋将给小狼突带的几根火腿肠剥去肠衣放在地上,让小狼突去吃,这也算是分手餐吧。 然后两个人上车,开车就走。 小狼突没有低头去吃火腿肠,始终关注着严黄和左秋的动静,见两个人上并将车启动离开后,怔了一下:人类这是要离开自己了。 左秋将车慢慢地开了出去,小狼突随之毫不犹豫地跟跑。 左秋的车速渐渐加快,小狼突的奔跑也在加快。 小狼突一边跑还一边叫着,仿佛在说:“别丢下我,我求你们了!” 左秋几次都想停下来,都被严黄制止了,严黄不断地要求左秋加速,当车速达到60脉时,小狼突开始跟不上了,当车速开到80脉时,小狼突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又开了10分钟,严黄说:“姐,把车停到路边吧,打开双闪。” 左秋说:“你觉得小狼突还能找来吗?” 严黄说:“这就是我们对它的测试,还能坚持跑过来,找到我们,说明和我们真的有缘。我们等它20分钟,如果等不到,我们就算和小狼突拜拜了。” 两个人开始在车内闭目养神,虽然不回头张望,也不看后视镜,但是耳朵却全部竖起来,留心外面的动静。 15分钟后,两个人终于听到了他们盼望的声音,那是狗爪子拍打车门的声音和大声喘气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笑,左秋的眼里涌出了激动的泪花。 重新坐上后座的小狼突,还在剧烈地喘着粗气,伸着舌头,喉咙间发出急促的呼呼声,但是看得出来,小狼突有了主人很高兴,很快乐。 随着粗重的喘息声逐渐平静下来,小狼突也将下巴搁在了严黄的左肩膀上一下,似乎在说:“这个坏主意是你出的吧,看把本狗少爷累的,你真狠心。” 左秋用右手摸了一下小狼突的鼻子,小狼突蹭了一下左秋的手背,似乎在说:“还是女主人好!” 严黄掏出手机,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办个狗证,大型犬办狗证相对麻烦,现在要沾沾魏飞雪的光。 回到市里,严黄和左秋先去给小狼突打了疫苗针,又置办了养狗的一些狗具和狗粮。 为了避免人们对狼突“狼”字的误会和随之而来的翻来覆去的解释,严黄和左秋给小狼突取了一个新名:万里云突 在左秋的家里,严黄不管小狼突听得明白还是听不明白,对小狼突说:“从今以后,你的大名叫万里云突,小名叫小云突; 你要护卫好你的女主人,服从命令听指挥; 你要讲卫生,大小便要注意场所; 你要苦练本领,过段时间我带你去训练基地,学点真功夫,你现在的功夫还比较差劲,连老鼠都打不过。下次再遇见银鼠家族,不要这么弱。 你要做个有能力的狗,有素质的狗,明白了吗?先说这些吧,说多了你也记不住。” 左秋在一旁不住地笑。说道:“行了,别白费口舌了,好像小云突能听懂你的话似的。” 严黄说:“能听懂,你看它听得多认真。” 小云突睁着大眼睛很乖地听着,它一句也没有听懂但是它知道,听着就好了。 小云突的到来,给左秋带来了很多快乐,每天早晨和晚上,左秋都要带着小云突去散步,左秋通过一些示范动作和反复的语言告诉小云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小云突逐渐熟悉了左秋小区及周围的环境。 左秋发现,小云突和别人家养的宠物狗确实不一样,别人家的宠物狗会走走停停,不断撒尿做记号以免迷失回家的路,而小云突则不然,它完全是靠记忆。 这一点让左秋很满意,避免了因为往别人家的车轮胎上撒尿而招致人家讨厌。 而且,这个小家伙机灵得很,和左秋相处越来越默契。 人资部起草的《鹰岛电力公司关于通过公开竞聘选拔中层干部助理的办法》在周二的公司党委会上获得了一致通过。会议还决定,立刻下发通知,通知全体员工,只要符合条件的都可以自愿报名,报名截止时间为周五,下周二进行答辩。 这次公开招聘的中层助理职位一共有5个,首先在管理部室中的人资部、发展部、基建部、财务部、思政部进行试点。 通知下发以后,立刻在职工中特别是青年职工中引起了巨大反响,这种选拔后备干部的方式体现了改革创新、唯才是举的精神,是对按资排辈的一种否定。 按照通知中“公开、平等、竞争、择优”的原则,凡是年龄在35周岁以下,大学专科以上学历或者具备中级职称、技能等级为高级师资格以上的公司员工都可以报名,而且,可以打破单位界限,只要你觉得自己合适。 很多符合条件又有想法的员工内心的浪花开始不断泛起,蠢蠢欲动,谁不想进步呢? 黄水清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觉得自己的优势很大,自己是大学学历,具备高级职称,高管岗位。 而且自己工作这些年很少出错,虽没有什么特别耀眼的成绩,也起草了多个管理文件。 若不是严黄因为绩效管理这项工作破格提了个高管岗位,人资部就只有原来的两个高管岗位。梅晓莹年纪大了,再有几年就退休了,提拔希望不大,黄水清不担心梅晓莹。 想到严黄,黄水清的心忽悠地沉了一下,有些心慌,不知道严黄会不会报名。 又一想,严黄工作时间太短了,即使报了名,怎么可能威胁到自己? 其他人从综合条件来讲应该都不如自己,包括左秋,虽然左秋也很优秀,但是无论是岗位层次还是职称,都在自己之下。 想来想去,黄水清觉得人资部这个助理岗位就是给自己设置的。 自己报了名,全公司所有觊觎这个岗位的人都应该有自知之明,别来瞎捣乱。 九十九 在心里把他们骂了好几遍 为了保险起见,黄水清决定征求下柳峰主任的意见,顺便探探柳峰主任的口风,判断一下柳峰主任是否对自己有倾向性。 “主任,对主任助理这个职位,我也想参与一下,您觉得我行吗?”黄水清问的很策略。 “很好啊,这次选拔是公开选拔,特别欢迎符合条件的员工热情参与。你是我们人资部员工,除了自己报名外,还要积极宣传,打消大家的顾虑。” “那是一定的,您对我还有什么要求吗?我还需要做些什么准备?”黄水清希望柳峰主任指点一二。给自己开个小灶。 柳峰主任说:“就按照通知要求去准备就行了,答辩的时候不要慌张,把自己的优势突出出来,实事求是。” 柳峰主任的回答中规中矩,黄水清有点失望。 黄水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琢磨是不是再找找人,加大一些保险系数,可是,谁是评委还不知道呢。据公开消息,评委要在答辩当天才最后确定。 黄水清给涂百顺副总经理打了个电话,知道此时涂百顺办公室没人,得到涂百顺的允许,他就到涂百顺这里汇报思想了。 平时,黄水清和涂百顺走的还是比较近的,和他的儿子涂田明的关系不错,还向涂田明通报过严黄和左秋的信息。 周五上午快下班的时候,柳峰主任让梅晓莹将报名统计名单拿到自己办公室先看一下,截至到目前,5个职位有21人报名,报名最多的是思政部,有5个人报名,报名最少的,是人资部,只有黄水清一个。 柳峰有些诧异,他本以为严黄会报名的,他也从心里面希望严黄报名。 他不知道的是,严黄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中午的时候,左秋将严黄叫到楼顶平台上。 严黄满心欢喜,不知道左秋姐姐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左秋用很随意的语气问:“你没考虑一下竞聘主任助理岗位吗?” 严黄说:“没有,我工作还不到一年,好像不太合适。我倒觉得秋姐你应该试一下。” “我是不会报名的,而且今后也不会。我喜欢做一名小职员,干完自己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就都是自己的了,然后就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我觉得,你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 “我也没有官瘾,我就和秋姐一样,做一个小职员好了。” “做官不是为了过官瘾,而是为了在那个位置上能做你想做而又在职员位置上做不成的一些事情。 严黄,你虽然工作时间还不长,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员工,还是一个好人,应该有抱负,为这个社会、为我们的企业多做些贡献。 助理这个职位,应该是你成就事业的起点,怎么样,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左秋的话严黄是绝对要重视的,而且,自己说自己没有官瘾,不代表自己没有抱负,没有责任心。 从左秋的话里,严黄听懂了左秋的意思,既然自己的女神有这个要求,自己听命就是了。“好吧秋姐,我就试试,不过,黄水清先生可能不太舒服。” 左秋笑了,柳峰主任布置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了,而且,从她的内心来讲,也希望严黄有好的前途。 严黄继续说:“秋姐,我的驾照已经拿下来了,我准备明后天继续到基地去训练,你去吗?” 左秋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你应该清楚,实际上杨队长是希望你一个人去的。” 严黄说:“那好吧。我想带着小云突一起去,顺便让那里的训练师训练一下小云突的搏斗技能,免得以后它给你丢脸。” “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忽视了竞聘助理的准备工作,好好组织一下材料。”左秋吩咐道。 严黄满口应承,下午,填上了报名表。 严黄是利用周日晚上的时间写完了自己竞聘报告的。 周二这天,鹰岛电力整个管理机关都处在了一种异常兴奋的气氛之中,这种竞聘方式,给年轻有为的员工又增加了一条晋升渠道,员工对公司这项举措举双手欢迎。 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看花落谁家,谁能成为幸运儿。 5个助理岗位,最终报名23人。 这次评委构成和评分也很有新意,评委由领导评委和员工代表评委两部分组成。 其中公司评委由公司总经理章顺流、党委书记韩社、工会大领导岳远华、分管招聘单位的公司领导、以及招聘单位的主要领导组成。 员工评委在公司职工代表中随机抽取5名组成。领导评委评分权重占80%,员工评委评分权重占20%。 竞聘工作从早晨8点开始,中午简单吃了盒饭后没有休息继续工作,就这样的节奏,轮到被排在了最后的人资部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 报名人资部助理岗位的一共有三位,黄水清、严黄、王彬。 王斌是光明集团人力资源部高管,和严黄一样,都是在报名的最后一刻才上交了报名表。 黄水清是早早就将报名表交上了的,他的目的是给大家发出一个信号:我报名了,凡是觊觎这个岗位的人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最好是知难而退。 剧情似乎在向他预料的方向发展,黄水清一直高兴到报名截止前的半个小时。 当知道两个不速之客报名后,就在心里把他们骂了好几遍,还把自己气得到厕所蹲位中喘起了粗气。 黄水清一直对王斌不满。 自己虽说是上一级机关人资部的高管,王斌却因为和自己脾气秉性不对路而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次成了自己的直接竞争对手。 还有严黄,一个一年级工作履历的新生,凑什么热闹,野心也太大了吧,现在看来自己当初对他的警惕一点都不多余。 三个人的顺序是首先是王斌进行答辩,然后是黄水清,最后是严黄。在答辩结束之前,三个人都可以旁听对手答辩状况,这样出来的结果会更有说服力。 三个人在答辩前将自己的竞聘材料给每位评委一份,然后再开始陈述自己为什么竞争这个岗位,自己有哪些优势,过去做了哪些比较突出的工作,取得了哪些成绩。 一百 大名鼎鼎 三个人的竞聘材料严黄的页数最少。 毕竟工作时间比较短,这是客观事实。 严黄的工作从总量上来讲远远不如王斌和黄水清,而且两个人撰写的管理文件和总结性的文件数量也是严黄不可比的。 严黄也不是完全处于下风。首先在创新工作上,王斌和黄水清几乎没有,他们所做的无非都是常规性工作,虽然工作中的问题和差错基本上没有,但是亮点工作也基本上没有。 严黄则不然,除了日常性工作完成到位外,在绩效考核管理体系设计、这次公开竞聘选拔中层干部助理的办法设计上都属于创新性工作。 而且,严黄还参与了新的《职工奖惩条例》中关于性骚扰条款的调查研究工作,在严黄身上,创新性和工作的踏实性同时得到体现。 即使这样,多数评委还是认为王斌和黄水清的资历和基本功更扎实一些。 在工作评价方面,严黄由于工作时间短因素,还不为更多的人熟知,略处下风。 接下来,在答辩环节,三个人对领导们提出来的对助理岗位工作性质的认识、如何协助本部领导工作等问题的回答虽各有不同,大方向都是准确的。 只是在答辩时严黄的口才和条理性、间接性方面给领导们印象更深刻,两个回合下来,三个人总体上不分上下。 最后,韩社书记问了大家一个共同问题。 韩社书记说:“人资部门的工作,特别需要同志们严守规矩,坚持正义,甘于奉献。 你们在答辩材料里面也都表明了自己为人正派,富有正义感,敢于和违法违纪不良现象作斗争,那就请你们每个人举举实例,说明你们是言行一致的人。” 王斌说:“我在公交上,经常主动给老弱病残让座,还曾经拾金不昧。” 黄水清说:“我对捐款和到敬老院义务劳动等公益活动积极参与,至于公交车上让座、扶老人过马路这样的事就更多了。” 黄水清还说出了几次具体时间和佐证人物。说完这些,他觉得自己在这一点上比王斌强了不少。 黄水清心想,你严黄刚工作不到一年,能做过什么好事?在这个环节,怕是你无地自容吧。 黄水清面露得意之色,如果严黄说不出来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人好事,自己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严黄说:“我本来是做好事不留名、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可是今天这个场合只能说了,就如实向领导们汇报两件事吧。 一是去年11月底,我去青云县供电公司调查关于纪雪涵那封举报信时,在途经那营子供电所时,一帮社会人在一个地痞流氓带领下因为窃电被停电,在那营子供电所闹事。 我主动向前,不惧威胁,通过做工作把眼看着就要发生冲突的事态给平息了,领导们可以打电话找纪雪涵核实。 再有一件事情是今年5月份我从老家回市里的途中,在车上遇到四名劫匪,我帮助警察抓住了这四名劫匪,领导们可以和我们片区的派出所一个叫魏飞雪的警察核实。我就说这两件吧。” 听严黄的口气,似乎好事不止这两件。 严黄说完,领导们都惊呆了,这两件好事,不是一般的好事,因为都涉及到了人身安全,没有极大的正义感和勇气是做不来的。 章顺流侧身对柳峰问道:“这两件事你知道吗?” 柳峰回答:“严黄没和我说过。” 韩社书记说:“柳峰主任,你现在就打电话去核实一下。” 说完后,韩社书记对三个竞聘者说道:“三位同志答辩都很精彩,你们可以退下了,我们要进行评分了。” 三个人出来后,黄水清心是哇凉哇凉的,严黄最后的陈述如果是真实的,对自己将极为不利。韩书记啊韩书记,你最后这一问,是不是多余?是不是在坑我? 三个人出去后,两方评委们都等着柳峰电话核实的结果,十分钟后,柳峰略带激动地告诉评委们,严黄说的好事完全真实,而且当时的情况很危险,严黄敢于挺身而出,是常人很难做到的。 评委们开始打分,结果很快就统计了出来,王斌、黄水清和严黄三人的分数领导评委的打分分别是72分、72.8分、76分;职工评委的打分分别是18.6分、18分、20分。分数加到一块,三个人的得分分别是90.6分、90.8分、96分。 人资部主任助理这个岗位竞争,严黄胜出。王斌大度地对严黄表示了祝贺,黄水清则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走开了。 第二天,公司人资部对这次5个助理岗位的胜出者进行了为期三天的公示,如果没有大的问题,他们将走马上任。 严黄这次真的是大名鼎鼎了,有谁能够想到,再有半个月工作才满一年的严黄已经是中层助理了。而很多与严黄一同毕业的大学生,恐怕连自己本专业的工作还没有完全熟悉呢。 公示结束这天,涂百顺又一次对儿子涂田明说:“不要整天就知道和那个公子哥混,你爸我不是副市长,给不了你什么光明的前途,一切主要靠你努力,学习学习严黄吧,不要让人家拉得越来越远。” 说话时,涂百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最主要的是,涂百顺是真的怕段长河把自己的儿子带坏了。 涂田明听了他老爸的教诲,除了更加怨恨严黄外,基本上涂百顺有用的话全部被过滤掉了。 当上了主任助理,左秋比严黄还高兴。 周五上午,左秋对严黄说道:“晚上给你祝贺一下,如何?” 严黄脸上顿时浮现欣喜的表情,说道:“好啊,一直盼着呢,只是祝贺一次不够,要多祝贺几次。” 左秋早已经习惯了严黄这种带着点贱和讨好味道的口气,根本不往心里去,继续说道:“我们请柳峰主任一块参加好不好,柳峰主任和我们非亲非故的,一直对我们很照顾。” 严黄说:“行啊,我早就有请柳峰主任吃顿饭的想法,只是担心柳峰主任会拒绝,借这个机会试试吧,我们两个一块去请。” 两个人来到柳峰主任办公室,将请柳峰主任吃饭的意图说出来,柳峰听后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这让两个人很开心。 一百0一 众生平等的烧烤 吃饭的地方定在了鹰岛市一家很有地方特色的海鲜饭店—渔民海鲜,离左秋居住的清景园有2公里的距离,清景园小区在饭店的东面。 从饭店的名称就可以知道,这里的食材以海鲜为主。 饭店老板原来的身份就是一个渔民,头脑活络,海鲜多数都是自家渔船打捞上来的,不仅食材新鲜,价格也非常亲民,饭店一开张,生意火爆,几年功夫开了三家分店。 严黄三人要去的是渔民海鲜以海鲜烧烤为主的一家分店,就在观海街的中部北侧200米。观海街南侧150米处就是沙滩,是鹰岛市著名的海滨西浴场。 撸串吃烧烤也是柳峰主任的建议,自在、轻松还解馋。 三个人是打车去的,目的是喝些啤酒,吃烧烤离不开啤酒相伴。 韩国人喜欢吃炸鸡时候喝啤酒,英国人喜欢吃炸鱼时喝啤酒,德国人喜欢吃香肠时喝啤酒,我们中国人喜欢撸串吃烧烤时喝啤酒。 烧烤就在饭店前面的露天广场。 严黄他们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找到了自己位置。环顾四周,星星落落有十几位食客在享用美食。真正的烧烤高潮要在8点以后,严黄他们下班就赶了过来,算是比较早的。 点完烤串品种,服务员下单去了。 面对如自己大哥哥般的领导,严黄和左秋一点都不拘束,也完全不用小心翼翼,大家都是轻松的状态说话聊天。 柳峰主任给大家的印象是:虽然对下属工作要求严格,但是为人却极为坦诚、善良、简单。 服务员把烤熟的羊肉串、海鲜串拿过来后,严黄告诉服务员再拿些炭火过来,然后把烤好的串再放倒炭火上方的架子上,可以保证烤串温度。 烤串必须是热着吃才好吃。 倒好啤酒,严黄和左秋同时举杯敬柳峰。 严黄说:“主任,虽然我们知道你不喜欢奉承,在这里我们依然要一块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们工作上的指导和帮助,让我们快速成长,你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柳峰说:“千万不要和我客气,你们成长的快,对业务越精深,我不就越省心吗。有你们这样的下属,也是我的荣幸,来,干一杯!” 柳峰和两个人碰杯,第一杯啤酒,大家一饮而尽。好在啤酒杯不大,左秋又有点酒量,严黄也不担心。 也不怪渔民海鲜能够生意越做越大,瞧人家这食材,新鲜、干净、正宗、价格还不贵,而且能长期坚守经营原则,招致食客越来越多。 吃到一半时,食客们开始陆续上来了,很快,除了严黄他们南面的三桌空着外,几十个桌子都围满了人。 这空着的三桌应该是被人预定好的。 整个院子越来越热闹,人们大声说话,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随着升腾俄烟雾放声大笑,毫不顾忌,这就是烧烤文化的精髓吧。 细想一想,在餐饮界,唯有撸串烧烤算是众生最为平等的人间美食。 不管你是位置多高的高官、财富再怎么丰厚的富豪,也不管你是大名鼎鼎的明星还是平头百姓,烧烤的食材都没多大的差别,吃烧烤时也差不多都能放开天性,展现人的自然真实的一面。 连惊为天人的大美女左秋,吃起烧烤来也是肆无忌惮。 接近尾声时,5个人向着空着的三桌走了过来。 其中三个人坐在了最南侧一桌,另外两个人坐在了最北侧这一桌挨着严黄他们,中间一桌仍然空着。 严黄目光扫过去,最南侧一桌的应该是主角儿,而北侧挨桌着他们这桌的两个人此时正将目光扫向周围,当严黄和他们目光相对的时候,严黄发现,两个人眼神犀利,一看就不是一般角色。 无疑,这两个人是保镖。能够带保镖出来的,可想而知,非贵即富。 严黄将目光收回来,继续和柳峰主任与左秋姐姐聊天。 柳峰问严黄:“功夫是从哪学的,遇到过对手吗?” 严黄告诉柳峰:“是祖传的,自己又进行了实用化技击改造,由于自己圈子还比较小,特别厉害的对手还没有碰到,但是,” 严黄指了一下旁边两个人说道:“那两位我一看就是高手。” 柳峰和左秋的目光一块转向了严黄说的那两位。 那两位也意识到了三个人在谈论他们,警觉性立刻提高起来。 这时,其中的一个保镖接到了一个电话后,向坐在另一桌三人中的一位走去,然后俯下身报告说:“老板,他们出来了,三分钟后到,只是多了几个人,我们预定的位子少了。” “那就看看周围有没有快吃完了的,请他们早点结束,看能不能把位置让给我们。”老板吩咐道。 保镖迅速扫视周围,最后目光定格在了严黄他们这桌。严黄他们来的比较早,基本吃完了,三个人还在说着话。 由于正好面对严黄,又和严黄有过目光对接,于是保镖走过来对严黄说道:“三位,吃完了吧,请快点离开吧,我们这边有任务。” 保镖虽然用了“请”字,口气却是半命令式的,而不是商量式的。 三个人有些诧异,更多的是不舒服,显然保镖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够礼貌。 严黄说:“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吃完。” “没吃完也请离开吧,我们这儿是政治任务!”保镖的语气不容商量。 “政治任务?说来听听,看看你口中的任务够不够政治逼格?”严黄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有些人特别喜欢套用“政治”这个越来越让人生厌的词吓唬人。 保镖说道:“既然是政治任务,你就没有资格知道。”保镖语气依然强硬。 “你要这样说,那就对不起你的‘政治人物’了,不让!”严黄不再搭理保镖。 “你,”保镖用手指着严黄,似乎要发火。 “等等,别急。”柳峰说话了。 柳峰听到“政治”这个词的场合比较多,或许是为了引起大家的重视,或许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遵守纪律或执行任务,上级的要求里面经常出现“政治”这个词,什么“这是政治任务”、“要站在讲政治的高度”、“要树立政治意识”等等。 虽然今天这个词是从一个保镖嘴里说出来又是在这样一个烧烤场合出现有些滑稽,但是柳峰还是重视的,考虑到现在是暑期之前,鹰岛又是比较特殊的城市,或许真有什么重大隐情呢! 一百0二 早点把他弄回北京去 柳峰作为党员干部,是有政治敏感性和大局意识的。 柳峰说:“严黄,既然人家有重要工作,我们就发扬风格让一让吧!” 左秋说:“是啊,反正我们也已经吃完了,就让给他们吧!” 严黄听从了柳峰和左秋的意见。 他们就站起身来离开座位,保镖看着他们离开,连句“谢谢”都没有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应该是威风惯了,被人照顾特权惯了。 如果今晚上和自己吃饭的不是左秋和柳峰,冲着保镖这种无礼的态度,严黄是绝对不会惯着他们的。 经过南侧三个人的桌子时,严黄停了下来,对那个老板讥讽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何方尊神,但是请管教好你的手下。奴才没有教养,主子是有责任的。” 说完,严黄回身对着保镖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手势,意思是说“我鄙视你!” 严黄一席话说愣了三个人,随后严黄转身走开,根本不给老板问话的机会。 估计严黄一席话也让这个老板郁闷了,严黄听到了随后老板对保镖的训斥:“是不是又说冲话、横话了,和你们说过,要注意修养,要低调,以后不许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这几句话严黄听了还是很受用的,不过心里还是跟了一句:“高级错误就可以犯吗,自找倒霉呢吧!” 此时,面对面走过来几个人,看样子这几个人就是严黄给他们让位置的人。严黄就停下脚步打量一下,看看这几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几个人中有一个穿着清凉的漂亮女人,严黄就习惯性地先扫向了她。碰巧,这个女人也将目光扫向了严黄。 “严黄”、“叶诗兰”,两个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喜的声音,随后,两个人迅速地靠近,手握在了一起。 两个人的热情动作吸引了先到的那五个人的注意。 “叶诗兰,我可要批评你了,到了我的地盘不通知我。”严黄笑着指责。 “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吗!刚到,本想明天给你个惊喜,老天却让我们一点功夫都不能耽误,从眼前的情势看,你当初选择林可儿确实违背了天意,我们才是有缘人。”叶诗兰调侃地说着,一点都不脸红。 “又开玩笑了,来,叶大美女,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同事。”严黄将叶诗兰带到了已经停住了脚步在10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的柳峰和左秋面前。 “这是我的领导,柳峰主任。”严黄首先将柳峰介绍给叶诗兰。 叶诗兰和柳峰握手,互道“你好”。 “这是我的同事,左秋姐姐。” 听到“左秋”两个字,叶诗兰精神一振,仔细快速地打量了一番左秋,然后将手首先伸向左秋,握住后笑眯眯地说道:“左秋姐姐大名鼎鼎,在我的那帮兄弟那里已经被奉为神话,今日得见,果然仙光灿目,让我自愧不如,我算是不虚此行了。” 叶诗兰早就从钟遥他们那里知道了严黄到鹰岛市工作的原因,又听他们描述了左秋的美丽风采,原本心里还不服气呢,今日一见左秋自然而然溢发出来的超尘气质,瞬间服了。 左秋连忙说:“哪里,过奖了,严黄,快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妹妹吧!” 严黄说:“这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哥们,叶诗兰,特别大气、大方的一个非凡女子。” 柳峰他们又表达了欢迎的意思。 叶诗兰继续调侃道:“柳主任,左秋姐姐,你们看我这位老同学,时刻不忘了提醒我是他的哥们,不是女朋友,就怕我追求他。秋姐姐,虽然说我也不算差,但还是你的魅力无人能敌啊!” 左秋听明白了叶诗兰的意思,在严黄的那群哥们、姐们那里,严黄是因为追求自己才跑到鹰岛来的。 左秋有点羞涩也更加开心,心想,严黄的这位女同学还真如严黄介绍的那样,大方大气,一点都不扭捏,想说就说,什么都敢说。 “诗兰,姐姐鼓励你,认准了就别放手,早点把他弄回北京去。” 叶诗兰小声说道:“我已经放弃了、认命了,强扭的瓜不甜。” 左秋和叶诗兰一起笑了起来,两人一见如故,毫无陌生感。 柳峰笑着说:“好了,既然遇到了老同学,你们聊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严黄就留下来和叶诗兰走到一边说话。 “一个丰神俊朗,一个风华绝代,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呢。”叶诗兰真心地说道,此时没有了玩笑味道。 严黄笑道:“这位女士,刚才和我秋姐说那些话脸都不红一下,逗我玩是不是?” “脸红什么,我这不是神助攻吗?让你的左秋姐姐知道你被很多优秀女性惦记也有点危机感,你是不是需要感谢我一下?” “叶大小姐,你厉害。”严黄说不过叶诗兰。 两人热情说话这一幕,也被刚进来的几个人和原来的几个人看在眼里,尤其是那个被严黄噎了几句话的老板和被怼过的保镖,这时他们才明白严黄为什么有底气说那些话,原来是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女儿的同学。 叶诗兰将一个50多岁的中年男人拉过来,对严黄说道:“严黄,这是我的老爸叶时任。”又对她老爸说:“这是我的同学严黄,我们学校的高才生。” 叶时任伸出手,严黄赶紧双手握住。 “你就是严黄啊,不错不错,怪不得我家丫头总提起你,原来还真是气度不凡啊!” 严黄赶紧说道:“您过奖了!叔叔。” “你们聊吧,我过去了,还有工作要谈呢!”叶时任走后,严黄和叶诗兰相互说起了目前的状况。叶诗兰本科毕业后继续在本校经济系读研,说到这儿,叶诗兰劝严黄有机会一定要再深造一下。 这时,那个老板和保镖也走了过来,是来向严黄道歉的。 严黄心说,如果不是和叶诗兰认识,你们会来道歉? 老板留下了一张名片,名字叫张超,是以电商业务为主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老总,10年后,这家叫做京杭的电商公司已经是中国电商双巨头之一。 严黄对叶诗兰说:“刚才那个保镖和我们说这里有政治任务,是什么政治任务你知道吗?不会是请你爸吃饭就是政治任务吧。” 叶诗兰轻笑道:“吃饭算什么政治任务?唬你呢。张超和我爸是朋友,恰巧在鹰岛碰见了。 不过我爸来鹰岛,确实是执行安保任务,下周三,国家领导人要在鹰岛市戴河区召开一个企业家座谈会,听取企业家们对我国经济建设和改革开放的意见建议。 从这一点说,算是政治任务也不为过。 今天晚上纯属朋友间的聚会,我爸本不想参加,又觉得通过吃烧烤这种方式亲身体会一下鹰岛市的治安形势和民风也不错,看看需不需要进一步完善安保措施,就来到了这里。” 读者朋友们可能对鹰岛市戴河区不太了解。 戴河区在鸦片战争以后,就成为外国人眼中中国最佳的避暑胜地,建造了大量的别墅。 解放后,戴河区也成为中央领导暑期办公和休息疗养的地方。 各部委、大型国有企业在戴河区也兴建了属于自己的培训和疗养基地,所以戴河区也被称为中国的夏都,有着国内其他城市无与伦比的政治地位和各种风格的老别墅。 鹰岛电力公司每年暑期都要重点部署如何万无一失地保障戴河区暑期政治供电任务。 “这么说,我们让这个位子也还算有价值。你什么时候走?用不用我陪你转一转,鹰岛市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 “下次吧,我这次来就是搭了个顺风车,本来就是看你的,看看不通知你能不能见到你。 没想到上天这么成全人,你也见到了,你的秋姐姐也见到了,心满意足了,我也就不存幻想了,明天我就继续搭车回北京,我的导师让我跟他去广东省调研,我这两天还要准备一些资料。” “又开玩笑,我怎么不知道你曾经有过幻想呢?不过你专门来看我,还是让我感动,明天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们之间就不讲这些俗套了,反正也不可能达到卿卿我我的地步,你就别做出依依不舍状了。” 叶诗兰一抹戏耍的笑颜完成了本次见面的结束语。 周末两天,严黄带着小云突继续到基地训练,也是在给左秋传递一个信息:我和叶诗兰是单纯的同学好友关系,秋姐你别多想。 左秋确实想了很多,想的是严黄有这么多背景深厚的同学,如果能在京城发展,凭严黄的才华和品行,一定能大展宏图,娇妻相伴。 可现在,严黄为了自己竟能抛弃大好前景来到鹰岛电力工作,而自己给他的则是可以预见的失望。 左秋禁不住一阵难过。 一百0三 未知事物的存在 这个世界经常会发生一些我们这些自称为人类的人们根本无法预料的事情。 “未知事物”的存在,让人们充涌着好奇,也因为不安分的求索之心而活得兴致盎然,津津有味。 生活就是这样,太不安分、太作了,可能是在找死;太平淡了,太沉寂了,又觉得没有意思,如同等死。 说的矫情点,生活,并不意味着只是活着。 有的人追求活的好,有的人追求活的妙,还有的人追求活的妖…… 直白地说,生活需要有“趣味”这把调料。 有一位网上大咖曾说过这样一番话:“人这辈子都差不多,没几天嘚瑟,都是各领风骚没几天,即使你是才人,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没几年。 人生的境界就在于不屈服,在于嘚瑟,在于体验。 人生的最高境界就是嘚瑟到不能再嘚瑟,快乐的事情就在于嘚瑟到别人不敢嘚瑟,这就剩下咱自个嘚瑟。有些人内心也想嘚瑟,但是他们的修养就体现在想嘚瑟而克制自己不嘚瑟,你说不嘚瑟是不是也是一种损失?” 有意思吧,嘚瑟也是一种活法。 更有一些人,眼光瞄向宇宙深处,喜欢思考世界,探索未知的奥秘。比如严黄、还有他后来的一个制造新能源车的、叫艾东.马西克的米国朋友。 不同的活法,造就了人生的光怪陆离、万千姿彩。 只是,某些情况下存在的“未知事物”,也是与之相对应的人们、组织、甚至国家恐慌、恐惧的因缘。 就拿当今最强大的国家米国来说吧,自以为是世界领袖,常主动扮演世界警察的角色,动辄拿国家安全说事,却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不断通过建设国家情报感知系统来尽可能多地获知他国或其他组织、重要人物的信息,触角几乎遍布全世界。 作为西方盟主,米国哪怕是对亲密盟友的政要们也不放心,不断上演着波诡云谲的窃听风云。他们想洞悉天下一切,排除未知风险,掌握行动先机,维持自己霸权地位,是名副其实的“黑客”帝国。 最让人气愤又无奈的是,米国的《情报法案》允许他们这样干。 2001年那次惊掉世人眼球恐怖袭击事件发生后,米国国会先后通过了《爱国者法案》和《国土安全法案》,米国安全部门对普通民众的信息监控甚至达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人民的隐私几乎荡然无存。 有人说,米国自此进入了一个以安全为名限制自由和索取利益的超级霸权时代,世界将加剧动荡,人类将出现生存危局。 人类自创世以来就一直探究着未知世界的秘密,更梦想着长生不老和获得超能力。人类的学识和智慧不断生长,疑问和困惑却越来越大,担心和不安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宇宙的演化和人类的进化,改变着很多东西,所谓的真理和规律都只是具有相对性的认知产物。如果谁叫嚣自己掌握了绝对真理,那么他不是被洗过脑的疯子就是坐井观天的无知,绝不是什么“牛逼”的“先知”。 人类对宇宙的认识每天都不停息,了解到的依然只是九牛一毛,九牛一毛啊,谁细数过一头牛身上有多少根毛? 大自然的奥妙不断刺激着人类去睁大惊奇的眼睛,探索未知的世界。 公元2004年6月21日的早晨,大河省鹰岛市就被大自然的神奇毫无征兆地光顾了一回。 严黄,看到了也许全鹰岛市民众中、只有他才领略到的别样云海奇观,之后在心底埋藏了一个现阶段绝不能公开的秘密。 通常,每天早晨6点钟,严黄从公司单身公寓起床,简单洗漱后用20分钟时间跑到公司,先是在公司大楼楼顶的平台上上习练功夫,之后在卫生间简易淋浴冲洗一下,7点30分左右,到办公楼西侧的“翠翠拉面馆”吃一碗牛肉拉面作为早餐。 41层的鹰岛电力大厦,是目前鹰岛市最高建筑,两侧五层裙楼和主楼19层以下是鹰岛电力酒店,20层是避难层,21层至41层是办公区,需要走不同的门进入各自区域。 十九层以上,能看到直线距离有四公里的大海。不过再过个两三年,电力大厦第一的位置要变成第三了,有两座分别为45层和51层的超高建筑正在施工。 “天阔双眸快,楼高万象融”。严黄每每站在近千平米的楼顶,目光洒去,望天不尽,不仅有一种君临天下、胸装宇宙般开阔而又霸气的胸襟,也有一种自在惬意,生活美好,自信向上的愉悦。 偶尔心情不爽的时候,跑到楼顶上迎风吐纳,感受着世界的高远和广袤,感悟着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责任和价值以及生活中的新鲜乐趣,很快心境就能平静下来。 今天早晨,天气晴朗。因为昨天晚上一场透雨的缘故,前一段时间总是雾气昭昭的天空格外清爽透亮,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湿润味道。 严黄换上运动短装、做好准备活动后拉开架势,开始练功。 矫健舒展的身姿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稳如盘山,飘逸中充满力量,含蓄中杀招四伏,拳击腿扫之快、之猛仿佛能撕裂周围空气,跳越的身影让人目不暇接。 此时,如果让那些“哈韩”族少女们看见严黄的英姿帅气、阳光体态,不知会有多少人抛弃那些雌雄难辨、装扮阴柔的所谓偶像明星“欧巴”的。 练功时间不长,严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准确地说,大概在6点46分,严黄看到身边不断地有薄薄的雾流快速出现。 一百0四 另外一个域界 停下身手,严黄走到楼檐处向外观察,竟然惊奇地发现在楼体外面,有一大片一大片宛如卷起的轻纱般的雾团,贴着其它高楼大厦的上端在漂浮、穿行,并且在不断地堆积,变厚,变得又像一簇簇云团。 严黄看向远处、看向下方,如同在晴朗的天空从飞机上看下方并不密集的像浪花般的云朵一样,只是距离更近,伸手可及,无比玄妙。 严黄敢肯定,这是毫无征兆、突然降临的景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时候,已经走出了家门的鹰岛市市民发现了这一天赐奇观。步行的、骑自行车的、开车的都纷纷停下来仰头观望,睁大了惊异的眼睛,情绪中充斥着激动、兴奋与慌张。 一个拿着煎饼果子往嘴里塞食的小伙子忘记了咀嚼,呆呆地看着,傻痴的样子如同被定了格的影像。 很多人开始打电话通知亲朋好友分享奇观,还有一些人忙不迭地拍照和录像。 在他们的头顶上空一百米左右,游动着千姿百态,活灵活现的白云。有的似一大块低垂的白色天幕,有的似大朵大朵的巨型棉花糖,有的似层叠的白纱,还有的似散落的三、五羊群…… 宽阔的街道也因为漂浮着的高低不等、厚薄不匀的云团成了有白色顶棚的长廊,似乎架起长梯就能伸手够到。 街上的人们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有一种朦胧的压迫感,但在晴朗的光线作用下,这种压迫感又是那么柔和且充满喜悦,当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不安和恐慌。 毕竟这种奇异现象,从来没有发生过。 只是,和严黄比起来,他们是从下往上看,严黄是从上往下看。洁白的浮云成海,将鹰岛市俨然隔开了上下两个空间,不尽相同的感受,严黄却有着唯一独特的观感。 严黄四周望去,绝大多数高楼逐渐地都掩映在雾纱云团之下,只有鹰岛电力大厦41层以上的部分能够在云雾中探出头来。 因为天气晴朗,阳光的穿透,严黄往四周俯视,依然很清晰地看见那些高层建筑顶部被厚薄不匀的雾纱、云团抚摸着、环绕着。 此时的鹰岛市,宛如人间仙境,美不胜收。 地面上众多的人们停住了脚步,汽车司机们也从熄火的车里走出来,大家仿佛朝圣般地向上望着,就差顶礼膜拜了。 鹰岛市此时处在了白云织成的穹顶之下,而严黄正身处在穹顶顶端。 极目远眺,千形万象,云天浩荡,撼人心魄。 奇景妙象让严黄不由得感叹:也只有天地神奇造化才能产生如此机缘,人类再有想法,恐怕也无法生出如此波澜壮阔如梦如幻如诗般的绝然美景。 能看到这样美景的人,又是何等的幸运。 拿着刚买不久的最新型的300万像素手机,严黄从多个角度拍着照片,内心的欢畅在眼中和指尖肆意流淌。 不知道已经围着楼顶的围檐绕了几圈,当严黄又一次面向南面大海方向时,本已狂喜的心又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恍然间觉得自己怎么像是身处在了另外一个域界。 在海平面上方,似乎是天海交际之处,又似乎就在面前,仿佛有一块千万平米的横空巨幕,悬天张挂,正放映着清晰的三d电影。 而严黄,是这天空影院的唯一观众。 一条宽阔的河流平静地闪着鱼鳞碎光,犹如白云托着的天河横空出世,横亘长空东西。河流的对岸,是高耸入天的成排大树,如威严的巨人士兵手持矛戈盾牌站成屏障傲然屹立。 树干粗壮,树枝繁密,树叶绿油油、肥厚厚,仿佛吸满了玉液琼脂,诱人亲近。 大树后面的景象虽然被遮挡住,却似乎有生动的气息荡漾溢出,而这些如同由丝线牵引般的气息识人入径一般直达严黄毛孔、经脉,让严黄感觉到说不出的舒畅,四肢百骸仿佛有清泉在顺序扰动,充盈着旺盛生命的动能。 严黄想到了道家所说的“灵气”,这股直奔自己涌来气息是不是所谓的灵气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世间是不是真有所谓的灵气,但是这股气息确是让自己有一种亲切感,熟悉感,使得自己顿时精神倍爽,气力充盈。 这说明,这股气息一定蕴含了和普通气息不一样的成分。 严黄明显感受到身体轻盈又有力量加持,似乎脚尖轻轻点地,就足以支撑身体快速前行。 最神奇的是,这股精纯灵动的气息顺着自己的发丝进入、驻扎在脑海,让自己有一种脑聪目明、意识通达、感知能力都提高了的感受。 再次挥动拳脚演练一番,身体状态如同上升了一个档次、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若上大学打黑拳时是此刻的自己,严黄确信,有几场比赛断然不会赢的那么艰苦。 严黄心中万分高兴,却并不没有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一样特别惊奇,因为鹰王阿古爷爷的缘故,他早就判断出这个世界一定有很多神奇的存在。 不知大树后面遮掩着的又是什么样的神秘万象。 更让严黄心肝颤抖的是,在大树和河流之间的河岸上,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色轻纱头上戴着七彩花环的清朗少女,赤足在银白的沙滩上由西向东轻盈地走着,两条长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呈现出极其完美的身材比例。 轻纱飘荡,身姿轻灵,宛若仙蝶曼舞。 少女左手持一柄短剑,剑鞘上铭文“梼杌”两个字闪着幽蓝的光色,左手腕处还有着天眼宝石状环形图案,宛如高贵的天眼宝石手链绽放着优雅光彩。 少女羊脂玉般的侧脸美到极致,盈盈的笑意如游云般轻松惬意,又宛如最美的雏花纯净地绽放,带给人春风扑面般舒适的感觉。 这是绝对的美少女侧颜杀。 一只硕大雄健毛色光亮的黄犬像威猛的雄狮在她的身旁亲密相伴,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嗅着周围的气息。在少女的身后,还有两只不怒自威像传说中的狴犴模样的动物悠闲地跟随。 这一刻,严黄的嘴巴是张开着的。 眼前一切犹如梦幻,又恍如已经身在仙境。 一百0五 不可言 严黄,这部电影的唯一观众,震撼和狂喜占据着此时全部心神,毫无孤独之感。 他痴痴地看着眼前天幕中的少女,陶醉其中,陶醉得忘了一切。 美人是道悦心菜。严黄打心眼里喜欢欣赏各类型美女,美女是天之尤物,如绝妙美景般给自己带来视觉和心灵完美的至高享受。 更何况,眼前的美少女清雅绝俗,秀美逾恒,不知来自何方圣土,神秘诱人。 严黄热切地期盼着一件事,那就是少女快快转过脸来让他一睹芳颜。 然而,美少女却彷佛知道严黄的心思般故意不让严黄如愿,俏皮的笑意更浓了,却依然不肯将正面形象呈现给严黄,仿佛在捉弄疼爱自己的哥哥一般。 不过那只黄犬倒是善解人意,转过头来面向严黄,雄壮的面部张开嘴巴就吼了一声,声震耳膜,仿佛向严黄宣威示警一样,真真地惊了严黄一下。 严黄暗道:还挺护主子的,看看不行吗,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非把你当做小马驹骑上溜一圈杀杀你的威风不可。或者,让同属于犬族的小云突咬他两口。 哦,不对,小云突目前的战力恐怕只有被虐的份儿。 严黄喜欢挑战强者。 恶人、猛兽可以让一般人胆颤心惊,严黄却会兴奋。武者,喜欢强大的对手,只有和强手较量,才能推动自己精进技能。 震惊之余,严黄很想大声地向美少女打个招呼,却又“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样的画面太美了,太震撼了,太有诱惑力了,甚至让严黄一时间相信,此时真的是一场梦境,只有梦中,才会有如此惊人心魄的女孩子。 少女侧面形象深深地刻在了严黄脑海里。严黄猜测,少女一定拥有惊世绝伦之貌,美的可以有挑战自己左秋姐姐绝世芳颜的资格。 严黄的痴迷状况让他忘了拍照,把这人、这景记载下来。几分钟后,当这一神奇的景象倏然消失时,才惊醒般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看手机,遗憾地摇了摇头。 当严黄把目光再次投向远方时,除了海天一色再别无它物,脑海里,刚才的一切却是历历在目。 就在严黄初步认为这也许只是海市蜃楼的时候,一丝弱弱的却又很清晰、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域外之音在严黄的耳蜗中响起:“不可言。” “不可言?” 严黄再次怔住了,这声音是幻觉吗?可是这一丝遥远的声音又不陌生,和那句同样不知来自何处、却十多年来一直支持鞭策着自己努力上进的“强大你自己”应该是出自一人之口。 恍惚间,严黄又意识到了让自己诧异而又心喜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会看得这么清楚,连少女匕首上的字都能看见,自己的眼睛什么时候有了如此惊人的远视能力?还有黄犬的吼声隔了这么远却宛如在耳边,自己的听力也这么神奇了吗? 难道就是刚才才发生的改变吗? 还有自己听到的“域外之音”,是谁对自己说的,他在哪里?如果把十几年前的“域外之音”当成是做梦外,那么刚才的“域外之音”就证明了一定有一个遥远的存在和自己有着某种联通的关系。 他是谁?自己和他为什么会关联在一起?严黄被自己的推理惊住了。 不仅如此,严黄竟然感觉到自己全身充盈了力量,甚至还有一种要御气飞翔的冲动,可这是41层楼高度,万一飞不起来掉下去,非得摔烂不可。 严黄生生压制住了这个疯狂的念头。 严黄对世上鬼啊神啊是否存在既不怀疑也不肯定,但是却从不怀疑世界万物有各自顶尖的强者存在,比如前些天遇到的银色巨鼠家族,比如从小就陪伴着他、保护着他却不为外人所深知的那只神俊无比的神秘鹰王阿古。 爸爸告诉他阿古是鹰王,是爷爷去世前说的,阿古实际的年龄可能比爷爷的年龄还大很多。 爸爸对鹰王如同对待家里的长辈一样,尊重而又敬畏。 而鹰王阿古对待严黄、对待严黄的父母又像长辈对待小辈一样呵护关爱。 严黄也相信宇宙之中也必然存在着人类还没有认识到的其它智慧生物,说不定哪一天人类和其它星球上的生物就会不期而遇,发生些或喜或悲的故事。 那么,给自己传音的人是谁呢?他在哪里?他的声音是怎么传过来的?严黄大脑中布下了疑问。 七点四十分,鹰岛市上空出现的“云海奇观”就像训练有素的军队撤退一样,从中心向周围不紧不慢地渐次消散,到8点10分,完全没了踪影,留下的是鹰岛市民表情各异满脑问号神情痴迷既惶恐又激动的回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楼顶上的严黄脑海中则依然闪现着云海、河流、少女、黄狗、狴犴、森林的画面,也在回味着“不可言”那句神秘之音。 这些看到的、听到的奇情妙景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境? 如果是海市蜃楼,那么出现的河流、森林、少女是否在世界某个地方真实存在?因为机缘巧合被大自然将影象投映到这里。 只是世界上哪一个地方会有那么高大笔直直杵天空的大树?严黄觉得那些大树超出两百米高,地球上有这么高大的树吗? 这番景象,恐怕说出去,都无人相信。弄不好,还会被人说成是得了妄想症的精神病患者。 严黄就这样陷入了沉思,全然没有察觉到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直到8点30分手机铃声响起。 回过神来,看来电显示,是左秋的电话,严黄脸上瞬间出现了愉悦的表情。 严黄暖暖地叫了声“秋姐!” “严黄,你在哪儿呢,没上班来?”左秋轻轻地问。 “姐,我在楼顶平台上呢。” “看到刚才景象了吗?”左秋声音有点轻微急也有点激动。 “一览无余。” “啊?真的!”左秋惊讶又兴奋:“等我一下,我上去。” 左秋收起电话,乘电梯到41楼,又向上走了两段楼梯,来到了楼顶平台。 严黄已经迅速换好衣服等在了平台门口处。 左秋穿着公司为管理人员统一配发的工装,上身是乳白色的半截袖衬衣,下身是米色及膝的裙子,足蹬柔黑色中跟鞋,一双笔直美腿因为高质浅肉色丝袜包裹更显得修长滑润。 尽管这套装束在机关早已经司空见惯,但是穿在左秋身上,尽显白领丽人高雅迷人气质。 一百0六 用你的纯洁魅力让他臣服 两人来到楼檐豁口处,望着大街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状态的人流车流,严黄问道:“姐,你也看到了吧!” “我是在路上看到的,太神奇了,有一种灵魂被抽取了的窒息美。你一直在楼顶上观看的吗?” “是啊,自始至终,自上而下,全都看在眼里。” “肯定是另一番景象,和我说说吧。”左秋急于想知道严黄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有什么不同。 严黄将自己的印象和观感向左秋进行了描述,哪怕一点都不夸张,也让左秋羡慕得不时发出惋惜之声,惋惜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和严黄在一起一同欣赏。 此时的严黄思想突然开了个小差:如果当时和左秋在一起,比肩而立,徜徉于天空之上,流连于云海之间,观江海沧澜,游星球万千,我们两个不就是神仙伴侣吗? 象阿古爷爷一样,能够在蓝天白云间穿梭飞翔是严黄从小就有的梦想,若是能够驾驭风云而行,那真就是神仙所为了。 严黄不禁美美地一笑,似乎是对左秋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说道“美”,接着继续说着自己的观感。 差一点要说到“海市蜃楼”时,严黄突然收了口,他想到了“不可言”。 左秋因为沉浸在严黄描述的场景中,倒是没有太在意严黄脸上表情的变化。 “严黄,我们鹰岛市不愧是传说中求仙入海的地方,早晨这一通光景,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秋姐有什么想法?” “你说今天早晨这般神奇场景,是天象意外造成的、还是偶然形成的、还是一种神秘的设计安排?” “我倒是希望是一种神秘的设计安排,这样,我们的宇宙岂不是因为有更高等级的存在变得更有趣味?不过,过去很多难解的现象,后来被证实是自然法则运行的结果。” 严黄紧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姐,宇宙之中,是不是真的还存在着有其他智慧生命的星球?” “也许有吧,不是有一句话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吗?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能力去发现。即使真有,对人类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世事变化,有越来越多的奇怪事情发生了。前些天我们看到了小云突大战银鼠家族,今天又看到了城市上空神奇的云团,以后,也许还会有更多超出我们想象的事情发生呢。” “真是这样的话,就太有趣了。不过,姐,今天我们看到的是美丽的白云光临,假如有一天来这一出的是翻滚的黑云,怕是人们会惊恐地认为世界末日到了,很多人就要尿裤子了。” 说到这儿,严黄忽然想起了并不陌生的沙尘暴,他们光临时的情景,如同亿万飞奔的骑兵大军踏起的漫天烟尘遮天蔽日、由远而至,不也是很吓人吗? 这样的沙尘暴如果持续数日,对人类的生存岂不是一种真实的威胁? “但愿这一天永远也别到来。”左秋笑着说道,“下去上班吧,幸运的家伙,把你拍摄的照片捡漂亮的给我邮箱发几张。” 严黄心说,我亲爱的姐姐,你要是知道了“不可言”的秘密,知道我还有一个神秘的鹰王阿古爷爷从小到大是我的保护神,你又会怎么看待我们这个世界呢? 左秋走在前边,严黄跟在后边。 看着左秋柔顺的长发和曼妙的身姿,严黄的想象力又开始了运作,脑海中浮现出在深秋午前的阳光中,自己牵手左秋,漫步在落满五彩斑斓树叶的林中大道上谈情说爱的画面。 如果真要有那么一天,严黄的美好感受肯定不会弱于今天看到美景的程度,甚至会幸福地晕菜。 这一天,有多遥远呢?严黄不知道。 对左秋的爱恋严黄是深深刻在心底上的。 左秋给严黄的吸引,和任何可爱动人的mm都有着极大的区别。 在严黄的意识里,左秋对自己的吸引有一种距离需要走过,有诸多别样的风景需要慢慢欣赏,还需要时间酝酿出一把密钥解开爱情的心锁,绝不可浅浅地、野蛮地拥有。 眼下,只要左秋在自己的身边,严黄就有幸福的感觉,就有无穷的动力。 这次“云海奇观”,让被誉为有“仙风道骨”气质的鹰岛市一时间成为国内外媒体热议的焦点。 科研人员也进行了种种分析,认为这不是晨雾,也不是山顶上常见的云海,像是一种平流雾奇观,但是又区别于一般状态下平流雾,因为形成了彼此之间独立的不规则云团状,就像被艺术家的手摆弄加工过一样,千奇百怪,意实结合,有待进一步研究。 严黄有别人没法拍到的照片,多家媒体包括几家国外媒体联系他向其购买了照片。 严黄脑子好使,经济意识很强,可不想白送给这些媒体。奇货可居,谁出钱就提供给谁,谁出的钱多就给谁更好的照片,严黄因此意外地发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外财。 还有的媒体要采访严黄报道独家新闻,被严黄坚决拒绝了,给多少采访费都不接受,自己可不想当什么公众人物,不需要引人瞩目出风头。 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是“不可言”因素。 意外之财不可独占,严黄从中拿出了2000元投入了公司楼下的公益捐款箱。 严黄是在下班无人时投入的,本来想低调不被人知,却被大楼里监控录像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为此,严黄还被公司党委做为道德典型进行了宣传。 宣传部自己那个好哥们也是大才子丁子可是下足了文字功夫,在《鹰岛电力报》上连续两期报道和评论,还将严黄的善举在上级报纸《大河电力报》上进行了报道。 在鹰岛电力已经是大名鼎鼎的严黄,在大河省电力系统也开始为人所知。 这一年,在非洲的摩罗国、欧洲的京国、大洋洲的新密国、南美洲的巴启国、北美洲的米国、墨国、亚洲的阿丘国也相继发生了类似鹰岛市的云海奇观现象。 在一些所谓的科学解释下,这些云海奇观现象并没有引起人们高度的关注和重视。 严黄在偶尔发现有关报导时,倒是有过这样的联想:会不会在那些云海奇观光顾的国度,也有那么一个人,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景象,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来自于异域的声音? 严黄不知道的是,他的联想并非妄想。 就在他的耳中听到“不可言”的那一刻,在米国迈城的一栋38层大楼顶层的一个房间里,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在劝说着一个14岁皮肤白皙的漂亮女孩。 “我可爱的小天鹅,既然我收养了你、训练培养了你,又让你过上了公主一样的生活,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去吧,到隔壁房间,用你的纯洁魅力让他臣服。” 小女孩体型优美至极,有着柔软飘逸的金色长发。 一袭超短白裙下两条笔直的长腿裹着白色丝袜,长而漂亮的脖颈上挂着一串圆润的金黄色珍珠,皮肤光洁白嫩,眼睛大且灵动,真就如一只亭亭玉立、洁白无瑕的天鹅。 只是此刻小天鹅的眼中噙泪,楚楚可怜。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小女孩突然一步跨上窗台,手抓着窗子把手回过头对男人说道:“不,格雷厄姆你这个老混蛋,那个畸形的癞蛤蟆男人我看一眼都感到恶心,我宁可去死也不会侍候他的。” 话音落下,全力推开窗户,纵身跃出,没有一丝犹豫,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的举动。 中年男人在身后大喊:“不,快给我停下,你这只可恶的小天鹅。”随后却被猛然灌进来的狂风吹倒在地。 此刻,有米国“风都”之称却又很少受到飓风破坏性袭击的迈城,正有8级飓风过境。 原本打算在屋外狂风暴雨、屋内风情旖旎的氛围中,通过为一个大客户推出艺色双绝的小天鹅来狂挣一笔的中年男人,艰难爬到屋外走廊之中。 站起身来,中年男人咒骂着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透过窗子玻璃努力看向外面狂风骤雨冲击着的地面,却没有看到他预想中的、摔成了肉泥的小女孩尸体。 一丝血迹都没有。 中年男人四顾茫然,眼神呆滞。 一百0七 厥初宝剑 有了“云海奇观”这笔意外之财,严黄决定对自己好一点,去租一套房子,从单身宿舍搬出来,这样既有利于自己的学习,也便于过自己希望的、与左秋为邻的生活。 经过十几天的等待,中介终于打来电话,说清景园有一套110平米的精装修房子出租,是最高的那栋28层住宅楼顶楼最东边的单元,楼栋位于小区东南角,每年租金15000元,不包括水电暖费用和物业费。 这个租金价格应该是很高了,中介问严黄是否可以接受。 严黄没有一丝犹豫,说没问题,我租了,等着我,过去签合同。 在这里居住,有利于培养自己和左秋、小云突之间的感情。 这套房的阳台严黄很喜欢,环形长7米,宽三米,作为休闲之处十分惬意。 严黄将房子收拾利索后选了个周六搬了过来,之前给郑亚萍打了个电话,邀请郑亚萍和陈小刚周六晚上到家里做客,并且说好下午他们早点过来,晚上的饭菜归他们负责了。 一切安排妥当后,严黄才打电话对左秋说:“秋姐,告诉你一件事。” 左秋说:“听你高兴的语气,一定是好事。”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从今天起,我搬出来住。” “好啊,又不是负担不起,搬到哪个小区了?” “清景园,和你做邻居!” 左秋一时无语,内心明白严黄这是一步步在靠近自己,既高兴又有一些复杂。 很快,左秋开口了:“不错,从此以后你可以搭我车上下班了,不过,说好了,你得出一半油钱。” 严黄配合道:“姐,我全出,还可以给你当司机。晚上你过来给我燎锅底呗?” 左秋说:“你这家伙也不早说,你乔迁之喜该送你个什么礼物好呢,我得准备准备!” 晚上六点钟,左秋摁响了严黄家的门铃,在她身边,是帅气的小云突。 小云突毛色光亮,神采奕奕,让人一看就是过着伙食好,心情好的日子。 严黄等左秋光临这一刻已经坐立不安好久了。 打开屋门,随着左秋踏入,“秋姐好,热烈欢迎秋姐光临”的男女声同时响起。 按照严黄吩咐,郑亚萍和陈小刚拿出了酒店员工欢迎贵客的姿态,吓了左秋一小跳。 “这两位是?”左秋疑惑地问道。 严黄答道:“郑亚萍,海天一色酒店领班,我小时候的邻居、同学,也是我的妹妹。陈小刚,海天一色酒店厨师,我的妹夫,特地来给秋姐展示厨艺。” 左秋想起来了,郑亚萍,就是严黄曾经说过的那个从小被欺负的女孩。现在看这状态,也不错嘛。 左秋连忙和二人握手。 这时,楼道外小云突忽然“汪汪”了两声,眼睛看着严黄似乎在问:“怎么不理我啊,我还在外面呢!” 小云突很自觉,不经允许不主动进。 严黄走到小云突身边弯下身,伸出手,握住了小云突抬起的右爪抖了两下,说道:“你这个家伙,咋的,感觉自己被冷落不高兴了?赶紧进来吧,吃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 小狼突满意地进到屋里,享受自己的美食去了。 接着,左秋将左手握着的用红绸包着的东西递给严黄,“送给你的礼物。” 严黄双手接过来,剥开包裹着的红布,竟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宝剑。 剑鞘是黑黝黝的万年乌木做成的,没有任何图案装饰,古朴自然的纹理好像蕴含着深奥的历史,硬如钢铁。 严黄小心翼翼地抽出剑身,青色的剑身顿现并着幽蓝的寒芒,如同蕴藏着千古神韵,朦胧厚重。剑身之中,还仿佛有一种既古老又亲切的生动气息和自己心境相连。 严黄一见钟情。 严黄将宝剑竖起,左手并起的中指和食指拂过剑身感受宝剑的庄严。此时握着宝剑的严黄气质忽然不一样了,有侠气滋生。 剑身润滑无比,质地细腻到极致,若用此剑猎杀动物,怕是一滴血都不会沾染滞留。 三尺青锋,绝世好剑! 严黄好生喜欢,对着空处,抖出一个剑花,虽然不会使剑,却像模像样。并且,这把剑,竟然如同用了多年的顺手工具一样,轻重合适,自如贴心。 严黄喜不自禁,问左秋:“秋姐,这把宝剑是你的珍爱之物吧。” 左秋介绍道:“这是一柄由一位神秘的老者打造的宝剑。 之所以说老者神秘,是他主动找上门来帮我们打剑。 之前,父亲请人打剑都没有成功,不知道这位老者如何得知此事,上门主动帮忙。 据我父亲说,这把剑,是由我家一块祖传的玄铁或者说是类似于陨石的东西又加了含有柔性、韧性、和极其坚硬特质的多种稀有金属打造而成的。 当时冶炼这块玄铁的炉子是用特殊耐热材料制成的,燃料也增加了特殊成分达到了极高的温度才将这块玄铁软化,并将稀有金属与它融合,用时一年多的时间才打造而成。 在打造过程中,老者不允许外人观看。 我18岁那年,父亲许我一个礼物。我那时特别喜欢金庸、古龙、梁羽生的小说,喜欢纵横天地间的侠客,就对父亲说,我就要你那把剑。 那把剑是我父亲的宝贝,他没有犹豫,就把这把剑送给了我。 今天,我把这把剑送给你,不仅是宝剑赠英雄,也是给他找了个称职的主人,希望你能够收下。” 听过左秋的介绍,严黄知道这把剑出世的不易,也因此极其珍贵和神圣。 “这把剑有名字吗?”严黄问道。 “父亲把剑送给我时,父亲让我给这把剑起个名字。我回到我的房间,看着这把剑,想给它起个好的名字,思绪中仿佛看到剑身上浮现出‘厥初’两个字,觉得很贴切,就把它叫做厥初宝剑。” 严黄赞叹道:“就如打造厥初剑的神秘老人一样,厥初这个名字也蕴含着神秘、厉害的意思。厥初宝剑,一把内涵深邃的宝剑。” 一百0八 谁持彩练当空舞 知道了厥初宝剑的来历,严黄意识到这把剑的价值难以估量,太贵重了,而左秋却是毫不吝啬地将它送给了自己。 严黄郑重地对左秋说道:“秋姐,虽然这把厥初剑过于贵重,我还是决定收下它,我理解这把剑所蕴含的意志和境界,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不存在辜负一说。宝剑在我手里,充其量是个装饰品,宝剑在你手里,会加持你的力量和自信,我相信它会陪伴着你成就一番伟业,这也是宝剑和你的缘分。” 剑乃侠之器也。 严黄暗暗许诺,这一辈子,定不负美人不负剑,活出价值、活出趣味、活出光彩。 陈小刚的厨艺高超,做出了色香味形俱全的美味佳肴,四个人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期间还时不时有小云突增添乐趣,大家吃的很开心,很有家庭气氛。 左秋他们走后,严黄再次抽出剑身,细细品味。 这柄剑确实与一般的剑不同,它让人不自觉地产生一种尊崇之感。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剑身的厚度自剑柄处往下到剑尖是微微加厚的,所以舞动起来力感增强,没有头轻脚重的感觉,得心应手。 剑尖和剑刃薄如纸,但是呈现出来的刚性、韧性和充沛的力量感,给人一种能够削铁如泥的感觉。 剑身归鞘,严黄没有用红绸把宝剑再次包裹起来,而是把宝剑放到自己的枕边。 从此,“厥初宝剑”将时时激励自己开拓进取,努力成为一个俾睨天下的现代剑客。 今天晚上,严黄第一次听到左秋提到她的家人。 平时总感觉左秋的家人都不存在一样,现在知道,最起码,左秋还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 七月,下雨的天气更多。 严黄特别喜欢下雨天,不管是瓢泼大雨还是狂风骤雨还是太阳雨以及如牛毛般的蒙蒙细雨,严黄对雨的喜爱溢于言表。 这不是因为雨能够带来对酷暑的降温,而是因为,雨水的千丝万缕,将天和地联系起来,雨告诉人类,天地相依,万物相连。 一年三百六十五,唯有雨夜最神秘。 严黄尤其喜欢雨夜。 小时候,山村的雨夜是律动的,雨水击打在不同的物体上,发出的奏鸣曲,让人能够感受到万物的灵魂一般。 长大了,城市的雨夜是生动的、崇高的。雨水冲刷着尘垢,给城市洗澡,同时也在告诉城里人,钢铁水泥造就的城市,若是少了雨水的光顾,就少了生命的灵性。 而当闪电划过夜空,雷声滚过城市的天际,雨又似乎在说,人类的世界,只不过是宇宙中一个小小的舞台。这个舞台好好呵护,呵护好了,可以表演千年万年亿万年。呵护不好,舞台塌了、毁了,人类也就结束了高光时刻。 在一个雨夜的11点,严黄关闭了所有的灯,静静地站在阳台上,听雨落的声音自然,看雨中的世界朦胧,回味和思考着不时划过夜空的闪电和随后而来的震撼人心的雷声。 自己所在的28层高楼位于小区的东南角,是小区最南面的一栋楼,略显孤傲。楼宇左侧是入海的汤河,西侧是绵延出十几里的鹰岛市西浴场。270度环形阳台,面朝大海,给了严黄宽敞的视野。 此时,远处如触动了琴弦一般抖动着的闪电让严黄想起了小时候挥舞的鞭子。 为了耍出清脆的鞭响,有时候还要站在高处,极速地甩出鞭子,鞭梢是使用动物的皮子割出的细条做的,抽在地上是一种声音,抽在空中撕裂空气又是一种声音,谁甩的声音更响就代表谁的鞭技高。 苍穹中这一道又一道的闪电鞭子,是“谁持彩练当空舞”?云海奇观那天传来的域外之音“不可言”,又到底是谁在对自己说呢? 风雨声中,严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了6月21日早晨的情景,一点一点地感受和搜寻着那天与平时不一样的状况。 那天,自己的感受极为舒服,自己的身体接收了来自于大树后面流淌出来的那股神秘气息。而那溢出神秘气息的域界是通过什么方式和自己的躯体联系起来呢? 还有那句“不可言”,又是通过什么介质让自己听到的呢? 现在的自己已经确定,这一切绝非虚幻。 因为在那之后,自己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不断地在增强,自己身体的机能愈发充满活力,自己的功夫发生了质的变化,感知能力、行动能力、攻击力度不断进阶。 这一切变化,一定得益于那股神秘气息。 大树后面的域界充满了诱惑力,可是自己要通过什么样的努力和方式才能和那个域界建立起沟通和联系渠道呢? 严黄坐在椅子上,陷入了冥想境界,几乎一个晚上都在阳台上度过。 七月底,严黄完成了对上半年的绩效考核运行情况的总结,并且向柳峰主任进行了汇报。 从运行情况看,大家逐渐理解了绩效考核的管理方式,人们的观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一个普遍的现象是,虽然是模拟考核,考核过程中依然存在着碍于面子考核不严格的现象。 而且在模拟考核兑现上,也存在着没有严格按照考核结果公布应该兑现的薪酬问题,如果这样延续下去,势必会弱化绩效考核给大家带来的思想震动,也会影响明年正式考核效果。 按照柳峰主任的指示,严黄下发了绩效考核工作情况通报,对存在的问题一一点出,对如何完善绩效管理工作提出了指导意见,对属于体系本身的漏洞也进行了弥补,绩效管理工作向着好的方向继续发展。 随后,柳峰又交给严黄一项棘手的工作:如何解决提前内退员工的上访问题。 七月初以来,陆陆续续有内部离岗修养的员工到人资部来反映他们工资待遇低的问题,而且,人员规模不断扩大,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人,最多时上百人。 接待他们的是人力资源部高管黄水清,接连不断的接待、解释,黄水清的头都大了,逐渐的越来越不耐烦。 一百0九 烫手的山芋抛给了严黄 “离岗休养”是国企改革解决冗员问题的产物。 1998年,鹰岛电力公司根据根据国务院《国有企业富余职工安置意见》和退休政策,出台了《员工岗位动态管理办法》。 办法先是规定:“根据本人意愿,可不参加竞争上岗,或留原车间(部门)协助工作,或由公司另行安排其他协助工作,保留原岗位工资待遇,奖金拿平均数的50%。” 后来,又加了一条:“各类人员距本人退休年龄达到十年以内的、且连续工龄满十年的员工下岗后,可根据本人意愿,不进行备岗或转岗培训,进入内部退养。” 内部退养只拿待岗工资。 因为内部退养工资太低,只有400多元,没有一人提出内退申请。 2000年6月,根据大河省电力公司人资部下发的《关于内部离岗休养的指导意见》文件精神,鹰岛电力决定实行内部离岗休养制度。 文件规定了特殊工种和比照特殊工种员工离岗休养的条件,其中有一条对大家的吸引力还是比较大的,就是离岗休养员工可以一次性获得35000元的补助。 一些人考虑来考虑去不断地权衡利弊。 有的人认为自己竞争上岗没有优势,有的人认为自己还可以在社会上干点别的取得另一份收入。最后决定离岗休养的人还真不少,有144名员工申请了离岗休养。 现在,离岗休养员工后悔了,接连不断地上访,提出他们的诉求。 开始时,面对这些离岗修养员工,黄水清也算是苦口婆心地做了解释工作,和大家摆事实讲道理:你们都清楚,当初签订离岗协议是自愿的吧,没有人逼着大家离开吧。 到后来,在上访员工反反复复的辩解和声讨中,黄水清失去了耐心,经常和上访者争得脸红脖子粗的。 一次,一位女上访者激动之余伸出五指耙,黄水清躲避不及在手背上留下了抓痕。气得黄水清说:“你们这是无理取闹,我还是不管了,你们愿意上哪儿告就上哪儿告去。” 上访者说,既然这样,我们不和你谈了,我们找领导,于是柳峰主任变成了他们经常堵门的对象。 黄水清落得清静,不管来多少人,只要不是柳峰主任招呼决不朝前,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左秋看着干着急也不好多说什么。 黄水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只是一个职员,该做的都做了,自己解决不了的自然需要领导出面解决,否则,要领导有何用呢? 黄水清忽略了的是,自己只是去做解释和说服者的角色了,以为道理讲明白了,上访者就应该接受现实。 可是上访者也有上访者的道理,单纯靠思想工作并不能说服他们,要想平息事态还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在和这些员工沟通过程中,柳峰主任也感觉到,这些上访者抱怨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于是,在一次将几个上访者劝走后,将黄水清和严黄、左秋叫了过来,决定成立一个专题小组,由严黄负责牵头,黄水清和左秋配合,拿出一个完整的关于上访情况的报告和解决问题的建议方案。 严黄负责牵头也是对的,虽然年龄比黄水清小,但是别忘了,严黄还有个主任助理身份。 在会议室里,严黄问黄水清:“黄哥,离岗休养员工上访问题您最清楚了,您怎么看?” 对于柳峰将严黄任命为小组组长来领导自己和左秋处理上访问题,黄水清是不乐意的。 但是严黄主任助理职务摆在那儿,自己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妥。 黄水清反过来自己安慰自己:这相当于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了严黄,如果严黄处理不好这件事,自己就没有什么责任了。也让柳峰主任和公司领导们感受一下,这就是你们提拔的主任助理的能力。 这样一想,黄水清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黄水清说:“我认为还是应该维护当初双方自愿签订的协议的严肃性,谁都不应该违反。这些员工有好处时拿钱走了,这几年看见在岗员工收入增加了,又眼红了,这是不讲道理,是极端自私的失信行为。” 严黄问:“这些员工的诉求是否有合情合理的成分?” 黄水清说:“什么叫合情合理?做生意还有赚有赔呢,合同签订了,双方就应该遵守契约精神,至于是赚了还是赔了,只能看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了。 离岗休养也一样,假设我们在岗员工的收入这几年没有变化,或者变化不大,他们会找来吗?” 黄水清的话也是有道理的,但是,离岗休养的出现,毕竟有时代的特殊性和局限性。 这些天严黄和左秋聊天时,针对员工上访问题也探讨过,也有过一些思考,只是这件事一直由黄水清在应对,就没有提出自己的意见,避免让黄水清有“手伸得太长”的误会。 严黄继续问道:“黄哥,公司当时下发的离岗休养办法还有什么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吗?” 黄水清说:“这个我没有研究。看你这意思,是准备让步吗?如果通过让步来解决问题,我是不同意的。 这些人会得寸进尺,2002年的时候,他们就闹过一次,结果当年给他们补助了3000元钱,可是补了又怎样,这不又闹起来了。” 严黄说:“确实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时过境迁,还是应该实事求是。 如果这些员工确实无理取闹,我支持你的意见,坚决顶住压力。 如果诉求确实也有一定的合理成分,我觉得也应该调整办法,我们面对的不是生意对手,而是曾经给电力事业做出过贡献的我们员工。” 黄水清有些不悦:“既然这样,你就抓紧调研拿出办法吧,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必须坚持原则,这是人资部门的职业特点决定的。一会儿,我把他们的上访记录交给你,你看着办吧!” 黄水清的意思是我的态度很明确,既然你们有异议,我就不再参与下一步你们的工作了。 一百一十 离岗休养员工的诉求 在整个三人小组会议过程中,左秋没有说话,严黄也没有将左秋拉进来支持自己的意见,还不到时候。 会后,严黄和左秋认真地看着离岗休养员工几次上访时黄水清所做的记录,对1998年以来所有的相关文件、上级精神、公司决策进行了认真的研读、分析。 第二天,又来了十几个上访的员工,其中就包含给黄水清留下抓痕的那名女员工。女员工姓詹,叫詹舒兰,是今天来上访员工的组织者。 严黄和左秋将他们请进会议室,给每个人都递上了一瓶矿泉水。 左秋先开口了:“詹大姐,各位师傅,我们柳峰主任十分重视大家反映的情况,也向公司领导进行了汇报. 为更好地妥善处理大家的诉求,从今天开始,由我和严黄助理一块和大家沟通、商量,拿出一个客观真实全面的情况报告和处理问题的意见. 希望我们大家坐在一起,敞开天窗说亮话,心平气和地沟通问题,你们看好不好?” 詹淑兰说:“左秋同志,首先你的态度就很好,不像那个黄水清,说话硬邦邦的,好像电力公司是他们家开的。” 严黄笑着说:“詹师傅,如果我的同事态度不好,我在这里和大家道个歉。 我想这样好不好,每次大家来反映问题呢,并不是很系统,虽然做了记录,但是大家提出诉求的理由、以及大家的实际困难表达的并不是很清晰、很完整。 能不能请你们回去集思广益,写一个比较完整的诉求材料交给我们,然后我们呢,利用一星期时间到一些离岗休养员工的家中了解实际情况,听取你们的意见。 然后我们再利用两三天时间进行整理分析,给公司领导提交情况报告,领导们研究以后,我们再召集大家,把公司的想法和大家进行交流,詹师傅就作为我们的联系人,你们看这个办法可行不可行?” 严黄的话一说完,上访的这些员工彼此之间就开始议论上了,有的说,这样好,上访变成下访,我们省了腿脚了。 那个说,看样子是真想解决我们的问题。 还有的说,这小伙子说话有水平,看着也实诚,不是吓唬我们,也不是忽悠我们。 几分钟后,詹淑兰站了起来说道:“严助理,我们同意你的方法,这就回去研究写材料,谢谢你,费心了。” 严黄贴心地说道:“如果你们想用这个会议室,你们可以在这里商量,商量完以后,走了把门带上就行了。 詹淑兰他们很感动,本来是带着再生一肚子气回去的想法的,没想到今天还很舒坦。 接下来一星期,严黄和左秋深入到信访员工家中了解情况,真实地了解到了大家的诉求,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一些离岗休养员工家庭中因为有长期病人而生活困难的现状也深深打动了他们的同情心。 詹淑兰也把一个完整的文字材料叫给了严黄,虽然文字水平差点,但是也算是有理有据了。 这次主笔是由左秋来完成的,左秋比严黄早工作了3年,有些情况比严黄清楚,写起来更严谨、更全面。 严黄和左秋总结出了离岗员工四点诉求,他们针对诉求提出了处理意见,向柳峰主任进行了汇报,三个人又对一些建议和意见进行了了研究完善。 柳峰将情况向韩社书记和章顺流总经理进行了汇报,决定召开党政联席会议,听取人资部关于离岗修养员工上访问题解决方案的报告。 柳峰主任问严黄和左秋:“你们两个谁在会上汇报啊?” 严黄说道:“材料是秋姐写的,请秋姐汇报吧!” 在领导班子会议上汇报工作,是让领导进一步认识和了解下属员工的难得机会,很多人都求之不得,左秋却要把这个机会留给严黄。 “我的口才不如严黄好,反应也不如严黄快,还是严黄来汇报吧!” 这是严黄第一次面对公司所有领导,略有些紧张,但是一旦汇报上了,就越来越流畅,节奏把握的也很好。 将上访情况汇报完后,韩社书记说道:“情况都清晰了,针对离岗员工的诉求,下面我们研究一下人资部提出的意见。严黄,把你们的意见说说吧。” “人资部对离岗休养员工的诉求进行了认真的调查和研究,提出如下建议和意见供领导们决策参考。 首先是离岗员工提出了当时公司出台的内部离岗休养政策不合法,在操作过程中也不规范,应该视为无效。 我们认为,公司内部离岗休养政策是符合上级精神和政策规定的,而且经过了职代会团长联席会议讨论通过,在操作过程也是严谨规范的,尤其严格遵守了“自愿”的原则。 在员工出现上访情况后,我们又咨询了劳动管理部门,他们也认为是合法有效的。所以,这一条,我们要明确对离岗休养员工表明公司的态度。 韩社书记问道:“这一条,人资部的答复大家有不同意见吗?”韩社书记等大家的表态,领导们都表示同意。 “好,既然没有意见,同意人资部的意见。” 严黄继续发言,“离岗员工提出的第二个诉求是,一些员工认为,公司并不是真的为了减员增效,在他们离岗后,还招聘了大量的临时工,给予了高工资,这说明公司是缺员的,请求回单位上班。 我们认为这种说法是不准确的。公司没有高工资招用大批临时工一事。 目前主业临时工仅限于门卫,在门卫岗位公布后,正式身份员工上岗人数不足时,招用了14名临时工,每月工资根据地点不同,为500元到700元,和市场价格是一致的。 对于请求回单位上班,公司不能同意,一个原因是这些员工离开公司几年了,本身的技能已经不适应公司的岗位要求,而且也没有岗位编制,同时还会带来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韩社说:“这一条答复,大家有什么意见?”“好,没有意见,继续。” “离岗修养员工的第三个诉求是,离岗修养员工收入和在岗员工收入差距过大,希望对离岗休养员工也有个工资增长机制。 我们认为,离岗休养员工的这一诉求应该给与充分考虑。 由于离岗休养员工的工资是按照即时退休工资标准计算出来的离岗休养工资,之后既享受不到正式退休人员每年退休费调整政策,也不能享受在岗员工的每年工资调整,所以造成了在岗员工与离岗休养员工收入的差距越来愈大。 现在在岗员工的收入与离岗休养员工的收入差距,从当初的2倍左右的差距,已经拉大到了3-4倍左右的差距,造成离岗休养员工的心里不平衡感越来越强。 随着今后在岗员工收入的继续扩大,差距会越来越巨大,存在着严重的不稳定隐患。 我们在一些员工家中看到,确实有一部分员工生活比较困难,从以人为本的角度,考虑到员工过去为企业所作的贡献,应该考虑为离岗休养员工建立一个长效增长机制。 我们建议将在岗员工每年收入增长的1/3部分作为离岗休养员工年度收入的增加部分,再除以12后,作为每月工资增长基数,同时,工龄工资不中断,和在岗员工一样,工龄工资为10元/每年。” 这一条是重点,严黄静静地等着领导们发表意见。 涂百顺说:“是不是可考虑以同等增长比例来增加离岗休养员工的工资,也就是说,在岗员工增长10%,离岗休养员工也增长10%。” 柳峰主任说:“这一点我们也考虑过,但是由于工资基数不一样,如果采取同等增长比例的方法,绝对值会差的比较多。 拿今年员工收入增长情况来说,预计到年底,员工收入增长比例为20%左右,人均增加8200元,月均增加683元。 如果按照同等比例,离岗休养员工只能增加2100元左右,月均增加不到180元。如果按照在岗员工增长部分的1/3计算,离岗休养员工可增加2700多元,月均增加230元。 这还是建立在目前收入基数的基础上,随着以后基数之间的差距扩大,在岗员工和离岗休养员工的收入的差距依然会越拉越大,所以我们提出了‘在岗员工增长部分的1/3’这个建议。” 郭永年说:“那岂不是说,如果有一天在岗员工收入增长迅猛的话,这个办法也不是一劳永逸的,离岗休养员工将来还有可能上访。” “郭总说的这个情况很有可能,由于未来几年的预期收益我们做不到清晰的预判,所以,也只能到时候再做调整。”柳峰回答道。 章顺流开口了:“我觉得人资部这个方案就目前来讲还是比较合理和周密的,我没有意见。”大家纷纷表示同意。 “最后一条诉求,离岗休养员工认为由大河省电力公司全额投入的商业保险,离岗休养员工应该和在岗员工享受同等待遇。 我们认为这一条诉求是合理的,因为大河省电力公司是按照在册员工下发的商业保险指标,离岗休养员工依然属于在册员工,所以,我们认为离岗休养员工应该和在岗员工享受同等待遇。” 严黄完成了他全部的汇报。最后一条,大家没有歧义。 由于准备充分,领导班子最后做的决定和人资部的意见和建议是一致的。 能够让公司领导班子按照部门的意见和建议办,是部门职能作用发挥到极致的表现。 虽然人资部在公司党政联席会上取得了预期效果,但是,下一步,这些答复和解决诉求的方案能否被离岗休养员工接受甚至满意可真是说不准。 万一大家不接受,人资部可就坐蜡了。 一百一十一 主任和严黄都有一副好口条 在召开离岗休养员工沟通会之前,严黄和左秋先找了几个骨干和离岗休养员工中的党员进行了私下交流,在取得了他们的认可后才召开了全体离岗休养员工的沟通会。 大部分离岗休养员工们是怀着忐忑和怀疑的心态坐做到会议室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否会满足,满足到什么程度。 柳峰主持会议。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柳峰主任开始讲话:“离岗休养的职工同志们,现在开会。 我相信大家等这个时刻已经等了很久,我们人资部也希望早点开这个会,开个会很容易,但是开会如果不能取得效果开多少次会也没有意义,纯属耽误时间。 为了今天这个会,在坐的各位多次到我们人资部反映你们的诉求,为了客观公正实事求是地对待大家的诉求,既不违反原则又能够考虑到实际情况,我们人资部严黄和左秋两位同志,之前还有黄水清同志,做了大量的工作。 特别是严黄和左秋两位同志,深入到我们一些离岗休养员工的家中了解实际情况,也看到了一些员工家庭经济比较困难,在公司党政联席会上,两位同志向公司领导们深入全面介绍了大家的状况。 公司领导非常重视,考虑到我们员工为我们企业过去所做的重要贡献,虽然大家离开了工作岗位,但是站在以人为本的角度,坚持企业的发展成果与员工共享的理念,决定将经营成果拿出一部分让渡给我们离岗休养员工。 今天的成果得来不易,值得我们大家共同珍惜。我相信在岗的员工也会同意公司领导所作出的决策的。 下面,就请严黄同志给大家宣布公司的决定。” 柳峰前面这些铺垫很有艺术性,俘获了很多人的心,觉得公司是重视他们诉求的,这些工作人员为他们的事情付出了辛苦的工作,而且,今天要和大家说的成果是公司各方反复权衡的结果,要珍惜,不能再得寸进尺了。 当然,也有少数员工不为所动,他们要看干货。 严黄顺着柳峰的思路开口说道:“刚才我们柳主任表扬了我们做了大量的工作,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在坐的各位师傅都是我的前辈,如果我们的工作还能够让各位师傅满意,我们会十分欣慰,也将激励我们继续在今后的日子里给各位师傅服务好。 下面我将公司针对各位师傅们所提出来的诉求所做的答复和决定给各位师傅汇报一下,首先在这里我有一个请求,在我汇报的过程中肯定会有人高兴有人疑惑,会彼此间进行议论。 为了能够让大家听得更清楚,理解的更准确,请先静静地听我汇报完,然后大家有什么疑问我再给大家解答,好不好?”严黄看向大家。 “好,你说吧。”詹淑兰代表大家说道。 于是,严黄就一个题一个题的说了出来,每当会场上出现嗡嗡议论声,严黄就停下来,微笑着看着出现声音的地方。于是周围人就开始维持秩序:“别说了,是听你们的还是听人家领导的。” 严黄说完公司决定以后,开始主动要求大家发言。 “我把公司的答复和决定给各位师傅汇报完了,我相信,虽然我们尽可能做到最合情合理,但是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满意,所以我们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哪位师傅先说?” 严黄目光扫过去,谁躲闪他的目光严黄就请他发言,这种主动出击模式反而一时间没有人主动发言。严黄就将目光转向了詹淑兰,“詹大姐,你说说,你还有什么建议?” 詹淑兰因为早就得到了严黄他们的尊重,所以不可能再出什么难题,只是提了一个建议,“能不能公司在招聘临时工的时候,我们离岗休养的员工可以优先?” 柳峰回答道:“没问题,在这里我就可以承诺给大家,哪怕我们现在已经招聘到岗的临时工,包括门卫,清洁工,如果大家想去做这项工作,年底合同到期后,公司可以辞退他们,优先让大家来做这些工作。” 柳峰将头转向左秋,“会议结束后,大家可以到左秋主管处登记。不过事先声明,薪酬待遇和他们是一样的,这个请大家理解。” 这时,一个好像还有些文化、懂得些人资业务的男员工开口了:“我听说我们员工的薪酬都是上级拨给的,包括我们这些离岗休养的员工的指标和在岗员工是一样的,凭什么只给我们增长部分的1/3? 多余的部分是不是都被在岗的员工给分了,不全给我们,给我们一半也行啊。” 这个人说完以后,一些人还真的随声附和起来,觉得这又是一个多争取收入的理由。 柳峰主任没有马上回答他,先要等着会场静下来,问话的员工却有些得意,觉得自己戳中了要害,柳峰难以回答。 柳峰回应道:“这位师傅的问题如果是5年前这样问还真是有些道理。 可是,这几年,上级对我们公司的考核方式发生了变化,我们公司员工每年工资能不能增长,取决于我们干得怎么样,也就是说,在岗的员工干得怎么样。 比如是不是每年都能做到售电量增长,是不是能卖个好价钱,想多卖电还要多建设变电站、多架设线路,还要搞好优质服务。 实话告诉大家,在岗的员工这些年工作越来越辛苦,社会对我们优质服务工作的要求越来越高,稍不如意就是投诉。 大家想一想,在岗员工用他们辛勤工作换来的工资增长部分拿出1/3分给大家,大家客观地想一想,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不能和在岗员工平分秋色了吧。” 柳峰的话立刻迎来了很多人的拥护,纷纷表示感谢公司为离岗休养员工已经做出了很多努力。 离岗休养员工沟通会圆满地结束了,会后大家新签了离岗休养补充协议。柳峰三人到这时才算是心安理得了,左秋开玩笑说:“见识了,主任和严黄都有一副好口条。” 不出柳峰所料,会后,没有一个离岗休养员工找左秋登记,让他们去做清洁工,面子往哪搁啊! 中国人好面子,电力员工也是中国人,就如同入奢容易入俭难一样,如果不是陷入极大的生活困难境地,电力行业的员工去干清洁工和保安工作是需要勇气的。 趁热打铁,本次离岗休养员工上访问题的顺利解决,也为青云县30名长期临时工上访问题的解决提供了借鉴方案。 青云县有30名员工是1994年大河省电力公司为解决当时青云县供电公司缺员问题而批准招录的农电临时工,谁知道一用就是10年。 虽然这期间也陆续涨了一些工资,但是和正式身份的员工相比,他们的薪酬水平目前仅为在岗员工的1/3,不仅如此,没有劳动合同,没有保险。 更让这些临时工忿忿不平的是,他们从事的工作,不仅与正式身份的员工一样,甚至还成为了生产骨干。 不平等吧,不公平吧,但是,管理体制的限制,这些人的待遇就是和正式身份的员工不一样。 但是,长此下去,不仅对这些临时工不公平,更存在着不稳定隐患。 一百一十二 梅大姐眉头紧锁 这个问题,柳峰早就在琢磨如何解决,即使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也要想尽办法改善他们的待遇,同时为了他们退休后的生活考虑,要给他们上保险,但是要上保险,这些临时工就要有单位。 于是,经公司同意,成立了一个以农电业务服务为主的劳务公司叫“农信服务有限公司”,管理挂靠在农电部,农电部主任王生生同时也是农信服务有限公司经理。 离岗休养员工问题解决后,人资部马上将青云县30名临时工上访问题的解决方案在公司经理办公会上进行了汇报并获得了通过。 从此,这30名临时工和农信服务有限公司签了劳动合同,以劳务派遣工身份在青云县供电公司工作,开始有了保险,收入也达到2000-3000元,虽然还不能和正式身份员工待遇看齐,毕竟已经前进了一大块,大家还是很高兴的。 临时工的上访问题也暂时是解决了。 接连解决两个棘手问题,柳峰主任很高兴,在部务会上,对严黄和左秋进行了表扬,部里的大部分员工也深深地感受到了严黄的素质和进步。 黄水清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严黄的快速发展势头是他绝没有想到的,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 狭隘的思维方式和有些小肚鸡肠的为人处世,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他的个人进步。 这天,严黄的手机接到了钟遥发过来的信息:老大,公司投资的迅达科技明天在中小板上市交易,请关注。 本来迅达科技按照原来发行计划应该在六月份上市交易,后来因为市场低迷,被证监会要求延迟发行两个月,导致到了现在才上市交易。 这一晚上,严黄有点小激动,明天,一只和自己有关的股票上市,自己作为原始股东充满了期待。 不负众望,作为一个研究制造智能设备的企业,一开盘就收到了热捧,总股本只有3500万股、流通股只有1100万股的迅达科技一路上涨,收盘时较15元的发行价上涨了330%。 严黄将高兴掩藏在心里,但是抑制不住的轻松和喜悦还是溢于言表。 严黄抬头看了看梅晓莹大姐,却发现梅大姐眉头紧锁,看样子有什么烦心事,否则,严黄此时的高兴表情梅大姐早就发现了,还会调侃严黄几句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了。 “梅大姐,梅大姐?”严黄连叫两声“梅大姐”,才将梅晓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啊,严黄,不好意思,正想事呢,有什么事吗?” “就是看见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发生什么事了,印象里我亲爱的大姐一直是个乐天派。”严黄用这样的表达方式表示关心。 “你大姐乐不起来了,孩子的事,犯愁。” “严津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啊,她怎么了?” 梅晓莹的女儿叫严津,严黄在办公室见过严津两次,两个人很谈的来,尤其是严黄京华大学毕业生的光环很让严津羡慕,再加上严黄谈吐不凡,一表人才,把严黄当成了学习偶像。 “再有几天就开学了,可是这孩子却不想上学了,怎么说怎么劝都不行。” “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吧?” “我也知道一些原因,他们学校有几个坏学生,其中的一个坏小子上学期就不断纠缠小津,小津很害怕,和我说过,我也曾经找过学校两次,可是过些日子,这个坏小子又是故技重施,小津很烦恼。 没想到要开学了,上高三了,到了关键时期,再有一年多就高考了,小津却要退学。严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梅晓莹再次一脸愁容。 严黄知道,梅大姐的爱人长期患病,早就办了病退,梅大姐既要管丈夫又要管孩子很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如此,本来很有希望提拔的梅大姐因为顾家比较多,耽误了自己的发展。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她无怨无悔,而且岁月的磨砺让它变得坚强而又乐观。 如果是严津的爸爸是个健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被小流氓或坏孩子欺负。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最不能冒犯一个父亲的,就是不能冒犯他的女儿,为了女儿,即使以性命作为代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可惜,严津的爸爸就是知道了也无能为力。为了避免严津的爸爸着急上火对身体不利,梅大姐和严谨都是瞒着他的。 与父亲一样,母亲当然也疼爱和维护自己的女儿,但是女人体质的原因,有时面对外界的挑衅和欺负却有心无力,嗓门再大,也不如拳头好使。 “你就再好好和严津沟通一下,不能因为有几个坏孩子就退学,这可是关系到人生一辈子的大事。” “我也是和她这样说的,她说她要通过自学参加高考。姑娘大了,我也不好太逼迫她,万一再出点意外,我怕啊!” 梅晓莹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这几年,因为一些学校存在霸凌现象、学习压力过大、考试没考好等原因,学生出走、自杀现象并不是个例。 严津是自己的宝贝,是绝对不能出意外的,哪怕这个学真不上了。 严黄问:“自学毕竟没有在学校学习效果好,没考虑换个学校吗?” “也考虑过,可是严津说,‘连鹰岛一中都有坏学生,其他学校能好到哪里。’我感觉这孩子心理阴影还是很大的。” 严黄思询片刻,对梅晓莹说:“大姐你信任我吗,你要是信任我,我和小津谈谈,看看能不能有好的解决方案。” “当然好了,小津对你的印象非常好,原来还想向你请教如何学习才能考上京华大学呢。你这样说,我心里又燃起希望了。我现在给小津打电话,让她来一趟?”梅晓莹脸上有了一点笑容。 “不用,我自己打电话和她约一下。” 当着梅晓莹的面,严黄拨通梅晓莹家的座机。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了严津有气无力地声音。 “严津同学,我是你的严黄哥哥,意外不意外?” “严黄哥哥,是你啊,不是意外,是惊喜。” “我想请你晚上出来吃个牛排,不知道赏光不赏光啊?” “吃牛排?好啊好啊。不过,不知道我妈同意不同意?” “你妈就在我身边,她同意。不过今晚的主角是你,你妈妈不和我们一块吃饭。” “只是,你请我吃饭的理由呢?不会是给我妈当说客吧?如果是当说客,这顿饭还是免了。”严津突然意识到了严黄打电话的原因,说话的语气由亢奋到低沉。 “我是想和你谈谈你的学习问题,但是这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主要目的是请你帮一个很重要的忙,这个忙你不会不帮吧?”严黄吊起了严津的胃口。 一百一十三 校园霸凌 能够帮别人的忙是一件愉悦的事情,严津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找我帮忙?严黄哥哥,你可是京华大学毕业的哎。”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个忙只能你来帮。那就说好了,晚上6点,上点咖啡见。” 梅晓莹再次对严黄表示了感谢,也对晚上严黄和女儿会面的效果充满期待。 和偶像会面,严津小小地打扮了一下,还描了描眼影,擦了点口红。 坐到严黄对面,严黄心里都要笑喷了,小女生,已经到了爱美的年龄,可是化妆的技巧还很差。 “严津,化妆了?下次见我就不要搞得这么隆重了。” “严黄哥哥,你不懂,女生出门化妆,是对男生的尊重,我化得好吗?” “挺好的,不过,你知道左秋姐姐吧,哪一天你再请教一下她,你的化妆技巧就天下无敌了。” 严黄纯粹在瞎说,左秋审美没问题,要说化妆还真不是行家,人家本身天生丽质,哪里再用化妆添彩,最多也就是来个淡妆使自己更加宜人。 牛排上来了,严黄发现严津刀叉用的很娴熟,说明梅大姐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没少吃好东西。 “牛排好吃吗?”严黄问道,严黄要的是高档牛排。 “超好吃,严黄哥哥,冲这份好吃的牛排,说吧,小女子能帮你什么忙?” “你要帮我的忙一会再说,而且,这个忙只有你能帮。严津,算上这一次,我们见过三次了吧。我想先谈谈对你的看法?你听听准确不准确。” 严津放下刀叉,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边吃边聊,牛排凉了就不好吃了。”严黄扬了扬手中的刀叉。 “严津同学,我对你的认识有六个字:漂亮,聪明,软弱。漂亮就不用多说了,颜值上和你严黄哥哥有一拼。” 严津一捂嘴,笑着说:“严黄哥哥,你这是在夸自己吗?” “聪明,也不用多说,否则学习成绩不会比我差多少。” “下面,该批评我软弱了呗!” “要不说你聪明呢,是的,唯一不如我的,就是比我软弱。 你妈和我说你要退学,我知道,在这关键时期,你这么选择,不是因为不明事理,明摆着吗,谁都知道有老师教导肯定会比自学效果好,可是你依然做出退学的决定,原因只有一个,软弱。 你认可我说你软弱吗?” “认可也不认可。” “说说你的理由。” “我确实有些承受不住那个差等生的骚扰了,不仅影响我的心情,也耽误我的学习,所以我要退学,这是我的软弱一面。可是这样做我还有其他原因。” “哦,继续说。” “高二上学期学完文化课后,下学期和高三就进入全面复习阶段了,我相信凭我的学习能力,我完全可以通过自学完成。 最主要的是,和我一样想退学自学的,还有一个男生,我们可以结成自学拍档,全力以赴的投入到高考备战中。” 说到还有一个男生,严津略带羞涩。 “这里面还有一个男生的事情啊,这个男生又是什么原因和你的想法一致呢?” “这个男生学习成绩比我还好,我们两个是一班的,他是男生学习成绩里面的no.1,我是女生学习成绩里面的no.1,我们两个是全班学生中的no.1和no.2.厉害不?”严禁面露骄傲神色。 “等等,你们两个no.1若是一块退学,你们班主任和你们校长还不得急死啊!” “没办法啊,环境恶劣。我们两个也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一下我们对学校的抗议和愤怒。” “这个男生也被欺负吗?” “这个男生因为每天只知道学习,不怎么和他们交往,而且对他们的态度也很蔑视,所以他们瞅他就不顺眼,经常欺负他,已经在校外打过他好几次了,甚至有一次还脱掉了他的裤子扔到排水沟里。” “这个男生没有告诉他的父母吗?” “他不敢和家长说。” 小孩子被人欺负了都不敢和家长说,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是不是教育的另一种失败? 如果家庭无力保护孩子的未成年期不受欺辱,是不是就不应该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严黄沉默了一会,继续问道“学校知道这种情况吗?” “怎么不知道,挨欺负的同学很多,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有的同学为了避免挨揍,给他们买烟、送东西甚至直接给钱。 学校也不是不管,只是起不了多大作用。这几名坏学生都挺有势力的,认识社会上的人,家里面有权有钱,老师也不太敢惹他们。”严津气愤地说着。 “确实不像话,这么说来你们两个退学还是很有社会价值的。退学后,估计你们两个很快就出名了,做好接受全国各地记者采访的准备吧!” 严津有些困惑了,“出名,采访?什么意思?” “你想啊,你们退学的那一天,各大新闻媒体,包括报纸、电视、网络都会出现一个醒目的标题:鹰岛一中两名优秀学生迫于校园霸凌,双双退学回家,结成自学联盟冲击高考。 社会各界就会纷纷表示关切,各大媒体就会深入跟踪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出名了?”严黄分析道。 “会吗,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更清净不了了?” “对啊,但这就是代价。你们出于社会责任感,不惜牺牲自己的在校学习机会,也要揭露校园霸凌这种丑陋现象。 于是,这几名坏学生被学校除名了,你们是“出名”,他们是“除名”,他们被除名之后,开始专心致志地找你们的麻烦,你们的自学我很担心啊,能不能不受打扰地坚持到高考那天。” 一百一十四 今天要见血啊 严津有些吓住了,这样一来,岂不是还不如在学校呢吗,最起码在学校还有老师、教导处吓唬一下他们还能管用几天。 “严黄哥哥,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该怎么办啊?”严津六神无主了,声音都带了点哭腔。 严黄赶紧安慰道:“别急,有你严黄哥哥在呢,一切难事都不是事儿。” “好哥哥,求你了,帮帮我们!” “这样吧,你的同学离这儿远吗?如果不远,把他叫过来,我们一块商量一下。” “我的同学家离这不远,我给他打电话把他叫过来。用一下你的手机,严黄哥哥。” 在等严津同学的期间,严黄让服务员给现磨一壶咖啡,等他到了一起喝。 “严津,我八卦一下,对你这位同学有好感吗?” 严津白嫩的小脸蛋立刻变得粉红,“严黄哥哥,不带这样的,这是个人隐私。” “那就是有好感了。严津,哥哥也是年轻人,理解,而且两个no.1互相促进,也是好事。” 严津脸更红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就是觉得在一块学习特别有兴趣,有效果。” “考虑学文学理啊?” “我们都喜欢理科。” “加油吧,我帮你们解决校霸问题,你们就不要再提自学和退学问题了,让你们的家长别再为你们担心。” 15分钟后,严津的同学到了,1米75的身高有些偏弱,戴着一副眼镜,书生气质还是挺浓厚的。 严津给他们做了介绍,严津的同学叫欧阳勇智。 严黄站起身,对严津说:“把我和你说的,和你同学商量一下,如果你的同学同意我的建议,我们再一块商量如何对付那几个坏男生。”说完,坐到了远一些的沙发上。 严津就和欧阳勇智嘀咕起来,看两个人的状态,就像一对小恋人。 肯定是一对小恋人,哪怕两个人不承认。少男少女吗,春心萌动很正常,况且都是高中生了。 严黄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小学二年级就对长得漂亮的女生感兴趣。 几分钟后,严津走过来,请严黄归位,说两个人意见一致了,继续回学校读书。 三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就开始如此这般那般的商量起来。最后,严黄说:“你们把这几个男孩子的名字告诉我,如果知道他们的父亲、母亲的名字或者家庭地址都可以搜集一下,能知道多少是多少,不用为难。然后,你们就按照我们商量的去办就行了。” 最后要离开咖啡店的时候,严津问道:“严黄哥哥,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吧?” 严黄说:“没有啊,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请我帮忙吗?” “是啊,这忙你已经帮了。”严黄逗着严津。 “帮了,我帮什么了?”严津不明白。 “你帮的这个忙就是让我有机会回报一下我的梅大姐,平时她对我比较关照,工作上经常指点我,所以我才能快速地适应工作岗位要求,也才能够工作还不到一年就当上了主任助理。你说,你答应我帮你是不是也就是你在帮我?” “严黄哥你真狡猾。不过你管我妈叫大姐,我是不是应该改口管你叫叔叔啊?” “别,我们单论,我可怕你把我叫老了。”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严黄哥,你真善良!”严津的眼中沁出了泪花。 学校里这五六个男孩子都是鹰岛一中的名人,知道他们家的信息并不是很难。欧阳勇智通过一个一个的电话,打着各种名义搜集到了他们的信息,将信息告诉了严黄。 开学报到这天是8月30日,到学校报到后再回家,9月1日正式上课。 欧阳勇智和严津早早地到学校报了到,然后两个人非常惹眼地站在了校门口的广场上轻松自在地说着话,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谈着什么。不时有同学从他们身边经过,和他们打着招呼。他们并不着急离开,似乎在等什么人。 2个小时后,他们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那个纠缠严津的男生叫孙月。这小子可能营养太好了,长得是又高又壮,又黑又亮,从外表看,不像是一个高中生,满脸的骄横气倒像是一个混社会的青年,怪不得可以在一中的学生堆中能够横着走。 孙月带着5个男生满脸不悦地向他们走来。 欧阳勇智和严津立刻步履匆忙地向学校西侧走去。 在孙月等人看来,这两个人是在躲他们。可是你要躲,也往人多的地方躲啊,或者直接奔着有老师的地方,学校西侧可是还没有开发的僻静之地。 鹰岛一中原来在市中心,后来因为交通拥挤问题,最主要的是老一中占地太小,招生少,学校设施也陈旧,市委市政府就下决心拿出1个多亿的资金,在鹰岛市西部开发区建设了新一中,今年是在新校区教学的第一年。 新一中的西侧,还是大片的荒地等待开发。欧阳智勇和严津往西侧走,被孙月等人认为是慌张得昏了头。 孙月对那五个男生说:“看来对欧阳勇智修理的还不够,还敢和我的女人在一起,弟兄们,今天要见血啊!” “放心吧,老大,看哥几个的。一定让你满意!” 六个人跟着两个人,嘴里还嘀咕着“傻x,不知死活”、“一会给他放点血”之类的狠话。 欧阳勇智之所以被这几个男生欺辱,其中也有严津的因素。 孙月不允许其他男生与严津走得太近,孙月学着电影里的黑道老大的口气放出风来吓唬与严津走得近的男生:“那是我的女人,不管是谁,离她远点。” 走到学校西侧,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了,只是在他们几十米远处,有一辆熄火的轿车。 孙月他们紧跑几步,将欧阳勇智和严津围住。孙月一把拉住严津的胳膊,将她拽向自己身旁,严津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 孙月生气地说道:“严津,你怎么还和这小子在一块。” 严津说道:“我和谁在一起需要你同意吗?” “当然需要,你别忘了,我们两个正在谈恋爱,你这样是脚踩两只船,是不道德的。”孙月说得蛮有理似的。 “别胡说八道了,谁和你谈恋爱?你瞧你那个德行,你配吗?”严津从来没有说过这么有胆气的话,一时间,严津都觉得自己义正词严,底气很足。 孙月越发生气,“照你说法,这小子德行好配得上你呗。那就让你看看这个孬种值不值得你对他另眼相看。兄弟们,动手吧!” 一百一十五 约架 虽说还是高中生,这五个男生却显露出了人性恶劣的一面,出拳踢腿毫不手软,欧阳勇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然压根就没有想还手,十几秒钟就护住头蜷缩着倒在了地上。 这时,严津冲上前去,一边喊着住手,一边拨拉开打人的男生,将欧阳勇智扶了起来。 孙月得意地看了一眼欧阳勇智:“严津,你看他还像个男人嘛,被人打成这样都不敢还手,你究竟看中他那一点呢?还是跟我吧,我虽然学习没他好,但是将来活得可一定比他好,咱家有钱也有权,是他能比的吗?” 严津愤怒地说道:“别不要脸了,你不就是靠人多势众吗?回去我就告诉我哥哥,让他收拾你们。” “哈哈哈哈,”孙月笑了,“我还有大舅哥吗?好啊,把我大舅哥请出来,认识一下,我大舅哥要是阻挠我们自由恋爱,我就和他过几招,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那就约一下,明天早晨6点钟,还在这儿,把你社会上的流氓哥们都叫来,比试一下,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你哥哥吗?明天早晨见,不见不散,别不敢来啊?”孙月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 推开这几个男生,严津扶着欧阳勇智向远处的轿车走去,上了车。 轿车迅速启动,向他们冲过来,在他们吓得跳躲的时候,严黄方向盘一打,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 几个人惊魂未定,围着孙月说:“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孙月说:“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啊,没事,明天我把我的两个社会哥们叫来助阵,看谁怕谁?” 在车上,严津问道:“严黄哥哥,都录好了?” 严黄说:“全录下来了,这是我们公司宣传部最好的录像机,清晰着呢。欧阳勇智,辛苦你了,疼吗?” 欧阳勇智坚强地说:“不疼,疼也值得。” 严黄安慰道:“这个打不会白挨的,明天早晨让他们还回来。” 晚上,欧阳勇智给严津打电话:“严津,你说严黄哥真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严津说:“我也没见过严黄哥哥打过架,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可是我曾听我妈说过,严黄哥哥曾经协助警察抓住了四个劫匪。劫匪肯定比孙月他们厉害多了,应该行。” 严津和欧阳勇智几乎一夜未眠,对于他们来说,明天早晨的事情既刺激又不安又期待,约架,这是以前在他们这些好学生身上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现在却又不得不将要发生。 严黄打了一辆车拉着严津和欧阳勇智六点准时出现在了约定地点,付了车费后让出租车走了。 校园西侧,诺大的空旷场地已经有8个人在那里等待了。在他们背后,是两辆越野车,这阵势,让严黄三个人显得有些羸弱。 8个人威风凛凛地站着,轻蔑地看着走过来的三个人, 严津和欧阳勇智是忐忑不安的,看着严黄哥哥脸露笑容从容不迫又觉得很有依靠很踏实。 随着严黄他们越来越靠近,孙月这边8个人似乎感受到了严黄身上存在着一股威压的气场令人胆怯。 正是这股气场,让他们暂时放下了骄横的念头,准备先好好说说话。 严黄走到他们面前,检阅他们一样,从头至尾扫视了8个人一遍,和每个人的眼睛都对视了一下来解读他们。 显然,六个高中生尽管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还是略显稚嫩。 严黄开口了:“八个人,六个学生混混,两个社会混混。我说,你们这六个小家伙,不好好学习,学什么黑社会欺男霸女,是不是觉得挺好玩?挺威风?无聊。” 严黄手一指孙月:“你,敢纠缠我妹妹,是不是找抽。” 又一指另外五个学生:“你们,打了我弟弟,五个打一个也叫能耐?都是怂货。” 走到孙月特意叫来的两个帮手面前:“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帮着学生打学生,以大欺小也算本事?让人看不起!” 八个人一时懵了,这算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情况?我们连句话还都没说,先被这个人挨着个教训了一顿,到底谁才是主动强势的一方?不该是我们先叫嚣吗?怎么换了位了? 醒过味来后,两个社会混混颇觉得没有面子,先发火了。一个说:“你他妈的谁啊,教训起我们来了。” 另一个说:“我们打谁你管得着吗?只要被我们打了,就叫本事,一会就叫你见识一下我们的本事。” 见到两个社会混混大哥开口叫嚣了,六个学生混混也不甘示弱,纷纷开口,目标直指严津和欧阳勇智。 “严津,这就是你的哥哥,真是不自量力啊。” “欧阳勇智,你们今后可要更加小心了,哭的日子在后头呢。” “就你们三个人?纯粹是傻逼,二货,欠揍。” 严津和欧阳勇智听着他们威胁的语言既愤怒又心里发慌。 孙月最后说:“我们的班主任老师都没敢这样和我说话,你让我长见识了。废话也不用说了,既然是你们约了我们来打架,划出道来吧,早点结束哥们还得吃早点喝羊汤去呢!” 严黄很耐心地听他们鼓噪完后,提出了建议。 “架肯定是要打的,否则的话,你们白跑一趟,问题也没解决。这样吧,咱们下点赌注,你们打赢了,我输给你们1万元钱怎么样?而且,你们可以继续欺负我的弟弟妹妹。” 严黄的赌注让8个混混和严津、欧阳勇智一阵惊愕。 “这个赌注好,还有钱赚。” “这个人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不是犯傻吗?” “哪能那么说,人家这叫懂事。” “会不会这家伙真的挺能打的,否则怎么敢下这么大的赌注?” “答应了。”孙月没有犹豫就应下来,这是一桩好买卖。 不仅早晨的羊汤早点钱有出处了,给自己请的两位大哥的酬劳也有了,还能剩下不少钱供哥几个挥霍。而且,还可以继续欺负人。 “别急着答应。”严黄继续说道,“这是建立在你们赢了的前提下。你们还有输得可能呢?你们要是输了,不用也拿出1万元钱输给我们。只要答应我四点要求就可以了。” “你说,什么要求?”孙月问道。 “第一,从此以后,不许打扰更不许骚扰我的妹妹弟弟。 第二点,不许再在校园里做坏事。 第三点,昨天你们打伤了我弟弟,拿出1000元医药费。 第四点,好好学习,不要让你们的爹妈担心了。 当然,这四点,前三点是必须做到的,第四点你们可以看着办,反正你们不学好,担心的是你们爹妈。怎么样,你们商量一下。” 一百一十六 不忍心对你们下狠手 八个人听完严黄的赌约,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哥们,你是学雷锋来了吗? 还是说你就是个缺心眼?明摆着的有利于己方的不平等条约,不答应,岂不是我们更傻? 孙月和伙伴们相视一笑,对严黄说:“我们完全同意,怎么个打法?” 严黄说:“我要和你们学生一一动手,是恃强凌弱,是可耻的行为,我是做不来的,你们六个一起上。不过你们毕竟是学生,实在有点不忍心对你们下狠手。 和这两个社会混混打,还算公平,打他们我不会手下留情,只是我觉得这两个对手可能太弱。 这样吧,你们8个人一起上,你们车里还有家伙事儿吗,比如棍子、砍刀、棒球棒之类的,都可以拿出来用。可别告我你们没有,一般小流氓都是靠手里的家伙撑腰的。 但是有一点,刀棍不长眼,我们在开打之前签一个免责合同。上面写明我们都是武术爱好者,相互切磋技艺,万一误伤或者死了什么的,都不要追求对方责任。 这样,真要有个什么意外,对警察也好解释,说不定警察也就不会追究了。你们再商量一下,同意了,我们就开始。我也去做做准备活动。” 严黄说完就和严津和欧阳勇智走到一边说话去了。 严津和欧阳勇智急忙对严黄说:“严黄哥,你一个打八个会吃亏的,更何况你还允许他们使用家伙。” “早知道这样,我把家里的菜刀拿两把来啊。” 严黄笑着说:“别担心,我们要带家伙来,不成寻衅滋事和械斗了吗?那是犯法的。一会儿要真打起来,勇智,你拿着我的手机把场面过程录下来,对我们有用。” 严津说道:“我明白了,严黄哥这是要留下证据。可是,严黄哥,我真担心你被他们打伤了,要不,别打了。” 严黄拍了拍严津的头顶,“严津,要对你的严黄哥哥有信心哦。” 八个人却是在听了严黄一番摄人心魂的话后有点懵,还有了恐惧感。 严黄的条件简直是对自己作死的条件。可是严黄要是没有把握,敢说这样的大话吗?八个打一个,还可以用家伙,八个人实在是想不通严黄为什么这么“好心”。 有的问,“老大,我们到底是答应不答应?” 有的说:“老大,我怎么感觉心里慌的很呢?” 有的说:“老大,你说这小子是虚张声势还是胜券在握啊?”问话的这个看来学了点东西,连用了两个成语。 有的建议道:“即使真打,我也不建议用刀棍,否则真出现伤亡麻烦就大了。而且这小子还要和我们签协议,这是要下狠手啊!”说话的这个有点害怕。 还有一个怀疑地说:“我怎么感觉这小子有点想‘不占而屈人之兵’的意图呢,如果他真没有两把刷子,我们若认怂可就亏大了。我看还是试试,我们8个人能吃亏到哪去?” “对,我看他就是拿大话吓唬我们。”先前害怕的那个学生这会儿好像有点明白过来说道。 大家意见不一,孙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对两社会个混混说:“两位大哥,你们觉得呢,打还是不打,打的话用不用家伙?” 两个社会混混经常帮人打架,通过打架换取报酬,而且当听到严黄说打输了还要拿出一万元钱的时候,挺高兴,还在想着这次可以多得点报酬啦。 以前跟人出去壮壮声势也就是100块钱。真动手打架的,不受伤的话能得个3、4百块钱。今天肯定能在500块钱以上啊。 可是听了严黄说“打他们不会手下留情”和“签免责合同”的话后,他们就认真思询了一下。 凭他们的经验知道,一般双方事先约架械斗的时候,必然是准备工作做得足足的,谁也不会傻到赤手空拳和对方刀棍拼杀。 今天严黄的举动不同寻常,俗话说“事出寻常必有妖”,想到这儿,两个人向着严黄方向望去,却发现严黄一直望着他们呢。 此时,严黄一挥手,声音也传了过来:“商量好了吗,别磨磨唧唧的,我还有事儿呢。” 听到严黄这样说,再看到八个人举棋不定的犹疑状态,严津和欧阳勇智爽极了,至少到目前,己方在气势上完胜。 两个混混听到严黄的催问,立刻形成了一个基本判断,这小子不好惹。于是其中一个对孙月说:“我们是你请来的,我们听你的,你说打咱就打,你说不打咱就饶了他。” 这明显是信心不足的表现,孙月闻出味道来了。 如果不打,这面子算是被剥得噼里啪啦的。如果打,赢了当然皆大欢喜,若真是损伤惨重,就根本谈不上还有面子了,有的只是连续的麻烦。不如暂且退步,以后观察观察再说。 想到这儿,孙月假装接了个电话,背过身走了几步说着别人听不清的话,然后走回来将手机装进兜里,对严黄说:“今天没时间和你们打架了,我这接了个紧急电话,必须先走了。” 那哥七个一听,这是不丢面子的套路啊。 严黄走过来,说:“走可以啊,架没打成是你们的责任,那就是你们输了,我的四个条件你们这是答应了?” 孙月说:“做梦呢吧,你应该庆幸我临时有事你躲过了一劫。”说完就要上车。 严黄说:“等等,害怕了?你们这样走了多憋屈?既然来了,还是分出个结果吧。 把你们车里的刀啊、棍子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吧,尽管向我身上招呼,把我弄伤了,你们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你这是要干吗?你不会觉得我们是真的怕你吧?”孙月真不懂了。这时候的严黄不应该就坡下驴吗?架不打了,双方的面子都保住了,也不会造成损失。 “我认为你们就是怂了,快点,去拿家伙事儿,抓紧打架,别耽误时间。”严黄步步紧逼,口气中有了些命令的威严。 8个人正如严黄所想,就这样认输确实有些不甘心,但是又怕严黄真的功夫了得。 听了严黄坚定的要求,他们也决定检验一下严黄的成色,从车里真的拿出了棍子、砍刀之类的东西握在手上。武器在手,一时间好像自信心也回来了。 一百一十七 捣乱的没来,麻烦来了 严黄回头向欧阳勇智做了个录像的手势,然后低下头在地上捡了些拇指盖大小的石块握在手上,后撤十米左右后,对八个人说道:“开打吧!” 孙月对伙伴们说道:“既然他这么嚣张,主动找打,那就别客气了,打服他,不过别下死手。” 孙月还有点理智。 八个人于是纷纷向前开始攻击严黄。与此同时,严黄手中的石子顺序激射而出,八个人或者手背或者手腕或者虎口上分别被石块击中,随之疼痛叫喊的声音此起彼伏,手中的家伙事儿都落了地。 他们一下子明白了,严黄哪里是虚张声势,他确有张狂的资本。 仅仅是几颗石子,他们就失去了手中的武器。 八个人无一人再敢上前,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呆恐地看着严黄。 如果他们知道今天和他们干架的严黄后来是何等的至高人物,他们会自豪地说:“当初被严黄收拾是他们的荣幸。” 严黄将手中剩余的几颗石子扔掉,拍拍手,走到他们跟前说道:“还懂得悬崖勒马,不傻。 如果你们真的要不顾一切地打这场架,断胳膊断腿今天是必然的。记住我的四点要求,一旦敢违反,我首先登门拜访你们的家庭,你们的父母名字、家庭地址我都知道了。 其次,我将拜访你们学校校长,你们昨天打我弟的录像还有你们刚才拿棍拿刀的录像我将交给你们校长,同时交给警察,想想后果。以后好好做人,别再给我找麻烦,明白了吗?” 严黄的威胁可不是无的放矢,惩治他们的证据都给他们预备好了,六个男生面面相觑,内心的惶恐不断滋生,一段时间内应该是长记性了。 孙月哭丧着脸说道:“大哥,服了你了,一切听你的,你的四点要求我肯定做到。” “我们走了,看见你们就替你们爹妈生气,别忘了,明天把1000块钱药费给我弟弟。” 说完,严黄不再搭理他们,转身和严津、欧阳勇智走了,他们也要去吃早餐。 留下了八个人面面相觑,真的被人家“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一路上,严津和欧阳勇智极尽所能对严黄表达着无与伦比的崇拜之情,直到再也找不到更能够表达他们此时情感的词语,尽管他们都是鹰岛一中的优等生。 严黄停住脚步,对两个不断吹捧的人说:“赶紧打住,想感谢我吗?也给你们提两点要求:一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将来成为有用的人才,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你们记住了。 二是为了我的平静生活,不要将我们的事请告诉我们三个人以外的任何人甚至包括你们的父母,能做到吗?” 两个人同声说道:“能做到!”心里却在想,回家要和父母好好炫耀一下,自己有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哥哥。 早餐,严黄请他们吃了一顿豪华羊汤。 第二天赶到办公室的时候,梅晓莹已经到了。严黄工作以来,梅晓莹几乎都比严黄晚到。 进到办公室,梅晓莹紧紧抓住严黄的双手:“严黄,小津说你帅炸天了,让大姐怎么感谢你呢,你简直是挽救了大姐的后半生啊!” 严黄笑着从梅晓莹手中抽出双手,坐到座位上,“梅大姐,小事一桩,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平时那么帮我我都没说感谢的话,所以你也不要太客气了。” 梅晓莹说:“那不一样,大姐也不多说什么了,说什么话都不能表达我的心情,以后看大姐的。” 严黄从内心里不希望自己帮过的人总是记着自己的好,因为那是自己自愿做的事情。 好些天没去翠翠拉面馆吃牛肉面了,严黄想这一口了。 下午下班后,严黄独自来到了面馆。翠翠看到严黄,脸上的喜悦表情立刻浮现出来,“严黄,可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很忙吗?” “想我了,翠翠,是不是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想得很啊,我在想,某人好长时间没来做贡献了,再来的话,一定宰他一把。” “杀熟如同杀鸡取卵,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两个人打着口水仗,心情愉悦的很。 “我新推出了几个凉菜,送你尝尝,提个意见。” “顺便再送瓶啤酒呗,有菜无酒不热闹。” “是不是还需要我陪你再喝两杯啊?” “感情好啊,美女老板陪着喝酒,还不得把其他食客羡慕死?太有面了。” “嘴真甜,等着,我去拿酒拿菜。” 翠翠坐下后,倒上两杯啤酒,对严黄说:“这四个凉菜,分别叫酸辣鸡爪,白切猪手,炝拌三丝,椒油素鸡,是我新推出来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严黄先是仔细地看了看,说道:“首先,品相不错。”然后分别夹了一口放进口中细细咀嚼。 翠翠盯着严黄,等着他的评语。 “味道不错,翠翠,你在餐饮方面是越来越入道了。” “能得到你的肯定,我就有信心了,来,干杯!” 两个人碰杯后真就干了一杯。 严黄问道:“生意怎么样?其实我多余问,从你这神采奕奕的状态来看,生意错不了。” “你说对了。”翠翠有些得意,客人越来越多,随着一些菜品的推出,附加值也高了很多。” 严黄举起酒杯:“为了能干的翠翠,干杯!” “最近有人捣乱吗?”放下酒杯严黄问道。 “没有,生意做得还是比较顺畅。”说完这话,翠翠忽然眼睛看向了门口,“坏事就怕说,捣乱的没来,麻烦来了,你先喝着。”翠翠站起身,迎了过去。 “佘先生,您来了。” “翠翠老板,你这生意真是不错,你看找个空位子都没有。” 翠翠环顾一下,确实没有空位子了。 “不好意思,佘先生,您坐到这边来吧,那是我朋友,不打扰他。” 翠翠歉意地冲严黄笑了笑,将来人领到了严黄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来人对严黄点了一下头,对翠翠说“翠翠老板,我上次和你说的租金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翠翠说:“佘先生,这不是房子租期还有几个月呢吗,到时候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万一到时候我们谈不拢,不是耽误你做生意嘛。早点确定下来,不管成与不成,我们双方都有余地。若真谈不拢,你也可以早点找房子,我也可以早点找房客啊,两不耽误。” 一百一十八 想不想把事业干大 严黄边吃边听,明白了,这是翠翠面馆的房主,在和翠翠谈下一个租期的事情。 “好的,佘先生,我会认真考虑的,考虑清楚了,我给你回话。” “那我就不耽误你做生意了。多好的地段,这么多客人,翠翠老板,你发财了。”房东临走还不忘给自己房租涨价找根据。 送走了佘先生,翠翠又坐下来继续和严黄喝酒。 严黄问道:“不就是续租吗,怎么还变成了找麻烦?” “如果是原价续租,也没问题。这位佘先生看我生意好,大幅度提高房租,长了60%。这样一来,我变成了给他打工的了,挣这点钱,大部分进了他的腰包。万一哪一天生意冷清了,我就只有干赔了。” “哦,确实够黑心的,房租不是这个涨法。”严黄举起杯子,放到了嘴边,却没有往嘴里倒酒,足足停滞了有一分钟,似乎想起了什么。 翠翠拿起杯子,碰了碰严黄的杯壁,“想什么呢,喝酒都能走神。”严黄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放下杯子,看着翠翠,又是有一分钟没说话。 翠翠纳闷地问道:“看傻啦,我有那么美吗?” 严黄终于开口了:“翠翠,想不想把事业干大?” “想啊,但是这需要时间的积累、经验的积累、财富的积累。”翠翠说的不含糊。 “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想不想和我合作,一起去干?” “你要辞职吗?” “辞职?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工作的很舒心。” “那你说的合作的事是什么事?又怎么合作?” “刚才房东不是要给你涨房租吗?干脆就不租了。我和我秋姐新买了一套商业门脸,350平米,10月底左右能交付给我们。原来还没有想好干什么,正好,我们就合作继续干你的老本行,搞餐饮吧,你来负责。” 翠翠张大了嘴巴,“严黄,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啊,刚工作一年多点,就有了一套这么大的商铺。不过也不奇怪,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严黄说:“别偏离主题,同意不同意合作?” “同意啊,这么大的便宜不占,等什么啊?” “严肃点,说正经的呢。不过,我还要和我的秋姐商量一下,征得她的同意,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这样,你起草一个合作协议,把我们双方的权利义务按照你的理解和你认为合理的比例先研究一下,拿出一个方案,然后我们共同研究确定。 先说明,将来饭店前期准备和经营运转,你来负责,你就是总经理。我和我秋姐只是以两个股东身份帮助你经营。明白了吗?” 翠翠说:“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今晚上好好想想你的提议,明天给你回话。” 一晚上,翠翠的大脑皮层都处在兴奋状态,虽然说自己的面馆目前生意还不错,毕竟规模太小,房租又受制于人,不稳定,一年下来挣不了几万。 严黄的商铺也不是很大,若是经营好了,可以以此作为平台,逐步扩张,最主要的是,严黄的人品好,不用担心被坑被骗,合伙做生意最为人看重的的就是合伙人的品德,无疑严黄值得信赖。 严黄回去后,到左秋的家里将自己的想法和左秋进行了沟通。 左秋说:“你怎么想就去怎么做,我没有意见。让那个翠翠老板把规则制定好,严格按照约定行事,这样可以杜绝不必要的纠纷。合作共事,除了人品外,规则最重要。” 严黄说:“姐,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翠翠第二天给严黄打电话,同意合作。严黄就说,既然我们是合伙人了,翠翠,你就先拿出方案吧,事情考虑的周全些,10天以后,我们召开第一次合伙人会议,确定大政方针。 周六,严黄开着左秋的车去基地训练,不过这次,左秋和魏飞雪一块来了。 严黄昨天通知魏飞雪:“子弹只剩下两百发了,估计明天是最后一次去训练基地练枪了,我们还比试不比试枪法啊?” 魏飞雪说:“那是一定的啊,叫上秋姐做个证。” 于是左秋也来了。 小云突是必须来的,小云突对基地的渴望甚至超过严黄,有时候严黄训练完就独自回去了,小云突就留在基地继续训练。这样算下来,小云突在基地的时间远远超过严黄在基地的时间。 魏飞雪上车时,严黄给小云突一个指令,让它扭过身对着魏飞雪,然后说道:“小云突,这是你的飞雪姐姐,你的身份证明是她给你办的,和她握手表示感谢。” 小云突伸出右前爪,等待魏飞雪握手。 魏飞雪伸出手握了一下后说:“严黄,我是不是也应该成为小云突的一个主人啊?” 严黄说:“那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看小云突能不能把你列为第三主人。” 这两个多月小云突吃得好,毛色光亮,神采奕奕。在基地由专业战士训练,长了不少本事,不仅格斗能力强了,还顺带着学了些搜寻的本领。 战士们非常惊讶,这只当地土狗极为聪明,一点都不逊色于已经训练了一年的德国牧羊犬、罗威纳犬、拉布拉多犬等知名警犬。 一路上,小云突不时将头伸出窗外,威风凛凛的样子,又时不时回过头看一眼后座上的两位美女,嘴里还汪汪地叫着,似乎在说,“美女,我帅气吗?” 路上,魏飞雪给严黄传递了一个消息:“严黄,我听说大河省武警总队的顶尖搏击高手洛飞扬正在基地,据说是相当厉害,省内无人能敌,敢不敢挑战一下?也顺便检验一下你能扛住几次打击?” 严黄显然能够听出魏飞雪的语气中激将的味道,这是又要把自己推出来的节奏啊,却也不当回事。第一次去基地时,何飞龙还说要和自己较量一下呢,一直没有机会。便问道:“这个洛飞扬和何飞龙比,谁厉害?” “当然是洛飞扬了,何飞龙在他手下过不了三十个回合,你可能连何飞龙都打不过,估计能扛20个回合也就不错了。” “我和何飞龙又没有交过手,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 “你和四个战士交手时,我问过何飞龙你们两个交手会怎样,他说凭你在场上的表现,不相上下。” “如果这两个月他的武技没有突飞猛进的话,我估计他就不是我对手了。” 一百一十九 武警总队第一高手洛飞扬 严黄不是在说大话。 6月21日早晨的“云海奇观”之后,这两个月自己在练功的时候,明显动作更快、反应更敏捷,力量更强。自己的肌体似乎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持续的悄悄变化,尽管这种变化微乎其微。 他切实感受到自身的力气和力量、眼耳鼻舌身意的感知判断能力和以前比,上了一个大台阶。 “你的意思是说你进步神速啦?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魏飞雪不信严黄在两个月内会有什么大的进步。 严黄也不反驳,事实将说明一切。 不过,如果何飞龙在这个洛飞扬手下不能接下三十招的话,自己说不定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毕竟自己的实战机会并不是很多,自己练和有对手陪练在实战中的作用会有很大的不同。 魏飞雪偷偷地给何飞龙发了一条短信:严黄说,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想挑战洛飞扬。 收起手机,魏飞雪偷笑了一下,自己的阴谋能够得逞吗? 魏飞雪不同于一般的女孩子见不得打架见不得血,越是刺激的场面越能调动她的兴奋神经。 她喜欢看高手对决,从中学到格斗高招,她要想方设法鼓动严黄和何飞龙或者洛飞扬大战一场。 到了基地,何飞龙当裁判,严黄和魏飞雪分别比试了手枪慢射、速射和步枪的固定射击、移动射击。 结果,魏飞雪在手枪射击环节总成绩胜出,严黄在步枪射击环节总成绩胜出,两个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看着魏飞雪不服气的样子,严黄说道:“飞雪,别不服气,我要是再练上几个月,你将毫无胜算!” 严黄这句话尽管很刺激魏飞雪,也由不得她不相信。 三个月,这是严黄的射击史,而自己,至少有两年的射击史。 她不知道的是,严黄之所以射击的准确性如此之高,不仅在于他的悟性,还在于它有一双锐利远视的眼睛,这双眼睛能够清晰地直视一公里外的狙击步枪枪靶靶心。 真实情况是,即使枪靶再远个两公里,严黄一样能看见,这是严黄异于常人不能说的秘密。 看看时间在11点,何飞龙对严黄说:“严黄,我曾经和你说过,有时间我们两个较量一下,现在离吃饭还有一个小时,不如趁此机会了却了我们之间的这桩心事。” 和严黄较量一番,也是何飞龙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 没想到严黄一口回绝,“不行,你教我射击,教我认识枪械,你就是我师父,我怎么能和师父交手呢?这种大不敬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何飞龙探问道:“从你的话里,我听出了一种味道,是不是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才这样说?” “师父,别多想,绝对不是啊,我尊师重道,不能不知道天高地厚。” 魏飞雪接过话头:“何队长,严黄说的也有道理。我听说你们武警总队的洛飞扬在基地,不如把他请过来,让严黄讨教几招?” 何飞龙想到了魏飞雪发给他的短信,猜测严黄不想和自己过招,直接挑战洛飞扬是不是魏飞雪的阴谋。 有武警总队第一高手洛飞扬在,作为观众的魏飞雪,肯定希望严黄切磋的对手是洛飞扬。 何飞龙说道:“我要请示一下,看看杨队长是否批准,洛教官是否同意。” 一通电话打过之后,杨秀奇和洛飞扬出现在了训练场,何飞龙给大家做了相互介绍。 洛飞扬本不想出场的,能够让他接受挑战的必须是一等一的高手,当他听说严黄只是一个公司职员时,根本就没有打算出现,他觉得那是浪费时间。 没想到杨秀奇极力鼓动他接受挑战,说是会给他带来惊喜。 杨秀奇之所以想看到严黄和洛飞扬的对决,并不仅仅是满足一下视觉的盛宴,最主要的是想摸清严黄功夫的高深程度。 为了引起洛飞扬切磋的兴致,杨秀奇带着挑动的口气说道:“飞扬,这个严黄可不是软柿子,三个月前一对四打败了我们四个功夫不错的武警战士,你要赢他,怕是不容易,甚至……” 杨秀奇故意拉长了声音,没有说出洛飞扬明白的意思。 洛飞扬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时上脑,“哦,还有这能耐,那我就检验一下。” 面对严黄,洛飞扬上下打量了一下,严黄一副人畜无害的神态,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严黄也打量了一下洛飞扬,对方是满满的自信和不屑神态,尤其是那眼神,是那种见识过生死后再无惧色的睥睨眼神。 那种眼神,严黄在小李挥刀的眼中看到过。 杨秀奇说道:“严黄,洛飞扬同志是我们武警总队特警大队的顶级高手,你可要想好了,拳脚无情,挂彩了可不要喊疼啊?” 严黄说:“杨队长,不知道这次是不是有点彩头?” 杨秀奇笑了:“还想赢我的子弹?” “有子弹赢才有战斗力,杨队长不会那么小气吧。” “可是,这个标准不太好定啊,你们有什么建议?” 严黄说:“洛教官一定很了解何教官的功夫,就请洛教官以何教官的功夫作为参照物出个标准吧!” 严黄给洛飞扬出了个难题。 洛飞扬自然是了解何飞龙的功底的。 这个标准太低吧,意味着何飞龙的功夫不值一提,会打击何飞龙的面子。这个标准太高吧,又实在是高估了何飞龙的能力,军人吗实事求是,不能玩虚的。 何飞龙听了严黄的提议,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自己怎么就成了参照物了。 看着洛飞扬为难的样子,杨秀奇哈哈地笑出声来:“算了算了,还是我出标准吧。 这样,15分钟内,谁把谁有效制服、也就是让对方失去反抗能力就算赢。 在此期间,每击打对方身上有效部位一次算1分,每击倒对方一次算5分。 如果最终严黄得分和洛教官得分相比在60%以上,每提高一个百分点,我奖励50发子弹,这个办法公平吗?” 洛飞扬和严黄表示这个办法可行。 杨秀奇又强调说:“安全起见,不许攻击裆部和后脑,否则违例方输。” 两个人换上训练服,分别作了准备活动后,正式开始比武,两个教官在旁统计、计分。 一百二十 第一次合伙人会议 这不是一般的对手,严黄打起了12分的精神。 左秋对严黄的功夫了解不断加深,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担心严黄会受伤的担忧。 洛飞扬一开始还是有些轻视心态的,但是当看到严黄的眼神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战斗气息,立马感觉到这个对手绝不简单。 眼前的这个人一定有过恶战经历,否则,那种全神贯注又沉稳的迎战状态是装不出来的。 洛飞扬不占而威的气势也在不断散发,严黄感知着对手的动静。 两个人的脚步不断围着对方移动,眼睛盯着眼睛,余光又观察者对方的身体语言,寻找着进攻机会,虚虚实实的试探以后,两个人开始了惊心动魄的攻防。 场上瞬间人影飞动,格挡的声音噼啪作响。 不得不说洛飞扬的确是严黄碰到过的最强对手,和曾经拳台上的嚣张对手相比,洛飞扬不输他们的出拳出腿速度,在进攻方式上又不是那些拳手们可比的,灵活多变,神鬼莫测。 有时,当严黄以为是虚招时,虚招变成了实招。当严黄以为是实招时,实招又变成了虚招。 开始几分钟,严黄颇不适应,多以防守为主,身上挨了好几下拳脚,而自己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好在严黄观察能力极强,边战边思索应对方法,心静下来后,局面渐渐不那么被动,应对越来越对路、从容,不是在洛飞扬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观战的几个人,左秋看到严黄处于下风时极为担心,她不怕严黄输,但怕严黄受伤。 魏飞雪则不断地为严黄鼓劲加油,激发严黄的战力,看一场过瘾的龙争虎斗。 杨秀奇和何飞龙则在内心不断地比较着两个人的优势和劣势,判断着谁能最终胜出。 尤其是何飞龙,被场上的两个人当做参照物,颇有些不自在,他要认真仔细地比较一下,如果自己和严黄大战一场的话,胜算几何。 随着较量进展,何飞龙惊奇地发现,严黄的身法越来越快,经常出现洛飞扬一拳击出或者一脚踢出的时候,严黄早那么一点点时间移动脚步避开。 或者虽然脚步未动,身体却通过避让动作躲过了来拳,身体柔韧性之强难以让人相信。 若不是洛飞扬调整身位及时,化攻为守,都有可能被严黄顺势击倒。 何飞龙暗自寻思,严黄攻击的这几招,如果换做是自己,自己真的抵挡不了。 何飞龙有些汗颜。 两个人的较量,真刀真枪,极费体力。若是普通人打架,早就气喘吁吁了,可是这两个人丝毫看不出疲态。 15分钟转瞬即逝,两个人都没有能够有效制服对方,较量结束。 统计结果出来了,洛飞扬12分,严黄9分,算小分,洛飞扬胜出。严黄得分率75%,按照杨秀奇办法,严黄得到奖励子弹750发。 两个人算是双赢吧。 大家上前欲表示或赞扬或佩服或祝贺的感慨,无奈两个人却直接无视了众人,互相手搭着肩膀走出训练馆外窃窃私语。 杨秀奇与何飞龙相视一笑,这叫英雄间惺惺相惜。 魏飞雪来到何飞龙面前低声说道:“给你发的那条短信是我编造的。不过事实证明,我判断的还挺准确。” 何飞龙瞪了一眼魏飞雪:“能心地善良点、别这么打击我吗?” 魏飞雪连忙用手捂住嘴,生生抑制住了自己狂笑出声。 这一战,严黄和洛飞扬成了好朋友,两个人经常电话联系,交流功夫看法。两年后,严黄突然失去了洛飞扬的消息,直到多年后的一天,他们在某个国家的街道上相遇。 洛飞扬大严黄5岁。 从训练基地出来,魏飞雪对严黄说道:“今天又欠我一个人情吧?” “说反了吧,我让你过了一把眼瘾,满足了你的一个阴谋,你不应该欠我一个人情吗?” “严黄,你这样说就不够意思了。没有我的计划,你上哪里去找洛飞扬个高手给你当陪练?没有我的鼓动,750发子弹从何而来?你拍拍良心说,谁欠谁的的人情?” 严黄举手投降:“魏大警官,我欠你的,希望你继续发扬你的优势,多给我找高手陪练,让我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 “这就对了,晚上你请客。” 严黄说“遵命。” 左秋一直在笑,她喜欢看严黄和魏飞雪斗嘴。 翠翠经过认真的准备,将合伙经营饭店的有关方案拿了出来,严黄、左秋和翠翠开了第一次合伙人会议。 会上,确定了饭店以兰州拉面、河南烩面等十种地方名面为特色主食,开发精致凉菜、特色卤肉、精品小炒和本地小海鲜,这样后厨就不需要什么名厨掌勺,只要找到善学、肯于钻研有创新精神又踏实诚信的厨师即可,这样就可以节约很多人工成本; 食客定位为中等收入人群,这样可以保证饭店品味,又可以保证较高的利润。 饭店流动资金,严黄和左秋通过商铺抵押贷款方式出资60万元,翠翠拿出20万元。严黄和左秋商铺象征性地每年收取租金5万元,翠翠作为饭店经理每月薪酬3000元,其他员工薪酬由翠翠根据市场价格自行确定。 整个饭店严黄和左秋占70%股份,翠翠占30%股份。翠翠提出这不合适,自己还拿着工资呢,占20%股份就行了,最多按照资金比例,自己的股份也就是25%。 左秋说道:“翠翠,今后这个饭店主要靠你支撑,所以你就不要推辞了,我们都往长远了看,不在这点股份上分得那么清楚。” 接下来,饭店的前期准备工作就是翠翠的事了,一方面翠翠原来的面馆还要经营4个月,一方面筹划新饭店的装修和经营准备相关事宜,翠翠有的忙了。 一百二十一 我们也没有必要挑明了 大河省电力公司给鹰岛电力下达了今年接收的退伍兵和转业军官的指标分别是12个和2个。 按照往年惯例,退伍兵指标的1/3是由鹰岛电力自行决定人选,一般情况下,都在鹰岛电力职工子女退伍兵中选定。 退伍兵指标的2/3由民政局复转军人安置办公室在社会上退伍兵中主要是士官中选定,也就是说,12个指标中,有4个职工子女,有8个是外部人员。 让柳峰感到压力的是,今年共有7个职工子女退伍兵,意味着有3个职工子女将不能进入到公司工作。 当初,这些职工子女去当兵,除了确实有人喜欢军营生活怀揣着保家卫国的理想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鹰岛电力按照政府要求每年都要接收几个或者十几个退伍兵。 对于这些没有考上大学的孩子们来讲,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进入鹰岛电力工作的机会,所以,只要符合入伍条件都要去当兵。 据说,每年征兵季节,若赶上报名踊跃而名额又有限,人际关系就又开始发挥作用了,不正之风、腐败现象随之出现。 到了复员季,有孩子退伍回来的职工们心就开始悬了起来。 他们担心孩子受名额限制不能进入到鹰岛电力工作,纷纷到人资部找人资部主任,请求人资部多费心和民政部门争取多几个名额,这样自己的子女到鹰岛电力工作的可能性就大了。 今年,7个职工就有5个都分别找了柳峰,有的甚至找了5回。 在听说今年只能有4个名额时,这5个职工又一同来到了柳峰的办公室,再次恳求柳峰为他们的孩子使使劲。 柳峰打电话给左秋,让左秋打开会议室,和来访的五名职工到会议室去谈。 左秋给每人拿了每人一瓶水,由于左秋负责新员工接收工作,让左秋也一同参加座谈。 面对着职工们焦急而又充满乞求的神态,柳峰既理解又同情。 是啊,孩子一旦进入了公司工作,意味着职工的后顾之忧基本上解决了。 工作不错,收入不错,到社会上一说自己在电力公司工作,别人都会羡慕地说一句:“电力公司收入高啊”,连找对象都具有相对优势。 一个叫薛永顺的职工说:“柳主任,我们都知道你特别关心职工的疾苦,我们都是普通职工,没权没势的,只能靠你给我们使把劲了。” 柳峰说:“大家的心情我都知道,我们尽力给大家争取,但是根本的还是让孩子们好好学习,准备参加民政局组织的统一考试,最终还是要靠成绩说话。” 一个叫王勇的职工说:“柳主任,能保证公平公正吗?我们有很大的担心!” 柳峰说:“在这一点上,请大家相信政府,也相信我们,一定会做到公平公正的,我们也会找民政局沟通,提醒他们必须在考试环节严谨周密。 对于孩子们在部队时的表现评价打分,也必须依据标准做到实事求是,准确无误。” 一个叫苏焕强的职工说:“柳主任,你也看到了,今天找你来的是5个孩子的家长,为什么那2个孩子的家长没来呢,我想你可能也清楚,我们也没必要挑明了,我们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的。” 柳峰说:“一切没有发生的事情或者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是猜测,我只能说请你们相信公司领导,相信人资部,相信我和左秋同志,如果真的出现意外情况,不用你们出头,我带领你们去揭开事实真相,还大家一个公道,好不好?” 5位职工在柳峰的保证下离开了。 左秋问柳峰:“主任,苏焕强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没听懂。也是啊,按说应该是7名职工一起来找,为什么只来5位啊?” 柳峰说:“那2位职工一个是王守义,一个是张泽天,不用说这次没来,平时也没有找过我。” “他们还挺沉得住气的,没有给我们施加压力。” “不是他们能够沉得住气,他们也一样很着急,只不过是他们没有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这边而已。” “他们有什么依仗?” “张泽天是赵南城副总经理的司机,当然他把宝压在了赵副总这边了。 王守义据说是有一个在民政局当领导的亲戚,按照王守义给他所谓的最好朋友吹嘘的信息,他的儿子肯定会占据一个名额,而且为此都已经花了3、4万元了用于打点关系链条,信心很足。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个最好的朋友把他的信息泄露了。” “主任,您别介意,剧透一下,赵副总找你说情了吗?”左秋因为也是柳峰主任信任的部下,所以也就略显唐突地问了。 “我说了,你可能感到意外,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赵副总没有和我打过招呼,或许他知道我的为人,打招呼也白打。 或许他知道这里面的规则,能否录取还是靠实力说话。 民政局对复员军人的总成绩构成要公示,考不好或者在部队表现不好,录取的可能性基本没有,除非指标有富余。” 柳峰的话如果让张泽天听到,会大失所望的。 自己给赵南城服务的不错,用公车没少给赵南城办私事,为了自己的儿子的事情还给他买了两瓶15年的茅台,谁知道赵南城根本就没当回事。 或许赵南城想当然地认为,柳峰主任有这个觉悟,不需要他说话,也会为张泽天使劲。 “主任,我们这边是做到公平公正了,民政局那边在整个过程中真的能够做到完全不出问题吗?”左秋有些怀疑地问道。 “如果有人存心在考试环节动歪心眼,用些手段,保不准就会出现不公平问题。 所以,我们要和民政局接触一下,一方面再争取一下,看能不能我们这边再增加点自主指标,一方面也提醒一下他们,别出现什么问题,否则我们会介入,也给他们施加些压力。” 当着左秋的面,柳峰给民政局副局长单忠良打了个电话,约他和复转军人安置办公室主任丛飞远一起吃个饭,时间由他定。 一百二十二 能多进一个是一个吧 单忠良说那就明天晚上吧,我有时间,正好明天是周末,放松一下,这一周把我累得够呛。 放下电话,柳峰说:“左秋,通知一下严黄让他一块和我们参加宴请,民政局这两位领导酒量不小,我应付不了他们。 就在我们鹰岛电力酒店请他们,和范慧生总经理说一下,请他准备两瓶茅台和两瓶长城92干红,这位单局长最喜欢喝茅台,这位丛主任喜欢喝红酒,然后再准备两箱海鲜给他们带走。” 左秋用玩笑的口气说道:“主任,我们这是不是在搞不正之风啊?” 柳峰叹口气,“嗨,也是没办法,有时候我在面对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儿的时候,也是非常矛盾。 不请客送礼吧,有些事情还真办不成,请客送礼吧,心里又不情愿,和我们平时受的思想教育整个两拧。 有时为了公司利益、职工利益,明知道是错误的行为还要去做,这是在自我养成人格分裂啊! 另外,通过我们的努力,即使真的为职工子女争取到了更好一点的结果,我们的心情也不一定就会更好些。” “为什么?” “7名职工子女,按照指标应该进来4个,剩下3个。假设我们今晚上又通过争取多进了一个或者两个职工子女,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左秋略一思索,说道:“我明白主任的意思了,职工子女多进来一个就多解决了一个职工的难题,对于职工来讲当然是好事。 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宁落一群不落一个。如果真的只剩下一个职工子女没进来,这个职工心理落差会极大,所承受的来自于家庭成员的压力也会极大,对人资部的埋怨也会越大。” “是这样的。职工很可能会偏激地认为,就差我们一个吗?是不是你们没有尽到责任? 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哪怕我们尽全力了,也要承受职工的指责,不要感到委屈,换位思考一下,也就理解他们了。 行了,不考虑那么多了,职工子女能多进一个是一个吧。” 在酒店楼下接到单忠良和丛飞远的时候,两个人是从出租车里出来的,没有自己开车来,一看这就是要往“嗨”了喝的架势。 柳峰和他们很熟,开着玩笑说:“两位领导挺自觉啊,不象有的人为了不喝酒给自己还要找个开车的理由。” 单忠良说:“兄弟你是实在人,我们哪敢在酒风上藏奸耍滑。” 左秋他们认识,也和左秋握了手。 他们对左秋可是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身份约束的原因,真想握住了手就不撒开。 左秋的美丽气质对所有正常的男人都有绝对的杀伤力。 严黄和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柳峰给他们做了相互介绍,然后说道:“两位领导今晚上不要有任何保留,只管放开量,饭后,用我们部里的车,由严黄陪着把你们送回家” 单忠良说:“兄弟你太客气了,又不是多大的官,让严黄也早点回去休息,我们回家还用陪嘛?” 柳峰说:“那不行,必须把两位领导安全送回家,另外,明天不就是周末了嘛,我可是听您说这周你们累坏了,给两位领导一人准备了一箱海鲜,全家改善一下生活,到家后让严黄给你们拎到楼上去。” “兄弟你心太细了,感谢的话就不说了,上楼,喝酒去。” 这顿饭吃到九点才结束,虽然人少,但是话题很多,连左秋都被单忠良和从飞远以各种理由敬了好几杯,让人猜疑到底谁是客人谁是领导。 两瓶红酒和两瓶白酒全喝没了,又补了三瓶啤酒,大家喝的都很尽兴。 酒中的“局”也算取得了一定成果,单忠良和从飞远答应再让出一个指标,这样,就可以有5个职工子女进入到鹰岛电力工作了。 至于是谁能进来,就要看他们的考试成绩和评价成绩加在一起的总分了。 到那时,五家欢乐两家愁,柳峰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松。 中秋节这天,卓雅从省公司回来了,直接到办公室找了严黄,两个人一同到了楼顶去说话。 卓雅说:“严黄,我可能要留到省公司了。” 严黄高兴地说:“好事啊,一定是你干的不错,省公司舍不得放你回来了。” “算是吧,可是我却不想留在那里。” “从你个人发展前途的角度,我觉得留在省公司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多少人都希望能到省公司工作呢。” “对于别人可能是这样,我却不一定。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能猜到一些,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注定有些遗憾是无法弥补的,有些心愿是不能实现的。我记得杭州灵隐寺有一副对联,说‘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世只求半称心’。 人生不仅仅有缺憾,还有些意想不到的机遇会落在你的身上,比如能到省公司工作让多少人羡慕,这是你新的美好生活的开始。” “鹰岛电力,给了我成长的机会,却留下了我忘不掉的人,还是有些伤感的,最后要分手了,能和你拥抱一下吗?” 这个拥抱,代表了卓雅对严黄情思和奢望的无奈终结,严黄又怎忍心拒绝呢。 这不是礼节性的拥抱,卓雅紧紧抱住了严黄,眼泪流了下来。 卓雅对严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爱情,我也祝愿你早日得到你的幸福。” 严黄默默地感动着,分手时对卓雅说:“卓雅,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我相信,优秀的你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一定会很美好的。 还有,你是我的一个亲人,如果有什么难事一定要对我讲。” 卓雅再一次流出了眼泪,这种分手让人刻骨铭心,今天还是中秋节。 晚上,严黄是和左秋共度中秋的。两个人在严黄家宽敞的阳台上赏月,桌上摆着月饼,葡萄,还有红酒。 左秋手托香腮,盯着海上明月,宛如美玉般洁净无瑕的脸庞竟然透着淡淡的伤感。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忽然间,几颗珍珠般的泪珠滚出了左秋的眼眸。 严黄立马心疼了起来,抽出面巾纸递给左秋,关心地问道:“秋姐,怎么了?” 一百二十三 天鹰石 左秋接过纸巾,不好意思地拭干眼泪,勉强笑了一下,“对不起,想我妈妈了!” “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听听妈妈的声音心情就会好的。” “打不通的,那里还没有手机信号。不过快了,那里正在加快建设通信基础设施。 严黄,告诉你个秘密,我妈妈前些年出家了,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准备十一放假的时候去看看她。” 左秋的话让严黄大吃一惊,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严黄疑惑地看着左秋。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妈妈为什么会出家,这件事情很难开口也很复杂,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讲给你听的。 不想了,我们吃月饼喝红酒过中秋,这两瓶酒还是你去年送给我的呢,一直放着没喝。” 严黄说:“我陪你去吧,路途太远的话,我怕不安全。” “你去不方便。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去了,路途很熟悉的。” 严黄从厨房里拿出两袋干蘑,说这是在老家的山上采的,营养丰富,让左秋带着,送给左秋母亲。 左秋表示谢意后收下了。 “十一”假期第一天,严黄开着左秋的车将父母接到了自己的家里。 和儿子一块过几天城里人的生活,严黄的父母是很高兴的。 阿古爷爷也满足了严黄的心愿,跟着来了,是飞过来的。 特别有意思的是,当小云突见到阿古爷爷的时候,就像见到了自己的长官一样,不敢有一丝不敬,它一定是感受到了鹰王阿古的不凡气势。 蹲在阿古的脚边,仰着头,一副服从而又乖巧的样子。 阿古爷爷并没有视小云突为低等级存在,如一个宽厚的长者,抬起脚爪,轻轻地摁了摁小云突的头。 小云突有些胆颤,阿古爷爷的摁在头上的脚爪如果用力下刺,估计自己的脑袋就被抓碎了。 严黄摸着小云突的下巴说:“算你识相,这可是我的爷爷!” 严黄带着父母逛商场,给父母买衣服买鞋,父母看着价签很是心疼钱,一个劲的阻止严黄购物,说这么好的衣服回家干活也舍不得穿,就别买太多了。 服务员对严黄父母说:“叔叔阿姨,这是您儿子的一片孝心,多好的儿子啊!”说得老两口十分开心。 严黄的买买买也使售货员当天的业绩有了保证。 严黄带着父母看了两场电影,品尝了几家饭店特色饭菜。严黄的妈妈黄月华对严黄说:“儿子,钱省着点花,攒下来,早点给妈妈带回来个媳妇。” 严黄笑着说:“妈,你还不相信你儿子吗?娶媳妇的钱早就准备好了,放心吧!” 严夜生在严黄的床头看到了严黄那把厥初宝剑,仔细欣赏完古朴刚硬的剑鞘后,慢慢地将剑身抽了出来,眼神逐渐严肃起来。 幽光漫漫,锋利无比。 “这把剑我看不懂,但肯定是把绝世好剑,哪来的?”作为武者,严夜生对冷兵器很熟悉。 “是我的一位同事送给我的。” “啊?同事送给你的,太贵重了吧,你和他好到什么程度会送你这样一把剑?” 听到老头子这样说,黄月华问道:“很贵吗?” 严黄说:“无价之宝!” “告诉妈,送给你宝剑的是不是女同事?肯定是定情之物,妈说对了吧?”黄月华的逻辑离不开她关心的事情。 “老妈,你还真猜对了一半,是我的同事左秋姐姐送我的。不过你可别多想,这不是定情之物,只是一个礼物。” “妈不信,你别想骗妈,妈懂的。” 严黄心中暗笑:“自己这个农村老妈,还挺八卦的。” 第三天下午,严黄带着父母去鹰岛市一个著名的景点鸽子窝公园游玩。 景区不允许宠物狗进入,严黄就将小云突留在了车里,把车窗全部摇了下来,免得小云突觉得车内气闷。 等严黄买完票带着父母进入景区、顺着坡道走到望海长廊,严黄指着远处的鹰角亭对父母说:“爸、妈,快看亭子顶部,阿古爷爷。” 鹰角亭建在一块高达100多米的突兀巨石上,和临海悬崖有300多米的距离,此时阿古爷爷显得非常沉静,但又威风凛凛。 很多游客也发现了在鹰角亭上有一只体态健硕、气势不凡的雄鹰。 鹰角亭所依建的这块巨石叫天鹰石。 之所以叫天鹰石,是因为现代的人们不知道这块巨石是怎么形成、怎么出现的,仿佛从天降落,状如雄鹰屹立,故名天鹰石。 如果再往前推几辈,在那时候的人们传说中,是因为有一年的秋天凌晨,仿佛天外来客般,飞来了无数只鹰,遮天蔽日的,鸽子窝公园(那时候没有这个称呼)成了鹰群暂时歇息的领地。 在那块巨石上,有十几只鹰聚在那里,它们是不同种类的鹰族首领。有人说那是大鹰王在召集世界各地的鹰王开会。 从那儿以后,天鹰石的名称流传了下来。 以前游客们看到的仅是鹰角亭,今天还幸运地看到了鹰角亭上的鹰,也算是贴切了鹰角亭这个名字。 这只雄鹰远非他们印象中鹰的体量,虽然离得远,却也能察觉得到这只鹰的体型应该是鹰中的巨人了。 远远地看着威武的阿古爷爷,严黄内心无比自豪,也沾沾自喜。 从公园出来,来到停车场,严黄看到一群人在围着自己的车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挤过人群,小云突看到严黄回来,从车里一跃而出,兴奋地看着严黄。 严黄发见,小云突的嘴边和头部的一些毛发,被血染成了猩红色。 严黄大吃一惊,仔细端详了一下小云突,不像受伤的样子。难道是小云突惹祸了,把谁给咬了?看着周围面色激动的人群,这是严黄的第一反应。 这时,两个穿着体面的老人走上前,一把抓住严黄的胳膊,激动地问道:“先生,你是这只狗的主人吗?” 严黄说:“我是,老先生,不着急,慢慢说,我这狗是不是咬人了?” 一百二十四 小云突初显身手 老人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咬人是救人了。先生,你这条狗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严黄看了一眼小云突,小云突带着些牛气哄哄的样子,等着表扬。“发生了什么事,老先生?” 老先生向严黄描述了刚刚发生在他们身上一起惊心动魄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 严黄和二老进到公园后,小云突耐心地留在车里,虽说严黄给小云突开着窗户,但是受过训练的小云突纪律性很强,并没有跳出车外去溜达,只是从四个窗户不时探出自己的头观察着外面的世界。 从车窗外走过的人们发现一只好看帅气的狗狗能够听话呆在车里,都热情地和它打着招呼,小云突并不能听懂他们的意思,但能意识到那些招呼是善意的表示。 一个小时后,外地来玩的一对老人和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5、6岁的孩子走出了公园,右转顺着人行道走了50米后,小孩的爸爸到马路到对面的停车场去取车,两个老人、小孩及孩子的妈妈就在路边等。 严黄的车就停在对面停车场紧靠路边的位置,小云突探出车窗的头正面对着马路对面等车的这四个家人。 小孩的手里拿着一根插着竹签的烤香肠,已经咬了两口。然而,正是这根烤香肠招来了祸端。 孩子的妈妈和爷爷奶奶谁也没注意到,一只品种为哈士奇的流浪狗悄然奔了过来,就在不经意间,突然跃起,扑向小孩。 哈士奇经过长期驯化后一般作为宠物狗很少具有攻击性,但是哈士奇有一个弱点,自己从家中跑出去后自己再找回家的本事比较差,所以经常是跑丢了的哈士奇会变成流浪狗。 这只哈士奇显然在流浪过程中经常和野狗争食打架恢复了一些野性,孩子手中的香肠味道诱惑了它或者它真的饿极了,扑向小孩无非是要抢夺小孩手中的香肠。 小孩的妈妈时时刻刻将孩子的安全看在眼里的,就在流浪狗扑向小孩的时候,在身边的她反应极其迅速,一把将孩子拉过来,然后心惊胆战地面对着这只开始咆哮的狗,并作出挥手的动作想吓走流浪狗。 孩子的爷爷奶奶也发现险情,赶紧看地上想捡地上一些石块瓦碴之类的东西砸向狗,却发现鹰岛市的卫生太好了一块杂物都没有。 流浪狗却没有停止攻击,又一次冲向小孩,年轻的妈妈勇敢地护着孩子却被流浪狗的冲力撞倒在地上,孩子瞬间失去了保护,吓得撒腿就跑,爷爷奶奶腿脚没那么灵便,眼看着孩子离自己已经有了十米远。 流浪狗追上去一张嘴竟然咬住了孩子拿着香肠的那只胳膊,并把孩子拽倒在地。 这家人并不知道狗是冲着这根香肠来的,早知道把香肠扔给狗就没事了,还以为这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呢。 孩子吓坏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响了起来。几个人见到这状况也飞奔过来,孩子的妈妈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狗的身边踢打狗,狗拽着孩子的胳膊打着转转就是不撒口,看着真像疯了。 如果这时哈士奇松开胳膊去咬孩子的脖子,那就有性命危险了,孩子万分危急。 这时,一道闪电飞奔而至。 万里云突也就是小云突高高跃起,两只前爪子准确地落在了流浪狗哈士奇的头上,扑倒了哈士奇,然后一低头,张开的双颚紧紧的咬住了哈士奇的喉咙,哈士奇瞬间松开了孩子的胳膊。 孩子的妈妈把孩子抱在怀里,看着孩子已经流血的胳膊失声痛哭。 这时,孩子的父亲已经将车开了过来,下车后发现这样危险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一时间心急如焚,旁边的游客说赶紧送孩子到医院去打狂犬疫苗。 于是,孩子的妈妈立刻抱着孩子上车,都忘了两个老人的存在。 两个老人缓过神来,看向地上的两只狗。 小云突此时依然紧紧咬住哈士奇的脖子,哈士奇渐渐的没了动静。 小云突尖利的犬牙咬穿了哈士奇的喉管,哈士奇的血液流了出来,一会儿就没了动静。小云突松开嘴巴,看了一眼此时兴奋的人群,跑过马路,一纵身又跃入了车里。 潇洒的动作一气呵成,引来了游客惊叹连连。 这简直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侠客风采啊! 两个老人和十几名游客走进停车场,就这样围着严黄的车子等着狗的主人出现。 当两个老人和游客七嘴八舌地叙述完发生的一切,严黄满意中不忘提醒,摸着小云突的头说:“好样的!不过,你战胜的只不过是一只二哈,别傲娇啊。” 小云突将头从严黄手下移开,抬头看了一下严黄,汪汪了两声,意思是说:“我不该骄傲吗?” 严黄抬起手,看到了沾了一手的血。 打开后备箱,严黄拿出备用的大水瓶,将毛巾弄湿,开始给小云突擦去嘴上和头上、身上的血迹。游客们也纷纷将手中的、包中的矿泉水瓶拿出来,给小云突清洁用。 严黄说,谢谢大家,天凉了容易感冒,回去给它洗温水澡。 两个老人对严黄说:“恩人,给我们留下你的名字和电话吧,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严黄说:“老人家,不必了,又不是我的功劳。” “忠义之犬,说明你教狗有方啊!”一个游客喊道。 “以后就管这只狗叫‘侠客狗’吧!” 大家哄地笑了起来。 两个老人抓住严黄的胳膊不撒手,一定要严黄留下联系方式,严黄说:“老人家,真的不用过意不去,不信,我们听听我这小云突的意见?” 严黄对着小云突说:“小云突,如果不需要人家感谢,就回车里吧!” 小云突对回车里的指令是听得懂的,转身就跃进了车里副驾驶的位置,严黄的父母已经坐在了后座上。 严黄说:“再见了,老人家,抓紧去看看你的孙子吧,祝愿他没有任何危险。” 严黄开车回家,他急着回去给小云突清洁一下血染的身体,晚上还要好好犒劳一下英雄的小云突。 睡觉前,严黄给左秋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左秋一切都很顺利后,顺便把小云突的壮举讲给了左秋听,左秋又感动又骄傲。 一百二十五 阿古爷爷轻扇翅膀 第二天,严黄按照爸爸妈妈的要求将他们送回了家。两位老人急于回家,一方面要给儿子留出几天休闲放松的自由时间,一方面也是为了还没有干完的农活。 严黄征求阿古爷爷意见是否可以留下来多住两天,阿古爷爷点着头表示愿意。 阿古爷爷进出严黄的家都是在阳台上。 为了阿古爷爷进出方便,严黄特意卸下了阳台上层的全部窗户,在阳台上放了个与阳台墙檐齐平的实木柜子便于阿古爷爷进出踩踏。 严黄家位于这栋楼最高层最东侧,阿古爷爷的存在并不引人注意。 从老岭村返回后,严黄发觉阿古爷爷没有在家里,也不知阿古爷爷去哪里了。 天空已是繁星点点了,阿古爷爷还没有回家,严黄有点担心,站在窗前远眺,搜循着阿古爷爷的踪迹。 远处的海里,等待进港的轮船们静静地披着月光,亮起的灯光和月光在海水里交相辉映。 到了午夜,阿古爷爷依然没有出现,严黄有些心慌了。 如果是在自然界,严黄一点都用不着担心阿古爷爷的安全问题,阿古爷爷追逐猎物和与凶兽猛禽厮杀从来没有失败过。 可是,现在是在城市。 城市里的人们思想意识还没有全部提升到和动物和平共处的境界,有些人为了饱口腹之欲或者为了戏耍动物获得变态的快乐,会动用非常手段获取自然界的飞禽走兽,严黄有些后悔让阿古爷爷自己飞出去。 终于,就在严黄心急欲焚的时候,一道黑影由远及近,阿古爷爷回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打招呼,阿古爷爷站在柜子上一个举动让严黄颇为吃惊。 这是严黄很小的时候熟悉的一个动作。 小时候,严黄会骑在阿古爷爷的背上,让阿古爷爷驮着在院子里走,嘴里伴着童言无忌的笑声。 爸爸妈妈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这是对阿古爷爷的不敬。 阿古爷爷却并不在意,经常趁严黄父母不注意的时候,驮着严黄在院子里走上几圈,严黄快乐,阿古爷爷也高兴。 等到严黄五、六岁的时候,严黄也懂事了,才不再让阿古爷爷背负。 今天阿古爷爷的匍匐动作和小时候一样,是要背负自己的状态。 可自己已经不是幼儿时的身躯,160多斤的体重比阿古爷爷还要重上2倍,恐怕自己坐上去瞬间会压倒阿古爷爷。 阿古爷要干吗?看阿古爷爷头向窗外,是要驮着自己飞出去吗? 太吓人的想法。 28层楼高,漆黑的夜色,阿古爷爷这是玩的哪出? 说不害怕那是假话,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严黄也不例外。 自己不能坐上去,也不敢坐上去,这是严黄第一次对阿古爷爷产生疑问。 “到我的背上来吧,孩子,我们去一个地方。”严黄忽然听到了人语。 这屋里没有别人,小云突早就睡着了,只有自己和阿古爷爷。 可是,阿古爷爷是只鹰。 阿古爷爷扭头看着自己,脸上分明带着笑意和鼓励。 “阿古爷爷,你在和我说话?你让我到你的背上?”严黄问道,也不管阿古爷爷能否听得懂。 阿古爷爷点了一下头。 严黄有点蒙圈,以前对阿古爷爷说些什么,并不在意阿古爷爷是否能听懂,自己一般理解为是自言自语,代表着自己当时的心情。 有时阿古爷爷做出些对称的反应自己也理解为凑巧而已,可是今晚,分明是两个人之间的对话。 阿古爷爷成精了吗? 严黄从小听过很多动物成精的故事,开始时害怕,后来是羡慕,因为成精以后,能力强大。还想过动物能成精,人能成精吗? “相信爷爷,上来吧!”严黄的耳朵里再次有声音出现。 严黄半信半疑,这真是阿古爷爷在对自己说吗? 阿古爷爷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翅膀,说道:“没错,是爷爷在对你说话。” 严黄惊讶无比,难以置信。 可是事实就在眼前,真的是阿古爷爷在发声。 “先到我的背上来吧,爷爷带你去个地方。” 严黄明白了,阿古爷爷这是要背负自己飞去一个地方。 严黄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 从小到大,严黄对阿古爷爷的信赖和依赖和对自己的父母一样,永远不用担心会有来自亲人的伤害。 严黄想起和阿古爷爷在一起时候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次为了给郑亚萍出头,被人打晕后是被阿古爷爷找到自己把自己带了回去。 至于那次是怎么被阿古爷爷弄回去的一直是个迷,严黄无法探究,莫不也是被阿古爷爷驮在背上或者被阿古爷爷这两只爪子抓着飞回去的? 不管怎样,必须相信阿古爷爷。 想到这,严黄将手放在阿古爷爷的背上,准备双腿并拢跪在阿古爷爷的背上,这样,自己所占的面积最小,不会给阿古爷爷飞行带来影响。 自己这份量,阿古爷爷真能承受得住吗? 当严黄双手摁在阿古爷爷的背上的时候,原本以为阿古爷爷身躯会在自己的力量下下沉,然而感受到的却是巨大的支撑力量,自己这一摁仿佛摁在一堵墙上,阿古爷爷纹丝不动,严黄暗暗称奇,心也踏实了一点。 当自己双膝跪趴到阿古爷爷的背上时,竟然不感到局促,双手平撑在阿古爷爷的背前部,阿古爷爷后背凸起的肌肉群和坚实的羽毛能够抓上力。 严黄分明感到此时的阿古爷爷身体似乎又和平时不同,好像延展了许多,而且肌肉和骨骼力量十分强大,这让严黄安下心来。 感觉到严黄已经坐稳,阿古爷爷直起身躯,轻扇翅膀,阳台上旋起一股强劲的升力气流,阿古爷爷稍一俯身,双腿略一用力,飞向了夜空。 严黄在阿古爷爷离开阳台那一刹那,心是悬着的,宛如失重一样,前身不自觉地低伏下来,与阿古爷爷贴的更紧,真的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跌下来。 但是随着阿古爷爷扇动的翅膀在自己两侧起伏,仿佛栏杆一样护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和胆怯慢慢褪去,阿古爷爷飞得非常平稳,这让严黄胆子也慢慢大起来,轻轻地抬头,顺着阿古爷爷的颈部往下望,这一望,又把自己吓了个心惊胆颤。 一百二十六 那岸 地面上偶尔出现的灯光提示着自己是在千米高空之上,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又在提示自己不是在飞机中,而是在阿古爷爷的背上。 如果是白天,参照物多了,这种高空带来的恐惧感可能会更强烈。 严黄相信,有恐高症的人处在自己目前的状态,吓个半死都是轻的。 人要心里踏实,命运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严黄此刻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尽管此时丝毫不用担心阿古爷爷能够保证自己在空中安全的能力,但是假设此时阿古爷爷遇到生死敌人,阿古爷爷需要战斗,还能保持平稳的飞行吗? 如果不能,被动的自己是不是就会掉下去?自己若能御空飞翔,就完全不用有此担心了。 “强大你自己”,严黄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骑马要求骑手掌握骑术,高超的骑手会随着骏马奔跑的状态随之高低起伏,和马成为浑然一体才不会被马甩出去。 在阿古爷爷的背上和骑马的道理是一样的,需要顺势而为,契合阿古爷爷飞行状态的变化。 严黄开始认真体会着阿古爷爷每扇动一次翅膀气流变化的动静,体会着阿古爷爷的速度和力量的变化带给自己的感受,调整着自己依附的力度和韵律,很快与阿古爷爷建立起来了一体化模式。 摆脱了高空带给自己的不适感后,严黄还尝试着站起身来,练练自己的胆量和平衡力。 阿古爷爷十分欣慰,自己这个人类孙子果然够胆有气魄、有智慧。 黑夜无痕,黑夜给了阿古爷爷穿透黑暗的眼睛,又如劈波的舰船,撕开黑夜的阻拦,向前疾飞。 阿古爷爷这是去哪呢?干什么去呢?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一连串的疑问等待揭晓。 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阿古爷爷平稳着地,收起了翅膀。 严黄从阿古爷爷的背上跳下来,站直身体,但见月朗星明之下,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原。 四周望去,是黑黢黢的连绵起伏的山头。 在鹰岛市,拥有高山草甸草原的是卢云县鲍子山。 鲍子山并不太高,其主峰海拔也不过1500米,但是颇为奇特的是,在山顶部,有一处2000多亩的天然草甸草原,春夏之际,群花与绿草织就的迷人伞形巨毯让处处奇崖峭壁的鲍子山也有了温柔的一面。 严黄来过这里。鲍子山下的鲍子沟被称为“渤海之滨的吐鲁番”,盛产玫瑰香、巨丰、龙眼、美人指等十几个品种的葡萄,由于这里四面环山,昼夜温差大,生长周期长,结出的葡萄能甜掉牙。 深夜的鲍子山山顶,冷风阵阵,严黄感受到了秋夜高山之寒。 阿古爷爷看着严黄双手插进兜里,双臂夹紧身躯,知道严黄有些冷,立刻飞到空中,盘旋一会儿,飞走了。 十几分钟时间,阿古爷爷嘴里衔着一根小枝条飞了回来,将枝条递到严黄手上,小枝条上有三粒幽暗的果实,圆圆的,如玉米粒般大小。 “吞掉果子,你就不冷了。”严黄又听到了阿古爷爷说人话。 严黄摘下一粒果子,捏在手指之间,弹性十足,将另外两粒也摘了下来,一同放进嘴里,没有嚼,吞了下去。 刹那间,一股暖意开始在小腹中产生,又开始向身体四周蔓延,片刻,身上寒意全无。 那种暖意,给人一种就是脱光衣服,身处冰窖,也能隔绝凉气,防御寒冷的感受,那是一种层层荡漾的温暖,没有强烈的燥热。 两个字:舒坦。 “爷爷,这是什么果子?太神奇了,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赤身裸体都不会感觉到冷。” “没有名字,你可以给它起个名字,以后爷爷还要给你一些这种果子。” “这么珍贵的果子,我要给它起个好名字。” 严黄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能够驱寒的果子,也不知道阿古爷爷是从哪里弄到的。 “孩子,是不是很奇怪今晚我为什么带你到这里来?” “阿古爷爷,我首先奇怪的是,你怎么会说我们人类的语言?”严黄满脸是大大的问号。 “孩子,但愿没有吓到你。爷爷和人类相处了200年,直到今年5月,才可以做到用你们的语言和你交流,这也是爷爷努力进化的结果。” “您都200岁了,我应该管您叫太太太爷了。”听到阿古爷爷说自己有200岁了,严黄双膝一跪,给阿古爷爷磕了一个头。 “起来吧,就叫爷爷好了。人有人言,兽有兽语,万物都有自己的语言,你知晓了语言的秘密,你就会用对方的语言和他交流。” “那您还能和其他动物交流吗?” “和普通动物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你们人类研究动物语言很长时间了,直到现在还不能用人类以外的语言和动物交流。 虽然有个别长期和动物生活在一起的人懂一点动物语言,但是远未到能够交流的地步。” “阿古爷爷,我太高兴了,能和您说话,我觉得我在这个世界上有了一个更加真实依赖的爷爷。” “我也特别欣慰,我也觉得我和人类的感情更加紧密了。严黄,我在五月份就会说话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我才和你开口说话吗?” “爷爷,请您告诉我。”严黄想知道的东西还很多很多。 “是因为你已经和普通人的见识不一样了,你不会过于惊奇未知的事物。 我知道6月21日早晨发生的事情,你见过了别人没有见过的奇妙事物和并非地球的域界,那个域界叫“那岸。” 你看到了一点点“那岸”景象,接收到了来自“那岸”的一缕气息。 “那岸”的那缕气息,可以帮助你的身体初步发生能力改变,你在练功中对此将逐渐会有所体会。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不发生意外,你将成为人类的强者。” 严黄惊讶于阿古爷爷竟然知晓6月21日早晨云海奇观背后的东西。 “爷爷,确实如此,自从吸收了那股气息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机能发生了改变,力量变强了,感知能力变强了。爷爷,您知道那缕气息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我在年青的时候在某种机缘巧合下,也吸取过一些那样的气息,我当时身体发生的变化和你感受到的一样。 我认为那股气息参与了我们身体的活动,帮助我们向更强的方向进化。” “爷爷,我一直相信世界上万物都有各自顶尖的存在。无疑,爷爷,您应该是鹰界的至强者,我说的对吗?” 一百二十七 阿古爷爷的鹰王令哨 “没错。但是我依然远远不能和人类相比。人类在进化的过程中领跑了万物,智慧不断生长,能力不断增强,所以人类成了这个世界的最强者,主宰了这个世界。” “爷爷,您刚才说您知道6月21日早晨发生的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 “爷爷曾经是地球上的大鹰王,80多年前,爷爷卸任了大鹰王的职责,将其交付给了新的大鹰王。 那次卸任大会就是在鹰岛市你们现在称之为‘鸽子窝公园这个地方’举办的,那块诞生新大鹰王的巨石,就是你们后来称为的‘天鹰石’。 卸任后,爷爷就寻了一个机缘跟随了你的亲爷爷,一直在你家生活到现在,老岭村这个地方,爷爷很喜欢。 而爷爷的前任大鹰王,现在在“那岸”生活,就是6月21日你看到的那个域界。 那天,它给我传音说,让我以后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助你的成长。 不瞒你说,这也是我今晚上为什么带你来这个地方的原因。 因为必须在这个地方,在今晚3:30分左右的时候,我要将我们鹰界的‘鹰王令哨’戴到你的手指上,并使其融合入你的手指中,成为你寻求鹰界助力的权力信物。” 阿古爷爷的话,解开了一个关于天鹰石的传说。 阿古爷爷的故事让严黄再次意识到世界是如此奇妙。 也许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很大的一部分存在,并非如我们目前感知的那样,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真相。 “‘鹰王令哨’是什么?”严黄问道。 “鹰王令哨是鹰界权力的象征,每一届大鹰王都拥有一枚。 这一枚鹰王令哨是上一届大鹰王在其执政的100年时间里,依靠世界各地鹰王采集的一种极其稀少的活性物质构成,我借用你们人类一种微生物名称“菌”,我给它起名叫“元膜菌”。 之所以叫“元膜菌”,因为我不认为它是一种低等级生物,而是一种还未认知的随生命本源一起的高等级伴生物质。 它能容纳记忆、不断自我复制再生,还能自我产生能量,发出本源信号。 元膜菌融合到一块,再经过几十年的养成,就形成了号令鹰族首领指令信息的神奇生物,能给远在世界各地的鹰族或者单个的鹰传音或发布指令。 大鹰王退位后,鹰王令哨就留给了我。 而我把自己在位时制造的新的鹰王令哨传给下一届大鹰王。 每一枚新的鹰王令哨都包含了上一届鹰王令哨的全部信息,又不断融进新的鹰界信息。 爷爷这枚鹰王令哨就送给你了,今后它能帮得上你更好立足这个世界。” “可是,爷爷,这是您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我怎么能要呢?您还是留好吧,如果我有什么事情需要鹰界帮助,爷爷您出手就行了。”严黄不能同意阿古爷爷的决定。 “不要违了爷爷的意,‘鹰王令哨’对于爷爷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虽然爷爷在鹰界地位超然,但是毕竟只是一只鹰,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大本事。 而且,当你拥有了‘鹰王令哨’,并能够在它的帮助下做更多的有利于人类世界的好事,也就有了我们鹰界的功劳,爷爷还要感谢你呢! 做好准备吧,时间快到了,听我的话。按照我的要求去做。”阿古爷爷最后的话已经不容严黄抗拒。 “爷爷,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间呢?” “这个时间是前任大鹰王传给我鹰王令哨的时间,我只是照葫芦画瓢而已。万籁俱寂之下又在星光渐隐之前,大概有利于彼此间生机融合吧。” “爷爷,我突然有了一种神圣感。” “不用紧张,伸出你的左手。” 阿古爷爷将一个柔软的指环衔给严黄,让他套在了左手中指的根部。 “并拢五指,攥紧拳头,放到嘴边,注入你的气息和一滴舌尖血,仰望天空,然后心中默想融合画面,用意识引导指环和皮肤融合一体,直至消失。” 严黄依言而作,心思虔诚。 指环真的如有灵性一样,慢慢渗入皮肤。而自己的手指也仿佛欢迎宛如一家的客人一样,敞开大门,迎接入内。只是短短的1分钟功夫,指环消失在了手指上。 严黄惊奇地摸了摸,了无痕迹,指环真的已经隐没在了自己的手指中了吗? 想想很多爱美女性所吹嘘的补水或者补充胶原蛋白的面膜功效,似乎指环这么有灵性的生物融入自己身体,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严黄突然觉得自己和阿古爷爷之间似乎有一条意识感应通道正在打开,与阿古爷爷有了一种自然的血脉相联般的亲人感受。 阿古爷爷满意地看了看严黄的手指,“我还以为融合的时间会很长呢,说明你们心意相通,因缘相待啊!现在,指环刻下你的印记,你已经是鹰族的家人,而且是具有指令地位的人。” “爷爷,我很荣幸。” “接下来我教你使用方法和发出指令的方法,在这之前,我首先要教你几句鹰语,以后逐渐教你更多的鹰语,你慢慢体会和学会鹰语与人语之间的转换,发出指令是需要用鹰语的。 鹰语相比较人类的语言极其简单,你只需首先掌握十个音母就可以了……” 寂静的高山草原之上,一只鹰和一个人在反复交流,不断实践,期间还不时发出阵阵欢乐的笑声。 五点半钟的时候,严黄已经被阿古爷爷送回了家里。 阿古爷爷没有再在严黄家中停留,临走时,阿古爷爷对严黄说道:“有了这个鹰王令哨,我们就可以随时通过它交谈了,今后我教你鹰语也通过它来实现。” 严黄问阿古爷爷:“爷爷,我还要问您一件事,我们在鲍子山的时候,你说你的上任鹰王现在生活在“那岸”,也就是我在6月21日早晨看到的那个域界,那岸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阿古爷爷回答道:“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叫“那岸”,具体“那岸”是一个什么样的神奇存在我一无所知,我的上代鹰王也不允许我打听。 爷爷要提醒你,即使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神奇的事物,你哪怕拥有不一样的机遇,也一定要淡定和保守秘密,仍然要像一个平常人一样工作和生活,只要别忘了“强大你自己”就行了。 你现在,还只能算是一个有潜力的普通人,远远不够强大,需要多年的磨练和功力的积累,才能有能力成就一番大事业,才能有资格去探索那岸的真实面目。” 一百二十八 生活中不仅有惊喜,还有玩笑 阿古爷爷的提醒,严黄深以为然。 严黄点头说道:“阿古爷爷,您放心吧,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阿古爷爷飞走后,严黄坐在阳台上思考了很多东西,直到天大亮。 第二天,严黄到火车站接回来左秋。 左秋脸上略显疲惫,但看出心情还是不错的,一定是和母亲在一起的这些天得到了母爱的慰藉,同时也奉献了女儿的孝心。 小云突看见女主人回来了,亲热得不行。左秋也蹲下身抱着小云突的脖子久久不撒手,还亲了小云突一下。 小云突的英雄表现,让左秋不再只把它当作一只宠物狗。 严黄看在眼里,第一次产生了对小云突羡慕嫉妒的感觉。 严黄问左秋:“伯母还好吧?” 左秋回答说:“还好,在一个少了俗世很多纷扰的环境,虽然清苦些却也自在。” “秋姐,需要不需要我们经常给伯母寄一些生活用品,让她的生活状况更好一些?” 左秋笑道:“我妈妈是在修行。如果她喜欢世俗享受,就不会出家了。” 上班后,左秋到民政局复转军人安置办公室取回来了7名员工子弟的考试成绩和在部队时候的评定成绩,直接拿到了柳峰的办公室。 拆开信封,柳峰仔细地看完后又递给了左秋,对左秋说道:“明天将7名员工叫过来,和他们通报一下他们孩子的成绩,以及初步录取的5个人的名单,也算是一次集体公示吧。” “成绩排在后两位的孩子家长员工恐怕要难受了。” “所以,我们还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不会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的。” “我会做好解释工作的,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第二天本来是周六,但是因为“十一”假期调整工作日的缘故继续上班。 7名员工来到了会议室,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谜底的解开。 大家安静地等待着,没有交头接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抹凝重。 但是看得出来,王守义和张泽天的神色相对轻松一些,他们打听过了,另外五名员工多次找过柳峰主任,但是没有任何经济付出。这年头,谁会给你白干事? 向他们宣布结果的只有左秋一人。 左秋进入会议室后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大家说道:“各位师傅,先和大家说明白,今年市里本来给我们自主决定的名额是4个,经过公司努力争取,又给我们多增加了一个名额。这样的话,就必然有两个员工的孩子不能进到公司工作。” 多了一个名额就意味着多了一个录取机会,7名员工欣喜了片刻,马上又悬起了心,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落选的两位之中的一个。 左秋继续说道:“之前,公司和柳峰主任是想说服市民政局对我们多倾斜一下,争取让我们员工的孩子全进来,只是市里今年安置压力也很大,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也请孩子没能进来的员工给以理解。” 说到这里,左秋停顿了一下。 如果这时谁能表个态,感谢公司的努力也理解公司不能完全满足员工的愿望,接下来的工作也会好做一些。 可惜大家心情都处于忐忑之中,神情严肃,没有人想开口说话。 “孩子们的成绩构成大家都很清楚,一个是文化课考试成绩,一个是孩子们在部队时的表现评定成绩,都是由民政局专家们认真核定的。 下面,我按照从高到低的顺序来念一下成绩。王勇的孩子王世强,考试成绩86分,评定分数16分,综合分数102分;薛永顺……” 左秋每念一个名字,被念到名字的员工顿时喜笑颜开,而对于没有念到名字的员工都是一种煎熬,那种迫切和恐惧的心态在短短的一分钟内不断地翻转着。 当左秋将分数念完后,兴高采烈的5名员工和沮丧到极点两名员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出乎那天集体来找柳峰和左秋的五名员工意料,他们的孩子竟然全部入选,而恰恰是有一定背景和仗势的王守义和张泽天两名员工的孩子成绩是最后两名。 这说明,民政局的考试和考核作为是可信的。 也说明了一点:生活中不仅有惊喜,还有玩笑。 认为可能有猫腻、担心会有不公事情发生的5名员工,他们的子弟入选了。 有一定背景和依仗的两名员工,他们的子弟恰恰落选了。 挺尴尬的。 五名员工走了,两名员工还呆呆地没有动。 此时的天气虽然已经不能再穿短袖了,但一件长衫也可以抵挡秋天的凉意了。只是听了左秋的通报,两个人哪怕此时穿上毛衣也觉得如同遭受着凄风苦雨一般冷得哆嗦。 从满怀希望到失望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左秋能够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左秋也回到了办公室,多说无益,让他们自己消化一下吧。 王守义对张泽天说:“老张,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张泽天说:“有根据吗?” “你看啊,我们两个是不是没有找过人资部,更别说求过柳峰主任帮帮忙。他们5个人找柳峰主任我可是知道的,结果他们5个人的孩子全进来了。” “是啊,从这一点看,我们大意了,以为有人帮我们就没问题了。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冷落了柳峰,没许给他任何好处,他给我们背后使了坏?” “我觉得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怎么恰恰成绩排在了最后?不行,我们现在就去找柳峰,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走,找他去。”两个人起身走出会议室,去敲响柳峰的办公室房门。 事情就是这样,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尤其是在利令智昏的情况下,客观性就被抛在了脑后。 王守义和张泽天从阴谋论的角度分析自己的孩子没能进入到鹰岛电力的原因,就把为人坦荡的柳峰归结为利益小人之类。 一百二十九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柳峰请两个人坐了下来,从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放到他们面前,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等他们开口,就先对他们说道:“两位师傅,找我是因为孩子没能进来的事儿吧,我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也只能够对你们说声抱歉了!” “柳主任,这件事情也主要怨我们,怕给你增添麻烦所以也没有求你帮忙。” 张泽天说的很好听,其实是托大了,以为自己是赵南城副总经理的司机,赵副总一句话,你们这些部门主任还不得乖乖地把事情办好了? 如果他知道赵南城根本就没有给他打过招呼,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他兢兢业业服务的这位领导。 “是啊,柳主任,原本以为给你减轻些压力,别三天两头地到你办公室烦你了,结果事与愿违。若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说什么也不能迈过你这座庙啊。” 王守义说的有些露骨了,真实的意思无非是说“没在你这座庙烧香,你就不保佑我们呗。” 柳峰又怎么可能听不出他们的语义,说道:“两位师傅,其实你们很清楚复员兵的就业政策和我们公司接受复员兵的政策以及工作流程,我们公司本身是没有主导权的。 每年接收多少复员兵的指标是大河省电力公司和大河省民政厅商量好的。 上级确定好我们接收复员兵指标后,我们和市民政局按照我们子弟占1/3指标、市里占2/3指标的比例来进行接收,这个政策是透明的,也是一直延续下来的。 而且,整个录取过程都是由市里严格按照复员兵考试和在部队的现实表现评定成绩来操作的,所以,两位师傅,不管你们事先找没有找我,或者说是否请我帮忙,都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 其他的家长也找我咨询过这件事,我今天给你们说的话也是当初给他们讲过的话,我这座庙拜与不拜都毫无用处,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一座能够主宰别人命运的庙。 王师傅,张师傅,我说的这些你们明白吧?” 张泽天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我们中国不就是个人情社会吗,如果我们事先找您帮忙,给您拿些活动经费,当然柳主任您别多心,不是给你的,而是由您出面到民政局多努力努力,多给我们公司争取两个指标,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 “张师傅,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如果钱能解决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你想一想,比我们有钱有势的人多的是,谁出的钱多谁就拥有好处,谁有权势就占尽便宜,这个社会还有公平吗?还有正义吗?普通老百姓还有活路吗?” 严黄的话不乏有提醒他们不要忘自揣摩的意思。 “可是,怎么就恰恰是我们的孩子没有进来呢?”王守义说话有点冲。 “王师傅,如果这次是别的员工孩子没有进来,他也可以同样这样问。我该怎么回答?我给他怼过去,说‘谁让你的孩子没有考好啊,谁让你的孩子在部队没有立功啊’,那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孩子们可能都是好孩子,无奈指标有限又必须分出高低,现实很合理也很残酷,我们又必须得认。 我知道两位师傅心里可能有些怀疑,怕这里面有猫腻。 我可以坦诚负责任地说,至少在公司人资部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只要我在这里当主任一天,就保证公平公正办事。你们可能也听到一些关于我的为人怎么样传闻,你们听到过任何有实证的负面消息吗?” 张泽天语气比王守义要缓和得多,带着诚恳的语气说道:“柳主任,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正是因为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我们才没有找你。事已至此,柳主任,还有什么办法吗?” 王守义也问道:“您是这方面的专家,帮我们想想办法,否则,我们回到家里,肯定是招致家人埋怨的,从此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也不用那么悲观,我认为,孩子没能进到公司工作,也并不意味着找不到更好的工作,只要孩子努力,在哪里还不能成就一番事业呢?” “柳主任,您这是在给我们宽心丸吃。我们的孩子我们知道,不是有多大出息的料。当初选择当兵,就抱着能进公司工作的目的,哪想到和我们一样想法的员工家长这么多,7个。 柳主任,我们只能靠您了,帮帮忙吧!” 张泽天说话的声音低沉了许多,甚至有了一点哽咽的味道,看来是真的无可奈何了。 “柳主任,您多费费心吧,要是帮我们办成了,我们肯定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的,到时候您看我们的表现。”王守义这次是哀求的口吻,还带着隐晦的利益报答味道。 柳峰说道:“两位师傅,我们给员工办些力所能及的好事,是我们的职责,不是图什么回报。 你们今天说这些代表了你们的心情,我也深刻理解。这样吧,两位师傅,我只能说,如果有一丝可能,我会竭尽全力为你们争取。 也请你们不要孤注一掷,还是两条腿走路,你们和民政局多沟通,他们那里信息比较多,看看有没有比较适合孩子们的工作,别耽误了孩子,你们看好不好?” 话说到这儿,两个人也只能说“好”了。 出了门,两个人依然拜托柳峰主任给使使劲,柳峰也只能说“一定尽力”。 两个人离开办公楼分手后,张泽天给赵南城打了个电话,和赵南城通报一下自己的儿子没能进来的情况。 张泽天这也是间接地表达一下对赵南城的失望,但是语气上没有表现出来,主要目的还是想请赵南城给柳峰说一说,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进来。 赵南城表现出惊讶的状态,还附带上一点生气的语气说道:“这个柳峰办事太不力了,我三番五次地提醒他对你给于关照,没想到他还是没有办好。没事,我接着找他,让他想想办法。” 如果张泽天有一天终于得知自己服务的这个领导口中所说的“三番五次”是不折不扣的谎言,会是什么心情? 一百三十 方寸小厨 放下电话,赵南城并没有给柳峰打电话,他知道柳峰的性格和人品,自己打了也没有用。 甚至,他从心底对柳峰是有点忌惮的,柳峰性格直爽,面对一些令人生厌的事情敢直接怼回。 他不想自找没趣。 十月中旬,海阳商业街的商铺交付给了业主,严黄一边办着六套商铺的产权证,一边让翠翠着手开始经营餐馆的实质性准备工作,办理餐饮许可证、营业执照、消防证等证照,进行装修、招聘培训员工等事项。 这天,严黄、左秋、翠翠聚在一起,三个人苦思冥想,要给饭馆取个名字。 一番斟酌后,左秋说道:“你们考虑一下,餐馆叫“方寸小厨”怎么样?” 翠翠眼前一亮,问道:“秋姐,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别致,我喜欢,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左秋说道:“我们这个饭馆起步不高,规模还很小,是我们餐饮事业的起点。‘方寸’,代表了开始的弱小,但是从佛家来讲,又内含玄机,小中见大,所谓‘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张问陶有句诗说‘八万四千门路别,谁知方寸既西方’,这里方寸又代表了觉悟的心和广阔的天地。我们搞餐饮,既是做事业,又在追求理想,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做事,方寸之间,明心见性。” 严黄说道:“这个名字好,有内涵,还意味着无尽的发展空间和美好的未来。既然翠翠也觉得很好,我们就用‘方寸小厨’这个名字了。 翠翠,方寸小厨能不能做成‘方寸饭店’、‘方寸餐饮有限责任公司’、方寸集团,就靠你的本事了。” 严黄开始给翠翠描绘大饼了。 “你对我的期望值太高了吧,你认为我有那个雄心抱负吗?还是把‘方寸小厨’先做好吧。是吧左秋姐?”翠翠剜了一眼严黄又对左秋说。 左秋笑道:“翠翠,我们都对你有信心,我们共同努力,把我们的事业做大。 不过翠翠,所有的经营活动包括证照上的法人、经营者、出资人都只能以你一个人的名字出现,我们是在国有企业工作,不方便出面。” 翠翠说:“秋姐,你们对我这样信赖我一定会努力的。说好了,严黄,你不能当甩手掌柜的,我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严黄玩笑道:“小女子?谦虚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女强人的特质,也看到了鹰岛市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一个星光灿烂的年轻女企业家。加油干吧,妹子,边干边学,不断进步,争取一个又一个的胜利,哥信任你!” 左秋继续鼓励道:“翠翠,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年轻,不怕失败,多学习、多总结、多思考,我们成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翠翠自此走上前台。 这也是严黄一个新的事业的开始。 …… 自从拥有了鹰王令哨,每天晚上,严黄都在练习使用鹰王令环,通过鹰王令哨和阿古爷爷学习鹰语。 严黄的自信心也在持续增长,胸怀越来越宽广。 “你现在,还只能算是一个有潜力的普通人,远远不够强大,需要多年的磨练和功力的积累,才能有能力成就一番大事业,才能有资格去探索那岸的真实面目。” 阿古爷爷的这番话时不时让严黄想起。 可是,怎么才能提高自己的功力呢?老是像现在这样,虽然每天练功不辍,但是终究不如实战以及与强手切磋提高得快。 怎么能够经常实战呢?严黄苦苦地思索。 又是一个周末,严黄抄起了电话。“飞龙兄,想你了?” “我又不是美女,想我干嘛?”何飞龙笑骂道。 “飞龙兄,我记得我们两个还约了一场架没打,是不是该兑现了?”严黄挑衅的口气。 “我记得你说过你尊师重道,不能挑战师父,这才几天啊,忘啦?” “这不是你当师父以前的约定吗,如果不履约,总觉得心头有什么事没完成一样,怪不舒服的。当然了,飞龙兄,你既是兄长又是师父,我听你的,你要说我们的约定作废了,我没意见。” “别,为了你的舒服,我们还是比试一场吧,也让我体会一下我这个兄弟到底功夫几何!” “得令,我马上过去。” 带上小云突,严黄马不停蹄奔向训练基地。 见到何飞龙时,何飞龙问道:“严黄,今天还需要下赌注吗?我可没权力答应给你子弹。” 严黄说:“没有赌注哪来的澎湃动力?飞龙兄,这样吧,如果我今天输了,飞龙兄今后到市里出差,所有的用餐我请了。” “好主意,分明是知道我收入少给我节省支出吗!如果你赢了呢?”何飞龙问道。 “如果我侥幸赢了,就请飞龙兄和你的战士们在今后的日子里随时接受我的挑战,眼下吗,将我的小云突留在基地训练一个月,这个要求不高吧?” “我明白了,你是让我们给你当陪练呗,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战士们都欢迎你来。不过,日后我们要是有用得着小云突的地方你可要帮忙啊!这条犬真的很优秀,有你的风格。” 严黄故作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帮忙呢,原来小云突比我的作用大啊。” 何飞龙嘿嘿一笑,“谁让你的鼻子嗅觉没它的能力强呢?” “那可不一定。” “兄弟,谦虚点好不好?你这样争强好胜,小云突怎么看你这个主人?” 两个人斗着嘴,换好了衣服。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开练的时间了。 自从严黄和四个战士较量后,何飞龙受到了第一次刺激,加强了训练。 后来严黄又和洛飞扬大战了一场,严黄所表现出来的战力,让他受到了第二次刺激。 于是他更加刻苦训练,真的怕一旦有一天和严黄动起手来,自己如落花流水般完败,输也要输得体面点。 何飞龙每次训练,都是同时和四个战士较量,自己战胜不了四个战士,就意味着自己肯定不是严黄的对手。 要知道,当初严黄战胜的四个战士,是当时在此训练中功夫顶尖的4个战士。 现在,何飞龙若想战胜训练有素的四个普通战士,都需要竭尽全力。 今天的较量就是一次训练成果的检验,何飞龙有点跃跃欲试。 他当然想击败严黄,更现实的想法是,他想知道自己的功夫与严黄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一百三十一 为我们国家做些事情 严黄是个善于学习的人,每次和人打完架或者切磋完都会复盘,从中吸取别人厉害的招数和攻防的思路。 今天在和何飞龙较量的过程中,严黄发现,何飞龙的战术和前两次的对手不一样。 第一次的对手四个战士,他们依仗人多攻强于守。 第二次的对手洛飞扬,攻守平衡。 这次的对手何飞龙,则是防守反击的套路。 大部分时间里何飞龙的节奏不快,一旦抓住机会,攻击又稳又准又狠。 从飒飒的拳风之中可以看出来,何飞龙的力量十分强悍。 他初始时的迅速反击让严黄应对得有些狼狈,身上挨了好几下,好在严黄躲得快,卸去了大部分攻击力量。 但是严黄就是严黄,边打边思考,很快就有了应对策略,攻击的效果也就越来越明显。 几分钟后,何飞龙百密一疏,被严黄瞅准机会,踢翻在地,一个擒拿动作,控制住了何飞龙。 紧接着,严黄迅速松开手,将何飞龙从地上拽起。 围观的战士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为两个人的精彩对决,更为严黄的高超功夫。 现在的严黄,在基地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发为他助威的战士越来越多。 何飞龙脸色略显尴尬,又马上地恢复了正常状态,双手抱拳说道:“兄弟果然是功夫了得,和前两次相比,身法更快,佩服佩服!” “飞龙兄也让我领教了高手的风采,防守稳固,攻击有力,我赢得有些侥幸。”严黄说这话并非完全客套,何飞龙身上确实有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何飞龙笑道:“别谦虚了,心里不定咋乐呵呢。杨队长也知道你来了,嘱咐我我们的事情完了以后,将你带到他那儿去,他有话对你说。” “他找我有什么事吗?”严黄边换衣服边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 将严黄带到杨秀奇办公室,何飞龙给严黄倒了一杯茶后,就出去了,随手轻轻带上门。 杨秀奇笑着问道:“又赢了?” “何教官让着我呢!”严黄谦虚地回应。 “我很没面子啊,在我的军营里,接连击败我的人。” “杨队长手下的人还是很厉害的,如果不是我这段时间勤学苦练,是打不过何教官的。杨队长,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我又不是你的领导,吩咐不敢当,就是谈谈心。严黄,我们接触时间不长,你给我留下了印象却很深刻,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 “杨队长您高抬我了,我就是一个国企的小职员。” “谁说小职员就一定是平凡的人呢?身份和地位并不代表伟大。拿你来说,胸中没有理想,不会见义勇为展现侠肝义胆。如果甘于平凡,又怎么可能不断学习、精进自己。 一个京华大学高材生,能文能武又有德行,必然是国家和社会的栋梁。?” “杨队长,您说的是我吗?我没觉得我的身上有这么多优秀的品质啊?” 严黄最怕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人物或者别人学习的偶像,不自在。 “严黄,不是吹捧你,你和别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你在做别人眼里的好事或者英雄壮举的时候,你出于本心,或者说是源于习惯,所以你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特别。” “杨队长,您越说我这形象越高大了,您还是别夸我了,说点别的吧!”严黄讨饶道。 杨秀奇哈哈大笑,“一看就是阅历不深。有时候,当别人夸你的时候,往往背后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杨队长刚才夸我,也是为了接下来的话了?”严黄不笨,早就猜到了。 “不错,但夸你也是认真的,不是忽悠。” “请杨队长直言。 “严黄,我们接触时间并不长,管中窥豹,你绝不是一个喜欢过平淡生活的人。想没有想过,成为一个秘密组织之中的一员,为部队,为我们国家做些事情?” 杨队长说出这句话时,神情和语气都严肃起来。 声音落进严黄耳朵里,严黄一愣。 “杨队长,我们每一个人,不都是在自己的岗位上为我们的国家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生计在做着事情吗?”严黄故作疑惑地问道。 “广义上讲是这样。但是还有些事情不是普通的民众可以做的,也不是普通民众可以知道的,比如在国家治理层面和国家安全层面,你懂我的意思吧?” “大概明白。杨队长,您今天和我说这些话,您是觉得我具备做您所说的那个层面事情的能力?” “能力可以培养,最重要的先决条件是心性。一个人的心性是一个人的本质特征,你,值得国家信任。” “杨队长,作为一个公民,为国家做一些特别的事请责无旁贷也很光荣。只是我这个人吧,有点自以为是。再讲明白一点,我天性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人约束。 如果做你所指的那个层面的事情,需要受到严格的组织纪律性约束,于我而言失去了自我,我还是宁愿选择以普通人的身份和方式爱国。” 严黄说的坦白。 “自由都是相对的,尊重和遵守规则的自由才是有积极意义的自由,你不这样认为吗?”杨秀奇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这一点我可以认同。怕就怕在有时候规则并不那么客观公正,甚至会成为利己主义者的借口、帮凶。而被约束的人,傻傻地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不自知。” “那我问你,你会做危害国家的事情吗?你会做危害社会的事情吗,你会做危害民众的事情吗?”杨秀奇发出了三连问? “当然不会,这是基本的是非观念。” “那就可以了,如果都不会,规则还能约束你什么?” 严黄陷入了深深思考当中。 这不是一般的选择,严黄还不知道会做哪些事情,然而这些事情的重要性和关联的层面之高是不言而喻的。 三思之后,严黄开口了。 “杨队长,我可以去做一些事情,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或者说是一个条件,如果您能答应,我同意。” 一百三十二 心又狠狠地被剜了一下 杨秀奇有了一些期待:“说说看。” “不加入组织,不获悉组织的秘密,不接受任何以组织纪律名义的约束和处理,以编外身份帮助组织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享有这个组织的特权。” “严黄,坦诚地说,你的要求难度不小,我需要请示。你先回去,等我电话。不管这件事情成与不成,你都要保证你我今天的谈话内容不泄露出去。” “我看过很多的谍战片,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杨队长,你若是担心我泄密,干脆把我灭了,别让我走出这个基地,如何?”严黄竟然开起了玩笑。 “你这个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果然是谍战片看多了。严黄,说心里话,我是真的对你有点爱不释手的。 可惜,我不是大美女,对你的诱惑力不大。不对,我就是大美女,也没法和你的左秋姐姐竞争。”杨秀奇也开起了玩笑。 从杨队长房间出来,严黄将小云突留给了何飞龙,然后对小云突训诫道:“别偷懒,好好练,练不好没进步,成不了一个有素质、能力突出的狗,我就和你拜拜不说再见,把你留给飞龙兄了。” 何飞龙笑道:“你可以和小云突直接说分手了,我保证让它的能力素质离你的要求差一点。” 小云突对着严黄就是“汪汪汪”几声,似乎在说:“想都别想,我的左秋女主人可舍不得我。” 回去的路上,严黄又回想了一遍杨队长和他说过的话。 杨队长那番话应该是试探性的,评估一下自己的态度。杨队长希望自己要加入的那个组织,一定是涉及国家安全方面的秘密性组织。 虽说为国出力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严黄还是希望以自己的方式报效国家。 自我主宰的自由是他的人生意义和趣味所在,他绝不可能放弃,更不会牺牲自己的原则。 他估计给杨队长提的要求和条件不会有自己希望的结果,道理很简单,自己还没有能力突出到让一个国家组织为自己开绿灯的程度。 晚上,严黄又通过鹰王令哨和阿古爷爷对话。 “爷爷,您那天晚上让我吃下的三粒果子为什么能帮我御寒?” “那种果子只长在千米高的悬崖背阴峭壁上,你们人类是很难采到的,稀少而又珍贵,至少经过十年才能长成。 在我看来,这种果子因为它的生长环境,很可能蕴含着属于生命共同本原的一些秘密。 我在食用过程中,发现它蕴藏着的是温厚的生命能量,不仅可以抵御寒冷,还能疏通血脉、促进生机。” “生命共同本原的秘密?这是什么意思。” “天地万物,都有自己的生存道理。有些是单纯的自我存在,有些则是普遍性的合它存在,简单地说,后一种可以为万物所接受,并辅助万物的生机。你吃的那三粒果子就属于后一种。” “这样说来,这种果子就太难得了,称得上是天地间的神奇之物。” “说神奇只不过是你们人类还没有发现它而已,早晚都会被发现的,比如铁皮石斛、老山参、沉香等,不都已经在为人类造福吗? 这种果子我已经找到了200多粒,把它晒干后,分成三份,给你父母一份,给你一份,我留一份以备不时之需。” “爷爷,您对我、对我们家真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为您做些什么来表达我的心情。”严黄这边感动得泪花闪烁。 “孩子,不要说外道话,我们是一家人,你能够快乐成长,爷爷就很高兴了。而且爷爷也拜托你一件事情,一旦有一天鹰界面临生存窘境或者生存危险,也请你尽可能的帮助我的后代度过危机。”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因为阿古爷爷的缘故,严黄自小就对鹰界充满好感和关注,不断增长着鹰界各类家族的知识,了解它们的分布状况。 “阿古爷爷,最近和你的上任鹰王有联系吗?” “没有。一般都是他主动联系我。” “我现在对‘那岸’好奇的很呢。” “我猜测,无论是我还是你,目前都还没有资格知道‘那岸’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要着急,有一天你强大到一定程度,好奇的问题就可能迎刃而解了。你还是努力提高自己吧,为将来做好准备。” “是,阿古爷爷。” 因为有了“那岸”这个神秘的存在,严黄对自己的人生目标重新进行了规划:追求左秋姐姐,追求超级财富,追求超级功夫,拥有超级能力。 为此,必须努力、努力、更努力。 第二天上班,严黄首先打开外部网站进行新闻浏览,这是他的习惯。 突然,一则消息标题让他瞬间睁大了眼睛:“米国哈林大学法学院一名中国留学女生失联。” 严黄立刻想到了林可儿,林可儿就在那所学院读研。 和林可儿已经不再是情侣关系了,镌刻在心底的亲人般的感情却永远不会消失。 林可儿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和自己发生了灵与肉关系的女人,怎么可能说忘掉就能忘掉。 这一年多林可儿主动给严黄打了几次电话,从林可儿的话里可以感觉得到,林可儿依然对严黄念念不忘。 千万别是林可儿! 严黄暗自祈祷,心有点慌慌,甚至不敢往下读下去。 平静了一下心绪,继续看新闻内容。 “中国一名女留学生由于连续两天没有回宿舍,合租室友打其手机打不通,担心出现意外,报告给校方。 校方也联系不上,于是在辖区警察局报警,至今已经过去三天,依然音信全无。 失踪女生为林姓,去年8月来到米国求学,其父母和亲人一行7人,已经在来米国的途中。但愿不要发生不幸,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看到这儿,严黄脑海中宛如爆炸了一颗手榴弹,“轰”的一声头晕目眩,心脏难受地地揪在了一起。 虽然不敢肯定林姓女生就一定是林可儿,可是林可儿就是去年8月到米国的,又是法学院、又是姓林,种种巧合让人心惊胆颤。 严黄给钟遥拨了个电话,钟遥那边迅速接了,还没等严黄开口,钟遥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是林可儿,我刚刚求证过了。” 心又狠狠地被剜了一下。 严黄放下了电话,头靠在椅背上,陷入了痛苦的沉思。 一百三十三 霜降,林可儿失踪 过往与林可儿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不断地在严黄脑海中展现。 虽然严黄从来没有看轻自己,事实上,门第观念他不是没有。 最初严黄之所以拒绝林可儿,除了林可儿没有让他一见钟情的感性因素外,也掺杂了他不愿高攀的自卑心思。 他不承认也没有用,那就是一种自卑。 林可儿作为一个家庭条件优渥的女孩,敢于不顾世俗眼光大胆地追求爱情,而严黄所表现出来的那副不在乎、不热情的样子,也没消退林可儿的痴情,严黄在内心深处还是很感动的。 严黄相信,如果自己始终为林可儿保留那个恋人的位置,林可儿研究生毕业后,也一定会继续与自己延续前缘的。 自己痛快地答应了林可儿母亲与林可儿断绝往来的要求,其中自然也有所谓的自尊心在作祟。 林可儿是严黄名正言顺的初恋,虽说恋爱无果,仍被严黄认定为一生的亲人。 林可儿活泼可爱的性格、对严黄的真心和崇拜、对恋情结束的不舍和无奈都不断地出现在严黄的脑海里。 可如今,不幸的事情偏偏落在了她的身上。 本来为了更好的前途到异国求学,却遭受大难,生死未卜。 林可儿父母的心情可想而知,他们一定会非常后悔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来到米国求学。 10月23日,霜降,林可儿失踪。 复杂难过的心绪中,电话又响了,钟遥的电话。 “老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你想怎么做?” “老二,我想去米国一趟,你帮我联系一下叶诗兰,看看能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帮我办一下护照和去米国的签证。” “好的,老大,我去办这件事。” 叶诗兰的父亲是国家安全局副局长,有便利条件,整个流程办下来,大概需要两三天时间,严黄这边和柳峰主任请好了假。 严黄并没有隐瞒,和柳峰主任说了实情,只是请柳峰主任为自己保密。 柳峰主任嘱咐严黄一定要注意安全,切不可盲目冲动,毕竟米国的法律我们不熟悉,免得触碰了人家的规矩,惹了不该惹的麻烦。 严黄不再隐瞒自己和林可儿的关系,老老实实地向左秋作了通报。 心地善良的左秋,想到远在异国他乡、有一个孤立无援、独自面对凶险、生死未卜的女孩,不免心怀伤感。同时,又为即将去米国的严黄多了一份担心。 严黄又将自己要去米国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和阿古爷爷。 听说严黄要独自去米国,严夜生夫妇本能地要阻拦,却又深知儿子的秉性,只能满怀忧虑地嘱咐儿子一定要当心。 严黄故作轻松地说:“放心吧老爸老妈,儿子的本事你们还不清楚吗?肯定会没事的。” 在通过鹰王令哨和阿古爷爷交流的时候,阿古爷爷说:“勇敢地去吧,这是一次历练,到米国我们再联系。” 等待护照和签证这两天,严黄的心思全部集中到了新闻上。 哈林法学院那边,中国留学生们已经自动组织起来,开展了寻找林可儿的行动,并且为林可儿父母提供帮助。 校方和警方也不断和林可儿父母沟通信息,可遗憾的是依然没有好消息传来。 第三天上午,叶诗兰给严黄打电话:“来北京吧,晚上11点的航班。” 严黄坐上去往首都机场的大巴,4个小时后,见到了在机场等着他的5个兄弟和叶诗兰、程家玉。 严黄极为慰怀,一一和他们握手拥抱。 程家玉和叶诗兰围着严黄说:“一定要去吗?林可儿的父母至今也不知道你要去。” 严黄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程家玉和叶诗兰对林可儿家里当初在严黄和林可儿的事情上的做法有些鄙视,如今林可儿出了这样的事情,内心也是满满的关切和心疼。 “大家都回去吧,到米国后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们。” 韩尹青、马木、车前子、程家玉、叶诗兰上车后,将车窗摇了下来和严黄挥手告别。 钟遥和车前子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严黄对他们说:“你们也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两个人却说,他们都有课程,不能陪你去米国。我们哥俩没事陪你一起去。这么大的事,怎能让你一个人前往,万一要和米国流氓打个架什么的,我们不也是人多力量大吗? 真是好兄弟。 严黄不再多说什么,挥手送走程家玉他们,转身和两个兄弟一起过安检。 这一趟米国之行,严黄不孤单。 他们乘坐的是波音宽体客机。 严黄他们座位在一排上,彼此却并不挨着,中间穿插了两个外国人,一个30多岁的白人和一个30岁左右的黑人。 白人留着不长的淡黄色络腮胡子,干净整洁。待三个人落座后,热情地问侯严黄:“你好,欢迎你们去我们伟大的国家。” 白人一看就是个性子活泼之人,还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中文说得不错。 严黄淡淡地回应道:“您好!我该如何称呼您?” “我有个中文名字,你叫我孙行者就好了。” 钟遥和车前子轻笑出声,这名字有趣,和这络腮胡子也算般配。 “还有,对我不要太客气,不必称呼‘您’,称呼‘你’或者叫我‘哥们’就行了。”孙行者纠正道。 孙行者的风趣也让严黄稍稍轻松了一下心情。 车前子坐在孙行者的左侧,决定考察一下这个老外的中国语言功底。 “哎,哥们,你为什么不叫‘孙悟空’而叫‘孙行者’呢?“ “我知道,孙悟空就是孙行者,我喜欢孙悟空,他本领高强,行侠仗义、斩妖除魔。 我更喜欢孙行者这个名字,你们中国有一句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代表了学识和眼界。 孙行者就是有学识和眼界的孙悟空。我的小名叫‘行者’,喜欢到处走走,顺便做点生意。这样的回答你明白了吗?” 孙行者对自己的回答颇为得意,习惯性地向上挑了一下眉,耸了一下肩。 “你懂得还真不少,喜欢中国文化?”车前子继续问道。 “我还没有资格说喜欢不喜欢中国文化,我懂得的东西还很少,而你们的文化太博大精深了,我还需要时间去了解更多有趣的东西。” “你觉得我们中国人怎么样?” “其实,我也没有资格去给个结论,因为中国人太多了。我所接触的中国人大多数很热情,很友好,比如吃饭抢着付钱。当然,也有的中国人很难捉摸,用你们的话说,心眼子太多。做生意,我得防着点。” 一百三十四 一个是天上神仙,一个是人间猛汉 这个孙行者老外说话很直爽,也挺有意思。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老外倒是个人精呢?”严黄戏谑地说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 “不过,我还是有很很多困惑的,兄弟们能给我个答案吗?”孙行者发问了。 “说来听听。”车前子应道。 “比如就说哥们你吧,为什么你和很多中国人问话的方式一样,总喜欢让老外评价一下‘你觉得我们中国人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这个城市怎么样?你觉得我们这个公园怎么样等等类似的话,我的意见很重要吗?” 车前子仿佛喝水被噎了一下,这个孙行者的提出的问题自己平时还真是没想过。 “这个问题啊,我和你一样不太明白,慢慢去理解吧,大概是文化差异吗。有时候不需要都问明白,就如同我也不明白你们美国政府和美国人的一些做法一样,该糊涂的时候就糊涂。”严黄回应道。 “你这一句明白一句不明白的,说得我更不明白了。” 严黄心说,我都明白,但是不能将实话告诉你。 我能告诉你我们很多中国人好面子、虚荣心强嘛? 我能告诉你我们很多中国人只喜欢听赞美的好话、喜欢显摆、不喜欢被人揭短吗? 这都是文化糟粕。 但是,哪怕是文化糟粕,一样在影响着很多中国人的日常,而且还会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内存在下去。 改变一种文化习惯就如同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一样,很难很难的。 “喂,这位哥们,给我介绍一下你的伙伴吧,我也好称呼你们的名字。”孙行者向严黄请求道。 “我叫严黄,他叫车前子,那边挨着那位外国朋友的叫钟遥。” 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位黑人身上,那位黑人兄弟体态很浑圆,应该是可乐喝多了和汉堡三明治吃多了。 “我叫李逵,黑旋风李逵”。坐在钟遥和车前子之间的老外一开口就惊呆众人。 流利的中国话,比孙行者说得还溜,主动介绍自己,张嘴一笑,满嘴白牙,毫不拘谨。 严黄三兄弟都笑了,这两位外国朋友一个是天上神仙,一个是人间猛汉,对中国文化都有一定的了解。 “严黄,你说对我们米国政府和米国人的一些做法也很困惑,能说说吗?我给你解答一下,我们两个国家,不能产生误会,更不能产生严重分歧,那样对世界不好。” 孙行者很热情地表达着自己的思想。 “我说孙行者哥们,你不仅热爱你的国家,还爱这个世界啊!”车前子插嘴道。 “那是当然,伟大的国家都是由伟大的人民组成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份责任。”孙行者说得很阳光,他把自己归为伟大的人民类。 严黄决定打击一下孙行者的自信。 “好啊,那你给我说说你们这个伟大的国家为什么喜欢管别人国家的事情? 你们说这个国家独裁,那个国家违反人权,这个国家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那个国家有化学武器。 去年,你们还发动了伊沙克战争,把萨姆赶下了台,可是伊沙克人民的生活没有见到更多的阳光,反而更苦了。你和我说说,你们伟大的国家为什么这么‘热情’?” 因为林可儿失踪的事,严黄心情不好,说出话来自然夹枪带棒。 “嗯,这个,政治家解释比较合适。但是我觉得吧,我们国家政府的出发点是好的,如果世界上的国家都像米国一样自由、民主、平等不好吗?” 钟遥笑眯眯地问道:“所以,你们就想着向全世界输出你们的价值观。可是你们想过‘水土不服’的问题没有?” “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说不是所有的国家都适合采用米国的政治体制和美国的文化。可是,米国确实是世界上上最先进的国家啊?” “你们的国体和文化当然不适合所有的国家。就比如你们喜欢吃汉堡,我喜欢吃包子。你们的餐具是刀叉,我们的餐具是筷子。 历史渊源不同,文化底蕴不同,形成的社会治理方式也不一样,你们却要强人所难,这就不对了。” 车前子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嗯,你们的看法很有道理,有机会我会向我们的政治家们转述一下你们的认识。” 严黄继续问道:“你再解释一下,在你们伟大的国家,枪支泛滥助长了犯罪,每年死于枪口之下的人就有几万吧,为什么不控枪呢?” “这个题儿可就大了,国民拥有枪支保护自己是宪法赋予的权利,而且军火商也要极力维护他们的利益,控枪的难度比登上火星的难度还要大。” “保护的结果呢,米国的暴力犯罪案件减少了吗?据你们安委会公布的数字,每年死于谋杀的人数有三十万人。真不知道你们的警察是如何保护你们的国民的。”严黄讥讽道。 “严先生,你恐怕陷入一个误区了。我们国家的警察和你们国家的警察不一样,警察只是一个职业,他的职责不是为了保护人民,而是为了履行法律赋予他的职责。” “我再问你一个现实问题,如果一个在你们米国求学的女大学生失踪了,你们伟大的国家的警察多长时间能给找回来呢,这应该是他们的职责吧?” “几乎找不回来。你不知道,米国至今有几万失踪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们这个国家可不是哪方面都无所不能。”李逵忽然开口了。 李逵的话让严黄心情沉重起来,林可儿现在正处于失踪状态。 “这个吗,确实是事实。不过,既使这样,米国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就比如你们三位,让我猜一猜,是不是要去我们国家留学啊?” “错了,我们是去你们伟大的国家寻找一个在你们伟大的国家留学的女生,她在几天前刚刚失踪。”严黄不快地说道。 “真是不幸的事情,我从新闻上也看到了,她是你们的朋友吗?”李逵问道。 “对,她是我们的朋友。你们是米国人,面对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的建议给我们吗?” 一百三十五 通过暗网渠道 “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好的建议提供给你们。不过到米国后,如果我有什么想法或者你们需要我什么帮助,我们联系。我们交换一下手机号。”孙行者语气真诚。 “我们也交换一下手机号,我的朋友很多,方方面面的都有,也许我会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呢。”李逵主动说道,还颇有深意地眨了一下眼睛。 两个米国人心地不错,严黄他们谢过后,交换了手机号。 两个米国人的善良举动,让严黄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增添了一点信心。 14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哈林大学所在城市的纽曼市机场。此时纽曼时间为上午10点。 车前子家族公司在米国的办事处工作人员在机场接到他们后,没有先去酒店,而是直接奔向了哈林大学的一处公寓,校方将林可儿的父母安置在那里。 孙行者和李逵都看到了严黄他们登上了一辆福特商务车一幕。 能够有人在米国接站,严黄他们应该是有些身份的人,这让他们帮助严黄三人的想法更加明确了。 林可儿的父母这几天和当地警方一直保持着联系,把自己女儿各个时期的照片、身体特征、兴趣爱好、失踪前一段时间的通话信息等都向警方做了详细的介绍,警方也把调查的进展情况向他们做了介绍。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更谈不上见到希望的曙光。 中国总领事馆工作人员、留学生和当地华人志愿者无私的帮助和不懈地努力寻人,给了林可儿父母莫大的心理安慰。 即变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寻人没有实质性进展,林可儿父母绝望的情绪不断堆积,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 寻找失踪的人最有价值的线索应该在24小时内发现,否则,时间拖得越长,希望就越渺茫。 林可儿的父母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有煎熬般的等待。 当严黄他们出现在了林可儿的父母面前时,林可儿父母惊呆了。 千想万想都想不到严黄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如同见到了最可靠的亲人般两个中年人的泪水簌簌地流淌了下来,带动了严黄三人一阵心酸。 接着,林可儿的母亲杜春梅这个一贯穿着优雅的女人放声大哭,全然不顾形象,不知道这眼泪中是否也含有让女儿和严寒断了关系的后悔因素。 林可儿的父亲林正本还算理智,揽着妻子肩头不断地劝慰,声音哽塞,不断地擦抹着抑制不住的夺眶泪水。 在异国他乡骤然见到女儿的同学好友,而且是专门为了林可儿而来,两个人内心的感动和激动无以言表。 严黄他们三个人也不禁泪流满面,这是一次凄惨的会面。 同时也坚定了他们寻找到林可儿的决心。 待到林可儿父母渐渐平静下来,严黄他们开始询问目前情况。 虽然还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一个值得稍微高兴一点的消息是,在中国驻纽曼市总领事馆的协调干预下,米国联邦调查局也在今天开始介入了此案。 林正本中国高级官员身份也引起了美方的重视,但愿米国向来引以为傲的情报系统能发挥些作用。 这时,一位办案的警察走了进来,简单询问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新的信息可以提供,得到否定回答后又走了出去,严黄跟了出去,和警察交流了十分钟。 从林可儿父母所居住的公寓出来,三个人来到了已经预定好的酒店入住。 酒店离哈林大学公寓不远,便于和林可儿父母联系。 三人洗涮一番后走出酒店,找了一家中国人开的叫宏昇的饭店吃饭,要了两屉包子和两个小菜,每人一听啤酒,边吃边研究行动计划。 钟遥说:“老大,虽然我们还没有任何头绪,我认为我们不能走寻常路,也就是说一般的搜寻起不到什么作用,否则时间拖得越久,林可儿越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必须迅速调动起知情人的欲望,我们需要通过悬赏来扩大获取情报来源渠道。”严黄提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 车前子说:“通过警方公开悬赏吗?” “不行,米国警方很自大,他们坚持他们侦破案件的逻辑,认为悬赏会影响他们办案。在公寓时我和那个警察交流时提过这个建议,他否定了。” 严黄介绍了和警察的沟通情况,做出了下一步安排。 “二弟,你联系一下老六,他们这些黑客深谙暗网功能,让他通过暗网渠道向米国的同行们发布协查消息,把林可儿的正面、侧面的照片多传几张。 设置好悬赏条件,凡是最早提供准确消息的,报酬为5-10万美元。 然后,你陪在林可儿父母身边一起联系警方,及时了解警方进展情况。” “好的,老六该大显身手了。”钟遥应道。 “五弟,你联系一下飞机上认识的那个孙行者,你们都是商人,聊起来有共同语言,请他留意一下纽曼市商圈内这些有钱人之中是否有有关消息,或者一块去拜访一些有价值的人。 注意,讲究策略,抛出些诱饵比如商务合作之类的来提高他的重视成都,调动他的积极性。 当然,也许孙行者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主动想帮我们呢。” 车前子说:“也不完全是诱饵,商人都在寻找赚钱机会,说不定将来我们真有可能成为合作伙伴,。一会我就去联系他。” “我和李逵联系,他不说他朋友多吗,看能不能从这家伙那里有些收获。今后几天,我们就各自行动,但是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晚上收工不要太晚。” 和李逵约好见面是在当天晚上,在纽曼市一家叫做“对手”的酒吧。 严黄对李逵歉意地说道:“李逵先生,实在是冒昧,没有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就打扰你。”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一点都不要不好意思。用你们中国话说,这就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会,虽然相会的原因不那么让人愉快。” 一百三十六 黑市拳,听说过吗 “李逵先生真是个中国通啊,意思表达得这么准确,我们先干一杯。”严黄恭维着举起杯和李逵碰了一下。 “严黄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家电力公司工作,自己还有些投资。” 严黄说的是真话,只是自己知道,自己那点投资对于普通人来讲算是巨资,和有一定实力的富人相比,还拿不到桌面上来。这样说,无非是让李逵产生一些自己值得被重视的错觉。” “李逵先生做什么业务?看看我们将来有没有合作机会。” “我吗,什么赚钱做什么。所以,我在飞机上说我各方面的朋友很多的。” “包括黑道上、灰道上的朋友吗?” “也有一些,不过,你不要误会,明显违法的事情我是不做的。但是一些灰色的事情我是可以帮忙的,比如严黄先生有一天想往我们国家转移些资金,我可以帮助你。” “这不是违法的事情吗?”严黄讥笑着反问。 “运作好了,就不是违法,看本事啦。严先生,虽说是和你初次见面,我相信我的第一感觉,你,值得我对你坦诚相待!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谢谢你的信任,还是我那个失踪的女朋友的事情。我就开门见山了,在美国我没有熟人,所以需要你的帮助。以你对美国失踪案的了解,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严黄先生,我非常愿意帮你的忙,因为我很喜欢中国。 说实话,你们国家的社会治安,比米国强得多。 我去过你们国家多个城市,夜晚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很安全。 而我们的城市夜晚,除了闪烁的霓虹,还有黑夜里的罪恶。有些街区街道你们最好晚上不要到哪里去,很危险,十有八九会被抢劫,女人会被强奸。 我不是吓唬你的,尤其是这个城市的布鲁丝街、航别淋街更不要去,那里的黑社会流氓很厉害。” 听得出来,李逵这是比较过后有感而发。 “谢谢你的提醒,我朋友的失踪,你认为最有可能是那种情况?” “你的朋友是富二代吗?也就是说她很有钱吗?” “不是,她的父母都是政府官员,家里没有多少钱。” “那应该就不是因为炫富被绑架敲诈勒索。我听说你们中国的一些富二代,很喜欢炫富,开名车喝好酒泡女孩。这样的人在米国就容易被黑帮盯上。她长得漂亮吗?” “很漂亮。” “那就麻烦了,漂亮的女人会让很多人有兴趣,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衣冠楚楚的大亨,漂亮女人都是他们垂涎的对象,碰上变态色情狂就更麻烦了。” 漂亮女人虽然有天然生存的优势,也总有看不见的风险等着她们。李逵的话不无道理,让严黄头皮发麻,担心愈发沉重。 “你告送我,应该怎样做才能尽快地获取有价值的信息呢?” “你们中国有句话,说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也适用我们米国人。” “那就请李逵先生帮我在黑、灰两道散布消息,谁若是能够提供准确消息,我愿意付酬金5万美元,谁要是帮我找到人,我愿意付10万美元。” “说实话,这点钱,对于富人是不起作用的。他们即使知道,也只会装不知道,除非你能碰上正义感爆棚的富人。 但是,这些酬金,对于像我这个财产层面及以下的人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李逵说的很直接。 “感谢你的坦诚。我想请李逵先生陪我转一转那些有可能获得失踪信息的场所,不知可否?作为回报,李逵先生以后来中国,如果有需要帮助的事情,我会全力以赴尽到地主之谊的。” “没问题,但是相关费用由你承担。” “你陪我去我就很感谢了,自然不能让你破费。你认为我们去那些场所合适呢?” “首先我们去能让人血脉喷张的地方。喜欢色情的人很多都喜欢刺激,喜欢见血。 尤其是一些富人,不仅喜欢玩弄女人,更喜欢围观甚至参与刺激运动,野性会让他们疯狂。 我判断,你的朋友是个留学生,家庭又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应该不太愿意接触一般低层次的人。 被一般地痞流氓暴力劫持强奸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被层次比较高的权贵流氓、白领流氓或者同学算计的可能性更高。 不知道严先生是否同意我的上述分析。” 李逵的分析严黄不是没有想过,以他对林可儿的了解,一般层次的人是入不了她的法眼的,她愿意接触或者交往的人应该是比较优秀的人物或者社会地位比较高的人居多。 如果这些人里面有居心叵测的人,以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来应付吃亏上当的几率会很高。 严黄点了点头,说道:“我同意你的分析,我也曾经这样想过,敢于做出这种坏事的人绝不会是循规蹈矩之人。 色情和暴力又往往是孪生兄弟,现代社会将人造就的千奇百怪,性变态和心理扭曲的人很多,我最担心的就是我的朋友落到这样的人手里。” “所以,我要首先带你去一个我们纽曼市最疯狂的地方,那里是野蛮人性和扭曲变态人性的人喜欢聚集的场所。 在那里,万一我们比较幸运地有所收获呢?”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黑市拳,听说过吗?” 严黄当然听说过。 如果李逵知道,眼前这个外形俊朗、看不出有多凶悍的严黄还曾经参与过黑市拳活动、还是多场黑拳搏击赛的胜利者,一定难以相信。 黑市拳,那是搏命的舞台,只要选手站上拳台,结局不是王者的利益,就是败者的伤亡。 严黄不知道米国的黑市拳究竟有多残酷,但是存在于这样一个国家,其激烈程度和血腥程度肯定会远远超过国内黑市拳的。 “听说过,也见过,我们就去那里。”严黄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那好,你准备20张你朋友的照片,留待发给那些保卫人员,这些人是专门看场子的,他们观察力很强,如果见过漂亮的中国女孩,一定会有印象。” 一百三十七 我会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严黄不知道米国的黑市拳究竟有多残酷,但是存在于这样一个自由张狂的国家,其激烈程度和血腥程度肯定会远远超过国内黑市拳的。 “听说过,也见识过,我们就去那里碰碰运气。”严黄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那好,你准备20张你朋友的照片,留待发给那些保卫人员,这些人是专门看场子的,他们观察力很强,如果见过漂亮的中国女孩,一定会有印象。” “是不是发照片时,还要附上点钱,否则别人怎么有兴趣管你的事。”严黄问道。 “严先生果然是个明白人,每张照片附一张50米元钞票,这只是一个小诱饵。 然后在每一张照片后面写上这样一段话:谁曾经见过这个女孩和谁来过这里,请告诉我,我愿付您1000米元信息费,如果最终证实信息准确,我将再付您1万米元。但是记住,千万别骗我,否则你承担不了欺骗的可怕后果。 后面这句话,是吓唬那些想浑水摸鱼骗钱的人。”李逵很有经验地解释道。 “这件事情由谁去做呢?”严黄问道。 “那里有我可靠的朋友,我交给他暗地里去做。不过,严先生,实事求是地说,您的财务状况允许吗?”李逵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最后不能兑现,对他自身的声誉是个损害。 不管是哪个圈子,名声臭了就很难再有在那个圈子中的立足之地。 “说实话,来得匆忙,我没有带那么多钱。但是你放心,和我同来的兄弟在你们这边有办事处,我可以先借用。总之,钱不是问题。明天肯定我做好准备,晚上你带我去看黑市拳。” “好的,但是别忘了,还要准备买两张票的钱,票很贵的。”李逵眨眨眼,在没有和严黄成为朋友之前,他自己是不会往里面搭钱的,不提报酬帮助严黄已经是学雷锋了。 他在中国,听说过雷锋,做好事不图名不图利。在一个以利益交换为原则的商业社会,李逵没把眼前利益放在第一位,已经难能可贵了。 回到酒店,钟遥和车前子都在。 钟遥已经和莫知联系好了,由莫知在暗网米国站发出了悬赏令。 车前子说明天下午才能和孙行者见面,孙行者明天上午要参加一个公司的代理人招募会议,这个会议对他很重要,他必须参加。 严黄将和李逵见面情况通报给了两位兄弟。 严黄对车前子说:“五弟,你还要帮我从你的办事处借出2万米元现钞,明天上午就要准备好。” 车前子说道:“小事一桩。老大,你为林可儿所作的这一切,不知道林家老两口得知后,是否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不重要。不管怎样,可儿毕竟和我好过一场,我把她当作了一个亲人。她出了事情,我若是置身度外,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更可况,可儿失踪这件事情,给我带来的不仅是心痛和煎熬,还有愤怒和仇恨。 如果最后知道是谁伤害了可儿,我会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 严黄不是在发泄情绪,而是在说着一个结局。 “老大,明天晚上用不用我们陪你去,你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钟遥问道。 “不必,还有李逵呢,这家伙不简单。我直观的感觉是,这家伙游走于黑白灰之间,或许真有一定能量。 而且,中国的业务给这家伙带来了财富,如果他对我不利,除非他不想在中国混了。 我也不会让他白干,会给他一定报酬的。” 折腾了一天,连倒时差都免了。三兄弟互道晚安,上床歇息,明天的事情需要良好的身体状况。 按照李逵的要求准备好照片和米元,第二天晚上7点钟,带着一种兴奋和期望的心情,严黄坐上了李逵开来的一辆福特越野车,向城外驶去。 李逵的驾驶技术很好,开的却不是很快,而且有时候还很慢。 严黄问道:“李逵先生,不能开快一些吗?” “纽曼市对不同道路有车速限制,我们要做个守法公民,否则,警察会找我们麻烦的。除非我这辆车是偷的,开完就扔,我才敢开飞车。要不我们偷一辆?”李逵打趣道。 “别,我可不想结识你们的监狱,还是按照你把握的速度吧。” 一个小时后,李逵将车子开进了一个占地广阔的厂区,将车子停在一个环抱着一个诺大的厂房外的停车场里。 那里已经停放了几百辆汽车,其中不少都是豪车,从车辆的品牌看,纽曼市喜好血腥刺激这一口的富人们还真不少。 李逵在车里指着厂房说,就在那里面。说完拿出两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的面具对严黄说:“戴上吗?” “戴面具的人多吗?” “有很多人戴着面具,他们因为身份或者其他方面的原因不希望被人认出来。你若是没有过多的考虑,可以不戴的。” “那就戴上吧。”两个人下车向厂房走去。陆陆续续从身边经过的人还真的有不少人戴着面具,边走边议论,语气里洋溢着兴奋和不羁。 虽然是黑市拳,但是必要的安检仍然必不可少,顺便递上门票钱500美元,有人收有人统计。 组织者不希望这里发生黑帮火并之类的事件,不允许观众带武器入场,否则闹出大事情,招惹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警方也是很不值得的。 观战者过瘾就够了,老板和股东们挣到钱就够了,这种钱挣得相对容易,还不用交税。 当然,打点各方、利益共沾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格斗者的名气够大,再来个电视付费直播或者和赌博公司合作来个世界范围的赌拳,钱就如同绝了堤的洪水滚滚而来。 进到厂房里面,严黄暗暗惊叹。 厂房高大空旷,比较简陋,但是整体环境看起来充满质朴的野性,让人一进来就有一种放肆宣泄的冲动。 格斗拳台矗立在场地中间,散发着孤独残暴的气息,等待着搏杀者的践踏。 一百三十八 明天再做回人去 严黄也将今天晚上黑市拳情况向两个人描述了一番,听得两个人有些心惊肉跳,这么野蛮的比赛,他们没见过。 “老二,可儿父母那边情况怎么样?”严黄继续问道。 “警方那边没有透露新的消息,可儿父母精神状态很不好,吃得很少,这种打击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好在当地华人还是非常热心的,有的联系媒体发布消息,有的蹲守警局协助沟通,还有律师无偿提供法律援助。我都感动了,天下华人一家亲啊。”钟遥感慨地说道。 “我们的行动细节尽量不要和林可儿父母说,告诉他们我们正在通过不同途径在找人就行了。”严黄嘱咐道。 第二天晚上,严黄继续和李逵一道赶赴郊区的格斗场,这次票价比第一次高了100美元。 李逵问严黄:“严先生,你们为你们的朋友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动,这就是你们传统文化中的‘为朋友两肋插刀’吗?” “也算是吧,不过,这样的朋友是如亲人、如兄弟般的朋友,不是泛泛的朋友。”严黄解释道。 今晚上一共有六场比赛,和昨天的比赛相比,无论是激烈程度和残忍程度都更胜一筹。 尽管自己也曾经是黑拳选手,但是残酷程度远远比不上这里,以至于严黄生出了“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和强食弱肉的动物没有区别、而且比动物还要凶残”的感慨。 今晚上,李逵的战绩不错,赢了1万美元,高兴地邀请严黄去酒吧喝酒。 严黄虽然郁闷还没有林可儿的消息,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严黄也想见识一下米国的酒吧环境。 李逵选定的酒吧离严黄居住的酒店不远,就问李逵,是否也可以请他的两个兄弟一块来喝一杯,李逵大方地说道:“没问题,作为东道主,我也应该请我中国的朋友喝一杯。” 于是严黄将钟遥和车前子叫了过来,三个人找了一个角落,要了两瓶米国生产的珀朗威士忌边喝边聊。 这种威士忌严黄他们在国内喝过,琥珀色的酒液醇香中带着微妙的烟熏味。 四个人碰杯,钟遥说:“谢谢李逵先生的酒,李逵先生对中国的酒吧和米国的酒吧比较过有什么不一样嘛?” “最大的区别是,米国的酒吧有各种有趣的休闲文化色彩,而中国的酒吧还比较拘谨,更多的是商人赚钱的场所,所以,中国的酒吧酒都比较贵,而米国的酒吧里的酒价格很亲民。” “赞同,我以前来米国时,去过几个酒吧,说心里话,米国的酒吧比我们国内的酒吧有意思得多,就像巴西的足球和中国的足球一样,不仅是水平相差太多,最根本的还是相应的酒吧文化中,丰满和贫瘠的差距。”车前子接话道。 “不说这些了,李逵先生,你的朋友那里有信息反馈吗?” “还没有,不过,只要失踪的那个中国女孩去过那里,就一定会有线索的。” “但愿吧,请你的朋友们多上上心,我们不会白让他们努力的。”严黄许诺道。 “一定尽力。对了,明天晚上的比赛有一位格国的拳手,号称西伯利亚的棕熊,据说,力大无穷,凶猛无比,而且出手快捷,只要被他抓住,基本就宣告了败局,曾经连续战胜了10位高手。 他的挑战者是一位华人,曾经得过世界散打冠军头衔,然后又在我们米国著名的格斗训练营死亡之海训练营经受过严苛的训练,也曾经连续战胜过10位高手。 组织者将他们安排在一组,据说胜者的奖金是300万美元,败者的奖金也有100万美元。 在他们之前,安排四场比赛,压轴大戏是他们两个。明天的观众会非常多,也吸引了很多赌徒前来凑热闹,组织者也和赌博公司合作,场外也可以下注。 怎么样,赌一把吗?看看是西伯利亚熊厉害还是中国龙厉害?” 车前子用手碰了碰钟遥,两个人眼中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采。 钟遥说道:“老大,这种比赛在国内是很难看到的,明天我们也想去看看。” “看看可以,赌博要慎重。散打冠军一般来说和黑拳顶尖高手相对抗基本上就是小儿科。 泰森厉害吧,在监狱服刑的时候碰到黑拳高手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正规的拳击赛有详细的规则保护,黑拳的比赛规则简单得多,全凭勇猛狠,玩命地攻击。 我们这位华人同胞散打冠军既然经受过黑拳训练也打败过其他拳手,应该功夫不错。但在没有亲眼见过前,就不要盲目信任。”严黄侃侃而谈。 “严先生看来没少观看黑拳比赛,说到了点子上。明天哥几个一起去,对了,多带点钱,明天的票价每人1000美元。”李逵提醒道。 车前子说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找到林可儿,花多少钱都可以。” 李逵竖起了大拇指,为眼前三位中国小伙的仗义。 第二天上午,严黄三人一起去了林可儿父母住宿的公寓,两天不见,林可儿父母又沧桑了许多,两眼无神满脸悲伤。 严黄他们也没有过多地说什么安慰的话,在这个时候任何听似关心的语言都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有关林可儿的消息,哪怕是米国总统被刺杀都提不起两位老人丝毫关注的情绪。 车前子建议道:“我们是不是再请私人侦探社来帮助一下?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这个钱我来出。” 已经一个星期了,而米国警方和联邦调查局那边依然没有清晰一点的消息传来,让林可儿父母心中的希望之火一点点熄灭下去。 车前子的建议勾起了他们的又一份希望。 正巧,在这里帮忙照顾林可儿父母的饮食起居的领事馆的一位陈姓工作人员在屋里,按照林可儿父母的要求,他连忙和联邦调查局负责此案件的工作人员进行了电话沟通。 放下电话后,陈先生遗憾地摇了摇头说:“fbi明确表示,任何人不能干涉和影响他们工作,也不能有私人侦探介入案件工作,否则,影响到他们侦查工作,他们会抓人。” 一席话,又将林可儿父母想借助的救命稻草沉入了河底。 fbi的僵化原则让严黄三人无语。 一百三十九 他的挑战者是一位华人 严黄也将今天晚上黑市拳情况向两个人描述了一番,听得两个人有些心惊肉跳,这么野蛮的比赛,他们没见过。 “老二,可儿父母那边情况怎么样?”严黄继续问道。 “警方那边没有透露新的消息,可儿父母精神状态很不好,吃得很少,这种打击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好在当地华人还是非常热心的,有的联系媒体发布消息,有的蹲守警局协助沟通,还有律师无偿提供法律援助。我都感动了,天下华人一家亲啊。”钟遥感慨地说道。 “我们的行动细节尽量不要和林可儿父母说,告诉他们我们正在通过不同途径在找人就行了。”严黄嘱咐道。 第二天晚上,严黄继续和李逵一道赶赴郊区的格斗场,这次票价比第一次高了100米元。 李逵问严黄:“严先生,你们为你们的朋友所做的一切让我感动,这就是你们传统文化中的‘为朋友两肋插刀’吗?” “也算是吧,不过,这样的朋友是如亲人、如兄弟般的朋友,不是泛泛的朋友。”严黄解释道。 今晚上一共有六场比赛,和昨天的比赛相比,无论是激烈程度和残忍程度都更胜一筹。 尽管自己也曾经是黑拳选手,但是残酷程度远远比不上这里,以至于严黄生出了“这些人简直不是人,和强食弱肉的动物没有区别、而且比动物还要凶残”的感慨。 今晚上,李逵的战绩不错,赢了1万米元,高兴地邀请严黄去酒吧喝酒。 严黄虽然郁闷还没有林可儿的消息,还是痛快地答应了,严黄也想见识一下米国的酒吧环境。 李逵选定的酒吧离严黄居住的酒店不远,就问李逵,是否也可以请他的两个兄弟一块来喝一杯,李逵大方地说道:“没问题,作为东道主,我也应该请我中国的朋友喝一杯。” 于是严黄将钟遥和车前子叫了过来,三个人找了一个角落,要了两瓶米国生产的珀朗威士忌边喝边聊。 这种威士忌严黄他们在国内喝过,琥珀色的酒液醇香中带着微妙的烟熏味。 四个人碰杯,钟遥说:“谢谢李逵先生的酒,李逵先生对中国的酒吧和米国的酒吧比较过有什么不一样嘛?” “最大的区别是,米国的酒吧有各种有趣的休闲文化色彩,而中国的酒吧还比较拘谨,更多的是商人赚钱的场所,所以,中国的酒吧酒都比较贵,而米国的酒吧里的酒价格很亲民。” “赞同,我以前来米国时,去过几个酒吧,说心里话,米国的酒吧比我们国内的酒吧有意思得多,就像巴西的足球和中国的足球一样,不仅是水平相差太多,最根本的还是相应的酒吧文化中,丰满和贫瘠的差距。”车前子接话道。 “不说这些了,李逵先生,你的朋友那里有信息反馈吗?” “还没有,不过,只要失踪的那个中国女孩去过那里,就一定会有线索的。” “但愿吧,请你的朋友们多上上心,我们不会白让他们努力的。”严黄许诺道。 “一定尽力。对了,明天晚上的比赛有一位格国的拳手,号称西伯利亚的棕熊,据说,力大无穷,凶猛无比,而且出手快捷,只要被他抓住,基本就宣告了败局,曾经连续战胜了10位高手。 他的挑战者是一位华人,曾经得过世界散打冠军头衔,然后又在我们米国著名的格斗训练营死亡之海训练营经受过严苛的训练,也曾经连续战胜过10位高手。 组织者将他们安排在一组,据说胜者的奖金是300万米元,败者的奖金也有100万米元。 在他们之前,安排四场比赛,压轴大戏是他们两个。明天的观众会非常多,也吸引了很多赌徒前来凑热闹,组织者也和赌博公司合作,场外也可以下注。 怎么样,赌一把吗?看看是西伯利亚熊厉害还是中国龙厉害?” 车前子用手碰了碰钟遥,两个人眼中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采。 钟遥说道:“老大,这种比赛在国内是很难看到的,明天我们也想去看看。” “看看可以,赌博要慎重。散打冠军一般来说和黑拳顶尖高手相对抗基本上就是小儿科。 泰森厉害吧,在监狱服刑的时候碰到黑拳高手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正规的拳击赛有详细的规则保护,黑拳的比赛规则简单得多,全凭勇猛狠,玩命地攻击。 我们这位华人同胞散打冠军既然经受过黑拳训练也打败过其他拳手,应该功夫不错。但在没有亲眼见过前,就不要盲目猜信。”严黄侃侃而谈。 “严先生看来没少观看黑拳比赛,说到了点子上。明天哥几个一起去,对了,多带点钱,明天的票价每人1000米元。”李逵提醒道。 车前子说道:“钱不是问题,只要能够找到林可儿,花多少钱都可以。” 李逵竖起了大拇指,为眼前三位中国小伙的仗义。 第二天上午,严黄三人一起去了林可儿父母住宿的公寓,两天不见,林可儿父母又沧桑了许多,两眼无神满脸悲伤。 严黄他们也没有过多地说什么安慰的话,在这个时候任何听似关心的语言都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有关林可儿的消息,哪怕是米国总统被刺杀都提不起两位老人丝毫关注的情绪。 车前子建议道:“我们是不是再请私人侦探社来帮助一下?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希望,这个钱我来出。” 已经一个星期了,而米国警方和联邦调查局那边依然没有清晰一点的消息传来,让林可儿父母心中的希望之火一点点熄灭下去。 车前子的建议勾起了他们的又一份希望。 正巧,在这里帮忙照顾林可儿父母的饮食起居的领事馆的一位陈姓工作人员在屋里,按照林可儿父母的要求,他连忙和联邦调查局负责此案件的工作人员进行了电话沟通。 放下电话后,陈先生遗憾地摇了摇头说:“fbi明确表示,任何人不能干涉和影响他们工作,也不能有私人侦探介入案件工作,否则,影响到他们侦查工作,他们会抓人。” 一席话,又将林可儿父母想借助的救命稻草沉入了河底。 fbi的僵化原则让严黄三人无语。 一百四十 柳如龙狼狈的守势 考虑到今晚观众会比较多,李逵比前两次早了一个小时来接严黄他们。严黄明显感觉到,今天路上的车辆增加了许多。 到了停车场,密密麻麻的先到车辆使得李逵只能把车子停在了距离比赛场馆很远的地方。 档次比较高、有看点的黑市拳赛能够吸引这么多人观战,还是让钟遥和车前子有些吃惊,他们被格斗血腥场面吸引的诱惑与内心的忐忑不安交织在一起的滋味很特别。 学着严黄的样子,两个人也戴上了面具,万事小心为妙,万一被某个认识的有心人知道了他们在米国观看黑拳比赛、还参与了赌博,也许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和后果。 在简直能掀开房顶的喧嚣呼喊声中,黑拳选手之间的格斗较量开始了,他们是丛林法则最直白的实践者。 钟遥和车前子开始观战时的紧张状态,和周围的观众那种亢奋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不敢出声,也没有任何张扬的肢体语言,李逵看得直笑。 第一场是一名世本国本选手和一名兰国选手的比赛,两个人体型差不多,和欧美选手比起来弱小了很多。 两个人都有柔道、空手道和跆拳道的功底,进攻手段中却没有任何花架子,全是简单实用的技击之术,打击要害部位绝不手软,全没有了东方人的含蓄和内敛。 看得出来,两个人防守中,要害部位的保护是重点。 生死攸关,谁也不敢马虎。 很快两个人的身上、脸上接连不断地被对手打击到,血色的刺激激发着他们血液中的野性,吼声和咆哮声不断地从他们嘴里发出来,威吓着对方的意志。 随着日本选手一个力大势沉的摆拳击中韩国选手的右脸,韩国选手几颗牙齿混杂着血水甩了出来,在灯光中闪过一道残忍的抛面。 兰国选手随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世本国选手高举双手,平视观众,无声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这样的对抗,是虎狼之争,凶残无比。钟遥和车前子互相看了一眼,如果自己上去,立刻会死。老大要是上去了呢?他们同时看了一眼严黄。 闲话少说,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比赛过后,人们最为关注的第五场比赛再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 钟遥和车前子各拿出2000米元让李逵帮忙下了赌注,赌华人选手赢。如果最终华人选手赢了,两个人将获得赌注的10倍,也就是20000米元。 如果中国选手输了,嗯,就算为同胞情怀付出的代价吧。 李逵则赌格国选手赢,而且下了五万米元的重注,如果押对了,一比五赔付会让自己获得25万米元。 李逵虽然喜欢中国,但是只要看看两个比赛对手体型的差距,以及格国人过去10场比赛中所表现出来的狠辣实力,相信大多数在场的人都会选择华人选手输。 他在投注前再次问钟遥和车前子:“不变了吗,再理智地考虑了一下。” 钟遥和车前子同时摇头:“我相信我们中国功夫。” 在三位新结识的中国朋友面前押注华人选手输,李逵还有点不好意思,只是赢钱的欲望和理智让他必须选择相信格国人的实力。 格国人,来自于战斗民族,可以将棕熊当作宠物来养的性格,不可战胜的牛皮不是吹出来的。 严黄将眼光投向了这个叫柳如龙的中国人,虽然比身高一米九的格国选手低了十公分,但是在中国人的体型中也算是个魁梧大汉了。 这个叫彼得罗夫的格国人身高臂长体重都全面超过了柳如龙,在台上的嚣张劲儿迎合着押注自己的观众热切期盼的目光,不可一世的气势碾压着貌似温和的柳如龙。 柳如龙沉静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格国人不可一世的挑衅动作。 锣声响起。 两个人在台上连起码的碰拳礼都没有,在工作人员开始的指令后,迅速展开了对攻。 彼得罗夫拳击有力,收缩迅速,强劲的拳风让柳云龙不得不尽量躲闪。 一般人哪怕只要挨上皮德罗夫势大力沉的一拳,估计就得飞了出去。 柳如龙明显事先研究过彼得罗夫,开始时以防守为主,让彼得罗夫攻击大多落空,消磨彼得罗夫的锐气。 彼得罗夫由于以我为主,移动半径小,体力的消耗并不比柳如龙多多少,只是攻击往往落空让彼得罗夫有些气恼。 柳如龙在躲闪中瞅准机会,打出极为迅捷的几记快拳,被打中的彼得罗夫气得连连嘶吼。 如果是正规的拳赛,柳如龙击中对手会算入点数的,可惜这是黑拳,战胜对手不是靠点数占优,而是让对手折胳膊断腿失去进攻能力才算赢。 渐渐的,彼得罗夫在拳攻中又加入了腿攻,偌大的身躯关节竟然十分灵活,接连使出了一套强横的组合腿法,有侧踢,有横扫,有腿鞭。 这一下,柳如龙完全处于了被动,在拳台上有时疾跑,有时连滚带爬,生怕被彼得罗夫踢中,偶尔也被彼得罗夫脚尖扫中,疼得呲牙咧嘴。 柳如龙狼狈的守势不仅让钟遥和车前子失望地直摇头,也让现场的观众炸开了锅,大声地咒骂着“死去吧”、“懦夫”、“打死他”等等愤怒的喊声。 大家是来看血性对决的,你这种懦弱的打法让我们变态心理如何得到满足? 李逵则是兴高采烈,他可不关心血染的风采,他只关心自己的赌注是否押对了。 严黄则是仔细观察着两个人的路数,心里有了判断。 柳如龙虽然处于下风,也受了一些伤,但是脚步移动快,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柳如龙表现出来的示弱和痛苦状,也包含着迷惑彼得罗夫的成分,间接地鼓励着彼得罗夫心态膨胀,大胆进攻。 柳如龙也有些进攻,进攻的目的是为了浮躁彼得罗夫的情绪,逼彼得罗夫产生速战速决的心态,从而消耗彼得罗夫的体力。 一旦彼得罗夫显出疲态,柳如龙的后招就有机会了。 一百四十一 二十万米元,一分不能少 严黄对有着失望神态的钟遥和车前子说道:“你们的赌注下对了。” 钟遥和车前子一下子高兴起来,老大的眼光一向很准的。 车前子放开喉咙喊道:“柳如龙,干他娘的。”可惜,一个人的声音如雪花入沸油,瞬间无踪。 李逵面露嘲讽的神色问道:“不会吧,你们那个柳云龙明显处于下风呢。” 严黄回应道:“很快就会扭转局面的。李逵先生,你的赌注白扔了。” 李逵嘟囔道:“我不信。”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安起来。 刚说完,李逵的大眼睛就瞪得更大了。 局面正如严黄所料,就在观众还在大声咒骂和指责的时候,柳如龙的反击开始了。 彼得罗夫此时轮圆了右腿扫了过来,如果这一腿扫上,柳如龙将像被利斧削断一根木棍一样横尸台上。 出乎彼得罗夫和观众们的预料,柳如龙没有像刚才那样躲闪,而是硬碰硬的迎了上去。 柳如龙在腿上积聚了罡霸的力量,而且速度更快,确切地说,是柳如龙的脚底率先踢中了彼得罗夫大腿的内侧。 “咚”,沉闷撞击的声音在拳台上响起,柳如龙踢中了彼得罗夫后被反作用力震得倒退了两步,迅速站稳身形。 而彼得罗夫则是噔噔蹬后退了五六步,虽然大腿并没有被踢折,受到的重击却令他有些难以忍受。 彼得罗夫没有倒下,站立则显示出了不稳状态,右腿的支撑力明显不足。 柳如龙哪里会放弃这次稍纵即逝的机会,紧冲两步高高跃起一个经典的中国武术空中扫腿动作,如飞龙在天般地踢在了彼得罗夫头部。 彼得罗夫庞大的身躯受此一击如失去了骨架支撑的赖皮熊向后倒去,再也没能站起来。 全场爆发出“啊”的惊叹声,随后是一部分人热烈的欢呼声和大部分人的叹息声,其中叹息声中就有李逵。 李逵赌输了。 钟遥和车前子则是惊喜异常,中国人的胜利一方面给他们带来了喜悦的荣誉感,还给他们带来了赌注的收益。 没想到钱来得如此容易,4万美元,寻找可儿的经费又丰盈了些。 短暂的失望后,李逵对钟遥和车前子说:“狡猾的中国龙。恭喜你们,旗开得胜。” 钟遥说:“不是狡猾,是避实就虚、扬长避短的策略。我们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如果能够找到林可儿,我们宁愿把这些钱送给你。” 刚刚说完这句话,李逵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李逵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接听起来,又马上放下。 “给我1000米元,有了一点消息。”李逵对严黄说道。 “真的吗?”严黄三个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句话,这是到米国三天来最让人高兴的消息。” “我过去一下,你们到车上等我。”李逵接过严黄递过来的钱,转身就要走。 “我们可以一起见见你的朋友吗?”严黄拉住李逵问道。 “最好你们先别露面,我先过去接洽一下。”李逵拒绝了严黄的请求。三个人只好先回到了车上。 车里一片沉寂,一时间三个人竟然都没有说话,一方面都在盼望着李逵能够带回来让人振奋的消息,一方面又担心是坏消息。 “老大,我怎么感觉心里更不安了呢?”钟遥首先开了口。 “我也是,你们说,林可儿不会有事吧。”车前子心沉沉的。 严黄目光沉郁,没有开口。 车里再次寂静下来,每个人的心却一点都不平静。 焦虑地等待了四十分钟后,李逵回来了。 钻进车里,李逵侧过身来,对严黄三人说道:“我的朋友说,他的手下在三个星期前见到过林可儿,他是和一个中年男人一块来的。 因为林可儿过于清秀漂亮,而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又非常有名,所以在安检的时候,还特意多看了他们几眼。” “这个男人是谁?”严黄问道。 “我们纽曼市最著名的律师罗斯先生。” “信息可靠吗?怎么证明这个男人就是罗斯律师?” “已经被证明了,我的朋友在听到了他的手下提供的信息后,偷偷地查看了那几天的录像,然后对着录像拍了几张照片。只是……”李逵有点难为情地拉长了语调。 “只是什么?告诉他我们可以付给他一万米元,请他照片给我们。” “我已经说了再付给他一万米元,只是我的朋友说,把照片提供给我们,他的风险很大,因为那个律师太有名了,而且势力很大。万一让那个律师知道了是他出卖了他,怕是有牢狱之灾了,甚至丢了性命也有可能。” “什么条件,你的朋友才肯把照片给我们?”严黄追问道。 “二十万米元,一分不能少,他的原话。”李逵幽幽地说道。 “二十万米元,这时趁火打劫啊?”车前子不满地说道。 “确实,我也认为他太过分了。可是,这就是赤裸裸的交易,我虽然是他的朋友,他却做不到如你们中国人的朋友之间那么讲义气、视金钱如粪土。” 不得不说,李逵对中文的掌握不亚于孙行者,还能说出‘视金钱如粪土’这样的句子来。 但是二十万米元确实是一个难题。 三个人手里除了刚刚赌来的4万美元“巨款”外,真的已经没有什么钱了。 三个人根本没有想到到米国来会需要这么多的资金。 即使国内有钱因为外汇管制的原因也带不过来。 虽然车前子家公司在米国有办事处,但那毕竟不属于严黄,严黄又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当然严黄开了口,车前子肯定眼睛都不眨一下拿出来,严黄不想那么做。 钟遥叹了一口气:“真后悔啊,早知道需要这么多线,我们押注两万米元就好了。” “不用发愁,明天我从办事处提出20万米元来,这钱我来出。”车前子把自己的想法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 车前子主动提出他来承担这笔巨款,自然完全是因为严黄的缘故。 严黄沉默了一会儿,对钟遥和车前子说:“二弟五弟,你们先出去,我和李逵先生有话要说。” 一百四十二 你这是要反打劫我们吗? 两个人有些莫名奇妙,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我们两个人的面说?没有多问,两个人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李逵疑惑地看向严黄。 “李逵先生,请你告诉我,什么人可以参加黑拳比赛?”严黄严肃地问道。 “只要有实力,不怕死,什么人都可以。” “我要参加呢,需要什么条件?” “别逗了,严黄先生。瞧你这身材,还有这文雅的气质。你上去,就是一只白条鸡等着人家各种做法了。” 严黄攥住李逵手腕,稍一用力,李逵痛苦的声音就喊了出来,吓得门外的钟遥和车前子赶忙奔过来,从车窗外向里看。 严黄一摆手,两个人转身离开。 “我够格吗?”严黄冷冷地问道,随之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出来。 “我的确很吃惊,你的力量如此之大。可是,我仍然不相信你上得了拳台,我必须为你的生命负责。” “好吧,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有没有资格和能力。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纽曼市最乱最不安全的街区是布鲁丝街、航别淋街,带我们去那里?” “到那里去干什么,这么晚了,很不安全的。” “那里有流氓地痞黑社会是不是?” “有。” “那里的流氓是不是打了白打?” “只要不打死,基本白打。” “那好,我们出发。”严黄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干什么去?” “打流氓啊。” “可是流氓不是一个,是一伙呢,我们恐怕打不过。” “不打一伙,你怎么能够见识到我的厉害呢?” 严黄将钟遥和车前子叫上车,李逵只好开车前往,一路上心中忐忑。 “严先生,你的力气够大,我的手腕还在疼呢。” “我们第一代伟人毛先生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李逵先生,你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我的能耐,你一会见识了就知道了。”严黄轻松地说道。 “毛先生,我知道,一个了不起的伟人。泰森的偶像,泰森把毛先生的头像刺在了肩膀上。泰森能成为拳王,是毛先生保佑了他。 但是,严黄,你不是泰森,上不了拳台的,不信问问你的两个兄弟,看过了今天晚上的比赛,他们对你有信心吗?是不是,两位兄弟?你们的老大是那种能打黑拳的人么?”李逵问道。 “啊,什么?老大,你想打黑拳?不用了吧。”钟遥瞬间明白了严黄的意图。 “是啊,老大,为了钱,我们犯不上以命相搏啊,钱的问题我说了我来解决,什么也不如你的安全重要。”车前子也劝阻道。 “二弟,五弟,你们对我没信心了?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了,到了伟大的米粒间合众国,我们不带点美元回去,也对不起这一趟本不该来的差事不是。” 两个人沉默了,内心的矛盾却没有停止。严黄的能力他们心里当然清楚,但是这种不要命的比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闪失呢? “黑拳的拳台就是地狱之门,严黄兄弟,我还是劝你三思而后行。”李逵说的真诚。 “我觉得李逵先生说的对,这件事必须慎重。”车前子应和道。 “一会再说吧,我们先去航别淋街和布鲁斯街。”严黄说道。 一时间,车内再无争辩之声,但是谁的内心都激烈地动荡着。 李逵把车先开到了航别淋街区,然后七拐八拐,进入了一条巷子,把车停在一个隐蔽处,对严黄说:“就是这里了。” 严黄说,你们都别动,我下去碰碰运气。 对于别人来说,这大半夜的,碰到歹徒叫做晦气。严黄却怕碰不到,所以叫碰碰运气。 不过,混乱街区岂是名号虚传。严黄走出不到百米,巷子里走出了两个黑人青年,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棒。 严黄见状,转过身来,看似想往回走,实则是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人。 果然,两个白人青年闪了出来,手里和前面的两人一样,一个手里拿着砍刀,一个人手里拿着棒球棒。 今天晚上,当他们认为会没有收获的时候,一个中国人送上门来。 四个人将手无寸铁的严黄堵在中间,看的李逵是心惊肉跳。在这里被人弄死,会被警察认为是黑帮火并,警察对侦破这类案件并不上心。 李逵从后视镜看看那哥俩儿,却是一脸的镇静。心说,你们还是哥儿们吗,一点都不担心。 他哪里知道,钟遥和车前子对自己老大的打人本事从来不用怀疑。 没有“要想活命,留下买路财”的开场白,随着四个人逼近,严黄迅速发动攻击,让这四个黑白青年一愣,这究竟是谁的主场啊?不该是我们主动吗?你这是要反打劫我们吗? 四个青年只觉得眼前一花,严黄已经如鬼魅般地夺下了一个白人青年手中的棒球棒,然后反手一棍,砸在白人青年的小腿上,咔嚓一声,这个白人青年躺在地上,抱腿痛喊。 醒过味来的另外三个青年,挥刀舞棍,口中喊着类似“杀了你个混蛋”之类的狠话围攻上来,看那架势和狠劲,也是久经沙场的经验丰富之歹徒。 不幸的是,他们遇到的是严黄。 严黄这些天来的郁闷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眼如鹰眸,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叮当之中,震开所有刀棍。身如灵猴,根本让他们形成不了包围圈,相反,对手大片可攻击的漏洞尽在眼前。 但是,严黄对他们上半身的漏洞视而不见,只打小腿,把小腿骨将将打折而不是打断,严黄手下留情了。一个一个又一个,三个青年歹徒相继倒地,和第一个歹徒一样,抱腿喊疼。 严黄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到心里舒服多了,扔下棒球棍,从兜里掏出2000美元扔到了他们身上,“去看医生吧,我知道你们这儿看病贵,医药费我掏了。” 劫道不能白劫,打了也不能白打,中国人讲理。 一百四十三 50万米元级别的比赛 严黄的这一番神操作把李逵看傻了,钟遥和车前子则是早知如此的一副淡定神态。 严黄上车,李逵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看着远远驶去的车子,估计四个歹人也在想: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我们发泄怨气的吗? 是为了找我们练练手吗? 是为了打伤我们给点医药费来显示你的仁慈的吗? 你怎么这么坏呢! 严黄对李逵说道:“我们去下一个街区吧!” 李逵赶忙说道:“不必再次验证了,我信了。” 车前子一拍李逵厚实的肩膀:“怎么样哥们,我们老大厉害吗?” “怎么也没想到,严先生是个深藏不露的功夫高手啊,佩服,佩服!”李逵由衷地感慨道。 “请李逵先生以最快的速度帮我安排一个能赢得50万米元的比赛,你就以我经纪人的身份出现,但是我的身份必须保密。 我上台比赛也需要带着简单面具不被人认出,因为我是以旅游者的身份来到米国,参加与旅游不相符的活动一不小心触碰了米国的法律,也能提前做些防范不被抓住。 还有,告诉你的朋友,事后,将我参赛的有关信息从监控录像上删除。”严黄提出了要求。 “你的谨慎是对的,虽然这是黑拳比赛,组织者并不太关注选手身份,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尽量去协调,大不了花几个钱,等我消息。” 将严黄他们送回酒店,李逵打了一个电话,约了一个人出来,这个人就是组织黑拳比赛的一个主管。 在酒店里,对于严黄要打黑拳,钟遥和车前子依然有很大的担心。黑拳对手不是小流氓,是嗜血者。 “老大,和柳如龙比赛,你觉得胜算几成?”钟遥问道。 “如果是在拳台上,五五开;如果没有拳台限制,可胜。” “所以,老大,风险还是很大的。今天我见识了米国的黑市拳,真的可以说是血雨腥风啊,不允许出现任何失误。”车前子不无忧虑。 “放心吧,我之所以让李逵安排50万米元级别的比赛而不是更高级别的比赛,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在柳如龙之前的那几场比赛,我自信都有赢的把握。我和黑市拳手比,最差的不是技术和能力,而是那股狠劲。 可是话说回来了,狠谁不会呢,只要我把对手都当成是伤害林可儿的凶手,狠劲自然就上来了。”严黄语气中夹杂着冰冷的寒气。 “既然你心意已决,你就将这几天的比赛过过电影吧,找出一些规律性的破绽,想想怎么应对。”钟遥建议道。 李逵的办事效率是真的高。上午十点,李逵就将严黄约到了一家咖啡厅,告知其约赛结果。 李逵告诉严黄,本来昨天的大战结束后,比赛组织方要歇息十天,因为要利用这段时间给五位应战者或者说守擂者挑选对手,也就是挑战者。 目前已经有了两个挑战者,还缺三个挑战者,即使三个挑战者今天能找到,也只能安排到明天晚上,这段时间比赛太密集了,组织者也要给大家放一天假。 “这五场比赛,奖金都是多少?”严黄问道? “第一场胜者奖金10万米元,负者2万米元。第二场胜者奖金15万米元,负者5万米元,第三场胜者奖金20万米元,负者8万米元。第四场奖金25万米元,负者奖金10万米元。第五场胜者奖金30万米元,负者奖金15万米元。”李逵介绍到。 “哪两场已经确定了?” “第二场和第五场。” “那我就打剩余的三场比赛。” “哦,我的天啊,兄弟,你是疯了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一晚上打三场比赛的。”李逵压抑着震惊和不解低声说道。 “这么点奖金你觉得他们能强到那里去?去办吧李逵兄,我心中有数。对了,别忘了赌我赢啊?”严黄开起了玩笑。 “你管我叫李逵兄,这么说,你也把我当兄弟了?”李逵有些激动。 “这一段时间暂时先这么叫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现在让我们一起努力成功。”严黄鼓劲道。 送走李逵,严黄给莫知打了个电话,让他搜集一下纽曼市律师罗斯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如果有可能,侵入他的计算机最好,看看有没有林可儿的有关信息。 严黄让钟遥将信息告诉了林可儿父母,让他们和警察局以及联邦调查局警员说一下,就说接到匿名电话,说林可儿失踪前两个星期,有人看见罗斯律师曾经和林可儿在一起过。 这是林可儿父母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两天时间,严黄利用酒店的健身房进行了适当性训练,将自己可能用到的战术不断地演练,以达到迅速击垮对手减少自己体能流失的目的。 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 从体能的角度,严黄希望多练一练,所以时间过得很快;从想拿到照片的角度,严黄希望马上就能比赛,拿到比赛奖金,换回李逵朋友手中的照片,以确定和林可儿在一起的到底是不是罗斯律师。 晚上的黑拳比赛钟遥和车前子是一定要跟来的,除了担心严黄别出意外,还要亲眼见证严黄的风采。 在异国的拳台上,老大也能大显神威,这样的时刻太美妙了,也太让兄弟们自豪骄傲了。 两个人还把上一次赢得的4万米元全部交给李逵,让他去下注,当然是全部赌严黄赢。 在他们的感染下,李逵也是异常坚定地下注赌严黄赢。不仅如此,他还送了个消息给他那个朋友,意思是严黄的赢面很大,至于他的朋友是否听他的建议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属于严黄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站在拳台上,严黄四周望去,观众和前两天相比少了一半。 在组织者的介绍中,严黄被称为神秘的“东方雄鹰”,在这个擂台上,虽然还没有过格斗比赛记录,但是今天晚上,他将一鸣惊人。 众人听了只是一笑,并没有当真。 一百四十四 一个直线下劈 组织者这样宣传,无非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观赛、并引导他们投入赌注惯用的套路罢了。 今天大家关注的重点依然是第五场,一个是米国地下格斗界新生代选手,已经被人冠以“地狱杀手”的称号,另一个则是有米国黑帮背景的格斗高手,被人称为“冷面鬼王”。 当观众们看到站在台上虽然体形俊美、肌肉还算饱满的严黄时,很多人人讥笑出声: “这样体格的人也能打架?我上去都能k.o他吧!” “这不就是一只白条鸡、一只褪了毛的小白羊吗?难道组织者已经找不到像样的战士了吗?” “看他毫无气势的样子,我都不忍心同情他。” 严黄清晰地读懂了观众们的表情,也听懂了观众们口中的蔑视,心里那个气啊,也只能凶狠地向空中击出两拳,他大爷的,有本事你上来,打不死你。 台下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观众也看出了严黄的愤怒,竖起了中指,还打声地嘲讽道:“嘿,小子,你不配站在这里,你的战场在床上。” 白人男子的话引起了一阵哄笑。 车前子气得涨红了脸,李逵安慰道:“不要见怪,在这里不打嘴炮就失去了十分之一的乐趣。” 钟遥说道:“这帮傻叉,今晚上输钱是必定的了。” 李逵高兴地说:“他们越不看好严黄兄弟,我们挣的钱就会越多。” 这时严黄的对手也上了台,是一名黑人选手,绰号为“德克萨野牛”。 当看到自己的挑战者严黄偏瘦的身体时,野牛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轻蔑地笑了,向严黄比划了两个勾拳,一副手到擒来的样子。 和那些体格彪悍的欧美选手相比,亚洲人的体型确实不占优势,但是力量就一定弱吗? “那个中国人,肯定完蛋了。” “愿上帝把保佑他吧,别被打死。” “也未必,你没听说过中国功夫吗?” “中国功夫?花拳绣腿。” 台下观众比较着两个要较量的斗士,议论纷纷。 工作人员一声“开始”,野牛就主动开始挑衅,往严黄这边挥舞着拳头就奔了过来。 让野牛不可思议的是,严黄连防守的架势都没有做出,依然笔直地站着,只是双眼冷峻的光芒紧盯着野牛的行迹。 野牛的拳头眨言之间就到了眼前,瞬间严黄启动,向右略一闪身,左臂挡出,同时微微一个屈体向内转身,右肘对准野牛的左肩胛骨下方灌力挥出。 距离太近了,严黄和野牛之间是擦身的距离,野牛根本不可能躲闪,因为他连严黄的动作都没有看清。 野牛前冲的力量加上严黄重击的力量一下子另其扑倒在拳台上,如果不是向前扑倒卸去了力量,严黄这一击定然让他背部肋骨骨断筋折,即使这样,脸部和拳台的亲密接触也是让他鼻骨骨折,血流满面。 正常情况下,优势一方一定趁机上前给对手致命一击,即使不干死,也要让对手失去反抗能力。 但是严黄却抱着“身怀利器,当抱仁心”的胸怀并没有上前,而是静静地等待。等待什么呢,他希望这只德克萨野牛知难而退,只要认输,绝不进一步伤害。 严黄想简单了,黑市拳手们只要还有行动能力是绝不会主动认输的,否则,失败者的奖金就是零。 野牛迅速爬起来,那姿势绝不是认输的姿势,否则嘴里不会愤怒地骂着。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野牛就要再次出击。 既然如此,严黄岂能给他还手之力,还未等野牛站稳,严黄一个侧踹已经踢了过来,这一次是踢在了野牛的右胳膊上,随之骨折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野牛再一次倒在了地上,这次是真不能再抵抗了。 台下的观众本来就对这一对选手不太热情,但现在随着野牛的倒地出现了一瞬间的宁静,转瞬间惊叹声、咒骂声、嘘声四面响起,马上热闹起来。 “你这条笨牛,太雷人了,去死吧!” “我瞎眼了吗,把注压在你这条笨牛身上,我的钱啊。” 严黄走下拳台,两个兄弟上前立刻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大,太棒了。” 第二场比赛是一个英国选手和一个墨西哥选手之间的较量,英国选手胜。 第三场比赛又轮到严黄了,观众们惊奇地发现,这不是第一场比赛胜了的那个东方小子吗,他还有能力挑战今天晚上第三强、号称“黑暗使者”的赖特西泽? 李逵介绍说,赖特西泽原本是个街头小混混,因为打架不要命,打架有天赋,被人相中,为他出重金送到死亡之海训练营接受黑市拳专家指导训练,出道不久,至今已经打了有八场拳,全部获胜。 这家伙心黑手狠,不把对手彻底弄残绝不罢手,为的就是扬威立腕,为以后挣大钱打基础。 “我断定,这个中国人会很快在赖特西泽玩命攻击下败下阵来。” “赖特西泽是谁?那就是一个流氓杀手啊。” “黑暗使者,听听这名字就够邪恶残暴的。” 众人真的不看好严黄。 对于凶残的家伙严黄不得不重视,这些人一般都是搏命的模式,招数简单实用。稍微让严黄安心一点的是,赖特西泽的体型比自己第一个对手略微小一些,但仍然比自己看起来壮很多。 等到两个人正式开打,严黄发现,赖特西泽擅长的是腿法,这家伙虽然不时地用拳攻击,但是看得出来,是为腿攻做铺垫。而且,腿攻力量重、速度快,被击中一下,就有可能致对手丧失战斗力。 但是这种功法,讲究的是速战速决,需要以充沛的体力做支撑,否则,时间一长,劣势就会显现。 于是,严黄故意露出些破绽,引诱对手接二连三地出腿攻击,以消耗对手体力。场上严黄看似有些狼狈,却终于等到了赖特西泽动作略有迟缓的反击机会。 就在赖特西泽连环腿刚刚告一段落,严黄忽然两拳一晃干扰对方注意力,下面却是飞起右脚,这一脚有些隐蔽,而且也不是攻向对手的上半身,而是直接踢向了大腿部位,疼得赖特西泽向前倾身。 电光火石间严黄右脚不等落地直接上抬,一个直线下劈,击碎了赖特西泽的右肩胛骨,赖特西泽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这一脚够狠,严黄忽然觉得很过瘾。 这一战,时间不超过3分钟。 一百四十五 360度转体空翻 观众一片哗然,惊讶到极点。一个原因是因为从一开始就轻视这个中国选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同一个选手两次登台,关键是还都胜了。 “这个中国人这么牛逼吗,怎么又胜了?” “看来我们错了,当初小看了这只东方雄鹰,我当初以为他不过是只东方雄鸡。” “这个混蛋,我的钱呦!” 李逵也是暗暗心惊,虽然自己前天晚上已经看过严黄以一敌四的风采,但是严黄战斗力之强还是出乎他的想象。 只是对手越来越强,面对最后一个对手严黄还有充沛的体力吗?李逵有些担心。 来米国过之前,钟遥和车前子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严黄展示身手了,突然发现自己的老大功夫提高得可不是一点半点,而且有一股沛然大气的气质在里面。 两位兄弟对老大愈发钦佩。 十分钟后,第四场比赛开始,严黄真正的考验来了。 严黄挑战的第四个对手不像其他选手那样,有一个气势压人的标志性绰号,他也有绰号,他的绰号是“不靠谱”,名字叫做唐纳德朗,身高1.87米,体重95公斤。 李逵告诫严黄,这个唐纳德朗的“不靠谱”不是实力真的不靠谱,而是此人极其狡猾,从不按规矩出牌,用中国话说,叫‘阴’。和对手过招时看似随心所欲却深藏着后手,而且一旦机会来临绝不仁慈,必置之死地而后快,所以,千万要小心。 严黄走上台去,此时唐纳德朗正在接受观众的欢呼。 当观众看到唐纳德朗的对手是熟悉的面孔严黄时,很多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在记忆中,从来没有一个选手能够在一晚上打三场比赛的,难到这家伙为了挣钱不要命了? 要下赌注的人为难了。“不靠谱”的名气极大,实力也极强。而眼前这位连胜两场的东方雄鹰正在用实力说话。 更多的人在评估这只东方雄鹰还有多少潜力可挖?这关系到他们最终中押注哪一方? 但是时间有限,人们赶紧去下注。 也不知是严黄前两场的胜利给了他们信心,还是感觉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大概有一半的人断定这一场严黄肯定能力和精力会不济,而严黄的这场对手又是不靠谱却很靠谱的的唐纳德朗,还有一半的人认为严黄也许还能创造奇迹。 这个唐纳德朗果然和其他对手不一样,竟然对严黄露出了一个很亲切随和的微笑。如果不了解他的人很有可能认为这个唐纳德朗很有绅士风度。 来而不往非礼也,严黄用中国武术界一个抱拳礼给以回馈,不卑不亢。 虚伪的面孔不管表现得多么友善终究会被自己的行为揭开的。 一动起手来,这个“不靠谱”唐纳德朗先生迅速撕去了伪善的装扮。 虚虚实实的进攻还真的让严黄一时间不好把握。 有时候一脚踢来或者一拳打来,严黄进行防守时刚刚做出动作还没有等到碰实,唐纳德朗已经撤回了攻击,迅速开始了下一个攻击动作。而且,往往下一个攻击部位不是裆部就是颈部、后脑等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实在是阴险毒辣。 一旦严黄判断失误,把虚招当成实招,就有可能重心不稳,露出空当,给唐纳德朗带来可乘之机。 严黄不得不首先谨慎,这样也带来了进攻效率的降低,同时也不疼不痒地挨了几下。 场面上,貌似唐纳德朗在主控。 赌注下在唐纳德朗这边观众疯狂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打死他、打死他”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将赌注压在严黄这边见严黄气势不那么凌盛多少有些失望,但是也不甘心地给严黄呐喊助威。 为双方加油助威的观众似乎不相上下。 钟遥、车前子则是关心严黄的体能是否还充沛,输了没关系,千万别受伤。 李逵面色凝重,他当然希望严黄能赢,也很怕严黄输,他下的赌注有点多。 必须改变节奏,不能被“不靠谱”主导。 严黄在躲过唐纳德朗一次前踢时,忽然给了唐纳德朗一个诡异的微笑,唐纳德朗心头一愣,几个意思? 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干扰一下唐纳德朗的思绪。 唐纳德朗一愣间十分短暂,严黄右手一个摆拳就过来了,来势很凶猛,唐纳德朗急忙护头躲避,却不料想,这是严黄的虚招,只是做的太真了,拳攻作掩护,扫踢才是目的,而且顺势而为极大地缩短了攻击时间。 唐纳德朗身子还没站直过来就遭到了强烈的攻击,这一脚让唐纳德朗向前方趔趄了七、八步到了圈绳处才停下脚步。 未等他站稳,严黄的又一波攻击已经到了,重拳不断击到唐纳德朗的脸上,唐纳德朗还真抗揍,满脸桃花绽放还依然支撑着,躲闪着,来到了拳台中间。 忽然,唐纳德朗感觉不到了严黄对其头部和上半身的的攻击,正纳闷间,小腿的迎面骨受到了重击,骨折的声音清晰地传出,这下唐纳德朗终于倒了。 观众们的呐喊声骤然狂热,这是一次亲眼见证的奇迹,还从来没有见过一晚上三次登上拳台而且胜了三场的拳手。 钟遥、车前子和李逵则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里的心终于放了回去。 严黄极其兴奋,振臂高呼,一个类似足球运动员庆祝进球的跪式滑翔动作冲到拳台边缘,然后站起来向拳台中心疾跑两步,高高跃起,一个高难度360度转体空翻划过上空,半蹲落地后眼向前方,一拳触地,一拳斜后向房顶,整套动作宛如芭蕾舞一般优美中透着雄健,顿时激发全场沸腾,所有观众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潇洒到了极点的动作 “这是中国功夫,厉害,厉害!我也要去中国学功夫。” “雄鹰”、“雄鹰”、“雄鹰”的呼喊声冲破了屋顶。 在观众狂呼的赞美和咒骂声中,严黄潇洒下台,今晚上属于他的舞台表演完美谢幕。 一百四十六 罗斯律师的咨询费很贵 十分钟后,第五场比赛的选手“地狱杀手”和“冷面鬼王”走上了拳台。 本来他们两个的比赛才是最受瞩目的焦点,因为之前出场三次又胜了三次的“东方雄鹰”引发的热度还在延续,导致了观众对他们比赛关注的程度淡化了不少。 享受了赢钱观众的欢呼后,严黄和他的两个兄弟及李逵趁着众人将注意力开始转移到新的一场格斗之中,迅速闪退,最后一场比赛不看了。 有内部人照应,李逵用最短的时间办理完相应结算手续,拿到了钱。然后又用20万美元换回了林可儿和那个叫罗斯的纽曼市最著名的律师在楼上包间里一起观赛时的照片。 照片是包间对面的摄像头拍下的。 照片中,林可儿站在罗斯身边,脸上略带惊吓神态。而罗斯则是一只手握着拳头挥舞的状态,脸上是兴奋略带疯狂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钟遥问道:“老大,我们把照片提供给警方吗?” 严黄早有打算:“不,暂时不给,明天我亲自去见一下这个罗斯,看他什么反应,判断一下可儿的失踪是否和他有关联。” 快到酒店时,李逵建议道:“三位兄弟,我们今晚上是不是到酒吧庆祝一下,我们都赢了很多钱。” 严黄断然而又礼貌地拒绝道:“抱歉,李逵兄,我们还要商量一下下一步工作计划,今晚上的酒不喝了。等到米国事情完结,我再专门答谢李逵兄。” 进到屋里,车前子问道:“明天用我和你一起去吗?” “一起去吧,但是你在楼外等我,我自己进去,免得人多引起误会。” 严黄将自己今晚上赢得的奖金剩下的35万米元中的5万米元递给钟遥,“老二,这5万元你交给可儿父母,就说是别人捐给他们的。” 然后,将剩下的30万美元递给车前子。 “老五,这30万美元,15万美元是我还给你父亲我向他借的100万人民币和从办事处借的2万美元,剩下的15万美元,我就只能请你在国内给我人民币了。” 车前子说:“老大,我和钟遥在观战时就已经商量了,我们要捐给可儿父母5万美元,加上你的5万美元,一共十万美元,也够他们在米国花销一阵子了。”车前子两人今晚上又分别赢了11万美元,也算是收获不小。 “我替可儿谢谢你们,但是请千万不要让可儿父母知道我们打黑拳的事情,免得他们有顾虑。” “放心吧老大,我们会做得妥妥的。”钟遥答道。 第二天,严黄通过酒店电话和罗斯律师的办公室取得了联系,电话那端是一个声音优雅的女士。 严黄说:“你好,女士,我要和罗斯律师进行法律咨询,请安排个见面时间,最好是上午。” 接电话的女士客气地说道:“先生,我必须告诉您,罗斯律师的咨询费很贵,每分钟100美元,我们还有很多优秀的律师可以为您服务,他们的收费相对要低很多。” “不必了,我只想向罗斯先生咨询,费用不是问题。对了,如果我感到满意,我想请罗斯先生为我们的一个价值10亿美元的官司服务,请您尽快请示罗斯先生。” “好的先生,十分钟以后您再打电话过来。”电话那端的女士叫黑莉,是罗斯律师的秘书。黑莉放下电话,迅速来到了罗斯律师的办公室汇报。 “罗斯先生,我非常高兴地告送您,您即将有一个大生意。”黑莉满脸兴奋地说道。 罗斯律师是个48岁的魅力男人,金色的头发,高挺的鼻梁,脸上干净,没有留胡子。听到黑莉报告说可能有一个高达10亿美元标的物的官司时,两只蓝灰色的眼珠也放出了欣喜的光彩。 毫无疑问,罗斯准备放下其它事物,接待这个大客户。 严黄电话再次打来时,黑莉小姐热情地通知严黄,罗斯先生已经在办公室恭候他的光临了。 李逵开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位于纽曼市著名的曼哈金融街的罗斯律师事务所。罗斯律师事务所位于这条街标志性建筑唐纳大厦的38层。 电梯很快很平稳,严黄从电梯里出来,见到了黑莉秘书已经等候在了电梯旁。 黑莉秘书一身合体的职业西装套裙,身材很好,高跟鞋挺直了傲人的身躯,脖子上系着一条米色丝巾,白皙的面部干练而又精致,明眸皓齿,鲜红的嘴唇飘洒着一股魅惑的味道。 握手,寒暄,随黑莉进入到罗斯办公室。 罗斯见是一个中国年轻人,内心的傲慢开始滋生,本来计划站起来走过去握手迎接,这下,连站起来都免了,只是用手示意了一下严黄坐在自己对面,连手都没握,大律师的派头展露无遗。 这让黑莉有些诧异,一向彬彬有礼的罗斯律师今天可是不太有风度。 黑莉稍微弯下腰对严黄说:“先生,给你来一杯咖啡还是来一杯英国红茶?” “谢谢黑莉女士,来杯咖啡吧!”严黄微笑着回应道。 “好的,您稍等。”黑莉出去端咖啡了。 严黄正过身子:“罗斯先生,您的秘书告诉我,您的咨询费很贵,我们就开始计时吧,不要耽误时间了。” 严黄反客为主的作风让罗斯律师很是诧异。 “你这个中国人很特别,怎么也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吧。”罗斯律师不快地问道。 “我叫严黄,来米国是为了我一个朋友的案子,看看罗斯律师是否帮得上忙?” “你既然找到我,说明你对我的业务能力肯定有一定了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经济纠纷案子,尤其是处理跨国公司的经济贸易类案子,在纽曼市没有哪一个律师强的过我。” 罗斯律师说这话的时候自信满满,10亿元的案子,一定是经济纠纷案子,来的又是一个中国人,肯定是经贸方面的纠纷。 罗斯律师说过之后,用舍我其谁的神态面对严黄,并没有因为严黄还没有成为自己的甲方,而放下倨傲之态。 这也说明,罗斯律师打心眼里是低看中国人的。 一百四十七 罗斯律师下了逐客令 严黄此刻断定,如果不是拿“10亿元的案子”做诱饵,罗斯律师都不会见自己。 “在谈经贸案子之前,我要请罗斯先生先帮我解决一个失踪案子。这个失踪案子如果罗斯律师能够帮的上忙,我会付给你一大笔律师费的。请罗斯先生先看一看这张照片上的女孩。” 严黄从上衣兜里掏出了林可儿的一张正面照片,不动声色地递了过去,随后眼睛紧紧盯住罗斯律师的表情变化。 罗斯律师接过照片,刹那间一怔又迅速恢复正常表情的细微变动没有逃过严黄的眼睛。 罗斯放下照片,表情严肃地问严黄:“我不太明白,严黄先生给我看这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这时黑莉秘书将咖啡端了进来,严黄道谢后黑莉出去,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发现老板的神情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难道这个案子很棘手? 黑莉腹测。 严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请问罗斯先生您见过她吗?” “一个漂亮的中国女孩,有点面熟,但是忘记了在哪里见过。”罗斯律师镇静地回答道。 罗斯清楚,严黄拿着林可儿的照片给自己看,一定是听别人说过林可儿和自己相识。如果自己上来就否认自己和林可儿不认识,一定会引起别人更大的怀疑,所以模棱两可的回答最策略,这样可以随机应变。 “我这个朋友是哈林大学法学院的留学生,罗斯先生再想想,是否能回忆起点什么?” “哈林大学法学院?噢,有点印象了,我在那里讲过课,这么说来,这位女孩一定是听过我的课了,或许我们在某一个地方还一起探讨过法律问题呢也说不准。” “罗斯律师和这个女孩单独出去玩过吗?”严黄问道。 “你的问话很不礼貌,这几个问题像审问犯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罗斯律师看起来有点生气。 “因为我是在付费和你谈。所以,对于我问的问题,罗斯律师还是要有点职业精神的,我希望你知无不言。” “我的职业道德你无须怀疑,但是我需要你的修养。” “抱歉,我的问话可能让你不舒服了。这位女孩是我的亲密朋友,罗斯先生没有听说这个女生失踪了吗?”严黄问这话时,眼睛再次直视罗斯的眼睛。 “噢,是吗?我很同情你。不过在米国,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失踪,我也关注不过来。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严先生,这里是米国,不比中国的治安,你也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来一趟米国回不去了,那样就非常遗憾了。”罗斯已经调整了心态,貌似关心的言语中还透漏着点威胁味道。 “谢谢提醒。罗斯先生眼界宽阔,见多识广,如何找到我这位失踪的朋友,看在她曾经听过你的课、也算是你的学生的份上,能给我些建议吗?” “不能,我只能建议你去找警方立案侦查。如果严先生仅仅为了这件事情,就请离开吧,我的时间很宝贵。”罗斯律师下了逐客令。 “罗斯律师,我再重复一遍,我是在付费和您谈话,您这样做可不太绅士!”严黄有心激怒一下罗斯律师,再观察一下他的反应。 “严黄先生,你的朋友失踪,涉及到的可能是刑事案件,而我本人主打的是经济案件,所以,我帮不了你什么忙,还是请你离开吧!” “好吧好吧,那就请罗斯律师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最后找到了伤害我这位朋友的罪犯,他会被判死刑吗?”严黄紧盯着罗斯的眼睛。 罗斯的表情又是一怔,虽然只是刹那间,尽收严黄眼底。 罗斯回答道:“每一个案件都由复杂的因素构成,能不能判死刑关键是证据,铁证。 否则,哪怕全世界人都知道他是罪犯,没有罪证,在我们米国,依然判不了死刑,最终他还会被无罪释放,这就是我们的人权主张,我们看重自由。 这是我给你的最诚实也是最真实的回答,也是最后的回答,你可以走了。” 严黄站起身,看了看表,“谢谢罗斯律师,我们一共交谈了10分钟,我会付给您1000美元。出去的时候,我给您的秘书。 临走之前,我还要告送您我们中国的一句话,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伤害了我朋友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再见,罗斯先生,如果您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请通知我,我会付给您报酬的。” 出了罗斯律师的办公室,严黄付给黑莉秘书1000美元。又拿出1000美元递给黑莉,“漂亮的小姐,这是您的小费,能给我您的私人电话吗,我想约会您。” 黑莉小姐快速地在记事纸上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严黄,“您真大方,严黄先生,我们之间的秘密可不要让罗斯先生知道啊!”黑莉抛出了一个媚眼。 黑莉妩媚的表情还挺有诱惑力的! 望着严黄出去的背影和关上的房门,罗斯律师脸色阴沉,陷入了沉思,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黑莉进来收拾杯子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老板并不开心,莫非生意没有谈成?黑莉没敢多问,自己的老板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喜怒无常,有时还是个野兽。往外走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黑莉羞涩地笑了。 紧接着,黑莉看见罗斯拎着皮包出来,黑莉刚要张嘴问一问罗斯去哪,但是看到罗斯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老板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刚才的中国小伙惹着了? 将严黄送回了酒店的路上,李逵问道:“罗斯律师有问题吗?” 严黄说道:“不敢确定,但是嫌疑不能排除。” “在米国,律师都是危险人物,一不小心,就掏光你的衣兜。兄弟,你们和律师打交道,要多一个心眼,不要陷入他们的语言陷阱。”李逵好心提醒道。 钟遥和车前子没有急于问细节。 一百四十八 魔鬼律师,没人敢惹他 李逵走后,严黄和两个兄弟走进了一家咖啡店,各自要了一杯咖啡和一份牛排、一份蛋糕。 严黄将和罗斯见面的情况详细地和两个兄弟进行了描述。 “老大,你的判断呢?”钟遥问道。 “尽管还不能断定这个罗斯律师和可儿的失踪案一定有关系,但是从他的几个异常表情和躲闪我的问题判断,林可儿的失踪真的可能和他有关系,尤其是从他不愿意和我多交流一直想让我离开的情绪来看。” “你问过他和林可儿一起去看黑拳的事情吗?”车前子问道。 “他没提,我也没有问,我怕万一林可儿失踪案和他真有关系的话,打草惊蛇。” “也不知莫知那边有什么进展没有?” “我昨天还看了我的邮箱,没有莫知的信息。”钟遥摇了一下头。 三个人一时陷入沉默。 “嘿,哥们,太巧了,在这里碰到你们。”孙行者的声音陡然在耳边响起。 三个人抬头一看,孙行者正站在桌旁。 “真的很巧,行者先生在这里用餐吗?”严黄问道。 “对,我已经用过了,要走了恰巧看见你们,过来打个招呼。” “如果行者先生不忙的话,可以坐下来喝杯咖啡。” “谢谢,我可以的。” 严黄招手,为孙行者要了一杯咖啡。 “孙先生,我想问一个人,不知道你是否对他了解。罗斯律师,据说是你们纽曼市最著名的大律师。” 孙行者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他,那是一个魔鬼律师,没人敢惹他。” “魔鬼律师,他有这么可怕吗?”钟遥问道。 “说他是魔鬼律师,是因为他的律所最愿意给那些杀人掠货、坑蒙拐骗、邪门歪道、劣迹斑斑的有钱大佬们当辩护律师以便获得超额报酬。”孙行者解释道。 “他的胆子也够大的,如果他没能为这些不好惹的雇主们谋取到好的结果,他不担心被魔鬼雇主们报复吗?”车前子好奇地问道。 “它不仅是律师身份这么简单,也许他本身就可能是一个让人又敬又惧的魔鬼也说不定。再者说了,他的业务能力是顶尖的,如果他不能给这些雇主们争取到最大的利益,别的律师就更做不到了。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问他的情况呢?” “孙行者先生,因为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所以不瞒你说,有人三星期前看见我们失踪的朋友和罗斯律师在一起过,我们就想了解一下罗斯律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严黄没有隐瞒,作了说明。 “你们是怀疑你们朋友的失踪和他有关系?”孙行者问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没有确切证据,我们只是想通过更多地了解这个人,来推测他与我们朋友失踪之间有没有关联。” “罗斯律师家庭情况您了解吗?”钟遥问道。 “罗斯律师是个公众人物,我对他的了解大多也只限于公开的信息。她和她的妻子于五年前离婚了,从罗斯律师这里分走了大概5000万美元的财产,当时也算是一件轰动新闻。 后来罗斯律师没有再婚,甚至很少有人见到有女伴和他一起出入,似乎他的内心在女人方面受到的伤害不小。” “当初他们离婚的原因是什么?”严黄问道? “报道说是两个人自愿离婚,但是也有一种传闻说罗斯律师性功能方面有些问题,只有通过性虐方式才能取得快感。他的妻子忍受不了,提出了离婚。”孙行者说这些时一脸的厌恶。 严黄的心情却是沉重了许多,他不敢想象也不希望林可儿的失踪和罗斯律师真的有关,真要面对这样一个心理可能扭曲的人,林可儿会遭受什么样的变态待遇想一想就感到可怕。 离开咖啡馆时,严黄他们对孙行者表示了感谢,并请求他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他们。 下午,钟遥和车前子一起去看望林可儿的父母,把10万美元递到了林正本手里。 林正本吃惊地问:“哪来的这么多钱?” 钟遥撒谎说:“都是热心人捐的,请你们收下吧。” 林正本半信半疑地说:“那也太多了,你们把那些人的名字都记下来了吗?” 车前子说:“人家都是自愿捐款的,都不愿意留下自己的名字。叔叔阿姨,你们就收下吧,在米国期间需要花很多钱的。” 林正本家境正常来说还不错,但是到了米国,自己那点家底就捉襟见肘了。这笔10美万元巨款,确实能让他们在米国待的更安心些,而且谁知道还要待多久呢? 韩春梅问严黄干什么去了,钟遥告送他们严黄去调查了。 钟遥和车前子走后,两个人谈起严黄,内心的悔意不经意间就流了出来,如果当初不是他们横插一脚,林可儿怎么可能出现生死不知的状况。说着说着,两个人的泪水又是止不住地流下。 面对女儿生死未卜,所谓的人间最大的苦难所带了的身心折磨也莫过如此! 严黄三人到美国来,哪怕仅仅是陪伴,也会给他们巨大的支撑力量,更何况他们三人还在为寻找林可儿不遗余力地努力。看着眼前这10万美元巨款,他们看到的更是纯洁的爱与无私的力量。 晚上,躺在床上的严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来到米国已经5天了,可是米国警方和联邦调查局那边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或许他们那边也许有进展只是不便透漏。 严黄又把上午和罗斯律师见面的情况仔仔细细地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筛子,再加上孙行者的提供的信息,严黄感觉这个罗斯律师还是疑点很大。 虽然罗斯律师没有否认没有见过或者和林可儿在一起过,但是也没有明确承认和林可儿一起在什么地方过。 如果林可儿在黑市拳场出现是罗斯律师带去的,仅仅过了三个星期罗斯律师不应该忘记,而罗斯律师选择了不说,那么林可儿的失踪就在很大程度上和罗斯律师有关。 一百四十九 莫知来信了 但是,林可儿自己去观看黑市拳的可能性有吗? 也许有,因为林可儿知道自己打过黑市拳,林可儿说不定是为了向严黄讲述米国的黑市拳而独自去的,恰巧在那碰见了罗斯律师。 或者,林可儿是和别的人一起去的,恰巧在那碰见了罗斯律师,然后被邀请到了包厢观战。 严黄拿着照片仔细地观察,照片照的很清晰,包厢里只有两个人。那么还有另一种可能吗:恰巧包厢里另外的人都出去上厕所了? 如果包厢里只有林可儿和罗斯两个人,那么罗斯就在说谎,而且林可儿的失踪就必然和罗斯有关联。 分析来分析去,严黄想的头疼,骂了一句:“他妈的,哪那么多恰巧。” 直到凌晨4点多钟,严黄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然后,严黄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成为了蝙蝠侠,俯身飞行在纽曼市的上空,戴着一副具有扫描功能的智能眼镜,眼镜中存储着林可儿各个时期的照片,眼睛如同雷达一样,扫描着纽曼市的街道、公园、房屋,极力识别比对着和林可儿相似的身份信息。 蝙蝠侠飞过了很多地方,比对的人超过了几百万,可是还是没有林可儿的踪影。 蝙蝠侠还飞到过很多偏僻的地方,很多废弃的房屋,很多水塘河流,哪怕是不希望见到林可儿已经遭遇不幸,但是又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样也好,至少还保留着希望。 忽然,蝙蝠侠在一幢高耸入云的大厦外面,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房间里,一个白发秃顶酒糟鼻子的老头正在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老头蒙着双眼,赤裸着臃肿丑陋的身体,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扑向一只只由妙龄少女扮成的小鸡,少女们肤色各异,但是都穿着比基尼泳衣,嬉笑惊慌的声音中躲避着老鹰的抓捕。 被抓到的小鸡在老鹰的怀抱里扭捏挣扎被肆意蹂躏一番后,然后逃脱,游戏继续,老鹰乐此不疲。 蝙蝠侠细看一番,游戏者中没有林可儿,只能飞走,继续寻找。 在一座大厦的露天平台上,一场贵族舞会正在上演。这里的男人个个衣冠楚楚,气质不凡,每个男人的怀里,都有一位姿色出众的舞伴,女人们穿着露背拖地长裙,脖子上耳朵上带着名贵的首饰,一看就知道,她们都是顶级名媛。 蝙蝠侠扫描着这些女子,包括在旁边服务的女生,还是没有发现林可儿。 但是,蝙蝠侠发现了一个见识不久的一个人,他就是罗斯律师。只见罗斯律师阴测测地抬起头,诡异地一笑,对天空上方的蝙蝠侠说道:“别找了,无用功。” 蝙蝠侠急迫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林可儿的下落,快告诉我,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蝙蝠侠的身体忽然被连连摇动拍打:“醒醒,老大,莫知来信了。” 严黄从梦中醒来,此时还不到六点钟,钟遥和车前子站在自己的床边。 “莫知”两个字宛如一声春雷,立刻炸醒了严黄。严黄一骨碌翻身下床,奔向客厅的电脑。 邮件已经被钟遥打开,严黄一页页地翻看着,看到的竟然全是罗斯律师性欲变态的图片。 一张是罗斯装扮成骑士,手拿皮鞭,骑在一个弓着身子的年轻女孩的身上,女孩是个金发碧眼的白人女孩,雪白的背部和臀部、大腿上鞭痕累累,沁着鲜红的血印。照片标记着:性感的玻利维亚女孩。 一张是一个东亚女孩被手铐吊在一根悬空的铁棍上,双脚只有脚掌能够沾地,而罗斯律师正跪在地上,抱着女孩的双腿,一脸已然从上啃舔到下后的陶醉状。照片标记着:温柔的日本女孩。 …… 一张张照片,将罗斯律师人性的阴暗面暴露的淋漓尽致。这样的照片女主角一共有12个,而最后一个,严黄认识:黑莉秘书。 照片上,罗斯律师依然是拿着鞭子,只不过这次是坐在一张椅子上叉着双腿,而黑莉则是脖子上套着项圈,项圈上拴着的绳索抓在罗斯律师的手中,黑莉背部鞭痕累累。照片上标记着:可爱的波斯猫,我的财迷秘书。 黑莉秘书,一个美丽干练和淫荡无耻的统一体。 孙行者所说的罗斯律师有特殊的身体爱好得到了证实。 幸运的是,12张照片没有林可儿,这让严黄一种深沉的担忧得到了一定的化解,林可儿没有被发现成为罗斯的虐待对象。 紧接着,另一种担忧又爬上了心头:林可儿到底在不在罗斯手里?林可儿是死是活? 莫知最后一条提示却是无比的重要:第七张照片,一个泰国女孩,与米国犯罪讯息中心公布的2003年失踪的20岁-30岁失踪女性资料中的一个人很相似。 这意味着,失踪的女孩很可能是在罗斯律师这里遭遇了不幸。 莫知做的工作极为细致,将12张照片上的女性与2003年、2004年失踪的这个年龄段的女性资料做了比照,得出了上述结论。 三个人对莫知的工作赞不绝口,又议论了一会儿,严黄决定还是主动出击,他要和黑莉见见面,看看能不能从黑莉嘴中弄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钟遥问严黄:“这些照片用不用提供给警方和联邦调查局,启发一下他们的思路?” 严黄说:“这些照片又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罗斯律师的私生活很乱很脏,但是和林可儿又有什么直接关系呢?一旦警方和联邦调查局认为我们干扰了他们的侦破工作,对我们发出限制令,我们就可能前功尽弃,真的什么也干不成了。” 车前子说:“也是,米国的规矩太多,我们还是别自找麻烦了。” 还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干下去吧。 中午一点钟,严黄拨通了米莉的手机。 “你好,美丽的黑莉秘书,我是严黄,我们昨天见过面,不知道我下午是否有幸可以请黑莉小姐出来喝杯咖啡?” “噢,英俊的中国骑士,我非常愿意,不过,下午我只能是4点钟以后才有时间。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晚上约会,我们在一起交流的时间、交流的方式可以不受限制。”黑莉释放出魅惑的信息。 一百五十 你对男人是有强大杀伤力的 看来,严黄给黑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不仅叫严黄“骑士”,而且语气暧昧,语意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严黄听到“骑士”两个字,忽然想到了罗斯那些丑陋的照片,是不是罗斯经常在那个场合里扮演“骑士”角色呢? “十分感谢您接受我的邀请,既然如此,四点钟以后,我在你的办公楼下面东南角的“黑夜咖啡厅”等你,如果有可能,晚上我再请您一起用餐。下午见,美丽的小姐。” 严黄说话彬彬有礼,可是一想到黑莉照片上的姿态,就有一种嘲笑的欲望。 放下电话,严黄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为了林可儿,自己也是拼了。 车前子和钟遥围过来,“下午我们也一起去吧,见识一下罗斯律师的胯下之臣。” “去可以,但是你们哥俩个离我远点,不然,黑莉小姐面对照片会不好意思的,给人家留点脸面。” 严黄说完,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几天来,难得有一笑。 虽只是昨天一面之交,严黄却给黑莉小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方面,严黄的俊朗气质有别于白人的千篇一律,黑莉也想近距离体会一番。一方面,严黄的小费让黑莉意识到严黄是个大方的男人,不像自己的老板罗斯,对自己大方的时候,都是自己给他带来变态快乐的时候。 黑莉还想从严黄这里了解一下,为什么严黄走后,自己的老板罗斯律师很不高兴,严黄和罗斯之间,发生了什么故事。 四点十分,严黄等到了黑莉小姐。 黑莉小姐明显是补过妆的。 妆容精致,青灰色套裙,两条修长的黑丝大腿伴着高跟鞋悦耳的声音优雅地前行,白领气质夺人眼球,让远在角落里的钟遥和车前子暗叹可惜。 也不知道他们的“可惜”是什么含义。 严黄站起身,将黑莉让到座位上。 黑莉看向严黄的眼神大胆而又妖媚,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诱惑。严黄没有闪开眼神,微笑着说道:“黑莉小姐,我不得不说,你对男人是有强大杀伤力的。” “对严先生也是如此吗?” “我也是男人啊!用我们中国话赞美你,就是美丽、优雅、有气质,人见人爱。”为了铺垫好下边的谈话,严黄不吝赞美之词。 “谢谢,严先生也是仪表堂堂,漂亮帅气好有魅力啊!” “我哪里有黑莉小姐说的那么好。如果论起一表人才来,我看罗斯先生是当之无愧的。” “可是严先生比罗斯先生更年轻,更有活力,对女人也更有吸引力!” 黑莉言辞热烈大胆,应约而来,是带着欲望来的,她也想品尝一下东方黄种男人的味道,严黄无疑是让自己垂涎的小鲜肉。 严黄从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兴奋和渴望的光芒,不禁心里一颤,怯意顿生。 “谢谢您的夸奖,不过,罗斯先生听到你这番话会不高兴的。用我们中国话说会吃醋的。黑莉小姐,在罗斯先生身边工作多少年了?” “已经3年了!” “这么说,黑莉小姐对罗斯先生很了解了?”严黄开始切入正题。 “说不上全面了解,知道一些罗斯先生情况,严先生是为了你的那个10亿美元的官司,来向我了解罗斯先生的情况吗?”黑莉小姐还没有忘了当初严黄的那个电话说的内容。 “向黑莉小姐了解罗斯先生的情况是真实的,但是与官司无关。当然,如果我能够从黑莉小姐这里获得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我是不吝惜为黑莉小姐支付报酬的。”严黄脸色自然,不想让黑莉过早背负压力。 “看来,严先生约我出来,不是因为我的魅力,是有事情需要我帮忙了?” “黑莉小姐就是聪明,如果黑莉小姐愿意,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严黄伸出了橄榄枝。 “先谢了,严先生,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不过事先声明,如果是损害罗斯先生利益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因为毕竟他是我的老板,作为员工要忠诚。”黑莉也是有言在先。 “我很佩服黑莉小姐的职业素养。请黑莉小姐帮我看一下这张照片,您见过照片上这个女孩吗?”严黄将林可儿的照片递过去。 黑莉有些迷惑地接过照片,仔细地看了起来,严黄则紧盯着黑莉的面部表情。 严黄明显地看到了黑莉眼睛瞬间睁大了一下。 “没有看到过这个女孩,她是你的女朋友吗?”黑莉放下照片,反问道。 严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停顿了一下,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没有见过这个女孩,是罗斯先生嘱咐你这么说的吧!” “是啊,啊,不是。”黑莉顺嘴答道,反应过来后又马上否定,脸露气恼之色。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说谎。黑莉小姐,我需要你的帮助。我的女朋友已经失踪十天多了,她的父母伤心欲绝,如果黑莉小姐知道些什么,请一定告诉我。”严黄说这话时很真诚。 黑莉小姐陷入了沉默。 上午一上班,罗斯律师把她叫到办公室,告诉她,无论是谁询问照片上的女孩,就说没见过。 对于老板的吩咐,黑莉从来都是照办,很少问为什么。这个女孩她是见过的,十几天前,女孩到律所找罗斯律师时,印象深刻,因为漂亮的女人总会格外关注别的漂亮女人,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中国女孩。 “对不起,严先生,我帮不了你,我没有见过这个女孩。”黑莉再次否认道。 “好,黑莉小姐,你能否告诉我,罗斯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严黄不再追问黑莉是否见过林可儿,变换了问法。 “这个我可以回答你,罗斯先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专业素质无人能比,是法律界的翘楚。” “这一点我也不怀疑。德行呢,是否也像他的专业素质一样受人尊敬?或者说,罗斯律师有没有什么在女人方面的特别嗜好?” 黑莉的脸色变得尴尬起来,“这是他的隐私,我不评价,最起码罗斯先生是个守法公民,我认为他不是个坏人。” “真的吗?黑莉小姐如此肯定?你为罗斯先生掩护,是因为和罗斯先生关系不一般吧!” “那是我的隐私,不需要告知严先生。如果严先生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告辞了。” 一百五十一 危险元素 黑莉明白了,严黄并不是为了和自己约会,而是为了从自己嘴里套出罗斯与失踪女孩的关联信息,顿时面露不悦,站起身来要走的架势。 严黄先是用两根手指敲了两下桌子,然后用手指着座位,冰冷的眼睛示意黑莉坐下。 “我这里还有一张照片,黑莉小姐如果不看一下也许会后悔的。”严黄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黑莉面前。 黑莉疑惑地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照片,紧接着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写满了了惊慌和恐惧。 黑莉颓然坐下。 “很熟悉的场景吧,罗斯先生真的是一个好人么?真的是一个守法公民吗?”严黄讥讽道。 “你这张照片从哪里来的?你这是侵犯个人隐私,我要告你!”回过神来的黑莉气愤地威胁道。 “我知道你们米国人喜欢打官司,可是你告我什么呢?照片是我偶然捡到的,我又没有将这张照片公之于众,也没有用它去牟利,我怎么就侵犯了你的隐私权了呢?”严黄调侃道。 “不过,既然我能捡到照片,我相信别人也会捡到。至于别人捡到后是否像我一样好心地告诉黑莉小姐,还是将之送给媒体,你可以想象一下。我不太相信罗斯律师人缘好到没有敌手。” 严黄的话可以看成是提醒也可以看成是危胁。 “你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黑莉无奈地问道。 “老老实实地告诉我,第一,你见过这个女孩吗,在什么时候?第二,这个女孩的失踪,你觉得和罗斯律师有关系吗? 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这张照片送给你了,而且我答应你,照片信息不会在我这里流传出去。这样,你可以继续享受你的白领生活。” 黑莉低下头,开始了思想斗争。 严黄再次敲了敲桌子,带着威胁的语气冰冷地说道:“不用多想了,说吧,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浪费。” 黑莉抬起头:“好吧,我告送你,十几天前我确实见过这个女孩。女孩来找罗斯律师,是来探讨法律问题的。 至于这个女孩失踪是否和罗斯律师有关系,我真的不好判断。我只能告诉你,罗斯律师确实很喜欢漂亮的女人,他也确实有一些,嗯,算是不那么正经的欲望吧。” 现在确定了林可儿和罗斯律师十几天前确实见过面,无疑,罗斯律师的嫌疑度就大大增加了。 黑莉的信息很重要。 “黑莉小姐,谢谢你了。我并不想为难你,这张照片你拿走吧。我还有一个要求,请你通知罗斯律师,明天上午九点,我在这个咖啡馆这个位置等他,请他一个人来。 否则,我可不保证罗斯律师很多有趣的事情会被米国人民尤其是律师界同仁们知道。那个时候,罗斯律师一定会在你们国家、甚至世界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谢谢你严黄先生,我一定将话带到,还请你替我保密,求你了。”黑莉十分谦卑。 “放心吧,因为你为我做了事情,我就会保证你的照片信息不会从我和我相关的团队手中流传出去。 现在,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继续留下来和我共进晚餐,我们可以再聊一聊有关罗斯律师有趣的性取向,如果你愿意。”严黄的逐客令充斥着游戏的味道。 黑莉小姐自然不会留下来。她是带着美好愿望来的,然后闹着心走了。 她哪里还有心情和严黄继续呆在一起,这个年轻的英俊中国男人绝不一般,充满了危险元素。 钟遥和车前子走过来坐了下来。 “黑莉说十几天前见过可儿找过罗斯律师探讨法律问题,而上次罗斯律师只是说‘有点面熟,但是忘记了在哪里见过’,作为律师记性不应该这么差,明显他在说谎。 我已经让黑莉回去通知罗斯律师,明天在这里见面,我要诈一诈他,看他如何表现。” “不会有危险吧,罗斯律师会不会狗急跳墙!”车前子问道 “也许会,但是在明天见面之前不会有危险,因为罗斯律师还不清楚我们的底细和我们手里握着的是关于他的什么样的底牌。” “明天我们还一块过来,但愿明天会有好的结果。”钟遥说道。 三个人对明天的会面都抱有很大期待。 黑莉离开后,马上给罗斯律师打了个电话,告送他那个叫严黄的中国人明天上午九点在“黑夜咖啡厅”约他见面。 罗斯律师很不屑地对黑莉说:“拒绝他,我没有时间。” “您最好还是去吧,他手里有对您不利的东西。不瞒您说,我也是刚刚被他约谈过,他给我看了您和我在一起欢乐时的照片。他还要求只能您一个人去,否则他不保证您更多的有趣信息会被泄露,真要是那样的话,您的名声将是毁灭性的被破坏。” 放下电话,罗斯律师一阵恐慌。他对严黄的底细和底牌有了深深的担忧,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对手是可怕的。 这一晚上,罗斯律师注定睡不踏实。 严黄也没能很快入睡,他在推演和排练着明天的见面情节,如果不能彻底摧毁罗斯律师的心理防线,林可儿这个失踪的无头案真不知道是否会有大白天下之日。 突然,融入鹰王令哨的左手中指跳动了几下,这是阿古爷爷的召唤信号。 严黄顿时感到心里暖洋洋的。“孩子,你还好吗?”阿古爷爷的声音传来。 “好着呢,爷爷,米国这个地方气候还不错。” “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有什么难事需要爷爷帮忙吗?” “有点眉目了,还不能确定。目前还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爷爷帮忙。再说了,中国离米国这么远,爷爷就不要费心了。” “孩子,爷爷也在米国,比不了你们人类的飞机,比你晚到了两天,所以,有什么难事需要爷爷帮助的,及时告诉爷爷。” “啊,爷爷,您也飞来米国了,那得多辛苦啊,您也在米国我太激动了!”严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 “爷爷是鹰王,身骨坚韧,没有多辛苦。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阿古爷爷的到来,严黄瞬间觉得自己有了坚强可信赖的依靠,很快,严黄进入了梦乡。这一晚,是严黄来到米国后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晚。 一百五十二 比杀了他还难过 第二天上午九点,罗斯律师阴沉着脸坐在了严黄的对面,咖啡严黄为他点好了。 严黄往后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冷漠地看着罗斯律师,并没有急于开口。 此时,主动权在严黄手里。 “说吧,找我干什么?”罗斯声音虽然平静,内心却是忐忑不安。黑莉报告的信息对他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 “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做‘开门见山’,我需要罗斯先生动用你的一切力量和手段,迅速帮我找到我失踪的朋友林可儿。”严黄直接说出要求。 “太可笑了,你一个稚嫩的年轻人凭什么给我下达命令?”罗斯真的笑出了声,是一种嘲讽加上深深的不屑笑声。 “要请动大名鼎鼎的罗斯律师为我办事,当然要准备好足够的筹码。” “唰”地一声,严黄将12张照片甩到了罗斯面前。 罗斯拾起这一沓照片,一张一张看着,手也逐渐哆嗦起来,眼光不时从照片中挪出来看一眼用敌视的目光冷漠地盯着自己的严黄。 12张照片如同12个爆响的炸弹,惊得罗斯心惊胆战。 但是仅仅靠这些照片,罗斯律师又怎么可能轻易就范,他也是经历过凶险的狠人。 看过之后,罗斯稳准心神,反而语气镇定地说道:“我的爱好尽管出格了些,也不光彩,甚至让人厌恶,却并不违反法律,这些照片威胁不了我,恐怕我让你失望了。”罗斯律师将照片放下。 “是吗?如果罗斯律师丝毫不认为这些照片会影响罗斯先生声誉和命运的话,你可以走了。” 罗斯真就站了起来,将照片放入自己的口袋。他要马上离开,用最快的速度拿出解决严黄这个隐患的办法。 一个中国人在米国、在自己的地盘上威胁自己,活到日子了。 但是听了严黄紧接着说出的话后,他又坐了下来。 “在罗斯律师的安乐窝里,是否还有被罗斯律师玩弄致死的姑娘,就需要警方去调查了。我听说,有一位失踪了的泰国女孩好像也是罗斯律师的杰作。” 这句话真真的吓住了罗斯律师,这么绝密的事情,这个中国人是怎么知道的? 严黄玩味地笑着,他是按照自己的猜测逻辑在诈罗斯。 罗斯律师起身要走时将照片放入自己兜里的动作,说明了罗斯律师对这些照片的影响力并非无动于衷。 严黄紧跟着再抛出一个炸弹,奏效了。 严黄此时的笑容让罗斯律师不可捉摸,他的冷汗流了下来。 律师的脑子转动的最快,时刻跟着对手的反应做自己的分析判断。罗斯恐惧的是,严黄的背后如果没有强大的力量,想弄到这些照片和知道泰国女孩失踪的事情绝无可能。 还有就是,这个严黄还有没有掌握自己更见不得光的事情。 罗斯思询再三,不得不决定妥协。 一个社会上流人物,如果一夜之间失去优越的现在,比杀了他还难过。 严黄抓住的就是罗斯这样的心理。 还有对自己有利的一点,就是自己在罗斯那里,他一点都不了解自己,是属于神秘的存在,罗斯会在犹疑中认定自己绝非一般的人物,自己的能量可以威胁到他的安全。 未知的事物才是可怕的。 突然之下,自己的诈唬,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唬住罗斯,让其乱了阵脚。 “严先生,你的朋友失踪确实与我无关,我承认,我们接触过几次,但都是为了学术问题。”罗斯律师狡辩道。 “我没有说我的朋友失踪一定和罗斯律师有关。我只是请求罗斯律师帮我一个忙,凭你在纽曼市的人脉关系和名气,找一个人不正是你的强项吗?而且,律师也是伸张正义的,我不相信罗斯律师已经泯灭了人性。” 严黄这话说的很艺术,一方面表明态度,怀疑但不肯定和罗斯有关。一方面点到为止不说破,但是你要帮这个忙,找到林可儿。 “严黄先生这样说我还是很欣赏的。我是一个律师,法律的维护者,怎么可能做那些违背天理的事情呢。既然严黄先生信任我,我就试一试,为严黄先生出一份力。不过这些照片严黄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我首先请你放心,只要我的朋友安全地回来了,作为感谢,这些照片就是秘密了。 但是我必须提醒罗斯先生,不要想着打歪主意,你对付不了我。我不管你是一个有势力的律师,还是杀人越货的的黑帮头头,一旦让我发现你对我不利或者真的有不利事情发生,罗斯先生要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我也不妨告送你,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中。”严黄提醒中带着威吓,最后一句话完全是欺骗。 “可是,严黄先生对我如何保证呢?” “全凭信任,我说到做到,绝不交给警察或者其他政府机关部门、新闻媒体。也就是说,罗斯先生的爱好不会从我这里被泄露出去。但是,我需要在明天中午之前,必须见到我的朋友。” “好吧严先生,希望上帝帮助我们,你的朋友安然无恙!” 罗斯这回伸出了手,严黄轻描淡写地握了一下,送走了罗斯。 远远地看着这边的钟遥和车前子看到罗斯律师走后,立刻走了过来,听严黄给他们介绍情况,三个人的希望之火被点燃了起来,而且可以确定,林可儿失踪的事情必然和罗斯有关,即使不是他干的,他也一定是知情人。 三个人接下来只能耐心等待,等待这个过程也是相当煎熬的,谁知道罗斯律师会不会出尔反尔。 罗斯律师离开后,直接回到了办公室,吩咐黑莉秘书上午不要打扰他,他要分析一个重要案件。 罗斯律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反复思考着到底怎么办。 严黄提出来的要求,明显是认定林可儿的失踪和自己有关甚至认为就是自己所为。只不过严黄的提法是在暗示罗斯律师:只要我朋友回来了,就不会让警察追究自己的罪行。 严黄能说到做到吗? 如果自己先下手,动用黑道力量今晚就将严黄控制住或者杀掉,自己的恶行是否就能掩藏得住呢? 没有把握。因为能够弄到这些照片,很明显严黄有帮手,严黄也说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帮手隐藏得很深。 可是真的按照严黄的要求去做,自己是真不甘心啊。 一百五十三 两行泪无声地流下 自己让人将林可儿秘密拘禁起来后,对林可儿开始进行变态的性服务训练,是因为要把林可儿送给一个大人物,一个司法部的高官,他是自己的坚实靠山。 这个大人物对东方女性情有独钟,最喜欢同时玩弄中日韩三国的年轻女孩,韩国和日本的女孩已经训练好了,就差训练好林可儿了。 自己的手下报告说,林可儿并不听话。无论是丰厚的物质诱惑还是皮鞭棍棒的恐吓,林可儿都没有完全屈服。 手下人还在不断地改进方法,要改造出林可儿的奴性。 翻来覆去的想了又想,罗斯律师觉得自己最大的问题是对严黄一无所知,而严黄所呈现出来的手段又是深不可测,且直击自己的命门。罗斯决定先放林可儿回去,腾出功夫来再调查清楚,用一切措施彻底消除隐患。 至于少了一个中国女孩,以后再物色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消除眼前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上午10点,焦急不安中等待的严黄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告诉他在布鲁丝街区的一处废弃的房屋内,有人发现了一个中国女孩被人绑在那里,好像是新闻报道中失踪的女孩。 三个人立刻下楼,打了两辆出租车直奔那里。 此时,废弃房屋内,林可儿正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和屋内的一根柱子绑在了一起,嘴里边还塞着毛巾,她是今天凌晨被人拉到这里来的,进到这个破烂的屋子后,她一度以为要被人在这里干掉,内心充满了恐惧。 这些日子里,她能够想到自己的父母会经历多么难以忍受的心痛折磨,她不敢想象父母是怎样一副深受打击的精神状态,林可儿的眼泪也是经常不断。 她还数次想到了严黄,如果严黄在自己身边,一定不会让自己身处险境,这些天对严黄的思念就没有停止过。 只是不知道严黄是否知道自己出了事,如果严黄知道自己出了事,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她还不断地责怪自己疏忽大意,没想到一个号称民主自由的富裕国度,竟然有如此险恶的治安环境和丑陋的人群。 有时候她也很佩服自己,能够抵得住诱惑和暴力威胁。 她也看到了对方逐渐失去了耐心,以致于最近几天身体上遭受的伤害越来越严重。 今天凌晨,当自己被车子从那个训练自己的魔窟中带出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生命可能走到了尽头。 那个时刻带来的恐惧差点让她发出哀求的声音,可是一想到那些变态的性训练和自己屈服后将带来的耻辱,生存的欲望又被不能屈辱地活着的信念战胜。 林可儿绝望地坐在那里,在想着这么破烂的房子没有人会留意,如果自己被人发现时也许死了很多天了,自己会不会腐烂的面目全非? 几个小时过去后,突然几个人奔跑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与此同时,屋内一直没有发声的一个人悄然隐去。 那是几个人的奔跑声,还夹杂着急切的呼喊:“林可儿,你在吗?林可儿,你在哪?” 恍惚中林可儿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会是谁呢?是来救自己的吗?自己不用死了吗? 一定是在做梦吧? 嘴被堵着,不能发声,也无力制造声响,林可儿早就心力衰竭,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 “在那里。“严黄率先发现了林可儿,三个人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拿掉堵嘴的毛巾,解开绳索,林可儿如同面条一样瘫软在严黄的怀里。 “可儿,睁开眼,我是严黄,我是严黄。” 林可儿耳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严黄?不是在做梦吧,一定是在做梦,严黄怎么可能在这里。” “林可儿,睁开眼睛,我是钟遥” “我是车前子,你没事了。” 都是熟悉的名字,怎么都回响在我的耳边,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要睁眼看看。林可儿努力睁开眼睛,一眼看见了抱着自己的严黄,看见了挤过来的两张脸:钟遥和车前子。 不是幻觉,真的是他们,自己最熟悉的朋友。 林可儿凄然一笑,两行泪无声地流下。 林可儿放松之后又晕了过去。 “赶紧送医院。“严黄抱着林可儿冲出屋,上了出租车。车前子也做到了副驾驶位置,奔向最近的医院。 林可儿身上的伤痕很多,青紫淤血集中在了后背、臀部、大腿和胳膊上,好在没有发生骨折、脏器等重伤。 严黄突然真正理解了小李挥刀的愤怒,如果林可儿真的遭受了不幸,他发誓,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林可儿有关的人,即使法律能够伸张正义,他也一定要亲自手刃仇人,一个一个把他们送入地狱。 在医生对林可儿进行检查和处置的时候,严黄对钟遥说:“二弟,你去接一下可儿父母,暂时不要告送其他人我们找到了可儿。 对可儿父母,也不要说明整个事情经过,只告送他们我们是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后找到的可儿的,其他的一概不知。等晚上回到酒店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动作。” 钟遥应声而去。 这是一个巨大的喜讯,钟遥能够想象得出,当林可儿的父母知道林可儿找到了的时候会是多么惊喜的状态。 钟遥来到公寓时,林可儿父母木然地坐着,其他人都去吃饭了还没有回来。两份面条套餐摆在他们面前,是附近的华人餐馆送过来的,他们却没有吃的胃口。 看见钟遥面带喜色地走进来,两个人心中一动,期望的眼神看向钟遥。 钟遥说:“伯父伯母,下面我说的话你们听了以后一定不要激动,一定要镇静,好吗?” “孩子,你快说,是不是可儿有消息了?”林父林母几乎同时问道。 从钟遥喜悦的神情中,他们感受到了一股希望的光芒。 钟遥压抑着内心的狂喜,尽量平静地说道:“找到可儿了,把她送到医院正在检查,我来就是接你们过去,跟我走吧!” 一百五十四 放过他,怎么可能 这是从大悲到大喜,一阵无言之后,林可儿父亲林正本颤抖着问道:“啊?真的吗,钟遥?” “是真的,伯父伯母,你们可以安心了。” “我的可儿,你终于回来了!”杜春梅喃喃自语。 林父林母喜极而泣,又是一通嚎啕大哭。 “走吧,伯父伯母,控制住情绪。” “可儿身体怎么样,有事吗?”在车上,林父问道。 “医生正在做检查,我还不知道。可儿比较虚弱,但是应该没有大问题。”钟遥安慰道。 “孩子,伯母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你们,我的可儿不知道会怎样啊。”林母哭泣着对钟遥说。 “钟遥,你们不仅救了可儿,也救了我们老两口,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林富也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钟遥说道:“伯父伯母,我们在校时和可儿是情同兄弟姐妹般的感情,她出了事情我们不可能无动于衷,你们无需多想。而且这次能够把可儿救回来,主要是严黄的功劳。除了我们三个人,国内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在帮助寻找可儿,他们都在尽心尽力。” 林母说道:“严黄是个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开车的司机看着车上的三个中国人如此悲喜交加,虽然听不懂中国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是满脸的同情之色,以至于下车时连车费都没要。 走进医院,林可儿还在接受检查。 严黄和车前子迎上去握住了林父林母的手,两个老人的手有些颤抖。 林母对严黄说:“严黄,伯母有愧啊,伯母那么对你,你却不计前嫌,跑到米国来救可儿,伯母给你跪下了。”说着就要下跪。 严黄赶紧拉住,连忙说:“伯母,你不要这样说,更不需要感激,可儿安全了,我们大家都心安。” 林父问严黄:“严黄,你们是怎么找到可儿的。” 严黄说:“我们这几天一直托人打听可儿的下落,没想到今天上午十点我们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告送了我们可儿所在的地址,我们赶过去把可儿接了回来。看来,米国的好心人也很多啊。” 林父半信半疑:“可惜了,不知道提供信息的人是谁,我们应该报答人家的。” “是啊,这样的好人应该得到报答。不过人家既然匿名通知我们,说明人家不图回报。伯父,这是那个匿名电话号码,你们交给警察吧,一旦警察查出来谁做的好事,我们再感谢他,也不迟。” 车前子把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林父。 “伯父伯母,警察肯定还会就案情详细询问有关人员的。我们三个人过两天就要回国了,所以你们不要透漏我们的信息,免得耽误我们回国的时间。 你们就和警察说,是有人按照这个电话号码打过来的提示地址找到的可儿,然后将可儿送到了医院里。之后的事情也只能让伯父伯母受累了。”车前子按照严黄的吩咐嘱咐林可儿父母。 “严黄,过两天你们就回去吗?可儿肯定希望和你们多呆几天的。”严父真心想让严黄他们多在米国停留几天,严黄他们在这里,他们也会更踏实。 “抱歉伯父伯母,我们请的假马上到期了,只能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就电话联系吧。另外也请伯父伯母尽快恢复身体,这些天你们太辛苦了。”严黄的话让林父林母不好再挽留。 也许是太疲劳了,当护工将林可儿推向病房时,林可儿已经睡着了。病房是独立单间,尽管这一通检查和服务费用不菲,严黄他们也掏的痛快,还有什么比林可儿安全和健康更重要的呢? 躺在病床上的林可儿安静地睡着,脸上却时不时痛苦地抽动一下,显然,她的梦中并不平静。五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怜惜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突然,严黄的电话响了起来,严黄招呼钟遥和车前子出了病房。 “好的,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过去。”放下电话,严黄对钟遥和车前子说,是罗斯律师的电话,他约我见面。 “我们一块过去吧,我担心他会使坏。”车前子说道。 “应该不会,林可儿都回来了,估计他还是在担心我们向警方举报他,或者担心我们将他的丑行公之于众,他要找我聊聊我就听听他想说什么,你们不用去了。” “不过,老大,我们就真的放过他吗?看见林可儿被折磨成这样,我真想杀了他。”钟遥心有不甘。 “放过他,怎么可能!警方应该会按照可儿提供的线索继续侦查,当然能不能将嫌疑重点放到他的身上,甚至确认他的罪行将他绳之以法都是未知数。 哪怕到了最后,即使真的将他抓起来,漫长的司法审判也会让人疲惫不堪,别忘了,他可是罗斯律师,他要做坏事,尽可能会做到滴水不漏。 我们三个是绝不能卷进这个案子中来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耗在这里。 从我们嘴里,绝不能说出罗斯律师的罪证来。但是,我要用我的方式惩罚他,让他罪有应得。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任何危险。” 严黄说得够明白。罗斯律师他是不会放过的。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情迅速给我们打电话。”钟遥不放心地提醒。 “我会注意的。你们回去继续照顾可儿吧。和罗斯律师谈完,我再来看她。” 严黄打车直奔罗斯律师约定的诺德公园。 诺德公园是个开放式公园,面积不是很大,位置在纽曼市中心的偏东南地带。 在纽曼市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还能有这么一个供市民休息休闲的地方也是难得可贵了。 严黄戴了一副墨镜,精干的身体活力奔放,远远就看见了手插在风衣兜里的罗斯律师。 很巧,罗斯律师也戴了一副墨镜。 罗斯律师不停地来回走着,他不知道救回来林可儿的严黄会怎么对待他,会不会信守承诺。 一百五十五 500万米元封口费 严黄走到罗斯律师身边,主动问道:“找我有事吗,罗斯律师。” “你的朋友还好吗?我是动用了我几乎所有的能力才帮你找到她,你应该对我说声谢谢!” “谢谢罗斯律师。不过,如果罗斯律师将绑架了我朋友、意图对我朋友使坏的的这个人是谁告送我,我还会重重地谢你的。” “谁绑架了你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委托了我黑白两道的朋友去办的这件事情。 而且,即使真的知道了是谁绑架了你的朋友,我也不能告诉你绑架者是谁,我必须讲信用。就如同严先生当初承诺给我的,不将我的照片情况透漏出去。” “我承诺给你的我一定会遵守,但是罗斯先生今天找我,不会是让我再一次给你承诺吧? 罗斯先生若是不放心,我向你们米国总统发誓,我,绝不会将罗斯先生不光彩的事情公之于众。” “向米国总统发誓?还是算了吧,谁都知道这帮政治家的嘴里谎话连篇,我怕你受他们传染。 我是想问一问严先生,你一直强调你不会泄露信息,但是你怎么保证帮你搞到我的信息的人不会泄露我的情况?”罗斯律师指向很清晰。 “罗斯律师考虑的还真是细致,不过对此我无能为力,因为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就如同你明知道绑架了我朋友的那个人是个坏人,你仍然包庇他一样。 不是每一个人都向你我一样讲信誉的,更何况罗斯律师这么有名,想和罗斯律师交好的人一定很多,想从罗斯律师这里得到好处的人也一定很多。” 严黄别有用意地忽悠罗斯律师。 罗斯律师没有一点被赞扬的喜悦,相反,严黄的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他遵守诺言了,但是别人就很难说了,他们可知道罗斯律师是赫赫有名的,和他交好的目的也无非是能够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利益。 “我知道严先生一定能控制得了他们,说说你的条件吧。”罗斯律师不情愿地说道。他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不主动吐血,别人也会逼迫自己吐血。 “罗斯律师就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的,这件事情我想罗斯律师比我更专业、道道也更多。罗斯律师还是先拿出一个建议吧,万一罗斯律师给我录了音告我一个敲诈勒索,我岂不是冤枉死?” “严先生多虑了。既然如此,我愿意拿出100万美元请严先生帮我守住这个秘密。”罗斯看着严黄,觉得这笔钱换成人民币已经不少了。” “罗斯律师还真是说得出口。我记得我向罗斯律师咨询的时候,我每分钟付出的、配得上罗斯律师身份的咨询费是100美元。”严黄口带讥讽。 “200万美元,希望严黄先生不要太贪婪。”罗斯面带不快。 “罗斯先生和佳丽们销魂的的庄园,恐怕数千万美元不止吧,真是有钱人的生活啊,恐怕米国总统都不如罗斯先生会生活。”严黄并不接茬,顾左右而言他。 “300万美元,适可而止吧,严先生。”罗斯律师开始咬牙了。 “我们中国特别流行一句话,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罗斯先生,我过两天就回国了,你的事情还是你自己解决吧,再见!”严黄转身就走。 “严先生请等一等,500万美元,只能这么多了。因为我的家里只有这么多现金,严先生也不希望如果通过银行转账会被监管部门追踪资金来源吧!”罗斯急忙说道。 “罗斯先生考虑的还真是严谨,看在罗斯律师帮我做了一件大事的面子上,我就帮罗斯律师协调有关人士做好保密这件事情。 我保证,关于罗斯律师的任何信息,都不会从我这一方泄露出去。那就请罗斯律师回家取现金吧,我们在郊区外面约定一个地点,你确定后,我会派人去取,当然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发生任何意外。” 罗斯郁闷地走了,输给一个中国的年轻人很打击自尊。 严黄拿出手机,给李逵打了一个电话,将其约到了公园的另一个出口。 一个小时后,李逵到了。 一见面,李逵就问道:“兄弟,你的朋友有消息了吗?” 严黄笑了笑:“李逵兄挂念了,已经找到了,现正在医院治疗,我也感谢李逵兄为我所做的一切。” “真是一个让人高兴的消息。”李逵用手拍了拍严黄的肩膀以示庆祝,接着问道:“兄弟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想请李逵兄帮我一个忙,一会儿帮我从一个人手里接过来500万美元,然后再请李逵兄利用你的渠道帮我弄回中国换成人民币给我,酬劳吗,按照你们的规矩。” 李逵笑了,“兄弟,说什么来着,这么快我们两个就建立业务关系了。” 李逵之前说过,如果严黄从国内往米国弄钱的话他可以帮忙。现在还真找他帮忙弄钱了,不过是从米国往中国弄。 “一出手就是500万美元,兄弟,你发财了。我们的服务费主要是看你的资金量多少上下有个浮动,你这500万美元不算什么大数目,所以点数要高一点,一般要在20个点左右,但你我是兄弟,就收你15个点好了。” “没问题,就按照李逵兄说的办。我又欠你个人情,到中国后,我还你的人情债。请李逵兄先去租辆车,到达取钱位置后,戴上面具,这样做,也是为了李逵兄着想,尽量少暴露信息。我会把取钱地点发到你的手机上,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和李逵告别后,严黄又在公园里面转了一会,接到罗斯律师的约会地点信息后,将地址发给了李逵,然后急忙赶回了医院。 走进房间,林可儿已经醒了过来,靠坐在病床床头,其他人赶紧站起身让开位置,严黄走到了林可儿的身边,握住了林可儿的手。 林可儿身体一颤,嘴巴一张想要唤出声音来,却一时间哽咽得发不出声,一双疲惫的眼睛瞬间涌出了一汪清泉。 严黄微笑着攥了攥林可儿的手,用轻松的口气说:“可儿,坏事会变城好事,命大,今后造福就大!” “谢谢你,严黄!”林可儿止住泪水,踏实地笑了。 一百五十六 如果罗斯律师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 钟遥招呼大家先出去,让两个人先说说话。 “严黄,如果没有你的到来,我相信我的一生或者毁了,或者到此终止了。” “没那么悲观,我早就给你看过相了,会经受一些磨难,但是有惊无险,从此以后一马平川,人生吉祥。”严黄为了安慰林可儿,随口编了一句。 “我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我只知道现在我特别温暖,特别幸福。”一丝娇羞浮上了林可儿的脸蛋。 “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你现在急需营养恢复身体。” “不饿,刚喝完牛奶,吃了两个包子,车前子从中餐馆买来的。为了我,你们耽误了工作。” “只要你安全了,什么都值得。不过,我们后天就要回去了,不能在这里照顾你了。你也想清楚,今后怎么办,是继续完成你的学业还是回国。” “我和父母商量一下吧!经历了这件事,我相信我会更坚强的。 你知道吗,严黄,我被人拘禁的那些天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不受金钱诱惑,经得住皮肉之苦,保全了自己的清白。” 林可儿说这些还有一层意思是告送严黄,自己的身体没有被人侮辱过。 严黄将林可儿的手又握紧了一下,表示信任和鼓励。 “好好地休息,恢复身体健康,我希望尽快见到充满活力、漂亮开朗的林可儿。”严黄用充满希冀的眼神看着林可儿。 “我会的,只是一想到那些坏人还没有被抓到,没有受到惩罚,我就心里不安。”林可儿显然还心有余悸。 “放心吧,可儿,坏人做了坏事,尤其是伤到了你,怎么可能让他逍遥法外呢,上帝也不会答应啊!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说这话时一丝狠意从心头产生:有的人,必须死。林可儿,是自己曾经的恋人,现在的亲人。谁伤到了她,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又过了一会,严黄将钟遥、车前子和林可儿的父母叫进病房,对林可儿的父母说:“伯父伯母,你们现在可以通知警察和那些帮助寻找可儿的那些好人了。 但是,一定要按照我们之前和你们交代过的说法。如果警察愿意继续调查就继续调查下去,可儿也可以把这些天的经历如实告送警察,让警察去判断线索。 估计这几天你们还有的忙,我们就不添乱了,我和钟遥、车前子明天出去玩一玩,后天就回国。走时也不和你们打招呼了,可儿是想继续在米国学习还是回国,你们商量吧。米国这边应该安全了。” 尽管有些失望和不舍,林可儿也没有挽留严黄多陪自己几天,做人不可太自私,严黄在这件事上的作为,林可儿已经是绝对的满足和安慰了。 林可儿又再次对钟遥和车前子表达了感谢。林可儿心里清楚,虽然在校期间和两个人的关系不错,但是他们能够来到米国营救自己,也是因为严黄的缘故。 回到酒店,严黄将和罗斯律师达成的交易以及让李逵办的事情告送了两个兄弟。 “除去给李逵的75万美元,还剩下425万美元。我分配一下,给莫知100万美元,他的信息起了关键作用。二弟和五弟你们一人50万美元,没有你们的相伴,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我给可儿留25万美元,以后合适的机会给她。我自己留下200万美元,我正缺钱用,就多拿了。” 还能从罗斯律师那里拿到500万米元,这是钟遥和车前子绝没有想到的,也很高兴。但是严黄的分配方案两个人却提出了反对意见。 “老大,你完全不需要给我们,钱全是你冒着生命危险争取来的,再说,我们靠你赌拳还挣了一大笔呢。”钟遥说到。 “我一个富二代,还需要这点钱吗,老大,你收回去,我不需要。”车前子推辞道。 “别推辞了,我们是兄弟,钱当然不是最主要的,你们能够陪我来米国,又搭钱又搭功夫的不就是因为我们兄弟之情嘛?所以,听我的,不要再拒绝了,这只是我这个做老大的心意。” 钟遥和车前子只能接受了。 晚上,严黄和阿古爷爷交流了很长时间,确定了一件事情。 第二天,严黄和两个兄弟去了布朗斯区,这里有米国著名的嘻哈文化;逛了纽曼市著名的时代广场,这时纽曼市核心商圈。 严黄给左秋买了一套化妆品,给柳峰主任买了两瓶鲁芬酒庄出品的基蒂红酒,还给翠翠、魏飞雪买了小礼物。没有给其他同事买,因为他们不知道严黄出国了。 严黄给程家玉、叶诗兰和韩尹青、马木、莫知哥都买了礼物,托钟遥和车前子带给他们。 严黄他们这一趟米国之行,不仅救回了林可儿,而且,收获颇丰。尤其是严黄,几场黑拳下来,自己觉得战力提升很快,尤其是在格斗理念上丰富了认知,自寻如果现在和洛飞扬一战,赢是肯定的。 钟遥和车前子深深地为老大的能力和品质折服,更加牢固了他们兄弟间的情谊。 来到机场过了安检,在等候区严黄给李逵打了一个电话,告送他他们回国了。 李逵先是祝愿他们一路平安,接着又问道:“兄弟,你托我办的事我努力办好。不过我想问一下,你就这么信任我吗?万一我黑了你的货呢?” 严黄笑答道:“我的办事原则就是信任,如果不信任李逵兄,就不会委托你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麻烦李逵兄。” “你说,兄弟。” “三天后,如果罗斯律师那里有什么事情发生,还请李逵兄给我发一条信息告知一下。” “你们和罗斯律师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吗?”李逵疑惑道。 “结束了,一切都要彻底结束了。”严黄的话意味深长。 到米国后,严黄和李逵的关系基本上是建立在利益交换基础上的,严黄因为李逵的帮忙,尽早地确定了嫌疑对象罗斯。李逵在这期间,也间接获得了不少的利益,特别是通过押注严黄,获得了几乎以往他一年的净收益。 李逵认为自己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一个有巨大合作潜力的朋友。将林可儿救回来、超级功夫和不可思议地搞到500万米元,使李逵意识到严黄的能力高深莫测。 严黄大胆地将500万米元交给自己处理,又让他意识到严黄的心胸和气魄绝非常人可拥有。 一百五十七 摔死的 刚放下李逵的电话,林可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那边,林可儿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最先表达什么,还是严黄说道:“可儿,安心修养,一切都过去了。其实你心里一定清楚,害你的人与罗斯律师脱离不了干系。” “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个家伙在诉讼方面经验极为丰富,即使是他干的,恐怕警方也很难找到证据。干了坏事还能逍遥法外,应该是这个家伙的常态。” “可儿,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法律惩罚不了他,老天也不会放过他。就在昨天晚上,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了罗斯律师几天后奇怪地意外死亡了。可儿,是不是罗斯律师死了,你的心头阴影就减弱或者消失了?” 林可儿难得地开心笑出了声:“严黄,别安慰我了。放心吧,即使罗斯律师依然活跃在律师界,我也不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我会很快恢复正常的。经历过死亡,还惧怕生活的艰难吗?”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还有一件事情本来是想回国告诉你的,现在就告诉你吧,这些天在米国挣到一些钱,我给你留了25万米元等到你毕业时给你,作为你走向社会的起步资金。” “严黄,我已经听我的父母说了,你和钟遥、车前子给了他们一大笔钱,已经足够了,我怎么能再要你的钱呢?” “这些收获的钱财,因你产生,你不收取一部分,我怎么能心安呢?好了,听我的,我给你存着。我希望看到你顺利地毕业那一天早日到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进去安检了,不和你多说了。记住我的话,你的想法和目标一定会如愿的。” 放下电话,林可儿对严黄的话有些不解,“如愿,如什么愿呢?我的愿望是罗斯律师受到法律惩罚,被关进监狱,可是怎么可能实现的了呢?” 带着一颗完成了使命的满足之心,严黄一行三人回到了中国。 在机场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严黄就坐上了回鹰岛市的机场大巴。 下午,严黄向柳峰主任报道销假,顺便将两瓶红酒送给柳峰主任,柳峰主任没有客气,收下了。当听说林可儿找到了时,柳峰表示了祝贺。 在米国的这些日子,左秋是担着心的。 见到严黄,左秋的第一句话是:“瘦了,晚上给你补补!”左秋早早就先回了家,买了蔬菜、肉和海鲜等食材,晚上要在家里给严黄做顿好吃的。 严黄也给父母打了电话,报了平安,也和父母说了阿古爷爷还需要几天才能飞回来,严夜生夫妇安心了。 鹰岛市今年的冬天来得比较早,往年都是11月15日供暖,市政府以人为本,决定5号就开始供暖。 所以,当左秋打开房门将严黄迎进屋里的时候,严黄一身的寒气迅速被屋里的温暖给消化了,尤其是看到左秋关切的目光和温柔的笑容,严黄暖洋洋地说道:“还是家里好啊!” 左秋为严黄和自己倒上红酒,举起杯说道:“祝贺大侠弟弟平安归来,干杯!” “谢谢秋姐,让秋姐惦念了!” “多吃点菜,米国的饮食能适应吗?” “还好,因为心思没在吃上,没太注意吃喝情况。” 左秋为严黄剥虾夹鱼,真的像一个疼爱自己弟弟的姐姐一样,毫无违和感,让严黄情愫激增。 吃完饭,严黄帮左秋收拾了碗筷。左秋泡了茶,和严黄坐在沙发上,开始询问林可儿的情况。 严黄毫无保留地将整个过程讲给了左秋听,听得左秋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提心吊胆,一会儿开心轻笑,最后云开雾散般长出了一口气。 “可以拍一部电影了,你无疑就是那个最光彩耀人、有勇有谋的主角儿英雄。”左秋感慨地说道。 “姐,这次去米国,我深深地体会到‘强大’的作用,如果我不懂功夫,救不了林可儿; 如果没有包括莫知等人在内的知识和智慧做后盾,斗不过狡猾的罗斯; 如果没有财力基础,简直是寸步难行。 所以,我们必须强大,强大了,才有可能去做更大的事情,帮助更多的人。”严黄有感而发。 “严黄,其实你当初真的不应该来鹰岛电力,你是一个做大事的人。” “姐,我可不那么认为。我觉得到鹰岛电力是我最值得的正确选择,我很快乐还有动力。而且,在这里工作,并不妨碍我做一些事情。”严黄话中有话。 “但愿吧,如果有一天,你觉得鹰岛市限制了你的飞翔,你一定要摆脱心中的羁绊,选择属于你的天空。” 除了柳峰和左秋知道自己这两周的去向,其他人并不清楚严黄干什么去了。 在楼道、在电梯里同事们碰见严黄都要热情地询问一下“干什么去了,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弄得严黄还挺不好意思,心说,我有那么惹人注目吗? 面对梅晓莹大姐的关心,严黄也只能解释家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梅晓莹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不要和大姐客气,严黄表示了感谢。 梅晓莹永远记着严黄的好,正是因为严黄,女儿严津现在才能够安心地坐在课堂上学习知识。 严黄抽时间到翠翠那里去看了一下,将一瓶兰蔻香水送给了翠翠。 翠翠将“方寸小厨”开业准备情况进行了汇报。 在工商税务消防卫生等部门该办的证照都已经办完了,人员招聘也到位了,而且早就开始了培训,尤其是做主食面条的师傅,优中选优聘了5名,又送出学习了一个月,目前看面条的品质很好,保留了地方特色的原汁原味。 桌椅板凳灶具也置办齐了,就准备择一个良辰吉日开业了。 严黄说道:“开业不着急,你们内部进一步进行强化培训,把规矩学习好。然后内部试吃个七八天,改进口味和工艺。另外,将开业前的宣传做好,别怕花钱,在电台、电视台、报纸上做广告,争取一炮打响。” 翠翠说道:“准备充分一些当然好了,只是我们这么个小店,这么宣传,动静有点大吧?” 严黄说:“怎么搞都不过分。你要树立战略眼光,为将来的餐饮集团打基础,要让鹰岛人民意识到我们方寸小厨的雄心大略、与众不同。” 又过了一天,严黄的手机上收到了来自米国的一条信息:罗斯律师死了,据报道是摔死的,摔得很惨。可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摔死的,因为发现他死亡的地方在一处农田里面。 一百五十八 我猜想应该是带帽下来的 这条信息是李逵发来的,是用在中国工作时的手机发来的。 李逵在发完信息时,暗暗心惊,他想起了严黄离开米国时给他打电话时说的话,至此才明白严黄所说的‘一切都要彻底结束了’是什么意思。 严黄说,三天后罗斯律师会发生点什么,真就发生了,罗斯律师的命没了。 瞬间,李逵感觉到了一股冷意,意识到了严黄的可怕之处,也感受到了在严黄身上有一层神秘而又威严的面纱,这是一个不能欺骗和冒犯的人。 可以确定的是,严黄的确是第一次来到米国,可是罗斯律师为什么会在严黄离开米国三天后神秘地死亡了? 李逵也终于理解严黄为什么会放心大胆地将500万米元交给自己了。 给这样一个神秘又可怕的人办事,谁敢昧下他的财富? 严黄给钟遥和车前子各发了一条信息,告送他们罗斯律师死了,被摔死的,死因不详。 两个人一个回信是“大快人心!”,一个回信是“死有余辜!”都没问谁干的。 严黄心里自然清楚,那是阿古爷爷的杰作,是阿古爷爷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的。阿古爷爷说它可以将一只老虎攫上天空然后摔死,何况是个人呢? 这是严黄第一次将一个人的生命葬送,尽管非他直接所杀。 在美国的林可儿也在新闻中获悉了罗斯律师的死讯,心情瞬间超好,因为她一直怀疑自己的遭遇与罗斯律师有关,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可是罗斯律师是被谁杀的呢? 林可儿忽然想到了严黄那天和自己说的话,难道,罗斯律师的死和严黄有关吗?严黄又是怎么做到的呢?可以肯定的是,严黄在米国绝对没有亲密的朋友,难道是雇的杀手? 罗斯律师死了,搬走了压在自己心头的大石头,至于怎么死的,已经不重要了,死了就好。 想到严黄为自己做的这一切,,林可儿眼中溢出了幸福、感动的泪水。 更有一丝盼望,希望严黄还能回到自己身旁。 工作和生活又开始了正常轨迹。 这天早晨一上班,柳峰将左秋叫到了办公室。 昨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大河省电力公司人资部调配处处长张振江给柳峰打了个电话,说是省公司又下达给鹰岛电力两个接收复员兵指标。 柳峰就想到了王守义和张泽天两名职工的孩子还没有进来,也回想起他们对自己的恳求。 于是柳峰机敏地问了一句:“张处长,这两个指标我们现在可以操作吗?” 电话那边的张处长说道:“可以啊!” 柳峰说:“谢谢张处长对我们的关照,那我们就执行了。” 放下电话,柳峰却陷入了沉思。 虽然张处长说可以操作,但是柳峰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凭借他的工作经验,他判断,这两个指标一定是带着帽下来的,也就是说,名花有主了。 可能是张处长的上级在通知张处长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细说这两个指标是给谁的,所以张处长说可以操作。 柳峰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要不就抓住时机,趁上级没有明确指示之前把王守义和张泽天的孩子先办进来、打个时间差? 可是,一旦这样操作了,上级再通知接收xxx和xxx时,就尴尬了。 柳峰虽说可以一推二六五,说我们是按照张处长的指示操作的。张处长又该怎么对他上级交代? 当然,张处长也可以对他的上级说:您和我说的时候没有交代这两个指标是带帽下达的啊? 但是张处长的上级会对张处长没有想法?不可能,最起码也会认为张处长太草率,不知道先问一问上级这里有没有玄机,因为领导的心思有时候是需要猜的。 对于工作中的失误,许多人通常总是首先在别人身上找原因,而不是反省自己哪里没有做到位。 如果张处长真的受到了上级的指责,张处长会不会把气撒到下边来呢? 这几年的工作接触,柳峰知道这个张处长还是很体谅下边的苦衷的,应该不会这么做。 柳峰把左秋叫过来,也是说两个指标这件事。 “左秋,昨天省公司人资部又给我们下达了两个指标,我猜想应该是带帽下来的,但是目前还没有明说,你看我们是不是装糊涂先把这两个指标占了,至于最后是不是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我们暂时先不管他。” “王守义和张泽天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前几天他们还找我呢,一脸愁容,孩子至今还没有找到合适单位。只是主任,您既然预感到这里有玄机,还需要再等等吗?免得上边对您有意见。” 左秋不无担心,因为柳峰作为公司层面的后备干部,提拔之前,最好不要得罪自己的上级专业部门,对于个人利益来讲是不划算的。 如果在自己职权范围内,左秋也会选择把这样的幸运机会留给职工,毕竟孩子的就业问题是当今父母最为关切也最为担忧的大事。 “为了解决职工的后顾之忧就不考虑那么多了。不过我还要先和民政局单副局长先做好工作,别让人家挑我们的礼,万一他们再插一脚,坚持指标对半分,他们再进一个人我们就亏大了。” 说完,柳峰打通了民政局单忠良副局长的电话。 果然,单副局长上来就说要分走一个指标,说不这样的话,会给民政局别有用心的人落下口实,说自己和鹰岛电力有交易。 柳峰哥哥长哥哥短的好说歹说,还拿出了省公司与大河省民政厅已经达成协议来唬单忠良,终于让单忠良让了步。 在一旁听完全程的左秋说:“处长,如果王守义和张泽天知道你为了他们费尽心思还担着风险,还不得感动死。” “不需要让他们知道,如果他们知道又来了两个指标而且是带帽下来的,会影响职工对我们公司的信心,对上级也会有不好的看法。你通知他们来办手续吧。” 一百五十九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对于柳峰的想法和举动左秋是很感动的,这是一个首先为别人考虑而忽视自己利益的人。 她忽然想到了八个字:“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左秋也暗暗替王守义和张泽天庆幸,如果人资部的掌门人不是柳峰,估计他们的孩子就真的与鹰岛电力无缘了。 当左秋通知王守义和张泽天让他们的孩子来公司办理入职手续时,王守义和张泽天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大的馅饼真的就从天上掉下来了。 中午,张泽天在送赵南城回家吃午饭时,告诉了赵南城这个天大的喜讯。 赵南城说道:“柳峰还算是懂事。”言外之意,自己打招呼施加压力起作用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张泽天半信半疑,还是对赵南城表达了感谢。 两天后张振江处长的再次来电证实了柳峰的猜测。 “柳峰主任,那两个指标还没动吧?”张振江问道。 “张处长,已经落实了。今年正好还有两个职工的孩子没有进来,你就是及时雨啊,昨天给他们办手续的时候,把他们高兴得想要去省公司谢你这个大恩人呢。”柳峰佯装不知情,热情地说着。 电话那头的张震江却是一脸的黑线,“柳峰主任啊,你的行动是真快啊,我就难办了。” “怎么啦张处长,有什么事儿吗?”柳峰惊醒般问道。 “你说领导也是,既然是戴着帽的指标,交代清楚了啊,现在才说,他不知道柳峰主任是个落实上级要求又快又好的下属吗?”张振江既失落又无奈还要变相埋怨一下柳峰。 柳峰听着心里直乐。“下属难做啊,张处长,早点提拔吧,免得受冤枉气。不过张处长以后提拔了,在工作上可别像有的领导那样让我们猜来猜去的,费心。 我们都知道,张处长是个替下边着想的好处长。”柳峰貌似拍了一下马屁实则是安慰一下张振江受伤的心。 “也只能这样了,这时候再告送那两个职工真相还不得上访告状啊。我去和领导汇报去吧,大不了领导再想法弄两个指标呗。” 多搞一个指标对于下边的人来说难之又难,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并不是多大的事儿。 “张处长费心了,什么时候来岛上啊,咱哥俩个聚聚?” “再说吧,记着啊,欠我一顿好酒。”张振江撂下了电话。 柳峰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张处长也是一个体恤下边的好人,如果是别的处长处理这件事情,不一定不和自己甩脸子。 这两天,王守义和张泽天接连邀请柳峰吃饭表达谢意,都被柳峰谢绝了。两个人终于相信,柳峰的确不是他们想当然认为的“不给好处不办事”的那种人。 能够让孩子进入系统,掏光家底他们都愿意,柳峰却连一顿饭都不愿意吃。 从米国回来后,严黄想了很多事情,对自己触动最大的还是“如何强大自己。” 这个世界太复杂了,黑暗的东西太多了。 罗斯律师代表的邪恶力量,黑市拳代表的肉身力量,金钱代表的财富力量,阿古爷爷代表的强者力量等等,都是对人生选择的启示。 被人欺负的人生不是严黄的人生,想坚持、维护和追求更大更高层面正义,不被某方势力欺负,必然需要更加强大的综合实力做基础。 严黄要奔着这个方向努力。 吸纳的来自那岸的那股气息也给了严黄充分的信心,财富需要逐步积累,自己的功夫则已经在坚持不懈的训练中正在变强。 几天后,车前子将200万元人民币打到了严黄的卡里。 严黄问道:“兄弟,给多了吧?” 车前子打着哈哈:“老大,多的部分是我给你的饭店开业的贺礼。饭店太小,开业我就不亲自去庆贺了,见谅见谅啊!” “车总是看不上我们这小门小店吗?”严黄也开起了玩笑。“对了,你那几个店铺产权证都办完了,准备做什么啊?” “过几天我要派一个职业经理过去,准备拿出两间店铺做黄金珠宝类生意,一间店铺做茶叶生意,剩下两件店铺先出租。我派过去那个经理叫包与纳新,到时候还要请老大关照好,店铺生意要是不顺,我可要拿你是问。” “画风好像有点不对,不该是你求我吗?” “求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又给你派过去一个养眼的大美女。” “包与纳新,名字不错,有多美?” “至少800金吧,唯一的缺憾就是年龄稍微成熟了些,凑合看吧。” “行了,不开玩笑了。我高兴的是,往后鹰岛市有了你的生意,我们兄弟两个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说心里话,老大,见不见你都不重要,最想见的还是左秋姐姐。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有进展啊,我可是要喊嫂子的!” “你敢?挂了,说说就跑偏。”严黄笑骂着。 挂了车前子的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估计不影响莫知学习,就打通了莫知的电话。 “老大,这几天歇过劲来了?”莫知那边传来关切的声音。 “身体状态挺好的,不用担心。六弟,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送你一件事,给你准备了100万美元,留着你毕业后创业用。” “老大,我不要,帮助林可儿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拿着吧,这是坏人的钱,不拿白不拿,大家都有份。不过,这钱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到位,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好吧,老大,我就不客气了。” 莫知不比其他哥五个,家里比较困难。尽管能够为别人开发一些小程序有些收入,也不是很宽裕。莫知能够得到100万美元,对他将来的事业肯定大有裨益,想到这儿严黄的内心无比宽慰。 “方寸小厨”开业定在11月18日,严黄问翠翠流动资金够不够,不够的话自己再拿些钱过来。翠翠说只要食客多,资金周转快,80万元的流动资金应该还是比较充裕的。 开业这天,翠翠特意请了鹰岛市餐饮协会会长,号称“嘴有福就行”的胖立柱作为剪彩嘉宾。 胖会长姓胖却一点都不肥胖,口福八方,食进千味却依然身材瘦瘦,精神矍铄,是一个快乐的老头。 一百六十 想横刀夺爱 严黄、左秋则是以朋友祝贺的身份参加了开业典礼,严黄还叫了方向、丁子、童小童、夏秋来、魏飞雪一起来捧场。 11点58分,剪彩仪式开始。 三位礼仪小姐身穿红色旗袍托着彩带花团明亮妩媚,方寸小厨总经理翠翠站在胖会长左侧神采奕奕。 主持人是市电视台综艺节目主持人薛婷婷小姐,随着主持人热情洋溢的“方寸小厨开业剪彩现在开始”的声音出口,在热烈的掌声和鞭炮声中,翠翠和胖会长拿起了剪刀,两人共同为方寸小厨开业剪彩。 随后,主持人请总经理翠翠致欢迎词。 翠翠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阵势,脸上还有着害羞的红晕,但是由于准备充分,讲起话来向她的名字一样清脆流畅。 “今天,为了感谢大家的光临,开业的前十天,第一天按照餐费的10%结算,第二天按照餐费的20%结算,第三天按照餐费的30%结算,以此类推,到第十天按照餐费的100%结算。 连续10天在方寸小厨用餐的朋友,将获得一张贵宾卡,以后每次在方寸小厨吃饭,不用事先充值,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翠翠的这些承诺,激起了观众热烈的欢呼声。 听了翠翠招揽和吸引顾客的方式,大家都感到很新鲜,很多人都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观众中有人问道:“为什么是十天呢?” 翠翠答道:“因为我们有十种精心打造的面条,一天吃一种,需要十天。目前我们是试营业,每天只有中午营业。但愿十天之后,我们的方寸小厨没有让您失望。” 翠翠讲完后,主持人请胖会长致辞。 胖会长接过话筒,笑意盈面,看着观众和食客沉默了10秒钟,在大家静下来不知胖会长为何不发声的时候,胖会长开口了: “实不相瞒,我先于大家品尝了方寸小厨的十种面和菜品,味道怎么样呢?我只能说,味道真的好极了,我们岛上的食客有口福了,一会儿还是请大家吃过后再评价吧。 我对我这个吃货的水准还是很自信的呦” 胖会长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哄笑也吊起了大家的胃口,随着仪式结束,大家蜂拥而入,抢占位置,眨眼之间,一楼和二楼共80个座位就坐满了食客。而且门外还有客人等待。 这十天,无疑是要付出成本代价的。但是,一旦一炮打响,同时保持住稳定的品质和定期的菜品创新,方寸小厨的前景将是光明的。 而且,方寸小厨虽是快餐型饭店,定位的食客则是中等收入人群,也就是说,每人一顿饭的消费水平不低于15-20元,可以有较好的收益和品牌效应。 第二天,依然顾客盈门。 严黄和左秋在方寸小厨用过餐后,给何飞龙打了个电话,告送他明天去基地去接小云突。 何飞龙说:“兄弟,商量一下,把小云突留在基地如何?这小家伙太聪明了,进步神速,而且厮杀的本事与日俱增,我舍不得这家伙了。” “飞龙兄,我知道,你这是变相表扬自己训练成果呢,我呢必须感谢你。最近,市里开了一家‘方寸小厨’,那是我妹子开的,以后你到市里来办事,‘方寸小厨’就是你的落脚之地,餐费全免,如何?” “别理解歪了,我没有和你要代价。我和小云突有感情了,部队准备征用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吧,相信兄弟有这个觉悟吧!”何飞龙貌似一本正经地说。 何飞龙一番话吓了严黄一跳,“飞龙兄,你这是要抢劫啊!还拿大义凛然来压我,不好使。 再者说了,我同意了,我的左秋姐也就是小云突的主人也不一定同意啊。 退一步说,我们即使都同意了,小云突也不会愿意啊!” “这么说,如果小云突愿意了,你们就可以放手了?”何飞龙似乎很有信心小云突会认他做新主人。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严黄开始挖个小坑。 “你是赌博上瘾啊,每次行事都需要有彩头。行啊,你说,赌什么?” “当然是小云突啦?如果小云突选择了你,说明我们和小云突的缘分已尽,小云突就归你了。 如果小云突依然选择我们,你以后就不要打小云突的主意了,而且,小云突随时都可以无偿地到你的基地来训练。这个赌约还合理吧?” “还行吧,说好了,不许后悔!”何飞龙信心满满。 放下电话,严黄对左秋说:“姐,何飞龙看上小云突了,想横刀夺爱。” “按你说的,让小云突来选择吧,也正好检验一下小云突和我们的感情以及忠诚度。”左秋想得很开。 第二天,严黄和左秋一起来到了训练基地,何飞龙已经等在了门口。 三个人握手后,严黄问道:“飞龙兄,小云突呢?” “在把小云突带过来之前,我们先要把规则制定一下,好决定小云突的归属。”何飞龙狡黠地笑着说。 “看来飞龙兄已经把规则想好了,说说吧,看看公平不公平。”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三个人站在这里,我让战士把小云突带过来,看看小云先突奔向谁。和谁热络,和谁亲近,谁就是它的主人,这个规则,还公平吧?” “不太公平,飞龙兄,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小云突在一起了,你和它则是朝夕相处,小云突能不习惯性地先奔向你?”严黄表达着自己的意见。 “严黄,别忘了你们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如果你们两个人的吸引力还没有我大,小云突易主也是应该的。你就这么没信心?”何飞龙将了严黄一军,顺势看了左秋一眼,问道:“美女的意见呢?” 左秋笑了,“何教官说的是,天下宝物,识者得之。严黄,让小云突来选择吧。” 严黄只好点头表示同意。 何飞龙掏出手机拨出号码:“带过来吧!” 何飞龙心里是有把握的,严黄和左秋来之前,已经演练过相似情形了。 何飞龙和三个战士站成一排,30米开外,另一个战士放开小云突,小云突直接奔向何飞龙,对另外两个战士理都不理。 一百六十一 真是一条好狗啊 今天,何飞龙依然有信心,一个多月的相处,何飞龙和小云突达成了一种默契,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 按照何飞龙的安排,严黄站在中间,左秋在严黄的左边,何飞龙在严黄的右边,三个人之间的距离为4米左右。 两分钟后,小云突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个人的视野之中,距离三个人还有50米的时候,战士松开了小云突项圈上的短绳。 小云突的出现,三个人心里还是都生出紧张之感的,谁不盼望着小云突奔向自己呢? 这不仅是关系到一条可爱的狗的归属问题,还有着一个面子的问题,被冷落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何飞龙的身高是三个人中最高的,当然是最显眼的,在战士松开手的一刹那,小云突先是扬了扬头,然后迅速跃起,跑了过来。 小云突跑来的方向,明显是奔向何飞龙,何飞龙心花怒放。 何飞龙得意地扭过头,要看看严黄的表情,一丝失望已经显现在严黄的脸上。 世界上跑的最快的犬是灵提,直线速度可以达到每小时70公里。小云突虽然达不到这个速度,但是50米的距离,也不过是短短的5、6秒钟时间。 小云突越来越近了,胜利在望的何飞龙已经握起了右拳慢慢伸向天空,准备挥出胜利者的庆贺姿势。 然而,让何飞龙大失所望的是,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小云突忽然一个转向,不是奔向严黄,而是奔向了左秋。 停在左秋面前的小云突晃着尾巴先是兴奋地围着左秋绕了两圈,在左秋的腿上蹭来蹭去,然后又站立起来,和左秋来了一个拥抱,看得何飞龙和严黄目瞪口呆,心中泛酸。 何飞龙略显安慰,小云突不也是没选择严黄吗? 严黄则是自嘲般笑了笑,终究小云突没有离开他们。 左秋一直很想念小云突,见到小云突如此表现,不禁眉欢眼笑,一脸的温馨和感动。 小云突下一个动作,则让何飞龙又遭受了打击。 和左秋亲热完,小云突开始和严黄腻歪,而且这种腻歪是宛如多日不见的哥们之间的一种情怀,用爪子拨拉着严黄,用头拱着严黄,还时不时对严黄吼两声,意思是“你这家伙这些日到哪去了也不来看我,我可想死你了。” 严黄不断地用手抚摸和揉动着小云突的头部,给它传达自己的感情,安慰着小云突的情绪,自己也是十分宽慰,小云突没有忘了自己的主人。 何飞龙看着眼前场景,既宽心又打脸。 忠诚主人是接受训练的警犬必备的品质。如今见到小云突不忘主人,重情重义,足见小云突的可贵。可是,小云突毕竟被自己训练了这么长时间,难道自己付出多少感情都打动不了它吗? 何飞龙又想错了。 从严黄身边离开的小云突,来到了何飞龙面前,乖巧地后半身着地,前半身昂起,意思是说:“教官,该你训话了。” 何飞龙哈哈大笑,这是每一个科目训练完小云突应该保持的姿势。何飞龙的成就感瞬间爆棚,一扬手,口中喝道:“起来吧!” 小云突迅速起身,颠颠地跑到了左秋身边,摇晃着尾巴,和左秋玩闹起来。 严黄走近何飞龙,诙谐地说:“飞龙兄,恭喜你有了一个长期的外门弟子,好好训练啊,训练不好我可不答应。” 何飞龙讪讪地笑道:“真是一条好狗啊,可惜不属于我!” 严黄问何飞龙:“杨秀奇队长在吗?” 何飞龙回答道:“杨队长在北京出差,我昨天和他通话时告送了他你今天来。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提的条件暂时还不能答应你。组织有组织的纪律,以后需要你的时候再联系你吧。” 严黄说:“没问题,你情我愿的事,你替我转告杨队长,什么时候我的条件都不会改变,这是我的原则。” “有个性,兄弟,真是羡慕你啊,活得潇洒自在,自己的命运自己做主!” “飞龙兄,到市里去的时候一定通知我。方寸小厨就是你我兄弟的后厨,吃自己的饭是不需要饭费的,一定不要外道啊!” “知道了,对你就不客气了!” 严黄和左秋谢绝了何飞龙中午在基地吃午餐的邀请,带上小云突高高兴兴地踏上了回程之路。 今天的天气阴冷,从基地出来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而且越下越大。这是入冬以来鹰岛市第一场雪,比往年提前了十几天,给严黄和左秋带来莫名的喜悦。 小云突似乎也很高兴,一个劲的往窗外看。 严黄索性停下车,和左秋、小云突一起下车来体会初冬雪花的温柔。 北方的冬天肃杀、寒冷,是枯燥无味的。为了希望不被遗忘,所以老天爷时不时要派白雪精灵探访一下人间,给大地披上白装,给人们心灵带来慰藉。 路的两侧就是田野,平坦开阔,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中更显静谧和博大。 一辆孤零的车停在路边,雪花飘飘中一条欢快的狗和两个欢乐的男女青年在田野里一会儿散步、一会儿旋转、一会儿追逐,纯净的笑声和孩童般天真的话语在浪漫的雪世界中飞扬。 这个世界此时美极了! 回到车旁,小云突浑身抖了几抖,就抖掉了身上的雪花。严黄和左秋则互相拍扫着对方身上的雪,“在抖落雪花这方面,我们不如小云突。”左秋笑着总结。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接触对方的身体,极其自然,又是极其温馨,尤其是严黄,忍不住痴痴地看了左秋一眼。 回到车里,左秋拿出一条毛巾,先让严黄擦了一下头上和脸上的雪水,然后接过来擦自己头上脸上的雪水。在侧过头用毛巾擦拭悬垂下来的长发时,严黄再一次感受到了左秋令自己窒息的自然美。 一路上,雨刮器开到了最大,严黄小心地开着车,速度不快,安全地回到了家里。 小云突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自己的女主,原来人与自然都可以这样的美。它一定想到了自己流浪的日子,现在的自己幸福无比。 晚上,严黄和阿古爷爷通了话。阿古爷爷已经回来好几天了,知道阿古爷爷身体无恙,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恢复常态,严黄也就放心了。 一百六十二 毕有颜,颇有颜值 从周二开始,一年一度的中层干部考核又开始了。第一次参加考核时,严黄是和柳峰、丁子一组。这一次,是严黄单独带一组,成员包括丁子和工会的宇文飘飘。 昨天,党委书记韩社特意将严黄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嘱咐了严黄秘密调查考核单位的一件事情。 严黄考核组来到了卢云县供电公司考核,这是严黄考核组的第一站。 卢云县供电公司领导班子共有五人,经理卢汉成,党委书记司达书,副经理蔡品、李和,工会大领导兼纪委书记谭淑霞。 五个人述职完毕后,考核组开始与领导班子成员和职工代表谈话。 卢云县有正式职工138人,严黄在员工花名册上勾了40人,其中自己和5名公司领导以及6名部室员工代表谈话,丁子和12名中层干部谈话,宇文飘飘和17名基层员工代表谈话。 在严黄的谈话对象中,有两个人是严黄重点关注的,一个是副经理蔡品,一个是办公室行政秘书毕有颜。 一个单位,班子的团结和班子成员的表率作用特别重要,严黄通过谈话技巧尽可能了解班子整体和班子成员的真实情况,尤其是捕捉大家对蔡品副经理的评价倾向。 可惜,虽然和班子成员之间谈的时间不短,严黄并没有得到多少评价蔡品的具体有价值的信息。 班子成员之间,如果不是发生过明显的矛盾,很少会有人直接点出谁的缺点、不足和问题,大家还是奉行一团和气原则,表面上给考核组一种班子和谐的印象,当然也只是为了考核而已。 至于回到家中和自己的配偶是不是也不说关于班子其他成员的不是,那就不一定了。 不过,从李和与谭淑霞躲躲闪闪的言语中,严黄还是感觉到了蔡品并非如他述职中所评价自己的那样:为人正直,严守纪律,无私无畏。 严黄在和蔡品的谈话时,见识到了蔡品的健谈和往自己身上披金挂银的能力。 特别是在谈到自己组织35kv线路施工处理遇阻情况、连黑道力量都用上了才得以按时完成工作任务时,眉飞色舞,语调激昂,似乎在告送严黄,这样难啃的骨头在卢云县供电公司也只有他才能完成。 蔡品今年34岁,是卢云县班子中最年轻的成员。长相周正,面部饱满,身材高挺,也算是一表人才,如果能好好干下去,应该是有很好前景的。 严黄等蔡品说话告一段落,唠家常般地问道:“我看了蔡经理的履历,蔡经理是班子成员中年龄最小、学历最高的,年轻有为啊!” 蔡品马上谦虚地回应道:“哪里,要说年轻有为还是严助理啊,工作才一年就当上了主任助理,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严助理不嫌弃,我以后把你当做兄弟对待,在卢云县境内有什么事情兄弟尽可以开口,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蔡品的一番话旨在拉近关系,严黄却心生一丝反感。像这种特别会拉关系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出于个人利益的目的,绝不是什么自来熟、对谁都热情无私帮助的良善之人。 “谢谢蔡经理,有事情一定找你。蔡经理孩子几岁了?嫂子在什么单位工作?” 略一沉默,蔡品回应道:“不瞒兄弟,我已经离婚了,只不过我没有让更多的人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吗。 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很少顾及家里,和妻子时常因为家庭琐事发生矛盾,过不下去了,只能离婚,也算是我对不起家庭,对不起她。孩子已经6岁了,给了前妻,毕竟我也没有时间照顾孩子。” 蔡品说的言真意切,如果真是如其所说,这无疑是一个为了企业、为了事业舍小家顾大家的好干部! 对工作尽心蔡品也许说的是真的,因为班子其他几个成员对蔡品的工作能力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其他方面呢? 和班子成员谈完话后,就是和部室员工代表谈话了,严黄将重点谈话的对象毕有颜放到了最后一位,与她谈话时已经到了下午5点钟了。 如其名字,毕有颜,颇有颜值。 典型的鹅蛋型脸庞,长长的睫毛搭配明眸善睐,俊挺的鼻子乖巧有致,精巧的嘴唇天生红艳欲滴,弧线优美的下巴让人有一种摸捏一把的冲动,细腻的皮肤犹如抛了光的润玉。 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细颈长腿,亭亭玉立。 还会打扮,衣服品味和大城市的女孩绝没有两样。 这样一个女孩在县公司工作,不惹人注目是不可能的,让一些心怀色心图谋不轨的人垂涎三尺也正常不过。 严黄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扫描,毕有颜的美丽气质已是尽收眼底。按照他们六个兄弟“千金测”评价美女标准,应该在850金。 严黄下意识地将毕有颜和左秋姐姐做了一下对比。 左秋姐姐的美,有一种宁静的高贵,让一般的人只能远观,不忍心或者不敢亵渎;毕有颜的美,让人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欲望和冲动,至于是否有人敢于“犯罪”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觊觎的人肯定不少。 面容娇俏,偏有一丝倔强含在里面。毕有颜看严黄的眼神里面,是有期冀之色的。 请对方坐下,看着略显局促的毕有颜,严黄说:“不用紧张,我们年龄都差不多。我就直说了,临来时大领导交代我了,要和你好好谈谈,说你有重要情况要反映。 谈话之前,我首先向你承诺,我会严守纪律,不会泄密,如实向公司领导反应情况,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虽然这么说,毕竟涉及到难以启口的隐私问题,严黄不知道毕有颜会如何开口。 毕有颜点了点头。“严助理,我知道你,也信赖你,你在我们鹰岛电力是名人。我要向你反映的是公司副经理蔡品不尊重女性,对我性骚扰问题。” 直接点出人名,毕有颜倒是落落大方,语气平静,看来是酝酿了很长时间,也是下定了决心要揭发的。 一百六十三 继续说吧,不用担心 此时,蔡品副经理在他的办公室却是提心吊胆。蔡品不太担心别人会说他的坏话,最担心毕有颜,自己对毕有颜做过什么自己最清楚。 毕有颜比严黄早一年毕业进入卢云县供电公司工作,在尚海上的大学,大专学历。 或许是上学期间深受时尚之都的品味影响,毕有颜穿着打扮和谈吐带着一些大城市的味道,在卢云县供电公司初一亮相,就惊艳了公司机关所有人,尤其是蔡品。 毕有颜在办公室担任行政秘书,平时一项主要工作就是服务好领导,负责对外接待工作。这样的工作,必然就和各位领导接触很多,也给蔡品接近毕有颜创造了很多机会和条件。 刚毕业的员工,一方面对领导是心存畏惧的,就怕自己工作不好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一方面,对领导又心存崇拜,认为领导各方面能力素质一定都很突出,否则,不会被上级百里挑一,放到这个位置。 蔡品在卢云县领导班子中是比较引人瞩目的,年轻有为,很多人都看好它的前景。蔡品也是让毕有颜最为欣赏和崇拜的一个,做事果断,有魄力,有文化还年轻,在心里将蔡品定为了自己学习的榜样。 时间是最好的检验器,一个人品行到底如何,在时间面前,一点点的都会原形毕露。工作半年后,蔡品副经理对自己的“特殊照顾”开始了。 或许感觉到了毕有颜对自己的尊敬和推崇,蔡品觉得有了撩拨毕有颜的底气,自己的官位,也是撩拨的资本。 私下的时候,蔡品和毕有颜说话的语气开始有了暧昧的味道。 有时毕有颜给蔡品倒水递茶杯时,蔡品会看似无意实则算计好了的触碰一下毕有颜的手,那种感觉,蔡品相当惬意,甚至觉得找回了自己初恋时的感觉。 那段时间,毕有颜心慌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多,对蔡品渐渐心生防备之心。 蔡品则是对自己相当有信心,自己是年轻有为的副经理,前途光明。毕有颜是新员工,也许需要自己这样一个靠山,以换取一个更好的前途。 而且,随着对毕有颜觊觎的深度提高,蔡品对得到毕有颜的渴望愈发强烈,甚至几次向毕有颜表白,自己又在梦中和毕有颜在一起了。虽然说这话时是带有随意和开玩笑的语气,毕有颜却是十分尴尬,无言以对。 “等一下”。 严黄打断了毕有颜的话,站起身,轻轻走到门边,突然开开门,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吓了一跳,脸上慌乱神情一闪而过。 “你,在这里有事吗?” 严黄敏感地意识到有人站在了门口,于是,制止了毕有颜的叙述。 “我是过来看看领导谈完了没有,好安排晚餐时间。”门口之人惴惴说道。 严黄看了看表,“就照六点准备吧,我和这位同志刚谈上话。” “好的,领导,我就按这个时间准备。”此人唯唯诺诺地答应着走开了。 “那位是我们办公室副主任何不为,蔡品副经理的小弟,肯定是替蔡品副经理来偷听我们谈话的。”毕有颜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严黄经历了“不可言”那次奇妙经历后,视力和听力以及身体机能都有了一个显著的变化,在和毕有颜谈话时虽然关着门,但是耳朵清晰地捕捉到了楼道里轻微的脚步声音,那是刻意放轻脚步的。 引起他警觉的是外面的人站在了门口既不敲门也不离开,于是他才走到门口让偷听的人现行。 心里有鬼才鬼鬼祟祟,严黄初步相信毕有颜所言不虚。 “继续说吧,不用担心。”严黄笑了笑,坐了下来。 “在谈话之前,我这个顶头上司何主任还嘱咐我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呢。还告诉我,蔡品副经理现在上升势头很猛,而且上边还有人罩着,不久的将来就有可能是卢云县供电公司大领导,到那时,肯定不会亏待我的。” “有点馅饼的味道,还有点警告的味道。”严黄懂得这些话的背后含义。 “蔡品曾经问过我,你这样有气质有颜值的女孩,在小县城里委屈了,想不想将来到市里工作?我说当然愿意啦。我毕竟是在上海上的学,大城市给我的诱惑还是很大的。 他说我可以帮你。我说那就谢谢蔡经理了。当时我还真以为蔡品是个成人之美的人呢,没想到他是另有所图……” 随着毕有颜的叙述,蔡品骚扰毕有颜的路线图清晰地展现了出来,从最初貌似关心的语言到暧昧的语言到赤裸裸的诱惑和威胁语言,从看似不经意的身体碰触到偶尔的抚摸试探到借酒劲强行搂抱,循序渐进,期间充斥着利益诱惑和权力威胁。 “你没有将蔡品副经理的言行及时反映给公司两位主要领导吗?”严黄问道。 “开始时不知所措,只是恐慌、害怕,不敢,自己尽量保护自己不受更大的伤害,因为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很丢人。后来我就警告他,说把他的行为报告给领导,告送他家人,他才收敛了一段时间。 没想到一年前,他和他老婆离婚了,他又开始骚扰我,还说和他老婆离婚是为了我。我当时就告送他,你和你老婆离婚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会因为你离婚了就会和你好。”说到这,毕有颜声音里已经蕴含了气愤的声调。 看到毕有颜情绪有些激动,严黄说道“喝口水。他后来接受你的拒绝了吗?” “没有,他好像因为离婚有了更加充分的理由一样接近我骚扰我。他说,‘你现在和谁反映情况我都不怕,我可以告送他们,我们是在谈恋爱,我看谁那么不长眼多管闲事。’ 他这种无赖之语把我气得不行。我只能尽量做到不和他单独接触,可是我的工作性质又完全避免不了他,直到后来又有两件事情发生,我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发控告蔡品的丑陋行为。” 一百六十四 领导升级了 严黄没有打断毕有颜的叙述,但是一直给予她鼓励的眼神。 “今年5月,市公司赵南城副总经理来我公司考察工作,蔡品陪同,我和办公室副主任何不为负责接待服务。我能看出来,蔡品和赵副总关系非常好,我也能看出来,赵副总也不是什么好人,时不时把眼睛瞄向我,眼光十分猥琐和贪婪。” 严黄暗道,这个毕有颜胆子也很大,敢直接说赵南城不是个好人,看来是真受伤了。 “晚上吃完饭,蔡品让何不为签完单子先走了,他和我一起把赵副总送回房间。 赵副总喝多了,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当然也可能是假睡。 蔡品小声地对我说,‘有颜,你不是想去市公司工作吗,现在有机会了。’ 我问什么机会,蔡品一指床上的赵副总说,‘那还不是赵副总一句话的事,就看你如何表现了。’ 我瞬间明白了蔡品的意思,却故意不解,说蔡总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需要怎么表现呢? 蔡品说,‘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赵总今晚上喝酒喝大了,身边需要一个人照顾,免得晚上万一呕吐了出危险。今晚上你就在这里照顾赵总吧,给赵总服务好了,赵总高兴了,你就得偿所愿了。 我当时差点爆发,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愤怒。 我说,对不起蔡总,我是个女同志,留下来照顾赵总怕是会有人说闲话,给赵总带来不好的影响,还是你留下来比较合适,你把赵总伺候好了,对你的事业前途不是更好吗?我不能抢了你的机缘。 我的一番话直接把蔡品说得愣在那里,一时间无言以对。 我则转身就走了,本想将门重重地地带上来表达我愤怒的情绪,但是我还是把门给轻轻带上了,不能吵醒赵副总不是。” 严黄赞许地点点头,毕有颜还是很有控制力的。 “出了屋门,我没有马上走,在门口长出了一口闷气平复一下情绪,却听到了蔡品和赵副总的对话。 蔡品说:‘对不起,大哥,这个小丫头不上套啊!’ 赵副总说:‘算了,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还能强暴了她?’ 蔡品下流地说:‘不过,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还真是馋人啊。’说完两个人就是一阵哄笑。 我差一点就要返身冲进去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不要脸,理智再一次劝阻了我,我打开了手机录音键。 蔡品说:‘我们去歌厅吧,找两个漂亮的小姐陪着唱歌,醒醒酒。’赵副总说:‘好啊,我们去唱歌。’听到这儿,我就赶紧走了。” 说到这里,毕有颜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满是羞愤之色。 严黄听得惊讶诧然。 如果仅仅是蔡品还不至于让严黄震惊,这里面竟然还牵扯到了公司赵南城副总经理。 严黄和赵南城并不是很熟,对赵南城没什么深刻了解。 从这一刻起,赵南城引起了严黄的兴趣。 “如此说来,蔡品对你的追求并非全心全意的,追求不成就有了别的打算。这是一件事,另外一件呢?”严黄问道。 “和这件事情差不多,只不过领导升级了。”毕有颜语带尴尬。 毕有颜没法不尴尬,自己被人家两次算计成讨好领导的情色工具,自尊心实在是倍受打击。好在自己意志还算坚定,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荒唐事情来。 严黄有些愕然,领导升级了,难道? 严黄继续听毕有颜的讲述。 “今年9月,省公司一个叫孟几回的副总经理调研农电工作,调研工作结束后,第二天在赵南城和蔡品的陪同下游览了桃仙口水库,我随行做的解说,看得出来孟副总对我的解说很满意,还态度亲民地和我照了几张合影。 中午就在游船上就餐,吃的是桃仙口水库的鱼宴,我被安排坐在孟副总的旁边。山清水秀的风景和天然的食材让孟副总很满意,吃饭间还敬了我一杯酒,让我受宠若惊,开始觉得这个孟副总还挺平易近人的。 当然,这是一种错觉。 没想到这个孟副总也不是个好人,酒喝多了的时候,高谈阔论,趁着别人不注意几次将手放在我的腿上轻拍几下,貌似是配合说话语境的随意动作。 还说什么时候到省公司出差的时候一定打电话给他,他请我吃饭。 你说我一个基层普通职员,够得上给他打电话吗,是不是别有用心? 更可气的是,蔡品又私下里和我说,孟总是省公司的的大领导,靠上这棵大树你在职业发展中比别人会快几步,机会难得,不要错过。 我问蔡品是不是又想让我去陪好孟总?蔡品说你要权衡一下利弊,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机会的。之后,赵南城也说了几句话,让我觉得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恶心呢! 赵南城对我说,小毕,年轻人要有上进心,要解放思想,抓住机遇,有的东西不重要,有的东西很重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赵南城的语意不言自明。 严助理,你说说,这些领导是不是太丑陋了。我难道不明白,他们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前途拿我做交易把我当工具,他们不知道下属也是有自尊心的吗?他们不知道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他们那样为了所谓的前途不顾礼义廉耻吗?” 说到这里,毕有颜因为气愤和委屈有些哽咽,所说出的话,却是对严黄极度信赖儿敞开了心怀,说出了埋在心底的秘密。 严黄听得也是心声波澜,在毕有颜诉说过程中,几次见到毕有颜面部颤抖,知道毕有颜的内心情绪一定很复杂,抽出一张面巾纸递了过去,毕有颜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我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不舒服,让人愤怒。毕有颜,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支持吗?我说这话不是不相信你的话,而是你没有证据的话,他们肯定会否认的,也不会因此受到惩罚的。” 一百六十五 我想问你点事情 毕有颜递过来一个信封,对严黄说:“严助理,这里面有一张软盘是我揭发蔡品的的文字材料,还有一个录音笔,这里面记录着平时蔡品对我说的一些冒犯的话,尤其是后两件事中他对我说的一些话。 只是第一件事中蔡品和赵耀在屋里说的那几句话因为我在门外录的不是很清晰。 第二件事中蔡品、赵南城和孟几回对我说的一些恶心的话我都偷偷录下来了。没办法,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自己。” 严黄接过来,打开信封口,看了看里面,将它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你做的很好,回去后我会认真对待的。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了,严助理,我希望能够看到坏人被惩处。自从公司下发了新的《职工奖惩条例》,我就感觉到了希望,我相信组织。”毕有颜说的在理,但是眼中依然划过一道怀疑之光,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官官相护呢。 严黄将严肃的面容散去,笑了笑,站起身,伸出手,对毕有颜说:“谢谢你,毕有颜,你能够说真话,让我们了解到干部的真实情况,是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我也很敬佩你,有勇气抗争。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和蔡品发生正面冲突,保护好自己。” 毕有颜口中说道“谢谢!”,将手伸过去和严黄握了一下,严黄的手是温热的,毕有颜的手有些冰凉。 毕有颜和严黄的谈话超过了30分钟,是所有职工代表中谈话时间最长的。 当这一信息反馈到蔡品耳中时,不妙的感觉在蔡品心头升起。 毕有颜是在昨天上午给党委书记韩社打的电话,想和书记约个时间,说有重要问题要反映,是关于副经理蔡品的。 韩社告送她,考核组明天要去卢云县考核,带队的是严黄助理,有什么情况你可以向他反映,这样也可以不打草惊蛇,有利于保护自己。 毕有颜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回到了办公室时长舒了一口气,至于最后是什么结果,终究还是十分忐忑。 晚上吃饭时,卢云县班子全体成员一块出席,可见对考核组的重视。 只是每个人的神色和心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严黄和大家说着不咸不淡的话,不涉及任何考核内容,也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每一个人,当然观察的重点一定是蔡品。 蔡品也在偷偷地打量着严黄,想从严黄对自己的态度和语言上寻找蛛丝马迹,可惜,严黄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异样。 蔡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严黄身边来敬酒,严黄也礼貌地站起来,和蔡品碰杯,笑意连连地表达谢意,这个时候是不能表现出任何厌恶神态来的。 这并不能打消蔡品的疑虑。晚宴过程中,蔡品借着去洗手间功夫给毕有颜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的毕有颜见是蔡品的电话,心里还是有些慌慌的,毕竟是自己揭露了蔡品,不知道这个时候蔡品给自己打电话是哪个意思,该不会蔡品发现了什么吧。 但是又一想,自己实事求是,又没有诬告,怕他作甚? 电话响了五六声蔡品才听到了电话那头毕有颜冷淡的声音:“蔡副总,有什么事?” “嗯,毕有颜,我就是想问一下,你都和考核组说了些什么?”蔡品的语气还是很低调温和的。 “蔡副总晚上不是和考核组在一块用餐吗?直接问考核组就是了。我说我没说什么,你信吗?” “有颜啊,过去我们是有些不愉快,但那也是我对你有一份爱慕之心在里面,需要你正确理解。我不希望在考核的关键时期,我会受到一些不必要的干扰,也请你三思而行。” “蔡副总是担心什么吗?” “我只是提醒,破了脸面,对谁都不好。” “蔡副总在这之前不是已经让我的直接领导提示过我了吗,我心里有数,就这样吧蔡副总。”那边的毕有颜收了电话。 蔡品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臭女人,装什么正经”。回到了酒桌后不久,饭局结束。 蔡品主动提出来代卢总和司书记送严黄他们回酒店,卢汉成和司达书同意了,谭淑霞则是暗自一笑,知道蔡品藏了心思。 将严黄送进房间,严黄对蔡品说:“蔡总,麻烦你了,累了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蔡品则小心翼翼地说:“严助理,我比你年长几岁,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我想问你点事情。” “蔡副总不用客气,请讲。” “你知道,我们走上了仕途这条路,就希望进步,这样,也可以为电力事业做出更大的贡献。” “一般来讲,的确是这样。”严黄嘴上应道,心里却暗自说:“如果像你这样品质不好的人官位越大,对我们的事业危害也就越大。” 就如同买官的人,花了钱到达了一定的位置,就一定会用同样的手法卖官或者通过其他方面的权钱交易收回投资成本,这样的人一个人会带坏一帮人。 “我这个人呢,自己认为还是有些性格的,对一些工作有时候还要用一些超出常规的手段去完成,对人呢,爱憎恩怨分明,所以得罪一些人不可避免。 这次考核,可能有的人会借机说一些不实事求是的话,我就是希望严助理能够甄别和理解。” “放心吧蔡总,干部考核追求的是全面客观公正,并非是个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请你相信组织,一定会准确评价的。” “那就好,严助理,我就不打扰您了。以后有机会,我带您观光一下卢云县的山水,有几个地方还是不错的。” 严黄谢过后和蔡品握手再见。 蔡品的包里用信封装着一万元钱,但是没有敢拿出来。他对严黄是个什么样的人还不了解,担心这样做反而会让严黄觉得自己有问题,心虚才会送好处。 关上房门,严黄分析着蔡品说过的话,除了表达了自己能干事又怕被冤枉的意思外,“爱憎恩怨分明”这六个字也不无有一些威胁的成分在里面。 一百六十六 我是赵南城 严黄冲过澡后,给左秋打了个电话。“秋姐,休息了吗?” “还没,正在看小说呢。第一次单独带队考核,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只是今天在卢云县考核,发现了卢云县供电公司副经理蔡品骚扰女下属问题。” “严重吗?” “挺严重的,被人家录了音,证据确凿。” “你准备怎么办?如实反映吗?” “当然,我们费尽心血将性骚扰问题写进了《职工奖惩条例》,这回该让它发挥作用了。而且,这件事还是韩社书记亲自给我布置的。” “我支持你这样做。回来后,你将情况先向柳峰主任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好的,秋姐,你继续看小说吧,我整理一下谈话记录。” 这时,一条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严黄打开短信,“严助理,你们用餐时,蔡品曾经给我打电话,问我都和你谈了什么,我没有正面回答他。” 严黄回了四个字:“很好,晚安!” 接下来几天,严黄又考核了四个单位,然后开始组织大家撰写考察材料。 其他考核组也完成了考核任务,开始汇总考核结果,撰写考察材料。 回到单位后,严黄将蔡品的考核情况第一时间向柳峰主任进行了汇报。由于考核前韩社书记特意嘱咐了严黄,柳峰就带着严黄首先向韩社书记作了汇报,听得韩社直皱眉头,他没有想到蔡品的后面,还牵扯到了赵南城和孟几回。 从韩社书记办公室出来,按照韩社书记的要求,柳峰又带着严黄来到了章顺流总经理办公室。 章顺流总经理开口说道:“柳峰、严黄你们来了,干部考核考核完了?” 柳峰回答道“考核完了,正在撰写考核材料,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向公司党委汇报了。今天我们想把一个中层干部的考核情况先向章总汇报一下。” “这么急吗?” “因为这是考核前韩社书记特意关注的,韩社书记在我们考核前一天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随后就叮嘱严黄重点了解一下举报人和被举报人。我们刚从韩社书记办公室出来,把这情况也向您汇报一下。严黄,你将情况向章总汇报一下。” 严黄于是将蔡品骚扰女下属情况做了如实的汇报。 听完后,章顺流没有首先就这件事表态,而是先把严黄表扬了一番:“严黄,工作不错,继续努力。有什么问题多向柳峰主任请教,你们柳峰主任可是我们公司优秀的人才。我相信在他的指导下,你的业务水平会提高得很快。” “谢谢章总,我会努力的!”得到章顺流的肯定,严黄很高兴。 柳峰说:“章总,对我们工作还有什么要求?” 章顺流说:“12月中旬左右,准备开一个工作务虚会,你们人资部在明年的人力资源管理上,要有些新举措,好好准备一下。” 柳峰说:“章总,我们确实有一些新的想法,还没有来得及和您汇报。主要有两项,一是我们想建议对运行岗位的员工主要是变电运行和调度运行的员工完善管理政策,并且在待遇上有些倾斜。 二是想加强骨干员工队伍建设,在技术人才、技能人才和管理人才队伍建设上采取一些强化激励措施。您看行吗?” 柳峰话音刚落,章顺流就开口道:“柳峰啊,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抓紧落实你们的想法吧,运行岗位工作枯燥,压力又大,流动性差,运行专业对员工的吸引力比不上别的专业,确实应该在待遇上向他们倾斜,在管理上要有新突破。 关于管理人才、技术人才和技能人才队伍建设起个名字就叫‘三支队伍建设’,我相信,这是我们明年在人力资源管理上的亮点工作。在务虚会上,你先提出来,给大家下点毛毛雨,调动大家的创新工作意识。” 章顺流眉宇之间都是欣赏之色,看得出来,章顺流对柳峰、对人资部创新工作的意识和行动很是满意。 从章顺流办公室出来,柳峰说:“严黄,关于加强三支队伍建设的意见,我已经写出了一个框架,我把它发到你的计算机上,你在此基础上仔细思考一下,写出一个完整的办法,边写我们边商量。对运行人员的管理和提高待遇的新办法,我已经交代给了左秋。” 严黄愉快地接受了任务。 这天下午4点多钟,正在奋笔疾书的严黄意外地接到了赵南城副总经理的电话,“严黄,我是赵南城,麻烦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放下电话,严黄心思转动了一下,这个赵副总找我干吗呢? 敲门,进屋,坐下。 赵南城热情地给严黄沏了一杯茶,严黄装出受宠若惊般接过来,嘴里说着“谢谢赵总”等着赵南城问话。 赵南城满脸笑意地说:“严黄,我不分管你们人资部,所以平时和你打交道不多,但是我对你是很了解的,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我见到过的我们公司最优秀的青年员工,我十分欣赏你也十分看好你。” 赵南城的话有恭维的成分,却也有真实的意思。 “赵总您过奖了,我做的还很不够。”严黄谦虚地表示。 “严黄,我想问你件事情,可能有些敏感,你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算了,我也理解。”赵南城话说得很有分寸。 “赵总请讲。” “你们考核完了吧,我想打听一下卢云县供电公司副经理蔡品同志的情况,免得在干部调整前张总征求我意见时我提供的信息不准确。”赵南城给自己的问话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严黄瞬间就明白了赵南城的用意。 如果不是事先从毕有颜那里知道了蔡品和赵南城的关系,还真以为赵南城是为了工作考虑呢。 此时赵南城的问话,无非是想提前知道蔡品的考核结果,如果考核结果不好,在人资部上报党委会汇报考核结果之前还有可做工作改善局面的余地。 一百六十七 先拿蔡品开刀 由此可见,毕有颜所述不虚,赵南城和蔡品关系密切果然不假。蔡品也一定是有了不好的预感,才向赵南城通报的。 “真是对不起赵总,因为有些事情是真是假还待核实,考核结果还没有最后定论,很难将真实情况呈现给您,还请您见谅!”严黄拿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赵南城脸上不见丝毫不满,严黄的谨慎态度已经说明了蔡品的考核出了状况,但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呢?仅仅是毕有颜那点事吗?还有没有经济方面的问题? “没关系的严黄,我只是一直很看好蔡品,年轻有为,有知识有魄力,希望他能健康成长,早日挑起更重的担子,也能为我们企业多做贡献。 但是,如果他真有原则性问题,我们也不能带病提拔不是。我就是想大概了解一下,他的事情严重吗?” “赵总,他的问题严不严重,将来只能在党委会上由你们公司领导来决定,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真的不敢下定论。” “好吧,我就不让你为难了。我有一个观点想和你谈谈,你思量一下。” “赵总不用客气,我洗耳恭听。” “你知道,能力突出的人必然在某个方面也是缺陷明显的人,关键看使用者怎么对待。 我认为,培养一个能力突出的干部不容易,干部如果有瑕疵,应该一分为二的评价,不能一棍子打死。 干部成长的过程,就是一个培养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修正和完善不足的过程,你说是不是?” “您说的太对了,我们做干部管理工作的人确实也有一个职责,就是帮助我们的干部不断加强修养,改进不足,巩固优点,提高综合素质。谢谢赵总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好了,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严黄,我也祝愿你更快地成长,早日成为公司的栋梁之才,以后有机会我们还要多交流呦。” 赵南城自己觉得严黄应该能够明白自己的用意了,那就是蔡品如果真的有什么硬伤,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给以关照,大事化小。 赵南城之所以还没有直接找柳峰说此事,一是还不知道蔡品考核结果到底怎么样,一方面是因为严黄是直接考核蔡品的负责人,考核评价如何,就看评价角度和文字导向了,这很重要。 一个人身上的缺点,换个角度看兴许就是独特的优点。 严黄走后,赵南城拨通了蔡品的电话,压低声音说道:“我刚刚找严黄谈了话,虽然他没有透露考评结果,但是反过来想一想,如果你的考核结果很好,一点问题没有,他不会介意卖个人情给我的。 正是因为你的考核结果肯定有些问题,他才不方便说什么,我从他那句‘有些事情是真是假还待核实’就意识到了。你还是要做些准备吧,我这边继续做工作。否则,一旦上了党委会,就难办了。” “赵总,让您费心了,全仰仗您的疏通了。” “也不能全靠我,你也要想办法。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丫头原因,我建议你还是在她身上下下功夫。就如同在法院打官司,告状的人撤了诉,被告人不就没事了吗。” “好的,赵总,我再试试这条路。” 从赵南城办公室出来,严黄直接来见柳峰。 “柳主任,还没怎么着呢,说客就来了。”严黄将赵南城找自己谈话的内容说给了柳峰听,然后静静地看着柳峰主任。 不管怎么说,赵南城是公司副总经理,要说对柳峰一点压力没有也是不可能的。在维护正义和权力压制面前,每一个人因为内心的东西不一样,选择是不同的,工作方式也是不同的。 但是柳峰就是柳峰,眼里揉不得沙子。 不管最后领导们怎么决策,但是人资部对干部的评价必须实事求是,对干部的使用和处理建议必须客观公正严肃。 “严黄,我们人资部门一个工作特性就是必须依规依章办事,必须严谨准确。 《职工奖惩条例》下发后,依然还有性骚扰问题,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些骚扰者并没有把公司对性骚扰问题的重视当回事。那好,我们这次就杀一儆百,先拿蔡品开刀。” 柳峰说这些话时,态度坚定,给了严黄强大的信心。 下午下班后,严黄约左秋一起去自家的“方寸小厨”去坐一坐,两个人坐在屋里面的一个角落餐桌上,就像正常就餐者一样,点了两个凉菜,两晚兰州拉面。 由于考核,严黄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来“方寸小厨”了,两个人发现,方寸小厨依然是顾客满满,看来,方寸小厨的第一炮是打响了。翠翠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严黄和左秋,走过来打招呼。 严黄打趣道:“陈老板?生意不错啊,发财了吧?” “陈老板?”左秋和翠翠听得一愣,左秋问道:“陈老板是谁?” 严黄笑出了声:“陈老板,陈青翠老板,翠翠老板,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吧?” 翠翠立马转过弯来了,然后是左秋也醒过味来。 由于平时严黄和左秋习惯了叫翠翠,突然严黄叫出“陈老板”一瞬间弄懵了她们姐俩儿。 三个人又笑了起来。 “托两位老板的福,生意还不错。生意要想继续不错下去,两位老板可要继续关心啊!”翠翠也说起了虚头巴脑的奉承话。 商人就是商人,甜言蜜语是商人的一项基本功。 翠翠坐了下来,将开业以来的情况简单地通报了一下。严黄强调了两点,一是食品安全,一是食品质量。哪怕少赚钱、不赚钱也要保证做到这两点。 从方寸小厨出来,严黄和左秋顺便看了看车前子的5个店铺,其中三个店铺已经开始装修了。 回到家里,严黄感觉到一阵轻松。 这套房子左侧是宽阔的汤河,前方是大海,身处顶层,视野极好,又偏居一隅,有一定的私密性,严黄一直想把它买下来,只是苦于资金紧张。现在兜里有钱了,严黄决定和房东联系一下,看看房东是否有出售意向。 找到房东电话,严黄打了过去,房东语气有些犹豫。 一百六十八 有钱真是任性啊 严黄觉得有门,于是对房东说,这个小区有自己的一个亲人在这里居住,为了照顾她,自己也想在这个小区买一套,请房东给予关照,忍痛割爱。 房东是个小伙子,姓周,叫周本春,本来这套房子是用来结婚的,结果房子装修好了,因为和女朋友发生了矛盾,婚也没结成。 周本春没有心情在这里居住,又和父母住在了一起,房子就组给了严黄。 严黄说道:“周先生,这个小区、这个楼层的房价现在每平米2300元左右,我可以给你2500元,这个价格你可以在鹰岛市正在开售的楼盘里随便挑。你装修花了多少钱?” 周本春回答道:“”花了大概5万元吧。“” 严黄大方地说道:“我再给你加1万元,给你6万元。” 严黄爽气,周本春也是一个爽快人,最主要的是这套房是一个自己伤心的记忆,于是答应了下来,但是告送严黄,房子契税、过户费等费用要由严黄出。 严黄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与周本春约定明天到房产局房产交易大厅去办过户手续。 第二天,严黄向柳峰主任请了假去办过户手续。 大厅里人很多,办完手续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拿着暂新的房产证和土地使用权证,严黄有点小激动,自己真正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有了一个自己的家。 周本春也很有意思,在严黄和他握手准备说再见时,周本春说:“严黄兄弟,我们也算有缘,都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顿饭吧。” 严黄也很干脆,说:“好啊,不过这顿饭我来请吧,感谢周兄把房子卖给了我。” 周本春说:“不不,还是我来请,我挣了你的钱了,请你吃顿饭是应该的,最主要的是我觉得和严黄兄弟很投缘,想认识一下兄弟。” 严黄没有再争取,和周本春来到一家火锅店吃涮羊肉。 周本春告送严黄,自己在开发区管委招商局工作,是个科长。严黄也告送了周本春自己在电力公司工作。 周本春说:“电力公司好单位啊,待遇好,没有市场压力,找对象都好找。” 严黄说:“周兄单位也不错啊,公务员,还是个领导干部,社会地位高。” “一个小科长算什么领导,工作不好干啊,每年都有招商任务,完不成还要受批评。”周本春没有喜色,反而有些愁容。 严黄说:“周兄是管招商工作的,以后有机会,我要是有朋友来投资,周兄可要给行个方便啊。” 听到严黄这样说,周本春两眼有了光彩:“没有问题,到那时,不是我行个方便的问题,是我要对你说声谢谢。你不知道,现在全国开发区遍地开花,争抢客商,就看谁的手段高明了。” 严黄说:“我记下了。周兄,既然我们是兄弟了,我就问一句,房子卖了,还准备买吗?” 周本春说:“先等等吧,连对象都没了,也不着急。” 严黄说:“我觉得,周兄下午就应该去买房。也许明年这个时候买房,周兄手里这些钱就只能买90平米的房了。” 周本春说:“不会吧,房子一年能涨那么多?” 严黄说:“看看房产交易大厅里这么多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买房子的人会越来越多,供求关系会越来越紧张。 现在房子的投资属性还没有被完全挖掘出来,一旦更多的人将房子作为投资产品,房价连年上涨是必然的。 我买了周兄的房子,我除了感激以外,还担心周兄不马上买,将来会损失额外的一大笔钱才能买到同样品质同样面积的房子。” 周本春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严黄,说道:“严黄兄弟,我越来越觉得你不一般,见解准确。不要说房子,开发区的招商土地价格也有了上涨苗头。我建议你,如果你的有钱朋友想搞投资,抓紧过来,先弄块地储备着。” 严黄说:“好的,我把信息传递给他们。我下午准备去转转楼盘,周兄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周本春情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了,说:“去去去,买买买,把没捂热的钱全给它干掉。” 下午,严黄和周本春转了三个楼盘,在一个叫“海洋左岸”的小区,周本春买的是一套120平米的房子,花了25万元。严黄买了两套96平米的房子,花了41万元。 周本春羡慕地说:“严黄兄弟,实力雄厚啊,一出手就是两套。” 严黄说:“帮家里人买的,家里人多。”严黄还不想露富,编了个借口。 如果周本春知道两个人分手后,严黄又回到了他们看过的一个叫“天城花语”的楼盘出手买了三套房花了65万元、在“盘江道12号”楼盘买了一套高档住宅花了33万后,不知道会惊讶到什么程度。 一天之内,200万元花的只剩下了25万元。 有钱真是任性啊!最主要的是有钱投资,再加上了一个聪明的脑瓜,就能拥有财富。 一天没有见到严黄,左秋下班时给严黄打了个电话。 严黄说:“秋姐,我把现在租的房买下来了,今天办过户手续去了,然后又陪着房东去买房,顺便我又买了几套房作为投资。我现在正往家走,路上我买点菜,晚餐到我那去吃吧。” 左秋说:“好吧,等我到家我来做吧。” 两个人坐到饭桌上时,左秋开着玩笑说:“真是大款啊,陪别人买房都能顺便买几套房。” 严黄不好意思的笑了:“是有点膨胀啊!不过,我买房还是基于我对房地产市场的判断。” “股票不准备买点吗?” “股票市场最近波动不大,还处在筑底期,明年看情况吧,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入场。” “什么时候入场通知我,明年初我手里会有一笔钱。” “好的,秋姐!” 严黄没有问左秋钱的来源,毕竟那是个人的隐私。 尽管左秋还没有详细和严黄说过她的家庭背景,但是严黄猜测左秋的家境一定是富有的,从左秋送给自己的那把“厥初”剑就可以意识得到。 那把厥初剑,如果非要用金钱来衡量,绝不会低于他今天下午买的这几套房的价格。 厥初宝剑代表了特殊的意义,是非卖品,它在严黄这里的珍贵程度,就是谁拿一个国家来换都不可以。 一百六十九 我怕她们拒绝 可是这样一个富足的家庭,却不一定是圆满祥和的。不知道左秋母亲的出家原因是什么,让她不再留恋家庭,即使家中有左秋这样美胜天仙的女儿。 “严黄,周六有时间吗?” “有时间,有事吗秋姐?” “陪我去一个地方吧,去看一个小女孩。” “好的,秋姐,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周六的时候再说吧,我们一起去买些东西。” 严黄主要负责撰写卢云县供电公司领导班子和班子成员的考核材料的撰写,丁子和宇文飘飘各负责两个单位。 周五下班前,严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又打电话了解了一下丁子和宇文飘飘工作进度,约定他们周六周日加班完成剩余工作,下周一在一块统筹碰一下。 周六,严黄开车。 本来不想带着小云突去的,没想到这个家伙未经同意,率先跑下楼去,早早等在了左秋的车门旁,看见严黄他们走近,甩着尾巴,仰着头,一脸得意的样子,似乎在说:“想甩了我,没门。” 严黄用脚踢了一下小云突的屁股,说道:“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上车吧。”小云突习惯性地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似乎这个位置已经成了它的专属了。 左秋说:“我们先去书店吧。” 在书店的学教区,左秋指着一个位置说:“去年九月的一个周日下午,我就是在这里认识那个小女孩的。小女孩叫贾思学,十岁左右的年纪,瘦瘦的,清秀的面庞,穿着很差,不像个城市孩子。” 左秋叙述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天下午。 “她坐在书架下边的平台上看着一本书,那种心无旁骛的认真读书的样子当时就吸引了我的注意,还给我带带了一些心灵的震撼。 她一定是个非常好学的小女孩,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位打瞌睡的女人,看样子像她的妈妈,陪着她看书,也许陪的时间长了,她的妈妈困了。 你知道吗,严黄,那个画面很美,很温馨,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我的妈妈,想起了我小的时候、成长过程中妈妈对我的陪伴。” 说到这里,左秋的眼圈有些发红,严黄知道,左秋和她的母亲之间,一定存在着复杂的故事,左秋和母亲也一定有着深厚的感情。 “我就在那里看着,一直看了半个小时。女孩的妈妈醒了,对女孩说:‘思学,我们回家吧,爸爸一定等着急了。’ 女孩说:‘妈妈,就让我再看一会吧,这本书真好。’当时我就在想,孩子这么喜欢,做家长为什么不给孩子买了呢? 那本书很厚,由硬皮包裹着。 我又打量了一下女孩母亲,疲惫的面容,朴素的穿着,我顿时明白了,这本书的价格也许是这对母女不能承受的。 我走过去,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同样的书,书名是《少儿百科全书》,有文字有配图,真的很不错,女孩看的是上册,还有中册和下册,全套要60元,真的很贵。 我就有了买一套送给小女孩的想法。 我从书架上抽出一整套,到交款台交了款,然后返回来,没有马上给她们,我寻思着用怎样的语言才能让她们接受。 十分钟后,女孩的妈妈又开口了:‘宝贝,我们真得回去了,一会该没有回家的公交车了。’女孩说‘好吧,妈妈,我们回家,但是你要答应我,下周日还要陪我来看书。’ 女孩恋恋不舍地合上了手上的书,把它插回书架,又仔细地看了看书的位置,那么仔细,目的是为了下次看书时能够找到。 我走过去,装成忐忑的样子对那个女人说,‘大姐,我可以和你的女儿照张相吗,她特别像我小时候的模样,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妈妈在一起的日子。’ 女人先是很吃惊地看了我一眼,见我和善的样子,尤其是小女孩一看到我,脱口而出‘姐姐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我愿意和姐姐照相。’女孩的妈妈笑了,接过我递过来的手机,按照我的指导给我们照了相。 我说,‘您给我留个地址吧,我洗了照片后给小妹妹邮过去。’女人给我留了地址后就带着女孩走了,那个地址是郊区的一个村子的名字。 我也明白了,去郊区的公交车不多,所以女人急着回去。 我跟在她们身后,出了书店大门,我紧走几步,追上女孩妈妈,对女孩妈妈说:‘谢谢你们,让我体会到了小时候的温馨,我送给小妹妹一份小礼物,请你们一定不要推辞。’说着,我把放了书的塑料袋子,递给了小女孩。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就转身走了,因为我怕她们拒绝。 我听到了身后小女孩激动的声音,‘妈妈,是书,是我喜欢的《百科全书》。’紧接着,女孩的妈妈对女孩说:‘快谢谢姐姐,这是好心的姐姐送给你的。’女孩的声音随后响起,‘谢谢姐姐!’ 我转过身,向她们挥了挥手,在转身过来,我已经泪流满面。 天下有那么多爱读书的孩子,却有些孩子没有能够尽情读书的条件。” 说到这里,左秋的眼圈泛红。 严黄给左秋递过去一张面巾纸,左秋接过去,擦试眼角的泪花。 “秋姐,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姐姐。我们一齐努力吧,将来我们成立一个公益基金,救助这些困难的孩子,你说好吗?” 左秋笑了:“这个想法好。” 两个人给程思学买了汉语言辞典、成语词典、写作词典,买了几本历史故事书,买了一本少儿唐诗一百首。然后,两个人又去了商场给程思学买了巧克力和一些薯片之类的小吃,还给她买了一件羽绒服。 在路上,严黄问道:“秋姐,你和小女孩一直保持联系吗?” 左秋回答道:“是啊,我去看过她三次。我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乖巧、懂事。” “她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她的母亲主要是照顾家里,没什么稳定职业。他的父亲叫贾海奇,你都想象不到,是个搞铜雕艺术的民间艺人。 他原来在一家工艺品制造厂当学徒,和一个颇有技术和经验的师傅学习铜板浮雕画,非常热爱这个职业,也特别用心,几年的学习和创作经验的积累,他具备了较高的艺术水准。 可惜的是,后来厂子倒闭了,他就自己开了一个工作室,他的一幅作品还获得过第一届全国民间工艺美术锻造类一等奖。今年7月,还被评为咱们大河省民间工艺美术师。” “应该说也算小有成就了,为什么连给孩子买书的钱都拿不出来呢?” 一百七十 不敢称美术家,就是个手艺人 左秋对严黄的疑问并不感到奇怪,在很多人认知中,能够成名成家的人挣到钱应该很容易。 “奇怪吧,虽然他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民间艺术家,却没有稳定的收入,毕竟铜雕作品是小众能够接受的。由于囊中羞涩,后来连参加国家级和省级工艺美术品博览会的能力都没有了。” “噢,是这样。”严黄若有所思。 “秋姐,那个小女孩真的像小时候的你吗?”严黄忽然兴奋地问道,惹得小云突都禁不住侧过脸看着他。 “有几分像,问这个干吗?”左秋不解地问道。 “当然是想看看秋姐小时后的样子啦,是不是,小云突?” 小云突似乎能听懂严黄的问话一样,极其配合的“汪、汪”了两声,意思是“对啊”。 “像是有几分像,不过,姐姐我还是要比贾思学同学漂亮几分的。”左秋不无得意地说道。 左秋的话惹得严黄心痒难捱,恨不得马上见到贾思学同学。 车行驶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路很窄,车开不进去了。严黄找到一个不碍事儿的空地将车停了下来,和左秋提着给贾思学买的礼物步行过去,没有让小云突跟着,嘱咐小云突看车。 小云突立刻警惕地竖起了脖子,眼睛开始扫描四周,守卫者的形象瞬间展现。 严黄满意地说了一句话:“何飞龙训练的不错。” 穿过几座破旧的红砖小楼,又穿过了二十几间平房民居,在一个略显的孤独的两间平房面前,左秋站住了,指着房子说:“到了,这就是贾思学的家。 左秋上前敲门,屋里传出脆嫩的童声:“来啦!” 开门的正是贾思学,看见是左秋,高兴地喊道“姐姐,你来啦,我可想你啦!” “姐姐也想你啊,所以来看你来啦,我还给你带来一个哥哥,他也来看你来啦。”左秋将严黄介绍给贾思学。 贾思学打量了一眼严黄,然后就是一句甜甜的声音:“哥哥好!”随后拉着左秋的手进了屋,嘴里还喊着“爸爸妈妈,姐姐看我来了。” 贾思学的爸爸妈妈赶紧迎出来。 “左秋小姐,你来啦,你总来看望思学,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啦,真的是太感谢你啦!”贾思学的妈妈感动地说道。 左秋的出现,使得贾思学的童年多了一道温暖的阳光。 贾海奇也说道:“是啊,贾思学看见你,就像过年一样高兴,你给她带来了我们给不了的快乐。” 左秋说:“我和小思学有缘分,我还要感谢小思学呢,让我有了一个贴心的小妹妹。来思学,看看姐姐和哥哥给你的礼物。” 看到左秋又给自己买来了好几本书,贾思学高兴地了不得,一个劲地说:“谢谢姐姐哥哥!” 其它的礼物左秋没有再拿出来展示,而是将它们递给了贾思学的妈妈。 贾思学对书籍最为珍惜。 严黄也被快乐的气氛感染着,打量一下屋子,看得出来,这是一家三口人的卧室,有十二三平米,很拥挤,这是生活拮据的表象。 想起在车上左秋说贾海奇是个铜雕艺术工作者,就对贾海奇说:“贾大哥,听秋姐说你是个工艺美术家,带我欣赏一下你的作品好吗?” 贾海奇说:“不敢称美术家,就是个手艺人,我带你去看看,就在对面屋。” 贾海奇带着严黄来到了他的工作室。 说是工作室,不过就是一个和卧室一般大的屋子,冷飕飕的,也很凌乱,地上平铺着一个没有完成的雄鹰作品,墙上挂着十几把大小不一、形状不一的锤子,还有一些铁板和铜板叠放着靠在墙上,还有几幅已经完成的作品靠墙而立。 严黄仔细地观赏者这些作品,一幅铜板浮雕是疾驰状态下的马头,鬃毛向后飞扬,两眼紧盯前方透着警觉,双耳略向前竖起,两个鼻孔张大着似乎在不断地转换着气息,活灵活现。 一幅铁板浮雕作品被贾海奇起名为《守望》:石墙上放着一只柳条筐,筐中是丰满的南瓜,一只小狗卧在筐前,它是在守卫果实,抑或是等主人归来。 “贾大哥,你为什么把这幅作品叫做《守望》呢?严黄问道。 “这是在告诫我自己,不论对待家庭还是对待追求,只有坚守本心,才能有收获,才能走向远方,生活也才具有意义。”贾海奇回答道。 “有道理。”严黄回应道。 一幅幅作品看过去,严黄还真是被贾海奇的才情震动到了。 严黄又在不经意间打量了几眼贾海奇,这是一个个子不高,身体单薄的中年人,有一张清秀的国字脸,笑起来有些腼腆。 金属浮雕是个精细活儿,更是一个体力活儿。这样一个瘦弱的人和摆弄金属联系在一起,让人不免好奇。 “贾大哥,这项工作很不容易,我听秋姐说,你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了,是什么支撑你这么做呢?”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喜欢。” “喜欢就足够了,还有什么比喜欢更能让一个人坚持的呢?贾大哥,说心里话,我很喜欢你这些作品。 我想买你几幅作品,一方面挂在我的店里作为招揽顾客的装饰品,另一方面,我的朋友有三家店铺再有两个月要开业了,我正愁送它什么礼物呢,看到你的作品我心里有数了。 我回去根据他墙壁的大小,定做三幅画,你看到时候能完成吗?” “没问题,严先生,我一定会精心完成作品的。”听到严黄要买自己的作品,而且一下子就是这么多,贾海奇十分激动。 要知道,由于自己知名度低,客户并不多,所以收入也是很不稳定,有时候,一个月都卖不出去一幅作品,自己心里也很难受,对自己不能给妻子和孩子带来充实安定的生活,心中是有愧疚的。 严黄说:“我还有一个建议,贾大哥,如果可以,我们将来可以合作,我可以帮你销售作品,或者你按照我的定做要求完成作品,不过,我可是要佣金的。” 一百七十一 这个时候的自己 想从根本上改变贾海奇的生活现状,那就是帮助贾海奇把作品卖出去,让贾海奇的爱好成为生活资本的来源。 严黄之所以提出要佣金,并非是想从中挣一笔,而是这样说,可以维护贾海奇的自尊,免得贾海奇有一种自家是帮扶对象的感受。 “严先生,如果真的可以合作,我是求之不得。我虽然有这门手艺,却无力推广,所以,知名度很低,也很难靠这门手艺谋生。 我有时候不得不去给人家打些零工补贴家用,但是那些活儿终究不是我的长项,我还是喜欢创作。 提取佣金当然是应该的,您说提多少就是多少。”贾海奇惊喜之中用急迫的目光看着严黄。 “那我就不客气啦,我每幅作品提佣金10%可以吗?”严黄问道。 “太低了,按照30%提吧。” “不行,那样的话我不就成了趁火打劫的了吗,我提太多了,也是不尊重艺术。先按我说的做吧,以后您的艺术水准进一步提高了,我再提高佣金标准,好不好?” “完全听你的,严先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到来,让我有幸认识了你,我现在感觉我的眼前仿佛打开了一片生机勃勃的天地,我太高兴了。” 作品能够被别人认可,还能够成为谋生的手段,贾海奇的自信心瞬间树立了起来。 严黄伸出手笑道:“贾大哥,合作愉快!” “严先生,合作愉快!” “我们是不是应该喝杯酒庆祝一下?” 贾海奇尴尬地一笑,家里一滴酒都没有。 严黄哈哈笑道:“下回见面时补上。” 因为激动和兴奋,贾海奇手抖个不止。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或许就是自己的人生转折点。 严黄选了5幅作品,贾海奇用牛皮纸给包好捆好。 严黄从包中掏出一万元,递给贾海奇,说:贾大哥,这是一万元钱,我不知道你的作品多少钱一幅,如果少了,我再给你添,如果多了,就当做下三幅作品的定金吧。” 贾海奇接过钱说:“够了够了,足够了。多余的钱就算是定金吧,下次一块算。严先生,多谢你啊,这笔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两个人从工作室走出来,贾海奇明显精神焕发,看向妻女的眼神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突然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才是能够扛得起家庭重任的男人。。 左秋对贾思学说:“思学妹妹,我们回去了,以后有什么事,记着给姐姐打电话哦。” “我舍不得你走,姐姐,可是我知道姐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贾思学十分懂事,也很乖巧。 “姐姐下次再来看你,如果到市里去了,也给姐姐打电话,姐姐带你玩,好吗?” “谢谢姐姐,姐姐再见!” 贾海奇一家将严黄他们送出来,依依不舍而又满怀感激地告别。 遇到了严黄和左秋,兴许是这一家人命运转变的开始。 上交完考核报告的十天后,柳峰将严黄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明天开党委会,我们做这次干部考核情况的汇报,你来汇报。” 严黄心里一动,这是自己工作以来,第一次在公司领导面前汇报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柳主任,关于蔡品的考核情况和处理建议,实话实说嘛?” “实事求是地汇报,关于对他的处理意见待领导们认定对他的考核评价结果后也提出来。” “还需要事先和主要领导沟通一下吗,我担心有的领导会反对。” “你是担心赵南城副总吧,现在韩社书记已经针对蔡品问题在和他谈话呢,应该能够做通他的工作。” “那就好了,我希望邪不压正。”有了第一次考核时赵尔石的例子,严黄不希望这次蔡品能够逃脱惩罚。 此时,在韩社书记办公室,赵南城端着韩社书记给他泡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咂咂舌,“书记,你这大红袍味道差了一点,回头我给你拿盒好的。” “我不懂茶道,喝不出好坏,比白开水有点颜色有点味道就行了。”韩社简朴惯了,不怎么介意。 “你是真能将就,不愧是我党的好干部。”赵南城开起了玩笑。 “说正经的。南城,我找你说点事,希望你能够正确对待。”韩社的口气严肃了起来。 “什么事情啊,书记,一本正经的样子。”赵南城嘴上说的随意,心里却打起了鼓,担心自己有什么问题被人告到了书记这里。 “明天开党委会,人资部汇报干部考核情况。事关卢云县供电公司副经理蔡品同志,我知道你们关系不错,先和你通个气。” 原来是蔡品的事儿啊,赵南城放下心来。 “书记,我和蔡品同志就是个工作关系,蔡品同志的工作能力很强,布置的工作都能很好地完成,有很强的执行力,所以我对他很有好感,没有更多的私人关系,请书记不要误会。” “通过工作关系建立良好的私人关系也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不违反原则、不失公允,上下级关系和谐也是我们干事业需要的,这一点你不用多虑。” “蔡品这次考核有什么严重问题吗?” “如你所说,工作能力没有什么问题,主要是个人品德方面的问题。 蔡品同志长期骚扰一名年轻未婚女同志,给该同志带来了精神上的困扰和痛苦,该同志不胜其扰,向组织反映了蔡品同志的问题,希望组织维护其人身权益,并对蔡品同志依据有关规定给以处理。” 韩社书记能够在上会之前和自己通报菜品的问题,说明韩社书记还是很看中自己的意见的。想到这里,赵南城决定为蔡品争取一下。 “书记说的这个女同志是叫毕有颜吧!” “怎么,你也知道这件事?” “不瞒书记说,人资部在卢云县供电公司考核完的第二天,蔡品同志就给我打了电话,在和毕有颜的关系问题上,他有他的说法。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也是担心毕有颜颠倒黑白,希望我到时候能够说明真相。” 一百七十二 别引火烧身啦 一开口,赵南城维护蔡品的倾向就显露无疑。 “哦?蔡品同志想说明什么真相?”韩社书记还是要耐心听一听赵南城怎么说。 “蔡品同志说,之所以和毕有颜走得近一些,是因为他喜欢毕有颜,想和毕有颜谈恋爱。 对了书记,你可能还不知道,蔡品同志现在是单身,她和她的妻子离婚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两个单身男女搞对象有些身体接触或者暧昧一些也正常吧? 退一步说,即使毕有颜不接受蔡品同志的好感,拒绝了他,但是也不能把蔡品同志对爱情的执着追求理解成性骚扰吧?所以,我觉得组织在这件事情上要明辨是非,为我们自己的干部撑腰打气。 更何况,蔡品同志的离婚是因为太顾工作不顾家了,影响了夫妻间的感情。 面对这样一位好同志,我们仅仅是听信了一位女同志的片面的情况反映,就处理他,会让我们的中层干部寒心的。” 一大堆话说出来,赵耀觉得自己口才发挥得不错,而且有理有据,还有后果预估,他希望自己的辩解能够改变韩社对蔡品的认识。 韩社听得很认真,听到最后笑了。 “南城,蔡品同志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们确实不仅不能处理蔡品同志,还应该评他为优秀干部。只是,你能确定他和你说的是实情,或者把全面情况反映给你了吗?” “这个,凭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会说假话吧。”赵南城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毕有颜反映的情况有没有证据支持,有没有其他方面的问题。 “性骚扰问题是个隐形的问题,也是个涉及隐私的问题。一般来讲,当事人是很难有证据来证明的。 而且,实施性骚扰者,如果位高权重,能够影响受骚扰者的利益,受骚扰者往往也是忍气吞声。所以一些人就胆大妄为。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一个限度,突破了限度,受骚扰者也会极力想办法保护自己的,比如毕有颜。 毕有颜同志举报蔡品,是由铁证支持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我们党委该怎么办?”韩社目光灼灼地看着赵南城,等待他的反应。 听到这里,赵南城有一丝冷汗冒出。 毕有颜真有铁证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还要为蔡品说话,就真的会让大家怀疑自己和蔡品之间有超越工作关系正常的私人关系了。 可是,如果不为蔡品说话,反过来惹得蔡品恼怒,把自己和他之间的一些事情说出去,自己的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去。 还真是个两难局面啊!赵南城心中叹道。 韩社也没有催赵南城表态,给他思考的时间。 “书记,如果毕有颜真有证据支持,我不反对党委对蔡品同志给以一定的惩戒。但是,能不能考虑到蔡品同志过去的贡献,从轻处理,给个诫勉谈话,也给他一个纠正错误的机会?” “南城啊,你应该记得,去年在党委会上,你为赵尔石说话,大家听取了你的意见,对赵尔石同志调换了岗位。但是事后,引发了很多同志的议论,认为公司党委偏袒了赵尔石。 今年的考核,蔡品同志的问题太明显了,如果不依规处理,处分太轻,会让毕有颜同志不服啊。” “可是书记,换个角度来看这件事,如果蔡品同志坚持自己就是和毕有颜谈恋爱,有些不当行为也是因为太喜欢毕有颜而一时昏了头脑,并且也没有给毕有颜造成什么实质性身体侵犯,我们组织不给蔡品同志过于严厉的处罚,蔡品通知是不是也会不服? 对蔡品同志轻些处理也说的过去吧?难道毕有颜还能不顾脸面四处去张扬表达自己的不满?” 韩社的脸色和语气同时更加严肃,“真要是按照你说的处理,说明我们组织处事太不公正了,所引发的后果恐怕会出现不可控情况。” “不可控?什么意思?” “和你说实话吧,如果毕有颜同志向上级反映,我和章总担心的是牵扯到你啊。党委拟对蔡品给以免职处分,平息毕有颜同志的愤怒情绪。这其中也有保护你的成分,你能够正确理解吗?你就不要引火烧身了。” 说完这话,韩社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南城。 韩社书记最后这一句话宛如一声惊雷,让赵南城冷汗流了下来。这里面竟然牵扯到自己,有自己什么事呢?赵南城脑子开始飞速运转,寻找着自己和毕有颜有牵连的线索。 难道是……,赵南城想到了两件事情,而这两件事情正是毕有颜忍无可忍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毕有颜有何种证据来证明这两件事情,赵南城彻底放弃为蔡品努力的心思了,但是,嘴上还要说:“书记,我不知道你为何这么说,我自认为没有做过什么不妥当的事情。 既然有证据证明蔡品同志实施了性骚扰行为,说明蔡品同志没有和我说实话,明天的党委会上我坚决拥护公司党委对蔡品同志所做的任何决定,这就是我的态度。” “这就对了。好了,南城,明天开完会后,你还要给蔡品同志做做思想工作,不要背包袱,扎扎实实地重新从基层做起,如果将来表现突出,也不是没有重起的机会,你说呢?” “好的,蔡品同志的思想工作我来做。” “另外,作为你的老大哥,也从公司党委书记的角度和你说几句知心话,和人交往要慎重啊。 连续两次考核都有和你关系密切的中层干部出现问题,你要注意负面效应。还有,真的要从蔡品这件事上吸取教训,色字头上一把刀,伤人伤己不值当的。” 韩社不忘敲打一下赵南城。 “我会吸取教训的,谢谢书记大哥!”赵南城嘴里表达着感谢,心里有着惶恐。 虽然韩社没有明确说明自己的问题,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伤人伤己不值当的”这句话仿佛也在暗指自己,自己身上的毛病自己清楚得很。 一百七十三 当官与挣钱 带着一股郁闷的心情回到自己办公室,赵南城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连打进来的两个电话都没有接。 韩社书记后来说的那些涉及到自己的话,让自己有些心惊胆颤,到底毕有颜提供了什么证据呢? 没有等到明天开完党委会再给蔡品打电话,下班后,赵南城在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决定还是现在就和蔡品说说这件事情。 “兄弟,你找过毕有颜了吗,她那边怎么说?“赵南城问道。 “找过了,可是这丫头口风很紧,不咸不淡的,没怎么理睬我,我没把握判定她对我的告发程度。”蔡品无奈地说道。 “兄弟,该给你做的工作我都努力作了,可是不知道毕有颜手里到底有什么关于你骚扰她的证据,明天党委会上一旦证据属实,恐怕对你的处理就避免不了了。 我刚才和韩社书记刚谈完话,请求对你保护,从轻处理,明天会是一个什么结果未知,你做好思想准备吧,哥哥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赵南城给蔡品传递的信息要表达的意思是:我给你争取了,也尽力了,尽到兄弟情谊了,但是结果怎么样,不好说,你也不要怪我了。 “唉”,蔡品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被毕有颜这个臭丫头咬了一口。大哥,兄弟的事情还是要靠您给据理力争了。” “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争取一个好一点的结果。”赵南城心里却说,力争也得有理才行啊,更何况我自己身上是否有也有一颗炸弹待引爆还不得而知呢。 党委会开得很顺利,除了蔡品被免职外,还有三名中层干部因为工作不力和其它一些问题被诫勉谈话。 赵南城看到大势已去,没有再多费口舌为蔡品说话。 韩社书记的敲打起作用了。 下午一上班,柳峰陪着赵南城来到卢云县供电公司代表市公司党委宣布了对蔡品的免职决定,蔡品已经知道了结果,并没有参加班子会议。 随后,赵南城让柳峰先回来,说自己还要找蔡品谈谈,做做思想工作,免得产生更大的矛盾。 柳峰回到了市里,赵南城和蔡品在一家茶馆里见了面。 看着面沉似水的蔡品,赵南城苦笑一声说道,“兄弟,我也不安慰你了,心里肯定不舒服。怪你就怪我无能,不能改变局面,是我对不起你了。”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人不给你面子。柳峰、严黄、毕有颜,从今天以后,都是我的敌人。”蔡品阴冷地说道。 蔡品恨柳峰、恨严黄,是因为对蔡品的考核评价是他们作出的,尽管这是柳峰他们职责所在。 蔡品恨毕有颜,不仅在于是毕有颜举报了自己,还在于在他的内心阴暗处。 当初和妻子离婚,并非真的如他所说,是因为忙于工作忽略家庭招致妻子不满。而是自己觉得自己比以前优秀了,有权势地位了,就要抛弃平凡之妻,找一个心仪女子。 毕有颜是他的第一个选项,只是毕有颜并不中意于他。 他认为毕有颜看不上他,是因为毕有颜有更大的野心,自己虽然贵为卢云县供电公司副经理,但是在鹰岛电力的干部序列中也不过是个中层干部,还是个副职。 后来他竟然有了更加肮脏的想法,想将毕有颜作为讨好上级的美色工具来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有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兄弟,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赵南城顺着蔡品的心意说。 “还没有彻底想好,但是让我从头再来,我也没有那个心劲了。我在想着是否辞职,既然仕途上没有前途了,那就出去挣钱,做老板。”蔡品倒也是快速决断。 “这也是一条路。原本我想,你蛰伏几年,有机会我再给你提起来。辞职未必不是一个机遇,也许成就兄弟令一个辉煌。说 心里话,手里有了大把钱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最自在的,当官与挣钱,都是为了生活更好。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不会有?到那时,毕有颜也许都入不了你的法眼。” “大哥这样说我就下决心了。实不相瞒,我有一个做电力工程的朋友,我准备和他一起干。到那时,还得请大哥帮衬兄弟啊!” “那是自然,谁让我们是兄弟呢!”赵南城说的是情真意切。 “对了大哥,你也该考虑一下自己提拔的事情了,只有单位主官才不用看别人脸色。” “哪那么容易,关键时候上面有人为你说话才行,还有,拉关系功夫在平时,但是光靠嘴甜惑人也不行啊。” “大哥,不就是花钱吗,需要的时候随时和我说。将来,我的公司就是大哥的坚强后方,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外道。” 赵南城满意地点了点头,举起茶杯和蔡品碰了一下,“为了我们兄弟情义,为了你新的事业,干杯。” 赵南城满意地回来了,不仅没有招致蔡品埋怨,还和蔡品达成了可能双赢的合作关系,这步棋走得不错。 从卢云县回来,赵南城去见韩社书记。 赵南城说道:“书记,圆满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务,蔡品同志还是有觉悟的,经过我的思想工作,平静地接受了组织决定。但是碍于面子,本人决定辞职。辞就辞吧,免得大家都尴尬。” 韩社抿了一下嘴唇,蔡品辞职的做法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南城,思想工作做的不错,辛苦你了。” 回到办公室,赵南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长出了一口气,觉得这两天自己也很心苦,应该放松一下,想到了一个人,一抹邪笑浮现在脸上,拿起电话拨通后说道:“下班了吗?到我这来一下吧。” 20分钟后,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关上门问道:“亲爱的赵副总,有事吗?” “想你了呗。”赵南城从座位上走起来,一把揽住年轻女人柔软的腰肢,走向里间床铺。 “胆子太大了吧,还有人没走呢,你不怕被人发现吗?” “怕什么,谁来也不给开门。”赵南城淫笑着吻向女人的脖子。 女人娇羞地笑着躲避,激发着赵南城更旺盛的欲念。 一百七十四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蔡品的被免职,在鹰岛电力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许多人先是好奇后是恍然,原来公司之中真有性骚扰现象啊。 很多人原本认为《职工奖惩条例》中关于性骚扰条款就是一个笑话,现在还真出现了一个因为性骚扰下属而被免职的中层干部。 对蔡品的免职决定给一些不那么规矩的干部员工造成了很强的震撼力,再有性骚扰的想法该三思而后决定行不行了。 其他单位不认识蔡品和毕有颜的则是对这两个人津津乐道,还有的人想方设法弄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照片要欣赏一下他们的尊容。 最难受的莫过于毕有颜了,被人指指点点,自己觉得处在了一个异样的环境之中,这种异样的感觉直到一年以后才逐渐消失了。好在毕有颜心性还算坚强,又不是自己犯了错,怕什么,毕有颜用这样的信念支撑自己,抵抗外来压力。 公司开过务虚会后,严黄和左秋按照柳峰要求,全力撰写《鹰岛电力公司“三支队伍”建设与管理办法》和《鹰岛电力公司关于运行人员岗位和薪酬管理办法》,为明年更加有效地开展人资资源管理工作做好准备。 周日上午,左秋接到了魏飞雪的电话。 “秋姐,我是飞雪,好长时间没和你们在一起了,下周五晚上我们聚一聚吧。” “还等下周五干嘛啊,今天也可以啊!” “今天不行,我没在鹰岛市,我回家来了。”魏飞雪的家在石壶市,石壶是大河省的省会。 “下周五不是圣诞平安夜嘛,咱们鹰岛市那个最高档的会所星湖会所要举办一场圣诞舞会,我的一个朋友给了我三张票,叫上严黄我们一起去呗,放松放松。” “好啊,我倒是没什么事,不知道严黄那边有没有时间,你和他联系一下吧。” “秋姐,只要你能去,我保证严黄一定屁颠屁颠地跟着来。” “我有那么大魅力吗?”左秋故作惊讶问道。 “别逗我啦,秋姐,你那儿哪是魅力啊,是不可抗拒的魔力,我这就给严黄打电话。” 魏飞雪拨通了严黄的电话。 “哪位?”严黄正在办公室奋笔疾书,摸过身边的电话接通了,也没有先看一下来电显示是谁打来的。 “我,你是故意的吧,还问哪位,你没存我电话号码吗?” “呦,魏大警官啊,对不起,没看来电显示。有何吩咐?” “下周五晚上,圣诞平安夜舞会,邀请你参加,能赏光吗?” “圣诞舞会啊,飞雪,不是我说你,身为一个当代中国青年,还是一个人民警察,过什么洋人的节日啊,你这不是崇洋媚外吗?没时间,不去。” 严黄拒绝的很干脆,当然,真实的理由可不是因为这是一个洋节日,而是自认为魏飞雪邀请自己是为了作她的舞伴。 “你这一通大道理讲的,这还不算说我吗?不来,是吧,你可别后悔,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求我要来,我给过你机会了。” 魏飞雪并非对严黄能否来参加不在意,实则有左秋这张底牌,知道底牌亮出后,严黄必然会来,此时是要逗一逗严黄,用来开心。 “一个舞会对我没那么大的吸引力吧,还哭着喊着求你,我现在再次明确地告送你,肯定不去。” “好吧,那就算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你的这张票我就送给别人啦。一会儿我再给秋姐打个电话,告诉秋姐给她换个英俊点的护花使者。” 说完,魏飞雪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放到了茶几上。然后,用右手食指点着桌子,嘴中喃道:“1、2、3。” 电话响了,严黄打来的。 魏飞雪笑了,小样,我治不了你? 第一次没有接,第二次没有接,第三次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魏飞雪接了。 “哪位?”魏飞雪复制了严黄的问话。 那边的严黄带着底气不足的口吻回应道:“我,严黄,飞雪,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见到严黄这样说,魏飞雪一愣,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自己抬出了左秋,严黄也不心动吗? “说,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我去了一趟米国,给你买了一个coach手包,一直没有机会给你,周五我顺便带给你吧?”严黄明显是讨好的口气。 这边魏飞雪一捂嘴,强把笑声憋了回去。“谢谢你啊,还想着我。不过,别为了一个包耽误你的周末宝贵时间了,等哪一天有空我到你办公室去取吧。” “没关系,我刚才想了想,周五其它的事情我是可以推掉的,还是和你们一块去参加舞会吧。你说你们两个如花似玉的天大美女出现在虎狼出没的地方,不安全,我也不放心啊。”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哎我说严黄,我和秋姐的差距就那么大吗?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算了,你也不用回答我。看在手包的份上,就答应你去吧。” “谢谢魏警花,周五下班见,我们去接你。” 放下电话,严黄给左秋打电话,证实了此事后,觉得魏飞雪这件事情办的不错。 左秋还依严黄请求,一起来到了鹰岛市档次最高最大的商场海联商厦为严黄挑选一套西服。 严黄平时不太注重衣着品质,干净简洁时尚就行了。但是既然要到鹰岛最好的会所去参加舞会,怎么也得穿身像样的衣服,免得和仙女般的左秋姐姐在一起因为穿着太随意而给左秋蒙羞。 左秋帮严黄挑了一套国产的名牌西服,严黄本来想挑选一套国外牌子的,左秋说,还是支持国货吧,国货也不错,你看这工艺,和意泰利的名牌哈罗西服也没有什么区别,价格却只有哈罗的一半。 左秋姐姐的建议严黄当然听从,又买了两件衬衣和两条领带。 试衣服的时候,漂亮的售货员悄悄地对左秋说:“你男朋友真帅。” 左秋莞尔,“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啊,能介绍一下给我认识嘛?” “抱歉,不能,我不能害你,他的女朋友在米国。” 女店员也是一笑,并没有任何挫败感。 一百七十五 没有你漂亮,但是比你有钱 买完衣服,左秋说:“圆满完成任务,我们回去吧。” 严黄说:“不能光给我买啊,我要给秋姐买一件首饰。我记得秋姐好像没戴过珍珠项链,我送给秋姐一条珍珠项链吧。” 左秋刚要开口拒绝,严黄开口了:“秋姐,就给我这个暴发户一次显摆的机会吧,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 左秋笑了:“行,大款弟弟,就依你。” 来到一家品牌珠宝柜台前,一个打扮时尚的售货员小姐马上迎上前来:“欢迎光临,请鉴赏。” 严黄笑着说:“不错,你说的话比较让我欣赏,不像别的售货员上来就问,‘先生,买什么,挑中哪一个了,我给您拿。可以试戴’,完全是一种希望你买的语气。 售货员小姐也笑了:“谢谢!珠宝本身就是生活的艺术品,当然是先鉴赏,喜欢了才购买。先生小姐需要我给你们详细介绍那款产品的话,尽管吩咐。” “我们也不细看了,你是专家,就给我姐姐推荐一条与她的气质相匹配的珍珠项链吧!” 售货员小姐仔细端详了一下左秋,说道:“其实姐姐的美丽气质佩戴什么项链都是很出众的,只不过一般的项链是姐姐佩戴后让项链增彩,能够找到一条给姐姐增光添彩的项链还真是不容易呢。” 左秋微笑着说:“你过奖了。” 严黄为售货员独到的赞美笑出了声:“你的眼光太精准了,你的见识也让我心情愉悦,那就推荐一款这样的项链吧。” 售货员从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说,“我们新进了两条大溪地的黑珍珠项链,姐姐可以试戴一下。” 售货员打开盒子,项链静静地卧在一个木盒的金色丝绒槽中,典雅而又高贵,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严黄一看见就喜欢上了,“看着不错,秋姐你觉得呢?” 左秋说道:“品质不错。” 严黄说道:“帮我姐姐试一下吧。” 售货员小姐带上白色的细绒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项链,佩戴在左秋的脖子上,然后惊呼道:“姐姐,真是太美了,您的脖子是典型的天鹅颈,这条项链也只有您有资格佩戴它。” 左秋对着柜台上的镜子,将头发掬到头顶,露出完整的脸部和颈部,曲线优美流畅的头部和颈部,显露出左秋纯净超然的迷人气质,项链落在颈部,宛如清风碰上明月,优雅而又含情脉脉。 严黄看傻了一般,咽了一下吐沫。 左秋也很满意,但是摘下项链后看了一下盒子中的标签价格,摇了摇头,“太贵了。” 这条项链58000元。 严黄连忙说道:“不贵不贵,一点都不贵。再说,碰上一条合适的也不容易,姐姐还是买了吧。” 左秋说:“有钱也不能乱花,还是看看别的吧。小姐,你收好它吧。” 售货员小姐依然笑得自然,没有因为左秋没有买而有半点沮丧。反而说道:“好的,姐姐,只是有些可惜。不过也确实贵了点,是我一年半的收入了。” 严黄问道:“刚才你不是说还有一条吗,把那条拿出来我们看一下。” 售货员小姐说:“好的。” 售货员小姐将刚才的项链收入盒中放回柜台里面,拿出了另外一个项链盒子,打开,请严黄他们欣赏。 “姐姐可以再试试这一条,买不买没关系,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项链和人这么匹配的人物关系啦。” 严黄说:“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来啊?” 售货员小姐说:“这两条项链,珠子的数量,大小、光泽度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区别主要在伴色上。 所谓伴色就是把珠子放到光线下,转动的时候反射出的光的颜色。 黑珍珠的伴色比较多,比较稀少的伴色有海蓝色、浓紫色和孔雀绿,所以这三种伴色的黑珍珠比较贵。 而这三种伴色中,孔雀绿更为稀少。当然,也不是说贵的就一定比价格低一些的适合姐姐,这和肤色、气质、都有关系。” 严黄说:“帮我姐姐再试试这一条。” 售货员把项链拿出来为左秋试戴。 左秋说:“你的专业知识很精通,业绩一定不错吧?” 售货员小姐说:“还可以,我喜欢珠宝这个行业,她给我带来了美好的感受。”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名年轻女人走了过来,看两个人的穿着都是名牌伴身,应该是有钱人。 年轻的女人看见左秋脖子上的项链,娇呼一声“太漂亮啦,老公,我也要买一条。” 老夫少妻组合。 而她的老公,此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左秋,惊为天人。老婆说的话听而不闻。 见老公没有动静,年轻女人瞥了一眼自己痴呆状态的老公,不满地捅了一下他的腰眼,“看什么呢,老毛病又犯啦?” 估计这个女轻女人就是这个中年男人老毛病犯来的。 年轻女人很警觉,绝不允许历史在自己身上重演。 中年人反应也是快,“看这条项链呢,太惊艳了。老婆你真有眼光,买,一定要买。” 严黄冷冷地看了一眼这对夫妻,多少有些讨厌他们。 售货员小姐将项链从左秋的脖子上摘下来,放回盒子里面。 左秋问道,这条项链多少钱 售货员说:“刚才那条珠子的伴色是浓紫色,而这条珠子的伴色是孔雀绿,这条项链是68000元。” 左秋说道:“比那条项链还贵一万元啊,太贵啦。” 售货员小姐说:“确实,这条项链是目前我们销售的珍珠项链中最贵的啦,当然也是品质最好的一条。” 这时年轻的女人开口了:“这条项链我们要了,开票吧!” 年轻女人要买这条项链,喜欢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刚才老公的魂跟着左秋走了,醋劲上来了。 既然左秋嫌贵,自己就要把它买下来,也显示出自己虽然没有你漂亮,但是比你有钱的优越感来。 中年男人一边说着开票开票,一边还在偷瞟着左秋。 自己身边的这位小娇妻也算是貌美如花,可是和眼前的小姐姐比起来,缺少了高雅可人的气质。直白一点说,就是脂粉气太浓,完全没有小姐姐的静雅出尘味道。 一百七十六 这条项链您要吗 中年男人暗暗叹息,一朵娇嫩无比的鲜花插在牛粪上。 不对,这样比喻好像不对,小姐姐身边的小伙子比自己要帅多了,他若都算牛粪的话,自己难道连粪都不如? 中年男人心情比较爽的是,小伙子可能钱不太富裕,远远不能和自己相比,否则小姐姐也就不会说这条项链太贵了。 财富上的比较优势让中年男人顿时觉得有了跨越年龄和身材体态劣势的优越感。 他决定把这条项链给买下来,目的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娇妻满意,而是为了让眼前的小姐姐对自己印象深刻,兴许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又让自己碰到了小姐姐而小姐姐还记得自己。 中年男人刚要开口,不料严黄先开口了:“对不起,是我们先选中的这条项链。” 年轻女人调门高了起来,唯恐周围的人听不见:“你们不是说太贵了吗,你们买不起我买得起啊。” 中年男人也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左秋,又看着严黄,意思是美女,大叔我虽然没有他年轻,但是比他有实力啊。 左秋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年轻女人,这样讲话很没有礼貌。她没有出声,看看严黄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售货员小姐也在看着严黄,无声地在问:“我该怎么办?” “虽然这条项链比那条项链贵出了一万元,那条项链我们没有买,但是并没有说这条项链不买啊。你先接待的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问一问我们买不买这条项链啊?”严黄笑问道。 售货员小姐点了点头,再次浮现职业性的微笑,回应道:“您说的很对,先生,这条项链您要吗?” 售货员小姐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因为第一条项链都没有买,这第二条还贵了一万元,严黄他们又怎么可能买呢。 售货员只是要履行一下先来后到的程序,那怕严黄不买,后来的这对夫妇想买的欲望还是很真实的。 严黄回答得很干脆:“要,这么美的项链哪能不要?不过,我问一下,正常来讲,这条项链有折扣吗?” 该省的钱还是要省的,不该花的冤枉钱也是不应该花的。 左秋被严黄逗笑了,在这种状况下,严黄还能讲价,还真是脸皮厚,就不怕被身边的这两个人蔑视? 中年男人和他年轻的老婆还真就同时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售货员小姐说:“有折扣的,9.5折。” “那就开票吧,我买了。” 售货员小姐抱歉地对中年男人和他的年轻老婆说:“对不起了,是这位先生和这位小姐先来的。” 年轻女人面显失望之色,摇着中年男人胳膊撒娇道:“老公,我想要嘛。” 中年男人开口了:“等一下,我们不需要折扣,卖给我们好了。” 年轻女人也马上高兴地接话道:“对,谁出价高卖给谁。” 在他们看来,商家能够多卖些钱自然会把珍珠项链卖给他们,没想到售货员小姐还能坚持商业原则,说道:“对不起先生,他们比你们来得早,给他们打折也符合规定,所以只能卖给他们。” 中年男人不满地说道:“有出价高的你不卖,却要打折卖给人家,你这样出卖老板利益,不担心会失去工作吗?” 售货员小姐也有点生气了,刚要出言反驳,严黄开口了。 “谁出价高卖给谁,这么说,我要出价比你们高就肯定卖给我呗。”严黄看向了这对男女。 中年男人不屑地说道:“年轻人,听我一句劝,别逞能,量力而行才是你们这个岁数的人应该遵循的生活法则。” “对啊,别为了一条项链一年都要吃糠咽菜,虚荣心太强了不是好事。”年轻的女人和丈夫一唱一和的还挺默契,只是说话越来越尖酸刻薄。 “这样吧,”严黄对中年人说道,“我们都是男人,都好面子,今天这根项链的归属代表了我们的面子,我们就权当是参加一场拍卖会,谁出的价高,这条项链就归谁,这样也公平,你看怎么样?” 中年男人像被人灌了吗啡,兴奋地说道:“好啊,我们就叫叫价,也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年轻女人说:“对,看谁先怂。”年轻女人对丈夫的实力是有绝对信心的。 左秋劝严黄说道:“算了吧,跟他们置什么气啊?” 左秋的话被年轻女人理解成了示弱,底气就更足了。“听你女朋友的话吧,免得被打脸,我们也是为你考虑。” 严黄对左秋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姐姐,你就看戏吧。 售货员小姐劝阻道:“两位先生,请原谅,你们出再高的价格也是没用的,我们只能按照原价收款。” 严黄说道:“我看见你们商场大厅里面有个公益捐款箱,你就把多收的高出项链价格的钱替我们放到捐款箱里吧,权当是我们为公益事业做贡献了。这位大叔你说好不好?” 中年男人痛快地说:“我同意,就这么办。不过,小兄弟,叫我大哥,别叫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好的,大哥。”严黄立马敬个礼改口,把左秋和售货员小姐都逗笑了。 售货员小姐说:“既然你们达成了协议,我尊重你们的意见好了。” 严黄说:“那就开始吧,请售货员小姐和周围的顾客同志们给我们见个证,我们两人谁出的价高,项链归谁。多出售卖价格的钱由商场捐给公益事业。” 周围的顾客见有热闹可瞧,纷纷开口说愿意见证,一时间围观的人兴奋异常。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斗富”,还带有公益性质。 “别磨叽了,开始吧,我先说,我出7万”,中年人加了两千。 “就这点实力吗,我出8万。”严黄喊价直接多出1万,引来一片喝彩声。 中年人顿觉脸上无光。 “我出10万。” “我出11万.” “12万” “13万” 随着价码的提高,周围的顾客不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两个人1万元1万元地往上加,很快到了20万元。 一百七十七 不喊了,没能力了 随着价码的提高,周围的顾客不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这小伙子太冲动了,不心疼啊?” “都要面子,身边都站着一个美女呢。” “有钱烧的,我们看看热闹也不错。” 两个人失去理智般1万元1万元地往上加,很快到了20万元。 严黄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思索和为难之色,但还是喊出了21万的价格。 中年男人察言观色,捕捉到了严黄神色的变化,以为严黄要撑不住了,暗暗得意,颇为轻松地喊出了22万。 周围的顾客再次发出欢呼声,一条68000元的项链意外地升值到了22万元。 小娇妻露出了骄傲的表情,此时她和她的老公都处在亢奋之中,即将击败对手的快感使他们忘记了项链本身的价值。 严黄再次停顿了下来,思索的时间更长了,最后咬牙切齿般地喊出了25万元,还冲中年男人挑衅般说道,“我一下子加3万元,你还敢加吗?啊?” 围观的顾客为严黄的出价拍起了巴掌,气氛到了白热化。 但是也有观众摇摇头,“昏了头了了,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这是富人的游戏,我们也就是一乐呵。” “这个时候认怂,面子往哪搁啊?” “别出声了,继续往下看。” 25万元,年轻女人没想到会到这个价位,真有些舍不得了,拽了拽男人的衣服,意思是考虑一下吧。 没想到中年人已经被热烈的掌声刺激的血脉喷张,这个时候,面子比金钱重要,更何况自己就是个有钱人,大声说道:“加3万算什么,我加5万,30万元,你接着出价。” “哇,真牛逼啊。”周围的顾客一片惊呼。 “这个老板一定是干大买卖的,太有魄力了。” “我他妈是没钱,有钱我也出出风头。” …… 围观人的议论让中年男人志得意满,挑衅的眼光看着严黄,等着严黄喊出新的报价。 严黄一抱拳,“大哥,服了,这条项链让给你了,我自愧不如。”严黄云淡风轻地说完这句话,还装出无奈的样子看着这对夫妇。 “不喊啦?”这对夫妇一下子愣住了,年轻女人随口问道。 “不喊了,没能力了。”严黄小声解释道。 中年男人本来应该露出胜利者的高兴表情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空落落的,一时间怔住了。 30万元买条买价值68000元的项链,忽然间心有点疼。 “你们赢了,赢得很光荣。售货员小姐,赶紧给这位先生这位女士开票吧。顾客同志们,我虽然输了,但是,让我们一起为这对夫妇的高光时刻和无私善举鼓掌。” 为了避免这对夫妇反悔,严黄用恭维的语言把他们架到了不好意思反悔的道德制高点上。 热烈的掌声顿时响起,中年男人和年轻女人向四周连连点头,满面红光,带着并不是出于本心的荣誉和自豪还有一丝被算计的不爽到款台交了款,拿走了30万元的珍珠项链。 观众散去,边走边议论着这件奇葩的事情,议论着那对冤大头夫妇。 在商场转了一圈后,严黄和左秋又回到了那个珠宝柜台,开开心心地买走了第一条项链。这次,有了那条30万元的项链做参照物,左秋不嫌贵了。 售货员小姐则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对严黄和左秋说:“欢迎下次光临!” 这样的顾客,才是vip呢,不仅有钱,还有爱心。 回家的路上,左秋对严黄开心地说:“你这家伙,真挺坏的,而且坏出了新意!” “我也这么觉得。秋姐,你说,嘚瑟的人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代价?”严黄有些得意。 “你猜一猜,那对夫妇回去醒过味后会干什么?” “骂自己太蠢呗,也可以顺便表扬一下我的聪明。” 忙活了几天,严黄和左秋将柳峰布置的任务初步完成了。 《鹰岛电力公司“三支队伍”建设与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和《鹰岛电力公司关于运行人员岗位和薪酬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发给了柳峰,由柳峰去最后完善。 手头上没有了急活的的严黄和左秋就可以放松地去参加圣诞平安夜舞会了。 周五下午,左秋约魏飞雪到美容美发店做了皮肤护理,做了头发,左秋做了个丸子头型,露出了精致的脸庞和优美的颈部曲线,整个人又是一种迷人风格,以至于魏飞雪在见到严黄时心悦诚服地说:“严黄,不怪你情有独钟,我和秋姐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魏飞雪的意思很直接,丝毫没有扭捏之态,我也喜欢你,但是败给秋姐心服口服。 严黄却没有顺着魏飞雪的话往下说,而是很会说话地说道:“飞雪,你也不差啊,只不过是风格不一样,比如穿上警服,你的风采和英气无人能比。” 魏飞雪满意地笑了。 三个人在方寸小厨用过餐后,回到家去换衣服,左秋戴上了严黄送给自己的珍珠项链,并把自己的一条没有用过的玫瑰k金粉宝石挂坠项链送给了魏飞雪。 魏飞雪说:“秋姐,这太贵重了吧。” 左秋说:“我们做姐妹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我还没有送给你任何礼物,这条项链是我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 左秋帮魏飞雪戴好项链,两个人都是黑色晚礼服,半露香肩,优雅中还透着无敌性感,美丽动人。 严黄盯着两个性感美人,拿出一副关心的口吻说:“就这样出去啊,我真怕把两位美女给冻坏喽!” 魏飞雪说:“别傻啦,你以为我们光穿这两件晚礼服就出发啦,外面还有羊绒大衣的,冻不着的。” 严黄今天的穿着也吸引了魏飞雪的注意,一身西服正装和严黄平时的风格截然两样。魏飞雪围着严黄转了一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打扮就是一位豪门公子啊” “魏飞雪,拿农民的儿子开心是不是?”严黄笑着握起拳头,作势要出拳。 一百七十八 我爸还是个老农民呢 星湖会所位于森林体育公园人工湖东侧,占据了一个非常好的位置,自成院落,私密性和安全性都非常高,非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 今晚的门票就要2000元一张,这还是友情价。而且,并非有钱就能买得到,舞会限制人数,只邀请了100人。非鹰岛市上流人物和工商界名流是参加不了的。 魏飞雪能够弄到三张票,无非也是沾了她老爸的光,尽管她经常有意识地不去沾光,要靠自己能力干出一番作为。 今晚的活动场所主要集中在两个相连的大厅,一个大厅主要是用于跳舞的,周围有舞曲间歇时休息的桌椅沙发。另一个大厅略小,主要是用于大家休闲聊天,有食物点心水果和各种热饮冷饮美酒。 严黄三人首先来到了休闲厅。 一个气质不凡的帅哥、两个红颜美女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厅里人们的目光,一些人开始探寻起这三个人是谁。 坐下后,每人取了一杯饮料,开始聊天。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和魏飞雪打招呼。 魏飞雪站起来,对来人说:“强哥,我给你介绍我的两位朋友。” 严黄和左秋也站了起来。 “严黄,左秋,都是我的最好朋友,在鹰岛电力公司工作。郝强,东尚贸易公司总经理,公司总部在省会石壶市,不过,他也是这星湖会所的股东之一,今晚的票就是强哥提供的。” 郝强和严黄、左秋一一握手,嘴里说着“幸会、幸会”的客气话,心里却腹诽:“我还以为魏大小姐会把哪家大人物的公主少爷带来呢,原来是两个普通的企业工员工,可惜了我的票。不过,这个叫做左秋的女孩真是养眼,美的让人心惊肉跳的。” 郝强和魏飞雪又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紧接着,又来了几个人和魏飞雪打招呼,魏飞雪又是一通介绍。 趁着无人打扰空隙,严黄赶紧对魏飞雪说:“飞雪,再来人和你打招呼,不必再给我们介绍啦,一是没必要,二是太累。 好家伙,你认识的人够多的啊。说说吧,你老爸是谁,否则,不会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和你一个小警察打招呼的。” “我爸吗,就是一个老警察,没什么的,不值一提。”魏飞雪遮掩道。 “老警察?我爸还是个老农民呢。你觉得一个老警察和一个老农民有多大区别吗?如果仅仅是个老警察,干到退休,刚才那些人也不会和你打招呼的。说实话会死啊?”严黄一副逼问的架势。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吗,我爸就是一个警察头子。” “鹰岛市公安局局长的千金?你隐藏得挺深啊。” 魏飞雪摇了摇头,“说的不对,官小了,是管鹰岛市公安局局长的,省公安厅厅长。” 严黄和左秋心里一动,魏飞雪的家庭背景还真是出乎预料,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在这个魏飞雪身上,没有体会到官二代的优越感。 严黄对着魏飞雪翻了翻眼皮,又对左秋说:“姐,你看,我们一不小心结识了一个官二代。哎,我说魏飞雪,你隐瞒我们是怕我们找你办事吗?” “冤枉人了不是。我这样一个入不了你法眼的普普通通小警察,你有问过我吗?重视过我吗?再说了,你少给我贴官二代标签,我可不是什么都靠爹那种人,是吧,秋姐?” 魏飞雪知道找谁才能够止住严黄那张嘴。 “严黄,飞雪确实不一样,否则也成不了我们的朋友。”左秋打着圆场。 “还是秋姐理解我,严黄,为你刚才的话道歉。” “道歉?我又没说什么损伤你自尊心的话。再者说了,做公安厅厅长的女儿有什么不好吗?挺好的啊。就如同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也挺好的。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不照样和我成了朋友。放心吧,我不会嫌弃你的。” “算你还懂事,秋姐,为我们不变的情谊,干一杯。” 三个人举杯一碰,继续谈天说地。 这时,门口处,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同样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郝强看见后赶紧迎了过去。“程少、段少、胡总,你们来了。我带你们到那边坐,位置早就给你们留好了。” 被郝强称为程少的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程元之的儿子程向辉,程元之曾任鹰岛市委书记职务。前年3月,就职常务副省长。 段少就是段长河,常务副市长段位的儿子。 被郝强称为胡总的,是鹰岛天选影视公司总经理胡雨蝶。 “对了段少,飞雪也来了。他还带了两个朋友,说是鹰岛电力的,一叫严黄,一个叫左秋,你都认识吧?” 段长河刚听到魏飞雪的名字时还有些高兴,又听到严黄和左秋的名字时就不那么痛快了。 “飞雪怎么和这两个人成了朋友?我就先不过去啦,那两个人是我不愿意见到的。你方便的话让飞雪过来吧,我介绍他给程少认识。” 郝强讨好般说道:“原来段少不喜欢那两个人,可惜是飞雪带过来的,还要给她面子。否则,我就立刻请他们离开了。” “怎么,长河你和那两个人有过节?”程向辉问道。 “主要是和那个姓严的有些不愉快,一直想收拾他没有合适机会,至于那个叫左秋的,辉哥,值得你接见,估计你所见过的美女之中不会有人比她漂亮。” 段长河这样说是有目的的,如果勾起程向辉对左秋的兴趣,就有好戏看了。 听段长河这么说,程向辉果真如同打了吗啡一样,瞬间提起了兴致,问郝强:“真是如此吗?” 郝强回答:“出于礼貌我没有太认真细致打量,确实容颜太出众,过目难忘。” 程向辉将目光投向了左秋处,只是左秋背对着他们,他看不见左秋的正脸。 此时,舞厅里面,音乐响了。 严黄站起身,面向左秋一躬身,做出邀请的手势:“秋姐,我能荣幸地请你跳第一支舞吗” 左秋和魏飞雪同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魏飞雪说道:“你就酸吧,装什么绅士。秋姐,去和他跳吧。” 左秋脱掉外衣,和严黄一起走向舞厅。 程向辉的眼睛从左秋站起来一直到走进舞厅,始终没有离开左秋,看到左秋的真容后,内心的震撼无与伦比,这个叫左秋的女子真是一只美丽到极致的天鹅啊,曼妙灵动,冰雪纯净,仿佛不是人间尤物。 一百七十九 副省长的公子 旁边的胡雨蝶察言观色,知道这位公子哥动心了。 “程少,我们也去跳舞吧。” 程向辉点了点头,站起身,随胡雨蝶来到了舞厅,他要借着跳舞的机会近距离继续观察左秋。 段长河脸上露出了笑容。严黄,我惹不起你,有人惹得起你。 段长河不敢惹严黄,是因为严黄的身手,惹恼了严黄,严黄是真敢动手的,他还记得在酒吧里严黄给自己那记干净利落的一摔和毫不犹豫的一脚。 看着那边落单的魏飞雪,段长河走了过去。 “飞雪,你也来了。” “长河,巧啊,请坐。” “飞雪,我这两位同事是你邀请来的?” “对啊,我和他们是好朋友。” “我说呢,否则,凭他们的身份也配来这种地方?” 听段长河这么说,魏飞雪不乐意了。“他们的身份?有什么问题吗,你比他们高贵?高贵在哪?你还真行,等级观念还挺强的。” “飞雪,我们俩家是世交,听你这话好像站在了他们那一边。” “不存在选边站位问题,都是青年人呢,大家在一块就是图个快乐,讲究那些背景有什么意思?” “好好,算我说错话了,我们跳舞去吧。” 魏飞雪本不想和段长河跳舞,但是拒绝了又太驳他的面子,不情愿地站起身随段长河来到了舞厅。 舞厅里,一对对舞伴穿梭如蝶,身体随着韵律的起伏流淌着动态美感。 程向辉和胡雨蝶始终离严黄左秋他们不远,程向辉的眼神不时聚焦在左秋身上:一袭黑裙,纤尘不染,玉面明眸,身躯盈动,美得让人窒息。 程向辉身边从来不缺漂亮的女人,家庭背景和自己雄厚的财力使自己的优越感始终高高在上,喜欢各色女人围着自己转却从来未真正重视和尊重过女人,更别说真心地爱过一个女人。 今天看见左秋,自己被实实在在地吸引了。左秋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和自己所有接触过的女子全不一样,莫名的占有欲望在程向辉身上开始滋生。 一曲舞罢,严黄和左秋回到座位,魏飞雪也回来了。 紧接着,第二只舞曲响起,魏飞雪对严黄说:“严黄,就不能主动请我跳个舞吗?” “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说嘛,请,魏警官。”严黄赶紧起身,冷落了魏飞雪会招来埋怨的。 左秋看着舞池里的严黄和魏飞雪,忽然有一种要撮合他们的意愿,她觉得他们两个挺合适的。 一个女人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是胡雨蝶。 “是左秋小姐吗,那边有一位先生请您过去一下。” 还未等对方确认,胡雨蝶就提出了请求。 让一位女士屈身去见一位先生,这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除非对方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 左秋顺着胡雨蝶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两个男人坐在那里,其中一个自己认识,是段长河。 “抱歉,我好像不认识你!”左秋说道。 胡雨蝶坐了下来:“对不起,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胡雨蝶,是鹰岛天选影视公司总经理。那边两位,一位是副市长的公子,听说和你是同事。另一位是副省长的公子,叫程向辉。是程先生请你过去的。” 那边,段长河对程向辉说:“辉哥,你说我这位美女同事会来见你吗?” “应该会吧,难道我的名头还不够大?”程向辉对自己的身份很自信。 两个人等待着左秋的到来。 “对不起,我和段公子不熟,和程公子更不认识,见面就不必了,请他们谅解。”左秋听了胡雨蝶的介绍不为所动。 胡雨蝶有些吃惊,一般的年轻人有机会认识两大公子,还不痛痛快快地过来拜见,这个左秋还真特别。 “对不起左秋小姐,是我唐突了,我请程先生自己过来请好了。”胡雨蝶作势要走。 “胡总,别多此一举了,我只是和朋友来玩,并没有兴趣想认识谁,否则难堪了大家都不好,你说呢?” “既然如此,左秋小姐,告辞了。” 胡雨蝶讪然而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告送了程向辉结果,程向辉脸色有些难堪,虽未亲自出面,却仍然有股碰鼻子灰的感觉。 可是让他亲自去搭讪,他又觉得掉价,怎么说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呢。万一自己亲自去结识,再被对方冷落,就更不是滋味了。 段长河则是暗暗兴奋,嘴上还不忘拱火。“辉哥,别生气,怪就怪我这个美女同事目光短浅,可能眼睛里只有我那个男同事严黄了。” “那个严黄是个什么样的人,很有背景吗?”在社会上混的人,背景是他们必须首先想到的,谁能碰,谁不能碰,惹谁不惹谁,心里要清楚,副省长的公子也不例外,因为比副省长家世还显赫的二代有的是。 “一个青云县大山里面农民的儿子,哪有什么背景。只是会点功夫,所以谁也不服?” “那就什么也不是了。会功夫的人多了,我的那两个手下都是格斗高手,还不照样乖乖地为我做事?权和钱才可以碾压一切。”程向辉不屑地说道。 “那个左秋呢,她有什么背景?”程向辉没有忘记问左秋。 “一个外地的女孩,大学毕业到鹰岛电力来工作的,没听说有什么背景,否则也不至于和严黄这个层次的人混在一起。”段长河对左秋还真是了解不深,尽管自己也动过左秋的心思,后来见严黄和左秋走得很近,也就没了想法。 “长河,身边有这样一个角色尤物,没动过心思?” “兔子不吃窝边草吗,这个解释是否说得过去?”段长河呵呵两声,实则有苦难言,严黄真的让他有些畏惧,左秋也让他有距离感。 “这棵草是仙草啊,香嫩多汁,吃到嘴里一定舒服到极点。”程向辉话中带有意淫的味道。 “没错辉哥,只是这颗仙草并不容易尝到。” “事在人为嘛,想办法啊。”程向辉满不在乎,三个人开始研究得到左秋的办法。 一百八十 我不习惯这酒的口味 严黄和左秋又跳了两支曲子后,坐下来休息。 认识魏飞雪的人多,请她跳舞的人也多,跳过一支曲子后,魏飞雪就没有再要求严黄和他跳舞。 左秋将目光扫向段长河那边的位置,发现三个人已经不在了。 “严黄,刚才有一个叫胡雨蝶的影视公司总经理对我说,有一个副省长的公子叫什么程向辉的想认识我,请我过去,我没有搭理他们,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段长河。” “物以类聚,和段长河搅在一起,那个程公子恐怕也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严黄,你的舞跳得很好,上学时没少参加舞会吧。” “秋姐,我的舞比起你来就差得很远啦。我对跳舞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你知道我那几个哥们,被他们拽着拉着的参加了不少舞会,被熏陶出来了。” “是经常参加舞会还是经常光顾声色犬马场所啊?”左秋也开起了玩笑。 “什么场所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弟弟有定力,不会沾染恶行。” 两个人说着话,一个身影走近,随之一道礼貌的声音想起: “您是左秋小姐吧,有一位魏飞雪小姐在那边一个屋子里请您过去。”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走过来说 “魏飞雪?她没说什么事情吗?”左秋问道。 “让我传话的人说,好像是魏小姐的衣服出了点问题,请您过去帮忙。” “这样啊,带我过去吧。”左秋站起身,随服务员小姐走去。 严黄没有介意,也没有跟去,事关衣服问题自己跟去似乎也不合适。 “就是这里了,小姐请进。”服务员推开一扇门,请左秋进去,然后又从外面带上了门,转身走了。 屋里面很明亮,一圈沙发,一个四方茶几,还有一个人。 左秋看过去,没有见到魏飞雪,沙发上坐着的是程向辉。 左秋明白了,根本不是魏飞雪叫自己,是有人打着魏飞雪的幌子把自己骗过来的。 左秋转身就走。 “左秋小姐,别急着走啊,我能有幸和左秋小姐认识一下吗?”程向辉嘴上说的客气,身体却没有动一动。哪怕对方是令他惊心的绝色佳人,他也要展现自己的优越感。 他认为,这样居高临下也许更能被人仰慕。 左秋并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接话,打开房门,门外边站着两个男青年,他们是程向辉的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长得一模一样,竟然是双胞胎。 其中一个保镖转过身对左秋说:“小姐暂时不能离开,和程先生聊完天再走,好吗?” 征求意见的口气,却不等左秋回答,又把门带上了。 左秋心里微微发慌,转过身,对坐在沙发上的程向辉说:“程公子是吧,你这是干什么?” “呦,左秋小姐还能知道我是程公子,看来也不是对我动于衷吗,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 “是吗?程公子高高在上的风采我可是不敢仰视的。”左秋开始平静下来。 “哈哈哈”,程向辉笑了几声,“左秋小姐这是怪我没礼貌喽。”程向辉站起来,伸手做出“请的手势”,“请过来坐,我只是想和左秋小姐聊一会。” 左秋没有再拒绝,再拒绝好像自己怕了他,而他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程向辉给左秋倒了些红酒。“左小姐请品尝,这是拉菲红酒,味道不错的。” “对不起,我不习惯这酒的口味,我还是喜欢喝我们本地产的长城红酒。” “没问题。”程向辉摁了一下桌玲,一个保镖走进来,“开瓶长城红酒。”程向辉吩咐道。 保镖利索地打开一瓶红酒,给左秋倒好酒后退了出去。 “只要是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红酒,左秋小姐很懂红酒啊。来,为我们相识干一杯。”程向辉举着杯说道 左秋拿起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并没有和程向辉碰杯。“请说吧,程公子,我那边还有朋友等着呢。” 程向辉对左秋没有和自己碰杯有点意外,这个左秋和一般的女人还真是不一样,不卑不亢不失尊严,还似乎有些见识。 “今天偶然见到左秋小姐,左秋小姐的气质和风采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觉得左秋小姐在鹰岛电力工作埋没了人才。 天选影视有我的股份,如果左秋小姐想换个工作,从事演艺事业,我保证可以将左秋小姐捧红,成为国内一线明星。左秋小姐考虑考虑?” 程向辉一上来就抛出了一个大诱饵。当演员,还能被捧为一线明星,这样的好事要是落在每天都在做着明星梦的女孩子身上,在梦中都能笑醒。 “谢谢程公子,就不劳您费心了,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 “那就太遗憾了,中国可能失去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大明星。”程向辉恭维的口气就像一个说客,心里却再说,风华绝代又能怎样,还不照样沦为权势的玩物。 程向辉的话让左秋嘴边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程公子说笑了,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潜力。如果是这件事,程公子还是把机会留给别人吧。我可以告辞了吗?” “不急不急,我还有话要对你讲。” “还是快点,我的朋友们在外面。” “左秋小姐,我们今天也算认识了,今后我可不可以约你啊?” “程公子是个大人物,事情会很多,每天会见的人也很多,我还是别耽误程公子的时间了。” 这时,严黄、魏飞雪和领左秋进入这个房间的服务员走到了这间房的门口。 之前,严黄感觉到一个人无聊的时候,魏飞雪回到了座位上。 严黄随口问道:“秋姐呢,没和你一块回来?” 魏飞雪惊讶地问道:“怎么这么问?我没见到秋姐啊?” 严黄大吃一惊:“有一个服务员说你的衣服坏了,让秋姐去给你帮忙,没有这回事?” “我一直在和人跳舞、聊天,哪来的衣服坏了?那个服务员呢?” “赶紧找那个服务员,问她把秋姐带哪去了?”严黄着急了。 魏飞雪赶紧给郝强打电话:“强哥,和我们一起来的左秋不见了,你们的一个服务员给带走的,赶紧把这个服务员给我找到,我要问她话。” “飞雪别着急,在我这儿能出什么事。我问一下,然后去找你。” “快一点啊,我姐要出什么事,我把你这会所关了。”魏飞雪霸气地说道。 “行了,姑奶奶,怕了你了,等着吧!”那边的郝强苦笑了一声。 一百八十一 两个人的梁子无形中结下了 一个副省长公子,一个公安厅长千金,谁都敢对自己粗声说话,自己这个大老板在官员面前,还是要矮三分的。他妈的,下一步也弄个政协委员或者人民代表当当。 没几分钟,那个服务员就找魏飞雪报到来了。然后,带着严黄和魏飞雪来到了左秋和程向辉所在的这个房间。 严黄要推门进去,两个保镖伸手拦住:“先生,你们不能进去。” 严黄看了一眼魏飞雪,魏飞雪冷声道:“警察,执行公务,让开。” 两个保镖相视一笑,穿成这样的警察,傻子也不信啊。 “证件?”一个保镖戏谑地出声。 严黄急了,对魏飞雪说:“警察同志,我可以动手吗?” 魏飞雪冷声说道:“协助警察执行任务,不算斗殴,可以。” “听好了,再不让开,别怪我动粗了。”严黄对两个保镖发出了警告。 两个保镖并不理会严黄的威胁,正如程向辉向段长河所说,这两个双胞胎兄弟还是格斗高手呢。 两个人蔑视地看着严黄,这一身正装打扮,一个小鲜肉也想动粗,我们怕吗? 两个人只有冷笑,就如两条忠实的看门狗,不挪开一丝身位。 出乎他们的预料,下一刻,严黄双拳齐出,击在两个人的小腹上。 “啊!”两个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声音,同时弯下了腰。 不愧是双胞胎兄弟,发声一样,弯腰弧度也一样。 严黄双手一分,把两个人扒拉到两边,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严黄和魏飞雪走了进来,左秋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程公子,我的朋友来了,失陪了。” 不等程向辉说话,就向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程向辉的声音:“左秋小姐,我说的话你考虑考虑,我会再联系你的。” 严黄仔细地看了看程向辉,将他的容貌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虽然贵为常务副省长的公子,在严黄眼里,和段长河、涂田明没什么区别,若是惹了左秋,照打不误。 而程向辉也看了看严黄,面带不屑之色。但是这样一个小人物,却相伴着自己可望不可及的美女,还是令人不快的。 从这一刻起,两个人的梁子无形之中结下了。 出门时,两个双胞胎兄弟还微微地弓着腰,疼劲还没有完全过去,恶狠狠地瞪着严黄,双拳紧握,此时若是程向辉一声令下,两个人就会立刻扑过去,完成报仇心愿。 魏飞雪轻蔑地扫了一眼他们,轻飘飘地说:“抱歉了两位,我这位哥们喜欢暴力,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当然,你们若是介意,可以随时发出约战,他的名字叫严黄。” 左秋拽走魏飞雪:“哪有你这样当警察的,挑动别人打架。” 魏飞雪看着严黄,很懂严黄心般说:“这个家伙需要人肉靶子。” 严黄冲魏飞雪竖起了大拇指。 回到座位上,魏飞雪问道:“左秋姐,这位公子哥找你干什么?” 左秋淡淡地说:“问我想不想转行,当不当明星。还问我可不可以以后约会我。” 魏飞雪笑道:“严黄肯定不同意。” “你怎么说的?”严黄急巴巴地问道。 “当然是拒绝了。” 严黄松了一口气。“这位程大公子肯定没安好心,当然,左秋姐姐又怎么可能看上这种俗人呢?” “程大公子这类人也算是俗人吗,这明显是吃醋的口气啊?”魏飞雪调侃道。 “你以为有钱有地位就脱离了俗人圈吗?错,只要他们不摆脱俗人那一套思维和行为方式,哪怕他们富可敌国,权势擎天,依然是俗人一个。” “秋姐姐啊,好在你今晚上没有答应程向辉什么,否则,某个人今晚上注定一夜无眠啦!”魏飞雪调皮地冲左秋眨了眨眼睛。 左秋也开起了玩笑:“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嘴仗了,我看你们两个倒是挺惹人联想的。” 魏飞雪顺势说道:“严黄,听见了吗,以后多约约我啊?左秋姐姐觉得我们两个挺般配呢。”说完咯咯笑了起来,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害羞。 严黄赶紧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秋姐,一说约会就吓坏他了。严黄还是你留着使唤吧,我是不掺和了。” “别瞎说,没影的事儿。等严黄回来,我们也该撤了。” 此时,还是那间屋子。 沙发上,做着程向辉、段长河、郝强和胡雨蝶。 “你这位左秋同事,还真是挺特别的,有那么一股让我垂涎的味道。”程向辉毫不掩饰地对段长河说道。 “应该是极品了,心动了吧辉哥。不过,兄弟要提醒你,要拿下她,他身边的严黄可是个障碍物。” “说到那个叫严黄的,我那两个保镖可是憋着劲要报仇呢。这小子趁他们不注意,突然给了他们一人一拳,两个人就成了虾米,我刚才还骂他们废物呢。” “所以我就说嘛,要想拿下左秋,就要想法摆平严黄,这家伙一定在追求左秋。”段长河是真的想把战火引到严黄身上。 “我说两大公子,当着一个美女的面谈论怎么把另外一个美女搞到手不像话吧。”胡雨蝶装出不高兴的样子。 “我倒是忘了,”段长河笑咪咪地对程向辉说:“辉哥,这事交给胡总办啊,胡总要是把左秋哄到你怀里,就说明胡总‘浪里皮条’这个称谓可真不是吹的。” 胡雨蝶有些恼怒地打了一下段长河:“胡说什么呢?” 程向辉和段长河开心地笑了起来。“浪里皮条”是他们给胡雨蝶起的,胡雨蝶为了他们的利益利用影视公司的便利,成功地给各取所需的男男女女牵线搭桥十几次了,博得了这个自己并不喜欢听的“雅号”。 此时严黄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如果严黄知道他们在算计自己神圣不可侵犯的左秋姐姐,估计立马回来,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行了,长河,这事不说了,说说正事吧。我这次到鹰岛来,也不全是为了找乐儿的。关于你电话中提到的涉足电力建设领域,说说你的想法吧。”笑过之后,程向辉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神色。 一百八十二 他们不是傻子 段长河把自己的想法向程向辉进行汇报。 “辉哥,我在鹰岛电力工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于别人来讲,电力企业员工收入高,是个好单位。 我怎么可能看中这点收入呢,老老实实干一辈子电力工作,简直是浪费生命。 现在,国家有加大农村电网、城市配电网建设的趋势,估计鹰岛市以后每年的电力建设投入都会数以亿元计。这么大的蛋糕,我们放着不吃多可惜啊。” “你是说,我们也成立一个电力建设方面的公司分一杯羹?” “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我听说,你们鹰岛电力自己也有一个电力施工企业,肥水能流外人田?” “我们有机会和优势,一是国家政策,要求电力企业在电力施工领域放开市场,不允许搞垄断,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二是我们有资源优势啊,您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就是我们的倚仗,不用他们亲自出面,仅靠他们的影响力,我们就能揽到项目。这些资源不使用,不太浪费了吗。 而且辉哥你知道吗?电力企业的工程是从不会欠款的,回款很容易。” “成立这样的公司不太容易吧,需要各种专业资质,怎么解决?” “成立一个新公司就太慢了,我们入股一家现成的有资质的公司就行了。我们拿资源入股,象征性地投入个百八十万资金就行了,不管他公司多大规模,股份我们一定要占到一半,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看来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了,这个要入股的公司也有目标了吧?” “是的。这个公司的二老板一个星期前还是我们卢云县供电公司的副经理,叫蔡品,现在下海了,我们就和他合作。” “好好的一个供电公司副经理不干,怎么下海了?” “说出来就是这么巧,他也是拜严黄所赐,因为性骚扰方面的原因,被免职了。” “今天晚上‘严黄’这两个字还真没有少听,先不说他了,以后研究他。 和蔡品合作的事你就运作吧,但是公司不能体现出我们是股东免得给我们的父辈找麻烦,还是以胡总的名义参股吧,我们拥有的公司股份中,我们两个各占40%,胡总占20%,你们的意见呢?” 两个人都表示没有意见,胡雨蝶因为一个马甲身份就能够占有20%的份额,何乐不为呢?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总能找到气味相近的朋友,目标一致的合作伙伴。 蔡品所在的公司叫扶云电力工程建设有限公司,大老板名字叫詹扶云,占80%的股份,二老板就是蔡品,占20%的股份。公司注册资金1000万元。 段长河、程向辉、胡雨蝶的加入,尽管只投入了资金200万元就要占50%的股份,詹扶云和蔡品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不是傻子,虽然貌似吃亏,他们却看到了背后巨大的商机。有了段长河和程向辉的加入,扶云电力工程建设有限公司有了向鹰岛电力下属的光明电力建设集团挑战的资本。 现实社会中,资源就是财富。谁也不会否认,人脉资源在抓住财富机会中的重要性。 扶云电力工程建设有限公司注册资金变为1200万元,虽然胡雨蝶成了最大股东,但是股东协议上写明了她并不担任任何职务和参与经营,依然由詹扶云和蔡品负责公司的运营,詹扶云担任董事长职务,蔡品担任总经理职务。 段长河告知蔡品:“作为合作的礼物,程公子答应会尽快给严黄一点教训。” 蔡品喜滋滋地说:“这个礼物我喜欢。” 公司有了程向辉和段长河的背景,蔡品觉得自己报复的底气更足了。 严黄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圈又壮大了。 在把蔡品免职的当天,左秋和严黄有过一番对话。 “严黄,想过没有,自从你工作以后,招惹的人有点多欸。” “没错,秋姐,你看从最初的韩四时、夏古,到天色已晚酒吧、王虎、许斌,还不包括相应的一些小流氓,校园混混、劫匪,再到咱们单位的刘智军、段长河、涂田明、蔡品等,算下来,超过一个班了。” “姐姐和你说这件事,是担心被你教训过的人记仇,会想法针对你,所以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因为自己有功夫在身就掉以轻心。”左秋对严黄的处境还是有些担心的。 “是,秋姐,我会小心的。” “虽然你做的事情都是对的,也因此结交了不少好朋友,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百密还有一疏的时候呢,更何况针对你的人很可能在暗处使坏,你要特别注意。” “好的,秋姐!“ “还有,如果知道了谁要对你不利,或者遇到了什么难事,不要一个人扛,一定要告诉姐姐。” 知道左秋在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安全,严黄的心里热乎乎的。 他不知道的是,圣诞平安夜这个给世人带来快乐的夜晚,又给他诞生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常务副省长的儿子程向辉。 2004年最后一天,严黄父亲严夜生的银行卡里多了3518万元,严夜生并不知道有一笔巨额资金降临,否则会吓坏的。 李逵用一张临时银行卡给严黄转了帐,随后,这张卡注销了。 然后,严黄又给钟遥、车前子各转了415万元,给莫知转了830万元,给林可儿的200万元待以后有机会送给她。 钟遥和车前子各回了两个字:“收到。” 莫知则是打过电话来:“老大,先说好了,这些钱,等我毕业后一旦加入哪家公司,算我们两个共同投资,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把钱全给你退回去。” 严黄说:“好了好了,不和你磨叽,按你说的办。先拿出些钱好好改善一下生活,把身体伺候好了,另外,拿一部分钱给家里,老人们不容易。” “我听你的,老大。”放下电话,莫知留下了眼泪。“六合兄弟”中,莫知的家庭是最困难的,哥五个对他都很照顾,尤其是严黄。 原本需要毕业工作以后才能好好地孝敬父母改善他们生活的愿望现在就可以实现了,莫知倍感宽慰。 一百八十三 即使分文不剩,绝无怨言 严黄之所以没有拒绝莫知的提议,也是考虑到莫知敏感的心理,这样做,莫知拿得会心安理得一些。 莫知在计算机方面的才华严黄是一清二楚的,在他的将来事业版图中,互联网和计算机行业也是他重点要关注参与的行业,对莫知的资金扶助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严黄可支配的资金目前有1658万之巨,要尽快为这些资金找到投资出路,实现资本的价值。 元旦放假一天,正好和周六重叠,置换了一个工作日,下周一继续放假,这样三天连起来也是一个小长假。上午九点钟的时候,严黄已经坐在了开往北京的动车上。 昨天晚上,严黄给钟遥打了电话,说了自己寻找投资方向的意图。 钟遥说,现在正好有一个机会,我介绍一个投资人给你认识,我们见面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到了北京也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钟遥驾车接了严黄到一家餐厅吃饭。 “老大,我给你介绍的这位投资人叫豆准,今年35岁,毕业于米国查省理工学院,获得计算机科学学士、经济学学士和电子工程及计算机工程硕士学位。 他毕业后,先是在麦肯基公司担任过管理咨询顾问,后来在一家高科技公司担任市场营销总监、副总经理,后来进入到顶尖风险投资公司雷富公司总部就职。 四年前,他担任雷富公司中国区副总裁,先后成功投资了九家企业。我们元喆公司投资的那家高科技企业迅达科技,雷富中国也投资了。我们就是因为投资了同一家公司认识的,还成了好朋友。 两个月前,他从雷富公司辞职了,在筹备成立一家自己的投资公司,正在物色合伙人。” “这个人,你怎么评价他?” “总体来说,豆准聪明有见识,有毅力,市场嗅觉极其灵敏。最主要的是,人性还不错。” “何以见得?” 严黄对合伙人的要求中人品是首要条件,不想因为人心丑陋为日后相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从他对待他妻子不离不弃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妻子身患一种怪病,都已经5年了,中西医都看了,不起作用。” “得了什么病?” “也不知道算是什么病,最显著的症状就是浑身冰凉,穿多少衣服都没有用,夏天好一点,冬天最难受。 他的妻子我见过,整个人面容苍白无光,身躯瘦削疲弱。本来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因为患病,姿色全无。 你能想象得出来,两个人肯定没有什么夫妻生活,但是,他从来不在外面乱搞。他对妻子非常上心,只要听说哪里有治疗这种病的偏方秘方,想尽办法讨来一试。 你说,这样一个重感情的人人品不会错到哪去吧?” 严黄点了点头。人性之中,是最容易在“性”上发生问题的。 豆准能够做到不背板、不乱搞,说明有定力,忠诚婚姻。 下午二点,钟遥和严黄来到了一家茶馆,豆准已经等在了那里。 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豆准给严黄的第一印象不错。中等个头,一身有品位的休闲装,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眼镜后边的眼睛闪着睿智的光芒。 “严黄,直接叫你名字了,谁让你比我小呢。你的情况钟遥都给我介绍了,我相信他的话。我的情况钟遥也应该给你说了个大概,你还需要了解什么直接提问。”豆准说话直截了当。 “豆总真是一个爽快人。我只是好奇豆总在雷富公司位高权重,待遇也很好,是出于什么原因要出来创业呢?” “其实很简单,雷富公司在中国的业务发展得不错,但是他终究是个米国公司,他在我们的市场上挣再多的钱,最后也都要回流米国,是米国受益。而我,也改变不了打工者的身份。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做老板呢,我们壮大以后,说点家国情怀的话,还可以为我们的国家、人民多做些有价值的事情。” “豆总好心胸。我没有其它问题了,如果豆总觉得我可以成为新公司的合伙人的话,我愿意加入。” “那好,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看好目前的投资市场吗?第二,风险投资无疑会意味着可能投资失败,你怎么看投资失败?” “豆总,说实话,我对风险投资的认识还是很肤浅的,不过我看好今后的投资市场。 去年,中国资本市场推出了中小企业板,意味着更多的科技创新型企业会涌现,这对于风险投资公司来讲意味着巨大的机遇,一方面,可选择的投资标的更多,一方面资本退出机制更加完善。 至于怎么看投资失败,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我在这里可以明确地告送豆总,即使分文不剩,绝无怨言。” “好气魄,我非常欢迎严黄兄弟的加入,让我们一起成为公司创始合伙人。我想初始注册资金5000万元,不知严黄兄弟能出资多少?” “不怕豆总笑话,我只能拿出1500万元。” “严黄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家底,已经让人羡慕了。我出资2000万元,下来后,我再去找一个出资1500万元的合伙人。” “有劳豆总了。只是目前我还不能分身出来为我们的公司做些什么。将来招兵买马、公司运营就全倚仗豆总操心了。我在这里明确一点,我不参与日常任何经营行为,豆总完全不必担心我会有任何掣肘,你尽管放心大胆地按照自己的经营思路去做就好了。” “信任是我们合作的基础。来,为我们新的事业,以茶代酒,干杯!” 三个人喝茶聊天,豪情逸怀。 五点钟的时候,外面已经有夜色笼罩。 豆准开口道:“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又是初次和严黄见面,本来哥哥我应该做东,我们三个人庆祝一下,不巧的是,下午我夫人在一家康复机构做理疗,我还需要去接她,只能抱歉等下次了。” “豆总不要客气,嫂夫人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很感动。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会儿,你赶紧走吧!” “多谢理解!”,豆准和严黄、钟遥握手后匆忙而去。 “果然不错,这位豆总还真是爱妻模范。” “老大,这回北京有事业了,工作辞了吧,这里才是你龙腾虎跃的地方。” 一百八十四 紫云珠 严黄说道:“暂时还不行。” “我知道,还是秋姐的原因。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像亲人一样的亲人,她很关心我,但还不是恋人。” “我有点奇怪了,老大你也是当代杰出青年,秋姐就没有动心吗?” “二弟,和你说说也无妨。秋姐身上有秘密,但是这个秘密也许是不愿意让别人触及的隐私。 秋姐告送我,她的母亲出家了。为什么出家她没说我也没问,我怕这是一个伤心的故事。我已经把她当成了我生命中和我妈妈一样重要的女人,我是很怕她难过的。” “那就等等再说吧。对了,我把你来京的消息告送了他们。本来想今天晚上聚聚,又吃不准是否今晚和豆准吃饭,就定在了明天中午。” “好的,正好今晚上我想随便走走,你就不用管我了,吃完饭后,你就回去吧,我自己回酒店。” 两个人简单地吃过晚饭,钟遥也告辞了,自家兄弟就是随意。 回到酒店后,严黄触动了鹰王令哨,阿古爷爷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严黄,有事吗?” “爷爷,你还记得在鲍子山上你给我吃的那三粒紫云珠果子吗?” 紫云珠,是严黄千想万想给它起的名字,得到了阿古爷爷的认可。 “记得。” “太好了爷爷,我现在在北京,想辛苦您现在给我送来20粒,我有急用。” “两个小时后见。”阿古爷爷没有问为什么,严黄请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是无条件满足,当然严黄也没有提出过过分要求。 “劳烦爷爷了,晚上还不能让您好好休息。” 自从知道阿古爷爷是老鹰王后,严黄除了更增添一份深深的敬意外,对这个世界万物都有强者的判断就更加确定了。 离开京城一年半了,对京城还是很想念的。 京城的博大、丰富、包容和机会是小城市无法相比的,不过,随着交通的发达、通信网络的互联,城市之间的外在差异不断缩小,至于城市的气质差异则是根深蒂固、不那么容易失去的。 在外面溜达了1个小时,打车回到了钟遥给自己定的酒店绿地方圆大酒店,这是一座豪华五星酒店。 “这个老二,还得说说他,有钱也不能浪费。”严黄自言自语。 钟遥也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奢侈了一把。否则,就将老大安排在车前子的天都酒店了,不花钱。 回到房间,换好运动服,严黄来到了房顶的空中花园活动一下筋骨。 不愧是高档酒店,房顶的设计也是别出心裁。虽然因为季节原因,没有了真实的植物,但是颜色的运用和极为生动逼真的仿真花草树木在恰到好处的各色灯光衬托下,依然让人有一种并非身处冬季的错觉。露天舞池、休闲桌椅、观景平台、错落有致,让人一见欣喜。 舞池,是这个房顶最大的平台。严黄站在中间,开始推演自己的功夫绝招。 从米国回来后,严黄一有时间就回忆自己在米国时打的那三场拳,分析和对手比赛的细节,认清自己的不足。 严黄认为自己肉身还不是很强,表现在体力和抗击打能力上。 黑市拳是最消耗体力的,虽然自己都是在最短时间结束的战斗,但是如果碰到实力强一些的选手,恐怕自己的耐力和出击的速度就要受到影响了。 肌肉与骨骼的硬度和韧度还不够,如果和那些彪悍的对手硬抗的话,自己难免会吃亏。 而且自己打的那三场黑市拳,最多是中等档次的黑市拳,如果自己参加的是顶尖的黑市拳赛,不仅对手实力要强大很多,残酷性也更强。 另一个不足就是在武技上还缺少强横的必杀技,自己必须创造出独门杀招,哪怕碰上那种全面能力比自己强的敌人,也可以凭着独门杀招一击毙敌,提高自己的生存机会。 从米国回来的这些天,严黄脑海中把自己所有经历过的搏击场景全都再现,细细体味其中的攻防场景、态势演化,情绪心理,反复研磨,创造出来了自己的必杀技第一技,取名为“追风”。 追风,追求的是战场感知态势之下,把握时机和速度,绵里藏针不露踪,一遇风云变化龙。 杀招,需要反复推演,千锤百炼。 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寒冷早就把房顶上散步和观赏夜景的人们送回了温暖的房间,唯有严黄还在舞池中央比比划划,时而缓慢,时而急促,时而停顿,停顿时严黄若有所思。 脑海中,假想敌不断地在接受者严黄的挑战。 忽然,严黄的左手中指有微弱的红光闪动,严黄知道阿古爷爷快到了。 阿古爷爷的声音已经在严黄的耳畔响起:放下后我就走,不和你说话。 一只苍健的雄鹰由远及近,只是瞬间停留在舞池上,迅速飞走。 哪怕房顶上有监控拍到,也会被人认为不过是一只偶尔路过的鸟而已。 但是如果拍到严黄和鸟在交流,那就要惊到世界了。 一个塑料小瓶静静地矗立着,严黄不动声色地拾起,塞进裤兜。 回到房间,严黄打开瓶盖,圆圆的黑色果子虽然已是干品,却几乎没有缩小,不像一些果子晾干后由于水分的流逝缩小很多。这说明,这种果子质密凝实,含水的成分并不多。 这些果子,严黄是为豆准的妻子准备的。 当钟遥和自己说起豆准妻子的症状时,严黄就想起了那天晚上在鲍子山上阿古爷爷给自己吃的那三粒果子。 这三粒果子让严黄极为舒服,而且这种发自五脏六腑百骸间的温暖气息竟然持续了一个星期之久,严黄觉得自己的体质都有了改善。 大自然形成的精华必然是珍贵之物。这么珍稀的果子,配得上“紫云珠”这个名字。 这不是人类首先发现的果子,而是只有能够飞到高山之巅的雄鹰才发现的果子,而且严黄相信,鹰界在和自然界的凶险环境角力的时候,这种果子发挥了强身健体抗御病患的作用。 严黄既然要和豆准合作,要最快地拿出自己的诚意和价值,否则,虽然有钟遥的介绍,但是自己一个小城市小职员的身份还是容易让人看轻。 一百八十五 还有这样看病人的 如果紫云珠能够改善豆准夫人的身体状况或者能够治愈他的顽疾,无疑会迅速拉近自己和豆准的距离,有利于大家心无旁骛的开展合作。 愿意拿出紫云珠给豆准夫人尝试,也是感动于豆准对病妻的不离不弃。 第二天早晨,钟遥接上严黄,直奔豆准的家。 路上,钟遥问严黄:“是有什么疑问还是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严黄说:“豆准的夫人身体不好,知道了就应该来看看,关心一下,毕竟是要成为合作伙伴了。” “买点什么东西吧!”钟遥建议道。 “不用,我带了。”严黄没有说是什么,钟遥还以为要直接给钱呢。 豆准住在北京一个著名的高档小区,名字叫天清苑。据说,在这个小区住的人,基本上是各界精英。 摁响门铃,豆准将两人迎了进来。 保姆给三个人沏好茶,退了下去。 “豆总,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看看嫂夫人,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严黄说明来意。 “谢谢,让你们费心了。” 看着两个人空手而来,豆准嘴上说着表示感谢,心中却在腹诽:“我这个合伙人挺有意思,还有这样看病人的,连把鲜花都没有,光带嘴来了。” “听说嫂子病了几年了,一直治不好,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我能否帮上些忙。”严黄直入主题。 听到这里,钟遥看了看严黄,有些莫名奇妙,平时没听说老大还有医疗这方面的资源啊,老大认识哪位神医吗? 豆准听了则是神情一震:“严黄兄弟,你知道有谁能医治你嫂子这种病?” 刚见第二面,豆准就叫上兄弟了,实在是妻子的病是他最为关切的,严黄的话直接吊起了他的胃口。 “不知道。”严黄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豆准失望中带着疑惑。 “把嫂子请出来吧,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严黄卖起了关子。 “老大,你这是几个意思,不会是你要亲自出手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得医术呢?”钟遥也困惑了。 严黄看了一眼钟遥,微笑着说:“不妨告送你,小时候你哥哥我还真跟一名老中医学过些中医知识,不过,我还没有那个本事给人家看病,你多想了。” 此时,孙望知老爷爷这个有点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形象出现在严黄的脑海里,孙爷爷是他们那一带名副其实的乡村神医。。 豆准说:“见谅,你嫂子因为这几年让病折磨得心神憔悴,她平时不是太好意思见人。” “还是让嫂子出来吧,我也没有什么把握,万一有效果呢?”严黄语气神秘,又不事先说明,豆准和钟遥两个人越来越迷惑。 “王嫂,你把夫人带出来吧!” 豆准在给妻子治病上,已经经历过多次挫折,再受一次失望的打击也没什么,又不差这一回。 豆准下了决心,让保姆去叫自己的妻子。 见外人总是要简单收拾一下的,十分钟后,豆准的夫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严黄和钟遥连忙站起来,齐声叫着:“嫂子好!” 豆准的夫人微笑着和严黄、钟遥点头,声音软软地说道:“两位请坐。” 豆准给双方做了介绍,豆准的夫人叫句琪,这对夫妇的姓名都挺特别的。 句琪虽然精气神不足,但是从妆容和形体上能看得出来,曾经也是个气质不俗的美人。 只是病魔缠体,明显气血两亏,脸色苍白,柔弱无力,昔日的美丽和优雅大打折扣。 大家都坐下后,其他三个人就都看着严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严黄仔细地看了看句琪的状态,然后收回目光。 孙望知爷爷给他讲过中医的望、闻、问、切、诊,刚才他就用有关的知识来观察一下句琪。从气色上看,句琪肌体正向能力长期处于弱运行状态。 严黄从衣兜里拿出来一个高不过10公分细长的塑料瓶子,打开瓶盖,倒出一粒“紫云珠” 紫云珠,虽经过阴干,依然圆润饱满,富有弹性,表皮闪着幽幽的光泽。 “嫂子,这不是一粒药,而是一种自然界生长的果实,所以不会有任何危险。你试试看,吞下它,不要嚼,体会一下身体的反应,然后告送我们。” 接过严黄递过来的紫云珠,句琪看了一眼豆准,意思是:“试试吗?” 因为严黄已经说了,这不是一粒药,只是一粒果实,豆准点了点头,递过去一杯水。 句琪喝过无数汤药,早就无惧汤药的苦涩。可惜的是,再有名的老中医开出的药方,也没有见到切实的效果。眼前这一粒犹如一粒黑色葡萄的果实,会有效果吗? 句琪从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句琪将紫云珠咽下,几个人不再说话,注意力全集中在了句琪身上。 豆准说道:“严黄兄弟,吃下去后,身体真的会有反应?” 严黄说道:“应该会的,这是实践证明过的,但是我确实不敢肯定在嫂子身上是否也会如此。” 钟遥开玩笑说道:“老大,给我一粒尝尝呗,我来体会一下。” 严黄笑道:“老二,不是我舍不得,数量稀少,我怕嫂子这儿不够用。” 听到严黄说有人验证过,句琪顿时受到了鼓舞。 靠在沙发上,句琪微微闭上眼睛,她要认真体会自己身体会发生什么反应,她期盼这粒果子真的是一棵救命稻草。 严黄那天晚上吃了三粒紫云珠,紫云珠的功效让严黄一个星期都感受到了它的微妙之处。 因为已经知道句琪做过全身器官仪器检查,并非有气质性病变,严黄掌握的中医知识提醒严黄,句琪很可能是因为脏腑之间的功能性失衡导致的局部生机阻滞,从而影响了气血运行和阴阳失调,反过来又削弱了整体生机。 句琪身体现在是比较弱的,承受能力比不了健康之人。所以严黄只拿出了一粒紫云珠让句琪服用,即使有效,也要循序渐进。 豆准两眼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句琪的脸色,他比谁都期盼奇迹出现。 一百八十六 好舒服啊,真想永远这样 5分钟过去了,看见句琪没有什么动静,豆准内心的渴望又归于平静了。 豆准虽然盼望着有神奇出现,但是由于过去失望的次数太多了,这次也没有报什么希望,只是因为不管怎样,这是严黄的一片好心,又是自然界的果子,没有毒副作用,试试又何妨呢? 钟遥也不相信有什么奇迹会发生的,他知道老大很能,但是再能,也不至于连句琪这种无数名医都没有治好的病,被一粒紫色的果子给治了吧? 严黄琢磨着是不是让句琪再吃一粒,药效增大才能打开顽疾的壁垒。 10分钟过去了,句琪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嘴边勾起了一抹笑意,然后是激动的声音连出。 “我感受到了,有一丝丝暖意在小腹散开。” 三个人的眼睛全睁大了,一起倾身向前,看向句琪。豆准眼中,更是有光芒闪现。 “温暖在扩大,像一团云烟一样轻柔,好舒服啊,我的心暖了。” 豆准站起身,坐到了句琪身边,握住了句琪冰凉的手,虽然不说话,却是要和句琪一起感受身体的变化。 严黄长出了一口气,紫云珠对句琪有效果,自己一番心思没有白费。 “我的呼吸好像也畅快了一些,你摸摸我的心跳,是不是有了力量?” 句琪有些激动,旁若无人般拿起豆准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 此时,豆准已是眼噙泪水,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句琪如此快乐的声音。 “我的头皮也不那么僵硬麻木了,豆准,是不是我的手也不那么冰凉了?” “是,是,我感受到了,句琪,我感受到了。”豆准语音颤抖。 句琪和豆准此时双双闭上眼睛,似乎陷入到全心体会的境地,不愿忽略一丝丝温暖的变化。 钟遥已经睁大了惊奇的眼睛看向严黄,询问的眼神似乎在问:“老大,你又一次让我五体投地。” 这一次,十分钟过去了,十分钟之内,句琪竟然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睁开一次眼睛,她要好好体会这来之不易的希望曙光,她满脸的幸福神态带动着大家绝好的心情。 终于,句琪又开口了:“好舒服啊,我真想永远这样。” 此时,句琪原来苍白无光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红晕出现,皮肤似乎也湿润了一些。 闻听此言,豆准心神大震。 句琪目前这种轻松状态只是一时如此还是就此改善真能恢复到身体无恙时的正常状态,还是未知数啊!眼前的严黄,无疑是希望之光。 “我出汗了,不好,汗中还有一股酸臭味,对不起我要去洗个澡。”句琪慌忙站起身,向楼上跑去。 对于已经很长时间不知道出汗是什么滋味的句琪来说,身体是轻松畅快的,紫云珠带动了句琪血液流动的力量和细胞活跃的功能,积攒在身体里的毒素和污垢在今后的一些日子里会逐渐往外排放。 此时的酸臭味道尽管会让句琪有些尴尬,但是这是多么幸福的尴尬啊。 豆准看愣了,句琪上楼梯的节奏是他很久都没有看到的了,这说明,句琪的身体活力在恢复。 豆准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严黄鞠了一躬。 严黄赶忙站起来:“豆总,你这是干什么?” “严黄兄弟,谢谢你,你让我的夫人看到了希望。我想买这种果子,这种果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能够买到?多少钱我都要买?”豆准急切地说道。 “豆总,别激动,实不相瞒,这种果子极其难寻,它的名字叫紫云珠,我给它起的,市场上是买不到的,因为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你们是除我和我的父母以外以外唯一见到过紫云珠的人。” “啊?”豆准大吃一惊,还有有钱买不到的果子?这是天上的仙果吗? “可是兄弟,你手里这些紫云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我真的可以出大价钱,哪怕一万元一粒,十万元一粒,都没问题。”豆准真的怕自己刚有些希望,转眼间就再次破裂。 “豆总,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奇货可居拿您一把卖个高价。这是真的,一百万元、一千万元也是买不到一粒的。实不相瞒,嫂子是我们人类第二个吃到这种果子的人。” 严黄实事求是地说,另外两个人则是目瞪口呆。 “老大,太夸张了嘛,又是谁幸运地第一个吃到这种果子呢?”钟遥相信老大不说谎话,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当然是我啦,正因为我感受过它的功效,我才敢拿来给嫂夫人服用试一下。在所有的药铺、医学典籍、文字记载里面都是没有这种果子的。” “可是老大,我是昨天才告送你嫂子有这种怪病的,你今天就拿出了紫云珠,莫非老大未卜先知?”钟遥的眼光如同向看一个怪物,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豆准也是一脸疑问,如果严黄昨天才知道这种情况,今天就带来了紫云珠,严黄难不成是上天派来拯救句琪的人? “巧了,随身携带。” “严黄,我很好奇,这么神奇的果子,你又是怎么得到的呢?”豆准问道。 “机缘巧合。而且,我还知道这种果子十年才能长成,可谓漫长岁月蕴育出了这种神秘的果子。你们知道这种果子为什么会有如此功效了吧?” 三个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是天材地宝啊,怪不得严黄会说有钱也买不到。 豆准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这么好的东西,谁都会将它当做宝贝的,今天有幸吃到一粒已经是莫大的机缘了。 “豆总,我这瓶子里还有十九粒,我都留给嫂夫人。” “啊?”豆准又是大吃一惊。 “真的吗严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兄弟你开个价,多少钱都行,一点都不要客气,你可是救了我们啦!”豆准语音颤抖,真的是激动到了极点,如果这些紫云珠能够将句琪的病治好,自己掏两千万都值。 因为两千万是可以挣回来的,而自己和句琪这么多年的感情相依和相互依赖是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 “豆总,我把这些紫云珠是留给嫂子用,又不是卖给嫂子用。”严黄笑着说道。 “那怎么行呢?紫云珠可是无价之宝啊,我们白用怎么能心安呢?”豆准是真的要给钱,因为有紫云珠给句琪用,这个机会都是上天赐予的莫大恩惠。 严黄说:“豆总,紫云珠到底能不能治好嫂子的病还不能完全确定。如果紫云珠真的有效,我只有两个条件,还请豆总答应我。” 一百八十七 张扬的不要 被喜悦冲击着的豆准连忙应道:“你说,严黄兄弟,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嫂子在服用紫云珠过程中,感觉彻底好了和正常身体状态无异的时候,如果紫云珠还有剩余,就把剩余的还给我。 当然,如果服用到最后一粒才感觉到心里踏实,就全用了也没什么关系。” “没问题。”豆准一口答应,“服用紫云珠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紫云珠果实凝重,会慢慢释放功效,温力滋养身体,调动和调理身体各器官生机,所以不需要每天服用一粒,免得用力过猛。服用间隔自己掌握,如果嫂子感受到上一粒紫云珠功效发挥快没了的时候,就服用下一粒。” “好的,我们记住了。严黄兄弟,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对于我和你嫂子来说,你就是我们在沙漠中长久行走焦渴难耐时见到的那汪清泉,我们还是要说声‘谢谢了,兄弟!第二个条件呢?” “那就是不要向任何人说出关于紫云珠的消息,包括钟遥,你也要做到。因为我手里也没有几粒了,一旦有人需要我又不能满足人家会招致怨恨的。” “放心吧,我们绝不向任何人说的。”豆准答应道,而且听说严黄手里也没有几粒了,更是为严黄的慷慨感动至极。 从豆准家里出来,严黄也掩饰不住兴奋。 紫云珠能够在句琪身上发挥作用,可能让句琪从此摆脱顽疾困扰,重新享受生活乐趣,自己无疑做了一件善事,很有成就感。 而且,严黄从现在开始,意识到天地是能够蕴育出奇物的,紫云珠只不过是被发现的一种,一定还会有其它的的天材地宝。 钟遥开口道:“老大,我相信豆准心里会有数的。” 送走严黄他们走后,豆准夫妇激动地拥抱在了一起,五年多的辛苦和期盼,今天天降吉祥,两个人的眼里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豆准已经从心底将严黄列入了可信赖的合作伙伴,能够出手将世间稀有的紫云珠拿出来给句琪治病,单是这种心胸和气魄,已非常人能比。 毕竟,自己刚刚和严黄相识,毕竟,严黄可以合作的伙伴自己并非唯一。 中午,六合兄弟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好不开心。 叶诗兰和程家玉结伴去岛国世本国玩了,缺席。但是留下话来,如果在岛国遇到麻烦,严黄同学和他的“六合兄弟”必须第一时间赶去救驾,不能厚此薄彼,暗指严黄和两个兄弟去米国营救林可儿。 女人的小心思让严黄他们哭笑不得,这种事情,还是不发生的好。 “老大,你在米国的的英雄壮举和豪侠气概真给我们长脸啊,可惜这么刺激的事,不能和外人炫耀。”马木不无遗憾地说道。 “用岛国鬼子的话说,这种事情只能悄悄地进村,偷偷地干活,张扬的不要。”车前子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如果米国警察知道,一个绑架案被来自于中国的四位青年在短短的时间内给破了,他们是不是应该羞愧到死?”韩尹青通过这件事对米国的司法效率那是一点也看不上。 严黄连忙接口道:“这只是一次各种巧合凑在一起才发生的奇迹,米国的司法系统还是很强大的,否则,为什么那么多的私人信息和机构组织的行为都被他们掌握了,说制裁谁就制裁谁。” “不说米国了,说说你的伊人姐姐吧,什么时候拿下啊?我们可都等着急了。”莫知问道。 “六弟,用词不当啊,‘拿下’用在秋姐身上不恰当。我和秋姐现在就像亲人一样,我很享受这种有姐姐感觉。”说这话时,严黄一脸的幸福相。 幸福的样子是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老大,我用错词了,请问你什么时候能够俘获秋姐的芳心呢?我怎么觉得无所不能的老大在秋姐这儿力不从心呢?”莫知继续追问还夹杂着一点激将的味道。 “是啊,老大,莫知的意思是你早点得手早点回到京城,领导着兄弟们干一番事业,追求我们的理想。”韩尹青进一步做着解释。 “兄弟们,你们的心意我清楚。干一番大事业是我们六合兄弟的目标。但是你们想过没有,干一番大事业并不意味着我们什么时候都必须在一起干,现在,我和老二、老五已经工作了,而且发展得不错。 老三、老四和老六读研今年年中毕业,将来也会首先选择一个和自己专业相近的工作。 你们要记住,要想干一番大事业,就要让自己首先在自己的领域变的优秀、优秀更优秀,要成为有影响力的人。我们凝聚在一起成为兄弟不是因为我们朝夕相处,而是因为:一起说:” “合心合意合脾气,合阴合阳合大道。”六个人齐声喊了出来,声震房顶。 门外候着的服务员赶紧进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见没事又退了出去。 豪情壮志,不仅仅是年少轻狂,自有远大理想。 “这就对了,记住兄弟们,成长过程中有什么过不去或者特别难过的坎一定要通知彼此。当然小沟小河的就算了,亲自解决问题才能真正成长起来。但是遇到大沟大坎,一定要让弟兄们知道,我们一起抗一起面对。干杯!” 六兄弟群情激昂,六杯酒一饮而尽。 这顿饭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吃饭完后,哥几个坚持要把严黄送回酒店,还要陪着严黄直到明天回鹰岛。 严黄说:“你们哥几个各忙各去吧,给我点自由,我也很想念京城啊,我要到处转转,还有些私事处理,就不要打扰我了,走时我也不通知你们了,再见吧!” 不再婆婆妈妈,六人散去。 严黄回到酒店,进门时,门童看见严黄走路有些趔趄,礼貌地说:“先生,需要我扶您上去吗?” “谢谢,您帮我拿一下这些袋子吧!” 严黄手里拎着三个袋子,一个袋子里面是一个榴莲,留给严黄在酒店吃,严黄对榴莲情有独钟,鹰岛市很少有的卖。 一个袋子里面是两瓶京城新出的极品二锅头,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套法国化妆品。不用说,化妆品是兄弟们送给左秋的,而且,这套化妆品是在叶诗兰和程家玉的指导下购买的。 虽是须眉男儿,还是比较有心的。 门童将严黄送上楼后坐电梯下来,继续站在门边。 一个在大堂休息区里坐着的年轻男人起身走了过来,面带微笑对门童说:“你好,刚才你帮着拎包的那个人好像是我过去认识的一个朋友,几年没联系了,我想去见见他,你能告诉我你把他送到哪个房间了吗?” “对不起先生,客人的房间号我们是不能泄露的,请您原谅。” “帮帮忙,若不是我们几年没联系了,手机号都换了我也就不麻烦你了。” 一百八十八 不是冤家不聚头 年轻男人将两张折叠好的百元钞票通过握手的形式塞到了门童手里。 门童四外扫了一眼,见无人注意,低声说道:“1210。” “谢谢。”年轻男人拍了一下门童的胳膊,满意地向大堂的一处休息区走去。 “问清楚了?” “是的,严黄住在1210房间。” “真是无巧不成书,知道了严黄这个人才几天啊,就能在京城碰见他,而且还住在这么一个豪华五星酒店。梁子,你说这个严黄真的是一个农民的后代吗?” 问话的竟然是程向辉。 那个被他称为梁子的是他其中的一个保镖,名字叫梁再远。 两个人来京城办事,就是这么巧,和严黄住在了同一家酒店。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梁再远还清晰地记得严黄那果断的一拳给自己的腹部带来的钻心痛楚。 比身体还痛楚的是当时自己和双胞胎兄弟梁再方没有还手的机会,在程向辉面前丢了面,一直耿耿于怀。 程向辉通过段长河许诺蔡品要尽快给严黄一点教训,目的也是为了树立威望,让蔡品成为自己在电力行业的赚钱代表。 在京城遇见严黄,这是老天爷赐给的一次惩罚惩罚他的机会。 “梁子,你去联络一下段爷,请他安排,教训一下那个小子。” “好的,我这就去办。” 梁再远出了酒店,掏出了电话,开始联络那个程向辉口中的段爷。 睡了一个小时后,严黄酒意全无,脑子还出奇地清醒。 半年前还不是这样,一旦酒喝多了,就要睡上半天才能酒劲过去,而且酒醒后头还会有些残余的沉重。 严黄认为这可能和6月21日那天自己的身体所吸收的那岸中溢出的生动气息有关,那些气息让自己的体质发生了很多的改变,尤其是视觉、听觉以及身体对外界扰动的反应能力,再有就是自己的力量变化太显著了。 阿古爷爷给自己吃下的那三粒紫云珠是不是也产生了对酒的化解能力还不清楚,紫云珠给自己身体机能带来的好处是确定无疑的。 掰开榴莲,美美地吃了三大块实在是过瘾,榴莲的味道对于厌恶它的人如同见了恶心之物避之不及,对于喜欢它的人则是割舍不掉的美食。 刷了牙,下了楼。 那个帮自己提袋子的门童还在那里,想到自己只是说了声谢谢忘记给小费,就走过去对门童表示了感谢,并从钱包中抽出了三张百元钞票塞到了门童手里。 严黄的大方取得了门童的好感。本来不想说什么的门童多了一句嘴:“谢谢先生!对了,您的朋友见到您了吗?” “我的朋友?你是说我的朋友来找我了吗?” “是啊,我把您送到房间后,下来时有一个人说是您的朋友,几年没联系到您了,您的手机换号了,在大堂里恰巧见到您,没来得及和您说话,问我你的房间号,说要去找你,我就告送他了。他没去找您吗?” “哦,也许我睡着了,敲门没听见,谢谢你啊!” “不谢,再见先生!” 这个人是谁呢?还是一个几年没见的朋友。几年前我还在上学啊,不记得有这样一个朋友,也许看错人了。严黄思寻了一会,想不出会是谁。如果真是我的朋友,知道了我的房间号,晚上还会找来的,再说吧。 大栅栏,代表了老北京商业特色的前门街区,是严黄读大学时喜欢闲逛的地方。京味十足的吆喝、传承百年的老字号商铺、品种繁多的小吃都给严黄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严黄打车来到这里,不为别的,就为再吃两份爆肚,再喝一碗茶汤。 然后,又去天安门广场站了一会,再次体会了一把作为国家主人的自豪感觉。 闲逛了一会,忽然想起车前子说有一个德云社的相声说的不错,便打车直奔天桥乐乐茶馆,还好,赶上了开场,两个小时后,严黄脸上带着还没有退去的笑意随观众走出来。 五对相声演员中,郭德纲、于谦这两个人给严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两个人一个捧哏一个逗哏,配合的天衣无缝,简直是天作之合,太逗了,能够看得出来,两个人功底深厚,语言幽默,假以时日,应该会是中国新一代相声大师。 可惜,今天大火的郭德纲和于谦并不知道十几年前曾经有一个叫严黄的年青人早就看好了他们的未来。 严黄走到街边,准备打车回酒店。 这时,一个身着羽绒服手插在兜里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对严黄说:“先生,能帮我把车里的两个纸箱子抬下来吗,我一个人弄不动。” 女子一指前面的十几步远的一辆面包车,车门半开着。 “没问题。”还沉浸在剧场欢乐场景中的严黄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帮个忙而已,何况帮的是一个女子。 女子赶忙道谢,带着严黄走近面包车,然后拉开车门,自己侧身让开车门位置,意思是让严黄来搬东西。 严黄走进车门位置,准备搬车里的所谓纸箱,刚探身向车里看,一个硬物顶在了严黄的腰部,随后传来女子威胁的声音:“上车,否则一枪打死你。” 严黄先是一愣,随后一惊。怎么着,自己要被绑架吗? 有心反抗,可是后边的“枪”顶在腰上呢。 关键是为什么要绑架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莫非对方认错人了? 于是问道:“小姐,认错人了吧?” 女子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后边使劲一推,严黄无奈上车。 对着车门的座位上已经有一位男子坐在里面,后座上也有一位男子,女子上车后放下偏座将严黄夹在了两人中间。 后坐上男子将一把匕首抵在了严黄的颈部,随后喝道:“老实点,别乱动,割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血管你可就完蛋了。” 右边的女子则继续用“枪”抵在了严黄的腰腹右侧。 面包车在北京的璀璨夜色中向京郊驶去,车外冷风飕飕,车内倒是不冷,只是诡异的气氛紧张得让人不安。 “各位,你们一定弄错了绑架对象,再仔细看看我,我只是一个到北京来玩的外地人。”严黄觉得自己被人绑架有点莫名奇妙,因为自己在北京真的没有什么仇人。 如果说有几个不对付的,无非是上大学时和自己争风吃醋耍酷卖弄被自己收拾了的那几个公子哥及其跟班的爪牙,可是也没有仇恨到绑架地步啊。 再者说了,自己的行踪他们又怎么可能掌握? “弄错了有什么关系?再给你送回来就完了。别紧张,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命,有人要见你,配合点就不会有痛苦。”坐在里面的男子说道。 “你是不是叫严黄?” “是啊。” “鹰岛市人?” “是” “那就没错了,找的就是你。” “那你们能不能告送我,是谁要见我啊?”严黄语气有点急。 “段爷。”女子脱口而出。 “说什么呢,嘴上有没有把门的?”后座的男子连忙喝止道。 一百八十九 谁说我这是枪了 严黄的目的达到了,之所以用急一点的口气问,就是为了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看能不能让对方下意识地答出来。 “哥哥们,看把你们吓的,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就真那么怕他吗?”年轻女子满不在乎地反问。 “小妹,这是什么时候还说这话。”开车的人也开口了。 听得出来,年轻女子对这个段爷并不心悦诚服。但是车上这四个人应该关系不错,所以年轻女子说话比较随便。 “小姐,能不能把你的枪挪开。万一这车一颠簸,你这手一哆嗦,你们段爷就见不到我了。”严黄语带幽默。 “诶?我刚发现,你好像不怎么害怕啊。一般这种情况,被绑的人不是要战战兢兢吓尿了吗?”年轻女子奇怪地问道。 “开始害怕,听你们说了不图财害命,弄错了还给我送回来,我也就不害怕了。” “那可说不定,万一真绑了你呢?住豪华五星级酒店,肯定也是个有钱的主,你还是先琢磨琢磨如何支付赎金吧?”年轻女子拿出恶狠狠地语气吓唬道。 “还瞎说。你不用害怕,我们不是绑匪,她说着玩的。”里座的男人不想节外生枝,免得严黄不管不顾地反抗。 “你们确实不像绑匪,哪有这么文明的绑匪,不打人也不骂人。不过,这位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在我们国家,私自持有枪支是违法的。”严黄讲起了法律。 “谁说我这是枪了,打火机而已。”说完,年轻女子嘲讽般地抬起手,一勾扳手,一根蓝色的火苗冒了出来,又抽出一根细细的香烟点着了,嘬了一口,将烟雾吐到了严黄的脸上。 严黄放下心来,不是枪就好办了。“小姐,你这抽烟的姿势可不太优雅,也不太礼貌,我可是你们段爷请来的客人。” “段爷,段爷,还段爷请来的客人,你做梦呢吧?”刚才还为自己用一把假枪把严黄逼上车而得意的女子此时又心情不爽起来。 “几位,能不能透漏一点信息,我究竟怎么得罪你们段爷了?或者说你们段爷找我干什么啊?” “别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后座男子有些不耐烦了。 车厢里面开始陷入沉寂,一个小时后,严黄又开口了:“几位,这还要多长时间啊?我能不能下车撒泡尿?” “憋着吧,再有一个小时就到了。” “真憋不住了,听相声的时候,喝了不少茶水,也没有来得及去厕所。我要是憋不住,尿了,也怕熏着各位不是?” “你小子不会是算计着想趁机逃跑吧。我劝你要是有这个念头趁早打消,我们四个人绝对不是你可以对付的,那时你就真有苦头吃了。” “怎么能呢,我就是想撒泡尿,没别的想法。” “让他解个手,黑子,你停车,看着他点。”里座的男子对开车的司机吩咐道。 司机将车停了下来,年轻女子拉开车门,让严黄下车,司机走下来压着严黄往车前方走了四五步,年轻女子没有跟过去,外面很冷,女子又钻进了车里。 如果此时严黄撒腿就跑,或者不跑解决掉这四个人严黄都是有机会的,但是严黄没有任何动作。 不知道是谁针对自己就要搞明白,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就会始终存在个安全隐患。 另外这几个人并没有对自己捆手捆脚,似乎事态并不是很严重,所以他打定主意就跟他们去见一下这个段爷,虽说有未知的风险,却架不住自己有一身的胆气,最主要是身体没有被束缚自己就有应付的主动能力。 撒尿的过程中,严黄听见车内的人在说话,尽管声音极低,但是严黄良好的听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曹哥,这件事办完后,我们还是辞职吧,段爷这样干下去,我们早晚会把自己搭进去。”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我们又不是没有生存的本事。” “等一个合适机会吧,否则,撕破脸皮我怕对我们不利,段爷已经开始防着我们了。” “如果段爷今天晚上真对这个人下狠手,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就真成了帮凶了,我们可要想清楚。” “应该不会,段爷没说对他怎么着,也许就是吓唬吓唬。见机行事吧,我们把他弄来的,最好保证别让他出现大的危险。” 严黄撒完尿,回到了车里。 车子继续前行,严黄在想着刚才听到的几句话,判断着这几个人和段爷的关系。 无疑,今晚上有风险甚至是危险是确定无疑的,只是程度大小而已。而把自己胁迫来的这四个人似乎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而且对那个段爷也不是没有异心。 半个小时后,里座的男子说:“马上到了,我们还要把你的眼睛蒙一下。” 后座男人拿出一个眼罩戴在了严黄的眼睛上,严黄没有表示异议。 十几分钟后车子速度慢了下来,然后就是听见开铁门的声音,车子开进了院子,严黄下车后被带进了屋子,然后又是下楼梯,被带进了地下室,随后眼罩被允许拿了下来。 地下室很大,有200多平米。灯光全开,亮的刺眼。 严黄迅速扫描了一下地下室全景,装修的很有档次,一面墙上是红酒架,每个格子里塞满了红酒,看来这地下室还兼有酒窖功能。地下室温度很低,看来也是出于储酒的需要。 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把玩着一串珠子,背后站着两个魁梧的青年男子。沙发的一侧,有一张简易的行军床,和这屋子的格局很不协调,行军床旁边的椅子上,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 中年男子对年轻女子四个人一挥手,“你们的任务完成了,出去吧。” “是,有什么事您叫我,我们在上面等着。”严黄听得出来,说这话的是坐在车里座的男人。 “上去的时候把地下室的门给我关好了。”中年男人吩咐正在转身出去的四个人。 严黄静静地看着中年男人,等着中年男人对自己说话。 一百九十 你这么做,不怕我报警 中年男人把目光落到了严黄脸上,“不慌不乱的,胆量倒是不小。开门见山地告送你吧,请你来,就是帮朋友一个忙。” “您是段爷是吧,不知道段爷让人把我带来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我是段爷?” “我在车上听说的。” “真是缺心眼,办什么事都不让我省心。”段爷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怎么段爷还怕人知道你的名号吗?” “知道就知道吧,对于你来讲不重要,还是说正事吧!”段爷满不在乎的神态似乎在告诉严黄,他是个大佬,不把严黄放在眼里。 “段爷请讲!”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人家让我给你点教训。” 段爷说完,观察严黄神色变化。 “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只是一个到北京来玩的人,并没有得罪谁,是不是段爷认错人了?” 在车上,严黄就已经判断出对方没有认错人,现在还这样问,就是为了多套取一些信息。 “哦,稳妥起见,我就再核实一下,你是叫严黄吗?” “是,我叫严黄。” “大河省鹰岛市人?” “是。” “那就没错了。” 段爷对身后的两个人说道:“动手吧!” 两个人就要奔过来。 严黄连忙摆手,“先等一下,我还没搞明白呢,动什么手啊?” “你不需要明白,承受结果就行了。” “段爷,我死也死个明白吧,到底是谁雇你这么做的呢?” “死?你想严重了,我们并不想弄死你。至于你想知道是谁雇的我,你觉得我会告送你吗?”段爷似乎很有职业底线。 “无非就是人家出钱你办事,我也可以出钱啊,我出比雇你的人更多的钱,求你放了我另外告送我他是谁?” “你倒是挺有心计。可惜这次不行,我惹不起他,再者说了,干我们这行的也得讲个信誉不是?等这件事了了,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也可以找我。” “我觉得段爷放弃这个善缘机会挺可惜的。不知道段爷想对我怎么样呢?” “其实很简单,就是打断你的小腿。不过雇主说了,打断以后马上给你治疗,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你看见床边坐着的那个人了么,他是医生,专门来为你做治疗服务的。 最主要的,是我后边这两个兄弟,专业手法,分寸拿捏得极为到位,只是打断,不会对你今后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当然你需要休养几天。 我说的够详细了吧,你也不要有思想包袱,以后为人处世低调点就行了。有的人我们可以尽情欺负,有的人见着了绕着走。不过说心里话,你目前的状态我还是很欣赏的,不像有的人,早就吓瘫了。 不费话了,你们动手吧,利落点,减少这位小兄弟的痛苦。” 段爷似乎还很仁慈。 “段爷,再耐心地等一下,你仔细想一想,我都知道你叫段爷了,你这么做,不怕我报警?” “嘿,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问我很愚蠢?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惩罚吧,以后聪明点,无论是我还是我的雇主,都远远不是你能惹的。”段爷冷言道。 “我最后再问一下段爷,真要这么做吗?”严黄的眼光和语气都冷了下来。 段爷笑了,不再言语。只是奇怪,这个叫严黄的年轻人没有被吓得瑟瑟发抖,还有勇气反问。 两个人过来伸手来抓严黄,要把他放倒在床上。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根木棒,看样子是用来敲腿的。 这样的架势,一般人都会被吓的哭天抹泪求爷爷告奶奶讨饶的。 可惜,他们今天选错了对象,严黄不是鱼肉,他们也不是刀殂。 下一秒,严黄爆发,身形一动,拳脚齐出,打了两个年轻打手措手不及。 两个年轻打手不是没有功夫,而是很有功夫,都曾经获得过区域级别的综合格斗冠军。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过严黄敢反抗,会反抗。 轻敌永远是战斗者的大忌,更何况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严黄是个厉害角色。 段爷也吃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也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两位高手会瞬间一败涂地,而且很惨。 很惨应该是发生在“鱼肉”身上的,不应该打手反被打。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两个手下已经鼻青脸肿地倒在了地上。 最让段爷心悸的是,严黄从地上捡起了准备用于敲断自己小腿的棒子,然后手里的棒子准确地在两个手下的小腿上各敲了一下,骨头的断裂声音因为比较厚的衣服缘故有点声闷。 不是想敲折我的腿吗,先敲折你们的。 严黄必须让两个对手在最短时间内失去反抗能力,因为上面还有四个人。 严黄拿着棒子玩味地看着段爷。 此时,地下室的门打开了,四个人冲了进来,正是将严黄“请”到这里的三男一女。 他们听到里面砰砰乱想和惨叫声,以为是严黄在遭受殴打,怕把人打死进来看看情况,必要时劝阻一下,否则严黄被打死了,四个人就真成了帮凶了。 可是眼前的一切格外令人吃惊,严黄手拿棍子傲然而立,身上不见半点伤痕。 段爷也没受伤但在瑟瑟发抖。 剧情反转! 一时间四个人愣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段爷大喊一声:“楞着干什么,把他给我干死!” 四个人下意识的就围了过来。 严黄用棒一指,“想清楚了,你们在干什么。” 四个人又犹豫了。 他们还想辞职呢,又怎么愿意干死严黄? 严黄一步步走近段爷。 四个人一动不动。他们绝没有想到,严黄竟然是个硬茬子。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段爷慌了,预感到了危险逼近。 “把我干死?你在讲笑话吗?不经脑子的乱说会遭致严重后果的。”严黄手起棍落,段爷的右腿小腿骨断了。 段爷的嚎叫伴着因为疼痛滑落的汗珠在地下室蔓延。 地下室,隔音效果很好。 一百九十一这个人叫程向辉 本来是为别人准备的屠宰场,变成了自己的了,段爷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就是那头待宰的猪。 站着的四个人震惊于严黄的杀伐果敢,倒是没有插手干预。 年轻女子不仅不慌,眼中竟然流光闪闪,有一丝崇拜的意味在里面。 严黄一指沙发,“你们四个人坐过去。” 四个人乖乖地走了过去,坐下来,坐在了沙发一侧。 严黄忽然一指年轻女子:“你去开一瓶红酒,捡最贵的,有点口渴。” 女子很乐意地站起身,走到酒架旁审视起来,兴冲冲地问道:“英雄,82年拉菲行吗?” “行,倒出来先醒十分钟。” 严黄右手里的木棒在左手心上轻轻敲了两下,对段爷说到:“说吧,谁雇的你。” 段爷停止了嚎叫,双手抱腿,忍痛说道:“严先生,我告诉你也没用,你惹不起他,你还是赶紧走吧,我们不再追究你就是了。” “不说是吧!” 严黄走过去,抓起段爷另外一只腿,这一抓,立刻牵动了段爷的伤腿,嚎叫的声音再次响起。 手起棍落,段爷的左小腿也骨折了。 没有废话,没有征求意见,干净利落,段爷心惊胆裂。 严黄一指早就吓得在筛糠的行军床侧坐着的男子,“你是医生是吧,先把那两个人的腿治疗一下包扎起来,别残废喽。” 那个医生将两个人搀扶到行军床上坐下,开始处理伤腿。 “只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随你,不说就和警察说吧。”严黄拿出了手机。 “别报警,我说。这个人叫程向辉。”段爷低头了,他不怕自己身上再断两处骨头,但是怕被警察抓去,那样自己一辈子就完蛋了。 “程向辉,原来是他啊。这小子怎么知道我在北京的?” “他是在酒店大堂里见到你的。” 严黄想起了门童告诉自己的话,明白了,自己的那个所谓的几年前的朋友原来是程向辉或者是程向辉的人。 “介绍一下你自己吧,你就是干这一行的?”严黄的意思是说职业杀手这一行。 “不不不,严先生你误会了,我是有正经公司的,我是开保安公司的。” “开保安公司,顺便再帮人杀人越货,你这是以合法的面目来掩盖你非法的罪恶啊。” “还没干几宗呢,也没有杀过人,就是帮人要要债、吓唬吓唬人什么的。” “是这样吗?”严黄眼睛瞅向了四个人。 年轻女子抢先开口:“基本这样,我去给你倒酒。” “是的严先生,我们四个本来是给他的保安当教练的,原来在武警部队服役过,退役后在他这里找了一份教练工作。 有时候为虎作伥的事只要不是太出格我们也遵命行事,最近几个月我们发现段爷的一些行事作风很危险,我们就准备辞职不干了,免得牵累到我们。今天晚上的事我们也是不情愿的。” 女子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严黄,一杯留给了自己。 严黄笑道:“你倒是不见外。” “你总的有个碰杯的人不是?”女孩略带调皮地解释。 严黄呵呵一笑,这个女孩挺有意思。接过酒杯,晃了两晃,闻了闻,和女孩碰了一下杯,高脚大肚水晶酒杯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女子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激动感觉。 严黄将酒倒进嘴里一小口,细细地品味着咽下,酒是真好。 “段爷,你的人性要是和这美酒一样美好不好吗,非得要走些邪路、歪路,最后葬送自己。” 段爷不语。 严黄对女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晴,名字不俗气吧!”叫苏晴的女子也是一个乐天派,这么血腥的场面下还不忘自我表扬。 “苏晴,麻烦你找来纸笔,给这位段爷。” “严先生,你这是干什么?”段爷惊恐地问道 “把你做过的歪门邪道的事情写下来,我要留着。” “严先生,能不能不写,我可以给你钱,100万,200万都行。” “两个亿也不行。必须写,否则,你就到公安局交代去吧。” “这么说,我写下来,你就不报警了?” “那要看你都干过些什么事,先说下,只要在你手里死过人,我一定报警。” “我写我写,我真没杀过人。” 苏晴拿来纸笔,放到段爷面前。 “写吧,言简意赅,只写时间地点事情,干了什么,得了什么好处,谁指使的。记住,只写你和你另外两个手下或其他手下以及这个医生干的事,不包括这四个人。” 段爷怨恨地看着这四个人,心道严黄为什么放你们一马?该不是你们背叛了我和严黄串通好了整我吧。 四个人则是心头一宽,颇为感动,好人啊! 四个人哪里知道,是途中严黄下车小便听到了车内的对话,才决定放过他们的。 “不用看他们,他们没有对不起你,只是我觉得他们还不坏,又有一个大美女。” 苏晴美滋滋地笑了,四个人被严黄放过,自己起了重要作用。 段爷写完了,递给严黄。材料上记载了11件事情,其中替人要债5起,收取报酬360万元;帮人教训生意对手3起,得报酬500万元;强买强卖3起,涉及物值1200万元。 严黄将自述材料递给苏晴四人,“你们看一下,有没有漏写的。” 四个人看了一遍,在车里坐在里座的男子说:“还有两件没写,今天晚上的也没写。” 段爷没好气的说:“这些不都涉及到你们吗,要不给你们也写上?” “签名吧,摁手印。”严黄将最后一页纸递给段爷。段爷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段长龙。 “没有印台,手印就别摁了吧。”段长龙提醒道。 “沾点身上的血,摁上。dna都有了,想翻脸不认账都不可能。” 苏晴禁不住哈哈大笑,原来dna还有这样的妙用,沙发上的三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仿佛他们之前不认识段长龙一样。 苏晴不禁说道:“英雄,方便留个电话号码吗?” 一百九十二 你的公司换老板吧 严黄没有搭理苏晴,拿过罪状材料,看了一下段长龙的签名,想到了段长河,骂道:“真是一丘之貉,若不是你们长得不像,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奶同胞呢?” 段爷疑惑地看着严黄,不明就里。 “看什么看,你可没有显赫的爹,否则,也不会把这种下三滥的活儿当营生了。” 段长龙低下了头。 “那俩个人包扎好了,就给这位段爷也处理一下吧,一定要把你的手艺全拿出来,段爷可不能变成断腿瘸爷。”严黄对那个医生说道。 苏晴忍不住又是扑哧一笑,也带动那三个人笑出声来。 那个医生也讪讪地笑了,“放心,轻车熟路。”听这话,这位医生应该也没少帮段长龙干坏事。 “边包扎边谈。说说吧,段爷,想怎么了今晚上的事?” “严先生,我不是写了认罪书了吗,又没把你怎样,我们三个还都被你打断腿了,这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段长龙不满地问道。 “段长龙,你要清楚,是你派人把我绑架到这里。否则我早就在五星级酒店舒舒服服地睡上觉了,你想就这么算了,做梦呢吧?” “是啊,段爷,你这么说叫做避重就轻,不地道。”苏晴开口了。 “有你什么事”段爷愤怒地对苏晴喊道。“你说怎么办吧,我可以拿钱补偿你,你说个数吧。” “让我想想。”严黄又喝了一口酒。 时间一秒秒过去,严黄半分钟没有出声,段长龙倍感煎熬,期待着严黄别太贪婪。 “你的公司换老板吧,你退出。”严黄换了一副冰冷的面孔。 “啊?”段长龙大吃一惊,随即喊道:“不可能,你这不是要我命吗?”段长龙拒绝了。 “想通了,不可能就变成可能了。你可想好了,我要是报警,不仅你的公司没了,相信你的后半生就在监狱里度过了。你刚才坦白的那些事情,估计判个无期足够了。” 这不是威胁,严黄说的是事实。 段长龙这时候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接这一单业务。自己这是倒了哪一辈子霉,碰上了严黄这尊瘟神。 沉思了一会,段长龙下了决心,“好吧,我退出,你准备出多少钱收购?” “收购,你想多了吧?我一分钱不出,我也一分钱不要你的补偿。” 屋里的人都糊涂了,这是几个意思? “你留下10%的股份,其余的90%转赠给苏晴这四个人。原因吗,你清楚的,这几年苏晴四人为你做出了巨大贡献,算作你给他们的报酬。” “什么?”不仅段长龙大吃一惊,苏晴四个人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巨大贡献?”苏晴四人听愣了,没给段长龙做什么贡献啊。 “一年后,苏晴四个人将你的10%股份收购过来,这笔钱作为你的养老钱,然后老老实实地做个深居简出的普通人,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苏晴四人再一次呆住了,完全是想不到的事情,这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把人砸的,晕头转向的。 “给你1分钟时间考虑,你可以不同意,我马上报警,一切都简单了。” “我同意!”段长龙不再犹豫,心肝疼得要命,自己的后半生就这样让严黄给安排了。 不同意又怎么办?等待自己的结局用鼻子嗅嗅肯定能嗅到监狱的味道。 严黄一点都不贪婪,就是太狠。 虽说半辈子的心血只剩下十分之一,但是,总比鸡飞蛋打一无所有余生还要在监狱中度过为好。 里座男子还有些犹豫:“严先生,好意我们领了。可是,这真的合适吗?” 严黄回应说:“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不接手,那就报警吧,让国家接手,我估计段爷的财产来的也不干净,正好回馈给社会。” “别报警,别报警,送给他们四个人我觉得很恰当,我甘心情愿。你们四个就别难为我了,一定要接受。”段爷赶紧接口,自由比财产重要。 “这可是你自愿的,别说我们趁火打劫。”苏晴警告说。 “不会不会,完全是我理智的决定。” 两个断腿的打手郁闷极了,“我们怎么就没这好命呢?” “我不喜欢说假话,更痛恨背信弃义,既然说定了,明天你先养伤,伤好后就按照法律程序办理过户手续吧。你如果不服,我欢迎你报复,你这个别墅位置我也记住了,想报复我的时候通知我,我主动来。 我这个人是个宽宏大量之人,第一次算计我的人,没什么大的损失的话,只要补偿得当,我还可以原谅。如果第二次算计我,我一般是不留他在这个世界上喘气的。 告送你,你有多狠有多少人对我都没用,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般的存在。 另外,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给程向辉打个电话,就说事情办得很圆满,臭揍了我一顿,有点小骨折,大多是内伤,还讹了我10万元。你该跟他要的酬劳接着要,免得他起疑心。” 段长龙无奈地点着头,严黄的威胁,至少眼下是自己必须重视的。 至于以后还有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还能不能报复严黄出这口恶气,就看自己有没有强大到可以报复严黄的能力。 “你们四位,给我你们的手机号,我要问你们公司过户情况。一旦段爷不履行承诺,我亲自把他送进监狱。 再有,接手后,好好经营,保安行业还是大有可为的。 至于你们谁是主心骨,当这个公司的法人,你们心里肯定有数。段长龙股份,你们四个人分,老大占40%,其余人各占20%。希望你们同心协力,干出一番事业。” 一番话,严黄就把财产分配规则给四个人确定好了。 显然,里座的男子就是四个人的核心。 他说:“严先生,这和做梦一样,情况发展到这一步,我们也只能按照严先生的吩咐办了。我们会牢记您的教诲的,合法经营。我叫曹新河,我会及时和您联系的。” “好了,天都快亮了,送我回去吧,给段爷他们照顾好了直到把伤养好,毕竟你们共事一场,人还是要讲点感情的。” 严黄的后半句纯粹是寻开心之语。 一百九十三 最顶层的人类生存利益的维护者 曹新河亲自驾车将严黄送回了酒店,一路上,两个人聊了很多。 严黄很直白地告诉他,如果不是听到了他们在车上说的话,认为他们品质没什么大问题,他们四个人的下场和段长龙、那两个打手不会有什么两样,听得曹新河冷汗直流,有些后怕,他不认为严黄是在吓唬他。 原来,四人没有泯灭的正义和善良救了他们。 一夜的折腾,严黄补了一上午的觉,中午吃过饭后,忽然想到了石川,这个家伙在北京吗? 找到石川的电话,拨了出去。 很快,电话那边石川的声音传了过来:“今天太阳从那边出来的,我竟然接到了严黄兄弟的电话。” “想石川兄了呗,石川兄现在在北京吗?” “我在北京,怎么,严黄兄弟也在北京?” “我在,不知道现在石川兄是否有时间接见一下我?” “机会难得,没时间也得有时间。” “那好,我下午还要赶5点钟的火车,请石川兄在火车站附近找一个茶馆我们见一面。” “好的,一会儿我把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我们现在就出发。”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在茶馆见了面,握手时相视一笑,像是结识了多年的老朋友。 “兄弟,没见到你的美女姐姐啊?” “不方便,我主要是来京办事。石川兄,自从上次在南京偶遇,石川兄在我心里可是一个神秘的大人物了。” “想了解我啦?简单,加入我们的组织,我都告送你。” “不急。石川兄是否可以解释一下,哈瓦国哲罗女子大学女学生被解救一案,为什么警察都做不到的事情,你的组织能够做到呢?” “这么说,严黄兄弟是认定那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了?”石川笑问。 “应该是吧,不知道我的判断是否准确。” “我不否认。至于怎么做到的,也不复杂,无非是有自己人掌握了相关情报而已。” “佩服。” “工作已经一年半了,感觉还不错吧。” “工作本身还是挺有成就感的,电力企业在国民经济和社会生活中位置重要、作用突出,又碰上好的直接领导,公司主要领导也很正直,企业氛围不错,干的也出心。” “最主要的是还有一个仙女般的姐姐陪伴,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吧?” “石川兄说笑了。人是需要情感支柱和精神支柱的,否则,事业就缺少动力了。” “是啊,干一番事业,表面上是为了实现所谓的理想目标,说到底是为了自己在意的、关心的、关注的人能够多些幸福,少些磨难。” “说到人,虽然步入社会生活还不长,却也是见识了各类人的各种人性表现。石川兄,你说,人简单一点不好吗?善良一点不好吗?一些人为什么非要做坏事、为什么非要做恶人?” 严黄想道了昨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简单的分析,就是人还在进化之中,会滋生很多人眼中的不同坏人。社会之所以要制定运行规则,积累越来越多的规则文明成果,某种程度上说就是为了限制、约束人不去做坏事,保证社会运行的相对平稳。” “可惜,我没有感觉到坏人少多少,这说明,规则也好、法律也好,并不能彻底消灭坏人。” “坏人也是个相对概念,一个人有很多面的,只有做了坏事才被称为坏人,做了好事才被成为好人。一个人身上贴着什么属性的标签,是和他做的事情对应着的,也和他自身哪种念头占上风相对应的。 不同的时代,坏人的表现形式也在花样翻新。另外,没有坏人,哪能衬托出你这样的好人啊。 只是,全社会必须警惕的是,尽量减少某些人利用国家公器干更多更大的坏事的机会,否则,位置越高、占有的社会资源越多的人干起坏事来对社会危害是越大的。” “所以,国家应该在各个治理层面选对所用之人,是不是?”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就如同我前面所说,人还在进化之中。人的思想千奇百怪,人性也就多种多样,但是社会运转又不可能按照个人意志运转,怎么办呢? 人们创造出‘公理’这个概念,就是让人们遵循多数人认可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依此制定规则要求人们遵守来维护社会的稳定运行。” “遗憾的是,总有一些人做了坏事,没有及时受到规则的惩戒,甚至一辈子逃脱了惩戒。” “那是必然的,因为我们人类社会也在进化过程中,做不到事无巨细。也正是如此,普通的民众除了寄托于国家、统治者、管理者、法律、道德来约束恶行和惩罚坏人,还寄希望于有侠客作为维护社会正义的补充。 而且,由于侠客做事更直接、更生动,侠客故事就被更容易被人们传诵,侠客也被百姓喜欢、崇拜。” “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们的组织就是一个类似于侠客的组织了?” “远不止,民间需要侠客,可是人类呢,谁来为人类的整体利益做长远规划,谁来做人类根本利益的侠客?谁来做最顶层的人类生存利益的维护者?” “我觉得首先还是国际社会。” “没错,所以产生了联合国,产生了联合国各专门组织。 但是国家也是有私利的,国家首先要维护和保证的是本国的利益。否则,为什么最发达的米国不加入《国际海洋公约》?不加入《全球气候环境治理和保护大会》?因为它觉得加入了就损害了它的利益。 核武器的危害人人皆知,《全世界限制发展核武器公约》一方面只允许几个大国可以拥有核武器,一方面不允许其他国家发展核武器,是不是既矛盾又不公平? 除了因为既得利益在里面,各国也认识到,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越多,爆发核战的可能性和偶然性就越大,人类就越危险。” “有时候我就突然想,万一某个国家的首脑是个疯子,而恰巧他掌握着核摁扭,世界真就危险了。”严黄也产生了联想。 一百九十四 有备无患 石川点了点头肯定严黄的看法,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所以,世界需要有我们这样的组织来做最后的维护,否则政治狂人、极端民族主义者、极端宗教主义者都可能会给我们人类带来反人类的灾难。 现在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组织?我不急,一年、两年、十年,什么时候考虑好了都可以通知我。” “对我这么有耐心啊?”听了石川的话严黄是有点被打动的。 “任何组织目标都是需要人才来实现的,严黄,我是非常看好你、欣赏你的。” “和你们组织的宏大又伟大的目标相比,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值得你们这么看重。” “不要小看自己,等你思想达到了一定的高度,成长起来了,强大起来了,你就会知道,你和那些所谓强大的组织、甚至最强的国家米国的总统之间,其实没有什么能力差距,只是公权力掌握多少的差距,你,并非不如他。” “对于我来讲,至少目前你说的还很遥远,回去我消化一下。我有个现实的问题,看看石川兄能不能帮到我。” “尽管开口。”石川回应的非常干脆 “不知道石川兄是否可以弄到大河省常务副省长程元之一家人的基本情况?” “哦,没问题。需要了解哪些方面的情况?” “家族成员、家庭住址、职业情况、程元之的儿子程向辉生意涉足哪些行业?合作伙伴、非法勾当等等,越详细越好。” “好的,有消息后我通知你。” “石川兄,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要这些资料干什么吗?” “不必,严黄兄弟要是个对社会有危害的人我就会直接拒绝了。” “谢谢石川兄!时间到了,我要和你告辞了。” 和石川交流后,严黄受到的启发和冲击还是很大的,确实,民间的个别坏人侠义之人可除之,危害人类顶层利益的某国极端领导层群体谁来除之? 到家后,严黄给左秋打了个电话告知她自己回来了,请她放心。然后,烧了一壶开水,冲了一杯咖啡。 自从知道左秋姐姐喜欢咖啡后,严黄也迅速喜欢上了。 在北京之所以请石川搜寻程向辉及其关系人的情况,是因为严黄敏感地意识到他现在最危险的对手是程向辉,必须做好应对准备,虽然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 从程向辉请段长龙出手要打断严黄的腿就可以预见到,这个程向辉绝不是一个良善之人。平安夜那晚严黄和程向辉有一点点不愉快的交集,可程向辉一出手就是狠辣招数,不得不防。 严黄并不知道程向辉把向他狠辣的出手要当做礼物送给蔡品的事情。 再有一个因素,那就是程向辉平安夜晚上对左秋有了觊觎。这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惦记上的美女,是不会轻易撒手的,甚至会为了弄到手儿不择手段,严黄必须早做准备,一旦事态严重,坚决回击,甚至迫不得已时,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之。 而要做到有备无患,首先就要了解程向辉家族。 “强大你自己”,此时的严黄又想到了这句话警钟般的人生目标。 工作一年半了,时间很短,见识到的丑陋的事情却很多。而这些丑陋的事情、丑恶的人,不仅给很多遵纪守法懂规矩的人带来很多麻烦甚至痛苦,也阻碍着社会的和谐发展。 “带领我们这样一个大的国家不断前进,还要让民众满意,还要和腐败分子、流氓坏蛋们作斗争,党和政府不容易啊!”华夏好青年严黄发出了有见地的感慨。 第二天早晨不到六点,严黄就起床了。换上运动服到小区外面沿着海边栈道跑步,然后在一处停车场练功。 自从吸纳了来自那岸的那缕神秘气息后,严黄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练功时的状态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佛家讲的“六识”,也就是眼耳鼻舌身意的感知能力、洞察能力大幅度增强,速度和力量更是远远突破了过去的水平。 搬到清景园小区后,严黄就很少再跑到公司顶层平台上去练功了,小区周边环境有很多地方适合练功还不引人注目。 在小区外面有早点铺,严黄买了豆浆油条和茶叶蛋回到家中,吃过之后就准备到左秋家楼下去等左秋,然后一起上班。就要出门时,左秋打来了电话:“严黄,我有点不舒服,今天不去上班了,你自己开车走吧。” 严黄的手里有一把左秋的车钥匙。 “秋姐,你病了?我马上过去。”严黄急忙奔向左秋家。 左秋打开房门,严黄走进去,看见左秋穿着厚厚的家居服,精神状态有些萎靡。 “秋姐,哪里不舒服?” “全身没劲。” “是不是得了流感了,发烧吗?”严黄将手伸向了左秋的额头,这些天鹰岛市得流感的人不少。 “果然很热。不行,秋姐,我们现在去医院。”严黄的口气不容置疑。 “这两天有点轻微感冒咳嗽,买了些药吃了,以为休息休息就好了,没想到还严重了。” “真对不起秋姐,你病了我也没在身边照顾你。” “别这么说,又不是什么大病。” 严黄给柳峰主任打电话说明情况请了假,然后带着左秋奔向医院,考虑到有可能验血,就没有先吃早饭。 还好,一通检查下来,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嘱咐要多喝些开水,也可以泡点菊花、金银花茶,加点冰糖、雪梨汁,按时吃药。严黄问是否需要输液,医生说输液肯定好得快,但是不建议输液,先适当吃药观察。 回到家中,严黄说:“秋姐,我给你熬点粥吧。” 左秋说:“可以,熬小米粥吧,熟得快。” 将米下锅后,严黄打开冰箱,见到里面还有几样蔬菜,又给左秋炒了一个醋溜白菜,还翘了些菠菜在里面。 菜饭端上来,左秋表扬道:“严大侠手艺不错,还懂得搭配,一块吃点吧。” “不了,秋姐你自己吃吧,我先回家取点东西,这次去北京,哥几个给你买了一套法国化妆品,我给你拿过来。” 不到十分钟严黄就回来了,将化妆品递给了左秋。 左秋接过来,是一个法国大牌子,仔细看了看,将化妆品放到了一边,说:“谢谢你的兄弟们。” “不用谢,我当时还和他们说呢,我秋姐天生丽质,皮肤质地根本用不着这些东西保养。” 左秋一笑:“错了,女生是不会嫌化妆品多的。你知道吗,化妆品可不仅是女人的美丽伴侣,还是女人们的精神鸦片呢。” “那就好了,回头我表扬表扬他们,继续买买买。” “免了吧,多了用不完也浪费。好了,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今天不去了,我已经和柳峰主任请假了。另外,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呢。” “什么事情?” 严黄向左秋述说了与程向辉有关的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一百九十五 主要是担心你 此时,和左秋在同一个办公室的黄水清接到了一个电话。 “黄哥,严黄上班了吗?”打电话的是涂田明。 “田明啊,我今天没见到严黄,找他有事吗?”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黄水清心说“没事你问他干什么,你们关系不是不怎么地吗。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黄水清打了个问号。 “田明,不仅严黄没来,左秋也没来,这两个人还真是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黄水清带着嫉妒的心理进一步释放涂田明关心的信号。 他知道涂田明和段长河与严黄和左秋不是一路人,也不对付,特别乐意见到他们双方之间发生些事情,是大摩擦才好呢,这样自己也能趁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喔,这样啊!我知道了,黄哥再见。”涂田明放下电话又打给了段长河。 了解严黄上没上班是段长河让涂田明问的。 段长河昨天接到了程向辉的电话。 程向辉告诉段长河:“前天晚上,严黄在北京被人家收拾了,外表无大伤,有点小骨折,但是受了内伤。” 段长河兴奋地问什么情况。 “既然我说了要尽快给严黄一个教训,我就要履行诺言,而且,为了这件事还花了20万呢。你告送蔡品吧,让他也解解气。” 段长河听了也很高兴,对程向辉说道:“还是辉哥你厉害,替兄弟报仇了。” 程向辉也不忘给段长河打打气,说道:“长河,好歹你也是副市长的公子,在市里人脉资源丰富,怎么弄不过严黄啊?要想想法儿,把劣势扳过来。” 段长河的劣势是心理劣势,那一摔一踹让段长河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原本他还想着利用自己认识的几个公安系统的人给严黄找一些麻烦,没想到省厅厅长的千金竟然和严黄打得火热,而且,看架势,魏飞雪根本没有和自己走得近一些的想法,更不用说和自己谈恋爱了。 段长河对严黄是又气又怕又恨又没有办法。 听到程向辉告知的消息段长河舒心极了,于是安排涂田明打探一番,听说严黄和左秋双双没有上班,就自认为一定是严黄在家养伤,左秋在帮着照顾。心里那个痛快劲就别提了,虽然外面是天寒地冻,身体却因为激动流出了欢乐的热汗。 段长河将这消息转告给了蔡品,蔡品也很畅快,总算先出了一口恶气。 在听严黄讲述过程中,左秋转换着担忧、愤怒、惊讶、解气、放松的表情,紧张时身上直冒虚汗,严黄不得不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递给左秋,同时深刻地体会到了左秋对自己的在乎和关心。 “严黄,以后真的要小心了,有些人实在是太阴险狠毒了。” “秋姐,我和你说这些,其实也主要是担心你。我怕那个程向辉平安夜见过你以后对你不死心,做出对你不安全的事情。” “我会注意的。严黄,记住,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者难过去的坎儿,一定要让我知晓,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我已经在做应付程向辉的准备了,你还记得我们去南京玩儿时见过的那个石川吗?” “记得。” “我已经请他帮我调查程向辉家族和他的业务等相关情况了,了解他的底细才会有更好地应对方法。” “这样好,不打无准备之仗。” “我这次去北京,已经找好了合作伙伴,准备成立一家风险投资公司,我把在米国挣来的钱投在这个公司1500万,手里还有160多万元,秋姐你要是有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使用。” “虽然现在称你是个小富翁也不为过,但是你的钱是用命换来的,要珍惜,投资要多考虑一些因素,免得遭受重大损失。这个合作伙伴靠谱吗?” “他叫豆准,是个海归,又有多年投行经验,从专业角度来讲他很优秀,从人品角度衡量,以他对待他妻子的行为来看,应该还可以。” 严黄又把有关豆准妻子的病情讲了一遍。 当严黄讲到句琪的病情时,左秋似乎被拨动了心弦,犹如一颗沉郁的石子落在了湖面上,泛起了纠结复杂的波纹。 听到严黄用紫云珠改善甚至有可能医治句琪的怪病时,左秋脸上呈现出了欣慰和羡慕的表情。 “这样就太好了,豆准夫妇承了你的帮助,肯定会一心一意和你合作的。另外,你说的那个紫云珠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效吗?” “应该是的,现在我手头没有了,等下次回家的时候,我拿几粒给你吃,让你体会一下身体上的反应。” “若是有一种东西吃了能让人永远美丽,永不衰老就好了。” “这个世界神奇的东西很多,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罢了,科技的发展,也许也会让人美丽常在、长生不老呢。” “但愿吧!”左秋期待的口气。 下午,趁着左秋吃过药后睡觉空当,严黄带着小云突到海边溜达。小云突十分兴奋,沿着沙滩撒着花地跑,一副无拘无束世界任我闹腾的样子。 期间严黄还和小云突还在比赛谁跑得快。 现在的小云突和刚刚被严黄和左秋收养相比,身体大了一圈,毛色光亮,肌肉结实,昂首向天的样子如同狼王,威风凛凛。 以前,严黄经常和小云突比赛,全都是小云突获胜。 今天,在开始启动时被小云突落下后,很快连续的加速度就让严黄和小云突并行了。 严黄惊喜地发现,自己的速度不仅提升很快,耐力和持久力也增强了很多,就如现在,已经高速跑出了500多米,自己的气息依然很均匀。 一人一狗的疯跑,惊呆了海边遛弯的寥寥数人。 鹰岛市季节性旅游的特点特别明显,如果现在是夏天,沙滩上可谓人山人海,哪怕鹰岛市海岸线已经够长了,但是良好的沙滩品质几乎随处可见游人戏水玩沙的场景。 一到冬天,沙滩上的游客少的门可罗雀。 一百九十六 人类真的是最强者? 其实,鹰岛冬天的海边也是别有情趣。 近岸边百十来米宽的海水此时已经凝冻成冰,这种冰面并非如静湖冰面光可鉴人,由于海水的反复涌动和反复凝冰,有的地方呈现出层层叠叠浪花飞卷状,有的呈现出高低起伏的蜂窝状,还有的礁石一层层凝冰宛如巨大的冰雕,十分的震撼和生动。 沙滩上一人一狗不知疲倦地嬉闹着,与沙滩、海冰、远处的海水、悠长的栈道、收敛了皮肤光泽的海边树林形成了动静有趣的祥和画面。 在外面疯够了,严黄给小云突带回自己家,要给小云突洗个澡。小云突则是表现出了不愿意,退着步不愿意进浴室,还盯着严黄小声的哼哼着,狗头指向了左秋家方向。 小云突的意思是“平时都是女主人给洗的,你的手够温柔吗?” 严黄笑骂道:“白陪你玩了。小云突听话,我们的伊人姐姐病了,只能我给你洗干净送回去,否则,病菌会影响到姐姐健康的,明白了吗?” 小云突似乎听懂了,乖乖地进了浴室。 严黄调好水温,给小云突洗澡。洗的过程中,严黄又开始唠叨上了:“你这个家伙,给你洗一次澡用的沐浴液比我用二十次的还多,你还不愿意了,下回我得带你上街卖艺去,挣点浴液钱。” 小云突则是一脸享受的样子,不时还歪过头朝严黄眨眨眼,意思是“服务还不错,手艺也还行。” 洗过澡又用吹风机给小云突吹干,严黄从头到爪审视了一遍小云突,满意地说:“真是一条英俊潇洒的狗,不过比我差多了。” 小云突一低头,对着严黄的腹部撞了过来,“你这个自恋的男主。” 晚上,严黄用鲜肉给左秋包了混沌,自己陪左秋一块用餐。 严黄在厨房忙碌的时候,左秋蜷在沙发上盖着毛毯看着电视,莫名有了一种自己在和心爱的人享受着温馨小家的感觉。 只是,左秋知道,这一时的欢心不过是梦幻泡影。 第二天,左秋继续在家休息,严黄正常上班了。休息了几天后,左秋的病也好了。 春节之前,公司召开了职代会,会上,柳峰主任代表人资部向大会作了专题发言,其中就包括2005年公司要开展“三支队伍”建设内容,在待遇上要向一线员工尤其是运行员工倾斜的政策。 培育、巩固和壮大公司在生产、管理和专业技术方面的人才队伍,将保证公司长远健康发展,柳峰的发言引起了良好的反应。 在一些具体措施上,比如打破班组中专责工和一般工的比例限制,只要是大学毕业生经过绩效考核被评为优秀就可以提拔为专责工的政策,让一些员工学历和知识密集的单位,解决了由于专责工和一般工比例限制带来的大家不满情绪问题,激发了大家努力上进的热情。 专业技术和技能专家的评比以及给予相应的待遇,也让员工看到了除了行政职务晋升以外的其它进步通道。 春节前几天,《鹰岛电力公司“三支队伍”建设与管理办法(试行)》和《鹰岛电力公司关于运行人员岗位和薪酬管理办法(试行)》正式下发了。 人资部在公司发展中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公司领导班子尤其是章顺流总经理和韩社书记极为满意。 韩社已经56周岁了,不可能再上一步,而且,明年年满57周岁就可以退居二线工作了,章顺流则只有43岁,完全有可能提拔到省级电力公司领导岗位上。 不过,在有些人眼里,章顺流有点死心眼太正直,不太愿意通过走关系的方式加速被提拔,更愿意通过做出成绩来博得上级的关注,水到渠成。 现实中,这样的人和柳峰主任一样,如果没有同样品性的上级关注,提升的概率就低多了。 这天,严黄问左秋:“秋姐,春节你回家吗?” “可能要回去一趟,还没有最后定。” “如果大年三十你不回去,也可以考虑到我家去过,农村过年也很有意思的。” “谢谢,我就不去了,你和父母一块享受全家团圆吧。” 严黄始终没有细问左秋家庭情况,左秋母亲出家一事让他感觉到了左秋家庭的复杂,不好开口深究,他怕万一触动了左秋不愿面对的问题呢,那样的话会很尴尬的,如果真有什么伤痛往事,也怕左秋伤心。 左秋将车借给了严黄用,小云突也跟着严黄回到了老岭村,乡村无拘无束的生活让小云突十分兴奋和开心,而且,小云突又见到了阿古爷爷这个崇拜的偶像,表现乖巧、服从。 严黄给父母买了礼物,还给孙望知爷爷买了两瓶好酒和两盒好茶,买了稻香村的点心。 孙望知爷爷心里十分安慰,这个不是自己亲孙子的孙子,小时候没有白让自己疼爱。 阿古爷爷的礼物是最难选的,唯有将超市里卖的各个品种的水果都买一些给阿古爷爷吃,多买了几种肉让阿古爷爷增强营养。 在家里这几天,严黄多半时间和阿古爷爷待在一起,一方面学习鹰语,一方面也和阿古爷爷交流一些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长长见识。 一次,严黄问阿古爷爷:“爷爷,您飞得高,看得远,是不是在我们这个星球上,人类真的是最强者?” “是的,至少目前是。” “那么将来呢?甚至更远的将来,会有什么能够取代人类成为这个星球的统治者吗?”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最初的人类并不是这个星球的最强者,在很多动物面前,他们都是弱者。 随着人类的进化突破了屏障,从被动适应环境到主动改造环境的时候,你们人类越来越强。 至于你们人类是否能够一直强下去,还不好预测。你们创造的词句‘物极必反’、‘盛极而衰’,不知道适不适用于你们自身。” 阿古爷爷的话让严黄陷入了沉思。 人类的盛极在什么时候?将有什么样的现象代表盛极而衰? 或者还没有到盛极之时,如石川所言,也许有一天,政治狂人、极端民族主义者、极端宗教主意者都可能会给我们人类带来反人类的各种灾难。 短暂的春节一晃而过,回城后严黄第一时间去见左秋。 在家的时候,严黄把阿古爷爷给自己的那份紫云珠精心选出20粒作为送给左秋的新年礼物。 看着这些充溢着神秘紫色光彩的宝贝果子,左秋拿起一粒放在手心里端详了好久,仿佛有一丝期盼在里面,然后高兴而又小心地将紫云珠收藏了起来。 一百九十七 娇滴美人 春节上班后,各项工作开始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今年,鹰岛电力工程项目很多,电力建设和电力设施改造投资很大,发展部、基建部、营销部、生产部手里都有对应着的大量项目,各部门负责人都十分忙碌。 基建部主任李沐刚上班就接到了顶头上司赵南城的电话,问晚上有没有事,没事的话和自己一起去吃个饭。 李沐连忙说:“没事儿,领导招呼,有事也得推了。” 赵南城满意地挂了电话,对这个听话的下属,赵南城是有心扶持其在仕途上更进一步的。 李沐并不知道,今晚的饭局大有深意。 晚上七点,鹰岛最好的饭店加莱大酒店的一间包房内,扶云电力建设有限公司董事长詹扶云、总经理蔡品、天选影视公司总经理胡雨蝶与段长河、李沐、赵南城正在热火朝天地喝着酒,饭局进入高潮。 妖媚的胡雨蝶是以股东的身份和詹扶云、蔡品一起宴请客人,作为一名36岁的资深美女,成熟魅惑,也是众人瞩目和对话的焦点,也在调节着酒桌上的气氛。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聚焦在胡雨蝶身上,这款女人作为妻子肯定不会让人放心,但是如果有幸成为翻云覆雨的对象,感觉一定很爽。 段长河年纪虽轻,但是胡雨蝶的女性吸引力对自己仍然有杀伤力,只是自己知道,她是程向辉的床上之臣,自己还是别有非分之想为好。 胡雨蝶不仅对赵南城频频敬酒,对李沐也是丝毫不冷落,而且芊芊玉手还不时地制造机会和李沐的手臂相碰,撩拨得李沐心痒痒的,胡雨蝶贴身的羊绒衫凸起的丰满胸脯让李沐的目光时常偷洒在上面。 饭局接近尾声时,蔡品对赵南城说道:“赵总,我们是不是转战ktv,听听胡总美妙的歌声?” 赵南城自然赞同,这种地方赵南城喜欢,以前蔡品没有少赔他光顾这样的场所。 按照惯例,蔡品找了几个小姐陪唱伴舞。 在和赵南城跳了第一支舞后,胡雨蝶把第二支舞赏给了李沐,她早就观察到了李沐的渴望。 “李主任真是年轻有为啊,可惜已经结婚了,否则我公司的小美女们可就有机会了。”胡雨蝶在和李沐跳舞时轻柔地说道。 胡雨蝶的魅惑之音让李沐蠢蠢欲动,以至于李沐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有那样的魅力。 “胡总过奖了,你公司里的美女有可能是未来的大明星,哪里是我能够倾慕的。” “别叫我胡总了,我长你两岁,叫我姐姐就可以了,你可不能小看自己,以后姐姐都需要你关照呢。”说完,用搭在李沐肩上的手轻轻地用拇指和食指捏了一下李沐的肩膀。 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酥酥的感觉,竟然调动起来了李沐的情欲,下体昂起时被胡雨蝶敏锐地感觉到了,不仅没恼,反而打趣地一语双关道:“小弟你不老实了。” 李沐有一丝尴尬,但是听胡雨蝶如此调侃,胆子又大了一点。揽住胡雨蝶腰部的手加了一些力气。 “弟弟,姐姐是扶云公司的股东,以后公司可要靠你关照了。”胡雨蝶接着说道。 “姐姐的话我怎敢不听,能关照的我一定尽力而为。”见胡雨蝶有求于自己,李沐搂着胡雨蝶的腰的手又紧了紧贴近自己的身体,对胡雨蝶柔软的身体感受得更真切了一些。 胡雨蝶没有挣扎,内心却充满了鄙视。沾点便宜就沾点便宜吧,不过也仅此而已,再进一步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今晚李沐成了中心,詹扶云和蔡品都在找他说话,詹扶云还以没过正月十五都算过年的由头塞给李沐一张购物卡。李沐说,这不合适吧,我们领导还在呢。 詹扶云说,赵总也不是外人,放心吧。 詹扶云是给李沐传递一种信号,自己和赵南城关系很近,今后招投标你心里要有数。 段长河则是小小地吹捧了一下李沐,说你在公司中层干部中很有优势,下一步提拔如果需要自己老爸给说句话帮衬一下尽管开口。 段长河的馅饼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李沐对段长河表示了感谢。 对于蔡品,李沐则说了几句对于他离职安慰的话,以前也很熟,表示一下关心也是应该的。 一顿奢华晚餐、一支销魂舞曲、一个娇滴美人再加上众人的恭维,李沐感受到了权力的魅力,他下决心继续往上爬。 春节前,严黄将1500万元已经打到了豆准提供的公司账户,公司的名称已经起好了,叫做合众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已经通过了核准。 由于豆准早就做了成立投资公司这方面的准备,春节过后营业执照也办完了,豆准另外找的一个投资合伙人叫韩清爽,是位女性。 据豆准透漏,这位韩清爽,身份不简单。 这天,豆准的电话打了过来:“严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北京一趟,我们开个股东会,对公司如何运营再研究一下。“ 严黄说:“豆总,我就先不去了,短时期内,我就全权委托你决策了,你和那个韩总一块研究就行了。” “严黄,虽然你信任我,但是我也把我的初步想法先和你沟通一下,寻找好的投资项目需要时间和仔细的评估,尤其是对于我们这个新公司来说开始时业务开展急不得。 在没有好项目之前,也不能让我们的资金闲着,如果股市、债市或者期货市场有机会我们也要做好投机,投机做好了,会迅速增厚我们的资本。当然,风险管控肯定是第一位的。 另外,根据我的研究,股市已经持续低迷很长时间了,到年中将达到48个月,不出意外的话,六、七月份将是逢低介入的时机,公司这边我想成立一个专门团队进行研究。 如果你还有资金的话你也可以考虑一下介入时机,公司这边介入哪些股票就不提前和你商量了。” 严黄说:“好的,我会关注的,公司那边就辛苦你们了。” (看看你们的个人账户,免费推荐票别浪费了,投过来吧!) 一百九十八 洛神图 “2.28”,2月28日,2月阳历的最后一天,开业吉日。 车前子找人按照黄历选定的日子。 车前子提前一天来到了鹰岛市,开车来的。让严黄大为惊讶和高兴的是,车前子还带来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米国朋友李逵。 “嘿,我的中国英雄朋友,见到你,我是一万个高兴!”李逵一边热情地说着,一边和严黄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是,李逵兄,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见到李逵,严黄是由衷的喜悦。 严黄和李逵陪着车前子,检查了金店和茶业店的开业准备情况。 车前子的五套商铺中,西南街口和东北街口的商铺都租出去了,其中西南街口的店铺做的是西点烘焙店,东北街口的店铺是一家咖啡店,严黄的方寸小厨和它是邻居。 西北街口的店铺车前子把它作为茶叶店,名字叫碧云轩茶楼。 紧挨着碧云轩茶楼的两个店铺,车前子把它们作为黄金珠宝店,名字叫祥云阁珠宝,一个店铺全是金银饰品,一个店铺全是珠宝饰品、工艺品等,规模应该说是在鹰岛市第一了。 车前子在鹰岛市成立了前行经贸有限责任公司,碧云轩茶楼和祥云阁珠宝是公司的两个实体。 车前子之前派来做筹备工作的总经理叫包与纳新,35岁,已经与严黄熟悉了,外表清爽,一个干练的女人,名字挺特别,陪着三人检查。 严黄向贾海奇定制的三幅铜板画都挂在了最合适的位置,挂在金店里面的是叫做“鹰翔长空”,挂在珠宝店里的叫做“凤舞九天”,挂在茶叶店里的叫做“茶禅一味”。 贾海奇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精心完成了这三幅作品。他自己认为,这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代表了它的最高水平。 每站在一幅画前,车前子都惊叹不已,不住地对严黄说:“高手在民间,精品啊!” 李逵第一次看见铜版画,吃惊地问道:“这真的是用锤子凿出来的吗?太不可思议了。” 严黄说:“老五,你满意我就欣慰了,看来我的眼光还行。” “不是还行,是太行了。老大,你看,这幅‘鹰翔长空’,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进取力量和自由之心; 这幅‘凤舞九天’,让我体会到了高贵、优雅和幸福; 而这幅‘茶禅一味’,柳树下品茶的这两位古人,不争理,不论道,云淡风轻,又是一种生活境界啊。” 车前子连续发着感慨。 “严黄,你也要送我一幅,我也很喜欢。”李逵提出了请求。 “没问题,我的店里还有五幅,李逵兄挑一幅喜欢的我送给你,也代表我对你的感谢。” 李逵笑逐颜开。 “老五,我还有一件事和你说一下,这些画的作者虽然很有才华,生活却很潦倒,能不能在你的店里代销他的作品,你按照售价的10%提取佣金?” “当然可以,双赢的事情。让作者联系包与纳新吧。老大,不是我表扬你,你的心眼就是好。” “好人有好报!”李逵紧跟了一句,有拍马屁嫌疑。 中午,严黄带着车前子、包与纳新和李逵来到“方寸小厨”吃饭,翠翠迎接出来。 “认识一下,陈青翠、陈总经理,我的合作伙伴,你们叫她翠翠好了。” “美丽的老板,非常荣幸认识你。”李逵前行一步,和翠翠握手。 夸赞翠翠漂亮,李逵说的是真心话。 翠翠在女人堆里,也算是长得很好看的,但是要和女神左秋姐姐相比,可就差距比较大了,车前子内心做着思想活动。 “欢迎你们,严黄的朋友,我也可以成为你们的朋友吗?” “当然,陈总经理,我那两个店的工作餐可就靠你解决了。”车前子和翠翠握手时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工作人员的就餐问题。 “谢谢你的关照,我一定会让你的员工满意的。”翠翠很高兴有了一个长期稳定的客户。 车前子回头对包与纳新说:“包总,你下来和陈总对接好啦。” 包与纳新握着翠翠的手说:“陈总,合作愉快!”包与纳新已经在方寸小厨多次用餐,对这里的饮食和卫生管理很满意。 严黄让李逵欣赏那5幅铜版画作品,李逵选中了严黄也非常喜欢的“洛神图”。 “这位仙女太美了,我就要她了。”李逵两眼放光,不舍得离开这幅画。 “李逵兄,有眼光!你知道吗,洛神,可是无数中国男人寄托情感的对象,你知道人们形容她有多美吗?” “美丽、漂亮、完美、倾国倾城、像仙女一样,是这些词吧?”李逵认为自己形容美女方面的词语并不贫乏。 “这些都是世俗语言,远远不够。” 李逵兴趣大增,“和我说说,我很想知道你们中国人还能怎么形容美女。” 三国时一代枭雄曹操有个聪慧置顶的儿子叫曹植,洛神是曹植心目中的女神。 曹植说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忘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不给你往下背了,总之,你把我的心头之爱夺去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爱不释手了。哈哈哈……”李逵一阵大笑,露出了两排夺目的白牙。 李逵虽然只能听懂很少的几句话,但是明白这种描述就如同中国画独特的传统画法一样,贵在写意,呈现的是意境之美。 吃过午饭后,严黄带着李逵去走一走在鹰岛境内的古长城。车前子还要和包与纳新准备明天的开业典礼就没有一同前往。 这是位于抚云县花果山上的长城,有的区段经过修复比较完整,有的区段却是比较破落,尤其是有的城楼,呈现出坍塌状,好在原始的墙砖都在。 长城沿线的村民,经过多年的宣传教育,长城保护意识已经很强,再没有人私自将城砖拿回家里。 走在长城上,风还是刺骨的冰凉。 一百九十九 你还有同胞妹妹吗? 虽然此时不是绿草和鲜花拥抱的季节,但是四周望去,视线很好,而且眼前蜿蜒出去以及远方山岭上若隐若现的长城依然让人们不免咏怀古人的坚韧与智慧。 “严黄,长城,伟大的建筑,但真的能挡得住外敌入侵吗?”李逵问道。 “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却起不了决定作用。历史告诉我们,抵御外侮真正的长城,是一个国家的实力。” (如果是今天李逵这样问严黄,严黄还可以这样调侃:“听说你们的前任总统在你们的边境修建了边境墙,它能阻挡得住想进入米国的墨国人吗?”) 李逵感叹道:“严黄,你们中国的文明为世界的进步做出了贡献,虽然近代你们落后了,但是你们现在正在快速追赶,你们有着强大的文化底蕴,我相信不久的中国就会崛起的。” “是的李逵兄,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接触过的中国人中,有很多很多优秀的年轻人,他们是中国的宝贝,其中也包括你。尤其是你,让我刮目相看。”李逵说的很真诚。 “惭愧,我有什么资格能够得到李逵兄的认可?” “你就别谦虚了,你要是惭愧,我还不得惭愧至死。你的资格足够了,你在米国的表现完全证明了你的不一般。严黄,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请讲。”严黄隐约预感到李逵要问什么? “罗斯律师的结局和你有关吗?”李逵微笑着看着严黄。 “我不能和你多说什么,你怎么想就怎么理解去好了。”严黄也是笑着回答。 “我懂了。罗斯律师不得好死是必然的,这个人,道貌岸然,很坏。” “这次去你们国家,我看到了你们国家的另一面,民众的安全感并不强。” “对啊,所以,政客们往往拿国家安全来说事儿,实际上为自己不择手段拉选票。” “你们的民选表面上看很民主,不担心选出一个不靠谱的总统吗?” “很有可能,民主选举很大程度上也是受情绪支配的,也有局限性。万一选出了一个不靠谱的总统,米国人民也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这个不靠谱总统一旦出现,也许是强大的米国走下坡路的起点。” “可是,如果这个不靠谱的总统还绝对地掌握着你们国家的核按钮呢,可能会发生什么后果?”严黄突然想到了石川和他那个组织,于是问了这么一句。 “很有可能是人类的灾难,希望这一天永远不会有。严黄,你是我非常佩服的人,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客气了,李逵兄,请讲。” “我可以荣幸地和你拜把子吗?” 李逵的请求让严黄一愣,“李逵兄,多谢你在米国帮我,只是,你可能还不懂拜把子在我们中国是个什么含义。 能够拜把子的人,已经超越了朋友和普通兄弟的范畴,意味着同心同德,不计报酬和代价互相为对方着想和付出,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我们虽然有过良好的合作,彼此之间还不是很了解。”严黄委婉地拒绝。 “你可能不了解我,但是通过林可儿事件,我能认识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尽管我做的事情,有些是属于灰色地带的事,但是我自认为我做人还可以。 而且,我和你一样,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少些作恶多端的人。我也不难为兄弟,但是希望我们通过以后的接触和合作,你能够更深入地了解我,然后我再和你拜把子。” 李逵没有再坚持拜把子,想和严黄成为好兄弟的愿望他希望有一天能够实现。 “多谢李逵兄理解,希望我们真的能成为好兄弟。” 晚上,严黄宴请了李逵、车前子和包与纳新,左秋和翠翠作陪。 严黄将左秋姐姐介绍给李逵。 左秋的出现,让李逵顿时愕然,如此美丽的气质女子,她还没有见到过。 “严黄兄弟,你真的了不起,你的身边全是美女,陈总是美女,你的这位左秋姐姐,更是让洛神都会嫉妒的。”李逵毫无掩饰的夸奖让翠翠和左秋同时红了脸,也同时开心的笑了。 这时,车前子忽然开口了:“左秋姐姐,我们也见过几次了,也算是熟悉了,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车前子,看我能不能帮到你。”左秋一脸的真诚。 严黄很奇怪车前子会问什么问题。 “左秋姐姐,你还有同胞妹妹吗?”车前子一脸期待。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车前子的意思。 左秋温婉一笑:“对不起,帮不到你了。” “唉,还是我们老大幸运啊。”车前子一声长叹,大家都笑了起来。 第二天,车前子两个店的开业典礼隆重举行。 主持人照旧由电视台美女主持人薛婷婷担当,而且,严黄还把副秘书长韩四时、城区供电公司经理董天浩请来作为剪彩嘉宾。 韩四时发表了欢迎北京客商来鹰岛市投资经商的官方语言,顺便也代表市政府向车前子发出了来鹰岛市投资的邀请。 韩四时知道,如果自己也能引进些大项目,对自己的升迁是有好处的。 董天浩也很高兴认识了一个北京的朋友,同时也对包与纳新表示以后多联系,会照顾她的生意,包与纳新表示了感谢。 下午,车前子和李逵返回了北京。 下午,严黄又接到了一个来自北京的电话,是曹新河打来的。他告送严黄,段长龙的保安公司在过户给他们后,已经完成了内部机构的重新调整,已经走上了正轨。 严黄很高兴,嘱咐他,好好干吧,做出一番成就来。 又一个周末晚上,董天浩邀请严黄到辰月星宫放松放松。 严黄请董天浩出席车前子公司开业典礼,让董天浩意识到了自己在严黄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同时,也对严黄有了新的认识。 辰月星宫,鹰岛市最金碧辉煌的娱乐场所。 一个可容纳20人的诺大的包房内,只有董天浩和严黄。 服务生端进来一瓶洋酒、两个果盘和两盘干果,为两人各倒了半杯酒后,退了出去。 两个人举杯相碰,随意地聊着什么,不时有笑容溢出,然后又是碰杯喝酒。 半个小时后,十个衣着性感的美女鱼贯而入。 “兄弟,选一个你看着顺眼的。” “董哥,不需要了吧。” “又不干什么坏事,别害臊了。” 两位美女留了下来,陪酒陪唱陪舞陪玩色子。 二百 希望其它地产商给个面子 坐在严黄身边的女孩和严黄一起玩猜色子,笔直的长腿套着白色的长筒丝袜,性感撩人,挨着严黄的腿时不时蹭一下,貌似不经意地撩拨一下,以此来判断严黄的品性。 好在严黄内心淡定,心无旁骛。女孩子没能扰乱严黄的心思,结果总是输给严黄,不断地拿起杯喝酒,放下,再玩,又输,又喝。接着玩,接着输,接着喝,气得女孩不断娇嗔。 “总输给小哥,不玩了,跳舞吧。”女孩站起身,拉着严黄的胳膊站起来,在音乐声中,两人轻轻挪动着脚步。 “小哥,来这种地方不多吧,我发现你有些拘谨啊,你可以放松一点的,对我也不用太客气。”女孩眨着粘着长长假睫毛的大眼睛看着严黄诱惑地说着。 严黄笑了笑,在女孩耳边说道:“小妹太漂亮了,没法不紧张。” 女孩骄傲地笑了,与严黄更贴近了一些,严黄分明感受到了女孩柔软,自己身体开始有点热。 严黄瞄了一眼董天浩,此时董天浩正在接一个电话,放下电话后,眉头紧锁了起来。 严黄见状松开女孩走到董天浩面前,“董哥,有事吗,有事我们就撤吧,以后再玩儿。” 董天浩一笑:“没事儿。” 严黄坐了下来,董天浩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拨出了一个电话,“华子,带几个人过来。”华子是董天浩的弟弟董天华。 严黄耳朵好用,听到了董天浩对接电话的人的吩咐。 董天浩回坐到严黄身边:“抱歉兄弟,我一会要和人谈点事,你先回去吧。” 董天浩大方地给两个女孩每人300元小费,两个女孩高兴地走了。 “董哥,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事?” “兄弟,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和你说说也无妨。” 原来,市里有一块被命名为白岭立交桥地块的地皮要搞商业住宅开发,大概有120亩地,虽然规模并不很大,却因为靠近海的缘故,地理位置十分优越,一旦建成必然热卖。 尤其会强烈吸引东北和京津等地的周边优质客户来买房置业,或者作为投资,或者留着自己休闲度假用。 于是,鹰岛市精明的地产商们都盯上了这块肥肉,忙着做预算筹备保证金准备半个月以后的投标。 可是,一家有黑道背景又很有实力的地产商彩虹房地产公司,暗地里放出话来,他们要投标,而且要定了,希望其他地产商给个面子,别来竞争。 少几家竞争,地价就会相对低一些,将来自家的利润就会多一些。 最好是竞争对手都自觉退出,然后自己找两家陪标的,就更好了。 别说,知悉内情的地产商大多数还真就自动退出了,因为争也争不过。有五六家自认为有些背景依然在扛着,其中就包括董天浩家族的晨云房地产公司。 于是,这家叫做彩虹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开始派出手下到这几家公司做工作,除了威吓以外,还答应这几家公司只要退出,每家补偿两百万。 坚持到最后的大恒地产老板鞠九天也退出了,200万和这块地最终所能创造出的利润相比只是毛毛雨,可是有点收获总比连根毛都捞不着强,他听说了,彩虹房地产公司还有省里大人物支持。 就这样,彩虹地产公司的竞争对手只剩下了晨云房地产公司。 今天,彩虹地产公司老板何成亲自来和董天浩做最后的谈判。 董天浩知道何成的底细,这是一个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主儿。为了以防万一,让自己的兄弟董天华带几个人过来。 晨云房地产公司是以董天浩的父亲董晨云作为法人代表注册的,董事长董晨云,总经理则是董天华,但实际上真正居于决策核心地位的是董天浩,董天浩公职人员的身份不方便直接管理公司。 原本董天浩是联合大恒地产共同投标的,鞠九天的无奈退出虽然让董天浩有些失望,但是也表示了理解。 只是这样一来,自身的实力就受到了影响,且不说保证金就要5000万,如果竞价过高的话,晨云房地产公司也只能退出,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资金实力。 “是这样啊,既然大恒地产退出了,晨云地产又没有充分实力单独开发,董哥没有考虑和彩虹地产合作吗?”听完董天浩叙述的情况,严黄问道。 “说心里话,我是不愿意和他合作的,因为我不想和人品不好的人成为合作伙伴。更何况,今天何成来见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逼我退出,和我合作的可能性也非常小。” “董哥,如果何成不和你合作,你还想参与投标吗?” “想啊,如果这个项目做成了,至少两三个亿的利润啊,白白看见这么多钱被别人拿走,兄弟,搁谁谁不心疼?” “我可以给董哥提个建议吗?” “兄弟有啥好主意?” “既然你不喜欢和何成合作,让我的兄弟车前子家族和你合作,共同开发这块地,你看如何?” 董天浩略一沉思,“好啊,好主意!我那天剪彩认识了你那个兄弟,我们两个挺投缘。最主要是他是你的兄弟,我心里就有底了。只是,他们愿意合作吗?” “应该问题不大,那天车前子走时,和我说了,如果有好的地产项目他们愿意投资,他们也看到了中国的房地产市场方兴未艾。” “是这样就太好了,我今晚上就彻底知道该怎么做了。”董天浩没有想到会有意外惊喜。 说话间,门猛地被推开了,一个人在前,两个人跟随在后走了进来。三个人进来后,门外的两个人将门关上,站在了门外。妥妥的黑帮电影中看到的场景。 这阵势,胆小的还真得吓一激灵。 前面的人无疑就是何成。 “董总,真会享受啊,接见我都要在这种男欢女爱的地方。嗯?美女们呢?只有一个帅哥,难道董总换口味了?” 何成扫了屋子一圈,没有看见预料中的美女,只见到了董天浩身边的严黄,口气大大咧咧的,貌似玩笑,实则粗俗。 严黄第一印象是反感此人。 这个何成长相还算周正,脸上却带着一股满不在乎的邪气,一说话,一口黄牙漏了出来。 二百0一 1000多万出去了 严黄冷冷地扫了何成一眼。 “何总谦虚了,谁不知道何总是鹰岛市商界大佬,这么晚了何总还赶过来见我,实在是亲民,快请坐。严黄兄弟,给何总倒上酒。”董天浩虚乎着说道。 严黄给何成倒了一杯酒。 “先碰一个?”董天浩拿起了酒杯。 “不急,先把正事办完了,我们俩兄弟再喝。” 董天浩放下了酒杯,看着何成,等他继续说下去。 “董总,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是非常重视董总的,不瞒你说,和其它地产公司打招呼,都是我的手下人去办的。唯有董总,我是必须亲自谈的。” “呵,何总还真是看的起我。”董天浩轻笑一声,对何成显示出来的礼貌性威压并不以为然。 “想必董总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我的手下前期和董总的手下有过接触。 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董总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先表个态啊,如果董总能够成人之美,我愿意付给董总500万元感谢费。” 何成拿出了一副真诚的姿态。 500万元,比给其他的公司多了300万元,何成还真是高看董天浩一眼。 董天浩笑了笑,“何总,这么搞,不怕被政府知道吗?” “这你不用担心,有风险也是我承担。你看我也不容易吧,地还没到手呢,1000多万出去了。”何成似乎还很委屈。 “何总,你能够屈尊来见我我很感动,但是因为不能说的原因我还不能答应你,希望你能理解。”董天浩面露难色,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 董天浩这样说还有一个意图,那就是让何成产生一个错觉,董天浩之所以要投标,背后也有复杂的因素,何成需要琢磨一下其中的深意。 何成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亲自出马来见董天浩,对方怎么也要给自己这个面子。 只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面子,他知道有钱赚,别人就不知道吗?谁愿意放弃赚钱的机会? 别人怕他的背景,董天浩就一定怕吗?董天浩在鹰岛市也不是一般人能惹的。 何成脸色沉了下来,“董总,恕我直言,你的公司有实力开发这块地吗? 政府对这块地的容积率、绿化率的要求可是非常高的,开发成本会很大。而且我还听说,你的合作伙伴大恒地产已经和你分手了,你有这个能力吗?” 何成说的不错,论实力,大恒地产也是远远超过晨云地产的。大恒地产退出,晨云地产的确势单力孤。 “何总工作做的好啊,大恒地产的退出的确让我措手不及,只能寻找新的合作伙伴了。如果找不到,就只能放弃了,到那时,何总的500万也省了。”董天浩没有吐口。 “既然如此,就不耽误董总寻欢作乐啦。对了,一旦我们中标,还希望董总在工程用电和报装上给以大力支持啊!” “那是自然,人民电业为人民!更何况是何总的项目。为了更好地为你服务,喝一杯再走吧?”董天浩嘻哈哈着端起杯。 何成并不想喝这杯酒,可是瞥了一眼另一杯酒后却端了起来,看向严黄说道:“这杯酒是你倒的?” “是,何总,请。”严黄淡淡地说道。 严黄的神态并不像一般小弟面对大佬时所呈现出的巴结热情。 “你是看不起我的酒量还是看不起我这个人?为什么我的酒比你的老板少?”何成把严黄当做董天浩手下了。 “抱歉何总,我给您满上。”严黄拿起酒瓶又给何成酒杯倒了些酒,接近了满杯,还暗想这个何成死要面子,太敏感了。 严黄往后退了一步,准备看董天浩两人碰杯喝酒。 严黄没有想到的是,何成并非在乎少给他倒了一点酒,而是借机生事,想要敲打一下董天浩。 “你耍我呢,你给我倒这么多是觉得我没喝过好酒吗?”何成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气愤将酒杯口一歪,杯中酒就向严黄泼了过来。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严黄一斜身一偏头,酒顺着严黄耳边飞过,一滴酒也没有撒到严黄身上。 一丝不快涌上严黄心头。 “你这是干什么,何总?”董天浩将脸撂了下来。 “干什么?教教你手下什么叫酒文化,什么叫礼仪,连个酒都倒不好,还怎么混社会。” “你误会了,严黄是我的朋友和兄弟,不是我的手下。”董天浩特意在兄弟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是吗,这么说我该道歉一下啊。严浩,你去倒杯酒,给和你同姓的这位严黄喝一个,表达一下我的歉意。”何成对自己左边的手下命令道。 “是,老板。”这个叫严浩的身高马大,特别是臀部极其丰满,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严黄。 可是严黄并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不给我面子还是不接受道歉?”何成脸沉似水。 严黄冷漠地盯着何成说:“你想多了,我不知道你的面子值几斤几两,我只是没兴趣和陌生人喝酒而已。” “哈哈哈,陌生人。严浩、邓辉,有时间你们和他好好接触接触,让他熟悉熟悉你们。给脸不要脸,走。” 何成另一个手下叫邓辉,听到何成的指令,恶狠狠地对严黄说道:“走着瞧吧,我们会让你印象深刻的。” “本家,我记住你了,你叫严黄。”严浩语带奸笑,也是不怀好意。 “约个日子呗,早点完成你们老板交给你们的任务!”严黄忽然来了兴趣。 何成的话他听明白了,无非是让两个人找机会收拾一下自己,正好好长时间没打架了,还真是有些渴望。 尤其是严浩那张厚实的大屁股,踢起来一定过瘾。 “记住你说的话,小子,会有人找你的。”何成冲严黄嘲讽般说了一句,三个人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何成又转过头来对董天浩说:“但愿董总能够找到合作伙伴,不然,没有对手的我就太孤单了。”回过头时,何成诡异地一笑。 这肯定不是何成的心里话,他宁愿孤单下去,也不愿意生意场上有强劲的对手。 出了辰月星宫,何成对严浩说,给我盯紧喽,谁敢和董天浩合作,就弄谁。 二百0二 不忘两头挑唆 何成相信,自己的威慑力还是有的,自己把话一旦放出去,董天浩在鹰岛市就很难找到合作伙伴。 包房内,严黄拨通了车前子的电话。 和自己的兄弟一番沟通后对董天浩说:“董哥,车前子明天下午给消息,明天上午他们要开个紧急董事会,决策这件事情。” “好,兄弟,谢谢你了!” 董天浩另找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递给严黄,两人碰杯时董天浩说道:“兄弟,今天是龙抬头日子,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祝愿我们兄弟俩的事业蒸蒸日上。” 干了这杯酒后两人回家。 董天浩和严黄的车子在前,董天华和另外三个人坐在后面的车子里跟随。 “兄弟,今后要小心些,何成不是什么好人,今天你也算得罪他了。如果有情况,迅速给我打电话。”董天浩嘱咐道。 “好的,董哥。”严黄初步认识到了生意场上的刀光剑影。 第二天下午五点,严黄接到了车前子的电话,董事会同意了。而且,授权包与纳新去和晨云地产洽谈合作事宜。 严黄将情况通报给董天浩,董天浩满心欢喜,这次挣大钱的机会他是不愿意失去的。 很快,双方的合作协议达成了,晨云地产增资扩股,车前子成为晨云地产的第二大股东,占股40%,晨云地产董天浩家族占股55%。另外5%股份,双方竟然让给了严黄,而且还不需要严黄注资,是干股。 严黄坚决推脱,无奈双方都有充分的理由,不仅仅是感谢严黄搭桥牵线,而是因为双方信任的基础是严黄,严黄今后还要在协调双方关系、更好地在双方合作发展方面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严黄只能接受了,自己的父亲严夜生又一次成为了一家公司的小股东。算上方寸小厨,这位农民伯伯名下有两家参股企业了。 放到别人身上,凭空拥有了一家地产公司5%的股份,怎么说也是一件高兴的事,在严黄身上却不是体现得那么明显。 董天浩日后意识到,他和车前子给予严黄5%的公司股份,虽是出于情谊,也绝对是一起有眼光、有长远价值的投资。 很长时间没有和高手对决过,严黄觉得筋骨有些绉巴,想到了那天晚上何成的两个手下,多好的人肉靶子啊,却又不能主动去挑衅,于是摸出电话打给了何飞龙。 “飞龙兄,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怎么样,功夫长进了些没有?” “我说你小子给我打电话没有别的问候是吧,就想着和我比划。对不起,从此以后我也不当你的陪练了,我惹不起你。”何飞龙笑骂道。 何飞龙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每一次严黄给他打电话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切磋,或者和他,或者和功夫还不错的战士。 和战士对垒的时候,一般都是一对多,而且全赢。严黄现在在基地可谓是声名显赫,杨秀奇对严黄的表现看在眼里,并不因为自己的手下战败觉得难堪,反而越来越高兴。 “别啊,飞龙兄,明明你也在和我的切磋中受益匪浅,让你这样一说,好像我光占你的便宜似的。我带两瓶酒过去,你再找几个战士陪练一下?” “算了吧,我们基地正在接受上级检查,没时间陪你练。哦,对了,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来了,检查人员中有两个教官是国家军警训练基地一等一的高手。 他们执行过境外特殊任务,你若是和他们较量一下,对你的功夫提高应该很有好处。只是人家后天就回去了,而且也不一定愿意搭理你。” 听说有高手,严黄两眼放光,兴奋起来。“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啊,飞龙兄,联系一下呗。” “试试吧,但是我事先说明,这两个人绝对不一般,如果你被人家打伤打残了,到时候别怪我啊。” “放心吧,后果自负!如果他们不答应,你就激他们一下,就说如果他们怕了,两个人可以一起上。” 何飞龙“呵、呵”冷笑两声,“你就膨胀吧。” 训练基地内,何飞龙和两名教官沟通。 两名教官一个叫吴京,36岁,一个叫李占杰,37岁。 “什么?一个在企业工作的年轻人向我们讨教,开玩笑呢吧,何教官?”吴京一脸的不屑。 “何教官,你是不是看我们两个年龄大了,手脚没那么利索了?再怎么着,一个民间高手还不至于让我们另眼相看吧!”经历过多次生死实战考验过的李占杰觉得伤了自尊。 吴京和李占杰虽然不是国内军警界最出类拔萃的,但在格斗技击上也算是处于顶尖高手之列,实在不相信一个小小鹰岛市内会有谁有资格让他们出手。 其实,何飞龙也不相信严黄有实力和他们对垒,但是让严黄真正领略一下什么是高手的意图却是真实的。 同时他也想给严黄一点提醒,让他知道天外有天,最后再促狭地看看严黄战败后的神态,满足一下自己身为败将希望看到战胜自己的人也被别人打败的窃喜心理。 何飞龙诸多心思在里面,所以为了促成此事,对严黄的功夫,不免加了一些形容词,什么拳脚极其硬朗、身法极其快捷、招数神出鬼没等等。 他知道,如果不把严黄吹嘘得厉害些,怎么勾起这两位大爷的兴趣呢? “两位领导,两位大哥,真不能小瞧这位叫严黄的小伙子,是真有两下子,远的不说,我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而且,他在请我和两位沟通的时候也说了,如果两位担心什么,就算了,或者,他愿意同时挑战你们两个。” 何飞龙故意在说这一句话时不断迟疑,似乎不愿意表达的那么直接,意思是你们可能会败,甚至两个也打不过一个。 吴京心动了,对视了一下李占杰,两个人心思一致。 “有意思,你不会是说怕我们输了没面子吧。不管是不是激将法,你已经成功地激起了我们的兴趣,占杰兄,加紧干活,今天把工作全部完成,明天会会这个狂妄的小子。” 他们的荣誉和尊严可以挑战,但不能被蔑视。 何飞龙暗自高兴,随后打电话给严黄:“严黄,牵线搭桥的活我完成了,我很期待看见你战败后的模样。” 不忘两头挑唆。 二百0三 挑衅能够激发对手的重视 由于第二天是25号星期五,并非休息日,严黄向柳峰主任请了假。 严黄没有邀请左秋同行,但是邀请了魏飞雪,魏飞雪听说挑战高手,比严黄还兴奋。 小云突一同前往。 当严黄不卑不亢地出现在释放着逼人气势的吴京和李占杰面前时,吴京和李占杰先从心里面给严黄树了一下大拇指. 仅凭着面对高手镇定自若的气度,两人判断出严黄并非没有见识,也一定经历过血腥之斗。 在米国和那些黑拳选手较量过之后,严黄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论对手实力如何,镇静都是首要的。 至于自信心,是随着刻苦训练和不断地战胜对手之后逐渐积累起来的。 看着外表有些温雅的严黄,身经百战的吴京略微带些不屑的语气问道:“就是你想挑战我们?” 严黄点了点头,嘴角哂笑挑衅道;“不可以吗?” 挑衅能够激发对手的重视。 “可以,就怕你高估了自己,败相难看。”李占杰语带威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严黄并不在意两人的轻视。 杨秀奇插了一句:“一定要比试吗?” 问这话是因为杨秀奇是有些担心的。 罗占杰和吴京输了,面子上不好看,尤其是吴京,现在已经不做教官工作做行政管理工作了,比自己的级别就低半级,万一输了,心情能好的了? 当然,杨秀奇也不太担心两人会输。 两人的功夫杨秀奇是知道的,反过来若是是罗占杰和吴京若是没轻没重地出手让严黄受了伤,自己也会愧疚的。 严黄和罗占杰、吴京同时点了点头。 到了这个份上,切磋时必须的。 何飞龙说道:“杨队长,你就不用担心了,高手之间的较量会把握好分寸的。” “是啊,杨叔叔,我们好好欣赏就好了。”魏飞雪补充道。 何飞龙和魏飞雪都是急于要看到比试的,两人都属于看热闹的,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而且,两个人都相信自己这一方胜算大。 活动完身体,站上拳台,严黄冲李占杰一抱拳,“请指教。” 李占杰比吴京大一岁,功夫略胜吴京,强者出马。 拳台下面,围着30多名战士,支队长杨秀奇也在观众之中,身旁站着何飞龙和魏飞雪,魏飞雪旁边站着小云突。 小云突是唯一的动物观众,享受着其他警犬享受不到的特殊待遇,它也要现场检验一下它的主人功夫成色。 魏飞雪问杨秀奇:“杨叔,你觉得谁能赢?” “严黄确实能打,但是和李占杰打,赢的可能性不大。 李占杰曾经是我们省武警总队第一高手,比现在武警总队第一高手洛飞扬功夫还要胜出一筹。他现在年龄大了,不再执行危险任务,被国家武警训练基地选拔去做了教官。无论是战斗经验还是武技,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魏飞雪撇撇嘴:“严黄可不是一般人。” 杨秀奇笑笑:“我们拭目以待。” 上次洛飞扬小胜严黄,他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严黄的功夫会有太大的飞跃。 拳台上,罗占杰和严黄两个人对了一下双拳,然后各退一步,较量开始。 规则已经事先讲好,不攻击脆弱部位。 罗占杰虽然不了解严黄,却没有轻敌之心。只要是对手,在征服他之前,永远不要自以为是,这是罗占杰多年的心得。 严黄比罗占杰小很多,先进行了攻击,这也是对罗占杰的尊重。 拳头未到,拳风先至,罗占杰感受到了严黄出拳的力量。 头微微一偏,罗占杰的右拳也是轰出,严黄在格挡的时候,暗暗称赞:沉稳,有力。 台下的战士边看边议论。 “还是罗教官老道啊,出击的时候都不留下防守破绽。” “姜还是老的辣,严黄再厉害,实战经验肯定差远了。” “看罗教官那一记腿鞭,一般人立马得趴下。” “严黄也不差啊,攻守兼备,丝毫不落下风。” 何飞龙一脸笑意,他觉得罗占杰会赢。 二人来来往往几十招过去了,一时间难分胜负。 吴京两眼紧盯着二人攻防,他可不是单纯地在看热闹,也在想着自己如果是场上一方,面对对手的招数该如何应对。 魏飞雪捅了吴京胳膊一下:“喂,吴教官,你这位哥们和我这位哥们较量了半天了,还拿不下,你是什么心情啊?” “没看出来吗,罗兄没尽全力,在逗你那位哥们玩儿呢。”吴京维护着己方的面子。 “吹牛呢吧,是没尽全力还是无可奈何啊?”魏飞雪则是毫不客气。 “你不信?等着。”说完,吴京对场上喊道:“罗兄,加快速度,我这还等着上场呢。” 严黄也听到了喊话,对罗占杰再次挑衅般一笑:“罗教官,你的兄弟着急啦,有什么绝招使出来吧。” 罗占杰一咧嘴:“那你可要多留神了!”似是提醒,实则藐视。 罗占杰身形一晃,陡然加速,不仅速度加快,拳腿出击的力量也同时加重。 好强!严黄由衷赞叹。 一时间,严黄只有迅速躲闪,避其锋芒,显得有些狼狈。 周围的战士们瞬间爆发出热烈的助威声欢呼声,似乎自己的老大胜利在即。 何飞龙得意地看一眼魏飞雪,此时的魏飞雪一脸的紧张和专注。 杨秀奇拉了拉魏飞雪的胳膊:“蔫儿了吧,我说过,严黄再强也不会是罗占杰和吴京的对手!” 魏飞雪不服气地回应道:“这话为时过早。” 吴京很奇怪,场面在那摆着呢,你一个小姑娘哪来的自信。 从米国回来后,严黄仔仔细细地总结了在米国打的那几场黑拳,尽管战绩不错,但是严黄还是认为自己比较弱。因为对手并不是黑拳界顶尖高手,只能算是中下档次,如果那时对手是高于柳如龙那个级别的,自己基本上没有胜算可言。 自己要提高的地方很多很多,比如抗击打能力,也就是肉身的强度;力量和力量的持久性,也就是身体的储能能力;出击速度和反应速度,也就是身体协调能力和意识应对指挥能力;再有就是杀招,关键时候的一招之敌,必须形成自己的必杀技。 认识到这些,严黄回来后加强了相应的能力训练,再结合这么多年来打斗心得,严黄要创造自己的独门绝招。 其中已经琢磨出的第一个绝招“追风”,已经练习得很熟稔,只是还未在实战中应用。 第二个绝招“沐雨”正在完善过程中,追求的是快速攻击对手各个部位,现在已经初见雏形,一招使出,遍布拳影,让对手分辨不出哪一拳是虚拳,哪一拳是实拳。 此时,罗占杰手眼身法步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战斗力爆棚,威压的气势连身边观战的战士都感觉到了逼迫之力。 二百0四 背后耻笑 此时,严黄的眼力、听力都已经高度集中,罗占杰的身形和攻势越发清晰起来,自己的身形也在快速腾挪,寻找着出击的时机。 忽然间,罗占杰几记连环腿后,出现了一点小小的趔趄,这就是战机,严黄绝不会浪费,防守中调整身形占据攻击位置,紧接着,一掌击出。 正是绝招之“追风”。这招针对的就是对手疾风暴雨式进攻中出现的破绽,耐心之余把握时机,厉害之处就在于攻击迅猛,你快我比你还快,绝不错失破绽,对手由于还没有稳住身形,无暇防守,基本上就只有挨打的份。 如果今天的对手不是罗占杰,而是真正的敌手,严黄推出的就不会是一掌,而是一拳。拳的力量和掌的力量不一样,自然,拳击会比掌击更容易伤到对手。 而且,严黄这一掌可以击打罗占杰肋部,但是严黄将攻击的部位换为了肩部,这样落到罗占杰肩上的力量也减弱了。 尽管如此,罗占杰向后退出了十几步才止住身躯,严黄并没有趁机跟上,彻底制服对手。 高手之间,虽说点到为止,但是能够意识到谁强谁弱。 罗占杰败了。 一时间,全场寂静。 罗占杰楞过之后,迅速恢复了表情,从略显尴尬之色转换成了大度的笑容,抹了一把汗,拍着手走向严黄,向严黄伸出手,“不错,不错,兄弟还真没有说大话。” 严黄握住罗占杰的手说:“罗教官承让,你是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赢得侥幸。” 魏飞雪嬉笑这对杨秀奇说:“杨大队长,谁输啦?” “这小子,又有太大的长进了。”杨秀奇没有直接回答魏飞雪的问话,他的内心震动是巨大的。 “严黄,如果罗教官再年轻几岁,你不一定是罗队长的对手啊!”杨秀奇想给罗占杰找些失败的理由。 “我能感觉得到,罗教官巅峰时候肯定非常厉害。”严黄也很谦逊。 “输了就是输了,不找借口。严黄身手不凡,我还是很惊讶的。”罗占杰心胸并不狭隘。 吴京默默地看着严黄,也是震惊不已,罗占杰都输了,自己胜算也不大,而且现在趁着严黄体力和严黄紧接着再打一场,即使胜了,也胜之不武,先不打了。 英雄惜英雄,严黄和罗占杰、吴京互留了电话,严黄和吴京约定,下次进京时找吴京再切磋一番。 从基地吃过午饭,严黄和魏飞雪回去了。杨秀奇则摸出了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老领导,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严黄,今天又给了我一个惊喜,今天竟然战胜了罗占杰,还真是个人才啊。老领导用不用再考虑一下?” “能够战胜罗占杰,还真是让我有点心动了。不过,不纳入组织管理还是有些特殊,我还需要些时间斟酌。” “好的,老领导,我等您指示。” 严黄心情不错,如果经常有象罗占杰这样的对手陪练,严黄相信自己的能力会不断提高。和罗占杰对战的细节严黄认真思寻着,吸取其中的经验教训,从中凝练自己的杀招。 …… 到了月底,白岭立交桥地块公开招标,采取竞价模式。董天浩给严黄打电话,问他是否有时间观摩一下,严黄说,班上有事就不去了,董天浩也没有去,他也不适合去。 董天华按照事先详细测算确定的投标价,经过十轮喊价,终于竞标成功。 按照董天华后来的描述,当综合楼面地价喊到2300元/平米时,彩虹地产终于没有再举起牌子。 政府的起始出让价是900元/平米,彩虹地产的底线是2250元/平米,晨云地产底线则是2500元/平米。 这块土地拍卖,创造了鹰岛市最高土地出让价格。 要知道,此时的鹰岛市楼市的平均价格也就在2000元左右。而这块地的楼面价已经超过了成品房的售卖单价,这块地成了鹰岛市截至到目前为止的地王。 而晨云地产之所以势在必得,也是严黄和车前子、董天浩在听取了北京地产专家顾问对楼市走势的判断分析后决定的。 这块地地理位置优越,晨云地产要把它开发成鹰岛市最高档楼盘,使其成为晨云地产的标志性代表作。 董天华还描述说,彩虹地产老板何成在举牌失利后气急败坏,把手机都摔了。 董天华第一时间把中标的消息告知了严黄,同时也提醒严黄,彩虹地产老板和他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很有可能会起坏心思,要做好防范。 严黄想到了严浩那张厚实的屁股和何成让人厌恶的脸,他希望何成早点找自己的麻烦。 晨云地产的胜利赤裸裸地打了彩虹地产的脸,彩虹地产之前所做的工作都白做了,白白扔进去不少钱。 之前拿到彩虹地产劝阻金的地产商是不可能再把那笔钱吐出来的,彩虹地产也没脸去要回来。 彩虹地产还被众多地产商背后耻笑。 大恒地产老板鞠九天获悉晨云地产中标后,心里也不是滋味,有些后悔当初的退缩,可是当时自己真是忌惮彩虹地产和它背后的势力。 晨云地产接下来按照董天浩的要求,开始了精细的规划设计工作,一旦设计完成获批后,就可以开工建设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跑银行贷款,晨云地产支付完土地出让金后,建设资金有很大的缺口。 进入四月,和风煦煦,阳气上升很快,绿色已经随处可见,人们的心情也随着春天的到来变得开朗。 吃过晚饭后,严黄和左秋顺着海边栈道散步,小云突忽前忽后地撒着欢,难得两位主人同时陪着它,心情爽得很。 海风不时拂过,左秋的头发有时一侧向后上撩,有时全部吹拂向后方,露出如天鹅般的玉颈和线条优美的无暇脸庞,浅浅的开心笑容和时不时弯下腰疼爱地抚摸一下小云突的动作,让严黄感受到左秋比仙女还要可爱,满满的诱惑力。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豆准。 “豆总,你好!” “严黄,我要告送你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豆准的声音有些激动。 “您讲!” 二百0五 失败的理由 豆准平复了一下心情,欣喜地说道:“你嫂子的病彻底好了,今天我们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除了身体还略显虚弱外,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她的主治医生都惊呆了。” “太好了,祝贺豆总,祝贺嫂子,接下来好好调理身体吧,把身体彻底养好。”严黄也很开心。 “严黄,这都是你的紫云珠的功劳啊,你嫂子准备当面向你致谢呢。” “嫂子病好了比什么都重要,也欢迎嫂子你们到鹰岛市来玩,但是千万别再提谢字了,能够帮到嫂子我也很高兴。” “严黄,你留下的紫云珠还剩下5粒,我知道它的珍贵,五一时我和你嫂子到鹰岛市去看你时,给你带回去。” “豆总,如果嫂子需要继续巩固一下,就用了吧,不需要再给我带回来。” “彻底好了,这么好的东西也许会给还需要它的人带来幸运,我们不能太自私了,一定要给你带回去。” 豆准的话让严黄再次认定豆准这个人品性不错。 放下电话,严黄笑吟吟地对左秋说:“秋姐,豆准夫人的病治好了,是紫云珠的功劳。” “真是个好消息,紫云珠太神奇了!”左秋说这话时除了感叹还有一丝希冀和惆怅的复杂情绪在里面。 “严黄,还有比紫云珠更神奇的东西吗?”左秋问严黄。 “肯定会有,左秋姐姐。” “真是这样就好了!” 严黄忽然感觉左秋话中有话,就问道:“秋姐,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左秋笑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天有不测风云,一个绝症之人突然遇到了神奇的药物,有了医好的希望,该是多么快乐幸福的事情。” 就在严黄和左秋还在散步的时候,彩虹房地产的会所内,三个人正在一起密谋着。 这几个人一个是何成,而另两个人则是程向辉和段长河。 “何总,这个事你没办好啊,眼瞅着到嘴的肥肉跑了。”程少辉不满地看着何成。 何成大小也是一个身价过亿的老板,但是在权贵之子程少辉面前依然是硬气不起来。 本来,招标组织者看在程少辉的面子,是默许何成在下面做些投标手脚的,低价中标后,程少辉也继续帮忙搞定银行贷款,没有想到晨云地产和彩虹地产死磕到底,高价中标。 彩虹地产再怎么做工作,组织者也无法明着偏向他们,毕竟还要考虑政府的公信力。 “确实还是轻视了晨云地产,晨云地产的实力本来连土地出让金都付不起,而且我们也把它原来的合作伙伴劝退了,没想到它竟然在短短的十几天内找到了实力雄厚的合作方。” 何成解释着失败的理由。 “为什么不继续加价呢?我们缺钱吗?”程向辉继续责难。 屋内气氛凝滞。 “地价喊到那个份上,觉得油水不大了,搞不好还可能亏损,一犹豫,就没有继续举牌。”何成解释道。 “眼界太低,先把地拿过来啊,然后在商业面积上、在容积率上做做文章,不就找补回来了吗。 最主要的是,你没有看到地产的发展趋势。 这块地的价格和现在的房价比确实很高,但是参照一下一线城市、香港楼市的发展过程,过几年回头再看,也许这价格就是地板价。 每平米涨个1000元,一两个亿的利润就到手了,涨个两千元,三四个亿的利润就到手了,何总,尽管我不想打击你,你终究还是鼠目寸光了!” 程向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何成不断地遭受着打击和自责。 “程少,你说得对,真是惭愧啊,要是早点听到程少的教诲,就是2500元/平米我也要拿下这块地,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别轻易认输,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晨云地产手里再分一杯羹过来。” “程少有什么好的办法?” “别什么都指望我给你想办法,开动脑筋啊。何总拥有这么大一份家业,肯定也是费尽心思付出努力得来的。 不过,我可以帮你一个忙,我可以让人给鹰岛市各大银行打招呼,让晨云地产贷不到款。你用心想想,该怎么做文章吧。” “这个方法好,我再想想其他办法,我们双管齐下,对了,段少也帮着想想办法,毕竟你老爸是常务副市长,如果在这个过程中让晨云地产处处受阻,咱们的计划就容易实现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段长河说道:“这是自然。何总,我问一下,和晨云地产公司合作的是谁搞清楚了吗?” “是一家北京公司,在晨云地产的股东代表名叫车前子,占股40%。 前一段时间,车前子还在我市成立了一家前行经贸有限公司,有两家门店也刚开业不久,一家是金银珠宝店,一家是茶楼。另外还有一个小股东叫严夜生的,占股5%。” 何成也是下了功夫,竟然搞清楚了晨云地产的合作方和股东情况,当然,严夜生并没有引起他的重视,也不知道严夜生与严黄的关系。 “信息掌握的还可以。晨云地产又是什么情况呢?”程向辉继续问道。 “本地的一家小地产开发商,原本没有把它当回事,本来它是没有实力单独开发的,一开始联合了大恒地产公司共同投标,后来大恒地产被我们劝退了。 我以为这么短时间内,晨云地产很难找到合作伙伴,没想到他还真找到了。”何成一副大意失荆州的样子。 “这么说,晨云地产老板还有些背景啊。”程向辉分析道。 “其实,晨云地产老板董天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真正背后发挥核心作用的是他的哥哥,叫董天浩,是鹰岛电力下属的一个分公司城区供电公司经理。 这个董天浩还是有一些真本事的,一些人也给他面子。 正因为如此,我和他亲自谈的,而且给他的补偿是500万,比给其他家多了300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同意。当时我以为他不过是在硬挺着,最终是争不过咱们的,确实轻敌了。” 二百0六 我们这般这般这般 想起那天晚上和董天浩谈判时的场景,何成有些气恼。 “原来晨云地产和董天浩还有关系。”段长河插嘴道。 “这个董天浩和这个车前子是早就认识还是谁给牵线搭桥的?”程向辉继续问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没听说董天浩还认识北京的大老板啊。 对了,我那天晚上在和董天浩谈判的时候,他的身旁还有一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我想想,想起来了,叫严黄。难道他在其中起了作用?” “严黄?” “严黄?” 段长河和程向辉先后发声,语带惊讶。 “怎么,两位公子知道严黄?”何成问道。 段长河回应说:“知道,老熟人了,是鹰岛电力的一个普通员工,我的同事。” “一个普通职工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人物呢。我和董天浩谈判的那个晚上,严黄也在场,当时还有点嚣张,向我的两个手下发起挑衅。” 何成的好奇心没有了,甚至认为严黄当时的挑衅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 “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我怎么觉得我在鹰岛的事务总能和他的名字连到一块呢?” 程向辉找人在北京教训了一次严黄,对严黄的名字印象深刻。 程向辉不知道的是,那次自己掏了钱并没有真的教训得了严黄,那个段爷没有和他说实话,而且后来把程向辉的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 程向辉的这单业务让段爷不仅伤了自己,还把自己的公司弄没了。 “长河,那个左秋和严黄有没有什么亲密关系?”除了严黄让程向辉记着,最让程向辉惦念的是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的左秋。 这次到鹰岛市,程向辉还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和左秋来一次深刻接触呢。 “关系很近,是不是恋人关系不清楚。我打听过,这个左秋很奇怪,工作几年来没有和任何人谈过恋爱,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都被她拒绝了。 可惜啊,一朵娇嫩的鲜花无人能采。”段长河更可惜的是自己也无缘和左秋相恋。 “这个叫左秋的很漂亮吗?”何成一脸疑惑,两位公子怎么不谈工作突然谈论起了自己并不认识的左秋来了。 “漂亮得很啊,那是我们鹰岛电力第一美女、鹰岛市第一美女甚至是我们大河省第一美女,因为我还没有见过比左秋还漂亮的美女。” 段长河说这些话时,因是和左秋在一家公司工作的缘故,还有一些炫耀般的自豪。 “真有这么好吗,段少,你勾起了我的兴致。” “勾起了你的性欲吧,何总?”段长河邪笑着说道。 “算了吧,真有那个机会,也得让程少首先尝鲜不是。”何成有些恬不知耻了。 “这个左秋,还真是让我念念不忘,长河、何总,有没有啥办法和她接触一次,加深了解。” “难啊,左秋身边有个严黄,会些功夫,是不允许左秋被欺负的。”被严黄整治过的段长河从心里是忌惮严黄的。 “严黄还会功夫啊,我说那天晚上我的手下威胁严黄时这小子还主动挑衅约战呢,原来有恃无恐啊?” “等等,你说严黄还主动向你约战?”程向辉问道,与此同时,一个计划在程向辉脑中形成,这位公子哥脑筋转的也是够快。 “是啊,这小子还主动挑衅我们说‘约个日子呗!’,当时我还纳闷,这小子哪来的胆量,平常人躲我们还来不及呢,原来如此。” 程向辉笑了,对段长河和何成说,我们这般这般这般,你们看如何?程向辉把自己的计划说给了两人听。 “这行吗,程哥,我知道严黄这家伙还是有些功夫的。”段长河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严黄真是特别厉害,上次在北京也就不会挨收拾了,这事儿你知道啊。”程向辉满不在乎。 “也是,我让人打听过,那几天严黄没有上班,估计是养伤呢。”段长河放心了。 何成听得心里一动,原来这两位少爷和严黄还有这么大的过节,竟然暗中找人修理过严黄。 “我突然想到,晨云地产那个占5%股份的严夜生,和严黄同姓,是不是和严黄有什么关系呢?”何成提醒道。 “管他有没有关系,这次彻底搞定他,也冲一冲投标失利的晦气。如果这个左秋和严黄真的关系很近,和左秋深入交流的机会就有了。”程向辉一脸的得意。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胜利在握。 晚上,严黄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当对方自报家门的时候,严黄记起来了,对方是何成的手下,严浩。 严浩轻蔑地说道:“你不是想约一下时间吗,明天是周六,我们都不上班,比划比划?” 严浩发出要约后未等严黄回应又跟上了两个字“敢吗?” “没问题,怎么个比划方法啊?”严黄没有丝毫犹豫。 “你来了我们一起商量着来,免得说我们欺负你。”严浩语气中貌似公平。 “告诉我地点。” “明天九点,我们公司会所,董天浩知道地址,你通知他也来吧,免得你受伤了没人照顾,正好我们何总找他还有点事情。”严浩的口气冷了下来。 严浩的意思很明确,比试是要见血的。 放下电话,严黄不见一丝惊慌,相反有一种兴奋的冲动,多好的机会啊,正愁没有试招的靶子呢,有人学雷锋做好事送上门来了。自己演练成型的两招第一招“追风”在罗占杰身上试验过了,第二招“沐雨”明天检验一下吧。 告送不告送董天浩呢?严黄本不想打扰董天浩,可是严浩说了,何成还找董天浩有事,就通知一下董天浩吧。 电话那边董天浩略一沉思,对严黄说:“何成明着是让手下和你比试身手,实际上是不甘心啊,还在觊觎我们那块地。也好,见招拆招,明天我们就闯一下他的龙潭虎穴。” 严浩把严黄答应约战的信息汇报给了何成,何成问严黄的反应中有没有慌乱的成分,严浩说没感觉到。 何成说,你们做好准备,我们不能再让两位公子失望了。 二百0七 男闺蜜呀 董天浩的话让严黄意识到了明天自己和严浩他们的的比划并不简单。 如果他知道左秋也被程向辉他们算计在里面,定然会心生滔天怒火。 放下电话,严黄来到了阳台上。宽大的阳台,总给他一种惬意的舒适的感受。 从阳台上望出去,天空繁星点点,大海漆黑如墨。 天地之间,看似宁静,却无时无刻不发生着美好的和险恶的故事。 明天的事情不简单,思询了一会,严黄将电话打给了魏飞雪。 “飞雪,休息了吗?” “没呢,有事?” “想不想看热闹?” “想啊,什么热闹?” “明天有人约我比划比划。” “什么人?是高手吗?” “是不是高手不知道,人可能也不是什么多好的人。” “不是好人?那就是坏人呗,惹着他们了?” “不是我主动惹他们,是他们要教训我,我又不能认怂,答应他们比划比划。” “想让我给你去助威?” “你不是喜欢看热闹嘛?最主要的是想让你把把关,听听你的意见,别触犯法律,引火烧身。” “考虑事情还挺全面的。可惜啊,我已经回家了,不能当面指点你了。” “回石壶啦?飞雪我得批评你,下次回家提前报备啊,无组织无纪律。”严黄开起了玩笑。 “向你报备?你是我的领导啊还是我的什么人啊?”魏飞雪虽是责问口气却也心里一动,说明自己在严黄心目中还有些位置。 “男闺蜜呀,这个定位还准确吧!” “哈哈哈,男闺蜜。既然如此,以后我可就不客气了,本姑娘有事情你可要随叫随到。”魏飞雪嬉笑着提出了要求。 “坏了,给自己上套了。” “这么快就后悔啦?晚啦!男闺蜜,看在你自愿坠入闺门的份上,我就提醒你几句。” “请讲!” “记住,这是一场练武之人之间的切磋,切莫被人尤其是警察认定为是聚众斗殴,这是第一点; 尽量别造成身体伤害,尤其是避免重伤和死亡,所以下手轻重你要掌握好,否则会很麻烦,你一个大好青年不值当因为一个流氓承担伤害责任,这是第二点; 第三点,为避免真要发生什么事情说不清楚,比划之前,先签好协议,明确比武切磋的目的,但是拳脚无眼,真要有一些受伤,双方别上纲上线,自负其责。记住了?” “记住了,你说的很重要,多谢指点。只是这样的话,会很不过瘾。” “想过瘾还不容易,你真要讨厌他们的话,你就打得他们骨头不折肉疼就完了呗,凭你的身手,这一点应该很容易吧。”魏飞雪坏笑着说。 “我是真担心啊!”严黄叹了一口。 “担心什么?担心打不过人家?”魏飞雪有点奇怪。 “我担心将来娶了你的那个他会不会每天肉疼,哈哈哈!”严黄大笑了起来。 “讨厌,不和你说了。”魏飞雪故作气恼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董天浩接上严黄直奔何成的彩虹会所。 此时,何成的会所内,平时可以打羽毛球、乒乓球、篮球的运动场馆里,已经清空了场内设施,木质地板擦得很干净,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格斗。 而在运动馆入口的前厅里,何成,他的两个保镖严浩和邓辉;程向辉,他的两个双胞胎兄弟保镖梁再远、梁再云和段长河,七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喝着茶水,扯着闲篇,还不时爆发出开心的笑声。 此外还有二十个年轻人,全部黑色西服,小平头,黑色墨镜,手背在后面,齐刷刷地站成两排,站在他们不远处,颇有唬人的威势。 这架势,像极了电影中经常出现的黑社会大哥带着一群小弟的场景。 从这点看,电影除了影响着一些人向善,也在教唆者一些人学坏。 董天浩只带了两个人,和严黄组成的四个人的阵营和何成那一方相比,显得太单薄了。 何成见他们进来,迎了上去,和董天浩握手寒暄,表面上看倒也热情。 坐下后,何成还把董天浩介绍给了程向辉。程向辉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热情和尊重的表示。 这是通过不在乎你而给你施压的一种方式。 鹰岛电力的一个分公司经理还不值得他伸出他自认为高贵的手。 在座的都认识严黄,似乎还都与严黄不那么和谐,表现的并不礼貌,连招呼都没有,尤其是梁再远、梁再云兄弟两人都冷哼一声,面带仇恨。 圣诞节前那天晚上被严黄偷袭一人挨了一拳,疼得不行气得也不行,这笔账一直想算。 严黄也不在意,神态自然,还隐隐浮现出一些轻蔑的神情。 董天浩呵呵一笑,先开口了。 “何总,我听严黄说,今天有人要和他切磋一下功夫,不知是哪位高手啊?” “严浩、邓辉、梁再远、梁再云,这四位兄弟久仰严黄的大名,而且也和严黄照过一面,严黄当时所表现出来的霸气也让这四位记忆深刻,他们今天不自量力想和严黄过过招,学习学习。” 何成挨个指着四人说道。 “四个人,何总,这不公平吧!”董天浩质疑道。 “别误会,不是四个人对一个人,是一个一个切磋。” “车轮战啊,何总你好算计。” “不能这么说,我们这是在商量。还是问问当事双方吧,让他们定出个怎么比划方式。” 何成对己方的四个人和严黄说道:“你们都说说吧,划出一个道来,怎么比划?” 严浩自恃个头大,身体壮,说道:“单挑,免得说我们欺负他。” 邓辉说道:“一块也行,我们四个人,你们四个人,公平合理。” “邓辉你这个混蛋玩意,董总这么大人物,能和你这粗人动手啊。”何成笑骂道。 董天浩笑而不语。 梁再远说:“怎么都行,只是万一伤胳膊断腿的怎么说啊?” “既然是切磋,还是点到为止吧,何必伤了呢。”董天浩一惊,明摆着这是要下狠手啊。 二百0八 别那么磨叽了 对于董天浩的示弱反应,何成一方明显增强了底气。 “董总是吧,我们当然也不希望出现流血受伤情况,可是一旦动起手来,谁又能保证不出现一点意外呢,这一点双方都要有心理准备。”程向辉慢悠悠地插话道。 “对,如果你们害怕了,也可以退出,但是需要跪下磕个头,就说我是熊包,那就算了。”梁再云讥讽的表情严黄看在眼里。 “对,对,这样也可以,我们同意。”邓辉附和着。 “哈哈哈….”,几个人得意地大笑起来,似乎严黄已是案板上的肉,任他们切割。 董天浩看着严黄,等待着严黄表态。 “大家都盼着这一天呢,我要退出,岂不是扫你们的兴致,还是切磋切磋吧。不过,我有一个意见,既然我们今天是比武切磋,又担心会出现一些意外,我们不如起草个协议吧,双方签字,各担其责如何?” “严黄说的有道理。这样,严黄你就按我们大家商量的起草个协议,然后大家签字。 邓辉,你带严黄到办公室找台电脑打出四份协议,你们切磋双方各拿一张,我和程少、段少、董总作为见证人双方各拿一份,这样行吗,董总?” 何成暗笑,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呢,四个人对付你,哪怕你再厉害,累也要把你累趴下,还签什么协议,那就成全你。 程向辉自然同意,严黄在北京被段长龙收拾,说明严黄也是肉体凡胎,并没有太过人之处。 倒是受过严黄打击的段长河有点没那么乐观,他觉得严黄主动提出签订协议,一定是有一定的信心做基础,否则,不会做出飞蛾扑火的事情。 董天浩将严黄拉到一边:“严黄,说实话,行不行,有没有危险?如果没把握我们决不能为了面子冒险。” “放心吧,董哥,不会有问题的。” “真的?” “真的。” “好吧。”董天浩想到严黄曾经干趴下鞠九天两个手下,略微放下心来。 严黄去起草协议了,程向辉和段长河嘀咕了几句,段长河出去了。 几分钟后,左秋的手机上收到了一段信息:严黄马上要和几个人格斗,有受伤的可能。地址,彩虹会所,盘江大道130号。 陌生的手机号,真的假的?左秋一下子有些着急,急忙打严黄的手机,关机了。 严黄下车前就把手机关机了,放到了董天浩的车上。 左秋决定到彩虹会所去看看,想到了魏飞雪警察身份,于是给魏飞雪打电话:“飞雪,休息呢吗?若没事陪我到彩虹会所去一趟。” “秋姐,我回家了,没在鹰岛,有事吗?” “我刚才收到了一个信息,说严黄要和人格斗,会有危险。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打严黄手机关机了,我很担心。” “这事啊,我知道,严黄昨天和我说了,想让我给他去助阵,可惜我回家了,这场热闹看不着。 秋姐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嘱咐了严黄该怎么做,而且,严黄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放心吧,没事的。”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去看看吧!” 左秋放下电话,穿好外套,下楼开车,直奔彩虹会所。 很快,比武切磋协议搞好了,协议所涉及的各方,也都在协议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四个人面带嘲笑地看着严黄,早就把严黄看成了待宰的羔羊。 严黄说道:“那就开始切磋吧。” “不急,我和董总还要商量点事情。”何成笑咪咪地开口了。 “喔,何总还有事情?”董天浩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 “董总,你也知道,为了这块地,我投入了不少,最后获利的却是董总,等于我为董总的进球做了助攻,如果董总不有所表示,说不过去吧?” “何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的所作所为和我有关系吗?而且,这块地是我光明正大竞拍来的,并非占了谁的便宜。” “都在鹰岛市混,做人不能太贪太独了,有钱大家一起挣才能一路吉祥,董总你说是不是?”程向辉阴测测地开了口,不乏威胁的成分。 “这么说,如果这块地落入到何总之手,何总也准备让给我几栋楼来开发啦?”董天浩语带讥讽。 “你还别不信,我是很尊重董总的,如果董总提出这个要求,我还真就答应。”何成说谎话一点都不脸红,还显现着情真意切的表情。 何成和董天浩平时来往并不多,自认为都是鹰岛市有一号的人物,互相不鸟,何来尊重之说。 “呵呵,抱歉得很啊,如果何总一开始就想和我合作联合竞标,我也就不用找合作伙伴了,可是现在,确实不能满足何总的心愿,我得尊重我的合作伙伴不是?” “算了,本来想让董总让出几栋楼,现在看可能性也不大,我也不让董总为难了,但是,能不能将承建的活儿包给我啊,你要知道,我的建筑公司是有一级建筑资质的,质量没有问题。” “这个,等我们建筑招标的时候,何总可以来投标,只是目前,我还没有权力答应你,毕竟我还有合作伙伴,不能一个人说了算。” “董总,你这就谦虚了,你是大股东,让谁干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还未等董天浩回应,程向辉又开口了:“别那么磨叽了,我提个建议吧。一会不是要切磋武艺吗,四场比赛,如果我们这方输三场,施工的事就算了。 如果2:2战平或者我们这方3:1胜了,就请董总将建筑的活包给何总,这样不算不讲理吧?” 看来,不从晨云地产这儿获得些利益,程向辉他们是不甘心的。 而且,将来在开发过程中,程向辉、何成他们不会不使绊子不捣乱。如果将建筑业务给何成,董天浩因为对何成这种人并不信任,也并不放心他们会有多好的建筑质量。 董天浩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严黄。 严黄点了点头,“哼”了一声,说道:“程大公子的赌法不是不可以考虑,可是这种赌注不太公平吧,董总这边出了赌注,何总又以什么作为赌注呢?” 这是一个问题,严黄将了程少辉一军。 如果将来真的把建筑业务让何成来做,何成正常来讲挣个几千万也是有把握的。 可是既然是赌,双方都要下注,否则,谁和你赌? 二百0九 程大公子还真是好心 何成一时间想不好该如何回答严黄的追问了,因为压根就没有想过自己要拿赌注出来。 严黄却不给他进一步考虑的时间,接着说道:“不如我出个主意吧,如果我们这一方3:1赢了,何总拿出2个亿的资金借给董总,利率就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如何?” 严黄的建议一时间让双方陷入了沉默。 “我们都商量一下,下不下这两个赌注。”严黄说完这句话和董天浩走到了一边。 “严黄,你这招高明,看他们敢不敢接招吧。” “程向辉之所以提出赌注,是因为他觉得有把握赢我,只是他并不知道我的真实情况,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不接招。何成要真跟我们赌了,我们的建设资金就缓解了。” “不要抱希望,即使他们输了,你以为他真能借钱给我们吗?” 那边也在商量。 “这个赌注对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利啊,且不说我们肯定输不了,即使输了,何总借给他钱也有利息收入,并不亏。”严浩觉得自己很聪明。 “别傻了,我借给他两个亿?这两个亿我放高利贷出去,收益是借给他利息收入的至少5倍以上。” “这里的关键不在赌注,而在于输赢。梁再远,说实话,你们有多大的把握赢他?”程向辉抓住了问题的实质。 “我们兄弟俩肯定能赢他。还记得在北京时段爷那几个手下吗,他们把严黄抓了去,说明严黄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抓严黄的那个叫曹新河的老大,我们曾经是武警部队的战友,但他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想当初我们兄弟两个在部队也是鼎鼎有名的。” 梁再远说的热血沸腾,自信满怀,也给了其他人信心。 “我们也肯定能赢他,何总知道,我们为何总出生入死打过多少架,平过多少事,也算是身经百战吧。”邓辉说得洋洋自得。 “那何总意思呢?”程向辉问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下这个赌注,我们不下这个赌注他们也不跟我们赌,万一我们赢了呢?”何成下了决心。 两拨人又凑到了一块。 既然意见一致了,双方就口头约定了赌注,并没有把赌注写到协议里。 既然一切都谈妥了,所谓的切磋就要开始了。 这时,一位男服务员走了进来,在段长河耳边说了几句话。段长河又对着程向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程向辉眼睛放光,一丝笑意出现在嘴边,站起身从场馆门口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神秘的样子,董天浩和严黄都在想,这些人又在憋什么坏呢? 是左秋来了。 段长河用别人的手机给左秋发完信息后,就嘱咐一位男服务员守在会所门口,等左秋到了进来禀报。 到了会所门口外,程向辉看见了给自己留下了深刻记忆的左秋,此时,左秋静静地站在门口,温婉淡雅,犹如一株傲雪冰莲,散发着令人目眩神秘的气质。 “左秋小姐,幸会幸会,我们真是有缘啊,在这里又见面了。”程向辉热情地走向左秋,还伸出了手,期盼着体会左秋温润的小手在自己手心里的销魂感觉。 看见是程向辉,左秋心里一惊,这个家伙怎么在这里啊。 “是你给我发的信息吗?”左秋并没有伸出手去。 程向辉略显尴尬地缩回手,“是啊,是我让人给左秋小姐发的信息。 严黄要挑战几个武林高手,我是担心严黄年轻气盛不自量力伤了自己,知道左秋小姐是严黄的同事,通知一下左秋小姐,免得严黄真要有什么伤情没人照顾,也算做点好事吧。” “程大公子还真是好心,可是比武又不是为了伤人,点到为止不好吗?” “左秋小姐说的是,看在左秋小姐的面子上,我一会儿吩咐一下他们,下手有个轻重,别弄得血肉横飞的。”程向辉的话却依然是在给左秋增加压力 “那就谢谢程大公子手下留情了,我们进去吧。” “请。左秋小姐,能不能中午请你吃个饭?”程向辉心说,这可是个手下留情的条件,否则,刚才的话算没说。 “对不起,我中午有约。” “左秋小姐不给面子?这样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严黄毫发无损。” “程大公子有点小气哦,这么快就威胁上了。” “我怎么能威胁左秋小姐呢,不过,严黄的安危确是取决于左秋小姐。左秋小姐,我们以后可以交往吗?” “程大公子,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高攀不起,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 说话间两个人走进了场馆内。 左秋的出现,齐刷刷地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何成两唇一抿,喉咙间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左秋还真是如天仙般可人,魅惑无敌,难怪让程向辉念念不忘。 左秋是天之骄女,能够引无数英杰竟折腰,可是无数英杰根本没有折腰的机会,更何况眼前这帮俗人。 严黄奔了过来:“秋姐,你怎么来了?是魏飞雪告送你的吗?” “不是,我接到了他们的一个信息,就过来了。不过我也给魏飞雪打过一个电话,知道了情况。” “是段长河发的信息吧,这个家伙肯定不怀好意。”严黄愤怒地盯向段长河,段长河打了个激灵。 “你干的?” “我干的,怎么了?别不识好歹,我是为你好。” “以后再算这笔账。”严黄的威胁段长河有点怕。 董天浩和左秋打过招呼后,站在一起观看比武。 严黄的四个对手实事求是地说不算弱,尤其是梁再远和梁再云哥俩,正是因为他们有武警的经历,程向辉才选中了他们做自己的保镖。 严浩和邓辉在鹰岛地界的打手中以勇猛不要命出名,又不知道严黄的底细,看到严黄外表还有文雅的气质就更不把严黄放在眼里。 程向辉、何成对自己的手下信心满满,就连董天浩也觉得严黄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至于其他人,包括那20个装门面的年轻人早早就认定了严黄就是一只挨打的沙包。 只有左秋知道严黄的本事,以至于在程向辉说出“血肉横飞“这个词时,差点告送程向辉“你就是个无知的蠢货”。 二百一十 你觉得我下一招打你哪儿? 最先上场的是严浩。 站在场上的严浩和严黄体型对比明显,严浩比严黄大出一圈,硕大的臀部似乎显示着底盘扎实,两只膀子粗壮力,让很多人觉得严黄肯定不是对手。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对,叫身大力不亏。 观战的人纷纷鼓噪起来。 “浩哥,手下留情啊,你那大拳头可别把人家小身板砸扁喽。” 严浩攥紧拳头的两只胳膊稍弯内臂,示威般地伸向空中摇摆了两下。 “还有你那巨臀也别把他坐骨折喽。” 严浩又配合般地扭了扭笨拙的屁股,逗笑了众人。 “我说那位哥们,主动认输算了,何必自讨苦吃呢?” 呱噪的人们和严浩无比自信的耍演,似乎预示着严黄不堪一击。 面对眼前这帮心地不善的人们和欺负人的氛围,董天浩脸色阴沉,左秋面容轻松。 上场之前严浩本来还吹嘘三分钟解决战斗,程向辉狡猾,对他说:“你们四个人平两场或者胜三场就是我们赢,稳妥起见,第一场以消耗严黄体力为主,要尽量拖延时间,为后三场打基础。” 于是,壮硕的严浩面对比自己瘦小的严黄没有急于进攻,反而是以守为主,左挪右闪地躲避着严黄的进攻,甚至严黄刚有攻击的架势,就连忙后退几步,让人看得不明所以。 严黄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对方四人还安排了战术。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看起来像个胆小鬼啊,怕疼啊?”严黄出言讥讽。 “你管呢,有本事打我啊,连我的衣服边儿都挨不上吧?”严浩不无得意。 “挺大个身坯子,原来是个草包吃货。” “你就过过嘴瘾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你有多弱,我会把你当做吊着的沙袋来打。” “我不信,就你这个草包二货恐怕拳头还没有老太太有劲吧,打棉花包都会伤了手。喂,你觉得我的下一招打你哪儿?” “我这身手,哪你也打不着。” 然而严浩话音刚落,严黄已经欺身过来,一个巴掌甩在了严浩的脸上,随即迅速身退,笑着抖了抖手,嘴中说道“脸皮真厚,手感不错。” 严黄只是用了很小的劲,严浩脸虽不那么疼却是迅速激起了的心中的怒火。 打人不打脸,众目睽睽之下,这就是明目张胆的羞辱。 严黄打脸也是一个战术,就是逼严浩出手进攻。 严浩要找回面子,于是忘了程向辉嘱咐的拖延战术。 一下子严浩的气势就上来了,拳打脚踢,哪管什么部位,全是狠毒的流氓招数。 “着急了,上当了。”程向辉摇了摇头。 “我哥的拳脚可不是吃素的,认真起来,那小子挡不住。”邓辉自信满满。 在严黄眼里,严浩的攻击速度太慢了。 严黄一边闪转还不忘挑逗严浩:“你觉得我下一招打你哪儿?” 严浩不语,刚才自己告诉严黄哪儿也打不着,结果马上自己的脸挨了一下。 “不回答,我告送你,你肥大的屁股。” 严浩整个身体,屁股的目标最大。 严黄先打严浩的脸,然后再踢严浩的屁股,为的就是把他的自尊和自信全部打掉。 身形快转,话到脚到,严黄的脚后跟蹬在了严浩的屁股上。 这一脚虽然没用多大力量,严浩却承受不住,向前扑倒,好在双臂先着地板,没有伤到面部。 严浩倒地后倒也机灵,顺势就要翻身站起来,这时严黄的一只脚已经踩在了背上,稍一用力,严浩顿感巨石压背。 严浩努力了几番,脸都憋红了,丝毫不能撼动严黄的脚力,哪里还能站得起来。 “你输了。”严黄笑眯眯地说道。 严浩还想最后挣扎一下,完全徒劳,确实站不起来,只能拍地认输。 严黄松开脚,“下一个。” 严黄赢得很轻松,程向辉一伙人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何成更是惴惴不安,如果真输了,两个亿的借款真要拿出来会让他从骨头到肉都疼。 邓辉登场。 邓辉和严浩的感情很好,眼见严浩趴在地上的耻辱性败姿,早就摁奈不住心中怒气,要替严浩找回场子。 邓辉比严浩要有心计,功夫也更高一些,他不会轻视严黄,但也没有觉得自己不是严黄对手。 和严浩大块头比,邓辉更加灵活,拳风很硬,战力更强,这一定是打过无数次架培养出来的威势。 严黄和邓辉期间对视过几次,严黄看到的是冷漠,强横,邓辉看到的是从容、不屑。 几个回合下来,邓辉还没有一拳一脚落到严黄身上。 邓辉自认为自己身法也算是很快了,可总是感觉身形和攻击滞后一步严黄,心中暗叫不妙。 这时,二十个年轻人忽然发出了助威的呐喊声:“辉哥加油,辉哥勇猛,辉哥无敌!” “住嘴,瞎吵吵什么?” 严黄对着这些人一声怒喊,像是训斥自己的手下。 场内瞬间安静,也瞬间惊愕,我们又不是你的兄弟,凭什么听你的? 他们不想听严黄的训令,却鬼使神差般没有再发出助威之声。 董天浩阴色转晴,面含笑意,这位严黄兄弟还真是敢开口,这个地盘可是何成的。 严黄的反客为主让何成脸色很不好看,但他更担心邓辉会不会也要败给严黄。 邓辉比严浩的功夫稍强一些,却依然让严黄感觉到寡然无味,起不到陪练的价值。 严黄已经没有兴趣再和他周旋下去了。 严黄笑眯眯地问道:“你觉得我下一招打你哪儿?”这句话,严黄是第三遍开口了。 邓辉感到了局势不妙,心说,我哪知道。 “踢你屁股。” 邓辉一激灵,下意识地将防护重点放到了臀部。 然而,严黄没有首先攻击他的屁股,而是左右开弓,打出了组合拳,邓辉只好全力格挡。 没有一拳落到邓辉的头部,也没有一拳击到邓辉的前胸。 邓辉暗自满足,我防守还行,对方不过如此。 邓辉不知道的是,严黄的这套组合拳却是虚招,目的是发现邓辉的破绽,放松对臀部的防守。 很快,严黄瞅准机会,又是一脚蹬在了邓辉的屁股上。 同样,邓辉向前窜出,扑倒在地上。 邓辉也想翻身起来再战,严黄踏在他背上的脚阻止了他,他再努力挣扎,也是丝毫动弹不得。 二百一十一 下一对 邓辉也败了,同时享受到了他认为的屈辱的败姿。 真是难兄难弟。 “下一对。” 程向辉和何成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剩下的梁再远、梁再云兄弟必须全赢,才能承建晨云地产的工程。 “你的手下简直就是废物。”程向辉压低了嗓音,何成一脸的难堪。 和他们的意外表情相比,段长河倒没有太吃惊,因为他领略过严黄的功夫,尽管仅仅是一触即溃。 梁再云上场。 “小子,出手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梁再云站定后,挑衅道。 先前严浩和邓辉的表现让梁再云梁再远两兄弟很是看不起,两个人所谓的功夫不过是打架打多了经验的本能积累,没有什么武功基础,也没有受过系统性训练,完全是野路子。 梁再兴对梁再远说:“哥,看来还得我们两个来扳回场子了。” “对他不用客气,狠狠打,上次他还偷袭我们,那一拳我可没忘。” 梁再云首先出场,他的功夫比弟弟略强,他想在击败严黄的同时也能顺便消耗严黄的气力,这样弟弟再和他打时,更从容一些。 “耳朵聋了吗?没听见我说‘下一对’吗?你们兄弟一起上吧,你一个人,太弱,打起来不过瘾。”严黄嘲笑的口气,似乎根本没有把双胞胎兄弟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惊住了,没听错吧。 双胞胎兄弟哪一个都比前两位厉害,严黄反而要让两人一起上。 何成看了一眼程向辉,心道:“你刚才说我手下是废物,废物毕竟是一对一战败的,人家可是让你的两个手下一起上,莫非你的两个手下更废物?” 没有对比就没有自慰,何成竟然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程向辉有些恼怒,这是赤裸裸的高级羞辱。 最能感受到羞辱打击的还是梁再远和梁再云兄弟。 还未开打,先被无视,这种心灵的伤害比肉体的伤痛要厉害得多。 严黄就是要蔑视他们,是对程向辉在北京暗算自己的回应。 还有一层意思,如果两兄弟确实还有些让他棘手能力的话,严黄想在他们身上用一用“沐雨”绝招。 “怎么还不上来?别浪费我时间。”严黄盯着还在犹豫不决的梁再远。 董天浩认识严黄不是一天了,同样被严黄的豪气和胆量惊住,自己的兄弟这是艺高人胆大啊。 “既然是人家主动要求一对二,不算破坏规则,去吧,好好招呼。”程向辉发出了指令。 “严黄,小心”。一道柔美的声音在场内响起,众人如听到天籁之音,目光瞬间集中到左秋身上。 何成猥亵地想,这道声音如果变成自己身下娇喘的声音还不爽到死。 何成贪婪的眼神飘向了左秋。 如果让严黄知道何成此时有如此邪恶想法,严黄敢干死他。 严黄挥了挥拳头,“放心,秋姐。” 梁再远、梁再云兄弟一前一后将严黄夹在中间。 “打。”一声怒喊从梁再远口中喊出。 双胞胎兄弟的攻击从一开始就是战术和默契的结合。 两个人从来都不是从一个方向攻击严黄,前后左右,身位互换,拳脚相加,不存余力,全力相搏,就想着在疾风暴雨般的攻势下迅速拿下严黄,一雪前耻。 两个人的攻击确实够快,但是和严黄在米国时打黑拳的对手们比起来,还是不够快,也不够野蛮。 哪怕是两个人一起来攻,集中精力的严黄依然觉得这两个人还是太弱,这样的攻势让严黄很失望,“沐雨”没法试用,因为一旦用了两个人会受伤严重。 外行看热闹,梁氏兄弟热闹的攻击,在程向辉等人的眼里则是占了上风,二十多号人的呐喊助威声再次此起彼伏。 程向辉洋洋得意,瞄了一眼何成,意思是你的手下就是废物,服了吗? 董天浩担心起来,严黄不应该太托大,一个一个收拾有把握,可现在?有些被动。 董天浩歪头看了一眼左秋,左秋依然是镇定自若。来之前不明情况左秋充满了担心,来了以后看见这几块料后,还担心什么呢? “你们猜猜,击败你们,我会击打你们那个部位?” 严黄话音又起,两兄弟不由自主同时想到了屁股。 又来这一套,自己这个兄弟玩人玩上瘾了。听到严黄这洋说,董天浩也不担心了。 “屁股”,场内穿戴整齐的20人中竟然有一人抢答,此人已经为严黄的风采倾倒,不由自主地回应道。 更可气的是,有些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何成等人不爽的眼光投向了他这里,吓得他赶紧捂嘴。 没错,严黄就是要踢兄弟俩的屁股。 可是踢两个人屁股,那是一个技术活。 当一前一后两个兄弟攻击同时到达时,严黄侧身一闪,诡异般同时面向了两人,同时身躯下蹲形成弓步,双拳几乎同时出击,梁再远兄弟俩的小腹各挨一拳,不偏不向。 两个人再一次疼得弯下腰去。严黄绕到两人身后,对着他们的屁股,一人一脚,踹倒在地。 两个人并排紧挨着趴下,然后严黄一只脚踩在了两个人肩膀处。 两个人手肘撑地想要站起来,两个人的力气却抗衡不了严黄的一只脚。 他们遭受到了比严浩和邓辉更大的羞辱。 “妈的,废物,全都是废物。”程向辉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想走掉,他丢不这个人。 转瞬一想,就这样走了,明摆着是输不起,更丢人。 于是又坐下,满脸的阴霾。 何成这一方全都没了喧嚣。 被严黄打败的四位难兄难弟没有回到程向辉他们面前,一方面心里有愧,一方面怕挨骂。 董天浩和左秋则是相视一笑,满心欢喜。 董天浩再一次对严黄刮目相看,更是觉得自己在对待与严黄的关系上做对了事情。 左秋将毛巾递给严黄擦汗。 董天浩向何成他们走过来,“不好意思,何总,先告辞了,等哪天您有时间了我和您把借款合同签了,至于由哪家银行来实施委贷你定,电话联系。” 何成“哼”了一声,送都没送。 严黄走过段长河身边时,停了下来,明着是对段长河说,实际上也是对所有人说:“段大公子,再敢打扰我秋姐,小心你承受不了的后果。” 很直白的警告,段长河无言以对。 走时,严黄又看了程向辉一眼,目光中有玩味的东西让程向辉不明所以。石川在半个月前,已经将能够搜集到的程向辉及其家庭的材料交给了严黄。 二百一十二 我要做好你的姐姐 走时,严黄又看了程向辉一眼,目光中有玩味的东西让程向辉不明所以。石川在半个月前,已经将能够搜集到的程向辉及其家庭的材料交给了严黄。 程向辉他们就这样盯着董天浩他们走出了会所,个个眼睛里阴沉得滴出水来。 “敢威胁我?有你后悔那一天。”程向辉暗道。 “何总,你真的打算借款给董天浩吗?”段长河问道。 “想得美,地他拿走了,我还给他出钱建设,他是我爹吗?不借,更何况这种赌博行为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我们不做违法的事情。” 何成不仅不准备践行诺言,而且还要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连段长河都在心里暗讽这个何成真够无耻的。 可是这家伙并非无齿,明明满嘴大黄牙啊。 程向辉是今天所有的人里面最失落的,左秋又一次和她擦肩而过,没留下一点希望的气息。然而,一定要俘获左秋芳心的想法却更强了。 程向辉对严黄的恨意进一步增强了。 和严黄相比,程向辉在左秋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程向辉觉得自己对于女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地位、相貌、金钱样样不差,为什么左秋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是因为严黄吗? “长河,最近扶云电力拿了多少工程啊?” “程哥,还不错,电缆沟、配电室、低压线路等等大小工程加一块有五、六千万吧。” “开端不错,给胡雨蝶打电话,中午一块吃饭。”程向辉情绪好了一些。 贵为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大公子,今天的程向辉很受打击,以往自己在别人眼里高不可攀,风光占尽,在左秋和严黄这里,却遭到了扎心的无视。 董天浩中午找了一家高级私人餐厅慰劳严黄。 吃饭的时候,严黄再次问董天浩:“董哥,何成真的不会履行借款诺言吗?” “肯定赖账,这种人哪里有信誉可言,何成是怎么发家的我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现在他人模狗样的,最初的那几年就是个流氓混混。不过我会经常派人去催款,不断地恶心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左秋说道:“这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要小心些。” 严黄笑道:“我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既为对手,终究要分个胜负。” 董天浩拍了拍严黄肩膀,夸赞道:“兄弟,真男人。” 和董天浩分手后,左秋开车,严黄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 “还真挺能打的,动作也漂亮。”左秋赞道。 “不过瘾,早知道他们就这点能耐,让他们四个人一块上算了,还能多出点汗。” “不过,以后再有什么事情不能不告送我。”左秋嗔道。 “不是怕你担心吗。” “你不告送我我才更担心呢。” “好的,再有这样的事情一定告送秋姐。” “可是,这样的事情能少点就少点,毕竟有危险在里面,万一那些家伙有凶器呢?” “我会注意的。对了秋姐,北京的豆总提醒我关注股市,我分析了一下,也感觉到市场有了变化的迹象,我准备下半年分批介入股市。” “行,你是专家。我的账户上早就转进去了50万,你随时可以操作。” “ok。” “严黄,下周一我要出差去参加省公司组织的大学生招聘活动,大概要一周时间回来,小云突就交给你照顾啦。” “好的秋姐,你去招聘让我想起了你到我们学校招聘时的情景。 你不知道,牛气冲天的京华大学男生在你这位高贵女神面前都没了傲气,凡是见到你的都要多看你两眼。 还有一些男生在你们摊位的外围聚集,舍不得离开,那些人的眼睛贼溜溜的,时不时偷看你一眼。”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左秋当然能够感受得到却故意推脱不知。 “而且,我好像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有吸引力吧,不然的话,怎么就只招聘了你一个人过来。” “所以,秋姐,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了吧。”严黄大大方方地表露着心迹,潜台词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吧。” “知道了,所以我要做好你的姐姐,你要成为我的好弟弟,否则怎么能对得起你对我的高看一眼。” 左秋笑着打趣,丝毫不被严黄的语言引导。 这种对话机锋次数多了,两个人就都没有了触及敏感话题的尴尬感觉。 …… 周四下午,严黄和柳峰主任一起参加了一个上级来人组织的关于人才培养的座谈会。 鹰岛电力的领导班子成员、各部室主任、部分基层单位行政领导参加了座谈会,上级这边是省公司副总经理孟几回、省公司人力资源部主任赵春阳,基建部主任钱途、人资部调配处处长张振江。 会议是由省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主任赵春阳主持的。 赵主任首先介绍了来调研的己方人员,告送大家孟副总原来主管农电和基建工作,现在又调整增加了人力资源管理工作。 基建部钱途主任之所以也参加这个座谈会,是因为基层单位认为在基建人才方面尤其是设计人才和技经人才比较短缺,面对越来越多的电力建设任务明显感觉人手不足,听听大家的建议。 因为今年鹰岛电力出台了关于人才建设的相关文件,在大河省电力系统走到了前面,所以,按照省公司党组要求,由孟副总带队来鹰岛调研,希望大家畅所欲言,为省公司调整和完善人力资源管理政策和方法提供扎实可靠的根据。 鹰岛电力的章顺流总经理代表班子对上级领导来调研表示了欢迎,介绍了参加调研会议的鹰岛电力的与会人员,然后汇报了鹰岛电力近年来的人力资源管理和建设情况。 章总的汇报材料是柳峰主任亲自撰写的,层次清晰,逻辑紧密、语言流畅、数据翔实、措施和效果描述准确。 严黄注意观察上级来人的表情,看到的是满意和舒畅的神色。 严黄有一丝丝自豪在里面,这说明人资部的工作不仅获得公司领导的认可,也获得了上级单位的认可。 观察过程中,严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二百一十三 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 上级这边无论是孟几回、赵春阳、还是张振江都听得非常认真,还不时记录和勾画些什么,唯有钱途把注意力盯在了参加会议的中层干部身上,似乎要把每个人的形象记在脑海中一样。 钱途的目光也在严黄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只不过因为严黄的坐位在后排,并非中层干部座位,没有引起钱途重视。 严黄还特意多看了孟几回几眼,虽然和孟几回是初次见面,但是这个名字可是深刻得很。 去年底干部考核时从毕有颜的嘴里听到了孟几回的名字,知道孟几回并非是什么正经官员,打过毕有颜的主意。今日得见,还不得好好审视一下这个省公司高官模样? 孟几回四方脸上,眼睛有神,鼻梁挺括,发型是板寸头,让他这个50岁的人看起来还挺精神的,象40岁出头。大概是先入为主的缘故,严黄怎么看他都有一股掩饰不住的色相。 章总汇报完后,孟副总和赵主任都对鹰岛电力的人力资源管理给予了高度评价,接着开使提问题和交流看法。 柳峰做了多次说明,同时还不失时机地感谢了上级人资部的工作指导,让赵春阳也觉得在孟几回这里面子上有光,整个调研取得了圆满成功。 晚饭后,柳峰和严黄还单独请张振江出来吃烧烤,对在接纳子弟复员兵上张振江给予的关照表示了感谢。 张振江苦笑了一下,那件事情,领导可是批评过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柳峰的关系很不错,他都会认为是柳峰主任故意摆了他一道。 柳峰当然不会这样做,但是为了员工的利益客观上确实让张振江受了委屈。 第二天,严黄到柳峰办公室汇报这一段时间的工作,然后两个人聊了一会天。 严黄问柳峰:“主任,我昨天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个叫钱途的主任似乎心思并没有放在调研上,对在座的中层干部们倒是很感兴趣。” “我也发现了。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位钱主任将来说不定会来我们鹰岛电力任职。” “这个钱主任年龄不大,脸庞挺大,眼睛不大,但是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我对这个人感觉不是很舒服。” 严黄现在和柳峰已经达到了知心交心的地步,所以有些话并不需要藏着掖着说。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从一个人的“相”上,目光敏锐和头脑灵慧的人还是能读出很多东西来的。 与此同时,在总经理章顺流的办公室里,光明集团总经理朱大江坐在章顺流的对面,面色有些沮丧。 “说说吧,怎么回事?为什么丢了那么多工程?”章顺流还算平静的口气蕴含着不满。 “这个,一方面是我们疏忽了,对对手底细不了解,这个扶云电力工程公司今年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和我们争抢市场,而且还很有实力。 刚刚打听清楚,原来这家公司一直在卢云县做业务,今年到鹰岛市抢市场来了。另一方面,我总感觉不太正常,这家公司对我们光明集团、对竞标工程项目的底牌似乎掌握的很清楚。” “市场竞争意识不强啊,人家抢你的市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你们才刚刚了解人家。 人家想从你的碗里抢饭吃,当然会想方设法掌握有关信息。你们对市场不敏感,背靠主业这棵大树习惯了,养成了依赖性,你们还是要首先在自身上找原因才对。” “是,章总。不过也请章总在必要的场合再向公司主业各部门、各单位强调一下,全力支持光明集团,不能让自家肥水流入外人田啊。” “现在不比过去,国家要求打破垄断,遵守市场规则。公司主业支持你们是必须的,但是你们也要树立依托主业而不是依赖主业的主导思想,提高竞争能力。 今后象扶云公司这样的企业可能会越来越多,你们还要要靠自身实力保住你们的市场份额,尤其是客户市场的份额。” “回去我就向集团各部室、分子公司传达章总的指示。” “要真正引起重视,你们今年的产值目标是5个亿吧,这才过去一个季度,就跑了5000万,好好研究研究措施吧,否则,你们的市场会被别人抢得更多。” 朱大江身上又冒出了一层虚汗,市场流失的是比较快,所以他急忙来向章总汇报和求援来了。 本来,他是先向主管领导赵南城汇报的,可是赵南城却并不是很着急,反而说自己一个副职,指挥不了其他部门,还是直接向章总汇报吧,让章总提要求力度大。 尽管挨了章总的一通教诲,朱大江还是比较满意的。和赵南城比,章总是真的在替他着急。 …… 左秋出去参加招聘会了,小云突迅速和男主打的火热。 小云突和严黄在一起的状态与和左秋在一起的状态是不一样的。和左秋在一起,小云突表现的很乖巧,是陪伴者,和左秋出去遛弯的时候还是保护者。 和严黄在一起的时候,则宛如不安分的青涩少年,调皮可爱,撒着欢释放自己的任性。 周六上午,严黄就开着左秋的车带着小云突去爬连云山,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童小童、夏秋来。 童小童在基层单位由于工作出色,两个月前被借调到基建部做项目管理工作。 夏秋来开车,严黄和童小童坐在后面,副驾驶的位置属于小云突。小云突喜欢这个座位,一般情况下,严黄都将这个座位让给小云突。 “小童,新的工作岗位还适应吧。”严黄问道。 “还可以,我会很快达到岗位要求的。”童小童对工作是个认真负责的人,也好学习,这样的人是企业最需要的。 “你们李沐主任对你怎么样?对你的工作经常指导指导吗?”因为柳峰主任时常点拨一下自己,帮助自己尽快提高业务能力,严黄也希望童小童遇到的也是一位好领导。 “主任对我就是工作上关系,让我做什么工作我就尽量做好,对我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我基本上是自学成才,主任没怎么教我如何工作。” 二百一十四 翻了一个白眼 不是每一个领导都如柳峰一样无私地培养自己的属下,为企业培养人才。 更多的人成为人才主要是靠自己的努力成才的。 当然,这还取决于企业是否有一个好的人才成长环境,比如政策和制度能否保证企业员工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如果此时再碰上一个好领导,下属就幸运了。 “在基建部,酒局不少吧?”严黄问童小童。 “确实比较多,和主任出去喝过几次酒。我们这个李沐主任似乎和段长河关系不错,我几次见过他们在一块喝酒唱歌。” “喔,还有这回事,那你可要当心了,别被他们再次算计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李沐和段长河打得火热,李沐的人品就值得警惕了。 严黄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知道了当初在酒吧算计童小童的是段长河。 到了连云山脚下,停好车,就开始爬山。 连云山在市区西侧,并不是很高,却起了个能够和云相连的名字。 连云山林木茂密,上山路已经被人们踏出了最适合攀爬的平缓坡路,但是蜿蜒曲折,还有很多岔路可以奔向山顶。 山顶的平台处,修建了亭榭,东南方向的大海在这里可以一览无余。 市民最喜欢到这里休闲锻炼,不仅锻炼了体力,还可以呼吸到负氧离子含量颇高的空气。 小云突兴奋得不行,跑前跑后劲力充足,还不时站在严黄他们面前十米处回望他们,意思是你们太慢了吧。 在一段比较平缓的路上,夏秋来不服气地对小云突说:“我就和你比一比,看谁跑得快。”说完百米冲刺向前跑去。 小云突待夏秋来冲过自己身旁十米后才启动,也就是眨眼之间就将夏秋来抛在了身后。 夏秋来快速奔跑坚持了不到一分钟,速度就慢了下来,然后又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惹得小云突“汪汪汪”地叫着,嘲笑着夏秋来弱爆的体能。 童小童嘲笑着喊道:“夏秋来,认输吧,你不是狗的对手。” “你行,你…试试?你还不一定…如我呢。”夏秋来看着童小童断断续续地回应道。 童小童回答道:“我有自知之明。” 严黄也想再测试一下自己的体能是否有长足长进,就对两个人说,咱们山顶上集合,我和小云突比试一下。 严黄就开始向山上跑去。 严黄没有如夏秋来一样施展百米速度,而是中速,因为这是山路,能够坚持长时间慢跑上去那也是极其考验体力的。 20分钟后,严黄和小云突已经超越了童小童他们千米之遥。 严黄已经是大汗淋漓,不过,没感觉到力量衰弱,这体力也是没得说了。 严黄可以确认的是,无论是速度和持久的体力,小云突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又坚持了5分钟,严黄和小云突步入了慢走模式,小云突也很累了,舌头伸出嘴外,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中上下颤动着散发着体热。 严黄对小云突说道:“我做你的主人你不委屈吧?比你能跑,比你能打,比你还帅,最主要的是对你还好,你说说,你对我是不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小云突不知道男主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男主得意的神色和带着优越感的口气,知道男主一定是在狠劲地自我表扬。 小云突对严黄翻了一个白眼,脸上带着一丝男主能够体会到的嘲讽神色。男主在女主面前表现得特别乖巧的时候,小云突给过他这个脸色。 眼前出现一条岔路,比现在走的路要狭窄很多也陡很多,而且林木也更加茂密,但是到山顶的路程要短好多,严黄决定走走这条路,体会一下攀爬的感觉。 这条路果然难走,对一般人来讲,费力气不说,有时候向前迈出一步还要考虑到下一步落脚的地方,体力差身体平衡不好的还有可能上去了再滑下来甚至摔倒。 严黄和小云突则并不认为是多大障碍,严黄小时候在山区长大,比这陡峭的山路都经常走,这条路对寻常人来讲很难走,对他则构不成困难。 就这样走了十几分钟后,小云突忽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前方,似乎发现了什么。 严黄看着小云突,“怎么了,有蛇吗?” 严黄静下心来,前方几十米处有声音传过来,而且还越来越急促,是一个年轻女人惊慌的声音。 “你干什么,不要搂我!” “臭流氓,不要脸,你还敢摸我。” “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啦。” 期间,夹杂着一个年轻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你就给我吧,我想要你。” “反正是早晚的事,装什么正经。” “太舒服了,你不需要吗?” “挪开你的臭嘴,来人啊,抓流氓。”女人声音急切。 严黄意识到是有男人对女人实施不轨行为,而且到了紧要关头。 “小云突,上。”严黄往声音传出方向一指,受过训练的小云突迅速奔了过去。 几秒钟后,小云突“汪汪汪”吼声就传了过来,紧接着男女胆怯的惊叫声响起。 严黄也是瞬间就赶了过来,此时,小云突并没有撕扯他们,只是对着他们威吓着吼叫,一对男女躲在树后,惊恐地看着小云突。 严黄手往下一压,小云突停止了叫声。 严黄看向树后,说道:“出来吧。”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六目相对,同时发声:“是你们?”“是你?”“严黄?” 都是熟人,却太出乎意料。 男的是涂田明,女的是郭玮琪。 郭玮琪顿时面色绯红,尴尬不易。 涂天明则是恼羞成怒,愤怒地盯着严黄,自己的好事又被严黄破坏了。 “呦,这不是涂大公子吗,你这是在忙什么呢?”严黄讥讽地问道。 “你管得着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打扰我们。”在这种场合下,涂田明被人发现尤其是被自认为的宿敌严黄打扰,十分的气恼。 严黄忽然觉得很有趣,平时这个涂田明出于嫉妒也好、出于维护段长河也好一直针对严黄,严黄也总想找个机会修理修理他,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郭玮琪,我打扰你们好事了吗?如果是这样,我就告辞了,你们继续。”严黄拿出一副要走的样子。 “别走,严黄,不是你想的那样。”郭玮琪此时尴尬又庆幸,否则,真被涂田明得逞,那可是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 二百一十五 你我各不相干 自从严黄到了鹰岛电力后,严黄就给郭玮琪留下了好感。 郭玮琪一开始因为严黄山村子弟的家庭背景也曾犹豫过,但是严黄的成长轨迹她都看在眼里,意识到了严黄是一个人才,有发展的潜力,再加上严黄一表人才又是名校毕业,就暗自喜欢上了严黄。 让她黯然神伤的是,自己的几次示好并没有得到严黄的回应,又看到严黄和左秋走得很近,逐渐的,自己想追求严黄的心气也就慢慢淡化了。 这个时候,涂田明则对郭玮琪展开了追求,郭玮琪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美女,却也长得不错,充满了青春活力,还是很吸引男孩子的。 两个人的家庭背景相似,两个人的父亲又都是公司副总经理,可谓是门当户对,一旦走到一起,也算是强强联合。 然而,郭玮琪并没有明确答应和涂田明谈恋爱。 她的心里先有了一个严黄,哪怕是严黄没有答应她,她也要把涂田明和严黄做个比较。 比较的结果是无论是从个人魅力上还是从工作业绩上,涂田明都无法和严黄相比,因此她也就一直对涂田明热乎不起来。 不过,两个人的父亲郭永年和涂百顺倒是不反对两个人谈恋爱。 一次,郭永年还问郭玮琪:“和田明处得怎么样啦?” 郭玮琪回答:“没有什么感觉。” “男女之间,日久生情,你和田明已经处了半年多了,还没感觉吗?闺女,是不是你的心里装着别人呢?” “老爸,你说这个涂田明和严黄比,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我就说嘛这里面有原因,你是不是看上严黄了?” “看上有什么用啊,人家不喜欢我。” “我这么优秀的闺女她都不喜欢,他喜欢谁啊?” “老爸,我能感觉到,严黄喜欢左秋,可是左秋吧,虽然对严黄也很关心,但是不像是恋人那种关心,我有些搞不明白。” “宝贝闺女,记住老爸的一句话,如果你喜欢一个人而对方不喜欢你,就绝不为难自己,要果断放弃。 包括涂田明,在处一段时间后,如果还没有感觉,果断放弃。 所谓爱情,必须是两情相悦,否则结局必然是悲剧。你要相信总有一个有缘人在等着你。” 郭永年对自己的女儿十分疼爱,不希望郭玮琪受到感情伤害。婚姻上的伤害很可能影响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 涂田明的父亲涂百顺则是打心底希望自己的儿子和郭永年的女儿能够走到一起,有了女朋友,儿子也能收收心,增强些事业心和责任感。 如果儿子长时间和段长河混下去,谁知道会混成啥样? 段长河有一个当副市长的爸爸可以依靠,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企业副总,成不了儿子躺平的靠山。 涂百顺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如果儿子不争气,工作啥也不是,即使自己是公司副总,有韩社和章顺流这样的原则性强的党政主官掌舵,自己的儿子想要走捷径有个好的前途也不太可能。 涂百顺也问过涂田明和郭玮琪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涂田明没好气地说:“没到什么程度,郭玮琪对我若即若离的。” “儿子,不是老爸打击你,你这恋爱的能力不强啊。分析过什么原因吗?” “没有,不行就分手呗,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一个男人吸引一个女人,尤其是吸引一个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女人,你知道首要的条件是什么吗?” 涂田明来了兴趣:“爸你就直说吧,还卖什么关子。” “有上进心。可是儿子你审视一下你自己,工作快两年了吧,成为业务骨干了吗? 你看同时进入公司工作的严黄,已经是中层助理啦。我了解过了,你们主任照顾我的面子没有直说,但是我听得出你在单位的表现并不好,你这样下去,恐怕会耽误你自己的前途的。” 听到自己的老爸在表扬严黄,途田明很生气,因为他隐约听别人说,郭玮琪对严黄有好感,自己是全方位落后啊。 “爸,别给我提严黄,我讨厌他。你给我换一个单位吧,我不愿意在变电站值班,枯燥无味。” “不行,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当初把你分配到变电工作吗,就是为了让你在基层熟悉主网设备,熟悉运行工作,为以后做好生产管理工作打下基础,你可不要辜负我的苦心啊。” 涂百顺苦口婆心说了一大推,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听进去多少。 涂田明真没听进去多少,他还是羡慕段长河那样的洒脱状态。他不知道的是,段长河可没有像他这样碌碌无为。段长河可以不敬业,但是没有耽误青春去挣钱。 涂田明还把自己的恋爱毫无进展的烦恼说给了段长河听,让段长河给出出主意。 段长河脱口而出:“这还不容易吗?” “快说,有什么方法?” “生米煮成熟饭啊,找一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把郭玮琪给办了,到那时,她还不得乖乖地跟着你。” 涂田明茅塞顿开,“对啊,我们这是在搞对象啊,还客气什么?到那时木已成舟,谁又能说什么呢。年轻人的冲动,可是控制不住的,我怎么没想到呢。” 涂田明确实有点庸,做好人比不过严黄,做坏人比不过段长河。 涂田明认真地想了一个把郭玮琪办了的计划。 经过一番花言巧语,涂田明成功地把郭玮琪哄了出来和他爬山,而且,顺利地地将郭玮琪带入了连云山游人罕至的地带。 看着由于爬山劳累娇喘吁吁、气色红润、嫩白可人的郭玮琪,涂田明迅速升腾起一种渴望,突然抱住郭玮琪,上下其手,展开了色袭。 郭玮琪至此终于明白了涂田明今天的目的。 可是,自己本来就力气小,再加上惊慌,根本摆脱不了涂田明的纠缠,而且明显感觉到涂田明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理智已经快被激情淹没了,若不是小云突突现,自己真的就要被涂田明给办了。 “严黄,带我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下流无耻的人。”郭玮琪整理着自己零乱的衣服和头发,忿忿地说道。 “严黄,我再说一遍,我和郭玮琪在谈恋爱,我们两个干什么与你无关,赶紧走开。” 不等严黄回应,郭玮琪抢先说道:“涂田明,我郑重声明,从现在起,你我各不相干,别再和别人说什么和我谈恋爱,我从来没有和你谈过恋爱,因为你,让我恶心。走,严黄。” 郭玮琪说完,率先向上爬去,她明白严黄要爬到山顶,她也只能先掩藏好内心的不快。 二百一十六 去 严黄跟了过去,回头看看两眼冒火、面色不善的涂田明,继续刺激道:“涂大少,虽说春天来了,你春心萌动控制不住,好歹也要选择个合适地方不是? 这山中还是挺凉的,万一你的小弟弟着凉受风落下后遗症,你一生的幸福就被你葬送了。快回去吧,说不定你已经感冒了。” 说完,一脸的嘲讽笑意。 小云突也很配合地回头望着涂田明,一脸厌烦地“汪、汪”了两声,似乎在说:“滚吧,倒霉蛋。” 涂田明气急败坏地说道:“严黄,我决定了,和你一辈子势不两立,你等着。” 说着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向严黄扔过来却被树木挡住了,中途掉了下来。 严黄将手指向涂田明,对小云突命令道:“去”。 小云突转过身躯,咆哮着冲向涂田明。 涂田明吓得转身就跑,嘴中还怒骂道:“严黄,你这个人仗狗势的家伙,有本事单挑。诶呦!” 没跑出几步,就因为坡路不平,涂田明摔倒在地,滚了几滚,才稳住身躯,站起身继续往远处跑去,结果,没跑出几步,又是摔倒在地,接着往下滚。 狼狈不堪的样子,让郭玮琪开心地笑了。 严黄将勾起来的食指放在舌尖,清脆的口哨响起,小云突转身跑了回来。 “谢谢你,严黄!”郭玮琪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差点被人上了,还恰巧被严黄遇到把自己救了。 “谢我,那可需要付出点代价?”严黄要逗一逗郭玮琪,目的是让她放松。 “你说吧,需要我怎么感谢你。”郭玮琪竟然是一脸的期待。 “把你老爸最好的茶偷拿给我一罐。” “就这个啊。”郭玮琪不免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严黄要提点暧昧要求呢,开玩笑的那种暧昧也行,那样的话兴许自己会有些机会。 如果这时候严黄需要她亲一下,她真的会很愿意。 “你在和涂田明在谈恋爱?” “说不上,我从来没有承认过。”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不喜欢他还和他来这里,孤男寡女的,没有想到过不安全吗?”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严黄莫名其妙。 郭玮琪停下,像是鼓足了勇气,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不怕被人听到。 “我喜欢的人是你,如果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今天怎么会和他来这里玩?” 严黄无语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吓着了?算了吧,喜欢你那是过去的事儿,我知道你喜欢谁,是秋姐对不对?”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严黄承认了,却略显局促。 “傻子才看不出来呢,更何况是我。”郭玮琪显然话有深意。 “你来鹰岛电力工作,也是因为秋姐吧?” “没错。郭玮琪,虽然我们成不了男女朋友,但是成为朋友总可以吧?”严黄这样说,也是对郭玮琪曾经有过的情愫的一种回应。 “也只能这样了,谁让本宫没有秋姐魅力大呢。”郭玮琪竟然开起了玩笑,看来心中的结已经化开。 两个人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向上走的速度也快了起来。 “严黄,为了我,你今天把涂田明得罪了,这家伙心眼小,你要防着他点,也别忘了他爸是涂百顺。”郭玮琪提醒道。 “我会的,放心吧。”严黄心说,早就把涂田明得罪了,再多一次也无所谓。 来到山顶平台之上,四周望去,景色宜人,树枝已经吐出了嫩嫩的绿芽,在南侧山腰下部,一大片杏花已经开放,如浮云般白色的花海让人惊叹大自然的美丽。 一阵阵和风袭来,空气中充满了鲜生的自然界韵味。 郭玮琪心情大好,看着身边的严黄暗道:“如果这个人一直这样陪伴在自己身旁,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惜潇洒青年君,却是她人郎。 过了一会,夏秋来和童小童也到达了山顶,严黄把郭玮琪介绍给了童小童。 童小童早就在电梯里见过郭玮琪,只是没有说过话。 有了一个女生的加入,再加上郭玮琪本身就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女生,今天的踏春游玩增添了更多的欢乐的气氛。 郭玮琪和小云突玩的很开心,她也很感激小云突先跑到了她和涂田明面前,使自己的不堪没有首先被严黄发现。 …… 郭玮琪的提醒并非多此一举,从连云山回去的涂田明找到了自己的老大段长河,将自己对严黄的怨恨表达出来。 段长河对涂田明表达了同情和对严黄的指责,脑海中却在脑补着树林中涂田明和郭玮琪可能的画面,以及严黄出现后的场景,暗笑涂田明真是个倒霉蛋,一次身心愉悦的猎艳机会生生被严黄搅和了。 忽然,段长河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倒霉蛋呢?凡是自己和严黄交集的事情,都是严黄胜出。 自己和涂田明还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两个人开始商量究竟怎样才能真正收拾一下严黄。 “老大,能不能你动用一下你的警察朋友,找个理由把严黄弄进去。” “这办法我也想过,要真能把严黄弄进去,收拾他就容易了。等机会吧,急不得。”段长河颇感无力。 “要不我花钱雇社会上的人找他的麻烦?” 想到严黄的功夫,段长河马上出言否定了。好吗,社会流氓没能把严黄怎么地,反而再供出背后支使之人,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田明,我倒是觉得,一旦严黄在工作上或者其他方面出了问题,你就让你的老爸动用手中的权力好好整整他。” 涂田明叹口气,“老大,你不知道,我爸还总拿严黄给我当榜样呢。” 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满意的方法。 晚上,涂田明又把自己今天的遭遇向他的父亲涂百顺添油加醋去粗取精地描述了一遍,希望自己的父亲有机会利用工作之便教训一下严黄。 在涂田明的描述里,严黄变成了破坏涂田明与郭玮琪两人恋爱关系的第三者,不仅生生地将郭玮琪从自己身边带走变成了严黄的玩伴儿,还放狗咬人,差点咬伤自己。 听到儿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涂百顺的眼睛眯了起来,第一次对严黄产生了负面的看法。 儿子虽然不让自己省心,也不是别人想欺负就欺负的。 二百一十七 异域传音的能力 新的一周第一天,鹰岛电力召开了一季度工作会。 章总果然针对光明集团工程失标问题,提出了要求,再次强调光明集团是鹰岛电力的半壁江山、关系到职工的切身利益,语气严厉地警告说,如果发现有人吃里扒外,泄露企业机密,定然严惩不怠。 一时间,全公司对光明集团的发展给与了高度的重视。有的人也不得不收敛了些自己的不轨行为,毕竟自己的命运掌握在章顺流的手里。 如果惹得章顺流不满意,自己恐怕就要被拿下了。 李沐将相关信息传递给段长河,段长河打电话告知了程向辉。 “程哥,我们公司这个章总是个原则性比较强、主意比较正的主儿,一般人说服不了他。这样下去,我们的经营会受到很大影响,电力公司内部有油水的大工程我们恐怕很难得到。” 程向辉说道:“我让我老爸给省电力公司的领导打个招呼,我看这个章顺流能不能顶得住上边的压力,如果他实在不听招呼,就把他鼓捣走。” “能把他搞走自然好,就不会碍手碍脚了。” 段长河对官场环境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很少有下级能够硬抗上级,上级喜欢执行力强的下级,不喜欢不听话的下级。 这里所说的执行力,可不仅仅是指落实上级布置的工作任务,还包括如何智慧地落实上级的个人要求和暗示。 程向辉的话段长河还是信的。 程向辉和段长河没有想到的是,章顺流真就顶住了。 四月中旬,鹰岛电力有一个110千伏变电站项目,光明集团从土建到设备安装拿下了总承包合同,尽管章顺流接到了从市里到省里几个领导的或明或暗的点拨,都没有松口,没有指示朱大江将任何部分工程分包出去。 这让有些人很生气。 各种刁难也出现了,比如,本来规划好的线路路径被推翻,要重新规划,这样一来,建设成本就会因为征地补偿和线路长度的增加而提高,光明集团的利润就会大幅缩水,甚至有可能项目亏损。 无奈,章顺流亲自出马,找市里主管领导、找职能部门的主要领导,找县乡村领导,有时还要耍些停电手段威慑有些故意刁难的人,终于帮助光明集团摆平了各种障碍。 程向辉一方对晨云地产也给予了“特殊关照”。 晨云地产遇到了一些明显是人为有意的阻碍,好在董天浩也不是吃素的,困难一个一个解决,最后只有银行贷款还没有落实。 董天浩的判断是对的,晨云地产终究也是没能和彩虹地产公司签订委托借款合同。 董天浩也没有轻易放过彩虹地产。 晨云地产和彩虹地产赌约一事很快传遍了鹰岛市的地产界。 没有人当面向何成求证是否有赌约这回事,但是私下里对何成不守江湖规则的行径都报以轻蔑耻笑的态度。 虽然脸皮厚,还有流氓特质,却也让何成很恼怒,伤到了自尊。 明天就开始“五.一黄金周”了,严黄早早就为豆准夫妇在加莱大酒店订了一个高级套间,虽然还没有到暑期,但是利用五一假期到鹰岛市来游玩的客人会形成年度第一个旅游小高峰。 让严黄高兴的是,左秋也答应和严黄一起接待豆准夫妇。 左秋有她的心思,她要亲眼看看因为紫云珠而发生了奇迹改变的女人,还要和她深入交流。 夜已深,严黄却毫无睡意。 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严黄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这是左秋下午给自己的一袋研磨好的原装进口咖啡,尽管比不上现磨的咖啡,但是从其三层包装上看,应该是价格不菲。良好的密封性,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咖啡原有的香味。 知道咖啡有兴奋作用,可能影响睡眠,严黄仍然想尝一尝,只因这是左秋送给他的。 咖啡入口,苦味和醇厚的香味几乎同时进入味蕾,产生了奇妙的魅惑感觉,真真的好咖啡。 在左秋的调教下,严黄喜欢上了咖啡,也在品味咖啡上有了一些心得。 一杯咖啡入肚,浑身的舒畅。 关掉屋内所有的灯,严黄靠在藤椅上,静静地看着远方大海,遐想着。 黑夜中的大海,最是神秘,那是一方世界,一方水族的家园,是地球重要的组成部分。 如果用魔法将占地球总面积70%以上的海水调离地球,干涸见底,露出海床,地球将呈现出什么样的千奇百怪面貌? 那么大、那么深、那么多的的坑坑洼洼,又是如何形成的呢? 而地球,一旦失去了水,蔚蓝色的星球称谓也肯定就不存在了。 人类探索着外星球是否有生物,一直在将外星球是否有水、有冰作为首要的生存条件。 这样说来,宇宙之中,是否水才是最重要的生命资源? 而地球上的水,会否有一天离开地球或者被外星人掠夺? 严黄的思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关于地球生存的领域。 “严黄,你好!” 恍惚之中,严黄听到了有人在和自己打招呼。 严黄清楚,自己的屋里并没有第二个人,谁在和自己说话? 难道自己已经在梦中,在梦中和人说话? “是我,我曾经对你说过‘强大你自己’,还说过‘不可言’。” 宛如一道闪电不期而至,严黄震惊而又欣喜。 “真的是您吗?您又是谁?” 严黄声音急切,担心不快点说此人又消失了一样,而自己盼望着和他对话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 “是我,我是谁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现在能见您一面吗?” “不能。” “为什么?” “你现在还太弱,你依然需要不断地强大你自己。等到有一天你具备了见到我的资格,我们就见面了。” “什么是强大?” “强大的标签很多,如有说‘不’的能力、有改变的能力、有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有天涯咫尺的能力、还包括我现在给你异域传音的能力等等。” “那天早晨我见到的女孩,是真实的吗?” “当然,她美吗?” “很美,尽管只见到了她的侧面。” “不仅很美,她还很强。想见到她吗?” “想。” “那就强大你自己,直到你具备见她的资格。” 多么诱人的馅饼,多么具体的人生目标,未知事物的存在是吸引力也是奋斗的动力。 严黄不甘心地问道,“能告送我您和她的名字吗?” “现在知道又有什么意义?你还是见不到我们。” “怎么能联系你们呢?” “你还不具备联系我们的能力,只能我们联系你。” “今天您联系我的目的?” “知道我们的存在,树立‘强大自己’的信心。好了,我们可以说再见了。” “等等,能告送我你们在哪里吗?” “那岸。” “那岸在那里?” 没有盼望中的回答,神秘的声音已经隐去。 有一丝遗憾,更有一份喜悦。 毕竟,严黄知道了有一个神秘的异域存在,而且这个叫那岸的神秘存在还与他建立了关联。 可能有一天,他会踏上那岸的土地。 想一想那个场景,就够刺激的。 那岸,阿古爷爷也知道的存在。 二百一十八 宛如仙女下凡 第二天上午11点,严黄和左秋在高速路口接到了豆准夫妇。 严黄和豆准皆是满目惊艳,他们的眼睛,都有那么一瞬间定格在了对方身边的女子身上。 豆准夫人句琪已经不再是那个面色苍白、说话无力、行动慵懒的病态之人。 高挑的身材,高挽的秀发,一张鹅蛋型光洁的面孔配着生动的五官。 恢复了健康气色、眉梢眼角都充满了自信的句琪,此时是一个优雅知性和兼具成熟之美的光鲜靓丽女人,一身浅灰色休闲裙装别具风格,气质高雅袭人。 严黄暗暗赞叹,伸出手对句琪说道:“欢迎你,嫂夫人,这次一见,感觉到嫂子如凤凰涅槃,风华绝代。” 句琪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而且,没有你,嫂子我恐怕还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呢。” 严黄又和豆准握手,说道:“豆总,嫂子,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同事左秋,我最亲爱的左秋姐姐。” 严黄语气自然亲切,带着炫耀般的自豪。 豆准早就扫视过了左秋,饶是他见多识广,左秋在他眼里也是天姿昳丽,美得不可方物,说她倾国倾城,世间少有都实则难以表达尽意。 豆准对左秋说:“左秋小姐,很荣幸认识你,今日一见我算是知道了优秀的严黄兄弟到鹰岛就业的唯一原因了。” “您好豆总,我也很高兴严黄有你这样优秀的合作伙伴。” 句琪则是紧紧握住了左秋的手,说道:“左秋妹妹,我们初次见面,我却有一种见到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的感觉。” “姐姐,我也一样,欢迎你。” 碰上对眼的人,心情都很好。 严黄将豆准夫妇带到酒店,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去餐厅就餐。吃饭的时候,豆准夫妇再次向严黄敬酒,对严黄表达最真挚的谢意。豆准还将剩下的5粒紫云珠还给了严黄。 下午,由夏秋来驾驶一辆商务车,严黄和左秋陪着着豆准夫妇参观了中粮集团的亚州最大的花岗岩红酒酒窖和国内最好的红酒酒庄郎格斯酒庄,分别品尝了长城红酒和朗格斯红酒。 豆准夫妇在红酒方面是专家,品尝过这两种红酒后,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严黄给他们各带了两瓶最高档次的长城红酒和朗格斯红酒。 晚饭前,严黄又请豆准夫妇做了葡萄籽精华油spa,岳云霄找了几个手法最好的姐妹为他们服务,豆准夫妇直呼舒服,还对严黄说,没有想到在鹰岛市还有这样有特色的休闲方式。 从郎格斯酒庄离开时,严黄对岳云霄说:“云霄,多上点心,在这里好好学习休闲餐饮和酒店管理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说不定将来我要聘请你去给哥哥工作呢。” “随时听侯哥哥召唤。”岳云霄听后十分开心。 第二天天一亮,严黄一行直奔自己的家乡老岭村,那里有一处还没有开发的绝美风景,名字叫仙女湖,除了当地的村民,外面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有着原始自然的风貌。 按照政府规划,仙女湖绝不会被开发为旅游景区,一定要保留它最自然原始的风貌。 严黄十分赞赏政府的理念。 人类,除了商业,还需要净土。 这次是严黄亲自驾驶商务车,没有再麻烦夏秋来,也没有带小云突同来。 到家后才7点多,严黄给自己的父母介绍了三位客人,严黄的母亲拉着左秋和句琪的手说,这两个姑娘长得真俊俏,对左秋,更是一副喜欢得不得了的模样。 热情的严黄父母为客人们准备了这里古朴的食品老豆腐,蒸了二米饭,提前炖了一只自家养的老母鸡,炒了两盘园子里现摘的嫩生生的青菜和一盘山野菜。 豆准夫妇和左秋对食物的味道赞不绝口,这样纯绿色养生的美味食品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能吃得到。 吃饭的时候,严黄抽身来到了后院和阿古爷爷见面,并且告送了阿古爷爷前天晚上自己和那岸的那个人对话情况。阿古爷爷说:“看来,那岸那边关注你了,在你身上,一定有他们重视的东西,你继续努力吧。” “阿古爷爷,一会我带着客人去仙女湖,还请爷爷跟着我们一块去,我担心会有野兽,我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以,我会在天上跟着你们但不打扰到你们。” 吃过饭后,大家出发,严黄早就准备好了每人一根登山杖作为辅力工具。 “两大美女,路不好走,而且也比较远,体力不支的时候,吱一声。另外,这登山杖还可以当武器,万一碰上个虎啊狼啊之类的猛兽你们就拿它保护自己。” 一听这话,句琪和左秋就紧张了起来,句琪问道:“严黄,别吓唬我们,真有猛兽吗?” “哈哈哈,放心吧,想见这些大家伙一面可不容易。不过小松鼠、野兔、山鸡之类的还是会有幸见到的。”两个美女紧张的样子凸显了男人的胆气。 “句姐,别怕,严黄这个家伙很能打架,估计单个的狼虎都不是他对手。”左秋吹捧起严黄来。 “严黄你这么厉害吗?我放心了。”句琪把手从胸口上放了下来。 “没事儿的老婆,大不了到时候我和严黄献身把它们喂饱了,你们不就安全了吗?”豆准也开起了玩笑。 “瞎说什么呢。”句琪打了豆准一拳,大家说笑着前行,浓浓的幸福感包围着他们。 走了一个小时后,路愈发难走起来,甚至根本就没有路。如果不是严黄从小就熟悉这里,外人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而且,严黄知道怎么走才路途最短,否则,走到天黑也不一定找到目的地。 严黄在前面开路,左秋句琪在中间,豆准断后。严黄不时伸出援助之手,将他们拉到上一个位置。 遇到平缓的地方,几个人就歇息一会。 这个过程中,句琪和左秋几次发出惊喜的声音,她们真的看到了萌态可掬的小松鼠站在前方的石头上,看到了在树丛间飞过的羽毛鲜艳的山鸡,甚至还看到了一对山猴母子,瞪着询问的眼睛。 左秋把带来的面包放在地上,母猴看他们走远后迅速跑过来拿走。 这个时候,大家都是开心的不得了。 严黄还时刻提醒大家不要裸露胳膊和脚腕,免得小爬中之类的碰触皮肤后会过敏。 现在不是山蚂蝗大量繁殖的季节,否则严黄会把对山蚂蝗的防范放到首位的,这些家伙很恶心人,喜欢往人畜皮肤里钻吸取血液。 走了三个多小时,终于,一方山水出现在了眼前。 这就是仙女湖,钟灵毓秀,一个纯净得能净化人心灵的天然之湖。 湖水面积并不大,5平方公里左右,因为处于群山环抱的山谷之中,犹如一面天镜平铺在山中,倒映着群山和蓝天白云,映衬着天地之大美。 这里,天空很低,白云很白,漂浮在如水洗过纯净的蓝色天空之中,白云之美、之柔简直难以形容。 更绝妙的是,蓝天白云和湖水奇妙地在山间相遇,使得老岭的云,不仅飘在空中,还飘在仙女湖中。 说这里就是仙境谁能说不? 仙女湖,名副其实。 因为少人打扰,仙女湖呈现出了处女般的恬静美丽。 极少有外人能够到达这里,因为要穿过原始山地,原始山地是很危险的,极易迷失方向,若是进入原始森林,恐怕大白天连阳光都见不到,最后或者饿死在里面,或者被虫兽所伤感染而死。 只有这里的村民,才能找到进入这里的并不明显路径,而这条路径,多年来虽经山民反复踩踏,在自然的恢复后也只是和周围有些区别,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左秋和句琪,两个美丽的女子,欢快地喊叫着迅速向湖边跑去,宛如童真未褪的少女。站在湖边,清水芙蓉,又宛如仙女下凡,看呆了豆准和严黄。 二百一十九 祖山是万山之祖吧 这两个女人,给静谧的山谷增添了生动,给周围的景色增添了色彩,同时更加渲染了自身美丽的光华。 青山环抱,绿水盈盈,美人美景,云淡风轻,世外桃源不过如此。 严黄笑着对豆准说:“豆总,此情此景,你是不是赋诗一首啊?” 豆准摇摇头:“可惜啊,为兄文学功底浅薄,没有能力即兴赋诗,但是可以模仿一下。” 严黄顿时来了兴趣:“洗耳恭听。” 豆准拿出了一个朗读者的姿势,“你听好了:最美仙女湖,绝世有双姝。一女倾人城,一女倾人国。拂风问飞雁,天下谁不服?” 豆准双手向天,豪情逸致,声音渐大,最后一句,声震山谷,引得句琪和左秋美目回眸。 句琪对左秋说道:“他今天放开了,有点得意忘形。” 左秋回应道:“挺好的。” 严黄拍手笑道:“不错不错,嫂夫人和我秋姐,当得起这般称赞。” 豆准笑道:“胡诌的,和诗不沾边,你来一首真正的诗?” 严黄摇头道:“心中无笔空怅望啊,辜负了美景美人,回去以后,我找几本诗书补补课。” 严黄在大学时是读过几本诗书的,因为要附庸风雅。工作后就没怎么再读诗,早知道今天还有用到诗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能扔下。 两个人相视一笑。 严黄又说道:“虽然我们写不出李白杜甫诗,但是要对得起自己的口和胃,我们就在湖边开饭吧。” 严黄从包里拿出来面包、香肠、黄瓜和西红柿和橙汁饮料,放在一块石板上,招呼道,“两位美女,开饭了。” 走了半天,也确实饿了,虽然饭菜简单,但是在这人间仙境之中,吃的却是畅快无比,连拂过的清风仿佛都是佐餐小菜。 吃过饭后,四个人又沿着湖边慢走欣赏美景。 严黄说道:“知道这个湖为什么叫仙女湖吗?” 豆准说道:“因为这个湖美丽得像仙女吧。” “确切地说,是因为这个湖是天上的仙女来到人间游玩时洗澡嬉戏的场所。” “知道仙女们洗完澡又去了什么地方吗?” “去什么地方?”豆准好奇地问道。 “仙女台。” “仙女台,一定也是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仙女台在哪里?离这里远吗?”句琪问道。 “嫂子想去看看?” “想啊。” “据说,仙女台是仙女们洗完澡后休息的地方,在我们老岭山脉的最高峰祖山上。至于祖山吗,离这里,也不算太远,翻过十几道山梁就到了。” “这还不远,这要爬山过去,没有一个月都到不了吧?” “是啊,凭我们的脚力,是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祖山,这个名字挺霸气,该不是你们的祖山是万山之祖吧?”豆准问道。 “聪明,我们青云县老百姓就是这么认为的。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反正我们认为祖山是万山之山,万山之祖。” “佩服,霸气,自信。” 忽然,走在前面的句琪和左秋同时停住了脚步,发出了惊叫:“有蛇。” 严黄和豆准紧走几步挡在了她们前面,手中的登山杖也举了起来。 在他们的前面十米处,一条足有三米长、脚腕粗的花斑蛇正面对着他们,昂起头部,来回吐着信子,似乎在分辨情况,决定是否采取攻击行动。 这条蛇是否有毒严黄并不敢确定,看他的头部有些圆润,应该是无毒,但是其威武拦路像个恶霸的的样子确实很吓人。 这样一条蛇,是可以吞下一头小野猪的。 左秋和句琪躲在两个男人身后,紧张地看着这条气势汹汹的蛇。 严黄在琢磨着办法,是往后退,还是绕过它?不管怎样都不要让蛇以为人类会攻击它,否则若是被它缠上或者咬一口,真就有危险了。 就在这时,天空中有一道黑影急冲而下,紧接着又迅速v形冲向天空,翅膀扇动引起的气流扫过严黄他们身上,十分强劲。 四人抬头望去,一只老鹰尖利的双爪抓着蛇头部位向远处飞去,蛇身无力地挣扎着,瞬间就没有了动静。 除了严黄,豆准三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严黄笑着说:“好了,危险解除。玉皇大帝派来了神鹰来保护两位仙女,这条蛇有了它的最好归宿。” “太厉害了,我还从来没与看见这么强大的鹰。”豆准惊叹道。 “我只是在电视上的动物世界节目中看到鹰捕猎的场面。没想到今天我竟然在我自己的眼前看到了活生生的节目,我太幸运了。”句琪嘴巴张的有点大。 左秋同的兴奋,在她的心目中,鹰是她最钦佩的动物,也是最向往的动物。她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自己能够象鹰一样翱翔天空,哪怕就一天也会生而无憾啦。 如果左秋知道,这只鹰是严黄的阿古爷爷,而且还曾经将罗斯律师送入了地狱,内心恐怕要泛起滔天巨浪了。 严黄的心想的却是,自己已经和一些人包括一些凶残之人交过手,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和各种野兽较量过,就比如今天这条并不凶恶的蛇,自己是想亲自和它较量一下的,又怕同行的三个人担惊受怕,如果将来有一天和虎、狼、狮、熊等类的猛兽相遇,有能力杀死他们吗? 下午两点多钟,四个人恋恋不舍地踏上归途。好山好水看不足,只能留待以后继续赏玩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难就难在下山时用的力道和关注点比上山时要复杂,尤其是比较陡的地方,腿都会打颤,这时严黄和豆准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不仅要经常牵手女伴,而且还经常要搀扶甚至接抱。 豆准夫妇倒没什么,严黄和左秋一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严黄,生怕左秋会认为自己轻薄,好在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动作不可避免,次数一多也就成了习惯动作了,左秋和严黄也就变得自然多了。 回到家的时间可能要更长一些,严黄设计的路线要让大家观看到更多的美景。 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严黄带领大家兜了一个圈子,又通过绳索、爬钩等工具,在严黄的精心照顾和指引下,四个人走捷径来到了仙女湖水系下游的一个峡谷地带,节省了不少时间和路程。 这里俗称十里画廊,一些驴友是可以到达这里的,风景不错。 这一地带,青云县政府已经把它列入开发计划之中,有背牛顶、一线天、穿云洞、望海台、流云飞瀑等景区。 可惜,时间关系和体力原因,严黄他们不可能将十里画廊走完,严黄带领大家只是穿过这个地方找到回家最近的路。 句琪和豆准表示以后还要来这里游玩,严黄的家乡实在是太美了。 又走了半个小时,在靠近一处树林环绕的水塘时,严黄好用的耳朵听到了一对男女激烈的争吵声音。 二百二十 仿佛见了鬼 严黄让大家停了下来,自己则悄悄地走了过去,隐身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望过去。 20米远处,一个还算干练的5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在一个坐在石头上的女人后面来回地走着,女人面向着清幽的水面,严黄看不见他们的脸。 男人的威胁声和女人幽怨的哭喊声使平静的山谷有了一种瘆人的气氛,胆子小的人是绝不敢靠近的。 严黄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大概的意思,也同时震惊于两个人的不一般身份。 原来,男人带女人到这里来,是为了解决两个人分手的问题。 女人本以为男人带她到这个美丽的地方来是为了两个人幸福的未来,没想到是最后的旅行。 男人是为了劝说她从他的身边自觉、安静地走开而安排的一次游玩。 女人从最初的震惊到伤心绝望到愤怒声讨,打破了这片水塘的宁静,也让严黄看到了一类男人的无情与可恶。 女人说,男人欺骗了她整整两年,明明没有离婚却说是离异单身,自己以为遇到了真命天子,哪想到遇到了一个感情骗子。 自己为了男人,愿意离开自己喜欢的演艺事业,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男人说,本来是不想骗她的,本来想和老婆分手的,可是老婆又打又闹不同意,还说要告自己,自己又处在一个由副职提拔为正职的关键关口,所以只能求女人看在两年的情份上放他一马。 女人说,你怕你老婆告你就不怕我告你吗,你给我花了那么多钱,有几百万了吧,这几百万都是你自己合法挣来的吗? 男人说,我给你花了几百万不正代表我对你的感情吗,你又何必要做那么绝呢? 女人说,我最恨的就是欺骗,你打碎了我对爱情的梦想,你还害我丢掉了事业。 男人说:我提拔以后,如果你愿意,你还可以继续做我的情人,我会对你好让你一辈子享受高端生活的。 女人说,别做梦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可以容忍你不是一个好官,却不能容忍你把我当作一个玩物,所以你一定要付出代价。 男人说,两败俱伤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身败名裂你也不过是世人眼里一个可耻的小三,所以你还是清醒点吧。我确实不能和你结婚,你提出一个解决办法吧。 女人被男人“可耻的小三说法”激怒了,说既然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好吧,我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是我不再要求你和我结婚,但是你要和你老婆离婚。第二条路是你拿钱消灾吧,1000万。 男人跳脚说,你太狠了吧,我到哪里去给你弄1000万? 女人恨恨说,那是你的事。 男人乞求说,我给你写个借条吧,以后一定给你。 女人坚决说,不行。 女人说完就要走。 男人肺已经气炸,说横竖你不让我好,那今天我就让你彻底离开我。说完上前抱住女人的身体就往水塘里拖,看样子是想要淹死女人。 严黄心说,很有可能男人把女人带到这里,早就心存了谈不拢就杀人的念头,然后伪装成女人投水自尽的假象。这个男人心太狠了。 女人看情势不妙,连忙喊救命。可是只发出了一句“救命”声,就被男人捂住了嘴。男人劲头很大,离水边又近,女人吓得根本就没有挣扎的能力,眼看着再走几步就到了湖边了。 严黄不能袖手旁观了。 严黄从树林中走出来,咳嗽了一声,嘴里发声道:“哎哎,干什么呢?” 男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女人摔倒在地上。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迅速地跑到严黄身边,抓住严黄的一只手臂,颤抖着说“救我,他要害我。” 转过脸来的男人让严黄看得清清楚楚,内心惊讶得仿佛见了鬼,怎么会是他。 这个男人竟然是大河省电力公司的副总经理孟几回。 事情突然变得好玩了。 但是显然,孟几回并不认识严黄,哪怕严黄在不久前还参加了有孟几回在场的鹰岛电力人才建设座谈会。 严黄不露声色。 之前还在想,孟几回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转瞬间就想明白了,柳峰和他说过,孟几回的老家就在青云县,也熟悉这里的山山水水。 孟几回只是一瞬间的惊愕,迅速恢复了常态,冷静地说:“别听她瞎说,我只是想吓唬一下她。” 孟几回的反应让严黄感到可怕,这个人的表情变化也太快了。 本来严黄是从心底看不起这类傍高官、傍富人丧失自我的女人的,但是在听了女人的一番话后,又觉得这个女人还算有点骨气。 此时这个女人又显现出了楚楚可怜状,一股英雄怜美、救美的气概自然而生。 “到底是想吓唬她还是真想害她都因为我出来的太早了而不好判断,但是我相信你心里是最清楚的。”严黄揶揄道。 孟几回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也许刚才真的是一时冲动、应激反应,那么眼前首要的问题是解决刚才的危机,如果真要被人认为是故意杀人且杀人未遂的话,有受害人有证人,罪名就成立了,而自己人生尽毁。 孟几回软了。 像一个丈夫哄自己生气的老婆一样,低声下气地对女人说:“别闹了,我们走吧。” 女人又抓紧了严黄胳膊几分,感觉到严黄年轻的身体蕴藏的力量,心里有了几分心安。大声地对男人说:“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孟几回看了看严黄,一个一脸英气体格又十分精壮的年轻人,动起手来自己绝不是对手,打消了动粗的念头。 孟几回拿出一张名片,说:“兄弟,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我们当面深聊。你也帮我劝劝我的女人,别走极端。我会记住你的好的。” 孟几回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送名片给严黄,一方面体现出对严黄的信任,一方面也希望自己名片上的信息能够引起严黄的重视,帮自己把事情办好了,自己不会亏待严黄的。 严黄接过名片,并没有看,因为他知道对方是谁,这个人没有给自己什么好的印象。 严黄暗暗骂了一句,电力口还有这样的恶棍领导。 严黄将孟几回的名片放入衣兜,不动声色地说“你走吧。” 孟几回因为自己的事情被第三方知道了,十分想知道严黄的身份,就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或者留下个联络方式吗?” 严黄冷笑了一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走你的吧。” 二百二十一 夏雨铃 孟几回没能问出严黄的名字,却牢牢地记下了严黄的面孔。 在一个系统工作,严黄相信两个人早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 那一天,严黄希望孟几回吃惊的同时会有些尴尬,尴尬代表了还有一点廉耻心。 如果孟几回满不在乎,严黄就会把孟几回彻底归入人渣行列。 严黄看着孟几回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后,仔细地打量起了身边的女人。 这是一个美貌与气质俱佳的女人,应该还不到三十岁。刚才因为生气、愤怒、惊恐而扭曲的脸已经恢复了原状。 女人松开了抓着严黄胳膊的手,却又全身心地拥抱了一下严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惊恐的心平静下来。 女人莫名地认为严黄值得信赖。 严黄感受到了女人的苗条与柔软,却不想趁火打劫。 严黄轻轻推开女人,说:“你接下来怎么办啊?” 女人说:“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看来我的名气还不够大,你仔细看看。” 女人退后一步,直视严黄。 严黄认真地打量着女人,“别说,还真有些面熟。” 女人说:“你看过电影《花无街》吗?” 严黄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花无街》里的哪个敢爱敢恨的主角王梦楠?” 《花无街》是2002年年中上映的一部小制作文艺片,虽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和多高的票房,反响确是不错。 男主陈强和女主王梦楠生活在北京同一个胡同内,陈强喜欢王梦楠,王梦楠也喜欢陈强。 王梦楠的家里却不愿意,王梦楠爸爸说这条街上连个花店都没有,这里的男人都没有出息,你的未来应该在有鲜花的地方。 虽然不被家人支持,王梦楠和陈强还是偷偷领证结了婚。 为了让父母相信他们的婚姻没有错,也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两个年轻人开始了艰难的创业。 从花店到花圃到北京城最大的花木公司,两个年轻人终于让父母看到了他们如鲜花般美好的生活。 饰演王梦楠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名字叫夏雨铃。 看这部电影,是林可儿拽着自己去看的。 严黄当时还戏谑地说,你父母对我的态度就和王梦楠父母对陈强的态度一样。 林可儿说,那你就向陈强学习,我向王梦楠学习,我们成功给他们看。 往事历历在目。 严黄说:“可惜了,后来没有再看到你的作品。” 夏雨铃叹了一口气,说:“都是因为这个男人,都是因为相信爱情。” 严黄说:“也许你的爱情一开始就错了。” 夏雨铃说:“大概是吧,代价太大了。男人在事业面前,一切都可以抛弃。” 严黄说:“也不一定,男人的种类是很多的。好男人也还是很多的。 只是很多世俗中的好男人不一定能进入像你们这样女人的眼帘。 “我们这样的女人?你是在嘲讽我吗?”夏雨铃不悦地反问道。 “也不是,只是说一种现象。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标准和权利,别人是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严黄给夏雨玲一个台阶。 夏雨玲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严黄,“你是一个好男人吗?” 严黄顽皮地一笑,“不好说,我也喜欢美丽的女人。” 夏雨玲有了一丝好奇心。 “你很直接,不过你的眼睛很清澈,说明你的心灵不龌龊。 说女人美丽,体现的是情感。 说女人漂亮,体现的是兽性,也就是本能。” 严黄说:“你的解读挺有意思的。时间不早了,你该考虑出山了。” 夏雨玲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你能帮我吗?” 严黄说:“走到大道上拦车去县城,恐怕要走很长时间,今天你肯定是出不去了。 如果你对我放心的话,先跟我回家吧,然后再把你捎到鹰岛市,再然后你就该去哪去哪吧。” 夏雨玲回答的很痛快:“那就麻烦你了,跟你回家你父母不会介意吧?” 严黄开玩笑说:“不会介意,但会多心。以为我出来一天,从哪儿勾搭回来了一个漂亮媳妇呢?” 夏雨玲被逗笑了,眼前这个小伙子见过世面、气定神闲、不卑不亢,洋溢着的绝不是农村青年朴实憨厚的气质,有一种干净的吸引魅力。 严黄这样说,并非轻薄,而是为了缓解夏雨铃烦乱的心绪。 严黄将夏雨铃带到大家跟前,简单那介绍了一下夏雨铃的演员身份,说她需要帮助。 大家也听到了男女争吵的声音,当然听不到争吵的内容。 现在吵架的男主角不见了,留下了无限的遐想。 虽所大家的眼神有些异样,但都是善良之人,并没有表现出让夏雨铃难堪的神态。 夏雨铃暗暗心酸的是,两个女子都比她漂亮,气质也更是胜她一筹,还有两个贴心的男人照顾他们。 回家途中,除了夏雨铃一路无语外,大家继续说说笑笑,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 严黄的父母早就准备好了晚饭,见多了一个漂亮姑娘人,严黄介绍说是他的一个朋友,要搭车回城里。 严黄母亲也没有多问,却欣喜自己儿子的女性朋友怎么都那么好看。 晚饭增加了一道酥炒小河虾,几个人又是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舒服的农家美食,边吃边赞,连夏雨铃都放下了不快的心情,吃了一顿难忘的晚餐。 吃完饭后,由于家里住宿不方便,也怕这些城里人不习惯农村的土炕,终究还是酒店舒服,严黄决定连夜赶回鹰岛市,路途时间也不过一个半小时。 告别时,大家纷纷对严黄的父母表示了感谢。 严黄父母开朗大方淳朴的性格给大家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上车前严黄的妈妈握着左秋的手说:“闺女,经常来玩啊,大娘可喜欢你啦!”让左秋倍感家庭的温暖。 在车上,句琪悄悄地对左秋说:“严黄妈妈的意思很明显哦!” 左秋脸一红,“姐,别开玩笑了。” 到酒店后,严黄又帮助夏雨铃办理了入住手续,然后和左秋一起将豆准夫妇送到房间后,就告辞了。 累了一天,大家都需要早点休息。 回去的路上,左秋问严黄:“那个夏雨铃是什么情况啊?” 严黄说:“姐,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个夏雨铃,曾经是个有些名气的影视演员。 她最出名的一部电影叫做《花无街》,是一部爱情励志题材的电影,夏雨铃是里面的女主角,是一个崇尚爱情敢爱敢恨的女青年。” “原来是个影视明星啊,别说,真有些明星气质。” “和他争吵的那个男人,你绝想不到他是谁?” 二百二十二 你这样说,我很安慰 看着严黄有些促狭的神色,左秋猜到这个人一定是一个他们知道的人。 “谁啊,难道我们认识?” “太认识了。月初你出去招生的时候,省公司来我们公司调研,带队的是省公司副总经理孟几回。今天和夏雨铃在一起争吵的就是他。” “啊,竟然是他。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呢?”左秋吃惊不小。 “情人关系。孟几回想终止这层关系,夏雨铃憧憬的所谓爱情梦则破裂了。” “真是不可理解,一个风华正茂的女明星怎么会跟了一个半大老头呢?”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这个孟几回还真是一个好色之徒。 你还记得告倒蔡品的毕有颜吧,曾经有一次蔡品和赵南城想说服毕有颜服侍下来调研的孟几回,好在毕有颜没有迷失自我。” “这样看来,咱们这个孟副总人品有大问题啊。” “无意之中,我们知道到了孟副总的阴暗隐私,今天也算是有了一个另外收获,挺有趣。” “他知道你是谁吗?” “他问了,我没说。” “也不知道我们的孟副总今后的觉睡得是否安稳。” 将左秋送回家,严黄洗了个澡,上床后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拿出了一本《唐诗宋词1000首》来看,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在文学方面没有什么功底,需要补一补。 一会儿,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哪位?” “是我,夏雨铃。别奇怪,我从你的那两位朋友那里要到了你的电话。” “给我打电话有事吗?”严黄声音并不热情。 “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想表示一下感谢。” “凑巧而已,别放在心上。” “你可以不当回事,我却不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言重了,那个男人也未必真想让你死。” “也许吧。可以和你聊聊吗?” “早点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你不想多知道我一些情况吗?”夏雨铃还是有一点小傲娇的,毕竟曾经小小地红过,也有过很多粉丝。 “本来就是个偶然事件,我们也不熟,明天就是路人,虽然你是明星,我却不喜欢八卦。” “你这样说,是不是很鄙视我和那个男人的关系?” “你不必多想,也不必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我这个人不会轻易用所谓的世俗道德来评析一个人或者认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很多世俗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外人所看到的不过是表象,又有什么资格妄加猜测?” “你这样说,我很安慰。 一直以来,我的父亲都对我十分疼爱,替我遮风挡雨,父亲也很有能力,我的事业也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始。 可是五年前我父亲却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没有了父亲的庇护,我体会到了很多艰难,更加知道父亲才是我最安全的保护。 实不相瞒,我是有恋父情节的,” “所以,你的爱情,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你的爱人,要能够被你欣赏甚至崇拜,还要大你很多,这样你才有安全的幸福,是这样吗?” “你说的很对。 今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曾经有一次在我被刁难的时候,给予了我很大的帮助。 和他认识后,他表现得很宽厚、很体贴,逐渐赢得了我的好感。 和他刚交往时,他说他是离异,后来又坦白他隐瞒了他已经结婚的事实正在办理离婚过程中。 他告送我,他的妻子强势又世俗,早就没了感情,遇见我,他体会到了爱情的魔力和生活的美好,还说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说得我有一种崇圣之感。 他说要加快离婚进度,和我永远在一起。” “只是一遇到权力上升机会,爱情魔力就消失了。”严黄插了一句话。 “我想不明白的是,难道男人的承诺就这么不可靠吗?” “别打击一大片,只能说你遇到了说谎又善于取舍的男人。” “算了,不说这些了,伤心。严黄你的职业是什么?” 此时,夏雨玲想了解严黄的欲望远大于严黄想了解她的欲望,这也是夏雨玲对严黄有好感的地方。 “说了会吓找着你。” “难不成是混黑社会的?” “与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有关。我是鹰岛电力公司的,鹰岛电力公司归大河省电力公司管。” 夏雨玲心沉了一下,尴尬地说:“还真是巧。那你当时怎么没和他挑明?抓住了领导的把柄,说不定还能提拔你呢。” 严黄无声地笑了,尽管夏雨铃看不见也听不到。 夏雨铃这么说不奇怪,多数人都会这么想。 现实生活中一些人因为太热衷于仕途,而限制了自己的眼界和选择。 “不是每个人都是官迷,也不是每个人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 夏雨玲听了严黄的话,半信半疑,当今世界人们抓住个梯子就往上爬,严黄能超凡脱俗? 两个人之间出现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严黄首先打破沉默:“说说你吧,以后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办?接着去演戏吧。北京的影视圈还有些人脉,再沉默两年,恐怕真出不了山了。” “我觉得你这样做就对了。女人什么时候都要有自己的职业,把幸福完全寄托在男人身上是危险的,从那一天起恐怕就埋下了不幸的种子。” “男人还是不可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男人不可靠,而是一个人不能丧失自我,否则容易形成不平等。反过来一个男人把幸福完全寄托在女人身上也是可悲的。” “说的有道理。” “你怎么处理和这个男人的关系?我是觉得为这样一个男人两败俱伤也不值得。” “道理是这样,不过我也不可能便宜了他。” “当然不应该便宜他,狠狠地榨他一把,但是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内,否则狗急了会跳墙的。” “我会考虑的,和你说这些话我心里舒坦多了。严黄,你的名字很有意思,亘古通今,我们都是你的子孙后代啊。” 夏雨铃语气轻松,还开起了玩笑 “也有人这么说过。”严黄也笑了。 “好了,不打扰你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我不希望我们以后就是路人,希望成为朋友,我打给你电话,你不能不接,可以吗?” 请求的语气中还有一点霸道。 “好吧,我答应。也希望你振作起来,努力工作,我相信你的实力,我喜欢你荧屏上的形象。” “bye,我的朋友!”那边,夏雨铃放下了电话,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起身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她要好好规划一下下一步自己的人生。 第二天早晨7点半,严黄和左秋赶到了酒店,陪豆准夫妇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夏雨铃,严黄也没有刻意去问她起没起床,两个人毕竟才是一面之缘,还没有熟到彼此关心那种程度。 二百二十三 达到千亿以上的规模 今天,严黄和左秋陪着豆准夫妇游览山海关景区,那里有天下第一关、老龙头、姜女庙等景点。 中国的万里长城东起山海关,西到嘉峪关,老龙头则是山海关长城的起点,直插海里。 站在老龙头,看着远处的海神庙,听着脚下海水拍打城墙的声音,句琪和豆准兴奋而又肃穆,拍了不少照片。 在和严黄合影的时候,豆准对严黄说道:“这里是长城的起点,我们的事业也是刚刚开始,祝愿我们的事业也和万里长城一样成就伟大。” 严黄信心满怀:“我们兄弟携手,一定会的。” 两个豪情男人紧紧握了一下手,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游览完姜女庙的时候,句琪感慨地说道:“孟姜女是一个伟大的女人,为寻丈夫尸骨哭倒长城,爱情和亲情力量无与伦比。” “爱可以战胜很多看似难以战胜的困难。我听严黄说,姐姐能够战胜病魔,焕发靓丽风采,也是豆总你们坚守真情相亲相爱换来的结果。”左秋由衷赞道。 句琪幸福地笑了,眼睛里还闪出了泪花:“是这样的左秋妹妹。我能看得出来,严黄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左秋内心有些苦涩,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姐姐说的对,我这个弟弟十分优秀。” 豆准这时插话进来:“其实,我倒是觉得,孟姜女之所以能哭倒长城,除了爱的力量以外,还有恨的力量。” 理性的男人想问题,从来都不只是从一个角度。 “说来听听。”句琪有些不解。 “爱,是给自己关心的人。恨,是给制造不幸的人。爱恨交织,才能形成一种改变的合力,所以,孟姜女的眼泪,更多表达的是恨的情感,这种恨,唤醒了长城的同情心,宁可自己破体,也要帮着孟姜女呼唤大道。 这种道义,让弱小的人看到希望,也警告不可一世的人哪怕是顶层统治者都不要轻视弱小者的不满和仇恨。 当然,最根本的,还是提示人们不要放弃希望和勇气,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豆准最后一句话让左秋若有所思。 “严黄,秋姐,好巧啊,在这儿碰到你们。”一道欢快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飞雪!”左秋和魏飞雪亲热地勾肩搭背。 “飞雪,有点惨啊,怎么一个人来玩啊?”严黄的话则有点打击人。 魏飞雪白了一下严黄,“哪能和你严大侠比啊,美人相伴,卿卿我我,我们这样的单身狗除了羡慕嫉妒恨也只能是自我奖励一下自己啦。” “别瞎说,你要是一个人就加入我们,一起玩儿吧。” “别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魏飞雪貌似看了一眼严黄,眼睛却瞟向了远处。 “飞雪,我来给你介绍我北京的朋友。” 严黄给魏飞雪介绍了豆准夫妇。 双方客气地握手互相问好。 魏飞雪眼睛不时瞟向远处,和严黄左秋他们说话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飞雪,你这是在看谁呢,有帅哥在那边等你吗?是不是给我们介绍认识一下?”严黄调侃道。 魏飞雪把严黄拉到了一边,笑着却小声说道:“我已经调进了市刑警队,在执行任务,跟踪一个嫌疑人。 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最近半个月,市区接连发生了两起性侵抢劫事件,受害人都是漂亮女性,其中前几天晚上发生的一起是针对外地女游客的,你长点心,保护好秋姐别出意外,让秋姐自己千万小心些。” 严黄心里一沉,说道:“我知道了,你也小心点,别忘了你也是一个美女,不要让人家盯上自己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 “我的安危你也关心吗?”魏飞雪受到了安慰,感动中似乎还有一丝委屈在里面。 “当然了,你是我的闺蜜啊。”严黄回答得很干脆。 “你是真行啊,时刻不忘了提醒我们的身份。闺蜜,玩的时候你的大眼睛别闲着,说不定你的视野中就会有犯罪嫌疑人的身影,我走了,干活去。” 魏飞雪和大家告别。 四个人在景区内又转了一圈就到了中午。严黄带领大家到四条包子铺就餐,这是关城一家百年老店,口碑一直不错。 赶到时,饭店内已经是人满为患,休息区还有好多等位子的游客,好在严黄提前了两天订了一个雅间。 下午在游玩的过程中,严黄不时想起魏飞雪和自己说的事情,鹰岛市治安一直不错,近期竟然接连发生强奸抢劫案件,警察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隐隐的,严黄又有些兴奋,这些犯罪分子让自己遇到就好了,自己需要练习技击的活人靶子。 可惜,自己不是女的,否则一定把自己当成诱饵,让犯罪分子上钩,然后痛快淋漓地暴打一顿。 严黄考虑着为了左秋姐姐和句琪嫂子这些美丽女人的安全,是不是也可以主动做点事情。 晚上,严黄四人在酒店的酒吧里喝酒聊天。 加莱大酒店的酒吧不像社会上那种单纯的营利性酒吧搞得那么嘈杂,它是酒店为住客服务的一个附属场所,安静而又温馨,是个聊天的好场所。 “严黄,最近股票建仓了吗?” “嗯,试着建了一点,你估计行情大概什么时候启动?” “股市已经沉寂了很长时间了,有企稳迹象,有信息表明主力资金在震荡建仓,估计到四季度末大盘应该见到起色,甚至很可能迎来一波大的牛市。” “我们的公司招了多少人了?” “已经有十几个人了。什么时候你到北京去的时候,和大家见个面,和我们另一个合伙人韩清爽女士见个面,然后我们开个董事会,把我们的公司战略和日常运营管理的一些制度再明确一下。” “豆总有什么总的谋划?” “我的想法是,由于公司规模目前还很小,初期,一方面我们的资金要有一定的比例在股市、期市上掘金,挣些快钱,一方面以天使投资的模式投资有潜在价值的创业者。 最根本的目的是让未来的客户看到我们的能力,把资金委托给我们,替他们管理财富。 财富管理是一个巨大的市场,我们国家会有越来越多的百万、千万、亿万富翁,还有很多公司有流动性充盈的资金,他们需要为他们的闲置资金找寻出路、保值增值。 我的目标是,要在10年内,使我们管理的资金至少要达到千亿以上的规模。投资的领域将来既有证券金融市场,也要有实体产业,实体产业将集中于与国家发展战略相契合的领域。” “我赞同你的想法和逻辑。不过,合众投资公司的运营更多地还要靠豆总操心,我不会过多地出现在公司,也不会参与公司日常的经营管理,这一点还请豆总多包涵,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也会全力以赴。” “好的,不过大的事情必须由董事会来决策,这是公司必须坚持的原则。说心里话,我也经历过几家公司了,向严黄兄弟你这样胸襟开阔的股东我还没遇见过。” “豆总,我们合作的基础是品格和信任,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二百二十四 双胞胎姐妹花 由于第二天吃过早饭后豆准夫妇就要返回北京,严黄和左秋没有和豆准夫妇聊的太晚,九点半钟两个人就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严黄把魏飞雪通报的信息告知左秋。 严黄叮嘱左秋,在警方没有抓到犯罪分子之前,晚上千万别单独出门,一定要出门的话,必须有他陪着,左秋答应了。 将左秋送回家,严黄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海边走了很长一段路,尤其是一些偏僻的地方。 魏飞雪的话好想给严黄施加了魔咒,恨不得和犯罪分子来个不期而遇,早点解除危险警报,严黄不想自己的左秋姐姐有任何不测的隐患。 第二天,严黄和左秋送走了豆准夫妇后,左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严黄则是带着小云突出去玩,目的只有一个,帮助魏飞雪找到犯罪嫌疑人。 严黄留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尤其是观察着一些漂亮女性周围情况,有没有看起来像是不法之徒的人。 这样一观察,严黄发现了一个现象,那些漂亮的女人身上,明显落下的男人目光要比长相一般的女性身上男人落下的目光要多得多。 这些男人,有的目光大胆,直接扫描过去毫无顾忌。 有的是不经意间扫过,马上回归正常,貌似正人君子。 有的则是隐藏性的偷窥,表面不动声色,内心活动却很丰富。 还有的纯粹是欣赏,这样人比较少,比如严黄。 都说男人首先是视觉动物,倒也准确。 从森林体育公园出来,严黄和小云突又来到了植物园。 植物园内,游人如织。各种草本、木本植物争奇斗艳,非常漂亮。 在植物园中部,一个凉亭的西北侧50米处,上百块体积庞大的石块堆砌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五米多高的石林景观。小云突忽然兴起,连续几个跳跃,占到了景观的最高处。 此时,小云突犹如一匹威风凛凛的骏马站在高高的山岗上,极目远眺,旁若无人。 阳光照耀之下,小云突毛色光亮,其洒脱的神态又宛如一个健康俊朗的小伙子,目光清澈,落落大方。 瞬间,小云突吸引了很多游人走过来观看,交口不绝的赞叹之声让严黄都羡慕了,这个小家伙,太能秀了。 “小哥哥,这是你家的狗吗?”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严黄耳边响起。 严黄身边出现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十几岁的摸样,清纯可人,穿着一样的裙装,背着一样的双肩挎包。 “是我家的。” 小云突都能吸引美女了,严黄也跟着美滋滋的。 “我们能和它照张相吗?它太帅了。” “当然可以。” “那就麻烦小哥哥帮我们照呗。”女孩把相机递给严黄,然后走到巨石景观前面。 眼前的两个女孩扎着马尾辫,白皙漂亮的脸上有着大而灵动的眼睛,笔直的双腿长长的,细腰翘臀,青春体态活力四射。 姐妹花显然还是中学生,衣着打扮虽然平淡,但正因如此,显得纯净而又美丽。 小云突仿佛明白自己的角色一般,挺胸昂首,目视远方,很懂配合。 “哥哥,我们还想近距离和它照一张。” “没问题。”严黄一招手,小云突就跳了下来。 两个女孩跪蹲姿态,各用一只手抚摸着小云突的背部、颈部,小云突按严黄的指令听话地半卧在两个女孩之间,给足了严黄在两个小美女面前显摆主人权势的面子。 这期间,很多游客在观看着严黄给姐妹花照相,这里面,有些人是在看狗,更多的人则是在看人,双胞胎姐妹花比较稀有,有吸引他人眼球的资本。 两个女孩高高兴兴地道谢后离开了,严黄在女孩走后,有意识地打量了一下两个女孩的身后是否有异常,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晚上,严黄将小云突送回了左秋家,有小云突在,严黄对左秋的安全放心些。 左秋是万里无一的大美女,最容易被不法之徒盯上。 严黄很想在左秋家住下,给左秋做回保镖,只是张不开这个口。 真正的安全,来源于隐患的消除。回到家后,严黄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问案子侦破情况。 “没进展。”魏飞雪说的有些无精打采。 两起性侵抢劫案子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受害人被迷晕时带走,醒来时被性侵,送走时又被迷晕,作案人作案时都带着面具。 而且,让受害人难以启齿的是,她们实际上都是被轮番侵害,第一起是被两个人,因为第三个人在观看的时候没控制住,泄了。第二起则是三个人。 受害人看不到他们,但是听得到他们的对话。 让魏飞雪尤其气愤的是,这两个受害人不仅是被性侵,还受到了变态般的侮辱。 案子性质十分恶劣,必须尽快侦破,否则,再发生一起这样的案子,被传播出去,将会造成严重的社会恐慌,尤其鹰岛市是旅游城市,很可能会让游客对鹰岛市的社会安全产生动摇而望而却步,影响旅游业的收入。 听完魏飞雪的介绍,严黄说道“有嫌疑人吗?” “也有几个,经过排查,都不具备条件。” “你也不要太着急,毕竟你是一个新手。”严黄安慰着魏飞雪。 “不急不行啊,不赶紧抓到犯罪分子,就怕还有人受害啊。” “你明天歇吗?” “领导安排我歇一天,可是这种情况下我哪有心情休息啊。” “我明天也没什么事儿,不如我和你一块出去转转吧,一方面放松一下,一方面顺便你也可以继续工作,也许不经意间你就发现线索了呢?” “我不得不表扬你,是个合格闺蜜,真懂我心,谢了,明天见。”魏飞雪心情立马转好,她竟然觉得,严黄在自己身边,比这些天和自己搭档的两个伙伴还让自己有信心。 魏飞雪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踏实觉。 第二天,在见面地点会合后,魏飞雪对严黄说道:“这还是我们两个自从认识以来第一次单独出来吧?” “还真是。” “和秋姐请假了?” “你想多了,哪来的请假一说,我和秋姐现在还只是互相关心的姐弟关系,彼此没有任何的约束,都是完全的自由之身。” “你这追求的进度有点慢啊,与你的能力完全不匹配。” “魏大警官,别关心我的事了,还是说说你的案子吧,我可是帮助你破案来了。”严黄止住了魏飞雪的调侃。 二百二十五 私人辅警 听严黄主动提到案子,魏飞雪眼中闪现期盼之光。 刚入刑警队,魏飞雪渴望一展身手,做出成绩。 她乐于得到严黄的助攻,权且把严黄当作自己的助理。 “我发现你对案子的兴趣还挺大的,本警官给你个身份,聘你为私人辅警,你不会不同意吧?” “愿意效劳!” “不过有必要提醒你,刑事案件充斥着危险。” “知道,如果没有秋姐和你这两大美女让我担心,我就用不着这么上心了。” “我是不是应该代表秋姐感动得泪花飞溅?” “不必,自愿的。” “没有别的原因了?” “拳头发痒了,想找人练练。” “是实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分析案情?” “可以。” “首先我们捋顺一下思路。严黄,你若是想实施这方面的犯罪,你会怎么操作?” “你还真不客气,转眼之间我成残害女性的大流氓了。” “换位思考而已,再说了,人都会变的,谁说优秀青年就一定不会变坏?” “亏大发了,为了帮你,我还得扮演流氓角色。” “破案需要,不委屈啊!” “我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我首先要寻找一个我中意的犯罪对象。 然后,我对这个犯罪对象的行踪要有一定了解,以便确定合适的犯罪时机。 实施犯罪时的犯罪地点或者说犯罪环境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此外,我还要借助于能够成功实施犯罪的工具。” 严黄点出的几个关键点,魏飞雪点点头,还算满意。 “你觉得已经发生的两起案子是临时起意还是预谋犯罪呢?” “这两起案子从作案手法和过程来看,无疑是同一伙人所为,我相信你们警察也肯定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判断是,这一定是预谋犯罪。 一是受害人都是漂亮女性,而漂亮女性可不是满大街都有,需要有意识、有耐心寻找。 二是从遭受的性侵方式和程度看,需要较长的时间,犯罪实施地点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地方,还不容易被人发现。 三是没有给警方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除了说明犯罪分子狡猾,也说明了准备工作充分。而且,犯罪分子很有可能不是初犯。” 魏飞雪对严黄报以鼓励式微笑。 “你是不是认为有预谋的犯罪,比起临时起意的犯罪更难侦破?” “也不一定,这要看哪种类型的犯罪。像这种性侵案件,准备的越详细,留下的线索也许会越多。” “线索,可是我至今也没有摸到有价值的线索。你认为这两起案子会有什么线索可寻?” 魏飞雪的问话好像把身份搞反了,严黄是正牌警察似的。 “听了你的介绍,我昨晚上也认真分析了一下。 首先说,我是外行,完全是猜测,别笑话我。 第一个线索,是这两起案件的犯罪分子人格类型,带有偏执变态特征,但是智商比较高。 性侵的对象一定是漂亮的女性,这是他们选择目标的执念。 特别的性侵方式,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满足感,说明他们的心理有扭曲问题。 还有就是,他们可能喜欢享受实施了犯罪又不被抓获的成就感。 这是我的猜测,否则,他们不应该在一个城市连续作案。 他们自以为很聪明,不给警方留下任何线索,看到警方束手无策既增添了他们的自信也让他们自豪,甚至他们还会有捉弄警方的快感。 第二个线索,就是时间线索。 这种犯罪,应该是在黑暗中发生,也在黑暗中结束,黑暗给了他们实施犯罪和消灭犯罪证据的便利条件。 他们的方案很可能是白天准备,晚上实施。 第三个线索,就是继续犯案的可能性。 中国有一句常用语叫做许一许二不许三,事不过三。 三代表了一个临界点,达到或者突破了三,就会产生性质或者后果的变化。 像他们这种自诩为智商比较高的人,有挑战警方的心理,所以他们很有可能还会再实施一次犯罪,而且犯罪效果最好超过前两次。 第三次作案后如果逃脱了制裁,他们或者会偃旗息鼓一段时间,或者换个地方继续他们的罪恶。 这第三条线索,我认为就是你们警方的机会。 针对这三个线索,警方加强侦破力量和采取相应的措施,也许会收到你们希望的效果。” 魏飞雪竖了一下大拇指,“你这个辅警够格。 你分析的有道理,和我们分析的差不多。 你认为很有可能会发生第三起案件,是因为这个犯罪团伙有意在挑衅警方吗?”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而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犯罪团伙就要引起特别重视了。 说明他们是对我们这个社会有严重敌意的,他们的犯罪花样不会一成不变。 这个阶段是对女性下手,下一个阶段也许是别的犯罪形式。” “你是说你的阶段犯罪假设成立的话,这个阶段他们的第三次作案还会是针对漂亮女性。” “应该是的,这是犯罪实施者留给警方的犯罪记号,让警方印象深刻又无可奈何,他们就达到了心理最大的满足。” “越听越严峻了,我们的对手要真是你说的这样,就不容易对付了。” “别吓着你,我只是一种推理而已,走吧,陪着魏警官放松一下心情,同时留意一下周围有没有犯罪嫌疑人。” “不是我表扬你,你一个平头百姓有这样的推理还是很让我钦佩的。” “多谢夸奖,魏警官,我们去那里?” “哪人多去哪里,哪人少去哪里,哪偏僻去哪里。” “你这是大有深意啊!” “理解就好,出发。” 虽然还有任务的因素掺杂在里面,魏飞雪也将相当一部分注意力用在了观察上,却是因为和严黄单独在一起的缘故,整个身心都变得轻松自在,从内到外都散发着青春快乐的气息。 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严黄的菜,和严黄在一起依然心情快乐无比,走路都带起一股欢乐的清风。 二百二十六 螳螂扑蝉 不少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游人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对游玩的情侣,暗暗地赞叹他们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喂,严黄,你今天可是沾了本公主的光了,你看看周围这些人的目光,都在羡慕你身边有一个闭月羞花的女子陪伴。” “扑哧”一声,严黄笑了,“闭月羞花?这个成语用在你身上我怎么觉得不如用飒爽英姿、器宇轩昂之类的词合适呢?” “你这是在讽刺我是男人婆吗?”魏飞雪气恼地盯着严黄问。 这时候的魏飞雪,希望自己在严黄的眼里是小鸟依人的气质小女人。 “我这是夸你与众不同呢。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天生丽质这些词语太俗,都不足以表达你的气质,你的气质不是一般女人具备的。” “你这是说我有气质不漂亮呗,扎心了!” “谁说你不漂亮我都不同意。我是说你的美丽需要用冰雪聪明、兰质蕙心、明眸皓齿、亭亭玉立等有内涵之类的词来形容,明白了吗? “这还差不多!”魏飞雪高兴了。 严黄和魏飞雪走路的速度很快,魏飞雪一直要求严黄慢一点,观察的仔细一点。 严黄说,我都看过了,没见到可疑之人。 魏飞雪哪里知道,严黄的眼力是她远远不能相比的,两公里范围内,严黄目之所致,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有犯罪嫌疑人盯上和跟踪哪个漂亮女性,逃不过他的眼眸审视。 严黄没有告诉过魏飞雪自己有超凡的远视能力,告诉她还要跟着一堆解释,太麻烦。 “飞雪,你看我陪你大半天了,这都到中午一点多了,你是不是请我吃点喝点啊,补充点能量。” 严黄看到前边有一个流动的售卖车,卖的是奶茶、三明治、烤肠、包子之类的快餐。 “吃什么随便点,但是说好了,中午我请你了,晚上你请我吃海鲜大餐。” “你是真不吃亏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多吃点。” 两个人斗着嘴买了快餐后边走边吃,眼光洒向周围。 “飞雪,当刑警不比当片警,危险系数高,你怎么想的?” “就是喜欢。另外,受爸爸影响,总觉得这是一个伟大的职业,保一方平安,保民众安全。 每次看到坏蛋被惩处,就有一种心灵的快感。” “英雄情结。你还是要注意安全,勤加练习功夫和器械的使用,增强自保能力。对了,今天带枪出来了吗?” “又不是执行任务,今天是我休息,没有带。” “什么时候我们去基地练练枪,看看你的枪法长进了没有。” “我估计再比试你就不是对手了。三天不练手生,本公主可是一直没中断过。” “枪法也是需要天赋的,你知道我的最大优势是什么吗?” “是什么?” “眼睛,我的眼睛远视能力和穿透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一旦集中眼力凝视,几百米外的靶心就像在我眼前一样,你拿什么和我比?” “你就吹牛吧,反正也不上税。”魏飞雪当然不信。 “真不是吹的,哎,等等,我看到了熟人。” 此时,严黄的眼光望向了远处。 “你看到了谁,在哪里呢?” “看那边,200米远的地方,那两个穿着青色裙装、旅游鞋白色短袜的女孩了吗?”严黄手指向远处。 人很多,魏飞雪看得并不清晰。 “看不太清楚,她们是谁啊?” “小云突的崇拜者,昨天刚认识的,两个漂亮的双胞胎小姐妹。” 严黄看着那个方向,渐渐地眼光呈现出了凝重之色。 “我说,你这样处处撩妹,不怕对不起秋姐对不起我啊?” “最对得起的就是你。为了你的案子,我这爽眼睛只看美女,都看腻了,错过了多少平凡而又温暖的风景。” “得了便宜还卖乖。” “飞雪,我发现了可疑的人。” “啊,真的吗?”魏飞雪的神经一下子紧张又亢奋起来。 “放松,还刑警呢,这要是离得近,嫌疑人都被你惊动了。” “好好好,我放松,快说说情况。” “在那姐妹身后30多米处,有一个30多岁的男人跟在他们身后,而且从他的肢体语言分析,绝不是无意识地跟着。” “怎么能看得出来?” “直觉。那个男人带着的是一个假发,这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地方。” “戴假发不很正常嘛?” “戴假发的一般是什么人?大多是中老年人。年轻人戴假发除非是自身有恙,出于遮丑目的不得不戴。 而这个人,身材健硕,不像有病之人。脸型不错,即使光头也不难看,何必带一个假发?这说明,假发只是为了掩藏他的真面目。” “可是,你又怎么看得出那是假发呢?” “发型太呆。而且他的一个下意识动作不是捋顺头发,而是想挪动头发位置,估计是假发戴的不太舒服。” “你观察的真够仔细的。可是,你的眼睛真的看得那么清楚吗?” “真的,不过你可要替我保守秘密,别向别人炫耀你有一个眼神贼拉拉厉害的男闺蜜。” “那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是警察,听你指挥。” 魏飞雪瞬间觉得自己很有面子:“那就远远地跟着吧,见机行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严黄的判断一点没错,这个跟着姐妹花的男子就是一个坏蛋。 魏飞雪很幸运,忙了十几天了,还没有实质性进展,和严黄出来一天,就有了收获,这是不是说严黄就是她的人生贵人呢? 最幸运的应该是两个双胞胎姐妹花吧,被人盯上了还一无所知,如果不是碰到了严黄,等待她们的也许是失去一生的灿烂阳光,留在心里的阴影会时不时折磨一下她们。 这个盯着双胞胎姐妹的男人叫做莫冉,昨天下午盯着姐妹花的是他的同伙,叫何见,已经知道姐妹花住在御府大酒店,那是和加莱大酒店同等档次的酒店。 两个人还有一个同伙,是他们的老大,叫顾东强。 姐妹花激起了他们强烈的占有欲,三个人昨晚在一起畅想着将姐妹花弄来后的种种快乐方法。 两枝即将绽放的花朵,摧残起来一定有别样的快感,而且她们所住的酒店显然还不是一般平民住得起的,说明姐妹两个有良好的家境。 这样的女孩子更符合他们的心理需要,因为,他们仇视富人、仇视达官贵人,仇视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 二百二十七 又能耐我何? 三个人原本并不认识却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生活中受过较大挫折的人。 事业不成功,身边的女人也离他们而去。 女人离开他们,并非嫌贫爱富。 事业的不顺利、工作的不如意逐渐令他们失去了进取心,心态也发生严重扭曲,觉得全社会都对不起他们,都与他们为敌。 他们曾经的女人在他们身上不仅看不到希望,还感受到了可预知的危险,只能无奈离开。 他们认为这是背叛,是势利,感觉到更加失败。 在一个网络论坛上,他们遇到了一起,同样的思想认识让他们臭味相投。 他们要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实现人生的成功,哪怕这种成功会很短暂,也要尝试,那就是一起不做好人。 他们还看不起其他做了坏事被抓的人,说这些人脑子不行,缺少智慧,他们要证明他们干起坏事来一定很高明:别人比不了,警察抓不着。 他们是在年初组合到一起的。 在南方的一个城市,他们各打了一份工,为将要实施的坏事做身份掩护。 他们进行了详细的谋划和准备后,春节前后在几个官员和富商身上小试了牛刀,竟然得手了,通过连骗带吓带蒙的方式,弄到了几十万元。 他们不知道受害人报没报案,或者是敢没敢报案,总之警察没有找他们的麻烦。 他们自信心空前高涨。 第一步弄到了钱,第二步就是弄女人。 三月份,他们从南方跑到了北方,落脚在鹰岛市,同样是用打工作掩护。 三个人在不同的地方打工,住在不同的地方。 顾东强在一个商贸公司当司机,市内送货,平时箱式货车就掌握在自己手里。 何见,在郊区一个小型农场里做临工,晚上值班。 莫冉,在一家广告公司当业务员,拉客户。 他们在鹰岛已经成功了两次,从两个漂亮女人身上得到了变态的快感和满足。 他们准备再弄一次,然后离开鹰岛市,他们给自己定了一个做坏事原则:事不过三。 顾东强得意洋洋地说道:“谁他妈的发明的‘流窜作案’这个词,太适合我们啦,兄弟们,爽不爽?” “太爽了。” “爽死了。” “警察们,又能耐我何?” 何见、莫冉纷纷应道,踌躇满志。 对于双胞胎姐妹花,他们势在必得,他们需要别样的体验来满足他们抑制不住的别样需求。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严黄和魏飞雪跟着姐妹花到了开发区的开放广场,开放广场那里有一个为时20分钟的喷泉表演,每天都吸引很多人来观看。 五点半喷泉表演开始,一共五支曲子,喷泉随着音乐的节奏和强度组合着不同形态,轻柔时如宫娥跳舞,壮观时如万马奔腾,激烈时时如长剑刺青天,引来阵阵的惊叹和欢呼声。 严黄观察到,不仅姐妹花在忘情欢呼,连跟踪她们要致她们于危险之中的那个人都兴奋不已。 “很过瘾吧,我们人类就是会玩儿,玩出了万千花样。”魏飞雪对严黄说道。 “小姐妹走了,我们只需远远地跟着就行了,别让那个家伙发现。”严黄轻声道。 即使距离拉开几百米,只要没有障碍物,姐妹花和跟踪者的一举一动都在严黄的视界之中。 半个小时后,姐妹花走进了一家海鲜餐馆,看样子是要吃晚饭了。 严黄对魏飞雪说:“还真合拍,两姐妹好像知道我邀请你吃海鲜似的。” “我要吃两个螃蟹,一只龙虾。” “胃口还真不小。” 跟踪姐妹花的莫冉给顾东强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情况。“老大,我用不用到餐馆里面去盯?” “不,就在外面盯着吧,进到餐馆里面,万一有监控设备,容易给警察以后破案留下痕迹。” “等我电话,你别离我太远。” “我将始终在你300米远左右,一旦有机会,我会很快到你身边。” 严黄看到了莫冉打电话,和魏飞雪挎着胳膊很随意地走过了莫冉身旁。 一对情侣到餐厅吃饭,何其自然,莫冉看见了,根本没往别处想。 只是魏飞雪生动的五官让他不免多看了两眼,还暗自有些遗憾滋味。 进入餐厅后,严黄他们坐到了姐妹花里侧的一张桌子上,姐妹花挨着窗子,从外面能看见她们的身影。 “嗨,小美女,又见面了。”严黄像姐妹花打起了招呼。 “小哥哥,是你啊。” “你家的那位帅哥狗狗呢?” 姐妹花高兴地问道。 “怎么,是不是还想着要我家那位帅哥狗狗给你们签个名盖个章啊?”严黄打趣道。 “干脆,哥哥你把那个帅哥狗狗让给我们算了,我们一定好好待它。” “对,哥哥,你出个价卖给我们。” “我这儿倒是没问题,可帅哥狗狗是这位姐姐的徒弟,她说了算。”严黄一指魏飞雪。 “姐姐,帅哥怎么成为你徒弟了呢?” 魏飞雪有点蒙,好在反应快,又一指严黄:“他知道。” 姐妹花向严黄发出了询问的目光。 “这位姐姐啊,爱打架,能打架,从不吃亏。所以,为了帅哥狗狗不吃亏,就把帅哥狗狗也训练成为了狗族之中的打架高手,帅哥狗狗就成了她的徒弟。” “姐姐你真厉害,我说昨天看见帅哥狗狗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原来是有姐姐这个功夫女侠做它的后盾。” 姐妹花信了,而且明白了小云突为何与众不同,有王者气概,原来是这位姐姐的功劳。 “姐姐,可以卖给我们吗?” “抱歉了妹妹,你们眼中的帅哥狗狗和你们眼前这位哥哥就象亲兄弟一样,我不忍心卖了他的兄弟拆散他们,否则,你们眼前这位哥哥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严黄瞪了魏飞雪一眼,姐妹花被逗的开心大笑。 “也是,我们再喜欢帅哥狗狗,也不能夺人之美啊。不过,哥哥,能不能我们交换一下电话号码,我们想它的时候,你给我们拍张照片用邮件发给我们?” 严黄痛快地答应道:“这个没问题。” 二百二十八 谁 四个人交换了手机号,严黄也知道了姐妹花的名字,姐姐叫杨颖,妹妹叫杨彤,家在津海市,是来鹰岛市旅游的,住在御府大酒店。 御府大酒店的位置和周边环境严黄很熟悉。 严黄脑海里迅速放映起从这家海鲜餐馆到御府大酒店的路线图,搜寻沿线途中哪个位置比较偏静,能够成为这对姐妹花的隐患之地。 当想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严黄心里一动。 四个人边吃边聊,这顿饭竟然吃到了8点半多。 等在外面的莫冉有点着急,内心不断地在自言自语:“两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能吃,吃吧,今晚上就把你们这对小嫩肉吃了。” 想象着那些血脉喷张的场面,莫冉狞笑了一下,觉得好饭不怕晚,自己等得值。 严黄冲魏飞雪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站了起来,对姐妹花说:“杨颖、杨彤,你们慢慢吃,我们有事情先走了。” 姐妹花站起身来,与新认识的哥哥姐姐依依不舍告别。 严黄走到款台结了帐,顺便把姐妹花的帐也结了。 出了海鲜餐馆,严黄和魏飞雪右转向西走去,走出了150米远的距离,两个人隐入黑暗之中,盯向了餐馆门口。 严黄对魏飞雪说:“姐妹花如果出门左转向东边顺着大路回酒店,整个路程虽然远了点,但是路上有行人,危险性不大。 如果姐妹花右转顺着御府酒店西侧向北走捷径,要穿过一段废弃的铁路,和一个比较窄的练车场,到对面的马路上后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是,废弃的铁路和练车场位置,这么晚了很少有行人,若跟踪她们的人真是坏人,她们走到那个区域就面临危险了。” “我用不用先给领导汇报一下,请求支援?” “先等一等,如果姐妹花走大路,我们就远远地跟着他们,护送她们到酒店。 如果她们走捷径,而又有人跟踪他们,可以确定这个人一定有问题。 我就从这里先跑过去潜伏到废弃铁路附近,你也打电话通知你的领导。 然后,你再顺着姐妹花行走的路线悄悄跟过去,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 “好的,到时候你也小心。” “看,她们出来了。”两个人紧紧地盯着她们,看她们怎么走,以及后面是否还有跟踪的人。 姐妹花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个餐馆吃饭了,也有人告送过她们走这条近路,白天她们走过两次了。 从餐馆出来,两个人还是决定走捷径,尽管有一段路比较黑,但是满天星光,她们又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 “姐姐,哥哥和姐姐他们真好,把我们的帐都给结了。” “你发现没,哥哥和姐姐都挺逗的,可惜,今晚帅哥狗狗不在。” “以后如果哥哥姐姐去我们津海市玩,我们请他们吃好吃的。” 两个人边走边聊,全然不知危险将至。 严黄轻手轻脚,已经迅速跑到了铁路附近的一个低洼的地方藏了起来。 三分钟后,在铁路北侧的练车场里开进了一辆厢式货车,熄火,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五分钟后,姐妹俩的身影出现了。 “好像有点静啊,姐姐,不会有鬼吧?” “哪来的鬼,自己吓唬自己。” “可是我还是有点怕。” “要是帅哥狗狗在就好了。” “快点走,再有几分钟就到马路上了。” 姐妹两个手拉在一起加快了脚步。 走到厢式货车车头东20米处,姐妹俩听到了后面有脚步声,转身回头一看,是一个男人。 两个人吓了一跳,月光下,他们看到了男人猥琐的笑容,男人分明是冲着她们来的。 两个人心揪了起来,感觉到不妙,顿时慌了,转身就跑,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和身后的一个人手里各拿着一块毛巾,没等姐妹花喊出“救命”声音,就被捂住了口鼻。 几秒钟后,两个人瘫软了下来,被两个男人拦腰抱起,向货车走去。 莫冉和顾东强相视一笑,成功了。 他们要把姐妹花带到何成守夜的农场,那里,四周寂静,没有人会知道夜幕下有邪恶的事情发生。 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新鲜的猎物。 打开货箱门,把姐妹花放了进去,锁上门,两个人上了驾驶室。 顾东强手伸向方向盘下面的钥匙,准备打火发动车。可是,钥匙没摸到。 “怪了,钥匙怎么没在上面插着?”顾东强冷汗下来了。 “钥匙找不到了?你没拔下来吗?”莫冉吃了一惊。 “我记得我没拔下来啊。”顾东强摸了摸几个口袋,依然没有找到。 “难道是顺手拔了下来刚才掉到外面了?” “老大,这黑灯瞎火的,掉到外面地上可不好找,快下去找吧。” 莫冉和顾东强急忙下车,顺着劫持女孩到车之间的来回路线,借着月光趴在地上仔细寻找,心急如焚。 来回找了两趟,没有找到。 这时,有脚步声靠近。 “谁?”两个人慌忙问道。 “你们是谁?”是个女人的声音。 一听是女声,两个人慌乱的心情安稳了很多。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已经有两个猎物了,又来了一个,正好,三个。 三兄弟一人一个,然后再轮换。 两个人站起身来,魏飞雪站在他们前面10米处。 两个人走过去,发现又是一个标致的女孩子,心中暗喜。 老天爷太懂我们坏人心意了。 “姑娘,你来的正是时候。”两个人抽出毛巾,狞笑着准备向魏飞雪出手。 无声无息间,两个人的肩膀却被人在后面同时拍了一下。 两个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过身。 “不认识我们了?”严黄对莫冉说道。 “是你们?”莫冉想起来了,这一对青年男女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自己还多看了女子两眼。 “你们怎么在这里?”莫冉喝问道。 “你认识他们?”顾东强有点莫名奇妙。 “两个搞对象的。” “那就到别处亲热去吧,我们两个男人看着也不合适。” 顾东强悬着的心放下了,以为这对情侣到这里是要干些情侣间的事情。 他想赶他们赶紧走,免得夜长梦多、坏了自己的事情。 “不急,一会儿警察来了我们再走不迟。”魏飞雪慢悠悠地说道。 二百二十九 在等一个人 两个人一愣,立刻意识到遇到麻烦了。 “老大,怎么办?”莫冉小声问道。 “干掉他们!”顾东强立刻作出决定,面露狠色,显示出其杀伐果断的一面。 两个人手上的毛巾药效犹在,顾东强扑向严黄,莫冉扑向魏飞雪。 两个人动作迅捷,只要成功地将这一男一女药倒,危险就解除了。 三拳两脚,魏飞雪撂倒了莫冉。 干倒顾东强,严黄只用了一拳。 严黄甩了甩手腕,失望地说道:“小流氓,不过瘾。” 莫冉和顾东强惊愕地看着严黄和魏飞雪,麻痹了。 拿起两个人落在地上的毛巾,严黄略一思索,扔给魏飞雪一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两块毛巾捂住了地上两个人的口鼻。 十几秒后,两个人没有了动静。 远处,警车笛声抵近,闪烁的灯光已然可见。 “和你们领导说一下,执行这种任务关了警笛,这不相当于给犯罪分子通风报信吗?” “还起震慑作用呢。”魏飞雪辩解道。 “我走了,还是和上次一样,保密,千万别让警方知道我是谁。” “不想被嘉奖吗?见义勇为好市民奖,弄一个留作纪念吧!” “不必了,你忘了我叫什么名字?” 魏飞雪懵逼道:“你还有别名?” “雷锋啊,做好事不留名的战士。” 魏飞雪豁然又气恼,想到了第一次和严黄认识时上杆子问严黄的名字,严黄却不给美女面子,最后耍笑着告诉她他叫雷锋,夏秋来叫雷峰塔。 这么长时间的交往,魏飞雪认识到,严黄的道德水准还真不比雷锋差。 “是,雷锋,功劳都便宜给我,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严黄笑道:“魏大警官为民除害,受到嘉奖理所应当。” 魏飞雪继续得寸进尺:“保守秘密不是不行,但要给你记账,你又欠了我一次人情。” 魏飞雪不放过一个敲诈严黄的机会。 “好好好,欠你的,真不讲理,草民告退。另外,别忘了马上突审,抓住他们的同伙。” “放心走吧,下面的事怎么办我们专业。” 眼见着警车临近,严黄迅速消失。 魏飞雪知道,自己这次立功了,立了大功,还带着传奇色彩。 接下来注定一夜无眠,有的忙了,但是魏飞雪无比开心。 这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大河省最大的警察头子,知道了他女儿的事迹,应该会自豪吧。 回到家里,严黄马上给左秋打了电话:“秋姐,危险警报解除,性侵的歹徒抓到了。” “太好了,飞雪告送你的?” “是我协助飞雪抓到的。在警察到来之前,我先撤了,不想被人知道,刚到家。” “你这个家伙,就喜欢冒险,没伤着吧?” “没有,都好好的。” “那就早点休息吧,找个时间好好地宰魏飞雪一顿。” 放下电话,左秋对这个了不起的严黄弟弟一番感慨:这家伙,真能折腾,也真有本事折腾。 虽然严黄不想让自己的名字被警方知道,但是魏飞雪还是向领导汇报了有一位不愿留下姓名的好市民,协助自己救了姐妹花的英雄壮举。 警方通过审讯两名罪犯也证实了这一点。 在农场里等待好事的何见等来了警察的手铐。 姐妹花父母连夜从津海市赶来,从魏飞雪的口中知道了严黄的名字。 而且还知道,对他们家而言,最大的恩人就是严黄。 他们强烈要求见严黄一面当面致谢,魏飞雪说严黄很低调,你们就尊重他的意愿吧,我替你们转达谢意。 姐妹花的父母十分感动和吃惊,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做了这么大的好事,却一点都不图名利。 杨颖杨彤听说严黄哥哥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对严黄的感激和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她们欣慰的是,他们有魏飞雪和严黄的电话,以后可以经常给她们打电话。 休息了一天后,魏飞雪的体能和精神状态恢复了正常。 她决定骚扰一下严黄:“严黄,明天就上班了,今晚上请我和秋姐吃饭吧。” “好啊,我请客你付钱。” “哎,这话也好意思出口,太不爷们了吧?” “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还可能获得一大笔奖金,请我吃顿饭怎么了?” “你要这么说,我明天就报告我们局长,说有一位民间高手在侦破这个案件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我只不过是打了个下手,给你申请大大的奖励,如何?” “好好好,啥也别说了,我请。”严黄赶紧告饶。 魏飞雪得意地笑了:“这就对了,请我吃饭,是还我替你保密的人情,不委屈吧?” “不委屈,心甘情愿。”严黄发现,在魏飞雪面前,自己赖不过她。 “不过,我今晚上再叫一个朋友给你认识,你不会介意吧?” 严黄要叫上包与纳新,主要目的是让她认识一下魏飞雪,以后生意上有什么麻烦事,魏飞雪也能照应一下。 “可以,男的女的?” “女的。” “比我好看吗?” “没你年轻也没你好看。” “这我就放心了。” “很重要吗?” “秋姐比我好看,再来一个比我好看的,我承受不了一个接一个的打击。” “原来魏大警官竟也如此自卑。”严黄嘲笑着放下了电话。 晚餐地点左秋选了“禾伯小厨”,也就是严黄、左秋和魏飞雪第一次吃饭的地方。 这个餐馆给他们留下了美好的印象,环境优雅,食材安全,能够吃到食材的本味。 考虑到要喝点小酒,四个人都是打车来的。 严黄给包与纳新和魏飞雪作了相互介绍。 “纳新姐,飞雪是自家妹子,如果店里有人捣乱,直接给她下命令扫除,不用客气。” “那怎么敢呢。不过,飞雪妹妹,如果真有事情,还请你多关照啊!” 包与纳新能够感受到严黄和魏飞雪关系很好,却也不能像严黄说话那么直接。 “纳新姐姐,严黄说的没错,不用和我客气,有事情给我打电话。当然,也可以给严黄打电话,这家伙比我厉害。” 魏飞雪对严黄的功夫是越来越佩服了,自己都有了拜严黄为师的念头。 “飞雪,哪天你有时间了,咱们两个光顾一下纳新姐的首饰店、茶叶店,选件首饰,选点好茶。”左秋邀请魏飞雪。 “我陪同。”严黄主动请缨。 “陪同可以,钱可得你付。”魏飞雪提出了条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魏飞雪主动占严黄的便宜的心思没有了丝毫犹豫。 “不用付钱,姐姐送给你们当做见面礼。”包与纳新赶忙说道。 “纳新姐,这是一份荣幸,我必须把握住贿赂的机会。”严黄一口应承下来。 “谢谢姐姐了,严黄是土豪,不宰白不宰。”魏飞雪一副吃定严黄的语气。 “宰我可以,帮我办件事,这件事办好了,我和秋姐再送你一张方寸小厨的白金贵宾卡,持卡可以一直免费吃。” “我还没批评你呢,你送了一张卡给何飞龙,到今天才答应送给我一张,是不是厚此薄彼啊?而且还带上了附加条件,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问问你老爸,认识的人中,能不能帮我找到一名懂剑的高手,我要学习剑术。” 左秋送给自己的厥初宝剑,至今还没有舞过,因为自己不懂剑术。 “可以,小事一桩。” 魏飞雪知道,警察头子还真认识几个大和省内的武林高手。 四个人说说笑笑,这顿饭吃得十分开心。包与纳新很羡慕严黄与左秋和魏飞雪之间亲密无间的友情,也希望早一天和他们融合成为好朋友。 走出饭店,严黄和左秋送魏飞雪和包与纳新分别上了两个出租车后,左秋提议步行回去,严黄求之不得。 街上霓虹闪烁,微风拂面,人来人往。 严黄和左秋边走边聊,还不时走入还在营业的商店里面逛逛,这份惬意悠然,宛若落入尘世的神仙眷侣。 穿过前面的汤河公园,再走个二十几分钟,就可以到家了。 夜渐深,人已稀少,汤河公园已经落下了宁静。 汤河公园的一个小广场里,一个老人和一个姑娘在俺不聊天。 他们,在等一个人。 二百三十 真正的格局是在心中 老人七十岁左右的年纪却是满头黑发,精神矍铄,步履轻松,毫无一般老人暮年迟滞之感。 女孩手持短剑,姿容之绝美世间少见,和左秋有的一比,更有着令人见而生喜的青春魅力。 爷孙儿两个边走边聊。 “玄儿,一会你先隐身藏起来,我单独和他见一面。”老人说道。 “爷爷,你不会说出你的身份吧。”玄儿问。 “还远不是时候。所以你需要先躲开,我怕他见到你,他会意识到什么,你可是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上次我和他通话时,他还问起过你。” “我倒是很期盼有一天他见到我时,会有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能否见到我的宝贝孙女,取决于他‘强大自己’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但愿他别辜负我对他的期待。” “可是,他刚说过要找一个学剑的师傅,就有一个剑术高手在他面前出现了,他会不会怀疑?” “哈哈,人间不就喜欢‘无巧不成书’的故事吗?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主动送上门,而是愿者上钩,他怀疑什么?” 老人和女孩已经在鹰岛好几天了,一直关注着严黄,刚才爷孙两个也在禾伯小厨用餐,严黄他们的对话爷孙两个都听到了。 严黄如果知道自己被人跟随已经好几天了,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嗯,他们快到了,把你那把剑给我。” 玄子将手里的那把短剑从剑鞘中抽出递给爷爷。 如果此时严黄看到这把剑,一定会认出这把剑就是“不可言”那天早晨,少女手中的的那把“梼杌”。 老者接过来,手一挥,两尺短剑变成了三尺剑身的细薄长剑。 原来,这把剑大有玄机。 小玄隐身在黑暗之地。 老人则是剑走游龙,在广场上舞动起来。 “秋姐,看前边”。 从一条小路中走出来,严黄看到了前面小广场上的动静。 “那是一个人在舞剑吗?” “是的,我们过去看一下。” 两个人走近后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老人,一片剑影。 严黄心里一动,静静观赏。 严黄并不懂剑,却肯定眼前的老人一定是个剑术高手。 老人的剑,快时有光幕浮现,劈削时有撕裂空气之声,前刺时私有一股气道前突。 有时剑气迫近冲击,逼得严黄拉着左秋后退躲避。 几分钟后,剑华散去,老人收剑,不见丝毫气喘,也无汗滴流下。 严黄上前,礼貌招呼:“老人家,您好,您的剑舞的真好!” “谢谢,随便比划两下子,见笑了。”老人面目慈祥,语气谦逊。 严黄将手中的一瓶矿泉水递向老人,“你喝点水。” “谢谢。”老人接过来,拧开,喝了一口。 “老人家,冒昧地问一句,您收徒弟吗?若收徒的话,我想拜您为师和您学剑。”严黄恭敬问道 “哦,现在年轻人学剑的很少了,你因何学剑?”老人像是有些惊讶。 “不瞒老人家,我身边这位姐姐送了我一把宝剑,我却对剑术一无所知,我学剑是为了不辜负这把剑。” 老人似是打量了一下左秋,笑着说道:“因为情谊学剑,嗯,有点意思。可是,学会了剑术就代表不辜负剑吗?” “只要不辜负人,就不会辜负剑。学会了剑术,更能保护我的姐姐的安全。” “是个有情有意之人。那你和我说说,你心目中的剑是什么?” “如果不考虑人们赋予它的各种含义,很简单,剑就是剑。但是剑随人心,既可以是护己杀敌的利器,也可以是杀人越货的凶器。” “倒是实话。在我的眼里,剑,更代表了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追求和战斗精神。” “老人家,您说的对,这也符合我的性格。” “我可以教你几招,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老人家请讲。”严黄满心欢喜,连忙说道。 “我是到鹰岛来玩的,在鹰岛呆的时间有限,只能教你十次,所以你不必拜师,也无须知道我家在哪里,姓甚名谁。 我也不收酬劳,全当是你我有缘,老人家我一时兴起,看你顺眼,所欲随心一把。” 月光之下,老人目光灼灼,说的真切。 “只是,如果这样,我是不是太失礼了?” “这是前提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答应。”严黄不想失去机会。 “你家住在那里?” “清景园小区。” “离海边很近,你们小区南侧海边有一个开放广场,就在那里吧,每天早晨4点半,我们碰面。” “好的,老人家。我开车去接您吧,您住哪里?” “不用,我自己去。你走吧,明天早晨见,带上你的那把宝剑。” 严黄和左秋与老人告别。 简直像做梦一样,晚餐才提到的学剑,回家途中就把愿望实现了。 “严黄,你的运气不错。” “还不是托姐姐的福。你说步行回家,才有了这个机缘。” 两个人身影渐远,玄子现身。 玄子,清新脱俗到极致的女孩子,月光披在身上,宛如月宫小仙子,神圣中还带着调皮的神色。 “爷爷,严黄身边的姐姐是不是比我还漂亮?” “谁也没有我孙女漂亮。”玄子的心思老人岂不会懂,笑着逗孙女开心。 “都说有志向的男人事业第一,严黄为了心爱的姐姐来到了这个小城,是不是格局小了点?” “不能这么说,他这么做,一方面说明了他的真性情,一方面说明了真格居。谁说干大事的人就一定要在大地方,真正的格局是在心中,与身处在什么地方没有必然关系。” “爷爷很看好他呦。” “你不是也认为他很帅吗?” “爷爷,你又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才关注他的。” “呵呵,帅也是一方面,我的孙女看着顺眼的人我就高看他一眼!” “爷爷,你又忽悠我,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等他能惹大麻烦、有强大的敌人、需要你帮助的时候。” 爷孙两个对话后隐去。 二百三十一 遣怀十式 第二天4点10分,严黄已经在开放广场开始了热身,演练自创的功夫绝招“追风”和“沐雨”。 快捷的身法忽高忽低、忽前忽后,道道残影,目不暇接。 一会儿,老人的声音响起:“功夫不错。有了武功基础,更有利于你学剑了。” “老人家,您来了。” 严黄停下身手,嘴上问候着,心中却惊诧于老人的无声无息。 凭自己的感知能力,竟然没有感觉到老人走近的声音,这让严黄对老人家的功夫暗生敬佩。 “让我看看你的剑。” 严黄将厥初宝剑递给老人,“它叫厥初”。 无声抽出剑身,老人将剑鞘递回严黄。 右手握紧剑柄,左手中指和食双指在剑身用力拂过。 厥初剑传递过来的信息,饶是老人见多识广,心中已是泛起滔天巨浪。 “老家伙,这一定是你的作品,没想到你的嗅觉这么灵敏。”老人暗道。 在老人家的认知中,这把剑是蕴含规则奥妙和天地伟力的造化之物,也只有他所说的那个老家伙才能打造。 严黄知道厥初剑材料珍贵,价值昂贵,但也仅此而已。 如果知道老人此刻心中所想,严黄定会每天剑不离身,认真体会其中的玄妙,还要拂剑百遍,不忍一粒浮尘沾染。 “一把绝世好剑,一定要好好珍惜,慢慢体会到它的不凡之处!”老人眼中的震惊之色让严黄看在眼里。 “一定会的。”哪怕左秋送给自己的是一把木剑,严黄也会好好珍惜的。 “严黄,我们开始吧。” 严黄恭敬地聆听。 “所谓剑技或者叫剑法,实质上就是破敌、杀敌的方法。 我每天教你一招,一共十招。 把招式学会以后,就要千遍万遍地反复练习,真正地掌握和体会剑法蕴含的真谛。 你要记住,每一招,都有其剑理和运剑方式,都是针对对手的变化和状态,应激而生的攻击和防守对策。 我要教你的剑法名为《遣怀十式》,我先把十招剑法从头至尾演练一遍,你要睁大眼睛了。” 老人的起剑式是握剑向天,然后迅速斜下划过一个l形,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剑啸,老人开始了演示。 “第一招,入水问鱼。” 严黄顿时睁大了眼睛,可是剑太快了,就算严黄眼力卓然,依然看不清楚老人运剑的所有轨迹。 只看见一片片稍纵即逝的剑光,和一个忽东忽西、忽上忽下被纵横交错、蚕茧一样的剑影包裹着的运动身影。 严黄的惊愕从老人动起来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止过。老人的舞剑身姿,哪里像一个老人,身轻似燕,动力澎湃,毫无钝滞之态,动静之间,泾渭分明却又无缝衔接。 “第二招,拨云见日。” 仿佛秋风扫落叶,又如疾风入洞穴,一股股可怕的威势让严黄感觉到剑气四射,仿佛要掀开层层阻拦洞天悉地。 严黄的眼睛依然是睁的大大的,甚至屏住的了呼吸,依然看不清楚老人的剑道轨迹,只能看清楚寥寥几剑。 老人的口中接连喊出了第三招:软硬兼施。……第四招:合纵连横……第五招:逐日追风……第六招:见风使舵……第七招:神差鬼使……第八招:若即若离……第九招:信手拈来……第十招: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十大剑招,一气呵成,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严黄看的是眼花缭乱。 直到老人收式后,严黄还没有缓过神来。 “看清楚了吗?”老人语音平静,没有一点急喘之音。 这种能力体质,严黄前所未见,即使是现在的自己,这种强度的运动,也会大气直喘的。 严黄不好意思地说:“老人家,抱歉,我没看清楚。” “正常。这第一招有8个基本动作,56种常态变化组合,对应着56种自然规则演绎,我一一演练给你看,讲给你听。” 严黄暗暗吃惊,原本自己以为一招就是一式,原来竟是这般复杂,蕴含着深刻的变化之理。 老人颇有耐心,边做动作边讲解,由浅入深。 严黄认真听认真学认真问全部记在脑海里。 学会全部动作时,全身湿淋淋的,如同刚从海里捞上来。 学会这一招,用了三个小时。 “嗯,领悟的还不错。”老人赞许地对严黄说。 “老人家,让您费心了。”严黄自己却觉得有些汗颜。 “今天就教到这了,我先离开了,你继续练习吧。”老人说完,抬腿就走。 看着老人背影,严黄想说“老人家,我请你吃早餐吧。” 想到老人昨晚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老人家今天的教导,让严黄意识到什么叫天外有天。 老人家的功夫能力,绝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及的。 但是,争强好胜的严黄相信,只要自己勤学苦练,总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达到老人家的水平。 又练了一个多小时,严黄回家洗澡吃饭。 左秋已经上班走了,严黄打车上班,少有的迟到了。 上班无事的时候,严黄脑海里继续回忆着招式,还用笔把一些关键环节记录保存下来。 左秋喜欢看严黄专心致志的神态,在严黄的办公桌前笑言道:“我脑海中有一幅画面,一位大侠策马扬鞭,仗剑江湖,威风凛凛,一步十杀,无人能敌。 严大侠,好好练,让坏人对你闻风丧胆。” 严黄受到左秋感染,豪情舒意地说道:“秋姐,据说,每一个男孩子都有一个江湖梦,都想成为独步天下的大侠,我也不例外。 我想问你,你送给我的厥初剑,我的师傅都很震惊,说它是一把绝世好剑,一定来历非凡吧?” “就如之前我和你说的,厥初剑的铸成用了很长时间,铸剑材料材料很复杂,还建造了特种熔炉,铸剑老人也很特别特别,他究竟是谁我爸都不清楚,不知道他从哪里来,后来又去了哪里。 我对厥初剑的感觉非常好,所以我和我父亲要了它,但是他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我并不清楚。” “我会慢慢体会和认识厥初的。”严黄更加重视这把剑了。 十天,严黄学了十招。 虽然仅仅是十招,严黄却觉得像是在研读十本大师的书籍。 每本书籍,自己现在只是在翻页,在阅读,对书中内容的深刻理解和掌握,还需要慢慢地研琢。 老人满意地对严黄说:“严黄,我不得不说,你是一个练武奇才,《遣怀十式》已经比划得的像模像样了。” “老人家,别人的剑法都起个霸气的名字,什么风雷剑法、乾坤剑法之类的,听着就吓人唬人,您这剑法的名字很特别,给人一种平静和回味的韵味。” “随着你阅历增加和心理的变化,以及你在使用这套剑法越来越熟练、越来越深入的时候,你会越来越深刻地理解这‘遣怀十式’的内涵和其中剑意与境界的奥妙。” “我想请教一下您,我的剑练到什么程度,算是真正地学会了《遣怀十式》了呢?” “这要看你的悟性了,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永远。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明确一个小目标,和我到海边来。” 到了海边,老人家拿过来厥初剑,说道:“看仔细了。” 面对海水表面,老人忽然一剑划出。 严黄随之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剑尖都没有挨到海水,却在前方5米处,宛如快刀滑开了一块凉粉,海水表层瞬间被切割开一道拳头粗的缝隙又瞬间合拢。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个变化。 严黄的眼力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可以这样吗?”严黄难以置信。 一剑划出,似乎都没用什么力量,剑身不沾水,水却被划开,这是什么原因所致? 二百三十二 剑术之道 严黄满脑门子的疑问。 老人笑了笑:“先把这个当做练习小目标吧。” “小目标?” 老人家,您这个小目标就如同王老板教育普通人先把一个亿挣到手当做小目标一样,何其难啊? 王老板是商界大佬,老人家可以确定的是功夫界大佬。 可是这样一个功夫大佬却是自己的便宜师傅,不,连便宜师傅都不算,老人家不让自己叫他师傅。 严黄惊诧之后是点头。 “练吧,认真去感悟,凭你的功夫底子和你的智商,你会达到的,而这仅仅是开始。” “老人家,我听您的意思,难道剑术还有更深奥的道理和更高级的目标?” “当然,我就简单地再给你讲一讲剑术之道。” “老人家,您请讲。” “剑术有最基本的三层境界。你把《遣怀十式》所有的招式都学会了,如果没有实现深刻理解和做到随心所欲地运用,也只是触及到了第一层境界的外门槛。 我希望你通过千锤百炼研磨剑术,知其然知其所以然,运剑自如,心剑合一,早日达到三层境界。 第一层境界,剑气境。气为剑之蕴,剑术运用熟练,达到本我程度,锋芒会有剑气逼出,剑未到,气先行,能扰敌心智。甚至,剑之所指,气可杀敌。 第二层境界,剑势境。势为剑之胆,剑术达到顺我程度,剑身会有剑势产生,势由你成,势如你愿,它是一种无声无形的空间威压,剑虽未动,却已慑敌心魄,束敌手脚。 第三层境界,剑意境。意为剑之魂,剑术达到忘我程度,会有剑意产生,人剑不两立,浑然如一体,意识融达,你意既剑意,气势顺心,人剑相通,剑随心动,变幻莫测,敌人防不胜防。” 还可以这样吗? 严黄听呆了,一时间,自己的思想仿佛进入到了三层境界的情境之中,表情也在不断变换。 “这三层境界,不仅是剑技三境,也是能力三境,也适用于你的功夫,随着你功夫的提升,你会逐渐理解的。” “可惜,我很难找到和我匹配的对手,我担心提高速度会很慢。” “培养你的双思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一心二用。 你在练功时,幻想有一个对手,你出招的时候他在防守,你根据他的防守再出招,反过来也是一样。 自己和自己战,更能知道自己的攻防缺陷,更能提高自己的反应效率。所谓战胜自己的过程,就是在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 严黄豁然开朗,“老人家,您的教诲,让我受益终生,我该怎么样报答您的恩情?” “我早就说过,不需要你任何的感谢,我也不是你师父,我们两个人有缘,就做了点有缘分的事情。” “老人家,我是真的舍不得您啊!” “你也让我印象深刻,山不转水转,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有缘再见呢。不说这些了,火车票我都买好了,我上午就要离开鹰岛了,再见吧。” “老人家,我非常感谢您传授给我剑技和您给我讲的那些道理。虽然您对您的身份保密,也没有把我认作是您的徒弟,但是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师傅。分手之际,我给您磕个头吧。” 严黄跪下,认认真真地给老人磕了一个头。 老人没有阻止,这一刻,他或许觉得严黄可以做他的徒弟了。 “师傅老人家,以后我怎么才能见到你?”严黄没有起身,埋头问道。 “先实现小目标吧。”老人声音杳杳。 严黄抬起头来,发现老人已经不见。 严黄有些惆怅。 这个便宜师傅不让自己叫他师傅,却是自己长这么大真真正正的一位师傅。 严黄的功夫除了小时候父亲传授给他的技艺,后来的功夫都是他取长补短和观摩、战斗后自己琢磨出来的。 便宜师傅的功夫让严黄叹服,他对严黄的教导是目前的严黄最为需要的,恰如久旱逢甘雨。 如果有一天,严黄知道自己的便宜师傅就是三次异域传音给自己那个人,而且,便宜师傅的身边还跟随着那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侧颜杀”美少女,会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心情? 严黄学着便宜师傅的样子举剑向天,斜向下挥出个l形,将《遣怀十式》重新演练了三遍,这才收剑回家。 一路上,还在想着老人一剑划水的神奇。 严黄忽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够在数米之外,对着敌人一剑挥出,敌人人头落地,该是多么炫酷的杀技。 宝剑在手,剑术在身,严黄有了一个明显的感受,那就是自己的底气更加充足了,视界也如同被扩展了一样更加宽广了。 接下来的日子,严黄刻苦训练,武技和剑技在不断反复的演练过程中扎实地在提升。 两大武技绝招“追风”和“沐雨”,严黄也从《遣怀十式》受到了改进的启发。 这些日子严黄过的十分充实和快乐,可是有一个人,却并不那么舒心。 5月份,是大好的施工季节,主、配、农网又招标了一批建设项目,可是,扶云电力工程公司却没能中上一个标,这让身为总经理的蔡品很上火。 这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从赵南城屋里出来的蔡品恰巧在电梯里碰上了严黄。 气氛略有尴尬,严黄还是礼貌地冲蔡品点了一下头,说道:“蔡总,你好。” 虽然已经不是卢云县供电公司的副总经理了,但现在是扶云电力工程公司总经理,蔡总这个称呼依然恰当。 “你好,严助理。” 蔡品早就在心中将严黄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他妈的,怎么碰上这个家伙了。”脸上却是平静的笑。 两人再无言语。 到了一楼,严黄示意蔡品先行,蔡品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眼睛里,却流露出仇恨的寒意。 背对严黄,严黄当然看不见。却也知道,当时考核时欲与自己兄弟相称的蔡品,此时恨自己恨到骨子里。 出了办公楼后,严黄看见蔡品上了一辆丰田霸道,随后,又看见基建部的车跟随者丰田霸道一起出了院门。 严黄给童小童打了个电话。 从童小童那里,知道李沐没在办公室,刚刚出去。 毫无疑问,李沐是被蔡品请走了。 中午和他们两个在一起吃饭的还有段长河,吃饭的地点就在海洋街段长河的那套商铺,段长河将此商铺出租给别人做了饭馆。 三个人在这里在研究对策,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如果章顺流不吐口,扶云公司日子不会好过。 当着李沐和蔡品的面,段长河将目前的情况汇报给了程向辉。 放下电话,段长河笑着对两个人说:“等着瞧吧,天要变了。” “段公子,怎么个变法,对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蔡品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对我们来讲,当然是好事。” 李沐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二百三十三 一个消息 周二下午,柳峰召集了一个简短的部务会,告知大家25号-27号,自己出差三天。 省公司人事董事部召集各市公司人资部主任研讨干部培训工作,为省公司要出台的《大河省电力公司领导干部三年培训规划》集思广益。 自己不在单位期间,各专业落实好日常工作,有事情就向两位副主任请示,两位副主任决定不了的事情再打电话给自己。 听到柳峰主任要出差几天,大家心里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尽管该干的活还是要干,但是感觉这个东西就是这么奇怪,似乎领导不在班上,就少了一个监督、轻了一层压力似的。 再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严黄和发展部、基建部、财务部、政工部四个部门的主任助理任职就要一年了。 人资部下周要对他们进行考核,严黄已经下发了考核通知。 周五晚上,这五个主任助理要小聚一下。 召集人是财务部的主任助理郑和新和思政部的主任助理罗知隐。 基建部的主任助理元适宜带了两瓶白酒,发展部主任助理岳君山带了两瓶红酒。 之所以两个人带酒,是因为两个人说这是他们家压箱底的好酒,今天有纪念意义,舍得奉献出来。 自从五个人被提拔为助理职务后,五个人自然就走得近了一些,隔个一两个月就在一起聚一下。 今天的聚会恰逢严黄发出考核通知后,其他四个人也正想从严黄这里获取些信息,自然严黄也就成了今天的聚会主角。 白酒是珍藏了十年的茅台,倒在酒杯后,浓郁的酱香味就弥漫开来,迅速挑动起了大家的嗅觉神经。 郑和新首先端起杯:“哥几个,一块先干一杯,先说好了,今天带来的酒要全部消灭掉,喝完了也不再要酒。” 郑和新在五个人中年龄最大,又是召集人,有资格说这话。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干了第一杯酒。 “时间过得真快啊,我们当助理都快一年了。好在我们哥几个工作还行,没有辜负领导的信任,是不是?”罗知隐端起了第二杯酒。 “那是,公司领导有心培养我们,我们也要自己争气不是。”元适宜附和道。 大家又干了第二杯酒。 岳君山说:“我们大家一块敬一下严黄吧,如果不是人资部创新性地提出公开竞聘的方法,估计我们大家现在不会是在这个位置。” 大家都举起杯表示感谢。 严黄忙说:“千万别因为这个敬我,我担待不起。 提出中层干部助理竞聘上岗的是公司两位主要领导和我们柳峰主任,目的也是为了培养公司年轻管理人才,为公司健康发展打基础。 我们还是一块感谢正直公道的领导们吧。” 放下杯子,元适宜问严黄:“严黄,我们是因为第一批主任助理结缘成为的好兄弟,冒昧地问一下,考核完后,公司最近有调整干部的想法吗?” 四个人都把目光对准了严黄,都想从严黄这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严黄笑着说:“不是不透漏消息给大家,是我真的不知道领导是否有这个计划。但是我判断,考核完后,领导们不会不想到这个问题。” “也是,毕竟严黄还不是人资部的老大,哪能事事都清楚啊,来,我敬哥几个。”岳君山举起了杯。 大家又是碰杯,一饮而尽。 五个人酒量还都可以,说说笑笑间,两瓶白酒见底了,就换上高脚杯开始喝红酒。 “刚才白酒喝的有点急,我这红酒珍贵,需要细细品,今天是周末,哥几个慢点喝,聊聊天,放松心情。”岳君山张罗了第一杯红酒。 “在座的都比我年长,都是我哥,弟弟我就一起敬四位哥哥,也祝愿四位哥哥早日走上领导岗位。”严黄举起了杯。 郑和新边和严黄碰杯边说:“工作能力很突出,个人问题也不要耽误了,该抓紧了严黄,需要不需要我们哥几个给你张罗一个?” 罗知隐忙接过话:“郑哥你孤陋寡闻了不是,你不知道京华才子是怎么来我们鹰岛电力的? 我们今天有机会在这儿跟严黄称兄道弟,你就好好感谢一下左秋大美女吧,是不是严黄兄弟?” 知道内情的岳君山和元适宜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严黄也跟着笑了起来。 转瞬间郑和新明白了,“差点犯了错误,怪就怪哥哥我一脑门子心思都在工作上了,八卦的事情了解的太少,自罚一口。”郑和新讪笑着喝了一口酒。 这时,元适宜的电话响了起来,元适宜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站起来走到门口接电话,低声说道:“是,主任,我在这家饭店吃饭。好,我过去敬杯酒。” 别人听不见元适宜的话,严黄听的是清清楚楚。 听到元适宜提到“主任”二字,莫非李沐也在这儿吃饭?和李沐吃饭的人都有谁呢? 自从童小童说李沐和段长河、蔡品他们走得很近,严黄就对李沐多了一份留意。 元适宜放下电话,对大家说:“哥几个先慢慢喝着,有几个熟人也在这儿吃饭,我去敬杯酒。” “快去快回,不许借此机会躲酒啊。”罗知隐警告道。 “去去就回,给我留点酒啊!”元适宜嬉笑着离去。 然而,元适宜并没有去去就回,二十分钟后,才返回来。 而且看脸色就知道,喝了一通急酒,没少喝,脸色绯红。 坐下后,元适宜有点不利索地说:“哥几个,原谅我,喝不进去了。” 严黄倒了一杯茶递给元适宜,“喝点茶,解解酒。” “善解人意的兄弟,要不说你进步快呢。”元适宜感激地说道。 “都是什么大人物啊,让元大助理喝这么多酒?”罗知隐问道。 “屁,大人物,就是几个干工程的土豪,还有两个政府部门的。 若不是我们主任也在那儿,我才懒得和他们喝呢,我们哥几个才是真心喝酒,和他们喝不过是应酬。” 元适宜确实喝的有点多了,说话也不太在乎是否得体。 “是不是被人奉承着,有一种飘乎乎爽到云端的感觉?”罗知隐继续开着玩笑。 “不会的,象我们这些有时候被人当做大爷有时候又充当做孙子角色的人,其中的苦辣酸甜,不是罗兄你这个干政工工作的所能体会的。 时间长了,会人格分裂的。”元适宜自嘲道。 “不至于吧?”罗知隐一脸的不信。 “真不骗你。把你当大爷的人如果不能给他工程做,你看看他是否还让你给他当大爷? 到政府跑手续、征地拆迁补偿过程中你是不是得当孙子? 难啊,罗兄,有时间多宣传宣传你兄弟苦辣酸甜的先进事迹吧!”说到最后,元适宜也开起了玩笑。 “适宜,我建议你,当大爷的时候你要过足大爷瘾,这样,当孙子的时候你就可以安慰自己:‘本孙子也有当大爷的时候!’”罗知隐打趣道。 大家一阵哄笑。 又喝了一会儿,聚会结束,大家心怀愉悦地散去。元适宜有意迟延了一下,和严黄落到了最后。 严黄说:“元哥你喝的有点多,我把你送回去吧。” “没事儿,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找不到家。严黄,我之所以没有马上走,是有个消息要和你说,当然不一定准。” 看着此时一本正经的元适宜,严黄知道元适宜一定有重要的消息要和自己说。 “你说吧,元哥。” “吃饭的时候,把我叫出去敬酒的是我们主任。” “他怎么知道你在这儿吃饭的?” “他出去上厕所时从我们这房间过,听到了我的说话声。” “他叫你去敬酒,是因为你和他们也很熟的原因吗?” “一方面有这个原因,一方面是显摆呗,他一声令下,我就得到位。还有就是让我知道他和那几个老板的关系,让我多照应着点。” “你似乎对你们主任不是太服气。”严黄试探着问道。 “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只不过是你自己的心情是否痛快而已。 我们这个李主任原来还行,工作能力和品行还都说得过去,最近这一年,变化比较大。” 元适宜没有说李沐哪方面变化比较大,严黄能够理解,这种变化肯定不是越来越优秀。 “他知道我们今天聚会都有谁啦?” “他问了,我也没瞒他,你猜当我和他说出你们几个人后,他说什么?” “他说什么啦?” “他说以后我尽量少和你们往一块凑,弄不好会影响我的前途。” 二百三十四 真笨,看着 听到这里,严黄的表情认真起来。 “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说他把我当做自己人,向我透漏一个消息,鹰岛电力的主要领导近期有可能调整。 我们五个人担任助理职务是现任领导班子的产物,新的领导班子是否还会认上任班子留下来的账不好说。 但是他会替我说话的,也要求我别经常和你们混在一起,让新领导看见了,会强化新领导心里的梗。” “李沐的消息从哪里来的知道吗?” “他没说,只是说可靠消息。” “元哥,你和我说这些,不怕你的领导知道了不高兴啊?” 听完元适宜告知的信息,严黄放松了表情,不是什么大事。 “严黄,我为什么要等他们都走了才说这件事,是因为我看重你信任你,其他人我还真信不过。” “元哥,谢谢你的信任,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两个人分手后,严黄又想了想元适宜说的消息,以及这个消息和他们五个人命运的关系。虽然自己不怎么看重领导更迭,但是不代表别人不多想。 如果消息是假的,章顺流继续在位,五个人考核没有问题的话,应该会很快走上领导岗位。 即使不是一批解决,相差时间也不会太长,因为这批竞争上岗的助理对今后员工进步和发展有示范意义。 如果消息是真的,有三种可能。 一种是新的领导班子认可原班子的做法,继续按照既定方针去做。 一种是找个理由先拖延后取消,五个助理各回原位。 再有一种就是有的提拔有的不提拔,给大家一种既部分尊重前任做法不完全否定,免得让人说三道四,又不完全遵照前任做法也有新班子新想法的印象。 周六周日两天,严黄开着左秋的车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专心演练新学的十大剑招。 严黄是带着小云突去的,当严黄飞舞的剑光和自己快捷的身躯灵动地展现在小云突面前时,小云突看得有点发呆: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了剑技? 休息的时候,严黄指着一棵大树一条垂下来距地有三米多高的树枝对小云突说道:“去把那条树枝拽下来。” 小云突看着严黄没动地儿,没听懂严黄的意思。 严黄骂道:“真笨,看着。” 严黄紧跑几步,到了树下向上一纵身,将一条距离地面有四米多高的树枝拽了下来,严黄给小云突做了个示范。 严黄指着这条距地三米多高的树枝说道:“把它拽下来,拽不下来今天不给饭吃。” 小云突明白了严黄的意思,严黄坐到一块石头上,看小云突的表演。 小云突也学着严黄的样子,紧跑几步,然后高高跃起,张嘴咬向那条树枝,结果距离树梢还有半米多就落了下来,够不着。 严黄讥笑道:“差的太远了,加把劲,继续。” 小云突蓄力,又来了一次,还是失败了。 第三次,小云突助跑的距离更远了,结果还是够不着树梢。 严黄打击道:“功夫不行啊,看样子今天挨饿是确定了。” 小云突白了一眼严黄,凝神看着树枝,想着办法。 忽然,小云突启动了,直奔粗壮的树干。 严黄急忙喝止:“小云突,赶紧停下来。” 严黄下意识地以为小云突要撞树自残惩罚自己。 只见小云突到树干前一跃而起,触到树干后借助惯性又向上纵了一纵,然后反身跃向那条树枝,张嘴咬住落地,顺势滚了两滚泄去坠地力道,嘴里还咬着断裂的树枝。 小云突这一番操作让严黄心花怒放,冲着小云突树起了大拇指,这家伙学会动脑了。 “聪明,可惜,这是作弊。我需要你以后靠你自己的腾跃能力直接拽下这根树枝。” 杨连说带比划将自己的意思传递给小云突。 小云突听明白了,仰起头对严黄哼哼了两声。 严黄拍拍小云突的头,表扬道:“还不笨。” 周一上班后,柳峰先参加了公司的碰头会。回到办公室不久,严黄就敲响了柳峰的门。 听到“请进“的声音后,严黄推门进去。 “严黄,有事儿吗?” “主任,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想说给你听。” “什么消息?” “我听说公司领导班子要有变动,是主要领导,不知道是真是假?” “是吗,我还真没听说过,你听谁说的?” 严黄就将元适宜告送自己关于领导班子可能变动的消息复述给了柳峰。 柳峰沉思了一下,“无风不起浪,也不是没可能。” “李沐和段长河他们走的很近,段长河又是跟程向辉也就是常务副省长的儿子经常混在一起,我觉得李沐的消息很有可能来源于他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消息的可靠性就高了。” “会不会是上次来的那个钱途来代替章总?我发现当时他的眼睛可是一直在扫视中层干部。” “也许吧,这样,严黄,你将我们公司中层干部花名册和助理花名册再整理一下,将年龄、职称、学历、工作经历几个方面的信息确认准确,做好给领导提供的准备。 至于消息到底准不准确,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好的,您还有什么要求?” “眼前的工作就是抓紧做好中层助理考核工作,公司主要领导真要有变动的话,就争取在变动之前完成助理提拔工作。 因为你也是助理,为避免闲话,考核助理的工作就由梅大姐主持进行。” “好的,柳主任。” 一个星期后,梅晓莹将五个助理的考核报告交给了柳峰。柳峰修改后上报给了章顺流总经理。 如果章顺流总经理也听到消息,柳峰相信章顺流总经理会抓紧进行干部调整的,这样,既是对5名主任助理负责,也避免给新领导班子留下尾巴活儿。 又过了一个星期,鹰岛电力的领导班子并没有发生变化。严黄就觉得那个消息可能是假的了,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就在严黄觉得那个消息一定是假的了的时候,关于领导班子要调整的风声又起来了,而且这回谈论这个消息的人还很多。 鹰岛电力,处在了一种莫名的躁动与不安之中。 此时,处于流言漩涡中的主角章顺流心情也并不是很平静。 传言他到大河省公司总部工作,但不是提拔,只是平调。 二百三十五 男女主人今天都有点发飘 到大河省公司总部工作,也是章顺流的理想。 自从担任鹰岛电力总经理4年多来,章顺流兢兢业业地工作,给鹰岛电力带来了很大的改变,绩效提升是不争的事实。 内部风气也有了很大的改善,有些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有章顺流和韩社坐镇,压制着他们少做坏事,基本上保证了鹰岛电力正能量占据了上风。 章顺流也希望自己得到提拔,到更重要的岗位工作。 目的也简单,就是为了能够更大地发挥价值,为这个企业做更大的贡献。 至于光宗耀祖、人前显赫真不是章顺流追求的本质目标。 客观讲,章顺流却是是个不错的党员干部。 这些天来,章顺流的耳朵里也听到了关于自己要动的风声。 有人也劝他和上边的人打听一下,他却很犹豫。 知道了去处又能怎样?就能从不如意变成如意了?拉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谋取的提拔又不是章顺流愿意做的。 听天由命吧,想到这儿,章顺流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起来。拿起电话,将柳峰叫了过来。 由于听到些风言风语,柳峰的脸色有些凝重。 “表情有点严肃啊,怎么啦?”章顺流貌似随意地问道。 “还不是听到些关于你的传言,如果真是提拔了,虽说舍不得你走,也为你高兴。怕就怕把你平调过去,这对你是不公平的。” 柳峰说的是真话,这几年在章顺流的领导之下心情是愉快的,哪怕有时候很累,工作干起来也舒心。 柳峰也是一个有性格、有原则的人,碰上一个让他信服口服的领导不容易。 “别操那个心了,不都是传言吗。找你来,就是想商量一下助理的事儿。 考核也考核完了,考核结果也都不错。 原本我想借机小范围调整一下干部,这时候又有班子调整的传言,我有些犹豫。 如果传言是假的,把这五个助理提拔了属于正常。 如果传言是真的,在公司班子调整之前把这五个助理提拔了,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突击提拔干部。 我听听你的意见,现在动还是不动?” “按道理来讲,助理计划是我们去年开始做的一项工作,现在是这项工作的延续,不管公司班子调整不调整,都是正常的工作步骤。 但是您的担心也是必要的。我有个建议,不如我们等到月底,如果您没有变动,我们就操作,不再等了。” “嗯,也好,就按照你的建议来。 说心里话,如果现在被调整走,还是有遗憾的。” “章总这几年的工作业绩有目共睹,绝大多数人打心眼佩服您,您不必太追求完美。” “我所说的遗憾,是没有在我在位期间,把你和章木均推到公司领导岗位上去,你们都是很优秀的中层干部。” 章木均是办公室主任,在办公室工作岗位已经三年多了,也颇得章顺流欣赏。 “在这方面章总不必多想,我和您一样,喜欢水到渠成。而且,内心的自在才是最重要的。” “你我这性子啊,也不知是好是坏。 大学毕业时有位睿智的女同学曾经送我四个字‘君子如钟’。 我始终没有太明白是什么含义,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从章顺流屋里出来,“君子如钟”四个字还回想在柳峰耳边,进而意识到:钟,不管是敲响还是沉静,它都在那里。 周六,很多年轻人因为前一晚上放松熬夜而贪恋床上睡个懒觉。 严黄已经早早地起床去晨练,《遣怀十式》单从形上看已经像模像样,严黄却知道还仅仅是个皮毛,其中的剑道自己还远远没有理解,更谈不上掌握。 回家后冲了个澡,就去左秋姐姐家。 两个人已经约好去一家广式茶餐厅吃早餐。 轻轻敲门。 严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刚从床上爬起来,身穿睡衣、脚踩拖鞋、头发凌乱带着慵懒神态的左秋姐姐形象。 这是严黄希望开门后期待的样子。 门开了,严黄热切的眼睛望过去,嘴里同时喊出“秋姐早上好。” 没有预料中的场景,只有小云突神气地挺胸昂首看着它。 小云突一脸期待神色,希望得到严黄的表扬,因为门是它开的。 先是一丝失望然后是惊喜。 意识到是小云突给自己开了门,严黄不吝夸奖几句。 “行啊,小云突,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进步了,一会儿奖励你吃肉包子。” 严黄用手拍拍小云突的鼻子,然后侧身一指门外,“出去,我看看你会不会从外面把门打开。 小云突领会了严黄的意思,走到门外,严黄从里面把门关上,然后听到小云突将爪子达到门把手上,下压后推开了门。 小云突摇了几下尾巴,看着严黄,扬了两下头,意思说:“怎么样,我还行吗?” “不错,小云突,再给你提个高要求,下次把接电话学会啊,我给你打电话,你直接过来找我,我就不再接你啦。” 估计这句话小云突没听明白,因为他睁大了眼睛看着严黄并没有反应。 这时左秋从卫生间收拾完妆容走出来,“惊喜吧,这是我前天突发奇想教了一下它如何开门,没想到它真就学会了。接电话这个差事继续由我交给它吧。” 严黄扫描了一遍左秋的衣着,有点呆呆的。 “这么看着我,我的衣服有什么问题?” 今天的左秋穿着一件白色格子连衣裙,脚下搭配上一双白色矮跟单鞋,腿看起来特别显长,清爽气质让人忘了外面炎热的天气。 “秋姐,长这么好看还这么会穿衣服,你让外面的女孩子情何以堪啊。” 严黄不只是奉承,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左秋嫣然而笑:“严大侠是不是想让我夸你智商高、财商高、功夫高、情商也高啊!” “不用,本来就高嘛。”严黄一点都不害臊。 两个人说笑着下楼,小云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男女主人今天都有点发飘。 停好车,走到茶餐厅门口,宠物不让入内。 严黄打开四扇窗户,让小云突呆在车里。 好在阳光还不强烈,车停在一颗大树之下,有风吹过。 严黄和左秋吃了虾饺、肠粉、皮蛋瘦肉粥。 给小云突打包了6个肉包子。 二百三十六 咬人的狗不叫唤 看着小云突吃得香喷喷专注的样子,严黄喊道:“喂,没出息的家伙,绅士些,在秋姐面前一点都不注意素质狗的形象。” 小云突理都没有理他。 左秋给盆子里倒了些矿泉水,小云突喝了一口水,用头蹭了一下左秋,意思是说:“还是女主人心细。” 严黄开车,出城,要去一块静谧之地,给左秋演示学会不久的剑术。 “厥初用着还趁手吧。” “如量身定做一般,秋姐,谢谢你送我这把剑。师傅说,让我慢慢体会他的不凡之处,师傅这样说,我觉得厥初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内在玄妙。” 虽然那位老人并没有收徒,严黄认定老人就是自己的师傅。 “一把剑吗,也就是材质好一些,铸剑手艺精湛些,能有什么玄妙之处。” “还待认识。” “你对你师傅了解多少?” “特别遗憾,除了知道师傅是个深不可测的高人,其他一无所知。” “还真是个奇人,教你功夫,却不让你知道他是谁。” “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已经意识到他绝不是一般人,他的功夫之深奥到了让我不理解的地步。 一剑划开海水,简直是神人所为。” “你将来也一定能够做到的。” “秋姐对我这么有信心?” “我可以对自己没有信心,但是对你充满信心。” 左秋话里的话,严黄察觉不到,只是单纯地认为左秋在夸赞自己。 车子上了白岭立交桥,严黄将视野扫向了立交桥的西南方一公里处。 那里正待建设的一片空地就是晨云地产待开发的商品住宅区,空地已经用蓝色的铁皮挡板包围了起来,这个住宅区名字已经起好了,叫做蔚来海。 蔚来海的建设规划也已经通过了,有高档高层住宅和联体别墅以及少量独栋别墅组成。 “姐,等蔚来海建成,买一套别墅吧。” 左秋“好啊,不过严老板必须给我打个大大的折扣。” “我这个三老板听姐的。” 左秋伸出手摸了摸小云突的后背,“有了院子,小云突就有撒花的地方了,会很高兴的。” 左秋的手可没有主动抚摸过严黄的后背。 严黄羡慕地说道:“小云突啊,你说你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碰上了这么好的主人。” 严黄侧头看着小云突说,而小云突正在将头伸向窗外,踌躇满志地欣赏风景呢,没搭理严黄。 下了白岭立交桥南行,就是鹰岛市著名的滨海大道。 滨海大道连接着主城区和戴河区,大道左侧主要是由槐树和柳树组成的防护林,介于滨海大道和沙滩之间。 右侧沿线是宽达3千米的城市森林,滨海大道由中间十米宽的绿化带隔开,双向八车道,开车视野非常舒服。 这条大道真的非常漂亮,后来鹰岛市每年举办的半程马拉松赛事这条大道是主体。 开车在滨海大道上,有人在画中游的感觉。 到了晚上,大道两侧的花灯绽放,滨海大道宛如镶嵌了颗颗明珠的玉带,与天上的繁星遥相呼应。 行驶了2000米后,严黄的车被红白相间的路锥引导进了前面的治安检查站,然后被拦了下来。 由于戴河区特殊的暑期地位,为保证暑期戴河区安全,在进出戴河区的各条道路上,都设置了检查站。 检查站基本上都是检查外地车辆。 还没有到暑期,现在只是在演习,随机抽查车辆,不管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车辆,一视同仁,为暑期检查工作做准备 之所以将严黄的车拦了下来,是因为检查站的一只警犬远远地对着严黄的车叫唤了几声,这引起了警察们的重视,莫非这辆车有情况? 只有小云突明白,这只突然发声的警犬是冲着它来的。 同样是狗,一只在地面辛苦执勤,一只坐在车窗口欣赏风景,警犬一定在想:凭什么啊? 狗和人一样,都有内心不平衡的时候。 严黄将车停了下来,摇下自己这侧玻璃,准备接受警察的询问。 警察牵着警犬过来。 按照警察的惯性思维,本来是要让警犬绕车一周,用他们出色的嗅觉搜出违禁物品来的。 没想到,这只警犬到了副驾驶位置,对着小云突就是不停的吼叫。 这哪里是工作的态度,分明是挑衅,要打架的节奏。 警察有点发愣,严黄和左秋也不明就里,不知道这只警犬发什么疯。 小云突俯视着狂吠的警犬,莫名其妙。 如果它还是一条野狗,早就扑上去干上了,现在它自恃是一条有素质的狗,轻易不乱叫唤,也不主动挑衅谁。 两个人都没有下车,也没有放小云突下车。 严黄问小云突:“你惹着它了?还是你比它长的帅遭人嫉恨啦?还是你抢了她老婆啦?” 小云突当然不明白严黄的问话,却有点不高兴地看着车外的警犬。 牵着警犬的警察听了严黄调侃的话,有点恼。 从某种意义上说,警犬也是自己的战友,不能被人蔑视和讥讽。 “不过就是一条宠物狗,恐怕连开苞都不会呢,有什么资格被我的‘战神’嫉恨?” 警察撇撇嘴,一副看不起小云突的样子。 听警察的意思,这只警犬被称为战神。 严黄笑了:“咬人的狗不叫唤,就你这条警犬虚张声势的,怕是个名不副实、徒有虚名的‘战神’吧。” “名不副实?你这条小公狗敢下车,分分钟咬死它。” 警察放出了挑战的豪言。 严黄下车,打量了一下这只还在狂吠的警犬,别说这只毛色黑黄油亮的警犬个头比小云突要大,体型也更强壮一些。 如果放小云突下来,小云突能否战胜它严黄确实心里没底。 而且,首要的前提是,小云突面对貌似气势汹汹的战神,要有胆量一战。 “敢吗?”警察戏耍般的语气,另外两个警察也凑了上来看热闹,嘴角翘着笑意。 “我们商量一下。”严黄上车。 “姐,让小云突试一下?” “会受伤吗?” “人家在下面挑衅呢,小云突,你想做英雄还是甘当狗熊啊?”严黄手指着下面的警犬,又将两个拳头对顶了一下。 二百三十七 我有证 小云突明白了严黄的意思,脸上不恐不惧,眼中战意涌现。 严黄说:“小云突同意了,那就让它试一试,看看它目前的本事如何,战!” 严黄再次下车,对警察说道:“那就较量较量吧,不过,事先得说好,咬伤了咬死了怎么办?” “咬伤了自己治,咬死了白咬。 你不用指望着我还会陪你一条狗,你自己琢磨,现在认输来得及。” 警察说这话很干脆,因为他已经预料到结果,那就是对方的狗不堪一击,所以答得痛快。 “也就是说,战神死了,我们不用承担责任。” “你的想法有点远,想到月球上了,战神会败吗?” “也许会呢。还用签个字据吗?” “不用,人民警察的话你还不信?” “相信到是相信,我担心的是,你们战友情深,万一战神挂彩甚至丢了性命,你就忘了你说过什么了。” “太磨叽了,放心吧,只要你心里承受能力强就行了。” “千万别后悔,我让狗下来啦。” 警察们后退,留下了那只摘掉了项圈上短绳的警犬。 “等一下。”几个警察迅速将引导车辆到警务区的路锥撤掉,道路就又恢复了正常行驶状态。 这样,警务区就成了战神和小云突的战场。 “可以啦。”警察示意。 “小云突,上。”严黄冲车下一摆手,嘴中发出指令。 小云突从车窗中一窜而出,泰山压顶之势直接从空中扑向了那只警犬。 张开的嘴巴中还洒出了几滴疏狂的口水,在空中形成了晶莹优美的断开弧线。 眨眼间,小云突扑倒了警犬,张开的嘴巴迅速合拢,咬住了警犬的耳朵。 突然袭击,一击得手,这就是先发优势。 “你的狗怎么一言不发,上来就咬,太不讲究了吧?”警察急了。 看着被摁在下面痛的哼哼直叫的警犬,警察着急的同时还有些心疼。 “我说过了,咬人的狗不叫唤,更何况狗要咬狗了,你还指望给他们讲一下规则吗?” 严黄得意洋洋,哈哈大笑,完全不顾及警察的面子。 左秋没有下车,就在车里看着,替小云突担着心。 警犬战神一懵之下也是迅速反应,忍痛弓腰扭身,凭借壮实的身体从小云突的压迫之中脱开身来。 只是代价有点大,半只耳朵没有了,鲜血涌出。 警犬战神叫的声音更响了,因为疼,更因为愤怒。 战神是一只狼青犬,伤痛没有让它胆怯,反而激起了它的野性。 两只狗都有狼的基因。 小云突全神戒备,辗转腾挪,灵活机智,瞅准机会就是一嘴。 战神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 战神是受过训练的,小云突也是受过训练的,而小云突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年轻,而战神要比它大上几岁。 小云突更大的优势就是小云突实战经验丰富,别看年龄小,但是从还是小小狗的时候就在和外界的残酷生存竞争中学会了厮杀。 那一次在停车场,一下子就咬死了流浪的哈士奇不是偶然的。 小云突下死口毫不犹豫,这是生存之道。 警察们的担心远远超过了严黄。 两只狗打到现在,严黄的担心基本上没了。 有几次,顽强的战神都要咬到了小云突,但是小云突的身体柔韧性和躲避能力让它将将逃过了撕咬。 随着血流增多,战神的动作在减慢,威势在减弱。 不断地有车辆驶过,谁都想停车观赏,可是不敢。 三个警察已经感觉到了危险临近。 “陈成,叫停吧,我感觉到不妙。”那个和严黄协商斗犬的警察叫陈成。 “是啊,咱们的警犬真给咬死了,我们是要负责任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怎么就碰上了一个硬茬呢?咱们这可是警犬、受过训练啊…” 一个警察搓着手,嘴里念念碎,来回走着,实在是担忧。 那个叫陈成的警察比谁都吃惊,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局面。 “喂,哥们,停停,停战。”另外一个警察替陈成做了决定。 可是晚了,小云突的牙齿恰在此时咬碎了战神的喉咙。 战神倒地抽搐。 全场无声,三个警察目瞪口呆。 “啪啪啪”,严黄的掌声响起,奖励给小云突的。 “过来。”严黄发出指令。 小云突松开嘴巴,满嘴鲜血,甚是吓人。 严黄不觉得恐怖,小云突时得胜而归的勇士。 左秋下车,手里拿着几瓶矿泉水,拿着毛巾。 严黄接过一瓶,拧开盖,开始冲洗小云突嘴巴上的、身上的血迹。天气热,不用担心着凉。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警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躺在地上还未完全死去的警犬。 哪怕出现的仙女般的女子左秋也吸引不了他们的注意力。 有个岁数小的警察眼泪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一只警犬,是时间、金钱和不厌其烦的训导才培养出来的,被一只他们口中的宠物犬咬死,太尴尬啊。 过了一会,陈成开口了:“私养烈犬,你们的狗没收了。”陈成想当然地认为严黄他们违规养犬。 陈成还有一个心思,虽然警犬死了,他们拖不了干系,可是又得到了一只更加优秀的狗,将其训练为警犬,将功补过,也许能减轻处罚。 中断工作,怂恿两狗之间的争斗,还造成了己方战斗减员,这个说起来丢人的错误无理由辩解。 但是可以将功补过,用一条更加优秀的年轻的狗淘汰一只接近年老力衰的狗。 严黄嘿嘿一笑,从储藏箱里拿出两张纸,递给陈成一张:“陈警官,我有证。” 陈成接过来,核实,狗证是真的。 “那也不行,你这证是一年前办的,那时狗还小,现在长大了,具有了社会危害性,必须没收。 如果有一天,你这狗咬伤咬死了人,你们会追悔莫及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 严黄又将另外一张纸递给陈成。 “这又是什么?”陈成接过来看。 警犬证。 原来这条狗还有一个官方的身份,虽然真实身份是可以做几天临时工的民间警犬。 陈成心一酸一凉,这不是倒霉催的吗,我的战神警犬啊,你就这样白死了吗? 另外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原来也是一条警犬。 二百三十八 人家的狗能打是有原因的 人家的狗能打是有原因的。 “既然是警犬,为什么在你们手里?”陈成问道。 “保密。” 陈成没再逼问,他知道对方可以不说。 “打开后备箱,打开车门,接受检查。” 找不到狗的破绽,陈成决定另辟蹊径。 “警官你这是在报复我们还是在难为我们?” “都不是,公民有义务配合警察工作,请你们理解。” “好吧。”严黄将后备箱和车门打开。 两个警察从车两侧检查车内,陈成检查后备箱。 两个警察很快检查完,没有违禁品。 陈成从后备箱直起身,笑了,有一种解恨的感觉,手中拿着一把剑。 严黄要舞剑给左秋看的厥初剑。 “根据《治安处罚法》有关规定,你们车上携带管制刀具,依法没收。” 陈成得意地看着看着严黄和左秋,这回可算是实实在在地抓到你们的把柄了。 到了这个时候,陈成才真真正正地正眼瞧了瞧左秋。 这女子,怎么美丽的让人骨酥魂散?不能再看第二眼了。 “对不起,警官,这是艺术收藏品。”严黄小声解释道。 “收藏品?放在家里是收藏品,带出家就是管制刀具。没收了,一会跟我去填个实物收缴单。” 严黄又走向车,从储物箱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陈成。 “警官,请看,我有证。” 管制刀具携带证,前不久魏飞雪帮助办的。 严黄因为经常要带剑外出练剑,就怕遇到检查解释不清楚。 一连串的打击让陈成泄气了,但还是要问一句:“挺懂法嘛!既然是收藏品为什么不放在家里。” “太贵重,怕被人偷了,只能随身带着。” “一把剑,能贵重到哪去?” “无价之宝,换成钱,能修十条滨海大道。”严黄小声而又神秘地在陈成耳边说道。 陈成觉得严黄的话太离谱,根本不信,“吹吧,反正吹牛也不违法。” 严黄哈哈大笑,被陈诚理解为同意了他的说法。 其实,严黄是因为得意才大笑。有证,少了多少麻烦啊。 一刹那间,严黄对办假证的那些手工艺工作者们似乎有点理解了。 不过,造假的人该被恨还是要恨的,假的东西害人。 严黄对厥初剑的价格判断在警察看来是吹牛,后来这把剑的作用和价值岂是区区十条滨海大道可比的? 此时,左秋用了十几瓶水将小云突身上的可见血迹清洗干净,用毛巾擦试,风吹日晒,一会儿皮毛皆干。 “我们可以走了吗,警官?”严黄问道。 一辆已经驶进警务区的警车,伴随着开车门声音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不能走”。 车上先是跳下来一个女警官,接着下来一位男警官。 女警官是魏飞雪,男警官是鹰岛市公安局局长魏祥武。 三个警察赶忙给魏祥武立正敬礼,叫着“魏局长好。” 魏飞雪先和左秋热情地打了招呼,然后对严黄说:“严黄,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大头儿,魏局长。魏局长,这位是严黄。” 敢把市公安局长叫大头儿的,也就是魏飞雪了,谁让魏飞雪的爹管着这个大头儿,而且还和这个大头是好朋友呢。 三个警察见此状况,全都一咧嘴,似乎明白了严黄从始至终的淡定,有仗势啊。 “你就是严黄?幸会。”魏祥武很谦虚,他早就从魏飞雪那里获悉,严黄两次帮魏飞雪立了大功,否则,魏祥武不会这么谦虚。 “幸会的是草民,认识您很高兴。”严黄平静而又礼貌,还带着调侃。 魏祥武又和左秋握了一下手,暗暗赞美左秋的美丽。 “秋姐,严黄,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接受检查,配合警察同志工作。”严黄说的一本正经,心里暗暗发笑。 看见地上地上躺着的警犬,魏飞雪一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陈成呢喃道:“被你朋友的狗给咬死的。” 陈成不敢说是由于他们的挑衅招致了悲惨结局。 “碰上他,你就认倒霉吧。” 魏飞雪暗道,随后看向了严黄,询问的目光。 严黄灵光一闪,赶忙接口:“是是,对不起啊魏局长、飞雪警官。我的狗早晨吃多了,有劲没处使,主动挑战了警犬,结果一不小心咬死了警犬,该赔多少钱我们赔。” 严黄主动把责任承担过来,不想三个警察因此受处罚。 至于损失些钱财,那是小事。 陈成大受感动,能够遇上主动揽责而且这个责任还不是对方应该承担的人,不容易。 陈成不由得开始高看严黄。 陈成想要张口说话澄清事实,被严黄的眼光制止了。 严黄是真心地觉得警察们不容易,更何况小云突有这样一个实战的机会,已经很值了。 “魏局长,您看,能不能让严黄赔两只警犬钱,就这样算了。 反正这只警犬被他的狗咬死也说明了这只警犬就是个窝囊废,该死。 他的狗也受过基地训练,以后有需要可以借过来。” 魏飞雪提出了建议。 小云突看见三号主人,主动走过来打了个招呼,魏飞雪高兴地抚摸了一下它的头,说道:“不仅牛逼,还有眼力见。” 三名警察惊愕于魏飞雪的直率表扬。 魏祥武略作思询,点点头:“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这么办吧。”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不是这样想。 魏祥武虽然首次和严黄见面,却早就对严黄十分看重和欣赏。 今天哪怕严黄一分不掏,他也不会有异议。 何况,事情肯定不会向严黄说的那样简单。 既然魏飞雪有提议,顺水推舟就是了。 “那就谢谢魏局长了,赔多少钱让飞雪警官先垫上,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喂,说好了啊,先垫上可以,到时候必须还钱。” 听了魏飞雪的话,陈成他们意识到了,这三个年轻人关系不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一对阳光青年驾车而去。 魏飞雪也和魏祥武上车走了。 魏飞雪的父亲来了,检查戴河区暑期保卫准备工作,两个人一起去见他。 二百三十九 好玩的样子 问题就这样解决了,陈成和两个警察都十分庆幸没有被追责,心里的压力没有了。 可是低头看着那头躺在地上的警犬,内疚的情感又产生了,这真是nozuonodie啊。 作为警察,工作的一个基本原则就是“以事实为依据”,可是在没有搞清楚对方真实实力之前就想当然地以为对方不堪一击,血淋淋的教训。 在滨海大道西侧的一条东西向路的深处,有一个废弃的马场,有大片的平地,严黄将车开向那里,要在那里给她的左秋姐姐展示所学剑技。 周一,经理办公会取消,总经理章顺流和党委书记韩社被大河省电力公司党组招去谈话。 干部调整消息已经在鹰岛电力干部职工中逐层传开。 严黄从柳峰办公室领命出来,通知各单位明天上午九点召开干部调整大会,各单位党政正职参加。 不出严黄和柳峰所料,钱途果然到鹰岛电力任职,担任总经理职务。 而章顺流的去向,多少让了解他素质的人觉得不那么如意。 柳峰告诉严黄,章总到大河省担任副总工程师职务。 这个职务和鹰岛电力总经理相比,只是平调。 人们评价这是和降职差不多的一个安排。 “凭章总的能力、责任心、品格、年龄等各方面条件,竟然没有被提拔,让人不能理解。”严黄语气中有打报不平的味道。 “是有些遗憾,不过这次没提拔,也不代表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希望章总有个好的前途。" 柳峰深喑其道,干部调整要考虑的因素很多,并不能总是做到应该怎样就怎样。 当然,干部调整,如果是搀杂了人情、利益、打击报复等劣性因素而导致了不公平的结果,则另当别论。 “章总走之前,我请他吃顿饭,你也参加吧,章总很欣赏你的。” “行,柳主任。” 一般来讲,调整下级单位正职,上级单位来宣布干部任免的也应该是正职。 如果是调整下级单位副职,则是甶上级单位副职领导来宣布。 上级单位人事部们领导肯定是要跟来的,负责宣读任免文件。 现在,当上级来人座到领导台上后,大家意外发现,今天来宣布的领导不是大河省电力公司董事长、党组书记孟昭阳,也不是总经理白春生,而是副职,主管人力资源、基建、农电工作的孟几回。 于是有人就由此联想了:“怪不得章顺流没有被提拔,原来根本就是不被领导看重。” 孟几回和人事董事部主任左中福、公司新任总经理钱途、即将离任的总经理章顺流、党委书记韩社在领导台就坐。 严黄看着领导台上一脸正经的孟几回,暗暗发笑。 如果这位大领导突然发现,台下有一位知道自己秘密的下属,那个表情该是什么好玩的样子。 左中福宣读了任免文件,章顺流和钱途分别做了表态发言。 章顺流的发言情真意切,很多人心里也是不舍,包括柳峰。 钱途宣誓了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对省公司党组的信任表达了感谢。 柳峰听得出来,39岁的钱途还发出了有恃无恐的信息,大家要好好配合工作,否则的话,大家懂的。 孟几回先是对章顺流为鹰岛电力所做的贡献以及人品给以积极的评价,又肯定钱途的能力,代表公司党组对鹰岛电力干部职工提出了要求,并希望鹰岛电力各项工作更上层楼。 会议结束,中层干部们都坐在椅子上没动,让领导先撤。 孟几回从领导台上下来,边向门口走来,边和过道两边的中层干部点头致意。 严黄坐在会议室后面,表情清淡,一直看着孟几回。 走到最后一排时,孟几回的眼光一怔。 他看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曾经特意记下了面孔长相,以便日后相认。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他是谁? 他是鹰岛电力的中层干部? 天下真的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不愧是老江湖,脑海中已是波涛翻滚,思虑万千,面部也仅仅是一怔。 孟几回对严黄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孟几回要吃过午饭才回省公司,离中午还有一个半小时时间,孟几回在接待室又分别和钱途、韩社和章顺流谈了话。 在和章顺流谈话的尾声,孟几回问道:“顺流,坐在北侧最后一排靠在过道位置的那位年青人叫什么,是哪个单位的?” “抱歉,孟总,我还没有太在意谁坐在那个位置上,我去问一下。” 章顺流很纳闷,孟几回为什么要问这个年青人是谁?他们认识?如果认识又为什么不知道他是谁? 五分钟后,章顺流回来了,告诉孟几回那位年青人叫严黄,是人资部主任助理。 “对了孟总,严黄和你还是同乡呢,他也是青云县人。” “啊,我说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他呢。顺流,帮我把他叫过来,我和他聊几句。” “好的孟总,我去把严黄叫来。”章顺流给柳峰打了电话,让他通知严黄去接待室见孟总。 柳峰电话通知了严黄。 放下电话后,柳峰有点不解,不知道孟几回找严黄所为何事。 柳峰忽然想到严黄考核卢云县供电公司领导班子时毕有颜反映的情况涉及到孟几回,但是这件事孟几回应该是不知情的,难道有人将风声透露给了孟几回? 知道这件事的仅有自己、章总、韩书记以及赵南城、蔡品有限的几个人。 章总、韩书记不太可能这么做,赵南城和蔡品也应该不这么愚蠢。 不是这件事,会是什么事呢? 一个省公司的副总经理,一个市公司的中层干部助理,中间隔着好几层呢,会有什么交集呢? 不仅是柳峰有疑问,凡是知道孟几回找严黄的人,都各有心思,甚至有的人还羡慕嫉妒严黄,被省公司副总经理招见,觉得严黄很幸运,会有个光明的前途。 涂百顺暗叹一口气,自己的儿子涂田明和严黄的差距怕是越拉越大了,自己一定要和钱途搞好关系,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儿子。 二百四十 这个钱途不一样 敲门,进去,关门。 孟几回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来,指着身边的沙发说:“请坐,严黄,我们聊聊。” 严黄看了一眼孟几回,眼中没有卑微,没有激动,没有不安,没有鄙视,似乎面对的是一个与己毫无关系的人。 严黄坐下后稍侧下身子,问孟几回:“孟副总找我有事?” “我听章总说,我们还是同乡,随便聊聊。” 孟几回故作轻松语气。 “孟总是大领导,我是小员工,孟总想和我聊什么?” 严黄是知道孟几回想和自己聊什么的,却不点破。 “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就已经是中层助理,说明你很优秀。 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好的发展,我也会关注你的。” 孟几回没有明说自己可以成为严黄的靠山,但是把示好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这就是利益交换的含义:你替我保守秘密,我关照你的前途发展。 “谢谢,孟总就是要说这些吗?” “其实,你也能够猜到我找你的原因。 那天确实很巧,让你碰见了我和夏雨玲的事情。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认识,有些尴尬,更主要的是要感谢你。” “感谢我,为什么?”严黄不明白孟几回为什么这么说。 “一方面是因为你及时的出现,避免了我在暴怒和冲动的情况下做出追悔不及的傻事。 一方面是事后夏雨玲没有在再逼我,平静地和我分手了。” 严黄点了点头,看来夏雨玲听进去了自己的劝。 “夏雨铃说不再缠着我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知道夏雨玲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 问她她告送诉我,是那个年轻人的话改变了她的执念。 我问她关于你的信息,她冷笑了几声,没有告诉我。 现在想想她当时的笑意味深长,知道我们终究会见面。 我谢谢你,是因为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会不会以悲剧收场。” 孟几回站起来,真心真意地给严黄鞠了一躬。 与被下属的下属撞见自己不堪的秘密相比,夏雨铃离开自己才是最值得高兴和庆幸的事情。 尽管当初的夏雨铃是那么的可爱。 直到现在孟几回也时常回味夏雨玲带给自己的快乐。 严黄无意中送了孟几回一个意外的大礼物,或者说意外地帮助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谢就不必了,这并不是我的本心。” 严黄可没有通常的帮助人解困的愉悦心情。 “你会嘲笑我吗?” “嘲笑?不,这次不会。生活中每个人都会做些荒唐的事情,领导也不是圣人。” 严黄给了孟几回一个台阶。 “教训深刻啊,我不会再犯错了,也不会给你嘲笑的机会了。”这句话更像是表决心。 “但愿吧。好了,孟副总,我们的谈话该结束了,否则,有的人会多想的。” 严黄没有再和孟几回握手,冲孟几回点了一下头,起身说了声“再见”就走了。 孟几回暗道:“这小子品格还行,没有因为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上,提些过分要求,更没有勒索自己。 不过,这次没有,以后会有吗?” 这天中午,孟几回酒喝得很尽兴,酒桌上话也很多,回去在车上睡了一路。 第二天上午,钱途雷厉风行地召开了第一次领导班子碰头会。 下午,办公室主任章木均到柳峰办公室小坐了一会儿。 据章木均讲,这个钱途不一样,比较强势。 第一次开班子会并不客气,大道理中夹杂着威胁的成分。 其中有一句话参会人员记忆深刻:我没有任免班子成员的权力,但是对于不努力工作、搞小动作的人我可以建议省公司党组把他调整走。 这句话大面上看也没有什么错,但是咄咄逼人。 “柳主任,你、我还有财务部的李向辉主任前途未卜啊!” 章木均的担心并非多余,一朝天子一朝臣。 人财物三个部门的领导向来是主官的核心成员,新的主要领导如果心思复杂,三个部门的领导就可能首当其冲被换掉。 章木均接的是柳峰的班,柳峰从办公室主任调到人资部当主任后,章木均从办公室副主任升任为主任,和柳峰关系一直不错,说起话来并不隐晦。 “不管领导有啥想法,我们首先都是干好自己的工作,别给别有用心的人寻到借口,你说是不是?” “这个是肯定的,不管谁是我们的领导,你我都不会糊弄工作。但是领导选人用人可不全是因为你工作好。” “木均,有危机感可以,但是别自己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公司有没有欢送章总的想法?” “韩社书记和钱总提过,说是一方面欢送张总一方面迎接钱总,钱总给否了。 钱总说昨天中午新老领导班子成员一起和孟总在一块吃饭了,该表达的意思也表达了,就不必再举办一次了。” “这样啊,那我们什么时候单独请章总坐一坐吧。” “我和章总说过了,章总说这个时候为了避免别人说三道四,暂时就不用办什么送别宴了,等他在省公司安顿好了,过一段时间再说。” “也好,估计这一段时间你可能很忙,陪着钱总熟悉情况。” “我感受到了,这个钱总不好伺候。” “那你就小心点,事情做得周全些。” 柳峰下意识地以为章木均想多了,给他些劝解。 有时候人遇事想不开,会钻牛角尖,自己吓唬自己。 但是很快,柳峰就体会到了钱途的不一样。 原本,按照干部培训计划,下周一开始要在省公司培训中心举办两批中层干部培训班,每期培训5天。 为了保证暑期安全供电,生产设备的检修和预试都在暑期前结束了。 施工项目,凡是涉及到停电的也都停止了。 暑期,是各单位相对有闲的阶段。 利用这个时期,对非生产和供电单位以及抢修单位的中层干部进行培训,可以有效地减小工学矛盾。 哪想到马上就要组织培训了,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 培训是按照计划进行还是停止? 如果停止的话,省公司培训中心那边在住宿、餐饮、聘请教师等方面都做了准备,还真不太好开口。 如果继续进行的话,钱途是否会有想法? 柳峰琢磨了一番,拿不准,还是决定请示一下钱途。 到钱途办公室,将公司中层干部花名册递给钱途。 钱途接过来,随手翻看着,问道:“柳主任,顺便问一下,办公室章主任和顺流总有什么亲属关系吗?” “虽然两个人都姓章,但据我所知,两个人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同姓,还真巧啊。” “钱总,有件事我要请示一下。” “什么事?” 于是,柳峰将干部培训的事情讲了一遍。 “钱总,您看怎么办好?” 柳峰看着钱途,钱途没有马上决定,但是不快已经写在了脸上。 什么意思啊?我刚上任,你就把中层干部派出去,不知道这个时期我需要了解中层干部吗? 如果从我口里说出不同意中层干部外出培训,难免不会被人理解为开始否定前任的做法。 柳峰,你给我出这个难题是别有用心吗? 想到这些,钱途的眼光渐渐地冷了下来。 “你觉得这个时候搞干部培训是合适还是不合适啊?”钱途口气不善地问道。 二百四十一 有价值的信息 钱途反问的口气让柳峰意识到钱途不同意,也不满意。 “我是这样想的,虽然干部培训是原本的工作计划,这不是赶上了班子调整吗,中层干部会有些心理波动,可能都希望先向钱总汇报工作情况。 所以我建议暂时取消这次中层干部培训。”柳峰反应也是快。 “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暂时取消吧,什么时候再对中层干部进行培训,看时机。” “好的,钱总,那我就通知去了。和省公司培训中心那边我还要做好解释。” “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还要对你说。” “钱总请讲。” “柳主任,来之前我对鹰岛电力的主要中层干部也做了了解,也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强,很受大家尊重。 我也希望你以后继续努力,做好人资部工作。 另外,你的位置很重要,要多了解信息,对干部的思想状况尤其是一些不正常的状况要及时向我汇报。” “没问题,有情况我会及时和钱总沟通的。” 从钱途办公室出来,柳峰明白钱途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也有要求自己要成为钱途眼线的含义,说不定这也是钱途对自己能否成为他信任的人的一种考验。 柳峰笑了笑,并没有往心里去。 公司主官的调整,对原班子成员和中层干部带来的触动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担心,有的人欣喜,有的人静观其变,有的人蠢蠢欲动。 严黄则是和往常一样,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该怎么练武就怎么练武。 勤学苦练中,严黄的剑技、武技持续长进。 而且,开始有了用剑心得。 只是,缺少用剑的实战。 严黄请求魏飞雪帮忙找一个会使剑的师傅,不知道有没有眉目了。 他渴望和剑术高手也切磋一下。 这几天,钱途忙着拜会市委市政府有关领导和相关部门的主要领导,白天拜码头,晚上请吃饭。 陪同他的公司领导是副总经理涂百顺和办公室主任章木均。 涂百顺内心欣喜,感觉到了钱途对他的看重,不厌其烦地解答着钱途的疑问,汇报着自己掌握的信息。 公司内部有些中层干部、领导班子个别成员向钱途发出了吃饭邀请,都被他拒绝了,内部的饭局往后放。 在鹰岛上任后的前两个周末,钱途都没有回石壶市,从周五晚上到周日晚上,都会安排饭局。 钱途看似茁壮的身体经受住了酒精考验,可是办公室主任章木均则暗地里叫苦连连。 章木均也是有些酒量的,可是架不住在酒桌上要经常扮演冲锋者角色,自己多敬几杯酒,钱途就可以喘口气,少进肚子点酒。 即使这样,钱途还以玩笑的口气对章木均说:“你这办公室主任酒量还得练啊,否则不合格。” 听得章木均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多想钱途是否话中有话。 第三周周末,钱途本来是计划要回家看看的,上午接到了副市长段位的秘书富振声的电话,通知他段市长今晚上有时间可以一块坐坐。 钱途只好改变了计划,赶忙安排章木均安排饭局。 钱途已经拜见过了段副市长,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在一起坐坐加深感情。 章木均从雷振生那里知道了晚上政府这边有三个人参加,副市长段位、副秘书长韩四时、秘书雷振生,另外一位是石壶市来的客人。 “你没有问清楚那位客人是谁吗?”钱途问道。 “雷秘书不说,只说是段市长的客人。”章木均回答道。 “章主任,功夫不到家啊。记住,今后要加强和领导的秘书的联系,有些隐秘信息要从他们嘴里挖出来。”钱途叮嘱道。 “是,钱总,我会注意的。”章木均赶紧应承下来。 “会是谁呢?从石壶市来的,还是段副市长的客人,自己认识吗?雷秘书还不说来人身份,有必要搞得神神秘秘吗?” 到了饭桌上,钱途在段副市长的介绍下,知道了这位神秘的客人是大河省常务副省长程元之之子程向辉。 钱途今晚的姿态放得很低,敬坐在自己身边两侧的段位和韩四时时,都是亲自拿起他们身边的酒壶给他们斟满酒然后才举杯敬酒。 敬程向辉和雷振生酒时则是走出座位到被敬酒人跟前去举杯敬酒。 敬酒时钱途也是言语到位,或公或私,恭敬友好,颇得在座众人的首肯。 章木均则有些怪怪的感觉,觉得钱途真是个好演员,人前多张脸,运用自如。 在自己单位人面前,官味十足,强势逼人;在同级单位官员面前,不卑不亢,热情相待;在上级领导面前,谦谦有礼,恭敬尊重。 这顿饭,钱途收获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事后他也认真地进行了整理和思考。 段副市长在向他介绍程向辉时,还很隐晦地提醒他,他之所以能够到鹰岛电力主持一方工作,程向辉是间接帮了忙的。 因为章顺流不走,钱途就来不了。 钱途工作后就一直在省公司部室工作,缺少基层经历。 这对于他想日后提拔为省公司层面的领导来讲是一个短板,因此急需到基层历练一番。 经过一番活动,钱途如愿得到了主要领导的许诺,今年会有机会被安排到鹰岛电力工作。 于是钱途在四月,跟随孟几回到鹰岛电力参加了一次调研,借机对鹰岛电力增加些感性认识。 段副市长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之所以这么快到鹰岛电力工作,并非是领导特意将章顺流调走以便给自己腾地方,而是章顺流惹着了程向辉,被程向辉鼓捣走的。 钱途对常务副省长公子的能量还是认可的,所以敬程向辉酒时表达了建立起哥们般感情的愿望。 程向辉痛快地答应着,也请钱途帮忙照顾扶云电力工程公司的生意。 第三次单独碰杯时,程向辉还提出了一个让钱途大吃一惊的请求。 程向辉比钱途小点,开口叫起了钱哥:“钱哥,我可还是个单身汉呢,兄弟的终身大事你也要关心一下啊。” “向辉兄弟,你让我惊讶了,凭你这个钻石王老五身份,哪怕是天仙美女,只要兄弟你开口,也能娶回家吧。” “漂亮的女人不一定是可心的女人啊。” 程向辉难得叹了口气。自从见过左秋、又被左秋两次拒绝之后,左秋越来越成了程向辉的难以割舍的念想。 二百四十二 是因为年轻气盛吗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 “说说有什么条件,我帮着兄弟踅摸。”钱途还真认真了。 “不用踅摸了,我看上了你们公司一个叫左秋的女孩子。” “左秋?我们单位竟然还有让兄弟魂牵梦绕的人?” “是啊,见过就没能在忘掉。” “这事交给我了。”钱途觉得这不是一件难事。 “那就请钱哥费心了。”程向辉拱拱手,不过他可没有把自己曾经和左秋、严黄发生过的不愉快故事讲给钱途听。 钱途在韩四时那里,得知了段副市长的公子段长河也在鹰岛电力工作的信息。 钱途并没有觉得象段长河这类公子哥有什么不好管理的,反而认为这都是资源,看你把他用在什么地方,发挥什么作用。 …… 6月23号高考分数出来后,严津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成绩告送了严黄。 严黄十分高兴,严津的成绩上清京大学完全没有问题,严黄买了一个最新款的三星手机送给严津当做贺礼。 “严黄哥哥,你对我有什么嘱咐吗?”严津问道。 “努力学习,成为人才,将来和严黄哥哥一起干大事业。” “得令,我就说嘛,严黄哥哥的天地一定大得无边无际,怎么可能长久待在鹰岛电力这个小单位。” …… 经过二十几天的调研和不断的开会,钱途基本上和各单位领导班子、部室的主要领导都见过面了。 钱途的管理方式和语言风格,让大家普遍有一个感觉:鹰岛电力的气氛开始变了。 钱途的办公室在36层最东头的阳面房间,韩社的办公室在37层最东头的阳面房间,他们的办公室是楼上楼下。 楼道东西两头都有步行梯,电梯挨着西头步行梯。 周二上午一上班,韩社接到了钱途的电话:“韩书记,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韩社嘴里说着“好的”,心里却有些不快。 从年龄和资历来讲,钱途这个小盆友有什么事情应该到自己办公室来说,以示对班子成员中的老同志尊重。 哪怕需要我去你的办公室,你也要说个“请”字吧,完全是一副命令式、通知式口气。 钱途的无理是因为年轻气盛吗? 韩社又一想,自己都多大岁数啦,再有一年左右就退二线了,还在乎这些?别和小辈计较了。 韩社恍惚还记得钱途刚参加工作时,有一次在省公司办事时钱途遇见自己还管自己叫过“叔”呢。 当时韩社正和在省公司工作的钱途父亲钱光远站在大厅里聊天。 配合好他的工作吧,也为退居二线工作时给自己的职业生涯能够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下去吧,也许他的屋里还有别的公司领导,要一起研究事情呢。 办公室的门正对着楼梯间,平复了心情的党委书记韩社就走出了办公室,下了楼梯。 楼道与楼梯之间有一道门隔着,这道门既是防火门也是逃生门,平时都是开着的。 韩社走下楼梯后伸手去推门,却没有推动,楼梯间的门被锁上了。 怎么锁上了?平时不都是开着的吗?韩社有些纳闷。 无奈,走回37楼,顺着楼道走到西头步行梯,下到36楼,从楼道西头再走到楼道东头,敲开了钱途办公室的门。 在钱途的示意下,韩社坐到了钱途办公桌外侧的椅子上。 钱途并没有起身给韩社倒上一杯水,或许他猜想韩社书记早晨不渴。 韩社微微翘一下身,看见钱途小盆友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或者说是不高兴,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赶忙问道:“钱总,有什么事情吗?” “韩书记,我听说顺流总特意从省公司回来参加了周六中午的聚会,您身为老前辈,有政治敏感性和丰富的经验,您怎么看这件事情啊?” 钱途用上了“您”字,韩社却没有听出关于“您”字所代表的尊敬。 韩社一愣,紧接着就是心里一沉。 昨天中午那顿饭是韩社组织的,听说章顺流回来了,韩社就叫了八、九个人一起和章顺流吃顿饭,完全是感情驱使,并没有其它含义。 钱途的问话明显是别有一番意味。 可是,昨天中午那顿饭真的很正常啊。 “是这样,我听说顺流总回来了,就决定一块吃顿饭,毕竟在一起工作了好几年的伙计,有感情。吃饭的人也是临时叫的,怎么钱总,有人说了什么?” “是啊,有人向我反映,认为这种情况不正常。说这是小团体主义,拉帮结派,遥控指挥,会影响工作。 我倒不认为有这么严重,但是群众有看法,我们当领导的就得重视不是?更何况,这也是群众关心企业的表现吗。” “我想这个反映情况的同志过于担心了。饭桌上,就没有谈工作上的任何事情,顺流总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搁我我也会这样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韩社想打消钱途的怀疑。 “韩书记也不用多虑,我是觉得在目前保暑期政治供电这个阶段,大家还是要以中心工作为重,谈感情叙旧这些事情可以往后放一放。 今天找韩书记来也只是通报一下群众的意见,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毕竟人心难测啊。” 说这话时,钱途竟然是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 “钱总通报的事情我会高度重视的,钱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上去了。” 韩社见钱途找自己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就决定早点结束这无聊的谈话。 “好的,韩书记,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我还是要向韩书记请教的,希望韩书记不要烦我啊?” “怎么会,我们搭班子,就是要相互配合,相互支持,有事情尽管找我。” 出了钱途办公室,韩社下意识地去推楼梯间的门,还是没推动,这才想起门是锁着的。 自嘲一笑,迈步向楼道西头走去。 听着韩社西去的脚步,钱途有些得意。 韩老头,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人把门锁上吧,明着是为了避免人员从这个门口出出进进吵闹影响工作,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你多走几步路才能到我办公室。 让你还有他们知道谁才是鹰岛电力的老大。 人的智慧可不一定是随着年龄增长的,有经历不一定有阅历,有阅历不一定有感悟。 钱途腹诽着,觉得自己很聪明。 韩社根本想不到,这道门上锁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缘故。 二百四十三 都有谁去吃饭了 回到办公室,韩社就给后勤服务公司的杨秋雨经理打电话询问门上锁的事情。 这种楼梯门本来是不应该带锁的,一旦发生火警,会影响逃生。 杨秋雨说,这是按照钱总的吩咐办的,钱总说是为了工作安静和便于办公室管理。 韩社走后,钱途继续找人谈话,包括章木均、柳峰,都是昨天中午和章顺流吃饭的人。 都谁去吃饭了?说了什么?你怎么看吃饭这件事?三个问题是钱途问话的核心。 他要通过这三个问题来判断谁对自己坦诚,谁撒谎了,谁和谁关系好,谁会成为自己的帮手,谁会是自己必须洗牌的对象。 每个人都不傻,都意识到了和章顺流吃饭的事儿被钱途同志知道了,钱途同志很不高兴。 有的人很忐忑,有的人很惊慌,有的人无所谓。 柳峰整个过程自然平静,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实事求是地告送钱途有这回事,很普通的一次聚会,人之常情。 钱途对柳峰说:“我记得上次和你说过,有什么异常动态要向我汇报。 像昨天这件事就应该先从你嘴里说出来,结果是别人汇报的。” “实在抱歉钱总,我这人比较木讷,也不太喜欢和更多的人交往,获得信息的渠道比较少,而且也很少关心别人的是是非非,敏感性不强,还望钱总体谅。” 柳峰的话中之话是:“我干不了你交给我的活儿,你也别指望从我这里听到小道消息。” “这样可不行,别忘了你的职责。作为干部管理部门的领导,你要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干部的思想动态和所做的事情,这样才能全面衡量干部的素质,哪些人能干事成事,那些人起了坏作用。 我希望从今天起,你能够转变观念,及时了解情况,为提高干部的整体素质做好调查研究,为干部调整提供决策参考。” 钱途说得冠冕堂皇,柳峰能够体会到钱途的真实需求是什么。 钱途找人谈话的事情很快就秘密传开了,引起了很多中层干部的重视,在吃饭对象选择上、以及参加谁的宴请也谨慎起来。 钱途并不怕自己这个做法会引起大家的非议,相反,他希望这次谈话是个警示:团结在谁的周围、抱谁的大腿你们心中要有个数。 钱途却不知道,他的这番举动,让一些正直的中层干部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周四,严黄向柳峰主任请了假去北京处理一些事情。 之前,严黄接到了豆准的电话,请他无论如何要来北京一趟,涉及到一些重要文件,必须要有股东的签名。 暑期火车票很紧张,严黄委托一个专门给单位和个人代购票的人买票,为此付出了100元服务费。 上午8点,严黄上了火车。 这趟火车是过路车,给鹰岛市留了几十张票,能够买上已经很幸运了。 严黄找到了车厢中部自己靠窗的座位,只是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30多岁的壮实男人,看见严黄走过来,却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严黄又仔细地看了一下票面,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座位。 严黄看着这个眼睛瞅着窗外的男人说道:“请让一让,这是我的座位。” 男人继续瞅着窗外,没有理会。 座位的对面是两位穿着得体的女性,原本在窃窃私语,听到严黄的声音,停止了交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严黄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头,“先生,和你说话呢,请你让一下,那是我的座位。”说完,把票伸到了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指身边,不耐烦地说:“这不是有空座吗,你就坐那儿就完了。” 如果男人礼貌地说一句:“对不起,我有些晕车,需要靠近窗户”或者别的什么合理理由,严黄不介意换一下座位。 可是这个男人粗鲁的言行举止让严黄不舒服。 对面的两个女人颇有兴致地看着事态的进展。 “不行,我必须做到我的座位上,你是自己让出来,还是我去找乘务员?” 严黄的语气冷了下来。 霸座的男人看了严黄一眼,刚想耍横,发觉严黄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没有轻举妄动,出门在外,还是收敛一点吧。 霸座男屁股移到了外面座位上,严黄坐了进去。 抬头看见对面座上的两个女人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自己,就礼貌地释放出笑意,点了一下头。 其中的一个三十多岁的长发妩媚女人问了一句:“去北京?” 严黄回答到“去办点事情。两位姐姐也去北京?” “我们是回北京。”另外一个短发精干女人答道,看见严黄干净的神态和帅气的面容不免心生好感。 “两位姐姐在北京工作还是就是北京人啊?” “先在北京工作,后来在北京落了户,也算是北京人啦。” “让人羡慕啊,在北京落户可不容易。” “就是人太多了,你们鹰岛市很不错的。在这里工作不会像在北京有那么大压力。海边玩玩,山里逛逛,多惬意的生活啊。” “两位姐姐如果到鹰岛市来玩,可以找我,我给你们当向导。” “那就先谢谢了,既然我们和你这么有缘,到北京后,我们请你吃个饭吧?” “谢谢好意,这次我的时间比较紧,就不麻烦二位姐姐了。” 旁边闭眼假寐的男人,听着严黄和两位女人的对话,暗暗生气,这不是看人下菜碟吗? 一路上自己一直想和两位看着就舒服的女人说话,两位女人都带搭不理的,时常露出不耐烦神色,明显是看不上自己。 现在却和严黄聊得热火朝天,而且还积极主动。 男人暗生嫉妒,在心里用恶毒的语言把三个人骂了个遍,甚至还对两位女士意淫上了。 霸座男闭着眼睛,看似睡着了,实际上进行着龌龊的心理活动。 十分钟后,车停在戴河区火车站。 为了方便游客在戴河区游玩,铁路部门在戴河区也设置了车站。 戴河站上来了一百多人,车厢里开始有了站着的旅客。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背着双肩包走了过来,春风满面,站在了男人的身边。 女孩上身穿着黑色的t恤,下身是牛仔裙,严黄冲她友好地笑了一下。 女孩也以笑回应。 “叔叔,这是我的座位,请您让一下好吗?”女孩弱弱的声音,是在对刚才霸座男说。 二百四十四 没种就别瞎BB 没有回应,两位女士和严黄眼光聚焦过来,盯着这位装睡的男人。 “叔叔,醒一醒,这是我的座位。”女孩继续发声,声音大了许多。 女孩催促的声音让男人很不爽,短短的十几分钟内被人两次驱离很没有面子,于是继续选择不搭理。 对面的长发女人对女孩说:“我看看你的票。” 女孩将票递给女人,女人仔细审视了一遍,确实这是女孩的座位。 长发女人对严黄说:“是这女孩的座位。”将票还给了女孩。 貌似验证了女孩座位的真实性,实则是暗示严黄:你是男人,该你出面了。 严黄也不迟疑,一侧头,对着男子耳朵一声喝:“喂”。 车厢顿时安静,眼光齐刷刷扫向这里,有的人还站了起来。 男人遭到突然一喝,吓了一跳,往上一挺身,睁开了双眼,怒向严黄:“你干什么,神经病啊!” 严黄指了指站立的女孩:“她在请你把她的座位还给她。” 女孩伸出手把票给他看。 男人则是恼怒地一把拨开女孩伸向自己面前的手。“还什么还,我也是有票的。” “那就把你的票让女孩看一下吧,证明这个座位是你的。”对面的短发女人说道。 “我凭什么给她看,她有什么权利看?她是警察吗?”男人愤怒了。 “你怎么不讲理呢,一个大男人霸占着小女孩的座,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丢人吗?”长发女人帮腔道。 “是啊,小伙子,如果不是你的座,你就让给人家吧。”邻座的一位男性老者劝说道。 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真是什么人都有。” “没有教养,这种人就是欠收拾。” “说谁欠收拾呢?谁说的,有胆子给我站出来。”霸座男站了起来,扫视周围,气势汹汹的样子。 一时间周围静了下来。 男人得意地坐了下来,冷哼了一声:“没种就别瞎bb。” 女孩用无奈而又鄙视的眼光看着霸座男说,“好吧,座位让给你了,谁让我是个善良有教养的好孩子呢?”说完就要离开。 “我怎么听着你的话像是在骂我呢?诶啊,我听明白了,你是在嘲讽我不善良没教养。” 霸座男反应倒是还快,只是说出这番话有点蠢。 有人笑出声来,有人小声嘟囔“真是个傻b。” “是又怎样?反正也没有冤枉你。”女孩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等一等”,严黄喊住了要离开的女孩。 “妹妹,我们两个换一下票吧,你坐到我这里来。” “不用了哥哥,我到别的车箱去看看。”刚刚生气了的女孩感动了。 严黄站起身到女孩身边,没有再多说什么,将女孩推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票递给女孩,把女孩的票要了过来。 “谢谢哥哥。”女孩坐了下来,身体往车窗处靠了靠,与霸座男子隔开了一点距离。 两个女人看着严黄,不知道严黄会有什么举动。 “这个座位是我的了,赶紧闪。”严黄对霸座男命令道。 “我不闪你能咋地?”霸座男叫嚣道。 “那我就要亲自动手赶你离开了,你可要想好了。”严黄玩味地笑着说出了自己要干什么。 气氛紧张起来。 对面的两个女人有点慌,这是要动手的节奏吗? 还有点担心严黄:兄弟,你这身板没有这位霸座男壮实,气势也没有他凶,不会吃亏吧? 再说,动起手来,我们离得这么近,别殃及鱼池啊。 “有话好好说,不行找乘务员来解决问题吧。”长发女人建议道。 “怎么回事?”长发女人刚说完,一位女乘务员检票来到了这个车厢,看见有人争吵,急忙问道。 严黄一指霸座男,“他不是这个座位的,却赖着不走。” “把你的票拿来给我看一下。”乘务员要求道。 “早在前两站就看过了,还看什么,又不是无票乘车。”霸座男拒绝给乘务员看票。 “不给我看也可以,那就把人家的座位让给人家。” “凭什么我要让座啊,座位上写着座位号呢吗?” “座位上是没有标明座位号,但是车厢玻璃窗旁标明了座位顺序号,你也不是第一次乘火车,应该明白的。”乘务员很耐心地说着。 “那是你那么认为,我并不那么理解。我认为车座上写明的座位号才是准确的,你们铁路部门不能因为你们的工作失误来要求我让座。” 霸座男开始强词夺理。 “你,这是胡搅蛮缠。”女乘务员气的鼓鼓的。 “同志,这个座位是我的了,现在这个霸座男是在侵害我的合法权益吧?”严黄对女乘务员说道。 “你说的没错。” “刚才已经客气过了,既然这位听不进道理,我只能动粗了。” “你?还是别动手,我去叫乘警。”女乘务员怀疑的口气,不是不想让严黄动手,而是觉得严黄动手会吃亏。 如果严黄能够碾压式制服这位霸座男,她愿意看到严黄正当防卫。 “不用麻烦了,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说多少道理都没有用,因为这个霸座男的心里面藏着一个叫做自私的魔鬼。 既然如此,就制服他吧,严黄有信心在男子不受伤的情况下制服他。 严黄一指霸座男,“起来,让我领教一下你有多大的能耐敢耍流氓。”语气凌厉。 眼看要打起来,围观的人赶忙后撤,列车员口中喊着“别打别打,我去叫乘警。”急忙找乘警去了。 看见严黄要来真的,周围的人既怕血溅到自己身上,又有人希望看到一场肉搏来给自己的旅途添些乐子。 出乎大家的预料,一直蛮横无理的霸座男竟然失去了强横的勇气,胆怯地瞅了严黄一眼,站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包,向着与女乘务员去向相反的方向,灰溜溜地走了。 此情此景很契合一句话:“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严黄轻蔑地看着他的背影,坐了下来。 啪啪啪,周围响起了掌声,大家在祝贺严黄的胜利。 “哥哥,你真了不起,刚才我还担心你呢。如果真打起来,我一定祝你一臂之力。”女孩认真地说着。 “这么勇敢啊,不过,你怎么助我一臂之力?” 看这个,女孩伸过来手里攥着的水瓶子,“我用这瓶水砸他的大脑袋。” 严黄笑着点点头:“好厉害的武器。” 女孩一脸崇拜地看着严黄,“哥哥,留个联系方式呗。” “算了吧妹妹,我这人向来做好事不留名。” 女孩翻了个不高兴的白眼。 二百四十五 信石保安有限责任公司 这时,女乘务员和两名乘警急匆匆地走了过来,看见眼前已经风平浪静,好奇地问道:“没打起来?” “一个外强中干的怂货,走了。”严黄答道。 “这样啊!”女乘务员看样子还有点失望。 “同志,给你们铁路部门提个建议。” “请讲。” “你们铁路部门可以建立个黑名单制度,对于类似今天这样的霸座男乘客列入黑名单,限制他们乘坐火车,这样也可以推进文明乘车环境建设不是。” “你的建议很好,我会认真向上级反映的。”女乘务员虚心聆听后,点着头说道。 女乘务员和两名乘警走后,长发女好奇地问严黄:“帅哥,刚才你的表现很帅。 我问一下,真要打起来,你打得过他吗?” “怎么说呢,三秒之内,就会让他趴在地上。” 严黄玩笑的口气,不知真假。 “虽然是吹牛,我暂且相信。”短发女很满意严黄的豪气。 严黄心说,这真不是吹牛。 一路上,四个人愉快地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北京。 “我们有车,用不用送你一程?”短发女好心地发出邀请。 “谢谢两位姐姐,有朋友接。” 来接严黄的,不是豆准,不是六合兄弟成员,竟然是曹新河、苏晴四人。 看着严黄和四个精干而又对严黄毕恭毕敬的人一一握手后上了霸道车,短发女和长发女若有所思地相视一眼,这个帅哥不简单啊! 接着,他们又看到女孩子上了一辆豪车。 严黄明天才去豆准公司,下午就去曹新河的保安公司参观参观。 曹新河已经几次邀请严黄来京视察一下他们打理之下的保安公司,严黄决定借着这次来京机会和曹新河见一面。 “你们四个全来了,车也是上次那辆车,这是让我重温一下被绑架的剧情吗?”严黄开起了玩笑。 “没错,老大。怕你忘了我们。”苏晴抢先说道。 “老大,别听她瞎说,是我们四个人都急于见到你,就都来了。”曹新河急忙解释。 “见我可以,但是我可不是你们的老大,我是你们的朋友。” “老大,我们哥四个早就商量了,认定了你是我们的老大,你不会看不起我们吧?”开车的叫席海强,直愣愣地问道。 “怎么会呢,我既然认了你们当朋友,又怎么会看不起朋友呢?” “你当我们的老大,是我们的荣幸。今后我们的公司,能不能继续发展壮大,还希望老大多扶持、多指点呢。” 说这话的是四人之中的陈楚生,这个人在四人之中看书最多,懂得最多,曹新河平时很多时候都是和他商量事情。 “是啊老大,我们自认为还干的不错,下午你视察的时候希望不至于让你太失望。 但是这已经是我们竭尽全力的结果了,下一步该如何走,急需你的指点。”曹新河说的是实话,并非一味的奉承严黄。 曹新河他们接手了段爷的保安公司后,更名为信石保安有限责任公司。 目前公司员工规模已经达到了1300人,服务单位遍布北京。 因为人员培训到位,管理到位,保安尽职尽责又有礼貌又有能力,赢得雇主赞扬,公司在京已经小有名气。 参观完一遍后,严黄觉得曹新河他们上手还是很快的。 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就让公司走上了规范正确的轨道,一定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机构设置也很合理,业务饱满。 最重要的一点,是把握住了派出员工的质量,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影响声誉的事件发生。 “老大,给点意见和要求吧。”曹新河提出了请求。 “我就不客气了,如果我给你们提点什么目标要求,就是让自己生活更好的同时,让更多的人生活得好一些。 而要做到这一点,就是做好公司,把你们的公司做到行业顶尖。 而要做到顶尖,我给你们三点建议:广纳人才、建章建制并且严格执行到位、培育自己的企业文化。” 曹新河保证道:“尽管我们现在还不能深刻理解,我们会努力按照你说的方向去做的。” “另外,要加强市场研究,你们目前的业务,基本上还是低端的保安业务。 要研究和进入高端安保市场,这样才能提高利润水平。”严黄继续提着建议。 “好的,我们会留心的。” “曹总,你送我回去吧,晚上我和几个兄弟还有一场聚会。” “老大,别叫我曹总,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你比我大了10岁,直接叫你名字不礼貌,还是叫曹总合适。至于苏晴、席海强、陈楚生我就直接叫名字了,毕竟差不了几岁。” 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路上,严黄问曹新河:“那个段长龙在干什么?” “养好伤后,一直深居简出,从来没有到公司来过。” “你觉得他会甘心就这样将公司拱手相让吗?” “我们手里有他的犯罪证据,公司转让程序也是合规的,而且,我们四个人还凑了一笔钱作为接受他承诺的对价,总体还算合情合理。 不过说心里话,我不相信他没有再夺回去的想法。” “这样想就对了,要时常掌握他的动态信息。 他的犯罪证据只是吓唬他的手段,绝不能从你们手里交到警方手里,否则就成了你们讹诈的证据了。 年底将段长龙最后10%股份买过来之后,就秘密彻底地销毁证据。” “我记住了。那个对你下黑手的程向辉,还在为难你吗?” “我们之间或多或少还在发生着矛盾,暂时还没有大的冲突。” “需要我们出手相助的时候一定告送我。” “不用,你就专心致志地做好公司就行了,程向辉我能对付。” 曹新河知道程向辉的背景,那是一般人都望尘莫及的,此时听严黄说的云淡风轻,觉得这个年轻的老大深不可测。 车子停在了天都酒店门口。 严黄说道:“曹总,和我一块去吃饭吧,见见我的兄弟们,也许你们将来也会有业务上的合作。” “求之不得。”曹新河爽快地答应了。 “曹总好!”一个保安面对走下来的曹新河开口问好。 “你好!”把车帮我停好。 曹新河将钥匙递给了保安,随严黄走进大厅。 “你的知名度挺高啊,连这里的保安都认识你。”严黄说道。 “哪里,这是咱们信石公司的员工。天都饭店的安保工作交给了我们。 “不错,不错!”听了曹新河的介绍严黄很高兴。 服务员将二人带到一个大雅间,推开门礼貌地一伸手:“先生请进。” 二百四十六 六合兄弟plus二 六合兄弟成员和叶诗兰、程家玉早就等在了里面,看见严黄进来,立刻起身迎了过来。 五个兄弟先后和严黄热烈拥抱,到叶诗兰和程家玉的时候,严黄伸出手去握手:“你们两位拥抱就算了,夏天衣服太薄。” 叶诗兰说道:“你这是性别歧视。” 大家哄笑起来。 “我们愿意不行啊?”叶诗兰伸出了双臂求抱抱。 严黄只好也伸出双臂象征性地轻抱了两位美丽的女同学。 曹新河看在眼里,一抹羡慕的神色浮现。 拥抱仪式结束后,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了跟在严黄身后曹新河身上。 “现在,我隆重地给你们介绍曹新河曹总,信石保安有限公司总经理。 老五,先给你介绍。知道吗,你们的保安业务就是被曹总承揽了。曹总,这是我的五弟车前子,这家酒店就是他家的,祝你们合作愉快!” 曹新河和车前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两个人都觉得真是太巧了,这就是缘分的表现。 严黄一一给曹新河介绍了其他兄弟姐妹。 虽然严黄只是介绍了他们的名字,但是曹新河知道他们的背景肯定都不简单,这样,也就理解了严黄为什么面对程向辉这样强大的对手所表现出来的淡定。 当然,他可以按照这样的思路理解,因为他还不了解严黄自身的能力。 严黄也请大家以后有机会照顾曹新河的生意,大家表态说那是自然的。 聚会进行到1/3时间的时候,曹新河知趣地先行告退了。 曹新河知道,严黄和他的弟兄们肯定还有更亲近的话说。 严黄没有过多地挽留,对曹新河的机灵给以了点赞,又嘱咐了一句:“曹总,精锐的人才吸纳的越多越好,做好为高端客户服务准备。” 曹新河点头应承:“记住了,回去就着手研究。” 曹新河走后,大家把憋在心里的好奇问了出来。 严黄怎么会和曹新河认识,而且曹新河临走时还叫了严黄“老大”。 于是,严黄就将有关过往简单地讲了出来,听得大家群情振奋,对自家老大的能耐由衷地佩服。 “不客气地说,老大,你这是为别人强取豪夺啊,不过,夺的有理,取得痛快!” “那个程向辉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千万要告送我们,我们可是六合兄弟。” 六个兄弟说得热闹的时候,一道酸涩的女生响起:“家玉,你看我们是不是该告辞了?人家六兄弟是兄弟,没我们什么事了呗?” 叶诗兰佯装不快。 “也是,我们好像有点多余。”程家玉配合着说道。 “叶诗兰程家玉,看你们这醋吃的,我们可没有忽略你们的意思。 老大,要不我们这六合兄弟组合改个名字,扩员,叫‘六合兄弟plus二’?”马木突发奇想。 这名字起的,都把大家逗笑了。 “可以,不过名称不重要。我们六兄弟和叶诗兰、程家玉本来就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这次聚会,我是给你们提要求来了。” 七个人都安静下来。 “我和钟遥、车前子已经工作两年了。你们五人今年也都毕业了,莫知和他的小伙伴自己创业,其他人也都找到了用武之地。 从现在起,大家算是真正走向了社会。都没忘记我们的远大理想吧,天地之间,要有我们遨游的身影。 我希望你们都成为各自领域顶尖的存在,在人生的舞台上占据主动。 这个世界,有很多玄而又玄的东西,有很多未知的真相,还潜伏着各种各样的危机,我们‘六和兄弟plus二’必须紧密配合,相互支撑,强大起来。” “严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和我们说说。”程家玉比较敏感,觉得严黄话有深意。 “我正在体会和认知,等到有了明确的证据,我会和大家说的。 不过,可以给大家说一点我亲身经历过的。 我和秋姐曾经见过5只体型硕大的银色老鼠,它们是一个家庭,两个银鼠父母,三个银鼠孩子。 三个小银鼠和我们的小云突也就是那条狗曾经大战过一次。” “硕大的银鼠?有多大?” “那三只小银鼠体型比一般的家兔还大,而两只大老鼠体长超过一米。” “哇,那么大,岂不是成精了。” “是你的小云突厉害还是银鼠厉害?” “当时,我的小云突败了,如果不是我解救它,它肯定玩完了。 之后,小云突跟了我们。 它后来和警犬一起训练学了不少本事,也不知现在它如果和银鼠家族再相遇,能否战胜它们。” “严黄,你判断这些银鼠是怎么回事?” “说不好,也许是基因突变,也许是进化的结果,也许它们就是鼠界的顶尖强者,对了,老三,生物基因,是你的研究方向吧。” 老三韩尹青点了点头:“我现在在一家生物制药厂的北京研究所工作,研究的新药项目就是关于生物基因的。” “我有一个观点,这个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本界强者,我们不应轻视或者忽视它们,否则有一天会尝到苦果。” 严黄没有打算说出自己的阿古爷爷。 “老大,你觉得这银鼠家族对我们人类是威胁吗?” “说不好,目前威胁人类的生物更被重视和关注的是病毒。但是谁又能说得准,将来构成对人类威胁的没有老鼠、蚂蚁呢? 这些外界的威胁是一方面,而人类内部的矛盾呢?历史上,为了资源爆发的战争数不胜数,战争中,越是弱小者,越容易被消灭。 我们,在我们有生之年遇到战争之类的人类灾难大有可能,我们,不能成为被动者,要成为天地间的强者。 所以我给大家提的要求就是,各自要努力成为你们所在领域的顶尖人物,要尽可能多地占有和支配社会资源,实现我们光彩的存在,创造属于我们内心的快乐,更好地活着,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当然有”、“必须有”、“肯定有”大家意态高昂,搞得像传销似的。 二百四十七 念念不忘 严黄给大家种下了玄妙的种子,刺激大家牢固树立进取心。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一点多,酒店的少东家、即将真正掌管自家酒店业务的总经理在此用餐,服务人员不敢有丝毫怨言。 第二天,车前子安排了一辆车供严黄使用。 九点钟,严黄到达了位于北京cbd的林峰大厦,合众投资有限公司就位于这座大厦的21层。 近千平米的办公区域,对于一个初创公司来讲,已经是大手笔了。 豆准告诉过他,虽说暂时还不能充分利用,趁着现在房租还不是太贵,多租些地方,合同一签十年,是为以后业务扩展做准备。 严黄并没有告送豆准几点到,免得豆准在下面等着接他。 坐电梯来到21层,出了电梯右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公司前台。 一个长相甜美的女职员见严黄走过来赶忙站起,笑着问道:“欢迎来到合众投资有限公司,请问先生来我公司是?” “我叫严黄,来见豆总。”严黄的微笑让女前台如沐春风。 “是严先生啊,豆总在办公室等您,请您跟我来。” “谢谢,麻烦了!” 女职员并不知道眼前这位严先生竟然就是公司的三位股东之一。 她在端进来两杯咖啡听到了豆准和严黄的对话时,才知道这位年轻的严先生竟然也是自己的老板,内心的惊讶和敬佩如涌出的泉水不能抑制。 年轻、帅气、有钱还有礼貌,这样的老板荣幸地让她首先碰到了。 “豆总,需要我签什么文件,拿过来吧!” “来了就工作,也好,签完了再领你参观我们公司的各部门。” “法务部,把需要严总签的文件拿过来。”豆准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道。 一分钟后,一个年轻的男性员工抱着十几份文件走了进来,和豆准、严黄打过招呼后将文件放在了严黄面前。 豆准给严黄介绍了这名员工,这名员工叫边春水,是政法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严黄看了看文件名称知道了是什么文件,又看到文件后面已经有豆准和另一个股东韩清爽的签名后,连文件的具体内容都没有阅读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严总,你是不是需要了解下文件详细内容?”边春水建议道。 “不必了!”严黄相信豆准的专业素养,而且自己又不准备参与管理,没必要了解那么详细。 然后严黄又签了一份授权文件,明确了自己的授权范围,这样,以后就用不着自己再亲自签字了,可以提高公司决策效率。 从某种意义上说,严黄的授权,使豆准和严黄成为了一致行动人。 边春水出去后,豆准带着严黄参观了法务部、产品研发部、证券投资部、市场部等几个部门。 严黄看到了一群有朝气、热情工作、严谨工作的员工,就更加放心了。 “中午我们三个股东一起吃饭,韩清爽股东听说你要来,昨天特意从外地赶了回来。” “好啊,我也正想见一见我们这个合作伙伴呢?长得漂亮吗?” “漂亮而又有气质,不过,谁也比不过你的左秋姐姐,她的年龄丰满了一点。”豆准打趣道。 说道左秋,严黄就想:左秋姐姐在干什么呢? 此时此刻,左秋正在得到“请进”的允许后进入了钱途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钱途确实很忙。 好不容易今天上午可以喘口气了,脑子里就开始捋捋这些天的一些事情和一些重要人物。 当程向辉在脑海中出现时,就想到了程向辉托付给自己的事情:为他牵线左秋。 左秋,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竟然叫常务副省长的公子惦记。 程向辉这样身份的大少爷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还托自己牵线做媒? 没想到自己的员工里面还有这样的天之尤物。 如果自己真的牵线成功了,讨好了程大公子,对自己的前途一定大有裨益。 把她叫过来看一看、问一问不就清楚了? 钱途没有直接给左秋打电话,让柳峰通知左秋到自己办公室来一下。 接到柳峰通知的左秋和柳峰一样的困惑,不知道这个钱总经理叫自己干什么。 如果柳峰不在单位,钱途想了解专业方面的问题,叫左秋来说明情况也未尝不可。 柳峰明明在,而且还通过柳峰通知左秋,还不说什么原因,就有点奇怪了。 柳峰甚至想,莫非是因为左秋长得漂亮,钱途别有用心? 也别怪柳峰这样想,左秋这样仙气飘飘的女子,不动心的男人很少。 从左秋走进来的那一刻起,钱途就将目光定格在了左秋的身上,内心不由得一阵感叹:真是红颜祸水啊,是个男人都不免有犯罪的欲望,真的是太漂亮了,还有一股出尘出世的超脱气质。 难怪贵为大河省常务副省长大公子的程向辉会念念不忘。 钱途竟然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一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笑着说:“请坐,左秋。” 然后走出座位,亲自给左秋接了一杯水放到左秋面前。 这种被钱途主动倒水的待遇,左秋是钱途到鹰岛电力后到过钱途办公室的干部员工中唯一享受到的。 无论是中层干部还是班子成员到钱途办公室,钱途都没有站起来过,更别提给倒杯水,能够笑脸相对温和说话已经不错了。 现阶段,钱途需要树立官威,需要让别人敬畏,这样才能迅速树立起威望,打消一些人想对抗自己的心理。 殊不知,一个人可能被被人畏,却并不一定被人敬,被人又敬又畏就更难了。 “谢谢钱总。”左秋面对钱途的举动,站起来表示感谢。 “请坐请坐,左秋,把你叫过来是不是觉得有些突然?”钱途要用热情的态度放松左秋的戒备心理。 “钱总刚到鹰岛工作,日理万机,确实没有想到钱总会这么快接见我们普通员工。钱总找我是想了解人资的专业问题吗?” “不是,专业问题我会找你们柳峰主任问的。” “那是什么事情?”左秋更加困惑了,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难道是工作以外的事情? 二百四十八 被打击过两次 钱途停顿了一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就开门见山了。有点唐突,希望没有冒犯到你。” “没关系的,钱总您讲。” “左秋,前些天听到有个人提起你,说你才貌俱佳、气质出众,对你一见倾心。 我就想,我们公司还有这样品貌出众的员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还真是有眼光。” “钱总言过了,我哪有那么好。”说这话时,左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左秋,你这么好的条件,追求者一定不少吧?” “有过,只是我都拒绝了,目前我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左秋在暗示钱途,如果你想当介绍人就免了。 “也是,凭你的条件,如果不是人中龙凤,又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左秋,我有一个家庭背景和个人素质都非常优秀的朋友希望认识你,你可以见上一面吗?” 钱途觉得凭自己的老总位置,左秋应该给自己这个面子的。 “对不起钱总,目前我真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还望您能理解,同时也谢谢您的好意了。” 左秋拒绝的很干脆。 “这样啊,可惜了。我这个朋友是个高官的孩子,自己经营着多家企业,个人条件算是出类拔萃了。 也好,等你什么时候有这方面想法,我再给你们牵线搭桥。 不过左秋,红颜易老,千万不要辜负青春!” “谢谢钱总的提醒,让您费心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出去啦。” “好的,回去再好好想想啊!” 钱途没有再劝说,毕竟是初次见面,还是留点脸面好。 不过,这个左秋,还真是让人骨酥魂散,难怪程向辉能够拉下脸来求自己帮忙。 没有完成任务,如何交差呢?钱途开始苦思冥想起来。 忽然,钱途醒悟到:程向辉是怎么知道左秋的呢?莫非程向辉已经在左秋这里碰过壁了?不死心又委托自己办这件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不应该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了,你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别人搞不定也很正常。 摸过电话,找到程向辉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看到是钱途的电话,程向辉那边很快摁下了应答键,想到自己托付的事情,隐隐升腾起一股希望之火。 “钱哥,你好。” “兄弟,给你打电话是要告送你托付我的那件事情。 我刚刚和左秋谈完,很遗憾,左秋说她目前还没有谈朋友的想法。 这事儿只能往后推一推了,左秋也没说死不行,有机会我再做做她的工作。”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个结果,这个左秋还真是顽冥不化,宁可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也不给我机会。” 被打击过两次了,程向辉现在有被拒绝的承受力,但是心里肯定不爽。 “穷小子,你的意思是左秋现在和一个穷小子在一起谈恋爱?” 钱途心说果然如此,你不是第一次被拒绝。 “八九不离十吧,和她一个部门的有一个叫做严黄的农村出身的小子,和她走得很近。” “严黄?农村出来的?和你不是一个重量级啊。看来左秋不是眼光有问题,就是被蒙蔽了。” “谁说不是呢?钱哥,就倚仗你做工作让左秋回心转意啦。 对那个严黄,该修理就修理修理他,真要能够拆散他们两个,哪怕最终我不能和左秋在一起,让严黄不能得逞,你也算帮了我、是我的好兄弟!” “我听你这意思,严黄惹着你啦?” “也算是吧,招惹了我的朋友,就是那个段副市长的儿子段长河,我得为他做主啊,再加上他搀乎左秋的事情,我瞅他很不顺眼,一直想收拾他。” “我知道该怎么办了。再见!” 钱途挂了电话,又是陷入了沉思。 没有想到,人资部的两个年青人,女的让程大公子魂牵梦绕,男的让程大公子恨之入骨。 这个严黄,又是什么人物呢? 按找程向辉的信息,严黄不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吗,有那么大的魅力? 钱途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己上任那天,大河省电力公司副总孟几回单独和严黄聊了一会。后来了解到,孟几回和严黄是青云县老乡,瞅着严黄眼熟,才说了几句话。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说明严黄和孟几回没有深厚的交情或者是亲戚之类的关系,自己要动严黄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风险。 可是仅仅是老乡看着面熟就招呼说几句话,什么时候孟领导变得这么亲民啦? 不行,还是再问一问,免得出什么纰漏。 于是,钱途再次摸起电话,找到孟几回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孟几回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钱途,有什么事情?” “孟总你好,就是向领导汇报一下,我这边各种关系不论是市政府层面的还是公司内部层面的我都已经捋顺啦,各项工作已经迅速步入了正轨。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就是您送我来就职的那天,您和我公司人资部严黄同志聊了一会,我想请示一下,对严黄同志是不是需要特别关注?” “钱途,你的工作节奏很快,很有效率,这点做得不错。 至于那个严黄,你不要多想。 我说过了,我只是看他有些面熟说了几句话。 当然了,如果他是个人才,你们班子也可以加强培养。 如果是个平庸的人,也不必费心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谢谢孟总的肯定,希望您经常来鹰岛电力指导工作,这样,我工作起来也会越来越有信心和底气。” 放下电话,孟几回对钱途给自己汇报工作和请示是否关照严黄的的做法很满意,很舒坦。 这说明钱途很尊重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靠山。 自己之所以没有让钱途特意关照严黄,是觉得严黄的位置越低,越处在公司底层,用把柄威胁自己的机会就越少。 钱途认为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很及时,搞清楚了严黄和孟几回的关系,还给孟几回传递了自己是他的人的信号。 怎么对待严黄,钱途心里有谱啦。 二百四十九 又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 如果这个严黄能够唯自己马首是瞻,又有才华,关照一下他也未尝不可,毕竟是被孟几回接见过的人。 否则,就按照程向辉的意思,打压他,不让他有出头之日。 利益为本的钱途大人,迅速就确定了价值取向。 远在北京的严黄哪里知道自己又成了别人算计的对象。 算计自己的一个是程向辉这个老对手,一个是自己还没有打过交道的新任公司总经理钱途。 中午,豆准带着严黄来到一家叫做“神谷”的正宗日本料理店用餐。 说它正宗,是因为这家店就是日本人开的,所有的海鲜,全是当日凌晨从日本空运过来的。 甚至在时间上,早餐在神谷吃到的海鲜与从东京筑地海鲜市场周围的海鲜餐馆吃到的海鲜,没有任何新鲜度的差异。 这家店没有开在闹市区,而是开在一条小巷里,是一栋并不显眼的三层小楼,神谷的老板叫秋田。 两人进了一个雅间刚刚坐下,一道好听的女中音声音飘了过来:“抱歉,迟到了!” 一个仪态优雅的女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淡紫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孩。 “韩总来了。”豆准对严黄说道,随后两个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走近的韩清爽身上。 “韩总,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你一直想见见不到的严黄、严总。”豆准愉快地将严黄介绍给韩清爽。 “你好韩总,叫我名字就行了。” “你好严总” 两个人热情地握了一下手。 “这位是?”豆准将目光转向了韩清爽身后的女孩。 “我侄女,韩春雨,到我家来玩的,叫豆叔叔。” “叔叔好。” 严黄伸出手:“小妹,叫我哥哥就行了。” 当两个人正面相对时,同时发出惊呼:“是你,大哥哥?” “是你,小妹妹?” 韩清爽和豆准诧异地看着他们,“怎么,你们认识吗?”韩清爽首先问道。 “姑姑,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的,在火车上为我出头的哥哥。” “出头?”豆准看向了严黄。 “不是什么大事,昨天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霸座男,替小妹说了几句公道话。” 严黄说的轻描淡写,豆准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敬佩严黄处处体现着正能量。 韩清爽对严黄说:“严总,严黄,谢谢你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不是你,我侄女就吓坏了。” “韩总,不用谢,一桩小事而已,再说了,韩春雪同学还是挺勇敢的。” “哥哥,我们太有缘分啦,昨天问你电话你不留,这回你跑不了了吧?”韩春雨拉着严黄的胳膊开心的不得了。 “春雨,你昨天从戴河站上的车,莫非你的家是戴河区的?” “不是,我的家在沈城,我来找姑姑玩儿。中途在鹰岛市下车玩了两天。” “是这样啊。”严黄清楚了。 “大家入座吧。”豆准招呼道。 韩清爽岁数最大,严黄和豆准坐在了韩清爽的两侧,韩春雨坐在了严黄的旁边。 每人一壶清酒,韩春雨也没落下。 本来韩清爽希望韩春雨喝饮料,韩春雨说要用酒敬恩人哥哥。 严黄不是第一次吃日本料理,但是这次,味道最好。 豆准是这里的常客,和老板很熟,成了朋友。知道豆准带着合作伙伴来用餐,便携夫人一起来敬杯酒。 严黄习惯性地将目光先扫向了秋田的夫人山城樱子。 这一眼,让严黄心惜不已。 一张绝美的面容,却在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 山城樱子穿着和服,在春风般的笑容中为每个人斟满了一杯酒,然后和丈夫秋田先生共同举杯和大家一一碰杯。 严黄对秋田夫妇说:“谢谢,我来自鹰岛市,如果有一天秋田先生和夫人到鹰岛市游玩,一定不要忘了通知我,我给二位做向导。” 严黄将自己的电话和名字写在一张便签上递给秋田。 秋田谢着接过来,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严黄和韩清爽、韩春雨。 秋田夫妇敬过酒后就退了出去。 豆准、韩清爽和严黄边吃边聊,这是三位股东第一次共同讨论公司,也算是进一步理顺投资思路和经营方略。 韩春雨虽然听得不太懂,但是听得很认真。 严黄看着韩春雨若有所思的样子,就对她说:“春雨,别光听我们说,你该吃吃该喝喝,别亏着自己的肚子。” “严黄哥哥,你们谈得热火朝天的,我给你们概括一下:按照你们的逻辑,投资什么项目,要考虑国家经济周期因素、企业的生命周期因素、企业家或者创业者的人生周期因素,要判断趋势和时机,要寻找价值洼地,该投机的时候投机,该投资的时候投资,投机时间短,投资时间长,我说的准确吗?” 听完韩春雨的话,几个人的眼睛瞪圆了:这个小女孩,不简单啊。 “春雨,你懂不懂我不清楚,但是你能抓住关键词这一点很厉害,我看等到你考大学报考专业时就考金融专业吧。”严黄建议道。 “我这个侄女我最喜欢了,就是聪明。你严黄哥哥的建议你可以考虑。” “不行,我更喜欢计算机,喜欢互联网。我将来要报考计算机专业。” “这么聪明的孩子,报什么专业都能学好、成才。”豆准也给予了赞扬。 “严黄哥哥,下午你有什么事情吗,我们一起去逛街好不好?” “不是说好了,姑姑陪你逛街吗?”韩清爽问道。 “姑姑,有帅哥在身边陪着多长脸啊,你先让位吧,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你这孩子,这么快就将姑姑甩了。”韩清爽笑着打趣道。 “不行啊,春雨,下午我已经约好了要去我一个兄弟的公司去看看,就陪不了你了,抱歉啊!”严黄却是说出了拒绝的理由。 “那我就陪你一起去看看你兄弟的公司。” “春雨,我兄弟的公司是个初创公司,恐怕连坐的的地方都没有,很简陋的,你就不要去了。” 初创公司?豆准下意识地就问道:“你兄弟的公司是做什么的?” “以网络安全防护软件为主,也根据客户需求做些管理方面的程序软件。” “你的兄弟是玩计算机的,厉害不?”韩春雨兴致立马高涨。 “特别的厉害!”说起自己的兄弟,严黄的兴致和自豪感立马升腾起来。 “有多厉害?”韩春雨最崇拜计算机牛人。 “这么说吧,知道京杭电商吧,京杭电商给他开出了300万年薪,他没有去。” “300万?”豆准和韩清爽同时发出了惊呼。 二百五十 他希望年薪500万元 这个薪酬水平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天价,哪怕是博士学历也是可望不可及的。 “我爸那么大的官一年也挣不到10万元,你的兄弟是不是有点傻啊?为什么没有去啊?”韩春雨一脸的可惜和不解。 豆准和韩清爽也想知道答案。 “很简单,他希望年薪500万元。” 豆准和韩春雪再次惊讶,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中也没有几个能达到这个薪酬水平。 “500万元?凭啥啊,你的兄弟到底有多牛啊?”韩春雨继续问道。 “当时面试官也是这么问的,面试官说‘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再谈薪酬。’” 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严黄,被严黄这个口中的兄弟吸引了。 “我的兄弟从面试官手里拿过电脑,当着面试官的面,迅速敲击键盘,写出一个程序。 五分钟后,直接远程关掉了京杭电商的一台路由设备,导致京杭电商内部的部分局域网络中断。” 面试官全都惊呆了,他们知道,京杭电商交易数据庞大,实时性要求很高,是最重视网络安全的。 京杭电商的网络安全水平是居于行业前列的,却被眼前的我的兄弟轻易击溃。” 严黄说到这儿,面现得意洋洋之色,仿佛击溃京杭电商网络的是自己一般。 “你的兄弟是顶尖黑帽子啊,我好崇拜他,让我见见他呗!” “错了,我的兄弟在黑客界可是赫赫有名的白帽子,他从来不用黑客技术为自己谋利,他只是喜欢钻研网络技术。”严黄纠正道。 “后来呢?”韩清爽问道。 “面试官意识到这是一个超级人才,当场请示上级后,答应给他400万元年薪。我的兄弟二话没说,起身走了,自己创业去了。” “可惜啊,京杭电商失去了了一个顶尖人才。如果我是决策者,我会满足他的要求。”豆准为京杭电商惋惜。 “谁说不是呢,后来京杭电商的大老板张超知道了这件事,把下属们狠狠地骂了一通,责怪他们的短视行为,说只要我的兄弟能来,在他要求的500万基础上,可以再加100万。” “你的兄弟最终也没有去,是在和京杭电商置气吗?”韩清爽问道。 “不是,我的兄弟联合了四个志同道合的同学决定自己创业,成立了牛盾网络安全技术有限公司,公司都建立起来了,就决定坚决做下去。” “你的兄弟好了不起啊,虽然还没见过,我已经把他列为我的偶像了。 我高考时也要考计算机专业,毕业后到你兄弟的公司工作,我要和你一起去见他,我先预约一下我将来的工作单位。” 韩春雨拽着严黄的胳膊,摇晃着,恳求严黄的应允。 豆准和韩清爽心有灵犀般对视一下,没有说出来,却有一个想法同时在两个人的心中滋生。 “严黄,你就答应春雨一起去看看吧,我和豆总也陪着你一起去看看。”韩清爽颇有深意地笑着说道。 “你们也去?”严黄的疑惑转瞬间又消失了。 对啊,别忘了三个人的公司可是投资公司,如果豆准和韩清爽觉得可行,说不定莫知的公司就是要投资的对象呢。 创业之初,也许莫知缺钱,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四个人说走就走,直奔莫知的公司。 莫知的公司在西五环,那里的房租便宜。 一个小时后,严黄四人出现在了云海大厦的十楼,莫知的公司租了不到200平米的空间,和合众投资有限公司宽广的的办公区域没法相比。 之前听过严黄关于莫知的情况介绍后,斗魂根本没有丝毫轻视之心。 莫知高兴地叫着老大,在严黄的介绍下和豆准三人一一握手。 和韩春雨握手时,韩春雨毫不客气地请求道:“莫知哥哥,看在严黄哥哥的面子上,毕业后我跟着你干呗?” 莫知被突然了一下,看向严黄,意思是什么情况老大? 严黄笑着说:“答应了吧,这是一个可预见的高级人才。” 莫知说:“老大的眼光我绝对信服,我就预接收了。” 韩春雨高兴地伸出小指勾,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莫知和韩春雨完成了诺言程序,大家都笑了起来。 莫知带着大家参观了自己的小公司,和四个合作伙伴见了面,介绍了目前公司业务开展情况,技术人员已经招聘了二十几个,准备在招聘几个做行政和产品销售方面的人员。 抽空,豆准和韩春雨简单交流了几句就达成了一致,要投资莫知的公司。 但是投资多少,占多大比例,或者说莫知需要不需要投资,试探着了解一下。 一般来说,这样的初创公司,是很缺钱的,急切需要天使轮投资。 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会议室,几个人坐了下来。 豆准首先开口道:“莫总,今天我们是无意中知道你的公司的,也是不请自到的。 对你的公司我们很有兴趣,但是不知道莫总现在是否需要投资?” 莫知看向严黄。 严黄说:“这是豆总和韩总临时起意,而且,我们投资公司的事情我一概不参与,所以,怎么做合适,你自己决定,丝毫不要考虑我的因素。” 莫知点了点头。 “豆总,实不相瞒,我们这个公司注册资金1000万元,我是大股东,我占60%。另外四个兄弟各占10%。在现有规模的情况下,公司运营资金还能维持两年,不是很缺钱。” “1000万元,维持不了两年吧?” “仅仅是1000万元,确实不够支撑两年的,但是在昨天,京杭电商的张超董事长亲自到我这来。坚持要给我投资1000万元,所以短期内资金还比较宽裕。” 张超是互联网界的大人物,能够亲自来见莫知,可见莫知在张超心目中的份量。 豆准和韩清爽愈加重视莫知的公司了。 “不知道张董这1000万元,占了公司多少股权能和我们说说嘛?”韩清爽问道。 “可以,也不是什么商业秘密。10%,本来我想多给点股权,可是张董坚持只占10%,我也只好接受了。” 二百五十一我还有一个忙请你们帮 韩春雨将征询的目光扫向两人。 严黄和莫知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好,我出去做两个纸条,等着我。”韩春雨出去准备了。 “韩总,你这侄女真有办法。”豆准又表扬起了韩春雨。 几分钟后,韩春雨进来了,张开手掌,两个纸条被叠起来放在掌心。 “严黄哥哥,你选吧。” 严黄拿起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接受”。 莫知高兴了:“老大,我赢了,愿赌服输吧。” 严黄泄气般说:“也只能如此了。” 问题圆满解决,除了严黄,大家都高兴起来。 “你们讨论细节吧,我去趟卫生间。”韩春雨说着走了出去。 四个人真就股权投资细节商量了起来,最后,达成一致。 京杭电商和合众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各占10%股权,莫知的四个合作伙伴各占8.1%股权,莫知和严黄各占24.3%的股权。 严黄将股东表决权授权给了莫知。 虽然五个创始人的股份被摊薄稀释了,但是权益增加了,公司注册资金增加到3000万元,也算是小有实力了。 三四年内不用发愁钱的问题了,莫知可以安心专注于开发工作了。 来到卫生间,韩春雨将两个纸条扔进抽水马桶,看着旋转的水流将自己的计谋抽走。 韩春雨满意地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这么聪明呢!不过这两个人到底谁应该感谢我呢?” 从莫知公司出来,韩春雨还不忘给莫知加深印象:“莫知哥哥,说定了,大学毕业我到你的公司工作。到时候不许不要我,就当是还我个人情。“说完冲莫知眨了一下眼睛。 莫知若有所悟,马上承诺:“一定接收,若是考上‘985’‘211’院校,我还送你个大红包。” 韩春雨和莫知击掌相约,看得韩清爽格外高兴。 有这样的目标动力,不用担心韩春雨的学习成绩了。 这时候莫知又问韩春雨:“春雨,现在上几年级啊?” “暑假回去后升初三,怎么,莫知哥哥对我大学毕业已经迫不及待了?”韩春雨回答后反问道。 “是,人才难得啊!”莫知的奉承惹得韩春雨沾沾自喜。 为了庆祝合作成功,晚上大家决定在一起吃一顿再民间不过的激情烧烤,就去那家已经火爆京城的神州小腰烧烤。 说起这神州小腰烧烤,是今年夏天才开始名声大振的。 这家烧烤的主打烤串不是羊肉、牛肉、海鲜之类的,而是猪腰子,其它的种类虽多,但都是绿叶。 猪腰子这个处理不好就骚味十足的猪的配件,经过老板的精心研究,愣是在这家烧烤店成为了爆款。 撸串爱好者大多是奔着烤腰子来的。 尽管这家店所处的位置在城中村,环境和脏乱差沾点边,但不影响饕餮们的热情。 而且这家店,面对汹涌的食客来不及扩张店面,就用建筑工地常用的彩色尼龙围布,在店铺后面的空地围出了几间简易摆放桌椅的地方,这才减缓了因为等待时间过长带来的食客抱怨。 到这种地方吃烤串,若是让豆准和韩清爽做主来做选择的话,基本不会考虑,这是莫知提议的,严黄附议的,他们只好跟着过来,但是做好了回去吃消炎止泻药的准备。 莫知说,去了你们就知道了,烟熏火燎中甚至你们会看到光顾的大明星,在这里,他们会和普通人一样的嗨,穿着随意,喝着瓶装啤酒,大口吃腰子。 大家被说动了,尤其是韩春雨一听说还有可能见到大明星,举双手赞成。 五个人是坐着莫知公司的一辆商务车来的,司机将车远远的停下,六个人奔着灯火通明处走去。 一个小伙子服务员迎了上来,欢迎他们的光临,把它们领到一个围挡里面,围挡里面有两张长条桌子,塑料的矮脚凳子,两张桌子上都放着“本桌已预订”的牌子。 严黄他们这一桌的客人已经来了,另一桌还没有到。 五个人坐下,点串的任务就交给了莫知。 韩春雨更关心今晚上有没有明星光顾,就问旁边站着的服务员:“小哥,打听一下,今晚上有明星来吃烤串吗?” 小哥笑了一下,颇为自豪地说:“当然有了,你很幸运,看那张桌子吗,就是一个剧组预定的,不过什么时候来可不一定。” 韩春雨小手一拍,满足地说道:“好开心啊,但愿有我喜欢的大明星。” 莫知要了六十串腰子,四十串肥瘦,二十串蹄筋、二十串板筋,二十串烤鱿鱼,一盘小西红柿,一盘小黄瓜,一盘生菜,一盘花生米,一箱啤酒。 喝酒的杯子是一次性的透明塑料杯子,这种简陋的酒具,韩清爽和豆准没有使用过。 周围是热闹的谈笑喝酒的声音,身处这样的环境,大家忽然觉得自己也豪爽起来,烤串还没上来,大家碰杯先干了一杯啤酒。 人间烟火,嘈杂却又放松的感觉。 十分钟后,蔬菜和烤串陆续上来,莫知说:“先尝尝神州小腰,趁热吃才好吃。” 每个人拿起一串,开撸。 豆准、韩清爽、韩春雨在动嘴前一直半信半疑,真的有那么好吃吗?随着牙齿的嚼动,他们信了。 外表焦香又伴随着软糯和鲜嫩,浸透了复杂香料的腰子在炭火的关照下,完美地诠释出了与牛羊肉不一样的烧烤味道,而这种味道,演绎了猪腰子这个食材革命后的另类食用价值。 一盘十串的神州小腰瞬间没了。 韩春雪嚷嚷道:“我还要吃。” 莫知笑道:“还有呢,穿插着上,这种烤串只有从炭火边刚拿开就吃才能体味到它的独特之处。” 大家一致评定:神州小腰,名不虚传。 几杯酒下肚,大家放开了肚皮。 豆准对韩清爽说:“韩总,小心长胖啊!” 韩清爽说:“不管了,今天有肉今天吃,明天胖了再去减。” 大家哈哈大笑了起来,再无约束。 豆准对韩清爽和严黄说:“两位老板,公司的事情两位可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啊,就像今天和莫总的合作,是大家共同关心努力的结果,可见人多力量大。” “你是大boss,当然要以你为主,我和严总能不能发财,主要看你的啦。”韩清爽玩笑着施加压力。 “豆总,我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不过我保证,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力而为。”严黄是有些愧疚的。 “告知二位,目前在股票市场上的布局已经开始了,对需要理财的客户和潜在的投资项目调研也逐渐开展起来了,你们可以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但是事关公司前途的大事需要多留心。” 两个人表示那是肯定的。 一直吃到九点多,另一桌的人还没有上来。 是否撤了? 大家都用征询的目光看着韩春雨。 二百五十二神州小腰 一个初创公司,还没有产品,已经被张超估值一亿元,到底是张超财大气粗还是目光远大、极度看好? 韩清爽和豆准目光又是相视一下,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莫总,你看,我们合众公司是否也可以投资1000万元,也占10%的股权?”豆总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严黄对豆准的请求毫不意外,他相信豆准的眼光,更相信莫知的实力。 但是,能不能达成一致,自己与双方都有关系,绝不发表任何倾向性意见。 “这个,”莫知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豆总,你必须清楚,我们公司目前刚刚起步,还没有任何成熟的产品,能不能成功都是未知。 鉴于严黄老大是合众公司的股东之一,我必须建议你们谨慎,我不想最后因为失败坑了你们,那样我也对不起严黄老大。” “投资吗,必然有风险。我们既然决定了,就有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放心吧,莫总,哪怕投资失败了,我们包括严总都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韩清爽回答得很干脆。 “既然这样,我就答应豆总和韩总。我还需要出去和我的四个合作伙伴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快去吧,莫知哥哥,我们等你的好消息。”韩春雨一开口,大家都笑了。 “没你的事儿,小孩子不要插嘴。”韩清爽笑着教训韩春雨。 十几分钟后,莫知回来了,告送大家他们同意了,也顺便和京杭电商通报了一下。 豆准和韩清爽都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莫知的一句话又让他们的心悬了起来。 “豆总、韩总,我还有一个忙请你们帮,这个忙你们帮成功了,我们立马起草协议签合同,如果这个忙没帮成功,抱歉,我们不能成为合作伙伴。” “老六,什么忙还需要麻烦豆总和韩总帮忙?有什么困难你和我说就行了。” “老大,这个忙你可帮不了。” “没关系的,严黄,莫总你说,需要我们帮什么忙?”豆准赶紧问道。 “豆总、韩总,不瞒你们说,这件事情事关我的老大。所以必须靠你们说服他。” 豆准和韩清爽面露疑色,不知道莫知需要他们说服严黄什么。 严黄则是瞬间明白过来,他想起了莫知曾经对他表达过的意思。 “我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家里很穷。凭我自己的能力,这个公司我是支撑不起来的。 去年底,老大给了我一笔钱,800多万元。 我当时和他说过,如果要我接受这笔钱,那么如果我创业的话,老大必须占一半的股份。 今天我请豆总和韩总帮我的忙就是说服老大接受我的一半股份。” 豆准和韩清爽听过之后均是吃惊不小,两个人深刻地体会到了严黄和莫知兄弟俩的深厚情谊。 他们能够意识到,这800多万元里面,一定还有故事,而且这个故事,是个感人的故事。 此时,他们进一步意识到,严黄这个合作伙伴,他们选择得无比正确。 可是莫知的请求也让他们为难。 如果严黄愿意接受莫知的股份,还需要他们劝说吗?严黄肯定是拒绝过的。 “这个,严黄,莫总,我看还是你们兄弟两个商量吧。”豆准打了退堂鼓。 “是挺为难的啊,可是你们兄弟两个让我感动,这种兄弟情谊很宝贵。”韩清爽说的话与“说服”不沾边。 “老六,我看你就不要难为韩总和豆总了。我怎么能接受你的股份呢,而且当初那笔钱也是你应得的。”严黄劝说道。 “不行,老大,我接受那笔钱是有先决条件的,你难道忍心让我成为失信小人?” “老六,你言重了,我可要批评你了,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正是因为我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分得清楚,你还拒绝我的股份干什么?”莫知很严肃地反问。 韩清爽和豆准苦笑着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真的不好劝说任何一方。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爱钱”、只重“兄弟情义”的人。 要知道,莫知要拿出的一半股份,可是名义上价值3000万元,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两位哥哥,停,容我说几句。”一直倾听不语的韩春雨开口了,而且站起来,走到严黄和莫知身后,将双手放在两个人的肩膀上。 众人看着她,不知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嘴中会冒出什么话。 “真爱,也是一种折磨。可是既然是真爱,又何必相互折磨呢? 不就是点钱吗,不就是一点股份吗,钱和股份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代表的是什么?是真爱。 当然,你们的爱,是兄弟之爱,我可没说你们是基友啊。” “基友”这个词一出来,严黄和莫知掉了一地鸡皮疙瘩。这个小妹子,什么词都敢捅。 “你们推来推去的,是目光短浅的表现。”大家看着韩春雨,这小丫头还教训起人来了,但是大家都不吭声,继续等待下文。 “你们想啊,不就是点钱吗? 如果莫知哥哥的公司接受了投资,找来更好更多的人才,不断推出好的产品,公司做大做强了,公司的价值岂止是两千万元、三千万元、一亿元? 也许是两亿元、三亿元、十亿元都不止呢。 你们因为这点股份归属扼杀了伟大的投资和牛顿公司的伟大前景,你们说说,是不是目光短浅? 伟大的牛顿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不高兴啊? 这点股份对于你们以后的亿万身价是不是小钱?你们还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喋喋不休嘛? 你们是不是很傻?” 韩春雨的话让在坐的各位又一次目瞪口呆。 这些人中,对钱最没有概念的人说出了最朴素又振奋人心的大道理。 “春雨,没有想到,你还有一副好口条啊!”严黄先说了话。 “口才确实不错,思维也清晰。”豆准也表扬了一句。 “我不是口才好,最主要的是我讲道理,有眼光,有深度,否则,我怎么会想到毕业来到莫知哥哥得公司呢?” “春雨,说着说着就飘了。关键是你的言论还没有一个结果呢?”韩清爽提醒道。 “两位哥哥,谁给我这个面子,主动退一步成就对方,我给他肩部按摩5分钟。”韩清爽期待地看着两个人。 “春雨这话不假,按摩技术非常好,我享受过了。”韩清爽证实道。 “不吱声是吧,那我就拿出绝招了,一会我写两个纸条,一个上面写着接受,一个上面写着不接受。 我让严黄哥哥抽签,如果抽到接受,严黄哥哥就不要推辞了。 如果抽到不接受,莫知哥哥也就别强人所难了,你们看这个办法如何?” 二百五十三 著名导演何子墨 韩春雨要见明星的的心愿还没有达成,撤不撤的决定权就由韩春雨决定。 韩春雨懂事地说:“看来这些明星没有福气被小主我接见了,撤吧。”声音中有些失望。 话音刚落,就进来了三男两女五个人,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围坐在了另一张长条桌旁。 严黄等人将目光扫了过去,那边也有人将目光扫了过来。 遗憾的是,韩春雨没有发现自己喜欢的明星偶像,眼光立刻黯淡了下去。 严黄的目光则和那边一个女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韩清爽则和那边一个男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 双方四人站起来,走向对方,伸出了手。 和严黄握手的竟然是夏雨铃。 和韩清爽握手的则是著名导演何子墨。 何子墨曾经和文化艺术界的几位知名大咖一起到韩清爽家拜访过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主管宣传和文化艺术的领导。 那一天,何子墨嘴很甜,愣是到最后将称呼“韩夫人”改口为“韩姐”。 看见严黄,夏雨铃有些激动。 她把和严黄的再次相见看成是真有缘分。 没有经过相约,却在一个烤腰子的城中村见面,不是缘分是什么? “复出了?”严黄问道。 “是。” “还顺利吗?” “一言难尽。还没有大红就隐退了,快被人忘记了又想冒泡,怎可能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夏雨铃轻轻叹了口气。 “今天这是?” “在何导的新片子里担当一个小角色,刚收工,来宵夜。” 豆准也走过来和夏雨铃握手问声好,然后就走开了。 毕竟见过,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 韩春雨小声问豆准;“她是谁?” “一个曾经红过一阵的明星,息影了一段时间,现在复出,也许将来还会红。” “我是不是先找她要个签名?以后红了再要签名就不容易了。” “这个可以,等到她真红的那一天,你就可以自豪地炫耀:我是看着她红的。” “有道理。” 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本子和笔,韩春雪来到了夏雨玲面前。 “严黄哥哥,能否请这位姐姐给我签个名?” 严黄笑道:“夏小姐,给个面子呗?” 夏雨玲接过笔本,“小妹妹怎么称呼?” “姐姐我叫韩春雪。” 夏雨玲笑了,在本子上快速地写了两句话:春雪遥遥夏雨铃,东风日暖闻吹笙。 严黄瞥见,洞悉了夏玉玲的心愿,也察觉到了韩春雪的举动带给了夏玉玲的开心。 那边,何子墨看了一眼和夏雨铃交谈的严黄,问韩清爽:“韩姐,那个小伙子是?” “我的兄弟。那个漂亮女人是演员吗?” “在我的片子里担任一个小角色。” “这么漂亮的女人演小角色可惜了,还请何导以后多关照啊。”虽然还和夏雨铃不认识,但是既然和严黄认识,不妨借机提携一下。 “没问题,韩姐的吩咐,我一定会重视的。”何子墨口头应允,一个不怎么光明的计划却迅速在心中形成。 两个人握手道别。 “严黄,可以走了吗?”韩清爽冲严黄说道。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细聊吧,不耽误你了。”夏雨铃终止了和严黄的谈话,也怕影响何导的宵夜惹导演不高兴。 “有事打电话。”走开几步的严黄又回转身对夏雨铃说并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夏雨铃心头一暖,对严黄竟然有了一些亲人般的感觉。 将严黄送回酒店,严黄和大家告别,并且告送大家,自己在北京还有一些事情处理,周日回去,这期间就不再和大家联系了。 韩清爽单独将严黄叫到一边,小声说道:“严黄,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女演员是什么关系,密切到什么程度。 如果有必要,你也可以提醒她一下,那个何导,女朋友很多的,小心吃亏。 当然,如果她自愿贴上去,你也就不用费这个心了。” 韩清爽对演艺圈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著名导演当然是有才华的导演,但不是每一个有才华的导演也都有好的道德品格。 有的女演员哪怕从了潜规则,也未必就一定有机会出人头地。 韩清爽第一感觉就是夏雨铃很有可能也是能接受潜规则的人。 几年前,曾经有一个著名女演员的替身,无论是身材样貌,都要比这个著名女演员更胜一筹,而且也是科班出身,也想从幕后走到幕前,也想风光无限。 可惜始终没有导演慧眼识珠,连个女8号的角色都没有担任过,终于下定决心从了那个对自己觊觎很久的一个导演。 让她失望的是,她的人生依然没有起色。 那个导演占了很久她的便宜,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女一或者哪怕是女二、女三的角色。 这个导演要处理的人情和受到的关系、权势压力太多了,没有大好机会给替身演员。 又觉得这个替身演员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并不担心女替身能把自己怎么样,只是时不时地给女替身塞个三千五千的让她去购物,平息一下她的不满情绪。 玩弄了人家还不给人家办事,就有点欺负人了。 女替身眼见着自己只是导演私属泄欲工具,怎么可能甘心如此下去,否则,自己的野心又如何实现? 于是就搜集整理了一些自己被导演潜规则的录音、录像证据,在正式地和导演谈判了一次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结果后,举报了导演并公开了证据。 她想一举击沉导演,同时让自己另类出名。 结果呢,导演拿出了自己早就离婚的离婚证。 原来,这个导演表面上给大家一个家庭和睦的假象,实际上其妻不堪背叛,两个人早就办理了离婚手续,但是为了孩子的成长一直没有让孩子知道,还一直住在一起。 结果? 当然是悲剧了,替身演员被圈内人定位为动机不纯,人品有问题,从此连替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而狡猾的导演则没有受风波影响太久,依然是导演,他说自己是在和替身演员谈恋爱。 后来这个导演凭一部国际获奖作品成为了著名导演。 这个著名导演就是何子墨。 二百五十四 我也想探索和知道你的秘密 听了韩清爽的介绍,严黄也清楚,如果夏雨铃决定“奋不顾身”的话,自己是不会劝说什么的。 毕竟每个人的人生不一样,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也不一样,有时候,看似正确的道德指责和教诲在残酷的、具体现实面前是苍白无力的。 世上有多少孩子能够像韩春雨一样,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人生的道路不会有多少坎坷,即使有困难和坎坷,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也有人主动热情地帮着去解决。 自己如果不是具备一身功夫和坚定的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思想意识,今天的自己也许就是一粒处在一堆石子中貌不惊人的石子,不可能引人注目。 严黄有时候也提醒和警示自己,善良和怜悯确实也别太泛滥喽。 可是意识是一回事,遇到不平的事情自己的内心又不允许自己视而不见,似乎这是自己最强大、最固执的基因效能。 洗完澡,看会儿电视,已经午夜了,严黄准备上床休息。 这时,一条短信蹦了出来:“严黄,我可能有麻烦,导演坚持要送我回酒店。我住在五洋酒店20层2017房间。一个小时后到,你能过来一下吗?” 吃完烧烤后,五个人打了两辆车,何子墨导演吩咐两个男助理送另外一个女演员回家,而且一再嘱咐男助理很晚了,要安全地将女演员送回家,自己顺路送夏雨铃回家。 貌似很关心,其实两个男助理明白导演的心思。至于何导能不能上了夏雨铃,那就看夏雨铃的态度了。 这条短信是夏雨铃在离开前打着去卫生间的名义借机发出的。 五洋酒店离严黄住的天都酒店并不远,也就是5分钟的时间。 半个小时后,严黄,穿好衣服,离开了酒店,走向了五洋酒店。 离酒店还有100米的距离,严黄停了下来,眼睛盯着五洋酒店的门口,等着夏雨铃他们的到来。 出租车上。 夏雨铃和何子墨坐在后座上,中途,何子墨的一只手摸向了夏雨铃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手指摩挲着体会着暧昧心痒的感觉。 夏雨铃把腿向自己这侧收了收却没能摆脱,又不想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撕破脸皮,就没有进一步阻止,祈祷着何子墨能够到此为止。 何子墨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弧度,以为自己那番话夏雨铃理解了,也接受了。 在神州小腰,酒喝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何子墨将夏雨铃单独叫到了严黄他们走后空着的那张桌子坐下,然后窃窃私语。 “雨铃,多好听的名字,雨中的风铃,你这只漂亮的风铃本应在戛纳电影节的上空漾出你的美妙之音,可惜你消失了两年多,太可惜了,你这是在浪费你的艺术生命啊。” “您批评的是,何导,以后还仰仗您的关照。” “一个演员红与不红,能红多久,自身条件固然重要,机遇也是非常重要的。就看机遇来了,你能不能把握住。” “何导,对于我们演员来讲,导演的青睐就是机遇,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何导,我真的希望您就是我的伯乐。” 夏雨铃很珍惜有机会自然地说出心里的话。, “我们能够共同完成目前这件作品,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虽然你的戏份很少,但是我看到了你的真正实力。 我也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在我的作品里面,会担当更重要的角色,到时候我们共同努力,让你这只风铃给中国的电影界带来不一样的动听声音。” 何子墨的语言很具有煽动性,夏雨铃一时觉得自己的前途有了光明的曙光。 “你知道吗,刚才那个女人,我叫她韩姐,我们关系很好。她的丈夫,是个主管文化宣传方面的大领导。” 何子墨说这话,既是在炫耀自己是有后台的人,也是在引导着夏雨铃对自己的信赖和依靠。 “何导您真是让我太崇拜了,不仅才华横溢,还在政界有深厚的关系。” 能够认识文化界的大领导,关系还不错,夏雨铃真就觉得何子墨今后还会更厉害。 “我这层关系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今天让你撞见了才让你知道,你可要替我保密啊。有时候,太高调,死得快。” “何导,多谢你对我的信任。” “告送你这些,我是把你认作自己人了。我也想有个机会探索和知道你的秘密呢,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何子墨颇有深意地笑着说。 “何导,我是一个特别简单的人,哪里有什么秘密吗!”夏雨铃轻笑着回应。 此时,夏雨铃意识到了何子墨的用心,以前何子墨可不会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的。 一定是看到了自己和严黄说话、而严黄又恰巧和何子墨口中所说的“韩姐”在一起吃饭的缘故。 何子墨可能真有了提携自己的心思,,但是这种提携还需要自己付出对价。 为了防止何子墨今晚上可能对自己有不轨的行为,夏雨铃给严黄发了那条信息,以防不测。 车上,夏雨铃在回忆着何子墨和自己说过的话,结合目前何子墨手上的动作,何子墨的真实意图很明显。 今晚,何子墨想和自己上床。 夏雨铃很庆幸自己警觉的比较早。 夏雨铃寄希望下车后严黄能够及时出现,让何子墨知难而退。 可是,让夏雨铃失望的是,并没有在酒店门口、大厅里见到严黄,也没有在房间门口见到严黄,难道是严黄没看见自己发出的信息还是严黄看到了却不愿意介入? 严黄看到了夏雨玲寻觅自己的动作。 严黄看着夏雨铃和何子墨上了电梯,没有现身。 严黄有严黄的打算。 从两个人下车夏雨铃的肢体动作和“感谢何导送自己回酒店,并请何导早点回去休息”的言语,严黄判断出夏雨铃并不想靠出卖自己的色相讨好导演。 如果夏雨玲愿意接受潜规则,严黄也是不想管的。 现在清楚了,夏雨玲不是那样的人。 严黄对夏雨玲有了好感。 二百五十五 轻轻的一拳 门还敞开着,这时的何子墨如果还有点羞耻之心的话,大可站起来走了。 严黄已经悄无声息地靠近门口,听着房间里的对话。 何子墨对自己今晚上拿下夏雨铃有充分的自信。眼下,身体里的银色的小虫虫已经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夏雨铃曼妙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吸引,今晚上,夏雨铃这样的小角色演员是没有资格和自己宵夜的。 “雨铃,不急,我还有几句重要的话和你说。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早日重现辉煌啊。 你的演技无疑是一流的,可是你的年龄很尴尬啊。 下,争不过比你年轻貌美的新生代演员。 上,争不过有了一定资历和背景、声望的中生代演员。 老一代已经成名成家的演员就更是你望尘莫及的了。 如果没有人力挺你,你真的不会有出头之日的。” 何子墨说的是言真意切,似乎真的是替夏雨铃前途着想。他也相信,自己这番话一定会让夏雨铃认真思考的。 名和利是更好生存的底气,何子墨不相信夏雨铃会有决心失去一个可能走上星途的机会,自己可是国际著名导演诶。 夏雨铃心头掠过一阵惶恐,何子墨对自己的分析并非没有道理。 象自己这样的演员,目前也只能说是众多极为普通的演员中的一员,想有出头之日简直是太难了。 而且,曾经小红过的自己,肯定会被何子墨认为自己想再次出名的愿望比一般人更为迫切。 何子墨认准自己被吃定了。 可是自己真的为了出名、为了走红不顾廉耻了吗?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已经错了一次,这次为了出名还要再错一次吗? 想到痛苦的过去,想到活得有底气的严黄他们,夏雨铃有些错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何导,人的命天注定,如果我通过努力依然不能成功,我也认了。 不过,如果您能够给我机会、给我些帮助,我会一辈子感激您的。” “雨铃,别太死心眼了,有时候稍微灵活一下,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的选择了。好了,我走了,你考虑一下。” 何子墨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迈出的脚步也很慢,他还在给夏雨铃暗示,给她回心转意的时间。 夏雨铃凹凸有致的身材和黑色长丝塑造出的完美腿型,让何子墨恨眼馋心动,不得马上扑上去,将夏雨铃紧紧的抱在怀里蹂躏一番。 夏雨铃侧过身,请何子墨走在前面:“何导,慢走。”然后跟在何子墨身后送何子墨出门。 门外的严黄以为剧情就此结束,夏雨铃的危险解除,就准备移动脚步避开。 然而严黄刚刚迈出两三步,就听到夏雨铃的房间门关上的声音,然后听到了夏玉玲的一声惊呼:“啊,何导,请不要这样。” 何子墨走到门口时,没有继续向门外迈出脚步,反而停下了脚步,让跟在身后的夏雨铃刹不住脚步,差点撞在何子墨的背上。 何子墨则是关上了房门,顺势一转身,就将夏雨铃紧紧地搂进了怀里,撅起的嘴唇开始找寻夏雨铃下意识躲避的唇。 夏雨铃吓了一跳,挣扎着要从何子墨的怀里解脱出来。 何子墨紧紧地搂住夏雨铃,在夏雨铃的耳边说道:“雨铃,让我慢走就是不让我走是不是?这就对了,我向你保证,今夜过后,你的星途灿烂。” “你理解错了,何导请放开我,我不需要靠出卖自己出名。” “别那么死心眼,也别装什么清高,我们都是圈里人,什么不明白?。” 何子墨说着将夏雨铃推向大床,然后将她推倒在床上,全身压了上去。 …… “乖,别动,成为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夏雨铃很想大喊救命,却始终没有勇气来个鱼死网破,她不知道真要这样做了,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灰暗人生。 只能是拼命挣扎,不让何子墨得逞。 丝袜被撕破了,衣服被撕破了,夏雨铃的眼泪流了出来。 这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孟几回。 有权有势有钱的男人都这么霸道吗? 他又想到了严黄。严黄不出现是不是因为看不起自己? 何子墨的兴致却是越来越疯狂。 “叮铃、叮铃”房屋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严黄选择这个时候摁响了门铃。 何子墨一愣,停止了侵犯,夏雨铃停止了挣扎,瞬间又一使劲将何子墨推开,跑向房门,将门打开。 “严黄,你可来了。”夏雨铃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 严黄走了进来,拍了拍夏雨铃的肩膀,对准已经站起身来的何子墨腹部就是轻轻的一拳。 严黄不敢使劲,如果使劲,何子墨会死的。哪怕是轻轻一拳,也要拿捏好力度和部位,这种酒色之人不禁打。 何子墨连惨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直接蜷缩在了地上,疼得腿和腹部亲密地贴在了一起,浑身颤抖。 严黄起身关上了房门。 等到痛劲过去,何子墨坐起身子,斜靠在床边,愤怒地盯向严黄,也瞬间认出了是谁。 “你为什么打我,太野蛮了。” 严黄报以冷笑。 “好啊,夏雨铃,你真卑鄙。竟然玩起了仙人跳的把戏,我告诉你,你完了。” 何子墨见严黄不搭理自己,将愤怒的目光又盯向了夏雨铃。 夏雨铃气恼地说道:“你这个流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厚颜无耻、满腹心机吗?” “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不承认吗?” 严黄将何子墨的手机从茶几上拿过来扔给他:“报警啊,看看是警察相信你所说的仙人跳,还是相信你性侵女艺人。” 何子墨接过手机,边摁下了“110”三个数字,边看严黄的反应,能否吓唬住对方,结果看见严黄一幅嘲弄等待的神态,就怂了,不敢将电话拨出去。 “我就不相信没有天理了,一个著名导演性侵女艺人还污蔑这是仙人跳,你真是好大的底气啊。 我想问一问,何大导演,谁给的你狂妄和自大的本钱?” “我和你说不着。这是我和夏雨玲之间的事情。夏雨铃,说吧,你想怎样?” 二百五十六 一个倒霉接着一个倒霉 夏雨铃看向严黄。 “夏雨铃是我姐,从现在开始,我代表我姐。我姐没有兴趣和你这个流氓导演对话。” 夏雨铃点着头,认同严黄说的话。 “也行,你代表夏雨铃和我谈判呗。说说吧,怎么解决今晚的事情。”何子墨大导演的气派又回来了些。 “和你谈判?你想多了。谈判的双方是平等的。 而你,不配做我的谈判对手。 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个导演中的败类、一个人渣。 你这样的货色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 被严黄这样贬低,何子墨很没面子,也很气愤:“严黄,别太嚣张了。 我今天并没有把夏雨铃怎么样,即使警察来了,我也可以说我们是在搞对象、谈恋爱,或者说夏雨铃为了讨好我勾引我。 最后倒霉的肯定不是我。 你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啊…” 何子墨还未说完,严黄将其揪起来,对着他的腹部又是轻轻一拳,何子墨再次痛苦地成为了煮熟的大虾。 “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这个时候还能想出如此厚颜无耻的对策,不愧是导演,看来平时你早就演练好了这套说辞。 接着说,把你没说完的话说完,你这个人怎么啊?” 何子墨慢慢坐起来,顺着床边往后蹭了蹭,离严黄有一段距离,他对严黄一言不合就出拳有了忌惮。 “我是想告送你们,我是一个有身份有影响力的人,社会上还有一帮维护我的小兄弟,得罪了我,你们想想后果。 我看,今天这事,互不追究,就这么算了吧。” 严黄又一次举起了拳头,吓得何子墨赶紧用双手护住的腹部。 严黄的拳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吓唬吓唬他。 “瞧你这点尿性。你以为你的身份是你的保护伞?你以为你的丑陋行为被大众知道了你还会有影响力? 告送你,你的身份地位只是暂时的,一着不慎你就会一无所有,狗屁不是。 刚才你说什么?社会上还有维护你的一帮小兄弟? 哼,别傻啦,当你所有的光环褪去的时候,看看还有没有人围着你转? 对了,你所说的小兄弟,是不是肯为你打打杀杀的黑社会小弟啊?” “是又怎样,你就庆幸吧。” 何子墨一想到日后让自己的社会上那帮兄弟报复、教训严黄,底气就足了一些。 “我庆幸什么?庆幸你的兄弟没在身边? 别扯了,我还是现在就满足你的要求吧。 给你的流氓兄弟打电话,越野蛮越好,多来几个人。 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何子墨和夏雨铃都惊呆了,还有人愿意等着让人来打吗? 夏雨铃赶紧一拉严黄,小声说:“严黄,这家伙真的和黑社会有联系。我亲眼见过他让人将不听话的一个剧组工作人员暴揍了一顿,你会吃亏的。” “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严黄拍了拍夏雨铃的手。 “还等什么,打电话啊?”严黄对何子墨命令道。 “那我就真打了,这可是你让我打的。” 何子墨真就讲将电话打了出去,“兄弟,还没睡吧,我遇到点麻烦,让你的两个保镖到五洋酒店20层2017房间来一下。” 放下电话,何子墨看着严黄,畏惧的眼光逐渐消退,心说:“等着吧,我的人来了,我就大摇大摆地从这里走出去,看你能耐我何?” 严黄一阵欣喜,又有人可打了。 “何子墨,我问你,你、包括和你一样热衷于潜规则女艺人的导演,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何子墨白了一眼严黄,没有回答。 心里则是反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也好意思问?” “不回答是吧,那你就先想一想,反正这个问题你今天晚上是必须要回答的,这是我给你布置的作业。” 屋里一时陷入了安静的状态。 夏雨铃已经做好了打算,今天这事结束后,就退出演艺圈,找一份寻常的工作,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 可是,今天晚上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呢? 严黄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有缘人,为什么就不惧怕何子墨的黑白背景呢?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夏雨铃心里哆嗦着打开了房门,一对彪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坐在地上、沮丧落魄的何子墨时,忙走过去扶了起来,“何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被人欺负了。”何子墨恨恨地说道。 “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何先生?我们老板叫我们过来让我们听你的,你指示吧,让我们干什么?” 这个时候,两个人才把不善眼光挪到了一直坐在沙发上冷冷盯着他们的严黄身上。 然而,下一刻,两个人神情巨震,内心不再平静,忙不迭地走过来。“师傅?真的是你吗?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严黄笑了,无巧不成书。 何子墨傻了,太他妈的戏剧性了,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兄弟的两个保镖怎么会管严黄叫师傅? “你们是来给他出头的?” 严黄认出来了来人是谁,这是自己在上大学时指点过的两个人,一个叫李胜龙,一个叫葛正兴,给一个房地产老板做保镖。 自己没收他们做徒弟,他们两个却甘心叫严黄师傅。 葛正兴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啊师傅,没想到您在这里,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李胜龙侧头对何子墨说道:“何先生,谢谢你啊,给我们师徒制造了一个见面的机会。” 两个人很久没见到严黄了,突然见到,喜出望外。 何子墨这个气啊,今晚上怎么了?一个倒霉接着一个倒霉。 夏雨铃紧张的心情瞬间烟飞云散,还感到了一些好笑,这场面变的太快了,还真是有喜剧色彩。 “何先生,认了吧,栽在我师父手里你一点都不冤。” 葛正兴的劝说进一步打击了何子墨的心情。 “意外见到你们两个我很高兴,也很失望。”严黄说道。 “师傅,失望什么?” “本来有一个练练拳脚的机会,哪想到是你们,不好打你们一顿,美好的愿望泡汤了。” 李胜龙嬉笑着说道:“这要是不认识师傅,我们今晚上被你痛扁一次,十几天不用下床了。” 二百五十七 为他们献身就是为艺术献身 何子墨听着师徒对话心情愈发沉重,自己这是不断地被啪啪打脸,之前自己还说严黄应该庆幸呢,结果两个保镖庆幸上了少挨一顿揍。 何子墨开始转变思路,想着该怎么收场,让严黄怎么放过自己。 “师傅,手痒痒了是吧,我告诉你个消息。” 葛正兴将嘴巴凑近严黄的耳朵:“师傅,我们知道有一个地方明天晚上有一场黑拳挑战赛,有没有兴趣过过瘾。” “好徒儿,知道我的心思。一会儿我们细聊,我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完了。 你们出去吧,这是我酒店房间钥匙,你们到那里等着我。” 李胜龙和葛正兴与何子墨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走人了。 虽然是盛夏七月的夜晚,何子墨的心哇凉哇凉的。 夏雨铃悬着的心早就落了地,剩下的只是对严黄的钦佩不已。没想到严黄还是个功夫高手,连两个面相不善的人都怕他。 “严黄,看在我韩姐的面子上,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何子墨开始讨饶了。 “对了,夏雨铃,韩姐还让我照顾你呢?我保证,今后一定会关照你的。” 从何子墨嘴里听出韩清爽为了素不相识的夏雨铃还拜托过何子墨,严黄和夏雨铃心头都是一热。 严黄讥讽道:“你就是这么关照夏雨铃的?如果让你韩姐知道你今晚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你韩姐会怎么评价你。” “严黄,夏雨铃,是我一时糊涂,我对不起韩姐的嘱托,我保证改。” “你的保证对于我来讲一文不值。还是先完成我刚才给你布置的作业吧,为什么你们这号人这么热衷于潜规则女艺人?” “这个,不好意思说,就别让我难堪了行不行?” “不要脸的事情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不差这一次。说吧,不说你是过不去的。” “唉,你要非逼着我说我就说说。其实,这又算什么呢,我们这个社会不就这样吗? 谁不是利用各种各样的权力给自己捞好处,前几天还有新闻曝光,连清水衙门统计部门,都有人利用数字搞腐败。 我们做导演的,就手里面这点选择角色的权力,给谁不给谁,当然要看谁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啦?” “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这个社会岂不是黑暗透顶?我可是看到很多公正无私执掌权力的人,你这是给自己找借口。” “其实,这也是一种公平交易。否则,我凭什么把主要的角色给你呢? 你大红大紫了,名誉地位金钱都有了,你不应该对我感恩、为我付出吗?” “这么说,在你眼里,一切都是交易啦? 所谓的事业心、社会责任感、有影响力的作品都不过是交易的副产品啦? 可是你们在众人面前、媒体面前侃侃而谈,却是一副理想情怀道貌岸然的样子,你们不怕神经错乱吗? 接着说,还有什么理由。” “再有一点我认为是最真实的,最符合人的原始本能的原因。人不就是饮食男女吗? 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呢?更何况充满了演技的风情万种的女人让男人更爽。 当然,并非所有的女艺人都愿意为艺术献身,可是在利益面前,又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住风光无限的大好前途诱惑呢? 这些女人精着呢,她们会算这笔账。” 何子墨说这话时眼睛看着夏雨铃,心说:“你就是一个另类,一个装纯洁的傻x女人。” 夏雨铃厌恶地对何子墨说:“那是你们这群下流无耻、时时想占有女人身体的男人的肮脏想法。 你们利用你们男性的主导地位,侮辱女性的人格,社会风气的败坏有你们的功劳。” “听到了吧,还有很多像夏雨铃这样的女演员确实愿意为艺术事业付出、哪怕献身,但是,不是为导演献身。 何子墨,我为中国艺术界有你们这群败类感到痛心。” 很多热爱演艺事业的女演员愿意为艺术献身,却有一些流氓导演的逻辑是:为他们现身就是为艺术献身。 “假装道德情操高尚的话就不说了,还是回归正题,今晚上的事情怎么结束,你们提条件吧?这也是一种交易。” “想结束很简单啊,从我的本心来讲,就是干掉你。”严黄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 夏雨铃和何子墨同时吓了一跳。 “严黄,不至于吧,为了这么点事,你想要我的命?” “是啊,严黄,为这种人犯事不值得,你要冷静。” “你们想歪了,我说干掉他,并非要他的命,我又不是地狱判官。我是想让他从中国导演排名榜上彻底消失,从此导演界少了一个衣冠禽兽。” 严黄露出了一抹坏笑,让何子墨从导演的行列中消失,虽不是杀人,但是一定诛心。 恐慌顿时从何子墨的脸上浮现,他不认为这仅仅是吓唬。 严黄能够和韩清爽在一起吃饭,说明了严黄背景的不简单。 葛正兴和李胜龙这两个社会人对严黄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毕恭毕敬,是实打实的敬服,说明了严黄不惧黑道势力。 夏雨玲将严黄当做可依靠的人,说明了严黄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实力做支撑。 想到这些,何子墨对严黄颇为忌惮。 今天晚上何子墨对夏雨铃的所作所为造成的后果可大可小,如果严黄选择把事情闹大,自己的前途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千万别这样,严黄,你这样做会比要了我的命还残酷。” 对于严黄的威胁,何子墨再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自己混到今天这个份上,一切的光环、利益都是和名气、地位挂钩的。 “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我就为了那些没有来得及被你侮辱的女演员做件好事吧。” 严黄没有松口的意思,他必须在意志上打垮何子墨。 “扑通”一声,何子墨跪在了夏雨铃的面前,“夏小姐,我错了,不该对你图谋不轨,请你和你的兄弟说说,饶了我吧。” 夏雨铃闪身躲过,冷哼着说道:“原谅你?别做梦了,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收到惩罚。 惩罚了你,也顺便给其他喜欢潜规则的导演提个醒,你们别太忘乎所以喽。” 夏雨铃这段话让严黄高看了夏雨铃一眼。 夏雨铃没有借机通过放何子墨一马为自己谋个前途,说明夏雨铃不是利欲熏心的人。 没办法,何子墨又跪爬到严黄身边,对严黄哀求道:“严先生,我确实知道错了,念在我和我韩姐关系不错的份上,你就别和我计较了行吗?” 二百五十八 只要够胆量扛得住揍 此刻的何子墨卑微、懦弱,哪里还有一点大导演高傲的样子。 看着何子墨此时的孬种样子,严黄冷笑一声:“也罢,看在我韩姐的面子上,暂时就先饶过你。 但是,我不希望像我姐夏雨铃这样的优秀演员一直默默无闻。 我希望一年内,通过你的努力,让夏雨铃能够东山再起,星光闪耀,明白吗?” 何子墨明白了,让夏雨铃红了是严黄的交易条件。 “我尽量帮助夏雨铃,但是能不能红,有很多客观因素,还请你能够理解。” 何子墨可不敢答应的太坚决。 “那是你的事儿,我只看结果。千万不要让我看低你的能力,否则,你就失去了我放过你的价值。 把你的才华用到正道上,改邪归正的话也许我会不再找你的麻烦。” 严黄扬了扬手机,他已经把他们的对话录了音。 何子墨又是一番心灵颤抖。 严黄转过头对夏雨铃说道:“姐,今后对何导这样的流氓导演要小心但不要放在眼里。 记住,如果谁敢报复你、欺负你,或者冷落你、打压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管他是谁。 从明天起,我先派两个人跟着你,保护你,谁不长眼,削他。” 说完,严黄给曹新河打了个电话,手机是外放音:“是我,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了。” “老大,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有什么吩咐你说就是了。” “明天早晨起,派两个人到五洋酒店20层2017房间找夏雨铃小姐,保护她,照顾她,至于多长时间,听夏小姐的。” “好的,老大。”放下电话,曹新河极为高兴。 电话那头对严黄恭恭敬敬,还管严黄叫老大,联想到刚刚离开的李胜龙和葛正兴叫严黄师傅,何子墨内心的震动更大了,对严黄彻底生出了恐惧感。 “何子墨,滚吧,记住四个字:没有侥幸!” 何子墨如逢大赦,迅速跑出了夏雨铃的房间。 夏雨铃到了这时,才完全放松下来。 “严黄,救了我两次的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谢什么,我都管你叫姐了,这是我自愿做的。而且,这也满足了我的喜好,你不欠我什么的。” “你的喜好?侠客情结?”夏雨铃问道 “还有刺激,否则生活多无聊啊。我走了,你赶紧休息吧,睡不了几个小时啦。 另外,有机会的话,可以和韩清爽接触一下,我这个韩姐,还行。” “是不是就不要让人跟着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牌明星,招人说闲话。” “凭你的能力,会成为大明星的。别人的闲话不钟遥,那是你出名的开始。你们演艺界,没有话题还要制造话题呢,那叫什么?对,保持热度。” “你倒是懂得不少!”夏雨铃开心地笑了。 此时的严黄在夏雨铃的心目中,不仅是个挺拔俊朗的帅气正义青年,还是一个神秘又有实力的社会大佬。 如果严黄同意,夏雨铃是不介意为严黄献身的,是心甘情愿、心情愉悦的那种献身。 夏雨铃几次想冲动地说出留严黄过夜的话,几次生生抑制住了。 如果真要这样做了,夏雨铃知道,不仅看轻了严黄,也轻视了自己。 赶回自己住的酒店房间,李胜龙和葛正兴正在谈论着自己。 “师傅,我们在猜测你现在的功夫水平呢,两年不见,又精进了吧?” “那是当然。你们两个呢?没偷懒吧?” “怎么敢呢,老板给我们的待遇不低,我们可怕失去这份工作。我们有时候也参加一些有把握的黑拳比赛,挣些外快贴补家用。” “说说明天晚上的黑拳比赛吧,怎么个规则?” “明天晚上比赛是擂台赛,战胜一个对手是20万元,战胜两个是50万元,战胜三个是90万元。” “战胜四个呢?” “别逗了师傅,连打三场就能把人累趴下,而且越往后越强。” “就说有没有相应的规则吧?” “有,战胜四个,奖金140万元,以此类推,从战胜五个一直到战胜十个,奖金分别为200万、270万、350万、440万、540万、650万。 我知道师傅你厉害,但是不可能战胜十个的,谁有那么大的体能?那不是超人了吗?”李胜龙说道。 “很好,明天找两个大袋子准备装钱。全部带上面具,别让人认出来。准备好套牌车,打完比赛就溜,记住啦?” “是,师傅。”两个人应承下来,出门后,两个人还在嘀咕,师傅这是要全收的架势啊,可是师傅真的有这么大的能力吗? 如果两个人知道严黄在米国打黑拳的经历,就不会惊讶了。 米国的黑拳市场远比国内的黑拳市场残酷。 国内的黑拳市场,有些不过是富人间的一场寻找刺激的游戏,输赢几百万是小case,有的人到境外赌场赌博,一晚上输赢千万的也不在少数。 明晚上的比赛,就是富豪们委托人攒的,可以下注赌博,每个人也可以带自己的拳手,凡是参加者谁都可以上场比赛,只要够胆量扛得住揍。 富豪们图的就是一个乐呵、刺激。如果自己带去的拳手胜了,挣些小钱不说,还挣了面子,心里那种满足感、成就感是最重要的。 到了他们这个层面,已经很少有让他们满足感和成就感强烈的东西了。 严黄算是李胜龙、葛正兴的老板王杰石带去的。 李胜龙和葛正兴告诉王杰石,老板,你只管押注我们师傅赢,一定会胜多负少。 他们没有敢说全胜,因为他们并不了解如今严黄的实力。 第二天白天,严黄在酒店健身房调理好身体,为晚上的比赛做准备。 晚餐只是喝了一碗粥,吃了几片牛肉和两个鸡蛋,一份水果蔬菜沙拉。 晚上,李胜龙开车带着严黄、葛正兴开车带着老板王杰石来到了比赛的地方。 这个地方隐藏在山中,是专门对富豪级别的有钱人开放的会员制休闲俱乐部,一般人根本没有资格进来。 二百五十九 一对三,增加了押注的难度 观赛的人员并不多,只有三十几号人。别看人少,都是优质客户,甚至有几位商界大佬,赌注很大。 严黄的眼睛没有闲着,他不是观察自己的对手,对手的实力到场上交手几个回合就判断得差不多了,他观察的是这些观众。 有钱人的生活和爱好还真不是穷人所能想象到的,他要看看脸熟的观众有没有,将来,保不准就会有商业上打交道的人。 参赛的拳手都被编上了号,严黄是10号,一共有13名选手。 13名选手都带着露着口鼻眼的软布面具。 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毕竟,这种灰色圈子的比赛,不仅带有休闲刺激性质,还带有赌博性质,所以信息被人掌握的越少越好。 第一对选手是由抽签决定的,胜者留在场上,作为擂主,然后场下的选手可以挑战。 擂主如果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应对下一个挑战者,就可以放弃比赛。 这时再重新抽签一对选手,胜者当擂主,然后继续下去。 比赛设置了安全规则,就是不允许击打脆弱部位。 流血受伤可以治疗,出了人命就不好玩了。 8点钟,比赛开始,第一对选手是9号和3号选手。 两个人站在台上后,观赛的老板们凭目力判断选手的强弱,然后在手中的电子发射器上摁下选手号码和押注的金额,在规定的时间内发射出去。 计算机后台自动整理相关信息,计算赢输,1:1的赔率,算法简单。 9号和3号选手体型和胖瘦程度差不多,很难判断实力强弱,但是从肌肉饱满度和气势上看,9号选手力道应该更大些。 于是多数人将9号选手作为了自己押注的对象。 王杰石悄悄问严黄:“你觉得哪个人会赢?” 严黄说:“刚才我观察了一下两个人在场上做的几个动作,我感觉3号的灵活性和协调性更好一些,我看好3号。” 王杰石下注了3号。 李胜龙和葛正兴也很想跟着下注,可惜他们的身份是保镖不是老板,根本没有资格下注。 严黄判断的不错,9号选手比赛刚开始时占据了场上优势,3分钟后,频频受到攻击,口鼻之血洇湿面具也点燃了大家的疯狂热情。 3号是个狠角色,在一番快拳将9号击倒后,又迅速跟上,一记重拳,砸在对手小腿迎面骨上,骨折,一声惨叫让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9号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3号胜。 欢呼声和咒骂声同时响起,王杰石赌赢了。 3号得意地挥着拳头,口中吼了两声似是恐吓下一位挑战者。 “谁来挑战?”主持人问到。 “我来。”严黄迅速回应道。这么难得的实战机会严黄不愿意再浪费。 3号士气正高,看到比自己身材略微苗条一些的严黄,冷哼一声,信心爆棚。 几乎所有人看好3号,王杰石则相信自己两个手下的话,押注在严黄身上。 比赛进入了严黄时段。 先是赢了3号,接着赢了6号和11号,又连续赢了7号和5号,每一场比赛,严黄都要打个3、5分钟,都不是轻松获胜。 当然,这不是严黄的真实实力的体现,为了演练自己的功夫,为了好不容易才有的过瘾机会,严黄要一直呆在拳台上。 如果体现出绝对实力,三下五除二就打败对手,一是今晚上的游戏就没法玩了,观众们如何下注?二是对手们不敢挑战了,自己又如何能尽兴? 连赢5个对手,惊呆了众人。 一些人更是后悔没有一直押注严黄,连连失误,乐坏了庄家。 1号挑战者登场了。 王杰石看着严黄呼呼带喘的样子,在犹豫是否继续押注严黄。看了看李胜龙和葛正兴,两个人坚定地点了点头。 1号败了,13号登场。13号败了,8号登场。 8号又败了。 每一个新登场的挑战者都觉得体力占优,要捡便宜了,却无一例外地被严黄击败。 还剩下2号、4号、和12号。 大家看到了严黄露出了疲态,大口地喘着粗气,甚至还两手撑在膝盖上,猫着腰喘了一会儿。 可是这几场比赛,严黄都是这状态啊,还不是照旧赢? 也正是因为严黄这种看似坚持不下去的状态,使他们每一次都在犹疑中选择了押注挑战者,结果无一例外地押错了筹码。 裁判始终处在惊奇之中,期间他还劝过严黄钱挣得不少了,见好就收吧,别到最后被人打伤了、打残了,影响生活质量。 严黄表示了感谢,却没有退缩,相反表现出了贪婪的状态,让裁判直摇头:“这家伙为了钱不要命了。” 事实面前让有些人决定改变策略,赌一把严黄试试,这一场赌对了,下两场就全压严黄胜。 这时严黄对裁判说:“我太累了,想早点结束。能不能改变一下规则,让剩下的三个人一起上?当然,奖金可以不变。” 裁判不禁惊住了,也吓住了。 “10号,你没被打傻吧,一打三,你这是主动找揍吗?我都认为现在随便一个人都能打败你,你还要一打三,有那个体力吗?你确认不是在说胡话?” 严黄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真的,和你的老板商量一下吧,和选手们商量一下吧,我等着答复。” 裁判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见严黄是认真的,只得去找老板商量。 一对三,增加了压注的难度。 有的人会认为好汉难敌四手,饿虎还怕群狼,当然是人多一方胜面大; 有人会认为艺高人胆大,没有把握又怎么敢提出如此找虐的要求? 人的想法复杂了,老板觉得比赛更有趣了,这样有利于自己下次组织时吸引更多的人参与,决定同意。 但是还需要征求一下剩下的三个选手的意见。 三打一,胜了奖金不少拿,三个选手没有理由不同意。 裁判回到场上。 “各位老板,应选手请求,最后一场由10号选手同事对战2号、4号、12号选手,请大家下注。” “什么,一对三,10号疯了吗?” “太膨胀了,这就和我们商场上一些人自我膨胀一样,觉得自己是商界奇才,战无不胜,大肆吞并扩张,结果最后输的底裤都没有了。” “原本还想押注10号,这下我可得重新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啊,三个人战术组织好一点,累也把10号累死了。” 王杰石也小声问自己的两个保镖:“你们的师傅是不是太托大了?他真的有赢得把握吗?” 二百六十 严黄勾了勾手 李胜龙和葛正兴互相看了一眼,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比赛打到现在,他们已经不再为师父的功夫提高到这种程度感到惊奇,他们只是担心师傅的体能能不能有保证。 李生龙说道:“我们刚才也议论了一下,觉得师傅有些冒险了,但是我们还是选择相信师傅,我们赌师傅赢。” “这次我决定变变,我赌你们师傅输。” “老板,你想好了,你可是一直在赢。” “想好了,血肉之躯又不是钢铁战士,我不相信一个连着胜了9场的人还能胜第10场,还是以一敌三的比赛。” 王杰石觉得自己做出这样的判断没问题。 绝大多数的人都和王杰石一样的想法,纷纷押注严黄输,而且还加大了筹码。 看到统计数据,赌局老板的脸绿了,汗都流了下来。 称得上是几乎一边倒的赌注不看好严黄,即使有几个人赌严黄胜,筹码也少得可怜。 赌场老板为了分散风险,临时做出决定,凡是在场的人,不论是何身份,这最后一场都可以下注。 李胜龙和葛正兴高兴了,他们不是大老板,咬着牙每个人也只能拿出5万元,他们当然赌严黄胜。 如果严黄胜了,组局老板血赚。如果严黄输了,老板一晚上赚的钱吐回去不说,还要再赔个几百万。 严黄,此时绝对是全场关注的唯一核心。 老板对裁判耳语几句,裁判愕然地睁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裁判走到场上,小声对严黄说:“老板说了,你胜,多加奖金200万元。” 奖金刺激,无疑是激励严黄全力以赴,全力争胜。 没有追加的奖金,严黄也会全力战斗,更何况既锻炼了身体,锻造了技艺,还有大把的钱拿。 那边,三个人在一起商量着技战术,对赢下严黄信心十足。 比赛开始。 此时的严黄一扫疲态,全神贯注。毕竟对手是三个人,而且这三个人的功夫明显不俗。 三个人施展的是群狼战术,轮番进攻,协同攻守,腾挪的速度也很快,他们确实想先消耗严黄的体力。 体力不支,破绽就多,可乘的机会就多。 观众们看在眼里,暗暗欣喜自己的准确判断。 为严黄担心的只有李胜龙、葛正兴、赌局老板和押注严黄赢的几个人。 两边助威声不成比例。 严黄以防为主,不急于进攻。不是被压制住了,而是要检验自己的身体反应能力提升到什么地步了。 自从吸收了那岸气息,接受了便宜师傅的剑术教诲,严黄对身体机能的认知不断提升,人体的神经网络和反应能力的关系、人体细胞活力和力能的关系、人体有没有意识海、人的遗传基因可不可以改变等等都是严黄日趋关注的问题。 有些认知,必须通过挑战人体的极限才能感知,这也是严黄战胜了九个人之后还要挑战三个人联手对己。 穿梭于三人之间,严黄依然游刃有余。 三个人无比郁闷的是,眼看着拳脚就要落在严黄身上了,却又在瞬间被严黄躲过去了。 甚至是在三个人计划中:能躲开一个人进攻躲不开第二个人进攻、侥幸躲开第二个人进攻绝不可能躲开第三个人进攻的组合进攻体系都被严黄一一化解。 气恼的情绪在加重,三个人的进攻节奏加快了,都是毫不留情的凶狠进攻,只要能够打败严黄,即使打伤打残严黄,他们也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可是他们的进攻在严黄的眼里有迹可循,严黄总是能够险而又险地避开他们的攻击。 几分钟后,严黄开始攻守平衡,防守之余不时主动出击包括偷袭,三个对手顿时有了压力,开始小心翼翼,进攻迅速,防守协同。 场上局面的改变让那些赌严黄败的人们开始有了一些凝重,而赌严黄赢的人们看到了一些希望。 李胜龙和葛正兴紧张的心情有了一些缓解,五万元的赌注对于他们来讲不是一个小数字。 他们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老板,老板王杰石神情专注,两手攥拳,看得出来老板比他们紧张,因为这一注老板下的比较大。 又是几分钟过去,严黄开始了攻击,而且是完全放弃了防守的攻击。电光火石间“追风”绝招使出,瞬间每个人都挨了一拳,而且,都击到了他们身上相同的部位,肩部。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感受到了肩膀的疼痛,好在力道并不大,没有伤到他们。 场下顿时有几个人欢呼出声,自然是押注严黄获胜的几个人。 三个人相视一眼,拉开距离,将严黄围在中间,重新组织进攻。 突然,一个人伏身腿扫严黄下盘,宛如旋风袭至; 一个人出脚踢向严黄胸部,势大力沉; 另一个人则紧盯严黄身位,严黄躲向哪里,自己的拳头将毫不留情地挥向哪里。 三个人虽然是第一次成为一个战斗团队,但是他们丰富的实战经验和不错的功夫实力,让他们彼此之间能够迅速领会到队友的意图,合击的威力还是很大的。 场下的大多数人都认为严黄这次悬了,不可避免地会遭受灾难般的打击。 刚刚缓解了紧张心情的李胜龙和葛正兴再次紧张起来,两个人几乎同时喊出了“师傅小心。” 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场景出现了。 严黄脚尖轻点,纵身上越,紧接着,左脚落在了腿扫自己下盘的对手肩上,略微借力,飞起右脚,和踢向自己的对手的右脚来了个对脚,以略大于对手的力量,将对手蹬向了伺机而动的第三个对手方向。 第三个对手哪里还有出手的机会,被蹬蹬后退的伙伴撞了个满怀,两人双双倒地。 场上再次响起了几个人的欢呼声和掌声,赌严黄输的人也不由得暗暗赞叹严黄好俊的功夫。 严黄根本不敢发力,他们还是太弱,严黄不忍心伤了他们。 严黄勾了勾手,示意他们继续。 严黄还要在他们身上练习一下手师傅启发、改善了的绝招“沐雨”。 三个人终于意识到了严黄的强大,也激发了他们的斗志和自尊心。 如果三个人都不能击败严寒,他们觉得很没面子,将留下一道阴影在心里,因为平时,都是他们打别人,让别人叫他们爷。 二百六十一 10号是个妖孽 三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后,全力以赴,开始了没有章法的务实出击,他们相信乱拳可以打死师傅。 三个人疾风暴雨似的攻击一定会在某一刹那击倒对手,到那时自己的脚一定要踏在对手身上,三只脚的力量一定会让对手翻不过身来。 他们快,严黄更快。 在跳出三人合围的圈子瞬间,严黄使出了“沐雨。” 雨点般的拳头眼花缭乱地击打在三个对手身体上,而且是不同部位大面积击打,每一个人身上至少挨了二十几拳。 场下的人看到在这三个人身上流动着的拳影。 三个人毫无还手之力,因为他们根本把握不住严黄的位置上,只觉得它们的周围都是严黄。 三个人被拳击打着越靠越近,直至三个人实现了背靠背,又不约而同地全部蹲下,双臂上举,护住了头。 严黄收住身影,后撤两步,笑眯眯地看着场上三人。 毫无疑问,三个人败了。 严黄依然把控着力度,不愿伤害他们。 只有面对真正的敌人时,才能毫不保留地使出“追风”和“沐雨”这两大绝招,要的是敌死我活。 场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管是赌严黄赢的人还是赌严黄输的人,他们全都被严黄的功夫折服了。 但是一些人受到的打击和心理冲击是实实在在的。 输钱还不是最主要的,受打击的是因为自己的主观判断出现了方法问题。 总是认为10号体力难以为继,却没有意识到这是严黄的障眼法。 好不容易改变了主意,又因为以多打少的原因再次放弃了对10号的信任。 这帮老板们对自己拨开云雾见本质的能力有了怀疑。 可是后来有人意识到一件事情,大家一交流还真是这么回事。 那就是所有败给10号的选手都没有断胳膊断腿受到严重伤害,连流血都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10号选手太强大了,可以随心所欲地掌控比赛对手。 10号根本没有出全力,如果全力以赴,十几个人一起上也坚持不了几分钟。 这样一想,也就不责怪自己的智商了。 只能说,10号是个妖孽。 今天晚上,绝大多数人大败而归,唯有赌局老板和王杰石的两个保镖完全的心满意足。 王杰石若不是最后一场赌输了,今晚上战果也是很丰厚的,最后虽说小有遗憾,也算小有收获。 老板给严黄兑现了全部奖金,又额外加了50万元,严黄今晚上收获了900万元。 严黄就是财神爷啊,老板想和严黄长期合作,想留下严黄的信息,严黄说不必了,如果有可能,我联系你。 严黄的语气和神态让老板没有再坚持。 他意识到了,严黄不是一般人,不是靠拳头讨生活的人,打个黑拳也许不过是个爱好,并非谋生手段,哪天有兴趣了说不定还会联系自己,别惹得严黄不高兴。 老板给严黄留下了名片。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电话号码。严黄在回去的路上,随手将名片扔出了车窗。 回去时,严黄和王杰石坐到了一个车上,开车的是李胜龙。 “王总,我给你留下800万元,买你开发的写字楼或者商铺,你无须对我优惠,按照你的销售价格就行,买哪里的、多大的面积就请你帮我参谋一下了,具体操作就由我这两个徒弟来做了。” 严黄不愿意把这么大一笔资金带回去,存入银行也可能招来麻烦,毕竟在我国打黑拳、下赌注是违法的。 买北京的房产则自然多了,对于一个正在销售的地产公司来说,每天的现金流水都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不会引人瞩目。 这时的北京房价,相对于鹰岛市很贵了,贵出两倍都不止。昨天晚上,严黄从报纸上看到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销售广告,均价是每平米8200元。 “严黄,没问题,保证让你满意。而且,该给你的优惠必须得给,谁让你今晚上让我大开眼界呢。 我也很佩服你,这么快就给资金找到了一个合理的流向。”王杰石语带恭维。 “谢谢王总的关照。胜龙,我给你和正兴每人20万元,你们给我提供的信息很及时,这是我对你们的感谢。” “真的不用师傅,我们两个今晚上托你的福也挣了二十多万,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不要推辞了,这是我的心意,听师傅的话。” “好吧,我代正兴谢谢师傅。” “严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公司,我可以给你股份。”王杰石临时起意,却也真诚,他看中了严黄身上无限的潜力。 “谢谢王总的厚爱,只是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我还不想离开鹰岛市。” “理解!如果今后你想到京城来发展,首先要考虑我们可以合作呦。” “ok。” 回到酒店房间,看着袋子里60万元现金,严黄笑了。没有想到,一趟京城之旅,意外地满载而归。 这次打黑拳,也让严黄意识到,围绕富人需求寻找挣钱机会是个可靠路子。 挣大钱是个很难的事情,不经意间,严黄就得到了一般人家一辈子都难以挣到的数目。 只是世上,又有几个严黄呢?又有几个人能够参与到富豪们的娱乐游戏里呢? 回到鹰岛后,严黄拿出50万元存入了股票账户,10万元存入了银行。 几天后,李胜龙和葛正兴给严黄打来电话,为严黄挑选了一处写字楼底商,位于东三环的瀚宇大厦,上下两层底商共800平米。 他们的老板王杰石没有食言,给了20%的优惠,等手续办理好后,再将产权证交给严黄。 严黄说,还得麻烦你们哥俩,继续帮我找租户租出去。 严黄想了想自己的房产和资产,不知不觉间拥有了不少,似乎应该找个人帮自己管理一下,找谁合适呢? 严黄在股市投入的资金超过了200万元,严黄也加快了在股市的布局。交易所还给严黄开辟了单独的大户室,配备了交易电脑。 于是,严黄一般中午时间就在在交易所度过,交易所还提供简单的免费午餐,这种大户待遇很不错。 偶尔,左秋也会在中午和严黄一块过来,亲自敲着键盘交易几笔,觉得也挺有意思的。大多时候,左秋是要回家的,她不想让小云突太孤单。 这天,在大户室,左秋对严黄说:“我一直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什么事,秋姐,你说。” “二十几天前,也就是你去北京那天,钱总找我谈话,你猜他对我说了什么?” “肯定是恭维秋姐的神仙气质呗!” “别开玩笑。我们的钱总关心起我的人生大事啦,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二百六十二 白月光 左秋说的随意,严黄则是听得心里一惊。 “这个钱总,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得找个机会批评批评他,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没干好,不务正业的事情倒是很操心。” 左秋笑了,“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态,好像你是他的上级似的。你猜猜,他要给我介绍的这个人是谁?” “我能猜到吗?” “好好想想,也许能猜到。” “不会是那个程大公子吧?” “依据呢?” “一直以来,对你念念不忘、贼心不死、又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的就只有这个程大公子了。 钱途是从大河省电力公司总部过来的,两个人的家都在石壶市,也可能彼此认识。 前一段时间,我听说钱途曾和段位、程向辉等人在一起吃过饭。所以,我猜可能是他。” “钱总没有说要介绍的人是谁,但是我能感觉得到一定是这个程向辉,挺恶心人的。” “这个钱总,也是有眼无珠,我秋姐这样的高贵女子,怎么会看得上程向辉这样的世俗垃圾货色呢? 等我批评他时提醒他,真有这月老心思,就为秋姐介绍个超过我的,能够打动秋姐芳心的神奇青年。” 说着说着,严黄将自己扯了进来,还貌似开玩笑。 “你啊,也别为我操心了,我说过,姐姐我是注定要独身一辈子的。” 说这话时,左秋似乎有一点伤感。 严黄怔了怔,想问为什么,却又觉得不能问。 “你听过张信哲的《白月光》吗,我特别喜欢。”左秋忽然说出了这句话。 “没有,秋姐喜欢,我就找来听听。” 严黄瞬间对这首歌充满了好奇,这首歌是一首什么样的歌曲呢让秋姐喜欢。 一般来说,特别喜欢的歌曲,一定是能够给自己带来美好或者共鸣感受的歌曲。 晚上,严黄从电脑中找到了这首歌曲,一遍一遍地听着,认真地寻找着这首歌和左秋的内心情感之间的某种联系。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 路太长追不回原谅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 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 路太长怎么补偿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 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 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 你的捆绑无法释放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却在生长 …… 如小溪清淌的曲子,纯净无争的嗓音,朦胧薄雾般的歌词,诉说着一个人的心中,那个不为人知的感伤。 白月光,真的那么明亮,又那么冰凉吗? 严黄不禁动容。 左秋姐姐,一个如此完美的女人,难道她的心中,也有躲不开的事情、带不走的忧伤? 严黄一阵心疼,自己该怎么做,让左秋姐姐摆脱难言困境,幸福和快乐悠长? 第二天,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驾车的严黄建议道:“秋姐,十一长假,我想出国转转,一个人去太无聊,想请你一块去,考虑一下呗?” “也可以啊,我早就办了护照,还没出过国呢,想去哪里?”左秋听了很高兴地应道。 “我咨询了一下,北京春风国际旅行社有一个豪华迷你团,十几个人,时间8天,旅游线路是先去泰国,然会是港岛、澳门,从珠海拱北口岸回国。” “听你的安排。” “谢谢秋姐,接下来我来办手续。不过,为了表示你对我请你出国去玩的感谢,今晚上你得请我在家里吃饭。”严黄提出了要求。 “反正我是赚大发了,不仅请你吃还要吃顿好的,调转车头,去超市采购。”左秋发出了指令。 在超市,两个人又专门给小云突采购些爱吃的狗粮和玩具。 因为有了出国的打算,两个人快快乐乐地一路说着笑着,十分开心。 回到家打开房门时,小云突早就兴奋地等在了门口,这个小家伙早就察觉到了左秋的气息,看见严黄也跟了进来,更是高兴的摇头摆尾。 严黄说:“秋姐,我们在股市上如果赚钱了,就先买个带院子的别墅,蔚来海还需要两三年才能建成,先不考虑它了,这样小云突就不用每天都关在屋子里了,你觉得如何?” “当然好了。小云突,你的男主人对你多好啊,还不去亲亲他。”左秋对小云突示意道。 小云突听懂了,突然站起来,两只前爪拥抱了一下严黄,伸着舌头还想舔一下,被严黄躲开了。 小云突不解,双爪落地后,用眼睛翻了一下严黄,意思是“嫌我脏咋地,我可是一个讲卫生的小男孩。” 严黄对小云突的怪表情哈哈一笑,进到卫生间洗干净双手开始帮着左秋做菜。 进入九月份,暑期政治保电任务圆满结束,钱途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个暑期,国家高层会议、领导接见外宾、国家安排外国专家疗养、国家足球队友谊赛等重要工作和重要活动在鹰岛市安排了很多,保电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由于章顺流打下了比较好的坚实基础,尤其是这几年对戴河区供电设施的重点投入,使主配网网架结构坚实而又合理。 钱途也意识到这一点,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指挥得当洋洋自得,特意又嘱咐新闻中心加强报导,宣传暑期保电取得的不俗成绩。 新闻中心当然是心领神会,报道中特别突出了钱途为了暑期安全工作经常奋战在保电一线,两个月几乎都没有在周末回到石壶市家中,而他的妻子孩子也都给以了深刻的理解和支持。 关于钱途的报道还出现在了《大河电力报》上。 新闻中心主任李江勇这几天心情不错,钱途对他给予了表扬,表扬他政治敏感性强,让鹰岛电力的形象得到了提升。 九月份,基建工作如火如荼展开。 在九月份倒数第二个周末,光明集团变电分公司在新建的南庄变电站进行主变压器、高压柜等站内设备安装工作。 党委书记韩社在思政部主任肖克陪同下,周六上午八点就赶到了变电站了解工程情况,对加班加点工作的干部员工传递关心和敬意。 公司总工师车熙和变电分公司经理郑海强早就到达了现场安排工作,见到韩社到来十分高兴,表达了对领导关心的感谢。 两个人介绍了今天的工作任务和安全组织措施,看了几个施工现场后,韩社再一次嘱咐一定要注意施工安全和工程质量,然后在九点钟离开了。 9点半,总经理钱途在新闻中心主任李江勇陪同下也来到了南庄变电站。 车熙和郑海强再一次给钱途汇报了工作,并陪同钱途视察了工作现场。 钱途还是很满意的,现场整洁有秩序,大家干劲也高,于是嘱咐李江勇要做好宣传工作,让全体干部员工都学习这种无私奉献、文明施工、高效率、高质量的工作作风。 李江勇拍拍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说道:“没问题,我会落实好钱总要求的。” 临走时,车熙和郑海强都表示了对钱总的感谢,感谢他牺牲休息时间还到现场给大家鼓劲加油。 只是,无论是车熙还是郑海强,都没有主动提及党委书记韩社也来过,而且还是在钱途他们之前来的。 为什么没有提及?其中道道,两个人心照不宣:目前公司的气氛微妙,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之后的事实证明,两个人的做法十分明智。 二百六十三 他很好奇 周一早晨,到了办公室的钱途打开电脑,在公司主页的公司动态栏目中,看到了李江勇发布的关于自己周六到施工现场检查指导工作的报道。 醒目的照片,拔高了的文字,钱途边看边点头,很满意李江勇的文笔和高站位意识。 10点半,钱途开完经理办公会,回到办公室后,又打开了公司的主页,想了解一下关于自己的那篇报道的浏览人数。 随之,钱途的眉头皱了起来,面部出现了严肃的表情,看完整篇报道后,又出现了不悦之色。 钱途抄起电话打给了李江勇:“你到我这儿来一下。” 冷淡不满的声音让电话那头的李江勇心头一哆嗦,钱总这是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啊? 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李江勇站在了前途的对面,小心翼翼地问道:“钱总,找我有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内容变了?给我解释一下。”钱途指着那篇报道说。 李江勇伸过脖子,看到了屏幕上自己写的那篇报道。其实不用看,他也预感到了钱途说的是什么。 这篇报道他是上午十点钟重新修改完后又发到了公司动态专栏的。 发的时候,他就有一点担心,担心钱途看到了会有想法。 原来的报道标题是:钱途总经理周六到新建南庄变电站检查指导工作。 现在的标题是:公司党政主要领导周六分别到新建南庄变电站检查指导工作。 文章中本来只突出钱途一个人的报道,现在加上了党委书记韩社。 而且让钱途很生气的是,韩社是在自己之前1个半小时到的南庄变电站。 这岂不是让人解读为党委书记比总经理更关心基建工作,更关心休息日还在奋战的职工? 甚至会不会被人理解为正是因为党委书记放弃了休息日去施工现场,才迫使总经理也不得不去照个面? 在钱途看来,党委书记是在故意抢他的风头、让他难堪。 “钱总,您是指这篇报道内容怎么发生了变化吧,全怪我,没有了解清楚,以至于出现了报道误差。 是这样,今天上午上班后,车总给我打了个电话,提醒我周六上午韩书记也去了施工现场。 于是我又了解了一下情况,是否修改报道我又向肖克主任请示了一下,您也知道新闻中心隶属于思政部,我是副职。 肖克主任同意了,于是我增加了韩书记到施工现场的报道内容。” 听了李江勇的解释,钱途暗暗责怪车熙多此一嘴,原本他以为是韩社指使人让李江勇修改的。 钱途缓和了一下语气,对李江勇说:“虽然这件事情你事先不知道,但是你要吸取教训,要掌握全面情况,否则很被动,你被动,我也被动。 另外,你也要提高问题处理方式,即使后来知道了韩社书记也去了现场,就不能在文字表达上更高明些吗?将影响降低到最低吗?” “是、是,钱总批的是,我今后一定注意,提高写作能力。” 说完这话时,李江勇还没有搞不明白钱途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如何写才叫更高明?要将什么影响降低到最低? “江勇啊,我很看好你。你要认真研究一下,如何和上级媒体、新闻媒体打好交道,及时将鹰岛电力取得的成绩和工作亮点报道出去。 至于你所说的新闻中心隶属于思政部,你觉得新闻中心独立出来是否更有利于你们开展工作?” “如果能够独立出来,肯定能够更好地提高工作效率。”李江勇心头一亮。 “嗯,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出了钱途办公室,李江勇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冰火两重天是什么感受。 钱途从桌子上拿起干部花名册,翻到最后一页,目光落在了公司5个中层助理的名字,他决定,和五个中层助理挨个谈谈话。 第一个要谈的,就是严黄。 钱途对严黄还是要重视的。 一方面,孟几回孟副总接见过严黄。 一方面,程向辉程大公子请自己修理他。 还有就是,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左秋竟然和严黄关系很好,甚至可能是恋人关系,他需要搞清楚原因所在。 虽然他已经知道严黄是从山村出来的,没有深厚背景,还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严黄有点意思有点神秘。 他很好奇,仅仅工作两年的严黄,有什么过人之处就到了助理职位。 他借着和五个助理谈话的机会,想进一步分析判断一下严黄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严黄能为自己所用,也未必不能考虑重点关照一下。 走进钱途办公室,严黄主动打招呼:“你好钱总,我是严黄。” “嗯,来了,坐。”钱途伸手示意严黄坐在自己对面。 “想喝水的话自己接一杯。”钱途又指了指饮水机。 钱途是不可能亲自给严黄倒杯水的,但是有这句话也算是高看了严黄一眼。 “不用了,谢谢钱总。” “我到咱们公司任职已经3个多月了,我也想听听普通员工对我个人的看法和意见,以利于今后更好地工作,就先找你们五个中层助理聊一聊。 你在公司重要的部门,做着干部管理工作,希望你敞开心扉,实事求是,有一说一,不要有什么思想顾虑,好吗? 现在我们就开始,你就说说吧。” 钱途的开场白,听起来还挺真诚的,貌似真的希望别人能够针对自己不足的方面提出真知灼见,帮助自己做好工作。 依照严黄的脾气性格,如果对方是一个品质不错的人,严黄会相信对方所说的话的,会不保留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但是钱途,自己并不真正了解他的品性。 根据自己听说的和自己感受到的关于钱途的一些行为迹象,钱途的一些所作所为自己并不欣赏。 所以,对于钱途的话,他还是觉得别当真为好。 看着钱途一脸期待的样子,严黄装出一点点感动的神情,说道:“钱总,您来的时间还不长,对您的了解也不够,真的,提不出什么意见建议。 不过,我从公司主页上经常看到有关您的工作动态,知道您工作很忙,而且公司暑期这么重要的保电工作圆满地完成了,应该说,职工的心里是有数的。” 严黄没有明着吹捧钱途,钱途听着却很舒服。 看来,自己的策略是对的,那就是加强宣传。这年头,做了什么要让大家知道,尤其是工作成绩,闷头傻干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基层职工知道了,干部考评测评的时候打分就高。 领导知道了,提拔的时候就会考虑到你。 当然,提拔的问题比较复杂,有的人默默无闻地做了很多好事,做出了很大贡献,但就是提拔不了,自己绝不会当这样的傻子。 “算了,你说的也是事实。时间确实有点短,关于我让你说出点什么来也不容易。那就说说你们人资部的工作吧,说说你们主任柳峰,给他提些意见和建议。” “钱总,关于我们人资部和柳峰主任,我就更说不出什么啦。” “为什么?你已经工作两年多了吧,难道对自己的部门还不熟悉?还是不敢说什么,担心柳主任批评你?放心吧,我不会和他说的,我们今天的谈话,保密。” “不是,钱总您误会了。给您提不了意见是因为对您不了解不熟悉。给柳主任提不了意见,是因为对柳主任太熟悉了。 正是因为对他的人品和工作态度、工作能力十分敬佩,所以没有意见可提。” “是这样啊,柳峰主任这么完美吗?能够得到你们下属这样的评价,你们主任一定会很高兴的。” 严黄这样说,钱途心里却并不认同,暗道:“你这么夸奖你们主任,还不是因为他把你推上了助理岗位?”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主任真的是一个优秀的领导。我相信,有柳峰主任这样的下属,您会很省心的。” “好了,不说别人了,说说你自己吧,主任助理已经当了一年多了,你怎么评价你这段时期的工作?” “钱总,怎么说呢,总体还行吧,还算称职。当然行与不行,称职不称职,还要组织说了算。” “你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你还是清醒的。我记得,我来任职那天,孟副总和你见了一面,你和孟副总很熟吗?” “一点都不熟,我还奇怪呢,孟副总为什么找我谈话。后来才明白,原来孟副总是看我面熟,才问了我几句话。” 二百六十四 鳄鱼皮包系列 严黄的话让钱途证实了严黄确实和孟副总没什么深层情分在里面。 严黄诚实的回答并没有得到钱途的赞许,反而被钱途在心里暗讽太幼稚。 在和上级大领导的关系上,一般人都急着牵连上关系,或者即使真没有什么关系,也要给他人造成一种有关系的假象以便于浑水摸鱼。 严黄到好,自己把和孟几回的关系摘的一干二净,还是太年轻啊,社会经验不丰富。 “行了,今天谈话就到这吧,你很坦诚。 对你还有一个要求,你是做干部管理工作的,中层干部中有什么异常现象包括一些奇谈怪论,损坏了公司形象,你可以直接来找我和我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钱总,我走了。” 严黄从钱途屋里出来,叫上左秋,直奔证券公司,今天两个人要操作几只股票。 在路上,严黄将刚才钱途找自己谈话的情况给左秋讲了讲。 “找你们助理谈话,是不是钱总准备调整干部啦?” “也可能吧,三个月了,他对干部的认识有一个大概了。他要按照自己的思路管理公司,调整干部是必然的。” “你会被提拔吗?” “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不被提拔。如果真提拔我的话,我也会拒绝的。” “为什么呢?”左秋有点看不懂严黄了、 “财富。我听说,我们国家关于领导干部报告个人重大事项的规定,今后会越来越严格的执行。 我们大型国有企业的中层干部也在其列。 如果我真被提拔了,成为了中层干部,我会面临两难选择,报告了,上级想了解我的财产来源,我不好解释。 不报告,又欺骗了组织。想来想去,在财富和官员之间,还是选择无官一身轻吧。” “还好,你也不是党员。否则组织想提拔你你又拒绝的话,你这就是不服从组织工作安排,是可能要受处分的,我支持你的决定。” “我就知道,秋姐是最能理解我的啦,有个姐姐真幸福啊。” 左秋暖暖地笑了,她又何尝不是有了严黄这个弟弟后,也幸福了很多。 9月30日,周五。 早晨六点钟,魏飞雪接走了小云突,严黄和左秋外出游玩这段时间,小云突由魏飞雪照顾。 挥手告别时魏飞雪对严黄说:“别忘了我的鳄鱼皮包系列。” 鳄鱼皮包系列包括挎包、背包、钱包、手包。 魏飞雪说,既然宰一回那就宰得狠一点。 严黄笑着问道:“用不用我再给你接一瓶鳄鱼的眼泪?” “你要觉得礼物太轻过意不去,那就再加两条鳄鱼皮腰带,我爸一条我妈一条,或者…”魏飞雪又开始加码了。 严黄赶忙说:“打住,好吗,让你照顾小云突几天,我这半年工资没了。” 欢笑声中挥手告别,小云突也叫了几声,表达着不舍。 “走了,小云突,表现好点啊,否则不给饭吃。”魏飞雪对小云突吓唬道。 “别借机让小云突给你执行危险任务啊,少一根狗毛你的鳄鱼系列没了。”严黄遥遥地警告。 早晨七点钟,严黄和左秋已经坐在了开往北京的火车上。 他们将在首都机场和其他十五个团友汇合后开始他们的泰国-香港-澳门之旅。 两个人的午饭是在“神谷”吃的日料,上次在这家店用餐后严黄就留下了美好印象,严黄也要让左秋品尝一下真正的高档次的日料。 精致的美食让左秋也是赞不绝口。 结完帐,严黄对服务员说:“我叫严黄,想见一下秋田先生,麻烦你通报一下。” 严黄拿出了上次秋田先生留给自己的名片。 服务员将餐厅经理领了过来,这是一位干练的中年男人。 “真对不起,严先生,秋田先生和他的夫人外出旅游了,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他吗?” “我是秋田先生的朋友,我从家乡带来了两支红酒送给他。既然他不在,就麻烦你转交给他吧。” 严黄将装着两瓶朗格斯红酒的包装袋递给了经理。 经理鞠躬收下,代表秋田夫妇表示了感谢。 下午三点,严黄和左秋坐上了飞往泰国的国航班机。晚上十点,严黄一行已经入住了弩曼提帕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严黄这个团是个迷你豪华团,旅行社全程有人服务,带队的导游叫陈曼。 到了曼谷以后,陈曼就将带团游玩的业务交给了地导,地导是个会讲汉语的泰国小伙子,告诉大家他的中文名字叫王昆仑,带领大家在餐厅用过餐后,嘱咐大家好好休息。 王昆仑关注到了严黄和左秋,惊诧于左秋的美丽,开玩笑般对两个人说:“这位小姐,你要小心喽,在街上可能会有很多人邀请你合影。你太漂亮了,会被人误认为是人妖的。 因为在泰国,最漂亮的女人就是人妖啦。” 说的严黄和左秋好奇心起,到泰国来,一个极大兴趣就是近距离感受一下泰国的人妖。 或许受到了王昆仑的影响,两个人随后的日子一旦看到长着甜美面相的女人都会在心里打个疑问,她会是人妖吗? 在芭提雅,人妖表演真是太精彩了,由于观众中大多数都是中国人,人妖们载歌载舞表演了好几首中文歌曲,虽说是对口型演唱,但是衔接的极其到位,几乎看不出来是假唱。 想起导游王昆仑的话,严黄特意将最漂亮的人妖和左秋做了对比,尽管身条优美,腰肢婀娜,容貌妩媚,而且还得过选美冠军,但依然和左秋无法相比。 左秋那是真的超凡脱俗,天仙气质,无人能敌。而人妖的美丽,终究是人造的产物,假的真不了。 听说人妖由于长期服用药物,造成身体器官受损,寿命缩短,左秋也是暗暗为他们心疼,所以演出结束后和人妖合影留念时,别人给的都是20泰铢小费,左秋给的是20美元小费。 20美元和20泰铢在纸张大小和颜色上比较接近,接受小费的人妖艺人开始时没有注意,后来发现后,有几个人还特意跑过来对左秋表示了感谢。 芭提雅的夜晚是炫目和充满暧昧气息的,同行的团友们在导游的带领下去观看色情表演。 王昆仑很神秘地对严黄说:“去看看吧,哪里的表演真枪实弹,你在中国绝对看不到。” 二百六十五 米国大兵有个传统 那种低俗下流的玩意严黄怎么会有兴趣,严黄拒绝了。 严黄说:“我和我姐随便走走,就不去啦。” 王昆仑伸出大拇指,“佩服,禁得住诱惑。你们自己游玩时要注意安全,最近几天,米国的海军军舰刚靠岸,有些军人上岸了,碰见他们别惹他们,这帮家伙狂得很。” 严黄对王昆仑的提醒表示了感谢。 米国在本土之外有很多军事基地,有的基地常年驻扎军队,有的则是非常驻军基地,芭提雅属于后者。 芭提雅色情娱乐业的形成,和米国军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至今,芭提雅也是米国军人愿意休闲度假的地方。 只是,现在的泰国商人,更喜欢中国的游客。 中国的游客不仅相对文明,不惹事,更是在消费上出手大方。 “姐,我们喝杯啤酒休息一下吧。” 严黄怕左秋累着,在一家街边的露天酒吧停了下来。 左秋说好啊,走的有点热。 按照严黄的吩咐,服务员拎过来五瓶啤酒,还有满满地一盆装着各种贝类、虾、蟹的小海鲜。 落座后的严黄和左秋开始畅快地喝着啤酒,品尝美味的海鲜。 隔着一段距离的一张桌子上,3名中年外国男人和2名青年外国男人毫无顾忌的大声聊着,还不时地瞟着严黄和左秋。 他们不仅看人,还看着严黄他们的那盆海鲜。 严黄耳力强大,听到一个中年男人说:“中国人太浪费了,两个人怎么能吃得完那么多。” “还有那个小子,怎么能够独自霸占一个那么漂亮的女人。”两个青年男人中的一个说道。 “皮特,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有胆量把她抢过来啊?”第三个说话的中年男人对第二个说话的青年男人嘲弄着说道,其他人哄然大笑。 “我们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就这样回到舰上你们不遗憾吗?”皮特反问道。 “现在的泰国女人越来越精明了,不会因为俩个小钱就跟我们走了。”另外一个中年男人颇觉得遗憾。 五个米国军人热情地探讨着勾搭女人的话题,全然不知到这边的严黄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中。 严黄对左秋说:“姐,这5个米国人是军人。” “听得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他们说我们太浪费了,两个人要了这么大一盆海鲜。” 左秋看了一眼5个美国军人桌子上,除了五瓶啤酒,连盘花生米海带丝这么廉价的下酒菜都没有。 “这些美国人也够节俭的,干喝啊?” “这些大兵虽然有工资收入,但是不够他们用。 据说,米国大兵有个传统,一瓶啤酒在酒吧可以喝上小半天,目的是为了在这瓶啤酒见底期间能够幸运地勾搭上一个小泰妹去撒欢。 消费太低的缘故,泰国酒吧并不欢迎他们。” “米国也是,不好好地让这些军人守在家门口,非得长年累月地漂在外面,何苦呢?世界人民又不欢迎他们。” “米国政客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这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米国的安全,保护盟国的安全,世界离开他们的公平正义就会陷入混乱。” “可现实是,米国插手哪里,哪里就发生动荡和战争,哪里的人民就要倒霉。” 这时,又有两个年轻的女人挨着五个米国人的桌子坐了下来。叽里咕噜一通话严黄和左秋听不懂,但是意识到这是两个世本国女人。 世本国女人用英语叫了冰镇饮料和水果,然后继续用世本国语交谈,看得出,她们的心情很好。 五个米国大兵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意识到属于自己的快乐时光应该到了,因为二战之后,在世本国驻军的米国军人,没少和世本国女人在一起玩耍,生了很多混血儿。 他们决定撩拨一番,看有没有将两个世本国女人勾搭到手的可能。 首先出击的是皮特。 “你们好,女士,我们是你们的朋友,米国海军军人,我们的基地在你们国家的神奈。” “你们好。”两个女人冲他们温柔地笑了笑,算是友好回应。然后,两个人继续交谈,并没有表现出对米国人搭讪的兴趣。 “嗨,两位美丽的女士,可以和我们一起喝一杯吗?”皮特发出邀请。 “对不起,我们喝的是饮料,不喝酒。” “饮料有什么意思,还是酒精能够让人充满激情,我请你们喝酒。” 皮特说完冲服务生打了个响指:“给两位女士每人来一瓶啤酒,我请客。” 服务生迅速端上来两瓶开了盖的啤酒和两个玻璃酒杯。 两个日本女子显然不想和米国大兵勾连,无奈地互相看了一眼:“洋子,我们是不是需要离开这里?” “芳子,我们走吧。” 两个女人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三个中年米国军人却迅速围拢过来,其中两个人将洋子和芳子的肩膀一摁,说道:“这样离开是不恰当的,日本女人的温柔和礼貌我们是知道的。” 洋子和芳子不得不坐了下来,夹在了五人之间。 芳子有些慌乱,洋子冷静些,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后,对着手机说了几句话,然后将手机放进挎包。 洋子拿起酒瓶往杯子里面倒了两杯酒说:“几位先生,既然如此,芳子和洋子就陪你们喝一杯酒,但是只能喝一杯,请原谅。” 说完,将一杯酒递给芳子,两个人一同喝了。 “我们可以走了吗?”洋子问道。 “不行不行,既然要陪我们喝一杯酒,怎么能不和我们碰杯。服务生,再给我们来两箱酒和五个酒杯,我们要和两位美丽的女士干杯。” 一个中年男人拿出了彬彬有礼的态度,让洋子和芳子不好发火。 一下子要了两箱啤酒,这是要往尽兴了喝的节奏啊。在两个女人面前,米国人的小气不见了。 皮特明白,这是老套路,将女人喝晕,然后好办事。 严黄和左秋静静地看着剧情的发展。 芳子和洋子提高了警惕,在和五个米国军人碰杯又喝了一杯啤酒后,说什么也不喝了。 米国军人兴致很高,不再逼芳子和洋子喝酒但是也不允许她们离开,让她们看着他们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期间还夹杂着很多黄色的笑话。 在他们肆无忌惮的笑声中,洋子和芳子很是尴尬。 二百六十六 我们的两个妞怎么没了 期间,芳子和洋子几次想走掉却走不脱,反而被人不时地拉住胳膊、搂住肩膀强行灌酒,故意弄得她们身上的衣衫浸湿,胸部的轮廓愈加清晰,米国军人明显色心不断膨胀。 此时芳子和洋子已经愤怒了。 “混蛋,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很粗鲁?” “赶紧让我们离开,不然我们报警了。” “世本女人,不要生气,跟我们一起走吧,让你们见识一下米国军人强壮的身体和高超的技术,你们会满意的。” “你们出来就是为了玩的,玩什么不是玩,我们一起玩,你们和我们都会很快乐的。” “啪”地一声,洋子冷不丁地抽了一个满嘴污言秽语的米国军人的耳光。 这是洋子愤怒至极下意识的动作,打完米国军人,洋子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兄弟,你竟然被一个女人扇了耳光,有恨才有爱,她是对你动了真情了。” 被打的米国军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淫笑道:“这是让我打她屁股的节奏啊。”说完手向洋子的臀部摸去。 洋子挣扎着躲闪。 皮特戏骂道:“女人,装什么正经,惹恼了我们,把你们扔到海里去喂鲨鱼。” “别吓坏了她们,我可舍不得。世本女人,我是知道的,你们国家在情爱方面很开放,就不要拒绝了,和我们走吧。” 芳子和洋子害怕了,和他们走,弄不好命都没了。 “我们用不用帮帮她们?”同是女性,左秋不忍心她们受辱。 “我去把她们叫过来。” 严黄想到王昆仑的提醒,本不想惹事,但是左秋姐姐有这个救助意思,严黄绝对无条件照办。 严黄快步走过去,敲了敲桌子说道:“两位小姐,那边有位女士想认识你们,请跟我过来。”严黄指了指左秋。 严黄的声音让嘈杂的米国大兵一瞬间停止了嬉闹,芳子和洋子马上领悟了严黄的意思,抓起桌上的包就奔着左秋过来了。 严黄跟在身后,请芳子和洋子坐下来,然后用英语交谈起来。 整个过程严黄没有搭理直愣愣的五个大兵,似乎他们不存在一样。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两个妞怎么没了?”一个大兵惊诧般发声。 “被那中国人叫过去了。” “中国人?我们还没招惹他们呢,竟敢破坏我们的好事,去教训他们一下。”说这话的是五个人中为首的中年军人,他叫琼斯。 “头儿,教训那个小子就行了,那个中国女人比那两个世本女人高出100倍魅力,不要伤着她。” 皮特说这话绝不是因为他比他的同伴更仁慈一些,而是因为更色一些。 五个人走过来,吓得两个世本女人紧紧靠在了一起。 左秋也有些紧张,虽然她清楚严黄功夫在身,但这不比国内,出了事情讲理讲法,现在,面对的是五个米国大兵,激怒了他们,说不定它们会不会做出什么暴力的事情。 严黄继续喝着啤酒,剥开一只虾放进了嘴里,冷冷地看着走过来的琼斯他们。 琼斯开口了。 “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 “我没有兴趣知道。” “我们是伟大的米国军人,你的掠夺行为触犯了我们的尊严。” “你们真是伟大的米国军人么?我怎么觉得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既然冠以伟大,为什么还要欺凌弱小?你们的行为侮辱了这个神圣的词。” “只不过是喝喝酒、娱乐一下,没有什么不妥。” “如果这两位女士是自愿的,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很明显,她们并不认识你们,也不愿意和你们在一起。” 皮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左秋的身上。 近距离他才发现,眼前这个中国女人,是他见过的所有的女人中最美丽的,不禁淫笑着开口道:“她们不愿意,想必这位女士愿意了。怎么样,中国女人,想不想体验一下米国军人的魅力?” 严黄的眼光一下子凌厉起来,“她,是不能亵渎的女神,你们惹不起,还是乖乖地、安静地滚开吧,不要自找苦吃。” “哈哈哈”,一个军人狂笑道:“太无知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们米国军人不敢招惹的存在吗?” 严黄冷笑道:“怎么,米国军人是史前怪兽杀不死吗?” “混蛋,敢这么和米国军人说话,知道后果吗?”皮特愤怒了。 “难不成,你们要用导弹对付我吗?我知道你们国家是个喜欢捣蛋(导弹)的国家。” “你的话很可笑,对付你这样一个弱鸡,我的拳头就够了。”皮特握紧拳头扬了扬,他根本没有把严黄放在眼里。 “皮特,不要欺负人。我们上岸是来寻乐的,又不是来惹事的。”另一个青年军人劝阻道。 “姆努钦,你的父亲是个强硬的对华鹰派,没想到你面对一个中国人却是一个软弱的鸽子。”皮特不满地对姆努钦喊道。 “这和我父亲没有关系,你说话注意些。我只不过是不喜欢仗势欺人而已。” 严黄不由得看了姆努钦一眼,这个米国大兵还可以。 在整个调戏世本女人过程中,这个姆努钦还算规矩。 不过他的父亲是谁?对华是个强硬派,难道姆努钦的父亲还是个米国高官? “这么说,你是想教训一下我了?你觉得你能做到吗?”严黄明显是挑衅的口气。 芳子和洋子吓了一跳,这个中国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胆量? 面对米国大兵,他们的政府都头疼。 记得有一次,两个米国大兵打伤了他们的一个平民,然后跑回军营,本国的警察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米国大兵被交换到了阿联酋的军事基地去服役。 “你说得对,用你们中国的话说,就是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一会我就打得你满脸颜色。”皮特还懂点中国文化,面对严黄满怀信心。 这时,酒吧老板被服务生告知要发生大事,赶忙跑了过来。 “各位先生,冷静。我恳求你们千万不要打架,我这个酒吧承担不了国际事件。否则,我就要叫警察了。” “老板,不要担心,你们的地方警察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可是‘国际警察’。 我们只是切磋一下,挑战一下所谓的中国功夫。是友好的比试,你说是不是,中国人?” 琼斯不希望好看的游戏中断,军舰上的生活太枯燥了,眼前是多好的乐子啊,比找女人还刺激,他希望严黄也能配合他的说法。 严黄接下来的话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二百六十七 你不诚实 送上门来的实战机会,怎么能让机会流失? 更何况,现在已经不是个人的脸面问题了,关乎到了中国人的脸面了,不敢应战,岂不是说我们中国人怕了米国人? 早就听说米国大兵牛逼得很,训练有素,实战经验丰富,严黄想检验一下他们的能耐是不是像米国电影演的那样抗揍。 必须得配合。 严黄说道:“确实如米国这位先生所说,我们之间没有仇恨,也没有闹事,这几位米国军人很崇拜我们的国术,所以想深刻地切磋一下,希望老板行个方便。” 严黄说的彬彬有礼,确实不是要打架的语态。 “真的吗,我也喜欢中国武术,真是这样的话,我正好也观摩一下。 不过,为了不必要的纠纷,我想你们双方必须用协议的方式确定下来,各自承担后果,约定事后双方互相不找麻烦。 如果你们同意我的要求,我就同意你们在我的地盘切磋。” 严黄说“我同意”,然后将眼光看向对方。 琼斯乐了,这特么的简直是送给我们的我们的免责保障啊,把人打了,过了手瘾,还不用担责,谁不同意就是dsb。 酒吧老板迅速起草好免责协议,双方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下了手印。 为了补偿由于短时停业造成的经营损失,双方还约定,谁输了,谁掏出1000米元补偿给酒吧老板。 酒吧老板喜笑颜开,有这1000米元打底,今晚上利润会相当不错。 将几十张桌子和椅子撤向周围,中间圈出了一个几十平米的空地。 酒吧老板还用杆子挑高了几盏灯,场地一片雪亮。 听说这里要有一场临时组织的功夫切磋活动,附近几百游客往这边奔了过来。 老板更高兴了,让围观的游客站着喝啤酒,欣赏横空出世的中米功夫对决,今晚上一定会赚翻了。 短暂的语言交流和信息传播,人们大概清楚了,这是一名中国青年和五名米国军人之间的较量。 意外之喜,没想到来泰国旅游还能看到免费的格斗。 当围观过来的游客们亲眼看到要对垒的双方时,大家顿时觉得力量对比有些悬殊。 洋子和芳子也不太相信严黄能打得过米国军人。 五名米国军人是真的壮实,全身散发着欺负人的自信。 围观的人群中很多是中国人,他们既希望严黄胜利为中国人长脸,又担心严黄势单力薄被打残。 一位老人劝说道:“小伙子,怎么就惹了这几个米国军人啦,出门旅游讲的是平安,不行你就别打了,给他们道个歉。” 有的说:“兄弟,别逞能,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赶紧走吧。” 还有的说:“哥们,我们支持你,一会动起手来,需要我们支援尽管开口,我们帮你打,中国人不能再受欺负。” 一位中国女孩眼中充满崇拜神情,说道:“我相信小哥哥一定能行。” 七嘴八舌中,严黄听得心里热乎乎的,同胞的关心坚定了他的信心。 这时,芳子和洋子冲两个男人摆了摆手,两个男人赶紧跑了过来。 “你们怎么才到啊,若不是那个中国人,我们差点就被欺辱啦。”芳子埋怨地说道。 “为了我们,这个中国青年还要被迫和米国军人动手,我真担心他会受伤,那样的话,我会良心不安的。” 洋子说话时,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场上就要开始比试的严黄。 两个日本男人相视一眼,走向严黄,用英语说道:“先生,谢谢你帮了芳子和洋子,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吧,让我们来和他们切磋切磋。” “你们?”严黄疑惑地看向他们,怀疑他们凭什么。 “我们练过空手道,黑带四段。”其中一个解释道。 严黄听了点点头,“也不错了,够得上大师级别了。不过今天不行,因为我们签过协议了,你们参与进来不符合契约精神,还是退下吧。 帮我照顾好我姐就可以了。”严黄指了指左秋位置。 两个日本男人只好退回去,站在了左秋、芳子和洋子的身边。 “喂,中国人,别磨叽了,你在交代后事吗?”皮特说话很损,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中国人。 “别急,马上就来问候你们。”严黄脱下t恤衫,交给左秋。 “你们,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上?”严黄的话分明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两个日本男人相互看了一眼,这个中国人胸大肌看起来并不是很发达,胳膊腿也不是很粗壮,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即使是他们两个空手道高手打他们五个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们知道,米国军人的训练水平可不是糊弄人的。 他们参观过米国在日本的驻军基地,那里的海军陆战队员和顽强的世本军人一起演练时,米国军人的体能和格斗能力都占优。 五名米国军人生气了,他们感受到了不被重视的侮辱。 “当然是一个一个来,一起上那不是欺负你吗?我们国家可没有这个传统。”琼斯不满地说道。 “真的吗,我怎么记得你的国家和他的盟友们不止一次群殴过比你们弱小的国家呢?你不诚实。”严黄讥讽道。 “那是战争,现在不一样,我自己就足够了,你会为你的无知和狂妄付出代价的。” 穿着绿色迷彩短裤、露出一身腱子肉的皮特叫嚣道。 “ok,别说我没有给过你们群殴的机会,你就先来吧,让我领教一下米国军人的所谓身手。” 皮特握紧双拳,眼睛机敏,迅速移动脚步靠近严黄,开始攻击,硕大的拳头直奔严黄的胸部。 在皮特的意识里,自己进攻严黄,严黄是要躲闪的,可是严黄就那么站着,似乎在等着挨打。 下一刻,皮特就知道了严黄为什么不闪躲。 严黄在硬碰硬。 皮特右拳带着刚猛的力量直直地击来时,严黄迅速抬拳正面迎向了皮特的拳头。 两拳相撞,先是“嘭”地一声,紧接着就是痛苦的“啊”的一声。 皮特这拳宛如击在一块厚厚的木板上,剧痛立刻袭来,手指皮肤直接裂开,鲜血流出。 皮特噔噔蹬后退七八步,左手扶住了场地边缘的桌子,才站稳脚跟,严黄则是纹丝不动。 中国观众齐声叫好,那个中国小女孩兴奋得鼓起掌来,嘴中还喊道“小哥哥,666”. 外国观众则是被严黄的力量惊得发出“咦?”声。 恼怒的皮特积聚力量,迅速向前,狠狠地一脚踢来,严黄不躲不闪抬腿相迎,还是硬碰硬。 皮特再一次发出痛苦的“啊”声,这一次他感觉自己踢在了一棵粗壮的树身上,右腿与严黄腿部相触及部位又是一阵剧痛,而那颗树,还是纹丝不动。 皮特一时傻了,不知道下一个攻击动作该是什么。 而自己的右拳除了流血、右腿除了麻痛,似乎没有了行动能力。 二百六十八 谁把谁打了 皮特做梦都不可能想到,严黄哪怕是认真地使出一成的力量,他的拳头就不是击在木板上,而是击在铁板上。 他的腿就不是踢在树上,而是踢在水泥墙上。 那样的话,手断脚断是必然的结果。 严黄勾勾手,意思是再来。 皮特哪里还有能力进攻,但开口却是:“为什么只有我在进攻?你这是在耍赖,这不公平。” “你这样说倒是符合你们的国家特征,主动挑事,却又翻云覆雨,指鹿为马。好吧,既然找打,我就关照一下你那张说话霸道的臭嘴和厚颜无耻的脸皮。” 说完,严黄鬼魅似地出现在皮特面前,皮特的嘴脸被严黄轻轻地扇了一下。 都说打人不打脸,打脸是最羞辱人的打法。一直以来,皮特的嘴最不干净,严黄也就不给他留什么脸面了。 清脆的响声过后,皮特的嘴脸眼见肿胀。 皮特一时间无所适从,他被打蒙了,他忽然发现,他在这个中国人面前,他才是弱得不能再弱的弱鸡。 他的军人弟兄们难以置信皮特的不堪一击 周围的观众看的过瘾,接连爆出舒心的笑声和掌声。 这种硬碰硬打法没有硬实力是绝不敢这么做的。 四个世本人很惊讶,看了看左秋,左秋一脸的平静。 严黄将头转向另外四名米国军人:“琼斯,该你们了,再给你们一次机会,除了那个叫姆努钦的,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你同意我们三个一起上?你说的是真的?” 琼斯这回不再坚持一个一个上了,皮特的下场让他意识到了严黄拥有可怕的战力。 “当然是真的,我不会向你们那样出尔反尔。” “既然你很牛,为什么不让我们四个一起上?”琼斯问的有些不知羞耻。 “替你们考虑,总得有一个完好无损的人把你们送回军舰上吧。”严黄除了蔑视他们,还有对姆努钦的照顾。 姆努钦应该感谢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人好一点有什么不好,不定哪块祥云会眷顾你。 “快点动手吧,时间不早了,早点把你们打发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围观的中国观众起哄道: “不敢打就投降吧。” “原来你们也有怕的时候。” “你们不是牛逼吗?怎么怂了?” 琼斯脸上呈现出羞恼之色,一挥手,“兄弟们,干他。” 琼斯三人把严黄围在中间,他们认为三个人打败严黄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三个人转着圈移动着,尝试着寻找进攻机会,又担心严黄继续硬碰硬,招致和皮特一样的下场,所以谁也不敢先出手,谁先出手谁先倒霉。 游客们看除了其中的门道,发出了会心的嘲笑声。 出乎琼斯他们的意料,严黄先动了。 不动则已,一动如疾风暴雨。 严黄穿梭于三人之间,连“追风”和“沐雨”绝招都没有施展,只是单纯的拳打脚踢。 不过十几秒时间,琼斯三个自视不凡的米国军人相继倒下,口鼻带彩,皮肉很疼,不过没有断骨之伤,严黄给他们留下了仁慈。 周围一片欢呼声,中国游客最为兴奋。 盼望严黄把米国人收拾了,成了围观者当初一致的心愿,现在目标达成。 “太弱了,不过瘾。”严黄接过左秋递过来的衣服搭在肩上,对左秋说。 “可以了,严大侠,你的风采都闪耀到国外了,我们回去吧。” “走,姐。” “等一等,先生。”一个世本男人对严黄说到。 “还有事吗?”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一天您到世本来旅游,请通知我,我会接待先生的,以表达今天对芳子和洋子的照顾。” 严黄接过名片,名片上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另一个日本男人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两个日本男人分别叫安倍介五、河中太郎。 和四个日本人握手再见,芳子和洋子的眼睛充满了感谢和钦佩。 严黄又扫了一眼五个米国军人,姆努钦静静地看着自己,做了一个ok手势,而另外四个人则是眼含怨恨,却又无可奈何。 “别忘了给酒吧补偿1000米元,你们不会赖账吧?”严黄故意大声提醒。 米国军人一阵肝疼,五个人凑都不一定凑齐这笔钱。 他们根本就没有认为己方会输,所以当初答应的也痛快。 开始和严黄签署协议时,他们还设想着提出输方补偿酒吧10000米元来坑对手,被姆努钦阻止了。 少拿出9000米元,也算是他们今晚的幸运收获吧。 在游客们赞赏的目光中,严黄和左秋并肩远去,背后经久不断的掌声。 第二天,在从芭提雅返回曼谷的大巴车上,王昆仑对团员们说:“我听说昨天晚上,有一个中国人和五名米国大兵打了一架。” “真的吗?”大家的立刻来了兴致。 “谁把谁打了?” “还用问吗,五个打一个,肯定是米国军人赢了。” “即使中国人赢了,也一定是惨赢,王导,他受伤很严重吧?” “错了,是你们中国人赢了。不仅赢了,还很轻松。”王昆仑纠正道。 “啊?不可思议。莫非是李连杰来了?真英雄,长我国人志气。” “可惜,没看到,要是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场面,我回去就有得吹了。” “王昆仑,下次别再带我们看那些污染眼睛的狗屁演出了,让我们失去了一次跟着国人牛逼的机会。我是真他妈的遗憾啊,怎么就没看到呢!” 说话的人十分懊恼。 “这么说就不诚实了,有些同志看色情真人秀的时候可是很享受的样子啊?”王昆仑哈哈调笑着说。 刚才埋怨王昆仑的人不吱声了,怪难为情的。 “喂,黄先生和左秋小姐,你们昨晚上没有去看演出,你们看到打架了吗?”王昆仑问道。 “没有,昨天我们去做泰式按摩了。”严黄回应说,并且看了左秋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所以嘛,大家也不要有遗憾了,黄先生和左小姐不也是没看到吗。不过不要紧,下午我们去看鳄鱼表演,他们可比人凶残多了。 我先提醒大家,下午参观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掉到鳄鱼池里,否则分分钟就会被撕碎蚕食掉的。” 王昆仑的提醒有些瘆人。 下午参观的是泰国养殖数量最多、最大的鳄鱼湖公园。 参观的时候,严黄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和鳄鱼较量一番,看能否用双手将鳄鱼从嘴部开始,一撕两半。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谁也不会允许他冒这个险。 二百六十九 我瞅你很顺眼,你瞅我呢 在公园商场,严黄和左秋给魏飞雪精心挑选了四种包包,外加一条腰带,又给柳峰主任和夏秋来选了一条腰带,给翠翠选了一个背包,全部是鳄鱼皮做的,手感和光泽度都很好。 还是在这里,严黄和左秋受到了一次完美的忽悠式爱国主义教育。 一个干净利落、身材矮胖的中年华裔女人将游客带进了一间屋子坐定后,声情并茂地开始了她的爱国主义演讲: 同胞们,知道我们的国家在近代为什么总受列强欺负吗? 有人说是我们的政府太腐败了、太无能了,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国民体质太差了,身体没劲你能打得过谁? …我们的前辈被欺辱,我的心都在流血…” 动情处中年女人几次落泪,被带入剧情的游客更是心情沉重,左秋也已是泪洒香腮。 “我们要振兴中华,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和不屈的精神。 我们在海外的华人科学家,呕心沥血,经过数年的研究,终于发现在热带雨林中的一种蛇对健康人的体魄有独到的作用,针对国人体质,研制出了以蛇为原料的保健品和药品,…” 中年女人很自然地将爱国主义转到了蛇制品身上。 这时人们丝毫不觉得中年女人是在为卖药而忽悠,反而觉得她就是一个海外赤子。 一个虽然身处国外、但是为了中国人民的体质强健、在挖掘和利用优质的国外蛇资源、提取蛇身上的瑰宝制成胶囊用于健康国人体魄的爱国华人。 中年女人演讲结束,被感动的游客们都是心甘情愿地掏钱购买,绝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无疑,这是一次完美的、高层次的营销。 看着游客们每个人带着几瓶至十几瓶的蛇油胶囊出门,中年女人依然满脸期待、满脸真诚地对大家说:“祝福同胞们身体健健康康的,为我们的国家富强贡献力量。” 这一刻,相信中年女人把自己都带入了剧情,觉得自己和自己推销的产品都是高尚的拯救者。 如果蛇油胶囊真有很强的功效,也算没有让大家瞎耽误工夫,产品贵点是小事,别忘了严黄一行是豪华团。 “秋姐,这蛇油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吗?我们不会上当受骗吧?”严黄有点怀疑。 “只要不是假冒伪劣产品,钱多花点就多花点吧。我听说,这蛇油秋冬季节擦在皮肤上,防止水分流失和皮肤龟裂还是有用的。” 左秋说着使严黄心安的理由。 “那就好,回去送给弟兄们。” 两个人说笑着出门和团友们集合,回酒店。 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严黄的电话铃声响了,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竟然是久未联系的石川打来的。 “石川兄,你好。”严黄先开口。 听到石川的名字,左秋感到很突然。 “你好严黄,晚上一起吃个饭?”石川邀请道。 “吃饭?你来鹰岛市了吗?不巧,我在国外旅游呢。”严黄不无遗憾地说,他以为石川十一期间到鹰岛市游玩来了。 “严黄,上天注定我们不是一般的有缘,昨天晚上我可是看到了你的风采。” “啊,真的吗,太巧了。赶紧见,你在哪里?” “我在曼谷差篷饭庄订了位子,打车过来吧,这是我们华人开的。” 放下电话,严黄对左秋说:“秋姐,石川也在曼谷,我们一起过去见个面?” “我有点累了,吃完饭想早点休息,你自己过去吧,小心点。” “也好,晚餐我就不陪你了,你也小心点,早点回房间。” 严黄打了一辆出租车,20分钟后,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豪万酒店。 差蓬饭庄坐落于酒店35层,酒店顶层是个有着玻璃顶,而四周则是用半人高木质栏杆围着、没有封闭式窗户的开放式空中休息室,非常漂亮。 酒店大厅里,一个叫陈明亮的精干小伙子迎接严黄,确认后带他走入电梯,电梯门关闭的一刹那,一句英语传了过来:“对不起,请等一下。” 陈明亮赶紧将手指摁在了开的位置,一名高大的外国人闪了进来,嘴里说着“谢谢”。 外国人进电梯后打量了一下严黄二人,惊呼出声:“中国的侠客,我们又见面了。” 进来的竟然是姆努钦。 “不是冤家不聚头,昨天才散,今天又见,姆努钦,还真是山水有相逢啊。” “好在我们不是冤家,还可能是朋友。不过,有机会我也想和你切磋一下,你的功夫真棒。” “你比你的伙伴们厉害很多吗?”严黄的语气中有了一点点的鄙夷,心说昨天是我放过了你,你却不知好歹。 说话间出了电梯,陈明亮带着严黄走向包间。 陈明亮打开房门,“严先生,请进去,石先生在等您。” 严黄谢过之后走了进去,没想到,姆努钦也跟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严黄兄弟!”石川迎上来和严黄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松开严黄,石川对严黄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严黄,我的朋友,姆努钦,我的业务伙伴。” 伙伴?因为石川的背景,这可是一个大有深意的词。 莫不成姆努钦也是石川组织的人? 姆努钦和严黄第一次握手,两个人都仔细地打量着对方,又无声地笑了。 姆努钦开口道:“严先生,我瞅你很顺眼,你瞅我呢?”姆努钦用中文开了口。 “同感,而且我相信会说中国话的外国人,都比较有才。”严黄回答的简洁又让人舒服。 “石先生,屋子检查过了吗?”姆努钦打量着房间。 “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电子偷听设备,很安全。” 三个人落座,饭菜很快端了上来,房间门关上了,陈明亮在外面守候,三个人边吃边聊。 “严黄,你昨天的表现,让我的四个战友重视了,认为你不是一般人,以维护国家安全的名义,申请上级调查你。” “你们米国很有意思,动不动就以国家安全名义调查谁、制裁谁,这是不是一种霸权主义行径?” “越强大越不容别人挑战,你说是就是吧。“ “你们上级批准了?” “被我拦下了?” “他们听你的?” “我也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模式。我说你们如果不想被人知道四个人打不过一个人的糗事,还是老老实实地忘记这件事好。 另外我告送他们,我掏的那1000元钱补偿金不用他们还了。” “岂不是我给你造成了损失,我补给你。” “不必,这点钱对于我来说还不算什么。” “也是,听那个皮特话中的意思,你是个官二代,而你的父亲对华并不友好。” “你别误会,我父亲是我父亲,我是我。你们中国有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当然,我和我的父亲即使主张不同,也断绝不了父子亲情关系。” 二百七十 让一位米国大佬消失 石川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对话,并不插话。 “抱歉,我的话是不是伤着你了?”严黄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妥。 “不用抱歉,你说的是事实。我还知道,在你们中国,一说谁是官二代、富二代,含有贬低的成分,对不对? 不过,你要是有歉意的话,为了你的心理平衡,你可以和我比划几下,我学习学习。” 严黄昨晚的功夫激起了姆努钦的挑战欲望。 “在这里吗?” “就这里,不是每一场打斗都有开阔地方的,我想领教一下你的贴身近战能力。” “可以,请!” 屋子还有十几平米的空地,这么小的场地,尤其检验防守功底和肉身硬度。 石川并不阻挠,两个人的功夫他都有所了解,也想知道谁更强。 石川根本意识不到,严黄的进步是他不可想象的,那是比变态级别还要变态的变化。 严黄和姆努钦面对面距离不过两米,彼此眼睛如鹰隼捕获猎物般全神贯注。 片刻间,两个人同时动了,攻防之声劈啪作响。 屋内的动静让屋外的陈明亮以为发生了意外,急忙推门进屋,石川笑着摆了摆手,陈明亮出去了,但是刚才眼前眼花缭乱的一幕让他惊叹两个人的功夫高超。 姆努钦试图用擒拿术控制严黄的关节,却根本没有机会,反而被严黄利用其中破绽,逼得自己惊险连连。 严黄发现,这个姆努钦比他的四个战友强太多了,力量、身法和速度都很优秀。 姆努钦则是深深地震惊严黄的功底,四个战友输得一点都不冤。 突然,严黄一个欺身,在姆努钦拳头砸下还没有落到身上的刹那间,将姆努钦撞坐到了沙发上,严黄没有再跟上攻击,比试结束。 终究还是严黄技高一筹。 当然,肯定不止技高一筹。 严黄没有显露出功夫高出姆努钦很多,这既是给人留面子,也是一旦将来两个人万一化友为敌,也可以迷惑对手对自己的认知。 底牌永远不要暴露给别人。 姆努钦学着中国武者的礼仪一抱拳,“佩服!” “你的功夫也不错,你的四个军人伙伴恐怕联手也干不过你,你具备当‘米国队长’的能力。 昨天你的伙伴被我打成那样,他们没有责怪你不出手吗,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功夫?” 两个人回到桌上,碰了一杯啤酒。 “他们不知道我功夫在身,他们以为我也只具备在部队学到的那些格斗本事。” “若有一天你们成了敌人,你可以干哭他们。”严黄开起了玩笑。 “还是别有这一天的好。”姆努钦笑着回应。 “石川兄,你到泰国干嘛来了?” “旅游,顺便完成点事情。” “哪天回去?” “完成事情就回去。” “祝你顺利,干杯?”严黄举起杯和石川碰了一下。 “不好奇我要完成什么事情?” “好奇,但不想问,你主动说说我也喜欢听。”严黄促狭地眨了一下眼睛。 “石先生,注意组织纪律,保守秘密。”姆努钦提醒道。 “不必瞒着他,严先生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更何况我在争取他加入我们。”石川说的够坦白。 “严黄,你要和我成为伙伴,上帝都会赞成。”姆努钦两眼放光,态度真诚。 “哦,上帝,还是说说你们的事情吧。”严黄真想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坐稳了,别吓着你。我们正在执行一项任务,让一位米国大佬消失。具体执行者就是姆努钦,由他来告送你。” “做这件事情我很荣幸,也很光荣!” “理由呢?” “这位米国人叫纳瓦罗,一个白人至上主义者,崇尚暴力,建立了秘密的邪教组织sn。” “哦?邪教组织,确实是世界公害”。 “根据我们掌握的可靠信息,sn已经策划过五起极端暴力事件,其中对一个移民聚集区的毒杀行为十分残忍,毒气毒杀了427人。 sn还将移民、难民中的姿色女子送入他们的妓院变为挣钱工具,成为组织活动经费来源之一,一旦这些女子失去挣钱能力,就被无情地抛弃甚至灭杀。 最可恨的是,sn会收买某个种族的人成为人体炸弹,对另外一个种族进行自杀式袭击,以激起种族间的仇恨互相杀戮。 这样一个人严先生觉得该不该杀?” “该杀,可是这样的人不应该由米国法律来惩罚吗?” 严黄不解,米国可是个法治国家,怎么可能任这样的人逍遥法外? “你知道纳瓦罗是谁吗?米国总统的国事顾问。 “哦?还真是个大人物。” 谁能想到,一个总统的国事顾问竟然是邪教组织的大boss。 纳瓦罗隐藏极深,除了我们明确知道sn的幕后老板是他,没有人知道。 平时sn的运转都靠明面上的教主。” “你们可以将他举报啊,把相关的证据材料交给政府。” “米国司法讲究证据,非常详实的证据才行。 而且,米国的司法体系有两大弊端,一个是陪审团制度,一个是控辩交易,尤其是后者,很多很多刑事诉讼因此根本不会被呈上公堂。 尽管我们很明确纳瓦罗的真实身份,但是没有能力让他受审,更不用指望法律判他死刑。” “所以,你们来判他死刑。” “没错,对于危害人类本身的大凶大恶之人,组织有理由将他送入地狱。” 严黄点了点头,“应该。纳瓦罗来泰国了吗?” “前天,纳瓦罗是以观察员身份来泰国与各方政治势力接触,保安措施相对松一些,而且听说这个家伙对泰国人妖有特殊兴趣。” 说到这儿,姆努钦眨了眨眼睛。 严黄给石川和姆努钦到满酒:“祝你们成功,干杯!” 严黄对石川的组织开始有好感了。 吃过饭,三个人又来到酒店顶层欣赏曼谷夜景,姆努钦指着300米远的皇廷大酒店说:“纳瓦罗就住在那里。” 回去的路上,严黄脑海中设计出纳瓦罗的n种死法,不知那一种会被自己猜中。 关键是,纳瓦罗真的能被石川的组织干掉吗?石川的组织到底会有多大的能量? 二百七十一 格子男人 第二天游玩的时候,严黄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姆努钦的任务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在泰国玩了四天,还是很尽兴的。 第五天早晨6点钟,大家就早早起来到餐厅吃了早餐,六点半导游王昆仑送大家去机场,下一站,港岛。 在大巴车上,王昆仑发表了依依不舍的告别演说,表示希望以后能够有机会继续为大家服务。 这个豪华迷你团不仅文明素质高,购物也够大方,王昆仑没少拿佣金。 大家对王昆仑的服务还是很满意的,为他鼓了掌表示感谢。 沉寂了一会儿,王昆仑又开口了:“本来不想和大家说,但是又憋不住,八卦一下,给大家赠送一份独家新闻。” 这几天,王昆仑八卦了不少明星和关于泰国人妖的逸闻趣事,给大家的旅途添乐不少。 按照王昆仑的话说,明星就是让大家娱乐的。 “王导,今天准备糟践哪个明星啊?”有人问。 “惯性思维了不是?你猜错了,今天要给大家娱乐的对象不是明星,是一个62岁的米国老头。” “一个米国老头能有什么奇葩,没劲。”一个团友嘟囔道。 “小看老头了不是。我们昨天参观的那个私人博物馆,馆主老头其貌不扬,个子还没有一米五,但是娶了七个老婆诶,我记得你当时好像一脸的羡慕哎。” 大家笑出了声。 “没错,这个我可以证明,当时我还劝你放弃中国国藉、加入泰国国籍来着。”一个团友起哄道。 “别往我身上扯,快说,米国老头做什么坏事了。” “这个老头昨天晚上找了两个人妖,玩耍的时候激动过度,心脏病突发,见上帝去了。” 王昆仑看着大家吃惊的表情,得意地笑了。 “啊,人妖也能玩儿,这老头爱好太广泛了。” “不仅是广泛,还极其变态。” “关键是这家伙已经62岁了,肯定是疯牛肉吃多了,需要特别的发泄。” “我要告送你们这家伙的身份,你们会更吃惊的。” 严黄一激灵,他想到了纳瓦罗。 “老东西还是个大人物吗?接着说,别卖关子了。” 大家的好奇心指数迅速提高。 “不是大人物又怎么能够得上我八卦的标准。这家伙据说是米国总统的国事顾问,经常给米国总统出些馊主意,是米国总统眼中的红人。” 车内想起了一阵惊叹声。 “啊?米国果然是个自由的国度,什么奇葩都有。” “不可思议,这样道德低下不正经的人也能成为米国总统的幕僚?搞不懂。” 果然是纳瓦罗,姆努钦得手了,没出什么意外吧?严黄担心石川和姆努钦的安全。 “王导,你这消息准确吗?这样的大人物出了问题官方一定封锁消息,还能让你知道?”严黄套取信息。 “看不起人了不是,咱政府里有家人啊。 不过,你说的真对,政府就是封锁了消息,尤其是米国大使馆强烈要求泰国政府严格保密,毕竟是丑闻啊。 和这件事比,明星们的那点桃色事件就逊色多了。 要不是你们今天就离开泰国了,我也不会说的,算是最后送给大家的礼物吧。” 严黄带头鼓掌,只是自己的掌声是送给石川和姆努钦的。 过了安检,在等候区又坐了十几分钟,就开始登机了。 将背包放入行李舱,严黄和左秋准备坐入座位。他们的座位是第十排,在飞机右侧,左秋靠窗,严黄在中间,外侧还有一个座位。 只是这时,靠窗的座位已经有一个30多岁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坐在那里,眼睛盯着窗外。 “先生,请让一让,那是我们的座位。”严黄对格子男人说道。 格子男人似乎没有听见,依然专注地看着窗外,严黄又重复了一遍,同时轻轻拍了下格子男人的肩。 “不要动手动脚啦,你的手干净吗?”格子男人不满意地用粤语说道。 “对不起,请你让一下座位。” “那么麻烦干什么?你们就坐在外边好了。” “不行,该坐哪儿就坐哪儿。” “你们大陆人真是脑子不灵光,那么较真干什么?” “你是港岛人还是台岛人?” “我就是让大陆人羡慕的港岛人啦。”格子男人很自豪地表白着自己的身份。 “谁告送你大陆人羡慕港岛人?”严黄反问道。 “还用谁告送吗?大陆人就如同乡下人,港岛人如同城里人。 乡下人不断地跑到港岛看这个摩登世界,搞得港岛人满为患,乱糟糟的。 你们不也是去港岛吗?”格子男人不屑地说道。 格子男人的话让严黄和左秋心里很不舒服。 “你错了,大陆人去港岛观光,是因为被租借出去的港岛回到了祖国的怀抱,大陆人对港岛增加了亲切感。 同时,也通过旅游,为港岛经济做些贡献。” “不要大言不惭啦,你们到港岛游玩也是穷游啦。还到处吐痰,大声喧哗,很不文明啦。” “这么说先生您很富有很文明啦?” “肯定比你们文明也比你们有钞票啦?” “那好,就请您文明地把座位让给我们吧,如果你一直坐在不属于你的座位上,你就不配是一个文明的港岛人。”严黄讥讽地笑着说。 格子男人一时语怔,不情愿地站起身。左秋和严黄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格子男人做到了严黄左侧、挨着过道的座位。 空姐检查完旅客都记好安全带后,飞机起飞了,经过短暂爬升,进入了平稳飞行状态。 这时,飞机广播传出了甜美的声音:“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欢迎乘坐本次飞机,祝您旅途愉快! 在这里,我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港岛慈善组织小兔基金正在为港岛一家遭受意外灾难的贫困家庭募集治疗资金,这家5口人目前全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如果您愿意救助,请您准备好现金,在我们的工作人员经过您的身边时,可以将钱投入到募捐箱里,我代表小兔基金和这个被救助家庭感谢您的仁慈和大爱,谢谢!” 严黄侧过头,左秋也在看着自己,“捐点吧。”左秋说到,严黄点点头。 忽然间严黄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把头侧向左边,看着格子男人说道:“刚才我好像记得先生嚷嚷着比我们有钱比我们文明,不知道先生听了广播是否要献些爱心?” “那是我的事啦。” “我们要捐点款。” “那是你们的事啦。” “也是,你捐你的,我们捐我们的,但我估计你刚才说比我们有钱是在吹牛皮。” 二百七十二 心里那个气啊 听到这里,左秋暗暗发笑,知道严黄要逗拨这个港岛人了。 “吹牛皮?我在港岛是有自己物业的。” “在港岛有自己物业可是不容易,我听说年轻人工作十年都攒不够买楼的首付,你很牛掰。”严黄小小的忽悠了他一下。 “港岛精英阶层啦,我们的生活你不懂的。”格子男人很自豪地说道。 “那么先生准备捐多少啊?” “我说了,那是我的事啦,你不必关心啦。” “不是关心,主要是我们在想,我们比你穷当然要比你捐的少一点,万一比你捐多了,你多没面子啊。” “呵呵,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比你们捐的少。” 格子男开始上套了。 “那就是说,无论我们捐多少,你都会比我们捐得多了?” “那是必须的。” “可是,你能明确一下比我们多多少呢?是多一分还是多一倍?”严黄语气有些急促,这是心理战术,逼格子男人快速回答二选一。 “多一分也叫多吗,当然是多一倍啦。” “啪、啪、啪”严黄鼓起掌来。 周围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不解严黄因何鼓掌,还显得那么兴奋。 严黄忙给大家解释道:“各位朋友是这样,这位港岛先生为了充分表达自己救助这个受难家庭的爱心,决定捐出我和姐姐两人捐款的2倍。让我们大家为他的大爱鼓掌。” 周围立刻想起了密集的掌声,港岛男人一瞬间的荣光却随着一个人的问话而忐忑起来。 “先生,你打算捐多少呢?” 问话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少女。 这是个现实问题。 格子男人心里一沉,意识到自己回答严黄的话没有经过大脑,不太谨慎。 如果严黄捐点硬币之类的小钱当然没问题,自己还可以捐三倍、四倍,然后趁机在再羞辱一下严黄。 可是万一严黄捐的是个不小的数目,自己岂不是吃了大亏,甚至万一承受不了反而受到了羞辱? 想到这里,格子男人的汗开始细密地渗出。 “捐多少?还没想好,要不捐100..”严黄故意拉长着强调。 “100港币吗?”未等严黄说出100后面的货币属性,少女就性急地问道。 格子男人心头一松,自己捐200港币没问题。 “100美元?”严黄说出了货币属性。 “啊,100美元,自己岂不是要捐200美元,这已经不是一个小数字了。”格子男人有点心疼,却没有注意到严黄是疑问口气。 “不行,太少了。200美元?”严黄说出了第二个数字。 格子男人心头又是一沉:“自己要捐四百美元吗?” “还是有些少,300美元?”严黄似乎在琢磨捐多少合适。 “自己要捐600美元了。”格子男人开始肝疼。 “一家五口人都躺在医院里,要不捐500美元?” 周围的旅客有趣地听着严黄忽上忽下的语气,心也随着忽上忽下。 格子男人的冷汗开始刷刷地往下流了,自己绝对是掉坑里了。 格子男人心说,我怎么惹了这么一个阴险的家伙,这不是打掉牙往自己肚里咽吗? 不行,得阻止他继续下去,因为这个家伙的语气还是疑问式。 格子男人用右手拍了拍严黄的腿,意思是:“够了,先生,不少了,到此为止吧。” 没想到严黄吃惊地看着自己,说道:“怎么,先生,500美元还少吗? 你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那好,我们就捐1000美元吧,再多就捐不起了。 当然,您不必顾及我们的感受,可以再多捐些。” 格子男人脑子嗡的一下,心里那个气啊,你这是会错了意还是故意的?妈的,因为斗几句嘴,2000美元没了。 不过还好,严黄若捐得再多些,自己就彻底认栽了。 格子男人还算是个男人,不管心里多么不愿意,把严黄骂了n遍,到底把钱捐了,而且还赢得了捐款第一的桂冠。 这次募捐总共募得美元5360美元,港币13000元,人民币38000元。小兔基金为所有捐助者每人赠送了一个带有小兔基金标致的钥匙链作为纪念品。 严黄充满敬意的声音在格子男耳边响起:“先生,我很敬佩你。” “你们也不错啦。”格子男总算是有了一点安慰。 “如果你要是没有尽兴,我们下飞机后不如直接到病房去看望一下病人,我捐一万米元,你再捐两万米元,如何?” 格子男斜了严黄一眼,小声说道:“你的腰包超劲,你自己去吧。” 严黄也小声说道:“以后记着,别在大陆人面前表现出你的优越感,比你牛逼的人有的是。” 格子男严肃着脸,不再搭理严黄。 飞机落地,取了行李,出了机场,坐上了中巴车,这次地导是一位30左右岁的女导游,一头长发,身材和长相还都不错。 看到自己带的团只有十几个人,女导游有些失望。 人少,意味着购买力不强,自己从商家处提取的劳务佣金就少。 看着导游有些阴沉的脸色,严黄开启了逗笑模式。 “导游小姐,别看我们人少,说不定会给你带来惊喜呢。知道我们这个团的标签是什么吗?” “还有标签?” “迷你(mi i)豪华旅行团。 我们的团员,那位先生,是北京某公司董事长; 那位先生,是总经理; 那位女士,是财务总监; 不给你介绍了,总之这些人走一路买一路,就怕钱花不出去。” 听到这里,导游小姐脸上阳光多了,还露出了笑容。 “真漂亮,导游小姐,你看你笑起来比我都好看。” 大家都笑了,这个年轻人真逗,车上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 “时间关系,先带大家去吃午餐,然后回酒店后简单休息一下,就去游览。”导游小姐说出了计划安排。 中午饭安排在了一家酒店的大厅,吃饭的人很多。 导游小姐有自己的工作餐,并没有和严黄他们一起吃。 严黄发现,上菜的男孩子服务员虽然长得有点像女孩,却如同刚开始时候的导游小姐一样,面容紧绷,行色匆匆,没有一丝笑容。 港岛的快节奏是全世界都有名的,或许是生活和工作的压力让人们自然带上匆忙的标签,但是服务行业的文化不是讲究谦卑有礼、笑脸待客的吗? 有的人说可能是服务员收入太低了,没有心情笑。 有的说可能是被女朋友甩了,正闹心呢。 服务员又端过来一盘菜,放下后转身要走功夫,严黄很自然地说了一句话:“这姑娘,长得真俊。” 二百七十三 卓凡 一句话,把大家又逗笑了。 有的人以为严黄真的没有分辨出服务员是男是女,还给严黄解释呢:“兄弟,人家是男孩子好不好?” 不解释倒好,一解释,“扑哧”一声,服务员也笑了。 被人夸奖长得好看终究是高兴的事情,尽管性别不对。 再上菜的时候,服务员面色明显改善、舒缓了好多。 下午,游览路途中,严黄问导游小姐,为什么在餐厅里那些服务人员没有什么笑脸? 导游小姐也作了解释,主要还是生存压力比较大。 象她这样的导游,每月收入二万港币多一点,已经算是港岛中产阶层了,但是根本无力买房,如果能排到政府的廉租房或者低价的经济房,那就阿弥陀佛了。 可喜的是,她和丈夫等待了10年,终于等到了一套低价的经济房,他们已经交了首付款。 大家纷纷表示祝贺。 导游告诉大家,中午在餐厅给大家上菜的服务员,每月收入大概在六、七千港币,基本的生活都很困难,住的笼屋也就是一张床的面积,每月租金都要二千港币,又怎么轻松笑得出来? 一路上,导游给大家介绍了港岛著名的蕴涵着风水特征的建筑物、港岛的富人居住区,其中大家下榻的酒店旁边就是一个富豪居住区,环境很好。 导游说明天早晨起床后,你们可以在附近跑跑步健健身,说不定和你擦肩而过的就是一个超级富豪呢。 港岛本身并没有多少太好玩的地方,购物是大家来港岛旅游的一个主要目的。 港岛的金饰品和内地比起来,无论是价格、款式都很有优势,豪华团的团员们买买买,激动得导游小姐漂亮的小嘴一直优美的上翘。 严黄真的没有骗她,豪华团有钱任性。 晚上的港岛比白天的港岛更惹人喜爱,灯光璀璨,宛如亿万星辰降落人间。从太平山顶观赏维多利亚港夜景,眼前豁然开朗,严黄和左秋都受到了相当震撼,心情大爽,惊叹不已。 港岛夜景不愧是世界三大夜景地之一。 第二天早晨,严黄又是早早起床去晨练。 酒店东侧500米处是昨天导游所说的白云山富人区,半山腰上的3000米长的健步道平坦而又幽静,可以看到下面的跑马场。 几栋高楼和几栋豪华别墅之间,还有一个环状公园,虽然面积算不上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已经是很难得啦。 在公园里,严黄虎虎生风的练功身影吸引了一个老人的注意。 老人在打完一套太极拳后,坐在椅子上,欣赏着严黄的功夫和矫健的身姿,羡慕着年青真好。 练完拳脚,严黄又将一根断枝当做厥初剑,演练了一遍遣怀十式。 招式上,像模像样,功力上,差得很远。这一点,严黄清醒得很。 但在旁人看来,严黄飘逸的体态有时如白鹤飞天,有时又如惊雷奔袭,想不认为他是剑道高手都不可能。 老人家看得目不转睛,不时轻拍双手,脸上现出兴奋激动的表情。 看到严黄收了剑势,老人就走向了严黄。 严黄也注意到了正在走向自己的老人,微笑着向老人家点头致意,“您好,老先生。” “你好年轻人,功夫很棒啊。” “谢谢您的夸奖。” “年轻人怎么称呼?” “我叫严黄,是来港岛旅游的,住在那边的海皇酒店。” “是港岛贵客啊,我还以为你是港岛人呢,遗憾。” “老先生为什么称我为港岛贵客呢?又为什么知道我不是港岛人遗憾呢?” “所有到港岛来游玩的游客我都认为是港岛贵客,你们能来港岛游玩说明你们喜欢港岛,同时还为港岛人的就业和港岛的繁荣做出了贡献。 至于知道你不是港岛人我感到遗憾,是因为以后我没有了邀请你喝茶的便利条件。 你这一身漂亮功夫,还有你散发出来的明心守正的气质我非常欣赏。” “您过誉了,老先生也懂功夫吗?” “略懂一些,不过你的剑法我看不透,只觉得蕴含着深奥的东西,你的师傅是个高人吧?” “实不相瞒,教我剑法的师傅我并不了解,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师傅教我的。而且师傅也没有收我为徒,教完我这套剑法后,师傅就离开了。” “你们之间,交往虽然短暂,也是一种缘分。严黄小友,今晨我们的相遇,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呢?” “您老慈眉善目,气度不凡,这么早在这里和您相遇有这番交谈,当然也是一种缘分。” “哈哈哈,严黄,既然是缘分,有缘就会再相见,我的名字叫卓凡。” “卓先生再见!”严黄和要离开的卓凡老先生握手告别。 严黄在做了几个放松动作后,也准备回酒店了,现在还不到7点,左秋姐姐可能还没有起床呢。 卓凡老先生出了公园向东走去,大概是受到严黄功夫影响,手臂还不时做几个动作伸展躯体,碰到一个有眼缘的年青人,身心都很愉快。 路上很僻静,见不到一个人影。 几分钟后,后面忽然窜上来一辆面包车挡在了他的前面。 车门拉开,两个青年男人从车上跳下后奔着他就过来了,显而易见,来者不善。 卓凡老先生也是很警觉,意识到不妙就攥紧了双拳准备自卫,同时后退着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卓老先生,乖乖的上车,我们不会伤害你。” “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上你们的车?” “绑架,懂了吗?上车吧,别逼我们动粗。”两个青年男人毫不隐晦地说出了他们的目的,同时晃动着手中的砍刀进行心理威慑。 卓老先生懂些功夫,身子骨还不错,听到“绑架”两个字转身就跑,同时大声喊出了“救命”两个字。 但是两个青年人更为敏捷,只是十几步追赶就将刀架在了卓老先生的脖子上,一人抓着他的一只胳膊将他夹在中间押着他向面包车走去。 卓凡挣扎着想要摆脱,无奈两个青年人力量很大。一个青年还用刀身拍了一下卓凡的头,“老家伙。不想死就别乱动,小心脖子动脉被刀割断。” 卓凡停止了反抗动作。 到了面包车门口,两个青年人将卓老先生往车上推,这时,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嘿,坏家伙,干嘛呢?” 两个青年人一惊一愣,惶惶中回过头,看到一个和他们年龄相仿的青年人站在他们身后。 不等他们醒过味来、做出任何动作,两个人眼前一花,就被来人出手袭击,瞬间就被击倒在地,卓凡也被人拽到了一边。 卓凡定睛一瞧,心里一阵慰藉,将自己解救的竟然是刚刚分手的严黄。 二百七十四 卓美玉 还真是有缘,两个人这么快就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了。 严黄把地上两把砍刀捡起来全都递到卓凡手里:“卓老,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吧,我先把他们收拾了。” “你一个人行吗?注意安全啊。”卓老先生定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此时一点惊慌不见。 “放心吧,小意思,你躲在一边,用刀保护自己。” 这时,开车的司机已经下了车,手里拿着同样款式的一把砍刀,被打倒的两个青年人也站起身,三个人向严黄逼了过来。 严黄往车头方向移动着,拉开与卓凡老先生的距离,免得一不留神他被伤到。 “破坏我们的好事,你在找死。”司机手中的刀对准严黄的头部就狠辣地砍了下来。 严黄不躲不闪,一伸手,就攥住了司机的腕部,向右侧外下方用力一拧,就把刀夺了过来,然后将对着车轮胎就掷了过去,左前胎随即爆裂,面包车随之歪了下去,不再具备行驶能力。 三个人一下子愣了,没有了车子,一会怎么跑? “给你们一个身体保全的机会,乖乖地跪下,免得骨断筋折。”严黄带着笑意威胁道。 “不能听他的,必须干掉他,否则被警察逮住了我们哥三个就完了。”被严黄攥着手腕的司机应该是这次绑架行动的头儿,冲两个人大声说道。 事关自由,两个青年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扑了上来,拳打脚踢,毫不留力。 严黄一个陀螺转,就将司机挡在了自己身前,两个青年人的拳脚全部落在了司机身上,疼的司机接连惨叫,脸被打开了花,最疼的是裆部,被一个同伙狠踢了一记断子绝孙脚。 严黄一用力,将司机甩开,司机先是凌空撞到了面包后面车身,然后滑落在地,哀嚎连连。 两个同伙无暇顾及躺在地上的同伴,今天若是不把眼前这个年青人制服,他们吃牢狱饭是一定的了。 两个人携手向严黄进逼,所有的招呼都是奔向严黄的脆弱部位。 可是,哪怕他们拼尽全力,连严黄的衣服都没有碰到,两个人越来越焦急,时间一长,巡逻的警察就会到了。 严黄也不想和他们再玩了,实力太差,没有任何锻炼价值。 看准机会,严黄双手先后抓住两个人的脖颈,一加力,让两个人来了个面对面亲密接触,两个人“嗷”地一声晕了过去,严黄提着他们拖行,将他们扔到了司机的身旁。 卓老先生提着刀走过来,带着敬佩的笑容,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个想要绑架自己的歹徒,对严黄说:“小友侠客风采,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啦。一会儿。能否请我的救命恩人到家里喝杯茶啊?” “卓老,无需说谢,既然我们有缘,我出手就是应该的。一会等你的家人来了,我就告辞了。 至于报不报警,您自己做决定。我有一个请求,不要把我牵扯出来,就说我是过路的打抱不平,您并不认识我。 请您理解,我没有时间去警局接受询问,要好好享受旅游时光呢。”严黄认真地说道。 “我可以不向警察透露你的信息,可是你要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真的不必了,举手之劳您不必放在心上,再见了卓老。”严黄跑步离开。 看见两辆车子在身旁停了下来,一辆车子上下来一个中年女人,一个车子上下来4个精壮大汉,严黄知道卓老的人来了。 卓凡看着远去的严黄身影,若有所思。 “美玉,报警吧,搞清楚是谁想绑架我。”卓凡对中年女人说道。 中年女人叫卓美玉,是他的大女儿,精明干练,气质不凡,美丽出众。 …… 今天导游小姐带着大家参观迪士尼乐园,由于是中国第一个迪士尼乐园,开业还不到一个月,“十一”国庆周吸引了大量的内地游客前来游玩。 晚上,两个人看完了巡游表演后才回到了酒店,这一天走了很多路,左秋感觉到了有些累,严黄则依然精力旺盛。 洗过澡,严黄从节目单中点播了一个港岛拍的武打片,舒服地躺在床上看电视。 十几分钟后,房间的电话响了,严黄拿起电话,里面传出了一个老人的声音:“你好,严黄小友,我是卓凡,方便吗,到楼下咖啡厅坐坐。” “您太客气了,这么晚还过来,好,我马上下去。” 咖啡厅的引导员是个漂亮的外国姑娘,将严黄带到了卓凡的面前,他的女儿卓美玉陪他一块过来的。 卓凡伸出手,“严黄小友,打扰你休息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大女儿卓美玉。” “幸会。”严黄握了一下卓美玉的手。 “谢谢你严先生,救了我爸爸!”卓美玉由衷地说道。 “你们真的不用客气,我只不是做了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而已。”严黄坐了下来。 “严先生尝尝我的咖啡手艺,这是之前我特意亲自调制的。”卓美玉将一杯咖啡端给严黄。 “谢谢,费心了!”严黄接过来抿了一口,“嗯,不错,香醇丝滑,味道搭配的很好。” “严先生也很懂咖啡了?” “我不行,都是和我一起来旅游的姐姐教我的。” “要不要把你的姐姐也请下来?”卓美玉试探着问道。 “谢谢,不必了,因为早晨发生的事情我的姐姐还不知道,我怕她担心我。” 放下咖啡,严黄问道:“卓老,警局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绑架我应该是个孤立事件,三个歹徒背后没有复杂的背景。” “也就是说,今天早晨绑架您的那三个人并没有受到别人的指使,完全是他们自己的行为。” “目前得到的警方信息是这样。” “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您呢?” “说起来可笑又可怕。 可笑的是,这三个人是因为听说港岛一个富豪在办公室态度友好地给了一个绑架者20亿港币,而且富豪没有报警,于是他们也想效仿一下这个模式,把我当成了目标。 结果,他们没有那位绑架者的好运气,不幸地碰到了你。 可怕的是,如果这种绑架模式成为流行效仿模式,港岛的富豪们要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绑架者了。”卓凡唏嘘地说道。 “给绑架者20亿港币还没报警是真的吗?“ 严黄有些疑问,港岛哪一个富豪自身没有超强自保实力,就这么容易屈服吗? “是真的,这个富豪还是我的好朋友。” “这么说,卓老先生也是一位富豪了?” “算是吧,卓氏家族在港岛还有一席之地。”卓凡说话很自然,没有一点倨傲之色。 二百七十五 绝不能有翻本心理 严黄忽然笑了,他想到了导游说过的话。 “真让我们那个导游说中了,说我们早晨锻炼跑步的时候,说不定路上擦肩而过的就是一位超级富豪,果然如此。” “港岛那么多富豪,偏偏你遇到的是我,这是不是上帝安排的缘分?”卓凡笑着附和。 “卓老,我建议啊,以后您外出,最好还是要带上保镖。” “我觉得严先生的建议很好,以后必须有人跟着您。以前我们也提醒您注意安全,您不听啊,还觉得自己有自保能力呢。”卓美玉趁机进言。 “港岛治安没有那么差,主要还是老了。严黄小友,我在你这个年龄,也是不把这三个歹徒放在眼里的。”卓凡豪爽地笑了起来。 “这一点我相信。以咖啡代酒,我敬卓老一杯。”严黄举起杯。 “好,干杯!”卓老端起杯和严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真是遗憾啊,如果严黄小友在港岛工作,我就可以聘请你做我的助理啦。严先生,你在哪里高就啊?” “卓老,我2003年大学别业后在我们家乡鹰岛市电力公司工作。鹰岛市是个著名的旅游城市,如果卓老有机会到我的家乡鹰岛市去旅游,我接待先生。” “好好,先谢谢严黄小友了,有机会一定去鹰岛市看看。不过,严黄小友我有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没关系的,您说。” “我觉得严黄小友在这样一家企业工作,屈才了。有没有兴趣辞职,到我在大陆的公司就职?”说完,卓凡用征询的眼光看着严黄。 “我父亲会给你一个很高的职位和很高的年薪的。”卓美玉也说道。 “谢谢卓老的赏识,只是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辞职。” “这样啊,那就不强求了。不过严黄小友,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你一定答应我。” “卓老,不要这样说,有什么吩咐您请讲。” “美玉,还是你和严黄小友说吧。” “严先生,我们决定送你一亿港币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是我们真诚的心意,请你千万不要拒绝。” 卓美玉也相信严黄不会拒绝,这是普通人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 严黄听了暗暗心惊,卓氏家族一定是个大家族,一亿港币作为酬金,这手笔未免太大了。 卓老也在等着严黄的反应,可是他没有看到严黄有什么激动的反应,这让他暗暗称奇。 一亿元,是能勾起很多人的贪婪欲望的。 “卓先生,我说过的,既然我们有缘相识,出手就属于分内之事了,所以我不能接受您的酬金。” “不接受?严先生,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对于严黄的拒绝,卓美玉完全是出乎预料,也怀疑严黄是不是表面先推脱一下,然后再假装无奈接受。 “不用考虑。卓老、卓小姐,实不相瞒,我虽然年轻,钱还足够用。” “可是,在一家国企工作,能有多少薪酬呢?你需要买房、买车,需要结婚,是需要很多钱的。”卓美玉继续劝说着。 “实不相瞒,卓老、卓小姐,我在北京的两家风险投资公司里有些股份,其中一家我还是合伙人。 在一个兄弟创办的网络安全公司里我也有一些股份,我还有一些房产,还和两个朋友合开了一家餐厅。所以,就请卓老不要为我考虑生活的问题了。” 严黄把这些说出来,不是为了显摆,是为了纠正卓老和他的女儿对他可能缺钱用的认识,打消他们酬谢的念头。 “喔,严黄小友,你越来越让我惊奇了,刚刚工作两年,就有如此财富,说明严黄小友是一个杰出的青年才俊啊。 也罢,是我们唐突了,酬金就不提了,不过,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严黄小友答应我。” “您请讲?” 还有请求,这位卓老又有什么新花样啊?严黄寻思着。 “今后,卓氏集团将投资的重心要大力度地向大陆倾斜,也需要好的项目与合作伙伴,严黄小友所展现出来的杰出品质和才华很让我钦佩。 我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和严黄小友进行商业合作。”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不过,短期内我还不能离开鹰岛市。 我可以介绍我在北京的两个好朋友给你们认识,需要交流沟通什么信息就找他们,他们还是很熟悉投资界的,是投资界的专家。” 说完,严黄把豆准和钟遥的名字与电话写给了卓美玉。 卓凡站起身来,说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就不打扰严黄小友休息了,期待以后早日再见到你。” “一定的,再见卓老,再见卓小姐。”严黄和卓老、卓美玉握手告别。 在车上,卓美玉说道:“爹地,你判断的很准确,这个严黄真的不是一般人物,潜力很大!” “有才华、有正气、有能力,美玉,你要和严黄尽快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卓氏集团很需要这样的人才,哪怕不能为卓氏所用,也要成为卓氏最为信赖的合作伙伴。 “好的,爹地!” 第二天,严黄他们这个豪华迷你团奔赴澳门,这是旅途的最后一站。 这次负责给迷你团做导游服务的依然是一位女导游,澳门这个女导游没有香港女导游长得美,开始时态度更是差了很多,巴掌宽的脸布满了阴云,说话也是酸酸的。 原因无非还是一个,团员人数太少,认为购买力不行,影响了自己的收入。 但是一天下来,女导游从愁眉苦脸到喜笑颜开,竟然给大家承诺晚餐自费给大家加一道菜,还反复这道菜很贵的,于是大家就在猜想这道菜会是什么呢? 待这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的菜被一个长条形盘子端上来,大家目光齐聚在盘子里面,心情复杂地笑了,不由得为导游小姐的生活担忧。 一条长度为盘子长度的60%、而宽度为盘子宽度25%的鱼完整地地躺在椭圆形盘子的中央,清蒸的,寂寞无声地显示着这位澳门女导游的‘大方’。 盘子最长处大概有20公分、最宽处大概有15公分。 女导游毫不脸红地告送大家,别看它小,很贵的。 也是啊,万一是长江刀鱼呢? 尽管对女导游的“大方”在心里面给了问候,吃过饭后,大家又在女导游的怂恿下,参与了一次赌狗比赛。 港岛有赌马,澳门有赌狗,都是赌谁跑得快。 严黄和左秋各投注了1000块港币,结果赚回了三倍,惹得大家羡慕不已。 澳门女导游深刻地感受到了迷你团员们的消费配合,笑脸在黑夜的昏暗灯光中绽放得无比灿烂。 相信此时她已经彻底颠覆了对人数少的旅游团的偏执认识。 回到酒店时间是晚上九点半,到澳门不去赌场开开眼界,就相当于到泰国不看人妖表演一样,定会遗憾此行。 在严黄的撺掇下,左秋答应一同前往,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把赌狗赚来的6000港币作为赌资,输了就回来,认赌服输,绝不能有翻本的心理。 严黄说那是一定的,我们又不是赌徒,只不过是去娱乐一下。 二百七十六 哪家赌场都一样 两个人并没有去著名的葡京赌场,而是去了酒店旁边的一家赌场。 听酒店服务人员介绍,这家叫做金达利的赌场是一家开业时间不过两年的新赌场,但是声誉很高,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赌客,而且赌客中的豪客也越来越多。 服务员说如果他们同意,可以带他们过去,顺便也给自己挣点劳务费。 看着服务员满是期待的眼神,严黄说:“就这家了,带我们过去吧。” 只是见识一下,随意玩一玩,哪家赌场都一样。 “谢谢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叫我阿金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竭诚为二位服务的。”阿金满心欢喜地说道。 澳门正规的赌场管理是很严格的,他们要给赌客们营造一种绝对安全的氛围。 严黄和左秋进入赌场之前,受到了和机场一样严格的安检。 进入一层大厅,金碧辉煌迎面扑来,让人瞬间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了许多,豪爽了许多。 小金告送了严黄他们赌场的结构、功能分区和兑换筹码的地方后就告退了。 踩在松软厚实的地毯上,严黄和左秋惊奇地打量着内部环境,这是完全出乎他们想象的场景。 舒适的温度和清新的空气,周围的人们或是兴奋或是沮丧的面孔,服务员穿梭着给大家送免费的咖啡或帮着兑换筹码,一切是那么的有序、安宁和热烈。 一位服务生过来,“先生小姐是初次来吗?” 这里的服务生都有很强的判断力。 “是的。” “先生、小姐可以先玩点简单的,押大小,规则很容易明掌握。这5个每个面值100元的筹码,是送给你们的,你们可以试试手气。” 严黄口中说着“谢谢”伸手接过来,继续和左秋边走边看。 “赌场够大方的,不怕我们不赌把筹码换成钱走吗?”左秋说道。 “这就是赌场的精明之处,他们早就研究透了人们的心理,绝大多数人进入这里都不会不玩玩就走的。 只要一玩上,人们的心里就会时刻发生变化,再理性的人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就看你是否能够及时清醒了。 赌客们把赌场赠送给的筹码输进去了就会罢手?一般讲是不可能的,赌客们都觉得自己很聪明,能赢。”严黄颇为懂行地回应道。 “你觉得我们今晚上是赢是输呢?”左秋俏皮地问道。 “赢,因为没有谁比我们更聪明。”严黄拿出了赌徒的口吻。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姐,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进赌场,是名符其实的菜鸟,我们先玩最简单的押大小吧,看谁猜中的多。” 两个人开始实践了,第一把,严黄猜对了,左秋猜错了,第二把、第三把两个人都猜对了,赢了4个筹码,接着有赢有输,最多时两个人手中的筹码已经有了20个。 两个人的信心开始爆棚,开始加码,每次从投注一个筹码,变为了两个、三个、四个。 于是,很快,两个人手中的筹码一个都没有了,全部还了回去。 “严黄,久赌必输,还真是这样,你看,我们两手空空了。”左秋一脸的失望。 “秋姐,我们怎么忍心用赌场的钱赢赌场呢?我们换我们自己的6000块筹码去。” 两个人向筹码兑换处走去,换了30个100元的筹码,换了15个200元的筹码,放在一个袋子里面还有些分量。 往回走的时候,左秋对严黄说:“严黄,我有一个方法,能做到不输。” “真的吗,秋姐发现了什么奥秘?”严黄停住了脚步。 “很简单,我们二人,每次押大小,我们两个都正好相反,而且筹码一样,这样不就不输不赢了吗?” “不完全是这样的,秋姐,还有一种情况,叫大小通吃。 也就是说,如果庄家开出的三个骰子点数一样,出现豹子,形成围鹘,庄家就赢,所有押大小的筹码就归庄家了。 当然,如果我们选择了押围方式,而且恰巧押对了围鹘,获得的赔率也高,1:180,也就是说,我们要是压注1万,就会获得180万。” “听着挺诱人,可是恐怕一万个人也不一定会押中一次吧,概率太低了。” “概率虽低但是有这个可能,希望我们今晚上有这个幸运。”严黄信心满满地说。 “我就和你一块做这个梦吧,万一实现了呢,可是很有成就感呢。”左秋附和着说道。 “秋姐,一会我们选择一个赌客下注比较大一些的台子,然后你去下注,前十次你都不要征求我意见。” “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一起玩吧,这样有意思。” “这是秘密先不告送你,你就先按照我说的办就好了。” “你这家伙,肯定又动什么心思了。” 走了几个台子,严黄他们最终选了一个赌客们押注比加大的台子,摇骰子的庄荷是一位20多岁的年轻女子,身穿绿色旗袍,旗袍上绣着花草图案,双峰挺拔,性感妖娆,面容始终呈现着温和的笑意。 左秋每一次的押注是100元,连着十次,输多赢少,期间左秋看了几次严黄,发现严黄神情专注,眼睛盯着荷官手上的动作和荷官的表情,耳朵则在仔细地聆听着荷官摇骰子的声音。 其实,在略显嘈杂的大厅里,荷官摇骰子的声音左秋是听不见的,难道严黄黄能听见? 严黄当然能听见,这是严黄有别于常人的异能。 从第十一次开始,左秋按照严黄的提示投注,每次投注最低都要投注500元,连赢3次以后就输一次,有时候连赢5次以后输一次。 荷官在将筹码推向左秋面前时还不忘祝贺地说一句,“真幸运,漂亮的小姐。” 左秋前面的筹码越来越多,严黄叫来服务生,将大部分100元小面值的筹码换成了大面值1万元的筹码,严黄和左秋竟然赢了有20多万元,荷官脸上的职业性笑容变成了凝重的神色。 其它的赌客看见严黄输少赢多,竟然跟着严黄下注。 发现这种情况后,严黄就让左秋输多赢少,别人一看,跟着严黄下注也不保准,就打消了跟随的念头,于是,严黄又恢复了赢多输少的状况,几把下来,严黄他们又赢了10多万元。 这时,一个50多岁的老荷官走了过来,说道:“对不起各位,先等一下,我的同事下班了,我来继续为大家服务。” 女荷官心中的压力顿时减轻,再继续下去,自己恐怕要倒霉了。离开时,女荷官小声地对老荷官说:“黄叔,靠您了。” 二百七十七 荷官的脸色很不好 赌场对每一个台子都是有监控的,如果发现异常情况,一般都是要通过换荷官的方式减少或者杜绝风险。 赌场严禁荷官和赌客勾结,但是真要勾结了,证据又很难拿到。 当然,赌场是不会轻易怀疑荷官的。 严黄他们这张台子还不算很异常,但是短时间内就已经输掉了几十万元已经引起了赌场的主意。 严黄和左秋和荷官之间如果没有猫腻就是手气太顺了,换换荷官也是换换风水。 换了荷官,严黄需要重新认知这个“黄叔”,所以不再干涉左秋下注,任由左秋下注,严黄则是集中眼力和耳力在“黄叔”这边。 严黄发现,这个“黄叔”不简单,摇骰子的手法和年轻的女荷官手法大不一样,有时摇的次数多一些,有时候少一些,有时候力度大一些,有时候小一些,最主要的是,骰子在骰盅里撞击的声音很柔很小,辨识的难度比女荷官摇是大多了。 左秋共下了5把,赢了1把输了四把,输了8千元。 左秋对严黄说:“你来吧。” 严黄拿出两个1万元和一个5千元、一个1千元的的筹码放到左秋手上:“姐,这几个筹码是我们今晚的本金和利润。其它的筹码,可能都会输回去,你不心疼吧?” “本来也没有指望赌博发财,只要你开心就好。” “得令,姐姐。” 从第六把开始,严黄开始下注,投注了一万元,输了。 第七把,严黄投注了2万元,又输了。 严黄看看左秋,左秋一脸平静。 第八把严黄投注5千元,赢了。 严黄露出了微笑,黄叔也笑了笑。 第九把,严黄投注1万元,输了。 第十把,严黄投注了2万元,又输了。 严黄脸上有虚汗冒出,似乎是急的。 赌客们开始把严黄当做反面指标,严黄押大,他们就压小。别说,赌客们输少赢多。 赌客们信心增强了,下注开始加大。第十三把,严黄押注6万元,输了,黄叔只是笑了笑,而赌客们则是爆发出了欢呼声,这一把,有的人赢了2万元,最少的也赢了5千元。 严黄手中的筹码还有18万元。 严黄把筹码分成两份,一份是8万元,一份是10万元,意思很明显,如果8万元输了,最后一把就押注10万元。如果最后一把输了,意味着严黄和左秋晚上赢的钱基本上有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 黄叔手拿骰盅,潇洒地挥动了五、六下,啪地扣在台上:“请下注。” 第十四把,严黄下注8万元,押大。赌客们也纷纷下注,赌金达到了60万元。 结果,9点,严黄又输了。赌客们欢呼声响彻整个一楼大厅,吸引了很多人向这边张望。 严黄颓废地看了一眼黄叔,眼睛里有失望、难过和不甘。 黄叔还是很平静地又一次拿起了骰盅。这一次,黄叔摇了八九下。 “请下注。” 赌客们的眼睛看向了严黄,这位倒霉的年轻人,你是押大还是押小呢? 严黄迟疑着,似乎捉摸不定。 黄叔面带微笑,老谋深算。 忽然,严黄10万筹码投向了围鹘区。 所有人都惊呼了一声,这位年轻人糊涂了吧,输傻了吧,被打击的缺氧了吧,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可能,怎么会押围呢? 谁也不敢跟严黄这个扫帚星,只能押大压小了,可是是押大还是押小呢?没有了参照物,好难啊。 时间有限,抓紧投注,只是由于惯性,不管是押大的还是压小的,筹码都不低,整个筹码大概有130多万元。 这时,大家才有心情看看荷官,却突然发现,荷官的脸色很不好,甚至都有些站立不稳。 “开啊。”一些人催促着,对荷官的状态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一些人觉得事情不妙。 拿开骰盅,三个骰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每个显示的都是1点,真的出了豹子。 瞬间,这个台子死般的寂静,没有人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除了严黄,所有人都输了。 严黄握拳一挥,1800万港币啊,不是个小数目。 哀叹过后,周围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严黄,更后悔自己没有跟着严黄下注,习惯性思维害人啊。 黄叔脸色苍白,但是仍然祝贺了严黄。 左秋也是惊呆了,因为兴奋,脸色绯红。 严黄和左秋击掌相庆,“姐,你真漂亮!” “你更帅,还玩吗?”左秋问道。 “不玩了,见好就收。”严黄毅然地答道。 赌场就怕严黄这样的赌客,赢完就走。 “先生,今晚上你们手气好,需要不需要到贵宾厅玩一玩,那里环境好。”一个人走过来问道。 “下次吧,太晚了。” “好的先生,我来帮您兑换吧,下次来澳门玩,我会全程为您服务的,您也不需带任何现金来,可以先从我这里用。”这个人递过来一张名片。 “好的,到时候我们联系。”严黄接过来名片,看了一眼,这个人叫朱迪。 在赌场办完手续,拿着赌场开出的支票和一张赌场出具收入合法证明,严黄和左秋走出了赌场。 刚走出门,朱迪又跟了上来,“严先生,请等一下。” 严黄停住脚步,左秋则有些紧张,害怕有事情发生。 “什么事?” “严先生,需要我帮助你把这笔钱弄回大陆吗?手续费可以优惠。” “谢谢,不需要。”严黄一口拒绝。 “严先生,这样你会省很多税钱的。” “我们是合法公民,交税是应该的,谢谢你,再见。” 严黄和他不再费口舌,和左秋向酒店走去。 路上,他们碰到好几个从赌场输光了出来的人,一个人向他们乞讨10块钱,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一个向他们借100块钱,说他忽然来了灵感,保证回到赌场后,100块挣10万块,到时候还给他们1万块,100倍的回报,他问道:“干不干,伙计?” 第三个人正在悲伤地哭泣,今天他输光了10年的积蓄,现在一无所有,没法向家人交代。 还有一个呢喃着要去自杀,没钱赌就没有了活着的乐趣。 二百七十八 一场心理战的胜利 严黄没有搭理他们,赌徒在他这里得不到同情,更不值得帮助。 “这些人何苦呢?辛苦挣到的钱却用简单的方式还了回去。”严黄感慨道。 “他们也想和你这样,怀揣着赌场的支票离开,带着满满的成就感。只是,他们没有你的实力和运气。” “他们最欠缺的是,缺少一个能够给他们带来好运的姐姐。” 现在的左秋已经完全习惯了严黄的嬉皮笑脸,问道:“那个朱迪是干什么的?” “估计他是个叠马仔,说白了就是赌场和赌客之间的中介,有意发展我们成为他的客户。”严黄解释道。 “严黄,今天晚上赢的钱合法吗?” “秋姐,你放心,我们在合法的赌场赢的钱当然是合法的,赌场也给我们开具了证明。” “赌场损失了这么大一笔钱,会不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安全的举动?” 左秋在电影中看到过一些赌场在遭受了重大损失后,对赌客会下黑手。 “这么大一笔钱,如果是在地下赌场赢的,还真得小心黑吃黑。 正规赌场还是比较讲信誉的,放心吧秋姐,即使有人想黑我们,也得看他们是否有这个能力,有我呢,一定保障姐姐毫发无损。” “还是小心点好,毕竟这是在澳门,我们人生地不熟的。” “是,秋姐。”严黄也知道这一点,走路的过程中认真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以防不测。 第二天上午,严黄和左秋没有参与他们团里的游玩活动,两个人到工行办理了存款手续并且请工行代扣了20%的所得税,每个人的账户里存入了720万元港币。 左秋本不同意和严黄均分。 严黄说:“秋姐,你不要推辞。本来6000元的本金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挣得钱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的,而且,没有你的配合,我们又怎么能够让那位黄叔上当呢? “让黄叔上当,此话怎讲?”左秋不明白严黄为什么这么说? “今晚上我们的胜利,实际上是一场心理战的胜利。 我们之所以从女荷官手中赢几十万,实际上也不是盲目的押大押小,而是判断荷官摇出的点数是大点还是小点的可能性哪种可能性更高。” “难道赌场有猫腻,可以控制每一次点数结果吗?” “这倒未必。但是长久的摇骰子练习,荷官们会有心得,控制骰子大小点数的技能就会在日积月累中提高。 荷官们会判断赌客们下注的大小和猜大猜小的可能,然后摇出有利于庄家的点数,为赌场盈利。” “这种可能性真有啊,我也听说摇骰子高手想摇出几点就能摇出几点。” “确实有这样的高手,但是凤毛麟角,没有极其艰难和长期的练习以及过人的听力与手感是很难做到的,但不代表没有。 后来接替女荷官的‘黄叔’就是高手。 当赌场发现女荷官不能控制局面的时候,就派了这个‘黄叔’登场。 我通过他的摇骰盅动作和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就判断出这是一个高手,而且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要把我们赢的钱再赢回去。” “所以,你就有对应计划了?” “是的,但是说心里话,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也有赌的成分在里面,而且是真的有没赌成功就输回去也认的打算。 我把26000元的筹码先给你拿着作为我们今天的保底成果,并且说‘其它的,可能都会输回去’,就是为了给黄叔一个初步印象:我们就是来玩一玩,并非有什么特殊能力来赢钱,让他放松警惕。 然后又通过连续的输偶尔的赢让他不断确认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之前的赢只是运好而已。同时还不断增强对自己摇盅能力和预判能力的自信,放松他的戒备心理。 人在得意的时候戒心是最小的时候。” “我中途还担心你老是输会影响心情、不舒服呢?” “所以你的安慰更加让黄叔相信,我们原来赢钱真的只是运气好而已。” “这个过程中,你表现出来的着急、流汗、沮丧等状态也是在演给黄叔看的了?” “是的,同时也演给其他赌客们看。赌客们把我当做反向指标,不断地因为反向操作盈利,就会不断加大赌注筹码,间接地也在帮我实现计划。” “最后两把你把筹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多一部分少,只赌两次,给大家一种你要孤注一掷的感觉?” “是的,7万元我输了以后,我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会给大家一种我已经彻底乱了方寸的认识。 最后一把,黄叔若想把我的筹码和大家押住更多的筹码通吃,就会出奇不意地摇出围骰,因为围骰出现的概率最低。 他判断大家依然会押大押小,所以,这个时候,他会把他的摇盅技能发挥到极致,而且,我观察到,最后一把黄叔比以前多摇了几下,所以我判断后最后一把应该押围。” “结果你果然压中了,可是既然你已经决定要押围,为什么还要拿出举棋不定的思索状态呢?” “为黄叔着想啊,这是做给其他赌客看的,怕他们跟我,真要跟了,今晚赌场的损失就大了,黄叔的饭碗估计就丢了。” “大家真要跟你下注的话,赌场损失就是亿元以上了,有点可怕!” “不管怎样,我们赢了,秋姐,开心不?” “开心,还有点惊心动魄。不过,说好了,虽然钱打到了我的卡上,怎么使用,支配权归你。” “好的,那就继续让钱生钱。” 十天的旅游内容丰富,而且还总有意外的惊喜发生,既愉快又刺激。 严黄和左秋约定,有机会就去国外玩一圈,反正也不缺钱。 回到鹰岛市,严黄和左秋首先到魏飞雪那儿去接小云突,魏飞雪很不愿意让小云突回来。 小云突这些天随着魏飞雪上班、出警,俨然是个合格的警犬,威风凛凛的,让魏飞雪觉得自己特别有面儿。 严黄和左秋给魏飞雪捧上系列礼品,才领回了小云突。 魏飞雪装作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说说而已,严黄你怎么能当真的?” “我怎么干不当真,我怕我的小云突受委屈。” 看着严黄和左秋给自己带回来的一堆礼物,魏飞雪满足地表扬道:“不错,言而有信。下一次什么时候出国啊?” 魏飞雪开始惦记下一次的礼物了。 二百七十九 副总官很大吗 十月下旬,被钱途叫停的中层干部培训班又在钱途的授意下启动了。 培训在省公司培训中心举行,分三批进行,每批每期三天。 培训班的第一天开班仪式上,钱途做培训动员,柳峰主持。培训期间,严黄负责日常管理,培训中心的董静老师配合严黄。 “你就是严黄?” “我是严黄,董老师听说过我?” “我看过关于你的一篇报道,一个有爱心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刚工作不到两年就成为公司中层助理的优秀人才。” 董静老师眼里是满满的欣赏。 “不值一提,董老师,接下来的日子,要靠你多帮助了。”严黄没想到自己那点事儿省公司层面还有人记得。 第三天上午,严黄和董静老师说自己要到省公司去办点事情,请董静老师多操点心,董静老师说你放心的去吧。 两天下来,严黄给董静老师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小伙子工作有条理,管理张弛有度,教学秩序得到了很好的保障。 在省公司办公大楼楼下,严黄给卓雅打了个电话,卓雅听说严黄就在楼下,高兴地飞奔下楼,若不是人来人往,都要激动递给严黄一个热烈的拥抱了。 “你这家伙,也不说早点到省城来看看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可能呢,宁可忘记领导也不能忘记美女啊?” 卓雅满意地笑了:“这还差不多,看看现在的我,是不是更漂亮了?“ “还更有气质了,追求的人很多吧?” “哪里有,人家心里的那个人还没忘掉呢?” “啊?”严黄有点尴尬。 “看你吓的那个样,逗你的。忘是忘不掉的,但是,只是作为好朋友,放心了吧?” “这样好。我来见你,不会打扰你工作吧?” “不打扰,什么也不如接见你重要。说吧,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一会再说,你先陪着我去章总那儿打个招呼,来省城一趟,不见一见老领导,过意不去。” “好的,我们现在就上去,估计他现在在办公室,九点以后就不好说了。” 卓雅带着严黄来到了章顺流的办公室,听到“请进”的声音后,两个人推门进去。 “章总,你看谁来了?”卓雅一指身后。 “严黄?”章顺流略感意外,虽然在鹰岛市和严黄直接接触并不是很多,严黄却是自己一直很欣赏的年轻人。 “章总你好,我来看看您。”严黄双手握住了章顺流主动伸出来的右手。 “欢迎你严黄,真高兴你能来看我。” “章总,一直想来看你,正好有这次培训机会。” 严黄和卓雅坐在沙发上和章顺流聊了起来,五分钟后,章顺流说:“对不起严黄,9点钟我还有个会,就不能和你多聊了,北方电网总公司的马东阳副总经理来省公司视察工作,如果晚上不需要我们作陪,我们一起吃个饭,好吗?” “好的章总,我来定地方,我把信息发到您手机上,如果晚上您脱不开身,就给我回个短信就行了。” “好,一言为定。”两个人和章总握手告别。 出了章总屋,严黄和卓雅正好碰见从办公室出来的副总经理孟几回,卓雅首先开口“孟总好。” 严黄也跟着打了个招呼:“你好,孟总。” 严黄觉得发生过故事的两个人相见,哪怕是表演,也应该热情相对。 孟几回却不是预想中的表现,他认出了严黄,意识到是来看章顺流的,看了严黄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却在卓雅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没有多说什么,就往前走去。 孟几回确实不想和严黄有太多的交集,一个掌握自己秘密的人一方面让自己忌惮,一方面让自己讨厌,甚至讨厌到这个人能够彻底消失最好。 时间长了,他对严黄会对自己不利的担心也减弱了,甚至自信一个基层员工若是和自己掰手腕,倒霉的一定是员工。 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敢对严黄漠然的心理基础。 孟几回发现,这个从鹰岛市调来工作的漂亮女生卓雅,越来越有气质了,是整个办公大楼里面最吸引人目光的女性员工,所以哪怕有严黄在侧,孟几回也不免多看一下。 孟几回这种冷淡的态度严黄很不爽,他决定戏耍一下他。 “站住,孟副总。”第一声叫孟总,第二声叫孟副总,这是态度的变化,声音还是命令式的。 卓雅吓了一跳,严黄怎么敢和孟几回这么说话?孟几回可是省公司排名靠前的副总,人前显赫,几乎没有员工敢挑战他的权威。 而严黄,虽然是个优秀的新员工,还是中层干部助理,和孟几回比起来,差了好几个层次呢,孟几回一句话,就可能会终止严黄在电力系统的仕途之路,严黄怎么会这么冒失呢敢喝令孟副总站住? 孟几回皱了一下眉,被人不客气地喊站住,恐怕还是第一次。 让卓雅惊奇的是,孟几回真的站住了,而且转过身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笑脸,也没有显露怒气。 “有事情吗?” 严黄看了看孟几回,摆了摆手:“没事了,走吧。” “我九点有个会,没时间多聊,有事给我打电话。”孟几回转身又走,眼睛中抹过阴冷之色。他想到了钱途,开完会后他要嘱咐钱途几句。 “你和他很熟吗?”卓雅问道。 “不熟。” “你让他站住,他就站住了。你让他走,他就走了,还没有发火,挺奇怪的,他可是公司副总诶。” “不奇怪,因为他也意识到了作为一个领导对下属的问候不理不睬很不礼貌。还有,副总官很大吗?”严黄笑嘻嘻地说着,丝毫没有重视和尊重孟几回的意味。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别好奇了,到了你的领地,请我喝杯茶吧,中午之前我还得赶回去管理那帮中层干部呢。” 卓雅带着严黄到一家茶馆去喝茶,要了一个雅间,方便聊天。 卓雅向严黄介绍了自己在省公司的工作情况,严黄听后说:“果然是在上级公司工作,眼界不一样了,你工作顺利我也就放心了,争取早日提拔吧。” “哪那么容易,在这里工作的人有几个没有一点背景的?没有背景的又都很优秀,竞争激烈得很。” “背景是一方面,但是我认为首先还是要自己做的足够好。趁着大号青春,你要加油,让自己能力强起来。” “谢谢你的激励和指点,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可以,但是饭钱必须我来支付。” “你好意思羞我吗?到了我的地盘,东家还让客人付账,有这道理吗?” “哪里,章总不是说晚上想一起吃个饭吗?本来,他调走的时候,柳峰主任和我就想单独请他吃饭来着,却一直没有请成。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你调走的时候,也没能给你送行,今天一块了了我这个心愿吧。所以,这次我必须做东。” “也是啊,那可要好好宰你一顿,我们去最好的饭店。” “没问题,哪家饭店最豪华就去哪家。” 二百八十 这是我马叔 话音刚落,严黄收到一条短信: 严黄,下午我还要陪领导去石壶市供电公司调研,恐怕晚上和你吃不成饭了,抱歉,以后有机会再聚。章顺流。 “情况有变,章总可能参加不了了。” “也就是说,晚上就我们两个人吃饭了?” “你要不介意的话,晚上我还想请一位长者一同参加我们的聚会,可以吗?” “我猜一猜,严黄,你不会是怕和我单独吃饭让左秋姐姐误会、才又拉上一位长者吧。”卓雅鄙视地看着严黄。 “想多了不是,卓雅妹妹,左秋姐才不会在乎我和女孩子单独吃饭呢,秋姐是何等胸怀? 这位长者我两年多没见了,正好他在石壶市出差,机会难得啊。 当然,我请他吃饭也许是一厢情愿,毕竟工作重要,一大堆人都盼望着和他共进晚餐呢。” “秋姐不在这儿,你就不要拍秋姐马屁了。听你的口气,这位长者是个大人物,他是谁啊?” 卓雅很想知道这个大人物是谁,严黄怎么会认识他。 “先保密,如果请不成,多没面子。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赶回去了,晚上见,等我电话。” 严黄回到培训中心后,上午课程正好结束。 中午,严黄在石壶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知泉大酒店预定了晚餐的位置,随后将地点发了信息给卓雅。 紧接着,严黄又写一条信息发了出去:马叔,我是严黄,两年未见,甚是想念。知悉你在省公司调研,我也正好在这里组织培训,晚上是否有时间,或者请您吃饭,或者晚饭后到你房间拜访。 第一期培训班就将结束了,明天一早,大巴车将大家拉回去,明下午,将第二批学员再拉过来。 下午5点钟的时候,严黄盼望的信息终于来了:严黄,我们晚上一起吃饭,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自己去。 严黄将晚餐地点发了过去。 严黄和卓雅早早就到了饭店。 这是一个100平米的豪华包间,水晶灯璀璨的黄色灯光让房间明亮而又柔和。 包间分为餐饮和休息两个区域,休息区的桌子上摆着几种珍贵水果和高档茶具。 “严黄,你这是下血本了,太奢侈了吧?”卓雅明白了严黄为什么不让自己请客,这顿餐,超出了自己的收入能力。 “请的都是我的亲人,环境好点、吃的好点不是应该的嘛。” “可是,你现在工资还不一定如我高呢,以后的日子你想吃糠咽菜吗?” “没有那么惨,相信我的能力。对了,如果以后有用钱的地方,比如买房缺钱,通知我,我借给你。 我还建议你,如果你要有买房的打算,早点下手,房子长期上涨的趋势很明显,晚买一年,你一年的工资就被上涨的房价消化了。” “你说的没错,上周我还看房去了,有点小贵。” “说吧,差多少?” “差的多了。你就别操心了,等你成大款的时候我再向你借。” “你看我今晚的阵势,不是大款的做派吗?哥哥有钱,明天上午正好没事,你请个假,我陪你去看房,抓紧买下来。” “严黄,越说越离谱了,好想你真成了大款。” “我就这么不像个大款吗?” “不像。” 两人争辩着,门被推开了,马东阳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走了进来。 马东阳身材高大,相貌堂堂。 他的夫人也是一位风华超然的大家女子,所以两个人造就出来的马木,是六合兄弟中最有资格在外貌协会中占据一席之地的翩翩青年。 “马叔,你好。”严黄赶紧迎了过来,双手握住了马东阳宽厚的手掌。 “严黄,还真挺想你的,马木和我说了你去米国的事情,好孩子,有情有义还勇敢。哦,那个女孩子该不会是…?” 严黄意识到马东阳有可能把卓雅当成了左秋,忙说:“马叔,你误会了。卓雅,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卓雅走上前来,有点局促。 “马叔,卓雅是我在鹰岛电力的同事,后来因为工作出色,借调到省公司工作,后来通过考核就正式调了过来。卓雅,这是我马叔,我们北方电网总公司常务副总经理。” 卓雅吃惊不小,连忙握住马东阳伸过来的手说道:“马总您好。” 三个人坐到沙发上,卓雅给马东阳端斟了一杯茶,就静静地听严黄和马东阳聊天。 马东阳开玩笑道:“马木对你的秋姐可是崇拜得很呢,我都好奇这是什么一个样的女孩子了,竟然对你有这么大的魅力,连京城都放弃了。” 严黄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嘻嘻笑道:“灵魂吸引。” 卓雅在一旁有些发酸。 “马叔,我阿姨也该退休了吧?” ...... 一会儿,严黄的电话响了,严黄一看是章顺流的。 “章总,你好。” “严黄,吃上饭了吗?如果还没有吃,我们就一起吃个饭,领导今晚上有事,不用我们陪了。” “好的章总,我一会给您去电话。” 严黄放下电话对马东阳说:“不好意思马叔,是这样,章顺流章总原来是鹰岛电力的总经理,在鹰岛时对我比较关照,今年六月调到了省公司工作。 早晨我去看望他,他本来想请我晚上吃个饭,后来说下午还要陪领导到石壶市供电公司调研,担心晚上要陪领导,就改日子了。 结果,领导有事又不需要陪了,就问我吃饭了没有,如果没吃就一起吃个饭,您看,是请他一块过来还是以后再说?” 严黄征询马东阳的意见。 马东阳说:“既然对你也不错,还曾经是你的领导,就让他过来吧,他也陪了我半天了。” “谢谢马叔,我给他打电话。” 章顺流本来就是和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李家奇一起将马东阳送到知泉大酒店才走的,此时距离知泉大酒店并不远,10分钟的功夫就赶到了,当他进来发现马东阳竟然也在这个房间时,一时间有点蒙住了。 “马总,您在这里,是不是我走错房间了?”说完这话时正好严黄从洗手间出来,立刻醒悟过来没有走错房间。 “顺流,来来来,过来坐。” 严黄对章顺流说:“章总,马总是我同学的父亲,在北京读书时对我一个农村来的孩子很照顾,毕业后一直没有见到他,今天听说他恰巧在省公司检查工作,就试着约了一下他,没想到马叔还很疼我,答应了我的请求。” “明白了。马总说晚上要与一位老朋友见面,推掉了石壶市供电公司的宴请要求,原来这个老朋友就是你啊。” 二百八十一 不想被提拔 章顺流暗暗惊讶严黄还有如此过硬的关系,马东阳竟然能够放弃和省公司班子吃饭来和严黄见面,意味着严黄在马总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章顺流自己心中也有一点欣喜。 能够和马东阳在非官方状态下一起用餐,是一种荣幸。 “顺流,我听严黄说在鹰岛电力得到了你悉心的关怀,我也得谢谢你啊。”马东阳对章顺流的好感倍增。 “哪里,马总,都是因为严黄做得好在新员工中脱颖而出。不过这小子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炫耀过还有您这层关系,真是个自立自强的好青年啊。” 章顺流说这话时是由衷的,如果他不调走,严黄这批中层助理应该是中层干部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即使他在,严黄也不会当这个中层干部的。 菜都上来了,四个人落座,卓雅一开始还有些拘束,渐渐的,就很自然的承担起倒水斟酒的差事了,还时不时地被两位领导鼓励一下,心潮澎湃。 晚饭结束后,马东阳拉着严黄的手说:“严黄,马木那边你还要多引导,要让他早日成熟起来,早日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像你一样优秀的年轻人,他听你的。” 严黄说:“放心吧马叔,马木本来就很优秀,我们六合兄弟是不会让您失望的。” 马东阳又对章顺流说:“我从严黄那里也知道了你是一个很优秀的领导干部,尽快熟悉全省的电力生产管理业务,家奇同志年底就要退二线工作了,我会替你考虑的。” 章顺流心里一股暖流流过:“是,马总,我会努力工作的。” 章顺流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严黄的缘故,自己的仕途将会掀开新的一页。 而卓雅一晚上都处于兴奋之中,第一次和两位大领导吃饭,还都是那么平易近人,给她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充足的动力。 她在想,有马东阳这么大的领导罩着,严黄的仕途一定一帆风顺,前途无量。 她更加佩服严黄的是,有着这么强大的背景,严黄却那么低调。 她忽然明白了严黄为什么敢对孟几回的冷淡回击了,孟几回在马东阳那里,怕是连话都说不上。 卓雅哪里知道严黄对孟几回不屑的真实原因。 第二天,严黄又来到了省公司的楼下,打电话给卓雅,“走吧。” “去哪儿” “买房子去啊。” “严黄,你还来真的啊,我还没做好买房的准备呢。” “别磨叽了,等房价涨上来,靠你那点自然增长的工资你会越来越买不起。即使我不借给你,你现在都应该贷款买房,五年过后,你会知道你今天的决策有多英明。” “得,被你说服了,等我下来。” 卓雅带着严黄奔向自己已经看过的一个楼盘,这个楼盘主体已经建完了,正在进行后期完善。 “选就选个最好位置的,这样以后你想换房了也好出手,卖个好价钱。”严黄说道。 “严黄,不是我表扬你,你想得太全面了。” 两个人比较来比较去,选择了楼王那栋楼的20层,120平米。每平米比其它楼贵了350元。和鹰岛市房价比较,石壶市虽然是省会城市,房价却不比鹰岛市贵多少。 严黄将自己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352000元一次付清。 旁边的售楼小姐羡慕地看着卓雅,一定在想:“我要是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太幸福了。” 走出售楼处,卓雅说:“严黄,什么时候、从哪里弄到这么多钱我就不追问了,不过,短时期内我是还不上你啊,你要有心理准备。” “放心用,不急,无息借款,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严黄,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卓雅感动地看着严黄。 “卓雅,我把你当做我的妹妹,你就是我的亲人,对你好是应该的。” “抱一下!”卓雅发出请求。 严黄轻轻地抱了卓雅一下,“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多和章总走动,我也相信通过昨天的晚餐,章总今后会关照你的。” “谢谢你,严黄。” 卓雅从今以后,彻底断了对严黄的那份想法,真的就把严黄当做好朋友或者哥哥看待。 三期培训班结束后,严黄又开始了历时近一个月的干部考核,考核结束后,大家都在猜测,钱途什么时候会动干部,是在年前动还是在年后动。 有的人忐忑不安,有的人跃跃欲试。 考核结果柳峰已经报给钱途一周了,钱途那边还没有动静。 这天,柳峰将严黄叫到自己办公室,聊聊天。 “主任,我们这批中层助理已经超期半年了,不知道这一次能否被提拔,他们几个人都很关心。” “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次考核都不错,年底又有几个退二线的中层干部,有位置腾出来。” “你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想去哪个岗位?” 如果严黄有中意的干部岗位,柳峰是愿意为严黄争取一下的。 “我不想去别的岗位,就想跟着主任干,在这里我很舒心。” “严黄,但是有一个问题,我们人资部牛主任和朱主任都还不到二线年龄,干部调整时两位副主任若是有一个被提拔或者换到其他岗位,你才有机会就地提拔,否则,你就只有等待了。 我的建议是,到其他岗位任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关键是先上升一步。” “主任,感谢你的关心。我今天想和您表达的意思是我不想被提拔。所以,一旦钱总您商量干部问题时,如果涉及到我,你就帮我推了。” “我没听错吧,严黄,你不想被提拔?”柳峰疑惑不解。 “是的,至于原因,我以后再告送你。”严黄回答的很坚定。 柳峰想要继续问的当口,桌上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正是钱途打来的。 柳峰拿起电话说道:“你好,钱总。” “柳主任,我想问一下,安监部的考核是谁考核的?”钱途的声音很大,似乎很生气,严黄都听到了。 “这是严黄助理牵头考核的,有什么问题吗?” “再考核一遍,因为我听到的信息和考核结果不一样,有好几个人反映安监部主任能力低下,人品也不好,怎么会考核得分这么高呢?我怀疑这里有猫腻。” “钱总,再考核一次,有可能会带来很多猜想。 当然,如果真有什么证据证明有猫腻再考核一次也完全应该,但是如果考核结果还和现在一样,不仅对考核组的同志不公平,也会委屈了被考核同志。”柳峰耐心地解释道。 “你是说我道听途说没有根据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认为在重新考核这件事情上应该慎重一些。” “服从命令吧,再考核一次,我不希望再出现意外,你好好琢磨琢磨。”电话那头钱途很不满意。 二百八十二 钱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放下电话,柳峰看向严黄:“都听到了?” “听到了。但是我敢保证,对安全监察部主任的考核完全符合程序,没有任何问题。”严黄很认真地说道。 “这一点我相信,你的工作作风我还不知道?可是钱总下命令了,我们也只好再考核一次了。” “还是我去吗?” 柳峰思寻了一会,“不行,你不能去,也不能让别人去。你去了考核结果还这样,会被人认为没有信服力。 如果派别人去了,而这个人再受点什么暗示导致考核结果和你考核的结果不一样,那就坐实了别人说的这里有猫腻。 还是我亲自去考核吧,我倒要看看钱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柳峰感觉到钱途最后一句话话中有话。 钱途“希望不再出现意外”,那就是说严黄对安全监察部主任拿出的考核结果是优秀属于意外了,换句话说严黄拿出的考核结果若是一般或者较差就不是意外了。 那么再考核考核的结果就应该是良好以下才能让钱途满意了。 尤其是‘你好好琢磨琢磨’是什么含义呢?是在暗示自己主动做点什么或者保证什么吗? 柳峰想的有点烦心,简单的事情非要搞得复杂化。 柳峰叫了梅晓莹和纪检监察处的方向和自己一同组成了临时考核组去安全监察处考核。 之所以叫上方向,也是预防别人再次说三道四,有一个纪检监察的人跟着,考核结果如果还是优秀,就有了一个比较好的挡箭牌。 面对安全监察处主任、副主任和8名科员,柳峰已经想好了说辞。 “各位同事,在这里我要和大家说声抱歉,因为我们的原因,把对安全监察处的考核材料给弄丢了。 我们已经向公司领导作了检讨,在这里也给大家道个歉,还得请大家配合一下,占用大家一点时间,重新给你们部里的两位领导打个分。 另外,我们来了三位同志,分头找大家再谈一次话,时间很快,谢谢大家了。” 安全监察部主任赵鹏今年53岁,工作时是个黑脸包公,私下里又极爱开玩笑,听了柳峰的开场白说道:“柳主任,道歉就不必了,到时候给我们安全监察部绩效考核弄个第一,多发点奖金就行了。” 大家全笑了,气氛变得轻松。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完成了对安全监察部的考核,回到柳峰办公室,迅速统计分数,结果,副主任的分数和上次一样,赵鹏的分数比上次还多了一分。 再把谈话结果汇拢了一下,依然是和上次考核时大家说的差不过。 方向和梅晓莹走了之后,柳峰看着考核结果笑了一下,不知道这个考核结果汇报给钱途后,钱途会是什么表情。 回到家里,吃晚饭的时候,柳峰接到了党委书记韩社的电话。 “韩书记,找我有事?” “我问点事情,下午你们又去安全监察部考核了?” “是的,韩书记。” “考核结果和上次比较有出入吗?” “没有,都很不错。”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书记,为什么这么说?” “柳峰,我们上下级多年,我的人品你放心吧?” “那是必须的。” “我之所以问你,也是基于我对你的信任,确切地说是相信你的人品。” “书记,我们两个有很多共同之处。” “其实,我也相信你也有疑问。你想,这么多年,你听说过对一个单位进行二次考核的吗?” “没有。” “我能猜得出是谁让你去考核的,我们心知肚明就不说是谁了。但是这第二次考核,表面上是针对赵鹏去的,实际上是针对我。某人准备要杀鸡给猴看,要树立自己的绝对权威。” “书记,我不太了解某人,至于这样吗?” “有的人向他进了谗言,说赵鹏和我有点亲戚关系,再加上赵鹏这个人工作认真,工作中处罚过一些人,被人嫉恨也是正常的。 某人很希望你考核出个差评,这样就可以有借口调整一下赵鹏,不一定拿下,但是向大家传递了一个信号,在鹰岛电力,他是老大,是不容挑衅的老大。” 韩社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可是,我们会把考核结果实事求是地向公司党委汇报的。”柳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也是不聪明啊,说不定某人是希望你想方设法弄出了差评呢,结果碰上了你一根筋,你也要小心啊。好了,不耽误你吃饭了,再见。” “再见,书记。” 韩社的提醒让柳峰忽然明白了钱途让自己‘好好琢磨琢磨’的真实含义。 如果自己上道,哪怕昧着良心也应该将考评结果搞到差评哪一档。 这样,自己一定会被钱途纳为自己人,因为你既有能力,还听话,还忠诚,以后的好处和好的发展前途是少不了的。官场上不是有句话吗,要跟对人。 可是,真那么做了,柳峰就不是柳峰了。 第二天一早,柳峰敲开了钱途的办公室。 “钱总,这是我们第二次考核结果,请您看看。为了保证考核公平公正,特地吸收了纪检监察处的方向副主任参加。 钱途接过来柳峰递过来的考核材料,心中腹诽:谁参加重要吗,重要的是你有没有眼力见,考核结果是否合我意。 看着考核材料上的数字和评价,钱途脸色冷淡了下来。“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柳峰知道,钱途不满意。 不满意又如何?不能为了你满意奉上这样不光彩的投名状,违反做人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柳峰决定再试探一下。 “钱总,我有一个想法,为了避免出现小圈子考核出现不真实情况,我想和知道安监处主任真实情况的人沟通一下,钱总您看能不能将向您反映情况的那几个人的名字告诉我?” “你觉得我告诉你那些人的名字合适吗?” “钱总您放心,我会绝对为他们保密的,组织纪律性我还是能严格遵守的。人资部是干部管理部门,真实反映干部情况是我们的职责。”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考虑考虑再说。”钱途不耐烦的语气。 二百八十三 还有何颜面 回到办公室,柳峰把严黄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通报了第二次考核情况和向钱途汇报情况,严黄放下心来,自己的考核结果果然没有问题。 回到办公室后,严黄想了想这件事,不禁替柳峰担心起来。 周四下午,柳峰又接到钱途的电话,让他到自己办公室来一下。 钱途拿出一份干部调整名单,递给柳峰:“明天开党委会,你们把干部考核情况汇报一下,然后把干部调整安排给每位领导印发一份,通过后立刻进行干部谈话,这份名单注意保密。” “好的,钱总。”柳峰边回应边迅速浏览了一遍,柳峰最为关心的是五个中层助理的去向。 当看到5个中层助理有四个提拔为副职,唯独严黄没有被提拔时,柳峰抬起头,面带不解地问钱途:“钱总,我想问一下,严黄这次没有被提拔是什么情况?” “这还需要理由吗?谁规定的当了中层助理就一定要提拔为中层干部? 谁规定五个中层助理要提拔就必须一次全提拔? 干部提拔有很多因素要考虑,这一点你作为人资部主任不清楚吗?”钱途完全是责问的语气。 “您说的都对,可是严黄一直得表现很优秀,这次单单落下他,会让人有看法的。” “那就去做思想工作,如果严黄本人因此有情绪,说明这个同志政治素质还不过硬,没有大局观。 如果是别人有看法,别人又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们也没有必要一一去解释,好了就这样,去执行吧。” 无奈的柳峰只好转身离开,关门时稍微用了一点力表达自己的不满。 关门的声音吓了钱途一跳,钱途眯缝着眼,自言自语道:“脾气还不小,有机会把你也换掉。” 前些天,钱途接到过孟几回的电话,闲聊了点别的,接着孟几回就嘱咐钱途,千万不要被自己接见严黄这件事情误导,以为自己和严黄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关系。 钱途听明白了,再加上自己对柳峰越来越不满意,就决定首先拿严黄开刀来打柳峰的脸。 五个中层助理提拔四个,没提拔的还是人资部的人,你柳峰还有何颜面? 柳峰生气的是,虽然严黄和自己说过不希望被提拔为中层干部,但那是个人想法,组织不应该主动埋没人才。 柳峰忽然意识到,如果一个组织被一个人掌控,这时组织的要求或者说决策只不过是掌控者实现自己意志的合法借口,而组织也变成了个人的工具和帮凶。 这个时候,这个组织的某些决策哪怕履行了表面上的那些所谓程序,还应该被遵守吗? 看着面前的严黄,柳峰觉得自己有些愧对。 “严黄,明天开党委会,汇报干部考核情况,研究干部调整。你猜猜,你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提拔了我但却让我离开人资部吧?”严黄试探着说道。 “我们都想错了。你还曾经请我帮助不被提拔,结果,在钱总的名单里,压根就没有你。” 严黄心里一沉,嘴上却说道:“倒是正好合我心意,不过是被动的,有些没面子,是吧主任?” “不仅你没面子,我也没有面子。五个助理提拔四个,唯独最优秀的干部管理部门助理没有被提拔,这明显是故意让我们难堪。 不仅如此,钱总也在给其他人传递一个信号:我们不受他的重视。” “我没有被提拔客观上实现了我的意愿,没有什么,不过,钱总让我对他有了深刻的认识。” “先不说这些了,以后我们再考虑如何面对他。你去通知名单上的这些人明天10点到公司等着,开完党委会后进行任职谈话。” 通知到四个助理的时候,四个助理竟然都知道了自己的去向。 严黄问他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告诉严黄,钱途前几天分别找他们谈过话,说要提拔重用他们,鼓励他们今后要努力工作,别辜负了他的信任。 这是明显的上对下买好,根本的目的是希望被提拔者对他忠诚,对他感恩戴德。 四个人还都问严黄到哪个岗位任职,严黄说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四个人表示,你这职业纪律坚持的也太严格了,到现在了都不肯说。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干部调整没有严黄的份儿。 第二天,公司党委会在一种有些异样的气氛中召开了。 为什么说是异样? 一是公司党委书记韩社的脸色有些严肃,与平时和蔼可亲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二是总经理钱途有一种压迫性的气场,似乎在宣示着权威。 三是一向温厚的柳峰似乎过于淡漠,汇报时没有丝毫情感因素。 等到柳峰将干部任职调整名单发到大家手里,大家都有些惊讶。 人资部的助理严黄没有在上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人资部的工作钱途不满意啊,于是也就明白了柳峰为什么会是这种状态。 公司副总经理涂百顺和赵南城则是心中暗暗高兴:严黄,让你嘚瑟,柳峰,让你坚持原则,这回丢脸了吧。 “大家说说吧,对人资部的考核情况和干部调整名单还有什么意见? 大家要积极行使民主权力,努力做到我们选拔出来的干部一定是最优秀的,一定要人尽其才,到最合适发挥作用的岗位工作。” 听了钱途的话,柳峰真想告送大家,人资部的考核报告真实性没问题,但是干部调整名单和人资部没有半毛钱关系。 以前章顺流总经理在调整干部上会之前,都要充分征求人资部和其他领导的意见,这次干部调整,他柳峰可是半点不知情。 “既然钱总说了,大家要充分发表意见,我就说说。 刚才看了调整名单,觉得大部分同志的提拔或者调整岗位还是恰当的。 只是我觉得,人资部助理严黄同志无论是工作能力、工作作风还是个人品德都是一流的,这么优秀的同志不能提拔到领导岗位,我觉得对我们的事业是个损失。” 二百八十四 少数服从多数 韩社的话让大家意识到,这份调整名单党委书记韩社也是第一次看到。 也就是说,钱途在上会之前,没有和韩社沟通过。 于是大家又明白了韩社书记为什么紧绷着脸,这是因为钱途对韩社缺少尊重。 有的领导也在想,你不尊重韩社这个人可以,但是韩社是党委书记,干部调整这么大的事,总经理不和党委书记事先沟通,如果党委书记在党委会上处处和你作对,你就一定好受吗? 涂百顺意识到,韩社明年就退居二线工作了,恐怕也不会和钱途杠起来。 尤其是韩社的儿子韩子墨还在公司工作,目前是营销部高管。 搞不好钱途弄不了韩社,但是可以弄韩社的儿子,因为自己有一次和钱途进行友好谈话时,钱途含糊地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韩社会因为他的儿子忌惮自己、让步自己。 赵南城在心中给钱途树了大拇指,有魄力,敢把老家伙晾起来。 赵南城对韩社虽没有什么大怨,但是这几年因为自己的一些行为也被韩社几次谈话敲打,对韩社还是有些不满的,这次乐得看笑话。 会场在韩社书记发言后一时陷入沉默,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反对,因为说什么都意味着被人认为是选边站队。 “赵总,对韩书记的意见你怎么看啊?”钱途明白大家的心思,却不想放过向自己示好的人,想成为我的人,就要有明确的态度。 赵南城内心叫苦,他还不想现在就和韩社搞坏关系,但是钱途点名了,不说几句是不行的,立场不清晰也是不行的。 “韩书记的意见我有些不同看法。 严黄这个同志表面上看确实很优秀,但是我听有人反映他在酒吧里打过架,酒吧大家知道吧,那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虽然我不知道打架的原因,但是这也说明看人不能看表面,有的人某些方面确实优秀,某些方面有可能很恶劣。我觉得严黄同志还有待观察。” “嗯,赵总提供的情况很重要,还有人发表意见吗?涂总,你说说。” 涂百顺已经感觉到了钱途会点自己的名,早就打好了腹稿。 “我觉得,这次没有提拔严黄同志,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合适位置。 严黄同志不是学电力专业的,知识面狭窄限制了他的任职,本部门又腾不出岗位来,所以这次不提拔也很正常。” 涂百顺说完发现钱途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涂百顺觉得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对得起严黄了,自己的儿子可是对严黄严重不爽,自己这个当爹的维护一下儿子理所应当,更何况自己说的还比较客观。 “哪位领导再说说还有没有不同意见?不要非等我点名才发言。” 钱途略一停顿,目光快速从每个人脸上掠过,不待别人开口,继续说道:“看来大家是没有不同意见了,既然只有韩书记一人提出不同意见,那么我们就遵循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这次干部调整方案通过了。” 其他没有发言的领导有的松了一口气,有的有些郁闷,本来还想给自己的人挣挣口袋,却忽然发现失去了机会,被钱途一块给同意了。 这次干部调整,在外人看来,除了严黄应该是郁闷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人挺郁闷的,就是办公室主任章木均。 章木均知道自己早晚会被钱途换掉,但是没有想到换的这么快,不知道为什么钱途容不了自己。 几年以后,章木均才在一位公司领导那里知道,让钱途换掉自己的加速器竟然是一条短信,在那条短信里,章木均对自己的妻子说:“钱让我下午去石壶市出差。” 这条短信,章木均一不小心,点错了对象,发给了钱途。 钱途对章木均称呼自己为“钱”而不是“钱总”,很恼火,这不是对自己的大不敬是什么?他可不认为那个“总”字是章木均没打上去忽视了,明显是故意为之,代表了章木均的真实心态。 章木均被安排到到光明集团下属单位后勤服务公司担任经理职务。在迎接2006年元旦这天,章木均收到的是并不称心的礼物。 而后勤服务公司经理杨秋雨接替了章木均的办公室主任职务,这几个月,钱途的生活杨秋雨照顾得不错。 昨天晚上左秋就从严黄那里知道了严黄没有被提拔的事情。以前两个人谈论过不能当中层干部的原因,所以早就有心理准备,并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黄水清知道严黄和左秋的亲密关系,严黄的不被提拔让他暗自高兴,就希望看到一个沮丧的严黄、一个愤愤不平的左秋,他没想到看到的是两个平静如水的人。 “左秋,不知道公司是怎么考虑的,严黄这次为什么没有被提拔啊?柳主任没有给他使劲吗?”黄水清貌似关心,实则是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疑问,他甚至阴暗地认为,肯定是严黄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不清楚。” “你和严黄关系那么好,他没有告诉你原因?”黄水清一脸的不相信。 “你可以直接去问问他啊?” “算了吧,不给他添堵了。” 关心严黄提拔问题的还有罗知隐、元适宜、岳君山、郑和新这四个人,他们都从助理提拔为本部门副主任,心情愉悦,但是听说严黄没有被提拔又觉得很遗憾,安慰严黄不要气馁。 已是基建部副主任的元适宜和发展部副主任的岳君山甚至还说了几句打抱不平的话。 这四个人让严黄感到了些许温暖。来安慰严黄的,还有童小童、夏秋来、梅晓莹等人,严黄都表示了感谢。 柳峰邀请严黄和左秋晚上到家里吃饭,说你们嫂子的家常菜手艺还是不错的。 这是严黄和左秋第一次到柳峰主任家里吃饭,两个人备了一份礼物。 柳峰夫人叫杨爱佳,在政府机关工作,从左秋手里接过礼物时嘱咐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客气,你们能来我们就很高兴了。 柳峰的女儿柳清源今年11岁了,乖巧可爱,礼貌地叫严黄哥哥叫左秋姐姐后,就围着左秋问东问西。 柳峰说:“清源,你应该叫叔叔和阿姨吧。” 柳清源说:“不行的,那样会把哥哥姐姐叫老的。” 左秋说:“叫姐姐好,姐姐也不想长大的。” “姐姐,你这么美,你能告送我美丽的秘方吗?” “清源已经很美丽了啊。” “美丽的还不够,我要象姐姐一样美丽。” “清源,过来,我告诉你可以和左秋姐姐一样美丽的秘密。”严黄向柳知音招手。 柳清源走到严黄身边,严黄说:“女孩子要想更加美丽,要想使美丽长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读书。 通过读书获取知识,这样你就会知书达理,温婉大方,气质优雅,高贵迷人,一句话,知识让女人更美丽。” “姐姐是这样吗?”柳清源向左秋求证。 “你严黄哥哥说的没错。”左秋给予了肯定。 “你们聊吧,我读书去了。”柳清源奔向了自己的屋子,关上了房门。 “严黄,你这招高明。”杨爱佳给严黄树了个大拇指。 严黄之前了解到,柳清源对学习不是太用功。 二百八十五 我只是想逗逗他 杨爱佳到厨房去做菜,左秋帮忙。 柳峰和严黄坐到沙发上,喝茶聊天。 “有失落感吗?”柳峰问道。 “虽然我已经决定了不当中层干部,还是有一点不顺心。就像两个要分手的恋爱男女,谁先说谁主动,被分手的那个人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也是,如果我早点向钱途表明你的态度,说不定失落的就是他了。没能把提拔当成惩罚的武器,他也会有失落感。” “算了,反正客观上达到了一致的目的。面子也没有那么重要,我倒是担心你主任,今后和钱途相处可能不那么容易。” “其实,倒也不用担心太多,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出大的差错,没人能把你怎么样,这也是我们国企的特点。” “虽然他不至于给你降职、免职,但是他可以把你调整到不那么重要的岗位,尤其是有好事的时候,他不会想着你。提拔的档口,他也会首先推别人。”严黄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的,我们国企的干部管理机制,看似体系健全,有任免的程序要求,但是实质上和主要领导的素质有很大的关系。 比如遇到章顺流、韩社这样的党政主官,任人唯贤就会做的好很多,遇到钱途这样的主要领导,就不好说了,不一定全部任人唯亲,但是任人唯亲的成分肯定会多一些。” “在钱途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恐怕光有工作能力还不行。柳主任,我想问你,如果我在上边有说得上话的领导,需要我给你递句话吗?” “我这个人喜欢水到渠成式的晋升,追求自在式的成长和生活,不希望掺杂复杂关系、背景等外在因素,否则我会感觉不舒服。” “我明白了,主任。我还有一个想法,我想辞去助理这个职务。” “啊?为啥有这想法?” “避免以后会出现的杂七杂八的猜测和议论,如果我继续担任这个助理职务,每次干部调整都会因为我没有提拔而招致不必要的误解,何必呢,本来我就不想成为领导干部。” “严黄,尽管我知道你若在我们电力系统长期工作下去,你的职务越高,对我们电力事业越有利。 你拒绝成为领导干部一定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一定有其它方面的理想。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我同意你的决定。” “谢谢主任的理解,我准备下周亲自去找钱途递交辞去助理职务的报告。” “也可以,但是不要发生冲突。” “不会的,我只是想逗逗他。” “别把他逗急眼喽。” “放心,我有分寸,肯定让他不舒服。” “年轻真好,敢于选择放弃,而我,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没有放弃的勇气了。” “主任,你的手里有闲钱吗,可以交给我帮你理理财,我的朋友在投资公司,投资水平很高的。” “是吗,太好了。不过没多少,也就是50万吧。” “信任我明天就打到我的卡里吧,到时候我给你收据。” “绝对信任。” “柳峰,严黄,开饭了。”杨爱佳从厨房里飘出了欢快的指令。 从柳峰家里出来,两个人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走进小区门口,严黄对左秋说:“秋姐,后天就是元旦了,我想我们应该送给我们自己一份大且美好的新年礼物。” “应该的,让我猜猜这个礼物是什么?” “我觉得你猜不到?” “那我也要猜猜。” “好,你猜?” “嗯,这个礼物应该和我们家的小云突有关系,是不是?” “还真对,我想要的这个礼物确实和小云突有关系。” “可是想给小云突买套别墅,顺便我们也改善一下生活质量?”左秋笑吟吟地看着严黄缓缓地说出。 严黄退后一步,故作惊奇的围着左秋绕了一圈。“秋姐,你是活神仙还是神算子?” “什么都不是,在澳门时我就想到了我们曾经说过将来在你们开发的蔚来海小区买套别墅,有个院子小云突就自在多了,但是毕竟还要等两三年。 现在正好手里有钱,不如早点实现这个目标,前一段时间我们有提到过这件事情,所以我就往这方面猜了。” “秋姐,我们两个那是真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明天我们就去买别墅。” 瀚宇别墅,是鹰岛市第一个别墅区,位于滨海大道中段西侧一公里处,距离晨云地产开发的蔚来海南北直线距离有四公里,掩映在丛林之中,环境非常优美,已经开盘两个多月了,因为价格太高,买的人并不多,鹰岛人对别墅的认识还不是很成熟,当然还是钱的原因。 第二天,当严黄左秋带着小云突来到瀚宇别墅时,仿佛知道与己有关一样,小云突兴奋异常,在售楼处门口就跑来跑去。 一位售楼小姐迎了出来,严黄定睛一瞧,“是你啊!” “你是严先生?”说这话时,售楼小姐竟然因为兴奋声音有些颤抖。 售楼小姐就是前年5月严黄买海阳商业街商铺时,为严黄服务的那个售楼小姐。 “我记得你叫小岚?” “蒋小岚。真是荣幸,严先生还能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 “谦虚了,你们是时代骄子啊,工作不累,收入不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们这个职业就是卖楼的,流动性强。严先生,这位姐姐是?”蒋小岚明显比上次严黄见到时成熟和有情商多了。 “你叫秋姐好了。” “秋姐好,很荣幸为您服务。” “不客气。”左秋微笑着回应。 “严哥,秋姐,你们是想买套别墅吗?” “嗯,给我们介绍介绍吧。” “好的。我们这个小区的别墅,全是精装修别墅,有独栋、双拼两种……”在沙盘前,蒋小岚详细地给严黄介绍小区别墅的品种、结构和特点。 介绍完毕,严黄和左秋耳语了一下,对蒋小岚说:“小岚,带我们实地去看看吧,尤其是双拼别墅。” “好的,严哥,双拼别墅比独栋别墅单价低一些,也是比较好的选择。” 蒋小岚叫来一辆电瓶车,三人上车以后,顺着小区道路参观各类型别墅。 最后,严黄他们又回到了观看过的一栋双拼别墅院子里。 这栋双拼别墅位于别墅区的东南角,因为临边邻角的缘故,别墅的院子面积相对要大很多,两个单元院子之间是由木质围栏隔开形成两个院落。两个院子周围是由铁艺围栏围起来的,宣示着这是私有领地,院子大门在南面。 二百八十六 买别墅 辞助理职务 严黄和左秋对这两套别墅感官不错。 “小岚,给我们介绍一下这栋双拼吧。” “这两套房子面积和结构是一样的,都是三层,260平米。各自的院子有150平米,价格是一样的,都是178万元。严哥、秋姐,你们相中了那一套?” 蒋小岚以为严黄和左秋是情侣,要买一套别墅作为婚房。 严黄他们又在别墅里面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番,应该说无论是空间设计还是装修风格、装修质量,严黄和左秋还都比较满意。 “小岚,还有优惠吗?” “严哥,不瞒您说,我们这个别墅开盘后销售不是太好,目前销售率40%左右。 不是我们的别墅有什么问题,主要是我们鹰岛市人还不太认别墅,喜欢住楼房,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价格有些高。不过,我认为因为稀缺性特质,别墅升值的潜力肯定远远高于楼房的。 前天,我们举行了促销活动,凡是在促销活动期一周内购买双拼别墅的,每套可以享受10万元的优惠,也就是每套168万元,特别吉利的数字,代表业主在事业上一路顺一路发。” “不错不错,吉祥的数字。秋姐,你看呢?” “可以,就买这两套吧。”左秋对蒋小岚说。 “这两套你们全要了?”蒋小岚惊讶地问道,她一直以为严黄和左秋要买一套呢。 “两套,我们全要了,走吧,办手续去。”严黄肯定了左秋的话。 蒋小岚再次露出那次严黄说出要买的商铺数量时几乎一样的欣喜表情,自己的命也太好了吧,一买就买两套,还这么痛快。 “谢谢严哥、秋姐,你们帮我完成了这个月的业绩要求,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 “谢就不必了,我们住上称心如意的房子也是很高兴的。不过,哥请你办件事情,帮我们找保洁将房间彻底打扫一下,我们春节后就搬进来。” 严黄和左秋一次将款付清,开发商就喜欢这样的客户。 拿着钥匙,进入属于自己的别墅,严黄和左秋心情愉悦,两个人从一楼到三楼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讨论着能用的旧家具搬过来,然后再补充一些新家具。 回去的路上,严黄对左秋说:“我们将院子的隔栏一拆,改一下门在西边,就变成一个大院子了,小云突撒欢的地方终于有了,小云突,高兴吗?” 小云突“汪汪”了两声,当然高兴了。 “姐,我想把我们剩余的钱各拿出500万再加上柳主任的50万元一同交给豆总去打理,毕竟他比我更专业,剩下的钱我们投入股市,自己炒着玩,你看可以吗?” “我说过,我所有的钱支配权归你,你不用和我商量。” “好的,不过该请示还得请示,该通报还得通报,秋姐你不能嫌我烦啊。” “行,这一点也听你的。” 周一,严黄给豆准转过去1050万元,让他开好三张收据寄回来,一张是左秋的,一张是自己的,一张是柳峰的。 然后,又往自己的股票账户和左秋的股票账户里各转入100万元,这样,严黄投入股市的资金达到了300万元,左秋也有150万元。 带着买了别墅的好心情,次日一上班,严黄直奔钱途办公室。 看着面带笑容的严黄,钱途觉得不太对劲,严黄没能提拔为中层副职,脸色应该是被打击的沮丧或者是不满意的怨恨神色啊,怎么带着笑脸进来了。 “严黄,有事?”在钱途的意识里,严黄是应该来找自己说道说道的。 “小事,钱总,我是来请求钱总免去我主任助理职务的。”严黄说话的语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钱途吃惊不小,这不是自毁前途吗,年青人太冲动了。 钱途要假惺惺地劝两句:“严黄,我知道你这次没有被提拔肯定会有些想法,这里面有客观因素,希望你能理解,不要一时糊涂,也不要置气。” “钱总是以为我不满意才来辞去助理职务的?” “不是吗?” “真的不是,我辞去助理职务主要是因为我这个人喜欢助人为乐,成全别人。” “这和助人为乐、成全别人有什么关系?听不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钱途是真的听不明白。 “我辞去助理职务,是为了让某些人更加高兴啊。比如钱总你、程大公子、孟大经理还有其他一些偷着乐的人。” 严黄依然平静地说着,丝毫没有不满的情绪面孔。 钱途听出了严黄嘲讽的之味,“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不,我和你有仇似地。” “好了,钱总,你无需辩解,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耽误你时间了,这是我的书面申请,请尽快批复。” 严黄将申请放到前途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虽然严黄始终没有把仕途的发展当做一件值得追求的事情,而且助理职务还不能算是中层干部,但是当自己决定放弃这些时,竟然也轻松不少,心里透亮,腰杆挺直。 这大概就是无欲则刚吧。 钱途没有更加高兴,却莫名地感到一点心慌,严黄的行为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也不符合一般人的反应状态。 严黄的平静尤其是最后的一笑让他感到些不安。 一个人对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很难制约和打击的。 而严黄提到了程向辉、孟几回,让他察觉到严黄似乎知道他与他们之间的关系,且不畏惧他们。 一个刚刚毕业两年半的新员工,这种表现很不正常。 钱途抄起电话,将严黄没有被提拔和又要辞去助理职务的信息和孟几回与程向辉通报了,一方面是邀功买好,一方也是看看他们的反应。 孟几回说:“自己辞了那就怨不得你了,年轻人,还是经不住挫折啊。” 程向辉则是高兴地说:“解气,哥们谢了。左秋那里,你还要帮我想想办法啊。” 钱途心说:“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这个左秋也是,这个程向辉怎么也算是了钻石级王老五吧,怎么就被你蔑视呢?” 想到左秋绝美面容和超凡气质,钱途竟然也产生了一丝占有的欲望。 这个周末,一个震撼的消息传到了鹰岛电力,经过上级考察,大河省电力公司付总工程师章顺流被任命为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并列入党组成员。 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是公司常务副总经理,行政职务中排名第二。 没有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结果,尤其是孟几回。 他原本以为,论年龄论资历他应该在主管生产的常务副总经理李家奇退局二线工作后,自己成为常务副总,这样下一步自己就有可能成为总经理,即使不在大河省电力公司任职主官,也可以交流到其他网省公司任职主官。 孟几回的沮丧心情持续了一整天,他想不明白,这个平时不会走上层路线的章顺流交了什么好运? 韩社第一时间给章顺流打去了电话,由衷地表示了祝贺。 “老伙计,老领导,谢谢你的祝贺。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答应。”章顺流顺势说道。 “和我还客气什么,你说吧。” “严黄这个年青的同志真的很优秀,请你对他的成长多加关照啊!” “顺流,你可能还不知道,上周五公司进行了干部调整,我们当初提拔了五个助理,这次安排了四个,唯独剩下了严黄。我在会上提出了异议,结果没管用。” “怎么会这样,这不正常啊!”章顺流不满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严黄在本周二又主动提出了辞去助理职务的申请,昨天公司开党委会,通过了他的请求。” “严黄这么做是赌气吗?” “我会后问了柳峰,柳峰说不是,是严黄深思熟虑的选择。” 二百八十七 仇视又贪婪的目光 想到严黄背后的马东阳,章顺流误以为严黄有别的想法,就没有再继续深问下去,也没有向韩社透露严黄认识马东阳,只是请韩社继续关照严黄,别受委屈。 章顺流的提拔让钱途心情有些沉重。 他总结了一下自己在章顺流这边做的欠妥的地方。 一是自己心中阴谋论想法太重,总担心走得并不顺心如意的章顺流会利用影响力继续干预鹰岛电力的工作,给自己制造工作障碍。 二是自己错误地认为章顺流也就这样了,以至于都没有正式地欢送一次,忽略了人的境遇会因为狗屎运而改变。 三是对和章顺流吃饭的人进行谈话警示,自己的做法肯定传到了章顺流的耳中,在这点上自己做的不仅格局低了点,也有点sb。 可以说,自己是有意得罪了章顺流,却不曾料到章顺流的前途竟然形势大好,如果章顺流最后成为省局主官,自己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除非自己也走一把狗屎运。 如何修复和章顺流的关系呢,钱途想得有点头疼。 晚上,严黄接到了章顺流的电话,关心地询问严黄工作情况,如果不开心,就到省公司来工作吧。 严黄对章总表示了感谢也表示了祝贺,说今后自己有那个想法后再请章总帮忙。 周末,严黄在办公室加班,十一点多的时候,意外地接连接到了两个人的电话,一个是纪雪涵,一个是毕有颜,说是到鹰岛市看严黄来了。 纪雪涵说:“请吃顿饭吧。” 严黄笑着说:“我在办公室加班呢,你先上来吧。” 接着,毕有颜的电话进来了,毕有颜说:“有时间接见我一下吗?” 严黄开心说:“大美女来了,求之不得,我在办公室呢,上来吧。” 纪雪涵和毕有颜前后脚进入严黄办公室,严黄给他们做了介绍。 毕有颜举报蔡品并导致蔡品丢官辞职的事情纪雪涵是听说过的,毕竟当时这件事情是很轰动的,今日一见毕有颜的美丽面孔,暗暗称颂,这个毕有颜,确实太有颜值了。 毕有颜也多看了纪雪涵一眼,这个男人面相敦厚,给人一种安全感。 “严黄兄弟,我来主要是看看你。你这次没被提拔,担心你心里不痛快,陪你喝喝酒,解解闷。” “多谢纪兄惦记。毕大美女,你今天来,不会也是来安慰我的吧?” 毕有颜羞涩地一笑:“和纪副经理一样,来看看你。” 自从在严黄的帮助下,弄走了让自己不舒服的蔡品,毕有颜的心情就一天比一天好,期间和严寒通过多次电话,也算很熟了,因此严黄也很随意地叫毕有颜为毕大美女。 严黄有些感动了,在一些人眼里,被主要领导冷落,自己是属于不得势那类人,平时唯恐避之不及,尤其是一些想往上爬的人,巴不得让钱途知道自己与严黄界限分明,站位正确。 毕有颜是一名普通员工,可以不在乎领导的意图,中层干部就不一样了,考虑领导的意图、受利益的影响就会大一些。纪雪涵能够抛开这些利益因素来看望安慰自己,说明了纪雪涵是个有情有意的人。 “两位,感动感谢的话先不说了,到中午了,我们先去吃饭,到酒桌上再细聊。” 严黄带二人直奔方寸小厨。 现在的方寸小厨可不得了,是鹰岛市最热门的小餐馆之一,在翠翠打理下,每天红红火火。 不是冤家不聚头,在方寸小厨门口,严黄三人恰巧碰见了蔡品、段长河和涂田明,这三个人也来这里吃饭了。 首先映入毕有颜眼帘的就是蔡品,这是一个让自己至今还在恶心的家伙。 蔡品也看到了毕有颜,眼中射出仇视又贪婪的目光。 “严黄,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吧,我不想看到那个家伙。” “毕大美女,换地吃饭也是他们换,这里我们说了算。” 毕有颜脑中打了个问号,不明白严黄为什么会这么说。 “呦,这不是严大助理吗?”段长河拿腔捏调的讽刺口吻,让人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 就像当初严黄刚工作两年就当上主任助理引起鹰岛电力干群轰动一样,严黄的主动辞职也同样引起了轰动,段长河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在他看来,严黄是看不到前途不得不主动辞职,免得以后尴尬,因为公司总经理钱途是和他、程向辉关系密切的人,有钱途当道,严黄就不会有出头之日。 “老大,你叫错了,鹰岛电力还有严大助理吗?你应该叫严大高管,当然,以后说不定你还要叫严大主管呢。” 涂田明第一时间就从他老爸涂百顺那里知道了严黄的境遇,已经兴奋好几天了。 “报应,这绝对是报应,两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鼓掌感谢一下老天有眼啊。” 蔡品幸灾乐祸般鼓噪着,三个人真的拍起了巴掌,引得几个过路人奇怪地朝他们张望。 “你们几个过分了,都是同事,落井下石不好吧?”纪雪涵劝道。 “纪副经理,没想到你和严黄走得还挺近啊,你可要考虑清楚该站在哪一边,别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涂田明威胁不可谓不直接。 “那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提醒。”纪雪涵冷冷地说道。他不会因为涂田明的老爸是公司副总经理,就给他好脸色。 “一群臭味相投的无耻小人。”毕有颜愤怒地喝道。 “哎呦喂,这不是那个勾搭我的骚货吗,怎么和严高管混到一起了,这是以身相报吗?” “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谁都会想你一样肮脏下流吗。”毕有颜冲蔡品喊道。 “毕有颜,依靠一个走下坡路的人,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真的有问题。 虽然你当初伤害了我,但是我对你还是一往情深,我现在是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跟着我们哥三个,保证让你天天身体爽还过上豪华的生活,怎么样,考虑考虑?” 蔡品邪恶地勾起了嘴角,段长河和涂田明在一旁哈哈大笑。 这是极其侮辱人的语义,跟着他们哥三个,毕有颜成为了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 毕有颜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手指着蔡品气的说不出话来。 “蔡品,把你从干部队伍中清除掉真是对的,没想到你坏到了这个份上。” 纪雪涵也生气了,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众人眼前一花,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声音想过几秒,蔡品才觉得疼痛袭来,刚才自己的双颊瞬间麻木,没立刻感觉到疼。 出手的人是严黄。 “你tmd敢打人?我弄死你。”蔡品说着就要往上扑。 段长河拽住了蔡品,他知道严黄的功夫,蔡品和严黄打,那不是蚂蚁撼大象吗,他不能眼看着蔡品吃亏。 “蔡品,打你是帮助你清醒,满嘴喷粪是要付出代价的。还有你们,段长河、涂田明,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吗?别以为你们的父辈有点权势你们就了不起,我把话撂到这儿,你们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会殃及你们的父亲的。” 二百八十八 我得听他的 涂田明听了不高兴了,想到严黄曾经放狗吓唬自己,现在又敢当着段长河和自己的面打蔡品,现在又威胁到了自己的副总父亲,心里是又气又惧。 “我们怎么样,用得着你管吗?小心有一天你连工作都没了。老大,别和他废话了,反正我们今天高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喝酒庆祝。” 涂田明拽着段长河的胳膊就要往方寸小厨的门里走。 “站住,我让你们进了吗?”严黄冷喝道。 “我们进去需要你同意吗?走,进去。”段长河反问后又要往里走。 “这家店所有的座位我中午全包了,所以我说了算。”严黄变成了嬉戏的笑脸。 “你说全包就全包吗?我还说我全包了呢。”蔡品的声音有些变味,因为此时他的脸胖胖的,说话有些痛苦。 “对不起,三位先生,今天中午本店所有的座位确实被这位严先生包下了,恕不能请你们在本店就餐了,欢迎你们以后再来。” 翠翠从门口走了出来,她已经观看了一会了,听到严黄的话后,立刻走上前来配合。 “你是谁?”涂田明问道。 “我是这家店的经理。”翠翠回答道。 这下段长河三人傻眼了,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可是这家店的经理都出来做证了,不信又能怎么地? “你们的店全包多少钱?”蔡品问道。 “全包5万元,另外消费的酒水食物据实结账。”翠翠张口就来。 “那好,今天晚上、明天中午和晚上我全包了。”蔡品豪爽地说着,他要在这上面找回面子,他要证明他比严黄有钱。 “好的先生,请跟我来,把15万元定金交喽。”翠翠满脸笑容。 蔡品二话不说,跟着翠翠进到里面,划卡交了定金。 段长河和涂田明并没有阻止蔡品,他们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压严黄一头,寻求一点心理安慰。 蔡品从里面出来,路过毕有颜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说道:“毕有颜,你会因为今天有后悔的时候。” 毕有颜心里一哆嗦,这些坏人一旦有机会,确实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的。 严黄则是一伸手抓住了蔡品的肩膀,五指稍一用力,蔡品就感觉如同五个钢钩摁尽自己的肩膀里面一样,疼得面部进一步扭曲,想反抗却无能为力。 在他身后传来威慑心魂的声音: “蔡品,别怪我没提醒你,毕有颜现在是我妹妹,如果她今后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会记到你的头上,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至于你背后的、你嘴里所说的、也是你所依仗的“金钱、权势、地位”,在我的眼里什么都不是,想收拾你一定收拾你,滚吧!” 严黄松开手,蔡品跟在了段长河和涂田明身后迅速离开。 蔡品忽然对严黄有些惧。 他并不知道他前面的两位尽管对严黄恨之入骨,但是和他是一样的感受,他们已经领教过了严黄的厉害,只是不好意思告送他而已。 严黄三人在翠翠的引领下,心情畅快地进了方寸小厨。三个人为了说话方便,到翠翠的办公室吃饭。方寸小厨没有雅间,翠翠特意在自己的办公室临时安排了一桌。 坐定后,毕有颜问道:“严黄,你真的把这家餐馆包下来了?” 严黄笑着说:“哪能,但是你讨厌蔡品,我怎么可能让蔡品同时和我们在这个店里吃饭呢?” “看来你和这个老板关系不错,她很配合你。” “她配合我她也得到好处了,15万元,不错的收入。” “我发觉你很厉害,蔡品是掉到你的坑里了。” “我喜欢给坏人挖坑,要不然对不起他们的坏。” “严黄,说实话,你是不是会功夫?上次你在我们供电所能够震慑住那个带头闹事的,我就觉得你有两下子。今天看见你抽了蔡品两个耳光,快得几乎我都没看见你是怎么出手的。” “会些功夫,但是我这个人还是先讲理后动手。 经过今天的事情,你们都要小心。 涂田明会把你们和我在一起讲给他爸听,他爸会告送钱途的,段长河也会告送钱途。 如果今后你们遇到被人故意刁难、打压的事情一定要告送我,我们绝不能受了人家欺负还忍气吞声,怎么打过来就怎么打回去。”严黄叮嘱说道。 “严黄,你这次没有被提拔也是受了欺负啊?你怎么就忍了?而且连助理职务都主动辞去了,为什么啊?”毕有颜问道。 “这次钱途没有提拔我客观上正合我意。我之前就和柳峰主任提过,不想被提拔。这次借着没被钱途提拔,顺便辞去了助理职务。 你们肯定奇怪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告送你门,因为我这个人不喜欢受约束,一旦被提拔了很多事情就不好干了,而且当官也不是我的理想。”严黄解释说。 “你情绪上没有受影响,没有憋屈憋闷我就放心了。” “原来是这样,我也安心了。” 端了几道凉菜热菜进来,翠翠问道:“喝点什么酒?” “送瓶茅台吧,看在我帮你挣了钱的份上。”严黄打趣道。 “来瓶普通的酒就行了,茅台太贵了。”纪雪涵阻止道。 “不行,你们是我的贵客、最好的朋友,大老远地来安慰我,不能便宜了这家老板,必须上茅台。” 翠翠扑哧一声就笑了。 好笑吗?纪雪涵和毕有颜觉得翠翠经理被宰一瓶茅台应该心疼才对。 茅台拿来了,翠翠给每个人倒上一杯酒后,就出去了。 严黄发现,纪雪涵酒量不行,没有毕有颜高。但是两个人相互敬了好几次,敬酒时的言语状态严黄看出点端倪,这两个人彼此有点意思。 男未婚女未嫁,无意间,严黄觉得自己促成了一段姻缘。 吃完饭,翠翠送他们出方寸小厨,严黄对翠翠说:“纪雪涵和毕有颜是我的兄弟姐妹一样的朋友,从县里来市里需要个吃饭的地儿,以后他们到这儿吃饭免单,记我的账。” “那不合适,翠翠经理你不要听他的。”纪雪涵忙说。 “我得听他的。”翠翠回应道。 严黄笑着对两个人说:“知道翠翠经理为什么听我的吗,不是外人,我悄悄告送你们,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保密啊。” 啊?两个人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翠翠经理会如此表现。 同时,他们也理解了严黄为什么对失去助理职务无动于衷,原来志不在此。 春节前,严黄又收到了一份春节大礼,钟遥打电话来说,香港的卓氏集团入主了他所在的投资公司,卓美玉当了董事长,自己升任了投资部副总监,但这些都不是他最想告送严黄的。 “老大,你现在的股份,从当初的0.45%,现在变为了10.5%,现在价值1.1亿元。你能告送我,卓氏集团为什么要送你股份吗?” “老二,送就送吧,至于为什么送,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和卓氏集团的当家人卓凡老先生有过一段缘分,你替我谢谢卓美玉董事长。” 二百八十九 门店的玻璃被人砸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钱总还有其他想法。 出了钱途办公室,柳峰苦笑着摇摇头。 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职责,部门职责运行好了,整个公司就会运转良好。 当然,管钱管人管计划的部门总是被人高看一眼,因为他们手里握着所谓的权力。 但是在柳峰眼里,这些所谓的权力对于自己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自己没有因为这些权力就增添了权威和优越感,因为自己就从来没有把公权当做私权来用,从来没有想利用权力给自己谋取利益,完全是从有利于公司的角度行使选人用人权。 正是因为有章顺流、韩社这样的公司领导,有柳峰这样的中层干部,这几年鹰岛电力的人力资源管理运转得非常有效率,而且比较好地做到了相对的公平公正,在选人用人上干部职工的怨言并不多。 柳峰走后,钱途在琢磨着如何将用人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是一个很好的加强自己权威的工具。 周六,严黄和左秋带着小云突去抚云县十里桃园踩青踏春,路上,不时看见同一个方向的车辆。 十里桃园是抚云县著名的蜜桃产区,分布在向阳的连绵丘陵之上,每到桃花绽开季节,粉红色的花海以其撩人的惊艳和羞涩喜悦着来此观光的人们。 现在的桃枝上,还只是花苞,绽放的日子在3月底四月初,但是春天的气息已经让很多人忍不住先来偷窥一番。 十里桃园现在就开始吸引人们纷纷前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块小区域,被称为“桃王区”,大概有三十几株桃树。 据说这些桃树已经有30年的树龄了,树干粗大,树枝茂盛,不仅桃花朵大,还先于其他桃树半个月的时间开花,花期也长。 这三十几棵桃树上结的果子并不多,每棵果树大概结桃100个左右,但是个头很大,皮薄且汁液甜浓,果肉软糯,乃桃中极品。 桃王区的桃子和其它桃树的桃子相比,要提前上市十天左右,桃子价格要贵出其他桃树的桃子三倍,依然供不应求。 于是,村委会决定,从今年起,每年的桃树开花季,先举办一次桃子拍卖会,桃子按个拍卖,分为三个档次,三两到五两的为第三档次,五两到八两的为第二档次,八两以上的为第一档次。 谁拍买成功,那么在桃子采摘后,村委会就按照拍买人成功拍到的数量卖给谁,但是,必须先付定金,定金是货款的一半。 类似于期货。 严黄和左秋今天一个重要趣味活动就是参与拍卖会。 拍卖会在下午三点举行。 将车停在停车场,严黄和左秋还没有下车,小云突就自己将车门抠开,推门跃下,急不可耐的样子。 严黄骂了一句:“小云突,你聪明过头了吧?” 小云突则摇头晃脑地一脸讨好地看着下车来的严黄和左秋。 享受着和煦的春风,看着已经钻出地皮的青嫩的小草,踩着松软的土地,听着身边偶尔经过的人的欢声笑语,哪怕心情不好的人也会发现生活的美好。 小云突不时来个急跑急停,撒欢不止,像个顽皮的孩子。 “妈妈,快来啊,有一只可爱的狗狗。”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跑了过来,站在严黄的身边,热情地看着自娱自乐的小云突。 “小心点,别离狗太近,别逗它。”一道女声紧接着来到了身边。 严黄和左秋看向走过来的女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些瘦,气质不错,一身休闲打扮。 看见严黄和左秋看向自己,女人礼貌地微笑着说道:“你们好。这是我儿子陶淘,喜欢狗。” “你好!“左秋伸出手,和陶淘妈妈握了一下手。 “叔叔,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大名万里云突,小名小云突。勇敢、迅猛、聪明、执着的意思。” “它长得有点像狼诶。” “它身上有狼的基因。” 这时,小云突似乎知道人们在谈论它,跑了回来,和陶淘四目相对,低了一下头又看着陶淘,似乎在说:“和我玩一会吗?” 陶淘说:“它似乎很喜欢我,在向我发出邀请呢!” 严黄说:“你往前跑,它要追着你,就说明它想和你玩。” 听罢严黄的话,陶淘撒腿向前跑去,小云突一怔之后立刻跟了上去。一个男孩和一条狗你追我挡相互玩闹的画面,就这样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小云突不会咬陶淘吧?”陶淘的妈妈有点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姐,我们这条狗是经过训练的,很听话。”严黄作了说明。 “那就好。”陶淘妈妈看着远处快乐玩耍的陶淘和小云突,放下心来。 “姐,怎么称呼你?”严黄问道。 “我叫叶云洁,你们二位呢?” “我叫严黄,她叫左秋,是我姐姐。” “左秋妹妹,你长得真美丽。” “姐姐也很好看呢。”左秋听到的夸奖太多了,却从不得意。 两个女人开始说起话来,严黄则开始命令小云突表演一些技能给给陶淘看。 严黄弯下腰成90度状,小云突呼啸着从他的背部上方一跃而过,让陶淘直呼“厉害。” 陶淘也弯下腰和严黄排列在一起,小云突照样轻松越过,小云突空中划过的距离至少有七八米。 严黄还把陶淘手里的一个溜溜球让小云突闻了一下,然后让陶淘藏到远处的土里。 淘淘回来后,严黄放开小云突,小云突一路嗅着,直奔埋藏之地,嘴里叼着溜溜球送到了陶淘面前,陶淘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云突太优秀了,太可爱了。”叶云洁不禁赞道。 “小云突原来是条流浪小狗,跟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我们如同家人一样。”左秋说道。 “它真幸运,遇见了你们。”叶云洁感慨地说道。 “呦,这不是正直守法的叶大女士吗?还有闲情逸致赏春呢?工作找着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眼前和谐的画面。 叶云洁一惊,抬头看去,三五个人正朝着自己走来。看清来人后,厌恶地转过头来,没有搭理说话之人。 “怎么,还装清高呢?连工作都找不着,有那个装逼的资本吗?”另一个人接口讽刺道。 他是彩虹地产公司的财务总监李悠居,看名字好像挺有文化,就是修养太差。 第一个开口的叶云洁更熟悉,是自己曾经的老板鹰岛天源税务师事务所所长吴楚涵。 彩虹地产公司是天源税务师事务所的客户,李悠居就是应吴楚涵的邀请来十里桃园赏玩散心的。 由于对几笔是否应该纳入当期营业成本的费用产生严重分歧,身为项目负责人的叶云洁不愿意违规违法顺应彩虹地产的要求,那样的话致使国家流失所得税款一千多万元。 这就招致了彩虹地产的严重不满,李悠居威胁吴楚涵如果不能满足彩虹地产的要求,就解除和事务所的合作关系。 二百九十 是谁让你们干的 严黄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激动,一个亿的资金在他的眼里,已经算不上高不可攀的数字了。 严黄猜测,卓凡之所以一定要给自己这么多股份,一个原因是为了感谢自己当初救了他,更主要的原因是看重了自己的潜力,要和自己建立起牢固的亲密关系。 严黄没有猜错,卓凡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向前看,凭他的智慧和判断力,他意识到了严黄的不凡。严黄救了他,他拿出了他的好朋友付给绑匪20亿港币的1/20,一点都不多。 “老大,我也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提拔不了这么快。” “这就是机遇。你有才华,又恰好公司发生了变革,你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同时责任也大啦。” “老大,公司新的名称是卓越投资有限责任公司,你千万别忘了,你是老板之一,以后召开董事会,我们兄弟见面的次数就多了。” “老二,我在公司的权力就委托给你代为行使,我不对公司的发展发表意见,我相信你们的专业能力。” 春节,左秋又是和母亲在一起过的。小云突则是跟随严黄回到了老岭村,小云突又见到了自己崇拜的阿古鹰王。 想到在一个清冷寂寞的寺院里,左秋和母亲可能的生活状态,严黄的心倏地疼了一下,鼻子酸酸的。 此刻,严黄又想到了那首《白月光》: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 严夜生和黄月华则是一个春节都是喜笑颜开的,严黄是他们无与伦比的骄傲。 严黄告诉父母自己买了别墅,今后想在乡下住就在乡下住,想到城里来就到城里来,享受生活的自在。 严黄和阿古爷爷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严黄基本掌握了如何调动鹰界的力量。 融入到严黄手指中的鹰王令哨,已经成为自己意识结构的一部分。 “你试一试,呼唤两只附近的鹰过来。”阿古爷爷吩咐道。 严黄眯上眼睛,集中精力进入鹰王令哨的信息区,对两只鹰发出了指令:“速来。” 不到十分钟,两只苍鹰盘旋落下,看见阿古爷爷忙上前拜见。 阿古爷爷抖动了一下翅膀,喉咙间发出几句鹰语,严黄听得明白,那是告送两只苍鹰,以后它们必须服从严黄主人的命令。 严黄伸出手,抚摸了几下它们的后背,表示对它们的喜爱和尊敬。然后,发出几句鹰语,将两块羊肉拿出来,让他们带走。 两只苍鹰说:“谢谢主人。”抓起羊肉飞走了。 这是严黄第一次在阿古爷爷的指导下呼唤鹰类,新奇又激动。“阿古爷爷,我在市里买了别墅,你可要经常来看我啊。” 阿古爷爷说:“想我的时候就通知我。” “阿古爷爷,你最近和那岸有联系吗?” “我和你一样,是没有办法主动联系那里的。上届鹰王也没有给我新的指令。” “那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严黄发出了疑问。 “我不知道那岸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是上届鹰王曾经和我说过,那是强者云集的世界。” 那岸,严黄渴望认知。 春节回来上班后,公司领导第一件事照例是到各部门、各单位拜年,钱途带着领导班子成员说着千篇一律的过年话,欢欢乐乐的样子。 在人资部门前,人资部各办公室里的员工都出来到楼道内,接受着领导们的祝福。 涂百顺和赵南城特意看了一下严黄和柳峰的状态,不免有点小失望,原本以为这个年两个人应该闹心才是,却看到了两个人神采奕奕的神态,而且,那状态绝不是装出来的。 翠翠按照严黄的吩咐,给方寸小厨的员工放了一个长假,过完了元宵节才上班,而且,放假前,每个员工收到了1000元的红包,让大家开心不已。 2月13日,员工们全部回到岗位上,打扫卫生,为明天开门营业做好准备。门前的海报还贴出了2月14号情人节情侣就餐优惠的广告。 晚上三点多,严黄接到了翠翠的电话,门店的玻璃被人砸了。 严黄赶紧起床,开着左秋的车过来查看。 翠翠已经到了,一共被砸坏了三大块玻璃,都是临街的,没有碎掉,但是呈现出了十几个蜘蛛网状的损坏摸样。 夜间值班的员工叫陈松,睡梦中忽然听到了砸玻璃的声音,赶紧抄起一根棍子就往楼下跑,同时打开了店内的灯。 “我下来时,他们就停止了砸玻璃,我追出门时,他们已经跑远了,一共是三个人。远处停着一辆车,他们上车跑了。” “报警吗?”翠翠问道。 “先不急,先去看看监控。”严黄说着向楼上走去。 “还好,按照你说的,春节前装上了监控。这下发挥作用了。” 三个人来到翠翠办公室,将录像往前倒了1个小时,然后开始观看。 画面中,三个穿着羽绒服的人慢慢地走了过来,到了门口,四处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人,其中一个声音说道:“开干。” 三个人的手中各拿一把锤子,锤头有拳头大,锤把有2尺长。 三个人本以为很好砸,一锤子下去玻璃就得稀里哗啦地碎掉,没想到方寸小厨的临街玻璃全是夹胶三层玻璃,废了他们不少力气,也没有让玻璃碎掉,气的其中一位还骂骂咧咧的。 十几秒钟后,屋内灯光亮起,愤怒的喝止声音传出来后,三个人赶紧跑掉。 严黄笑着对陈松说:“你的嗓门还真不小?把它们吓跑了。否则,玻璃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摸样了。” 陈松说:“都怪我,没有在他们破坏之前发现他们。明天就要营业了,可怎么办啊?” 翠翠略一沉思:“照常营业,陈松,明天商店一开门,你就去商店购买用于情人节宣传的图画,把所有破损玻璃的地方都贴上图画,不怕乱,不怕满,只要客人们没有发现玻璃坏了就行。 然后,你再去玻璃加工厂,火速订购三块同样规格的玻璃,晚上找师傅更换。” 严黄赞许地看了一眼翠翠,不错,翠翠遇事不乱,很快就有了应对之策。 “报警吧,严黄,有了监控,找出这三个家伙应该不难,录像挺清晰的。” “暂时先不报警,我们自己解决。” “为什么?” “你想,玻璃被砸了几下,这三个人能受到什么严厉惩处?三个人只要咬定了是在我们这吃饭受了委屈,才想要报复一下,最多治安拘留半个月。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严黄,你可不能为了惩罚他们干违法的事情啊,不值当的。”翠翠担心地说。 “怎么会呢?我只不过是要揪出幕后黑手,然后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罢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 “肯定的,你们在经营过程中得罪过客人么?” “没有。” “所以,我怀疑这背后必然有支使之人,可能是竞争对手,也可能是其他瞅我们不顺眼的人。” 严黄简单的编辑了一下,将有三个破坏者比较清晰的头像考到软盘里。 该夏古发挥特长了。 接到严黄的召唤,夏古不到七点钟就赶到了方寸小厨。 严黄将软盘递到夏古手里,“帮我找到这三个小混混。” “没问题,我发动我的兄弟们去找,最短时间内给你找到。”夏古保证道。 “谢了。” “老大你和我客气什么,应该的。”夏古走了。 二百九十一 还潇洒个屁 蔡品咬牙说出赔偿方案,他觉得自己够大方的了。 严黄拿出吃惊的表情:“你毫无诚意,这半年多来,你从电力拿到的工程有上亿了吧,你这肚量怎么还是一个包工头的肚量,没有一点大老板敢作敢为的担当呢?” “再加10万,可以了吧?” “这不过是财产损失,经营损失呢?方寸小厨抓紧定制玻璃、找人安装玻璃,没有个一星期你觉得能恢复到正常状态吗? 你包了三餐你还要付出15万元的包餐费呢,你算一算,这经营损失是多少?” 蔡品的汗流得更多了,“按你的算法,一周时间我岂不是还要付出70万?” “你觉得多吗?如果算上因为这次事件造成的顾客流失损失,名誉损失,这个数能弥补损失吗?我也不是一个贪婪的人,顾客流失的损失就不和你算了。” “也就是说,我要付出95万元才能了了这事儿?” “蔡品,我真没想到你的素质如此低下,好歹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学过一点法律,你把人家的守夜员工吓个半死,把人家餐馆经理吓得都要辞职,你就忍心不给人家点精神补偿吗?” “我靠,法律上没有精神赔偿这一说吧?” “说话文明点,靠什么靠?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如果你是个冷酷无情的人,我还和你讲什么道理,直接让警察抓你就行了,然后你身败名裂,公司也完犊子,这样真的好吗?” 蔡品还真重视了严黄的话,那样的话,自己这辈子兴许就完,自己的利用价值在段长河、程向辉甚至詹扶云等人的眼里有可能真的一文不值了。 “那我就再加5万元给个100万元整数,总行了吧。”说这话时蔡品的肝都在疼。 “方寸小厨就这样了,我是个很讲理很心软的人。可是你也不能让我受损失不是,我花钱雇一群人找你的三个手下,浪费了时间、油钱、工钱,你多少也得表示一下吧?” 蔡品一咬牙,“那就再给你5万。” “好吧,我就不和你斤斤计较了,明天下午,你准备好105万元现金,交给我的哥们吧。”说完,把夏古叫进来,和蔡品约了一个取钱地点。 “蔡老板,我把我们今天所有的对话录了音,回去以后你若是反悔也没有关系,我们就让警察和法官来解决问题好了。 我们更应该有法制观念,像这种私下协商解决是不太妥当的,法律没能惩罚一个坏人。今天就到这儿,你继续去潇洒吧。” 蔡品边往外走边暗暗骂道:“被你弄去105万,还潇洒个屁。” 今天是情人节,蔡品之前在四个小姐面前唱了一首《没有情人的情人节》,现在因为自己的一个报复行为,又失去了百万巨款,真是打掉了牙还要往肚里咽,对严黄的憎恨更加深重了。 第二天,夏古把105万元拿给严黄的时候,严黄拿出10万元递给夏古:“辛苦了,夏古,你留5万,剩下的拿回去给你的兄弟们分分吧。” “太多了,老大。” 夏古有个比较,严黄比自己的老板鞠九天大方多了。 “拿着吧,你应该得的。” 拎着钱来到方寸小厨,严黄和翠翠来到办公室。严黄将昨晚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拿出10万元用于修缮玻璃,然后又给翠翠30万元,对翠翠说:“这30万元,你去买套好房子,把父母接过来吧,也能更好地照顾父母。” 翠翠感激地说:“严黄,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我父母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只是,给我的钱太多了吧。” “不用谢,你也别觉得给你的钱多,等我们把事业做大了,这点钱又算什么呢? 平时你可以多想想我们将来在餐饮服务业方面怎么做才能越来越强。 比如方寸小厨,现在你做的这么好,可不可以将它做成标准化模式,采取连锁加盟的方式先在鹰岛市推开? 等到积累了经验和有了一套完善的管理体系、技术标准后,把它再推向全国,通过收取管理服务费等方式来提高收益?”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已经在做这方面的谋划,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不过,要做到这个层面,我们就要将方寸小厨变成方寸小厨餐饮管理公司,招一批营销、管理、培训等方面人才,还要招一批厨师作为技能培训师傅。” 翠翠兴奋地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错,我果然眼光不错,翠翠你是个人才。” “你这是在表扬我呢,还是在表扬自己?”翠翠笑问道。 “表扬我们两个,你没发觉我们两个都很优秀吗?”两个人快乐地大笑起来。 临走时,严黄又嘱咐翠翠,给昨天晚上守夜的陈松发些奖金,小伙子挺勇敢。 “知道了,你比女人还心细。”翠翠是真的佩服严黄。 方寸小厨玻璃被砸事件让严黄忽然意识到,随着今后事业越做越大,必然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必然会受到一些图谋不轨人的威胁和报复,以后要真的加强安全防范意识。 想到这儿,严黄和左秋商量了一下,再征得左秋同意后,决定把别墅所有门窗玻璃,都换成防弹玻璃,而且是最好的那种。 经过两个多月的筹备和不断完善,在春草青青的三月十二日植树节这天,严黄和左秋终于搬进了别墅。 由于严黄和左秋他们这栋双拼别墅在东南角,不影响其他住户通行,于是经过与物业协商,将别墅东侧和南侧的大约500平米的地方以每年1万元的租金租了过来,先交了10年的租金。院门也由南面改到了西面,整个院子周围是两米五高的铁艺围栏。 在800平米的大院子里,小云突左奔右突,欢快之情胜过主人。 严黄给小云突约法三章,第一,不经允许,不许跨出院门;第二,不许瞎汪汪,扰民。第三,不许自恃武力,在小区里招猫逗狗,尤其是勾引母狗。第四…… 一通说教下来,小云突懵逼了,汪汪地表示:“主人,你说的太多了,我消化不了啊!” 左秋则笑弯了腰。 二百九十二 柳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为了纪念今天,严黄和左秋在院子的南侧靠近栅栏的地方,花大价钱移栽了6棵已经有了十年树龄的银杏树。 周三是一个能勾起人愉悦心情的日子,职场中人很喜欢一句话,过了礼拜三,不愁星期天。 左秋和严黄约好了这个周末去踏青。 下班后,左秋没有马上走,她要把今年已经报名应聘的学生名单再分类整理一下,明天和柳峰主任一起研究初选名单。 这时,办公室外面有人敲门,声音弱弱的,似乎有些胆怯。 “请进。”左秋抬起头,看向门口。 推门进来的人左秋认识,是办公楼负责维护花草的师傅,叫左中祥,和左秋一个姓,在鹰岛电力工作有六七年了,临时工身份。 “你好,左师傅,您找我有事?”左秋温和地问道。 左师傅有点局促不安:“怎么说呢,哎,怎么说呢。” “左师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我们都认识很长时间了,不用拘束。” 左秋对这个左师傅有好感,养殖花草的水平很高,左秋办公桌上有盆文竹,有一段日子不断干枯发黄,被左师傅拿去伺候了十天,又恢复了青郁的色彩。 “我不太好意思说,可是,还是想和你说说。” “你就说吧,左师傅,我们都姓左,还是本家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说了,我的儿子今年大学毕业,也想到咱们公司来工作,不知道行不行。” 左师傅知道鹰岛电力员工子女就业,只要专业对口,满足招聘要求,同等条件下有一定的优越性。可是自己只是个临时工,没有这个待遇。 “你儿子学的什么专业,在哪个大学上学?” “在大河省工业工程大学,学的是电力系统自动化。” “专业不错,学校也不错,带简历来了吗?” “带了。”左师傅将儿子简历递给左秋。 翻开简历,第一页有左师傅儿子的照片,名字叫左占浩。 “行,左师傅,我把简历收下了,有一丝可能我都会努力为你争取的。” “左秋,先谢谢你了。你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孩子就业是个大问题,要是能到电力公司来工作,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啊。” 左师傅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放到左秋桌子上,就要走。 左秋忙抓起信封,对左师傅说:“你这是干什么,左师傅,赶紧拿走。” “左秋,不是给你的,我知道你人好,给你你也不会要,是拜托你去做工作的,现在干点什么不都得花钱吗?怎么也不能让你又帮我忙又帮我花钱吧。”左师傅急忙解释道。 “左师傅,你说的社会现象有,但是在我们这里不需要。你装起来吧,否则,我就不帮你了。”左秋故意吓唬道。 没办法,左师傅将钱收了起来,可是心里并不踏实,如果左秋收了,他会踏实些。左秋不收,或许是左秋从一开始就知道办不了,故意忽悠他呢? 平时左秋见到他,总会礼貌地打声招呼,左秋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一个临时工,很多人是不拿正眼瞧的,不欺负你就不错了,而左秋对他总是那么尊重。 今年儿子就要毕业了,工作单位还没有找好。 左师傅知道,鹰岛电力以往一般招收自己的职工子弟为主,自己只是个临时工身份,根本就没有奢望儿子能够进到鹰岛电力工作。 老伴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唠叨,说“你试一下会死啊”,自己这才反复斗争给自己勇气后向左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似是知道左师傅的心理,左秋在左师傅出门时在他背后又说了一句话:“左师傅,放心吧,我会为你争取的。” 左秋没想到左师傅听到这句话后,竟然转过身来,给左秋鞠了一躬。 左秋一时愣住了,看着左师傅消瘦略显佝偻的身躯,眼睛有点发热,深深为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父亲的爱子之心感动了。 第二天,左秋到柳峰主任办公室时,先将左师傅的情况说了,也请柳峰主任帮帮左师傅。 柳峰叹口气,“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这里也有一位这样的父亲,港务局的员工,是个跑船的船员,叫李明宇,春节后自己找到我这里,给自己今年毕业的儿子找工作,学计算机专业的。 我收了他的简历后,就三五天找我一次,还时不时地给我打个电话,我这么有耐心的人接他的电话都有点烦了。 可是换个角度看,我们中国的父母,真的是为孩子操心啊,这又是一种可亲可敬的爱,慈禧太后都深有感慨。” “慈禧太后,她有什么高论?” “慈禧太后曾经写过一首诗,说: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融入儿女心,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 “说得真好。”左秋忽然有点心酸。 “为了这些可敬的父母,我们能帮一下他们就帮一下他们吧。” 发完感慨,两个人开始按照今年省公司下达的专业指标名额开始研究符合条件的报名人员。 最后,确定了电力专业的20名,计算机专业的7名,财务专业的3名,人力资源专业的2名,土木工程专业的2名。 还好,李明宇和左中祥的孩子都进了预报名单。 左秋放下心来,“今年的职工子女再多几个,这两个孩子就危险了。” “现在也不好说啊,过去章总当政的时候,我们人资部拿出的意见基本上就是最终意见,章总信任我们,我们也坚守纪律。可是,这个钱总就不好说了,他要是有什么想法,情况就复杂了。” 柳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什么时候去和他汇报?” “越快越好,趁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早点确定下来,签了协议就稳妥了。” 柳峰决定马上就去找钱途汇报,带着省公司下达的指标文件、所有报名人的名单和拟录取的人员名单。 左秋祈祷钱途别出幺蛾子。 “拟录取的人员都符合录取条件吗?”钱途看完所有资料后问道。 “是的钱总,专业和人数都符合省公司要求,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们马上组织面试,面试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协议了。” “需要这么着急吗?” “主要是从毕业生角度考虑,一旦我们这边录取不上,他们好及早去别的单位找工作,别耽误了人家。” 柳峰本来要说出“别耽误了人家前途,猛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位领导叫钱途,就生生地憋回去了后两个字。 “先放这儿吧,我再考虑考虑。”钱途淡淡地说道。 二百九十三 叶云洁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钱总还有其他想法。 出了钱途办公室,柳峰苦笑着摇摇头。 每个部门有每个部门职责,部门职责运行好了,整个公司就会运转良好。 当然,管钱管人管计划的部门总是被人高看一眼,因为他们手里握着所谓的权力。 但是在柳峰眼里,这些所谓的权力对于自己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自己没有因为这些权力就增添了权威和优越感,因为自己就从来没有把公权当做私权来用,从来没有想利用权力给自己谋取利益,完全是从有利于公司的角度行使选人用人权。 正是因为有章顺流、韩社这样的公司领导,有柳峰这样的中层干部,这几年鹰岛电力的人力资源管理运转得非常有效率,而且比较好地做到了相对的公平公正,在选人用人上干部职工的怨言并不多。 柳峰走后,钱途在琢磨着如何将用人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这是一个很好的加强自己权威的工具。 周六,严黄和左秋带着小云突去抚云县十里桃园踩青踏春,路上,不时看见同一个方向的车辆。 十里桃园是抚云县著名的蜜桃产区,分布在向阳的连绵丘陵之上,每到桃花绽开季节,粉红色的花海以其撩人的惊艳和羞涩喜悦着来此观光的人们。 现在的桃枝上,还只是花苞,绽放的日子在3月底四月初,但是春天的气息已经让很多人忍不住先来偷窥一番。 十里桃园现在就开始吸引人们纷纷前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一块小区域,被称为“桃王区”,大概有三十几株桃树。 据说这些桃树已经有30年的树龄了,树干粗大,树枝茂盛,不仅桃花朵大,还先于其他桃树半个月的时间开花,花期也长。 这三十几棵桃树上结的果子并不多,每棵果树大概结桃100个左右,但是个头很大,皮薄且汁液甜浓,果肉软糯,乃桃中极品。 桃王区的桃子和其它桃树的桃子相比,要提前上市十天左右,桃子价格要贵出其他桃树的桃子三倍,依然供不应求。 于是,村委会决定,从今年起,每年的桃树开花季,先举办一次桃子拍卖会,桃子按个拍卖,分为三个档次,三两到五两的为第三档次,五两到八两的为第二档次,八两以上的为第一档次。 谁拍买成功,那么在桃子采摘后,村委会就按照拍买人成功拍到的数量卖给谁,但是,必须先付定金,定金是货款的一半。 类似于期货。 严黄和左秋今天一个重要趣味活动就是参与拍卖会。 拍卖会在下午三点举行。 将车停在停车场,严黄和左秋还没有下车,小云突就自己将车门抠开,推门跃下,急不可耐的样子。 严黄骂了一句:“小云突,你聪明过头了吧?” 小云突则摇头晃脑地一脸讨好地看着下车来的严黄和左秋。 享受着和煦的春风,看着已经钻出地皮的青嫩的小草,踩着松软的土地,听着身边偶尔经过的人的欢声笑语,哪怕心情不好的人也会发现生活的美好。 小云突不时来个急跑急停,撒欢不止,像个顽皮的孩子。 “妈妈,快来啊,有一只可爱的狗狗。”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跑了过来,站在严黄的身边,热情地看着自娱自乐的小云突。 “小心点,别离狗太近,别逗它。”一道女声紧接着来到了身边。 严黄和左秋看向走过来的女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些瘦,气质不错,一身休闲打扮。 看见严黄和左秋看向自己,女人礼貌地微笑着说道:“你们好。这是我儿子陶淘,喜欢狗。” “你好!“左秋伸出手,和陶淘妈妈握了一下手。 “叔叔,这条狗叫什么名字?” “大名万里云突,小名小云突。勇敢、迅猛、聪明、执着的意思。” “它长得有点像狼诶。” “它身上有狼的基因。” 这时,小云突似乎知道人们在谈论它,跑了回来,和陶淘四目相对,低了一下头又看着陶淘,似乎在说:“和我玩一会吗?” 陶淘说:“它似乎很喜欢我,在向我发出邀请呢!” 严黄说:“你往前跑,它要追着你,就说明它想和你玩。” 听罢严黄的话,陶淘撒腿向前跑去,小云突一怔之后立刻跟了上去。一个男孩和一条狗你追我挡相互玩闹的画面,就这样出现在了三人的眼前。 “小云突不会咬陶淘吧?”陶淘的妈妈有点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姐,我们这条狗是经过训练的,很听话。”严黄作了说明。 “那就好。”陶淘妈妈看着远处快乐玩耍的陶淘和小云突,放下心来。 “姐,怎么称呼你?”严黄问道。 “我叫叶云洁,你们二位呢?” “我叫严黄,她叫左秋,是我姐姐。” “左秋妹妹,你长得真美丽。” “姐姐也很好看呢。”左秋听到的夸奖太多了,却从不得意。 两个女人开始说起话来,严黄则开始命令小云突表演一些技能给给陶淘看。 严黄弯下腰成90度状,小云突呼啸着从他的背部上方一跃而过,让陶淘直呼“厉害。” 陶淘也弯下腰和严黄排列在一起,小云突照样轻松越过,小云突空中划过的距离至少有七八米。 严黄还把陶淘手里的一个溜溜球让小云突闻了一下,然后让陶淘藏到远处的土里。 淘淘回来后,严黄放开小云突,小云突一路嗅着,直奔埋藏之地,嘴里叼着溜溜球送到了陶淘面前,陶淘佩服得五体投地。 “小云突太优秀了,太可爱了。”叶云洁不禁赞道。 “小云突原来是条流浪小狗,跟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我们如同家人一样。”左秋说道。 “它真幸运,遇见了你们。”叶云洁感慨地说道。 “呦,这不是正直守法的叶大女士吗?还有闲情逸致赏春呢?工作找着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眼前和谐的画面。 叶云洁一惊,抬头看去,三五个人正朝着自己走来。看清来人后,厌恶地转过头来,没有搭理说话之人。 “怎么,还装清高呢?连工作都找不着,有那个装逼的资本吗?”另一个人接口讽刺道。 他是彩虹地产公司的财务总监李悠居,看名字好像挺有文化,就是修养太差。 第一个开口的叶云洁更熟悉,是自己曾经的老板鹰岛天源税务师事务所所长吴楚涵。 彩虹地产公司是天源税务师事务所的客户,李悠居就是应吴楚涵的邀请来十里桃园赏玩散心的。 由于对几笔是否应该纳入当期营业成本的费用产生严重分歧,身为项目负责人的叶云洁不愿意违规违法顺应彩虹地产的要求,那样的话致使国家流失所得税款一千多万元。 这就招致了彩虹地产的严重不满,李悠居威胁吴楚涵如果不能满足彩虹地产的要求,就解除和事务所的合作关系。 二百九十四 你的老板也算个东西? 彩虹地产只是彩虹集团属下的一家企业,彩虹集团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每年的企业税务审核报告都是由天源税务师事务所来做的,吴楚涵不可能放弃彩虹地产的业务。 吴楚涵几次给叶云洁做工作,叶云洁都没有松口,再加上以前也发生过几次类似于这样的情况,吴楚涵决定“忍痛割爱”。 叶云洁的业务水平是一流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听话”。 在一次激烈的争吵后,吴楚涵说道:“天源与你无缘了,你提出辞职申请吧,我马上批准你离职。” 吴楚涵逼迫叶云洁主动辞职,这样就可以省下一笔补偿费用和当年的绩效奖金。 叶云洁当然不会答应。 吴楚涵威胁叶云洁说:“我们好合好散,从天源辞职后,你还可以继续应聘其他事务所,否则,你为一点利益闹下去,传到同行耳朵里,谁还敢用你?” “那是我的事,我不相信所有的事务所都和天源一样。”叶云洁愤愤不平道. 吴楚涵嗤笑道:“你太幼稚了,不信走着瞧。” 叶云洁执拗的脾气上来了,“那就走着瞧,我倒要看看是你大还是法大。” 叶云洁的坚持收到了效果。 春节前,天源事务所和吴楚涵签了解职合同,也答应按照法律规定给与叶云洁n+1的薪酬补偿和去年的绩效奖金,但是两个多月过去了,该给的补偿和绩效奖金到现在还没有到位。 更让叶云洁忧虑的是,鹰岛市的十几家事务所,不论是审计师事务所、还是会计师事务所,还是税务师事务所,竟然没有人愿意聘请叶云洁。 鹰岛市就这么大点地方,业内都知道叶云洁的业务水平很高,但是也都知道叶云洁有点孤傲,人又正直不开面,怕影响到自己的业务开展,再加上吴楚涵和李悠居散步了一些不实言论,竟然没有一家愿意接纳她。 叶云洁已经在考虑离开鹰岛市到一线城市去找工作。 她也相信自己找到一份工作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自己国际注册会计师证、税务师证、审计师证全部具备,还有十年的工作经验,是有很强竞争力的。 只是父母年事已高,自己又是个离婚女人,有诸多不便之处,一直犹豫不决。 今天听到让自己失去工作的两个人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叶云洁有些愤怒:“我不愿意和无耻的人讲话,请你们走开。” “走开?这是你家的地啊?你说了不算。看你的样子,恐怕是没人敢用你吧。看在同事一场,送你一句箴言:做人,不要太固执。做事,不要太死板。”吴楚涵一副教训的口吻。 “吴老板,她听不进去的,否则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叶云洁,给我们道个歉,说不定看在你风姿绰约的份上,我们帮你找个工作。”李悠居说着说着,下流的本色就暴露了出来。 叶云洁不怒反笑:“谢谢你们了,我祝福你们多行不义,早进监狱。妹子,我们走,没空搭理他们。”叶云洁说完拉着左秋的胳膊就要走。 这几个人早就看到了左秋,眼睛滴溜溜的舍不得离开左秋,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向左秋这样气质高雅和美丽卓然的女子。 吴楚涵上前一步:“美女,我是天源税务师事务所的老板吴楚涵,他是彩虹地产的财务总监李悠居李总,怎么称呼你?” 左秋笑了:“彩虹地产的财务总监?你能和他凑在一起,想必是一丘之貉了。” 左秋想到了那次在彩虹会所见到的彩虹地产的老板何成,一个一脸邪气的中年男人,既然李悠居是他的手下,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云洁听得一愣,似乎左秋知道彩虹地产,而且印象不佳,所以说出来的话有些冲。 “美女,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就一丘之貉了,你给我解释解释,解释不通,我们今天就要把你留下了。”李悠居吓唬着说道。 “你们不仅是一丘之貉,还狼狈为奸,没一个好东西。”严黄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一边,此时开了口。 “小伙子,你又是谁?口出不逊,关你什么事?”吴楚涵皱着眉问道。 “这两位是我的姐姐,不容别人欺负。我站在这听半天了,你们对女士很不礼貌。趁着我还没有生气,赶紧滚蛋吧。”严黄说话更不可客气。 “小伙子,你这样说话会给你招来灾难的。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的老板是谁吧?”李悠居威胁道。 “你的老板?也算个东西?说话不算数,不讲诚信的无赖,人模狗样的流氓。你回去告送何成,我可没有忘记当初他承诺的2个亿的资金借款。” 严黄的话让李悠居吃惊不小,眼前的小伙子居然认识何成,而且在他嘴里何成是个不讲诚信的流氓无赖。 平时谁敢这样骂何成,何成敢削断谁的腿,而眼前这个小伙子似乎对何成毫无惧感。 再有就是两个亿的资金借款这事他也知道,何成打赌输了,何成没有履约,对方也没有深究,眼前这个小伙子今天又提起,应该是知道内情的人。 严黄的这些话把李悠居和吴楚涵震慑住了,两个人再没有废话,急匆匆地走了。 叶云洁则是满眼的吃惊之色,眼前的这个严黄让她产生了好奇心。 “叶姐,你和这个李悠居和吴楚涵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给我们听听嘛?”没等叶云洁发问,严黄先开口了。 “当然可以了,你们今天帮我解了围,我愿意讲给你们听。”叶云洁随后将自己的境遇说话给了严黄和左秋。 说完,叶云洁还叹了一口气。 “叶姐,你的思想作为我欣赏。” “我们这个社会,就缺少你这样正直的人。” “谢谢你们的理解。” 几个人慢慢地往前走着,陶淘继续和小云突玩的不亦乐乎,欢乐的情绪也冲淡了叶云洁刚才的不快,不时摸摸小云突的背部。 一会儿,严黄和左秋停住了脚步,低声嘀咕商量着什么。 二百九十五 私人财务助理 快到中午时,严黄对叶云洁说:“叶姐,我们一起在农家乐吃点饭吧。” “可以啊,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来请客,我要谢谢你们给我解围。” “没问题,你请,不过,还得给我们小云突点份肉菜。” “那是必须的,谁让它给我家陶淘带来这么多快乐呢?”叶云洁高兴地应承道。 “小云突,你这是人见人爱啊,快点,谢谢人家。”严黄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 小云突上前,用头蹭了蹭叶云洁的小腿,欢快地摇着尾巴,表达了谢意。 叶云洁开心不已。 农家乐的饭菜不会像城里的大饭店那样讲究精致,但贵在食材天然,炖鸡、炖肉、炖鱼、青菜、干菜味道纯正,几个人边吃边赞。 严黄和左秋端起水杯:“叶姐,我们以水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丰盛的午餐。” “谢什么,虽然我们今天才相识,但是就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开心。” 三个人放下杯子后,严黄开口问道:“叶姐,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如果在本市找不到合适工作,我准备到北京、津海市找找工作,还没有最后决定。”叶云洁叹口气说。 “凭叶姐的能力,找一个不错的工作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就是离家远了。” “我也正是顾虑这个因素,才犹豫不决。没想到,人到中年还要到外面去闯世界了。” “叶姐,吃饭前我和秋姐商量了一下,如果叶姐不嫌我们的庙小,是否可以接受我们的聘任?”严黄期盼的目光看向叶云洁。 “你们聘任我?你们不是鹰岛电力的员工吗?” “是的,我们的工作单位是鹰岛电力,但是我们还有一个小餐馆叫方寸小厨。” “方寸小厨我知道,我还带陶淘在哪里吃过几次饭呢,方寸小厨的味道真是不错,是你们开的啊?了不起。” “谢谢叶姐夸奖。方寸小厨是我们创业的起点,下一步准备在餐饮服务业和其他行业逐步扩张,需要有能力的人加入进来。 我们听了你的故事,知道叶姐是个有能力还正直的人,所以想聘请你做财务方面的管理工作。” 叶云洁思考了一会儿,笑着开口道:“可以,我同意。” 严黄和左秋相视一笑,严黄问道:“叶姐,你在事务所的时候工资是多少?” “不要考虑我在事务所时的工资,你们刚刚创业,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工资看着给就行了。” “你的话让我们感动,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叶姐一年能拿多少薪酬。” “那就告送你们,因为我是业务骨干,一年的基本工资在5万元左右,绩效奖金大概在3万元左右。你们大可不必参考这个收入水平。” 叶云洁知道,自己的收入水平在整个鹰岛市衡量,属于工薪阶层的高收入,她不想给严黄和左秋带来压力。 “叶姐,你的收入水平还真不低,不过和你的能力比起来也不能算高。我就直言了,不满意的话你就把意见说出来,我们再商量。” “多少都行,我看中了你们的为人。”叶云洁说的自然真诚。 “方寸小厨的经理叫陈青翠,她目前的工资是每个月3000元,占有30%股份。 我们想聘你为财务总监,工资暂定为2800元。下一步,如果成立公司后,那时候工资再总体调整。 如果你也有成为股东的愿望,占有一定股份,到时候我们商量。” “可以,我同意。”叶云洁回答得很干脆,2800元的工资着实不高,但是下一步若能成为股东,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这是您的第一个职务。我还想以我个人的名义聘你为我的私人财务助理,帮我打理我的财产,最大限度地实现财富的增值。我个人给你薪酬是每年5万元,每年调整一次。” 听了严黄的话,叶云洁有些吃惊,严黄不过是毕业还不到三年的年青人,能够开一家餐馆已经很不错了,还要把自己聘为他的私人财务助理,有点夸张了吧? “严黄,先不说薪酬,只是姐姐我有些疑惑,你有多少财富还需要专门有人给你打理,你不会是因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同情我们,为了给我增加收入,找了个理由吧?” 叶云洁有些不悦地问道,被人可怜会让她的自尊心有些小损。 “不要误会,叶姐,严黄说的是真的,而且帮他打理他的资产,正好能够发挥你的专业能力。”左秋笑着解释道。 “真的吗?”叶云洁还是有点不相信。 “叶姐,我大概和你说一下吧,我有七八套房产,有商业的,也有住宅;不算方寸小厨,在两家投资公司有股份,在一家科技公司和房地产公司有股份,在股市上也有投资。如果用人民币计算,现在不到两个亿吧。” 严黄说得轻描淡写,叶云洁听的是震惊无比。 “严黄,你的财富吓到我了,但是我不合适地问一句,他们来路正当吗?”叶云洁这样问,更担心严黄的财富来路不正,今后会出问题,然后把自己也搁进去了。 “这一点你放心,我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否则也不会聘请一个遵纪守法的财务总监和私人财务助理了,我看中你的恰恰是你的品质。” “那我就放心了,我接受你们的聘请。严老板、左老板,现在有什么吩咐?”一向清高的叶云洁在高兴的状态下竟然也开起了玩笑。 “说笑了,叶姐,我更希望有一天我们成为合伙人。来,为了我们的合作干杯。”严黄端起水杯举向二人。 “我也要和你们一块干杯。”一声清脆的小男生想起,是陶淘开口了。 “好,陶淘,一块干杯。”叶云洁疼爱地摸了摸陶淘的头发。 “妈妈,好长时间没看见你这么开心了,今天我特别高兴,叔叔阿姨,谢谢你们把我妈妈哄高兴了。” 叶云洁没有想到,自己以为年幼无知的儿子,其实是很有心的,一直将自己的不开心看在眼里,存在心中。 一时间,叶云洁感动的泪花浮现。 “陶淘真懂事,来,我们一块干杯。”左秋说着,特意和陶淘撞了一下杯。 “叶姐,我听你说,天源事务所到现在都没有给你结清欠你的薪酬,周一我和你一块去要。” “不用了严黄,这点小事还是我自己解决吧,大不了我去申请劳动仲裁。”叶云洁推辞道。 “叶姐,早点把那边的麻烦了了,好能够全身心地到这边来工作。说好了,周一我陪你去。” “真的不用,我不会耽误这边工作的。” “叶姐,老板为员工解决问题,天经地义,你就相信严黄,他去,保管有用。”左秋劝道。 “好吧,那就麻烦严老板了。”叶云洁又开起了玩笑,也代表了两个月来心头的阴霾全部散去。 二百九十六 桃子拍卖会 下午三点,严黄一行来到了桃子拍卖会现场,桃园村的拍卖会由村主任李大有亲自握锤主持。 规则很简单,三个档次的桃子谁出的钱高就卖给谁,其中,第三档次的桃子拍卖数量为1500个,第二档次的桃子拍卖数量为1000个,第一档次桃子拍卖数量为500个。 严黄说:“叶姐,就请你来举牌竞拍吧。目标就是一个,全部拿到手。” “不考虑价格?” “不考虑。稀缺性,到时候好好包装一下,卖个大价钱。” 严黄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也让叶云洁瞬间增强了跟着严黄干的信心。 严黄碰了碰叶云洁,顺着严黄手指的方向,叶云洁看到了吴楚涵和李悠居。 吴楚涵也要拍买一些桃子,送给自己的财神爷们,包括身边的李悠居。 李悠居说道“早就听说十里桃园‘桃王区’的桃子不是你想吃就能吃上的,这次拍卖好,有口福了。” 吴楚涵说道:“李总,这三个档次的桃子,我都买一些,送你三箱。” 李悠居满意地说道:“吴总,有心了。” 看着嘀嘀咕咕的两个人,严黄说道:“叶姐,我们的另外一个目标就是打击他们一下,让他们一个买不到。” 叶云洁灿烂地笑道:“好的。” 李大有拿了一个洗脸盆作为拍卖台,手里拿着一根敲鼓的木槌,“当当当”敲了三下盆底,开始了他首次自我赋予的“拍卖师”工作。 场面滑稽又轻松,场上嘈杂的声音消失了,游客们都看着李大有兴奋得油光锃亮的笑脸。 “现在,开始拍卖,第三档次的桃子,起拍价5元一个,一共拍卖1500个,每次加价1元。” “5元一个,不便宜啊,桃子上市旺季,五元钱可以买三斤了。” “真会做生意。” “物以稀为贵嘛,这就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人们议论纷纷。 “李主任,先等一下,我问一个问题。”严黄开口道。 李大有冲严黄点点头,“请讲。” “签合同时,是否可以写上,如果村子到时候又将桃子卖给了别人,需要赔付十倍货款。” “没问题,我村诚信第一,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好,拍卖开始,谁先出价?” “6元,我要200个。”吴楚涵先喊出了报价。 “7元,我要一百个。” “7元,我要三百个。”人们纷纷订购,眼看着订购数量接近1500个。 这时候,有人喊出了8元的价格,并且要500个。先前报价的人们一片埋怨之声,白喊了,要买到,只能出价8元了。 吴楚涵喊到了9元就不喊了,第三档次的桃子他认为再高就不值了,还不如多买些第二和第一档次的桃子,桃子大更有面子。 他对李悠居说道:“不跟了,我们买大的。” 但是有人不这样想,这种桃子本身就不能拿商品属性来衡量它,要考虑它的交际属性和面子属性,溢价是必然的。 就这样又经过三轮叫价,桃子喊到了12元一个。于是,人们又在这个价位开始了订购,但是明显订购的人少了,等到人们不再出声,桃子被人订购只有600个。 李大有说道:“还有加价的吗,在这里提醒各位游客,每一个档次的桃子都是以最高出价出售,不会像有的游客议论的那样,没有订购出去的桃子会降价销售。” 严黄看了一眼叶云洁,叶云洁知道该自己出手了。 “13元,1500个。”叶云洁喊出了报价。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光盯向了叶云洁,包括吴楚涵和李悠居。 “这个女人疯了吧,工作都没了,还敢凑这个热闹?”吴楚涵有些惊愕。 “估计是旁边那个叫严黄的在指使。”李悠居判断说。 没有人再喊出新的报价,有一个人还想再提高一下报价,但是自己又只能订购20个,和1500个比,量太小,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大有一锤定音:“恭喜这位女士,1500个第三档次的桃子全部归你。下面开始第二档次的桃子拍卖,一共拍卖1000个,起拍价13元一个。” 李大有很高兴,拍卖这个方式好,原本以为第三档次的桃子最高能到10元就不错了,没想到被人全部以13元的价格拍走。 水涨船高,第二档次的桃子起拍价就没有理由低于13元。 这次,吴楚涵没有先出手,价格到15元一个时,他提出订购400个。第三档次的没买,就把第三档次的放弃的200个加到了第二档次。 价格喊道19元一个时,总的定购量为600个,其中就有吴楚涵的400个。 吴楚涵觉得自己很有面子,订购的600个桃子里面就有400个是自己订购的,周围人还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他,财大气粗就是好。 这时,叶云洁喊出了20元一个,订购量为1000个,又是全部订购。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叶云洁的身上,都想看看这个豪气女人长什么样子。 吴楚涵再次惊愕,叶云洁是怎么回事?榜上大款了?一个带孩子的少妇,虽说模样不赖,也不会有人看上他吧? 村主任李大有十分高兴,这一下,第一档次的桃子又有了一个好的起步价。 “还有加价的没有?” 吴楚涵犹豫了一下,刚要喊出21元的价格,没想到已经心满意足的李大有落槌了。 “恭喜这位独具慧眼的女士,1000个第二档次的桃子全部归你了。下面开始第一档次的桃子拍卖,起拍价20元一个,大家抓紧报价,只有500个哟。” 到了这个阶段,参与订购的人数明显没有先前的两轮多了,但是报价依然激烈,很快价格就到了25元一个。 “26元,500个。”吴楚涵咬牙喊出了报价,本来,他是想在三个档次各订购200个的。 想到500个桃子就要掏出13000元,吴楚涵还是有点心疼的。没办法,大话说出去了,李悠居就在旁边看着呢。 “27元,200个。”有人打破了李悠居的记录。 “我要30个。” “我要50个。” …… “28元,150个。”很快,报价又提高了一块。 于是,人们又开始了28元价位的零星订购,很快,达到了500个数目。 “29元,20个。”新的价格喊出来了,但是订购的人却不踊跃了。 一分钟后,订购数量还停留在100个整数关口。 吴楚涵一咬牙,“剩下的400个我全要了。” 二百九十七 违约条款 李大有喜笑颜开,按照他的计划,第一档次的桃子卖到25元一个,他就很满足了。 李大有手拿鼓槌,“29元一次”、“29元二次”。 叶云洁开口了,“30元,500个。” 大家一直等着叶云洁开口,终于盼到了。 “哇,这个女人这么有钱吗?” “15000元钱买500个桃子,吃饱了撑的。” “这个女人穿着打扮很朴素啊,不像个有钱人。” 人们小声议论着,叶云洁听到了,有些脸红。 吴楚涵有些郁闷,被自己逼走的属下,这是在和自己做对吗? 李悠居玩味地说道:“吴总,这是在打你的脸啊。” 吴楚涵29元要400个,叶云洁30元要500个,现在的场面显示着这是两个人的对决。 “31元,500个。”吴楚涵不情愿地开口,但是为了面子,拼一拼。 “32元,500个。”叶云洁毫不迟疑喊出报价。 “33元,500个。”吴楚涵艰难开口。 “35元,500个。”叶云洁报价干脆,而且一次加价两元。 听到叶云洁的最新报价,人们似乎全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抱着全部订购来的,不管价格多少。 李大有看热闹般地看着两个竞争者,现在,他已经不是高兴那么简单了,他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在较劲,他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 较劲好啊,较劲出来的价格越高,十里桃园的桃子知名度就会越高,村民的收成就越好。 李悠居对吴楚涵说:“这个女人看来是要和你死磕到底,真要是这样的话,你就积极应战,把价格喊上去,你即使买不到,也让这个疯女人多出点血。” “我很犹豫,万一砸到手里呢?关键是它不值这个价格啊,我有必要去做那个冤大头吗?”吴楚涵因为心疼钱保持着理性。 李悠居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你看着办吧。”毕竟出钱的是吴楚涵,李悠居再想吃这一口,也不能替吴楚涵做主不是。 吴楚涵决定再喊最后一次,“36元,500个。”喊完,吴楚涵扫了叶云洁一眼。 没想到叶云洁冲他露出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吴楚涵心里一惊,“妈的,上她当了,她这是在给自己挖坑。” 他有些心慌地看着李大有手中的鼓槌希望他别那么快落下。 再次出乎吴楚涵预料的是,叶云洁戏耍般地看了他一眼,再次喊出了新的报价:“38元,500个。” 然后,变成了挑衅般的眼神看向吴楚涵。 后面两次报价是按照严黄的授意举牌的,严黄小声告诉叶云洁,一定要碾压性完胜,完全不需要考虑价格。 严黄已经把击败吴楚涵的竞争当做是迎接叶云洁加入自己团队的见面礼。 吴楚涵安静了,没敢再次喊出报价。 李大友完美落锤。 叶云洁畅快地出了一口闷气。 “这个叶云洁今天大出风头了,你说她哪来的这么大底气呢?仅仅是依靠那个严黄吗?” 李悠居像是在和吴楚涵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她身边的一男一女到底是什么人呢?”吴楚涵也在自言自语。 就在这时,吴楚涵身边想起了一道冷冽的声音:“吴老板,我听我姐说你还欠他钱没有结清,周一上班我们去找你,希望你做好准备,别让我们费事。” 严黄忽然出现在了吴楚涵身边,威慑的目光射向他。 沉思中的吴楚涵吓了一跳,看清是严黄后,有些不服气地说:“我和叶云洁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吴老板,你要拎清楚,叶云洁现在是我姐,我绝不允许谁欺负我姐,你要觉得你牛逼,比那个流氓无赖何成要强大,你可以试一试给我找麻烦。” 严黄对吴楚涵轻蔑地一笑,走了。 这一笑,让吴楚涵一哆嗦,他感受到了一股凉意。虽然别人管他叫吴主任,也有人叫他吴总,是天源事务所的老板,但是自己这个老板和何成这个老板比,实力差距巨大。 而这个叫严黄的,却肆无忌惮地称呼何成为流氓无赖,凭什么?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吗? 这是今天吴楚涵第二次从严黄嘴里听到何成是流氓无赖,何成是何许人也,在鹰岛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这个严黄,未免也太胆大了吧? “李总监,你帮我打听一下,这个严黄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敢对何总出言不逊。” 李悠居对严黄也很好奇,于是将电话打给了何成的保镖邓辉,看他了解不了解一些内幕。 邓辉电话中和李悠居说着什么,李悠居的神情不断在变化,最后凝重。 放下电话,李悠居对吴楚涵说:“这个严黄干什么的、有什么背景不知道,但是他和董天浩是一伙的,而且还在一次比试中干败过四个功夫高手。所以,如果你存心想对付他,还是算了吧。” 李悠居的话让吴楚涵沉思了半天。 严黄和桃源村主任李大有签了订购合同,交了货款一半的定金。另外,违约金在严黄的要求下提高到了100倍。 李大有说:“严先生,没必要吧,到时候肯定保证你的数量就行了。” 严黄说:“我这是为你考虑,一是可以让你有充分的借口阻止别人向你伸手白拿。二是提高你的广告效应。 你琢磨琢磨,新闻报道中说明,你若是将桃子在没有满足我的前提下再卖给别人,每个一类桃子你就要赔偿我3800元,这得引起多大的轰动,你这桃子哪里还是普通的桃子了,那是天上的仙桃啊。” 李大有在严黄忽悠中激动之下同意了这条违约条款。 李大有拍着严黄的肩膀说:“年轻人,有魄力,也真有钱啊。” “李主任,今天最大的赢家应该就是你了,你这种拍卖方式,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这三十几棵桃树结的桃子卖个好价钱、是为了给你整个十里桃园做广告吧? 我判断,你今年的全部桃子不仅不愁卖,还会卖个好价钱。李主任,你的算盘才叫精呢。不过也不错,果农们受益了,都要感谢你这个当家人呢。” 严黄说这些话时,李大有满面笑容:“你这个小伙子不简单,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说的没错,感谢你的配合啊。” “李主任,我还有一个请求,报社记者写报道时,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就用‘神秘人’这个称呼好了。” “我答应你,欢迎常来做客啊,也常来检阅一下你的桃子。”李大有发出了邀请。 “会的,李主任,到市里去,给我打电话,请你吃饭。” 两个人笑着握手告别,皆是满心欢喜。 二百九十八 钱总,实在抱歉 李大有别出心裁的桃子拍卖果然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鹰岛日报报道了这次桃园村桃子拍卖情况,说一个神秘人拍下了桃园村十里桃园桃王区所有三个等级的桃子。 38元一个桃子,同样引起了驻鹰岛市各大新闻媒体和网站的关注。 一时间,很多国人都知道了鹰岛市有个十里桃园,十里桃园里有个桃王区,桃王区有三十几棵桃树,三十几棵桃树只产3000个桃子,3000个桃子被一个神秘的年轻人通过拍卖全部包圆了。 桃园村的桃子迅速成了人们关注的热点。 几天后,陆陆续续有二十几家水果经销商联系了李大有,李大有别提多高兴了,今年的桃子不愁卖个好价钱了。 看到报道,市政府有一个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个人昨天还和一个来调研的上级领导吹嘘了桃园村的桃王区桃子,说是桃子下来后,给领导送两箱尝尝鲜。没想到桃王村搞了拍卖这一出,不知道到时候是否还能满足自己的需求。 又想想,自己这个位置,不管谁拍买走了,到时候自己提出要求匀出几箱,还不得屁颠屁颠地奉上来,平时想巴结自己还缺少机会呢。 没有等到周一,周日下午,严黄就接到了叶云洁的电话,说吴楚涵主动找到她,结清了所有的薪酬欠款。 吴楚涵昨天回家后权衡了利弊,决定对叶云洁让步。 叶云洁再次对严黄表示了感谢。 她觉得自己的命运不错,一次偶然的出游,迎来了人生的转机,春天啊,真的是一个带给人希望的季节。 虽然省了心,严黄还是有点小失落,原打算到天源税务师事务所“耀武扬威”一把,吴楚涵没给机会,算他识相。 ....... 本以为周一前途就会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没想到一直到周三都不见钱途动静,无奈,柳峰只能主动叩门去问。 “钱总,那份接收毕业生名单您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你需要调整两个人,把这两个人安排进去。”说着,钱途拿出了两份简历。 柳峰看了一遍,发现这两个人一个是学教育学的,一个是学中文的。都不属于省公司下达的专业招聘范围内。 不想直接惹前途不满,柳峰很策略地说:“钱总,虽然这两个人不属于省公司下达的录取专业范围,我尽量去争取一下。”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不是有幼儿园吗,就以幼儿教育需要教育专业的毕业生为理由神情接收一个教育学专业的毕业生。 另外强调一下我们缺少笔杆子,希望录取一个学中文的大学生。以你和省公司人资部打了好几年交道的能力,这点事能办成吧?” 钱途复杂的眼神盯着柳峰,他希望听到柳峰的全力以赴去做这件事情表态。 “我会努力去办,争取把他们办进来。另外,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面试,顺便把这两个也一起面试喽?免得最后来不及,如果省公司同意我们调整我们也就省事了。” “好,去办吧。”钱途终于松了口。 柳峰也松了一口气,回到办公室,将左秋叫过来,让左秋通知应聘的毕业生周日到公司来面试,把钱途说的那两个人也一块叫来,由他亲自面试。 “主任,省公司会同意调整吗?” “不太可能。把这两个面试一下,是为了应付钱总,别说我们不拿他当回事。至于省公司是否同意接收,听天由命,我们绝不死乞白咧胡搅蛮缠。” 每年招收什么样的毕业生,上级单位都是有计划的,不太可能突破录取原则。钱途推荐的这两个人,明显不符合录取政策。 柳峰也学会了搪塞,和钱途说真话只能招致钱途的不满。 “我明白了,主任。”左秋放下心来,她担心左中祥和李明宇的儿子被钱途说的这两个学生给替换了,见柳峰并没有这个意思,也就放心了。 周日面试后,左秋请大家回去等消息,接到通知后就可以来公司签订就业协议书了。 柳峰亲自和钱途推荐的两个学生谈了谈,感觉两个人有些浮躁,成绩又不是太好,自己这关都通过不了。 但是依然把省公司今年的接收毕业生的政策告知了他们,并且说看在钱总的份上也会为他们争取,但是能不能实现,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希望他们充分理解。 出了柳峰的门,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你说这个柳主任会为我们真使劲吗?” “量他也不敢不为我们争取,别忘了钱总可是我家亲戚。”另一个骄傲地回应道。 等了几天,到了周四,柳峰给省公司人资部的张振江处长打了个电话:“张处长,又有事请麻烦你了。” “柳主任,跟我还用客气,尽管说。” “是这样张处长,按照省公司要求,我们周日已经面试完了拟接收的毕业生。之前公司领导又推荐了两个毕业生,不是省公司要求的接收专业。我想再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 第一,接收的毕业生,是否可以突破省公司下达的专业要求? 第二,如果可以,是否可以给我们增加教育和文学两个专业各一个指标?因为我们有幼儿园还需要能写作的人才。” “柳主任,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回复你,不行。省公司下达给各地市的指标,是经过省公司党组研究确定的,没有回旋余地。”张振江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就说嘛,省公司怎么可能这么不严肃呢?但是你是不是可以再请示一下呢?毕竟是领导吩咐的,你要有什么好消息下周一告送我。” “别抱幻想了。”张振江丝毫没留活口。 下班时,柳峰恰巧在电梯里碰到了钱途,告送钱途,已经和省公司请示了,下周一会有准确消息。 钱途没有言语。 周一,毫无悬念,张振江没有任何电话打来。周二一上班,柳峰对左秋说,通知毕业生过来签协议吧。 然后,柳峰赶到了钱途办公室:“钱总,实在抱歉,我没能实现您的要求。省公司说了,绝不允许突破省公司下达的专业和指标限制。” 柳峰边说边观察着前途的脸色。 钱途听完柳峰的回报,脸阴沉着挥了挥手,柳峰走出了钱途的办公室。 钱途不满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柳峰没什么压力。 二百九十九 一刀穷,一刀富 新员工家长中,没有谁比李明宇和左中祥更快乐更幸福的了。 李明宇周围的人都在问他,你儿子到鹰岛电力工作花了多少钱? 李明宇说:“我一分钱没花你信吗?” 别人当然不信。 你谁也不认识,愣是自己找过去,还一分钱没花,进了人人羡慕的鹰岛电力工作,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明宇非常感动,也问柳峰:“柳主任,连我自己都迷惑,我一个跑船的,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会帮我呢?” 柳峰说:“首先是孩子的专业符合要求,其次是因为你也感动了我,我也是一个父亲,为了我们自己孩子的幸福,执着坚韧,父爱如山。” 左中祥的感激更是发自肺腑,他一个只会摆弄花花草草的临时工,如果不是遇到了善良的左秋,他对自己的儿子能到鹰岛电力工作毫无信心。 在和左中祥的儿子左占浩、李明宇的儿子李忠和签协议的时候,左秋对他们说,你们都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爱你们的父亲,希望你们工作后努力工作,为你们的父亲做出一番成绩,为他们争光报答他们的厚爱。 漂亮的左秋姐姐的叮嘱,两个孩子记得特别牢固。 ...... 叶云洁到方寸小厨工作后,迅速和翠翠形成了亲密的工作伙伴,开始筹划成立方寸有限责任公司的相关工作。 同时,叶云洁对严黄的资产进行了梳理,严黄写了授权委托书,叶云洁以严黄代表的身份打理资产、参加股东会议,签署相关文件,干的是风生水起,眼界也在不断拓宽。 …… 五一前三天,鹰岛市来了三个年轻人,不是一起来的,是分头来的。 五一期间,鹰岛市有一个珠宝玉石鉴赏大会,其中还有赌石活动,三人之中有两个人是陪着一个人来练手的,而且还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这是鹰岛市第一次举办这样的珠宝盛会,说明鹰岛市越来越开放、富裕、有眼界了。 赌石活动更是吸引人们的眼球,抓挠着人们的贪欲。 有这方面爱好的人,以前都是去外地试试运气,现在则是在家门口就可以参与了 喜好古玩字画、篆刻和珠宝原石的丁子十分的兴奋,早就盼着这一天到来,这是一次机会,他要施展一下自己的专业能力,看能不能以小博大,幸运地低价淘到宝贝原石。 严黄也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的鼓噪下,答应陪他一起来试试运气。 对于带有“赌”的性质的事物,严黄也是天生就有这方面的兴趣。 丁子对严黄一撺掇,两人一拍即合。 丁子对严黄说,多准备些钱,大概率不让你赔。 第二天,两个人在会展中心门口碰面后,丁子问道:“我带了10万,你带了多少?” 严黄拍了拍背包:“30万,车里还有70万。” 丁子惊讶地问道:“本来就是玩一玩的,可你拿出了真赌徒的风采,万一看走眼了,日子不过了?” “我怕什么,反正你打了保票。”严黄一副无赖口气。 “我的责任瞬间大了。70万放在车里,不太安全吧?”丁子提醒道。 “放心,小云突守护着呢。” 两个人边说边往里走。 “严黄”,一道脆脆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飞雪,你也来了?”严黄向魏飞雪走过去。 “执行安保任务。” 严黄给魏飞雪和丁子作了相互介绍。 “飞雪,我这个丁哥是行家,有没有兴趣在他的指导下赌一把?有可能发大财呦。” “怕是没有时间,我在执行任务呢,再说也没有带钱。”魏飞雪有点遗憾,能发财的机会她也不想错过。 “钱不是问题,我带着呢。看情况,真要有合适的机会,我先替你垫付10万。你先忙吧,我进去了。” “我再考虑考虑。”魏飞雪此时还有些犹豫,10万元,对于她一个工薪阶层,不是一个小数目。万一赌没了,肉疼。 大会分两个区域,一个是珠宝参展区,一个是原石展区。 在珠宝展区,严黄见到了包与纳新,祥云阁珠宝也作为参展商参加了。 本次盛会共有国内50家珠宝商参展,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参展重器,祥云阁的镇店之宝是一件玉山子,是用一整块顶级和田玉大料精心雕琢而成,表现的是山峦之上,殿堂之中,仙人饮酒,凭窗观雪的场景。 这件玉山子起名为《仙也闲人》。 丁子猫下身,仔细地观赏着,啧啧地赞道:“料好、工好、意好,纵深感极强,看着高雅,感觉舒服,超凡脱俗的完美作品。” “纳新姐,这件玉山子价值多少钱?”严黄问道。 包与纳新:“镇店之宝,无价。” 一个小时后,带着惊叹的两个人来到了原石展区,大大小小的石头亲切地诱惑着人们挑选它们。 一眼扫过去,人比石头多,当然是看的多,下手的少。绝大多数人是没有这个眼力也没有这个实力的,普通人拿出几千元来买块石头试试运气都要琢磨好半天。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的传说让人们既好奇又忐忑,既贪婪又谨慎。 “丁哥,该你大显身手了。”严黄对丁子说。 “我们先试试手,选几个小件,然后到外面切石的那里把它们切开,检验一下成色,成色好,我们再放手去选,这样把握一点不是?”丁子提出了建议。 “这样稳妥,就按你说的办。”严黄同意了。 在一个摊位前,丁子翻弄出几块半个砖头大小的石头,在眼前忽远忽近地观察着,还用强光手电筒在石头的不同部位照射着,最后选定三块大小不一的石头,对严黄说:“你再看看。” “我也不懂,你看中就行了。” “凭你的感觉,选两块,看是不是和我选中的两块契合。” “那好吧,我就凭感觉。” 严黄把三块石头挨个在手里掂了掂,又全神贯注地看着三块石头,同时用手抚摸着。 严黄并不懂如何挑选玉石,但是他有一个基本的判断,那就是玉石是天地在特殊情况下造就出来的产物,一定和普通的石头传递给人的感受不一样,哪怕他们披着再厚的石皮,但是那种信息感觉上的差异一定是存在的。 严黄观察的时间甚至超过了丁子,看着严黄一本正经的样子,丁子觉得有些好笑,你一个门外汉装的那么正经,是在逗人玩吗?但是没说出口,不能打击严黄的信心。 又过了几分钟,严黄说:“我觉得最大的和最小的这两块比较好,和你看中的两块一致吗?” “不一致,我觉得你弃选的那块比这最小的一块要好一些。” “不如我们把这三块石头都买下来,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三块石头上都写着价钱,一块是1000元,一块是800元,一块是500元。 和老板砍了一番价,三块石头以2000元的价格买了下来。 两个人兴冲冲地站起身,准备到外面去切开,来检验一下自己的判断力,不想被几个人挡住了去路。 “呦,这不是叫严什么黄的那个小子吗?” 三百 没钱就别学人家赌石 严黄抬头看去,说话的是老熟人,彩虹集团的老板何成。 何成故意将严黄的名字拆开来说出,也是始终对严黄耿耿于怀的心理在作祟。 李悠居将严黄在桃园村对何成的不恭敬言语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他听,他很恼火。 在何成身边站着的严黄也认识,竟然是有过一次过节的慧通商贸有限公司老板王虎。 两个人各带了一名手下,跟随王虎的叫洪大,跟随何成的叫候立强。 自从严黄战胜了他们的手下后,两个人都意识到了自己的手下功夫还是差太多,随着自己的身家越来越厚实,仇家也越来越多,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不惜花重金从外地聘请了功夫高强的新的贴身保镖。 何成身边还有一个人,叫毕成功,是何成和王虎从外地聘请来的赌石专家,专门为何成和王虎挑选石头来的。 “他是叫严黄,何老板也认识他?”王虎很奇怪严黄怎么认识何成。 “认识,怎么能不认识呢,前些天还有人告送我,我被他称为‘无赖’呢。” 何成的话让王虎吃惊不小,何成无论是从经济实力还是背景上都要比自己强大,在鹰岛的地界上,何成不是道上最厉害的,但也是排在前面的。 严黄敢惹何成,还敢称他为“无赖”,说明严黄还真是个值得重视的人物。 王虎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年没有坚持和严黄较劲,事后再继续找他的麻烦。 “老板,谁这么欠揍啊?敢这么说你。”侯立强立刻接口问道。 “呶,就是眼前这位。严黄,你不应该给我道个歉吗?”何成对严黄说道,这时的口气中倒是没有多大的恼怒成分,但是气氛却是开始紧张起来。 侯立强跨前半步,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 丁子暗暗戒备起来,真要打起来,他不惜用这三块石头招呼他们。 严黄笑了,“何老板,你好像落下了两个字?” “落下两个字?” “我记得我当时称呼你为‘流氓无赖’,不是‘无赖’,你的手下把流氓弄哪去了?难不成汇报时故意删除了‘流氓’两个字或者你不好意思称自己为流氓?” “你?”何成气得一哆嗦。 王虎听了也是一哆嗦,这个严黄还真是敢惹事,面对何成一点面子都不给。 保镖侯立强这个时候本该上前攥住严黄领子什么的替老板扳回面子,却发现严黄一直没有正眼瞧自己,意识到了严黄肯定不好惹,在老板没有明确指令的情况下,也就没有动作。 “何老板,我冤枉你了?那好,你和我说说,你承诺的二亿元借款什么时候到账?如果你总赖着不履行诺言,我说你是流氓无赖是不是事实?” “严黄,你要搞清楚,不是我不践诺,是因为那是违反法律、无效的赌约,我遵纪守法有错吗?你要觉得你吃亏了,你可以去告我啊?” 何成说的是义正辞严,满嘴道理。 “你可真行,何老板,需要你讲法律的时候你讲江湖道义,需要讲江湖道义的时候你又讲法律。王老板,你怎么看何老板的品性?” 王虎为难了,不好回答也不敢回答。 严黄“呵、呵”两声,说道:“既然如此,我真心希望你们都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公民。还有事吗,没事请靠边,让我们过去。” “严黄,这是准备去切石吗?”王虎边侧开身边开口问道。 “是,选了几个,试试手气。” “丢人现眼,没钱就别学人家赌石,选这么几块小石头就想发财?可笑。”何成也注意到了丁子手中的三块小石头,鄙视随口而出。 “何老板,你财大气粗,把这些石头全买下来,祝你成为鹰岛第一富豪。” 严黄不愿意再和何成费口舌,和丁子走出大厅,找了一处闲着的切石机,对切石师傅说,帮我们开个窗。 丁子在三块石头的角上各画了一条界面线,这样,可以切下薄薄的一层,免得真要出绿,切得厚了心疼。 先切大的,这也是严黄和丁子取得共识的石头。 切石师傅手艺娴熟,两个人则紧张地盯着,心脏跳动的次数明显增加,这块石头预示着他们今天的手气。 随着切割声音的停止,师傅拿下石头,看了一眼,对他们说:“不错,虽然出绿比较少,但是玉质不错,种头也还可以,应该是比你们买的价格翻了十倍了。” 两个人高兴地击掌,开始看师傅切最小的那块石头,也就是严黄认为不错的的那块石头。 很快,切石师傅一声惊呼:“兄弟,你们发了。” 虽然很小的一个天窗,但是满绿,而且颜色鲜艳,看不到任何裂纹,剥皮后,种水极大可能是玻璃种级别。 如果最后这块翡翠能够有拳头大小,价值可达百万。 两个人再次击掌,太有成就感了。 强忍住内心的激动,两个人又开始盼望第三块石头也能精彩。 可惜的是,虽然第三块石头比第一块石头出绿还多,但是裂纹太明显,基本上失去了雕琢的价值。 两个人依然很高兴,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一块没有任何玉质的废石,说明他们的眼光和运气真的不错。 严黄给了切石师傅5000元小费,以示感谢,并且嘱咐切石师傅给他们保密。 切石师傅说:“第三块石头我建议你们别丢掉,可以顺着裂纹方向切成条,然后车出珠子,串成手串,说不定也会卖个大价钱呢。” 两个人对切石师傅的建议表示了感谢。 走近车子,小云突将头从车窗里伸出来,汪汪了两声,意思是说:“我在岗呢!” 严黄摸了摸小云突的头,:“继续看护!” 严黄将三块石头放进了车里,有小云突坐镇,不用担心会被偷被抢,何况还有警察在流动巡查呢。 “严黄,有这三块石头打底,我们可以大干一场了。”丁子信心满满地说道。 “必须的,哪怕这100多万全打眼了,也不亏了。” “怎么可能?事实已经证明我们很有眼光。不过,谨慎起见,还是按照我先看你再看的程序,我们取得共识的石头就买下来。”丁子建议道。 “就这么办。”两个人意气风发地往里走,正好碰见魏飞雪溜达过来。 “飞雪,想好了吗,赌不赌?给自己弄两个帝王绿镯子,再弄一条粉翡项链?”严黄诱惑地说道。 “做梦吧,你以为你开了天眼了,能看透石头?”魏飞雪讽刺道。 “不瞒你说,我们刚才小试了一把牛刀,运气不错,赚了百、八十万。” 魏飞雪瞥了撇嘴:“吹吧,怎么过瘾怎么说。” 严黄拍了拍包,“是真的,如果不是有把握,我们敢下这么大的本钱?” 魏飞雪看向丁子。 丁子点头,“真的。” “我们合伙赌石怎么样?赚了,按比例分成,亏了,按比例分担风险。” 魏飞雪心动了,嘴上却说道:“我说了,我没带钱。” “我借给你啊,借你十万。这样,我们临时组建了一个股份公司,你和丁哥各占10%,我占80%,按比例承担收益与亏损,你看怎么样?” 魏飞雪思询了几分钟:“行吧,不就是两年的工资吗,交给你了,一会我下岗后就去银行给你转钱。” “ok,等着分红吧,我们进去了。” 赌石的摊位有十几个,两个人走走停停,寻找着中意的毛料。有些毛料是擦了边和开了一小片窗的,露出若隐若现的绿或者雾纹之类的细腻肌理。只不过,这类的毛料,丁子基本不看。 丁子说,这类毛料,有作假的嫌疑。 三百0一 赌石的钱你出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人还没有寻到一块中意的石头。 “老板,看看我这儿的石头啦,都是老坑的,搞不好会让你们发大财的。”一个干瘦干瘦的南方口音中年人向严黄他们邀请道。 “你怎么证明这全是老坑的石头呢?”严黄问道。 “看石皮喽,颜色深,沙粒细。”老板笑着说道。 “他说的对吗?”严黄问丁子。 “不完全是,听听就得了。”丁子已经蹲下身,开始了细细的研究,还从老板那里要了一瓶水,不时地浇在石头上,手摩挲着,又用手电筒看。 “老板真是好眼光啦,这块石头很不错的。”摊位老板看丁子在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上用了很长时间,有下手的意向,赶忙撺掇起来。 “严黄,你再看看。” 严黄蹲下身,两个手在石头周围抚摸着不同的部位,集中眼力盯着石头,5分钟后,他将手从石头上拿下来。又用手摸向旁边的几块石头,同样是集中眼力用心感受着他们的不同。 摊位老板很奇怪,第一次发现还有这样鉴别石头的客人。 “怎么样?”丁子问道。 严黄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觉得还行。” “老板,这块石头多少钱?”丁子问道 “30万。”老板开口就吓了丁子一跳。 “老板,太不实在了,你这一张口,就会把客人吓跑的。”丁子不满地说道。 “不多啦,这块石头我收来都要给人家15万块,这么长时间下来算上我的人力、物力、运费,挣不了几个辛苦钱啦。”老板为自己辩解道。 “30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万一开不出绿来,我就要吃糠咽菜了。20万行不行?” “不行的,一分也不能少了,我这是实在价格。”老板不退步。 “那就算了,我们到别处再去看看。”丁子站起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起身就走,这对商家就是个杀手锏。 “请等一下先生,我们再商量商量,我再让给你们2万元,这下行了吧?”老板急忙说道。 “我们商量一下。”丁子将严黄拉到一边,问严黄:“这个价钱你觉得行吗?” “价钱不重要,关键是这块石头的质地你觉得和我们先前那三块石头比,处在哪个档次?”严黄问道。 “我觉得至少不会比第一块石头差,你认为呢?” “我的认识和你有差异。” “你觉得不如第一块石头好?” “不是,我是觉得会远远比第一块石头好,甚至比第二块石头不差,因为我在感受它时,和第二块石头给我的感受差不多,特别舒服。” 自从吸收了那岸的神秘气息后,严黄的感知能力就增强了很多,能够细微地分辨出同一类物品的差异。 今天赌石,严黄通过感受不同石头的差异性来判断原石的价值。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赚大发了,那就把他买下来吧。” 两个人回来,“老板,我们商量好了决定买下它,但是前提条件是,你再给我们让一万。”丁子继续砍价。 老板做出咬牙状:“让1万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你们在我这儿再选一件啦。” “成交。”严黄将27万元交给老板,把这块石头又搬回了车里,顺便又往包里装了30万元。 两个人在这个摊位又选了2块石头花了10万元,在其他摊位选了3块石头花了20万元。 小云突好奇地看着主人又一次往车里运回石头,然后再次听到“看好喽”的指令。 背着还剩下的50万元,两个人又开始了选石之旅。 在一个比较大的摊位面前,不是冤家不聚头,严黄二人又和何成与王虎碰面了。 这次是王虎主动开口,“严黄,你那三块石头开得怎么样?” 严黄叹了一口气:“挎了,全是灰色。” 丁子有点纳闷严黄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灭自己威风长别人锐气吗? “而且又买了2块,还是不行。”严黄双手一摊,“毫无收获。” “哈哈哈”何成大笑起来,“打架的功夫再高,也代替不了赌石的功夫。用不用把我这个师傅免费借给你用一下?” 何成想把毕成功借给严黄一用是真的,目的却是为了坑严黄一把。 “谢谢,不用了。我感觉失败了这么多次,怎么运气也该到我这边了。” “运气?有我在你就别想有运气。今天你碰到我,就相当于你碰到了煞星,你的运气都被我吓跑了,你就乖乖地认倒霉吧。”何成幸灾乐祸地说道。 “赌石就是赌博,是赌就有赢的概率,怎么可能手气一直这么坏呢,我相信,我们再选下去,一定会成功的。”严黄颇不甘心的口气。 “严黄,别太固执喽,要相信命,你今天的命不好,赌下去还是输,明天再来吧。”王虎似是劝说又似是激将。 “王虎,你就别打击他啦,他能听你的?人家是一个自命不凡的人。” 严黄像是被激怒了:“何成,我就是自命不凡了,怎么着,要不我们再打个赌,我买块石头,如果是翡翠,价值超过了买这块石头的钱,赌石的钱你出,怎么样,敢赌吗?” “有什么不敢的,可是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你选一块同样价格的石头,钱我出。” 何成看了一眼王虎,又看了一眼毕成功,两个人都没表情。意思很明显,你和他赌,你决定。 “好,就这么办了。”何成下了决心。 严黄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何成,“可是现在我又有些犹豫了。” “犹豫什么,是不敢了还是没钱了?” “不是不敢,也不是没钱,我是怀疑万一你输了,你会不会履行诺言,毕竟,你有过前科。”严黄挤兑道。 何成的脸色有些变了,当着别人的面揭自己不光彩的老底,严黄还真是不给自己面子。 “别找借口,你要是想放弃就大声说出来,我可以不计较。至于你担心的问题,不存在,这么多人看着呢。” “好吧,姑且再相信你一回。你说个赌石价格的上下限范围吧,免得你肉疼了又不算数了。”严黄继续讥讽也继续给何成挖坑上套。 何成心里这个气啊,你就不能留点口德吗?“太少了没意思,太高了怕你也掏不起,10万—50万之间,你任意选。” “何总还真是体谅我这个穷人,我同意。” “那就开始吧,半个小时时间够了吧,我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 “行,你们几位到赌石老板那边喝喝茶,别打扰我们。”严黄说完,就和丁子走向了价格比较高的石头编号区域。 三百0二 七彩翡翠 还是那套流程,丁子重点关注石头的外在特征,不放过任何特殊的蛛丝马迹,比如皮料的结晶情况、皮色的变化、皮质的老嫩、鼓起的部位状况等等。 严黄则是重感受、那种给自己是否舒服的感受。那种感受确实是存在的,不同的石头,其间细微的差别严黄能够体会到,有些是僵硬、死气、呆滞,有的是温厚、灵气、明慧。 严黄的视觉能力这时候也能发挥一些用场,内外有别与内外一致的石头给严黄视觉带来的差异感是存在的。 看着两个人忙碌的身影,何成问毕成功:“老毕,你觉得他们能挑出翡翠原石来吗?” 一直关注着严黄这边动静的毕成功说:“哪是那么容易,我干这个行当20多年了,有20%的成功率已经阿弥陀佛了,这两个毛头小子,恐怕还嫩得很呢。” “老毕,给我们讲一个你最得意的赌石故事吧,也让我们长长见识。”王虎对毕成功是有些推崇的。 “也好。记得又一次,我帮着一个富商朋友赌石,那是一块重达300多斤的石头,开了一块七、八公分左右的天窗,满眼的正绿。首先说,那个天窗是真的,不是做了假的,吸引了好几个实力买家,我的朋友就是其中一位。 当时周围有几个人在议论着这块石头能够价值多少钱,有的人说,开好了,最少也值个三、四千万,有的人说你太保守了,看这色质和水头,一个亿也有可能。” “都是圈里人,我知道这是套路,这几个人是托,起个哄抬物价的作用。 一个买家问老板要多少钱,老板说底价300万,因为相中的人多,那就谁出价高给谁。 于是几个买家开始了叫价,从300万一直喊到700万时,只剩下两个人还在较劲,最后800万元成交。” “是你的朋友得到了吗?”何成问道。 “不是,一开始我就阻止了我的富商朋友参与。” “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当时,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块石头的种不让我踏实。” “可万一这块石头切开后真值几千万,你的朋友不怪你吗?” “不会,他一般的时候还是尊重我的意见的。事实也证明,他听我的,对了。” “怎么说?”王虎问道。 “夺得这块石头的老板在众人的怂恿下,当场开切,结果,这块石头属于嫩空,价值不大,基本算是废石,这个老板能回收个几万块钱也就不错了。” 毕成功说完,大家一阵唏嘘,这赌石的风险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老毕,你的水平这么高,你为什么不自己赌石呢?何必总帮着别人赌石呢?”王虎问道。 “以前自己也为自己赌过,但是次数多了后,赢了又吐回去,反反复复的,也没剩下多少钱,不像帮着别人赌,自己没有风险啊,拿着佣金,积少成多,比自己赌石还划算。” “老毕,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你是个有原则的人。”王虎由衷地赞了毕成功。 “时间到了,我们过去看看吧。”何成看了看表,站起身,带着这群人向严黄走去。 严黄和丁子两个人也是刚刚选定了一块八、九十斤石头,通体黑褐色,矮墩墩的,其貌不扬。价钱也和老板讲好了,48万。 “就是它了,何老板,准备付款吧。”严黄一副必胜的状态。 “别做梦了,凭你们两个楞青子也想发财,你就等着认倒霉吧。走吧,开石去。” “老板们,哪位先把钱付了吧。”赌石老板要求道。 “老板,放心,这位何成何老板是鹰岛市的大老板,有钱人,不用担心他不会付钱。”严黄对赌石老板说道。 “喂,严黄,怎么让你说的这钱一定是我付似的,也罢,让你的梦多做一会。” 严黄又拍了拍自己的背包:“切开后,不管何老板付不付钱,我这包钱都是给你准备的。” 大家都听出了严黄的意思,一是严黄赌输了,自然是严黄付钱。一是严黄赌赢了,何成耍赖的话,严黄照常付钱。 何成又被气了一次,对侯立强说:“去车里取50万过来,别让这个小人看笑话。” 严黄一拍胸口:“这下我放心了。何老板啊,人千万不能做失信的事情,否则你就永远留下了一条被人耍弄的尾巴,想让人信服就难了。” 何成生气地说:“别废话了,赶紧去切,让我尽快看到你的沮丧时刻。” 王虎暗暗发笑,这个何大老板在严黄面前似乎耍不出一点威风,自己当初没有惹火烧身太明智了。 一群人来到了一处切石的地方,丁子在石头的三个侧面各画了一条线,切石师傅准备就绪,接通了电源。 人们的神情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两眼仅仅地盯着旋转的切刀。 何成表面上不在乎,实际上却很在意输赢。 如果输了,不仅是损失了48万元钱,更是有一种眼睁睁被仇家再捅一刀的挫败感。从摊位到切石处这短短的五十多米距离,他已经暗暗祈祷了无数遍。 严黄和丁子是真的不在乎,今天已经不亏了,现在就是玩儿,赢了,那是锦上添花,再添一份成就感。输了,除了会听到何成几句风言风语外,也不会懊恼。 毕成功却是暗暗为何成担心,虽然自己没有亲自上手去选石,却有一种感觉,这块石头不简单。 很快第一个切面出来了,用水冲净污渍,众人齐齐地惊呼出声,虽然不是满绿,但是也已经足够多了,而且界面油润细腻,分明是老坑种。 惊呼过后,大家又齐齐地把目光移向了何成,何成面色尴尬:“这能说明什么,说不定薄如纸呢,接着切。” 切石师傅又开始切另一面。 何成暗暗祈祷:“灰色,灰色。” 然而,当这一切面又一次呈现在了人们面前时,这次的惊呼声更大了:“好几种颜色啊。” 紫色、黄色、粉色、绿色等几种颜色向飘带一样蕴含在无色的胎体之中,像是画家画上去的一样,浓淡相宜,共同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太珍贵了,太少见了。”说这话的是毕成功。 严黄和丁子也惊呆了,他们相信这是一块地地道道的翡翠原石,会带来惊喜,但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大大惊喜,七彩翡翠。 何成彻底呆了,这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因为这样一块美轮美奂的翡翠,不属于自己,却是自己买单。 这比自己给嫖客掏钱结账而嫖客嫖到了还是一个极品女色更让自己不舒服。 所谓扎心,概莫如此。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严黄对毕成功问道。 “我姓毕,毕成功。” “毕先生,您认为这块翡翠原石价值超过48万元了吗?” “岂止是48万元,也许几十个48万元都不止呢。” 三百0三 昨天借少了 第三刀也不用切了。 “谢谢您的估价。何老板,你承认毕先生的说法吗?如果承认,你可以付款了。” 何成一言不发,丢给侯立强一个付款的眼色,转身就走开了。 再在这里呆下去,脸面受不了,心脏更受不了。七彩翡翠原石啊,多看一眼,心疼就加重一次。这个让自己闹心的严黄,运气怎么就tm的这么好呢? 其他人也转身跟着走了,王虎和严黄打了个招呼告辞。他现在对严黄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也更加重视和严黄的相处之道。 毕成功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严先生,方便互相留个电话吗?我认识很多珠宝界商人,你要是有心出手的话,我可以介绍客户给你。” “没问题。”严黄和毕成功互相留了电话。 丁子兴奋地说:“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明天再来。” 严黄开着车,对丁子说:“丁哥,我们两个今天是不是珠联璧合?” “我们还兄弟联手、天下无敌呢。”丁子是真的开心,笑容就始终没有下去过。 “一朝跨入百万富翁,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那还用说,是真的没有想到,我一个工薪阶层,提前跨入小康行列了。” “我还希望你早日跨入富豪行列呢。” “富豪就不要想了,太遥远,不现实。今天要不是有你的100万打底,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丁哥,通过今天的实践,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建议你把工作辞了,去做你喜欢且更有利于你前途的事情。” 丁子一怔,“这我可没想过。” “你看你平时喜欢研究古玩字画,喜欢研究珠宝,在鉴赏方面,你在鹰岛市都小有名气了,我觉得你不能浪费你在这方面的才华,将来应该在这些方面成就一番事业。” “你说的没错,但是这是一个烧钱的行业,没有雄厚的实力,是做不大的。在电力公司工作,虽然发不了大财,但是维持一个不错的生活状态还是可以的,离开电力,我还真下不了决心。” “丁哥,我们今天收获不小,如果我们把这些石头兑现,分给你的收益应该是个不小的数字,按照你现在的收入水平,你在电力工作到退休,也挣不到这些钱。 我想成立一个公司,你来当老总,专门去收集、经营古玩字画、现代名人字画和名贵原石、珍贵的原料木材比如红木、金丝楠木等。 盛世收藏的人多,在这方面运作好了,我觉得大有钱赚,大有可为。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好的政策我们可以利用,就是停薪留保,单位停发工资,但是保留你的厂籍,每年的各种保险费用你自己交,这样,一旦不想在外面干了,还可以回来。” 严黄循循善诱道。 “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我有点动心了,我再考虑考虑。” “好的,不急。” 到了严黄家里,当叠拼别墅和宽大的院子呈现在丁子面前时,丁子的惊讶和刚才切石时的惊讶是一样的程度,他根本没有想到严黄住的这么好,有这么雄厚的财力。 “左边这套是秋姐的,右边这套是我的。”严黄介绍说。 “美宅美人,你这是神仙般的生活啊,偷偷告送我,你,怎么做到的?” “秘密,以后告送你。你先告送我,想不想住这样的房子?” 现实的教育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想,想和小云突一样在这样的院子里自由地撒花。” “那就准备辞职吧,在我们的珠宝公司里,你可以领取现在两倍的薪水。” “我现在下定决心了,可是,我还需要回家去给我的父母、我的妻子做工作。” “不急,等一切准备到位后,你再办理停薪留保手续。眼下,你先把这些石头处理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剥皮后,是直接卖给珠宝商人、还是做成首饰或者摆件你来决定。 不过,最后淘到的这块石头我们先不出手,可以做我们的镇店之宝。” “我听你的。” “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庆祝一下,明天我们继续淘宝,咱可是还有50万本钱呢。” “用不用让你秋姐也一块去庆祝一下?” “秋姐出门啦,就我们两个,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秘密。” 两个人把石头搬进地下室,严黄又嘱咐小云突好好看家,就和丁子开车出去潇洒了。 第二天,在会场首先碰到的就是魏飞雪,魏飞雪大大咧咧地问道:“严黄,我的翡翠镯子和项链还有没有希望啊?” “你猜?” “不用猜了,你一个菜鸟要是赌石都能发财,不是没天理啦?” “唉,你说对了,全军覆没。但是说好了,你借我的10万元钱该还还得还,愿赌服输。” 丁子在一旁偷笑,知道严黄又开始逗人玩了。 “你个败家子,我这两年算是白干了。我昨天把钱已经转到你卡上了。早知如此,我着什么急转钱啊。”魏飞雪故意做出捶胸顿足状。 “你不过才亏了10万元,我可是亏了90万元,10年都白干了。”严黄沮丧地说道。 “哈哈哈”,魏飞雪忽然笑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喝西北风了,你还有心情笑?” “怎么能不笑呢,无所不能的严黄严大侠也有走麦城的时候,比我的损失大多了,心里平衡多了。” “我们应该同命相怜才是,你倒好,幸灾乐祸。”严黄故作不满状。 “好了,不打击你了。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别整天想着天上掉馅饼的事,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吧。”魏飞雪一本正经地教育起严黄来。 “可是我心不甘啊,这不,又借了50万,来翻本。”严黄拍了拍背包。 魏飞雪急了:“严黄,你这种赌徒心态可是要不得,赶紧的,往后转,回家。” “不行,我不能认输。” “你这样会越陷越深的,你要是不听话,我就给秋姐打电话了,让她来阻止你。”说完,魏飞雪真的摸出了电话。 “别打,别打,飞雪,你听我说。” “你就告送我,还赌不赌?” “赌。” “气死我了,我给秋姐打电话。” 丁子这时走上前来,笑着说:“行了,适可而止吧,严黄,没看见魏警官真急了?” 又侧转身对魏飞雪说:“魏警官,他骗你呢。” “骗我?” “让他跟你说。” 严黄憋住笑:“飞雪,不逗你了,实话和你说吧,昨天收获还是不小的,不仅你的项链和镯子有了,你还能分到一大笔钱。” “没骗我?” “没骗你。” “这一大笔钱是多少?” “至少100万吧。” “真的?”魏飞雪两眼放光。 “真的。”严黄得意洋洋。 “真能分100万吗?” “比100万还多。” “昨天借少了,这要是借20万的话......”魏飞雪一转身,走了,背对严黄后,偷笑不止。 “你这个贪婪的女警官。”严黄在后面喊道。 心花怒放的魏飞雪向前走不回头摆着手:“今天继续给本姑娘挣钱、挣大钱。” 丁子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都挺逗。” 三百0四 那一眼大有深意 丁子和严黄又奋斗了半天,50万元换回来了7块石头,这7块石头究竟是不是宝贝,留待以后由丁子负责去揭开它们的真面目。 接下来的两天,严黄和丁子细细地观赏着各参展商的产品,同时和一些谈得来的珠宝商互留了联络电话,为此,两个人还专门印了名片。 祥云阁珠宝通过这次大会也扩大了影响,鹰岛市珠宝界借这次机会成立了自己的商会,祥云阁成为了副理事长单位,包与纳新当选为副理事长。 “纳新姐,恭喜你!”下午,严黄特意来到祥云阁珠宝的柜台祝贺包与纳新。 “严黄,这几天收获不小吧?”包与纳新问道。 “还可以。纳新姐,我将来可能与朋友也成立一个珠宝古玩类的公司,但是以原材料买卖为主,到时候还请纳新姐多指教。” 包与纳新笑道:“不用客气,需要我的帮助随时找我。” “纳新姐,开业也有一年多了,我听车前子说,生意红火,您太能干了。” “也赶上了好时候,去年底全国煤炭交易大会在我们鹰岛市开,商客云集,那几天,店里所有的黄金首饰全卖光了,连贾海奇的铜版画都卖出了二十几幅。 想一想和做梦一样,一下子奠定了一个好的发展基础。” “只是你家不在鹰岛市,工作起来有些辛苦。” “鹰岛市是个居住生活不错的地方,我很喜欢,说不定将来就留在鹰岛市养老了。” “纳新姐说笑了,您离老还远着呢。” 正说着,严黄发现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到了柜台的另一侧,眼睛盯了《仙也闲人》一眼,就走开了。 但是,严黄眼睛看得清晰,那一眼大有深意,直觉告送他那个人不一般。 “纳新姐,鉴赏交易大会明天上午就结束了,今天,你们的这些东西撤走吗?” “明天结束时撤走。” “哦,那我就先走了,再见纳新姐。” “再见,严黄。” 严黄眼睛一直盯着刚才那个年青人,远远地跟在他的后面,在出门后,年青人漫不经心地围着展览中心走着,还不是停下来看看这看看那,偶尔用手机还拍张照片,像个游人一样。 一个小时后,年青人从展览中心走开,又有两个年青人和他聚到了一块,三个人边走边说着什么。 严黄施展听力,由于外面嘈杂的声音影响,隐约听到了一句:“嗯,看上了一件好东西。” 到了离会展中心中心500米远的加莱大酒店门口,这个年青人和那两个年青人分开,走进了酒店,他应该是住在这里。 严黄又继续跟着那两个年青人,走了200米后,两个年青人进了另外一家酒店,启程大酒店。 有点意思,三个人明明都认识,却不住在一个酒店,说明什么呢? 想到在会展中心里面,那个年青人看了一眼《仙也闲人》时的状态,严黄不由得寻思,莫非他有意于它? 《仙也闲人》是祥云阁的镇店之宝,真要出现意外,包与纳新怕是承受不了。 只是,自己判断这三个人有问题,准确性有多大?他们对《仙也闲人》是否真的起了觊觎之心? 严黄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飞雪,这次鉴赏大会,你们除了白天执行安保任务,晚上还需要在岗吗?” “晚上也有人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看你有没有时间,和你商量点事情。” “明天吧,明天晚上我们再联系。” “好吧。”听说晚上也有人值班,严黄稍稍放下点心,但是依然有自己的想法。 连续四天的紧张安保,如果期间出现一些问题,会让相关工作人员始终保持精神集中状态。相反,如果一直很安全很顺利,越到最后,就越容易出现懈怠。 如果这三个人是窃贼,最好的行动时机就是最后这一天的晚上,而如果真是晚上行动,最好的时机又是午夜之后的两点左右,那时人们处于深睡眠阶段。 严黄喜欢看侦探警匪类的小说和电视节目,从中学到了很多知识。 严黄决定牺牲晚上的睡眠时间,到会展中心去守株待兔,检验一下自己的判断是否准确。 这几天会展中心里里外外严黄走了个遍,观察的也很仔细,尤其是自己跟着那个年青人的时候,对年轻人停顿和拍照的地点更加留心的一些。 严黄脑海中过电影一样,复现着各个场景,想象着如果自己是个窃贼,又该从哪里进到会展中心里面去。 晚上10点30分,严黄将车停在了会展中心外围的西北角一个不引人瞩目的位置,那里南北向的道路两侧各有一排树,树空之中是停车位,严黄将车停在停车位里,距离会展中心有300多米,可以把西面和北面情况尽收眼底。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么远的距离又是夜色之中,可能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严黄不一样,严黄有着骄人的远视能力和夜视能力。 剩下的时间就是等待。 会展中心草坪上亮着的地灯到了12点之后也自动关闭了,此时,它就像一个闭目养神的巨大海鸥,只是翅膀还不知疲倦地张开着。 会展中心是鹰岛市地标性建筑,具有海滨特色,造型是展翅的海鸥。 两点三十分,一个矫捷的身影出现在了严黄的眼中。 严黄一下子兴奋起来,自己所料不错。 来人一袭黑衣,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脸上带着一个黑色的口罩,手上戴着黑色手套,后背是个黑色的双肩包。 黑色是黑夜的同谋。 走到会展中心的北侧墙体,来人接下来的动作让严黄吃惊不小。 徒手攀爬。 这是一个徒手攀爬的高手,整个会展中心有40多米高,超不过2分钟的时间,来人就消失在了房顶。 本来房顶有很宽的檐体伸出来,如果不是通过绳索,徒手是没有可能翻上房顶的,但是造型的需要,在建筑物西北角最上方,有一块悬空斜体边墙,就是从那里,来人借此爬了上去。 严黄白天观察的时候,就假设过如果自己是窃贼,也会选择这里。 严黄静静地看着,毫无动作。 三百0五 盖世部落 今天晚上到这里来,绝不仅仅是为了捉贼、保护《仙也闲人》。 一是检验自己白天的直觉的准确性和判断力。二是如果真的判断准确,就欣赏一下窃贼是怎么实施的,这是比看电影更真切的感受。 他要继续观察。 如果是笨贼,他会给魏飞雪打电话,让魏飞雪再立一功。 很明显,这名窃贼有些本事。 半个小时后,窃贼下来了,背上的硕大的双肩包鼓鼓的,装了东西。 这次窃贼先滑下了一根绳索,顺着绳索滑到地面后,随手一抖,回力上解,绳头落下,卷起装入包中,四周扫看了一下,顺着西北方向快速离去。 严黄的眼光紧紧盯着他,他在距离严黄车的南面30多米的距离经过,经过时还有意无意往严黄这边瞅了一眼。走出去200米后,又有两个人过来和他汇合,奔着海边的防风林走去。 严黄轻轻下车,远远地跟在了后面。 20分钟后,三个人钻进了树林,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棵树下,那里,早就挖好了一个深坑,里面有一只铁箱子,来人将背包用塑料布包裹后装进了铁箱子,然后放进深坑,填平土,处理了地表,做好了伪装。 树林全是沙土,伪装起来并不难。 严黄悄悄撤退了。 显然,窃贼是准备风声过后再拿走。 三个人正是五一前夕分头来到鹰岛市的三个年青人。 实施偷窃的叫莫张扬,另外两个年青人叫邓家伟,邓家汉,两个人是叔伯兄弟。 他们来自于传说中的存在于江浙一带的神偷家族盖世部落。 盖世部落存在多少年了没有人说的清楚,从清朝道光年间就开始有他们的事迹流传,传说中他们亦正亦邪,人数不多却个个精英,他们不屑于小偷小摸,只做值得做的买卖。 盖世成员如果到了大师级别,则担负起培养后人的重任,这时他们被称为导师。 莫张扬就是盖世部落的后起之秀,他还是家长莫问是非的侄子,这次到鹰岛只不过是来练手,邓家伟、邓家汉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盖世部落的称呼目前只存在于江湖之中,但是谁也不知道它到底还存在不存在,有没有人继承了盖世部落的衣钵。 莫张扬进行得很顺利,得益于几天来的准备工作很详细。 在树林里等待了1个小时后,他们来到赤兔山大桥看日出。 赤兔山大桥两侧是宽阔的海边滩涂,是全世界观鸟爱好者的圣地,也是欣赏日出的绝佳之地。 太阳从海里跳出来的那一刹那,宛如一个红心蛋黄,撼人心目。心情打好的莫张扬感慨地说:“世界啊,多么美好!” 7点半,三个人来到一家早点铺吃早餐。 9点钟,邓家伟、邓家汉回酒店补觉,莫张扬则溜溜达达地来到了会展中心,貌似闲逛。 此时,会展中心大门口已经设置了警戒线,门口停了几辆警车,有警察在进进出出。 已经有很多人围观在这里。 “兄弟,打听一下,这里怎么了?”莫张扬向围观人群中的一个人问道。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没看见法医,估计不是凶杀案。”有人炫耀了一下自己的判断。 “那就是发生了失窃案呗。”先前被问的人也拿出了自己的判断。 有人又接口道:“如果是盗窃案,这么多珠宝,损失肯定小不了。” “是啊,即偷一回,还不得可劲造。” 莫张扬暗道:“自己还真想捎带脚多拿几件,但是纪律意识还是约束了自己的贪念。 导师告送过他们,因为贪念耽误的时间哪怕是几秒钟都有可能是致命的,会导致任务的失败。” 窃贼,有的时候也必须抛弃贪念,否则干不长远。 看了一会,莫张扬转身离去,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警察同志真辛苦啊,休假都不安生。” 严黄听在耳里,暗暗发笑。 严黄继续得意,他判断莫张扬还会来到会展中心,果然来了。 据说,自恃能力出众、喜欢挑战警方权威的犯罪分子,往往喜欢在警方侦测现场时也到现场外围围观,那个时候他们的成就感和自我满足感特别强烈。 莫张扬也决定回去补个觉。 回到酒店时,有一个人已经坐在了大堂里面在等他回来。 莫张扬走进电梯,就要关门时,严黄喊道:“请等一下。” 莫张扬按住了开门键。 “谢谢!”严黄微笑着表达谢意,同时伸出手去摁楼层键,看见19层的楼层键亮着,马上又缩了回来,意思是和莫张扬一个楼层。 严黄往后站了站,这样,莫张扬可以走在自己前面。 19层到了,莫张扬现出电梯,严黄稍停顿了一下,跟在后面。 莫张扬进了房间,严黄走了过去,似乎自己的房间在前面。 往前又走了十几步,转身回来、下楼,回到车里,也眯了一个小时。 醒来后,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飞雪,晚上吃饭没问题吧?” “不行,正要告送你,祥云阁的镇店之宝被盗了。纳新姐都急哭了。” “遗憾,那就改明天晚上吧。” “明天晚上也不一定行,得忙这个案子了。” “不一定行那就是说可能行喽。”严黄关了电话。 《仙也闲人》果然是那位青年人的盗窃目标。 严黄没有马上打电话安慰包与纳新,首要的事情是帮包与纳新找回《仙也闲人》。 12点,严黄来到了莫张扬的房间门口,摁响了门铃。 莫张扬有些心惊,莫非警察找上门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警察不可能有那么神,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顺着猫眼望出去,外面站着的是在电梯里见过一面的严黄,放下心来。 房门打开,莫张扬问道:“你好,有事?” “是的,有点事情,可以进去谈吗?” “请进”。这是一个豪华套间房,严黄坐在了外间的沙发上,莫张扬递给严黄一瓶水。 “我们好像不认识,你找我有什么事?” “休息好了?” “休息?什么意思。” “本来一块上电梯时就想拜访你,后来觉得还是让你先休息一下,毕竟昨晚上飞檐走壁是个体力活,很辛苦。”严黄说的平静,笑意中颇深含义。 三百0六 一个美丽的女人之托 莫张扬则是听到惊雷一般,楞楞地看着严黄,一身冷汗冒出。 什么意思?暴露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很惊讶?还是很害怕?”严黄笑着问道。 “你是警察?” “不是。” “同行?” “不是。” “那你是?” “那件宝贝主人的朋友。” “你是怎么发现的?” “秘密。” “你想干什么?” “要回宝贝。” “然后呢?” “你说呢?” “把我交给警察?” “我确实有一个警察朋友,把你们三人交给她,她就立了大功。” “你不会的,是不是?” “是。” “为什么放过我?” “都是人才,惺惺相惜。” “我欠你个人情。” “说说你和你背后的人吧。” 莫张扬稍稍放下心来,将一张名片递给严黄,上面写着:尚海市千点经贸有限责任公司莫张扬总经理。 名片下部下面是详细地址和电话。 又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确实是本人的,莫张扬,26岁。 “这是我的个人信息,至于我背后的人,请原谅,我不能说,哪怕你把我交给警察。” “职业操守还挺强。总经理,飞天大盗,这两者身份,竟然能够联系在一起,有意思,你以哪个身份为主?” “前者。后者只是因为某种特殊需要,偶尔为之。” “好吧,莫张扬,明天上午9点之前,把我朋友的宝贝还回去,地址是海洋街的祥云阁珠宝。” “不怕我跑了?” “我相信你、跑不了。中国再大,你能跑到哪去?”严黄这话也算是警告。 严黄起身离去。 莫张扬在房间里想了很长时间,午饭都没有去吃。 下午,严黄见到了包与纳新,包与纳新心情很沉重,“都怪我,缺乏防范之心,没有在昨天下午就把《仙也闲人》先撤回店里。” “纳新姐,不用太自责,又不是你的过错,如果说追责,也是会场的保卫工作有疏漏。” “话是这么说,那么贵重的宝贝,能否找回来心里没底啊!” “相信警察,相信飞雪,也许明天宝贝就会回来了呢。”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包与纳新稍稍安心了些。 这时,包与纳新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车前子打来的。 “车总,警察那边还没有什么说法。”、“好,好,有情况我会及时汇报。严黄在我身边,你和他说话吗?” “好啊,把电话给老大。”包与纳新将手机递给严黄。 “老四,被窃这事包总没有责任,你可不许责怪她。”严黄一上来就对自己兄弟提出了要求。 包与纳新感激地看着严黄。 “怎么会呢?老大,你也帮我安慰安慰包总,别心事重重的。” “刚才我还安慰她,说不定明天警察就破案了呢。你不来一趟吗?顺便再看看地产项目的进展情况。” “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我去一趟。我听包总说,蔚来海已经盖到3层了,进展还是比较快的,可以销售了吧?” “我前两天还和董哥通了个电话,准备先推出一栋楼试试水,价格应该是目前鹰岛市最高的。 然后每月推出几栋,即可以做到饥饿营销,又可以逐步提高售楼价格,还可以逐步降低财务成本。” “老大,我赞同你们的销售策略。另外,据我掌握的信息,房地产市场会持续热下去,你们可以陆续囤地,保证后续不间断地开发。” “我和董哥说。老五,我最近聘请了一个私人财务顾问叫叶云洁,她可能会经常到北京替我处理事务,遇到什么困难我会让她找你。” “放心吧老大,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两个人互道保重挂了电话,严黄也和包与纳新告别。 严黄想象着明天包与纳新看到《仙也闲人》时的惊喜表情,以及警察是否会尴尬地认为窃贼在戏刷他们,是否还会继续侦破下去。 第二天一早,严黄带着小云突回家去看望父母,刚一停下车,小云突就亟不可待地跳下车,直奔后院,觐见自己的偶像鹰王阿古去了。 严夜生和黄月华看到后备箱满满的东西,既满心欢喜又责怪严黄乱花钱,不知道省着点花。 严黄说:“爸,妈,你们节俭惯了,儿子有钱,有很多钱,你们要使劲地花,把身体保养的棒棒的,这样儿子才能放心地去挣更多的钱。” 严夜生问道:“挣这么多钱,真没有干什么违法的事情?” “放心吧,你们的儿子你们还不了解,遵纪守法的典范,主要是你们的儿子太有本事了。”严黄在父母面前骄傲了一把。 严夜生和黄月华当然相信,满足地笑了。 严黄来到后院见阿古爷爷,阿古爷爷此时站在门口,正在欣赏着小云突炫耀性表演,逗得严黄哈哈大笑。 严黄又和阿古爷爷交流了一番使用鹰王令哨的心得,他曾经在野外练习过召唤鹰的方法,都召唤过来了。 上午九点半,严黄在电话中听到了包与纳新激动的声音:“严黄,告送你一个好消息,东西真的回来了,你的预言言中了。” “太好了,纳新姐,和我说说情况。”严黄想知道莫张扬是怎么还回去的。 “刚才,一个小男孩说受一个美丽的女人之托把一个背包送到了店里,我当时就在店里,打开一看,竟然是《仙也闲人》,严黄,你说是怎么回事,我都糊涂了。” 严黄不由得笑了,想想莫张扬的模样,扮成一个女人,还真不难看。 “纳新姐,要我说啊,应该是窃贼在警察破案的强大攻势下害怕了,不得已主动送了回来。” “有道理,不过,我该怎么和警察说呢?” “实事求是,说完后,至于警察还想干什么就与我们无关了。” “好吧,我现在就给警察打电话。” 严黄一身轻松,莫张扬算是清醒。 下午两点钟,严黄往回赶,直接去车站接左秋。 在车站等待的时候,严黄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说秋姐今天回来,想晚上给秋姐接风洗尘,问她能不能参加。 魏飞雪说,天随人愿,纳新姐被窃的宝贝被窃贼送回来了,自己的压力也减轻了,晚上可以参加。 严黄说,晚上六点,我们在方寸小厨见。 三百0七 跟着严黄干,定然有钱赚 正是皮皮虾刚刚上市的季节,翠翠买了最好的皮皮虾,一大盆粉红色的皮皮虾放在桌子中间,散发着极其鲜美的味道. 冷切牛腱子肉、水晶猪蹄、红烧黄花鱼,外加三个时令蔬菜,看得魏飞雪馋虫大动。 这几天,吃的可都是工作餐。 四个人倒上红酒,举杯碰在一起。 “秋姐,你走这几天,有的人可是很想你啊。”魏飞雪想捉弄一番严黄。 严黄却不给她得逞的机会:“没错,飞雪除了真的很想你以外,还有一个重要要目的。” “是吗,飞雪,什么目的,说来我听听。”左秋好奇地问道。 “说说吧,飞雪。”严黄挤眉弄眼地催促道。 魏飞雪一时有点懵,自己都不清楚严黄口中的这个重要目的是什么,怎么说? 更加懵地是,怎么这么快话题目标就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瞬间懵过后,魏飞雪决定甩锅给严黄:“秋姐,严黄都清楚,还是由严黄说吧。” 说完,得意地看着严黄:我看你怎么说。 严黄也是一愣,魏大警官反应也不慢吗。 “飞雪,你确定让我来说?这可是你的表现机会哦。” “授权给你。”魏飞雪并不知道严黄所说的机会是啥,只能就坡下驴。 “我说了你不心疼?” 魏飞雪又是有点懵:怎么还扯到心疼了?“有什么可心疼的,尽管说。” “那我就说了。”严黄正了正身子,先喝了一口酒润润喉。 “是这样,秋姐。你没在这几天,飞雪参与了我和丁子的赌石活动,结果,我们在魏大警官正义光辉的保佑下,赌赢了。 魏大警官一高兴,答应送你一套翡翠项链,一双翡翠手镯,估计价值个几十万吧,你们说说,飞雪是不是姐妹情深,是不是很仗义?” “啊?飞雪,你发大财了?”先问话的是翠翠。 魏飞雪心头一颤,好你个严黄,原来你是要说这个,我这几十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你送出去了? 可是有言在先,说过授权、说过不心疼,就绝不能出尔反尔,魏飞雪不是个小气的人,但也不能饶过严黄。 魏飞雪点点头:“没错,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商量过,我送给秋姐一套。严黄也有一个想法,严黄,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严黄很清楚这是魏飞雪在报复自己,欢乐的气氛下也认了,就说道:“我也授权给你,你说吧。” “我送给秋姐一套翡翠首饰,严黄送给翠翠一套翡翠首饰,是吧,严黄?”说完,调皮地看着严黄,等待他的反应。 严黄没有半丝犹豫:“没错,我送给翠翠的那套,是我提前给翠翠准备结婚的嫁妆,谁让翠翠已经亲如我的妹妹了呢?” 翠翠高兴地说:“谢谢亲哥!”说完举起了杯子。前些日子送了一套买房子的钱,现在又送一套首饰,不是亲哥是啥? 左秋也举起了杯子:“我也谢谢飞雪妹妹。” 四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飞雪,还有一件事听听你的意见。”严黄对魏飞雪说道。 “你讲。” “我和丁哥商量了一下,把这批原石处理完后,我们准备用变现的钱成立一个珠宝公司,看好的就是随着人们生活的越来越富裕,珠宝市场会变的越来越大。 属于你的那份钱是给你呢,还是加入到我们的公司、你成为公司股东呢?” 魏飞雪回答得也很干脆:“当然是成为股东,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严黄问道。 “道理很简单:跟着严黄干,定然有钱赚。” 大家一同发出出欢乐的笑声。 五一期间春风得意的严黄,上班后却意外地遭到了钱途的打击。 钱途将柳峰叫到自己办公室,毫不客气的指责道:“柳主任,你的工作有问题啊。” 搁以往,柳峰会首先心里一沉,会有点紧张,但是和钱途近一年相处下来,钱途已经不再值得自己尊重,也就不再把钱途的话太放在心里。 一个人不把另一个人当回事,那么彼此心理的劣势和优势就不那么明显了。 “钱总请指教。”柳峰问的平静。 柳峰越平静,钱途越郁闷,他喜欢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下属在他面前有惶恐之感。 “管理干部的岗位那么重要,你却安排一个非党员在那个岗位上工作,是不是不太严谨?如果不是有群众反映,我还不知道呢。” 钱途自然说的是严黄,严黄不是党员。 “那钱总的意思是?” “我认为你们内部应该调整一下,让合适的人到合适的岗位。” “没问题,钱总认为怎么调整合适?” “我看了你们的员工岗位设置,员工管理高级主管黄水清是党员,和干部管理高级主管严黄互换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按照钱总的指示办。” 柳峰没有任何反驳,也没有做任何争取。 钱途的理由,你说他有道理也有那么点道理,党管干部,严黄不是党员,做什么干部管理工作啊? 你说他没有道理也没有道理,并不是所有的干部都是党员,而且,人资部的干部管理属于行政管理,属于党务方面的干部管理工作有党建部门。 回到办公室后,柳峰先和严黄谈了话,表达了歉意。 严黄说:“主任,没什么,你不用为难,在哪个岗位工作都是一样的。” 严黄没有意见,黄水清更没有意见,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是他通过途田明的嘴,传递给涂百顺一条“群众的反映”,说很多职工群众对非党员同志管理干部有意见,于是,涂百顺就顺理成章地将这条“群众的反映”反映给钱途。 钱途正愁没有惩罚严黄的理由呢,“群众的反映”就来了。 严黄和黄水清互换了办公室。 坐到了左秋的对面,严黄很满意。 “没生一点气?”左秋笑着问道。 “没有,相反,特别感谢钱总的成人之美。” “还开玩笑。这样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了。” “自由自在,我心飞翔。” “想得开就好。” “我能想得开,不知道柳峰主任是否想得开,这其实是对柳峰主任的侮辱啊。别人会通过这件事意识到,柳峰主任在钱途那里不得烟抽。” 三百0八 借人报告 很快,严黄离开干部管理高级主管岗位的消息传开了,很多不知内情的人扼腕叹息,“多好的一个苗子啊,年纪轻轻就走下坡路了。” 丁子来到了严黄办公室,“别受他的气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停薪留保。” 严黄笑着摇头,“no,我要是走了,谁来教育他?再说了,他不过就是个挥舞权力棒子的小丑,怎么可能气到我? 这两个月,你先把我们的翡翠原石还原出真面目,然后找买家,也可以通过毕成功来介绍客户,这个家伙还是有水准的,给他一定的佣金,甚至将来也可以把他聘为公司的顾问。” “已经着手在做这件事了,我找了我认识的切石师傅,手法很高超。”丁子也是个细心而又办事利落的人。 这几天,还有个心情不爽的人,就是梅晓莹。 将近三年的相处,严黄给梅晓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很多工作都是严黄主动做的,梅晓莹能够有相对多的时间照顾女儿学习。 特别是自从严黄帮助严津解决了校园霸凌危机后,严津对严黄崇拜得是五体投地,以严黄为榜样,努力学习,两次模拟考试,成绩都能达到考上清京大学的分数。 要知道,清京大学和京华大学,那可是全中国高考生梦寐以求的两座最高等级的学府。 梅晓莹把严津优秀的学业归功于严黄的拯救。 所以,梅晓莹为严黄的遭遇愤愤不平,也就格外留心严黄的消息。 昨天,要走进办公室的梅晓莹听到了黄水清在打电话,就在门外听了几句,回到家后感觉有些不对劲,今天一上班就找到严黄。 “严黄,我昨天偶然听到了黄水清打电话,提到了你,说什么‘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还说‘今后互相照应’,挂电话时说‘再见,田明’。我就在想,你的岗位被调整,是不是也和他们有关?” 严黄说道:“大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知道了。” “严黄,以后你要小心他们,黄水清这个人有些阴,途田明仗着他爸是副总,有些嚣张。” 梅晓莹走后,严黄思索了一会,觉得梅晓莹的分析有些道理,自己虽然不在乎在什么岗位,但也不允许有些人给自己蓄意使坏。 对于那些使坏的人,一旦有机会,还是要让他们尝到些苦头,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忍气吞声的。 没安生几天,针对人资部的又一件事情发生了。 经理办公会结束后,办公室秘书何超超拿着记录本来到柳峰办公室:“柳主任,刚才经理办公会研究了一项决定,让我来传达给你。” “请说,何秘书。” “从现在开始,公司任何岗位的人员调配,都需要拿到经理办公会最后研究决定。” “好的,就这些?”柳峰问道。 “涉及到你们部门的就这些。还要下发会议纪要,请您注意查收。” 柳峰到人资部担任主任后,通过调研,听取各基层单位意见,经过公司经理办公会研究,下发了员工调配管理办法。 中心思想是,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将各单位内部的人员调配权力下放给各单位,只要调配的人员符合岗位职责对人员素质的要求,各单位可自行调配,调配后报人资部备案。 人资部要对各单位的岗位调配行使监督权,若是发现有的单位滥用政策,用人不公,自行调配权将被收回,相应人员要承担责任。 这一政策受到了各单位的热烈欢迎,让人才、人力在合适的岗位发挥作用,有利于各单位整体任务和目标的实现,也是人员管理的高效措施。 如今,钱途要把所有的员工调配权力收上来,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还有待观察。 但有一点可以预见到的是:由于干预环节的增多,人员调配效率会大大降低。 在柳峰的管理理念中,职责清晰、准确,权责对等,每一个层次干好每一个层次的事情才是正理,对上越权和对下越权都是不可取的。 现在,上级提出集约化发展,但是集约可不等同于集权,搞不好就成了独断专行,会发生各种各样不正常的问题。 经理办公会纪要发下来以后,柳峰看到纪要上写的和何超超传达给自己的是一样的内容。 原本柳峰以为会看到这样的内容:根据会议纪要,人资部修改完善原有的员工岗位调配管理办法并重新下发,但是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既然没有,柳峰就决定不主动修改,留下这个漏洞。如果经理办公会研究的决定是先进的、正确的,即使纪要上没有要求修改,柳峰也会主动修改。 柳峰决定不主动修改,是因为他认为经理办公会的决定是一种管理上的倒退。 对经理办公会新的决定,有的人则开始谋划起来。 5月中旬,生技部和公司工会分别给人资部打了个报告,理由是工作繁忙,希望从基层单位借一名员工来帮忙。 生技部要借的员工是涂田明,涂田明现在在变电工区工作。 工会要借的员工是段长河,段长河现在在检修试验工区工作。 现在,严黄和黄水清互换了工作,负责员工调配管理,这两个单位的借人报告就首先到了他的手里。 严黄找出相关规定,认真研究后,去向柳峰主任报告。 柳峰主任问道:“你的意见呢?” 严黄回答道:“按照规定,在生产岗位工作的员工,本科生需要工作三年、专科生需要工作五年、中专生需要工作7年,才有资格到管理岗位工作。 这两个人都是2003年9月初正式到岗工作的,离满三年还差3个半月。我认为他们现在还不能满足到管理岗位工作的条件,不能同意两个部门的申请。” 柳峰笑了,“有理有据,同意你的意见。另外,你琢磨没琢磨这两个部门为啥现在要提出借人申请?” “我看了这两个部门的人员配置情况,各有一名员工在十月份退休。 我认为涂田明和段长河是为了先把这两个坑占上,这样等两个老员工退休后,这两个岗位到时候竞争上岗时,一方面自己先熟悉了管理业务,在和其他竞争者竞争时有了优势,另一方面,也会让一些有意者知难而退。” 严黄来柳峰办公室前是和左秋分析过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去回复这两个部门吧,现在两个人还不具备到管理岗位的条件。” “好的,主任。”严黄高兴地从柳峰办公室出来。 三百0九 不愿意讨好这样的人 严黄高兴的是,自己看不上眼的两个公子哥没有达到目的,心里痛快。 更高兴的是,柳峰没有因为两个人的背景就放弃原则,网开一面,自己没有看错柳峰。 网开一面也是说得过去的,因为这是借用,而不是正式上岗,可以以此堵别人的嘴。 按说,被大领导接连找茬修理,柳峰应该表现出沮丧或者顺从,但是柳峰变得更加有定力了。 严黄和柳峰的分析完全准确,涂田明和段长河就是这么想的。 生技部主任也是领会了涂百顺的意图才提出了借用申请。而段长河,则是市总工会领导给公司工会大领导岳远华打了招呼。 而始作俑者,则是黄水清投桃报李,给两个人出的主意。 信息反馈到途田明和段长河那里,两个人既失望又生气,又无可奈何,因为人资部有依据,公司的文件规定在那里摆着,并非公报私仇。 这天,公司党委宣传部主任肖越被钱途叫到了办公室。 “肖主任,下个月你就退居二线工作了,有没有合适人选来接你的班?” 钱途的询问既让肖越有些诧异又让自己有些被重视的欣喜,没想到我行我素的钱总还能听听自己的意见。 之所以诧异,是因为询问自己接班人意见的似乎党委书记韩社更合适。 “钱总,首先谢谢领导对我的信任。 客观地说,我们部里的丁子同志就是最合适的人选,高级管理岗位,大学本科学历,理论功底不错,爱好还广泛,在古玩字画、篆刻等方面都很有造诣,人品也好,综合素质很高,写得一手好文章。” 肖越说起手下爱将来,不吝赞美之词。 “哦,听你这么说,这位丁子同志确实不错。怎么,他还懂古玩字画和篆刻?”钱途对丁子这方面的才华很感兴趣。 “是的,他的篆刻还参加过全国比赛,获得过一等奖。回去,我让丁子给您刻个名章,您检阅一下。”肖越想拉近丁子和钱途的关系。 “会篆刻的人书法一般都错不了。好,好,我就看看丁子同志的水平。” 肖越高兴地从钱途的办公室出来后,就将丁子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丁子,我刚从钱总办公室出来,我下个月就要退居二线工作了,他让我推荐一个接班人选,我推荐了你。” 丁子露出了感激神色,“主任,谢谢您还想着栽培我。” “必须的,跟我干了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成绩优秀,这个位置你接我最放心。 不过,我把你的特长向钱总介绍的时候,钱总对你的篆刻比较感兴趣,我就顺势说回来让你给他刻个名章。 我想这也是好事,你就抓点紧,找个好点的料子,给他刻个章,你明白的。” 肖越觉得事关丁子前途的大事,丁子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没想到,丁子却没有马上接话,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的话,会不会让别人认为我是给钱总送了一个章才获得了这个职位,有贿赂嫌疑?” “你想多了,没人会这么想的,再说了,别人又不知道你送给了他一个章。”肖越劝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个手下有的方面有些轴。 “我回去再想想。”丁子还是没有马上答应。 “想想可以,但是得快一点,我听说,这个钱总喜欢用靠近自己的人。 虽然我也反感请客送礼拉关系这一套,但是碰上这样一个领导,你还是要灵活些,别因小失大啊!”肖越说的很透彻了。 “我尽快,谢谢肖主任。” 丁子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也没有马上拒绝,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确实由于钱途对严黄的做法而反感他,不愿意讨好这样的人,另一方面由于肖越对自己很器重不忍心当面拂了他的好意。 同时还有一点点心理落差。 肖越无疑是对自己很好的领导,平时做人也很周正,因为做的是思想政治工作,从来不搞歪门邪道。没想到为了丁子的前途,竟然给丁子出了个给钱途刻一枚章的主意。 其实,丁子内心是下定了决心的,不会给钱途刻章。 和肖越谈话之后,钱途本以为丁子会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给自己奉上一枚精心篆刻的名章,却迟迟不见丁子上门。 肖越期间也催促过丁子几次,直至钱途进行了自己上任以来第二次干部调整,也没有见到丁子的刻章。 肖越光荣地退居了二线,心里却在叹息丁子丧失了一次难得的上进机会。 因为一枚章,钱途放弃了丁子。 对于一个不重视、不跪舔自己的人,哪怕他再有能力,自己也不会用。 在党委会上,韩社也为丁子进行了争取。 钱途说:“没办法,党委宣传部只有一个正职职位,丁子同志上不了。” “可以先从副职干起吗。”韩社建议道。 先干副职这个道理钱途当然懂,但是钱途就是不想让丁子上位。 接替肖越的是新闻中心主任李江勇,李江勇虽然是新闻中心主任,由于隶属于思政部,算是副职,这次提拔为正职。 新闻中心主任由新闻中心的高管张弘接任。 李江勇和张弘都很高兴,对钱途很是感激,事后,都分别到钱途办公室表示了感谢,也表达了为钱途服务好的决心。 被提拔到党委宣传部担任主任,李江勇固然高兴,一想到面对本该被提拔而又没有被提拔的下属丁子,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滋味。 虽说丁子没有被提拔和自己关系不大,更非自己使坏的缘故,依然觉得要找个机会好好和丁子谈谈,别让丁子产生什么误解影响工作。 然而还没来得及谈,上任的第三天,李江勇接到了丁子的停薪留保申请,李江勇有些措手不及,对丁子劝说挽留无果后,急急忙忙赶到钱途办公室来汇报。 “你怎么看这件事情?”钱途问道。 钱途还是有一些诧异的,先是严黄主动辞去主任助理职务,接着这名叫做丁子的更狠,主动停薪留保。 “我估计还是丁子同志因为没有提拔有情绪,一时冲动提交了申请。” “你没有问过他出去后想干啥?” “问了,听他的意思是先休息休息再说。” “你觉得他会不会认为你离不开他,拿我们一把,如果我们给他个类似于下次干部调整时会考虑他的承诺,他就不会走了。” “也有这个可能,这样他留下来,会觉得我们欠他的。” “他想占据主动,我们就偏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就答应他停薪留保,看他接下来是否真走,真履行手续。” “他要是真走呢?” “如果是真的,说明他想好了后路,那还就不让他走了,除非他辞职而不是停薪留保。停薪留保是企业和员工双方同意达成一致后才能办理手续。”钱途阴阴地说道。 三百一十 确实是领导不同意 钱途的意见让李江勇暗暗叫苦,真要是这样,自己不就把丁子得罪了吗,以后丁子真要和自己对着干,这工作还能顺利开展吗? 带着惴惴的心情,李江勇将丁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主任,找我什么事情。”丁子以为李江勇同意了自己的申请。 “丁子,你想办停薪留保,是真的?” “当然,否则我提出申请干什么?” “丁子,我是这么想的,如果你是因为这次干部调整没有涉及到你大可不必有情绪,因为你还年轻,说不定下次就轮到你了。我希望你三思,别毁了自己前程。” “李主任,谢谢你的提醒。你的意思是,我下次有机会?”丁子装出动心的样子。 李江勇看在眼里,觉得丁子还真有可能是在耍心机,以停薪留保作为威胁的筹码,实际上是为了得到下次提拔的承诺。 “我也不敢保证,但是我相信凭你的能力和水平,还是有机会的。” “也就是说,您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可能提拔也可能提拔不了。” “你要理解,我又不是钱总,不可能给你一个肯定的说法。” “既然这样还是算了吧,我还是停薪留保吧。” 丁子这句话在李江勇看来不是真心话,还是为了给自己争得筹码,既然这样,我就答应你,看看出乎你预料的表情。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就只能忍痛割爱了,我同意你停薪留保。” 说完,李江勇紧紧地盯着丁子的表情,希望看到丁子一刹那失望、反悔甚至请求留下来的打脸状态。 李江勇没有看到。 丁子反而神色平静,“主任,你既然同意了,请在我的申请上签字吧。” 听到丁子的话,李江勇一时心慌了。丁子这是真要离开啊,如果是这剧情,按照钱途的要求,就不能同意他走。 可是刚刚自己还说同意丁子停薪留保的,自己不能立刻变脸又不同意了吧?没理由啊。 同意还是不同意本来不是一件难事,由于有太多的用意在里面,一下子变成了扎手的事情。 “这个,签字还是要签的,只是,我还要先请示一下领导。” “主任,我也不逼你,你说请示领导就请尽快请示吧,这种状况,我们都比较尴尬不是?” “好,你先回去,我和领导研究一下。” 丁子从李江勇办公室出来,没有回到自己办公室,而是直接敲响了韩社的办公室。 丁子以为,李江勇是要和韩社商量,所以就先来和韩社打个招呼,谋得韩社的支持。 韩社一直是很喜欢丁子的,否则也不会在党委会上为丁子说话。 见丁子进来,韩社还以为是丁子是找自己来说道说道提拔的事情呢。 于是,韩社主动开口道:“丁子,你没有被提拔确实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尽快平复情绪,继续做好本职工作,是人才就不会被埋没的。” 丁子感叹地说道:“谢谢书记的关心,您要是总经理就好了。我来,是想请书记成全,同意我停薪留保,一会儿,我们主任可能找你来商量这件事情。” “停薪留保?怎么,你要停薪留保?”当听清楚丁子的来意后,韩社不免为丁子的选择感到突然。 因为在他看来,丁子无疑在仕途上还是有希望的,只是可能还要等待。 肖越在退下来后,也将自己给丁子出的主意而丁子并没有听从的事情和韩社讲过,韩社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倒是钦佩丁子有骨气的所为。 先是严黄辞去助理职务,现在党委口优秀的后备人才中的丁子又要停薪留保,韩社为公司在目前人才使用上的问题感到心痛,也舍不得丁子离开。 “丁子,没有为你的提拔起到作用,我感到内心有愧啊。不过,我还是请你慎重地考虑停薪留保的事情,不能因为一次的不如意就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书记,我听说了,你在党委会上为我说话,我从内心感激你。 不过,我停薪留保,也不完全是为了职务的事情,更主要的还是出于爱好的需要。 人生易老,我想趁着自己还有些激情,努一把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样,即使没有成功,也不留遗憾了。” 见丁子这样说,韩社决定不再劝了。 “人各有志,我不想多说什么来劝你留下,我年底前就要退居二线了,目前的状况我也不敢说能为你做成什么,既然你选择离开,我就祝福你成功吧。” “谢谢书记,等你退居二线了,我们继续保持联系,有时间你就找我去散散心。” “我会的,江勇主任若是找我商量你的事,我就告送他我同意你的选择。” “谢谢书记!”有韩社书记的支持,丁子觉得自己停薪留职的事情没问题了。 这时,丁子的手机响了,是李江勇打过来的。 “丁子,对不起,和领导商量了一下,觉得你是个人才,不能同意你停薪留保。”电话那头李江勇的声音略显底气不足。 丁子一愣,自己一直在韩社这里,没见李江勇来找韩书记商量啊,电话也肯定没打过啊。 丁子看了韩书记一眼,问道:“主任,你找领导商量过了?领导不同意?” “商量过了。” “主任,你这样不诚实不好吧?” “不诚实?我没有骗你,确实是领导不同意。” “好,请你告诉我,你和哪个领导商量的?你千万别告送我你是和韩书记商量的,因为我一直就在韩书记的办公室。” 丁子意识到了李江勇请示了谁,此时不介意给李江勇上点眼药。 韩社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对严黄说:“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马上。” “主任,传达韩书记的旨意,请你马上到韩书记的办公室来一下。” 李江勇听了,叫苦不迭。 韩社书记,虽然影响力已经下降了,还依然是他惹不起的存在,是他的顶头上司。 可是,自己并没有首先将丁子停薪留保的事情报告给给自己的直接领导韩社书记。 韩社书记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待自己? 那还用想吗? 李江勇一阵揪心。 三百一十一 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向钱总汇报 很快,李江勇出现在了韩社书记和丁子面前。 “书记,您找我?”李江勇有些畏惧韩社书记的目光。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是这样书记,丁子同志想停薪留保,开始我同意了,后来我又觉得有些可惜,对我们宣传工作也是个损失,又不想让丁子同志走了。” 李江勇不敢说不同意丁子辞职是钱途的意见。 李江勇低着头说完上述的话,既不敢看韩社,也不好意思看着丁子,内心有愧。 “这么说,你刚才所谓的和领导商量过了,实际上是没有商量过,是你自己不同意丁子停薪留保,但又怕丁子对你不满意,推卸责任甩锅给给领导了? 那你说说吧,你是想把锅甩给我呢,还是想甩给钱总?” 韩社玩味地讥讽道,语气中的不满吓得李江勇出了一身冷汗。 “对不起书记,是我言语失当,没有斟酌就随口那么一说,造成了您的误解。” 此话一出口,李江勇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 李江勇这是批评领导没有深刻理解他的用意吗? 果然,韩社嘲讽道:“对不起啊,江勇主任,我没能深刻领会理解你的真实意图,误会了你的意思。丁子,你听明白了吧,是江勇主任一个人不希望你离开,可别赖上我和钱总啊。” 看着李江勇的囧样,听着韩社的冷言冷语,丁子只想笑。 李江勇此时愈加体会到夹在两个不和睦的大佬之间是多么的难受。 其实,韩社明白,李江勇是不会阻拦丁子走的,守着一个和他离心离德的下属,他也不舒服。 他也确实请示领导了,请示的领导是钱途。 不同意丁子离开的,肯定也是钱途。 意识到李江勇越过自己去请示钱途,韩社决定让李江勇继续难受下去。 “江勇啊,你和丁子开始谈话时,代表你们部门同意他停薪留保的意思表达是清楚的,然后你出于谨慎的需要,又说还要请示一下领导也是应该的,毕竟谁也不希望有用的人才离开。 但是你不能还没有请示领导就替领导做主,你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 “就是啊,就拿现在来讲,你还想请示一下我、和我商量一下丁子的事情吗?” 韩社拿出了和蔼可亲的口气问李江勇,但这是一个坑。 李江勇又不傻,说不想请示了,这说明你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啊,严重点说,你没有组织原则啊。 李江勇这会儿只能说:“当然想请示书记了,书记,您给个指示。” 李江勇希望韩社书记也不同意丁子离开,这样一切烦恼就解决了。 李江勇是有一点侥幸心理的,刚才韩书记也说了,“谁也不希望有用的人才离开”,丁子是人才,你就别让他走了。 “谈不上指示,如果是指示,你就要贯彻执行了。我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意见,我同意丁子同志停薪留保。 丁子是你的人,还是主要由你来做决定,我和钱总无论是谁,干涉太多,都是越权。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韩社没有继续逼问下去,他还是要给李江勇留些面子。 回到李江勇办公室,李江勇对丁子说:“丁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主任,事已至此,您觉得我还有考虑的必要吗?我知道您很为难,这个‘难’,直截了当地说来自钱总,我说的对吗?” “丁子,你不要多想,其实,我是真的觉得…” “打住,主任,我们就不要兜圈子了。我就问你,这个字你签不签?你要签,今后我把您当朋友。 你要不签,我也不把你当敌人,我理解你,毕竟钱总发话了,你不得不遵守。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和钱总的事情了。但是,我不能保证你不会被误伤。”丁子口气变得冷冽起来。 “我再考虑一下。” “好吧,你要考虑好了,明天通知我一声。如果没有考虑好,就不必通知我了。”丁子说完,直接走出了李江勇的办公室。 李江勇头痛不已。 直到第二天下班,李江勇也没有下定决心,丁子也真没有再找他。 下班后,丁子找了严黄,将严黄叫到了顶楼的平台。 “有事儿,丁哥?” “遇到点麻烦。”接着,丁子就把自己停薪留保遇到的阻碍述说了一遍。 “这个钱途为什么会阻止你啊。” “估计和我不会来事儿有关系。” 丁子又把当初肖越劝自己给钱途刻个章的原委又讲述一遍。 “你这个丁哥啊,我真的喜欢,你做的没错,有骨气,好极了。”严黄赞扬道。 “骨气是有了,这不,人家也开始秋后算账了。” “没关系,我们共同面对。明天,我约一下钱途,请他接见我们,我就不信这个邪?” “你有办法?” “现在还没有,想一晚上就有了。” 严黄没有想一晚上,只想了5分钟。 丁子倒是琢磨了很长时间。 先是琢磨见到钱途时和钱途说什么才能让钱途同意自己停薪留保,接着琢磨如果钱途还是不同意,严黄会怎么做使得钱途同意自己停薪留保。 想来想去觉得两个人在钱途面前还是比较弱小,钱途连韩社书记都不太放在眼里,何况两个小职员? 早晨上班后严黄给办公室主任杨秋雨打了个电话,请他根据钱途的今日工作安排约个和钱总见面的时间。 杨秋雨说:“今天钱总事情不多,应该有时间,我过去请示一下他。” “谢谢杨主任,你告送钱总,就说我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向钱总汇报。” 既然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杨秋雨不敢耽误,马上到钱途办公室。 钱途是不想见严黄的,可是又禁不住想知道“极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让他现在就来吧。”钱途吩咐道。 杨秋雨赶紧通知了严黄。 当严黄和丁子一同出现在钱途办公室时,钱途皱了一下眉,这两个人怎么一起来了。 严黄注意到了钱途神色的变化,这说明自己和丁子是能够给钱途带来点压力和不安的人。 三百一十二 这是在威胁我吗? 严黄和丁子坐到了钱途办公桌的对面,并非向来汇报工作的人那样坐直身体略微前倾,以示对钱途的尊敬,而是双双懒懒地靠住椅背,双臂随意地放在扶手上。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平等中带有的压迫感的姿势,还有点不把你当回事的意味。 钱途的不快涌了上来,但是碰上这样的两个人也只能忍着。 “说吧,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向我汇报。” “不是汇报,是我们心中有个疑惑和钱总沟通一下。”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汇报,你们可以走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这么说钱总是不想和我们沟通了?” “你们可以和你们的直接领导沟通,不必越级和我来说。” “可我们的这个疑惑都和钱总有关,如果钱总不和我们沟通,在钱总身上就真的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严黄的话和冷静微笑的神态竟然让钱途连着自己给自己提了两三个问题:这是在威胁我吗?难道我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我能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钱途的脑子迅速地思考,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把柄攥在严黄手里,那就听听他说什么。 “既然你说心中有个疑惑和我有关,我姑且就听一听。” “什么叫姑且啊?既然钱总这么勉强,我们就不沟通了,我们去和愿意听我们讲话的人沟通。丁哥,我们走吧,别耽误钱总宝贵的时间了。” 丁子听话地站起来,两个人这就要走。 钱途又气又恼又无奈,碰上两个刺头员工还真头疼。 他不能让两个人就这样离开,谁知道他们去和愿意听他们讲话的人是谁、说什么呢?万一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呢? “我用词不当,还是坐下来说说吧。”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坐下了,丁子暗自痛快。 “钱总来鹰岛市工作一年了,我们以前不认识,自然没有什么过节在里面。 可是我们心中的疑惑是,似乎钱总对我们很不友好,是我们哪里得罪钱总了?请钱总给我们解释一下。” “我觉得不需要解释,是你们太敏感了,我没有任何针对你们的意思和行为。” “钱总的说法我们不能认同。先说我吧,四个中层助理提拔了三个,独剩我一个。 行,既然我不招领导待见,我就再退一步,把助理职务也辞掉,该让你们高兴了吧? 没想到,工作岗位又被你调整了,下一步是不是把我开除,你才真的放过我啊? 下面再说说丁子同志,本该提拔却不被提拔,丁子想得开,既然也不招领导待见,就别在领导眼前晃了,停薪留保吧。 嘿,领导和丁子膘上劲了,你不是想走吗,就不同意你走。 我们两个,不是自吹自擂,还算是个优秀员工吧?没有什么歪门邪道吧? 受到这种不公正对待,我们没有闹,没有和别人诉说委屈,不断退让,却换不来领导的停止伤害更不用说同情。 钱总,你是鹰岛电力的主官,面对我们的境况,你给我们一个心服口服的解释。” “我还是那句话,是你们太敏感了,我问心无愧。公司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大局出发,全盘考虑,希望你们理解。” “那好,我再退一步,我的情况就不说了。我丁哥想停薪留保,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 “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不同意呢?” “很简单啊,李江勇主任满口答应我丁哥停薪留保,后来又说找领导请示一下,紧接着就告送我丁哥不同意他停薪留保,而李主任又没有请示韩社书记,显然,请示的是钱总啦。 说到这儿,你可千万别以为李主任出卖了你,李主任到现在都没有说是你说的,是我们的推测。” 钱途很是恼火,不管李江勇是怎么表达的,严黄和丁子都认定了是自己不同意。又一想,我是总经理,我不同意你们又奈我何? “我有我的考虑,我不可能放任公司的人才流失而无动于衷。” “钱总,你说的太冠冕堂皇了也太虚伪了,既然你认识到我丁哥是人才,你为什么不重用他、给他一个给公司做更大贡献的舞台呢? 算了吧,钱总,究竟为什么不提拔他,只有你心里最清楚。 不多说了,你就明确地告送我们,你,同意不同意我丁哥停薪留保?”严黄的口气开始变得咄咄逼人。 “我要说‘不’呢?”钱途有点叫板的意思。 只不过向一个下级叫板有点仗势欺人了。 “你可以说不,我们被逼无奈,只能向上级反映、让上级替我们说句公道话了。” “向上级反映,是想向顺流总反映吗?我知道顺流总在鹰岛工作时对你不错,但是我更相信顺流总会明辨是非,不偏听偏信。” “你想错了,我怎么忍心给顺流总添麻烦?否则,不又给别有用心的人增添了口实吗? 会说他‘离开鹰岛电力了,还对鹰岛电力工作指手画脚’?我就找和你关系不错的孟几回反映情况吧,看看这位领导是否能秉以公心。” “严黄,你直呼领导的名字是不是不太礼貌?”钱途教训的口吻。 “名字就是用来叫的,不过我这个人谦虚,接受你的意见,叫他孟副总。借用一下你的电话,我给这个孟副总打个电话,反映一下我们的意见。” 说完,也不等钱途同意,直接拿过电话来,拨通了孟几回的系统内电话。 还好,孟几回在办公室,看见来电显示,神情舒展地开了口:“小钱啊,昨天才打过电话今天又打,有事情?” “孟副总,我不是小钱,是受了委屈向你反映情况的小严,严黄。在我们钱总的办公室借用了他的电话。听你的语气,你和我们钱总关系密切、互动频繁啊?” 电话那头的孟几回一激灵,竟然是严黄,什么情况? “是你啊,有事儿?” “有啊,上次在省公司,你和我说的,有事儿给你打电话,这不,我这儿有事了,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什么事儿非得和我说,钱总不能解决吗?” “钱总能解决,可是他不想解决。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我只能求助孟副总也压一压他了,谁让你是他的领导还和他关系密切呢? 说心里话,本不想找你的,可是一直被钱总针对,我生气了。如果孟副总不帮我,我就只能求助于孟副总的上级了,好好地表扬表扬你们。” 三百一十三 把柄就是拿来用的 孟几回心往下一沉,原以为不会和严黄发生交集,不会受到严黄的威胁,还是躲不过去。 “究竟什么事啊?” “很简单的一件事,我的一位哥们应该被提拔结果被打压。 他不想成为领导的眼中钉,就打算离开公司自己到外面去闯荡,想办理停薪留保,符合公司规定,钱总就是不同意,你说欺负人不? 作为一个执掌一方权力的领导,是太牛逼呢、还是太小心眼、还是太下作?” 严黄连着用了几个气懵钱途的“好词”,惊得那边的孟几回心突突地跳,严黄这是怒了,完全撕破了脸皮。 孟几回知道钱途的性格,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严黄说的肯定是真的。 由于牵扯到自己的隐私,严黄这个忙是必须帮的,也不得不帮,否则谁知道严黄向上反映不会把自己的事情鼓捣出来? 更何况这是小事一桩。 “严黄,你把电话交给钱总。” 严黄把电话递给钱途。 钱途在一旁听着和观察着严黄与孟几回的对话与神态,心里不由得翻江倒海。 严黄敢这样直白毫不隐晦地和孟几回讲话,说明严黄和孟几回之间的关系,绝不是自己以前认为的那么简单。 看来,自己还是幼稚了。 钱途接过电话说道:“孟总,您讲。” “小钱,得饶人处且饶人,矛盾激化了得不偿失,不就是个停薪留保吗,答应他们吧。” “好的,孟总,听您的,我会注意的,再见。” 放下电话,钱途迅速换成了一副笑脸。 “严黄,虽然我内心里还是不希望丁子同志离开,因为本来我的想法是下次干部调整时安排他,但是孟副总的意见我还是要听的,这叫尊敬领导。好了,我同意了。” “还是当领导好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官大一级压死人。” 严黄调侃着,接着又对丁子说道:“给你们主任打电话,让他到钱总办公室来,现场办公,免得夜长梦多。” 说这话时,俨然这个屋子的掌控者是严黄而非公司总经理钱途,钱途感受到了一丝被剥夺权力的气氛,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也没有再表达出来。 他看不懂严黄了。 丁子给李江勇打了电话。 李江勇知道丁子这会儿在钱途办公室,不免内心胆突突的有点畏惧过来,不知道见面后会被钱途怎么一通训。 看着进屋李江勇胆怯的样子,严黄笑着安慰道:“李主任,别害怕,我们可没有告你的状,也没有说是你说的钱总不同意。 我们已经和钱总说明了,是我们自己推测的。还好,钱总通情达理,和他沟通后他同意了。” 李江勇将询问的目光移向了钱途,钱途点点头,说道:“我同意了,回去给他办手续吧。” 一个之前态度强硬的总经理就这么妥协了?李江勇难以置信。 李江勇事后很想知道钱总是怎么同意的,但是他不敢问钱途。 他问了严黄和丁子,严黄和丁子却不告诉他。 对于李江勇这样的人,严黄觉得有点悲哀。 不了解详情李江勇很难受,也很忐忑。 严黄在钱途办公室的表现丁子很佩服、很爽也很意外。尤其是孟几回替严黄说话,让丁子觉得不可思议。 “严黄,能透露一下吗?你是否和孟几回的关系很好?” “没什么深情厚谊,他也不是一个值得尊重的领导。” “那就是他有把柄在你手里了?” “也算是吧。” “利用别人的把柄来办自己的事情好像有点……,怎么说呢,用哪个词合适呢?” “别多想了,有时候,把柄就是拿来用的,只要你不干坏事,就不要有什么不适和愧疚的感觉。” “也是,也是,我有什么可内疚的,我本来就是个受害者,我不向他们争取权益已经很对得起他们了。” 丁子的事情办妥了,严黄又收了一员大将。 严黄还有一件特别高兴的事情,就是赌石买来的翡翠原石除了有两块石头不尽人意外,都开出了相当不错的质地, 那块七彩翡翠原石被留了下来,当做将来公司的镇店之宝。其余的石头,大部分都卖给了珠宝商人,竟然卖了2400万元。 严黄和丁子、飞雪商量后,决定成立“方寸珠宝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金2000万元,其中魏飞雪和丁子各占10%股份,严黄占了80%股份。 剩下的400万元,丁子和魏飞雪各分走40万元,严黄拿走了320万元。 剩下的翡翠原石,就做成镯子、项链,大家分了。 魏飞雪送给左秋一套,严黄送给翠翠一套。 丁子的夫人已经彻底不责怪丁子停薪留保的举动了,眼前就有看得见的实惠,远超在鹰岛电力所得。 严黄和丁子商量,公司近几年内,主要以宝石原料、珍贵木材收储业务为主,公司将来面对的客户是珠宝商、家具商和收藏者。 “当务之急,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场地要足够大。”严黄说道。 丁子说:“我已经看好一个地方了,你看合适不合适。 这个地方在郊区,是个新成立的工业园区,有优惠政策,我们和园区委员会签个土地使用合同,自己盖综合办公楼、盖仓库,能节省很多费用。” “很好,丁哥,还有人员招聘、公司注册等事项你就多费心吧。” 严黄很满意丁子的上心。 进入七月,叶云洁告送严黄,他们竞拍的桃子可以采摘了,风调雨顺、阳光充分的缘故,品质特别好。 村主任李大有说,这是品质最好的一年。 前两天,有人找他,想高价收购,李大有说,可以,大小不分,3800元一个。 “太夸张了吧,老李,天上的仙桃也不值这个价啊?” 李大有拿出了合同,上面清晰地标注:违约金是桃子价格的100倍。“明白了吧,只有这个价,自己才能付得起违约金,还得搭上不讲信誉的名声。” 来人知难而退。 李大有依靠当初和严黄约定的违约条款,成功又不伤人地拒绝了很多关系户。 一般的买桃人李大有可以应付,没过几天,一个不是一般的人让他真的犯难了。 三百一十四 难答对的是开口要的人 叶云洁按照严黄的要求,拍买成功后,就一直负责和李大有联系,不时到桃园视察一番,关注着桃子的成长,还时常拍些照片发给严黄。 到了成熟后期的桃子,幽深的绿叶衬托着红艳的桃子,诱惑之态就像妩媚的女子,比王母娘娘的蟠桃还让人垂涎欲滴,眼睛舍不得离开。 幽翠厚实的叶子保卫着犹如蕴含着灵气的桃子,怎么看,都像出自大家之手的艺术品。 采摘之前,叶云洁制作了漂亮的礼盒和保护桃子的蓬松编套,按照三个档次分为20个一箱、15个一箱和10个一箱,三个档次的桃子味道是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 这些桃子严黄并不准备拿出来卖,是用来送人的。送给自己参股的公司、送给六合兄弟plus二、送给好友其中包括杨秀奇和何飞龙,一算下来,还紧巴巴的。 找了快递公司,签了冷链运输合同,这些鲜美的桃子以最快的速度被送达目的地。 这么好的桃子,自己身边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每人分得两箱。 严黄将左秋、魏飞雪、包与纳新、叶云洁、丁子叫到方寸小厨,加上翠翠开了个品桃盛会。 三个档次的桃子,切开分吃,吃到嘴里,大家都有一种吃出了王母娘娘蟠桃宴上仙桃的感觉。 真的太好吃了,果肉细致密实,糯而不散、不塌,果汁甜而不腻,还有一种特殊的浓郁芬芳弥漫在口腔,沉醉在味觉之美之爽中仿佛坐在了云上。 大家沉浸在美味之中的时候,一个严黄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过来,打电话的是卓美玉,而和严黄说话的不是她是她的父亲卓凡。 “严黄小兄弟,我是卓凡,想不到是我吧?” 电话那头,一个中气十足的老者哈哈笑着说道,明显洋溢着十分愉快心情。 “卓老,是您啊,我很意外,也很高兴。” “给你打电话只是想告送你,我现在在北京,恰巧很幸运地吃到了你送来的桃子,真的好吃啊,是我吃过的最美味的桃子。” “卓老,真是意外之喜。您在北京停留几天?我去看您。”严黄问道。 “很遗憾我们这次见不了面了,一会儿我就要去机场飞米国处理一些事情,不过吃了你的桃子我估计这趟米国之行一定会很顺利的。” “卓老,太遗憾了,北京距离鹰岛很近的,如果不是你要去米国,我一定会请您到鹰岛休息几天。” “谢谢严黄,以后一定会有机会的。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上车了,再见!” “再见卓老,一路顺风!”放下电话,严黄十分兴奋,自己送出的桃子竟然让卓凡品尝到了,还真是有缘。 魏飞雪问左秋:“这个卓老是谁?你和他很熟?” 左秋说道:“香港的一个顶级大老板,严黄的忘年交。” 叶云洁听了,禁不住感叹,真牛,连香港的大老板都是他的朋友,难怪严黄邀请自己做他的私人财务助理,说不定严黄的事业,将来达到现在的自己都不敢想象的程度。 这时,叶云洁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叶云洁接起了电话,“你好,李主任。” 来电话的人是桃源村村主任李大有。 “妹子,桃子还满意吧?”李大有得意而又讨好的声调。 “确实不错,李主任,是在电话回访vip吗?”叶云洁打趣道。 “说实话,不是。我是向你求援的。”李大有实话实说。 “说笑了,李主任,您一个大主任,我一个弱女子,可是没什么能耐能帮到你。” “妹子,别逗我了,我就是一个农民,和你们城里人没法比。而且,这件事别人帮不了,还就是你能帮我。” “我倒是好奇了,说说看。” “桃子,能不能匀给我10箱?价格吗,好说,翻一番都行。” 李大有说这话时有些尴尬,自己是卖家,反过来还要从买家手里高价回购。吃一堑长一智,明年的桃子自己要留一些。 “这事啊,我还真是无能为力。我们老板已经将桃子分发出去了,今天早晨,快递已经开始投送了。” “啊,这么快。” “你知道的,桃子放不了几天。” “就没有留几箱?” “真没有,都分完了。你不信?我们严总就在我身边,你问他。” “好好,你把电话给他。” “你等一下。” 叶云洁小声将李大有的请求给严黄讲述了一遍。 “李主任,你好,我是严黄,叶云洁没有骗你,真的分完了。” “这可糟了,怎么办呢?”李大有唉声叹气起来。 “李主任,不就是几箱桃子吗,把你愁成这样。” “严总不知,这些天,不少人向我讨要桃子,有的人是高价买,有的人是开口要。高价买的好答对,把我们的合同往外一拿,100倍的违约金就把他们劝退了。” “李主任,你现在彻底明白我要和你定下100倍违约金的用意了吧。” “严黄老弟,你还真有先见之明,这个违约条款省了我不少事儿,还避免了得罪人。” “那你还有什么为难的?” “刚才我说了,拿钱买的好答对,难答对的是开口要的人,都是上级,或者上级的上级。 绝大多数上级还比较通情达理,看了我们的合同表示了理解,再加上我说再过20天,其它桃子就大批量熟了,不就是晚吃几天吗。” “你们桃源村的其他桃子,应该比桃王区的桃子品质差不了太多吧。” “口感上还是有些差异的,但是也确实差不了太多。 可是,现在和我开口要桃子的人说等不了二十天,而且一开口就是十箱,你说,桃子都到了你这儿,这难题我无解啊? 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向你开口,没想到,兄弟你的行动也太快了。” “是谁让你这么为难啊?” “也是一个老熟人,如果仅仅是熟人也就算了,关键这个熟人是个大官,这个大官还不是为自己要的,是为领导要的,听说领导有重要用途。 你说,因为没有满足领导的要求,耽误了领导的大事,我是不是责任大了?” “你多虑了,不就是几箱桃子吗,还能耽误什么大事?你没把我们的合同给他看?” “给他看他不看,不讲理啊。他说了,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政治任务成了强力说辞了,这个大官是谁啊,方便说吗?” “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是市政府秘书长韩四时。” “韩四时,一不留神,他都当秘书长了?” “前几天刚调整的,干劲正足,也许是和我比较熟的缘故,和我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怎么,你认识他?” “认识。这样,李主任,你也不要为难,你告送他,桃子被我买走了,他就不会为难你了。他不知道是我买走的吧?” “不知道,你嘱咐我保密你的信息,我不会告送别人的。” “这一点你做得很好。你就和他说吧,让他直接找我,我来应付他,免得你难做。” “我这就告送他,我就在他的办公室外面,刚才他又给我施压,我才出来给你们打的电话。” 三百一十五 合同签十年 李大有一听严黄和韩四时认识,顿时压力减轻了许多,但也不太相信韩四时若是知道买桃子的人是他认识的严黄,韩四时就能放过自己,不再向自己逼要桃子。 李大有再次步入韩四时的办公室。 “问题解决了?”韩四时带着期骥的目光问道。 “秘书长,我刚才打了电话,人家已经把桃子通过快递送走了。” 李大有先说明目前桃子的情况。 韩四时也有些急了,“大有,你耽误大事了。你说说你,桃子是卖了个好价钱,也宣传了十里桃园,看似精明,但是脑子缺根弦,缺根最重要的政治弦。” “你批评的对,要不你能当秘书长,我还只是村主任,这就是差距,我服了。” 李大有心说,缺你个头,那根弦能当饭吃? “还和我贫呢,服了有用吗?桃子问题怎么解决,我可是和领导打了保票的。” “要不,你亲自找找买主?他说你认识他。” “我认识,他谁啊?”韩四时感觉到了一丝希望。 “他叫严黄。” “严黄,是这家伙啊,把桃子全部拍走的就是他?” “是他,秘书长和他很熟?” “还可以。这家伙够有钱的,把这么多桃子送给朋友,我给他打电话。” 韩四时拨通了严黄的电话。 严黄和韩四时认识两年多了,打了好几次交道,也算是一个熟人了。 “兄弟,不够意思啊,也不送我两箱桃子尝尝鲜。”一上来,韩四时先以埋怨的口吻开起了玩笑。 “不是没想到,是觉得韩秘书长什么高档水果没吃过,北方的桃子你还能看得上? 另外你也不够意思啊,高升了也不通知一声。 既然你喜欢吃桃子,我就把我准备孝敬父母的两箱桃子送给韩秘书长当贺礼,这不算贿赂吧?” “谢谢兄弟,只是,哥哥这个忙还得你帮啊,否则,哥哥在大老板那儿要失分了。” “有些难度,真的都分光了。 不过,我这还有几个好友正在和我一起品尝仙桃美味,他们这几箱还没有拿走,要不你过来也尝尝? 顺便中午我们一起吃个饭,给你夸夸官。”严黄邀请道。 “我马上过去。”吃饭事小,把这几箱桃子弄到手是大事,韩四时连忙应承。 “把大有主任一块带过来吧。” “好的。” 严黄放下电话,看向众人:“各位,市政府秘书长韩四时已经急的火上房了,你们这几箱桃子能奉献出来吗?” 大家纷纷说,大局为重,我们反正都已经吃到了。 十五分钟后,韩四时和李大有来到了方寸小厨。 严黄给大家做了介绍。 见到左秋,韩四时有一点小尴尬,即使这样,也忍不住把目光在左秋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谁让左秋美的不可方物呢。 见到包与纳新,则是热情的握手。 这不仅是当初韩四时给车前子的前行贸易有限责任公司成立时剪过彩,也因为后来包与纳新与韩四时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包与纳新也得到过韩四时的帮助。 严黄指着身边的几个人,“韩秘书长,好在我这几个朋友桃子还没来得及拿走,刚才大家也表示愿意让给韩秘书长。” “几位,多谢了,你们帮了我大忙。严黄,回头我把钱一块给你。”韩四时此时的感激之情是真实的。 “算了,几个小钱不必了,就算是我们恭喜韩秘书长高升的贺礼吧。”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韩四时十分满意,里子面子全有了。 “不过,大有主任,我们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你为难不为难?” 李大有此时已经是如释重负,痛快地说道:“严总,有什么话你就说?” “还是桃子的事情。我想明后年把这些桃子还是全部独家买下来,价格吗,每年递增5%。你觉得如何?” 李大有思考了一会儿,看向韩四时,“韩秘书长,你觉得呢?我是不是需要崩起一根政治弦?” 韩四时笑骂道:“在这等我呢?要是别人想独家包销,我要劝你三思。但是我严黄兄弟买,你还犹豫什么啊,严黄兄弟只会帮你不会坑你。 每年你的桃子都是天价,恐怕全中国的桃子属你的最贵,多好的广告效应啊,带动你的十里桃园全面走红,不签得有多傻?” “那好吧,不过,为了应对急需,每年供应你的桃子数量减少10%。” “这样的话,我们的合同就得签十年。”严黄提出了新的条件。 “成交。”这次李大有没有再犹豫,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严黄貌似有钱烧的,每年要高价买一批桃子,但是这批桃子起到的“桃王外交效应”则不可小视。 “严黄,今天中午的饭就先不吃了,我得赶紧去和大老板交差。” “理解,你就先忙去吧。” 严黄他们帮忙把12箱桃装到了韩四时带来的面包车上,韩四时高高兴兴地告别而去。 李大有比韩四时还高兴,严黄的高价桃王效应,已经让本村的十里桃园名声大噪,很多客商都纷纷预定了几年的他们村的桃子,桃子想不卖个好价钱都不可能。 说到底,还是自己有智慧啊,李大有不脸红地夸了自己一句。 李大友是去年初当上的村主任,之前一直在城里打工,是个聪明人,有了一些积蓄后,回村里办了个农副产品加工厂,镇领导看中了他的能力,动员他参选村主任,结果,众望所归,他当选了。 当选的第二年,李大友就搞了个桃子拍卖活动,让十里桃园声望大振。 要不说一个好的带头人就是一方致富的希望呢。 翠翠的两箱留下了,分给员工们一起品尝,严黄有意识地要打造方寸小厨的家文化。 桃子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严黄要认真研究研究股市了。 严黄此时手里有300多万元现金,没有其他用途,而股市一波大牛市的势头已经很明显,严黄毫不犹豫地把资金全部投进了股市,先挣上一波热钱再说。 至此,严黄亲自操刀的股市资金已经超过了600万元,加上此时左秋的股市资金,共有700多万元。 这数字,妥妥的大户。 周五下午,严黄意外地接到了杨秀奇的电话。 “你好,杨队。” “严黄,有一段时间没来我这儿了,怎么,觉得我这座庙小啦?” “哪敢,只要杨队舍得子弹,我随时报到。桃子好吃吗?” “谢谢你,送这么好的桃子给我,看来,我给严黄留下的印象还行。” “不是还行,是很行。杨队,我也要谢谢你,让我增强了很多特别能力。”严黄在这里学到了很多特种部队战士需要掌握的生存技能。 “谢就不必了,不过我现在有个事情想请你帮忙。”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 “我现在在春月茶馆,到这儿来吧,我们当面说。” “好的,我马上过去。” 三百一十六 一种惯用借口 春月茶馆就在公司的斜对面,几分钟功夫严黄就到了。 虽然是几分钟的路程,严黄也想了很多。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当初杨秀奇想拉自己加入国家秘密组织为国效力,自己答应可以,但前提条件是拥有自由,不受组织纪律约束。 结果,自己的要求组织没有答应,但是组织也没有放弃自己,给了自己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说是危急的时候可以打这个号码得到组织的帮助。 是不是组织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呢? 茶馆服务员已经等在了门口,将严黄引到了杨秀奇所在的茶室。 “杨队,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说?” “不急,先喝杯茶,这是上等的老白茶,消暑解渴。”杨秀奇做了个喝茶的手势。 严黄端起杯,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嗯,好茶。先说事吧,一会儿慢慢品。” “我请你帮忙,你比我还急。”杨秀奇笑道。 “我这不是一直想感谢杨队,苦于没有机会吗?”严黄笑嘻嘻地说道。 “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但是先表明我的态度,这个忙你丝毫不需要勉强,更不需要因为拒绝有任何愧疚感,因为这件事,是有一定风险的。” 杨秀奇笑意褪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 “请讲。”看到杨秀奇的表情,严黄也正经起来。 “是这样,我有一个亲戚,在米国麻城理工大学博士毕业后,又在米国芝城一家实验室工作了几年,最近想从米国回来,到国内工作,需要人照顾一下。 唉,直说吧,就是对他能够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使他能平安地回到国内。” 严黄有些吃惊地问道:“回国?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怎么会有麻烦?” “也不一定真有麻烦,我和家里人只是有些担心,未雨绸缪而已。 因为我这个亲戚应该算得上是一个极为优秀的高科技人才,研究的领域又是国际前沿科技,米国那边希望他加入米国籍,他心里有爱国情结,一直没有答应。 最近他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变了,让他有些不安,他就决定马上回国。” “我有些明白了。他遭遇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吗?” “有过一次。米国国土安全部安全工作小组的一位调查员,两个月前曾经以怀疑他的电脑中有儿童色情视频为由扣留了他的电脑。 实际上,这只不过他们调查华裔科学家的一种惯用借口,一个星期后才把电脑还给了他。” “没查出什么吧?” “没有。但是米国联邦调查员善于钓鱼执法,我的这位亲戚很怕自己一不小心会中了什么圈套,所以动了赶紧回国念头。” “他随时可以回来吗?” “可以,他的实验项目已经完成,正在休假。” 在和杨秀奇的交流过程中,严黄的思维一直在运转分析,洞察到了杨秀奇为什么选择自己帮他的背后原因。 不用深说,杨秀奇的亲戚一定也是国家急需的人才。 自己既不是重要部门的公职人员也不是党员,这样的身份不引人注目。 “好吧,我答应帮你这个忙,正好我到米国也有些事情要办,通知你的亲戚做好准备吧。” “谢谢你了,严黄,你在米国也有熟人?” “有,还不止一个呢。” “你不问一问我为什么要找你帮忙?” “不该问的不问,我懂。”严黄嬉笑着说道,恢复了轻松的状态。 杨秀奇满意地笑了一下,和聪明人就是好打交道,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 “明天你来基地吧,我让教官传授给你一些侦查、反侦查、摆脱、应急、自救等一些知识和技能。” “好的,这些都是我想学习的。” “你出国所有需要的费用,由我们来出。”杨秀奇郑重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杨队,不需要。刚才我说了,我正好到米国去办一些事情,帮你是捎带脚的事情。” “虽然如此,感谢你也是必须的。到了米国后,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掉以轻心。” “我会的。” 这两天,严黄是在训练基地度过的,严黄着重接受了心理能力和辨识能力、应急能力训练。 10天后,严黄登上了下午四点钟从北京飞向米国的飞机。 严黄没有直飞芝城,而是先飞纽曼市。 这是严黄第二次去米国,第一次是为了林可儿,第二次是为了杨秀奇的表外甥,他的名字叫方硕,杨秀奇表姐的儿子。 严黄买了经济舱机票,位于飞机右侧座椅的中部位置。 坐到位置上时,右边靠窗的位置的乘客已经就位,是一位风姿绰绰的中年女士,虽然已经不是年青女性,却有着优雅的知性,皮肤白皙,眼光柔和,嘴角带着迷人的微笑。 严黄坐下后,中年女士主动向严黄问好,严黄也给以礼貌的回应。 左侧的位置空着,严黄暗自庆幸,如果一直不上人,自己还可以松快一些。 当机舱门快要关闭的时候,左侧的座位迎来了迟到的乘客,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白人男性乘客。 当这位乘客站到了严黄边上时,里面的女士轻轻地说了一句:“噢我的上帝,你怎么安排我最讨厌的家伙和我乘坐同一班飞机?” 正在将自己的背包塞进行李舱的中年男人此时也注意到了坐在里面的女人,也听到了女士的低语,不仅没有恼火,反而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嘴中还说道:“大概是上帝觉得对你的惩罚还不够吧。” 放好背包,一位空姐已经站到了身边,对迟到乘客说:“先生,请抓紧坐好,系上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滑行了。” 中年男人应了声“好的”,然后则是低下头来对严黄说:“你好先生,我可以和您换个座位吗?我和这位女士认识。” 严黄因为先前听到了靠窗女士略微抱怨的语气,拿不准是否应该满足这位中年男人的要求,于是说道:“没问题,但是我需要先征求一下这位女士的意见。” 严黄侧过头问道:“美丽的女士,你同意我和这位先生调换座位吗?” 靠窗女士面容又恢复了淡雅的笑容:“不,我希望您坐在我的身边。” 三百一十七 尾部还喷着火 严黄一摊手,对中年男人说道:“很遗憾。” 中年男人无奈,只好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嘴巴却开启了唠叨的模式。 “凯瑟琳,一个人到中国来旅游,是不是觉得很孤独?现在是不是很后悔离开我?” “不,卢比奥,你想多了,我后悔的不是离开你,而是后悔被沙子迷了眼曾经和你结为过夫妻,现在我重归自由,很快乐。” 严黄明白了,右边的女士叫凯瑟琳,左边的男士叫卢比奥,两个人曾经是夫妻,现在离婚了。 卢比奥摇摇头,说道:“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离开我你会生活的很好。”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你?”凯瑟琳没有回应卢比奥,却问起了严黄的名字。 “我叫严黄。” “严先生,您觉得我目前的状态怎么样?” “你是一位优雅的女士,气质出众,美丽迷人,充满自信。”严黄不吝好词。 “谢谢你的评价。卢比奥,听到了吗,这是客观的判断。”凯瑟琳不无得意地说道。 卢比奥把右手放在嘴边,小声地对严黄说:“别被她的优雅迷惑了,她骨子里是一个风骚的女人。”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严黄心中暗笑,卢比奥这家伙对前妻好像不太厚道,凯瑟琳即使真是这样的女人,也不该对一个陌生人泄露前妻的隐私吧? 此时的凯瑟琳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卢比奥小声说出的话还是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千万别听他的,他最擅长的就是说谎。我国有个议员和他同名,也叫卢比奥,喜欢造谣生事,和我这个前夫一个德行。” 不知道国会议员卢比奥怎么得罪了凯瑟琳,或许是恨屋及乌,或许说的就是事实。 “凯瑟琳女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印象,我记得卢比奥是参议院的议员吧,最近好像对我们不太友好,给我们造谣,说我们的人权有问题。” 严黄还真知道这个经常黑中国的参议员。 “没错,卢比奥议员对你们国家有很深的成见。 如果我有机会见到他,我会建议他到中国来实地看一看,中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举个例子说中国在职业女性带薪休产假方面就比我们国家做得好。” 凯瑟琳说的很真诚,这趟中国之行给她留下的印象不错。她若是能够和也算是大人物的卢比奥说上话的话,说明凯瑟琳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 “凯瑟琳,还是少谈政治专心当好你的作家吧。”卢比奥似是关心似是提醒。 “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凯瑟琳并不领情。 “凯瑟琳小姐是一个作家啊,佩服。”严黄对作家是很尊敬的。 “只是喜欢写些东西而已。现实中实现不了的梦想,可以在作品中实现。”凯瑟琳说了一个很多想成为作家的人的理由。 卢比奥又凑到严黄的耳边,小声嘀咕道:“好听点说,是单纯,实则是简单幼稚没脑子。” 严黄摇了摇头:“我觉得,一个好的作家,首先是简单,然后才能做到深刻。” 凯瑟琳赞许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也小声地对严黄说道:“严先生,一个沾染了铜臭味道和色情味道的人是理解不了你这句话的。” 凯瑟琳这句话不可谓不毒辣,不留情面地点出了卢比奥的两大特征,这也算是对先前卢比奥说自己风骚的又一次报复。 女人的报复向来来得很快,而且还能做到坚持。 “凯瑟琳,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不如这样吧,我们两个复合好了,你再深入地了解了解我。” “我这次来中国,学会了两句中国的谚语,一句叫做‘好马不吃回头草’,一句叫‘狗改不了吃屎’我是好马你是狗,你就不要妄想了。” 卢比奥再次小声地对严黄说:“严先生,意识到了吗?女人的绝情和粗鲁是很可怕的。” 严黄笑了笑,若判断这两位分开的原因,大概率是凯瑟琳被卢比奥严重伤害到了自尊心。 拿出耳机,严黄说道:“我要听会儿音乐,两位继续交流,不用担心打扰到我。”说完,将耳机扣在头上,不再关心离异夫妻之间的唇枪舌剑。 吃过晚餐,严黄决定好好地睡一觉。 但是飞机上的座位空间还是比较局促的,过一段时间就要调整一下姿势,求得舒服一些,再加上卢比奥还时不时发出几声讨厌的鼾声,严黄睡得并不算踏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位女性尖利的叫声一下了打破了机仓内的宁静。 人们循声望去,那是坐在严黄前排座位靠窗而坐的一位中年女姓发出来的声音,此吋,颤抖手指不停地敲打着小小的舱窗玻璃。 严黄也在这声尖叫中猛然醒来,向窗外望去。 右侧座位的乘客都伸着脖子向窗外望去,中间和左侧的乘客不明就里地往右侧张望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瑟琳的左手忽然间抓住了严黄的胳膊,微微有些颤抖地说道:“我的上帝,那是什么飞行物,尾部还喷着火?” “不会是有飞机发生事故了吧?”一个恐惧的声音响起,顿时让人们的心揪了起来。 “不,不是飞机,是导弹,没错,一定是导弹?”更惊恐的声音发出后,全部乘客都吓坏了。 严黄也看出来了,那真的是一枚正处于向斜上方飞行状态的导弹。 严黄的心也是一沉,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一旦被导弹锁定,战机都几乎毫无逃脱的可能,何况是民用客机。 “不是奔着我们来的吧?我们这可是客机啊,千万别把我们当成战机打下来。”卢比奥担心地说道。 “好像不是,始终和我们保持着很远的飞行的距离,应该不是针对我们。”严黄仔细看后分析道。 “各位赶紧祈祷吧,愿上帝保佑我们!愿佛祖保佑我们!愿真爱主保佑我们!愿众神保佑我们!导弹千万别拐弯啊!”一个男人发出一连串焦虑的祈求声音。 严黄听得直想笑,这位仁兄,你到底信仰哪位真神? 三百一十八 李逵立马两眼放光 几秒钟后,导弹不见了踪影。 乘客们悬着的、惊恐的、祈祷的心们终于安定了,随之,咒骂声、诅咒声、声讨声又开始了此起彼伏。 “太荒唐了,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民航客机被导弹伴飞,闻所未闻啊!” “混蛋,这是哪个国家的导弹,肆意妄为。真要把我们的客机打下来,这是对人类的极大犯罪。” “如果让我们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导弹,又是谁下的发射命令,我一定把他们告到联合国。” “告到联合国又如何?有的国家联合国也是管不了的。” “喂,严黄,你认为是哪个国家的导弹,是你们中国的?还是格国的?还是我们米国的?” 严黄看了看手表,说道:“我说不好,不过,我知道此时的飞机应该在大西洋的上空。” 卢比奥看了看严黄:“你这是话中有话啊。” 凯瑟琳轻笑道:“问的人蠢笨,答的人智慧。” 凯瑟琳时刻不忘打击卢比奥,这一点让严黄觉得很有趣味。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降落在了纽曼机场。 所有乘坐这班航班的乘客注定一生都不会忘记这次有着恐怖插曲体验的空中经历。 凯瑟琳对严黄印象极好,在她的要求下,严黄和她互留了电话。 卢比奥经过严黄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友好地”提醒:“别色迷心窍,你这小家伙会被她吃掉的。” 严黄回应道:“我记得凯瑟琳说我比较有智慧。” 卢比奥迅速想起了凯瑟琳说他蠢笨。 卢比奥白了他一眼,走了。 空中惊魂也让严黄有了一种感觉:这次米国之行或许不会太顺畅,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困难等待着他。 来接严黄的不是林可儿,是李逵。 严黄告诉了林可儿他要来米国,惹得林可儿激动万分。 但是严黄拒绝了林可儿的接机请求,他告送林可儿到了米国后再联系她。 李逵很高兴也很激动,他觉得严黄主动请他接机,意味着严黄越来越把自己当做亲密的兄弟。 李逵一直念念不忘和严黄拜把子那件事。 “严黄兄弟,你又帅了。一见面,李逵就亲热地给了严黄一个熊抱。” “李逵兄你要减肥了,否则就成了胖李逵了。不过也好,把络腮胡子留起来,你就真像李逵了。”严黄拍着李逵的熊腰打趣道。 “就按你说的办,明天开始留胡子。”李逵回答得干脆。 两个人说笑着上车直奔李逵已经订好的酒店。 这次见到李逵,严黄印象很好。 到了酒店,办完入住手续,李逵将严黄送入房间,对严黄说道:“严黄兄弟,你先休息,两个小时后,我们去吃午饭。” 李逵走后,严黄给左秋发了一个“顺利到达”的信息,简单地洗了个澡,睡了一小觉,就完全恢复了精神饱满状态。 下到酒店大堂,李逵已经等在了那里。 李逵将严黄带到了一家法国餐厅。 两人坐下后,李逵带着歉意说:“我们米国饭菜太单调了,这家法国餐厅在我们看来还不错,虽说法国的美食也在世界上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依然比不上中国博大精深的美食,凑合吃吧!” 李逵点了鹅肝套餐。 严黄笑道:“鹅肝不便宜,让你破费了。” “小意思,你吃好了我才心安。严黄兄弟,这次到米国来,还准备打场黑拳吗?”李逵眨了眨眼睛,促狭般说道。 “你是希望押我赢呗?”严黄明白李逵的心思。 “你要是有这个打算,我来安排。”李逵有了点认真的意思。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真想打几场,毕竟来了米国,带些米元回去是很快乐的事情。可惜这次不行,明天我要到芝城办事,然后从那里回国。” “够紧张的,芝城那边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吗” “没有。” “这么说,严黄兄弟到纽曼市是专程来看我的啦,我很感动!” “是的,除此之外,还有件事情要和李逵兄商量。” 李逵立马两眼放光:“请说,我很期待。” “我想和李逵兄合作,在米国成立个国际贸易公司,来分享今后越来越大的中米两国贸易蛋糕,李逵兄考虑一下,是否可行?” 在米国成立一家国际贸易公司,是严黄在国内时深思熟虑的计划。 中国经济的发展,对外的依存度在达到一定的体量前会逐年增长的,中国的产品未来必将全方位地走向世界,与此同时,进口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 在米国成立一家贸易公司,是因为中米这两个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之间会有巨大的贸易互补空间。 之所以考虑和李逵合作,是觉得李逵这个人还算可靠。 “这还需要考虑吗?我求之不得啊!能和严黄兄弟成立一个公司一起挣钱,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严黄的计划让李逵欢欣鼓舞。 “谢谢你的信任。李逵兄,既然如此,李逵兄认为我们这个公司注册多少资金合适?” “说来惭愧,我所有的流动资产也就是能将将凑够一百万米元,所以,我们的公司多大规模,主要取决于严黄兄弟的实力。” 李逵平时没有觉得自己钱少,但是要成立一家国际贸易公司,自己这点钱简直不叫钱了。 “咱们慢慢来,我出九百万,你出一百万,我们的公司就从一千万米元起步,可以吗?” “严黄兄弟,你再次让我刮目相看,年纪轻轻就能拥有如此财富。我同意公司就注册一千万米元,不过,我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筹集我这一百万米元。” “不急,我也需要回去筹措资金。我想我们的公司就在明年的一、二月份间成立。这期间,李逵兄就研究一下我们公司将来的业务方向和成立公司的筹备工作。” “没问题,放心吧,严黄兄弟,有了这家公司我就不必穿梭世界各地挣那点散碎银子了,可以大干一场了。” “李逵兄的汉语学的真是不错,连‘散碎银子’都知道是啥意思。” “我这个人有一个连我自己都佩服的优点,喜欢学习,尤其是中国的文化。严黄兄弟,为我们美好的未来干一杯。” 放下酒杯,两个人都很高兴,一边品尝着鹅肝美味,一边轻声地交流着今后的打算。 这时,一股青兰香气款款袭来,下意识的,嗅觉灵敏的严黄向左侧瞅了一眼,眼前瞬间一亮。 六七米处,一位容貌鲜丽、身材婀娜的美丽女人穿着一身高雅贴身的褐色裙装,袅娜生姿地走过来。 三百一十九 狄琳娜,我的女神师姐 来人脸带笑意,金黄色的浓密秀发柔顺地披洒在香肩之上,蓝眸熠熠,雪肤红唇,鹅颈秀挺,丽质天生又气质外溢,迷倒餐厅内一片男性众生。 这是严黄在米国迄今为止所看到的外国女人中最漂亮的一个,比上次来见过的罗斯的律师黑莉还要漂亮。 黑莉有妩媚的诱惑,而这个女人,美丽中透着高贵,还有一种洒脱的英姿。 如果用“千金测”的标准来衡量,这个女人可以达到900金。 严黄还注意到,在美丽女人身后还有两位身着笔挺西装的男人坐了下来,但是,一位男人的眼睛却关注着这位美丽的女人周围,另外一位男人则注视着餐厅其他方位。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严黄暗暗思询,同时对李逵说道:“李逵兄,来了一位找你的美女。” 看着这个女人走过来的态势,是奔着他们的座位来的,她不可能认识自己,则意味着是奔着李逵来的。 李逵先是快速地用餐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后才抬头相向。 面对女士,形象很重要。 “杰森,我远远地看着有点像你,果然是你。”杰森是李逵的米国名字。 “狄琳娜,我的女神师姐!”李逵一见之下竟然是满脸激动。 “杰森,在这里遇见你,还真是有点意外呢!”狄琳娜轻笑着说道。 迪琳娜对李逵很了解,这样的高档餐厅,李逵是要考虑自己的腰包的。 “这一定是上帝的安排,先告诉我,美丽的师姐,你离婚了吗?” 李逵的话让严黄一愣,米国人见面,还可以这样开场吗? “怎么,还在对我念念不忘?”狄琳娜并没有对李逵的问话反感,反而咯咯轻笑。 “忘掉女神师姐是件太困难的事情,我为什么去做呢?”李逵说的虔诚而又一本正经。 “好了,不开玩笑了,不请我坐下吗?还有你这位朋友,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吗?” “对,对,师姐,请坐。我马上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再不介绍,我的朋友都要责怪我重色轻友了。 不过,我还是先给你要杯咖啡。”李逵冲侍者一招手,“一杯拿铁。” “你好,我叫严黄,是杰森的中国朋友。”未等李逵介绍,严黄主动开口,并且伸出手和狄琳娜轻轻地握了一下手。 “你好,我是狄琳娜,杰森的大学同学,好朋友、好姐弟。” “看得出来,杰森很崇拜你。” “哪里,我也很荣幸,有这么一个幽默又好打抱不平的朋友。” 狄琳娜用赞赏的眼光看了李逵一下。 “悲惨的是,没有狄琳娜姐姐的帮助和保护,我的打抱不平只能是反受其辱。”李逵说这话时,看向狄琳娜的眼神别有意味。 “什么意思?”严黄不解地问道。 “不怕你笑话,在米国的大学校园内,种族歧视或多或少还是存在的。 我曾经因为替一位被几个白人讥讽的亚洲学生辩解了几句,后来便经常被他们取笑。 其中一次还被其中的一位白人学生喊道‘管好你自己吧,黑鬼’,恰巧这句话被我的师姐狄琳娜听到了。 师姐就将这几个学生告到了校方,校方不仅责令他们给我道了歉,还给了他们校纪处分。 师姐还对我说,以后再遇到被人欺负的事情,就通知她,她可以保护我。” “严先生,你知道你这位朋友在听到说我可以保护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吗?”狄琳娜笑着问严黄。 “他怎么说?” “我说,狄琳娜师姐,你就好人做到底,嫁给我吧,我的一生都需要你的保护。” 李逵接过了话头,主动告诉严黄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哈哈哈哈”,严黄笑了,李逵这脸皮得有一尺厚,同时也说明李逵开朗幽默的性格。 “狄琳娜小姐,我们中国有句成语,叫做‘得寸进尺’。虽然我很佩服杰森的勇气,不过我想,你要真的答应了杰森,估计他会死的很快、很惨。” “你说的没错。我当时就对杰森说:‘可以啊,不过你需要先将你的愿望昭示给我们学校的男生,宣示你的主权,我正好想清净我的耳朵呢。’我说完这话时,你猜李逵什么反应?” 狄琳娜得意地看着李逵对严黄说道。 “我听后立刻转身而逃,‘全民公敌’啊,我哪来的力量抗衡?我这熊壮的胖身体禁得住一个人揍禁不住全校男生揍啊,还是别做这个美梦了。” 李逵说完,三个人全都笑了起来,李逵一点都不尴尬,看来李逵自始至终都知道幽默就是幽默。 “虽然没有收获女神,但是狄琳娜师姐对我的保护承诺却没有失言,甚至有一次,狄琳娜还和两个白人学生动了手。” “李逵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动手这事儿应该是男人的事吧?” “李逵?噢我明白了,这是杰森的中国名字。”狄琳娜明白了严黄口中的李逵是谁。 “你可不要被狄琳娜师姐美丽的外表蒙蔽了,她学习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自由搏击,也喜欢你们中国的武术。”李逵进一步介绍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狄琳娜的气质中有英姿的成分。 “佩服,会打架的女人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严黄夸奖道。 “我同意你的说法。严先生,我懂很多中国功夫的,既然你是李逵的兄弟,在米国,我也可以保护你呦。” 狄琳娜很为自己的功夫自豪。 她哪里知道严黄的功夫之深绝不是她所能企及的,看着严黄一副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样子,竟然真的有一种保护的欲望。 “师姐,需要你保护的是我,我这位严黄兄弟你就不要费心了。”李逵话中有深意。 “那边的两位先生是狄琳娜小姐的保镖吧?”严黄示意道。 “严先生,你观察的很仔细,是的,我本来是不喜欢他们跟随的,但是我的爸爸不同意,说我家的先生正在竞选州议员,担心有人对我不利。我一个功夫在身的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还是谨慎点好,你有一个好父亲。”严黄意识到,天下的好父亲对女儿的关爱真的很一致。 “师姐的家族是个财力雄厚的大家族……” 李逵话刚出口,餐厅内却异变突起。 三百二十 一簇鲜血激射而出 “哒哒哒……” 刚要给严黄介绍狄琳娜家族情况的李逵,忽然被一阵射向屋顶的枪声惊吓得闭了嘴。 枪声一停,一道刺耳的声音随即在餐厅响起:“你们这些蛀虫,我来终结你们,让你们罪恶的灵魂,见你们的上帝去吧。” 餐厅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头套只露着眼睛、嘴和鼻子的手持自动步枪的人,在他的后背,还斜跨着一只备用的步枪。 枪手的声音,宛如魔鬼之音,顿时让餐厅里里的空气顿时冷冽到冰点,人们惊呼一声,大多数瞬间蹲了下来,有几个人惊惶地站起身想跑。 所有人都明白,这是一个要制造血腥的暴徒,生命在此刻也许就会被结束。 在米国,因为枪支泛滥的原因,每年的枪击案数不胜数,枉死的人不计其数。 严黄暗暗叫苦:“不会吧,这次来米国竟然会险象环生,在天上经历了导弹惊吓,到了地面吃个午饭又能碰到恐怖袭击。” 导弹再厉害,也只是个惊吓,毕竟没有真的发生。可是,门口的暴徒却是真实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致命的武器,每一颗子弹都可能收割一条人命。 不容严黄深想,“哒哒哒哒哒”的枪声再次骤然响起,那几个站起来想跑的人,不幸首先成了亡命的靶子。 凄惨的哭喊声和惊恐的叫声开始混杂着枪声杂乱地响起,枪手开始向餐厅内部行进,枪口左右来回地扫射着,这是要枪杀所有人的节奏。 高雅的餐厅哪里还有温馨气氛,此时成了人间地狱,不断地有人加入了死亡的行列,受伤的人发出了痛苦的嘶喊。 子弹不时地从严黄他们的头顶飞过,三个人躲在桌子下面,李逵已经吓得浑身打颤,狄琳娜则是惊恐地对她的两个保镖喊着:“赶紧还击。” 两个保镖是带着手枪的,可是,他们的火力早就被压制住了,偶尔抬手击出一枪,根本就打不准。 好在两个保镖还真的具备专业素养,不断地寻机变换位置开枪射击,但是每一次射击之后,都招致密集的还击,手枪对自动步枪还是太弱了。 也正是因为有保镖的还击,延缓了暴徒枪杀的进度,暴徒不得不把相当一部分注意力移向阻击自己的持枪者,这更激起了他的野性。 保镖移动着位置,逐渐远离狄琳娜位置,暂时减轻了狄琳娜三人的危险。 狄琳娜的心理素质还可以,安慰严黄和李逵说:“别怕,我的保镖会保护我们的。” 可是狄琳娜知道,今天,也许真的保护不了他们,包括她自己,十有八九会葬身于此。 李逵也不抱任何希望,暴徒的自动步枪威力极大,赤手空拳的人只能被动地等待着被收割生命。 狄琳娜突然发现,严黄的状态竟然是他们三人中最好的。 严黄的眼睛紧紧盯着歹徒的动向,手中不知何时将三个人咖啡杯下的瓷质小托盘拿在手中。 “你不害怕吗,严先生?”狄琳娜问道。 “害怕,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呢?” “啊!”一声中弹后的惨叫声响起,狄琳娜的一个保镖趴在了地上,脑袋上面汩汩地流出了鲜血。 狄琳娜的心被狠狠地拽了一下,死亡的阴影更进一步。 此时,枪手兴奋地高呼一声:“去死吧,混蛋。” 威胁自己的两个持枪人被自己干掉一个,下一个持枪反抗的人,是自己要首先消灭的对象。 这段时间,枪手将主要精力对准了狄琳娜的两个保镖,也间接地延缓了更多的人的迅速死亡。 枪手的枪管快速喷射着子弹,很快,枪管红了,严黄注意到了这一点。 “啊!”又是一声惨叫,狄琳娜的另一个保镖也被子弹打中了,不过是右肩部中枪,没有被打中要害,没有直接死亡。 保镖手中的枪,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两个保镖一死一伤,狄琳娜意识到,死亡时刻终于要来了。 李逵愧疚地对严黄说:“严黄兄弟,对不起,我真不该请你到这家餐厅吃饭啊。还好,去往天国路上,我来陪着你。” “别说丧气话,谁说我们一定要死呢?” “如果歹徒手里拿的是刀不是抢,哪怕是十个歹徒,有兄弟在身边我都不害怕,可是,歹徒的手里是枪啊,你空有一身本事,又怎么是子弹的对手呢?上帝啊,保佑我们吧。” 李逵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枪手又开始向餐厅里面推进,来回扫射,不断有人中枪死去,也有人受伤惨叫。 这时,枪手手中的自动步枪由于枪管变形,子弹已经打不出来了,枪手决定换枪。 由于两个持枪反抗的人一死一伤,失去了反击能力,枪手放松了警惕,将手中的步枪往前一扔,就开始从背上拿下另一支备用的步枪。 餐厅内枪声戛然而止。 而严黄等的就是这一时刻,千载难逢的救命机会。 严黄猛然从桌下站起,手一扬,一个托盘以惊人的速度,旋转着飞向正扬起脖颈从背上摘枪的枪手。 “啊!”一声不亚于中枪后的疼痛叫声响起,高速旋转的托盘准确地击在了枪手的右侧脖颈上,一簇鲜血激射而出,紧接着又一个托盘飞至,击在了枪手的两眼中间,传来了骨头的碎裂声。 第一支飞盘割断了枪手的颈部动脉,第二只飞盘毁掉了枪手的双眼。 眨眼间,枪手倒地,无声无息。 没有人发现曾经有两只飞盘从一个人手中飞出,也不知道枪手又为什么突然倒地。 狄琳娜受伤的保镖也是反应飞快,感觉到没有子弹袭来,迅速左手捡起枪,跑到倒地的枪手面前,对着枪手的头部、胸部连开数枪,枪手死的不能再死。 保镖大喊道:“快出去。” 还活着的人们猛地站起,向餐厅外跑去,跑出这个人间地狱。 所有还活着的人,除了狄琳娜和李逵,并不知道是一个中国的年轻人用两只咖啡小托盘救了自己。 狄琳娜怔怔地看着严黄,电光火石间,严黄救了自己,救了餐厅里那些没有被打死的人。 这是什么功夫?两个小托盘在严黄手里怎么会成为致命武器?这是自己以前了解的中国武林传说中的暗器功夫吗? 最让狄琳娜惊讶和敬佩的是,屠杀场景中的严黄头脑始终异常冷静,不见惊慌神态。 李逵开口了:“师姐,现在你明白我所说的‘需要你保护的是我,我这位严黄兄弟你就不要费心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此时的李逵无比的自豪。 三百二十一 霸王挑战赛 狄琳娜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自己这个师弟很了解严黄。 严黄说道:“我们也趁乱出去吧。狄琳娜小姐,不要让别人知道是我救了你们。” “为什么?你是英雄,应该被别人记住,应该受到米国政府的表彰。”狄琳娜不明白严黄为什么这么说。 “出去再说,到外面我再给你解释。”严黄三人也夹杂在人群中快速地跑出了餐厅。 拉着警笛的警车已经赶到,警察开始维护秩序,疏散人群,冲进餐厅。 远远地离开这家遭袭击的法国餐厅,三个人走进了一家咖啡店,直到这时,李逵和狄琳娜才算是平静了下来,也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安全了。 “严先生,你是一个侠客,就像蜘蛛侠一样,消灭了坏人,挽救了无辜人的生命,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狄琳娜对严黄的好感爆棚,眼睛里还有着崇拜的小星星。 “狄琳娜小姐,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就替我保守秘密。 我是一个低调的人,不愿意被人曝光,喜欢平静的生活。 另外,我也提醒你,不要让人知道保镖和你的关系,因为我们不知道这次枪击事件是孤立的事件还是有组织的恐怖事件。 如果是孤立的事件,枪手已死,你不必担心安全问题。如果是有组织的恐怖袭击,就要格外考虑恐怖组织会不会报复,毕竟你的保镖最后给枪手补了几枪。 所以,接下来,你要通过各种信息搞清楚这件事情,做好相应的防范措施。” 严黄很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师姐,严黄兄弟考虑问题很周密,你确实要引起高度注意。” 李逵认为严黄的话很有道理,惹怒了恐怖组织,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的,我会注意的。严先生,我很好奇,你的功夫到底有多高?李逵,你一定很清楚吧?” 狄琳娜满脸期待地看着两个人。 “哈哈,师姐,我只能告送你,很高很高,十个八个人根本不够我严黄兄弟揍的,是不是勾起了你拜师的欲望?” 自豪加得意一起浮现在李逵的脸上,李逵对严黄早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以教教我吗?”狄琳娜满脸真诚地开口。 “狄琳娜小姐,我哪里有李逵说的那么厉害。我明天就要飞往芝城,没有时间满足你的愿望了。如果有一天你到中国来,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好吧,严先生,我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我就先告辞了,我们中国见。” 狄琳娜接受了严黄的意见,自己的保镖一死一伤,需要抓紧妥善处理善后的事宜。 狄琳娜走后,严黄和李逵继续还没有谈完的成立贸易公司的事情。 最后,严黄对李逵说:“帮我关注一下,如果有千万米元级别以上的拳击或者格斗类赛事,我又能够参加的,可帮我联系。” 经历了空中的导弹事件和餐厅的恐袭事件,严黄对米国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自己平白受到惊扰,觉得不从米国多给自己弄些米元,有很吃亏的感受。 想起李逵在法国餐厅时提到的黑拳,就决定有合适的机会再来米国一试身手。 严黄刚说完,李逵的眼睛刷的就亮了,如果严黄真能参加奖金高的拳赛,说不定自己参股公司的钱就有着落了。 于是李逵连忙说道:“严黄兄弟,我突然想起来了,年底还真有一场大奖赛你可以参加,这场大奖赛岂止是千万级别的,而是亿元级别的比赛,也就是说,如果你赢了,可以分得一亿米元以上的奖金。” “一亿米元?”尽管严黄手里也算钱不少了,可是一亿米元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说说看,这是什么比赛?我为什么能参加?” “听我慢慢给你讲。 在我们米国,每年都有一场顶级的跨界争霸赛,由世界拳王对战综合格斗冠军,也可以说是世界拳击组织和世界综合格斗组织两大组织的巅峰对决。 每次比赛噱头十足,吸引无数眼球,是观赛者和赌博者年度无与伦比的盛事。 每次比赛组织者都会有数亿米元的收入,两个比赛选手除了有出场费外,还有比赛收入的10%作为选手的分红奖金,胜者拿其中的70%,负者拿30%。 这几年比赛,每次胜者都有一亿米元的收入。一亿米元啊,你说馋人不馋人?” “奖金确实不少,可是我又不是这两大组织的会员,也没有参加过任何正规比赛,也成不了拳王和综合格斗冠军,我怎么可以参加呢?”严黄不解地问道。 “今年的比赛,组织者增加了一场霸王挑战赛,比赛的一方是跨界争霸赛的王者,而另一方,则是民间资格挑战赛的王者。” “为什么要增加一场这样的比赛呢?” “当然是为了增加比赛收入了,有人测算,增加这样一场比赛,可以额外为比赛带来至少两亿米元以上的纯收入。” “民间挑战选手怎么产生呢,总不会谁去挑战都可以吧?” “当然不行。世界拳击组织和世界综合格斗组织会各自安排五大顶级选手作为守擂者,接受来自世界各地的民间选手的挑战,此阶段比赛称为资格挑战赛。 如果民间选手胜了自己的守擂者对手,则可以进入具有挑战争霸赛胜者的资格选手行列。 如果所有的民间选手都没能跨过守擂者这一关,则跨界挑战赛因为民间挑战选手的缺失而取消。” “民间选手挑战顶级的守擂者,恐怕没有几个人会跨过这一关吧?” “估计如此,而且在资格挑战赛中,民间选手在挑战守擂者时,不仅没有奖金和出场费,还需要拿出10万米元的报名费,吃住行费用自理。” “啊,这么多。会有人报名吗?” “会有的,而且还不会少。跨界争霸赛组织者在有这个想法时搞过市场调研,结果发现民间选手很踊跃,几百个人报名总会有的。” “几百个人就是几千万米元的报名费,组委会确实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是这些民间选手图什么呢?” “严黄兄弟,你要是报名,你图什么呢?” “巨额奖金,还有通过挑战高手来检验自己的功夫。”严黄确实想知道,自己和这些拳王、冠军比赛,自己能否战胜他们。 “他们的想法和你差不多,除了奖金外,报名的选手无一例外都认为自己也很厉害,如果能战胜专业选手,无疑是牛逼哄哄,扬名于世。 你要知道,这些民间高手里面,很多是打过黑拳的,身上的野性让他们无所畏惧。” “如果具备挑战资格的民间选手不是一个人怎么办?” “资格选手之间进行一对一淘汰赛,直至决出唯一选手。 而且,成为资格选手后,资格选手之间的淘汰赛开始有奖金,每胜一人可获得20万米元奖金。 最后,进入霸王挑战赛的民间王者,如果在霸王挑战赛中获胜,将获得和跨界争霸赛王者一样的奖金。” “我明白了,民间选手可以来自世界各地。这么说来,还真是一个有吸引力的比赛。” “比赛日程是怎么安排的?” “2006年12月28日是跨界争霸赛,12月30日是霸王挑战赛。 资格挑战赛从12月10日开始陆续展开,截止到12月27日。也就是说,12月27日前,决出唯一的一名挑战赛民间选手,但是报名截止到12月25日前。” “明白了,我决定参加。” 三百二十二 永远要记住,你是我的亲人 李逵两手一拍,兴奋地说道:“我就猜嘛,严黄兄弟一定不会错过这样一个难得的证明自我的机会。” “李逵兄,到时候你是赌我赢呢还是赌我输呢?” “当然是赌你赢了,你在我的心目中已经是东方大侠。只是这段时间严黄兄弟可要勤学苦练了,我的老本万一要是输光了,可就没法和你合伙做生意了。” 李逵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惊得服务员们皆是看向了此时咖啡厅里唯有的这两位顾客。 严黄对李逵说道:“李逵兄,我在擂台上争胜,咱们的生意也是需要有强者之心、强者目标的。” “我懂你的意思,只要干上,必须干好干大,干到别人不可小觑的位置。” 至此,两个人见面的目的已经实现,李逵说会把比赛规则发到严黄的邮箱里,让严黄及早掌握。 离开咖啡厅时,李逵又补充了一句:“对你来说也许还有个好消息,为了吸引民间强者,组委会规定,民间选手不问出处,不问身份真假,还可以隐蔽真实面目。” 再没有一丝关于身份暴露的担心,严黄彻底放下心来,心情大好。 严黄约了林可儿一起共进晚餐。 经历过可怕磨难的林可儿现在是一种什么状态呢? 严黄在心里揣测着。 林可儿急于见到严黄的心情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真的见到严黄时,心里反而平静了。 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严黄,林可儿满足地笑了,无声地迎上前去,拥住了严黄。 林可儿对严黄有了血脉亲人般的感觉,一个永远可信赖、可依靠的亲人。 林可儿已经正式入职杜肯威律师事务所,这是一家著名的中型律所,有员工200多人,林可儿的业务方向就是中米国际贸易和国际融资。 严黄眼前的林可儿,柔美亲和中带着干练和坚强。 经历过前年的苦痛经历,没有被噩梦击倒的林可儿心性和世界观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个人散发着自主、坚毅、豁达的气息,这一点严黄真切地感觉得到。 “祝贺你,可儿,不仅有了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气质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是不是变得更有魅力了?” “有一种让人敬仰的气质。” “还想不想和我在一起?”林可儿灼灼的目光。 “在米国学得这么直接吗?不怕我直接拒绝你受到打击?” “怎么会,逗你呢,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听叶诗兰说,你有一个堪比天仙的姐姐,叶诗兰见过,我们谁都比不了。” 林可儿坦然地说着,并没有多大的失落感。 “你见过叶诗兰?” “去年,她来米国时我们见过面。聊起你时,她极为欣赏你,对你评价很高。” “大家都很优秀,可儿,你也是我的骄傲。” “如果当初我态度再果决些,也许我的父母就会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只是,这个世界再没有当初。” 说到这儿,林可儿还是有些伤感。 “其实,我们都要理解父母,他们对孩子的热爱是无私的,尤其是对女儿,他们生怕女儿受一点点伤害,不遭受生活的苦难才是最好。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的父母。” “严黄,谢谢你的理解。我的父母对你是很愧疚的,没有你的帮助,也许他们就失去了他们唯一的女儿。 你和钟遥、车前子还给了我们一家很多的物质帮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们。” “可儿,永远要记住,你是我的亲人,帮你什么都是应该的。你要受到伤害,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严黄的眼前,又浮现出了罗斯律师那张丑恶的嘴脸。 林可儿感动的泪水涌了出来。 “严黄,罗斯律师后来死了,警察也没有搞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就如同警察也没有查清楚到底是谁绑架了我一样,都成了悬案。” “罗斯律师是谁弄死的并不重要,我们高兴的是这个恶人死了,你的噩梦制造者死了,你可以没有阴影地开启你的新生活了,我可是对你成为著名的国际大律师很期待呦。” 严黄转移了话题。 林可儿没有追问罗斯律师的死是否和严黄有关,她觉得可能和严黄有关,却又实在不觉得严黄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有什么能力让罗斯死掉。 “你这次到米国来,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我想和我一个叫李逵的米国朋友合伙开一家米国公司,做中米之间的国际贸易。 正好你的法律业务有国际贸易这一块,以后这个公司就靠你关照了,成立以后,我就让李逵聘请你为公司法律顾问。” “李逵,这个人可靠吗?你了解他吗?” “李逵是我上次来米国时在飞机上认识的。说起来,李逵在解救你的整个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之间的友谊和信任经历过考验了,你可以放心地和他接触。” 林可儿这才知道,曾经有一个米国人有恩于己。 “原来我身边还有一个我的恩人,我会当面向他致谢。” “对了,可儿,你现在缺钱用吗?” “不缺,我的收入能够让我比较体面地生活。” “是这样,当初我和钟遥、车前子回国前在米国收获了一笔钱,我们给你留了20万米元,本打算你回国后再给你,这期间通过在金融市场上运作,估计翻番了。 既然你手头不缺钱,我就把这笔钱作为你在贸易公司里的股份吧。” 林可儿再生波澜,感动地说道:“我知道拒绝反而拂了你的意,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明天一早,我受朋友之托要去芝城办点事,然后就从芝城直接回国,明天早晨你也不要送我了,我直接打车去机场。” 严黄没有告送林可儿到芝城具体要办什么事情,没有必要让林可儿担心。 林可儿很想晚上和严黄在一起,也希望严黄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是脑海中却跳出来了她并没有见过的左秋的名字,于是黯然压下了这个渴望的念头。 两个人吃过晚餐后,严黄将林可儿送回了公寓,自己回了酒店。打开电视时,电视中还有报道中午发生在法国餐厅的恐怖袭击事件的消息,报道说,至今还没有任何组织声明对该事件负责。 在飞往芝城的飞机上,严黄想了很多。 护随方硕回国,到底是杨秀奇个人的意思还是有官方的意思在里面? 方硕到底是不是杨秀奇的外甥? 如果方硕是国家高度重视的人才,那么严黄的这次米国之行就可能没那么简单。 如果方硕真的仅仅是杨秀奇的亲戚,只是出于一种安全担忧请严黄随行,此行或许真的没有太大风险。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严黄的目标都是把方硕安全地带回国内,严黄的警戒程度都应该是最高级别,所有的行动方案都要严谨周密,即使是李逵和林可儿,也不能告知。 三百二十三 号称米国恶棍 到达芝城机场后,严黄首先了解了一下明后天飞往中国的航班班次和票务情况,心中有了初步想法。 打了一辆的士严黄直奔芝城北区。 的士司机说,那里居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是高尚住宅区,有森林和湖水环绕,环境十分优美。 看来,方硕的收入水平应该不低。 车子行驶了1个多小时,停在了一片别墅区。 严黄谢过司机付过车费后,又给了司机100米元小费,要了司机的电话,说是还有可能请司机提供服务。 看在小费较高的面子上,司机愉快地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送了严黄。 来到了一栋别墅院前,严黄摁响了门口的电铃。 别墅院子是用低矮的木质栅栏围了起来,宣示着私有主权。 在米国,不经主人允许进入私人院内,一旦被主人认为是恶意的,会面临被枪击的危险。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国男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身形消瘦,带着一副眼镜。 “你好,是方硕先生吗?我是严黄。”严黄在杨秀奇那里见过方硕的照片,所以直接做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方硕,严先生快请进来。”方硕接过严黄手中的旅行箱,拎进了屋里。 方硕笑着问道:“严先生辛苦了,旅途还顺利吧?” 严黄回应道:“还可以,我现在纽曼市停留了一下。” 站在一楼宽敞的客厅里,严黄四下打量了一下,“我很好奇米国的别墅是什么样子,方先生可以让我先参观一下吗?” “你随意,我给你弄点喝的,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 “喝茶吧。” 严黄向楼上走去。 这是一栋400多平米的三层别墅,一层是宽敞的客厅,二三层有卧室、书房兼办公室、休闲室。每个房间都有阳台,站在阳台上,美景在目,草坪、湖水和树木安静得像一副油画。 严黄名义上是参观,实则是按照在基地接受的训练方法,检查一下房间里是否有监听或者监视设备,免得自己和方硕的对话信息被人获取。 好在一圈检查下来,没有发现异常。 接过方硕递过来的茶杯,严黄说道:“方先生,你的别墅真的不错,就这样回国了,不觉得可惜吗?” “别墅不属于我,是租的,月底就到期了。米国的工作条件呢,也不错,收入也还可以,但终究是给别人打工。 我一直做着回国创业的准备,所以虽然早就拿到了绿卡,但是始终没有下决心加入米国国籍,我先前的导师和后来的老板都希望我加入米国国籍,我没有答应。 据我的老师讲,希望我加入米国国籍的,还有米国官方的意思。也正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有了不安的感觉。 后来发生的电脑被扣押事件,让我意识到这绝不仅仅是一件偶然发生的意外事件。” 知道严黄来意,方硕说话也就开门见山。 “我不太相信,如果你执意不加入米国国籍,会真的面临风险吗?” “我不敢肯定,因为我还不是顶级的科学家,但是在我的导师看来,我在新材料领域,有成为顶级科学家的潜力。 后来,为了不太引人注目,我即使有了什么新的科学发现,我也没有公布出来,就是怕树大招风,怀璧其罪。” “方先生,你这边随时可以走吗?” “随时可以走,也没有什么可带的。” “那好,你看我们明天坐最早的那班飞往北京的航班如何,时间是早晨六点三十分。如果真的有人监视你的行踪,我们从家中出来的那个时间应该是人们注意力比较放松的时候。” “可以。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转转芝城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也好,这样的话,如果你被监视了,还能给人一个错觉,觉得我是到米国来旅游的你带着我玩,意味着不会马上离开米国。 对你关注的人或许在防范上懈怠一些。” 严黄在飞机上已经吃过了午餐,出去玩前又吃了两块方硕自己烤的味道还不错的蛋糕。 来到车库,严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车子包括车底盘,没有明显发现跟踪器之类的玩意,当然,也不排除真的可能被安装了,只是没有能力发现而已。 两个人约定,来回的路上只谈风景、谈米国的风土人情,绝不涉及回国的话题,并以兄弟相称,显得关系亲密。 芝城是米国最重要的综合性城市,工业、农业、金融、科研、教育、文化艺术等门类比较齐全,又有着米国排名前三的淡水湖密根湖,是个美丽而又实力超强的城市。 严黄在方硕的介绍下,心情愉快地领略着芝城的魅力。 尽管如此,严黄也不忘自己的使命,不时留心着周围的环境,寻觅着是否有对方硕“感兴趣”的人。 凭严黄的卓越的视力和听力,发现异常情况并不难。 在一家著名的牛排餐厅用过晚餐后,严黄和方硕走向停车场准备回去。 这是一个开放式停车场,灯光明亮,视野很好,存车取车都很方便。 在距离方硕的汽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的时候,严黄忽然听到了一声拉开车门的声音,循声望去,三十几米远的道边上,一辆商务车的车门正在打开。 没有见到有人下来,但是一条体型硕大的狗窜了出来。 方硕向前走去,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场景。 而停住脚步的严黄则是神经瞬间绷紧起来。 因为他发现,这条狗一下车就奔跑起来,而且越跑越快,宽阔厚实的丑脸上上下抖动着,目射寒光,宽大的嘴巴发出渗人的吼声,奔跑的方向,赫然是他们。 严黄还发现,这条狗,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世界级凶犬:比特犬。 自从严黄和左秋收养了小云突后,严黄对世界上优秀的犬种就有了求知的兴趣。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只凶猛吓人的比特犬。 这只比特犬体型超大,应该达到了50公斤左右,从他奔跑的姿势和滚动的肌群来看,受过训练,力量极大,甚至吃过违禁药物。 如果它的冲击力作用到一个200斤的壮汉身上,壮汉也必定会被远远地撞飞。 最让人胆寒的是,这只比特犬是米国的牛头梗,号称米国恶棍,傲视一众犬族。 懂行的人都知道,一旦米国恶棍和其它烈犬发生打斗,无畏死亡,就如同黑拳选手之中不死不休的亡命之徒,咬住对手就绝不松口,直到对手失去反抗能力或者死亡。 这只米国牛头梗此时所爆发出来的威猛气势,连目前的小云突都不可比。 三百二十四 家里可能进了人 牛头梗奔着严黄和方硕方位而来,但从身位和牛头梗的眼光目标看,严黄此时已经判断出牛头梗真正要袭击的对象是方硕。 一旦被牛头梗扑倒,顷刻间再被比特犬咬中脖子,身体略显瘦弱的方硕可以说基本上就会被死神的镰刀割走。 严黄大喊一声:“方哥,闪开。” 方硕蓦然一惊,这才觉得一条腾跃而起的恶狗的身影正在向自己扑来,两条抓向自己、带着呼啸风声的两只前腿像劈向自己的木棍,迅捷有力。 根本来不及躲闪,只是下意识地侧身抬起了右臂护向头部,此刻方硕似乎难逃此劫。 几乎同时,一只横空出世的拳头带着雷霆之力猛然轰在了还在空中的牛头梗的腰身上。 狂霸的力道将牛头梗直击出七八米远,牛头梗嗷地一声惨叫,蜷在地上的,严黄相信自己这一拳很有可能击断了比特犬的肋骨,哪怕牛头梗的皮肤厚实。 无论是以前打架、与人较量还是打黑拳,严黄从来没有倾尽全力击出如此狂暴的一拳,情急之下根本没想控制一下自己的出拳力道。 让牛头梗袭击成功,就意味着方硕的死亡,自己来米国注定大败而归。 不等牛头梗再有反应,严黄一个箭步跟上,又是一脚踢出,牛头梗的肚子深深地凹了进去,立刻,牛头梗的鼻子嘴巴耳朵全部窜出了鲜血,牛头梗没吭几声生息全无,无比窝囊地死去。 至死,牛头梗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毫无反抗机会地死去,不能不说是骄傲无比的牛头梗最大的悲哀。 看着躺在地上毫无动静得牛头梗,惊魂未定的方硕此时才明白,是严黄救了自己。 方硕都没有看清严黄的动作,眼前就出现了一条死狗。 这条狗的品种他也认识,是在米国被封为第一犬种的比特犬,也叫米国牛头梗。 冷汗再次涌出,牛头梗的厉害他是知道的。 “兄弟,你太厉害了。” “侥幸我反应还算快,没出大问题。” 严黄回应着方硕,眼睛却是瞄向路边,他是担心自己弄死了这条狗,商务车里的人会下来找麻烦。 然而,商务车并没有人下来,反而立刻开走了。 严黄的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这条牛头梗是从车里下来后自己发疯袭击路人,狗的主人应该迅速下来阻止。可是主人就在车里坐着,看着牛头梗行凶,这就值得怀疑了。 牛头梗被自己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弄死了,狗的主人应该下车或者向自己交涉,或者心怀愧疚向自己道歉,但是一声不响地走了,说明了什么? 再加上牛头梗袭击的对象又是方硕,严黄不由得要多想其中的缘由。 “一定是一条无主的流浪疯狗,还好,有你在身边,否则,今晚上我的小命就交代了。” 开车出了停车场后,方硕还是心有余悸。 “吉人自有天相嘛,方哥是个大福大贵之人。” 严黄搭着茬却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之前这辆车是否很隐蔽地被装了跟踪器,或者离车这段时间会否被人安装了监听器、跟踪器之类的设备。 严黄此时更倾向于之前方向的车已经被安装了跟踪和窃听的设备,因为没有专业检测仪器,自己检查不出来。否则,商务车为什么能够在停车场守株待兔? “兄弟,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我也有一条狗,血脉里有狼的基因。我在想,我的那条狗如果和这条疯狗打一架,都不一定赢。” 严黄这句话如果让小云突听见,一定不服气,怎么说,人家也是受过训练、打架无数、斗过银鼠家族、咬死过二哈的狗啊。 车子驶进院子,严黄透过车窗,看了一眼一楼大门右侧的一扇窗户,心里一动。 方硕将车子直接开进了车库。 从车库里出来后,严黄对方硕说,“方哥,我们去小区的会所超市买两罐啤酒吧,有点口渴。” “好啊,喝点酒,压压惊。”方硕并不知道严黄的真实用意。 远离别墅后,严黄小声对方硕说:“方哥,家里可能进了人。” 方硕听后一惊,“你怎么知道。” “下午我们出来时,我故意把一扇窗户拉开了一条细缝,目的是探测一下有没有人盯着你。 若真有人盯着你,发现你的家里来了陌生人,对方就有可能趁我们出去进到屋里来,查看我带来的东西寻找了解我的线索。 现在那条细缝没有了,窗子关严了。我估计是有人从窗户进去后,下意识地把窗户关上了,无意中把自己暴露了。” 方硕既惊讶于严黄的细心,又生出一丝不安,“真是这样的话,我们怎么办?” “现在我不能确定你屋里有没有人,回去后,我们搜查一下,如果人走了,也就省事了。 如果人没走,我们就只有把他控制起来,好清楚他的目的。 另外,一会儿你进去买啤酒,我在外面打个电话,约一下昨天送我来的司机,让他明天早晨四点送我们去机场,不开你自己的车了,降低被跟踪的风险,你的车很可能已经被他们做了手脚。” “一切听你的,我进去买啤酒。” 短短半天时间,方硕已经是对严黄刮目相看,十分信赖。 严黄开始联系那个司机,打通电话后,严黄说明了自己的要求。 四点钟就赶到这里,司机不太愿意。严黄说很抱歉麻烦你,愿意额外支付500米元的小费,司机立刻答应了。 方硕拿着啤酒走出超市,和严黄往回走。 严黄问道:“方哥,你有枪吗?” “有一只,在一楼的柜子里放着。” “那好,回到家里后,我从二楼开始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搜查,你守在楼前,如果有人想从二楼和三楼跳下来,你用枪对着他把他吓回去就可以了。” “枪给你用吧,否则你太危险了。” “不用担心我,你忘了兄弟我是会功夫的。” “那你也要一定小心。” “我会的。” 两个人说笑着进了院子,给人一种毫无戒备心理的样子,又进入了一楼大厅,打开灯,严黄将厚厚的窗帘全部拉上。方硕从柜子里拿出手枪,走回到了院子里。 严黄拿起一罐啤酒,塞进裤兜,再把一罐啤酒握在右手中,啤酒就是他的武器。 如果真有人在别墅里,想不被别墅主人发现并不难,由于屋子多,主人不患有强迫症的话也不可能每天临睡前全面检查一下所有的房屋是否有人。 三百二十五 我也可以打死你 他可以藏在主人不常去的屋子里。 主人的卧室、书房、卫生间这样的房间应该不是外来者考虑的藏身之所。 严黄知道要重点搜查哪些屋子。 第二层,有三间卧室和一个洗手间,一个浴室。 严黄最担心侵入者藏在二楼的某个房间,因为侵入者一旦发现自己被发现了,可以迅速从阳台上跳下去。侵入者若是是个训练有素功夫在身的人,从二楼跳下去不会受伤。 如果侵入者是藏在三楼,他要是察觉到自己被发觉了想从三楼跳下去,就需要勇气加身了,搞不好,摔断腿并不意外。 严黄搜索房间的时候是精神高度专注的,脚下的声音极轻,没有丝毫的慌乱、紧张,这样,就极大地降低了侵入者认为自己被发现了或者正被搜查的可能性。 而在寂静的夜里,严黄的听力更是敏锐,任何丝毫的异响都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 第二层各房间没有,阳台也没有。那么就剩第三层了。 严黄稍松了一口气,搜寻面积的减少,意味着真有侵入者,侵入者逃脱的机会就减小了。 第三层,有一间书房兼家庭办公室,有两间客房,有一间休闲室,还有一个洗手间和浴室。 严黄仍然是先从最不容易藏人的卫生间和浴室开始,然后是书房兼办公室。 这间屋子有两组书柜,一个组合式办公桌和电脑桌,一组低矮的沙发和茶几,办公桌下面是唯一能够藏人的地方,严黄小心走过去,手中的啤酒罐保持着随时能够快速掷出的状态,结果走过去一看,没有。 阳台与房间之间是落地玻璃窗,窗帘并没有拉上,阳台一览无余,没有人。 只剩下两间客房了,两间客房内部陈设严黄还有印象,比较简单,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个小沙发,一个电视。 如果说能藏人,也就是床下和柜子里面了。 推开挨着休闲室的那间卧室的房门,严黄并没有马上进去,连房间的灯都没有开,而是站在门口墙壁的左侧,静静地听里面的动静。 严黄的视力和听力已经异于常人,里面有一丝动静,哪怕有稍微强一点的呼吸声,都会被真切地听到。 严黄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门口两分钟,平心静气地灌注听力。 两分钟,若屋内真有藏人,而藏人憋住气息不呼吸,也不太可能超过两分钟。 这也是严黄检查二楼房间时的规定动作,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严黄才会进屋进行确认搜查。 两分钟后,严黄真的就听到了动静,那是长时间憋气轻轻呼出胸腔里废气的声音,呼出的节奏很缓很慢,这样的声音一般人绝不会听到,唯有严黄能够听到。 屋里果然有人,人就藏在柜子里,柜子挨着阳台。 这位不速之客之所以藏在柜子里,是因为柜子里除了几个衣架和一套睡衣、浴衣外,再无别物。一般情况下,主人不会找东西找到这里的。 严黄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开,推开了最后一个屋的门。然后还是站在门口一侧,继续倾听屋内是否有动静。 严黄不担心刚才屋内的藏人会跑出来,相反,严黄的走开,会让屋内的人误以为自己没有被发现。 静静地站了3分钟,严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这个屋里应该没有人。 严黄必须首先确认这间屋子是否有人,否则万一藏着人没有发觉,容易形成被对方前后夹击制服的危险。 严黄关上这间房门,从外面用插在房门上的钥匙把门轻轻锁上,这样即使屋内真有人也可以延缓对方的攻击效率。 又将过道里的灯关掉,自己处于黑暗之中可以有利于自己防御和进攻。 然后,脚步自然地走回到了那间藏人的卧室门口,先是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后,胳膊伸进去,摁开了门边卧室的灯的开关。 瞬间,屋内黑暗,一灯即破。 严黄没有进去,而是开口说道:“出来吧,朋友,柜子里面空气可不太好,小心甲醛中毒。” 静谧中忽然响起一个人冷静的声音,是有点吓人的。 柜子里的人心猛的一跳,糟糕,被发现了。但也仅仅是瞬间的慌乱,柜中人就喊出了一句话:“离我远点,否则打爆你的头。” 侵入者手中有枪。 “不要激动,我在门外,对你没有威胁,我们可以谈谈。”严黄出声了。 柜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一个人持枪出来,枪口随即指向门口。 这个侵入者眼光紧紧地盯着门口,慢慢地退向阳台,他的第一选择,还是想从阳台逃走。 只是,到了阳台之后,一道强光手电照在他的身上,随后照在他的脸上,地面上,一个持枪之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吓得他赶紧蹲下。 即使没有人用枪口指着他,他也不太敢从三楼跳下去,他承受不了可能的腿断痛苦。 这时候,他有点后悔没有藏在二楼,二楼的高度对他威胁不大。 楼下的手电关掉了,但是侵入者知道,枪口还是一定对着他,屋内的灯光让他在阳台上无所遁形。 “投降吧,我保证你的安全。”严黄开始了劝降的模式。 “我也可以打死你,因为你侵入了我们的私人领地,打死你符合米国的法律。你想死吗?除非你是光棍一条,无依无靠的孤儿,没爹没妈没媳妇没孩子,死就死了。” 侵入者内心骂到,你才是无依无靠光棍一条呢,虽然爹妈没和我住在一起但是父母双全,不仅有媳妇,媳妇还是新娶的,漂亮着呢。孩子吗,是前妻生的,每月还得付赡养费。 五秒钟后,严黄又继续喊话,严黄要给侵入者思考的时间。 “或者,我们仁慈,不打死你,但是我们可以马上给警察局打电话,让警察来拘捕你。 当然,为了避免你和警察是一伙的,抓了你再放了你,我准备先给彭得社、ppc、纽曼时报、芝城日报等等十几个媒体打电话,让他们来现场采访报道,你很快就会成为世界名人了。 不过,你大名鼎鼎走红后不用感谢我,这也是我们的缘分。” 本来,严黄前半部分的话让侵入者一喜,他还真不怕警察过来。但是,严黄后半部分的话却让他如坠深渊。 米国讲究新闻自由,连米国总统都经常被拿出来批评和调侃,自己若是以这种方式出名,恐怕日后的日子不好过,甚至工作都丢了。 又等了五秒钟,严黄继续开口。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考虑好了就将枪扔过来,然后双手抱头出来,我们好好谈谈,谈得好,我说不定就当做今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回家睡觉,我上床睡觉。” 三百二十六 千万不要撒谎 等了十秒钟,严黄见还没有动静,又说道:“是个男人就别磨磨唧唧的,说,是战是降,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 “我们可以谈谈,但是我有个条件,枪不能给你,因为我不能信任你,但是我保证不开枪。” “可是,枪不给我,我又怎么能信任你呢?万一你动了歪心思,突然开枪,我岂不是傻到家了?” “这好办,可以让你的楼下伙伴用枪对着我啊,我要是开枪,我也没命了。我可不希望用我一个米国人的命换你一个中国人的命。” 严黄听后这个气啊,这个米国佬的意思是他的命比中国人的命值钱呗。 在米国白人的意识里,黑命贱,黄命也贱。 但是,严黄知道自己不能真生气,自己要做的事将他生擒活捉。 “好吧,我答应你,你出来吧。”严黄痛快地答应了,与此同时,快捷轻灵如狸猫一跃,自己移到了门口的另一侧,然后又向前走了几步,移到了休闲室的门口,留下半个身子在门外。 严黄要谨防侵入者有诈,一旦形势不好,迅速进入休闲室防御。 严黄的右手握紧了啤酒罐,眼睛紧紧地盯向了刚才的门口。 很快,一只握枪的手伸出了门口。 更快的是,一个啤酒罐快如子弹般砸在了侵入者的手腕上,手枪顿时脱手而飞,紧接着,这支手枪被人抓起,又迅速地抵在了侵入者的额头上,前后过程不过五秒钟。 侵入者无法相信,也算是有专业技能的自己这么快就成了别人的俘虏。 “你说话不算数,竟然袭击我。”侵入者委屈般喊道。 “别说笑话了,你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就进入我们的家中,是可以把你击毙的,还希望我们对你客客气气吗?走,下去。” 严黄扭过侵入者肩膀,推着他下楼。 到了客厅里,严黄一脚将侵入者踹倒在地,狠狠地说道:“老实趴着,否则打爆你的头。” 侵入者一咧嘴,重复我说过的话有意思吗?只是枪握在人家手里,确实有打爆自己头的资格。 严黄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侵入者的身上,没有发现别的武器,有一部手机,有一本证件。 严黄走到门口,一招手,方硕走了进来,关好大门。 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侵入者,方硕又看向严黄,严黄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说道:“在三楼一个卧室抓到的。” “真被你说中了。” “有胶带和绳子吗?” “有。”方硕将胶带和绳子拿了过来,严黄将侵入者的双手手腕用胶带缠紧,又撕了一块胶带封在侵入者的嘴巴上。 严黄将侵入者抻起来,带进地下室,在这里,可以隔绝声音。 在地下室里,严黄首先打开了那本证件,证件上有照片,有名字,有服务单位。看过之后,严黄将证件递给了方硕。 方硕仔仔细细地看了上面的信息,彻底明白了,自己果然被盯上了。 将侵入者摁坐在椅子上,严黄开始担任审判官角色,方硕则是从头至尾录好像,并且首先把证件的每页进行了录像。 侵入者,叫格雷内尔。 “格雷内尔先生,首先说一下我的规则。老老实实地和我合作,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将骨断筋折,甚至死亡。” 严黄撕下来封在格雷内尔嘴上的胶带,“听懂我的话了吗?” “是的,先生,我听懂了。”格雷内尔点头说道。 “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侵入方先生家里?是你一个人吗?” “是我一个人。主要是想搞清楚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来到方先生的家里。”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到方先生家里的?” “方先生一直处于被监控之中,你在停车场杀死了那条牛头梗后,我的上司才指示我潜入方先生的家中,尽快了解你是不是有特殊背景。” “你如果不想自己得到被我干掉的那只牛头梗一样的命运,你千万不要撒谎,明白吗?” “我明白,我的同事已经提醒我了,说你一脚一拳就让牛头梗送了命。我还不太相信,因为那只牛头梗的厉害我知道。现在我信了,中国功夫更厉害。” “第二个问题,监视方先生多久了,为什么监视他?” “大概有半年时间了,监视方先生没有什么恶意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保卫他,因为方先生是个优秀人才,我们米国很爱惜人才,最近国内有些人有反华情绪,怕有人对方先生不利。” 严黄笑了,“这么说,方先生应该感谢你们了,可惜,你没有说实话,看来你需要付出点代价。” 格雷内尔惊恐地看着严黄走过来,又看着严黄将自己右手的食指攥住,慢慢地上弯,与手背接近了垂直的90度角,若在再往上一使劲,意味着手指骨折。 “不要,我说实话。因为方先生确实是个优秀的人才,方先生又不太听话,我们担心方先生将来会给米国带来安全上的威胁。” “这就对了,说实话只对你有好处没有坏处。”严黄放下了格雷内尔的手指。 “第三个问题,今晚上牛头梗袭击方先生,是你们设计的套路吗?” “是的,方先生若是被一只流浪狗咬死,只能说方先生运气太差了。” 方硕一阵冷汗涌出。 “很好。这么久了,你的手机为什么一直没有响,难道你的同事不担心你的安全吗?” “是我不让他们打的,免得影响我的潜伏。我告送他们了,明天我睡醒一觉后会联系他们,我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这一点你做的不错,值得表扬。现在外面还有监视的人吗?” “没有了。” “好吧,你就乖乖地在地下室休息吧,明天我们再放你走。” 严黄将格雷内尔的嘴巴又用胶带封好,绕着头部转了七八圈,防止脱落,又用绳子牢牢地将他绑在柱子上,估计如果没有人施救,靠自己绝无逃脱可能。 回到一楼大厅,已经12点多了,严黄说:“方哥,我给你一个暗网的账号和密码,你把刚才的录像存到那里,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收拾好行李,我们四点准时出发。” “好的,我只带几件换洗衣服,电脑我彻底清空后也不要了。” “数据不会被恢复吧?” “不会的,我会让电脑过电压造成硬盘损坏,不可恢复。” 方硕在破坏电脑方面是内行。 “很好,我们抓紧休息,今晚上还真挺紧张的。” 说要休息,其实两个人谁都没有休息好。 方硕回想起今天的整个过程,阵阵后怕。 如果不是严黄的到来,即使今天自己不发生意外,也说不定以后哪天会因为类似于牛头梗的意外事件留尸米国。 三百二十七 我要送你一件神秘礼物 严黄也没有睡着,他必须保护好方硕在离开之前万无一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严黄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的士司机很守时,四点钟准时到达了别墅院外。 严黄到地下室又检查了一下被绑着的格雷内尔,完全没有可能逃脱。 严黄对格雷内尔说:“如果你和我们坦白的那些话被你的上司知道,估计你探员的职业生涯输就结束了,但是我们不会说出去的,这一点你放心。 你可以和你的上司说,你是以一个小偷的身份被我们抓起来的,为了不暴露身份,你事先把手枪和证件藏在了楼上的床底下,我已经把手枪和证件藏在了你藏的屋里面的床下。” 格雷内尔迷惑不解地看着“好心的”严黄,为什么替自己考虑。 “不要这么感动地看着我,我不会像你们一样没有人性的。” 原本灰心欲死的格雷内尔听了严黄的话,眼睛真的闪耀着感动的光芒,两颗泪珠滚动而下,这个中国人为什么这么善良呢? 严黄并非是因为善良,只是为了尽可能地避免日后的麻烦。如果让米国特工机构知道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而盯上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年底是要到米国打霸王挑战赛的。 严黄也相信格雷内尔会按照自己给他设计的思路解脱自己,除非他想失业。 五点多点,严黄他们抵达了芝城机场,顺利地买了两张头等舱座位票,六点半钟,中国国航的飞机向中国的首都北京飞去。 直到此时,严黄和方硕才真正的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坐在国航的飞机上,就象踏在祖国的国土上一样踏实。 两个人首要的任务就是补觉,按照严黄先前的吩咐,直到中午,空姐才过来叫醒他们,问他们需要些什么? 两个人要了两杯威士忌,两份牛排,两份水果沙拉。 睡了五个小时后,精神状态明显好了许多,洗漱后,两个人也感觉到真有些饿了。 “干杯!”两个人杯子碰到了一起,眼光也是交触到了一起。 “严黄兄弟,我要很正式地对你说声谢谢!”如果不是在飞机上,方硕肯定会给严黄鞠上一躬的。 “方硕哥,我就不客气了,接受你的谢意!这次米国之行,我的确没有想到会真的经历惊险,好在没有辜负杨队的托付。” “冒昧地问一句,你和我的舅舅是一个系统的人吗?”方硕以为,严黄所表现出来的素质,如果不是经过特殊训练,是难以达到的。 “不是,我只是一个国有企业的小职员。杨队也算是我的老熟人了,和他的手下切磋过拳脚,他可能是看我功夫还可以,所以请我帮了这个忙。” 方硕惊讶地说:“真没想到你并非是那方面的人,这更加证明了你的优秀。以你的能力素质,当一个小职员太委屈了。如果兄弟你愿意,和我一起创业吧,我给你一部分干股。” “谢谢方哥的邀请。你是一个高科技人才,你的事业一定是前景光明的事业。只是我目前还没有辞职的打算,不过方哥既然是创业,如果需要投资资金的话,我倒是可以以投资人的身份介入。” “啊?我还是小看了严黄兄弟,严黄兄弟原来还有很丰厚的身家吗?” “也说不上,马马虎虎吧。” 方硕给严黄输了一个大拇哥,中国人谦虚,马马虎虎的另一层意思是活得很好。 “创业肯定是需要资金的,也需要和一些实体企业进行合作。而且,我的新材料还需要进一步进行试验研究,什么时候投入量产也说不准。如果严黄兄弟有耐心,不怕资金沉淀,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啊!” “那就说定了,方哥,什么时候需要我投入我就什么时候投入,需要投多少,占多少股份,一切由方哥说了算。如果方哥需要的投资比较巨大,我还认识几个投资人,可以帮助方哥协调。” “痛快,来兄弟,为了我们今后合作成功,干杯。” 两个人高兴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向空姐要了一杯酒,继续边喝边聊。 “严黄,我要送你一件神秘礼物,只是这件礼物还需要几个月甚至更长一点的时间给你,当这件礼物送到你手里的时候,也是我邀请你投资的时候。” 说这话时,方硕目光真诚而又坚定。 严黄笑道:“方哥,我对你的神秘礼物好奇而又期待。” 经过近十四个小时的空中旅程,飞经安全地降落在了北京首都机场,有车来接方硕,严黄则登上了当日开往鹰岛市的最后一班机场大巴。 这一趟米国之行,时间紧凑,前后加起来,也不过六天时间,又占了两个休息日,班上的同事除了左秋,都没有人知道严黄竟然去了趟米国,而且是一趟充满了惊险与刺激的护卫之旅。 严黄并没有将在米国经历的危险事情告送左秋,他不想让左秋为自己担心,但是告送左秋,自己12月还要去米国参加一个挑战赛,时间可能长点。 严黄给左秋买了两瓶芝城特产枫糖浆,给自己父母也买了两瓶。这种枫糖浆香甜如蜂蜜,富含矿物质,是不错的天然营养品。 接下来的日子,严黄开始了严酷的训练,挑战世界拳王或者格斗之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严黄往武警训练基地跑得更勤了,有左秋为他打掩护,几乎隔一天就要去一次,不为别的,只因为那里有更多可以陪练的战士,还有各类的器械。无论是力量训练还是拳击、格斗训练,这里都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杨秀奇很奇怪严黄为什么进行大运动量的强化训练,他没有问,严黄的要求却是有求必应。 杨秀奇已经从方硕那里详细地知道了他们经历的惊险,对严黄的智慧和功夫无比钦佩,并且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神秘的上级。 上级感叹道:“还真是一个大才,可惜,受不了组织约束。你和他继续保持友好关系,他有什么要求,全力满足。” 严黄不能以他的方式加入组织,杨秀奇也感到很可惜。 在基地训练期间,何飞龙无疑成了严黄陪练最多的人,只是他的自信心不断被打击,最后他决定不陪严黄玩了。 “那不行,杨队长说了,只要我需要,你就必须陪练。” “我们去请示杨队长,我就不信了,我还没有你在他那儿的地位高。” 结果,杨秀奇说:“严黄说了算。” 严黄大笑。 “为什么啊?我的队长,给我个理由。”何飞龙不服气地问道。 三百二十八 公开招聘 杨秀奇一瞪眼:“服从命令!” 何飞龙一挺胸:“是。” 从杨秀奇屋里出来,何飞龙央求道:“兄弟,放过我吧。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不是一个称职的陪练了,长此下去,会耽误你茁壮成长的。” 严黄却不依不饶:“你不陪练也行,但是,在你的圈子里,你帮我找一些高水平陪练我才能放过你。” “哪那么容易找啊,反正鹰岛市没有了,外地的行吗?” “行啊,或者我去,或者他来,费用我负担。另外,我还可以给些陪练补助,不低于你的每天工资标准。” 何飞龙笑了,“兄弟你看我行吗?” “行啊,免费。” “我还是给你找人吧。” 何飞龙紧接着又疑惑地问道:“兄弟,打听一下,你这是要干嘛啊?” 严黄一拍何飞龙肩膀:“飞龙兄,不干嘛,闲的难受。” 何飞龙也是一瞪眼:“鬼才信。” …… 九月下旬,生技部和公司工会再次分别给人资部打了个报告,提出了招聘申请。 这两个部门都有一位员工十月份退休,急需招聘新人提前到岗,这样即将离岗的老员工可以带一下新人,以便完美地实现工作衔接。 柳峰首先请示了钱途总经理,钱途痛快地同意了,而且还很和颜悦色地嘱咐一定要从大局出发,把合适的人才选拔到合适的岗位。 钱途所说的合适的人才有所指吗? 钱途没有向自己暗示什么,钱途是真的希望选拔人才吗?柳峰带着思考来到严黄和左秋办公室,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柳峰对严黄说:“面向全公司各单位发布一个公开招聘通知,报名时间三天。报名结束后,对应聘员工资格进行审查,然后对合格的应聘员工立即组织答辩,竞争上岗。” “好的主任,我这就落实。” 柳峰走后,严黄对左秋说:“秋姐,涂田明和段长河这两个家伙上次想通过借用的方式到这两个岗位没有得逞,这次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左秋回应道:“机会是公开的,既然是竞争上岗,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招聘通知刚刚发出一个小时,就有人来送报名表了,不是别人,恰恰是段长河和涂田明,两个人一起来的。 严黄接过他们的报名表,心中暗笑:这两个家伙是亟不可待啊。 看着两个人没有走的意思,严黄问道:“两位还有事情?” “严黄,上次哥们借用的事情被你搅和黄了,哥们没说什么,这次不会再官报私仇吧?”涂田明直白地问道。 严黄没有被涂田明丝毫不客气的语气激怒,反而用调侃的语气笑着说道:“涂公子,人资部是个讲规矩的部门,你们不具备借用条件,是制度不允许,并非是我个人和你们过不去。 否则,你的副总经理老子会不为你讨公道?再者说了,什么叫公报私仇?你和我说说,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仇?” 感觉到两个人话不投机,段长河忙开口说道:“严黄,以前我们之间若是有什么误会就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只是担心这次竞争上岗不能做到公平公正,希望你不要心怀芥蒂。” 严黄回应道:“听听,涂公子,段公子不愧是你的老大,说话比你有水平。好了,我给二位一个承诺,人资部一定会照章办事,制度面前人人平等,给所有的报名者包括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二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但愿如此吧,田明,我们走。”段长河说罢就向外面走去。 涂田明迈开步子之前,忽然又向严黄提出了一个问题:“严黄,你觉得我们最终能胜出吗?”说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不等严黄回答就走出了屋子。 “秋姐,你解读一下涂田明这是什么意思?”严黄关好屋门,对左秋说道。 “这说明他们很有信心能得到这两个岗位。” “如果事先他们已经做通了生技部和公司工会的工作,形成了某种默契,又有信息优势,别人和他们竞争就真的没有优势了。”严黄感叹地说道。 “也不排除有更优秀的竞争者,如果答辩的时候比这两个人表现得更好,又有纪委部门的人员在监督,估计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左秋分析道。 “纪委监督人员我要说服方向亲自来监督,方向这个人还是有原则性的。” 说完,严黄就出去找方向了。 到第二天下班前,来报名竞聘的竟然只有6个人,竞聘工会岗位的三个人,竞聘生技部岗位的三个人,这有点出乎严黄的预料。 “秋姐,报名竞聘的人有点少啊。”严黄是真的希望参与竞聘的人多些,把最优秀的人选聘上来。 在严黄的心中,是真的不希望段长河、涂田明这两个公子哥胜出。 他们一旦上岗,所带来的消极影响是肯定存在的。如果这两个人平时真的表现优异,倒也让别人说不出什么,可事实是他们的口碑并不好。 “也许明天最后一天报名的人会多点。”左秋也知道严黄看不上这两个人。 “我在想,昨天段长河和涂田明两个人最先把报名表交上来,会不会别有用意。” “你是说,这样的话就相当于间接地告诫别人‘别和我们争,争也没用’。考虑到这两个人的背景,肯定会有相当一部分原本打算竞聘的人会知难而退。” “我觉得有这方面的因素。报名竞聘的人少,无疑会加大了他们上岗的可能性。” 确实如严黄和左秋的分析那样,真的有一些竞聘者因为段长河和涂田明的家庭背景而选择了放弃。 还有几个竞聘者通过熟人向生技部和工会两个部门的领导询问是不是已经内定了,如果内定了,也就不费那个事了。 两个部门的领导当然不会承认,但是又话里话外地传递着似是而非的信息,给打听者一些想象的余地,这样,既达到了劝退的目的,又不给人留下走后门的口实。 报名的第三天一上班,又有两个人来了,严黄挺高兴,却没想到这两个人是来撤表的,决定退出竞聘行列。 严黄问为什么,两个人回答的意思大概相同,都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没有必胜的能力,就不给组织添乱了。 至于让他们撤表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他们不说严黄也大概明白一些。 三百二十九 把肠子都悔青了 到了十点多,仍然没有新的报名表递上来,严黄有点沮丧,就决定边等边进行资格审查。 很快,严黄心头一亮,兴奋地对左秋说:“秋姐,老天有眼啊。” “什么事这么高兴?” “秋姐,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将段长河和涂田明刷下去了。 这两位公子哥的工作年限和学历等基本条件都够格,但是,去年他们的绩效考核都没有达到良好以上,也就是说,他们不具备往更高一级岗位工作的资格。” 段长河和涂田明两位公子哥如果不是他们的家庭背景让他们所在单位的领导忌惮,凭他们的表现和绩效,可以纳入不合格行列,就勉强给了他们一个合格档次。 即使这样,知悉内情的员工也是议论纷纷,很是不满。 “员工绩效考核关于绩效考核结果应用条款中有一条:没有达到绩效考核良好以上等级的,在下一年度中,不能应聘或者调动到上一级岗位工作。这两个人去年的考核结果是哪一个等级?” “合格。” “这两个人又悲剧了。不过,他们会把这一笔账记到你身上的。” “管他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你准备现在就告知他们吗?” “不会的。我必须等到三天报名截止后才能通知报名者是否具备竞聘资格。” “只是那些由于想法太多而放弃竞聘的人就会后悔失去这个宝贵机会了。” “这对他们来讲也是一个必须承受的教训,不相信光明的人又怎么可能得到光明的眷顾呢。另外,秋姐,我想劝说一个人来报名工会岗位。” “谁啊?” “毕有颜,她在原单位的环境中终究还是有些尴尬,这次有这个机会她可以争取一下。” “确实是个好机会。不过,你这么做是不是也有点偏心啊?” “算是吧,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适当地照顾一下朋友也说得过去。”说完严黄嘿嘿一笑。 当着左秋的面,严黄通知了毕有颜,并嘱咐她保密。毕有颜当然是欢欣鼓舞,答应下午下班前一定将竞聘表送到。 直到下班前,除了新增一个竞聘者毕有颜,再没有其他竞聘报名者。 严黄晚上加了一个班,简单地写了一个汇报材料,第二天就报送给了柳峰。 柳峰说,既然两个部门都着急,通知他们明天上午就开始竞聘工作,评委由申请部门的两个领导、人资部一位领导组成,纪委出一人作为监督。 严黄回到办公室,先是给毕有颜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和她竞争这个岗位的还有一个人。 要她做好准备工作,好好准备答辩材料,对工会这个岗位的工作职责、工会的职能以及今年工会的工作重点工作详细了解一下,对自己的优势、能力、特点不要谦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毕有颜说,自己在办公室工作,平时工会方面的工作也做了不少,对工会工作还是很了解的,事关自己的前途,一定会认真准备,请严黄放心,同时也对严黄的关心再次表示了感谢。 随后,严黄给两个部门的领导打电话,通知了他们竞聘的时间和竞聘的人员。 两个部门的领导当听到参与本部门的竞聘人员名单时,都有一刹那的呆愣。 工会大领导岳远华问道:“就两个人竞聘吗?” 严黄回答道:“原本是四个人报名,结果一个人又把报名表撤了回去,还有一个人因为去年绩效考核没有达到良好等级在资格审查时被筛掉了。” “公司还有这个规定?” “是的,公司下发的绩效考核文件中明确规定了这一点,这也体现了绩效考核在公司人才建设中的意义。” 严黄一边回答一边想象着电话那头岳远华的神情,心情极爽。 生技部主任黄晓明也问了同岳远华类似的问题,严黄也给与了同样的回答。 如果明天答辩没有问题,唯一一名竞聘生技部岗位的这名员工可以说是板上钉钉了。 严黄通知完两个部门的领导后,又开始电话通知参加竞聘的员工和被资格审查刷掉的员工,这是一件让有的人快乐也让有的人痛恨的活儿。 还有一群把肠子都悔青了的人,因为偏听偏信没胆量,失去了一次到管理部门工作的机会,但是世上偏偏没有后悔药可卖。 竞聘的过程由于竞聘的人少而显得很简单,生技部唯一的竞聘者张树鸿表现很好。 工会的两名竞聘者胡伟月和毕有颜表现也都不错,专业知识方面不相上下,毕有颜由于具有相当的口才和一定的文艺才能胜出。 本来,工会和生技部在竞聘之前还想过是否取消这次竞聘活动,但是在递交人资部的招聘人员申请中,都表达出了急切需要新人上岗的意思,认识到这个时候撤回申请实在不妥,便打消了这个容易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念头。 否则,这次竞聘的真实意图也太明显了些。 按照钱途定下的规矩,公司任何岗位的人员调配,都需要拿到经理办公会最后研究决定的要求,在周一的经理办公会上,柳峰带着严黄将这次竞聘情况进行了汇报。 严黄注意到,总经理钱途并非满意。 涂百顺副总经理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中有怨恨的成分。 倒是岳远华的神态还算自然。 严黄还特意观察了赵南城的表情,这个当初在毕有颜举报事件中的当事人之一,几次想开口说话又都咽了回去,若毕有颜上岗,如同会有一根刺扎在他的身上,反对和不反对都很难受。 严黄知道,赵南城肯定是反对的,但是鉴于他当初的所作所为,没有敢提出反对意见而已。 就这样,毕有颜阴差阳错之下,捡到了一个便宜,即将幸运地到市公司工会工作了。 从会议室出来,严黄随柳峰进了他的办公室。 “主任,涂副总经理不高兴还可以理解,钱途总经理好像也不太高兴,这里面有什么原因吗?” “猜也能猜得到,他希望的人没能上岗呗。” “他希望的人是段长河吗?” “除了他还有谁。昨天晚上,岳大领导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钱总曾经嘱咐过他,为了和段副市长搞好关系,段长河还得照顾一下。 岳大领导还说其实他也不希望一个公子哥到工会工作,不好管理,还会带坏别人。 这下好了,段长河连竞聘的资格都没有,倒是给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只不过,压力和不满都转移到人资部了,表示抱歉。” “这个岳大领导倒也坦荡,我说怎么看到他在会上没有不满的神色呢。” “岳大领导这个人还可以,和我关系也不错,所以对我说话说话比较直接。至于压力和不满,该承受就承受吧,谁让我们是干这个的呢。” 严黄在给张树鸿打电话通知他上岗的时候,特意问到:“树鸿,你当初报名,没有多考虑一些其他因素?” 三百三十 老娘我文静优雅一些不行吗 张树鸿平时和严黄接触并不算多,但还算熟,对严黄始终抱有一种钦佩的念头,听到严黄这样问自己,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对人资部有信心,对你有信心,所以摆脱干扰,坚定地报名了。” 有眼光的人机会就多。 周五晚上,严黄和左秋将魏飞雪、翠翠、丁子、包与纳新、叶云洁和她的儿子淘淘、岳云霄、郑亚萍和陈小刚一起请到了自己的家里做客,在宽敞的院子里来一场豪华的烧烤pa ty。 小云突第一次在家里见到这么多人,兴奋地摇头摆尾,跑来跑去,知道这些人都是主人的好友,表现的也是格外的乖巧讨喜。 淘淘则是再次被小云突吸引了,追着小云突玩儿,可惜的是现在的小云突眼光高了,不太喜欢和小孩玩,喜欢在大人们这边蹭热度,好在也没有太冷落淘淘。 这些人中,除了丁子是第二次来外,其余的人都是第一次来。面对严黄和左秋的豪宅,无不惊讶得睁大眼睛,左秋带着她们里里外外参观个遍。 岳云霄羡慕地说:“严黄哥哥,你太了不起了,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要向你学习取经。” “向我学习好啊,那就跟我干吧,把那边的工作辞喽。” “我当然愿意和严黄哥哥干了,只是那边刚刚给我提职成为主管了,有点舍不得。” “提职以后工资是多少啊?” “基本工资1800元,每月还有奖金呢。” “翠翠、叶姐,你们过来一下。” 听到严黄招呼,两个人走了过来。 “翠翠,叶姐,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具备成立条件了吗?” 翠翠回答道:“我和叶姐正准备和你汇报呢。 方寸小厨的另外两家分店运转的非常好,新招来的专业管理人员管理技能也达到了要求,方寸小厨的招牌也具备了一定的影响力,我们认为可以成立管理公司了。 另外,我和叶姐还考察了一家生意不好打算关闭的酒店,正在做前期调研分析,如果可行的话,建议把它租赁过来,尝试经营酒店业务。” “很好,你们抓紧往下进行吧。我建议公司注册资金暂定为1000万元,今天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入股,入股多少随大家的意,叶姐事后你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剩余的股份我来承担。 另外,我这位岳云霄小妹妹在郎格斯酒庄的水疗中心工作,是业务骨干,还会武功,擅长打架,打算投奔你们,你们觉得我这个人才妹妹给多少工资合适啊? 人家可是在郎格思酒庄能够挣到1800元以上还有奖金哦。” 岳云霄睁大眼睛发问道:“严黄哥哥,你这是在夸我吗?擅长打架也算是优点?” “当然是在夸你,我最佩服会打架的女人了。飞雪,过来一下。”严黄冲着魏飞雪一招手。 魏飞雪姗姗袅袅地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飞雪,你这是怎么了,改性了?怎么这个样子走路?”严黄装出一脸不解。 “我不这样走路该怎样走路?”魏飞雪怒问? “你应该飒爽英姿,风风火火,这才是你的本性啊。” 魏飞雪飞起一脚,踢向严黄屁股:“老娘我文静幽雅一些不行吗?” 严黄一个转身就躲过了这一脚,嘴里笑道:“这样子就对了,这才是魏大警官的本色。” 翠翠、叶云洁忍不住笑了起来。 严黄一指魏飞雪:“云霄,你的飞雪姐姐就是我佩服的女人,一个人能打倒两三个男人。 什么时候你要将功夫练到能打倒两三个男人,我让翠翠经理给你涨工资。对了,还没说呢,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给我这个妹子开多少工资。” 严黄看向翠翠和叶云洁。 两个人相视一笑,翠翠说:“肯定是要比在酒庄高了,每月基本工资2480元,老板你看如何?” 严黄转向岳云霄,“云霄,行吗?” “严黄哥哥,有点高了,我怕干不好对不起你。”岳云霄小声说道。 严黄揉了揉岳云霄的头顶,“那就好好干,多向你的两位领导姐姐请教,将来还要委你重任呢。对了,还要加紧练武,如你的飞雪姐姐那样,早日能够打倒两、三个男人。” “好的,严黄哥哥,等我功夫练好了,给你当保镖。飞雪姐姐,我能拜你为师吗?”岳云霄此时踌躇满志。 “拜我为师?云霄妹妹,你放着你身边的严黄哥哥不拜反而来拜我为师,你这是拜错师门了。” “我严黄哥哥也会功夫吗?”岳云霄不相信地问道。 “你严黄哥哥才是功夫高手呢,二、三十个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说到这儿,魏飞雪流露出既调侃又真心敬佩的口气。 岳云霄恍然大悟般地说道:“真的吗?怪不得当初那个叫许斌的老老实实的给我道歉,一定是严黄哥哥把他打服了。” “许斌?许斌是谁?为什么给你道歉?” “飞雪姐姐,到那边,到那边我讲给你听。”岳云霄拉着魏飞雪到一边给她讲关于她的故事去了。 看到严黄身边的人都走开了,丁子走了过来。 “严黄,和产业园区已经谈好了土地出让合同,园区管委会给我们15亩地,下一步我就找人设计厂房和办公楼,然后跑规划,争取早日开工。” “辛苦你了,丁哥,你就多操心吧,我顾不过来。该招聘的人手也早点招聘,早点把公司的管理体系建立起来。 另外,这几年,我们要把相当一部分精力用在原材料收购上,积累到一定规模后,我们再开展相应对外销售业务。” 丁子点头赞同。 这时,魏飞雪走了过来,玩笑般说道:“严老板,我要是辞职跟你干,你准备给开多少工资啊?” “一分不给,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警察队伍里吧,老百姓还需要你来保护他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严黄做好了再次挨踢的准备。 没想到魏飞雪并没有气恼,反而笑脸嫣嫣:“严黄,你确定你不后悔?” “虽然你的笑容有点妩媚,可是我为什么要后悔呢?你告送我?” 三百三十一 超级鹰王 “想知道吗,不告送你,去吃烤肉喽。”魏飞雪双手后背,带着得意的笑容向陈小刚走去,陈小刚已经招呼大家在吃已经烤好的烤肉了。 严黄站在原地想了想:“魏飞雪为什么说我会后悔呢?没有理由啊。” 悬念对人的耐心是一种折磨,偏偏严黄有耐心,一直到pa ty结束严黄也没有问,魏飞雪想折磨严黄的心思没能实现。 也不知道魏飞雪是随便的调侃还是真有什么隐情。 今晚上准备了很多种烧烤食材,有牛羊肉、有虾、鱼、贝壳、生蚝等海鲜,有蔬菜、馒头片、面包片,喝的有饮料啤酒红酒,大家开心地吃着、谈着。 丁子和包与纳新交流着珠宝经营的经验,两个公司在主营业务和客户层面上基本上不形成竞争关系,一个居于链条上游,一个居于链条下游,将来有合作的可能。 陈小刚和郑亚平也决定辞去现在的海天一色酒店的厨师和领班职务,加入到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 严黄和左秋碰了一下杯,左秋说道:“你真的要去米国参加那个挑战赛吗?会不会有危险?” “一定要去的。这个期间我会加强训练提高能力,到时候真要打不过对手,我会主动认输的,毕竟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多了。” “秋姐,马上‘十一’了,你准备怎么安排假期?” “我还是要去看望我的妈妈。”提到妈妈,左秋的神情略微有些复杂。 “秋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当务之急好是好好训练。”左秋是万万不想让严黄知道自己的秘密的,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时,小云突跑了过来,有点萌萌地看着男女主人,这家伙也吃的是满嘴流油,淘淘追着它给它烤好的肉吃。 严黄对小云突说:“你是个战士,别用这种宠物的表情讨好我,我需要的是你的神武,你要加强训练,否则,在米国牛头梗面前,你只有挨虐的份儿。” 对这番话小云突不明就里,米国牛头梗,那是什么东西? “你这个家伙,最近有点太安逸了,明天就把你送到基地去,反正‘十一’期间我们也不能管你。” “基地”这个词小云突听的次数比较多,去的次数也比较多,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汪、汪”了两声就跑开了,看样子还挺高兴,严黄知道那里有它喜欢的伙伴。 十一放假的第一天,严黄先回了趟家看望了父母,和父母商量好今年冬天到城里来过冬,毕竟城里有暖气,房子也严实。 在阿古爷爷的房间,严黄问道:“阿古爷爷,你最近和那岸那边有联系吗?” “收到前辈鹰王的一条信息,还是要求我要保护好你的安全,协助你进步。” “我始终还没有想明白,那岸为什么要关注我呢?既然关注我,为什么又久久不和我联系?” “或许你还只是他们的观察对象,直到有一天,你真的强大了,达到了他们的要求,你才会有和他们直接对话或者面对的资格。” “可是强大的标准又是什么呢?是打败天下无敌手还是具备改变世界现状的能力?” “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前辈鹰王之所以能够进入那岸,是因为它具备了超级能力,成为了超级鹰王。 它懂人类的语言,还懂一些自然法则和驾驭一些自然现象的能力,就连它的身体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进行数倍级的伸缩。 而我目前在伸缩能力方面还远远达不到它的水平。” 阿古爷爷说这些话的时候,充满了对前辈鹰王的敬仰。 阿古爷爷的话,也给严黄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阿古爷爷,你现在也懂得了人类语言,是不是现在也在往前辈鹰王的方向发展?” “确实有一些变化。前辈鹰王在将鹰王之位传给我的时候,教给了我一些晦涩难懂的进阶知识,这一百多年来,我不断地领悟,有了一些变化。” 说完,阿古爷爷来到院子里,翅膀和身躯同时伸展,几秒钟时间内,整个身躯大了一倍不止,惊得严黄目瞪口呆。 严黄清晰地记得,前年十一时,阿古爷爷驮着自己飞向卢云县鲍子山时,曾感觉到当时的阿古爷爷身体似乎和平时不同,好像延展了许多,原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 “阿古爷爷,你真了不起。” “我相信,你身上一定有着潜在的特质,将来肯定会比爷爷厉害,否则,那岸又怎么会关注你呢?” “也许是吧。阿古爷爷,我12月份还要去一趟米国,参加一场跨界挑战赛,不仅是为了巨额奖金,更主要的是要检验一下自己的功夫到了什么程度。” “那就好好准备吧,千万不可轻视对手,高手之间过招,一个疏忽就可能送掉性命,你要切记。” “我记下了。明天我要去北京,找一位著名的拳击教练让他指点一下。” 严黄是托石川找的拳击教练,并且告送石川,只找顶尖的。 石川认识一个京城著名的拳击教练,名字叫陈四海,培养出了一位世界中量级拳王,两位轻量级亚洲拳王和五位中国拳王。 “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到时候如果他说话不中听,你不要介意。”石川很清楚他这个教练朋友或许是因为名气太大,或许是成果在那摆着呢,有些目中无人,甚至骄狂。 “只要有真本事就行了,至于脾气好不好,我倒是都能承受。”严黄需要的是指点,真要能够指点自己,也说明对方有发脾气的资本。 到达北京后,严黄住在了天都饭店,没有告送任何京城兄弟,包括车前子。 中午和石川在天都饭店吃过午餐后,就回到房间聊天,严黄冲了两杯速溶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石川一杯,“凑乎喝吧。” 石川喝了一口,将杯子放到茶几上,从西服内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严黄。 “这是什么?”严黄问道。 “又得到了一些关于程向辉和他的老子的材料,不知道对你还有没有用?” 严黄接过来,抽出里面的材料,里面有十几页纸,粗略地翻了几页后又塞了回去,将它装进自己的背包,感激地说道:“石川兄,非常好,谢谢啦。” 三百三十二 有点小题大做了 这些材料,具备了扳倒程向辉父子的基本实锤。 现代社会,哪里有不透风的墙,矛盾交织、利益交织,无形中就会产生彼此的对手甚至敌人。 所以,做人不可太猖狂,用权不可太谋私。 程向辉都雇人对付自己了,又觊觎左秋姐姐,对他和他的靠山家族也必须做好反击的准备。 石川的情报网络果然厉害。 石川想象得出来,严黄和程家有过节。“我们之间不用客气。工作三年了,不准备回京城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我目前觉得,想干的事情与在哪里定居或者工作关系不大。” “你的拳击技术已经很不错了,还需要找人指点?” “实不相瞒,石川兄,年底我要去米国参加一个霸王挑战赛,对手是跨界争霸赛的胜者。 保险起见,需要高手再指点一下,看看自己还有哪些薄弱环节和不懂的规则。” “原来如此,这种比赛光听名字就不是一般级别,选手一定很强吧?” “世界拳王和世界综合格斗冠军级别。” “这是顶尖级别的比赛啊。严黄,我知道你功夫不错,和这样的对手比赛,先别说胜负,危险性大吗?” “大是肯定的,我想借机检验一下自己的成色。” “你的勇气让我钦佩,但是我也要对兄弟的安全给与足够的重视。到时候,我会亲自去趟米国,关注你比赛的情况。” 石川的神情有些庄重。 石川的表态让严黄有些感动:“石川兄,其实你不需要担心的。我在米国也有朋友,会给予我帮助。” “到时候再说吧。我们走吧,我和陈教练约的时间是三点。” “我去米国比赛的事情还望石川兄为我保密。” “那是自然。” 严黄带了四瓶朗格斯酒庄生产的顶级红酒,两瓶送给石川,两瓶送给教练。 两个人下楼,开了四十分钟的车,在北五环的一座叫做天豪大厦的裙楼东侧,找到了这家叫做天下豪杰拳击俱乐部,停好车,两个人走进了拳击训练馆。 一进到场馆里面,一股激情澎湃的气息就迎面扑来,三三两两的学员在教练的指导下进行着各种状态的训练,有的在打梨球,有的在练步伐,有的再练攻防。 正中的拳台上,有两个拳手正在按照正式比赛的规则在对抗,周围围了十几个人在观看。 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两位先生,你们是?” 石川回答道:“我们来找陈教练,约好的。” “陈教练就在拳台那边,我带你们过去。” 工作人员将他们带过去,走到陈四海身边,对正在专心看着台上两名拳手对抗的陈四海说:“教练,有人找。” 陈四海转过头,看到是石川时,伸出手,说道:“来啦。” 石川说道:“老陈,我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严黄,专门请你来指点的。” 严黄也连忙说道:“陈教练,麻烦您了。” 陈四海并没有和严黄握手,只是点了一下头,打量了一下严黄,文雅的外表并不像个有棱角、有实力的拳手,心中就有了点轻视。 陈教练的名头已经让他有了不是对所有人都热情有礼的资格。 “打过正式拳赛吗?” “没有。”严黄老老实实地回答,虽然没有打过正式比赛,但是打过黑拳,黑拳不算是正式拳赛。 “说吧,想让我指点些什么?我很忙,给你的时间不多。” 连正式拳赛都没有参加过,陈四海以为严黄在拳击技法方面和小白也差不了多少,就觉得石川让声名赫赫的自己指点这样一个初级拳手有点小题大做了。 鉴于自己和石川又有着不错的关系,还必须给石川这个面子。 “老陈,不如你找一个水平不错的拳手和严黄比划比划,这样,你的指点也能够有的放矢。” “石川,不用这么麻烦吧?让他做几个攻防动作,走几个滑步我就知道他的差距在哪里了。再者说了,如果要对抗,没轻没重的受了伤就不好了。” “老陈,我们是十多年的朋友不?你可别想敷衍我。另外,我这位兄弟虽然没打过正式比赛,你的拳手也未必就一定能够击败他。” 石川为了引起陈教练的重视,用起了激将法。 陈四海笑了,“石川,你不用激我,我是为了他好。没有拳台经验,有可能一拳就被揍晕了,什么也看不到,就没法指点了。” “真不是激你,如果他很弱,找你这个名师来指点,不是低看你吗?”石川的话有点耐人寻味的意思。 陈四海根本不信,只把石川的话当做是为了达到目的使用的语言伎俩。 “也罢,既然你不怕让你这位小兄弟失去以后打拳信心的话,那就如你所愿。” 陈四海冲着台下正在训练的拳手们喊道:“你们谁来陪这位小兄弟杠几拳?” “我来”、“我来”、“教练,让我来。”应者还真不少,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展示自己训练成果的好机会,同时,面对一个弱者,自己的拳法可以得到完美的发挥。 更有人平时被虐得灰头土脸的,以为这次能够借机发泄一下,找回点自尊。 “黄波,那就你来吧。”陈四海指着最后应答的拳手说道。 接着对带着石川他们走过来的那位工作人员说:“给他找一副手套。” 又对严黄说:“换好衣服,先活动10分钟,然后上台和我的拳手比试。” “是,陈教练。” 严黄一直表现得很平静,没有因为上至教练、下至队员、学员的轻视而不快。 现实就是这样,什么时候你见过专业足球运动员会高看业余踢球的人一眼的? 在你没有展现实力之前,你赢得不了别人的尊重。 自己又是来学习、求指点的。 严黄去换衣服活动去了。 陈四海对台上的两个弟子说:“你们继续。” 石川对陈四海说:“老陈,台上的这两个人是那个层面的水平?” “怎么,你还想让他们与严黄交手?” “有这方面的意思,你同意的话。” “石川,这两个弟子是我要安排他们参加洲际比赛的选手,你的玩笑开的有点大。我这拳馆里任意一名弟子出战,都会打得你的小兄弟找不着北。” “老陈,我没和你开玩笑,不和你的高手对决,你怎么能够发现严黄的弱点呢,发现不了弱点。你又指点他什么呢?” 石川严肃中带着挑衅的味道,他对严黄肯定是有信心的,严黄要去挑战世界冠军,台上的两位选手只不过是要参加洲际比赛的选手。 “石川,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说得你这位严黄小兄弟有多了不起似的。先和我刚才安排的弟子比划完再说,严黄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厉害,我再让台上的这两位上也不迟。”陈四海无奈地摇着头。 石川只好说道:“好吧,老陈,你就拭目以待吧。”石川明白,唯有事实才能改变陈教练的固执看法。 三百三十三 辞职吧 十分钟后,严黄和黄波面对面站在了拳台中央。 拳馆内所有人都停止了训练,围了过来。 裁判问严黄:“规则都懂吧?” 严黄点了点头:“懂。” 裁判后退一步发令:“开始。”两个人的比试随即开始,然后,又随即结束。 两个人就在裁判令下各退一步、黄波刚刚做出上身略微前倾,左拳护头右拳挑动攻击的架势时,严黄的一记刺拳已经恰到好处地击在了立足未稳的黄波前额上,黄波随即倒地。 黄波脑袋“嗡”地一声短暂迷糊眼前发黑,随即转为清醒。 严黄只是急促地“点”了他的额头一下,就如同足球运动员被动地来了个头球,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严黄速战速决,不想在弱者身上浪费时间,也要打击一下陈四海的轻视之心。 此时,陈四海正要侧过头调侃石川说:“你估计你的严黄小兄弟能坚持几个回合啊?”就发现黄波已经倒在了地上。 严黄使出了合适的力道,黄波虽没有受到沉重的击打,却是醒后发蒙: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倒下了? 台下观战的人们还没有来得及呐喊一声助威,就发现自己的小伙伴倒在了拳台上。 一阵惊呼这才响起,还有一道声音喊道:“不讲武德,怎么能够偷袭?” 严黄循声望去,一个拳手挥舞着手中的毛巾喊道。 严黄勾了勾手,意思是“不服你上来”? 陈四海也有点发蒙,他并没有注意到严黄已经出了一拳,还以为是黄波自己拌蒜摔倒了呢。马上又意识到不对:裁判怎么开始读秒了? 裁判一直数到十,黄波也没有站起来,不是因为什么伤痛大碍,只是自己实在不相信自己眨眼间会倒在这里,尽管额头上带来的撞击痛感还在。 石川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石川也是练家子,眼神始终在场上两个人的身上。 石川侧过身笑眯眯地对陈四海说:“让你的最厉害的弟子上吧,别人都不堪一击。” 陈四海终于明白了,石川没有和自己开玩笑。 陈四海的想法忽然间丰富了起来。 “胡云鹤,你上。” 胡云鹤是目前拳馆内实力最强的拳手,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亚洲拳王的拳手。 陈四海没有再让胡云鹤水平以下的拳手出战,他突然有了急于探究严黄实力的想法。 这次,严黄没有急于进攻,他要循环利用防守、进攻,再防守再进攻的战术尽可能多地展现自己的拳法、身法、步伐、眼力、判断力。 至于力道,严黄是不需要指点的,不是极特殊的情况,他能做到对力量的收放自如。 胡云鹤并没有留力,瞅准机会就是一套组合拳,颇有声势。面对严黄的反攻,也是防守得当,并不慌乱。 台下观战的拳手和工作人员不住地欢呼,为胡云鹤喝彩和鼓劲。刚才黄波的不堪一击在他们看来既是意外,也是耻辱,他们自觉地把严黄纳入到了踢馆者行列。 “胡师兄的实力果然不是黄波所能比的,那个人几乎形成不了真正的威胁。” “那是,云鹤可是陈教练最得意的弟子。” “快看,胡云鹤这记重拳逼得对手连退两步。” “这要击中,直接就k.o了” “也别太乐观,毕竟刚才这小子一拳就把黄波撂倒了。” “我不相信这小子真这么厉害,刚才不过是偷袭罢了,有点卑鄙。”一个光头拳手说道。 石川很不满意光头说法,瞪了他一眼。既然裁判已经宣布开始了,严黄的出击就是合规的。 陈四海目光紧紧地盯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每个回合结束后,还要到中立角处对胡云鹤指点一番。 石川半是玩笑半是埋怨地对陈四海说:“太偏心了吧,也该指点一下严黄了吧。” 陈四海说了一句带有绕嘴的话:“目前不指点是为了比试结束后更好地指点。” 陈四海早就放下了轻视的心态,随着比赛的继续,陈四海越来越震惊于严黄的表现。 “你确定严黄没有打过正式拳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陈四海问石川。 “这是肯定的。” 到了第五回合,严黄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了,于是加强了进攻,场上的局势瞬时逆转。 拳馆内嘈杂的叫喊声忽然消失了,人们惊愕地发现一直主动进攻的胡云鹤陷入了慌乱的被动防守之中,身上的有效部位不断地被击中。 攻击者严黄仿佛平添了无穷的力量,脚步灵活,拳势滔滔。 胡云鹤虽然勉强支持到了本回合结束,却是大汗淋漓,全身疲弱。 “严黄,你下来吧。”陈四海决定不用再比试下去了。 严黄用毛巾擦着脸上并不多的汗水,走到陈四海和石川的身边。 “走,我们到休息室坐坐。”陈四海第一次面对严黄换上了亲切的笑脸,语气和蔼。 “我先去冲个澡,换上衣服。”严黄说完,在一个服务人员的带领下去冲澡。 十五分钟后,严黄来到了休息室,桌子上摆着水果和热茶。 陈四海和石川正在谈论着什么,气氛热烈。 “严黄回来了,你直接问严黄吧。”石川冲严黄眨眨眼。 “严黄,我从石川这里了解了,知道你在鹰岛电力工作。 电力行业也是个不错的行业,但是太平淡了,我想给你提个建议,辞职吧,加入我们天下豪杰俱乐部,我保证,你能够成为声名赫赫的世界拳王。 到那个时候,你一场拳赛的收入是你现在一辈子的收入都达不到的,还会有大量的广告找你代言,名利双收。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严黄明白了两个人刚才在谈论什么,也意识到石川并没有将自己的其他副业比如投资人啊之类的告送陈四海,否则陈四海就不会用名利来诱惑自己了。 “陈教练,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还不打算辞职。” “你不热爱拳击吗?” “热爱,但是拳击只是我的爱好,我不打算把它当做我的事业。” “太可惜了,严黄,我真诚地说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 我是真真的希望你加入到拳击的事业中来,拿到世界拳王的金腰带,不仅自己荣光,也为国争光了啊。” 陈四海再做一番努力,希望说动严黄。 “陈教练的建议回去后我会认真考虑的,只是现在,还请陈教练先指点一下我,我目前还欠缺些什么,有哪些方面需要改进?” 三百三十四 手下人无礼 严黄不好再直接拒绝,将话题回归到这次来的目的。 “严黄,你老实告送我,你在和胡云鹤比试的时候,是不是未尽全力?” “陈教练,您的弟子很厉害,我哪敢保留。”严黄没有说实话,如果让陈四海知道自己还有很大的保留,恐怕陈四海对自己的惦记会更加强烈。 陈四海有点半信半疑,因为他感觉到严黄打得很轻松。 “说实话,一开始我没太重视你,以为随便指点你几手,也就完成了石川交给我的任务了。 现在,我想指点你几手,却怕说不到点子上。 因为毕竟只是几个回合的比赛,对你的能力缺乏全面的了解。 你要是成为我的弟子,对你了解透彻了,对你的帮助才能更大,所以,你不如再慎重地……” “老陈,打住,严黄不是说了吗,回去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你还是说干货吧。” 看到陈四海又要不自觉地劝说,石川赶忙笑着打断他的话。 “不好意思,严黄,你开始让我念念不忘了。 说实话,从你的拳击技术角度来讲,几乎无可挑剔,我也就不再画蛇添足了。 你没有参加过正式拳赛,可能参加过非正式的拳赛,就给你提几点拳击比赛时候在精神状态和经验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吧,仅供你参考” 陈四海这时候说的话无论是预期还是内容都极为谦逊。 严黄也虚心地回应:“陈教练,请讲。” “一是在比赛中要有不失位、不失势、不失衡的意识,否则一旦长时间陷入被动,不容易扭转局势。 二是在与势均力敌的对手比赛时,对手后退的时候,不要被他的表面迷惑,防止他积蓄力量后的重拳。 三是你在防守后退的时候,要有攻击的架势,让对手追击时有所忌惮,为自己赢得喘息时间。 四是尽量不要让眼部受伤,血水灌进眼睛会极大削弱你的比赛能力。 五是如果你的对手比较阴狠,就要小心他的阴招,尤其是在回合结束的刹那防止对方偷袭造成重伤。 这几点你回去自己琢磨吧。” 严黄认真地记下,觉得陈四海的意见颇有实用价值。 “陈教练,您说的这些我觉得很重要,我会好好思考的,谢谢您!” “严黄,你是我见到的最有灵性、最具霸主级选手像的拳手,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说心里话......” “老陈,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了,有时间我请你喝酒。”石川站起身打断陈四海的不甘心的劝说欲望。 陈四海只好恋恋不舍将他们送出门,还不忘继续嘱咐严黄别忘了他的提议。 “眼前明明有一个拳击奇才却得不到,老陈今晚上恐怕睡不好觉喽。”石川笑着说道。 严黄也笑了:“辜负陈教练的一番心意了。” 将严黄送到天都酒店门口,严黄就和石川分手了,石川晚上还有个饭局。 严黄转过身进入大厅,直接奔电梯走去。 六部电梯,五部在运转,有一部正好停在一楼,严黄摁开电梯,走了进去,随手摁了关门摁键。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只手挡住了正要关闭的电梯门,电梯门打开了。 两个穿着西服的年青人一个进入电梯中摁住了开门键,一个人守在了电梯外。 电梯内的年轻人身形彪悍,冷漠地用还算客气的口气说:“先生,请你出去用别的电梯吧,这部电梯有任务。” 与此同时,电梯外的年轻人也在阻止着其他人进入电梯。 严黄以配合的态度迈动脚步就要出去,同时随口问道:“什么任务?” “走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彪悍的年轻人不耐烦地呵斥道。 一般人在这个冷横的年轻人气场下也就忍气吞声地赶紧走开了,不惹麻烦。 严黄却把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不怕麻烦,有时候还把这种麻烦当做一种送上门来的乐趣。 严黄的举动激怒了彪悍的年轻人,“什么意思,是想让我把你请出去吗?” 严黄嘲讽般说道:“可以,只要你能做得到。” 站在电梯外面的年轻人这时着急地冲着彪悍年轻人说道:“快点让他出去,周总他们正往这边走呢。” 严黄不出去,电梯清不空人,意味着两个年轻人没有完成任务。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可能会让自己老板怀疑他们的能力,若是耽误了老板的时间,责任就更大了。 看着严黄满不在乎的样子,彪悍的年轻人知道,自己需要低一下傲娇的头颅。 “这位先生,刚才着急,言语冒犯了,请你体谅一下,出去乘坐别的电梯吧。” “态度转变的很快,可惜,晚了。”严黄不为所动。 “别婆婆妈妈的了,请他出去吧,周总他们还有十几步就到了。”电梯外的年轻人语气急迫。 “那就对不起了,给我出去吧。”彪悍年轻人攥住严黄的手腕,一用力就要拉着他出电梯。 严黄一个反腕动作脱开控制,伸手将他拽到自己身前,然后抬起脚,把彪悍年轻人踹出了电梯。 彪悍年轻人摔倒在电梯外,正在爬起之时,恰好他们口中的周总一行三人来到了电梯前。 电梯外的年轻人急忙去扶倒地的彪悍年轻人,同时惴惴不安地看着周总。 严黄摁了电梯关门键,在电梯门关闭的同时,给了站在电梯外有些愕然的周总一个蔑视的笑容。 手下人无礼,大多与他的主子脱不开干系。 “华栋,去查一下这个人是谁,怎么这么蛮横。”周总对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也是他的一个助理说道。 “索强,你和我一起去。”华栋对彪悍青年说道。 带着羞愧之意的索强随着华栋去了酒店保卫部,通过查看监控知道了严黄住在哪个房间,然后再通过前台获得严黄的身份信息。 酒店保卫部很配合,因为华栋的老板和他的老板正在楼上洽谈一项合作。 合作方的人在自家酒店被人欺负了,找人这点小忙还是要帮的。 三百三十五 活该被人踢 半个小时后,酒店28层的一间会议室内,签完合同的周总和一个人紧紧握手,然后各拿起一杯红酒,碰杯预祝合作成功。 “周总,我们去吃饭吧,今晚上我陪您多喝几杯。” “车总,年纪轻轻谈判却是很老道,大有可为啊!” “哪里,主要是周总您作为前辈对晚辈的包容,我刚全面接手家族公司管理,以后还需要周总对晚辈多指点。” “车总不仅年轻有为,还谦虚谨慎,我很看好你。” 两个人说笑着带着众人向同楼层的包间走去。这是这家饭店的老板的私人宴请包间,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 落座后,服务员开始上菜。 周总对华栋说:“让你查的人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今天上午入住的。车总,谢谢你们保卫部的配合啊。”华栋向车总表示了谢意。 “谢谢我们保卫部?发生什么事了?”车总好奇地问道。 “说来惭愧,我的一个员工,被你这里的一位客人从电梯里给踢了出去。我到目前为止还不清楚当时发生什么事呢?” “这简单,我们看一下录像不就知道了。屋里的电视和监控系统是连在一起的。” 车总打开电视,然后给保卫部长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刚才华栋调查的电梯里发生的事情给播放一下。 很快,那一段时间电梯里发生的事情被播放了出来,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过一分多钟的录像,已经清楚地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周总摇了摇头:“和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能仗势欺人,这明明是你们做的不对,活该被人踢。” 华栋说道:“周总,是索强不对,主要是当时他怕耽误了您和车总签约时间,语气就急了点。被人踢出去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这事算了吧?”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车总忽然开口了,而且面色很不好。 “车总,还是算了吧,又不是人家的错。”周总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以为车总要为自己的手下人出气呢。 “周总,您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您的手下必须去道歉,求得人家的原谅。如果人家不原谅你们,抱歉,我就不能和您合作了。” 周总吃了一惊,“哦?车总这么维护这个人,是认识这个人么?” “不完全是认识这个人的原因,即使是普通客人,您的手下在我的酒店欺负了人家,我也会要求他道歉的。 我必须保证入住我的酒店的客人的安全,我不能拿酒店的信誉做人情。更何况,这个人是我的老大,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车总,正是车前子,严黄六合兄弟之老五。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道歉是必须的。华栋,你带着索强去向车总的老大道歉。” 周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车前子站起身来,说道:“还是我亲自带着去吧,正好,我也批评一下我的老大,来到我的地盘竟然不事先和我打招呼。”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车前子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 周总看得出来,车前子对自己的老大十分的尊崇。 他不由得好奇车前子的老大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能够让一个拥有百亿财富的家族掌门人称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车前子带着索强下去了,周总问华栋:“这个车总老大是什么情况。” “我在前台看了他的身份证登记信息,是大河省鹰岛市人,叫严黄,不像是什么大人物。” 鹰岛市人?周总显出略有所思的神态。 严黄住在16层1609房间,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准备到餐厅吃饭,门铃响了。 严黄打开了房门,车前子站在门口,十秒钟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地盯着严黄,身后跟着那个被自己踢出电梯的人。 严黄轻轻一拳打在车前子的肩上:“别憋着了,再憋也成不了哑巴。” 车前子噗嗤一声笑了,“老大,你偷偷地住进我的酒店不告送我,觉得很有趣是不是?” “没有趣吗?这种见面方式。”严黄一副天真的样子。 “索强,该你了。”车前子让出身位。 索强向前一步,先是深深一躬,然后说道:“对不起,严先生,冒犯你了,请原谅我的无知、无礼。” 严黄挥挥手:“算了,知道错了,以后要改。” 索强说道:“谢谢严先生不追究。” 车前子对索强说:“你先回去吧,我和老大说几句话。” 索强转身走了,这一路上出了浑身冷汗,没想到被自己呵斥的人竟然是老板的合作伙伴的老大,如果这位老大蛮横一些、霸道一些,等待自己的将是严重的后果。 “他是你的手下?”严黄问道。如果索强是车前子的手下,自己就要好好地教导一番车前子了。 “不是,是我的合作伙伴周总的手下。不过这个周总人还行,看到录像知道是自己的手下不对时,丝毫没有包庇。 也正是看到录像,我才知道原来老大已经悄无声息的入潜伏到我的酒店里,你该不会是到我的酒店暗访我来了吧?” “对,看看你掌管家族后是否膨胀了,是否金屋藏娇,过着奢侈淫荡的生活。” “说正经的,干什么来了?” “我是来北京找一个专业拳击教练来指点的。”随后严黄把自己来京的目的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我也一起陪你去米国吧?”车前子热切地请求道。 “你现在已经接手了你父亲的大权,多下些功夫早日捋顺内部管理关系,就不要在我这儿瞎耽误功夫了。” “怎么能说是瞎耽误功夫呢,我是要下大赌注的,这种赢钱方法多简单啊。” “你就知道我一定能赢?我的对手可是世界拳王与世界格斗王的比赛胜者。” “当然相信,老大是谁?天下无敌。” “别吹捧了,我还没吃饭呢。” “我下来就是来请你的,和我的合作伙伴周总共进晚餐,你也庆贺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去合适吗?” “合适,最主要的是一会儿你还能见到老三。我和周总之间的合作,还是老三牵的线。” “这个周总是干什么的?” “周总是汉州市一家著名的民企制药上市公司兰达制药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 老三硕士毕业后,就是被他高薪聘请在兰达公司的北京生物技术研究所工作的。 北京研究所最近资金不足,寻找投资人,老三就把我介绍给了周总,通过几轮谈判,我投资1.5亿元,按照净资产入股,占兰达公司5%股份,兰达公司总股份为十亿股。” “不错,老五,有眼光,这是一个有前景的产业。” 车前子自豪地笑答:“那是,作为你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优秀。我们上去吧,老三应该也到了。” “你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夸奖自己的机会啊?” 两个人说笑着走出房间。 三百三十六 周剑群豪爽地大笑 两个人回到了28层的包房,老三韩尹青果然已经到了。 “老大”、“老三”,两人热情地拥抱了一下。 “老大,我给你介绍,我的老板周总。” “周剑群,请多关照。”周总主动伸出手,能够被车前子和韩尹青称为老大,周剑群对严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刚才的事情还要向周总致歉。”严黄也客气了一下。 “哪里,严先生教训的对,而且我们这也是不打不相识嘛,你那一脚,踹的漂亮。” 周剑群豪爽地大笑,严黄和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大家落座后,在轻松快乐的气氛中开始了晚宴。 严黄主动敬了周剑群一杯酒,周剑群毕竟岁数在那儿呢。 虽说索强的行为让严黄当初对索强的老板周剑群有了一些鄙视,在电梯里还给了他一个蔑视的微笑,认识后,发觉周剑群这个人还行。 而且,在周剑群的笑容中,严黄还有一种亲切和似曾相识的感觉。 “严先生,我要向你道歉,一是之前我的手下对严先生有无礼的行为,二是没经你的同意,从前台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份信息。 原来严先生是鹰岛市人啊,我还去过那里呢,那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城市。” “周先生,没有你的调查,车总还不知道我来呢?”严黄一边给周剑群台阶下,一边调侃车前子。 “打住,老大,车总这个名称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怎么感觉到陌生呢,还是叫老五听着顺耳。” “车总,这是正式场合,要叫官称,是不是尹研究员?”严黄开着玩笑看向韩尹青。 大家哄然大笑。 “老五,老大这是找灌呢,我先和他走一个。”韩尹青说着,端起酒杯,让严黄干了一杯。 周剑群兴致盎然地看着哥三个,感受着年轻人的活力和真挚的友情,似乎受到了熏染。 “如果不是我的岁数大你们太多,真想也和你们结拜为兄弟啊。来,我也敬你们哥三个一杯。” 四个人杯碰在一起,发出好听的声音。 “严先生,在鹰岛市是做什么的?” “周总,直接叫我的名字严黄吧,我在鹰岛电力工作。” “在鹰岛电力工作?”周剑群内心起了一些波澜。 严黄注意到周剑群有点惊讶的反应样子,问道:“怎么,周总对鹰岛电力很熟悉?” 周剑群摇摇头,恢复了常态,说道:“不熟。只是觉得鹰岛电力虽然是个不错的国有企业,可对于你来说,天地是不是小了些?” “我觉得挺好的,人生吗,就如这杯中的红酒一样,适合自己口味的才算最好。” “你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了你的意志和见识都不凡,严黄,我们两个再干一杯?” “好,再干一杯。”严黄感受到周剑群的热情,还有就是周剑群对自己有些过于重视了。 刚刚认识,周剑群为什么对自己体现出了不一般的重视呢? 这一顿晚餐,大家喝的都很尽兴,晚宴结束后,严黄和周剑群互留了电话,相约以后联系。 车前子和韩尹青没有走,留在严黄的房间里天南海北地聊到凌晨四点多钟,然后才沉沉地睡去。 严黄也了解到,韩尹青之所以被周剑群高薪聘请,是因为周剑群对他的一篇论文《基因的选择性遗传与人工干预》论文倍感兴趣,说这也是他喜欢研究的领域,给韩尹青配备了实验室和充足的科研资金。 第二天,严黄独自一人来到东三环,找到了瀚宇大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上下两层底商。 商铺门口挂着“喜越教育有限责任公司”和“喜悦教育东部区培训学校”的牌子。 严黄还记得这处物业是今年四月底租出去的,叶云洁告送自己与这个培训机构签了5年的合同,每年租金80万元,每年年初付款,不负责物业费用。 严黄走了进去,前台一名小姐马上迎了过来,笑吟吟地问道:“你好,先生,您需要哪方面的培训?我可以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培训机构吗?” 前台小姐把严黄当成了潜在的客户。 严黄说:“不用了,我想随便走走,感受一下,需要的时候再请教你,可以吗?” “对不起先生,为了保证我们的教学秩序不被打扰,我们是不允许参观的。”前台小姐礼貌地回答道。 “可是如果不能切身感受你们的培训环境和培训水平,又怎么放心地交钱给你们呢?”严黄提出了疑问。 “这一点您放心,我们是正规公司,所有聘请的老师都经过了我们严格的筛选,如果您有意向参加培训,我们可以安排你试听一到两节课程,您觉得满意,再交钱。” “你这么一说,我放心了。可是我还是想走一圈自己切身体会一下氛围,你可否通融一下?” 前台小姐有些犹豫,如果眼前这位真的想参加培训,自己不让他参观,就有可能惹的他不高兴,失去一个客户。 可是万一这位是别的培训机构派来的窥探者,有点什么破坏活动,自己把他放进去,又可能造成自己的失职。 想来想去,前台小姐摇了摇头:“真的不行,先生,我们有规定,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严黄暗中苦笑,自己的地盘现在自己说了不算。 “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吧。” 前台小姐双手奉上了自己的名片:“叶小柔,请问先生怎么称呼?” “严黄。叶小姐,你说话温柔,长得漂亮,有很迷人的气质,选你在前台,你们老板很有眼光呦。”严黄夸奖道。 “谢谢!我真希望你说这话时我们老板正巧听见。” “这容易啊,打个电话,让他接见一下我,然后当着他的面我把这话再重复一遍。” “您说笑了,怎么好意思为了让您说我的好话耽误老板的时间呢,我们老板很忙的,不过,谢谢您的好意。” 叶小柔真的以为严黄在逗她。 “不行,我这个人说话算话,一定要在你们老板面前夸夸你。”严黄故作认真地说道。 叶小柔扑哧一声笑了:“严先生,冲你这么执着地为我好,我就破例允许你参观一下,感受一下我们的教学气氛。不过,我要亲自带着你参观。” “初次见面,被美女重视,我就这待遇也太好了吧?”严黄有点受宠若惊般说道。 “客户是上帝呀,让你满意也是我的责任。”叶小柔对另一位前台小姐嘱咐了一下,就带着严黄去参观。 “可是万一我成不了你的客户,你不会不满意吧?” 三百三十七 每年少收20万租子 叶小柔信心满满地说道:“当然不会的。我相信你参观完之后,你对我们公司会有一个更深刻的印象。 只要你有培训需求,你不会错过我们给你的服务的。即使今天你不能签约,以后你需要的时候也会想起我们,我有这个自信。” “你说的没错,我替你们老板感谢你对你们公司的维护。” “严先生,我也替我们老板谢谢你夸奖他的员工。” 叶小柔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气氛很融洽。 “我们公司有东南西北中五个分部培训学校,这里是我们公司总部和东部培训学校所在地。 东部培训学校有十个教室,主要培训项目有出国人员英语培训、留学人员英语培训、少儿英语培训……” 叶小柔悉心地介绍着,还不是关注严黄的表情,严黄听的很认真,不时地插话问上几句。 每个教室都在上着课,透过门窗玻璃,严黄看到学员还真不少,讲课的老师有好几个都是外教。 “看样子,你们这个培训机构还是很受欢迎的。” “那是当然,我们虽然创办时间还不长,但是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我们老板很厉害,很有思想。”叶小柔带着自豪的口气。 当严黄问到招生情况和收费情况时,叶小柔提高了警惕性,说道:“严先生,这个不方便透露,我有个疑问,你不会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吧。” 严黄笑眯眯地说:“如果我是,我一定高薪把你聘过去。” “算了吧,我在这干的挺好。就参观到这吧,那边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区域了。”叶小柔停住了脚步。 “叶小柔,你们老板现在在吗?我想去拜访一下。” “在啊,我们老板不分节假日,只要不外出,都在办公室。只是,你见他的目的?” “是这样,麻烦你通报一下,就说业主严黄想拜访一下自己的租户,征求一下意见。”严黄亮明了身份。 “业主?”叶小柔略一思询,马上问道:“原来严先生是我们的房主啊,您稍等,我去通报。” 叶小柔这才清楚,敢情这位严先生竟然是房主,不由得暗自羡慕,这个岁数就有这么大一处物业,真是年轻有为。 一会儿,叶小柔在前,领着一个人来到了严黄面前。 “老板,这位就是严黄先生。严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老板裴正准先生。” 严黄和裴正准同时伸出手,互道你好。“严先生请到我的办公室,小柔,给我们沏壶好茶来。” 既然强调好茶,说明并不是什么人来都给沏好茶的。 随着裴正准进入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小,有两个单人沙发。 “不好意思让严先生见笑了,创业阶段,条件比较艰苦。” “已经很了不起了,通过刚才的参观可以预见,裴先生的事业一定会很成功的。” “哪里,倒是严先生很让我好奇,年纪轻轻就在京城拥有了这么好的物业。 上次严先生的私人财务助理叶女士来和我签合同时,我想打听一下严先生的情况,只是你的助理嘴很严,我对严先生是一无所知啊。” “一个小地方的人,在一家国企工作,不值得裴总关注。” “严先生谦虚了,严先生今天来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时,叶小柔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给严黄和裴正准各倒了一杯茶,就要出去。 严黄叫住了叶小柔,对裴正准说道:“你刚才不是问我有什么事吗? 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表扬一下叶小柔小姐,热情大方,彬彬有礼,尽职尽责。最重要的是对公司忠诚,维护公司的利益。” 严黄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水下去了小半杯。 严黄真有点口渴了。 听到严黄真的在自己的老板面前表扬了自己,叶小柔的脸红了:“严先生,您过奖了。”忙又端起茶壶给严黄续上。 裴正准高兴地说道:“这么短的时间严先生就能对我的员工给以高度和准确的评价,我也很开心啊。严先生第二件事情呢?” “第二件事情就是叶小姐通报的事情,征求一下我的客户对我这个业主的意见,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裴正准笑了:“有一件事情,对我很重要,却又是一件很难张口的事情,还是不说了吧。” “没关系,裴总可以直言不讳,或者叶小柔也可以猜一下裴总想要说什么?” 严黄立刻猜到了裴正准想说什么,为了避免尴尬,就先考一考叶小柔。” 叶小柔莞尔一笑:“严先生和裴总是房主和租客的关系,我猜一下的话,考虑到目前裴总比较窘迫的财务状况,是不是裴总希望严先生给降一下房租啊,初次见面,裴总应该是很难张口的。” “裴总,叶小柔说的对吗?” 裴正准略显尴尬:“确实如此。创业这两年来,最缺的就是资金。 当初看上严先生的房子,主要是因为公司办公环境一直比较艰苦,没有一个固定的办公场所,不利于公司的形象和长远发展。正好也想办一个分部,就咬着牙和严先生签了合同。 对了,说到这儿,我也要表扬一下你的那位私人财务助理叶女士,很会谈判啊,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没有让叶女士让步多少。不过,我的负担就重了很多。” 严黄问道:“当初裴总希望的租房价格是多少呢?” “当初我觉得最高60万就应该拿下,叶女士给我算了几笔账后,我被说服了。” “裴总,我们今天见面也算有缘。就按照你说的办,每年60万元租金。” “啊,严先生,你真这么决定了?”裴正准有点吃惊。 叶小柔更是吃惊不小,每年少收20万租子,这位严黄先生还真是大方,商人的特质之一不是有唯利是图这一条吗? “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一个建议,裴先生想听吗?” 裴正准对严黄印象大好,连忙说道:“严先生请讲?” “裴先生既然资金紧张,你看我能不能加入到喜越教育中来? 这套房子就算我入股的资产,至于在裴先生的公司中占有多少股份,裴先生说了算。 当然,裴总如果目前没有引进资本的打算,也没有关系,不影响我们之间执行每年60万元的房租。” 三百三十八 真的以为欠账的是大爷吗 严黄的加入,喜悦公司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办公场所,每年还能省下60万元的房租,财务负担是大大减轻了。 而且,冲严黄毫不犹豫地降下20万元的房租,说明严黄是个有大格局的人,和这样的人合伙,应该危险性不大。 裴正准迅速进行了合作的价值分析,有了答案。 “严先生,你的提议让我眼前一亮。蒙你看得起我,我十分欢迎严先生的加入,只是我还要回家和我的太太商量一下,这个公司是我们两个人办的,她是股东之一,我会尽快给严先生答复的。” “应该的,夫妻店也是要讲公司治理规则的。” “中午,我请严先生吃个饭,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裴总,来北京一趟不容易,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中午我约了人,我就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在一起喝酒。” 严黄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就和裴正准握手再见。 裴正准和叶小柔将严黄送上了出租车,裴正准对叶小柔说:“小柔,表现不错,没想到今天竟然有意外之喜,我要奖励你。” “我感觉像做梦一样呢,房主突然出现,还是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人。” “看来,你对他印象不错,也不知这位严先生有没有女朋友?” “裴总,你说什么呢?”叶小柔小脸一红,快步走了进去。背后裴正准哈哈大笑,有时候调笑一下美女也是挺开心的。 严黄随即给叶云洁打了个电话,把与喜悦教育合作的事情告送了她,一旦裴正准同意了,就迅速来北京进行投资洽谈。 中午,严黄约了豆准吃饭,吃饭的地点还是神谷这家日本料理店。 自从豆准请严黄在这家店用过餐后,严黄对这家店的料理就念念不忘,所以严黄去年和左秋出国前专门请左秋来品尝过,只是可惜没有见到秋田夫妇。 两个人提早出来,准备在吃饭之前在神谷店里先喝壶日本绿茶,边喝茶边沟通一些事情。 来到神谷店门口,豆准意外地发现,以往的门口都是站着一位穿着日本和服的姑娘,而今天的门口则是一位穿着便服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走上一步,说道:“对不起,两位先生,本店今天不营业,还请改日光临。” 严黄观察到,虽然这名男子说话客气,神态却没有任何由衷的歉意,这不符合商家风格。 商家最怕的是流失客户,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在婉拒顾客的同时要用真诚的态度减小客人的不满,尤其是重视礼节的日本人更会做到极致。 而这个店员连鞠躬致歉的礼仪都没有做出来。 豆准说道:“你是新来的服务员吧,我是这里的常客,也是秋田先生的朋友,我想见一下秋田先生,还请通报一声。” “秋田先生今天不见任何人,你们还是走吧。”年轻男人一口拒绝。 豆准迟疑了一下,对严黄说:“我们走吧,换一家店吃饭。” 两个人转身走开,走了十几步,严黄对豆准说道:“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按照常理说,你打出了秋田先生朋友的旗号,对方最起码应该思考一下该不该通报,或者先去通报一下,可是对方立即就拒绝了,没有丝毫的停顿。 如果他是秋田的下属,你觉得他有资格、有胆量直接回绝吗?”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不正常,而且门口站着的门迎以前都是女子,今天却是男人。 如果是女子来对顾客说今天不营业,再加上她们鞠躬致歉,顾客会更舒服,为什么要换成男人呢?秋田先生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我倒是担心秋田先生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严黄的话让豆准浑身一机灵,“秋田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应该回去问清楚,看看有什么能帮助到他的。” “我们回去再问问。”严黄同意豆准的想法。 两个人又转身回来,门口的年轻男人有一点紧张,问道:“两位先生怎么又回来了,我刚才说过了,今天不营业。” “我们今天来,除了吃饭,还有点事情找秋田先生,还是请你通报一下。”豆准说道。 “我说过了,秋田先生今天谁也不见。”年轻男人有些气恼地说道。 “你是秋田先生什么人?你不去请示秋田先生又怎么知道秋田先生不会见我们?”严黄质问道,同时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我不需要告送你我是什么人,总之,秋田先生吩咐,不见任何人。”年轻男人强硬地回答道。 “可是,昨天秋田先生和我们约好了现在见面,如果秋田先生突然有事情取消会面会通知我们的。看来你并不了解情况,我们还是要进去。” 严黄撒了个谎。 “真的是秋田先生约了你们?”年轻男人疑问道。 “当然,我们没有骗你的理由。” “那好,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进去请示一下,先生怎么称呼?” “你就说豆先生和严先生到了。” “你们就在外面等,不要进来,我去请示。” 年轻男人转身进了门。 严黄说道:“我们还要等吗,直接进去吧?” 豆准说道:“还是等一下吧,万一秋田先生真的有什么不不方便的事情,我们闯进去比较失礼。” 一会儿,年轻男人气呼呼地出来了,说道:“秋田先生说了,容他两天,过两天就给你们货款钱。你们也真是的,不就是欠你们点钱吗,催命似的要债,害得我都被骂了,赶紧走吧。” 严黄和豆准互相看了一眼,都察觉出了秋田身上真的出现了状况。 正常情况下,豆准的到来,秋田此时不论有什么事情一定是会出来见一面的。秋田不仅没有出来,还说出了货款之类的无中生有的话,无疑是在传递着一种信息。 严黄忽然也出声骂道:“欠债不还钱,还不见我们,真的以为欠账的是大爷吗?不行,我们必须进去理论一番。” 三百三十九 让他们赶紧走 严黄和豆准粗暴地就推开年轻男人,跨入屋内,严黄还顺手从桌子上的筷子桶里抽出了几根筷子握在右手中。 年轻男人连忙跟进阻止,“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只是,他又怎么能够拦得住严黄两人。 豆准知道秋田的办公室和会客室在三楼,直接奔楼梯走去。 年轻男人再次在楼梯口拦下他们,严黄这次没有客气,抓住年轻男人的胳膊,一把把他拽倒在地,和豆准迅速向楼上走去。 年轻男人爬起来后从后面跟追,口中还喊着“拦住他们!” 在三楼楼梯口,两个精悍的年青人守在楼梯口,看到上来的严黄和听到下面同伙传来的声音,立刻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严黄紧跨两步,将豆准掩护在身后。 豆准顿时明白严黄用依,心头倍感温暖。危险关头,严黄冲在前面,多么好的兄弟啊。 “楼上的两位兄弟,别误会,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理论的,请让我们上去。” 豆准担心严黄吃亏,在严黄后面连忙冲楼梯口的两个守护者解释道。 “赶紧回头,否则就让你们滚下楼梯。” 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人是日本人,挥舞着拳头,说着日语,威吓者严黄和豆准。 豆准听得懂日语,见状忙说道:“严黄,小心,他们会动手,等一下我,我们一个人对付一个。” “不用,豆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不行,太危险了。” 如果豆准见识过严黄的功夫,就不会为严黄担心了,他以为严黄只是一个身板还算强壮、有股血性的年轻人而已。 楼梯口左侧的年青人率先出脚,狠狠地向严黄的胸部踢来。这一脚若是踢中,严黄真的可能会滚下楼梯,受到撞伤之苦。 严黄向墙壁面略一侧身,躲过踢腿,然后迅速窜上一步击出左拳打在攻击自己的年青人的支撑腿的大腿部位,攻击者一声惨叫后退着坐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年青人刚要出拳攻击,严黄则是一个欺身,右手的几根筷子已经抵在了这个年轻人的咽喉上,惊得这个年轻人楞楞地不敢动弹,生怕筷子刺穿自己的喉咙。 眨眼间,严黄制服了两个守护者。 豆准有些目瞪口呆。严黄这身手竟然如此厉害,怪不得在判断出秋田先生可能遇到麻烦时竟然没有一丝退缩之意,原来是艺高人胆大。 豆准用日语问被严黄用筷子抵住喉咙的年青人,秋田在哪个屋,年青人说在会客室。 严黄将这个年轻人推至身前,走向会客室。 年轻人推开会客室的门,严黄和豆准随后进入。 屋里的人惊愕地看向门口。 严黄迅速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情况,屋子里共有5个人。 有两个人一人抓住山城樱子的一条胳膊,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对着山城樱子的心脏部位,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 还有两个人控制住了秋田,秋田坐在一侧的沙发上,背后两个人分别用一把刀顶在他的后颈部位。 秋田的对面,是一名40多岁的中年人,目光阴鸷,面容冷峻。 中年人意识到了手下的人没能拦住不速之客,面色微动,但是没有慌乱。 豆准不禁有些打颤,这是什么情况啊,眼前场景有些吓人。 严黄和豆准的突然闯入,让屋里的人都很吃惊。 秋田说道:“豆先生,我不是说了吗,过两天就给你们货款,你们怎么还是进来了?赶紧走吧。” 秋田原本是想通过编造“欠款”事情让豆准意识到他们遇到了危险,别进来去报警。没想到严黄和豆准还是进来了,怕严黄和豆准受到牵连,让他们赶紧走。 严黄笑了笑:“不见到秋田先生,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严黄对豆准说:“豆哥,问问那个人,为什么要控制秋田夫妇?” 豆准问中年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对秋田先生和他的夫人这么无礼?” 中年人开口了,而且是流利的汉语。“我们和秋田先生有些私人问题需要解决。秋田先生不是说了吗,过两天就给你们货款,你们还是马上离开吧。” 严黄走到中年人面前:“那不行,你们之间要是解决问题也要等到我们和秋田先生之间的债务问题解决了后才能轮到你们,现在先请你们放了秋田夫妇?” “严先生,这事儿与你们无关,你们不要管我们。”秋田对严黄说道。 秋田明白严黄的意图,但是真心的不希望豆准和严黄因为他们受到伤害。 中年人瞄了严黄一眼,似乎根本不把严黄放在眼里,说道:“年青人,听清楚了?秋田先生也不希望你们在这里碍事。” “我们可以走,不过我们很好奇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需要用刀来解决?秋田夫妇虽然欠我们钱,可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可能受到伤害而置之不理。” “你管不了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引火烧身,一旦惹了不该惹的人,恐怕你这辈子就没有安逸的日子过了。”中年人淡淡的口气中不乏威胁的成分。 “秋田先生,这位先生该怎么称呼?”严黄向秋田问道。 “你叫他城彰先生好了。” “城彰先生,我给您个建议,您和秋田先生都是日本国民,你们之间的恩怨等他回到日本你们再解决如何? 而现在,你们现在是在北京,我们国家的首都。作为一个中国公民,我不希望有外国人在我们的首都发生意外,否则,会被国际上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的。” “我也叫你一声严先生,你想多了,我们并没有想对秋田先生不利。”城彰意识到了这个严黄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语气客气了许多。 “这样就太好了,既然如此,就收起你们的刀吧,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私人外出持有刀具的,否则会被认定为凶器。”严黄彬彬有礼地说道。 “严先生,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城彰对手下人命令道:“都到我这边来吧。” 三百四十 二选一,没有商量 城彰知道今天的任务因为严黄和豆准的出现已经不可能顺利完成,他又不敢在这里大开杀戒,就让手下不必再控制秋田夫妇。 屋里的四个人加上原本守在楼梯口进来的那个年青人一共五个人站在了城彰的后面。 山城樱子脸色苍白,严黄看得出那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气愤,山城樱子甩了甩有些酸麻的胳膊,坐到了秋田的左侧. 豆准走过来坐在了秋田的右侧,严黄则依然站着。 “这就对了,城彰先生,我不管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必须警告你,秋田先生和他的夫人不能在北京有任何意外发生,这一点,你必须保证。” 城彰很意外严黄会提出这个要求,也有些生气自己的任务被严黄破坏,于是冷笑着说道:“严先生,你的要求有点幼稚吧?” “是吗,那就请你继续满足我的幼稚要求吧。请城彰先生写个书面保证,并且写明你的三个手下在神谷餐厅对我进行了袭击,有四个手下持刀威胁了秋田先生夫妇。 然后把你们的护照编号和姓名全部写下来,这样一旦你们不遵守诺言,秋田先生夫妇一旦有什么闪失我就会把这个东西交给北京警方,你们将被通缉。” 严黄的话让秋田夫妇意识到了严黄的仗义和严谨,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朋友这么对待和保护他们让他们很感动。 豆准则是深深震惊于严黄的言行,不仅功夫高深,心思也是缜密。 城彰皱起了眉头,“严先生,我们并没有对秋田先生和他的夫人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你有些难为人了,恕不能从命,我们走。”说完就要站起来。 “等一等,城彰先生,耐心点,听我说完。”严黄微笑着伸手示意城彰不要离开。 “第一,如果你坚持要离开,我只能现在就报警,毕竟你的手下袭击我是事实。我不相信我们的警方不保护一个无辜被袭击的中国公民。 第二,如果我不同意你们离开,你们是离开不了的,你的一个袭击我的手下现在还在门外抱着腿哎呦呢。也就是说,你们几个,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第三,我相信在我们进来之前,你一定和秋田夫妇说明了你们的意图,必要时我相信秋田先生和他的夫人可以成为证人,证明你们意图对她们图谋不轨。 这样的话,我相信你们必须在中国服完刑才能回到日本的,我说完了,你准备选择怎么做呢?” 城彰如同听了一个笑话般冷笑几声,“你的话确实很有威慑力,可是你完全不知道我的人有多厉害,既然你想留下我们,就让我的人检验一下你的成色吧。” 城彰转过身对曾经控制住秋田的两个手下说:“你们去和这个严先生切磋一下。” 会客室只有不到十平米的空地,这种近身切磋是有利于人多一方的。 想必城彰就是因为意识到这一点,才决定让这两个最厉害的手下出手,将严黄制服,他们就可以顺利离开了。 说是切磋,城彰的两个手下走到严面前后却没有任何停顿立刻出手,先下手为强,先下手占据主动。 严黄先前对他们的蔑视让他们高度重视这个对手。 严黄的注意力在他们走向自己时就已经高度戒备做好防范准备,眼见它们突然攻击也就毫不客气,迅速应对。 近身搏战,身法快捷的同时重心还必须要稳,否则极易失去平衡。 力量和肉身的强度更是起着决定性作用。 严黄很高兴城彰这两个手下还真不是一般的打手,拳脚有力,配合默契,近乎不给自己喘息机会的连续进攻对自己是个很好的考验。 秋田也是一个功夫高手,冷静地看着严黄一对二的表现,暗暗赞叹,虽然场面上严黄防守多进攻少,却是比较从容,必是没有使用全力。 想到之前这两个人突然对自己出手,自己反应慢了一拍,被人家用刀逼住,和严黄一比,严黄比自己厉害的多。 豆准则是始终处于揪心状态,担心严黄干不过对方两个人受到伤害。 城彰对自己的两个手下的表现很满意,一个年轻的中国小伙子叫嚣着要把他们留下,还要他们写下有隐患威胁的材料,他觉得不仅自尊心受到了伤害,也是对他们日本功夫的侮辱。 几分钟后,适应了对方进攻节奏的严黄更加游刃有余,像泥鳅一样在两个对手身边游动,哪怕是经常紧挨着躯体,也没有让对手一拳一脚落在自己身上。 局势开始向有利于严黄方向转变。 突然,严黄的策略发生了改变,防守就是进攻,拳对拳脚对脚开始了硬杠的打法,严黄要检验一下自己是否禁得住打。 还用检验吗?简直是欺负人了,城彰的两个手下很快就受不了了,紧接着顺序倒在了地上。 山城樱子长出了一口气,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她也是练过功夫的,她知道城彰的手下能力很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城彰脸色变了,自己的手下败了,意味着严黄的要求更占据了优势。 严黄看向城彰:“城彰先生,你的手下还行。我估计城彰先生比你的手下厉害,我是不是有幸请教一下阁下?” 严黄的功夫城彰看得清清楚楚,自己不可能赢。 城彰摆了摆手,“罢了,如果我是你一样的年纪,是会接受你的挑战的。” “有点遗憾。那么现在,城彰先生是否可以按照我的要求开始了?我们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我承认你很强,可是毕竟你是单兵的力量,你在我们组织的面前还是很弱小的。我奉劝严先生,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说是‘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严先生,是否可以收回你的要求呢?” 城彰道理中夹带着威胁。 “不行,要么写下材料你们走,要么我现在就报警,二选一,没有商量。” 秋田站起来,走到严黄身边,小声说道:“严黄,你今天帮我们解了围我已经很感谢了,就不要和他们积下怨恨了,他们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组织,过后我再和你解释。 我和他们之间的问题,我会妥善解决的,你就不要管了。” “矛盾已经埋下了,即使我现在放过他们他们也不一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还是手里有他们点东西安全些。”严黄解释道。 三百四十一 筑川会 秋田想想是这个道理,就又坐回了原位。 “城彰先生,选择哪一个。”严黄拿出了手机。 城彰闭目想了想,“好吧,我给你们写个保证。” 秋田拿来了纸和笔放在了城彰的面前,城彰把手下几个人的护照要了过来,埋头写了起来。 严黄嘱咐道:“用日文写。” 城彰写完后将保证书递给严黄,严黄说道:“把护照也拿过来。”又对豆准说道:“豆哥,请你检查一下,是否达到了我的要求。” 豆准认真地看了一遍,对照护照检查了护照编号和姓名,对严黄说:“全对。” 严黄又用手机对每个人的护照进行了拍照,然后才把护照换给了城彰,“城彰先生,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眼光骤变,如鹰隼般直视城彰双眼,憾人心魄,这是似阿古爷爷攫取猎物时的目光,也是严黄留给城彰一伙离开后的深刻记忆。 城彰不由得产生一种慌惧感,连忙站起身,对手下人说:“我们走。” 到门口时,城彰转过身对秋田说:“还是回趟日本把问题解决了吧,你可以躲在中国,可是你的亲人们还在日本,你不希望他们出事吧?” 秋田脸沉如水,说道:“我会回去的,但是你们要记住,我的任何一个亲人因为我受到伤害,你们每一个人都会因此陪葬。” 城彰带着手下一行落寞地走了,门口那位腿部受到严黄重击的那位是被同伙背着走的。 房间内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秋田夫妇此时站在严黄和豆准面前双双鞠躬致谢,豆准连忙说道:“秋田先生,无需如此,我们是朋友,朋友有难,自然是要给与帮助的。” 山城樱子眼中含着泪花:“真的是要好好谢谢豆准君和严黄君,不是你们的及时到来,恐怕我的丈夫今天就真的没命了。” 这么严重吗?严黄和豆准有些后怕。 “是真的,为了我的安全,我丈夫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而他们的要求是,我的丈夫必须自杀才能放过我。” “啊?为什么?”严黄吃惊地问道。 “夫人,服务员们今天都不在,就只能由你去准备午饭啦,我们要好好地敬酒给我们的恩人朋友。我们的事情我来告送我们的朋友吧。”秋田温柔地对山城樱子说道。 山城樱子温柔地笑道:“我会展现我最好的手艺。豆准君、严黄君,我去做饭了。” “麻烦了!”豆准回应。 “你们都看到了吧,我的夫人山城樱子非常的美丽。”秋田先给了自己的夫人一个大大的赞,也能看出秋田非常爱自己的夫人。 “请原谅我的冒昧,一直没好意思问您,您夫人额头上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那道疤痕,您夫人的美说是倾城倾国都不为过。” 严黄知道这样问很不礼貌,还是问了。 秋田没有丝毫不快:“没关系,即使你不问,一会我也要讲到。那是道刀疤,是我夫人在我的面前亲手留下来的。” “啊?”严黄和豆准惊讶地同时发声。 两个人都感觉到秋田先生非常爱自己的夫人,又怎么忍心允许自己的夫人在自己的面前、在那么美丽的面孔上“行凶”呢? “两位朋友,你们都是我在中国最信赖的人,我也将没有任何隐瞒地给你们讲讲我们的故事。” 秋田给严黄、豆准和自己各斟上一杯茶,开始讲述他们的故事。 “城彰带人到中国来追杀我,你们肯定好奇我在日本的身份。我,曾经是日本很有名的黑帮组织筑川会的高级成员,给当时的筑川会会长正本木南先生当助理,也是他的护卫组长。” 秋田停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严黄和秋田听到自己的过往身份时的反应。 严黄和豆准只是略有吃惊,还算平静。 “筑川会下面有五个二级帮会,分别是成道会、岷元会、坼池会、华海会、天沐会。 岷元会的会长叫做山城秀夫,而我的夫人山城樱子就是他的女儿。 山城秀夫先生深得正本木南先生欣赏,两个人时常也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因此,我和山城秀夫先生也就有了多次见面的机会。 接触时间长了,我们两个彼此发觉脾气还很相投,成了老少朋友。 在日本,黑帮的存在是合法和公开的,从事的营生主要是黄、赌、毒、还有放高利贷和收保护费。 这些年来,随着社会的进步,黑帮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组织不少成员生活拮据,加入黑帮的吸引力也是越来越差了。 一些帮会组织在尝试着转型,转向正经生意。 岷元会的山城秀夫先生就是这样的倡导者。 山城秀夫先生在政府有较好的人脉关系,成立了株式会社,新事业就有了较好的基础,岷元会的财务状况也逐渐好转,而且越来越好,惹得其它四个帮会很是眼红。 天沐会的会长池盐孝治原来因为与山城秀夫争抢地盘发生过矛盾,但是看到岷元会的生意蒸蒸日上,就有了和山城秀夫合作沾光的念头。 恰好岷元会的一个新项目在天沐会的地盘上,池盐孝治觉得这是一个介入机会。 池盐孝治提出了天沐会占股49%的要求,觉得自己没有提出控股已经是很给山城秀夫的面子了。 没想到山城秀夫根本就不想和池盐孝治合作,因为他不耻池盐孝治的为人,两个人真要合作,肯定会因为价值观的分歧产生无休止的矛盾,山城秀夫先生不想埋下这个隐患。 池盐孝治是个贪婪又阴险的人,我是很了解他的。 山城秀夫这个项目前景很好,如果山城秀夫先生和池盐孝治合作,搞不好,最后公司就会被池盐孝治搞到手,类似的事情曾经在池盐孝治身上发生过。 山城秀夫先生怎么会傻到找一个虎视眈眈的合作者呢? 筑川会会长正本木南先生应山城秀夫之邀出面劝说了池盐孝治放弃了入股要求,然而就在项目竣工经营开业的前一天,山城秀夫先生发生了离奇车祸,离开了人世。 有些了解内情的人根本不会认为这只是一桩普通车祸,而是精心策划的谋杀。 如果不是车祸,山城秀夫先生是不那么容易被人谋杀的。 山城秀夫先生不仅是个谨慎的人,还是一个功夫高手。通过严苛的教导,让自己的女儿山城樱子也有了不错的身手。 女孩子家,会些功夫保护自己是有必要的。 而我,经常作为山城樱子的陪练,我们两个也是日久生情,山城樱子对我还有一点点崇拜,说我成熟帅气有内涵。 山城秀夫先生出事的那天,恰是山城樱子大学毕业的日子。 三百四十二 山城樱子顿生警觉 我帮着山城樱子处理完了山城秀夫先生的后事。 原来让人们羡慕和尊敬的一家三口从此母女二人要相依为命了。 没想到,这只是不幸的开始。接下来,山城樱子遇到了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 先是山城樱子一家被踢出了所有的项目。 这是岷元会新任会长九井操作的,九井原来是岷元会的理事长,岷元会的二号人物。 山城樱子一家拿到了一些所谓的补偿款。 实际上,这些补偿款是远远低于山城秀夫先生所占股份的实际价值的。 但是九井说,山城秀夫先生由于一些项目投资失败、以及为了平息其它帮会的不满,帮会花了不少钱。 付给山城樱子的补偿款,还是帮会看在山城秀夫先生以往的贡献情况下多付了一部分。 用这些补偿款,山城樱子开了一家寿司店,做为自己和母亲今后的营生。 开业当天,山城秀夫的几个亲密下属送了庆贺花篮,我也送了一个花篮,并协助山城樱子招待客人。 我发现送的花篮中有一个是天沐会送的,当时就是一惊。 山城樱子的寿司店开在了天沐会的地盘上,难道天沐会是在暗示今后要向山城樱子收取保护费吗? 山城秀夫先生生前和天沐会会长池盐孝治关系并不是很融洽,但是山城秀夫先生已经没了,本以为他的后人的生意帮会该照顾就应该照顾一下,这也是江湖道义。 我想错了,天沐会不仅要收保护费,还经常有流氓混混过来混吃混喝,不满意还要搞些破坏活动,骚扰就餐的客人。 很快,寿司店就门可罗雀了。 后来,有人来给山城樱子传话,让山城樱子亲自去求池盐孝治,池盐孝治满意了就不再找山城樱子的麻烦。 原来,池盐孝治早就垂涎上了风姿卓约的山城樱子。 池盐孝治在山城樱子去拜会她的时候,在会所内对她实施性侵行为,如果不是山城樱子会功夫,池盐孝治就得逞了。 山城樱子在逃离会所时,池盐孝治在背后气急败坏地说,如果不想送命还是听话的好,别向你的父亲那样顽固。” 池盐孝治的话让山城樱子顿生警觉,开始怀疑自己父亲的死是不是被人预谋的,于是开始了暗中调查。 山城秀夫先生有几个忠诚的下属,他们告送了山城樱子他们的判断。 他们无一例外地认为山城秀夫先生的死不正常,而矛头则指向岷元会现任会长九井和天沐会会长池盐孝治。 他们认为山城秀夫先生的车祸肯定与九井会长和池盐孝治有关,甚至是两个人共同预谋的结果。 他们说出了几个疑点:一是山城秀夫先生去世前后,九井和池盐孝治秘密接触了好几次。 山城秀夫先生生前就怀疑帮会有内奸,一些秘密被池盐孝治及时掌握引发了他的警惕。 山城秀夫先生秘密安排了他们中的麻生二郎跟踪九井,发现了他们在密会。 即使山城秀夫先生去世了,麻生二郎也依然在跟踪九井。 二是这两个人都是山城秀夫先生去世的受益人,九井由岷元会的理事长升任为会长,而池盐孝治的天沐会也成功入股山城秀夫先生生前拒绝天沐会想加入的这个项目。 还有一次,麻生二郎和关系不错的九井的一位属下喝酒,带有目的的麻生二郎灌醉了九井的属下,九井的属下醉意中嘲笑麻生二郎跟错了主人,说还是九井先生更有智慧,懂得借力成事。 我也暗中调查了山城秀夫先生的车祸事件,获得了一些线索,最后,我和山城樱子经过分析,确认山城秀夫先生的死亡确是九井和池盐孝治合谋的结果。 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山城樱子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还冷静地提出了和我分手,以后不再相见。 我看着山城樱子的眼睛,这双眼睛是这样的美丽,只是此时如古井之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水波。 山城樱子的性格我是了解的,善解人意又嫉恶如仇。 我点点头,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光洁额头,说‘好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听到这里,严黄插嘴问道:“秋田先生,我猜想,您夫人是想只身报仇,不想连累你才提出分手的吧?” “你猜的没错,当时我就意识到了。” “而且,我也猜测你并没有袖手旁观。”豆准说道。 “当然,我们都是男人,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冒险呢。九井阴险,池盐孝治残暴,山城樱子虽然会些功夫,但是远不是两个坏人的对手。 我要替山城樱子报仇,因为我十分了解九井和池盐孝治,知道他们的弱点。但是我也知道这不容易,会有失败的风险。” “所以你毫不犹豫地同意和山城樱子分手,以免万一失败后连累山城樱子。” 秋田笑了,“严黄先生,你分析的很对。” “报仇成功了?” “成功了,我设计了一个完美的计划,九井和池盐孝治在一次乘坐私人游艇出海游玩的时候,发生机械故障,迎头撞上了一艘货轮,不仅双双殒命,而且后来连完整尸首都没有找到,只找到了被鲨鱼吃剩的极少残骸。” 说到这儿,秋田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仿佛是自己得手了一样,严黄松了一口气,问道:“山城樱子知道是你做的吗?” “我没有和她说,但是她猜到了。 这件事情之后,我对山城樱子说‘我们离开日本吧,我们去中国的北京开个料理店,生意一定会很好的。’” “山城樱子怎么说?” “她说:‘我很愿意,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还要陪着我一起去求筑川会会长正本木南先生,请他允许我脱离组织。” “脱离黑帮组织不会太容易吧?”严黄看过很多关于黑帮的片子,知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这要分人,有的人离开组织后会给组织带来风险的,离开的难度就会很大,若是强行离开,还可能被组织灭口。” “你是正本木南先生的助理,平时知道的事情比较多,也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成员吧。”严黄分析道。 三百四十三 真正的爱情 秋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啊,正本木南先生一开始是不同意的,一个原因是我是他的得力助手,舍不得我离开。 再有就是我帮正本木南先生做过几件事情,也有几个仇家,我一旦脱离组织,没有了组织的庇护,恐怕会被人报复。 但是我心意已决,再加上山城樱子的央求,看在已经死去的山城秀夫先生为组织做出过很大贡献的份上,最终正本木南先生答应了我的请求,为我组织了一个脱离帮会的仪式。” “我听说加入帮会有个仪式,离开帮会也要有个仪式?”严黄好奇地问道。 “是的,举行过仪式,以后帮会的成员就不会因为私下认为自己是背叛组织而找自己的麻烦。正是在这个仪式上,我夫人割伤了自己。” “为什么?”严黄和豆准又是几乎同时问道。 “你们中国有一个说法叫做‘割袍断义’,在我们的组织也有这样的规矩。 离开组织了必须要留下身体上的一点东西,一般要割掉一根手指,既是表达骨肉分离,也是表达有情有义,不忘根源。” 严黄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秋田先生的手指,发现秋田先生十指完好。 秋田先生摊开双手,“你们一定很惊讶我的手指并没有残缺,我告送你们,并不是组织允许我搞特殊,而是我夫人主动要求要替我挨这一刀。” “请接着说。”严黄和豆准都有些紧张,断指虽然不是什么大伤,却也是比较血腥的事情。 “我夫人对正本木南先生说,‘先生,请让我来代替秋田君完成这个惩罚吧,我要嫁给秋田君,我还需要秋田君用他完整的双手勤奋工作来维护我和我母亲的生活,求您了。 另外,我要把伤痕留在我的脸上,这是美丽的女人最在意的地方,我这个想法有点自私,是为了让秋田君不要忘记这道伤疤的来历,和我相亲相爱一辈子,请您允许我这么做。’” 严黄和豆准暗暗赞叹山城樱子的勇气没有继续问,但是心里都有一个疑问:秋田先生真忍心让山城樱子替自己挨这一刀吗? 似是明白两人的疑问,秋田先生解释道:“没有等正本木南先生说话,我连忙喝止道‘樱子,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和组织之间的事情,请你不要插手’。 说完,我拿起匕首,对准我左手的小手指就要切下去。” 山城樱子却大喝一声‘等一下。’ 山城樱子对我说:‘秋田君,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请求,就请和我分手吧,我不希望我的丈夫由于一个断指而受到世人的猜忌与白眼。 如果你因为我脸上有一道伤疤影响了美丽不愿和我在一起,也请和我分手,因为我不希望只有我的美貌才能留住你’。 说完,她从我的手上抢过了匕首,静静地看着我,等着我的选择。 我知道山城樱子的性格,温柔而又刚烈,不答应她她会真的和我分手的。 我祈求般看了一眼正本木南先生,希望通过他来阻止山城樱子的做法。 山城樱子知道我的想法,对山本木南先生说:‘如果您认为秋田君必须切掉一指才能离开组织的话,还是把他留下吧。可是我还是请求您看在我的父亲为了组织牺牲了生命,成全我的请求。’ 正本木南先生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在场的高层成员,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说道‘那就破例一次吧。’ 正本木南先生的话音未落,山城樱子已经是快速地扬起了匕首,一道血迹迅速出现在了她的额头上,我的心疼极了,可惜阻止不了。” 说到这儿,秋田长叹一声,眼神迷离,似乎那时场景又再现出来。 “秋田夫人很了不起。” “这是真正的爱情啊!” 严黄和豆准禁不住赞叹道。 “听我说我和樱子要到中国来谋生,正本木南先生很是赞同,离开时小声地和我说了一句:‘秋田君,你们还是要谨慎,因为有人怀疑那两个人的意外不仅仅是意外。’” “是有人怀疑那两个人的死与你们有关吗?”严黄问道。 “不管我的计划有多完美,不管九井和池盐孝治看起来是真的死于意外,还是有人要起疑心的。 这次城彰他们来,找到已经离开日本三年的我们,就是认为我策划了九井和池盐孝治的死,逼我回去接受组织的询问和对质。 一旦他们认定是我干的,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就是不死不休。” “城彰是天沐会的人吗?” “是的,城彰是天沐会的惩罚部委员长,直接受会长继任者佐木三雄的领导。 目前的天沐会和池盐孝治时期的天沐会也有了很大的不同,据说佐木三雄接任了池盐孝治的会长位子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而且和国际上的一些黑帮组织建立了业务联系。 天沐会发展很快,已经有了脱离住川总会的趋势。 正本木南先生对天沐会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还没有答应。天沐会独立出去已成定局,这也是天沐会敢找我麻烦的一个原因。” “你觉得天沐会真的找到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或者证据吗?”严黄问道。 “我反复复盘过多次,应该是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是,百密一疏,或许真的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他们捕捉到了。不过至今我都相信,他们要获得是我所为的证据,极难。” “那会不会是天沐会知道你和正本木南先生关系好,为了及早独立出去,重提往事,把放过你当做逼迫正本木南先生同意天沐会独立的交换筹码?” 听到严黄的分析,秋田神情一怔,点了点头:“也有这个可能。” 豆准这时开口道:“商场上时常会出现为了利益交换而凭空制造的矛盾,说是矛盾,却是解决问题达到目标的手段。” 若真是如严黄和豆准所做的判断,事情或许还有缓和余地。 “也就是说,秋田先生可能并无什么实质性把柄在天沐会手中,那么,秋田先生,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严黄想知道秋田先生的想法。 “事情不了结了终究心里不踏实,我还是准备回一趟日本,正面面对,搞清楚天沐会的底数,如果能过了这关,我和天沐会相安无事。 如果过不了这关,那就斗一斗天沐会,我也不是好惹的。那边,我还有一些兄弟” “也好,是福不用躲,是祸躲不过。 我在日本,认识几个可能有些背景的人,他们欠我一个人情,如果真的需要政界帮助,你可以试着找一下他们。 当然,我不知道我这个人情是否还能被他们记着。” 三百四十四 帮个非他不可的小忙 严黄提到了去年在泰国旅游时遇到的安介五、河中太郎、芳子和洋子。 当时听他们的口气,应该是有些背景的政界人物。 “严先生竟然认识安介五先生和河中太郎先生,太了不起了。” “我并不了解他们的详细底细,怎么,秋田先生知道这两个人?” “知道,这两位是日本政坛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虽然职位还不太高,但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底蕴深厚,而且这两个人口碑还可以。 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成为日本政坛上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了。” 严黄有点吃惊,没想到这两个人身份还真不简单。 如果他们能够帮到秋田夫妇摆脱麻烦就太好了。 “秋田君、豆准君、严黄君,饭菜做好了,请过来吧。”秋田夫人袅袅的声音响起,脸上是恬静舒展的笑容。 “好,用餐。听我说了这么多,让你们为我们担心了,豆先生、严先生,你们有口福啦,现在郑重地推荐我夫人的手艺,请你们品尝今天凌晨从筑地市场拍来的极品金枪鱼。” “太好了,有金枪鱼吃,我迫不及待了。”豆准喜滋滋地叫好。 豆准去日本时,最喜欢吃日本的海鲜料理,图的就是一个新鲜。 秋田先生的店继承了日本料理的经营精髓,每天都要从日本空运过来新鲜食材,虽然菜品价格很高,却因为正宗水准依然大受欢迎,这也是豆准喜欢到这里就餐的原因。 严黄和豆准接受了秋田先生和他的夫人的敬酒感谢,也回敬了他们并祝愿他们平安地度过危机。 秋田先生在严黄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对豆准说:“豆先生,严先生的功夫让我十分的敬佩。我原本认为我也算是一个高手,和严先生比起来,我差得远了。” 豆准颇有些自豪地说:“我原来也不知道我这个兄弟会功夫,今天我算是开眼了,你们没有见到,严黄在屋外制服楼梯口那两个人时简直是快如闪电,太厉害了。” 山城樱子笑着对秋田说道:“秋田君,对标严黄君的武技,你还需要努力呦!” “夫人说的是,我会向严先生多请教的,自身强大了,才能保护好我的夫人不受欺负。”秋田攥了一下拳头,承诺般说道。 看着这两个相亲相爱的日本夫妇,豆准很是感慨,如果没有那些麻烦的事情,秋田夫妇的生活应该是平静而又幸福的。 但是,人活一世,又有多少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啊。 和秋田夫妇告别后,严黄和豆准也分手了,严黄直奔莫知的公司。 莫知和他的小伙伴们可没有什么休假的概念,创业阶段,辛苦是必然的。 也仅仅是和莫知交流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公司的目前状况,严黄就和莫知告别了。 莫知表扬道:“老大,表现不错,还能抽空来关心一下公司的发展,以后要经常来,别忘了你的老板身份。” “老六,技术上我是外行,但是有一点我必须嘱咐你,做就要做到更好,争取走在技术最前沿。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或者缺钱,可以告送我,我帮你解决,其它的,就别指望我了,比如,女朋友。”说完,严黄笑了。 莫知恳求道:“别啊,老大,兄弟的人生大事也是要靠你解决的。” “那就等着吧。”因为都是农村出身,严黄对莫知是格外关心的。 严黄回到酒店后,将房卡交给了前台,打车去了火车站。 中午在神谷吃饭时,严黄接到的电话是魏飞雪打来的。 魏飞雪请严黄到石壶市帮个非他不可的小忙,同时还要送严黄一个机会。 严黄问“什么小忙?什么机会?” 魏飞雪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严黄说“还是先说清楚的好,如果忙帮不了、机会没看上岂不是白去?” 魏飞雪说“忙肯定能帮得上,否则就不叫‘非你不可’了,至于机会吗,肯定有但是能不能抓住或者如不如你心就是你的事了。” 严黄说“好吧,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就去石壶市再转一圈。” 魏飞雪说“够朋友!我去车站接你,顺便给你带个熟人。” “熟人?卓雅吗?”严黄问道。 “卓雅?卓雅是谁?”魏飞雪好奇地问道。 “卓雅是我过去的一个同事,现在在省公司工作。对了,你不认识她。那这个熟人是谁呢?我不记得在石壶市还有我们两个都熟悉的人啊?” “那你就猜猜吧,猜到了告送我,这下你在路上脑子不用闲着了。”魏飞雪嘻嘻哈哈地挂断了电话。 下午,魏飞雪在自己的房间里,把自己的首饰拿了出来。 一对冰种飘花的翡翠手镯,一条冰种的翡翠项链,这是“五一”时严黄和丁子赌来的石头做成的首饰,不是最顶级的,但也是相当高档了。 魏飞雪拿着自己的手镯和项链与商场里摆放的手镯和项链做过比较,手镯应该在20万元左右一只,项链应该在35万元左右。 面对这么贵重的首饰,魏飞雪有些沾沾自喜。 这次放假回家带回来后,魏飞雪还没有给父母看过,也没有给父母讲过参股严黄珠宝公司的事情,她怕父母问这问那,尤其担心自己的解释父母不相信,误会自己走了邪路。 因为,这一切都来得都太容易了,不合常理,一般人听了都不会相信。 门无声无息地推开了,魏飞雪的母亲褚云静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进来了,她以为魏飞雪还在睡觉没有敲门。 她看到了魏飞雪正在摆弄自己的首饰。 “飞雪,我还以为你睡觉呢,吃点水果。” “谢谢妈!妈,你看我的手镯和项链好看吗?”既然被妈妈发现了,干脆就不再隐瞒。 褚云静好奇地拿起了手镯,又拿起了项链。 “真漂亮,飞雪,快戴上让妈看看。” 魏飞雪戴上了一只手镯和项链,然后让妈妈欣赏。 “我女儿好美啊,也不知那个小伙子有没有福气能娶到你。你的这些首饰,是为明天的聚会准备的嘛?”褚云静时刻不忘提醒。 “妈,你又来了。你这么希望我早点嫁出去啊?” “当然,有合适的必须抓住啊,早点让我省心。” 三百四十五 就别用排除法了 女儿大了,当妈妈的最操心的就是女儿的婚事。明天的聚会,褚云静听说有男孩子要追求自己的女儿。 “这一点你就不如我爸,他可舍不得我嫁出去。爸,你说是吧?”魏飞雪对着客厅喊道。 “别喊了,喊也听不到,你爸出去遛狗去了。” “小云突挺招我爸喜欢啊,还好,我把小云突从基地给带回来了。” “飞雪,你挣那点工资全花到首饰上了吧,也好,说明你对这次聚会挺上心的,希望那个人能和我家飞雪对上眼。” “妈,你就别为我操心了好吗?你猜猜看,我这一对手镯、这条项链值多少钱?” “你爸也没有给我买过翡翠首饰,我也不了解行情。你这对手镯和项链看着挺好的,值几万块钱吧?”褚云静说了一个自己以为的大价钱。 贵为厅长夫人,褚云静确实也没有什么值钱的首饰。最贵的一条白金项链也不过几千元钱,是魏忠宇到香港出差时给她买回来的。 “妈,你也太小看我了,你的宝贝女儿俊美潇洒不应该戴些更值钱的首饰吗?” “我倒是想说得更值钱些,可惜,你工作这三年恐怕连10万块钱都赞不下来吧,你这些首饰还能有多贵重?”褚云静觉得自己的分析判断很准确。 “哈哈,妈妈,生活的拮据限制了你的想象。你女儿这套首饰拿到商场的柜台里,拿不出个七、八十万元你就只能观赏一下了。” 魏飞雪说完,用得意的眼神盯着妈妈的反应。 褚云静果然吓了一跳,“啊,你可别吓唬我,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买他们,不会来路不正吧?这要是让你爸知道,等着挨骂吧。” “看把你吓的,你女儿受你的老公正统教育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 “也是啊,我女儿不是没有教养的孩子啊,可是你又哪来的巨款买这些首饰呢?”褚云静百思不得其解。 “妈,你坐好了,且听女儿一一道来。”魏飞雪用叉子扎起一块苹果放入妈妈口中,然后又扎起一块香蕉放入自己口中。 “首先,这两只手镯和这条项链没花一分钱。” “那是别人送的?难道是男朋友送的?你已经有了男朋友?”褚云静灵光一闪眼放光芒。 “妈,你是言必把我嫁出去的节奏啊。从现在起,在我没有叙述完整件事情之前,不许打断、不许发问、不许感叹。”魏飞雪来了个要求“三连不”。 “好好好,你说。”褚云静急需女儿答疑解惑,她是真的担心这些贵重的首饰来路不正。 “这些首饰不是男朋友送的,因为我本来就没有男朋友。也不是别人送的,因为你女儿还没有那么大的魔力和权力让别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当然,更不是偷的,因为你的女儿是良家子弟。” 褚云静心里这个急啊,这个时候你就别用排除法了,直接说哪来的就行了。 “这些首饰就是我的,我本人凭本事挣的。而且,你女儿我现在还参股了一家珠宝公司,拥有10%的股份,至于说财富吗,应该有几百万吧。” 接下来,魏飞雪把自己的致富史向妈妈做了详细汇报,汇报完后,魏飞雪发现了妈妈脸上堆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怎么样,你女儿厉害吗,不仅工作优秀,投机眼光是不是贼准?10万元钱,带来了几百万元的财富。” 魏飞雪说完这话,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很有能耐,虽说这些财富是严黄给自己带来的,可是自己眼光独到,认识了严黄、并和严黄成为好朋友、得到严黄的认可,不也是自己的能耐吗? 这个逻辑说得通。 “钱不是非法得来的我就放心了,我家飞雪还真是厉害呢!”褚云静脸上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那是,机会稍纵即逝,就看你的魄力和头脑了。”魏飞雪又不脸红地表扬了一下自己。 魏飞雪拿起另一只镯子说道:“妈妈,这只镯子是我孝敬你的第一份礼物,以后我还会送你更多更好的首饰,让我的妈妈也体会一下做贵妇人的感觉。” 魏飞雪拉过妈妈的左手,把镯子套在了妈妈的手腕上。 一只价值20万元的翡翠镯子在自己的手腕上熠熠生辉,褚云静心花怒放。 “等你爸回来了,我要通过这只镯子让他知道闺女和谁最亲。” 老两口经常竞争和女儿的亲密关系,魏飞雪始终让他们保持在平手的水平。 手腕翻过来翻过去,一阵子欣赏后,褚云静问道:“飞雪,这个严黄年龄和你相当吗?我可以见见他吗?明天追你的那个人又是谁?” 魏飞雪一阵眩晕,妈妈的关心又来了。 “妈,我去找我爸了,晚上7点钟我要带着小云突去车站接我的外地朋友,就不回家吃饭了。”魏飞雪走向门厅换鞋,又穿上一件轻薄的浅蓝色外套。 “外地朋友?谁啊?我认识吗?”褚云静三连问。 “就是你想见的严黄,明天我让他陪我去参加聚会。”魏飞雪出去后关上门,将这句话留在了屋里。 褚云静消化了一会儿女儿的这句话,怎么琢磨怎么觉得女儿与严黄的关系不简单,能够大老远的将严黄调动过来陪自己参加明天的聚会,还说不是男朋友,谁信啊! 魏飞雪在公园里找到了遛狗的魏忠宇,说是遛狗,其实是狗遛他。小云突跑在他的前面,魏忠宇随着小云突的节奏忽快忽慢,出了不少汗。 好在小云突毕竟也算是一条被警察训练过的犬,聪明,不是一般的狗,分得清远近亲疏,听得懂魏忠宇的口令,让停下就停下,说歇一会就歇一会。 碰上合适的障碍物,魏忠宇让它做一个腾跃动作它就做一个伸展漂亮的腾跃,默契配合给魏忠宇带来了极大的快乐,甚至有了一种要留下小云突的贪念。 看见老爸开心快乐,魏飞雪也是幸福满满。 “老爸,别累坏了,回家吧。我和小云突出去一趟。” “飞雪,我们玩的正欢呢,小云突舍不得离开,让我们再玩会儿?”魏忠宇央求道。 “我来了就舍得了。过来,小云突,到你的主人身边来。”魏飞雪平时总给小云突灌输第三主人的观念,时间长了小云突也听懂了,默认了。 三百四十六 你确信那是魅力所致? 小云突跑到魏飞雪身边,用头蹭着魏飞雪的手,表现出了乖巧亲昵的态度,很给魏飞雪面子,魏飞雪满意地撸了撸小云突的耳朵。 魏飞雪扬手对魏忠宇说道:“老爸再见,快回家吧,老妈在家等着向你炫耀呢。” “炫耀,炫耀什么?” “保密。” 魏忠宇看着宝贝女儿走远,才急忙往家中走去,他想知道答案。 回到家,魏忠宇果然见到褚云静笑眯眯地在门厅等着他。 褚云静将射灯亮起,然后左手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一只漂亮的翡翠镯子闪着油润又清澈的光亮,静静地等待着夸奖。 …… 魏飞雪在离自己家不远的地方给严黄定了酒店,这家酒店的楼下有一家老北京涮肉,羊肉来源于内蒙古大草原,肉质鲜嫩,味道相当不错,魏飞雪顺便定了一个位置。 严黄乘坐的火车7点准时到站,魏飞雪在出站口等了几分钟后,远远地看见了走过来的严黄,冲他挥了挥胳膊,严黄也瞬间招手回应。 两个人会面后,严黄随口问道:“就你一个人,我的熟人呢?” “它的架子比较大,在车里等你呢,我这就带你过去拜见它。”魏飞雪回答道。 严黄有了一点好奇心:“哪位大神啊,还得我去车上拜见他,他这么尊贵、架子这么大吗?” “那是,架子大了去了,连我们大河省的公安厅厅长都被他的魅力深深折服,你说它有没有魅力?” “听你这么一说,我很期待见到他啊!” 魏飞雪噗嗤一乐,为自己的一番小捉弄感到开心。 走进停车场,魏飞雪指着东南方向说:“我的车在那边。” 严黄看向东南方向,却见到20几米外,从一辆开着车窗的越野车窗口跃下一道灰色魅影,闪电般地奔向自己,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随后上身立起,汪汪声中一副求拥抱的狗样。 严黄高兴地咧开了嘴,哈哈地笑着抱住了小云突,小云突伸出舌头就往严黄脸上舔。 严黄忙把手递上去:“咱们之间还是用亲手礼吧,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还真的让我很意外。” 将小云突放下来,小云突兴奋地围着严黄拱来拱去,亲热的不行。 “怎么样,惊喜吧,上车,去吃饭!” 严黄和小云突坐在车的后座上,继续交流了一会儿人狗之间的感情后问魏飞雪:“飞雪,现在可以告送我了吧,需要我帮什么忙啊?” “明天上午陪我参加一个联谊活动。” “我起什么作用?” “陪伴。” “以什么身份?” “不明身份,装神秘。” “就这么简单?” “是啊,从我的角度就这么简单。但是对于你,可能是你的机会,就看你感不感兴趣了。” “说来听听。” “听说过云起俱乐部吗?” “没有,这个俱乐部是干什么的?” “云起俱乐部是大河省顶尖的商业名流俱乐部,俱乐部实行会员制,每年每人会费是50万元。 这里的会员不仅有大河省的商贾名人,邻近省市的一些商界巨子也是其中的会员,是名副其实的经济界江湖会所。” “哦,算是高大上了。” “云起俱乐部每年要组织两次规模比较大的商界pa ty,一次是元旦前后,一次是十一期间。 前者的参加者是单纯的俱乐部会员以及更高层次的嘉宾,如政府高官、经济界学者。 后者的参加者则是部分俱乐部会员以及由他们邀请的新人也就是潜在的俱乐部新会员。” “活动都有些什么内容呢?” “每次主题并不一样,但是一般来讲有专家学者关于当前经济和市场形式的分析报告、专业座谈,信息交流、商务合作、联谊活动等等。 明天吗,主要是松散型聚会,有几个小版块,如与专业人士的对话、商务信息的发布、以及加入云起俱乐部的申请面试等。 人们加入这个俱乐部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结交和拓展人脉。” “这些内容和你不搭的,你完全可以不参加的。” “我属于滥竽充数的,主要是为了你,你志不在官途而在商界,有这样一个开拓视野的机会,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邀请函可是我好不容易搞到的。” “谢了,如果你早些告送我你就不用费心了,因为我并不志在商界,拥抱商界,也是为了搞些钱。魏警官,明天我们是不是可以取消活动直接返回鹰岛?” “不行,明天我还有一个目的要实现呢,你还得陪我去。” “也吧,既来之则安之,答对你满意为止。不过,你能告送我你有什么目的吗?”严黄问道。 “不能,否则你就不神秘了。” 到了宾馆,魏飞雪给严黄办完入住手续,就先去吃饭。 涮羊肉是严黄喜欢的美食,在北京上学时,东来顺的涮肉可没有少吃。让严黄印象深刻的是,那薄如纸片的羊肉都是手切的,蕴含了精湛的刀工。 巧合的是,就在严黄和魏飞雪说说笑笑大快朵颐的时候,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在严黄的桌边响起:“严黄,是你吗?” 严黄抬起头,看见章顺流笑容满面地站在旁边。 “章总,你好,真巧啊!”严黄连忙站起来和章顺流握手。 从楼上雅间吃过饭下来,章顺流无意中看向大厅一眼,就看见了严黄。 两个人在一个僻静处唠了一会,章顺流给严黄透露了一个信息,十一假期过后,省公司要讨论一些单位的干部任免问题。 鹰岛市的党政主官都要动,钱途去哪里还没有最后定,韩社书记退居二线工作。 严黄没有深打听,无关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大兴趣,不过钱途的离开还是比较令人高兴的。 想想钱途到鹰岛市任职还不到一年半,尽管没做出什么值得称道的工作业绩,但是鹰岛电力的人文氛围倒是恶劣了不少。 分手时,章顺流一再嘱咐严黄工作上有什么难事一定要告送他,他帮助解决。 严黄说,倒是没有什么难事,如果可能的话,关照一下卓雅的成长。 章顺流说,那是自然,更何况卓雅在省公司各方面的表现都很优秀。 回到饭桌上,魏飞雪正在接电话,看见严黄回来了,忙对电话说:“妈,回家再说吧,我朋友回来了。” 严黄问道:“是不是阿姨担心你了让你早点回去?” “才不是呢。” “还是早点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回去太晚了不安全,大人会担心的。” “喂,忘了我的身份了吧,谁那么不开眼敢惹一个女警察,还是会功夫的女警察,找揍不是?”说完,竖起右臂晃了晃拳头。 “暴力女警花,娶了你的人该有多幸运啊!”严黄调侃的语气。 “你是想说谁那么倒霉吧?本宫有那么差劲吗?实不相瞒,明天让你看看本宫拒人千里之外的魅力。” “拒人千里你能做到,可是你确信那是魅力所致?” “看不起人不是?本宫在鹰岛市因为秋姐的存在虽然做不到倾国倾城,但是在石壶市,稍稍打扮一下,那也是国色天香。” 三百四十七 收敛一些你的天然优势 严黄拳头顶在嘴上,压制住笑意,说道:“我弱弱地问一句,你本来就是国色天香还是打扮之后才国色天香?” “严黄你讨厌,我走了,账你结吧,气我。”说完起身就走,看似生气,实则为了节约一顿饭钱。 “喂喂,好像应该是你尽地主之谊吧。等等我,给小云突打包点吃的。” “不必了,家里有狗粮。” 等严黄结完账追了出去,魏飞雪已经没影了。 回到家里,魏忠宇对魏飞雪又是一番详细询问,才放下心来,但依然提醒女儿不义之财不贪,不明之利不占,不能坏了老爸的一世名声。 魏飞雪开着玩笑说:“放心吧魏厅长,你继续两袖清风,我继续借船出海捞鱼,互不耽误。” 美美地睡了一觉,早晨起来,严黄先去外面跑了一圈,出了一身微汗,然后冲了个澡,从包里取出了一身新衣服换上。 休闲西服、衬衣、腰带,全是大品牌,这些都是在北京时车前子送的。 车前子还取笑严黄说:“老大,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小老板了,衣着的品位一定要上去,不能因为居于小城市就忽略了自身形象建设。对秋姐,该色诱就得色诱。” 车前子说完赶紧就跑,屁股上仍然印上了严黄42码的鞋印。 魏飞雪家离酒店不过200米的距离,将车停在酒店前面的停车场,魏飞雪就进到酒店大厅等严黄下来。 当一身新装的严黄出现在酒店大厅时,魏飞雪暗暗地在心中夸赞了一句:真潇洒啊! “还带着新衣服?”魏飞雪问道。 “北京的兄弟送的,怎么样,还行吗?” “凑合。”说完,在严黄面前挺了挺胸,似乎要吸引严黄的注意力。 “走吧。”严黄很随意地说道。 “喂,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魏飞雪失望地问道。 “发现了,化了很好看的妆,戴了很好看的首饰,穿上了很好看的衣服,人也好看了很多。”严黄边走边说。 一番话,说得魏飞雪笑靥如花。 两个人说笑着走出了酒店,上了车,向云起俱乐部驶去。 一个中年妇人的身影从一个阅报栏后面走了出来,高兴地自言自语道:“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还瞒着我,瞒得了吗?赶紧回家,向老魏同志汇报。” 车上,严黄摸着小云突的头说道:“小云突,你的三主子给你吃什么了?” 小云突看着严黄吘吘了两声,意思是我听懂了你的话,可惜你不能听懂我的话。 “吃的是纯肉包子,小米粥,我替小云突说了。” “吘,吘”小云突也听懂了魏飞雪的话。 “伙食不错,没亏了我的兄弟!”严黄表扬道。 云起俱乐部在石壶市的北部,出了市区20公里,来到一片山脚下,云起俱乐部就在这里。 山中流出的河水在这里因为堤坝的缘故形成了一个方圆有50亩左右的湖面,多余的湖水漫过堤坝继续向下游流去。 湖水北侧就是云起俱乐部,占据了大概200亩地面积,除了一个主楼外有多栋别墅式建筑错落分布。 在俱乐部的东北侧,还有四个玻璃大棚,为俱乐部自产自供高档蔬菜。大棚与俱乐部建筑之间由一片果树隔开,所以并不显得突兀和不协调。 这样的俱乐部,没有雄厚的资金实力和官方背景,很难开在这依山傍水之间。 这么好的风景,这么有实力的俱乐部,来的大小也应该是个人物,严黄还是很有兴趣了解一下的,所以一进入俱乐部范围,就张开了眼识和耳识,尽可能多地获取信息。 停好车,小云突兴奋地跑在严黄和魏飞雪的前面,他们先去主楼报到,拿到了一份会务手册,还有两个房间的钥匙用于休息。 手册上,有各种活动的时间安排,还有一个申请加入云起俱乐部成为会员的条件和批准流程。 “呦,这不是魏飞雪、魏大警官吗,今天打扮的可是够淑女的,有点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刚从主楼出来的魏飞雪、严黄被一个女人略带嘲讽的声音叫停了脚步。 三个年青女人站在了魏飞雪的面前。 两个女人一个怀里抱着一条泰迪,一个怀里抱着一条比熊,还有一个手里牵着一条萨摩耶。 魏飞雪认识,她们都是某长、某长和某长的的女儿,现在都有自己的公司。 魏飞雪和她们玩不到一起,或者说三观不同,看不上她们。 相应的,她们也不喜欢魏飞雪。 她们认为魏飞雪很能装。这个世界,有几个不喜欢钱和权带来的荣华? 你不经商做买卖,当一个小警察,还不是为了以后在政法系统图谋仕途发展?你可是有一个当厅长的老子,别以为我们不懂你的心思。 三个女人分别叫孟晓菲、程璐、樊似锦,年龄和魏飞雪差不多大,说话的是程璐。 “抱歉,程璐,我这个变化了的样子是不是打击到你?稍微一打扮,就美的拉你十里地远。长得好,没办法,你说是不是,严黄?” 魏飞雪反击毫不含糊,还需要严黄再配合一下。 严黄轻描淡写地扫了三个人一眼,三个人穿着全是名牌裙装,耳朵上、脖子上、手腕上该戴首饰的地方全是名贵的首饰,连胸针都缀着红宝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架不住出身名门,优越的气息止不住的外泄,三人似乎对魏飞雪并不友好。 “飞雪,我仔细地比较了一下,你确实美的不像话,你能不能收敛一些你的天然优势,招人嫉妒不好吧?” 严黄的话很伤人的,话一说完,魏飞雪笑颜灿烂,程璐三人气愤填胸。 “有点色相又能怎样,还不照样是一个穷酸的小警察?” 听了魏飞雪的话,程璐心中不快,说话更显尖酸,既然长相不如你,财富上自己可是要超出你几条街。 “程璐,我觉得你可能说错了,人家的脖子上、手腕上可是带着翡翠首饰呢?当然,谁知道是不是a货呢?” 樊似锦眨着自己的单凤眼,话中有话地说道。 “我听说,劣质翡翠通过酸洗、填充、染色,也能变得绿盈盈、光灿灿呢。不过我还听说,这样的首饰对皮肤不好,飞雪,你可不能为了美,不,为了虚荣不要命啊。” 孟晓菲断定魏飞雪的首饰一定是假货,薄薄的嘴唇说完这话后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全都会心般笑了起来。 三百四十八 为什么好多人都带着宠物犬 她们的怀疑也并非没有缘由。 大河省的政界,都知道魏忠宇是个清官,本人还多次获得政法系统先进个人称号,其中还有国家级层面的荣誉。 有的人是真心钦佩魏忠宇,有的人则是表面上恭维,暗地里嘲讽。两袖清风又如何?还不是老婆跟着寒酸,女儿在基层当个小警察? 严黄听着都觉得扎心的话,却没有让魏飞雪有一丝情绪的波动,这让严黄有点钦佩魏飞雪了,他要看看魏飞雪如何反应。 魏飞雪嫣然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三位,首饰再漂亮能让母鸡变成凤凰?你们怀中的萌犬再高贵,也不敢挑战我这只小云突不是吗?” 魏飞雪用手拍了拍身边小云突的头转移着话题,满脸骄傲的样子。 三个女人一下子将目光关注到了小云突的身上,原来不光是她们带着宠物犬,原来魏飞雪也带了一条。 只是当他们看到小云突的模样时,随之神情放松,接连嗤笑出声。 程璐撇撇厚厚的嘴唇,“我还以我是什么名犬呢,不过是一只土狗而已。” “别说,飞雪和这只土狗在一起倒是很协调。” “小云突是吧,这个名字起得有点不合实际了,不如叫土老帽。” 三个人又是一阵得意地大笑,似乎找到了不满情绪的发泄口。 三个人的宠物狗似乎也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对着小云突就是一阵藐视般的叫声,一个比着一个叫唤,典型的狗仗人势。 小云突也似乎知道面前的三个女人没有对自己给与重视,还受到了在自己眼力弱的可怜的三条小狗莫名其妙的挑衅,本想发发威,却又实在挑不起斗争的兴趣,如果自己的面前是大型犬,还可以活动活动筋骨。 于是,小云突毫不在意地看了三个女人和三条猛犬一眼,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扭头眼睛瞅向了远方,直接把三人三狗忽略了,不值得本汪重视。 虽说自己也有宠物狗的因素,但本质上本汪是一只战斗狗,而且本汪还是一支编外警犬。 你们这些只会撒娇讨主人欢喜、或者凭着自己一点点姿色和宠态偶尔拿主人一把的废物们少在我面前嘚瑟,别说我一不小心上了你们,哦,不行,它们不配。 小云突的傲娇,她们和它们是不会懂的,但是小云突对她们的狗无动于衷蔑视的样子让她们很生气。 “诶你们看,这只土狗不仅不上档次,胆子还贼小,被我们的小宝贝骂,连声都不敢吭一声。”程璐讥讽道。 “傻大个一个。” “别瞎哔哔了,我的小云突根本不把你们这些废物狗放在眼里,不服的话让你们的三条狗一起上,和我的小云突打一架?”魏飞雪一语双关,还提出了一个命题。 三个女人神色一怔,这话好像连自己都被骂了,而且让自己的三条萌犬和对方的土狗干仗,虽是三比一的关系,明摆着显失公平。 “魏飞雪,以大欺小,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樊似锦埋怨道。 “欺负?既然知道会被欺负,那就管好你们的狗,没有实力还敢瞎嚷嚷挑衅,活的不舒服了吗?” 严黄平静地看着女人们的交锋,嘴角是若隐若无的笑。 这时,程璐往远处瞥了一眼,突然兴奋地说道:“洪熙总来了,还带着他那条藏獒。 魏飞雪,有本事让你的土狗和洪总的藏獒比试比试,看是你的土狗牛还是洪总的藏獒牛?” “好主意好主意。”樊似锦拍手叫好。 “洪熙总,过来一下。”孟晓菲向远处的男子一行招手。 一个彪悍的男人晃着身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带着墨镜的壮年男子,一个魁梧,一个瘦削。魁梧的男子手里牵着一条硕大的褐色藏獒。 彪悍的男人叫洪熙,两个戴墨镜的男子是自己的保镖。 带着保镖来,洪熙觉得这样很霸气,没人敢轻视自己。 三人一狗,威风凛凛。 不知道这个洪熙总到底是寻找商机来了还是砸场子、显威风来了。 严黄问魏飞雪,今天来的人,为什么好多人都带着宠物犬? “可不只是有宠物犬,你看那边走过来的那位哥们,肩膀上还驾着一只鹰呢。 因为今天有一个板块就是萌宠经济的现状与未来,很多人都是为了想在萌宠这里找到新的商机。” 严黄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白静静的文弱男子走近,他的身边跟随的壮汉肩膀上驾着一只鹰,这只鹰个头比较小,一看还是个雏鹰。 不过,鹰的本能让它在看到女人怀里的宠物犬时有了一股要将其擒获的冲动,在壮汉的警告之下,才不甘心地收敛起扑楞着的翅膀。 严黄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让阿古爷爷也给自己寻觅一只雏鹰,从小就陪着自己,接受自己的训练和指令,也给小云突做个伴。 “见过程小姐、孟小姐、樊小姐,三位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洪熙来到近前抱了一下拳打着招呼,一副江湖人的做派,却很懂人情世故。 洪熙在石壶市也算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物,经商做买卖干工程掺杂了一点暴力的成分,总体上还没有到涉黑的程度。 再加上很明白江湖事理,知道谁可以惹,谁惹不起,又秉持着民不与官斗尤其是不与大官斗的准则,这些年倒也是混得风生水起,积累了不少财富。 洪熙对大河省尤其是石壶市的公子哥、公主姐们都门清,这不听见程璐的召唤,迅速地赶了过来。 这三人一狗是带着压迫的气场过来的,还有一些人发现这边好像有情况于是也走过来看热闹,包括文弱男子一行。 藏獒的临近,让三只宠物狗收起了叫声,还带着胆怯的目光往主人身上靠紧一些。 小云突看着藏獒走近,依然昂首挺胸,目光淡然。 藏獒看着眼前的4条狗,咧开嘴威吼一声,尽显王者风范。 “洪熙总,”程璐指了一下小云突,“看见这只灰不拉几的土狗了吗? 傲得很呢,竟然要挑战我们这三只狗,我们也不能以多欺少啊,这不看见你了吗,你的藏獒是否有胆量和它一对一的干一架?” 三百四十九 魏警官,说笑了 洪熙咧嘴一笑,心说“还以多欺少,就你们这三只宠物犬懂得‘干架’两个字是啥意思吗?” 嘴上却说:“程小姐,你太高抬这只土狗了吧,我的藏獒要是和它干架,虐死它也是胜之不武啊。” “洪熙总,这个时候你就别讲大道理呢,说不定人家这只土狗根本就没有把你这只藏獒放在眼里呢。”程璐挑拨的口吻说道。 “我的亲妹子,你就别开玩笑了,知道我这条藏獒多少钱吗?纯种的,100万。 这只土狗,恐怕只有拿来烀肉吃的价值吧。这是谁的狗,给句实话,我说的对不对?”洪熙满满的优越感。 “喏,你身边站着呢,魏飞雪的宠物。大名鼎鼎的魏大警官,你不认识吗?” 程璐很喜悦洪熙过来后没有和魏飞雪打招呼,在这个环节上,自己胜了一次。 洪熙这才将目光投向了魏飞雪,刚才只把注意力放到程璐三人身上了,没看见旁边还站着一个魏飞雪。 洪熙赶紧一抱拳:“哦呦,对不起,魏小姐这身打扮楞让我没认出来,说实在的,我更欣赏你穿警服时状态。” 洪熙貌似恭维,严黄却觉察出洪熙对魏飞雪没有对程璐她们那份恭敬的成分。 这让严黄不解,为什么呢?魏飞雪可是省公安厅厅长的女儿,按道理来讲,是洪熙这种人更不敢得罪的角色。 严黄不知道的是,如果是一个月前洪熙遇见魏飞雪,肯定是恭恭敬敬一丝不苟的。 最近,洪熙听到一个消息,魏忠宇的职位可能被调整,到一个不怎么被人重视的的单位担任主官,然后直到退休。 至于为什么被调整,据传闻与程少辉的父亲也就是程璐的大伯常务副省长程元之有关。 这种情况下,程璐肯定是洪熙首先巴结和重视的对象。 魏飞雪扫了洪熙一眼,这种人,她连开口的兴趣都没有。 “魏警官,我们按照程小姐的意思,让我的藏獒和你的土狗走两个回合?你放心,点到为止,绝不会让我的藏獒咬死你的土狗。” “洪熙,我这条你们嘴里的土狗名字叫小云突,大名叫万里云突,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有一点担心,担心我的万里云突咬死你的纯种藏獒。” “魏警官,说笑了。如果说我们两个动手比试一下功夫,我甘拜下风,可我们两个人的狗要是比试比试,我有绝对的信心完胜。 当然了,魏警官如果担心自家狗的安危或者怕丢了面子,不比也罢。魏警官考虑一下?” 洪熙决定为程璐她们出一次头,博得程璐以后的关照。 魏飞雪看了一眼比小云突大了两圈的藏獒,两只凶恶的眼睛藏在浓密的长毛里透着寒光,心里还真是没有把握小云突是否有胜算。 输了固然脸面不好看,不答应比试的话同样输了气场。可是和小云突的安全比起来,面子不是最重要的。 魏飞雪将眼光投向严黄,小云突的二主人轻轻地点了一下头,示意可以干一仗。 南橘北枳,藏獒的领地在高原,在那里它可以挑战雪豹、独狼,但是到了平原,就弱了地缘气概。 严黄知道小云突的能耐,战斗训练以及平时的力量和身法训练一直都在坚持,尤其是7月底在米国见识了米国牛头梗的凶猛之后,对小云突的训练更加强化了。 虎落平原还被犬欺呢,何况一只藏獒? “你确定要比试?”魏飞雪问道 “确定。”洪熙回应毫不迟疑。 “你的藏獒价值一百万,我的万里云突是捡来的流浪狗。万里云突咬死了你尊贵的藏獒,怎么办?” “不可能,你那是白日做梦。” “咬死了怎么办?”魏飞雪追问。 “怎么办?咬死白咬呗。我的藏獒若是连一直土狗都干不过,活该它死。”洪熙也不含糊。 “好,洪熙的话大家都听到了,请大家做个证。开始吧。” “太好了,有热闹看了。” “藏獒必胜。” “有的人要现眼喽。” 程璐三人兴奋异常,纷纷起哄,就等着看小云突惨死的下场了。 “等等,你把我的藏獒后事安排了,反过来,你的土狗被咬死了呢。” “当然和你的藏獒一个下场了。” 魏飞雪拍了拍小云突的头:“你说是不是,万里云突大侠,你若是连一只藏獒都咬不死,你还活个什么劲呢?” 小云突听懂了魏飞雪的意思,看着魏飞雪眨了眨眼,突然抖了两抖身上的毛,毛发顿时炸起,又引颈高歌了两声,冷眼看向藏獒,一股谁也不服的气势顿时弥漫开来。 魏飞雪精神一振,她首先有了必胜的信念。 洪熙则吓了一跳:这只土狗怎么突然间来了精神,表现出了狼的气势? 藏獒受到感染,同样抖动了着身体,长毛翻动如麦浪,怒视小云突的挑衅。 洪熙摘下狗绳,拍着藏獒的后背,“去吧,干死它。” 众人往后退到一边,前面空旷的场地是两只要战斗搏杀的狗,两支狗面对面相距七、八米远。 藏獒看着眼前毫无惧色的对手,暗暗积蓄着力量,准备突然一击,一击制敌,这是它以往的对敌经验。 小云突双目炯炯,肌肉膨胀,随时准备应对眼前这个庞大的对手袭击。 忽然间,藏獒动了,一个前冲撞向小云突。 它的想法是,身大力不亏的自己撞倒对手后再压制住他,然后咬住它的喉管,让它窒息而死。 小云突并没有躲闪,而是稍伏上身,两只前爪抓紧地面。 “看看,土狗吓傻了,都忘了躲闪了。”程璐快言快语,喜不自禁。 程璐话音刚落,小云突动了,只见它高高跃起,恰巧在两狗相遇时从藏獒上方越过,与此同时,两只后爪击打在了藏獒的眼睛部位。 藏獒惨叫一声,眼睛没有被抓瞎,但是和人的眼睛一样,被触碰后酸酸的,有泪水涌出。 众人大吃一惊,这只土狗不简单。 洪熙知道,自己的藏獒轻敌了。 但是,他并不担心,激怒藏獒只能死得更快。 三百五十 藏獒悲剧了 被弄疼了的藏獒愤怒了,站稳身形后一个转身,向小云突猛地扑来,它也跃了起来,只是身体太重了,没有小云突刚才跃起的高,更谈不上姿态潇洒。 小云突这次躲了,藏獒扑了空,落到地上还没站稳,尾巴忽然被偷袭,被小云突实实在在地撕咬了一口,疼的一个转身咬向小云突的脖子。 众人惊呼一声,距离太近了,小云突能躲开吗? 小云突奉行的战术是咬了就跑,没等藏獒咬到自己,已经是向后纵去。 洪熙暗暗吃惊,这只土狗聪明得很啊,懂得不硬杠。自己的藏獒虽然凶猛,但是咬不到对手啊。 两只斗狗你来我往,都很骁勇。 接下来,围观的人们看到了惊奇的一幕,似乎小云突在戏耍藏獒。 小云突不断地从藏獒的身上越过,每次越过是嘴里都从藏獒身上咬下一撮毛,速度和分寸拿捏得很准,然后面向藏獒吐出嘴里的狗毛。 被激怒的藏獒哪怕全力冲刺,眼看着就要扑倒小云突,没想到都被小云突或躲或闪或滚或跃的姿势巧秒地避开。 严黄笑了,这个小家伙有自己的风格,平时缺少好的对手,这是拿藏獒当陪练呢。 洪熙看着已经有几处滴血伤口的藏獒,忽然产生了一丝担心。 程璐三人全都噤声了,她们也看出来了,藏獒要想击败小云突,很难。 白净文弱的男子此时看了一眼自己的雏鹰,原本以为今天最拉风的应该是自己了,没想到大出风头的是魏飞雪,这只狗太牛逼了。 其他的观众开始指指点点,中心的意思“土狗”聪明,藏獒蠢笨。 点评声落入洪熙耳中,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开战这么长时间了藏獒还没有占到便宜,不由得暴怒到了极点,它突然加快了速度,嘴中也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魏飞雪的精神陡然紧张了起来,转脸看了一眼严黄,依然是一脸轻松的样子。 “扛过这一阵儿,藏獒会体力不支的。”严黄轻声解说。 洪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能寄希望自己的爱犬速战速决。 小云突感觉到了藏獒愤怒的步步紧逼的压迫感,于是改变战术和藏獒打起了游击战,以躲闪为主,有时还撒丫子就跑。 这不,又开始往远处跑了,藏獒以为自己的对手怂了,紧追不舍,不让对手血溅当场,就对不起自己高贵的血统。 程璐三人的兴奋劲又上来了。 程璐挥拳助威:“快快,藏獒大哥,追上它,咬死他。” 程璐激动得已经分不清人畜了。 “小土狗落荒而逃了,魏飞雪,你的狗终究还是太弱了。”樊似锦不忘打击魏飞雪。 “藏獒,大将军,威武。”孟晓菲尖叫着兴奋得跳起脚来。 这时,一道没有底气的声音软软地传了过来:“藏獒要倒霉喽。”是那个白净文弱男子发出的声音。 “简直是胡说八道,白秦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藏獒要倒霉了?” 洪熙不屑地问道,然而话音刚落,就见到藏獒飞身一跃,撞向了一棵大树。 白秦安看得明白,这只小土狗绝不简单,聪明绝顶,他看见了小云突向一棵大树跑去,瞬间明白了小云突的意图。 小云突在撞上大树前的两秒,明显有一个一钝泄劲的动作,然后一个侧翻向旁边滚去。 藏獒追的兴起,突然感觉对手动作钝了一下,以为良机到了,于是顺势全力跃起,这一刻,是藏獒整场搏杀中最威猛的状态,宛如雄狮扑击猎物的最后关头,要将对手压覆在身下,压也要把对手压死。 不就是腾跃吗,谁不会啊。 只是这次藏獒悲剧了,眼睛一直盯在对手身上,完全没有防备前方的障碍物。 再加上长毛不时覆在眼皮上,视线受阻,当藏獒感觉到前面有一棵大树越来越近时,想要刹车却已经急速跃起。 空中转体躲避?可惜,跃起时的力道是一往无前的,没有将空中拧身旋转的力量预设在其中。 于是,藏獒意外地以自杀般的决绝速度撞在了树干上。 “轰”的一声和人群“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声音掺杂在一起,是惊愕的复杂。 藏獒从树干上缓缓滑落,再无声息,一摊鲜血已经在脸部位置的地面上形成。 小云突早已经从地上站起,抖了抖身上的杂物,对着人群吘吘两声,似乎是在提醒人们,不关我事,藏獒属于自杀,我不是杀狗犯。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跑向魏飞雪和严黄。 摇头摆尾,眨着大眼睛,一副戏精的嘴脸。 魏飞雪不管脏不脏,对着小云突的额头就是奖励的一吻,“干得不错,没给我丢脸。” 小云突看了看严黄,严黄则是“就该如此”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吝啬对小云突的满意,用手拍了拍小云突的头。 众人呼啦一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去查看藏獒的状态,一部分来到小云突的面前。不过这部分人很少,两人一鹰。 白秦安伸出手,不过不是伸给魏飞雪,也不是伸给严黄,而是伸给了小云突,嘴中还说道:“英雄,赏个脸,握握手。” 小云突瞟了一眼白秦安,没有给白秦安这个面子,自己的小爪子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握的。 白秦安讪讪一笑,收回自己的手,将目光转向魏飞雪,“飞雪妹妹,这条狗是你的?” “还知道我是你妹啊,过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飞雪妹妹,误会了不是,这不是一直看你虐他们看得过瘾吗,怎么好意思打断剧情。这位朋友是?”白秦安看向了严黄。 “我的朋友严黄。”魏飞雪介绍道。 “幸会幸会,我叫白秦安,魏飞雪的男朋友。”白秦安热情将右手向严黄伸去。 “别胡说,谁是你女朋友?”魏飞雪急忙插嘴。 严黄笑眯眯地握住白秦安弱软的手:“你好。”眼睛却颇含意味地眄了魏飞雪一眼。 魏飞雪又急忙说道:“严黄,他开玩笑的,你光看我们两个的外表就知道,气质差距太大,不可能的。” 魏飞雪的意思是,你看我这飒爽英姿的精气神,怎么可能看上这样一个气亏血虚的娘娘腔男人。 没想到白秦安开口说道:“很般配啊,怎么不可能?一文一武、一弱一强、阴盛阳衰,即可补位,又能支撑,简直是天作之合啊,严黄,你说是不是?” 三百五十一 1000万也不卖 严黄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白秦安先生,虽说身子弱了点,口才还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脸皮不薄,有自残的精神。 “白秦安,又开始贫了是不是,赶紧给我闭嘴。”魏飞雪严肃喝止,怕这位白先生还能说出什么让严黄误会的话。 “好好好,暂时不说了,不过洪熙过来了,看样子是找你算账来了。”白秦安往一边摆了一下头。 去看藏獒状况的那部分人跟在洪熙身后,走到了魏飞雪他们面前。 魏飞雪下意识地将小云突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然后看着洪熙,等他先开口。 洪熙先是看了看小云突,然后开口道:“开个价吧,魏小姐,你这只土狗我买了,你开个价。” 藏獒已死,先前已经当众说好免责条款,洪熙不可能自找没趣。但是能够将这只更强大的土狗弄到手,也算是挽回面子的一种方式。 “不卖。”魏飞雪迅捷地吐出了两个字。 “别拒绝的那么快,我那条藏獒价值100万,我给你150万。” “150万?” “这条狗值这么多钱吗?” 有人惊呼。 “魏飞雪,卖了吧,30年你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多好的暴富机会,千万别浪费了。”程璐看似劝实是讽。 “不卖。”魏飞雪还是那两个字。 “200万。”洪熙提高了出价。 “你省省心吧,1000万也不卖。”严黄开口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严黄身上。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开口。”洪熙质问道。 “我是这条名字叫万里云突的小家伙的主人,多少钱都不卖。” “这位先生,我劝你还是卖了吧,万一这条狗今晚上吃错了东西,变成了一条死狗,你岂不是损失了一大笔钱?” 说话的是洪熙后面的那个瘦削的保镖,语气阴冷。 严黄将目光盯在了瘦削保镖的脸上,轻蔑地一笑:“不会的,我这条狗可不是谁喂的东西都吃,而且说句不好听的,它的命可比你的命值钱多了。” 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瘦削保镖没由来的身上一冷。 白秦安打着圆场说道:“洪总,算了吧,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人家不卖,你不能强迫不是? 再说了,凭你洪总的能耐,一定还会有缘碰到一条好狗的,大家散了吧,赶紧参加活动去,别忘了来这儿的目的。” 洪熙冷哼了一声,带着手下转身就走。 走出了几十米后,严黄注意到程璐三人又和洪熙他们凑到了一起,在低声嘀咕着什么。 严黄将听力投向他们那边,说话的声音清晰地落入耳中。 程璐问到:“洪熙总,你吃的亏就这么算了?” 洪熙回应道:“今天的事只能先这样了,魏飞雪我现在还惹不起,不过我听说她老子快挪地方了,是不是确实有这回事啊?” 程路说:“十有八九,我的大伯曾经透漏点口风。” “这个魏忠宇,在官场上太不开眼了,既然他做不到官官相护,那就只有被踢出圈子的下场了。”樊似锦也恨恨地说了一句。 “魏飞雪身边的那个男的是谁啊?你们知道吗?”孟晓菲问道。 “不知道,等我调查调查。”洪熙说道。 几个人边说边往远处走去,严黄也就不再关注他们,但是听到的信息有些冲击力,不知道魏飞雪是否知道自己的老子有可能要被换地方。 此时,白秦安正在和魏飞雪说着话,白秦安说:“飞雪,你还是要小心些,程璐这些人会玩阴的。” “那就玩呗,谁怕谁啊。” “你和伯父的脾气有点像,太耿直了,有时候该活分点就活分点,免得吃亏。” 这时,又一道男声响起:“魏飞雪,你早来了?”一个一身西装、风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走过来冲魏飞雪打招呼。 “来了一会了。”魏飞雪不咸不淡地回应道。 白秦安对严黄说:“严黄,我们到那边说会话。” 两个人从魏飞雪身边走开。 严黄问白秦安:“你在追求魏飞雪?” “过去式喽,现在只是在开玩笑。” “原来如此,是魏飞雪不同意,还是她的家里不同意?” “她家里很同意,尤其是他的父亲,公安厅长魏忠宇先生很赞同魏飞雪跟我谈恋爱。” “理由呢?一般当爹的都舍不得女儿嫁出去,更希望女儿找到一个可依靠的人。恕我直言,你好像也不太适合魏飞雪。” “魏厅长可不这么看。魏厅长和我父亲是好朋友,我除了爱玩以外,也没有什么大的缺点,人品还是不错的。当然这只是魏厅长看中我的一个方面。” 白秦安停顿了一下。 “魏厅长还有更看好你的地方?” “当然了,魏厅长最看重的是魏飞雪跟了我,就只有我被他女儿欺负的份儿,这样的状态他放心。” 严黄禁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爹当的,够格!” “这个程璐是什么人啊?和魏飞雪好像不太对路。” “她啊,常务副省长程元之的侄女。” 原来是程向辉的堂妹,怪不得德行差不多。 严黄往魏飞雪方向望了望,却见那个西服男子面部有些着急地表白着什么,然后魏飞雪又往自己这边指了一指。 西服男子往这边瞧了一眼,恰巧和严黄目光对视。 西服男子收回目光,继续和魏飞雪说话。 事关个人隐私,严黄没有调动听力。 白秦安说:“看见那个西服男子了吗?他是大河省首富卢天放的公子卢比迪,喜欢上了魏飞雪,正在追求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大河省第二富豪白一雄的儿子啊,我们偶尔也会在一起聚聚,知道了他的事。” “魏飞雪答应他了?” “我猜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 “这小子又有钱长得又帅,我是个女的也不会嫁给他,不安全。当然,兄弟你也很帅啊,但你肯定没有他有钱。但是我相信,魏飞雪肯定能看得上你。” “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好着好着不就到一起了?”白秦安促狭地笑着。 “你也可以继续努力试一试,说不定魏飞雪就被你持之以恒的追求感动了。” 三百五十二 来当挡箭牌的 两个人热火朝天地聊着,魏飞雪走过来对严黄说:“走啦!” 说着挽住严黄的胳膊向俱乐部外面走去,做出亲昵状。 魏飞雪边走边小声说道:“就这样,不许反抗。” “不再呆会了?你可是让我来寻找商机的。” “不呆了,没意思” “我明白了,你让我帮忙就是抓我来当挡箭牌的。不过,我觉得首富的儿子你还是要认真考虑一下的。” “这个白秦安,整个一个八卦男。”魏飞雪恼道。 正如严黄所料,魏飞雪通过让严黄的出现,来通知石壶市的青年才俊们,不要在把心思放到她身上了,她是有主的人。 卢比迪一直看着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面目抽搐了两下,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 程璐走过来,满满的挑拨口气:“没想到,身家显赫的卢大公子也有吃瘪的时候,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卢比迪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丝毫不给程璐面子。 回城的车上,严黄打趣道:“飞雪,你的眼光太高了,二富的儿子看不上也就罢了,怎么连首富的儿子也看不上啊?”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我觉得白秦安挺可爱的,人家在你这里求保护,不如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白秦安许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替他说话?你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吧?” “什么糖衣炮弹也没给我,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再者说了,你的老爸不是看上人家了吗?” “他瞎说你就瞎听?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喂,妈,你说? …… 中午不在云起俱乐部用餐。 …… 是的,什么?请严黄中午到家吃饭,不合适吧! …… 好好,我问一问。” 魏飞雪捂住话筒:“严黄,我妈想尽地主之谊,请你中午到家吃饭,你是同意来还是决定来呢?” 魏飞雪也是真心地希望请严黄到家中吃顿饭,所以采取了这样二选一的问法。 严黄做了个ok的手势,不就是一顿饭吗? 况且,严黄还有心中的疑问要和魏忠宇沟通。 魏飞雪撂下电话后就暗暗祈祷:老妈,千万别说什么出格的话! 褚云静在跟踪完毕后就进了超市买了很多食材,这会儿在心花盛开的情绪中边做菜边和魏忠宇交流着对女儿这位朋友的看法。 “我劝你啊,千万不要认定严黄就一定是飞雪的男朋友,否则搞不好尴尬了不好收场。”魏忠宇提醒着褚云静。 “我猜八九不离十,否则,严黄为何对飞雪这么好?几个月功夫,女儿都拥有了几百万的身家,如果严黄不是对飞雪有意思,会这么大方地让飞雪抓住简直像凭空掉下来的赚钱的机会吗?” “那是因为女儿优秀,所以抓住机会。另外,你也不要表现的像女儿嫁不出去似的,看见了严黄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说心里话,哪怕这个严黄真的在追求飞雪,也得先经过我的考察,我的女儿必须嫁给一个和我一样优秀的男人。” “又在自我感觉良好了,我看单从财富上来说,人家严黄就比你优秀多了。” “财富只是衡量人能力的一个方面,品德才是最重要的。” “……” 两个人你来我往,如同在开一场辩论会。 随着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两个人停止了交流,一起走到客厅问候客人。 在小区旁的超市,严黄买了一些水果,本来还想给魏忠宇买两瓶茅台,又觉得像姑爷拜会老丈人,容易产生误解,还是省了这钱吧。 虽是客人,严黄还是主动问候:“叔叔阿姨你们好,我是严黄,飞雪的朋友。” 阳光帅气而又有礼貌的严黄让魏飞雪的父母瞬间感觉到了舒适和欢喜,连忙招呼严黄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热情的如一家人一样。 在魏忠宇身上,严黄没有体会到任何长久在官场上形成的那种高高在上de官威感,容易让人亲近。 严黄想,这样的人还真的可能如程璐她们所言,可能很亲民,在官场上却不太开眼,不媚上也入不了一些人的法眼,还容易得罪一些心术不正的人。 魏忠宇陪着严黄聊天,魏飞雪则是进入厨房辅佐妈妈做菜。 “小伙子不错。”褚云静夸奖道。 “当然啦,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成为我的朋友的。”魏飞雪得意的口气。 “那就进一步发展发展?”褚云静启发道。 “妈,在客人面前千万别瞎说,我们两个是纯粹的朋友。 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他的女朋友还是我的好闺蜜。” 魏飞雪觉得还是说得明白些好,别再给妈妈留下想象和猜测的空间。 “你这条小笨猪啊,怎么就拱不到这么好的白菜呢?”褚云静恨铁不成钢般地说道,说罢有些泄气。 又一想,不管怎么说严黄也是自家闺女的财富贵人、合作伙伴,可不能慢待喽。 客厅里,严黄通过和魏忠宇的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魏忠宇是一个好官,可是好官为什么还会被人排挤呢? 想到自己听到的程璐和洪熙他们说的那些话,严黄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问一问魏忠宇。 “魏叔叔,我今天在云起俱乐部无意中听到了几个人的对话,他们说魏叔叔的工作岗位会有调整,不知道是真是假?” 严黄边说边观察魏忠宇的神色。 魏忠宇明显一愣,转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也许吧,都是小道消息,你看清楚说这话的人是谁了吗?” “其中有一个是程璐,常务副省长程元之的侄女。” “如果是她说的,可信度又高了几分。”魏忠宇声音有点低沉。 “魏叔叔和程元之关系不太和睦?” “一年前,他的儿子程向辉和别人发生了经济纠纷,他曾经暗示我帮助程向辉解决这个问题,以经营诈骗为罪名将对方搞到监狱。 我没有那么做,也就是说没有帮他实现目的,自然被他视为异己。关键时候,被他打压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想不到,官场上这么复杂。” “其实,我也不太在乎什么权位轻重了,这些年干公安工作很少能照顾家庭,以后会有相对宽裕的时间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魏叔叔心胸宽广令人敬佩,不过吉人自有天相,程元之之流也许得逞不了呢。” 魏忠宇笑了笑:“不管这些了,飞雪叫我们了,我们开开心心地去喝酒。” 三百五十三 该是给他们找点事的时候了 魏忠宇把严黄的话理解为安慰自己。 严黄则是认真的,暗暗决定哪怕是为了魏飞雪,也要做些什么,更何况程向辉几次惹着了自己,该是给他们找点事儿的时候了。 褚云静的厨艺不错。 魏飞雪特意向严黄推荐了三道妈妈的王牌菜,一是酸汤鱼,二是麻辣牛柳,三是由土豆丝、豆芽菜、黄瓜丝组成的凉拌三丝。 严黄品尝过后,连连称道,溢美之词让褚云静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小云突也得到了最好的美食和照顾,就差直接上桌装人了。 褚云静和魏飞宇都看得出来,虽然自己的女儿和严黄不是恋人关系,但是也称得上是至交好友。 他们都有一种担心,万一自己的女儿真的爱上了严黄又不可得,内心会痛苦万分。 魏忠宇暗叹可惜,一番交流让魏忠宇看到了严黄的本质,如果这个小伙子给自己当女婿,自己就是提前退休都可以。 第二天,严黄和魏飞雪开车回了鹰岛市,一路上说说笑笑,也没有觉得开车很累。 左秋请假晚回来两天,脸色有些疲惫,但是有一种轻松的满足感,这些天和母亲在一起,心里踏实了许多。 母亲一心向佛,生活条件虽然清苦些,内心却是十分安静,不见了自己儿时经常见到母亲出现的内心挣扎与痛苦。 只要母亲心安,左秋也就逐渐稳下心境。 佛家生活也是一种生活,也许有一天,自己会来陪伴母亲。 严黄拿出一粒紫云珠,给左秋倒了半杯热水,又掺了点瓶装净水,达到合适温度,递给左秋让其服下。 紫云珠有平衡体质、强健机体的作用,是天下难寻的天然补体圣物,。 严黄又给左秋拿来20粒紫云珠。 上次送给左秋的20粒紫云珠左秋早就留给了母亲,嘱咐她换季的时候、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服下一粒。 这次见到母亲时,母亲的身心状态都很好,说不定就是紫云珠的功劳。 “秋姐,我这次在石壶市见到了章总,他给我透露个消息说钱途可能要调走了。” “是个好消息。钱途来了还不到一年半吧,换的有点快。知道谁代替他嘛?” “不知道,章总也不知道。” “但愿来个好领导,不瞎折腾。” 晚上,严黄拿出了石川两次给自己搜集的程元之家族的材料,精挑细选了几件脉络清晰的违法违纪事件,编辑成举报材料,准备周末去北京时顺便投递给有关部门。 按照相关规定,即使举报人没有实名,只要案件线索清晰的也可以被立案。 周末严黄去北京是应方硕之邀。 前几天在北京时严黄本打算见见方硕的,没想到方硕神神秘秘地说:“严黄兄弟,实在抱歉,现在我腾不出功夫来,我想邀请你下周再来一次北京,有重要的事情。” 叶云洁在严黄离开北京之日就来到了北京,参与了审计师事务所对喜悦教育的财务审计,找房屋评估机构对严黄的瀚宇大厦两层底商房产进行了市价评估。 经过一周的努力工作,全权代表严黄和裴正准进行了商务洽谈,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 严黄以房产入股,目前房产价值1100万元,在新的喜悦教育培训有限公司占股40%。 严黄周末到北京后,也将顺便把相关文件签了。 严黄是周五晚上九点到达北京的,出站后,将五份投给不同国家机关的举报材料塞进了站后街的邮筒。 之所以要多方举报,为的是提高成功系数,万一受理者中有的是与程元之关系密切的人呢? 来到叶云洁住宿的酒店时,叶云洁还在大厅里等着他。 严黄对叶云洁说:“叶姐,这些天辛苦你了,淘淘谁在照顾?” “淘淘在姥姥姥爷家,没我管着,乐呵着呢。我带你去西餐厅吃点饭吧,那里还在营业。” “好吧,还真有点饿了。” 两个人来到二楼西餐厅,严黄要了一份牛排套餐,叶云洁要了一杯咖啡。 “叶姐,喝咖啡不怕晚上睡不着?” “不会,很多人都说晚上喝茶喝咖啡会因为神经兴奋睡不着觉,这个说法在我这失效了。” “入股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事,大家都准备入股多少?” “我已经统计清楚了。 我准备入股10万,岳云霄入股5万,魏飞雪入股10万,丁子入股20万,包与纳新入股50万,郑亚萍和陈小刚两口子入股10万。 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一共105万。按照你说的注册1000万的要求,剩下的就是你、左秋和翠翠需要投入的资金了。” “现在方寸小厨账面上有多少盈利?” “有230万左右吧。” “翠翠还真是很能干,不到两年时间挣了200多万。方寸小厨所在的商铺目前大概价值270万左右,加上这230万,大概在500万,翠翠占股30%,也就是说她可以投入150万。” 叶云洁有些吃惊也有些羡慕,翠翠跟着严黄干了两年,身家已达百万。可惜,自己的家底太薄了,否则怎么也应该多投一些。 “叶姐,你投入10万太少了,你投入100万怎么样?”严黄问道? 叶云洁心一哆嗦,面露难色:“严黄,不怕你笑话,我也想过多投入一些,可惜实力不允许。” “这样叶姐,我借给你90万,你就投入100万吧。作为我们方寸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高管,你的股份太少了不好看。” 叶云洁知道这是严黄在帮自己,思询片刻,开口说道:“严黄,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对姐姐的照顾。” 一股暖流在叶云洁心间升起。 “叶姐,我们之间不需要谢。你是我的私人财务顾问,帮我将我的资产打理得这么好,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这样的话,你们一共投入了345万,我和我秋姐就再投入305万,加上现有的资产350万,我们占股655万。都清晰了吧?” “清晰了,下一步,我们就抓紧筹备成立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 三百五十四 无色之界 严黄对着服务员招了招手,叫来两杯红酒。 “叶姐,我们要庆祝一下。” 叶云洁端起酒杯,和严黄轻轻地碰了一下。 酒杯是水晶玻璃做的,发出了如木槌击罄般好听的声音。 第二天上午,严黄和裴正准在签约仪式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正式成为合作伙伴。 叶小柔柔柔地笑了,比谁都开心,这两位老板的合作,自己无意中做出了贡献,而她也已经从前台成为了公司办公室主管。 中午被裴正准宴请后,下午严黄决定陪叶云洁逛逛商场,给自己的私人财务助理买几身衣服,感谢叶云洁对自己资产的管理。 感谢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 穿上名牌女装,本来就长相不错,又有些出众气质的叶云洁更是平添了几分魅力风采,成了名副其实的资深美女。 连叶云洁自己都突然发觉,自己有成为优秀职场白领丽人的潜质,心境中的自信成分顿时充盈了起来。 严黄则是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路过东安电影院时,临街的一溜橱窗里,是同一部电影的宣传海报,电影的名字叫《无色之界》,11月上映。 严黄赫然发现电影的女主角是夏雨玲。 海报上的夏雨玲素衣围身,长发飘飘,一双怅然若失的大眼睛紧紧地锁在一匹天空尽头的红色飞马身上,说不出的神秘诱惑。 夏雨玲和他说过,这部电影是她复出之后第一次担任主角,而之所以能够担当主角,全是托严黄的福,韩清爽帮了大忙。 严黄指了指夏雨玲对叶云洁说:“姐,你比她不逊色。” “怎么可能呢,人家可是电影明星。” “不相信?等有时间我把她请来,你就知道了很多电影明星的美是修饰出来的。” “把她请来?你认识她。” “认识,你替我想着,等我们方寸小厨餐饮有限管理公司正式成立那天,请她来揭牌。” 叶云洁点点头,却是半信半疑。 严黄什么时候和明星搭上界了? 将叶云洁送回酒店,严黄告诉叶云洁他还要马上出去,一个朋友已经派车来接他了。 看着严黄转身的背影,叶云洁突然意识到严黄虽然出身农村,却有着成为社会风云人物的巨大可能。 认识严黄以来,单凭自己感受到的表面现象远远不能说清楚严黄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他的身上,蕴藏着很多神秘的东西,虽然看不透,叶云洁却坚信严黄是一个有伟大理想的人,是一个善良有行动力的人,也是一个勇敢的人。 一丝兴奋和期待的表情出现在了叶云洁的脸上。 人到中年,先是遭遇职场危机,然后是家庭危机,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严黄和左秋,遇到了欣赏她做人品质的伯乐,她又重新焕发了勃勃生机。 她决定要努力提高自己,能够跟上严黄的脚步,追随在他的身边。 严黄4点半走出酒店,一辆幽蓝的商务车马上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玻璃是深色的贴膜。 来接严黄的司机叫做于剑雨,是方硕派来的。 从其下车为严黄拉开车门到回到自己的司机座位上,严黄察觉到了这是一个当过军人的人,而且有功夫在身。 本来严黄对方硕说自己打车去就行了,方硕则笑着拒绝道:“出租车司机是找不到我这个地方的,你等着就好了,4点半钟准时到你的酒店门口。” 一路上,司机面色严峻,并不主动和严黄说话,不是那种热情搭讪生怕冷落了客人的服务人员。 严黄有好奇心,却也不开口问。 车子愣是开了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车子开进一片别墅区,而这片别墅区是依山傍水建的,别墅并不多,只有十几栋。 在一栋别墅门口停下,严黄透过车窗看见方硕站在院子里。 司机打开车门,严黄走了下来,车子随即开走。 方硕给了严黄一个亲密的拥抱,这是两个人回国后第一次见面,生死朋友,早就亲密无间。 “很久都没有搭理你,不会认为我忘恩负义吧?”仿佛是熟的不能再熟的密友,方硕说话毫不考虑措辞。 “我很忙的,你想搭理我也得我有时间啊。”严黄开着玩笑。 “口气真大,配得上和我称兄道弟!这次请你来,是要送你件神秘礼物,兑现我在飞机上对你的承诺。你猜猜,会是什么?” “不猜。当然了,科学家送的礼物肯定不是我们俗人眼中的物件。” “你说对了,但你不是俗人。” 说话间,两人走进了一楼客厅,房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严黄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感触到任何其他人的气息。 “方哥,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住?” “我一个人,平时有一个保姆大婶照顾我生活,刚才我让她回家了,不过,饭已经给我们做好了。” 方硕将严黄领到餐厅,餐桌上摆放着两个凉菜,四个热菜,一瓶一看就很高级的红酒。 两个杯子倒上红酒后,在水晶灯的灯光下,红酒的颜色如红宝石般透亮诱人,严黄拿起杯子,晃了晃,酒体在杯壁上入泼墨般散开,同时散发出淡淡的玫瑰般的香味。 严黄低下头,深深地闻了一下,口中赞到“好酒”。 方硕举起杯,“严黄,还记得我在飞机上和你说的话吗?我送你神秘礼物的时候,就是邀请你投资,和我共同创业的时候。” “方哥,你的意思是说时机成熟了?我一直很期待和你的合作呢。” 严黄高兴地和方硕碰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方硕说道:“送你这件礼物,代表这个产品的技术已经过关了,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测和批准手续后,就可以生产了。” “现在我有点好奇,你这件礼物到底是什么啊?” “先不告诉你,还得吊会你的胃口。先说说我们的公司吧。” “方哥,你说。”此时严黄的好奇心是真的被调动起来了。 “在米国时我和你说过,我是研究新材料的。 我们公司的产品会分两部分,一部分民用,一部分军用,而军用部分,是需要许可证的,也是上升到国家机密层次的。 所以我们这个公司的属性会很复杂,这也是我想请你慎重考虑的方面。” 严黄点点头,立刻意识到,这个公司,某些时候,它的某些产品是受到国家控制的。 “公司的股东,表面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实际上,国家会拥有一部分暗股,关键时候也就是涉及国家安全的时候,还有决定权,但是在经济利益上,你我都不用担心,该挣钱挣钱,该发财发财。” “利益上我倒是不担心,相反,国家是我们的客户,会有稳定的收益,企业的风险也少了很多。 至于某些时候会受到国家的束缚,也说明在涉及国家安全的特殊时期,我们作为国民服从大局也是应该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现在我说说股权结构吧,有什么意见你尽可以说出来,我们之间不存在不好意思。” 三百五十五 暗卫1号 方硕一直微笑着讲话,这让严黄感觉到了方硕的真诚与豁达。 “方哥,你不需征求我意见,直接定就好了。” “那可不行,你看历史上哪个独裁者会有好下场?更何况我的合作伙伴是有王者风范的人。” 方硕又开起了玩笑。 “方哥,你太高估我了。”严黄虚心地说道。 “严黄,我需要你拿出2亿元,占股20%。国家占暗股30%,我以技术入股,占股50%。 国家那部分股权以我的股权体现。这样的股权结构,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吗?我还是那句话,有想法尽管说出来,我们之间不存在不好意思。” 在方硕说话的过程中,严黄就已经消化了其中的逻辑关系和有关道理,所以紧接着方硕的话说:“方哥,我觉得在股权方面我已经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如果不是公司的特殊性,我想你如果到社会上去融资,2亿元所拥有的股份会远远低于20%的,你别忘了,我是参股两家投资公司的,这里面的道道我还是懂一些的。” 方硕点了点头,“严黄,一个人一辈子碰到对的人很不容易,钱财对于我们来讲真的不是最重要的,我从心里认可你。” “方哥,你还需要再碰到一个对的女人,这么大的房子,时间长了,一个人会寂寞空虚冷的。” 严黄心情愉快,开起了方硕的玩笑。 “会的,来,我们再干一杯。” 两个人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方哥,不过这两亿元我还需要等到年底才能打给你。实不相瞒,我12月还要去趟米国,去参加一场跨界争霸挑战赛,想把那一亿米元的奖金赢过来。 成功的话,我现有的资产格局就可以不动。如果你这里缺钱的话,我先给你打2000万元过来。” “不急,我手里还有钱用。只是,你参加这样危险的比赛,考虑过风险吗?” “考虑过,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把安全放到第一位的,真要打不过人家,放弃就是了,我又没有什么必赢的指标要求。” “这样就好。现在和我去客厅,我这件礼物对你的米国之行说不定还有些安全帮助呢。”方硕站起来,率先向客厅走去。 “方哥,你不吊我胃口了?”严黄看了看桌上,菜还一口没吃呢。 “不吊了,我急于给你显摆我的作品了。” 方硕带着严黄回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方形的纸盒,递给严黄:“打开看看。” 严黄接过来,打开盒子,盒子里面是一件灰黑色的衣服。 将衣服取出展开,是一件圆口t恤衫,拿在手里,有些重,应该是平时穿的体恤衫5倍左右的份量,手感很特别,不用猜,这肯定不是一件普通的t恤。 方硕指着贴着墙壁放着的一个木质人体模型说道:“把t恤给他穿上。” 严黄没有多问什么,将t恤给木头人套上。木头人的体型和自己差不多,比自己稍微猛一些。 方硕去了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方硕晃了晃闪着银光的菜刀:“你用刀来砍击这件衣服,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不用手下留情。” 严黄明白了,这应该是类似防弹衣类的保护装备。 “真的可以吗?我可要砍了。”严黄征询的目光。 方硕笑眯眯地点着头,面呈自信。 严黄知道自己的力量,没有按照方硕说的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只是使出了1分的力道。 1分的力道,已经高出一个普通壮汉全部的力量了。 “铛”的一声,木头人倒向墙壁又迅速反弹,严黄在胳膊一震的同时已经迅速后退,随之又伸出脚,顶住了要扑倒的木头人,几个动作闪电般连贯,看得方硕暗暗称奇。 方硕走上来查看,他比严黄还急于知道砍击效果。 严黄也将眼光投向了砍击的部位。 两个人都看清楚了,连道砍痕都没有。 方硕将衣服取下来,前胸被砍击的部位没有丝毫损伤,可是木头人的脖颈处已经出现了断裂,这是刚才木头人的头撞向后面的墙壁时受力的结果。 “方哥,这件衣服太神奇了,比古时战场上将军的铠甲还要厉害的多。” 方硕得意地说:“严黄,我这件礼物还入你的法眼吗?” “就是宝贝啊,太出乎我的预料了。” “这件衣服不仅能经受住一般的刀斧袭击,对于射程在300米之内的手枪子弹,就是近距离射击也有很好的防护效果。 对于你这位经常会‘惹是生非’的兄弟,我就是要送你一件能起些保护作用的礼物。” 方硕的话让严黄十分感动,“方哥,谢谢你的良苦用心。” “我们是生死之交,彼此之间不必言谢。你说,这样的产品,我们的客户恐怕不会缺少吧?” “从国家政要到巨贾商人,甚至战争时期的出征将士,都将是我们的客户,方哥,市场前景太大了。” “市场前景很大,可是相当长一段时期内,不会有太大的产能。因为原料太珍贵了,其中的几种稀缺金属都是国家管控,这也是我为什么同意国家拿一部分干股的原因。” “方哥,给它起好名字了吗?” “这是第一代产品,我准备把它命名为‘暗卫1号’,以后会根据不同的客户调整性能,分别叫暗卫2号、3号等等暗卫系列。 这件暗卫1号的第一位主人就是你。” “方哥,我荣幸之至。方哥,暗卫1号是不是当今世界最先进的防护衣?” “是的,暗卫1号所用的丝线不仅仅是融合了多种元素的特种纤维,特别之处还在于这些纤维本身还是纤维管,而纤维管里面是一种黏稠的特殊液体。 这两者的结合,可以对高速袭来的物体迅速产生聚集突变的硬质反应,将外力迅速分散和反弹掉。 可是,你只要温柔地对它,它就允许你将它折叠。” “真是神奇的材料,方哥,你太了不起了。” “好了,既然兄弟满意,我们就回去继续喝酒吃饭。” 两人回到饭桌,重新倒上红酒,严黄举起杯,敬方硕。 对于科学家,严黄始终是充满敬佩之情的,因为解开未知世界的奥秘,科学家是主体力量。 放下酒杯,严黄又问了一个问题:“方哥,你刚才说暗卫1号对我的米国之行会起到保护作用,它能通过安检吗?” “没问题,这一点你绝对放心,它不会被检测到任何异常,它就是一件衣服。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件衣服所用到的一些原料,将来进一步研究后在军事设备上还会发挥大的作用,比如飞行器的完美隐身功能,舰艇所用钢材的防锈功能等。” 方硕是真的把严黄认作了可信赖的兄弟,所以并不隐晦有些绝密内容。 “方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们喝酒。” 这一晚上,严黄和方硕喝了5瓶红酒后决定结束晚餐,他们都是有约束力的人,不能喝的昏昏沉沉的。 太晚了,严黄没有回酒店,睡在了这里。 三百五十六 竟然是莫张扬 叶云洁的房间挨着严黄的房间,她以为严黄晚上会回来的,本打算听到严黄回屋的动静后再入睡的,所以一直在看电视,可是等到了午夜12点,也没有等到严黄回来,实在困得不行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敲严黄的房门叫他去吃早餐,才发觉严黄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吃过早餐送严黄上车时,方硕指着后面的群山说,我的实验室在山里面,将来我们的工厂也在那里面。 严黄提出借方硕的车上午要用一下,方硕对司机说:“剑雨,上午你就跟着我兄弟严黄就好了。严黄,我的司机于剑雨,你们认识一下。” 严黄和于剑雨握了手,打了招呼。 在车上,严黄给钟遥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在休息。钟遥苦笑着说:“老大,做我们这一行的,能够正常上下班都是奢望,还指望周末休息?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老板太黑了,压榨我们这些打工的。” 严黄笑骂道:“你不是老板吗?小股东也是老板吧,给自己挣钱还叫苦。等着我,我去找你。” 回到酒店时,叶云洁已经退了两个人的房等在酒店门口,上了严黄的车后问道:“严总,我们去哪儿?” 一句严总,叫的严黄一愣,以前叶云洁都是叫自己名字的,是因为有于剑雨的缘故吗? “去卓越投资有限公司,你借机熟悉一下那里的人,以后你要代表我参加有关会议的。” 卓越投资有限公司,严黄拥有10.5%的股份。叶云洁脑海中迅速浮现出这条信息。 卓越投资有限公司和合众投资有限公司都处于北京cbd区域,一个位于卓越大厦,一个位于林峰大厦。 钟遥早就等候在了楼下,见到严黄,就是一个亲密的熊抱。 每次见面,必抱,老大如同可心的美女,少抱一次都亏了一样。 兄弟感情,无人可比。 严黄对钟遥说:“老二,介绍一下,这位是叶姐,我的私人财务助理。叶姐,这位是我的兄弟钟遥,投资部副总监。” 钟遥伸出热情的手握住叶云洁的手说:“漂亮的姐姐你好,我是钟遥,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叶云洁,请多指教!”第一次被人叫做漂亮的姐姐,叶云洁有些羞涩。 走进宽敞炫目的大厅,满眼豪华。高贵的石材,巨型水晶吊灯,让叶云洁体会到了大公司的气派。 卓越大厦是卓氏集团的产业,自然卓越投资有限公司就设立在了这里。公司在大厦的25层和26层,面积是合众投资有限公司办公面积的2倍,严黄体会到了实力的差距。 钟遥带着他们参观了公司各部门,加班的人很多,几乎所有的部门都在上班。 工作人员客气地和钟遥打着招呼,由此可以看出钟遥在公司的位置。 钟遥没有给大家介绍客人是谁,如果大家知道严黄就是公司一个重要股东,估计会比对钟遥还友好热情。 董事长卓美玉不在北京,严黄本来也没有见她的打算。 从卓越大厦出来,严黄又将叶云洁带到了合众投资有限公司,并没有惊动豆准。 这里依然是加班的员工很多。 那个做法务工作的边春水带着严黄他们参观了各部门,叶云洁也和边春水建立了联系。 线牵好了,以后叶云洁再来这两个投资公司就可以自己来了。 中午钟遥请客,吃的是全聚德烤鸭。 鹰岛市也有一家全聚德烤鸭店分店,据说销售额在全聚德烤鸭全国的各家分店中排名前三。 吃过饭后,钟繇就将严黄和叶云洁直接送到了火车站,车票上午钟遥已经派人给买好了。 看了看表离开车还有1个小时,严黄决定到贵宾室休息一下。 所谓贵宾室,就是花钱休息的地方,有沙发坐,有咖啡喝。 进到贵宾室,找到一处沙发刚坐下,就有人走了过来。 严黄进门时,正巧被该人看到。 “严先生,我们注定是今生有缘啊,在这儿都能碰到你。”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严黄抬头一看,竟然是莫张扬。 “莫总,你好你好,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去了尚海一定拜访你,没想到在京城先见面了。” 叶云洁看见这位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除了帅气比不过严黄外,穿着打扮可是比严黄要奢华得多,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严黄认识的人真多啊!” 叶云洁这次随严黄出来,对严黄的认知模糊了很多又丰富了很多。 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严黄和莫张扬在交谈叙旧。 莫张扬五月那次走麦城,完全是因为严黄的缘故。 本该仇恨严黄的莫张扬,却实则埋下了一颗想结交的种子。 几个月来,这颗种子没有沉寂在土里,而是时不时地想冒头发芽。 特别是莫张扬当下面对的一个大难题不知如何破解时,偶尔就想到了严黄。 那次虽然没有和严黄交手,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严黄清晰地掌握,而自己却毫无察觉,莫张扬就判断出严黄定是个高人。 回到尚海后,莫张扬只是向家主大伯莫问是非汇报了自己行动的情况。虽然盗得了宝物,却因为怀疑自己被人盯上了,出于安全起见而将宝物秘密送回,所以这次行动不算成功。 莫张扬没有汇报失败的真正原因。 就连保护自己一同前来的邓家伟、邓家汉都不知道有严黄这个人物曾经出现过。 莫张扬也认真思考过严黄为什么会放自己一马,自己又不认识他,偷的又是他朋友的宝物,难道是因为自己长得俊?没道理啊,严黄又不是女的。最后,只能归结于英雄惜英雄。 莫张扬欠下了一个大人情。 只是人情还没有还,莫张扬就想请严黄帮一个忙。 当然,如果莫张扬能找到合适的人,严黄就不是首选,毕竟和严黄不熟。 没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让莫张扬今天就这么巧地碰上了严黄,莫非向严黄张口求援是天意? “严先生,又帅了很多。诶,我想问一下,你打架的功夫是不是也很帅?” “莫总,你这弯拐的够急的,是不是后悔当初乖乖就范了?” “是啊,如果当初和你交交手,最好是被你瞬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现在也就不用犯愁了。”莫张扬叹口气说。 “这是什么道理啊?”严黄好奇心大起。 “如果真是那样,说明你是一个功夫高手啊,我就可以求你帮我一个忙了。” “我即使是一个功夫高手,也不一定帮你的忙吧?” “你要真是个高手,就应该帮我这个忙。” “凭什么啊?” “凭你当初放过我啊,还凭你毁了我的一桩生意,间接地毁了我的前途。” “有意思,你成功地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当初是不是应该把你交给警察?” “你要真那么做,你就彻彻底底毁了我的前途了。还好,你没有做出与你的仁慈背道而驰的事情。” “怎么听你的意思我还有些对不起你呢?” “跟你开玩笑呢!还是先告诉我,你的功夫到底如何?” “还行。” “怎么个行法?” “怎么说呢,目前还没有碰到打的过我的人。” 三百五十七 我答应了 莫张扬看着严黄随意的表情,判断出严黄并非吹牛,顿时兴奋起来。 “如果有一个你真不一定打得过的人,你有兴趣和他切磋一下嘛?” 莫张扬的问法很容易勾起对方的好强之心。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我一定打不过呢?你又没见过我和人打架。” “这个人,怎么说呢,二十年来,从我记事起,我没见过有谁能战胜过他。所以,尽管我相信你是一个高人,但是真的不太相信你有胜过他的功夫。” 莫张扬知道怎么加重严黄的好奇心。 “呵呵”,严黄并不着道,“这是在激将我吗?” 莫张扬倒也坦白:“也算是吧。不过我还是半信半疑,你取胜的机会不大。” “那就算了,我也不能自取其辱不是。”严黄有结束谈话的意思,实则是要看看莫张扬的反应。 莫张扬倒是反应很快:“别啊,这正题还没说呢。” 严黄暗暗发笑,莫张扬到底沉不住气了。 “那就步入正题吧,我的火车快检票了。”严黄看了看表。 “我们家族在选接班人,一共有三关,前两关分别是知识和技能。知识就是要大学毕业,然后mba毕业,这第一关我过了。 第二关吗,是技能,我也过了。 第三关吗,就是武技关。我的家族现任家主也就是我的大伯莫问是非有一个助理叫陈无照,就是我说的没人能打得过他的人。 家主要求我们三个候选接班人,或者自己能战胜陈无照,或者下属有一个人能够战胜他,或者有一个亲近的朋友能够战胜他,三种方式有一种成功即可,那么第三关就算过了。 这三关谁先通过,谁就可以列为正式接班人。我说清楚了吗?” “听明白了,你现在卡在第三关了。” “没错,严先生,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一个能够发现我办事整个过程的人我却丝毫没有发现他,说明什么啊?说明比我有智慧,说明功夫比我高的多啊。” 莫张扬话中开始有了恭维的成分。 “你想当家主?” “那是必然的。当了家主,执掌百亿财富,让自己的家族走上健康发展的康庄大道,不仅是一种责任,也是一个男人的成就啊。” 严黄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莫张扬的家族还有这样的实力。 “你现在还是尚海市千点经贸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 “是啊,实话说,我干的不错,大家都很看好我,当然,我的两个竞争对手干的也不错。如果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这个接班人的位置就有把握了。” “我答应了。” “什么,你答应了?”莫张扬冷不丁听到严黄答应自己的反应就和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答应了,时间?” “好好好,老天真是太眷顾我了。谢谢你严先生,11月底前,随时迎接你的大驾光临,只是还得委屈你移步尚海,挺不礼貌的。” “就算到尚海玩吧,不过,必须住五星级酒店啊。”严黄笑眯眯地开起了玩笑。 莫张扬一下子轻松了起来,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信任严黄,他可是没有见过严黄的功夫的。 “不仅是五星级,还要住总统套房,不过我建议美女配置就算了,影响战力。胜利之后,管饱。” “哈哈,莫总你不正经。说定了,到时候我联系你,我也该走了。” “我送你!” 来到叶云洁面前,严黄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私人助理叶云洁女士。叶姐,这位是莫张扬莫总,人比较低调,不喜欢做事张扬。莫总,叫叶姐,以后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更多地要靠叶姐来处理的。” 严黄话中有话,叶云洁未必真理解其中之意,莫张扬可是知道严黄话中所指。没错,偷拿别人的东西还高调的话,最轻也是要挨一顿揍的。 叶云洁噗嗤一声笑了,和莫张扬握手,互相交换了电话号码。 莫张扬将严黄两人送到了检票处,一直挥手到严黄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身离去。 严黄之所以通快地答应了莫张扬,一是听说有高手存在就神经兴奋,12月就要赴米国挑战了,正缺陪练,一个送上门来的机会。 二是莫张扬有一个经贸公司,说不定将来米国的国际贸易公司成立后,会和莫张扬的公司有很好的合作。 三是帮了莫张扬,也算是多结了一道善缘,加深了与莫张扬的关系纽带。 在回程的火车上,严黄在想着莫张扬所说的三关,其中的第二关技能关,所要考核的技能是什么呢? 莫非是偷窃的技能?那么,他背后的家族背景可就有些神秘了。 当初之所以没有将莫张扬送给警察,其实自己看中的恰是莫张扬的偷窃技能。 自己为什么会看中这一点? 是自己心灵扭曲丢了是非观?还是自己目光长远?还是自己慈悲种个因果? 也许是任性,任性所为。 严黄无声地笑了,笑得叶云洁也跟着笑了起来。 “叶姐,你笑什么?” “看见你笑了,不自觉就跟着笑了。”叶云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笑,笑得莫名其妙的,但是看见严黄的笑,莫名开心。 …… 周一开完经理办公会后,钱途将柳峰叫到了办公室。 平时两个人表面还算和气,实则互相看不上。 钱途看不上柳峰,是因为柳峰的过于公正的个性,不顺意自己,没给自己办好一些潜规则的事情,比如段长河和涂田明的岗位问题。 柳峰看不上钱途,是认为钱途的心思没有完全放在在干好企业上,私心重,霸道,任人唯亲,企业的生态出现了病态趋势。 钱途已经产生了换掉柳峰的心思,还没有找到合适时机。 两个人平时不是公事,很少交流,这很不符合总经理和人资部主任之间在外人看来应该极其密切的关系。 今天把柳峰叫过来,还是段长河和涂田明的岗位问题。 进到钱途的办公室,钱途热情地打着招呼,还主动给柳峰倒了一杯水。 三百五十八 特事特办 今天的钱途有些反常。 柳峰早就听说公司其他领导到钱途办公室汇报工作,钱途从来都不会主动给倒杯水。 自己的待遇有些高啊!平时钱途可是很不待见自己,这是要起哪股妖风? 柳峰腹诽。 “谢谢钱总,钱总找我有什么工作指示吗?”柳峰主动问起。 “前几天,朱大江找我,说了一个想法,光明集团这些年有很多工程款要不回来,想成立一个催欠办,加大催欠力度,避免形成呆坏死账。 我觉得这个举措不错,我们辛辛苦苦干了工程,钱却收不回来,想想就让人心疼。” 如果不是对钱途了解,此时钱途一番话会让柳峰觉得他真是一个忠心企业、替下属分忧的领导。 “没问题,我也赞成。回头我让光明集团写一个机构成立请示,公司经理办公会通过后,就批复他们成立。” “成立容易,但是催欠办的成员很重要。听朱大江说,一些工程款是政府欠下的,所以催债人必须要有力度才行。” “催债是个技术活,有时候却是需要讲究一些策略、方法和手段。对于一些陈年旧账,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的好。” “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走司法程序?能通过人际关系要回来最好,有些人有些单位是伤不得的。 我的想法是,机构成立后,把段长河和途田明放到那里,利用他们的社会关系做好催债工作。” 柳峰明白了钱途对自己客气的原因。 钱途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虽然钱途是总经理,但是有些事情部门不配合,即使是总经理也没有办法办成,除非“不换思想就换人”。 “可是,催欠办的岗位如果是管理岗位,这两位员工去年考核没有达到良好级别,不符合规定的。” 柳峰继续沿袭了他的原则性。 明摆着,成立催欠办并不单纯,搞不好就是因人设立。 段长河是常务副市长段位的公子,似乎做这项工作还真的有先天优势。可是,涂田明又凭什么呢?凭他的爸爸是公司副总经理?或者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社会背景? “特事特办,用人所长吗。柳峰啊,企业经营不能太僵化,否则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回去以后督促光明集团尽快落实。最好明天就把请示报上来,然后开一个经理办公会。” 钱途对柳峰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搁以往,早就恼了。 柳峰心说:你还真着急。 出于这样的目的成立的催欠办,弄两个公子哥在这里晃荡,先不说催款成效怎么样,工作量不饱满是肯定的,这样的状况真的不会给公司其他员工带来负面的影响吗? 能不能把这件事搅黄呢? 回到办公室,柳峰先给朱大江打了个电话,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成立催欠办并非是朱大江的本意,光明集团是有一些陈年工程欠款,但并非到了需要成立一个专门办公室来做这项工作。 平时公司法务部门就在配合着有关单位做着这项工作,工程款不能收回的风险等级并不高。 柳峰估计,还是段、涂这二位公子哥根本就不安心本职工作,每天受工作纪律约束哪里是他们想要的生活,但是暂时又舍不得离开还算不错的电力企业,于是找一个轻松自在的岗位,然后干自己的事情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而身为公司总经理的钱途正在为他们创造着这样的机会。 将严黄和左秋叫了过来,柳峰将钱途的要求告诉了他们两个。 “咱们这位钱总,为了段长河和涂田明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严黄感叹道。 “这样做,对普通职工来说是不太公平的。”左秋谈了自己的看法。 “主任,十一期间我去了一趟石壶市,碰巧在饭店遇到了章总,章总透露了一个消息,说钱途可能被调走。” “哦,有这样的事儿?这么说,钱途之所以急着成立催欠办,也是听到了关于自己的岗位变动消息,所以才抓紧落实以前答应给人家办的事喽?” “应该是这个原因,我们是不是……?”严黄没有说出大家都懂的意思。 “按照钱总的意见办,不过要办的稳妥、仔细,不能因为急于求成而出差错。钱总可以拍屁股走人,我们可是要依赖于鹰岛电力生存的。” “明白。”严黄和左秋一起说道,说完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一致回答就如同事先演练过似的,不禁相对一笑。 “天造地设的一对。”柳峰看着二人转身离开的的背影默默说道。 下午,严黄给光明集团人力资源部的高管王斌打电话,告送他按照领导要求,需要写一个成立催欠办的请示。 还要有三个附件、 一个是详细的关于成立催欠办可行性的分析,以及机构编制、机构职责和岗位职责。 第二个要把光明集团所有的工程欠款统计清楚,注明欠款工程的项目名称、工程总额、目前欠款总额、欠款起始时间、欠款年限、是否催讨过、催讨的时间分布、欠款人的信息、催讨难度等级、有无成为死债的风险等等相关信息。 第三个是光明集团内部的决策程序情况、会议纪要或者会议决定等,这些都是支持性文件。 一番话说得王斌头大。 “等等严黄,成立催欠办的情况我不了解啊,我们领导也没有和我说过啊。” “你请示一下你们领导啊,如果你们领导也不清楚,就让他请示朱大江董事长,如果朱大江董事长说确有此事,你们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内容上报材料。 另外,我还提示你,钱总很关注这件事情的,你们要抓紧呦。” 放下电话,严黄冲站在窗前向外凝望的左秋笑着说:“秋姐,工作任务布置完了。” “严黄,你过来看,今天的云朵很多很漂亮欸。”左秋欣喜之声。 严黄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天空望去。 果然,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形状各异的白云,其中还有一朵硕大肥厚的如飞碟形状的白云,缓缓地飘到了远处那座鹰岛市最高的51层楼上方,形成了一幅极具联想力的画面,宛如一只巨型的白头菇。 “还记得前年6月21日那个早晨吗?”左秋轻声问道。 “记得啊,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记忆。” 三百五十九 拯救 那一天早晨,严黄开始有了“那岸”的印记。 那句神秘的“不可言”犹在耳边,还幻想过和左秋姐姐如神仙眷侣般流连于云空之中。 那个美丽的侧颜少女也让自己时常想起。 “现在想起来,还有梦幻般的感受,我们的星球真是一个神奇的世界,万象更新,世事无常,总给人带来无尽的幻想和希望。 我记得你当时还问我,宇宙之中,是不是真的还存在着其他智慧生命,我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我希望真的有高等级的智慧生命。” 左秋眼中,有一种憧憬的光晕。 “我认为肯定有的,茫茫宇宙,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有生命的星球呢? 不过,即使有,外星生命也可能和地球生命有很大差异,除非那边的星球也和地球具备同属性的物质元素和一样的环境气候。 只是,秋姐,你为什么希望外星球有高等级智慧生命呢?” “拯救。” “拯救?”严黄心中一动,这两个字让严黄直觉认为秋姐的内心深处真的有包裹得很严实的秘密。 “对啊,拯救那些陷入绝境的人,比如那些患了癌症或者遭受病毒侵袭却无药可救的人。” “我们人类的科技水平也是在不断进步的,现在有的癌症发现的早也是可以治愈的。 而且,将来基因技术在医疗和人体生命中的逐渐运用,很多我们现在看来属于的疑难杂症,到那时说不定就像治愈感冒一样简单,甚至一些顽固的遗传病因在胚胎期就因为基因干预会消失。” “还有这样的可能?”左秋似乎有点惊讶。 “有啊,你看,现在有的农作物因为采用了基因育种技术,就增强了抗虫害能力。我们六合兄弟老三韩尹青,现在在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就是研究基因技术的。” 左秋脸上浮现出笑意:“让你的兄弟加油吧,早日造福癌症患者。你刚才说,你觉得宇宙之中肯定有其他智慧生命,有什么根据吗?” “猜的。你看我们的小云突,跟着我们短短的两年多时间,是不是有了让我们吃惊的变化? 除了不会说话,已经懂我们很多说话的意思,会迎和我们的要求,是不是有了一点智慧? 这就是小云突适应环境应对环境进化的结果,将来它的后代就会继承它现在的智慧基因,一代一代良性发展下去,谁能预料那时的狗子会是什么样子?” 严黄很想给左秋举个阿古爷爷的例子,又怕吓着左秋。阿古爷爷就是个会说话的鹰王,而且,紫云珠也是阿古爷爷找到的。 左秋点了点头,“我也发觉小云突身上一些神奇的变化,时常给我们带来惊喜。 昨天晚上看电视时,我在沙发上有些困不知不觉睡着了,小云突竟然给我将毛巾被从卧室中叼了过来盖在了我身上,我醒了后,感动极了。” “这小家伙,回头我奖励奖励它,给它找个玩伴。” “再养一只狗给它作伴吗?” “不是,给它找个异类?” “异类,那是什么?” “保密。” “你这家伙。”左秋的情绪明显欢快起来。 钱途耐心等了两天,没有等到柳峰递上来的请示,不禁有些生气,拿起电话拨通了柳峰办公室的电话。 “柳主任,怎么还没有见到请示呢?” “钱总,当天我们就把您的意思通知给光明集团了,刚才我还催问了一下,他们那边还没有走完程序,准备的材料还差一点点。估计明天、最迟后天也能搞完吧。” “这点小事需要磨叽这么长时间吗?不就是写个请示吗?有这么难吗?” “成立一个新的机构,确实需要严谨。他们需要开班子会研究,需要对欠款情况进行分析,这样才能给催欠办定好位,确定好职责。没事,我再督促一下,有新情况我再向钱总汇报。” 放下电话,柳峰哼了一声,并没有马上催朱大江,而是在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才给朱大江打了电话。 朱大江说人资部刚刚把材料准备齐全,明天我们就开总经理办公会履行程序。 第二天下午,光明集团人资部把材料送来了,严黄带着材料来到柳峰办公室,说:“主任,光明集团把材料报来了。您看怎么办?” 柳峰想了想:“严黄,你给章总打个电话,问一下钱途调走的事有明确消息了吗?” 当着柳峰的面,严黄给章顺流打了电话,询问了钱途的事儿。 章顺流告诉严黄,省公司党组刚刚开完会,已经决定把钱途调到调度指挥中心任主任,接替钱途的是北方电网公司的一个处长,名字叫游久。 同时,韩社书记提前两个月退居二线,接替他职位的是省公司后勤部的副主任陈一德。 章顺流嘱咐严黄要严格保密,省公司在周日下午才会通知鹰岛电力,周一一上班就召开中层干部大会宣布新的主要领导。 听完严黄的复述,柳峰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否则,钱途晚走十天半个月的,还真不好一直拖延着。 柳峰拿起电话,打给钱途,办公室没人接,于是打钱途手机,手机通了,于是请示钱途是不是下周一将成立催欠办的请示上班子会研究? 钱途说那就周一吧,放下电话前还不忘批评柳峰,说你们的工作效率太低了,缺少工作方法。 柳峰虚心接受批评,表示以后一定注意改进不足。 周六早晨严黄在外面的树林里训练完毕后,听到了头顶上有啾啾的鹰叫声,抬头一看,一只通体纯黑羽毛的鹰飞旋在自己的头部,严黄知道,小云突的伙伴来了。 前天晚上,严黄和阿古爷爷通了话,希望阿古爷爷送给自己一只小鹰,阿古爷爷痛快地答应了。昨天晚上告送自己,明天早晨,会有一只不到两岁的青雕来报道。 阿古爷爷告诉严黄,这只青雕是鹰族两个最优秀的种族美洲黑雕和华夏的海东青结亲孕育出来的后代,数量极少,极其珍贵。 严黄不了解美洲黑雕,但是听说过有着种种神奇传说的海东青。 严黄高兴极了,海东青啊,那可是康熙皇帝最为称道的鹰神。 康熙皇帝说:羽虫三百有六十,神骏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摇光星。 海东青是鹰族中飞的最高,飞得最远的种族。 阿古爷爷竟然送了自己一只青雕,阿古爷爷对自己的疼爱真的是难以言表了。 三百六十 青雕黑闪 严黄一挥手,青雕落在了严黄的面前,眼前的青雕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体型有成年家鹅般大小,但是两翅伸展开来也有两米见方,两只眼睛警觉、犀利、明亮,看着严黄,似乎在等着指示。 严黄唤醒鹰王令哨,用鹰语对青雕说:“以后你的名字叫做黑闪,家里还有一只狗是你的伙伴,叫做小云突。还有一位左秋女主人,你要保护好她,好好地陪她玩。” 青雕黑闪点了点头,如一道黑色闪电一飞冲天,随严黄回家。 本来小云突是要陪着严黄去晨炼的,却被严黄拒绝了,小云突很是纳闷,不明白男主今天早晨为什么反常,拒绝自己的跟随。这会儿看见严黄进入院中,连忙摇头摆尾地迎了上来。 却在此时,从空中俯冲下来一个黑影直袭自己的头部。严黄吓坏了,黑闪的利爪如果真的抓在小云突的头部,是要见血的,万一抓在眼睛上,小云突就成盲狗了。 急切间,严黄欲出言喝止,却见小云突感受到危险袭来,已经是一个纵越,躲开了袭击。而黑闪也恰到好处地一个空中急停,再离小云突头顶两米的时候又转身腾空。 原来这是黑闪给小云突的一个下马威式见面礼。 阿古爷爷送给自己的礼物果然不是凡品。 吓了一跳的小云突仰头向上,愤怒地吼叫了两声,意思是:你是什么东东,大早晨的,吓我干嘛? 院里的动静惊动了左秋走了出来,“怎么了,小云突?”左秋没注意到在空中盘旋的黑闪。 严黄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秋姐,你看天上。” 左秋抬头,30米高处,一只黑色的雄鹰轻扇翅膀,在上方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滞空技能。 “秋姐,这是我们的青雕,我给他起名叫黑闪,从今天起,和小云突一样成为我们家庭的亲密一员。”说完,一招手,喊道“黑闪,下来。” 黑闪旋即落到院子里的石桌之上,抖了抖翅膀,似乎在向左秋打招呼。 左秋惊得目瞪口呆,这只叫黑闪的鹰,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听严黄的话? 左秋看向严黄,询问的目光。 “秋姐,惊喜吧。这是我家驯养的鹰,所以听我的话,你可以摸摸它,它已经认你为主了。” 左秋伸出手,摸了摸黑闪黑黝黝的背部,黑闪两颗如宝石般的眼睛和左秋温柔地对视着。 左秋心中莫名地感动着,空中之王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还这样的乖巧,今后还会陪伴自己,这种幸福来的太突然太美好了。 左秋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问严黄:“我知道鹰是国家保护动物,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是违法行为?” “不会的,秋姐。你看,黑闪是自由的,我们并没有约束它。 林业管理部门或者野生动物组织的人即使来了,我们也可以告诉他们,我们根本就没有私养任何鹰类,黑闪经常过来找我们玩儿,我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或许是小云突太招人喜欢了,连鹰都愿意成为它的小弟?” 说完,严黄将目光投向了小云突。 此时小云突正在怔怔地看着黑闪,他觉得自己的男主太厉害了,出去一个早晨就带回来了一只高傲的鹰。 自己可是非常崇拜阿古爷爷的,虽然这个小家伙一开始吓了自己一跳,多瞅了几眼,竟然发觉这个小家伙长的还是很顺眼、很帅气的,差点赶上自己了。 小云突忽然转身走了,马上又回来了,将嘴中叼着一个塑料碗放到石桌上,碗中有两小截剥开的火腿肠。 左秋笑了,摸了摸小云突的头,“不错,还懂待客之道,这是在向黑闪示好呢。” 黑闪低头看了看碗中的火腿肠,明白了小云突的意思,可是自己没有吃过这东西啊,好吃吗? 啄下一块吞在嘴里,味道还不错,不过本鹰还是喜欢鲜肉,黑闪啾啾地自言自语。 小云突欢喜地看着黑闪吃着自己送上的美食。 听了严黄的话,左秋放下心来,对啊,谁来检查也不怕,黑闪随时可以飞向空中,飞到院子前面的树林里面,没有人约束它,也没有人知道它和我们是什么关系。 “黑闪,小云图今后就是你的大哥了。”严黄指了一下小云突,把意思传递给黑闪。 虽然刚才小云突已经表达了善意,但是在黑闪的世界里,强者为尊,所以,头一歪,眼向天空,明显是不服气。 小云突本来听了严黄的话还很高兴,自己从今往后也有小弟了,还是孤傲的鹰族。不成想,人家不鸟自己。 严黄不管黑闪听得明白听不明白,左秋在身边,又不能用鹰语交流,碎碎道:“黑闪,在我们人类的世界里,先来为大,论资排辈。 小云突是老人,你要尊重它,就如新兵蛋子要听老兵的,新员工要早点到办公室拖地打扫卫生,还要客气地说‘请多关照’。” 黑闪依然眼望天空,不是不听主人的话,是没听明白。 严黄拍了拍小云突的头,“看来,你要么以武服人,要么以德服人,看你的了。” 说完和左秋回到了屋里。 因为黑闪的缘故,严黄和左秋周末这两天哪里也没有去,严黄在三楼特意腾出一间空房来,给黑闪住。还找了几根拳头般粗的木棍,并排放在一起,架了起来,算是黑闪栖息的床吧。 周一上午,大河省电力公司来宣布鹰岛电力领导干部的免职和任命文件。 现在干部管理已经是黄水清的工作了,昨天下午黄水清按照柳峰的要求通知了中层干部正职在大会议室开会,严黄也就不用在这方面操心了。 否则,再过一个月,本年度的干部考核严黄又要组织开展了,对于这种重复性的考核程序严黄有点烦了。 正好,12月,可以连休假带请假飞赴米国挑战拳王或者格斗之王去了。 新来的公司总经理游久成了大家的关注的焦点,因为太年轻了,才35岁,是鹰岛电力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经理。 而新来的党委书记陈一德则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已经55岁了,再有两年就退居二线了,二线之前得到了一个正职机会也算是职业生涯比较圆满了吧。 事后,有些议论传出,说这位游久总经理很有背景,很受关照,之所以给他配了一个大年龄的书记,是为了更有利于他的公司主导地位。 包括韩社书记提前两个月退居二线工作,也是为了避免外来的总经理被根深蒂固的本地书记制造工作麻烦。 三百六十一 陈无照 传言真的假的无从考证,反正有的人神神秘秘地这么说。 严黄的意识里,民间传言大多是猜测的结果。 更多的中层干部在等待着新官上任三板斧,从中可以琢磨出新领导的执政风格。 严黄不关心这些,严黄更关注的是国家有关部门在接到关于大河省常务副省长程元之的举报信后,会采取什么行动。 虽然没有实名举报,但是举报线索是具体真实的,严黄不相信有关部门会置之不理。 如果真不理,严黄就准备来个第二轮举报,同时投书媒体。 晚上,叶云洁给严黄打电话,说莫张扬打来电话,问严黄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尚海。 “听他的口气,挺盼望你早去的。”叶云洁强调了一下。 严黄说:“这家伙怎么没有直接给我打电话?” “当初你把我介绍给他的时候,告诉他我是你的私人助理,少说了‘财务’两个字,所以他会认为你的时间我来安排。” “也是,那就这个周六吧,你告诉他周六也就是11月4日我到上海,让他接机,直接带着我参加活动。周日让他给我买张早班到北京的机票。” 莫张扬听到叶云洁的转述,没有直接向叶云洁表达疑虑,暗暗思询: 这位严先生也太匆忙了吧,似乎来这趟上海就是专为我解决问题来的。 可你不了解,我这位陈无照叔叔可真不是好惹的,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 你下了飞机不好好准备一下就要比试,是不是太草率、太不谨慎、太目中无人了。 还让我给你买张第二天早班的飞机,可是万一不小心伤着了你,怎么也得到医院治疗一下吧。 莫张扬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已以前对严黄的判断是不是有些过高的评估了,这样不严谨的心性会吃亏的。 忽然间,莫张扬对严黄能否战胜陈无照有了一点怀疑。 因为陈无照是老江湖,最善于发现别人的破绽,进而破而胜之。 周六下午四点,莫张扬亲自驾车接到了严黄。之所以没有让司机同来,就是为了车上说话方便。 “严先生,你确定不先休息一下?” “莫总,时间太紧,早办完事早省心,周一我还要上班呢。” “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这位陈无照叔叔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莫总是在担心我不敌你陈叔?也好,你就说说吧。” “不是担心,一路上总要聊天的。” “好,就聊聊你这位陈叔叔。” “我这位陈叔叔,原名叫做陈世杰。因为在和人交手时,经常几个照面就将对手击败,甚至有时还不到一个照面的时间对手就倒下了,对手连对方是怎么出招的都没有看清楚。 所以,江湖人尊称他功夫厉害,无需照面就能战胜对手,人们就管他叫陈无照。 他的身法极为迅捷,拳脚出击快如狂风,他的功夫到底是何程度无人知晓,只知道多年来鲜有对手。” “听着挺厉害的。”严黄倒是希望陈无照真的厉害。 莫张扬从后视镜看严黄一脸的平静,连自己这番略带夸张的话都没能引起严黄重视,或者严黄真的自信到无所担心,或者是因为骄狂无知者无畏。 “你的这位陈叔叔在你们家族中地位很高吗?” “虽是我大伯的助理,但是受重视和尊重的程度可以说是一人之下。” “对你怎么样?” “对我当然好了,我上小学中学的时候,还经常帮我欺负想欺负我的同学呢,工作后平时也挺照顾我的。” “那就好。” 严黄问这话是有用意的,他要考虑到时用不用给对方留足面子。 陈无照和莫张扬关系不好的话,不妨让他出点丑。 一个小时后,莫张扬将车开进一个院子,这是一所民国时期修建的老别墅,院子很大,有十几颗上百年的老树悬铃木,高大粗壮的它们表述着这里的历史气息。 在尚海拥有这样老房子的人都是有背景或是有故事的人,不可小觑。 严黄说道:“不需要为我介绍更多的人,我们直接去换衣服,然后开始。” “别人就不介绍了,我的几个长辈今天都在这里,只把他们介绍给你吧?” “可以。” 严黄同意了,太高冷了不礼貌。 两个人换好衣服,直接来到了院子里,在老树环绕的中间,有一块600度平米的空间,是平整的草坪,严黄和陈无照的比试就在这里。 此时,莫张扬的大伯莫问是非、自己的父亲莫问东西、自己的三叔莫问有无和陈无照正坐在草坪一侧的椅子上喝茶聊天,议论着莫张扬带来的朋友青年严黄,旁边还有两个年轻人给他们服务。 “老陈啊,我没听说过张扬还有功夫高强的朋友,估计这次也是病急乱投医,同样得败在你的手下。” 莫问东西打着伏笔,一旦儿子输了,也不算意外。在这之前,侄子一个手下和侄女的一个朋友在和陈无照切磋时,双双败北。 “二先生,现在有功力的年轻人确实越来越稀少了,我是真的希望这次能有所不同。”陈无照并没有因为莫问东西的恭维而自大。 “二哥,张扬这次可是很认真的,也许给你个惊喜呢。”莫问有无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可不是这么想。 自己的儿子莫亚明也很优秀,谁不想自己的后代能接任家主呢? 虽然现在还只是确立接班人,且能不能真正成为接班人,还要看以后的发展。 但是一旦确立为接班人,家族提供的资源却是优先级的。 莫问是非的女儿莫千金虽然是个女儿身,却是从小就以武则天为榜样的,有执掌家族的雄心抱负,敢言敢语,从不遮掩自己的野心,莫问是非却并不热心支持她。 莫问是非希望女儿能够生活得不错就可以了,太强的女人并不一定幸福。 莫千金一直在苦心寻找能够战胜陈无照的高手,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得知莫张扬带来了一个年轻人挑战陈无照,莫问是非从心里希望挑战成功,三个孩子中,他最看好莫张扬。 当看到莫张扬两个人走过来时,四个人站了起来。 “大伯、爸、三叔、陈叔,让我来给你们介绍我的兄弟严黄先生。” 三百六十二 主动认输 为了让四位长辈知道自己身边这位朋友和自己关系亲密,并非是花钱找来的帮手,莫张扬在‘严黄先生’前面加了‘兄弟’两个字。 同时,没有去掉‘先生’称呼,也是在给自己的长辈们传递一个严黄并非普通人的信息。 严黄和他们一一握手,面带尊敬的微笑。 “严先生,你先去活动活动关节热热身吧。”握手时一身传统功夫服装的陈无照好心提醒。 严黄打量了一下陈无照,中等个头,眼神犀利,棱角分明的四方脸,头发寸立,身体强壮,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高人气质。 “陈师傅,谢谢,不用了,我们开始吧。” 严黄想说:“如果你在大街上遇到突袭,还不是要马上应战?哪里有热身的时间。” 又觉得这么说太生硬了,枉了人家的好心。 陈无照轻笑了一下,“那好,我们就开始。” 两个人一抱拳,互相行礼后进入对战状态。 莫张扬的三个长辈互看了一眼,意思很明显,飞扬这位朋友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 那可是陈无照,在当今华夏武林中,顶尖的存在。 陈无照不再客气,龙骧虎步,威势顿起。 严黄屏息凝神,目光炯炯。 莫张扬的提醒没错,陈无照果然太不一般。 沉稳状态中散发着随时可以暴起的攻击气息。 陈无照的风格是主动进攻,速战速决,这次也不例外。 拳脚起处,气流随动,身影飘忽,眼花缭乱。 莫张扬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陈叔还真的不客气,上来就是狠招。 既然是对手,陈无照就没有关照的理由,更何况严黄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对前辈的诚惶诚恐。 陈无照下意识地要给严黄些教训,年轻人不能太轻狂。 在别人的眼里,陈无照的攻击无处不在,处处残影代表了陈无照的快捷与凶猛。 而在严黄的眼中,陈无照的行动轨迹太清晰了,这说明对手还不够快,至少是在自己的眼里。 不管怎样,严黄没有轻视陈无照,尤其是不能浪费意外得到的一个对练机会。 严黄只守不攻,练习着退守的步伐、闪转的身法和格挡的时机。 外行人看来,严黄应该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在陈无照的凶猛攻击之下只有躲闪回避。 一旁服务的两个年轻人兴奋地给陈无照鼓掌喝彩。 莫问是非哥三个则是看得眉头皱起,越看越心惊:严黄虽是一直在闪避,躲开陈无照的攻势却显得轻松,并无丝毫狼狈之象,这说明什么? 十分钟后,严黄守势中开始加进了攻势,然而进攻的力度和点位拿捏得十分精妙,每一招再往前一点就可以攻击到陈无照却都没有真正击中身体。 严黄依然是把他当作练习的对象,增强实战能力。 陈无照也看出了严黄的策略,这是在熟悉自己的招数,同时也在拿自己当磨刀石。 陈无照有自己的绝招,之前一直没有使出,主要还是认为凭自己的速度、力量和经验,拿下严黄应该不是难事,十几分钟后他意识到了,不使出绝招,就没有胜的可能。 陈无照有五大绝招,分别是魔幻水漂掌,六翼探风拳,绝命铁拐膝,雷霆夺魂肘,旋风霹雳腿。 魔幻水漂掌追求的是隐技,神出鬼没。 六翼探风拳追求的是加持,拳如箭矢。 绝命铁拐膝追求的是时机,一击破敌。 雷霆夺魂肘追求的是果敢,雪上加霜。 旋风霹雳腿追求的是力势,溃敌意志。 多年来,陈无照在攻防技法上不断完善,自认为少有人能躲得过自己的绝招攻击。 陈无照出言提醒道:“,严先生,小心,我要变招了。” 严黄点头,“前辈请。” 观战的人都收紧了神经,陈无照的绝招他们也很久没有看到了,多年来,没有人值得陈无照使出绝招。 和严黄打到这个份上,陈无照也只有使用绝招了。 莫张扬比谁都紧张,陈叔叔的绝招极难对付。 陈无照使出了第一招,魔幻水漂掌。 严黄暗暗称赞,这一招果然玄妙。 明明给你的感觉是一掌推来,可是到了身前却陡然消失由推掌变成了削掌,严黄躲过的同时感觉到脖子前方一股利刃般的掌风划过。 紧接着,削掌又在身形的支配下没了踪影变成了冲拳,直袭严黄的软肋。 严黄顿时兴奋起来,这才是值得自己重视的对手。 一招一招连绵地使出,陈无照的气势达到了顶点。 严黄精妙的身法和滴水不漏的防守又让陈无照招招无功而返。 一场精彩的攻击防守大战不时引来阵阵喝彩声,大家都沉浸在严黄和陈无照的高超的功夫对抗之中。 草坪之上一对身影分分合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撩乱了众人的眼神。 几分钟后,陈无照跳出战圈,主动认输。 严黄收住了拳脚。 陈无照又是一抱拳,“严黄小友,不必较量了,我输了。” 陈无照说得大大方方,不仅没有难看的神色,还表达出了一丝惊喜。 “陈师傅,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严黄并非谦虚,而是不想结束的太早,自己的绝招“追风”和“沐雨”还没来得及使出呢。 “已经分出来了,你还没有尽全力,我已经感受到了败迹,你是在给我留面子。”陈无照笑着说道。 虽然是久负盛名的武者,又是长辈,陈无照所表现出来的宽广胸怀和输赢气度赢得了严黄的尊重。 “陈师傅,您是前辈,经验丰富,后面的招数让人惊叹,您给指点一下,我在哪些地方还需要改进?” 严黄虚心请教,是真的希望有人能看出自己还有什么缺陷,以便更进一步。 “哈哈,年轻人有好学上进之心可是难得,我欣赏你。 尽管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江湖经验可能比你多了些,既然你向我请教,我就不客气多说一句。 继续坚定和培育你的所欲随心的功夫特质吧,你的功夫会随着心境成长,前途无量。” “所欲随心?陈师傅,还请明示。” “境界高深的武者切磋,意在取长补短,一般武者切磋却更重视输赢。 你在和我过招时并不急于取胜,你在实现着你的意图。 你所表现出来的心境不是小武者的心境,年纪轻轻已有大成,你是有思想的武者,思想比武技本身还重要。 武者每到一个层面会受到桎梏,突破武技牢笼靠的是思想的力量。所谓所欲随心,意味着高超的控制能力和心神的统一性,我在和你交手中体会到了。” “陈师傅,领教了。”陈无照的话,让严黄意识到陈无照独到的眼光,‘所欲随心’确是自己喜欢的心境,和人对垒时也从不会墨守成规,而是见招拆招,见招出招,招随人意。 三百六十三 莫千金 这时,莫问是非几个人围了过来,尽管莫张扬早就在心里乐开了花,却并没有首先上前对严黄祝贺,而是把交心的机会交给长辈。 “严先生,你竟然能够战胜我的兄弟陈无照,真是太了不起了。”莫问是非由衷赞扬道。 “江湖上有一种说法,评价一个人的功夫,通过其武力值来评价。武力值分为十个等阶,陈无照自称为九阶,至于谁是十阶,我们不知道,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看到战胜陈无照的人。 今天我等竟然有幸看到了,严先生,你就是武力值超十级的人啊!”莫问有无的夸奖竟然有些讨好的味道。 “张扬,好眼力,你的这位兄弟值得你交往。”莫问东西小声对莫张扬说。 得到父亲的表扬,莫张扬更加心花怒放,刚要说上几句,却被身后传来的“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封住了口。 紧接着,一道和掌声一样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帅哥弟弟,好俊的功夫啊,能否让姐姐我向你讨教几招?” 莫问是非是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今天的结果,会让自己的女儿放下武则天之心了吗? 没人知道莫千金是何时站在了几个人身后的,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严黄和陈无照身上。莫千金得知了自己的堂弟找来一位好友和陈无照过招,就特意赶回家看,只是没有上前。 看完严黄和陈无照切磋过招的整个过程,莫千金兴奋异常,严黄的表现,牢牢地吸引了她的眼球,也让她心潮澎湃,第一时间赢得了她的极度好感。 莫张扬则暗暗叫苦,这个教训自己从来都不带客气的豪气堂姐可千万别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丢自己的面子。 严黄看着走向自己的莫千金,问紧随过来的莫张扬:“这位姐姐是?” “这位是我的姐姐莫千金,我大伯的女儿。” “原来是莫姐姐,怎么,姐姐也喜欢舞刀弄棒?” “喜欢啊,可惜一直没有拜到高师,也就一直打不过陈叔叔。我陪弟弟过几招,如果我觉得弟弟够格,我是可以拜弟弟为师的。” 莫千金的话,让人感觉是她在选师傅,而不是师傅选徒弟。莫张扬斜了一眼莫千金:姐姐,会说话不? “姐姐好直接啊,陈师傅厉害得很呢,可不是容易被击败的,我肯定不够格当姐姐的师傅。”严黄可没有收徒弟的打算。 “当不了师傅也没关系,我们到那边,姐姐和你说几句悄悄话。” 莫千金又对一旁的莫张扬命令道:“别跟着。”说完,拉着严黄的手臂向前走去。 莫张扬听话地停住了脚步,霸道姐姐的话还是要听的,担心也是有的。 莫张扬对严黄的了解并没有多少,他担心霸道姐姐许以严黄种种好处,然后严黄成了她的助手。 如果他对严黄够了解,就不会生出这个念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让严黄成为其助手。 严黄对这位千金小姐不反感,她不像爱美女人留一头长发增添魅力,而是简练的短发和不造作的神态。 她不柔媚,但是开朗和利落也是一种女人有吸引力的气质。 两个人走到一边站定,莫千金笑着说道:“弟弟,别怪我直接,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有啥说啥。弟弟是做什么的?” “我是鹰岛电力的一名职员。” “电力企业不错,每月收入有多少?” “四、五千块钱吧。” “如果弟弟可以辞职跟着我干,我可以付给弟弟现在十倍的工资。”莫千金满是希望地看着严黄,她觉得自己抛出的筹码不低。 “姐姐真是大方啊,我们公司的经理年薪也不过十几万元。” “弟弟值这个待遇,你可以考虑考虑吗?”莫千金觉得严黄动心了。 “抱歉,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我暂时还不能辞职。”严黄对所有希望他辞职的人基本上都是这个说辞。 莫千金眼中有一丝失望之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太遗憾了。不过如果哪一天弟弟不想在电力公司干了,姐姐随时欢迎你加入姐姐的团队。” 莫千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尽管欣赏却也不强求。 “谢谢姐姐体谅。” 两个人简短对话后回转身走到众人面前,莫张扬放下心来。 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尤其是堂姐的脸上没有喜形于色的表情,说明没有意外发生。 “严黄小友,是否晚上赏光一起吃个便饭?”莫问是非发出了邀请。 “莫先生,报歉得很。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尚海,还有一些事情处理,就不能和各位长辈一起吃饭了。”严黄拱手表达歉意。 “大伯,我现在就送我兄弟回酒店,以后会有机会的。”莫张扬说道。 “既然严黄小友有事情,我们就不挽留了。以后来上海,一定要通知我们呦。” “一定一定。”严黄和大家握手后,坐进了莫张扬的车离开。 看着车子离开后,莫问是非问身边的陈无照:“无照,你和严黄毕竟是切磋,不能完全体现真实战力。如果是生死之战,你不一定落下风吧?” “如果对方气势不减或者悍不畏死,我依然不是对手。”对于严黄所表现出来的战力,陈无照毫不怀疑自己的不敌。 一个扬名江湖几十年的高手敢于承认别人的强大,有着了不起的心境,这也是严黄钦佩陈无照的的地方。 莫氏三兄弟内心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功夫是怎么达到如此地步的? 如果严黄和莫张扬真的是好兄弟,对莫张扬的成长就是一大助力。 莫问是非心中欣喜,更加看好莫张扬的未来。 莫问有无则有点心酸,儿子莫亚明执掌家族的前途渺茫了。 莫问东西则是满心欢喜,回家后,一定要向儿子问个清楚,这么优秀的伙伴是怎么找到的? 莫张扬将严黄带到了尚海市有名的五星级尚朗酒店,而且真的定了一套总统套房,光客厅就足有50平米,还有厨房、餐厅、泡澡池。 严黄去卫生间冲澡的时候,莫张扬烧了一壶现磨咖啡。 严黄从卫生间出来,做到沙发上,咖啡也烧好了。 “严先生,房间还满意吗?” “不错,让你破费了。” “哪里话,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呢。” “不必。” “严先生,我对你还不太了解。不过,从你有私人助理来判断,你有自己的事业吧?” “我现在的主业是电力公司一名普通职员,外面有点自己的事情做,分不开身,所以请了个私人助理。” 听严黄这么说,莫张扬觉得严黄的事业应该不会太大,否则也不会舍不得辞去电力公司的这份工作,就连到尚海帮自己的忙都要利用周末的时间,肯定是因为平时上班管得严,不好请假。 莫张扬试探着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如果兄弟看得起我,可以加入我的公司,我可以把我公司10%的股份送给兄弟,我们兄弟一起携手干一番大事业。” 三百六十四 烤全兔 莫张扬也不管严黄同不同意,主动将自己和严黄的关系升级为兄弟,拿出了满满诚意。 将10%的股份送给严黄,莫张扬一点都不觉得肉疼,相反,还担心份额不够。 莫张扬真心希望严黄如陈无照辅佐自己的大伯一样来辅佐自己。 历史上,哪一个明君没有得力的名臣辅佐?如辅佐刘备的诸葛亮和结拜兄弟关、张、赵,辅佐刘邦的三杰张、萧、韩。 可惜,莫张扬还不了解严黄。 严黄笑了,“莫总豪爽,帮你这点忙就要送给我10%的股份,不过我不能要。” “如果兄弟嫌少,你说个数?”莫张扬急忙开口。 此刻,莫张扬忽然怀疑,莫非是自己的堂姐已经许下了更大的筹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之所以拒绝莫总的好意,是因为我们之间可以有另外一种合作方式。” “兄弟请讲。”莫张扬松了一口气。 “我和我米国的朋友正在米国筹备成立一家国际贸易公司,注册资金吗也许是1000万米元,也许是5000万米元,估计明年初就可以开展业务了。 我想在国内找一家实力强而且安全可靠的贸易公司合作,不知道莫总有没有兴趣?” 莫张扬吃了一惊,原来严黄有如此实力,怪不得自己开出的价码严黄丝毫不动心。 莫张扬连忙应承下来,能够和严黄以这种方式合作建立起紧密关系也非常不错。 合作好了,自己取得不俗的成绩,对自己将来接任家主之位一定有巨大的帮助,能堵住很多不服气人的嘴。 莫张扬对严黄有了以后要深入了解的兴趣,只是眼下两个人还没有达到深层次的友情关系,不好深谈什么。 就如自己一直管严黄叫兄弟,而严黄却一直称呼自己莫总。这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到兄弟相称的层面,哪怕自己已经这么想,严黄还没认可。 包括自己的家族,传承的盖世部落是历史上神秘的神偷一族,现在自己的家族已经洗白上岸了,但是这段历史却也不能现在就对严黄坦诚相告一样,因为关系还没有到那个份儿上。 晚餐就是在总统套间吃的,酒店派了最好的大厨为两个人服务。酒架上是世界各地酒庄有名的红酒,莫张扬让严黄挑选自己喜欢喝的酒。 不料严黄从头看到尾,没有选出一瓶。 莫张扬有点诧异,严黄是不认识这些名酒还是看不上这些名酒? “兄弟想喝哪个牌子的酒,我让酒店去找。” “我只想喝朗格斯酒庄生产的顶级红酒和长城a区的顶级干红,我习惯了这种口味。” 莫张扬放下心来,“这两种酒不是你们那里产的吗?” “是啊,在国内,你还能找出比它们更好的红酒吗?” “兄弟,你该不会是为了给我省钱,故意点的吧。” “真不是,我们国产的红酒适合我们国人的口味,外国的红酒再贵再有名也不符合我的口味。另外,朗格斯和长城也不便宜啊,好一点的几百元,再好一点的也超过千元了。” “好好,那就随你愿,我让酒店送上来。” 一会儿,酒店的服务员将红酒送到,两个人开心地用餐。 第二天一早,莫张扬将严黄送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到达北京机场后,严黄直接坐机场大巴赶回了鹰岛市,他急着见到黑闪这个新的家庭成员,两天不见,还挺想的。 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小云突快速的迎上前来,亲热的不行。 自从家里多了个黑闪,严黄发现小云突表现得更好了,莫非是小云突感受到了压力,担心自己被黑闪夺去主人的爱因而表现的更乖? 可见,动物和人一样,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严黄摸了摸小云突的头,问道:“黑闪呢?” 小云突对着天空“嗷嗷”了两声,似乎在告诉严黄:这个新来的小家伙一向不老实在家待着,这会又不知道到哪儿疯去了。哪里像我,又忠诚,又勇敢。 左秋这时从门厅走了出来,“回来了。” “回来了,秋姐。” “还顺利吗?” “顺利,这次去,才听说在武者的江湖中,还有武力值一说。” “什么是武力值?” “就是功夫高低的等级,他们说武力值一共有十阶。” “和你比试的对手几阶呢?你又属于几阶呢?” “对手是个老江湖,武力值九阶,我战胜了他,还很轻松。” “那就说明你至少十阶了,属于顶尖高手,了不起。”左秋很高兴,自己这个弟弟竟然功夫达到了这个高度。 “啾啾”,空中传来两声鹰叫,随后,一只兔子从空中落下,正好落在两人的侧边上,两人吓了一跳,小云突也吓了一跳,抬头向空中吼叫了两声:“你个小东西,想吓死狗吗?” 黑闪落在石桌上,挺着胸脯等着严黄的夸奖,知道你回来,特意给你捉只兔子回来。 严黄抓住兔子耳朵提起来掂了掂分量,很肥很沉,有七八斤。这个季节,兔子还没有开始掉膘,正是兔子肥硕的时候。 严黄冲黑闪竖了一下大拇指,表扬道:“黑闪,干的不错!” 得到主人的夸赞,黑闪得意地扇呼了两下翅膀回应。在鹰的猎物中,兔子是比较难抓的那种。 家里有现成的木炭,就来个烤全兔吧。 左秋给魏飞雪打了个电话,问她在没在岛上,在的话就来吃烧烤。 魏飞雪说快到高速口了,下高速后直接开车过来。 严黄让左秋告诉魏飞雪再顺便买一箱啤酒带过来,不能白吃。 左秋笑着原话转达了严黄的要求,把魏飞雪气乐了,“呸”了一声。 剥皮、清洗、腌制,这一套流程严黄都很在行,要开始烤制时,魏飞雪到了。 还没顾得上打招呼,魏飞雪第一眼就看到了石桌上一只黝黑俊朗的鹰高傲地站立着。 惊呼一声就向黑闪走过来,她要看个仔细。 黑闪警觉地瞪起眼睛,头略微前倾,头毛有些炸起,翅膀微微扇动,做好防御架势。 魏飞雪竟然胆怯地停住了脚步,“严黄,秋姐,这是你们的新宠物吗?” 严黄叫了一声:“黑闪,安静。”然后指着魏飞雪比划着说道:“黑闪,这是我们的朋友,你以后不要对她起敌意,你让她摸摸你的背部,你也感受一下她的气息。” 严黄不能用鹰王令哨和给黑闪下命令,现在还不是让左秋和魏飞雪知道自己秘密的时候。 三百六十五 本仙知道了,定如你愿 黑闪放下了戒备,回归平静。 “严黄,它听得懂你的话诶。”魏飞雪惊讶地说道。 “那是当然,这是我们家驯养的,是我们家庭的一员。” “我现在可以摸它吗?” “可以。” 魏飞雪小心走上前,伸出手放在了黑闪的背部,感受到羽毛的光滑和背部坚挺的力量,内心有些小激动。 “严黄,你这只鹰可比白秦安那只帅气多了。” “那是必然的,我这只鹰有海东青的血统。海东青你知道吧,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它代表的是勇敢、坚毅、智慧和力量,稀罕的很呢。” “这么神奇,我和黑闪照张相吧,冲冲晦气。” 严黄手沾着调料不干净,左秋给魏飞雪和黑闪照了张相。 这时,小云突感到自己受到了一点冷落,走到魏飞雪面前,求安慰,于是魏飞雪又和小云突照了张相。 魏飞雪笑道:“这就是竞争的好处,小云突都知道争宠了。” 严黄转动着兔子,让兔子受热均匀,对魏飞雪说道:“飞雪,我刚才听你说‘冲冲晦气’,怎么了,最近工作不顺利吗?” 魏飞雪轻叹一口气,说道:“不是我,是我爸爸。” 严黄心弦动了一下,“你爸爸怎么了?他遇到麻烦了?” 严黄想起在魏飞雪家时,魏忠宇和他说的那些信息,莫非魏忠宇要被调离原来岗位了? “我爸这个公安厅长可能干不成了,要被调到一个不被人重视的单位。这还不是最让人恼火的,小道消息说,结合着考核,考核组还顺便调查了几个莫须有的问题,让人生气。” 魏飞雪不满地说道。 “我也考核过干部,有人反映情况,调查清楚总是好的,既是对组织负责,也是对本人负责。” “想我爸爸这半辈子,全心全意工作,不贪不占,因为忠诚事业得罪了不少恶人,职业末期还落了个被组织调查的结局,想一想就让人不舒服。” 魏飞雪觉得父亲遭受了不公的待遇。 “组织调查会出现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一种是确实有问题,当事人因为违法违纪被处理。 一种是不仅没有问题,还会因为发现当事人的优秀品格和业绩而受到重用。 我相信你父亲是后一种。 而且,你父亲的心态很好。说不定他觉得自己到一个不显山落水的单位任职还是好事情呢,会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弥补对家庭的欠缺,从这个角度看,坏事变成了好事。” “我爸爸正是这么说的,你是怎么知道的?”听了严黄的解读,魏飞雪心情好了些,却又奇怪严黄怎么知道父亲表达的意思。 “上次在你家时和你父亲交流过。我在云起俱乐部时无意中听到了程璐他们说的这个消息,在你家时就告诉你父亲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你爸怕你担心呗,嘱咐我先别跟你说,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会怪你了,你可是我的朋友。” “我和你爸还都是男人呢,男人之间要守信。” “强词夺理。”魏飞雪嘴上抱怨心里是舒坦的,父亲对自己的关爱让自己幸福,严黄对自己这个朋友的友善让自己温暖。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组织也不会被个别人一手遮天,我断定你的父亲前程无忧,相信我,没错的。” “但愿吧,你要真是大仙就好了。”看着宽慰自己的严黄,魏飞雪虔诚地说道。 “我就是大仙啊,告诉我,你想怎么对待背后害你父亲的人,我来给他们施加法术,是让他们天天拉稀跑肚还是进监狱,你说?”严黄带着玩笑的口吻说道。 “入狱,不得好死!”魏飞雪恨恨地说道。 “本仙知道了,定如你愿。”严黄笑嘻嘻的说道,魏飞雪没有往心里去,只当是严黄哄自己开心。 “秋姐,再给我拿盒蒜蓉辣酱来。”严黄要给兔子周身再刷一层酱料,既能让烤兔更入味,又能保护兔肉不被烤焦。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烤制,黄灿灿的烤兔放到了托盘上,三个人开始开心地喝酒吃肉,当然不会忽视小云突和黑闪。 黑闪第一次吃到烤熟的兔肉,觉得不如生肉鲜美,但是也吃了不少。 喝了酒,魏飞雪没有走,住在了左秋的家里。 睡梦里,魏飞雪梦到了父亲被人摘掉了警帽,撕下了警徽,脱下了警服,父亲落下了对警服不舍的泪珠。魏飞雪伸出手,为父亲擦掉了眼泪,然后挽着父亲的手臂转身回家。 魏飞雪从梦中醒来,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父亲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魏飞雪不知道,深夜的此时,在国家中纪委的一个会议室里,一项工作已经布置完成,从明天起,七人工作组将到大河省展开一项秘密调查工作。 周一上班,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严黄左秋两人直接乘电梯上楼,电梯上升到一楼,停下,打开,涂百顺副总经理走了进来。 两个人礼貌地打着招呼,说道“涂总早上好。” 涂百顺只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成立催欠办的事情被搁置了,自己的儿子涂田明昨晚又埋怨了自己一通。虽是早上,因为见到了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心情瞬间不好了。 进到办公室,严黄对左秋说:“秋姐,估计我现在在涂副总的眼里,如同敌人一般。” “人啊,如果在恼怒别人的同时,深刻反思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就不会执着地认为都是别人和自己做对了。涂田明怎么样,涂副总不会不清楚吧?” “清楚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护犊子。都是干部子弟,你看韩社书记的儿子韩子墨工作就很踏实,这个涂田明却是喜欢和段长河之流混在一起,家教不一样,下一代的表现就不一样。” “韩社书记退二线了,我们哪天请他吃顿饭吧。” “可以啊,我来安排,请柳峰主任一块参加。” 通过和韩社书记沟通,吃饭定在了周五晚上,严黄特意选了一家私密性强的私家菜馆。 周五下午,严黄给韩社书记打电话,问需要不需要去家里接他。韩社书记说不用。柳峰、严黄和左秋是小夏开车送过来的,送到餐馆后小夏就走了,柳峰告诉小夏不用来接了,他们打车回家。 等了一会儿,韩社书记也到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来,大家看请来人,喜出望外,竟然是章顺流副总经理。 三百六十六 这位游总,也许真的很有来头呢 若是以往,谁官职大,谁做主宾位。今天章总坚持让韩社书记坐主宾位,说韩社书记是老大哥,理应坐在那里。韩社书记推辞一番,也就承大家的意坐在了主宾位置。 章总是特意从省城回来参加这个聚会的,两个人搭档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大家边吃边聊,这顿饭吃的轻松自在,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 章总和韩社书记都很看好柳峰的前途,却又都表示很遗憾没能在任上将柳峰推上去,鼓励柳峰好好工作,凭他的工作能力和人品以及后备干部的身份,提拔应该快了。 柳峰感谢领导的关心,却没有表现出有多么急迫。 “严黄,我们在座的可以说都是可以彼此说知心话的人,我就直说了,上次韩书记告诉我你辞去了中层干部助理职务,我觉得挺可惜的。 我知道,如果你想在仕途上发展,你在我们当中条件最好,莫非你的志向并不在我们电力企业?” 章顺流的话左秋明白是什么意思,严黄六合兄弟之老四马木的父亲马东阳现在可是北方电网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严黄的这个背景在有心人看来可是让人能羡慕嫉妒恨到死的关系。 可是严黄一点都不想借助,如果当初钱途知道严黄有这层关系,吓死他都不敢找严黄的麻烦。 严黄若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也会想办法结束钱途的仕途。 “是啊,严黄,虽然3年的时间很短,但是你所表现出来的综合素质已然非常出众,前途不可限量。我也不相信你是因为和钱途致气才一时激愤辞去助理职务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柳峰没有替严黄解释,严黄当初和自己说了不想当中层干部的一点想法,柳峰也没有深问。像严黄这样的人,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一定是有自己的深刻理由的,自己不会劝他做什么,或者以好心的名义替他做主。 “其实理由很简单,我这个人不喜欢被约束,前几天一位前辈说我是一个所欲随心的人,我以前还真没有拿所欲随心这个词来标签自己,后来想想我还真是这样一个人。 好在我的心术还比较正,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按照自己的本心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应该是比较快乐吧。” 韩社书记端起酒杯:“这么说你们应该羡慕我了,我现在可是具备所欲随心的条件了。来吧,为我们都能做到所欲随心干一杯。” 大家哄笑着碰杯。 饭桌上,章总还提醒大家一件事情,今后的电力系统,异地交流会成为干部管理的常态,大家要及早适应这种变化。 “异地交流可以,只是希望上级领导要深入地研究异地交流的有关问题,比如向钱途这样的交流,来的时间才一年多,容易让交流干部养成短期行为。” 作为主管人力资源业务领导,柳峰首先想到的是异地交流干部的潜在隐患。 “章总,关于新来的游总,你了解吗?”韩社问道 “不是很了解,但是你们是否意识到,2008年我们国家要举办奥运会,而鹰岛市要承办足球预选赛项目,保证奥运安全供电就成了很重要的政治任务。 这样,鹰岛电网必然要进行改造升级,要有一系列的电网投资,若是很成功地完成了保供电任务,你们觉得,对于鹰岛电力的主政者来说,是否是一次能力和业绩的展示呢?” 大家有些明白了,这位游总,也许真的很有来头呢,否则,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恰巧落到他头上呢? 其实,搞清楚游久的来头对于严黄来讲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严黄没有兴趣,你什么来头,与我何干? 这顿饭吃到八点半才结束,严黄叫来四辆出租车,将三位领导送上车后,和左秋也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帅哥美女,还记得我吗?”出租车司机发声问道。 “不记得。”严黄答道。 “真是巧啊,又一次拉到你们了,我就是三年前拉你们的那位司机。” “是你啊,记性不错。”严黄笑道。 “不可能忘的,一位美若天仙,一位功夫高强,还亲眼看到了兄弟拳脚无敌的活电影,我挺幸运的。”出租车司机说起来津津乐道,估计平时也没少和别人白话此事。 几分钟后,车子右前方出现了一片闪烁的霓虹,那是鹰岛市最有名最豪华的ktv蓝月亮,新开业还不到半年。严黄对左秋说:“姐,时间还早,我们去蓝月亮练几嗓子?” “可以啊,周末晚睡会儿也没事,明天睡个懒觉。”左秋挺喜欢唱歌的。 于是,司机将车停在了蓝月亮正门前,严黄掏出一张百元大票,司机接过后开始找钱。 这时,出租车后面想起了一道车喇叭声音,是一辆奥迪车发出的,在催促出租车赶紧走,在奥迪车的后面还有一辆凌志轿车。 出租车司机加快了找钱的速度,却凑不齐该找的零钱,严黄体谅地说:“算了,你给我个整数就行了。” 话音刚落,后面又是急促的几声喇叭,意思是还不走,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 这种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声音很不礼貌。 出租车嘟囔了一句:“牛什么牛,不就是开个奥迪吗?” 严黄对出租车司机说:“钱不用找了,算我们在你车上再坐一分钟的车费。” “好,就按你的要求做。”出租车司机明白了严黄的意思,你不是着急吗,我就熬熬你的耐心。 一分钟内,后面的车摁响了好几次喇叭,蓝月亮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敲了敲车窗玻璃,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请你快一点,后面的车急了。” “好的,马上就走。” 严黄和左秋推开车门下车,出租车司机打了声“再见”招呼,将车开走了。 后面的两辆车往前开了几米,车门同时打开,走下了四个人。 已经走上台阶的严黄回头看了一眼,台阶下面的四个人也在往严黄身上望。 严黄不禁笑了,也算是冤家路窄吧。 台阶下是段长河、赵南城、程向辉和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个不认识的人是严黄和左秋还没有机会认识的人,鹰岛电力新任总经理游久。 当然,游久也不认识严黄和左秋。 但是一刹那,看见左秋容貌的游久内心惊震,这个女人太漂亮了。 台阶下的另外三个人明显愣了愣,严黄和左秋转身进了门厅。 服务生殷勤地迎过来,“哥、姐要一个包间吗?” “最好的包间是哪个?” “‘龙图’,不过哥姐如果只是两个人的话,显得太大了,而且还有最低消费。” “我们就要这间。”服务生心中欢喜,自己订出这个大包间,是有奖励的。 左秋劝道:“严黄,不然我们要个小包间吧,太大了确实浪费。” “没关系,秋姐,今晚上我们需要这个大包间。”严黄神秘地笑了笑。 左秋意识到了严黄的笑中有内涵。 三百六十七 龙图包间 房间宽敞,黄亮的灯光既温暖又暧昧,让人心生柔软。 严黄已经有了打算,唱歌之余,再请左秋姐姐跳支舞。 很快,服务员将洋酒、啤酒、饮料、水果、干果这些包括在最低消费里的东西送了过来。 蓝月亮外面,段长河对程向辉说:“程哥,我们又碰上丧门星了。” “这两个人,还真是形影不离啊?”程向辉再次看见严黄身边仙女般的左秋,有一股酸溜溜痛惜的味道。 “向辉,你们认识刚才那两个人?”游久问道。 赵南城主动回应道:“游总,那两个人也是我们的职工,在人资部工作,一个叫严黄,一个叫左秋。” “游总、赵总,你们的员工太不把你们当回事了,见到两位老总连招呼都不打,转身就走,够狂。”程向辉话中带着坏。 赵南城有点难堪,严黄二人不和游久打招呼还情有可原,可能是不认识。不和自己打招呼,无非是看不上自己,哪里还会有尊重。 “这两位员工一向骄狂。”赵南城低声对游久说,算是辅证了程向辉的说法,不经意间给严黄左秋上了一次眼药。 游久暗想,左秋骄狂是因为有骄人的容貌,严黄又凭什么呢?两名员工见到赵南城连声好都不问,如同视而不见,这里面应该有原因。 而且,被段长河称为丧门星,意味着这两名员工和段长河与程向辉之间有过交集,还让程、段二人很不爽。 转瞬之间,游久就判断出双方关系定不和谐。 进入门厅,照样有服务生迎上来,恭维地问客人要什么样的包间? 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当然是要最好的包间。 “最好的包间。”段长河吩咐道。 服务生回应的很快:“先生实在抱歉,龙图订出去了,就在刚刚。” “那就让刚刚的客人换一间。”段长河霸气地说道,在鹰岛市,他不相信还有人不给他这个常务副市长的大公子一个面子。。 服务生面露难色,“先生,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你做不到你就去跟你们领导说啊。” “好的先生,你们先在这个包间坐一会,我去找我们领导。”说完打开一个包间,请段长河一行人进去,然后去找自己的领导请示。 一会儿,一个30多岁的女人挺着高耸的胸脯走进了包间,看着坐在沙发上几个人旁若无人的气质,意识到这几位一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是不可能有胆量让别人腾地方的。 “几位先生,我是蓝月亮的副总经理邸小云,先生们的要求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和龙图的客人商量,请他们调换一间包房,各位请稍等。” 邸小云本来是想说明情况让这几位客人放弃换房要求的,但是看到几个人优越感十足的状态后,她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她决定到龙图包间试一试,她也知道,有实力选择这个包间的客人也不一定好说话。 果然如她所料,介绍完自己的身份并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后,龙图的客人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让邸小云诧异的是,包间只有一男一女两个青年人,男的英俊,女的俊美。 够奢侈的。 莫非是男青年在追求女青年,以这种一掷千金的方式来打动对方? 邸小云把两方客人做了个对比,觉得还是人多的那方可能更不好惹些,决定再努力努力,看能不能说动眼前这两位客人。 “先生、女士,感谢你们光临我们蓝月亮,这是一张贵宾卡送给你们,凭这张卡消费可以打八折。” 严黄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口说“谢谢!”脸上并没有什么感动之色,因为自己并不需要八折优惠,相反,这位邸总打扰了他们的娱乐。 看到邸小云还站着不动,严黄问道:“邸总还有事?” 邸小云面呈不好意思神色,说道:“我能不能请二位再考虑一下,给我一个面子,换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包间,我确实遇到了困难。” 严黄接过了贵宾卡,邸小云觉得有门。 “哦?说说看,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这个,好吧,我说实话,有四位客人,坚持要最好的房间,弄得我很难办。我也只能到您二位这里来试试运气,当然,您要坚决不同意,我就不再坚持了。” 严黄想起了在加莱大酒店为段长河调换房间的往事,这次在蓝月亮又要发生同样的故事,顿时感到很有趣。 “邸总,抱歉的很啊,这个房间我们很喜欢,不同意换房。”说完,拿起桌上的贵宾卡递给邸小云,这张卡你收回吧,我全款付账。 邸小云却没有接回贵宾卡,而是说,“已经打扰到你们了,这张卡就算是我的歉意,你们接着玩,我出去了。” 邸小云懂得怎样为以后留住客人,既然客人不同意换房,也不应该因此恼怒,和气生财是服务业的圣经。 对于邸小云的表现,严黄还算满意,邸小云没有表现得过于势利。 有人满意就一定有人不满意。 当段长河听到邸小云小心谨慎的将情况说明并表示今晚可以为尊贵的客人消费打八折后,段长河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很快对方接听了。 “陈总,我在你的蓝月亮,我想用那个龙图包间,可惜刚刚被人捷足先登了,你给想想办法呗?” “原来是段少啊,没问题,我在办公室呢,我这就下去陪你喝酒。” “喝酒可以,但是必须在龙图包间。”说罢,段长河收起了电话。然后讥讽地对邸小云说:“这点小事还要麻烦你们陈总,你这个副总当得不称职。” 邸小云讪讪地没有回话,她没有想到眼前这位竟然和陈总认识,而陈总还似乎很给他面子。 “龙图包间里是什么人啊?”段长河问道。 邸小云答道:“是一男一女两个年青人,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说话间,邸小云看到段长河的神情有些变了。 段长河将头转向程向辉:“程哥,龙图里的应该是严黄和左秋。” “是他们?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有些难办了。”段长河的气焰消落了,不畏惧严黄那是假话。 “难办不难办,就看那个陈总了。”程向辉不介意地说道。 游久有些惊奇,人资部这两位员工竟然让程少辉和段长河感觉到为难,不简单。 一个常务副省长的公子,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公子,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一眼,都会有人主动巴结,竟然在面对自己下属的下属时有吃瘪的表现。 服务生送来一些水果和小点心、干果以及啤酒和红酒等,邸小云请大家先用着,别干坐着。然后,在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出去了。 邸小云要和陈总一道,再去面对龙图包间的客人。 在龙图包间门口,邸小云等到了陈总,陈总还带了两个精干的保安,他已经做好了打算,一旦说不通对方,就只能得罪对方了,通过胡萝卜加大棒方式让龙图的客人妥协,因为段长河他惹不起,他老爹分管公安系统,他怕以后会麻烦不断。 三百六十八 那两位之中有一位也是“少” 邸小云推开龙图包间房门。 严黄和左秋还没有开唱,正喝着酒谈论着程向辉这几个人。 邸小云对严黄说道:“先生,我们蓝月亮的陈总来拜见一下二位,和二位有几句话说。”说完闪到一边。 陈总笑眯眯地看向严黄,笑是他的招牌,刚要客气地伸出手,自我介绍一番,先礼后兵,却突然间哑口。 陈总认出了眼前这位是谁。 这个陈总严黄也认识。 陈总的名字叫陈化,王虎的手下,四魔王之一:笑魔王陈化。 总是挂着笑脸的陈化是王虎最为看重的手下,因为陈化不是简简单单的好勇斗狠之人,他懂得审时度势,懂得用计谋,有阴谋家的气质。 蓝月亮这种娱乐场所,要想活得长久,要选好掌门人。 突然看见对面坐着的是严黄,惊愕之下,迅速调整状态,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以为是谁呢,没想到是严黄兄弟啊,失敬失敬,早知道你来,我一定会陪兄弟喝杯酒的。” “陈总真是好记性,两年多不见,竟然还记得我。”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最重要的是,让我怕的人很多,让我真心佩服的人不多,而兄弟你属于后者。 我们后来调查过,那个面馆和兄弟你没有多大关系,你能够为朋友勇敢出头,令我佩服。” 一旁的邸小云有些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老板你这么谦卑,不会忘了你干嘛来了吧? 而且,这个青年人还让自己的老板很佩服。 这样的话,剧情该怎么往下发展啊? 邸小云头大了。 在龙图包房门外的时候,陈化告诉邸小云,那个段长河是常务副市长段位的公子,其他人,应该是比段长河还有身份的人,否则就不是段长河在张罗了。 所以,这间包房必须想办法给腾出来。 现在这情形,还能腾吗? 当然要腾。 陈化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实现让严黄腾房的目标,在实力和利益比较中,陈化的天平是偏向段长河的。 陈化了解过,严黄确实很能打,但是背景单薄,一个山区农民的儿子而已。 之所以后来没有再找面馆的麻烦,也是因为严黄确实很能打,他们打不过。 不是有一句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吗? 不要命的怕谁,自然是怕打不过的。明知打不过还要去送命,不是傻子吗。 “陈总,既然相见了,又是你的地盘,坐下来喝一杯?”严黄不点破陈化来的目的,反而热情相邀。 陈化坐下来,亲自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严黄。 “等等,陈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秋姐,以后若是到你这儿来唱歌,你可要帮我照顾好啊。” “那是当然,我们一起来喝一杯。”陈化给左秋又倒了一杯酒。 左秋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想到和严黄打过交道的坏人还真不少。 接过来陈化递过来的酒杯,说声“谢谢”和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就放下了,一副高冷的表情。 这时的陈化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左秋,眼前的美女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这种规格的女子说是天仙也不为过。如果自己的蓝月亮有一位这样的招牌歌手,还不得天天火到爆。 严黄放下酒杯,对陈化说:“陈总,酒也喝过了,你还一大摊子事,就不留你了,我和我秋姐这歌还没有唱一首呢,你给我们留点空间?” 严黄下了逐客令。 陈化并没有起身。 “严黄兄弟,你是第一次来蓝月亮吧。这样,今晚所有的消费都免单,酒水之类的你想喝什么就喝什么,随便点。只是,我还有一点小小的困难还要请严黄兄弟帮助解决。” 陈化希望严黄在感动之下仗义地开口说:没问题,我能帮你什么?这样就顺理成章地请严黄腾房了。 严黄的确开口了。 “陈总,如果是腾房的事情,我就没有办法帮你解决了。” 陈化郁闷了,我这还没说什么事呢,路就给我堵死了。 “严黄兄弟,你可能还不清楚……” “我清楚,让我腾房的是段长河是不是?” “啊?严黄兄弟认识段少?” “认识啊,他是我的同事,而且,另外三人中还有一位是我公司副总经理赵南城。你知道另外两位是谁吗?” “我只认识段少。” “那两位之中有一位也是‘少’,比段少还少,常务副省长程元之的少爷程向辉。” 严黄的告知吓了陈化一跳,原来,还有一位更大人物的公子。 怎么办呢? 既然严黄知道对方显赫的身份,依然不让步,又说明什么呢? 严黄的背景自己调查清楚了,难道他身边这位美女大有来头? 陈化开始举棋不定了。 严黄看着陷入沉思面呈难色的陈化,嘴角上勾,拍拍陈化的肩:“是不是觉得很难办?” “让兄弟见笑了。” “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去告诉段长河他们,就说是我在这间屋子,估计他们要还有点人性的话,就不会太为难你。 另外,他们实在想在这间房里醉生梦死,让段长河过来和我说,我会考虑的。” 陈化听出了严黄的意思,严黄是真没有把这两位公子哥放在眼里,也没有把自己的公司领导当回事。 由此看来,严黄和他们应该有过不愉快的过往,而且不仅没有吃亏,还很有优势感。 没有吃亏本身是能够说明一定问题的。 陈化起身,谢过严黄指点,去给段长河回话去了。 邸小云一直将目光放在严黄身上,她觉得这个青年人很不简单。 陈化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将情况告诉给段长河的,他准备迎接段长河的冷嘲热讽。 奇怪的是,段长河没有。 段长河只是有点气愤:“让我去求他,美得他。陈总,你去告诉严黄,鹰岛电力的总经理游总在这儿,他腾不腾房自己看着办。”说完又对游久说:“游总,就看您的面子大不大了。” 游久对段长河说:“算了别再较劲了,不就是唱个歌吗,非要龙图厅干什么?” 段长河说:“请游总,当然要在最好的厅。您又是程哥的大学同学好哥们,这事我办不好,程哥也不满意啊。陈总,你去说吧。” 三百六十九 设宴饯行 陈化转身走了,段长河和程向辉没有大发公子哥的脾气,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也间接地证明了他们很忌惮严黄。 可严黄不就是个农民的儿子吗? 仅仅是因为严黄很能打,或者他们被严黄打过?被打怕了?不太可能吧? 他们要是动用公权力收拾严黄应该不难吧? 满脑子问号的陈化再次来到了严黄的身边。 严黄平静地看着陈化,却不吱声。 “没别的事情,就是过来告诉严黄兄弟一声,你也不认识的那个人,段少说是鹰岛电力的总经理,姓游。” 严黄和左秋也有些吃惊,这才多少天啊,新来的总经理游久竟然和程向辉他们走到了一起。 “原来是新来的游总啊,他也让我腾房间?”严黄问道。 “这倒没有,他还劝说段少别再较劲了。” “还算懂事。”严黄对左秋说:“秋姐,既然这里面还有一个新来的总经理,你看我们是不是给游总一个面子?” “听你的。”左秋柔柔地说道。 陈化心里一阵欢喜,美女善解人意。 “陈总,你去和他们说吧,看在游总的面子上,我们让了。” 陈化连忙道谢。 陈化又小声对严黄说:“严黄兄弟,我听段长河说,你们这个游总,和程少辉是大学同学、好哥们。” 原来如此,看来,程少辉是专程到鹰岛和游久见面的。 严黄对陈化说:“这一番折腾,我们今晚上唱歌的心情也没有了,走了。”说完和左秋就往门外走。 陈化和邸小云跟在后面,“抱歉,严重抱歉。严黄兄弟,以后给你赔罪。另外为了表达我们的歉意,邸总,你去给严黄兄弟选两瓶最好的洋酒带上。” 邸小云连忙应承,走在严黄他们前面,然后从吧台上拿了两瓶高档洋酒装在袋子里送给严黄。 严黄也不客气,拿了酒之后扬长而去,连手都没有和邸小云握,这也代表了严黄的一种态度:别以为给了补偿就对你们满意了。 陈化高兴地回到段长河他们所在的包间,对段长河说:“段少,成了,听说游总也在这儿,严黄他们让了。” 虽然最终进了龙图,段长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游总,还是您的威慑力大。不过严黄和左秋既然知道了您在这儿却不来打声招呼,也太不像话了。” 游久摆了摆手:“不用介意,我们还不认识。” 游久判断,严黄和左秋没有过来打招呼,可以理解为是因为讨厌段长河等人。也可以理解为严黄和左秋虽然尊重自己给了面子,但也在表达着他们并非趋炎附势之流。 不管怎样,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两名员工主动让了,说明懂事。 虽然有着漂亮的女子陪歌陪舞,接下来的时间,游久唱歌的兴趣远远不敌向其他三人了解严黄和左秋的兴趣,能够让段长河和程向辉都没有脾气的人值得深究。 一晚上的聊天,游久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他们拿严黄没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又抓不到严黄的什么可以被公权力制裁的把柄,暂时只能任严黄逍遥。 游久相信,一旦有机会,对严黄恨到了这个程度的程少辉他们是绝不会放过严黄的。 没过几天,光明集团搁浅的成立催欠办的事项,又被游久提了出来。 唱歌那天晚上,程向辉向游久说出了钱途还没有来得及办成的这件事,游久说这事简单。 既然就差上总经理办公会通过的环节了,游久决定顺水推舟,也算是卖程向辉一个人情。 柳峰提醒道:“游总,光明集团成立催欠办,必要性不大,基本上是因人设事,因人设岗,您是否再考虑一下?” 游久不快地说道:“柳主任,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个继任者上来就推翻前任的决定,大家会怎么看我?前任会怎么看我?我是不是被人会认为不仁不义吃凉不管酸?” “我担心影响不好。” “就这么办吧,突出成立催欠办的合理性,大家会认同的。” 知道没有办法阻拦了,柳峰只能同意上会研究。 严黄已经把那天晚上在蓝月亮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柳峰,游久今天的所谓尊重前任决定的话不过是给他自己找了个上会的理由。 段长河和涂田明毫无意外地到新岗位工作。 两个人很高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岗位悠闲自在,最主要的是他们觉得这是一次和严黄较量中的胜利。 来之不易的胜利让他们十分满足,万分高兴。 催欠办主任由光明集团总经理朱大江临时兼任着。 一天,在公司院子里,严黄碰到了司机小夏。小夏一脸羡慕而又佩服地告诉严黄,游总的车上配了一套红色的警灯警笛。 警灯警笛被大家认为这是游久很有能量的表现。 严黄有些惊讶,警用装置使用是有严格规定的,游久是怎么弄到的呢? 是程向辉和段长河帮的忙吗? …… 去米国参加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十几天来,严黄加紧了训练,甚至有时工作期间听说警察训练基地来了高手都会开车赶过去较量一番。 有杨秀奇的大开绿灯和何飞龙的密切协助,严黄的身体状态保持良好。 严黄已经和柳峰主任请了20天假,加上自己的年休假,12月份,严黄将在米国度过。 左秋和魏飞雪提前两天为严黄设宴饯行。 虽然嘱咐是多余的,但是仍然表达着担心和关切。 左秋说道:“严黄,一定要审时度势,不能任由性子来。”严黄说道:“我会的秋姐,对手如果过于强大,我连拳台都不上。” 魏飞雪说道:“说好了,打不过就认输,全须全尾地回来。” 严黄说道:“保证一个零件不损坏。” “想到电视上格斗选手血淋淋的场面就不舒服。”左秋唏嘘道。 “流血也要让对方流,你一滴血也不要留在米国的拳台上。”魏飞雪发狠地说道。 严黄为了让二人放心,再次承诺:打不过不会死扛,主动认输,安全第一。 严黄的表态并不能让她们完全放心,一上拳台,严黄又岂会轻易服输。 能够成为世界拳王或者格斗冠军的人,哪一个不是实力惊人,千击百战? 严黄要战胜他们,谈何容易? 最后,魏飞雪又开玩笑说道:“如果觉得自己还行,就别客气,把1亿米元拿回来,一亿米元啊,估计你也花不完,我不介意时常当把雷锋,帮你花掉有钱人的烦恼。” 严黄调侃道:“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魏飞雪一阵狂笑。 对严黄功夫的了解,魏飞雪比左秋更深刻,因而对严黄也更有信心。 三百七十 孤注一掷不可取 在首都机场安检前,严黄对方硕送给自己的那件暗卫1号防护衣能否会被检验出异常是有些担心的,通过了安检进入了等待区域后,严黄才彻底相信了这件防护衣的神奇之处,也对方硕的科学才华深深钦佩。 正感叹之时,又接到魏飞雪的电话,魏飞雪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和喜悦的音色:“严黄,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把你高兴成这样,快说。” “常务副省长程元之被双规了。” 严黄顿时精神一振,开心地说道:“果然,老天、不,是党组织不会放过一个腐败分子,我这个大仙预言成真了。” “严大仙侠,回来我请你吃大餐啊。嗯,不、不…”。 “不什么?我可听的真真切切,你要请吃大餐。” “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和你一起去米国,亲眼看你打天下,干脆我到米国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严黄紧张了一下,魏飞雪这么说,就有可能真的动了这个心思,女警花向来雷厉风行。 “你想来也来不了吧?你的警察身份不是个障碍?”严黄放松了心情问道。 “哦,真是这样,还是等你回来后请你吃国内的大餐吧。不过…”魏飞雪沮丧了一下,马上调整了情绪,又拉长了音调。 “不过什么?难不成吃你个饭还有附加条件?” “不过你必须给我带回来一件上档次的礼物,我才能请你吃大餐。” “你是什么时候都不让自己吃亏啊!”严黄笑道。 “那是。一路顺风平平安安啊!”魏飞雪换了一副关心的语调。 “谢谢,必须的!”严黄愉快地收起了电话。 程元之这么快被查,还是有点出乎严黄的预料。毕竟,程元之是高级干部,动他,必须证据确凿。 或许,纪检部门不止收到自己的举报吧,应该还有其它线索。 12月2日,严黄到达了米国。 三次入境米国,严黄对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了陌生感,前两次是为了救人,这次是为了钱。 一亿米元,在索楼斯眼里肯定是笔小钱,对于当前身家虽已过亿的严黄来说,依然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财富诱人,得到会很艰难吗? 世界拳击协些会冠军和世界综合格斗冠军的争霸对决,那是货真价实的王者争霸之战。 如果不考虑没有露过明面的民间强者,两个对决冠军的胜者称之为世界上最能打的人都不为过。 偏偏,这届组委会脑洞大开,安排了一场民间的功夫之王挑战跨界冠军争霸之战的胜者,谁胜,谁将是当之无愧的人类世界的打架之王。 当然,组委会可不是为了挖掘什么人才,花样翻新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一个“钱”字。 至于还有没有对于这场惊世之战的挑战赛胜者不服的强大隐士武者,大可以试试私下挑战一番,看谁把谁打的满地找牙。 纽曼市从进入11月以来,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兴奋的味道,赛事组织者一波接一波的宣传造势活动让赛事热度不断升温。 搏击爱好者们则是言必谈年底的跨界挑战赛,对自己的偶像充满信心甚至自己都骄傲起来,以至于不同阵营的粉丝之间时常由于言语不合爆发一场肢体冲突。 或明或暗的赌博组织更不可能放过这样一次赚钱的机会,全力以赴拉拢开发自己的客户,还免费提供选手的一些资料。 只是,关于民间挑战者有价值的资料几乎没有。 就拿严黄这个挑战者来说,谁知道严黄是谁啊? 正因为如此,目前的庄家和下注者在挑战赛的赌盘上基本上都是盲赌,凭自己的推测来判断是霸王挑战赛民间的挑战之王强还是跨界争霸赛之战的霸王更强。 压中的概率可能是100,也可能是0。 从目前的下注的情况看,看好民间挑战之王胜出的人极少,这一点从目前的赔率上就可以看出,众多的赌博组织为民间挑战者开出了1;10以上的赔率,开出最高赔率的已经达到了1:16。 也就是说,如果民间挑战之王如果最后在霸王挑战赛中胜出,押注民间挑战之王胜出的人将获得16倍的回报。 随着民间挑战者在资格赛中的逐渐出场,赌博组织对民间挑战者的实力和背景有了相对的了解和分析判断之后,赔率也会及时进行调整更新。 资格赛结束后,民间挑战者在资格赛的最终胜出者也就是挑战之王会被赌博组织认真研究,开出有利于自己盈利的赔率。 当下,全世界对最终的民间挑战者可能是谁一无所知。 唯独李逵除外。 李逵99%相信严黄会是那个最终的挑战者,所以,他早早地就在5个赌博组织那里押注挑战者胜,而且下注金额够得上疯狂赌徒的级别。 胜,跨入很有钱行列,而且,和严黄合开贸易公司的钱也有了。 输,则基本上归于赤贫,在严黄的公司里就只能是个打工者的角色。 所以,李逵希望那1%的担忧也是多余的。 李逵的下注行为,在赌博手法里完全是押冷门的原则,考虑到他的赌博投入,为他登记的工作人员还好心地提醒他要考虑概率,孤注一掷不可取。 李逵则是自嘲般回应道:“哥们我从5岁起就开始做富翁梦了,28年的坚持,上帝会褒奖我的。” 最后还不忘提示那个工作人员,“富贵险中求,你有胆子跟着我赌一把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我的胆子没有你的胆子肥,祝福你美梦会成真。” 为了梦想今朝实现,李逵也是拼了,把自己能够搜集到的参赛者的资料全部做了编辑整理,提供给严黄参考。 世界拳击协会派出的是次重量级新晋冠军维奇.哈茨勒作为争霸赛选手,体重85公斤,绰号“金刚剃刀”。 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派出的是号称“幽灵收割者”的斯蒂芬.米勒作为争霸赛选手,体重80公斤。 此外,世界拳击协会派出马克.格林、詹姆斯.兰克福德、汤姆.卡顿、史蒂夫.戴恩斯、托德.扬米召五位世界冠军作为资格赛守擂者选手。 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派出黛安.范式利、杰夫.莫克力、盖瑞.莫特斯、克里斯.史密斯、布莱恩.马斯特五位世界冠军作为为资格赛守擂者选手。 这十二位选手,无不是声名赫赫,手上沾染过无数人的鲜血,拥有着属于自己的光辉历史和高傲。 三百七十一 师姐,你很幸运 李逵相信严黄的实力,但是严黄再有实力也不能打无准备之战不是吗?自己的全部身家可是全都绑在严黄身上了。 李逵收集选手的信息资料是严黄针对性备战的一部分。 李逵对严黄不是盲目崇拜、盲目信任,严黄第一次来米国时教训街头混混、毫发无损地击败黑拳对手让李逵感受到了严黄强大的武力,而且还不是严黄全部实力的展现。 最让李逵震惊的是,严黄是怎样将林可儿救出的、加害人罗斯律师又是怎么不明原因死亡的。 严黄在李逵的心头刻下了神秘而不能招惹的又敬又畏印象。 第二次严黄来米国时餐厅救险,击杀枪手的迅捷身手让李逵彻底将严黄归类于自己的人生偶像,所以特别希望严黄能够来参赛,也以此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眼光。 至于可能给自己带来的丰厚财富,可以卖萌地向他人炫耀是捎带脚的副产品而已。 李逵不仅给严黄准备了参赛者资料,还给严黄找了一家健身馆训练体能,每天如同跟班的为严黄拎着背包,里面装着训练服、毛巾、能量功能性饮料,一个常用外伤类药包。 李逵还同时兼任起了按摩师的工作。 一天训练完毕,趴在按摩床上,严黄对李逵说:“李逵兄,委屈你了,堂堂的一个大杀四方的黑旋风,干起了舒筋活血的细致活儿,我可是有点过意不去啊。” “山寨版的李逵而已,哪有什么大杀四方的威风?若是真有李逵那三板斧,我说不定也敢报个名凑凑热闹了,即使拿不到一亿美元的奖金,能拿到一次20万米元的出场费也算名利双收了。” 李逵很有自知之明。 “成立贸易公司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严黄问道。 “所有的申请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公司的名字就按照你说的那个名字已经通过了核准,翻译成中文就是泰斗国际贸易有限责任公司。 公司的地址我也看好了,只要我们的资金到位,就可以实施实质性创立步骤了。” “很好,等比赛结束,你就可以为我们的公司开展工作了。公司管理的内部制度,你可以让林可儿来帮忙,分担你的压力。” “她已经在做了,她这个公司法律顾问,我是不会让她轻松的。兄弟,我这样做,你会不会心疼啊?” 李逵知道严黄和林可儿曾经的关系,开起了玩笑。 “人越忙越坚强,公司能发展到哪个地步,就看你们两个人的能耐了,我是管不了什么事的。” 这时,李逵的电话响了,李逵看着来电显示,对严黄说:“是狄琳娜师姐。” 严黄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金发美女形象。 “噢,我的女神师姐,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你有什么指示?” “杰森,不,李逵师弟,你的那位严黄兄弟还来米国参加比赛吗,我可是很想念他的。” 李逵捂住话筒,对严黄说:“狄琳娜说想你了。” “师姐,你很幸运,我的严黄兄弟已经来了,就在我身边。” “太好了!”电话中传来狄琳娜快乐的声音。“请你问一下严先生,晚上我可以请他共进晚餐吗?” “好的,我可以问一下他,不过,你不请我一起参加吗?”李逵冲严黄眨眨眼睛。 “当然要请你一起参加,不过前提是严先生同意了我的邀请。”狄琳娜笑着回应。 “兄弟,女神师姐晚上想请你吃饭,你可以给我这个面子吗?”李逵都懂得用面子这个在中国人情文化中很独特的一个词了。 “可以,不过你问一下狄琳娜,我可以再带一个中国美女去吗?” 李逵又对狄琳娜说:“师姐,严先生答应了你的邀请,不过他还想带他的前女友一起参加,可以吗?” “当然,严先生的前女友我也想认识一下呢。” “那就说定了,噢,严黄说谢谢你的邀请...好的,等一会你把地址发给我。” 20分钟后,狄琳娜把晚上用餐的地址发了过来。 多福餐厅,是一个中国餐馆,据说在纽曼市是最正宗也是价格最贵的华人餐厅。 喜欢中国菜的狄琳娜是那里的常客。 严黄随后将地址通知了林可儿。 这个地方林可儿很熟悉,在这里用过几次餐,认识了餐厅的老板。 餐厅的老板也姓林,叫林茂根,祖籍广东。 林可儿坐了7站地铁又步行了10分钟才来到了多福餐厅,严黄和李逵等在门口。 林可儿和严黄亲人般地拥抱了一下,这个熟悉的怀抱如今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已经放下的林可儿不再伤感落寂。 当李逵也张开双臂求拥抱的时候,林可儿俏皮地伸出了右手。 “林可儿,你这是看人下菜碟,还有种族歧视的嫌疑,你是搞法律的,你应该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李逵故作严肃的说。 林可儿握着李逵的手说:“李逵兄,你在以法律的名义恐吓,我也可以告你诽谤的。” “既然这样,我们庭外和解吧,都别给法官找麻烦了。”李逵似是真诚地建议道。 “听你的,米国的滥诉者已经够多的了,我们就别凑热闹了。” 两个人一本正经般地达成了协议,然后肆无忌惮地笑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狄琳娜的声音响起。 “师姐,你来了。按照中国的礼仪,你已经失礼了,你想知道原因吗?”李逵想给狄琳娜当一次中国老师。 “我明白,我应该比你们先到,然后在门口迎接你们。抱歉,在米国,主人比客人后到也是失礼。对不起,尊敬的客人们,伊琳娜道歉。” 严黄笑着伸出手:“狄琳娜小姐,无需道歉,在我们中国,好朋友之间是没有那么多讲究的。谢谢你的邀请,我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林可儿小姐。可儿,这是狄琳娜小姐。” “林可儿小姐,你真漂亮,认识你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认识您,狄琳娜小姐,幸会,你是一位活泼美丽的姐姐。” 两位漂亮的异国美女一旦互相欣赏,就有了进一步深入交往的基础。 四个人走进餐厅,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一个临窗的位置,两个女人坐在一侧,两个男人坐在一侧。 李逵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用中文说道:“我们四个人,好像就我长得磕碜了一点。” 严黄和林可儿都被逗笑了,这个李逵,在中国还真学了不少有意思的词语。 三百七十二 你应该就是大磕碜了 狄琳娜自从上次和严黄见过之后,为了有朝一日到中国找严黄学点真功夫,报了一个汉语班,开始用心学习汉语,现在懂了一些中文,但是“磕碜”这个词语对她来说还是比较生涩。 “李逵师弟,你所说的‘砢碜’是什么意思?” 林可儿抢着回答:“李逵要表达的意思是,他是英雄。在我们中国,很多长得很砢碜的人都是大英雄。” 李逵鼓了一下厚嘴唇,眼睛斜着严黄,笑嘻嘻问道:“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有这个能耐吧?” 严黄回应道:“意会。” 狄琳娜似懂非懂,“原来英雄和砢碜还有这样的关系,严黄,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大英雄,那么,你应该就是大砢碜了,我说的对吗?” 严黄三人哄然大笑,每一个人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笑得五官挪位,笑的狄琳娜莫名其妙。 “我的话有这么逗笑吗,不过,好吧,我可能表达的不准确,能让你们开心我还是很开心的。” 狄琳娜的懵懂继续延续了大家的欢乐。 狄琳娜也不由自主的笑了,这氛围,不跟着笑不行。 “女神师姐,你的解读太那个了,我好生佩服。”李逵竖起了大拇指。 “佩服的意思我懂,就是你服我。不过,‘那个’是什么意思?” “狄琳娜小姐,我来当一回你的汉语老师吧,‘那个’的意思,就是当你想表达一个意思但是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能够表达那个意思的词语时,可以用‘那个’来代替,你明白了吗?” 严黄笑着解释道,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狄琳娜不可能搞懂。 “我更糊涂了,你们的汉语太博大精深了。就像今天我要请你们吃的‘佛跳墙’,好吃极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食材组合。 林老板告诉我,他们的‘佛跳墙’,要炖煮8个小时,天啊,光这时间都让我觉得‘佛跳墙’的珍贵。另外,林可儿小姐,你可以告诉我这道美味为什么叫‘佛跳墙’吗?” 林可儿觉得这个美丽的米国姐姐还真是好学,什么问题都有,于是用英语很耐心地告诉她佛跳墙名字的由来。 之所以没有用汉语,是担心哪个词语狄琳娜不明白,还会提出问题,这样的话,这顿饭就没有时间吃了,变成中国文字解读课了。 听完林可儿的解释,狄琳娜激动地说:“我一定要到中国去看看,我意识到了,你们的国家是个神奇的国度,光这吃文化,都够我学习几年的。严黄,我要去你们国家的时候,你一定要请我吃遍中国。” “欢迎,你要来到中国,我一定让你大饱口福。”严黄许诺道。 “‘大饱口福’是什么意思?”狄琳娜又开起了学习模式。 “师姐,‘大饱口福’就是让你吃得爽成为地道的‘吃货’意思。” 李逵在严黄和林可儿的笑声中得意地笑了,学好中文的好处太多了,你看,可以在自己的女神师姐还不精通中文的时候调侃一下她,挺有成就感的。 “狄琳娜小姐,林可儿小姐,欢迎光临!”老板林茂根在前,后面是托着菜盘的几个服务员。 “林老板,我来给你介绍你的同胞严黄先生还有我的师弟李逵先生。”狄琳娜热情地说到。 “你好严黄先生,你好李逵先生。”林茂根先后和严黄、李逵握手。 “狄琳娜小姐,卡托议员没来吗?”林茂根所说的卡托是狄琳娜的丈夫罗恩.卡托,上次严黄来米国时,他正在竞选州议员,已经成功了。 “那个家伙很忙,你有事找他吗?” “不不,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他对我们华人很友好,帮我们传递了我们的诉求,解决了我们的困难,我要当面谢谢他。” “那是他的责任,你不必谢他,你谢我就好了,是我教育的好。为了谢我,你是不是陪我们喝一杯?” “应该应该,这坛黄酒是我们中国非常有名的‘古越龙山’黄酒,新到的,我送给大家品尝。” 说完,林茂根亲自给大家的玻璃酒杯倒了半杯酒,酒体呈琥珀色非常漂亮,一股浓浓的酒香钻进了人们的鼻子。 “真漂亮,这不是葡萄酒吗?”狄琳娜饶有兴趣地举起杯,欣赏着灯光下酒体诱人的颜色,放到鼻子下面,深深地闻了一下,“一定不错!” 严黄很自豪地说:“狄琳娜小姐,这是米酒,不是葡萄酒。等你到了中国,我还要请你喝各种各样的美酒,有各种粮食酿的,有各种水果酿的,有马奶酿的,还有用肉酿的,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中国对我的诱惑力越来越大了,严黄,我这次就跟你回中国好不好?” “好说好说,我们先喝了这杯酒才好。” “真的很好喝啊,中国黄酒。” “这种酒对女士身体有很好的调理作用,尤其是天寒的时候,狄琳娜小姐,你可以加热喝,口感更好。”严黄介绍道。 对于自己国家生产的美酒,严黄很高兴让异国朋友分享。 林茂根和大家喝过酒后就离开了,四个人开始了欢乐用餐。 佛跳墙果然好吃,软糯醇鲜香达到了完美组合,配上泰国香米饭,真的是不负“美食诱惑”这四个字。 “喂师姐,有一个发大财机会你要不要试一试?”李逵对狄琳娜说。 “还有这样的好事?” “你是知道的,严黄兄弟来米国要参加霸王挑战赛的,我是坚信严黄兄弟会是那个最终的挑战者、而且挑战成功,这可是外界无从得知的绝密信息,简直就是我们专属的印钞机器。 师姐,你可以高倍下注的,到那时,哗哗的钱就流向了你的口袋了。”李逵说的有些陶醉,仿佛美梦已经成真。 狄琳娜看向严黄,用英语说道:“严先生,李逵师弟对你很有信心,我也见识过你的功夫,可是我也知道,不用说斯蒂芬.米勒和维奇.哈茨勒这两个家伙让人闻风丧胆,就是那十个守擂者也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令人胆寒的家伙,你确定要参加吗?” 严黄点了点头:“我也想挑战一下世界顶尖高手,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 “严黄,我虽然相信你会赢,但是狄琳娜的提醒你还是要重视的,毕竟他们个个都很厉害,还是安全第一。” 虽然对严黄有深刻的了解,林可儿还是有些担心的,拳台上,有时挨上一记重拳,运气不好的话付出的就有可能是伤残甚至生命的代价,何况还要面对更加危险的综合格斗选手。 “我觉得你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你们真的不知道我的严黄兄弟有多厉害,我是真的不希望你们失去白白捡钱的机会。” 三百七十三 挑动神经的新闻发布会 目前李逵对严黄的信任,已经到了无条件崇拜的地步。 “可儿,最近国内的股市比较好,你的20万米元现在已经是50万米元了。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可以先从车前子的米国公司借出50万米元来,作为你的赌资。 万一我赢了,你在我们的合伙企业里面占的股份也能多一些。当然,天有不测风云,万一我输了,你的50万米元也就打了水漂,怎么选择,你自己拿主意。” 林可儿立刻说道:“你要不参加比赛,我肯定不赌。你一定要参加比赛,我就一定要赌。” 林可儿赌的首要目的,是为了给严黄的运气加持,她不希望严黄出现任何危险。 李逵对林可儿竖起了大拇指:“林可儿小姐,你是对的!” 狄琳娜看见林可儿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参赌,也决定拿出个百八十万米元玩一玩,毕竟这点钱自己还是能够拿得出来也输得起的,不象李逵,赌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 吃饭接近尾声的时候,邻桌有4个吃饭的中国小伙子议论声忽然传了过来。 “喂,哥几个,你们说,这次霸王挑战赛,会不会有我们中国人参加?” “算了吧李成,莫说这样的比赛我们国内是不是有人知道,就是知道,我怀疑没有人敢参加。” “于涛,你也太看不起我们国内的武林高手了吧,你没有看过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吗?我们的少林、武当、峨眉功夫很厉害的。” “董向光,我可是听说,我们国内的武术尽管门派很多,但是都以健身和修身养性为主,防身自卫为辅,实战不行,有人还说中国武术是花拳绣腿,连泰拳、空手道都比不过。” “李树红,这说明你对我们的国术还不完全了解,到底武术是为了健身、防身、杀身还不是取决于功夫者本身的选择。”李成对李树红的话进行纠正。 “可是,毕竟我们国家的拳击和综合格斗项目开展的还不普遍,水平也不是很高,即使有人来米国报名参加霸王挑战赛,也不过是当陪练丢人现眼来了。”于涛说道。 “我确实也不知道国内到底有没有这样的猛人,但是我真的希望有这样的中国人能够在个体肉身的对抗中,给那些狂嚣的外国拳王一个痛快淋漓的教训。”董向光不无遗憾地说道。 “董向光,恐怕你这个梦都不需要做就结束了。”李树红讥笑道。 李逵摇了摇头,这几个中国小伙,如果知道他们的邻桌就有一位要参加霸王挑战赛的中国年轻人,他们会有什么表情和说法? “严先生,我这次请你吃饭,最主要的是表达对你上次救命之恩的谢意,我送你一个小礼物,请你收下。”说完,狄琳娜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包装好的盒子递给严黄。 严黄并没有拒绝,上次救了狄琳娜,狄琳娜表示一下谢意很正常。 当着迪琳娜的面打开,这是对迪琳娜的礼貌。 打开包装,是一块男士手表,这个牌子严黄知道,是世界顶级名表的代表。 李逵知道,这块手表,不是自己能够消费得起的。 盖上盖子,严黄笑着说:“狄琳娜,这可不是一个小礼物,我收下了,谢谢你!” 狄琳娜高兴地说:“谢谢你能够收下,吃好了吗?” “很好,也谢谢你的晚餐。” 几个人站起身向餐厅外面走去。 李逵在经过那四个年轻人的桌旁时,驻足说道:“哥们,记住我今天和你们说的话,你们中国人功夫很厉害,一定会在霸王挑战赛上大放异彩的,你们不妨下个赌注,给自己赚些财富。” 四个人愣住了,这个热心的黑人大哥中文说得不错,可是,你凭什么这么说啊? 李逵走后,李成指着李逵的背影说:“这哥们,很有意思。” 如果是狄琳娜听到了李成的话,估计会问:“‘很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董向光忽然兴奋起来,对李成说道:“莫非,这位黑人大哥知道点什么,不行,我要赌一把,你觉得怎么样。”李成和董向光的观点接近,所以董向光征求李成意见。 李成略微思考了一下:“赌就赌一把,赌就趁早赌。”李成注意到刚才和他们说话的黑人伙伴中有一位年轻的中国男人和一位漂亮的中国女人,莫非,这个中国男人是参赛选手?而且这个黑人还很了解他? 因为刚才哥几个在议论霸王挑战赛,自然很容易会往这方面想。 “我看你们两个是疯了,别糟蹋钱了。” “别轻易被人家的话左右,人家是在调侃我们呢。” 于涛和李树红纷纷劝道。 四个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剑。 拳迷、格斗迷们翘首以盼的日子终于要到了,从明天起,第一阶段的资格挑战赛就要开始了,最终的胜者,将挑战跨界争霸赛的王者。 今天,组委会要召开一次挑动神经的发布会。 参加发布会的除了各路记者,还有有兴趣的观众,观众中还混杂着不少参赛的选手。 和其他发布会不同的是,入场的人必须购买入场门票,10—100米元一张。 100元的坐在最前区域,10元的坐最后区域。 够黑吧,只要是有挣钱的机会,组委会都不想错过。 尽管人们都再骂组委会想赚钱都想疯了,但是依然热情地买票入场,如同歌迷们参加偶像演唱会发布会一样疯狂激动。 因为参加发布会的除了组委会的官员外,还有守擂的5个世界拳王,五个世界综合格斗冠军。 最吸引粉丝们的,自然是跨界争霸赛的一对选手世界拳王和世界综合格斗冠军。 这十二个人,值得喜欢看血腥比赛的迷哥迷姐迷弟迷妹爷叔大嫂奶奶们出血捧场。 别问他们为什么这么疯狂,因为她们喜欢熊狮虎狼。 有人喜欢阴柔俊美,有人喜欢野性力量,心性不一样。 发布会在纽曼市一个5千人的体育馆举行。 整个场馆内外响彻着节奏鲜明的雄野音乐,进入馆区的观众热血沸腾,细胞跳跃,仿佛自己就是那角斗场的武士。 组委会秘书长托马斯.斯奥奇、新闻官凯文.麦卡锡首先出现在了众人瞩目的台上,随之,全场音乐戛然而止。 三百七十四 还真能挑动神经 一瞬间,嘈杂的全场镇静下来,众人期盼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拳台上。 麦卡锡穿着一身灰色的格纹西服,头发向后背喷了发胶固定,带着一副金边眼镜,形象气质很像上海和浙江电视台曾经的主持人周立波先生。 麦卡锡拿着麦克风,向明星一样对全场观众四周挥着手打招呼,充满激情的声音随之冲腔而出: “我最亲爱的朋友们,震撼人心的比赛让我们等待了太长时间,从明天起,力量和野性的冲击大幕就将拉开。 今天,让我们来一次任性的信息交流,你们不需要嘴上留情,一切都为了我们饥渴的心灵得到满足,好不好?” “好!好!”全场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刷刷地想起。 “下面,我先来介绍尊敬的组委会秘书长托马斯.斯奥奇先生,他是整个赛事的灵魂人物,请他介绍赛程赛制。” 一头如爱因斯坦般杂乱白发的斯奥奇站起,来到发言席,先是向场馆四周观众挥手示意,然后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各位朋友,虽然我们的赛程赛制已经众所周知,在这里我还要给大家再宣读一遍。 之后,在提问环节,我们还要为大家详细解答你们提出来的问题。” “这个比赛时间轴是这样的: 报名时间,截止到12月20日24点。 12月10日起,开始第一阶段资格赛的比赛,民间高手挑战由世界拳击协会和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派出的十名世界冠军。 十名世界冠军充当守擂者,一对一对决,一旦民间高手胜出,就进入资格赛第二阶段淘汰赛比赛。 第二阶段比赛是资格赛淘汰赛,从12月23日起,由胜出的民间挑战者进行一对一对决,胜者之间再进行捉对对决,直到12月26日决出资格赛民间挑战者中的王者。 第三阶段比赛是12月27日进行的跨界争霸赛,由世界拳击协会派出的冠军选手对阵由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派出的冠军选手,决出跨界霸主。 第四阶段比赛是12月30日的霸王挑战赛,由民间挑战之王和跨界霸主进行王者对决,胜者,将被授予“王中之王”称号。 每一阶段比赛的赛制既有相同之处又各有不同。” 麦卡锡在斯奥奇发言完毕后,对斯奥奇和观众的掌声表示了感谢,随后陡然提高调门:“下面,我将为各位朋友介绍伟大的10位守擂选手和2位争霸赛选手,让我们高举双手,把最热情掌声和欢呼声送给他们。” 观众极为配合,场馆内的气氛前期高潮,李逵也是兴奋异常,口中呐喊着两条粗胖的黑胳膊不断伸向空中,严黄的情绪也受到了感染。 在这种气氛下比赛,绝对有一种战胜对手之雄心壮志。 “首先出场的是10位守擂选手是: 第一位,世界拳击协会的马克.格林 第二位,世界拳击协会詹姆斯.兰克福德 第三位,世界拳击协会汤姆.卡顿 第四位,世界拳击协会史蒂夫.戴恩斯 第五位,世界拳击协会托德.扬米 第六位,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戴安.范式利 第七位,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杰夫.莫克力 第八位,世界综合格斗协会盖瑞.莫特斯 第九位,世界综合格斗协会布莱恩.马斯特 第十位,世界综合格斗协会汤姆.可顿” 十位选手依次出场,有的挥手,有的挥拳,各个彪悍威猛,有着令人望而怯步的逼人气质。随后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虎视着台下观众。 “十位选手,叱咤风云,他们可不是容易被击败的,想挑战他们的民间高手们,可要想清楚,虽然你们渴望证明自己,还有巨额奖金的诱惑,但是肉体的痛苦和生命的安全也同样重要。 我知道现在的观众中就有很多要出来挑战他们的民间高手,在这里,我只想问你们‘你们畏惧他们吗?’” 麦卡锡将麦克风指向观众。 “不畏惧!”回答的声音很大且齐整,就像事先排演过一样。全场观众的回答声。 这一刻,全场的观众仿佛自己就是民间挑战者,发出了悍不畏死的挑战者宣言。 “你们服他们吗?”麦卡锡说完这句话再次将麦克风指向观众 “不服!”这次观众席声音大的震天,显然是情绪感染,热血沸腾,角色代入,自己也很牛逼。 “很好,那就用你们坚硬的拳头说话,用你们的铁脚钢腿来证明你们能行。” “能行!能行!” 麦卡锡有效地点燃了观众们的情绪。 台上的十名守擂者彼此间互看了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所谓的民间高手,更多的都是传说,就如同业余足球爱好者,踢得再好,和专业球员同场竞技一番,还不是被踢成了渣渣? 严黄大学同学中有一个羽毛球高手,在京华大学是无敌的存在,被很多同学和老师认为可以媲美专业球员。 一次,他作为校方代表和来校访问的国家羽毛球队员切磋了一次,结果如果不是对方放水,就会得到学海生涯中从没有得到过的0分。 严黄对李逵说:“这个麦卡锡发言人,还真能挑动神经,若是做个推销员,一定是个好手。” 李逵说道:“不过是忽悠,忽悠来的人越多,组委会的钱包就越富有。” “下面,我要介绍最重量级的两位争霸赛选手。”麦卡锡再次提高了嗓门。 “首先是世界拳击协会最耀眼的世界次重量级冠军维奇.哈茨勒先生,维奇.哈茨勒体重85公斤,绰号“金刚剃刀”。” 明显高过刚才十个冠军的欢呼声和掌声震天响起,很多人激动地跺脚。 “世界综合格斗冠军斯蒂芬.米勒,斯蒂芬.米勒体重80公斤,被冠以‘幽灵收割者’。” 又是犹如群雷滚动的欢呼声音响起,还有一些口哨声此起彼伏。 这两位,是主角中的主角。 单从绰号来讲,两个人有共同之处,“金刚剃刀”,不管面对什么样的硬茬,必剃掉而后快。“幽灵收割者”,无疑是有高明的手段收割对手的躯体,获得胜利的果实。 维奇.哈茨勒和斯蒂芬.米勒从拳台两侧上来,互相挥舞着拳头走到了一起,然后脑门贴脑门来了个死亡凝视,随后挺胸相撞分开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朋友们,不用我多说了,哈茨勒先生和米勒先生如日中天,万众瞩目,相信他们两个人的比赛,必然会给我们带来痛快到极致的震撼享受。 至于最后有没有民间高手之王向他们之中的一位发起挑战,我们拭目以待。但是,我希望有奇迹发生。下面是提问环节,请大家放肆地发问。” 三百七十五 金刚剃刀与幽灵收割者 在观众席,有数位服务人员拿着话筒,交给要提问的人。 “麦卡锡先生,组委会真的希望最后有一位民间高手挑战争霸赛的霸主吗?” “当然,因为我们都盼望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有一句话不是说吗,‘高手在民间’。” “请问麦卡锡先生,为什么你们会允许民间选手报名可以隐瞒真实身份?” “很简单啊,好玩阿,因为人们更喜欢神秘,神秘会带来很多话题,包括媒体们会嘶喊着信誓旦旦地说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哄”,观众们为麦卡锡的幽默笑了。 严黄最满意组委会的就是这一条规定。 “麦卡锡先生,这样做,会不会有国际恐怖坏蛋混入到挑战者之中?” “哦,你多虑了,那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那是联邦安全部门要防范的工作。我们都是纳税人,我不相信我们缴纳的税款养活了一帮废物。” 观众又是一阵会心的笑声,平时米国人民最喜欢骂拿着纳税人的钱、却干不出让民众满意成绩的公务员为废物。 “我是纽曼日报的记者,请问哈斯勒先生,你觉得你可以战胜米勒先生吗?” “你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哈斯勒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那么哈斯勒先生,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如果真的产生了民间挑战之王,而你也成为了跨界挑战的霸主,你有压力吗?” “你觉得我会有压力吗?” “我觉得你会有,因为万一民间挑战之王胜了,世界拳击协会组织将颜面扫地,你个人也会留下抹不掉的阴影,我说的有道理吗?” “让你的推测见鬼去吧,我的金刚剃刀可以剃掉任何难剃的刺头,你是不是头皮发痒了?” “好吧,好吧,我道歉,但愿哈斯勒先生的金刚剃刀不会生锈卷刃。我同样的问题也问一下米勒先生,你的绰号是幽灵收割者,你的镰刀收割得了金刚剃刀和民间之王吗?” 米勒回答之前先是闭上了眼睛,然后猛然睁开,精光爆射,嘴唇间挤出了几个字:“幽灵的镰刀神出鬼没,无所不能,谁都逃脱不了被收割的命运。” 纽曼日报记者还想继续发问,却被麦卡锡打断了。“记者先生,你的提问结束了,下面请联合有线电视的记者提问。”麦卡锡指着一个记者说道。 “谢谢麦卡锡先生。我想问一下斯奥奇先生,目前民间挑战者有多少人报名?” 记者接过话筒问道:“现在报名的已经有400多名。估计12月20号前,还会有人陆续报名,我问一下守擂者格林先生,这么多挑战者,会不会累也把你们累趴下?” 格林骄傲地答道:“你多虑了,我相信我们基本上一拳一脚就可以结束一场比赛,费不了多少力气。 当然,也不排除会有个别人需要我们多费点时间,但也不过就是多个三拳两脚的事儿而已。” 无疑,格林没有把民间高手放在眼里。 格林的话让拳台上的守擂者们都嘻嘻哈哈地笑了,他们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不怕挑战者多,只怕挑战者少,因为每击败一个挑战者,他们就会有一笔劳务收入。 台下人们议论纷纷,其中一些人脸有怒色,这些愤怒的人都是要参加资格赛的挑战者,如此被人无视,当然不忿。 一个观众举手示意要提问,在麦卡锡的允许下,服务人员把麦克风递到了他的手里。 “斯奥奇先生,我是一名挑战者,我们是交了10万米元报名费的,可是在资格挑战赛中我们却没有出场费,更不要提有奖金,这是不是不太公平呢?” “这位先生,挑战时要交报名费是很合理的,否则,台上的十位冠军凭什么赔你玩啊?你又凭什么有这个机会呢? 没有出场费、没有奖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没有这个门槛,我相信会有100万以上的人来参加比赛。真是这样的话,拖拖拉拉就是对观众的不负责任。 不过资格赛也不是完全没有奖金,当你战胜了一位擂主,成为胜出的民间挑战者进入淘汰赛时,胜出者之间的一对一对决就开始有出场费了,每出战一场20万米元出场费。希望你能够成为胜出者,你有信心吗。” “当然有,没准我就是最后的那位挑战着呢。” 一阵哄笑声响起,大言不惭谁不会。 提问者络绎不绝,两个小时后,新闻发布会不得不在麦卡锡的主动中止下结束了。看提问者们兴致勃勃的劲头再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也不够。 到目前为止,严黄还没有报名,他要等等,不要过早暴露。 明天是挑战赛的第一天,严黄是一定要去看看的,看看参赛者们的成色。 发布会前一天,严黄从车前子的米国公司借出100万米元,50万元作为林可儿的赌资,50万元作为自己的赌资,李逵带着林可儿以林可儿的名义完成了押赌手续。 严黄、李逵、林可儿三人一同前往观看第一天的挑战赛,李逵比三个人都兴奋。 个中缘由自己最清楚,因为自己赌上了所有身家,却没有任何的忐忑不安。他对严黄是抱有绝对信心的,不过他没有想到,后来严黄的场上表现惊得他冷汗迭出。 第一天比赛,让观看者严黄一行哭笑不得。 七、八十位挑战者真的如格林所言,连给这些世界冠军练手的资格都没有,虽然不是一拳一脚就败下阵来,但是也熬不过三拳两脚。 这些败下阵来本该心情沉重的民间挑战者绝大多数却都没有沮丧之色,相反和自己挑战的守擂者合影后都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和这些冠军身份的守擂者合影,是他们参加挑战赛的最大收获,平时真没有这个机会。 比赛的选手中有一位中国人的面孔,严黄给予了特别关注,却在看过他比赛后,有了一种丢脸丢到国外的感受。 严黄很好奇这哥们哪来的勇气来参加资格赛。 严黄决定问一问他。 找到他时得知这是一位台岛来的选手,叫陈水东。 严黄问道:“陈先生,我相信你这水平和普通人打架你会完胜,可是和这些世界冠军们比赛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你又何苦花费10万米元报这个名呢?” 陈水东狡黠地笑着说:“哥们在台岛是开武馆的,仅凭我和世界冠军在拳台上开始时对峙的照片和我最后和他的合影,你说会给我带来多少学生? 对我武馆的名誉会带来多大的提升?万一再有几个找我拍广告的,你说我这10万米元花得值不值?”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报名参加资格挑战赛的选手目的应该是多种多样了,不完全是为了证明自己。 严黄对陈水东抱拳说道:“领教、佩服!” 三百七十六 又见“小李挥刀” 接下来的几天,严黄没有兴趣看了,还是加强训练吧,保持一个好的身体状态。 李逵则是坚持每天都到现场,希望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林可儿还要工作,基本上不再过来观战。 12月18日,李逵带回来一个让严黄感兴趣的消息,柳如龙上场了。 “柳如龙?就是那个击败号称西伯利亚灰熊的彼得罗夫的黑拳选手柳如龙?” “就是他,那场比赛害得我损失了5万米元的中国龙。” 李逵对于那场比赛有着深刻的记忆,由于他不相信柳如龙会战胜彼得罗夫,押错了方向。 “结果呢,柳如龙赢了输了?” 严黄希望从李逵嘴里听到柳如龙胜利的消息,这样就有机会和他较量一番了。 “输了。” “输了?”严黄还是有些吃惊的。 柳如龙那场黑拳比赛,严黄看到了柳如龙的实力,当时还想过,如果柳如龙的对手是自己,还真不一定能够绝对战胜他。 两年过去了,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柳如龙没有进阶吗? “场面难看吗?” “打的很精彩,柳如龙甚至还一度占据上风,只是毕竟年龄大了些,后续气力跟不上,动作慢了,被人家一记后手重拳k.o了。” “他挑战的是谁?” “范式利,据说是五位格斗冠军中最强的一位。” 严黄放心了,如果柳如龙也被守擂者七脚八拳地打败,那么自己还真的要格外重视这些世界冠军们了。 “今天我发现,挑战选手的水平明显比前几天高了,还有几个和柳云龙差不多水平的选手,尽管都败了,守擂的那些世界冠军们已经不敢轻视挑战者了。” “好戏终于来了,明天我们一起去。” “好,看看明天是不是有惊喜发生。” 第二天到达场馆后,李逵对严黄说道:“观众比前几天增加了。” 在体育馆的中央,设立了三个赛台,也就是说,是有三场比赛同时进行。 守擂的十个世界冠军们,三个在场上比赛,7个在场下休息。一对选手结束比赛,新的一对选手上场。 前面几番比赛,仍然没有什么亮点,挑战者在实力强大的守擂者面前不堪一击,严黄不免有些失望。 直到10时30分,新的一对选手上场,站上了最中间的赛台时,严黄的眼睛忽然睁大了。 台上的两个选手,守擂者是格斗冠军汤姆.可顿,而挑战者竟然是三年前有过一面之交的京国人:“小李挥刀”。 拉面馆“小李挥刀”利落潇洒地杀掉两个男人的画面,严黄还清晰地记得。 严黄还要求“小李挥刀”摘下面具让自己看清楚了“小李挥刀”的模样。 “小李挥刀”出现在这里,说明他没有被北京警方抓到。 作为特战军人出身的“小李挥刀”,要想逃脱,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小李挥刀”被编号为399号,也就是说,已经有398位挑战者挑战失败。 这个比贝克汉姆还要英俊的小李挥刀留起了漂亮的连鬓胡子,在挑战的民间选手中年龄显得有点大。 需要拳脚证明实力的高级别擂台上,“小李挥刀”行吗? 严黄小声地对李逵说,“399号,我对他有期待。” “你是说他会赢吗?根据呢?” 李逵没觉出399号有什么特别之处,年龄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大几岁,不到一米八的身体,肌肉倒是很结实,整体气势和可顿比,却是差了很多。 “你没看到他和我一样长得帅吗?” 李逵笑了,来了一个小小的马屁:“比我肯定是帅,比你还差一点点。” 擂台上的“小李挥刀”面色冷峻,面对比自己魁出一圈的可顿毫无畏惧和敬意之色。 可顿也感受到了399号的不同,和以前的挑战者相比,对手没有兴奋、激动、诚惶诚恐等等小角色遇到大角色的不安状态。 能够和世界冠军对垒,那是一种荣誉,尽管所谓的荣誉是花了10万米元买来的一次机会。 可顿咧了一下嘴角,神情轻蔑,在我面前装酷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裁判强调着规则:“我说停必须停,不能使用反关节动作,不能击打裆部、后脑、插眼……开始。” 裁判声音刚落,可顿的进攻就开始了,左手一个直拳落空后紧接着就是右脚踢出,右脚一落地,身体一拧,左脚旋踢,几个动作衔接紧密,虎虎生风,气势逼人。 “小李挥刀”左闪右避,退守有据。 可顿一上来就倾力进攻,并非是察觉到了眼前这个对手可能不好对付,而是想迅速结束,早点下台休息,毕竟还有很多挑战的选手等待着上台。 严黄又看到了“小李挥刀”的快。 “小李挥刀”闪的很快却不是远远避开,而是贴身闪避,这样,进攻的时候就会让可顿做不到从容防御。 几招落空,可顿有些吃惊,看来,开打前对手的沉着不是装出来的。 可顿开始认真对待了,拳脚进攻之余,寻找着抱摔的机会。 可顿块头大,力量上占优。 而“小李挥刀”在进攻时,时不时来一次直线腿击,迫使可顿后退躲闪,保持着与可顿的适当距离,防止一招不慎,被可顿缠住身体。 李逵对严黄说道:“兄弟,果然看人很准,399号很有实力。” 严黄笑道:“不过399号要战胜可顿,也并不容易。” 几分钟后,“小李挥刀”开始攻守兼备,场面上可顿的进攻优势开始减弱。 可顿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挑战者不一般,进攻招数变得更加凶狠。 忽然,“小李挥刀”发现可顿瞳光一缩,顿时警觉。 只见可顿连续攻击后纵身跃起,左拳砸向小李挥刀”头部,右臂护住前胸,而真正的杀招是提起的右膝撞向对手的腹部。 一旦“小李挥刀”用右臂向上格挡可顿的左拳,着力之下将有助于可顿用力飞顶。 “小李挥刀”若是着了此道,必将遭受重创和接下来的后续痛击。 严黄两眼瞬间圆睁,“小李挥刀”面临危机了。 却见“小李挥刀”闪电般向左侧低位飞闪,随后双手撑地瞬间恢复平衡,一个低位横扫,扫在了可顿刚刚落下重心未稳的支撑腿上, 可顿还没有感觉到痛,人已经失去平衡仰面朝天被扫倒在了赛台上。 “小李挥刀”哪能放过这个机会,一个虎扑就要控制住可顿的上半身,然后再给可顿的面部来几记重拳。 没想到可顿几个翻滚,靠在了边网上,最大限度地地减弱了“小李挥刀”的压制威胁。 “小李挥刀”不喜欢肉体纠缠,所以退回到赛台中央,并勾手示意可顿站起来过来打。 三百七十七 517,我要欺 严黄很欣赏“小李挥刀”现在的做法,自己也不喜欢什么“十字固”啊、“裸绞”之类的战术打法,不好看也不过瘾还有点阴。 这时,另外两个擂台的比赛已经结束,新的对手正在上台。 观众席上所有的眼睛已经把视线投在了中间的擂台上,他们惊异地发现,399号挑战者越战越勇了。 逐渐的,观众席上为“小李挥刀”加油助威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有气势。 没有人组织,心理趋同而已。 难得见到一位在擂台上打的时间久一点的挑战者,绝大多数观众都知道该给谁助威。 可顿的支持者也不少,但是他们的声势压不过399号的支持者。 资格赛不分几个回合,中间不休息,直到一方获胜。 这种赛制,耐力和持久力就显得很重要。 前一阶段,可顿的攻势多攻势猛,相应的气力耗费的也多一些。此时,久攻不下的可顿有些心急,面子上也觉得过不去。 自己可是堂堂的综合格斗冠军,身经百战,所向披靡。而眼前这位挑战者,岁数比自己大,体形比自己弱,气势没有自己猛,就是干不倒。 最拉跨的是,自己目前有些气喘吁吁。 发现这个情况的还有其余的九位世界冠军。 399号的表现给他们提了个醒,民间是有高手的,一面倒的局势在接下来的几天或许有所改变。 组委会的工作人员们全都暗暗欣喜,这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场景,他们盼望着有挑战者胜出,这样,霸王挑战赛就可以如愿举办了,组委会的收入、股东们的收入、工作人员的奖金就可以增加一大块了。 年龄大的“小李挥刀”表现出了很好的耐力,或许是体能分配比较好的缘故,此时,“小李挥刀”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已经稳稳地处于了上风。 几分钟后,“小李挥刀”摆拳三连击,将脚步趔趄的可顿彻底击败。 挑战赛的第十天,民间挑战者399号完成了一个让所有观赛者兴奋异常的壮举,终于有这么一个“凡人”击败了一位世界冠军。 可顿累坏了,不过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情,休息一天后可以继续接受挑战。 李逵好生佩服严黄的预判,好奇地问道:“严黄兄弟,你是怎么断定399号会胜出的呢?” “已经回答过你了,他和我一样的帅啊。”严黄开着玩笑。 “别逗我了,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严黄是不会告诉李逵原因的,“给我报名吧,我要在21号进行挑战。” 21号是第一阶段挑战赛的最后一天,明天是报名截止的最后一天。 “好咧。”李逵早就盼着给严黄报名这一天了。 大腕一般都是最后出场的。 组委会给严黄的编号是517号。 能够准确预言399号胜出,李逵觉得严黄身上神秘的色彩越来越浓了,而当看到组委会给严黄的编号是517号时,李逵愉快地笑了。 “严黄兄弟,吉利数字啊,517,我要欺,你要欺负他,上帝都预言了,你必胜。” 严黄笑道:“你这中文学的,都懂得利用谐音了,牛逼!” 20号,严黄没有再去看比赛,结果比赛生了个双黄蛋,竟然又有两名民间挑战者胜出。 李逵带回来的信息是:488号,兰国人。492号,米国人。 “两个人的水平和399号比,如何?” “不好比较,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在当日比赛末尾上的擂台,在体能上占了很大便宜。 当然,两个人的水平也一定是很高的,毕竟守擂者再疲劳,都是世界冠军的根基。” 明天,如果严黄胜出,资格赛的第二阶段对决赛最起码有了四名选手,组委会的官员们肯定要举杯相庆了。 截止到目前,竟然有三个民间挑战者战胜了世界冠军,这是组委会没有预料到的惊艳结果。 组委会希望有人胜出,哪怕有一个也好,没想到资格赛第一阶段还没有结束,就已经胜出了三个,绝对是意外之喜,同时,这样的结果会勾起更多的人的好奇心。 之后,会有更多的媒体进行各种花式解读助长赛事气氛,会吸引更多的观众观看比赛,增加了更多场次的赌盘,增加了更多场次的电视平台付费直播。 第二阶段的资格淘汰赛可以开赌盘了,可以提高观众票价了,广告费自然要与日提高。 选手们也可以有出场费了,每次出场费20万米元,哪怕只出场一次,十万米元的报名费也算是找补回来了。 21日,第一阶段资格赛的最后一天比赛日,还有58名挑战者要登台过招,严黄排到了第四轮,也就是上午最后一轮出场。 严黄和李逵原本以为,今天的挑战高手会更多,就如同严黄一样,不到最后一天不现身,事实是,他们的想法错了。 直到严黄出场,赛场上始终是波澜不兴的状况,如前两天出现的三位挑战者战胜守擂者的爆睛场面迟迟未见,以至于观众们大多认为今天也许就是个平淡的一天了。 上午,只剩下最后最后一轮的三名民间选手了,他们的编号分别是516、517、518。 此时,观众眼中,已经全部站在了赛台上的三名挑战者,从外形和气势上看,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不像能够创造奇迹的选手。 巧合的是,严黄要挑战的竟然是被“小李挥刀”战胜了的汤姆.可顿。 516号挑战的是综合格斗世界冠军戴安.范式利。 518号挑战的是世界拳王汤姆.卡顿。 在正对中央擂台上的北侧中区观众席上,林可儿和狄琳娜安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场中的严黄。 穿着短裤赤着上身的严黄,展现着线条明朗的胸大肌和腹肌,腿部肌肉饱满充满了力量,戴着薄薄的分指手套攥成的拳头将是对手的梦魇。 严黄的面部还有一个简单的黑色布质贴面面具,露出五官。 面具让严黄颇显神秘,也更显英气逼人。 “可儿,严黄的身材很棒欸。”狄琳娜夸奖道。 “这家伙,比上大学时魁实多了。”林可儿看见这句熟悉的躯体不由得有些脸红心热。 六个选手只有一个黄皮肤的东方面孔,这让观众把最初的注意力放在了严黄身上,并且开启了议论模式。 然而,发出的议论声音大多都不是看好的声音,甚至充斥着贬损。 “我好像记得,第一天比赛时就有一个东方面孔,是中国人吧,结果在台上还没有呆上一分钟就被人揍了下去。” “哈哈,那个中国人简直是自取其辱,太不要脸了。” “又来一个找虐的中国人,还带了一副面具,大概是比先前的那个中国人还不堪,早早就给自己脸上蒙了一块遮羞布。” “嗨,兄弟,他若是输了,我们就把他的遮羞布扯下来,看看他的尊荣如何?” “好,就这么办。” 一阵肆意的笑声。 三百七十八 小李挥刀好奇中带着渴望 这时,说话人的身后一个人突然用中文骂道:“kao你们大爷的,你们先前的那个中国人就是我。不知道吧,你大爷我就是来玩的,就是利用你们米国人来打广告的,你们几个傻逼,我不行代表别的中国人也不行吗?” 骂人的人正是台岛人陈水东。 骂声很大,引得前面几个人纷纷转过头来,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自言自语一大段话。 这个人有点面熟,他在吵吵什么? 几个人不明就里,又转回身去,继续新一轮嘲讽。 陈水东用中文骂的,前面的人听不懂,骂就骂了。 “打个赌,我们猜一猜,这三个台子上的挑战者哪一个最早被击败?” 这道声音是林可儿身后的观众发出的。 “明摆着的,当然是那个东方人,估计可顿也就是两记铁拳就把他揍趴下了。” “细皮嫩肉的,恐怕挨上可顿一脚就会骨断筋折吧。” 肯定的啊,你还记得第一天比赛,有一个东方人…… 估计陈水东听见又有人那他举例,定然又气得破口大骂。 “可儿,严黄不被后面这几位看好啊。”狄琳娜说道。 “一会儿他们就该目瞪口呆了。”林可儿对严黄是有绝对信心的,她了解严黄,从来不会做没有可能的事情。 在看台南侧中央位置,董向光、李成、于涛、李树红也来观看资格赛第一阶这最后一天的比赛。 在秦福楼吃饭的那天晚上,董向光、李成听了李逵的话,冲动之下,第二天两人就各拿出一万米元进行了投注。 两个人赌民间挑战者会赢得“王中之王”桂冠,惹得于涛、李树红把他们贬斥了一顿,说他们想钱想疯了,说他们是赌徒。 当第一天那个台湾人陈水东出现在擂台上时,董向光和李成看到有同胞出现,着实激动了一把,以为这位就是李逵口中功夫厉害、可以走到最后的那位中国人。 可是,两人激动劲还没过去呢,台湾人就被守擂者轻描淡写地击败了。旋即两个人就收到了于涛李树红的一通接一通的贬损。 更让两人生气的是,他们居然看到了台湾人像个小迷弟一样笑眯眯地和守擂者合影,气得二人大骂这个台岛人不要脸,没有尊严。 之后的比赛,让两个人越来越失望,直到“小李挥刀”胜出,又接连看到488号和492号胜出,两个人的心情是越来越好。 他们赌的是霸王挑战赛挑战者胜,而一旦真的挑战者胜了,他们的1万米元赌金将变成10万米元。 1:10的赔率,这个赔率很高了,但是无法和李逵的比,李逵早早地下注,得到的赔率是1:16。狄琳娜和林可儿、严黄下注的赔率也是1:10。 胜出的三个人中,有一个兰国人,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是亚洲人,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安慰。 他们的遗憾的是,兰国人尽管长得很想中国人,毕竟不是中国人,他们多么希望有一位中国的挑战者也能够胜出,因为他们当初押注的理由就是李逵口中所说的那个未知的中国人。 当站在中央擂台上517号选手,是个和他们一样的黄皮肤的东方人时,两个人再次振奋起来,于涛、李树红虽说也有些激动,但也只是觉得这个517号勇气可嘉,依然不看好。 董向光说道:“你们猜,517号是不是那天在餐馆中那个黑胖子口中功夫厉害的我们中国人?” 李成回应道:“我希望是,而且我还希望他能够一路胜出。” 于涛讥笑道:“算了吧,忘了那个台岛人那个熊样了?丢我们华人的脸还不如不上去,我们国人体质和文化就不适合这样的野蛮运动。” 李树红说道:“这位哥们估计是怕丢脸才弄了个面罩戴上吧。” 李成反击道:“你看这哥们旁若无人的气质,说不定真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但愿吧!”李树红随口回应。 观众席上还有一双惊异的眼睛,那是“小李挥刀”的。 在他挥刀斩杀两个仇人时,他清晰地记得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镇静地吃着自己的饭,没有一丝慌乱和恐惧。 他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把这个人一块灭口,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一个临危不乱的人,一定会有他无畏的底牌。 他牢牢地记住了严黄的面孔,尤其是那双眼睛,非常明亮,与众不同。而这张戴着面具的脸突然出现在了米国的擂台上时,他心魂剧动。 他看不到整个面孔,但是他看到面具中露出的双眼和那个中国人非常的像,而且这个人还是黄皮肤的东方人,外表看就是中国人。 会是他吗?小李挥刀觉得是,作为特种部队的精英,他有过目不忘的特质,而且善于抓住一个人外表上的本质特征和特别之处。 而如果真的是他,敢于站在这个擂台上,说明了什么?小李挥刀庆幸自己当初没有盲动。 这个517号,真的很厉害嘛?答案一会儿就会揭开,小李挥刀好奇中带着渴望。 随着铃声响起,裁判一番交代后给出了开始的手势。 可顿依然是先发制人。 击败这个对手,可顿的守擂工作就算结束了。 这些天,说不疲劳是假的,再能,也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车轮战,开始新鲜,越到后来越觉得枯燥而无味。 不幸的是,可顿还被击败了一次,面子实在是挂不住,在十个同伴中觉得低人一等。 直到后来,又有两个同伴也被人击败了,可顿的心里才平衡了些。 受过专业训练的世界综合格斗冠军被民间的野路子打败了,好说不好听。 眼前这位不断躲闪的517号没有给可顿带来威胁的气息,对方的目光是谦谦君子般的平静,不像那个399号,面色冷峻,如对仇敌。 可顿拳大力沉,连环腿带动风声阵阵,快速追打的身影弥漫全台,看得台下的观众眼花缭乱。 严黄俨然是一副被动挨打的样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他是中国人吧,过去是病夫,现在还是挨打的份儿。” “没错,中国的功夫不过是传的邪乎而已,电影中靠特技,一旦实战,就露馅了。” 李逵看的也很着急,狄琳娜连声惊呼,唯有林可儿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不声不语。 “打的太难看了。” “不仅仅是难看,根本就是不行。” “董向光、李成,看清楚了吧,我们国人在这样的项目上是真的太弱了。” 于涛、李树红纷纷发言,发泄着不满。 “于涛、李树红,现在应该是给我们同胞助威的时候,别叨叨没完没了。”董向光斥责道。 “我们的文化讲究的是后发制人,你们信不信,这个517号肯定能够战胜对手。”李成嘴上鼓劲,内心也是虚的很。 三百七十九 517号,聊聊? 几分钟过去了,擂台上可顿追打的势头有点放缓。 另外两个擂台的比赛全都结束了,守擂者全胜。 整个场馆的观众目光全集中到了中间擂台上,他们有些震惊东方人的顽强,也有了一点小小的期待。 资格赛第二阶段的比赛的淘汰赛,现在是三缺一啊,这个东方人会是那个一吗? 可顿忽然想起,399号一开始也是以防守为主的,自己当时虽然很猛,却是过早地消耗了力气,莫非眼前的517号借鉴了399号打法,也是在采取这个战术? 善于总结及时纠偏才是一个高手应该具备的素质,可顿暗暗给自己点了一个赞,于是改变策略,不再一昧进攻,节省些力气。 “小李挥刀”也觉得517号似乎在采取和自己相同的战略。 但是,即使战术对头,那也是首先以实力作基础、做保障的,否则,守擂者一通疾风暴雨式的进攻,就可能让对手忙中出错,一个不慎被k.o。 “小李挥刀”看着台上并不慌乱的517号,心中滋生着期待,也希望这个东方攻擂者就是那个人。 严黄感受到了可顿的变化,但是他没有趁机加强进攻,他有自己的盘算。 首先是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实力,如果过早地结束比赛,引起接下来的对手警觉和准备,必然增加自己的取胜难度,所以胜,也要胜的勉强。 其次,碰上这么强的对手,必须珍惜这十分难得的训练机会,为以后的比赛做好状态铺垫,把对方当做陪练、磨刀石,直到把陪练练趴下。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这时场上的对战局面似乎四六开了,严黄略处下风。 “李成,你感觉到了吗,517号这位哥们能够挺到现在,似乎不简单啊。”董向光声音中有点激动。 “希望继续给我们带来希望。”李成有些高兴地说。 “你们两个就别做白日梦了,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517号应该是没有后劲了。”李树红泼着凉水。 “李树红,你是不是中国人,你还爱不爱国?”李成斜着眼睛问。 “李成、董向光,我只不过是说个事实,和爱不爱国没有关系,我看你是担心你的投资打水漂吧。”于涛笑嘻嘻地说道。 “你们两个真tm的没劲。”董向光不满地说。 李逵慢慢地放下心来,因为他发现,严黄身上没挨到几下有力的击打,看严黄眼神精铄,步伐轻松,显然是在“玩”。 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严黄有“玩”的心态,需要多强的实力基础做后盾啊。 李逵越想越高兴。 此时,心情最不好的是可顿,身在战局中的可顿逐渐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对手的可怕之处,因为自己的拳脚很难实实在在地击打在对方身上,对方的躲闪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有点玩耍的味道。 “可顿,干掉他,可顿,干掉他。”台下忽然传来他的米国粉丝们整齐划一的助威声。 可顿精神一振,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我就不信你还有多少隐藏的能力。 可顿立刻加快了节奏,进攻时选择了更多的直线出拳,这样打击力度强,出拳快,逮着机会,就插进腿攻,一时间,有利局面明显在可顿这方。 李逵的心又有点发揪。 “小李挥刀”看得清楚,可顿想要战胜517号,很难。 可顿也是这么想的,自己虽说攻势如潮,却依然没有实质攻击落在对手身上,想通过击打对手造成了对手战力减损的战术很难实现。 可顿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今天败了,那么自己将成为擂台上唯一一个败过两次的世界冠军,被人耻笑的难堪场面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可顿有些恼火,绝不能再输了。 在台上开小差是错误的,甚至是致命的。 严黄明显感觉到了可顿的异常,可顿在进攻时接连漏出空门,给了严黄连续击打对手的机会。 轻巧闪过可顿的一个摆拳后,严黄一个直拳击在了可顿的面门之上,虽然只是用了一成力量,可顿却是趔趄着后退而去,根本刹不住脚,直到靠在边网上。 可顿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护住头部,严黄已经是又一拳掏在了可顿的腹部,只用了半成的力量。 面门是头盖骨中最硬的部位,用力可以大点。腹部柔软,又是内脏所在,用力小点。 没仇没恨的,严黄不愿意让对手伤的过重。 可顿痛苦地蜷缩了下来,躺在地上。 他已经是任宰的羔羊。 严黄并没有继续后手跟进压制来锁定胜局,而是后退一步,似乎等着可顿再站起来。 这种做法在内行人看来极不专业,浪费致胜机会的同时也在留给对手反扑的机会。 严黄此举可是急坏了董向光、李成,“哥们,乘胜追击啊!” “517号,千万别手下留情。” 当可顿蜷缩在地上的时候,体育馆内沸腾的声音忽然消失了,出现了片刻的宁静,董向光和李成的声音显得很突出。 李逵笑了,严黄兄弟果然不负我望。 裁判已经蹲在了可顿身旁,在征求这可顿的意见,可顿以手砸地,表示认输。 狄琳娜一下子抱住了林可儿,“严黄赢了,我师傅赢了。” 林可儿愣了一下,问道:“姐姐,严黄什么时候收你做徒弟了?” “我早就提出请求了,我认定了,严黄就是我师父。”狄琳娜兴奋地说道。 “小李挥刀”终于确定,如果517号就是那个中国青年严黄,他在面对自己杀人时的镇静就是有理由的。 十几个新闻记者涌了过来,工作人员赶紧拦住:“对不起,挑战者不接受采访。” 组委会早就研判过了,这个阶段挑战者的神秘感是最大的卖点。 紧接着,四个胜出者进行了淘汰赛比赛抽签,517号对阵488号,399号对阵492号。 至于下午还有没有民间挑战者胜出,再说。 严黄的对手是兰国人,“小李挥刀”的对手是米国人。 没有和“小李挥刀”在第一场淘汰赛碰面,严黄还是很满意这个抽签结果的。 明天选手们休息一天,后天资格赛的第二阶段比赛淘汰赛开始。 简单冲洗了一下,严黄戴着面具和李逵走出了场馆,来到停车场时,“小李挥刀”出现了。 “517号,聊聊?” “你知道我是谁?” “我的判断应该没错。” “可以,399号。” 如同熟人般说话,两个人相视一笑。 李逵有点恍然大悟,怪不得严黄看好399号,原来他了解他啊。 “李逵兄,你自己回去吧,我和他去喝杯咖啡。” “下午的比赛还看吗?” “不看了。”严黄摘下了面具。 三百八十 报仇 已是中午,两个人来到一家餐厅,找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要了咖啡、汉堡、薯条。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格洛里斯,京国人,38岁。” “严黄,中国人,25岁。” 两个人再次握手。 “我们这是第一次握手,第二次相见,却如同故人。”严黄说的是真心话,格洛里斯当时给他留下的印象属于良性。 “上天的安排。在你们中国,朋友见面,是要喝酒的,我们就以咖啡代酒,碰一下。” 两人举起咖啡杯,轻轻碰在一起,咖啡微微起点波纹,没有溅出来一滴,可见两人不仅力度拿捏得非常到位,还非常有默契感。 “严先生,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北京,你现在还在北京发展吗?” “第一次见面时,我还是一个学生,现在我在北京东面的一个城市的电力企业工作。” “严先生来参加霸王挑战赛,是为了那笔奖金?” “对啊,就为了那笔一亿米元的奖金,你的目的和我应该是一样的吧?” “一样也不一样。”格洛里斯拿起一根薯条塞进了嘴里。 “哦,不一样的是什么呢?” “报仇!” “报仇?格洛里斯先生的仇人很多吗?” 严黄想起了那天晚上问格洛里斯为什么杀人时,格洛里斯回答是:“报仇。他们残害了我可爱的仅仅8岁的女儿,所有有关的人必须死。” “还剩下最后一个,这个人就在米国纽曼市。” “找到这个人了吗?” “这个人很好找,但是杀死他并不容易。” “如果格洛里斯先生信任我不会坏了你的事,可以和我说说这个人是谁?” “马西.卡普托尔,一个金融界的资本大鳄。” “是他?”严黄有些震惊。 “你也知道他?” “怎么能不知道呢,他是几家基金的重要股东,华银街著名的投资人。而且我还听说,他和米国总统的关系也不错啊。” “不管他地位有多么显赫,我都必须灭掉他,这是我对我女儿亡魂的承诺。” “原谅我要问的话,会触及到你的伤口,你女儿的死,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严黄小心翼翼地问道。 格洛里斯没有马上回答,脸上涌动着愤恨的神色,好一会情绪才平息了下去,缓缓说道:“我女儿是被人性侵后大出血致死,遗体是在一个小树林里被发现的,警察通过查勘发现,小树林并不是作案现场,遗体是被人移至那里的。” “破案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是警察真的没有线索破案,还是为了掩盖真相而故意破不了案。” “你那时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女儿?” “我那时还在京国狼牙特种部队服役,我女儿被害案发生后,我提前退役,就是为了找出凶手,替女儿报仇。” “狼牙特种部队可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特种部队,反恐、暗杀、解救人质、救险事迹远播,怪不得你的身手那么好。” “离开狼牙对于我来讲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能够找到你女儿被残害的线索,也是因为你在狼牙有一定资源的缘故吧?” “也算是吧,毕竟我有几个关系很铁也有一定背景的战友,经过一年多的摸排,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从确定第一个有关的人起,就一步一步地接近了案子的真相,于是,我的复仇计划就开始实施了。 在北京杀掉的那两个人,是我首先要干掉的两个喽啰,小角色。” “没想过把你知道的线索告诉警察,让他们来侦破吗?毕竟,你一个人做这件事情搞不好也会把自己搁进去的。” “在这件事上我不相信警察局,因为犯罪的人实力很强大,也很狡猾。 如你所说,这个卡普托尔,正是因为和米国总统关系不错,在京国政商两界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还有一个原因是,只有亲手解决掉仇人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难度不小啊!” “机会总会有的,我有足够的耐心。” “你不需要工作吗?”严黄的意思是你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报仇上,怎么解决生计问题。 “原本家境还不错,这些年入不敷出,家底也只能支持个一年半载了。所以,来参加比赛了,万一我是那个挑战者,万一我要再挑战成功呢?” “能够在米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可是我也很抱歉,原来你也许有可能,现在没那个可能了。”严黄的话意思很明显。 “你是说你会是那个挑战者了?”格洛里斯有点意外严黄说话这么直接,中国人说话不是喜欢含蓄吗? “我看过你的比赛,你很强,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就是那个挑战者。 但是我必须实事求是地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需要考虑的是,拿着你所有的家底以及你淘汰赛中的两场40万米元出场费,去下赌注吧,压霸王挑战赛时挑战者赢。 这样,你虽然失去了夺得一亿米元的机会,又多了一个获得几百万米元的机会,这样,你就有了更多的财力支持你报仇雪恨。” 严黄说这些话时是看着格洛里斯的眼睛说的,既真诚又自信。 “谢谢你的坦诚。可是,今天我看了你的比赛,你打得并不轻松,甚至击败对手的时间比我还长,你又怎么确定你一定会击败我成为那个挑战者呢? 或者说,你真的成了最终的挑战者,又怎么能够确定你就一定能够挑战成功呢?”格洛里斯怀疑地问道。 “那是因为今天的比赛,我随时都可以终结。按照守擂者赛前狂言,就是一拳一脚的事儿。至于霸王挑战赛,我会控制比赛时间不超过三分钟。 当然,淘汰赛的两场比赛,我依然会让人感觉我赢得并不轻松。” “这是为什么?”格洛里斯是真的疑惑不解。 “这么强大的陪练对手,平时可不是好找的,我岂能不珍惜?所以,我们两个对决那天,还望格洛里斯先生不吝赐教啊。 再有一个,如果谁都知道我很强,下赌注压挑战者胜的亲人朋友包括你,又怎么可能会赢到高额奖金呢?” 格洛里斯笑了,用手指指了一下严黄说道:“严先生,你是一个很让人信任又很精彩的人,我听你的。” 下午的比赛,波澜不惊,守擂者没有再让奇迹发生。 三百八十一 遇到我是你的不幸 第二天,休战一天,四位胜出的挑战者谁都没有休息,做着适度的体能训练,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23号,资格赛第二阶段的比赛淘汰赛开始的日子,今天要淘汰两个人,胜出的两个人26号再次进行对决,决出霸王挑战赛的民间终极挑战者。 今天,观赛的观众们更多了,媒体也来了百家以上。 原本,绝大多数人都不太相信霸王挑战赛会成功举办,因为不相信民间挑战者会战胜守擂的世界冠军。 结果却是,竟然有四个挑战者胜出。 这说明什么?说明民间真的有高手啊。 不过也有阴谋论者认为,这里面定有猫腻,胜出的四个人不过是组委会特意安排的结果,否则,霸王挑战赛就无法举行了,组委会想盈利更多的目的也就不能实现了。 不管相信的人还是不相信的人,心里都开始有了猜测,4个人中谁将是那个“民间之王。”而“民间之王”是否能够更进一步,成为“王中之王”。 517号和488号的对决被安排在了第一场,组委会这样安排是有用意的,两个亚洲人的比赛从份量上来说,比不过399号和492号的比赛。 当天的压轴比赛由京国人和米国人来进行合乎比赛习惯。 比赛上午九点正式开始。 严黄和488号都站在了擂台中央,互相打量着对手。 “中国人?”488号用英语问道。 “是。” “为什么带个面具?” “低调。” 兰国人腹诽:这是低调的做派吗?这个装扮不更引人瞩目吗? 兰国人身高和严黄差不多,从肌肉饱满度上看甚至超过严黄,寸头方脸,目光炯炯。 韩国也是有自己的武术的,从早期的花郎道、跆拳道到后来的合气道、太手道,韩国武者也是不断地在研磨、发扬光大自己国家的国术。 严黄也研究过兰国的功夫,兰国的近身抱摔技、腿脚的踢扫技、拳臂的击打技、卸力借力用力的力量技等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面对这个兰国对手,严黄并不轻视。 488号对中国文化也不陌生,学过一些中国功夫。 他很喜欢读中国的小说《三国演义》,甚至还会背诵诸葛亮的出师表。他觉得眼前的这位中国对手外形俊朗,气质不凡,很像是《三国演义》中的英雄人物赵云。 不过,“赵云”再厉害,也应该不是自己的对手。 488号看过严黄那场比赛,严黄赢得并不轻松,而自己,赢得还算容易。 今天这场比赛,不仅是一场必须淘汰对手的比赛,而且也是为韩国功夫正名的比赛,谁说韩国功夫比不过有悠久历史的中国功夫? 严黄一抱拳,行了一个中国功夫礼。 488号突然笑着用汉语开口说:“517号,遇到我是你的不幸,你们中国的功夫,花拳绣腿。” “还会说汉语,让我感觉到很亲切。不过,和你做对手,也许是我的幸运呢,请吧!” 两个人连试探都没有,同时出手了。 不得不说,488号的腿脚功夫确实厉害,无论是直线腿击还是侧身蹬踹、无论是单击还是连击、高扫还是低扫,衔接紧密,力量十足。 其中一次从上到下的劈击,有雷霆之势,若是劈中,一般人骨断筋折是跑不了的。 严黄对这一击也是点了一个赞,自己则是一个陀螺转,转到了488号身后,右拳随之向对手后背攻去。 一击不中,488号顺势身体前倾,随之一个脚后撩天,踢向严黄,用进攻代替防守,化解了严黄的后背 攻势。 在进攻中严黄发现这个488号在防守时很有些中国太极的味道,懂得借力打力,顺势而为,不由得挑起了要好好玩一玩的兴趣。 董向光、李成、于涛、李树红今天也是早早就来到了体育馆,当看到和严黄对决的是一个兰国人时,董向光、李成就有些放心了。 在他们骄傲的信念里面,中国功夫是远胜兰国功夫的,自然517号应该能够战胜488号。 今天,于涛、李树红竟然也持和董向光、李成同样的观点。 董向光不免讥讽道:“这不是你们的风格啊,你们不是一向看不起中国功夫吗,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你们应该坚持你们的执念。”李成不忘补刀。 “你们错了,我们改变看法也只是今天有效,不是517号的功夫有多强,是因为兰国人更弱。”于涛解释道。 “确实如此,517号只不过是比较幸运,先是遇到了守擂的世界冠军中最弱的可顿,然后又遇到了兰国选手,但是幸运不会永远跟随他的,26号,他将显露原形。” 李树红说的振振有词。 “我发觉你们两个不太爱国啊,你们怎么就不盼点好呢?”董向光不悦地问道。 “这好像和爱不爱国没什么关系吧,我只是客观评估,董向光,你是在担心你的赌注打水漂吧。”于涛哈哈笑道。 “董向光,别和他争辩了,让事实来最后说话吧。” 四个人不再争辩,集中精力看比赛。 在严黄有意识的控制下,两个人的比赛进入了势均力敌的状态。 李成大声喊道:“517号,加把劲,把488号干翻。” “517号,加油,你一定行的。”董向光两手合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兴奋地喊着。 “柿子要捡弱的捏,你正好碰到了一个软柿子。” “这场必胜,不要丢国人的脸。” 也不知道李树红和于涛这两句话算不算助威,反正李成气得直翻白眼。 在董向光四人身后,还有三个韩国青年也在观赛,他们也在为488号鼓劲加油。 “488号,大兰民族的骄傲,击败他。” “中国足球不行,中国功夫也不行。” “488号,用你的铁拳让517号在你的脚下哀鸣。” 好在两波助威的人都在用自己的本国语言助威,否则,若是听懂对方在说什么,激情之下,说不定会打起来。 僵持之下,场上很多观众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开始起哄。 “亚洲人,快点结束吧,你们不是主角。” “我们要看399号和492号的比赛,你们太磨叽了。” “亚洲人,你们身上的毛太少,不够激情,不够血性,赶紧下来吧。” 这些人不礼貌的叫嚣让在场的很多亚洲人很生气,但也只是怒目而视而已,没有胆量和他们叫板。 他们知道,少数族裔人在米国并没有多少社会地位,自然话语权比较弱。 三百八十二 世界十字路口 打到这时,488号兰国人已经意识到了517号难以战胜,不由得有些难堪,开始时自己可是放过大话的。 三个韩国青年也已经偃旗息鼓了,失望的情绪在他们脸上浮现。 既然488号已经没有了新鲜招数,失去了陪练价值,就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陡然,场上的形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严黄开始了随心所欲的进攻,兰国人开始了手忙脚乱的防守。 董向光四人随之加大了助威音量,带动了场上其他华人的助威呐喊声。 兰国人开始祈祷自己最后输的别太难看,输给一个中国人本来就很难看了。 一番连续进攻后,严黄一个直拳将488号击倒在地,然后上前一步横肘控制住488号颈部使其无法动弹,高高举起的左拳猛然落下,又骤然停止在488号面部之上,随即迅即拿开,起身退后。 488号败了,对手给他不仅留了脸面,也没有把他打得很惨。 董向光李成举臂欢呼,于涛和李树红也高兴相拥,毕竟是自己的同胞胜了。 四个人心有灵犀般互相看了一眼,李成说道:“莫非那位黑人大哥说的厉害的中国人就是517号?” 董向光肯定地点着头:“一定是他。于涛、李树红,此时此刻,你们作何感想?” 于涛嘴硬说道:“决赛还没打呢吧?” 李树红开始心虚了:“嗯,即使他决赛能赢,成为那个最终挑战者,但是,‘金刚剃刀’和‘幽灵收割者’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够惹的,我看过他们的比赛。” 林可儿、李逵和狄琳娜则是一直静静地从头看到尾,比赛结果早在他们心中。 比赛结束,三人击掌相庆。 第二场比赛是399号格洛里斯和492号的对决,经过一番苦战,格洛里斯取得了胜利。 这位民间参赛选手中年龄最大的挑战者,凭其坚韧的毅力和敏锐的思考能力,找对了492号的弱点,一个出其不意的飞铲,让492号断腿离场。 严黄四人坚持看完比赛才离开,26号和格洛里斯之战,是民间挑战者之间的王者之战,谁胜,谁将去挑战跨界争霸赛的霸王。 带着好心情,晚餐后,严黄和李逵陪着林可儿和狄琳娜去逛最具人气的纽曼时报广场,这里被称为“世界十字路口”。 不熟悉这里的只有严黄一个人,步入这里的街区,严黄也是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亮眼的霓虹,巨大的广告屏幕,鳞次栉比的商场、影院、剧院、酒店、餐厅,各种街头艺人的表演,以及各种肤色的人们被各色灯光掠过的兴奋脸庞,无不在提醒着这里是世界上最繁华最耀眼的商业和娱乐文化街区。 “快看那个大屏幕。”李逵的手指向街口。 只见大屏幕上,正播放着跨界争霸赛组委会的宣传广告, 先是世界次重量级冠军维奇.哈茨勒直拳击打的威猛形象,然后 是世界综合格斗冠军斯蒂芬.米勒转身侧踢的健硕雄姿。 随着电视画面一变,两个人相对出现,睥睨对方,下面,滚动的字幕写着:12月27日,谁是跨界霸王?谁去迎接民间之王的挑战?12月30日,谁将是王中之王? 广告末尾,一个浑厚撼动人心的男音传出:“谁将是跨界霸王,谁将是王中之王,我们一起来疯狂见证!” 画面和声音让人热血沸腾,李逵攥起双拳,向前倾身大喊道:“让这一天早日来到吧,我的兄弟是王中之王!” 观看这个广告的还有很多人,李逵的一声呐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几个人走了过来。 “喂,黑胖子,是在为我的偶像米勒喝彩吗?”一个白人青年大大咧咧地说道。 “抱歉,米勒是谁啊?”虽然有点胖,但是被人前面加了一个“黑”字,李逵不高兴了,你不是崇拜米勒吗?我偏偏不认识他。 另外一个白人青年睁大吃惊的眼睛,不知道是真单纯还是故意地说道:“上帝啊,你不会连米勒是谁都不知道吧,难道你刚才不是因为看了电视才激动的吗? 你不知道米勒,那你总该知道哈茨勒吧?”说完,白人青年做了两个拳击动作,似是提示。 “抱歉,哈茨勒又是谁啊?”李逵继续装。 “我看你这脑袋整天在吃屎吧,你连米勒和哈茨勒都不知道,你瞎激动个啥劲?或者说,你刚才的喊叫不是因为争霸赛和挑战赛?” 又一个白人青年不客气地问道。 “错了,我当然是为12月30日挑战赛呐喊。”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米勒和哈茨勒?他们不应该是你欢呼的对象吗?否则,你还有什么动力看这个比赛?”第二个说话的青年对李逵的表达似乎是真的不解。 “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米勒和哈斯勒呢,我知道挑战者是谁就行了,他才是我欢呼的对象,他将是王中之王。”李逵话语中满满的自豪感和倾向性。 “你真的太逗比了,这天气也不热啊,你怎么大脑缺氧了,你觉得会有一个不入流的民间挑战者能够战胜两大世界冠军中的任何一位吗? 你以为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吗,别做梦了。” 第一个说话的男青年气愤地说道。 这几个白人青年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此时的身边就有一个具有王者气质的挑战者。 “怎么不可能,凡事皆有可能,我就相信我这位朋友做的预测,还有,你刚才的语言很没素质。”狄琳娜忽然插嘴说道。 三个男青年一愣,没想到会有一个美丽的白人女人帮着黑人说话。 “美女,你这样说话我很不高兴,你信任他而不信任我们,难道你的皮肤是漂白的吗?”男青年将炮火转向了狄琳娜。 这时又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林可儿有点紧张,严黄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 “迈克尔.杰克逊也漂白了自己的皮肤,可是人家最起码还混个著名歌星,你,凭什么?” “凭什么?凭你刚才说的种族歧视言论我能揍你。”狄琳娜发怒的样子像条护犊的母狼。 三百八十三 听月 李逵突然想到了过去自己在校园里遭受白人学生歧视时,狄琳娜和对方打架的场景,自己的女神师姐这是又要发飙啊。 李逵赶紧上前:“师姐,算了。” “原来是师姐啊,黑胖子,你挺幸运的,还有个美女师姐罩着你。美女,我也想叫你声师姐,我也想躲到你的怀抱里求保护,可不可以啊?” 一名男子猥琐地说道,还对着狄琳娜做了一个暧昧的动作。 “我不求保护,我只求抱抱。” 另一个男青年拿出扭捏的样子说道。 三个白人青年“哄”地一声都笑了,有一个还贱贱地往狄琳娜身上蹭。 只听“诶呦”一声,“贱男”的脸上挨了一记粉拳,只是这记粉拳并非软弱无力,狄琳娜可是练过的。 紧接着又是一脚飞起,“贱男”扑倒在地。 狄琳娜拍拍手,围着“贱男”转了一圈,停到了“贱男”的头部位置,忽然抬脚后撤,做出要踢其嘴部的架势,吓得“贱男”双手抱住头部,“别踢,别踢,我错了。” 这一脚一定会让倒地青年满嘴喷血。 狄琳娜本就是吓唬他,见其讨饶,顺势放下脚,说道:“滚吧!” 另外两个白人青年本来在犹豫是不是一起出手,但又惧怕狄琳娜的功夫,此时见到同伴讨饶,狄琳娜又让滚,连忙上前搀起同伴,落荒而逃。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了一阵掌声,有人喊着“美女,了不起”、“美女我爱你”的话,狄琳娜没有搭理,围观的人们随后散去。 狄琳娜对严黄说:“师傅,你的徒弟没给你丢脸吧?” 没想到严黄搞起了恶作剧:“我可以叫你一声师姐吗,我求保护。”说话阴声怪气的,狄琳娜飞起一脚踢向严黄。 严黄轻轻一闪躲过这脚,严肃地说道:“狄琳娜,你就是这么对待师傅的嘛?” 前后瞬间,严黄举止判若两人,惹得李逵和林可儿笑疼了肚皮。 “这可是你说的,我以后就叫你师傅了。师傅,受徒儿一拜”狄琳娜双手举拳,躬身拜下。 起身时,一脸灿烂。 “在纽曼时报广场,收了一个米国美女徒弟,我们是不是应该到酒吧喝一杯庆祝一下啊?”严黄开心地说道。 “那是必须的。”李逵带领大家,走进了一家酒吧。 这是一家纯粹的安静酒吧,就如同它的名字叫“听月”,没有喧嚣的音乐,但是有淡淡的不知从哪里流出的轻柔乐曲。 没有嘈杂的人声,也没有动作花哨的调酒师,虽处闹市,更显其静。 喝酒的人们,浅言低语,品尝着酒的味道,也在品味着另一种生活状态。 刚才四个人还徜徉在把夜空染得俗气热闹的七彩霓虹之中,现在进入了一家静谧的有些文艺范的酒吧,这种大跨度过渡感觉还是很戏剧的。 酒吧里的桌椅都是用大窟窿小眼的老船木制作的,配着青色墙壁上星、海、月、船为主要内容的各式画作以及白黄色调为主的灯光,呈现给人们沐浴心灵的悠远气氛。 四个人坐了下来,要了两瓶米国圣密酒庄生产的美乐葡萄酒,自斟自饮,悄声说话。 “师傅,今天是我拜师之日,今后每年的12月23日,就是我的拜师纪念日,我都要喝美乐酒,庆贺这个又美又乐的日子。” 狄琳娜愉悦地说道。 “女神师姐,纪念日的时候,你给卡托议员放个自由假,可以叫着我和你一起喝酒,陪你追忆今天。”李逵笑着建议道。 “不是不可以考虑,只是到那个时候,已经是李总的师弟会不会很忙啊?需要不需要早早地向我师父请个假啊?” “不用吧,严董事长,我这个总经理不会连给自己放一天假的权力都没有吧?”李逵看向严黄,一副眼巴巴等待允许的样子。 “不用不用,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的事情,你都可以给自己放假,把我徒弟陪好就行了。”严黄很是愉悦地说道。 收了一个米国美女还是一个议员的老婆做徒弟,这说出去还挺有面子的。 “可儿,公司的法律事务你可以多找两个人做具体事务,自己不要太辛苦。” “我会的。”严黄的关心让林可儿感受到温暖,虽然恋人已是过去时,自己的新生活也一定要活得精彩。 在严黄邻桌是两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两个人穿着笔挺的西服,头发梳得很整齐,一看就是高级白领气质。 严黄已经观察他们一会了,因为他们的谈话引起了严黄的注意。虽然他们的声音很小,却足够严黄听得清楚。 “布朗,听我的劝,早点脱身,我已经嗅到了房地产市场的异常味道,而且这种味道越来越浓厚。” “可是,福奇,现在的房价还在上涨,现在退出是不是有点早?” “你既然已经吃到了鱼身,就把鱼尾巴留给别人吧,现在的次级房贷市场太疯狂了。 你要看到买房的很多人都是社会底层的人,超前消费不是不可以,但若形成了系统性的超前消费,风险就会极其巨大。 现在人们看不到风险,就是最大的风险,一旦资金链条某一环节断裂,将会带来连锁反应,尤其是来自各种投资机构的风险,我建议你与他们抓紧脱钩。” “可是,相关投资机构在保险市场分担了风险啊,即使出现问题,也不会有太多损失吧?” “不,一旦发生连锁反应,带来的可能是山崩海啸般的崩溃,没有谁能够抵挡得住,金融危机就可能到来,你明白吗?你不能掉以轻心。” “你觉得什么时候是一个比较好的退出时机呢?” “你就仔细留意市场反应吧,一旦房价开始滞涨,货币供应开始紧张,利率开始上升,你一定要迅速脱身。” 福奇的话让严黄感觉到一股凉意,如果真如福奇所说,中国的金融市场会不会受到波及呢,自己可是两家投资公司的股东呢? 福奇和布朗又聊了一会天,站起身要走。 严黄走了过去,对福奇说:“请原谅福奇先生,我无意中听到了您讲的话,我对您的见解很感兴趣。 我是一个中国投资人,我叫严黄,以后我们可以合作的,能不能给我一张你的名片,合适的时候我联系你。” 福奇很吃惊严黄竟然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过,主动有一个潜在的合作伙伴来主动联系自己,又何曾不是一个商机呢? “没问题严黄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三百八十四 民间之王诞生了 福奇将名片递给严黄,礼貌地握手再见。 回到自己的酒桌,狄琳娜带着钦佩的目光对严黄说:“师傅,真没想到,安东尼.福奇先生竟然接受了你的搭讪,还给了你名片。” “哦,你了解福奇先生?” “不太了解,但是知道他是一个有些特别的人。” “怎么特别了?” “在华银街赚钱的人,唯利是图、利益至上应该是他们的本质特征。 这位福奇先生,有自己的金钱观,显得有那么点不合群,也导致了他虽然在管理一家投资公司,但是规模很小,尽管他能力突出,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客户。” “用中国的话说,福奇先生是个地道的好同志,好同志有时候不得烟儿抽。”李逵直截了当地说道。 “李逵兄,我服了你了。‘不得烟儿抽’你都能知道。” “不得烟儿抽?什么意思?难道抽支烟很难吗?” 对于狄琳娜的困惑,严黄、林可儿、李逵忍不住又笑了。 林可儿对狄琳娜说:“姐姐,以后有时间了我给你解释这种‘神奇的烟儿’。” 严黄四人从酒吧里出来,又逛了一会街,就准备回去了。 远远地看见华银街证券交易所的巨幅广告,严黄心中一阵兴奋,意味深长地对李逵说:“李逵兄,将来,华银街也要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你可要努力呦。” 李逵点点头,只是他觉得这个目标有点大。手中没有个几百亿,华银街的一席之地如何占据? 狄琳娜的司机开着商务车来接他们,把他们一一送了回去。 26日上午9点,517号严黄和399号格洛里斯的对决开始了,胜者,将是资格赛最终产生的民间之王,将要在30号万众瞩目之下挑战跨界争霸赛的霸王。 尽管严黄前几天很坦诚告诉格洛里斯他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格洛里斯还是有一点不服气的,他需要通过亲身领教来领略严黄到底有多强。 严黄对格洛里斯抱拳说道:“399号,千万别留手,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 格洛里斯和严黄碰了一下拳,说道:“当然,我不会让你赢得轻松的。” 观众自觉地分为两大阵营,亚洲人都站在了严黄这边,欧美人都站在了格洛里斯这边。 裁判一声“开始”,两人各退一步,进入战斗状态。 这次,严黄出于尊重对手的目的,率先出手,一个直拳击出之后紧跟着就是一个摆拳攻到,随后,循着格洛里斯躲闪的轨迹,移动脚步寻找着格洛里斯的防守漏洞。 格洛里斯闪避格挡恰到好处,严黄的进攻勘勘落空。 两个人你攻我守,既有试探也有实实在在的进攻,对抗中了解着对方的招数。 突然,格洛里斯突施冷脚,蹬向严黄腹部,严黄含胸退步,躲过攻击,却见格洛里斯已经收回腿脚,不等落地,又是一脚倾身侧踹,带着霸道的气势,直踢严黄的胸部。 严黄双拳紧握,并拢双臂,收拢力量,硬抗格洛里斯这一击,臂脚相接,严黄感受到了格洛里斯的攻击力量,暗赞格洛里斯这一脚还是很有分量的,随后退后两步,化解攻势,也给观众们留下了格洛里斯强势的印象。 欧美观众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还是399号厉害些,如果399号趁机来个三连踢,517号估计就要倒地了。” “517号不会臂骨骨折吧,能够硬抗下来也算是了不起了。” 台上的格洛里斯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脚用了多大的力量,如是一般的对手,采取严黄的防守方法,肯定会被踹翻在地的。 而自己在严黄的反作用力下,需要一点时间平衡身体,根本不能马上组织起第三脚的攻击。 董向光李成于涛李树红四个小伙伴早就在看台上议论开了,四个人还打了一个小赌,如果517号嬴了,于涛李树红要请董向光李成大搓一顿,反之亦然。 此时看到399号攻势正猛,李树红得意地说到:“于涛,准备喂好我们的胃吧,中午必须是饕餮盛宴!” “树红,虽说我在减肥,今天中午我准备无节制用餐。”于涛愉快地说道。 “就怕你们两个不能如愿啊。于涛,顺便劝你一句,别减肥了,你都瘦成a4纸了。”董向光悠悠地说道,好像根本不担心517号会输。 “你们仔细看看,517号留着手呢,你们的愿望不会实现的。中午,我一定不会客气的,吃到你们肉疼。”李成附和着董向光说道。 “别自我安慰了,你从哪里看出517号留手了?你又不懂功夫。”于涛反驳道。 “白看这么多天比赛了,一点眼光都没有。你看看517号流汗了吗?你再看看399号,汗流满面了,说明什么?说明517号体能好啊。 刚才那几次拳头对轰,你看到517号咧嘴了吗?399号可是眉头紧锁,说明什么,说明517号力道足啊。 这些细节,你们都看不出来,还不是你们让偏见蒙住了双眼?” 李成说完,董向光朝他竖了一下大拇指,两个人因为心有所属,观看的格外仔细,尽管不是行家,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于涛李树红蔫声了,他们也开始仔细观察场上形势。 严黄因为和格洛里斯认识的关系,始终是把控着进攻的节奏和力度,下手缺少了狠辣的力道,所以格里菲斯的并没有受什么伤。 两个人都是高手,攻防节奏都很快,场面也十分好看,虽然没有血肉横飞的场面,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还算满意。 就在这时,399号忽然说了句什么,两个人同时停止了动作。399号向裁判示意,自己认输。 “哗”,观众席上议论声顿起。 “什么情况,399号为什么认输?” “399号就是个逃兵,这么做太丢我们白人的脸了。” “也许是399号受了内伤,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对战能力,听说中国有一种功夫伤人于无形。” “不会吧,我看见399号挺正常的,不会是517号买通了399号,两人达成什么协议了吧?” “也许是组委会安排的呢?否则,为什么只有517号戴着面具,最后赢的又恰巧是他?” “你这么一说,还真让我多打个问号。” …… 议论归议论,399号主动认输并不违反规则。裁判确认后,举起了严黄的右手,宣布599号获胜,民间之王诞生了。 严黄和格洛里斯拥抱了一下,格洛里斯说道:“你真的厉害,我服了。” 此时,整个场馆最高兴的不是李逵、狄琳娜、林可儿,而是李成和董向光,他们欢呼着,击掌相庆了两次,于涛和李树红有点尴尬地陪笑着。 三百八十五 神秘,才是最大的卖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于涛李树红相互看了一眼,对李成董向光说:“我们承认看走眼了,虽然我们输了,我们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是我们中国人获得了民间之王荣誉。” “你们说,599号真能最后挑战成功吗?我们是不是也下些赌注在599号身上?” 李成和董向光忍住笑互相瞄了一眼,然后同时郑重地摇头说:“不知道。”说完,两个人终究是没有忍住,开怀大笑起来,他们想不得意都不行。 下午,于涛李树红各拿出1万米元去投注,他们很沮丧地发现,此时庄家开出的盘口是1赔2。 如果599号挑战成功,他们获得2万米元,而李成和董向光则是获得10万米元。 同样是1万米元的投注,赌输了四个人就一致损失了,虽然肉疼但是心理平衡。 赌赢了,两两之间获利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啊,心里有落差! 无论是什么结果,只有一个结果:接受。 要怨,也只有怨自己缺乏赌徒的素质。 严黄成为了那个有资格挑战跨界争霸赛霸王的民间之王,这时候的严黄可以说是亿万人瞩目,只是,让人们难受的是,没有人知道严黄的背景,没有人知道严黄的任何个人信息,连严黄完整的脸部都看不到。 几乎所有媒体都想采访严黄,这时候如果有独家报道发出,这家媒体一定名声大噪。 可惜,按照选手与组织者的约定,任何选手不得私自接受采访,组委会也不安排专访。 神秘,才是最大的卖点。 甚至,连组委会自己都对这个民间之王有了神秘的感觉,而他们确实对严黄也没有什么更多的了解,除了身高体重和一个米国电话号码。 组委会给严黄支付的出场费都是支票,连严黄的银行卡号码都不知道。 对于赌博集团来说,他们更想知道民间之王的深度信息,这样才能开出更有利于他们的盘口,尴尬的是,他们也是一无所知。 唯一可以评估的信息,就只有严黄那三场比赛。 如果单从那三场比赛来看,严黄每一场获胜都有些吃力,获胜优势并不明显。 如果这就是严黄真实实力,赌博集团有理由信任霸王挑战赛的霸王更有胜利的资格。 可是,万一民间之王保存实力了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保险起见,大多数有实力的庄家都开出了1赔2的赌盘。没有实力的庄家开出的赔率高些,却只能吸引少数赌客,赌客也怕庄家最后赌输了没能力赔付。 下午,严黄在酒店的健身房做简单的身体体能训练,李逵因为在时代广场那天晚上被人称为黑胖子,自我检讨了一下,也决定加强锻炼,减减身上的脂肪。 同时,也请严黄教几招防身术,毕竟,美丽的师姐不可能时刻罩着他。 没过半个小时,李逵就气喘吁吁地要求休息。 严黄笑着说:“李逵兄,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做‘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想把我们的公司做好,还真的要认真对待锻炼了。” 李逵喘着粗气说:“慢慢来,中国还有一句话说‘一口吃不成胖子’。哦不对,我已经是胖子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李逵说:“上午回酒店的路上,我可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我们的车,而且不止一辆。兄弟,我估计现在好多人想了解你都想疯了。” “组委会这一招还是很高明的,未知的事物更有吸引力。” “399号主动认输是你们商量好的嘛?” “没有,他了解了我的实力,又何必做无谓挣扎。” “你们是朋友吗?” “以前不是,以后可能会是。” 说话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石川的。 “你好石川兄。” “你好严黄兄弟,祝贺你,取得了挑战资格。” “你到米国了?” “已经来5天了,没有打扰你,看了你两场比赛。能看得出来,你在藏拙。” “石川兄好眼光,晚上我们坐坐?” “我也是这么想的。下午5点我去接你,顺便帮你换个地方住吧,你现在已经是焦点人物了,这样可以少些打扰,清净些。” “也好,麻烦石川兄了,我等你。” 放下电话,严黄对李逵说:“李逵兄,一会我要去见一个朋友,今晚不回来住了,明天我们电话联系。” “好的,你先走吧,我再练一会。”李逵似乎真的下决心改变自己的胖身材了。 严黄走后,李逵又陷入了沉思。按照他的了解,严黄在米国的朋友除了自己外,也就是林可儿和狄琳娜。现在,又冒出了朋友,这说明除了他们外,严黄在米国还有熟人。 他又想到了律师罗斯的死。 回到房间,冲了个澡,用吹风机弄干头发,把一些必要的用品装进背包,严黄又等了一会,看看表还有三分钟到五点,就往楼下走去。 出了酒店大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立刻驶过来停在了身旁,石川打开车门,招呼严黄上车。 和石川亲切握手后,严黄说:“石川兄,对米国很熟吧?” “业务关系,经常来米国。” “对米国的印象如何?” “我记得十几年前有一部电视剧,开篇有一段经典的台词,意思是说,如果你爱一个人,就把他送到那里,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就把他送到那里,因为那里是地狱。 米国给我的印象就如同台词表达的意思,又爱又厌,厌爱交加。”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对有的人来说是梦想实现的地方,对有的人来说是厄运加身的地方。有的人从天堂走向地狱,有的人从地狱走向天堂,挺真实的。” 车子并没有开太久,二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个酒店门口。 “南浦森酒店,全米十大著名酒店之一,有严格的安保系统,你今后就住在这里吧。”石川说道,随后又补充道:“不用担心房价高,你无须掏房费。” 严黄楞了一下,住酒店不花钱?你家开的吗? 三百八十六 我有这里的蓝金卡 随着石川步入大堂,扑面而来的是豁然开朗,十层高的中庭,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楼顶是金字塔形玻璃天花顶,柔和明亮的自然光从上面倾泄下来。 石川介绍说:“这座酒店有100多年历史了,过去欧洲贵族最愿意下榻这家酒店,前年重新进行了装修,既保留了传统的风格又有了现代气息。” 严黄也从家具的颜色和款式以及还保留着的一些历史痕迹上意识到了酒店的不凡,“历史和现代的完美结合,我感觉很舒服。” “走吧,我带你去房间。” 房间在10楼顶层,东南角位置。 房间很大,铺着橡木地板,漂亮的雕花床头板,每面墙上,都挂着风景和人物油画。 阳台上,往东可以远眺500米外的著名的纽曼市布鲁林铁索大桥,这所大桥建于19世纪末期,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铁索桥,连接着纽曼市的曼顿岛和布鲁林区。 往南,则是一栋栋的摩天大厦,象征着现代的繁华。 “石川兄,这么高档的酒店,每天晚上没有个万八千的人民币,住不下来吧?” “差不多吧。”石川笑眯眯地说道。 “为什么住店不花钱呢?酒店好像没有请我做广告吧?”严黄开起了玩笑。 “告诉你吧,这是我们组织的经营性酒店,我有这里的蓝金卡,也就是最高层面的金卡,可以无需登记,无需付费,有直接要两间客房的权利。” “石川兄在组织中有这么高的位置,佩服。”严黄震惊于石川的身份,不是到了米国,还判断不出石川在他的组织中的位置有这么高。 “我们就在屋里用餐吧,说话也方便。”石川建议道。 “这样更好。” 石川用房间电话叫了餐。 很快,房间响起了铃声,石川打开房门,一位四十多岁的男性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热情地打过招呼后,将菜品放到了餐桌上,将两个红酒杯倒上红酒后,说了一句“先生,请用餐”后走出了房间。 “石川兄,你事先就安排好了吧?” “对啊,尝尝吧,看看合不合胃口。” 每人五道同样的菜,一份是炙烤蓝色龙虾,配以蘑菇酱汁;一份烧烤胡萝卜配牛油果蔬菜沙拉,有晶莹剔透的鱼籽撒在上面;一份香气四溢的小份牛排,一份三种口味的三明治,一份秋葵浓汤。 “看着还不错,我们边吃边聊。”严黄端起酒杯和石川碰了一下。 “趁热先尝一下这个牛排吧,据说是全米国最好吃的牛排。” 严黄切下一块,粉嫩的肉体有汁液渗出,沾了一点酱料送入嘴中,非常鲜香嫩爽,还有淡淡的奶香味道。 “真的不错,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牛排了。” 石川笑着说:“不过,尝尝鲜可以,我这个人还是最喜欢我们中国美食。” “我喜欢挑战各种美食,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只要好吃,都想尝尝。” “30号比完赛就回国吗?” “可能要留几天,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就回去。” “这边还有什么事情吗?” “和这边的一位米国朋友还有我的前女友成立一个贸易公司,再有就是在这次资格赛上巧遇了一位京国朋友,也就是和我最后对垒的399号选手格洛里斯,和他还要再商量一些事情,然后就回国。” “你的朋友还真多,有米国朋友,还有京国朋友。” “也不瞒你,这位京国朋友做过的事情也许你听说过。你记得2003年在京城发生了一起两位京国人被杀的事件吗?就是他做的。” 严黄说出这件事,一方面是对石川的信任,一方面也在想,石川在米国的背景也许能帮上格洛里斯的忙。 听了严黄的话,石川是有些心惊的,没想到当时轰动一时的外国人被杀事件竟然是399号干的。 “我当时正在一家小餐馆吃饭,亲眼看到了他杀人的场景。”严黄平静地说道。 “太侥幸了,如果他要是起意杀人灭口,你岂不是危险了?” “前几天他告诉我,他当时确实动过这个想法,他之所以没有行动,是觉得我过于镇静了,一定有所依仗。我告诉他,幸亏他没有这么做,否则,他也就成不了我的擂台对手了。” “他为什么这么做?” “报仇,他的8岁女儿被人性侵至死。他原本是京国狼牙特种部队的高手,之后他退役,走上了报仇之路。 现在,还剩下一个最后的仇人,也就是致他女儿死亡的直接加害者,这个人现在就在纽曼市。” “是谁?” “马西.卡普托尔,华银街的投资大鳄。” “竟然是他?” “石川兄了解卡普托尔吗?” “资产超过百亿米元的巨富,而且刚刚50岁,是我们必然要了解的对象。只不过是真不知道他还有喜欢小女孩这方面的嗜好。” “很多道貌岸然的人物私下里都有不为人知的丑陋一面。” “你是想帮助格洛里斯?” “如果能帮他我会帮帮他,毕竟还有些缘分。而且,如果可能的话,我将来想把他作为我在京国的商业合作伙伴。” “能够复仇后再完美脱身,难度有点大,需要精心设计。这个卡普托尔,现在不仅是总统的经济顾问,据说还有可能担任米国商务部长。” “现在的商务部长不是姆努钦的父亲老姆努钦吗?” 严黄自从去年十月认识了姆努钦、得知他的父亲是米国高官后后,也特意关注了米国政坛,知道姆努钦的父亲就是现任的商务部长。 “因为米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不断扩大,姆努钦的父亲多受本国鹰派指责。 本来他父亲也是鹰派中一员,因为近一年来对中美经济的相互依存度有了新的认识,政策有些调整,招致其他鹰派成员不满。 于是总统在幕僚的撺掇下,就有了更换他的想法,只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替换机会。” “这么说,如果格洛里斯干掉卡普托尔的话,也间接地帮了姆努钦父亲的忙了?” “也许,不过根本上还是取决于老姆努钦是否真的让总统不开心了。还有,格洛里斯就一定能够是卡普托尔的对手吗?卡普托尔对自己的安保还是很严格的,他不是缺钱的主。” “那是格洛里斯应该考虑的问题,既然他在狼牙特种部队还是个狠角色,相信他会有属于他的方法的。” 石川举起杯来:“那么我们就预祝他成功。”石川意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和严黄干了一杯。 三百八十七 跨界争霸赛 第二天,严黄给李逵打了电话,约定了会合地点,就向跨界争霸赛的举办地魔人体育馆走去。 这是纽曼市最大的室内体育馆,可容纳观众25000人,30日的霸王挑战赛也在这个体育馆。 在体育馆的南侧入口处,李逵早早地等在了那里,和很多观众一样,早就抑制不住了自己迫切入场的激动心情。 如同迎接盛大的节日一样,每一个走向场馆的观众都兴奋异常,有些人边走边吹着五颜六色的小喇叭。 就在李逵东张西望寻找严黄的时候,严黄在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带着墨镜还带着一顶帽子的严黄没有让李逵一下子认出来。 “这样好,免得让人认出来。”李逵看着严黄的装扮说道。 又等了一会,林可儿和狄琳娜也到了,四个人向馆内走去。 一路上,严黄看到有不少警察在执勤。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 馆内中央的擂台上,铿锵的音乐带动着人们心跳的节奏,嘈杂的人声如同千百个大锅里的水同时被煮沸了。 来的人中,各肤色的人都有,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老人来体会年轻,小孩子来种下奋斗的力量。 各路记者早就架起了长枪短炮,还有不下十个转播席在为全世界购买了他们直播的客户进行直播服务。 仅仅是电视直播版权,组委会就能轻松收回全部成本。 数十个包厢内,是来自世界各地的权贵名人。 而这些人里,有些人并不是最关注今天这场跨界争霸赛,而是更关注明天的霸王挑战赛,明天霸王挑战赛那个挑战者,是他们有心要重金争取的对象。 这时,组委会安排的一场暖场比赛开始了,这是两个年轻的选手,都不到20岁,一个是拳击选手,一个是终合格斗选手。 “师傅,满场的观众都想不到,我身边站着的是明天挑战霸王的民间之王,你说,我是不是非常荣幸?别人要是知道了,是不是羡慕得要死?” 狄琳娜小声地说道,周围人并不会听到。 严黄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 场上的两个选手不会浪费了这个露脸的机会,很卖力气,很快,两个人的脸上都有血口子出现。 虽然两人不是主角,但是在亿万观众面前展示能力,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这两个人的水平,比起前些天守擂的冠军擂主们差了很多,不过还算好看。”李逵对大家说道。 “严黄,一会儿正式比赛开始后,你要认真观察两位选手的招数,找出他们的弱点。” 虽说多此一举,林可儿还是要叮嘱一番,她希望严黄获胜,更希望严黄别受伤。 “放心吧可儿,我会的。” 说话间,拳击选手突然一个勾拳打中了综合格斗选手的腹部中央,虽然看似力量不大,但是疼痛是巨大的,那是能够带来痉挛的痛。 所以,有时k.o对手,不一定是那种痛快淋漓的重拳,时机和恰当的部位就可以成就。 综合格斗选手抱着腹部蹲了下去,比赛结束。 众人开始欢呼,欢呼正式比赛即将开始。 身穿黑色西装的组委会主官容克先生先是做了一个简短的致辞,然后就是介绍两位争霸选手。 其实,两位选手的经历大家都很清楚了,但是主持人的介绍依然掀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当世界次重量级冠军维奇.哈茨勒和世界综合格斗冠军斯蒂芬.米勒全部站到台上时,欢呼声、尖叫声、、喇叭声、掌声再次集中爆发,场馆每一寸空间达到了空前的热度。 严黄也被深深地感染了,能够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的欢呼,已经是莫大的荣誉了。明天,自己上台也会迎来如雷鸣般的欢呼吗? 严黄突然意识到,这两位选手竟然都是白人选手。 一个号称“金刚剃刀”,一个号称“幽灵收割者”,两个领域的霸主,就看谁能把谁灭掉。 两位选手身材高大健硕,隆起的肌肉宣示着力量和威严,俾睨天下的眼神充满了自信和狂妄。 两个人互相挑衅不屑对方的言语早在资格赛新闻发布会上就已经表白过了,此时,是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两个人还代表着背后的两大世界竞技组织的尊严和荣誉。 两个人都戴着露趾的半截手套,而不是笨重的拳击手套。 世界拳击协会和世界综合格斗协会两方的重量级人物全部到场,在他们的心里,自己的选手胜了,意味着带来更有影响力的市场和更可观的金钱收益。 据说,这场比赛,全球购买了观看现场直播的观众超过了5000万。 随着裁判双手一展,比赛开始。 这场比赛一共打5个回合,每个回合3分钟,如果不是k.o对手,就看谁赢得点数多了。 三个打分裁判也是资格老、名望高的资深裁判员。 两个人首先相互试探,并没有急于进攻。 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优劣势,米勒要防的是哈茨勒的重拳,而哈茨勒要防的是米勒的腿攻、膝攻、肉搏中的十字固、裸绞、抱摔…… “妈的,我要防的还真多。”哈茨勒暗骂一声,这些要重点防范的招数,都是拳击选手的弱项。 尽管米勒的进攻套路丰富,米勒依然不敢轻敌,因为一着不慎,不能制胜对手,就有可能被对手一拳解决了自己。 拳击手的重拳,一拳是可以要人命的。 此时,米勒不断尝试用脚、拳交替着着去击打哈茨勒的有效部位,哈茨勒躲闪中夹杂着进攻,两个人一时间不相上下。 哈茨勒虽然在腿攻上与米勒有着巨大的差距,但是双拳的攻击能力也是弥勒不可比的。 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做“摇闪王”,移动之快和出拳之快相互结合,一般的对手甚至会难以找到他的出拳线路。 为哈茨勒助威的观众和为米勒助威的观众不分多寡,不遗余力,因为不仅是真的喜欢,自己的偶像胜了还能给自己带来赌注的收益。 围绕着哈茨勒和米勒的赌盘,庄家机构设计了十几个赌博产品,赌胜负、赌k.o、赌点数……每个品种代表着风险的大小和收益的高低。 三百八十八 砸地认输 李逵在这两个霸主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下注,他的全部赌资都用到了严黄身上,赌严黄赢他认为最有把握。 第一个回合,两个人势均力敌,场面上说不上有多精彩。休息时,双方的教练赶紧进行了战术指导。 第二个回合一开始,米勒就是一套连环腿法,一时间,哈茨勒防守有点吃紧,其中,米勒的一次低扫踢在了哈茨勒的大腿上,好在哈茨勒底盘有力,只是疼的跳了一下腿,没有被踢倒。 哈茨勒的支持者们吓得心一哆嗦,米勒的支持者则是欢呼雀跃。 随后缓过劲来的哈茨勒也是还以颜色,一套由直拳、刺拳、上摆、下摆交替使出的组合拳让米勒手忙脚乱,一个不慎挨了两拳。 这下子轮到米勒的支持者心惊肉跳了,哈茨勒的支持者转悲为喜。 严黄凝视着,暗暗赞叹不愧是冠军之战,力量、速度、步法、攻防节奏都体现了极高水平。 董向光、李成、于涛、李树红四个人越看越心惊,他们都发现,台上这两位,哪一位都不好惹,他们的实力,明显都高过了资格赛时十个守擂的世界冠军。 于涛开口道:“看这两个人的水平,我真担心我们的517号打不过人家啊。” “我也觉得悬,517号那三场比赛赢得都有些吃力,真要和这两位比赛,就不仅仅是吃力的问题了。”李树红附和道。 “只能是寄希望517号保留了实力,对,一定保留了实力,因为我们中国人懂得内敛、含蓄。”李成说了一番鼓舞大家士气的话。 董向光忽然坚定地说:“没错,一定是这样,到时候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但愿如此吧,我可是下了赌注的。”于涛双手合十做祈祷状。 第二个回合结束了,比赛双方依然是平分秋色。 狄琳娜小声地对严黄说:“师傅,感觉如何?” 严黄回应道:“很精彩。” “我是说,你觉得他们厉害吗?” “厉害啊。” “我是说,你比他们厉害吗?” “低调。” 狄琳娜妩媚地瞪了一眼严黄,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嘴。 李逵有些羡慕,因为狄琳娜从来没有这么妩媚地看过自己。 第三回合比赛开始了,两个人很快就陷入了胶着状态,因为都重点防着对方的杀招,所以,谁的进攻都不是大开大合,防守始终跟随着进攻。 毕竟,跨界比赛,有着先天的攻防差异,规则也是顺应着双方的要求,如果一定说谁占了点规则便宜,无疑综合格斗选手有些先天优势。 米勒寻找着贴身肉搏的机会,这是他的强项,但同时又不得不首先避免被哈茨勒重拳攻击,否则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么简单。 哈茨勒有15次k.o对手的战绩,无一不是因为他的重拳。 突然,米勒遭遇了一次危险,他的一次高踢差点被哈茨勒在偏头躲过时顺手抓住脚腕子。 如果被哈茨勒抓住,凭哈茨勒的臂膀之力一定会将米勒拽向自己,然后给米勒一个迎面直拳,米勒就将悲惨了。 好在米勒反应够快,一个瞬间收回,幸运地躲过了哈茨勒的魔爪。 严黄刚才也是紧张了一下,看着场上争斗的两人,他不断地把自己的思维代入到两人身上,脑海中做着各种或是进攻或是防守的应对。 第三回合结束了,按照严黄的判断,米勒略占上风。 正常的拳击比赛每个回合是2分钟时间,10个回合. 争霸赛每个回合是3分钟时间,对选手的体力消耗是非常大的。 第四个回合比赛开始后,严黄注意到,两个选手的攻防节奏略有降低,这虽然不代表两个人一定体力下降,但是也说明两个人都开始注意体力分配了,毕竟还有艰苦的两个回合。 场上的观众一如既往、乐此不疲地呐喊助威,视偶像的对手为仇敌般,甚至口无遮拦地说着恨不得让自己的偶像手撕了对方的粗暴语言。 这就是格斗场上的文化,在这里人们可以肆无忌惮地过过嘴瘾,却很少有肆无忌惮的撒野行为。 突然,哈茨勒后退防守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微小的失误,米勒迅速一个飞膝爆头招式,让双方支持者都瞬间停止了动静,这要是干上,哈茨勒必遭重创。 哈茨勒这个大块头竟然做出了匪夷所思的侧翻扑地动作,躲过一劫,随后双手一撑站起,迅速站稳,双拳做出了防守反击动作。 越过哈茨勒身体的米勒,也迅速回身,重新发动进攻。 在第四回合最后几十秒,米勒又是几记凌厉的腿攻,哈茨勒先是躲过前两脚,后来则是采取了抱架守势,硬抗了米勒的腿攻。 米勒注意到,在自己的急攻之下,哈茨勒并没有失去稳定的抱架和气息,身体依然保持着平衡,看来,自己想利用哈茨勒可能的失衡趁机攻其要害的预谋实现不了了。 自己没有没能造成对手的停止力,就该防备对手的勾拳了,这是教练特别提醒的攻防转换。 果然,哈茨勒迅速从守势变为攻势,左手一个上勾拳,落空后垫步上前又是右手一个摆拳,拳风劲劲,霸道十足。 好在米勒也是早有准备,虽然躲得惊险,也是堪堪躲过了。 高手就是高手,高手比赛,让人回味的精彩镜头太多。 第四回合比赛结束了,米勒明显占优,双方走到边角处休息,服务人员给选手做着放松,处理小的伤口,教练则是抓紧指导。 随着锣声一响,第五个回合也是最后一个回合的比赛开始了。这一次主动进攻的是哈茨勒,从体力消耗上来说,米勒要大于哈茨勒。 哈茨勒采取了推碾式进攻策略,稳健地追着米勒打出一记又一记不同拳势,哪怕暂停进攻也并不采取退缩式的防守,而是硬碰硬地格挡。 他已经看出来了,米勒的气力有些衰弱,自己的块头又略大于米勒,自己有硬抗的底气。 一时间米勒还真的有些不适应,于是他也迅速改变策略,绕着哈茨勒防守,绕着哈茨勒进攻,一会儿是顺时针步伐,一会儿是逆时针步伐,晃得让人眼晕,一旦哈茨勒破绽出现,就是拳脚偷袭。 这种策略,延缓了哈茨勒的攻势,却也使自己消耗了更大的体力,哈茨勒暗暗欣喜。 严黄对李逵说:“快分出胜负啦。” 李逵说:“两个人应该是势均力敌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哈茨勒比米勒老道。” 话音刚落,哈茨勒也拿出了自己摇闪王的特点,速度骤然加快,一个忽然轰出的直拳穿过了米勒的拳架,击在了米勒的眉骨之上,瞬间,米勒皮肉裂开,鲜血汩汩流下,视线开始模糊。 此刻严黄想到那次在天下豪杰拳击俱乐部向陈四海请教时,陈四海提醒的话:血水进了眼睛会极大地削弱比赛能力。 场上少了一半的呐喊助威声,哈茨勒的粉丝们开始更疯狂的呐喊和跳跃庆贺,观众们都意识到了下一步结果。 属于哈茨勒的机会真正来了,几拳之后,米勒倒地,随后米勒用拳砸地认输。 早认输少挨打,米勒还是明智的。 三百八十九 寄希望能够遇到李逵 当裁判举起哈茨勒右臂宣布哈茨勒获胜时,全场掌声雷动。 这是一场精彩的比赛,5个回合,让观众们看得过瘾,也因为赌博,有人欢喜有人愁。 “严黄兄弟,下一场的焦点就是你了。”李逵无比自豪的相信,严黄不可战胜。 第二天,严黄接到组委会的电话通知,30号,比赛时间为晚上7点钟,六点五十分,有一个与观众10分钟互动的活动,互动场所则是直接在拳台上。 几乎所有媒体都提出应该举办一个赛前新闻发布会,让王者之战的两个选手一同亮亮相,让观众们深入地了解一下神秘的挑战者。 组委会继续拒绝,现在根本不需要舆论渲染了,他们要坚持做到的就是保持挑战者始终神秘莫测。 于是,媒体就向组委会提出了几个问题。 纽曼时报记者问道:“组委会除了有一个挑战者的517号编号,一个电话号码的信息,然后就是对挑战者一无所知。 我想问一下,万一挑战者在30号比赛前没有出现在比赛现场,你们又没有制约手段,不就傻了吗?” 组委会新闻官麦卡锡反问道:“如果你是那个挑战者,到了这个阶段你会悄悄溜走吗?你会拒绝100万米元出席航飞吗?你能抗拒税后一亿米元的诱惑吗?你不希望值得骄傲一生的巨大荣誉加身吗?” 纽曼时报记者追问道:“我是说万一,万一他真的不出现了呢?比如饮食不净突然拉了肚子;喝酒喝多了没有睡醒;或者发生了意外受伤甚至死掉了,你们不是要巨额赔偿广告商、观众的损失吗?” “记者先生,你太操心了。我相信517号选手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会保证自己的安全。 至于真的出现你所说的万一,组委会大不了原价退回广告费、票费而已,因为我们早就在合同中、票面上提出了免责条款。” 米国有线电视网记者问道:“你们是真的不知道挑战者的底细呢还是故意不说保持神秘感?” 麦卡锡真诚地说道:“真的不知道,这是要坚持的理念和信守的承诺,这是我们在设计霸王挑战赛的规则中专家们反复研究强调的一条原则。 在这一点上,我们不会撒谎,不会欺骗。” “可是我是真的不相信啊!”记者感叹道。 麦卡锡回答的很干脆:“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固执。” “我是全米广播联盟的记者,我问一个现实的问题,你们连挑战者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就不知道他的银行卡信息了,如果真的是他赢了,你们怎么付给他的一亿米元的奖金呢?” “除了现场颁发获奖证书和奖杯,同时交付两张转账支票,一张一百万米元,是出场费,一张是一亿米元,奖金。万众见证,绝不赖账。 这两张支票,在国际上任何一家有国际业务的银行都可兑现,这是我们米国金融的信誉。” 记者笑了,又摇了摇头:“这样的话,挑战者会不会很不安全?你们不应该对他的财产和生命安全负责吗?” 麦卡锡笑道:“你真是好心。不过,谁敢打劫王中之王?是不是活腻了?至于挑战者的安全问题,应该由他自己负责,毕竟他有了一亿米元,你可以为他介绍一些厉害的安保公司。” 跨界争霸赛之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两天之后霸王挑战赛。在哈茨勒和517号之间,人们议论更多的不是哈茨勒而是517号。 这个神秘的挑战者到底能不能挑战成功呢?这关乎到他们将赌注压到哪一边的问题。 各赌博机构这两天的盘口不约而同地下调了赔率,基本在1:1.5到1:1.8之间。 他们派出的研究人员仔细地观察了517号的三场比赛,甚至利用人体动作软件分析系统对比了517号和哈茨勒的擂台表现,得出了一个令他们头痛的结论:不确定性。 从感觉上来说,赌博机构的高层们普遍认为哈茨勒更强,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每天都有不可预测的事情发生吗? 组委会关于挑战者的信息策略让他们头疼。 赌对了方向大赚一笔,赌错了方向破产也有可能,无论是赌博机构还是赌徒们,这次的赌博谁都没有信息优势。 当然,李逵除外。 李成四位小伙伴,这些天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去那家叫“秦福楼餐厅”的中国餐馆吃饭,目的就是寄希望能够遇到李逵。 他们判断,那天和李逵在一起吃饭的几个人中一定有517号,否则那个黑人凭什么认定中国人会在挑战赛上大放异彩呢,还劝他们押些赌注,这说明这个黑人和517号熟啊。 可惜,他们望穿秋水也未能如愿。 虽然他们对517号能否战胜哈茨勒还抱有怀疑,但是真的希望517号能够挑战成功。 一旦挑战成功,那是海外华人的巨大骄傲、是中国人的骄傲。 他们也有的吹了:我们见证了他的每一场比赛,顺便发了一笔额外之财。 他们迫切地希望认识517号。 石川已经为严黄比赛结束之后如何迅速从场内消失设计了严密流程,手里拿着巨额支票,安全问题就变成了头等问题。 比赛之前,严黄一直待在南浦森酒店,南浦森酒店有很好的锻炼设施,李逵、林可儿和狄琳娜每天都过来和他一起吃晚饭。 严黄已经告知了李逵、林可儿、狄琳娜三人,30号这天,他们只管观赛,不需要和严黄接触,除非场上严黄比赛时真的出了意外,也就是输给了哈茨勒。 比赛时擂台上的服务保障和比赛后的撤离,由石川安排人来做。 晚上九点,严黄接到了左秋打来的电话。 “严大侠,做好准备了?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切均好,姐你就放心吧,小云突和黑闪还听话吗?” “好着呢,这两个家伙现在亲密无间,像两个异族兄弟一样,玩起来你都以为他们成精了。” “我有点想你们了。” “那就比完赛赶紧回来吧,一定要小心啊,打不过就认输,千万别伤着自己。抓紧休息吧,我挂了。”严黄的心暖暖的。 没想到,左秋的电话刚撂下,魏飞雪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严黄,还没休息吧?” “没呢,就等着你的战前动员呢。” “好好打,使劲打,把一亿米元挣回来,不用发愁怎么花,我来帮你。”那边魏飞雪嬉笑着又强调了一遍。 “谢谢,财迷警花,一定让你梦想成真。”严黄轻松地笑了。 魏飞雪没有嘱咐严黄小心、别受伤之类的话,一是嘱咐没用,二是她已经十分相信严黄的武力,她只是给严黄放松一下心情。 接着,六和兄弟plus二的电话纷至沓来,严黄心暖暖的。 这一晚上,严黄睡得很好,关心他的人却是彻夜难眠。 三百九十 中国人,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吗 终于,人们翘首以盼的霸王挑战赛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降临了。 25000人的体育馆座无虚席,还安排了一些临时观赛席。 这场霸王挑战赛的吸引力还要超过跨界争霸赛,因为挑战者是神秘的民间之王。 据说,购买这场观看电视直播比赛的全球观众远远超过了上一场,大概有8000万观众之多。 电视观众为此付出的钞票也多了50%,达到了22.5米元,举办者赚的是盆满钵满。 一亿米元的胜者奖金,和参赛者做出的贡献来比,真的不算多。 格洛里斯也混迹于观众席上,他要亲眼见证严黄的胜利。 他曾经期盼过,自己是那位挑战者。 哪怕自己没能挑战成功,100万米元的出场费也将支持自己有更多的精力报仇雪恨。 现在,一亿米元奖金别指望了,100万元出场费也成了泡影,还好,他压下了自己的全部身家在严黄身上,严黄若胜,自己将获得数倍于出场费的收益。 柳云龙来了。 这个曾经自己评估自己是米国华人中第一武士的人,遗憾地惜败给守擂的拳王、未能进入资格赛第二阶段的武馆馆主,在看到另一位中国人过关斩将,并且站在今天这个擂台上,心潮澎湃,难掩自豪和羡慕之情。 他特意带了自己的妻子顾安童一同来呐喊助威。他也下了赌注,赌挑战者赢。 不仅是他,很多来观赛的华人都下了赌注,赌挑战者胜,他们并非看中赌赢了的收益,而是觉得这样做,他们的情感因素会增强挑战者获胜的运势。 于涛四人则是每人都比平时多吃了一个汉堡王,目的就是为了有气力不间断地呐喊助威。 还有很多很多的华人,包括秦福楼餐厅的老板林茂根都来到了魔人体育馆,他们都想领略一下这个中国青年的风华神俊。 如果不是严黄带着面具,他会惊讶地发现,这个小伙子不就是狄琳娜带到自己餐厅来吃饭的中国小伙吗? 林可儿三人强压着内心的紧张,静静地看着比武擂台。 当严黄站上擂台眼光扫向台下的观众时,无数的尖叫声、连片的掌声如潮水般涌来,严黄听到了熟悉的语言,而台下,很多华人泪流满面。 一刹那,严黄感觉到了肩上有一种必须赢的责任。 不仅是华人,还有很多亚洲面孔也是为严黄来的,那个兰国对手488号也来了。 哈茨勒在主持人麦卡锡的激昂的声调中挥手走上擂台,和主持人握手后走向了严黄。 这是哈茨勒第一次面对面见到自己的对手,当前两天自己的助理把严黄的比赛录像放给他看时,他也只是草草看了一下,凭他的经验和判断,这个517号风格偏软,完全不足为惧。 表面上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哈茨勒和严黄的手握在了一起。 “中国人,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吗?”哈茨勒笑着低声问道,站在一起,哈茨勒高出严黄半头,体型也更魁梧些。 “放心吧,米国人,希望十分钟后你还能笑得出来。”严黄比哈茨勒还笑的轻松。 严黄曾和“小李挥刀”说过,三分钟就可以击败哈茨勒,现在,他准备根据场上形势和自己的兴趣决定比赛时间。 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但是到底谁怕谁,实力说了算。 “我听说了,你不过是个幸运儿而已,今天挑战我,你的幸运结束了。” “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所言只是你的一个梦。” “嘴硬不代表拳头硬。” “拳头硬才能嘴硬。” 看见哈茨勒和严黄在低语交锋,麦卡锡拿着话筒对观众说:“朋友们,看见了吗,两位战士正在亲密交谈,让我来问问他们此刻的想法。” 严黄和哈茨勒都配合地笑着看向麦卡锡,麦卡锡将两个无线话筒递到了他们手上。 “哈茨勒先生,我们都知道你的外号叫‘金刚剃刀’,面对神秘的挑战者517号,你想说点什么?” 哈茨勒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神秘的挑战者?好吧,让我的对手再维持十分钟的神秘感好了。 之后,我就将用我的金刚剃刀割开所谓的神秘面纱,哦,还包括他脸上的面具。 你们将看到一个东方绵羊是如何在无敌金刚面前瑟瑟发抖等待宰割的。” 哈茨勒的狂妄激起了支持者狂笑和呐喊,哈茨勒的狂妄让他们得到了极大的心理舒适。 严黄的支持者不满地发出阵阵“嘘”声。 麦卡锡又对严黄问道:“517号,你是来自中国吧,比赛之前,你能不能够摘下面罩让观众朋友们看清你的面目,他们可是盼望的很呢。” 麦卡锡的建议让于涛四人精神一振。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猜测这个517号到底是不是那天在餐馆中吃饭的那位中国青年,他们还依稀记得那个中国青年的模样,如果严黄此刻把面具摘下来,他们的猜测就会有结果了。 “还是不摘了,因为我比我的对手英俊潇洒帅气年轻得太多了,怕他无地自容。” 体育馆爆发出轰然的笑声,严黄的幽默尤其让在场的中国人和亚洲人舒心活血,好不快活。 冲这份潇洒的心态,就一定值得期待。 “我听说中国功夫很厉害,你准备用中国功夫给金刚剃刀制造些麻烦吗?” 没等严黄回答,哈茨勒抢了一句:“我可是听说,中国的功夫是挠痒痒的功夫。”说完哈哈大笑,带动了支持者们也是笑声不断。 华人观众们则是有些尴尬和气愤,他们把眼光集中到严黄身上,听他怎么说。 “中国功夫博大精深,作用也很多。有时候它可以起到哈茨勒先生所说的挠痒痒作用,比如通过按摩起到舒筋活血赶走疲劳的作用。 通过演练武术套路,可以起到强身健体、抵御疾病的作用。 通过气功,可以起到舒缓情绪、调节气血肌理的作用。 还有一种作用,就是我今天要做到的,就是通快地击败我的对手,让他知道,尊重他国文化也是一种文明举止。” 三百九十一 王者之战 严黄说的平静从容,不卑不亢,得到了在场的华人们热烈的掌声,也有很多其他肤色的观众报以热烈掌声。 在米国,白人至上观念根深蒂固,哈茨勒作为一名白人拳王,更是拥有巨大的优越感。 如今面对一个自己认为无论是经验、技术、体质和气势都不如自己的东方人,哈茨勒不屑的神态早就挂在了脸上。 哈茨勒听到了严黄的暗讽以及要击败自己的挑衅语言,不等麦卡锡发问,他又抢先发言了:“太可笑了,我击败了几十个叫嚣着击败我的人,至今无一败绩,你,凭什么?” “哈茨勒先生,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水星逆行的日子,简称‘水逆日’也就是我今天要击败你的日子,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严黄笑眯眯地说道。 台下有的观众燃起了好奇心,“真的吗,水星逆行的日子,水星真的会逆行吗?” “天文局没有预告啊,要不我打电话求证一下?” “水星逆行会导致什么后果?不会撞上其它星球吧?” “不可能的事儿,517号这么说,无非是一种心理战,刺激哈茨勒情绪不稳。” “这种小手段没什么用吧?” 看到台下观众议论纷纷,麦卡锡说道:“看来我们的观众也有很多问题要问问两位战士,但是时间有限,只能提两个问题,我们看看那位观众先来发问?” 台下观众纷纷举手,李成他们只恨自己离擂台太远,哪怕挑起脚来申请发言的机会也没有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 工作人员将一只话筒递到一位30多岁的白人男性手中。 “哈茨勒先生,我是你忠实的粉丝,我想问你,你今天准备在一分钟内k.o对手吗?” 哈茨勒摇摇头:“不,太快结束战斗,对不起你们付出的高额票价,我要慢慢地虐他,让你们过足眼瘾,体会控制着的快感。” 喝彩声欢呼声四起。 该向严黄发问了,台下工作人员踅摸了一圈,很应景地把话筒递给一位中国面孔的女性。 这是一位不超过三十岁的美丽女子,一头乌黑发亮的披肩秀发衬托着一张精致如玉雕般的面孔,穿着一件火红的外衣,褐色的长腿皮靴衬托着她的长腿细腰,身材极为完美。 美丽女子站在临近拳台的北部区域,严黄能够清楚地看清她忽闪忽闪的长睫毛。 那么多伸手要求发言的人,工作人员却偏偏把话筒递给了她,再次证明了长得美就是有先天优势,不服外貌协会会员不行。 “517号,我不知道517这个号码是你选择的还是组委会的恰巧安排,但是按照我们国家的语言发音,它的谐音应该是‘我要欺负你’的意思,你准备好了欺负他吗?” 魅力女子竟然提了一个和李逵一样见解的问题,观众中爆发出了众多的笑声,也吸引了几道不善的目光。 李逵暗暗得意,有智慧的人所见略同。 严黄也笑了,“没错,你说的很对,欺负世界冠军是个有趣味的过程,我很期待,我也一定要满足我的支持者们的心愿!给你们一个权力,你们说什么时候击败他,我就什么时候击败他。” “哗”,潮水般的掌声、欢呼声、跺脚声声波肆虐。 哈茨勒轻蔑地撇撇嘴,对手的大话吹破了屋顶,谁欺负谁、谁战胜谁一会就见分晓,先让你自嗨一会儿。 哈茨勒的支持者们无不撇嘴,有的人被严黄的狂妄气得直哆嗦,旁边人连忙安慰,一会打脸场景你看他怎么沮丧。 “好了,短暂的十分钟互动活动到此结束,下面,我宣布,第一届世界霸王挑战赛现在开始,让我们共同见证谁是王中之王。” 全场顿时人声如潮,热烈的掌声长时间想起。 裁判入场,简单地嘱咐要注意的事项后,霸王挑战赛战火燃起。 一个是跨界争霸赛的霸王,一位是资格赛的民间之王,他们之间的战斗,是货真价实、众目睽睽之下的王者之战。 哈茨勒毫不客气,一记势大力沉的刺拳直击严黄面门,不是佯攻。 所有关心严黄的观众心一下子都开始悬了起来,哈茨勒也太不客气了,上来就是凶招。 严黄闪身偏头躲过,与此同时,右手如蛇附木棍,助力哈茨勒的臂腕按照原力方向带动身体继续向前,随后左手在哈茨勒的右肩上一个轻推,两个人换了位置,严黄站在了哈茨勒的身后。 速度太快,观众们根本没看清楚严黄是怎么做到的,而且,你都站在哈茨勒身后了,你为什么不趁虚而入踹他一脚? 哈茨勒心想,自己的战术不是这样的,这记刺拳一旦击不中,会迅速收回的,然后就是左摆拳进攻右拳收回防守,可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收住身形? 哈茨勒顺势跨前一步和严黄拉开距离,同时转身面向严黄,双拳和步伐是完全的防守态势。 严黄早就想好了,战力是靠战斗养成的,平时有资格的对手太少,好不容易有这样的高阶陪练对手,必须充分利用。否则,怎么可能让哈茨勒轻松拉开与自己的距离,还留出时间让他做好防守架势。 哈茨勒不再轻敌,一番蓄势之后,就是一套集合了直拳、摆拳、上钩、下砸等各种招式的组合拳进攻,密如雨点,势如狂风。 严黄则是随机应变,采取了架、挡、勾、挑、拧、闪、退、避、躲等防守技法与之周旋,期间几次拳臂和身体相碰,感受到了哈茨勒肌肉的硬,缺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而哈茨勒在碰撞中,暗暗惊讶来自于对手的强横力量。没想到这一样一副略显单薄的身躯竟然充满了能量。 严黄小时候以习练六合拳为主,山村的地形地貌特别有助于练习这套拳法,拳法吸取了一些动物生存防御技能,又特别遵循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阴阳动静起落和心意气力胆智的协调性、平衡性,所以可以做到攻守兼备,进退有节。 严黄给自己的六位兄弟组合称为“六合兄弟”,也是受到六合拳拳意的影响。 观众们看到哈茨勒属于主动进攻的一方,严黄则是以守为主,主动进攻的没有占到什么便宜,防守一方也没有吃什么亏,但是双方的节奏都很快,场面煞是好看。 一个白人观众说:“这个中国人太狡猾了,只躲不攻,这明显是在消耗哈茨勒的体力啊。” “没什么用的,谁不知道哈茨勒如野牛般力量澎湃充足啊。” 哈茨勒始终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不禁气恼地对严黄说:“胆小鬼,能不能硬气点?” “好啊,按你说的办。” 三百九十二 我继续给你挠痒痒 严黄转守为攻。 一个崩拳出去,恰巧迎住哈茨勒的一个直拳,哈茨勒后退半步刚稳住身形,严黄又是一个纵身劈挂,忙的哈茨勒举拳架档。 紧接着,严黄一个倾身侧踢踢到了哈茨勒的肩上,好在哈茨勒有些防备没有踢实,但也站立不稳,趔趄了两步。 不等哈茨勒稳住身形,严黄已经屈身向下,一个地道的扫堂腿将哈茨勒扫倒在地。 扫堂腿,正宗的中国武术招式。 严黄站起身来,耳边传来第一回合结束的铃声。 场下早已沸腾一片,欢呼呐喊的全都是严黄的支持者。 哈茨勒的支持者们感受到了不妙的气味。 最后时刻哈茨勒完全处于劣势,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好在哈茨勒并没有受伤。 哈茨勒阴郁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了自己的休息角,他的心里并不服气。 严黄在他的背后说道:“扫堂腿,这是中国功夫中基础招式之一,中国的习武之人都会。” 严黄用事实教训哈茨勒对中国武术的轻视。 很显然,第一回合严黄占优。 于涛四人欢欣鼓舞,这一刻,他们有了上天入地的骄傲感。 李逵三人同样高兴,情绪却是很平静。 哈茨勒的脸色不好看,他的教练也不满意,不仅仅是开打前牛皮吹出去了,有被打脸的羞辱,更重要的是,一众坚定地认为哈茨勒必胜的人们投下了重注。 至于世界拳击协会的荣誉和尊严,当然也很重要,但是比不上众人押上的金钱。 “你总结出为什么会这样吗?”教练问道。 “对手太快,拿捏的时机很准。”这是哈茨勒的切身感受。 “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把他逼向边绳和边角,减少它的躲避空间,然后重拳击打。” 这边哈茨勒和教练交换着意见,那边的严黄则是享受着石川派来的工作人员给其进行肌肉放松按摩,喝了几口水。 第二回合开始了,哈茨勒再次祭出了对付米勒时的推碾式打法。 一拳接一拳的连续出击推动着严黄向擂台边缘移动,压缩严黄的闪躲空间。 严黄瞅准空档偶尔击出几拳,哈茨勒也是采取了硬抗的模式,他已经意识到了严黄的击打力量并不是很强,完全在他的抗击打能力之内。 他哪里知道,这是严黄给他的错觉,严黄不舍得浪费有人陪练的机会,才舍不得出重拳击倒他。 让哈茨勒气愤的是,每次快把严黄逼到边绳处时,严黄都会像泥鳅一样眨眼间溜到了他的身后,然后站到擂台中央,等待哈茨勒的下一次进攻。 李逵此时已经完全放下心来,他看出来了,严黄兄弟游刃有余,完全是把哈茨勒当做了磨刀石。 格洛里斯给自己起了一个“小李挥刀”的外号,不仅是因为自己喜欢小李飞刀李寻欢潇洒的侠浪风采,更佩服他的飞刀之快,他觉得自己的身手也是以快著称。 今天见识了严黄的身法速度,他才明白,自己差远了。 严黄的闪避给了哈茨勒强烈的信心,他坚信,只要自己一个重拳实质性轰在严黄身上,就会立刻终结严黄的反抗。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己的重拳落在严黄身上? 这是一个问题。 “中国人,快又怎样,力量弱的像鸡。”哈茨勒进攻同时不忘出言讽刺,图谋激怒严黄。 严黄微笑回应:“真的吗?真的又怎样,你还不是一样拿我没办法,着急吗?” 哈茨勒被噎住了,气得要死,又是一组重拳轰出。 严黄躲闪之后告诉哈茨勒:“辗转腾挪是正宗的中国功夫路数,对付你,合适。” 严黄继续为中国武术正名。 第二个回合在略显平淡中结束了,观众们惊奇地发现,两个人谁的脸上都很干净,没有一丝血迹。 欢呼呐喊最起劲的还是严黄的支持者,他们看到了赢的希望。 哈茨勒的支持者们加深了不祥的预感,心情沉重了许多,呐喊助威的声势也弱了很多。 “这个中国人不好对付,你要慎重出拳,不要漏出大的破绽。” “最大的问题,是他很能躲,很难打中他。” “可以让他来打你啊,找到机会就狠揍。” 哈茨勒眼前一亮,对啊,凭什么总是我主动? 第三回合比赛开始。 严黄很快发现,这位哈茨勒老兄不那么积极主动了,有些怠工。两个人互相挑逗着,就是不进攻。 观众们很纳闷,这是玩的哪出?这不是哈茨勒的风格啊! “喂,你是第一号拳王,你这样做有失身份的。” “那又怎样,拳王也是人,你不主动我也可以不主动,你来打我呀。” “你说的,我可打你了。” “了”字刚出口,严黄已是一拳击在了哈茨勒的腹部,力气不大,但是快。 哈茨勒没感觉到疼,但是517号击在有效部位上,对方已经胜出1个点数。 “喂,你这样会输的,你好像忘了你在落后。”严黄似乎在好心提醒。 “那又怎样?k.o你一次就行了,我可不会想你这样挠痒痒。” “好吧,我继续给你挠痒痒。” 严黄真的主动进攻了,在进攻套路上,严黄比哈茨勒丰富得太多,一时间,整个擂台上,到处都是严黄的身影,腿脚膝、拳肘掌不断变换着花样招呼着哈茨勒,哈茨勒的身上,已经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打。 严黄连续使出了“追风”和“沐雨”绝招,不是为了击败哈茨勒,而是为了练习。 哈茨勒以前在对付对手密集进攻时,会将自己的摇闪功夫用到极致,让对手的进攻拳拳落空。 有一次和一位最厉害的黑人拳王比赛时,一连闪过对手疾风暴雨似的17拳攻击,最后一个重拳k.o了对手,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拳坛巅峰生涯。 可是,眼前的对手进攻却让自己的摇闪功夫相形见绌,不是自己不快,是对手更快。 只是哈茨勒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手的进攻落到自己身上的拳脚没有让自己体会到不可忍耐的疼,难道对手真的是力量不足吗? 三百九十三 干掉他 支持严黄的观众们简直乐疯了,这么打下去,严黄要胜啊,这一回合,严黄的优势太明显了。 一个白人观众对身边一个正在欢呼的华人观众说道:“乐傻了吧,没看出来吗,哈茨勒是不屑于点数取胜的,他要的是k.o。” 华人观众翻了个白眼:“你在自我安慰吗?” 红衣女子像一团激情的火焰带动着周围的观众给严黄助威,她决定,比赛完了,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位同胞青年。 和她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于涛四人,还有柳云龙夫妇。 第三回合在哈茨勒很少作为的状态中结束,尽管肉体上没有什么痛苦,可是心里的苦痛和憋屈也是挺难受的。 被严黄雨点冰雹一样击打,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屈辱。 如果哈茨勒知道严黄把他当做了陪练者,屈辱感会更强。 马上,教练又凑了上来。 “第四回合还是兼顾攻守平衡吧,一昧的防守等不来机会。” “第一次遇到这种别扭的对手。” “民间的,路子野,你只是不适应而已。坚定信心,你一定行的,对方虽然能打到你,但是伤你也不容易,你需要寻找下狠手的机会。” “我也清楚这点。”教练的话给了哈茨勒一点信心。 第四回合开始了,严黄和哈茨勒似乎有了某种默契,都采取了攻守平衡的战术,不过两个人的目的不一样。 哈茨勒是希望通过攻守平衡,一方面保障自己不受到重大打击,一方面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给对手致命攻击。 严黄则是通过攻守平衡来获得最充分的锻炼价值,这种免费的高手陪练机会实在是太珍贵了。 这一回合的场面是很好看的,你打我两拳我回你两脚,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哈茨勒的支持者们不断地给他呐喊助威,他们现在已经不寄希望哈茨勒能够点数获胜了,只希望哈茨勒重拳k.o对手,只要能k.o对手,517号的点数优势再大都会归于无用,而以往哈茨勒的k.o,都是赏心悦目的过瘾暴力。 严黄的支持者们搞出了更大的动静,东南西北四面看台竟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助威的组织者,时不时有整齐划一的加油口号喊出,比如“英雄”、“胜利”、“击倒”等等简洁有力的词汇,让他们始终保持着热血沸腾的力度。 林可儿无比自豪,听到支持者们的口号,激动得几次掉泪。 李成、董向光、于涛、李树红四个小伙伴简直像是迎来了重大的节日,手舞足蹈口嗨,严黄的表现让他们感觉到在这个场馆里,所有的中国人无尚荣光。 随着时间的流逝,逮不着机会的哈茨勒的心理状态变得糟糕起来,焦急的情绪被严黄看在眼里,也看到了哈茨勒更多的防守问题,严黄表现得更加从容。 严黄一个传统的中国别脚摔跤动作,将哈茨勒用肩膀将哈茨勒撞倒在边网上,严黄没有跟进,时间到,第四回合结束了。 哈茨勒屈辱地爬起来,做到了自己的边角位置。 严黄走到边角处坐下休息,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感受到身上的气力还充盈得很,就把目光投向了哈茨勒那边。 尽管在嘈杂的环境中,哈茨勒和教练的对话仿佛顺着专用通道一句不落的进入到自己的耳中。 “刚才你犯了比赛大忌,急躁了,好在比赛结束了,否则,会让对手抓住致胜机会的。” “你就说我最后一个回合怎么打吧?” “稳准狠,毫不保留的攻击,只要对手有一个闪失,就是你的决胜时刻。” “如果对手还是采取快速躲闪战术怎么办?” “我会和裁判席沟通一下,警告他消极比赛直至直接判他输。一旦他主动进攻了,你的机会就多了。” “我想好了,要采取硬派打法,即使付出受伤的代价。” 教练点了点头:“我同意,你的抗击打能力比他强,狠着点,干掉他。” 哈茨勒受到鼓舞,怒吼一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严黄笑了笑,心中已有策略,不就是狠着点吗?怕你? 狄琳娜对李逵说:“你猜猜最后这一回合两个人会怎么打?” “怎么打最终的胜者都是我兄弟,你师父。” “我判断哈茨勒会像疯子般进攻。” “他也只能这么办了,否则,基本没有胜的可能,但是,没用的。” 热情四溢的小姐手举场次牌,绕擂台一周。 第五回合,终极之战。 场上忽然出现了片刻的宁静,两个选手相对而站后,在说着什么,观众们配合地停止了喧嚣。 “517号,别象一直弱鸡,只知道躲闪。”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需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不过,你要告诉我,我也可以听听。” “我会让你输得很惨,并且知道什么叫力量!” 这时,红衣女子手作喇叭状,喊出了尖利的一声:517,欺负他。 李成四人也齐声用英语喊出:干掉他。 随后是更多的支持者异口同声的声音:干掉他。 “你们这些混蛋,做梦去吧!裁判,还不开始吗?”哈茨勒冲观众挥了一下拳头,怒了。 裁判愕然:今天的拳王先生,好没风度啊。 裁判站在两人之间,随后做了一个开始的手势,退到一旁。 几乎是同时,哈茨勒硕大的拳头直击严黄面门,一双饿狼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严黄的身形,一旦预判出严黄的动向,第二拳将迅速狂暴攻击。 哈茨勒判断严黄是要躲闪的,任何拳手都不会轻视这一拳的力量。 哈茨勒在和严黄对话时就在积聚力量,观众对他的轻视更让他蓄满了愤怒的力量。 他想一击中的,第一拳失手的话,如影随形的第二拳肯定行。 这是一次准备充分的偷袭加突袭,尽管让大家看起来有点不那么体面。 严黄一拳挥出,拳头方向直直对向哈茨勒攻来的拳面。 电光火石间,在两人的中间位置,两拳相撞。 严黄防备着哈茨勒的突袭,早就做好了迎击准备,虽是后发,心、意、气、力则是完美统一,哈茨勒迅疾的拳头在严黄的眼中有着慢半拍的清晰轨迹。 判断着哈茨勒的拳击力量,严黄以一个合适的力道对上哈茨勒的拳头。 三百九十四 王中之王,诞生了 两拳相撞,发出一声闷响。哈茨勒这一拳如同打到了厚重的木板上,粗壮的胳膊上肌肉跳动,疼痛感袭来的同时,被震退了三步。 而严黄,身躯没有半点晃动。 “啊?”全场的惊叹声忽然打破了场馆的宁静。 第五个回合正式开始后,场馆内忽然没了喧嚣的声音,也没有助威的声音。众多的“啊”声表达了人们的吃惊和意外。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517号不应该是躲避吗?” “517号这是在硬杠吗?” “517号改变打法了?” “为什么后退的是哈茨勒?他可是如野牛一样的壮实。” “这不正常,真的出现了奇迹。” “我不是在做梦吧?” …… 一瞬间,25000头奔驰的草泥马搅乱了人们的心头思绪。 哈茨勒也愣了,自己的右胳膊为什么又麻又疼?还几乎抬不起来了。 严黄静静站立,等待哈茨勒的二次进攻。 “517号怎么了,此时不应该乘胜追击吗?”于涛好不理解。 “517号,你答应过我的,欺负他,不用仁慈。”红衣女子大喊道。 “美女,你不觉得517号此时的做法,更像是一种羞辱吗?”一个人在红衣女子旁边解释道。 沉默过后,哈茨勒的支持者们也纷纷开始鼓噪。 “别愣着,继续进攻。” “重拳、重拳,你行的。” “宁可战死,不能吓死。” “别忘了拳王的荣誉。” “那只是个意外,振作起来。” 真的只是个意外吗? 哈茨勒震惊之后,积聚力量,又是一拳冲来,这次哈茨勒完全不考虑防守问题,击出的力量犹胜之前。 严黄还是从容的一拳,与哈茨勒拳面对撞。你不是要比试力量吗,那就再让你感受一次。 这一次,严黄的力量增大了一些。 “咚”地一声,哈茨勒这次感觉到自己击打在了一颗大树上,手骨生疼,胳膊阵痛。 大树巍然不动,哈茨勒被反弹后退,直到被圈绳拦住。 全场再次静默,除了哈茨勒沉重的呼吸声。 严黄一手附后,一手招呼哈茨勒继续。 哈茨勒站稳身体,犹豫了。 身法没对手快,力量没对手足,攻法没对方多,全方位的落后,还怎么打? 一条白毛巾扔到了场内。 那是哈茨勒的教练扔的。 教练很清醒。哈茨勒慌了,517号没慌,这是境界的差距;两拳对轰,哈茨勒退了,517号没退,这是力量的差距;哈茨勒只是擅长拳攻,517号还擅长腿攻,这是武技的差距。 全方位的差距,非得等到碾压才承认失败吗? 一旦哈茨勒被重击受伤,世界拳击协会以及哈茨勒所在的俱乐部受到的后续损失会更大,而且是系列的。 及时止损才是明智之举。 哈茨勒没有任何对教练不满的反应,他比谁都清楚,前四个回合自己没有丝毫优势,原本寄希望第五个回合靠重拳取胜,却不承想,对手的力量比他还要强大,希望就彻底不存在了。 常胜的骄傲让自己严重地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所以,哈茨勒同意认输。此时,哈茨勒的拳头已经青肿。 第五个回合仅仅交锋了二招,竟然结束了。 裁判都有点不敢相信。 任谁都没有想到第五个回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呈现。 场下裁判一致判定,严黄胜。 场上裁判举起严黄的胳膊是有点不情愿的,在他的内心,当然倾向于哈茨勒赢。 比赛结果如此,众目睽睽之下,造不得假。 王中之王,诞生了。 场上的欢呼声很响,但那是不到一半的观众也就是严黄的支持者发出的欢庆胜利的声音。 红衣美女激动得花枝招展,明媚双眼紧盯严黄动向。 于涛四兄弟紧紧拥抱,欢庆胜利。 李逵、狄琳娜心满意足,喜不自禁。 林可儿泪流满面。 哈茨勒的支持者们是不会背叛哈茨勒的,更何况517号害他们输掉了赌注。此时此刻,他们心疼哈茨勒,更心疼自己的赌资。 石川打了一个电话,十几个壮汉向擂台挤过去。 擂台上,开始了发奖程序。 一个霸王挑战赛的水晶玻璃奖杯,一张霸王挑战赛王中之王证书,一张一亿米元奖金和一张100万米元出场费的支票,一张由组委会代为缴税的完税证明。 组委会秘书长托马斯.斯奥奇先生握着严黄的手说:“了不起的中国小伙子,希望明年的争霸挑战赛还能看到你的身影,这是我的郑重邀请。” “谢谢斯奥奇先生的夸奖,谢谢你的邀请。” 斯奥奇悄声问道:“我的几位富商朋友希望能和你认识一下,有时间吗?” “我们明天再联系,斯奥奇先生。” 斯奥奇再次和严黄握手,发奖结束。 林可儿、李逵、狄琳娜看着走下擂台的严黄,被十几个壮汉簇拥着,从专用通道走了出去,三个人对视一下,满眼都是欣喜和自豪的表情,三个人也随着最后的人流走出了场馆。 在专用通道外围,众多的新闻媒体和痴迷的观众在等待严黄。 此时的严黄已经不再受组委会纪律的约束,可以接受媒体采访,媒体也相信要想今后名利双收,517号一定会欣然地接受采访。 严黄的粉丝们则是希望能够和偶像合影,能够得到偶像的签名,还有很多人要当面对严黄说声谢谢,谢谢他给他们带来的自豪感和心理的满足。 这群人里面,有柳云龙夫妇,但是没有红衣女子和于涛他们哥四个。 可惜,大队人马等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517号。 红衣女子十分精明,紧紧跟在十几个壮汉后面。红衣女子后面几米,是于涛四人。 出了专用通道,三辆商务车在门口顺序排列,等着严黄他们。 严黄将潮湿的面罩摘下,顺手放进道边的垃圾箱。那一刻,红衣美女看到了严黄英俊的面孔。 红衣美女激动大喊:“517号,怎么联系你?” 三百九十五 不会说的就是你吧 严黄一怔,扫了红衣美女一眼,礼貌地挥了一下手算是打招呼,钻进了车里。 走过来的于涛四人也看到了严黄面孔,皆是心头大震,随后是狂喜,卧槽,真的是他。 红衣美女原本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认为严黄会给自己留下一个联系方式,没想到商务车扬长而去。 红衣美女遗憾地跺了跺脚,从垃圾桶里捡出了严黄扔掉的面罩,嫣然一笑,放进了自己的手包里。 李树红走向前:“美女,这个面罩可以让给我吗?我愿意出一万米元。” 红衣美女昵了他们一眼,“已经很晚了,回家做梦去吧!” 严黄在酒店的房间里冲完澡后,给左秋、魏飞雪和自己的六合兄弟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们成功了,他们都在等待他的消息。然后,开始一个人享受美食。 石川也没有打扰他,严黄今晚的任务是休息,明天晚上,大家商量好了,要给严黄举办一个庆祝pa ty,同时也是迎接新年的到来。活动就在南浦森酒店的酒吧里进行,严黄请石川包下了明晚的整个酒吧,费用他来出。 石川说要邀请他在米国的两位好朋友一同参加,问严黄可不可以,严黄说,没问题。 第二天,严黄自由活动,林可儿、狄琳娜在李逵的带领下去几个赌博机构兑现赌注,为了保证安全,狄琳娜家族还派了5名保镖跟随。 没有谁比李逵更高兴,交了10%的所得税,倾尽家底的投注换来了1000多万米元的净收益,他不仅要感谢严黄,更要感谢自己对严黄的绝对信任,敢于孤注一掷,压下全部身家。 狄琳娜是在李逵的怂恿下投注的,投入了100万米元,换来了700多万米元的净收益,简直如天下掉下了免费馅饼。 林可儿50万元赌注换来了将近400万米元的净收益,而严黄则是先后投入50万米元,后来又由李逵操作及时将后来的60万米元出场费也投入了进去,获得了610万米元的净收入。 林可儿没有想到,短短的十几天功夫,自己也成了百万富翁,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优秀的前男友带来的。 下午,李逵和林可儿来到严黄居住的南浦森酒店,一同商量公司注册资金问题。 原本泰斗国际贸易有限公司是准备注册1000万米元的,现在大家手里都有了钱,重新商量一下。 李逵决定拿出500万米元,剩下的500多万米元他决定给自己买一套房子,给父母买一套房子,给自己的姐姐50万米元,他要让自己一直生活拮据的亲人们改善一下生活,感受一下生活的美好。 李逵告诉严黄,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很大一部分是姐姐提供的,而且自己特别喜欢那个乖巧懂事的外甥女。 李逵的举动很得严黄的赞赏,这样有情有义的合作伙伴也让他比较放心。 林可儿则是拿出300万米元,她的生活压力没那么大,少留一些钱用于消费就可以了。 严黄决定自己投入700万米元,这样,公司注册资金就比原来计划的多了500万米元,达到了1500万米元。 晚上的庆祝活动定在了七点,石川来到酒吧时,严黄三人已经到了。 严黄给石川介绍了李逵和林可儿二人。 李逵和林可儿早就从严黄哪里知道了石川,而且这些天严黄的后勤保障和安全保障也都是石川提供的,二人对石川的背景也是充满了想象和好奇心。 李逵甚至想,当初那个伤害林可儿的罗斯律师之死是不是和石川有关呢?从石川对严黄护送的阵容来推测,石川一定是个有势力的人。 石川见到了严黄的前女友林可儿,又想到了严黄的现女友左秋,不禁暗自赞叹,都是一等一的美人,严黄小兄弟还真是艳福不浅。 石川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对严黄说:“我的朋友来了。”就迎了过去。 严黄三人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挺拔的男子挽着一位穿着漂亮的蓝色晚礼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和石川握手,并在石川的引导下向严黄走了过来。 石川说道:“云龙兄,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严黄先生,神秘的517号,王中之王。” 柳云龙热切地伸出手,对严黄说道:“今天见到了庐山真面目,严先生,佩服。” 石川接着说道:“严黄,这位是我的朋友......” 未等石川说完,严黄说道:“柳云龙先生,我认识。”严黄握着柳云龙的手说道。 石川恍然般地说道:“哦,我明白了,严黄看到了柳兄的那场挑战赛,柳兄当时是没戴面具的。” 严黄笑道:“不止如此。” 柳云龙惊讶地问道:“严先生以前见过我?” 严黄拉过来李逵对柳云龙说:“我和这位李逵先生在两年前曾经观看过你的一场黑拳比赛,柳先生的英武功夫可是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的。” “原来是这样啊。很惭愧,由于武馆生意不是很好,不得不靠参加一些地下黑拳比赛来补贴武馆的运营。还恰巧让你们看到了,看来我们也是有缘人。 嗯,让我猜猜,我在那时听到了一个传说,说有一个中国小伙子一晚上出场三次全部战胜了对手,不会说的就是你吧?”柳云龙恍然问道。 不等严黄回答,李逵接过话来:“柳先生猜的没错,就是我的严黄兄弟。” 柳云龙激动地再次握住严黄的手说道:“今晚和严黄先生见面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你知道吗,当时我听到那个传说后,还专门找你,看看能不能请你到武馆任教,现在看是异想天开了,严黄兄弟是人中之龙,又岂能是我一个小小的武馆所能聘请的。” 严黄笑着说:“柳兄客气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林可儿小姐,她现在就职于杜肯威律师事务所。” 林可儿在米国朋友不多,严黄希望林可儿遇到困难可以得到柳云龙的帮助。 林可儿微笑着和柳云龙握手,心头却有一个疑问。 柳云龙又向严黄三人介绍了自己的妻子顾安童。” 严黄三人叫着“嫂夫人好”,和顾安童握手。 这是,狄琳娜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到了,严黄迎了上去。 三百九十六 高薪请你做保镖吧 狄琳娜身穿一身黑色服装,一件黑色紧身针织连衣裙,勾勒出她完美的身体曲线,细腰翘臀,妩媚大方。一双大长腿被黑丝包裹,脚上是一双黑色系的尖头高跟鞋。 李逵看呆了,今晚上的师姐性感又神秘。可惜的是,他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狄琳娜对身边的男子说:“卡托,这位就是我的师傅,大名鼎鼎的跨界争霸赛胜者、王中之王严黄先生。” 卡托赶紧握住严黄伸过来的手,说道:“非常荣幸认识严先生,我是卡托。” “你好,卡托先生,认识你很高兴,也欢迎你和狄琳娜到中国去玩。” 接下来,严黄给卡托和狄琳娜介绍了在场的其他人。 卡托是纽曼州的议员,属于民主党。他的身份让柳云龙夫妇和石川高看一眼。 人员齐了,大家一同碰杯庆祝严黄取得的非凡成绩,严黄表示了感谢。 晚上的美食很丰富,酒水种类也很多,大家各取所需,边吃边聊,有两位工作人员在酒吧内服务。 林可儿将李逵叫到一边,“李逵,问你一件事,两年前严黄来米国救我,还打过黑拳?” “打过。” “我看过米国的黑拳比赛,很血腥,很残酷,严黄没受到什么伤害吧。” “我当时也担心过,也曾经反对过,好在没有出现意外。” “严黄没有和我说过打黑拳的事情,他当时为什么这么做啊。”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要不,你还是直接问严黄吧。”李逵有些犹豫。 “你就说吧,以后我们可是时常见面的合作伙伴。” “好吧,也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主要是为了寻找关于你失踪的信息,后来,有人说了解一点你的信息,但是需要二十万米元的信息费。 严黄手里又没有那么多钱,所以他决定立即通过打黑拳来筹集。 我记得当时和他一起来的车前子先生要从他家在米国的公司拿钱,严黄没有同意。 也正是通过那三场黑拳,我知道了严黄功夫的厉害,我开始越来越了解他,直至五体投地。” 了解了事情原委的林可儿眼圈一红就有泪珠滚出,吓得李逵赶紧递过去一张纸巾。 为了自己,严黄甘愿冒任何风险,而自己只是他的前女友。 林可儿望过去,严黄正在和卡托交谈。 “卡托先生,祝贺你成为了纽曼州的议员,这个职位可不容易获得。”严黄7月份来米国时,卡托正在竞选一个空缺的议员席位。 “谢谢,谢谢你救了狄琳娜,也谢谢你这次让狄琳娜发了一笔额外之财,用你们中国话说,你就是狄琳娜的贵人。”卡托由衷地感谢道。 “碰巧而已,不值一提。” “严先生,想不想加入米国籍,我可以帮忙的。” “抱歉,还没有这个想法。” “严先生不喜欢米国吗?我可是知道很多在米国留学的中国留学生,都愿意留在米国发展的。严先生所取得的成就,米国政府会把你作为杰出人才对待的。” “人各有志,我对米国还不太了解。我刚刚听说,依沙克国前总统萨阿姆被执行绞刑了,卡托先生,你怎么看这件事?” “依沙克国人民也许开始迎来了幸福的生活,也许生活的更糟糕,谁知道呢?” “我很好奇,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些内幕,你们的国务卿雷鲍尔在联合国大会上拿着一小管白色粉末,说这就是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化学武器的证据。 萨阿姆政权被推翻后,米国和京国军队在依沙克国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吗?” 卡托小声说道:“连根毛都没看见,我听说那管白色粉末可能就是洗衣粉。我还听说京国国内一些政治势力很后悔京国听了米国的怂恿,发动了依沙克战争。 不过,这就是国际政治,道理和栽赃都掌握在强人手里,你懂的。不操这个闲心了,我们喝酒。” 严黄忽然觉得萨阿姆太悲催了,依沙克人民恐怕也得不到他们理想中的好日子。 石川走了过来,对严黄说:“我和卡托先生聊几句。” 严黄说好的,就走向了柳云龙。严黄意识到,像卡托这样的人物,石川是愿意接触的。 柳云龙和严黄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却如同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般没有什么心理距离,两个人都是武者,自然首先聊起了功夫话题。 “严黄,虽然你胜了哈茨勒,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没有用全力,是吗?” “是的,我们中国人讲究做人留一线,赢了就行,我又何必让他输得太难看呢。” “明年还来参加这个比赛吗?” “斯奥奇向我发出了邀请,不过,我不会再来参加比赛了。” “有点可惜,凭你的功夫,明年的你依然会夺取桂冠。怕是斯奥奇也想不到你不会参加的。” 一亿米元的奖金,柳云龙自寻若是有严黄的实力,一定会再次参加。 “柳兄来米国几年了?” “我从省武术队退役后来的米国,现在都已经快十年了。” “能够在米国扎下根来,柳兄也算是成功人士了。” “不值一提,谋生而已,客观上也算是传播了一些我国的武术文化吧。” “你了解斯奥奇吗?” “斯奥奇是纽曼市上层人物,我们这个层面的人很少能够接触到他,你想了解他的哪方面情况?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他昨天邀请我和他的几个富商朋友见面,我已经和他约定了明天上午见面。我想了解一下他这人平时都和什么类型的人交往,判断一下他邀请我的动机是什么?” “一会儿你可以问问石川,他可能了解一些有关斯奥奇的情况。我大概能够猜到一点,你的功夫这么厉害,应该是有的富翁看中了你,想高薪请你做保镖吧。你要知道,有一些富人缺少安全感。” 严黄和柳云龙来到了卡托和石川身边,他们互相交换了聊天对象。 严黄将斯奥奇邀请自己和他的富商朋友见面的事情告诉了石川,石川问道:“你知道是哪几个富商吗?” “我没有问。” “你可以现在打电话问一下他。” 于是,严黄拨出了斯奥奇的电话号码,很快,对方接了电话。“你好,斯奥奇先生,我是严黄,抱歉打扰你。” “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严先生,你不会告诉我,明天上午你有事情了吧?” “不是的,我只是想问您一下,和我见面的您的几个朋友都是谁啊?” “这个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是请你保密,他们的行踪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有华银街大亨马西.卡普托尔先生,有纽曼市最大的地产商唐基德.特普朗尼先生,有娱乐传媒界风云人物约什.默多先生,还有一位是军火界大佬利兹.霍利先生。” “谢谢您,打扰了。” 三百九十七 梅洛庄园 严黄结束了通话,将明天见面的几位人物告诉了石川. 石川笑道:“还真的都是大人物啊,这些大人物和你见面,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的面子够大。” “别开玩笑了,石川兄,你不会也和柳兄一样,认为这几位要见我,是请我给他们中的某一位当保镖的吧?” “以他们对你的了解,除了你是一位功夫高手外,知道你还是一位投资人吗?知道你还是几个公司的股东吗? 他们肯定不知道,他们和你见面首要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合作,大概率还是因为你的功夫。”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也确实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理由了。”严黄又想到,为富商们寻找合适的保镖,斯奥奇的确有这个资源。 “你准备给他们当保镖吗?”石川调侃的语气问道。 “万般皆有可能,万一他们出了一个天价呢?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怎么也值个10亿米元的年薪吧?”严黄戏谑地说道。 “明天去见他们的意图是?” “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最主要的是,刚听说这里面还有一个富翁的名字叫做‘马西.卡普托尔’,这位可是我一直想见到的人物呢。” 马西.卡普托尔,格洛里斯念念不忘要亲手除掉的施暴者,严黄有很强的好奇心,看看这个性变态者的模样。 石川笑道:“这些富翁里面,还有一个人和你也算有点关系呢。” “哦,怎么说?”严黄有点惊讶。 “就是那个地产大亨唐基德.特普朗尼。 你拥有股份的‘卓氏投资’老板卓凡先生,曾经在九十年代中期买下了特普朗尼在纽曼市哈格逊河畔拥有的一块70英亩的土地。 那个时候,特普朗尼正处于破产边缘,急需找到投资人将自己手中的地皮卖出去,卓凡先生也算是救了特普朗尼一把。” “还有这样的渊源,有意思。”严黄把特普朗尼也列入了自己的兴趣对象。 “明天你们见面的地点在哪里?”石川问道。 “梅洛庄园。” “梅洛庄园?”石川停顿了一下,“这样,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也要和他们见面吗?” “不,人家没有邀请我,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呢。我把你送到庄园门口,我去办点事情,然后再回来接你,在门口等你。” “好的。” “对了,明天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一言语不和,未能遂人心愿,触怒了哪位大人物,就要小心了。” “不会吧,难道因为言语不和,还能招来杀身之祸?” “我只是个提醒,有些大人物成为大人物后,脾气见长,心眼小得很呢。” “行,明天我去的时候,穿上我的防护衣。” “你还有防护衣?在这边买的?” “带过来的。” “怎么可能,安检没发现吗?” 严黄小声说道:“高科技产品,安检发现不了。” 石川有些怀疑地看着严黄,判断严黄是不是在开玩笑吹牛皮,防护衣里有钢板,怎么可能连安检都发现不了? 这时,音乐响起,舞会开始。 石川又从酒店找了两位美丽的女士伴舞。 无疑,狄琳娜夫妇是今晚的舞会焦点,两个人的舞姿优美,娴熟优雅,如蝶穿梭。 晚上十点,聚会结束,狄琳娜夫妇和柳云龙夫妇与大家愉快地告别,石川为李逵和林可儿要了两间客房,今晚上他们就住在酒店。 第二天早饭吃的比较早,因为梅洛庄园在布鲁林区东部郊区,距离这里比较远,路上要两个小时时间,严黄和他们见面的时间是9点半。 想起了昨晚石川的提醒,严黄将“暗卫1号”穿在了身上。 车子开过布鲁林铁索大桥,严黄见识了这座历史大桥的雄伟风姿。 石川介绍说,梅洛庄园所在的区域丘陵环抱,溪水潺潺,坡岭上种植了大量的果树和各种奇花异草,春夏秋三个季节,生机盎然,非常的漂亮。 而到了冬季,白雪覆盖,又宛如是一个纯净的世界。 有一些顶级富豪在那里有自己的度假庄园,也有一些地产商开发了用于经营的度假庄园,其中,梅洛庄园就归属于地产商特普朗尼。 九点二十分,车子到达了庄园门口,严黄下车,坐上了专门来接他的庄园电瓶摆渡车,石川随后离开。 在庄园主楼门前下车,严黄打量了一下,主楼前面有一个面积达一万平米的广场,此时天气虽有些寒冷,依然绿草如茵,一眼望去,十分舒坦。 庄园总经理吉姆.麦克高先生走出来,对严黄作了自我介绍,然后带严黄进去。 一个房间里面,半环形摆放的沙发上,坐着斯奥奇、卡普托尔、特普朗尼、默多、霍利五个人。 在环形沙发的对面,是两个单体沙发,两个沙发之间放着一个茶几,其中的一个沙发上,坐着一个叫马西克的人。 “马西克先生,很遗憾,你的演讲没有打动我们,我们不会给你投资的,你可以走了。” 走到门口的严黄听到了屋里传出来一句话。 很显然,这是一个寻求投资的人、未能说动投资人掏出他们的钱包。 “特普朗尼先生,严先生到了。”麦克高闪身一旁,严黄出现在他们面前。 斯奥奇挥挥手,算是打了招呼,并没有站起来,而其他四位大佬连招呼都没打,更不要说站起来握手相迎。 四人中,只有霍利先是挪动了一下屁股,想要站起来着,可是余光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动,自己也就没有动。 很明显,坐中人并没有把严黄置于和他们同等的层面,即使严黄有着“王中之王”的荣誉。 特普朗尼淡淡地说了一句:“麦克高,请严先生坐在马西克先生旁边的沙发上吧,我们和马西克先生的事情马上就结束了。” 在他们眼里,哪怕你是霸王挑战赛的“王中之王”,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 现在,四位大佬把自己放在雇主地位,对于一个他们要给饭吃或者能不能给饭吃的一个陌生人,还不需要表现得太客气,更无需热情寒暄以示尊重。 他们的意识里,能够给他们这样的顶级人物服务,拿着远高于社会上一般人的工资,是这些求职者的荣幸。 三百九十八 报价 严黄坐了下来,并非不介意他们傲慢之举,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把目光从四位大佬身上一一扫过,在卡普托尔和特普朗尼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卡普托尔长着一张瘦削的长脸,面容严肃,从外表看,并不猥琐,更看不出是一个有特殊爱好的衣冠禽兽。 人不可貌相是有道理的。 特普朗尼则是高大魁梧很多,相貌英俊,眼睛深邃,但是眼眶周围的一圈皮肤则是略显苍白,给人一种得了白癜风病的感觉,一头茂盛黄发极为显眼。 “马西克先生,你看,我们还有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以结束了。” “好的,好的,我把资料留给各位尊贵的先生。我是真的希望你们看到电动汽车的美好前景,如果你们改变主意了,我会随时来给你们做解释和说明。” “好吧,但愿有一天我们可以改变想法,你可以走了。” “特普朗尼先生,见到你们一次不容易,我很想从你们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继续留下来,如同听老师讲课一样,亲身领略一回你们耀眼灼目的风采? 荣幸的是,这位严先生的争霸挑战赛我也看了,他很厉害。” 马西克这通带有恭维的讲话让在座的四位大佬很受用,竟同意他留了下来。 他们和严黄之间又不涉及什么商业秘密,乐得多一个人见识一下他们的至高霸气。 马西克这时侧过身来和严黄握了一下手,说了一声“幸会。” 其实,马西克留下来,绝不是为了亲眼目睹四位大佬的什么狗屁风采,而是另有目的。 “严先生,欢迎你的到来。我就直说了,四位大佬接见你,是欣赏你的功夫,想给你一个职位,就看你有没有兴趣了。” 斯奥奇开门见山。 “哦,是这样啊,但不知四位大佬给我的都是什么职位啊?”严黄心中暗笑。 “他们都有意请你做他们的贴身保镖,负责他们的安保,你意下如何?” 斯奥奇目光灼灼地盯着严黄,希望看到严黄惊喜的表情。 妈的,果然被柳云龙猜中了。 严黄暗暗骂了一句,脸上不惊不喜,淡淡地问道:“只是,我就一个人,没有分身术,即使是我愿意或者说如果我愿意,也只能为一个人服务吧?” “这么说你愿意做这份工作啦?那好,四位大佬,现在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按照事先商定好的,谁给的薪酬高,严先生就跟谁。 你们可要知道,严先生是‘王中之’王,有他的保护,你们的安全系数可是会提高到极高的程度。”斯奥奇有些亟不可待地说道。 斯奥奇是真的希望严黄的工资越高越好,这样,他可以拿到严黄年薪的10%作为佣金酬劳。 这个佣金由雇主出。 “我就先出个价吧,200万。”卡普托尔喊出了自己的报价。 这个价位已经是顶尖的保镖身价了,严黄的身价起点还真不低。 严黄看向卡普托尔,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给他做了保镖,会不会在卡普托尔对幼女做坏事的时候弄死或者弄残他? 卡普托尔也在观察者严黄的神色,“为什么这么无动于衷地看着我,难道我的出价很低吗?” “500万。”特普朗尼一开口就把价位提到了两倍半,他很希望一举拿下严黄,他是有很大的政治野心的,很希望得到这样一位武林高手的保护。 严黄笑了一下,这个地产大亨价格提得有点猛,财大气粗吗? “600万。”默多先生开口了,这位已经结过多次婚又离过多次婚的男人知道自己的情敌们对自己恨之入骨,尤其是还夺过人妻,急需一个顶尖高手的保护。 严黄对这个媒体大亨是有印象的,不夸张地说,默多掌控的媒体对西方世界主流舆论的影响力是顶级的。 “1000万。”军火大佬霍利的开价没有让其他三位大佬震动,却震惊了马西克。 要知道,他今天来忽悠四位大佬,是希望即使忽悠不来1个亿米金,至少也应该忽悠来1000万米金。 没想到自己连这个最低额度都没有实现,而霍利给严黄开出的年薪已经到了1000万米金。 霍利是这么想的,自己做的是刀尖上舔血的买卖,自己的客户五花八门,既有国家,也有战乱国家中的不同派别,甚至恐怖组织的生意自己也做。 自己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哪一个组织瞅自己不爽,都有可能弄死自己。身边要是有这么一个功夫高手保护自己,心里多少会更踏实一些。 1000万米金多吗?和自己的生命比起来,真的不多。他们也听说过,香港有一位李姓大亨,因为一起绑架案就付出了10亿港币赎金。自己的生命,怎么也比李富翁的儿子生命值钱吧? “1200万。”卡普托尔第二次报价比自己的第一次报价多出了1000万米元,他为自己第一次仅仅200万的报价有些不好意思。 “1500万。”特普朗尼再次比卡普托尔高出了300万。特普朗尼不傻,这个商人很会算计。 严黄的“王中之王”的光环效应,一旦将严黄招致麾下,所起到的广告效应都要比自己单纯地花同样的钱做广告大得多。 身边的默多这个老家伙旗下的传媒集团,每年都从自己身上捞取了大量的广告费。 “1600万。”默多稳稳地高出了特普朗尼100万米元,他认为自己的出价很智慧,每次比你多100万,稳压你一头。 “2000万。”霍利体现出了军火商的粗暴。若论狂野你们谁能比得上我?霍利心中自夸。 严黄喝了一口咖啡,冷眼旁观却又时时面带笑意,看看自己的身价在他们眼里最后值多少。 马西克心里不是滋味,人比人气死人。一份保镖的身价能和未来一个伟大的公司相比吗?你们是不是眼瞎,你们是不是一群愚蠢的傻逼? 马西克在每一个人报价出口后,都把在心里他们痛骂一顿,脸上却是吃惊才有的笑容。 三百九十九 这群逼黑子大佬 斯奥奇内心了乐开了花,这种竞价模式我极其喜欢。 “2500万。”卡普托尔喊出了自己最终报价。 这是他所能以及愿意出的最高报价了,自己的财富和他们比,虽然少不了多少,但是自己挣点钱太费脑筋,金融市场波动性太强,算计不到或者某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就会损失一大笔钱。 “3000万。”特普朗尼先把卡普托尔淘汰了。 “3100万。”默多这个狡猾的家伙,出价有点气人。 特普朗尼斜眼看了一下他,我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就是100万吗?再气我,我可要换一家媒体做广告了。 “4000万。”霍利打算一下子吓退所有竞争者,这个报价真的有点吓人了。 试问,世界上所有的顶尖大公司的ceo,有几个可以达到4000万米元的年薪? 严黄功夫超群,是有能力,但是溢价到4000万米元有点超出人们的想象了。 霍利是看过严黄最后两场比赛的,他也是下定决心要把严黄招揽到自己身边的,自己愿意分享军火利润的一部分给那个能够保护自己生命的人,值得。 更何况,某些时候,有些国家和地区出于政治需要,有时候是愿意当冤大头的。 比如中国还没有收复的台岛地区,同样型号的一架战斗机,卖给米国的亚洲盟友兰国是2000万米元,卖给台岛就是3000万米元,这钱赚的多容易。 4000万米元看着数目不小,对于他来讲,动动脑筋,就能多赚出来。 霍利的报价果然断了大家再报价的想法,这个军火商人,简单粗暴,势在必得,与其斗下去让一个中国人得利,还不如忍痛割爱吧。 马西克目瞪口呆,这个军火商宁可掏出4000万工资请一个保镖,却不愿意掏出1000万投资自己的电动汽车公司。 马西克心中连着暗骂“这群逼黑子。”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400万的佣金眼看就要到手了,斯奥奇内心狂喜,脸上却是不显一丝波澜。 “既然大家都不出价了,严先生就归霍利先生了。霍利先生,祝贺你,也祝贺严先生。霍利先生是不是和严先生握个手、喝杯酒?” 斯奥奇就如同格斗场上的裁判,宣布霍利获胜。 霍利站了起来。 在斯奥奇的意识中,此时的严黄应该激动地向前,感谢霍利先生的高薪聘用。 可是严黄一动未动,依然坐在那里。 斯奥奇愣住了,难道严黄被4000万砸傻了? “严先生?严先生?你怎么了?是因为太高兴了吗?” 马西克侧过身,仔细审视了一下严黄,发现严黄两眼清澈,面部平静,哪有一丝高兴的样子? 马西克脑筋转了转,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好像记得严黄先生是这样说的:‘即使是我愿意或者说如果我愿意’,也就是说,严黄先生没有确定自己要去当保镖。严黄先生,我理解的对吗?” 严黄冲马西克竖了一个大拇指。老师一般都喜欢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学生。马西克作为一个局外人,竟然把握住了自己的语义。 马西克的话如一记闷棍,打晕了所有的人。 如果严黄并没有确定要做谁的保镖,他们这通操作可就搞笑了。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保镖,你就看着我们为了你争得面红耳赤吗? 我们四位大佬成了台上争抢的演员,你坐在那静静地看我们的表演,你不觉得这场演出太昂贵吗,我们可是四个大佬诶。 四个大佬脸色不好看了。 斯奥奇更是脸色难看,不仅自己的400万米元是否能够到手成了未知,自己耽误了四个大佬的时间还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怕是不好交代啊。 不过,马西克的话没有得到严黄的口头确认,斯奥奇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毕竟4000万米元,那是多么大的诱惑。如果自己有那个本事,都会推荐自己去当保镖的。 “严先生,你的想法是?” 斯奥奇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严黄,语气温和,他觉得严黄应该不会让自己失望。 “斯奥奇先生,看来我们之间沟通得不够,我没有想到四位大佬是要找我当保镖的。 如果我知道四位大佬找我来的目的是这个,我就直接拒绝斯奥奇先生了。” 斯奥奇歉意地对四位大佬说:“确实,我没有告送严先生见面的目的。” 斯奥奇接着说道:“严先生,我很抱歉沟通不够。现在你明白了,是否可以接受霍利先生的邀请呢,这可是一份天价薪酬啊。” “当然,当保镖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只是……”严黄没有再说下去,这个时候可以有个停顿,吊吊对方胃口。 “只是什么?”斯奥奇赶忙配合地问道。 “只是我没有想到,最高出价才只有区区的4000万米元,让我很失望啊。”严黄故意叹了一口气,还有些不快,仿佛受到了侮辱。 听到严黄这洋说,包括马西克在内,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哪怕是他们这些顶级富豪,也绝没有想到4000万聘请一个保镖还遭到了拒绝和贬损。 五个人心里都在嘲讽严黄的狂妄。 你以为你是谁啊,或者你真的是谁?可是你这个谁如果真的觉得自己身价很高,为什么要参加十分危险的霸王挑战赛?难道你不是为了那满是诱惑的一亿米元? 否则,道理讲不通啊。 严先生认为自己若是从事保镖这个职业,希望的年薪是多少? “昨天晚上我和朋友还开玩笑说,怎么也得10亿年薪吧?” “10亿?”所有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特普朗尼说道:“我相信严先生你真的是在开玩笑。” 霍利说:“10亿米元,我用瓦格纳雇佣军保护我行不行?” 卡普托尔暗想,这得买多少小姑娘啊。 默多干脆闭上了眼睛,他的眼睛里容不下疯子。 严黄让他们看不懂了。 “严先生以为我们请你到这里是干什么?”尽管一脸失望,斯奥奇还是好奇地问道。 “合作啊。昨天我之所以问问斯奥奇先生今天和我见面的富豪们都是谁,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如果没有入我眼的富豪,今天我就不会来了。当我听到是这四位大佬时,我很高兴,四位大佬值得我亲身来一趟。” 严黄一通神侃,让他们有点晕,这位严先生,到底是什么来路?好像只有他们这个级别才值得严黄跑一趟来见面似的。 马西克再一次看了看严黄,这是一位诚实的面孔,可是说出来的话怎么有点飘呢?难道你也是一位超级富豪? 如果真的是,马西克就有想法了。 可是真的是吗?真的是,你为什么去打危险性极高的霸王挑战赛? 莫非这位严先生和自己一样,喜欢挑战新鲜的、刺激的事物? 四百 就是来玩玩 消化了一会儿严黄所说的话,斯奥奇问道:“严先生,既然你身价不菲,应该不会太看重这一亿米元奖金,那么,你来参加挑战赛的目的是?” “斯奥奇先生,还是首先要谢谢你的,我看到了你的真诚。 我告诉你,我参加挑战赛,纯粹是业余爱好,就是来玩玩。 现在我顺便通知你,谢谢你的邀请,明年的比赛我不会参加了。” 就是来玩玩?四位大亨愣住了,真是这样的话,就真小看了眼前这位中国青年了。 “不参加了?那可是一亿米元啊。严先生,先别急着拒绝,也许我们会为你付出更多的出场费的。” 斯奥奇绝不希望严黄就此偃旗息鼓,明年的挑战赛围绕着严黄做好一系列的策划,比赛收入一定会更多。 “对不起斯奥奇先生,没有商量余地。” 严黄的拒绝,说明了严黄确实没有将区区的4000万米元的年薪放在眼里。 完全有把握将一亿米元纳入囊中的比赛收入都放弃了,束手束脚的4000万元保镖年薪又算得了什么? 这时,四位大佬开始重视严黄了。 特普朗尼问道:“严先生,刚才你提到和我们合作,不知严先生想和我们合作什么?” “都可以啊,房地产、娱乐传媒、军火、金融证券、国际贸易,都可以,你们知道,中国现在改革开放越来越深入,如果你们想要顺利地进入中国市场赚钱,我愿意和你们合作。” 四个人面面相觑,保镖招聘会一下子变成了合作务虚会。很明显,己方没做好准备。 看到四位大佬面面相觑,严黄打破沉默:“这样吧,各位大佬,我们互相留下联络方式,如果你们想通了,有需要了,就可以和我联系。 当然,你们给我留下的联系方式,一定是你们可以自己接听的电话号码呦。” 四个人互相又看了一眼,竟然都在准备好的名片上又手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麦克高走过来将四个人的名片拿过来递给严黄。 斯奥奇则是主动地把自己的名片送给了严黄。 严黄也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们。 马西克开始羡慕严黄了。自己渴望和四位大佬合作,可惜人家没兴趣。 到这个时候,严黄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于是站起身告辞。 四位大佬再也没有了轻视的表情,纷纷站起身,礼貌地地和严黄握手再见。 在和霍利握手时,严黄将霍利拉到一边,小声地对他说:“霍利先生,也许我们之间会第一个形成合作,到时候,我可能会给你一个惊喜。” 霍利惊讶地问道:“惊喜?我不太明白。” “霍利先生刚才竞价时出价最高,说明了霍利先生对安全的渴望高于别人。 我给你的惊喜就是关于安全方面的,具体是什么,到时候再说。 不过,霍利先生要准备好充足的米元啊,另外,我刚才和你说的话要保密,别让那几个家伙知道。” 霍利很想再问一问到底是什么东西,严黄却已经转身走了。 马西克也告辞,和严黄一起坐着电瓶车来到庄园门外。 特普朗尼四人很想知道霍利和严黄在说什么悄悄话,霍利则神秘地一笑说道:“无可奉告。” 霍利很得意,四位大佬之中,自己应该是最受严黄看重的。 石川已经回来了,等在了门外。 “严先生,我可以搭你的车离开吗?顺便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可以啊。”严黄不讨厌马西克。 于是,马西克上了严黄的车子,自己的车子跟在了后边。 严黄并没有把马西克马上介绍给石川,自己与马西克也不熟。 “严黄先生,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东.马西克,是米国特西拉电动汽车有限公司董事长。” “哦,原来马西克先生也是个大人物,失敬。” “哪里,我接着给您介绍。特西拉公司诞生于2003年,我是2004年加入特西拉公司的,我投资了680万米元,实现了控股,并且担任了董事长。 我们公司是世界上首先将锂电池用于电动汽车上的,2004年的时候,我们的电动汽车行驶里程就可以达到480公里,是行驶里程最长的电动汽车。 我们的电池包技术可以保证我们随时应用最先进的电池技术,目前我们的研发人员已经达到了160人。 这两年,我们遇到了一个技术瓶颈,就是如何解决高性能安全加速问题,经过艰苦攻关,已经有了解决的眉目,只是现在遭遇了资金困境。 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初创企业,虽然研究的项目有很好的市场前景,前期却是要不断烧钱的,今天我就是去向几位大佬寻求投资的,可惜,他们更看重快钱项目。 我之所以在严先生到后没有马上离开,就是想看看严先生能否投资特西拉公司。我知道严先生获得了一亿米元比赛奖金。” 说到这儿,马西克讪笑了一下,也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对于电动汽车,严黄还是比较陌生的,但是他知道,现在环境压力越来越大,环保呼声越来越高。 自己所在的城市鹰岛市是闻名中外的旅游胜地,每年都要经历几次铺天盖日的沙尘暴,空气质量并不是一直处于良好状态。 随着汽车保有量越来越多,汽车尾气污染问题将是一个政府不得不解决的一个大问题,而电动汽车无疑将会是汽柴油车的最佳替代选择。 严黄思考了一会,问道:“马西克先生,你认为你们的电动汽车一定会成功吗?”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将全部身家投入到这个公司。” “如果你成功了,你还有新的目标吗?”严黄要了解马西克的长远目标。 马西克指了指天空,“宇宙,将是我有钱后的兴趣所在。” “马西克先生今天准备向几位大佬融资多少?” “1000万米元到1亿米元。” “如果你融到了1亿米元,你准备给他们多少股份?” “40%。” “如果是1000万米元呢?” “5%。” “如果我投入1000万米元呢?” “也是5%。” “我同意投入2000万米元。”严黄说的很果断。 “严先生,我很高兴你的2000万米元的投资,当然是一亿米元就更好了。” “抱歉,我还有其它方面的资金需求。” “严先生,仅凭我的几句话您就投资了,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会同意呢?” “如果我说是因为当时在梅洛庄园,你准确地表述了我的原话,我觉得你将来会比他们这些大佬强,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啊,我相信我用不了到他们这个岁数,就会比他们强很多。”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是一个有太空理想的人。” 四百0一 始终占到特西拉公司股本的5% 马西克笑了,“谢谢你的认可。可是我必须把话说在前面,我们现在还处在创业初期,汽车要实现量产,可能需要五年、八年、十年,甚至真的可能不成功,严先生的2000万可就打了水漂。” “没问题,我等得起也输得起,但是我有个条件,只要马西克先生答应我,我们回去就可以签合同。” “请讲。” “我投资的2000万米元,不需要占10%的股份,我只需占股5%。 但是,我希望不管以后特西拉公司接受多少轮的投资,我的股份必须保证始终占到特西拉公司股本的5%,马西克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马西克开始听到严黄投资2000万只需占到5%的股份时,并没有欣喜,因为他知道严黄肯定会有附加条件。 马克西陷入了沉思,这个附加条件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严黄这是雪中送碳,没有趁火打劫要求更多的股份。 而且,按照严黄投资所占比例,特西拉公司目前估值是4亿米元,而前年自己投资只不过680万米元,却是绝对控股的大股东。 “好吧,严黄先生即宽厚又精明,我喜欢你这样的合作伙伴。”马西克和严黄的手握在了一起。 石川听了一路,为严黄暗挑大拇指,虽然可以占到10%缺宁愿只占5%,貌似眼前吃了亏,却保证了今后股权不被稀释,因为作为一个有前景的公司,特西拉一定会多次进行股权融资的。 马西克虽然没有在特普朗尼等大佬们哪里融到资,却意外地获得了严黄的2000万投资,虽然这也是杯水车薪,却可解一时的燃眉之急了。 严黄不是没有想到过多投一些,只是自己没有时间进行详细的考察,还是稳妥一点的好。这2000万投资,凭的是自己的直觉,只要大方向不错,成功的可能性就存在。 这个马西克,他看好他。 马西克还在车上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他的秘书,修改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严黄的车子直接驶向了马西克的特西拉公司研发中心,在那里简单吃了个便餐,签了合同后又到一家公证处做了公正。 在公证处,林可儿也等在那里,严黄签了授权委托书,由林可儿代严黄回国期间行使相应的股东权利。 这一切程序处理完之后,严黄和马西克握手告别。 回到酒店,石川和严黄来到三楼的咖啡厅喝杯咖啡,林可儿则是告辞回家。 石川问道:“你真的想帮格洛里斯吗?” 严黄说道:“我和他也算是有缘,会尽可能的帮助他。” 石川拿出一张纸条,“把这个给他吧。” “这是什么?” “1月10日,卡普托尔作为助阵嘉宾,将出席特普朗尼的一个公司的上市路演,路演地点就在梅洛庄园。 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和你一起去的原因。 我探查了一下梅洛庄园的周边环境,在梅洛庄园对面800米外的一个小山丘,可以很好地窥视梅洛庄园。 如果狙击手埋伏在那里,我相信,一旦目标出现,狙击高手是可以准确击杀目标的。” 自从在严黄这里知道格洛里斯的事情后,石川就决定和格洛里斯结一段善缘,格洛里斯这样的人物,也是组织需要的。 “石川兄,谢谢你一直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格洛里斯也会感激你的。原本我还打算为了格洛里斯在米国多待几天,这样的话,我后天就可以回国了。” 严黄很感动石川的有心。 晚上,严黄和石川在一家酒吧约见格洛里斯,严黄给格洛里斯和石川做了介绍。 “嘿,兄弟,你是要回国了吗?” “是啊,所以约你见个面。最重要的是,我要送你一样东西。”说完把到张纸条给了格洛里斯。 看道纸条上的字,格洛里斯不解的问道:“这是?” “你的目标出现的时间和地点,你可以在庄园的对面800米的小山丘上,找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啪’,明白了吗?” 格洛里斯一下子明白了,他把纸条撕碎放进啤酒杯里,举杯和严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严黄说道:“好好谋划细节吧,想好退路,保护好自己,我希望在京国还能见到你。 我将来可能在京国做些商务方面的事情,如果那时你愿意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成为合作伙伴。” 格洛里斯严肃地说道:“请你相信一个王牌特战队员的智慧,我们在京国一定会相见的。感谢的话不多说了,我已经把你认作为一生兄弟。” 格洛里斯对自己能够安全地复仇信心十足。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然后松开,表达着一种态度。 严黄没有告诉格洛里斯情报是石川搞到的,对格洛里斯还不太了解,石川目前还不希望他引起格洛里斯的注意。 这时,一个身穿红色外衣的妙龄女郎走进了酒吧,一头漆黑长发,面容秀美如玉,红艳的双唇,明丽的双眼,健美的身材,吸引了酒吧众多男人的目光。 严黄和格洛里斯却没有往这边瞅一眼,两个人还在说着话。否则,严黄会发现,这位女郎曾经为自己摇旗助威,还在比赛结束后和自己要过联系方式。 不过,石川注意到了。 今天,红衣女郎换了一件外衣,但依然是红色。 女郎直接走到吧台前坐了下来,并没有看酒吧里的其他客人。“一杯马爹利。” 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杯,女郎一饮而尽,空杯放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调酒师是位30岁左右的黑人女性,有点诧异红衣女郎的豪饮举动,心想这个亚洲人可能是心情不好。 不过,红衣女郎接下来却是小口啜饮,而且不时放下杯子,思索着什么。 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走到身旁,用绅士般的语气说道:“漂亮的女士,我可以陪你喝一杯吗?” “不需要。”女郎回应的很干脆。 “抱歉。”男子讪讪离开。 又一个男人走过来,留着整齐好看的连鬓胡子,带着一副眼镜,整个人显得文质彬彬。“我可以坐在这吗?美丽的女士。” “你坐在哪里都和我没关系,只要别和我说话。”女郎冷声回应。 “不能和美女聊天,我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再见。”这个男人满脸不快地走开了。 “莱斯,那个女人很傲气啊!”旁边桌子一道男音传进了严黄的耳朵,那个满脸不快的男人正在对自己的同伴说道。 “凯文,我以为只有我这样长相差的男人会吃瘪,原来,向你们这样长得帅、看起来又有教养的男人也会不招人待见啊,我很高兴。” 说完,这个叫莱斯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惹得格洛里斯将目光看向了他们。 严黄举目向吧台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红衣女郎的背影,也看到了又一个拿着杯子的男人正摇着头从她的身边离开。 紧接着,又一个男人凑了上去。 越是难以勾搭的女人越是能够激起男人的占有欲。 四百0二 叫我茉莉好了 此时,酒吧呈现出了一种异样的气氛,大家都在看着吧台,就像在看一出话剧,看看到底能不能产生一位能够赢得美女芳心的男主角。 红衣女郎显现出了不耐烦,想安静地喝杯酒怎么这么难? 不等这个靠近的男人开口,红衣女郎喝止到:“走开。” 这个男人很听话,一言未发就转身离开。酒吧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吧台成为了酒吧的焦点。 格洛里斯讥讽道:“这些男人真是没用,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 “这么说,老兄你是调情高手了?”严黄调笑着问道。 “我可不是见到漂亮女人就犯贱的男人,但是一旦碰上中意的女人我是一定要拿下的。”格洛里斯说的很有尊严。 又一个男人上去了,不过,这次是一个长着中国面孔的年青人。 不知这个年轻人说了什么,红衣女郎竟然跟着这个年轻人向一处桌子走去,那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也像是中国人。 严黄有些好奇,决定调动听力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为什么红衣女郎会跟着过去,这个年轻人对她说了什么让她放下了傲气。刚才,可是一众外国人都被拒绝了。 女郎转过身来走去时,严黄看清楚了,这位漂亮的小姐不就是擂台下给自己呐喊助威又在赛后跟着自己要联系方式的那位红衣女郎吗? 严黄一下子来了兴趣。 虽然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严黄只要想听,就一定会听的清清楚楚。 自从经历了那次“不可言”后,自己的听力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经过多次使用,掌握了运用的方法,哪怕在嘈杂的环境中,也如同建立了一条专有通讯通道,能够排除噪音的干扰。 “你好,我姓郝,叫郝成功,是石壶市星壶集团董事长,怎么称呼你?”坐着的两个男人中稍胖的男人和蔼地介绍了自己后问道。 “叫我茉莉好了。”红衣女郎露出了笑容,大概是异国他乡见到了本国同胞,而且还是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富的同胞。 “茉莉小姐,我们是从中国来的,对米国不是很熟悉,可否请你做个导游?你放心,我可以每天付给你1000米元的报酬。”郝成功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每天1000米元,是个挺有吸引力的数字,茉莉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同意了。 “很好,茉莉小姐,有你当导游,我们的米国之行一定会是个愉快之旅。不知莫莉小姐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吗,自由职业者,平时写写小说、财经专栏什么的。”茉莉随口说道。 另一位中年男子面色微动,似有喜色,没有开口,继续看着两个人的对话。 “我说茉莉小姐为什么这么有气质,原来是作家啊,这样就更好了!”郝成功用余光感觉到了身旁中年男人对茉莉的满意。 “你们需要我给你们做几天导游啊?” “一周吧。” “好吧,先预付一半的报酬吧,剩下的一半最后付清。”莫莉提出了要求。 听了茉莉的话,郝成功认定茉莉是个并不富裕的年轻女人。 “没有问题,如果茉莉小姐的服务能够博得这位先生的赞许,我会再额外付给茉莉小姐一大笔钱的。” 郝成功看着茉莉莫莉的眼睛说道,而自己的眼睛里分明增添了一些内容。 茉莉秀眉轻蹙,“这么说,我主要是为这位先生服务啦,请问这位先生贵姓?” 郝成功代替身边的男人应道:“这位是周先生。” “不知道郝先生所说的一大笔钱是多大的一笔钱啊?”茉莉笑着问道。 茉莉的笑容让郝成功和周先生心情都放松下来,喜欢钱的女人应该是很容易搞定的。 “这要看周先生对茉莉小姐的满意度了,可能是1万米元,也可能是十万米元,还可能更多。” 郝成功释放着诱惑,他知道,如果周先生满意,甚至他可以为周先生在米国再安排一个家。 严黄悄悄地拍了几张照片,他对郝成功和周先生产生了兴趣,尤其是这位周先生。 郝成功的话严黄听明白了,严黄也相信红衣女郎也明白郝成功的用意。 若是让周先生满意,估计茉莉即使是调动浑身解数,单纯靠导游服务,而不是自愿奉献她青春的身体,恐怕换不来周先生的满意。 茉莉会如何做呢?严黄看到茉莉从那个年轻人手中接过来一叠钞票。 严黄忽然对茉莉产生了一丝轻视,本来还想和茉莉打个招呼,决定算了。 茉莉如果知道自己想见的517号就在这个酒吧里,自己却失之交臂,一定会懊悔的。 她来酒吧的目的,也是因为没有一点517号的消息而心情郁闷,喝杯酒释放一下焦躁的情绪。 茉莉他们走了之后,严黄三人又喝了一会儿酒,也分手了。 第二天,严黄在李逵和林可儿的陪同下,考察了李逵他们备选的几处租赁地方,确定了公司租赁的楼宇。又和李逵他们探讨了人员招聘、寻找客户、货源组织、物流、仓储等具体问题。 “李逵兄,以后公司的运转主要靠你和可儿了,准确地说,主要靠你了,可儿现在还不能辞职,在律所工作,对我们公司的帮助可能会有更大的帮助。 公司基本稳定后,你们立刻在国内成立一个办事处,负责国内业务,我也会找几家合作公司,便利于我们开展业务。” 严黄叮嘱道。 “我和可儿会全力以赴的,重要的事情我们会及时请示你的。”李逵表态道。 李逵的内心是激情澎湃的,当老板是他一直的梦想,没想到梦想终于实现了。 严黄把莫张扬的联系方式留给了他们,一旦公司开始运转,可以首先和莫张扬合作,走些捷径。 “昨天,我见到了纽曼市的几位大亨,其中有一位是华银街大亨马西.卡普托尔。” 李逵惊讶地张大嘴巴,“你竟然见到了卡普托尔,你走了谁的路子?这个人可是很牛逼的。” 严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李逵的问题:“你能够迅速找到和卡普托尔投资公司有关的上市公司吗?” “我也是一个玩金融的,虽然钱不多,有几十万米元,关注金融市场是我每天的功课。 现在就有一家股价大涨的公司,最近1个月已经股价翻番了,据小道消息说,这家公司有可能被并购,而主导并购的就是卡普托尔的投资公司。” 四百0三 做空那家公司的股票 严黄精神一振,原来李逵对金融市场还很了解,这下好了。 “信息准确吗?” “绝对靠谱,毕竟这家公司股价依然在上涨,而公司的业绩并不能支持当前的股价,所以我判断,这里面一定有门道。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卡普托尔来了?”李逵反问道。 “这样,李逵兄、可儿,从我们的公司先拿出500万米元放到李逵兄的股市账户。然后在两天后,连续3天你用10倍杠杆分批做空那家公司的股票。 也许,这是我们公司成立后的第一笔巨额收入,当然,也可能是第一笔500万米元损失。” 李逵和林可儿突然蒙圈了。 “为什么这么做?”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们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照做就是了,而且必须严格保密,否则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听到了一个关于卡普托尔不利的消息,如果属实的话,我们就大赚特赚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消息不属实,我们也可能损失掉500万米元。”李逵反应很快。 “是这样的,如果真损失了,我来承担。”严黄许诺道。 “不,损失了就损失了,怎么可能让你承担,我们是一个亲哥们儿团队,是不是可儿?”李逵问林可儿。 林可儿很满意李逵的说法,点点头,“那是自然。” 严黄笑了,“李逵兄,靠你了。” “没问题,我也在股市上兴风作浪一把,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就是我的成就。” 三个人愉快地大笑起来。 谁都清楚,500万米元,哪怕加了杠杆,在股市或者期市上,也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虽然有不确定性,李逵对能够赚到很多钱却有了期待,能赚多少呢? 严黄决定明天回国,这趟出来,时间够长的了。听左秋说,小云突和黑闪都很想自己。 石川没有和严黄一道回国,还要留在米国处理一些事情。 在北京机场接机的是豆准,吃过晚饭后,豆准带着严黄去做spa,严黄没有拒绝,用中药泡泡澡,再做做按摩,放松一下身体,挺好的。 在休息室里,严黄喝了一口热茶,对豆准说:“豆兄,我在米国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很有水平的投资人,名字叫安东尼.福奇。 我无意中听到了他和一个人的对话,意思是米国目前的次级房贷市场危机四伏,搞不好就会爆发金融风暴,你觉得呢?” 豆准说道:“他说的是有道理的,现在米国次级房贷市场的风险还不明显,我判断经过半年以上的发酵期就会显露出来。 一旦房价突然走低,次级信用贷款者出现了还款问题,银行将面临着收不回贷款的风险,银行大面积亏损就会出现。 最可怕的是,米国金融衍生品太多,次贷以及次贷债券就是其中的品种,次贷真出现大的风险的话,整个cds(信用违约互换)市场一定会出现出现严重的互相拖累的连锁问题。” “这些次级信用贷款者出现还贷问题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在米国工作过,知道这类贷款者大多数都属于中低收入者,并没有殷实的资产,而且,低信用者违约的风险因素是很多的。 受到超前消费影响,他们在金融机构的鼓动下纷纷贷款买房,当时的贷款利率很低。 可是现在,房价很高,贷款利率也高了,维持现在的高房价已经很困难了。 一旦房价下跌,出现房产价值低于贷款总额的状况,购房者无力还贷,就会将抵押的房子给贷款银行,贷款银行的苦日子就来了。 若是银行的一些业务经营也采取了杠杆模式,银行破产就更加不可避免,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有可能导致金融危机。” “会影响到我们国家吗?” “华银街是全球金融市场的风向标,它要是出了问题,会波及全球的,你觉得我们会置身事外吗?最起码我们的出口会受到影响,传导到实体经济后,经济增长水平就会受到影响,就业就会出现问题。” “这样的话,我们的股票投资是不是就要小心了?” “是的,目前我们已经挣了不少,至少已经获得了4倍的收益。我们国家的股市熊长牛短,这波行情是在积弱已久的情况下爆发的,持续的时间会长一些。 今年下半年我会视米国金融市场情况择机退出的,哪怕少吃一段鱼尾。 如果米国的次级房贷市场真的出现问题,进而影响到全球经济,对于手握现金的我们,大的市场机会就来了,这叫‘危’中有‘机’。” “看来,即使我不和你说福奇的事情,你也对市场保持着清晰的判断。” “投资人最需要具备的特质就是时刻保持冷静,福奇的判断对我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最起码让我的时空判断更有佐证。” “豆哥,我这次从米国带回来了8000万米元,你觉得我是存米元好,还是换成人民币。” “你现在也算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了,值得庆贺。从人民币长期走势判断,随着中国经济实力越来越强,人民币升值的趋势是必然的,米国也会不断地对人民币施压,促进人民币的升值。 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将大部分米元还是换成人民币的好。我国将来的外币市场一定会越来越便利化,用汇额度也会有保证,不需要手拿太多的米元,米元的存款利率太低了。” “我知道了。”严黄决定留500万米元存在银行,剩下的全部换成人民币。” 对于汇率的变化严黄是有感受的,和第一次来米国时相比,人民币已经升值了不少。 这次兑换,少了几千万人民币,不过,看到银行卡里5.5亿多人民币,还是蛮兴奋的。 按照和方硕的约定,严黄将2亿元打给了方硕,方硕告诉他,新的公司已经起好了名字,叫做超米新材料有限责任公司,马上就去注册,开始生产。 短时间还没有想好这笔巨款的用途,就拿出3亿元先交给豆准在股市上运作,合众投资有限公司该收取多少服务费就收取多少,不需要给什么优惠。 豆准也很欣喜,这么一大笔资金,会给公司带来滚滚红利的。 严黄和豆准约好了,绝不做庄,到6月底之前,这笔资金和上次交给豆准的1050万元资金必须从股市全部撤出来,节奏由豆准掌握。 在北京又呆了一天,中午和‘六合兄弟plus二’一起共进午餐。 除了莫知南方出差没见到外,其他的四个兄弟和叶诗兰、程佳玉全部见到了,叶诗兰和程佳玉,名正言顺地地成为了‘六合兄弟plus二’成员后,腰杆挺拔,气质更佳。 这次,严黄给她们每人带来了一只顶级的名牌包包,两个人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其他四个兄弟纷纷埋怨严黄重女轻男,处事不公,为富不仁,因为这次严黄什么也没有给他们买,这哪像一个富豪的做派,富豪不应该是通过散发钱物来炫富的嘛? 四百0四 给我们留碗饭吃 叶诗兰、程佳玉咯咯地笑着,颇为得意。 严黄突然发现,自己的六合兄弟有了矫情的气质。 “二弟,卓美玉在京城吗?” “巧了,她昨天到的京城,你想见她吗?” “对,你和她联系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你也参加,让他叫上投资部总监,我有话和你们说。” 钟遥刚要拨电话,严黄又说道:“算了,还是我亲自给她打吧,这样显得礼貌。” 很快,电话那边响起了卓美玉略带兴奋的声音:“我说为什么今天阳光明媚天气特别的好,原来是小帅哥的原因啊!” 严黄笑道:“美玉姐姐,不知道我今晚上是否有幸请您共进晚餐呢?” “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好,还请您带着您的投资部总监一起参加,你的投资部副总监、我的兄弟钟遥正在和我在一起,我带他过去,有点事情我要和你们交流一下。” “姐姐先表扬你一下,你这个公司重要股东终于开始关心公司的发展了。” “姐姐,我可是在心里面一直关心公司发展的。” “有吗?” “嗯,在你的启发下我想了想,是有点差劲,晚上我自罚三杯,向美玉姐姐道歉。” 严黄心虚了。确实,这一年来,自己几乎没有在意过卓氏投资有限公司的经营状况。 马木对韩尹青说:“看见没,老大进步了,会忽悠人了。” 韩尹青说道:“会忽悠人是富豪的标配。” 严黄对两个人说:“别扯了,你们两个也上点心,你们所学的专业和从事的行业都大有前途,有机会就参股公司做股东,投资缺钱和我说。” 马木在一家智能技术研究所工作,已经小有成就,正在和一家机器人公司商谈专利技术转让,有机会也想和人合作成立一家智能设备制造公司,听严黄这样说,自己心里就更有底了。 韩尹青和马木表示绝不会客气的,谁让你人又聪明钱又多还是老大呢。 程佳玉和叶诗兰有意见了。 程佳玉说:“严黄,开始我们还觉得受优待了挺得意的,现在才明白,你送给我们的包和你给他们投资,这简直是芝麻和西瓜的比例啊,你这才是真的厚此薄彼,我们不干。” 叶诗兰说:“我同意佳玉说的,我们也要当老板。” 车前子说:“一个在央视,光芒四射的主持人。一个在发改委,手握审批大权坐办公室,两个人生赢家,善良点,给我们留碗饭吃,行吗?” 钟遥调侃道:“怎么样,老大,富豪不好当吧?” 严黄笑道:“好说好说,只要程佳玉和叶诗兰敢辞职下海,我就敢投,你们想好了通知我。” 程佳玉和叶诗兰相视一笑:“我们就要你一个态度,现在态度有了,我们就不辞职了。” 众人哄笑着喝酒,十分开心。 晚上,就在车前子的天都酒店接待卓美玉。 下午,严黄在马木的陪同下到喜悦教育有限责任公司见了裴正准一面。 严黄告诉裴正准,他在米国认识了一个投资人,建议裴正准从现在起就按照米国上市公司要求,规范管理公司财务管理和信息管理,争取二年后能够到米国股市融资,把喜悦公司做成中国最好的教育培训机构。 到时候,可以聘请福奇公司作为上市辅导人。 严黄一席话说得裴正准热血沸腾,天地瞬间宽广了。 原来他也想过在国内上市,但是一番打听和观察,因为有业绩要求,觉得太难了。 如果真能到米国上市,且不说自己的身家会暴涨,社会地位也会大幅度提高,喜悦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 晚上六点,严黄在酒店门口迎接到了风姿绰约的卓美玉,钟遥和另外一个男人跟在她后面。 卓美玉今年已经42岁了,身姿高挑优雅,气质沉稳迷人,一下车,就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虽然已经没有了年轻女人的青春靓丽,但是由于保养得当,看起来就像30岁出头的美丽少妇,财富和地位又赋予了她高贵的自信, 严黄握住了卓美玉主动先伸过来的手,说道:“美玉姐姐,见到你很高兴。” “好啊,以后我们多见面!这是我们在香港分别后,第一次正式在一起吃饭呢,姐姐我很开心的。”卓美玉款款说道。 “弟弟要做检讨,早就应该请姐姐吃饭的。”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公司投资部总监杨木学先生,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卓美玉特意强调了‘咱们公司’,无形中拉近了与严黄的距离。 杨木学赶紧伸出手:“你好,严先生。” 严黄微笑着和他握手,自己也算是杨木学的一个老板吧。 钟遥则是和严黄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美玉姐姐,我们到里面去聊。”严黄做了个“请”的手势。 卓美玉和严黄并肩进入大厅,早有服务人员等着他们,引领他们上电梯,到28层车前子专门用来宴请重要客人的包间。 因为车前子晚上还要特别照顾一帮举办庆功宴的电影界的客人,就没有参加严黄的宴请,中途会过来敬酒。 吃饭间,严黄把米国投资人福奇的判断和与豆准交流的情况讲了一遍,提醒卓美玉要关注米国金融市场的动静,做好投资结构的调整,把握好股票、期货等市场的进退时机。 卓美玉对严黄的提醒是相当重视的,因为家族的企业在米国也有投资。 如果将来真的会因为次贷问题引爆金融危机,那么现在放缓新的投资,提早收缩战线,变现一些资产,多持有货币资金,会很从容地应对危机与机遇。 “谢谢严黄,我会把你的话复述给我父亲的,让公司的风险研究人员重点关注米国的次贷市场。木学,你们投资部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特别强调了吧。” “放心吧卓总,我们会给予足够关注和重视的。”杨木学连忙答道。 “来,我们一起举杯,感谢股东严黄先生对公司的关心,并希望继续保持这种关心状态。” 严黄举杯道:“美玉姐,你这又是在变着法子批评我呢,我接受。” 四个人笑着碰杯。 “严黄,我可是听钟遥说,合众投资有限公司投资了了牛顿网络安全技术有限公司,下次再有这么好的项目,可不要偏心啊。” 严黄说道:“姐,冤枉,实在是牛顿网络公司还太小,接纳不了那么多投资,下次再有融资机会,一定会通知卓氏投资的。 为了将功补过,我就再告诉姐姐一个信息。 四百0五 你请她上来吧 我这次去米国,巧遇一个正在拉投资的创业者,他叫艾东.马西克。 我给他的电动汽车公司投资了2000万米元,如果卓氏有兴趣,或者调查研究后觉得有投资价值,可以联系他,他正缺钱。” 卓美玉吃了一惊,严黄竟然有能力投资2000万米元给一家创业公司,这说明了严黄是个潜力巨大的绩优股。 老爷子识人的眼光真的睿智,当初给严黄那么多卓氏投资公司的股份时,自己当时是有些不情愿的。现在看,自己终究还是目光短浅了。 卓美玉并不知道严黄在米国参加挑战赛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严黄的资金来源,钟遥没有告诉她。 “好的,我和我父亲商量一下,我相信弟弟的判断。” 这是,车前子推门进来,口中说道:“不好意思老大,我来敬杯酒。” “老五,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卓总和杨总。” 严黄把车前子叫到身边,对卓美玉说:“美玉姐,这是我的五弟车前子,这家酒店是他家族的一个产业。” 车前子赶忙和卓美玉握手:“卓总,你要是允许的话,我也就随我的老大叫你一声美玉姐,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我很荣幸呢!”卓美玉浅言笑语。 “这位是杨木学杨总监。”严黄又把杨木学介绍给车前子认识。 车前子又和杨木学握手,然后举杯敬了大家。 “严黄,我很惊奇,你的弟兄们都是精英人才啊!” 卓美玉知道牛顿网络公司的老板莫知是严黄的兄弟,钟遥是严黄的兄弟,眼前的这位车前子也是严黄的兄弟,严黄的兄弟们怎么都这么优秀呢? 严黄自豪地笑道:“我的兄弟吗,自然是不错的。” 钟遥开口问道:“老五,你在接待电影剧组?有没有大明星?” “没有什么大明星,但是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很有可能通过这部剧火了,这部剧的导演倒是很有知名度。”车前子随口答道。 “现在有一部电影火得很,叫做《无色之界》,我看过了,非常唯美。你接待的剧组不会是这部电影的剧组吧。”卓美玉问道。 听到《无色之界》,严黄心动了一下,上次在北京,可是看过这部电影的宣传海报的。 “您还真猜对了美玉姐,就是这部电影的剧组。因为电影大卖,剧组今晚在庆祝,你们不知道,众人对导演何子墨、主演夏雨铃吹捧得天花乱坠,我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这部电影确实拍的很不错,我很喜欢夏雨玲扮演的这个角色,虽然凄婉,却是仙气飘飘。车弟,能不能借地主之宜,带我下去,和她拍张合影?” 车前子犹豫了一下,当初剧组答应到他的酒店庆贺,双方是签过保密协议的。 一刹那的犹豫后,车前子站起身来,说道:“我这就去和剧组商量一下,如果行的话,我再请美玉姐下去。 请原谅美玉姐,我不能直接带你下去,因为我和剧组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过,这个面子,剧组应该会给我的。” “理解,麻烦你了!不要为难,拍不拍照不重要。”卓美玉善解人意地说道。 严黄突然说道:“不必了,五弟,我和那个夏雨铃还算是熟识,你请她上来吧,美玉姐姐是姐姐,怎么可能下去和她合影呢?” “行不行啊,老大,你这口气可是有点大,虽然认识,人家要是不给面子,你可就丢面子了。”车前子怀疑的口气。 严黄淡然笑道:“去吧,顺便让那个导演何子墨也一块上来。” 严黄的话让大家又吃了一惊,夏雨玲是个刚开始火的演员,而何子墨可是早就大名鼎鼎了,你让人家上来人家就上来吗? 卓美玉注意到一个细节,严黄对夏雨玲用了“请”字,而对何子墨用了“让”字,从对这两个人的态度上来讲,如果不是误用,“请”和“让”,那可是天壤之别。 “老大,真的可以吗?”车前子半信半疑。 “别墨迹了,快去吧,人家说不定真给面子呢。”严黄催促道。 车前子站起身,老大的话不能不听,可是老大怎么会和他们有交情呢,没听老大说起过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车前子来到剧组包下的一个小宴会厅,这里摆布了十桌酒席,制片人和主创人员、导演、副导演、一、二、三、四号主角坐在一桌,车前子也坐在这桌。 此时,宴会厅内气氛热烈,宴会还在高潮之中。 制片人唐浩楠正在张罗着大家一起敬何子墨和夏雨玲,当初何子墨向他提出让夏玉玲当女一号时,他是不同意的。 他想把这个角色送给为自己奉献过曼妙肉体的一位年轻貌美、长着一颗特别生动的小虎牙的女演员,结果被何子墨的一个两连问改变了。 第一问是你想挣钱吗? 第二问是你想让片子顺利通过审查吗? 唐浩楠问原因,何子墨故作高深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她的背后你我都惹不起。” 于是,为了完成严黄交给自己的、让夏玉玲一年内成为剧中女主角的任务,何子墨费尽了心机。 当然,何子墨也没有完全说瞎话,如果把韩清爽当做夏雨玲背后的人,也说得过去。 韩清爽的老公是国内文化艺术界的大领导,这背景真不是吓唬人的。 车前子走到夏雨玲她们桌前,还未开口,唐浩楠说道:“车总,不够意思,出去躲酒了,要连罚你三杯。” 车前子抱拳说道:“唐总,没问题,一会我一定自罚三杯,只是现在,我还有点事情先和夏小姐和何导演说一下。” 于是,车前子先将夏雨玲叫到一边,夏雨玲有点奇怪,自己和这个车总并不熟悉,问道:“车总,您找我有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我的老大找你有事,他想请你上去一趟。”车前子说完,看着夏雨玲的反应。 “你的老大?我认识吗?”夏雨玲冷声问道。 她觉得对方很不礼貌,你的老大,听起来和黑社会一样,他让我上去我就上去吗? “抱歉,夏小姐,我没说清楚,我的老大是我们结拜兄弟老大,名字叫严黄,他听说你在下面,想请你上去一趟。” 车前子忽略了对方并不知道他的老大是谁,连忙解释道。 “严黄?他竟然也在你的酒店,快带我上去。”夏雨玲一下子兴奋异常,如同突然听到一个自己盼望已久的名字一般。 车前子吓了一跳,这态度按转变的也太快了吧。看来,老大真的没有吹牛。 “请等一下,还要请您和何导也说一下,老大也请他上去。” “好吧,你等我。” 夏雨玲走到何子墨身边,低下头小声说了几句话,车前子看到何子墨身体一震,就站了起来,和唐浩楠说要带夏雨玲去拜见一个重要人物,让他们先喝着。 四百0六 左秋姐姐当然知道 唐浩楠心想,什么重要人物还要你们亲自去拜见呢?如果是重要人物我不应该也去拜见一下吗? 于是唐浩楠问道:“何导,我需要一同前往吗?” “不用了唐总,这个人不喜欢见陌生人,如果以后有机会,再给你引荐。” 听到何子墨说去拜见一位重要人物,车前子就很纳闷,自己的老大什么时候在著名导演何子墨的口中成了重要人物了? 夏雨玲和车前子走在前面,问东问西,全是关于严黄的,车前子相信,以夏雨玲对严黄的关切状态,严黄让夏雨玲做什么,夏雨玲恐怕都愿意去做。 跟在身后的何子墨心情很复杂,严黄给他留下了惧怕的印象,好在,自己也算是不辱使命,把夏雨玲捧红了。 这一年来,看着夏玉玲一步步成长以及越来越有魅力的身姿,何子墨时不时腾起想要征服的火焰。 可惜,夏雨玲身边两个强壮的保镖让他不敢做出实质性的举动,只能心里想想,以及自己独处时意淫一下,满足自己的幻想。 两个保镖跟在了何子墨的身后,并随他们一起进了电梯。车前子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心里却在想,人还没大红,排场倒是先有了。 夏雨玲笑着对车前子说:“你们老大安排的。” 何子墨听了夏雨玲的话,立刻明白了,车前子车总也是严黄的人。 车前子也明白了,自己的老大对夏雨铃很照顾,保镖都安排上了。 车前子脑筋又转了转,老大这么关照夏雨铃,莫非和这个夏雨铃有一腿?又一想,不太可能,老大连左秋姐姐还没搞定呢,敢玩这花活?不可能,老大不是这样的人。 车前子走后,严黄又问了卓美玉卓老先生情况。 卓美玉说,好着呢,每天练功不辍。还对严黄的桃子念念不忘,说那是他吃过的最美味的桃子。 严黄说,今年桃子熟了的时候,会邀请卓老先生到鹰岛市休息几天,品尝一下家乡美食老豆腐,相信卓老先生吃过之后也会念念不忘。 卓美玉表示了感谢,并且说,会陪着父亲一块来。 “老大,夏雨玲和何子墨要是真的能上来,就等于你在指令他们,可是凭什么他们会听你的话啊?”钟遥不解地问道。 “我长得帅,你知道的。” 严黄的回答让卓美玉笑出了声。 笑声中,门被推开了,先进来的不是车前子,而是夏雨玲。 看见严黄真的在房间里,夏雨玲忽然有了见到久别的亲人要落泪的感觉,而且眼圈真的红了。 严黄赶紧站起来,走到夏雨玲身边说:“夏雨玲,好久不见,按照剧本安排,是不是要来个拥抱?” 夏雨玲上前,抱了一下严黄,随即分开并且顺势打了严黄肩膀一下,笑骂道:“你这个家伙,到北京来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看不起我吗?” “哪敢,怕打扰大明星的工作。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卓美玉,卓氏投资有限公司总经理,可是你的粉丝啊,想和你合个影。” 卓美玉伸出手和夏雨玲握在了一起:“本来是要下去拜访你的,又怕打扰你们的聚会。” “没关系的,我们现在就照,严黄,你来拍照。” 严黄拿过来卓美玉的手机,为她们拍了照片。然后,又给夏雨玲介绍了钟遥、杨木学。 夏雨玲说,光顾得我们说话了,何导也来了。 这是,何子墨才凑上前来,向严黄伸出手:“严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严黄摇了摇何子墨的手:“何导,我要感谢你啊,没有你的栽培,夏雨玲哪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老五,给我们换个大杯,我和何导要喝一杯。” 车前子看出来了,冷落何子墨这么久,严黄肯定是看不上何子墨的。于是拿出了两个红酒杯,倒上了15年的茅台。 每杯白酒足有四两。 何子墨是有些酒量的,只是在下面已经喝了不少。这么一杯灌进去,怕是非醉不可。 “严先生,这酒杯有点大啊?”何子墨发愁地说道。 “大才能代表我的诚意吗!”严黄端起了酒杯。 无奈,何子墨端起了酒杯,“严先生,夏雨玲小姐的状况你还满意吧?” “言而有信,何导做的不错,请继续努力,我相信你的潜力还是很大的。”严黄一语双关地说道。 接着又补充道:“如果何导再遇到象《无色之界》这样好的剧本,缺少投资的话,可以让夏雨玲来找我,到时候,除了导演报酬,我还会与何导签个收益分成协议的。” 严黄的提议一下子调动起了何子墨身上兴奋细胞。 《无色之界》给投资方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回报,虽然也为自己今后的报酬上涨奠定了基础,但是面对这部片子让人红眼的利润自己只有干瞪眼的份,原因就在于自己只能是拿固定的导演报酬。 “你的提议我很感兴趣,严先生要进军影视界吗?” 何子墨的问话也吸引了夏雨玲的关注。 “一切皆有可能,我们先干了这杯酒。” 何子墨不再犹豫,和严黄碰杯后,喝凉水般全部灌进了肚子里,喝完还要评价一下茅台酒:“不愧是国酒,太香醇了。” 严黄也干了这杯酒,听了何子墨的话说道:“我们每人再来一杯?” 何子墨嘴里嘟囔了一句:“来就来,茅台,好酒。”说话间已是站立不稳,眼看着要倒下去,严黄赶紧扶住何子墨。 夏雨玲把两个保镖叫进来,“把何总送回去吧,不用管我了。” 车前子也上前帮忙,陪着他们下去。 看着两个保镖把何子墨架出去,夏雨玲对严黄说:“我和曹总说过几次了,让他把保镖撤回去,他不听,说只有得到你的指令才能撤回去,你就给曹总打个电话吧,他听你的。” 严黄说道:“好吧,等我有时间给他打个电话。你现在是下去继续你们的庆功宴,还是和我们坐一会?” “当然是和你们了,有你严大侠在这里,我哪都不去。” “那就坐在美玉姐姐身边吧,陪美玉姐姐说说话。” 夏雨玲坐了下来,和卓美玉热情地聊了起来。 钟遥小声地对严黄说:“什么情况,左秋姐姐知道此事吗?” 严黄轻斥道:“别想歪了,左秋姐姐当然知道。” “我不信。” “爱信不信。” “真不怕我告诉左秋姐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这时,夏雨玲对钟遥说:“钟遥先生,别杞人忧天啦,我倒是想和严黄怎么着,可是有左秋姐姐那样的天仙美人,谁也占据不了严黄心窝位置的!” 钟遥有点尴尬地说道:“夏大明星,咱们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卓美玉再次觉得,看待严黄,绝不能用一般人的眼光,甚至不能用一般优秀人的眼光。这个严黄,优秀不说,还有点神秘莫测。 四百0七 我这么受人惦记吗 第二天,严黄做了最早的一班快车赶回鹰岛市,出来的时间真是太长了,严黄确实有点想家了,父母、秋姐、阿古爷爷、小云突、黑闪,都想。 今天是周六,左秋在办公室加班,上午11点多直接从单位到车站去接严黄。 左秋穿了驼色的羊绒裙装,黄色的长筒靴柔软地贴附在修长的美腿上,靴子和裙装之间,露出了膝盖上下一截黑色保暖长袜,一头黑色润泽的长发衬托着如玉般精致面容,站在那里,如恬静的女神引人注目。 整个候车大厅里,因为有左秋的存在,变得那么温暖和美好。 严黄一眼就看到了左秋,左秋也看到了严黄。 走近左秋,严黄张开了双臂,做出要拥抱左秋的姿势。 让他欣喜的是,左秋竟然没有拒绝,两人轻轻拥抱了一下既刻分开,毫无违和感。 左秋笑道:“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精神、帅气。” “可是秋姐你变了?” “我哪里变了?老了吗?” “不,你怎么会老!你变得更加善解人意了!” 严黄颇有深意地说道,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轻轻地抱了一下左秋,这说明了什么? 想想就幸福。 左秋脸红了一下,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严黄的拥抱。 在往停车场走的时候,左秋又产生了一丝惆怅。 上了车,严黄来开车。 “这次你出去的时间可是够长的,大家都想你了。”左秋说道 “大家?我还这么受人惦记吗?” “当然,动物界代表有小云突、黑闪,人类中魏飞雪、柳主任、丁子、翠翠、叶云洁等一众自不必说,毕有颜、童小童、夏秋来等人也多次问起你。 你恐怕都想不到,还有一个人问起你两次、等着你回来呢。” 左秋的诙谐让严黄笑了起来:“秋姐,这个人是谁啊?” “公司总经理,游久。” 严黄有些意外,“还真没想到是他。可是他见我干什么啊,我和他又不熟。” 去年11月10日,严黄和左秋在蓝月亮唱歌因为包间的事情让游久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严黄去米国之前的二十天里,游久并没有接见过严黄和左秋,怎么去了趟米国,游久就想见自己了呢? “我在米国期间,他找过你吗?” “找过一次,大概是你走了有五六天吧。突然和我说起那天在蓝月亮的事情,说他已经劝阻了段长河,没想到我们还是把包间让出来了,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认为他要是真不好意思,应该在第二天就找我们。可惜,太晚了,这说明他找你应该不是为了道歉。” “我觉得也是。他似乎无意中问起你,意思是和这些公子哥尽量别发生冲突,如果没有什么依仗的话,会吃亏的。 貌似关心你,实际意思是了解你有没有深厚的背景。 我说我只知道你的家乡是青云县老岭村,父母都是农民,应该没什么依仗吧。” 严黄忽然想起在机场魏飞雪打电话时说程元之被调查的事情,而唱歌的那天晚上程向辉和游久在一起,自己不惧程向辉和段长河是会引起游久的好奇心的。 巧合的是,二十天后,程元之家族被查,莫非,游久敏感地意识到什么,产生了联想? 不过,哪怕游久调查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让他重视的结果,自己真的就是农民的儿子,世代深居大山,没有身份显赫的亲戚,否则,自己一个京华大学的高材生,也不会来到三线城市就业了。 严黄决定不探究游久要见自己的理由了,见了面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快到家的时候,左秋说:“这会儿,我估计飞雪应该把饭菜做好了。” “魏飞雪也在?” “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买了很多好吃的,执意当大厨,做顿好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魏飞雪还有这个本事,我表示严重怀疑。” “还可以的,你在米国期间,我们两个在家里吃过好几次了。” 说话间,车子驶进了院子,小云突飞快地迎了上来,在车门旁跳跃着,叫着,兴奋异常。 黑闪则是在车子停下的一刹那,如一道黑色闪电,俯冲落在了挡风玻璃前面,把左秋吓了一跳,黑闪翅膀一展,稳住身形,收拢翅膀后和严黄迅速来了一个想念模式的真情凝视。 严黄笑了,黑闪以其优势抢占了面见主人的先机。 小云突有点生气,一个跳跃上了前机盖,也赢得了一次和男主四目相对的机会。哼,小家伙,我飞不上天空,还上不了车身吗? 严黄冲他们摆了摆手,露出温暖的笑容,算是给二位打了招呼,然后推开车门走下车。 魏飞雪已经站在了车门旁。 “欢迎大侠回归!”一道脆生生的女声随之响起。 “不敬个礼吗?”严黄看见魏飞雪也是很高兴的,有她在,气氛会更活跃些。 魏飞雪忽然一拳击向严黄肩膀,嘴中喊道:“敬你个大头鬼。” 近在咫尺,依然被严黄偏身闪过。 严黄得意地笑道:“我可是‘王中之王’。” 看见魏飞雪袭击严黄,小云突吼了两声,表达不满。 魏飞雪喝到:“真是个狗奴才,知道谁亲谁近,别忘了,我也是你的主人。” 严黄满意地拍了拍小云突的头,又摸了摸黑闪的翅膀,以示公平。 进到屋里,严黄洗了脸,就坐在了饭桌旁,满满的一桌子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海鲜有螃蟹、虾、鱼,肉类有炸肉、排骨、牛腱子,青菜有鲜蘑、豆角、油菜,都是严黄喜欢吃的。 “真没想到啊,公安厅长的千金既能除暴安良,又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复合型人才,佩服!” 严黄赞叹道,同时捏了一条炸肉扔进嘴里。 魏飞雪骄傲地说:“那是,本姑娘可不是娇娇小姐。” “飞雪,谁娶了你可就幸福了。”左秋表扬道,还看了看严黄。 魏飞雪将三个杯子倒上红酒,对左秋说:“秋姐,你来个开场白呗。” 左秋举起杯子:“碰一个,庆祝严大侠扬威米国、平安归来。” 放下杯子,魏飞雪问道:“真的有一亿米金?” “是啊,确切的数字是1亿零100万米元。” “啊?那么多,这要是换成人民币,7、8个亿啊,你这是发了大大的财了。”魏飞雪惊呼道。 “不过就是一个亿米金而已,很多吗?”严黄故作不以为然状。 魏飞雪斜了严黄一眼,“严黄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很气人的,会被很多人打。” “真的不多,不信我帮你问问秋姐,秋姐,一亿米元多吗?” 左秋笑道:“和米国那个股市大鳄货罗斯比,太少。和身家百万的飞雪比,太多。” “明白了吗?飞雪,我要超越货罗斯,要走的路还很长。” “我这小燕雀,低估了你的鸿鹄之志。对不起了,严黄货罗斯。”魏飞雪举起了酒杯。 严黄给每个人的酒杯里又倒了一些酒,举起杯说:“谢谢两位美丽的女士,是你们的关心和鼓励坚定了我夺得冠军的目标,我敬你们。” “既然要谢谢我们,没有点实质性的表示吗?”魏飞雪贪婪地问道。 “憋了很久了吧,就等着我的礼物是不是?”严黄问道。 “你早就应该主动点,还等着我们问。”左秋接过了话头。 “等着,这就给你们去拿?” 四百0八 我懂了,不问了,我干了 严黄走向行李包,拿着两个盒子返了回来,递给她们。 两个人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漂亮的女士腕表,哪怕没有刻意摆放在角度和亮度合适的灯光下,也反射着高贵迷人的光彩。 “是诗雅安达,有点奢侈了。”左秋说道。 “这牌子很贵吗?”魏飞雪问道。 “不贵,免税的,才十一二万。”严黄笑道。 “十一二万还不贵,有钱人的口气就是阔。” “飞雪,他骗你呢。” “我就说嘛,这表是很好,但也不值十一二万吧,一块表都可以买套60平米的房子了。” “飞雪,你理解错了,不是不贵,是很贵的,不是十一二万人民币,而是十一二万米元。” 这下魏飞雪是真的睁大了眼睛睁大了嘴巴,“天啊,贫穷限制了我的思维。严黄,你豪爽大劲了吧?” “别大惊小怪的,小钱而已,你们喜欢就行。”严黄很谦虚地说道。 诗雅安达品牌,女表称为诗雅,男表称为安达,是钟表王国瑞日国的代表性产品。狄琳娜送给自己的那块表就是这个牌子,只是价格就要高得多,价值100万米元。这个牌子,是名副其实的奢华品牌。 魏飞雪给自己倒满酒:“严黄,我单独敬你一杯。不仅是感谢土豪的礼物,更要感谢你在我爸的事情上,你给了我信心和支撑。你和我说句实话,在程元之被查的事情上,是不是和你也有关?” 魏飞雪在程元之被调查后,忽然想起严黄在自己沮丧时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话在当时可以听做是安慰、鼓气,事后想想,似乎有未卜先知的因素,不由得认为此事可能和严黄有关。 严黄笑道:“你太高看我了,这事和我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我们高兴的是程元之家族倒下了,你爸爸也被证明是一个好官,这就足够了。” 魏飞雪和严黄碰了一下杯,“我懂了,不问了,我干了。” 一杯红酒全部灌了进去,左秋想劝阻一下,想想还是算了,魏飞雪是性情中人,既然是表示感谢的心意就让她这么做吧。 这顿饭,魏飞雪喝醉了,一直睡到晚上9点才清醒过来,左秋的别墅里长期给她备了一个房间。 严黄也是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带着小云突和黑闪,开着左秋的车子,回到老岭村看望父母,给父母和阿古爷爷买了西洋参,给孙望知老爷爷也带了一份。 阿古爷爷知道严黄去米国干什么,父母还以为严黄是去米国旅游去了。 严黄说:“爸、妈,我也准备今后带你们到国外去玩一玩,国外有很多美好的风景。” 严夜生和黄月华看着自己这个孝顺的儿子说道:“浪费那个钱干嘛,好好地攒一些钱留着娶媳妇。” 严黄并没有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有多少财富,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是亿万富豪,不知道会惊奇到什么程度。 这次回家,严黄也是要把父母接到了自己的别墅里过冬的,山村的冬天真的是很冷的。 阿古爷爷却没有跟来,他对严黄说,他来守家,而且山村也自在,最重要的是,他要出一趟门,因为他在一处山脉深处发现了一种珍贵的果实,现在应该成熟了,他要采回来。 严黄只能顺了阿古爷爷的意,但是要求阿古爷爷一定要不时到自己的家住两天,阿古爷爷也答应了。 阿古爷爷和黑闪说了一通鹰语,黑闪频频点头,小云突掺和不进去,只能干瞪眼瞅着。 阿古爷爷自然也不会冷落了小云突,将老岭村的特产国光苹果送给小云突吃。 回到家时,左秋和魏飞雪都在院子里迎接。 接受了左秋和魏飞雪的问好后,黄月华悄悄地对严夜生说:“这两个女孩子都很好,谁当我们的儿媳妇我都满意。” 晚上,严黄开车拉着父母去方寸小厨吃了饭,顺便把给翠翠买的珍珠项链送给他。 看到翠翠对严黄亲热而又服顺的态度,黄月华又悄悄地对严夜生说:“这个姑娘也不错。” 严夜生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有一种自豪感,但是嘴上说道:“儿子的事情让儿子做主。” 周一,严黄向柳峰报道归队,并递上了给柳峰夫人的礼品:一条珍珠项链。 柳峰表示了感谢,收下了。 柳峰已经不再单纯地将严黄看做下属,而是亲密的朋友。 柳峰也告诉严黄游久找他两次的事情,现在严黄回来了,柳峰就通知了游久。 下午,严黄就被游久召见了,在严黄看来,游久见自己还挺迫切的。 在游久热情的招呼声中,严黄坐在游久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的同时顺便打量着游久。 身材不算高大,头发剪得很短,虽然带着一副眼镜,能够感觉到目光中透着精明。 游久给严黄倒了一杯茶,严黄道了声谢。 通常,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公司一般员工见到公司老总是谦卑的,哪怕这个老总如何亲民、爱民。 地位的差距以及千百年来中国官本文化的影响,民在官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 游久发现,这个叫严黄的员工不一样,自己亲自给他倒茶,换来的也只是一个‘谢’字,没有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谢神态。 “游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严黄主动问道。 “严黄,直说吧,上次在蓝月亮酒吧,第一次听到了你的名字,也对你产生了兴趣。” “抱歉,当时也没有和您问声好打个招呼,主要是觉得您是大领导,我们贸然打招呼怕不合适。”严黄客气地说道。 “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是不是因为我和程向辉、段长河在一起的缘故?我后来可是听说,你和他们有些过节,需要不需要我帮助化解一下?” “谢谢游总,不必了,顺其自然吧。” “那天晚上,他们说起你,我能感觉到,他们对你是有所忌惮的。我很好奇,这两位公子哥,不是容易服软的主,却不敢对你耍横,说明你很了不起,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游总说笑了,我不过是不会给他们面子必要时再和他们动动手而已,他们横惯了,不习惯。一旦让他们抓住机会,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所以嘛,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可以帮助你和解,或者,你也可以请和你熟悉的有影响力的人物帮你化解矛盾,这样也就安心了。” 四百0九 我会考虑他的感受吗 游久说得很暖心,真实的目的还是想了解一下严黄背后究竟有没有人。 “让游总费心了,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别人,再说,我一个农民的儿子,上哪去找大人物帮我?还是遇到事儿的时候自己再想解决办法吧。” 严黄说的很真切,游久觉得严黄也许说的是真的。 “不过,对你来讲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听没听说程向辉的父亲程元之被查了,程向辉对你的威胁也就小了。” “我刚从米国回来,还不知道。不过,听您这么一说,确实减轻了我不少压力。” “段长河那儿我可以说句话,请他今后别再针对你,我想他应该还是能听的。” “谢谢游总,不必了,大不了他惹我我就揍他一顿好了。至于他父亲,一个堂堂的常务副市长,还能和我一般见识?” 严黄听出了游久卖好的味道,可是自己和他没有交情,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游久内心震动了一下,这个严黄喜欢暴力吗?怎么说段长河都是官二代,严黄毫不顾忌吗? “遇事别冲动,毕竟他的父亲是常务副市长,将来还有当市长的可能,惹他干什么? 我听说你曾经当过主任助理,后来迫于钱总的压力,主动辞掉了。 太可惜了,凭你名牌大学的学历和很强的工作能力,还是要追求仕途进步的。 如果你还有这个意愿,我想提拔你继续当主任助理,一年后当上人资部主任也很有可能,你考虑一下?” 游久又抛出了一个馅饼,他看着严黄的反应。 “真的感谢游总的关心,你要是这么做,钱总会不高兴的。” 严黄这么说,是想看看游久的反应。后任上来就推翻前任的做法,是招人忌讳的。 游久笑了一下:“我是从北方电网下来的人,我会考虑他的感受吗?” 严黄点了点头,“游总好气魄。不过,我辞去主任助理的职务,也不完全是因为钱总的缘故,主要是我这个人比较喜欢自在,一旦套上仕途的枷锁,受到的约束和顾忌的东西会比较多。 我这个人不喜欢这种生存状态,所以,游总,让您失望了。” 游久听明白了,严黄这是在拒绝。游久抛出的馅饼并非完全为了试探严黄,也确有将严黄收归账下的打算。 自己能不能在鹰岛电力做出一番成就,手下必须有可靠的、有能力的将才。 游久沉思了一下,没有觉得严黄这是不识好歹,反而觉得眼前的严黄确实有不一般的地方,虽然他的父母是农民,可他不是。 只是,这样一个不求仕途进步的人,对自己还有用吗? 游久不知道严黄的存在对自己的意义,却模糊的觉得严黄是值得自己认真对待的人。 “游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不耽误你工作了。”严黄站起身来。 “好的,你先去吧,以后可以经常到我这来聊天,我挺喜欢你的性格和你说话的方式。” “谢谢游总,再见。” 严黄从游久办公室出来,直接进了柳峰的办公室,将和游久的谈话内容和柳峰学了一遍,想听听柳峰的看法,游久是何意图。 柳峰说,也许游总真的很重视你呢,只是现在他还不懂你。 回到办公室,又将和游久会面情况和左秋介绍了一番。 左秋说道:“游总对你没有不满就好,看重你,这也许就是他的眼光独到之处。” 下班的时候,严黄在楼下碰到了童小童,童小童说,你要再不现身,我们就真的以为你要辞职了。 “我为什么要辞职?”严黄纳闷地问道。 “有人从涂田明哪儿听到的消息,说你自从被免了主任助理职务后,意志消沉,不好好上班,又得罪了新来的领导,打算辞职呢。” 严黄拍了拍童小童的肩膀:“我知道了。” 这一周,严黄认真地干着工作,出去这段时间,日常工作左秋已经都替他做完了,并没有什么欠账可补做。 严黄一直关注着米国新闻,他希望格洛里斯可以了却心愿。 周五上午,网上终于出现了一则快讯:纽曼华银街著名投资人卡普托尔遇刺,被人用狙击步枪击中心脏,当场毙命。纽曼警方正在全力抓捕凶手,目前还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线索。 严黄一阵欣喜,笑意布满脸庞。 左秋这时眼光正好投过来:“有高兴的事儿?” “是啊,股市挣钱了。” “财迷!”左秋调笑道。左秋不知道,严黄是在为一个京国人高兴,也在为米国股市即将带来的巨大收益而高兴。 严黄站起身来,我去光明集团一趟。 “干什么去啊?” “检查一下他们的劳动纪律。”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抓好劳动纪律不也是我的职责嘛?再者说了,光明集团成立清欠办公室已经两个月了,我去了解一下工作成果。” 左秋明白了,这是冲段长河和涂田明去的。 严黄和柳峰主任又打了声招呼,就奔光明集团的办公楼去了。 光明集团离公司并不远,只隔了一条马路和一条小巷,公司南侧的办公室,都可以看到光明集团的办公大楼。 到了光明集团,严黄先去了人资部,找到了王斌,请王斌和自己一同到清欠办看看。 王斌说:“去清欠办?那两位爷估计不会在办公室吧。” “先看看再说。” 出乎王斌的意料,还真有一位爷在办公室,只不过这位涂大爷正在电脑上玩扑克。 两个人直接推门进来的,站在涂田明背后时,涂田明才发觉有人进来了。转过身来看见是他们两人时很不高兴地问道:“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严黄笑道:“敲门的话,还能发现你上班时间玩游戏?” “发现了又怎样,我又不归你管。” “重要吗?劳动纪律面前没有例外,你该不会以为你涂大公子是个例外吧?” 涂田明田明哼了一声,不屑的神态。 “段长河呢?”严黄继续发问。 “不知道。” “我听说你们两个关系很好?” “那是。” “那你知道昨天他为什么没上班吗?” “他没告诉我。” “今天也没告诉你?” “没有。” “那就是前天他没来也没告诉你了?” “他有必要告诉我嘛?” “连他的行踪你都不知道,你们这叫好吗?” “我们好不好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怀疑,你们关系好,你为什么不给段长河打掩护,让我知道他连续旷工,是因为你诚实吗?” 四百一十 睁只眼闭只眼 涂田明一激灵,站了起来。是啊,我为什么没有给段长河编个外出公干的理由,真的是因为我诚实吗?我好像反应满了一拍到两拍吧。 “我想起来了,段长河和我说过,今天他去催要工程款了。”涂田明醒过味来,开始补救。 “去哪催要了?” “市政府,对,市政府。市政府的欠款只有他能要来。” “现在是上午十点,现在应该在市政府。你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严黄要求道。 涂田明拿起电话,刚拨出一个号码,又放下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 严黄说道:“也是,你是涂公子,我支使不动你,我来打。” 严黄将涂田明隔在自己身后,用涂田明的座机拨打了段长河的手机,并且打开了免提,桌上玻璃板下面的电话号码表上有段长河的手机号。 很快,段长河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田明,有事儿?” 严黄压低了嗓音:“在哪儿呢?” “在家呢,昨晚喝多了,头疼。”段长河显然没有听出和自己说话的不是涂田明。 严黄看了一眼涂田明:“你没去市政府啊?” “去那干什么,田明,你今天怎么变声了?” 涂田明这时又是一激灵,严黄用自己的座机给段长河打电话,显然是别有用心、让段长河误以为是自己。 涂田明连忙喊到:“老大,不是我给你打电话,是严黄,他在查劳动纪律。你是不是和朱总请假了?” 涂田明突然脑子开窍了,给段长河一个提醒。 严黄马上挂了电话,又拨通了朱大江办公室的电话,朱大江正在办公室看文件,听到电话铃响,看到是内部电话号码,就拿了起来。 “朱总,你知道段长河去哪了吗?” “不知道,你问一下涂田明,他可能知道。”朱大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随口说道。 “涂田明说你知道。” “我还真不清楚,你是谁啊?” “我是严黄,朱总。” “严黄?你在催欠办。” “是啊,到这了解一下新机构成立后的情况。” “欢迎欢迎,你到我办公室来吧,我们聊一聊。” “好的,朱总。” 严黄放下电话,对涂田明说:“你撒谎了。” 涂田明生气地说:“严黄,你给我下套,太坏了。” 严黄边往外走边说道:“王斌,你说我真的坏吗?” 王斌接话道:“有点坏,但是坏的有理。” 严黄讥笑着说道:“就涂大公子那点智商,我都不屑对他坏,他不够资格。” 被严黄接连打击,涂田明气的不吱声,等严黄走出办公室,抄起了电话:“八哥,晚上我请你吃饭,有事求你,请一定赏光。” 王斌把这一通交锋看在眼里,觉得很痛快,对严黄说:“解气,佩服!” “晚上一起吃个饭?”严黄对王斌说道。 “好啊。” “那好,你负责找地,负责通知人,找最好最贵的地,定个大包间,我来买单。” “最好最贵的地儿,你确定?”王斌疑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那我可就预定传说中的‘噼里啪啦’啦。”王斌转身走了。 “‘噼里啪啦’?这是什么地儿?”严黄摇了一下头,向朱大江的办公室走去。 朱大江等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外面迎接严黄。 虽说严黄不过是一名普通科员,自己是一家集团公司的老总,可以小视鹰岛电力的任何人,唯独对严黄高看好几眼。 钱途主政时代,朱大江虽然看不惯钱途的做派,表面上也只能虚与委蛇,而严黄则不然,宁可舍弃仕途,也不惯着钱途的臭毛病。从这一点看,严黄的风骨值得自己尊敬。 “朱总,这么客气干什么?”严黄紧走几步,握住了朱大江伸过来的手。 “严黄,别那么生分,叫朱哥好了。” “好的,朱哥。” 朱大江将严黄让到沙发上,倒了茶水,自己才坐了下来。 “兄弟,这次到光明集团来,有事?” 朱大江刚刚接到了段长河的电话,说是和朱总请个假,上午自己有点私人的事情处理就不到班上去了,下午直接去催收欠款。 朱大江同意了,只是很纳闷今天的段长河有些客气,以前不上班几乎就没有请过假,单位找他他就说催收欠款去了,真的假的也不清楚。 不管是光明集团人资部还是老总朱大江,都知道催欠办成立的背景,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特殊员工,只能特殊对待吧。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过来了解一下催欠办成立后的运转情况。刚才让王斌领着去了催欠办,没想到催欠办的两个人一个旷工,一个在玩扑克游戏,真是自在啊。” 严黄似乎在发着感慨。 朱大江是直管催欠办的,严黄的话音落尽耳朵里,多少会有一些刺耳,但没毛病,严黄代表上级机关检查下属单位劳动纪律,职责所在。 “主要是我管理不严啊,我是想,这两位大爷若是真能把陈欠款追回来,懒散点就懒散点吧。” “朱总不担心这两个人的行为会造成其它部门员工效仿?” “有点担心,但还不至于有人敢效仿,谁不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本啊?拼爹吗,怕是拼不过,那就好好工作吧。” “是事实。光明集团现在有多少外欠款?” “一个多亿吧,其中三年以上的陈欠款就有四千多万。” “给催欠办定指标了吗?” “还没来得及定,想让他们先熟悉一下再给下指标。不过,下多少算是一个合适的数字还需要研究。” “原来我不知道光明集团还有这么多外欠款,看来成立催欠办也不是没有道理。 既然现在催欠办也有了,公司人资部今年在给各单位下绩效考核指标时,对光明集团这块,增加一项‘外欠款回收’指标,好好发挥一下这两位大少的能力。” 朱大江咧了一下嘴,苦笑着说:“兄弟,你可能不知道,陈欠款这块很复杂,要回来很不容易,兄弟在指标值上,还要多给以理解啊。” “放心吧,朱哥,我们会充分考虑你们的意见的。不过,你们应该有信心,毕竟这两位大少要是认起真来,应该还是有些能量和手段的。 对了,对于今天这两位大少的违纪行为,我觉得光明集团人资部应该按照规定进行处理。” 四百一十一 噼里啪啦,很贵吗 朱大江忽然意识到,严黄和段长河、涂田明似乎关系不睦,否则,不会主动找这两个人的麻烦。 自己就有些难办了。一边是鹰岛电力领导的心情必须要顾忌,一边是可能代表公司人资部门的严黄确实抓了现行。 朱大江说:“就在你进门前,段长河来电话请假了,说处理完自己的私事后就直接去催款,我只能答应了。 至于涂田明,你也知道他的老子是谁,不看僧面看佛面,真要处理他了,涂副总那怕是不好交代。 你也知道,光明集团的很多用户工程和公司内部的配电工程,离不开涂副总的支持。 所以,兄弟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由我亲自找他,批评他,就不公开处理了?” 朱大江言辞切切,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如果没有主业领导和部门的支持,光明集团的很多涉电工程都会受到掣肘影响,有些工程还会被社会上竞争对手抢去,比如蔡品所在的扶云电力工程建设有限公司。 钱途主政时,就有好几个比较大的项目被扶云电力抢走。这也是朱大江对钱途有些不满的地方。 严黄点了点头,“既然朱哥这样说了,你就看着办吧。” “多谢兄弟理解,今晚上出去坐坐?” “巧了,今晚上我也约了几个弟兄聚聚,如果朱哥赏脸的话,一同参加好了。” “好好,我就不客气了。”朱大江连忙答应. “我正在让王斌定位置,订好了我让他通知你。”刚说完,王斌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严黄,已经定好了,噼里啪啦,八号包间。” “好,那你帮我问一下丁子、童小童、方向、罗知隐、元适宜、岳君山、郑和新这些人,都谁有空,有空就去参加。我已经和朱总说了,请他也参加。你那边若是还有什么人的话,你就看着叫。” 朱大江笑着打趣道:“噼里啪啦?做好挨宰准备吧。” “噼里啪啦,我第一次听说,很贵吗?” “刚开了一个月的豪华烧烤餐厅,却名声大振,原因就是一个字,贵。” 严黄明白了,自己在米国时这家餐厅开的业,怪不得自己不知道。 “好吃吗?” “食材确实好。” “那就值了。晚上见,朱哥。” 看着严黄的背影,朱大江思索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个严黄,真的是不一般啊。” 从来没有一个普通员工让朱大江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下班后,严黄和童小童是打车到噼里啪啦的。 噼里啪啦坐落在滨海大道7号浴场,建筑面积有1万多平米,能够在这里开个餐厅,老板不是一般人。 以玻璃为主体装饰材料的建筑灯火辉煌,与黑夜的大海为邻,有着一丝神秘之感,还有一种让人妄想的冲动。 “噼里啪啦至尊烧烤”八个大字霓虹闪耀,以各种海鲜为造型的七彩灯光图案诱惑着人们的味蕾。 王斌已经等在门口,严黄走下车对王斌说:“不错,够气派。” 走进大厅,有服务员迎上来,带他们去包房。 这是一家以烧烤为主打的餐厅,还有几十种高档冷热菜肴供顾客选配,所有的蔬菜都是有机蔬菜,所有的肉类海鲜都有严格的进货标准,想在这里吃饭的人,口袋不太充实的话,最好远离。 “他们都来了吗?” “来了几个了,只差朱总和丁子了,等你点菜呢。” “还等我干嘛,你点就行了。” “别,还是你点吧,不知道你兜里有多少钱。”王斌笑道。 这里的菜实在是太贵了,王斌不敢擅自做主,点菜的权力还是给主人的好。 严黄明白王斌的意思,开玩笑道:“你这个家伙,还想让你给我省钱呢,这下没办法了。” 说笑间进入包间,方向、罗知隐、元适宜、岳君山、郑和新站起身来和严黄打招呼。 严黄装模作样地问道:“各位领导的司机都在吗,一块来吧。” 曾经的五个助理小伙伴,罗知隐、元适宜、岳君山、郑和新分别成了思政部、基建部、发展部和财务部的副主任,而严黄,不仅没有被提拔,还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迫于压力辞去了助理职务,从此彻底与仕途无缘。 “严大侠,你在磕碜我们吗?”元适宜反击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很多人管严黄叫起了严大侠。 据说是因为严黄在卓雅、毕有颜、丁子等人的事情上以及对待钱途等领导的态度上,表现出了大侠的风范从而暗地里被人称颂,还有人管他叫英雄。 “严黄,这里没有领导,只有兄弟。”方向也笑着纠正。 “又不是公款请客,让他们都回去了,给你省点。”郑和新回应道。 严黄打趣道:“你这个财神爷太差劲了,就不给我一次腐败的机会?我还想着找你去报销呢,一句话就把路给我堵死了。” 大伙都笑了,这是一道声音随着两个人进来传了过来:“严黄,把这个腐败的机会让给你朱哥吧。”刚刚进屋的朱大江接过了话头。 作为一个集团公司的老总,朱大江有这个公款报销的特权。 “下次吧,这次我召集的就必须我来付费,谁也不能阻挡我冒充大款的机会。” 严黄将主座让给朱大江坐,从年龄上讲,朱大江最大。 一番客气后,朱大江就坐了。 严黄对丁子说:“丁哥,麻烦你去叫一下服务员。” 服务员就守在门外,马上就来到了屋里。 严黄问道:“我第一次来你们这里,你给我们介绍一下最受顾客欢迎、最好吃的菜吧。” 服务员打开菜谱,给严黄介绍起来,严黄于是用手指着中意的菜品“这个、这个、这个”地确定了下来。 最后,服务员说道,我给先生们复述确认一下:世本和牛,米国龙虾、渤海对虾、汕尾晨州生蚝、北极雪蟹、南方松茸、内蒙羔羊…… 听了服务员的介绍,大家有些震惊,这些菜品也太豪了吧 岳君山问道:“严黄,我知道你对弟兄们实在,不过也不能以后几个月吃咸菜作为代价吧。换换,换点便宜的。” “是啊,严黄,咱们兄弟之间别太奢侈了,坐在一块聊聊天就很高兴了。”罗知隐说的是真心话。 朱大江也劝道:“严黄,你这顿豪餐连我都不敢点,听大伙的,简单点。” 丁子看着大伙劝来劝去,默不作声。 “丁子,你和严黄曾经在一个部门,你也说两句,别光想着吃啊。”方向提醒丁子。 丁子笑眯眯地开口了:“我坚决不同意你们的意见,我这肚子可是对好吃的来者不拒。另外,你们也不能拂了严黄的心意不是?是吧,严黄? 还有,菜点完了,酒水也不能掉档次是不是?我可是听说,这里的加阿大冰酒很不错,还有15年的茅台。” 四百一十二 就在这里收拾他,给你立威 大家有些愕然,这还是好朋友吗?这是让好朋友破产的吃法啊。 严黄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看,有对我‘恨之入骨’的吧。就按照丁哥说的办,服务员,来五瓶加阿大顶级冰酒,两瓶15年茅台,再来一打青岛纯生啤酒,大家想喝什么酒喝自己选。” 菜要好菜,酒要好酒,既然要豪就豪到底。 郑和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严黄肯定是彩票中大奖了。” 其他人未必同意郑和新的看法,但是也在猜测严黄可以这么豪的底盘是什么。 王斌和童小童没有插话,他们还不是中层干部,不适合多说什么。 烧烤就在隔壁房间,烤好了服务员就马上端过来,放凉了就再去热一热,由于排风系统及其高级,所以大家根本不用担心烟熏火燎,沾一身烧烤的味道。 随着酒入肉肠,大家的兴致也是越来越高,话题也是越来越多。 朱大江端起酒杯,对大家说:“这桌上,我岁数最大了,我就号召大家一起敬严黄一杯。 说心里话,到现在我都为严黄可惜,严黄是我们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却没遇上好人,但是在我心里,严黄是值得我敬佩的兄弟。” 元适宜等四人纷纷应和,他们当初对于严黄被落下也是万分惊讶,知道了事情原委后除了安慰也是无可奈何。 严黄笑道:“谢谢各位兄弟们的关心,主要是我的原因。不过在这里我要拜托各位领导兄弟,王斌、童小童都是素质非常高的员工,今后他们的成长可要靠你们的关心了。” 大家纷纷应承,碰杯喝酒。童小童和王斌也表示了感谢,敬了大家。 方向挨着丁子,悄悄地问道:“丁子,停薪留保后,你在做什么行当?” 丁子笑道:“和朋友一起做点小生意。” 方向没有再追问下去,丁子在大家眼里,也是属于不如意那波人,问的太多,又帮不上什么忙,容易让人反感。 童小童出去去了趟卫生间,意外地在卫生间碰到了涂田明。 涂田明一直对童小童没有好感,因为最初军训时童小童选择站在了严黄那边,后来,撺掇段长河在“天色已晚”酒吧坑了童小童一次。 至于后来严黄又帮助童小童把损失夺了回来的事情段长河则没有告诉涂田明,谁愿意把自己丢面子的事情告诉别人? “童小童,在这腐败呢?” “涂田明,腐败的是你吧,我可没有能报销餐费的爹。” “别不承认,我还不知道你们基建部,经常有老板请你们吃饭。今天是哪位老板请客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你确实认识,不过不是什么老板,是好哥们。”说完,童小童走了出去。 涂田明哼了一声,并不相信。眼看着童小童走进了7号包间,就走过去寻思顺着门缝是否能看到都有谁在里面,结果距离门口还有几米的时候元适宜从包间里走了出来打电话。 涂田明看见元适宜打了个招呼,说道:“元主任,我刚才碰见童小童了,他还不告诉我是哪位老板宴请你们。一般的老板我都认识,我不能没礼貌啊,过来敬杯酒。” 元适宜笑道:“小童没骗你,确实不是老板请客,是严黄张罗的,你进去吧,你们朱总也在。” 听说严黄在里面,涂田明脸色先是一沉又是一喜,连忙说道:“算了,不打扰你们了”。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元适宜很奇怪自己都告诉涂田明朱大江在里面了,作为下属不应该很懂事地进去敬杯酒吗?怎么还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 童小童进屋后,小声地告诉了严黄他碰见涂田明的事情。 涂田明在三号包间,是个小包间。今晚,他在这里宴请的陈八哥,是个在鹰岛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一位人物。 回到包间后,涂田明长叹一口气,对陈八哥说:“八哥,冤家路窄啊,我说的那个严黄,竟然也在这里吃饭。” “好啊,省事了,就在这里收拾他,给你立威。” “在这里?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我们几个同事,会不会影响不好?” “兄弟,这不正好吗,今天把他教训了,看以后谁还敢惹你。” “你是不是再叫几个人?和他在一起的那几个同事和他关系不错,有可能帮他。” 陈八哥哈哈笑道:“你还不了解人心啊。遇到危险的时候,人人自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帮别人。你别太相信什么义气,不信你今天就看着,看你那几位同事是不是孬种,会不会敢帮严黄打架。” 说完,陈八哥对身边的保镖胡不惜、胡不喜说:“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再叫几个兄弟过来。” 胡不喜说:“我这就打电话。” 胡不惜说:“就他们这些软蛋,我们哥俩就都收拾了。” 胡不喜和胡不惜是堂兄弟,一身好力气,一身好拳脚,从小就被家里送到武校去学武,学成后回来给陈八哥当了保镖。 涂田明说道:“还是人多好,人多有气势。” 涂田明始终没有被严黄暴力过,所以心理上除了恨从来没有真正畏惧过,甚至有时还抱怨段长河对严黄太软弱、太仁慈。 “田明,这件事完了之后,还要请你在你父亲那里帮忙做做工作,在小区配电室容量上给我们开开绿灯。” “放心吧,我一定帮八哥把这件事情办好。” 陈八哥,发迹于城乡结合部的民宅改造,挣了不少暴力拆迁和土石方运输的钱。 随着资金积累越来越雄厚,陈八哥又成立了房地产开发公司,在小区电力配套投入上,能省则省,寄希望小区建设完成后,将小区配电室移交给电力部门。 这样,小区以后供电容量不足引发的电力设施改造投入,就是电力部门的事了。 陈八哥最近新得到了一块土地的开发权,前期准备差不多了,就要开工建设了。 “好好,等哥的小区建完了,你看上那套房,说话,哥给你最大的优惠。” “多谢八哥了。”一举多得的事情,涂田明很享受。 陈八哥手下有一批青壮打手,却不是完全靠暴力威慑对手抢夺市场,他还懂得低下头来和权势人物交往,从而得到了权势的庇护和关照。 像这次交好涂田明,也是看中了涂百顺手中执掌的用电大权。 元适宜打完电话,回到房间对朱大江说:“朱哥,在外面碰见涂田明了,他以为是某个老板宴请我们,说要进来给敬杯酒,结果一听我说是严黄张罗的,转身就离开了,走的还挺急。” 四百一十三 那边人少,好动手 严黄与朱大江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朱大江举杯说道:“我们再来个高潮,一起干一个。” 方向说:“朱哥,干一个可以,说一个理由吧。” 朱大江说:“我们就为丁子的勇敢干一杯。丁子能够停薪留职,比我们都有魄力。 我们都觉得在电力部门旱涝保收,收入还不错,沾沾自喜,时间长了,进取心也就差了,却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越来越精彩,所以,丁子走出这一步,说不定是为我们做出了榜样。 我们为丁子的探索精神干一杯,这个理由充分吧。” 一席话说得大伙全都站了起来,逐个和丁子碰杯,一饮而尽。 丁子最后一个干的,放下杯子,坐下来,丁子说道:“各位太高看我了,我的那个哥们才是真正的了不起,没有他的激励,我也很难跨出这一步。 当真的跨出了这一步,我才发现了一个新的天地,这一步,跨对了。” 丁子扫视着大家,最后落在严黄的身上:“严黄,借你的酒,我敬你和大家,感谢你们对我的关心。我干了,你们随意。” “丁子,什么时候把你这位哥们也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能够影响到丁子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 丁子豪爽地说道:“没问题,今后一定给大家引见。” 这边喝的热火朝天,那边的涂田明此时心情有点激动。 这个时时压自己一头、并几次被父亲拿来当做榜样参照物的严黄,今天晚上就要栽在自己的手里了。 想到前年四月份在连云山自己差点就得手郭玮琪,却在最后关头被恰巧赶到的严黄破坏、以至于现在的郭玮琪连对自己说话的兴趣都没有,涂田明就迅速升腾起仇恨的念头,涂田明认定严黄就是自己的克星。 仇恨加酒精的作用,涂田明头脑发烧了。 涂田明突然想到了段长河,要不要段长河叫来见证一下历史时刻呢? 涂田明拨通了段长河的电话。 “老大,要不要看一个热闹?关于严黄的。” “怎么回事?”段长河听到严黄两个字,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有心理阴影。 “我找了八哥帮我出头,今晚上恰巧在噼里啪啦碰上了,八哥的人快到了。” 涂田明有些得意,觉得段长河都没能办到的事情,自己给办了。 “你确定要动他?”段长河口气有些凝重。 “必须的,有什么不妥吗?”本以为会立刻得到段长河的赞同和鼓励,却感受到了段长河的犹疑。 “有把握吗?我可是听说严黄很有两下子,所以我提醒你,没有把握的事情还是放弃好了。” 段长河可不是听说严黄有两下子,而是自己实实在在在严黄身上吃过亏,还亲眼目睹过严黄战胜一列高手。 段长河没有把这些告诉涂田明,一是涂田明虽然奉自己为老大,自己却并不太看重这个兄弟,因为这个兄弟有时候脑子不好使; 二是既然有人主动找严黄的麻烦,自己乐得看个热闹。至于成功不成功,关自己何事? 如果段长河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严黄的真实情况告诉涂田明,相信涂田明会退却的。 涂田明若是明知不可行而为之,就真成了傻子了。 可悲的是,涂田明哪里知道,段长河和自己的关系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铁。 九点多钟,严黄他们完成了今晚上的欢乐酒宴,走出餐厅大门。 严黄提议道:“哥几个,你们看今晚上皓月当空,星星明亮,我们走走栈道解解酒好不好,从七号浴场顺着海边栈道走到一号浴场,边走边唱,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样?” 大家都表示同意,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架不住酒精的作用,大伙热情高涨。 于是,大伙向停车广场北面走去,准备从那里的出口出去,然后下台阶走到沙滩上的栈道。 从七号浴场走到一号浴场需要1个半小时。 停车场广场的西出口通向滨海大道,在出口处有一群人等在那里,正是涂田明他们。 原本他们以为严黄他们会开车从西出口出来回家,他们已经准备了一辆车子制造轻微的摩擦事故,然后借机把严黄打一顿,没想到,严黄他们竟然奔向了海边栈道方向。 涂田明说:“八哥,这帮人好兴致啊,这是要去走栈道了。” 陈八哥狞笑了一下:“更好,那边人少,好动手。走,跟过去。” 陈八哥的人走在前面,涂田明跟在后面。 察觉到一群人向自己这边走来,严黄朝这群人看过去。大家也都停下脚步看过去,只是光线不好,看不清是什么人。 严黄的眼力好,看得清清楚楚。前面的人都不认识,最后面那个人认识,涂田明。 看着这群人奔过来的架势,明显是来者不善。 严黄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声对王斌和童小童说,一会儿这帮人过来后,你们打开手机,悄悄地对他们进行录音录像,别让他们发现。 童小童问道:“为什么?” “涂田明在这帮人里面。” 王斌说道:“明白了。” 这群人中有两个人走得很急,走在人群前面7、8米处,正是胡不喜、胡不惜兄弟,两人要当急先锋。 两个人看到前面的人群在出口处停下来,就向人群中挤过来,嘴里还骂道:“你们这群挡道狗,赶紧让路,别碰着大爷。” 严黄八人刚刚喝了不少酒,最主要的大多还都是年轻人,面对对方的污言秽语,火气顿时上来了。 元适宜说道:“怎么说话呢?这么没教养!” 岳君山骂道:“撞来撞去的,你们才是狗呢,不长眼的狗。” 胡不喜和胡不惜动作也是够快,分别上前揪住了元适宜和岳君山的衣服领子,挥拳吓唬到:“你们骂人,找打是不是?” 看到气势汹汹的两个人,朱大江赶紧劝道:“两位,好说好说,千万别动手。” 其他人把这两个人围起来,真要动起手来,也绝不客气。 这时涂田明悄悄指了指严黄的方位,陈八哥对手下一个人低语了几句,这个人就向前走去,边走边说:“胡不惜,胡不喜,动什么手啊,文明点。”看似向前劝架。 这个人经过严黄身边时,忽然大喊一声:“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随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向严黄。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胡不喜和胡不惜也松开元适宜和岳君山的领子围了过来,口中喊到:“郑晓,别怕,他敢打你,不想活了?” 严黄彻底明白了,他们这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四百一十四 大家暗骂 元适宜和岳君山两人此时弯腰咳嗽了几下,刚才,胡不喜和胡不惜两人手头的力道极大,揪住他们的领子让他们呼吸都有些困难。 面对举动不善的这群人,大家有些清醒了,这群人,恐怕是找事来的。 大家都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虽然自己这边也算是青壮年纪,真要动手打架,恐怕不是对手,打不过人家,更何况,对方还有人数优势,对方比己方多了四五个人。 罗知隐和郑和新心里有点胆突的,不知道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严黄看见涂田明远远地落在后面,别人没注意,他一直盯着涂田明。 丁子看到严黄被围了起来,走上前来,喝道:“都别动手啊,否则我报警。” 郑晓说道:“报警啊,我怕什么,我是被打者。到医院检查一下,我肯定受了内伤,八哥,不能让他们走。” 陈八哥走上前来,对严黄说:“说吧,打了我兄弟,这笔账怎么算?” “八哥是吧,不是鹦鹉哥就好。你说吧,怎么办?”严黄的话差点逗笑对方和己方几个人,心说,这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开玩笑。 陈八哥倒是没有在意严黄的调侃,说道:“简单,大冷天的,早解决完早回家。只要我兄弟的气消了就行。郑晓,你是受害者,你说说吧,该咋办你能放过他?” 郑晓说道:“八哥,我这个人讲道理,打他一顿就行了。” 八哥一摊手,对严黄说:“你同意吗?” 严黄说道:“我能不同意吗?” “不能。” 朱大江连忙站在严黄身边,对陈八哥说:“八哥,我看出来了,你是他们的老大,咱们能不能换个方式解决问题。” 陈八哥笑道:“换个方式,是用钱来解决吗。我很看不惯你们这些有钱人,动不动就用钱来砸人。我们也讲道理,只要我兄弟满意,用钱补偿也可以。郑晓,你觉得多少合适?” “二十万医药费,少一分都不行,我现在肚子里面疼得厉害,一定是哪个脏器受损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严重影响我的身体健康,想想今后的日子,唉,太可怕了。” “二十万?”严黄这边众人全都睁大了嘴巴,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吗? 涂田明在后面暗暗解气,即使不打严黄一顿,让他拿出20万,也等于割了他一大块肉,真爽啊。 “说话呀,同不同意?”陈八哥对严黄说道。 严黄看向对方后面:“涂田明,你不应该说句话吗?” “涂田明?”刚才严黄这边众人都没有在意对方后面,听严黄一说,全都看向对方后面。 涂田明只能走了过来。 朱大江怒道:“涂田明,怎么回事?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朱总。正因为这些人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才不好开口,一边是我的朋友,一边是我的同事、领导,你说我向着哪边都不合适吧,只能默不作声。” 听了涂田明的说辞,大家暗骂,你不向着谁都可以,但是你可以调节双方关系啊。 除了童小童、王斌已经意识到这群人是冲着严黄来的外,其余人还都没有醒过味来,以为这群人喝多了,在撒酒疯,没事找事,还在埋怨涂田明不会做人。 童小童、王斌继续录像。 严黄走到涂田明面前:“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吧?” 严黄的话让大家震惊了,难道涂田明才是幕后指使者? 涂田明狡辩道:“你可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打了人家,人家才要你给个说法。你还是赔礼道歉吧,免得牵连了大家。” 陈八哥说道:“没错,这事和涂田明没有关系,是你动手打了我的兄弟,如果你还磨叽,钱我们不要了,我们就要求打你一顿,两厢扯平,合理吧?”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真的明白了,涂田明和严黄不对付,这是找了社会人要报复严黄呢。 朱大江对涂田明说道:“田明,如果你是因为上午的事情,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严黄在我办公室已经同意不追究你了,你还是见好就收吧。” “怎么回事?”元适宜低声问王斌。王斌简单地把上午的事情描述了一遍说给众人听。 元适宜和涂田明还算是比较熟悉,这时开口道:“涂田明,不至于吧,不就是这点事吗?给我个面子,算了吧。” 罗知隐、岳君山、郑和新也是出言相劝。 涂田明心情很愉悦,此时此刻自己俨然成了主宰事端的主角。 “我可以舍下脸皮请八哥原谅你们,但是八哥能不能原谅严黄,我可是说了不算。” 陈八哥大手一挥,“给我兄弟这个面子,你们其他人可以走了,至于这个叫严黄的,我好像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一句他服软的话,所以,他只能留下来解决问题了。” 涂田明说道:“既然八哥同意你们走了,你们就先走吧,八哥是个讲道理的人,不会怎么严黄的,你们在这儿,严黄怕丢面子,不好说话。” 严黄回头看了看大家,“既然八哥已经同意你们走了,你们就先走吧,我留下来和他们把这件事情处理完。” 严黄说这话不是为了检验一下大家是否仗义,而是不想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功夫实力。 “严黄,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走呢。”丁子首先急了。 “我们陪着你,大不了溅他们一身血。”童小童说道。 朱大江说道:“我们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元适宜说道:“谁要敢对你动手,我就对谁动手。” 王斌附和道:“算我一个。” 岳君山说到:“也算我一个。” 连开始时有些胆怯的罗知隐和郑和新也坚定地表示共同战斗。 这里面只有方向没表达参与动手,他对严黄说道:“严黄,好好表现,我等着你大显身手呢。” 那晚上在酒吧,严黄替童小童讨回了公道,就猜测严黄一定功夫在身。现在见到严黄如此镇定,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 其他人对方向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陈八哥轻哼了一声,胡不惜这些人也是冷笑着,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们还是走吧,我没事,你们走了,反而更容易解决问题。”严黄劝道。 “严黄,你为什么非要劝我们离开呢,你是怕我们在这里你不好意思服软嘛?”方向开始调侃了。 严黄笑道:“非也,我是怕你们见到我动作太帅,我这人不喜欢个人崇拜。” 四百一十五 一起上,这样还能快点 严黄的玩笑话让所有人都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精神紧张嘛? 丁子上前小声说道:“这个时候就别耍酷了。” 严黄大步走到停车场比较宽阔的地方,站住,对陈八哥说:“钱,一分没有,你们还是打我一顿吧。” 元适宜说道:“严黄,我们还是报警吧,你也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严黄阻止道:“谁也不要报警,中国不是有一句老话说是‘江湖事江湖了’吗,这帮人既然是冲我来的,就由我来解决好了,还请各位兄弟给我这个面子,静静地观战。” 严黄的体格强健大家是都清楚的,严黄敢于面对这么多人且如此镇静,难道严黄身上有大家不知道的功夫? 除了方向外,大家一时愣住了。 陈八哥毫不在意地说:“既然人家讨打,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去吧,注意轻重,别打死喽。” 于是,胡不惜兄弟和另外三个人上前准备群殴。 一阵寒意涌上了大家的心头,这群人可都不是良善之辈,我们就这么看着吗? 元适宜看着大家,握紧了拳头,说道:“一旦形势不好,我们一起上。” 这时,严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留几个人干嘛,所有人包括涂田明,一起上,这样还能快点。” 严黄的话吓了所有人一跳。俗话说,好汉难敌四手,这群人加一块可是有26只手啊。 如果他们知道前不久,严黄在米国获得了“王中之王”桂冠,是这个世界上名义上最能打架的人,他们一定会带着愉快的心情观战。 “怎么,没听懂我的话吗,八哥老大?”严黄招了招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了片刻的凝滞,连距离严黄最近的胡不惜兄弟也回头看着陈八哥:老大,这种情况从来没有遇到过啊! 陈八哥一瞬间不是没有考虑严黄可能会功夫,可是看看手下这些人也都是能打善拼的,也就下定了决心,兴许严黄是在唬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陈八哥说道:“那就一起上吧,人家很看不起我们呢。” 严黄笑着说道:“一群蝼蚁加傻叉,我就是看不起你们。”说完,不紧不慢地主动走近他们。 胡不喜胡不惜同时出拳,正面击向严黄,严黄轻身闪过,周围的人也是找准时机出拳的出拳,出腿的出腿。 月光下,黑影晃动,带着兴奋的喊声。 严黄这边所有的人心都揪了起来,生怕严黄负伤倒地,然后被人没轻没重的拳打脚踢,电影电视上流氓欺负人都是这么演的。 朱大江对王斌和童小童说:“你们两个怎么还有闲心录像啊?” “早就录上了,严黄让的。”王斌答道。 方向忽然说:“涂田明还真的上去一起打了。” 大家一看,还真是,涂田明还真没有浪费机会,这和严黄得有多大的仇啊。 忽然,混战在一起的人群中开始有人倒下,开始有人痛苦地诶呦,一个矫健敏捷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每靠近一个人,就有一个人倒下,几分钟功夫,场上只站了一个人,严黄。 严黄拍着手走到早就目瞪口呆的兄弟们跟前,边走边说道:“不过瘾,一群废物。” 朱大江这群人极度的震惊,这是真的吗,仅仅几分钟功夫,要打人的人都倒下了。 “严黄,你也太厉害了吧。” “你真的是严大侠啊,横扫一片。” “早就告诉你们了,我没说假话吧,是不是真的帅?” “帅,帅的没边了。” “可惜我是个男的,我要是个女的,绝不放过你。” “行了,我们走吧,继续走栈道。” “这些人怎么处理?” 严黄转身对躺在地上的这群人说到:“陈八哥,涂田明,早点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否则,这事完不了,你们今后就别在小岛上混了。” 胜者的威胁。 走在海边栈道上,大家的心情已经高亢到了极点,比喝酒时兴奋了十倍。 朱大江毕竟岁数大一些,考虑的问题多一点,问道:“严黄,那些人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严黄答道:“放心吧,朱哥。我下手有分寸,大多是皮肉伤,个别的有腿断的,但不会太严重。” “涂田明呢,他伤得重不重?” “本想让他断骨来着,看在你的面子上,没那么做,抽了几个嘴巴,在家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朱大江提醒道:“你打了人家的儿子,小心人家会找你讨说法。” 严黄不以为然地说道:“他们应该给我个说法,否则,别想过关。尤其是这个涂田明,已经挑衅我几次了,这次,我不准备放过他了,他爹是涂百顺也不行。” “严黄,什么时候教哥们两招,这种打人的方法太他娘的爽了。”元适宜开口道。 “你儿子要是想学,我还可以考虑教教他,你就算了,老胳膊老腿的。” 岳君山说道:“严黄,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有底气,先要有实力。” “嗯,现在知道还不晚。” “严黄,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给人惊喜,先要学会装逼。”罗知隐紧跟着也说了一句。 严黄拿出奇怪的样子看着罗知隐说:“知隐,你可是思想政治工作者,讲粗话这活儿不应该由元适宜他们来做吗?” 搞基建的人经常碰到各种刁难,骂人说粗话家常便饭一般,严黄这么说也没有冤枉元适宜。 大家肆无忌惮地笑了,今晚上,严黄的确给了他们太大的震撼和意外之喜。 “各位兄弟,今晚的事情,还请一定保密,不要宣扬,否则,合情合理的打架机会就少了。” 大家不禁嘬舌,这位哥还有这样的盼向,也不知道下一个倒霉鬼会是谁。 “严黄,明天上班我们再把录像整理好给你。”王斌说道。 “可以,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们录像了吧,我们可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所做的,不过是被动的正当防卫而已,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鼓励的行为。” 大家连连点头,严黄机智过人,智慧比武功还要高。 到了一号浴场,已经是十二点了,大家分头打车回家,估计这些人一晚上都会兴奋的睡不着。 四百一十六 两位大侠,到哪里潇洒去了? 他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严黄不把钱途放在眼里,不把一个主任助理放在眼里。 回到家里,父母已经睡了,但是估计睡得都很轻,都和严黄说了一句话。 严黄很晚不会来,他们会有一些担心。 小云突从院子里跟着严黄进到屋里,像个跟屁虫蹭来蹭去的。严黄也是毫无睡意,从卧室里拿出厥初剑来到客厅里。 能够在米国摘得“王中之王”桂冠,说明自己的拳脚功夫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高的水平,能否继续提高,怎么提高,短期内遇到了瓶颈。 既然如此,不如把主要精力放在练剑上吧。 自从和自己神秘的师父学了“遣怀十式”,严黄深刻地记住了师父对剑理的阐述,但是疏于练习,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拳脚功夫上。 十招剑术,最多只是形式上的表现,其中的剑理和威势连门边儿都还没有触及到。 严黄清晰地记得师父告诉自己的剑术三层境界:剑气镜、剑势境、剑意境,当时自己都听呆了,觉得太玄了,真的会有那样的剑术效果吗?而自己真能达到师父所说的剑术境界吗? 闭上眼睛,在自己的意象空间里,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默想和演练了一遍“遣怀十式”,那个意象的自己空灵飘逸,挥洒自如,宛如一个剑术高手,腾跃于天地之间,威风八面,无所不能。 严黄猛然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决定去练剑。 虽然院子很大可以舞剑,但是这半夜三经的,会影响别人休息。严黄走到院子南面栅栏边,这里有一个锁着的铁门,打开门就可以走进外面的森林公园,但是严黄没有开门,而是一跃而过。 小云突犹豫了一下,主人这是发什么疯,不睡觉到树林子里面去干什么?往后退了十几米,然后奔跑加速,一跃而起,2米高的铁艺围栏竟然也困不住小云突。 来到森林公园的广场,严黄站定,缓缓地拔出剑体,清寒的幽光随之浮现,厚重凝实的感觉也瞬间出现在手掌中,厥初剑的重量远重于同体量的剑的重量。 当初师父看见这把剑时的惊异赞叹的神情严黄还有印象,严黄判断师父是用剑大家,说明这把剑肯定不一般。 将剑鞘放在石凳上,严黄走到广场中央开始练剑,小云突则是在石凳旁当起了唯一观众。 严黄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遣怀十式舞动起来煞是好看,只是严黄还没有什么心得体会,谈不上对剑法的深刻理解。 就比如第一招拨云见日,师傅说这招有8个基本动作,36个变化组合,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理解每一个组合的韵味与效用是什么,其中的真谛是什么。 师傅告诉他需要在勤学苦练和人生阅历中中慢慢体会,功到自然然成,那个时候,剑的境界就会显现。 不知不觉中,黑暗褪去,天亮了。 小云突早就不再只是看客,也自我训练上了,一会急速穿梭,一会急停闪避,一会跳跃攀爬。 练了半宿剑的严黄收起了剑式,浑身热血沸腾,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 四周看了一下,竟然没有见到小云突,这个小家伙,到哪去了?莫非自己先回去了? 于是,将剑归鞘,向家中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有30多米,忽然感觉到前面的树杈上蹲着一个活物,于是仔细看过去。 这个活物见到严黄发现了自己,毫不迟疑来了个饿虎扑食动作,从树杈上一跃而下,扑向严黄的头顶。 下意识的,严黄就要一拳轰出,严黄相信,哪怕对方有下扑之势,再加上重力加速度,自己这一拳,也可以凝力击飞它。 只是当他发现扑向他的竟然是小云突时,吓了一跳,连忙偏转拳击方向,同时顺势一个鱼跃躲开,身上沾了一身土和枯叶。 小云突身子一躬,像猫一样,前后爪瞬间先后落地,完美减震,随后站直身体,晃着尾巴,一副了不起的傲娇神态。 严黄惊愕了,自己不在家这段时间,小云突功夫大长,都学会爬树了。莫非是受到了黑闪的能力刺激,也在努力提高自己的本事? 小云突和黑闪,对于严黄来说,可不仅仅是宠物,那是能够战斗的超级宠物。 又是越过栅栏,又是轻松落地。此时的一人一狗,让站在别墅门口的左秋想起了二郎神和哮天犬,不禁灿然一笑,走向他们,开口道:“两位大侠,到哪里潇洒去了?” 小云突看着严黄又看看左秋,意思是你来说。 严黄拍了一下小云突的头:“都敢吩咐我了。” 随后笑道:“我们出去练了一会剑。秋姐,快进屋吧,小心别冻着。”严黄扬了扬手中的剑。 这把剑,是左秋父亲的挚爱之物,当左秋提出要求时,父亲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左秋。而左秋,又丝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严黄,而且,是很简单地就送了。 看着严黄和小云突走进屋里,左秋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有点迷茫,犹如深秋的薄雾。只是薄雾是短时的,太阳出来就将散去。而自己对严黄的感情却是复杂难言。 吃过早饭,严黄和左秋去汽车4s店看车。严黄早就动了买辆车的念头,在外环路有多家汽车专卖店,如果有看上眼的就订购一辆。 路上,严黄将昨晚的事情向左秋叙述了一遍。 左秋笑道:“你的实力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吧,现在也无需考虑太多了。” “涂田明有点过了。” “看他爹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吧。” 涂田明昨天晚上没有回家,在医院处理完伤口,又陪着陈八哥观察了几个小时没有问题后才开车回家。 昨天晚上,严黄他们走后,陈八哥对涂田明说:“兄弟,这样的猛人,你招惹他干嘛?简直是战神在世,根本打不过啊?” 涂田明吓坏了,他绝没有想到严黄竟然是这样的狠角色,一个人打十几个人如风卷残云般痛快淋漓,而且对寻衅的胡不惜、胡不喜兄弟和诬陷严黄打他的那个人区别对待,别人都是皮肉伤,唯独这三人断了小腿。 忽然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自己,涂田明不禁打了个冷颤,严黄没有对自己下狠手,这是看在老爸的面子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考虑到有可能会被人报警因素,陈八哥将伤员们分成了四拨去了不同的医院,而且准备好了伤情说辞,接下来,他要考虑要不要把严黄临走时撂下的话当回事。 难道自己一个混在黑白两道的人,还怕他一个小职员? 一晚上没回家,涂百顺夫妇倒是没有太多担心,知道昨天晚上涂田明有饭局。 以往周末,涂田明也经常因为和朋友聚会而不回家。 四百一十七 勇士的魅力 吃过早饭,涂田明的母亲赵芸蕾一边收拾着厨房一边对涂百顺说:“老涂,我总感觉咱们的儿子和段长河混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我怕他学一身公子哥的臭毛病。” “怕有什么用,他还觉得挺有面呢。” “你和他多讲讲道理,只有本事才是自己的。” “和他一同进单位的那个严黄,如果不是和钱途闹别扭,已经是中层副职了,而他,费尽心思,才上了一个不重要的管理岗位,你说两个人这差距有多大?” “儿子回来了。”开门的声音传来,赵芸蕾对涂百顺说道。 “儿子,吃过早饭了吗?”赵芸蕾走出厨房,来到客厅。 “啊,儿子,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了?老涂,你快过来。” 涂百顺连忙奔了过来,眼前的涂天明让这两口子心疼不已:脸部青肿的厉害,嘴角还留有血迹。最主要的是,精神萎靡,一副颓废模样。 “田明,你这是怎么了,和谁打架了?”涂百顺问道。 “别问了,不想说。”涂田明说完就要向自己的卧室走去,他需要补觉。 “你先等等,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发觉你越来越不像话了,夜不归宿还打架,说,到底怎么回事?”涂百顺的语气严厉起来。 “是啊,儿子,别让你爸着急,谁打的,说出来,爸妈给你做主。” 看见儿子被打成这样,赵芸蕾下意识地就认为儿子被人欺负了。 “你们就别问了,我去补觉了,一晚上没睡。” 涂田明真的不想说,自己设的局,吃亏的是自己,说出来太丢人,尤其是这个对手还是严黄。 “既然一晚上没睡,也不差这一会儿,还是先说清楚再去睡吧,你让我们很不安。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涂百顺决意要问个明白。 无奈,涂田明说道:“和严黄打了一架。” “严黄?这小子越来越猖狂了,还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吗?”涂百顺下意识地骂道。 “就是你一直拿来给咱们儿子励志的那个员工?怎么这么残暴啊?这得用多大的劲儿打了多少巴掌把儿子的脸打成这样啊? 老涂,你可是公司副总,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不欺负别人,也绝不能被别人欺负。” 赵芸蕾还真是冤枉了严黄,一是严黄只打了涂田明四巴掌,一边脸颊两下。二是严黄根本没用劲,只是轻轻地招呼了两下,很用心地控制了力道。 “算了,我的事你们就别管了,我先去休息了,好困。”涂田明喃喃地说道,这样的严黄,他觉得即使是他的老爸,又有什么办法针对呢? 看着涂田明关上的房门,涂百顺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被人打成这样,还想算了,怎么想的。”涂百顺有些闹心。 “老涂,这事儿你必须管,上班后,你首先找严黄的领导讨一个说法。” 严黄和左秋逛了三家4s店都没有中意的,进了第四家。 这是北京jeep专卖店,迈进宽敞明亮的展示大厅,一种和其他展示厅不一样的感觉扑面而来,二十几辆绿色、墨绿色、黑色、灰色的样车威风凛凛地矗立在那里,象列队的将士等待检阅。 北京jeep,这是严黄熟知又感觉亲切的牌子,在北京上学时,六合兄弟外出玩耍时,就喜欢借辆北京敞篷jeep,感觉特别拉风。 左秋看见严黄有些兴奋的状态,问道:“有感觉?” “上学时经常开这种车。” 漂亮的售车小姐笑盈盈地迎上来:“先生,女士,欢迎光临北京jeep专卖店,每种车型前面有文字介绍,请你们先大致看一看,有什么需要我详细介绍的,请随时叫我,我是销售员寇锐。” “谢谢,请你指给我,哪款车是最新型的?”严黄问道。 寇锐带着严黄左秋来到两辆展示车旁说道:“这是最新款的‘勇士’,是为战场设计开发的,有卓越的越野性能,动力强劲,减震系统应用了公司最新研发成果……” 寇锐有着不错的口才,看见严黄专注的样子判断出严黄对这款车有兴趣,于是又增加了一些情感卖点,什么个性、品位、狂野、侠者之风、战神之类的词语巧妙地运用,增添了“勇士”的魅力。 左秋笑道:“严黄,听寇小姐舌灿莲花般介绍,我怎么感觉这款车就是为你而造的?” 严黄点点头:“寇小姐介绍得很精彩,我也确实很中意。” 寇锐连忙说道:“严先生过奖了,您有意订购一辆吗?” “秋姐,我想订购一辆,你喜欢吗,你要喜欢的话,就订购两辆。” 寇锐的眼神亮了。 “算了,咱们两个要是开着一样的车进出公司,太扎眼了,就订购一辆吧。” 寇锐说道:“我去拿合同。” 严黄说道:“不急,我还有些特殊需求,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做到。” “请讲,严先生,我们会全力满足您的要求。” “我希望提高这辆车的安全等级,对底盘、车身、玻璃进行改造,能够防弹、防炸,抗碰撞,轮才换成特种橡胶轮胎,既然是战地用车,那就按照最高安全等级改造,再加上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的隐蔽式监视探头,能做到吗?” 寇锐吃惊不小,看着严黄说道:“严先生,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不是玩笑,我是认真的,而且我听说,北京jeep有这项业务,可以根据客户的需求进行改装。” “你知不知道,如果按照你的改装要求,这辆车的价值可是要贵出10倍以上,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寇锐提醒道,她不觉得眼前的小伙子有实力来买这样一辆车。 “你就告诉我,你们这个店能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吧。” “能,一定能,但是我需要先向我们经理汇报,请严先生到休息区喝杯咖啡,我这就去请示。”寇锐将严黄和左秋引导到休息区坐下,端了了两杯过来,说声“请慢用”就离开了。 左秋对严黄说:“你的要求把小姑娘惊住了,她一定在想,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需要这样一辆高安全性能的越野车。” “我是这样想的,随着今后事业的拓展,必然会伤到一部分人的利益,遭人忌恨,所以,早点有自我保护意识,就会少一些风险。” “我懂,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不得罪人就别得罪人,可以有对手,但是尽量别让对手变为敌人。” “好的秋姐,我会注意的。” 十分钟后,寇锐引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介绍到:“这是我们的经理董长海先生,董经理,这就是严先生。” 董长海和严黄握了一下手,说道:“严先生的要求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给总公司打了电话,总公司同意为严先生生产一辆防弹勇士车。” 寇锐带着激动的心情主使者严黄和左秋的表情,因为接下来经理要说出来的要求,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四百一十八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严黄高兴地说道:“那就太好了。” “只是严先生,由于情况特殊,专门为您订做,您需要一次性拿出全额200万元预付车款,如果这期间严先生还有其它加项要求可以随时提出来,费用另算,不知道这个条件严先生是否接受。” “可以,只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这辆车需要保密,不能被你们用于书面或者口头的宣传,否则,一旦有证据表明你们这样做了,你们需要承担违约赔偿50万元。如果董经理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转账。” 董长海有些不自然地笑了,“严先生,您想的真周到。不瞒您说,就在刚才我还真的产生了这个想法,想借用你的车给我们做做宣传推广,借机打开一个新的销售方向。 既然您提了这个要求,我们自当遵守,为客户保密也是我们的职业道德。” “好吧,我们双方算是达成了共识,就在你们原来合同的基础上,加上改装的内容和技术标准,以及保密条款、违约条款。” “严先生,你们再等我一会,我去修改合同。寇锐,到我办公室把我现磨的咖啡给尊贵的客人端两杯过来。” 左秋和严黄相视一笑,买方满意,卖方也满意。 半个小时后,严黄和左秋走出了专卖店大门。身后的董长海对寇锐说:“干得不错,这个月奖金1万。” 本该激动说“谢谢经理”的寇锐好像没有反应,看着严黄两个人上了车、离开,然后才怅然若失般地说道:“这位帅哥帅得太离谱了!” 董长海鼓励道:“店花,加油,抓住机会,我看好你呦!” “经理,这样说有意思吗?” 左秋的形象突然跳入董长海的脑海,有那样一个无人可及的美女在严黄身边,自己这样说,还真的是在逗人玩。 周一开过早会之后,涂百顺直接给严黄打了电话:“严黄,我是涂百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涂田明这两天蔫在家中少言寡语,惹得涂百顺两口子既心疼又生气。 “涂副总,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我现在走不开。”严黄没什么兴趣去见他。 涂百顺气得牙根直痒痒,这分明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啊。“严黄,涂田明的事情,你不准备给我个说法吗?” 严黄冷笑道:“涂副总,我也在等涂田明给我一个说法。” “涂田明被你打成那样,还要再给你个说法,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我不知道你何出此言。如果不是我还有些自卫能力,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些同事见证,我今天能不能在这儿接你的电话都不一定。 你的儿子,很掌能耐啊,竟然能和鹰岛黑恶势力勾连,真是让我开眼了。” “你别胡说,谁和黑恶势力勾连了?说话要负责任。” 涂百顺嘴上反驳,心里却是一惊,涂田明若是真的和黑道上的人绞在一起,早晚会出事。 “你也不用忙着为涂田明辩解,你可以问一问朱大江朱总,那天晚上他在场。 你也提醒一下涂田明,让他别忘了我和他们说的话,早点给我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否则,后果自负。”严黄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涂百顺有些忐忑,严黄的信息有杀伤力。 涂田明只是告诉了自己和严黄打架了,却没有告诉自己为什么打架,谁是主动挑衅的一方。 稳妥起见,还是先了解一下事情的真相吧。 半个小时后,接到涂百顺电话的朱大江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大江,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周五晚上严黄把涂田明打了,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严黄说当时你和他在一起。” “对,周五晚上我们在一起吃饭。吃晚饭之后,我们去走栈道回家,结果有十几个人过来找麻烦,因为天黑开始没有发现田明和他们在一起,还是严黄发现的。” “难道这些人真的是田明找来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看当时的情况,田明和那个陈八哥好像很熟。”没有把握的事情朱大江不会乱说。 “可是不对啊,如果这些人是田明找来的,他们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瞅着田明挨严黄打呢?” 周五晚上事情结束后,严黄请哥几个为打架的事情保密。但是面对涂百顺的质问,朱大江又不能不回答。 “涂总,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些人也被严黄打了,他们一起围攻的严黄。 严黄后来告诉我,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对田明没有下狠手。当然我不觉得他是给我面子,还是想到了您,他手下留情了。” “你是说,他们十几个人,反而被严黄打了,这怎么可能?严黄这么厉害吗?” 涂百顺却是吃惊不小,难以想象一个人能够打得过十几个人。 “不仅如此,严黄还自始至终录了像,录像如果真到了警方手里,我担心事件性质会很严重,会对田明不利。 严黄临走时还对田明和那个叫做陈八哥的人说,让他们早点拿出个解决方案,看样子,这件事情严黄没准备结束啊。这些事情,田明没有和您说嘛?” 朱大江的信息让涂百顺增加了沉重压力,涂百顺长叹一声:“这个混蛋,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大江,谢谢你告诉我的这一切,也谢谢你的提醒。严黄后来和你说过他想干什么吗?” “没有。” “大江,就这样吧,麻烦你还跑一趟,我再琢磨琢磨。” 朱大江说应该的,早知道田明没有和你说这些情况,我就应该早点告诉您。随后,起身走出了涂百顺的办公室。 涂百顺在办公室待了一会,觉得还是要回家和儿子再核实一下,此事不可小视。 如果真如朱大江所言,儿子是有可能出事的,到时候,不仅儿子的前途会被毁掉,自己的老脸恐怕也没有地方搁。 中午,严黄到证券公司去了一趟,自己目前拥有一个独立的大户室,有休息的沙发,有两台电脑,还会有免费的水果和茶水,待遇那是上了一个大台阶。 自从知道钟遥所就职的北京生物技术研究所隶属于上市公司兰达制药,严黄就对这家公司给予了关注。 他发现,在当前的这波牛市之中,兰达公司的股票由于盘子大、研发费用高、业绩比较平庸的缘故,涨幅很小,只有不到80%,而大多数的股票都翻了一番,涨的牛的都有了10倍的涨幅。 想到这样一家公司拥有一家高科技研究所,而且有一批和自己的兄弟钟遥一样很有能力的科研人员,严黄就觉得这样的公司很有发展潜力,甚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严黄决定分批买入兰达公司的股票。 四百一十九 不就是个流氓头子吗 目前兰达制药市盈率不到20倍,股价不到7元,市值110亿元,手里这5000万元,虽然不是很大的数字,但是若入的太急,招致跟风盘,会加大自己的持仓成本。 第二天严黄和左秋刚到办公室,柳峰就过来了,掩上门,对严黄说:“涂副总找我了,请我做个和事佬,你的意见呢?想放过他,我就做个中间人,不想放过他,我就不管这事。” 严黄说道:“他的态度变了吗?昨天对我还很不满呢。” “他告诉我,他找朱大江了解了真实情况,错怪了你,承认是涂田明的错,所以想着上午带涂田明过来给你当面道个歉。” “那就来吧,我倒要看看这对父子的认错态度。” “严黄,你不要因为我勉强,这对父子,我也是看不上的。” “主任,对他们的道歉我不会当回事的。道歉了他们就不恨我了吗?他们能够真心反省自身的不是吗?恐怕不会。 他们无非担心我把录像交给警方,影响到涂田明的前途。我之所以接受他们当面道歉,是想从涂田明哪里了解些关于那个陈八哥的情况。” “行吧,你等我电话,等他们父子来了之后,我打电话你再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之后,严黄来到了柳峰办公室,涂百顺和涂田明父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虽然已经过去三天了,涂田明的脸上还没有完全消肿,再加上萎靡的样子,看着着实有点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用在这里很合适。 涂百顺先开口了:“严黄,首先我先向你道歉,还没有搞清楚事实真相就迁怒于你,犯了官僚主义错误。” 严黄心中暗笑,‘犯了官僚主义错误’,这是哪跟哪啊,搭边吗?估计涂百顺在开民主生活会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时候,‘犯了官僚主义错误这句话’说的遍数多了,这次习惯性地滑出了口。 停顿了一下,涂百顺继续说道:“其次,子不教父之过,我再代表涂田明道个歉……” 严黄打断了涂百顺的话:“涂副总,涂田明的道歉你就不要代表了,自己的错误就应该自己承担,不是吗?” 涂百顺连忙说:“对对,他的道歉是一定要亲口说的。田明,真诚地对严黄道歉吧,我可是听说,严黄对你手下留情了。冲这一点,你也要知道感恩。” 涂田明对严黄鞠了一躬,对严黄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的无知和错误。”涂田明明显是原来娇狂的心态崩了,严黄这次给他的打击是摧残性的。 “原谅?当然要考虑原谅你。有柳峰主任的面子,有涂副总的面子,我怎么可能不思考如何原谅你? 那天晚上我花了将近两万元的饭费却没有给我带来美好的享受,我的朋友还受到了精神损害,我准备再大吃大喝一顿,安慰平复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可是,凭空我又多付出2万元,我一个上班族,心在滴血啊。” 涂副总目瞪口呆,心想,你这是一个败家仔啊,我一个副总经理,平时公款宴请,也舍不得一次吃喝两万元啊。 但是严黄的心思他明白。 “那你就再去吃喝一次呗。”不知道涂田明是真不明白严黄的意思还是装糊涂。 柳峰暗道,严黄还真是大手笔,吃顿饭都要2万元,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严黄的实力,是一定要劝劝严黄节俭生活的。 严黄玩味地笑道:“行了,就这样吧,你们也道过歉了,柳主任,我走了。”说完,作势离开。 “严黄,等一等,我还有话说。”见严黄要走,涂百顺连忙开口。因为严黄还没有说原谅不原谅他儿子呢,严黄只说考虑和思考如何原谅涂田明,可没说已经原谅了涂田明。 “涂副总还有事?”严黄问道。 “我在想,既然田明那天破坏了你的心情,那么那顿饭理应由田明来承担费用,你给我个卡号,我把两万元给你转过去。” 涂田明突然感觉心在滴血,自己这是偷鸡不成把米袋子又给人家留下了。 严黄说道:“这不好吧,我吃饭怎么能让涂副总花钱呢?” “应该的,谁让田明犯了错误呢,也算给他点教训。” 柳峰说道:“严黄,你也表个态吧。” 严黄点点头:“之前柳峰主任也做了我的工作,涂副总和涂田明也算是很有诚意,我就不再追究涂田明对我做的事情了,希望以后你好自为之。 我想问问涂田明,这个陈八哥是干什么的,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涂田明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对陈八哥的了解告诉了严黄。 涂百顺一听,这个陈八哥真不是什么好人啊,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结识他了呢? “你找陈八哥帮你的忙,陈八哥也做到了,他能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呢?” 涂田明看了一眼涂百顺,迟疑了一下,说道:“他请我找我爸在他的地产项目用电上给予关照。” 涂百顺生气地打了涂田明一下:“缺心眼的玩意,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害我。” 对于这种坑爹行为,如果没有好处,涂田明也不会做的,陈八哥可是答应要超低价卖给他一套房。 “我和陈八哥的事情还要继续。涂副总,你们若是不想惹火烧身,还是按照用电规矩办,不要给他行方便。好了,事情说开了,你们继续聊,我走了。” 涂百顺开口道:“等一下严黄,我想劝你一句,既然我们都知道陈八哥不是好东西,不好惹,你还是算了吧,我估计他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涂百顺说这话可不是为了严黄,依然是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这次事情,陈八哥吃了亏,将来在地产项目上自己也不好再为他开绿灯,如果严黄对陈八哥还是不依不饶,陈八哥再有什么大的损失,陈八哥会放过自己的儿子吗? 严黄将卡号留给涂副总,然后拉开房门,回头说道:“不就是一个流氓头子吗?如果他拿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解决方案,我会放过他吗?” 涂百顺和涂田明的心仿佛失重般惶恐了一下,不放过一个流氓头子,这话自己是绝对不敢说的,严黄为什么敢说出如此大话?如果不是大话,严黄又凭什么呢? 柳峰看着涂百顺父子心情沉重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不禁摇头一笑,自言自语道:“你们也是,没事惹严黄干嘛?” 四百二十 2月1日,我们就正式开业 周五的时候,严黄完成了自己对“兰达制药”的建仓,平均建仓成本7.08元,买了600万股。原本打算用完手中的资金,后来想了想,还是留下一些吧。 晚上十点的时候,严黄收到了李逵的一条信息:“全部撤出,近10倍收益,建议全部用于流动资金。” 选对了方向,有可能一朝暴富;选错了方向,有可能瞬间爆仓,这就是期市的魅力。 严黄高兴地回复:“可!”这样一来,泰斗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已经有资金6000多万米元了,也算是一个小有实力的公司了。 严黄发了一条信息: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不是特别解决不了的问题别打扰我,三年之内不干涉你们的经营。 米国那边的李逵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人的一生幸运地遇到一个对的人,人生的旅程和结局就改变了。 周六,在方寸小厨,严黄召集了一个会议,就是关于方寸餐饮管理有限公司成立和租赁的酒店开业的事情,由总经理陈青翠和总会计师叶云洁汇报,各部门主管参加了会议。 其实,方寸餐饮管理有限公司早就具备了成立条件,只是由于又租赁了一个酒店,就决定公司成立和酒店开业一同进行。 严黄重点听了关于如何运营管理方面的工作汇报。 目前,公司的各种营业证照齐全,管理体系建立和部门管理人员、员工的岗前培训都已经完成、各种硬件设施尤其是酒店的设施完善都已经具备了开业条件。 租赁的酒店原本是一家国有企业的“三产”资产,位于市中心,但是由于经营不善,亏损巨大,只存续了三年就经营不下去了,被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租赁过来。 酒店各种设备、设施还很新,投入的改造资金并不是很大,每年的租赁费用也被叶云洁和翠翠压得很低,只有90万元,租了15年,每年年初交租金。 租赁协议中也规定了一条,租金每5年一调整,按照上一年房租价格变化指数进行相应的上下调整。 “准备工作做得很细,陈总经理和叶总会计师,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严黄问道。 叶云洁说道:“开业后,运营成本马上就出来了,流动资金估计会很紧张。” 严黄说:“叶姐,迅速和银行建立起良好的信用关系,以后尝试着通过银行贷款解决流动资金或者发展资金不足问题。” “这是必然的,只是眼下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手头还有600万资金,先借给公司运转,等公司处于正常运营状态了再还给我。” “还要利息吗?”翠翠笑嘻嘻地问道。 “那得问我的私人财务助理。” 叶云洁回应道:“尽管我们很想占你的便宜,但是既然小店变成公司了,就要规范运转,利息就按活期吧,可以吗,严董事长?”叶云洁笑道。 严黄装作无奈道:“就这么办,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大家都笑了。 “陈总、叶总,2月1日,我们就正式开业。此前做好宣传工作,争取让全市路人皆知。 夏雨玲这期间没有档期,叶姐你和她联系一下,请她作为剪彩嘉宾,然后你再和宣传、广电等部门联系一下,把夏玉玲要来剪彩的事情和他们通报一下。 夏雨玲现在已经是一线明星了,平时他们想请也未必请得动,这次对于他们来讲也是个宣传鹰岛市的机会。 我们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提高我们方寸小厨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这有利于我们把方寸小厨的餐饮模式推向全国,有助于我们酒店提高入住率。” “严董事长,夏雨玲还是你来请吧,我要去请,会不会被人家认为我们不尊重她?”叶云洁有点胆怯。 “不会的,我已经和她打过招呼了,你们就对接一下时间和活动安排就行了,把酒店最好的套间留给她。 另外,叶总,不要小看自己,你已经是个比较大的公司的高层了,完全可以和她平等对话。” 叶云洁和翠翠同时明白了,两姐妹从今往后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了。 各部门的主管都是第一次见到严黄,通过请夏雨玲来剪彩这件事,让他们认识到了这位年轻大老板的能力。 想到用不了几天就能见到大明星,一个个心头都有些兴奋和激动。 一个星期过去了,严黄没有等到陈八哥的解决方案,看来,陈八哥还是没有太重视自己,这笔账就记下了,该他还账的时候一定让他肉疼。 第二天,严黄和董天浩一起去蔚来海转了一圈,尽管自己有5%的股份,因为这是董天浩和车前子赠送自己的,总有些不那么真时的感觉,平时不是太上心蔚来海的进展。 听董天浩介绍,蔚来海一期高层住宅共有18栋,25万平米,卖的非常好,已经销售了90%以上,二期别墅区一共40栋,15000平米,明年初开始售卖。 蔚来海当时创下了鹰岛市土地拍卖的最高价格,董天浩也决定要把蔚来海打造成鹰岛市最高档的小区,价格自然也创下了鹰岛市房价的最高纪录。 尽管房价很高,达到了每平米均价6000元,却不是鹰岛市利润率最高的小区,主要还是处于创造品牌的目的,小区建设投入比较高,成本自然就高出一般小区很多。 董天浩说道:“整个小区完成销售后,利润应该在5-6个亿,严黄,我们也算是出师大捷啊。” “董哥,现在地产行业蒸蒸日上,我们要抓紧拿地储备项目,有地就有滚滚利润。” “我们想到一块了,今天也正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有一块600亩的土地政府准备春节后拍卖,我的想法是,我们要想办法争取拿下来。” “难度大吗?” “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太多,我听说市内多家地产商组成了两个联合体,其中有一个联合体是何成为首的。 还有国内知名的地产企业要进军鹰岛地产,这就意味着实力非常重要,土地价格会被抬上去,也许仅仅是土地出让金就要在10亿元左右。” “我们的蔚来海项目,要到明年年中才能全部完成,资金会是最大的难题。 据内部消息,这次为了让某家地产商中标,不仅保证金门槛提得很高,就连土地出让金也是要求签订合同后必须一个月内缴清,以往是先交50%,然后再根据合同约定的时间交清剩余欠款。 这是让没有实力的企业知难而退啊。” 四百二十一 当明星的感觉不错吧 这次土地拍卖的体量是蔚来海的5倍,真要拿下来,那就是二三十亿元的利润。 诱人的大蛋糕。 严黄说道:“别人知难而退,我们要知难而进,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在等着我们。” 董天浩苦笑道:“如果我们真是把这块地拼下来了,短期内,我们的资金缺口会有6亿元左右。” “能从银行借多少?” “还不好说,毕竟资金额度比较大,银行会比较谨慎。” “这样,董哥,我估计缴纳土地出让金应该在4月,那个时候,我大概能拿出3个亿的资金,如果你和车前子同意,就算我投资入股吧。 找会计师事务所测算和评估一下晨运地产的权益,我这三亿元能占多少股份就占多少,无所谓。” 董天浩听到严黄能够拿出3个亿的资金入股,吃惊不小,不敢相信。没听说严黄做什么买卖啊,哪来的这么多钱? 前年初严黄将车前子介绍给自己并促成车前子入股晨云地产时,真切地感觉到严黄手里没有钱,怎么不到两年功夫严黄能够一下子拿出3亿元来,这岂不是天方夜谭? 看着董天浩吃惊的模样,严黄笑着说:“放心吧,董哥,不用担心钱的来路不正。 我在京城有些投资项目,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项目大,晨云地产缺钱,我也不好意思入股晨云,明摆着吗,这是分你们的蛋糕。” 董天浩回过神来,说道:“严黄,你总是给我惊喜,这一次,你又是雪中送炭,我是高兴得很啊。” “对了,刚才听你说彩虹地产的何成牵头了一个投标联合体,另外几家都是谁?” “一家是大恒地产,鞠九天找过我想和我联合,鉴于上次的他的背叛退出,我怎么可能再相信他呢,就推脱说目前资金紧张,还没决定是否竞标呢,鞠九天就找了何成。 还有一家是富宝地产,老板叫陈八哥。” “陈八哥,还真是有缘啊,这次变成了竞争对手。董哥,这三家地产商也算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了,我们首先就要击沉他们这个联合体。” 严黄说这话时有些兴奋。 董天浩问道:“你认识陈八哥?这家伙可不太好惹。” “上周五晚上被我打了一顿,估计现在伤还没好利索呢。” 严黄把上周五晚上发生的事情和董天浩学了一遍。 董天浩大笑道:“你真行,兄弟,打得好。我说涂田明前些日子找我,说请我给他一个朋友的地产项目行个方便呢,原来他和陈八哥勾在了一起。 既然这样,涂副总找我也不好使了,对于陈八哥,在用电问题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符合条件就别想用电。” 严黄笑道:“理当如此,这也是为企业负责,为社会负责吗。” 两个人决定中午好好地喝一顿,再聊一聊未来晨云地产的发展问题。 2月1日,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成立和方寸大酒店开业仪式同时进行。 11点整,剪彩嘉宾夏雨玲、市委宣传部副部长蒋碧莹、文化局局长楚肇歌、广电局局长赵帧学、餐饮协会会长胖立柱和公司总经理陈庆翠在鞭炮声中一起剪彩。 能够请到这些嘉宾,一方面是因为夏雨玲的缘故,一方面也是因为剪彩仪式之后还有一个公益行动,那就是方寸小厨公司为贫困县青云县的山区孩子们捐赠10万元的图书。 捐赠图书这个建议是左秋提出来的,贾思学在书店看书的场景深深刻印在左秋的脑海之中,她懂得贫困人家的孩子对书的渴望。 主持人还是市电视台综艺频道的主持人薛婷婷,下午,薛婷婷还要为夏雨玲做个专访。 能够为夏雨玲做个专访,简直是天上无意中掉下来的幸运机会,薛婷婷觉得自己赚大了。 夏雨玲的到来,吸引了大批的影迷们围观,以至于市里不得不派交警和警察专门维持交通和现场秩序。 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和方寸大酒店知名度大增。 陈青翠和叶云洁落落大方,越来越像久经沙场自信满满的白领精英,陪着夏雨玲和市各部门领导们视察了方寸大酒店。 陈青翠介绍了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的发展战略和企业文化,赢得了嘉宾们的交口称赞,纷纷祝愿这样一家有理想、有责任感的企业稳步发展,蒸蒸日上。 严黄和左秋没有露面,连现场都没有去。晚上,两个人才和夏雨玲一起在家里吃了饭。 严夜生和黄月华恍惚还记得夏雨玲,忽然发现夏雨玲竟然是个大明星,而且这个大明星不仅毫无架子,对老两口还十分的尊敬和友好,对严黄则是有些粘。 两个人回屋后,又是一番对话。 “老头子,咱们的儿子也太招人了吧,怎么周围都是漂亮的女孩子。” “儿子有本事,追求的人就多呗。” “可是选谁呢,都这么好。” “你就别操心了。” “可是我也想抱孙子啊。” “别急,男人嘛,事业第一。” “干事业也不影响结婚啊?” “问你儿子去。” “我真的要问问,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此时,严黄和夏雨玲也在交谈。 “我听陈总她们说了,因为你的到来,宣传效果非常好。你这个大明星效应,以后可能要经常麻烦到的。”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需要我怎么表现?” “能不能偶尔想起我打个电话?能不能偶尔约我喝个茶吃个饭?能不能偶尔让我向你诉个苦等等。” “这些还是问题吗?” “那就好,有你这个承诺我就随时听使唤。” “说笑了,你这个大明星我怎么敢随便使唤。对了,当明星的感觉不错吧?” “当然,否则谁还争着抢着当明星。可是,维护这些表面的光鲜和背后的利益并不容易。” “所以,你还要继续努力,巩固地位。实力越强,相对的利益越有保证。” “我记得上次在北京时,你提出来投资电影,是真实想法吗,不是为了忽悠何子墨吧。” “不是,如果你不怕辛苦,我们就合伙成立一家影视公司,你来当老板,自己拍电影。这样,你在影视界的地位会大幅度提高,你的角色也会有保障。回去以后,你可以好好琢磨一下,想通了,告诉我。” “你为什么要投资影视啊,你可不要告诉我是为了我,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夏雨玲有些悻悻地说道。 “当然有你的因素,你是我的朋友;最重要的,为了理想,看看能不能改变‘贵圈太乱’的印象,干净地拍电影,排干净的电影,为中国的电影事业叶尽一份力。” 夏雨玲神情好了许多,“我发觉,你这个人就像个勇士,要挑战很多东西,不累吗?” “也许是乐趣呢。” 四百二十二 花心不死 两个人一直聊到十一点,夏雨玲才在陈青翠的陪同下回了酒店,明天早晨吃过早饭后就回北京。 严黄说他不去送了,免得夏雨玲被狗仔队制造绯闻。 夏雨玲悠悠地说道:“劳驾不起。” 夏雨玲到鹰岛市为方寸餐饮管理有限公司和方寸大酒店剪彩以及接受专访的事情也被《大河都市报》报道了,大河省电力公司副总经理孟几回也看到了。 看着报纸上光彩照人笑容嫣嫣的夏雨玲,孟几回五味交织,他拿起电话拨出了存储的夏雨玲的号码,结果被告知:“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孟几回恨恨地骂了一句:“无情的女人。” 孟几回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夏雨玲是靠谁东山再起的呢?她为什么要去鹰岛市剪彩呢? 当初是严黄救了他,也因此自己被严黄掌握了一个把柄,尽管严黄并没有拿这个把柄威胁自己什么,自己却始终如鲠在喉。 难道夏雨玲到鹰岛去剪彩,和严黄有关?不觉得严黄有多大能量啊。 想到后天自己要到鹰岛电力进行春节前的慰问,孟几回决定到时候找严黄问问。 这时,有敲门声传进来,孟几回说了句“请进”,门被推开,卓雅走了进来。 孟几回顿时精神一振,卓雅可是比夏雨玲底子要好,年轻貌美,身材窈窕,这两年在省公司工作,又平添了大机关白领的优越气质。 如果能够把卓雅弄到手,也不枉自己大河省电力公司副总经理的身份地位。 这一年多,没有美人在侧,自己有些孤独。而且自己如此守规矩,组织上也没有把自己提拔为正职,有些亏。 “孟总,这是上个月全省用电情况快报,给您送过来了。”卓雅将报表放到孟几回面前,就要转身离开。 孟几回说道:“卓雅,请坐,我和你聊几句。” 卓雅看到了孟几回灼灼的目光,这让她忽然想起了当初骚扰自己的班长刘智军。 “卓雅,你是从鹰岛电力公司调来的,你可能不知道,我的老家是鹰岛市的青云县,从地理上来讲,我们也算是有些渊源的。” “哦,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孟总为什么把鹰岛电力作为自己基层联系点的原因吗?” “你猜对了,乡情难忘啊。所以,在省公司机关工作人员中,无形中就感觉和你比较亲近,我一直在关注你的成长,知道你工作绩效不错,合适的时候,我会为你说话的。 你要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随时来找我,无须客气。” 现在的卓雅已经不再是过去柔柔弱弱的卓雅了,她不知道孟几回是真的出于乡情才说这番话,还是别有用心。 想到敢于在他面前放肆的严黄,说明了这个孟副总是忌惮严黄的,再加上章顺流副总平时也比较关心自己,不免底气就足了。 出于礼貌,卓雅对孟几回说:“多谢孟总的关心。” “卓雅,今晚上我和省政府的一名官员吃饭,想介绍给你认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去?” 在机关里工作的人员,都不会放弃攀高枝的机会,能够和公司副总一起吃饭也是难得的待遇,孟几回觉得卓雅应该不会拒绝。 卓雅感觉到孟几回没安好心,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抱歉孟总,今晚上我的闺蜜过生日,我要参加她的聚会,不好不去,否则闺蜜会生气的。” 孟几回说道:“那就算了,我过几天还要道鹰岛电力去慰问,你可以搭车顺便回去看看老同事,我可以帮你和你们主任请假。” “还是算了,春节前我们的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以后再说吧。”卓雅再次拒绝了孟几回的建议。 “好吧,以后再说。行了,我这里没事了,你忙去吧。记住,有事情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卓雅再次表示感谢后离开了孟几回的办公室,看着卓雅的背影,孟几回忽然感到一阵燥热,咽下流到嘴边的口水。 卓雅还是有些心慌的,生怕从孟几回的嘴里说出什么暧昧的话来,更怕孟几回会盯住自己不放。 长得漂亮,本来是女人骄傲的资本,若是碰上见色起意的人,又是风险之源。 卓雅这两年在省公司工作,身心愉快,喜欢上了这里,她不希望噩梦重演。 晚上,她给严黄打了电话,将自己的怀疑和白天孟几回对自己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严黄,是我多心太敏感了吗?” “依据我对他的了解,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我该怎么办呢?我有点害怕。” “你无须害怕,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义正辞严地警告他,也不用担心他会给你小鞋穿。你还记得上次在省公司我们和他在楼道中遇到的情景吗?” “记得,当时我觉得你胆子挺大的,敢那样和他说话。” “我了解他一些事情。刚才你说他过几天要来鹰岛市慰问,我会找他谈谈的,给他打针预防针。 这个家伙,还真是花心不死,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 卓雅记住,如果孟几回真敢对你不利,那他离开现在的位置也就不远了。” 严黄的话让卓雅顿时安下心来,她知道,在北方电网公司,还有一个叫马东阳的副总经理是严黄兄弟马木的父亲。 卓雅不知道的是,严黄并不想在这件事上麻烦马东阳,他自己就可以将孟几回拉下马。 周日,严黄和左秋到方寸小厨公司和方寸大酒店转了一圈,现在方寸公司的办公地方就在方寸大酒店的四楼。 酒店一楼是接待大厅和健身区,二楼三楼是餐饮区御,四楼是管理部门的办公区,五楼至15楼是客房区。其中主楼的一至四楼外接裙楼,形成一体。 在一楼的宣传区域和电梯间,挂着夏雨玲的几幅照片,标注着夏雨玲来剪彩的时间。 陈青翠和叶云洁陪着两位大老板视察了一番。 严黄嘱咐陈青翠和叶云洁再招两个能力强的专业副手负责具体运营工作,不能陷入到具体事务中不能自拔,两个人主要抓大事,抓发展。 尤其是叶云洁,还有一个重要职责,那就是打理好严黄的私人财产。 孟几回是周三下午晚饭前到达鹰岛电力的,周四上午,分别到变电工区、城区供电公司、公司调度室进行了走访慰问。 总经理游久、党委书记陈一德以及分管副总经理涂百顺、郭勇年陪同。下午,又在会议室听了公司总体工作情况汇报,晚上,班子全体成员陪着吃饭。 四百二十三 你让我太操心了 下午的时候,孟几回让游久通知严黄,晚上八点到他居住的房间来一下,游久让柳峰通知了严黄。 游久问柳峰:“孟总和严黄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柳峰回答道:“不清楚,只知道孟总老家在青云县。记得孟总送钱总来上任时,也招见了一次严黄。” 游久觉得很奇怪,如果严黄有孟总这层关系,再加上本身工作非常优秀,提拔为中层干部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为什么反而在钱途任上,连中层助理职务都没保住? 难道钱途这么不给孟总面子?还是说严黄压根和孟总就没有什么紧密关系?如果没有紧密关系,这次孟总为什么还要召见严黄? 一个省公司的副总经理和一个市公司的普通职员,中间隔着好几层呢。 游久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八点钟,严黄坐在了孟几回房间的沙发上,孟几回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严黄面前。 严黄心情不错,没等自己主动找孟几回,孟几回先找了自己,这个家伙,找自己干什么呢? “严黄,你那位停薪留保的同事还好吧?”孟几回意图让严黄想起,自己是帮过严黄的。 “很不错,现在也算是一个老板了。” “人挪活树挪死,你看,离开电力部门,不也是活的很好嘛?” “没办法,被人打压,总得自己给自己找条活路。” “没那么严重吧,我听钱总说,他还是很看好你们两位的,只是一次机会满足不了所有人的要求。” “孟总,我们不相信他说了什么,只相信他做了什么。过去的事不提了,你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一件事情问你。上周五,我在《大河都市报》上看到了关于夏雨玲的消息,知道她现在发展的不错,你和她还有联系吗?我给她打电话想祝贺一下她,她换了手机号。” “有联系。” “能把她的手机号告诉我吗?” “不能。” “为什么?” “如果她想告诉你,一定会告诉你。我不能私下里把手机号告诉你,这样做对夏雨玲不尊重。” “这次她到鹰岛市来剪彩,是你联系的吗?” “对,帮朋友的忙。” “那你也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帮我联系一下她,我已经离婚了。” 孟几回没有说谎,他的妻子最终因为怨恨难消还是在去年10月和他离了婚,几乎拿走了全部家产。 “如果孟副总是想鸳梦重温我劝你就别想了,她当初放过你并不意味着对你有什么感情,而是她想放过她自己,原谅自己的有眼无珠。 我也不希望你打扰她,而且现在的她,不是你能招惹的。” 严黄的语气中含有警告的成分。 听了严黄的话,孟几回很不舒服,不管怎样,自己也是一个堂堂省公司的副总经理,还配不上她一个戏子吗? “我不过才五十出点头,有大好的前途,你觉得我与她不般配?” “不是我觉得你配不上她,而是你的德行根本就不配再走近她。本来,你今天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 “你找我干什么?”孟几回愈发生气。 “我警告你,立刻、马上断了打卓雅主意的念头,你的想法后果很严重。” 严黄说的直接、果断,他不需要给孟几回留面子。 早就撕破脸皮了,那就再严厉些。 孟几回楞了一下,卓雅的警惕性这么高?和严黄的关系这么好?“她未婚,我单身,法律都不会管我,你凭什么?” “可笑,你以为你现在单身就有了耍流氓的合法外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招惹她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的后果:第一,你骚扰女职工的证据会被寄到北方电网公司纪检组,你的官途正式宣告结束。 第二,你可以想象得到的后果都可能发生。” 孟几回打了个冷颤,严黄的威胁似乎不是无的放矢,他提到的骚扰女职工的证据是怎么回事? 严黄并没有拿夏雨玲的事情威胁自己,而是拿骚扰女职工的事情说事,出乎了他的意料,也更让他心里没底,因为他骚扰女职工的事情好像不止一起,也不止是在鹰岛一地,严黄说的是哪一件、哪一地的事儿呢? 看着孟几回脸色变换,严黄拿起茶杯惬意地喝了一口,游久为孟几回准备的茶很不错。 “严黄,怎么说我们也是熟人了,如果我哪个地方让你不满意,还请你原谅。就按你说的,夏雨玲和卓雅我保证不再联系她们。” 孟几回懂得取舍,懂得让步,懂得服软。 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讲,仕途比他的亲爹都重要。 “孟副总,本来我这个人心善,不想为难谁,你当你的官,我做我的事。可是,你让我太操心了。 我还记得你对我说过,说教训深刻,你不会再犯错了,也不会再给我嘲笑的机会。现在呢,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叫不叫狗改不了吃屎?” “是我又犯了糊涂,你看我今后的表现吧,不会再让你操心了。”一个省公司的副总经理给一个是公司的普通员工下保证,场面有点滑稽。 “这一次,你的表现若是不能让我满意,我会做点什么,到时候还请你别怪我,毕竟是你先惹的我。” 孟几回真的有点吓住了,我没惹你啊,我想招惹的两个女人,不是还没下手吗? “我该怎么表现你才能满意呢?”孟几回带着哀求的表情。 象他这个岁数的人,如果真的因为什么事情丢了乌纱帽,受到党纪国法的处理,那么他的余生,将因为巨大的生存落差,活得不如狗。 “卓雅是我干妹妹,我希望看到她尽快进步,你应该有这个能力。”严黄说完,慢悠悠地站起身,踱着方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脸懵逼过后认真思考的孟几回。 第二天,游久和陈一德陪着孟几回吃完早饭,孟几回就回省城了。两个人发现,孟几回有点心不在焉,兴致不高,心事重重的。 孟几回来时的状态和走时的状态明显两样,莫非是昨晚召见严黄发生了什么故事? 游久对严黄和孟几回昨晚的会面情况很是好奇,更好奇的是,如何解开严黄身上的谜团。 游久相信,能够被孟几回两次召见的人,且仅仅工作两年就能当上主任助理的优秀员工,如果想走好仕途这条路并不难。 可是,严黄却辞去了主任助理职务,是严黄对官途没兴趣不在乎,还是志不在此? 严黄回到家后,给卓雅打了电话,告诉她孟几回做了保证,不会再对她起意。如果孟几回有任何不良企图或者报复行迹,迅速通知自己,到那个时候,对孟几回绝不会再手软。 四百二十四 日月华丹 听了严黄的话,卓雅安下心来,感动地说道:“严黄,在鹰岛时是你在帮我,到了省城,依然还是你在帮我,你是我的人生贵人,可是,我对你却无能回报。” “不需要回报,因为这是我本心所为,更何况你是我的妹妹,当哥哥的为妹妹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嘛。我们之间,不讲回报,我们是亲人,所以我们彼此都要心安理得。” 放下电话,卓雅无声地留下了眼泪,她知道,严黄说这些是为了安慰自己,担心自己因为严黄的付出而心有不安。 这个春节左秋照常还是去陪母亲,严黄除了多些嘱咐,也为左秋做不了更多的事情。 好在左秋回来的时候,高兴地告诉严黄,或许是服用了紫云珠的缘故,母亲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左秋把严黄给自己的紫云珠都留给了母亲,母亲很珍惜,每月只服用一粒,现在手里还有20多粒。 这些紫云珠真的是无价之宝,通过豆准的夫人和左秋的母亲服用,再次证实了紫云珠在强健体魄、改善身体器官机能协调上的神奇作用。 严黄决定让自己的父母把他们手里那份也开始服用,不能等到有病时再加强调理,还是应该平时就注意身体保养。 曾经对豆准说,100万元也买不来1粒,并非信口开河。 大年三十和初一,阿古爷爷和他们全家在一起过的年。 阿古爷爷给严黄带来了10粒比紫云珠还要大上一圈的果子,圆润凝实,奇怪是在果子身上竟然呈现出一半幽红一半银白的颜色,再细观其身,竟然有一种微微的、毛茸茸的光晕。 这就是阿古爷爷说的他在一处山脉发现的已经成熟了的果子吗? 阿古爷爷告诉严黄,这些果子取自于那座山脉最高峰的一处凹凸之地,那里只有一簇如荆棘一样的植物,最早发现这簇植物时还是在50年前,当时正开着黑白两色花朵。 花开10年,然后出现了米粒大小的果子,到成熟又经历了日月风华40年,也就是说,这十粒果子经过了前后50年才生成。 这五十年来,阿古爷爷每年都要到那里探望一番,好在那簇植物生长的地方,也只有象阿古爷爷这么雄健的鹰王才能到达那里,否则,早就被飞禽走兽祸害了。 “太奇特了,也太漫长了。阿古爷爷,你知道这些果子有什么作用呢?” “这些年,我啄食过5粒果子,越是到后来,果子给我的感觉越是奇妙,我能感觉到果子在我肚子里面的存在,从最初的存在一个月,到最后一个存在一年。 在果实缓缓消失的过程中,它在释放着一种能量和一种生命力。 甚至到最后,我的身体就像能呼吸一样,能够得到天地间一种玄妙的东西。 这种东西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却感觉到自己在变得聪明,还能补充力量。 我之所以在十年前会说了人语,不知道与这种果子有没有关系?” 最后一粒果子在阿古爷爷的身体里存在了一年,那么岂不是说,一年只能服用一粒这样的果子? 紫云珠有奇效,那么这种果子会不会有更大的惊喜?自己的父母、左秋的母亲如果服用了会不会有益寿延年的功能? 似是看穿了严黄的想法,阿古爷爷对严黄说:“服用这种果子需要有很强的体质,因为我在服用第一粒果子时,能够感受到它的冲击力量,如果体质不好,可能会造成器官的伤害。 所以,在你没有了解和掌控它的力量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想着给其他人用,因为搞不好,会有危险的。即使是你用,你也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保证身体正处于一个最佳的身心状态。” 严黄冷静下来,是啊,50年才生成的果子,其中蕴含的东西肯定很珍贵很不一般,但却不一定适合所有人,所谓的缘分,一定是因为条件使然。 严黄给这种果子起名为日月华丹,阿古爷爷说,挺符合这种果子的特质的。 为了保存日月华丹,严黄特意在祥云阁珠宝花了100万元买了一个高5公分、长10公分的精致玉盒。 包与纳新要将玉盒送给严黄,严黄说:“可以啊,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还得把你们那件镇店之宝《仙也闲人》也送给我。” 包与纳新说:“我还是卖给你吧。” 于是这件标价168万元的玉盒打折卖给了严黄。 ...... 围绕着政府要拍卖的600亩地块,各家地产商都在摩拳擦掌,尽量掌握着各种信息,按照政府的规划,粗略地计算着开发成本,以及确定自己的投标底价。 董天浩和车前子经过商量,为了提高晨云地产实力,双方准备各自再拿出一亿元扩张资本,如果加上严黄答应拿出的三亿元,晨云地产算是有实力竞争这块地了。 至于拿下地块后的开发建设资金,就要靠蔚来海提供的现金流和银行贷款了。 想开发者这块地的开发商比较多,政府受到的压力比较大,期间变换了几次拍卖方法。 原本是600亩土地只做为一个标,后来有人建议把它分为两个标,又有人建议把它分为三个标,做了各种优劣分析,变来变去,最后还是决定只做一个标,因为怎么做都会有人高兴有人不高兴。 正如董天浩得到的情报,已经明确投标的有市内地产商组成的两个联合体。 一方是何成、鞠九天、陈八哥三方组成的彩虹地产联合体。 一方是由港口地产牵头的五家地产商组成的联合体,港口地产总经理叫张文。 第三家就是国内著名的上市公司万和地产。 据说,市政府是有意让万和地产中标的,因为这样一来,有全国知名的地产商落地鹰岛,对鹰岛市也是一个形象宣传。 受何成和陈八哥怂恿,鞠九天这天来到了董天浩的办公室,他要摸底董天浩,到底投不投标。 董天浩热情地请鞠九天坐下,鞠九天将一罐茶叶放到董天浩桌上,对董天浩说:“董哥,正宗的牛坑大红袍,你尝尝。” 董天浩谢过,给鞠九天倒了一杯茶,然后问道:“九天,今天怎么这么有闲心?”其实,董天浩对鞠九天的来意心知肚明。 “董哥,我就直说了吧,我就是想问一问您,那块地,你准备参与投标吗?” “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最后确定。主要原因是资金问题,你也知道,蔚来海还在开发建设过程中,用钱的地方还很多,这块地所需的资金量太大,我怕吃不消啊。” “也是,摊子铺得太多了,资金链一旦断裂,风险就大了。” 四百二十五 竞拍开始 鞠九天看似在顺着董天浩说,实则是帮着董天浩下决心:既然资金不允许,干脆就别投了。 “你们那个联合体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把握吗,我听说,万和地产可是志在必得啊,你们最大的对手,恐怕是万和地产吧?” “对,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我听说这家地产商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贿赂官员,号称阳光得地,很多地产商败给他,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强大,而不是因为背后做工作的原因。 这是他们第一次踏足鹰岛,希望他们别太狂,毕竟强龙南压地头蛇。” “这么说,你们想对他们做点什么啦?” 董天浩想到了蔚来海这块地,何成他们就劝不少小地产商退出了竞争行列,这次他们要故伎重演吗? “董哥说笑了,人家是大地产商,我们只能联合起来和他竞争,如果董哥要是能加入到我们这个联合体,我们的胜算就大多了。” 鞠九天换个角度继续试探着董天浩,判断董天浩到底参与不参与竞标。 “你们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我去了也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还是算了。” 董天浩“还是算了”这几个字用的很艺术,鞠九天摸不准是参加他们联合体的事儿算了还是竞标的事儿算了。 整个谈话过程,董天浩表现出来的、是没有能力在去竞争这么大的一块地,这让鞠九天稍微安心一些。 鞠九天和董天浩告辞时,董天浩还祝愿鞠九天他们的联合体马到成功,似乎晨云地产真的准备放弃了竞争。 3月5号,政府关于这块地的开发招标公告发布了,公告公示二十天,3月25号报名,3月26号公开竞价招标,投标保证金2亿元。4月26号,一次性缴纳土地出让款。 港城地产联合体对彩虹地产联合体的威胁并不是很大,主要就是万和地产。 在准备竞标的日子里,一条消息不胫而走。 传言万和地产在3月15号给市政府上书,说是受到了人为干扰甚至受到了安全威胁,希望市政府严厉打击不公平的破坏竞争秩序的行为,并且还表达了对鹰岛市投资环境的担忧。 于是,市政府下发了通知,只要发现干扰竞争的不法行为,涉事房地产企业将永久失去投标资格。 鹰岛市房地产江湖表面归于平静,但是,暗流仍在涌动。 3月25号晚上,在何成的会所里,何成、鞠九天、陈八哥坐在一起,研究最后的投标价。 他们高兴的是,他们拿到了万和地产的底线价格,而且这个底线报价并不算很高。 万和地产有自己的原则,第一次试水鹰岛电力,不能被贴上挑动房价大幅上涨的搅局者标签。 尽管如此,万和地产投标底价也已经超出了鹰岛房土地出让金历史最高价,但不算超出太多。 他们气愤的是,无声无息中,晨云地产在最后时刻完成了报名手续,不知道晨云地产是来凑个热闹,还是有备而来。 陈八哥对鞠九天说:“鞠老板,你的情报不准啊。” 鞠九天苦笑着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不到最后时刻,都有变化的可能。” 何成说道:“也不怪鞠老板,董天浩这个人很狡猾的,又很有背景,对付他比对付万和地产要难得多。” “不就是一个国企的中层干部吗,有什么可牛的。我们可以安排人向他们单位举报,举报他身为领导干部却在外面有产业。”陈八哥出了一个主意。 “没用的,在工商那里,你查不到他是股东。”何成说道,因为他调查过。 “那就派几个人吓唬吓唬他,让他规矩一点,别给我们添堵。” “唉,陈老板,你虽然牛逼,恐怕还不了解他,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所以我们基本上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彼此都不做得太过分。 更何况,他手下还有一个功夫极其厉害的小兄弟,我们即使想给他下黑手,也恐怕没有成功的可能。” 何成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的小兄弟是谁,比我的手下胡不惜、胡不喜还厉害吗?”陈八哥疑问道。 “这个人叫严黄,我和鞠老板都吃过他的亏。”何成回答道。 鞠九天点了点头:“不仅是我们,我听说,王虎也不敢惹他。” 听完两个人的话,陈八哥尴尬了。 胡不惜胡不喜确实不是严黄的对手,被人家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家里养伤呢。 陈八哥没有坦白自己被扁的故事,同时又想起严黄那天晚上给自己提的要求,不禁有些不安:不理会严黄的警告,真的好吗? 而严黄敢于对他提出警告,没有依仗的东西也不太可能。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了投标底价。 26号,在招投标中心大楼内的一个会议室里,投标四方20几个人都在盯着主持人。 随着一声锤响,主持人说道,现在竞拍开始,起拍价8亿元,每次加价不低于1000万元。 8亿元,这个价格在鹰岛的土地市场上已经很高了,现在大多数正在销售的位置不错的楼盘,虽然经过了快速上涨,也不过每平米4000元左右,而这个起拍价,楼板价已经超过了每平米2000元。 万和地产率先举牌喊出了8.1亿元,港城地产联合体喊出了8.2亿元,彩虹地产联合体喊出了8.3亿元,而晨云地产没有举牌。 万和地产在喊出了8.5亿元后,就不再举牌,晨云地产在喊出8.7亿元后也没再报价,港口地产和彩虹地产则是轮番加价,成了会场上的竞争主角。 一直喊到9.3亿元,晨云地产也没有举牌,这让何成他们以为晨云地产可能真的是来凑个热闹,摸摸地产形势。 至于万和地产没有举牌,他们则不认为万和地产已经退出,因为他们知道万和地产的底牌。 到9.5亿的时候,港城地产联合体退出了竞争。这时,万和地产举牌9.6亿元。 彩虹地产直接加价2000万元,9.8亿元。 主持人激动地喊道:“彩虹地产一下子加价2000万元,还有没有加价的。” 万和地产还是加价1000万元,举牌者面色平静,给人深不可测的感觉。 “10.2亿元”,彩虹地产这次一下子加价3000万元,这个价格超出了他们获悉的万和地产的底价1000万元。他们想一下子吓退万和地产?他们的目光全部扫向了万和地产。 “10.3亿元。” 当万和地产喊出这个数字时,何成、鞠九天、陈八哥互看了一眼,难道情报有误? “10.4亿元。”何成他们也是有备用余量的。 “10.5亿元。”万和地产再次加价1000万元。 “10.6亿元。”何成他们紧张了,价格越来越接近他们的底线,不知道万和地产还要加价几次。 “我们退出。”万和地产的举牌人说出这四个字时,在场的政府官员不禁有些失望,没有想到实力强大的万和地产竟然就此罢手。 四百二十六 喊出了10.8亿元,太气人了 万和地产之所以发展成为全国十强地产商之一,靠的就是冷静、理智以及精密的测算,他们可选择的地方很多,不会犯冲动冒进的错误。 何成他们则是欣喜若狂,他们最终可以喊出的报价是10.8亿元,现在10.6亿元就达到目标了吗? 两辆急驶的马车,在没有到达终点前就分出了胜负,怎么能不高兴。 “还有出价的吗?” 主持人举起了锤子,正要落下,一个声音停止了他的动作。 “10.8亿元。”晨云地产总经理董天华叫出了价格。 很长时间没举牌,晨云地产已经被大家遗忘了,以为早就退出了竞争。 这简短的几个字,无异于石破天惊,人们这才记得,晨云地产从来没有宣布过自己退出竞争。 主持人又兴奋了起来,而何成他们有些目瞪口呆。 不是凑热闹来的吗,怎么又举牌?。 举牌就举牌吧,怎么喊出了10.8亿元属于我们的底价?你们就不能加价1000万元吗,这样我们还有机会喊出10.8亿元,然后看你们的反映,万一你们就此罢手了呢? 可是你们偏偏喊出了10.8亿元,太气人了。 何成三人气恼互看,短暂商量后决定突破底线再加价一次。 “10.9亿元。” “11亿元。”董天华大声地喊出了报价,震得何成三人心颤。 主持人高亢的鼓动声音和希冀的眼神在没有人回应的情况下终于落锤,宣布这块地以11亿元拍出,成为现今鹰岛土地市场的地王,成交楼板价接近了2800元。 董天华神奇地举牌三次,就将这块地收入囊中,成就了鹰岛地产界土地拍卖的一段传奇佳话。 董天浩迅速将这一好消息通知了严黄和车前子,但是由于这块地成交总价超出了他们预算5000万元,董天浩问严黄能不能把这一窟窿补上? 严黄说没问题。 如果不是怕过多稀释董天浩和车前子的股份,严黄再多拿出1个亿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严黄不能这样做。 这块地的开发,标志着晨云地产也将步入有实力的地产商行列了。 再一次败给晨云地产,何成遭受的打击要比陈八哥和鞠九天严重的多,这次竞拍后,晨云地产取代彩虹地产成为鹰岛市龙头老大是必然的了。 陈八哥自从知道严黄是董天浩的兄弟,又见识了晨云地产的实力后,耍点流氓手段的心思是一点都没有了。 鞠九天则是只剩下后悔了,当初不应该背弃晨云地产,否则,自己现在肯定能和晨云地产联手了,看晨云地产的发展势头多猛啊。 4月26日前一次性缴纳土地出让金,严黄嘱咐豆准在4月20日前给自己准备出3.5亿元。 三月底,李逵来了一趟中国,严黄给李逵引见了莫张扬和莫千金,都是做贸易的,可以互通有无,互做代理。 李逵又在北京呆了几天,在车前子的协助下,成立了泰斗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北京办事处,负责国内合作厂家、供应商的选择和商品的直接采购。 期间,李逵几次都想问严黄关于卡普托尔遇刺的事情还是忍住了。 在他的分析中,这件事情如果和严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是不相信的。没有人能够做到未卜先知,精准地地介入到那只带来巨额收入的股票。 四月中旬,严黄和左秋又参加了大河省电力公司统一组织的各地市招聘毕业生大会,严黄借此机会,私下里为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招聘了10名优秀大学生。 其中金融专业毕业的大学生两个,一男一女,男生叫徐全力,女生叫谭静业,分别毕业于国内两所著名的财经大学,是配给叶云洁当助手的。 他们主要负责自己的资产管理和了解掌握自己所投资公司的动态信息,收集国内外重要的财经动态和财经事件供严黄参阅。 当两名毕业生从叶云洁那里知道严黄的财富和投资情况后,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激情上升,立刻有了奋斗的榜样,而且隐约意识到了自己的前途所在。 严黄的3.5个亿资金到位后,晨云地产重新调整了注册资金和股权结构,晨云地产注册资金达到了10亿元。经过对权益资产测算,董天浩家族占股42%,车前子占股30%,严黄占股28%。 新的地产项目要开始打晨云品牌,严黄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做“晨云尚宅”,得到了董天浩和车前子的一致同意。 4月底,卓氏集团在京城有个答谢酒会,纪念卓氏集团在内地发展10周年,严黄和左秋将应邀参加。 酒会在京城著名的富人俱乐部空山会所举行。 经过3个月的等待,严黄定制的北京jeep勇士终于交到了严黄手中,从外观上看,这辆车和普通的勇士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异,方正硬朗,棱角分明。 只有它的主人知道,这辆顶级安全配置的勇士有多么的威风霸道。 农时又要开始了,严黄上午先将父母送回了老岭村,然后再回到市里接上左秋开车去北京,还带上了小云突。 黑闪则留在了阿古爷爷身边,接受阿古爷爷的培训。 小云突十分得意,自己被主人带在身边,说明自己更受宠一些。 它哪里懂得,黑闪的社会地位远高于它,自己的两位主人若是带着黑闪,会有麻烦的。 小云突发现,男主人的这辆车比女主人的车内部空间要宽大,乘坐舒适,外观还刚猛,嗯,符合自己气质,主人有眼光。 别的酒店是不允许小云突进入的,车前子的天都酒店则是大开绿灯,在酒店的停车场边上为小云突专门找了一间房,酒店房间是不能进的,客人会投诉。 晚上,车前子陪着严黄和左秋吃饭,车前子很喜欢和左秋说话,而且又再次问了一个曾经问过左秋的一个问题:“左秋姐姐,你真的没有一个同胞妹妹了吗?” 左秋上次说没有,这次车前子也认为自己问的是废话,但是还是要问,表达一种想和严黄成为连襟的心情。 严黄嘲笑地看着车前子,看他怎么迎接由于失望带来的第二次打击。 稍稍停顿了一下,左秋含笑说道:“也许还真的有呢。” 四百二十七 忽然一愣 完全是出乎意料的回答,严黄怔住了,车前子则是欣喜若狂:“秋姐,能不能介绍你妹妹给我认识?” 看着一脸期待的车前子,左秋摇摇头:“还不能。不过我倒是建议你,一旦遇到好姑娘就谈个恋爱吧,不要误了大好青春。” “左秋姐姐,你哪里知道,你拉高了我们六合兄弟的恋爱标准,我们现在的眼光可高了。”车前子笑嘻嘻的说道。 严黄说道:“秋姐,别听他胡说,吃饭,吃完饭我们开车去逛北京城。” 在停车场,车前子看到了严黄那辆勇士。车前子说到:“老大,我要批评你了,怎么说你也是一个富豪了,怎么也应该买辆豪车吧,就这车,不配你的身份啊。” 小云突似乎听懂了车前子的话,不满意地冲车前子叫了两声,自己的座驾,不容别人诋毁。 严黄笑道:“老四,知道小云突为啥冲你叫嘛,因为哥的车的彪悍你不懂,它懂,走了。” 勇士从车前子身边骄傲地驶过,车前子忽然感觉,这辆车有既威武、又深藏实力的气势,为什么会这样呢? 第二天上午11点,严黄和左秋赶到了空山会所参加卓氏酒会。 左秋一席柔软贴身的黑色礼服,光滑洁白的美颈上带着严黄送给自己的珍珠项链。 严黄则是一身轻薄的浅灰色休闲西服,这是到京城后左秋为严黄挑选的,两个人都戴上了诗雅安达手表。 卓美玉从钟遥那里早就知道了左秋,也知道了严黄大学毕业时选择回到鹰岛就业也是因为左秋。 这让卓美玉对左秋充满了好奇,究竟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够勾走一个高材生?如果早知道左秋有如此魅力,那么严黄和左秋在香港游玩时,自己一定要见见左秋的。 所以,在大厅迎客的卓美玉见到这一对春风男女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时,卓美玉夸张地掩了一下嘴,对严黄说:“这位就是你的左秋姐姐吧。” 严黄笑着介绍到:“秋姐,这位是美玉姐姐,负责卓氏集团在内地的生意。” 卓美玉和左秋轻轻握手,卓美玉赞到:“左秋小姐,我是过来人,早就过了嫉妒的年龄,可是今天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嫉妒是刻在骨子里的。” 左秋笑道:“美玉姐姐,早就听严黄说起过你,美丽又能干,一位了不起的时代女性。” “谢谢你们的夸奖,先请进去吧,我的父亲在里面,有时间我们再细聊。” 卓美玉在迎客,只能和严黄他们简单地说几句话。 进到会场,严黄一眼就见到了卓凡,卓凡也同时看到了他。卓凡和身边正在交谈的人说了声抱歉,就迎了过来。 一老一少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仿佛熟知多年的好友。 严黄介绍了卓老给左秋,卓老笑道:“左秋小姐,我和你一样有眼光,严黄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和严黄小友成了忘年交我很荣幸啊。” 左秋向卓凡问好后说:“卓老,严黄还需要您的指点。” 卓凡大笑道:“是因为我老吗?左秋小姐,年老除了圆滑些,可不一定指点得了年轻人。相反,我在严黄的指点下,投资了米国的特西拉电动汽车公司,我觉得我投了一个好项目。” 严黄上次和卓美玉见面时,将特西拉公司的信息告知了卓美玉,卓凡果然考察并投资了了这家公司。 严黄很高兴地问道:“卓老,你投资了多少?” “投资了两亿米元。你知道我占了多少股份吗?” 严黄问过马西克,如果当时他能从那几个大佬那里融来一亿米元,马西克会给他们多少股份,马西克说40%。 卓凡投资了两亿米元,时间又刚刚过去4个月,这个占比应该很高,但是再高,也过不了50%。 马西克说过,他要始终控股,不管以后进行几轮融资,融来多少资,他都要控股。严黄也要始终占有5%的股份,还有其他股东呢? “多少呢?”严黄能够大致猜出占股比例,但是他不想说出来。 “20%。”卓凡说出的数字尽管和严黄猜的差不多,但还是有些吃惊。 自己的2000万米元占股5%,卓凡的投资是自己10倍,占股却只是自己的4倍,4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看来,我是占了便宜了。”按照卓凡所占的股份测算,现在特西拉公司已经是10亿米元的估值了。 “我问过马西克为什么会答应你的条件?他说是时机。 你投资的时候,正是特西拉揭不开锅急需资金救火的时候。而且,本来1000万米元就可以占股5%,你却坚持2000万米元占股5%。 马西克感谢你的雪中送炭,又看到了你不贪一时之利的远大眼光,所以,答应了你的始终占股5%的条件。” “他现在不缺钱了吗?” “米国政府对有利于环境保护的新能源项目,出台了扶持政策,尤其是在银行贷款方面给以了贴息补贴,他就不那么缺钱了。 受到政策导向影响,想投资新能源领域的投资者也多了起来,我这两亿米元的投资只占到20%也就不奇怪了。 我已经很满足了,马西克这个人我很佩服,有着远大的理想和坚韧的毅力,我相信特西拉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一定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公司。”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投资一个公司首先要考察领导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了卓凡这番话,严黄更加确信自己的投资是正确的。 卓凡一边和严黄聊天,一边观察着走进会场的人。这时,一位中年男人在一个年轻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卓凡对严黄说道,失陪一下,我去问候一个人。 严黄说:“卓老,你忙去吧。” 钟遥走了过来,他负责会场内的事务。刚才看见严黄和左秋,本想马上过来,见卓凡在和他们说话,就没有过来打扰。 钟遥对左秋恭维而又是发自内心地说:“秋姐,怕是整个会场内,所有靓丽女人的光辉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你。” 左秋笑道:“钟遥,又夸张了。” “真的,你看有你在,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功夫和我们老大说一句话。” 严黄也不撘言,看着钟遥贫。 无意间,严黄朝着卓凡走过去的方向看过去,忽然一愣。 此时,卓凡正在热情地对着一位中年男人说话,而这位中年男人,竟然是在米国那家酒吧里见到的“周先生。” “钟遥,和卓老说话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严黄问道,钟遥在京城工作,知道的名人可能比严黄多,再加上钟遥参加了会务工作,应该知道邀请了那些嘉宾。 四百二十八 人要做坏事的时候 果然,钟遥知道这个人。 “老大,这个人叫邱元坤。是商贸会的会长。” “他不姓周吗?” “姓周?不会的。因为他还有个高官哥哥,叫邱元师。” 严黄咧了一下嘴,原来如此,人要做坏事的时候,是不希望自己被人知道真名实姓的。 “老大见过他?” “见过,印象深刻的很呢。好了,你也不要陪我们了,快去忙你的工作吧,出差错了老板会扣你奖金的。” “我怕什么,反正你也是老板之一。” “别贫了,赶紧走开,别耽误我和秋姐说话。” “好好,我走,你们想喝什么自己取。” 严黄取了两杯果汁,递给左秋一杯,目光又向卓凡那边投了过去,而卓凡正好在向自己招手,这是要给自己介绍邱元坤,这也是卓凡关照自己的一种方式,不管是做金融、做商业还是做实体,人脉在社会中都是不可或缺的元素。 卓凡对邱元坤说:“邱先生,请允许我给你介绍一位青年才俊。” 严黄和左秋走了过来。 邱元坤注意到了走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向两人时,精神大振,不是因为严黄有多洒脱,而是严黄身边的这个年轻的女人简直是天仙下凡,美的不可方物。 “严黄,这位是华夏商贸会的会长邱先生,邱先生,这位是我的小友严黄先生,年青人中的翘楚。” 握住严黄伸过来的手,邱元坤显得很热情地说道:“哦?能够得到卓老的看重,严先生定然不凡,不知道严先生做什么事业?” 严黄注意到了邱元坤看到左秋时神色的变化。 想到在米国时茉莉和邱元坤他们会面时的场景,对邱元坤这个人的品行在心中画了个问号,嘴上则是淡定地说道:“卓老过奖了,不过是做些投资、贸易、房地产等方面的小生意,以后还请邱会长多指点。” 邱元坤有些吃惊,这么年轻,却已经涉猎多个领域,还谦虚地称这些是小生意。 不对,这是谦虚嘛?不是嘚瑟吧?不管是谦虚还是嘚瑟,这个年轻人应该是背靠哪一个大家族,可是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年轻人一无所知呢? 严黄心中暗笑,如果自己告诉邱元坤,在米国的那个酒吧夜晚自己见过他,再问他之后的日子有美人陪伴是否玩的快乐,邱元坤会怎么应答? “严先生,你的令尊是?噢,我的意思是,我可能认识你的令尊。” 严黄笑道:“邱会长,我的父亲你肯定是不认识的,他只是一个农民,一辈子都没怎么走出过深山。” “这样啊,我问的唐突了。” 严黄所说的家庭背景属实的话,那么严黄所说的小生意也就可以理解了。 入股一个小餐馆也叫投资,开一家小超市也叫贸易,买套房再卖了也叫搞房地产,邱元坤不禁为自己的解读叫好。 “严先生,这位漂亮的女士是?” “我的姐姐左秋女士。” 邱元坤主动伸出手,左秋轻握了一下就撤开了,邱元坤本想象握住严黄的手一样多握一会左秋的手,却没得逞,很是遗憾。 “左秋女士,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邱元坤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左秋,又想到不给严黄一张好像不合适,又递给严黄一张。 严黄收了起来,因为见识到了邱元坤在米国酒吧的那一幕,再加上邱元坤商促会会长的身份,这张名片也许有什么用途。 邱元坤本以为左秋和严黄会回赠一张名片,却听到严黄说:“抱歉邱会长,我和我姐都没有名片。” 尽管很失望,但是邱元坤也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严黄就是做小生意的。 可是,为什么身价千亿的卓凡会这么提携严黄呢?难道他真的有过人之处?还是说,严黄身边美丽的女子大有来头? 11点50分,卓凡做了10分钟发言,介绍了卓氏集团在内地业务的开展情况,感谢了从各级领导到合作伙伴、同行和员工们的关心和支持。 卓凡表示要继续加大在内地的投资,为了国家的发展,也为了员工的生活越来越好做出贡献。 酒会开始后,卓美玉和严黄、左秋聊了一会儿,虽然是小城市的企业职员,但是左秋所表现出来的婉约大方气质和不凡的谈吐,让卓美玉意识到左秋是一个魅力超绝的女人。 严黄注意到,在不远处和人交谈的邱元坤不时有目光偷瞥过来,有时落在左秋身上,有时落在卓美玉身上。当然,往这边瞟的目光可不止邱元坤一个男人。 难怪,一个女人人到中年,却依然貌美如花,多年的商场打拼又增添了一层干练成熟的气质,举手投足都别有风韵。 出众才华加上成熟之美,又是大家闺秀,朱美玉这样的女人,虽是万众瞩目,却很难被人征服。 另外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则仿佛是远离红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虽让人垂涎,却不忍靠近,怕破坏了那种宁静之美,超脱之美。 两个女人在一起,着实惊艳着全场。 严黄笑道:“美玉姐姐,邱元坤好像很关注你啊。” 卓美玉蹙了一下眉:“这个家伙,有点让人讨厌,尤其是眼神,色眯眯的,可又得罪不起。我是反对邀请他来的,我父亲琢磨再三,还是请他过来,有点事情趁这个机会和他说一下,寻求他的帮忙。” 能够让卓凡低下头来寻求邱元坤的帮忙一定不是一个小事情,严黄没有深问。 随后,严黄和卓凡又聊了一会儿,谈起了米国次贷市场的隐患可能触发的金融危机。 卓凡告诉严黄,卓氏集团的研究人员正在盯紧作为世界金融中心纽曼市华银街的风吹草动,已经有投资银行正在步入困境。 卓氏集团某些容易受到冲击的业务在收缩战线,回笼资金,以备急时所需。还有一些贸易活动也是万分谨慎,避免供应链方面可能出现的问题。 本来,严黄还想问问卓凡当年买下纽曼市地产大亨特普朗尼70英亩地皮的事情,想了想,以后再问吧。 酒会结束后,严黄和卓美玉、卓凡告别,离开时,邱元坤恰巧看见了严黄开着一辆北京jeep,通过这辆车,邱元坤再次判定严黄就是做小生意的。 只是可惜了身边的美人,跟这么一个小老板混能有什么美好生活呢? 这次来京,严黄还给方硕、裴正准、豆准、韩清爽、曹新河、每人带来了两箱郎格思顶级红酒放在了天都酒店前台,让他们自己来取。也送给卓美玉和卓凡两箱红酒。 自己有个车就是方便,若是还像以前那样坐火车来,就没办法带酒过来。 曹新河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严黄了,提出来请严黄吃饭,严黄说下次吧。但是在得知严黄有两天要在北京市游览时,就将苏晴派了过来,说苏晴熟悉北京地理,给他们开车,为他们服务。 严黄想想也好,就同意了。 四百二十九 参观十三陵电厂 苏晴最大的特点就是充满活力,满脸都是笑容。 被曹新河派来给严黄服务,如喜从天降,苏晴高兴的不得了。那天晚上严黄杀伐果断的潇洒风姿彻底折服了她,严黄是他的偶像。 因为严黄,自己也算是有事业的人了。 见到严黄和左秋,苏晴快乐地打着招呼:“偶像老大好!姐姐好!”左秋和苏晴握手表达谢意。 “先上车,到车上我再给你们介绍。” 苏晴看见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小云突,见其毛色光亮,双目神炯,体魄健壮,马上就喜欢上了,伸手就要摸小云突的头表示亲近,却被小云突闪过了。 苏晴尴尬地说道:“不给面子?” 小云突扫了苏晴一眼,意思是我们并不熟,少动手动脚的。 严黄说道:“小云突,和你的苏晴姐姐握握手。” 小云突这才愉快地伸出右前爪让苏晴握了一下。 苏晴竟然有了一种很荣幸的感觉。可是转念一想,它只是一条狗诶,凭什么这么傲娇? 过去女人因为男人可以夫贵妻荣,宠物也可以因为主人厉害而嚣张吗?对了,可以,因为有一个成语叫“狗仗人势”。 苏请这样一想,心里有些平衡了。 小云突比较了一下两个女生,还是女主人美丽文静有气质,而这个女生,相貌虽然过得去,言谈举止却有点粗放。于是,回过头对左秋谄笑了一下。 今天先去参观十三陵电厂,然后再去游览十三陵景区游玩,严黄已经让马木联系好了电厂领导,准许他们进场参观。 严黄给左秋介绍到:“秋姐,这位苏晴小姐现在是北京信石保安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别看她现在人畜无害的样子,她可是曾经绑架过我的一名绑匪。” “啊,你还被绑架过,什么时候的事?没听你说过啊。”左秋吃了一惊,能够绑架严黄,那得多强悍的绑匪啊。 苏晴脸红了,“老大,注意用词,不是‘绑’是‘请’好不好?” 听到苏晴叫严黄老大,左秋知道严黄的六合兄弟都管严黄叫老大,猜测严黄莫非还有一群什么关系密切的兄弟叫严黄老大? “苏晴,把我们之间的故事讲给秋姐听,免得这一路上寂寞。”严黄没有给左秋详细讲过自己在北京和程向辉发生过的故事,今天可以当做乐呵听一听。 苏晴兴奋地答应了,至今她都认为在她截止到目前的人生中,那一天晚上是最精彩的,是最值得记忆的。 “秋姐,故事发生在2005年1月3日的晚上,四个有眼无珠又非常幸运的结义四兄妹去完成一项他们并不愿意完成的工作任务,去‘请’一位他们并不认识的人…...” 如说书般,苏晴绘声绘色地讲完了整个事情经过,期间的情节起伏竟然让左秋听的十分着迷,忍不住中间还插问了几次。 “苏晴,我发觉你的口才不错啊,讲的有声有色的。”严黄夸奖道。 “那是,老大,按照你的吩咐我也在提高素质,这两年我参加了一个函授大专班,中文专业毕业了,语言表达能力也提高了。” “苏晴,你让我刮目相看。”严黄这次是由衷的夸奖。 左秋算是明白了因为和程向辉的仇怨,严黄的阵线又增加了苏晴四人。而这四个人,当初是以绑架者的身份出现的,现在却是严黄忠实的拥趸。 世事无常,变化无常。 十三陵电厂虽然装机容量不是很大,却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是电网紧急事故时的备用电源,时刻保持着黑启动能力,平时主要发挥调峰作用。 由于是北方电网公司介绍来的,电厂对严黄他们的参观极为重视,专门派了一名副厂长给他们做解说,介绍了电站的上库、引水道、地下厂房、发电机组、尾水道、下库等。 严黄和左秋在供电企业工作,参观过大型火力发电厂,对抽水蓄能电站也是第一次参观,充满了好奇心。 参观完后,好奇心又变成了崇敬和自豪感,抽水蓄能电厂带给他们的震撼要远远大过火力发电厂。 苏晴就更不必说了,什么都新奇,什么都神秘,想问些什么,又怕问题太可笑、太幼稚,显得自己太无知。 在电厂吃过午饭,谢过陪同人员,他们就奔向明十三陵景区,这里埋葬着明朝十三位皇帝,二十三位皇后,两位太子,三十余名妃嫔,还有两名太监。 中国古人不论是建阳宅还是建阴宅,都讲究风水。 明朝术士认为这里负阴抱阳,背山面水,是风水“圣境”,绝佳“吉壤”。 十三陵北、东、西三面环山,南面开敞,左面莽山,右面虎峪山,左青龙右白虎,一龙一虎守大门,是营建皇陵绝佳的“万年寿域”。 严黄他们主要是游览定陵。 这是因为定陵是唯一被中国官方打开的皇帝陵墓,有地宫可以参观。 帝王的坟墓如同他们在世时的生活一样,是普通百姓耳朵里的传说。 世事变迁,现代的人们虽然参观的是陵墓,潜意识里仍然是对帝王的倾慕和对帝王豪奢生活的向往。 定陵是明朝第十三位皇帝神宗显皇帝朱翊钧的陵墓。 朱翊钧这个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死后却不得安生,顺带还连累了他的两个与他合葬的皇后孝端显皇后和孝靖皇后。 先是李自成农民军攻入昌平时祸害了一把,将地上大部分木构建筑焚毁。 同年,清兵入关之后,陵园建筑又被破坏了一次。 民国期间,被清乾隆年间小规模重建的祾恩门、祾恩殿又再次被焚。 而1956年的定陵考古挖掘,被称为考古史上的一大悲剧,大量文物由于保管不当被毁坏。 国家也因此出台政策不再主动挖掘帝王陵墓。 正因为这样,十三陵中的其他地王陵墓未再动工,也算是万历皇帝朱翊钧以自己的牺牲为他的历代皇亲们做了死后的贡献,也为现代人研究明史做了贡献。 当然,人们也就无缘知道《永乐大典》到底在谁的墓中,估计当时的北京市长会有很多遗憾。 某个特定文化时期,定陵被当做牛鬼蛇神批斗,万历皇帝和两位皇后的尸骨、画像被焚毁,金丝楠木制成的巨大红漆棺椁被扔到宝城之外的山沟中。 朱翊钧绝想不到自己死后遭受了这般屈辱性对待。 了解了定陵的历史,左秋和严黄也不禁唏嘘,神圣的帝王,在世时可以呼风唤雨,死后哪怕对一个盗墓贼都无能为力。 四百三十 它和银鼠家族有过生死之战 地宫的主殿和配殿的地面上、器物里,有很多游客投送的钱币,大多都是角币、一元币,甚至堆成高高一堆,看起来十分俗气。 游人投币是个很滑稽的事情,万历皇帝差你这点钱吗,假设万历皇帝在天有灵的话,投了币也不会保佑你的,因为你心不诚,满眼都是打发要饭花子般的纸币、硬币,糊弄得了万历皇帝的智商吗? 完全是想吃小亏占大便宜的思想,真要心诚的话,奉上个十几捆人民币也算说得过去。 地宫是容易让人紧张的地方,苏晴这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女生时不时要拉一下左秋的胳膊,或者紧跟在严黄身边,似乎担心着这里面飘荡着噬人的鬼魂。 地宫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原来在他们进入地宫后不久,外面天空忽然阴沉了下来,紧接着下起了雨,游客们大多开始乘车返回,地宫也不在接待新的游客,以免地宫踩上泥污不好清理。 配殿里大明嘉靖青花瓷大缸引起了严黄的兴趣,半人高的大缸制造出来是相当不容易的,而在这里,是用于点长明灯的。 可叹的是,再硕大的缸都是有限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只能绽放片刻的光芒。 等到他们返身往回走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游人,寂静的地宫和并不明亮的灯光忽然间呈现出了一种阴森森的气氛。 有严黄在身边,左秋只是有一点心慌,苏晴则是明显露出紧张害怕的样子。 “我们快出去吧,时间不早了。”苏晴的声音有点抖音。 严黄笑道:“苏晴,心里有鬼才怕鬼,你一定是鬼怪故事看多了。” 苏晴则是松开揽着左秋的手臂,向上挺起肩膀,拿出豪气的样子说道:“我才不怕呢。”大步向前走去,她想早点出来。 在迈上出地宫的台阶前,严黄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恰巧发现一道银光闪过,直奔地宫深处。 左秋、苏晴毫无感知,但是严黄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东西,竟然是一只银鼠。 两年前,小云突大战银鼠家族的场景突然间出现在脑海,如果不是自己出手,小云突一定会被银鼠家族灭掉的。 这只银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和鹰岛的银鼠家族有血源关系吗?还是说,这只银鼠,就是当初银鼠家族中的一员? 严黄停止迈步,好奇心驱使真想要回去再看一眼,抬头看见左秋和苏晴疑惑的目光,连忙跟了上来。 有苏晴在身边,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一些超出常理的事物并不适合宣扬,也不是人人都能理解和相信的。 来到停车场,小云突远远地看见严黄他们过来,从车中一跃而下,奔跑了过来。 严黄和左秋不担心小云突会闯祸,所以,并没有锁车,小云突可以自己打开车们自由进出。 小云突此时的表现明显有些异常,激动地冲着严黄低声叫着,眼睛瞅着陵区神道方向。 严黄看得出来,小云突的神情并非是因为长时间没有见到严黄和左秋而表现出来的亲热渴望,而是要表达另外一种意思。 苏晴撇撇嘴说:“真是一条好狗,会讨主人欢心。”说着向车走去。反正小云突又不和自己亲热,还是先走吧。 左秋则对严黄说道:“和平时好像有点不一样啊。”左秋也看出来了,小云突有些异常。 严黄拍了拍小云突的头,低声说道:“看见银鼠了?”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下银鼠的形状。 小云突明白了严黄的意思,点了两下头。 小云突在车内时,也是看见了远处有一只银鼠跑过,一下子勾起了当初自己和银鼠家族大战的记忆,待打开车门下车跑过去时,已经见不到了银鼠的身影。 “银鼠?怎么回事?”左秋惊讶地问道。 看见苏晴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严黄小声地对左秋说:“我们从地宫出来时,我见到了一只银鼠。” “啊!”左秋低声惊呼:“这里也有银鼠?” “先不说了,我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严黄有些沉默寡言,苏晴和左秋则是说个不停,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地宫中的胆怯状况。 严黄在想着银鼠的事情,银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小云突目前的战力和当初发现它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银鼠家族呢,是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如果现在让小云突和银鼠家族对战,有胜的可能吗? 严黄看看身边的小云突,发现小云突很安静,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严黄意识到,小云突上心了,毕竟,它和银鼠家族有过生死之战。它记住了银鼠,银鼠也一定不会忘了它。 将严黄和左秋送到酒店,苏晴就告辞了,晚上“六合兄弟plus2”要宴请严黄和左秋,苏晴尽管受到挽留还是觉得自己留下不合适。 因为左秋的缘故,大家到的都很早,在严黄和左秋进入餐厅之前,已经是热情地聊了好久了。 叶诗兰是见过左秋的,程家玉则是第一次见到左秋。 和叶诗兰一样,程家玉除了惊讶左秋的天仙美貌和超凡气质,还有点轻微嫉妒的酸酸心理。 不过,程家玉脸上却呈现着春风般的笑容,对左秋说:“秋姐,原来我们都不理解严黄为什么非要回鹰岛,今天我是彻底明白了。” 叶诗兰调侃道:“秋姐,能够让央视的程大美女主持人折服,到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 左秋有些羞涩,“过奖了。” “秋姐,一点都不夸张。连我这样一个既帅气、又有才、人品正、还谦虚的青年才俊第一眼见到你,就立马拜了女神姐姐,还有谁能不被折服?” 马木夸了左秋也夸了自己。 程家玉哼了一声:“你这还谦虚呢?分明是在给自己打广告吧,要不要去央视露个脸?让全世界的女孩子都为你颠狂一下,满足一下你的虚荣妄想?” “我琢磨了一下,要达到万人疯癫的这个效果,还是左秋姐姐出面比较好。不过,你们央视必须付出巨额出场费,否则,左秋姐姐是不会给你们央视制造轰动效应的。” 严黄低调地笑着,看着这些人斗嘴也不言语。 莫知说道:“秋姐,老大是我最佩服的人,但是自从老大跟跑到鹰岛市后,我才知道,什么才是女子魅力的最高境界。” 左秋的脸真的红了,“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优秀,严黄可不是我拐带跑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吧,严黄回到鹰岛工作,当时可是和我说得很清楚,是为了建设家乡,严黄,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四百三十一 没必要吧 左秋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严黄,却反而给大家带来了更多的调侃。 “老大,你的品德好高尚啊?” “老大,你的品德真的这么高尚吗?” “老大,我怀疑你在说谎。” “老大,你一定在说谎。” “老大,如果说谎可以让人高尚,我也想学一学。” “秋姐,你可是答应介绍我认识你妹妹的,但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不说谎。” …… “好了,越说越不像话,此话题就此打住,还让不让秋姐吃饭了?”严黄拿出了老大的威风,终于转移了话题,开始了把酒言欢。 在六合兄弟plus2的热情氛围中,尽管有严黄的保护、有六合兄弟主动讨好般的纷纷替喝,左秋还是喝了不少。脸蛋红润润的,娇羞妩媚,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左秋回到房间,用凉水洗了脸,又喝了一杯果汁,脑子清醒了很多。 想到六合兄弟plus2说过的关于严黄关于自己的那些话,很明显,他们都认为严黄之所以到鹰岛市工作,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现在,自己和严黄的关系又很密切,自然而然地把自己和严黄看成了一对恋人。 “唉!”左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严黄喜欢自己,自己无疑也是喜欢严黄的,可是,互相喜欢就可以在一起吗? 严黄今年26岁,自己29岁,年龄的差距并不是不可逾越的,可是,那道鸿沟,自己心理上是绝越不过去的,也就注定了自己和严黄的不可能。 在那一天来临之前,自己究竟该和严黄如何相处呢?怎样将伤害降到最低呢?自己有心理准备,严黄却还是一无所知。 碾转反侧,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早晨还是严黄摁铃叫醒的。严黄看着脸色有点疲惫的左秋说:“秋姐,昨晚喝的有点多,没睡好吧?要不你再睡会儿?” “没事,看到你们兄弟姐妹之间真正的感情,我大脑有点兴奋,也很高兴,睡的有点晚。” 今天,车前子当司机兼付款人,带着左秋去商场购物,叶诗兰和程佳玉陪同。 叶诗兰说道:“车总,多带几张卡,我和佳玉可都是工薪阶层,平时很多东西舍不得买,今天沾秋姐的光,我们已经做好了好好宰人准备的。” 车前子说到:“不用客气,刀磨得快吗?” 左秋三人都快乐地笑了起来。 严黄则是在吃早餐的时候,接到了卓美玉一个电话。说请严黄帮一个忙,陪着她去见一个人。 卓美玉在京城是有保镖的,就是他的司机黄建清。当年卓凡险遭人绑架后,家族就提高了警惕,卓凡和自己的子女都配备了保镖,以防不测。 黄建清的功夫还可以,对付个两三个人没问题,但是面对邱元坤这个人,卓美玉总有些心神不安的感觉。 几次和邱元坤接触下来,尽管邱元坤没有什么明显的不雅举动,她却能够从邱元坤的眼神中读懂他的渴望,感受到邱元坤对自己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昨天晚上,卓美玉接到了邱元坤亲自打来的电话,请他到商贸会他的办公室谈一谈关于卓老请他关照的事情,说是有了一些眉目,商谈一下下一步的操作。 如果真如邱元坤所言,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这里面有没有邱元坤的企图?如果仅仅是金钱上的要求,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万一是涉及到自己尊严的企图呢? 考虑到风险因素,卓美玉决定请严黄陪自己去一趟。 尽管还不知道严黄到底功夫有多深,但是严黄能够击败绑匪救了自己父亲,又亲眼见到赫赫有名的导演何子墨在严黄面前像个小鸡仔,就觉得严黄是一个不简单而且可以信赖的人。 卓美玉犹豫再三还是给严黄打了这个电话。 让她颇受安慰的是,严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卓美玉到达天都酒店时,严黄已经等在了大堂门口。 路上,卓美玉简单地介绍了请邱元坤帮忙的事项。 卓氏集团要收购整合甘蒙市几家小的稀土矿,受到了地方政府的欢迎。 甘蒙市稀土资源丰富,却存在着比较混乱的开采局面,小企业多,开采技术和工艺落后,环境破坏严重,还存在着无序竞争而导致的企业利润低及影响地方政府财政收入问题。 卓氏的介入,可以形成规模生产效应,同时又因为同步布局进入提炼加工环节,形成高附加值的产业链条,可以很好地解决了现实中困扰地方政府多年存在的问题。 现在收购申请和提炼加工立项申请报告已经报到了部委层面,等待批文。 恰好这时国家对稀土乱象也开始整治,调查审批的时间就长了些,为了快点拿到批文,卓凡考虑到邱元坤的哥哥邱元师是部委的大领导,就请他帮忙找一找邱元师,能否加快审批进度。 毕竟早一天拿到批文,就可以早一日进入到实质性生产阶段。 卓凡也是看到了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商机,也就是稀土的深加工产品应用广泛,是很多高科技产品离不开的原料。 上午十点中,卓美玉和严黄抵达了东三环商贸会所在的晨龙大厦,这是一座外形规矩的36层长方形大厦,通体镶嵌着蓝紫色的玻璃幕墙,显得华丽高贵。 喜悦教育总部所在的瀚宇大厦离这里不远。 商贸会租下了在大厦的三十三层-至三十六层,邱元坤将自己的办公室设在了36层,而且,36层的整个东半部成了他的办公和休闲王国。 邱元坤喜欢最高层,身处高层,站在窗边,他有一种俯视众生的高贵感觉。 出了电梯右拐,首先是秘书办公室和保卫室,分别处于过道两侧,再往前面,就是改造过的四进房屋结构。 进到里面,先是一个中型会议室,会议室里面是一个会客室,会客室里面是一个办公室,办公室的里面是一个卧室,供邱元坤休息。 邱元坤的秘书伍束彤拦住了卓美玉和严黄,问明情况后,将严黄留在了会议室的外面,请严黄在保卫室休息等待。 他把严黄当成了卓美玉的下属,并吩咐保卫室里的两个人给严黄倒茶,并且让卓美玉将手包交给严黄保管,然后才能带卓美玉进去。 卓美玉问道:“没必要吧?” 伍束彤抱歉地一笑:“这是规矩。” 邱元坤防范心理很重,怕被人录音录像。 卓美玉担心地看了一眼严黄,严黄点点头,说:“美玉姐,去吧,放心,我在这里呢。” 卓美玉被伍束彤领到了会客室,然后自己进到邱元坤的办公室通报。 四百三十二 我也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严黄看着里面气派的会议室,很想进去看看里面是什么环境。 保卫室里出来一个人对严黄说:“别看了,你进不去的,过来喝杯茶吧,估计你的老板在里面呆的时间要长一些。” 严黄跟随这个人进到屋里,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时间要长一些?” 这个人意味深长地笑道:“能够和邱会长直接对话的人都不简单,要想解决事情和问题当然需要长一些时间。不信我们打个赌,一个小时之内肯定结束不了。” 严黄听出了说话人话中有话,问道:“什么意思啊?” 另外一个人激将道:“别和他打,你肯定输。” 严黄从两个人的话中听出了别样的味道,略一思索,说道:“反正闲着没事,我这个人又喜欢打赌,我就和你们赌一把,一个小时之内肯定能够结束。先请教一下,你们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闫守泽,他叫莫怀义。”后来说话的那个人回答道。 “有点意思,既然你想赌,那就赌2000块钱如何?”莫怀义兴致盎然地问道。 “太小了没意思。” 闫守泽看了看严黄,“毕竟是跟着大老板的,肯定不差钱。既然如此,你说个数。” “还是你们说吧,我不知道你们兜里有多少钱,反正我这里钱多的是。”严黄舒爽地回应。 “那就两万,两万块钱我们还是拿得出来的。”闫守泽认为他们赢定了。 这么漂亮的女老板,邱会长怎么可能舍得让对方这么快离开。 这时秘书回来了,随手关上了进入会议室的大门,当然,里面会议室与会客室之间的大门也被他关上了,里面的人说什么话,外面的人是绝不会听到的。 听到他们打赌,笑了笑,暗暗地冲莫怀义竖了一下大拇指。 “武秘书是不是也加个棒?”莫怀义问道、 “我就不凑热闹了,你们玩。” 从办公室里出来的邱元坤,看到站在沙发边上的卓美玉一身青色裙装宛如出水芙蓉,盘起的头发显得整个人干练飒爽,秀美的脖颈和漂亮脸庞散发着美玉般的光洁,一双高跟鞋将美腿拉的修长笔直,肉色丝袜的包裹又增强了美腿纤细顺滑的诱惑。 邱元坤暗暗欣喜,这身打扮我喜欢。 握住卓美玉柔嫩右手,邱元坤说到:“抱歉啊,麻烦美玉董事长亲自来到我的办公室沟通工作。” 说完这话你倒是松开手啊,不,邱元坤还要继续体会手掌中的温柔。 卓美玉笑道:“该说抱歉的是我,打扰到了邱会长和家人一起过假期。” “哪里,我向来是以工作为重的,服务不好你们就是我的失职,你说是不是,美玉董事长?”邱元坤还在热情地说着上下抖动着握手,延长着自己合理的握手时间。 卓美玉说道:“邱会长,不请我坐下喝杯茶吗?” 邱元坤不舍地松开手,“美玉董事长请坐,我这里有新到的明前龙井,请美玉董事长品尝。” 邱元坤沏了两杯茶,端起一杯递给卓美玉。 卓美玉说道:“没想到邱会长还是个工作狂,节假日也不休息。今天通知我来,不会是有好消息告诉我吧?” 邱元坤的目光从卓美玉的傲挺的胸部抬升,看着卓美玉明亮的双眸说:“美玉啊,我可以叫你美玉吧?” 卓美玉点下头:“您随意,邱会长。” “我们已经很熟了,我就叫你美玉了。 我也不兜圈子,这件事情的难度你可能也很清楚,主要是稀土行业正处于国家的整顿期,需要时间甄别开采和加工的企业,国家也在进一步完善行业相关标准,你们的事情,短时间内确实不好办啊。” “邱会长,正是因为如此,才请你帮忙,也只有你才能帮助我们实现愿望。 你也知道,我们是按照国家的要求来操作这个事情的,符合国家的产业政策,也将按照国家的管理要求和行业标准开展相应工作。 所以还是请邱会长想想办法,加快审批进度。邱会长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卓美玉知道,自己这个表态,是必须的。 邱元坤喝了一口茶,说道:“美玉,我会努力帮你们尽快拿到批文的。不过,我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我。” “邱会长,您请讲。” “我有一个朋友,他也看到了稀土行业的前景,希望和你们合作,他想占有5%的股份,不知道卓氏能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卓美玉暗暗冷笑,这个朋友恐怕就是你自己吧?真有这么一个人也不过是你的马甲而已。 和内地官员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卓美玉深知有的地方官员之贪婪腐败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求之不得,既然是邱会长的朋友,我代表卓氏答应了。至于资本金,你这个朋友就先不用打过来了,等到需要时我再通知他。” 邱元坤明白,卓美玉这是要送给自己5%的干股。 两个人在交流着细节,外面的严黄则是一边和这三个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一边调动着听力听觉关注着室内的动静。 卓美玉进去时的担心也是怕严黄不清楚里面的状况,自己吃亏了严黄也察觉不到。 她若是知道,严黄有异于常人的听力和视力,也就安心了。 看见严黄有些心不在焉,伍束彤问道:“知道你们老板要和邱会长长谈什么事情吗?” 严黄说:“不清楚。” “那就耐心等着吧,看来你也不是核心层不了解内情。两个大人物谈的事情应该是不希望别人知道。” 伍束彤也在寻思着邱元坤是否会把卓美玉办了,想到可能出现的香艳画面,伍束彤淫邪地咧了一下嘴。 20分钟过去了,严黄忽然感觉到屋里面的对话开始变了味道。 “别急着走啊,美玉,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本以为谈完了事情的卓美玉站起身来要告辞,却被随之站起身来的邱元坤用双手摁在自己的双肩上,只能又坐了下来。 “邱会长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做,请讲,我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卓美玉嘴上说的淡定,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邱元坤抽出一张纸对卓美玉说道:“美玉,茶水弄花了你的唇膏,我来帮你擦擦。”说完倾身下来。 “谢谢,我自己来吧。”卓美玉推开邱元坤靠近自己的身体。 四百三十三 边运动边交流吧 邱元坤做到自己的沙发上,眼中有了渴望的目光。 这么幽静的环境,里面是舒适的大床,眼前是自己渴望已久的职场女人,能够云和雨一番,岂不是人间至上的享乐? 最主要的是,卓美玉可是卓氏王国重权在握的天之骄女,风姿迷人,干练过人,最是有味道。 若是能把这样的梦想蹂躏一番,也是一番心满意足的成就,不亚于大将军获得了一场重要战役的胜利。 这样的女人很厉害,可是再厉害,自己属于官场,卓美玉属于商场,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民要与官斗,一般下场都很惨。 邱元坤有拿下卓美玉的信心。 再说了,这个岁数的女人,没有什么思想包袱吧? “美玉,实话和你说吧,我对你倾慕已久,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朝思暮想。 我也是一个仪表堂堂又事业有成的人,我觉得我们在一起也算般配。我希望和你有亲密的关系,就在今天。” 说这番话时,邱元坤目光灼灼,小腹升起了热浪。 卓美玉立刻冷下脸来,“邱会长,作为一个地位显赫的公众人物,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有失身份、有损形象吗?” “美玉,严格意义上,我不是什么政府官员,所以也不需要受约束太多。 你也清楚,我虽然不是位高权重的官员,但是能够做成一般人做不成的事情。既可以成就一个人的事业,也可以毁掉一个人的事业。 我这么说不是要给你施加压力,实在是因为我很喜欢你,从心底喜欢,你给我的感觉不是一般女人具备的。” “邱会长,是不是我不答应你的新要求,我们之前谈的就不算数了,那可是5%的股份。”卓美玉反问道。 “美玉,我们刚才谈得很好,我也希望下一步我们合作的更好,这样更有利于我们的事业。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要拒绝快乐呢?及时行乐,才能更加热爱生活,你说是不是?” 说完这句话,邱元坤站在了卓美玉的身后,一只手摸向卓美玉的秀颈,一只手顺着领口处就要摸向浑圆。 卓美玉猛地站了起来,转身隔着沙发对邱元坤斥责道:“邱会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不怕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吗?” 邱元坤不屑地冷哼道:“卓董事长,证据呢?而且,现在我把你强办了,我也可以说是你为了办事主动投怀送抱,你觉得人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真要让人们知道了你的丑事,你觉得你会以何面目见人?更重要的是,卓氏还想在内地赚钱吗?” “无耻,你这样的卑鄙小人怎么可以坐在商贸会会长的位置上。” “无耻?我这是喜欢你,喜欢一个人有罪吗?还是乖乖地听话吧,里面我有一个卧室,我们还是到那里畅谈人生,边运动边交流吧。” 邱元坤走过来,做出了搂抱的姿势。 卓美玉闪身向门口走去,“你可能不知道我带了谁来,你要是用强的话,你会后悔的?” “还带了人来?这是一开始就在防备我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有诚意。不管你带了谁来,今天你都要成为我的胯下之奴。” 邱元坤已经不在乎自己的语言是否无耻,饿狼般扑了过来。 “严黄,救我。”卓美玉喊出了声。 “没用的,他听不到,房间隔音很好,而且,外面还有我的保镖,不会让他进来的。 你还是别再刺激我了,万一我粗暴起来,扯碎了你的衣衫,你可就不好意思走出这个大门了。” 邱元坤得意地说到,丝毫没有羞耻之态。 卓美玉带着惊恐,内心一阵发凉,她不知道严黄是否能意识到她遇到了危险。 转瞬间,严黄的声音响起:“是吗,不好意思走出这个大门的应该是你吧?” 随着会客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严黄走了进来。 卓美玉剧烈起伏的胸口开始平静下来。 “是你,谁让你进来的,不知道我们再谈重要的事情吗?”邱元坤认出了严黄。 刚才,严黄对伍束彤他们谎说卓美玉有重要电话需要接听,还没等三个人应允,就鬼魅般地窜了进去。 伍束彤和两个保镖赶紧跟着跑了进来。 看到邱元坤和卓美玉衣着整齐,三个人有些遗憾地看着邱元坤,不明白为什么今天会长这么文明。 伍束彤对邱元坤说:“对不起,会长,这位严黄先生没经过我们同意就闯了进来,说是让卓董事长接听一个重要电话。” 邱元坤挥了挥手,“你们先出去吧。” 严黄拉着卓美玉的手一起坐到一个三人沙发上,然后指着对面的沙发对邱元坤说:“邱会长,请坐,我们一起谈谈。” 被破坏了好事的邱元坤十分恼火,对严黄说:“你也出去吧,我和卓董事长还没有谈完?” 严黄看了一眼卓美玉,说道:“还没谈完吗,那就一起谈吧。我这么漂亮的姐姐和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一起,我不放心。” “严黄,年轻人,说话是要注意分寸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呢?”邱元坤讥讽道。 一个小老板,长得帅有用吗?和我平等对话需要雄厚实力做背书的。 “确实,邱会长,如果不是我美玉姐姐坐在这儿,你还真没有资格和我谈,在我的眼里,你不过是个小丑。”严黄藐视般的口气。 邱元坤气笑了,一个农民的儿子,拼死拼活成为了一个小老板,手里有点小钱,却说自己没有资格和他谈话,还说自己是小丑,恐怕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一个人物吧。 “年青人,你倒说说看,我怎么就没有资格和你谈了?” “你不过是个有些背景、又享受政府一定的财政补贴的一个民间社团组织的会长。 所谓的促进商贸交流与合作这类光鲜亮丽的词不过是个幌子,说不好听点,你无非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掮客。 仗着你的哥哥邱元师是部委领导,没有这棵大树,你觉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算一个什么东西?你连个跳梁小丑都不如。” 一番话让邱元坤目瞪口呆又气急败坏,卓美玉听得是又解气又震惊,严黄的胆子真大呀。 “严黄,放肆,你知道你这么无礼、这么猖狂会招致什么后果吗?” “知道啊,对于我来讲,什么事都不会有。对于你来讲,恐怕是要祸及你那个哥哥吧。而且我还告诉你,我这个人不狂不爽,你有办法吗。” 严黄笑了起来,笑的很自信。 “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先收拾你一顿,然后把你送进拘留所关起来。” “可以啊。不过我还是劝你三思而行。就你们外面那三个废物还欠我2万块钱呢,一会跟他们要过来。” “他们怎么欠你钱了?你们认识?” “不认识,我们只是打了个赌。他们说,没有一个小时你和我美玉姐谈不完。我认为能谈完,你看现在离一个小时还有一刻钟呢。” 四百三十四 邱元坤心魂俱颤 邱元坤暗暗生气,这帮兔崽子,还真了解我。 “所以,为了将2万元钱拿到手,邱会长,我们之间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来谈事情,你要抓紧啊。”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们很熟吗?” “一回生,两回熟。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你说我们熟不熟? 现在我是代表我美玉姐和你谈话,熟不熟都要有一个好的结果,否则,我们不就白来了? 大节假日的,你以为我们愿意见你吗?你浪费我们的时间,却没有取得成果,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等等,你说我们第三次见面,我怎么不记得?”邱元坤疑问了。 “我帮你回忆一下。今天是第三次见面,卓氏集团的酒会上是第二次见面。在年初的米国的一个酒吧里,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只不过邱会长那时候姓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红衣美女身上,我到现在都很遗憾没能在异国他乡和邱会长讨上几句话说。” 严黄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意中有一股寒气。 邱元坤不由得连打两个激灵,恍然般又带点惊恐地下意识问道:“你到底是谁,你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在米国的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严黄并不知道那天晚上以后邱元坤和红衣女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从邱元坤的反应来看,一定是有意外故事发生,而且这个故事对于邱元坤来讲并不美好。 想到这儿,严黄对红衣女子做了什么有些好奇。 严黄并不想让邱元坤知道自己和那个红衣女子毫无关联,这样可以迷惑邱元坤。 “我有义务告诉你吗。我只是要给你下一条指令,别再想着龌龊的事情了,也别指望获得什么利益。 假期过后三天之内,我们要看到批文。 看不到,不仅是你,邱元师也承受不起你带来的后果。 到那个时候,你们兄弟俩个,从人上人到人下人,那种落差生活,我担心你们过不惯。” 不等也不需要邱元坤回应,严黄站起身,拍了拍邱元坤的脑门:“冷静地想一想怎么把事情办好,千万别只想着报复我,你这个小身板承受不起我的打击的。” 说着,严黄一手揪住邱元坤的裤腰带儿,一手揪住他的脖领,轻轻地把他提起来,又轻轻地扔到了了另一个沙发上。 邱元坤将沙发撞得侧翻过去,他也从沙发上滚了下来。 一瞬间,邱元坤心魂惧颤,这得多大劲,把自己轻松地扔了过来。 严黄对卓美玉说:“美玉姐,我们走吧,还有5分钟到一个小时,我这个人是注重承诺的。” 卓美玉看着宛如有神力加持的严黄,眼中竟然有了一些崇拜的目光,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老爸太了不起了。 邱元坤惊呆了,吓傻了,自己是个玻璃物件吗,被人家轻拿轻放的,可这分明就是重磅威胁啊,严黄的力量和对力量的把控让人惊悚。 而且,这个农民子弟,分明就没有将自己和自己的大哥放在眼里。 来到会议室门外,严黄对闫守泽说道:“事情办完了,不到一个小时,钱拿来吧。” 闫守泽却耍起了无赖:“你闯进去了,破坏了规则,赌约失效了。” 严黄不恼反笑:“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小弟。我也不和你废话,你进去请示一下,看看邱会长怎么说。” 闫守泽还真的进去请示了,随即灰溜溜地出来了,不情愿地将两万元交到了严黄手中,他看到了邱元坤的不堪状态。 严黄握着两万元的手挥了挥:“再见,下次再赌。” 闫守泽和莫怀义没有言语,心中却在骂自己:谁再和你赌谁是王八蛋。 他们早就从严黄诡异迅捷的步伐上意识到了严黄的不凡,这样的人,还是少招惹的好。 回到车上,卓美玉欣赏地看着严黄:“早就知道你优秀,没想到你优秀的过分。中午给姐个面子,单独请你吃顿饭。” 严黄说道:“美玉姐,过奖了,还是我请你吧,这两万元钱,得把它造了。” 原本以为上午办完事还要请邱元坤吃饭,所以,严黄没有计划中午回去和左秋他们吃饭,也就答应了卓美玉的请求。 分手时,把曹新河、苏晴的手机号留给了卓美玉,告诉她若是觉得有什么危险,可以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手过来保护,那是咱们自己的保安公司。 卓美玉再一次震惊。 晚上,豆准、句琪夫妇做东,请严黄和左秋去了秋田、山城樱子的日料店吃饭。 秋田夫妇十分高兴,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麻烦缠身了,还告诉严黄,在安介五与河中太郎先生的帮助下,彻底了断了相关人的恩恩怨怨,两个人可以安心地在中国生活了。 大家一起庆祝秋田夫妇心愿达成,安介五与河中太郎两个人能够仗义出手相助,给严黄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想着哪一天去世本国的时候,拜访一下他们以示感谢。 豆准告诉严黄,从股市已经撤出了60%的资金,五一节后,加快撤出步伐,六月底前全部撤出。 现在米国的金融市场已经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动荡,几家金融公司出现一季度盈利预警。 四月份,米国第二大次级抵押贷快公司申请了破产保护,一家著名的控股公司为次级房贷业务大幅增加了坏账拨备,股市已经出现了两次大跌。 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米国次级贷市场处于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状态,一旦更多的资金链条断裂,很大的可能会引起金融市场的山崩海啸。 听了豆准的介绍,严黄决定五一节后,自己操作的股市资金也要逐步退出,而且要退出个干干净净。 豆准还告诉严黄,退出股市后,资金将有两个主要转向,一是在房地产市场赚快钱,一个是投资有前途的初创企业,布局长远。 为此,公司准备增加项目部和风控部的力量,保证资金的最大收益,降低市场风险。 严黄表示完全赞同。 豆准还和严黄商量了扩充公司资本金的事情,等到7月份全部从股市退出的时候再最后确定这件事情。 要想把公司做大,公司注册资金是必须要提高的,这样才可以让合作伙伴以及客户增强信任度。 本来,严黄还想着自己这个幕后大老板是否到泰斗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北京办事处视察一番,与办事处负责人和员工见一面,想想还是算了。 既然放手让李逵和林可儿他们去管理和经营,就不要插手了,除非出现解决不了的问题需要自己出面。 第二天上午,严黄和左秋告别了六合兄弟plus2,返回鹰岛市。 走之前,在单独的一个房间里,马木单独给严黄和左秋录了像和几段不同情绪下的声音。 严黄和左秋问为什么,马木说保密。 四百三十五 它们是一个新的鼠种吗 回去的路上,严黄和左秋又谈起了银鼠。 鹰岛市和北京市远隔300多公里,为什么会在第一次发现银鼠后的不到三年的时间,竟然在北京的十三陵定陵发现了一只银鼠。 虽然那只银鼠只是一闪而过,严黄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而且,小云突也看到了,小云突当时的反应很大,小云突和银鼠家族殊死搏斗过,记忆深刻,而且狗是最擅长记忆气息的,不太可能误判。 “定陵的那只银鼠和鹰岛的银鼠家族有什么联系吗?单从外形看,他们应该是从属于同一个有共同基因基础的鼠类。”严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是不知道十三陵这边有多少只银鼠,也不知道银鼠和普通的老鼠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同?难道它们是一个新的鼠种吗?”左秋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果是一个新的鼠种,他们一定很不简单,秋姐,你还记得当初小云突和银鼠家族搏斗时的情景吗?银鼠家族明显是有攻防战术在里面的。可怕的是,它们有犬牙。” “记得,当时还很惊奇呢。”说到这儿,左秋忽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严黄,你说银鼠会不会有了智慧,也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把十三陵当成银鼠大本营?” “万般皆有可能。” 左秋的话让严黄忽然意识到,既然阿古爷爷能够和自己交流,是有智慧的鹰王,小云突和黑闪也逐渐表现出了智商提高的一面,银鼠家族如果是鼠族之中的强者,也似乎有这个可能。 回到鹰岛市后,严黄和阿古爷爷进行了沟通,请阿古爷爷也关注一下银鼠家族,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告诉自己。 严黄去了书店,买了几张有老鼠的卡片,又买了银色的油笔,将老鼠全部涂成了银色,黑闪回来后,将银色老鼠图片展示给黑闪看,布置任务给黑闪,让它到武警训练基地那边的山脉巡视,看能不能发现银鼠的踪迹。 给黑闪交代任务时,小云突也听得非常认真。严黄指着小云突对黑闪说:“你的云突哥哥和它们打过架,以后若是碰见银鼠挑衅,你要帮云突哥哥战胜他们。” 严黄是用鹰语和黑闪对话的,黑闪听得明白。 听完严黄的吩咐,黑闪挺挺胸,点点头,又对小云突看了一眼,觉得在对付银鼠方面,自己的空中优势是小云突不具备的,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优越感。 小云突有些不服气,就凭现在我的身手,银鼠家族即使有威胁,威胁也不大,还需要黑闪帮忙吗?。 严黄挥挥手,“你们两个到院子里面进行攻防演练吧,我们人类有一句话,平时不刻苦训练,打架肯定变成怂蛋。” 不多时,黑闪和小云突开始了你来我往的争斗,在外人看来,这两个家伙精力太旺盛了,不知道安分一些。 严黄每天早晨都要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专门练剑,遣怀十式越来越像模像样了。 五一假期过后,股市开市,表现远远落后于大盘的兰达制药开始了主升行情,短短10天时间,股价竟然拉升了一倍,随后是平台震荡了几天,又是一波拉升,股价达到了18.10元。 严黄发现,虽然每天的成交量很大,股票却是呈现出了滞涨的苗头,于是,逢高分批出货,到了6月中旬,全部卖出了手中的股票,包括左秋的股票。 看了看账户上的资金,严黄小有成就感,账户中的资金已经达到了1.358亿元,左秋的账户资金也有了450万元。 严黄决定将这笔钱先存到银行,可是存到哪家银行呢?琢磨了一会,严黄有了主意。 下午,严黄来到城区供电公司,董天浩已经为他泡好了茶。 “董哥,前些日子我听你说银行贷款不太顺利?” “是啊,主要是贷款额度高了些,审批环节多了。上个月把10.8亿土地出让金交了后,公司维持目前正常运营有些捉襟见肘。” “我手头有一笔钱还没有想好存哪家银行。我有个主意,一会我们一家一家去跑银行,谁能保证我们的项目资金贷款,而且是那种简易的贷款程序,保证随用随贷,我们就把新项目的银行户头开在哪家。 我也在这家银行开个户头,今后我的资金就存在这家,包括这笔存款。” 董天浩说到:“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你这笔资金有多少?能不能对他们有诱惑力?” “1.35亿元够吗,不够的话,再加一亿。” 到七月初,委托豆准理财的资金从股市上就可以退出来了,考虑到豆准曾经提过扩充资本金的事情,就没有说出更大的可以拿出来的数额。 董天浩兴奋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绝对没问题了。只是我很好奇,兄弟,你在外面有多大的事业啊?” 严黄笑道:“现在还不大,有些投资,收益还不错。” 董天浩感叹道:“我就一门心思把我们的地产事业做好吧,现在是真没有闲钱再去搞什么其他投资。” 严黄建议到:“董哥,目前来看,房地产市场大有可为,按照我的合伙人判断,也是最好的投资方向之一。 董哥,你可以进一步放开手脚,在地产市场上大干一场,争取让我们的晨云地产早日冲出鹰岛、冲出大河省,成为全国性的房地产开发企业。” 董天浩拿出一瓶洋酒,倒在两个方杯里,递给严黄一杯:“我也早有此心,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干杯。” 放下酒杯,两人直奔银行,本来预计可能要跑上几家,没想到在第一家也就是已经开过账户的建行就把事情办成了。 建行承诺,只要严黄能够在建行存款两亿元,并且在明年1月底前不动,就答应为晨云尚宅项目贷款,在贷款总额10亿元范围内,随用随贷。 两个人办事顺利,心情也愉快,从银行出来,旁边恰好是绿野仙踪咖啡厅,两个人便走进去喝杯咖啡。 自从第一次和左秋在这里喝过咖啡后,严黄对绿野仙踪咖啡厅情有独钟,只要是自己请人喝咖啡,一般情况下都来这里。 严黄管这里的服务员叫做小仙女,其中一个叫做万千云的服务员和严黄最为熟悉。 严黄和董天浩刚进门,万千云就轻盈的飘在了他们的面前,一脸的青春笑容:“严黄哥哥还有这位先生,欢迎光临,还是老位置吗?” “是啊小仙女,有什么新品吗?” “我们新推出了一种咖啡,名字叫做‘妙不可言’,混合了回春草、梅青花、楠香木和舒兰盐的味道,要不要尝尝?” “可以,给我们来一壶。” “好的,严黄哥哥。只是我先要讲给你听,这种咖啡很贵的,要500元一壶,可以倒四杯,喝过的人都说很美妙。” “小仙女推荐的,再贵也要尝一尝,更何况,一点也不贵啊,我很期待。”严黄笑道。 四百三十六 你还是直接找我的兄弟吧 万千云将严黄引到临窗的西南角座位上,对严黄说:“严黄哥哥,我已经24岁了,在所有的服务员中岁数最大了,以后能不能不再叫我小仙女啦?” 严黄笑道:“那你就叫我‘严黄哥’吧,别叫‘严黄哥哥’了,一听到你叫我‘严黄哥哥’我就觉得你是个小女孩,叫你‘小仙女’最恰当。” “好的,严黄哥。” 严黄调侃道:“是因为要谈婚论嫁了吗?” 万千云扭捏道:“不是,就是觉得岁数大了,再叫小仙女有点装嫩。” 董天浩不言语,却别有兴致地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可是我叫习惯了,改不了口怎么办呢?”严黄略一思询,说道:“我不叫你小仙女了,叫你云仙女吧,这样就与年龄无关了,你觉得如何?” “好吧,暂时先这样吧,我去后厨给你们做咖啡。”万千云觉得‘云仙女’这个称呼还可以叫一段时间。 董天浩笑道:“严黄,你说云仙女会不会下凡追你啊?” “不可能,云仙女知道我和左秋姐的关系。” “也不知道你和你秋姐的喜酒我什么时候能喝到?” “我们只恋爱,不结婚。”严黄回应道。 “还可以这样吗?你们够新潮的。” 董天浩刚一说完,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看电话号码,没有人名显示,也不熟,就摁了。接着,电话铃声又想了,董天浩继续摁掉。 一会,一条短信又发了过来,董天浩打开,上面写着:“董总,我是陈八哥,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请一定接听我的电话。” 董天浩将短信给严黄看,严黄看到竟然是陈八哥的短信,就问道:“不会是他那个地产项目用电的事儿吧?” “我已经明确告诉他了,按照正常程序走报装手续,该多大容量就多大容量,我不会违反规定的,他也答应了。”董天浩回答道。 正说着,陈八哥的电话打来了,这次,董天浩摁了接听键,而且是外放状态,让严黄一起听听陈八哥要说什么。 “董总,你好,我想和你见一面,有重要的事情,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你的重要事情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没有见面的必要。”董天浩拒绝道。 “董总,这件事情是关系到你的小兄弟严黄的,你还没有兴趣吗?” 董天浩和严黄对视了一眼,陈八哥还懂得制造悬念了。 “既然是和我的兄弟有关,”董天浩拉长了音,那边陈八哥紧接着说道:“董总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 “不想知道,你还是直接找我的兄弟吧。”董天浩的回答出乎陈八哥的预料,一下子让陈八哥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啊,这个董总……” 董天浩打断陈八哥的发声:“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陈八哥急忙说道:“先别挂,我要和你说的是关系到你兄弟命运前途的大事,你不能不重视。” 作为一个在鹰岛市也算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陈八哥很少有被人轻视的时候,而今天这种被人蔑视的状态,自己却不能也不敢气急败坏。 董天浩不好惹,自己招惹过的严黄给自己放过的狠话现在还未了呢。 听到陈八哥说竟然是关系到严黄的前命运前途的事情,董天浩第一反应是陈八哥会不会通过危言耸听以达到和自己见面的目的,又想了想觉得见一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看看陈八哥到底要闹什么妖。 于是,董天浩就用征询的眼光看着严黄,严黄点点头,意思是可以。 董天浩说到:“巧了,我现在正在和我的兄弟在绿野仙踪喝咖啡,你现在过来吧。” “好的,那就更好了。本来我就是想请董总出面邀请严黄见面的,这下省事了,我马上就过来,不过,我要带个人过来,是他要见严黄的。” 原来,是有人要和严黄见面商谈事情,陈八哥觉得自己不够份量会遭到严黄的拒绝,这才恳求董天浩出面邀请严黄。 现在搞明白了,并非是陈八哥想和董天浩见面,想和严黄见面的是另有其人。 这个人是谁呢,竟然要和严黄谈事关事业前途命运安危的事情,这个事情可是有点大。 严黄绝想不到,这个要和自己见面的人竟然是郝成功,自称是石壶市星壶集团董事长的那个人。 陈八哥是郝成功的远房表弟,这些年在郝成功的关照下,结识了鹰岛政界的一些实权人物,依靠城市改造拆迁挣得了第一桶金后,成立了房地产开发公司,很快积聚起了经济实力。 陈八哥腰杆壮了后,就连过去不太拿他当回事的何成等人,也开始拿正眼瞧他。 郝成功给陈八哥传授的经验是,一定要结识实权人物,要舍得给他们花钱,哪怕事业起步期挣100块钱花出去70块钱也要毫不吝惜,因为只有傍上权力,才会有高额利润。 象类似于请邱元坤这类的大人物到国外游玩,而且是吃喝嫖赌一条龙的优质服务,尽管花费很高,郝成功乐此不疲。 高层人物适时给郝成功站台,会让很多地方官员觉得他深不可测,自己办事情的时候,就会相对顺利,相比于竞争对手也更有优势。 一些小官员想升迁,还会求到郝成功给帮忙说句话。互相照应中,郝成功的星壶集团在日益壮大。 郝成功这次到鹰岛,是为邱元坤的事情来的。 五一假期过后的第二天,卓美玉果然拿到了批文。 卓美玉高兴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严黄,严黄也很高兴,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哀,难道靠正常程序办事情就这么难吗? 其实,严黄和卓美玉并不知道,就算他们不找邱元坤帮忙,批文也会很快就下来了,五一节前一天,卓氏集团的申请方案已经获得了部长办公会研究通过。 于是,邱元坤顺水推舟,把功劳揽到了自己身上,给卓美玉打了电话,也让卓美玉把结果知会严黄一下。 放下电话,邱元坤觉得自己很憋屈。自己尝腥不成,还受到了威胁,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弱鸡了? 可是,严黄的那个威胁又不能不让自己胆颤心惊。 红衣女郎茉莉到底和严黄是什么关系?自己在茉莉手中的那个把柄如果被国内有关部门知道,那是直接会毁了自己的前途的,自己的哥哥不仅救不了自己,甚至会被自己拖累。 四百三十七 要搞清楚严黄和茉莉的关系 如果邱元坤知道严黄和那个红衣女郎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严黄只不过是很凑巧地遇到他们和听到了他们与红衣女郎的对话,他也就不必忐忑不安、感觉到威胁如此之近了。 连茉莉这个名字,都是严黄在酒吧听到的。 可惜,这一切,邱元坤并不知情,唯一能够让他想通的理由,就是严黄和莫莉可能是一伙的。 严黄威胁他,是米国遭遇的继续。 在卓氏集团的酒会上,因为左秋的缘故,邱元坤在和卓凡交谈的时候,问清楚了严黄和左秋在鹰岛市工作. 当时邱元坤感到很可惜,这么美的美人只是在一个小城市工作,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还想着把左秋弄到自己身边来工作呢,他不相信京城的诱惑左秋能够抵抗的了。 哪里想到,美人还没有到手,自己先被严黄修理了一番。 更让他迷惑的是,他通过公安系统查实,严黄确实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也确实在2006年12月初去了米国,2007年1月初回来的。 这个身世再普通不过的青年,究竟和茉莉是有关系还是没有关系呢?如果没有关系,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和茉莉在酒吧内的事情? 想了几天之后,邱元坤有了一个新的猜测:会不会严黄那天也恰巧在酒吧,恰巧看见了自己和茉莉的交易了呢?否则,为什么严黄没有拿后来的事情威胁自己? 邱元坤一下子来了精神,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威胁就小多了,最起码,严黄对自己的威胁就没有了。 那么,他还有胆量和希望征服卓美玉。 当务之急,要先搞清楚严黄和茉莉的关系,这件事情,就交给郝成功办吧,邱元坤有了主意,人也轻松了许多。 接到了邱元坤的电话,郝成功连忙应允,在米国发生的事情,给邱云坤带来了很坏的心情,享乐之旅变成了担忧之旅,郝成功内心充满了愧疚,也深怕从此坏了和邱元坤的关系。 从邱元坤那里知道了严黄的身份,郝成功对严黄有些轻视。 当看到陈八哥打电话时小心翼翼的样子,郝成功皱眉对陈八哥说道:“至于那么怕他吗?一个小池塘里的泥鳅,还能翻出大的浪花?” 陈八哥有些羞愧地说道:“这家伙很能打架,前一段时间我的一群手下都被他干趴下了,离开时他还威胁我事情还没完,早点拿出解决方案,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之间的梁子到现在还没解开呢?” “是。” “那就这次一起解决了。” “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他得罪了大人物,人家真要想搞他,还是难事吗?即使是得罪了我,我要不说放过他,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陈八哥相信表哥的能量,这绝不是说大话,但是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战况,心底就发凉不舒服。 流氓之所以敢欺负普通人,还不是因为敢下狠手打人,让别人畏惧。可是,自己打不过严黄啊,人多也打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 表哥是自己的依仗,而表哥背后还有大人物,自己应该相信表哥可以完成目标,一会见到严黄,自己的腰身一定要挺得更硬一些。 想到晚上市长请郝成功吃饭自己也能做陪,陈八哥觉得自己的腰杆更硬了。 绿野仙踪咖啡厅内。 ‘妙不可言’端上来了,万千云给严黄和董天浩各倒了一杯,满怀期待地说:“严黄哥,请你们品尝。” 在左秋的熏陶下,严黄已经是咖啡行家。喝过了多种口味的咖啡后,现在严黄最喜欢喝纯粹的咖啡,只加一点白砂糖中和一下苦味。 将杯子端到鼻子下面,轻轻吸了一下咖啡氤氲的气息,咖啡香醇的气味立刻让感知神经愉悦了起来,喝一口进嘴里、咽下,味蕾顿时生动。 果然,咖啡的味道十分特别。回春草、梅青花、楠香木和舒兰盐的参与,让咖啡的味道变得丰富而富有立体感,既不喧宾夺主,又能锦上添花。 尤其是舒兰盐恰到好处的调配,让咖啡更加香滑,香中带点若隐若现的咸,而这种别致的咸,又激发了味蕾的欲望,让人忍不住全神贯注感受第二口咖啡,仔细分辨其中的美妙。 严黄笑容绽现,对万千云赞道:“云仙女,妙不可言。董哥,你觉得呢?” 董天浩点点头,表示同意。董天浩很懂茶,却不太懂咖啡,既然严黄说好,那就是好。 这时,陈八哥和郝成功走进了咖啡厅的门口,目光四处踅摸,找董天浩和严黄的位置。 万千云迎过来:“先生,欢迎光临。” “董先生和严先生坐在哪里?” “请跟我来。” 万千云将两人带到董天浩和严黄面前。 两个人只是瞅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喝着咖啡。 陈八哥还以为两个人会站起身,和他们寒暄握手,但是两个人却如同不认识他们一样,这是有意的冷待。 陈八哥有些尴尬:“董总好,严先生好,我们来了。” “来了。云仙女,给两位先生搬两把椅子。”董天浩回应了一下。 万千云将邻座的两把椅子搬了过来 郝成功内心不快,自己这个表弟怎么在鹰岛混到了这个份上,主动上门人家还爱搭不理的。 严黄这时才认真地看了两人一眼,心中一动,他发现和陈八哥一起来的人竟然是在米国酒吧里见过的郝成功,顿时有些明白了,这家伙来这里,必然是和邱元坤有关系。 董天浩问道:“陈总,说事吧,我和严黄兄弟一会儿还有事儿。” “董总,严先生,我来先介绍一下,这位郝成功先生是石壶市兴壶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我的表哥。” “表哥,这位是鹰岛电力城区供电公司经理董天浩先生,这位是鹰岛电力人力资源部严黄先生。” 见董天浩和严黄没有伸手的意思,郝成功也就没有自讨没趣准备握手,心里却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受,心中不快在加深。 鹰岛不是自己的地盘,但是鹰岛市的市长、常务副市长和秘书长自己都认识,而且应鹰岛市市长陈石庐的邀请,自己还准备在鹰岛投资一个旅游项目呢。 郝成功决定深入地介绍一下自己:“原来董先生和严先生都是电力员工啊。 巧了,我和你们省公司的孟总是好朋友,最近应陈市长的邀请,准备在鹰岛市投资一个旅游项目,到时候还请董总在用电上多多关照啊。” 四百三十八 不过,他不一定听 一下子抬出行业和地方两个大人物,郝成功觉得可以换来对方态度的转变,应该会被高看一眼。 董天浩说到:“用电上请郝总放心,我们公司一直坚持客户至上优质服务的原则,不会耽误你们用电的。” “好的,谢谢董总。”看到董天浩和严黄并没有因为他的主动介绍增添一分热情,郝成功觉得拉大旗扯虎皮的招数好像没有起作用,否则,自己面前应该多一杯咖啡。 “董总,是这样,我表哥郝董事长是有些情况要和严先生沟通一下的。” “需要我回避吗?”董天浩问道。 “我们两个都最好回避一下,我请董总到那边喝杯咖啡。”说着,陈八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董天浩看了一眼严黄,严黄笑道:“不用动,好像到现在为止,我没有答应过什么。” 董天浩醒过味来,对啊,郝成功想和严黄谈事情,那只是郝成功一厢情愿的事,严黄可没有答应和他谈。 对于郝成功为什么要和严黄谈事情,董天浩也很好奇,从目前情况看,严黄和郝成功并不认识。 严黄的话让郝成功和陈八哥同时一愣,还真是这样,他们到了之后,严黄没有和他们说过一句话,当然也就没有答应和他们谈话。 “严先生,我表哥找你要谈的事情非常重要,说白了就是对你非常重要。”陈八哥急切地说道。 “是吗?还关系到我的命运和前途?不需要。”严黄态度冷淡,拒人千里。 陈八哥不太明白,自己都这样说了,搁一般人早就亟不可待地询问到底是什么大事了,难道严黄对事关他的前途和命运的大事都不在乎吗? 不懂事理,不识抬举,狂妄自大,这是严黄给郝成功的印象。 郝成功掏出手机,拨通了孟几回的电话。他要看看,由孟几回出面,严黄还敢不敢拒绝。 电话那边传来了孟几回热情的声音:“郝总啊,你可是好长时间没请我喝酒了。” “哈哈,孟总,回石壶市后马上请。不过,现在有个小忙还要请你帮。” “你出差了啊,说吧,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现在在你的家乡鹰岛市,和你的下属董总和严黄面对面坐着,有点事情和严黄谈,可能是我们不熟的缘故,严黄不准备和我谈。 我就给你打个电话,想请你给鹰岛电力的总经理打个电话,请他再给严黄递个话,让我们谈谈。” 电话那边孟几回声音一下低了下来,严黄照样听得清楚:“郝总,我也认识严黄,你把电话给严黄,我劝劝他,不过,他不一定听。” 严黄暗笑,孟几回有了自知之明。 郝成功很惊诧孟几回会这么说,这还是一个身份显要的省公司副总吗?郝成功把手机递给严黄,说道:“孟总要和你说话。” 严黄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冷冷地对着手机说道:“不必说了,孟总。” 郝成功将手机拿回耳边,手机里没有了声音,孟几回显然挂了。 郝成功内心震动,认真地看了看严黄,显然自己小瞧严黄了。 邱元坤让自己了解严黄和茉莉的关系,搞清楚严黄手里是否有邱元坤的把柄,可是邱元坤又是怎么知道严黄的呢? 邱元坤和严黄之间又发生过什么故事?一个让邱元坤知道名字而且还很忌惮的人,自己应该小看吗?一个敢不接顶头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电话的人,底气足在哪里? 不仅是郝成功和陈八哥惊诧于严黄对孟几回的态度,董天浩也有些吃惊。 不等大领导发话就把大领导要说的话闷回去,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自信,但是董天浩知道严黄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敢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缘由。 瞬间的疑问和反思让郝成功觉得必须调整策略了,否则就真的完不成邱元坤交代的事情了。 你想和人家谈事情,人家根本就不给你开口的机会,这事情还怎么谈? 郝成功脑筋转动,忽然想到陈八哥和严黄之间发生过的事情,莫非严黄不愿意谈,是因为那件事还没有了的缘故? 郝成功开口道:“严先生,我首先代表我表弟给你道个歉,八哥给你找了不痛快,不知道严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才能原谅他的冒犯行为?” 严黄露出了笑模样,“郝总果然更明白事理,不过,有些事情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郝成功松了一口气,找到了根由就还有希望。于是对陈八哥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和严先生说说。” 陈八哥愣了,表哥的口气怎么变了,不是你承诺这次一起解决吗? “这个,严先生,上次你说让我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我日思夜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不今天也想向你讨教该怎么解决吗?” 陈八哥为自己这通话所体现出来的应变能力暗自得意。 皮球踢出去了,就看严黄怎么接? 严黄笑道:“陈八哥,在我们公司,该交的电费不按时交,会被断电的,而要恢复供电,除了补交电费,还要缴纳滞纳金。 陈八哥,从上次你寻衅滋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半年了,你觉得你的‘电费’能免吗?‘滞纳金’你又该交多少?” 陈八哥傻了,原来这件未了的事情严重了,滞纳金就是拖延的后果。 “严先生,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让你消气,你说个方法我照办。”陈八哥说了软话。 严黄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视频,对董天浩说道:“董哥,原本以为,一个人做错事了就该承认错误。没想到人家有依仗,愣是不把寻衅滋事、故意伤害当回事。 好在我还算机灵,当时全部录了像,明天,我就去报案,让警察为我们小老百姓当家做主吧,故意伤害罪应该会判几年吧。” 董天浩看到了十几个人追打一个人又被一个人全部揍趴下的过程,过程很短,比风卷残云还要快。 陈八哥被涂田明告知严黄那天晚上录了像还不相信呢。 今天亲眼见到严黄拿出了录像还说明天去报案,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严先生,我们就别给警察找麻烦了,我现在就说一个办法你听听。” 严黄不语。 “那天晚上是我们的错,耽误了你的时间,破坏了你的情绪,我补偿给你10万元,这事就算了你看如何。” 四百三十九 100万,就这么捐了? 严黄对董天浩说:“董哥,那天晚上我吓坏了,十几个人围攻我,当时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 回到家后一晚上没睡着,后来连着几个晚上做恶梦,梦见被一群流氓追打,冷汗连连,心惊肉跳。 我就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是受惊吓所致,需要调理,补充正气。我就找到一个老中医,开了几服药,还需要搭配百年老人参炖汤喝。 我后来托朋友花了100万才买到一根老人参,你说我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董天浩心中暗乐,连连点头:“还真够危险的。” 陈八哥和郝成功明白了严黄的意思,不拿出一百万就别想了了这件事。 陈八哥真想说:“大哥,那天晚上是我们吃了亏好不好,我那两个保镖断腿刚刚完全好,他们的医药费也是我出的。” 郝成功已经深深体会到了严黄的不好对付,不仅有武功在身,还有三寸不烂之舌功。可是,一百万,有讹人的嫌疑啊。严黄一定是穷疯了,100万,应该是你工资年收入的20倍吧。 只是,不给一百万,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谈邱元坤的事情。 大局为重,郝成功决定给。 “表弟,给了吧,谁让你有错在先呢?这也是对你冲动的惩罚。” 陈八哥哭丧着脸说:“我给,我给。严先生,你看我是给你转账还是给你支票。” 严黄摆摆手:“陈八哥,说什么呢,我跟你要钱了吗?” 陈八哥再次愣住了,难道你的意思不是要钱吗? 郝成功也糊涂了,面对100万,千万别告诉我你不动心。 严黄继续说到:“你这是真心要付出100万还是违心的不得不付出100万?我没逼你吧?” 陈八哥连忙说道:“我是真心的,没人逼我,我是真正意识到了我的错误,要不是严先生身手厉害,我差点犯了罪,我还要感谢严先生挽救了我呢。” 严黄竖起了大拇指:“陈总进步很快,知道悔过自新,知恩图报,我都被你感动了。这样吧,就把这100万元捐给市福利院吧,以你自己的名义。明天就把这件事办好,可以吗?” 100万,就这么捐了?郝成功难以置信,自己身家殷实都不会不把一百万元不当回事。这样看来,严黄是个不差钱的主。 “严先生,真要这么做吗?这可是100万啊。”陈八哥疑问道。 “去办吧,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记仇,也可以不去捐款。”严黄揶揄地说道。 陈八哥赶忙保证道:“不会的,我一定去捐。” 严黄招手对万千云说:“两杯咖啡。” 陈八哥和郝成功终于享受到了喝杯咖啡的待遇。 郝成功觉得这个时候可以谈谈邱元坤担心的事情了,没想到刚说出“严先生,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下……”就被严黄打断了。 “郝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而来,我请你转告邱元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让他好自为之。 别以为他有什么惹不起的背景,在我的眼里,他不过是个很脆弱的小东西。这些话转告他后,你交得了差。” 郝成功听得有点发冷,这个严黄话说得如此硬气,凭什么啊?那可是邱元坤啊,他的哥哥还是部委大领导,搁官场和商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不综合考虑利益的事,严黄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郝成功忽然意识到,不管是邱元坤还是自己,除了知道他是出身于农民家庭,真的不知道严黄的底牌是什么,否则,凭什么敢威胁一个也算是家世地位显赫的大人物? 邱元坤的哥哥,如果在一个省里任职,那也是封疆大吏了,严黄似乎并不放在眼里。 而且,自己在这个小职员严黄面前,怎么始终处于下风和被动状态,自己可是身家几十亿的大老板啊。 这时候,郝成功的电话响了。郝成功很感谢这个电话,给了自己一个摆脱尴尬的台阶。 “你好,韩秘书长。什么,陈市长都到了?好好,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郝成功放下电话对严黄说:“严先生,你的话我一定转达。晚上我和陈市长有个聚会,韩秘书长通知我陈市长已经到了,你和董总一块参加吧。” “谢谢,不必了,韩四时又没有请我们,就不给你们添乱了。”严黄拒绝道。 郝成功和陈八哥告辞。 听到严黄直接喊了韩四时的名字,意识到严黄、董天浩和韩四时应该很熟,而且一个岁数大还是市政府秘书长的人被人直呼其名,韩四时在严黄这里威望可能不是很高。 陈石庐对郝成功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鹰岛旅游业是重要的支柱产业之一,郝成功的投资,又会给自己带来工作业绩。 饭局接近尾声,趁着陈石庐去卫生间的功夫,郝成功向韩四时打听严黄的情况,并且告诉了韩四时陈八哥与严黄发生点不愉快,自己来鹰岛也有帮陈八哥平事的因素。 韩四时说道:“严黄这个人年轻有为,深不可测,你们最好别招惹他。” 韩四时对严黄其实也了解不深,但是这样说,可以增强严黄的神秘感,间接地揭示自己和严黄比较紧密的关系,让郝成功和陈八哥更加重视自己的作用。 陈石庐进屋时听见了韩四时说的最后一句“你们最好别招惹他”,就问道:“是谁这么厉害,不好招惹啊?” 韩四时回应道:“一个叫严黄的小伙子,就是去年买断了十里桃园桃王区三十几株桃树所产的所有桃子的那个人。 他很有能力,也识大体,听我说市府急需十箱桃子,在已经分配完毕的情况下,愣是将分配给好友的12箱桃子从物流那里追了回来给了市府,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陈石庐这才知道,去年自己用来送礼的桃子竟然来之不易,不由得对韩四时的用心给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韩四时注意到了,很是欣慰。 郝成功问道:“桃王区的桃子,很好吃嘛?” 韩四时得意地说道:“是真的很好吃,也许是中国最好吃的桃子。价格也很高。 一级每个38元,二级每个20元,三级每个13元,而这还只是严黄在桃园村的去年买入价,以后十年,每年买入价格递增5%。 卖出价格,则要至少百元以上一个了。这么贵的桃子,陈总吃过吗?” 郝成功虽说财大气粗,还真没吃过百元以上一个的桃子。于是对陈八哥说:“等桃子下来了,你给我弄两箱尝尝。” 陈八哥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多贵咱都吃得起。” 韩四时笑着摇摇头:“有价无市,你买不到的。严黄把桃子价格标的很高,但是不卖。因为三个等级的桃子加在一起也才3000个,都不够他送给好友和合作伙伴的。” 四百四十 更何况自己常干坏事 郝成功马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桃子全部是用来送好友和合作伙伴的,说明严黄的社会关系不简单啊。而且,这些价格不菲、口味不凡、数量稀缺的桃子用来维系感情,是多么高明的一招啊。 冲这一点,这个严黄还真的不能小瞧。 陈市长忽然插话道:“韩秘书长,今年还能弄几箱吗?” 韩四时楞了一下,口中说道:“坏了,桃王区的桃子成熟的早,再有几天就开始采摘了,估计现在桃子已经分配完了,我得马上打电话给他问问。” 严黄晚上和董天浩在一起吃饭,简单地把邱元坤介绍了一下,没有说在米国的事情,也没有说卓美玉的事情,只说自己和他有点小矛盾,董天浩也没有深问。 能够和邱元坤这个层面的人有矛盾,间接地说明严黄了现在处于社会哪个层面。严黄不主动说是什么矛盾,自己也无需多问,这是做人的事理。 接了韩四时的电话,严黄知道今晚上韩四时是和郝成功在一起的,以为韩四时要为郝成功说些什么,就不带温度地问道:“秘书长,有事?” “严黄,我忽然想起你今年的桃子要采摘了,这不早点和你打招呼,我预定十箱。” “说晚了,没有了。” “没有了?那就再给我挤出几箱吧。” “挤不了。去年挤出几箱是为了庆贺你当秘书长,今年什么理由?当副市长了?” “兄弟,别开玩笑了,真没有了?” “真没有了,早就分配出去了。好了,我正喝酒,不和你说了。”严黄挂了电话。 韩四时一摊手,有些尴尬地说道:“还是说晚了,没了。” 郝成功笑道:“原本还打算借你的光呢,现在连陈市长都没有这个口福了,我也就心理平衡了。” 陈石庐开起了玩笑:“事实证明,在稀缺性面前,市长也无能为力。” 韩四时忙说:“我再努力努力,说什么也要弄几箱。” 郝成功在韩四时的脸上读到了对不给他面子的人毫无脾气。 过了几天,鹰岛日报刊登出了一个让熟悉陈八哥的人万分惊奇甚至不敢相信的新闻:陈八哥先生为市福利院捐款100万元。 “不会是同名同姓吧?否则就是陈八哥一不小心吃错药脑残了。” “不能吧,真的是陈八哥?这个家伙我了解啊,见钱眼开的存在,怎么可能舍得捐款100万?” “一定有什么策划在里面,博得美名后再获取更多的利益。” “也许是坏事干多了,赎罪呢,说不定这是那位神算大师给他出的主意。” …… 不熟悉陈八哥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陈八哥是谁?” “富宝地产老板。” “谁说为富不仁?陈八哥就做出了榜样。” “我也要向他学习,等有钱了捐款给孤儿院、敬老院、福利院。” “你啊,一辈子也甭想了,你不被救济就算给社会做贡献了。” “别看不起人,我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 …… 这期间,陈八哥接到了很多电话,有求证的,有阴阳怪气的,有话里有话的,有要向他学习的,有要和他见面的,各种各样,有的让他感动,有的让他气愤,有的让他哭笑不得。 心疼还得装模作样。 人们不是常说,做一件好事并不难,可是自己做了一件好事怎么就让人议论纷纷呢?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干过坏事的人,身上的污点很难让人忘记的,更何况自己常干坏事?洗白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别人尊重的人,需要一个漫长艰难的行善过程。 尽管这次做好事是被逼的,终究也算是自己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亮点。 6月29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正式颁布了,执行日期,定在了2008年1月1日。 柳峰敏锐地意识到,这部法律的颁布,将在公司内部引发巨大的波澜。 鹰岛电力员工身份复杂,有中央全民身份员工、地方全民身份员工、集体身份员工、临时工、农电工、劳务派遣身份员工。 《劳动合同法的出台》,最有可能引发内部矛盾的,就是农电工和劳务派遣身份员工。 原因就在于,有些农电工身份和劳务派遣身份的员工,他们和一些正式身份的员工做着相同的工作,然而他们的收入和正式身份的员工收入差距巨大。 也就是说,存在着同工不同酬现象。还有一些劳务派遣身份的员工,在电力主业岗位上工作超过了十年。 如果他们要求同工同酬,同时要求和鹰岛电力签订正式劳动合同、成为鹰岛电力正式员工,这样的诉求,是个让人十分头疼的问题。 而这些问题,也恰恰是《劳动合同法》要在今后规范解决的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现在这些人是和公司下属单位的一个劳务派遣公司签的合同,而按照《劳动合同法》要求,自己的劳务派遣公司不再允许给自己的企业提供劳务服务。 也就是说,鹰岛电力下属单位的这个劳务派遣公司不再具备存在条件,需要给这些农电工和劳务派遣工重新找一个婆家。 操作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现在《劳动合同法》距离正式实施还有半年时间,现在很多员工还没有意识到《劳动合同法》对自己的重要性,如果能够把这些员工转移到另外一家社会劳务派遣公司,转签工作可能相对容易些。 如果等到《劳动合同法》正式实施后再操作,难度会是相当的大,因为大家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肯定《劳动合同法》学得越来越透彻。到那个时候,大家拿起法律武器维权,还真不好解释。 而现实是,同工同酬问题和签订正式合同问题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人员身份因为历史和现实问题的复杂性,决定了要实现《劳动合同法》所希望达到的目标,道路还很遥远,时间还很漫长。 柳峰来到了游久的办公室汇报工作,讲了自己的担心,请示游久是不是马上找一家劳务派遣公司把这两部分员工现在就转签。 四百四十一 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游久知道柳峰是一位德才兼备的中层干部,然而前任总经理钱途对他并不满意。 自己呢?如果单从工作的角度,柳峰无疑称职而且优秀,可是若从配合自己完成一些属于潜规则方面的事情,柳峰就不那么称心合意了。 正直是柳峰的优点,过于正直就是缺点了,水至清则无鱼,游久深喑此理。 “还是等等看吧,全国向我们公司这种情况的国有企业很多吧,我们不做这个出头鸟。”游久说道。 “不是当不当出头鸟的问题,而是若等到年底再操作,恐怕麻烦会很多,难度会很大,搞不好,还会影响正常的工作秩序。” “该来的矛盾早晚会来,并不会因为时间远近而消失,到时候再说吧,多了解一下其他兄弟单位是怎么操作的。” 柳峰无奈地说道:“也好,游总,我们平时多关注这方面的舆情。” 柳峰预见的问题,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随着《劳动合同法》实施日子的临近,鹰岛电力一定会有大事发生,但愿那时的领导们能够睿智的解决。 柳峰无奈地退出了游久的办公室。 七月初,豆准出清了严黄、左秋、柳峰三人所有股票,而公司投资的股票在接下来的日子也将陆续出清。 去掉理财佣金后,严黄拥有现金4.1亿元,左秋有2600万元,柳峰有260万元。 合众投资有限公司已经拥有净资产3.5亿元,豆准征求了严黄和韩清爽的意见,不进行分红,将公司注册资本提高到3亿元,各自股权比例不变。 按照严黄提供的三个人的卡号,豆准将三个人理财的钱连本带利全部打了过来。 左秋看到自己的资金账户上是3050万元,不禁瞪大了眼睛:“严黄,一年半的时间,就挣了这么多,有点不敢相信。” “秋姐,谁让我们运气好,正好赶上个大牛市呢?” “这笔钱你准备怎么办?”左秋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还是要交给严黄打理。 “先在银行放一段时间吧,股市有点疯,我担心风险太大。” “听你的。” 严黄自己的账户资金已经达到了5.46亿元,拿出2亿元存入了建行,一年不动,算是履行了存款承诺,而且还和银行约定,如果到期不取,自动转存。 其余的钱,按照大堂经理的建议,存了个定活两便,存款时间够哪个当期利息,就按照哪个档次的利息结算。 柳峰的资金总额最少,最高兴的的却是他。260万元,投资收益率达到了420%,简直难以置信。 要知道,自己和老婆工作了十七年,才辛辛苦苦攒了50万元钱,而只不过一年半时间,50万元变成了260万元,老婆杨爱佳若是知道这个喜讯,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 快下班的时候,严黄接到了韩四时的电话:“严黄兄弟,晚上有空没,请你吃饭。” “有,但是不去。一般说来,到饭点时才被别人请吃饭的都是补缺的人,可有可无,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冤枉我不是,我这是看领导今晚没事了我才能抽出时间请兄弟喝一杯。 你也知道,我这个秘书长就是个管家,身不由己。 哪像兄弟你,自由自在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每天过着让人羡慕的神仙般生活。我好不容易今晚自由了,想请最敬重的兄弟喝一杯,还被人误会。” “行了行了,你要觉得你这个秘书长当得辛苦,咱们互换一下位子?” “我倒是想,要是年龄也能跟着换,我一定换。先别探讨这个问题了,晚上到底能不能出来?” “说地方吧?” “请你当然要到最高档的加莱大酒店了。” “一会见。” 严黄将车子留给了左秋,晚上要喝酒。 打车来到加莱大酒店,服务员把他领进了一个包间,韩四时已经点好了菜,等在了那里。 虽然只有两个人,包间却很大,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有点奢侈。 严黄坐下来,喝了一口韩四时递过来的茶水,对韩四时说:“加莱大酒店是市政府的定点招待酒店吧?” 韩四时说道:“对,没错。” “能不能请韩秘书长帮个忙?” 韩四时心中一喜,“说。” “把方寸大酒店纳入到市政府的定点招待饭店。” 韩四时满口答应:“可以。” 严黄摸出电话,打给翠翠:“陈经理,明天你到市政府找韩秘书长签个定点服务协议,记住,一定要提高服务质量,对得起韩秘书长的照顾。” 翠翠答应着,心里乐开了花。以前联系过市政府接待科,却没有公关下来。 韩四时笑道:“兄弟,你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严黄给韩四时和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先干一杯,谢了。” 虽然菜还没有上来,两个人先干了一杯。 “不用谢,我也有一件事要请兄弟帮忙呢?” “韩秘书长,你这要求回报的效率也太高了吧?” “不快不行了,季节不等人。” “和季节还有关系?” “你的桃子啊,还没有摘完吧?” “桃子我已经和你说了,全分配完了。 不瞒你说,去年见识了桃子的美妙后,我的那些朋友们早就惦记上了,这点产量,连京城的朋友都没够分,真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了,明年吧,我一定想着你。”严黄带着歉意的笑容。 韩四时急了,“别介啊,我已经给市长打保票了,我说凭着我和严黄的关系,一定能弄来几箱,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给市长留下个只会说大话的印象吧。” “偶尔吹一次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严黄调笑道。 “唉,你哪里知道官场的玄妙,一件小事可能就毁了你长时间的努力。” 正说着,韩四时的电话响了。 韩四时看来电显示,赶忙接通说道:“陈市长,您指示。” “韩秘书长,刚接到吴老秘书的电话,想吃去年的桃子了,你还真得弄几箱。”陈石庐在那边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弄几箱桃子不是什么难事。 一瞬间,韩四时的冷汗就流了下来,这可是大夏天。 吴老想吃桃子,这是件大事情。因为想吃桃子的吴老,是当今省委书记吴景栋的老爹。 “陈市长,我现在正和严黄在一起呢,我马上请他想办法。” 放下电话,韩四时面露苦笑:“兄弟,这个忙你是无论如何也得帮了。 陈市长可以不吃这个桃子,可是当今省委书记的老爹吴老想吃啊。 你总不能因为吴老吃不到桃子影响了情绪、影响了身体健康,然后牵扯了吴书记的精力,从而影响全省的工作大局吧?” “韩秘书长,你这逻辑可够荒诞的。” “真不是危言耸听,一个连几箱桃子都解决不了的市长,还能成就什么伟业? 一个连几箱桃子都解决不了的秘书长,还当什么管家? 可以说,你的这几箱桃子,分量很重,关系到陈市长和我的前途命运。严黄兄弟,你还能袖手旁观吗?” 四百四十二 我这个叫做机器人 看着韩四时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严黄也不打算折磨韩四时的耐心了. “好了好了,我冒着得罪兄弟的风险,给你匀出5箱,再多真没有了。” 韩四时一块石头落了地,“好兄弟啊,为了以防万一,明年,不,只要我在秘书长这个位置上,每年你都要给我留至少五箱,我预定的够早的了吧。” “答应你可以,不过不能得寸进尺,多一箱都没有。” 韩四时连忙点头答应,自己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几箱桃子面前,堂堂的市府秘书长也要唯唯诺诺。 事后想一想,真不是这桃王区的桃子有多金贵,而是想吃桃子的这些人金贵,惹不起,必须巴结着。 严黄不是故意难为韩四时,确实桃子很紧张,去年吃过桃子的兄弟朋友们纷纷加码,都想多得到些,可惜并不能如愿。 这天上午11点,严黄的手机响了,电话号码显示,竟然是四弟马木的电话。 “老大,在岛上吗?” “在。” “那就请老大立刻、马上移驾绿野仙踪咖啡厅,我在那里订了位置。”马木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个家伙,不声不响地就跑到岛上来了,不怕我没有时间接见你啊?” “怕,怕啥啊?不是还有秋姐呢吗?” “秋姐若是也不在呢?” “怎么会?一会你和秋姐一块过来啊,我给秋姐带了一份神奇礼物。” “你这么突然地来到岛上,一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见面再聊,一定和秋姐一块来啊,这件事很重要!” 20分钟后,严黄和左秋赶到了绿野仙踪咖啡厅,万千云亲热地叫着姐姐哥哥把他们领到了马木的面前。 马木早就站了起来迎过来,瞅都没瞅严黄,直接向左秋伸出手。 左秋笑吟吟地轻轻一握,说道:“怎么样,这家咖啡还不错吧?” 马木说道:“‘妙不可言’真的是妙不可言,我已经喝了一杯了,谢谢秋姐推荐。” 严黄也不介意马木的故作无视,恍然道:“老四,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不担心我不在岛上就直接赶过来了,原来你早就和秋姐通过电话了。” 马木一把揽住严黄的肩膀说:“还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看见我高兴不?” “不高兴…”严黄停顿一下,又说道:“才怪呢。” 三个人说笑着坐了下来,万千云按照之前左秋的吩咐将精致的蛋糕小点心端了上来,身后跟着的厨师又端上了三份顶级的牛排。 厨师掀开扣着的钢罩,牛排诱人的色泽和香气顿时勾引得马木垂涎欲滴。 “秋姐,这是和牛吗?我都忍不住要先尝一块了。”马木拿起了刀叉。 “这不是和牛,但是不亚于和牛,你尝尝。”左秋接待严黄的兄弟一定是高规格的。 “等等,”严黄开口说道:“老四,先看看你送给左秋姐姐的神奇礼物,如果不神奇,这牛排你也就不好意思吃了是不是?” 马木已经麻利地切下了一块牛排连酱汁都没沾就送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鲜香的肉汁和滑嫩的口感一起袭来,马木陶醉般地咽下去,“秋姐,太好吃了,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牛排。” 左秋笑道:“好吃我就放心了。” 马木侧过身,从一个大包里拿出了一个1米高的立体包装盒,对左秋说:“秋姐,请你亲自打开。” 包装盒很精美,左秋解开彩色的丝带蝴蝶结,拿开盒盖,里面竟然是一个漂亮的仙女娃娃,有80公分高,一身柔曼轻纱,金发披肩,略歪着头,脸部皮肤洁白细腻,美丽灵动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仿佛在问,姐姐,喜欢我吗? 左秋一声惊呼,“太可爱了!” 严黄讥笑道,“老四,这就是你的神奇礼物?你看秋姐还是一个小女孩吗?” “老大,如果仅仅是一个仙女娃娃,又怎么配得上神奇二字。”马木得意地说道。 马木拿出一个遥控器,摁下了一个键,只见仙女娃娃左手搭右手,侧身下倾,朱唇轻启:“秋姐姐,中午好!” 声音呆萌而又清脆! 左秋睁大眼睛,目露惊喜,笑颜如花绽放:“啊?还会说话,还会做动作!” 严黄也是一喜,“老四,你这个布娃娃还行!” 马木撇撇嘴:“老大,别糟践我的礼物好不好,我这个可不仅仅是个布娃娃,从某种程度上说,我这个叫做机器人。秋姐姐,她的名字叫小艾” 马木将仙女娃娃放到地上,又摁了一个键,仙女娃娃竟然在地上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说:“秋姐姐,我陪你出去玩好吗?” 左秋回应道:“小艾,你可以给我唱首歌吗?” 仙女娃娃站住转身面向左秋:“秋姐姐,说个歌曲名字。” “嗯,那就唱首蔡依林的《日不落》吧”。 “秋姐姐请欣赏。” “天空的雾来得漫不经心,河水像油画一样安静……”蔡依林的声音像欢快地流水瞬间盈满了店内人们的耳朵。 左秋彻底震撼住了,这个礼物真的是一个神奇的礼物。 马木在左秋耳边说:“姐姐,里面有500首经典歌曲。” 店里的服务员和很多客人也被吸引了过来,都睁大了惊奇的眼睛。一个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兴奋地大叫着:“妈妈,这个布娃娃会走路会说话还会唱歌,你也可以给我买一个嘛。” “可以啊,我帮你问问。” 小女孩的妈妈就问马木:“先生,请问,哪里能够买到这个布娃娃。” 马木回答道:“抱歉,没有地方卖的。” 听了马木的话,小女孩眼眶顿时溢出了委屈失望的泪水。 左秋心里一软,如果不是马木送给自己的礼物,自己一定会让给小女孩的。 一个身材窈窕、貌美肤白的女孩子对身边的男孩子撒娇说道:“亲爱的,你过去和人家商量商量,能不能把这个布娃娃让给我们,我很喜欢的。” 男孩子穿着名牌t恤,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名表,从外表看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子弟,听了女友的要求,满口应承道:“没问题,咱用钱把它砸下来。” 男孩子来到马木身边,带着傲气的口气对马木说:“兄弟,和你商量一下,把这个娃娃卖给我吧,钱你随便开。” 马木玩味地看了男孩一眼,一口回绝:“抱歉,不卖。” “别急着拒绝,听听我的报价。”男孩子很有底气地说道。 “多少钱都不卖。” 四百四十三 小艾 女孩子听到马木态度坚决地说不卖,紧张地拉了拉女孩后面的衣襟,意思是怎么办? 男孩子小生对女孩子说道:“亲爱的,放心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严黄听在耳里,笑了笑,他要看看男孩子怎么用钱解决问题。 “5000元。”男孩子自信地喊出了第一次报价。 “5000元?”周围人都愣了,这个价钱买商场里的芭比娃娃,可以买20个了。 “我说了,不卖。” “1万。” 围观的人又是一片惊呼,还真是大款啊,为了讨女友的欢心,一掷万金。 “再说一遍,不卖。”马木暗笑,这点钱就想买我的娃娃,后面再加两个零,都不够我的成本。 “2万。”男孩子直接翻倍,在他看来,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只要出价到位。 马木将仙女娃娃收起来,放到盒里,封好。 男孩子和女孩子都露出了骄傲优越的表情,他们以为在金钱攻势下,马木终于同意把娃娃卖给他们了。 围观的人群中,有的人摇摇头说道:“娃娃虽好,也不值2万元啊,有钱烧的。” “要我我也卖,娃娃再好还能当饭吃?2万元,真的不少了,清洁工一年的工资都没这么多。” “好像你的工资有这么多似的。” 一个中年女人回应着丈夫的感慨,他们到这来吃饭,也是下了决心的。 男孩子和女孩子急切地等着马木将盒子递给他们,没想到马木对他们说道:“不卖,别说2万,200万都不卖。大家散了吧,我们要吃饭了。” 无比失望的表情顿时浮现在女孩子的脸庞。 万千云这时也对围观的人们说:“各位尊贵客人,请回归自己的座位。” 人群散去。 男孩子对闷闷不乐的女孩子说:“亲爱的,别生气,人家不卖我有什么办法?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走遍全国大商场,也一定要给你买到一个比这个更大更好的娃娃。” 马木想告诉他们,你们就是走遍全世界的商场,也买不到的。 想一想还是算了,别打击他们了,让他们心存梦想吧。 女孩子赌气般威胁道:“买不到,我们就分手。” 男孩子很爱女孩子,低声下气地表着决心。 严黄对马木说:“老四,你虽然惊艳了全场,可是罪过大了。” 马木自豪地说:“老大,没让你失望吧。” 严黄笑道:“我很满意。” “你满意很重要,不过,最重要的是秋姐满意,秋姐,盒子里面有说明书,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就留给你自己研究发现了,希望小艾能给你带来快乐。” “谢谢你,马木,小艾是一个神奇的礼物,这是你亲手做的吗?” “是啊秋姐,小艾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代表了你弟弟我和我们团队的水平。 这只是个初级伴偶机器人,将来我们还要研究制造各种类型、各种用途的机器人,还要研究如何让人在机器人的辅助下变得更强、生活更方便。” “你太厉害了,谢谢你。我平时与小艾相处需要注意些什么?” “一是不要被水浸,因为里面有很多传感器;有几个部位还有摄像头,需要格外注意一些。二是不要受大的外力冲击,芯片损坏了,它就真的只是一个布娃娃了。 再有就是,这个娃娃绝不能被我们的竞争者得到,这里面涉及到领先的技术秘密。” 三个人坐下来开始用餐,左秋举起红酒杯,感谢马木的礼物。 严黄问道:“老四,没给我带件礼物吗?” 马木回答道:“怎么可能不带。老大,不过,这件礼物你接受不接受,取决于你。” 严黄看了看马木的周围,没见到还有什么礼品盒之类的物件。 “别找了,这件礼物不是东西,是个投资项目,我说给你听听,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我的导师,也就是京华大学副校长、自动化研究所所长单云志准备辞去行政职务,创建京华中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公司首先将致力于我国工业控制系统的信息安全。 老大,你要知道,我们中国很多大型设施的工业控制系统都是用的国外控制系统,比如地铁、信号灯、三峡大坝、甚至国防武器系统,在安全上如同裸奔。 一旦受到工控网络攻击,将遭受重大损失甚至瘫痪,毫不夸张地说,工业自动化控制系统,关系到国家安全、你我的安全。 在工业控制系统信息安全领域取得成果后,我们将从工业自动化领域拓展到智慧城市、数字医疗、机器人、建筑节能等新兴领域,逐步从国内走向国外。 怎么样老大,我们的事业是不是很有前途?你有没有兴趣投资?” 严黄点点头:“有兴趣,需要我投资多少?”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不过,尽管我的导师和我们团队有了一定的科研成果,你必须做好两三年内可能没有任何收益的准备。”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眼光,否则你也不会大老远的跑到我这来给你秋姐送礼物来了。告诉我,你这个机器人礼物是不是为了向我展示你们的实力?” “果然瞒不过你。借我5000万,然后你能投资多少?” 严黄思索了一会儿,对左秋说:“秋姐,我感觉这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项目,你准备投资吗?” 左秋说道:“你定吧,我的账上还有3000多万元。” “这样好了,我投资2个亿,秋姐投资2000万,一共是2.2个亿,能够占有多少股份?” “按照导师和我说的估值,大概占到21%吧。” “好吧,这两天我把钱给你打过去。另外,如果募资还不够的话,就找豆准或者老二,相信他们都会感兴趣的。” 马木高兴地举起杯:“老大、秋姐,谢谢你们的投资,为了我们的事业成功,干杯。” “干杯!”,三只高脚水晶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鸣响。 刚刚放下酒杯,严黄的电话忽然响了。 “严黄,能到方寸酒店来一下吗,有几个人在闹事。” 打来电话的是叶云洁,翠翠这几天在外地出差,叶云洁在主事。 四百四十四 看热闹的心态 三个人连忙赶往方寸酒店。 见面时,严黄给马木和叶云洁做了介绍,并且告诉马木,以后自己和秋姐在京华中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股权管理由叶姐负责。 “叶姐,说说吧,怎么回事。” “严总,本来不想给你打电话,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请你出面,我们碰到无赖了。 这一个多月来,已经发生10起这样的事了,总有不同的四五个人或是中午或是晚上吃饭时找麻烦,或是说菜咸了或是说菜淡了,或是说菜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还说服务员态度不好,总之各种理由。 今天中午更过分,说服务员为发泄对他们的不满在上菜途中往菜里吐口水,把服务员都气哭了,他们还不依不饶,非要领导出面解决问题,否则他们就要在店里拉横幅维权。 我说我就是领导,他们说要直接和老板谈,我说我也是老板,他们问我是大老板吗,我说不是,他们就说要和大老板谈。 没办法,我只能请你出马了,我们的生意因为他们的捣乱已经受到影响了。” 叶云洁越说越气愤,眼圈都泛红了。 “报过警了吗?” “报过三次,片区派出所民警来了后,见事情不大就只是口头教育了一下。 后来再打电话,他们就问打起来了吗?工作人员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来。 我知道他们有些烦了,我也理解,毕竟只是纠纷,公说公理,婆说婆理,他们不好认定。 但是我知道,这些捣乱的人一定是故意的。 有时候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包间就餐,他们不要,只想在大厅。后来我分析,他们就是为了闹事时有利于制造影响,破坏我们的生意。” “他们为什么要破坏我们的生意呢?分析过吗?” “同行是冤家,会不会是其他酒店使的坏?” “也有可能,不过既然我来了,我们就一起见见他们,把他们带到接待室吧。” 五分钟后,六个得意洋洋的男人走进了接待室。 严黄、马木、左秋和叶云洁坐在一侧,马木很好奇严黄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以看热闹的心态坐在了严黄的身边。 叶云洁请他们坐到了另一侧。 严黄微笑着看着他们,然后微笑着开口:“我就是大老板,说说你们找酒店麻烦的目的吧。” 开门见山的发问让六个人一愣。 剧情不应该是这样吗:老板道歉说好话请求原谅,拿出好处打发瘟神。 对方凭什么这么强硬,直接判定我们在找麻烦? 六个人中一个叫吴江的生气了:“老板,我叫吴江,我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但很明显你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啊。 不仅连杯茶水都没有,还直接污蔑我们找麻烦,如果你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们也没有谈的必要啦。” 吴江说完站起身,其他五个人也站起身,一副欲走的架势。 严黄先喝了一口茶,继续笑着看向他们,“吴江是吧,你是他们领头的?明人不说暗话,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不会阻拦。 但是,你们就永远失去了和我谈话的机会。 吴江,你把事情搞砸了,赌气要走,没把事情办好,你的老板不会批评你吗?坐下吧,又不是小孩子,你的心思我懂。” 吴江吃了一惊,心想这个老板厉害啊,怎么就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呢。铺垫了一个月,就是为了今天捅破窗户纸,提出要求。 自己也没有真想走,就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吴江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冷冷地说道:“既然老板想解决问题,我就暂时听听你们怎么说。” 六个人又坐了下来,只是依然没有人给他们倒杯茶喝。 “吴江,现在是和谐社会,我们商家呢讲究和气生财,讲究的是合作共赢,有什么不能把事情拿到桌面上说呢,何必非得三天两头地找我们的麻烦呢?” “老板,你可别瞎说,我们怎么找你们的麻烦了?我们这是第一次和你们发生纠纷啊。” “吴江,你们都是混社会的,讲究的是敢作敢当,你认为我冤枉你们了吗? 虽然你们闹事的人中每一次都不是同一拨人,但是有的人不止参与一次了吧?今天你的人说看见我们服务员吐口水了,是你们哪一位看见的?” “我看见的,我从卫生间出来恰巧看见的。” “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韩朋,怎么了?” “韩朋,说话是要负责任的。你知道吗,我们酒店所有的公共区域都是有监控的,既然你是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了服务员往里面吐口水,那就说明你是在走廊上看见的。 服务员到底吐没有吐,一看监控就知道了。到时候,韩朋,你还坚持说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我…”韩朋语塞了。 吴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好在严黄又开口了:“吴江,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错。为了做成点事情,当然要耍些手段,采取些措施,你说是不是?我知道你们作为下属也不容易。” 吴江接口道:“老板,理解就好。”这句话一出口,无异于不打自招。 “不过说心里话,你们这些天搞的这些事情,确实给我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和损失啊,我们店大,损失点就损失点吧。吴江,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严黄宽宏大度待人诚恳的态度让叶云洁有些吃惊,对待坏人需要这么好的耐心吗? 马木也有些纳闷,老大不是这样肯吃亏的人啊,今天是怎么了?改性了? 只有左秋暗暗发笑,严黄这是在憋坏呢。 “老板贵姓?” “我姓严,叫严黄。” “严老板年轻有为,心怀宽广,是个干大事的人。早知道严老板是这样的人,我们又何必费事呢? 你们那个陈总经理,可不像你这么好说话,还挺横。还有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说是她的助理,叫做岳云霄,比她还横,还想动手打人,哪像做买卖的人啊,今天怎么没见到她俩啊?” “因为处理不好和你们的事情,我让她们反思去了。吴先生手下能有这么多人,基本上每一波都不重样,你也是个人物啊。” 四百四十五 共祸害了十次 被一个年青有为的老板不断地认同和理解,吴江感觉挺受用,不知不觉就顺着严黄的思路对话了。 “哪里哪里,比不上严老板安稳有实力,再说,那些人不都是我的人,有些人是雇的,没钱谁跟你干,说不好听点,我们都是在刀尖上混日子,风险太大。” 吴江似乎深有感触。 “还能雇人?吴先生,你的老板安排你做这项工作,给你不少经费吧。” “不够花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先垫着,事情成功以后再报销。” “请问吴先生,你们的老板是哪位?说不定我还可能认识呢。” “我们老板叫做宋先来,你认识吗?” “还真听说过,不仅是鹰岛市著名的企业家,还是道上数一数二的人物,先来集团就是宋先生名下的吧。” 严黄没有瞎说,以前在和夏古聊天时,听他介绍过鹰岛市所谓道上的大佬,这位宋先来,比夏古的老板鞠九天、以及王虎、陈八哥这些人厉害多了,自身实力雄厚,背后还有很硬的后台。 “既然严老板知道我们宋老板的大名,接下来我们的事情就好谈了。” “请讲,我洗耳恭听。” “其实也很简单,为了让方寸集团发展的更好,我们老板希望入股方寸集团。其次,方寸酒店和方寸小厨所有的食材除了青菜外,都由我们先来集团供应。 严先生你要知道,我们先来集团在国际贸易上也做粮油食品的,一旦我们成为一家,方寸集团就有了坚实的大后方。” 吴江满腔热情地说着,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个事情够大的,这么大的事情不需要你们宋老板亲自来和我谈吗?你,够分量吗?” 在确定了这一个月来,在酒店闹事的就是吴江一伙,并且知道了吴江他们闹事的真实原因后,严黄的语气冷了下来。 吴江有些诧异,谈的好好的,怎么撂下脸子了。 “严老板,我们宋老板是个大老板,这么点小事还需要他亲自出面吗?我难道不够格和严老板谈吗?” 在吴江的眼里,严黄不过是个小老板,若不是看见方寸酒店经营有方,日进斗金,他觉得自己都不愿意搭理严黄。 对方寸酒店所做的一切,始作俑者就是吴江。 在他的怂恿下,宋先来看到了方寸集团蓬勃发展之势,答应了他的建议,但是要求他必须以极低的代价,取得方寸集团的控股权。 “你们宋老板是大老板,有多少资产啊?” “怎么也有百八十个亿吧,不是你能高攀的。”吴江很自豪地说道。 “百八十亿也还可以,不过这些资产和你有关系吗?你不过是宋先来的手下,说不好听点,狗一般的存在,还不是什么好狗,所以你配和我谈吗?” 震惊,六个人全变了脸色,严老板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听到宋先来的名头,不应该更加谦逊吗,怎么反而变得嚣张起来了? 马木笑了,这才是真实的严黄。 叶云洁紧张起来,严老板这样做,矛盾不就加剧了吗。又一想,老板敢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底牌。 “你,怎么说话呢?挑衅我吗?”吴江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又生气了,吴江,知道你为什么只能是宋先来的一条狗吗?就是因为你沉不住气,坐下坐下,一会我给你撒野的时间。” 吴江恨恨地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意思是谈不拢就撒点野,给对方点教训。 “宋先来想入股我们方寸集团,可以,我同意。” 严黄的话又是一个态度大回转,吴江有点蒙了,这是什么节奏,刚才不还说这是大事,要宋老板和他亲自谈吗? 怎么又变了,难道是意识到了先来集团不好惹了? 吴江的底气又上来了。“严老板答应了?这就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是我只有两个条件。”严黄露出了笑容。 “请讲。” “第一,拿来1个亿,占股0.1%。” “啊?你这是要抢钱吗?”吴江脱口而出,这简直是流氓行为啊。 “这个你不懂,你们宋老板懂。我们方寸商标将来就价值100个亿、1000个亿,这是品牌价值,无形资产,你还觉得我是抢钱吗?” 吴江还真不懂什么叫品牌价值,无形资产,问道:“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们在我们酒店祸害了这么多次,得先赔偿我们的经济损失和名誉损失。不多要,每次100万元,你们共祸害了10次,拿来1000万元,我就不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了。” “哈哈哈…”吴江气笑了。 吴江看着左右五个手下,“兄弟们,赔1000万,你们觉得这是个笑话吗?” 五个手下纷纷调侃着说道: “不仅是笑话,而且还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狮子大开口,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大,看来我们还是太善良了。” “太滑稽了,你说怎么办吧,弟兄们都听你的。” “某些人走夜路得小心了。” 吴江冷眼观察严黄的反应,让他诧异的是,面对威胁,严黄波澜不惊,毫无惧色。 吴江开口道:“严老板,收回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以全当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准备出价100万,占股51%,你考虑一下,给我答复。” 吴江站起身来,扔下了一张名片,六个人就向门外走去。 “我让你们走了吗?”后面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六个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吴江讥讽地笑道:“你还想留下我们不成?” 严黄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我这个人喜欢将威胁和隐患消灭在眼前,我之前说过,给你们撒野的时间。 秋姐、叶姐、老四,你们先出去,我让吴江先生们消消气,顺便把门给我带上。” 三个人站起身,除了叶云洁表示出担心的神色外,马木和左秋面带笑容走出。 六个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严黄,竟然心里有点发慌,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怕是不如人家人多。 “不用担心,我不会以多欺少,但是你们可以,六个打一个。你们今天把我干躺下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人,然后你们100万控股方寸集团。 如果我幸运地干躺下你们,那么就履行我说的两个条件。我还算是讲理吧?” 吴江呆了,另外五个人也呆了。 严黄说的真的是太讲理了,可是严黄能够这么讲理,意味着什么? 隐隐的,吴江心头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兆。 可是己方是六个人啊,六个人不会干不过一个人吧。吴江再一次看了看五个手下,个个年轻力壮,生龙活虎。再看看严黄,健壮文雅,不像是能打的。 四百四十六 希望你们继续来闹事 吴江的心理安稳了许多。 “你确定一个人对我们六个?”吴江还是难以置信。 “别婆婆妈妈了,5分钟后我还有事呢,快点吧。” 5分钟?这是什么意思?严黄不会想在5分钟内干翻我们六个人吧?这是不是又一个笑话。 吴江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就不客气了,弟兄们,给我打,干倒他,我向宋老板给你们请功。” 会客室有50平米,打架还算宽敞。 六个人攥紧双拳,逼了上来。 会客室里,想起了噼里啪啦的身体被锤的声音,还夹杂着吱哇乱叫的声音。 叶云洁没亲眼看过严黄打架,自然也就不知道严黄到底有多厉害,她紧张地问左秋:“严黄真不会吃亏吗?” 左秋笑着说到:“放心吧,叶姐,相信严黄。” 话音刚落,屋里面已经平静下来。 此时,吴江们全部倒在地上,身上的伤痛抵不过难以置信的现实。仅仅是一分钟不到,六个人失去了再战的勇气和能力。 快,真的是太快了,每个人仅仅是做出了一两个动作,就在严黄的拳脚攻击下倒地不起,六个人弱的像肉鸡,一只称得上是公鸡中的战斗机都没有。 太不过瘾了,好不容易有个战斗的机会,又像和没有一样。 严黄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回去吧,把我的入股方寸集团的两个条件向宋老板报告,当然不管宋老板决定入股不入股,你们给我们造成的1000万损失必须要赔偿的。 顺便告诉他,我欢迎报复,这样来钱快。 方寸酒店辛辛苦苦干一年也许都挣不上1000万,你们捣乱十次,就有了1000万的赔偿,希望你们继续来闹事。” 严黄用充满感激和渴望的口气说着让吴江们胆战心惊的话。 打开门,吴江一行低头走出,都受了伤,有的人走路还有点瘸,如果不是严黄可以控制力度,这些人肯定要被担架抬出去的,严黄不想将事情闹大。 左秋他们进来。 叶云洁睁大惊奇的眼睛,崇拜地说道:“严黄,姐太佩服你了。” 左秋和马木则是继续保持平静,他们早就习惯了。 严黄对他们说:“这个事情不算完,我对宋先来还不熟悉,不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好防备工作,以防万一。”说完,严黄掏出电话,打给曹新河。 很快,曹新河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大,有什么吩咐?” 严黄说道:“曹总,近期来鹰岛,成立一个分公司,具体事宜我让叶总和你接洽。” 放下电话,严黄对叶云洁说:“叶姐,曹新河是北京信石保安有限责任公司老板,我让他过来成立一个保安分公司。 一方面在鹰岛开拓新的业务,一方面对我们的产业也进行保护,具体办证事宜你就配合他吧,有困难就找魏飞雪,她会帮助你们解决。” 叶云洁应承下来,严黄考虑问题太细致了。 马木完成了筹资任务,下午坐四点钟的火车回到了京城。 马木后来说,又从卓氏投资有限公司和合众投资有限公司各拉来了5000万投资,很快,京华中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就走上了正轨。 晚上十点,先来大厦顶层,宋先来的办公室。 吴江站在宋先来办公桌前面,惴惴不安地汇报着中午发生的事情。 下午,吴江六人在一个小诊所里处理伤情,和宋先来约了晚上见面。 “什么,还给我提出了两个收购条件,你详细说,别漏细节。” 于是,吴江进行了更加详细的全面汇报,宋先来内心震动。 这个严黄,什么时候跳出来的,为什么自己对他一无所知? 让自己赔偿1000万损失,这得有多大的勇气敢狮子大张口,而且还是在知道了自己身份的情况下。 看着宋先来阴晴不定的脸色,吴江问道:“老板,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吴江,这就是你办事的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宋先来不满地说道。 “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严黄竟然是个猛人,好像全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你觉得他很厉害吗?” “和以前我们面对的人不一样,没有一点妥协退让的意思。单纯从功夫上来讲,确实很厉害,我们六个人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说明你们废物,你们在闫三面前就有还手之力?” 闫三是宋先来的贴身保镖,功夫了得,替宋先来干了不少不见光的棘手事情。 “我们更不是闫先生的对手。” “马上去给我调查,我要全面了解这个严黄。” “是。” “下去吧。” 宋先来走到落地窗前,端着一杯红酒,看着窗外的城市夜色,自言自语道:“有意思,竟然敢挑衅我,我很好奇,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严黄?” 不只是宋先来在琢磨严黄,严黄也在琢磨宋先来。 一个能够在三线城市拥有百八十亿资产的人,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发白发黑还是发灰,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魏伯伯,我想请你帮个忙,如果方便的话,了解一下宋先来的全部资产分布情况。” “行。” 魏忠宇放下电话,对于这个宋先来,魏忠宇是知道的,也听说过关于宋先来的一些事情。 通过公安系统了解宋先来的资产情况,很容易而且也有正当理由。 魏忠宇不知道严黄要了解宋先来是出于何种原因,但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帮助严黄,是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严黄从来也没有明确说过自己危机的解除与严黄有关,但是他知道,严黄一定做了一些有利于自己的重要事情,否则,有些事情不会那么巧合。 “夏古,我是严黄。” “老大,有什么吩咐。” “夏古,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一趟,我有些事情问你。” “现在就有时间。” “那好,你现在到绿野仙踪咖啡厅。” 半个小时后,严黄和夏古坐在了绿野仙踪咖啡厅的一个包间里面。 万千云边倒咖啡边对严黄说:“严黄哥哥,你最近对我们的生意很照顾啊。” 严黄调侃道:“还不是因为云仙女的魅力大。” 万千云很惬意地笑了,尽管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魅力,但是严黄的恭维她就是爱听。 “老大,有什么事情你问吧。” “我想了解宋先来的情况,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宋先来?老大们该不会你惹到他了吧。”夏古吃惊地问道。 “应该是他惹到我了吧。”严黄淡然地说道。 “老大,这个宋先来,能不惹最好别惹啊。”夏古似乎心带惶恐,开口就是劝阻。 “喔,说说看。”严黄不以为意。 四百四十七 千万富翁就满足了? 在强大的武者面前,谁该瑟瑟发抖? “这个宋先来,应该说是个有文化的武流氓。”夏古说出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应该为自己点赞的一句话。 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总结一个人了,而且总结的这么到位。 “有文化、武流氓,怎么讲?” 夏古继续说道:“有文化,就是有文化呗,善于学习,据说,还弄了个研究生文凭,懂得钻研经营之道。 至于武流氓,就是从来不放弃武力震慑,自己不仅会些功夫,手下一批人功夫不错,尤其是他的保镖闫三,是地下世界相当出名的狠人,有国外雇佣军经历。” 夏古喝了一口咖啡,声调突然放低:“有传闻说,这家伙手上染过好几个宋先来对手的血,被他盯上,命可能就没了。” 夏古说话的时候,注意观察着严黄神色的变化,以为听了自己的介绍后,严黄会有些担忧畏惧神情紧张的表现,却什么都没看见。 “继续说。” “宋先来有一个优点,就是对待能够给他带来利益的机会,不管是大是小,基本上不浪费,能够掺和的项目想方设法也要分一杯羹。 最重要的是,宋先来对对己有用的人舍得投入,所以他的人际背景很复杂,很多人关键时候肯为他说话,为他站台,这样也就造成了很多人不敢惹他,对一些违法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违法的事情?有具体的例子吗?” “据说西郊那个集贸市场,宋先来以极低的价格和村子签了租地协议,未经审核审批手续就建了个集贸市场,现在成了周围省市的一个蔬菜和副食品集散中心,每天财源滚滚。 至于其他的,肯定还有,只是我不知道。” “你们老板鞠九天和宋先来比,是个什么状况?” “说实话,小巫见大巫,无论是能力、实力还是势力、眼力都差得太远。” 夏古的话如果让鞠九天听到估计得挨踹。 严黄给夏古出了一道题:“夏古,宋先来的手下到我的店里骚扰了一个月,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老大,就按照你目前的办法好了,都已经忍了一个月了,再忍忍也许就过去了。我这么说,不是小看老大,而是这个宋先来太强了。” 严黄笑了:“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办的吗?我让带头捣乱的那个吴江给宋先来带过去我提的要求,让他赔偿我损失1000万。” “啊,老大,你的胆子真够大的,我佩服你的勇气,可是说真的,我怕你惹火了他,不仅钱拿不到手,会招来更大的麻烦啊。”夏古不无担忧地说道。 “麻烦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严黄的笑意意味深长,以前自己算是一直低调隐忍,现在,在一定范围内,到了该适度高调示人的时候了。 周末,魏飞雪来到严黄和左秋的别墅,说是想吃烧烤了。 太阳落山后,宽敞的院子凉风阵阵,烧烤的食材早就煨好了,叶云洁和岳云霄直接从酒店带过来的,岳云霄负责烧烤。 严黄把丁子也叫了过来。丁子早前就向严黄约时间,汇报方寸珠宝的厂房办公楼建设情况,探讨公司下一步如何运作。 丁子说道:“厂房、仓库、办公楼都建设好了,公司可以挂牌了。” “严黄说,那就挂牌吧,你选个吉利日子,举行个仪式,把管委会的领导们请过来,我就不参加了。” 上次方寸小厨餐饮管理有限公司成立时严黄也没有参加仪式。 “下一步就按照我们原来商定的计划,收购原石、珍贵木材等好东西,不断地囤积,我相信这类市场价格会不断攀高,囤积的过程就是增值的过程。” “我的判断也是这样的,只是我们的2000万基本上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考虑到我们货物的性质,在安保上,我考虑投入要多一点。” “这是对的,叶姐、飞雪,你们过来一下。” 叶云洁和魏飞雪走过来,魏飞雪问道:“什么事?” “飞雪,好歹你也是方寸珠宝有限公司的股东吧,你不应该关心一下进展情况吗。” 魏飞雪大大咧咧地说道:“有你们我还操什么心?到时候给我分红就行了。” “你是真省心啊,保安分公司成立的手续到什么程度了?” “全办好了,是吧叶姐。” 叶云洁说到:“是的,过几天就可以开业了,听曹总说,派苏晴过来担任分公司经理。” “效率还挺高,苏晴过来后,你们继续协助她做好后续事宜,尤其是在招人上要把好关,品行有问题的坚决不要。” 两人答应下来。 “叶姐,接下来你找一家审计师事务所和一家律师事务所,作为我们的审计顾问和法律顾问。 审计师事务所不急,但是律师事务所一定要快,找到后,我要和法律顾问见个面,布置他一项工作。” 叶云洁问道:“这么急,是为了酒店被骚扰的事吗?” “就是这件事,1000万的赔偿,我们应该拿到手。” 叶云洁吐了一下舌头,原本以为让吴江拿出1000万赔偿,只是为了吓唬他以后别再捣乱了,没想到严黄来真的。 如果叶云洁知道宋先来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会劝严黄三思后行的。 “飞雪,珠宝公司快要挂牌了,可是现在2000万资金基本用完了,我想下一步收购原石、木材等珍贵原料还需要大量的现金,我的想法是把那块七彩翡翠原石卖了吧,解决燃眉之急。” “卖了,你不是说要把它当做镇店之宝吗?”丁子惊讶地问道。 “我也舍不得卖,这块原石是我们捡的大漏,挺有纪念意义的。 但眼下,我们缺钱,就只能先救急了,以后等我们有了一定的实力,再寻找一块更好的原石作为镇店之宝,或者这块原石的买家没有解石加工的话,我们再买回来。” 魏飞雪说道:“我同意,资源必须得活起来才能带来更大的价值。” “好吧,我联系一下毕成功,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问我卖不卖这块原石,有好几家珠宝商有兴趣,我说不卖。这次找他,他一定会很惊喜。”丁子说道。 “他可以惊喜,但是我们必须做到利益最大化。 你可以让毕成功把那几个买家约到我们这儿,然后你再亲自找几家有实力的珠宝商,举办一个小型拍卖会,我相信一定会卖个好价钱,这块七彩翡翠原石还是相当珍贵的。” “严黄,‘相当珍贵’能卖多少钱?”魏飞雪一副猜谜的模样。 “至少过亿吧!” “过亿,我算算,我占10%股份,妈呀,我一夜之间就是千万富翁了。” 严黄笑道:“飞雪,有点出息好不好,千万富翁就满足了?” 魏飞雪笑道:“我就说嘛,跟着严黄干,一定有钱赚,我的下一个小目标就是一个亿了。” 四百四十八 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好鸟 大家都笑了起来。叶云洁此刻觉得自己当初答应严黄、加盟严黄的团队绝对是个无比正确的抉择。 不仅仅是严黄能够给自己带来财富,还因为严黄是个心地善良的好老板,是个正派勇敢无畏的人,还是个时常带来变化、有趣的人。 小云突看到主子们高兴,也是跟着兴奋,在人缝中串来串去的,惹得小黑闪在楼顶上盯着它嘲笑般叫了两声,意思是你太犯贱了,是个人都要讨好。 小黑闪再喜欢、再忠于主人,也有自己的骄傲,鹰族可是天空之子。 这时,左秋叫大伙边吃边聊,烤串趁热吃才好吃。 严黄对岳云霄说:“云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 “一直在练呢,我觉得进步很大。” “能打过飞雪姐姐吗?” “也许能吧,不过我不敢打。”岳云霄看着魏飞雪小声地说到,脸上是怕挨打的神色。 魏飞雪笑了笑没当真。 岳云霄确实进步很大,自己还带岳云霄到武警基地训练了几次,何飞龙还亲自指点了她。但是想打败自己,恐怕还差得远,因为自己以严黄为榜样,也一直在苦练。 两天后,先来大厦顶层,宋先来办公室。 前台小姐程莹莹敲门得到允许后,带着一位20多岁男子来到了宋先来办公桌前。 “宋总,这位吴军律师找你。” “请坐,吴律师。给吴律师倒杯水。”宋先来并没有和吴军律师握手,只是伸手示意吴军坐下。 程莹莹将一杯水放在吴军面前,转身出去了,然后会身把门关好。 “吴律师,找我何事?” “你好,宋总,我是方寸集团的法律顾问吴军,今天我来是代表方寸酒店给贵方送一份关于方寸酒店损失赔偿的商洽函,请吴总按照我方给定的日期,给以答复。 我方将根据贵方决定,做出下一步反应。” 吴军从自己的公文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宋先来。 “吴律师,什么时候成为方寸集团的法律顾问的?”宋先来边看文件边问道。 “昨天。” “看你的年纪不大,工作几年了?” “一年。” “吴律师在哪个律所高就?” “大成律师事务所。” “吴大成,你的老板,我们认识。” “是他指派你当方寸集团法律顾问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你对我们先来集团了解吗?或者说对我了解吗?” “对不起,我刚工作一年,对贵公司还不了解,对宋总更不了解。” “难怪,你敢担此重任。请回吧,我会认真对待此件事情的。” 吴军站起身来,做好了宋先来起身握手再见的准备,可是宋先来没有丝毫客气的表示,继续低头看着文件。 吴军只能说声“再见”,转身走出了宋先来的办公室。 宋先来的气场很强,有一种很强的威压,这是吴军的感觉。 宋先来最后那句话似乎话中有话。 吴军联想起吴所长在自己申请负责方寸酒店法律顾问工作之前,有两个律师都以工作太多分不开身为由拒绝了吴所长的指派。 按常理来讲,多担任一家公司的法律顾问,就会多一份收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 自己是个新人,能够有这个机遇,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哪怕这个馅饼是别人不要自己申请才得到的。所以,吴军才回答宋先来:“算是吧”。 现在看来,结合宋先来所说过的话,一定是那两个律师得知方寸集团要对先来集团采取法律手段,而先来集团是个不好惹的庞大存在,不想接着个烫手的山芋,找了借口推脱了。 而自己,却是在不知是福是祸的的情况下接了这个活。 谁让自己年轻没有资源呢,饥不择食,渴不择泉。 能够刚工作一年就能担任一个公司的法律顾问,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真的很幸运呢。 管他呢,宋先来再厉害、再不好惹,也要遵纪守法吧,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吴军给自己打气。 看完商洽函,宋先来让程莹莹给吴江打电话,马上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几天,吴江没有等到方寸酒店的消息,以为赔偿1000万的事情不过是方寸酒店的阻止自己再去捣乱的招数,心里也就放松了。 但凡知道先来集团背景的人,躲还怕躲不及呢,还敢主动找麻烦? 进到宋先来的办公室,吴江看到宋先来的脸色不太好,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 “吴江,看看这个。”宋先来将商洽函扔到吴江面前。 看完商洽函内容,吴江的汗流下来了。 方寸酒店来真的了,1000万的索赔数字像刺眼的手电强光让吴江耷拉下眼帘。 方寸酒店给的答复时间是一星期,一星期之后,未见答复,将采取法律行动。 他不敢吭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己的一番折腾没能让方寸酒店屈服,反而被人家强硬地索赔1000万元。 自己的脸被打没什么,可是先来集团的脸被打,自己要承担的后果会很严重。 “严黄的底细都摸清楚了吗?” “基本清楚了。严黄,2003年参加工作,虽然只是鹰岛电力的一名普通员工,却是方寸集团的大老板。” “哦?2003年参加工作,现在也不过二十七八岁吧,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家业,不简单啊?他是富二代吗?” “不是,他的父母就是个山民。” “这就奇怪了,他的财产是怎么来的?”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还探听到,这个严黄也曾经招惹过鞠九天、何成、陈八哥、王虎这些人。” 宋先来了精神,严黄惹的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好鸟。“后来呢,这些人怎么对的他?” “好像也没怎么着,也不知道为什么。” “替我约他们,请他们晚上吃饭,我要和他们谈谈。”宋先来还是要继续摸清严黄的底数。 对于他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早就过了冲动行事的阶段,他必须了解透彻了,才能采取针对性行动。 此时,魏飞雪正在按照他老爸的吩咐,把一份材料交给了严黄,是关于宋先来的。 严黄迅速浏览了一遍,这个宋先来手里的产业还真不少,涉足矿业、贸易、商业,竟然还有三条货运轮船,还参股两家外地上市公司。 四百四十九 排名榜就是个虚名 宋先来的实力,在鹰岛民营企业中,经济实力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了。” “严黄,宋先来的人招惹方寸酒店的事情我也听叶姐说了,虽然他很强大,但是你若想对付他我坚决支持你。”魏飞雪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心意。 “你已经在支持我了,飞雪。” “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了。既然目标已经确定,我要走一步琢磨一步了,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晚上,一家私家菜馆包间内。 “各位老板,谢谢你们赏光,我们也是好久没见面了,挺想念大家的,干一杯。” 宋先来举起杯,说了开场白,站起身和大家一一碰杯。 所有人都干了第一杯酒,坐下后,王虎说道:“宋老板,宋大哥,我们兄弟之间不用客气,你可是我们的事业偶像啊。” 何成、鞠九天、陈八哥也随之纷纷奉承。 在宋先来面前,他们不过是小弟般的存在,可是今天的宋老大,竟然有点礼贤下士的意味,对他们客客气气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哪里哪里,王虎兄弟说笑了,你们每一位都是跺跺脚都能引起鹰岛震动的人物,我何德何能敢成为你们的偶像。” 宋先来嘴上客气着,心里却很受用。这些人在鹰岛虽说也算是个人物,可是和自己比,相差的不仅是财富,还有智商和人脉层次。 吴江给大家斟上酒,回到自己座位上,静静地看着大家说话。 今晚上,他首先是个服务的角色,没有老大发话,他是不会主动搭讪的。 何成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宋先来面前,对宋先来说道:“宋老板,我敬您,祝您事业越做越大,在中国富人排名榜上不断上前。” 宋先来站起来,与何成碰杯后说道:“排名榜就是个虚名,只要财富不断增加就好了。 何老板,现在的地产行业是朝阳行业,我也祝你早日成为地产界的大亨,你可是我们鹰岛地产界的龙头啊。” “谢谢宋老板,宋老板有没有兴趣投资地产,我可是十分渴望与宋老板结盟的。” “哦,不担心我分了你的蛋糕?” “当然不担心。我还巴不得与宋老板组成同盟军呢,这样我的竞争实力就强大了。” “现在的鹰岛地产界,何老板还有比较强的竞争对手?” “原来没有,这两年有了。宋老板知道晨云地产吧?发展势头很猛,已经要超过我了。” “晨云地产?好像比鞠老板的大恒地产公司规模还小得多吧,它这条小鱼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宋先来看着鞠九天说道。 他这一年经常在外地,对鹰岛市地产格局的变化不太清楚。 听到宋先来提及了自己,鞠九天也端了酒杯过来。 “宋老板,你有所不知,现在的晨云地产可是个注册资金10亿元的大公司。”鞠九天介绍道。 “哦?股东都有谁?”宋先来问道。 “大股东是董氏家族,二股东是一家北京公司,股东代表叫车前子,三股东是严黄,鹰岛电力的一个职员。” 晨云公司何成他们是调查过的,所以说的很清楚。 “三股东是严黄?”宋先来将目光投向吴江:“为什么你的调查报告中没有这条信息?” “对不起老板,我的工作有遗漏。”吴江诚惶诚恐地答道。 “这不怪吴江,因为晨云地产的三股东名字是严黄的父亲严夜生,一个山民。 估计严黄因为职业的缘故,怕被别人知道,以他父亲名义投资。”何成解释道。 “有意思,没想到这个严黄还真是不简单呢。” “宋老板也知道严黄?”鞠九天问道。 “也就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吴江本来是好心,想入股方寸集团,合作共赢,没想到被拒绝了不说,还被人家索赔一千万。” 宋先来的声音落入众人耳中,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啊,一千万,看来我那一百万还是个小数目了。”陈八哥率先出声。 “一百万,什么一百万?”宋先来好奇地问道。 陈八哥扫了一圈大伙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我前些日子捐给福利院那一百万。” “那一百万和严黄有关系?”王虎问道。 “惭愧,想帮朋友忙,没成功,却被严黄逼着捐了100万,心痛啊。” “哈哈哈哈”,鞠九天笑了,“我就说嘛,陈老板捐款一百万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来如此。” 王虎则是暗暗庆幸,当初严黄对自己可没那么狠。 何成突然想起了自己没有履行败了就借款2亿元给董天浩的承诺,这时突然有点胆突的感觉。 这个严黄,敢向宋先来索赔1000万,自己当初不履约真的好吗? 自己的靠山之一程向辉也是严黄的敌人,现在呢,人已经进了监狱。 “陈老板,我可是知道你的表哥很厉害的,你没有寻求他的帮助?” “这点小事,不值得他出手。”陈八哥没有透露他表哥为邱元坤办事却没能办成这件事,人都是要脸的,自己就不要为别人提供笑柄了。 “宋老板,这一千万的索赔,你准备怎么处理?”陈八哥反问道。 “索赔一千万,他说多少就多少了?吴江被他打了,我还要索赔医药费呢。不过既然这位严黄是个人物,我就给他个面子,先谈谈,谈完再说。” “宋老板,虽然我知道严黄和你比,就如同小溪对大海,但是我知道这个严黄确实不好对付,你还是要小心些。” 何成明着是在提醒,暗地里却有拱火的意味,如果宋先来想找严黄的麻烦,自己乐见其成。 “是啊,宋老板,严黄这个人表面上只不过是个小职员,年纪轻轻却有如此实力,有些神秘啊。”陈八哥说道。 “陈老板,既然你和严黄不久前打过交道,就麻烦你做个中间人,替我约个时间,我和他见上一面。” “啊,我,这?”陈八哥第一反应是犹豫、拒绝,因为自己不久前作为表哥和严黄之间的联系人,当的就比较艰难。 “怎么,陈老板不会是怕他吧。” “不是,只是我和他不熟,他不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找理由啊,尤其是让他重视的理由,比如事关他的利益、命运之类的话。”宋先来启发着陈八哥。 四百五十 这一千万索赔,你准备怎么处理 陈八哥苦笑了一下,这话以前自己说过的,难道还要说一遍? “我试试吧。” 陈八哥应承了下来,接下来,他要认真编织严黄能够打答应见宋先来的理由了。 严黄的话题告一段落,大家又开始敬酒劝酒喝酒了,但是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在猜测和预想着索赔事件下一步的走向。 隐隐的,除了宋先来和吴江外,何成等四人都有些兴奋和期待。 看热闹的向来不嫌事儿大。 第二天,严黄和左秋正在就上半年绩效考核结果情况进行交流时,一个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敲门人在听到请进的允许声后推门进来,两人同时看向进来之人。 进来的人竟然是陈八哥。 陈八哥左秋不认识,看他的架势,是来找严黄的。 严黄站都没有站起来,对一脸笑容的陈八哥说道:“你,找我?” 陈八哥连忙说道:“严先生,找你有事。” “那就坐下说吧。”严黄一指沙发说道,并且递上了一瓶水。 “谢谢!”陈八哥坐下来,拧开水瓶,喝了一口。他并不渴,可是见到严黄,却有口干舌燥的感觉。 “什么事?”严黄问道。 “严先生,我来是受宋先来先生委托,他想和您见上一面,谈谈您索赔一千万的事情。” “你和他很熟?” “还行吧,不过您别误会,只是他听说了我捐款的事情后,觉得我能和严先生说上话,就特意请我做个中间人,希望严先生给我这个面子。” “有什么好谈的,我们的要求不清晰吗?把我们的损失赔给我们就算事情结了,费那个口舌干吗?” 见严黄有拒绝见面的意思,陈八哥连忙说道:“严先生,你可能对宋先生这个人不太了解,这个人能量很大,你最好还是见见他。” “你是不是想说这个见面关系到我的前途命运?”严黄调侃道。 “严先生说笑了,大概是你们都是有能耐的人,宋先生渴望见到严先生,有一句话成语怎么说来着,惺惺相惜,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你还挺有文化的,还知道惺惺相惜,你就这么肯定我们是一路人嘛?” “说不好,但是有一点是确定的,你们都比我强太多。”陈八哥说完这话,觉得自己的恭维很有水平。 对于宋先来这个人,严黄倒是有些兴趣。一个身价不菲的人,和自己初次发生交集,竟带有巧取豪夺的意味,见见他,也是为了以后更好地对付他。 于是严黄对陈八哥说道:“陈八哥,看在你为福利院捐款的份上,我也不好驳了你的脸面,我答应和宋先来见一面,定好时间地点通知我。” 听到严黄同意后,陈八哥瞬间喜悦,真的觉得自己面子够大,挺自豪的,连忙说道:“谢谢严先生,等我通知,我会把信息发到你手机上,我就告辞了。” 陈八哥满意而去。 左秋对严黄说道:“宋先来这个人肯定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你要小心些。” 严黄说道:“猎物越狡猾,猎人围猎的水平提高的才越快。宋先来,很让我期待呢。” 左秋笑了:“你这个家伙,乐趣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股市给严黄一个启发,风险越大,收益越高,但前提是,你有控制风险的能力。和宋先来这样类别的人打交道,也是同样的道理。 一个小时后,严黄的手机收到了陈八哥的信息:“下午三点,在悦客茶社101室会面,恭候严先生!” 严黄回了“收到”。 下午三点,严黄准时来到悦客茶社,陈八哥在外面迎接,将严黄送到101室,给宋先来和严黄做了介绍。严黄坐定后,陈八哥退出了屋,把门关上。 宋先来要单独和严黄交谈,他不希望和严黄交锋的场景被别人知道。 宋先来坐在主位,亲自泡茶倒茶,今天泡的是三十年普洱,宋先来给严黄斟上一杯,伸手示意严黄品尝。 严黄道声“谢谢”,茶水入喉,润滑香浓,确实是陈年好茶。 严黄放下杯子,静静地看着宋先来,等他开口。 宋先来温和一笑,神态轻松却又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味道说道:“严先生,如此年轻,又如此镇静,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严黄并不接茬,继续听宋先来说。 “我还听说,严先生还拥有你这个年龄的青年人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就更让我惊奇了。” 严黄不动声色。 “我还听说,严先生还曾让鹰岛市几位还算有些名声的老板受了些挫折,我就不由得对严先生很重视了。” “宋先生为了了解我还真是下了番功夫。不过,宋先生今天和我会面,不是为了夸我吧。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话宋先生直说吧。” “夸奖你也是我的真心话,很多年了,我都没有看到身边的年轻人像你这般优秀,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不知道严先生是否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宋先来觉得,自己这样的大老板主动降低身段提出和严黄交朋友,最起码严黄应该表现出些感动的神情,说几句面上感激的话。可是,严黄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相信严先生是个有理想的人,冒昧地问一句,严先生的目标是什么?” “人生自在。”严黄随意说道。 “这个目标看似简单,实则是不好实现啊。”宋先来颇有感慨地说道。 “没错,就比如现在,我想平平安安地做生意,可是却有人不让我自在。”严黄玩味地看着宋先来。 宋先来毫不在意严黄的眼光中的讥讽。 “市场经济吗,竞争也好、打压也好、甚至掠夺也好,就看谁强,只要成功了,就是赢家。严先生不这样认为吗?” “只是正常竞争的话,输赢无所谓。但是破坏规则的打压和掠夺,我不喜欢。至于有人搞到我头上,恐怕打错了算盘。我的做人原则是:凡是对我搞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谁都不能例外。” 四百五十一 强弱是可以转换的 严黄平静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所以严先生提出了一千万的索赔。” “计算得出的结果,合情、合理、合法。” “严先生可能对我也有些了解,可以给我个面子嘛?把律师函拿回去。” “对不起,我对宋先生十分的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我只知道和我有关的事情,该给的惩罚一定要给,该得到的利益一定要收到,不管他是谁。” 严黄说完这话,茶室的温度骤然有些冷。 宋先来一愣,随即又释然般笑了,这个年青人还是年轻啊,有点愣头青的犟劲。 “这么强硬,我不知道严先生这么说话的底气来自哪里?” “法治社会,我相信法。” “法律维护不了你呢?” “还有法律维护不了的东西吗?哦,也对,有时候有的执法者会与侵害者狼狈为奸,真是这样的话那就用拳头说话,我喜欢征服。” “严先生拳头很硬吗?” “还行吧,至少宋先生在我的拳头下面不会讨得任何便宜。” “严先生应该听到过‘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吧。” “听说过。宋先生到今天这地步,靠的是柔弱还是坚强呢?” “我理解,在强者面前要柔弱,在弱者或者同境界者面前要坚强,这是生存的道理。否则,不知利害关系的刚强容易断送前途。” “我同意宋先生的看法。” 宋先来笑了:“我就知道严先生是个聪明理智之人。既然如此,这封律师函严先生可以拿回去了。” 严黄也笑了:“宋先生误会了,强弱是可以转换的,尤其是胜负未分之前,谁愿意相信对手强大呢,万一对手不行看起来的那么强大呢?” 宋先来冷声道:“这么说,严先生是觉得自己的拳头很硬了?” “不客气地说,我是这么认为的。” 严黄的毫不退让让宋先来的目光阴沉了下来,“既然严先生的拳头硬,不如和我的闫三兄弟比划比划,我的兄弟拳头也很硬,而且,他特别喜欢不服软的硬汉。” 严黄戏笑道:“你的兄弟是老板吗?和我比划,他不够资格吧?国与国外交上有对等原则,还是你和我比划的好。” “严先生这样说就有些欺负人了,我比你要大20岁呢,年老气血亏虚。如果我在严先生这个年龄,是断然要接受你的挑战的。 我的兄弟虽然不是老板,但是我的财产就是他的财产,说他是老板也不为过。” 宋先来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也相信严先生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吧?” 宋先来又将了严黄一军。 和高手过招,是严黄随时欢迎的运动。严黄却思考了片刻,说道“这样说来,你的闫三兄弟就是有资格了?我勉强接受吧。” 严黄没有马上回答实则是给宋先来一个心理暗示,让宋先来觉得严黄听过闫三的威名,有畏惧的心理。 宋先来脸上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严先生,我有一个提议,仅仅是比划比划没多大意思,不如我们赌点什么。” “哦?赌,倒也是我的嗜好。”严黄装出兴奋的样子。 “那就说定了,不知严先生想赌什么?” “赌什么我们都先想想,现在先别确定,等到比划之前再确定吧,最好有些证人在场。” “证人?严先生这是怕我赖账吗?” “宋先生会不会赖账我不知道,只是我被人赖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宋先生多担待吧。” “也好,时间我们就定在这个周六上午十点,在我这座大厦的羽毛球馆,你看如何?” “可以,两天后见,告辞。”严黄站起身,宋先来将严黄送出茶馆。 陈八哥看着两个表面平静的人,很想知道两个人谈话的结果。 宋先来对陈八哥说:“陈老板,麻烦你通知昨晚一起吃饭的几个人,周六到我的公司一起做个见证。” “见证?见证什么?”陈八哥好奇地问道。 “周六大家到了后一起说,你也请回吧,辛苦你了。”宋先来扭身返回茶馆,闫三等在里面另一个房间。 见宋先来不愿意透露信息,陈八哥只好告辞离开。 “闫三,觉得这个严黄如何?” “老板,虽然在严黄身上见不到什么杀气,但是他太镇静了,一定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闫三在严黄进来和出去时一直观察着严黄。 “能干过他吗?我可是听说王虎的四个保镖没干过他,程向辉的两个保镖没干过他,陈八哥一群人没干过他。” “这只能说明那些人太垃圾了。” 从悦客茶社出来,严黄给叶云洁打了个电话,让她周六带着吴军到先来大厦和自己汇合。 严黄也将和宋先来的约定告诉了左秋,左秋说道:“闫三,这个名字怎么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也许在名字主人看来,这是一个有威慑力的霸气名字。” “虽然我知道,很少有人在武力方面能威胁到你,但是你要小心坏人之所以是坏人,是因为他们敢于善于使用阴招。” “阴招越多,我让他们付出的代价越多。”严黄挥了挥拳头。 “最近是不是拳脚发痒了?” “有点寂寞。”严黄说的是真话,若是找到一位合适的对手,痛快淋漓地打一架也是一种快乐。 不知道闫三是不是也这样想。 周六,叶云洁和吴军早到了一会,在先来大厦的大厅里等着严黄。吴军还没有见过严黄,问叶云洁严黄是个什么样的人? 叶云洁笑道:“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是叶姐的老板,肯定是年龄比叶姐要大一些;敢和先来集团叫板,应该是有一定的实力背景。”吴军猜测道。 叶云洁没有回应吴军的判断,问道:“你作为我们的法律顾问,面对强大的先来集团,有没有压力?” “原来没有压力,后来接触了一下宋先来后,又得知了所内几名律师推脱作为方寸集团法律顾问的真实原因后,说实话,还是有点压力的。 不过叶姐你放心,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律师,既然担任了方寸集团的法律顾问,我就一定全心全意为方寸集团服务,勇于负责,对得起方寸集团的信任。” “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年轻人嘛,就要有一股敢于担当的精神。 现在我告诉你,严老板是个和你年龄相当的人,不过学历没你高,你是研究生学历,他是本科学历。至于有没有背景,我也不清楚。” “啊?这么年轻。”顿时,吴军对严黄有了极强好奇心。这么年轻的老板,掌控了方寸集团,一定是个值得自己学习的榜样。 四百五十二 黑得更加暗无天日 叶云洁满眼含笑,吴军的反映毫不意外。 自从自己跟随严黄后,严黄就一直在给自己意外,严黄的事业发展速度简直让自己有点目不暇接了。 作为严黄的私人财务助理,严黄目前有多少财富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自己很骄傲成为严黄信任的人。 这时,严黄走了进来,叶云洁对吴军说:“老板来了”,迎上前去,给严黄和吴军做了介绍。 严黄对吴军说:“吴军律师,欢迎你成为方寸集团的法律顾问。” 吴军回答道:“是我的荣幸。” 看到严黄神采奕奕的状态,吴军内心感叹,严老板果然是一表人才。 三个人在前台小姐带领下,来到了先来集团的接待室,到了接待室,严黄赫然发现,除了宋先来外,何成、鞠九天、王虎、陈八哥竟然也都在,看来,宋先来是要让这些人来当证人了。 严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词:“一丘之貉”。 严黄不禁笑了,其他人有些尴尬,他们心里各有各的苦涩。 宋先来倒是没有托大,热情地和严黄握手寒暄,其他人也是礼貌地和严黄先后握手,然后落座。 何成四人来了后,从宋先来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今天请他们来所为何事。 严黄反客为主地说道:“宋老板,你还真是够重视的,把这几位赫赫有名的老板也都请来了,他们是来做公证的吗?” 宋先来笑道:“听说这几位老板也是严先生的朋友,就一起请来凑个热闹。严先生才叫严谨,把法律顾问都带来了。这位女士是?” “这位是我方寸集团的副总经理、财务总监叶云洁女士,何老板应该见过吧。” 何成早就认出来了叶云洁,这位曾经的天源税务师事务所职员,因为当初的不配合,被迫辞职,没想到被严黄收了,而且还坐到了副总经理、财务总监的位置,这让他有点被打脸的火辣辣感觉。 “当然认识,叶云洁女士可是个财务专家。严黄先生,你可是淘到宝了。”何成违心地奉承道。 若论及叶云洁被迫辞职的始作俑者,何成的彩虹公司算是一个。 叶云洁面带自信的笑容扫过何成,轻轻点头,当然不是因为何成的夸奖而得意,而是因为自己没有愤世嫉俗一蹶不起,遇到了一位优秀的老板,今天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严先生,虽然说何老板他们已经来了,但是为严先生着想,若是严先生答应之前吴江和你谈的要求,今天和我兄弟闫三的比武切磋也还是可以取消的,你再考虑考虑?” 宋先来貌似为严黄着想,继续真诚地说道:“说心里话,严先生是个人才,我兄弟是个粗人,拳脚无情,我怕闫三兄弟一不小心伤了你啊,这绝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何成暗道:“伤了他才好呢,最好伤得重一些。” 陈八哥有些疑惑,低声问身边的王虎:“闫三这个人真的能够伤了严黄吗,我的手下可是没干过他。” 王虎点点头,低声说道:“这位闫三,可是死人堆里闯过来的,杀伐果断,功夫不是你手下那帮混混可比的。” 吴军本来以为今天来是要和宋先来谈法律文书中的索赔事项,没想到竟然还有比武切磋环节,简直天方夜谭一般。“叶姐,这个比武切磋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看着吧。” “严老板还会功夫吗?” “会啊,严老板文武兼修,无所不能。” “叶姐,听你的口气,你很崇拜你的老板诶。” “你也会的。” 吴军的眼神放出探索的光来。 严黄也貌似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对宋先来说:“算了,还是不变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说完,还有意识地看了一眼何成。 何成心里一个哆嗦,严黄一直在记着自己没有履约的事呢。 “既然如此,我们就说说赌注吧。” “可以,你先提你的条件吧。” “如果在比武切磋中,严先生败给了我的兄弟闫三,那么就请严先生撤回你的索赔要求,同时同意吴江提出的一百万入股和控股方寸集团要求。” 一百万控股方寸集团?何成等人听了宋先来的要求,都暗叫一个“黑”字,大家甚至在想,难不成宋先来的事业就是靠如此流氓的手段发展起来的? 大家把目光投向严黄,看严黄如何应答。 “可以,我答应。”严黄回答的很干脆。 “你的条件呢?” “如果我赢了,还是我原来说过的,赔偿方寸酒店1000万元经济损失,然后先来集团拿出一亿元入股方寸集团,占股0.1%。” 严黄的要求让所有人震惊不已,双方的条件悬殊太大了吧,一方要求一百万控股,一方则是要求一亿元只占股0.1%,两个人不是在置气吧。 如果这是玩笑,开的太大了。 鞠九天突然觉得严黄的黑比宋先来的黑黑得更加暗无天日。 何成讨好般地看了一眼宋先来:“严先生,你这有点不讲理了,据我所知,你的方寸集团注册资金一千万元,宋老板如果真拿出来一亿元,可以买十个方寸集团了,你却只给0.1%的股份,这和抢劫无异,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陈八哥暗道:“关键是你抢劫的对象是宋先来,这不是找死吗。” 王虎想起了当初严黄和自己的见面,当时的严黄只不过是让自己付了茶钱,那时的严黄简直是心地善良堪比天上的活菩萨啊。 一亿元只占0.1%的股份,这就是严黄的气魄吗?吴军暗暗嘬舌。 叶云洁豪气地笑了,宛如是自己底气十足地提出了这个惊掉人眼球的要求。 严黄看向何成,笑着说道:“何老板,你心长歪了在拉偏架。宋先生100万元就要控股方寸集团,你怎么视而不见? 还有,我们双方提的条件是双方需要认可的赌注。你就知道宋老板会答应这个赌注? 还有,即使宋老板答应了,你这是在诅咒宋老板一定会输吗? 而且,你一个言而无信的老板有何脸面说‘讲理’‘抢劫’‘公平’这些字眼?你不知道什么世间有一个词叫‘无耻’吗?” 严黄的反击四连问让何成涨红了脸,顿时哑口无言。 叶云洁和吴军忍不住鼓起掌来。 四百五十三 决定赌一把 严黄的反击也好像在讽刺在座的其他老板,大家不禁面面相觑,口不能言。 严黄又笑着看向宋先来:“宋先生,我们现在是协商,你可以不答应的。” 宋先来在判断,严黄的要求是否是想通过狮子大开口手段来吓退自己,从而达到不进行比武切磋的目的,不仅避免了难堪,还避免了损失。 可是万一这个严黄真的有战胜闫三的本事,自己可就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宋先来真的有些犹豫了。 严黄也不着急,看着叶云洁咧嘴一笑。 这个动作可以有一种解读,那就是严黄他们事先商量好了,这是一个计谋,一个笃定宋先来不敢接受赌注从而自己全身而退的计谋。 宋先来看在眼里,心一狠,决定赌一把。 “严先生,贪婪会让人失去理智的,你还是坚持要切磋?你要知道,我控股了方寸集团对你来说不是坏事,在我这棵大树下,今后你会得到更多。” “宋先生给个痛快话,到底是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答应,当然答应。几位老板给做个见证,我们双方无论谁输谁赢,都需要自觉地履行承诺。” 何成等人纷纷答应见证。 严黄脸色一变,似乎有一丝悔意闪现,被宋先来他们捕捉到。 严黄稍微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我同意大家作为见证人,但是何成老板想成为见证人,我还有个要求单独对你,何老板想听听吗?” 何成心头一紧,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说道:“请讲。” “我和何老板之间还有一件事情未了,今天就一并了了。 如果我和闫三先生的切磋输了,你答应借给晨运地产的两亿元也就不用借了,从此你不用在背负良心债。 如果我赢了,请何老板这次履行诺言,无偿借给晨云地产2亿元三年,不知道何老板觉得我的要求是否合理、公平或者过分?” 何成一咬牙,说道:“我答应。”何成敢于答应,是因为他认为严黄不可能赢得了闫三,严黄刚才的神色和迟疑他全都看在眼里。 宋先来笑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我把闫三兄弟叫进来,严先生你们两个见见面,再把比武切磋时的一些注意事项说清楚了,免得出现不必要的纠纷。” 说毕,早就等在门外的闫三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面容阴鸷的精干汉子,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短裤,古铜色的腿上肌肉饱满,充斥着可以随时爆发的力量。上身黑色的t恤紧绷在身上,显示着强健的胸肌。胳膊粗壮,没有乱七八糟的纹身,手臂上的肌肉随着手指的伸缩,给人一种威胁至极的感觉。 瞬间,在大家的眼里,严黄的身躯和闫三比,虽然个头差不多,但是严黄要比闫三弱上很多。 闫三把目光投向严黄,冷冷开口道:“比武切磋,难免断胳膊断腿,如果你没有承担后果的心理准备,我劝你还是退出吧。” 这番话在众人耳朵里,如寒风扎心,凉飕飕的让人胆颤。 闫三这是什么心理? 难道不是切磋,是战斗? 叶云洁左手抓住严黄的胳膊,担心地说道:“这个人一看就不好惹,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注视着严黄,大家并不看好严黄,严黄无论是迎战还是识时务般退出,他们都会因为严黄的不堪而高兴,甚至有一种复仇了的快意。 严黄用左手拍了拍叶云洁的手,笑着说道:“叶姐,还没有看过我的动手能力吧,今天让你见识一下。” 随后,严黄看向对面众人,说道:“不知道其它各位老板有没有兴趣下点赌注,一起凑个热闹。” 宋先来听到严黄的话有些意外,严黄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还要拉其他人一起下注,怎么个意思?严黄是真有本事战胜闫三还是继续散发烟幕弹以达到吓退自己的目的? 可是很明显,闫三是碾压的气势,严黄凭什么还继续叫板? 宋先来赌严黄是为了止战的计谋,不过有这份心性真的不错了。“严黄的提议很有建设性,我赞同。不知各位老板是否也愿意赌一下?” 大家的眼睛亮了,心思活了。如果真的赌赢了,可就太解气了。说不定,严黄这个鹰岛商界的后起之秀就此夭折,同时,也扼杀了一个将来巨大的利益威胁,真的可以考虑赌一把的。 王虎问道:“严先生,不知道你要拿什么作为赌注资本?” “我有什么资本一会儿再说,我先说说我的要求。” “请讲。” “我赢了,参与者拿出两亿元无息借给晨云地产使用5年。” “若是你输了呢?” 严黄拿出一张存单,“这上面是2亿元,如果我输了,你们把他分了。当然,宋老板和何老板也是可以再次参与的。”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2亿元,大家分了,严黄好大的气魄啊。 还有人在想,2亿元,严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这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何成他们调查过严黄,知道严黄确实出身于山村家庭,也没有听说严黄亲戚中有谁是高官富贾,能够随手拿出2亿元,还敢于说输了就让大家分掉,分明是心胸开阔的大富豪才可能有的做派啊。 宋先来心不由得沉了一下,莫非严黄不是在放烟幕弹,真的有战胜闫三的实力? 宋先来看了一眼闫三,又比较了一下严黄,怎么都觉得严黄干不过闫三。可是严黄若没有把握,又怎么敢拿出2亿元作为赌注? 或者说,这是一种极限施压,靠这种极端手段,最终逼退自己? 何成他们也在评估严黄到底是不是闫三的对手,如果严黄真的成了闫三的手下败将,那么,自己就能得到几千万元。如果严黄输了,那么自己损失的是5年利息,而五年利息也有几千万。 到底是赌还是不赌呢? 众人有一些头疼,这里最无关的就是叶云洁和吴军了,这两个看客只觉得自己是在看一部惊心动魄又惬意十足的江湖短话剧。 “叶姐,你怎么看?他们会参与吗?” “参与呢是因为贪婪,不参与呢说明他们还有一些理智。但是赌博吗,往往参与者的贪婪战胜了理性。”叶云洁分析道。 “各位,我还有事情要做,希望大家在1分钟内做出决断。你们都是大老板,这样瞻前顾后,会贻误战机的。” 严黄露出讥讽笑意,看着大家苦思的神色和窃窃私语的场面,不忘来点冷言冷语。 他要营造一种场,这种场包含着利益诱惑、面子维护、心性激发以及羊群效应。 宋先来开口了:“我参加”。 宋先来依然不相信这是严黄真实意思的表达,不过是一场高明的心理战。碰上自己这个商场老狐狸,严黄,你就等着溃败吧,我是绝不退缩。 而且,不就是两亿元吗,先来集团又不是没有实力。 “我也参加。”何成相信宋先来,最主要的是要挽回颜面,自己也要硬气一回。 四百五十四 进攻的开始,就是切磋的结束 严黄面容再次显现一丝慌乱,给人一种被看透底牌不由得心慌的神态。 虽然仅仅是一刹那,却被宋先来和何成收进眼底,两个人心里踏实了。 鞠九天、王虎、陈八哥也看见了严黄神色的变化,这一刻竟然也坚定了信心。 鞠九天和王虎都表示参加,只有陈八哥心里有些忐忑,因为这五个老板,只有他实力最弱,手里没那么多钱,不过,他表哥郝成功有啊,他有信心说服表哥和自己结成同盟。 于是,他说出去打个电话,五分钟后回来了,满面笑容地说道:“我参加。” 严黄内心狂喜却叹口气说:“没想到各位老板还真是心齐。闫三先生,我们两个的切磋可以开始了。” “等等,”何成阻止道:“严先生一定会履约吧?” 严黄讥讽道:“这里面也就是何先生不相信我吧。也对,以己推人,失过信的人是不容易相信别人的。我先问一下,如果我赢了,你们一定会履约吗?” “当然,我是一定会履约的,这点诚信我还是有的。”宋先来答道。 何成脸色有些难看:“严黄,你不要门缝里看人,上次没有及时把钱借给晨云地产也是有原因的,可是我从来没有说不借吧,只不过是晚些日子而已。 这次你要真赢了,4亿元立马借给晨云地产。不过,我相信,你拿不到这笔钱,因为闫三先生可不是你能撼动的。” 何成的话让大家更有信心,是啊,闫三是经历过多次生死之战的,他身上的杀意都可以吓破一般人的胆子。 其他人也相继承诺绝对会履约。 严黄笑道:“既然大家都这样表示,我也在此保证,决不食言,一定履约。我胜了,你们五天之内到晨云地产签署无息借款协议。我败了,马上,你们分掉这两亿元。” 陈八哥带头鼓起掌来,他们似乎看到了人均4000万元的金钱光芒在向自己招手。 叶云洁激动不已,如果严黄真的胜了,12亿元无息借款将成为晨云地产迅速扩张的重要助力,而只占方寸集团0.1%股份的1亿元注资,瞬间使自己的权益达到了千万,真的如做梦啊。 严黄你可要全力争胜,当然我相信,你一定会胜的。 宋先来们则是把瓜分2亿元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闫三身上,这一刻,闫三是他们心目中的救命阎王。 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严黄站在了闫三的面前。白色运动短裤,白色跨栏背心,整个人干净整洁,这哪里是像要面临一场大战。 他们站在四块羽毛球场中间,众人站在最外缘的边上。 闫三忽然觉得,严黄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在自己蔑视一切的气势面前,严黄依然是一副轻松自在、无所畏惧的神色。 如果不是无知者无畏,那么一定是信心十足。 可是严黄哪来的自信呢?一个没有经历过生死相搏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什么是生命的残酷,什么是勇气与畏惧。 “出手吧!”严黄发出开打邀请。 可是这句邀请在闫三听来犹如耻辱,一种不被重视的耻辱。 主动权不应该掌握在强者手里吗? 严黄和闫三此时谁是强者,在宋先来们看来,还是闫三更像强者。 可偏偏是严黄先发声,而且还是漫不经心,似乎闫三根本够不成威胁。 “好小子,让你尝尝我铁拳的味道。”话音未落,闫三硕大的拳头已经冲向严黄的面部。 这一拳说是偷袭也可以,闫三准备充分,拳速快,目标准。 严黄一偏头,拳头擦耳而过,严黄感受到了一股拳风。 一拳落空,闫三另一拳紧随而至,严黄一个侧闪退后一步和闫三拉开距离。 略感惊讶的闫三接连两个腿攻又是被严黄轻巧地闪开后,不由得重新审视严黄了,严黄之所以能够让何成等几个老板忌惮,果然是有理由的。 闫三进攻中开始采取组合战术,并且虚虚实实,虚招是为了创造机会,实招则是重击,一击而中的话,必然让对手受伤。 严黄防守多,进攻少,不断的闪躲,看起来处于下风。这给观看的双方带来了截然相反的感受。 何成他们兴高采烈,叶云洁和吴军则是焦虑担忧。 何成他们将自己的那些手下和闫三的功夫作着比较,最后都认定,自己的手下远远不是闫三的对手。 闫三出招的狠辣和迅捷以及反应能力,那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的气质。 只有闫三知道,自己貌似占了上风,实则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不能给对手带来伤痛的打击,时间长了,消耗的是自己的精气神。 看到严黄身法灵活,自己很难将击打落到严黄身上,闫三决定采取贴身击打的战术,尤其是要发挥自己善长的格斗技巧,哪怕抓住一个实施反关节攻击的机会,就有可能废了严黄一条手臂或者一条腿,从而一举奠定胜局。 闫三认为自己身强体壮,有力量优势,贴身近战有利于自己,抓住机会还可以暴摔。 闫三边进攻边对严黄说道:“小子,光躲闪是没有用的,你不进攻又怎么能击败我呢?你该不会是以为你能耗光我的气力吧?告诉你,就现在这个打法,我可以和你不停顿地耗一天,可是那样有意思吗?” 听了闫三的话,何成他们开心地笑了,指指点点,议论着场上的形势。 严黄在躲开闫三针对自己头部的一个鞭腿后,笑着说:“你就这么急于退出战斗吗,你要知道,我若是进攻,就是我们切磋的结束。” “吹牛并不能给你战力,战胜我需要的是真本事。” “好,我满足你,反正我也感觉到无趣了。” 说话间,严黄一拳对向闫三腾空踹来的脚底,这一拳,严黄用了一成的力道。 凝聚了全身力量的闫三在严黄一击之下在空中反向飞出三米,然后轰然落在地上。 闫三一个顺势打滚,卸掉大部分力量,然后手一撑地,站了起来,只是立马感受到了和严黄对拳的右腿骨骼有麻痛传来,右腿力量犹如瞬间丧失,几乎不能支撑身体。 闫三愣了,真的如严黄所说,严黄进攻的开始,就是切磋的结束。 闫三自己都不相信,为什么自己在严黄一击之下,就失去了进攻的能力,自己和严黄的差距这么大吗?而且这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自始至终,严黄都像是在陪自己玩耍,严黄玩够了,游戏也就结束了。 四百五十五 五味杂陈 宋先来也愣了,原来严黄所有的表现都是真实的反映,绝不是烟幕弹。如果说有点烟幕弹,也是为了让己方增强赌战信心,推动己方下决心一定要和严黄分个高下。 球馆内静默无声。 仅仅是几分钟时间,何成们经历了悲喜两重天,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被剜去了一块心头肉,心痛得厉害。 除了严黄叶云洁吴军,所有人脸上还写着尴尬二字。 叶云洁为严黄递上毛巾,开心地说:“真的太棒了,老板。” 严黄笑笑,走到宋先来他们身边,说道:“各位老板,五天后,请你们到晨云地产签署借款协议书,宋老板,顺便把你的1000万元补偿款带过来,然后我们再签个入股协议书,欢迎你加入方寸集团。” 严黄向宋先来伸出手去,宋先来迟疑了一下,和严黄握了一下手。 “宋老板,不要觉得你吃亏,十年后,你会觉得这是你最为明智的投资,因为十年后,仅仅是方寸集团这个招牌,就价值100亿元,你不亏。” 宋先来眼神亮了一下,暗自安慰了一下自己:“也许是真的。” 一个企业能不能发展得好,首先要看掌舵者,严黄今天的表现似乎提醒自己,严黄值得期待。 此时,宋先来对严黄的认知有了微妙的变化。 谁说敌人永远是敌人,对手永远是对手? 加入了方寸集团就是合作伙伴,就有了共同的利益。 “告辞,各位老板,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严黄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开。 场馆里几个人面面相觑,五味杂陈。 2亿元借给人免费使用5年,这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仅仅是利息也要几千万,更不用说2亿元的资本运营可以创造更大的价值。 如果借款人是自己的至亲挚友也还说得过去,可偏偏借款人是自己不喜欢和不那么友好的人,到哪儿说理去? 碰上一个不怕打架、不怕玩阴谋的人,有办法吗? 严黄出了场馆后,后面传来闫三的声音:“等一下严先生。” 闫三一瘸一拐地跑过来,面带恭敬地问道:“严先生,我知道你留了劲。我想知道,如果你那一击用了全力,我的腿会怎样?” 闫三此时的神情不是失败后的沮丧,而是带着服气和渴望知道后果的表情。 “碎了或者没了。”严黄留下六个字。 闫三心里一凛,但是他知道,严黄绝不是在吓唬他。 “多谢严先生手下留情。”闫三鞠了一躬,想到开打前自己断胳膊断腿的威胁话语,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闫三,你这态度还不错。”严黄留下一句话,带着叶云洁和吴军走了。 闫三竟然有点感动。 承认失败并不都是耻辱,反而在思考之后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望着严黄背影,闫三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林宇东,那个一同在雇佣军中生死与共的兄弟。 如果林宇东在这里,他一定会挑战严黄的。 自己这个兄弟是个武痴,永远想着不断提高自己的功夫,击败所有的对手。 可惜严黄这么好的对手他无缘见到,他还在受雇于国外的私人武装公司里服务。 闫三知道自己的兄弟很强,自己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如此,他依然怀疑林宇东能否对抗得了严黄。 吴军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状态中。 严黄拍了拍吴军的肩膀,说道:“整个过程你都看到了,情况也清晰了,回去准备好相应的法律文书。另外和你们老板通报一下,从现在起,你也是晨云地产的法律顾问了。” 吴军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因为他忽然觉得,严黄是自己人生的榜样,今后,自己要向严黄一样活出精彩来。 “放心,严老板,一定完成任务。” “叶姐,这一系列事情,就靠你完成了,我就不再过多地过问了,我会和董总打好招呼。你和翠翠好好商量一下,可以加快方寸小厨扩张步伐了,试着在其它城市开几家分店,让宋先来的1.1亿元产生更大的效益。” 叶云洁说道:“我和陈总也早有此意,也早早地做了这方面的管理人才和技术储备,苦于资金不足,没敢走得太快,这下好了,可以放开手脚干了。你觉得先在哪几个城市布点?” 严黄略一思询,说道:“那就在北京市、津海市、沈城和石壶市吧。” 严黄首先在这四个城市布局是有用意的,不仅是因为这四个城市或者是直辖市,或者是省会城市,可以起到将来以大带小、利于宣传推广的目的,还因为这四个城市都有和自己有关的有故事的人。 严黄又给董天浩打了个电话,约在绿野仙踪咖啡厅见面。 一见到严黄,万千云就高兴地说道:“严黄哥,我们店的咖啡天天都在想你呢。” “我看,是云仙女想严黄哥哥了吧?”董天浩的声音忽然在身后想起。 万千云的脸红了:“董哥,你怎么也开起玩笑来了。” 董天浩笑道:“难道你董哥是个很呆板的人吗?” “董哥,你到得够快的。”严黄笑道。 “急于想知道你要告诉我的好事呗。”董天浩心情不错,继续开着玩笑。 品味着“妙不可言”,严黄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还真是‘妙不可言’啊,严黄,12亿,我们有了向外扩张的资本。” “12亿打底,再加上银行贷款运作得好,可以撑起一个100亿元的地产项目,董哥,我建议先去省会石壶市扩张吧,那边体量大,而且我们还有些人脉,遇到刁难或者困难时,可以请他们出面协调一下。” 严黄想到了魏忠宇,章顺流,当然不是想通过他们谋取私利占国家便宜,而是遇到不正常的阻碍和困难时,可以帮助协调一下。 甚至郝成功、白秦安也可以合作一下。 董天浩说我完全同意,五年之内我们完成一个招牌式项目,然后我们就可以真的走向全国了。 五天后,12亿元到到达了晨云地产的账上,宋先来赔偿了1000万元方寸酒店的损失,并且以1亿元出资占股0.1%的代价成为了方寸集团的最小股东。 叶云洁完成了方寸集团股权结构的调整,严黄和左秋让出了0.1%的股份,其他人股权不变,但是严黄明确告诉叶云洁,这1亿元算作股东权益,大家按照股权享有。 四百五十六 脸皮厚是锻炼出来的 叶云洁再次大为感动,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好老板呢?她把这个好消息通知了方寸集团的每一位股东,大家都很感动,也很开心。 最为开心的就是占股最少的岳云霄,当初自己投资5万元,现在拥有的权益已经超过了50万元,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半个月后,翠翠和叶云洁拿出了方寸小厨落户地的实施方案,严黄看过之后又和她们讨论完善了一些细节,就由陈青翠亲自去实施了。 选地段、招聘员工、办手续、做宣传,这方面翠翠已经是轻车熟路。 这天,丁子找到严黄,告诉他七彩翡翠原石卖出去了,成交价1.8个亿。 虽说这块原石换来了一笔很大的钱,但是两个人都觉得有些惋惜,这块原石本来是要作为镇店之宝的。 按照原来严黄和丁子的计划,有了这笔钱,就可以开始收藏原石和珍贵木材了。 严黄要求丁子,一定要稳妥,哪怕慢一点,也要尽最大的可能杜绝收藏走眼的风险,同时要做好保卫工作。 “等到收藏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让苏晴多派些人手,做好保卫工作。”严黄叮嘱道。 北京信石保安公司鹰岛分公司已经开始运营了,它的第一个客户就是方寸集团。 苏晴作为信石分公司的经理,因为刚开始营业,事务比较多,只是简单地和严黄见了一次,严黄答应等她工作步入正轨后,请她吃饭。 刚才提起苏晴,严黄就想起了请她吃饭的事情,于是打电话过去,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 苏晴在电话中埋怨道:“老大,吃你一顿饭还真不容易啊,我都翘首以盼20天了,总算感受到了被记起的温暖。” “真不愧是学历提高了,埋怨人都带着文采。”严黄表扬道。 电话那边传来了得意的笑声:“那是,文化人吗,总要有点与众不同。” “脸皮还真厚,半小时后,我们在洪记酒楼见。” 严黄请客,基本上不在方寸酒店,并非不是不照顾自家生意,而是为了博采众长。 哪一家菜品、或者哪一家某项服务给了自己深刻印象,触发自己的灵感,就会及时说与翠翠,让翠翠借鉴,从而提高方寸酒店的餐饮和服务质量。 洪记酒楼是一家扎根鹰岛市多年的一家老字号,表面上看起来不温不火,却能够屹立多年不倒,就说明有独特之处。 严黄以前没有来过这里吃饭,今天决定把宴请苏晴的地方放在这里。 洪记酒楼外墙由一块块青砖砌成,没有披挂任何其它新型装饰材料。 窗框的颜色是紫红色,门楼的悬匾黑漆底色上四个鎏金大字“洪记酒楼”。 走进酒楼里面,是由一块块黑色石板拼成的地面,走的人多了和酒楼本身的油气再加上反复的擦洗,漆黑油亮得温润。 桌椅全部都是实木的,刷了清漆本色呈现,造型古朴却不简单。 食客们走进洪记酒楼,就如同进了过去的大户人家,不由得庄重了几分。 一个紧身汉服穿戴的服务员走过来,对严黄说:“先生,欢迎光临洪记酒楼,请问有预定吗?” 严黄回应道“没有预定,有雅间吗?” “抱歉先生,雅间没有了。大厅里还有位置,请问先生几个人?” “两位。” “好的先生,请随我来。” “先生,这是一个四人桌,坐在这里可以吗?” 这是一个靠近门口的位置,不是太好,但是临窗位置中唯独这张桌子还空着,严黄也就选择坐在了这里。 这时,苏晴也到了,严黄笑道:“正好,你点菜。” 服务员先给二人各倒了一杯柠檬水,然后将手中的菜谱递到苏晴手中。 苏晴没有接菜谱,问道:“推荐一下你家的招牌菜吧。” “女士,我们家的招牌菜是四凉八热三点心,它们是…” “无需细说,上来就是。”苏晴阻止道。 “全上吗?你们二位恐怕吃不完的。” “没关系,吃不完打包,是吧老大,你家的小云突也希望改善下生活吧?” 严黄对服务员说道:“就按照苏女士的要求,全上,快点,饿了。” 服务员说声“好”,下单子去了。 “都步入正轨了?”严黄问道 “已经开始正常运转了,这还多亏了魏飞雪和叶姐的关照,当然,我也是很能干的。” “看出来了,你很能干,脸皮也比较厚。” “脸皮厚是锻炼出来的。 这些天,拜了好几个码头,人家不让我称呼官名,让我叫‘哥’,我就叫‘哥’,有的人觉得叫‘总’才显示尊贵,我就叫‘总’。 老大,你看我的适应能力还行吧?”苏晴话语间除了调侃,还有一丝无奈在里面。 严黄看着比自己岁数还小的苏晴,从京城来到鹰岛开辟一方事业,面对的困难不会少,面对客户的刁难也不会少,能够乐观地面对,也算是有勇气有魄力了。 “苏晴,记住,在鹰岛有任何解决不了的困难,或者有人故意使坏,都可以告诉我,你不要不好意思,更无需客气。” “那是自然,谁让你是老大呢?”苏晴一点也不见外地说道。 苏晴愿意到鹰岛来,也是因为严黄是自己最大的底气所在,她十分信服严黄。 “想法完全正确,干一杯吧,欢迎你到鹰岛大展拳脚。”菜陆续上来,严黄给苏晴倒上红酒,两人碰杯开始吃饭。 半个小时后,两人的菜上齐了,桌子上已经是满满当当,给人一种土豪的感觉。 苏晴很满意菜品的味道,尤其是那个九转大肠,椒香麻辣,肥而不腻,十分的过瘾。一份大肠共十个,自己就干进去了六个。 严黄戏谑道:“这还是文化人吗,吃相有点夸张吧,不怕胖吗?” “老大,放心好了,我最让女生嫉妒的就是怎么吃都不胖,你说气人不?” “气人,来,接着啃猪蹄。”严黄夹了一块猪蹄放到苏晴的盘子里。 这时,一道声音在桌边想起:“这不是苏总吗?” 严黄和苏晴看见一个40多岁的男人立在桌边,男人眼睛含笑温和地看着苏晴。 苏晴赶忙站起来:“这么巧啊马所,不,马哥。” “和朋友吃饭?” 四百五十七 马哥,你就体谅一下小妹吧 马哥看了一眼严黄,也没有让苏晴介绍的意思,很明显,严黄是谁并不重要。 “是啊,马哥,我的一个朋友。要不坐下来一块吃点?正好敬你一杯酒。” “算了,我楼上的朋友还在等我,想敬,就到楼上敬吧,我在泰山厅。” “好的马哥,我一会儿过去敬酒。”苏晴应道。 马哥走后,苏晴解释道:“这是我们那个辖区的派出所所长马建鹏。我前些天到他那里报个到,把公司业务向他作了介绍,希望得到他的业务指点。” “他希望你叫他马哥?” “是啊,你说我们又不熟,叫什么‘哥’啊。” 严黄放慢语气,笑着提醒道:“凡是主动让你叫哥的老男人,你都要小心他们,这些人往往不正经。” “我不怕,姑奶奶我可是会功夫的。”苏晴满不在乎地说道。 严黄又夹了一块猪蹄放到苏晴的盘子里:“多吃点,踢你那些哥的时候好有劲。” 苏晴还真是肉食动物,放下筷子,直接下手,啃了起来。 这一顿饭苏晴吃的很爽,严黄也很满意,老字号的东西严守传承,味道醇正,受人欢迎不是没有道理。 苏晴倒了一杯酒,对严黄说:“老大,我上去敬杯酒,然后我们就撤。” “需要我陪着去吗?”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严黄把服务员叫过来结账,服务员看着很多剩菜,问需不需要打包,严黄说不必。 自从小云突成为家庭中的一员后,严黄从来不给它吃剩饭剩菜,小云突自己也觉得挺尊贵,骄傲得不愿吃剩菜剩饭。 想到小云突,严黄就想起昨晚小云突那个‘狗生艰难’的表情,嘴角翘了起来。 当时严黄逗小云突说:“小云突,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也该学学说点人话了?” 小云突确实不会说人话,却大概听明白了严黄的意思,不禁愣住了,两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严黄:主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这要求太高了吧? “怎么这个表情?让你学说点人话,不是为了我们交流起来更容易吗?” 小云突想了想,忽然拉长脖子,冲严黄扬了几次下巴,嘴里发出长音缓慢的“噢噢噢”的声音,一副期待的模样。 “小云突,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解读,你是在说,与其让你学说人话,不如让我学说狗语是不是?” 小云突露出了笑模样,点点头,不等严黄反应,然后跑着找女主人去了。还是女主人好,女主人从来不给自己出难题。 严黄不是突发奇想,因为阿古爷爷会说人话了,这条聪明的狗子也应该尝试一下。 等了十分钟还不见苏晴下来,严黄有些不安。联想到那个马所长看苏晴时的眼神含有欲望邪念的成分,严黄决定上去看看。 来到二楼泰山厅关着的门前,严黄听到了苏晴的声音:“马哥,你看我已经敬了三杯酒了,你的朋友我也敬了,我是否可以走了?我的朋友还等着我呢。” “苏总,再坐一会儿,你公司有些业务上的事我还要和你说说呢,否则万一你越界了,我可是要关你的门的呦。”马建鹏笑声中带着威胁。 “是啊,苏总,马所可是你的父母官,陪好马所的重要性还用我们指点你吗?” “我建议,马所和苏总再来个大循环交杯酒。” 喝交杯酒有大小循环模式,小循环只是手臂环绕,基本没有身体接触,大循环交杯酒简直就是拥抱着喝酒了。 现在是夏天,穿着单薄,身体相贴苏晴会很尴尬,建议者显然不怀好意。 苏晴脸红着说道:“不行不行,我已经喝多了,喝不了了。” “苏晴妹子,怎么说你也是个老总了,又是从京城来,肯定比我们懂事是不是,就喝一个吧。” “我真的不行了,喝不动了,马哥,你就体谅一下小妹吧。”苏晴央求道。 不等马建鹏开口,又一个人说道:“苏总,你这推推拖拖的可是不给马所的面子啊,马所要是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有时候,人不能给脸不要脸,苏总,你说呢?” “我看啊,人家是从京城那个地方来的,恐怕是没把我们小地方的人放在眼里吧。” “京城来的又怎样?钱到位了,一样和你上床,叫唤的一样响。” 几个人邪魅地笑了起来,眼光在苏晴身上来回的穿梭。苏晴是个健康气息洋溢的美女,与那些杨柳蛇腰的美女相比,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苏晴生气了:“你们在说什么?下流无耻,我走了。” 苏晴推开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走向门口。 “苏晴,你要是就这样走出这个门,你的公司我看也不用开了。”马建鹏感觉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冷冷地出言威胁。 苏晴停住了脚步,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威胁。 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好大的官威啊,不陪你喝酒,就要让人关门歇业,谁给你的权力?”严黄听不下去了,推门进来。 屋内几个人愣住了,说话的人是谁? 看到是严黄,那个和苏晴在一起吃饭的人,马建鹏放心了。 只要不是自己的上司,不是纪委的人,马建鹏就不怕。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马建鹏怒道。 “老大,我们走吧,不用理他们。”苏晴拉着严黄的胳膊想往外走。 一个人走过来,看了看严黄,说道:“马所,人家有小白脸啊,也难怪看不起我们这些大叔。” “啪啪”,说话人话音未落,严黄两记耳光轻抽在他的脸上,“嘴欠。” 哪怕是轻抽,力度把握的也很好,说话人的脸颊仍然迅速膨胀起来。 说话人一下子蒙了,也一下子被震慑住了,捂着脸不敢吱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言不合就开打,当着派出所所长的面,简直胆大包天。 饭桌上一共六个人,除了被打者,其余的四个人同时把目光看向了马建鹏。 马建鹏气坏了,无论是面子还是权威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站起身,用手指向严黄,狠狠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其他人也跟着气势汹汹地站起来,离开座位,面向严黄,呲牙咧嘴全都露出了咬人的模样。 严黄玩味地笑道:“知道啊,红山派出所所长马建鹏。” “你知道我?”马建鹏翻瞪着眼睛问道。 “知道,刚才听苏总说的。” “你当着我的面故意伤人,我可以以故意伤害罪把你抓起来。” “是吗?”严黄走上前去,忽然伸出手,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留下了两个耳光,包括马建鹏。 “这是对你们刚才对苏总不敬的惩戒,现在我的罪是不是更严重了?”严黄冷冷地开口道:“打电话吧,叫人来抓我。” 四百五十八 几个人心里一哆嗦 马建鹏六人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因为简直是在电光火石间就被人打了脸,脸上火辣辣的疼还伴着一丝丝恐惧。 一个人敢于毫不顾忌地打六个人,其中一个被打的还是派出所所长,说明了什么? 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打人的人功夫了得。 但,仅仅是功夫了得吗? 教训人的底气不硬朗吗? 明知马建鹏身份是派出所所长,却依然上手打脸,谁能不往深了再想一步,尤其是马建鹏这个老江湖。 苏晴顿时出了口恶气,老大就是老大,特别牛,牛到家了。 “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啊,你不是牛气哄哄的派出所所长吗,马哥。”苏晴讥讽地说道。 拿起手机的马建鹏却不敢把电话拨出去了。 他相信,自己一个电话,手下马上会到。 也可以打给与自己关系不错的市刑警队长,他若来了,威慑力度肯定会更大些。 可是眼前这位态度嚣张的人,令他思询再三不敢叫人,他担心万一踢到铁板上,自己的麻烦可能不会善了。 “怎么还不叫?我可是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严黄催促上了。 马建鹏对上严黄的眼眸,那里面闪动着对自己的不屑和戏弄。 “这位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和苏总只不过是开了个玩笑,请你不要介意。” 马建鹏态度大变,决定先忍忍,开始找后退的台阶。 “呵呵,马建鹏,我在外面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苏总不和你喝酒,你就要关掉人家的公司。我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做啊?我需要一个答案。” “兄弟,原谅我喝多了,口误,口误,我道歉。” 马建鹏走到苏晴面前:“我向你道歉,苏总,请原谅我的粗俗。” 苏晴哼了一声:“原谅不原谅你,他说了算。” 马建鹏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对严黄说:“兄弟,这是道歉酒,我干了。” 马建鹏把酒杯底倒过来,显示自己全喝了。 “你们几个呢?”严黄目光扫向另外几个人。 “我们也喝,也喝,向苏总道歉。”几个人把自己杯子倒满,喝了进去,然后看着严黄,等着严黄指示。 “苏总,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吗,对他们的底细了解吗?”严黄问道。 “不了解。”苏晴回应道。 “把你们身份证都拿出来吧,我要知道你们是谁。”严黄命令道。 六个人把身份证都拿了出来,严黄挨个拍了照,然后说道:“欢迎你们去报复苏总或者给苏总的公司找麻烦,如果你们身家比较厚实的话。” 苏晴开始有点不明白:老大你不应该是警告和吓唬他们,从而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吗,怎么还鼓动他们呢? 转念间又想明白了,这是变相警告,而且更狠,意思已经说清楚了,报复的后果就是小心你们的身家,反正你们的身份信息留下了。 自己当初的老板段长龙的结局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老大,要是他们的身家不厚实,还找了我的麻烦怎么办啊?”苏晴看着几个人问道。 “这还不简单,马所长在这呢,报警,把他们送进监狱呗。我们怎么也不能像流氓一样,让他们断胳膊断腿吧?” 几个人心里一哆嗦,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严黄拉开一把椅子,大咧咧坐下去,翘起二郎腿,开口道:“马所长,临走前,我再和你絮叨几句。身为一名人民警察,我对你很失望。 在你身上,看到的不是一名让人民放心的警察形象,倒像是与匪勾结的恶警。 这些人是什么货色我不知道,但是你接受这些人的宴请,你是在违纪。 遵纪守法的人不陪你喝酒,你就要关人家的公司,一方面说明你在以权谋私以权泄愤,另一方面说明你可能涉黑,你真的要小心了。 今天我放过你,是因为你还没来得及对苏总做出更坏的事情,以后嘛,你好自为之吧。有的人,不是你能惹的,而且,最主要的,你要记住,你是人民的警察,不要与人民为敌。 我们走了,你们请接着喝。” 严黄和苏晴前后脚走了出去,留下了六个目瞪口呆的人。 这一刻,屋内的气氛极为尴尬,一个人开口道:“马所,我们还喝吗?” “喝个屁,回家。”马建鹏气恼地说道。 这一晚上,这六个人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屈辱吗,从道理上讲又是很恰当的报应。报复吗?一般来讲是要报复的,但是前提是实力差距不要过于悬殊。 如果差距巨大,是提不起报复的勇气的,这也是绝望的根源。 苏晴眼睛中折服闪耀:“老大,你最后说的那些话,我还以为是公安局的政委在做思想政治工作呢。” “在国企工作,耳濡目染熏陶的。既然你认为我像公安局政委,有时间我就要找公安局局长唠叨唠叨了,他的队伍中若是害群之马多了,公安队伍就危险了。” “你还认识公安局长?” “认识,还算熟。” “今晚上真是妙不可言啊,痛快!” “‘妙不可言?’你想喝咖啡吗?走吧,我请你再去喝杯‘妙不可言’咖啡,吃了那么多的肉,让咖啡帮助你消化一下。” 严黄叫了一辆车,直奔绿野仙踪。 过了些日子,严黄打电话问苏晴:“有没有人找你的麻烦?” 苏晴说:“没有,而且那个马建鹏还专门到公司走访,问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派出所解决。 其实,他的主要目的是想了解你是谁,我没有告诉他关于你的任何信息,越神秘越有威慑力,是这样吗,老大?” 严黄表扬苏晴聪明。 八月中旬的时候,严黄的邮箱接到了一封来自米国的邮件,邮件是斯奥奇发过来的,代表2007年霸王挑战赛和跨界争霸赛组委会强烈邀请严黄参加。 如果严黄参加,就增加一个比赛环节,由霸王挑战赛的资格赛冠军先挑战严黄,胜者参加争霸赛,然后挑战跨界争霸赛的胜者。 斯奥奇给严黄开出的出场费是每场3000万米元,如果严黄在跨界争霸赛中胜出,至少还能获得一亿米元的奖金。 出场费很诱人,奖金也很诱人。 严黄回复:斯奥奇先生,去年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决定,我没有改变。 严黄毫不犹豫的拒绝了,1.6亿米元确实很诱人,只是自己没有兴趣。 四百五十九 刀磨快了,狠狠地宰 从米国回来后,严黄认真回忆了自己在米国各场次比赛中对手的长处,并将其融进自己的拳脚功夫中,通过不断的练习,日臻完善。 四月份开始,严黄每天的练功中,加强了剑术的习练,练剑的时间超过了练习拳脚的时间。 他感觉到,自己的剑势似乎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这种微妙的变化是什么,还说不清楚,他需要细细体会。 “遣怀十式”,严黄一直不明白师傅为什么把这十招剑术命名为遣怀十式。 严黄知道大诗人杜牧有一首诗的题目就是《遣怀》,诗是这样的: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杀人的剑术“遣怀十式”与伤感的诗作《遣怀》似乎毫不沾边吧? 当然,杜甫的那首《遣怀》诗里倒是有这样的句子:白刃雠不义,黄金倾有无。杀人红尘里,报答在斯须。 这首《遣怀》似乎还有点血色江湖的意味。 此刻,严黄把剑飞舞,拨云见日、入水问鱼、软硬兼施、合纵连横、逐日追风、见风使舵、神差鬼使、若即若离、信手拈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十招剑术严黄已经动作熟练。 可是与师傅在舞动这十招剑术时的情形相比,自己的剑术情形就有一种幼稚苍白的感觉,说直白点就是没有什么内涵实蕴。 让严黄有了一点微妙感觉的是在使用逐日追风这一招时,严黄能够体会到一点点剑气,因为偶尔会有半片树叶落下来,落下的树叶不是自然落下的,这一点严黄确认过。 这半片树叶是不是被剑气所割?哪怕还只是个疑问,严黄也是兴奋不已。 半片树叶给了严黄极大的鼓励,严黄决定要拿出更多的时间修炼剑术。 这天,严黄接到了方硕的电话,告诉他今年的防护衣产品一共会有十套,按照严黄所占的股比,可以拿到两套,这两套防护衣,严黄可以自行销售,销售收入就是今年的分红了。 每套防护衣由一件防护背心和一件防护短裤组成,也就是说,基本上把胸部、腹部、腰部、臀部这些重点部位全部护卫了。 严黄说道:“我就自己给它找销路吧,不过,销售对象有要求吗?涉及不涉及国家限制?” 方硕回答道:“这个产品的材料配方和工艺流程是国家绝密,至于销售对象没有任何限制,因为任何人、任何组织想通过产品来破解配方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即使破解了配方,织造方法还有玄机。” 严黄说道:“那就好,我就放心了。” 严黄要给这个产品找个有钱的买主,物以稀为贵,必须刀磨快了,狠狠地宰。 他想到了一个有充分财力的人,军火大佬霍利。 “霍利先生,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一个关于安全方面的惊喜吗?如果有兴趣,约个时间,我们在港岛见一面,注意保密。严黄。”严黄点了暗网加密邮件发送按钮。 大洋彼岸,霍利的别墅。 每天晚上睡觉前,独身的霍利都有一个习惯,要浏览一会儿色情网站,然后,再用学来的招式,与当天晚上带回来的美女别样玩耍。 今天晚上,他坐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闪动着的邮箱,提示他有新的邮件。 输入密码,打开邮件,发现发件人竟然是那个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严黄。 想当初,自己和另外两个大佬竞价严黄,最后自己出到了4000万米元年薪,也没能打动严黄给自己当保镖。 看了严黄的邮件内容,他想起来严黄是曾经和自己说过要给自己一个关于安全方面的惊喜,而且还要自己准备好充足的米元。若不是今天严黄的邮件,他都几乎忘了这件事了。 是什么惊喜呢?是真的假的?值得亲自飞趟港岛吗?有没有风险?霍利思考了一些列问题,他很好奇这个惊喜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价值。 他又想起了和自己一起竞价严黄的华银街大亨“马西.卡普托尔”,被人一枪毙命,到现在警方都没有找到凶手。 盯着他们这些大佬们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他们不得不要为自己的安全多些投资。 严格地说,他们算不上好人,树敌太多,想要他们命的人和势力也就多。 财富再多,也要留着命花不是。为了安全,值得去港岛一趟,如果严黄提供的惊喜不那么让自己满意,就权当是到港岛度个假,这个东方明珠的繁华比纽曼市也差不了多少。 霍利看着日历和自己的工作计划,找了一个会面日子,发送给严黄。 会面的日子在5天后,正好是周末。严黄笑了,这位霍利先生还真体谅自己,这样就可以少请两天假了。 严黄之所以要把霍利见面定在港岛,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像霍利这样的军火商,无疑是上了各个国家安全机关的关注名单的,和这样的人沾染上关系,就可能会有无尽的官方麻烦。 周五一早,严黄独自开车直奔首都机场,从鹰岛市到首都机场大概需要4个小时时间,严黄的航班是中午1点钟。 本来,严黄想邀请左秋一起去港岛玩几天,但是因为下周一左秋有一个省公司的专业会议要参加,就只能自己来了。 到了机场办完登机手续后,严黄简单吃了点午餐,然后到候机厅等待,离登机时间还有几分钟。 只是刚刚坐下来,一道亮丽的女声就在耳边响起:“是严黄吗?还真的是你。” 严黄侧头望去,隔着两个空座位上的一位年轻女人满脸喜感地看着自己。 竟然是莫千金。 虽然还是精炼的短发,但是今天的莫千金穿着很有女人味,高跟鞋,短裙黑丝,丝绸敞领上衣,脖子上戴的那条砗磲项链,似乎要在这炎炎夏日中蕴守一份清凉。 还有就是那一抹红唇,烟花焚城般美艳。 看见严黄笑模笑意地打量自己,莫千金开口道:“帅哥弟弟,是不是看到了姐姐的超凡魅力?”说完,袅袅婷婷地走了几步,等待严黄夸奖。 严黄笑道:“嗯,莫姐姐,你打扮起来,不输那些精致的女人。” 莫千金翻了个白眼:“你的意思是说,我平时大大咧咧不女人呗。” 严黄一共见过莫千金两次,莫千金的打扮都是中性风格,不戴首饰,不穿高跟。 再加上莫张扬曾经介绍过这位堂姐的雄心抱负,莫千金就给自己留下了事业型女人的印象。这次看见莫千金的打扮,着实有些颠覆自己的印象。 “哪里,莫姐姐是女人男相,眉宇间英气四溢,是别具一格的飒美,有着独特女人超凡的魅力。” 一番话说得莫千金心花怒放,笑吟吟地说道:“不愧是帅哥弟弟,眼光独到,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莫姐姐也是去港岛吗?”严黄问道。 “对啊,在北京办完事后再到港岛洽谈业务。我们姐弟俩个是不是很有缘分?” “确实如此,到港岛后,我请姐姐吃饭。” 四百六十 认识一下,陈茉莉 两个人热烈地聊起天来,听到登机广播后,两个人说笑着奔向登机口。本来孤单的旅途,突然碰上了不讨厌的熟人,心情都是大好。 两个人买的都是商务座,却不挨在一起。 与严黄相邻的是一位戴着墨镜的女性,虽然戴着墨镜,但是看得出来脸庞秀美,身材火辣,是一位皮肤白皙的美女,穿着红色的衣裙,长发披肩。 红裙美女怔怔地看着严黄,若有所思。 莫千金提出和她换一下座位,墨镜女看了看莫千金,又看了一眼严黄,嘴角露出欢快的笑容。 “有门”,莫千金做好了道谢的准备。 红裙美女朱唇微起,却是说出了让莫千金颇为失望的两个字:“不换。” 莫千金不快地说道:“看到你的笑脸还以为你善良不会拒绝呢。” 红裙美女没有搭理莫千金的埋怨,却对严黄笑道:“我的拒绝是不是很优雅?” 严黄回应道:“再优雅你也是没有做到成全别人不是。” “好不容易遇见了我一直想见的人,我自私点行不行?” 严黄诧异地问道:“我们认识吗?” 红裙美女摘下了眼镜,大眼睛明明亮亮,充满笑意。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可是我,对你可是念念不忘啊,517号。”红裙美女喜悦地说道。 莫千金此刻明白了红裙美女不想换座的原因,原来,严黄是红裙美女一直挂念的人。 优秀的青年才俊在哪里都是惹人注目啊,只是,这个女人又是在哪里见过严黄呢?为什么管严黄叫517号? 摘下了眼镜的女人落入严黄的眼眸里,严黄立刻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只是这个女人并不知道严黄记她也记得很牢。 在那种场合下的对话记忆,不可能不深刻。 莫千金对严黄说道:“帅哥弟弟,你认识她?” “确实见过。”严黄答道。 严黄竟然还记得她,墨镜女很是欣慰。 “既然如此我就不换座位了,到香港后我们再详谈。”莫千金对严黄说道。 “好的,姐姐。” 莫千金不甘心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并且暗自和这个这个女人比较了一下。客观地说,自己在气质上不输这个女人,但是在容貌和娇媚上比这个女人都差了一点点。 只是差了一点点而已,莫千金安慰自己。 墨镜女伸出莹莹玉手:“认识一下,陈茉莉。” “严黄。茉莉小姐对红色情有独钟?” “是啊,难得你记得这么清楚,想当初我给你呐喊助威的时候也是穿了一件红色外衣。那天真是扬眉吐气啊,你给我们所有的在美华人带来了荣誉。 可惜,后来想见你却不知道如何见到你,也看不到关于你的任何个人公开信息资料,我留了几份关于你比赛时的照片报道作为纪念,当然,最具有收藏价值的是你扔掉的面具。 没想到在飞机上遇见了你,我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陈茉莉感慨地说道。 “茉莉小姐是美籍华人?” “有美国绿卡,但还没有决定是否加入美国国籍。” “成为美国人,是很多人的梦想,茉莉小姐似乎不那么心急。” “我觉得目前的状态就很好,很自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茉莉小姐一定是知名作者了,稿费收入很高吧?” “能够养活自己而已。嗯?你怎么会知道我是作者?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是个作家和专栏作者吧?”茉莉惊奇地问道。 “抱歉,我是无意中听到茉莉小姐的自我介绍,知道了茉莉小姐的职业,当然,如果茉莉小姐当时说的是真话。” 严黄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严黄确实怀疑过茉莉当时说自己是个作家不一定是真话。 如果是做那方面生意的,给自己贴上作家的标签,会让自己的顾客更有欲望,也就更舍得付出。 陈茉莉更加好奇了:“除了那次在场馆和今天,我不记得我们还见过面啊。” “今天是我们第三次见面。第二次是我见到了你,你没有见到我,在米国的一个酒吧里,当时我记得你要给几个中国人做导游服务,想起来了吗?” 几乎没有任何思索,陈茉莉立刻捂住了嘴巴,然后又把手拿开,“天啊,那天晚上你就在酒吧里吗?你在酒吧里为什么没有和我打招呼?” “那天晚上,陈小姐可是高冷得很啊,那么多外国男人想请你喝一杯,都被你拒绝了。 好在你对我们中国人还是很给面子的,不仅陪他们喝了酒,还答应给他们做导游,我想和茉莉小姐说说话,也没有机会不是?” “是你不给我机会吧,我若是知道你在酒吧,别人就全都是空气了。” “那样的话,不是耽误你挣钱吗?我相信我们那几位同胞是不会吝啬服务费的。” “再多的服务费,也比不上和你见面。你不知道,比赛结束后我一直在找你,可惜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你。 因为一直找不到你,那天晚上在酒吧,我的心情不是太好,对那些外国男人态度就很不好。 答应为那几个中国人服务,也是幻想着也许他们会知道你一些信息,否则,他们也配我为他们服务?更何况,他们简直就是几个垃圾。” “哦,茉莉小姐似乎很讨厌他们。” “看在他们愿意出高薪聘请的份上,我答应给他们做导游服务,毕竟我需要有更多的资金储备才能够到更多的地方开阔眼界增长见闻。” “可是,他们真的是需要一个导游吗?”严黄意味深长地问道。 茉莉斜了一眼严黄:“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既然你懂得他们的意思,意味着我可能面临风险,你不应该挺身而出,揭穿他们的真实面目吗?” “我倒是想那样做,但是我不知道茉莉小姐是怎样一个人啊,因为我从你的话语中没有感觉到拒绝,万一我破坏了别人的好事,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能够听到自己和那几个中国人的对话,岂不是说严黄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当时怎么就没有向四周踅摸一下呢,否则,也不至于到今天才凑巧碰见念念不忘的人。 “恐怕不是过意不去,是鄙视吧。告诉你,我可是一个正经人,一个用文字教诲别人的作家。” “后来呢?” “没出乎我的预料,他们真正需要的不是导游,而是一个高级的性服务工作者,而我,一个冰晶玉洁的知性美女,竟然被他们锁定为猎物,你说气人不?” 四百六十一 既然叫我姐了 茉莉平静地说着,面容上不带生气的表情。 “这样的话,茉莉小姐岂不是很危险?毕竟对方是三个男人。” “危险?在米国,危险的是他们吧。” “茉莉小姐有解决麻烦的手段?” “有啊,我早就想好了策略。” “于是,他们中了茉莉小姐的圈套,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当他们决定要我那么做并且拿出了丰厚的报酬诱惑我的时候,他们注定了要付出代价,对这样的人我从来不客气。 这个代价只是经济代价。 虽然他们是国人中的垃圾,我也不想因为报警暴露他们的丑事而让我们国家蒙羞,用假装报警手段吓唬吓唬他们也就足够了。” “如果这三个人气急败坏,在叫天天不应的环境里用强让茉莉小姐就范,你岂不是损失大了?” 茉莉骄傲地笑了,“知道我为什么去给你加油助威吗?因为我也喜欢搏击,这是我行走在危险的社会里,维持我自由自在生活的一个保障。这三个人,我压根没放在眼里。” 严黄看了一眼右前方的莫千金,又想到了魏飞雪、岳云霄和苏晴,暗自感慨道:原来自己认识的女人中喜欢舞刀弄棒的这么多,这叫做物以类聚嘛? “原来如此,我小看茉莉小姐了。”严黄笑了一下,既带有歉意也带有敬意。 陈茉莉长出了一口气,“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了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可能是那种女人。” “茉莉小姐到港岛是?” “受邀参加‘港岛国际诗歌之夜朗诵会’。” “哦,原来茉莉小姐的知名度这么高。以后可是要经常拜读茉莉小姐的作品了。” “严黄,直接叫我茉莉好了,‘茉莉小姐’显得我们之间生疏,或者我也不介意你叫我茉莉姐,我肯定大你几岁的。” “好吧,那我就叫你茉莉姐吧。” “既然叫我姐了,我是不是可以提个要求?”茉莉狡黠地问道。 “茉莉姐客气了,你说吧。” “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吧,以后我会经常联系你。一想到我有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弟弟,我就很开心呢。” 茉莉随身带着一个小的记事本,那是用来记录灵感的,她把本子和笔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严黄。 严黄接过来,在茉莉的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茉莉也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一页纸上,撕下来留给严黄。 一路上说说笑笑,莫千金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见他们说个不停,不免有些失落,很遗憾不能参与其中。 到了港岛后,三个人分别打车去各自早就预定好了的酒店,但是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严黄入住的是港岛光辉大酒店,这是一座超豪华五星级酒店,霍利也下榻在这里,两人约好明天上午10点在霍顿房间见面。 晚饭选在了兰贵园,这是一家三星级米其林餐厅,星级总厨亲自坐阵。 严黄在楼下几乎同时迎到莫千金和陈茉莉,两位美女明显经过了精心打扮,精致的妆容让严黄怀疑她们是专门到美容店里请人化的妆。 莫千金和陈茉莉对严黄选择的这家餐厅很满意,尤其是陈茉莉,平时受到财务限制,极少会到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 她对严黄开玩笑道:“严黄,让你破费了。不过,对于一个亿万富翁来讲,这也不算太排场啊。” 严黄笑笑,“请两位姐姐吃饭,当然要选合意的餐厅。” 三个人点了这家餐厅的几道招牌菜;肘子炖鲍翅、砂锅干烧东星斑、极品鲍鱼扣花胶、北海道刺身,要了一瓶年份拉菲。 严黄对两位姐姐说:“我们家乡的红酒也很不错的,正在崛起为世界上又一个新兴的主要葡萄酒产地,可惜这里没有,否则一定要请你们尝尝。” 莫千金问道:“是吗,平时我还真没有注意到你们那里也产红酒。” “莫姐姐,告诉你吧,我们国家第一瓶干红葡萄酒就出自我们那里,商标就是北戴河牌。茉莉姐姐,你可以用你的笔,写写我们东方的葡萄酒。” 陈茉莉打趣道:“我还要建议你们的市长,给你颁发一个优秀市民奖章,表彰你热爱家乡的行为。” “这就不必了,你们不知道,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 陈茉莉惊讶地问道:“难道你在米国的光辉业绩没有在国内被宣传吗?” “只有我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官方媒体都不知道。” 莫千金好奇地问道:“你在米国干了什么?还取得了光辉业绩。” 严黄回答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在米国参加了霸王挑战赛,获得了冠军。” “啊,帅哥弟弟,你太了不起了,你简直帅的没边了。要是知道你在米国比赛,我会放下一切生意赶过去的。这么说,茉莉小姐亲眼见证了严黄夺冠了?” 莫千金看向陈茉莉。 陈茉莉骄傲地答道:“那是自然了,我是唯一一个直接给严黄打气鼓劲的人,是不是严黄?” 严黄不置可否地笑了,因为直接给自己鼓劲打气的人还有几个,林可儿、李逵、狄琳娜、石川等等。 “我还是唯一一个拥有严黄参加比赛时带的面具的人。” “严黄送给你的?”莫千金羡慕地问道。 “哪里,是严黄扔掉后,我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严黄,你说我要是把它拍卖了,是不是可以卖到100万米元?那可是首届霸王挑战赛王中之王的面具,极具收藏价值。” 严黄笑道:“茉莉姐,太夸张了。” 莫千金认真地说道:“茉莉,我出一百万米金。” 陈茉莉干脆地回答:“不卖。” 莫千金建议道:“帅哥弟弟,为了庆祝你在老米的地盘上耀武扬威,我提议,吃过饭后,我请你和茉莉小姐去ktv唱歌庆贺。” “不会耽误两位姐姐明天的正事吧?” 陈茉莉回应道:“不会,我赞同。” “那就这么定了。”三个人举杯相碰,水晶玻璃杯发出悦耳的声音。 不愧是三星级米其林餐厅,就餐环境极为舒适,服务极为周到,食材皆是上品精选,三个人这顿饭吃得极为满意。 在付款的时候,严黄小小的心疼了一把,他知道,他老爹老妈辛苦两年的收成被这顿饭造没了。 三个人走出餐厅,叫了一辆出租车,莫千金对司机说,去最好的ktv。 司机嘀咕了一声:“那就是金雀辉煌娱乐世界了。” 四百六十二 金雀辉煌娱乐世界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前,巨大的建筑物中间竟然有一个直径达20米的圆形空洞,据说是按照风水先生的意见设计的,可以带来旺神和吉神,流走阴煞邪气。建筑物左下方是五层的裙楼,也就是金雀辉煌娱乐世界所在地。 金雀辉煌左侧,是一块在香港难得一见的三万平米左右的休闲绿地广场,使得这里少了一些高楼林立带来的压迫感。很多人在这里放松,也助力金雀辉煌娱乐世界招揽更多的客人。 金雀辉煌娱乐世界,不用等到进入大厅,仅在门口,就已经是流光溢彩披身,无尽的诱惑气息令人肾上腺素飙升,巴不得赶紧投入到那奢靡的环境之中。 严黄三人同时神情爽悦,向大厅内走去。 莫千金此时和陈茉莉已经十分熟稔,两个人走在前面热情地说着话,严黄跟在后面,像一个下属跟班。 “给我来一个大包房。”莫千金对迎上来的工作人员说道,工作人员的胸牌上写着江涛两个字。 “小姐是内地来的?”江涛恭敬地问道。 “是,小哥也是内地人?”莫千金听到江涛说的是普通话,就反问道。 “是啊,我刚来三天。小姐真幸运,正好还剩下一个大包鱼美人。不过,小姐如果就三个人的话,包房有点大。”因为是内地来的,江涛好心地提醒。 莫千金笑了笑:“越大越好。” 听莫千金说话的口气就知道是位不差钱的主,江涛也就不再多说,高兴地在前台登记了自己的工号后就带着三人向四楼的月亮宫而去。 如果今晚上客人消费很高的话,自己还会有一笔提成,至于小费高低,就要看自己服务是否让客人满不满意了。 进入房间,三人发现,鱼美人空间果然够大,跳舞区域可以同时满足十对客人翩翩起舞。江涛介绍,这间包房还有一个套间,里面有床,有洗手间、淋浴室,供熬不了夜或者不胜酒力、累了的客人临时休息。 江涛打开套间门让三个人参观,内心却在想,这个随同的小伙子不会是为这两位富家女特殊服务的吧? 这时,一位服务员招手将江涛叫了出去,小声地对江涛说:“江涛,你怎么带客人到这间房了,你不知道这是曹公子的喜欢的包房吗?” “知道啊,可是不是说如果晚上8点半前曹公子还没有定这个包房就可以外定吗?现在已经8点半了。” 江涛也知道这间包间的特殊性,先前有人告诉过他。 “你刚来不知道,曹公子和我们老板是朋友,我们惹不起,他每次来都要这间包房,即使来晚了,也要协商客人换个包间。 为了避免麻烦,大家都心照不宣自动再延长半个小时,9点后才安心带客人到这个包间。”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知道啊。”江涛有些忐忑了,现在只能寄希望曹公子今晚上不来了,现在距离9点还有25分钟。 就是在这样的心情中,江涛为三位客人小心翼翼地服务着。 江涛在大陆的时候也在ktv工作过,所以,点歌、倒酒、收拾桌面卫生这一套业务很是熟悉。 三个人坐下喝了一会酒后,江涛按照莫千金的要求点歌。 “下面,我为我的超人帅哥弟弟和大作家陈茉莉小姐献上一首我的挚爱歌曲《怒放的生命》。” 莫千金话语真挚,赢得了严黄和陈茉莉感谢的掌声。 江涛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认为的为富家女服务的小伙子,在莫千金的口中竟是“超人帅哥弟弟”。这个小伙子是有那么一点帅,但是为什么还有个“超人”前缀词呢? 超人,那可不是一般人,是有超能力的。 严黄真的没有想到,汪峰的这首《怒放的生命》在莫千金高亢的演绎声中,竟有一股点燃生命激情的力量,不由得为莫千金叫起好来。 “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矗立在彩虹之巅,就向穿梭在璀璨的星河,拥有超越平凡的力量。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的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 严黄忽然明白了莫千金为什么会说这首歌是她的挚爱,这几句充满了奋斗者理想的歌词,太配得上莫千金的远大志向了。 诺大的房间也因为这激扬的歌声瞬间不再寂寞,与莫千金的追求很搭。 这首歌可以让奋斗者热血沸腾。 掌声过后,麦克风交到了陈茉莉手中,随着乐声想起,陈茉莉朱唇轻启,宛如天籁般带有磁性的女声顿时征服了严黄和莫千金的耳朵。 太好听了,简直超过了原唱,陈茉莉唱的是《隐形的翅膀》。 严黄忽然幻想到,如果自己也有一副隐形的翅膀,需要飞上天空的时候就出现,不需要的时候就收起来,该有多好。 自己真若是有一对翅膀能够翱翔蓝天,就让左秋姐姐坐在自己的背上,俯视人间的一切。 歌罢,陈茉莉带着满足的神情将麦克风交到严黄手里,“该你了。” 严黄接过麦克风,谦虚地说道:“两位美女姐姐的歌唱的实在是太好了,我受到了鼓舞,下面,我就将《朋友》献给两位姐姐,希望我们能够成为一生的朋友。” 两位美女热情鼓掌,对严黄歌声充满期待。 果然,严黄的歌声没有让两位美女姐姐失望,虽然不是臧天朔粗犷的风格,但是严黄的嗓音极好,带着一股空灵凝练的穿透气势,让人听了充满向往之情。 陈茉莉对莫千金说道:“咱们这位弟弟,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莫千金点点头,心中在想:“当初自己提出让严黄跟着自己干的时候,严黄对自己开出的条件毫不动心。这样一位杰出青年,怎么可能甘愿屈于人下。莫飞扬啊莫飞扬,你咋就那么幸运呢?” 莫千金后来知道,莫飞扬的贸易公司和严黄在米国的贸易公司结成了合作伙伴。 四百六十三 给曹公子腾地方吧 这是,房间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走到江涛面前,小声急迫地说着什么。 江涛看了看表,说道:“白羽,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了,曹公子也要讲道理吧。” “江涛,你就别幼稚了,如果曹公子讲道理就不是曹公子了,你赶紧和客人说明,给曹公子腾地方吧。” “我去外面和曹公子说,这样做,对我的客人是很不礼貌的。” “没用的,玥玥姐在外面正陪着曹公子说话呢,给你在争取时间。对了,玥玥姐说为了表达歉意可以给客人今晚消费打个七折,我想客人应该能够接受,毕竟七折已经是个很大的优惠了。” 白羽所说的玥玥姐是指经理楚玥玥。 “那好吧,我试试,等客人唱完这首歌我就去说。”江涛此时内心忐忑不安。 白羽着急地说道:“我先出去了,你快一点,曹公子没什么耐心。” 严黄一曲唱吧,两位美女手掌都拍红了,严黄的唱功一点都不输她们。 江涛鼓过掌后,走到莫千金身边,谦卑地说道:“姐,和你商量点事。” 看着江涛惶恐的脸色,莫千金问道:“怎么了江涛,看你这个受气包的样子。” “姐,实在是不好张口。” “不好张口的事那就别说了,免得你尴尬。”莫千金干脆地说道。 本来江涛是抱着莫千金说“没事的,你说吧”这个思路做的准备,没想到莫千金的回答不按常理。 陈茉莉和严黄也对莫千金的回应逗笑了。 “可是,我还是想和姐姐商量一下。” “那就快点说,磨磨唧唧的。”莫千金很不爽被江涛打断了这欢乐的气氛。 “姐,能请你们换个房间吗?”江涛小心翼翼地说道。 “不能。” 江涛又是一愣,按照常理,莫千金应该紧接着问个“为什么”,这样自己才能解释原因,可是,莫千金直接拒绝了。 江涛硬着头皮说道:“是这样,姐,如果你们能换个房间,我们楚经理说了,今晚上你们的消费可以打七折。” “不需要。”莫千金快速地回应,自己是差钱的主吗? “姐,看在都是从内地来的份上,还请你关照一下我,我没什么本事,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江涛开始卖惨。 “抱歉,我帮不了你。而且,你若是再打扰我们,我要投诉你了,到时候,你一样会失去工作。”莫千金可没有那么好心,凭什么呢?就凭你是内地来的? 因为是内地来的,就要被人要求腾房间,而你这个内地来的服务员只考虑自己的难处不考虑内地来的客人的尊严,凭什么帮你呢? 如果你这个内地来的服务员敢于拒绝无理要求,我莫千金说不定还可以帮帮你,可惜你没有。 两个人的对话严黄都听到了,在自己唱歌时白羽和江涛说的话也听到了。 他想到了那次和左秋姐姐在蓝月亮唱歌时也被人要求腾让房间,看来,弱者在权势和豪门之前,一旦发生事情,还真的是没有什么被尊重可言的。 这个曹公子是什么人呢? 外面,曹公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玥玥经理,看见我身边这两位美女吧,是今年港姐冠亚军的热门人选,她们到金雀辉煌来,也算是给你们带来了广告效应。 你们赚了,赶紧把那几个大陆客赶走。大不了我给他们一些金钱补偿。”说完就要迈向鱼美人包房。 曹公子已经搞清楚了,今晚上占据了鱼美人的是大陆客。既然不是香港其他自己惹不起的豪门公子,那就无需顾忌了。 自己可是响当当的港岛十大公子的第六位,虽然,由于家道开始衰弱,自己的第六公子地位隐隐不保,但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比的。 楚玥玥赶紧上前一步拦住,轻声细语地说道:“不好吧,曹公子,我们已经给你预留了很长时间了,你没有到,我们才卖出了这间包房。 虽然我们知道你和我们卓老板是好朋友,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还是请曹公子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去和客人商谈一下。” 楚玥玥的老板是港岛五公子,所以说话还是有一些底气的。 “玥玥经理,抓紧,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后,你解决不了我来解决。当然,你可要当心了,我和你们卓老板可是哥们,也许我会向他投诉你的呦。” 楚玥玥忍住内心的不快,推开了房门。 江涛赶忙迎了上去,说明情况。听说客人不打算腾让房间,楚玥玥心又沉了一下,换了一副笑容,在江涛的指引下,来到了莫千金的面前。 自楚玥玥进屋,严黄三人就一直注视着说话的二人,莫千金脸色有点阴沉了。 陈茉莉倒是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要发生的故事,作为一个作家,喜欢生活中处处有故事,尤其是有冲突的故事。 严黄笑模笑样,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扫了兴致,他也要看看莫千金如何处理。 “莫小姐,请允许我解释一下,这个房间一直是曹公子专属的房间,只有在确定他不来的时候,我们才能把这个房间订出去。 江涛是新来的服务生,还不太清楚这里面的情况,所以疏忽了。 没想到,曹公子今晚上还是来了,我知道请您腾房是极不礼貌的,您看您能不能照顾我们一下,作为补偿,今晚上莫小姐一行的消费,我给您最大的折扣。” “解释完了?走吧,不要再打扰我们。”莫千金丝毫不为所动。 楚玥玥嘴上说的客气,内心也是有一丝歧视内地客的,看见莫千金如此不好说话,就加重了一点语气:“莫小姐可能不知道,这位曹公子在港岛是个人物,他要是不高兴,我怕莫小姐日后会有麻烦。” “曹公子很厉害吗,那就和我说说这个曹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莫小姐听说过港岛十大公子吧,曹公子排第六,曹氏家族未来的掌门人。” “是拥有云海货运有限公司的那个曹氏家族吗?” “正是,莫小姐知道云海货运有限公司?” 莫千金看了严黄一眼,在首都机场和严黄聊天时,严黄问她到香港去干什么,莫千金说是和曹氏家族接触一下,听说曹氏家族想转让一部分公司股份,莫家有意接手。 之所以有意接手,也是因为莫家和泰斗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合作良好,莫家在国际贸易上的投入也越来越大。 而且,尚海市作为中心城市,在中国改革开放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也将日益凸显,所以莫家也动了介入国际海运行业的念头。 严黄当时听了莫千金的介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四百六十四 滚 曹家要转让的股份也是属于曹公子持有的10%那部分,莫千金要接触的正是这位曹公子,没想到曹家公子以这种方式出现了。 莫千金看自己的这一眼,意味着莫千金正在琢磨该怎么选择,毕竟,恰巧这个曹公子是她要商务洽谈的对象。 如果为了莫千金商务洽谈顺利,严黄是不介意腾让房间的。 严黄点了点头,意思是你决定。 楚玥玥看到莫千金的反应,觉得有门,看来,即使曹氏家族有了衰落的迹象,对外界还是有威慑力的。 “莫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楚玥玥满怀期望地问道。 莫千金确实在低头思考,此时听到楚玥玥的问话,慢慢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不让,你可以走了。” 因为严黄,莫千斤宁愿舍弃这门生意。 楚玥玥脸色一下子僵住了,江涛本来放松的神情也一下子紧张起来,不同意腾房,为什么还要笑得那么迷惑人? 楚玥玥却是多想了一点,在自己介绍完情况后,客人还是不让步,也许客人也不好惹呢。 严黄和陈茉莉笑了,他们没有失望。 楚玥玥还未出来,外面的曹公子已经摁耐不住自己暴躁的心里,因为身边的两个美女已经露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被女人轻视,是最掉面子的事情。 在这之前,自己可是向两位美女拍过胸脯,不管什么时候去金雀辉煌,鱼美人包间都归曹公子使用。 可是现在,包间被人占了,到现在还没有腾挪出来,曹公子面子何在? 更何况,占据这个包间的还是大陆客。 尽管港岛1997年就已经回归祖国了,尽管每年大陆的游客给港岛带来丰厚的利润,但是在一些港人心目中,依然或多或少地受陈旧观念影响,觉得大陆穷,大陆客素质低,对大陆客有些轻视甚至歧视。 曹公子就是这样的一位。 所以,即使现在已经过了九点了,依然要求在自己喜欢的包间里潇洒。 据说,曹公子喜欢这个包间,是因为包间墙壁上挂着的十幅巨大壁画,描绘的是形态各异的美人鱼,用了不同的笔法,既有素描,又有油画,还有工笔,还有写意,还有抽象等等。 总之,置身于美人鱼中,曹公子觉得自己既多情,又尊贵,还给自己带来一缕缕难以名状的精神快感。 “不等了,进去。”曹公子迈步向前。 两位保镖走在前面,一人推开一扇门,然后站在两边。 曹公子是带着一脸的不快走进来的,边走边说:“我倒是看看是什么样的大陆客这么牛逼,不给我曹公子面子。” 曹公子眼睛望向屋内的三个陌生人,三个陌生人此时正冷冷地盯着他。 “楚经理,你们这儿没有规矩吗?”莫千金质问道。 楚玥玥看向曹公子,虽然心中也有一丝不满却不能表露出来,谁让对方是曹公子呢,而且还和自己的老板称兄道弟的。 来的都是客,哪怕是大陆客,也是来给自己送钱的,面对莫千金的质问,虽然为难,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 “曹公子,再给我点时间好吗,请你们先出去,我和客人再商量一下。” 此时,曹公子忽然不说话了,两眼闪烁着震惊和欣喜的贪婪之光,眼前的两个美女,竟然牢牢地吸引了自己的眼睛。 陈茉莉和莫千金容貌上不输曹公子带来的两位美女,然而气质上却不是美女可比,在他们身上,没有讨好阿谀之态,没有万种风情。但是那些别样的魅力,对曹公子却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和自己带来的两大美女相比,曹公子觉得眼前的两位更有吸引力。 身穿红色裙裤装的美女一方面给人热辣辣的诱惑,另一方面又散发着知性的高冷气质美,如同眼前矗立着一座迷人的陡峭高山,让人觉得攀登起来有难度又有乐趣。 美女睥睨的眼神似乎在提示世间男人,想得到我,你够格吗? 曹公子当然认为自己够格。 身穿白色裙裤装的莫千金则是简单中的吸引,很直接很单纯的美,一目了然,但眼中有一点野性,黛眉如剑,面散英气,优越的气质让人觉得不容易亲近,对一般男人有一种高人一等的无视。 曹公子当然也不认为自己是一般的男人。 至于两大别样美女身边的青年男子,除了让曹公子因为年轻潇洒有一点嫉妒而不爽外,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可以直接无视。 一刹那,曹公子改变主意了,一副温暖的笑容浮现。 “玥玥经理,我决定了,她们不需要给我腾让房间了,相反,我邀请她们留下来,而且,今晚上她们所有的消费我负责了。” 众人瞬间都明白曹公子改变态度的原因,也判断出了曹公子的用意。 楚玥玥却比他清醒,你同意人家不腾让房间了,人家同意你留下来了吗。 楚玥玥对莫千金问道:“莫小姐的意思呢?” “滚。” 言简意赅的答案,让除了严黄和陈茉莉以外的所有人都惊愕了。 尤其是曹公子带来的两位港姐参赛者,内心翻涌着不同滋味。同是漂亮的女人,为什么眼前这位如此霸气,而自己姐妹却要讨好眼前这位公子哥? 江涛是彻底的心凉了,今晚之后,恐怕自己要重新找一份工作了。 见多识广的楚玥玥忽然意识到,这位莫小姐,莫非也是一位惹不起的存在? 看到自己的主子被人如此轻蔑,曹公子的两个保镖不干了,这时应该是属于他们的表现机会了。 两个人从曹公子身后走上来要去抓莫千金,其中一个还说道:“不识好歹,现在我们就把你扔出去。” 严黄冷冷地看着他们,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曹公子却说道:“放肆,谁让你们动手了,对莫小姐要尊重。” 虽然莫千金让自己滚,可是此时莫千金的高级冷漠气质却让曹公子再次感受到了别样的魅力。 还有莫千金身边的那位红裙女子,在这紧张气氛下竟然嘴角上钩,流出浅浅笑意。红裙女子之美之媚,再次让曹公子咽下了满嘴丰富的口水。 如果这两个极品女人能够攀附自己,成为自己的情人,自己的人生将填充上多么绚丽的风景。 曹公子再次展现出伪装的笑容,语言上也变得很有礼貌:“莫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曹翔智,被人称为港岛六公子,很荣幸认识莫小姐,希望和莫小姐以及这位小姐成为朋友。 冒昧地问一下,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四百六十五 这些人该滚了吧 曹公子将目光移到了陈茉莉身上。 大家也把目光移到了陈茉莉身上,楚玥玥忽然若有所思地皱了一下眉头。 陈茉莉收起笑意,红唇之中蹦出两个字:“保密。” 这是受莫千金传染了,惜字如金。 气氛有点尴尬。 楚玥玥进屋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和莫千金的协商上,这时才认真地打量起陈茉莉,然后迟疑了一下,也为了打破眼前的尴尬气氛,开口问道:“您莫非是来参加港岛国际诗歌之夜朗诵会的著名旅米美女作家陈茉莉小姐?” 陈茉莉很意外,“你认识我?” “真的是您啊,很荣幸见到您。我上午刚买了您的一本诗集准备找机会请您签名呢。” 听到楚玥玥的话,曹公子更是欣喜了几分,这样的才女、美女、气质女如果弄到自己的手里,这是一项伟大的成就啊,不亚于又挣了十亿港币。 曹公子开口道:“原来是陈茉莉小姐,失敬失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港岛国际诗歌之夜朗诵会我也是赞助商之一,我们真是有缘啊。 你放心,我会让组委会关照你的,我相信这次评出的世界新锐诗人一定会有茉莉小姐的大名。” 曹公子语罢,向陈茉莉伸出手,他相信陈茉莉会迅速地将自己的纤纤玉手送到自己的手掌之中,这么美丽气质出众的作家之手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不一样的销魂感受。 两位参赛美女也认为陈茉莉一定会满足曹公子心愿的,这样的金主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上的,有这样的珍贵机会,不管是她们这样的艺人还是陈茉莉这样的作家,都不会放弃的。 陈茉莉却是直接无视,对楚玥玥说:“楚经理,这些人不应该还站在这里吧。” 看在楚玥玥也是自己的一个粉丝的面子上,陈茉莉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其实她心里想说:楚经理,这些人该滚了吧。 现在自己被人知道了美女作家身份,言行举止应该文雅点,只有自己知道其实自己不是一个文雅优雅雅致这样的人,美是天生的,骨子里却是个任性豪放的女性。 楚玥玥知道,今晚上的问题不好解决了,到目前为止,双方都不可能对自己满意了,只是希望问题不会变得更坏。 “曹公子,看在卓老板的面子上,今晚就例外一下,换个房间?”楚玥玥试探地问道。 曹公子摆了摆手,依然用平稳的口气说:“莫小姐、陈小姐,我诚心诚意想和两位深入交往一下。 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在港岛,还算是有点名声,也还算优秀,你们也都是优秀的女人,不如我们一块喝一杯,交个朋友,优秀的人不应该互相欣赏吗?” 两女都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将目光不约而同地放在了严黄的脸上。 曹公子不断地被轻视,竟然没有生很大的气,比较出乎楚玥玥的预料。当然,是不是表面上没生气、而心里面是不是已经气得不行就不知道了。 眼前这两位美女魅力真大啊。但是,人家根本不屌你,你是不是有点贱呢?楚玥玥在心里喷这位曹公子。 其他人也在腹诽曹公子,尤其是曹公子带来的两位港姐参赛者,她们心里面酸丢丢的。 “曹公子,你心里怎么想的,大家都知道。我看你还是抓紧离开吧,免得最后面子上不好看。”一直看笑话的严黄发声了。 面对磨磨唧唧的曹公子,一直静观的严黄决定好心地劝劝,劝他早点离开,毕竟贵为港岛六公子,又是莫千金这次来港的洽商对象。 当然,这次事情结束后,莫千金是否还要接洽他还未知。 严黄的开口让大家把关注力放到了严黄的身上,在这之前,大家都自动忽略了默不出声的严黄,他们都认为不往前面靠的严黄是个胆小懦弱的小角色。 此时曹公子看着严黄有了新的想法,自己客客气气的美女不给面子,是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太温柔可欺了? 既然如此,让美女怕自己然后在求自己最后归顺自己也是一个路数,况且这样的路数对自己来说是轻车熟路。 “喂,这位小哥,对曹公子说话可要客气点,曹公子要是生气了,你可是承受不住的。”曹公子身后的一位美女忽然开口了,她觉得这是一个讨好曹公子的机会,她叫迟延青青。 “青青说得对,小哥啊,曹公子请你们留下来一起开心,你们应该感到荣幸,你们就答应了吧。”另一位叫杜希兰的美女也连忙开口。 曹公子很满意两位美女的及时表态。 严黄不会放过欣赏美女的机会,迅速扫描了迟延青青和杜希兰,确实长得不错,但是和莫千金和陈茉莉比起来,在气质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用千金测来衡量,也就是700金档次。 面对严黄的目光,迟延青青和杜希兰各自冷哼一声故作厌恶状,等待严黄的回应。 严黄却是看完了再无视,根本没有搭理两位美女,转脸对曹公子说道:“别赖着了,走吧。” 两位美女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迟延青青说道:“曹公子,人家可是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呦。” “不仅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也没有把您放在眼里,您说是不是,曹公子?”杜希兰幽幽地说着,似乎有点委屈。 “哈哈哈”,曹公子忽然笑了起来,指着严黄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离开。” 曹公子话落,两保镖跨步上前,一左一右站在曹公子两边,对严黄怒目相向。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曹公子希望严黄继续强硬下去,这样可以给自己一个教训严黄的理由。 严黄对楚玥玥说道:“楚经理,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 一向口齿利索善于处理复杂事情的楚玥玥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方是港岛六公子、金雀辉煌娱乐世界的顶级客人,还与自己的老板称兄道弟。 一方是未知底细的两位内地客和自己的偶像作家,重要的是这三位自始至终未见丝毫怯意,如果名不见经传得罪也就得罪了,可目前的情况是拿不准啊。 尤其是莫千金和严黄,在楚玥玥眼里有点神秘,陈茉莉还好,身份比较清晰,著名的美女作家。 “这个,这个,我想我们大家可以坐下来协商一下。”楚玥玥喃喃说道。 “协商?笑话。楚经理,我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一分钟之内,所有人,滚出去。然后,楚经理,给我们一个你们的补偿方案,记住,补偿方案,我们满意的补偿方案。” 四百六十六 怜香惜玉的人 严黄语气平静,却宛如惊雷炸响。 “你很嚣张嘛,知道这里是港岛吗?”曹公子气急而笑。 “还有50秒。” 曹公子退后一步,一挥手,对两个保镖说:“把他先扔出去。” 两个保镖早已做好了准备,听到曹公子命令,立刻冲向严黄。 严黄动都没动,就愣愣地看着两个冲想自己的人。在曹公子等人眼里,严黄一定是吓得呆住了,连基本的后退躲闪的反应都没有。 一声娇喝忽然想起:“等一下。” 说话的是莫千金。 两个保镖停顿了一下。 曹公子笑了:“莫小姐改主意了?这就对了嘛。我这个人终究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我原谅你们了,玥玥经理,给我拿几瓶好酒来。” 曹公子自说自话,等着莫千金的积极回应。 “帅哥弟弟,这两个人交给我如何,很长时间没打过架了,完事后你再给指导一下。” 莫千金再次忽略了曹公子,而且说出了与曹公子期望的大相径庭的话。 莫千金的意思是要亲自对付着两个保镖? 曹公子等人一时间有点蒙圈,一个漂亮的女子对付两个彪悍的男人,不是说梦话吧? 向来漂亮的女人都是被男人呵护的,怎么,眼前的漂亮女人还要对男人动粗? 连严黄都有些小小的意外,千金姐姐竟然这样霸气。 陈茉莉也很意外,因为她没有想到莫千金还敢打架,不由得兴奋起来。 “莫小姐,你一个人打两个太不尊重对手了,要不然让给我一个?” 陈茉莉的话宛如又在众人心海里抛下了一颗炸弹,炸得他们晕乎乎的。 两大美女,这是怎么了?不怕打架弄花了你们的脸吗,还争先恐后地出头? 莫千金也疑惑地看向陈茉莉,不言而喻:你行吗?打架不是卖萌,打男人一拳头男人不还手。 严黄也来了兴趣,陈茉莉说过她会功夫,他倒是想开开眼,了解一下两大美女的功底。 最受打击的是两个保镖,本来他们是要将两位美女身边的男子扔出去的,却先是被莫美女要一对二,紧接着又被陈美女接手了一个。 什么时候两人这么弱了,连美女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争来抢去的,好像打他们就像打只鸭子一样。 迟延青青和杜希兰睁大了惊愕的眼睛,从来没有想到,和自己一样美丽的两个女人敢于挑战两个功夫男人,曹公子这两个保镖他们可是知道的,野蛮起来,怪吓人的。 曹公子又笑了:“别开玩笑了,两位美女,他们两位可不会像我一样温柔,懂得疼爱女人。” 严黄问道:“你们确定?” 两女同时说道“确定”、“当然”。 “可是你们这高跟鞋会崴脚的。” “啪啪”“啪啪”,高跟鞋从两女脚上甩开。 两双美丽的玉足赤裸裸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曹公子感叹,两位美女从头到脚全是美的,可惜,自己目前为止无福消遣。 “动手吧。”严黄说道。 还好,两个人今天穿的是群裤装,如果是紧身的裙子,恐怕就见不到女侠的风采了。 陈茉莉和莫千金没有动手,而是动脚,动作很快。 几乎同时出脚。 两位保镖根本没有想到两位美女会如此麻利,而且力道很足,根本不像平常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每个人的小腹都先是挨了一脚,接着待自己低头捂腹忍受疼痛之时,头部又挨了重重一脚,紧接着头昏脑涨地倒在了地上。 两女一弯腰,拽着两位保镖的腿就给扔到了门外。 从开始到结束,莫千金和陈茉莉动作几乎一致,让人怀疑两个人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而且教的都是实用的女子防身术,快、准、狠。 严黄这时相信了陈茉莉所说的,在米国时她没有把邱元坤三人放在眼里不是吹牛。 至于莫千金,陈无照教出来的徒弟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在其他人目瞪口呆时,严黄鼓起了掌。 掌声过后,莫千金和陈茉莉又蹬上了高跟鞋。 严黄对陈茉莉说:“你确定你是一个诗人?” 陈茉莉骄傲地一笑。 严黄又对曹公子说道:“都出去吧,把门给我们带好。楚经理,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 曹公子阴沉着脸,对严黄三人说道:“这里是港岛,你们这么做,不后悔?” 严黄笑道:“你已经说过了。是港岛又怎么样?还不是中国的一部分。 不服气?你可以继续叫人,可以叫一群,两个小时之内我们不走,但是我提醒你,把港岛最厉害的打手叫过来,你身边这两个人可以解雇了,两个垃圾货色。”严黄嚣张地说道。 嚣张会给人带来极大的心理满足和精神愉悦,所以有的人很喜欢嚣张。 当然,嚣张要分人和场合,忘乎所以的嚣张往往会带来不那么好的结局。 而严黄,有足够的嚣张资本。而且之所以高调地嚣张,还有着他的考量和深意。 曹公子则是对严黄的嚣张嗤之以鼻,恨恨地爆着粗口:“你以为你是谁?世界拳王、格斗冠军吗?无敌杀手吗?还是纯粹一个傻逼?等我叫来人我看你还是否如此嚣张,我要让你温习一下‘后悔’两个字。” 陈茉莉心中暗笑:“你才是傻逼,你身边这位比拳王、格斗冠军还厉害。” 曹公子和楚玥玥走了出去,而江涛则继续留在屋里为他们服务。 按照陈茉莉的吩咐,江涛找出歌曲,陈茉莉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姓曹的会善罢甘休吗?”莫千金问道。 “我希望他继续表现,千万别就此熄火,因为你还要收购他的股份呢。” “我已经不准备收购他的股份了。” “就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介入国际海运业务是个不错的方向,我都动心了。” “真的吗?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携手吧。”听了严黄的话,莫千金顿时兴趣大增。 “不过,我觉得现在的时机不是最好的时机,明年的这时候可能最好。” “为什么?” “因为美国的次贷债务市场危机重重,搞不好会爆发一场席卷世界的金融海啸,到那时,很多优质资产会很便宜,那个时候我们收购,会解决很大一笔钱,搞不好我们还能一举控股呢。” “金融海啸,可能吗?” “我认识米国一位金融界的资深专家,前几天我和他通过电话,根据他的推演,明年金融危机发生的概率超过60%,因为现在有个别小的投资银行已经有了破产的征兆。” 严黄所说的这位资深专家就是安东尼.福奇。 “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我听你的。” “我们可以在港岛先成立一个投资公司,针对一些价值高估的公司股票找准时机会反复做空,积累我们的收购资金。” “我同意,投资规模多大呢?” “我投资的具体数额等过两天我告诉你,至于你投资多少你决定。” 严黄要看自己的的防护衣能够卖多少钱,然后决定投资多少钱。 一定要狠狠地宰一把霍利,这个米国佬有钱。 四百六十七 执迷不悟 陈茉莉一曲歌罢,严黄和莫千金也在不经意间谈成了合作大事。 陈茉莉放下话筒,对严黄说道:“你觉得曹公子会叫人来寻回场子吗?” 严黄说道:“欢迎他这么做。” 如果不是知道严黄的功夫底细,莫千金和陈茉莉对曹公子的威胁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楚玥玥也把情况汇报给了老板卓众出,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些严重,因为不明大陆客让曹公子丢了面子,惹得曹公子不高兴。 楚玥玥担心曹公子会报复,担心事情闹大,她需要老板拿主意。 “玥玥,这点问题你应该能处理好啊,怎么还向我汇报?” “老板,如果是一般的大陆客,这个问题处理起来不难。可是这三位其中的一位是著名的旅米作家,当然她不是主要的,另两位一男一女身份不明。 从他们对曹公子的态度上看分明不把曹公子当回事。 万一这两个人有什么厉害背景,曹公子又不依不饶,事情就有可能闹大了。”楚玥玥担忧地说着自己的看法。 “这样啊。”卓众出不能不重视楚玥玥的话,因为有些大陆公子的能量可是远远要超出港岛公子的能量的,谁知道这一男一女是哪家少爷、哪家公主呢。 “我一会过去一趟,亲自接触一下再说。”卓众出做了决定。 “好,我等您。”楚玥玥放下心来。 “谈什么呢,看你们聊得这样热乎。”陈茉莉问道。 “投资的事儿,有兴趣吗?”严黄反问道。 “是啊,茉莉,一起投点?”莫千金也发出了邀请。 “没兴趣,也没钱。钱够花就行,我暂时对钱还没那么大的野心,将来说不定,目前还是自由自在重要。” 接着,陈茉莉和莫千金又合唱了两首歌曲,然后又邀请严黄和他们一起唱,然后是跳舞,玩游戏,乐乐呵呵的,仿佛忘了刚才的不快。 江涛也渐渐放下心来,为几个人贴心地服务着,期间,按照严黄的要求,又拿来了10把叉水果用的小钢叉放在了水果盘旁边的盘子里。 楚玥玥一直等在门口,一方面是等老板卓众出,一方面是防备着曹公子会带什么人来,让保安做好了防止双方冲突劝架的准备,也做好了万一局势失控报警的准备。 40分钟后,楚玥玥没有首先等来老板卓众出,等来了气势汹汹的曹公子。 在曹公子的两边各有一人,是他的保镖。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五个人,个个身体健壮,目光阴鸷,带着摄人心魄的威压气场。 迟延青青和杜希兰两位美女这次不在其中。 楚玥玥赶忙迎上去说道:“曹公子,我已经通知了卓公子,他马上就到,你们是不是先见一面?” “没问题,一会我们兄弟一起喝一杯,在他来之前,我先了了我的事。” “曹公子,还请你冷静。” “放心吧玥玥,只要他们服个软,尤其是那两位美女只要求我,我还是会放过他们的,毕竟是卓哥的地盘,我心里有数。” 曹公子还是念念不忘两个大美女。 尽管两个美女先前没有给他丝毫面子,甚至击倒了他的两个保镖,但是两个美女会功夫却又增强了对他的吸引力,他决定还是要想办法争取一下,这两个女子太优秀、太有吸引力了。 优秀的女子需要一个耐心的征服过程。 无奈,楚玥玥只能跟随曹公子再次来到鱼美人包间。 看着走进来的人群,严黄对陈茉莉和莫千金说到:“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做好录像。” 严黄走上前去,先是对楚玥玥说道:“楚经理,我们是在你们这里合法消费的客人吗?” “是的,先生。” “我们在这个包间娱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 “既然如此,你和你身边的这些人一再地骚扰我们,合适吗?” “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想和你协商一下能不能换个包房。” “可是我们已经告诉你们了,不同意换。你们为什么还来找我们的麻烦?” “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们会起冲突,所以过来劝劝你们。” “楚经理,你劝的不应该是我们,而是应该让保安阻止他们骚扰我们。” 楚玥玥被严黄说得理屈词穷,只得又对曹公子说道:“曹公子,既然三位客人不同意换,您还是别坚持了。” 曹公子冷冷地说道:“没你的事了,玥玥经理,你可以出去了。” 然后曹公子用一种威胁的口气说道:“大陆仔,原本我以为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们会冷静一下回归理智,没想到你们依然执迷不悟,你确定不换房间?” “不换。” “你能代表他们两位?” “当然。” “你不会是为了讨好两位美女充英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不太明智。看见我后面这五位了吗,分分钟把你扔出去。” “那就介绍一下这五位好汉姓甚名谁吧。” “你还不配知道他们的名字。” 严黄看了看曹公子身后的五个男子,五个人也在看着他。 严黄继续问曹公子:“你的意思是,我们不让房间,你们就要来硬的?” “现在不是房间的事了,只想教训你一下,你不是很嚣张吗?如你所愿,人来了。” “他们比你那两个草包如何?” 两个保镖顿时脸色变了,愤怒中还带着尴尬。 “试试就知道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噩梦。” “看来,曹公子对他们很有信心了。” “别废话了,准备被虐吧。” “就这样动手多没意思,不如我们赌点什么?” “赌点什么?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输了,我们让房间,不再追究你们的侵权责任,即使我被打残了,也不会报警,也不需要你们治疗。” “还要再加一条,这两位美女留下,你离开。” “这个我做不了主,需要她们自己决定。” 曹公子看向陈茉莉和莫千金:“两位美女意见呢?” 莫千金应道:“那就需要看看你的筹码了。” “如果我们输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道歉,今晚上你们的消费我付了,另外,我再补偿你们10万港元。” 陈茉莉讥讽道:“这就是曹公子的筹码?我怀疑你是不是港岛十公子之一,这简直比市井小人还小气啊。” “哦?陈小姐认为我应该出多少筹码合适呢?” “你该出多少筹码听我这位弟弟的。” 曹公子又对严黄说:“原来你这位弟弟在她们心中还很重要,说吧,你的条件。” 四百六十八 我同意为你们见证 严黄笑了笑,一指莫千金,“我这位莫姐姐,听说你要转让云海货运有限公司所持有的股份,来港岛就是想要和你洽商的,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也算是有缘人。所以,我的要求很简单,把你的股份转让给她。” 莫千金点了点头。 曹公子先是一愣又是一喜,原来这位莫小姐是来和自己洽商股份转让的,如此看来,自己征服她的主动权岂不是又多了一个武器? “哈哈,好说,虽然我的股份很抢手,但是如果莫小姐出得起高价,这些股份我就只卖给莫小姐。当然,即使你们输了,如果莫小姐让我满意,我也会照顾你的。”曹公子觉得自己离成功进了一步。 “先别急着承诺,你的股份转让是有条件的,我们需要签个期货合约,也就是你的股份只能按照明年8月最后一个交易日的股价转让给我的莫姐姐,这个条件公平吧。” “我的股份是要现在转让的,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现在转让也可以啊,但是按照昨天收盘价的三分之一价格转让。不过,我还是劝你按照我之前提的条件,万一到那时你的股价涨上天呢?” “你在做梦吧,按照三分之一的价格转让,是我的脑子进水了吗?” “这是你的赌注,怎么,曹公子对你身后这五个人没信心?我明白了,你又找来5个草包。” 严黄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而那5个人却是气得不轻。 严黄并不知道,这5个人,是东南亚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黑鳗的精英杀手,隶属于港岛分社。 其中一个人对曹公子开口道:“曹公子,他的胆子很肥,我们有点亟不可待了。” 曹公子很清楚这五个人的实力,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位青年的底细,但是单从外表看,怎么也不像一个有多厉害的角色,而且,自己这边是5个人。 如果五个人一起群殴他,会不会三秒钟完事? “你的条件我答应了,你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对五?” “曹公子,你有点不要脸了,一个一个来是车轮战,一对五是多打一,怎么都是你占优势。我认为,你们应该只出一个人,哪怕是你们之中最厉害的人,这样才合理。”莫千金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还没有等曹公子回应,这时,卓众出到了。 看着屋子对立的双方,卓众出首先对曹公子说道:“翔智,兴师动众的,这是干什么。给我个面子,大家坐下来一起谈一谈。这位先生,你说呢?”卓众出又对严黄说道。 曹公子和卓众出握了一下手:“五哥,你不用操心了,我们已经达成了一致,通过比试身手来解决问题。放心,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楚玥玥向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板卓众出先生,也是港岛十公子之一,港岛五公子。” 严黄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港岛五公子,那就请五公子为我们做个证。不过,我和陈经理说了,你们还需要为你们今晚的失职和不礼貌买单。” 楚玥玥小声地将刚才双方的打赌条件叙述了一遍,也把严黄对他们金雀辉煌娱乐世界的要求简单提了一下。 “有意思,我同意为你们双方见证。”卓众出深深地看了严黄一眼,眼前这位年轻人不得不让他重视。 严黄对卓众出表示了感谢,然后说道:“那就按照曹公子的意见办,五个人一块上吧,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 严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陈茉莉和莫千金,她们两个都知道严黄很厉害,可是眼前这五个人单看气势就知道不简单,五个人一起上,真的可以吗? 她们不约而同地伸手抻了抻严黄的衣服,希望他慎重。 那五个人则没有表现出多欺少的信息来,更多的是愤怒,被羞辱的愤怒。 他们把愤怒攥进了拳头,一会儿要让这个嚣张的年轻人知道无知无畏的后果。 曹公子震惊之后是放松,自己赢是妥妥的了。 卓众出则是摇摇头,暗道:年青人,你要是知道这五个人的身份,你就不会如此轻敌了。一会儿,你就会后悔的。 江涛一直以为严黄不过是为两位美女服务的,现在才明白,真正的主角是严黄。 而曹公子的两位保镖却有不同的认识,因为两个美女都那么厉害了,这位美女的弟弟也许更厉害。 甚至他们还有一种暗黑心里,如果这五个人败在了这个年轻人手里,那么我们两个被称为草包的人就显得不那么草包了,兴许,自己的饭碗就此保住了。 大家把中间场地让开来,靠边站着,静待开战。 屋内,除了呼吸声,落针可闻。 严黄面对五人,凝神静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嚣张,可以,但是不代表不重视。 5个人都是职业杀手,早就养成了认真对待对手的习惯,因为他们深知,在你死我活的格斗中,任何大意和轻视,都可能让自己失败甚至丧命。 五个人默契地散开,将严黄围在圈子里。 一个人忽然动了,拧紧的拳头带着风声击向严黄面部,紧接着又有两个人从两侧向前,抬脚向严黄踢去。 前有拳头,两侧有腿,正常来讲,严黄应该向后退避,可是还有两个人没动呢,紧紧观察着严黄动作,一旦严黄后退,两人将毫不犹豫攻击,那时,严黄不好防御,这两个人带来的危险是最大的。 严黄也动了,快如奔兔,直接奔向第一个袭击自己的那个人,头一偏躲过攻击,与其错身刹那,轻轻一掌顺势向后拍去,“啪”声过后又是两声闷响,两侧攻击严黄的两个人完美地踢中了第一个袭击的人,于是,第一个袭击的人痛苦倒地,面目狰狞。 严黄转身,面向站着的四人。 躺在地上的人被伙伴扶起来后捂着肋部坐到了沙发上退出了战斗,他感觉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一根。 没有动手的两个人同时向前,一个攻击严黄的头部,一个攻击严黄的胸部,拳头不断出击,虚虚实实,密如雨点。 严黄感知着他们的进攻路线,两只胳膊上下翻飞,或拳或掌,或挡或拆,脚部迅速移动着,掌握主动。 两个人始终不能给严黄造成实质性伤害,不免有些气恼。 两个人对视一下,其中一个说道:“我上你下,你上我下。”两个人做作了分工,一个人攻击严黄上半身的时候,另外一个人就攻击严黄的下半身。反之亦然,这回是拳脚并用,攻击线路立马变得丰富起来。 严黄感觉到,这几个人确实有功夫,没有花架子,全是实用的套路,而且攻击凶狠,速度快,对人体薄弱的部位也是毫不手软,招招致命。 严黄有些高兴,这样的对手可不好找。 遗憾的是两个人的威胁还是不大,连使出“追风”和“沐雨”绝招的机会都没有。于是发声道:“你们两个,傻看着什么呢,没看到你的伙伴快不行了吗,赶紧上。” 那两个人可不是傻看着,他们再仔细观察着严黄的动作,想找到薄弱的环节。可是,他们一直找不到严黄的弱点在哪里,此刻听到严黄的召唤,只能参与到战圈之中。 四个人手脚并动,严黄闪避的空间立刻变小了。 莫千金和陈茉莉为严黄有些担心,可是看到严黄并不紧张的神情以及游刃有余的步伐时,两个人稍稍地放下心来。 四百六十九 明年八月底交易吧 曹公子却是越来越不安心了。 尽管场上是4对1,自己这一方却占不到任何优势,一想到自己下的赌注,冷汗忽的涌了出来。 目前自己在云海货运有限公司所持有的股份价值50亿元左右,如果自己输了,莫千金又选择现在购买,自己就要损失35亿元啊,这回老爸骂自己是败家子就坐实了。 曹公子要卖掉自己在云海货运的股份,对他老爸说自己要向科技转型,要投资一家互联网企业,他的老爸就骂他异想天开,不务正业,是败家子。 他老爸调查过了,他要投资的那家互联网企业是同性恋网站,这和他老爸传统的价值观完全背离。 曹公子反驳他爸说,您老了,跟不上潮流了,我的股份我做主。 于是,反反复复的争执中,他老爸被气住院了,住了一周,昨天才刚刚出院,今天,曹公子就来“鱼美人”潇洒了。 没想到,没潇洒成还将面对一场巨大的资产危机。 曹公子暗暗祈祷:主啊,耶稣啊、如来佛啊,一定要保佑我赢,赢了我一定给你们捐一大笔钱。 感觉玩的差不多了,严黄决定结束这场游戏。 看见一个人向自己冲过来,而且是要近身束缚自己身体的架势,严黄靠近一步,迅速抓住他的手腕,然后一个旋转到来人身后,对准另外一个过来突袭的人,稍微用力推了出去。 来人就像被射出去一样,带着不能控制的身体恨恨地砸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两个人拥抱着倒地。 不等两个人起身,严黄又是主动出击,把另外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扔到了他们身上,四个人全倒下了。 严黄看向曹公子:“还打吗?当然你可以继续叫人,我们继续下点赌注。” 曹公子认清了形势,摇摇头,“不打了,我认栽。” 五个杀手默默起身看向严黄,其中一个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那是要报复的含义,在转身要向门口走去时,严黄说道:“等一下。” “你想干什么?”那个有报复念头的人愤然问道。 “我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我这个人喜欢富豪和有权势的人报复我,因为这样我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可是我不喜欢你们这样的穷人报复我,你们那条命对我也毫无用处。”说完,严黄拿起了盘中的十把小钢叉。 “你们看好了,如果你们觉得你们用命来找我玩,也可以试试。” 言毕,严黄手腕抖动,也不见怎么发力,也看不到严黄出手的轨迹,十把小钢叉瞬间按照顺序深深地扎入了墙壁上挂着的十幅鱼美人的壁画上,而且扎的部位全部是鱼美人的尾尖。 而鱼美人的尾部状态不一,有的翘起,有的平铺,有的没入水中若隐若现…… 所有人再次震惊了,做到如此地步,眼力、臂力、准头、速度缺一不可,绝非平常人可为。 五个杀手顿时震惊失色,全部意识到,哪怕圈内人公认他们是优秀的杀手,但是和眼前这个年轻人比,就是渣渣。 报复,拿什么报复,更何况今天不过是失败了,而佣金已经拿到了一半,和这位严先生又没有深仇大恨。生命是宝贵的,杀手的命也是命,还是别有报复玩命这个想法了。 五个人迅速的转身离去,这是一个让他们耻辱又无可奈何的夜晚。 严黄不怕报复,甚至也不怕追杀,只是讨厌麻烦,如果通过威慑减少麻烦,那就暴露实力威慑一下。就像现在一些国家,如果不是因为彼此之间能够互相核威慑,早就打起来了。 卓众出忽然涌起了要和严黄交往的念头,这样的优秀人物可遇而不可求。 看着呆呆发愣的曹公子,严黄笑道:“曹公子,该履行你的诺言了。” 曹公子脸色难看,自己真是败家子啊,一晚上损失这么多钱,老爸知道了,又得进医院。 卓众出说道:“翔智,你是有什么话说吗?” “莫小姐,你是选择现在购买还是选择明年8月底?”曹公子问莫千金。 莫千金看向严黄,征询严黄的主意。 严黄说道:“现在让曹公子转让,曹公子一定肉很疼。还是明年8月吧,可否,曹公子?” 曹公子长出了一口气,他也希望是明年8月底,万一股价上涨了,岂不是挣了。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不现在交易呢,那可是35亿港元的便宜啊。想到这儿,他就问道:“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放着眼前的便宜不占,非要等一年呢?” 严黄笑道:“我们都是善良的人,为你着想啊。怎么,曹公子愿意现在交易?” 曹公子赶紧说道:“还是明年8月底交易吧。” “好吧,明天我的莫姐姐会和你一道去公证处公证。现在,你可以走了。” 曹公子和卓众出打过招呼赶紧走了,这个让他青睐的美人鱼房间今后再也不会得到他的青睐了。 美人鱼尾巴上的钢叉如同扎在他的屁股上,他不想回忆今晚。 严黄对楚玥玥说:“楚经理,你的补偿方案拿出来了吗?” 楚玥玥看向卓众出。 本来,她是要以今晚消费免单和再送三张白金贵宾卡来作为补偿方案的。虽然三张白金贵宾卡每张价值10万港元,可是眼前这位连曹公子35亿港元的便宜都没占,自己这个补偿方案显然太寒酸了。 于是,这个难题只能交给老板,谁让这家娱乐公司是他的。 卓众出笑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你?” “先说方案。”严黄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卓众出对楚玥玥说:“那就说说你的方案吧,我想你已经想好了吧。” 楚玥玥说道:“先生,今晚上是我们不对,我们原本的补偿方案是这样的,今晚的消费全部免单,然后再送三张白金贵宾卡。” 说完,楚玥玥又看了看墙壁上的壁画,“这十幅壁画的修复就由我们自己来负责好了。先生可还满意?” 严黄看向卓众出,“卓老板以为呢?” 卓众出摇摇头:“那怎么行。” “卓老板的意思是壁画修复的费由我们来出?”严黄问道。 “先生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个补偿方案太小气了。先生这样的青年才俊,这点补偿怎么配得上。先生,我这家娱乐公司市值百亿,我送先生和两位小姐1%的股份作为补偿如何?” 四百七十 请您再等15分钟 莫千金和陈茉莉都有些愕然,这位港岛五公子未免太大方了吧。 她们哪里清楚卓众出的心思。 敢把港岛六公子不放在眼里,威慑了杀手组织成员,不看重眼前35亿港元的诱惑,这样的人物,不是凤毛麟角的杰出人物,能做得出来? 结交这样的人物,最快的诚意就是送出股份。 陈茉莉心想,我这得写多少文章才能挣来1亿港元啊。严黄这个家伙钱来的可太容易了。 不过又一想,因为他是严黄,有这个资本。 忽然,严黄哈哈大笑起来。 楚玥玥惊叹老板的大手笔,看到严黄如此开心,以为严黄见钱眼开了,不禁心里有些鄙视。 卓众出不明所以,问道:“严先生,莫非……”卓众出以为严黄还不满意。 严黄停住笑声,说道:“你想多了,我一分不会要的。我叫严黄,你是美玉姐的弟弟对不对?” 当楚玥玥介绍卓众出是她的老板时,严黄忽然想到了卓美玉曾跟他提过他有一个弟弟叫卓众出。 所以,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在演戏,顺便考验一下卓众出的品性,还好,没让他失望。 “原来你就是严黄啊,真是让我喜出望外,一直想认识你,终于得见,幸会,幸会。” 卓众出握住严黄的手上下摇晃激动不已,一副见到偶像的样子。 莫千金和陈茉莉互视一眼,原来严黄在港岛还有这样的关系。 港岛五公子,意味着卓氏家族在港岛是排名前五的豪门。 严黄给卓众出介绍了莫千金和陈茉莉,并请卓众出派自己的法务协助莫千金明天和曹公子签协议并去公正。 卓众出问严黄:“为什么不现在就把曹公子的股份买过来,毕竟只是三分之一的价格,有我作证,曹公子不敢反悔。” 严黄说:“我曾经和卓老以及美玉姐提醒过,要关注米国的次贷市场。 最近我得到消息,次贷市场的问题越来越严重,很可能发生次贷危机,而一旦发生次贷危机,很有可能引发全球金融危机。 到那时,流动性就会是一个大问题,优良资产价格也会大幅下降,所以,哪怕曹公子用现在市价三分之一的价格和我们交易,我们也不认为是一个好的时机。” 卓众出点了点头,原来老头子不断在收缩战线,回笼资金,是在为明年考虑。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卓众出派车把他们送回了酒店。 卓众出连忙给卓美玉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了今晚上的情况。 卓美玉唏嘘道:“众出,我们都要佩服老爷子的眼光,严黄,那是一个卓越不凡的存在。你今晚的表现也不错,没有让严黄轻看,他先前在试探你呢。” 得到姐姐的表扬,卓众出心情更好。 接下来,就是如何从霍利手中榨取更多的米元了。 上午十点,严黄准时来到了霍利的房门口,这是这家酒店三个总统套房之一。 门口站着两位保镖,其中一位还兼着霍利的助理职务,可谓文武双全,名字叫布肯林。 “我是严黄,和霍利先生约好了。” 布林肯彬彬有礼地说道:“严先生你好,霍利先生叫我来迎接你。不过,还要请您再等15分钟,霍利先生还没有用完早餐。” 说完,布肯林微笑着看着严黄的眼睛,他要观察严黄的反应。 其实霍利早就用完了早餐,就在房间内品着咖啡。 之所以要这样做,是要先打个心理战,给对方一个暗示,霍利对要谈的事情或者要做的生意并不是特别看重。 如果对方急于达成目标,就一定会乖乖地等待。 严黄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急迫和不快,而是平静地说道:“没关系,请霍利先生慢慢用餐,妥当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严先生,那边有沙发,您可以坐等一下的。” “不必了。不过请你告知霍利先生,我和人谈生意,如果对方没有遵守约定的时间,我会在最后成交价格上按照耽误的时间增加或者降低相应的点数,一分钟一个百分点,这是我的规矩。” 说完,严黄转身离去。 布林肯和另一个保镖蒙代奇有些傻眼,这位年轻的中国人的反应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以前霍利在玩这个套路时,从来没有人敢转身离去。而这位严先生不仅转身走了,还有自己的规矩。 布肯林赶紧推门进去,向霍利进行汇报。 霍利听完,摇了摇头,这个严黄,有点意思啊。 15分钟后,布肯林给严黄打了电话,这次,霍利亲自在门口迎接。 两个人像老朋友一样握手寒暄,在会议室坐定后,布肯林为两个人倒上咖啡,然后关门出去。 霍利直入主题:“严先生,你约我在港岛见面,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请讲。” “不急,我们先喝杯咖啡聊会天。” 严黄端起杯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道:“霍利先生,我刚才看了《星岛日报》,说前天bw公司五名保安职员(米国一家私营保安公司,是米国军方业务外包的密切合作伙伴)最近在依沙克国首都巴尔达的里苏尔广场上无差别开枪,致使21名无辜平民死亡,我很是震惊啊!” “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虽然说bw公司正在履行职责,为了保护米国大使馆的车队安全,不得不对缓缓行驶过来的嫌疑车辆进行开火。”显然霍利知道这件事情。 “有证据表明这辆车是要袭击大使馆车队吗?”严黄问道。 “这是保安队员的现场判断。” “报道说,现场已经有一名警察让这辆车停了下来,等待大使馆的车队过去。” “bw公司的朋友说,这名警察也许和这辆车上的人是同伙,警察让这辆车停下来只不过是为了配合他们袭击大使馆车队。” “即使这样,大使馆保安为什么不只针对这辆车呢?为什么无差别开枪扫射?周围那么多行人不会也被保安认为是危险人员吧?” “他们应该是这样认为的。你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很难甄别谁是有害的谁是无害的。”霍利显然在为保安行为辩解,在立场上霍利知道该站在那一边。 “我‘服了’你们的判断,新闻报道说,死亡的人中,还有两名四五岁的孩童。”严黄笑了笑。 “我纠正你一下,严先生,那是他们的判断,不是我的判断。” “我冒昧地问一句,霍利先生在bw公司有股份吗?” “没有。严黄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bw公司此举,会被认为是滥杀无辜,会招致很多人恨。 受害者中的亲人们,难免会有人要有为他们无辜死去的亲人报仇的想法。 如果霍利先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那么就更应该保护好自己了。” “所以啊,为了保护自己,我当初诚心聘请严黄先生做我的安全助理。不过很遗憾,4000万米元的年薪也没有打动严先生。” “所以啊,为了弥补遗憾,当时我就说有可能会为我为霍利先生提供一份安全惊喜,还记得吗?”严黄要切入主题了。 “记得,你还让我准备好很多的钱。你不会是因为我是军火商,要卖给我什么先进的防身武器吗?如果是这样,就大可不必了,我们米国的武器可是全世界最先进的。” 四百七十一 垃圾防弹衣 严黄不屑地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 “当然不是什么武器,武器再厉害,对于保护生命来讲,都不是惊喜。” 霍利深以为是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严黄先生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为你给我提供的‘惊喜’做铺垫?也就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吊胃口’?” “非也。我为霍利先生提供的惊喜不需要做铺垫,因为它本身就是你想象不到的‘惊喜’,而且,这份惊喜哪怕是你们米国总统也不会轻易得到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首先想到了你。” “我的胃口真的被你吊起来了,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惊喜是什么了?’” “防护衣,很棒的防护衣。我听说卡普托尔先生被人一枪毙命,可惜了。如果当时拥有我的防护衣,就不会遭难了。” “防护衣?” 霍利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收起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装出气恼的样子说道:“严先生,你在逗我玩吗?我从大洋彼岸千里迢迢飞过来和你见面,你给我的‘惊喜’竟然只是防护衣? 难道你不知道,我最不缺的就是防护衣吗? 防护衣就是防弹衣吧,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防弹衣是我们米国生产的吗?如果是防弹衣的话,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霍利站起身来。 “霍利先生,稍安勿躁。我倒是无所谓,就担心你日后会后悔你今天的举动。”严黄平静地说道。 “严先生,你知道每年经过我的手卖出去多少防弹衣吗?至少一千万件。你竟然要卖给我防弹衣,太滑稽了。” 霍利摊开双手,话语中满满的因为被耍弄不满之意。 严黄轻蔑地说道:“霍利先生,不是打击你,不客气地说,你卖的那些防弹衣都是垃圾。 垃圾到如同你们米国纽曼大街上流浪汉穿着的破烂衣服。 而我的防护衣,就如同你们米国总统夫人穿的华服,不仅质地高贵,还有着时尚的款式,轻薄的份量,穿在身上,如同穿了正常的t恤、短裤,毫无不适感。 最主要的是,哪怕是狙击步枪,也穿不透他,而且穿着者真要受到枪击时,感受到的只是蚊虫般的叮咬。至于匕首之类的刺杀,根本刺不进去。 所以,你的防弹衣和我的防护服有可比性吗?你拿那些垃圾来炫耀,你在坐井观天吗?” 严黄得意地炫耀着自己无敌的产品,贬斥着霍利无知的傲骄,挑逗着霍利好奇的神经。 霍利还真的被严黄的描述吸引了,如果真的如严黄所说,自己是绝不会放过这样顶尖的产品的。优秀的人应该用优秀的产品,顶尖的人用顶尖的产品。 “把你的防护衣给我看看吧,看看它是不是如你所说那般高贵?” 霍利决定继续谈下去。 严黄将一个貌不起眼的纸袋递给霍利,“在这里面。” 霍利开着玩笑说:“严先生,被你夸上天的防护衣就放在这样一个寒酸的纸袋里面,有点太不尊重它了吧。” 霍利接过来,第一感觉是纸袋很轻。 霍利从纸袋里拿出来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一件t恤和一件短裤,颜色为黑色,份量比日常穿着的体恤和短裤只重出三倍左右,摸在手里,有一种滑腻厚重的质感。 霍利很不相信,就这样一套和日常穿着差不多的衣服,会是什么很棒的防护衣。 严黄说道:“你慢慢的、轻轻地团一下。” 霍利照做,衣服可以团成一团,然后又迅速展开。 “你再迅速的、用力地团一下。” 霍利继续照做,可是下一秒它就愣住了,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因为他感觉到了坚硬的质感,就像一件钢铁铠甲,跟本不可能团起来。而且,他还感到了明显的反作用力。 霍利问询严黄:“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他的神奇之处,当它在受力时,会根据感应到的力量用比十分之一毫秒还短的时间聚集抗力和分解受力,保护好他的主人。” 霍利眼睛瞬间放出热烈贪婪的光芒。 “我还需要实际测试一下,如果真的能够抗住枪击,我们在接着谈。” “没问题,有合适地方吗?我可不想因为枪声惊动港岛警方。” “去米国在港岛的总领事馆,总领事英音兰女士是我好友,那里有地下工程。” 严黄收起防护衣,又把他们放进了纸袋里,随霍利下楼,他的两个保镖已经在一辆商务车旁等候。 20分钟后,车子开到了米国驻港岛总领馆。总领事林迪.英音兰等在门口,可见霍利和英音兰确实关系密切。 两个人拥抱了一下,热情地寒暄了几句。然后霍利将严黄简单地介绍给英音兰,告诉她这是他的中国合作伙伴,一会要用一下地下射击室。 英音兰和严黄握了一下手,互相说了一句客气话,并没有怎么把对方放在眼里。 进门时,严黄和霍利走的是安检门。不管是谁,安全检查这个程序必不可少。两个保镖和车辆留在了门外,霍利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即使是自己的手下。 英音兰按照霍利的要求,直接奔向处于院内最东面的一栋建筑。 米国驻港岛总领馆是所有国家在港岛办事机构中占地面积和建筑面积最多的国家,彰显世界强国的实力和位置。 走到这栋建筑里面,先是上到二层,然后七拐八拐到一间面积有两千平米的屋子,然后顺着屋内楼梯走下来,进到楼梯里侧的房子里面,英音兰摁了一个摁扭,前面十米处地面忽然滑动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宽约20米的地下入口,顺着楼梯走下去,是一处长约400米,宽约50米的射击场。 严黄暗暗惊叹工程的巨大,单从这一点看,米国对港岛是相当重视的。 霍利亲自动手,温柔地将防护衣套在一个靶人身上,放在距离射击位置100米远的的距离,然后回来,选择了一支射击距离在2000米的大口径高精狙击步枪,这支步枪可以击穿3块3毫米的钢板。 一切准备妥当,霍利看向严黄说道:“我要射击了,先说明,损害了你的衣服,我可是概不负责的。” 严黄说道:“我不担心我的衣服,我只担心你是否有能力把子弹射到衣服上。” 霍利骄傲地笑了:“这一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别忘了,我是玩军火的。” 四百七十二 独一无二的防护衣 严黄和英音兰站在霍利身后,霍利抬起枪身,瞄准,紧接着,扣动扳机,射出了两颗子弹。 严黄看到,两颗子弹带着撕裂空气的轨迹,一颗子弹射在t恤上,一颗子弹射在短裤上,随后,两颗子弹在衣服上旋转了一下,反弹了5米左右,落在了地上。 严黄笑了,不仅是为防护衣的优异性能,更为自己神乎其神的眼力。 同时,对于霍利的枪法也是暗暗地赞叹,这个军火贩子,还真有两下子。 霍利放下枪,直起身来,自信地对严黄一甩头,“走,过去看看。” 三个人走到靶人前面,查看着防护衣,防护衣完好无损,找不到任何被枪击的痕迹。 英音兰说:“亲爱的霍利,你的两枪不会都脱靶了吧。” 霍利摇摇头,不可能,我对我的枪法还是很有把握的。霍利再次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防护衣上有任何被枪击的痕迹。 霍利有点尴尬了,之前可是向严黄吹嘘过自己的。 严黄转过身走了几步,在霍利和英音兰的注视下弯腰将两颗弹头捡了起来,回过身递给霍利,“霍利先生确实枪法高超,我发现了两颗弹头。” 两颗弹头,说明了什么,说明了霍利没有脱靶,而是真的打到了防护衣上,被防护衣反弹到了地上。 防护衣上没有任何痕迹,又说明了防护衣的优异性能,真的是很棒的防护衣。 霍利顿时内心波澜骤起,这样的防护衣绝对是世界上目前性能最为优异的防弹衣,绝无仅有,不是之一。 英音兰此时不仅对防护衣,更是对严黄有了深深的兴趣。作为一名外交官,这样的产品,对维护米国的利益非常有价值。 严黄收起防护衣,对霍利说:“我们回去接着谈?” 霍利说:“我们就在总领馆谈也可以,这里的生活条件还是不错的。英音兰女士,可以给我们准备一个洽谈的房间吗?” 英音兰回应道:“非常愿意效劳,而且,我也想邀请二位共进午餐。”英音兰想和严黄有一个单独谈话的机会,所以回答得很痛快。 “对不起,英音兰女士,恐怕我不能留在这里更长时间,我中午还约了人。霍利先生,我们还是回你的房间吧。”严黄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这里是米国总领馆,严黄不想自己在这里留下过多的痕迹。搞不好,自己的形象就进入了米国安全部门的档案 霍利同意了严黄的意见,英音兰不免有些遗憾。拉拢它国的英才,也是英音兰的驻外责任,不过,她相信还有机会,因为米国,对很多优秀的人都有吸引力。 一路上,霍利和严黄都没有就防护衣进行探讨,这是一桩秘密买卖。但是两个人都在内心反复打着草稿,为马上到来的价格谈判做着准备。 “霍利先生,卖军火对于你来讲你是一份好的事业,我相信你对你们米国政府很是拥护吧?” “怎么讲?” “你们国家成立200多年,只有20几年没有发动过战争,每年军费都在增长,对于你们军火商来讲,赚钱的机会一直存在,世界越乱你们赚钱越多,所以我猜,你一定感谢你们的政府。” 严黄说着事实却又不无讥讽地说道。 “你说的是不是事实我不清楚,我们的政府不喜欢你这种说法是一定的。 我们米国是世界第一强国,是伟大的国家,对外输出我们的民主,也是为世界谋未来的幸福。 任何美好的到来都是要经历阵痛的,所以有些地区发生动乱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这样吗?”霍利振振有词地反驳。 “所以啊,霍利先生,你要保证你的生命长久才能到动乱的地区卖你的军火。” “我明白了,你又在铺垫。” “你仔细想想,没了命是不是军火就卖不成了?” 一路再无语,霍利陷入了沉思。 当两个人在霍利的会客室坐定,严黄笑道:“霍利先生,我的防护衣霍利先生没有失望吧?” “确实非常不错。” “你的那些防弹衣我称之为垃圾不过分吧?” “也不能这么说,每年他们也是给我贡献重要利润的。我们还是切入正题吧,严先生的防护衣打算卖多少钱?” “我记得当初霍利先生为我开出了4000万米元的年薪,如果我答应了霍利先生的要求,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霍利先生的身旁。而这套防护服可以。所以,霍利先生觉得他们值多少钱?” 霍利明白了严黄的意思,严黄这是有意无意地在提醒防护衣的价值要远远高于4000万米元的年薪。 于是,霍利试探着说道:“防护衣再好,也不如严黄先生的价值高。不过,看在严先生为我的安全着想的情谊上,我愿意付出5000万米元的价格,这个价格严先生应该满意吧。” “如果我满意,是对霍利先生的不尊重,也对不起我这套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防护衣。 我给霍利先生算笔账,如果我为霍利先生服务十年,在不考虑增长薪酬的前提下,霍利先生要为我付出4亿米远的薪酬。 我这套防护衣至少可以保证保护霍利先生10年以上,霍利先生觉得5000万米元是不是一个小丑般的数字? 是不是和霍利先生尊贵的身份太不般配? 如果卡普托尔先生还活着,或者特普朗尼和默多两位大佬此时听到了你的报价,他们会怎么看霍利先生,他们一定会认为霍利先生在生命安全和节省一点钱财面前做了不当的选择。” 霍利脸红了,严黄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吗,讨价还价,谁都想谋求最大的利益。 “5000万米元真的不少了,不知道严黄先生想要多少?” “这是我第一件外卖产品,又考虑曾经给过霍先生承诺,所以我会给霍利先生一个优惠价格。t恤1.5亿米元,短裤工艺复杂些,保护的又是给霍利先生带来快乐的生理物件,贵一些,1.8亿米元。不讲价,一口价。” 四百七十三 应该是3.795亿米元 霍利听到严黄的报价,吃惊地问道:“严先生,尽管已经证实,你的防护衣确实很好,可是,你的要价实在是离谱到了天上,我很难接受。” 严黄笑道:“霍利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防护衣之所以贵一些,完全是由它的原料、成本和技术、工艺难度决定的。它使用的原料极为珍稀,制造技术是国家绝密,要经过500多道工序才能完成成品。 最让人遗憾的是,每年只能生产3件,按照现在地球人口计算,20多亿人中只有一个人能荣幸地得到它,你觉得这个价格还贵吗? 更为有面子的事,世界上的超级富豪何止万人,唯独你,拥有了一身保命的衣服,你觉得你是幸运呢还是超级幸运呢?” 霍利不语,思索着,如果真如严黄所说,这个价也不是特别离谱。 如果此时二选一,一边是命,一边是十亿美元赎金,霍利会毫不犹豫选择付出赎金,再多的钱,有命花才行啊。 “你再仔细想一想,我们在进入总领馆进行安检时,安检人员和安检仪器发现了防护衣有什么异常吗? 能够通过安检不被人发觉的防护衣你觉得你买的防护衣能够做到吗?” 霍利忽然意识到,对啊,这可是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防护衣。 “还有,你的防弹衣能护住你的双蛋吗?你见过能保护你双蛋的防护衣吗,如果有一天你的双蛋被别人伤害了,你还能继续你的快活人生吗?” 严黄的话让霍利一阵恶寒。 想到自己的兴趣爱好和人生意义,这身防护衣的附加价值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看着颇为心动的霍利,严黄知道,这单生意基本拿下了。 严黄继续说到:“我不妨告诉霍利先生,每年生产的三套防护衣,我有权力销售两套,另外一套防护衣,我的销售价格预计是4.5亿米元,霍利先生,你赚大发了。” “可是,严先生,你知道我们国家刚刚列装部队的第五代战机猛雕战斗机多少钱吗?3.2亿米元。 你知道3.2亿米元现在可以买轻型三代战机飞雕多少价吗?10架。 将来订货量上来了,猛雕战机的售价会低于9000万米元,你的一套防护服可以买4架第五代战机。 严先生,你知道你的防护衣卖的有多离谱了吧。” 霍利痛心疾首地说着实话,有能力购买第五代战机的国家都没有几个,太贵了。 严黄指着今天的报纸上一条拍卖消息说道:“达芬奇的《救世主》刚刚在你的国家拍卖成交,3.8亿米元,一幅画可以换一架猛雕战斗机,你和谁去说理?有可比性吗?” 霍利也看到了这则消息,禁不住嘟囔道:“买这幅画的人一定是疯了,我宁可买一架猛雕战斗机。。” 严黄继续不急不忙地说道:“第五代战机可以护住你的鸟蛋吗?可以保证你的胸膛不被子弹洞穿吗? 看来,霍利先生是舍命不舍财啊,算了,买卖不成仁义在,霍利先生,我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说完,严黄收起了防护衣。 霍利一阵心慌。 在严黄的忽悠中,他已经产生了一道认识:若是错过这套防护衣,生命仿佛就缺少了强有力的保障。 人就是这样,见到了一样好东西而自己又能买得起,若是错过了,就会时常活在后悔之中。 霍利咬了咬牙床子,决定不再讨价还价了。 “好,我答应你的价格。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把你的另外一套防护衣的销售权交给我。” 严黄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我这是宇宙级稀缺产品,世界上超级富豪那么多,哪里会缺少买家?所以不需要你帮助销售。我把这个机会首先给了你,是因为我们有缘,我承诺过你。霍利先生,你已经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如此幸运的人了。” “非常感谢严黄先生的关照,给我个账户,3.3亿米元,我打给你。”霍利感动中开始爽快了。 “不是3.3亿米元,应该是3.795亿米元。” “严黄先生,你算错了吧,1.5亿加上1.8亿米元不是3.3亿米元吗?虽然我数学不好,简单的加减法我还是会的。” “霍利先生可能忘了,你耽误了15分钟时间,需要支付15%的延误费,我和你的助理说过的。 否则,这个时候我已经和我的朋友共进午餐了。我知道,你们米国人特别严谨守规矩,我也不能破坏我的规矩不是?” 霍利瞪了严黄一眼:“我发觉,你是一个可怕的商人。我也不和你争了,就按照你说的价格下午打给你。不过,我还是有一个请求,请你允许我为你寻找一个合适的买家,我不从中赚取佣金,只是多了一个让别人欠我人情的一个机会,你会答应我吧?” 严黄拿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好吧,我暂时答应你。霍利先生,我顺便问一下,那个猛雕战斗机,你能弄到手吗?” “弄不到,猛雕只卖给米军,不允许出口。不过,等出口型第五代战机雪雕出来了,我可以试试。” 严黄将自己在港岛丰汇银行开通的银行卡卡号写给了霍利,然后和霍利告别。 霍利问道:“严先生,你就不担心我不给你打款吗?” 严黄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一点都不担心,我对霍利先生的诚信有信心,更对我的能力有信心。 说心里话,霍利先生,世间的事本来很简单,就是因为贪欲变得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所以,我对人对事的原则就是简单,我对别人简单也要求别人对我简单,可是别人非要对我复杂,我解决问题的方式依然很简单。” 霍利若有所思地说道:“很好,我们以后相处,就用简单的原则。” 霍利再次伸出手和严黄握手。 握着霍利的手,严黄忽然问了一句话:“霍利先生,你们国家一位国防高官说过一句话我始终不明白,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哦,哪句话引起了严先生的兴趣?” “这位高官被问及依沙克是否真的有大规模杀伤性的武器时,这位高官说‘我们有已知的已知,已知的未知,我们更有未知的未知。’太深奥了,太哲学了,我不懂,你懂吗?” “这句话啊,主也想知道。” 两个人大笑着松开了手。 严黄走了十分钟后,霍利接到了英音兰的电话:“一块来吃饭吧,我需要你知道的所有严黄资料。” 霍利知道,英音兰这是要给严黄建档了,不为别的,仅仅是严黄拥有这样神奇的防护衣就值得这样做了。 如果英音兰若知道了严黄还曾经是跨界争霸赛的冠军,会不会更加重视他呢? 四百七十四 魔眼投资有限公司 中午,严黄参加了卓凡老先生的家庭宴请,卓众出来酒店接的严黄。 到了桌家后严黄发现,卓美玉竟然特意从京城赶了回来给了严黄一个惊喜。 这么久接触下来,严黄和桌家有了一份亲近感。 几个人分析了一通米国目前严峻的金融形势,进一步达成了共识,要采取尽可能的措施,尽快调整资本投入和业务经营结构,最大限度地减少金融危机带来的负面损失。 哪怕大家的判断失误,也不过是少挣了一些钱、丧失了一些机会、向前的脚步慢了一些而已,而不会带来更大的损失。 就在前几天,米国五大投行之一的凡尔登旗下的两只基金因为次贷风暴而倒闭。 卓凡老先生经历的经济危机次数比较多,深切地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带来的惨痛教训,所以保守点、稳重点并非坏事。 严黄也将自己下一步打算和莫千金在港岛成立一个投资公司的事情说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情主要靠莫千金来操作,在港岛有什么困难的话还需要卓氏家族给予帮助,卓凡老先生说那是必须的。 下午,收到霍利的转账款后,严黄和莫千金又见了一面,两个人敲定投资公司注册资金为40亿元,名字就叫魔眼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各占50%股份。 莫千金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不仅霸气,还诡异,还符合投资公司眼光卓越的特质,最主要的是,魔、眼乃莫、严。 “莫姐姐,20亿元的投资你不需要和家族长辈们商量一下吗?” “昨晚上已经商量过了,知道和你合作他们都很放心,已经授权我实施和你商定的任何结果,让我放心大胆和你一起闯、一起干。” “就这么信任我?” “当然,投资一个公司首先是投资一个人,你我互信。” “莫姐姐在家族中的地位很高啊,你和莫张扬谁更受家族看重?” “都被看重。知道你在香港,张扬还想过来和你见面呢,被我拒绝了,我说你事情很多,没空见他。这次和你合作后,我的成绩要超过张扬喽。”莫千金惬意地说道。 “得,下次见我,我要请张扬喝酒赔罪了。”严黄开起了玩笑。 “不必,他还应该感谢你呢。我此刻决定了,我退出家主之争,家主之位就让张扬当吧,但是我要让他承诺,今后所有和你有关的生意由我来主导。” 严黄一时愣住了,自己竟然变成了筹码。 两人商定,要通过在资本市场上近一年的运作,尽可能地获取更多的利润为明年收购云海货运有限公司做准备。 港岛的金融市场的做空机制比较健全,既然已经认定米国金融市场存在严重问题,大概率存在金融危机,那么这一年的操作就以做空为主。 至于操盘手,严黄决定请豆准帮忙,请他出面从华银街的投资公司里尽快为魔眼投资挖来两位专业人士。 末了,莫千金用怀疑、惊叹、佩服、难以置信等复杂情感交织的语气对严黄说:“帅哥弟弟,你在我心目中越来越神奇了,能不能和姐小小地透个底,你的钱不会是哪个独身富婆看你长得帅送你的吧?” 严黄笑笑,故作神秘地说:“也许呢。” 莫千金哼了一声:“我可不信。” “不信?也许真的是真的呢。” “如果这样,你看姐姐我包你怎么样?漂亮、年轻还不差钱。” “莫姐姐,你还是当姐姐比较好。” 两个人在大笑声中再见。 恰在这时,霍利的电话打了过来:“严先生,我们能否马上见个面?” 严黄很纳闷,这才分手没几个小时啊,霍利又急着见自己干什么“霍利先生,我马上就赶往机场,没时间见你了,有事电话说吧?” 霍利兴奋地说道:“好消息,你的第二套防护服我给你卖出去了,价格按照你说的4.5亿米元。” “霍利先生,我好像并不着急卖出去吧?” “你是不着急,可是物以稀为贵,买主着急啊。” “这么快就找到了新买主,霍利先生,你的效率很高吗。” “实不相瞒,就是上午和你见面的英音兰总领事,她看见了你的神奇防护衣后,就央求我也帮她买一件。我已经告诉她了,你只有两件,她听完就急了,马上让我联系你。” “你们的总领事也这么有钱吗?” “当然,英音兰女士的家族是个大家族,底蕴深厚的很。 另外,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告诉你,我们米国的驻外大使、驻联合国代表,包括政府机构的重要职位上的领导,很多人都是因为给总统竞选捐过款,所以能谋个好差事。 他们不缺钱,在乎的是社会地位和名声。” 严黄恍然大悟,果然是金钱社会,钱能谋权。“那就等着吧,等生产出来后我再通知你。”严黄就要挂断电话。 “等等严先生,我申请一下,明年的防护衣经销权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给它们卖个好价钱。” “再说吧。”严黄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霍利脸上笑开了花,在英音兰身上,一单净赚了5000万米元。每年卖1000万件高级防弹衣也赚不了这么多。 陈茉莉因为参加活动没有抽出时间和严黄见面,两个人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话,在心里面都把对方当做了朋友。 下午5点,严黄坐上了返程飞机,下飞机后,在机场简单地吃了点饭,就在停车场取了车连夜返回了鹰岛市。 到家时,已经是午夜,知道严黄回来,左秋还没有睡,说过几句话后,才关上门休息,明天上午,她还要到省城去参加专业会议。 两天不见男主,小云突摆着尾巴用头在严黄的身上蹭来蹭去,亲热的不行。黑闪则是在屋顶睁开眼睛,看了看男主,就又开始眯觉了。它对小云突一昧地讨好主人的作法很不齿。 它认为鹰族之所以比犬族高贵就在于对主人的忠诚更应该体现在做好自己的事情上,而不是廉价的讨好。 第二天上午,将左秋送去火车站后,严黄接到了纪雪涵的电话,说有事情找他。 严黄说,去绿野仙踪吧,我们在那里见面。 四百七十五 试水钢铁行业 严黄给万千云打了电话,预定了位置。到绿野仙踪时,纪雪涵已经等在了门口,万千云正陪着他说话,一起等严黄。 严黄和纪雪涵打过招呼,然后对万千云说:“云仙女,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不是几天,是几十天好吧。严黄哥,我们店可是出新品了,一直等着你来品尝呢。” “好啊,比‘妙不可言’还好喝吗?” “这款咖啡叫‘难舍难分’,你尝过就知道了。” 万千云很为自己店里的创新咖啡骄傲和自豪,也正是因为绿野仙踪过一段时间就会推出一款新品,而且每一款新品都堪称经典,使得绿野仙踪始终保持着旺盛的人气。 两个人坐定,万千云说道:“稍等几分钟,我去给你们做咖啡。” 看着纪雪涵愉悦的模样,严黄问道:“纪兄满面春风,一点是有喜事告诉我了。” “确实有喜事,我和毕有颜准备“十一”结婚,请你喝喜酒。”说着,拿出了一份请帖递给严黄。 严黄连忙双手接过,打开请帖,看到婚宴酒店订在加莱大酒店时就说道:“纪兄,你这是肥水流进外人田啊,改在方寸酒店吧。” “改不了了,定金都交了。” 纪雪涵笑着拒绝。 如果能够让方寸酒店挣些钱,纪雪涵当然愿意在这里举办婚礼,可是他知道,到时候严黄肯定不会收一分钱。 “那就别改了,我懂你的意思,不过,作为惩罚,红包我就包小点了。” “得到你的祝福就是最大的红包。我和有颜能够走到一起,多亏有你。”纪雪涵真诚地说道。 “女人不容易,纪兄要善待她。” “这是自然。说完了我的私事,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通报一声,看你有没有意愿参与。” “纪兄请讲。” “我们青云县你是知道的,矿产资源丰富,既是万两黄金县,又有丰富的铁矿资源,政府有意要招商引资,出让一处铁矿的开采权。 我知道你不打算在仕途上发展,否则你也不会主动辞去中层助理职务。既然你想在商海上施展拳脚,我觉得方寸集团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做大做强。 虽说眼前钢铁业并不是太景气,而且乱象丛生,小钢铁企业太多太滥,但是从我们国家发展趋势来看,钢铁行业就如同房地产行业一样,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而且,国家也在着手治理小钢铁,这样的话,正规的钢铁企业将大有可为,我觉得这是一个有吸引力的行业,你琢磨琢磨。” 严黄听着纪雪涵侃侃而谈,对纪雪涵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纪雪涵的品质很难得,人很正直,对工作认真负责,为人踏实。通过上面的分析,又意识到了纪雪涵还很有头脑,有敏锐的政策眼光。 方寸集团的扩张是必然的,但是方寸集团毕竟成立时间还很短,家底还不厚实,需要一步一步的财富积累。 目前,方寸集团定位于餐饮服务行业,需要不需要现在就跨界经营? 纪雪涵的这个信息确实很重要,青云县是中国少有的几个铁矿石品味比较高的矿区,直接在青云县成立一个钢铁公司,可以降低很多矿石运输成本。 中国目前是个钢铁大国,但是铁矿石来源主要依靠进口。自己的家门口就有铁矿石,确是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而且,我们国家钢铁企业在高端钢铁产品上还比较欠缺,大量依靠进口。 看见严黄沉思的样子,纪雪涵意识到自己的建议得到了严黄的重视,不过,矿山开采和钢铁业的投资比较大,不知道严黄有没有这个魄力和实力。 “纪兄,谢谢你的信息。我想了想,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关于这次出让铁矿开采权,你还有什么掌握的情况吗?” “既然你想参与,我就说说我了解到的其他信息。这些信息虽然来源于内部,但不一定完全准确。 第一,听说,矿区开采权的出让金额所依据的矿石品位和矿石储量可能远低于它的实际品位和储量,这里面潜在的利益巨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政府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为了招商引资甘愿吃亏吗?”严黄没懂纪雪涵的意思,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听说,有意这次矿区开采出让权的公司里面有的公司水很深,不由得不让人怀疑这里面可能有利益输送。”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块肥肉不容易吃到,但是真要吃到了,别人为我们做了嫁妆,也就是意外之喜了。” 纪雪涵点点头,“确实,你打算试水钢铁行业这块吗?” “可以试试,接下来,我还要了解一下目前国内钢铁企业的现状,找几个合作伙伴,毕竟投资太大了,我一己之力还不够。” “是要好好研究一下,而且,即使你真的决定参与了,我相信也会遇到很多阻力,甚至受到威胁都可能有。 毕竟这里面涉及到了利益之争,而且很有可能是巨额利益。” 纪雪涵想到了那次严黄帮自己解围的事情,仅仅是因为给偷电的企业断电,就差点被打。 “纪兄,你知道我最不怕的是什么吗?就是被威胁。每次被威胁,我都发现财富增长的步伐就加快了些。 最有趣也是底气最足的是,我们不违法,光明正大地和对手斗,其乐无穷啊。” “哈哈,真有你的,不过,也只有你严黄敢这样干,大多数人要想达成自己的目标,离不开委曲求全。” 当万千云把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已经过去20分钟了。 万千云把咖啡给两个人倒好,伸手示意:“请品尝。”然后是期待的眼光。 严黄把咖啡端起来,先是闻了闻,然后呷了一小口在嘴中,噙了一会缓缓咽下,又喝了一中口,咽下,放下茶杯,看向万千云。 “怎么样?”万千云问道 “咖啡给人的印象,一般是闻起来的感觉比喝下去的感觉还要好,而你这杯咖啡,喝到嘴里的感觉比闻起来更美好,咖啡本身的味道得到了尊重。 由于烘焙的稍微老了些,使其那种我喜欢的腻香更加突出,和它搭配的辅料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觉得比例和加入的时机都恰到好处。 从我这里评价,我觉得云仙女的咖啡味道好极了。纪兄,你觉得呢?” “只有两个字,好喝。我要带有颜再来品尝一次。” “这咖啡的名字也很适合你们啊,‘难舍难分’。” 一旁云仙女脸上笑容绽放,没有比自己的作品得到自己喜欢的客人的赞美再开心的啦。 “云仙女,中午我们就在这里用餐了,给我们准备一份牛排套餐,最贵的那种。” 四百七十六 怎么拿下铁矿开采权 万千云快乐地答应着离开下单子去了,两个人继续聊天。 “纪兄,听柳峰主任说,暑期保电结束后,游总对中层干部要有个大调整。” 暑期保电,一般在9月10日前结束。 “我也听说了,很多人都蠢蠢欲动呢。” “你们公司的黄总到了退二线年龄了吧,你任副职也已经快四年了,这次有希望接替他的位置吗? 我觉得在青云县供电公司,也只有你最合适吧。” 严黄说的是实情,并非恭维之语。 “如果一切正常,我觉得应该是我。 莫可染书记也希望我和他搭班子。 但是黄总和我隐晦地说过,有人惦记着他这个位置,而且公司领导中有人在为这个人争取。 所以,如果是章顺流和韩社书记当政,我有把握。现在,我没把握。” 纪雪涵说的平静,但严黄能够体会到其中复杂的味道。 “需要不需要我给你使把劲,资源我还是有的,甚至是一句话的事儿。” “不必,我还是希望被组织通过正常渠道来使用,而且我也不相信还有谁比我更适合这个岗位。” “你啊,和柳峰主任一道,还在坚守着你们做为一个正直的人的信念,明明可以借外力提升官位却放弃使用。 我也不好违背你们的意愿,我这个人好像也是如此。 让我们拭目以待是什么样的结果吧,也借此检验一下现在的领导成色。” 说到这儿,严黄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纪兄,我有一个建议,如果我将来真的取得了铁矿开采权,成立了钢铁公司,我想请纪兄加入。 实不相瞒,我今后的事业会做得很大,需要向纪兄这样的人才加入。 虽然纪兄在仕途上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成就了,但是我可以保证纪兄会早一天实现财富自由。 当然,如果纪兄觉得在电力行业更有利于自己的发展,不愿意离开也没有关系,我只是给你增加一个事业选项。” 严黄的建议跳跃性太强,让纪雪涵一愣。 纪雪涵说道:“你的建议有点突然,但是却并非不可行,我还要和有颜商量一下。” 严黄笑道:“能够首先把毕有颜的感受放在前面,纪兄表现不错。” “那是必须的,谁让人家既漂亮又年轻、既体贴又温柔呢,不敢造次啊。” 严黄故意打了个冷颤,缩着肩膀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肉麻吧。” 两个人在笑声中开始消灭顶级的澳洲牛排。 按照严黄意见,接下来,纪雪涵负责及时了解和掌握关于铁矿开采权的一切信息。 回到办公室,严黄给卓美玉打了个电话,询问卓美玉是否有兴趣合作,拿下铁矿开采权,成立一个矿山公司,然后再成立一个钢铁公司,实现开采、冶炼、钢材产品生产一条龙。 而且,今后的钢材产品,大路货低附加值产品只占少部分,要以特种钢材、高端产品为主。 卓美玉说,给我点时间,我先和父亲商量一下,因为动用的资金量比较大,需要董事会做出决定。 接下来两天,严黄开始思索怎么拿下铁矿开采权。 又过了几天,青云县政府发出了铁矿开采权转让公告,整个矿区在十平方公里左右,有意参与者可以在10天内和青云县政府国土资源局进行洽商。 严黄将公告转给了卓美玉。 卓美玉说道:“董事会已经决定了,参与铁矿开采权的竞争” 按照一般商业投资逻辑,重大投资是需要进行详细市场论证的,但是卓氏家族相信严黄,而且在大趋势上,钢铁产业仍然是中国今后几十年不可替代的基础产业。 被人相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却也是一种压力,严黄不得不谨慎。 之前,严黄和车前子与方硕都联系过了,两个人都同意加入。 卓美玉和车前子主要解决资金问题,而方硕,是最关键的一环,他可以解决将来的特殊钢材产品研发问题,因为他是世界顶尖的材料专家,否则,也生产不出来逆天的防护衣。 卓美玉家族现在就有矿山开采业务,这方面的工作轻车熟路,过两天,卓美玉就会派出得力干将介入此项工作。 严黄给韩四时打了个电话,请他约一下市长陈石庐有事情面谈。 青云县铁矿开采出让权这么大的事情,青云县政府是需要向市政府请示批准的。严黄决定要直接接触一下市长,否则,有可能根本走不到最后一步就被以各种貌似合理的理由踢出局。 韩四时听到严黄要见市长,还是有些犹豫的。 因为严黄目前的身份还不足以让市长重视,在陈市长的印象中,严黄不过拥有一片能产出好吃桃子的桃园,什么人都给约见的话,他也怕挨批评。 “严黄,什么事情啊还要惊动陈市长,事情不大的话我也是可以帮你解决的。这段时间陈市长安排太满了,我怕挤不出空来啊。” 严黄可不相信韩四时的话,于是嘿嘿笑道:“约不上,明年你的桃子份额取消了。” 严黄看不见韩四时在为难地咧嘴。 韩四时相信,严黄不是在吓唬他。 虽说几箱桃子即使是天价也值不了几个钱,但是桃子的“关键价值”大啊。严黄真要发起脾气来,可不在乎自己的秘书长身份。断了自己的桃子供应,而那时有的大人物又想吃这一口,自己还真是无法应对这个难题。 “严黄,我不是骗你,也不是不给你约,我是真怕约不上啊。这段时间陈市长是真的太忙了,一拨人一拨人的接见,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充足。 我是市政府秘书长,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帮忙的?你不会看不上我的能力吧?” 韩四时说得言辞切切,生怕严黄误会故意不给他约。 严黄听得想笑,“韩秘书长,听你的口气和凭你的位置,还确实不是什么大事,怪我狗眼看人低了,请你原谅兄弟。既然这样,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说,只要是兄弟的事情,哥哥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韩四时拍着胸脯豪气地说道。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件事办成了,明年的桃子免费多赠送五箱。” “说吧,什么事?” “青云县铁矿出让权的事儿,我想搞到手,韩兄没问题吧?”严黄说得很平静。 四百七十七 对市长的警告和威胁 一瞬间,韩四时沉默了。 没问题?问题大了。韩四时知道这里面的复杂性,所以一时间无言以对。 “韩兄,韩秘书长,说话呀,你在听吗?”严黄故意问道。 “那个,严黄,是这件事啊。我知道严黄兄弟是个英才,只是,兄弟真有这个财力参与?” 韩四时知道严黄有个方寸集团,但是这个方寸集团虽然发展势头不错,但是远远没达到有实力参与这么大项目的竞争吧。 “资金的事韩秘书长不必担心,我是势在必得啊,韩兄下一步看你的了。” 韩四时这次回答的很快:“我还是算了吧,在这件事情上我无能为力,我还是给你约陈市长吧。 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却是确实不能保证给你约到。为了提高约到的几率,兄弟,你还有什么让陈市长重视的筹码吗?” “哈哈,韩秘书长这么快就自己打脸了?不过可以理解。你可以告知陈市长,也许,我可以帮他在招商引资方面走在全省前面呢。” 如果能够拿下铁矿开采权,再建一个钢铁公司,投资应该在百亿以上,应该是陈石庐需要的项目。 “市政府确实有这方面需求,这样的话我就有很大把握了。” 招商引资,是各地政府最显眼的政绩,外来投资多了,不仅gdp、税收、财政收入上去了,相应的服务业和劳动就业指标也上去了,是一举多得的收获。 当天晚上,韩四时在陈市长参加宴请结束的空暇之际,韩四时将严黄的约见请求汇报给了陈石庐。 “严黄,就是那个桃子严黄?” “陈市长好记性,就是他。” “他,有那么大的实力?” “这个严黄确实超出常人,虽然现在还是鹰岛电力公司的一个普通职员,但是已经是方寸集团的幕后老板,下面有几家方寸小厨连锁店,还有一家方寸酒店。我觉得他的背后或者说他的社会关系不简单,认识一些富豪可能性也是有的。” “让我再想想。”陈石庐没有给韩四时明确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实际上,在这段时间,陈石庐已经被铁矿开采权的事情困扰。 困扰的原因无他,方方面面找他的人太多,谁都想吃上这口肥肉。而且,打招呼的人中其中还有能够影响他官位前途的大佬。 身在仕途,不断上升就可以不断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年底,市委书记要退下来了,省里面盯着这个位置的人不少,自己处于一个关键期。 像过去那样搞暗箱操作,不是不可以,但是风险性太高。不要说那些看不惯以权谋私的正直的人,就是参与利益谋求的各方也会因为失去谋求利益的机会而会出暗招。 你成就了一个人也意味着同时伤害了一个人。被伤害的人岂能善罢甘休? 更何况,党纪国法还在呢。 所以,为了减少麻烦,市长办公会同意了青云县政府关于铁矿开采权转让的请示,但要求要面向社会公开,择优作为出让对象。 虽说是公开操作,但是这里面的门道还是很多的,比如参与洽商时间上的要求,只有十天时间。没有获取这一信息的,就错过了。再有就是门槛条件的设定,会有利于一些人,筛选掉一些人。 程序合法,不一定代表里面没有猫腻。就比如有些招标,所有的程序看似都很严谨,甚至都有纪委监察人员全程监督,可是最后中标的,依然是特定关系人。 现在,一个在国企工作的小职员也要参与铁矿开采权,在陈市长看来,这个人有点想钱想疯了,太不自量力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严黄好像对自己的仕途没什么影响。即使是真如其所说,在招商业绩上自己可能很突出,但是和直接与某个政坛大佬挂上钩哪个更重要? 答案不言自明。 只是,自己还算是一个有追求的官员,在品格上也还说得过去,自己真的要有倾向性吗? 在面对不得不面对的利益分配问题时,陈石庐真的很头疼。 两天后,还没有得到陈石庐的指示,韩四时明白了陈石庐的意思。 于是,韩四时主动给严黄打了个电话:“严黄,和陈市长说了。 不好意思,陈市长确实抽不出时间来了,你可以先和青云县国土资源局洽商一下,反正也是公平公正公开,如果真是你的条件好,我想项目也跑不了。” “没关系,和陈市长见面,也不过就是表达一层意思:我无需陈市长照顾,只需要一个公平参与的机会。 既然陈市长日理万机,无暇接见草民,那就算了。 反正我相信你说的那个公平公正公开,不过话说在前面,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若是哪一个环节违背了这条原则,我不会隐忍的。好了,韩秘书长,你忙吧。” “那个,严黄兄弟,是我能力不够,面子不大没能给你约上,还请你理解。那个,明年的桃子?”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明年的份额继续有效。” “大度,哥哥佩服你。” “不过,你可要提醒陈市长,真的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呦,否则,会出大事的。” 听了严黄的话,韩四时有点心惊,这是对市长的警告和威胁吗?严黄,你的胆子有多大? 卓美玉派来了一个5个人的小团队,其中有矿石开采方面的专家,有法律专家,有商务谈判专家,带队的人叫楚贵衡。 严黄让叶云洁也参与了进来,车前子没有派人来,只说是成功了需要他投资多少给个数就行了。 严黄叫来纪雪涵,大家在一起开了个会,商定了工作原则。 从纪雪涵掌握的信息和陈石庐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严黄意识到,这处矿区一定是有利可图的,在人选上也一定是有目标指向的。 所以,若真是有人拿国家的利益在讨好特定对象,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拿下这处矿区,因为再大的代价也是付给了国家,不会是个别人。 更何况,也许和最后的收益相比,之前再大的代价也是小的代价。 严黄他们明确,一定要合法参与,不剑走偏锋,不搞幕后交易,不越雷池一步,正大光明地竞争,有优越性地竞争。 严黄不信,能够让国家获得更大利益的方案会被权钱交易击败。 按照洽商要求,严黄将5亿元保证金打入了政府指定账户。5亿元是个门槛,阻挡了很多想吃肥肉又没有实力的人来凑热闹。5亿元,也是政府公开出让的底价。 从即日起,楚贵衡一行就入住青云县最好的酒店望牛顶酒店。 这个酒店之所以叫望牛顶酒店,是因为酒店建在半山坡上,可以望见前面矮一些的的望牛山山顶。 四百七十八 不背用人不公这个锅 纪雪涵说这里面有个传说。 说曾经有一个农夫和一头牛相依为命十几年,感情深厚。 后来,农夫在一次独自外出采药时没了踪影,不知生死。 这头老牛就站在家门口向远处张望等着主人归来,一站就是十几天不吃不喝,最后在站立中死去。 躯体化为了一处山峰,在山峰的顶部,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就像这老牛站立时翘首的样子,依然盼望着主人归来。 叶云洁感叹道:“人也好,动物也好,相处时间长了,又彼此对好,一定会有深厚感情的。” 这时,叶云洁想到了严黄,这是一个心胸开阔与人为善又敢于向邪恶出拳的老板,虽然大家伙儿在一起共事也不过两年左右的时间,但是已经建立起来了彼此信任的感情。 周一上午,鹰岛电力公司在总经理办公会后接着召开了党委会,决定对干部进行调整。 结合5名中层干部退居二线工作,这次干部调整范围还比较大。 人资部、办公室、财务部、基建部等重要部室主任的主任都没有变动,游久不愿意给人留下一朝君子一朝臣的印象。 严黄已经不再负责干部管理工作,所以也不了解谁动了谁没有动。上午会议结束后,黄水清就开始通知要谈话的人。 严黄来到了柳峰主任的办公室。 “柳主任,纪雪涵扶正了吗?” 柳峰摇了摇头:“尽管纪雪涵考评情况不错,现任领导班子也推荐纪雪涵接任黄远洋,我也极力介绍纪雪涵的优势,可是还是没能成功上位。你都想象不到谁接替黄远洋。” “是谁?” “赵尔石。” “他,这也能行?”严黄可是记得,自己第一次参加干部考核时,赵尔石因为员工意见大被调整到了别的单位担任了书记职务。 现在到县公司担任行政正职,给外界传递的信息无疑是被重用了。 “理由呢?” “按照赵南城副总经理的说法,赵尔石经历的单位多,基层单位党政正职的岗位都历练过了,工作能力强,特别是到书记岗位后,大局意识增强了,更加懂得换位思考,是个复合型人才。 青云县经理岗位面对的是比其他基层单位更复杂的情况,需要高水平干部到那里坐镇。” “还真是很会用词啊。”严黄知道,赵南城是赵尔石的后台,那次调整若不是赵南城在章顺流和韩社那里为赵尔石打保票,那次赵尔石应该是被降职的。 赵南城呢,在游久总经理那里应该混得不错,从那次在蓝月亮ktv遇到赵南城和游久在一起时,严黄就知道了他们一定会走得很近。 游久之所以重视赵南城,是因为赵南城是主管基建的副总经理,而在游久的任期内,因为08年奥运会保电的原因,基建工作是游久必须格外重视的工作,这关系到他的政绩。 现在,赵南城又发挥作用了。 不知道未被扶正的纪雪涵现在会怎么想。 知道自己没有被扶正,纪雪涵还是有一点点失望的。不过,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上次严黄和他说了请他一起干事业的建议后,他和毕有颜就商量了,辅助严黄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离开鹰岛电力,纪雪涵内心还是有些不舍的,毕竟电力企业待遇不错,而且,自己发展的也还可以,虽说这次没有被扶正,但是人吗,怎么可能事事顺心如意,一帆风顺。 决定跟着严黄干,最主要的还是严黄的人格魅力,让人信任。 于是,纪雪涵写好了辞职申请书,交到了柳峰的手里。 柳峰并不知道严黄和纪雪涵之间的事情,劝说无效后,他很可惜鹰岛电力又失去了一个年富力强、品行端正的中层干部。 纪雪涵的辞职,是需要总经理签字的。当柳峰将纪雪涵的辞职申请书放到游久的办公桌上时,游久有些诧异。 “是因为这次干部调整没有被提拔为正职吗?”因为在党委会上关于青云县公司经理人选上讨论多一些,所以游久对纪雪涵印象深刻。 “这个不太清楚,只说是个人原因。” “做做工作吧,劝他留下来,冲动是不可取的。”游久不怕谁辞职,因为国有企业离开谁都照常运转。 他只是直观地觉得刚刚调整完干部,就有中层干部辞职,而且还是一个应该提拔而没有提拔的人辞职,会被理解为这是一种不满情绪的宣示,会被群众议论,说公司领导班子处事不公逼得人家不得不辞职。 游久可不背用人不公这个锅。 “已经劝过了,本人态度很坚决。” “那就再劝,我相信柳峰主任做干部管理工作多年,这个能力还是有的吧。”游久目光有些冰冷地看着柳峰。 “好吧,我再试试。”答应下来柳峰转身要走。 “等一下。” “游总还有事?” “你觉得我们这次干部调整有什么问题吗?说实话。” 柳峰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我认为绝大多数干部调整的位置还是比较合适的,个别干部调整的位置有点议论。” “只要我们调整的干部绝大多数被员工认可就可以了,至于对个别干部的非议,群众可以有,毕竟他们不了解情况,可是我们不应该有。 我们要对我们的干部负责,有的干部犯过错误,改了就是好干部吗,不能一棍子打死,你说是不是?” 柳峰知道游久所指,可是,在自己的掌握信息中,赵尔石到了书记岗位后,不思进取,得过且过,除了和公司领导赵南城和那个等着退二线的陈一德书记混的还不错外,确实没有什么工作建树。 据说,赵尔石几次陪着喜欢古董的陈书记到乡下去淘宝。 “游总说的是,但愿有的干部能够体谅领导的良苦用心,不要辜负了领导的信任。” 从柳峰的话中,游久也听出了不满的味道。 回到办公室,柳峰将严黄叫了过来:“你和纪雪涵关系不错,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辞职吗?是不是真的因为对这次调整不满才走出了这一步?游总的意思是再劝劝他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劝了,纪雪涵已经下定决心了,因为我要用他。”严黄直言不讳地说道。 柳峰没有感到吃惊,自从严黄将他的50万元变成了260万元,他就深刻地知道严黄志向所在。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告诉游总,纪雪涵劝不回来了。” “过了‘十一’再和他说吧,这样游总心里会好受些,面子会好看些。”严黄笑着说到。 柳峰想了想,深以为然。 四百七十九 谁胜谁负 楚贵衡和青云县国土资源局密切接触着,提交了具有矿山开采技术能力的证明材料和对矿山环境保护、安全措施等诸多材料,有纪雪涵从中协调,工作还算顺利,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 然而,一天晚上11点,叶云洁给严黄打来电话,声音中带有一丝惊恐,向严黄汇报一件事情。 下午四点,楚贵衡接待了两个纹身青年。 两个纹身青年说,要出让的铁矿矿区老百姓不欢迎外来者来破坏环境,破坏家园,他们会拼死阻拦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冲突,楚贵衡一行最好马上滚出青云县界,永远不要踏足这里。 楚贵衡回应说:“你们有什么意见应该和你们的县政府说,而不是和我们。” 楚贵衡并不相信纹身青年是老百姓的代表,初步判断这是竞争对手的一种阻吓手段。 结果,晚上10点,他们的房间窗户玻璃被人从外面用石头砸破了,酒店已经报警。 严黄说道:“这是有人不希望我们参与啊。可是通过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太低端了。没事儿,明天我让苏晴派几个人去保护你们。” 第二天,苏晴派来了10个精壮的汉子,身穿整齐的保安制服,而且训练有素。 楚贵衡他们外出办事,四人跟随。晚上睡觉,前后半夜各有三人巡逻。这阵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也有人开始重视和探寻楚贵衡这个团队的背景。 十一天后,在市长陈石庐的办公室桌上,放着一份名单。陈石庐思考着,脸上不时闪过为难之色。 这是一份有资格能够参与铁矿开采出让权的最终名单,一共六家参与者。 六家参与者代号分别是倍达、春醒、凤来、盛景、逐梦、天弓 盯着倍达,陈石庐喃喃出声,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又看了看天弓,你是给我添乱啊。 接着,又看向了春醒,你,是真的要和我扳手腕吗? 天弓是楚贵衡团队的代号。 而春醒,支持它的是常务副市长段位。 这一年来,陈石庐从段位那里感受到了危险的意图。如果自己当不了市委书记,自己这个市长恐怕也要让人挤走了。 陈石庐将韩四时叫过来,问道:“这个严黄,出乎我的预料啊,竟然真的成为了参与者之一,他,究竟有什么背景,你知道吗?” 韩四时也很震惊,这么大的项目严黄真的有能力参与,自己还是小瞧了严黄。 “据我了解,天弓团队后面有一家港岛富豪是确定的,就是卓氏集团。而打入政府指定账户的5亿元保证金则是从严黄的卡里面转出来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有背景的人参与,我就不清楚了。” “5亿元,这么大一笔钱,严黄是怎么弄来的呢?”陈石庐很是不解。 “需要我让公安机关深入查一下吗?” “不必,这是人家的隐私,严黄又不是党员领导干部,只是一个公司职员,更何况人家又没有违法犯罪嫌疑。” 在这一点上,陈石庐还算清醒。 此刻,段位的面前也放着一张同样的名单,曾经的秘书现在的副秘书长雷振生站在他的身旁。 从自己儿子段长河那里,段位知道在鹰岛电力有个不鸟他儿子的严黄,而且这个严黄,还让他的儿子很是忌惮。 有自己这棵大树做依靠,段长河还要忌惮严黄、一个山民出身的孩子,这让段位不太理解。 但是,年青人之间的纷争,段位也不太愿意管,否则,就是欺负人了。 儿子不行老子上,会拉低他的境界。 之前,倍达和春醒维持着表面上相安无事,背后却是风谲云诡。凤来、盛景、逐梦对他们两家都构不成威胁,只有天弓是个未知的变数。 现在,这个严黄所在的天弓,竟然成了成为段位仕途路上的一道障碍。 这样一个严黄,就不能不值得他的重视了。 “去调查严黄,我需要了解他所有的资料。” “是。”雷振生应声而去。 段位将目光长久地盯在名单上的倍达上,笑了笑:“老大,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呢。” 段位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我需要第一时间掌握另外5家申报材料的变动信息。” 这个世界,因为利益有了恩怨,哪怕是以前毫无瓜葛,现在因为利益之争,就成了对手,甚至敌人。 但是因为利益而头脑发昏,损失的就不仅仅是利益了。 倍达和春醒,都在研究天弓,研究严黄。 之所以研究严黄,是因为他们发现,真正影响天弓进退的是鹰岛电力公司的职员严黄。 恐怕,严黄再低调下去也是不可能了。是人物,终究要走向前台。 两天后,游久办公室。 游久放下电话,一丝凝重浮现脸上。 他很早就判断出严黄不一般,但是没有想到,严黄竟然有能力参与铁矿开采权的竞争。 刚才市政府副秘书长雷振生的电话让他知道了严黄正在介入一场利益之争,怪不得当初自己为拉拢严黄想恢复他的主任助理职务被他拒绝了。 原来,严黄志不在此。 游久知道,雷振生这个电话代表的是常务副市长段位的意思,请他出面劝严黄退出。 五分钟后,严黄坐到了游久的对面。游久将一瓶矿泉水放到了严黄的面前。 “谢谢,游总找我有事?”严黄首先开口。 这位游总上任后,没有因为程向辉、段长河之流与严黄交恶而选边站队对严黄展示一丝恶意,相反,还对严黄表现出比较欣赏和客气,严黄对此也很纳闷,毕竟,自己和游久并无交情。 “聊聊。” 严黄看着游久,“游总今天很闲啊。” “自从那次在ktv知道你的大名,我就觉得你严黄是个不一般的人物。平时我和柳峰主任了解过你,知道你是个优秀员工,工作游刃有余还遵章守纪。” “游总今天就是为了表扬我吗?” “不是表扬,是欣赏。就在10分钟前我才知道另外一个信息,你严黄还是一个亿万富翁,不得了啊,我现在不仅仅是欣赏了,还有叹服。” 严黄嘴角翘了翘,没有丝毫得意之色,等着游久的下文。 “有才又有财,你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游总,你过奖了,我们的人生都才开始,说是赢家还太早。就比如你游总,你的志向绝不仅仅因为你已经是鹰岛电力的总经理而停步,你肯定希望还能成为更大航船的掌舵者。” “我明白了,商贾巨人是你的目标。” “没想那么远,我只是想过我想过的人生。我想问一下,游总是怎么知道我还有点财富的?平时我还是很低调的吧。” “实不相瞒,一个人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正在参与青云县铁矿开采权的竞争,我说不可能,我自己的员工我知道,没有那个实力啊。于是他告诉我,你仅仅在银行的存款就有十几亿,听到这个数字,我是真真的吓了一跳,你真的有那么多钱,真的在参与竞争吗?” 四百八十 越听越心惊 听到游久说的这些话,严黄察觉到自己轻敌了。 原来对手调查自己都到了这个层面,连自己的银行存款都知道了。而银行存款是公民的个人隐私,对手是怎么知道的? 这里面一定有权力干预的因素,是陈石庐吗? 严黄之所以首先想到陈石庐,是因为自己曾经约见陈石庐。可惜,陈大市长没有接见自己。 严黄没有回答游久的疑问,而是反问道:“游总找我来,是想做说客让我退出,是吗?” “确是受人所托,我觉得吧……” 严黄打断游久,“游总可以先告诉我委托之人是谁吗?” “这个有点为难,人家特意嘱咐我不能说出去,还请你理解。” “这样的话就没得说了,不是我不给游总面子,我连对手的实力都不清楚,就这样退出可不甘心。” “我比你大一轮,还是有点人生体验的,想和你说一说。当然,你也不必理解为我这是在劝你。” “游总,我很想听听你的高见。但是,前提是我得知道委托人是谁。否则,游总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严黄目光直直地盯着游久,态度很明确。 严黄很想知道给游久打电话的是哪股势力,这样无论是防范还是反击才更有针对性。 如果游久坚持不说,就没有在聊下去的必要性。凭什么啊,就凭你是鹰岛电力的总经理?我端的饭碗是鹰岛电力这个组织的饭碗,而不是你游久总经理的饭碗。 如果是普通员工哪怕是班子成员这么和他说话,游久的脸早就撂下去了,总经理的权威不容下属冒犯,可是,眼前这个下属叫严黄。 游久沉思了一下,说道:“也罢,就告诉你吧,是市政府雷振生副秘书长,雷振生服务的是常务副市长段位,明白了吧。” 游久之所以还是将段位暴露出来,不是因为他嘴不严,是因为他是从北方电网公司直接下派的,对地方政府官员尊重但是不畏。 如果游久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干部,一定会考虑段位的权力的。 再有一点,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说,严黄更神秘,更不好惹,更值得自己结交。 不是陈石庐,而是段位,这个消息有点出乎严黄预料。 那么,陈石庐和段位共同支持同一家还是分别有自己支持的对象?如果是后者,那就好玩了。 严黄希望是后一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争取做那个渔翁。 看见严黄沉思的样子,游久以为严黄在权衡利弊。 游久开口了,要为段位之举打打圆场,也再劝说一下严黄:“雷振生秘书长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为了鹰岛市的产业布局,市政府需要引进有实力而且能够形成产业链条且能够稳定发展的实体,所以会在前期多方考察的基础上,有些倾向性侧重。 市政府觉得你这个参与者综合实力差些,从长远考虑不利于鹰岛市产业布局,但是又担心恶性竞争,所以希望你能够主动退出。” “这也是理由吗?我认为,我只要符合政府公布的参与条件,我就有权参与。” “严黄,年轻,难免气盛,气盛,难免冲动,冲动是不成熟的表现。这个社会是很复杂的,有时候要争,有时候要让。有时候,不该得的利益就放弃,不一定叫损失。” 游久说着自己的人生道理,他能够在这个年龄就成为一个市公司的总经理,就是遵循了这个原则。 “游总,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并不能苟同。年轻人嘛,该冲动的时候就要冲动,该动手就要动手。少年老成,说实话我看不上这样的人。 我这个人,在乎的不是结果,得到与得不到眼前的利益并不重要,但是,我很在乎这个过程是否尽心尽力了,我不喜欢委曲求全。 努力过没实现目标,说明你还有欠缺,你要认这个结果。没有努力过就放弃,这不是我的风格。” “可是,你知道你对手的强大吗?失败了带来的很可能是就此沉沦。” “战胜强大的对手你才会强大,不是吗?” 游久决定不再劝说了,严黄是否参与竞争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嗯,你的见解一定有你的道理,我祝你成功。以后没事可以直接来我办公室坐坐,和你聊天很有意思。” “谢谢游总,再见。”严黄从游久办公室出来,直接给韩四时打了个电话:“韩秘书长,我想请你帮个忙。” “严黄,你还真看得起老兄,说来听听。” “我遇到了一些情况,想去和市委书记反映反映,我觉得我们鹰岛市招商引资环境不太好啊。我不认识市委那边领导,想问问你,我和市委哪个秘书长联系此事。” 韩四时心忽悠一下紧张起来,有一种担心,担心严黄反应的问题和陈石庐有关。 明年市委书记退休,如果省委征求市委书记推荐继任人选的意见,市委书记掌握了不利于陈石庐的问题,陈石庐的胜率就会受到不利影响。 自己和陈石庐关系很好,而且,陈石庐一旦当了市委书记,自己的前途无疑光明了许多。 想到这儿。韩四时觉得自己必须搞清楚严黄要反映的是什么具体问题。 “严黄,既然是涉及招商引资环境问题,也可以和我说说,是谁刁难你了吗?如果我解决不了,还有陈市长呢,没必要去惊动市委书记吗!” “和你有用吗?你只不过是一个秘书长,我不太想让你为难。和陈市长说?还是算了吧,大市长公务太忙。再者说了,也只有市委书记才能管得了市政府吧。” 韩四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个严黄,已经心中有怨了。 虽然严黄也可能坏不了多大的事,但是就怕真如其之前所说“会发生大事的”,一个有经济实力又不管不顾的年青人,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严黄,你找市委书记说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吗?” “对于我来说很严重,你不知道,当我听到那个消息时,忽然有了要打人的冲动,后来想了想,打人有什么意思呢,莽夫所为,还不如把情况汇报给市委书记,也算是一个鹰岛公民为鹰岛市招商引资大环境尽点义务。 当然,市委书记要是不管,我准备让中央媒体曝曝光,再深度调查一下,说不定鹰岛市存在的问题在全国其他地方也存在,这样的话,我也为我们国家的进步做了一点贡献。” 严黄口气很大,韩四时则是越听越心惊。 四百八十一 有实力和没实力人的区别 如果是一般普通百姓这么说,韩四时一笑了之,基本不会当回事。中央电视台台是有个《焦点访谈》,栏目,可也不是什么普通百姓反映一个什么问题就能上得了的。 可是严黄不一样啊,京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谁知道他的同学中有谁在央视、有谁的家庭背景不一般呢? 普通人的威胁可以忽略,严黄的威胁呢?必须重视。 韩四时此时觉得,当时陈石庐放弃约见严黄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这样吧严黄,尽我所能我再替你约一次陈市长,你有什么问题直接和他反应吧,毕竟,解决问题是政府的职能。” “算了吧,已经被陈市长拒绝了一回,再被拒绝一次挺没面子的。虽然我是一个小老百姓,但是小老百姓也是有自尊的。我还是和市委书记对话吧。” 严黄故意这样说,也难为难为韩四时,出出当初不被陈石庐重视的怨气。 韩四时暗暗叫苦,这就是有实力和没实力人的区别。 有实力的人就有脾气,有实力的人发起脾气叫起板来来,你就得挨着。 “好了严黄,我保证,这次我就是磨碎了嘴皮也要给你约上,相信我。” “那就相信你一次。”严黄放下了电话,嘴角出现一抹嘲讽笑意。 严黄实际上是想要和陈石庐对话的,他要在对话中判断陈石庐和段位是否是一个阵营的。 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个阵营的,他要推动相关走势尽可能的少危害自己一方。 韩四时将严黄的几层意思完全汇报给了陈石庐。 陈石庐略一思询,有点自嘲般说道:“有点意思,那就见一面吧,晚上边吃边聊。嗯,就去他那个方寸酒店。” 陈石庐能够体会到严黄的威胁之意。被威胁,不是不可以,那要看是什么人、威胁谁。 凭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陈石庐还不怎么把严黄的威胁放在心上。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敢说大话的严黄,一定还有他未知的秘密。 韩四时放下心来,给严黄打了电话,“晚上七点和陈市长一起在方寸酒店用餐,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当然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和语气。” 严黄回应道:“好的,感谢韩秘书长协调,不过,晚餐由你签单。” 韩四时对着电话喊到:“严黄,不是吧,一顿饭的钱你都要省,这是商人的嘴脸吗?” 严黄笑道:“谈公事当然要花公款,你就别磨叽了。” 对于韩四时,严黄从心底讲真的没有什么尊重可言。 若不是当初在电费问题上韩四时帮了卓雅,严黄可不会和韩四时保持着一种还算友好的关系。 严黄给翠翠打了个电话,让她用最好的食材做几道菜。 严黄提前半个小时来到方寸酒店,和翠翠简单了解了一下酒店的运营情况,得知现在酒店已经签了二十几家大单位作为长期稳定的客户、收入很可观后,对翠翠表扬了几句。 翠翠有一丝得意更有一丝成就感,她的价值需要得到严黄的认可。 接到韩四时快到酒店的电话后,严黄和翠翠到楼下迎接,虽然对陈石庐和韩四时并不满意,但是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岳云霄作为翠翠的助理,还没有直接和市长这样的大人物面对面过,心中有些好奇和兴奋,所以也跟在严黄身边见识一下。 陈石庐的容貌就如他的名字一样有儒雅的气质,让人见了生不出讨厌之感。 面对迎上来的严黄陈石庐也是主动伸出手毫无倨傲之色,嘴中还说道:“早就从韩秘书长那里听说过严总,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啊。” 严黄也客套地说道:“能够和陈市长见一面,荣幸之至。” 严黄又把翠翠引见给陈石庐,韩四时则是早就和翠翠混熟了,无需介绍。 翠翠指引着向包间内走去,顺便给陈石庐简单地介绍一下方寸集团情况。 严黄没有将岳云霄介绍给陈石庐和韩四时,他知道,陈石庐和韩四时从地位上讲是不屑于认识岳云霄的。 不过,岳云霄萌萌又漂亮的脸蛋和健美的大长腿却是很吸引韩四时的目光,岳云霄脸上崇敬的神情韩四时看在眼里,他不由得想,如果用秘书长的身份勾引一下她,这个小妞会扑向自己的怀抱吗? 似是知道韩四时所想,严黄一脸坏笑地对韩四时小声说道:“我这个小助理看着温柔,脾气却不太好,仗着自己有一身拳脚功夫,喜欢动手动脚的,尤其喜欢和大叔级别的动动手。” 韩四时听出了严黄的戏谑意思,为自己辩解道:“老弟,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还没改观吗?” 严黄贴心般说道:“虽然我不是你那样的男人,毕竟都是男人,掩饰什么?” 刹那间,韩四时面呈苦涩,色意全无。 三人坐定,边吃边谈,听韩四时说,陈市长喜欢喝茅台,于是翠翠准备了15年酒龄的茅台。翠翠给每人倒了一杯酒后,就出去了。 陈市长端起酒杯,说道:“我们先喝了这杯酒,然后再畅所欲言。” 韩四时和严黄端起酒杯与陈市长碰杯后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韩四时拿起酒瓶,给每个人的杯子里面倒满酒。 陈石庐对于韩四时的举动还是有些诧异的,虽说市政府的秘书长是个大管家,养成了服务领导的习惯。但是在这个场合,不应该是严黄主动倒酒吗?这个大管家的举动,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严黄和韩四时很熟悉,而韩四时的岁数和地位并没有成为韩四时优越于严黄的条件,相反,自己这位大管家惧严黄。 如果仅仅是因为几箱桃子就让韩四时放下身段,陈石庐是不会相信的,其中必然有故事。 这个严黄似乎真的不简单呢。 “我听说严总要向市委书记反映鹰岛市营商环境问题,可以先和我说说嘛?” 严黄先把杯中酒干了,放下杯子,笑道:“和市长说真话,还是需要点胆量的,好在酒能壮胆。” 韩四时笑道:“你小子就别装了,你的胆子大的很吧。” 四百八十二 暴掠 在陈石庐面前,韩四时以开玩笑的方式对严黄硬气了一把。 “我就开门见山说吧,第一次想和市长见个面,并非是想得到市长什么特殊照顾,只是想有一个公平的参与机会。这一点我想韩秘书长肯定也向您汇报过。” 陈石庐点点头:“确实说过。很抱歉当时实在是安排不开见你的时间。” “我理解。而且韩秘书长也和我说了,这次铁矿开采权遵循公平公正公开原则,我也信了。 可惜啊,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这个团队受到了种种干扰,小流氓威胁也就算了,毕竟我没有把这路货色放在眼里。可是…” 说到这里,严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有人调查我的底细我就很不爽了,我是一个守法的国家公民,有隐私权,不应该受到私下调查的待遇吧?” “被调查?”陈石庐扫了一眼韩四时,韩四时没有任何异样,陈石庐放下心来。当时韩四时是想调查一下严黄的,被陈石庐制止了。 “可知道是谁在调查你?”韩四时适时开口问道。 “市政府副秘书长雷振生,至于雷振生所为是不是段副市长授意就不知道了。陈市长怎么认为呢?” 没有确凿证据的事情严黄不会下定论,但是雷振生直接服务于常务副市长段位,严黄的意思很明显了。 至于段位的意思是不是有陈石庐的成分,严黄要通过陈石庐的回答来判断。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很意外,你需要我做什么?”陈石庐这样说并不是为了急于摘清自己,他还不至于怕严黄误会,甚至他还有一点点惊喜。 老二想谋权篡位,老大是不会坐以待毙的。老二凭空出现了一个有敌意的对手,哪怕这个对手弱了一点,也终究是一个麻烦。 “陈市长是一市之长,肯定比我更清楚面对侵犯公民隐私权的行为、面对破坏我市营商环境的行为该怎么做,不是吗?” “嗯,我清楚了,我们喝酒。这15年的茅台,我可是很少喝啊,今天一定要喝得尽兴。” “那是一定的,翠翠,再拿两瓶30年的茅台来。”严黄知道翠翠就守在门外。 “让你破费了,严总。”陈市长开起了玩笑。 “破费的不是我,是你的秘书长。说好了的,韩秘书长请客。对吧,韩秘书长。”严黄嬉笑着对韩四时说。 陈石庐看向韩四时:“真的吗?” 韩四时尴尬地点点头。 “这样的话,这两瓶30年的茅台还是不要了。好家伙,这让省纪委知道我们这么奢侈,被调查是少不了的了。”陈石庐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道。 严黄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最后,依然是韩四时签单。说好了的,岂能改变。 席间,陈石庐又问了一下严黄所说的让鹰岛市今年吸引投资走在全省前面的具体想法。 严黄于是给陈石庐描绘了一个美好的前景。 一旦严黄的天弓团队取得铁矿开采权,严黄会促成后续钢铁公司的成立。 而且,钢铁公司的产品会很有竞争力,会有弥补国内高端特种钢材的品种。 到那时,鹰岛市会成为钢铁强市,会为鹰岛市带来可观的税收,会带来一系列附加值效应。 陈石庐被打动了。如果真如严黄所说,自己突出的政绩会弥补由于没能促成倍达取得开采权带来的那位大领导对自己的失望。 “严黄,实不相瞒,其他几家竞争者都很不简单,无论是资金、技术、方案还是人脉都是很强大的。 你可要好好准备了,就看你有没有一击必胜的底牌了。 我所能做的就是争取为你谋得一个公平参与的机会,除此,我无能为力,否则,对别人也是一种不公平。” 陈石庐慎重地说道。 严黄笑道:“只要有一个公平参与的机会就足够了。” 严黄没有多说,但是那种自信让陈石庐和韩四时猜测严黄是有必胜的的底牌的。 只是,严黄真有必胜的底牌吗? 陈石庐希望他有,又希望他没有。 “严总,你是第一个在这个年纪和我说话这么直接的人。”陈石庐说的是一个事实,也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宽怀。 “陈市长觉得我不够谦卑?”严黄明白陈石庐的意思,不卑不亢地反问。 “不,让我有些开心。我从年轻时过过,年轻人的热血和激情只是一种特征,有思想有实力才代表了一种可期待的将来。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我欣赏的东西。” “过奖了。”客气声中,饭局结束。 轮到韩四时和严黄握手再见时,韩四时小声说道:“好运。” 这次饭局,韩四时感受到了陈石庐对严黄态度的变化。 过了两天,最后的揭牌时刻到了。 青云县国土资源局的会议室里,坐着倍达、春醒、盛景、天弓四家代表,名单上的另外两家退出了。 四个大信封装着各家最后的报价。 昨天,陈石庐召开了市政府常务会议,最后决定,在合格参与者中进行最后一轮程序。 各家报价当场公开,公证处现场公证,市纪委现场监督。 报价和方案最优者在政府履行完审批手续后,将取得开采权。 这是陈石庐努力的结果。 倍达,愿意为取得开采权付出10亿元。 春醒,同样拿出了10亿元的报价。 盛景,报价9亿元。 天弓,报价9.9亿元。同时,愿意无偿送给青云县政府5%的股份收益权,天弓将为天弓矿山公司注册资金10亿元。除此以外,还将出资5000万元在鹰岛市成立“兔基金”,每年基金运营收益专门用于扶助弱势群体的子女教育。 随着天弓的报价念出,其余三家代表面如死灰。 虽说天弓的报价比倍达和春醒少了1000万,但是送给青云县政府5%的股份收益权却是青云县财政收入的一个源头活水,再加上出资5000万成立“兔基金”,这样算下来,综合付出远远优于其他三家,这就是严黄主张的光明正大的“暴掠。” 用钱砸灭其他竞争者。 这是严黄团队商定的策略。 成立“兔基金”,也是左秋和严黄早在2004年就树立的心愿,帮助如贾思学那样的孩子。这次,正好是个契机。 天弓初步胜出,就等着政府履行完程序后的正式通知了。 四百八十三 把他们赶走 严黄嘱咐叶云洁,不管是今后的天弓还是现在的方寸集团和政府打交道也好、和利益相关方打交道也好,每一步、每一个环节都要做好历史记录,保存好证据,保存好档案,需要什么人才就招聘什么人才,任何事情都要严谨,周密,有理有据。 遵纪守法不一定能够获取该得利益,但是遵纪守法必须成为参与竞争获取利益的前提,然后就是为获取利益赢得胜利的自保手段。 这个道理严黄早就和董天浩提醒过,晨云地产要发展壮大,不靠投机取巧,不靠歪门邪道,不靠占国家和客户的便宜,品质好了,声誉提高了,房价高点儿说得过去。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历史记录必须完整。 要想简单的对人对事,就要首先认清楚复杂的社会和采取相应的复杂的方法。 做到简单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常务副市长段位的办公室里,雷振生看着半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顶头上司,忐忑不安。 所有的努力,那么好的铁矿,还有自己的前途,都因为严黄的出现,改变了铺垫好的轨迹。 此刻,段位恨极了严黄。 市长陈石庐也有遗憾,但是如果严黄能够弥补自己的遗憾,自己就没有太大的损失,相反,实实在在的业绩获得的提拔也许比通过跟随某个人来得更踏实。 陈石庐把韩四时叫过来,协助严黄全程盯着铁矿开采权转让程序的后续事宜,解决其中出现的问题,不要出什么差错。 韩四时给严黄通报了陈石庐的要求,半真半假地开起了玩笑:“严黄,我出了这么大的力,不送给我点干股吗?” 严黄瞥了撇嘴,对着手机说道:“我敢给,你敢要吗?” “敢给我就敢要。” “敢要也不给你,我怕一不小心把你送进去。鹰岛市可不能没有你这个称职的大管家。”严黄半是玩笑半是吓唬。 韩四时哈哈大笑道:“还是兄弟了解我。股份我不敢要,但是你要多送我十箱桃子,这个我敢要。” 韩四时念念不忘的是桃子。小打小闹占点便宜韩四时还是愿意的,但是太出格的事情韩四时不敢做,这也是他把握的准则。 “十一”这天,纪雪涵和毕有颜的婚礼在加莱大酒店如期举行,严黄和左秋早早到场祝福。 参加婚礼的人主要是双方的亲戚,因为要离职的原因,纪雪涵并没有给更多的同事发请柬,只是给关系亲密的二十几个同事发了请帖。 否则,按照惯例,至少要给同事发出一百份以上的请帖。这些年,纪雪涵可是参加了很多次婚礼。 还有十几个社会上的朋友。 只是纪雪涵没有想到,有的人不请自到。 扶云电力的董事长詹扶云和总经理蔡品竟然来了。 要知道,蔡品,那是曾经对毕有颜不怀好意之人。 也因为毕有颜的举报,蔡品丢掉了卢云县副经理的职位。 为了利益,也就是为了能弄到一些青云县的电力工程,詹扶云和蔡品不会放弃友好结交纪雪涵的机会。 平时送礼纪雪涵不会收,可是今天是纪雪涵大喜的日子,有合情合理的借口。 看着走过来的蔡品,毕有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不想见这个人,更不想收这个人的贺礼。 这是一个曾经让她十分恶心而又厌恶的人。 纪雪涵意识到了毕有颜的状况,在想该怎么办。 严黄走了过来。 他拦在了詹扶云和蔡品的面前。 “二位,和我过来一下。” 詹扶云不认识严黄,蔡品曾经在电力系统工作过,感觉蔡品应该认识严黄,于是问蔡品,“这位是?” 蔡品说道:“严黄,鹰岛电力人力资源部的。” “严黄,有事儿?”蔡品不悦地问道。严黄,这是一个让自己又恨又怕的角色。 “蔡品,往后转回去吧,以你以前对毕有颜的所作所为,怎么好意思参加她的婚礼。大喜的日子,你就不要来添堵了。”严黄冷冷地说道。 “我和詹董事长是真心来祝贺的不是来砸场子的,而且这也不关你什么事吧?” 詹扶云也开口道:“是啊,严先生,我和纪总也是朋友,特意给他道喜的。” “朋友?给你发请帖了吗?没有吧,你们还是走吧。蔡品,别忘了我告诉过你,毕有颜是我妹妹,你今天若是让她不高兴,我就让你进医院。”说完,对那边的苏晴一招手。 为了预防不可测情况发生,严黄特意让苏晴带领5个保安来婚礼现场服务。 “苏晴,叫两个保安过来,盯着他们,别让他们靠近。”严黄说完,扬长而去。 “是。”苏晴淡淡地看了蔡品两人一眼,一招手,两个保安跑过来,立正敬礼:“苏总,请吩咐。” “把他们赶走。”苏晴也离开了。 两个保安面无表情地来到蔡品他们面前,做出了请离开的手势。 无奈,詹扶云和蔡品满脸阴沉地离开了婚礼现场。 车上,詹扶云问道:“蔡总,这个严黄对你不友好啊!” “实不相瞒,当初离开公司,主要是严黄和毕有颜搞的事情。” “你就忍了?” “忍?我只不过是没有合适的报复机会而已。”蔡品阴冷地说道。 对于一个让自己付出重大代价的人,一般人是很难放下复仇之心的。 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蔡品接起。 “我看见你吃瘪了,中午一块吃顿饭?你请客。” “赵兄?你的副职大婚,你却和我吃饭,你什么意思?” “人家也没有请我,我是恰好从那儿路过,看见了你被拒绝的场景。”和蔡品通话的正是赵尔石,刚刚到青云县就职的赵尔石。 赵尔石原本以为纪雪涵会邀请自己参加婚礼甚至让自己来当个证婚人,这也是纪雪涵和自己搞好关系的一个机会,要知道,副职的提拔,正职在其中的作用除了正向推动外还有反向坏事的机会。 没想到纪雪涵只是邀请了和自己关系很近的朋友和同事。 纪雪涵此举被赵尔石认为是对自己的不满,挡了纪雪涵上升的路。 赵南城和自己透漏过,纪雪涵使原本有希望本提拔为正职的。 既然如此,我就看看青云县供电公司谁和你纪雪涵关系不错。 于是赵尔石早早就来到了婚礼酒店,找了一个视角好的停车位,看看都有谁来参加纪雪涵的婚礼。 然后,他看到了詹扶云和蔡品被拒一幕。 严黄,也是赵尔石不爽之人。想当初赵尔石被调整岗位,也有严黄的“功劳”。 四百八十四 先杀只鸡给这只猴看看 蔡品和赵尔石关系不错,早早地就为赵尔石夸了官,有赵尔石在青云县,就能更有利于扶云电力承揽一些电力工程。 “哈哈,赵兄,连你都没被邀请,我觉得平衡了,一会儿我们多喝点。”蔡品心情陡然好了起来。 “我给赵总和段公子也打个电话吧,他们要是没事就一起来聚聚。”赵尔石提议道。 “现在才通知他们会不会有点太晚了?” “没事儿,都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 赵尔石给赵南城和段长河打了电话,两个人还真没有别的安排,答应一起吃饭。 赵尔石决定,吃饭的酒店就定在纪雪涵正在举行婚礼的加莱大酒店。 于是,蔡品和詹扶云掉转车头赶了回来。 到了酒店门口,蔡品发现,在门口迎宾的纪雪涵和毕有颜已经进去准备接下来的婚礼仪式了。 严黄和左秋还在门口代表纪雪涵和毕有颜迎接后来的客人。 看到蔡品和詹扶云走了过来,两个保安首先拦了过来。 蔡品气势汹汹地骂道:“滚开,我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是来酒店吃饭的。” 两个保安看向严黄,严黄挥挥手,两个保安让开了阻挡的身位。 纪雪涵没有把整个饭店包下来,当然没有权利阻止蔡品他们来酒店用餐。 11点55分,纪雪涵和毕有颜的婚礼仪式准时开始,一对幸福璧人接受着来宾们热烈的欢庆掌声。 站在走廊里,听着楼下宴会厅传过来的婚礼进行曲,蔡品心里很不是滋味,毕有颜没能成为自己的玩物,也没能为自己的前途发挥作用,让他遗憾和愤恨不已。 半个小时后,蔡品这一桌人全部到齐了。 婚礼仪式也已经结束了,婚宴正式开始。 苏晴走到严黄身边,小声说道:“楼上山海齐悦厅,一共5个人。” 严黄站起身对左秋说:“秋姐,我出去一下。” 山海齐悦厅。 寒暄过后,段长河睨了一眼赵尔石说道:“赵总,你的面子够大的,电话一招呼,我和赵总就过来了。” 段长河可以畏惧一个小职员严黄,却从不会对赵尔石这样的中层干部客气。 赵南城笑了笑,并不言语。 赵尔石笑道:“临时凑个饭局,给詹总和蔡总宽宽心。” 段长河问道:“两位老总也是大老板了,难不成还有人欺负吗?” “楼下,我的副职纪雪涵正在举行婚礼,詹总和蔡总来祝贺,愣是被拒绝了。”赵尔石淡淡地说道。 “唉,还不是为了搞好关系,为我们的公司多揽些工程。”蔡品望着段长河说道。 扶云电力有段长河、程向辉和胡雨蝶的股份,为了掩人耳目,三人股份全部由胡雨蝶代持。 段长河不屑地说道:“有两位赵总在,青云县的电力工程还用得着找他副职吗?” 赵南城笑道:“以后更不用找他了。” 赵尔石连忙问道:“赵总,怎么回事?” “前几天,游总找我问了纪雪涵情况,告诉我说,纪雪涵要辞职,十一假期结束后,游总就要签字了。” “这个纪雪涵,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他的位置,愤而辞职吧。这样说来,赵总,他肯定连你也恨上了。毕竟,是你在党委会上力挺的我。”赵尔石恍然大悟般地说道。 “纪雪涵要辞职?詹董事长,看来我们还要感谢严黄的阻拦啊,否则,我们这五万元贺礼就打水漂儿了。” 蔡品和詹扶云都笑了,真是一个好消息。 “严黄也在下面?”段长河问道。 “在给纪雪涵婚礼帮忙,看来两个人关系不错。”赵尔石回应道。 段长河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常务副市长段位已经把严黄所在的天弓团队参与青云县铁矿开采权并最终胜出的消息告诉了段长河。 铁矿开采权没能按照段位他们的走向进行下去,不仅让段位仕途上再进一步的目标蒙上了阴影,还让春醒答应获得铁矿开采权后送给段长河的铁矿干股也失去了可能。 段长河怎能不恨严黄?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受到诅咒般严黄是自己命中克星感觉。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打又打不过,钱也没严黄多,当他从他的老爸那里知道严黄的财富是十亿级别以上时,他惊呆了,他觉得他老爸的官位都没有严黄十亿财富香。 严黄的财富让段长河眼热,甚至心底升腾起利用老爸的权力想个办法剥夺过来的大胆想法。 现在,铁矿开采权眼看着落入严黄的手里,严黄的财富将会继续以几何级数增加,真的是让自己恼恨到极处啊。 怎么才能够出口气呢?如果始终被严黄压着,一口气都出不了,自己还真的可能被气个好歹。 段长河阴沉着脸,不断思索着报复严黄的方法。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就先从这个人下手,你不是和严黄好吗,那我就把怨气先撒到你身上。 赵南城看着段长河有点扭曲的脸,关心地问道:“长河,想什么呢?” 段长河说道:“各位老总,我们在座的各位恐怕都很讨厌一个人吧?我就直说吧,就是严黄。我们应该想办法给他点教训了。” 众人附和,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连段长河都那么恨严黄。以段长河的身份背景,应该没几个人敢惹他。 段长河并没有将青云县铁矿开采权的事告诉大家,虽然在座的几个人也算是有些地位,但是还不够格知道这个层面的事情。 段长河低声对身边的赵南城说:“赵总,基建部的童小童是严黄的死党,你可以让李沐修理修理他,先杀只鸡给这只猴看看。” 赵南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虽然声音小,隔壁无人房间里凝神静气调动起超凡听力的严黄仿佛能够延伸听觉触角,将几个人的对话完整地收入耳中。 严黄冷哼了一声,下去喝喜酒。 第二天,严黄开车带父母去京城游玩。 严夜生和黄月华老两口开心得合不拢嘴。 从小到大,他们都知道自己的儿子很优秀,但是绝没有想到儿子优秀到这个程度,有别墅有豪车,身边还有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 四百八十五 干爹干妈 严黄没有让父母知道自己现有身家的真实情况,老两口一生规矩做人,若是知道严黄拥有二十亿以上级别的资产,严黄怕父母胡思乱想担心自己。 居住的酒店自然是车前子的天都酒店,车前子拿出了天都酒店最好的套房接待严黄父母。 最让老两口震惊的是晚上欢迎宴会,严黄的六合兄弟plus二竟然齐刷刷地站成一排喊二老:“干爹、干妈”,然后是恭敬的鞠躬礼。 五男两女仅仅是从穿着和气质上看就不是普通人,二老吃惊不小,不知所措地看着严黄。 严黄笑道:“爸、妈,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姐妹,你们二老就收了他们吧。” 严夜生依然有点发懵:“合适吗?” 严黄哈哈大笑道:“不仅合适,你们二老可是大赚特赚了。我来给你们介绍。” “老二,钟遥,做金融投资的,见钱无数。” 钟遥连忙上前握住二老的手说:“干爹干妈,可惜那些不都是我的。” 众人大笑。 “老三,韩尹青,科研工作者,研究生物医学的。” 韩尹青说道:“干爹干妈,等我研究出长寿药首先奉献给您二老。” 黄月华连忙说道:“孩子费心了。” 钟遥拍拍韩尹青的肩膀:“抓点紧啊,我们都想长生不老。” “老四,马木。研究智能机器人的,最重要的是,他老爸是我们电力系统的大官,你儿子要想当官,马木一句话的事儿。” 马木马上把话头接过来说:“干爹干妈,晚上回家我就给老头子下指示。” 严夜生赶紧摆手:“不行不行,咱们要自觉,不能走后门。” 大家再次轰然大笑。 “老五,车前子。我们这堆人里面的最有钱的人。今天我们住的酒店,就是他家的。” 车前子上前握住二老的手:“干爹干妈,只要您二老需要,我立马给您往家里拉几箱子钱去。” 黄月华赶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的钱够花。” 韩尹青说道:“老五,赶紧装几箱子钱,一会我们这些穷人一人拎一箱子走。” “没意见。”叶诗兰和程家玉同时说道,接着捂嘴大笑。 “老六莫知,互联网世界的大侠,科技公司老总。” 莫知上前:“干爹干妈,早就想拜见你们了,果然是伟大的父母才能培养出像我哥这样的优秀人才。” 严夜生脸上笑开了花:“可当不起‘伟大’这个词,你们都是优秀的孩子。” “爸、妈,这两位大美女,她叫叶诗兰,在国家大部委工作,她叫程家玉,在中央电视台工作,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女。” 两女同时上前,程家玉大大方方地说道:“干爹干妈,你们看,我给你们当儿媳怎么样?” 叶诗兰也笑嘻嘻开口道:“干爹干妈,你们要是觉得家玉不合适,就考虑一下我呗。” 严夜生和黄月华两人同时愣住了,两个女孩子的直接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严黄忙对二老说:“爸、妈,她们开玩笑的。” 叶诗兰有些幽怨地对二老说:“干爹干妈,你们这个儿子太挑了,连我们都看不上。” 黄月华连忙为自己的儿子辩护:“你别多想,是严黄有自知之明配不上你们,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车前子上前说道:“两位,不用担心嫁不出去,最起码还有我兜底呢。” 程家玉一瞪眼:“店小二,没你的事,赶紧上菜去。” 说笑后,大家落座,开始了热热闹闹的欢迎晚宴。 严夜生和黄月华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虽然开始时有些拘束,但是在这帮年轻人毫无生疏的欢声笑语中完全放下了陌生之感,而且觉得自己都年轻了不少。 回到酒店房间,黄月华对严夜生说:“老伴,我们儿子有这么多优秀的伙伴,我们该对儿子放心了。” 严夜生自豪地说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别忘了,在这帮孩子里面,我们的儿子是老大。”说完呵呵地笑了起来。 黄月华也笑了:“看把你美的。那两位姑娘你喜欢哪位给我们当媳妇?” 严夜生迷茫地说道:“我都花眼了,我记得咱们儿子还有个叫左秋的同事吧。” 黄月华惋惜地说:“都那么好,就是看得见摸不着。” 严黄陪父母玩了三天,这三天,严黄不允许六合兄弟plus二再出现,告诉他们,回家陪自己的父母去,千万别来骚扰我们,走时也不再告别了。 在京城的第四天,专门从港岛回到京城的卓美玉与严黄、方硕、车前子开了一次关于成立新公司有关事宜的会议,严黄和他们通报了取得铁矿开采权的过程。 四人商定,成立天弓集团,下属天弓特种钢财有限公司和天弓矿山有限责任公司两个子公司。 天弓集团注册资金60亿元,严黄出资23亿元占股30%,方硕出资5亿元和技术入股占股30%,卓美玉、车前子各出资16亿元各占股20%。 整个天弓集团的筹备成立以及后续和政府的接洽由卓美玉全权负责,天弓集团总部设在北京,董事长就由卓美玉担任。 天弓矿山有限责任公司注册地自然在青云县,注册资金20亿元。 而天弓特种钢材有限责任公司则初步准备注册在鹰岛市的昌云县,注册资金30亿元。因为昌云县靠海,离鹰岛港比较近,有利于解决产品和原材料运输问题。 卓美玉和车前子非常想知道严黄的23亿元资金从何而来,如果严黄没有,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借给他,可是严黄似乎根本不为钱发愁。 严黄不说,他们也不能问。 但是对严黄却是越来越佩服。 只有方硕知道为什么严黄不缺钱。 会议快结束时,严黄笑道:“我们这些想法,取决于政府那边别有意外发生,虽然目前我们胜出,我还不能保证最后百分百成功,包括后续采矿许可证审批等手续。” 方硕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关注一下就行了,请有关部门加快审批进度。” 四百八十六 吃了多少兴奋剂和疯牛肉 卓美玉和车前子并不深刻了解方硕的背景,听见方硕这么说,立刻意识到方硕的深厚能量。 严黄笑了笑,深以为然。 事实上,段位及其身后的人确实不甘心失败,背后使了很多小动作,但是都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障碍作用。 因为上面有人过问了,提到“作为政府,必须成为诚信政府,这是改善营商环境的首要基础。” 假期后上班第一天,游久签了纪雪涵离职文件。 纪雪涵在同事们惊愕的目光中抛弃了他们眼中的大好前途,成为了待成立的天弓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的总经理。 严黄给他提供的年薪是一百万,年底还有绩效奖。这个薪酬,是此时鹰岛电力总经理年薪的三倍。 矿山开采权的获得让游久终于彻底地看清了严黄的能量,纪雪涵的辞职也是因为严黄的原因。 游久暗暗庆幸,自己一直没有轻视严黄,对待严黄也算友好。 在纪雪涵迎来了他新的人生的时候,童小童迎来了他的艰难时段。 这一年,鹰岛电力有一项重点工程,220kv涂庄变电站工程。 按照工程实施计划,2008年春节前要保证送电。 游久总经理对这项工程极为重视。 鹰岛市作为明年夏季奥运会的足球分会场主办地,安全用电必须不出任何差错。新建的涂庄变电站将作为给足球场送电的变电站的第二个上一级电源,因而是不折不扣的重点工程。 站内变电设备安装已经接近尾声,只是线路工程还有三处施工受阻的卡点难以解决,已经拖延了一个多月工期。 如果这三处卡点不能尽快解决施工受阻问题,一旦拖下去,天气转冷,土地上冻,有可能严重耽误工期。 游久总经理要求基建部增强人员力量,配合线路公司解决施工遇阻问题。并且明确提出一个月为限,谁能解决难题,谁将受到奖励。谁的工作效果不佳,也将受到处罚。 基建部对这三处卡点做了责任分工,下达的完成任务的时间是半个月。童小童负责解决第三处卡点的施工遇阻问题。 第三处卡点,是最难解决的卡点。 童小童是基建部最年轻的员工,却承担了最难啃的骨头,这种情况和当初的卓雅被刘智军刁难的性质差不多。 线路要跨越一个郊区的村子,叫南园村,南园村的村主任叫赖家宝。 虽然只是郊区村的村主任,但是赖家宝却在鹰岛市有不小的名声。 熟悉他的人描述他胆大贪婪却又心思缜密,满面笑容却又心冷手狠,上面有人撑腰,下面有腿子打手。 这些年,随着鹰岛市城区面积的不断扩大,很多原属于郊区的村子就成为了城中村,还有一些不属于郊区的村子变成了郊区。 现在,南园村已经有很多土地被征用,赖家宝的财富积累也越来越殷实,家族有工程队,开了公司,建了厂子。 村主任这个职位给他带来了诸多便利条件。 这条线路从村子一块土地上穿过,共有10基塔,涉及到5户村民。 在听说线路要从这里穿过时,仅十几天功夫,5户村民的土地上就建起了蔬菜大棚。 经常和施工补偿打交道的线路公司对这样的现象并不奇怪。青苗费也好,补偿费也好,只要对方要价不是特别离谱,为了施工工期,线路公司也就认了。 可是,这五户村民在和线路公司达成初步赔偿意向后又突然反悔,新的要价高的离谱。 他们认为电力企业这个国企唐僧肉好吃,也容易吃。 线路公司经理王喜悦亲自出马和赖家宝接洽,跑区政府、镇政府寻求支持,又把两级政府官员和村支部书记、村主任请到一起吃饭联络感情,希望他们做好村民工作,正当合理地提要求,接受补偿款,签下补偿协议,保证正常施工。 酒桌上大家表态也都很好,大局意识也很强。尤其是赖家宝,拍着胸脯保证在他的地盘上,一切好说。 私下里,赖家宝希望承接基坑工程,这也是他“一切好说”的条件。 王喜悦说,我只能把涉及到南园村的十处基坑工程分包给你做。 赖家宝嫌工程量太少,希望多干些,王喜悦说道:“老兄,你就体谅我吧,我还要从别人的地盘上过呢。” 王喜悦很不满意,就在基坑工程的报价上做文章。 每处基坑的报价是正常基坑的5倍,理由是这里的地块属于盐碱地,地下水位低,施工难度大,需要做的防护措施费用太高。 线路公司不答应,他就不开工。 换一家来施工?完全不可能。 无需放话出来,在赖家宝的地盘上谁也不会主动承揽基坑工程。 赖家宝的狠辣大家都有耳闻,没有人敢去南园村抢活干。 村支书硬不过他,对他睁只眼闭只眼,尽量不发生冲突。 不仅如此,那5户村民之所以狮子大开口且态度强硬,其中也有赖家宝的怂恿和赖家宝的利益在里面。 赖家宝和每户村民达成一份口头协议,赖家宝帮助村民尽可能多地获得最大利益,但是,超出标准部分,赖家宝收取30%的报酬。 赖家宝做着损人利己的事情,大面上,却是拿出一副为线路公司积极做村民工作的姿态,还时不时表现出被村民指责而倍加委屈难做的神态。 对于南园村的情况,童小童是知道的,所以,当主任李沐宣布第三个卡点由自己协同线路公司一同解决时有些目瞪口呆。 他完全想不通李沐吃了多少兴奋剂或者疯牛肉会相信一个小小的自己能够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 副主任元适宜曾经和严黄同为第一批主任助理且相处愉快,知道童小童和严黄的关系不错,故平时元适宜对童小童是很照顾的,在李沐安排工作时,他提出自己负责的第二个卡点可以和童小童的第三个卡点换一下,李沐没有同意。 私下里,元适宜提醒李沐,限期完不成游总下达的任务目标,基建部也是要受到绩效考核的。 李沐笑了笑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要完成赵南城副总经理给他安排的任务:杀鸡给猴看。 李沐早有打算。 前半个月,自己协助第一和第二卡点的施工受阻问题,半个月后,自己会动用一切资源解决第三卡点问题,到时候,再适当提高些补偿价码,不信南园村这个堡垒攻不破。 这些年干基建工作,李沐也积累了不少人脉,甚至包括所谓的几个江湖大哥。 四百八十七 童小童心情大好 李沐如此做法让元适宜觉出了异样的味道,于是,出于对兄弟的兄弟的关照,他将情况通报给了严黄。 严黄说道:“李沐是在满足一些人的心愿对付我,我会协助小童应对的。” 童小童倍感压力,因为半个月解决不了施工受阻问题,童小童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局。所以,分下任务的第二天,童小童就和线路公司项目负责人陈鲁鲁来到了南园村。 结果,两个人连5户村民当事人都没有见到,人家躲了。 两个人先联系的是村主任赖家宝,赖家宝说他在镇里开会,让他们直接找村民谈判。 结果,5户村民就像约好了一样,都不和他们相见。 五户村民得到指示,抻着电力公司,电力公司越急,他们多获利益的目标越容易实现。 两个人找到村支书沈玉平,请他约5户村民谈一谈。 沈书记说,他和赖家宝两个人有分工,这件事由主任负责,你们还是找赖主任吧。 童小童说,您是村支书,统领全局。赖主任不在家,您帮助我们约谈村民,他作为一名党员,一定不会有意见的。 沈玉平面露尴尬之色,“你们还是和赖主任谈吧。” 两个人意识到,南园村的党组织有点弱。 回到单位的童小童坐在办公室里闷闷不乐,苦思解决之道。 这时李沐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不悦地说道:“小童,要是坐在办公室里能够解决现场问题,大家就都不用去现场了。” “主任,我刚从南园村回来,在想对策呢。” “好好想,不过时间不等人啊,要是半个月不能解决施工受阻问题,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在基建处工作,你要努力啊。” 听了李沐的带有警告的话,童小童心情陡然沉重起来,身体后仰,两手手指交叉抱在脑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童小童忽然感觉到自己很弱,如同肌无力病造成的行动障碍。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这是收到短信的声音,童小童突然很讨厌这个声音添乱,却又下意识地打开:晚上方寸小厨一起吃饭。 短信是严黄发过来的,童小童眼睛顿亮,心情莫名轻松了一些。 等到吃完晚饭回到宿舍,童小童已是心情大好,底气十足。 怎么做,童小童了然于胸: 第一步,先和五户村民把补偿协议秘密签了,取得进场权。 第二步,或者摆平赖家宝,继续由他施工,但是造价不可能如赖家宝所愿高出5倍;或者彻底摆平赖家宝,由线路公司直接施工,毛都不给赖家宝一根。 至于怎么实现签订协议,童小童有了秘密武器。 至于怎么摆平赖家宝,严黄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5户村民的基本情况线路公司早就调查清楚了,也有五户村民的联络方式。 第三天,童小童离开办公室,拿着陈鲁鲁送过来的线路公司打印好的补偿协议消失了。 两天,办公楼里没有童小童的身影,南园村也没有童小童的身影。 第五天一上班,童小童出现在了线路公司的办公楼里,叫上陈鲁鲁,一起来到了线路公司经理王喜悦的办公室里。 “王经理,补偿协议村民已经签好了,需要你签字后再盖上合同章就可以了。”童小童一脸的轻松 “什么?签完了?真的吗?”王喜悦一下子站起身来,脸上写着惊愕和不相信,从童小童手里接过协议书,迅速看了起来。 没错,村民的名字和鲜红的手指印映入了眼帘。 陈鲁鲁也惊呆了,童小童弱小的身躯是怎么做到的?三天前,自己和童小童可是连村民面都见不到的。 而且,赔偿的金额就是按照线路公司先前和村民确定的、后来村民又反悔的数额。 最主要的是,仅仅三天时间。 那天陈鲁鲁在和童小童去南园村无功而返时,将情况汇报给了王喜悦,王喜悦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从一开始就对童小童不抱任何希望。 王喜悦伸出手握住童小童的手:“童工,人才啊,你的能力简直是个震撼弹,我要和李沐主任、不,我要在游总面前表扬你、推荐你。” 童小童连忙制止:“王总,先不能和领导说,别忘了还有赖家宝这一关。” 王喜悦热烈的情绪平静下来。是啊,尽管5户村民同意了,赖家宝才是症结主角。 “童工,对付赖家宝你可有办法?”王喜悦这时候可一点不敢再小瞧童小童。 “难度很大,尽力而为。我想问一下王总,你们能够给赖家宝的工程底价。” “客观地说,南园村那里的基坑地质情况确实复杂一些,但是也绝到不了我们分包价格的5倍,最多到2倍也就到头了。” “我知道了,合同你们保管好,签名盖章后先不要给村民,等我的消息。对了,村民已经同意进场的消息一定要保密,赖家宝还不知道,免得节外生枝。” “童工,你就放心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直接让陈鲁鲁配合。” “童工,我一定全力配合你。”陈鲁鲁连忙表态。 童小童弱小的身躯此刻在王喜悦和陈鲁鲁眼里突然变得高大起来,而且充满了巨大的能量。 他们知道钉子户有多难缠,童小童是怎么做到的呢?他们很想知道。 周日上午,童小童拨通了赖家宝的电话,电话那端一个粗糙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啊?” 童小童带着恭敬的语气说道:“你好赖主任,我是鹰岛电力基建部的童小童,想请你下午4点到加莱大酒店楼上山海齐悦厅来签基坑施工合同,然后晚上请你吃个饭。” “哦?你们同意我的条件了”赖家宝问道。 “肯定会有一个结果的赖主任,你知道,我们拖不起的,工期不等人。”童小童示弱的语气。 “你能说了算?” “我是专门负责你们村那段施工的专工,说了算。前几天找你你一直都忙,今天是礼拜天赖主任应该休息了吧。” “唉,这些天确实很忙,当个村主任操心的事太多。好吧,下午4点我准时到。” 赖家宝暗自得意,“拖”字诀果然很有作用。 四百八十八 谁也干不了 赖家宝下午4点赶到时,童小童正等在门口。 赖家宝对童小童的恭候态度很满意,客气地说道:“童工,不好意思还劳烦你迎接我。” 童小童笑容满面地说:“应该的”。 又看了看赖家宝身后两个健硕的小伙子,“赖主任,早就听说赖主任身家不菲,这两位是你的保镖吧?” 赖家宝满脸骄色,豪气地说道:“弟兄们担心我的安全,到哪儿都要跟着我,童工若是介意的话,就让他们在车里等着我。” “不介意不介意,请一块上去。” 童小童将赖家宝三人带到了山海齐悦厅,严黄等在里面,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童小童对赖家宝说:“赖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哥们严黄。” 严黄站起身来,伸出手对赖家宝说:“幸会,赖主任。” 赖家宝和严黄握了一下手,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注意力只在童小童身上。 “喝杯茶,赖主任。”童小童将茶杯放到赖家宝面前。 赖家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童工,我们先办正事吧。” 童小童看了一眼严黄,严黄点了点头。 此时的童小童心里还是有些慌的。之前他再次和严黄进行了确认:“这样做,真的行吗?” 严黄说:“在别人看来,赖家宝是症结所在。在我看来,5户村民才是症结所在,赖家宝是通过拉帮5户村民来实现他的利益最大化。 我们分化瓦解了他们内部的利益关系,将5户村民拉到我们这边,赖家宝也就失去了赖以依托的基石。 他要是识时务,基坑工程他继续干。他要是还耍赖,那他就别干了,由线路公司自己施工。 至于施工现场,五户村民不捣乱,他还敢明目张胆地阻拦?别忘了,他还是村主任。明面上他还是要装一装遵纪守法的,否则,他这个村主任也就别干了。 现场我再让苏晴派50个保安过来协助现场保卫,或者让魏飞雪协调几个警察过来。 如果赖家宝真是暗中使坏让人捣乱,那就先打一顿然后再让警察抓几个,妨碍和破坏国家重点工程施工的罪名是现成的。” 童小童完全放下心来,底气足了不少。 童小童拿出一份基坑施工合同,递给赖家宝,说道:“赖主任,考虑到你说的地质情况,我们的线路公司决定在原来造价的基础上提高一倍,赖主任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就请签字吧。” 听了童小童的话,赖家宝将接过来的合同看都没看又甩给了童小童,面露不悦地说道:“童工,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吗?你是在逗我玩吗?” “怎么可能,我们是诚心实意和赖主任协商的,赖主任觉得这个价格干不了?” “这个价格不光我干不了,谁也干不了。”赖家宝一语双关地说道。 “如果赖主任干不了,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苍蝇肉也是肉,更何况比苍蝇肉要肥很多,我还是劝赖主任再考虑一下。” “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要是不干了有人要干?”赖家宝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不仅赖家宝的脸色不好看,他带来的两个手下也是横眉冷对,释放出一股恐吓的气势。 “如果赖主任不干了,我们就只能自己干了。到时候,还请赖主任多支持啊。” 赖家宝冷笑出声:“支持,支持,一定全力支持。” “好,赖主任,买卖不在情意在,今晚上我们备了好酒好菜来感谢赖主任的支持,明天进场的时候,还请赖主任一起为开工仪式剪个彩。” 赖家宝冷笑连连:“明天进场,还要剪彩,想多了吧?” “怎么,赖主任明天有事,如果有事就不麻烦赖主任了。” 童小童冷冷静静又咄咄逼人一番话,早就引起赖家宝的极度不适,他有种被耍弄的感觉,又惊讶于对方胸有成竹的状况。 他认为,主动权应该在自己的手里,可是现在,自己似乎是被动的一方。尤其是听说明天就进场,他想知道,对方凭什么进场。 “补偿还没谈妥,村民是不会同意你们进场的。虽说我是个主任,我也不能强迫他们同意,村民承包的土地还是要由他们说了算。”赖家宝压着火气说道。 “你说得对,村民的土地村民说了算。村民已经和我们签了补偿协议了,我觉得村民如此识大体顾大局一定和赖主任平时的协调工作分不开,在这里先谢谢赖主任了。” 童小童的话所传递出来的信息让赖家宝大吃一惊。5户村民和鹰岛电力签合同了?不可能吧。 可是童小童的话又不像作假。 “你们达成一致了?我为什么不知道?”赖家宝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手下会意,出去打电话询问去了。 童小童笑着说:“还不是赖主任太忙了,找不到你,村民估计也没有来得及和你汇报吧。” 赖家宝端起茶杯,几口喝净,平复一下翻江倒海的内心。 屋内陷入了片刻的沉静。 严黄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放下,不动声色。 赖家宝这时候注意到了严黄,他忽然觉得严黄才是这里的主角,童小童虽然一直在说,但显然,主事的应该是严黄。 “你叫什么么来着?”赖家宝冲着严黄问道。 “严黄。” “你是童工的领导?” “不是,我们只是哥们。” “你是来给童工助威的?” “也算是吧,怕他被欺负。” 赖家宝哼了一声,根本没有把严黄放在眼里。 这时,两个手下走进屋,在赖家宝的耳旁轻生低语几句,赖家宝气得不轻。 “赖主任,事情搞清楚了吧。”童小童笑眯眯地问道。 “你真行,童工,那就告辞了。”赖家宝站起身,恨恨地说道。 “别急啊赖主任,基坑的活儿你确实不接了?” “爱谁干谁干吧,我看谁能干。”赖家宝话里有话。 “提醒一下,赖主任,不干可以,但是我希望明天我兄弟他们进场时不要遇到麻烦,否则,如果是流氓无赖找麻烦,流氓无赖肯定是要进医院或者派出所的,如果其中有赖主任的因素,赖主任的村主任也就当到头了。” 四百八十九 城里人不怎么惯着自己 说完这句话,严黄又端起了茶杯。 赖家宝瞬间爆发了,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就摔在了地上,手指着严黄骂道:“姓严的,竟敢威胁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赖家宝是谁,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 赖家宝两个手下已经攥紧了拳头,只待赖家宝一声令下,就暴起打人。 严黄要的就是赖家宝的愤怒,更希望赖家宝动手。 赖家宝不动手,自己就没有出手的借口。 对于流氓,最有效的制服手段不是讲道理,而是恰到好处的暴力碾压。 “你不就是赖家宝吗,很厉害很了不起吗?还有你们两个,别装模作样耍横要吃人的样子,还敢打我不成?”严黄的语音中有了挑衅的味道。 “人家主动讨打,你们也就别闲着了,给他留点记号吧。”赖家宝吩咐道。 两个手下顿时越身直扑还坐在沙发上的严黄,他们要把严黄摁在沙发上然后用拳头剧烈摩擦。 童小童大喊一声:“快躲开严黄。”童小童知道严黄厉害,但是一旦被两个人摁在沙发上,怕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赖家宝冷笑着,就这战斗意识还想替人出头、还敢威胁我,我现在就教教你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眨眼间,两个人就扑到了严黄面前,转瞬间,两个人就飞了出去。 谁都没看到严黄做了什么动作,两个人就几乎同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而严黄手里端着的茶杯水都没有溅出来。 赖家宝的两个手下,在严黄的眼里,蝼蚁般的存在,只是轻微动了动左腿和左手,就把他们击飞出去。 赖家宝看傻了,发生了什么?自己的两个手下跟着自己可是没有少欺负人,拳脚功夫还是有一些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禁打了? “赖家宝,叫人吧,鹰岛市还有那些流氓你认识,都把他们叫过来,晚上我管饭。”严黄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好,你等着,别后悔。”赖家宝颤抖者手拿起了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哥,在你的地盘我被人欺负了,你过来帮我出口气。” 电话那头想起一个大嗓门声音:“谁啊,这么大胆子,连你都敢欺负。” “鹰岛电力的,名字叫严黄。”赖家宝看着严黄愤愤地说道。 对面电话里的声音突然小了起来:“怎么是他呀,兄弟,哥劝你最好别惹他。” 严黄已经听出对面电话的声音是谁了,陈八哥。 “陈八哥,加莱大酒店,山海齐悦厅,马上过来。”严黄抢过赖家宝手机,说完后,将手机扔给了赖家宝。 赖家宝完全愣住了,陈八哥的名气远远在其之上。 而且,自己这几年能够发迹,也是向陈八哥学习了不少如何利用城乡接合部优势发家致富的招数,陈八哥是自己的大哥更是自己的师傅。 没想到,陈八哥也不敢惹严黄,这个严黄,到底是何方神圣? 童小童爽到了骨子里,心想自己如果有严黄那两下子,管你什么李沐还是什么流氓,不听话打服就是了。 赖家宝忽然意识到,自己最多是个村霸,出了村,城里人不怎么惯着自己。 赖家宝走到两个手下身边,蹲下身问他们怎么样,能不能站起身来。 两个手下呲牙咧嘴说疼。 严黄说道:“别装了,没断胳膊断腿的,赶紧爬起来。”严黄出手是有分寸的,不想让挨打者受伤就会把控好力度。 两个手下如同听到了命令,先是翻身做起来,感受了一下,用手撑地,站了起来。 虽然肉疼,果然没有伤到骨头,先前他们觉得自己骨头断了。 严黄和童小童没有再搭理赖家宝,而是说起了明天进场的事情。 陈八哥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山海齐悦厅,没有搭理迎上来的赖家宝,而是先来到了严黄面前,恭敬地说道:“严先生,我来了,有何吩咐。” “陈八哥,这位赖家宝赖主任是请你来给他出气的,你准备怎么动手啊?” “别开玩笑了严先生,我过来除了拜见你外是来教训他的。不过请严先生告诉我,他是怎么冒犯你的,我替你出气。” “他没有冒犯我,他冒犯了我的兄弟。因为他的唆使和刁难,线路工程迟迟开不了工,让我的兄弟差点就要丢了工作岗位。陈八哥,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觉得他这么做对吗?” “肯定不对啊,尤其还涉及到了严先生的兄弟。严先生你先坐,我去开导一下他。赖家宝,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八哥给赖家宝使了个眼色,赖家宝跟了出去。 来到走廊的尽头,陈八哥停住脚步,对赖家宝说:“家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又狮子大开口了吧?人家没答应,你就出难题。” 赖家宝点了点头,对陈八哥说:“哥,这个严黄连你也惹不起嘛?我看你挺尊重他的。” 陈八哥叹了一口气:“你哥我真正怕的人没有几个,严黄算一个。你说,打又打不过他,搞不好还让你损失一大笔钱,能不怕他吗? 所以,我劝你,不管你有多委屈,都认了吧,你绞尽脑汁连蒙带吓地攒那点家底不容易,别因为惹了严黄被他使坏把你那点财富整没了。” “哥,他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吗?” “咱哥俩的关系我也不瞒你也不怕你笑话,上次我捐给福利院的那100万,他逼的。我还借给他一大笔钱,无息的。我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觉得你行吗?” 赖家宝的冷汗流了下来,“那我现在怎么办?” “去给他道个歉,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赖家宝已经被恐惧笼罩,连连点头应是。 回到屋中,陈八哥先开口道:“严先生,家宝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来给你道个歉,需要他干什么你只管吩咐。” “无需向我道歉,有什么话和我兄弟说吧,我兄弟同意了就行。”严黄瞧向了童小童。 赖家宝走到童小童面前:“童工,之前我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原谅,明天你们进场我这边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麻烦,需要我协助什么,你尽管吱声。” 童小童含蓄地说道:“赖主任,我不太信你啊。” 赖家宝低眉顺眼地说道:“你放心童工,我赖家宝说话算话,有我哥和严先生在这儿作证呢。” 严黄说到:“小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自私一点,也不是太大的毛病。要不你就原谅赖主任?” 四百九十 主任助理推荐指标 赖家宝眼巴巴地看着童小童,等他点头。 童小童借坡下驴:“好吧,我兄弟的话我是一定要听的。赖主任,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赖家宝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严黄有说到:“小童,赖主任这么配合,基坑工程是不是还交给赖主任来做?” 童小童明白严黄的意思,这是胡萝卜加大棒。“我倒是想交给赖主任来做,可是赖主任财大气粗,看不上这点小钱,嫌我给的价格低,不愿意接啊。” “价格不低、不低了,我愿意保质保量按照工期完成,谢谢童工还这么关照我。” 本来赖家宝已经做好了放弃承包基坑工程这个活打算,如今听到严黄二人还愿意把基坑工程交给自己做,竟然有了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连忙承诺。 陈八哥一拍手:“妥了,家宝,这不是皆大欢喜吗?以后要记住,人不能过于贪婪,严先生和童工都是做大事情又讲理的人,以后可不能再为点利益闹出不愉快的事了。” 赖家宝继续点头说是,心里却道:这不都是向你学的吗。 严黄拍拍陈八哥的肩膀:“陈总,你懂事多了。” 陈八哥一阵激动,“那是,和严先生你这个高人在一起,我必须得进步啊。”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 严黄看了看表,对童小童说:“小童,时间差不多了,叫服务员,点餐。今天晚上,我要和陈总和赖主任不醉不休。” 不到七点,严黄就把陈八哥和赖家宝喝趴下了。 严黄和童小童离开时,吩咐赖家宝的两个手下把他们照顾好,严黄在酒店给他们开了房间。 严黄直到现在也没有将童小童被李沐和赵南城下套的事情告诉他,他怕童小童揣上更大压力影响情绪。 但是,因为自己,童小童被人算计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严黄决定,适当时候,要学学党组织对有问题的党员干部进行诫勉谈话那样和他们谈谈,敲打敲打他们。 周一上午一上班,线路公司经理王喜悦和项目经理陈鲁鲁迎来了主动来签施工合同的赖家宝,赖家宝谦卑的态度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实在想不通,童小童到底是如何做通5户村民工作的,又是如何做通村主任赖家宝工作的,尤其是赖家宝,恶霸一般的村主任此时像个听话的毛驴。 当王喜悦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将南园村已经顺利开工的喜讯汇报给基建部主任李沐和公司总经理游久时,顺便将童小童好一通表扬。 游久自然高兴。 要知道,奥运项目工程是重中之重。完 美地将保奥运供电任务完成,对于自己的升迁是浓重的一笔业绩。 游久记住了童小童的名字。 李沐就没有那么高兴了,相反,他还很懊恼。 由自己出面帮助协调的第一、二个卡点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疏通障碍。 没想到最难的第三个卡点倒是被一个普通的专工给攻克了,他很是好奇,童小童凭什么这么能? 童小童之所以能够做通5户村民的工作,是因为童小童许诺给五户村民每一家的一个孩子找一份工作,他们的孩子现在就可以到方寸集团做一份适合的工作。 其中还有两户村民的孩子今年大学毕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两家人正愁着。 童小童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这是严黄给他的权力,也是他说服5户村民最有力的砝码。 和多得的那点补偿利益相比,孩子的工作才是终身大事。 所以哪怕他们平时都很惧怕赖家宝,也担心日后赖家宝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报复他们,他们为了孩子的前途也豁出去了。 一个星期后,另外两处卡点也千方百计解决了施工受阻问题,线路工程施工陡然提速。 游久高兴,除了特意批了一笔奖金给各相关施工单位外,还特意给基建部一个主任助理推荐指标,以表彰基建部的特殊贡献。 游久就是要公司各单位意识到,工作做的突出,他就会论功行赏。各单位都能做好工作,有利于鹰岛电力整体利益,更有利于他个人的前途。 赵南城办公室。 李沐坐在赵南城对面,两个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赵南城问李沐:“你知道是谁帮了童小童吗?” “不清楚。” “你知道童小童和谁的关系好吗?” “不清楚。” “严黄,一定是严黄帮了他。”赵南城不爽地说出了严黄的名字。 “原来童小童和严黄关系好啊,如果早知道他和严黄关系好,当初就不让他来到基建部了。” 李沐和严黄,没有发生过矛盾,但是这两年陆陆续续知道了蔡品、赵南城、段长河、涂田明包括已经调走的钱途等人和严黄的关系紧张。 得罪了这么多有权有背景的人还能安然无恙,李沐也不得不对严黄另眼相看,所以平时并不主动招惹严黄。 这次自己刁难童小童,原以为是赵南城瞅童小童不顺眼,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赵南城、段长河在针对严黄。不由得心里有些紧张,他似乎预感到有麻烦要来了。 如果童小童是因为严黄的支持麻溜地完成了最难卡点任务,那么严黄的能量不可小视。 “李沐,游总这次和我商定给基建部一个主任助理指标,是基于基建部年富力强的青年人多且最近工作不错,你准备推荐哪位员工啊?” “我听赵总的。”李沐这样说,明显是在讨好赵南城。因为这次没能实现赵南城整治童小童的意图,心里难免有些愧疚。在自己今后的仕途发展上,还需要自己的主管领导向上推一把,必须让赵南城高兴。 “李沐,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我有那么不民主吗?这主要是你的事,你说说。” 李沐在来到赵南城办公室之前就想到了赵南城会问这件事情。主任助理,这是走上中层管理岗位之前的临门一脚。 推荐谁当这个主任助理,李沐也是心里有数的。至于这次解决卡点功劳最大的童小童,已经被李沐排除在外了。 “我觉得最合适的应该张青青了,张青青是基建部的高管岗位,推荐张青青当助理顺理成章。”说完,李沐观察着赵南城的神色。 “嗯,你考虑的比较严谨,推荐别人恐怕就要招致一些人的心里不平衡了,张青青是高管岗位,有说服力。” 李沐顺意说道:“那就这么定了,回去后我就向人资部写个推荐报告。” 四百九十一 你想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难过 和卓美玉通完电话,严黄就给霍利发送了邮件,告知他第二件防护服出来了,让他把货款还打到上次留给他的港岛丰汇银行账户。 霍利这些天一直担心严黄把防护衣卖给出钱更多的买主,看到严黄的邮件立马高兴起来,在回复的邮件中除了感谢严黄言而有信外,继续强调重申了自己作为严黄防护衣代理商的愿望。 严黄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第二天,严黄的港岛丰汇银行账户上就有了4.5亿米元。 严黄将其中的2.5亿米元兑换成人民币后,将23亿元打到了天弓集团的账户里面。 另外2.5亿米元转入魔眼投资的账户里进行投机运作。 严黄和莫千金了解过,豆准找的那两位专业人士果然是做空高手,目前魔眼投资收益相当不错。 严黄让纪雪涵去了一趟港岛,将防护衣送到了米国驻港岛总领馆,亲手交给了英音兰女士。 顺便,纪雪涵也让毕有颜请了假,在港岛一起玩了两天。 纪雪涵并不知道严让自己送的物品是一件有着神奇功能的防护衣。 他惊讶的是,严黄竟然和米国驻港岛总领馆还能有联系。 又过了半个月,青云县铁矿开采权批准文件终于下来了。 天弓集团法人代表卓美玉董事长和鹰岛市人民政府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宣布成立鹰岛市天弓矿山有限责任公司、天弓市特种钢材有限责任公司。 鹰岛市人民政府宣布在土地使用、银行贷款等方面给以天弓集团最优惠最便利的协助。天弓集团则承诺在三年内,投入至少100亿元用于建设从矿山开采到特种钢材生产的产业链条。 卓美玉还宣布,天弓集团拿出5000万元在鹰岛市成立兔基金,专门用于弱势家庭的子女教育。 在战略合作签订大会上,陈石庐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从内到外真真实实的精神焕发,他还热情邀请港岛卓氏集团到鹰岛市拓展投资领域,鹰岛市张开双臂热忱欢迎。 而常务副市长段位,虽然笑容写在脸上,心里头却是苦涩的很。 纪雪涵正式走上了天弓矿业总经理的岗位,而天弓特种钢材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则由楚贵衡担任。 两个人开始为天弓集团在鹰岛市的宏图伟业厉兵秣马。 到了这时,鹰岛电力尤其是青云县电力公司的同事们才知道纪雪涵的离职并非是一时的头脑冲动之举。 纪雪涵让赵尔石既羡慕又嫉妒。 一年一度的中层干部和各单位领导班子考核在12月中旬全部结束了,严黄很关心童小童的前途。 在他看来,一直工作兢兢业业、能力突出又在解决重点工程卡点上做出突出贡献的童小童应该被推荐为基建部的主任助理。 当他从柳峰那里了解到基建部推荐的主任助理是张青青而不是童小童时,他对柳峰说:“我还是高估了他们的思想品格,我原本以为童小童会被推荐的。” “从表面上看,基建部推荐张青青作为主任助理也算是顺理成章,毕竟张青青是高管岗位,童小童是中级管理岗位。” “可是,我听元适宜说,张青青工作十分平庸,而且张青青能够到高管岗位,也是当初赵副总向李沐打了招呼。” “这次考核,童小童的推荐票和张青青的票数一样,基建部李沐主任的意见是推荐张青青,半个月前,基建部就给人资部打了推荐报告,我当时和他说,还要看这次考核推荐情况。” “主任,能不能今天先别向游总汇报考核情况?” “可以啊,晚两天也没关系。” “好,给我一天时间,看能不能逆转局势。” “行。”柳峰很好奇严黄要怎么逆转,但是他没有问。 严黄决定为了童小童在当一次向邪恶势力挑战的好员工。 一个好员工既要成为公司向前发展的建设者,也要成为权力谋私的搅局者,这是严黄给自己这样做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而最直接的理由是,既然你想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难过。真理在我这边,谁怕谁? 严黄敲响了赵南城办公室的门。“当、当、当”三声敲门声力度略重,节奏略急。 站在门外边,严黄觉得最霸气的动作是一脚踹开门,但不能这么做。 看到屏幕上敲自己的门的是严黄,赵南城没来由的心里一突,竟然升起了一股心慌的感觉。 赵南城还是摁了开门键。 严黄走进来喊了一声“赵副总。”不待允许就旁若无人般做到了沙发上而不是赵南城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赵南城定了定心神,挤出一丝笑脸,问道:“严黄,有事。” “赵副总,这是我第二次跨进你的办公室,第一次是你为了蔡品找我了解情况,这一次是我为了童小童找你。不过首先告诉你,来找你,是我个人的行为,童小童根本不知道。” “为了童小童?为了童小童什么?”赵南城装起了糊涂。 “主任助理。我希望赵副总能够推荐童小童作为基建部的主任助理。” “你和童小童关系很好?” “铁哥们。这一点赵副总是知道的。” “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童小童能不能被推荐为主任助理,你应该找他的直接领导吧。” “赵副总,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需要我说的更直爽一点嘛?” 赵南城心里有些郁闷,还从没有一个下属敢和自己这么咄咄逼人的说话,眼前这个严黄是个另类。 “怎么,你还有找我的理由。” “我听说,童小童之所以被李沐主任‘特殊关照’,是赵副总亲切指示的结果。”严黄开撕真相。 赵南城惊得一哆嗦,这么私密的事情严黄怎么知道?难道是李沐说的?转念一想,李沐不能够啊。对,一定是严黄在诈我。 赵南城故作冤枉地说道:“你这是从哪听来的,纯粹是胡说八道,我会那么做吗?” 严黄继续深扒:“我很奇怪,赵副总为什么对段长河的提议那么言听计从呢,是因为段长河的老爸是常服副市长还是因为段长河的提议正符合你的心思?两人一拍即合?” 严黄没有说出“臭味相投”这个词,给赵南城留点脸面。 严黄的话让赵南城大惊失色,顿时心潮起伏。 四百九十二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自己还猜测李沐有没有走露风声,现在范围陡然扩大,段长河、赵尔石、蔡品、詹扶云都有了泄密的可能。 可是,这不太可能啊?这些人都是严黄的敌人,不可能去和严黄告密。难道是严黄那天看见了自己和这几个人吃饭,又在诈自己? 有这种可能,联想,是个人都会联想。 赵南城抵赖道:“严黄,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希望你不要无端猜测。” “我知道,赵副总一直对我有些意见,可那是我的职责所在不是?我不能说假话对组织不负责认不是?我没想到赵副总至今还在迁怪我。 其实,你也罢,蔡品也罢、段长河也罢,你们对我不爽完全可以找我算账,你们什么样的枪林弹雨我都接着,只要摆在明面上干。 我干不过你们,我认。 可是,你们对我的朋友下手,未免太小人和下作了吧? 对于你们,尤其是你,赵副总,我很失望呢。” 严黄说的很明显了,你们表面上针对的是童小童,实际上针对的是我。 尽管不相信有人泄密,但是严黄所言却是句句如矛,直中靶心。 赵南城当然不能承认,忽然,他醒悟到,严黄凭什么在自己的面前张牙舞爪?自己可是公司副总经理,被一名普通员工指训,有点主次颠倒了吧。 赵南城脸色沉了下来:“严黄,你要是再这么信口雌黄,我就要请你离开了。” “赵副总,我之所以在这里苦口婆心地和你说话,是想给你一个纠正改过的机会,不忍心看着赵副总的大好前程就这样丢了。当然,如果赵副总觉得我忠言逆耳,我就去找你的上司说道说道。” 说完,严黄站起身来,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嘴中却又冒出一句话:“我还听说,赵副总对张青青很是照顾啊。” 赵南城的心中忽然爆开了一枚惊魂弹。他不知道严黄这句话只是正常的不忿还是别有深意,他无从判断,内心忽然升起一股恐惧感。 “严黄,先坐下,听我说。” “哦,赵副总还有耐心和我说话?”严黄又坐了下来。 “我考虑过童小童,他确实在这次解决卡点工作上做出了突出贡献,王喜悦也和我提起过。不过考虑到他的岗位层级比张青青低,就考虑了张青青。童小童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机会。” 赵南城狡辩着貌似合理的理由。 “我曾经做过干部工作,知道我党在选人用人上唯才唯德,不能因为童小童年轻、岗位低就论资排辈吧,这对于那些有能力又全心全意付出的青年员工公平吗?” “你说的对我启发很大,我会和李沐主任商量一下,如果他没有意见,就改为推荐童小童为基建部主任助理。” “呵呵,李沐主任要是有意见,我也会有意见的。赵副总,不打扰你了,再见。” 严黄的意思很明确,童小童当不上这个主任助理,他还会搞事。 走出赵南城办公室,严黄冷哼了一声。 赵南城开动脑筋,回想和分析严黄说过的每一句话,越分析越觉得严黄似乎洞悉一切,可是,严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难道真的有知情人和他通风报信? 看来,以后做事说话,哪怕是自己周圈的亲近之人,也要严谨对待了。 下班前,柳峰收到了基建部更改了的主任助理推荐报告。 此时赵南城的办公室里,张青青的眼圈红红的。 年前五天,鹰岛电力进行了干部小微调整,这是对9月初那次大调整的完善。 童小童当上了主任助理,纪雪涵空出的位子也进行了补缺。 补缺的这个人是韩子墨,原党委书记韩社的儿子,一个并非依靠自己父亲威望、靠自己能力和业绩走上了中层干部岗位的官二代。 段长河也是官二代,他走的是不同的人生路线。 人资部连续三年将韩子墨列入后备干部推荐人选,这次终于成功了。 而在这一天,鹰岛市长陈石庐也如愿以偿地当上了鹰岛市委书记,而鹰岛市市长职位也没有落入段位手中,段位被调往省商务厅做了副厅长。市长则是从外地调来的。 再有五天就踏入2008年了,新的《劳动合同法》在2008年1月1日就要正式执行了。柳峰的心情也是愈发沉重起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昨天晚上,柳峰和严黄、左秋协助木桐劳务派遣有限公司几乎干了一个通宵,完成了近2000份《劳动合同》的印刷和装订工作。 鹰岛电力与木桐劳务公司签订了《劳务派遣协议》。今天,木桐劳务有限公司工作人员将兵分多路去各供电分公司与非正式工身份员工签订劳务合同。 原本这些非正式工员工是和鹰岛电力一个下属单位的劳务公司签的劳动合同。 按照新的《劳动合同法》关于“用人单位不得设立劳务派遣单位向本单位或者所属单位派遣劳动者”的规定,下属单位的劳务公司不再具有存在的必要,事后将注销。 下属单位的劳务公司工作人员也将和木桐劳务有限公司工作人员一同到各供电分公司,一家签劳动合同终止协议,一家签新的劳动合同。 这项转签合同工作已经事先通知了各供电分公司,并且让他们对劳务身份员工做好解释工作。 新的《劳动合同》条款内容和措辞柳峰和法务部门已经研究过多次,既要符合新《劳动合同法》规定,又要避免给自己挖坑。 即使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详细了,柳峰依然顾虑重重,他判断,劳动合同转签工作不会顺利。 事实果然如此。 因为工作了几乎一晚上,柳峰让严黄和左秋回家休息半天补个觉。自己则是去上班,他要及时了解各单位劳动合同签订情况。 然而,8点30分,公司的大院内忽然涌入了一百多号人。 门卫还未等问清楚,这些人就涌入了院子。 大楼内的保安见状,连忙建公司大楼大门锁上,防止这些人进入办公场所。 很快,吵吵嚷嚷的人声就传遍了整个办公大楼,公司办公室一名工作人员接到门卫的电话,立刻到一楼大厅了解工作,然后将情况汇报给了办公室主任杨秋雨。 杨秋雨马上把电话打给了柳峰:“柳主任,下面的事情只能你去处理一下了,上访的员工是城区供电公司各供电所的,关于劳动合同方面的。” 四百九十三 上访员工要求和领导直接对话 柳峰苦笑着往楼下走,边走边给严黄和左秋打电话,告诉他们别休息了,员工来上访了。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严黄和左秋连忙开车奔向公司。 半个月前,柳峰就听到了关于非正式身份员工要串联上访的信息。于是,柳峰及时将情况向自己的主管领导副总经理吴华锦和总经理游久进行了汇报。 游久指示,把这个情况向党委书记陈一德汇报,员工的思想问题应该由党组织解决。 于是,这些天柳峰也一直在和陈书记联系,陈书记让柳峰通知各单位书记做好思想工作。 现在看来,非正式身份的员工思想工作并没有做通。 早在新《劳动合同法》通过不久,柳峰就向游久表达过自己的担忧,并且建议是不是马上就开始转签合同工工作,在《劳动合同法》正式执行之前做这项工作阻力可能小些。 考虑到电力系统都有类似情况,游久不想当出头鸟,没有同意。 之所以将转签合同工作集中在年底前最后五天进行,游久也是想通过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迅速做完这项工作,免得拖拖拉拉的多生事端。 然而愿望是好的,现实很骨感。 非正式身份员工又不傻,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怎能放过?他们也在研究新《劳动合同法》,也找到了有利于自己的法律条款。 而且,非正式身份员工坚信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他们要团结所有的非正式身份员工到上级单位上访,要为自己的合法权益争一争,万一争到了呢。 他们想成为鹰岛电力的正式身份的员工,他们想同工同酬。 身份决定了收入,要知道,正式身份的员工收入是他们收入的5倍以上。 身份的区别,收入的巨大差距,不仅涉及到面子和尊严的问题,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质量问题。 柳峰叫保安打开大门,自己出去和他们对话,了解他们的诉求。 柳峰没有发现城区供电公司的於波书记,也没有发现其他的领导,看来这些上访员工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于是柳峰又给於波书记打了电话,让他赶快过来。 上访员工们围住柳峰,七嘴八舌地提着自己的要求。 “按照法律规定,劳务派遣员工一般在临时性、辅助性或者替代性的工作岗位上工作,而我们所从事的工作,和正式员工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们要求直接和鹰岛电力签合同,而不是和什么劳务派遣公司签合同。” “我都已经在鹰岛电力工作了11年了,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劳动关系,我要求和鹰岛电力签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 “我们的收入太低,我们希望同工同酬。” “哪怕达不到一致,差距没那么大也行啊。” …… “各位员工,你们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在院子里吵吵嚷嚷的也不好看,我想请大家到南院会议室一起交流一下,可以吗?”柳峰挥了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不过,我问一下,我们提的要求你能够做主吗?” 柳峰笑道:“我说我能做主你信吗?肯定不信。我需要详细了解大家的想法,然后把大家的要求汇报给领导,由公司领导研究做出决定。” “既然这样,我们要求直接和领导对话。” “对,必须有领导参加对话。” 所有人都支持这个想法。 “大家要明白,和领导直接对话,也是要先把大家的意图和诉求搞清楚,领导是不可能直接答复大家行与不行的,需要上会研究,需要一系列决策程序。” “不用多说了,去叫领导吧,和领导直接对话我们心里踏实。” 柳峰是理解这些上访员工心理的,此时自己再专业、再讲理也是平息不了大家此时的非理性状态的,于是说道:“好吧,大家见领导的要求很合理,请大家安静地等一会,我去请示领导。” 这时,城区供电公司的於波书记到了,柳峰和他握了握手,说道:“老兄,你先安抚一下你的弟兄们,我去打电话请领导。” 柳峰走进办公楼大厅,先给党委书记陈一德打了个电话,把员工要求和领导对话的诉求汇报给他。 陈一德说:“柳主任,这些上访员工提出的是利益诉求,不是靠思想工作就能解决的,我建议你还是将情况直接汇报给游总吧。” 柳峰说好吧,就又把情况汇报给游久总经理。 游久此时正在办公室生气呢。 办公室主任杨秋雨已经将有员工来上访的事情汇报给他。 他担心这么大规模的员工上访事件会传到省公司甚至北方电网公司,会影响到上级对他的看法。 此时接到柳峰电话,他不悦地问道:“员工来上访为什么事先不阻止?” 柳峰心说,员工也没有事先通知要来上访啊,而且就是通知你来上访你能阻止得了吗? “游总,包括城区供电公司领导班子在内,谁都没有察觉他们今天来上访。我刚才已经将於波书记叫来了,他正在安抚员工。 游总,你参加对话吗?还是你派一名其他领导参加?没有领导参加,他们不准备离开。” “我不能参加,我参加了怎么说?我能答应他们的要求吗?领导班子能答应他们的要求吗?我们没有这个权力啊。还是让陈书记参加一下吧,当面做做思想工作。” 柳峰暗暗叫苦,陈一德已经明确拒绝了,还怎么跟他说? 陈一德说的没错,利益方面的诉求确实不是靠教育教育就能解决的。 游久说的也没错,行政主官现在就出面,退路都没有了。 哪个领导出面,都不可能给个明确答复。但是,即使这样,也必须有个领导出面。领导出面,意味着公司对上访员工诉求的重视。 柳峰将电话打给了主管用电营销系统的涂百顺,上访员工属于他主管的系统。 涂百顺打着哈哈说:“柳峰主任,我虽然主管用电营销系统,可这不属于用电问题啊,我出面不会什么效果,抱歉啊。” 柳峰又将电话打给了工会大领导岳远华。打给他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工会不就是维护员工利益的群众组织吗。 岳远华说道:“柳主任,我绝没有推脱的意思,这个对话会我出面不合适。因为这些身份的员工不是正式员工,更不是工会会员,我没法替他们发声啊。” 四百九十四 一直忍着没说“但是”两个字 柳峰不得不承认,岳远华的话也有道理。公司工会一直没有接纳这些劳务派遣身份员工为会员,劳务派遣身份员工也就一直没有工会组织为他们说话。 还能打给谁呢?很明显,打给主管生产的副总经理郭勇年和生产总工车熙更不合适,这两位领导干的是生产的活,人是营销系统的。营销系统的领导都不出面,他们出面就是个笑谈。 主管基建和多经的赵南城?想到他都是多余的。 只能是打给主管人资处劳动工资业务的吴华锦了,他同意不同意也得拽上他。 还好,吴华锦在听了柳峰一通叙述后,同意了。 这时,严黄和左秋也已经到了,带领上访员工进入了南院会议室。上访员工做到了台下,吴华锦和柳峰坐到了台上。 会议室内,吴华锦请员工们说说他们的想法。于是,员工们把对柳峰说的又和吴华锦说了一遍。 还有一个员工提出,从解决鹰岛电力员工的后顾之忧的角度,也应该对今天来的上访员工给以特殊关照。 吴华锦很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今天来的上访员工特殊关照。 柳峰关掉麦克风,小声解释道:“实际上,转签合同最难的两个单位一个是城区供电公司,一个是青云县供电公司。青云县供电公司先不说了,之所以城区供电公司是一个难点,是因为城区供电公司各供电所大部分劳务派遣员工都是公司正式员工的子女。 几年前,公司为帮助在职员工子女解决就业问题,招收了一部分职工子女作为劳务派遣员工充实到各供电所工作,所以,他们在新《劳动合同法》颁布后,想成为正式身份员工的愿望最强烈。” 吴华锦边听边点头,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些上访员工背后,他们的父母无疑也是支持他们上访的坚定力量,所以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串联上访保密工作为什么做得这么好了,以至于他们本单位的领导都毫不知情。 看到吴华锦和柳峰在小声嘀咕,上访员工在台下满怀期望地看着他们。 吴华锦说道:“一会还是你主说吧,我不太好表态。” 柳峰理解吴华锦的意思,吴华锦能来,最主要的作用是个姿态。 吴华锦打开麦克风,对大家说道:“很感谢大家能敞开心扉说出你们的想法,我也一定会把大家的意见带给领导班子。 下面,我们还是请人资部柳峰主任和大家说说,毕竟他是专业人士,比我对新《劳动合同法》的理解更深刻,更有权威性。” 吴华锦将麦克风推到柳峰面前,柳峰开口道:“说心里话,我很理解大家今天的举动,我也不认为大家的举动有什么大的不妥。 如果我是在座的各位,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我也会主张我的要求。” 严黄的话,瞬间拉近了和大家的距离,很多人觉得柳峰说的实在,平易近人。 但是也有人喜欢抬杠,开口问道:“柳主任,你铺垫了这么多,是不是接下来要说‘但是’”。 大家哄然大笑,吴华锦和柳峰也笑了。 原本紧张的会议室气氛在笑声中轻松了许多。 柳峰笑着说道:“我要说‘但是’两个字,等于否定大家的要求,给自己找回绝你们的理由。我上面说的那些话是实话,下面我要说的话也是实话,希望大家听听是不是有道理。 首先,我们都知道,公司领导班子是关心大家的,是愿意为大家排忧解难的。否则,如果没有当初公司为了解决职工子女的就业问题,在座的各位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我说的不错吧。 所以,如果这次借新《劳动合同法》这个东风,公司能够解决大家的身份问题,我相信公司领导班子一定会乐见其成的,这是造福员工的大好事啊。 我为什么要说‘如果’这个词呢?你们可以回家问问你们的父母,他们都知道,我们鹰岛电力只是个分公司,也就是说,它不是独立法人,没有用人自主权。 就连我们上级主管单位大河省电力公司,他也不是独立法人,在用人问题上,也说了不算,只有我们的总公司北方电网公司能说了算。 你可能要问了,既然北方电网公司说了算,我们就到北方电网公司去上访。 我只能告诉大家,哪怕大家到北方电网公司去上访,北方电网公司也不可能马上给大家一个答复:行还是不行。 为什么呢,因为象我们北方电网公司有大量的劳务派遣身份的员工,这样情况的其他系统的国有企业还有很多,比如电信、石油等行业。 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妈就是国资委,要解决员工身份问题,一定是国资委要有一个统一的部署。” 底下的员工开始议论纷纷,一个人大声地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不就是没希望了吗?” 还有一个说:“是啊,这样的话《劳动合同法》还有什么用?” 柳峰回应道:“我这么说,大家心里一定不太好受。不过,我可不认为没有希望了、《劳动合同法》没用了。 国家之所以修改老的《劳动合同法》,颁布新的《劳动合同法》,就是因为看到了老的《劳动合同法》存在的问题,包括滥用劳务派遣工、损害劳务派遣工利益的问题。” 柳峰忽然笑了,大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柳峰笑道:“我一直忍着没有说‘但是’两个字,现在不得不说了。” 台下台上都是哄然大笑,低温的气氛变得活跃多了。 等大家笑过,柳峰说道:“但是这需要一个解决的过程。历史积累下来的问题,不是说颁布了一部法律就立马能够解决到位,因为造成这些问题有各种各样的原因,解决的方法也可能多种多样,我们可能需要等待,甚至等待的这个时间还很长。 不过,新的《劳动合同法》颁布了,我们毕竟看到了希望不是。所以,今天和大家说这么多,我想我们双方现在要做的是相互理解。我保证,我们会把大家的想法汇报给公司领导班子,公司领导班子也会把大家的诉求汇报给大河省电力公司。 另外,还要告诉大家,尽管这次是转签,按道理来说是不需要给大家补偿的,但是这次按照工作年限,每一年工龄给大家一个月的工资补偿。 大家回去也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是不是有道理,如果大家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明天工作人员会到城区供电公司和大家签合同。想通了的就签,想不通的还可以和我、和吴副总继续沟通。今天的见面交流会就到这吧。” 四百九十五 情况更糟了 大家陆续散去,虽然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显然,柳峰的话他们很多人还是听进去了。 吴华锦说:“柳峰你讲的不错,循循善诱。我们回去找游总吧,把情况向他汇报一下。” “把陈书记也叫着吧,一块向他们汇报。”柳峰说道。 虽然今天的见面会还算顺利,但是难免明天大家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能不能顺利完成转签合同工作,柳峰的底气并不是很足。 这中间,就看相互博弈间谁更胜一筹了。 严黄和左秋相视一笑,柳峰主任的口才和调节气氛的能力让人佩服。 在游久的办公室里,游久没有因为陈一德岁数比他大很多而客气,批评陈一德没有到工作现场和员工见面,陈一德面色有些不好看。 除了青云县外,所有县区供电公司的劳务派遣工转签合同难度最大的就是城区供电公司的劳务派遣工,就是因为这里有相当一部分员工是在职正式员工的子女。 他们的期望值最高,执念也最强,从他们的父母那里,不仅深深地了解成为正式员工的诸多好处,也有依靠的力量。 柳峰又给董天浩打了个电话,请他通知其他副职配合好於波书记,做好城区供电公司相关员工的思想工作,回家后好好和孩子商量一下,做出聪明的决定。 第二天,果然阻力减少了很多,越来越多的员工签了转签合同,到下午下班时,只剩下九位员工还没有签。 於波书记将情况汇报给柳峰和党委书记陈一德,陈一德决定到城区供电公司看看,叫柳峰一起去。 柳峰说书记我正在等省公司人力资源部领导的电话,通完电话我就过去,书记你先走吧。 陈一德只好自己先去。到了城区供电公司,於波书记向他汇报了九个还没有签转签合同的员工情况。 陈一德有些生气:“这几个员工太没有大局意识了,走,带我去看看。” 於波连忙带陈一德到会议室,心想,公司党委大书记出面,兴许就能将这九个员工的思想工作做通了呢。 这九位员工签了合同,艰巨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九位员工全在会议室里,议论着到底是签还是不签,看到陈一德进来,全部闭口,默默地看着进来的党组织大、小书记,似有期待。 陈一德很满意自己的威慑力。 在陈一德看来,这些思想落后的员工不需要给太好的脸色,有的刺头员工只有用更强硬的态度来压服。 於波给大家介绍了公司陈一德书记,说陈书记百忙之中专门来和大家座谈,大家有什么心里话就说说吧。 …… 半个小时后,柳峰带着严黄也来到了城区供电公司。 远远地看到於波等在楼门口,下车打过招呼后,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於波靠近柳峰,小声说道:“情况更糟了。” “怎么回事,陈书记不是已经到了吗。” “就是因为陈书记,话语不当,吵起来了。我把他已经劝到我办公室休息了。” “怎么吵起来了?”柳峰很诧异,堂堂的党委书记怎么会和最普通的员工吵起来。 “唉,原指望陈书记把最后这把火浇灭了,没想到,几句话出口把火又吹大了。主要是方法不当,以势压人,说了过头话,什么‘爱签不签’、‘没有你们,鹰岛电力还歇业了?’‘不要给你们的父母带来麻烦等等’。” 於波叹了口气,他实在没有想到陈一德书记的表现如此让人失望。他又想起了昨天柳峰那一番言语,入情入理,给人希望,还要正视现实,让人听着舒服,还没有违背原则。 “我现在说什么都没啥作用,柳主任,靠你去圆场了。” 了解了事情原委,柳峰对陈一德也很失望。到了快退二线的年龄才被扶正,可见,陈一德工作能力确实不怎么样。 来到会议室,柳峰和严黄看到大家的眼睛里还冒着小火光。 柳峰笑了笑,说道:“我刚才听於书记说了,陈书记讲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我替陈书记道歉。” “柳主任,话又不是你说的,你没有必要道歉。” “那个陈大书记好大的官威,可吓唬不了我们。” “大伙还没有签合同,我知道大家的想法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其实,大家想清楚两个问题完全可以做出简单的选择。史小勇,我可以说说嘛?” 史小勇是这九个人里的主心骨,柳峰从於波那里了解到这个情况。 “请讲。”史小勇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第一,我们都明白,解决身份问题,肯定眼下是实现不了的,昨天我把原因已经讲清楚了。所以,现在不签合同,也没有什么现实作用。 第二,我们需要眼前这份工作吗?如果不需要,我相信各位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说一句‘大爷我不伺候了’,真要那样,我认为是不理智的,嘴瘾是过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认为,我们把合同签了,不仅仅是有一个饭碗问题,还保住了对未来的一份希望。 我可以不掺一丝假话告诉大家,我也认为现在的劳务派遣现象是存在很多问题的,尤其是在公平方面。从国家层面讲,必然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有一个过程。 所以,我恳请大家再利用几分钟时间想一想到底签不签这个合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工作人员还等着你们。我们到外面去等,你们再研究研究。” 说完,柳峰三人站起身来。 史小勇扫了一眼大家,说道:“算了,柳主任,你也不用等了,我就代表大家同意了,不过,我们以后有什么想法,希望柳主任能够接待我们。” 柳峰又坐了下来,对大家说道:“谢谢大家支持我工作。於书记,叫工作人员进来吧。” 柳峰接着说道:“以后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随到到我办公室交流、吐槽也行,我备好茶水招待大家。小勇,你们还要忙一会儿,我就不陪你们了。” 史小勇站起身说道“柳主任,请便。” 其他员工也都站了起来,目送柳峰出门。 四百九十六 2008年第一场雪 柳峰长长出了口气,难啃的两块骨头终于啃下了一块。 城区供电公司劳务转签工作完成后,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原来观望的各单位除了青云县供电公司外,全部在之后的两个休息日完成了转签合同工作。 青云县供电公司大部分员工在年末最后一天完成了转签工作,只有31名员工坚决不签,并且放言,如果不给他们解决身份问题,他们就要到北京上访,就要打官司。 柳峰将情况汇报到游久那里,游久说道:“通知陈书记去趟青云县供电公司吧,把问题解决喽。” 想到昨天陈一德在城区供电公司的作为,柳峰说道:“青云县供电公司这31名员工情况很特殊,陈书记不了解情况,怕是解决不了。” “你了解吗?你若是了解就你去。” “我了解,而且还算是给这些员工留下过不错的印象,相对好说话一些。直白地说,在不给他们解决身份的前提下,如果我解决不了,整个鹰岛电力就没有人能解决得了。” “是吗?”游久露出玩味的表情。 柳峰没有说大话,他早就意识到了,在做思想工作方面,哪怕是鹰岛电力领导班子成员也达不到自己的水平。 “不是吹牛。但是,我依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因为他们的情况真是太特殊了,如果他们坚决去法院起诉我们,孤注一掷地坚持上访,实事求是地说,鹰岛电力最后输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为什么?” “因为第一,他们已经在青云县供电公司工作十四、五年了,形成了事实上的劳动关系。 第二,他们所在的岗位基本上在生产骨干岗位,青云县供电公司某种程度上离不开他们,他们真要撂挑子,青云县供电公司的正常生产都要受到影响。当初就是因为青云县属于鹰岛市的边远贫困县,没有人愿意到那边工作,缺员严重,不得已才以临时工的名义招的他们。 第三,他们是在大河省电力公司履行了规范的临时用工录用手续的,结果一干就是十几年。” 柳峰说的这些确实是实情,存在着一旦打官司公司有败诉的可能性。当然柳峰的分析也有吓唬游久的成分,为自己下一步要求埋下伏笔。 游久沉默了,柳峰的介绍让他意识到,这还真是一个太过棘手的问题。 如果这31个人闹起来,包括最后真要诉讼到法院而鹰岛电力又输了,这31个员工成为正式员工,自己可是在劳务派遣工问题上、在整个北方电网系统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对于自己的前途来讲,是福是祸可不好说。 “你准备怎么做?”游久认真地问道。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也是如果要我去我需要游总答应的一个条件。” “讲。” “大幅度提高他们的待遇,让他们感受到在没有办法和他们直接签合同的情况下公司对他们的关爱。” “提高多少合适?” “他们目前收入的80%—100%吧,我视情况而定。” “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其他劳务派遣员工也要求大幅度提薪怎么办?” “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其他劳务身份员工基本都在营销口工作,而他们在生产口。最主要的是两者之间进来的渠道不一样,历史也不一样,他们原本的工资水平也比其它劳务派遣工高一些。” 31名员工之所以薪酬高一些,也得益于柳峰。柳峰刚到人资部当主任后,在青云县供电公司调研时,偶然知道了这31名员工的情况,他深感震惊。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员工竟然以临时工身份无声无息地工作了这么多年,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收入水平如此之低,而且连“五险一金”都没有。 于是,柳峰让公司下属单位的那个劳务派遣公司和他们签了劳动合同,上了并补缴了“五险一金”,还把他们的薪酬水平提高了30%以上。 这也是为什么柳峰说他和他们“相对好说话的原因。”人都是有感情的,只不过这次涉及到的利益问题太大了,自己的面子还没有大到足够说服他们放弃愿望。 “好吧,我同意你的意见,希望看到你的成果。”游久思询一会,觉得如果能让这31名员工签了合同,多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我尽力而为。”柳峰不敢把话说满,不确定性还是很大的。 2008年元旦这天,柳峰7点半就出发了,严黄跟随。这天,从大清早开始天就是阴着的,不时飘下几朵雪花。 2008年的第一场雪,第一天就飘来了,来的够早的。 柳峰嘱咐司机夏秋来注意路况,把握好车速。 青云县这31名员工情况严黄也不了解,路上,柳峰向他们介绍了情况。 原本柳峰是想自己来的,毕竟今天放假。 严黄和都大姐在一个办公室时曾经对严黄说过一件事,说青云县供电公司曾经发生一起在领导门前纵火案件,因为是半夜发生的,没有人看见是谁干的,虽然报了警,后来也没破了案。 后来大伙议论可能是因为领导的某个决定引起了某个人不满,某个人就纵火泄愤。 严黄担心柳峰的安全,所以跟来了。 来到青云县供电公司楼下,莫可染书记和张琪主任已经等在楼下,握手寒暄后上楼。 赵尔石当然不可能到楼下迎接柳峰,莫可染则是真心佩服柳峰的为人的,亲自下楼来接。 莫可染和柳峰走在前面,沟通着目前的状况。 张琪和严黄跟在后面。张琪并不了解严黄目前的情况,自从辞去主任助理职务,严黄就没有再来过青云县供电公司。 张琪问道:“小帅哥,姐可是一直等着你结婚请帖呢?” 严黄笑笑:“谢谢姐的关心,你还得等。” 张琪靠近严黄,小声问道:“姐至今不明白你为什么辞去助理职务啊?” “瞅大领导不顺眼。” “真有你的,这理由很牛。”张琪当然不信。 四百九十七 明显是在修理赵尔石 莫可染将柳峰领到赵尔石办公室,几个人要先碰一下,然后再去会议室,31名员工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了。 看见柳峰进来,赵尔石没有迎过来和柳峰握手,只是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不阴不阳地说道:“柳峰主任,可把你盼来了,这些人的问题只能靠你解决了。 不过,黄书记我可要说你几句了,如果你早点将情况汇报给柳主任,兴许柳主任昨天就来了,昨天把问题解决了,我们一大堆人也用不着今天还来上班了。” 莫可染笑笑,没有和赵尔石一般见识。 赵尔石来到青云县供电分公司任职后,对莫可染是含着戒心和报复心里的。他从赵南城那里,知道了莫可染是极力推荐纪雪涵当经理的。理所当然地把莫可染划到了对立面阵营。 其实,莫可染作为党委书记组织原则性是很强的,虽然自己的想法没能如愿,但是对新总经理的上任没有半分不敬,工作主动配合,遇事主动商量,从来不以青云县供电分公司老人自居,呈现出什么倨傲之态。 可惜,赵尔石不这么想。 他认定了莫可染不会成为自己的亲密伙伴,现在的一切不过是假象,一旦有合适时机,就会露出獠牙,狠咬自己。 所以,对于属于以莫可染为主的工作,全都是冷眼旁观。哪怕就是这次事关全局的劳务派遣工转签工作,也只是做了个看客。 身为办公室主任,张琪最害怕的是党政不和,夹在其中有时受夹板气不说,还有的事不好办。 还好,自己的身份背景和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办公室工作经验,让她处理起棘手问题时还算有些办法。 看到赵尔石这副嘴脸,严黄从心里是蔑视至极的。尤其是想起纪雪涵结婚那天赵尔石的所作所为,对赵尔石的防备等级就提高了。 那天,赵尔石躲在车里监视,别人不知道,严黄的眼力可是看得到的。赵尔石和段长河之支流在酒桌上说的话他也是听在耳里的。 如今,纪雪涵辞职当了天弓矿业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涉及到用电问题,以赵尔石的人品推断,难免不会受到赵尔石的刁难。 不过,严黄一点都不担心赵尔石会在用电问题上使坏,严黄喜欢坏人对自己使坏。在过往的类似经历中,严黄都是在反制过程中,或者增长了财富,或者享受到了惩治坏人的快意。 “但愿不让赵总失望。既然员工们都等在了会议室,我们也就别浪费时间了,直接去会议室,让员工们等时间长了不尊重。” 既然赵尔石这个态度,柳峰就不打算和他废话了。 赵尔石本来是想知道柳峰会有什么高明手段的,没想到柳峰没有和自己交流的意愿,只能尴尬地跟在柳峰和莫可染后面走向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门口,柳峰忽然转过身对赵尔石说:“赵总,你就先回办公室休息吧,我担心人太多了员工们心里不舒服,反而更不利于问题解决。” 莫可染心里偷乐。 如果柳峰一开始就不想让赵尔石参加,大可就在赵尔石办公室就说了。到现在才这样说,明显是在修理赵尔石。 赵尔石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也是,我刚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也起不了什么作用,那就辛苦柳主任了。” 进到会议室,柳峰和几个叫得出名字的员工打着招呼。 31名员工一直静静地等待,这说明他们无需再讨论,早就统一了思想,定好了调子。 先听大家说是必须的,做了这么多年人的工作,尊重别人表达意见的权力非常重要。 有的领导没有耐心听下属诉说,总是想着以势压服,或者把自己当成权威说一不二,结果问题没解决,矛盾激化了。 前几天陈一德在城区供电公司就发生了这种情况。 “很抱歉,元旦还要把大家聚到公司。我知道,新《劳动合同法》今天就正式执行了,大家也想借助这部法律,解决自己认为应该解决的问题。 请大家都说说吧,我听听大家的想法。老米,就从你这开始吧,然后顺时针一个接一个地说,畅所欲言地说。” 老米叫米爱国,当过兵,有头脑。在上次为他们提高待遇、规范用工时给柳峰留下了深刻印象。 “柳主任,你能来倾听我们的诉求,我们还是很感激的。我们之所以不签合同,我们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们在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了,难道不应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吗? 我们和其他劳务派遣身份员工应该是不同的,我们一开始就不是以劳务员工的身份进来的,虽然我们现在是劳务身份,但是先前那些年工作经历不应该不被承认吧?” “是啊,柳主任,我们平时工作小心翼翼,任劳任怨,生怕哪一天工作没了,结果新《劳动合同法》一出来,我们才发现,原来我们是受委屈哪一方,我们强烈要求公司纠正错误做法,和我们签正式合同。”第二位员工愤愤不平地说道。 “不仅要签正式合同,我们还要求补偿......” 员工就这样一个接一个地说了下去,有的员工不仅再提诉求,还有的回忆起艰苦的工作条件下,是如何工作的,如爬山越岭巡线的艰苦,冰天雪地去处理供电事故的不易等等。 柳峰认真地听着,不时往本子上记录几笔,有时候还微微点头。 这是一种肢体语言,代表着重视和尊重。 严黄此时的心理是完全站在31名员工这边的。 听着家乡这些质朴的员工动情的话语和迫切的愿望,他的心情有些沉重。因为他明白,即使他们说的真有理有据,眼下也根本不可能解决他们的问题。 新《劳动合同法》的实施,会使很多老问题现实化,很多引而不发的矛盾不断爆发。新的社会问题、法律问题会相继显现,如何拨乱反正,考验着治理者的智慧。 这一切,都需要一个过程去捋顺。 大家都发言了一遍,柳峰开口了。 “在和大家深入交流之前,我先表明两点态度。第一,我和你们相比,有信息不对称的优势。但是我不会为了让大家签这个劳动合同忽悠大家,更不会欺骗大家。 第二,我是代表公司来的,公司和个人相比,占据着强势地位,但是我不会为了让大家签这个合同强迫大家,更不会耍赖。” 米爱国说道:“我们相信你,柳峰主任。” “谢谢。”柳峰继续说道:“大家可能也听说了,几天前,城区供电公司员工子女身份的劳务派遣工到公司办公楼上访,我和他们在一起进行了交流,我把和他们说的那些话作为我和你们交流的第一个方面,原原本本地述说给你们。” 四百九十八 五分钟考虑时间 柳峰将自己将给城区供电公司上访员工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讲的过程中,柳峰注意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大家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有的人开始有了失望的情绪。 柳峰看了看表,说道:“已经过了12点了,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大家再休息一会,下午一点,我们继续交流。莫书记,可以让食堂把盒饭送过来了。” 很快,盒饭发到了每一个人手里,柳峰、严黄拿着盒饭到莫可染的办公室吃。 莫可染说道:“柳主任,我还以为你要一鼓作气讲完呢。我可是注意到了,大家的脸色不太好看,你不担心这功夫他们又会研究出新的对策吗?” 柳峰笑道:“大家都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我们不用担心他们又会有什么难对付的新点子,让他们充分地研究,只有在底牌尽出的情况下达成的共识才更具稳定性。” 严黄问道:“用不用我去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 “不用,其实大家想什么、说什么我们猜都能猜到,这件事情放在我们身上,相信我们的做法和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差别。” “说心里话,我是真希望他们能签个正式合同,他们都是我公司的主力啊。” “上午听了柳主任的话,他们可能要失落了。” “失落肯定是有的,我们要做的就是减小他们的失落感。” 聊了一阵,时间又到了,三人返回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了他们。 柳峰笑道:“不用那么严肃,面对困难,虽然我们谈‘笑对’有些矫情,但是我们不应该因为外界的原因自己再给自己添堵不是? 老米,我想大家吃饭的时候肯定又商量了,有什么新的想法和我们说说。” 米爱国说道:“大家说了,大不了不干了,一定要去上面讨个说法。虽然我们不富裕,讨说法会影响生计,大家团结起来互助呗。” “刚才吃饭时,莫书记还说呢,从他的角度,真的希望大家能够签个正式工合同,从情感的角度,严黄和我也是这么想的。 追求和实现公平正义是国家发展的目标,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新《劳动合同法》一实施,就能马上解决所有历史积累下的问题吗,只要我们理智地想想就知道不可能。 但是,他给了我们解决问题有法可依的希望。 而且,大家也应该意识到,当初市公司把你们从临时工状态改为劳务派遣工,签了劳动合同,上了“五险一金”,不是因为大家有这方面的主动诉求,而是公司的主动作为。 这也说明只要是在公司的能力范围内,能为大家做到什么就做到什么,我相信,后来大家的生活状态改善了许多吧。 现在,公司依然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考虑到和其它劳务派遣工的差异性,决定大幅度给大家提高薪酬待遇。” 说到这儿,柳峰发现大家的眼光亮了不少,精气神也强了许多。 “我知道,刚才大家说‘大不了不干了’可能不是一时的气话,凭大家的能力和踏实的工作精神,到社会上私人电力安装公司谋一份差事并不难。 可是,再怎么说,在我们国有公司工作稳定性要强很多,也是一个可以依靠的长期生活来源,现在留下来,收入也要高很多不是?” “柳主任,你说的大幅度提高薪酬待遇是多少?” “80%--100%,也就是说根据工作岗位不同,最少的80%,最多的可能100%。而且大家要意识到,相应地,公司给大家上的保险数额也增加了,尤其是住房公积金,那可是实打实属于个人的。” 一些人的脸色好了许多,还有一些人没见什么变化。 “好了,我还是给你们一个商量的空间,你们继续考虑一下,签还是不签这个合同,我都尊重你们的意见。”说完,柳峰三人又回到了莫可染的办公室。 莫可染说道:“这个结果已经是当前最好的结果了,柳主任费了不少心啊。” 柳峰感叹道:“尽力而为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峰三人又两次进出,耐心地解答着大家心中的疑问与不甘。 期间,赵尔石也来到莫可染的办公室一次,假惺惺地询问交流情况。虽然某种程度上说,柳峰是在为赵尔石这个行政主官在排忧解难,赵尔石应该感谢才是,但是赵尔石却在内心里希望柳峰与员工交流沟通失败。 赵尔石认为,即使青云县供电公司拖了转签合同工作的后腿,自己的责任也不大,毕竟自己到青云县供电公司上任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更何况青云县供电公司劳务派遣工的复杂情况也不是自己造成的。 再一次进入会议室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分了,柳峰微笑着问道:“怎么样,大家有最后答案了吗?” 米爱国说道:“柳主任,还有几个员工拿不定主意,可以再给我们两天时间吗?” 柳峰说道:“老米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们中大多数人已经同意签合同了,还有几位员工没想通在犹豫不决。 你们没有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做出你们最后的决定,说明你们不忍心抛下任何一个人,你们很团结,这一点我很感动。 反过来,我也想请几位还在犹豫的员工,你们再多想一想多数人的想法是不是有道理。 老米说能不能再给你们两天时间,如果你们无关紧要,我给你们十天半个月都行。 可是你们的工作岗位离开你们一天,青云县的供电安全就要承受一天的风险,真要出了安全事故,不用说青云县供电公司的领导承受不起,就连我,因为没能及时填补你们不在岗位的人员空缺而要承受被处理。 所以,我真的不能也不敢答应你们的要求。如果你们不签这个合同,我今晚上回去恐怕连觉都睡不成,我要协调各单位抽出31名员工来暂时来顶替你们的岗位,这太难了。” 说到这儿,柳峰的脸上表现出了无可奈何又十分为难的神态。 莫可染暗暗挑起大拇哥,柳峰主任说这些话很艺术,一是称赞了大家宛如一家人的团结行为,同时又提醒了少数人也要为多数人想想; 二是肯定了大家在青云县供电公司的重要作用,但同时又暗示了大家不是绝对的不可替代。 三是表明了真心希望大家考虑他的难处,因为真出事了,领导们要受到处理。领导们都被处理了,大家的结局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莫可染说道:“大家的诉求其实也很明确了,柳峰主任能够为大家争取的也最大限度地争取了。大家的薪酬接近翻倍后,在青云县域内,也算是名列前茅了,我建议大家不要再犹豫了。” 柳峰说道:“这样,我在给大家五分钟考虑时间,大家再讨论讨论。” 四百九十九 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三个人再次走出了会议室。 五分钟一到,柳峰他们就会到了会议室,米爱国告诉柳峰,大家同意现在就签合同。 柳峰给大家鞠了一个躬,“谢谢大家的理解,谢谢大家的配合。” 会议室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他们也是从内心里感谢柳峰主任的,柳峰主任是真心为大家着想的。 莫可染说道:“天已经黑了,柳峰主任还要赶回市里,就不在这里陪伴大家了。” 柳峰和大家握手告别。这时,韩子墨突然出现在会议室,原来他一直在基层所站调研,尽快熟悉情况,刚刚回来,和柳峰见一面。 柳峰满意地拍了拍韩子墨的肩头,“好好干,我和你爸都对你有信心。” 韩子墨也和严黄握手。 柳峰要走,莫可染也没有留他和严黄吃饭,他还要盯着大家把这项工作完成。 一行人包括赵尔石到了楼外才发现,飘了一天的小雪花现在有点下大了,莫可染担心地说:“安全起见,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上吧。” 柳峰说不了,明天还有事。 自始至终,赵尔石一直没有和严黄说一句话,不是他瞧不起严黄,而是心虚。之前,赵南城曾经和他通报过信息,说严黄好像知道了他们在一起吃饭时要对付严黄的那些话。 当时赵尔石吃惊不小。 赵尔石不搭理严黄,严黄却要在临走前修理他几句,尤其是见到赵尔石对待柳峰和莫可染的态度,有必要打击一下他。 严黄面向赵尔石,“赵总,天弓矿业接下来的建设临时用电问题、以及接下来专属220kv变电站建设还希望你配合好纪雪涵,如果我知道你在矿山用电上搞事,我们可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我不管你背后是赵南城还是段长河,一定不会放过你。记住,这是我对你仅有的一次的提醒,哦,也是警告。” 严黄并没有压低声音,在场的众人全部听到了,也全都震惊了。 大家绝没有想到严黄敢对赵尔石这样说话,还毫不顾忌地直提赵南城的名字。 大家更没有想到的是赵尔石在赤裸裸的威胁和羞辱下,虽然气得面色难看,身体微抖,却没有丝毫回击的勇气和胆量。 这里面一定有大家不知的内情。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严黄笑道:“大家很疑惑我这样说是不是?我也不隐瞒大家,因为天弓矿业我是股东之一,我关心一下自己的企业不被刁难没有问题吧,是吗赵总? 还有赵总,莫书记是我尊敬的长辈,韩子墨是我的兄弟,他们两个人若是被针对受了委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仕途到头了,赵南城救不了你,不信,你可以给赵南城打个电话问问。” 赵尔石脸色越来越难看,但就是不敢反驳一声,转身回了办公楼。 其他人则是暗暗解气,严黄对赵尔石和赵南城的不屑也客观地为他们增强了底气。要知道,赵尔石来到青云县供电公司后,工作作风表现出了霸道的一面。 而严黄竟然是天弓矿业的股东,则更让大家对严黄充满了好奇。 原来,纪雪涵是严黄挖过去的。 严黄今天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认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也无需再遮掩。 而且,像今天对赵尔石的震慑,除了会招致赵尔石更大的怨恨外,也能威慑他少找麻烦。 仅有怨恨是没有用的,规则是由强者制定的。没有实力对抗,就得隐忍。 严黄相信赵尔石不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一路上夏秋来开得很慢,回到市里已经快9点钟了,严黄让夏秋来直接将车开到了方寸酒店,翠翠已经按照严黄的吩咐,做好了可口的饭菜。 严黄给柳峰、夏秋来介绍了翠翠,并且告诉翠翠,以后柳峰和夏秋来来这里吃饭,不允许收饭钱。 翠翠走后,夏秋来问严黄:“严哥,这位陈总好像很听你的话。” 柳峰笑道:“小夏,因为你严哥是陈总的老板。” 夏秋来先是一愣,然后惊喜地说道:“严哥,你这么厉害啊。” 严黄笑着说道:“兄弟,哪一天不给柳主任开车了,就来给我开车吧,我这儿永远给你留一个位置。” 夏秋来笑逐颜开。 严黄的那辆勇士他开过,比现在自己开的轿车威武多了。 吃完饭走出酒店时,在酒店大厅里,严黄看到了大厅沙发上坐着一个认识的人,吴军。 吴军也看到了严黄,连忙起身过来问好。 “吴军,这么晚了,你在这里是?” 吴军忽然脸红了,吭吭哧哧地说道:“严总,我在等人。” 自从方寸集团将这个集团的法律顾问业务都交给吴军后,吴军在大成律师事务所的地位水涨船高,后来又接受了几家公司的法律顾问业务,还帮助一家雇主打赢了一场官司。现在的吴军在整个鹰岛律师界,被誉为一颗冉冉升起的律界新星。 因为工作关系,吴军经常来方寸集团处理业务,和翠翠的助理岳云霄一来二去的熟悉了,而且他还发现,岳云霄人长得漂亮不说,还精神飒爽,单纯可爱。 逐渐的,吴军爱上了岳云霄。 可是,令他苦恼的是,岳云霄似乎对他不感冒。 他觉得,凭自己的条件应该不被拒绝才是。毕竟自己是大学研究生毕业,长相吧虽然说不是玉树临风也算是文质彬彬一表人才,事业也在蒸蒸日上,为什么岳云霄对自己的魅力视而不见呢? 严黄很奇怪一向口齿伶俐的吴军为什么支支吾吾的,没有深问,点点头就要走。 吴军却忽然说道:“严总,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严黄对夏秋来说:“秋来,你把主任先送回去吧,再回来接我一趟。” 柳峰两人走后,严黄和吴军坐了下来。 严黄说道:“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严黄对这个吴军印象不错,也从翠翠、叶云洁那里听说吴军作为方寸集团的法律顾问很称职。 “这个,严总,我在等岳云霄,送她回家。”吴军略带羞涩地说道。 “哦?”严黄瞬间明白了吴军的用意,“你在追求岳云霄?” “是。” “很好啊。” “可是,不太容易。”吴军面落难色。 “太容易了还叫‘追求’吗?” “岳云霄似乎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表白过?” “一个月前说过。” “你读大学用了几年?” “本科加研究生一共七年。” “你用了七年的艰苦学习才获得了研究生学位,才从事了你热爱的职业。你想得到一个本来你陌生姑娘的青睐、进而和她生活一辈子,不好好折腾你一番,就想天上掉馅饼,我这关你都过不去。” 吴军咧嘴笑道:“还想请你帮忙呢,没想到又多了一道坎。” 五百 能给分点红不 岳云霄,严黄是当亲妹妹看待的,有人追求当然是好事。 “吴军,就看你如何闯关夺隘了。” 这时,吴军盼望的人终于出现了,岳云霄却是如同没有看见他一样直奔严黄过来。“严黄哥哥,你还没有走?” “吴律师给我汇报点工作情况,刚说完。你这是下班要回家?” “是啊。” “有点太晚了。吴律师,你和我说的事我也清楚了,给你个任务你把我这个妹妹送回去吧。” “没问题,严总,你放心,我一定将云霄安全送回家。”吴军心领神会。 “严黄哥哥,我租住的房子就在附近,十分钟就到,不用麻烦别人了。对了,吴律师你先走吧,我还有些事情正好和严黄哥哥说呢。” 吴军无奈地看着严黄。 严黄说道:“吴律师你就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和你说的话,你应该是有这个智慧和能力的,相信自己。” 吴军只好先告辞了,一昧地死缠烂打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云霄,这样不好吧?连个机会都不给人家。” 岳云霄满不在乎地说:“严黄哥哥,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觉得吴军律师不错啊,青年才俊,前途无量。” “不行,差的太远了。” “云霄妹妹要求这么高吗?人家怎么就差得太远了?” “我是说,和你比差的太远了。” 严黄瞬间无语,又眨眼间哑然失笑。 “云霄妹妹,你这个比法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意味着你一辈子都很难找到对象了。” “我知道严黄哥哥一览众山小,没人能比得上。我就是照着你这个标准找对象的,虽然很难找,但是也不能差距太大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我就宁可一直单着,做个单身狗。” “云霄,你也参加过高考吧,你的老师是不是告诉过你,选择填空时对待你不熟悉的题,宁可选错了答案也别空着,因为万一选对了了? 我建议你可以试着和吴军律师谈一下恋爱的,合适,深入谈。不合适,说再见就是了。你又不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再说吧,严黄哥哥,我还想问问你,春节前能给分点红不?” “怎么,缺钱了?” “就是想给爸爸、妈妈买件好点的礼物,给他们点钱。” “真是个好孩子,懂得孝顺父母了。”严黄疼爱地摸了摸岳云霄的头。 岳云霄羞涩地笑了。父母离异后都没有再成家,这几年,还一起到鹰岛市来看过自己两次。岳云霄感觉到父母的关系和缓了许多。 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母复合,她希望自己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有父母亲密无间的疼爱。 夏秋来到后,严黄先给岳云霄送回家,然后在回家的路上给叶云洁打了个电话,告诉叶云洁年度会计核算结束后,春节前算算账能给股东分多少红。 今年,方寸集团不考虑已经列入了股东权益的宋先来的1.1亿元,纯挣了1500万元,业绩相当不错。 这些人一心跟着自己创业,严黄想让大家见到点回头钱,也进一步树立大家的信心。 月底,叶云洁按照严黄和左秋的意见拿出了5000万元给大家分红,个人所得税由公司代上代缴,剩余的收益继续作为方寸小厨在全国扩张的资本。 按照股权比例,岳云霄分到了25万元,无疑,对于她来讲,这是一笔巨款。 最让一个股东哭笑不得的是宋先来,他分到了5万元。自己拿出了真金白银1.1亿元,却是方寸集团最小的股东,基本上没有任何话语权。 不过,宋先来要赌一把,赌严黄未来会有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这1.1亿元就当做是进入严黄阵营的敲门砖吧。 叶云洁分到了500万元,她拿出了100万元还给严黄。严黄说道:“叶姐,虽然说给我的利息多了一些,不过我收下了。” 叶云洁忽然上前轻轻地拥抱了一下严黄,轻轻地说道:“谢谢你,严黄,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了我出路,还让我体会到了人生的光明。” 严黄笑道:“叶姐,我们之间无需感谢,别忘了,你可是我的财富管家。对了,你可以告诉大家,手里的钱如果没有更好的投资渠道,就去买房吧,在手里捂上个十年八年的,怕是要增值好几倍呢。” 叶云洁开心地说:“我现在就去告知大家。” 方寸小厨借严黄的600万元流动资金也归还给了严黄。 进入2008年后,米国的次贷危机继续加速,引起的连锁反应和破坏性影响波及各个领域,金融领域首当其中,股票市场哀嚎遍野,不断有投资银行倒闭,连一些国家的养老基金、保险公司、农民合作社也因为购买了评级为3a而实质是垃圾的债券而血本无归。 要知道,3a级债券的信用等级等同于米国国债,没想到一向追求稳健收益的他们被无良的评级机构误导了。 严黄对自己买过的股票都是持续关注的,春节过后,他发现兰达制药的股票价格距离高点已经下跌了三分之二,价格只有6.5元,甚至都低于当初自己的买进价7.08元,于是,他决定开始买进。 当即,她给叶云洁打电话,让她开始每天都买进兰达制药的股票。 “每天都买进,每天买多少?” “如果当天是下跌走势,每天20万股,碰上跌停,就买50万股。如果当天是上涨走势,买10万股。” “啊,买这么多。” “不多,目前兰达公司全部股份是10亿股,照这个速度买,我们估计也达不到5%。注意一下,真要达到了5%,不要忘了履行信息披露义务,免得被证监会处罚。” “我这个老板真是个传奇啊,这么多钱,是怎么来的呢?”叶云洁因为掌管着严黄的财富,看到严黄不可思议的财富增长速度,好奇心更强。 放下电话,叶云洁将徐全力和谭静业两个助理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将严黄的意见传达给他们,具体的操作由他们去做,对他们的考验是他们每天买入的时机和买入的均价。 这两个年青人不愧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善于学习,工作刻苦,叶云洁对他们很满意。 他们的干劲很足,因为年轻的老板严黄是他们人生路上的榜样,希望自己因为跟对人有一个开挂的人生。 五百0一 雪夜白光,白衣少女 又是一个下雪的日子,下班时,目之所及,皆是莹白。 市委书记陈石庐特意邀请了严黄小坐,这次,政府秘书长韩四时没有参加。 现在为他服务的是市委秘书长陈茹莉,女性,他上任后新提拔的。 如果说以前陈石庐并不把严黄放在眼里,即使严黄有一处能产出美味至极的桃子的桃园,但是现在对严黄的态度则完全不同了。 能够在虎视眈眈中谋得青云县铁矿开采权,而且,严黄的合作方既有商贾巨富,又有高科技材料专家,陈石庐对严黄的辨识已经上升到对顶层人物辨识的级别了。 这样的人值得自己的重视,现实点说,严黄是自己重要的仕途资源。就拿这次自己升任市委书记来说,严黄也是起到了助攻的作用的。 招商引资业绩和鹰岛市成立的、大河省首家针对弱势家庭子女教育给予扶助的民间慈善组织“兔基金”,给了他极大的助力。 严黄接受陈石庐的邀请,不是因为陈石庐高升了一位对自己更有依靠价值,而是因为陈石庐虽然也有自私的一面,但是总体上来说,还算是一个努力工作、尽心为民的不错官员。 “书记单独请我?”严黄看到房间内是个四方桌,只有两把椅子放在桌子的正面和侧面。 这种摆放方式表明了陈石庐的一种态度。 “我和你,有一种从相识要到相知的进程,所以,今天就我们两个,在这个私家菜馆说点私房话。”陈石庐热乎乎地拉近距离。 这家私家菜馆,坐落于汤河公园南部边缘,窗外就是冬日里静寂无语、已经结了冰的宽阔汤河,此时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更显恬静。 往北看过去,还能看到横跨汤河两岸钢铁结构的彩虹桥,彩虹桥整体红色,和汤河东岸绵延十数里的红飘带景观连成一体,是鹰岛市闻名全国的网红打卡地。 能够在这个位置开一家餐馆,老板必定是颇有能量的。 两个人聊了一个半小时,谈商论政,涉及到隐私的东西几乎没有,两个人都明白,交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临近结束,陈石庐说道:“严黄,这次鹰岛市政坛的变化,你无意中充当了一个搅局者的角色。对于我来讲,你是我的贵人。对于段副市长来讲,你坏了他的好事。” “又怎样呢?”严黄不屑地问道。 “不要轻视了他的怨恨,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你从商他从政,你还是要小心些。当然,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严黄笑笑:“谢了,陈书记。但愿段市长早日动手,否则,生活好无聊呢。” 陈石庐知道严黄不是一个普通人,还是对他的表达方式有些惊愕。 民不与官斗,被民间奉为圭皋。公权力做起恶来,往往披着合法的外衣,整人于无形。 陈石庐看不到严黄对段位的丝毫畏惧。 和陈石庐分手时,雪已经停了。 明亮的月亮高高地挂在了天上,清辉映雪,哪怕是晚上,天地之间,也给人一种透彻明媚的感觉。城市的灯光,远近高低,温柔地拥抱着可人的夜景。 这里离家有十几里远,严黄决定走回去,这般身心俱佳的感觉,他要一路上畅快地体会。 他忽然想到了黑闪和小云突,对,把它们叫过来。 严黄的意识进入鹰王令哨,发出了指令。 此时,在顶楼房间的黑闪接到了严黄指令,顿时兴奋起来,张开翅膀飞到楼下,一声鸣叫,小云突从左秋家一楼大厅跑到了院子里。 这声鸣叫是专属于小云突的声音。 小云突和黑闪相处的时间里,互相体会着对方声音和动作语言,能够进行一定的交流了。 小黑闪落到栅栏上,扑棱了两下翅膀,头部面向北方鸣叫了两声,然后飞起,滞在空中,等待着小云突的动作。 小云突听懂了黑闪叫声中主人的含义,知道这是叫自己一起去找主人。于是它对着已经站在门口的左秋叫了一声,然后助跑躬身、一跃而起跳出栅栏,向北飞奔。 它,已经感知到了主人的气息。 左秋舒心地笑了,这两个小家伙给自己带来了别人没有的快乐和安全。 一鹰一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奔向同一个方向,去汇合他们的主人。 此时,西浴场海滩,严黄回家要穿过的地方。 一个穿着白色防寒服的少女,独自在沙滩上玩得不亦乐乎。 雪夜白光,白衣少女,再加上远远照过来的微弱路灯光芒,在这白茫茫孤寂的海滩上,略显诡异。 她在堆雪人,雪人如同真人大小。 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松软的雪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如同冻得结结实实的冰体,具有足够的支撑力量。 她手里拿着一把短剑修理着雪人的身躯,犹如一个雕塑师,神情专注在塑造着一个心目中早就成型的人物。 雪人的五官已经雕琢完了,是一个俊朗的男子。 现在,她快要完工了。 她审视着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 她把短剑归鞘,放到了雪人的右手中。 那个家伙如果看见了这个雪人,会不会很惊讶? 她望向一个方向,在她的视野中,还没看到自己等的那个人。而五个走路歪斜的男人却奔着自己方向走过来。 这五个人都是做生意的老板,刚刚从海边的一个大酒店用过餐,喝了不少酒,浑身燥热。 出了酒店,看着海岸线美丽的雪景,他们忽然兴致满怀,要到海边对大海撒撒野撒泡尿,吼上几嗓子。 影影绰绰间,看见少女这边有动静,就奔向了这里。 他们的司机,将车停在路边,等着他们。 三四分钟后,他们来到了少女的面前,一刹那,全都呆住了。 任他们阅女无数,却从来没有看见这么美丽清冷的少女。 少女注视着似醉非醉的他们,毫无惊吓之感。 她只是护住了身后的雪人,怕他们踉跄的身躯一不小心撞坏了自己的作品。 他们丝毫没有想想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一个少女会在这里,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美得让他们窒息的少女,他们的血液开始充斥蠢蠢欲动的邪念。 “小姐姐,你身后的是什么?”一个人问道。 四十多岁的大叔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叫小姐姐,下贱滑稽。 少女哆嗦了一下,不是吓的,而是有点恶心。 五百0二 脱了衣服,扔到海里,然后,滚 另一个人绕过来,看到了栩栩如生的雪人。 “喂,你们过来看,很不错诶。” “哇,和真人差不多。小姐姐,你是搞艺术的嘛?”先前那个人再次发声。 几个人小时候都堆过雪人,也见过别人堆的雪人,可眼前的雪人完全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雪人,这简直就是一件雪雕人物艺术品。 “搞艺术的和我们这些俗人就是不一样,不过,和搞艺术的人搞起来,一定会很艺术,江总,你说是吧。”一个人淫邪地说道。 “梅总,又不正经了,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不过,我怎么看着这个雪人有点像你呢?韩总,你也仔细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还真是诶。梅总,不会这个小姐姐是你的小情人吧,知道你要到这来,不惧寒冷给你雕像,给你个惊喜、讨你的欢心?” 那个叫韩总的知道那个叫梅总的喜好。 “如果小姐姐同意,我是双手拥抱欢迎,小姐姐,你的意见呢?如果你不反对,现在就和我走吧,你的奢华一生,我包了。”梅总此刻已是淫虫上身。 又一个人劝道:“小姐姐,你们搞艺术的是需要资金支持的,跟了梅总,从此你就可以任意挥霍了,答应了吧?” 少女冷冷地看着他们,冷冷地听着他们污言秽语,不动声色。 最后一个开口人见少女一句话也不接,疑惑说道:“该不会这个小姐姐是个哑巴吧,可惜了。梅总,你不会嫌弃吧?” 梅总淫笑着说:“不会的,我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小姐姐跟了我,就会知道我如何怜香惜玉了。小姐姐,在外面冻这么长时间了,让哥哥给你暖暖脸。”说完,就伸手要摸向少女的玉脸。 少女侧身轻移莲步,躲过了这只肮脏的魔爪。 少女移开后,梅总忽然看到了雪人手中的短剑,“这是送给我的定情物吗?”边说边去拿短剑。 “敢碰一下它,断了你的狗爪。”少女冰冷的声音此刻出口,如冰锥击心般吓停了梅总的动作。 其他人也震惊于少女如梅花般可爱的小口怎会爆出如此狠话,而少女眸子中再平静不过的光芒忽然让他们背生寒凉。 他们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如果说,少女是个单纯又任性少女,在呵护中长大,根本不知道社会上还有他们这些有时是好人有时候又会变成坏人的人,以至于在面对他们时并不害怕,也没有防范心理,他们可以理解为这是少女率真行为。 他们不理解的是,这么晚了,一个妙龄少女一个人在沙滩上玩堆雪人,她的家长就这么放心?不知道夜色之中会有色狼出没吗? 如果是正常女孩,面对他们几个不怀好意的醉汉,早就惊慌失措了,不可能如此镇定。 莫非少女有所依仗,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他们向周围洒去寻找的目光,果然有所发现。 离他们20米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人一狗矗立在雪地中,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正是严黄与小云突。 黑闪在空中,五个男人看不见。 他们觉得他们搞明白了:少女约了自己的男朋友,少女为了讨男朋友欢心,很早就到了,搞了一个雪人雕塑。 现在,男朋友来了。 “真他妈的没劲,扫兴,走吧。”梅总招呼道。 他们还没有烂到抢别人女朋友的地步。 “走吧,走吧。梅总,别上火,回家找自己老婆泄火去吧。”五个人无所顾忌地大笑。 “就这么走吗?”少女冰冷的声音再次发出。与此同时,少女将防寒服的帽子扣到了头上,整个脸都隐在帽子里面。 “嗯?小姐姐,莫非你还舍不得我们?” “脱了衣服,扔到海里,然后,滚。”少女字字冰心。 “小姐姐,你在搞笑吗?” “小姐姐,任性可不好。今晚上你碰到了我们算是好运,否则,现在你已经…啊?哈哈哈。” 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孩子,竟然让他们脱衣服,还要把衣服扔进海里,这脑洞,比他们都大。 “我劝你们最好听他的话,否则……”一道男声传了过来。 严黄不知道少女的话他们会不会听,但是自己是可以帮她实现要求的。 少女的要求很合他的口味,他还记得有一年冬天,他也做过类似惩罚对方的事情。 那个冬天,想收拾他的那个校友连同几个社会人,在他的威胁下,脱了棉服,一把火点了。 “是吗?放狠话还离我们那么远,我估计没错的话,你不过是个孬种吧?”梅总挑衅地说道。 在他和他的同伴们看来,少女的男朋友有血性的话,早就冲过来充当保护神了,更何况男子身边还有一条狗。 估计这条狗也不过是个温柔的宠物狗罢了,毫无战力可言。 严黄指着梅总,对小云突说道:“去。” 小云突早就做好了准备,瞬成离弦之箭,一个呼吸间就来到梅总身前,越身一扑,梅总就被它仰面扑倒在地。如果不是在沙滩上还有厚厚的积雪,梅总此刻应该是摔了个七荤八素。 小云突张开的嘴就停留在梅总的喉咙上方,舌头上垂下的唾液让梅总魂飞魄散。 那一刻,四个人吓傻了。 他们明白了,这条狗,绝不是什么宠物狗,这是狗中战神啊,训练有素,一击杀敌。 “快点脱吧,我这条狗等急了会丧失理智的。”严黄依然没有走过来,声音中却是加入了威压。 惊吓之后酒醒了,他们随即陷入了恐惧又犹豫的状态中。 小云突突然抬起头来,冲他们一声怒吼,其他四个人心神一颤,下意识地就脱去了外衣。 “可以了吧,我们又没有真做什么。”韩总希望严黄适可而止。 一个雪球飞了过来,砸在韩总的小腹上,韩总“诶呦”一声弯下腰去。 20米远的距离,雪球砸在身上形成杀伤力。 面对眼前的事实他们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少女始终不慌不乱,最后还敢口出狂言。 原来她的男朋友是个厉害角色。 “我们向你的女朋友道歉,就请高抬贵手原谅我们可以吗?”江总恳求道。 又一个雪球飞过来,江总也弯下了腰。 很明显,不脱衣服,不将衣服扔进海里,今晚上这关是过不去的。 五百0三 你能做到,我来见你 不再废话,五个人全部脱掉了衣服,只剩下遮羞短裤。将衣服里的手机证件掏出来后,全部扔进了海里。 “赶紧滚吧,跑的越快越好,十分钟内找不到暖和的地方,你们会失温而死。”严黄没有吓唬他们。 失温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当他们身体产生的热量低于他们失去的热量,极端情况下,十几分钟就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得到大赦的五个人急忙向停在道边的车跑去,他们冻不死,两分钟就可以到达自己的车内。 他们的司机看见五条白花花的肉体死命奔过来,全都懵了:老板们这是怎么了,到海边就是这样撒野的?对自己忒狠了吧。 嗯?不对,咋那么狼狈呢? 五辆车迅速启动离开。 严黄走到少女身边说道:“你就一定知道我会帮你?” 严黄觉得一定是少女早就发现了自己和小云突,又认为自己一定会英雄救美,才敢放出那些狠话。 “你想多了,我没指望你出手帮我。”少女淡淡地说道。 “哦?看来是我小看美女了。”没被感谢,严黄有些意外,却也不生气。 “失落吗?做了好事人家未领情?”少女调笑的语气。 “没有,我哪有那么小气。赶紧回家吧,太晚了,一个姑娘家在外面疯是不安全的。” “不安全?不会的。刚才那几个人不都把你看作是我的男朋友吗?有男朋友在,我更安心了。” “别。你也知道,那几个人是瞎说的。再说了,你这般优秀还有这份胆量,一定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你若是还想在呆一会,我就和你说再见了。” “不想证明你说的没错?” “什么意思?” “讨教两招。”少女发出邀请。 “呵呵,算了吧,我还急着回家呢。”严黄心里鄙视地笑着。 美女你再倾城倾国万人迷恋,也不至于头昏到随便挑战一个陌生人、还指望对方怜香惜玉吧。 小云突也听懂了少女的意思,它感到好笑,和自己的男主讨教,那不是讨打吗?于是它发出了讥讽般的两声:“哄、哄”。 少女怒道:“哼哼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狗爪子掰断?” 小云突在少女不怀好意的语气中往后退了两步,却做出了要进攻的架势,心中很不爽少女的威胁。狗爪碍着你什么事了?动不动就要掰断,这是对狗族的侮辱。 严黄拍了拍小云突的头:“安静,好狗不生气。” 少女则进一步挑衅道:“是不屑于和我动手还是怕干不过我?怕什么呢,我保证,不伤到你就是了。” “激将法?美女,你挺固执的,也罢,那就过两招。我站在这不动,如果你能将你的手也好、脚也好落到我的身上,我就承认你很厉害,好不好?” “不好。你最好还是动动好,我怕我的攻击你动都躲不过去。” 严黄气笑了:“好好,我动我动,你动手吧。” 连美国拳王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一个柔弱的少女竟敢口吐狂言,是无知导致的无畏吗? “一拳一脚,看好了。”少女轻飘飘地说道。 严黄想说“别废话了,快动手吧。”结果话还未出口,少女的拳风就已经袭到面门。 严黄下意识地侧头闪避,同时移身后退,然而少女的拳头却骤然下降,落在了严黄的肩头。 严黄肩头隐隐作痛,这说明少女的力量很大。 不容严黄惊讶,少女已经抬起右脚,对着严黄的腹部踢来。 严黄再不敢轻视,迅速伸出右手去抄少女的脚腕,触及刹那,少女右脚却已收回,随着左脚微拧,已是半侧身状的少女右脚陡然踹出。 严黄闪身后退,堪堪避开。 一拳一脚,避开一脚,身中一拳。 小云突都看呆了,自己的主人今天好像有点栽面儿啊。 少女收势,不再出手。 严黄却是兴致陡增。 少女不是妄言,只是一拳一脚,严黄已经意识到了少女的不简单。 哪怕开始时自己还没有高度重视,但是少女的拳头能落到自己的身上,已经说明了问题。 谁知道继续战下去,少女给严黄带来的是棋逢对手的惊喜还是严黄不敌一个少女的惊愕? 没有对手的严黄是孤独的,无意间眼前站着的这位不仅够格、说不定还能让严黄俯首称臣。 严黄一抱拳:“抱歉,轻视姑娘是我的不对,我们继续?” 少女摇摇头,“以后再说吧。” 严黄失望地问道:“今天不行吗?” 少女没有再接茬,走到雪人面前,嘻嘻笑道:“我突然发现,我雕的这个雪人像你呦。” 严黄走过去看,还真的像自己。 “我是用这把剑雕的,不带走啦,送你留个纪念。” 小云突凑了过来,围着雪雕转了一圈,伸长脖颈冲着严黄哼哼两声,意思是“小姐姐说的没错,像你。” “你这只狗还不错,通人性。不过,比我那只大黄差远了,不对,应该不是一个级别的。” 听到少女这样贬低自己,小云突生气了,冲着少女就是愤怒地“汪汪”。 少女嘲笑道:“叫什么叫?不服是吧,信不信我真的把你的狗爪子现在就掰断了?” 小云突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它觉得这个少女有些暴力,不是说着玩的,关键是刚才主人好像也有点打不过她。 小云突眼巴巴地看着严黄,希望给自己做主。 严黄拍了拍小云突的头,“我不会答应的。”接着又对少女说道:“认识一下,我叫严黄。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以后你会知道的,我要走了,再见。” 不待严黄挽留,少女轻移的脚步宛如风般刮过,踏雪无痕,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严黄真真的愣了一下,已经让他另眼相看的少女说走就走,还走得这么迷幻。 严黄再次打量一下少女雕琢的雪人,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像自己。 少女说把这把短剑留给自己做纪念,初次见面就送东西,严黄问小云突:“我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 小云突崇拜般汪汪两声,似乎在认可严黄的自恋。 从雪人手里抽出短剑,严黄仔细观看,忽然间如遭雷击。 他看到剑鞘上“梼杌”两个字。 心头一震,他的意识猛然回到了2003年6月22日那个早晨。 想到了那个好像故意不让自己瞧见正脸的侧颜杀少女。 当时看到她的手里拿着一把短剑,短剑剑鞘上铭文“梼杌”两个字闪着幽蓝的光色。 那把短剑特征严黄记得很清楚。 一系列疑问瞬间涌上眉头: 在他手里的这把短剑和侧颜杀少女那把短剑是什么关系? 刚才这个少女和那个侧颜杀少女又是什么关系? 莫非?这把短剑就是那把短剑?这个少女就是那个少女? 想到这儿,严黄热血沸腾。 这些年来,严黄无数次回想过那个神奇的早晨,盼望有那么一天,见到神话般的存在。 “还在奇怪?”一个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依然仿佛来自域外,有一种特别的空灵。 “真的是你吗?” “是。” “那岸真的存在?” “存在。” “特意来见我的?” “嗯。你好像不是特别吃惊。” “期待很久了。能面对面聊聊吗?” “不到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严黄希望一个答案或者说一个标准。 “三丈开外,劈开海水。你能做到,我来见你。” 少女的话音落下,严黄仿佛又遭了一次雷击。 五百0四 世界观的重大变化 他想起了那个教自己“遣怀十式”剑术的老人,不知从何处来又去往了何处的师傅,他老人家曾经说过:“当你的剑能够劈开海水的时候,也许我们还会再见的。” 今天,少女给他留下了一把短剑,也说了同样的话。 他们说了同样的话,莫非自己神秘的师傅和女孩认识? “为什么要剑劈开海水才能见面?” “劈开海水,意味着你对这个世界顶层的领悟力和自己身体运用规则的能力超越了现在的人类,那是你接触那岸的前提。” 少女的话充满了玄机。 “喂,问你点事儿。”严黄想问一问少女,是否认识一个老人。 没有回音。 显然,少女关闭了和自己的传音通道。 此时,严黄很想知道这种传音是怎么实现的。如果掌握了这种方法,手机就是多余的了。 要想再次见到少女、见到师傅,就要看自己的剑什么时候能劈开海水了。 剑劈海水,师傅能够做到,自己将来也一定能够做到。 少女现在就可能做到,否则,不会给自己提这个要求了。 严黄抽出短剑,对着海水劈去。 严黄记得,当初师傅一剑挥下,剑不沾水,却是将海水劈开了一道细缝。自己这一剑,海水照旧浪涌。 严黄自嘲般笑了笑,剑入鞘,一躬身,将雪雕人像扛在肩上,大踏步回家。 雪人压肩,严黄才明白雪人为什么能够支撑站立,是因为雪被极致的挤压,密度已然远远超过了寒冰,足有千斤之重。 这让严黄对少女的力量再次惊叹。 不仅如此,少女的出现,让严黄彻底掀开了对这个世界认知的新的一页。 宇宙之中,存在着超凡的存在。 这是世界观的重大变化。 千金重的雪人压身,一般人早就压趴下了。严黄只是觉得像扛了一桶纯净水的分量。 “不可言”那天,浸入身体的那股生动气息,增强了严黄的生命机能,这几年随着功夫的精进,力量也在不断增强,以至于严黄在和别人动手时,首先要做到的是控力。 黑闪盘旋而下,落在了雪人的头部,小云突愤怒地对它吼了两声,意思是那是主人像,你竟然敢大不敬踩在主人的头上,赶紧换个位置。 于是,黑闪移步来到了雪人腿部位置,悠悠地享受着主人的扛行。 雪夜静谧,小云突撒花般跑来跑去,兴奋异常。 左秋担心严黄有什么事情还没有睡觉,她在等着严黄回来。他看到严黄扛着一个雪人走进院子,好奇地问道:“这是?” “一个朋友的雪雕作品,以我为形。” 左秋打量了一番,“还真像你。” 严黄笑笑,没有过多解释。哪怕左秋是自己最不会欺骗的人,现在也不是说明真相的时候。 将雪人放置在院中一棵树旁,严黄回到屋中,将厥初剑拿出来,和少女送给自己的短剑并排在一起,观察他们。 既然短剑上有“梼杌”二字,就把它叫做“梼杌”剑吧。 梼杌比厥初短了有1/3,厥初剑的剑鞘是用万年乌木做成的,硬如钢铁,泛着朴实沧桑的底蕴。 梼杌的剑鞘严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是平凉莹润,闪着宝石的光芒。鞘身上刻画着山水云霞图案,艺术感十足。 抽出剑身,梼杌的剑身要比厥初略窄,都泛着仿佛如水印反复出现又消失的幽兰生机之光,示意着两把剑不仅不是沉静之物,还有一股傲视万物的生动气息。 这种生动气息的感觉和“不可言”那天早晨感受到的生动气息很相似,严黄体会到了什么是机缘巧合。 无疑,这两把剑都是绝世好剑。 下一步,就是要疯狂练剑。 可是,疯狂练剑就能劈开海水吗?而且还是在三丈开外。 怎样能劈开海水呢? 严黄陷入沉思。 一块木板,扔到海里,只能浮在水面。一块巨石,扔到海里,沉入水面的瞬间,是能够瞬间分开石头大小面积的海水的? 仅仅是重力作用吗? 冲击力、力的连续性、速度、硬度还有运动的势能、场、域等等都会有相应的作用。而师傅剑不沾水就能将海水劈开一道细缝,那股剑气、剑势无疑达到了实质性的存在。 练习,只有反复不断的练习,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奥妙,才能运用自然法则。 自己现在能隔空将树叶砍下,已经有进步了。 少女的出现让严黄意识到自己在力量和速度方面的不足,于是更加勤奋地练习。 当力量和速度达到一定程度,严黄相信会有质变的发生。 除了练功,严黄经常思考的是“超人”理想。如果人像鸟一样可以在天空飞,像鱼一样在海中游,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严黄不认为这是绝无可能的幻想。从阿古爷爷身上,严黄看到了这种可能。 而银鼠家族的出现以及神秘地消失,让严黄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出现了一点点还说不清楚的异变。 严黄忽然觉得人生的意义丰富了很多,有趣了很多。 ...... 天弓矿业和天弓特钢建设进展顺利,纪雪涵和楚贵衡分工不分家,建立了里程碑计划,保证了各个时间节点任务的完成。 光明集团通过参与投标获得了两个220kv变电站、两个办公楼以及五个公寓楼的建设工程,把总经理朱大江高兴坏了,这两年的收入指标是有保证了,一直吵吵着要请严黄吃饭. 严黄说,大哥,不用客气,你把工程质量给我保证了就ok了。 朱大江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国有企业最讲信誉。 虽然光明集团的报价要高出社会上其它公司很多,严黄还是要求纪雪涵和楚贵衡尽量选择光明集团,不是因为自己还有鹰岛电力员工的身份而给以特殊关照,而是相信光明集团从设计到施工再到电力各专业的设备安装的一条龙整体实力在鹰岛市无人可比。 越来越多的身边同事知道了严黄的情况,看严黄的目光和与严黄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甚至有人和柳峰都开起了玩笑:“柳主任,领导着严黄这样一个大老板员工感觉是不是很牛叉?” 柳峰平时不是没有想过现在的严黄身份问题,但是因为严黄还是和以前,规规矩矩地工作,按时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所以也没有觉得严黄有什么不同。 现在,不时有人和自己提起严黄,意识中还真就有了点怪怪的感觉。 三月中旬,省会石壶市市中心有一块土地招拍挂,晨云地产决定全力出击,不惜代价将其拿下。 五百0五 只要知道这个项目能挣钱 按照石壶市政府规划,这块地要进行综合开发,一座全省最大的巨型商场、一个五星级酒店,三栋高层写字楼,50栋高层住宅楼,小区内要配套幼儿园、超市、社区医疗服务等设施,还要有广场花园,要成为名副其实的石壶市城市中心。 整个建设期十年。 为了吸引大开发商来参与这个项目,石壶市政府决定土地出让金分十年缴清,而且投标前无需先打入保证金。 此时,米国次贷危机的影响日益加剧,米国和世界经济已经被预测陷入衰退,市场流动性明显不足。 国际市场需求疲软和金融危机影响在我们国家也已经显现,开工不足的企业越来越多,银行信贷规模受到限制,从银行获得大型贷款已经很难。 尽管如此,由于石壶市推出的这块地块实在是诱惑力太大,吸引了全国前十家地产商的高度关注,本地有实力的地产商也通过结盟的方式参与竞标。 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认识,那就是趁着现在土地市场相对低迷,地价不高,尽可能多地揽地,因为相信我们国家政府不会放任金融危机导致经济危机,危机总会过去。 进军石壶市作为晨云地产面向全国战略的第一步,是严黄和董天浩去年就定下来的发展战略,自然不会浪费这次机遇。 而且,虽然石壶市是省会城市,整体房价却比鹰岛市还要低,因为鹰岛市是沿海开放城市,还是著名的旅游城市,房价和土地出让的价格都要比石壶市高。 从另一个角度讲,石壶市目前处于价值洼地,房地产市场钱景很有潜力。 董天浩已经在石壶市注册成立了晨云地产控股的子公司:晨云广鑫有限责任公司,注册资金17亿元。 由于这个项目体量太大,新公司又吸纳了方寸集团、合众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和卓越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成为股东,三方股东中方寸集团出资1亿元,另外两家各出资2亿元,晨云地产出资12亿元。 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项目真要弄到手,将来到银行贷款会因为担保股东实力强相对容易些。 石壶中心项目招标定于3月17日,董天浩邀请严黄一起去见证晨云地产在鹰岛市外的第一次出击。 严黄答应了,他也正想去石壶市玩玩,听说石壶市有个定山古城,是古代著名的兵家要地、,厮杀战场,这里留下了闻名遐迩的定山战鼓,被称为中国四大名鼓之一,如今,战鼓表演已经成为了当地最吸引人的文化项目。 3月15日下午,严黄带着左秋、叶云洁、魏飞雪和岳云霄一同前往,魏飞雪是石壶地主,自然要担起陪同服务的角色。 严黄向柳峰借了夏秋来来开车,车子是方寸集团的商务车,因为座位比较多,岳云霄也跟了过来,要求见见世面,严黄答应了。 到达石壶市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车子直奔石壶市富丽云大酒店,董天浩的弟弟董天华已经为他们开好了房间,几个人简单梳洗了一下,就到龙云雅间用餐,边吃边聊投标相关情况和策略。 董天浩董天华兄弟两个是第一次和魏飞雪、岳云霄见面,严黄给他们作了介绍,但是没有暴露魏飞雪父亲的身份。 此时,魏飞雪父亲已经是省政法委书记,步入了省领导行列。 吃饭期间,董天华介绍了参与竞标的地产商情况,本省之外的地产商一共有十五家,本省的地产商一共有五家,除了晨云地产还是籍籍无名之辈外,全都是地产圈的国内和省内大佬。 严黄说:“这样也好,免得惹人注意,兴许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董天浩笑道:“石壶市政府肯定高兴了,参与的地产商越多,竞争就会越激烈,地价就会卖个好价格。” 谈到举牌策略,三人商定,第一次举牌后就不再举牌,直到其它地产商pk到最后只剩下一家后再参与举牌,打对方个出其不意。 “我们需要打点一下相关人员吗?我听说,有的地产商可是活动得很厉害啊。”董天华这些天做了不少功课,了解到了一些内幕信息。 董天浩说道:“不必,既然是公开招标,首先是价高者得,我们还是采取严总之前说的‘暴掠’策略,光明正大地用钱把项目砸过来。” 严黄赞许地点点头,分析道:“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当很大的冤大头,因为这些大地产商内部风控很严格,极少会出现情绪支配下的不理智行为。 而我们,目前不需要太理智,只要知道这个项目能挣钱,大方向没错就行了,否则算的太精细就别指望从他们嘴里抠出肥肉。” 第二天早餐后,魏飞雪指挥着夏秋来驶向定远古城。定远战鼓表演在古城广场,表演时间上午十点开始,十点半结束。 路上魏飞雪介绍说,定山战鼓起源于战国时期,到明朝时开始盛行,作为一种打击乐器,由鼓、大钹、中钹、小钹、小锣等组成,曲牌很多,有“十面埋伏”、“猴爬杆”“大小西鼓”、“大小点兵”等等,表演人数根据曲牌不同不等,多则百人,那种敲鼓舞动的场面十分壮观,也非常漂亮,鼓声更是震撼人心,催人奋进。 魏飞雪的介绍让大家充满了期待,而在到达现场观看完整个表演后,大家更是兴奋不已,久久回味。 这些鼓手都是由农民组成,他们头戴红巾,身穿绿色、金色和白色的绸衣,脚蹬黑色软靴,彩绸系于腰间,手执两根涂有红漆鲤鱼状的鼓槌,挺胸叉腿,两臂圆抡,充满了力量和激情。 鼓手们时而锤击鼓面,时而敲击鼓边,时而两槌互击,声音变化、节奏变化以及“翻打”、“搓音”、“花击”、“绕脖”、“挽花”“蹦跳”等优美动作带来的是舞者和观者情绪万千。 人们仿佛听到了雷霆万钧、万马奔腾,也听到了雨打芭蕉、圆珠落盘,既感受到了雄浑气势,也感受到了欢歌笑语。 观看完表演,大家情绪高昂,仿佛浑身充满了催人奋进的、人生不服输的力量。 回城的司机由夏秋来变成了魏飞雪。 车厢内欢声笑语,大家还在议论着定山战鼓表演者们的点点精彩。 岳云霄岁数最小,也最兴奋。“飞雪姐姐师傅,你说鼓手们表演的一些动作是否可以融进你教我的那些招式里面?” 自从严黄让岳云霄向魏飞雪学习格斗功夫后,岳云霄只要有时间就去缠着魏飞雪教自己两招,每次去找魏飞雪,还不忘到餐饮部拿些酱好的熟食。 魏飞雪瞄了一眼后窥镜笑道:“你要想找打,就将那些花拳绣腿融进去。” 岳云霄吐了一下舌头。 魏飞雪教导岳云霄功夫的原则是,用最短的攻击距离、最快的攻击速度、最具爆发力的击打,迅速取得最好的攻击效果。 女孩子气力弱,就别指望打持久战。 五百0六 做了个“我鄙视你”的手势 知道严黄他们来到了石壶市,章顺流和卓雅中午要请他们吃饭,严黄没有拒绝,把董天浩和董天华兄弟两个也一起叫了过来,顺便请章总他们在施工用电和正式用电上给于关照。 昨天晚上,严黄分别给章顺流和卓雅打了个电话,两个人都非常高兴,和严黄约定了中午吃饭。 走到春兴路一个人行道附近时,魏飞雪打开转向灯后忽然将车头往右偏移了一下,这样,商务车就行驶在了两车道的中间,紧接着,又放慢车速。 魏飞雪此举招致了后面跟随车辆的不满,后面的车辆超不了车,司机不满地摁响了要求避让的喇叭。 然而魏飞雪并不理会,后面的喇叭声也就越来越急速,能够感受到后面司机的愤怒情绪。 紧随魏飞雪的车辆是一辆豪花越野。 魏飞雪仍然不理会,反而在人行道前面五米处停了下来。 春兴路是一条双向四车道的道路,中间有隔离护栏。 魏飞雪之所以停下来,是看到了人行道中间有两个要过马路的白发老人,看样子是一对老夫老妻。 妻子搀扶着丈夫的胳膊已经在路中间等了好一会,可是这驶过的车辆没有一辆主动停下来让两位老人家先过。 此时的年代在中国还远没有形成斑马线面前“车让行人”的意识。 魏飞雪是人民警察,看到这情形自然要停下来,而且为了老人的安全,用车占据了道路中间的位置以阻止其他车辆抢道通过。 后面的司机对魏飞雪的行为却不赞同,所以一直摁着喇叭,更后面的司机不了解情况,也凑热闹般摁响喇叭。 魏飞雪给两位老人一个通行的手势,老妇人含笑点头致谢。 碰巧,男性老人有脑血栓后遗症,拖着腿走路,极慢。 见状,岳云霄和夏秋来迅速拉开车门下车搀扶。 即使是搀扶,两位老人也是行动缓慢。 岳云霄和夏秋来将两位老人搀扶到了人行道上才返回。 看到这种情况,后面摁喇叭的车辆除了紧跟在后面的豪华越野车司机还在不耐烦地摁着喇叭外,其他的车辆司机都安静地看着,他们赞同第一辆车的作为。 岳云霄和夏秋来回到车旁,正要进入车内时,后面的司机探出头来,厉声骂道:“丫头,你他妈的做好事也不看地方吗,耽误老子的时间。” 岳云霄脸色变了,本想上去理论,看到后面已经排成长龙的车队,便忍下了这口气,但在上车时对着探出头来的司机做了个“我鄙视你”的手势。 后面的司机怒了,拉开车门就气势汹汹地奔着商务车过来,人到车旁,魏飞雪却是一脚油门,车蹿了出去。 豪华越野车司机愤愤不平,跑回车内,在后面紧追。 看着气恼之色的岳云霄,左秋说到:“那个司机太没素质了,云霄别往心里去。” 岳云霄说:“如果不是在马路上,我一定要教育教育他什么是尊老爱幼。” 叶云洁说道:“那个司机一看就不像好人,还想打人的样子。” 魏飞雪说:“不是想打人,是真的要打人,他在后面跟着呢。” 夏秋来有些紧张:“姐,要不我来开车,把他甩开。”夏秋来的车技不错,甩掉一个跟随者不是什么难事。 魏飞雪轻蔑地一笑:“为什么要甩开他,让他跟着吧。” “就是,有我飞雪姐姐师傅和我严黄哥哥在,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怕。”在岳云霄眼里,魏飞雪是和严黄哥哥一样厉害的角色,不仅会功夫,还是个警察。 警察本身就是坏人畏惧的职业。 就这样,七拐八拐,车子来到了中午就餐的依云饭庄。 豪花越野紧追不舍,看着两男四女从车上下来走进饭庄后,掉头走了。他要回去接人,而且还要告诉伙伴们,报复的对象中还有四个大美女,其中一个绝色、极品。 章顺流和卓雅早就到了,和已经赶到的董天浩董天华兄弟两个说话,也知道了他们此次来石壶市的目的。 董天浩有家族企业章顺流早就知道,严黄涉足商海他也知道一点点消息,却绝没有想到短短几年,严黄身家丰厚到这个地步,竟然有能力投资钢铁和房地产行业。 看见严黄他们进来,章顺流和卓雅热情地迎了过来,和大家打着招呼。 章顺流握住严黄的手说:“原本还想劝你如果在鹰岛电力工作不开心,就到省公司来工作,现在看来,省公司也装不下你这个大神了。” 严黄连忙说道:“章总过奖了,如果不是我这个人喜欢无拘无束,早就投奔章总来了。” 卓雅见到严黄,眼神中一丝复杂的情感转瞬即逝,随即站在左秋身边说话。 卓雅现在已经是助理职务了,在她这个年龄就能够成为省公司部门层面的主任助理,除了自身确实优秀外,离不开两个人的关照,一个是章顺流的主动关照,一个是受到了严黄的威胁、不得不给与关照的孟几回。 严黄给章顺流和卓雅介绍了他们不认识的魏飞雪、叶云洁、岳云霄后,大家落座。 依云饭庄最出名的是全羊宴,十几道不同做法又不失原料本身特点的菜肴,让大家在还略显寒冷的天气中吃的是微微冒汗。尤其是岳云霄,小声地对严黄说:“严黄哥哥,我最喜欢吃烤全羊了。” 严黄轻声说道:“你现在是被人追的阶段,少吃点别影响身材苗条。” 岳云霄摇摇头:“和好吃的比起来,被人追不重要。” 严黄不禁为吴军叹了口气,岳云霄的话说明吴军还是没有打动岳云霄的芳心。 吃饭期间,魏飞雪走到窗边往外看过一次,随后小声对左秋嘀咕了几句,左秋笑笑,脸色并无异常。 有严黄和魏飞雪在,左秋一点都不担心安全问题,倒霉的一定是心怀歹意的人。 饭桌上,除了夏秋来外,都频频举杯敬酒,大家吃的开心,喝的快乐,全然没有应酬酒宴那种距离和拘谨之感。 章顺流喝了不少酒,结束时已经有些喝多了,严黄请卓雅把章顺流送回家。 随后,董天浩兄弟两个也先回了酒店,他们并不知道严黄他们这辆车在路口经历的事情。 魏飞雪问严黄:“你是什么意思?” 严黄看了看远处那三辆豪华越野车,说道:“好长时间没动手了,有点痒,找一个僻静的地方。” 魏飞雪略一思询,对大家说:“上车,夏师傅,我让你怎么开就怎么开。” 车子驶出依兰饭庄的院子,后面,跟了三辆豪华越野。 五百0七 唯恐事情闹不大 曾经和岳云霄冲突未遂的那个司机叫贺小巍,回去叫了8个人,在路上,还给自己的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说冒犯自己的几个女人中有一个极品美女,用不用给他带回欣赏欣赏。 老板很有兴趣地问道:“极品美女,有多极品?” “反正我没见过比她好看的,这么说吧,你最迷恋的台岛第一美女明星萧墙,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晓巍,夸张也要有度,真有这么美?”老板的馋虫被勾了起来。 “实事求是。” “这样的话,那就带过来吧。不过,你要把握好分寸,找好理由,如果感觉到对方背后有人,千万别惹大麻烦。 一般来说,这样姿色的美女都不简单。” “放心吧老板,这辆车的车牌号是鹰岛市的,在我们的地盘还能受外地人的气?”贺小巍信心十足地说道。 按照魏飞雪的指引路线,夏秋来将车开到了郊区,随后下了正路进入了一条土路,行驶了5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废弃的练车场。 一开始,跟在后面的贺小巍看到商务车往郊区开还暗自高兴,这不是在给自己创造霸凌的机会吗? 看到商务车下了正路进入土路时贺小巍就有点纳闷了,荒郊野地的,跑到这来干嘛? 当看到商务车停在了一个练车场时,贺小巍似乎明白了,这是要来这里练车啊。 贺小巍的想法和严黄的说法不谋而合。 严黄对大家说:“大家记住,我们来这里,是陪着岳云霄来练车的。” 三辆车卷起尘土,将商务车围在中间。 严黄对夏秋来和叶云洁说:“叶姐、秋来,接下来你们要做好录像,把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记录下来。” 尘烟散去,严黄六人走下车。 豪华越野车上的九个人已经走下车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贺小巍的眼睛定格在了左秋身上,近距离看得更清楚,自己的描述果然没有夸张的成分,这个女人,真的是美的无可挑剔。 严黄首先发声:“各位,你们是这个练车场的管理者吗?我们练车需要收费吗?” 贺小巍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原来这几个人真的是来练车的。 贺小巍没有搭理严黄的问话,将目光盯向了岳云霄:“小丫头,千万别说你不记得我了,你可是侮辱了我。” 岳云霄故作迷惑地问道:“大哥,我们认识吗?” 贺小巍冷笑着哼哼两声,“别装了,上午刚发生的事儿,我不信你忘得干干净净。” 贺小巍攥拳拇指朝下晃了一下,“你用这个手势侮辱了我,告诉我,你哪里来的勇气?” 岳云霄恍然大悟般指着贺小巍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上午那个四六不懂蛮横无理素质低下不尊老爱幼还想打人不讲文明的那个流氓司机,你想干什么?” 严黄左秋听得直笑,岳云霄这一系列词句叙述了一个故事,还刻画了一个人物形象。 魏飞雪给了一个赞的手势。 贺小巍愣了,己方是九个彪形大汉诶,怎么这个小丫头说话这么冲,不仅不害怕还有挑衅的味道。 “小丫头,你恐怕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吧,再胡说八道是要被掌嘴的。” 岳云霄撇撇嘴,“掌嘴?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我不情愿地叫你一声大傻哥,你和一个你口中的小丫头置气,带着人采取跟踪手段来到这里就为了报复我,你也太小题大做、太小心眼了吧,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还配做一个男人吗?” 贺小巍带来的八个人有点惊奇了,这位姑娘口齿伶俐,面对危险不说不想法解脱,还不断质问糟践人,这不是拱火、唯恐事情闹不大吗? 其中一个开口道:“姑娘,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是要付出不值当的代价的。” “付出代价?你们不就想打人吗?不要脸的话,你们九个人一起上,我就在这里,我看你们怎么个打法,对一个小丫头下去下不去这个手。” 贺小巍见岳云霄毫无惧色,忽然想到了老板的嘱咐,让自己把握好分寸,别惹了不该惹的人。 贺小巍决定试探一番,不急于一时。于是问道:“你们是外地车,怎么跑到这里来练车?” 严黄说道:“我们是来旅游的,上午看了定山战鼓表演,下午没事,就来这里练练车。” 严黄又指着魏飞雪说:“她家是本市的,我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这次来石壶市,她给我们做向导。” 魏飞雪说道:“上午是我开的车,见到两个老人家过马路有困难才停下车让他们先过,如果耽误了你的时间,我给你道歉,你一个大男人,就别和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了。” 感觉到严黄和魏飞雪说话和气,没有嚣张之态,贺小巍就感觉眼前这些人应该没什么大的背景,否则,对方又没做错什么,何必道歉呢。 贺小巍心里有了点底,就说道:“看你们也是讲道理的人,我也就不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了。 不过有一句话你说对了,你确实耽误了我的时间,而且,还耽误了我的大事,这也是我一定要找到你们的原因。” “耽误了你的大事,说来听听。”魏飞雪知道,对方的真实目的就要暴露了。 “我上午是有一个商务谈判的,因为你们的耽误,谈判对象不辞而别,要谈的生意黄了,损失了一大笔钱。我上午之所以不停地摁喇叭,也是因为时间紧迫,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是这样啊,这样说来,我们就更得道歉了,对不起,各位,耽误你们做生意了。”魏飞雪说的诚恳,还鞠了一躬。 “道歉我就接受了,可是光有道歉是没有诚意的,我们的损失你们总要赔偿吧?退一步说,我们心善,赔不了全部损失,也要赔偿部分损失吧?” “啊呸,这就是你们的真实目的吧,讹钱就说讹钱,还说什么谈生意,谁知道是真是假?而且,看你这气质,商人不像,倒像个流氓。”岳云霄气愤地说道。 “小丫头,看在刚才两个人的面子上我没有和你计较,你要是再信口雌黄,继续侮辱我,就真的要被掌嘴了。” 贺小巍是真的被岳云霄气着了,给手下一个人使了眼色,这个人跨前一步,瞪着岳云霄,那架势,岳云霄再开口,大嘴巴子就扇过来了。 严黄冷冷地问道:“需要赔多少?” 贺小巍早就想好了索要数额,却装出还要口算一下的样子,“这笔生意本来能挣200万,生意黄了,你就赔偿三分之一损失吧。算了,零头抹去,你们就赔偿60万元吧。” “六十万?你们是强盗吗?”岳云霄嚷道。 五百0八 三大美女,只能看,不能惹 严黄制止了岳云霄再说什么。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就是把这车卖了,也凑不够这么多钱。” 听到严黄这么说,贺小巍彻底放下心来。如果对方连六十万都拿不出来,那就说明对方真不是有什么深厚背景的人,无需再顾忌什么。 贺小巍立马撂下脸来,眼露寒光,说话语气也变得冰冷。 “这辆车我们就先扣下了,可以顶10万块钱。至于剩下的五十万,就让这位女士和我们走一趟,当面向我们老板请示,我们老板同意了,你们就省下了五十万。 老板不同意,你们还得想法去凑钱。能不能省下50万,就看这位女士的本事了。” 贺小巍手指左秋,心却发慌,这个级别的美女,真不应该这样不礼貌地指着。 贺小巍带着的八个人,看着左秋绝美的容颜,嘴角都勾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甚至有的人脑海中出现了左秋在他们老板的魔爪下被蹂躏的刺激画面。 严黄的眸光也冷了下来,比贺小巍还冷。 这些人将算盘打到了左秋的身上,这是严黄绝不能容忍的。 但是为了把戏份做足,还不能马上动手。 “和我们走吧,这位女士。”贺小巍对左秋说道。 左秋笑了,笑颜倾城,贺小巍瞬间有点恍惚。“还是让你们的老板来这里吧,我们等他半个小时,他不来我们就走了。” “什么?让我们老板到这里来,小姐,你虽然貌美如花,可是还没有让我们老板屈尊的资格。你们两个,带她过来。”贺小巍对两个手下发出了命令。 两个手下走向前,就要去抓左秋的胳膊。 然而,两条腿突然飞起,同时踹在了两个人的胸部,两个人仰面倒退,被后面的同伴上前扶住。 魏飞雪和岳云霄一人一腿击退两个壮男人,然后收腿,站立,站在左秋两侧,蔑视地看着他们。 三大美女,只能看,不能惹。 当然,目光若是长时间不正经,还会被打的很惨。 这一刻,叶云洁心潮澎湃,羡慕不已。 如果自己也有她们的本事,那个伤了她心的男人,她是一定要亲自动手教训一番的。 严黄点点头,岳云霄的功夫见长。 严黄这边不再说话,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等他们的反应。 贺小巍九人完全是出乎预料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呆。 现在的美女,都是这样牛逼风格吗? “你们竟然敢先动手打人?”贺小巍恨恨地说道。 “先动手的是你们,先动脚的才是我们,你们逼的,自我保护而已。”岳云霄调侃着说道,丝毫不担心因为激怒对方而招致报复。 相反,她有一种跃跃欲试痛快开干的激情。 “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怪我们了,兄弟们,动手吧,先把这两个会两下子的小娘们收了。” 这回上来的是四个人。 严黄拉着左秋后退几步,让出了空间。左秋有一点担心,对严黄说:“还是你出手吧,我怕她们两个受伤。” 严黄笑道:“不急,机会难得,让云霄多点实战经验。” 贺小巍看着退到后面的严黄,心中暗讽:让女人挡在前面,真不像个爷们。 有了先前两个人挨踹的教训,四个人没再敢轻视眼前这两个女人。 他们分散开,围住魏飞雪和岳云霄,同时进步,缩小圈子。 魏飞雪却是骤然出击,惊得对面两个人下意识后退。 紧接着,岳云霄瞅准一个人的裆部,抬腿就踢。这个人吓得连忙伸手格挡,口中骂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 一个人趁着魏飞雪不备,一拳击向她的面门,魏飞雪却是警觉得很,抓住他的拳头顺势向前一带,自己反身靠住他的肩膀,一个弯腰背摔将对方撂倒在地,然后再次探腰,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一声惨叫,脸上红色迸出。 放开此人,魏飞雪冲向了第二个人。 岳云霄最早是和父亲学习功夫,后来又向魏飞雪学习,两个人教她的都是擒拿格斗功夫,善于近战,虽然力气小点,但是进退闪躲身法灵活,踢打摔拿技巧今天算是放开了,运用得越来越娴熟,几次差点让对方关节错位,失去战力。 虽然面对四个男人,魏飞雪和岳云霄并不吃亏。 贺小巍看着眼前的局面,体会到了老板说的话,果然恰巧碰到了有点硬的茬子。 “别墨迹了,你们四个去帮他们。”贺小巍下命令时有点脸红。 另外四个人没有犹豫,他们也看到了场上四个人想战胜这两个女人不太容易。 四个人跃步上前,就要加入战团。 一道身影挡在了他们前面,严黄笑脸相问:“还要点脸吗?” 四个人不打嘴仗,拳脚同时向严黄招呼过去。 严黄观察之前的4个男人,当发现他们不过是好勇斗狠之徒并没有什么过人功夫时,也就知道眼前这些人没有任何陪练价值。 有陪练价值就让他们陪着练练,没有陪练价值就让他们迅速倒地。 也许就是一分钟工夫,大家都没有看清严黄是怎么出的手,后面这四个人就倒在地上“诶呦”起来。 夏秋来对叶云洁说道:“叶姐,我严哥太帅了。” 叶云洁回应道:“两位女将也很飒。” 严黄看向贺小巍:“别告诉我,你也是一块废柴。” 此刻,贺小巍才意识到了问题严重了。眼前这个男人被自己暗讽过不是个爷们,却原来是个功夫大咖。 和魏飞雪、岳云霄争斗的四个人也有两个人倒在了地上,另外两个人自觉退出了战斗。 “过来,云霄,这个家伙给你练练手。” “是,严黄哥哥。”声到人到,岳云霄借着助跑之力,已是飞身一脚,踹翻了贺小巍。 夏秋来惊叹一声:“酷!” 贺小巍是岳云霄最恨的,她一脚踩在贺小巍的身上,开口说道:“现在姑奶奶可以教育教育你了,你也有爷爷奶奶、父母,要懂得尊老敬老,要有人性,否则,连畜生都不如。” 收回腿脚,岳云霄退回到严黄身边。她今天非常高兴,非常过瘾。 严黄揉了揉她的脑袋,表示赞赏。 贺小巍爬起来,又羞又恼又没办法,眼前这些人打不过啊。 继续叫人?对方不会傻到给自己这个机会的。 严黄却要满足他的心愿:“给你的老板打电话,多叫一些人过来,让你的老板亲自带队。” 五百0九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贺小巍愣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摸出手机,眼睛看着严黄,见严黄鼓励的眼神,就给老板打了过去。 “时间有点长啊,我都等急了。”电话那边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先前贺小巍对左秋的描绘让老板动了心。 贺小巍迟迟没有发出声,到现在他也不太相信他们九个人这么无用。 “说话啊?” “老板,没成功。对方让你亲自带人过来,他们等着。” 老板的脸色阴沉下来,己方无疑折了,“他们有多少人?” “六个,四女两男。其中两个女的和一个男的与我们动了手,我们没打过。那个男的叫你带人过来,他们等着。” 这会轮到老板不说话了,贺小巍知道老板在权衡。 “你给他们道个歉,回来吧,我们认栽。”老板思询良久,决定谨慎一些,不争一时之勇。 “是,老板。” 贺小巍收起电话,来到严黄面前,先是恭恭敬敬鞠了个躬,然后说道:“诸位,对不起了,今天的事是我们冒犯了,你们的车我们不收了,损失也不需要你们赔了,你们可以走了。” 岳云霄冷笑道:“刚才我哥已经说了,让你们的老板过来你们老板就必须过来。半个小时,见不到你们老板,我们就报警,今晚上你们一定是在拘留所度过了。 然后,我们还要请公安机关立案,因为你们涉嫌敲诈勒索。” 贺小巍心脏颤抖了,这是什么事啊,没搞到好处,还被人家威胁了。 “这位先生,我们没有敲诈勒索你们啊?” “还有29分钟。”严黄根本不接贺晓巍的话。 “好好我打。”贺小巍急忙掏出电话打给了老板,同时转身向远处走去,有些话不好意思当着严黄的面讲,因为太没面子了。 “让他多带些人来,这样才好玩。”严黄冲着他的背影说道。 另外八个人见到眼前这几个人嚣张的状态,有些怕了,有些抖了,感觉这天气都越来越冷了,。 这些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己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最主要的是,对方毫不介意来更多的人,这种完全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情势心灵是很受伤的。 严黄让大家回到车里去等,岳云霄拉着严黄留在车外,让严黄针对刚才自己的表现指点指点。 直到今天,岳云霄才知道严黄哥哥厉害得没边。 20多分钟后,一辆豪华轿车和一辆豪花越野车拉着一路尘烟到了。 豪华轿车副驾驶座位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男子,他快步走到车辆左侧后座,打开车门,一个彪悍的男子来到车外,迅速扫视了一下眼前环境。 豪华越野车下来了三个男人,其中一个还牵着一条狼青。 看见老板来了,贺小巍连忙上前迎接。 严黄则是继续和岳云霄比划着动作,仿佛身边是不相干的人。 无视对手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老板,就是他们。” “把他们叫过来吧,嗯,不必了,我们还是过去吧。”严黄他们越是目中无人,老板越是小心谨慎。 “这位先生,我来了,不打不相识,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洪熙,先生怎么称呼?” “洪熙?”这个名字耳熟。 严黄停止了和岳云霄交流,让她回到车内,让她告诉大家,都等在车内别下来,然后转身面向了洪熙。 两个人四眼相对,都认出了对方。 “是你啊,我叫严黄。”严黄淡淡地说道 “原来是魏小姐的朋友,真巧啊。” 魏飞雪透过车窗也看到了洪熙,心里冷笑了一声。 洪熙当初曾经说要调查一下严黄,只是应付一下程璐,当时的他对魏飞雪也只剩下表面的客气了,对一个毫无知名度的严黄真没什么兴趣。 “既然严先生是魏小姐的朋友,我也是魏小姐的朋友,接下来就好谈了。” “洪总想怎么谈啊。” “我让手下人集体给严先生道个歉,这事就翻篇吧,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在石壶市有什么事情需要摆平,我帮你。” “洪熙总在石壶市很牛叉?” “还行吧,不管是政府官员还是道上的朋友,都给我一个面子。”洪熙面上有得意之色。 “这么说来,洪熙总真的是个人物。既然是个人物,就不是一个小家子气的人。今天你的人从上午一直骚扰我们到现在,让我们精神紧张,也败坏了情绪,洪熙总准备怎么补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补偿?我没听错吧,严先生,你耽误了我们签合同,造成了生意上的损失,我们已经放弃了赔偿要求。怎么,你还要倒打一耙?” 以往都是自己勒索别人,怎么今天掉个了?洪熙有些生气了。 “别扯淡了,你这个手下如果真要急着谈生意,就不会跟踪我们到酒店了。你我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要再找这么智障的理由。” “你怎么说话呢?谁智障了?”牵着狼青犬的壮汉一抖绳子,狼青犬做出了要跃扑的姿势,并且呲出了锋利的犬牙,拿出了吓人的状态。 “呦,洪熙总换了狗了。还是让他离我远一点,我怕不小心让它去找你那条藏獒。” “吹牛逼吧,我要是撒开手,这条狼青分分钟咬死你。”牵着狼青的壮汉说话凶狠。 洪熙新带来的几个人也是不屑地笑着,他们相信这条狼青的战力。 狼青,属于狼种犬,体质强壮,战斗时性情凶猛,经过训练后,极为护主。 “你可要把它看好了,发生意外我拿你是问。别忘了严先生是魏小姐的朋友。” 现在的洪熙对魏飞雪极为忌惮,自己曾经因为听闻魏忠宇要被调离公安系统而冷落过魏飞雪,后来魏忠宇不仅没有被调离,反而还高升了,成为省领导,这样的结果让洪熙极为后悔。 洪熙几次托人联系魏飞雪,想请她吃饭送她礼物拉近关系,魏飞雪根本不搭理他。 洪熙紧接着又对严黄说道:“严先生,真要发生意外不值得,到那个时候,就是陪你家属再多的钱,就是把狗当做杀人犯枪毙了,也换不来可贵的生命不是。” “洪熙总还真是好心。废话别说了,我等着你的答案呢?”严黄不为所动。 “严先生不太好说话啊,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 “如果洪总再不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我只能报警了,让人民警察来为我们做主。”严黄掏出了手机。 五百一十 此时现场除了风声,鸦雀无声 洪熙眼神闪烁着,眼前的严黄并不让他感到有多惧怕,他在琢磨严黄之所以强硬是不是因为背后有魏飞雪的缘故。 如果严黄真的和魏飞雪关系很好,甚至是魏飞雪的男朋友,那么自己就不得不格外重视眼前这个严黄。 想到算计魏忠宇的程元之一家人锒铛入狱,洪熙心里禁不住连打了两个寒颤。 洪熙决定在摸不清底细的情况下让一步,虽然有点憋屈,但是做大事的人不就是能屈能伸嘛? “严先生,看在魏小姐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了。我听说你们有六个人,每个人赔偿1万元精神损失费总算可以了吧。” 听到自己老板竟然要赔偿对方精神损失费,洪熙的这帮手下也算开了眼界,因为向来老板都是被赔偿者。 “哈哈,洪总,你在开玩笑吗?你的手下以一个莫须有的生意损失让我们赔偿60万,而我们是实实在在地精神上受到了伤害、损失了时间,你就拿出可怜的6万元赔偿,你是真的智力缺失吗?” 被严黄连着讽刺智力缺失,洪熙真的生气了。 “难不成你要我赔偿100万吗?你觉得你的命值100万吗?”洪熙决定来点狠的,即使你的背后真的有魏飞雪,又能怎么样呢?反正是你招惹了狗,狗把你咬死了,大不了赔钱呗。 洪熙悄悄做了个手势,放狗咬人。 “诶呦不好,狼青挣脱狗绳了,严先生快跑。”壮汉一声惊呼,还不忘“好心”提醒。 只是,这个好心真的不安好心,跑只能激发狼青更加凶残。 洪熙装作害怕,迅速闪身后退。 左秋等人也是吓了一跳,眼瞅着那条狼青嚎叫着向严黄扑来,车内所有人心都悬了起来。 “嗷”,一声短促的嚎叫,狼青扑上来时有多迅猛,飞出去就有多快捷。 只是漫不经心的一拳,狼青就带着一腔碎骨去找主人先前的藏獒报道了。 和严黄在米国时击毙的那只牛头梗的威猛想比,这条狼青逊色多了。 “说了,看好它,一不小心我会打死它的。”严黄看了看自己的拳头。 此时现场除了风声,鸦雀无声。 严黄这一拳让洪熙这边所有人胆寒,他们的骨头比狼青的骨头硬吗? 这一拳如果落到他们身上,只有死,没有伤。 被打倒的四个人突然清醒,原来人家只是逗自己玩玩,根本没下狠手。 看着洪熙这边目瞪口呆的样子,严黄暗自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晨云地产要在石壶市开拓业务,涉及到的拆迁等问题一定不少,受到地痞流氓的干扰是必然的,严黄需要树威,需要为晨云地产降低阻碍,这样就必须给石壶市的黑恶势力传递一个“少惹我”的信号。 惹了我怎么办?没有别的,付出代价。 现在就是要让洪熙付出代价的机会。 “洪总,我现在就给警方打电话了,洪熙总放恶犬伤人,洪熙总的罪行又多了一条。”严黄将手指摁响了电话数字键。 “等等,严先生,有话好说,我们再好好谈谈。”洪熙连忙跑过来,阻止严黄打电话报警。 “严先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是狗挣脱了绳索。” 严黄指了指商务车,“都录下来了,洪熙总就别再说智力缺失的话了。” 严黄继续说洪熙智力缺失,象是把这个标签定在洪熙的额头上。洪熙当然不是智力有问题,只是为了谎言而已。 洪熙向商务车望去,玻璃上贴着膜,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他相信严黄说的是真的。 “严先生,我同意,我同意赔偿100万元精神损失费,心甘情愿的。” 100万?就这么同意了?车内车外的人都是吃惊不小。 “怎么,洪熙总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我们确实给严先生一行造成了很大的精神损失,这是我们反省后的自我惩罚,请你一定要接受我们的歉意。” 这个时候,洪熙真的希望严黄能够接受这100万,如果这100万能够买来以后的心安,还是很值得的。 “不接受。”严黄拒绝让洪熙胆颤心惊,他忽然想起了国内一个富豪因为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被人家报复,最后倾家荡产。 洪熙冷汗下来了。 “严先生,赔偿多少你说,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洪熙卑微到了极点。 “别紧张,我不接受是因为你赔偿的太多了,100万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吧?还是按照你先前说的,每人1万,意思一下就行了。” “啊?”洪熙惊讶出声。 不仅洪熙意外,洪熙所有的手下都很意外。以前他们遇到薅羊毛的好事,那是多多益善的。 “严黄哥哥太善良了,要是我,要他200万。”左秋笑道:“小财迷,跟着你严黄哥哥做事,就要做到不义之财不能要。” “可是,就这么放过这家伙,也太便宜他了吧。” “放过他,你还是不太了解你严黄哥哥,接着往下看吧,你严黄哥哥心思深着呢。” 叶云洁暗自羡慕,这就是严黄的知己吗? “严先生,您不需要为我节省的,我还是有些实力的。”洪熙要表示自己的豪气,也为了表达对严黄宽容的感谢。 “我知道,洪熙先生也是在石壶市一跺脚,石壶市就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我判断,洪熙先生的身家有二三十亿不太可能,十亿八亿总是有的,我没有小看洪熙先生吧。” 严黄将洪总改称为洪熙先生,这让洪熙觉得自己受到了尊重,心里不禁暖和起来。 “严先生判断的很准确,这些年混的还算可以,去年,整合了一下公司,成立了鸿运集团。” 都是人物,自然不愿意被人看轻。 严黄笑了笑,“洪熙先生,我还有一件事情请洪熙先生帮忙,当然这件事情在洪熙先生能力范围内,不会让洪熙先生为难。” 洪熙满口答应:“没问题,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好,洪熙先生仗义。我想和洪熙先生借点钱。”严黄笑意盈盈地看着洪熙的眼睛 “借钱啊。”洪熙的语调软了下去。 五百一十一 无人敢惹 车内,魏飞雪和左秋会心一笑。 魏飞雪对岳云霄说:“怎么样,你严黄哥哥还有后手吧。” 岳云霄抓着头发,“没听严黄哥哥说缺钱啊?严黄哥哥要借多少呢?既然借就多借点,借他个500万。” 叶云洁说到:“这个数太少了。” 见识过严黄大笔借钱还不给利息的场景,叶云洁最有发言权。 车外,洪熙意识到,这件事果然不会轻易过关。 这年头,谁愿意借别人钱啊,自己借别人钱,都是放高利贷的。 “不知道严先生想借多少。” “5个亿,5年,按照国家活期利息付息。” “啊?这么多。”车内车外两个人出奇一致地说出了同样的话。车外面的是洪熙,车内的是岳云霄。 贺小巍心脏紧缩了一下,造成当前局面的始作俑者可是自己。还不知道时候老板怎么惩罚自己呢。看来,做人真的不能太坏。 “洪熙先生,借款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强求。洪先生可以回去考虑一下,留下一张名片,后天,我派人去找洪先生接洽,同意就签,不同意就不用签,好不好?” “好,严先生,我考虑一下。”洪熙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严黄。 “请回吧,洪熙先生,我们还要练会车,你们耽误了我们太长的时间。” 洪熙从车里拿出六万元现金,递给严黄,严黄含笑接过。 贺小巍坐进了洪熙的车里,四辆车鱼贯驶出,严黄也回到了车内。 严黄将钱递给岳云霄,这几天的活动经费,剩下的,你和夏秋来两人分了。 岳云霄接过钱,调皮地说道:“那我可得省着点花。” 一车人全笑了。 洪熙车内,贺小巍吓得一声不吭,等着老板的问话。 “你说他们是四女两男,除了你说的最漂亮的女子和我来时车外的那个女子,给我描述一下另外两个女子的长相。”洪熙要判断一下那两个女子中有没有魏飞雪。 “是,老板。一个女人三十多岁,长的很文静,对了,她好像一直在录像。 另外一个吧很年轻,二十多岁,虽然说没有那个最漂亮的漂亮,但是有一股干练的气质,还很能打架,下手还狠,把咱们一个兄弟脸都打开花了。” 洪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是魏飞雪没错了。 魏飞雪看见自己了,却没有下车和自己打个招呼,说明了自己在人家眼中不值一文啊? 这种状况不改变是很令人不安的。 一个是功夫身手无敌般的存在,一个是省委常委、主管政法领域的高官的女儿,这种组合简直是无人敢惹的存在。 想到“无人敢惹”四个字,洪熙狠狠地盯了贺小巍一眼。贺小巍没有回身都感到了冰凉,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贺小巍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可是自己一步一步判断、推理对方没有什么背景没有什么信息遗漏啊,怎么突然就反转了呢? 当天晚上,魏飞雪回家陪父母,魏忠宇、褚云静听说严黄来了,十分高兴,魏忠宇提出请他吃个饭。 自己能够翻身而且还前进一步,得益于程元之适时下台以及下台后,组织对自己实事求是的调查和得出的高度评价。 而据内部消息,程元之被人实料举报的时间是在自己和严黄见面之后,联想到严黄当时貌似安慰自己的话,魏忠宇隐约觉得,这件事和严黄或许有关系。 平时魏飞雪谈起严黄来,从不吝啬夸赞甚至是崇拜的语言。魏忠宇夫妻两个意识到严黄在魏飞雪心目中的地位。 于是,褚云静就有意无意地对自己的女儿敲锣边,什么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地讲出来、拿下一个优秀的男人多有成就感、女追男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你爸就是我主动追到手的……搞得魏飞雪心乱如麻。 魏飞雪告诫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千万别有痴心幻想,否则,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现在听到魏忠宇的提议,忽然有了一个让父母尤其是母亲断掉在自己耳边唠叨的想法。 “这次和严黄一起来的还有几个人,也都是我的好朋友,单独请严黄不好吧。” “那就一块请啊,只要严黄能来就行。” “好吧,我试试。” 魏飞雪没有先给严黄打电话,而是首先打给了左秋:“秋姐,我的父母听说我的好姐姐好朋友们来了,一定要请你们吃顿饭,感谢你们对我在鹰岛市工作生活的关照,你的意见呢?” 左秋说道:“叔叔阿姨太客气了,替我谢谢他们。正好我们也拜见一下叔叔阿姨。” 魏飞雪高兴地说:“秋姐,太给面子了,我这就打给严黄。” 左秋答应了,严黄就不会拒绝。 魏飞雪就是想让自己的父母看到左秋后,断了在自己耳边唠叨的念想。而魏飞雪想不到的是,左秋之所以答应的痛快,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严黄的年龄不断地在增大,应该找一个好的女孩子谈恋爱了。可是严黄因为自己的缘故,从来不对其他女孩子动心。 虽然自己已经表示过这一辈子不会恋爱结婚,会独身一辈子,严黄也肯定猜到了这背后一定有原因,但是严黄只是口头上不表达而已。 这次,魏飞雪父母请吃饭,也是严黄和魏飞雪一家人多接触的机会,毕竟魏飞雪是个真心不错的女孩,没有官二代的傲娇,为人善良正直。 听说左秋已经答应了,严黄也毫不犹豫答应了,魏忠宇夫妇给自己的印象不错,来到石壶市,拜见一下他们也是礼貌之举。 第二天上午,大家自由活动上街购物,叶云洁和岳云霄、夏秋来一组,严黄和左秋一组。 严黄和左秋主要是给魏飞雪父母买些礼物。 中午,魏忠宇夫妇的招待宴请就在严黄他们下榻的酒店。 魏飞雪首先将左秋介绍给了父母,并且告诉父母,左秋姐姐是自己的第一闺蜜,不仅容颜绝丽,而且德、智、财、能全面发展,世界第一奇女子。 一番夸到天边的话让左秋羞红了脸庞,连忙向魏忠宇夫妇问好,并且告诉魏忠宇夫妇,魏飞雪才是真的好,不仅德、智、财、能、貌无可挑剔,性格还好。 左秋的一番话让魏忠宇夫妇心花怒放,魏忠宇故作郑重地说:“你们这两个孩子虽说是互相吹捧吧,说的倒也是事实。” 魏忠宇的幽默一下子让大家拘束感全无,叶云洁、岳云霄和夏秋来原本因为魏忠宇位高权重还有些拘谨,现在因为他的平易近人也都放松了神情。 五百一十二 为了不借出这五亿元 随后,魏飞雪将叶云洁、岳云霄和夏秋来先后介绍给父母,最后对父母说:“严黄就不用介绍了,你们见过了。” 严黄将装着两对乒乓球大小的黄花梨木球礼盒送给魏忠宇夫妇,说“叔叔阿姨,这是我们送给你们二老的礼物,没事时候活动活动手指,起个健身作用。” 魏忠宇高兴地接过,褚云静说道:“严黄,你更帅气了。” 左秋这时候感觉,严黄和魏飞雪还真是很合适的,魏忠宇夫妇看严黄的眼神也是满满的欣赏,只要严黄点头,这就是幸福的一家人。想到这儿,一丝落寞在心头一闪而过。 吃过饭后,魏飞雪送父母回家。 路上,褚云静有些失落,夫妇两个通过饭桌上的观察,意识到了严黄成为自己女的可能性为零。 严黄和女儿的交流是好朋友间纯净无暇的友情甚至还有亲情的味道,而严黄与左秋交流时所表现出来的的身体语言和说话口气,则是男女恋人间才会有的味道。 “老妈,怎么不吭声了?明白了吧。”魏飞雪笑着问道。 “我的宝贝女儿也是非常优秀的,不愁找不到和严黄一样优秀的男孩子。”魏忠宇满是安慰的口吻。 “是啊,闺女,别难过啊。”褚云静担心女儿不开心,而自己有点受打击。 魏飞雪咯咯笑道:“老爸老妈,你们哪里看到我伤心难过了?正是因为我早就知道左秋姐姐的存在,我才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不给自己留下失望的机会,你们放心好了。 我找男朋友也不一定要找和严黄一样优秀的,只要顺眼顺心就行了。再者说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严黄一样优秀的男孩子吗?” 魏忠宇夫妇放下心来,原来一直是自己在假设状况。 魏忠宇笑道:“这就是我女儿优秀的地方,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不给自己找麻烦。” 褚云静还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如果严黄真的是飞雪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妈,你又来了。”魏飞雪心情也有点复杂。 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还有,这个世界上还有和严黄一样优秀的男孩子吗? 因为明天还要上班,魏飞雪要独自乘坐下午四点的火车回到鹰岛市。 石壶市城市中心地块招标在石壶市资源大厦交易大厅。 当严黄和董天浩、董天华、叶云洁、左秋、岳云霄以及晨云地产的两名工作人员一行出现在交易大厅门口时,竟然发现了两方熟人。 一方是洪熙与大河省首富卢天放的儿子卢比迪一行。 一方是大河省第二富豪白一雄的儿子白秦安和星湖集团董事长郝成功一行。 四个人,除了白秦安外,其他三个人对严黄都没有什么好感。 卢比迪把严黄视作了情敌,若不是魏飞雪还没有让自己喜欢到着迷的地步,他是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严黄的。 洪熙昨天被严黄修理了一番,借不借给严黄钱还在激烈地做思想斗争呢。正常的情况下是绝不会借的,莫说按照银行活期,就是按照银行五年期利率也不会借的,他的钱放高利贷可以获得高出银行同阶利率十几倍的收益。 郝成功眼里的严黄很神秘,身居小城却连邱元坤都不放在眼里,而且表弟陈八哥借给晨云地产白用5年的2亿元,有1.5亿元是自己的,陈八哥没那么多钱。 此时,他们在门口突然见到严黄,不明白严黄来这里干什么。 白秦安首先奔了过来,“严兄,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喜出望外啊。”弱软的右手还没等严黄的手伸出来就抓住了严黄的手晃动起来。 严黄低声笑道:“白兄,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当初我们就是一见如故,现在是第二次握手,老熟人了。” 白秦安虽然外表给人有点女性,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傲得很,也有心计,很少对人热情的,此时对严黄的热情让人不由得多了些联想。 第二个过来打招呼的是郝成功,除了对严黄神秘的底细感兴趣外,他还很关心他的1.5亿元有没有回收的风险。 “严先生,你这是?” 严黄握了一下郝成功的手,说道:“和你们一样,投标啊。我是晨云地产的股东。” “明白了,原来我以为晨云地产名不见经传,没把它当作竞争对手,原来严先生是老板啊,失敬,失敬。” 严黄不露声色地说道:“小公司,就是参与一下,见见世面,让郝总见笑了。” 见到郝成功和白秦安都和严黄认识,洪熙对严黄的重视程度又提高了三分,有高干背景、有财富背景、有功夫在身加持,这个严黄到底是何等人物呢? 严黄可从来没有过洪熙的想法,除了功夫是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外,权力和财富从来都不是自己首先看重的。 洪熙尴尬地走过来,向严黄伸出手:“严先生,你说的那件事我还在考虑,明天一定会有结果。” 严黄微微笑道:“不急,你认真考虑,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 严黄转身把董天华叫过来,将洪熙的名片递给董天华,“董总,明天上午八点,你到洪总办公室去一趟,洪总有事情和你说。” 董天华连忙应承下来,并且和洪熙握了一下手。 董天华心中疑惑找洪熙会有什么事情,此时却不是详问的时候,只得先压下心中的疑问。 此是洪熙意识到了严黄和自己借钱的目的,原来是为了城市中心项目。 不过,他不相信严黄有实力拿下这个项目,毕竟和自己结盟的是大河省首富的儿子,财力雄厚。 郝成功和白秦安的组合也应该是严黄不能相比的,严黄顶多就是个后起之秀罢了。 更何况,还有全国地产十强公司的参与竞争,叫起价来,晨云地产怕是也就一轮游吧。 洪熙甚至在想,如果晨云地产被淘汰出局,严黄会不会就不借这5亿元了呢? 为了不借出这5亿元,也一定要击败晨云地产,洪熙稍微有些安心,露出了笑容。 五百一十三 18号怎么又冒出来了 卢比迪只是见过严黄,没有和严黄说过话,是这几个人中最不了解严黄的人,也是最不愿意搭理严黄的人,即使白秦安三人都上去和严黄打招呼,也没有和严黄认识的一丝兴趣. 他可是清晰地记得,当初魏飞雪拒绝自己时,伸手指着严黄,说严黄是她的男友。 那时,他不仅有妒意,还有恨意,他记住了严黄的名字。 他直接向拍卖厅内走去。 见状,洪熙也和严黄说了声再见后,跟了过去。 白秦安再次和严黄并肩走在一起,边走边聊起这次土地拍卖的事情。 白秦安说道:“这次参与投标的地产企业一共有18家,估计没有一家公司会把你们当做对手,晨云地产实在是籍籍无名了。” 严黄笑了笑,说道:“也就是玩玩,重在参与。” 作为地头蛇,白秦安和郝成功的联手以及卢比迪和洪熙的联手是十强地产公司不敢小视的力量。 在等待拍卖空挡,巴比迪面无表情低地问洪熙:“洪总认识严黄?” 洪熙编了个瞎话:“一面之缘。” 洪熙一点实情都没有告诉巴比迪,实情比较丢人。先是自己的藏獒被人家的狗干死,然后是被人家“借钱”自己还没敢马上拒绝。 洪熙反过来又问巴比迪:“你知道他却没有搭理他,不熟?” “不熟。” 巴比迪也不愿多说,没干过情敌更丢人。 随着主持人一声槌响,土地拍卖正式开始。 土地起拍价二十亿元起,每次加价一千万元起。 这个起拍价不高,如果不是因为米国的金融危机愈演愈烈,并且逐渐波及到了全世界,造成各国开工不足,银根收紧,这次的拍卖起价起码在三十亿元。 去年,晨云地产在鹰岛市拍得的那块土地,楼板价接近了2800元,按照严黄的估计,这次石壶中心地块拍卖价格应该达不到鹰岛市那块土地拍卖价格水平。 “二十一亿元。”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喊出投标价格的是18号牌,而且不是加价一千万,而是直接加价一亿元。 大家的目光都投射过来,第一个亮相的往往吸引眼球。 18号牌是晨云广鑫的举牌号,在大家眼里实力最弱的公司,连号牌都是最后一个。 卢比迪冷哼一声,“抢得快,死得早。” 随后,“二十一亿五千万元”、“二十二亿元”、“二十二亿五千万元”…… 一直到二十五亿元,举牌者都是以每次加价伍仟万元的速度举牌。 随后,加价幅度降了下来,但是也以两千万、三千万的加价幅度不断增长着竞标价格。 到三十亿的时候,举牌的十强地产商还剩三家,卢比迪和洪熙的迪熙地产、白秦安和郝成功的安成地产依然在坚持。 人们发现,自从18号第一次举牌后就没有再举过一次牌。于是,人们都想当然地以为,18号不过是来露一次脸,起到个免费的广告效应。 洪熙暗自高兴,18号果然实力不济,喊了一次价就偃旗息鼓了。 这个时候,大家每次举牌加价幅度回到了主持人要求的1000万元。 到32亿元的时候,举牌的还有三家,分别是地产十强之首万和地产、洪熙和卢比迪迪熙地产、白秦安和郝成功的安成地产。 此时,洪熙和卢比迪、白秦安和郝成功面色凝重,举牌价格已经接近了他们的底价。 “三十二亿二千万元。”万和地产爆出了新一轮价格。 “三十二亿三千万元。” “三十二亿四千万元。” 迪熙地产和安成地产继续跟进。 拍卖大厅发出一声声惊叹声,这个价格按照现在的地产市场行情来讲已经不低了。 主持人也很兴奋,这是石壶市第一次拍出这么高的总价。 “三十二亿五千万元。”万和地产毫不犹豫,继续加价。 “三十二亿六千万元。”迪熙地产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进。 白秦安和郝成功嘀咕了几句,没有再举牌,安成地产放弃了。 “三十二亿八千万元。”万和地产这次加价二千万元,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迪熙地产开始动摇了,他们想一举击溃挑战者。 万和地产举牌人也暗自庆幸,价格还没有喊道万和地产的底价,就有可能获胜,也算是为公司省了一大笔钱,回去,丰厚的奖金是少不了啦。 拍卖大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迪熙地产的举牌人身上。 “三十二亿八千万元一次。” 迪熙地产没有举牌。 “三十二亿八千万元两次” “三十三亿元。” 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是谁举牌喊价就暗暗惊叹,“迪熙地产有魄力,竟然也加价二千万元。” 主持人却是惊喜地喊道:“18号出价三十三亿元。”主持人很高兴,有人喊价,就意味着可以继续拍卖,政府的土地收益就会越高。 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拍卖接近尾声,怎么18号又冒出来了,不会是口误了吧。 万和地产也是大吃一惊,难道这个晨云广鑫是在扮猪吃老虎? 洪熙和卢比迪、白秦安和郝成功都有些难以置信,晨云地产,一个三线城市的地产公司,哪来的底气与魄力? 主持人也略微停滞了一段时间,让大家消化突如其来的变故,也给最后的两个竞争者考虑的时间。 “三十三亿三千万元。”万和地产这次加价三千万元,盼望着一举熄灭这突然冒起的火苗。 “三十三亿四千万元。” “三十三亿六千万元。” “三十三亿七千万元。” …… 惊叹声连连响起,两家竞争的节奏很快,惊叹声也就一声接着一声。 “三十五亿六千万元。” 18号举牌人不受万和地产加价节奏变化影响,每次都是加价一千万元,这让万和地产有些无奈又受伤。 当万和地产喊出三十六亿元时,已经到了他们的底线。 没想到18号依然在举牌。 短暂的商量后,万和地产决定突破底价,最后一次举牌,而这次他们直接加价五千万元。 他们祈祷18号别再举牌。 只是,18号就像打不死的小强,又是加价1000万元。 万和地产终于放下了牌子。 五百一十四 饭都吃到了狗身上 主持人在连喊了“三十六亿七千万元,还有加价的没有”后,最终落槌。 万和地产参加这次竞拍的工作组成员并不知道,去年在鹰岛市参与竞拍的一块土地,也是败给了晨云地产。 估计,下次两家地产公司再有同台竞技机会的时候,万和地产定不会再大意,两次击败自己的对手值得重视。 三十六亿七千万元,看似一笔巨款,严黄想到这不过是自己卖一套防护衣的价格,就觉得有点梦幻,不禁感叹一声: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啊。 不知道方硕将一套防护衣卖到了哪个价位、卖给了谁,自己也不好问,那是方硕的秘密。 不过,严黄觉得方硕不太可能超过自己卖的价格,霍利这个顶级军火商,认识的超级有钱又惜命的大佬很多,今后自己的防护衣价格还可以再抬抬。 没办法,至少是现在,全宇宙没有比它更好的防护衣了。再怎么哄抬物价也是供不应求,稀缺就是真理,独一无二就是王道。 晨云广鑫地产以大黑马的姿态脱颖而出,掀开了他们事业史上新的一页。 严黄和董天浩、董天华握手庆贺,董天华要大规模招兵买马了。 左秋和叶云洁、岳云霄见证了整个夺标过程,也是拥抱欢庆。 这个价格成交,还是很满意的,毕竟以楼板价计算,比鹰岛那块地每平米低了100多元。 直到这时,董天华才向严黄问道:“严总,你让我去找洪熙到底是什么事?” “去和他借五亿元,按照银行活期利息。” “啊?”董天浩、董天华又惊又喜,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有人竟然低息借款给晨云广鑫,心眼怎么这么好呢? “可能借、也可能不借,你明天去一趟就知道了。他要借,也无需和他客套,他要不借,转身就走。 如果他说还要考虑考虑,就告诉他,可以,但是,以后再借就没有利息了。”严黄笑着说道。 董天华很想知道严黄为什么连借钱都这么硬气,董天浩阻止了他的好奇,让他回去后准备好借款合同就行了。 这时,其他地产公司的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洪熙心情是沉重的,他回去要好好考虑到底借不借给严黄钱。晨云广鑫的胜出,让洪熙看到了严黄的实力,更加不敢轻视严黄的要求。 卢比迪远远地看了严黄这边一眼,眼光中泛着不甘和阴翳。 他妈的,情场失意,生意场上又来了个沉重一击。 白秦安哼笑着走了过来,拍了拍严黄的肩膀:“严兄,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就是玩玩而已。”严黄表现得并不欣喜,也好像不怎么上心。 “玩着玩着就把这么大的项目玩到手了?严兄,带我一块玩吧,我追随你。”白秦安是真的对严黄有了兴趣和敬佩的心思。 “白兄,别开玩笑了,大河省第二富豪的公子,跟着一个小城市的小人物玩,你老爸还不骂你饭都吃到了狗身上?” “我保证,不会的。我老爸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做小买卖的,和你比差远了。 而你,我判断,已经是我爸现在都不可相提并论的人物了,我跟着你混,他不仅不会生气,还一定很高兴。今天中午,我请客,一是给严兄庆祝,二是正式拜严兄为大哥,可以吗?” “白兄,谢谢你看得起我,可是,这拜把子的事比投个标争个地块可严肃多了,我们都回去考虑考虑。对了,以后晨云广鑫遇到麻烦事求到白兄头上,还请多关照啊。” 白秦安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能帮忙的绝不推辞,晨云广鑫遇到麻烦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中午这顿饭…?” 严黄笑道:“不瞒白兄,我只请了一天的假,马上就要赶回鹰岛,明天正常上班。一个上班族比不得你们自己掌握命运,劳动纪律还是要遵守的。” 说完,伸出手和白秦安握手告别。 白秦安笑道:“严兄,你太特别了,你的领导会为你这个手下万分荣幸吧?” “说反了,我能够在我的领导手下工作,是我的荣幸。再见了。”严黄略微用了点劲,白秦安疼的咧了咧嘴角。 “严兄,小心点卢比迪。”白秦安甩着手,小声对严黄说道。 “为什么?” “一个抢了他爱慕女人的情敌、一个抢了他生意的对手,你还指望他对你没有想法?我可是知道,卢比迪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那又如何?” “这个家伙还是很有能量的,如今严兄又在石壶市开疆拓土动了他的奶酪,他不太可能让你顺顺当当的,你还是加点小心。” “秦兄真是善良,你的提醒我记住了,谢了。” “谢倒不必,毕竟我和魏飞雪还是闺蜜不是?我更是对严兄钦佩得很,考虑一下我追随你的请求,我是认真的。” “又开玩笑,我要赶路了,秦兄再见。” 严黄没有和白秦安说慌,一行人上车真的往回赶路了,他们准备在一个高速服务站解决午餐。 岳云霄也算是见识了一次大资金斗法的场面,内心的惊叹和兴奋在脸上始终不见下去。她对严黄说:“严黄哥哥,下次再有竞标的机会,我去举牌好不好?” “为什么想去举牌?” “又牛又爽呗,仿佛天下人中我最有钱。”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岳云霄真是个开心果,一路上有她都不会寂寞。 这时,叶云洁的电话铃声响了,叶云洁说“我妈的电话。” 车内安静下来,叶云洁接通了电话。 “妈,有事吗,还是陶淘不听话了?”叶云洁出差,就由父母来照顾陶淘,陶淘现在上二年级了。 “陶淘很懂事你就放心吧,是陶淘的爸爸,上午他又来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求我们同意你和他复婚,看着也怪可怜的。” 叶云洁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小声说道:“妈,我回去再和你们谈。记住,你和我爸都别搭理他,更别心软,以后别让他进屋。” 五百一十五 一个奇葩而又可笑的理由 放下电话,叶云洁靠在后背上,头部后仰,陷入了回忆之中。 叶云洁的前夫陶云寿是在十天前开始找叶云洁要求复婚的。 一次,陶淘和陶云寿在一起时,陶云寿给陶淘带来了一辆可以用手柄操控的电动小汽车。 玩的时候,由于家里空间不大,经常撞这儿撞那儿。 陶云寿便说道:“陶淘,跟爸爸住几天吧,爸爸的房子大,在爸爸那儿玩的一定很开心。” 陶淘拒绝了,带着炫耀般的口气说道:“不用了爸爸,等我和姥姥姥爷、妈妈住进大别墅,再玩小汽车就有地方了。” 陶云寿嘲笑着对陶涛说:“儿子,别说梦话了。当初你要是选择跟着爸爸,虽然说住不上大别墅,但是住上个一百平米的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跟着你那个倔强的妈,你们就只能在这个40多平米的蜗居里面艰难生活了。 怎么样儿子,你要是现在同意,爸爸可以向法院申请变更抚养权,让你脱离苦海。” 陶淘见到爸爸得意的样子,决定打击一下他。“爸爸,我没有说梦话,上周日,妈妈带着姥姥和姥爷一起去那个叫什么‘蔚来海’的地方看了房子。 妈妈说现在钱还不是很充足,只能买个300多平米的别墅,房钱300多万,然后再用100万装修。 我们看了后,感觉房子真好啊,上下三层,还有个30平米的小院,妈妈说留给姥爷姥姥种菜种花用。” 陶云寿听傻了,看着儿子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样子不像是胡编。 可是,叶云洁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买别墅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陶云寿知道叶云洁现在工作还不错,可是再不错也是给私人老板打工,怎么能够挣这么多钱呢? “儿子,你是故意气爸爸的对吧。爸爸知道,当初你对爸爸和妈妈离婚很生气,可是,爸爸也没办法,谁让你妈倔呢、装清高呢,人家送上来的5万块钱都不要,还得罪了大老板。 我是怕哪一天,我们爷俩都会受到你妈的牵连,不得不离婚啊。” 陶淘听到爸爸狡辩还说妈妈的不是,生气了,说道:“爱信不信,反正钥匙我们已经拿到手了,现在正在装修。对了,我告诉你,我们那套别墅是36栋,你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 事后,半信半疑的陶云寿真的去看了,还从销售那里打听到别墅的主人叫叶云洁。 被证实的那一刻,陶云寿彻底呆住了。 眼前漂亮的别墅、可以预见到的惬意幸福的生活,竟然和自己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后悔离婚了,又想到了叶云洁种种的好,陶云寿的悔意如一波一波涌向岸边的海浪停不下来。 意识到叶云洁本质上是个善良的女人,他想到了复婚。而且,他还给自己找了说服叶云洁同意复婚的种种理由。 除了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些陈词滥调外,叶云洁还在自己的前夫这里听到了一个奇葩而又可笑的理由。 陶云寿说:“你能够有今天,也有我的功劳吧,如果我们没有离婚,你的生活的状态就不会改变,你也不会有后来的奇遇,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财富和才华。 所以,冲这一点,我是你的恩人,你应该感谢我,和我复婚。” 叶云洁气笑了,随后冷冷的一个“滚”字,结束了那次谈话。 在叶云洁的婚姻观中,夫妻可不仅仅是稳定的性伙伴、生活的伴侣。人这一辈子挺不容易的,夫妻更应该是战友,共克时艰甚至是生死与共。 陶云寿为了一点点利益和担心被人家报复就急着和叶云洁离婚,这样的男人,叶云洁看不起。 自从跟随严黄后,她愈发感受到了陶云寿和严黄之间的云泥之别。有了这样的认识后,陶云寿三个字早在自己的词典上删除了。 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陶云寿并没有因为叶云洁的冷漠拒绝而停止努力,后来又三番五次地从儿子陶淘身上和前岳父岳母身上下手,想先说动他们,结成个统一战线。 儿子说:“我听我妈的。” 前岳父岳母说:“我们听我闺女的。” 陶云寿哭笑不得,这就是变相拒绝啊,他不死心。 陶云寿的纠缠让叶云洁很烦,对这个没有羞耻感的前夫,她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看着叶云洁不快的样子,身边的左秋关心地问道:“叶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叶云洁苦笑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大的麻烦。” 叶云洁和左秋、严黄处得和亲人一样,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于是小声和左秋嘀咕起自己家里这点事。 虽是小声,后排的岳云霄还是听了个大概,副驾驶位的严黄则是听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只是听着,不便发表什么意见,这件事情先记在心上。 这几天严黄和左秋都不在家,翠翠偶尔过来照顾一下小云突和黑闪,给他们带些新鲜的牛肉吃。 小云突有自己的卫生间,早就学会了上厕所,还懂得放水冲刷。狗粮、水和水果严黄备的很齐,小云突知道每天吃多少、喝多少,一个星期没人管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至于黑闪,基本上自己去找食吃,它喜欢自己扑获猎物,新鲜,还能提高“武功”。 回到鹰岛后,严黄每天早起以练剑为主,细细体会“遣怀十式”其中的奥妙,盼望着自己早日摸到剑气镜的门槛。 师傅说过,剑术施展到一定程度,锋芒会有剑气逼出。现在自己练剑时偶尔有断掉的树叶落下来,严黄相信,那是剑气作用的结果,只是自己还不能真实地感受到剑气的存在。 这天快下班时,严黄对左秋说道:“秋姐,也不知道叶姐那边怎么样了?” 左秋说道:“陶云寿已经找过她两次了,都是在叶姐下班的时候在方寸酒店门口等她,然后死皮赖脸地要跟叶姐一块走,还美其名曰接她下班。 叶姐拒绝的很干脆,不给他一丝一毫的希望。岳云霄很懂事,担心陶云寿会恼羞成怒对叶姐不利,每次陶云寿来,她都是主动陪着叶姐回家,安全到家后再离开。” 严黄说道:“得想个办法让陶云寿死心才是。” 正说着,左秋的手机上来了一条岳云霄发来的信息:“秋姐,我看见叶姐的前夫又等在酒店门口了。” 左秋指着手机屏幕说:“又来了。” 严黄说:“我们两个过去看看吧,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顺便在酒店吃晚饭。” 左秋说好,两个人就锁门下楼。 五百一十六 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狠 10分钟,两个人就到了方寸酒店,严黄和左秋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观察起在酒店门口来回徘徊着的那个西服革履的男人。 无疑,这个人就是陶云寿。 严黄说道:“单从外表看,陶云寿也算是个仪表堂堂的男人了。” 左秋说道:“可以想象得到,当初和叶姐也肯定是珠联璧合的。” “可惜啊,善始不能善终。” “叶姐外表柔弱,性格刚强。这个男人到现在也还不了解叶姐,所以还在做着无谓的努力。” “这是廉价的努力,自私的努力,我是赞同叶姐的想法的。这样的男人,没有骨气,没有羞耻之心,不值得回顾。” “看,岳云霄出来了。” 两个人知道,岳云霄又出来主持正义了。 岳云霄自作主张,要对陶云寿做一番劝说工作。 “一个没结过婚的人劝一个一个离过婚的人,这难度估计不小。”严黄嘿嘿笑道。 陶云寿看见岳云霄向自己走过来,连忙讨好般说道:“岳小姐,下班了?我爱人什么时候出来?” 岳云霄绷着脸,站到陶云寿面前,不紧不慢地说道:“陶先生,我首先提醒你,我叶姐早就不是你的爱人了,而且,你也别再指望她还会成为你的爱人。 我希望你不要再骚扰她,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陶云寿的贱笑不见了,不满地说道:“岳小姐,我和我爱人之间的事好像没有你什么事吧,我也希望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岳云霄冷哼一声:“当然有我的事,作为叶姐的助理,我有责任维护她不受外界干扰,保持一个愉悦的心态,这样才能全身心投入工作。而你,已经严重干扰了她的工作和生活,我就不得不管了。 知道我前两次为什么不和你说这些吗? 因为我觉得你也算是一个有文化的人,懂得知难而退,懂得脸面和自尊。 我叶姐已经明确告知你了,你和她复婚不可能的。没想到你却死皮赖脸,毫无羞耻之心,你很让我看不起。” 严黄和左秋对视一眼,说道:“云霄还挺能说。” 左秋笑了。 “哈哈,小丫头,我用不着你看得起我,更不需要你来管这件事。还是躲一边去吧,把我惹急了,怕是对你不利。”陶云寿脸色难看地威胁道。 “陶云寿,你的那点心思还是收起来吧,我觉得,再不济的男人,也不会看见自己的前妻日子好过了,就没脸没皮地哀求复婚。 你不会忘了当初你是怎么离开我叶姐的了吧?象你这种见利忘义、没有担当的男人以后就别在这里出现、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否则,我会把你的丑行公开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你要敢这样做,我就找人弄花你还算漂亮的小脸,让你这一辈子甭想嫁人。” “什么叫还算漂亮,你眼瞎了吗?也对,你要不是眼瞎了,怎么会离开叶姐这么优秀的女人。”岳云霄被人家怀疑漂亮,怒了。 “你这个女孩子嘴太恶毒,我现在就抽你,让你长点教训。”陶云寿伸出手掌,作势打人。 “陶云寿,你敢?你敢这样做,我就一定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叶云洁走近的时候,听到陶云寿的威胁和举动,生气地警告道。 “云洁,下班了?我就是吓唬吓唬她,不会真这么做的。你这位小助理可是侮辱我半天了。” “他说的没错,看在陶淘的面子上,我还没有和你撕破脸,我希望你不要逼我走到那一步。” “云洁,我也是因为考虑到了陶淘成长过程中不能缺失父爱才想着和你复婚的,这样,我们一起走,路上边走边沟通,好不好。” 叶云洁的家离方寸酒店不远,二十分钟的脚程。 “用不着,由我陪着叶姐,你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 说完,岳云霄挽着叶云洁的手臂就向前走去。 陶云寿故技重施,在后面跟着,边跟着还边念念碎。 叶云洁停下脚步,“你能不能有点自尊?” 陶云寿嬉皮笑脸地说道:“在你面前,我可以放弃一切自尊,只要你答应我复婚。而且,我保证,婚后大小事项一定全部听你指挥。” 叶云洁有些恼火:“我再强调一遍,复婚不可能,你,彻底死心吧。你要是在跟着,我就报警了。” 话音刚落,却见魏飞雪带着两个警察走到跟前。 “你就是陶云寿吗,有人报警,说你骚扰他人,侵犯他人自由,跟我们走一趟。叶姐,你也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要进行调查。” 叶云洁一愣,看向岳云霄:“你报警了?” 岳云霄瞪大惊奇的眼睛:“没有啊。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人民群众对这个赖皮男人都看不过眼了,自愿报警。 师傅,我愿意作证,证明这个男人严重地侵害了公民的人身自由权,给我的叶姐造成了严重的精神伤害。” 陶云寿有点懵,有人报警,当事人却不知情,难道鹰岛市也出了类似见义勇为的北京“朝阳群众?” 还有,来的这个警察竟然管叶云洁叫姐,而叶云洁这个助理还管这个女警叫师傅,什么时候叶云洁有警察背景了? 惊诧之际,让陶云寿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一位标致飒辣的女人带着十个保安快步走过来,先向魏飞雪摆手打招呼,然后来到叶云洁面前说道:“叶姐,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欺负你,告诉我,现在就把他的腿打折。” 陶云寿骇然失色,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这么狠。 岳云霄首先开口,指着陶云寿说道:“苏姐,就是他,骚扰叶姐很长时间了,你是来保护叶姐的吗?” 一股暖流涌上叶云洁心头。叶云洁问道:“苏晴,你怎么来了?” “严总给我打电话,让我从今往后派人保护你,我就来了。” 叶云洁明白了,魏飞雪和苏晴都是严黄叫过来的。 “魏警官,我请教一个问题。” “你说。” “我的人保护叶姐,如果有人威胁到了叶姐的安全,我的人动手的话,属于正当防卫吧?” “属于,但是不要防卫过当。” “这就行了。”苏晴对手下人说道:“你们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每天两个人保护苏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苏姐,一旦靠近,视为威胁,可以动手。 如果失手伤了对方,比如腿断了胳膊折了之类的,就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不过放心,服刑期间,工资照发,并且再发10万元奖金。” 五百一十七 我们要有伟业雄心 苏晴说的没有温度,陶云寿听的是胆战心惊。 陶云寿暗暗骂到,你这种服刑待遇,你的手下没个不失手。这么多不好惹的人帮叶云洁,陶云寿觉得和叶云洁复婚的希望十分渺茫了。 陶云寿本质上是个胆小怕事又自私的人。 当初,由于害怕黑道人物威胁和生气叶云洁的固执,陶云寿为远离麻烦而离开了叶云洁。 现在,面对的依然是不好惹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家伤了,而且,对方人多,自己还可能伤好以后又被伤了,反复受伤即使是轻伤也受不了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人生真的悲剧了。 陶云寿萌生了退意,慢慢地向后退去。 “喂,让你走了吗?还没调查完呢。”魏飞雪喝止了想要溜走的陶云寿。 看着陶云寿胆怯的目光,叶云洁说到:“飞雪,能不能给我个面子,让他离开吧,毕竟还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 魏飞雪点点头:“好吧,叶姐,既然你这个当事人说话了,我就给你这个面子。陶云寿,我希望你吸取教训。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 你要好好反省一下,你已经给你的前妻和你的儿子造成了伤害,不要再让你的儿子看不起你甚至恨你,那样的话,你的人生就太失败了。 好了,你走吧,别再做无谓的努力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人要有为自己的不当行为承受代价的自觉。” 陶云寿呆呆地听着魏飞雪的训话,并震惊于离开自己的叶云洁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帮她、维护她,而且还都不好惹。 以前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叶云洁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 叶云洁来到陶云寿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别再做无用功了。如果我还喜欢你,你什么都不做我也可以养着你。 哪怕看在儿子的份上,我虽讨厌你还能接纳你,我都可以养着你。 可是我现在对你已经既没有喜欢也没有讨厌,接纳不了你,你于我而言无异于路人。所以,你过你的生活,别再来打扰我。” 陶云寿头低了下去,一言不发,黯然离去。 自己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眼光不行,没有预测到叶云洁还有这样好的气运。 至于自己有没有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有一颗敢于负责和骨气的心,他好像没有意识到。 岳云霄和魏飞雪、苏晴击掌相庆,但愿三个人的努力能够让叶云洁摆脱烦恼。 看着这几个好姐妹,叶云洁幸福地笑了。 严黄和左秋从车上下来,走了过来。 左秋笑着说道:“叶姐,我们女人也很厉害的啊。” 叶云洁:“有你们,我就更有底气了。放心吧,严总、左总,三位妹妹,姐姐我很坚强的。” 严黄吩咐道:“苏晴,让你的人送叶姐回家吧,我们几个人一起吃顿饭,饭就由云霄来请吧。” 岳云霄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叶姐也吃完饭再走吧?” 严黄说道:“今天叶姐就不和我们一起吃饭了,远处还有一个人在看着我们呢。让他看到叶姐今后真有人护送上下班了,也让他早点死心。” 别人看不到,严黄可是看到远处的陶云寿观察着这边。 “这个家伙,太可恶了,竟然说我还算漂亮。严黄哥哥,你说我漂亮吗?”岳云霄期待地问道。 “当然漂亮,不仅漂亮,心眼还好,还很能干,万中无一的女孩。”严黄的夸赞毫不吝啬。 岳云霄脸红了,害羞。 苏晴安排两个保安护送叶云洁,另外八个保安被也云霄安排到一个雅间去聚餐。 和魏飞雪一起来的两个警察谢绝了严黄的邀请,告辞走了。 翠翠也参加了聚会,吃饭间,向严黄汇报了在外部城市开办的方寸小厨分店的运营情况。 现在,方寸小厨已经在10个城市开了30家分店,方寸集团专门成立了方寸小厨全国事业部,负责各分店的运营管理,方寸事业部经理叫祝月生,是专门从一个餐饮集团挖来的职业经理人。 “可惜,他正在那些城市巡视,等他回来了,我再安排你见他。” “不用刻意安排,什么时候碰上再说。 翠翠,我想和你说,继续扩张,完善管理体系,加强标准化建设,这样,可以减少随意性引发的质量问题。 一定要广泛吸纳人才,我希望三年后,方寸集团能够有资格上市,成为全国性餐饮连锁集团。” 突然冒出来的目标让翠翠一下子激动起来,“严黄,真要这么做?” “当然,我们要有伟业雄心。这期间,好好了解一下国家对公司上市的要求,找一个上市辅导机构,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直接找豆准豆总,让他派专人指导。” “严黄哥哥,若是方寸集团真能上市,我是不是就成了小富翁了?”岳云霄一脸贪婪地问道。 大家都被岳云霄逗笑了。 “那是,好好干,你就等着股市敲钟的那一天吧。” 大家再次开心地笑了,前方有目标,人生就有奔头、兴致和奋斗的动力。 岳云霄小声地问严黄:“哥,我再问你一件事,石壶市那个黑社会头子洪熙最后借给晨云地产公司5亿元了吗?” 严黄点点头:“借了。” 岳云霄惊喜地说道:“又赚了。”方寸集团也入股了晨云地产在石壶市那个地产项目,低息使用5亿元,岳云霄这个小股东当然高兴了。 接下来的日子,左秋辗转几所高校去招生,也通过邮件接收主动报名申请工作岗位的其他高校的学生,然后将毕业生按照专业、学历和毕业高校等信息整理清楚。 同时,又将职工子女部分单独拿出来,形成来自于系统内和系统外两部分毕业生表格,再按照省公司批准的专业和名额将毕业生进行初步排序后,提交给柳峰主任。 柳峰主任和公司领导确定初步人选后,左秋组织了面试,确定了本年度的要接收的新员工。 五一假期前,严黄和左秋就决定放松一下,到外地去度假。 五百一十八 方寸小厨这么火吗 在讨论去哪里玩的时候,左秋忽然灵光一现,说道:“我们这两个老板,当的太轻松了。我们何不去有方寸小厨布局的城市,一边游玩,一边也顺便了解一下分店的运营情况?” 严黄高兴地说:“秋姐,这个主意好,我们就去沈城吧,正好“五一”晚上看一场东辽省的足球德比,沈城沈大俱乐部对战连城达万俱乐部。听说,每次德比大战,都是火爆得不得了。” 严黄是个足球迷,对国内中超球队了如指掌,目前,唯一在一个省内有两只中超俱乐部的只有辽东省。 不仅沈城沈大俱乐部和连城达万俱乐部的球迷是水火不容般存在,沈城和连城官方也正在为谁可以称得上是代表辽东省的足球之城而暗中较劲。 两个人提前定好了酒店,五月一日上午,两个人登上了开往沈城的火车。 鹰岛到沈城不算远,坐动车五个多小时的时间。严黄和左秋到达下榻的恺莎大酒店时,已是下午四点钟了。 两个人略作整理,就打车奔向今晚的赛场五和体育场方向。 不过,他们首先的目的地并不是五和体育场,而是距离五和体育场有2公里左右的方寸小厨在沈城的一个分店。 方寸小厨在沈城一共开了三家分店,这家店是方寸小厨第三家店,沈城文体大道店。 两个人计划在店里吃完饭后再去体育场,比赛时间是晚上七点钟,时间足够。 “我们这个时间点去吃饭,有点早欸。”左秋说道。 没等严黄回应,司机师傅搭了腔:“大姐,这要搁在平时是有点早,不过今天时间正好,很多球迷为了晚上的球赛都是这个时间点去吃饭,而且你们去的那个方寸小厨,你们要是晚个半小时,搞不好连座位都不会有了。” “哦,方寸小厨这么火吗?”严黄听司机这样说,来了兴趣。 “火,自从开业以来,始终爆满状态。” “师傅你去吃过吗,味道怎么样?” “吃过,味道老好了,尤其是辣椒酱,比所有商超里卖的辣椒酱都好吃。不过我一般只是吃碗面,菜吃不起,太精致,价格也高。” 严黄对左秋说:“姐,我原来爱到翠翠面馆吃面,就是因为辣椒酱吸引人。” 左秋说道:“感觉还不错呦。” 司机师傅说:“那是当然,你们吃过就知道了。你们也是来看球的吧?” “是啊,我们是到沈城来旅游的,顺便看场球赛。” 司机师傅说道:“你们支持哪支球队?” “我们只是看球,两队踢得精彩就行。” “心无所属,那就没劲了,最好还是支持一只球队,不然,两边不落好。要我说,你们就支持我们沈城队吧,也不枉我拉你们一回。” “司机师傅,你拉我们我们是要付车费的。” “今天高兴,你们要是答应支持我们沈城队,我就不要车费了。”司机豪爽地说道。 左秋和严黄相视一眼,笑道:“师傅,你也是球迷吧,城市荣誉感真强。” “很喜欢足球,可惜,不能到球场去看球,还得拉活谋生。”司机遗憾地说道。 严黄理解司机所说,并不是每个人为了钟爱的东西就舍得去投入资金,什么时候,谋生都是第一位的。 “到了二位,祝你们看球快乐。”司机礼貌地说着再见。 “车费真的不要了?” “当然,东北爷们说话算数。” “师傅,我再问一下,比赛结束后,是不是很难打车?”严黄问道。 “你猜对了,基本上打不到车。” “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还在这里等我们。”严黄抽出200元钱递到司机手里,“这是车费,我先预付了。” “没问题,可是车费用不了这么多。” “这里还包括你为了迎合接我们的时间受到的损失,不用找了,很感谢你一路上的服务。” 司机还想说什么,严黄关上车门,“师傅,咱们东北爷们不磨叽,就这说定了。” 司机摆摆手,“我九点在这里等你们。 司机开车走了,严黄和左秋看了看方寸小厨的门脸,和鹰岛总店的装修风格是一样的。 按照方寸小厨的企业文化要求,全国的门店装修风格实行标准化,红黑蓝黄四种颜色是主基调。 黄色门匾上,方寸小厨四个黑色隶书大字是由丁子撰写的,大字右方是方寸小厨的logo,下方是一排小字,写着沈城文体大道店字样。 走进店内,映入眼帘的是宽敞明亮和整洁。服务员热情地迎了上来,将严黄和左秋迎到一个两人台前。 严黄要求道:“给我们一个四人台吧,听说你们的菜品不错,我们准备多尝几个,桌子太小会放不下。” “先生,点太多吃不了会浪费的,如果你们喜欢我们的菜品,可以多来几次,每次品尝不同的菜品。”服务员好心提醒道。 “谢谢提醒,我们吃不了打包,不会浪费的。”对于服务员的表现,严黄很是满意,这说明服务员是经过培训上岗的。 严黄和左秋点了10个菜,要了两个小碗面。 趁着饭菜没上来当口,严黄到楼上包间转了一圈,又看了厕所,环境卫生无可挑剔。厨房是透明的,透过厨房与厅堂的玻璃可以看到厨师们的操作。 “放心吧先生,我们的方寸小厨管理是很严格的,您可以放心在我们这里用餐。”刚才点餐的服务员走到严黄身边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严翎。” 这是一个秀气透着一股聪明劲的女孩,是一层大厅主管。严黄点点头,回到自己的餐桌。 正如司机所说,因为今晚的球赛,这个点儿吃饭的人络绎不绝地上来了,很快,一楼大厅内就坐了六七成人。 左秋对严黄说道:“生意不错。” 严黄说道:“翠翠的管理能力越来越强了。” “说明她聘的那个叫祝月生的职业经理人确有能力。”左秋补充道。 “服务员,我们8个人,给找个地方。”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 进来的八个人头上戴着红色的绸带,上面写着“沈城必胜”。 “先生,请到这边来。”严翎将八个人领到严黄他们左边的那张桌子。 五百一十九 两队球迷斗嘴斗得不亦乐乎 八个人很快点了饭菜,开始热闹地讨论起晚上的比赛来。 “我觉得,今晚上只要沈大后卫盯死达万的前锋高小峰,就有了六成胜利的把握。” “别忘了他们还有个影子前锋郝海城,那个家伙更危险。” “别光觉得他们厉害,我们的前锋柳飞云、陈迅达也不是白给的,他们两个人的速度,会把达万的后防线冲个千疮百孔。” “哈哈哈,对,你说得对,达万的后防线在他们面前就是豆腐渣工程。” 众人全都意气风发,快乐地大笑起来。 “你们这样意淫、自我安慰有意思嘛?”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骤然响起。 十个头缠蓝色绸带的球迷在他们旁边的桌子围坐在下来,绸带上写着“连城必胜”,这些人是连城球迷。 “就是,就你们那两个前锋都愧对他们的名字,还‘飞云’、还‘迅达’,达万一个后卫就能将他们的脚下球断下,前场都让他们进不了。” “我可是记得,上一场沈大对人家尚海尚华俱乐部,可是吞了个两个大鸭蛋回来的,丢我们辽东省的脸。”说话人一脸鄙弃的表情。 毫不客气的嘲讽,让气氛有点凝重。 为达万赢回了嘴炮中的脸面,10个人看着8个人,有点得意。 “你们达万多能啊,号称三连霸主,上一轮还不是被排名最后的弱旅惠康俱乐部踢了个平局,我看啊,这是达万衰败的开始,是不是弟兄们?” “对,没错,今后辽东省的足球唯有沈城可以代表。” “沈城必胜” 八个人纷纷开口,伴随着大笑声好不热闹。 连城的球迷再次反击,“看看你们那个教练,脖子比脑袋粗,肚子挺得像怀孕的母猪,你们还指望他能带出一个特别能战斗的队伍?” “你们的教练好,瘦的跟小鸡仔似的……” 看着两队球迷斗嘴斗的不亦乐乎,严黄觉得挺好玩的。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左秋有点担心,都是年轻人,不定哪句话就是打斗的导火线。 “说不准,球迷中也是有流氓的。”严黄笑道。 “各位大哥,我提个小小的建议啊,”这时严翎走到两桌中间,要当和事佬,也是为了避免两伙人真要打起来,殃及方寸小厨。 “究竟是沈城沈大俱乐部强还是连城万达俱乐部强,今晚上就会有答案。你们最好是多吃点,好有力气为自己的球队呐喊助威。你们说是不是?” 严翎审时度势,巧妙地开口,意图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缓和一下紧张气氛。 一个沈大球迷回应道:“老妹说得有理,哥几个吃饭吧,今晚上让沈城球迷的声音淹没一切。老妹,再给我们每人多加一碗面。” “好的。”严翎记下。侧过身来对连城球迷说道:“几位大哥,你们吃些什么?” “十碗面。那一桌上的菜我们也都要,但是要双份。”这是要在饭菜上先压沈城球迷一头。 “好的,我去下单了。” “别急,还没点完呢。” 严翎将单子撕下来递给另外一位服务员去下单,免得耽误上菜时间。 “大哥,您继续点。” “龙虾两只,两吃,一个椒盐,一个清蒸。” “抱歉,大哥,我们店没这道菜。” “蒜蓉扇贝50只,五花肉烧海参鲍鱼每人一例。” “对不起,大哥,这些高档菜都没有,请您点我们菜单上的菜。”严翎不卑不亢地说道。 “连这点高档菜都没有,你们开什么饭店呢?”点菜人歪着脑袋质问道。 很明显,连城的这位球迷心中不忿,要通过刁难一下服务员找一点心理平衡,更是要在沈城球迷面前显示一下连城作为海滨城市的优越感。 严黄和左秋放下碗筷,观察严翎怎么应对。 “您批评的是,我将把您的建议汇报给我们领导,我们领导再汇报给总部。今天,您就将就些?” “将就不了,我就想吃我们连城的海鲜,怎么,你们沈城的饭店只会做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 “大哥,当然不是,我们沈城就有你们连城人开的海鲜大酒楼。不过,您一会儿还要看球不是?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等球赛结束了,您再到那里去弥补一下遗憾?” “哼,只能如此了。”点菜球迷没有再继续刁难下去。 “我看哪,这里要是真有鲍鱼海参龙虾扇贝,可能就不点了。”一个沈城球迷小声对同伴说道。 “充大尾巴狼而已,吃得起吗?”另一个沈城球迷看不惯连城这位球迷做派,出言讥讽道。 “啪”一声拍桌子的声音。 点菜青年拍了一下桌子,看那派头应该是十个连城球迷中带头大哥。 “大尾巴狼?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们连城金首富的公子。莫说这点海鲜,把这个‘方寸小厨’买下来都不带眨眼的,你信不信?” 另一个连城球迷拍桌站起,指着刚才本桌点菜的球迷说道。 点菜青年金公子往椅背上一靠,冷眼漠视地看着沈城球迷。 沈城球迷却不把金公子放在眼里,“首富又怎么样?首富想买什么就一定能买得到?人家方寸小厨还不卖呢。” 严黄和左秋笑了,这话替他们说了。 既然号称是金首富的儿子,严黄就仔细地瞧了瞧,倒是有一股富贵人家的傲气。 金公子注意到严黄和左秋在看他们,也把目光投递到了他们这边,然后,倏地,他的目光聚焦到了左秋身上。 今天左秋上身是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了一件薄薄的九分牛仔裤,脚穿白色的旅游鞋,露着一小段纤细洁白的脚踝。头发扎起来束在脑后,露出了完美的玉质脸庞和修长白皙的玉颈,人显得十分的干练清纯。 很多美女脸部轮廓是有瑕疵的,于是,头发就恰到好处地起到了遮掩瑕疵的作用。 而左秋的脸部,无论是轮廓、线条还是皮肤,都是完美无暇。 扎起马尾辫,面部全部显露出来,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完美天颜。 金公子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向严黄和左秋桌边走去。 两桌球迷全都看了过来,不知道金公子这是为哪般。 也是在这时候,大家才关注到,原来在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位美若天仙一样的女子。 五百二十 搞不好会发生球迷骚乱的 两队球迷彼此之间忽然不再唇枪舌剑,一致地把目光看向这边,严黄和左秋有些惊诧。 转瞬间严黄明白过来了,这都是因为自己的秋姐实在是太吸人眼球了。 严黄笑道:“秋姐,我们需要先撤了,否则影响兄弟们进餐了。” “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左秋回应道。 “请稍等一下,两位。”金公子走到严黄和左秋面前,掏出两张名片递给严黄和左秋。 “认识一下,本人金武成。” 严黄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金世纪集团金武成”,名片下方是电话号码。 左秋将名片递给严黄,严黄将两张名片放进口袋,说道:“金先生,你的名片我们收下了,有机会到连城时再拜访你。我们先走一步了,还要去买球票。” “兄弟,现在哪还有票卖?你们没有票,我送你们两张就是了。”金公子是冲严黄说话的,眼睛却盯着左秋的眼睛。 眼前这对眼睛吸魂摄魄,金公子禁不住心在颤抖。 “谢谢,不用了,我们喜欢买黑市高价票。对了,再嘱咐你们两句,好好吃饭,千万别打架,损坏了桌椅你们是要赔的。” 两个人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金公子,转身就走,到前台结了账后走出了方寸小厨。 金公子被冷落了,两桌人都看在眼里。 沈城球迷觉得很解气,还多了一个传播八卦的故事:金公子主动巴结美女,结果被无视了,连名字都讨不到。 连城球迷就不那么高兴了,金公子被冷落如同打他们的脸。 一个球迷说道:“老大,用不用我们出去截住他们?” 金公子倒是没有生气:“不许动粗。这姑娘,太美了,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可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人却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忽然想到严黄走时叮嘱他们别打架。莫非,他们和这家店有关系?否则,桌椅损坏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于是,金公子将严翎叫了过来,问道:“刚才那两个人是你们的客人吗?” “是啊。” “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 “这就怪了,没事闲的嘱咐我们别打架。” 两桌人忽然间没了斗嘴的兴趣,全都集中精力消灭美食。 晚上球赛在七点钟准时开始,之前观众席上早就锣鼓喧天热闹非凡,连人浪都起伏好几次了。 严黄和左秋也被赛场的热烈气氛感染,心情兴奋,不过,因为不带有归属性,自然比沈、连两地球迷轻松多了。 虽然花了3倍票面的价格,严黄和左秋的位置并不是很好,很靠后,好在离出口并不远。 沈城沈大俱乐部和连城达万俱乐部是两只中超老牌劲旅,在今年的中超联赛中成绩排名靠前。 比赛开始后,原本希望看到一场精彩对攻的严黄有些失望,今天两支球队竟然都采取了稳守反击的战术,场面的对抗程度远远比不上沈连球迷之间的对抗性呐喊声。 严黄对左秋说:“秋姐,这球踢的没劲。这种踢法,中国的足球水平是上不去的。” “严黄,你发现没有,中国足球上下都重视还依然不见起色,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不是因为中国足球缺少真正的足球文化?” “你说的太对了,秋姐。中国足球问题很多,如不按足球规律办事、追求功利足球、群众基础太差。就拿连城和沈城来说吧,追求那个所谓的足球之城称号有意义吗?我还听说,我们鹰岛也有人要打出‘足球之城’的旗号呢。” “我们鹰岛连支乙级球队都没有,怎么可能成为‘足球之城’呢?” “就是因为今年我们鹰岛要承办奥运会足球小组赛,是一个足球比赛分会场,有国家体委足球训练基地,就有人要借机宣称我们鹰岛市是足球之城了。” 正说着,沈城前锋柳飞云突然向前启动,与此同时,己方后位一个后场长传将球踢向柳飞云正前方,连城后卫忙上前堵截,柳飞云确实速度很快,禁区边沿先出一脚将球捅向禁区,连城另一个后卫倒地铲球。几乎同时,柳飞云摔在了禁区内。 沈城球迷沸腾了高呼:“点球、点球、点球。” 主裁判员毫不犹豫掏出红牌,并且将手指向点球位置。 连城后卫站起身来跑到裁判身边,边说边示意自己是先铲到了球。 可是主裁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很坚决,连边裁的意见都没有听取,坚持判罚点球。 连城的球迷不干了,“假球、假球、假球”的呼喊声和对裁判咒骂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别人看不清楚,严黄看得清清楚楚,连城的后卫没有说谎,防守球员确实脚尖先碰到了球。 少了一人的连城达万队反而一改防守反击的打法,开始了他们的攻势足球。 主动的进攻往往可以减轻防守的压力,场面上也说明了这一点。多一人的沈城沈大队反而在对方的攻势面前缩手缩脚,中场结束前一分钟,被攻破了球门。 瞬间,连城球迷情绪被点燃。 中场休息时,两队球迷也没闲着,从小的挑衅言语竟然发展到最后集体对骂。 赛事主办方连忙开动广播,呼吁和要求球迷冷静,文明观赛。维持持续的武警战士也上前,在两地球迷之间站成人墙,防范可能爆发的球迷冲突。 严黄对左秋说:“气氛有些紧张,搞不好会发生球迷骚乱的。” 左秋说道:“再看一会,情况不对劲的话,我们就早点出去。” 严黄同意。 下半场七十分钟的时候,裁判又一次争议点球判罚引发了连城达万队罢赛,在裁判和教练员的劝说下,客队球员走回场内继续比赛。但是明显看出来,双方球员都带了情绪,球场上不时人仰马翻,引得球迷们骂声连连。 严黄对左秋说:“秋姐,我们撤吧。” 两个人从一个个愤怒的球迷身边走过,平安地出了球场。 左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球场的气氛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安呢。” “但愿别出什么事儿。今天的裁判水平太一般了,他的判罚说得不好听点有偏向主队的嫌疑。” “中国足球需要全方位提高水平。” “不说足球了,生不起那个气。秋姐,饿了没,我们再去吃碗面?” “饿了。”左秋老老实实承认。两个人点了一桌子的饭菜,面条没吃几根,菜也没吃几口。 五百二十一 由远及近的喝骂声 两个人来到方寸小厨时还不到九点,饭店还没有打烊。 饭店门口,司机师傅已经来了等待着他们,两个人邀请师傅一块去吃碗面,师傅也没客气,三个人走了进去。 看到严黄和左秋去而复返,严翎热情地迎了上来,并没有因为严黄他们耽误他们下班时间而不快。 严黄要了三碗面后问道:“那两拨人没打起来吧?” 严翎回答道:“你们走后,他们就没有在言语冲突。对了,那位金公子还问起我认不认识你们呢。” “唉,怎么没打起来呢?”严黄有些遗憾。 “先生,你希望他们打起来?” “要是这里面没有金公子当然不希望打起来。” 严翎脸现疑问之色,很奇怪严黄这个的说法:“这和金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你没听到吗,金公子是连城首富的儿子,真打起来,损坏了财物,金公子是要赔一大笔钱的,你们卖多少碗面才能挣到这一大笔钱?这是不是一笔合理合法的快钱?” 严翎笑了笑,没有在将疑问进行到底,只是心里面说:“赔一大笔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又不赔给你。” 很快,三碗面上来了,此时店里也只有严黄三个客人了。 吃完面,三个人正要起身,却听到街上传来了嘈杂的由远及近的喝骂声,而且,人还不少。 紧接着,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方寸小厨,后边,几个追赶的人也进入到了方寸小厨屋内。 严黄定睛一瞧,认识,先进来的几个人正是先前给过自己名片的金武成一行,只是此时的金武成竟然手捂头部,手指缝中有血流出,流到了面部。 人也不是十个了,只有四个,估计是跑散了或者打散了。 后面跟进来的几个人却不是当初和金武成他们斗嘴的那八个人,是五个陌生人,头上围着沈城球迷的布带。 这五个人面相有些凶,体型彪悍,嘴中骂骂咧咧。 很明显,两拨人发生过冲突。 五个对四个,金武成他们肯定不是对手,人家又坐拥主场之利。 “兄弟,你也在这啊。”看见严黄三人,金武成首先开口。 不管这是金武成顺口说的一句话,还是有意通过自己这句话让追打己方的五个人误以为己方人多有所顾忌,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后进来的五个人真的就把严黄三人当成是金武成一伙的了。其中一个说道:“人多又怎样,照样揍你们。”说着就抄起了一把椅子。 金武成四人也都抄起了椅子。见状,追进来的另外四个人也抄起了椅子,开干的样子。 没有言语铺垫。 这真应了描写东北人性格的那句话:能动手时绝不需要瞎吵吵,干就是了。 大战一触即发。 严翎吓坏了:“各位大哥,有话好说,千万别动手。” 在这里打架,餐厅设施被损坏是必然的,还会影响后续店铺营业。 但是没有人听她的。 严黄对左秋说道:“秋姐,你去结账。”然后,冷冷地扫视着对垒双方说道:“各位,要打到外面去打,别在人家店里打,搞坏了东西是要赔偿的。” “你算老几?我们凭什么听你的?”五人中一人喝道。 “这么说,我的话你不愿意听了?敢跟我出来不?”严黄说完,笑盈盈地扫视了五个人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有什么不敢的。”五个人放下手中的椅子,跟着出去。 金武成暗暗欣喜,矛盾转移,自己这边威胁减小了。 金武成四人也放下椅子,跟了出去。 “你们五个不是想打架吗?一起上,也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凭什么这么嚣张。” 金武成大吃一惊,这位竟然一个要挑战五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为了在美女面前逞能充英雄?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明智之举,五个彪悍的小伙子对一个俊朗帅气的小伙子,是个人都能判断出谁强谁弱。 金武成好意提醒道:“兄弟,别逞能。” “逞能?你是想和我一起打他们吗?”严黄反将了一军,同时也顺便考验一下金武成的人品。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金武成别看是个公子哥,面对危险,还真没有退缩,算是讲义气,听了严黄的话说道:“你要确定和他们动手,我们就结成同盟一起动手。” 沈城的五个人中有人说道:“废话太多了,干吧。” 五个人同时扑了上来。 司机师傅和严翎几乎同时发声:“小心。” 严黄先金武成他们冲了出去。 然后,还没等金武成他们拉开架势找到各自交锋对手,沈城的五个人已经全趴在地上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严黄在他们身上分别留下了一拳或者一脚。 除了左秋,所有人都傻眼了,似乎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然后,地上就趴下了五个人,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金武成,自己战斗的架势还没有摆出来,战斗结束了。 连严黄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可思议,速度太快了,难道这是这一阶段自己苦苦练剑的收获? 趁着众人还没有清醒过来,严黄拉着司机师傅和左秋上了出租车。 走人。 金武成率先醒悟过来,自己遇到了高手高手高高手,连忙扬起手臂对着驶离的出租车喊道:“等等我,大哥。” 他也不叫兄弟了,自动将自己降到了兄弟的位置,而且他现在都怀疑自己够不够格做人家的兄弟。 严黄听到了金武成的呼叫,没有理他。 见状,金武成带着自己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 严翎震惊之中带着感激,如果不是严黄,店里不定会被祸害成什么样,必然影响到日后经营。 今晚经理不在,基本上是自己在管理,虽说是飞来横祸,与自己责任不大,终究还要费番口舌解释不是。 司机师傅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之中,几次欲开口又几次打消念头,他现在在严黄面前严黄有点露怯。 严黄看出来了,笑着问道:“师傅,想说什么?” 司机师傅声带颤音地说道:“先生,今晚上我算是见识到什么是高人了。你有这么好的功夫,若是参加世界自由搏击比赛,一定所向披靡。” “也许吧,不过没兴趣。” “太可惜了,你要是赢得世界冠军,既得到了丰厚奖金,又为国争了光,多好的事情。” 五百二十二 点化二龙改武斗为文斗 严黄笑了笑,没再接茬,这位司机师傅是个好公民,既爱沈城,又爱国家。 金城武在后面不断催促着司机紧跟前面严黄他们乘坐的出租车,就怕跟丢了。等他追到恺莎大酒店、进到大厅时,严黄和左秋已经回到了房间。 金武成意识到,能够住宿五星级酒店,想来这两人经济条件不错。他走到前台,询问刚才进来的俊哥靓女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礼貌地说:“对不起,客人的信息是保密的。” 金武成拿出一叠钱:“通融一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认识他们。” “对不起,不能告诉你。”前台小姐很有职业操守。 “既然这样,给我们开房,我们今晚住在这儿。” “抱歉,客满,没有房间了。” “真没有了?” “真没有了,因为沈城这两天有招商活动,连总统套房都有人住了。” 金武成知道前台小姐没有说谎,自己和老爸主要任务就是来参加洽商的。 没办法,金武成只能悻悻地离开。 按照计划,严黄和左秋第二天去二龙山游玩。 开莎大酒店的早餐真心不错,尤其是严黄爱吃的哈尔滨红肠竟然有五种风味可供选择,严黄吃了不少。 左秋则是很中意东北人参炖的鸡汤。 严黄说:“秋姐,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带些人参,回去我给你煲汤。” 左秋说:“你也应该多喝些人参汤补一补,我感觉你最近练得有些苦,人都瘦了。” 走出酒店,两个人准备打车去二龙山。二龙山在沈城东北部,大概有50多公里的距离。 这时,一辆豪华商务车滑了过来,在两个人的身边停下。 车门自动打开,一个人走了下来。 是金武成。 严黄看着金武成,“金公子,有事?”。 “大哥,我来就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你们是外地人来沈城旅游的吧,这里我熟,我来给你们当向导。这辆车、还有我这个人都归你调遣,随你用多长时间都可以。” “金公子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谈不上什么救命之恩。心意我领了,你忙你的去吧。” “别啊,我要是知恩不报,不就是猪狗不如了吗?你不能让我心中总是不安不是?姐姐,你说呢?” 金武成把目光又转向了左秋,和左秋的目光对上那一刹,心中一颤,迅速移开了有些渴求的目光,这个女子是真的美得惊心动魄啊。 左秋微笑说道:“我听我弟的。” 金武成听了左秋的话心中惊喜,昨天晚上一直以为这二人是一对情侣,现在听左秋说“我听我弟的”,明白了,这二人原来是姐弟啊,这样就更好了。 “是不是我要是不答应你你会很失望?”严黄戏笑地问道。 “是啊,我这个人最怕欠别人的,你就给我这个报答的机会吧。” 谁能想到,连城赫赫有名的首富公子竟然在请求给别人当导游? 金武成是真的被左秋惊艳到了,更是真的被严黄的功夫征服了。 在他看来,什么李小龙啊、李连杰啊,不管是长相还是功夫,统统帅不过眼前这位大哥。 他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掉份的,和当世堪称奇人的两人交上朋友哪怕是普通朋友都是万分幸运的。 “也罢,那就随了你的心愿。上车吧,去二龙山。”首富的儿子给当导游,也挺好,严黄答应了。 严黄也确实算救了他,否则,被打的时候可没人管你是不是首富的儿子,激奋之下打你个五颜六色都是轻的。 金武成心花怒放,自己的诚心终于打动了对方。 先把左秋的旅行包放到后备箱,又从严黄手里接过有些沉重的高大旅行包放在后备箱,然后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随着车门关上,他来到了副驾驶位置,真的就把自己当成了陪同者。 “哥、姐,我的名字你们知道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了吧。” “可以,我叫严黄,我们的姐姐叫左秋。我们从鹰岛市来。”严黄痛快地说道。 听到严黄和左秋不是亲姐弟俩,金武成有些失望。 不过失望转瞬即逝,并没有写在脸上,反而转过身热情地说道:“哥、姐,鹰岛市我去过,比我们连城小些,可是旅游资源比我们连城多多了。 尤其是你们那个亚洲最大的红酒窖,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现在喝红酒,国内的只喝鹰岛市出品的。” 金武成套着近乎。 “你对鹰岛知道的还真不少,说说沈城的二龙山吧,我听说二龙山里面有的地方还挺神秘?” “你说的是元名山中的龙潭洞吧……”金武成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所知道的传说信息。 二龙山,属于长白山脉组成部分,传说是黑白两条龙所化,绵延一百多公里。 民间传说,为了赢得辽东省区域内十条河的统治权,黑白二龙常年争斗,以至于辽东省的上空经常是龙影窜腾,龙啸震天,还伴随着电闪雷鸣和磅礴大雨,百姓生活经常受到龙斗波及,苦不堪言。 二龙在天上打累了,就落到大地上休息,巨大的龙体一南一北化为龙山对视盘踞,谁都不服谁。 二龙山之间是湖面宽窄不一的龙涎湖,是二龙歇息时呼出的龙气和嘀嗒的龙涎所化,湖水清澈不见底,常年水位保持在固定位置,雨水多时不见多,雨水少是不见少。 人们猜测,这是因为二龙山龙头之间的那座元名山的原因。 元名山位于两个龙头对视的位置。 元名山里有个龙潭洞,龙潭洞中有深不可测的地下暗河,对龙涎湖起到了补水和泄水的作用。 这个元名山,传说是佛祖移过来的。 佛祖不忍心百姓因为无休止的龙斗而受到苦难伤害,于是点化二龙改武斗为文斗,下棋决定胜负。 下棋的地点就在元名山的龙潭洞中。 从此,两条龙就在龙潭洞中开始了下棋生涯,不过,传说下棋的是黑白二龙的龙魂,黑白二龙的本体依然是以龙山对峙的形式存在着。 五百二十三 龙潭洞 二龙不知道博弈了多少年,始终分不出胜负,以至于现在人们还传说黑白二龙依然在棋盘前较量,在龙潭洞的深处,偶尔会传出子落棋盘的清脆声音。 还有人说,黑白二龙在下棋的过程中也在感悟人生的真谛,争强好胜的龙之怒火早就泄去,现在的二龙已经化敌为友,享受着棋盘上的快乐。 龙潭洞就是人们所说的二龙山的神秘所在,说那个山洞里有龙魂波动的气息,有时让人身心愉悦,有时让人心惊颤抖。 一般人在游玩龙潭洞时,都不敢走太远,一般是见到龙潭洞中的流水之后,就停止了向前。 据说,一旦失足落水,瞬间就会无影无踪,绝无生还可能。 听完金武成的讲述,严黄问道:“你往龙潭洞的深处去过吗?” 金武成回答道:“没敢走太远,越往里面越黑越阴越冷,最主要的是总感觉有异样的声音,心脏恐惧得受不了。” “你这是先入为主、自己吓唬自己吧。”严黄笑道。 很多人莫名地被吓破胆,实质上是自己心理上的原因,越想越可怕,不断往极端上想,直到终结了人生。 “不全是,身处在那里,内心不自觉地惶恐。哥,你不会想去探索龙潭洞吧?” “正有此意” “啊?你可要想好了,很多有经验的驴友都不敢深入龙潭洞。” “到那儿再说吧。” 进入二龙山景区后,车子一直开到了公路的尽头才停下。再往前,就是二龙山景区还没有开发区域,车子过不去。 人也很难过去,山岩陡峭,难以攀爬。 “前面没路了,需要步行走到龙首位置,然后再下山,下山顺着山谷要走一段路,再上山,鹰潭洞在半山腰位置,整个时间至少需要四个小时,哥、姐,你们确定去那里吗?” 按照金武成的说法,一般人要走到鹰潭洞确实不太容易,需要良好的体力、耐力和毅力。 严黄从小在山村长大,这点山路对于他来讲根本不放在眼里,可是对于左秋来讲就很困难了。 严黄思询一会儿,对左秋说:“秋姐,我想到鹰潭洞去看一看,你看……” “你自己去吧,我和你一块去也是累赘,我就请金公子带我在山上转一转,再到湖水边走一走,累了的话,我就在车里休息,金公子,这样行吗?” 金武成犹豫了一下,说道:“姐,当然可以。不过,哥,你一个人去我很担心你的安全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是山民出身,走这点山路如履平地。倒是我们的秋姐你可要照顾好了,别让小动物伤着了,否则,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啊。”严黄半是玩笑半是威胁道。 “哥你放心,秋姐我一定保护得好好的,车里面吃的喝的我都带了,我给你也带点吧。”金武成信誓旦旦地保证。 能够和左秋独处一段时间,他心情愉快得很。 严黄将背包背在后背,说道;“不用了,我这包里什么都有。金武成,给我指一下路怎么走就行了。” 金武成将路线告诉了严黄,并且说到了元名山脚下,往山上看,雾气昭昭的地方就是龙潭洞的位置所在,因为龙潭洞寒凉,所以洞口附近总有雾气冒出。 “我大概在下午5点前返回。”严黄和两个人挥了一下手,迈开了向前的步伐,而且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两个人的视野中。 金武成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是山路誒,怎么感觉路在严黄脚下毫无阻滞感呢? “秋姐,我严哥不是超人吧?”金武成向左秋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左秋故作神秘地说:“也许是呢!” 若论山崖陡峭,二龙山还比不上严黄的家乡老岭。 严黄走起来毫不吃力,有时候为了节省路程,没有按照人们走过的路途,而是直接攀过陡坡山岭。就这样,四个小时的路程,严黄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鹰潭洞面前。 果然,这里的气温降低了,越接近洞口,温度越低。 顺着洞口上方的岩壁,严黄看见不时有一缕缕寒凉的气息溢出来,让这里的空气不那么透亮。 严黄拿出手电筒和登山杖,往山洞里面走去。 山洞初始洞口不是很大,高有二十几米,宽有5米左右,往里走了几十米后,光线就黯淡了下来,但是却宽敞了很多。严黄没有马上打开手电筒,自己的眼力还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或许是很寒冷的缘故,严黄没有见到一只喜阴的蝙蝠。 山洞里的路太难走了,基本上是原始状态,高高低低,崎岖不平,一个不慎,就会被绊倒或者扭伤,一般的人走一段后估计就会知难而退了。 又走了几百米后,严黄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别样的熟悉气息。 对,就是如同2004年6月21日自己接收到的那岸大树后面溢出的那样的气息。 虽然极其微弱,但是却让严黄一下子振奋起来。 别样气息时有时无,严黄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有时候纵身一跃就是几米远。 又走了大概500米,眼前是一处几千平米的山洞水塘,很平静,严黄看过去,水塘表面宽窄不一,水塘尽头逐渐变窄,有地面显露出来。 严黄往水塘里投了一块石头,石头“咚”的一声沉了下去,明显很深,淌不过去。 严黄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手执式打气筒,将一个折叠的轻便的特材气垫船充上气后放进了水里,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气垫船微微下沉,严黄双臂当桨伸向水中,水冰凉刺骨。 早就猜到了山洞里可能有地下河,严黄准备了气垫船。 收回手臂,严黄从包里的瓶子中拿出两粒紫云珠吞进肚中以提高身体的抗寒能力,该保护身体还是要保护。 来沈城前,严黄就抱有游览龙潭洞的心思,紫云珠主要是给左秋预备的,哪想到路途太远,左秋参与不了。 片刻功夫,肚中有了反映,柔和的温热质感涌向身体各个部位,再把手臂伸向水里,已经不那么寒凉了。 五百二十四 两栖巨蟒 划行了100多米后,看到有地面可走,严黄就上岸继续步行,毕竟步行还是要快得多,严黄将气垫船放到一块岩石之上,留着回来时继续用。 这时,山洞里面的黑暗更加浓重了,视线已经不那么清晰,打开的手电照到的光亮范围也很有限。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了,忽高忽低的全是障碍,一般人即使全神贯注也是寸步难行了,严黄却是能随意调节脚上的力度,很好地利用身体的柔韧性,或纵或越,没有感觉到太大的困难。 此时,金武成领着左秋来到一处山脊平台处。 东西南三面看去,山峦叠嶂,气象万千,天空中的白云似乎离山顶很近,一大团一大团地流动着,让人想象力倍增,以为一定是有仙人在里面驾驭。 碰上较高的山峰,白云便如同水漫堤坝,云烟贴着山坡向下倾泻,如河水漫堤,煞是神奇。 往北面看去,眼帘中是卧着的另一条巨龙,龙体蜿蜒巍峨,撼人心魄。 两山之间,是灵气荡漾的龙涎湖,波光粼粼处宛如大片龙鳞向日。 金武成这个导游当得不错,口才了得,把二龙山各处风景的妙处完全展现了出来,左秋听得兴致盎然。 两个人休息一会,就向山下走去,近距离地去感受龙涎湖的净水流云。 龙潭洞中。 严黄在又走了1000米左右,停了下来。 前面30米处,黑暗中浮现两点光芒。 手电光照过去,严黄骤然绷紧了神经。 前面,竟然出现一条巨蟒,两点光芒来源于它的眼睛。 这条巨蟒应该有十多米长,一半身体在一块岩石下侧,一半身体还浸在旁边的水里。 尽管严黄小时候没少和蛇类打交道,但是这么大的蟒蛇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是一条可以轻易地杀死一个壮实成年人的巨蟒,任何人在它面前紧张都是不可避免的。 严黄还断定,这是一条两栖蟒蛇。 两栖巨蟒,生存能力更加突出,也肯定更难对付。 它一定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到来,在等着自己送来人肉餐。 严黄注意到,这条蟒蛇有异于自己见过的蟒蛇。 在它的眼睛和鼻孔之间有明显的“颊窝”,那是它的“热眼”,神经密布,对温度的变化极其敏锐,是可以定位红外线的位置。 自己这个热源吸引了它的主意,让它早早地做好了准备,等待猎物的到来。 严黄从包里拿出了厥初剑。 事关生命安全,严黄不敢大意一丝一毫。 这把剑还从来没切开过动物身体,严黄不确定今天是不是厥初剑的首个喂血纪念日。 在严黄的认知中,这条蟒蛇也一定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是如果它执意要攻击自己,自己也不会有所顾忌,反正这里人迹罕至,杀死一条巨蟒也无人知道,总不能傻乎乎地等着巨蟒把自己吞掉吧。 利剑出鞘,严黄将剑鞘放回包中,也不管自己对面是个不懂人话的动物,大声喊道:“喂,大家伙,商量一下,让我过去。” 严黄的声音骤然在洞中响起,很是突兀。 巨蟒微动了一下,然后头部抬起,海碗一样大的眼睛漠视地盯住了严黄,后半截身体也从水中滑行上来。 蛇身有水桶粗,严黄后怕若是没有发现它,从它身边走过被它骤然袭击,缠上自己的身体,哪怕是力量巨大的自己,恐怕也在劫难逃。 严黄不知道这条蟒蛇的缠绕力量到底有多大,所以必须谨慎,万一自己不小心被他缠住挣脱不开,可就骨碎人亡了。 功夫在身,力量惊人,再加上手中拿着厥初宝剑,严黄并不恐惧。 蟒蛇自然也不畏惧严黄,因为这是他的主场。 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拿着厥初宝剑,严黄向蟒蛇慢慢靠近。 严黄寄希望于蟒蛇不动,让自己从它身旁过去。 蟒蛇可不这么想,这个渺小的人类注定要成为自己的美食。 忽然,蟒蛇动了,沿着地面宛如滑行的箭矢,带着一股飙风又快又准向严黄冲了过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扑面而来,严黄急忙闪避,根本不敢硬抗,这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对手力量。 巨蟒一扑不中,蛇尾横扫过来,方圆20米都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 几乎在蛇尾攻击的同时,严黄已经后退,不敢丝毫大意。 蛇尾扫过地面,六七块篮球大的石头纷纷飞入水中,严黄暗暗心惊。 这么大块的石头就是砸在狮子身上,也能将狮子砸倒甚至砸死。 巨蟒这么庞大的身躯力量大不奇怪,还这么灵活,这让严黄震惊的同时又涌上来兴奋之感,自己一直苦于找不到势均力敌的交锋对手,没想到在巨蟒这里实现了。 这给严黄打开了一条精进功夫的思路,以后要在可能的情况下主动招惹一些不好惹的动物。 严黄决定先不用宝剑,免得早早就杀了巨蟒,于是将宝剑归鞘,放回包里,然后专注地开始了和巨蟒的缠斗,鹰潭洞内手电筒的光芒迅速地变换着位置,洞内热闹起来。 如果没有手电,漆黑的岩洞之中巨蟒的视力应该是超过严黄的。一般来讲,栖居在黑暗中的动物视觉是越来越弱化的,巨蟒不同,他并不总是待在洞中,它的视力可以随着黑暗和光亮进行调节增强。 龙涎湖边,左秋看着清澈的湖水有点出神。 金武成回到车里取水取食物,准备和左秋在湖边吃点东西。 “也不知道严黄那边怎么样了,千万别有什么意外。”左秋自言自语,其实左秋是想跟过去的。 在来沈城之前听严黄提起鹰潭洞的神秘时就极感兴趣,只是自己的脚程太慢,路途又远又不好走,不想给严黄当累赘。 对于神奇的事物左秋是非常感兴趣的,甚至左秋十分希望这个世界有传说中的鬼神,有人们预测的外星人,有超人般的存在。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总是有一种幻想,有一种期许,希望通过神秘的存在来改变命中注定的枷锁。 枷锁解除不了,她根本不敢奢望获得青年男女最渴望的爱情。 五百二十五 死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力量 哪怕严寒再优秀、对自己再倾心,她都没有勇气去接受严黄的爱情。 因此,当严黄在绿野仙踪咖啡厅告诉左秋是因为她才来到鹰岛电力的时候,她明确告诉严黄,她只会把严黄当做兄弟。 说这话时,她的内心是苦涩和不甘的,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短暂的美好会给以后带来更加刺骨的伤害。 如果自己没了命运注定的枷锁,世界该是多么美好,自己该是多么的快乐。 “怎么又陷入到这种思绪里了?自己不是早就想开了吗?如果挣脱不了命运的束缚,就承认命运好了,活在当下,好好珍惜每一天,不和改变不了的东西过不去。” 想到这里,左秋释然般笑了,双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胳膊上举,翻掌向上,翘起脚尖做了个引体拉伸放松动作,身姿和笑意和浮云般轻松。 这一动一笑,看傻了走到左秋身边的金武成。 水光潋滟晴方好。 临湖而立,风姿绰约,宛如褪下仙庭罗裙换上人间休闲服饰的好奇仙子。 颦笑之间,使得湖水失光,万物失色。 单独和左秋相处期间,金武成偷偷地看,不经意地看,心弦始终震动,如果这位左秋姐姐不是严黄的女人,他有勇气去和任何人争。 只是想到严黄那恐怖的身法,金武成什么欲望都消失了 “秋姐,喝点果汁,补充点能量。”金武成将一瓶橙汁递给左秋。 左秋说声“谢谢”将橙汁接了过来。 “金公子,龙潭洞危险吗?” “如果不深入,没什么危险。如果进到洞中深处,就不好说了,因为不知道里面地形地势是否暗藏风险,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有什么野生凶猛动物。” 左秋是深信严黄的能力的,所以对金武成的话并没有什么过多担心的反应。 “秋姐,严哥厉害到什么程度?” 左秋的魅力靠眼睛和感觉就可以有答案,而严黄的功夫金武成觉得深不可测。 “在我眼里,无敌般存在。”左秋自豪无比的语气令金武成深信不疑,毕竟严黄电光火石间干倒了四个壮汉。 两个人简单吃了些东西,沿着湖边走了半个多小时后,左秋有点累了,金武成就带着左秋回到车里,给左秋调好了座椅,让左秋靠着休息,自己和司机则来到了车外说话,不打扰左秋。 龙潭洞内,严黄和巨蟒已经战斗了半个小时,严黄已经瞅准机会在巨蟒身上轰击了几拳,每次拳头落到巨蟒身上,都如同打在一尺厚的木板之上,拳头隐隐作痛。 巨蟒身躯韧而坚固,严黄的拳头对巨蟒的伤害并不大。 严黄身法灵活,拳头能够按照意图击打在巨蟒身上,而巨蟒的攻击虽然声势浩大却每次都落了空,时间长了,巨蟒不免暗暗泄气,意识到了这个人类不好对付。 打斗过程中,两个对手偶尔也会停下来,研究和找寻有效攻击机会,严黄主动进攻的时候少,主要是通过闪转腾挪来消耗蟒蛇的体力。 一旦巨蟒停下来喘息就主动上前骚扰,巨蟒就不得不继续应对,巨蟒很生气,却看不到拿下这个人类的希望。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一蟒一人都有些累了,暂时停了下来。 严黄从包中拿出饮料和巧克力补充能量,还吃了一个面包和一根火腿肠,而巨蟒没有现成的食物可吃,眼巴巴地看着严黄独享美食。 严黄转动了一下眼球,拿出两个豆沙面包球扔向巨蟒,巨蟒也不怀疑严黄会有恶意,张口接住,舌头一抿,就进了肚子,面包太小,几乎没有食物进嘴的感觉。 “大家伙,这么打下去,你打不过我,我也奈何不了我,看在我送你两个面包的面子上,让我过去。”严黄边说边做着手势,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不行。” 突然出现的话语将严黄吓得后退两步,“你、你、你会说话?” “不行吗?你都可以在黑暗中视物,可以和我打斗这么长时间,我会说话奇怪吗?” 如果是别人,一定会继续惊奇下去,严黄因为阿古爷爷的存在,瞬间惊讶后也就回归了平静。 阿古爷爷会说话,就说明可能有其他的顶尖动物也可能会说人话。 “你会说话就好沟通了,让我过去,我赶时间。” “我觉得你现在要考虑的是能不能活下去,因为你发现了我。” “你怕我暴露你的存在,放心吧,我会保密的。” “我不信。凭你们人类的贪婪怎么会放过一个会说话的蟒蛇? 哪怕我成不了你们赚钱的工具也一定会为了以后赚更多的钱成为你们研究的对象。” “所以,你不打算放过我了?”严黄手伸向了包里拿剑,如果巨蟒真不打算放过自己,那么下一战就是生死之战了。 “你还算清醒,我怎么可能给自己留下巨大隐患呢?死吧,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正力量。” 巨蟒身体一抖,尾巴迅速甩出,扫向严黄的腰部,无论是力量和速度,都胜过之前的出击。 严黄迅速跃空闪避,蟒蛇尾部擦着严黄的鞋底呼啸而过,严黄也不手软,一招“若即若离”向蟒蛇攻去。 这是严黄第一次使出“遣怀十式”用于实战,实战的第一个对象竟然不是人类。 而且,实战和训练的效果绝不一样。 严黄一剑使出“若即若离”,却是有凌厉的剑气奔在前面,蟒蛇感受到了滚滚而来的杀意,连忙翻滚闪避。 剑身没有刺在蟒蛇身上,但是剑气还是攻击在了蟒蛇身上,蟒蛇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当然剑气是刺不进它那坚韧的身体的。 严黄又是一剑刺来,用的还是那一招“若即若离”,严黄要将剑招用的熟练一些。 蟒蛇继续躲闪,谁知严黄在刺空之后,忽然改刺转横削,可伤敌面积迅速扩大。 蟒蛇见状反应也是极快,全身腾空后迅速落入水中。 严黄没有削到蟒神,却将一根柱状岩石消去一块,消掉的石头飞射而出,恰好击打在蟒蛇露出水面的蛇头上,这一下子,蟒蛇感受到了疼痛,而且头部还有嗡嗡声响。 蟒蛇大惊,这个人类真的很厉害,手中的剑也很厉害。 五百二十六 我曾经和一只鹰王打过一架 严黄也是惊了一下,厥初宝剑,如此锋利、如此坚牢吗?自己用的气力很大,普通宝剑消在石头上,肯定断了。 没有密质、没有钢韧、没有利锋、没有承载之力的刀剑,是断然不能削掉石柱上一块石头的。 石柱不是木桩,哪怕就是木桩,不是身大力不亏的壮汉也是不容易削掉一块的。 宝剑配英雄,威力无穷。 严黄再看向蟒蛇,底气充足多了。 蟒蛇却恰恰相反,看着手执宝剑闪烁着自信之光的严黄,开始考虑还要不要打,宝剑的锋利和执剑之人的力量都有伤害自己的可能。 看着不再进攻犹疑不定的蟒蛇,严黄吓唬道:“大家伙,你的皮那么坚韧,剥下来做成皮鞭一定是个好武器。” 蟒蛇吓得一激灵,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剥皮的场面,思来想去,决定主动求和:“喂,小家伙,商量一下,不打了,可否?” “怎么,不担心我会泄密了?” “我想了想,一个不输于我的人类,一定是个非凡的人。非凡的人见识定然匪浅,又怎么会将一个明显是一只非凡动物的信息告诉那些俗人呢?所以,我决定相信你。” “你还真是一条明白事理的聪明蟒蛇。实话告诉你吧,之前,我之所以说我会为你保密的,是因为我的阿古爷爷也会说话,我的阿古爷爷是一只鹰,曾经的鹰王。 所以,你会说话,我并不惊奇。” “鹰王?”巨蟒突然震惊了。 巨蟒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回忆什么。 “知道我的身份吗?我曾经是蛇王。我曾经和一只鹰王打过一架,被打败后,我被它送到了这里,转眼就是一百多年。” “莫非,我的阿古爷爷,就是和你打过架的那个鹰王?”严黄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是突发奇想,阿古爷爷有二百多岁了。 “应该是吧。不过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我没有报复之心,相反,我很想再见一见鹰王。我还记得鹰王的神俊和勇猛、智慧和坚强。 我要感谢它,如果不是它把我送到这里,我又怎么会接触到这里的神秘存在,使得我灵智生开,连人话都会说了呢?” “等等,你是说你到了这里灵智生开?然后由蛇变成了巨蟒?难道鹰潭洞真的有神奇之处吗?” “真正神奇的地方不是鹰潭洞,而是和鹰潭洞连接的另外一个洞穴,那里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大家伙,我可以到哪个山洞去看看吗?” “我们有缘,我很乐意。来,你坐到我的背上,我带你去那个地方。” 严黄毫不迟疑地跨上蟒背。 …… 快到三点的时候,二龙山的山路上有两辆车驶来,在前面的是一辆越野车,在后面的是一辆流行于政府用于接待的考斯特商务车,深色的茶玻阻挡了外面的窥探。 两辆车一直开到金武成的商务车后面停了下来,金武成和司机站起身来,看向两辆车上下来的人。 第一辆车是工作人员的车。 车上下来的两个人迅速来到考斯特车门位置,目的是接应照顾一下大人物或者岁数大的乘车人。 商务车上第一个下车的人金武成认识,是沈城市委书记韩苍穹。 第二个下车的他更认识,自己的老爹金千门。 接下来是市委秘书长路兴军和金世纪集团副总经理高东风。 接着下来一个年轻的女孩子金武成不认识,后面还有两个工作人员。 上午,沈城市委市政府和连城金世纪集团签署了战略合作协议。 中午吃过饭后,因为韩苍穹和金千门还有点私人感情,就轻车简从陪同金千门游览一下二龙山,顺便说服金千门对二龙山景区进行深度开发。 本来,金千门是要带着金武成一起参加上午的战略合作洽谈会和签约仪式的,但是金武成却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去处理。 当时金千门生气地说:“武成,你要长点心,你将来是要做金世纪集团接班人的,要分得清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 沈城市党政主要领导都要加会议,这是一个培养你和给你带来人脉的机会,什么事情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呢?” 金武成推脱道:“老爸,生意错过这次还有下次,而我要处理的事情关系到我整个人生,所以,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就这样,在金千门失望的目光中,金武成去给严黄和左秋做导游。 没想到,父子两个在这里见面了。 金武成连忙来到近前,对韩苍穹问了声“叔叔好”,又对金千门叫了声“老爸。” 韩苍穹笑道:“武成侄子,你这是给你老爸打前站来了?春雨,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女孩子走到前面,韩苍穹说道:“武成,这是我女儿韩春雨,明年考大学。春雨,这是你武成哥,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你们认识一下。” “春雨妹妹好。” “武成哥哥好” 两个人握了一下手,互不反感,从表面看,还都算得上俊男靓女。 “千门兄,我们四面看看。”韩苍穹建议道。 “好,听你的。” 众人正要迈开脚步,金武成的商务车门忽然打开了,随着一位年轻女子的下车,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种感觉,二龙山的美景顿时失了颜色。 金武成连忙跑了过去,“秋姐,你休息好了?” “嗯?这么多人?”左秋有些惊讶,自己只是小睡了一会,就多了这么多人,而且看样子,还都是有地位的人。 金武成小声说道:“秋姐,不用理他们,是我爸和沈城市委书记,他们在谈二龙山开发的事情。” “哦,你要是不方便,不用管我了,你去陪他们吧。” 两个人在这边说着话,金千门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儿子所说的关系到他整个人生的大事是什么了。 为了追女人而放弃上午那么重要的会议,金千门对儿子有些失望。 不过这个女子也确实惊艳,难以让人抗拒,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儿子金武成艳福不浅啊,这一点比我强太多了。 五百二十七 破出固有,知止末微 韩春雨突然发现一个美丽至极的年轻女子,禁不住移动脚步,来到商务车前,惊叹道:“武成哥,这是你女朋友吗?好美啊。” 金武成连忙惊慌摆手阻止道:“春雨妹妹,你误会了,快叫左秋姐姐。” 韩春雨吐了一下舌头,脸色红红地说:“左秋姐姐好,我叫韩春雨。” 左秋伸出手:“左秋,春雨妹妹好。” 金千门往这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对韩苍穹说道:“我们走吧,让他们年轻人在一块聊吧。” 韩苍穹笑呵呵地说道:“千门兄,武成侄子好眼光啊,喝喜酒的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 “放心吧,真有那么一天,怎么会忘了你呢。”金千门干笑两声。在他的心里面,想做他家的儿媳妇,可不是只有貌美就能过关的。 龙潭洞内。 严黄坐在巨蟒身上,对巨蟒所说的那个神奇地方充满了期待。 巨蟒时而在水中游行,时而在地面游走,速度很快,不时有凉风从耳边掠过。 越往里面,越是复杂幽深,有很多支洞。 明摆着的,如果不是极为熟悉这里地形的人,这里的洞穴系统很容易让人迷路。 有的地方岩石裂隙和外界相通,能够感觉到有风吹进来,有的地方还有雾气产生,很快又消散。还有的地方有光线透进来,带着斑驳的树影。 一个小时后,巨蟒终于在过了一个穿山洞后,在紧连的另外一座山峰里面的山洞中停了下来。 严黄立马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别样气息,和在鹰潭洞外感受到的那丝别样气息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微弱,一个浓郁,都和那岸溢出来的气息属于同类。 “大家伙,你听说过那岸吗?”既然巨蟒也已经是蛇族中的蛇王,严黄就把它当做阿古爷爷一类的存在,不介意问些关于那岸的事情。 “听说过,没去过。” “你听说过?怎么听说的?” “传音,那岸传音。在那岸,有我们蛇类强者。”巨蟒坦诚相告。 “原来如此。”严黄猜想,那岸一定是强者聚集之地,不仅有人类,还有其他动物强者。 “都和你说了什么?” “我接收过两次传音,告诉我一是低调别主动招惹人类,二是尽可能多的吸取末微之息,生长和积累末微之力。” “末微之息?末微之力?他们是什么?”严黄头一次听说这两个词,不禁惊觉。 按照现在科学发现,整个宇宙有四种基本力,分别是强核力、弱核力、电磁力和引力。末微之力,是什么力量? “我也曾问过那岸我族强者,他们说那是一种宇宙孕育出来的神奇存在,吸纳了末微之息,就会改善身体机能,逐渐会生长出末微之力,我体会过,这种末微之力,是远高于我们身体原来的力量,很强大。” 严黄没有和给自己传音的那岸那个人、以及自己的师傅、雪夜少女探讨过关于末微之息、末微之力的问题,因为那些时候,他还没有末微之息的概念。 现在听了大家伙的解释,大概明白了“不可言”早晨吸纳的气息大概就是大家伙口中的末微之息。 “你跟我来。”蟒蛇向前爬去,严黄跟在后面,走了大约200米后,出现了一个有1000平米左右的宽敞空间。 蟒蛇走到一面如同刀劈斧削形成的石壁面前,“你往上面看。”蟒蛇头部抬起,示意道。 洞中不算太黑,严黄凝聚目力看上去,看到了这样八个大字: “破出固有,知止末微。” 这八个字呈淡黄之色,看似刻在石壁上,又好似贴着石壁浮在空中的八个实体大字。 一时间,严黄对着这八个字陷入了沉思。 巨蟒说道:“因为这八个字,我管这个山洞叫末微之洞。” “这八个字存在多长时间了,可知道是谁人书写?” “我来到这里是,就已经存在了,是谁书写,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觉这八个字不仅是字,还是一种特殊的能量存在。” 严黄查询四周环境,体会着末微之洞的玄妙,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此时,二龙山景区。 金千门在韩苍穹的激情介绍下已经有了谋划,就将二龙山景区的深度开发作为和沈城市政府战略合作的第一个落地项目。 不仅要将二龙山景区的基础设施大力完善,还要再建一个度假村,成立一个矿泉水公司,出品高阶矿泉水。 “苍穹老弟,你是不遗余力地推销二龙山啊,我要是不掏点干货,你是不会放过我了。” “千门兄,我这也是在祝你早日成为中国首富啊。你看着吧,五一节后股市开盘,你的股票会因为你和沈城市政府签了战略合作协议而蹭蹭上涨。” “哈哈哈,苍穹老弟,我们合作共赢。”一行人开始往停车处返回。 金武成又带着韩春雪到湖边玩了一圈,左秋没有再跟去,继续在车上休息。 金武成和韩春雪返回时,正好韩苍穹他们也回到了车旁。 韩苍穹喊韩春雪上车,金千门则是没有管金武成。 韩春雪依依不舍地和左秋告别,这位左秋姐姐太美了,她真想和她再多呆一会。 已经下午四点了,左秋开始担心严黄了。 严黄本事再大,也是一个人,万一碰上个野兽或者一不小心受伤了也不是没有可能,而山里又没有手机信号,没法发出求救信号。 想到这里,左秋冒出了冷汗。 “武成,严黄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应该不会吧,我严哥不是一般人。” “严黄?”走到车边的韩春雪恍惚听到了严黄两个字,身体一激灵,收回了迈上车门的一只脚。 “春雪,怎么了?”韩苍穹看见女儿不上车了,连忙问道。 “等我一会。”韩春雪边说边跑向左秋这边。 “秋姐,你刚才说严黄,哪一个严黄?”韩春雪急切地问道。 “和我一块来的同事,他去元名山那边的鹰潭洞了,说是5点钟回来,我有点担心他。” “秋姐,你和那个严黄来自鹰岛市吗?” “是啊,我好像记得没有告诉过你我来自哪里。” “秋姐,太好了,我要留在这里和你一起等严黄哥哥。”说这句话时,韩春雪欢呼雀跃。 五百二十八 儿子,你这出息大了 这下轮到左秋和金武成诧异了,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道:“你认识严黄。” “认识,还很熟呢。”韩春雪拉着左秋的手兴奋不已。 韩苍穹下车走了过来:“春雪,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韩春雪放开左秋的手臂,又抓住了韩苍穹的胳膊:“老爸,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严黄哥哥、就是那个在火车上为我见义勇为的严黄哥哥、还有就是和我姑姑是商务合作伙伴的严黄哥哥,他竟然也在这里?”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和我说过。他在这里,他在哪啊,救了我闺女,我还想着当面向他致谢呢。” 金武成连忙接茬道:“韩叔叔,我严哥独自一人去游览龙潭洞了?” “啊?去那里了?”韩苍穹脸色微变。 他马上想到,每年都有驴友在龙潭洞消失的,至今没见到过尸骨。 政府早就有想法,要组织地质方面的专家彻底探查二龙山深处,搞清楚地质结构和地容地貌。只有由于复杂原因,一直没有成行。 “太草率了,一个人怎么能去龙潭洞呢?”韩苍穹自言自语道。 “很危险吗,老爸?”韩春雨惴惴不安地问道。 左秋和金武成也加深了担忧的神色,看着韩苍穹。 考斯特上的人见这边众人神色有些凝重,也都纷纷下车走了过来,了解到有一个青年人单独去游览龙潭洞还没回来。 金千门将金武成叫到一边,详细了解情况,当听说金武成竟然自降身份为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青年男女来当导游时,金千门气笑了。 “儿子,你这出息大了,原本我以为你是为了追那个漂亮姑娘才舍弃了重要的商业活动,我服从了你的人生大事。 现在明白了,漂亮姑娘名花有主,你没戏。 而你仅仅为了一个能打架的武夫就又出车又出人,你的姿态低的有点过了吧,低眉顺眼的这个人还是你吗? 什么时候你这么乖巧地听过我的话啊?”金千门越说越气,不过压低着嗓门。 金武成严肃地辩解道:“老爹,你要相信我的眼光。你可别把我严哥当成一介武夫,现在我才知道,我严哥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一口一个严哥,说说,你严哥怎么不普通了,和人家相处只是在车上的这点时间吧,你能了解人家多少?” “老爹,了解一个人要抓住重点信息。我和你说说我的判断。我严哥的功夫至少在我的认知中,没有人比他厉害,你没见到,昨晚上他打人太帅了。一瞬间,只是一瞬间啊,五个壮汉倒地。” “再能打不还是一介武夫吗?你要拜他为师还是要聘他当保镖吗?” “聘他当保镖?老爹,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你以为有钱就能使鬼推磨?哪怕你现在就是中国首富,你都必然没有资格。 就在刚才,你知道我从韩春雪那里知道了什么信息?” “快点说,磨磨唧唧的。”对于刚才儿子那一番明显是贬低自己抬高他人的言论他有点不舒服。 “我刚刚从韩春雪的嘴中知道,他曾在火车上为韩春雪出过头。为一个陌生人见义勇为,这样的人称得上品质高尚吧。” “那不还是靠拳头吗?和帮你打架有什么区别?”金千门有点不想听儿子磨叨了。 “最重要的是下面我要说的信息,我严哥竟然和韩春雪的姑姑是商业合作伙伴,是北京一家投资公司股东,我严哥还是简单人物吗?” 听到这里,金千门才露出了笑模样:“冲这一点,你的判断还有些道理,过去吧。”两个人走了回来。 金千门不太相信严黄会有多少财富,但是能够和韩家挂上关系,还是值得重视的。 “左秋姑娘,如果按照你们的约定,严黄到了5点钟还不回来,我就派人去搜救。”韩苍穹提出了自己的决定。 “谢谢韩书记了。”左秋致谢道。 韩春雪拉着左秋的手走到一边,开始讲述她和严黄的故事。 其他人边说话边等待。 末微之洞内。 严黄还在和巨蟒交流。 严黄发现,没有了隔阂的巨蟒,是一个很好的交流对象。 “大家伙,我曾吸纳过与这里同样的气息,也正是在那时之后,我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比如听力、视力、身体反应能力。莫非这就是你所说的末微之息?” “我觉得是。正是被鹰王战败将我带到二龙山后,我才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就存在于末微之洞内,洞内又有“破除固有,知止末微”这八个字,再加上我的前辈和我那岸传音时说的那些话,我认定这种气息就是末微之息。” “你会说话,是不是也和末微之息有关系?” “一定是的。” “末微之力呢,它也是一种存在吗?” “我理解,它是一种存在,又不是一种单独的存在。吸取末微之息多年后我感悟到,当身体吸纳了末微之息后,末微之息会给身体带来神奇的变化,它会在身体的运动中,产生一种有别于正常力量之外的神奇力量,我把这种神奇力量称为末微之力。” 严黄欣喜地说道:“我们两个的感受是一样的,自从吸纳了那岸神秘的气息后,我的身体里也能滋生出一种别样的力量。而且自己的运动越频繁、越激烈,这种力量产生的越多。” “那就对了,正是因为身体里面有了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我的进化能力才有了显著的变化,能听得懂人语、还会说了人话。” “你还知道‘进化’这个词?” “何止知道,我可是读了你们人类一些书籍的。在我看来,人类发明了很伟大的四个词:‘进化’、‘突变’‘矛盾’和生生不息。” “你真了不起,你能理解这些词的含义?” “进化是常态轨迹,而突变是进化条件加强的结果。不管是‘突变’还是‘进化’,都是建立在现存条件下矛盾运动的结果。而生生不息,揭示了永不休止的自然生产和文明进级的创造。” 五百二十九 量子印记 严黄有些惊愕了,这是一条善于学习思考的大家伙啊。 “大家伙,可惜,我不能不能像我们人类那样打电话给你,我很希望和你经常聊聊天的。” “会的,等你的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积蓄到一定程度,你就会发现你的脑海里有一种印记,我借用你们人类量子的概念,给它起名为为‘量子印记。’ 我们之间是可以通过末微之息将两个量子印记联系起来,建立传音通道的。就如同我的前辈和我那岸传音一样。” 先把我的量子印记留给你,一旦你的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达到一定的程度,识别出了你的量子印记,你我之间就可以凭借量子印记联系到对方。”巨蟒解释道。 “你这个大家伙太神奇了,量子我大概知道,尽管人类已经在用量子技术造福人类,但是对量子的认识还差得很远。你所说的量子印记还需要再给我进一步解释解释” “按照我的理解,每个人都有专属于自己的量子印记,是先天存在的,它是你的宇宙坐标,也是你的通讯工具。你可以开启它也可以关闭它,当两个有充分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的人想互相联络的时候,量子印记就会瞬间在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的辅助下建立联系通道,不管你们相距多远。” “可是这种量子印记怎样才能留给对方呢?” “你先要找到你的量子印记,然后用你的意识支配你的量子印记在对方的识海中盖章,就相当于你门人泪互相留下的电话号码。对方也是同样的操作,彼此之间今后的联系就成为了现实。”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严黄忽然想到“不可言”,那是不是自己的量子印记被对方掌握了,然后对方就可以联络到自己,而自己因为末微之力和末微之息还很微弱,所以现在只能是单方面被动地接受对方信息。 只是自己的量子印记是怎么被对方掌握的?自己的识海之中是否也留下了对方的量子印记? “大家伙,识海在我们的玄幻小说中经常出现,你是怎么认识识海的?” “你们人类自己都说对你们自己的大脑的认识还仅仅是皮毛,意识是怎么产生的机理都还没搞清楚,我又怎么可能讲得清识海是什么? 我讲不清,但是我认为识海是一种大脑中最为复杂又最为权威的一种存在,它不是可见的一种器官和一个部位,却是机体生物元素和机体机能作用的集合与结晶,意识很可能就是识海的产物,指挥着机体的运行。” “可是,量子印记又如何找到对方的识海还在它的上面盖章呢?” “量子印记在意识的支配下,自己奔向那里盖章在哪里,哪里就应该是对方的识海。” “我现在就让我的量子印记到你的识海里盖个章,你闭上眼睛将意识沉浸在你的脑海里,体会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识海。” 严黄点点头答应了,带着期待还有一丝不安的心情闭上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明沉寂,似乎陷入虚无之中。 片刻,一粒旋转的蛇形光点进入了虚无之中,闪了一下,就消失了。 “可以睁开眼睛了。”巨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感受到什么了吗?” 严黄凝重地说道:“感受到了。” “很不错,等你在你的识海中找到你的量子印记,就可以给我留下印记了。现在,还只能我联系你。” “大家伙,谢谢你,我受益匪浅。” 看了看表,已经四点半了。 严黄说道:“大家伙,我要走了,我相信我们还有缘再见。不过,既然我能够来到这里,相信不久其他人也会来到这里。 你可能也知道,现在人类的工具科技含量越来越高,地球上几乎没有人类去不了的地方了,你要当心,真要无处可去了,联系我,我来帮你。” “我会的,我现在的感知能力很强,知道哪里适合我生存,我有几个备选的地方,所以你不用担心。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到处逛逛。” “逛逛好,顺便称个王称个霸,你行的。” 严黄将包里还剩下的面包、火腿肠全都留了下来,“尝尝我们人类的食物吧,兴许能唤起你对人类更多的兴趣。尤其是这个火腿肠,是我们鹰岛的特产叫做‘杨肠子’。” “杨肠子”的工艺据说源自欧洲的火腿工艺,是民国时期那些到鹰岛市度假的洋人带过来的,后来被一位在洋人家里帮厨的本地人掌握了配方和工艺,制作出了鹰岛市著名的火腿特产杨肠子。 “谢谢小家伙,我对人类的食物也是很感兴趣的。我也送你一件礼物吧。” 说完,巨蟒钻进水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形状扁圆、颜色灰黑的莹润石头。 “这块石头蕴含着我们刚才谈论的末微之息,整个二龙山区我只发现了这么一块奇异的存在,我叫它末微之石。我吸收了一部分气息,里面应该还有六成左右,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严黄接过来,很沉的一小块石头,严黄感受到这块石头里面,似乎有飘渺的物质在游移,托在手里,无比的舒畅。 “大家伙,太贵重了吧。没有了它,会不会影响你的进化。” “不会的。我送给你,也是因为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处于了满盈状态,已经接收不了这种气息了,送给你,或许有用。 使用时,你用双掌合住,大概三分钟后,你会感受到变化。 当你吸收5-10分钟后,感觉到身体撑不下了、吸收不进去了就收起来,隔段时间再吸收,这样对你的身体改造效果会更好。”巨蟒把使用方法教给严黄。 巨蟒其实不知道,他之所以觉得自己身体处于满盈状态,没有地方再接收这种气息,乃是这个层面的末微之息他不需要了,而更高层面的末微之息他还没有接触到。 对于巨蟒的毫不保留,严黄很是感动,“大家伙,谢谢你,我却之不恭了。” 严黄用一块毛巾将石头裹好放进背包,站起身,又看了看石壁上的八个大字:破出固有,知止末微 这八个大字是那么平静,又那么亲切,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从“破”开始,一直摸到“微”字。 巨蟒忽然睁大了眼睛。 五百三十 再送给你一滴我的精血 一个字一个字随着严黄的触摸,竟然顺序消失,而严黄也感觉到,八个字仿佛化为了熟悉的别样气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八字入体,严黄顿感耳聪目明,活力倍增。 严黄侧头再看,石壁上已经了无字体痕迹。 显然,这八个字是末微之息所化。 巨蟒回过神来,似有所悟:“看来,你真的不是一般的人类。希望我们以后相见,是朋友,不是敌人。” 严黄伸出手,摸了摸巨蟒身躯,说道;“也许是战友呢。大家伙,我很高兴认识你,我真要走了,否则,我的左秋姐姐该担心我了。” “你的左秋姐姐一定是一个和你一样优秀的女孩子吧。” 严黄点点头:“那是,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严黄再次拍了拍巨蟒的身躯:“大家伙,再见。” “等一下。”巨蟒说道。 “还有事情?”严黄问道。 “忘了现在在哪里了?没有我带你出去,怕是不容易找到出路吧。” 严黄恍然,是啊,现在的地方不知距离鹰潭洞有多远,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去。 “有劳了,大家伙。”严黄感激地坐上莽背。 巨蟒逶迤前行,速度很快,虽说巨蟒浑身鳞片如钢铁般坚硬,严黄还是很担心巨蟒身体会碰触凸起的石块而受伤,不断嘱咐巨蟒小心,无需着急。 巨蟒说到:“你仔细体会一下我在行进中有什么不同。” 严黄于是细细观察,竟然发现,巨蟒貌似在依托地面上行进,实际上有时候莽身却与地面有微忽的缝隙,宛如磁悬浮列车般行驶,这让严黄大为惊奇。 “为什么会这样?” 巨蟒说到:“你以后在练功中就会慢慢体会到了,末微气息转化为末微之力后,随着末微之力的累积,你会驾驭很多平时认为不可能驾驭的东西。 就比如我现在,末微之力可以让我摆脱一部分地球引力,悬空前行。当然,能够离地面多高,取决于你身体蕴藏的末微之力有多少。” 巨蟒的解释给严黄带来极大的震撼,“破出固有,知止末微”八个字浮现在脑海之中。看来,这八个字,大有深意。 思询了好一会,严黄问道:“关于二龙山的传说,是真的吗?历史上真的有龙存在吗?” 巨蟒回应道:“我也希望有龙的存在,这样我兴许能进化成龙,翱翔九天。至于二龙山的传说,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希望有一天你能达成心愿。”严黄由衷地祝福道。 “还有一件事你务必要记住,在老岭山脉的祖山,那里有一个寒灵洞,当然这个洞名是我给起的,那里面有一个天地至尊般的存在。 你可以和你的阿古爷爷商量一下,可以到那里去看一看,兴许你会又有一个奇遇。” “是什么样的至尊存在呢?”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你的阿古爷爷知道。我们就是在那里发生的大战,我战败了,被它送到了这里。” 严黄再一次心起好奇波澜。 将严黄送到龙潭洞口,严黄依依不舍地和巨蟒告别,严黄意识到,自己和这个大家伙建立起了感情。 “小家伙,再稍等片刻,我就好人做到底,再送给你一滴我的精血吧。” “大家伙,你的精血?它对我的作用是什么?” 阿古爷爷送给自己一个鹰王令哨,大家伙要送自己一滴精血,严黄知道,一定是好东西。 “实话实说,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体已经有了点末微之力,我的精血是不敢给你的,因为动物的精血和人类的精血因蛋白质的差异会产生排异反应,严重的会要命。但是有了末微之力就不一样了,它可以帮助二者很好地融合,并且让你的免疫系统提升实力,继承我对外界毒素的防御性攻击能力。” 严黄听了心花怒放,“大家伙,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百毒不侵了?” “不,你的机体会因为我的精血对于包括植物毒素在内的生物毒素的侵害可以很好地防御,但是对于非生物毒素比如金属毒素可能就不那么好使了。 不过我感觉,你的末微之力若是能够不断增强,或许真的能无毒不御呢。”巨蟒说着自己的见解。 “大家伙,你确实是个善于思考的蛇王。好吧,将你的精血给我一滴吧。” 巨蟒用自己的尖爪在额头上刺破一个小眼,将一滴鲜红透彻的血珠滴到了严黄肩膀上一小块破皮的地方,血珠落处,严黄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凉,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严黄一阵恍惚。 十分钟后严黄清醒过来。 严黄再次表示了感谢,这次二龙山之行,可谓是天大的福运。 返回的时候严黄的速度更快了,他知道此刻的左秋一定很担心自己。 吸收了那么多末微之息,严黄感受到自己的体力更好了,连奔带跑加跳跃,严黄仅仅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回到了众人翘首等待之地。 只是这时已经5点半了,韩苍穹已经下令调遣搜救队往这边赶来。 看到严黄身影出现,左秋和金武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韩春雪则是连蹦带跳地扑了过来。 韩苍穹让秘书长通知取消搜救任务。 韩春雪飘然向前,浑身带动的气息都是亮丽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韩春雪像妹妹迎接一个久未回家的哥哥一样,也不管严黄全身脏兮兮的,搂住了严黄的脖子,嘴中喊到“严黄哥哥,见到我高不高兴?” 似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韩苍穹很疑惑女儿对严黄的热情:“自己的女儿和严黄关系这么好吗?” 左秋知道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故事,倒不觉得唐突。 韩春雪的突然出现,也让严黄先是一惊,又是一喜。 左秋对严黄说:“先到车上换身衣服吧。” 此时的严黄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已经破烂了,还沾染了很多苔藓、土污,一脸的汗渍,头发乱糟糟的。 衣服在左秋的包里,换好衣服后,金武成又用矿泉水帮严黄洗了头脸,用毛巾擦干后,这才过来认识众人。 韩春雪给严黄介绍了自己的老爸,韩苍穹伸出手,亲切地对严黄说:“严黄,虽然我的‘谢谢’有些迟到了,我还是要感谢你当初对春雪的帮助。” “客气了,韩书记,春雪是个有勇气的女孩子,我挺欣赏她的。” “严黄哥哥,不许叫我爸爸书记,要叫叔叔。”韩春雪提出了要求。 “我这闺女有点任性,你别见怪,我都有点管不了她了。” “没事,我还记得春雪说过,她大学毕业后,要到我兄弟的公司去工作,那个时候,让我兄弟好好领导她。” 五百三十一 小目标是什么啊 在一旁的金千门又捕获到了一个信息,严黄有开公司的兄弟,而这个公司能够吸引韩春雪早早预订了工作方向,想来也一定是个不简单的公司。 金千门有着强烈的商人思维,那就是重视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他给金武成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赶紧说话,让他把自己介绍给严黄。 金武成感到好笑,老爸求自己,一时间竟然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怎么样,我不参加你那个战略洽谈会没错吧。 “严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爹,金千门。” 金千门也是首先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严黄暗笑,这名字起的,妥妥的发财门、进那个门都发财啊。 “你好金总,我很荣幸,一伸手就做梦般握住了连城首富的手。” 严黄语气轻松地开起了玩笑,从中也可以看出严黄在金首富面前什么压力都没有,甚至也可以理解为没怎么把首富当回事。 如果是一个事业小成的年青人,甚至是一个已经有所成就的年青人第一次见面就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金首富一定会在今后的商业活动中“好好照顾照顾”他。 可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在严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让自己都有些压迫的气场。 严黄能够在沈城市委书记面前和自己这个连城首富面前毫不拘谨、保持如此淡定的神态,说明严黄一定是见过大世面的。 金千门不由得又摇了摇还与严黄握在一起的手:“严先生,我这个儿子可是对你崇拜的很啊,希望你多指点指点他。” “金总,哪里敢指点令公子。令公子很不错,敢亲自上阵打架,有血性。血性,是我看重的品质。” 金武成听到严黄这样讲,激动得差点流下感动的泪花,被严黄认同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情。 在金武成的眼中,此时严黄的光辉改过了市委书记、压过了首富。 “天不早了,严黄、左秋小姐,我们回去吧,晚上我想请你们吃个饭。”韩苍穹说道。 韩苍穹不忘把左秋带上,明显看出了左秋在严黄心中的位置。 没等严黄回答,韩春雪插嘴道:“严黄哥哥,不许拒绝。左秋姐姐,你也会同意的,是吧?” 严黄看了一下左秋,左秋笑道:“你定。” 严黄说道:“那就打扰韩叔叔了。” 人们随后上车,往城里驶去,韩春雪上了严黄他们这辆车。 车子刚一驶动,金武成就亟不可待地问严黄:“严哥,有什么奇遇吗?” 严黄回答道:“没什么奇遇,山洞很多,和其他地方的山洞没什么两样。” 金武成听了倒是没什么,左秋有点小失望。 “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我和秋姐都怕你遇到危险。不过,我也想了,凭严哥你的功夫,碰上个坏人或者野兽什么的,你都能摆平他们。” “你倒是对我很有信心啊。” “那是,如果严哥这身功夫要是能转换成我的,付出一个亿我都愿意。” “武成哥,虽然你是首富的儿子,一个亿也不是个小数字,你爸不会同意的。”韩春雪插话道。 “也许吧,现在花钱也是花他的钱,等把我今年毕业后自己能挣钱了就有说话的底气了。” “金公子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啊?”严黄问道。 “大目标当然是有能力接手家族企业,不过眼前需要首先实现一个小目标,这是我老爹要求的。” “武成哥,小目标是什么啊?” “先挣一个亿,我老爹要给我两个亿的启动资金,让我去创业。” 严黄暗叹,人生的起点就是不一样啊,金武成一毕业,金首富就给了两个亿的创业基金。 像自己的兄弟老六莫知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即使有一身本事,真正要创起业来,是真正的千难万难,哪怕最后创业成功,也是一路被资本盘剥。 而自己这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能够取得今天的成绩,只能归于另类。 “严哥,能不能申请一下,别再叫我金公子,叫我武成。”金公子的称呼,无疑是存在距离感的称呼,金武成想拉近和严黄的距离。 严黄看得出来金武成在不断讨好自己,好在接触下来,还不讨厌他,于是就说道:“好吧,武成,随你的意。” 金武成一阵欣喜。 招待晚餐就在严黄和左秋下榻的恺莎大酒店卧龙包间内进行,金千门父子也一同出席。 这次招待晚宴也算得上是家宴,韩苍穹父女、金千门父子再加上严黄左秋,就六个人,所以整顿饭吃的很轻松。 饭间,金千门也没有避讳严黄和左秋,对韩苍穹说:“苍穹,你也知道,投资开发二龙山景区,时间跨度大,回收周期长,见效慢,我这基本上是在为沈城做贡献,所以啊,我还需要你的支持。” “千门兄这是要提要求了?” 金千门嘿嘿一笑,“我看上了一块地,想开发房地产,这样的话,也能有更多的资金反哺二龙山景区建设,否则,我在董事会上会挨批的。” “哈哈哈,千门兄,你是真精明啊,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政府也不能让给沈城做贡献的企业吃亏不是。 你看上了哪块地明天到办公室谈,我叫上市府市长副市长土地部门领导一块和你谈,不过地价必须符合市场价,我们可不能给自己埋雷,被人举报暗箱操作。” “那是自然,只要我相中的地块交给我开发就行了,土地出让金一分不少你的。” 说到这儿,金千门看了一眼严黄,问道:“严先生,有没有兴趣参与一下?” 金千门这样问,只是想间接地判断一下严黄的财富实力,进而评估和严黄今后有没有合作的价值,并非特别希望严黄这次参与到地产开发项目中来。 严黄正在暗自感慨资本和权力的关系,这时听到金千门的询问不禁心里一动。 “金总,我和我秋姐这次来沈城游玩,顺便也是考察一下沈城的投资环境,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项目,既然你问到这儿,又希望我参与,我很荣幸有这个机会。” 严黄的回话让韩苍穹和金千门、金武成都有些震动。 地产开发那是需要大资金投入的,严黄和左秋这么年轻,即使是青年才俊又能力不凡,又能有多少财富呢,有个几千万到头了。 况且,一番谈话下来,他们还知道严黄和左秋现在就职于鹰岛电力。 五百三十二 真的有奇遇 一个财力雄厚的人能够屈尊于国企做一名小职员吗? “这次在沈城要开发的地块比较大,最主要的是,我想把这家地产公司作为面向整个东三省城市地产开发的总公司,所以注册资金要多些,我想注册资金不能低于30亿元,严先生能够投资多少?”金千门问道。 注册资金若是达到30亿元,严黄若是只能投资个一两千万,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严黄肯定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金总希望我能参股多少呢?” 人家给你机会,你若是不合时宜地狮子大开口,岂不是让人家难做? 还是把皮球踢给对方、让对方说出来的好,这也是礼貌不是?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金世纪集团现在受经济形势影响,现金流紧张,需要合作伙伴。当然,严先生投多投少我都欢迎,一千万不嫌少,十个亿不嫌多,严先生说了算。” 金千门摆出了很高的姿态。 “金总,你对我们太关照了。既然如此,我们也要对得起您那份心意,我们就投资10亿好了。” “10亿?”金武成惊讶出声,偶像哥不是在吹牛吧? “对,金总什么时候需要我把这笔钱打过来,提前一个星期通知我好了。”严黄很平静地说道,10亿现在对他来说,不是个大数目。 其他人可不是这么想。 无论如何大家也不太敢相信严黄能够拿出10亿来,而且听严黄的口气,都无需刻意筹集,只要提前一个星期通知就行了。 这岂不是说,严黄最起码有10个亿的闲置资金? 这现金流得多么丰富才能随意调动10,个亿的资金? 金千门真的有点不相信严黄有这个实力,年轻人不是为了在自己这个首富面前装吧? “严先生,十个亿的投资不是小数目,严先生不需要对我考察评估一下再下决心吗?对我这么信任?” “金先生,我对你的信任一是因为你的首富荣誉。一个人如果没有能力和诚信,做不到首富位置,所以首富是你的金字招牌。二是因为你投资房地产恰逢其时。 现在米国的次贷危机愈演愈烈,已经发展到金融危机,各国产业经济也受到了越来越大的影响,包括我国,出口型企业受到国际市场需求不旺影响,失业工人增多,地方财政受到影响。 地产行业也处于一个相对低迷时期,政府土地不好卖,也卖不出一个好价钱,所以金总看准了此时是地产行业低成本介入时机。 刚才韩叔叔通快地答应你的请求,恐怕也不仅仅是你们关系好的缘故。 作为地方父母官,更多地还是站在地方利益的角度,现在资本紧俏,你有投资能力,政府有引资需求,您和沈城市政府互相满足需要相得益彰,所以我有什么理由不信任您呢?” 严黄说完,金千门和韩苍穹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严先生,在你面前,我有一种透明人感觉。”金千门这样说,也有赞扬严黄的意思。 “年纪轻轻,睿智有胆气,前途不可限量。”韩苍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过奖了,我这个人只是追求简单而已,不喜欢拐弯抹角,言辞不当之处还请韩叔叔、金总谅解。” “严先生,你是不简单的简单啊。” 金武成见严黄说的在理又得到两位长者赞许,就对金千门说道:“老爹,既然项目这么好,我那两个亿就追随我严哥投到这个地产项目中呗?” 金千门一口回绝:“我给你两个亿是让其去创业,不是让你去搭顺风车,明白吗?” “明白。”金武成是真的明白,老爹让自己创业并不是真的指望挣多少钱,而是要在实践中历练自己,历练自己的投资眼光、决策能力、承受挫折的能力和坚守的毅力等等。 创业过程哪怕失败了也是一笔财富,两个亿,老爹赔的起。 “那就说定了,具备条件后,我们签署股东协议,然后打款。”金千门下定决心了,这个严黄他从心底认可了。 送走了韩苍穹父女和金千门父子,严黄对左秋说,秋姐,到我房间坐一会儿,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吃完晚餐,金武成和韩春雪都想留下来再和严黄和左秋说会话,严黄说,你们看我这一身都是味,还没好好洗洗呢,明天八点你们来送我们吧。 金武成建议道:“正好,我们去洗浴吧,偶像哥你可以体会一下中国第三大中心的魅力。” “第三大中心?什么意思?” “中国有三大中心啊,北京是政治中心,尚海是经济中心,沈城是洗浴中心。沈城的洗浴花样繁多,贵族享受啊。” 严黄有点小好奇,但还是谢绝了:“今天有点累了,下次吧,下次来沈城再体会体会洗浴中心的魅力。” 两人无奈,只能告辞。 来到严黄屋里,严黄拿出两瓶矿泉水拧开瓶盖,将其中一瓶递给左秋。 “秋姐,在车上当我告诉金武成我没有什么奇遇时,我发现你有点失望的表情,秋姐是很希望我有奇遇是吗?” “对啊,我们来旅游,就是奔着二龙山神奇的传说来的,如果真有神奇之处,不就是天随人愿了吗?” “秋姐,在车上我不能说出实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真的有奇遇。” “啊?真的吗?”左秋一下子兴致盎然。 “真的。” “不过,我下面说的话可能超出你的认知,你不要太过震惊,保持一颗平常心,因为毕竟这个世界太深奥了,什么情况、什么现象都可能发生。” 听了严黄的话,左秋开始有些紧张,但好奇心更强了。 “龙潭洞深处,我遇到了一条10多米长的巨蟒。” “10多米长?太吓人的,它是不是攻击你了?” 一想到巨蟒的可怕,左秋有担心了,不过看到眼前完好无损的严黄,又轻松起来。 “是,我们打斗了很长时间,开始是和它赤手双拳打,后来,靠厥初宝剑,才让他认输。” “厥初这么厉害?” “当然。你不知道,坚硬的石柱挨上它也被削去一块,这种威力一下子就吓退了巨蟒。厥初真的是一把珍稀宝剑,它也是我发现的第一个神奇。” “还有第二个神奇?” “我要说之前,秋姐你用双手捂紧嘴巴,我怕你听说后惊掉了下巴。” 五百三十三 人类需要不断进化 左秋将信将疑地双手捂住了嘴巴。 “巨蟒竟然会说人话。” “啊?”左秋瞪大了眼睛,两手下意识地张开。 “你没听错,我还和他交流了一会。” “会说人话,蟒蛇成精了?” “蟒蛇说,它这是进化的结果。” “动物进化到会说人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啊。” “如果不是亲身遭遇,我都不信。进化哪那么容易?通过和它交流我才知道,巨蟒之所以能够进化,一是因为它本身就曾经是蛇王,善于学习。二是它也是有了奇遇,促进了它的进化。” “它的奇遇?” 严黄将包里包裹着石头的毛巾拿出展开,一块灰黑莹润的扁圆石头呈现在了左秋面前。 “这块石头里面,蕴含着我们还不明白的东西,巨蟒就是因为它的存在,进化出了灵智,会说人话了。” 此刻,左秋娇弱的身躯有些颤抖,严黄所说简直难以置信。 “姐,你把它握在两手之中,三分钟后,体会一下有什么感受。” 未知的东西不止让人们好奇,也是会让人产生恐惧感的。 左秋此时心里有些忐忑,但是她相信严黄,于是伸手拿起石头,却没有想到石头很沉,差点拿不起来。 “秋姐,我忘了告诉你了,这石头很沉。你就双手握着它放在膝盖上吧,不用抬起胳膊,省点劲。” 左秋从石头的份量上就感受到了这块石头的不俗,心中不禁多了一份期待。 按照严黄的说法,左秋双手握住了石头,还闭上了眼睛,静心体会石头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感受。 三分钟后,果然有了动静。先是双手和石皮之间似乎有了一层东西,皮肤被微乎其微的触碰,然后是温柔的气息进入手部,顺着胳膊进入胸部,然后分上下两个方向弥漫。 当气息进入到头部时,左秋感受到了脑海的清明敞亮,整个身体此时也是舒畅无比,似乎细胞中增添了活力因子,身体肌肉的力量感增强了许多。 严黄凝神观察,左秋的脸上有一种舒适的陶醉状态,肌肤有些红润。 五分钟后,左秋睁开了双眼,松开了手中的石头。 “真的是神奇的石头,我感觉到了气血充盈,浑身舒畅,充满了活力。” “巨蟒给这块石头起名叫‘末微之石’,末微之石里蕴藏的别样气息巨蟒管它叫末微之息。 按照巨蟒的说法,每次吸收石头里的末微之息5-10分钟,隔一段时间再吸收,对身体更好。” “太好了,严黄,我真的希望有奇迹发生。” “秋姐的意思是,我们也进化到懂得兽语?” “但愿吧。”左秋喜滋滋地说道。 左秋所说的“有奇迹发生”当然不是严黄所说的“可以进化到懂得兽语”。 “巨蟒还告诉我,末微之息被身体吸纳后,随着身体得活动,还会在身体内产生末微之力,而末微之力,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 严黄没有将量子印记的事情讲给左秋,怕左秋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信息。 左秋忽然说道:“严黄,听你这么说,我更加喜悦了。我现在很想到外面走走,活动活动,现在这个兴奋状态,也不好睡觉。” “好啊,我们出去。” 两个人从酒店出来左转,顺着大街向东走去,边走边说话。 “严黄,如果那条巨蟒被人发现,它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它对我说要离开这个地方了。我现在不担心巨蟒,我现在更担心的是我们人类是不是开始有危险的对手了。” “为什么这么说?” “秋姐,我对巨蟒会说人话一点都不惊奇。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一件事情,怕吓着你。现在出现了巨蟒这个大家伙,我可以告诉你了,其实,我的阿古爷爷也会说人话,它曾经是鹰王。” “真的啊,阿古爷爷,我说我怎么总觉得它不一般,有一种高大伟岸的领袖气质,原来它是鹰王。” “我送给你的紫云珠以及治好豆准夫人句琪怪病的紫云珠,都是阿古爷爷寻到的天地宝物。” “下次我再见到阿古爷爷,一定要叫它一声爷爷,对它表示由衷的感谢。” “阿古爷爷一定会很高兴的。秋姐,你现在想一想,阿古爷爷、巨蟒、银鼠家族的出现,是不是意味着我们这个世界已经不动声色地进化出了很多我们已知或未知的动物界强者? 虽然我们两人知道了,但是人类还没有发现。” “推理一下,这个可能性很大。” “我甚至觉得,微观世界里,也在进化着很厉害的微生物,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人类以外强者会构成对人类的威胁吗?” “现在还构不成现实的威胁,毕竟像巨蟒这个大家伙我都能对付,人类又有很多厉害的武器。 可是十几年、几十年、几百年以后呢?会不会有那么一个契机,人类不行了,动物中的某些厉害族群开始主宰这个世界。 当动物强者成为一种普遍性的时候,某些动物族群对人类的威胁就成了现实的存在。 人类应该有危机意识了,人类也需要不断进化。人类一旦停下进化的脚步,就必然被其他动物代替。而一旦人类倒退,就必然缩短被动物代替的进程。” 听着严黄的推演,左秋笑道:“我们这是第二次担心人类的未来了。 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让人类恐惧的埃博拉病毒,至今人类还没有真正认清它的真实身份,能突然爆发又能突然失踪,前几年又突然出现,造成大量人员死亡,而人类现在对它还几乎束手无策。 这个潜伏起来就无影无踪的怪物,真的是人类的威胁呢。” 第一次讨论担心人类未来是在“不可言”的那个上午。 如果不是“不可言”,严黄真想把那天早晨的事情和后来那个雪夜出现的白衣少女告诉左秋,让左秋早点知道神秘的存在:那岸。 “所以,我们人类还是要不断强大,我们作为人类的个体也要不断强大。幸运的是,我们今天又得到了末微之石,秋姐,希望它能够让你也有强大的进化能力。” “让你说的有点热血沸腾了。最重要的是你,说不定哪一天,你会有重要使命担当呢。” “姐,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个世界越来越好玩了。” 五百三十四 又多了一个富豪迷弟 左秋从严黄的眼中看到了无所畏惧的自信眼神。 将左秋送回房间后,严黄又通过鹰王令哨沟通了阿古爷爷,将在二龙山遇到巨蟒和得到末微之石以及寒灵洞的信息汇报给了阿古爷爷。 阿古有点惊讶,想不到当初败给自己的蛇王竟然进化了,而且自己当初不忍心杀死它把它带到二龙山反而送给了它一场天大的机缘,结果这场机缘又变成了一场善缘,严黄也从中受益了。 阿古很高兴,对严黄说道:“蛇王说的没错,寒灵洞你是一定要去那里一趟的,之所以以前不告诉你,是因为你的体质达不到探索寒灵洞的要求。 现在,你经过武力的提升、紫云珠的滋养以及今后末微之息、末微之力的加持,我想用不了十年你就可以接触寒灵洞了,等你的体质强大到我认可的哪一天,我再带你过去。” “爷爷也知道末微之息、末微之力吗?”严黄在和阿古爷爷通话时,阿古爷爷对它们似乎不陌生。 “知道一点点,现在就更清晰了。 我的身上也具备一点点末微之力,不过对它的认识并不深刻。 上任鹰王曾经和我说过,拥有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的人和物,会有一种同知遥感联系,你之所以被那岸所知,大概也是因为你的身体蕴有末微之息和末微之力的原因。 地球上肯定还有藏有末微之息的地方,也一定极其难寻,你能够再次遇到是你的幸运。真不知道将来在寒灵洞你还会有什么奇遇。” “阿古爷爷,为什么现在不能去寒灵洞呢?” “因为你现在的体质。你若是深入寒灵洞中,很有可能会被冻成虚无。” 阿古爷爷的话让严黄吓了一大跳,也充满了期待。 和阿古爷爷中断通话后,严黄又给杨颖杨彤姐妹两个发了信息,告诉她们明天去津海市,如果她们方便的话,可以见上一面。 自从三年前严黄和魏飞雪救了这两个双胞胎姐妹花后,两个姐妹十分懂得感恩,每年节假日都给他们打电话问候,春节时候,还给他们邮来津海市特产蜜饯大麻花。 这次去津海市,严黄想见一见她们,看看三年未见的姐妹花出落成哪般的俊俏模样。 十八岁少女,必然是芳华无敌。 直到睡觉,严黄也没有等到姐妹俩的反馈信息,估计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严黄外出跑步回来后,发现了手机上有信息进来,那是杨颖、杨彤回的信息,然而,严黄看到信息后,心里却是有些不安。 两姐妹回的信息很短,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字:严黄哥哥,万分抱歉,以后再见。 表面上看,这条信息要传达的意思是:实在对不起了,严黄哥哥,这次见不了,至于见不了的原因可能不方便说。 严黄却敏感地意识到,两姐妹很可能遇到了麻烦。 因为严黄知道,如果两姐妹目前在津海市,一定是想见自己的。 她们不止一次地表达若是严黄到津海市来玩,一定要通知她们,不仅她们和严黄与魏飞雪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们的父母也一直想尽地主之谊表达感谢之情。 如果两姐妹是在外地度假,那么信息中也一定会告诉自己现在在哪里,因为在外度假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而两姐妹却没有说明理由,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吃早餐的时候,严黄还在思寻着这件事情。 左秋问道:“有心事?” “姐,我昨天晚上给杨颖杨彤姐妹俩发了信息,告诉他们我们今天去津海市,今天早晨收到了回信。”说着,严黄把姐妹俩回的信息给左秋看。 “你是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有这个预感。从信息上看她们应该还在津海市,我觉得她们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 “很有可能,到了津海市,我们再联系一下她们吧。” 吃过饭,两个人拿着行李来到前台结账,金武成和韩春雪早就等在了楼下,而且金武成还把账结了。 严黄没有再和金武成客气,这位金大公子到目前为止的表现还不算讨人厌,来日方长,两个人互相留了手机号。 韩春雪再次和严黄强调了大学毕业到莫知的公司工作的意愿,严黄说:“到时候能不能够给你发offe ,就看你厉害不厉害了,高科技企业没有庸才的立脚之地。不过,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明年先考上一所好大学吧?” 韩春雪调皮地说道:“本来想考上大学混四年,混不成了。” 严黄知道,韩春雪有混的资本,但是她古怪精灵,并非娇娇女孩,绝不会辜负青春。 金武成问道:“偶像哥,和你哥们说说,他的公司我能不能入点股?” 韩春雪笑道:“武成哥,你直接问严黄哥哥就行了,他也是老板之一。” 金武成于是恳求严黄。 严黄说道:“我不管公司运营,我也不知道目前公司状况,你可以和我的兄弟也是公司的老总莫知直接联系一下,看看他有没有融资需求。”说完,严黄将莫知的电话号码给了金武成。 金武成心下欢喜,连忙道谢,意识到如果自己若是真能入股,自己以后就会多了和严黄的联系机会。 他对严黄的崇敬是不带水分的,在他的意识中,还没有一个人牛过严黄,他的老爹也不行。 金千门若是知道儿子把他排在了严黄后面,会不会踢儿子两脚。 金武成和韩春雪在从车站返回的路上一直围绕着严黄讨论,两个人约定,今后谁有严黄的新消息就通报给对方。 在商务车厢找到座位坐定后,左秋对严黄调侃说:“你又多了一个富豪迷弟。我还仿佛看到了你的身后,还有着源源不断的迷妹迷弟队伍。” “姐,莫微之石真是厉害啊,你刚用了一次,就有了超感知能力了。”严黄调笑道。 “希望它真的很厉害。”左秋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而且说完这句话后似乎还沉浸在了想象之中。 严黄从来没有看见过左秋这么看重一件东西,仅仅是因为莫微之石的不同凡响吗? 商务车箱旅客不是很多,严黄扫视了一遍,大多数人穿着讲究,仪表整洁,很明显都是有些身份地位或者家境不错的人。 在车厢的最前面,一男一女似乎很认真地交谈着,严黄从他们身上移开目光之时,却听到了“兰达制药”四个字。 五百三十五 加快二级市场的购入步伐 严黄正在从二级市场上购买兰达制药的股票,现在突然听到别人在谈论“兰达制药”,下意识地凝神听听他们在谈论什么内容。 “左总,我也听说了,近期有十几家基金公司在调研兰达制药,莫非他们也听到了什么风声?”问话的是那个女人。 “韩总,这件事你盯紧些,了解一下兰达制药在抗衰老药物研究上的进展情况。与此同时,继续暗地里收购兰达制药二级市场上的股票,不过动静不要太大,免得加大我们的收购成本。” “我还继续和兰达制药的其他股东接触吗?已经有两个股东明确拒绝了我们的股份转让请求。” “当然要继续。别忘了我们的目标,最终我们是要控股兰达制药的。” “左总,我还是有些疑虑,从目前情况看,兰达制药在行业中并不是很突出,您为什么就盯上它了?” “因为兰达制药的那个北京生物技术研究所。那里面聚集了一批生物医药的科研精英,他们研究的几个方向居于世界科研前沿。 而且,他们在抗衰老研究上已经进行了十几年,出成果是早晚的事情。你说,我该不该重视它?” “左总,你的远见卓识令人佩服,我会按照你的思路做好股份收购工作的。” 两个人的对话让严黄有些震惊。 虽然自己的兄弟老三韩尹青在兰达制药工作,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和老三深入细致地聊过兰达制药,也没有深刻了解韩尹青的研究项目,只是大概地知道韩尹青研究的方向。 现在自己让叶云洁买入兰达制药的股票,是因为自己曾经买卖过这只股票,现在买入也是因为它足够便宜。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自己的兄弟在这个企业工作,董事长周剑群也给自己留下了不错的印象,而且老五车前子还投资了2.5亿元,占股5%。 此时,让他意外地听到了有人要打兰达制药的主意。 要不要把这个信息告诉老三、老五或者周剑群呢?关键是自己正在悄悄买进兰达制药,和他们通话,万一被监管部门知道了,再被认定为内幕交易就冤枉了。 而且,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因为这几个人都是重要的利益关系人。 又想了想,严黄还是决定先不透露这个信息。 每一家上市公司都有自己的上市业务管理部门,如果股票发生异常是会察觉到的,股东们若是对外转让股份,一般来说,也有先向内部股东转让的约定。 严黄又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加快二级市场的购入步伐,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两倍速度。 严黄编辑了一个信息给叶云洁发过去,同事提醒她,千万别忘了收购达到5%比例时,别忘了向股市监管部门报告,并在指定媒体上发出公告。 下午三点钟,严黄和左秋抵达了津海市,两个人在古文化街附近的一家宾馆下榻。 在宾馆里面休息了一个小时,两个人就向古文化街走去,两个人从古文化街南口进去,要先浏览一番,然后再去方寸小厨吃晚餐。 津海市这家方寸小厨,开在了寸土寸金的古文化街北街口。 古文化街是津海市最具民俗文化特色的旅游街区,是外地游客的必到打卡之地,一天到晚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虽然街道狭窄,街道两边的传统建筑却是古色古香,古朴厚重,历史韵味十足。 这里有代表津海市的传统工艺品津海泥人、景泰蓝首饰盒、水晶内画等等,最吸引严黄和左秋的还是这里的小吃。 两个人随着兴致盎然的游客们品尝“汪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津海煎饼果子”,一路吃下来,等到他们找到方寸小厨时,已经饱了。 方寸小厨位置显眼,外在装修风格和沈城的一样,辨识度很高。厅堂里面宽敞明亮,给人非常舒服的感受。 服务员迎过来,严黄笑道:“我们不吃饭,找你们的经理。” 服务员说道:“我们经理正在处理一点事情,您二位请坐,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服务员给严黄和左秋各倒了一杯水,两人点头致谢,看着服务员向一个包间走去。 很快,服务员带着一个男子出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位漂亮的女孩,而且,两个女孩还在央求着什么。 严黄突然睁大了眼睛,对左秋说道:“秋姐,那两个女孩不是杨彤和杨颖吗?” 左秋并没见过杨彤和杨颖,此时听严黄说那两个女孩竟然就是双胞胎姐妹花,也是吃了一惊。 相逢竟然如此戏剧。 “经理,你就答应我们吧,你少给点工资也行。” “抱歉,小姑娘,真不行,我们现在不缺临时工。” 两个人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了严黄的耳中,严黄明白了眼前的场景,姐妹两个是到这里找工作来了。 可是,姐妹花的家庭是富裕之家啊? 对了,一定是来锻炼自己的。 又一想,锻炼自己也不需要不见面啊,严黄还是觉得这里面有事儿。 眨眼间,四个人走到了严黄和左秋面前。 “经理,就是这位先生和小姐找你。”服务员介绍道。 “你们好,找我有什么事吗?”经理彬彬有礼地问道。 “经理,抱歉,你先忙去,一会儿再说。” 严黄没有先回答经理的问题,而是面向已经惊诧得说不出话来姐妹花的问道:“杨彤、杨颖,我刚才听到了你们要找工作,怎么回事?” 姐妹两个看着严黄,不知如何开口,眼睛里却转动着泪花。 严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对服务员说道:“给我们先来四杯果汁,我们先说会话。” 经理说道:“你们认识啊,那就好了。你也劝劝两位姑娘,我们现在真不缺人,两位姑娘磨我很长时间了,她们说家中遇到了困难。”经理说完先离开了。 四个人坐下。 杨彤说道:“严黄哥哥,对不起,我们要找工作,所以不能见你。” “知道你要来津海市,我们特别高兴,也特别想见你,可是家里出现了一些状况,我们就想着出来找找工作,帮帮家里。可是找了两天也没有找到。” 杨颖继续解释道。 五百三十六 快带我去见恩人吧 果然自己猜的不错,两个姐妹花遇到难题了。 “和我说说,家里出了什么状况?” 严黄急于知道详情,连左秋都没有先给两姐妹介绍。 “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知道爸爸的生意遇到了严重的资金问题,问爸爸妈妈他们也不说,他们说能解决,不让我们过问。我知道,爸爸妈妈不说是不愿意让我们在学习上分心而已。” “你们来找工作,你们爸妈也不知道了?” 两姐妹点点头。 严黄和左秋对视一眼,两个好孩子。 “给你们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来这里一趟,就说我要见他们。” “严黄哥哥,我爸妈不知道你们来,我们没有和他们说,要不就别见他们了。”杨颖弱弱地说道 “你们是怕你们父母知道你们要打工的事情吧?” “我们怕给他们添乱。” “放心吧,我不说。” “那好吧。”杨颖迟疑着给爸爸杨磐石打了电话。 “二十分钟,他们就会赶到的。”杨影放下电话说。 “现在,我给你们隆重介绍左秋姐姐,她可是早就知道你们的。”严黄看着左秋说道。 “握下手吧,两个小妹妹,你们邮寄的津海大麻花我可是吃过的。”左秋露出迷人的笑容,伸出纤纤玉手。 “姐姐,你长得太好看了,比飞雪姐姐还漂亮。”杨颖由衷地赞叹道。 “你飞雪姐姐也是这么认为的。”严黄强调了一下。 “姐姐,飞雪姐姐虽然不如你漂亮,可是她很能打的,两个坏人都打不过他。” 杨彤维护着魏飞雪,她还记得当初绑架她们姐妹两个的是两个坏人。 “我也很佩服她的,英姿飒飒,女中豪杰。”左秋的话一下子拉近了和两姐妹之间的距离。 严黄又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要了一个雅间,这样可以方便说话。四个人没有先挪过去,他们要等着姐妹花的父母来了以后在一起到雅间去。 终于,当一个妇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杨颖说道“我爸妈来了。”姐妹俩站起身迎了上去。 “妈,怎么就你一个人,我爸呢?”杨颖问道。 “你爸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快带我去见恩人吧。” 姐妹俩将妈妈带到严黄左秋身前,严黄和左秋已经站了起来。 “妈,这是我严黄哥哥、左秋姐姐,他们是同事。” “你们好,我是杨颖杨彤的妈妈陈静里。” 那次救了两姐妹后,两姐妹的父母来到鹰岛市一方面来接回两姐妹,一方面要当面致谢救命恩人。 没想到严黄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当作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没有和他们见面,所以也不认识他们。 当时陈静里夫妇还感叹这个世界真的有做好事不图任何回报的人。 严黄和左秋分别与陈静里握手寒暄后,进了雅间。 严黄对杨彤杨颖说:“交给你们个任务,你们到前台那里去点餐,一定要捡好的、贵的点呦。” 两姐妹说道:“妈,你陪着杨哥哥左秋姐姐聊天,我们去点菜。” 两姐妹出了包间。 “严先生,抱歉,孩子的爸爸临时有急事,来不了了。按道理,您是两个孩子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孩子爸爸都应该来的,只是真的有脱不开身的急事,还请你谅解。” 说完,将身边的一盒茶叶递给严黄说道:“不知道你们来,也没能好好给你们准备件像样的礼品,这盒大红袍说是武夷山牛坑出产的,请你们笑纳品尝。” 严黄笑了笑,接过来说声“客气了”,决定开门见山:“冒昧地问一句,是不是孩子爸爸去找资金了?” 陈静里面容变色,一丝苦楚浮现出来:“怎么,杨颖和杨彤说什么了?你们不要误会,没事的。” 陈静里掩饰着说道。 “其实,我们在来之前就感觉你们家里一定有什么麻烦事情,否则两姐妹在知道我们来津海市的情况下还说不能和我们见面,而且也没有告诉你们。 今天我们是偶然在这里遇见了她们,问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也不知道你家里具体是遇到什么困难,只说是生意上资金问题,能和我们说说吗?” 陈静里沉默了一会,她从心里是不愿意说的,她也知道严黄和左秋都是鹰岛电力公司的员工,靠工资收入生活,和他们说又有什么太大意义呢? 可是,恩人的要求她又不好意思违背,本来就没有报过恩,又怎么好意思拂了恩人的意愿,尽管不知道恩人单纯是好奇还是有其它想法。 “也罢,就和你们说说,也算是我有了一个抒发心里苦闷的机会。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家是做建筑材料和装饰材料生意的。这次我们遇到困难,简单点说吧,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处在一个被人前后夹击的状态。 一个月前,我们和穿越房地产公司鉴定了装修材料供货合同,然后我们和道鑫陶瓷有限公司签订了采购合同,这一笔生意顺利的话,我们能够净赚100万元左右。 大前天下午,道鑫陶瓷的货到了,按照合同约定货到三天内付款。我们目前资金有些紧张,就准备给对方开具承兑汇票,这也是事先口头上说好的。 没想到对方突然改了主意,要求现货现款,而且拒不承认曾经答应接受承兑汇票,搞得我们一下子措手不及。 我们提出先付一部分,对方毫不通融。坚持说如果三天之内收不到全部货款,就不再交货,不仅我们的定金不再返回,还要按照合同约定赔偿他们货物全款的30%。 如果对方不交货,我们也就不能在两天后给穿越房地产公司供货,到了交货日三天之内不能交货的话,不仅要三倍赔偿穿越房地产公司的定金,还要赔偿全部货款的30%作为他们的误工损失。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前前后后就要损失1500万元,所以这两天我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想方设法去借钱。” 五百三十七 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陈静里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平复内心的焦虑,然后继续说道: “本来,我们在银行有1000万的授信额度,可以随用随借,不知道什么原因,银行暂停了我们的信用额度,几乎将我们逼入了绝境。 后来我们打听到,有人向银行举报我们,说我们目前财务状况恶劣,银行出于稳妥考虑,暂停了我们的信用额度。 也正是银行的作为,让我们意识到也许我们陷入了别人的圈套。 否则,没法解释这一环套着一环的意外事情。 我和孩子的爸爸没有办法,只能找亲戚朋友借款,两天多也只借到了货款的三分之二。 孩子爸爸听说你来了,又高兴又为难,我就说你继续去借吧,我就代表你去见恩人。所以,严先生,请你和左秋小姐理解我们的无礼。” 陈静里说完,苦笑着道歉。 “你们今天晚上再借不到,还有办法吗?”左秋面色凝重地问道。 “其实,我们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今天晚上再借不到,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和贷款公司签订协议,将我们现在居住的豪华别墅抵押给他们,从他们那里借钱来解燃眉之急。” “妈,我们今后是不是就没有房子住了?”杨彤杨颖点完饭菜已经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不会的,只是房子没那么好了,我们要过一段苦日子,以后还会好的。”尽管陷入严重困境,陈静里语气中依然有乐观成分。 左秋看着严黄,严黄明白左秋目光中的含义。 “陈女士,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和贷款公司借款,因为这依然可能是个陷阱,一着不慎,会在陷阱里越陷越深。” “我们也想到过这一点,但是已经别无他法,我们赔个几百万也认了,总比到最后一无所有强。” “将你家先生叫过来吧,我可以帮助你们度过这个难关。” “你帮助我们?”陈静里完全没有想到严黄会这样说,声音中带有一丝惊喜,脸上却是疑惑的表情。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魏警官告诉她严黄只是一个公司小职员,即使是电力企业福利待遇好,又能有多少积蓄呢? “严黄哥哥,你很有钱吗?”杨彤也是疑惑地问道。 左秋笑道:“你严黄哥哥很有钱。” “严先生,我们算上借的那些钱,可是还需要500多万元呢,你真的能借给我们这么多钱?” “小钱。让你家先生过来吧,明天上午我和你们一起去付款。” “可是,严黄哥哥,你真的有这么多钱?”杨颖继续疑问。 严黄说道:“不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看。” 严黄对上菜的服务员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是,先生。”服务员答应后退了出去。 很快,经理到了。 严黄站起身,伸出手对经理问道:“怎么称呼?” “我姓闫,闫尚君。”经理与严黄握了握手,礼貌地回答道。 “闫经理,我来自鹰岛,我是方寸集团的严黄,听说过我吗?” “啊,您是严总,老板?” 闫尚君当然知道鹰岛的方寸集团,他是方寸集团的聘用的经理,虽然给它下聘书的是陈青翠总经理,但是他也知道方寸集团的老板叫严黄。 “我再介绍一下,她是我们集团的左秋、左总。” 闫尚君赶忙又去与左秋握手。 好家伙,方寸集团幕后的两位大老板竟然光临津海市方寸小厨,让他既感到突然又感到兴奋。 “严总,我没有接到上面的通知,不知道您和左总光临,怠慢了。” “我们就是到津海旅游,顺便看看你们。闫经理,你先去忙吧,我和我的朋友们说会儿话。” “好的严总,我就在门外等候,有什么事您叫我。”闫尚君走到门外,哪里还敢离开,还让服务员赶紧奉上水果。 “怎么样,杨彤杨颖,信了吗?你严黄哥哥没骗你们吧?” “信了,妈妈,严黄哥哥真的有钱,真的能帮助我们,我去给爸爸打电话。”杨颖欢笑着跑出屋外,去给爸爸打电话。 杨彤一脸灿烂,开心地对严黄和左秋说道:“严黄哥哥、左秋姐姐,你们真是太好了,你们简直是我们的愿望天星,总是在我们最困难、最麻烦的时候带给我们幸福的光芒。” “你们姐妹花这么可爱,和我们有这么有缘,能够帮助你们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严黄笑着说道。 “严先生、左小姐,我现在宛如做梦一样,幸福来得太突然。前一刻还在深渊,下一刻就被佛光宠照,我先代表全家感谢你们。” 说完,陈静里站起来,给严黄和左秋鞠了一躬。 左秋连忙上前止住陈静里,说道:“陈女士,我和严黄真的不需要感谢。这是我们愿意做的事情,而且,我也没少吃杨彤杨颖寄来的津海大麻花不是。” 杨彤得意地笑了,这次家里能够渡过危机,也有她们姐妹两人的功劳。 饭菜都上来了,于是大家边吃边聊,严黄向陈静里介绍了方寸小厨情况,当听说方寸小厨已经在几个城市开了十几家分店后,陈静里对眼前两个年轻人格外的钦佩。 很快大家吃完饭,服务员将餐具撤下,摆上了茶具,沏好了茶水。 杨颖来到店门口,等了几分钟,爸爸杨磐石终于到了。 杨磐石晚上请两位老板朋友吃饭,三杯酒下肚后将自己的借款请求说了出来。 本来一团和气、笑容满面的两位老板都变了脸色。 一个唉声叹气地说,自己也手头正紧,还想着向杨老板借点过渡一下,没想到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一个说,面对杨老板的困境,竟然无能为力,实在是不好意思。 就这样,欢快的气氛一下子低沉了下来,两位老板又找了借口一同离开了。 抱着一丝希望的最后机会也破灭了,杨磐石没有怪他们,也许他们说的是实话,近年来经济不景气,生意确实不好做,所以当穿越房地产公司向自己伸出那么粗大的一支橄榄枝时,自己觉得这是老同学对自己的照顾。 穿越公司的老总是自己和妻子的大学同学戴穿越。穿越房地产公司是前年初来到津海市开发房地产的,拿地势头很猛,被誉为津海地产界的一匹黑马。 杨磐石还听到一些消息,说自己这位老同学背景不简单,商业手段也不一般。 五百三十八 这夫妇两人确实在遭人算计 这次陷入困境,开始时杨磐石没有太当回事,原本想着道鑫陶瓷的货到了,自己就提前两天给穿越公司交货,然后穿越公司马上将货款打给自己,自己再马上将货款给厂家。 没想到道鑫陶瓷不付款不交货,而穿越公司则是不能提前接货,因为仓库没地方。也不能提前付款,因为资金不到日子到不了位,财务制度也不允许。 戴穿越还语重心长地对杨磐石说:“我们虽然是同学关系,我可以照顾你的生意,但是你不能让我在财务上犯错误不是? 我要那样做了,别人还以为我拿了供应商好处了,否则的话怎么会协助供应商空手套白狼?” 道鑫陶瓷和穿越公司都没有违反合同约定,戴穿越也说得有道理,过去能够当做货款的承兑汇票对方不要,银行的授信额度也暂时被冻结,杨磐石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自己的事自己的了,自己的问题却因为凑巧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解决不了。 钱,这个时候无比重要。 杨磐石呆呆地坐在包间里自己喝着闷酒,就在这时,自己的女儿杨颖的电话打过来了。 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两个宝贝女儿了,看见是女儿打来的,心里掠过一股暖流。 当杨颖告诉他严黄要帮助他们解决资金问题时,他既不敢相信又愿意相信。 眼瞅着一棵压死骆驼的稻草转换成了前方救命的稻草,他精神大振,马上就奔方寸小橱儿来,一路上不断催促司机开快点,他觉得这条路太长,路口红灯的等待时间也太长。 终于,他见到了方寸小厨门口等待自己的女儿杨颖。 杨颖高兴地奔过去,抱住爸爸的脖子,高兴地说:“老爸,我们有救了,我严黄哥哥帮我们。” 杨磐石说道:“快带我去见他。” 杨磐石来到包间,看到包间里几个人在快乐地说着话,尤其是自己的妻子陈静里脸色恬静,毫无担忧疲惫之感,他信了。 严黄和左秋站起身来,陈静里给他们介绍了自己的丈夫。 和严黄左秋握手时,杨磐石手有些颤抖,嘴上不住地说着“谢谢”。 杨磐石是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只是这时明显身心俱疲。 杨彤杨颖两姐妹眼睛泛着泪花,原来大人们的生活并不容易。 平时自己得到的宠溺和无忧无虑的生活,背后的父母为她们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陈静里也是眼睛泛酸。 严黄笑着说到:“大家都坐吧,边喝茶边聊天。” 杨磐石说道:“严黄先生,左秋小姐,你们是我们的及时雨,大恩不言谢,更何况你们已经救过我们一回,我们欠你们的太多了,我们都记在心里。” 严黄说道:“不要有这样的心里负担。而且我们之间也不要有商人的思维,总要讲究个回报什么的。 我们有缘相处,遇到困难就互相帮助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过,我要给杨彤杨颖提个要求。” 两姐妹齐刷刷地开口:“严黄哥哥,你说。” “没事儿到方寸小厨打个零工,顺便帮我考核他们,服务质量下降了、饭菜质量下降了,偷偷告诉我。” 这时,闫经理悄悄走进来,请示严黄还需要什么。 严黄对闫经理问道:“我刚才对两姐妹说的话都听到了?” “听到了。”闫经理老老实实回答。 “唉,来的真不是时候。” 大家都笑了,知道严黄这是在调节气氛。 接下来,严黄和杨磐石商量了明天付款的细节。 明天严黄和杨磐石一起去付款,而杨彤杨颖姐妹俩专门陪左秋姐姐游玩津海市。 第二天上午九点,杨彤两姐妹陪着左秋去逛津海市了,严黄和杨磐石则是来到银行,严黄给杨磐石公司账户转了600万元,然后就和杨磐石一起去码头货场。 杨磐石手底下的10名员工也一起跟随去接收货物。 十点钟,一行人来到了货场,道鑫陶瓷的负责人白捷翀已经等在那里。 “杨总,来的人不少啊,这是和我交接来了?” “白经理,货款我给你带来了,办一下交接手续吧。”说完,将转账支票递给白捷翀。 白捷翀有点吃惊,“可以啊,杨总,守信用。不过,我还得到银行检验一下,真能入账我才能和你办理交接手续。请原谅我的谨慎,我们公司收到过空头支票。” 杨磐石说道:“白经理,开空头支票是要被银行列入黑名单的,我绝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你谨慎过头了。” “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反正银行里这里也不远。”杨磐石坚持要到银行验票。 “好吧,那我们就去一趟。” 无奈,杨磐石吩咐手下在这里等待,和严黄、白捷翀又返回银行,杨磐石收回支票,干脆将货款直接转到了道鑫陶瓷的账户里。 “这下放心了吧,白经理?” 白经理点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因为货款真实到账有多高兴。 返回货场,双方工作人员开始交接。杨磐石将注意力放在了货物上,而严黄则注意到白捷翀走到了二十几米远去打电话,声音很低,严黄注意地听着。 “戴先生,杨总把货款付了,我这边只能将货物交给他了。” “竟然还有人帮他,知道是谁吗?” “不清楚,不过今天跟在他身边有一个年青人。” “嗯。” “杨总,以后我就直接给您供货?” “可以,你和我公司的采购部联系吧。” “谢谢戴总。”白捷翀关了电话,走了回来,若无其事地和杨磐石说着话。 结合陈静里给自己讲的那些情节,严黄可以判断出,这夫妇两人确实在遭人算计。 而算计他们的,就是白捷翀电话中称呼的戴总。 一个小时后,杨磐石和白捷翀在货物清单上都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自此,货物易手。 杨磐石终于放下了沉重的心情。明天,就可以向穿越公司交货了。 “严先生,中午我们两个人一起喝一杯?” “好啊。” 严黄也想把刚才自己偷听到的电话内容告诉杨磐石,提醒他们夫妇小心提防给他们设局的人,虽然这次渡过了危机,但是设局的人阴谋没有得逞,不太可能就此罢手。 五百三十九 我的恋爱词典里没有“锲而不舍” 两个人没有去大饭店,而是来到了一家店铺虽小却很干净的饭馆。 杨磐石告诉严黄,这里的羊头肉、羊蹄和猪下水做成的下酒小菜最为有名,饭馆是一对老夫妇经营,传统的手艺,独具特色。 严黄说:“这些都是我的最爱,我迫不及待想品尝了。” 两个人点了八样小菜,六盘是肉菜,两盘素菜,每人两瓶二两装的直沽高粱,直接对着瓶口喝。 直沽高粱虽然名气不大,但是真正的粮食酒,48度,酒精含量不高不低,好喝。 每样小菜都尝一口,严黄直说好吃,果然是美味在民间。 放下酒瓶,严黄说道:“杨总,谁在坑你,我猜你大概也有怀疑对象了吧。” “昨天晚上我和妻子复盘整个过程,确实在怀疑一个人。” “杨总怀疑的人可是姓戴?” “怎么,你也知道这个人?可是,我们没有和你说过他呀?”杨磐石惊讶又不解,严黄到津海市还不到一天时间,竟然能从他嘴里说出“戴”姓,简直神了。 “很奇怪吧,其实很简单,我在货场恰巧听到了那个白经理给这个姓戴的打电话。” 严黄将听到的内容复述给杨磐石。 杨磐石听了没有激动,只是点点头,“果然如此。” 沉默了一会,杨磐石说道:“姓戴的这个人就是穿越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戴穿越,他是我们的大学同学。现在看起来,他对我们照顾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报复我们。” “你们之间有过节?” “也谈不上有什么大过节。上大学的时候我读的是数学专业,和戴穿越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关系不远不近。 我妻子陈静里是财经专业的漂亮女生,虽然还称不上校花,但绝对是班花。我们都在一个教学楼里上课,喜欢陈静里的男生很多。” “你也喜欢喽?” “并没有。我有一个个性,再优秀的女生如果对我没有表现出好感,我都不会单方面追求的,在我的恋爱词典里面,没有‘锲而不舍’这个词。” “有时候,离那个被很多人追求的中心女生有段距离反而会收到中心女生的关注。”严黄调侃道。 “你这是经验之谈吗?”杨磐石和严黄也开起了玩笑。 “我的恋爱经验很少的,杨总,请继续。”严黄连忙拉回话题。 “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戴穿越的家庭条件不错,再加上这家伙懂得揣摩陈静里心理,追求手段别有新意,很快陈静里的身边有了戴穿越。 宿舍里的其他同学对戴穿越既羡慕又嫉妒,戴穿越很得意。 但是,他有一次得意忘形时无意中说的话让我很反感,他说下一步他要做的是给陈静里洗脑,pua她,让陈静里死心塌地地跟随他,他可不希望他的女人还对别的男生感兴趣。 我开始为陈静里担心。 毕竟和一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过生活是件危险的事情,我虽然没有追求陈静里,但是我也不希望这么漂亮而且品行不错的女生将来毁在戴穿越的手中。 于是,一个恰当的时机,我提醒陈静里,小心戴穿越的精神控制,免得最后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 陈静里很聪明,她对我表示了感谢。 我从她的反应中意识到了她可能也有了这方面的感觉。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陈静里不仅聪明理智,而且行事是个不拖泥带水的人,几天内,就断绝了和戴穿越的来往。 戴穿越再怎么施展手腕也没能挽回戴穿越的芳心。 之后,戴穿越背地里在发泄对陈静里不满时说的那些的的污言秽语,让我意识到陈静里的断舍离是多么的明智。 陈静里在和戴穿越断绝恋人关系后,一年内都没有再接受任何人的示爱,我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对陈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后来,在一次去敬老院的公益活动中,陈静里所表现出来的对老人的真诚和干活不嫌脏的态度让我对陈经理好感加深。 再后来,我们两个在毕业前夕水到渠成般的走到了一起。 我和陈静里分析,很有可能我们成为一家人让戴穿越有了心结,甚至导致了他的嫉恨,他把这种嫉恨掩藏在内心深处直到现在,让他抓住了一个设计我们的机会。” 严黄点了点头,没有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了,让自己一直怨恨的人失去富足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可以调节自己失衡的心理。 “戴穿越没有实现自己的目的,会不会在交货上再给你找麻烦。” “现在我就不怕了。我们两家的商务合同条款很严谨,条件也对等,他要是违约,我就会到法院告他,输的一定是他。” “我担心的是戴穿越会在其它方面给你使坏,这次他又输了,他的心里会不会更加扭曲?” 杨磐石面色严肃起来,他也明白,像戴穿越这样小肚鸡肠的人,贼心不会死的。 “我以后小心就是了。” “这样吧,明天我和你一块到他的公司去一趟,近距离观察一下他,当然,最好是发生点什么事。” “你希望发生什么事?”杨磐石好奇地问道。 “见机行事。”严黄没有说透,只是满含深意地笑了一下。 喝完最后一口酒,两个人算是酒足饭饱,这顿饭吃的特别舒畅。 晚上,严黄和左秋在古文化街的一家相声馆里听相声,虽说都不是什么明星大腕,但是功底深厚,不愧是曲艺之乡的艺人,说学逗唱样样精通,搞笑段子信手拈来,捧哏逗哏舌灿莲花,严黄和左秋笑声不断,开心不已。 第二天上午九点,严黄和杨磐石出现在了穿越公司。 穿越公司还没有自己的办公楼,租了津海大厦顶部整整三层楼面,可见穿越公司还是很有实力的。 戴穿越的办公室宽敞气派,足足有200平米。 严黄和杨磐石在被一位身材高挑的女秘书带进戴穿越的办公室时,屋内还有五个平头小伙子正站成一排,接受戴穿越的训示。 五百四十 你们啊,说的太多了 五个小伙子个个平头阔脸,身材壮实,面色阴鸷,看见杨磐石进来,全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带着威慑的目光。 戴穿越威严地说道:“都下去吧,外面侯着。” 严黄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他认定,这是戴穿越的一个小伎俩,目的还是针对杨磐石,给杨磐石一个无形的心理压力。 戴穿越迅速换上一副笑容,对杨磐石说到:“磐石来了,这位是?” 杨磐石介绍道:“我的朋友严先生,严先生,这就是我的同学戴穿越,穿越公司大老板。” 戴穿越和严黄握了一下手,三人在沙发坐定。 “穿越,我今天是交差来了,货物都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给你运到哪里?” “唉!”戴穿越长长叹了一口气。“磐石,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什么事?”杨磐石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磐石,就在刚才,你也看见了,我正在训斥我的几个手下,他们拆迁无能,发生了一些事情,把人打伤了,连带着要多赔偿给其他拆迁户几千万元,一下子造成我短期之内资金紧张。 所以,我想真诚地请你体谅一下我眼前的难处。” “你的意思是?” “我也知道,磐石,你的生意做得很好,实力雄厚,不差我这点钱。 我有两个想法,第一,你能不能允许我延期一段时间给你付款,让我喘口气,大概半年左右。 第二,如果你还有买家的话,为了不耽误你的现金流,我们干脆取消合同算了。你觉得如何?” 杨磐石心头升起一股怒火,却拿出笑脸说:“戴总,说笑了,你这么大个老板,莫说区区几千万,就是几个亿也不会让你皱下眉头吧。” “磐石,你叫我戴总,这是和我要拉开距离了?看在老同学的情谊上,你就帮我度过这次难关如何?” 戴穿越完全是一副求人的姿态。 “实话跟你说,我也是刚刚度过差点破产的危机。如果不是朋友们帮我,我这次不仅货收不到,还要赔厂家一大笔钱。所以,戴总,我是现在等着你的米去还债呢。” 杨磐石感叹地说道,也在提醒杨磐石之前的作为。 “我明白了,磐石,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没有提前付款给你?这就要请你谅解了。作为一家正规的大公司,我是真的不能违反财务制度的。” 戴穿越貌似一本正经地说着,一副有苦衷的样子。 “我没有怪你,但是我的难处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外欠款很多,等着你的货款还债呢。 我不是在骗你,之前请你照顾一下也是迫不得已。所以,我还是希望我们把这笔交易圆满收尾,我确实没有能力答应你的请求。” 戴穿越的脸色阴沉下来了,“磐石,你是不是需要请示你老婆?你不会在家里面连这点主也做不了吧。用不用我给陈静里亲自打个电话帮你请示一下?” “不必了,她听我的。” 杨磐石的一句话,让戴穿越顿生一股妒火。如果当初自己pua陈静里成功,陈经理也一定处处服从自己。 这时严黄插话进来:“两位老总,你们啊,说的太多了,简单点多好,不费那么多口舌,不浪费那么多时间,也别拐弯抹角的耍心机。” 后半句话,严黄主要是对戴穿越说的。 戴穿越颇有兴趣地盯着严黄问道:“简单?怎么个简单法?” “你,戴总,直接说,我不想买你的货了。杨总直接说,不行,必须按照合同履约,否则我就告你,就这么简单。” 戴穿越和杨磐石都有些愕然。 “严先生,你这么直接,可不是做生意之道啊。都说和气生财,可是你的口气,咄咄逼人。” “戴总,和气就能生财?和气只起个辅助作用而已。而且,和气也只能对讲道理的人有效。 就如现在,杨总和你再客气、再示弱,你答应马上接货马上付款吗?不会的。” “你真的说话太直白了。我若是真的取消合同呢?”戴穿越玩味地说道。 “很简单啊,我会劝说杨总先是遵纪守法,到法院起诉你。如果法院偏袒你,当然,这种枉法裁判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不代表没有,那就考虑其他手段,总不能吃亏不是?” 戴穿越笑了:“杨先生所说的其他手段是指阴谋诡计还是暴力?” 严黄说道:“如果是我的事情,我这个人喜欢简单的方法,就是动手能力。当然在你那里叫暴力,在我这里属于比武切磋。” “比武切磋?” “就是双方在一块较量一下,输的一方答应盈方合理合法要求,这样多简单,不用麻烦政府,不用麻烦法院。”严黄终于将话题引到自己需要的方向。 “这么说,严先生是功夫高手了?” “算是吧,比如你外面的5个手下,基本不够我打。”严黄满满的牛气哄哄口气。 杨磐石是看到刚才那五个男人的,个个壮实,如果真的如戴穿越所言,还敢把人打伤,说明心狠手辣。 严黄现在说这五个不够他打,他有点不太相信。只当是严黄在打心理战,吓唬戴穿越。 戴穿越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 严黄也希望他不相信,这样才能继续往下演戏。 “所以,戴总,你是选择法院还是选择切磋?选择法院我们马上就走,选择切磋的话鉴于外面的5个人太弱你们可以再加5人,我一对十。” “吹牛不上税。老同学,你带来的人这么不靠谱吗?”戴穿越对杨磐石讥讽道。 “严先生讲诚信、重感情还仗义,我觉得靠谱。” “一个打十个,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你还说他靠谱?” “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严先生出手,但是我信他。”杨磐石态度坚定。 “靠不靠谱戴总试试不就知道了?戴先生不会是被我吓住了吧。”严黄激将道。 “笑话,被你一个小毛孩吓住?你以为你是黄老邪还是欧阳锋?你们5个,进来。”杨磐石冲着门外喊道。 五百四十一 戴老板,你脑子坏了吧 5个人一直注意屋内的动静,也听到了严黄说他们很弱,早就气得不行,进到屋后,全都对严黄怒目相向。 严黄继续拱火:“戴总,你看看你这五个手下,一点素质都没有,见到我这个客人,不问个好不说,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他们这些人,见识过血雨腥风,只想检验你的拳头硬不硬,你的拳头硬,他们自然尊重你。”戴穿越冷冷说道。 “你叫他们进来,是想?” “给你个吹nb机会,一个打五个,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 “输赢怎么说?” “输了,马上收货付款。赢了,取消合同。”戴穿越看着杨磐石说到。 严黄问杨磐石:“赌一把?” 杨磐石豁出去了,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定。” 严黄对戴穿越说道:“戴总,我最后再进一言,从法律上讲,你履行合同是必然的,而且一旦打起官司,你还要承担诉讼费用、违约费用、给杨总造成的时间成本等损失,何苦呢?” 戴穿越嘲笑道:“怎么,要临阵退缩?真怂了就知会一声,看在我老同学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你一个收回妄言的机会。” 严黄知道,动手是肯定的了。 “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替你着想,也替你这五个手下着想,毕竟,他们真的是不堪一击。” “小子,你找死。”进来的五人中一个叫铁汉的再也绷不住了,也为了在老板面前表现自己的忠诚,率先怒喝,同时,冲着严黄就奔了过来。 严黄在铁汉还距离自己有一米远距离时,轻轻一掌推出。 铁汉顿时向后蹬蹬退去,他懵了。 严黄这一掌并没有实质性触及铁汉,铁汉却感觉到离自己胸部还有一拳头远的这一掌有力地贴在了自己的胸部,将自己推了出去。 众人同样先是一愣,然后哄然大笑,调侃之声此起彼伏。 “铁汉,你这戏演的真好,和这位严先生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是啊,演技高超,姓严的挥一挥手,你就成了一片后退的云彩。” “没看见你们两个私约啊,什么时候商量好的?” 铁汉怒目吼道:“我没演。” 众人再次大笑,而且笑得更欢。 “铁汉,笑死我了,你还在演,表情都上来了,你太绝了。” “我突然发现,一个演员诞生了。” “妈的,我没装,是真的被打了,这小子肯定会气功。” 铁汉有自己的认知,他听说过气功,会气功的人,会隔空伤人,因此也想当然地认为严黄懂得气功。 “气功?这是隔山打牛招数吗?不是说这些神功都是假的、骗人的吗?”一个人发出疑问。 “当然是骗人的,我就见过事先安排好的气功表演。气功大师推出一掌,掌不挨身,人倒一串。”一个人很得意自己的见多识广。 “所以啊,铁汉,你说不是表演,谁信啊?” 铁汉气的要死,怎么眨眼之间自己成了讥笑的对象,整得自己像个叛徒似的。 别怪众人不信,连严黄自己都有点不信。 本来自己轻轻推出一掌,是等对方扑上来挨到自己掌心时再稍微加点劲将对方推开,哪想到还没有挨到对方对方就后退而去,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因为自己在二龙山时吸纳了末微气息的原因? 这时,一个人琢磨过味来,“欸?不对啊?铁汉,你有什么理由配合对手?你投敌了?” “投你妈个头,你们怎么不信呢?我是真的被打的。不信,让他打你一下。”铁汉真的怒了。 看见气恨交加的铁汉,众人真的疑虑了。铁汉是自己人,如果没有事先被收买的话,真的没有必要配合对方表演。 戴穿越摆摆手,大家安静下来。 “铁汉你是真的被隔空打了一掌才后退的?”戴穿越依然怀疑。 “真的老板,我骗你干嘛?” “好,那我们就验证一下,张元,你来挨他隔空一掌。严先生,麻烦你再出一掌。” 戴穿越说完又看了铁汉一眼,警告的意味很足。如果铁汉真是吃里扒外,配合严黄搞这一出,那就要秋后算账了。 戴穿越不相信手下,是因为他自己就常常被利益诱惑,做了很多背信弃义的事情。 保不住铁汉被人家提前收买了,目的就是让自己产生畏惧感,然后老老实实地化解自己和杨磐石的纠纷,痛快地掏钱付款。 “小子,使点劲,看你爷爷我能不能抗住。”张元叫嚣着站出来。 严黄笑眯眯地了张元一眼,“戴老板,你脑子坏了吧,我为什么听你的。” 戴穿越一时语噎,确实,这个严黄不是自己手下,也不畏惧自己,凭什么听自己的。 “不过,再出一掌也行,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严黄给戴穿越一个台阶,也是挖一个新坑。 “说。”戴穿越气恼地说道。 “如果我将你这个二货傻逼手下隔空打倒,你要再将货款提高30%,作为你对你做过的事情的补偿。” 严黄的话让戴穿越突然意识到,杨磐石怕是知道了自己和白捷翀合作坑害杨磐石的事情,对方虽然没有点破但分明是在提醒。 被人称为二货傻逼,张元气得就要向前动手,戴穿越将他止住了。 “如果你打不倒张元呢?” “你可以继续取消合同。不过你还是要想好了,你若是输了,可是要多付出30%货款的代价的。” 30%的货款,不是一个小数字,饶是戴穿越早就亿万加身,若是真的多付出几百万的货款,也是会心疼的。一时间,戴穿越犹豫了。 杨磐石则没有这份贪念,只要戴穿越能不打折扣、不找麻烦地将这次货款付清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和戴穿越做生意,不再给戴穿越提供坑自己的机会。 “怎么样,戴总,想好了吗?我必须澄清,我和你的那个叫铁汉的手下之间没有任何猫腻。我也劝你最好别让你这个手下验证了,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如那个铁汉呢。” 铁汉先是感觉到了一股温暖接着又有点不安,老板的对手替自己澄清是福是祸呢? 严黄的提醒,戴穿越分辨不出真假。他在分析判断,有没有一种可能,严黄真的早就买通了铁汉给自己演这一出戏,明明没有什么武功却让你相信他是个高手,然后兵不血刃地拿到货款。 五百四十二 以后别没大没小的 这种可能性是有呢还是没有呢? 严黄貌似不经意地对杨磐石点了一下头,脸上还露出一丝在戴穿越看来计谋得逞的奸笑。 这是一种心理引导。 “戴总,你的犹豫说明你已经相信了我有这个本事,那就别检验了,毕竟几百万元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答应不代表你懦弱,而是说明你懂得进退有度。” 严黄的夸奖传进戴穿越的耳朵里,他却有被人扎了心的感觉。 男人,最让人瞧不起的就是还没有比拼就因为害怕退缩认输了。 戴穿越能够意识到严黄这是激将法,此时他却没有头脑发胀。 他再一次分析严黄隔空打人的可能性,严黄面对己方五人始终嚣张的态度,铁汉若真没有背叛自己被打的事实,则说明眼前这个严黄可能真的有功夫在身。 可是,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功夫呢? “算了,还是按照前一个说法吧,五个人一起上吧,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你们浪费。” 严黄站起身来,做出了迎战的状态。 五个壮硕男人陡然间有心悸的感觉,严黄身上溢出的战斗前的森严气质令他们产生了畏惧心理。 戴穿越终于下了决心,“你们5个就和严先生切磋一下,记住,是切磋,别下手没轻没重的。” “是,老板。”5个人齐声应答,颇有气势。 很明显,这三个字平时演练过,关键时候用,为了达到震慑对方的效果。 短促有力的声音震得杨磐石一激灵,担心动起手来,严黄吃亏。有一句话叫做乱拳打死师傅,五个人贴身将严黄围住,即使严黄有拳脚功夫,恐怕也不好施展吧? 杨磐石也站起身来,决定严黄若真是陷入被围攻状态,自己就出手相助。毕竟自己的名字叫杨磐石,一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磐石,别沉不住气,你这位朋友可是厉害得很呢,都能隔空打牛,再说,你上去也是白给。” 戴穿越冷言冷语的声音刚落,六个人瞬间就动了起来。 两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情连忙观战,只是观战时间太短,眼花缭乱之际,有五个人倒在了地上,接着,又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那个叫张元的痛苦地“啊”了一声。 严黄淡然而立,冲着戴穿越笑道:“多给了一巴掌,让他长点记性,以后别没大没小的,动不动就想给人当爷。” 戴穿越此刻灵魂有了片刻的穿越,不知道穿越到了哪个懵懂之地,呆呆地看着五个倒在地上的手下。 震撼,还有恐惧。 直到此时,他才彻底相信严黄所言非假,自己的手下和别人比不弱,和严黄比,太弱了。 恐怕黄老邪、欧阳锋出手也没有这么利落吧。 “说了5个不够打,你不信。给你一个找回场子的机会,再去找10个厉害点的来。” 戴穿越默默无语。 杨磐石则是心花怒放。 “戴总,既然如此,拿支票吧,我们就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这五个人,也不用去医院,没有伤筋动骨。” 戴穿越回过神来,没有再废话,让人去财务取支票。 杨磐石暗暗感激严黄,今天严黄若是不跟来,结果怕是不妙。 戴穿越调整好心态,让手下人都出去,带着恭敬的语气对严黄说道:“严先生,不打不相识。我现在非常欣赏严先生,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任职?” “没兴趣。” “严先生,我承认,你确实很强,可是,你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仅靠拳头是走不长远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要有背景,要有靠山。那又如何?” “这么说,严先生也有靠山而且靠山很大了?” “我没有你说的那种靠山。我的靠山不是位高权重的人,而是国家法律,还有就是我的拳头。” 戴穿越惊奇了,“没想到现在还有严先生这样单纯的人,见识了。” “不重要,反正我就在这里。而且我欢迎戴总还有你的靠山今后可以多多找我的麻烦,毕竟你没能付出的30%货款给我留下了遗憾,我希望有弥补之日。” 戴穿越无语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说话这么直接又嚣张的人,从来没有遇见口口声声喜欢被人找麻烦的人,这样的人不是幼稚到无知,就是实力大到天边。 眼前这个人,会是后者吗? 紧接着,戴穿越又对自己的智慧点了一个赞,还好没上他的当,避免了30%货款的损失。 这时,手下人把支票拿来了,戴穿越将它交到了杨磐石手中,遭受这般打击,心中颇为不甘。 “杨总,走了。”严黄招呼道。 杨磐石冲戴穿越点了点头,和严黄向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严黄忽然转身站定,对戴穿越说道:“戴总,我喜欢你们找我的麻烦,可是不喜欢你们找杨总的麻烦。 记住了我的提示,否则,后果很严重呦,我怕是你那点身家不够赔的。 对了,我建议你和那个白经理就不要直接做生意了,一个背信弃义见利忘义的小人说不定哪天也会联合别人坑你一把。”说完,灿然一笑,转身离开。 赤裸裸的威胁和警告。 比起那些隐晦让人去猜的威胁,严黄喜欢简单直白,这样更有威慑力。 一个有实力的人口中说出来的威胁和警告,不可能不被重视。 戴穿越不是被吓大的,但是亲眼见识了严黄的厉害,他不认为严黄只是威胁。 尤其是严黄口中“你那点身家不够赔的”透露出的信息,说明自己这个在别人眼中的大老板严黄可能根本看不上。 妈的,杨磐石怎么就这么有福气呢,本来是自己的女朋友归他了,还生活美满,还帮他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还有一个厉害的朋友为他保驾护航,这个世道,真不公平。 戴穿越此时是别有滋味在心头。 戴穿越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对方接通后说道:“姓白的,我们的合作结束了,不用问为什么,我直接告诉你,我不愿意和一个出卖合作伙伴的人做生意。” 戴穿越相信,严黄从白捷翀那里知道了自己和白捷翀勾连的勾当。 五百四十三 钻心透骨、不能触及的冷 电话那头,白捷翀懵逼了。 这个严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在没有搞清楚严黄底细的情况下,戴穿越警告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在门外,张元问铁汉:“你真的没有配合姓严的在演戏?” 铁汉怒道:“你现在还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傻逼?你那个耳光白挨了吗?不长记性。” 张元这下老实了,没再反驳。 中午,杨磐石和陈静里在自家别墅设宴感谢严黄和左秋。一场家庭破产危机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戏剧性地转危为安,两个人现在在杨磐石一家人眼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严黄和左秋也很高兴,能够帮助到别人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杨彤说道:“我宣布,从此以后,我喜欢的高圆圆、张韶涵、张柏芝、刘亦菲、梁朝伟、谢霆锋、苏醒等等一众明星全都让位给我全宇宙最帅的严黄哥哥、全宇宙最美的左秋姐姐,你们是我永远的偶像。” 杨颖接着说道:“我也宣布,我喜欢的李冰冰、范冰冰、章子怡、徐静蕾、易建联、詹姆斯、刘翔、刘烨、张杰等等一众明星全部让位给我无人争锋的严黄哥哥、无与伦比的左秋姐姐,你们是我永远永远的yyds。” “yyds?”杨磐石不解是什么意思。 陈静里解释道:“网络语言,‘永远的神’的拼音缩写。” 严黄、左秋、杨磐石一起恍然大悟。 左秋问道:“两位妹妹,你们喜欢的大明星有点多诶,追星族不是很专一吗?” 陈静里笑道:“我这两个女儿善变,明星在她们这里淘汰率很高。” 杨彤说道:“很正常啊,优胜劣汰。” 严黄问道:“杨彤杨颖,你们追星的目的是什么?” 杨颖回答道:“崇拜啊,崇拜的过程中会有快乐。” “我觉得崇拜偶像、崇拜明星还有一层含义,那就是让自己从中获得上进的动力,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否则的话,只是崇拜、甚至盲目崇拜,那是脑残粉,希望你们时刻保持清醒,迷失了自我是很愚蠢的。”严黄提醒道。 杨磐石和陈静里互看了一眼,平时他们也是这样教育女儿们的,没见到什么效果。 而严黄的说教一点也不让两姐妹反感,这就是偶像的力量吗? 杨彤说道:“严黄哥哥说得很对,我就是这么做的。” 杨颖说道:“追星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我会记住严黄哥哥的话的。” 杨磐石和陈静里又互看了一眼,两个女儿这么懂事吗? 左秋举杯提议大家碰一杯,为两个小姐妹的聪明和可爱。 下午,严黄和左秋踏上了回鹰岛市的动车。 第二天,严黄回老岭村,黑闪和它一块回来的,而小云突则是陪着左秋。 严黄是带着末微之石回家的,他想让父母还有阿古爷爷体会一下末微之石的神奇之处。 让他非常失望的是,末微之石和父母不能建立起联通关系,也就是说,末微之石对于父母的体质起不到改善作用。 阿古爷爷则是能和末微之石建立起联通关系,但是很明显,阿古爷爷和巨蟒一样,早就受益过末微之力,这块末微之石的气息对于阿古爷爷的体质、体能也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了。 严黄将小黑闪叫到身边,让它的两爪踩住末微之石,小黑闪眼睛顿时睁得溜圆,眼中绽放出流光溢彩,嘴中发出兴奋的“啾啾”叫声。 阿古爷爷和严黄自然高兴得很,这说明小黑闪也是不一般的存在。 而且,今后吸收了末微气息和拥有末微之力的黑闪,成长后注定是翱翔九天的不凡之鹰。 阿古爷爷说道:“这下好了,有了末微之石,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强。到时候,我带你去巨蟒所说的寒灵洞。” 严黄好奇地问道:“寒灵洞在哪里?里面有什么神奇所在吗?” “寒灵洞在老岭山脉的祖山之巅,我也不知道寒灵洞里有什么,没有进到寒灵洞深处过,因为那里面钻心透骨、不能触及的冷,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一般人进到里面,很可能给冻成粉末。 你现在的体质,承受不住寒灵洞的冷。你要通过末微之石和训练改善你的体质,还要通过紫云珠继续提高你的抗寒体能。 二十年前我发现这个洞时,巨蟒已经占据了这里,它守在洞口处,虽然它是冷血动物,但是它也没有能力进到寒灵洞深处。 但是它肯定觉得洞里面一定有宝贝,否则不会因为我的到来就驱赶我。 我们两个因为地盘大战起来,最终我战败了他,将他丢到了二龙山。 没想到这家伙气运不错,竟然发现了末微之石和末微之洞,又与你结了善缘。” “阿古爷爷,你觉得末微之力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严黄问道。 “说实话,即使我拥有一些末微之力,对它的认识也是极其浅薄。我只能从我自身的变化说说它。 拥有末微之力,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不仅灵敏了,而且似乎对环境的认知很玄妙,如同意识到某些事物存在的一些本质似的。 比如飞行,没有末微之力时,为了节省体力,往往借助风势、气流,现在,随意振翅,就可以轻松翱翔,你们人类所说的地球引力似乎不再对我起作用。” “等等,阿古爷爷。你说地球引力似乎对你不起作用了?这倒让我想起我坐在巨蟒身上出洞时,巨蟒行进过程中有时身体几乎不沾地面,巨蟒也说这是末微之力的原因” “可能吧。再有就是身体可以伸缩一定程度,如同有了弹性,身体力量感增强了,耐力和承受力都有了显著的变化,对来自于外部的伤害抵御能力也增强了。 我觉得,末微之力能够很好地帮助自身进化。 听前辈们说起过,不能身负末微之力的人,是没有资格到那岸的。如此看来,末微之力绝不仅仅是我们平时说的力量那么简单。 末微之力在我们现实世界应该非常稀少,也不知道它存在于何处,至于它到底是什么,但愿有人能搞清楚它。谁搞清楚了,也许谁就是世界的主宰。” 世界的主宰?有吗?宗教中有,谁又见过。 回到鹰岛市家中,严黄和左秋又给小云突试验了一次末微之石,令他们大为惊奇的是,小云突竟然也能和末微之石建立起联通关系。 五百四十四 汶川地震 左秋和严黄决定每次吸取末微之石中的末微气息时,小黑闪和小云突一同参加。 两个小家伙听懂了严黄和左秋的意思,高兴得不住地亲吻两个主人,末微气息让他们的身体和大脑太舒畅了,它们真想和人一样欢呼雀跃。 严黄让小云突和黑闪吸取末微气息是有打算的,就是让他们变强。 尤其是黑闪,让其成长得更快一些,希望有一天它能够成为自己的坐骑,毕竟阿古爷爷是自己尊敬的长辈,哪怕阿古爷爷不介意,自己也不好意思总是支使阿古爷爷。 严黄眼力异于常人,尤其是吸收了末微气息之后。 这块末微之石,严黄能够看得到内部情况,石皮包裹着宛如蜂巢一般的几千个洞穴,而洞穴之中又保存着末微气息。 其中,有三分之一的洞穴的末微气息已经接近干涸,无疑是被巨蟒接收走了,巨蟒吸纳了20年,还有三分之二,足够自己、左秋、小黑闪和小云突用的。 过了几天,严黄和左秋突然发现,小云突和小黑闪有些不对劲,它们有些坐立不安,小云突在院子中有时冲着西南方向叫唤几声,而小黑闪也是在空中盘旋时就像直升机悬停一样头冲着西南方向。 严黄和左秋很奇怪它们的举动,可惜不能用语言直接交流。 即使是用鹰王令哨,小黑闪也因为知识的欠缺表达的不清晰,只是说“不好”。 很快,严黄和左秋明白了小黑闪和小云突坐立不安的原因。 5月12日下午,中国汶川发生了八级大地震,地震烈度达到了11度,这是建国以来破坏力最大的地震。 或许是小黑闪和小云突更贴近自然环境的原因,它们的敏感程度远胜普通人类。 人类在自己创造的文明环境中浸淫,自然属性不知退化了多少。 全国人民的目光瞬间关注在了那里,左秋尤甚。 母亲出家修行的那座寺庙虽不在四川,但是地震波及比较严重的三个地方中就有母亲出家的地方。 左秋一直给母亲拨打电话,可是打不通,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还是打不通。 严黄也和左秋一样的着急,同时还担心左秋由于过于焦虑影响身体。 “秋姐,实在联系不上的话,我们就开车去那里吧。” 左秋有点动心,“上午再联系不上,就开车去看看。” 左秋同意开车去那里,但是心里没有让严黄一同去的意思,母亲修行的地方,还不想然严黄知道,更不想让严黄见到自己的母亲。 中午,左秋接到了一个电话,当她看到了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时,惊喜的表情跃然而出。 “妈妈,你还好吗?” “秋儿,我没事儿。寺庙这边信号断了,我担心你得不到我的消息着急,就步行下山找到了一处有信号的地方告诉你我平安无事。” “太好了,妈妈。我一直打你电话打不通,下午我就准备动身开车去你那里了。” “千万别开车过来,路太远不安全。现在你知道我没事就放心好了。” “妈妈,你们那边地震严重吗?” “还挺重的,寺庙建筑受到了破坏,一个偏殿塌了一半,一些佛像也受损了。主持师父又要化缘去了,这笔费用应该不小。” 左秋想都没想地说道:“妈妈,你和主持师傅说,修缮寺庙的费用我来出吧。” “可是,那是需要一大笔费用的,我知道你爸爸每年初都以分红的名义给你一笔钱,可是这些年你为了我生活的好一些,给寺庙捐了不少,你还热衷公益帮助别人,应该没有多少积蓄了吧?还是算了吧。” “妈妈,你不知道,你女儿我现在也算是不折不扣的富翁了,爸爸给我的那些钱是小钱,我的资产有几千万呢,所以,寺庙修缮的费用花不了我多少钱的。 我下午给你的银行卡里转去500万,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阿弥陀佛,我代我佛谢谢女儿施主了。” “菩萨妈妈大师,这是小女子应该的。” 母女两个说罢咯咯笑了起来。 “秋儿,和你爸爸经常也通个电话吧,他很爱你的。妈妈出家是自愿的,不是他的责任,你不要怪他。” “我知道了妈妈。” “秋儿,就说这些吧,我步行上山还要走很长时间呢。” “好吧,妈妈,你一定要好好的。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去看医生。” “我的身体越来越好了,你送给我的紫云珠每月吃一粒,我感觉它对身体很好呢。” “妈妈,“十一”我去的时候,还要给你带样好东西让你试验一下,说不定会有神奇的效果呢。”左秋想到了末微之石,她丝毫不担心严黄会不乐意。 “秋儿,这两年多,妈妈感觉你变化很大,是不是身边有让你喜欢也对你很好的男孩子了?” “妈妈,哪里有啦,而且,我这一辈子有妈妈就足够了。” “秋儿,妈妈知道你担心什么。妈妈会努力的,妈妈每天念经诵佛也一定会在我女儿身上有福报的,妈妈祝福你,我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左秋已经是泪流满面,妈妈的良苦用心她又如何不知道。如果佛门的智慧能够让妈妈的内心平静,少了痛苦的纠结,她宁愿妈妈脱开世俗,不闻车马喧嚣。 而且,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会追随妈妈,同守佛门清净也未尝可知。 当左秋将好消息告知严黄后,严黄也非常高兴,左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担忧之色。 “秋姐,如果还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从我这里拿,不论多少都没问题,我的就是你的。” “真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不过你也要记住,姐姐的钱也是弟弟的钱。” 两个人暖心地笑了。 又过了些天,单位组织为汶川灾区捐款,严黄和左秋和大家捐了一样的数目。 但是私下里,两人为汶川捐了1000万元。 方寸集团、天弓特种钢财有限公司和天弓矿山有限责任公司也分别捐了200万元。 五百四十五 竟然是白秦安 天弓特种钢财有限公司和天弓矿山有限责任公司虽然还处于建设中,但是出这点钱还是轻飘飘的,连本来就用于公益事业的兔基金都没有动用. 兔基金成立的宗旨是主要帮助弱势家庭的子女教育。 陈青翠她们也都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这次汶川地震所造成的灾难,世人震惊,死伤人数接近50万人,财产损失不计其数。 严黄深刻地认识到,人类在自然灾难面前一方面还是很渺小,需要不断提高文明水平避免灾难,减少灾难损失。 一方面,地球的运动包括内部的运动和宇宙的万千变化又是多么的神奇和富有魅力。 有智慧又好奇的人类没有理由不对宇宙进行探索。 而当人类吃喝不愁的时候,探索宇宙就成了人类的主要主攻方向。 经过一个月的沟通协商,金千门和严黄在股东协议和公司章程上达成了一致,并决定将在沈城注册成立的房地产公司叫做武皇房地产开发有限责任公司。 名字气派威武,取了金武成的“武”字和严黄的“黄”字谐音“皇”字。 金千门想方设法要将自己的儿子金武成与严黄联系到一起,金武成很满足,他有自己的眼光和判断。 严黄觉得有点好笑,金千门望子成龙之心可见一斑。 严黄从香港魔眼投资将自己用于理财的资金调回来20亿元,将10亿元资金打到了沈城公司的账户上,占股33.3%。剩下的10亿元全都留给叶云洁用于购入兰达公司股票所需。 莫千金电话告诉严黄,魔眼投资运作能力十分了得,资金膨胀的速度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只等待8月底,顺利实现对云海货运有限公司曹公子所持有的10%股份的收购。 严黄当然相信莫千金所言非假,除了魔眼投资这几个操盘手是豆准精心挑选、有过华尔街经历的优秀股票作手外,最主的是对金融市场和国际经济大势先人一步的把握。 很长时间没有和魏飞雪吃饭了,这个周末魏飞雪不回石壶市,严黄、左秋决定和魏飞雪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 魏飞雪接到严黄的邀请电话自然高兴,还问严黄可不可以再带一个人,要带的这个人一直想见他。 严黄说:“可以,你要带谁啊?” “见面你就知道了。” “还保密,不会是让我和秋姐为你把关吧?”严黄语带戏谑。 “把关?把什么关?”魏飞雪不明白严黄的意思。 “比如男朋友之类的。” “滚。” 魏飞雪挂了电话。 第二天晚上,严黄和左秋早早来到方寸酒店,和翠翠、叶云洁聊了一会天,了解一下方寸集团的整体运营情况,顺便鼓励她们几句,也算是没忘了自己还是老板这个角色,平时自己真的是太省心了。 来到包间时,魏飞雪他们已经到了。 就见一个男子张开双臂迎了过来,宛如久未见面的兄弟重逢,要来个热烈的拥抱。 严黄看清楚了,竟然是白秦安。 严黄后退一步,伸出手,说道:“白兄,还是握手吧。” 白秦安的阴柔气质让严黄对他有异样之感,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个同志。 无奈,白秦安收回左臂,右手向前,握住了严黄的手,上下摇了几下,以示热情。 “白兄,还是那么柔软。”严黄松开手,调笑着说道。 左秋、魏飞雪不禁哂然 这时,白秦安才把目光落到了左秋身上,随即,眼中闪烁着惊异之色。 “严兄,我好像不应该先和你握手。给我介绍一下吧,这位仙女是谁?” 左秋上次和严黄去石壶市时,没有去招标现场,所以白秦安也就没有见到左秋。 严黄说道:“你就叫左秋姐姐就好了。秋姐,这位白公子,是我们大河省第二富豪白一雄的公子,和飞雪熟得很。” 说完,严黄还颇有深意地看了魏飞雪一眼,心中暗笑。 魏飞雪瞪了严黄一眼,心想这家伙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左秋主动伸出手,白秦安赶忙握住,也只是轻握了一下就松开。 哪怕惊为天人,哪怕美人玉手握起来心旌荡漾,白秦安也懂得分寸。 严黄说,坐下聊。 翠翠早就叫后厨做好了准备,冷菜热菜瞬间上齐。 严黄、左秋、魏飞雪一起敬白秦安一杯酒,尽了主人的敬客之道。 “我听飞雪说,白兄一直想见我,有什么事情吗?”严黄开口问道。 “主要是仰慕严兄的风采,想近距离观赏一下。”白秦安说着近乎肉麻的恭维话。 “我的风采,从何谈起?” “18家地产商争夺石壶市中心广场项目,严兄凭空出现,横刀夺爱,何其惊艳,这是不是严兄的风采?” “大小也算个人物的洪熙,自愿也罢、被迫也好,竟然拿出5个亿的资金按照银行活期利息借给晨云地产,简直惊掉人的下巴,这算不算严兄的风采?” “更不可思议的是,郝成功还有他口中那个不成器的表弟,会同鹰岛市几位了不得的人物,白白借给晨云地产12亿元,严兄的风采和魅力可是神鬼莫及啊。” “所以,严兄,我被你征服了,你收下我这个小弟如何?” 虽然白秦安在恭维严黄,魏飞雪却是笑意绽放,与有荣焉。 严黄没有丝毫得意之态,淡淡说道:“我没有做大哥之心,所以也没有收小弟之意,白兄,你说的这些所谓风采不值一提。” “严兄不把这些当回事,可是在我眼里,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比2002年中国男足进军世界杯还兴奋,你值得我追随。”白秦安虽是嬉笑而言,也有一本正经的意思。 “白秦安,别扯了,说重点。”魏飞雪知道白秦安见严黄的真实目的,要把他拉回正题。 “严兄,秋姐,看见了吗,飞雪就是这么霸道,你们平时费点心,指点指点她如何成为一个温柔的美女。” “找打不是?”魏飞雪挥了一下拳头。 “飞雪,当着严兄和秋姐的面,家暴不好吧。” 五百四十六 还只能算是个小人物 白秦安一副趁机告状的模样让严黄和左秋觉得这个白秦安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若不是严黄早就从白秦安那里知道双方家长曾经撮合他们没有成功的话,还真会被人误认为两个人在打情骂俏呢。 “秋姐,你别误会,这个家伙追求过我,我自始至终就没看上他。”魏飞雪明着是告诉左秋,实际上是告诉严黄。 “诶呦”,白秦安忽然手捂胸口做痛苦状。 魏飞雪赶忙问道:“老白,怎么了?” 严黄也是把手搭在白秦安身上:“白兄,不舒服吗?” 白秦安侧脸面向严黄说道:“严兄,又被扎心了。” 左秋手背捂嘴,掩饰着嘴角弧度。 魏飞雪斜眼看着白秦安。 白秦安正襟危坐,“不逗飞雪开心了。” 魏飞雪道:“我开心了吗?” “你应该开心啊?最起码严兄和秋姐知道,你魏飞雪至今未嫁,不是因为没人追你,而是你的条件太高,连我这样的青年才俊都入不了你的眼。 不过说真的,飞雪,我最多再等你三年,过时不候了,我也是有自尊的人。”白秦安貌似言辞切切,让人听得发笑。 左秋意识到,白秦安和魏飞雪关系是真的不错,否则,白秦安不会半真半假地说这些话。 魏飞雪恼道:“白秦安,给你次机会,再不切入主题,我就单独找个房间先炮制一下你,给你的嘴消消毒。” “好好,听你的,先说正事。”白秦安适可而止,真被魏飞雪炮制一回,筋骨还不错位了? “严兄,你知道的,我和郝成功曾经一同结成利益共同体竞标石壶中心广场项目,说明我们的关系还可以的。” “从他那里,我了解到一些信息,觉得还是亲自告诉你,如果有用,你也心里有个准备。” 严黄意识到,白秦安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定是和自己有关。 “有些人,已经对严兄起意了,不仅仅是关注,更大的可能是不怀好意。” “哦,说说看,哪些人?”严黄有了兴趣。 “第一个,当仁不让的是卢比迪,原因吗,严兄应该能够猜到。” 严黄当然能够猜到,被魏飞雪拉去冒充男朋友,这是情敌之恨。夺得石壶城市中心广场项目,这是断财之恨。 “嗯,第二个。” “第二个吗,是商务厅副厅长段位,他为什么恨你,我就不太清楚了。” 严黄清楚,一个原因是段位的儿子段长河屡次被自己修理,不被他记恨是不可能的。再有就是青云县铁矿开采权落到自己这方,不仅让段位损失了潜在的财富,还阻碍了他的官途。否则,鹰岛市市长这个位置一定是他的了。 “还有吗?” “还有就是大人物了。华夏商贸会会长邱元坤,据说,他那个当部长的哥哥邱元师也开始关注你了。” 白秦安说完,观察严黄神色变化。 小人物被大人物盯上,不慌不惧是不可能的。目前的严黄,在白秦安的认知里,和刚才说的那些人相比,还只能算是个小人物。 “据郝成功说,这些人已经联手了,当然不全是为了对付你,而是为了谋求更大的利益。” “嗯,还有吗?”严黄神情波澜不惊,仿佛并没有因为被所谓的大人物惦记而产生有压力的感觉。 “剩下的就是具体事情了。 我听说,城市中心广场项目目前进展不是很顺利,不仅项目规划迟迟上不了规委会,就连石壶市的一些道上人物已经放出风来,一旦许可施工后,他们要承揽土方工程。 否则,别想从工地上运出去一车土。而这一切的背后,可能有人在捣乱。” 严黄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拿出电话,找到董天华的号码,拨了出去。“二哥,我听说石壶项目不顺利?” 严黄管董天浩叫董哥,管董天华叫二哥。 董天华说道:“最近是有些阻碍,不过你放心,我们加紧工作,应该能够解决。” 董天华干工程时间经历的方方面面的困难太多了,都是通过各种手段解决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把困难说给哥哥董天浩,更不会主动打扰严黄。 “二哥,我强调一点,不要行贿。因为行贿的话很有可能落入对手圈套,搞不好整个项目都会丢掉。 按照程序来,材料不全补充材料,措施不够完善措施,你要知道,这么大项目,不仅我们着急,政府也着急,我相信,我们什么都做到位了,我不相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卡我们。” 董天华心里一震,因为他真的想通过金钱开道早日完成审批程序。严黄的提醒和要求他必须执行,因为这里面若是有阴谋的话,真的很可能落入圈套,从而成全了别人。 他可是知道,晨云地产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企业夺得城市中心广场这个项目后,有些人真的是气急败坏的。 “嗯,我知道了,我们首先做好我们自己,不过这样的话,开工时间可能会慢些。” “无所谓,我们刚开始又没有多少财务成本。我还听说一些道上人物想承揽土方工程?” “是啊,我开始时倒是不介意把工程给他们,毕竟我们是外来的,强龙男压地头蛇,少惹麻烦,顺利施工就好。没想到接触下来,这几个人太霸道太贪婪,费用比市场价高出一倍还多。” “不用怕,我们这条强龙就要压压石壶市这些地头蛇,先别搭理他们,等我过去再说。” 放下电话,严黄问白秦安:“还有吗?” “没了。” “白兄,你今天和我说的这些很重要。”严黄端起酒杯,“我敬你一杯。” “听你的意思,你是要到石壶会会这些道上的人物?”白秦安放下酒杯问道。 “那是一定的,你们石壶市的道上大哥们想欺榨我们的血汗,我是不是应该修理一下他们?” 语气平静,却仿佛在白秦安的心里扔下一个炸弹。 哪怕自己贵为大河省二富公子,平时和这些人也尽量是保持和为贵状态,有时候还需要花钱消灾,毕竟这些人是敢于心黑手辣的。 耳听着严黄说要修理一下他们,他很想问“凭什么?” 五百四十七 石兄找我有事? 因为一个不慎,会反被残酷修理的。 白秦安并不完全了解严黄的底细,严黄这么说,觉得严黄有些鲁莽,甚至以为严黄的强硬底气某种程度上是因为魏飞雪父亲的缘故。 魏飞雪的父亲现在的位置的确让人畏惧,但是那些人里面,也是有很强大的背景的。 白秦安将眼光依次扫过左秋、魏飞雪,发现二女平静如水。 你们,不应该表示担心、劝阻一下吗? “白兄,石壶市道上的人物你应该都知道,把前五名给我列个清单,信息越详细越好,等我到了石壶市时给我。” 白秦安点头答应。 “白兄,我很好奇,郝成功为什么会给你透漏这些消息?这应该是犯了潜规则的大忌吧?” “这是因为郝成功有被排挤出圈子的可能,他无非是为了寻求新的合作伙伴,他很可能对你寄予了厚望,更何况,他还是你的债主呢。” “出圈?什么意思?” “郝成功一直交好于邱元坤,实际上是想抱紧邱元师的大腿,最近,邱元坤似乎对郝成功不太满意,具体什么原因我不知道。 我猜测,应该是郝成功背后的利益集团对他很失望吧。就比如这次丢失了城市中心广场项目。” 严黄还想到那次邱元坤委托郝成功到鹰岛市找自己和解,效果应该是没有达到邱元坤要求。 至于背后邱元坤有没有让郝成功对自己下黑手这类的指令,只有等以后遇见郝成功亲自问他了。 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说完之后,白秦安长出了一口气, 接下来,酒桌上又恢复了欢乐的气氛,翠翠也过来敬酒,大家频频互敬,直到喝完第五瓶红酒。 离开前,严黄对翠翠说:“准备两箱郎格斯顶级红酒,放到飞雪车上,给白公子带回去。” “翠翠,装四箱,还有我呢。”魏飞雪要趁机卡两箱给他老爸带回去。 “又被宰了。”翠翠拿出肉疼样。 “飞雪,明天我去投诉你,一个女警白吃不算还要白拿。”严黄威胁道。 “随便。”魏飞雪边说边往外走。 白秦安看在眼里,心里颇为羡慕,这几个人心无芥蒂,情真意切,无疑是真朋友。而自己的周围,基本上都是利益朋友。 将白秦安送到酒店房间,将红酒移到白秦安的车上,魏飞雪对白秦安说:“明天我就不送你来了,吃完早饭你就回去吧。” 秦飞安对上车要走的魏飞雪说到:“飞雪,那个左秋姐姐应该是严黄的心上人吧。你,也就别单着了,现在要不要在重新考虑一下我?” 白秦安话里有话,带着些捉弄的味道。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魏飞雪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白秦安没有丝毫被打击的沮丧,反而开心地笑了。 和魏飞雪斗嘴,是他的一大乐趣。 这次到鹰岛市来,也有他父亲白一雄的意思。 石壶市中心广场项目落到晨云地产手里,特别是从白秦安的嘴里知道了严黄的一些情况,白一雄察觉到了严黄的不简单,有意要从战略的角度接近严黄。 白秦安到鹰岛市特意来和严黄通报这些信息,是一种示好的表示。 一个人崛起时,伴随的不仅有机会、利益、地位、鲜花,还因为触碰了别人认为是自己的蛋糕、或者对别人的利益构成现实威胁时,无声无息中,对手甚至敌人就出现了,于是就有了风险甚至灾难。 回想着白秦安通报的信息,严黄想着对策,回到家中,给石川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想起了石川热情的声音:“严黄,我们是心有灵犀啊,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石兄找我有事?” “我最近要去一次米国,我想请你帮我和霍利先生牵个线,我的老板要和霍利先生谈些生意。” “没问题。我一会就给他发电子邮件,帮你联系。” 严黄没有深问,和霍利谈生意,一定是军火生意。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我想掌握几个人的情况,想请石兄帮我搜集一下。”严黄将邱元坤、邱元师、段位和卢比迪和他的父亲卢毕方的名字告诉了石川。 和石川通完电话,严黄又给宋先来打了个电话,那边宋先来正在一家夜总会潇洒。 “严总,有事?” 严黄说道:“宋总,下周五和你借个人用用。” “借谁,你说?” “闫三。” “好的,到时候我让他联系你。” “谢谢。” 两个人简短通话,严黄不说借人干啥,宋先来也不问。 晨云地产在石壶市夺得城市中心广场项目,作为方寸集团最小的股东的宋先来也收到了方寸集团的通知。 尽管一想起自己1亿元投资只占方寸集团0.1%股权就肉疼,宋先来现在想想,觉得很有价值,尤其是埋下的敲门砖价值。 他已经认准了严黄绝非常人。 第二天早晨,严黄比以往起得更早一些,来到南面树林,严黄开始了习练《遣怀十式》,而小云突和黑闪作为自己的陪练。 一个在天上攻击,一个在地面突袭,严黄全神贯注,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劈、挑、刺、斩、悬、回、荡……动作连贯迅疾,身影飘逸如仙,手中虚剑宛如实质。 严黄之所以不拿实剑练习,是怕万一失手伤了两个小家伙。 自从开始吸收末微气息后,小云突和黑闪的精气神愈发旺盛,动作敏捷,反应迅速,攻击到位,让严黄颇为欣喜。 练功没有陪练,功夫进展就会缓慢。 而且,严黄发现,在不断的练功中,严黄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中一种与平时蛮力完全不一样的力量在不断增强,这种力量以前也可能有,但是因为细小,再加上自己还没有末微之力的概念,所以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看来,末微气息真的如巨蟒所说,在自己的身体中改善了身体机能,孕育转化出了末微之力,尽管这种力量还不是那么明显,严黄却是真真地体会到了。 五百四十八 迷倒众生的女弟子 严黄忽然有了一个想法,让左秋姐姐也学习一些拳脚功夫,不仅为了防身,更是为了练功的同时将末微之息生成为末微之力。 尽管现在还不知道末微之力到底是什么,但是一定是对自身能力极好的。 结束练功回到家中后,严黄将自己的想法和左秋说了。 左秋不由得心动,对啊,平时还要健身锻炼呢,学点功夫权当是健身,一举两得。 于是调皮地说道:“眼前有这么好的师傅,不用真的太浪费了。严师傅,还需要行个拜师礼吗?” 严黄调笑道:“那是自然,虽然你是我姐,礼节是不能省的。” 左秋立马来了个抱拳礼:“严师傅,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身躯一挺,流露出一股和平时截然不一样的英飒气质。 严黄心神微动,平时温柔美丽、姿容绝代的左秋姐姐,竟然也能焕发出女侠般飒飒姿态,蕴藏在左秋身上的惊艳芳华真的是绽放不尽啊。 严黄甚至想到,如果左秋真的学会了功夫,恐怕左秋集仪容之美、气质之美、韵味之美、侠气之美于一身,真的是天下无二了。 “秋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大弟子了。不过师傅的话,你可以听,也可以选择性的听,明白了吗?” 严黄一本正经地说完,随即就笑了。 左秋早就是一脸的灿然笑意。 从今天起,严黄有了一位超凡自若、迷倒众生的女弟子。 严黄自然不需要左秋从基本功学起,他要为左秋量身打造一套功夫套路,让她在习练中提高身体的平衡性、柔润性、以及身法和力量的有效结合,既健身又防身。 “严黄,你说,末微之石是不是也让飞雪试一下,看看她能不能接收末微之息。” 左秋把魏飞雪当做是亲密的闺友甚至当做亲妹妹,自然也希望魏飞雪得到末微之息的好处。 “暂时还不能让飞雪知道,毕竟是惊世骇俗的存在,像阿古爷爷、巨蟒、银鼠家族等奇异的存在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搞不好就会使得人心惶惶,社会大乱。” 左秋理解了。 周三,石川飞往米国,严黄已经将霍利在米国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周五吃过午饭,严黄和闫三登上了开往石壶市的火车。 晚上七点,严黄和闫三到达石壶市火车站,白秦安亲自驾车接上他们,直接奔向酒店,办理好入住手续,去包间吃饭,董天华已经等在那里,饭菜都已经上桌。 酒过三巡,开始谈事。 白秦安拿出五页纸,递给严黄:“这是你要的石壶市道上人物信息”。 五页纸,一页纸是一个人物的情报。 石壶市道上有五大势力,不仅仅是按财力划分,还有手段和背景。 严黄翻看着,问道:“洪熙还排不进前五?” “严格地说,洪熙还算不上道上人物,这个人很狡猾,很有分寸,也很会借势。有时候借权势,有时候借黑势,游走于各种势力之间,混的还算不错。” 严黄将五页纸递给董天华,“二哥,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和你接触过要强行做土方工程的人。” 董天华看过之后,对严黄说:“应该是这个林温华,茂盛集团董事长。 茂盛集团下属的威方公司总经理叫林占军,也就是林温华的侄子。 开始时有几个人和我谈承揽土方工程,态度蛮横,要价很高。最后只剩下林占军和我谈。 他要的价格虽然比那几个低一些,依然高得离谱。” “那几个人是托,林占军才是真正的主角。而且,石壶市下属的市区,暗地里被道上人物划分了势力范围。象石壶市城市中心广场工程在石安区,属于林温华的势力范围。 石安区建设工程的土方工程基本上被茂盛集团垄断,投标时,其他道上人物的公司会配合茂盛集团围标。 同样,其他区的土方工程茂盛集团也会配合他们。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严兄,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啊,茂盛集团想做就交给他做,但是价格必须按照晨云广鑫给出的价格。 如果他不想做,就找一家愿意做的来做,至于茂盛集团捣乱、下黑绊子甚至采取暴力手段,那就以硬碰硬,合适的时候把茂盛集团从石壶市抹去就行了。” 严黄说的云淡风轻,白秦安听的却是心惊肉跳。 在鹰岛市听到严黄要修理石壶市道上人物时,白秦安就想问严黄“凭什么?” 如果说严黄在鹰岛市还有一定根基的话,这可是在石壶市,说大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会在现实面前碰个头破血流。 更何况,茂盛集团的林温华,排位为五大道上人物之首。 如果是仗势欺人,严黄要依仗的“势”是什么? 董天浩和闫三就没有那么吃惊了,多多少少他们对严黄是有些了解的,尽管他们了解的也不过是一点皮毛。 董天华还是有一点担心的,身在他乡,谨慎是被他放在第一位的。 但是一想到洪熙借给晨云广鑫地产那5亿元,他对严黄的话又是非常的相信。 “吃的差不多了吧。二哥,你现在回去联系林占军,就说明天和威方公司签土方工程合同,但是,必须在茂盛集团总部,林温华董事长必须在场。 把合同准备好了,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下浮10%。” 白秦安听了直嘬舌,严黄不仅没有妥协的意思,还要将工程价格下浮10%,这要是让自己老爸听到了,都觉得是天方夜谭。 董天浩说道:“好的。”然后走了。 “闫三,我叫你跟我来,不是因为你身手不错想让你帮我打架,而是帮我把整个过程录制下来,万一被人发现,你有功夫在身,也能保护好装置不被抢夺去。 一会儿回屋的时候我把微型录像装置给你,教你使用方法。” 闫三点头应承。 “白兄,至于你,就不要露面了。不过,如果林温华不愿意承揽土方工程而你愿意接手的话,我倒是愿意优先考虑把活儿给你,价格吗就是市场价。” 五百四十九 你做不了这个主 白秦安刚才还在考虑如果严黄希望自己明天也跟着一道去茂盛集团用什么样的理由拒绝,因为自己确实不想趟这道浑水,也不想被石壶市道上人物知道自己和严黄关系很近。 最起码在还没有见识到严黄的真正实力之前,不能这么快暴露自己,这也是风险预控。 尽管在鹰岛市时白秦安恭维严黄表示要追随严黄、成为严黄小弟,当时也不过是为了活跃气氛,有玩笑成分、半真半假而已。 白秦安点了点头,“严兄,我会考虑的。” 如果严黄和茂盛集团闹掰了,自己真的敢接手土方工程这个烫手山芋吗?白南决定回去后和老爸商量商量。 严黄笑笑,说道:“如果愿意接手,明天一早给董总打电话,如果决定不接手,就不用打给他了。” 严黄给白秦安留了个台阶。 如果此时白秦安换成金武成,金武成会毫不犹豫地主动申请和严黄一同前往茂盛集团,并会一口答应接手土方工程。 这么做无它,这是一个难得的机缘,哪怕是存在一定的风险。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风险越大,收益也可能越高。 一同经历过风险的朋友,友情自然和酒肉朋友、利益朋友不一样。 白秦安终究顾虑的东西要比金武成多很多。即使白家出于战略考虑接近严黄,终究也是把控风险为先。 周六上午九点,董天华和林占军约定见面的时间,严黄三人出现在了茂盛集团的会议室。 昨天联系好林占军后,董天华将情况汇报给哥哥董天浩。董天浩说:“一切听严黄的。” 董天浩知道严黄不是莽撞之人,也不会因狂妄而肆无忌惮,严黄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基于实力和严谨的分析。 董天华很好奇,严黄会以什么方法和这位道上大人物斡旋。 严黄他们对面坐着林占军和他的法务顾问褚南阳。 董天华把严黄介绍给林占军,并称这是自己的老板。 严黄的年轻和淡然出尘状态让林占军略显惊讶。 “董总,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这么说,我说的价格董总同意了。这就对了,由我们给你们干,你们的工程进展一定会很顺利的。提高效率,什么钱都挣回来了。”林占军露出满意笑容。 董天华没有接话,反而问道:“林董事长什么时候到?” “抱歉,我伯父正在和人谈事,暂时过不来。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把合同签了,中午伯父会陪你们一起共进午餐,庆贺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成功。” “我们还是等等林董事长吧,你做不了这个主。”严黄冷冷开口。 “怎么,董总你们还有新要求?那就说出来听听,我也许能做这个主呢。” 林占军有些不快。 昨天他还向伯父吹嘘已经拿下了董天华,董天华主动来签合同,并且之所以来茂盛集团总部来签合同,按他的理解,无非是要认识和讨好一下林温华董事长。 现在看来,情况不是他想的那样。 “还是等林董到了后一块说给你们听吧,否则还得重复一遍。”董天华毫不客气地怼回了林占军的要求。 林占军皱了皱眉头,以前董天华对自己可不是这个态度,始终是笑脸相对的,今天好像不太对劲。 林占军对褚南阳说道:“你去会客室和董事长汇报一下,请他抓紧,我们在等他。” 褚南阳起身离去。 其实,林温华根本就没有想参加这个合同签订会,自己这个大佬不是谁给点好处就能见的,否则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牛哄哄的威严和气势? 一个还没有什么名气的外地地产商至少目前还没有资格让自己接见。 不过,林占军倒也没有说谎,林温华确是在和人谈事,谈事的这个人严黄恰巧认识,洪熙。 “嗯,我知道了,让他们老实等着。”听完褚南阳俯身汇报,林温华有一丝不快。 “林董,你有事就先忙,我的事也说完了,请林董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随时听你电话。”洪熙站起身来告辞。 “好吧,我会认真考虑的。走,我送送你。”林温华笑着说道,和洪熙一起向电梯走去,边说边笑。 会议室和会客室只隔着一个房间,两个人在楼道的说笑声也传进了会议室里。 董天华对严黄说道:“听声音好像是洪熙。” 董天华从洪熙那里借到5亿元后,两个人熟悉了起来,已经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所以董天华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严黄也听出来了,对董天华说道:“让他在楼下等我们,就说我有事找他。” 严黄说话的口气让林占军有些诧异,自己都不小觑的洪熙似乎在严黄口中没什么地位似的,这不由得提高了他对严黄的重视程度。 董天浩来到门外,先是说了一声“林董事长你好。”,然后对洪熙说:“洪总,麻烦你先别走,在楼下等我们,严总找你有事。” “严总?严总在里面?带我过去,我先问候一声。”洪熙态度恭敬,向屋内走去。 林温华没有跟过去,但是关注着这边情况。 严黄听到了洪熙的话,却没有起身相迎,一直等到洪熙到了自己身后恭敬地说道:“严总,真巧啊,在这里见到你。” 严黄起身,脸上也露出笑容:“洪总,还真是有缘啊,在茂盛集团都能遇到你。” 石壶市中心广场项目招标结束后,洪熙抓紧向周围人打听了一下谁了解严黄。 当从郝成功那里得知鹰岛市的一众道上人物竟然无息借款12亿元给晨云地产使用五年,让他意识到了严黄是个厉害角色。 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借给晨云广鑫地产的5亿元毕竟还有个活期利息收入,虽然这5年的出借款让自己损失了一大笔收入,可是谁让自己惹了对方,而且对方貌似还很讲理。 在洪熙看来,任何人的崛起都不是简单的,严黄也应如此。既然双方已经建立起了关系,那就好好经营这层关系吧。 “严总,你们先谈,我在楼下等你。” 严黄点点头。 洪熙对严黄的态度林温华都看在眼里。 在将洪熙送到电梯口时,林温华小声问洪熙:“你和他们认识?” 洪熙当然不能将自己借给严黄5亿元钱的故事主动说给林温华听,否则面子上不好看。只是意味深长地对林温华说:“林董,严先生是个人物,可别小看了他。” 五百五十 天下黑道一般黑 电梯关门,洪熙向林温华挥了挥手,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能否引起林温华的重视。 林温华略一思考,向会议室走去。 林占军连忙站起身,要走到林温华身边为其介绍严黄。 林温华则是直接走向自己的居中座位坐下。 林温华这是要通过冷落对方来树威。 这种举动无疑也是极不礼貌的。 严黄不动声色,董天华暗暗气愤,闫三见识到了大佬的威势,和自己的老板宋先来不相上下。 林占军坐下低声对林温华说:“严先生是董总的老板。” “严老板,我来了,说说你们的意图吧。” 严黄侧头看了一眼董天华,董天华会意。 严黄不直接回应林温华的问话,就是对林温华无礼行为的对等回击。 “林董事长、林总经理,我和严老板这次来,就是来和贵公司来签土方工程合同的。这是合同,你们看一下,无异议,就签了,我把合同章、法人章都带来了。” 董天华将合同递给林占军。 林占军喜笑颜开,接过合同,翻开来看。 眼眸盯住合同价款瞬间,脸色大变,恼羞之色溢满脸庞。 “董总,你的记忆力出现问题了吧,我和你说的价格是这个数字吗?” 林占军眼光变得犀利和愤怒,质问之声有些震耳。 “林总,你说的价格太高了,高出市场价一倍多,是否有点太霸道了?我可是从来没有答应过你同意这个价格。” “太高?董总不是没见过比这还高的价格吧。我记得好几家公司的报价都高于我的报价,是我帮你协调,让那几家公司退出竞争,而我给你一个比他们低得多的价格。 你今天给我的价格是在侮辱我吗?我的好心好意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林占军声调越来越高,到最后如咆哮一般。 林温华拍了拍林占军的肩膀,示意他冷静。随手把合同拿过来看起来。 当看到合同上的数字时,他气笑了。 没错。这个价格确实侮辱人,不仅没有比市场价高出一倍,反而比市场价低了10%。 一个外地来的名不见经传的房地产公司面对茂盛集团这个庞然大物、面对道上赫赫有名的自己,竟然拿出了一个带有侮辱性质的价格,还真是出人意料的胆肥啊。 林温华貌似冷静地看着严黄,开口说道:“严老板,你们今天来,确定是来签合同的嘛?” 看着内心极度不爽又装出一副淡定面孔的林温华,严黄则是嘴角微弯带着笑意问林温华:“林董事长,我们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的,现在合同签了,工程就是你们的了。” “可是这价位,就是个笑话。”林占军忍不住发声。 “笑话?如果我向社会公布这个价格,不知会有多少公司抢着干。 表面上看,价格比市场价低了点,可是林总别忘了,我的土方工程量巨大,谁来干这项工程总体收益都是很可观的。”董天华在说一个事实提醒林占军。 “我想你想多了,哪怕这块肉饼再诱人,恐怕也没人会接手你的工程吧?董总,你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吗?”林占军嘿嘿冷笑着说道。 “我当然明白。不就是社会上的一些小公司慑于你们的威吓,不敢得罪你们吗?可是林总,你一定要这么蛮横霸道吗?” 董天华也带上了不满的语气。 “别不服气。你仔细想一想,工程开不了工耽误一天,你们的损失不小吧,所以我劝你们别因小失大。你要知道,蛮横霸道是靠实力做基础的。” “林董,林总不讲道理,你说句话,他这样漫天要价,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董天华向林温华开了口。 林温华慢悠悠地开口道:“请你注意用词,谁无法无天了?合同签订讲究的是双方协商一致,你要是觉得不合理,可以不签吗?又没人逼着你,是不是? 我劝你啊,还是有点大局观。工程早开工、你们早见到效益不好吗?” “林董,你们这和强买强卖有什么区别?你们这是触犯法律懂不懂?” 林占军不禁笑了,“触犯法律的事情我们从来不做,我们只做两厢情愿的事情。” “算了,董总,你能和他们讲的通道理吗?在他们眼里,谁的拳头大谁有理,谁背后有大树依靠谁有理,谁有钱谁有理。我说的对吧,林总?”严黄目光冷淡地盯着林温华说道。 林占军露出得意的神态:“别不服气,这就是现实。既然明白这个道理,就按照我之前说的那个价格签了吧,我和林董很耐心地和你们谈了半天,总得有个结果。” “对不起林总,你说的那个价格我们接受不了。”董天华一口回绝。 严黄站起身,“走吧,我们不签霸王合同。” “啪”第一声林占军拍了桌子,出声喝止:“我说了总得有个结果,你们浪费了我们半天时间就想一走了之,是不是太随便了?” 严黄暗暗笑了,事态终于进入了预想轨道,己方占尽道理,然后再出手修理。 严黄坐下来:“林总的意思是?” “既然你们的合同章和法人章都带来了,不签完合同再走,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们的诚意?” “签不了。”董天华语气坚决。 林占军对着门口喊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十个人推门而入,走到会议桌一侧,皆是精壮汉子。 十个人后面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面色阴鸷,眼光凶恶,寒气袭人。 “哥几个,这几位大礼拜天的到我们这儿挑衅,找不痛快,我们也不能太善良、任人欺负。 如果今天董总他们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教教他们如何做人,然后交给警方,告他们来公司闹事、扰乱我们的办公秩序,没办法,我们只能正当防卫。原因你们都清楚了吧?” “听清楚了。”十个人齐声喊道。 闫三见过不少黑吃的事情,不禁感叹,天下黑道一般黑啊。 “严老板、董总,你们现在的意见呢?”此阵势下,林占军有把握逼对方改变主意。 五百五十一 不担心尤奇厉害,担心他不够厉害 在自己的地盘上,强逼着对方把合同签了,白纸黑字,法人印章,已经形成了事实合同,哪怕对方事后反悔,恐怕也没地方说理去。 林温华始终观察着严黄三人的神色变化,令他失望和疑惑的是,三个人全都是镇定自若的神态。 “唉”,严黄轻叹一口气,“林董真是好手段、好霸道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谈合同,然后还理所当然地说达成了一致。” 严黄又对董天华说道:“我本善良,奈何偏偏遇上了坏人。董总,懂了吗?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董天华说道:“那就反抗呗,反正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怕没地方说理去。” “那就开干吧。”严黄说道,语音干脆利落,竟然吓了林温华一跳。 林占军惊呆了,对方的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想之中。 “开干,你的意思是打架?”林占军惊问道。 “如你所愿,动手吧,我来和你们打,希望你的打手能够打出你要的结果,当然也别让我失望。”严黄边说边走到会议室开阔空地。 不沾惹黑道,是普通人自我防范的守则。因为一旦招惹,后患无穷。 严黄不一样,他需要实战演练,平时缺少实战机会。黑道人物喜欢暴力,可以下手狠一点,拿来练手正合适。 当然今天不是为了找陪练。 林温华一方所有人都惊呆了,本来他们是想先吓唬一下对方,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目的就行。不成想,对方不上套,还要抗争一下。 林占军恼怒到:“既然严老板喜欢讨打,你们就如他所愿,动手吧,别打死就行。” 靠在门口的中年人看着严黄毫不紧张的神态,若有所思。 “你去。” “你去。” “这次先该小黑子了。” “不,你记错了,应该是二虎子” …… 由于林占军没有指定谁先站出来,10个人竟然推让起来,谁不想省点劲? “行了,你们十个一起上吧。”严黄不耐烦地说道。 这些人又是一愣:十个人一起上,主动要求十个打一个,这位严老板莫非脑子坏了? “没错,让你们十个人一起上,别磨叽了,听不懂人话吗?”严黄再次发声呵斥。 林温华和林占军都有些愣神,这位严老板比他们还着急。 门口的中年男人一挥手,“你们一起上,让我看看他如此嚣张的本钱。” 十个人攥紧双拳,围了过来。 严黄负手而立,手掌微张。 一个人忽然向前一跃,挥拳击向严黄的脸部。其他人也纷纷出拳出腿,一副群殴局面。 十个人相信,每个人一拳,就能干趴下眼前这个年青人。 董天华有些紧张,毕竟这是茂盛集团的地盘。 闫三和严黄亲身交手过,知道严黄的本事,毫不担心,他要做的,就是继续做好录像工作。 严黄张开手掌,抓住袭来的拳头,一拉一推,就将率先出拳的人推出人群,然后就如一条滑不溜湫的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快速穿梭于每个人之间,每个人的身体都挨到了严黄的身体,唯独拳和脚落不到严黄身上。 林温华和林占军坐在那里,都不太愿意看这边的打斗,毫不在意和关心场面如何,一副习惯了的样子。 在他们心里,看与不看,结果都一样。他们就等着这位严老板还有董天华低头求饶。 戏耍了一会儿,严黄觉得无趣,还是早点结束吧。 严黄控制着出手力度,让十个人顺序倒地。 十个人人都抱着腿诶呦叫着,腿没断,但很疼。 林温华和林占军全都怔住了,自己的手下什么时候变成了草包,这个严老板这么能打吗?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该你了。”严黄看向门口的中年男子勾了勾右手食指。 严黄早就发现,真正的厉害角色是这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是茂盛集团保安部经理,也是林温华的贴身保镖,武力值十级,被视为林温华的安全保障。 中年男人名叫尤奇。 林温华和林占军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看到了严黄向尤奇挑衅的动作。 两个人沮丧的心情一下子好转起来,挑衅尤奇,那是作死之举。他们知道尤奇的厉害,那是在武者中顶尖的存在,武力值十级,极少的一类存在。 林温华能够在石壶市道上人物中排名第一,尤奇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严黄,我劝你还是别膨胀,你眼前的尤奇大师是武力值十级的武者,你还是乖乖服软的,我是真心不希望看到你被虐的惨状。” 林占军明是劝阻实是威胁。 “武力值十级?”闫三震撼失神,他可是知道,十级是当今华夏武者中最高级别了,自己很能打了,也不过六级,严总真的行吗? “武力值十级?我有点期待了。” 严黄曾经和武力值九级的陈无照交过手,轻松获胜。而现在的自己已经远不是那时候的自己可比。 严黄不担心尤奇厉害,而是担心他不够厉害。 此时,尤奇的眼光中又增添了凝重。 自己平时确实少有对手,眼前的这位严老板却不能不让自己重视。刚才十个手下被击倒在地,自己也是暗暗心惊。 实事求是地说,如果是生死战,自己以一杀十也能做到,可是打倒十个人还不让他们受伤严重,这力道的把握却不是自己能够做得好的。 尤奇一抱拳,“尤奇,请指教。” 严黄抱拳还礼,“请出手。” 尤奇也不客气,向前一步,气鼓衣襟,左掌护胸,右手一记崩拳骤然袭向严黄胸部。 力道之猛让人心惊胆战。 严黄轻飘飘后退半步,右手反掌轻拨,卸掉了尤奇的拳劲。 然而,尤奇是一步五连拳。 第一拳没有击中,紧接着拳头回收,双拳交替,连出四拳,分别击向严黄头部、胸部、腹部、肩部四个部位,肘托腰拧,力量霸道。 如果是一般对手,仅仅是这五拳,就已经被击倒了。 可是这迅疾的五拳在严黄的眼里还是太慢了。 五百五十二 惹过我的人是必须付出代价的 尤奇改变招式,拳脚并用,而且随着身法的施展,在严黄只守不攻的配合下,尤奇动作如行云流水,舒畅伸展,占据着进攻的主导权。 “不愧是武力值十级的大师,伯父,尤奇在你身边效力,高薪付的值。”林占军对尤奇的功夫心悦诚服。 林温华点点头,心中不无得意。 闫三确是对严黄惊佩不已。 场上情形看似严黄在不断躲闪,似乎毫无还手之力。 实际上,能够将躲闪功夫做到轻松自如这个地步,那可是高手中的高手,需要的是比别人快的眼力,比别人快的反应,比别人快的身法。 几分钟后,严黄意兴阑珊了。 哪怕尤奇是号称武力值十级的武者,依然是不堪入眼的对手,远远不够。 严黄瞅准来拳,侧身躲过,同时伸出并拢的中指和食指,轻轻地砍在了尤奇右上臂的肌肉内侧处,也就是肱二头肌上。 肌肉瞬间肿胀,剧痛袭来,尤奇下意识地左手捂住了右上臂受伤的肌群处。 严黄这一击有点调皮。 上中学时,男孩子夏天经常会趁同学不注意用并起的食指和中指瞬间砍在同学的肱二头肌上。 被砍的胳膊皮肤处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鼓起一个硬块,很疼,娇一点的孩子能疼出眼泪来。然后硬块又迅速消失,疼痛消失。 严黄收手,回到了座位上坐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 尤奇看着严黄的背影,默然不语,然后转身离去。 虽然没有倒地,但是谁都知道,尤奇败了。 而且严黄给尤奇留了脸面。 闫三内心叹服,严先生的功夫长进了太多,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他动手。 董天华笑逐颜开,看向林氏二人满是倨傲之色。 林温华和林占军被眼前的画面撞击得失魂落魄,直到这时他们才彻底意识到,单纯从武力的角度衡量,严黄是强横的存在。 二人再看严黄,气息平和,似乎刚刚没经历过一场打斗,看不出有气血大幅波动的状态。 “两位,可以接着找人,我等。”严黄淡然出声。 林占军不知如何回答。 林温华稳了稳心神,讪讪笑道:“严老板,好俊的功夫,佩服。” “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这个人喜欢简单。给我个痛快话,土方工程你们干不干?” 林温华老奸巨猾的脸上又露出一缕自信的笑容:“工程我们当然想干,可是要是按照严老板给出的价格,我还想知道严老板的深层实力,凭什么让我屈服。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凭谁的拳头厉害一些就能翻云覆雨的。” “对啊,你凭什么有恃无恐?”林占军跟了一句。 “既然林董、林总你们二位执迷不悟,我就帮你们分析一下。像你们这号人物,之所以能够起家并维持下去,无非是靠三样东西:暴力、钱财、保护伞。 暴力,于我来说,不入我眼,你奈何不了我,我能奈何你。莫说你今天这几块料,再多的人也可以碾压。 钱财,我了解过,你们身家不过百亿。这点小钱与我为敌,可以让你重回穷光蛋。 说心里话,我不怕你们捣乱,广场项目因为你们捣乱,晚开不一天,相应的每天上千万的损失我就要记在你的账上,看看你有多少资产够赔几天。 保护伞,不过就是几个拿了你钱财关键时候给你出把力气的政府官员,我希望你早点把他们请出来,我也可以早点帮助我们党把他们这些蛀虫给和谐喽。 这个世上你惹不起的人太多了,惹了就要付出代价,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严黄说这些话时,语气平淡,却犹如寒冰塞满了林氏二人的心房。 严黄的口气很大,他们不愿意相信严黄真有这么大的能量,却又不敢打这个赌,万一是真的,后果很严重。 最起码,严黄碾压手下人的功夫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事实。 林温华思询再三,开口道:“严老板,我决定,你的工程我们接了,不过,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就别低于市场价10%了,就按照市场价签合同,保证把你的活干得漂漂亮漂亮的。” 严黄摇摇头,“惹过我的人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低于市场价10%就是你们要付出的代价。 相比于那些惹过我的人,这个代价已经很小了,毕竟你们还有钱赚。” 林温华听明白了几个层次的含义。第一,他们不是第一个惹了严黄的人。第二,惹了严黄的人都付出了代价。第三,相比于其他人,他们付出的代价最小。 林温华此时突然想到了在电梯口洪熙和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林董,严先生是个人物,可别小看了他。” 早知道现在这个局面,一定向洪熙问个明白。莫非,洪熙也惹过严黄?林温华决定事后要问问洪熙。 “林董还在犹豫?那就算了。” “不不,我决定接了,就按照你们定的那个价格。”林温华豁出去了,尽管这是一个打脸的价格,但是理智告诉他,让严黄成为自己的敌人可能真的不明智。 董天华心中暗喜,不仅仅是因为省了一大笔成本,更是因为林温华这个道上大佬接了土方工程,自然没有人再敢在这块业务中捣乱。 闫三感叹,强势大佬在严黄面前也不得不低头。 “那就谢谢林董了。不过,我还请林董帮个忙。” “帮忙?我能帮到严老板什么严老板尽管说。”转眼间严黄就请自己帮忙林温华有些不解。 “土方工程量太大,我赶时间,我准备找个人再帮林董分担一下,林董承揽70%,另外一个人承揽30%。林董意见呢?” “没问题,就按照林老板的要求办。”林温华口上答应的痛快,心中却是又添苦涩。 大的要求都答应了,小的要求又何必拒绝呢。只是连低价的蛋糕都吃不到完整的一块,今天受到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 “董总,把洪熙叫上来。” 董天华给洪熙打电话。 趁着等待的功夫,严黄说道:“林董不要误会,洪熙并不知道我叫他干什么。我只是欠洪熙一个人情,今天在这里巧遇他,也算有缘,借此机会回报一下。” 很快,洪熙走进了会议室。 五百五十三 挣最安心、最干净的钱 严黄请洪熙坐到自己身边说道:“洪总,刚刚和林董谈妥土方工程项目合同。 中心广场的多个项目晨云地产准备同时开工,土方工程量太大,时间紧迫,林董准备将总工程的30%分给你来做,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接受。” 洪熙先是惊讶地“啊”了一声。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天上会掉馅饼的事情,从林温华手中分食更是没有想过。 他不禁看向林温华,林温华苦笑着点了点头:“还请洪总替我分忧。” 从洪熙的反应林温华相信,洪熙确实不知道此事。 洪熙这才相信,自己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一定是自己的鸿运集团名字起的好,鸿运当头。 他连忙说道:“谢谢严先生的照顾,谢谢林董还能想到我。” 接下来,董天华和林占军分别代表晨云广鑫地产公司和威方公司签了合同。 至于和洪熙签合同,下午洪熙会亲自到晨云广鑫地产公司找董天华去签订。 合同签完,严黄一行告辞。 林温华请严黄中午吃饭,严黄说中午已经安排出去了,等以后有机会吧。 将严黄一行送上车,目送他们离去。林占军对自己的伯父说:“没想到我们也会有一天被别人逼着签合同。” 林温华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林占军的肩膀:“傻小子,该低头就得低头,换个角度想,结个善缘总比结个恶缘让人踏实,少挣点钱算什么。” 车上,董天华笑道:“严黄兄弟,佩服。” 严黄笑着说:“不过是降龙要用降龙的方法而已。” 这时,董天华的电话响了,看着来电,董天华说道:“是白秦安的电话。” 董天华接通了电话,打开了外放话筒。 “董总,不太好意思,琢磨来琢磨去还是觉得应该给你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你。” “白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没关系的,你们不接手有你们的考虑,两厢情愿的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和茂盛集团谈的结果怎么样?” “我们已经签了合同。由茂盛集团和鸿运集团一起来做。” “按照严兄提出的价格?” “对啊。” “林温华竟然能够答应?” “一开始不太愿意,通过严总做工作,就痛快地答应了。” “恭喜,祝你们早日开工。”白秦安嘴上说恭喜,心里边空落落的,有点失意,有点难受。 就如同主动给别人做了嫁衣,也祝福了别人新婚快乐,可是自己连一块别人的喜糖都没有吃到的感觉。 不过,白秦安终于看到了严黄的实力,以后有机会可以谈合作了。 中午,严黄三人来到石壶市最高档的一家西餐厅就餐,这家店有澳洲进口的雪花牛肉,有法国的鹅肝、黑松露和鱼子酱,有正宗的蓝山咖啡。 三人边吃边聊,主要是严黄和董天华再聊。 “二哥,记住我的话,不要为了好办事和占国家的便宜贿赂政府官员,我们晨云地产要做个光明磊落的公司,挣最安心、最干净的钱。” “平时基本上是这么做的,可是有时候你碰上黑心的公务人员,你不进点贡还真的是受人刁难。” “需要政府核准和批准的事情毕竟有标准,我们尽全力按照标准去做就是了。我不相信我们工作做到位,政府相关部门或者相关工作人员敢做的太过分。” “可是,真的碰到过做的很过分的人。” “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也没关系。一是向他的上级反映,他的上级不管就到他的上级的上级去上访,去的人越多越好,只要你证据确凿,上访还是很管事的。” “那样的话,就撕破脸皮了。” “无所谓。我们照章纳税就应该享受到公务人员的优质服务。如果他还作威作福,我们就不介意把他拉下来。 至于因为误工损失些利益,损失就损失吧,我们又不差钱。” “我们会不会成为同行中的另类?” “确实是另类。不同流合污、不行贿走捷径、不贪图窃取国家利益,“三不”在别人的眼里很另类。但是我们就做这样的另类,最起码我们不用担心违法乱纪受法律的制裁。 等到我们的企业形象因为“三不”而让人记住,说不定,那些公务人员会忌惮我们独特的行事风格而不再敢刁难我们。 而且,对于某个不长眼的人必要的时候施以惩戒以儆效尤。二哥,记住,我们有实力,不走寻常路。” “对,不走寻常路,干杯。”一席话说得董天华热血沸腾。 就如上午之事,对于别人来讲难度如同难于上青天,不也如愿以偿了吗。 主食吃完后,服务员撤掉了餐具,端上了咖啡。 呡了一口,严黄觉得这家店的咖啡不如绿岛仙踪的咖啡好喝。 无意中,严黄的眼光向一个方向瞄去,一对刚从楼下走下来往门口走去的青年男女进入了眼帘。 严黄无比诧异。 女子是卓雅。 而男子,赫然是卢比迪,一个对自己已经怀有敌意的人。 显然,两个人是刚用完餐要离开。 仿佛心有灵犀般,卓雅往严黄这边扫了一眼,顿时一怔。 卓雅看见了严黄,当然也看见了严黄惊愕复杂的表情。 卓雅脸上出现了一点羞红。 她小声对卢比迪说:“你到外面等我,我遇到了一个朋友。” 卢比迪顺着卓雅的眼光瞧过去,看到了一个让他心存芥蒂不舒服的人。 卢比迪说了声“快一些啊”,走了出去,脸色随之阴沉了下来。 卓雅和严黄走到一个空着的桌旁坐下。 “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来处理一些事情,上午已经处理完了。本来想下午给你打个电话,碰巧在这见到你。” “还真挺巧的。” “刚才那位是?” “我的男朋友,祝福我吧,我脱单了。”卓雅话语中有点羞涩,也带着自豪。 以前,她是把严黄当作理想的恋爱对象的。 严黄的帅气、侠气和才气都是她极为欣赏和崇拜的,可惜严黄中意的是左秋。她也起过心思和左秋争一争,最终还是放弃了。 五百五十四 偏偏和卓雅在一起的是卢比迪 争不过,就别自讨没趣。 卓雅是聪明人,做和自己过不去、自寻烦恼的事情是愚蠢的。 但是,她的心中早就立下了目标,要找一个综合能力不亚于严黄的人,否则,心有不甘。 两个月前,镇岳集团的一个冶炼企业要建一个自备发电厂,需要接入电网系统。 卓雅作为专家组成员到镇岳集团考察调研,卢比迪接待了他们,漂亮儒雅的卓雅让卢比迪记忆深刻,念念不忘。 而且通过了解,年纪轻轻的卓雅已经是省电力营销专业的高级管理人才,还担任了主任助理职务,前途光明。 这样才貌俱佳的优秀女人值得自己追一追。 于是,卢比迪托自己认识的大河省电力公司的副总经理孟几回做个介绍人。 孟几回曾经是对卓雅有占有想法的,被严黄警告后,收起了花心妄想。 但是眼前总出现这么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如花似玉美人,心里的馋虫不是一般的难受。 直到卢比迪委托自己做个介绍人,他的心理才忽然平衡,甚至欣喜。 他首先想到的是严黄。 他知道卓雅被严黄庇护着,也在猜想严黄定是对卓雅有企图。 如果严黄知道了卓雅和一个富贵公子谈上了恋爱,而这个富贵公子又是严黄不可抗衡的,心里应该是什么感受呢? 想想严黄难受的状态心里就舒服。 于是,有一天,他把卓雅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向卓娅介绍了卢比迪的情况,介绍了卢比迪家族的情况,转达了卢比迪希望认识她的愿望。 还特别强调卢比迪是个思想好、品德好、家教好、学识好有上进心的好青年。 对于卢比迪,卓雅是有印象的,毕竟是大河省首富的公子,当初卢比迪接待他们专家组一行的时候,卢比迪的谈吐也是给她留下了不错印象的。 当从孟几回口中知道卢比迪竟然要认识自己的时候,她还是有点欣喜的,孟几回的条件符合自己恋爱对象的基本标准。 而且,莫名的她还觉得这样的话自己在面对严黄时心里会优越一些平衡一些。 她不知道的是,严黄和卢比迪已经是商业对手,而且,卢比迪对严黄已经有了恨意。 听到卓雅满心欢喜地希望自己祝福她脱单时,严黄不太好张这个口。 一方面,卢比迪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并不十分清楚,万一卢比迪身藏纨绔子弟的坏毛病,难道祝福卓雅跳进火坑吗? 另一方面,自己和这个卢大少爷以后会不会刀兵相见还说不准,真要那样的话,卓雅如何选边站队就难了。 上次白秦安告诉自己已经有人记恨上自己了,其中就有卢比迪。 严黄不忍心在卓雅目前甜蜜的心情上浇一盆冷水,决定不将自己和卢比迪之间的故事告诉卓雅。 严黄笑笑说道:“真心祝福你幸福。但是要记住,不幸福了,转身要快。” “你这个家伙,说的还真让我心里温暖呢!你的话我记下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以后吧,已经见到你就行了了,下午我就坐火车回去了。” “好吧,一路顺风。下次来,提前通知我。” 两个人握手再见。 卓雅和卢比迪的出现,严黄情绪受到了一些影响。如果卓雅和一个自身情况差不多的男子在一起,严黄会比现在开心。 可偏偏和卓雅在一起的是卢比迪。 严黄对卢比迪的人品打着问号。 严黄吩咐董天华准备了三份礼物,三瓶价格不菲的洋酒。自己一份,闫三一份,让闫三给宋先来带一份。 闫三随自己到石壶市来,自己要有所表示,董天华准备礼物顺理成章,闫三容易接受。 回去的路上,闫三向严黄介绍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林宇东。 “严先生,原来我还以为我的兄弟林宇东或许可以和你有一战的能力,今天看了你和尤奇的较量,我知道我那位兄弟远远不是你的对手。” “你的兄弟很厉害吗?” “他是个武痴,最喜欢挑战高手,比我厉害多了。” “哪天你可以通知他切磋一下。” “我和他谈过你,他很有兴趣,说等哪一天回国后来找你。” “他不在国内?” 闫三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在国外当雇佣军,现在已经是一个大队长了。” “哦,我对你这个兄弟有兴趣了。林宇东是吧,我记下他的名字了。” 一路上,严黄向闫三了解了他的经历和雇佣军情况。 闫三知无不言,赢得了严黄不少的好感。 当闫三后来将礼物送给宋先来的时候,宋先来自然要问问情况。闫三将在茂盛集团发生的故事讲给宋先来,宋先来倍感安慰,自己在处理和严黄的关系上,做对了。 折在严黄手里当时是有些丢人,现在看不仅不丢人,还是一场难以估量的机缘。 第二天早晨再到树林里去练功时,左秋也一起了。 严黄将几个动作要领、发力要领和平衡要领细致地讲给左秋听,左秋就开始反复去练习了。 随着练习的深入,左秋感觉到了身体越来越有活力,对练功开始喜欢了。 晚上,严黄收到了一个信息,卓雅发过来的:“严黄,把借你的32.5万元房款给你打过去了,查收一下。 借钱的时间有点长,利息就不给了,谁让你现在是个富翁呢?还是要感谢你,听了你的话早买了房,房价涨了不少。谢谢!” 看着信息严黄有点不是滋味。 这笔借款严黄本就没有打算要回来。或者卓雅还也可以,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 按照卓雅的收入推算,不到三年的时间,卓雅总收入也不会达到借款这个数目,刨去开销,能存个十几万也就不错了,哪来的这么多钱? 昨天撞见了卢比迪,莫非卢比迪知道了卓雅从自己这里借钱买房的事情,然后他给卓雅拿的这笔钱? 还是说卓雅怕卢比迪多心和自己的好友关系,从家里筹钱还给了自己? 总之昨天见到了他们两人,今天卓雅就将钱还给了自己,这里面一定有卢比迪的因素。 还就还了吧,想那么多干嘛。于是严黄回到:“好的,缺钱说话。” 五百五十五 可能和银鼠有关 卓雅收到严黄简短的回信,心里有些不安。 严黄想的没错,卓雅之所以还钱,确实有卢比迪的因素。 卢比迪知道了卓雅和严黄曾经的同事的关系,似乎不那么高兴。而且,卢比迪还告诉卓雅,严黄现在是自己的商业对手,他们之间注定成不了朋友。 联想到自己说出在谈恋爱时严黄的反应,卓雅意识到,严黄也认识卢比迪,却没有说破。 尤其是严黄说的那句话中的后半句“但是要记住,不幸福了,转身要快。”是不是有不看好自己和卢比迪未来的意思? 卓雅意识到,卢比迪和严黄之间,已经出现了不和谐的动向。 为了减少日后卢比迪不必要的猜忌,卓雅决定从家里先要些钱再加上自己的存款把严黄的钱先还上。 和一个人的爱情与另外一个人的友情不能和谐共存吗?卓雅轻轻叹了口气,熄灯睡觉,却久久不能入睡。 又到了摘桃子季节。 今年桃王区的产量和个头与去年相比略有不如,但是味道口感还是无与伦比,严黄只是给自己的兄弟好友们每人两箱,商业合作伙伴就免了。 当然,没忘了给韩四时两箱,承诺过了就不能违背。剩下的还不到十箱了,先放到了冷库里。 这天上午,严黄接到了马木的电话。 “老三,别说话,我先猜猜,是不是给你秋姐姐准备了升级版的仙女娃娃?” “老大,什么时候我称秋姐姐为嫂子的时候,我会专门给秋姐姐研发一版新一代智能机器人。所以,你要努力啦。”那边马木调侃着说道。 “打击我。说,什么事?” “不是我的事,我爸找你有事,想请你屈尊到京,越快越好。” “没说什么事?” 仿佛怕人听见,马木的声音忽然点了下来:“可能和银鼠有关。具体是什么事,你来了再说吧。” “好吧,我马上就走。” 严黄放下电话,把马木的电话内容告诉了左秋,说马上去京城。又和柳峰主任请了假,然后开车回家。 马木的父亲马东阳如今已经是北方电网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放到过去国家部委还有电力部的时候,最起码也是副部级干部了。 马东阳找他,事情应该不小。 现在如果严黄为柳峰说上一句话,有才有德的柳峰被提拔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惜柳峰从来不愿意通过走关系来提拔,否则会感到很不舒服。 那道仿佛与生俱来的不走捷径心坎如同魔咒般约束着他,他迈不过去自己心里那道关。 黑闪寻找银鼠家族一直未果,现在突然从马木那里听到银鼠二字,严黄既惊讶又兴奋。 回家途中给“勇士”加满油,然后接上小云突和黑闪,直奔京城。 这是小云突与黑闪第一次与严黄一起出门,两个小家伙都很兴奋。 一路上小云突和黑闪交替坐到副驾驶,威风凛凛看着延伸不尽的高速公路,不时兴奋地发声。 “你们两个,给我好好地研究怎么学着说人话,这是我给你们的任务,谁会先说人话我给谁奖励。” 两个小家伙听懂了严黄的意思,却有点发蔫。 学说人话太难了,哪怕是我们这样聪明绝顶的动物,主人的要求也是太高了。 下午4点多钟,到京城。 还是住在车前子家的天都酒店,只有这里,才会有小云突和黑闪的专门房间,不让他们受委屈。 马木已经等在了这里。 来到房间,严黄洗了洗脸,降降温,接过马木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问道:“说说吧,怎么就涉及到银鼠了。” 马木说道:“也怪我多了一句嘴,给你找了事情。” 马木开始介绍情况。 昨天晚上,一家人吃饭时,马木见父亲眉头紧锁,就安慰父亲说:“老爸,到家就别想工作了,有什么事情吩咐下边人做就行了,做不好就打板子。” “儿子,真要那么容易就好了,搞不好,你老爸我就要被打板子了。”马东阳苦笑着说道。 “老马,怎么回事?还有能难倒你的工作?” 马木的妈妈张华芝诧异地问道。在他的心里,马东阳工作能力极强,精神旺盛,从来没有在工作上畏惧退缩过。 马东阳以前很少在家里面提单位里的事情,或许是需要家人倾听一下,缓解下心里的焦虑,决定说说。 马东阳喝了一口冰镇啤酒润了润嗓子,缓缓地说道:“你们也知道,距离8月8日奥运会开幕式还有二十天的时间。 保证奥运会安全供电是北方电网目前重中之重的工作。尤其是承办开幕式的奥体中心是全世界的焦点,那是一丁点的供电问题都不能出啊。” 马木说道:“是啊,开幕式的时候供电若是掉链子,丢了国家的面子,你们电力部门可就是被讨伐的对象了。不过,你们应该做好了完全措施吧?” “各层面的措施都有,各种情况下的预案和演练也都有。一般的重点客户供电是双电源保障,而奥体中心是四路电源保障,还有五台发电车作为额外的备用保障。”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还担心什么?” “十几天来,京城下面的区县接连出现了几起供电和变电事故,其中有两起非常严重,一个台区全部断电,一个35kv变电站全停。 而造成事故的原因,不是因为人为破坏,不是因为设备质量原因,也不是工作人员操作差错。” “那是什么?难道是网络攻击?如果是网络攻击,老爸,我的兄弟莫知可是黑客高手中的高手,我让他帮你们检查和完善一下网络安全系统。” “也不是。你们猜都猜不到,据值班工作人员讲,他们恍惚发现,应该是老鼠一样的动物搞的破坏,但是体型比老鼠大得多,皮毛银色发亮,动作敏捷,犹如闪电,所以看不太清楚。 如果人为破坏电力设备,加强人防就行了。可是如果是动物诚心搞破坏,尤其是非常规的动物,就麻烦了。 防他们不好防,抓他们不好抓,用枪射杀他们吧在野外还行,若是在变电站或者调度中心发现他们,还真不敢开枪。 更何况,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破坏电力设备的动物到底是什么品种?而就在昨天,又有两个台区和两条电缆出事了。 五百五十六 马叔叔,想我了没 现在是非常时期,这种异常情况是必然要向主管电力的国务院朱首长汇报的。 朱首长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在7月底前扫清安全供电障碍,破坏电力设备的动物必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安心。 不对,不是活要见人,是要见到活物。” 说到最后,一家人笑了。 马木想了想,“老爸,还好你今天说了这些情况,否则,你错过了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一个可能帮助到你的机会。” “别卖关子,讲。”马东阳来了兴趣。 “按照你所说,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严黄老大曾经见过一种银色的老鼠,体型比家兔还要大很多,而且他那只叫小云突的狗还和银鼠起过冲突,如果不是老大出手,小云突都有可能被银鼠灭掉。 不知道你所说的动物和老大所说的银鼠是不是一类。” 突地,马东阳眼神一亮:“还有这样的事情?” “那是老大在我们一次聚会上说的,应该是真的。还说他也在进一步调查,有了证据再详细和我们说,” “马木,马上给严黄打电话,请他过来一下,我要向他了解银鼠情况。”马东阳亟不可待地说道。 “算了吧老爸,现在给他打电话,凭我们之间的感情,他马上就会开车过来,可是天太黑了,不安全,明天上午再说吧。” “那就明天上午,别忘了啊。” “放心吧,好不容易有一个拯救老爸的机会,我怎么会忘了。” 马木讲完事情的经过,又问道:“老大,你觉得我爸说的破坏电力设备的动物和你说的银鼠会是一类动物吗?” 严黄郑重地说道:“很有可能。甚至我都怀疑在京城出现的银鼠就是我们在鹰岛市发现的银鼠。 具体情况我们晚上和你爸吃饭时一起说。先说说你们公司吧,业务开展的怎么样。” “老大,别忘了,你现在是公司第三大股东,是咱们的公司。” “对对,咱们的公司,什么时候我得亲自去视察一下。”严黄笑道。 “公司立足于科技前沿,主要有这么几个方向:工业自动化控制系统软件开发与应用、智能设备的研发与应用、无人机的研发应用……” 马木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严黄听的振奋,情绪昂扬。 严黄不时插话询问自己不理解的地方,深刻意识到这类高科技企业是我们国家缩短与发达国家科技水平差距、赶超发达国家的希望所在。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吃饭时间,车前子过来叫他们吃饭,并且说马叔叔已经在包间等他们了。 两个人结束了讨论,赶紧去包间。 看见严黄他们进来,马东阳站了起来,边伸手边说:“严黄,我们又有两年多没见面了吧?” “是啊,马叔叔,想我了没?”严黄见到马东阳倍感亲切,双手握住马东阳的手笑嘻嘻问道。 “老大,你比我这当儿子的都不见外啊。”马木笑着插话。 “想了,来,坐下说。”马东阳看见严黄很是开心,拉他坐到自己的身旁。 大家落座,饭菜上桌,服务员退出包间,车前子给大家斟酒。 马东阳笑呵呵地说道:“看到你们六合兄弟个个有出息,成为我们这个社会的栋梁之才,马叔叔打心底高兴、为你们自豪。来,我们先干一杯。” 三兄弟站起来,和马东阳碰杯。 马木说道:“老爸,开场白结束了,问你最想问老大的事情吧。” 车前子这才明白。马东阳前来见严黄,是有事情。 马东阳开口道:“严黄,我想情况马木肯定也和你介绍过了,我想知道你所了解的银鼠的情况。” “马叔叔,那次在饭桌上我和兄弟们说起银鼠,不仅仅是作为猎奇来说的,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我们未知有趣的东西,是让他们在心理上有一个对待未知事物的准备。 如果有一天,兄弟们真的见到了出乎我们预料的事物,别那么震惊,别那么手足无措。 我们遇到银鼠,一共有两次。一次是在2004年6月,在鹰岛市,一共是五只,两只大鼠,三只小鼠,它们应该是一家,我把它们称为银鼠家族。 一次是在2007年5月,京城十三陵,发现一到两只。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在地宫里发现一只,小云突在地面发现一只,不知道小云突发现的那只和我发现的那只是不是同一只。 凭我的眼力,我判断,在鹰岛市遇到的银鼠大概率和在京城遇到的银鼠是一拨。 后来,我在鹰岛市范围找寻银鼠,直到目前也没有发现它们的踪迹。 如果您所说的破坏电力设备的动物是银鼠的话,说明银鼠是选择在京城扎下根了,毕竟十三陵是个有内涵的地方。” 严黄说的平静,大家的心情却在翻江倒海。 如果严黄判断无误,从鹰岛到京城,500多里的距离,银鼠是怎么迁移过来的?其间为什么没有被人类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现在的银鼠家族队伍是不是又扩充了? “严黄,小云突是谁?你又是通过什么方法在鹰岛市搜寻的?”马东阳好奇地问道。 “小云突就是我第一次发现银鼠时和银鼠家族发生冲突的一只流浪小狗,有着狼的血统,十分的聪明和勇敢,我收留了它,我叫它小云突。 至于搜索银鼠家族,是因为我还有一只鹰,我给他起名它叫黑闪,我让它来搜索。” 拥有一只聪明的狗不算什么,可是拥有一只听话的雄鹰就太让人羡慕了,而且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神秘梦幻的味道。 车前子和马木看向严黄都是羡慕的眼神。 马东阳问道:“严黄,你和黑闪是怎么沟通的呢?或者说,它怎么就明白你让它干什么呢?” 马东阳问的也是马木和车前子想知道的。 “马叔叔,我总得有点秘密不是?要不然怎么装那个a和c之间?”严黄用调皮的语言间接地拒绝了回答。 五百五十七 寻鼠行动 严黄不会将自己懂一些鹰语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更不会将鹰王令哨的秘密告诉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兄弟,因为太过惊世骇俗,也会引发一系列的疑问,现在还不是揭秘的时候。 马东阳端起酒杯:“听了你说的这些,我感觉到了一些希望,严黄,咱爷俩先喝了这杯酒。” 严黄连忙端起酒杯,和马东阳碰杯后干了这杯酒。 “马叔叔,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十几天来,可以说我没怎么睡好觉,压力太大了。 奥运盛会,是我国展示国际形象、提振国民士气、促进经济振兴的一次机遇,无论是谁,都希望万无一失地办好这次盛会。 作为电力企业,首当其冲要保障供电安全。 可是眼前,出现了动物破坏电力设备这个不安定因素,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它为什么对破坏电力设施这么感兴趣,对它也没什么好的防范办法。 如果这种动物确实是银鼠的话,就更不好办了,我们能够从你的描述中意识到银鼠的不一般。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一方面,各单位本身增加人防、技防力量,加强对动物破坏的防范措施和力度,尽最大可能避免设备事故的发生。 但是,这也仅是最保守、最无奈的做法,因为不可能每一条线路下面都站满人,每一条电缆沟都钻满人。即使是变电站、配电室、调度楼也做不到无死角蹲守。 所以,另一方面,主动搜寻这种动物,最好是找到它的老巢,如果适合攻击,哪怕动用军方火炮将它们消灭也完全可以。” “马叔叔,这样的话,动静就太大了。尤其是若传出电力部门为了消灭几只老鼠,连部队的火炮都动用了,会不会成为一个笑话?”车前子感慨地说道。 “是啊老爸,老百姓怎么可能相信银鼠不是普通的老鼠呢?即使知道银鼠是特殊老鼠,会不会引起社会恐慌呢?”马木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严黄暗自点头,也正是如此,严黄才不能把自己知道的奇异的存在都告诉他们,担心的就是造成不可预料的恐慌事情发生。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能够避免闹出大的动静当然好。只是现在供电安全是第一位的要务。我们必须多方面采取措施。严黄,我有一个想法,想听听你的意见。” “您说,马叔叔。” “鹰是我喜欢的动物,空中霸主,千里眼,千米之上高空,俯视地面,几十平方公里的猎物尽收眼中。 所以,我想请你和你的黑闪也参与搜寻银鼠家族,这样,搜寻成功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我听马叔叔的,更何况我还是您手下的员工呢。不过,我希望马叔叔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参与搜寻这件事情,而且,如果发生一些异常现象,也不要暴露黑闪的存在。” “严黄,我答应你的要求。我的心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我们再干一杯。” “老大,我也拜托你了,为了我老爸一颗健康的心脏。” “你还是加快你的科学研究吧,早点研究出强大功能的无人机,就不用让我的黑闪受累了。将来在崇山峻岭的巡线,说不定还能应用你的无人机呢。”严黄激励着马木。 “严黄说的还真是在理,不仅是线路,将来变电站巡检也可以用到智能设备,小子,努力干,我们电力企业希望早日用到你的产品。” 马木精神振奋,平添一种使命感,举杯干了。 吃过晚饭,马东阳满怀着期骥的心情告辞离开,严黄将马东阳送到楼下。 车前子和马木要陪严黄到娱乐场所潇洒潇洒,被严黄拒绝了。 “你们两个不用陪我了,我要琢磨琢磨我的工作怎么开展。” “老大,刚才在酒桌上我没有问,你所说的‘如果发生一些异常现象是什么意思’?” 严黄一指天空,“一只鹰、两只鹰、三只鹰……”然后转身独自进了酒店。 车前子和马木仰头看着天空,思考着严黄的意思,一会儿,两个人击掌道:“明白了。” 回到房间,严黄通过鹰王令哨联系到了阿古爷爷,将搜寻银鼠家族的事情告诉了阿古爷爷。 “阿古爷爷,我想请您来京城一趟,我需要您的帮助。” 严黄将自己的想法报告给阿古爷爷,请阿古爷爷率领可调遣的鹰群来一场“寻鼠行动。” 阿古赞同。 严黄又给左秋打了电话,告诉她要在京城待几天,请她替自己填一份休年假申请单给柳峰主任批准。 京城,乃华夏福地之一。 西部、北部、东北部环绕着绵延的山脉,有丰富的水系,自然资源优秀,历史文化悠久,多个朝代在此建都。 尤其是明朝,先是定都南京,后第三位皇帝朱棣迁都京城,然后又从其开始,十三位明朝皇帝逝后葬于十三陵。 十三陵中,唯一被发掘的陵墓是定陵。也正是在定陵地宫中,严黄发现了一闪而逝的一只银鼠。 严黄高度怀疑,银鼠家族是不是将十三个皇陵中的某个陵墓当做了大本营。 若真是这样,银鼠家族是生生不让明皇族死后不得安生啊。 第二天,京城上空出现了多只鹰的翱翔身影,尤其是十三陵附近的山区,就有十几只鹰在其上空盘旋。 只是无心的人们并没有发现异常,毕竟京城区域上空何其大也。 唯独空管部门有些惊诧突然增多的飞鹰,也有些担心。首都上空航线密集,最怕的就是客机和飞鸟相撞。好在,如同约定般,机场附近上空少有鹰光顾。 车前子和马木则是兴奋不已,他们时常望向天空,他们知道,那些飞鹰和他们的老大严黄有关,他们很想知道老大神秘的御鹰之术。 这些天空之子的眼神何等的犀利和明察秋毫,如果连它们都找不到银鼠的行踪,还有谁能够发现银鼠的蛛丝马迹? 马木很大程度上放下了为他父亲的担忧。 两天过去了,还没有发现银鼠的踪迹,严黄不着急,马东阳那边却是食寝难安。 电力设备被破坏却找不到破坏者,安全供电隐患不能消除,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