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明珠》 不死村 我的名字是尹轻音,生活在一座小村落里,但是这不是一座简单的村落,它的存在除了村长外没有人比之更为久远了,甚至从老一辈的口里得知,这村落已经传了十代八代了,至少也是有个千年的历史。 如果是放在寻常地方也就不足为奇了,但是自小在这里长大的我,还是很清楚它的不凡,因为,我们所处的位置叫做不死山脉,当然了,这只是不死山脉的边缘地带,从山下就可以看到山下巍峨的珈蓝城,而那里也是我一直最为梦寐以求的地方。 讲出来并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我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进入过珈蓝城内,尽管那里只是相隔不死村半日的脚程。 也许是处于不死山脉内,我们的村落就被称为不死村,千年之久,也该说是名副其实了。 我是不是这个村里土生土长的人,这一点我并不清楚,甚至可以说是很模糊,因为从不同的人口里得知的信息完全是不一样的。 首先是老谭,四旬过头的年龄,古铜肤色,也是村内除了老村长外,最厉害的人,我们这一辈的孩子,还有不少比我大的,都叫他谭叔。他说我是捡回来的野孩子,外人丢弃在不死山脉里的,被他当年捡了回来。甚至还有过想法让我叫他谭爹,但是显然我是不承认的,瞪着眼就抛开了。 这个念头一直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残留着沉重的阴影,打我懂事起,我都是混在村内各家吃饭的,我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足够驱寒避暖,也是在这里,老村长曾来过,对我和蔼的说道:“这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房子,他们去了远地。” 所以,这两种说法让我很困惑,我也不知道该相信哪一种,不过村长是个神秘的人物,他有多强,有多老,这都是村内没有一个人知道的,也包括老谭在内,据说老谭的曾爷爷都是村长养大的。 老村长喜欢待在村东头的青树下,那颗青树是我们村子最古怪的东西,因为它从未落下一片叶,也不会有任何一片叶子泛黄,它有三十米高,但是长的很慢,不必说我才十四岁,即便是老谭幼时记事起,这棵树也没有长高多少。年少的我曾经幻想过将来的一天有能力飞到树梢上,采下一片叶来,但是这么多年的围绕着它,逐渐的对它有了敬重。 一种由心的敬重,就像是面对老村长一样,他们两个一样的古朴,一样的神秘。 老村长给我们这一代孩子讲述过不少大陆上流传的事,虽然都是我们缠着他要求他讲的,但是他好像并不生气被我们打扰清静,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曾经的传说。 有很多是我记不清的,但是有那么一次,他所讲的话到现在我都记得当时说过的每一句。 “天人族、天心玉,天从林地。”这三个词仿佛有着魔性,时不时的刺激到我,甚至我连着一个月都做梦迷失在冰霜苦寒的天从林地,而且每次醒来都浑然冰寒,经脉颤鸣。 老谭因为这事苦恼了好久,因为我的修炼也为此停了下来,没有了任何长进。 后来,老谭把老村长请到了我的屋子内,正是他痊愈了我,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刻他失怔着看了我好久,最后笑了,眼角里似有泛动的泪花,亲切的告诉我:“没事,你只是想的太多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老村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一定会帮到我。 。。。。。。 夜幕,不死村东头,青树下。 那一道身影仿佛永恒的处在那里,春暖、炎夏、秋雨、冬雪,他都浑然不觉,像是在苦苦等待着什么回来。 他仰望着星空,这是每一个深夜都会做的事情,他究竟可以看多远,是否能看到几千米外的悬空,还是说,能够看得清脱离大陆之外的亘古神秘。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这片大陆开始抵御修士?”老村长的内心在发颤,他已经是无数次的想着这个问题,折磨了他数千年,他都没有搞清楚,究竟是什么改变了。 不过他的神识很快收了回来,因为,一道人影悄然的走进,他看上去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就算是他身在珈蓝城也可以清楚的感应到不死村内发生的一切。 老谭走了过来,在老村长面前驻足问道:“这一次,前往珈蓝学院的孩子,您觉得谁合适。” 关于这件事,其实是老村长对于珈蓝学院的大人物有恩,所有每五年珈蓝学院招生的时候,不死村都可以选一个后辈免考核的进入珈蓝学院潜修。 “你觉得呢?”老村长转回头来平静的说着。 “轻音吧。”老谭眨着眸子又说道。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这件事也就敲定了。 其实村里的事大多都是老谭做主的,不过这事一直都是老村长决定的,他有说过:“如果将来的某天离开了,村内也需要有个人照应。” 至于这一次选择轻音,老谭是早早的就暗中感受到了老村长的意思,不然他也不会送与轻音灵珠了。 。。。。。。 第二天,当我一早的醒来,看到老谭坐在我床前,还是有被吓一跳。 “谭叔,你干嘛呢。”我先是瞬猛的翻身靠着墙壁去躲避,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当我有意识到是老谭的时候,又放轻松了。 “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来一则好消息。”老谭说笑咧着嘴。 “什么事啊。”我也是来了兴趣,问道。 “这次前往珈蓝学院的名额,归你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色顺变,因为我在这个月才刚刚抵达灵地境,当然这并不是我天资愚钝,而是我严重缺乏灵珠,这东西只有斩杀灵兽才能得到,其他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有父亲每次猎兽带回来的低阶灵珠炼化加强修炼,那东西的珍贵,他们自己都不够,又怎么舍得分给我呢,其次便是当年我“大病一场”,修炼步伐被拖下。 我人生的第一颗灵珠正是老村长给我的,也是因为炼化它,我才闯入了灵地境,不然十四岁的灵气境,说出去就太丢人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才好,开心,并不是,相反的有种担忧,这事靠谱么,村内比我优秀的多了去了,为什么要选我,现在告诉名额是我的了,后面在改了决定,那样的话太伤自尊了。 老谭似乎是看出了我的苦恼,喜笑着开口说道:“这事错不了,你的名字可是老村长亲口说的。” 是的,提及到他,我就会内心一稳,没有了任何慌乱,他就是这么给人信任感。 起祭 当村内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对我也是由心的喜悦,祝福我能够在外界成长下去,确实让我待在村内很大程度的阻碍了我,珈蓝学院能够给予村里人给不了的我的所需。 尤其是小甜甜,她比我小7岁,刚和我的床沿高,却也笑嘻嘻的跑来奶声奶气道:“轻音哥,你要去珈蓝学院了么。” 我抱起了起,放在我的腿上,抚顺她的柔发,轻口讲道:“是啊,甜甜也要努力,将来就可以到珈蓝学院找我了。” 甜甜轻声“嗯”着,但是丝毫不知道这里面的难度,而我也心动着,如果将来从珈蓝学院回来,一定要带一些修炼资源留给甜甜。 和她在一块,应该是我在这个村内时光过的最轻松的时候吧。 甜甜走了,我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于外界来说,它很平凡,并不是什么节日,但对于不死村,却是三个月一次的起祭日。 这一天的傍晚,祭坛那里已经有了动静,而待到夜幕降临,铜钟响彻,所有的无碍的人都需要赶往那里。 青色的古烁不知多少年代了,缝隙间青藤满布,一旁竹树耸立,一片青松,老村长抵达,静处此地,瞩目往昔。而来到这里的男女老少也皆郑重凝视,不言寡语。 时间到了,此次起祭开始了。祭坛前侧,立有不少令牌,都是往昔外出遇难的人,为了不死村的生存,他们不幸外出遇难。每次外出的遭遇都是不一样的,运气好,寻得一些品阶药草,狩猎一些低阶灵兽,便是能浅出而归;运气不好,就要深入荒山,遭遇灵兽群体,甚至全队都可能要搭上性命。祭会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老一辈的立前行礼,祭拜前人,最后就只剩下选择明日出行的人选了。祭坛之上只剩下一个孤耸背影,年迈老矣,却依旧为之操心过度。 千年前,这个村落有了名字,就这样缓慢度过着。老村长转过身来,神情低沉,面色凝重。往日的回忆刺激着老人的神采,曾经一同吃酒畅饮的欢笑,不同的时间里,剩下的只有他一个。那些铭牌的刻痕,眷恋着诸多不舍。 老村长转目一动,望向村中壮年一辈,每次外出都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领群,他低沉道:谭子,此次就由你来带吧。” 那人挺前一步,应道:“好”。老谭灵天巅峰修为多年,但是可惜一直没能踏入灵皇境。除却村长,在村中可谓难有敌手。他体裁魁梧,体健如牛,一套八蛮拳法更是行云流水,曾一人独战三头四阶灵兽。 最为关键的是老谭为人豪爽,心思缜密,带队很少出现伤亡。他转过身躯,目光一转:老根、青林,一起走趟,如何?” 笑意憨厚。老根和老谭是同一辈人,而青林是老谭的侄子,一家亲。二人也是极为豪爽,随即应下,脸上挂着一丝喜悦,这种历练虽然说危机重重,甚至有着丢命的危险,却也是机遇不凡,山脉里没少传出什么宝物来,若是运气逆天,碰上一株皇阶药材也是有过的事。 又叫到几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乐于挑战,相比之下,家人确实颇为担忧,但也并未阻拦,不经历磨炼,又如何在这大山中生存,而且在这村落内想要长久,岂能有退缩的想法。人数很快凑齐,共十一人,老谭领队,村中老少集体祈福,希望能够平安归来。 我只是内心憧憬着,有了一丝悸动,希望能够抵达老谭叔这种修为,年少无知的我以为灵天境就已经是高人了,但是对于外界来说,这种修为在珈蓝学院比比皆是。 我知道空说白话是没有用的,想要获取绝世力量,就需要拿出行动来。 为此,我希望这次起祭历练能够给我带来收获,在这个严谨的时刻,我站了出来,郑重的开口:“谭叔,带我一起去吧。” 我的话,引起了一片骚动,这一刻,我成为了目光集中点,包括老谭叔的眼睛放光般的注视着我。 但是,他没有同意:“胡闹,带你去送死不成,遇到高阶灵兽,谁能顾得了你的安危。” 我明白他说的艰辛,但是我的意志并没有为此改变,我不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想去历练,而是我真的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经验、教训,灵珠,这些是我一生都不可避免的。 我也知道这时候还有一个人可以改变这个决定,所以我尝试抬起头来望向他,看能否得到他的支持。 老村长的目光黯淡的像是枯竭的死去的星球,没有任何色泽,而我充满了灼热星火的目光似乎是感染到了他,带来了生机。 冷风流动,明月映辉,翠竹难鸣,他的深邃的眸子一直深望着我。 我们两个像是在比试看谁先坚持不再看对方,最终他输了,他转过头去,看着祭坛上的灵牌,而后又浊语吐露:“去吧。” 听得这两个字我大出一口气,为自己的坚持而兴奋,我争取到了,因为老谭也是要听老村长的话的。 祭会散了,我回到了屋内,明天一早就要随同老谭一起外出历练,也许要三五天,也许要七八天吧,这个点我也拿不准,甚至我连任务目标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珈蓝学院,还要半个月才到招生期。 。。。。。。 天色漆黑,月光潜入乌云。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晃动,迎向青树。 “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带他去吧,他就要离开了,多些历练也好。” “这未免太过危险,危机之下,很难顾得到他。” “祸福相兮,祸福所依。“ “唉”。那人叹道一声,转身离去,他知道这个人开口就不会后悔,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便是确定下来了。秋风瑟瑟,撩动那不知神情的苍老面孔,卷席黑白掺杂的凌落散发,深眸凝望月空。 梦魂花 天色朦胧,雾霭沉沉楚天阔,距离入冬的日子更近了,这也是不死村这一年的最后一次大规模外出狩猎。 青树旁挤满了人,是为了给即将入山的人践行,为他们做最后的告别,即将离别这个温暖的大家庭,短则五六日,长则数十天,全靠入深山后的造化了。 “二娃子,跟好你老谭叔,要好好的回来啊.” 那人都已二十多岁,身强力壮,眉目清明,为母者依旧念起乳名,深深担忧。 在众人的不断慰问中,这队人马要出动了。全队十二人,还有一头雪地狼。当年老根叔带队入山,在雪狼洞里合集全力斩杀了公母双狼,当时它还未断奶,老根叔将其带回村落,几年过去了,小狼雪发莹亮,凶狠骁勇,也算是此次出行的一大战力,最为关键一点,兽阶分明,高阶灵兽在遭遇低阶灵兽时,低阶灵兽便会蜷缩抽搐,也好做出警戒。 十二人一身戎装,出行前早已在全身撒上药粉,祛除蚁兽,夜里也能减免忧患。 “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是魔窟坡,那里生长有四阶梦魂花,便是此次起祭的主要目标。魔窟坡上有多种灵兽,基本都是四阶,但是要警惕魔焰贪狼,这种灵兽多为四阶,首领却是五阶,最为难缠的是这种灵兽都是群居,集体行动,一旦遭遇上极难抵御。”一行人步路前途,快速前行,老谭讲述了这次任务目标。 山路崎岖,好歹是前人几十年前留下的路线,较为安全,一天的行程,对体力的消耗也是极大,不过山里人自幼便是磨炼,涉足几十里,不算难事。 临近傍晚,暮色将至,老谭叔望了下天色,又注目了下周围咽下一口气说道:“天色将黑,今晚便停留此地,小五,把干粮分给大家,肉食收好,切勿散发香味,招来兽群,便是不安之夜。” “好嘞。”小五一声应喝,从背包取出干饼和水分,分于众人。 “怎么样,感觉还行吧。”老谭叔憨厚一笑,眯着眼走到我身旁,这是对我的特殊照顾,其实也什么,每一个新来起祭的都是这么过来的,涉足远地只是最基础的,还会有更大的挑战在前路。 我对他微微一笑,讲道:“我没事,谭叔。”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古铜肤色在残阳下闪光:“那就好,往后的日子会更苦,小小年纪,有点韧性也好。” 他转回身去,走到了老根叔那里。 我望着最后的一丝落日夕阳,默默发呆,幼时的我孤单无影,对于黑夜格外恐惧,害怕睡着的时候被灵兽吞噬,我也记不清我独自挣扎过多少次,可那时候我自卑的性格,从未将这件事讲出去,我只能一个人默默忍受着黑暗的洗礼,直到现在,我不在恐惧黑夜,相反的认为睡觉是一种最大的享受。 而如今,栖息在这荒山野林,尤其是在这恐怖至极的不死山脉,还能否得到安稳。 饶是我心境再好,这时候也会会睡不着胡思乱想。” 我听到了老根叔与老谭叔的对话。 “谭哥,你先去睡吧,今夜就交给我了。“老根巡视一片,走到前沿。 “老根,守夜,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会,明日你来领路。” “还是你去睡吧,我来守夜,再往前走才是危险路段,需要你的地方太多了。” “那。。。。。。行吧,注意点小狼,有情况,立刻叫醒大家。” 老谭也不多让,转身依靠着树干,合衣睡下。山里人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不久鼾声一片,唯独老根盘坐在岩石之上,嘴里插着一根枯草,眺望远方,一旁趴着的正是小狼,偶尔轻微吱吱声响,抱怨着没有吃饱。 旦日,天色昏暗,我还在熟睡中,就被吵杂的声音聒醒,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也不知道,这个点老谭已经开始带着大家继续前行了。 直到晌午,到达柳溪彼岸,才得以缓一缓,空腹走上半天山路,我都有点头昏脑涨了。 “前面的路比较危险,不少灵兽聚集此地饮水,大家吃过干粮,准备迅速通过。老谭一脸的凝重,此地往先折损过人。 我啃着熟食,喂着泉水,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爽,那股疲劳劲全没了。 突然间,小狼转身一声吼叫。 “嗷。” 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集到身后,连同放到嘴里的食物都忘记嚼了。出现在那里的是了一只四阶迅捷灵豹,瞳光幽现,杀意凛然。 在我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老谭已经做出了吩咐:“老根,布网。小叶,小斌准备,其余人后撤。” 众人听令。 只见老根叔从腰间取出白色丝网,是村长当年击杀珍惜五阶灵兽千手毒蛛所得。灵豹转瞬间扑面而来,迅若光影,在它眼里,这群人不过是一群待死的猎物。 “大家小心,这牲畜的爪子有毒,老根,看你的了。”老谭吼着,但是我并没有在老谭的脸上看到紧张,这还好只是一只四阶灵兽,即便是老谭一个人也是应付的过来,但是不保能够无损归来。 银丝密网飞呼而下,准确的粘上,灵豹狂扑不止,啸吼震耳,却是只会被越缠越紧,千手毒蛛的网粘性无比,唯独惧火,但这灵豹决然不会,它善于偷袭,靠爪子的毒来麻痹对手,其次打不过便跑,疾如迅风,五阶之内都少有灵兽能从它的手上占到便宜。 “八蛮拳”,老谭大喝一声,附身金黄而上,右拳凝光,呼啸而出,灵豹被瞬间击飞升空,这一击的拳劲轻音估计有他现在一拳力度的二十倍高。 老谭纵身飞临,对着处于下降状态被银丝密网缠绕的迅捷灵豹,狂暴一击,恶狠狠的砸向了头颅。这八蛮拳,正是老谭的看家本领,老村长传下的灵术。灵豹遭受猛势,径直飞出,撞向山蛮,哀嚎着抽搐,再也无力起身。小叶上前,一剑毙命。 老谭走近,划开豹颅,取出灵珠,吩咐道:“准备离开,血腥味传开,这里很快会被灵兽包围。” 就这样,凶残屠命的灵兽在我的内心留下了最初的定义,而这还只是一只四阶灵兽,对应人族修士的灵地境。 。。。。。。 一天不知不觉之中过去了,我们黑夜之中也在赶路,因为有些路段是不能停留的,我们杀死了不少灵兽,这之间少不了小狼的帮忙,但是我们却将它抛弃了。它的后腿上被啃噬出巨大的血洞,连同白骨都浅露,走是走不了,拖着它只是累赘,而且上百斤重,谁又能一路上照顾的了它,我们的路程还不到终点,更不必说归程。 最致命的是带着它,会一直散发着血腥味,这样会给我们的团队随时带来威胁,所以,老谭下令,抛弃它继续赶路。 我们都清楚把一个生物丢弃在这荒山里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到不了明天它就会消失的连同骨头都不见。 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提出异议,没有一个人为小狼求情,但是每个人都是红肿着眼奔跑离去,再也不想看到它一眼,甚至我都看到了老根叔翻涌出的泪花。 我有问老根叔,如果是我们中的一个人受了这样的伤,会是什样的后果。 老根叔告诉我:“自己人是不会被抛弃的。” 但是得知了这个答案的我,却笑了好久,内心撕痛着,说什么也不是。 。。。。。。 神海 起祭这条路村里人走了几百年,早已摸索出了一些东西,一代代传了下来。 一枚五阶灵珠、五枚四阶灵珠,这是我们抵达最后的峡谷前的所获,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老谭此刻静坐,皱着眉认真的思索,再往前走,就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了。 落雁涧。这里生存的灵兽,只有三阶,按说这个等阶,即便是我也是可以应对的,但是此番灵兽不同,是一些群居的白毛雁。 白毛雁属于飞禽一脉,拥有极其锋利的毛羽和利爪,遭遇上修士。往往群攻而上,一旦落败,便是遨游而走,因此这里很少有人愿意在这里出手。而这些白毛雁最难应对的,不是它们群攻而上,而是它们的音波攻击,一些修为高深的大修士称之为精神攻术。能够扰乱人的思维,甚至陷入昏厥之中。 不死村的小队再次集合完毕,即将穿过这片死尸无数的幽径峡谷。山路泥泞,这一片很潮湿,常年晒不到日光,因此多有积水。 “切勿出声,快速通行。”临近道口,老谭吩咐道。众人心里很清楚,这里的危险性。老谭在前,老根在后,一行人谨慎之中走进了峡道。 行程过半,我们的脸色上都出现了惊变,因为隐约之中听到了峡谷顶上似有惊鸣。 “被发现了。”老谭当即判断了出来,随即便是看到悬空之中数十道黑影遨游。 是白毛雁,老谭的瞳孔惊悚,而且上面传出了巨大轰响,很明显那上面有人,故意的遭引出了白毛雁,恰是在我们通行之中。 “快跑。”顾不及其他,老谭带队率先加速奔驰,现在上面有人吸引了注意力,但是不保那些人能够逃走,这样白毛雁定然会改变袭击目标的。 悬空之上,震鸣不已,有人施展出了强势灵术,震荡的这一片山脉都颤抖,不少砂石落下,更是加大我们前进的难度。 一只白毛雁坠落,老谭内心一紧,便是横刀再握,但是那只白毛雁径直坠地,再也没有了动静,而后血流滩地。 是死的,被上面的人重创,随后坠地而死。 我们没有一刻的停缓,全力奔逐,必须最快速度离开这片死地。 近了,转过弯道,看得清前面倘亮的日光,再有百米,便是可以踏出这片区域。 而正值此刻,身后传出了音鸣。是白毛雁的精神攻击,天际之中三只黑影追逐而来。 一股沉重的刺痛感瞬间激荡在我的脑海,让我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再也无法移动,我的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垂落,面容急剧狰狞,所有的所有神经在这一刻仿佛燃烧了一般,甚至我的所有意识里只剩下了痛苦,将要埋没。 但是我并没有为此昏死过去,而是出于一种半清醒状态,我感觉我的灵海万丈沸腾,但是这种情况下,任何痛楚久而都不是明觉的了,直到我的灵海之中出现了一道裂缝得以停止,我的眸色恢复了神采,甚至不再有痛苦,我恢复到了清醒,看到浑身血红褪去。 我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倒下的,也不知道我刚才处于那种状态有多久,但是这一刻我完全的清醒了,在我的周围,小五哥,青林哥还在抱着头颅不要命的嚎叫着,他们,还没有清醒过来。 这种危难的情形下,我下意识的想到了老谭叔,我抬起头,看到了两道巨人般的身影伫立,正在对抗着白毛雁,是老谭和老根。 老谭涨红了脸,咬牙眦目。三只白毛雁逼近,利爪呼啸而下。有人闯入了它们的栖息地附近,甚至猎杀了不少它们的同伴,为此彻底惹恼了白毛雁种群,他们要复仇,不死村的小队便是遭了秧。 老谭的手上一把铁剑出鞘,没有多少灵力波动,看得出品阶不高,但在不死村也是相当的珍贵。 而后方老根那里,也是白蛛丝网在手,他的身体颤微着,在极力忍受。老根和老谭是此次出行之中最为接近灵皇境的二位,但是被这精神攻伐侵入之后,也是相当痛苦。 顾不及想太多,老谭手上的利剑便是迎刃对上了飞驰而来的白毛雁利爪,他以一敌二,不落下风。而身后老根那里成功网到了凌驰而下的白毛雁,这一只个头更大,毛羽翘楚,看得出绝对是一只成年的发力期。老根的压力一点不比老谭轻,此刻他竭力的试图控制住被千手蛛丝网包裹的白毛雁。 但是有些难度,白毛雁的力量一点都不比他小,甚至一旦老根稍有疏忽,白毛雁便是可以拖着千手蛛丝网飞离。 “哧。”一道血流喷射而出,激扬了某人满脸血迹。白毛雁的挣脱更加用力了,它的后背被人利刃穿刺而过。 是我,果断的来到了老根这里,手里紧握着一把破旧的铁剑,此刻正流淌着热流鲜血。 老根顾不得惊讶,赶忙收缩千手蛛丝网,方才他一个人只能与白毛雁持力对抗,但是现在我的到来,便是可以合力击杀掉这只被控制的白毛雁。 他脸色一狠,咬牙逼近,双手一点点的压缩网的规模。 白毛雁扑腾的厉害,但是无法逃脱,千手蛛丝网不是简单的东西,凭借它的利爪断然是割裂不掉。 又是一股血流,我看准机会再次出击,这一次直穿脖颈,那里是白毛雁的弱点,只有松软的肉质,可以轻易划破。 铁剑从脖颈的另一端透出,同时也宣判着白毛雁的死亡。 我们两个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有强力的喘息,马不停蹄的奔到了老谭叔这里,千手蛛丝网偷袭而上,将两只白毛雁捕获。老谭腾出了手脚,挥剑斩上,瞬间将其粉碎。 我们三个血迹斑斑,被激扬的血液给溅了一身,看得出老谭对白毛雁的恨意,他这一生的经历根本不是我这个孩子所能比的。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又大出了一口气,来调节内心的紊乱,这是我第一次实战参与狩猎。三只白毛雁摊地,血流染土,一时间没有了动静。 我们的身后有了声响,是青林、小武他们,已经复苏,不过各个头昏目胀,站起身子东倒西歪,白毛雁的精神攻击并没有持续多久,不然则是危害大已。 老谭深知此地的危险,虽然我们斩杀了三只白毛雁,但是很有可能会招引更多的白毛雁前来,所以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几个人相互搀扶之下,开始快速通行。死去的白毛雁没有处理,甚至灵珠都没有取出,在这里一刻也不得耽搁。 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我们听到了传响的痛苦哀嚎,寻着声源,我看到了斜沟下有一片灌木林,此刻正有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被困,他的身上缠绕着一条花斑毒蛇,这是一只四阶灵兽,老谭遇上也是极难对付。 “走。”顾不得仁慈,老谭直言率步向前。这个青年的生命,他救不了,一旦出手了,在此耽搁,很有可能我们的团队要再次受到白毛雁袭击。 山体上不时有砂石滑落,甚至地表之上都有颤抖,看来上面的战斗远没有结束,老谭猜测着,定然是有人招引到了大怪物,引领到了这白毛雁的领地。 底部青年痛彻嚎叫,我又看了他几眼,内心波澜壮阔。花斑毒蛇近乎将他勒死,而他的血体青红泛紫,很显然遭受了蛇毒入体。 逃出去了。。。。。。重现日落,夕阳的余晖照耀之下,老谭的面色显得忧宁古朴,我们这个小队,死里逃生,从三只白毛雁的攻杀下撑了过来。 “谭叔。”我叫了一声,同时指向前路。 不远处,走来了个中年人,他的脸色很焦急,不时东瞅西望。 近了,中年人开口,询问老谭:“是否见过一位蓝衣青年人,体裁修长,有些消瘦。” 老谭平气的回答:“没有。”事实上,我、老谭、老根三个人都很清楚,这个中年人所要寻找的正是那位被花斑毒蛇捆抚的男子,现在多半已经被吞下了,尸骨无存。 两个人又交流了几句,老谭只是言告他们死里逃命,这才走出了落雁涧。 中年人有着灵皇二重的修为,但非珈蓝城的人。跟随团队横跨了百万里,一直在这不死山脉内狩猎,到了今日,发生了点意外。他的侄子意外跌落山崖,现在不知所向。 最终中年男子踏入了落鹰涧,走远了,老谭没有多做吩咐,依旧带领着队伍前进、现在夕阳即将落山,他们必须在天黑前抵达终点。 不死村的小队逐渐恢复了清醒,但是头脑之内还是一阵酸痛,算不上好。 终于,在天色完全黑沉下来的时候,我们抵达了最后的目的地-魔窟坡。 我们这十二个人躲进了一口山洞内,这是老谭叔早就知道的地方,即便是遭受了灵兽的袭击,只要堵住洞口,还有的救,也成为了这一处最为可靠的地方。 直到现在我一直在忍受着,虽然不是什么痛苦,但是我的灵海,不知为何,像是在滋生什么。 老谭更是走近,认真的在我身上查看了一番,但是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而我能够从白毛雁的精神攻击之中清醒,这绝对是不同寻常的。 当我提到我的灵海异变,老谭和老根瞬时间就呆住了,他们的眼神停滞,楞在我面前,让我清楚的意识到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轻音,你好好看看,你的灵海是不是出现了裂缝。” “裂缝。”听到这两个词,我下意识的感受恐惧,因为我知道灵海一旦破损,那么终生也就无法修行了,裂缝那岂不是。 但是当我闭目灵识扫荡在我的灵海之上,真的看到了新生的一口裂缝,我并没有为此惊慌,因为我的灵力还在,所以说这条裂缝并不是对我有所害。 我更是有了一丝好奇,想要灵识侵入那道裂缝,去看一下那里面又会是什么。 但是我轻易的做到了,轻易的进入了那里,但是紧随而来的我的灵识被一股精神旋涡给带了出去,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我的意外昏厥让老谭他们失措,也为此不死村的小队耽搁在了这里,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直到第二天的黄昏之刻,我清醒了过来。 “轻音。”看到我睁开的双眸,老谭惊喜的叫着,周围很快围满了人。 我并没有任何损伤,修为也还在,灵海同样无损,当然除了那么一道裂缝。 但是与以往不同的是,我的视力和听力远远的超乎了我的认知,躲藏在这口山洞黑暗一角的虫子我都能看的清楚,还有它的嗡嗡声响。 我的感知能力大幅度提升,甚至只要我灵慧贯注,我的灵海内就会发散出意识袭荡在方圆二百米之内,所有的一切生灵都无法逃脱我的感知。 我清楚的察觉到在距离我西边一百五十米左右,有一条丛云蟒蛇,但是它似乎并没有发现处在山洞中的我们这十二口人,而是向东爬去。 我抱紧了头脑,那股音波鸣让我忘却不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清明。 “轻音,如果我和老根猜的没错的话,你要开辟神海了。”老谭郑重说着,给了我需要的答案。 “神海。”这两个字,我有所耳闻,开辟神海是修行精神力的必要前提,也就是说我是可以修行精神力的,但是这在人族太少见了,或者说是当世太罕见了。 老谭对于精神修炼,知道的并不多,大多是世人流传的。但是无可否认有一点,精神修炼,极为珍贵,当世极为稀少。 这样的事情发生,老谭内心一琢磨,险些就想带领队伍回去,老村长对此定然有着更深见解。 奔袭 我们并没有离去,因为这里已经抵达目的地。索性老谭决定,入夜便是开始行动,这样天亮时便是可以启程返回。 清风轻拂,月光洒地,踩着枯黄泛叶,沐浴着素裹银光,我们这支小队在魔窟破上开始了寻找梦魂花的踪影。 但是足足三个时辰过去了,我们仍旧一无所获,梦魂花的样子我都还不知道。 谭叔:“我上次听人谈起,梦魂花是寄生在死去生物的躯体上生长的,有没有这回事啊。”二虎子摸黑走近老谭身旁低声问道。 “别胡说,听得事多了去了,还能全当真。”其实老谭也不过是知道梦魂花只能在夜间寻得,因为在夜间梦魂花会泛白光。听村长形容:“夜朔浮生,盈盈秋立。” “这可是村长说的,上次那几个入山的人借宿村里,我去送酒,恰巧听到村长给他们讲这一段。”二虎子又说道。 “好了,这里本就阴森恐怖,你就不要吓人心神了,好好跟着。”老谭心里揣测着,村长并没有告诉他这些。不过既然是村长提到,想必是真,或许这次匆忙忘记提起。老谭也不知为何,突然加快脚步,带领队伍向前赶去。 “谭叔,你还记得么,几年前听闻一个团队在西岸那边被魔焰贪狼群围攻,全队灭亡,我估计那边应该有,我们都在这快丘地找了半宿了,也不曾看到。”二虎子又凑近耳边说。 听到这些话,我强忍的发笑,二虎哥对于财物比谁都看重。他比我大六岁,现今已经是灵天一重了,拥有独自猎杀灵兽的能力,在村里这种修为根本没有人会再把他再看成孩子,虽然他才刚刚二十。 “也是啊,老谭,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要不去西岸看看。”老根附言道。 老谭叔稍一迟疑:“村长告诉的就是这块区域,怎么会一朵都找不到。”其实他内心也有些急切。 “也罢,我们去西岸。”最终,团队领袖老谭敲定了结果,一行人在月光下转移西岸。 果不其然,在刚刚临近西岸边缘,泱水岸边,便有一朵泛光白花。众人一阵激动,反复探查附近,确保安全。老谭与虎子上前,小心翼翼的采摘,其他人负责警戒。老谭从腰间摸出玉瓶,将梦魂花放入,不至于灵气散失,就卖不了价钱。接下来也极为顺利,二个时辰内,我们已经是连续收获三朵。这次出行的主要目标已经完成,最为重要的是全员无损,毫发无损,老谭对此也是脸上挂不住的乐呵。 一阵急促脚步跑来,满脸兴奋的虎子冲到老谭面前说着:“那边有个沟底,白晃晃一片,少说也有数十朵梦魂花。” 十朵,这个数量老谭不由的在心中掂量,十朵的价钱可以换到一本地阶灵术了,就算是攒起来,那也是天阶灵术的一部分价码。 为此老谭吐出一口浊气,又看了眼身旁的老根,两人的目光相互得到了肯定,他带领全队接近虎子所说沟底。 的确,从上往下看去,三十米外,一片的银光扶摇,必然是梦魂花,但是为何聚集此地,老谭感到不对,如此多梦魂花聚集,绝非偶然,应当有灵慧生物看守,这是不死山脉的基本守则。 而我却是将目光从梦魂花上移起,注视向了对面的漆黑山坡,那里有着混杂的生灵气息,当然也存在处于栖息的可能。 我刚想将这个消息告诫老谭,但是二虎哥已经是抹黑向下溜去了。 “虎子,回来.“老谭低音焦急喊他。但二虎子并没有听从,径直摸向沟底,年轻人看到这样一堆宝物,口水都流出来了,莫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 老谭内心一紧,来不及把他拽回来了,又不能大声喊叫,生怕招惹了附近的生灵,无可奈何对我们余下的人说着:“你们在这里警戒,我前去看看。”说罢,老谭也翻身向下而去。而二虎子一番瞅视,更是开始动手采摘,却是不知已入死地。 “谭叔,这下我们发达了,哈哈。”二虎子听到背后老谭摸来的声音嘻笑道。 老谭走进,眼前白花花的一片,真的全部都是梦魂花。“赶快收走,立刻离开。”老谭急促低声说。 而正是这一刻,在我的感知内,对面的山坡上开始窜动出了迅猛的气息来,我也分不清是几道,反正很混杂,对于这种感知能力我还没有把握运用的准确。 我焦急的对着老根叔说道:“快,对面来灵兽了,快让谭叔他们回来。” 听到我的话,老根的脸色瞬间就变,深深的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比我更清楚这片魔窟坡潜藏着什么。 “老谭、二虎快回来,贪狼来了。” “贪狼。”这两个字像是有种恐惧的魔性瞬间惊悚了所有人,我的视线下,老谭握梦魂花的手都不会动了,他转过头去看去,借助着月光,果然数道黑影正在悄然逼近。 这一幕的出现,让山坡下的二人撒腿子就往山上跑。 而老根更是催促着我们这些余下的人往回跑,不死村的人不能全交代在这里。 我听从了老根叔的话,但是感应的到他并没有动,还在等老谭和二虎。 又过了几秒,二虎子慌张的脸色追随上了我们的步伐。 但是老谭和老根还在后面。 老根驻步,取出了一张灵符来,正在施展灵力来催醒,这是救命之物,值不少价钱,村里一直有保留一张留给起祭的外出人保身,入山后的危机无从判断,如果真的遇到了致命凶祸,有了它也不至于全队搭上。 “老根,快跑。”老谭冲过他的身旁,看到他停步,对着他声嘶力竭。 天降冥火,鬼雾弥漫,那群贪狼在在冲刺上山坡的时候,遭受了老根叔的阻扰,这道冥火符成为了这时候的救命物。 我们这十人也很快拉开了距离,我算的上跑的最慢的一个,因为我才刚刚突破灵地境,而其他人至少也是灵地后期,灵地巅峰,或者像二虎子这样的灵天境。 老根叔和老谭叔追上了我,我们三个并驾齐驱,我下意识的认为他们绝不会抛下我。 然而我的嘴唇在这时候颤抖的难以吐出任何字,但是说任何字都是多余,一旦被贪狼追到绝对毫无生还。 这一刻,我全力的奔跑为了不去拖累他们,甚至我的双腿都没有了感觉,我还在蹬地么,我的意识里并没有疲惫、劳累这样的负面影响,因为人的潜力在这种求生意识中只想着如何活下来,而不是我累的真的跑不动了。 突然间,我的感知能力再一次强烈的深深的刺激着我,我的背后更是一冷,银牙咬死,像是我的生命遭受了威胁,一股来自死亡的召唤。 我们三人的背后同时一亮,下一刻,一束烈焰洪流暴射而来,染变了天地。 这一刻,时间像是被放缓了数十倍,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我在拼命的去躲避,我都想闭上眼跑下去,只是耳间突然传响来了呐喊:“轻音。” 我听到了老根叔在叫我,但是迷楞之中的我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下一刻,我飘忽了,像是飞了起来。 直到我重重的坠地,背后轰然的炸响,才明白了这一切的发生。 我看到了光芒下的血躯,看到了流血腐烂的肉骨,看到了老根叔无畏的眼神,左手掏出了绑在腰间的千手蛛丝网,右手摸向了秋叶刀。 我被老谭抱了起来,冲向了远地,那道身影离我越来越远。 老谭的泪落了下来,滴答在我的脸上,我的一切认知到现在混乱了,这究竟是什么。 现实的痛苦不会轻易让你沉睡,老根叔的凄惨叫声响彻,我和老谭叔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像是我们抛弃小狼一样,老根也被我们抛弃了。 虽然这一次是他自主的选择。 当然如果我们正面迎战的话,或许运气好可以杀死一两头魔焰贪狼,但是终要被残忍杀死,啃食殆尽,这就是义气的代价。 脱离了西岸,我从老谭叔的怀里挣脱下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黑着脸继续往前跑,而我也就跟着,同样一句话不说。 我们俩的霉运并没有到此结束,因为很快的我们再次被魔焰贪狼群追上了,那群黑影在处理了老根后,并没有放过我们。 “分开跑。”老谭一脚把我踢下了密林深地,自己却是跑向了光秃的山坡里。 我知道他也把求生的希望给了我,他那样暴露在狼群的视线内,又该如何逃脱。 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能做的只有跑下去,跑下去。。。。。。 一个时辰后,我累瘫在一颗古树下,我跑到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的地形,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是回家的路,我很清楚,只要沿着泱水,一定可以回去。 所以我虽然背靠着古树,内心却是一点都不乱,还在想着这些。 逐渐的平静下了内心,我尝试利用我的感知能力来探测周围,幸运的是这附近并没有灵兽,也就是说我还可以在休息调整一会。 但一旦冷静下来,我又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谭叔、还有二虎子他们,究竟如何了。 我祈祷着他们可以跳进泱水,那样的话林地的灵兽是奈何不了他们的,刚好这样也可以游回村落。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我自己的处境,tmd泱水在哪我都不知道,又该如何跑下去,我生平第一次遇到丧命危险,可又这么无助,一个人沦落在恐怖至极的不死山脉。 这可是不死山脉,传说能遇见九阶灵兽,当然如果我有幸遇到了,那么恭喜,可以喂给它塞牙缝了,九阶灵兽对应着人族修士的灵圣境。 莫说九阶灵兽,就是随便一只四阶灵兽,都可以搞死我。 我的腰间多了把铁刃,上面还沾染着白毛雁的血渍,这将是我唯一的保命手段,当然感知能力不算的话。 魔窟洞 一个时辰后,我的体力恢复了大半,但是必须要走了,因为趁现在我还可以走得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食物和水分,即便是不为寻找泱水,我也要为了继续活下去而奔波。 只要我灵慧贯注,我就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周围的一切,当然这是针对我目前的所知,这个大陆拥有着大多的神秘,我所知的不过是沧海一粟。 东方渐渐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再有一段时间,天色就要完全亮了,但是我迷失在一片荒野,很多场景我感觉像是走过,但又不敢肯定。 终于,我看到了一颗枯藤老树,其上挂坠着金黄璀璨的果子,一个个沉甸甸的还很饱满,其实我并不饿,但是渴得很,有这些果子当然是好事了。 我也认得这果子,叫“金香果”,是一种药材,看着一棵树上挂的,少说也有二十来颗,但是可惜了,我并没有空间灵戒,没有可以容纳它们的道具。 空间灵戒在不死村一共只有两枚,一枚是老村长的,乌黑漆亮,一直戴在右手上,没有拿下来过。 另一枚是老谭的,这是他年轻的时候起祭从死人身上拔下来的,属于他自个的战利品,我们这一代的晨练都是老谭指导的,有时候他也会让我们摸摸空间灵戒,那东西珍贵的很,最平常的一种都要十个水晶币。 我跳起来抓到了一颗金香果,这东西生吃绝对没问题,而且多少会有点好处。 第一个吃完,我又跳起摘下了两个,放在了怀里,继续绕着古树走动,看一看还有没有低处就可以碰到的,携带太多不方便,但是一个不带,我又害怕以后找不到吃的喝的,所以还是要带着些。 我的背后瞬间一冷,随即恢复了平静,我诧异的感触到了什么贴在我身上,但是很轻微,我扭回头去,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存在。 直到我再次走动,清楚的察觉到了一股黏力。 如果不是我的视力在开辟神海之后,大幅度提升,断然是不会看到有三根纤细白发蛛丝粘连在了我的外衣上。 我像是瞬间想到了什么。 撒腿就跑,那玩意身上的东西,很珍稀,很值钱,但是绝对的强大。 我这一拉扯,树上隐藏的本体露出了,看到密麻的蛛腿,我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千手毒蛛-五阶灵兽。 我的外衣被抛弃了,这蛛丝的强劲我很清楚,让我用那把铁刃砍上半个时辰都不会有一丝痕迹。 所幸的是千手毒株移动的并不快,和我在伯仲之间,但是它时不时的吐丝想以此来黏住我。 我深知被它黏住后的悲剧,一口一口的被吞噬的惊悚,那种画面回荡在我的脑海,但是越是这种紧要时刻,我的感知能力就越能彰显,它每一次吐丝,我都能感受到背后的变动,做出判断去躲避。 也许这是这只千手毒株最纳闷的一次,眼前的人修为并不高,却是可以一再的躲避它的吐丝。 我的体力逐渐不知,好不容易摆脱千手毒株的距离在被拉进,我拼尽一切的去跑,到最后,我的意识形态都模糊了。。。。。。 直到我的身后突然传出了火焰震鸣,这股炎热之力将我推倒。 我跌倒在地,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前退去。 “不错,这千手毒蛛有点好货。”我听到了背后的声响,一切终于结束了,我遇到了一个人族团队。 在我的注视下,那只千手毒蛛被他们肢解个干净,而且每人手上都有一枚灵戒。 “小家伙,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里。”那群人向我走来,说话的是领头的一个老汉,听语气还很和气。 “我和。。。其他人走散了。”我微乎的语气说着,双手后扶着地,大口的喘息。 “这样啊。”老汉伸回了头低语一句。 。。。。。。 我跟着他们来到了附近的一口山洞,他们这一行人一共有六个。在洞里架起了锅,更是添水炖肉,半只山羊都给丢了进去,还有一些其他的肉质食杂。 我蜷缩在一旁,不抱有任何念头,能够肯定的是他们并不会杀我,不然也就没必要救我了,当然同为人族,无冤无仇的,伸一把手,也没什么。 没一会,肉质松香,散发着迷人气息,我看到他们开始捞肉,更是有说有笑的,打开了酒壶。 我的衣怀里什么都没了,那两颗金香果在我褪去外衣的时候,掉到了地上,所以我还是什么都拿不出。 我清楚的认知到现在能做的只有恢复好体力,因为我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很安全。 老汉走了过来,拿着一只羊腿,胳臂窝里还窜着一壶酒。 他笑着露出大黄牙,羊腿递给了我。 我没有任何犹豫接下了,一顿狂吞猛咽,实在太饿了,他们吃肉的时候,我一直忍着呢。 差点被肉给噎死,老汉大笑着,把酒递给了我,这里能喝的只有这个。 在不死村我也是喝过酒的,就是量还没练出来,灌了几口,辣的不行,但是肚子鼓鼓的真的爽。 “谢谢。”我对老汉腼腆说着,而且有些酒气,不知道下午还能不能走动。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老汉对我说。 “轻音。”我回答。 老汉点了点头,又问道:“你是珈蓝城人。”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就住在山里。” 我的这一句话,让老汉来了兴致,他从灵戒内取出了一副地图。 “这魔窟洞你可听说过。”其他人听此也是聚了过来,注意力全集中在我的身上。 “魔窟洞。”我有些记忆,因为这里就是魔窟坡。 “哦,你是说那个神秘的洞。”我这么一惊的说。 整个团队都瞬间一楞:“你知道它在哪?”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外围的人都泻了气,唯有老汉依旧镇定:“那你是怎么知道它的。” “我们这一直有个传说,说是有个诡异的洞穴邪气无比,任谁进去了都没个音儿了。” “那有没有有人见过但是没见去的。” “这个问题我一个长辈说起过,他告诉我们那口洞根本是不存在的。”其实这话是老谭说的,可靠性真的不能衡量。 见我这么一说,老汉失色的打开了图纸,给我看,但是着图纸根本就是魔窟坡好不,我虽然不认识魔窟坡具体的路,但是这图在村里还是看过的,尤其是那一条长长的泱水,那可是我回家的路。 “这是一位大师卖给我们的机缘,说是找到那个洞,可以得到绝世宝物。”老汉对我这么说,希望可以在从我这得到一些更有用的东西。 他是绝对放心我的,因为我才刚刚踏入灵地境,而他却是个灵皇六重的高人。 “这只是当地的图,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我们村里也挂的有,你看这泱水,连绵这一地好几百里呢。” 老汉失神的点了点头,起身了,没有给我任何的答复,而是走了回去,留我一个人在洞口。 这时候酒气逐渐上来了,我感到昏昏沉沉,想走动都难。 我虽然平静了,但是里面那群人却是炸了窝。 “妈的,那个老梆子,别让我在中州城看到他,否则非打断他一条腿不可。” 看得出周围的人也很气愤,这样的消息无疑让他们内心凉了一大片。唯有老汉看起来镇定自若,吐出惊人一语:“也许进入的人都死了,也就不会有人传出了。” 这样的话一时间让场面冷清,没有了任何言语,老汉是领队,拥有绝对的领导权,同时他深深肯定那个老道不会有欺骗。 过了一会,里面的紧张气氛消除了,又扯开了另一个话题。 “福林叔去找岳阳怎么还不回来?”这是团队之中的一个年轻小辈开口,但是也有个二十以上了。 边角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冷笑:“那个岳阳就是不知死活,如果不是看在福林的面子上,我早就一脚给他踢出团队了。” 几个人断断续续,闲言碎语,没有探讨出个究竟,倒是一直在指责那位叫岳阳的年轻人。 唯有老汉一语未声,细看着图纸,时而抬起头望向外面的天色。 而我竟然在不知觉之中昏睡了过去,喝酒果然是耽误事儿。 当我猛的醒来的时候,被吓的不轻,做了个噩梦,那个千手毒蛛还在追我,我被它捆了个五花大绑,就差那么一点就要送到嘴里了。 回归现实的我,轻缓着气息,令我诧异的是,那群人都还在,一个个的悠闲自得,老汉看我醒了,给了我个笑脸,走了过来。 “你们没有离开么。”我问。 “等个人,出去找人了。”老汉说。 找人,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刚逃出落雁涧的时候,有个中年人曾向老谭问候。 我记得他是说寻找侄子。 再回忆起睡前里面的人讨论的岳阳,我想通了,这怕是一回事了。 但是我并没有说出来,不想惹事。 变故 福林归来,我的感知何其敏锐,瞬间便是感受到了大老远的一道身影走近,正是那个与我在落雁涧相遇的中年男子。 他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很明确,没能寻到侄子岳阳,这样的事发生多半回去后不好给族内人交代。 我并未开口,因为这事现在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给我惹到麻烦。倒是里面的年轻一辈开口:“福林叔,怎么样?” 福林摇了摇头,两天了,再找下去,也不是什么事,他便先行归来,开口说道:“明日再去寻找。” 他走近,看到了老汉身旁的我,没有多顾,径直走到了碳火旁,豪饮了几口美酒,又拽下一只羊腿来。 “要怪也是那个小兔崽子,如果不是他闹事,我们轻易便是可以取到紫藤珊花,又岂会招惹如此众多的烂鸟。”说话的是原本六人中除了老汉外,唯一年长的,看上去和福林的年龄差不多,说这些话也算的过去。 福林一声不吭,只顾着饮酒,苦青着脸色,明日他再去找找,说不定还有希望。 这位中年人的话让我瞬间想到了。原来不死村的小队在路过落雁涧的时候,听到的动静是这伙人惹出来的。 他们是为了一株珍贵药草,但是并不知道那里是白毛雁的领地,为此惹出了无数的白毛雁追杀。显然这群人修为不凡,有着皇阶兵刃,可以轻易的屠杀白毛雁。而福林的侄子想必正是那个时候跌落了山涧,在藤木从中被花斑毒蛇吞噬。 想清楚了这点,我内心稍有激动,随即沉静了下来,这群人的善恶目前还很难说,我没有讲出任何,一直很平静的听着团队内爆发的不和。 我在等待,待到天亮,便是离开这里,去寻找老谭叔他们,相信此刻老谭叔内心的焦急不比福林弱。 没多久,这里便是平静了,没有人再开口,甚至有人已经依靠着岩壁打起了鼾。我现在一点也不困,外出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远比村内来的刺激,尽管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一想到老根叔的惨状,就内心隐隐镇痛,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我害死了他。 如果不是他帮我挡了那道烈焰,我必死无疑,而他本是拥有逃生希望的。 久而,我又恢复了平静,开始琢磨起了灵海之上的那道缝隙,老谭说这是开辟的神海界线。 第一次探入神海我就昏沉了一天,这一次,我没有冒险再次去探索,因为我的周围都是陌生人,如果我出了意外的话,不见得他们会顾我的死活,尽管那个老汉看起来很和蔼。 “精神修炼。。。。。。。”我自语着,期待着可以在这上面闯出名堂,这又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道身影,静坐青树下,那个人总会给人安稳。 如果我可以回到不死村,以他的博学深知,一定可以通晓一切。 夜色清幽,洞内都很平静,我原地打坐,闭目调息,可以感受到七股气息,在场的人呼吸轻重我都能听的清楚,这样的感知能力让我有些自得。 忽然间,一道身影悄然而立,他轻缓移步,手上更是多出了一把银晃晃的匕首来。 我的内心一颤,微缝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一切看起来我都在熟睡,而这个人是要杀我么? 随即这个想法被我否决了,我不认为他杀我需要如此大费周章,随便一只手都能轻易捏死的,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黑暗里阴森杀人么? 而且还是等待众人入睡,这显然是别有图谋。 那道身影在向我靠近,我的内心颤鸣不已,直到他停留在了我的身前,不过,也是这一刻,我明白了,他的目标是老汉,因为老汉就睡前找我谈了几句家常,便在我身旁合衣睡下。 下一刻,一道狠毒的匕首出刺,试图直入老汉的心脏。但是匕首在衣物之前停了下来。老汉一双泛光的眼睛睁开,凌厉的一脚反踹而出。 “你不是福林。”老汉惊语,同时这一动静惊醒了所有人。 黑影被背后的兵刃照亮,正是福林的样子,但是老汉识得出,此人是假冒的。 “哼哼。” 一声奸邪笑声,黑影被识破并没有感到为难,看起来依旧轻松的样子,即使当前深陷六人包围之内。 “你是什么人?老汉缓缓站起,开口问道。 “故人。”黑影人扮作福林的样子混入这里,竟然一时间都没能有人发现。 老汉手袖里一道紫芒幻影,下一刻,一把龙头杖放大了数十倍出现在他的手中,而这正是皇阶兵刃才有的灵性。 老汉当即出手,假福林修为不俗,遭受六人围攻,都不落败。 他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闪耀的幻光,老汉等人的攻术无效,均被阻隔,如同打入波澜大海,了无生息,这显然是一件不俗的防御秘宝被携带在身。 中年男子矗立于假福林身后,稍一使色,与老汉有所感应。 下一刻,一道紫色光束呼啸而至,威力惊人,但是很难想到,这样的招式惊人的打在了老汉身上,老汉瞬间倾地,一口鲜血吐出。 为此一群小辈顿时间慌乱了,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根本想不到的。 中年男子露出了冷笑,老汉一旦受伤,剩下的都是些年轻的小修士,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 “你。。。。。。”老汉捂着胸口,满脸苍白。这一击很沉重,体内五脏受侵,一时间难以发力。 “两个月了,你的命终于可以走到头了。”假福林邪魅的笑着。 原来中年男子起先便是混在团队之中,作为内应,但是老汉一直很谨慎,修为更是压得过他们任何一人。直到今日,福林的离开,顺便还有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不在。这二人下手的机会便是来了。先假扮福林归来,随后只要处死了老汉,其他人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只手便是可以对付。 场上出现了死亡,年轻一辈根本招架不住两个人的杀伐,有人试图逃走,但是没能踏出洞口,便是身死。四个年轻人倒下了,各个伤在要害,仅剩老汉残喘。 “老头子,你也该下去了,去陪我大哥吧。”带着极大的不甘,老汉的头颅被砍下,昔年,正是老汉的团队处死了眼前人的势力,现在他手刃老汉,为当年人复仇。 几个人的灵戒都被收走。但是中年男子一愣,那个毛头小子呢?他转遍周围,都没能发现。 假福林走近:“那小子肯定是一开始就跑了,怎么办?” “不必管他,他是老头子救下的,即便是知道这件事,也不会暴露出你我,这事传不到中州,你我就太平。”中年男子说着。 假福林点了点头,两个人就此离去洞穴,静躺的五道尸体,在这荒野古洞,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血腥味吸引的灵兽找到,成为它们的食物。 百米外的一颗密树之上,我正躲避于此,早在混战一开始,我就溜身了,本想逃的更远,但是我的感知清楚的探测到不远处,便是有着一头凶猛灵兽栖息。 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我也唯有藏于树上,看看能不能避过这一时。 不过我运气比较好的一点是,那二人离开了山洞后,并没有朝我这个方向走来,而是去了更靠北的方向。 但是我有忧虑的顾忌那二人会不会在蹲我,也就一直没有出现,待在树上。 一直到黎明,晨光有了一丝熹微,我从树上纵下,回到了洞内,那两个人拿走了所有的灵戒。我看到老汉被残忍的割下头颅,很难过,这个人也同样值得敬佩,对我有大恩。 我能做的只有他的头颅抱回,复原。 不过他的胸口一角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抽了出来,甚是欣喜,是那张地图,能让我找到回家路的地图。 是昨日傍晚之时,老汉拿出的那一幅,中州的道人卖给他们小队的机缘,魔窟穴的所在,图上对于泱水的刻画还是很清晰的。 我将其收下了,转身离开这里,早一点回到村内,早一点安稳,这里终究是是非之地。 三个时辰后,日起高升,我虽然有了地图,但是不够详细,只能按照感觉来,摸近那条泱水。 这期间我尤其感谢我的感知能力,让我避开了不少灵兽,当然所遇都是低阶的,高阶灵兽怕是我感应到它的那一刻,距离死亡不远了。 我盘坐于一处林荫之下调整,这一日格外的炎热,我奔袭了一个上午,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从老汉那里得到的那张图纸被我细致研究,这图纸很不简单,其上有灵纹飘动,质材肯定不是一般物,存上个百十年也不会坏。同时我有注意到,这图纸上有诸多标记,尤其是魔窟坡这一块,看来老汉他们已经在这里驻足一段时间了。 老汉的规划让我有了一些想法,事实上,这魔窟破并没有多少区域还遗留着未去探寻。图上的标记很明确,更有深圈点到了几个可疑。 一处是在落雁涧的深沟之地,其下白骨无数,有不少地方都是积水涟涟,黑暗难见光日,再加上腥臭无比,自是少有人前去。深沟之处到底有什么,自然不为得知。 一处是落崖之地,图纸上,老汉分析,落崖的悬崖峭壁之上或有端倪。 还有一处是百枯地,那里林荫茂密,滋生旺盛,时常听闻有人从内寻得一些高价药草来。不过那地方危机重重,很有可能遭遇的高阶灵兽。寻了宝的有,断了命的也有,富贵险中求。 “嗷。”一声惊鸣,我被吓出一身冷汗,下一刻便是一道黑影扑朔而上。我沉浸于思考,都没有意识到魔焰贪狼的逼近。 它的偷袭没能伤到我,但是很不幸,一口咬在了图纸上,我的手上此刻只剩下了两角,这种时刻自然是逃命要紧,那还顾得了其他。 可以说这张图纸救了我一命,其上有灵力波动,使的魔焰贪狼视为第一目标。 我的手上盘握着铁刃,在日光下闪耀着光泽,这只魔焰贪狼还未成年,看嘴角的红斑未出就知道,成年的魔焰贪狼是可以喷射出烈焰的,这一只显然是没能达到那种地步的,所能依靠的也唯有撕咬和利爪了。 不过对我有着胆怯,一直跟着,也不扑上来。 就这么,荒林之中,一人一兽奔逐,我逐渐的意识到了,也许它是想我力竭之时再将我弄死,毕竟这么跑下去,我肯定是比不了它的,而我手上的兵刃也让它担一直有所戒备。 前路,我在不知觉中接近到百枯地,突然间,我感应到了活人气息,这让我大为惊喜,又有救了么? 我不顾一切的跳下山蛮,一片林地之中,两道身影盘坐着,看到这一幕,我的腿脚瞬间抽搐,怎么会是他们。 赫然正是处死老汉团队的那二人,而二人睁开眼也是饶有兴致的望着失落至此的我,身后的贪狼畏惧着有了逃走的打算,不过紧接着一道风刃席卷而过,贪狼瞬间毙命倒地。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假福林开口,带着笑意走近。 我注视着那道身影走来,脸庞上汗颊不止,内心更是一片死寂,从他们手中逃出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二人可都是灵皇境的实力。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假福林并没有动手,反倒是把我带了过来,丢在了一颗老树下,这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树的背面还盘坐着一位看上去就病怏怏的少年,只有一双眼睛还算明亮,正目不斜视的望着我。 “蹲在这,别动。”假福林皱眉说着,也没有了再搭理我。 两位中年人低声交流着,不时的看过这里一眼,我的内心焦急万分,又该如何从这二人手里逃出去,这等残忍人物,落在他们手里,迟早会没命的。 不过一旁依靠着老树的少年还算镇定,一语未声,甚至眸子里都没有任何的紧张和胆怯。 “他们找到了一处宝地,似要我们同去。”少年灵识传音。让我想不到,这个看上去和我处在同一年龄的人已经是个灵天境的修士了,灵识传音正是灵天境才拥有的能力。 “宝地。”我回想着,瞬间明白了,这二人怕是找到了魔窟穴,但是带着他俩又是何为? 很快,那二人走了回来,像是商议出了结果。 “起来,跟我们走。”假福林说着。 我扶起了那位少年,他的身体真的病的很重,尤其是那么一股寒意,贴近他都能感受的到,扶着他的胳臂,我都颤然发抖,这比之死人的躯体都要寒冷。我们俩不约的扫过一丝眉色,又平静了下来,跟着那二人走向前路。 百枯地里通往深处,半个时辰后,终于是走到了尽头。也是在这里,一口被幽深草木遮挡的漆黑洞穴暴露而出。 “你们俩,跳下去。”中年人严肃的说着。 这一刻,我明白了这二人为何不杀了我,而是带到了这里,原来是要我和这位少年做探路鬼。 魔窟穴下有什么,他们也不好断定,只是听老汉谈起过一些。灵皇境也只能抵御六阶灵兽,碰到七阶灵兽也是只有逃命的份,若是八阶灵兽,那可以说是和轻音遇到他们俩一个样,等死算了。 现在二人正期待着两少年跳下去后有何异动,借此评判是否踏足。 “磨磨蹭蹭什么呢。”中年人抱怨着,走上前,一人一脚就给踹了下去。 “尼玛的。”那股力道将我推送而下,我的内心咒骂着,真想弄死这二人。要是我还活着,别指望给那他们报出任何信儿。 感受着风动,我和那位少年战战兢兢,正在急剧的下降,会是摔的血肉模糊,粉碎不见骨么? “嘭、嘭。” 惊起两团爆炸水花,我和他落在了寒潭之内,一股沉重的窒息感压抑而上,紧接着我瞬间消失了意识,陷入了无尽黑暗之中。 突破 当我浑然冰冷的醒来,睁开眼看到了微弱的光亮,那是遥远的繁星么?而我又在哪里,还活着么。 我对于死是敬畏的,但是我感应到了痛,具体的说是浑身到处都是撕裂般的痛,仿佛我的身上存在诸多的伤口。 事实正是此,我的意识清醒了,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当然也包括我冰冷身体上的创伤,和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全身湿漉漉的,这些割痕我认为是触碰到了某些锋利的岩壁,或者我的身体在失去知觉后撞上了尖角。 我颤抖着伸手伏地开始尝试站起,不过我的左脚稍一挪动,就踢到了东西,我转过去一看,是他,就在我的身旁,那个原本就冰寒入骨的少年。 我们的面前不远处是一条溪流,这显然印证了我的想法,我们是被冲到这里的。 而当我完全的站起,迷楞着看向后地,却是惊悚的发现那两个中年人看鬼一样的瞪着我,原来他们也下来了,这么说的话,更有可能是他们把我们扔到岸边的,这溪流虽然有流动,但是一点声响都没用,更是在这一块浅的很,又如何有足够的了力量将我们推送到岸边。 假福林走了过来,我开始退缩,但是根本没有后路,不过他并没有触碰我,而是向阴森的黑暗之主一样将我笼罩,正当我以为我会被杀死灭口的时候。 那个中年人走动着开了口:“小子,看来你的命还不该亡啊。” 年少的我对于此完全不知情,因为这牵连到气运这一虚无之说,这是一个很深的概念,凌源大陆上有流传有些人会得到天道眷顾。 而我已经是不止一次的从死亡的边缘挣脱了回来,先是魔焰贪狼,随后是千手毒蛛,再有便是从这二人的眼皮下溜走,再加下这次坠下魔窟穴,前前后后四次经历,那一次不是气运的加持。 老天真的不想让我死么?我疑惑着,但是不明白为什么又要我遇到这两个我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去面对的弑杀者。 只有那一句话,两人相顾一眼又走开了,但是距离我并不远。 我看到他们从灵戒内取出了大锅,又从罐子里倒出泉水,架起了火,开始煮肉。 这一次,我无比的心冷,他们是什么人,很清楚,而我也只能背靠着岩壁,搓动双手来维持一点温暖。 我的注意力很快的转移到了身旁的少年身上,他还活着么,我不是很确定,但是很大可能已经死亡了,因为他本身就病的很重,再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到水里,我们在水里泡了多久都不知道,也许不是这两个人把我们捞出来,可能会溺死水中。 我伸出手迎向他的鼻孔,果然,没有了任何呼吸,死亡了。 我内心更加的落寞,也许是曾抱有希冀的希望他能活着,这样至少不是我一个在面对两个凶神恶煞的弑杀者。 肉食很快煮熟了,香气熏人,我不自主的舔下了干裂的嘴唇,望向那里,很想吃,但是他们会给我么。 我的内心陷入了很大的斗争,许久,做出了肯定,我如果想活下去,只有向他们祈求食物,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给我,最多也就是一顿嘲笑罢了,想杀我,刚才干嘛不动手。 就这么,我站了起来,开始缓步走向二人,每一步都步履维艰,每一步都像是迈向黑暗的深渊。 我与假福林面色相对,他咀嚼着羊腿,面无生色的看着我。 而那个中年人也很清楚的听到了我的步伐声,但是头都没有扭回来看一眼,直到我走到他们的身边。 “能不能。。。。。。分一点食物给我。”我颤抖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难受,甚至这一刻我的内心轰炸了一般,我到底在经历什么。 但是那二人没有任何回答,黯淡的地下溪岸上,冷清的只有他们咀嚼的声音。 我绝望了,开始扭回头回走,这大概就是嘲笑吧,人要有自知之明。 “哎。”背后终于有了声响。 我听到了,止住了步伐,但是没有扭回头去。 “这个归你了。”中年人手里的那团肉块扔了过来。 “咣。” “澎” 先是砸到了岩壁上,随后又滚落到了溪水之中。 我冲了过去,从轻缓流动的溪水中抓到了肉团,开始疯狂的啃食。 肉质很香,很软,是我没有吃过的灵兽肉,但是只要能够给我温暖,不饿肚子就可以了。 这一团肉食被我啃了个干净,大概八成饱,我已经满足了。 那二人倒是有说有笑的一边吃肉,一边大口饮酒。 我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不知道接下来还要听从他们什么样的安排,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让我陪他们一同走向深处吧,在他们的身后更远的地带完全处于黑暗之中。 我的心情虽然平息下来,但是久而发觉我的体表开始显现血红,而且我的体内开始滋生出灵力, 狂暴的热流开始冲荡在我的体内。 我想起了这是怎么回事。 老谭叔曾经说过,高阶兽肉本身的精华就不亚于低阶灵珠,拿来炼体绝对是好使的,只是不死村内向来匮乏,除了老村长,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灵天巅峰,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狩猎的到高阶灵兽。 灵地境的我至多可以炼化三阶灵珠,再往上可是有着暴体的危险,而刚才所吃的兽肉,绝非一般之物。 我强忍中看到了那二人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似乎在考验我能否挺过这一关。 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好心给我食物了,这样我会被狂暴的灵力冲爆肉体的。 我整个人已经是浑然血红,目色炽热,哀嚎着,翻滚在地上,我需要冰冷,这股滚烫的热流,在冲击我的筋骨、脉络,如果灵力继续在我体内产生,我将无可厚非的爆体粉碎个干净了。 最后的一丝意识,我想到了溪流,至少那里面可以让我冰凉些。 我就这么翻滚着身子,“扑通”一声进入了溪流。 再也没有哀嚎,有的只是畅然的舒通感。 我感应到我体内的灵力在被排泄,甚至更多的开始炼化,灵海在颤粟,狂暴的吸取,像是久旱逢甘霖,我的修为再一次的提升。 只是五分钟的时间,我抵达了灵地境二重,而我的体内还在源源不断的产生灵气。 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如果那二人不打断我,我的修为还可以更近一步。 。。。。。。 两个时辰后,我从溪流之中爬出,修为抵达了灵地五重。 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根本不敢想,也不敢相信,那只是我的身体对于修炼资源太过于匮乏了,我太需要这种东西了。 我看到了那二人脸上的笑意,很轻松,因为现今灵地五重的我还是像只蚂蚁一样,想碾死我太容易了。 而且他们觉得我会给他们带来好运。 圣物琉璃 “走吧,我们该去前路看看了,这地下我倒想知道隐藏着什么来。”假福林说着,还带有诡异的笑容。 我站了起来,起步前,又问道:“那他呢。” “死人你还想留着干嘛。”这一声呵斥,我醒悟了,遵从了他们的意见。 我们三个开始沿着溪岸前行,但是这一路很平静,而且我们走过了很长的路途,都没有走到尽头。 一路漆黑,起初并没有交流。而这一幕一直持续到两个时辰之后,中年人开始三番五次的不耐烦,嚷嚷着要回去,但是假福林还是劝言他继续走下去。 直到在这里,突然间的,一股魔音出现,瞬间席荡而过。 这股音鸣,让我的神海颤粟,这是精神幻音,我瞬间识辨了出来,更是与白毛雁的音鸣相似,但是通俗的说是要高明诸多,深奥点讲就是不在一个层次。 我们为此驻足,久久不能行进,前路怕是真的有着什么,我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些毛发滋长的老妖怪被困于此,严重的缺乏食物,就是些昆虫、老鼠、树根也会被他们吞噬。 但是精神力,又该如何解释。 而望向前路的那两个人,他们仿佛更是迷怔,根本就不知道这是精神幻音。 继续行进,那股魔音时有出现,但是没有规律,也听不出什么异常来,不过我的内心始终感觉不像是迫害之物,更像是在倾诉或者传递出什么信息来。 我不过是刚刚开辟神海,对于精神修炼跟他们两个的一窍不通基本上没区别。 莹淡的光芒一直延续下去,我们停停进进,均保持着最强感知,而我更是被派往走在最前路,他们两个却是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这让我内心咒怨着,差点没骂死他们。 突然,我颤目着惊悚的看到了灰凉墙壁上出现了一只血色手印,这一景象让我触目惊心,血枯凝结在寒壁之上,是人族的手印无疑,是有前人来到此地,我为此驻足许久,直冒冷汗。 那二人走近,也是为此虚惊不已,颤目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往前走更是出现了断断续续的更多的手印,血色惨淡,曾经有人负伤前行,结合着地上未曾消逝的血滴,我认了出来。 假福林逼迫着我继续往前,一定要走到最后,更为诧异的一幕发生了,寒壁之上出现了刀痕剑伤,何人潜入此地,又是负伤前行,却在这里像是被追截,刀剑无情,寒刃争锋。 魔音出现,恰是我在深度思考,我在不知觉中陷入了迷幻。仿佛来自时间长河里的刀剑争鸣回荡在我的耳畔,又像是重提旧景,看到了冷如冰霜的剑锋,无情毒杀的刀芒逼近我的咽喉。 “啊。。。。。。”我猛的惊语而出,恍然清醒了过来。原来我一直原地,双手不自主的挥舞,仿佛陷入了魔怔,那些画面似乎还印痕在我的眼前,我大口的喘息着借此来一点点的平息现实。 我不知道这该怎么解释?我陷入了精神幻境,看到了往昔画面,看到了一道雪白身影,扶剑而立,看到了黑色杀手,夺命刀锋。 直到魔音消失,我才醒悟过来。是它么,让我陷入虚幻。我环视着周围,只看到了两个中年人开始对我谨慎。 “你怎么了?”中年人问着,他们俩注视我许久,认真的观摩了这一切的发生,很清楚这不是假象,绝不是这个孩子故意摆给他们看的。 “我看到了两个人刀剑争锋,在此仇杀。”我说着,所讲的均为属实。 “那股音鸣么?”假福林问着,道出了关键所在。 “嗯。”我肯定,因为每次魔音吹过来的时候都牵动了我的神海沸腾。 这一次,我们三人不在往前,而是停留在此地。 直到再一次的魔音出现,我断不敢再次尝试共鸣,但是那二人倒是相视一眼,决定试试。 很快,在我的注视下,看到了他们痛苦的一幕,双手挥舞着,连同手中的兵刃都落地,更是不要命的吼叫着晃动,直到双目流血,痛苦的不成样子。 “他们发疯了么?”我悚然,可我自己陷进去为什么还能清醒过来。 但是我更知道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为此很是迅捷的捡起了地上的寒剑,狠狠的横扫而过,直击咽喉。 不杀了他们,迟早会死在他们手上,我绝不是那种用心慈善的人。 “嘭、嘭。” 两颗人头落地,这里再无声音可言,冷清的环境如同在深渊之底。 望着眼前着这一幕,我大笑着,浑然的舒畅,我也没有想到,这二人会给我这样的机会,会有这样的转折,但是至少我的命再一次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不是被别人掌控着,这样的感受我再也不想要了,我需要变强,但是就目前来说要做的还是走出这里,然后回到不死村。 我生平第一次杀人,死者还是两个灵皇境的修士,对此我没有丝毫的惊恐,反倒是解脱了,也很释然。 一切平息了,我的注意力再次回到那二人身上。 我很贪图他们的灵戒,一直都希望这样的东西我也能有一枚,存储东西太方便了,只要不是活物,都可以装入。 现在看来有了。 我取下了他们手上的灵戒,但是上面有封印。这种封印想要解除有两种方法,第一是强力破除,这需要高于物主本身的实力,另一种就是待到封印破损,不过这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我能不能活到那个岁月都是问题。 所以这两枚灵戒,被我藏于身内,等回到了不死村,交于老村长打开,相信里面的存货可以改善我们的生存条件。 踏过二人的尸体,我选择继续走下去,我有一种执念,就是想搞清楚那股魔音究竟是什么。 而就在前路不远处,我发现了两堆白骨,一架临于岸边,令一架靠于墙壁。 岸边白骨,全身空无一物,抵御不了岁月的腐蚀,多有断裂。白骨边有一漆黑乌刀,刺于岸上,锈迹斑斑,灵气早已消散,与废铁无亦。他的灵戒并不在指上,不过另一堆白骨旁散落着一枚灵戒,想必应是被那人所夺。 我又靠近另一堆白骨,右手枯骨竖握一剑,想必是拖剑靠与此地身亡。左手诧异的是盈握枯花,四重六叶,时间只带走了它的芳华,枯花依旧存在,很显然,枯花是在他的手中败落,陪伴了他生命最终的时刻。我没有去触碰,既然时过境迁,百年不毁,还是让它留在死去主人手中吧。 拜过两位前人,我取走了两枚灵戒,这是他们除了尸骨外,唯一留下的有用的东西,既然让我遇到了,那就是我的了。 封印已经破损了,时间隔得太久,这对我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开灵戒,还是古人的灵戒,我还是蛮激动的,会不会留下天大的宝物给我。 我先是打开了遗弃在地上的那枚银色灵戒,最先取出的是本灵术。金丝帛布,看相就知道极为珍贵,这似乎是本皇阶灵术,我的脸色一阵欣喜,这东西不死村内都没有,放在外界至少值五十枚水晶币。其上有名《天衍》,我看了几眼,有些诧异,和他所接触的低阶灵术不同,什么骨头、筋骨之类的,完全不是灵术啊。 一时间我也没有再翻看下去,因为任何一种灵术都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练出来的,等以后有空了在慢慢欣赏好了。 放在了一旁地上,继续探寻灵戒。 我所不知的是这本《天衍》实则为炼体一脉的藏书,根本不是灵术。 所谓炼体一脉,就是专修强体,打破自身桎梏枷锁,一具肉体无匹,人族内亦有走这一条路的人。不过炼体脉最为盛名的当属蛮荒兽族,他们的体质生来就是炼体一脉的好苗子,而且他们是纯正的炼体修士,人族包括其他族的炼体修士还会掺杂修行一些灵术来作为补充,并不是完全依靠肉体的强横。 一枚湛青色的流光匕首被我取出,这让我的嘴角都笑歪了,富有光泽,定然不是一般物品,在我的手上划过两个来回,还是蛮顺手的。 “宝贝儿,你是我的了。”这是一把不简单的匕首兵刃,在村里我们练的都是剑术,但是玩匕首我也在行啊,当然了也只是玩,削个苹果、梨什么的还可以,那种暗杀技巧什么的,就不在行了。 这灵戒内其他的就是些衣物了,没有什么看起来有用的东西。 换到另一枚灵戒上,放在最上面的是一块锦绣绢布,一看就是女子的物品,想必是最后一刻物主还在思念远在千里之外的佳人。我有些发愣,有些同情那女子,至死都未曾见到此人。 我继续取出一物,银纱烁光,轻盈透景,珠珠伴叶,流光溢彩,是一套精致美伦的衣裙,我自己看着都呆了,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美妙的裙装,如果被一个绝世美女穿上,那该是何等盛景。 我的手指按在其上,更是感受到了暗流的气旋,这让我的内心一惊,这绝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可以抵御外界灵力侵蚀的防御道具。 一般来说防御道具会被做成饰品,比如项链,挂坠,甚至某些灵戒也带有抵抗能力,但是衣物上还是挺少见的。 我虽然看不出这银色裙装的品阶,不过我知道这东西一般都是贵的没边,怕是买上我手中的匕首上百把都没问题的。 一份藏证从衣裙落下,被我捡起。 “琉璃—银”。 这三个大字如同黄钟大吕敲响,将我的脑海猛震的不停。 “琉璃,琉璃。”我惊叫着。 天下又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向下看去:“织成凌源三零六五年,封兰。” 果然是她。 琉璃盛装,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是人族最为盛名的绝代传承之物。封兰之名可以说流芳百世。她的盛名更是流传人族之外,史上更有多个种族对其表示尊重。她的传奇在于一生不修法,不铸器,却是裁缝大能,大陆无人能比,代表作便是赫赫有名的武神铠和琉璃仙裙。相传武神铠共有四件,一件被赐予当年中州城主,抵御蛮荒兽族可谓功高劳苦。一件在剑阁老主人身上,曾有传闻封兰与剑阁老主人关系极为密切。另外两件直到她死后都未有流传。而琉璃仙衣只有三件,名动人族各城的邀月仙子得到一件,也有人流传说封兰曾给与精灵族一件,报答精灵族的恩情,想不到在这不死山脉魔窟洞下找到一件。 将琉璃仙裙捧在手心的感觉,就像是捧着绝世玉女,不舍的又给放入了银光灵戒,这东西虽然抵抗能力惊人,但是我要是自己穿上,一旦传出去,还不被天下女子唾骂。 不过我的内心还是心动不已,幻想着将来要是看上了哪家公主,至少这聘礼是拿的出手了。 我惊讶之余,却也同时深深怀疑着这个人的身份,恐怕大有来头。 再次取出的是两枚令牌,一枚泛黄,正面刻一“关”字,背面却是一祭坛图。另一枚泛光银洁,刻一“剑”字,但其轮廓却是古怪无比,极不规则。 一时间我的脑海产生了一个定论,这人手握三尺青锋,又有这“剑”字令牌,是出自剑阁么。我听过这个剑阁,是老谭叔讲的,被誉为人族第一势力,可他又为何会来珈蓝城附近,传闻剑阁是在人族境内北域,比之中州还要远,难道是被人追杀至此么? 我不在去想,他死的不能在死了,又不指望给他报信什么的,考虑这么多干嘛。 两枚令牌被我塞入银色银戒,说不定以后能够用的到。继续寻找着灵戒内的物品,倒是取出不少书信,我看了几张,笔迹出自一个人,但是这都是私信,翻来覆去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老娘想你了,你为何还不滚回来。” 最终,我取出了十二枚水晶币,开心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东西我当然最缺了,我要是进入珈蓝学院,没钱怎么行呢。 记得老谭说过,在珈蓝城的逍遥居吃一次饭就要半个水晶币,这开销我总得有点着落才是。 收拾好这一切,拜别留存的枯骨,这一次轮到我看鬼一样的看身后的人了。 “你。。你。。。。你没死啊。”我颤抖着,因为我很确切的去感受了他没有呼吸,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这一会脸色都稍有红润,比之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都要好。 “我的身体。。。暂时好了。”他这么回答着,我感觉他有点腼腆,跟很少接触人那样,一点坏人的感觉都没有,也许是大病刚去没适应吧。 “你杀死了他们?”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来到这里的路上已经是看到二人的尸体了,而且是被锋利的刀刃割掉头颅,显然不是妖物所为。 “嗯,他们受到了魔音的控制,被我砍了。”我平淡说着。 璀璨宫殿 我们两个携手迈向了前路,他还担心着我饿,从灵戒里取出桂花糕给我吃,我接受了,这东西确实很好吃,珈蓝城也有,老谭叔每次入城购货归来的时候,都会给我们带回来点,但是分下来就很少了,每个人能吃一口就不错了。 所以,我对于桂花糕一直有着很深刻的回念。 他叫楚天成,出自寒铁城,我并不知道这个地方。 他给我讲,珈蓝城和寒铁城在人族的板块上属于毗邻城池,但是这两座城池之间隔着座不死山脉。 “啊,这怎么可能,不死山脉不是近乎横跨了整个人族地域么,怎么会是毗邻城池。” “你指的是东西走向,珈蓝城在不死山脉以南,寒铁城在不死山脉以北。” “这样啊。”我理解了,如此说来的话,那倒是不远。 “我和我的管家以及随从走了半个月吧。”楚天成说。如果单是横跨不死山脉倒是不需要太久,对于灵皇境的高人来说,一天一夜的御空飞行就够了,但是没有这种能力的人走山路,还要避过一路上的灵兽,那就要耗上些时日了。 “那你是怎么落到他们手里的。”我不解。 “我的团队在夜里遭受了灵兽的袭击,被迫走散了。” 听他这么一说,倒是和我的境遇差不多,我对他一笑:“我和你一样。” “你也去珈蓝城么。”他问道。 “不是,我就住在这山里,不过我那儿距离珈蓝城很近,半天的脚程就到了。” 他的眉色里一丝忧愁闪过,我猜测他在担心着同他从寒铁城而来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只要我们能逃出这地下,说不定你的管家和随从都在珈蓝城口等你的消息呢,不要太担心了。”我安慰道。 他点了点头,给了我一丝笑意。 。。。。。。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了,我们俩个很是震撼,这条路究竟有多远,前前后后走了有近乎五个时辰,都没有走到尽头,如果是在外界,那么我们又通向了哪里。 带着诸多不解,我们选择再往前走试试。 一处水晶石旁又是一副枯骨,年代更久,可惜手上灵戒品阶不高,早已毁坏,空无一物,只剩下一些腐渣。 白骨墙边刻有遗字。 “徒留多年,何以为路?” 这人被困在此地不知多少年,粮尽,无以存活。 我眼神暗淡,确实不知如何是好,这枯骨看上去更久,竟然数年都没能走出这地下,我也会葬身此地么?前路一方黑暗,后路枯骨遗字,我也要赴之后尘么? 莫说刚得到了一笔横财,单是不死村中还有着诸多不舍,我还想着前往珈蓝学院看一看,现在可以说是天人绝路。 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走下去,我知道这堆枯骨定然比我走的更为遥远,但却是徒劳无功。 魔音依旧渺茫如幻,忽而的从我们的耳畔响过。 天成看着我失落的样子,一语未声,陪伴在我的身旁,也不知道内心在想着什么。 不过他的目光很是澄澈,这个人让我感到很是顺心,尤其是那双眼睛,放光似的从未有过畏惧。 而且什么表情都不会藏着裹着,心态全写在脸上。 和他接触了几个时辰,感觉这人很耿直,但是背后的故事不浅。 “我觉得这魔音有些异常。” 提及魔音,我突然想到了那两个人发疯的样子,和我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我问向天成:“你有没有深入感悟魔音。” 天成摇了摇头:“它很恐怖。”他这么说着,也只是直觉,或者见识过这样的类似,但显然是不清楚这其实就是精神幻音的。 莫说珈蓝城,整个人族都不会有多少精神修士。老谭说的没错,开辟神海在到了当代愈发的少了。 “源头。”我猛的想到了这个词,魔音一直有出现,那么肯定存在发生的源头,只要找到了源头,即便是没有找到出路,但是这地下的神秘至少可以解开了。 “给我来。”我对天成说着。 与此同时,强化自己的感知,笼罩在了这条通道之上,没多久,魔音再次出现了。 我牵动着神海微乎成型的精神念力追溯而上,跟着魔音跑,那么最终抵达的不是终点就是起点。 而正是在前路,我们才发觉,这通道竟然是四通八达的,北方,这是我感应到的第一个方位,转向奔动,数百米的距离奔驰而去。 眼前的明亮景象让我们一惊,能够肯定这里定然没有来过,看来是条正确的路,至少有希望,我猛然晃了晃头,在痛苦之中继续坚持着。我的精神念力开始走向匮乏,还是太弱了。 魔音的响度愈发嘹亮,我头疼欲裂,神海内空虚一片,被我挤榨的干净,但是面情一丝欣慰,我可不想被困死在这里。 终于,近了,我的神情颤微,看到了前方白雾缭绕,那里会是尽头么?我感应的到魔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要进去么,这地下的潜藏秘密肯定在里面。”我虚弱的说着。 但是天成很是诧异:“进去?去哪?” “怎么,你看不到前方的白雾么。”我不理解。 “白雾?”天成不可思议,他的眼前只是一方黑暗,走近却是条死路,漆黑的青石堆积,并没有我所说的白雾缭绕。 我们摸索同步上前,看到的却是两个自成世界,我在踏足了那团白雾之后,身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天成则是被冰冷的石壁所阻,眼前是实实在在的陌路。 没有精神力的人是无法走进那里的,这也是为什么踏足这里的修士都死了,长久下去消失的连同骨头渣子都不剩。 游晃中我走进白雾,瞬间便是感受到神海遭受痛苦洗礼,像是密麻的细针,在刺痛我的每一根神经,这种痛苦是我前所未有经历过的,我抱着头颅哀嚎,完全的没有任何能力的去忍受这样的痛苦,甚至这一刻,我连生与死什么的都考虑不到了,我的意识里只有痛苦,如果有那么一个人在我身旁的话,可以看到我的瞳目里开始自成世界,在无尽的虚幻之中演变,我看到了模糊的光影,随着我能够轻微的接受这种痛苦,逐渐的呈影,那些金黄的光束,原来是一座璀璨万丈的宫殿。 而这又代表着什么。 痛苦来的突然,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对于精神修士的一道考验,我逐步的产生了抵抗力,开始一步步的走向前路。 终于,当我走出迷雾,刚一脱离这种精神刺痛,便是无力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彻底的昏厥了过去。 而在深处,一架不知枯寂了多少年的白骨有了一丝晃动,一缕魂魄飘出,开始接近洞口,那里乖趟着一道黑影。。。。。。 弥天老鬼 几个时辰过去了,我在梦中回到了不死村,回到了萦牵梦绕的地方,但是一切都变了,我害死了老根叔,害死了老谭叔,害死了所有跟我一同外出起祭的人,无论我如何解释,都没有办法阻挠他们对我的仇视,他们收回赐予我前往珈蓝学院的机会,要把我驱逐出不死村,遗弃在荒野,还禀明告诉我就是个野孩子,这里根本与我毫无关联。 在我最为失落无助的时候,那道身影出现了,拄着柱杖,面色庄重的站在青树下看着我。 但是他没有任何话语,也是看着,任凭那一片汪洋繁杂的声音将我淹没。 “啊。。。”我恍然从噩梦之中逃脱,感受到周围无比的冰冷,我趟在一片冰寒的岩地上,黑耀而富有色泽,仿佛是一种稀有金属。 但是意识还流荡在噩梦带来的遗缓中,我搓了搓头发,又揉了下眼睛,让自己更加清醒些,还好这只是个梦,是我内心最恐惧的缩影,这一刻我祈福老谭他们所有人,可以平安回到不死村。 “你醒了。”背后突然的传语,像是个老头子嘴里喊出的嘶哑。 我猛然转回头去,看到了我的身后一团魂火漂浮着。 “灵魂体。”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老谭曾经给我们讲过,人是有灵魂的,一些大修士即便是死了,被割掉头颅,依旧可以依靠灵魂体存活。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但是我杀死了两个灵皇境的修士,他们在死后都没有任何变化,想必需要更为高深的境界,难道是灵圣境么。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走到这里了。”这团魂火汇聚成了一颗年迈的头像,我觉得这就是他原本的面容,只是看上去有些忧宁。 我得知了他的身份-弥天老鬼,人族史上显赫的一位前辈,有他的尸骨为证,我放下心与其交流。 很难想象,他一个人就这么待在这里四千年,足足四千年没有出去过,当然他是个死人,只是依靠着灵魂体独立,能够施展出薄弱的生前能力和交流能力,但是这四千年绝大多数的时间他都是在沉睡,这样可以保留灵魂体更久些。 “灵魂体也会消散么。”我对此很好奇。 “是的孩子,我也将不久消散于人世,想不到在这终点你竟然来到了这里。”他笑着,有一份洒脱。 “额。”我迷楞着,得知了这个消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百年内,我将消散。”他给了更确切的数据。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你延活下去,就像可以延长寿命的果子一样。”我问道。 “呵。”他笑了:“你有这份好奇心很好,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自古以来无数神人在这条路上探索下去,但是没有任何的进展,魂魄的消散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这也是历代精神修炼者都希望能够突破的地方,永恒的生命谁又不想要。” 这句话让我费解,因为他提到了精神修炼者,而不是强大的修士,譬如伟大的灵神境强者。 “修士的魂魄很弱,灵圣境的修士在死后也只能维持不到一年,而我们精神修炼者则是天生的灵魂修炼者。” 我知道他所说的天生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告诉我了,他在这里沉睡了四千年,和一年比起来,真的是天差地别。 这也算是我对精神修炼的一个分支了解,也是历代精神修炼者冲击的最后屏障,这条漆黑之路还没有人看到曙光,但那多半也是死后的事了。 他给我讲述了众多的稀奇古怪,现在轮到我回答他的问题了,沉睡了四千年,人族又该如何了。 就我所知,当代是和平年代,百族共处一世,没有爆发种族战乱。 但是一提到四千年前,我就想起了老村长曾经给我们讲过的发生在秋落峡谷的巅峰之战。 秋落峡谷,又被后人称为万灵墓地,那里埋葬着惊人数量的瑰宝,无缺的圣器传闻都可以从内找到。 但是踏入后能从里面出来的迄今人族只有两个人-老皇主还有古阳春。 谈及这两个名字,弥天老鬼顺有变色,很显然他是认识这两位的,均是人族的老一辈,老皇主是曾经人族的统治者,而古阳春则是名动人族各城的大人物。 他又向我问及天人族。 那个神秘的遥远北方雪地里的种族么?我所知的唯有天从林地、天源雪山。 当然,他们还存在于当世还是可以肯定的。 听到天人族并没有消亡,他仿佛沉重的内心一下子平息了起来,变得开朗,又跟我谈起了精神修炼,他在这上面立足超越四千年,称他为祖师爷都有没问题的。 他提出想进我的神海一看,我最终同意了。 我的神海从一道裂缝逐渐的扩大,我记得第一次查看的时候还只是碗口大小,现在已经是和我不死村的那间屋子空间大小了。 精神念力在他口里叫做神识,在其内驻足一分钟后,就出来了,让我意料之外的是,他还留下了一束莹星亮点。 我的神识触碰到那里,一些繁杂的文字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 迷失之阵-竟然是一套精神阵法。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给了我这有的馈赠,不仅传授我精神知识,而给我了我这有一套无与伦比的精神阵法。 “我有件事,希望你能帮我做到,这套精神阵法是我毕生所学,也算是给你的预付报酬吧。”他认真说着,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到四千年前留下的遗憾,一直到了今日,现在终于有个人可以帮到他了。 “前辈请讲。”我说。 “你还是先熟悉下阵法吧,想离开这里,就要领悟迷失之阵的第一阵-失魄阵。”他飘了回去,不在搭理我。 天心 两天过去了,在弥天老鬼的指导下,迷失之阵的第一阵-失魄阵,我不停歇的尝试了上百次,终于是成型了一次。 神海内一道简易的金黄宫殿漂浮着,宛若琼楼玉宇,香榭古丽。我对于这一刻很痴迷,认真的奢望着那道宫殿,原来我在那时候看到的金黄虚影是这样的。 须知,精神修炼最大的不同便是神海的奇异,比如说这一道失魄阵在弥天老鬼的神海内衍生而出的是星印状态,到了我这里成为了宫殿,这其中没有差异,完全是不同神海演化出的不同景象。 从一个对精神修炼近乎没有听闻到布置出这样一道幻阵,我的内心一片欢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这两天的失败顾虑一并消除。 弥天老鬼告诉我,以我目前的实力,这一道失魄阵放在同阶都可能无效,精神阵法也考验修炼者自身的实力,我知道他是在吐槽我的灵地境太不像话,但是要是让他知道了我的困苦,也许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不过终究我达到了他的预期要求,我记得很清楚,他说过,如果我能够施展出第一阵-失魄阵,那么就交给我任务。 一块银光湛湛的玉石被弥天老鬼从他的尸骨内取来,递给了我。 我抚摸着,很光滑,富有灵性,但却冰冷,与其他的玉石无异,心里不由想着:“这就是交给我的任务么。” 弥天老鬼内心悔恨,当年正是他约见天人族的老族长,但是没有想到遭遇了暗夜族的强者伏击。 危难关头,天人族老族长深知这些人的目的,猎杀自己,以及抢夺天心玉。他悄然的将天心玉复还成玉交给了弥天老鬼,而后施展神术,打破枷锁,助弥天老鬼逃走,把这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弥天老鬼身上,祈愿他可以带着天心玉回到天人族,而他自己只能埋恨此生了。 但是弥天老鬼没有想到的是,暗夜族的至强者似乎可以演算到天心玉的位置,无论他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四千年前,正是在此地不远处,他自爆了神魂,杀死了所有追截者,也就毁灭了自己的气息,一副骨架怀抱着天心玉躲在了这不死山脉地下,利用余力布下了迷失之阵,这一藏,便是四千年。 现在四千年过去了,天心玉也为此失落了四千年,幸的天人族安好无事。 我也觉得这玉石并不是普通东西,但是看不出寻常之处,也唯有丝丝凉意感到特殊。 “我要你做的就是将这块玉石送到天人族。” “啊。”我迷楞着,难以想象,这块玉石跟天人族有着莫大的联系。 当然我更不知道,这其实是血脉传承之物,饶是琉璃,在它面前都渺小如沙。 弥天老鬼响起了弥留之音:“我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即使是处于昏睡,也撑不了多久,总会有一天,消散在这里,而当后人寻到这里,这块玉石就会落到不明之人手里,它对于我真的很重要,你一定要帮我送到。” 我言诺着答应了,对此万分重视,这位人族老前辈对我有大恩,传授给我的迷失之阵足以受用终生。 我内心还是很想为老前辈做一些事情,尤其是得知他即将消散。 而弥天老鬼则是细致的看着我,看着我单纯的眸子,像是看着未来的曙光。 其实是在感应着我内心的每一丝变化,如果我有了任何私心,哪怕一丁点,企图贪下这块玉石,他都会瞬间将我湮灭,这块玉石赔上了他的命,孤独了四千年,也埋恨了四千年,是绝不允许落入暗夜族手里的。但是我的内心单纯着,把玩着玉石,很是喜欢的样子。 玉石被我收到了灵戒内。“在外界千万不可以取出。”这一点弥天老鬼万分嘱托。 我郑重点头,内心激荡着,终于可以离开地下了。如果顺着央水,倒是只需要一天的时间,便是可以返回不死村。 而弥天老鬼到了这一刻像是很想笑,但是灵魂体的形态下,一切神情没有了昭然的状态,唯有散落的雾气,宣泄着澎湃的激动。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放下了,不在有顾虑,未来是什么样子,已经不是他所能够改变一丝一毫的,也只剩下祝福了。 他没有遗憾,也没有想着再出现世间,只是希望我能够完成他的心愿。他的时日不会再多,魂魄已经虚弱不堪,离体太久,他也需要栖息温养了。 “如果哪一天我就此消散了,你再回来的时候就把我的遗骨埋葬在这不死山脉之中。”他对我说着,一个很残酷的现实,而他对于自己的消散已经不在那么忧愁,一辈子也就此终结尘归尘、土归土。 弥天老鬼没有再言,颤摇着虚指挥动,我被遣送而出,他很满足,有这么一个人来到这里在他生命的终结点陪伴他说了几天话。 当我回过神来,眼前一亮,顿时就蒙了,弥天老鬼竟然还把我搁置在地下洞穴,而且忘了告诉我怎么出去。 我自认为是他的责任,一连串的故事全是玉石的,却是没给我讲怎么走出这地下。 正当我无望,我的背后传来了动静,是天成,依旧冷清着眸子望着我。 “嗨。”我打起了招呼,这样至少不会孤单了。 “你出来了?怎么样,找到出路了没有?”天成问着,似乎丝毫不介意先前摆脱他。 “没有,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了。”我耷拉的说着。 他看上去有些劳累,我们两个背靠着一处石壁休息,讲起了这两天的过程。 他走过很多路,这地下来来回回很多地方已经是不知道绕了多少圈了。 而我也没有隐瞒,讲述了我的遭遇,他很是震惊的听着这一切的发生。 一位人族老前辈,一位沉默了四千年的灵魂体,一位强盛的精神修炼大师。 “那他就没有告诉你如何离开么。”天成问。 我刚想给他讲:“弥天老鬼忘了。”但是我猛的想起一件事来,弥天老鬼说过:“你想要离开这地下,就必须掌控了迷失之阵的第一阵-失魄阵。” “失魄阵。”我喃语而出,找到了关键所在,弥天老鬼是有告诉我的。 那一道金黄璀璨的宫殿被我从神海取出,搁置在悬空。 起初还没有什么发觉,直到俯视下的直观,那就是一张地图,尤其是那一条中央长线,我们初入时走了足足八把时辰的笔直溪岸。 。。。。。。 逃出生天,我们俩个出去了,感受着外界的清新,再也不用担心被束缚在黑洞的洞穴下饿死。在这同时我清楚的意识到这地下根本就是一座庞大的迷失之阵,难怪没有人可以走出来,甚至没有精神力的人都看不出内部的虚实。 寒铁城殇 我们出来的地方经过一番确认后是西岸无疑。 也是在这里老根叔陨落了。 我苦言着向天成讲起了这件事,因为我们两个的境遇实在是太相似了。 这种感同身受让我们有一种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再回去看看,也许还会遗留下什么,至少我要确定这个现实。 这条苍凉的荒野古道对我有着沉重的熟悉感,果然,看到了一滩血迹,还有啃碎咬噬殆尽的碎骨,以及沾血的草木上血蓝碎衣布片正随风飘摇着,我的心田一片悲伤。 “轻音。”我听到了他的低语,但是没有抬起头,而是细心的去捧起碎骨,强忍着情绪将地上遗留的一切捡拾干净,放在包裹,送回到了灵戒内,这必须带回村内,是我对不起老根叔的。 待我抬起头来,猛然的震住了,不远处两头魔焰贪狼正仇视着我们,原来tmd喊我不是跟我矫情,而是告诉我狼来了,要我跑。 我还是比较佩服天成的,这种情况下都没有丢下我,一个人逃命。但是森寒的瞳目里散发着夺魄的杀意,血红的猩口撕张,看着真叫一个手脚发麻。 “一人一只么?”他看向我,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突然想起了他是灵天境的修士。 而且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雪白莹剑来。 狼群呼啸而上,嗷嗷的叫着,不再给予任何迟疑机会,我的手上一丝微芒闪过,冥光匕入手。不过身前已是一道凌空身影错乱而去,天成挥舞着寒剑,纵身而下,丝毫不带有畏惧。 看到猎物送上门来,魔焰贪狼招呼着野爪便是凛冽扫过,寒风袭袭,我在后面都觉得刮杂在脸上生疼,但是天成的利剑已然招架在了贪狼的前爪之上,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贪狼并没有为此受到伤害,这具肉体的抵抗能力不是寻常的魔焰贪狼能够比的,是一头成年的魔焰贪狼王。 这魔焰贪狼王可是被评价为五阶凶兽,对应着人族修士灵天巅峰的实力,对此天成并不了解,他跟随团队的时候,斩杀过一头魔焰贪狼,现在判断出现了错误,这只魔焰贪狼王绝非是他所能对付的,此外,还有着一直小的魔焰贪狼呢。 不过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当魔焰贪狼王再次以狂暴的力量攻破天成防线的时候,寒爪扫荡在胸膛而过,他的身表出现了一层紫纹光盾。是防御器具,我的眼神很好,看到了他的脖颈上闪亮的紫芒项链,这东西值钱的很,就像我在地下得到的琉璃一般,不过也要看其品阶,天成身上携带的应当是一件皇阶防御器具。 来瞬不过几秒之中,又是一道风影铺天而来,他的侧面另一只魔焰贪狼偷袭,试图啃食在他的脖颈之上。 “破罗斩。”天成的眼色一狠,寒剑之上掠过一层冰痕,挥剑力斩而下。 那一道贪狼身影在轻音惊目之中被冰冻为结晶,而后剑芒扫过,于空际中爆炸粉碎下个血肉雨。 这一击我和魔焰贪狼王都怔住了。 “快用精神幻阵。”天成向我吼道。 我这才醒悟过来可以用精神幻阵。弥天老鬼说过,精神幻阵对于灵兽的控制会更有效些。 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神海内一片涟漪,那一座简陋的金黄宫殿飘荡在神海内,其上纹络飘渺。 这一阵的威力在魔窟洞穴弥天老鬼讲述的最多,也是迷失之阵的根基,入阵者,弱者失魂,强者失意,灵兽的灵慧并不高,尤其是低阶灵兽,更容易控制。 我的眼光一闪,轻声道:“去”。 那薄如蝉翼的宫殿笼罩在魔焰贪狼王身上,光幕在不停的衍生变动,狼王开始混乱鸣嚎,而后又逐渐失神呆落。天成松出一口气来,成功了,魔焰贪狼王被控到了。 “你要是在慢点,我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天成喘着气一双白眼看着我。 我也觉得让他一个人面对两头贪狼挺过分的,尤其是一只还是魔焰贪狼王,说真的,我觉得,如果只是两只正常的四阶魔焰贪狼他一个人都能应付。 我们两个走近,要斩落这只魔焰贪狼王,为老根叔报仇。 但是狼王竟然逐渐的抬起了头颅,仇视的瞳目望向我,难道没有被困到?我面然失色,心中一冷,止住了脚步,内心一丝发抖,我现在的实力施展出的失魄阵恐怕没有将狼王控制死。 似乎为了印证我的想法,狼王扬天狂啸,挣脱了出来,飞踏驰骋朝我冲来。 顾不得其他,我赶忙向后奔跑,怕是因为失魄阵的缘故将狼王的仇恨给吸引了过来。 “真尼玛要命。”我顾不得咒骂,撒腿子就加快了速度,前后几十米的距离,我躲过它的猛扑,便是被追上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狼王吐露着鲜红的舌头,听到强有力的呼吸声,眼前的我,它恨透了。 “吼吼。” 看着狼王步步紧逼,我很清楚必须要殊死一搏了,不然今天这条命就要交待到这里了。狼王暴动,不再给我多一丝的考虑,恍惚间冲到我面前,若不是我的反应能力惊人,必然要遭受这一击。 我极限侧转身躯躲过霜风寒爪,风临振振,右手持匕,顺势刺入狼爪,回撤,更是深入血肉。冥光匕的锋利超乎想象。起脚,踢中狼王下怀,强行撞向狼王内侧,想把它击倒,可我的力量哪够啊,被反制砸地。 “我去你奶奶的。”我的嘴角一哆嗦,险些骂出口,瞳目之中显现着一道黑影逼近,正是狼王的一腿子砸下来,紧急时刻,我向狼王身内滚动一个身位,而右手所持的冥光匕直立在狼蹄子之下,那股力道震得我右手发麻,但是绝对是赚的,我的冥光匕完全的刺透入了它的腿内。 “嗷。”剧烈的嘶吼声传荡在荒野,我没有任何的喘息,滚出了狼王身下,继续奔命。 身后,狼爪呼啸接上,我才刚迈动两步,便是两条印痕血迹斑斓出现在背上,火辣辣的疼痛感接涌而至,根本顾不及感受痛楚,眼前逼近的赫然正是狼王的再次出击,它浑然不过右爪的流血伤势,径直扑来,我向左翻滚,躲下这一击。冥光匕紧握,倒戈一击,深深扎入狼王背部,双脚暴踹之下,终于是和狼王分离开来。 “额。。。。。。”我轻微的呻吟着,银牙紧闭,面色惨淡,右手紧握的冥光匕都近乎要丢掉,如果不是那一丝理智,我还在坚持,不想就这样死于狼吻之下。 “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么?”狼王虽然血流不止,却伤势不重,我的创伤始终不能击中要害。 它站起开始走近,猎物似乎无力起身了,张弛着血口狰狞,仰天长啸,现在看来它属于胜利者。 我脸色淡然,已经难以再战,招惹的绝不是在当前这个阶段可以击败的。 “冰天一线。”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给了我希望,正是那一道身影迅空挥剑,下一刻,强势的冰流剑气裹挟着乱流风涌掠芒而下。 狼王毙命,头颅上一条冰锥穿刺而透。 而那一道身影再无余力可言,从天际滑落,压倒了一方草木。 “天成。”我呼喊着,急忙奔了过去。可怜他已经失去了意志,像是我初次遇到他的时候,浑然冰冷,隔着众远都能感受到阴寒之力。这一道冰天一线,彻底的引爆了他体内的寒毒。 “不能让他死,决不能。”我的内心在滴血,从未有这样一个人让我如此的重视。 我赶忙翻查着灵戒,所有的灵戒都被翻了个遍,但是那些瓶瓶罐罐根本就不知道疗效,而且天成的身体也只是凄寒无比,并没有受伤痕迹,这一切都让我万分焦急。 天成的脸色开始变得灰白,已然如同死人一般,但是我记得那时候在地上,他也是这个样子,没有了呼吸,却是可以醒来。 我取出了古人的衣服,给他披上,希望这样做能够带来一丝温暖。 我的内心颤鸣着,背起了天成,蹿地而起,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也再无疲惫可言,我只知道,一定要把他送回不死村,只有那里,只有老村长可以救他。 。。。。。。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不死村内。 “村长爷爷,老谭叔他们回来了。”正是小甜甜欢快奔到竹屋,去请示老村长。 盈着月光,一老一少,结伴前行,老村长心有所想,步缕匆匆。 灯火明朗,村落口早已围满了人,老谭叔一行正处期间,一脸的自责与落寞。 “哒、哒。” 杖声敲打着地面,众人都知道,这是老村长来了。 “谭子,此行如何?”老村长走近开口问道,同时目色转向这一群人。 老谭脸色苦楚,咽声道:“可怜了老根,为了我们,牺牲了,还有。。。。。。轻音。。。。。。” “轻音。。。。。。”老村长微语吐露,脸色剧变。 “呜呜”一旁林二婶哭声立泣,跌落在地,将目光吸引了过去,听到老伴身死荒野,内心一片悲痛,伤心欲绝。众人俯身安慰,场面一时混乱,没有人在意老村长的脸色。 。。。。。。 到了半夜时分,不死村的青树下,坐落着一道身影,佁然不动。远处忽晃着一个黑影,踏步而进。 “跟我说说仔细情况。”坐落的那人并没有回头。 “起因就是在我们去了魔窟坡西岸。。。。。。。” “你是说,你们最后走散了,还不知道他的下落。” “是啊,我们几个沿着泱水逐渐都遇到了,只有轻音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他。唉,不该带他出去。”那人青硬的面孔呆落着。 老村长的眸子幻动流苏,宛若阴阳轮转,手中的柱杖被紧紧拳握着,周围的空气爆发出强劲的凝动来。。。。。。 ““他没事,你回去吧。” 老村长的话给了老谭莫大的鼓舞,他这么说那就证明轻音没事。 。。。。。。 第二天傍晚,不死村的村东头突然来了一伙人,看样子是个商队,路过了这里。 村落口,一行八人等候着。如果这个村落不接纳他们,今晚又要在野外露宿了,大多数的人员伤亡都发生在夜里被灵兽突袭,常年生活在寒铁城,他们对于这种野外的生存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 老村长带领着村中骨干到来,他黑袖翩翩,苍颜白发,一脸的沉静,平日里老村长喜欢一个人待在青树下,木楞是他经常的神情。望着村落口的一行人,老村长的眼眸愈发深邃。 “尊敬的长者,我们是来自寒铁城的商人,已经在这荒山中行进半个月了,今恰巧看到炊烟,特意前来,希望能够借宿一宿,以做整顿。”那人下马,走到老村长面前,拱手说着。 老村长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去,望向后方的七人,那几个随从个个残伤无比,都在相互搀扶着,看得出他们的伤痕很重急需治疗。老村长没有回答,也没有多问,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仿佛这样的事都需要沉重思考。 一时间,来自寒铁城的商队内心冰冷一片。 没过多久,老村长像是清醒了过来,转向身后吩咐道:“小武,将他们安排在北边的空房里,青林去药草房拿一些疗伤的药草,虎子去给他们准备下今晚的饭食。”又转向前方的中年人道:“寒舍简陋,还请见谅。” 中年人的脸色稍露笑意,但是除此外面色上始终保持着沉重,像是一直在忧虑什么。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水晶币,递向老村长:“冒昧打搅,不敢白住,川资奉上。”几经托辞,最终让老谭收下了,为此老谭一脸的笑花,热情的将几人送入北院,吩咐宰牛取酒,这一枚水晶币够他这样吃上十次。 那些随从都熬上了草药,躺在西厢房内,不死村也只有这些,不过药效还是挺管用的,他们的伤势多是遭受了灵兽偷袭而致,要不了多久,伤口就会康复了,而那个总管对此万分感谢。 处理好了商队,中年总管从西厢房走了出来,来到了村落口,选择下山而去。 他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青树下,正是老村长和老谭静坐着。 “总管。”老谭喊着,这人如此劳累不去歇息,跑下山做什么。 那人听到停下了步子,忧虑的脸色张望着走了回来。 “是老前辈啊。”总管微笑道。 “怎么?都要天黑了,还要下山。”老村长微笑开口。 “唉,还是跟你们说吧,跟我们来的,还有个孩子,意外的掉进了河流里,我们已经找了他快两天了,始终不见踪影。”那人的忧虑正出于此。 “这。。。。。。”老谭苦堪着,因为轻音也没有找到。 “趁着还亮腾,我再下去看看,不能亡了那孩子的希望。”这话说出来,老谭差点没哭出声,他清楚,那个人绝对对他很重要。 “我也去,这路我熟。”老谭说着,两人便是起步走出了不死村。 而老村长则是平静的望着那两道身影离去,不久,他的手指动摇起来,眼前迷离出了一层时空画卷,瞳目却是在这一刻迷楞了,有些启齿,但又忍住了。 四个时辰过去了,那两道身影归来,老总管的内心是打算彻夜寻找的,但是被老谭给硬拉了回来,因为天色变了,已经是乌云密布,看情形要不了多久就会下起大雨来。 夜晚深处,竹屋里,老村长一人盘坐,寂静的思考着,偶尔闭目凝神,时不时朝轻音的房屋望去。 天雷轰响,乌云重重,这天气竟然骤变,下起大雨来。 “吱吱” 一扇门户开启,走出一人,正是那团队的中年总管,望着这磅礴大雨,更加的出神。 “嘟。。。。。。嘟。。。。。。” 一声声柱杖落地,让中年人缓过神来。正是老村长出现在眼前,一把折旧雨伞顶于头上,一手竹杖落地。 那人脸色一笑,畅然前走,在村长前拱手道:“前辈这么晚还未停歇。” “是啊,过来看看。”老村长说着。 石屋内,灯火燃起,老村长与中年人相对而坐。 “你说的那孩子,会回来的。”寂静之中,老村长突然开了口。 却是让中年总管一惊,他并不理解这之中的意思,他还在担忧着小公子的病,一旦发作,在这荒山野林里如何生存。 “那孩子白衣胜雪,携带一利剑,体内时常遭受寒毒入侵,对么?”老村长品着茶水不经意之中开口。 “啊,前辈。。。。。。你可是见过他,他在哪。”中年总管听此大为激动,拉扯上老村长的胳臂,瞳目里满是祈求。 “你放心,他会来到这里的,你尽管在此等候便是了。”老村长推开了他的手掌平静说着。 “那前辈可知他什么时候能够抵达这里。” “明天早上吧。” “多谢前辈。”中年总管跪下了,为老村长叩头。因为他清楚,这个世界上有些大人物拥有着参天造化的本领,老人家既然能够说出小公子的病状,想来是可信的。 “你们来自寒铁城,我有很多年没有去过那里了。” 这话让总管再一次惊异了。“前辈竟然到达过寒铁城,鄙人出自楚家,赐名楚邱,是楚家多年的总管。” “寒铁城我有一位故友,多年未曾见过面了。朴元之名,你可听过?”老村长续语。 ““啊。。。。。。前辈莫非指的。。。。可是前任城主大人?”眼前的老前辈让楚邱有些激动。 “不错,多年前我曾应他邀请,在寒铁城一同饮过酒。” “他现在可好?”老村长再次发问。 中年人有些支吾,脸色变得难堪,场面一时间显得寂静。 “唉,也不瞒前辈,如今这寒铁城已经剧变了,我们楚家也正因此逃亡,现在的寒铁城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寒铁城了。” 那人一声忧叹,脸色惶恐,让老村长一番惊讶。 他在看了一眼老村长的神色后继续说着:“就是在十四年前,前任城主朴元暴毙而死,但是死因不明,他可是灵圣境的强者,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亡了。” 老村长神色一变,朴元的修为他还很清晰,意外身死,这怎么可能。不过老村长并未插嘴,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随后接到了中州城的榜文,离奇的是,也不知怎么弄的,竟然是由二公子朴林继位。要说起城内的变故,还是要说起一个神秘组织来,我也是从家主那里听到的,城中多年来暗中有一个组织在卷动着寒铁城的各项命脉。我们楚家世代经商,却是被这个经营了只有三年的陨零商会给吞噬掉,仅仅三年,牢牢称霸了城中商会头号,城内大大小小几十家商业都遭受毁灭性冲击。好在我们楚家还有其他出路,损失有所弥补,但是其他氏族并不乐观,多个家族都被这陨零商会从中作梗,一一破产,城中的格局在不停的演变,多个不知名的小家族蒸蒸日上。据老人物调查,这些均是被陨零商会暗中扶持,他们近乎夺得了城内所有商路,不给人留活路。” “而就在五年前,城主朴林与陨零商会的二千金华灵之情定婚缘。大婚之日,陨零商会的主人终于露面了,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足足三位灵圣老人露面。前任城主的死因不明不白,城内怪异的事情多有发生。近几年更加的不太平,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城中快要被这陨零商会撑占,有城主府的批文,谁也无可奈何。一个月前,我家主人与多位城中故居元老密议,连同城中多位故将不堪忍受寒铁城落入贼人之手,决定一探究竟,也是那日,我家主人令我带着少公子离开寒铁城,前往珈蓝,带给珈蓝城主书信一封,并让我们长流此地,没有消息,不得回归。” 深夜,老村长离去,回到了竹屋内,寒铁城的状况他已经了解了,也知道是谁在作怪。 拜师 第二天,天色灰蒙,老总管便是来到了村落口等候着,那位老前辈的话,天成真的会在今天早上来到这里么? 他心有希冀。 一个时辰后,天色稍露鱼肚白,老谭走了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眼,又怀着同样的忧色望向山下。 而青树下,老村长的身影突然出现,一切悄然无息。 直到,直到那一道血躯满是泥渍踏风而来,那道单薄的身影蹒跚着,步履维艰。肩膀上扛扶的更像是一项使命,不容丢弃。 老谭和楚邱哭泪着同时冲了过去,他们看的清楚,是那两个孩子。 而老村长也是满怀激动的走上前。 我的瞳目里闪过一丝光亮,那道身影,终于,终于是再见到他了,那像是一道闪耀着金芒的伟岸。 我被老谭抓在怀里,但是目色僵硬着,看向其后老迈的身影:“村长爷爷,一定。。。。。。一定要救他。”说罢,我便是昏迷了过去,再也扛不住了,奔驰了近乎两天,沿着泱水,脚都跑烂了,两条腿更是跟坠了铅一样的沉重,我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过来的,每次我真的快要不行的时候,心田间便是流动出暖流,我那时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他送回来,也就没有多想什么,难道这就是人在穷尽之下潜在的力量么? 其实并不是。 。。。。。。 夜幕,老村长的神色拂若往前,不喑世事,干枯的脸庞刻满了时间的刻纹,灯曳下,显得如此苍老无力,通灵族人生来就背负了使命,他活了数千年,看到了通灵族最后的灭亡,正是发生在四千年前的百族战乱。 他早已看惯了生生死死,习惯了沉默,时间悄悄的改变着老人的心痕。 我被送回了房间内,村里人看到我伤成这个样子,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在我不知觉中近乎全身都熬上了草药,幸的我身上的伤势并不致命,只是太累了,这一觉都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而天成则是被楚邱接了过去,一看到他的脸色,他就知道他的病再次发作了。 但是这两个孩子归来,还是结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又怎么会相遇。 老村长来到了我的房间,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灯火下,那道背影格外安稳,注视着我,神态安详,眼眸深处游离星火,判如昭然,老谭已经给他说了,我开辟神海的事。 外界看起来寻常,但是实则他是在翻阅我的记忆,魔窟地下发生的一切都他都知道了。 “天心。。。。。。你终于出现了。”老村长惊吐喃语,目色呆滞,这样的痴楞,是从未有过的。 他取过我无名指上的灵戒,悄然的打开了,但是随之而来的一幕,让他眼眸都一颤,更加的瞠目结舌。 那块玉石在黑暗的灵戒自成空间里独留发亮,升空腾跃,飘流着宛若一世琉璃白,氤氲青雾垂荡,更是彰显着澎湃的生命气息。 “天心,有了生命迹象。。。。。。”这一次老村长不再是迷楞,而是惊慌失措。 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他没有意料到的,天心是弥天老鬼嘱托我带回来的,在我的灵戒内又怎么会复苏呢?血脉传承之物的契约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并不难,那就是以鲜血为媒介。 “鲜血。”老村长的瞳目瞬间瞪得很大,他想起了那一幕来,在我的记忆里,我为了给天成寻找伤药,忙乱中翻寻着所有灵戒,天心也被我沾满鲜血的双手捧起过一刹那,虽然随即放下了,不去重视,但是我的鲜血已经沾染而上,这就导致了天心有了新生命。 想到了这一点,老村长面前一怔,他望着昏迷中的我,不知如何是好,通天修为的他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天心已经复苏了,这又如何送回天人族。除非,除非是杀死我,来解除这段血脉契约。 他的面情上出现了忧伤情绪,瞳孔里更是彰显着复杂。许久,他走了出去,让屋内一切都平静。 天心染上了我的血,成为了我的专属,我能把天成带回来,正是它察觉到了我的生命状态濒危,为我进行了源力传递,只是我一直不知情。 青树下,老村长又来到了这里,仿佛在这里可以安稳一切,关于青树,有传说是老村长种下的,具体是什么时候也不得知,村里人只知道它四季常绿,永不落叶,很久很久才会长高一点。 当他闭目安息了数个时辰之后,他叹息着走向了另一处,来到了西厢房,这个孩子,很是不一般。 看到老村长前来,楚邱赶忙将其迎了进来,天成已经醒了,但是伤的很重,经脉受损严重,弄不好这辈子就废了。 老村长坐在床沿,握起了那条稚嫩的胳臂,细细的探查内部经脉,一丝丝的灵力轻缓流入,这经脉月月遭受侵寒,药物虽然不停地稳固,却是留下了更大的隐患,老村长的脸色有些苦楚,这副身躯早已病入膏肓,这孩子言语未声,不知私下忍受了多少痛苦。天成脸色苍白,此刻点朔星火般的眼眸望着眼前的老人,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不一般,或许能救了自己。 老村长闭上了眸子,一股浩然灵气灌入,还是先稳固了他体内的寒毒,在这么耽搁下去,最多一年,他肯定要死在自己体内的冰霜之力上。 天成的状况可以说并不是病,因为这部分冰霜其实源自他自身。正常人出生,身体均衡,而有些幸运儿天生亲和某种元素,这在人族很罕见,贴合专攻于一术,可以走到绝代之巅。 天成若是出生在中州氏族定然是要引起一场波澜,不仅仅是稀有,更代表的是一位至强者诞生。而一旦出生在了落魄族氏,不明其因,很有可能会扼杀了性命,想要稳定住这股冰寒,这需要一位圣人的实力。 但是现在他有幸遇到了。 “既然这孩子遇到了我,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老村长的内心思索着。 蓝色的流光不停的注入天成体内,一点点的帮他稳固根基。天成忍受着,几经痛楚都紧咬牙关,不曾叫出声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楚邱在一旁格外的紧张,虽然打心底的他相信这位老先生,不过还是深深为小主担忧,这是楚家最后的香火,他不愿辜负了主人的期望。 终于,天成的脸色稍稍多了一丝红润,那股透体的冰寒彻底的回缩了。 但此刻天成已经极为虚弱了,老村长住手了,他知道这孩子已经撑不住了,尽管他不曾说出,这个方法不可行。看来只有把冰泉神露水先用到他身上,看一看后续情况再说了。 老村长从他的乌色灵戒中取出一玉瓶,将神露喂少年饮下。 几分钟过后,天成的惨白的肤色有所好转,勉强流露出一丝笑意,向老人致敬,他能感觉到,体内正在翻天覆地的变化。 “让他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他。”老村长说罢离开了石屋,朝向自己的竹屋走去。 楚邱一脸的不安,也不知少公子是好是坏,连忙趴在床边问候。 “楚伯,我感到很好,那个老人帮我修复了经脉,并且刚才的神露好像能够化解我体内的积伤,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天成的脸色充满了笑意,望向忠实的管家。多少年了,家里人大多都以为自己命不久已,都去奉承那些有前途的子弟,唯独老管家一直陪着自己,多少年的寒楚岁月,老管家勉励自己坚持住,会有人治好自己的伤势。如今他感到了新生的希望,极为欣喜。 小公子有救了,楚邱喜极而泣,忍不住落下泪来,苍天有眼,让他遇到了这样一位恩人。他走出房门,朝向老村长的竹屋扣下三个响头。内心的欣喜不由而说,随后走进屋内,将少公子的床铺整理好,让他安然入息,自己就守在一旁,等待着黎明。 入夜,他趴伏在桌上入睡,他做了一个好梦,梦到了小公子焕然新生,和旁人一样修行,数十年后,白马归家,成就绝世高手,继承了楚家的基业。 。。。。。。 旦日,落雨时停,一股清新的气息沁人心脾,竹林青翠,落叶满地,沙黄一片,老村长一人在石桌旁饮茶,心事重重。 许久,他又来到了西厢房,门推开后,楚邱正和少年一同吃饭,见到老村长前来,一同迎来。 楚邱半膝跪地:“前辈,多谢对小主的在造之恩,楚某实在无以回报,若有用的道的地方,尽管开口。” “快起来吧,他的病况还未彻底治愈,今日我也正式为此事而来。” “那。。。。。。前辈可有治愈之法。”楚邱的脸色有些紧张,难道这次也是和往前一样,治标不治本么?他感到一丝茫然。 老村长点了点头:“我可以原本的告诉你,他所得的不是病,但确实是冰寒入体,这是上天的一种恩赐,他天生对于冰元素亲和,在这上面的造化绝非旁人所能比。但是,他的心脉无力承受,所以身体在不停的被破坏。” “那如何才能承受这种馈赠呢,小主他每个月都要受到煎熬,每一次经脉都会大幅度的受到伤害。”楚邱一脸的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当他能够驾驭这股属于他的寒冰之力就能化解了。”老村长淡然回答。 “我知道。”这一次不在是楚邱,还是天成开的口。 老村长望向他,和蔼中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楚天成。”这少年直言达道,丝毫不畏惧老人的目光,望着老村长的尊容,原本他以为自己挺不过了,可是他却救了自己。 前辈,可否恳请你一件事。”天成诚恳说着,目色如聚,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思索。 老村长淡然一笑:“说吧,你有什么事相问。” “您,可否,收我为徒。。。。。 懵逼 多年前,在寒铁城就有一位睿智的老者告诉过他,这种生而赋予的天赋,并非常人可以驾驭,他需要一位恩师,一位灵圣人物为他冲击灵海,帮他维持下暴乱的寒冰之力,直到他拥有可以掌控的能力。 而眼前的老人,仅凭双目便可断定出自己的冰元素亲和,这需要何等的感知,昨日又用灵药挽救自己,修复伤脉,直觉告诉天成,这个老人不一般,拥有改变自己的命运。 老村长没有回话,一直在看着他,眼眸颤动,恍若星河游离,像是在演算着末世的一切。 一旁楚邱有些难以接受,那个冷清断言的小主人,那个始终甘愿一个人,过往昔年里,他的影子始终是独居楼台,凄月蝉鸣。他的身旁不曾有人陪伴,而今竟然主动拜人为师。。。。。。。一时间,楚邱还处在混乱当中。 “就算我会给你带来不详,你也愿么?”老村长的嗓音压的很低沉,眸子在这一刻挣得很大,直瞪着眼前的少年。楚天成的神情一怔。“不详。”他的内心出现了这样两个字,随即又有些想笑,在寒铁城内他早已无数次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不是楚家家大业大,断然经不起他这样的人消耗,他也曾心灰意冷过,在楚家除了这个忠诚的老管家,没有仆人愿意接近他,生死百态,世态炎凉,他都经历过,不详又算的了什么。 “我愿。”回答老村长的是一双斩钉截铁的清眸。 老村长回过神来,手中的竹杖敲击着地面,带着丝微的抖颤选择转身离去。 “他不肯接受么?”天成的心里一片冷落。他虽年少,却心志坚毅,但这一次是真的感到无望,自己真的没救了么? “入夜,到我房来。”屋外,一声声响传来。那人莫不回头,随着杖响走远。 。。。。。。 北院偏僻角落,是我的房屋,里面始终有人照料,有时候是小甜甜,不过大多时候还是老谭在。 晨光醒目,我的瞳目微开了一道缝,但是随即闭上了,因为太刺眼了。 我的手指颤动,更是一声想起恢复意识疼痛的滋息。 一旁少女刹那间察觉:“轻音哥,你醒了么?”耳畔回响着稚嫩的童音。 我再一次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小甜甜清纯可爱的面孔,正对着我嬉笑。一旁的物什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我的家,我正躺在我的床上。 记忆里,我最后看到了老村长,但是再往后就不记得了。 “轻音哥,你等着,我去叫村长爷爷,这是他吩咐的。“说罢,小甜甜跑了出去。 一旁的桌案上,摆放的正是那把冥光匕,这让我的心田一愣,我想要拿起,但是胳臂刚一伸动,就疼的厉害,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的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草药味,上半个身子几乎全被白纱包裹,贪狼王在我的后背留下了深厚的血痕。 灵戒,我看到了我右手上的灵戒,这是我拼了命才赚到的。灵光一闪,我的灵识开始查看内部的东西,抛去药罐玉瓶,令牌,琉璃,天心玉都还在。 我放下了心,很庆幸大难不死。 在这同时,我又想起了一个人,天成,他怎么样了,那时候,是他引爆了体内的冰寒解救了我,我把他带回了村落,但是还有救么。 我希望有,很珍惜这位朋友,和我同生共死过。 窗外声响入耳,我听到了小甜甜的声响:“村长爷爷,你可是答应我要教我玉兰剑法的,不许反悔哦。”透过窗帘,我看到正是小甜甜挽着村长的胳臂喜悦蹦跳而来,但是她又回去了,只有老村长一个人走进屋内。 石屋之内,老村长还是先为我检查了伤势,已无大碍,需要静心调养几日。 我给老村长讲述了这一路的过程,他认真听着,一次都没有打断,包括我遇到弥天老鬼的离奇经历,所谓的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走出的魔窟穴,其实是走到那里的人全部陷入了迷失之阵。 弥天老鬼把整卷迷失之阵全部传授给了我,如果我也能做到他那种地步,倒是可以成为一代精神修炼界的大师了,但是那一步还太遥远了,迷失之阵一共有九阵,我不过是懂了点皮毛,刚刚能够演化出失魄阵。 那块玉,我并没有讲,因为我答应了弥天老鬼,在送到天人族前,不会将它告诉任何人,也不会把它拿出来。 老村长听完了我的故事,神色依旧安详,他转向我,对我讲起了一个故事,就像是当初在青树下,我们一群小孩子缠着他,要求讲故事一样。 “四千年前,凌源大陆爆发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场战乱,正是那时候,原本的三大神秘古族灭亡了一个,通灵族已经消亡在了时间的长河里。” 关于四千年前,我知道的也仅是爆发过百族战乱,但是通灵族什么的,就不为得知了,但是好奇的我还是问了出来:“那剩下的两个神秘古族呢,是什么?” “天人族、暗夜族。”老村长回答。 我的目色一怔,因为我灵戒内的那块玉就是要送到天人族手里,而且我有些意识到老村长为什么要说这些了。 “战争的根源爆发在天从林地,究其原因,还是为了天心玉。”他的话语很短暂,也很低微,但是字字诛进我的内心。 “天心玉。”我颤抖着,指的是它么。 “我的祖辈亡祭在青霞谷,我们通灵族陨灭在了万丈雷霆之下。” 这一次我彻底的心惊胆颤着,完全不能自己,我得知了无法想象的事实,我面前的我所敬重的老村长,并非人族,而是通灵族人。 老村长轻手一拂,灵戒内,那块玉石,现在应该称呼为“天心玉”呈现在了悬空。 老村长干枯的左手抚碰到了它,柔和的目光看着,久久不语,像是在回溯更古的记忆。 而后,又放在了我的手心。 “一切战乱的源头都是这颗玉石么。”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难怪弥天老鬼守护了它四千年。 我紧握着,对老村长开口:“这颗玉石,是弥天老鬼要。。。”我的话语猛然断落,因为我感受到了玉石的异常,它不在冰寒,而是带有浓浓暖意,握在手心,都可以感受到生气,以及澎湃的颤动,如同复苏有了呼吸一般。 “这。。。。。。”我慌神了,完全不知情。 “天心玉,沾染了你的血,已经是你的了。”老村长平静说着。 “你的了。”三个人在我的脑海久久的回荡,我搞砸了,我扼杀了弥天老鬼的希望,我不靠谱,我闯祸了。。。。。。 我自责只是我太对不起弥天老鬼,他是个好前辈,对我有莫大的恩惠,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师傅。 “啊,那该怎么办?”我清醒过来,焦急问道。 “没办法了,只要你还活着,天心玉便只能为你所用。” 。。。。。。 屋内平静了许久,老村长更加清楚这件事已经无法补救,铁打的事实。 “既然你血脉契约了天心玉,就要为她的未来做准备,五年之内,你必须寻找到冰心霜叶花、冰泉神露水、七叶复生莲。” “未来?准备?”我现在混乱一片,把老谭放在我面前,我或许都想不起来他叫啥;他想让我叫他爹,说不定这个愿望这时候能实现。 “等你的伤势好了,我陪你走一趟,去见见他。”老村长的话语戛然而止,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彻底的懵逼。 而且我的桌上,还多了一本古书-《万物录》。 藏识天下万物,这是老村长的著作,写尽了经年的天下奇闻与古物,还有我迫切希望知道的四千年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断断续续的几个概念弄的我很是迷糊,暗夜族-天人族-通灵族,名字我记住了,但是连不到一块去。 律清 原来,四千年前的那场战乱通灵族成为了最大的牺牲者,后人更是悲剧的认为通灵族亡于天罚,他们被誉为百族的先知,未来的演算者,但是过究探讨天意,这才引下的处罚。 实则是暗夜族的血腥手段,一枚灵戒通天发威,裹挟着万兆雷霆,一夜之内覆灭了通灵族地。 当世老村长的古书里记录只剩下了两位通灵族人,另一位是他的胞弟,当时他们两个并未在族内,后来回想起,应该是族人长老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 。。。。。。 入夜,雨停风鸣,老村长的竹屋相传有上千年历史,沿用至今。 黑夜繁星,一少年来到这竹屋之前。 “进来吧。”老村长的声起。 竹门被推开,天成走了进去,扣上门栓。 烛光自燃,天成看清了这周围的一切,屋舍简陋,并没有存放太多东西,除了一张竹床,两把木椅,一张石桌,一台竹柜,还一些不起眼的小件,屋内毫无奢华之物。老村长坐于竹椅之上,似乎等待已久,一旁有一石缸,烛光微弱之下,倒影在碧纹之上,暖色流燃,焰光粼粼。 “孩子,你要想好,这世上有些人千百年来一直苦于寻找我的下落,如果被他们得知,你也会遭受凶险。拜到我的门下,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你拥有先天冰元素亲和,即便不是我弟子,我也会出手救你。” 天成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为此动容:“我相信我的选择,我还是希望能拜您为师。”这是天成内心最深的牵动,在第一次看到这个老人,那抹深邃的眼神,就让他看到了希望,直觉告诉他这是一地福泽。 他跪在地上,重重的为老村长磕下三个响头。 “好。。。。。。好孩子,来,让师傅再看下你的心脉。”老村长满脸喜笑说道。 天成紧步站起,面色喜庆:“是,师傅。”他伸出手臂,与老村长的枯指接触。一股灵力潜入天成的身体,每一次都用心灌注,化解体内拥堵的塞脉,仅隔一天,他的身体再次遭受了侵蚀,那股冰寒之力愈发的难以掌控了。 足足二个时辰后,老村长终于再次睁开了双眼,对天成言道:“你的体质我已经帮你控制了寒性,进入这水池之内,若是能熬过这药身洗礼,往后这冰寒将再也不会对你造成任何损害,反而会成为你绝盛的力量。” 天成的瞳目为此火热,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了,终于可以摆脱掉病魔了。 亲近石缸,一股凉意逼人,缸内花瓣纷纷,均是各种药物。他没有迟疑,纵身踏入,深知这是师傅为他精心准备的。 浩然冰意涌现,流水瞬间化为冰川,天成整个身体都被牢固在内。 他对于外界的意识瞬间失去,他的面前仿佛只剩下了空白世界,无尽的冰川雪域。 在这个陌生的天地,他环绕驻足,又该如何逃出去。 突然间,天际之中响起了老村长洪亮的声音:“这片冰川之地完全融化之时,便是你复苏之日。” 。。。。。。 村落北院,楚邱的房间里油灯齐明,不时传来酒杯碰响。 吃下一口菜来,楚邱的脸色还是不大自然:“唉,我还是放心不下,也不知小主如何?” 老谭轻松一笑,一把手揽在他的肩膀上:“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还没见过有什么能够难倒我们村长的,想当年八阶灵兽闯入这里,还不是被他老人家拂手驱逐。” 见如此说道,楚邱内心稍有放松,倒满两杯酒,与老谭碰上,两人一顿胡扯,久而酒后乱言,彼此相拥,相恨见晚,嘟囔着就要拜把子,终是两人都醉的不省人事。 相隔不远处,也有一屋烛光莹亮,还未停息。相反倒是安静的很。正是我的房间,我斜靠于床,痴迷于村长留下的《万物录》,这里面还有太多的记载深深吸引着我。 两天过去了,不死村内祥和的度过着,安宁的岁月不抵手指的流沙,那人静坐青树盘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一个人的落寞,刻画了上千年。 我的伤势渐渐褪去,到了现在已经是恢复了八成水准,而今的我已经是灵地六阶,灵天境亦不远已。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莫说中州,亦或隐世大族,仅仅珈蓝城邑,都算不上什么,天成就是个例子,他被冰寒之力从小折磨,但是都踏入了灵天境。 我来到了青树下,老村长对我讲过,等我的伤势好了,就陪我去见弥天老鬼。 “走吧。”我二人离开了不死村,但是下一刻,已经是抵达魔窟坡。 这是圣人的空间之力,空间元素的奥秘对于人族的体质来说需要闯过了灵圣境大关才行窥究。 百枯地的尽头,那口黑洞如旧,老村长牵过我的胳臂,一同坠下。 我向他讲起,这儿的溪水很神秘,我吃下高阶灵兽肉,险些遭受爆体,但是被这溪水给救下了。 我看到老村长蹲下了身子,一帘清水又被他杳起,细细注视着,久而露出一丝笑意,又放溪水重回溪流,但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就开始走向内地。 我追随而上,看向他的目光,很是深刻,像是在思考东西,又像是回味往日回忆。 关于这溪水,我想起他给我看的《万物录》,里面并没有奇水是这般效益的,也许它只是比过一般的人,不足以踏入奇水之列。 前路,那两堆枯骨依旧,靠墙的枯骨手里还是盈握着那朵枯花,时间带走了芳华,再无颜色可言。老村长驻停, 望着枯骨发愣。 “剑若天。”我听到了他的嘴角低沉细语,这个名字出自剑阁无疑。 魔音,出现了,老村长抬起头来,颇是古怪的看着,久而开口:“有人在这里。” 我瞬间一惊,想不到仅隔这么几天,又有人来到了这里。 前路,我和老村长与生人相遇,这是一个五人团队,看到我们出现在这,戒备的很,彼此相视,直到对面的一人打出招呼。 “前辈。”他向前走来,体格修长,面相清瘦,脸上挂有一丝兴奋,很显然是认识老村长的。 “律清。”我听到了他的名字,起初还不在意,直到老村长告诉我他就是珈蓝城的城主。 那人对于老村长格外的敬重,而他身后的四人颇是迷楞,因为他们久居城内,根本就不知道老村长的名声。 但是这样的老人物,又得城主律清万分重视,需以厚敬对待,也就乖张起来。 “老前辈,你可知这邪门地方如何离开,我等被困入两天,自从踏足这里,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包括下来的通道都没了。”这位看起来浓眉大眼,火红肤色,胸前的黑毛躺露着,但是最过分的还是那一双胳臂,比我的大腿还要粗,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个打铁的。 谁知,还真是,珈蓝城炼器坊坊主-步臻。 而其他人包括城主律清在内,都看向了老村长,这对于他们太重要了,关乎性命。 老村长对此一笑,平静说道:“这里能找到出路的只有我这弟子了。” “啊。。。。。。”我听到了一阵阵的惊讶,紧接着五双牛铃般的瞳目就瞪向了我。 “小兄弟,你真的可以带我们出去。”我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只手掌,这个人是律清,他的谈吐很是不凡,而且四十岁的样子,坐上了城主的位置,风光无限啊。 我还没开口,右肩膀上又落下了一只手掌,相比这只就比较重了,都拍的我浑身一颤,他一亲近,绽放的胸毛更是挠在了我的脸上:“小兄弟,你若是带我们出去,我天林阁的天阶兵刃,认你挑选一件。” 这话我爱听,那股郁闷劲全没了,一把天阶兵刃少说也要二十枚水晶币,对此我很是乖巧的点头。 随即我想到了,这怕是老村长故意所为,我将入身珈蓝城,入住珈蓝学院,他们几个今日在这里欠下我一份人情,将来定然会报答与我。 尤其这里面还有着城主大人,能跟他走在一起的,怕也不是等闲之辈。 为此,我们七人结伴同行,走向深处,我和老村长来此是要面见弥天老鬼的,但是这事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几个知道,相信老村长会有所安排,大不了先把他们送出去。 前路,假福林和那个中年人的尸体还摆在那里,城主律清开口,认为此等很可疑。 老村长平言相告:“他们两个,是我杀的。” 众人只是“哦”了一声,什么也没多说。 再往前,我们走到了分叉口,出现了七拐八绕的地形,他们也正是迷失在此。 “你们在此等候,一个时辰后,我这徒弟就带你们出去。”老村长说道。 律清平和一笑:“一切听从前辈安排。” 说罢,我和老村长拐入了一条道内,精神感知下,那群人果然还处于原地,没有鬼祟的跟来。 “那师徒俩究竟是谁啊。”步臻看我们走远,开口问道。 “我的族氏长老曾告诉我一句话,他是一个从四千年前战乱之中活下来的人物。”律清这等豪语说出来,场面一阵沉默,单不说四千年的人物有多可怕,律清的族氏那可是中州的律氏家族,名列中州八大家,对于老村长都格外敬重。 。。。。。。 我带着老村长再一次的来到了迷雾之地,踏入,这一次,已经没有了痛知,显然我的精神修炼大有进步,不过进入精神修炼的第二境-“九宫境”,还有着遥远的距离。 深处,那堆骨架再次有了动静,一团灵魂体从内飘出。 “是你。”我听到了弥天老鬼的惊语,同样是四千年前的古化石人物,认识老村长倒是没有什么诧异。 我看着二人的目光交汇,但是在那一句“是你”之后再无言语。 久而,弥天老鬼看向了我,但是没有生气我把老村长带到这里,而是问道:“玉石呢,怎么样。” 我开了口,但是吐不出一个字,这叫我怎么说好呢。 而这一幕,显然是让他看出了意外:“是不是出事了,弄丢了,还是被人抢了。”他焦急吼道。 我看像老村长,发现他丝毫没有帮我的意思,只能无奈开口:“还在我这里。” “唔。那就好。”他像是稍有放松,又察觉不对。 “那是怎么回事,拿出来我看看。”他又厉声说着。 我遵从了,取出了天心玉,递给了他。 很显然,入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 我等待着他的批判,会劈头盖脸的骂我一顿么,但是许久都没有声音,当我抬起头的时候,瞬间惊到了,我看到他的灵魂形态正在消散,散发着忽暗忽亮的银白光芒,像是最后的残烛,走向了黯淡,那一张可敬的面容变得淡薄,直到完全的虚无。 “他死了。”老村长默然一语,踏足这里后唯一的话。 从此,世界再无弥天老鬼,他的生命彻底的结束了,我想起了他那时候说的话,在洞穴深处找到了他的尸骨,放入了灵戒内,我答应过他,在他死后,把他埋在不死山。 。。。。。。 当我和老村长再次出现在五人面前,他们的神情瞬间就放松了,终于不再担心我和老村长会把他们抛弃,独自离开了。 就这么,我带着众人离开了地下,再一次的出现在魔窟坡,接下来也就不需要我了,这五个人都是灵皇境的实力,基本上都可以在这一处不死山脉横着走,而我被老村长带回了不死村。 我的屋檐后面的山林内,多了一座坟墓。 “已故前辈弥天老鬼之墓。” 我亲手把他埋在了里面。 “前辈,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埋没了它的名声。” “也许这本来就是上天注定。”老村长不在沉默,安然的看着他,从我做这件事起,他就冷清的看着。 知心 夕阳镀下一层金黄,映照的不死村的一切,安静祥和的乐土,静谧无边。 竹屋之内,老村长回去了,注视着天成,已经两天了,天成依旧沉寂在冰寒之内。然而此刻,缸内早已不是冰封冻裹,四周已经流水泱泱,却是有着薄翼寒冰紧紧的包裹着天成的躯体。 “这孩子在冰霜上的造诣果然是罕见啊。”老村长感叹着,这一幕的发生比他预料的还要早。 “最后一步了,冰冻之心,能否完成。”老村长心语暗叹,纵使他向来不喑世事,此刻却也多有忧虑,眉头紧皱。 不觉差异之间,那层冰冻似乎开始消融,老村长手中的竹杖更加紧握,静静的看着这最后的蜕变。 薄翼寒冰愈发透亮,天成身体的紫青早已消失,肌肤洁白,貌似女子也只能自叹不如,多为奢望。 “融解开来,融解开来。。。。。。”老村长的内心默念着。 下一刻,天成像是听到了呼唤,果真睁开了双眸来,张望着再一次的感受到了这世间的声动,冰寒全释,他能够清楚的发觉自身对于冰霜气息的亲和,绕环着灵动在自身周围的冰元素。 天成的意识逐渐清醒,望到了眼前注视着自己的老人,他的脸上微露一丝笑意,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他做到了。。。。。 一番整理后,老村长和天成步入内屋,内屋的布景与外境不通,少有人能够来到这里,这是老村长的珍室,昏暗的环境,唯有一盏烛光莹亮,从不间断的燃烧。老村长走近隔角,取出一物,反向回来,递与天成道:“这是古时代的一本圣术,一直被我珍藏。”老村长没有多说,交给了他。 那布卷被天成展开,数千年了,未有腐败痕迹,不受时间痕迹侵蚀。布卷水蓝箔布,晶字刻成,扑面而来的冰霜气息让天成体内心血沸腾,不过诧异的是,布卷的右侧兹毛横生,仔细查看之下,竟是从中断裂开来。。。。。。 “这布卷几千年前就被分成了两部分,另一部分遗落在了天渊雪山的雪莺洞里,这也是你的使命,去寻找另一半,这卷古术才能完整。” “多谢师傅赐赠。”天成的内心很激动,这一套更是符合他自身的剑术,想来老村长有过考虑。 “你回去吧,那总管很是担心你,修炼之道我帮不了你,一切都要你自己来。。。。。 天成轻轻“嗯”了一声,为老村长跪下叩头,拜过师傅后,转身离去,只要他的经脉不再堵塞,冰霜已然成为了他的强盛力量,他自诩不会比任何人差。 老村长一直目送他离开,面带着喜笑,这一幕很少见,瞳目里星离幽若,满是对这孩子的喜爱。 天色昏暗,最后的一丝光亮也快要消失,弥留余迹,行道很少有人,天成在冷清中回到住院。 “小主”。看到天成归来,稍有醉意的楚邱,瞬间酒醒,连忙迎上。快三天了,都不曾听到音响,他内心急切,又无可奈何,此刻看到天成归来,自然心中一片舒坦。 “天成,怎么样了?”楚邱迎面抓上天成的胳臂,有些急切。 他挤出一丝笑意,平静说着:“我没事了,师傅他痊愈了我的病,现在我也能修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楚邱喜极泪泣,感谢苍天不负。 “邱伯,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了。” 天成的声音很轻,准确说是虚弱,楚邱欣喜中嘱托他好好休养。扬天狂啸而去,现在他急切的寻找老谭。 老谭屋内,灯火一片,俩人已经醉醺醺,不醒人事,一开始楚邱叫嚷着要面见老村长,感谢他的大恩大德。却被老谭解释道:“老村长不喜欢被打扰,喜欢一个人,所以没必要前去。” 老村长来到了我的房间,这一次倒是没有什么重要事,只是嘱托我,要我多接触接触天成,不久,就会送我们俩个一起前往珈蓝学院。 老村长告诉我:“这世上一共有六种元素:风、雷、火、冰、空间、时间。天成就是天赋冰元素亲和的人,如果可以一直成长下去,未来不可限量。天赋的元素亲和,一方面可以提高修炼速度,增幅自身实力,更为卓越的是,千古难关-灵圣境那一关,将不再有难度。”老村长给我的解释是当自身贴合大道,便是可以踏足灵圣境,但是对此我太遥远了。 “每一个抵达元素亲和的人,都会在史上留下浓重一笔。” “那我有办法可以成就元素亲和么”我对此问道。 老村长停顿了下,又和气言道:“也有后天亲和这条路,但是想在灵圣境前实现,太难了,莫说当世,从远古时期,就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他走了,而我跑去找天成了,他的伤势已经康复了,我也该去看看他。 我推开了房门,内屋,那一道瞳目正看着我,对我露笑。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傻笑着。 最终,我们俩提议一起出去走走,感觉屋内有点闷。 夜晚的清风悠扬清凉,流荡在我们的沐发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静谧。月光散下银白光辉,我们斜趟在同一块青石板上说起了心里话。 寒铁城沦陷了,天成很清楚那里的一切。 他对着我苦笑:“总会有一天,我会回到那里,斩开一切阴霾。” 我则是告诉他:“我会跟你一起去,正好看一看寒铁城的样子,是不是和这里一样。” 天成摇了摇头:“寒铁城,是冰雪的世界,那里常年冰冻,周围的雪山一年四季都未有消融。” 寒铁城在地界上,已经是很接近天从林地了。 而我又幻想着,我的父母去了哪里。 珈蓝 三天悄然过去了,我和天成一起修炼,一起吃饭,生活惬意的不行。 而今天就要一起前往珈蓝城了。 村路口挤满了人,但是我和天cd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身影。 我们前往珈蓝城,将由老谭和楚邱带着。 “村长昨天晚上就离开了,现在不在村内。”老谭知道我们俩在想什么。 “去了哪。”我和天成同时问道。 老谭坦然一笑:“我怎么会知道,但是我说你们俩就不要瞎担心了,他老人家还能出什么事,去了珈蓝学院,就安心学潜修吧。” 听此,我二人相视一眼,收心了,跟随者老谭和楚邱,一同下山。 。。。。。。 迦蓝城,脱离不死山脉的边缘地带,这座城池兴盛了几百年,前人在此建立,起初不过是进入和走出不死山脉的落脚点,后来大多人迁移到这里,改变了原有的旧貌,渐渐的繁盛,再后来这里得到了中州的批文,等级一步一步的建立了起来,而今这里的繁华不亚于一些千年古城,酒肆,茶楼,武馆,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其实早先,在一千多年前便是有着一座珈蓝城,当今称之为珈蓝古城,据说是神秘的一夜之间消失了,此地在一千多年前被一夜夷为平地,任何生灵都没有留下,成为了绝世迷案。直到四百年前,这里重建,更是将珈蓝学院融跨在内,为此虽说这当世珈蓝城只有四百年的历史,却是闻名遐迩于人族诸多古城。 “老楚啊,你们这一行,来珈蓝城是投奔谁啊。”入了珈蓝城,总要这个地儿去,明天才是珈蓝学院的招生期。 “城主府。” “你说啥。”老谭懵了。 “城主府啊。”楚邱又说着,还拍了拍老谭僵硬的脸:“吓傻啦。” “你和城主府的人有干系?”老谭还是纳闷着。 “是啊,我家老爷和珈蓝城主那可是结拜兄弟。”楚邱就这么坦荡说着,入了珈蓝城,事情终于有着落了。 “走,找他去。”老谭这一刻也是气壮的不行,但是凭他,连城主府的大门都近不了。 不出意外的,我们在正门被赶了出去,虽然楚邱禀明身份,但是守门的两位大爷,死活不放行。 “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城主哪有空见你们,赶紧走。” “那你们进去通报一声不行么,怎么做守门的。”楚邱见此,一脸的怒气。 老谭见此,一把的拉住了楚邱,在这么闹腾下去,那可不是事。 自身走上前,掏出五枚金币来:“两位小老哥,麻烦通报下,就说寒铁城有旧友前来拜访。” “哼,还是你小子有点数。”一位大爷进去了,掂量着够点俩菜和一壶酒,没白跑。 城主府内,这位大爷找到了总管大人,想通知城主,这事还只能这么办。 “寒铁城来的?”总管老冯狐疑。 但还是认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将他们请入会堂,我这就去请示老爷。” 当律清得知有寒铁城旧友拜访,瞬间就变了脸色,匆忙之中走出了内堂。 城主府外,大爷回来了:“等着,至于城主要不要见你们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了律清已然到来,果然是他。 楚邱和律清是认识的,早些年在寒铁城楚家住过,一起饮过酒,也算是旧友。 当律清看到我的时候,更是万分惊讶,我怎么会和楚邱混在一起。 直到我们被请进内堂,有上好的桂花糕和普洱茶招待。 老谭结合我的补述,终于是将事情讲出了个整。 正值这个时候,一位青年来到了这里。 “来,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二儿子-律乐。”律清和气说着。 这个青年看上去大我和天成几岁,我的嗅觉很灵敏,感应到了他身上残留的酒味和胭脂味,怕是刚刚醉生梦死过,这才回来。 我在村里的时候听说过,珈蓝城有着很特殊的小姐姐,至于怎么个特殊法,现在倒是有所体会。 “这位是你邱叔,远从寒铁城而来。” “这位算是你二伯的儿子,我以前给你说过。” 律乐一一敬礼,面带喜色,文彬遐迩,显得很有教养。 当谈及我的时候,律清言吐了一个很是爆炸的消息,那就是我曾经救过他的命,而且就在几天前。 为此,律清当众言道:“铁头步说送你一把天阶兵刃,那我律某就更不能空手言谢了,律乐,你带着轻音和天成前往藏经阁,让他们各自挑选一件好了。” 就这么,我和天成还有老谭被带了出去,真正为此的,却是律清和楚邱有话说-事关寒铁城安危,还有一封密信,这都是楚邱需要传达给律清的机密。 精神奇石 我、天成、老谭随着律乐来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矗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古朴楼塔-藏经阁,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城主律清的珍室。 “二少爷。”楼塔的入口,有两位猛士守卫,见到律乐前来,恭敬行礼。 “打开阁门。”律乐对二人说道。 二人依诺,走上前十指停放于阁门之上,紧接着,便是一股青玉绽放,周围的气流冷嗖的窜动起来。怪不得阁门上没有锁,原来这是一种封印限制,需要这二人合力之下才能打开。 ”灵皇境。”我的身后老谭不禁一语,我转回头看到了他痴迷的瞳目,微咪着放光,很是渴望。但是久而又变得深沉。 老谭苦了一辈子,年龄比那两个人还要大,但是驻足灵天巅峰已经十余年了。十年前,他还是意气风发的壮年力骨,但是而今,已经被日光消磨了斗志,一个近乎半百之人哪还有天赋踏入灵皇境,为此他贪迷上了饮酒,单是这些日子就没少醉过。 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隐匿的灵力波动,这二人怕不是一般的灵皇境,我估摸着应该有个灵皇五重没问题,。 这正是精神修炼带给我非比寻常的感知能力,任何灵皇境的修士,只要稍露气息,在我面前就不可能有所隐藏,哪怕是刻意压制所为。 我们三人随着律乐走入后,他紧急的关闭了阁门,也是这一刻我的眼前瞬间变幻了画面:“精神阵法。” 我瞬间意识到了,看来这里面的防备远不止有着那二人看守简单,这一道精神阵法,改变了所有的路径,要是有人偷摸着来到这里面,绝对没有好下场。 我们开始跟着律乐前行。 他倒是很平和的回过头来对我们讲:“既然我父亲说了送你们一件藏经阁的灵术,你们就各自挑选好了,切记不要触碰这里面的东西,有满意的言告于我就可以了。” 我和天成点点头,开始各自的走动开来,老谭就跟在我的后面,很是古怪的看着这里。 “天眼宝典” “玄牧图” “天罡雷动” “我的乖乖啊,都是皇阶功法啊。”老谭吃惊着,眼前的东西每一件都让他狠狠的咽下一口气来。 “谭叔,你喜欢哪一本,我的机会让你好了。”我对老谭低音说道。 老谭马上瞪了我一眼:“你个臭小子,给我好好的修炼,等将来在报答我老人家也不迟。” 我被他恶心到了,才四十多岁就敢称老了,不过同是四十岁,律清就看起来还是风度翩翩,他就有点糟老头了。 我想起了灵戒内的那本“天衍”,倒是可以送给老谭,如果他用不上,大不了拿去卖了,换本别的天阶灵术还是可行的。 想到这一点,我就开始了为自己所需查看。 “附灵阵。”我停留在一本璀璨光华前,显然里面的东西更为珍贵,律清说了是一件灵术,那就没有其他要求了,而且这时候,律乐也是走到了我这里。 “这是一本精神修炼阵法,我劝你还是不要选,不开辟神海,这东西根本不可能修炼。”律乐对我劝解。 我对其一笑,算是同意了他的说法,走到了下一处。有了迷失之阵,我干嘛选这种东西,单是那一卷就足以我受用终身。 弥天老鬼对我提到过,在我处于“引灵境”的时期,只能演化出前三阵,突破到“九宫境。”,可以尝试中间三阵。 至于最后的三阵,不仅需要“神魂境”的精神修炼,更是要求人体自身抵达灵圣境。 天成已经选好了,一本皇阶藏书-《寒冰玉甲》,配合上他自身的冰元素亲和,施展出来,完全不亚于一般的防御器具。 而且,随着他自身实力的提升,迟早要超越那些防御器具的,其次,我听闻珈蓝学院每年都会有一些选拔大赛,在那上面,是不允许使用防御秘宝的,不然仗着同品阶无法打穿的屏障对决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而护体功法倒是可行的,这本身也算是一种修行。 我也觉得天成选的很好,很适合他自己。 倒是我自己发愁了,没有元素亲和,选什么功法好呢。 直到我走到下一排,我的神海猛然一颤,我感受到了一股引力牵连上了我,那是一种微妙的感应,和我的精神念力柔和。 我顺应着走了过去。 虽然圣洁的光辉将其完全的遮盖,老谭和天成更是被耀光刺激的眼疼,我却是目不转移的望着,那是一块正六面体水晶。 甚至我的身体都被投影入内,我在上面看到了我的虚影,给人以魔性,我感应的到其内有着精神力,这应该是跟精神修炼有关的东西。 “轻音,我父亲给的提示是任何功法,不包括这些东西在内的。” 律乐的一句话,让我瞬间死心,本来我都敲定了要拿这个的。 “你喜欢这东西。”背后突然爽朗一语传来,而且有些熟悉,正是律清。 “嗯。”我点点头,对着律叔叔笑。 “好小子,归你了。”他满怀深意的看着我,拿了起来,递给了我。 我清楚,他已经知道我修有精神力了。 那片虚实交接的地下,仔细想来,也唯有陷于精神幻阵这一种解释,现在我又对着精神奇石痴迷,这倒是好理解的很。 不过这样也好,我的价值越大,在他的内心我的地位也就更高了,在这珈蓝城终究是他说了算。 “老哥,你也选一件吧,刚才事来的匆忙,忘记提醒我这二儿。”律清的这话,让老谭难以置信。 我知道,这完全是看在老村长的面子上,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让他肉疼着呢,一天送出三件,那也要看投资对象。 最终老谭满是老茧的双手摸出了一本皇阶灵术-山成拳来,他对拳法情有独钟。 走出了藏经阁,律清邀请我们留在城主府内,晚上一起吃顿饭,明天让律乐送我们去珈蓝学院报名。 珈蓝学院《一》 烛光夺目,我们一行人坐在饭桌上等待着律清的到来,一旁,侍女不时添上一道道美味佳肴,律乐开口道:“我父亲此刻应是被公务耽搁,我们再等他一会,你们若是饥饿,可以先行品尝一下珈蓝城的特产茵花茶,此花十年一开,茶味浓香可口,更对修行有益。 大家都没有动手,既然为客,便要遵从主家礼随,一同等待着律清。不一会,廊道上传来踱步声响,想必是城主律清归来。 帘起飘动,律清走了进来,褪去忧虑的面孔,笑容暖和道:“怎么,大家都在等我么?不巧,今日公务格外繁忙,有些耽搁,好了,既然大家都已到齐,那就开饭吧。” 律清的话语让氛围一片轻松,率先开动,一旁侍女遵上美酒,退去一边。 律清面向楚邱言道:“一别数十年,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我和大哥二哥一同月下饮酒,畅谈古今,然岁月已故,来,你我遥敬二哥一杯。” 一口抿下,律清显得格外豪爽,又怀有笑意说道:“既然二哥把你们托付给我,我自然全力照顾,今后便在这府中住下,有什么事,尽管向二儿开口。 楚邱脸色奋然:“当年寒铁城相遇之时,我记得您谈论不凡,定然不是平常人家,直到今日才得知,果然人中龙凤。” 律清摆摆手,仿佛是听惯了这些客气话:“我与二哥俩家是世交,算上也有几百年了。” 律清又和老谭碰上几杯,可把老谭给美住了,这辈子不仅坐在了城主府的雅席,还和城主大人一同饮过酒,回到不死村还不知道他怎么吹嘘呢。 不过我还是劝了他几句,要他少喝点,喝醉了多难看。 但是我觉得我的话根本没用,这等好酒他是不愿错过的。 饭桌之上,烛光温馨,律清的笑意连连让大家都放下了严谨,融入这轻松的短暂时刻,也许他也许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吃下一顿饭了。 谈及珈蓝学院时,律清所告知的内容无疑是惊人的,为几人介绍:“在珈蓝城建立以前,这座学院便是已经成立,只是当时并不出名,只有几个年迈的老人独留高山。四百年前,珈蓝城重建,这里逐渐走向繁华,几经修改,随后更是将珈蓝学院融跨在内,现在珈蓝学院可谓风生水起,鼎盛一时,附近的诸多城池都会送来优秀的苗子。” 律清告密道:“其实珈蓝城内唯一不受管制的就是这座珈蓝学院,学院内部有着数位灵圣境的老前辈存在,律清曾得以拜访。 灵圣境强者,可以说是一座城池最为核心的力量,想不到在珈蓝城,竟然全部屈身于一座学院,而且倘大的珈蓝城,只有这么一座学院,可以容纳十万弟子。 珈蓝学院位于珈蓝城的南部,整座紫铃峰都被包括在内,外部位于紫玲峰下,内部则在紫玲峰上,核心更处其巅。 。。。。。。 “来,我们哥三喝一杯。”律乐端起了酒杯,敬向饭桌上很是乖巧的我和天成。 “律乐哥。”我和天成同声说道,今天在珈蓝学院还要仰仗他。 他又是满上一杯喜笑道:“明日你们就共我同是珈蓝学院的学生,再走一个。” 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律乐也是珈蓝学院的学生。 散场之后,,律乐把我和天成安排到了他的南厢房。 倘大的一件屋子,算是我这辈子住过最好的,不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还是想着我那间陋室,那个陪伴了我十多年的硬铁床。 律乐和老谭拼了不少酒,这时候显然是带有醉意的。 给我和天成吹嘘了半天他是如何在珈蓝学院底层摸滚打爬成为一代霸主的。 到了最后,我总算是搞明白了,原来继承的是他大哥的势力。 律乐的哥哥-律鸣,入学院第二年便是登上了紫玲峰上,成为了核心弟子,他在底层创建的势力也就让律乐接手了,这小子竟然五年过去了,还在底层混当,对此律清倒是不在意,修炼全在自身,没有那颗坚毅的心,劝诫又有什么用。 入夜,我和天成的屋子内平静无息,但是我们俩都没有睡。 甚至隔着甚远,我都能感受到冰寒刺骨,天成的周围酝酿着流动冰流,无尽寒息将整个屋子埋没,仿佛这里已经融身入了冬季。 人体修炼的第一关-灵气境,也是基础之境,依靠吸取天地元素,来充实灵海,再经过提精炼化之后,便是可以在灵海汇聚成气。 这些灵气成为了施展灵术的必要前提,也为此想要修炼灵术,非灵地境不可。 我注视着,看到天成眸色镇定,双腿之上摆着的正是今天拿到的那本《冰骨玉甲》,显然正在趁着这个安静时候修炼此术,见他如此勤奋,我自然也不能偷懒,取出了那块精神奇石,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奥秘。 夙夏 我悄然拿起了精神奇石认真观望着,灵识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不然律清早就其发掘个干净,哪里还轮得到我。 果然,我的精神念力接触其上,燃起了愈发璀璨的光辉,我开始加大精神强度,更为强盛的精神脉涌侵入,如果是弥天老鬼来做的话,那简直可以形容是精神风暴。 我的瞳目穷极升华,外人视之,定然可以看到眼睛里只剩下一片纯白世界。 我的外界意识随着精神脉涌的加大投入完全的消失了,即便是有人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都不会有任何知觉。我如梦境一般融身在一片洁白浓雾之中,一个自由飘荡的灵魂体,出现在崭新世界。 这里没有群山,没有大海,我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炊烟。 我瞻望着迷失在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炊烟不可能永远将我束缚,只要我走下去,一定可以冲出枷锁。 一步、两步。。。。。。十步,我失去了意识。 像是坠足悬崖,那种猛然的落空感,又仿佛被拉扯着回到了原本世界。 好的一点是,痛觉出现了,让我清醒,起初我还有担忧我会被困在其内,永远无法醒来。 严重的精神匮乏就会出现这种撕裂感,我的眸光一定,再次看到了正六面体奇石,我回来了,但是我一眼都不想在看到它,不想再去看其上的璀璨光华。 “好痛。”我呻吟着,抱紧了头颅,闭上了眼睛,弯下身子躺在香薰的被褥上,好想睡上一觉,我的精神力被抽干了。 这一刻,我才知道想要看到里面的世界对于精神力的消耗太大了,我属于那种断连的,被踢了出去。 “轻音,你怎么了。”天成拉拢着我的胳臂,焦急问道。 我被摇开了眼,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说道:“让我睡会,天亮了叫我。” “天已经亮了。”天成说着。 “啊。”我完全不敢相信听到这样的话,强撑着爬了起来,看向外面的世界,阳光透过窗台洒下点点光坠,真的。。。。。。天亮。。。了。 我前前后后在那个世界停留了不到三十秒,我清楚的记得,我一共只走了十步,就回到了这边的世界,但是天成告诉我一夜过去了。 这里面的时间概念,我该如何理解。 不在被我注入精神力的精神奇石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它身上的秘密我有种直觉,需要我这一生去探索,这一刻,我不想睡了,站了起来,我要去找律清,想要知道它的来源。 天成跟着我走了出去,转道口,我们撞到了律乐,他对着我们笑道:“你们起来了,倒是省的我去叫你们了,快去洗漱下,准备吃饭。”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的正事是去珈蓝学院报名,感情一晚上把我折腾的神志不清了。 饭桌上,我不再沉默,向律清问道:“律叔,那块奇石你是怎么得到的。” 律清听此放下了碗筷,颇是诧异的看着我,我突然发觉我这么做不妥,他一定知道了我从内发现了什么,但他还是如实对我说道:“二十五年前,珈蓝城北三千里外,发现了一处周武王墓,它正是从其内被我带回来的。” “周武王。”我对这个人一点印象没有,看来以后要去调查下他。 。。。。。。 珈蓝城南,珈蓝学院。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这里,我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它:“名副其实。” 仅是我们看到的外围场景第一眼便是震惊不已,楚邱感叹道:“这即便是比上寒铁城的千岛内城,也是不逞多让的。 律乐还在细心的介绍着这座声名数百年的学院,相传曾有中州武者前来拜访,进入后也是不得不放下姿态,这座学院的底蕴太深厚了,拥有着数位灵圣高人,这即便是在中州也可名列前茅。 珈蓝学院正门,这个点早已经是爆满瘫痪状态了,如果让我和天成这个时候排队的话,我估摸着至少也得排到第二天。 好在我们有律乐,这位城主府的二少爷,走后门倒是轻巧的很,拿着律清给的推荐信,登记个名字,便是入了珈蓝学院大门。 穿过外层护墙,内部的景色别开声色,远处有青耸玉树,兰芝花开,一派郁郁葱葱景象,丝缕光芒透过叶梢,洒下点点光坠,我们穿行在林间小径,仿佛置身于原始森林。 举目,可见远处山泉瀑布,千流银川垂流而下,那是紫玲峰上融化的积雪。而眼前更是渠道蜿蜒,一片玉湖,湖心有亭屿,若是月下赏月该是何等风情。 然而置身于如此美景之中,我身前的律乐腿就抖了起来,准确的说是走的好好的,看到了某样东西后,就抖了起来。 我顺着他颤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里有一群兔子,正欢蹦乱跳的吃草呢。 “你怕兔子啊。”我冷不丁的凑到律乐耳旁说,这么做也是给他留点面子,一个大男人家的怕兔子说出来太丢人了。 律乐瞬间就慌了神,一顿瞅视后,回凑到我的耳旁说道:“我给你讲,千万,千万不要打这些兔子的主意。” 律乐的话全当耳旁风了,我的眼睛再也无法离开,这一刻完全被仙女下凡给吸引住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远处女孩的美,一身白衣胜雪,不带有丝毫掺杂,充满着奶浓气息的傲人双峰,让人叹为观止,沿着洁白的群裳流下,展现着诱人至极的完美曲线,她的肌肤,玉质细腻,一柔细发披肩有如清水涟漪泛动,那双星眸,有如世间最为璀璨的明珠,闪耀着倾世光芒。 “好美啊。”我的内心惊叹着,很残酷的一点就是看上去比我大不少,有着成熟美,大有十岁应该没问题。 “嗯?”我回味起了律乐的话不理解。 “否则你会死的很惨。”律乐再次扭回头凑过来说道,但是这一次显然就看到了一旁的盛景。 我有点明白了,回语律乐:“有多惨?” “当年要不是我爹来求情,我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律乐的话越说越颤微,因为我们俩看到那妹子抬起头来正对着我们笑。 “她有多强啊。”我很是好奇的又是这么对着律乐一问。 “一只手打我爹八个,你说呢。” “那咱俩谈话岂不是全被她听见了,白痴。” 律清怎么说也有个灵皇后期实力,照八个算的话,眼前女子再不济也位居灵皇巅峰,我目测了下我和她之间的距离二十五点五米,妥妥的,一字不差的全给听到了。 “妈呀。”律乐闻此,瞬间慌了神,撒腿子就像跑,哪还有昨晚给我吹嘘的底层一霸该有的样子。 不过下一刻,我驻足了,甚至有些不忍心看了,那美女瞬间挪移到了律乐的身前,如果不是玉指抵在律乐额头,他怕是就要撞到波涛汹涌上了,那就罪过更大了。 “跑什么跑,姐姐我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风情美女柔和絮语,但是律乐看起来简直就是恶魔在微笑。 “嗨,夙夏学姐,这么巧。。。啊。”律乐见状躲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 唐问 “夙夏。”我记住了她的名字,想不到珈蓝学院竟然还有这种风情人物,而且最为夸张的是,律乐叫她姐姐,莫非是学姐不成? 那也不应该啊,一个灵皇巅峰的学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律清出生于中州八大家,能够得到的修炼资源自然是享之不尽的,四十岁的灵皇后期,基本可以傲视整个人族修士,史上能够超越这份天资的也只有传说中的妖孽了。 但是这一位学姐却是实实在在的完爆律清,甚至我都感应不到她身上的灵力浮动,对应着律清倒是可行,这也就让我知道我目前的最大感应限度是在灵皇巅峰一下,我有点捉摸不透这个人了。 “我找你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夙夏学姐轻笑欢颜。 “姐姐请吩咐。”我原本对律乐的印象挺好的,感觉虽然沾染点恶习,但是心不坏,值得深交,但是此刻却是一副阿谀逢迎令人厌弃的样子,不过我只有笑,他怕是被打怕了,也只能如此了。 “我最近要离开学院一趟,我那群兔子就劳烦你了。”学姐很是轻巧说着。 律乐听此惊住了嘴巴,半天合不拢,看到兔子他就抖,现在让他去养,不过他也不敢拒绝。 “承蒙姐姐信任,我一定照顾好它们。” 她的身影消失在我们面前,下一刻,又去陪伴那些兔子去了。 抚顺着小白兔光泽的毛发,沐浴着阳光,很是开心的看着它们啃食牧草。 “走吧。”律乐对我说着。 “她是谁啊。”我还是禁不住好奇问向律乐。 “我只知道她叫夙夏,是老院长聘请来的,但是她不做导师,也不传授任何学员,不过跟我父亲有交识。” “你惹过她?”我问道。 “准确的说是惹了她的兔子。”说到这里,律乐很是慌张了下。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阴影恐惧,在万众瞩目下,被人吊在树上扒光了抽,小弟弟什么的都没的藏,律乐的名声也为此在整个底层彻底响亮了,好在他脸皮厚,后来生活过的还是挺滋润,就是打那以后再也没吃过兔子肉。 接下来就容易了,律乐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座金色大殿。 “唐师傅。”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国字脸中年人大师正感慨着一脸疲倦的端起了茶水。 唐问,珈蓝学院底层的主持,所有新进学员都要经过他的签字,为此这几天可把他忙坏了,现在好不容易有困功夫忙里偷闲喝杯热茶,又被律乐这小子给叨扰了。 “哦,律乐啊,找我何事。” “唐叔。”一看这殿内就唐主持一人,律乐也就放开怀,亲切的凑上前去。 “我爹给您送来了两个优秀苗子,希望您给安排下。” “原来这事啊,我还以为你小子又闯祸了呢,把表拿来吧,我签个字。” 我和天成领来的表被律乐递了上去,很快的被唐问龙飞凤舞的给签上了名字,不过拿回来后我是没看懂这写的是什么字,我看向天成,发现他也一脸苦逼。 我们俩一致的意见是他该好好练练。 “好了,字也签了,干脆你们俩也别去参评了,报下灵力修为,在这露两手给我看看行了。”唐问咽下一口茶水,对着我俩指点。 只见他又敲上了二郎腿,律乐听此很是自觉的为其满沏上茶水。我内心一笑,怕是他自己懒的跟我们一起前往展场,才出此下策吧。 “楚天成,灵天二阶。” 天成走上前去,手里掌握的正是那把一剑惊寒的凌霜剑。 他所施展出了一套剑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凌霜寒晶,冰魄刺骨,整个大殿为此都带来了霜寒之冷。 除了我事先有所预料外,其他人的目光剑舞完毕完全的痴楞了。 甚至,我窥视到唐问手中的茶水,都已冰寒入冻,不再有一丝茶水泛动。 “好小子。”许久,唐问的口里传出了爆喝,杯子入口,水是喝不到了。 他有所清醒的放下茶杯,走上前来,喜叹道:“小小年纪,有这份冰霜感悟,难得啊。” 我笑了笑,看来他并不知道天成所具备的是冰元素亲和,莫以为天成在这上面有所感悟,这样的例子并不少,修炼火元素灵术,在长期接触火焰的情况下,体内自然而然的就会产生一些火源,但是跟亲和那一步,身体自主的产生元素比起来,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当然他也不敢往这上面想,这样的人物怕是千年人族难遇一个。 他今天遇到了,但是这双眼睛还不够凌厉,也许,天成踏上紫玲峰之时,便是名动珈蓝城之日。 天成被唐问一顿猛夸,这样的苗子,他哭天跪地都求不来呢,感谢律乐,感谢律清,甚至他还激动给我们每个人都握了手。 终于,天成事了,轮到我了,我也就瞬间尴尬了,因为我并没有学过任何剑术,总不能把在不死村老谭编的那套晨练给跳出来吧,我保证唐问也是笑着夸我人才的。 老谭对此猛使眼色,这可是唯一的机会,我要是给错过了,被送回不死村,那就亏大发了。 但是我真的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啊,正当我打算如实秉述,表明自己是一名入道的精神修炼者,再不行,我当场可以演化出失魄阵给他看。 律乐却是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替我解围。 “唐叔,我愿和轻音学弟对峙一场,检查下他的能力。” 律乐的一语,让场面恢复到了平静,对峙的话,这就简单了,无非是谁被击败的事,他是老生,我是新生,没啥好说的,输了不丢人。 而且律乐已然灵天后期,我从他的身上感应到,大概刚刚突破到灵天七阶地步,这唐问要点脸都不会说出让我击败律乐才被入选这样的话吧。 不出所料的,律乐的提议被唐问接受,因为本身我们这群新入生就是要和上一届的学长学姐对决,符合要求的通过。 我二人刚一摆开阵势,唐问拿到嘴口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便是先问了下:“哎哎,你什么灵力修为,还没报呢。” “灵地六阶。” “噗。”我的一句话让唐问被呛个半死,他看过我身上薄弱的气势,本以为我怎么着也是个灵地巅峰的,这样要不了多久,就突破到灵天境了,但是灵地六阶,那和灵地巅峰分明是两个概念好不,就像灵皇巅峰的夙夏学姐可以打八个灵皇后期的律清一样。 “好了,好了,开始吧。”唐问也是猛的一眨眼,挥挥手过去了,爷今天高兴,收到了一个好苗子,心花怒放,至于我就当格外赠送的吧,一时间,我在唐问的眼里成为了富家公子的书童。 对决开始。 律乐对我使使颜色,意思着他会配合我,让我多展示下。 但是唐问心思根本没在我的身上,这一刻,头都不抬,专心致志的一脸笑花的倒着茶水,简直不要太舒服。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领教灵天境,为此我全力以赴,不求击败律乐,但也要证明自己,十多年跟着老谭没白练,也不是一般的小年轻都可以碾压的。 豪华住宿 律乐赤手空拳,率先向我发起进攻,这只是硬生的一拳,没有任何花俏,甚至连同灵力波动都没有。 我看的真切,从律乐出拳的瞬间便是清楚的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意在我的肩胛骨,我顺应的稍一侧身,恰是让这一击落空,回手老谭传授的八蛮拳便是横空出世,裹旋着青光绽放,直冲律乐这条横直的臂膀。 但是我同样失手了,律乐的反应也是过人的,看到我灵力绽放,瞬间便是爆颤出灵天威压,一股强大的灵力漩涡将我阻隔。 他倒是没有借此反攻,而是喜笑道:“好嘛,看来我小看你了。” 他确实为一开始完全不使用灵力有所后悔,我那一拳,如果不是被他强大的灵力威压所隔,同阶定然要受到损伤的。 “再来。”律乐说着,再次发起进攻,看起来兴致满满,誓要摸一下我的深浅。 “嘭。”我们俩的拳头第一次直击相撞,但我并没有为此停留,这是我预料之中的结果,随后很是迅猛的转化为小臂横冲,律乐一个退步躲下,我追击而上,一招回肘强龙压贯穿而下。 这都是老谭交给我的招式,我这些年在山里磨炼了不少基本功,老谭更是这上面的好手,常年与灵兽拼搏,这些东西怎么可能少的了。但是律乐在这上面我坚信即便是没有受过专人指导,也是有练过的,能够精准的将我的臂膀格挡回去,甚至这份力道砸的我胳膊隐痛,这可不是一个酒囊饭饱的公子哥所为。 老谭双臂波抱怀,乐呵的嘴都合不住,我这两下子使得还是虎虎生威的,当然我要是去问他,他肯定又要骄傲了:“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呵,有意思。”唐问也是眯着眼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很想看看接下来我会如何应对,第二式准确的说应该是我发起的进攻,但是被律乐挡下,而这一次轮到我防守了。 “轻音,我大哥曾传授给我一套拳术,你若挡下了,这场对决便是你胜了。” “律乐兄,出招吧。”我笑笑,已经不止一次的从律乐口中听到他大哥,据说是个武学奇才,而今已是紫玲峰顶的高徒,远非我这等入门弟子可比。 “伏魔拳。”只听律乐大喝一声,便是横身而来,但是我的目光之中清晰的扫到了闪亮一色,他的手上夹杂有东西,待我不及想通,我的脑部嗡嗡炸响,精神脉涌自发的笼罩而下,这完全是我受到致命威胁的自然反应。 “是银针。”我的意识传达了回来,看到三根银针被律乐在一个身位之间暴射而出,所指正是我的胸怀。 我完全搞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何,但是想以此了结我的性命可没那么容易,我的身体逆向弯身而下,三根银针从我的眼眸上空飞过,被我悉数抓到。 一个侧转,我恢复了正态,面向律乐,与此同时,我的右侧利刃铮然出鞘,是天成。 这只是三根银针,再为普通不过的银针,而且律乐对我出手的位置也并非要害,那他这么做又是何为? 我还未及开口,只见律乐鼓起了手掌,言笑道:“厉害,这份敏锐为兄我是自叹不如。” 我噗嗤笑了出来,搞了半天,原来是那个人的授意,也怪我早上太过唐突。 “唐叔,我爹为你找来的两个苗子如何?”律乐转回身去对着唐问说道。 唐问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但是也多少猜到了些,依律乐的性格可不会使出这种小把戏。 “好好,都是好小子,经年不遇的才俊啊。” 至此,我和天成报名阶段结束了,正式成为珈蓝学院新生,由律乐亲自引领我们前往住宿区,这一点他都安排好了,最上等的住宿区,一年要交一百枚水晶币,听到这个价格,我呼吸都为之堵塞了,好在律乐告诉我们,这笔钱律清承包了,不管我和天成在此住多久,钱都由他出。 而且我和天成的住宿室和律乐的相隔并不远,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是新老生之分,做邻居都是可行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租得起这一片的学区房。 我和天成住在一间豪华屋子,一年一百水晶币按照这样的配备,倒是说的过去,厨房,洗浴,样样俱全,据说还有个全自动马桶,是我从未享受过的,也不知道何人发明的。 夏天有天成这个制冷器,冬天学院供暖气,一年四季还有数不尽的美女看,将来的学院生活简直不要太美好。 老谭和楚邱要离开了,这是送我和天成的最后一站,他们也该返程了,律清有意让楚邱住进城主府,但他觉得一个人在那儿会太闷,还不如和老谭回不死村呢,家大地大的,日子过得坦荡。 天成的病痊愈了,还安然的加入了珈蓝学院,信也送到了律清手里,家主那边的交代妥了,也没啥操心的了,和老谭喝酒那叫一个痛快,这哥俩已经摸熟了。 就这么,我们在珈蓝学院大门依依作别,注视着他们离去,直到--拐进一家酒楼。 夜幕,律乐回到了城主府,来到了律清的内室。 “他的感知能力确实很惊人,一个身位的距离不仅躲过我那三针,还全部抓到手,换做我是不可能做到的。” 律清听此平淡一笑,说道:“精神修炼,还有那位前辈的指导,他的未来这座珈蓝城怕是容不下。” “父亲也是为此将那个精神奇石送给他的么。” 律清点了点头,对着律乐郑重说道:“二儿啊,你要记住,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的要好,我敢肯定,等你坐上这珈蓝城主位置,他给你的帮助远要比那颗精神奇石要大。” 试炼之地 第二天,当我和天成美美的睡上一觉醒来,感到前所未有的好。大清早的,饿着肚子可不好,我俩对视一眼,嘿嘿,该觅食了。 不过整个珈蓝学院我和天成还没有摸透,很多地方都不知道在哪,走出了住宿区,当我们俩瞎转悠着就回到了那片熟悉的郁葱林地,发现那群兔子还在那里,而且身旁陪伴着一个忧郁男子。 我和天成走了过去,不是律乐还会有谁。 他正闭目享受着日光浴,听闻脚步声,睁开了眼,看到我们俩,律乐颇为怂懒的伸了个腰,摸着一旁粉嫩兔子的屁股有气无力说道:“各位大爷,你们吃饱了没。” 就这么,律乐带着我们俩,身后还跟着一群兔子来到了食堂。 沿途,不少风采学姐向律乐打招呼,想必很是熟识,甚至还有个别称呼宫主什么的,我觉得依他的性子肯定不是这个公主。 律乐向我们俩解释:“这珈蓝学院底层多年来已然组织出了不少龙蛇混杂的小势力,而他正是当代白宫之主。” 这个白宫创始人并不是律乐,而是他大哥律鸣,律乐接手了五年,底层霸主的地位也多半来自此。 律乐评价,珈蓝学院的水很深,不少学员都来自周围各城,更有来自一些宗门势力的核心弟子,这都是棘手角色,即便是他触惹了也不好收场。 “那他们来此是为何。”我不解,周围各城的弟子倒还好说,名门之后却是为何。 “因为,珈蓝学院有三位灵圣高人,任何登上紫玲峰上的学员都有机会受到他们的指点,被他们收为弟子也说不定,跟一位灵圣前辈扯上关系,你这辈子不说一帆风顺,少走二十年弯路还是有的。”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灵皇境下,修士可以活到百岁,灵圣境下,修士可以活到千岁以下,灵圣境后,就很难评价了。 依人族为例,可以修炼至灵皇境的,千不及一,修炼至灵圣境的,十万不及一。 老谭这一辈子被困死在灵天巅峰,他在灵天境处了二十年,现在已经显现出老态了,再有二十年,还在不在人世都是一回事了,也难怪他贪迷上了饮酒,对于灵皇境多半没了奢望。 “我父亲招募的修士,至高也不过灵皇巅峰,而珈蓝学院却是有足足三位灵圣境,这座学院能不可怕么。” 我对此紧点额头,这座学院着实有过人之处,怪不得老村长对此也是赞不绝口。 “那这样不是很奇怪么。”天成一直处于沉默,冷不丁的插上一句话。 见我和律乐诧异的目光扫过去,天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三位灵圣前辈要在这里修建学院,他们的实力在中州也可媲之一线,又何必在这偏远之城。” 是啊,这样说的话确实很违背常理,他们绝对没有这个必要,若是想要已培育后人为己任,中州城的弟子要比这偏远之城好上不知多少档次,我分析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对此,我父亲也捉摸不透。”律乐摊摊手说着。 “圣人的追求凡夫俗子是不可能理解的,你们还是将心思花在修炼上吧。” 背后传来一语,显然是听到了我们三人的谈话。他招呼我们为凡夫俗子倒也没什么,灵皇境下都是个战五渣,珈蓝城都混不出个名堂来。 声音有些熟悉,我们同时转过身去,是唐问前辈。 只见他大早上的啃着一束玉米棒子,嚼的津津有味,就是那双眼红肿的不行,看样子昨晚必然是熬夜了。 “哎呦,律乐,你也养起了兔子啊。”见他这么说着,我还以为他知道夙夏学姐呢。 不过,下一刻,他把兔子抛到空中玩了起来,我就懵逼了,这老小子还不及律清呢,要是被夙夏学姐给看到,还不给打哭了。 我转向看向律乐,因为夙夏学姐走前交代他看护兔子的,也特此带着这群小家伙来食堂吃些胡萝卜,说是一直吃牧草不好,合力搭配营养。 果然,律乐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差点给瞪出来了。 “大叔,大叔,你不要命了。”律乐鬼嚎着,就给冲了过去,一把抢过空中留下的兔子,就给宝贝似得抱到怀里。 “我靠,她的啊,尼玛,怎么被你带着。”唐问恐慌了,显然清楚的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 “她外出,让我帮她喂两天。” 听此,唐问大喘出一口气,消失在我们面前。 走远了,还感叹着还好人不在学院,要是被她看到这一幕,指不定得给律乐当初的下场一样呢,那样的话,他可是近乎半百的人了,还在珈蓝学院混个毛啊,堂堂一代主持,被人吊着打,还是脱光的那种。 青菜瘦肉粥+满香包子,我和天成吃了足足三笼,饱的不行,毕竟是律乐请客,不多吃点就浪费了。 就这么,律乐带着兔子回到了牧草林地,继续享受他的日光浴去了,而我和天成听了他的介绍,决定前去观望下,所谓的试炼之地。 我自己对于试炼之地是没有任何想法的,这个词也是第一次听说。 倒是天成对此很是迫切,寒铁城也有这地方。 “简单的说,就是一些特殊地域,灵气会比较充裕。” “跟炼化灵珠一样么。”我问道。 “嗯。。。。。。这么理解也行,不过炼化灵珠是吸取散发在体内的灵气,而试炼之地是可以无限制的吸取天地灵气汇聚自身,对于修行会更有益。” 废弃之地 我们北上,开始走向试炼之地。一路之上,相比刚才,人员自然是多了不少,这里汇聚着来自各个住宿区的人,有新一代的入门生,对着新生活满是向往;也有老一届的学长学姐,很是郑重的走入试炼之地,他们的志向已经很清晰了,踏入紫玲峰上,那里才是珈蓝学院最大的成就之地,也就是说我和天成当前所处的底层不过是珈蓝学院的一次大筛选。 我二人来到了一处圆楼,不过出奇的小,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座试炼之地。 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都有着一处入口,从正南门踏入,此番站在台前的是一位青春美少女。 少女感受到了陌生气息,手中飞舞的笔杆停了下来,轻缓中抬头,对着我二人轻笑絮语:“二人是新生么?” 我的目光注视其上,少女衣着天蓝秋装淑女裙,脚踩紫薇追芒靴,鬓上黑丝盘叠,两侧丝缕飘绕,一枝凤蝶纷飞玉簪贯穿发髻闪耀着夺目光泽,此刻正淡笑雅望着。 这是一个颜值完全不亚于夙夏学姐的妹子,不过与夙夏学姐惊心动魄的魔鬼身材不能比,她看上去更多的是那种清纯气息,也为此她还可以称呼为少女,我猜测她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但是她是新生呢还是老生呢,珈蓝学院五年招生一次,总不能是中间穿插来的吧。 “还以为这里都是一群白发皱皱的老头子呢。”我的身旁天成就这么嘟囔了一句,声音很小,更像是自语,但这话刚好被眼前少女听到了,为此扑哧一笑:“小学弟,你好可爱啊。” “可爱。”我扶额了,这个词称呼到天成身上,我怎么都觉得难受,他这么一个耿直话少没趣味性的家伙也会被人称呼可爱。 果然,天成也被两个字雷的不轻,微眯着眼,很是别样的望着少女。 不过,她的话也暴露出了她绝非是新生学员。 “你是这里的主事么?”我向其问道。 “对呀,这里呢,暂时由我管理。”她由重的点清了暂时这两个字,我倒也理解了,临时帮个忙而已。 她身上波动出来的灵力气息,和律乐在一个层次,灵天后期,但还不到灵天巅峰。 给我两年的时间,我有信心追赶到这个地步。 “你们要入试炼之地么。”少女问道。 “嗯。”我表示,但是眉目之间满是疑惑,这么座圆楼又能容下几个人,需知珈蓝学院底层就有上万的学员。 “试炼之地在地下呢,看什么天上。”少女指点。 这一看就知道我们俩是个愣头青,对于这里一点都不懂,来之前也不知道好好巩固下珈蓝学院的常识。 “算了,姐姐我带你们两个下去参观下。”少女说着,从柜台之后走了很是欢快的走了出来。 我很是诧异:“这里要是再来人呢。” 她嘻嘻一笑,低声柔语道:“哎呦,偷个懒了,站的我腿都疼了,正好活动下,不是还有三个入门嘛。” 就这么,我们被这么一位温情乐语的学姐给带到了地下。 试炼之地一共有三层,分别是外层、中层、内层。 相对应着三个修炼等级--灵地境、灵天境、灵皇境。 至于灵皇境往上,哪还用的着在这修炼,都可以云游大陆,开宗立户,收徒传业了。 地下倒是有够大的,一路走下来,都要费上个十分钟,这样的空间我琢磨着容得下数千人没问题。 我们三人停步在一道青铜石门之前,站在外界可以看到内部燃亮的灯火。整齐划一的木房有条不紊的排列向深处,我的精神脉涌侵入,感受到了混杂的灵力波动,但都在灵天境内,毫无疑问,这里就是中层试炼之地。 “可以进去么。”天成问。 “我可以,你们俩不可以,院牌都还没发下来呢。”少女说着。 她说的院牌,就是当初我和天成在那张表上签的信息,不过要紧的也就是姓名、入学期、灵力等级。 少女又说道:“这里是中层试炼之地,是我和你们最最最。。。。。最多能够踏入的地方。不过要注意,这里面只有一千个房间,也就是只能容纳一千个学员同时在内修炼,来晚的只能等待他人出来后才能享用了。” 她严谨的态度,认真的给两位小学弟讲述这里面的一切。同时玉指又遥向不远处地下的阶梯:“至于再下面的内层,我可警告你们,千万不要去尝试,那可是灵皇境才有资格染指的。往先就有灵天境的弟子好高骛远,偷溜了进去,企图在内修炼,但是待在其内,不出一刻钟,便是彻底的昏死过去,若不是长老及时发现,那人必定是要死在里面的。” “那上面呢,不是还有一道青铜石门?”我的视力绝非是一般人能够比的,这中层与我们最先踏足的外层布置完全的一样,这位学姐却是为何不介绍那座青铜石门。 “你说上面,那儿都荒废了。按照学院的原始安排,试炼塔内共有三座青铜石门,在我们上面的外层对应灵地境,我们现在所处的中层对应灵天境,而下面的内层对应灵皇境。不过珈蓝学院的弟子,哪还有灵地境的,日子久了,那里自然也就荒废了。”学姐言笑着解释,但是随即也察觉到了不妥,因为摆在她面前的正好有一位灵地境学员,她也纳闷,这一届的怎么还会有灵地境的新生,还是灵地六阶,要说是灵地满阶她也认了,难不成是走后门,她的内心默认了只有这么一条路。 “额。。。。。。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贬低你的。”学姐满怀歉意的说着,虽然心里想的深远,但是丝毫没有看低眼的样子,谁还不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 “没事,我的修为确实是给学院拖了后腿。”而且我知道,这个后腿拖的不是一般的长。 “加油,你肯定能够赶上他们的。”少女淡笑着打气。 “不过也有你享福的了,外层那里因为长久没有学员关顾,里面的导师早就撤离了,你倒是可以在内毫无花费的修炼了。”少女又是盛颜欢笑着对我讲道。 我的表情讪然一笑,好嘛,这才刚来,自己要做珈蓝学院第一人了,外层的试炼房,绝对不存在爆满状态的,到时候还不是看上哪间,用哪间。 “花费?”天成诧异着,听她的话,似乎在内修炼还需要花钱。 “当然啊,外层一个月一枚水晶币,这里中层的话一个月十枚水晶币,内层的话一个月一百枚水晶币,等你们有了院牌,记得来找我充值哦。”这一刻,少女变身小恶魔奴隶主,每月扣薪水的那种。 这恐怖的价格当场就吓傻了我二人,一个月十枚水晶币,我冒死弄来的十几枚水晶币,竟然只够在这里使用一个月的中层房间。 “当然了,你们也不要太失望,学院每个月会给三天的灵值,可以供你们使用三天,再往后就要花钱了。” 我二人听懂了她的意思,仔细想想也算是合理,本身报名珈蓝学院便是完全免费不收学费的,如果试炼塔也是免费的话,学院又哪来的钱维持庞大的开销。 “所以,每个月的前三天你们还是不要来了,可以等后半个月,那时候,试炼塔空房会比较多。”这话显然是讲给天成听的,至于我还是稳妥的享受免费的外层试炼房比较合适。 。。。。。。 回途,路经外层,我停住了脚步,向外层那座青铜石门张望着,那里以后就是我长久的栖息地么,我倒是可以在内一直待到突破灵天境。 我突然有了提议:“要不,我们去外层看一看。” 天成对此自然是遵循我的意见,而我自身也只是想去看看未来我长久待处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而少女犹豫了下,又好像为了满足小学弟的好奇心,也只好同意了。 “其实我在珈蓝学院三年,也从来没有来过外层的试炼房呢,看一看也好。”她果然是中间加入珈蓝学院的,但是这学姐的身份是坐实了。说着,便是带领的二人走向了青铜石门。 与中层的不同,外层的青铜石门是封闭状态的,临近,更是可以看到无数岁月腐蚀过的青痕旧迹,浓厚的灰尘漫粘青铜之上,卷刮着破裂的铁屑碎片残破不堪。 而且我们的脚下,砖瓦土青,不少地方都是青苔一片,是有太久没有过清理了,正如学姐所讲的这里真的荒废久了。 我顺走着上前,一脚踢飞了落在阴暗青苔上某种透明东西。 学姐很是好奇的看上去,霎时间俏脸粉红,美目颤微。 额,我听说过这东西,叫tt。但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跑到这里私情泛滥,难道这荒废的试炼之地成为了那种聚集地方。 学院是禁止男女混宿的,成婚的也不行,但是允许夜不归宿,怕是珈蓝城的消费水平承受不起啊。 “走吧,进去看一眼。”天成倒是面不改色的说着,走在了最前头。 学姐跟在了他的后面,我就排在了最后。 “磁啦。” 青铜石门并没有上锁,被我们三人推开了一个小口,依次融身而入。 入内,我们的眼前停落着几间老木屋,至于更靠内的一切都完全沉浸于灰暗梦雾之内,这里的环境已经不能用安静来形容,而是带有浓厚恐惧感的万籁俱寂。一座荒老的黑暗世界,如果不是房梁之上微亮着淡蓝咒印,可以沿途照清前路,这里可就真的成了入内两眼一抹黑了。 学姐战战兢兢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有些毛骨悚然,一步也难以再迈动了,更不用说带领着走到前面了。 我的精神力瞬间笼罩这片黑暗区域,完全的死寂,没有任何生灵,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也就更不用说处于爱恨缠绵的小情侣。当我注视到学姐的时候,发现她正颤抖着,一双玉手更是紧握成拳头,像是担忧着可能会遭遇到袭击来。 我笑笑,还真像个小女孩子,对于这种地方肯定是不大待见的。 天成的脚步微一抬动,像是踢到了什么,只听的稀里哗啦的散落声传响。 “啊。。。。。。”学姐微声娇呼,身体更加的打颤了,双手更是紧紧的捂住嘴巴,眼神静止,像是恐惧着害怕招惹到什么鬼怪东西来,她又下意识的退缩一步,瞳孔瞬间惊悚,瞪的很大,因为她的脚下突然变得柔软松动,而且还有着明显的晃动感。 “呜。”学姐奔向前去,紧紧的拽上了天成的胳臂。 “有蛇,我好怕。”学姐的俏脸藏匿在了天成的胸怀里,还在拼命的往里钻,怕是胭脂香料全抹在天成的衣服上了,这一幕的发生让天成一脸懵逼处在那里。 “蛇什么蛇,你踩到我的脚了。”我不无好气的说着,进来的时候刚好是站在她后面。 这话一说便是让学姐恢复了安定:“干嘛站我后面吓唬我。” “喂,是你要第二个进来的。” “分明是你吓的我。” 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跟女孩子讲理还真的是不存在的,索性不语。 “那刚才的声音又是什么啊。”她又问着。 “只是碎瓦而已啊。” “哦,那我没事了。”学姐温声细语的处在天成身旁。 “你本来就没事好不好。”当然这话我不敢说不出,不然算是没的混了。 一时间反倒是都停顿了下来,天成也没有继续走入。三人呼吸着沉重的阴气,再加上万籁无声的氛围,颇有一种站在鬼雾之城的感觉,眼前的木房就像是万家房舍熄灭了灯火。 “看来这里还真的没人啊。”我说,看过中层的环境,与这里唯一恰缺的就是木屋之内黑暗一片了,如果这里所有的木屋都燃亮着,也就不会觉得恐怖了。 “废话,谁会来这啊,这么阴森,都荒废好久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学姐颇有赌气的样子,内心里还有着小不爽。 “我们还是回去吧,出来够久了。”她又说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试炼房怎么用呢。” “这个,现在没有了导师,你就看看哪间房能打开,就用那间吧。” 我:“。。。。。。” 燃亮的灯室 三人转身离去,然而就在我转动的一刹那,惊异的发现靠着石壁最右边的这行修炼室远处似乎有着微弱的灯火。 “等等。”我惊疑着,精神念力瞬间笼罩而去,但是太远了,一切都是死寂,我的所有发觉都源自于我强大的目视。 我凝望着,穷目之下,我断定里面有燃亮的灯光,而且源自于一间修炼室内,也就是说有人在内使用着。 “怎么了。”学姐已经是一只手扶着青铜石门,一只脚踏足外地了,现在又被我的声音叫停转过身问道。 “那里面有房间燃亮着。”我皱着眉色指向深处信然的说了出来。 “啊,你别吓我。”学姐顿时就双手抱头,满目忧宁了。 不过她还是半信半疑的望过去,可惜她的视线内那里只是黑暗一片。 “真的么?”她又回过头来问天成。 天成也是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 “那里面肯定有间屋子是燃亮状态。”我无比确信的说道,而且我隐约的在这里感受到了散落的精神气息,就如同是精神阵法破散虚空后的残余。 “要不要去看看。”我提议。 “不要。”学姐立刻投了反对票。 “你肯定是看错了,这青铜石门都是关着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在里面。” “我也感觉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沉默许久的天成突然开口,他在踏入这里的第一刻,就感受到了这荒废的试炼之地里面拥有着奇怪的冰霜气息,起初还以为是这里长久的荒废严寒,但是我这么一说,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了,就算是没有人来过,也只应该是凉,而不是滴水结冰的寒。 “那我们俩去?”我问道。 天成默许的点了点头,认为可行。 “不要。”学姐嘟囔着:“你们俩出事怎么办。” “你都说了这里是灵地境的修炼地,又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这里可是珈蓝学院,有异常的话,传说中的灵圣前辈会感应不到?” “那要是鬼呢?”学姐又问着。 “鬼也是灵地境的鬼,你个灵天境的,怕什么。” 学姐考虑了下:“那好吧,我跟你们俩一起去,但是你们俩不要离我太远,更不许把我一个人丢在里面,否则。。。。。。否则我一定让你们好看。”学姐大口的呼吸着平息内心的紧迫。 我和天成则是不由一笑,她想象的太恐怖了,说不定也就是一个普通学员在享受着这里免费的试炼房呢。 我和天成走在前面,学姐走在后面,但是她又怕被人捂嘴顺走,渐渐的又夹杂在我们俩中间。 三人开始穿行在木屋之间的廊道上。 “一号、五十号、五十一号。。。。。。”我的内心默念着。 有注意到这些房间门上还挂着门牌号,只是年代久了,也就褪色了。 “设置这些门牌号是为何。”我指着问向学姐。 “你眼神还真的是好啊。”她由衷的感叹着,这个距离,她对于门上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也只能对应着下面的情况来说。 “等你们有了院牌,入试炼之地的时候,里面的导师会做房间登记,这样就知道有没有房间处于空闲状态了。” 我点点头,明白了。 “三百米过后,我突然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我刚好看清了那间燃亮灯室门上露出的崭新门牌号-一千零一。 “一千零一。”我细语而出,有些不可思议,我印象里学姐给我提过到,每层试炼之地都有一千间修炼室。 “你说什么一千零一啊。”学姐发问,她有些听得懂我的意思。 “门牌号啊,上面写的。” “你说那个房间号是一千零一?”这一刻,学姐的美目瞬间又瞪大了,雪白的细腿都在颤抖。 “嗯,不对么?”我觉得这里面大有问题。 “每一层都只有一千房间,这里面的设计是完全一样的。”她再次提起了这件事,来否定我的言论。 “你会不会记错了。”我还是选择相信我的眼睛。 “记错也不会多一间啊。” “那会不会是后来建的。” “谁有病,会在这里后来多建一间。” 学姐的话,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的确不正常,也理解不通,更是不符合逻辑,可我的瞳目里看到的实实在在是一千零一. 五百米,这里可以说是正中地界,天成和学姐也是确切的看清了深处真的有一间修炼室燃亮着,也就彻底的相信了我的话。 一刻钟后,我们缓步来到了燃亮灯室前,学姐更是数次提出要返回,但我和天cd没同意,她又不敢一个人回走,只好跟着我俩一起过来了。 我看向她,发现她嘟着嘴,又朝天成那边靠了靠,这让我讪然一笑,当我和天成走出试炼之地的那一刻,距离死期也就不远了,这妮子怕是恨死我们俩了,不把我们俩按在地上爆锤一顿,难消气,但那也是回去后的事了。 天成的面色严谨,他严重感受到那股寒冷的冰霜气息正是源自于这件燃亮的木屋之内,而且这绝不是灵地境拥有的能力,难道是有高人在此潜修,还是说有人故意躲藏在这里。 一时间,他的内心也是紧张着,起始的想法是错误的,这里面的人物绝非寻常。 “小心点。”天成微语提示,手中凌霜出鞘。 学姐面容颤微,不可思议的望着门牌号一千零一,这倒地是怎么回事。 “里面没有人。”我一锤定音,精神感知下,里面并没有生灵,而且在这里我感受到了精神幻阵维持到终点散落的气息,就发生在不久前。 我们一路走到这里没有任何动静发生,室内也只是燃亮着灯火,没有任何传响,也就排除了并不是什么潜入珈蓝学院的人物躲在这里。 我的神情冷漠,在考虑另外一种可能,没有任何生灵存在,只是对于活的生物,也就是说并没有排除灵地境的学员在此修炼。 “难道里面的人死了,一直没有熄灭灯火?”我的内心狐疑,这样的话里面会不会多上一具尸骨。 但是这一切究竟如何,都要推开房门看到后,才会得知确切答案。 我们三人再次起步,走近房门,探究最后的征程。 我和天成的手同时放上,稍一用力,门沿便是出现了一道光亮缝隙。 继续推动,里面的场景逐渐的显露在我们三人的目视下。 空间传送 “这。。。。。。” 我的嗓子眼一紧,就差断气了,眼前的一幕是我所始料未及的,不,准确的说是我和天cd始料未及的。 一位看上去老态龙钟的白发老者盘坐于地面之上,他的双眸紧闭,面色平和,我感觉他像是在冥思,也许是在悟道,但不巧的被我三人闯入这里。 他身上所穿的衣饰是珈蓝学院的特制衣物,这也代表了他绝对是珈蓝学院的内部人员,栖身在这废弃之地又是为何。 “死人。”天成皱眉低语,被我和学姐听的清楚。 我才猛然发觉,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生气,如同木偶一般,不然也不会我三人这番鲁莽闯入依旧不为所动了。 “师父。”我又听到了呢喃细语。 是学姐,瞳目里焕发着迷离色彩,对于那一道身影满是敬重之情。 “不要。”我和天成同时出音,想去阻拦,但是她的前脚已经踏足,随之整具身体像是幻灭一般消失在我两人面前。 与此同时,我和天成瞬间感应到了一股惊人的气息出现在了青铜石门入口,而且正在以雷霆之势冲向这里。 没有给我二人任何迟疑的机会,在那道身影踏足地表之前,我和天成也是瞬身不见,自此这里再无任何留下的踪迹,只有空荡的木房敞开着。 那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看着眼前燃亮的灯室,脸色苦白,双眸黯淡,内心里更是多有自责。 如果有任何一名院内弟子在的话,都会认的他来-龙光霁,珈蓝学院的副院长,一位曾经响彻中州的人族豪杰。 这件木屋暴露出来,究其原因还是将其隐藏的精神幻阵破散了,往先可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过这里的异常。 有人闯入了里面,龙光霁看着洞开的房门,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现在可以说是绝无后路了,这座学院里,不管是谁,进去了,都不会再出来。他答应过一个人,会替他永远隐藏内部的秘密,所以不管是谁陷入了封印之地,也只会是自取灭亡。 龙光霁叹息着,双手抚动出姹紫之气,下一刻,一道紫芒斑斓树藤覆盖而下,正是新生的精神幻阵,燃亮的木屋消失了,这座青铜石门之后再次恢复了黑暗与平静。 。。。。。。 试炼塔的底部,火光流肆,一片火海奔腾向西,整个底部相比上层不知道宽阔了多少倍,蔓延无尽的火流炽热的炙烤着炎壁,单是这里的温度就绝非灵皇境下可以承受。 整条火海望之不尽,放眼望去更像是前人留下的古地,被埋藏于地底,就算是珈蓝城城主律清也不会知道。 两天过去了,当我再次朦胧之中睁开眼,发现自己趟身于漆黑的环境内。 我猛然坐了起来,头好痛,但我清楚的回想起了最后的一刹:我和天成追随学姐的步伐踏入了室内,但是这根本就是一座空间隧道,也为此我们被送到了这里。只是我们的实力太过弱小,无力支撑空间传送,也就昏厥了过去。 “废弃之地,消散的精神阵法,空间隧道,还有那个盘坐的老者。”这一幕幕回荡在我的脑海,我入珈蓝学院的第二天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来,也不知道是幸与不幸。 冥光匕入手,微芒之下,可以看得清周围的情景,我的身旁两团黑影显露,正是学姐和天成昏迷的身影。 那时候,我和天成没有犹豫,一来是我们两个不能把学姐弄丢了不管,其次我们一致认为,发现了这样的惊天隐秘,如果落入了那个后来者的手中,多半是要被杀死灭口的。 但是就现在看来那个人显然是没有跟过来的。 至于我为何能够率先清醒过来,自然是因为我修有精神力,这方面的抗性是他们两个不能比的。 这里的情景让我回想起了当初坠身入魔窟穴,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等待我的又将什么。 我仔细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空气中的元素似乎要被火元素完全占据,这应该就是试炼之地形成的原因。 我等了很久,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两个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我叹出一口气,决定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我们究竟被传送到了哪里。 但我不能走远,天成和学姐还未醒来,我可以在我的精神念力笼罩的范围内活动下。不过,我所选择的的路径并没有想象之中的远,很快便是来到了尽头。我所处的位置就像是悬崖壁上的一口山洞,下面是庞无边际的火海峡谷,流淌向西,沸腾的火岩如同潮汐般涌动着滾涌流向西地。 我尝试精神念力笼罩在火海之上,但是入内仅是一秒,我便是坚持不下去了,这绝不是普通的火焰,连同精神力都能够焚烧熔炼个干净,这样的奇火,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村长所给的那本《异物录》里,能够焚烧精神力的火焰,叫做南明离火,是一种纯质的金色火焰,并非是眼前火红发暗的火焰。 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我叹息着,这条路绝对是死路,想要穿越火海,至少也要灵皇境掌控御空飞行。 我开始回走,心情很沉重,低着头转道口就撞见了他们两个,已经醒了。。。。。。 “轻音。”天成呼唤我。 我回神挤露出一丝笑意,向二人问道:“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没事。”天成说着,但是东张西望的,更像是想知道这地方在哪。 而我也只能双手一摊:“不知道。” 学姐的瞳目苦涩的看过我一眼,又面色失落,低沉下去。 她依靠着岩壁,一语未声,很是迷楞。 我走上前向其道歉:“对不起,把你也拖累到了这里。” “不怪你的。”她抬起头来恬静说着,秀发多了几分凌乱,甚至脸上还遗落着灰烬。 “我记得,你叫那个人师父。”我背后的天成问道。 “嗯。”她点了点头,又冷静说道:“不过现在我怀疑那不是他本人,而是一道灵体,他在几个月前就去了北海。” 其实学姐也不明白,三年前,他的父亲为什么要把她送入了珈蓝学院,不过她还是挺喜欢学院的生活的,也就喜欢上了这里。后来,在年度考核的时候,震惊全场的,也很意外的老院长当众要收她为弟子。 初寒 “我觉得可能是我的父母和老院长关系比较好吧。”学姐说。 我和天成的心思都没放在这上面,而是担忧起了食物的问题。有过上次的经历,我们两个的灵戒内都有携带食物,但是也没有多少,仅仅够几天罢了,我们也没有想到入了珈蓝学院会发生这样的事来,如果是外出,那肯定要提前准备一番的。 “学姐,你有带食物和水分么。”我问道,在这同时,我和天成取出了灵戒内的存货,二大坛的腊肉,几坛清水,还有不死村内酿出的美酒。 学姐听此,也是明白我的意思,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出不去,那么没有食物是不成的,我们可以等下去,但是不能没食物和水份。 她的脸色在灵戒翻寻之后变得酚红,最终抬起头来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很显然,她并没有在灵戒内准备食物和水份,我解围道:“没事,我们俩的足够我们三个至少一周使用,先过来吃下些吧,我们也很久没进食了。” 她倒也没有推脱,走近低语道:“我分明记得有带着的,怎么会找不到呢。。。。。。” 说着便是将物品一件件的取出,着实让我和天成震惊了一把,硕大的青石板上,学姐的衣服足足十几件,绸丝帘裙,鹅黄套裙,以及风袖长衫,还有各种精巧的饰品,这些物品大多没有灵力的波动,都是些单凭美观的装饰品。这一点我承认还是小看眼前这女孩子了。 最后学姐也是无奈撒手,掏不出任何能够食用的,我取出几大片干牛肉,又递过两坛清水,交给她道:“学姐,这些你保存好,是我们三分之一的食物,接下来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自己保存好自己的食物。还有这些最多够我们一周食用,所以我们不但要解决出路这一问题,还有食物的问题。” “不要学姐、学姐了,我叫初寒,你们还是喊我名字吧。”她对我言笑说着。 初遇的初,而非天成的楚,不过我有觉得她的名字很好听。 三人咀嚼着腊肉片,回复着体力,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出生自大家世族。在珈蓝城内,称得上一流势力,她的父亲正是初家的现任家主,与城主律清是生死之交。曾听父亲说过,祖辈也曾名传青史,初家后来没落,脱离中州,定居此处。 初家史上名留青史,不过数千年过去了,早已不为人知,初家正是在四千年前的百族大战之中立下赫赫战功,后来的中州城内,初家更是声势滔天,威震一方,绝对的人族内部顶级势力,丝毫不亚于当今的中州八大家。 但是这一切都在初家的第十九任家主初宁渊那里发生了转折。 初宁渊是千年前人族的一位大能,在中州地域享有盛名,但是这个人离奇的失踪了,而在失踪前,初家内部人更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初寒说着:“我曾在族内的古文之中看到过隐秘,那一位家主在失踪前似有中过剧毒,他的印堂漆黑,发乱如魔,常做出些诡异事来。” 初家走向没落,正是从初宁渊的失踪开始,族内的老一辈在一个时期内走向了衰亡,而后续之力无法得到不足,以至于初家在那个时期一位圣人都没有,仅仅几十年,初家从一个鼎盛族氏演变为了自保不足的小势力,人脉基数也是大幅度的下降。 四百年前,初家做出了惊人决定,迁徙出了中州,来到了刚刚复辟的珈蓝城,在这里再一次的成为了耀眼族氏。 。。。。。。 “你来自寒铁城?”三人随口聊了起来,对于天成的来历,初寒听闻后满是惊讶。 “怎么?你知道那里。”天成这人要说不好的,就是看人的时候都不带遮掩的,一双眸子能把学姐白皙皙的脸庞瞪到酚红。 “不知道。”初寒俏生生的说着,看天成的眼神也是别有深情。 “这鬼地方会是哪啊。”初寒编了个话题就把尴尬给隔了过去。 “不知道。”我对此也是猜测不出。 “我们应该距离珈蓝学院不远。”天成倒是有所思的说了出来。 我和初寒果断的抬起头来看向他,天成解释道:“我们是被空间之力传送过来的,空间之术在人族内至少也要灵圣境的实力,但是人族的体质并不擅长领悟空间之道,所以即便是施法者构建出了空间隧道,能够传递的距离也是极短的。” “那他为什么要构建空间隧道,空间之力的花费如此巨大,短距离的话为何不用灵力开辟一条现实通道?”我对此很是纳闷。 圣人的实力即便是移山填海都是轻而易举的,珈蓝学院的地下试练之地为何潜藏着一座空间隧道,这里面有大问题。 “如果有一个地方你想去,但是又不想那个地方被别人发现该怎么做?”天成问。 “当然是开拓一座秘密通道了。”初寒下意识的回答。 “那。。。。。。这。。。。。。岂不就是一座秘密通道了。”初寒断续之中说着。 “开辟现实存在的通道,存在很大暴露的可能,相比来说,空间隧道就安全多了,入内者,很大可能都摸不清在哪,就像我们一样,现在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拥有灵圣的实力,还是珈蓝学院的深地,看来施法者定然是传说之中的珈蓝学院三位灵圣人物之中的一位,或者是他们所有人?”我接过了初寒的话,这是一步步得出的结论。 “拥有三位灵圣高人,听说还有名动中州的老人物,珈蓝学院的底蕴比之中州一线学院都不逞多让,这一点也不能不起疑啊。”别看天成平时闷不出声,但是内心里想的却是深远的很,这么快就牵连到了这一块。 “他们肯留在珈蓝学院,一定是有所图。”我对此肯定,又朝向天成一笑,显然这里便是珈蓝学院想要隐藏的秘密。 虽然分析了众多,但是挖掘圣人的秘密,我们还没有那般不自量力,而我们要做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寻找出路。 摆在我们面前的只剩下一条昏暗向内的通道,至于往外,我已经探查过了,流湍的火海根本不是灵天境有能力跨越的。 珈蓝古城 “这里,我们来过。”天成的目光澄清,突然的开口,停下了脚步。 其实我早有察觉,只是在心存侥幸,希望能找到一丝诧异,一路之上我无时不刻在频繁的使用精神力来探测周围,但是这里始终一片冷清,一片死寂。 天成将目光转向我,问道:“会不会是幻境,我们迷失在里面。” 我摇了摇头,断言道:“不是,这里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说魔窟坡的地下还有一丝迹象可以追寻,那么这里,我们行进了三个时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 三人一阵沉默,再走下去也是无济于事,到是停顿下来,我手中的冥光匕照亮着眼前,都是沙土混凝,峭壁上凹凸不平,我掰下一片焦土,干脆的不行,早被蒸发干了水质,我又不是什么地质学家,也断定不出什么年代来。 “我们虽然东转西拐穿过不少通道,但是我能感应到我们大致是在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圆型通道走动。“我对着再二人说道,这种聊聊无望的生死关头,说出来总比沉在肚子里强。 “巨大的圆型通道?这墙体内会有什么?”说话的是迟疑中的初姑娘。 天成的利剑出鞘,刺破了山体,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让一连串的尘土坠下,我们三人赶忙躲避,没被呛昏过去算得上幸运。 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唉,我还以为这里面会是座金山呢。”初姑娘叹息。 我:“。。。。。。” 天成:“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他们花费了这么大力气,总不会藏了这么大一墩沙土吧。”初寒说。 “是啊,用来建筑一座城池的城墙都没问题了。”我也觉得纳闷。 “城池?”初寒猛然起疑。 “怎么了。”我和天成同时问道,感觉她似乎有发现。 “珈蓝古城。” “什么意思?”我二人不解。 初寒解释道:“据说那座古城方圆极小,远不如而今的珈蓝学院大,却是名盛一时,但是千余年前消失了。” 初寒对于珈蓝城的历史要比我和天成知道的多,甚至比上城内老一辈都要清楚,无他,初家曾经兴盛过,流传下一些前史古籍,初寒对其深感兴趣,曾细细品味。而珈蓝城最大的谜底当属消失了千年之久的珈蓝古城。 “珈蓝古城。。。。。。”我和天成深深的陷入了震撼,我们对此并没有听说过,毕竟隔绝了千年之久,那个年代我父母是否出生都是未知呢。 “我族史上曾有记载,我幼时喜欢看些古籍,那些藏书被我无意中阅读,不过那座城池已经消失了千年了,据说是一夜不见的,此地便是荒芜了,直到四百年前珈蓝城重建。” “千余年前?”我陷入了暗想,老村长停留此地至少千年之久,那么千百年前珈蓝古城神秘消失,他会不会知道,但是我现在去想这些就多余了,出不去也就见不到他。 “那这里会是珈蓝古城么?”我问道,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知道,我只是那么随口一说,有所感觉罢了,不过这里真的很像。” “这里。。。。。。”沉寂的通道内,背后突然传出了声响,我和初寒一同扭回身去,看到了震惊之中的天成。 “怎么了?”初姑娘开口问道。 “我方才在这里插下的剑痕,消失了。”他弯下身去,甚至散落下的流沙也不见了踪影。 这一幕让我和初寒瞬间有了新思路。 初寒更是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焦土石壁之上,顿时层层流沙落下,我们三人目不转睛盯视,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墙壁之上的裂纹竟然自主愈合了,恢复了旧迹。 这一幕的发生,让三人瞬间清醒,很明显有人篡改了这里的一切,隐瞒下了真相,这一刻,我内心明白,我们怕是真的接触到了珈蓝三圣掩藏的秘密,就在眼前的岩壁之内。 我能够肯定这绝非精神幻阵,也就是说这里是真实存在的,但是看到的都是假象,他们想要瞒下什么? 在这同时我开始唤醒神海内最强波动来侵入面前的岩壁,精神力可以穿越障碍,可以观测到肉眼无法抵达的境界,这里面一定有我想要知道的。 我的耳畔嗡嗡作响,贯注之刻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突然间,心田间多了一股忧宁,飘忽之中,我失去了外界意识,一个独立的魂体再现,我踏足在青青草地之上,在我的面前,不可思议的一座古老城池矗立,红染的城墙千年流血未干,遗地上枯骨成堆,我看到了到处都是残尸骸骨,悲惨的城池上血迹斑斑,刀剑残痕。我想要看的更明白,但是被一股神力禁锢,我无法移动丝毫,也许我的能力出现在这里已经是极限了。 下一刻,我的身后旋涡流动,我清楚的意识到要被牵引回去了,最后的一眼,我看到了一片血色天空,原来这座古城被一座庞大的血色光印封印。 猛然间,我惊醒了,仿佛重开眼看到了灰暗的岩壁,看到两道身影焦急着在呼唤我,天成的胳臂正按压在我的肩膀上。 我退后几个乱步,有些站不稳。撕裂感的后遗症接涌而来,那种痛苦将会折磨我数个时辰,我又作死的耗费尽了所有的精神力,其实每次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都是耗尽后被踢出来的。 “珈蓝。”我低沉细语还没有讲完,便是倒在了天成的身上。 血色光印 几个时辰后,我头昏脑涨的醒了过来,现实不得不的我肃然颤粟,我抚摸着眼前的岩壁焦土,埋藏在内的会是血腥的杀戮么? “一座古城,惨遭屠戮后的古城。”我对二人说道,这是我看到的真实世界,就在此刻,我、天成还有初寒所面对的应该是那一层隐匿血色光印,古城被封印在其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便正是珈蓝古城。 珈蓝学院的灵圣圣前辈,将古城埋葬于地下,且四百年来日夜看守,而进入古城的唯一路径便是那条空间隧道,我现在明白了,这一切都合力解释的通了。 “古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初寒的忧目完全直视着我,她的脸色完全僵住了,仿佛有着巨大忧患。 “有人篡改了这里的环境,我们被一层血色光印所隔,真正的此地,尸骨遍地,遍地疮痍。” “啊。”初寒轻呼,她的嘴巴久久不能合拢,眼神静止,准确的说是为一个词而惊悚。 而我能说出这样的话,且是在这样的天断陌路下,绝不是闹着玩的。 “血色光印?”我听到初寒回念,看她的脸色仿佛对着这东西有了解。 “你知道?”我开口问道。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否定了。 但是眉目之间的那股忧虑反而更加的突出了,她绝非那种老练沉稳之人,相反的心里想什么,全挂在脸上,这么一句话,反倒是让我和天成很是诧异。 初寒绝对可以算得上大家闺秀,她过往的生活很简单,一杯香茗,一卷古籍,便是可以坐上一个下午,她出世在大家世族,但是不为所感染,从小就对行商善贾毫无兴趣,修炼也是个半吊子,却是痴迷于历代传记,前人盛史,对于初家的历史,那就更加了如指掌了。 关于血色光印,祖籍内确有描述,称其为精神阵法之外第一封印神术也不过分,因为初家在远古,声势滔天,在人族享有重要地位,有这样的人物创造出绝世灵术也在合乎情理之中。 但是初寒更清楚,血色光印--唯有初家后人才能施展,因为这是一道血脉契约之术,需要初家后人的鲜血引导,才能成形。这更是被初家远古时代的先辈称呼为禁术,施展一次,需要耗费大量血气,也少有人修炼,因为原则上是不可能强的过同等阶的精神阵法,除非是想要隐瞒下历史真知,不愿被任何人察觉,因此这一通天古术并未在初家鼎盛之时,传出过盛名来,到了后代,更是没有人再去注意,也就没落了。 初家当世之人听闻过血色光印之名的唯有初寒一人。几年前的某的寒冬之日,初寒一人独居闺房,手捧香茗,痴迷于初家的一本流传下的古书-《邵均难事》。 这个邵均,初寒更是有印象,因为初家远古时代盛名转向没落的家主便是-初邵均,后来又了解到他正是那位初家史上神秘失踪的家主。 初寒在那本书里找到了绝世秘术-血色光印,但是她没有声张出去,有用的话怎么会沉寂在书里,还莫以为是哪位前辈创造出的邪门歪术呢,她私下里偷学了起来,想要掌握并不难,但是需要初家的血脉之力,而且每一次施展都要耗费血气。 女孩子家都会有点私物珍藏,初寒的心思就花在了这上面,起初觉得是蛮有趣的,一层血色光印将其内东西完全的封印,想要解开秘法与鲜血缺一不可。 血色光印的出现,让初寒迫切认识到这里面所隐藏的绝对和初家逃脱不了干系。很显然有初家一脉的人物在这里创下了绝世封印,将一座古老城池封印,初寒对此的认知有些可怕了,这该需要何等磅礴的血气之力。 如果换做是她,即便是抽干了所有的血液最多将她自己的闺房掩藏,而这里可是一座雄伟的城池。 初家当世没有灵圣境强者,灵皇境,初寒认为不可能做到,这又该如何解释。 当她理清思绪,抬起头来,发现两道目光正炽热的注视着她。 “好了,我承认,我是知道一些,但是不能讲给你们听。”她很是不平静的说着,搞得我和天成很懵,其实我们俩只是觉得她刚才出神的样子可爱极了。 “你不说的话,我们可就要被困死在这里面了。”我故意敲诈她,我也很想搞清楚这一切的缘由,就目前看来她好像知道很多内幕。 初寒的脸色酚红发烫,我和天成分给她食物,水份,对她照顾有加,可她这种关头之下却退缩了,她也产生了自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她唯一的念头就是不希望这里牵涉到初家。 “我可以给你们讲,但是你们要对我保证,不许把这里面的事说出去。” 经我和天成再三保证,她终于开口了:“其实你所说的血色光印,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是我初家的一种古老秘术。” “嗯?”我骤然起疑,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不仅牵涉到了珈蓝三圣,而是牵涉到了初家。 “其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族的藏籍里有着太多对于珈蓝古城的记载,而且,有一本书里还说道,珈蓝古城的管辖曾属于我初家的一位祖辈。”初寒很是无奈的说着。 “那你可以破解开血色光印么?”我问道。 “可以试试。”她说着,要走了我手上的冥光匕,少女洁白嫩指触碰其尖,鲜血流出,在灵力操控之下停滞空中。而后初寒口吐冥语,虔诚祈祷,猩红的血液竟然涌动开来,在我们的目视之下,流进了眼前的土壁之内,鲜血流淌之处,浮现出了绚烂的光芒,久而一片血红光印浮影而出。 初寒自主的选择,她不知道对不对,但是真的成功了,用她的鲜血和咒术融开了血色光印,开辟了一口空洞。 她完成的怔住了,在那个洞口面前,渐而呼吸到了弥散而出的浓重血腥味。这里面会有什么,昭然若是。 她下意识的转身去躲避,但是硬生生的撞在了天成的胸怀,久而,她慌乱无助,真的不知道这一切做的对与不对。 她只是知道,初家曾经的古史上的隐秘描述完全的印证了。 初家的第十九代家主,疑似入魔,后神秘失踪,还有血色光印,需要初家鲜血才能唤醒的结界禁术。 血腥之地 “进去看一看吧。”我提议,都到了这一步,如果退却了,倒是可惜了。 “啊,要进去么?”初寒的瞳目里满是忧宁,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我们所知的唯一出路被火海所隔,别无他路。”天成沉稳说道。 这样的考虑很直接,但却是眼前最大的困难。初寒低沉思绪,她不是害怕内部无尽的死尸,而是心忧着里面是不是会牵涉到如今的初家,而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温馨平静的家,一个蒙蒙漠漠更霏霏,淡抹银屏幂讲帷。 “走吧,我倒想知道珈蓝古城为何消失。”这一刻,我的目色重燃灼热,对此来了兴致。 踏足血色光印,我们三个依次穿行,眼前的世界瞬间焕然一新,天际被一团血色光印笼罩,仿佛置身于血红世界。而在我们的面前不远处,一座古朴的城池矗立,城门大开着,其上落下了惨重的刀创剑痕,城垣断裂,瓮城坍塌,萧条城市,再续落幕。 我们临近,伫立于城池之下,青藤攀岩茂密滋生,荒废久了,这东西都已经爬满了城墙,但是被隐藏其内的珈蓝二字还是被注意到了。 至此,再无任何怀疑。 我们进入城内,每走一步,脚下都是枯骨残骸,每一口呼吸,都是沉重的血腥气息。千年前,这里本是祥和乐土,名动人族各城的神秘之地,随后一夜蒸发,再无任何人知道详情。 现在就这么摆在我们面前,叹息着前人的痛苦,这样的罪孽究竟是谁人弑杀而出。 “寒铁城有一位老前辈曾经讲过,杀戮之心不可太重,否则必遭天堑。”天成冷清的说道。 我稍有理解他说的话,所谓的天运气说,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天道,不过这是一种虚幻的东西,从亘古就流传下来,从未得到验证。 隔绝千年,所有的迹象都已消逝在了时间的无情摧残下,没有任何证据留下,遍地白骨的冤屈又该像谁诉说。 “我听闻人族有前辈,掌握空间之道,可以回溯时空。”初寒很是好奇的说道。 “千年之久,也可以么。”天成问。 初寒摇了摇头,她也是听说而已,那种大人物绝对的人族巨头人物。 我们三人沿着央道前行,一排排的商业区,居民区成为了更大的死亡坟墓地。 天成解释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还百不足一,更多的尸体已经消融掉了,尸体能够留存到今天的,都是灵皇境以上的修士。” 这更是给了我和初寒极大的震撼,屠城,整个人族史上都很少见,珈蓝古城又是为何? 我们停步在一道巨大的石像面前,这里位于古城正中,他看起来老态龙钟、慈眉善目,伫立在这广场中央,彰显着绝对的霸主地位,当今的珈蓝城律清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如果有一种说法解释的通的话,那就是曾经对这座古城有过大恩,世人为了纪念,铸此丰碑。 但是我们三人久久不语,实实在在的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被人雕刻于此,受万众瞩目,也许,在那个古老的年代,还会受到世人尊敬,但就现在看来,古城的惨案于他逃脱不了干系-老院长,初寒口中的师傅,我们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再次看到他了。 走过雕像,继续沿着央道前行,直到走到城南尽头,这里不比往先,拥有一座庞大的府邸。我们三人来到府门之前为之一愣,赫然二字可见:“初府”。 初家前世在这里为尊么?这里属于初家的管辖?我的心底这一刻不知为何一片冷寂,而且频频的回眸有黑影瞬现,总感觉身后有身影默默注视着我们,仿佛在我们之后还有着其他人跟着走了进来。但是我向后望去,依旧是萧瑟凄景,千年无人,已是破败不堪,而且精神念力一直笼罩着,并没有。 门槛晃动,吱呀响声,其后硕草丛生,前人尸骨遗地,这座府邸已经千年没有了人打理。 天成望着四周,手中利剑相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这里真的是一座死城么?尽管绝大可能是,但是天成还是生性谨慎。 而初寒则是心神泣寒,自己的祖辈。。。。。。她能够感受到一种亲切,这座宫殿死去的枯骨,不少是她的祖辈,初家在百族大战中立下不朽的功劳,此后便是在中州得道,一路高歌猛进,声势壮大,却是在后世走向没落。直到四百年前死而复生,东山再起,成为珈蓝新城的一颗明珠,万般耀眼。 她感到心底痛楚,楚目凝视,这里,定然有着初家埋藏的秘密。那个千年前印堂发黑,生死不明的祖辈,还有初家当年在中州断缺的历史是不是都可以在这里补足。 沾满鲜血的诅咒之地,我们三人在内孤寂盘旋。 灵心果 “灵心果。。。。。。”我不禁一语,当我们穿过跨院,被眼前之景完全震撼。 异物录中有记载,灵心树,外族又称魔腾树,三百年一开,一开十果,果色银白,圆润饱泽。不过最为特殊的便是灵心果自身在成熟之后能够催生出雷霆电鸣,据说是内部能量饱满到了极致外泻所致,就如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幕,个别果实的周围不时爆炸出小规模璀璨雷流来。 灵心果的珍贵,不仅是在疗养伤势方面称得上极品,更为独特之处便是能够延绵益寿。每次中州的拍卖会上出现这种东西,那些灵皇满阶和灵圣境的千年老妖便是呼风而来,对于他们这些暮年将至,修为上难能再进一步,苦奈奢求人间繁华,灵心果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即便是中州也是连年难逢一果,想不到这里竟然有如此众多。 黄金枯叶上枝条垂垂,几十颗果实处挂其间,灵心果的成长会狂暴的吸取枝干的养分,也就造成了灵心果树异常的枯萎凋零,而且最多结果不过三次,便是要彻底的毁根折茎。 我们眼前的这几颗老树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终点,每一颗树上仔细清算后都是三十颗果实,一共加起来足足二百来颗,若是能够带出去,怕是珈蓝城都要为此抖上一抖。 看向这二人的目光,我便是知道他们也必然知道此果。 初寒望而生喜,她久读古书,当然知道这东西,若是带出去,该是何等价值。 “我们要发大财了。”初寒微露红唇白齿,满是喜悦说道。 “发财也是先走出这里。”天成倒是很平静,我看着他,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就感觉这个人很不一样,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慌乱似的。 “你就不会多想点好的,这东西随便卖一枚,还不是够你们在醉梦楼潇洒十年。” “醉梦楼。。。。。。潇洒。。。。。。”这个比喻,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学姐对于珈蓝学院的风气还是挺了解的。不过他我倒是真的还没有想过去那里,天成的话应该也不会。 “你呢,发财了,拿来做什么?”我问向她。 “我呀,当然是买遍全城的好看衣裳,都要最新款式的,存到我的大衣柜里。还有发簪、手镯、耳饰、项链。。。。。。”小姑娘如数家珍,一个劲的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钱到手了呢。 “拿灵心果去换饰品,也就你能做出来。”天成批判。 “怎么了,不行么?”初寒反问。 “那到没有,换什么也是你的自由,只是先考虑怎么出去,再去想这些吧。” “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么?”初寒噘起了小嘴瞪着他。 “好了,他就这个样子。”我印象里的天成,也就这个样子,永远别想看到他对你满脸热情的样子,能笑一笑已经是不错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想法不大妥当,就是换饰品,也要换点有价值的。”我很是意外的看到天成竟然还会搭理她。 “对哦,要是能换到一件琉璃。。。。。。”提到琉璃,初寒已经满目星离,满脸沉醉。看到她的样子,我果断相信了,琉璃果然是天下女子没有一个能够禁得住诱惑的。 而流传后世的三件琉璃,刚好我的灵戒内有一件。 “你就是拿这里所有的灵心果,也换不到一件琉璃。”天成很是现实的提醒她。 “喂,你能不能不要打击我,本姑娘攒钱总有一天能买到一件的。” “你把珈蓝城卖了,或许可以。”天成再次提示。 初姑娘气坏了,急冲冲的跑到他面前,小蛮拳头便是砸在天成后背上。 我被这两个人的谈话逗笑的不行。 (当然后来被天成这种泡妞方式给狠狠的震撼了一把,我还以为这小子会注定单身呢。) 许久,初寒终是被天成冷冰冰的气质给感动了,不再搭理他,我们开始各自采摘灵心果,落叶沙沙,年复一年的覆盖在土地之上,到了这一年代,已经有着数寸之厚。 不过瞬生变乱,我的精神力并不能感知到地下隐藏的奇异之物。 初寒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一股粘液站住,低头望去,竟是一条枯臂沾染着白色粘液,顷刻间芳心大乱。 “啊。。。。。。” 她惊叫而出,摆脱不掉,跌倒在地。 天成恰处其旁,看到这一幕,很是果决的持剑而上,凌空而刺,赫然是冰天一线,寒光夺目,剑影而出,激荡在那道枯臂之上,剑过当断,像是腐蚀已久,很是脆弱。 下一刻,叶土冲天,地下之物显露而出,惊人的是一架人族枯骨,干瘪的头骨,空洞的瞳目,残缺的骨齿,不依不饶的,再次向二人发起进攻,天成挡在初寒之前,持立寒剑,我闻声赶到,处于其后,枯骨之上,丝缕衣物还能够辨别,但他看起来毫无畏惧断臂之痛。 天成踏前一步,迎对枯骨横扫一剑,不料竟被一只白骨手掌精准的抓握了剑刃,这等灵慧是天成始料不及的。下一刻,枯骨的左臂更是迅捷出击,一拳直撞在天成的胸膛之上,狂暴的力量将天成击飞。 “嘭、嘭。” 飞撞于灵心树上,随后落地,我看到天成一口鲜血轻吐。 “快把灵心果扔掉。”天成右手握着胸口,左手遥指着初寒颤语。 初寒像是惊醒了,手中的灵心果砸向了枯骨,而后奔向了天成那里。 枯骨看着坠地果实,一时间迷楞无比,这东西对他有着至高执念。 我不知道天成的伤势如何,但是我明确,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拦下这个怪物。 我趁着枯骨迟疑,冥光匕飞刺,将其整个碎骨头颅击碎,让我想不到的是枯骨竟然还不死,反倒是半截右臂反手击于我的腹部之上。 我被重击致地,腹内一片混乱,五脏齐颤,枯骨转身,腿起凌空,飞踏而下。乌黑的脚架在我僵直的瞳孔中逐渐逼近,我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死亡气息在遮蔽我的双眸。 “要死在这里了么?”我的脑海只剩下了这一个意识。 那道乌黑脚架离我的头颅不过一指之间,却是停留下来,不在往前。原来一条丝带在紧要之刻缠在枯骨的腰间,随后将其整个后仰置地,我看到了初寒的身影从后显露,抚掌之间,聚灵于手心,透过枯骨的脖颈空洞,一团蓝色灵念,正处于胸膛之内,玉指轰推,凝旋的灵气浩荡如珠,螺旋而入,顷刻间,将蓝色灵念包裹,终是一声轰动,碎骨炸裂满天。 而这个时候整个地面都在颤抖,显然地下还埋藏着更多的枯骨。 坟墓之地 我艰难起身,痛苦之中强撑着走出了园地。而天成也在初寒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数十道死尸在我们离开庄园之后,便是浮土而出,但是他们没有追出,空洞的瞳孔望着,最终再次沉入了地下。看样子他们的意识,只是守护这片林地。 幸运的是我和天成的伤势都不严重,学姐取出灵药,递给了我二人,紧急炼化之后,便是感觉好转了许多,体内洪流一片,无数精元正在被我炼化滋补入体内。剩余的皮肉伤,倒是并无大碍。 “这种死尸,大陆上称为腐尸,拥有无尽的蛮力,他们的灵气在死后聚集成旋,骨骼深固,我们遇到的不过是最初级的,施法者的品阶不高,否则若是用一位灵皇境的尸体来做成的骨尸,我们三个断然没有可以击败的可能。”天成说道。 大难逃劫的三人走出了灵心果树地,虽然二百多颗的灵心果固然价值连城,但是想在如此众多的死尸之中夺取灵心果,灵天境的实力,自然是不够看的。 “这种邪恶秘法人族应该是禁忌的啊,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众多的腐尸?”天成又问道,这些东西在寒铁城他有见过类似,有些印象,被城内先辈镇压了。 “看来有人在生前炼化了不少死尸,用来看管这片灵心果树。”我说道,这只是按照事理的反应,但是随即察觉不妥,这里是初家遗址,这么说来岂不是初家的祖辈有人踏入了禁忌,这可是毁家声誉的大事。 初寒闻此,显然内心一紧,但却没有反驳的理由,这里的一切都能够证明初家于这座古城有着莫大的渊源。 “结论不要下的太死,这么一大片灵心果树不可能明晃晃的种植在这里,惹人注目,此外,我想大陆之上都很难有环境可以供给一棵灵心树经年生长,更不用说这里如此的密集了。”天成望着伤感之中的初寒说道。 “你的意思是。。。。。。”初寒听此眼前一亮。天成的话无不在说明是有人在城内数十万修士死亡之后,种植下了灵心树,这城内无尽的尸体散发而出的灵气,会是无尽的养料,正是灵心果树所需,它们可以狂暴的吸取尸体之中的元气,这才促成了生长,维持千年不会败落。 照这么说来,灵心果树的种植是在古城遭到屠戮之后,元凶种下的,而死尸也是种植之人留下的,用来看守灵心树,这就表明很大可能这一点并不涉及到初家。 初寒的脸色好上了许多,不管怎么说,她都希望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和初家扯上关系,不希望家族遭受灾难。 “那会是珈蓝三圣种下的么?”初寒又想到了这一块。 “珈蓝学院不是四百年前创建的么,这灵心树已有千年,这两者显然没有任何关联的。”天成表示。 “看不出来嘛,我还以为你是个呆子呢,想不到会有这么细致的考虑。”初寒甜笑了出来,满目风情的望着他。 天成对此白了一眼,索性扭过身去,他不想回答这个。 。。。。。。 一颗参天古树下,我们闭目甛睡,神困劳累,从进入试炼之地到此外界已经过去了两天了,我不知道这期间律乐有没有来寻过我们俩,这么离奇的失踪,他想必是无论如何都猜不透的。 我还有保有一丝清醒,还没有闭过眼,想来这里的危险没有想象之中的那样沉重,我们只是灵天境的小修士,能活到现在,也代表着这里真的是一座死城。 最终我和天成依靠着墙壁睡着了。 而学姐初寒楚目含含,一旦冷静下来又陷入了失落迷怔。她清眸苦涩的望着我两人,相遇我们俩是幸与不幸,让她内心澎湃欲动,从来没有像这样遇到的这样的人,珈蓝城内她生活了十七年,珈蓝学院她呆了三年,可却从来没有人可以想这我们两个让她感受到亲切。 初寒的嘴角在微笑,从灵戒内取出香薰被褥,为我二人盖上,我虽有意识,但是不想睁开眼。 少女的体香入鼻,睡的倒是更香了,当然不知道初寒看到睡觉爱流口水的我会不会产生厌弃。 她翻了个身开始入睡,很安稳。她的内心已经不再是往前那般沉重,可以说她的心境大有改观,这几日的发生比起十七年来都要惊心动魄。 。。。。。。 沐光微弱,日光渐渐消影,天色昏暗起来,不过这里不同凡响,石壁之上泛着柔弱的光洁,遍地银光,虽比不上月光普照,但也可以看清周围的场景。 我很早就醒来了,看到二人还没睡醒,索性不动,回想着一切。 这个的空间很特殊,正常圣人开辟的空间是不具备日月星辰,外物难存活。但是这里应该是存在着某种东西,它演化出的日月星辰之力,一直维持着这里万物生长,草木兴盛,让这里千年不败,当年这里被血腥屠戮后,珈蓝古城被通天之力悄然移入地底,同时定然有东西一直留在这里,维持这里的兴盛。 我转望着,这里暗中定然隐藏着什么?在这同时,我的内心又衍生着一种执着,初寒的祖辈,那个失魔而又神奇失踪的人定然与这里有着万分紧密的联系。 这世间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初家的家主消失,珈蓝古城消失,初家又在古城为尊。 两个时辰后,我三人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进食饮水之后,我们没有忘记,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寻找出口,在这样下去,留给我们的只能是饿死渴死。 避开了灵心林地,渡过一座石桥,又穿过一条长廊,近乎快要走完这座古宅。 突然之间,初寒迁弱声微:“等等。”我和天成扭回头去,对其关照。 “我感觉那个方向,内心隐隐约约有一种牵引,仿佛是来自血脉的引力,让我胸闷无比。” “血脉引力?”我二人相视一眼惊疑着。 我们按照初寒所指的方位前行,最终却是翻过一道狭小的洞口,同时也就走出了古宅,看样子初寒的感应并不在古宅之内,还在更为身后的荒野之上。 前方一处磅礴黑影,我们惊悚之中走近,发现是一座古老的寺庙,比之前宅要简朴的多,没有石雕粉饰,龙纹虎姿,有的只是年代框衡的枯木。 步入祠堂,香火断续了千年,风沙蛀蚀,案台之上尘土封面,不曾清扫,令牌浊迹,早已不知何字。这里与外界不同,似乎不受庇护,风化腐蚀,时间几乎销毁了一切。 “初寒,是这里么?”我问道。 “我感应的到就在这附近。”初寒此刻神情忧宁,转望四周。 祠堂前后不过二丈有余,容不下几人,我深深的察觉到此地的诡异,隐约中总感觉有人始终在注视我一般,我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精神力开始弥漫开来。。。。。 我的面色神情紊乱,心神间不时有一道身影拂过,丝发垂落,遮挡脸庞,印堂发黑,双目惊悚,白衣袅袅,飘荡中恍若幽魂;突然眼前人飞逝,露出在眼界的是一座暗淡大殿,夜光明珠,寒气扑鼻,缥缈云烟,其间静落一棺椁,模糊气息,看不出的凄寒。。。。。。 我挣脱了出来,忧心忡忡,我的精神力时不时的将我卷入异世界,看到一些诡异之景,弥天老鬼并没有说道精神修炼者还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那个印堂发黑,那个活生生飘荡在我眼前的人是初寒的祖辈么?我望向初寒,发现她也紧张万分,像是在恐惧什么。 久而,初寒选择望向天成,面色潮红,她的内心怦然跳动,但是她发觉每次看到这个人清澈的眼眸,就会逐渐的,恢复到平静,甚至有了心安的理念,她印象里认为天成应该是那种让女孩子很气愤的人,但是熟悉之后很有别样的感觉,难道会是他的眼睛么?她又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般直视着自己,像是能够看透一切。 她闭上了双眸,不在遐想,开始悉心感应,她知道我和天成是可以托付的,即便是这里有什么危害初家的秘密,我们也绝不会吐露出去。 那股冥冥之中的牵线引诱她走动,直到停步在一面石壁之前。 “应该就是这里。”初寒扭回头来说道。 石壁之上光洁无损,但是我细看之下便是感受到了萦绕幽气,隐约之中似含阴煞之气。 这种气息,像是融身坟墓之地。 我将手掌处放其上,奈何不为所动,凭借蛮力是无法打开的。我们又尝试了各种方法,包括天成的冰天一线,都无法对其造成丝毫伤害。 我断然肯定,此地被初家祖辈设下隔阂,身处祠堂,所料不错的话,隐藏之处便是墓地。祖辈亡灵,不容外人入内,倒也合情合理。初寒内心的牵引,是要引她拜见祖辈么? “我尝试下吧,说不定我可以用我的血液,来破开这里的封印。”初寒在无声之中开口。 我二人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 初寒上前,几滴热血撒上,石壁在血液浸入后果然发生了异常,没有滑落,而是暗流其内,随后整面石壁,更是散发万丈血光,一时间迷离光彩。待到平静之后,石壁脱落,复现一空间涟漪,这里潜藏的竟然是一座封印空间。 我万分惊讶,初家千百年前的势力不可谓震惊,空间之术,人族只有在灵圣境才能略懂皮毛,初家能够开辟自成空间,这个人定然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仙钟 空间涟漪之后,水雾弥漫,看得不大真切,我深叹出一口气来,自己果真来到了这里,从最初的魔窟地下,我在魔音的干扰下看到了刀剑争锋,看到那一道伟岸男子弥留之刻痴迷于岸芷汀兰。 再到陷入精神奇石内的崭新世界,一个无尽炊烟的世界。 废墟古城,凄寒墓地,前前后后算起来已经四次了,我的精神力尤为特殊,带我跨越时间界限回到古时代。 我们三人慢步轻沿,广大的涵洞一片冷清,有如月光影壁,光珠璀璨。朦雾之内逐渐澄清,涵洞之内唯有一褐木棺椁。 我们不约静步,初寒的脸上一片平静,神情冷漠,事实总要出现的,那一位祖辈被埋葬在这里?难怪失踪了。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最终自己埋身棺椁,是为了等待后人么?躲于空间,是迫于所难么? 初寒不觉临近,轻抚棺木,冰冷之中余留一片亲切,自踏入古城,她始终认为初家是受害者,绝不会屠戮无辜,风沙消逝了珈蓝古城的原本一切,没有了气息与痕迹,遍地枯骨,素冤寒冥,却已是时过境迁,任谁也不在识得。那种由心的踊跃跳动,初寒感到不大自在。 。。。。。。 千年之前,一道身影在慌乱之中逃进了这里,血衣沾身,他受的伤很重,依靠着墙壁尽力的喘息,但是在他弃剑之后,最先做的不是去处理伤口,还是打开了手中沾满血迹的乾坤袋,露出了三颗青流玉翠的果子,看到这,才让他彻底放下心来,族内的传承之物他不在眷恋了,到如今也不知它的死活。他忘了眼入口,却是不敢奢望能够再走出去,那些人现在应该就处于城内吧。这是他拼了命得到来的宝物,也是人族的一大希望,绝不能流落到暗夜族的手里。 印堂乌黑,枯骨凝滞,这是遭受了骨枯族的致命毒术,他在用功力抗衡,应该还可以坚持很久,不至于迷失。三颗果子还在,离开了母体,它们依旧生机盎然。悬空盘绕,他静静的注视着其轨迹,这东西,就是这东西只存在于传说,现在被他得到了,可以说是凌源大陆唯有的三颗,上一次出世是在记载的数万年前。 漫漫岁月过去了,他日夜苦经伤痛,却是根本无法痊愈,骨枯族的奇毒让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发落枯骨,老来愁堪,不减的依旧是那抹执念,他的眼神依旧澄澈,心中的挚缔唯有那抹灵钟,是有些对不起它。百年,就这样过去了,他的生命之花已经开始败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纵使灵圣境也无法抵挡岁月的摧残,何况他日夜化毒疗伤,身体早已虚弱到了极点,而骨枯族的毒术快要侵占全身,一旦那个时候,他担心自己将彻底迷失神智。 他终是做出了决定,毅然起身,三颗果实没有被带出去,而是被搁置在这时空涵洞之内,他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拖着老迈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出了时空涵洞,他有想过,那些人不择手段,是不可能放过自己的,他们或许始终潜藏在城中,等待着自己走出。然而,当他出去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他的眼睛浑然颤然,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空气中的血气弥漫浓郁,他看到的是满城疮痍,看到的是死遍地尸骨,看到的是血色河流,无穷的哀怨冲荡在封印的古城内,外出是他已经抱着必死的执念,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会为了他冒天下大不违,如此狠毒,将此城数十万百姓杀戮,他无力跌倒在地,哀声叹嚎。 一声叮呤脆鸣,黄铃响彻,停滞于呆人之前,万物苍生寂,唯有铃钟音、轻轻的触碰着主人羸弱的身躯,带来一丝丝生机,老人伸出手掌接过,是它,它还活着。 仙钟是初家的传承之物,它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这座古城在被暗夜族的大能空间转移而去,为了逼出他,更是幻化为他的身影,在城内无情屠戮。直到生灵丧尽,都没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处,百般无奈之下这座古城便是被封印到了暗夜族的特殊空间之内。 现在主人在生命败落之际走出了,还得以相见。 但是没过多久,这位老人物便是走到了尽头,一切后事得到了嘱托,如果有一天古城得以见世,希望仙钟可以替他寻到三个人将那三颗果子托付。 。。。。。。 莹星蓝芒闪耀,一枚仙钟飘荡而来。 我瞬间感受到了背后的异动,转回身去,难以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幕:“一枚流芒钟体停滞于悬空,于灰暗的空间之中显的耀眼,其上古朴的波纹勾画,像是祭祀梵景,颇为诡异。” 这正是初家的传承之物,初寒曾在古史之中看到过,但是不敢相信,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初家的后人?”呢喃一语,这是仙钟的序语。 令我三人万分震溃,它拥有独立的意识,这显然是自身拥有着完整的器灵。 无缺的圣物-暴露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件无缺的圣物,如果是寻常的圣物倒也还能接受了,但是无缺的圣物是整个人族都不会有几件的,琉璃虽然珍贵,但属于价值连城之物,而这一枚仙钟,连跟它提价的资本都没有,任何价值在它面前都是一种侮辱。 圣物都需要进行血脉契约,眼前之物也不例外,但是它们却是拥有拒绝的权利,想要成为它的主人,就要获得内部器灵的认可。 初家,再一次让我捉摸不透了,这个没落的族氏,千年之前,在中州城该是何等风光,一件无缺的圣物,整个人族都没有几个人可以做到。 初寒踏前一步,她的眼睛迷离,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很希望那个蓝光乍现的漂浮仙钟可以停靠在自己手心。 一道寒光扫过,我暗叹:“不好。”但是来不及反应,便是昏睡过去,圣阶的宝物近乎媲美灵圣境的实力。有人走到了这里,让它很意外,为了以防起见,为了断定眼前之人不是暗夜族的人,它只有选择探测他们的记忆才是。 初寒的经历很平淡,但是可以看到诸多初家现状,她确是初家后人,而且初家走向了没落,现在更是迁居到了当世的珈蓝城。 在天成的记忆里,起先便是令他惊讶,先天亲和冰元素,这是得天宠儿,但是往后却是让它心酸,没有人可以帮助他稳固经脉,导致他日夜遭受冰寒之苦,这孩子,它多有敬意,这份韧性是个不错苗子。寒铁城的败亡,它看在眼里,说不出话来,这是人族的衰败之路,没有永衡的强盛。而在最后,一位老人物出现,让它多有费思,能够拯救他的身体,这在世上不是难事,但是他总感觉那个老人不简单,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 最后是我的记忆,这是一个孤独的身影,十余年都未曾见到父母,一直以来都生活在那个老人身旁。 直到魔窟穴的发生,令仙钟颤鸣,是的,它看到了天心玉,它当然知道天心玉的珍贵,现在竟然就在这孩子的手里,并且与他签订了血脉契约,天人族的神物,丢失了四千年之久,而今出世了。而那个老者的身份也被他确认,这断然是通灵族的人,看来那一族并没有完全灭绝,至少当世就还存在一位。 我们三人依靠着墙壁,还未醒来,但是仙钟的内心却是波澜不息,初家后人、冰系亲和、天心传人,这简直难以置信,现在齐聚在它的面前。 五个时辰过去了,当我们清醒过来,如临大敌,开始谨慎的看待仙钟,而仙钟还处于思索,它在考虑一件事,那是老主人用命换来的,是否用在他们三个身上。 而后仙钟飘近,交代了一切,讲明了这里的前缘后果,虽然盗取记忆不大道德,但是它必须去做,如果我们三人与暗夜族有染,它必须下手除掉。 我的面色泛波,天心玉,关联着我的命,任何想要夺取,都必须先结束我的生命,才能和其签订血脉契约,现在被一个器灵知道了,甚是忧虑。 仙钟扫过我一眼,平言道:“这件事,意欲非凡,既然你已经签下了契约,我也无力阻止。你若是不放心,日后我会随你亲自去见不死山脉之中的那位老人家。” 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如果老村长可以证明它绝对信任,那么这件事被它得知也不为过。 。。。。。。 血色古城的谜底被仙钟解开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暗夜族的特殊空间内发生了次元风暴,封印得以破碎,趁着没有人发觉,仙钟大胆的出现,耗费了自己的全部力量将珈蓝古城转移回到了人族境内,它的选择地是珈蓝古城原址的地下,就是当今紫玲峰的地底。果然沿世数百年过去了,暗夜族的人都没能寻到古城的下落。这个地方被他们忽略。而仙钟也为此陷入了沉睡,它的力量耗尽,器灵近乎破散,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恢复。 但是藏着这里,并不意味着这里可以永久的被掩埋。在四百多年前,最先有一个人闯入了这地底,发现了潜藏在这里的古城,令他难以置信,无尽的死尸,血气扑鼻,疮痍的废尸之城。他的空间之术造诣颇深,浩瀚的时空回溯让他看到了真景,昔日英雄入魔成性,一个人血腥屠戮了全城。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又怎能相信,他开始退走,但是这里怎么办?要不了多少年,还是会被人发现,到了那个时候,初家迎来的后果,必然是满门灭绝。 终于血色光印出现,笼罩了整座城池,他耗费自身精血,封印了珈蓝旧城,而想要破解这里,唯有初家的本源血脉以及古术,二者缺一不可。 为了掩藏这个秘密,他在紫玲峰上创建了珈蓝学院,成为了院长。而后不久这里百废俱兴,珈蓝城再一次的出现了。有了稳固的根基,要不了多久,这里便可再创繁华。 而这个时候的初家,在中州日益萧瑟,没有了千年前的辉煌,至强者更是只有灵皇境界,他这位当年初家的弃子回到了族内,暗中密令离开中州,前往珈蓝城,彻底结束了初家的辉煌历史,成为了名不见传的小族氏。 四百年了,这里的一切都很安稳,血色光印在他看来无人可破,即便是当代的初家人,再也没有人掌握那种古术。可唯独初寒,自小通读古史,沉寂的古卷之中,被她发现,但是感觉并无实用,所以也没有声张出去。 老院长到来之时,仙钟还处于沉睡,待到它醒来,才发现这里再次被封印,空间回溯之下,发现这次动手的竟然是他,老主人的亲弟弟,两千年前初家的弃子,往后甚至再没有和初家任何联系,对外一直没有人知道。 仙钟一直停留在此地,它无法走出,被血色光印所困,直到这一刻,有人闯入了这里。 慕佳 事情竟然是这样,留的我们每个人深思,初家的遭遇由三颗神果转向衰亡。 “那三颗果子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初寒不解,自己的祖辈招惹上的是一个通天古族,一个从古时代传承下来的神秘种族,即便是整个人族都无力与之抗衡。 “轮回果,是神的预兆,从古至今,只要服下了此果的人,毕生都抵达了灵神境,这是大陆一直有的流传。”仙钟谪语。 但是对此我三人是没有任何了解的,万年难遇的东西,出现在了我们这一世,现在还被我们撞到了。 “那他们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我初家,即使残戮古城百姓,也要幻化为我族前辈呢?”初寒上前发问,这个问题让她苦恼诸久,眉头苦涩。 零丁叹声,仙钟感慨着发生的一切。那些人千百年前,无情屠杀全城,作出各种假象,想让初家祖辈初宁渊身败名裂,背负骂名,不仅是想要轮回果,更是为了初家灭族。 “因为初家在四千年前大战之中辉煌一时绽放光彩,成为了人族为数不多的远久传承的族氏,掌握着诸多秘密,他们想要毁掉初家,让一些历史的秘密永远的掩藏。但是他们不能亲自动手,初家是四千年前种族大战人族传承下来的原始族氏,现在虽然没落了,但是定然会有人关注,所以他们不会进攻初家族地,只有借助人族的力量来完成摧毁,此外他们对于老主人有着滔天恨意,这牵涉到一段孽缘。” “慕佳?”初寒提到一个名字,曾经在古籍之中看到过。 “是的。”仙钟做出了肯定,在抢夺轮回果前,它一直是在主人身边的,自然也清楚那段粉色过往。 “一千多年前,主人在焚天古洞救下了一位女子,不过当时并不知道她是暗夜族的后人,也怪主人年轻的时候有点。。。。。。那啥,见那女子花容月貌,美如冠玉,便是起了怜爱之心,主动承担起了照顾责任,起初那女子多有拒绝,但是主人当年何等英豪霸气,无论如何都不肯将其抛下,一直背在背上带其前行,入夜也不放开,一直抱在怀里,还运灵助其恢复实力,不过后来出了点意外,二人陷入了灼炎罂粟花从之内,灼炎罂粟花是一种大陆极为罕见的奇花,最大的特性便是盛放之下会喷雾出迷情香溢,主人那时候一个没忍住,强行。。。。。。结合了那女子。 我:“。。。。。。” 初寒:“。。。。。。” “天成:“。。。。。。” “不过当主人醒来的时候,那女子非但没有杀了主人,反倒是乖巧了些,也就陪伴在了主人身旁。” “额。。。。。。霸道屈服?”听到这里,我的内心不由一颤,产生邪念,这个初宁渊倒是生猛的很,不过瞬间我就收心了,还是听仙钟将下去的好。 “二人挽手云游大陆,从此过上了神仙道侣的生活,直到被暗夜族人发现,才得知了她的身份,有着暗夜族的血统,也为此被迫离开了主人。” “也是在后来,不断有暗夜族的年轻一辈誓死追杀主人,我和主人才知道,她根本不是暗夜族的小人物,而是堂堂暗夜神女,在族内享有盛名,为此主人虽然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内心可是着实美着呢。” “那轮回果,是怎么回事?”初寒疑问。 “当时西域之地惊现五彩祥云,这等祥瑞定然是神物复苏,很快的吸引了各族高人齐聚,我和主人也是冒死前去,在那里再次相遇了她,从她口里得知了轮回果的消息,她要主人离开,暗夜族有至高无上的大人物亲自抵达,强行抢取必然送命。” “主人明言离开,实则暗地里先一步找到了封印薄弱之处,进入了鎏金大殿,在神藤木上悄然的夺取了三颗万年难遇的轮回果。再往后便是遭受各族高人的追截,重伤之下躲进了珈蓝城。” 它所谓的珈蓝城,乃为当今的珈蓝古城,仙钟的故事讲完了,完全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祖辈印堂发黑,时常发乱入魔,在族内做出些诡异事来是何究竟?”初寒此语,却是带给了仙钟极大的震撼。 “不可能,主人在此躲藏百年之久羽化而去,从未离开珈蓝,更不可能回到初家,又何来诡异之事。” 初寒的眸色颤微,神色悯然,这样的解释只剩下一个了:“那个回到初家坐任家主之位的初宁渊跟本不是祖辈本人,而是有人冒充代替的,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轮回果,他假冒初宁渊中毒迹象,暗地里探查是否轮回果流传到了初家,在一段时间后,断定没有在这里,便是悄然离开了。” 。。。。。。 空间寒洞之内,仙钟流转,蓝光萦绕,思来想去,仙钟终是做出了决定,给予这三人也未尝不可,只是他们太过年幼,太易夭折,而轮回果却只有三颗,世间难得再见,原本主人是想留给人族出众的年轻一代。 仙钟飘定,引领我三人来到棺椁之前。一阵蓝芒光印入棺椁的符文咒术之上,棺木松动,印记解除。 棺盖移起,我们忧色望向其内,白发老人已是半身漆黑,死气沉沉,他的尸体腐烂漆黑,如果不是生前修为纵横,现在恐怕连丝毫骨灰都不会留下,骨枯族的毒术在此我第一次听闻。 染血的乾坤袋安详搁置在他的胸膛,这是他拼了命夺到的。 仙钟将其取出,棺椁和木,又永久尘封,将永远葬于这里。 轮回 关于轮回果,我、天成还有初寒没有任何了解,初家古籍、老村长的《万物录》等均没有记载,也许是它独出天道,不堪与俗宝并列。 “轮回果,又名大道之果。”仙钟朴实陈述。 “大道?”这两个字意欲不凡,绝非常物可以秉持,我三人来了兴趣,相视一眼,启声恭敬问道:“还请前辈指点。” 仙钟的岁月绝对大的没边,任何一位人族老前辈,如弥天老鬼、古阳春、老皇主等名震遐迩,威扬四海,但是在仙钟面前都是不够看的,比其零头都算不上。 仙钟自追随第一代主人起,至上一代主人-初宁渊,迄今已是一万八千载,存活至今,可以说是这个世上绝无含有,也为此,才能对于轮回果这种绝世罕见之物有所记忆。 “如果你们想了解更为确切的信息,那么我也无可奉告,轮回果只有吞下过此果的人有所感悟,但是史上十万年也不见得超过五指之数。” 我三人不觉回眸相对,很是想看下它的模样,今生就在眼前,就此错过了眼福,也太过于遗憾了。 仙钟同意了我们的请求,三颗轮回果被它取出,悬定于我三人眼前,一颗颗有如世间最为绚烂的珍珠,于悬空青玉绽放,深深映射回荡入深眸,我们的意识被完全的吸引入内,外界再无任何东西可以影响到。 “还愣着干嘛,如此生命元气不吸收,还要等到消散么?”耳畔突然出来了仙钟的瓦釜雷鸣之声,将我三人彻底惊醒。 原来我们痴迷于本体,轮回果不觉经意之间喷雾出朝霞洪流,这是原始生命气息,天底下最为纯净之物,没有任何滋补寿元的果子可以比得上,灵心果在其面前充其是个渣,远不如这些气体万分之一重要。 我呼吸入口,感到骨骼璀璨,血肉舒张,如沐春风,一双拳头孔武有力,这让我振奋然,原始的生命精气对于我等身体可谓大补之物,而且是毫无副作用,是极致纯净之物,可以全力吸取,但也就那么点,被我三人平分下来,瞬间搜刮了个干净,一丝一毫都没用给留下。 天成的眸色清澈,体表冰流暗涌,他先天亲和冰元素,这种亲和大道之力论起来对他最有益,可以改善自身。 而学姐初寒这一刻微露粉黛,垂发帘青,风鬟雨鬓,白皙脖颈,在搭配上诱人至极的冰玉香肩,其下裹胸盛裙更是险些被撑爆,原本就小有规模的峰峦,这一刻竟然足足大上了一个罩杯,怪不得为此学姐的脸色都粉红一片,美目低沉不可张扬,玉手扶摇于三千青丝之上,红唇皓齿轻启,微妙不可言。 “乖乖呀,还有着疗效。”我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是在想着将来给自己老婆用上,该是何等之秒,直到脚下一疼,那双修长的白皙美腿瞬时间缩了回去,原来是学姐早就发觉我在看她了,竟然还失迷了,为此恶狠狠的踩了我一脚。 “罪过,罪过。”这下臭大了,竟然被发现了,当然向我这么直楞着看的,不被发现就怪了。 轮回果这些年一直陪伴在死去的初宁渊棺椁内,虽是离体,但也从初宁渊的尸体上吸收到了不少养分。 这些年的积存也算是全被我三人拿到了好处。 “我想让你们三人在此服下轮回果。”仙钟骤然一语。 我三人瞬间明悟,如遭雷击。 “什么。。。。。。轮回果。。。。。。给我们三个。”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原本只是以为仙钟拿出给我们一看,但是现在却告诉我们要赐与我们。 “其实给你们也算是一个美满的结局,如果我带出去,并不一定可以寻到比你们更合适的人选,而且我担心的是,一旦暴露出去,不仅给我惹来杀生之祸,整个人族都可能为此牵涉到。”仙钟朴实言道。 看我三人依旧一抹黑,还楞着呢,不知该干啥,仙钟再次开口提示:“你们在此服下,这里绝对的安全,待你们炼化之后,我随你们一同离开这里,这样等将来这里再次暴露出去的时候,轮回果早已经不知下落,这样暗夜族的人无论如何追查也不可能得到线索。”仙钟说着,将轮回果推送而来,近在齿边。 我三人没有在犹豫,一同接过轮回果吞下,绝世的宝物,举世三颗,至于它的疗效,仙钟说未来自见分晓。 我们确实没有必要怀疑什么,如果仙钟要杀害我们,大可不必如此费力,而且初寒可以断定仙钟必然是初家当初的传承之物。 没有磅礴的灵气在体内弥漫,这不同于灵珠。但是我感到飘飘然,如同羽化飞仙,醉梦如痴,体内多了诸多混乱力量,冰、火、风、雷、时间、空间六大属性均有,但是最为惊奇的是没有一丝紊乱,这些属性在体内彰显着亲和共存,除却轮回果外,这世上定然无其他物可以做到。 “轮回果会赐予你们一场梦境,举逆天之力让你们看到未来一角,一定要珍惜。” 伴随着这句话,我三人失去了意识,我的精神力可以带我回到过去,但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接触到未来,而轮回果却是这片大陆唯一有此能力者,也许为此我们这一生都会衍生变动。 仙钟蓝光一闪,三道身躯依靠着寒壁,自此沉睡潜入梦境。 故国重游 当我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我置身于一片冰雪世界,一片白芒盛景,一片白雾朦胧。也除了我外再无任何生命迹象,甚至我这么一身灰色布衣处于这里,完全的破坏掉了和谐美。 “好冷啊。”我内心感叹着,轮回果带我来到的究竟会是哪里? 我的瞳目遥向极致,冰霜裹冻下的白皑雪峰,绮丽幻生连绵不断直指天际,如同仙界垂下的一条阶梯,可望而不可即,那是圣人路,凡人若举逆天之力,只会自取灭亡。 我回过意识,正趟身于一片白芒草地之上,不远处几颗伫立于此盘枝生根冰凌挂梢的冰夷神树,我走近,轻抚摘下一片冰叶来,冰莹透凉,放在手心都没有融化,而且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见过这叶子,我也摘下过这叶子,但是随即被我现实的理智否认掉了这种说法,我所处的珈蓝城,是不可能存在这样一处冰天雪地。 那种朦胧的念感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消失,我猛然被一刹时空回忆显现惊醒,我童年,曾经患过一场大病,久愈不下。奇怪的是那场病重只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带我走进一片纯白世界,我那时候便是迷失在这里,手里捧着一片冰叶来。 落木侨针,遗地雪霜,我回望过去,那时候的影子还可以寻觅的到么? 远处有一磅礴黑影,独立驻足于三千米外,雾气升腾,浓烟缥缈,我的精神念力笼罩而去,是一座黑曜石碑,其实有刻字--天从林地。 果然,我再次来到了这里,一个魂牵梦绕的地方,从我与天心结下血脉契约,这里仿佛一直游弋于我的内心不下。 十年前,我来到这里,一个稚气孩童,迷失在这片雪地,但是我那时候隐瞒下了一件事来,饶是醒来在为痛苦,无法忍耐,也没有向任何人倾诉。 老谭近乎我的继父,对我照顾有加,我生病那一段,每天都来陪伴着我,直到后来,我的病重加深,无奈之下,他前去请来了老村长,我记不清他对我做了什么,但是至此我的梦境再无相遇她。 那个小女孩,一身雪衣,和我一样大,四五岁的样子,她的瞳目有如清幽流泉,可以演衍出人世间最纯洁的美,没有丝毫瑕疵,没有任何污渍,宛若绝世黑玉。沐发飘荡,粉嫩脸蛋,琼鼻樱唇,还有一点婴儿肥。 每次出现的时候都会手里带着小花篮,伊伊哇哇的唱着童谣,时不时的弯身采起一朵白花来,都会露出绝世欢颜。 我在她面前如若孤魂野鬼,她看或者看不到我,我时常陪伴在她的面前,细细去看她的动作。 她时有乍然抬头与我对视,然空际一片空白,什么无清也无言,又迷离着低沉下去,许久,奔向下一朵白花。 这个女孩子,一直是我内心最纯真的梦,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如果今生无法相遇,愿做我心田滋生一株青莲,青翠欲滴,永不凋零,盛世绽放。 我以为我再也无法和她相遇,珈蓝城和天从林地隔着百万里远,灵皇境下,一辈子也无法抵达那里,灵皇境上,有生之年或许可以御空飞行而至,但是我听说,天人族从不接见外族,也就更不要说是去寻她了。 现在,我再一次被送到这里,在这天从林地,在天源雪山脚下。 天人族允许我攀登而上么? 我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一件事来,我既然出现在这里,天人族不可能没有发现我,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我又如童年之梦孤魂游荡漂泊于此,也是,我是在梦境里,我在轮回果的梦境轮回之内。 我信步前沿,开始登临天源雪山,这里的寒冷开始透支我的身体,每踏上一步,都是一个新的寒度。 我的双腿皲裂,双臂僵硬,眼前之景开始游晃,终于,我倒在了雪阶之上,瞳目还有一丝意识,那是无法登临的高度,有若乌云遮天,压塌了我的视界。 落雪无情,北风凛冽,一切都成了无息无声,我被埋葬于此,被冬雪覆盖,如果无法醒来,将永远沉寂于此,外界亦无法苏醒,将永远安睡于这片冰雪世界。 直到那一刻,我的瞳目间出现了璀璨流光,带回我一丝意识,我的手指有所动摇,双臂亦可支撑起身躯。 天心,流酿着璀璨光华,赋予我神力苏醒,我微露一丝笑意,它唤醒了我,漂浮在我的面前,等待着我醒来。 我的体表催生出炫世光晕来,任何冰霜之力在无法对我有任何影响,我伫立于雪阶之上,迷情的望着这里。 天心开始游动,带我登向更高处。 层层之上,如入天晓,我无视无念,一心一恒,不为打破,一个时辰过去了,我踏过三千雪阶,三个时辰后,我踏过万余石阶,如入天堑,天空剧变,云海翻腾,天心不在指引我登上更高处,而是拐道走向一片云海紫林。 这雪地云海处,竟是绿竹萌生,紫菱穹花,不可多得的人间盛景。我一路前行,追随呼唤,竹林之中自有一径引人向前。 天心停留在一面玉湖之前,湖水涟漪,晶莹透泽,璀如明珠,杳如映月,湖面平怡,绿土自芳,这里不再是严寒和穷风。落雪无痕,飘落缓慢,我不知不觉间退回神色,站在这雪原之巅,不受其寒。我移步轻缓,绕湖一周,正北可见一青石刻碑:“天心湖”。 这时候,天心开始下沉入湖,它还要带我去向更深处,我没有犹豫,紧随其上,一盏琉璃白灯,灵活漂流,旋转飞舞,指引着我游向前路。一灯一人,临近深处,我们来到了湖底,逐渐开始有了空间禁锢,这是绝世封印,圣人在此亦无能为力,但是天心玉却能够解开这一切,引领着我走向最后的征程。 一个欠下的吻 到了。。。。。。 但是我完全的愣住了,一方寒玉床上,沉睡着楚楚动人少女。白衣裙衫,琼鼻秀眉,淡雅面容,堪称绝代风华。天心玉荧光飞舞,萦绕着少女,像是在哭诉今生来世。我的脑海一片空白,但此刻异常冷静,神情冷色,目不坚定的望着少女。 我不由自主贴近,静坐于玉床之上,是她,相隔十年,再次与她相遇。没有了往日的灵动生姿,尽显清秀消瘦。 这一片玉体,彻骨冰凉,难道,我的内心瞬间滴血,不肯去承认那个乍现银光的事实。 “我不信。”我贴近她的躯体,双手扶上了一只玉手,可却冰痕无温,再无风情可言。 “她怎么会。。。。。。?”我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十年之隔,再相遇,看到的却是这番模样。 睫毛弯弯,白皙脖颈,不足一握的小蛮腰,她整个人被我抱在怀内,我要给她温暖,一定可以融化外层的坚冰,她一定只是睡着了。 就我在我万分痛心之刻,我的眼前绽放出皎洁光彩来,我的眸子被那一束光晕吸引而去,我清晰的注视到,是天心,澎湃出昭然生命力,如同洪流浓霞,在我不可惊露的面然下,开始汇聚融入莹白仙子的玉体之内。 我心血来潮,因为天心与我一体,共我签下血脉契约,我清楚的意识到了,它在挽救这个少女,也与我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仿佛我能感受的到她体内的空虚一般,她急需这份神力来维持生机,现在天心在她沉睡经年之后,终于来到了。 而且在我怀抱里的她,体表出现了惊现的大道之力,可以封锁生命流逝,这是掌控时间之力的秘法,需要时间元素亲和的大能人物来施展,想来天人族有这样的存在,一个从亘古时代传承到当世的种族,一个史上一直签约天心的种族,天心也为此和其有着莫大的亲和之力,难怪天心为带我来到这里。 我隐隐有一种察觉,如果不是我来到这里,她的生命之花即便是在这样的逆天之力封印之下也会败落,违背苍生大道,为天地所不容。 天心,绝对为她所需,她的面色泛露红润,睫毛稍有起动,这一刻,我感受到了她体内颤动的生机,如凌冬入春境,久旱逢甘霖。少女琼鼻红唇,白玉脸颊,恢复了神采,纤腰若细,双峰傲然,乖趟于我胸怀,笔直细腿长露,神态安详如画,又如九天仙女降世蒙尘。 天心突然间的抖颤摇曳,于天际摇摇欲坠,像是无力支撑下去,它只是被我唤醒了意识,还未褪壳复原,无法重现当年绝顶神力。 我的心神潸然蒙悟,冥光匕划过指间,鲜血低落于天心之上,刹那间,红流乱世,风动水凝。 天心回复到了本定之色,氤氲仙气蒸腾,明月霞光万照,少女贪婪的吸取着天地仙气,汇入自身,肤色璀璨生辉,如若月下佳人,静谧无邪。 我的鲜血一直灌入天心之内,成为了天心救活她的原始原料,但是为此我没有任何不舍,哪怕是流干了血,只要她能够再次睁开眼也心甘情愿。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她的呼吸,她回来了,从遥远梦境之中被我唤醒。 美目柔兮,黑曜石般清灼的眸子,有如清水般荡漾,我的一切意念全部吸纳入内,与其深情对视。 “你是谁。”她对我出现在这里并不见外,轻柔轻问,有如天籁。 “天心。”不带我回答,又是一语轻颤之音。 我的右手本是揉握着她的右手,这一刻被她撑开,不在顾我,双手扶持而去,接过天心,将其揽在怀内,很是恋爱,又回身躺入我胸怀,像是找到了靠背。 少女就这么乖躺在我怀内,俏脸贴合天心,沉重的呼吸着。而我细细注视着她的沐发秀颈,久而入了迷,伸手抚动柔发,这一幕显然惊她惊醒,她回过头来,不变神色的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梦境里。”我回答,这是一场真实的梦。 但是这个答案显然让她不能理解,颦眉清眸,很是疑惑。 “在轮回果编织的梦境里。”我续语。 “你吞下了轮回果?”少女听闻诧异,白齿微露。 “嗯。”我点了点头,一直望着她,一刻也不舍得分离。 “怪不得。”她红唇一抿,下一刻又像是清醒过来,一直躺在我怀里呢,顿时间,粉目摇微,俏脸红润,一个翻身,于空际停滞,流云素裙飘荡而下,修长美腿笔直而露,目色庄重的看着我。 “灵皇境。”这是灵皇境的御空能力,我分辨的出,她已经这个时候踏足灵皇境了,这个消息让我一颤。 但是少女关心的完全不在此,而是清眸绽放,像是要我把深刻记住。 “天心,好想要。”她呢喃一语,有些失落,抱在其怀便是可以感受到温暖,这显然是已经签订了血脉契约,而我又出现在这里,答案就显而易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天心的命现在就是我的命,除非我死,否则不可能解除的掉契约。而且我看天心很是乖巧的躺在她的怀内听话的样子,仿佛比我这个主人还要亲切。 “你是怎么得到她的。”我于深思之刻,她再次相问。 “我找到了人族前辈,弥天老鬼,他本是要我将其送回天人族,不巧的是后来沾染上了我的血。” 她点了点头,很是忧色的低下了头,满目盼兮的望着天心。 我感受到一股罪恶感,就像是抢夺了邻家小妹妹的布娃娃,还把它遗弃,不愿归还于她。 “你为什么沉睡在这里。”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被我沉淀在了心底,我又问起了我迫切想要知道的事实来,我与她梦境相遇,那么现实她肯定也是这个样子。 “天人诅咒。”她轻缓说道,注意力再次回归到我身上。“还好你出现了,不然我指不定。。。。。。。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的身上不是有着时间元素的封印么,为什么还会流逝生命。”我不解。 “那也只是减缓,时间是无法阻止的。”她如此说道,见我目色忧愁,悄露清欢:“你叫什么名字。” “尹轻音。” 她飞舞而下,亲近我的身前,绝美的容颜贴合在我的脸前,一尺之摇,与我楚目深望。 这算是给我的回馈么,我为她流了那么多的血,挽救了她的性命,也算是应得之物。一想到如此绝代佳人深情献吻,我就激动不已,我闭上了双眸,静待亲近,省的她又不好意思。 不过我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动作,那股清香渴望入口,却没有行动,一直保持着近与不近的距离。 直到,一股冰凉点在我的额头,我睁开了眼,看到了一只玉手飞舞游画,更是沾染了金黄鲜血,在我毫无防备之中,再一次点在了我的额头之上,一时间,一股清凉入体,我感觉我像是被植入了什么东西,侵入我灵海,随后不见了踪影。 “好了。”她甜笑一语,又褪了回去。 我想错了,她根本就没有亲我的意思,当然我可脸皮没厚到把这话说出来。 “什么好了。”我捎带失落的问道。 “不告诉你。”她微鼓着嘴巴,一只玉手遮住白齿,笑的很绚丽,在我眼里美幻极了,希望她一辈子都可以这样,我也看不倦。 不过,好景不长,下一刻,时空乱动,我无力挣脱,被扯进时空旋涡,我要回去了,我很清楚,无法阻止即将到来的灾难,如果可以,我希望留此陪伴她一辈子。 我的目色再无飘动,完全的停留在她的身上,还想在看她一眼,还有那股清香让我一辈子无法忘怀,抱在她怀的感觉胜过一切美好时光。 而她也是有所明白眼前的发生,注视着即将消失的我,挥一挥衣袖,最后的告别。 时空晃动,我被卷入无尽黑暗之中,直到又是一丝光亮出现,是我睁开了眼,这里不再是梦境,是真实的世界,初寒俏立出现,笑意浓浓,身后亦有仙钟飘渺。 最重要的人 我的苏醒让两人心安不已,三人之中天成最早醒来,他的情况最为突出,准确的说是从梦境之中被强行打断出来,而且这更是让他差一点灵识毁去,一旦这样的后果出现,很有可能便是成为精神混乱的废人。 轮回果万年难遇,我此刻才得知此物的价值,可以举逆天之力,可以编织出未来梦境,这放在当世断无任何人、任何物、哪怕是古老的传承神器都无能为力。 不过顿时我又觉得此物若是让与老村长服用该多好,他老人家受苦一生,慢慢等待无所依,想到这里,我不觉感受到那个人此刻定然又在不死村口的那颗青树之下,孤依身影,在黑夜中显得如此凄凉。他始终平静的望着,望遍山川河流,望穿世间凡事,黑夜与白昼,秋叶与冬雪,从复苏之风到夏末凉至,都是他生命的感悟。他是个悲苦的人,可以说活在这个世上凄凉无比,甚至都不曾看到他的笑。 他更仿佛是活在过去,活在未来,唯独不属于当世。 初寒说自己看到了千年前中州自己祖辈的繁荣,看到了初家祖辈历疆杀敌的壮阔,看到了祖辈封受赏赐,看到了祖辈演绎秘法。她还喜笑颜开俏脸微红道:“看到了未来的一个人,一直陪伴着自己,前路漫漫无际,雪海茫茫无影,既然相遇,定然好好珍惜他。 天成心神不安。他回到了寒铁城,恍若孤依漂魂,游荡在世间,外人不可见。他回到了楚家,家父与叔侄均已不见,家族一落千丈,声明不振,潦倒不堪。他想知道父亲的下落,飘进城主府,直抵皇陵,那里一直是隐藏在寒铁城最深的秘密。 他闯入了地下陵墓,看到了守卫丧尸隗魂,游离失魂,看到了被囚禁在寒冰铁链上的痛苦修士,日夜遭受毒刑煎熬。看到了诸多囚禁的面孔,被挖去了眼睛,血泪不宁,面色漆黑,痛苦求饶。 难道。。。。。。父亲。。。。。。遭受此难? 在中心大殿之内,他看到了几堆白骨,骨质稀碎,像是被人吸干了精髓,留下的空洞的瞳目,无力苍生。 这让他触目惊心,心有余悸,最后的下场么?难道父亲已经。。。。。。 在这同时,他深刻意识到这绝非人族所为,难道会是异族入侵,寒铁城败亡于这些隐秘的灵魂术士之手。 他走进了连接最后的阴暗通道,浑然遭受白芒,像是禁忌之地,飘忽中他看到了一个死寂的身影,静处黑暗王座,一张沾血残破的黑铁面具,手握青铜古戟,死气沉沉,默默的注视前方,仿佛能够看到自己,也是那一刻光晕碎裂,时空破碎,天成从中醒来,强行被遣送而出。 仙钟一直在静听,对此不在沉默:“轮回果拥有逆天的时空之力,让你们看到了过去或者未来的一角,但是这种空间之力也是有极限的,不能强行改命。百族之中也有对空间法则贯通之人,那人想必也是深藏的大人物,隐藏于寒铁城地下陵地。被你恰巧遇到,轮回果的使命不想让你暴露,所以将你强行遣出,或者可以说是轮回果的空间能力遭受压制,无法模拟出那人的身影,也许那个人已经有所察觉。 仙钟又是摇摇轻言,道出一则沉重的现实。既然寒铁城的地下皇陵内有此人存在,天成更是在没有看到父辈的下落,便被遣送而出,寒铁城极大可能已经沦陷于异人之手。 天成并没有慌乱与不振,认清现实的他认真说道:“寒铁城的事我一直都很清楚,父亲在将我送出的时候,便有告诉我如果能够逃出,就不要回来,我只是希望父辈以及城中元老。。。。。。他无力继续陈言,嘴角微触。 我走过,拍上他的肩膀,道:“我们是好兄弟,一同走下去,迟早有一天夺回寒铁城。初寒更是大胆上前,取出自己的芳巾,趁天成不备,将其眼角滴点泪花拭去,这让天成尴尬不已,久久不能开口。初寒笑靥如花:“既然我们相遇,往后就该荣辱与共,你的事我也会全力支持。” “你呢,梦境里有什么,是不是看到了。。。。。。另一半。”学姐嫣然笑语,眸子里一片光亮。 “也许是吧,看到了一个人,未来等着我的人。”我的回答并没有让初寒满意,还要往深处瓦解,事关天心,我不能暴露出太多,但是仙钟的一语打破了我们的谈话。 “奇怪,你们三个竟然看到的都是一个人。”这话让我三人瞬时费解,难道不应该么? “古时代留下的信息来看,那些昔日灵神,看到的都是自己的英雄落幕,死亡的最后一刻。甚至有人醒来之后,当即除却了后世大敌?” “啊?”我三人彻底迷楞了,还有这种事? “也许时代不同,而且这三颗轮回果是从同一株神藤上摘下的,指引你们看到了未来最重要的一个人。” “最重要的一个人。。。。。。她?”我着迷了,也清楚她的身份,也愿未来能相遇。 冉天儿 遥远的天渊雪山,往先一派寂静风气的天人族内此刻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甚至相见都要嚷嚷着抱一个。 不过并不是喜庆的新婚大礼,而是沉睡了七年的天人族公主今日竟然醒了,更为离奇的是她身上的天人诅咒遭受了压制。 天人族内为此欣喜一片,此刻天人族的族长冉恒牵着冉天儿的手来到冰雪大殿。 “父亲,天儿这次沉睡了多久?此刻的冉天儿看起来明眸溢采,风姿动人。 “七年了,十年前你还是个小女孩,如今的你已经成为了大美人,你现在的样子还要胜过你娘亲当年呢。”对于女儿的苏醒,冉恒出自心底的喜笑颜开。多少年了,他每次都只能在天心湖底望着女儿沉睡,没有天心玉,天儿的病终究不能痊愈。 冉天儿在出生之时便是遭受诅咒,这种诅咒天人族古来就有,但是想要解除唯独天心玉不可。 可惜天心玉四千年前随从老祖下落不明,一直到了当世,都没有任何下落。 也为此冉天儿便是间歇性的陷入昏睡。起先不过是几个时辰,几天,随后几个月,而到了上一次是在她十岁那年,至今足足昏睡了七年。冉恒很自责,多么希望女儿能够完好的生长,不用遭受这种痛楚。而且他一直对于天儿有隐瞒,如果这种诅咒无法消除,天儿的余生将不久,百年之内必然香消玉殒。但是这次苏醒,她体内的诅咒更是受到了压制。 “我好想娘亲,我要去见她。”此刻的天儿还有些撒娇,这次醒来,记忆都是十年前的事。 “你娘亲现在正在七叶复生莲前祈祷,她日夜期盼着你醒来,快去吧。”冉恒微笑说着。 天儿撒开父亲的手跑了出去,绕过雪景枫林,在神泉外,望到一个美妇人正在凝视着天人族的神花。 “娘亲。”天儿满是欣喜空灵喊道。 美妇人转过身来,不敢相信。自己内心的祈求终于实现了么? 她的天儿,终于醒来了么?手中的天蚕丝巾不觉脱落,两行清泪泛流。 母女二人在雪地欢喜中相拥。她的天儿,她梦寐以求的女儿终于醒过来了。 一直到很久,母女俩的谈话一直没有停下。她们有着太多太多的言语说不出,十年了,这让天儿的母亲等待了太久。 。。。。。。 “你不要憎恨你的父亲,你身上的诅咒是天人族自古就有的,只是那时候天心玉一直在族内,这种诅咒会让你陷入昏睡,但也会神速提升你的修为。” “恩,天儿知道父亲也不容易,一直在寻找天心玉。”提到天心玉她的眸光一闪,更为舒适的在母亲怀抱躺下了。自己能够醒来,也是因为他吧,当然更是天心玉将自己唤醒,如果再无法得到天心的治愈,也许这辈子都会在沉睡之中度过,今生再无力睁开眼。 她悄然闭上美目,流彩的明珠黯淡,整个天地为之失色。然而心田却是一方明亮,我所不知的是,她在我额头的那一点,却是天人族每个人一生只拥有一次的能力--天人印痕,不管我在哪里,只要我还活着,只要她悉心感受,都可以找到的。 “没有在天从林地,不死山脉。。。。。。感应到了,好远,一个好远的地方。” 她找到了那股流淌在心田的暖流,顿时清欢的容颜再现甜美,更是一丝嫣然从脸颊翻涌至白皙的脖颈,这是属于纯情少女的无邪思念。 “那是属于我的天心,被这个大坏蛋给霸占了,不过,好想见到他。。。。。。” 她并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去,那么做的后果,要他死,来成全自己,父亲一定可以做得到,但是好舍不得,还是将来自己去找他吧,在沉睡诅咒爆发前。 天儿换了个舒服姿势,在母亲的怀享受着温暖,享受着恬静温馨,现在的她只想腻歪在母亲的怀抱。 几天后,她悄悄的来到了天渊雪山的脚下,童年在这里相遇一个长有三条翘尾的小姐姐,那时候一起堆雪人,采霜叶,陪伴自己欢笑,雪地之上到处都是两个人的银铃笑语,两个人的回忆。 尽管只有几天的时间,却是过得最为开心的日子,往昔岁月里她都没有接触过天人族以外的人。 只是。。。。。。她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 我们回到了融身而入的血印洞口,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三人,而是四个,仙钟将携带我们出去,它也不在留下。这里将再次被封印,我虔诚的祝福,愿能藏多久是多久,英雄的墓地,沾满了罪恶,一旦出现在当世,不知道又要卷入多少血腥生命来。 再现封印,当然是初寒来做,幸的她有掌握初家秘法,当然,不然我们也就无法进入荒芜旧城,也许这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后人来此也不过是多上三堆白骨。 回来了,仙钟开拓出虚空隧道,直抵我和天成的宿舍,我们下一刻就出现在这么一片熟悉的环境里,内心的喜悦无法言说。 屋内的布置如旧,看样子没有人来过,也许律乐来找过我们,但是显然是找不到人的。 “不错嘛,你们竟然住在这。”初寒对此很是满意,还特意跑去看了下门牌号,记下了我俩住宿的房间。 “学姐,你住哪?”我很是好奇的问道。 “你想知道啊,不告诉你。” 我:“。。。。。。” “告诉你俩了,也没用,你们又去不了。在这座学院呢,女生可以去男生宿舍,但是男生是不能接近女生宿舍的。” 我晕:“这是什么规定。” “哼,这是我们宿管大妈订下的铁律,任何人不得违背。” 我白了她一眼:“哪来的宿管大妈,简直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过,男女不能共宿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被发现,可是要开除的。 隐匿的人物 “我说你们两个,这几天跑哪去了,再不见人影,我就要向我父亲禀告,发动全城人脉搜索了。” 背后突然的声响让我和天成还有初寒正打算奔向食堂的身体停顿了下来,在下面吃吐了风干牛肉片,可把食堂的美味给想念坏了。 这股熟悉的音道不是律乐又是何人? 只见他一抹灿烂的望着我俩,身后那群“大爷”竟然还跟着呢,感情他这几天的日子也不好过。 “哇,夙夏姐姐的兔子。”我和天成还没有反应,就见初寒喜奔而去,亲昵的给抱上了,不过这一幕,倒是让律乐吃惊不已:“你们怎么混一块了。” 律乐自然是认识初寒的,曾名动底层的明眸女子,钟灵毓秀,聚天地精华于一身,独开珈蓝先河,那一日,被老院长亲自传下盛誉,愿收为亲传弟子,不知引得多少人羡慕。 我二人走了回来,恰是听到了初寒的惊语:“哇,你不是那个被夙夏姐。。。。。。” 律乐听此,额前瞬间坠满了黑线,那是他一辈子最大的痛,也是最不愿被人提起的,而且他很想问一句初寒:“难道你就没有想起本大爷其他的,好待我也是登门拜访过初家几次的。” 律清和初家当代家主初宁渊有着很深的交情,初家本是中州没落族氏,律清则是中州律家传人,据说两人原本在中州就有着深厚交情,寒地再交际,更是大醉一场而归。 律清曾带着律乐登门拜访初家数次,奈何初寒幼年藏于闺阁而不出,也就见不到律乐了。 反倒是律乐自初寒名声鹊起,名动珈蓝,更是兼有花容月貌、绰约多姿,早就有念头深识一场,若是花前月下,醉生梦死,那更是多为人间惬意之事,可惜,初寒是鸟都不鸟他,早被这些珈蓝学院的登徒浪子给烦够了,这会见到律乐就想起他的丑事来。 现在佳人在前,直戳伤痛,律乐毁不该当初啊。 遮头掩面,欲哭无泪。 。。。。。。 不过这一次,律乐结识的念头达成了,请我们三个大吃一场,初寒对此还是不见外的,反正又不是请她一个。 饭桌上,初寒满是欢心的给天成夹菜,天成竟然一本正经的接下了,还吃的津津有味,这一幕不仅是律乐懵逼,我也纳闷啊,这两人吃错药了。 “哇,夙夏姐的兔子为什么在你这。”打着饱嗝,面目粉嫩,初寒终于想起了问候这位大财主。 “她离开学院,让我帮忙带几天。”律乐有精无彩的说道。 “哦,交给你确实很靠谱哈。”初寒笑的很灿烂,颦眉灵动,一双眸子狡黠如月。 “你们俩。。。。。。”律乐还是不相信这个事实,天成这个闷疙瘩也能进展神速,还是个如花美玉的妞。 “他救我一命,我不该有所回报么。”初寒很是惊艳一语,让律乐更是皱眉不已。 他看向我,我点头以应,这事也就过去了。 。。。。。。 夜幕,屋内的光景很暗,天成还在闭目修炼,我躺在床上,仰望着阑珊。 看向那一轮亘古神秘银月,那一道雪白身影浮生而现,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有点让我入魔了,我回想起那时候,被她那双迷情柔目完全吸引入内,吞噬了我所有的意识,她带给我的不是冲动的欲望,而是一种忧心的怜悯,如果我再不能与她相遇,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天人诅咒或许会结束她的生命,于梦境就此终结。 我感到冰冷,并不止天成散发出的寒气,更是我心悸的冰寒,一想到她那颗澎湃的心仿佛被冰凌冻裹,永世不可融化。我有所担忧,有所希冀,但是充其一切,都要我有能力才可以去找她。 天源雪山,离我还很遥远。。。。。。 我并没有沉思太久,被一串敲门声惊醒,我还以为是律乐呢,因为学院也就这么一个朋友,但却是初寒,而且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抱着团被褥。 “嗯?”我满目惊讶,她却从我身旁闪过,融身而入。 “你怎么来了。”盘坐于床上修炼的天成也是睁开了眼,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息。 “冻死了,看你们这屋里冷的。”我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柔目含情,暖言相对。这一刻,我敢肯定,在我从梦境醒来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 她乖坐于天成的床沿,红唇皓齿微启:“看你这床铺脏的,我给你买了新的。” 天成:“。。。。。。” 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起身让开了位置,就处在一旁,初寒像是一个居家小媳妇为其安心布置。 崭新的一套,天成的床铺被完全换了个样,原本的都是从不死村带来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不过我俩是没啥顾忌的,能用就行。 “嗯,还是这样好看。”布置好了一切,初寒面目嫣然的又看了下,觉得这样才像话。 与此同时,藏于初寒发髻的仙钟忧然一语:“糟了。”这让我三人瞬间变色。 “有人还在古城。”接涌而来的一语更像是宣判了死刑。 古城出世 初家的死刑,那里面的一切都和初家有着密切联系,如果古城暴露出来,初家会和古城的消失脱离不了干系。 就在我们心悸之间,内心最大的恐慌爆发了,珈蓝学院内开始地动山摇,整个紫铃峰都为之颤抖,学院内惊叫一片,不知发生了何事? 空际,上百道白衣身影凌空出现,珈蓝学院的灵皇高人瞬间现身,俯视临下,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学院的导师,也不乏有登临顶峰的高徒,入身灵皇境,这一刻成为了万耀瞩目的群星。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色大殿走出一道凌厉身影,厉声喝问,正是唐问。 茂密林地间,一年轻男子正于发困,嘴口酣水直流,却被这地裂打断了美人梦。 “卧槽,地震了。”来不及惊讶,赶身扶手抱起“大爷”,逃离震荡之地。 “我设下的封印,被磨灭了。”仙钟又是黯淡一语。 “那会怎样。”初寒眸色如星火,脸颊如残霞。 “古城,要浮出水面了。。。。。。” 沉重一语,也许只有我们三个可以体会到其内的血腥残忍,这会给当世初家带来无可挽救的灾难。 。。。。。 惊动了百里的晃动终于停歇了,但是任谁也难以置信,珈蓝学院内万丈废墟之中,一座古城就这样浮现而出,它的规模被现世的珈蓝学院完全包裹,震撼一时,没有人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 外围是数以万记的学员,空中密布着诸多长老导师,所有人都在为之惊涩,繁杂的议论声不断,珈蓝学院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离奇的事。 律清,做为珈蓝城的城主,在地动的那一刻,他便是感觉到了异常,随后便是听到了南方隆隆不断的声响。 是珈蓝学院,他一眼扫中了那里,发生了何事?理解不出?这可是比之中州一线学院都要强势的学院,发生了什么情况会让那里如此的动乱。几个身影闪烁,他便是来到了紫玲峰下,让他胆目结舌,难以置信眼前所见。 同样的珈蓝城内无数道黑影闪烁冲向珈蓝学院,这些都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内心也在思索着,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何事? 古城的出现造成了大面积的坍塌,千荷流塘毁去一半,这让不少人为此不忍,但是此刻占据内心痛苦的却非这等心痛,而是出土的城池让所有人胆寒。 “这是,古城?”珈蓝城内有老一辈认了出来,惊天呼叫,随后更多的人响应。 律清在二十年前被任命为新一任城主。对于珈蓝城,律清知道的可不止是它由衰转盛的四百年历史,还有往昔历史曾经记载的一夜消失的古城。 律家在中州底蕴深厚拥有极为古老的传承,律清当年在得知族内的安排后,对于珈蓝城的了解自然是要有的,而他能够得到的资源无疑是诸多人所不能比的,珈蓝古城的历史,律家可以查到诸多资历,不过对于为何一夜消失,也不为得知。这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谜。律清有思考过,得到诸多结论,可惜都为不现实,也就不了了之了。而现在古城出现了,就在他的眼下。 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可以微乎看清城内,终于灵心果树暴露在了世人的眼里,起先不过是城内浩荡的血气让人无从察觉。 这等吸引力可想而知,一枚灵心果可以让一个垂暮的老人多上百年岁月,可以让一个修士进上几个层次,这种东西才是惹命之物。 混乱了,无法阻止,数百道身影在某一人冲刺之后,接拥而至。而这般声势无疑引动了地下的骨尸。我三人不过是灵地、灵天境的实力,自然不会勾动强大的骨尸,而现在不同,灵皇境的强大气息瞬间刺激到了骨尸,这些禁忌之物的出现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凡是拿到灵心果的人都遭到了不死不饶的追杀。当然也有人认出了这种鬼怪东西,扔下灵心果,转身逃命,灵心果固然珍贵,但是没有了命,一切都是图做嫁衣。 一个时辰后,古城内平静了,没有人再敢擅入,这一场教训让众人懂得,这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安稳。 远处,我三人混迹在众学员之中,颤目不可言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古城脱离了仙钟的控制,还有人在其内,更是引出了古城。。。。。。 一个躲过了我的感知,躲过了仙钟的感知,还可以进入古城内部,这个人会是谁? 我突然回想起,那时候,我频频的回念,仿佛身后有人,但是,精神感知下,一切都不存在,我骤然衍生出了一个想法,有人先一步在我们之前设身地底,这样燃亮的灯室也就好解释了,而后在初寒解开血色封印之后,她肯定跟随我们入内,而且一直都在跟着,我们在内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仿佛一双血眸回荡在我的眼前,背后的那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可怕的是我们不止是知道古城之秘,最重要的是吞下了轮回果,那才是初家遭受罪恶的根源。 老道人 真的是古城?消失了千年的古城出现了?”珈蓝学院彻底的沸腾了,古城只是存在于传说,但是此刻竟然出世了,暴露在万众眼前。 但是眼前这些学员自然是不够分量的,这些人对于古城大多只知道一些传说,真正能有瓜葛的只会是那些出世千年以上的老人物,他们才是这个悲剧的见证者。 “凭什么不让我们入内,这里本就是我黄某人的族氏,一千年前,我的家族一夜之内蒸发,现在出现了,为何不能进入。”我三人的目光瞬间被争吵声吸引过去,不出所料的争执发生了,珈蓝学院有些控制不住场面。 “是烈山王,他也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位八百年前踏入灵圣境的强者,在珈蓝城这种偏远区域自然是可以开宗创门,成为一代宗师。 阻拦他的人我也认识,正是唐问。 “烈山王,不是我硬拦住你,只是副院长下达了命令,古城内现在极度危险,任何人不得入内。”其实在这之前唐问等人已经阻止下了无数妄想闯入的人,在外界看来整个古城的建筑几乎完好无损,这里面定然遗留下无数宝物,拿到随便一件都可以鱼跃龙门了。但是到了这一位烈山王,灵圣境的强者,已经不再是他们有能力阻拦的了。 “怎么,我的祖辈消失在里面,我还不能进去了。凭什么只能你们珈蓝学院的人入内。”烈山王的语气很粗犷,性子很火烈,大有拼尽一切的念头。 要说此刻在内的,唯有矗立可见的二人,龙光霁、老道人。他们一直静心望着高耸的雕像,脚步自从踏到这里,便是再也没有离开。 “古城消失前,有他的雕像么?”龙光霁问向老道人,他久居中州,是最后加入珈蓝学院的灵圣高人,对于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了解。 老道人摇了摇头,要说对珈蓝古城的熟悉,在场者没有比他更为熟悉的了,那一夜他恰巧外出,才躲过了这一劫。 “那些人放下的?”龙光霁再次问道。 “与其问是谁放下的,倒不如说为什么是他的雕像?”老道人琢磨出点意思来。 古城外的争吵声终于了打扰了这里,不单单是烈山王、还有诸多的老人物到场了,珈蓝古城重现的事正在传遍人族各地,律清估摸着,要不了几天中州的大能一旦得到消息都会星夜赶往这里,那时候珈蓝城可就大放异彩了。 “珈蓝古城。”律清琢磨着,这一次不知道要牵动多少古化石来。 一个挪步,二人的身影出现在了唐问面前,凭借院内的导师和一般长老是拦不住这些风云人物的。 “见过前辈。”看到两位圣人出现在这里,烈山王等人放松了口气,但是架子还摆在那里,古城不是一家的,牵涉到诸多性命,不能全由珈蓝学院掌控。 “你们想进去?”老道人开口,话语很平淡,但很有威慑力。 “不错,我黄氏至今徒留下了我这一脉,祖辈均随古城石沉大海,现在古城出现了,还望老前辈恩准。” “你们可以入内,但是我已经做下了限制,雕像广场之后的区域不得踏入。”老道人在此开口,声震轰雷,这是大道传音,很有威慑力。 至于广场之后那正是初家的地域,以他们两人的判断,古城的消失跟初家脱不了干系,所以初家的地域还需要谨慎调查。 “这。。。。。。就依前辈所言。”六位灵圣境的风云人物入内,不可否认他们内心却是打过灵心果的主意,但是就目前看来想要在那三位的眼皮地下夺取宝果,无异于痴人说梦。 律清正处于深思,早在第一时间他就派人前往中州传递消息。他虽然贵为一城之主,但是在老道人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但是很意外,老道人竟然神识传音,呼唤他一起入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人,初家当代家主初暮云。 一行四人,走在最为中央的古道上。远处我和天成瞠目结舌的相顾一眼,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联想到了初家。我们不由自主的将目色望向初寒,少女的脸色很平静,瞳孔忧淡,什么话也没有说。 洁白雕像下,三人停步。老道人发问:“你们初家放弃中州的地域,来到珈蓝城是谁的主意。” 初暮云脸色不稳:“前辈,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了,我并不知情。” “是他的意思么?”老道人再语彻底的击垮了初暮云。 “唉,根本瞒不住他们。”初暮云神色忧寂,内心仓皇失措。 苦久,终是点了点头。 律清震惊,唯有他听不明白。“是他的意思么?这个他,是指谁?”他很想知道,但是没有插嘴,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的内心很苦涩,一直在思索着,为何会有这么一座老院长的雕塑。至于老院长的姓名,他也不为知,更是不曾联想到。 “走吧,你初家的那块族地很不简单。”这次是龙光霁前辈的话语,四人穿过雕像,再次往前。 “律清?”老道人再次发起问候,只是相比起来语气要温和的多。 “前辈有何指教?”律清拱手,对于直呼其名,没有感到什么不妥。 “你们律家对于珈蓝古城应该有不少隐秘,能讲给我们听么?” 这个问题让律清很为难,族内的记载很模糊,也不能考证,不知是真是假。“能够断定的古城消失前初家家主初宁渊确实回到过这里。我律家认为古城的消失最大的可能会是因为初宁渊。”律清如是禀报,讲出了他知道的核心。 “初宁渊。。。。。。”四人行进的步伐再次停下。这个名字他们两位灵圣境的老人物自然不陌生,初宁渊,曾经名动中州的一代大师,初家的第十九任家主,也是初家走向没落的转折点。 “前辈和他熟悉么?”律清斗胆发问。 老道人点了点头,“很熟悉,可以说是亲兄弟。”亲兄弟,这三个字再一次让初暮云胆颤。 “记载说他随古城一同消失了。” “或许,就在这城内。”老道人的脸色很不平静,看得出初宁渊三个字对他的冲击,他真的很希望还能见到那个人。只是这座古城茫茫一片,没有丝毫的生机,都死了么?就算是死,也应该找到尸体才是。 失踪 四人踏入了初家混乱之地,那里血腥再起,不仅有千年前的白骨遗地,更是当世人裹尸未寒。 我曾担忧,那里面留有我三人与腐尸的战斗痕迹,甚至天成还曾吐出血,一旦被查证,我们定然难逃干系。但是现在这一点顾虑消除,上百道新生尸体,静趟于林地之间,交织的断臂残腿,被血流冲荡在一起,漂浮着撕裂的头颅,不瞑的瞳目,他们死的太过冤屈,大为不值,却也掩盖了我们的踪迹。 我的精神念力一直笼罩在那四人附近,但是不敢接近,那里面可是有着两位圣人,举手遮天,覆手为地,我若是暴露出过于亲密之意,定然会被他们察觉到。 初暮云的神色大变,我看到他祈跪于地,叩拜苍生,这里是初家遗址,遗留的白骨都与初家有着密切关联。 初寒能感应到血脉之力,初暮云也当有此感受,果然,他们走出了初家府邸,径直前往孤立于寒地的荒庙。 四人踏足那里,我深叹出一口气来,一切都藏不住了,当然,古城暴露出来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空间涟漪暴露在四人面前,留给他们的惊骇可想而知,那里的封印被初寒解掉了,我们在出来的时候,仅是对血色光印进行了修复,不想古城内还遗有人。 四人的气息消失了,我颇为头疼的眨了眨眸子,挠乱了头发,瘫坐于地,他们已经踏足了最后的秘密之地,初宁渊的坟墓之地将不得安宁,而且后续这里将会发生什么,我有种可怕的预感,天晓得珈蓝城是不是又要再创千年前的辉煌。 仙钟暗藏于初寒发髻,忧望着那里,它想不透彻,究竟是何等人物,潜在珈蓝古城,可以逃得过它的感知。 幸的轮回果已经被我三人吞下,留给他们的只是一座坟墓。否则一旦暴露出来,人族指不定生出什么变乱来呢。轮回果千年前衍生变乱,祸害了珈蓝古城,而今若再起,就不止是人族内乱,还要遭受百族齐伐,再现四千年前百族战乱,他们不会坐看人族拥有三个冲神的潜质,坐看人族蒸蒸日上。 但是,,很快的,那四人走了出来,我从他们的身上看到的是一脸的茫然,似乎里面的东西带给他们的不是凝重,而是蹊跷。 我作死的精神念力贴近,想要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为什么是座空棺椁。”初暮云波澜一语,让我震溃惊艳。 “空的。。。。。。。难道。。。。。。。”我猛然有种猜觉,那个藏于古城之内的人,不仅推送古城浮出水面,还带走了初宁渊的尸身,留给世人再一个惊世之秘。 “已经被人带走了。”老道人开口,声若洪钟,庄严而富有感染力,每一语都让人感受到压迫。 “看样子,他一直都在这里。”龙光霁像是刚从遥远的回忆中醒来,皱着眉色,转过头来,对着老道人,像是在寻求意见。 老道人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说法,但是目色颇为古怪的看着他。 两人的身影消失了,来到了试炼之地,青铜石门之后,那片隐匿的一千零一试炼房再次暴露出来。 “这。”看到其内老院长驻守的灵体,暗藏的空间痕迹,我天成初寒看不出,老道人又怎会不知,瞬间他便是有所惊悟,回过头来深望着龙光霁,这二人瞒着他做下这等事来。 “你一直都知道古城在这。”老道人的眸色惊若洪流,震溃一语,有若雷鸣,霹雳而下。 龙光霁摇了摇头,复杂的神色开口:“我只是答应用精神幻阵帮他隐藏这里的秘密,但是其内有什么,我也不清楚,他有告诉我,埋藏着不该再现的人间,现在倒是明白了。 “那你引我来此?” “几天前,我在这里设下的精神幻阵被人破除了,有人闯入了其内,我当时并未在学院,当我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二人都没有在言,因为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古城定然是那时候潜入的人推送出的,而且还带走了初宁渊的尸骨,以及消失不见的轮回果。 。。。。。。 珈蓝学院一角,律乐正抱着六只兔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脱土而出的古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来。 正值这个时候,一股清香袭近,他的肩膀被人轻盈一敲。 律乐转回头来,眸色一亮:“夙夏姐,你回来了。” 夙夏流转一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律乐怀中接过了六只兔子,这群小家伙,看到主人格外亲,一个劲的往怀里蹿。 “嘻嘻,不错嘛,看来交给你还是蛮靠谱的。”夙夏学姐仔细看过每一只兔子,这才回过神来,对律乐说道。 “幸不辱命。”律乐大笑,终于tm解脱了,少爷的身子,养兔子的命。 “哎,对了,夙夏姐,这。。。。。。你知道怎么回事么。”律乐指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有些悚然。 “你还是问你父亲吧,他知道的可是要比姐姐我多的去了。”她婀娜的身材亭亭玉立于此,衣袂飞舞,青丝飘摇,绝世仙颜不染一丝余烬,岸前波涛涨如潮,然此时一双粉目完全注意在怀中兔子身上,对于眼前之物漠不关心。 律乐没有多问,也没有去找律清,就算是他想知道什么内情,也要等到回到城主府后,现在还不是时候。 夙夏转身而去,背对着古城而离,一城压垮万心寂。 你们去过那里 我们回到了宿舍,三人围坐在桌前,一口茶水也喝不下。 初寒面色古忧,冷落失意,再无往先灵动生姿。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们同样感受着隐约之中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今的难题不是我们三个,也不是遗失的初宁渊尸骨,老实说,他就是被狗叼走了,我也不会太痛心,但是初家,又该怎么办。 珈蓝城,今非昔比,莫说附近各城的圣人,中州城的大人物都会陆续抵达,轮回果当年的下落不止是暗夜族通晓,人族内部也有流传,不然也就不会有人假冒初宁渊身处初家了。 但是这一切都随着珈蓝古城的一夜蒸发戛然而止,轮回果的下落,就此中断,而人族内部有老者断言,这已是暗夜族的囊中之物,也只能是望而叹息了。 然今古城出世,现身人族境内,一切都又出现了疑点,难道古城当年并没有被暗夜族以通天之力移走,而是暗藏于地下,避过千年风雨? 我们于深念之中,室内蓝光乍现,仙钟这时候归来,带给了我们一则更加沉重的灾难。 “珈蓝学院的龙光霁星夜离开,亲身赶赴中州,要去请动邵元德。” “邵元德?”听到这个名字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听说过,应该是人族内部的一位大人物。 仙钟接言一语:“二千年前,我记得主人曾在初家设下大宴,中州城内豪杰群集,有过一位灵皇巅峰的年轻后人,宴会之上空谈一番虚空大道,遭人大笑,羞辱而去,我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就是邵元德。” 灵皇巅峰在珈蓝城足以鼎力,盛名一时。但在中州城,真可谓九牛一毛,连同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指不定招惹哪位看不顺眼的,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人族内部传下的道统来看,空间之道需要踏足灵圣境后自身贴合大道,才会有所感悟,但是邵元德一个灵皇巅峰后人,竟然在宴会上不懂不露锋芒,虚怀若谷,在灵圣高人面前本应卑躬屈膝、奴颜婢膝,却还敢大放厥词,吹嘘的天花缭乱,一番虚空理论,莫以为自己是古代灵神转世不成,一个连入初家大门都是裙带而入的人,犯下如此愚蠢之事,难怪被众人取笑驱逐而出。 倘若他说下些冰、火、风、雷四大自然元素,也到罢了,竟然染指圣人境界,实在是不自量力。 “我对他有些印象,也是在于,于他所讲有所挂念,虽然不靠谱,有若天马行空,但仔细琢磨起来,还是有些道理的。”仙钟对其持有褒奖。 “难道会是他?”天成起疑,仙钟说的是两千年前的事,那时候初家秀于强林而不摧,而邵元德不过是个灵皇巅峰的后人子弟。 可两千年,留给一个人的际遇会有多大,一跃龙门,成千古大师,万般显耀么?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响。 我的精神念力探测而下,是律乐,同行者竟然还有律清。 我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有所疑惑,他们怎么来了,如果单是律乐,倒还好,寻常闲逛而来,但是律清为什么来此? 他不应该身处古城么?跑到我这里却是为何? “律叔叔、律乐。”我将二人迎入室内。 天成起身以示礼节,而初寒静坐于位,神情痴迷,丝毫没有反应。 “还真的在这。”律乐不禁一语,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所指的是初寒,但是这话,是律清要找她么? 我注视到律清的眸子放光般的看向她,随后又柔和下来,低头给了律乐一个眼神,要他紧闭房门。 律清走了过去,坐于初寒对立,一切都很显然,是为她而来。 初寒的眸子有所生动,惊醒而出:“啊。。。。。。律叔叔。” 她有些惊慌失措,茫然而起,瞳目无采,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的到来。 “坐,我找你有些话要说。”律清极其平淡一语,但是带给初寒的震撼可想而知,一代城主大人,在珈蓝城多事之秋,会找上她一个柔弱女子。 “律叔叔,我。。。。。。我家是不是。。。。。。”她雪颜失色,近乎泣语,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半,沉默断弦。 律清倒上一杯茶水来,又轻叹出一口气,郑重说道:“你父亲刚找过我,把你托付给我,要我送你离开珈蓝城。” “我家里是不是。。。。。。”初寒闻此,紧张兮兮,她的话语走向微末,再无法忍受,泪流清泉,眸如深海。 我心底一痛,果然,初家牵涉上了。 “你先别激动,而今事态不明,只是你父亲不希望这件事牵连到你身上,要我提前送你出城。”律清出言安慰。 可初寒已经伏案而泣,哭得不成样子,她最大的恐慌还是发生了。 天成走上前去,拉起了她,拂手为其拭去泪痕。 新泉翻露,流水无声,两人深眸以对。 许久,初寒微乎启齿:“我有话对你说。” 但更像是对我们三个而说,律清站了起来,黑发如瀑,眸光如雷,率先走了出去,我和律乐跟在后面,这里留给了他们两个。 宿舍区距离古城出土的地方还是挺远的,这里很冷清,只有偶尔的惊鸣传过来。 冷风袭荡而过,吹的我寒心彻骨,珈蓝城的冬天要来了么。 “能给我说说你们三个的事么?”我正于孤寒,律清却是停下了脚步,看向我。 “律乐找了你们五次,都不在?还和初寒在一块,你们去了哪?”他又这么说着,眸色不转的看向我。 “试炼之地。”我启齿而出,看向他,不敢对视眼睛,低沉下去,又看到了花色。 他的手上出现了一缕花布线条,沾染着血迹,冷风中飘动不已,但是让我的瞳目惊颤到极致,这。。。。。。是天成受伤的时候,初寒从她袖口撕下来的,给他包扎伤口,而后又落在了古城内。 “你们去过那里。” 千古一师 你若是不愿说,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古城是不是你三人放出来的。” 律清黑发披散,脸色乌青,双眸如雷源,绽放出不可磨灭的光辉来,而这些光辉深深的刺入我空荡的瞳目,折磨着我漂浮不定的内心。 我不应该在沉默,至少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不是,除了我们三个进入古城外,还有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我们离开古城后,他便是解除了禁锢,古城由此破土而出。” 半晌之后。 “好。”律清就说了这么一个字,不在问我关于珈蓝古城的其他事来,也许知道这个对他来说更为重要吧。 天成和初寒牵手走了出来,初寒目色幽光,不在落雨。 “你们三个跟我一块回城主府。”律清平淡一语。 我们同意了,跟在其后,离开了珈蓝学院。 城主府内,还是在内堂,曾经招待我们晚饭的桌子前围绕而坐,烛光温馨,我不知道为何离开了珈蓝学院,这里反而让我更加的心安些。 律乐走了回来,给我们亲自沏上一壶上好的普洱茶,又乖巧的坐在我们一旁,这一次我们三个才是主角。 初寒和天成在看到那缕花布的时候,就全明白了,是我们的疏忽,落下的破绽。 律清平淡说道:“这缕花布除却我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你们也不用担心,就目前来说,还牵连不到你们身上。” 我三人面色一怔,律清说的是目前,而不是牵涉不到,难道我们也会暴露? “邵元德要来了。”这是律清的再语。 “邵元德。”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我三人相视一顾。 律清看过我们的表情,古波一语:“他是当代人族三杰之一,赖以成名的正是空间之道,传闻,他可以回溯虚空千年之久。” 律清的话有如雷霆霹雳,大道般音,每一个字都停当在耳畔久久颤鸣。带给我三人的震撼可想而知,莫说我们在内经历的一切,即便是千年前“初宁渊”屠戮古城的惨案,想必也会水落石出了。 “事关轮回果,皇庭下了大功夫,这一次派他前来,也是为此。” “律叔,那我们该怎么办。”天成忧淡着眉色问道。 “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初寒是不能露面了,现在初家遭受了软禁,你必须留在城主府内。至于你们两个,若是请得动一个人,或许古城的事就此终结了。” “谁。”我二人同时开口。 “你们的师傅,不死村的老前辈。”律清庄重一言,随后又解释道:“由他出手,在邵元德抵达之前,毁掉古城的空间痕迹,这样灵神复生,也无能为力了。” “人族内真的有人可以回溯时空千年之久么。”仙钟乍现,不在沉默。 律清眸色一颤,喉咙一紧,随后像是想到了此物:“敢问可是初家传承之物。” “是我。”仙钟平淡的回答道。 “拜过前辈。”律清起身恭敬,无缺的圣物,充实灵慧,比之初家历史都要悠久,初宁渊正是他的上一代主人。 律清回答了仙钟提出的问题:“邵元德在两千年前是个不入灵圣的贫寒子弟,但是他中途起道,在空间的造诣上臻境独孤,一千五百年前,他在中州广传学义,据说莫多年长于他的圣人都愿甘坐其下,也为此世受人族各城尊敬,后来他一路高歌,一身道行更是平步青云,他的门客弟子,遍布各地,一生口碑颂赞,八百年前,邵元德除下大害,与两位年长他千余岁的不死老人并誉为人族三杰。” “还真的是他。”仙钟沉语评价。两千年前的宴会上他的一番虚空设想,被人贻笑大方,被称为无稽之谈,荒谬至极。初宁渊虽然出面阻止,但是他还是在羞怒中黯淡离去,在荒山中苦行,在星界中悟道,二千年后,初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邵元德盛名人族,成千古一师。 我和天成紧身离开城主府,带着律清的文牒,黑夜离开了珈蓝城,刻不容缓,赶赴不死村。 那颗青树依旧,婆娑弄影,常年绿藤,永不落下一片叶来。 我看到了那道熟悉黑影,沉坐于青树藤下,眺望着远地,千年来不知寂寞。 但是,走近,我却感受到了不同气息,那个人根本不是老村长,而是老谭。 “谭叔。”我叫嚷着,他听到了声音,向我俩这边张望过来。 “音娃子,天成。”老谭惊喜,很是意外的在这个时候看到我们俩。 走近,老谭变了脸色,厉声询问:“不在珈蓝学院好好修炼,回来干嘛。” 我不想搭理他这个问题,现在有紧迫事:“珈蓝学院出大事了,村长爷爷呢,我们要见他。” “出大事?”老谭瞅着一双大眼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老人家不在村内,还没回来呢。” “啊。”我震惊不已,老村长不在村里。 “是啊,在你们去往珈蓝学院之前的那个晚上离开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近乎瘫坐于地,完了,这下该怎么办,最后的依靠也落空了。 老皇主 第二日,珈蓝城内传出大动静,一座通天古舟惊世,金碧璀璨,遮人霞目。有如中天灿日,普度而降,惊艳于珈蓝城内。 更甚者,有大人物看出端倪,此舟停顿之间,空间浩荡,阴风动乱,有如时空裂缝,跨时代而来。 “此乃空间圣器,举人族之力只有一件,乃老皇主持之。”珈蓝城内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久居中州,暮年归来,对于此等情况,有过见闻。 古舟停顿,阁门开启,下落一秃发老者,发白胡须,迎风飘荡,国脸庄重,棱角凌厉。这人一身布衣,肤若枯根,看上去老迈年沉,并无多少岁月可活。然眸如朝霞,视之有如火羽之心,绝非寻常人物。 珈蓝学院老道人踏空而来,恭敬伫立,立于一旁。 珈蓝城主律清踏风而来,拜叩于前,恭敬道:“老皇主。” “起来吧,贤侄不必多礼。”自此律清混于其旁。 想不到第一位抵达珈蓝城的圣人,竟然是人族上一任皇主大人,他所乘乃为空间圣器,虽说并无器灵,归纳为伪圣器之列,但绝对的名列前茅,就其价值而言,比之无缺的圣器不在话下。 空间圣舟圣光环绕,旋转飘小,如若秋叶飘荡,落于老皇主手心,消失无影。 黎明时刻,龙光霁星夜赶路,抵达中州,禀明原委,也为此,当今的中州城炸了锅,皇家道庭、八大古族、名门旺氏纷纷响应,涉及到珈蓝古城,莫有不心动着,牵涉到轮回果,他们那里还沉得住,甚至一些闭死关的老古董都爬出来了。 老皇主跨天堑而来,这番能力举人族唯他一人,这也就禀明了,这一次当今皇庭的代表人物,便是老皇主这位曾经誉满人族的顶梁柱了。 律清为其带路,老道人陪在身旁,三人共赴珈蓝学院,而今珈蓝学院内空荡一片,再无往日生动,所有学员全部被遣散离校,暂不可归。古城之地,更是被严加把守,任何人不得亲近。 烈山王等人亲临城下,如有犯境着,格杀勿论。 我和天成混迹于人群之内,老村长还未归来,嘱托于老谭之后,我二人天亮再次归来,却是得知了学院已遭封闭,不可再入。 无奈之下,我二人决定先回到城主府内,在做定论。 初寒还是老样子,但是见到我二人的时候,不觉失意,轻吟细语:“我把我们的事都告诉律叔叔了。” 从我们相遇,到试炼之地,再到破除封印,入身古城,以及轮回果的下落,现在除却我三人和仙钟外,律清成为了第五位得知者。 初寒这么做,只是为了见她父母一面,律清答应了,给了她半个时辰,带她进入初家大院,又平安归来。 我不知道律清得知了此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尤其是轮回果被我三人吞下,这才是众圣人亲赴珈蓝城的原因所在,至于初家死活,不过是古城冤案的一枚关键棋子罢了。 我三人临窗听风,见证珈蓝城的高昂沸腾。 第二批圣人抵达,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于天地飞临而下,若圣王再世,这是毗邻于珈蓝城的柳州三圣--欧阳渲、白谷生、安度音。 有不少老人物出面相迎,不同于老皇主,他们连同接近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望而生怯。这三位倒是好接触的很,毕竟珈蓝城和柳州只相隔了百万里远,出个门,逛了一圈,一回生,二回熟的,大家也就成了了酒友,相逢还要饮上百杯,这都成了家常。 柳州三圣,亦前往珈蓝古城,毕竟名声放在那里,得到了批准,可以踏入。 蔡羽 珈蓝城内,万家灯火齐明,一些老人物齐聚紫玲峰上寒暄,看到这一幕,又不得不回想起那时候的岁月,原址旧地,却是换了模样。 “我算得上幸运,那几日被老朴叫去喝酒,恰是在不城内,躲过这一劫。”一位苍发老者灌下一壶闷酒,沉声言道。 “唉,谁又不是呢,我记得当初师尊命我前往中州送给怀化王书信一封,才走了三天,中州城都没看到呢,便是听闻古城出了大事,我急身返回,这里确是空茫一片,师傅和一干师兄弟再无踪影,我堂堂卿玉门当初响彻古城,声振寰宇,却是。。。。。。”他没有说下去,千余年,空悲切,多愁更无意。 “你们说,邵均该怎么办。”又有老者苦堪一语,不在提及当年,而是寄愁在了当今。他是老院长的挚友,如今他老人家还远在北海,断然不可能回来,即便是消息传过去,也要一个月后了,粗算下来,也要两个月才能归来,到那时候,古城的事早就落幕了。 众人不语,苦荞不下,很明确,初邵均肯定是对此最了解的一个,也难怪他四百年前不肯离去,在这里开辟了珈蓝学院。 风临阵阵,一位白衣身影落下,同时又走来一位老头子,年龄高的吓人。 、“他若是肯交出轮回果,或许,这事就好解决了,说不定皇主还会重赏初家一笔。”谈笑风声一语,来人说的很是轻巧,正是走近的白衣人,他名叫--蔡羽,百年前踏足灵圣境,也算是勉强能够踏入珈蓝学院的门槛,中州八大家蔡家排在第五位,他是当代蔡家最有力继承家主的后辈人选。 不过他这话讲的,可是破费心机,一来把初家的罪恶按死,古城内一起损失都应该算在初家头上,其次,当初初邵均远在中州,对外脱离初家已有千年,也要为此承继后果。 “邵均若是手握轮回果,岂会四百年毫无进展?会舍生冒死入北海?小子,你要是不知道当初初家的辉煌历史,就滚回中州问问你爹。”扎蹲的老一辈中有人听不得这种说话,认为这小辈太过冒犯。初家出了个初宁渊,在轮回果这事发生前,可是誉满中州,名动人族,对于当今的老一辈都有着不菲的交情,绝对的有力人族三杰继承者,可叹英雄已逝。 他本就是为了初宁渊而来,却是得知了悲惨消息,初宁渊葬身古城,却又尸骨遗失,疑似被人带走,连同轮回果都没了下落。 “哼。”蔡羽蔑视一眼,三缕长发飘荡,整个人显得邪气无比,冷笑道:“初邵均藏匿珈蓝古城四百年,更是把初家签回珈蓝,这难道不是铁定的事实么,我看当初初家的老一辈都走了,他也是时候归来重振下自己的地位了,好让初家后人记得,还有他这个一个弃子还在。”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想翻天了,这还没到改朝换代的时候呢,你回去问问你那狗爹蔡雄远,当初你蔡家能够在中州城立存下去,是谁给的援助,没有初宁渊的照顾,你蔡家又如何起势。现在初家沾染点事故,你就把他们往火坑里推,你是不是就继承了你爹那点狗性。”这老爷子火冒三丈,一口气连同蔡家当代家主都给骂了,完全忍不了有人如此诋毁初家。 “裘疯子,你言重了,我家家主岂的你如此诋毁。”蔡羽一旁的老者不在沉默,他灰目黯淡,没有一丝光亮,寻常走在路上,根本看不出有一丝圣人该有的气质,反倒只是一个年纪沧桑的暮尘老人。 “晚辈虽然修行短载,但也愿领教一下裘老前辈的高招了。”蔡羽冰冷说道,一双眸子寒气冻人,他最恨有人如此侮辱他爹,虽然他爹狗一样的德性一直在中州城内万人唾弃。 可以说蔡家能够起势,完全是站在万丈骨枯上爬上来的。 “走,荒外一战,我就断了你这蔡家后继之人,也省的你蔡家继续传世了。竟然还有人自诩不出千年,可以超得过宁渊兄,简直是可笑至极。” 蔡羽双目喷火,双耳喷气,牙都咬断了,眼前的老不死实在可恨。 他却有骄傲的资本,五百年入身灵圣境,这在中州城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古之圣人都自叹不如,这份天资更是不知道多少人望尘莫及、望其项背。可唯独一代宗师初宁渊,创人族近代根本无法超越的历史,不足三百年入身灵圣,自然是狠压了他一头。 中州城年轻一辈越级挑战老一辈,虽然站在同一阶,两者之间差了有一千五百年道龄,却是没有人提出阻拦,包括蔡家的那位老者,也很想看一下,蔡羽成长到了何种地步。 正值剑拔弩张之刻,不远处,三道人影走了过来,看到领头那一位,所有人都沉寂了下来,这一战是打不了了。 “老皇主、邵元德、老道人。” 他们连同大口呼吸的胆气都没有,又岂敢再起挑战之事,这三人,一位功高盖天,人族的开疆辟域者;一位是千古一师,门下弟子遍布各城;一位灵圣三阶,罕有能够抵达的地步。 蔡羽与那位老疯子同处灵圣一阶,圣人一步,都如天堑之高,即便是这二人合力也不可能胜得过老道人。 老皇主迎面走来,面色古青,眸色古波,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哪一位身上,但也稍有立足:“故人之地,还望安息。” 说罢,便是带着二人走出了珈蓝学院,留下一片冷清。 原来是你 仙钟带着我二人离开了是非之地,落于漆暗角落,我收回了灵台阵,一切痕迹全部抹除。 回走在幽静小路上,只剩下了我和初寒两人,彼此相视,又无言。 得知了圣人打算,并没有化解我们内心的忧愁,反到是为此更加的郁闷,邵元德的真身入了空间涵洞,依靠我们是不可能接近那里的,我想不出一切法子,可以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我可能。。。。。。。”初寒轻语,美目深沉,似要对我真诚吐露。 但也正是这一刻,我的背后频频回念,骤然发冷,就像是有人在默默注视着我,这种感觉,让我瞬间回想起了古城踏进初家的那一刻。 ”是他。“我夺声而出,打断了初寒的情语。 转瞬回眸,望向那一地,一抹白影驻足,雾气弥漫,看不清的容颜,一道修长的身影,一抹白珠念华,但只是那么一眼,有若白驹过隙,惊鸿不见。 只是一瞬间,当我清醒过来那里只剩的一片憔悴,再也没有我所看到的苍白伊人。 初寒看着我紧张的脸色,顺着我的眸子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一切都很正常。 仙钟乍现,道:“怎么回事。”它觉得我的神情太过于不正常。 “我好像看到了那个古城内躲藏于我们背后的人,白衣盛景,青丝飞舞,像是个女子。” 但是她分明没有流动,却是在那一处恍然不见,没有了身影,像是融入了虚空。 仙钟对此很诧异,它的感知下并没有人存在。 初寒认为我是烦忧过多,产生的幻觉,也许真的是这样吧。 。。。。。。 推开门,我回到了房间内,月色透过窗台洒下点点光坠,我没有心情去点燃灯火,径直走向了床铺,只想趴一会,好累但又不想睡。 可就在我转过内阁的那一刻,完全的怔住了,一帘白衣盛景栖身于我的床上,妙曼娇躯,轻盈透景,月色如水,黑发披肩有如清泉洗涤。她惬意的随意趟着,傲人的**双峰被完全的撑起,杨柳细腰,不足一握。 当我目不转色的为之痴迷时,一只纤纤玉手浮影而动,解开了白纱掩藏的神秘仙姿玉貌。 所有的一切都向我徐徐展开,不带有一丝瑕疵的花容月貌,气若幽兰的圣洁气质,看得我口舌干燥,最要命的是这个人,我见过,让人看过一次,就终生无法遗忘的那个人。 “夙夏。”我喃语而出,再也吐不出第三个字来,喉咙眼像是猛的被人掐住了,但是我没有去阻止,依旧炽热的注视着她,仿佛其他的都无关紧要,我必须承认,她是我见过的最为美妙诱人的风采女子。 不过,这一刻,我的内心也定下了最后的结论-原来是她。 “你好啊,小弟弟。”她微露笑颜,摇姿而起,每走一步都让外界黯然失色,让我感受到灼魂蚀骨。不得不说她很是胆大无畏,要知道这一刻城主府内有着不下于十位圣人,她都敢有惊无恐的出现在这里。 “额,夙夏学姐。”我有点颤微,想起了律乐那时候的称呼。 我注视着她的走动,第一次于她近距离接触,我瞬间就自卑了,她怎么就。。。。。。比我还高,真的无愧高挑修长的身材。 不过我还处于成长期,再有两年,也就没了这股自卑感, “眼睛还想要么。”冰冷如寒川的一语,让我瞬间收魂,我甚至感受到杀气凛然。 我必须承认,我着迷了,但是就这么处在我面前,傲人的双峰流露的奶香气息是我一个如此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英年才俊可以忍受了的么。 不过管不管我能不能忍,她要我命是实在的,我还哪敢多看,只得移开。 她莞尔一笑,融化开了紧张气氛,道:“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么。” 我平息下内心,冷静了头脑言道:“古城的事。” 不待她有所续问,我紧追一语:“为什么你要放古城出来。” “你觉得,古城可以藏一辈子么。” 她神色诚挚,反倒是让我说不出话来,古城继续藏下去真的好么,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 “你大可放心,明日牵连不到你的身上。”她如此一语,让我诧异不得。 “我毁掉了你们进入古城的空间痕迹。” 一语掷地有声,如若天雷轰鸣,我被炸的不轻,神志不宁。 她笑了笑,明眸皓齿,让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那初前辈的尸骨。。。。。。”我问道。 “她低沉下去,眸色黯淡,又恬静说道:“我要把他带回去,交给我娘亲。” 听到这一语,我的眸子睁得很大,因为和初宁渊史上有瓜葛的女人只有一个--慕佳。 那她岂不是。。。。。。 拥有无与伦比的空间之力,这正是暗夜族的特性,老村长曾告诉我,暗夜族的血脉传承后人,拥有先天空间元素亲和;对应的天人族血脉传承后人,拥有先天时间元素亲和。在加上通灵族的预言能力,这也是为什么被称为三大神秘古族的缘由了。 “姐姐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天心暴露出去的话,就不要作死的使用迷失之阵。”她亲近我的耳畔,煦语轻柔。 而我却是彻底吓瘫了,浑然一颤,粗喘着大气,她竟然连我身上最深处的秘密都知道,我连天成、初寒这两个最信任的人都没有告诉。 见我如此,她反倒是甜美一笑:“果然在你这。” 我这才明白过来,她先前只是在试探我,并不肯定在我身上,但是我方才的神情完全的暴露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会杀了我夺走天心么?暗夜族的统治者,四千年前,费尽心机夺取天心玉,最终失手了,这一物随着弥天老鬼一起失踪了,现在又出现在了我的手上,她想要的话,可以说是戳手可得。 冰凉的玉手贴在了我滚烫的脸上,为我抹去汗渍:“姐姐我对你也算是情深义重,你可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厚望。” 说罢,她的身影变得虚幻,连同原本贴在我脸上的玉指都无影。 与此同时,我背后的扇门被推开:“轻音。” 我听到了初寒在呼唤,她这么晚来找我。 荒芜 “你怎么站在这啊。”初寒走近,我记得我俩归来的时候,她有话对我说,但是那时候被我打断了,随后仙钟在场,也就没了后语。 还不及我开口,她在我身上轻嗅了挺鼻,眸子里也出现了别样,像是闻到了残余香味,毕竟那个人身上的气息还是比较浓重的。 她一眨不眨的望着我,似乎是在等我一个解释。 “夙夏,她来过。” “啊,她找你?”初寒对此很意外。 “古城就是她放出的。” 我的平淡一语,带给了初寒无法言喻的震惊,她慌在那里,难以置信,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我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给她讲了,我必须承认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那种情况下,都可以认真下来听我解释。 “那她是。。。。。。”初寒得知了事情原委有点难以启齿了。 “初宁渊与慕佳的女儿。”我接下了她的话。 初寒:“。。。。。。” “这么说的话,着实有可能。”仙钟乍现,出现在我和初寒之间,惊得我俩各自后退一步。老实说,这一刻我深刻的发觉,将来我和初寒约会的时候,这货是不是也会这么尴尬的冒出来,那样的话,我可头疼死了。 “孕育千年之久么?”这是我和初寒共同的疑惑。 仙钟道:“你们有所不知,暗夜族的繁衍能力极其低下,举族纯正血脉者也不过百人。当然,如果不是他们的繁衍能力如此微末的话,这片大陆恐怕早就成为了他们的囊中统治。” “那当世的流传?”我对此疑惑。 “那都是暗夜族的男子与外族结交的后代,如果不这样的话,暗夜族恐怕早就灭亡在了自己手里,单靠他们的繁衍能力,怎么可能延世到当世,这些不为纯正的后代,也算得上暗夜族人,只是没有了先天空间元素亲和,但即便是一半的血脉之力也足以让他们的成长速度比之人族后辈快上数倍。” 我二人对此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也难怪她要带走初宁渊的尸骨,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虽然没有履行任何抚养义务,甚至初宁渊自己也不会知道他会有这样一个女儿。 “难怪夙夏姐这么年轻美貌就抵达了灵皇境。”初寒对此很是不平静的说道。 “你和她很熟么。”我问道。 “对呀,夙夏姐待我可亲了,我有时候在家里,她就会突然出现在我房间找我玩,我还给她讲过好多我家以前的。。。。。。”初寒说到此,瞬间就自个捂住了嘴巴,粉目脸色低下了头。 但我和仙钟都听明白了,这妮子熟读古史,知道的要比初暮云都多,指不定给夙夏透露了什么秘密来呢。 也许古城能被她最先发现,就有来自初寒的帮助,不过这些也怪不得她,古城的出世是必然的,即使是初寒和夙夏没有交集,也迟早要被夙夏找到。 “让我算一下,她是你初家第十九代家主的女儿,你是第二十六代家主女儿,这么考虑的话,她岂不是你祖奶奶的奶奶的奶奶。。。。。。”我话都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一疼,滚动着大眼珠子说不出话来。 “不过,她对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帮你们抹除了空间痕迹,至少你们三个是不会暴露出去了。” “还有你啊,大叔。”初寒说着,指的是仙钟,这称呼吓我一跳。 “我去找律清谈谈,你们聊吧。”仙钟飘走了,又剩下了我们俩。 初寒回望着,还不待扭回,被我从背后抱住了,这一次是真真实实的抱住了,浑然香溢扑鼻,最关键的是没有人可以打扰。 也许是知道了这件事让我内心变得踏实,真的很庆幸,我觉得很有必要抱一个,也就不管她同不同意了,先抱了再说,反正这样不吃亏。 “喂,放开我了。”初寒嘤声细语,面目红霞,很有羞怒的样子,娇躯与我摩擦而过,她强行扭回身来,握起了小蛮拳头,打在我的后背却是冷漠无声,更为准确的说是放在上面了。 下一刻,她也抱紧了我,埋头藏怀,泪流而下。 我知道,她内心一直埋藏着巨大的痛苦,而这一刻,稍有放缓。 “夜晚那时候你想对我说什么。”我抱着心爱的女孩,轻语相问。 她抬起了头,泪眼凝珠:“如果我要离开了,你会跟我一起走么。” “会啊,不管你去哪,我都愿意陪着。” “不是骗我哄我的吧。” “当然不是。” “你知道么,梦境轮回里,我有看到你。” 万象仙图 如果初家真的躲不过这一劫,初寒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若她要离开珈蓝,我内心一痛,不管她去哪,我都愿意相随。 “你知道么,梦境轮回里,我有看到你。”少女扬起象牙般的白颈,一双星眸泛苏,对我深沉言道。 我浑然一颤,听到这样的话来,果然,我的想法印证了,其实,我有过几次这样的猜想,因为初寒自从梦境轮回后,就对我很特殊,不管怎么样看起来都是一种亲切。 这一夜,我们两个都没有睡,携手趟在月台,看着亘古神秘的恒月,有着说不完的话。 “你知道么,我在小时候就有过一个梦想,那就是有生之年一定要到中州城看一看。”初寒靠着我的肩膀,忘记了烦恼,甜笑着对我说道。 “中州城。”人族第一城,举世最为繁华的地方。 “那里是我们初家的起始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去那里看一眼,看一下祖辈们曾经的辉煌。” “好,如果真的。。。。。。”她明亮的眸子望着我,但我没有讲下去,而是换了一口气:“我就陪你去中州,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在你们初家曾经的古地,买一座宅子,一辈子。。。。。。相栖相宿。” 初寒听此一个强势,挤身入我怀内,我倒也干脆,揽起了雪腿,一个公主抱,就给放我大腿上了,这下都省的她折腾了。 我看她俏脸嫣红的样子,胜过一切盛景。 。。。。。。 天亮了,但是天色并没有像往前那般明媚,而是一重昏暗压抑,黑云压城城欲摧。 邵元德的预测很准确,今日的珈蓝城果然狂风骤起,乌云密布,雷海沸腾。 我和初寒走了过去,与律清一行人等临近珈蓝学院。 律乐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处律家的地产,这里距离珈蓝学院不足千米,打开阁楼的房间,一行人都目色凝重的注视着珈蓝学院。 西风狂荡,古城已经出土了两日,但沉重的血气还是铺砸在我们脸上,呛的有够难受。 我注视着律清迈向珈蓝学院的身影,如今那里圣人遍地,严防有外人侵入。 空间涟漪,一道身影虚空踱步而出,邵元德收起了慈善目容,望着古城里的废墟残骸,滔天血气,凝重堪忧。他纵身悬空,这一刻成为了整个珈蓝城内最为耀眼的身影。 “难怪。”我的耳畔突然惊起一语,是仙钟。 我们的目色聚集过去,只听它又是轻颤一语:“万象仙图。” 在场的人皆疑惑不解,我开口说道:“就是他手里所拿么。” “嗯。想不到这东西落到了他的手中,难怪有魄力胆言回溯空间千年。” 仙钟对我们解释道:“这万象仙图本身就是一道空间秘宝,万年前就有过其历史,据说它本是一道神物,后来一场大战之中,器灵受损,也就跌落到了圣器地步。” “但此一图也不够啊,还需四件灵宝催动才是。”它的话语刚落。 只见,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老皇主、花家仙颜、老道人、古怀王早已准备就绪,各自身上飞出一件秘宝来。 从老皇主手里冉冉升起的正是那艘空间飞舟,花有菱更是从青丝鬓发中优雅抽出随身所佩血红玉簪来。 古怀王从腰间掏出一串金铃,老道人那里出现了一块银光乍亮的玉体流木。 “玄天古舟、凤翅鎏簪、招魂铃、天星木。。。。。。”仙钟一词一震撼,这都是通天宝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想不到今日竟然齐聚珈蓝城内。 仙钟感慨:“以这四件宝物,配合上万象仙图,看来他们早有预谋啊。” 万象仙图摇摇升空,四件灵宝镇守四个方位,其下幻化出垂黄浓雾,有如四道擎天之柱。 下一刻,天地为之变色,珈蓝古城上方星河异常,云卷雷鸣。 我的目色再次回转到了邵元德身上,果然,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有感觉他似乎在引雷霆之力,迁入此阵,以为源力,这样定然能节省他不少灵力来维持阵法,空间之力的消耗要追朔到千年前,对于他也是极为困难的挑战。 雷动摧裂,方圆十里高空都无人临近。突然间,一道雷光降世,怒轰于仙图之上,顷刻间万般耀眼,周围空间涟漪不断,层层开拓,逐渐的成型出了一道大阵来,仙图亦被遮蔽。 正值此刻,邵元德抓紧时机,腾跃而上,身影消失在大阵之内,天际接连不断的雷鸣轰下,整座大阵渐而被雷霆吞噬,宛若耀世雷海。 这一举,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邵元德无愧其名。 雷海自成瀑布,一阵光晕,画面形成。映射出了五十年前的景象,这时候的珈蓝古城内平静无望,依旧是尸骨遍地,灵树腾腾。古城外占满了人,虽然虚空追朔对于他们不算稀奇,但是这种一晃便是五十年在人族罕有先例。 但是我想不通,我该如何去阻止,连同珈蓝学院都无法接近。难道。。。。。。我的目色聚于四件灵宝之上。 再相见 精神力在当世极为罕见,倘大的珈蓝城仅我一人,我有点理解夙夏姐留下的话了,她是要我动用精神力去毁掉雷幕么。 邵元德所形雷幕大阵,以万象仙图为基,四件灵宝为辅,倘若其一发生变动,那将是无可避免的灾难。 届时天宇塌陷,雷幕崩摧,有若大厦将倾,覆海翻沉。 我看向仙钟,却发现这一刻它也注视着我,仿佛猜到了我所想。 “尝试一下,初家也只能靠你了。”就在我准备动手之刻,我的耳畔传来了仙钟的聆听,有一丝苦悲,一分落寞,初家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我向它郑重点头,微笑适宜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愿意认你为主。” 我不可思议的再次望了它一眼,没有想到它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仙钟见证了初家的复兴,再到衰败,是当世没有一个人比之更有感情的了。 初寒看我俩的样子有些古怪,但也没有说出来,忧目再次回聚到了雷幕之上。 我扫过那里一眼,没有更多的时间了,雷幕之上已经出现了一百年前的场景,古城内腐骨堆叠,血色弥漫,依旧没有看出异常来。 紧接着我盘坐于地,双眸寒星,燃耀着炫世花火。神海内轰鸣不已,爆发出了史上最强波动。每一丝、每一毫都被我强行聚集,一道无形意念冲斥云霄。 精神修炼,需要在九宫境才能做到化虚为实,但并不是不入九宫境,精神杀伐就没有伤害力,我有尝试过,依靠我自己现有的能力,托起一个杯子还是轻而易举的,而这正是接近九宫境的准则。 狂暴的精神脉涌发散而去,如同天龙啸空,桀骜于世,云海沸腾,垂雾流青,雷神降世,怒吼鸣鸣。 我眼里的世界末日,但在外界看起来却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常。 接近了,我的目标正是正北的天星木,这里距离我最近,也最容易得手。 我强大的念力之下,天龙盘踞,惊天泣地,血口怒张,俯天而下,肆要吞灭流光溢彩的天星木。 “嗡嗡嗡。” 我的耳畔再次回响起了虚无之音,仿佛来自异世界,每当我贯注之刻,便是会完全的沉浸入其内,逐渐的将外界的一切意识模糊掉,直到彻底的失去。 仙钟就在我的身边,可以保障我绝对的安全,我对此很放心。 “吼。” 天龙弑珠,血口啃噬,但是咬上的那一刻,我浑然一阵,目色一颤,窒息般的沉重感传来,如同撞击在了山岳之上,这是一股我完全无法撼动的力道。 龙牙断诀,血口模糊,但是要害并不在此,雷霆符文炸裂在天龙庞体,哀鸣抨击于九天之上。这股痛苦瞬间便是蔓延入了我的神海,我最才是唯一的受害者,那是一股无法想象的痛彻,我的面目憎然扭曲,瞳目如同死鱼一般外坠,怒发冲冠,七窍溢血,口颤耳鸣。 “呃。。。。。。呃。。。。。。。” 我只是低沉微语,并不是我不愿怒声嘶吼,而是嗓子眼干涸如裂,这仅是我能够发出的唯一声源。 “轻音。”初寒玉手遮口,再回眸,看到的我竟然是这幅样子。 天成和律乐也是一惊,大眼珠子掉在地上,完全捡不起。 “别碰他。”仙钟威严震吼,初寒接近我的玉手隔空停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他死的话,就别碰他,现在只有他自己能救的了他。” 仙钟说的没错,如果我无法撑过去,这股雷霆之力会把我的神海冲裂个粉碎,届时,我将破颅而亡,这比我遗失在当初的黑暗世界都要严重万倍。 初寒他们根本想不到,此刻我的神海内沸腾一片,浑天暗日,云雷交戈,狂风肆虐,倾盆大雨。 我想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了回家的方向。 不,是我的血目流渍,早已看不清了眼前,孤零零,雨淋淋,蹒跚而进。 我摸黑向前,这是在哪? 初寒、天成,老村长,你们在哪? 我像是哭了出来,也许只是雨滴滴答在了我的脸庞。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但是我很害怕就这样像个孤鬼亡魂一辈子。 恍然间,我的黑暗世界里出现了一抹光亮,这并非是我看清了外面的世界,它出现的很是蹊跷。 只是那么的微弱,就像是一片黑暗星空,我的眼前突然多出了一只燃亮的蜡烛。 温馨的烛光逐渐的呈影,是她,恬梦的少女,那个我在梦境轮回里看到过的天人少女。 她的睫毛细长,脸色苍白,睡的很安详,但又像是无法醒来。 源自心底的慰问暖流,瞬间热腾了我的内心,我像是又有了感觉,这个人带给了我希望。。。。。。 外界,当我的右手灵戒微丝颤动,仙钟便是察觉到了即将到来的发生,鸿蒙一洒,我被一层混沌雾气覆盖,变得模糊不清,更是遮住了内部气息。 下一刻,天心自主飞出,醍醐灌顶于我头顶,氤氲仙气垂下。 我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我所承受的绝对属于圣人一击,而我只有灵地境,如果不是精神蔓延而入,我早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仙钟默默无语,它有所后悔,寄托在我身上的希望完全是渺茫无影的,也不该引导我这么做。 如果我死了,那么天心,还是送回天人族好了,毕竟这本是属于他们的神物,只是遗失了四千年。 。。。。。。 我亲近她的娇躯,再一次与她相见,依旧是梦境里,我的颤抖小手贴上了她如玉般的脸颊,享受到了温暖。 这一刻,我笑出声来,哽咽无语,还能看到她真好,如果我就此死了,天心也该回到天人族了,那么她也就有救了。 如果她能够借此醒来,我情愿如此。 然而我不知的是,我精神世界的虚影头上什么时候也多出了一道亮光来。 它倾世炫耀,散发出可以照亮整个世界的光芒,当然只是我神海的世界。 正六面体的水晶石,它复苏了,接管了我神海内不断滾涌而入的力量,我原本以为我的痛苦使我麻木了,却不想是真的没有了。。。。。。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片不可思议的星空,神海内璀璨一片,一望不到边际,九天揽月,星体霭霭,宛若一副星辰云图。 “引灵境,唉。。。。。。”我于迷怔之中,又是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像是在说我,当然这里也没有其他人。 神秘女子 这一刻,我清楚的发觉,我所看到的一切,我神海内的演变,一切都和这块水晶石有关,是它救了我。 我回想起那时候,我融身入了它的内部世界,瞻望一片无涯炊烟,我纳闷的只是觉得它离我还太为遥远,遥远到我抵达神魂境,或许才有望一探缜密吧。 至于它为什么留于我的神海,我对此实在是完全想不透,也许这里对它来说算是更好的栖息地。 我猜不透它属于什么,绝非血脉契约之物,我曾经取出来过,滴血在上面毫无反应,我把它放在灵戒,它会自主的又跑到我的神海来,而且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甚至我都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我干脆盘坐于地,捧着脸,一脸茫然的看着它,任由光芒照聚在我的身上。。。。。。 “嗯~额”冷不丁的两声连喘娇语,回荡在我的神海,这种感觉就像是有绝代俏丽从睡梦中苏醒,我瞬间就跳了起来,是谁在? 我环顾这片天地,最终目光聚集在了水晶石上,我眨着眼很是无邪的贴近了它,轻语道:“是你么。” 我的身影再次被印痕入内,曲折缭绕,看着异常魔性。 水晶石果然有了异动,在我颤目迷离中,一缕炊烟弥散而出,云蒸雾集,最终倒是流念出了一位典雅端庄的女子来,印证了我的猜想。 不过,只有一个头像,再往下就是雾体缥缈了。 “灵魂体?”我大大惊疑。 可她听懂了我的话,却是摇了摇头,否认了。 “器灵?”我再次猜测。 她还是摇了摇头,也不语。 “那你是。。。。。。”我想不出其他的。 她很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目色庄重道:“你是不是探入过月光里面。” “月光?这块水晶石叫做月光么。”我起疑。 不过看她一直专注于我,也就只好如实回答了:“是。” 我伸出一根指头,龇着牙解释道:“只有一次。” 她没有在回音,只是玉手掌控,下一刻,三滴精血从月光内飘荡而出,玉手回拂,抵在额下,坐等我一个解释。 “额。。。。。。”我对此嘿嘿一笑,摸摸头发,缩下头去,念声言道:“我只是试试,没有其他想法。” “我是问你,你的血液里为什么会有一种奇妙的气息。”她终于说话了,冷清宛转,脸颊上挂着一丝皱眉。 她很是诧异,眼前的这个人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人族,但是身上为什么会多出一丝神质气息来,如此高贵无暇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人族后辈身上。 “嗯?”我听此很纳闷,身体发肤,受于父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是因为我的父母? 我又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长什么样子、名字是什么,我都不清楚,一点印象都没留下。 她倒也不在搭理我,而是拂手一扫,一道浩然正气从我的神海冲出,席卷了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直到。。。。。。我的头顶,此刻正悬挂着一块银光湛湛的玉石来。 “天心。”她惊艳一语,连同眸子都颤动,不过这一语天籁,惊动的可不止是她,还有我。 不待我有所反应,下一刻,令我惊心动魄,她竟然把天心带入了我的神海内部,完全的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我很想问她一句:“这也行。。。。。。” 不过我看她对天心深沉的样子,决定还是不出声打扰的好,省的她嫌我聒噪,拍蚊子一样弹飞我。 许久,她终于将眸色再次回聚到我身上,我感受到一股万念刺魂,神识不由自主的飘向她的身前,仿佛我的过去一切都被她探知,而我又无力阻止。 一刻钟之后,我于神海悬空坠下,瘫坐于地,累虚的不成样子,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只是被这么榨干了,我也不服啊,如果是初寒的话,我倒也忍了。分明什么都没做,却是虚的不成样子。 她御空而下,飘荡在我面前,天心正被她揽于怀,一双美目张望着我,我是不敢与她对视了,指不定又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好了,出来一次也挺累了,不过还是挺感谢你,能把我唤醒。”她舒心一笑,便是转身一世琉璃白,回聚到了月光之上,打算再次融身栖息。 “等等,那个。。。。。。小姐姐。”我生硬的一语止住了她,而她却是满目复杂的望着我。 “你叫我姐姐。”她宛转一语,又扶摇而下,一脸甜美聚于我前,很是欣悦的样子。 果然,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别人称赞年轻的。 “嘿嘿。”我大笑着,她倒是恢复了恬静,道:“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摧毁掉那块天星木。” 她的眸色转向神海缝隙,仿佛站在这里就可以看的清外界。 我相信她看过我的过去,也会明白眼前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无力去阻止,那么初家就会万劫不复了。 “我可以帮你,只是。。。。。。”她忧色瞳目望着我,没有说下去,像是有所不忍。 “只是什么。”我踏前一步,紧迫问道。 “我只是一道虚体,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能力去帮你。但我可以把月光的力量借助到你身上,不过这样的话,就你现在引灵境的实力,恐怕难以承受的住。” “很难么。” “以引灵境的基础接受九宫境的精神控制,差了一个大境界,你自己感受。” 我:“。。。。。。” “最坏的结果呢。”我问道。 “没有保证,月光由你控制,就你现在的能力,可以说是吸取无尽的力量,只要你承受的住,发出神魂境的一击也不是没可能。” “好,我接受。” 我没有任何犹豫,因为初家的希望仅剩于此,我在此耽搁的每一分钟,都是初寒内心的焦灼,外界邵元德的每一次施展都像是在把初家推向罪恶深渊,永生不得翻身。 我只是知道如果我就此放弃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看着初家后人引颈受戮,百十人伏诛,一切都化为悲剧,看着初寒落雨孤泣,黯然远离,我想留,却又挽留不下。 我不想这个俏皮的女孩子,承受这种的摧残。 “你为什么非要执迷不悟呢,你都吞下了轮回果,看到了属于你的未来,可为什么还要执意冒此风险。”她很是不解风情。 我猛的踏前一步,重铸胸襟,一字一句深沉道:“我承认天人少女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梦,最宝贵的回忆,我也渴望找到她,用天心守护她一辈子,只有这样,她才可以不被天人诅咒吞噬了生命。但就现在看来,同样有一个人值得我拼尽一切,她也好,初寒也罢,都是我这辈子认可的人。” 她恍然了半分钟,又轻笑了出来“切,分明是花心,还敢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你们人族向来如此,别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内心曾经有过的邪恶想法。” “呸。我一个三好青年正常思维,叫什么邪恶想法。”不过在这同时,我内心一阵,难道她处于我的神海我想什么她都可以知道的么。 她像是间接回答了我的话:“你的精神力太弱了,莫说是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是控制你,去跟她告白,都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我老脸一红,被说中了。。。。。。 痛不欲生 月光飘摇而下,落于我的手心,我轻抚着,还是那般冰凉。 不想却是被她严厉一语:“不许乱摸。” 我面色振危:“不摸就不摸”但又好像猜到了什么。 摒去杂念,凝神贯注,我开始牵动精神脉涌,这一次不同往常,将永不枯竭,月光加持我身,供我不断吸取,神海的内部世界开始有了流转,云海沸腾,星辰飘转,无尽冰凉的宇宙逐渐有了动静,下一刻,开始铺天盖地的汇聚出绝世风暴来。 “吼。” 天龙再生,龙啸天地,盘踞四海,比之上一次,无论是身形上,还是气势上,何止壮大了十倍。 我由心振奋,但是诧异的是这个吸取过程并没有异常感受啊。 “姐姐,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痛苦啊。” “笨蛋,是我在帮你承受啊,只是你在控制罢了,你个呆瓜,竟然还好意思问。” 我:“。。。。。。” “赶快了,我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多少,不比你强上哪去。”她又娇声念道。 “好。”我果断动手,天龙呼啸,冲出了神海世界,来到了外界,这番大动作,却是无一人感受得到。 裹挟着无尽风暴冲荡天际而上,龙吟惊涛而下,横冲直指那一块流光璀璨的星木。 接近了,在我的穷目控制下,将要再一次的尝试精神实质的杀伐,来毁灭万象仙图筑基下的灵物。 相比上一次,这次可是足足强力了十倍,我就不信还是无法撼越的动,就算是座泰山,也嘚给我崩开条断脉来。 外界,所有人的目色都集中在雷幕之上,这时候已经是八百年前的场景,珈蓝古城内血流满城,犹如汪洋血海,偶尔碎骨飘荡而出,城墙之上剑痕累累,事情已经出现了一些端倪,此刻的邵元德更是满脸苍白,瞳目黯淡,气体虚弱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这一道万象仙图赐予的庇护,以及诸圣人的协力守护,随便来一位灵皇境都可以打断他的施法。 老皇主的面色忧宁,这一刻古井无波,脸色皱纹挤满像是脱落下的老树皮,唯有一双瞳目还算明亮。轮回果,就快出现了。 花家仙颜螓首蛾眉,瑰姿艳逸。月眉星眼,微露一笑意,像是有所期盼,有所明悟。 初寒冷落无声,面向那一道雷幕盛景,怔怔然失意,事已至此,无力逆天了。 月光内,瑰丽女子虔诚盘坐,然这一刻毫无敬重平和之意,相反的星目微嗔,银牙要紧,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然而就在下一刻,突然间,天星木上绚烂出璀璨光耀来,连同雷幕都为之一颤,但是只是一刹那,便是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下,要说感受,没有人比之邵元德更清楚,他比谁都明白这一切的发生,就目前来说还在他的控制之下。 外界众圣人为之一震,目色聚向了那里,发生了何事? “铮。” 没有犹豫,我的第二次蛮龙撞击,逆天而下,天星木摇摇欲坠,飘转不定,但雷幕还是在成形之内,九百年已至,留给我的时间更短了。 而且这一次毫无波澜,邵元德定然是做出了戒备。 这一幕让我喘息不已:“还是不行,我一咬牙,那就继续吸取好了,神海内风暴再起,开始延伸向了更为边缘的地带,宇宙的冰冷无息,逐渐走向了活跃生灵。” 月光内瑰丽女子眉头紧锁,气的直跺脚:“还来。” 老皇主和老道人大眼不定,察觉到了异常,瞬身来到了天星木的周围,只听的雷幕之内传出了一道虚弱灵识:“有精神修炼异能人物。” “啊。”二人瞠目结舌,不过,下一刻,便是感受到了致命威胁,冷流爆蹿,赶身一个虚空挪移离开此地。 “轰。” 天星木彻底炸裂,声振寰宇,响彻四海,玉石崩裂千万碎片,坠满珈蓝城内。但可怕的还在后面,大阵的一角被毁去,满盘受损,雷幕坍塌,出现了断层,就在众人惊呼之间,邵元德呕心沥血布置下的大阵崩摧,如是江河泛滥,潮洪肆流。腾云滾涌,遮天蔽日,如同末日降临般的黑雾笼罩在珈蓝城上。 “咵。” 天际的雷鸣不再是汇聚入万象仙图,而是霹雳而下,血红的雷闪仿佛来自一只血肉大眼,血丝遍布,滴血形骇。 有老者惊呼,像是看清了乌云之后的一切,他的瞳目瞪得很大,脸色夸张:“啊~啊,是这座古城遗留下的诅咒,十万修士冤魂不散,他们来复仇了。”说罢,便是倒下了。有人记得,千年前,他望着消失的古城遗地,跪此哭上三个月,往后便是神志不清了。 倾盆大雨落下,淋湿了每一个人,所有的圣人都在沉默着,古城落幕,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老皇主怔住了,老道人古波不语,任凭雨水浇灌在苍老的脸庞,顺着脖颈缓缓滑下,默默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无所反应。 “他做到了。”仙钟惊叹一语,言语之中透露着浓厚情感。 初寒望而生怯,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空间回溯已经到了九百五十年,眼看就要到达尽头了,天星木却是被摧毁了,连同大阵一起受损,没有把千年前的灾难暴露出来。 “我家是不是有救了。”她白皙的脸颊出现了润泽,红霞纷飞,想不到这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她的内心本已经绝望了,准备了好多的话要和轻音说,也准备好了离开珈蓝,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傻孩子,不是初家有救了,而是没有人能够绊倒初家了,这小子可不止是摧毁了大阵,还酿成了空间乱流,现在所有的空间痕迹都混乱了,就算是把暗夜族的老祖宗请来,也不敢再施展空间回溯,那将完全是找死的行为。” 初寒听此,喜生笑靥,喃喃细语:“真的么。” “这小子?”天成听出了意外。 “你们以为还会有谁胆敢冒如此不要命,哪怕是圣人遍地,也要对雷幕下手。”这一语让屋内所有的人平静了下来,不约而同的转向看着我,仙钟撤下了封印,我依旧盘坐于那里,双目流渍。 两道血痕滑动在我的脸庞,除此外再无任何生动。 。。。。。。 神海内,我瘫坐于地,拍腿大笑:“哈哈哈哈。。。。。。现在谁也破灭不了初家了,我引爆了精神风暴,硬生生的撕裂了空间,让这一地空间混乱。” “臭小子。”一声晴天霹雳出现在我的神海。 只见瑰丽女子再现,雾体澎湃,沐发凌乱,凶巴巴的就冲了过来,不待我反应过来,便是对着我的肩头一咬,这可是实打实的疼。 “啊。。。。。。疼疼疼。”我拼命的叫着,她却是不松口。。。。。。 一刻钟后,她终于是折腾完了,我趴在地上疼的要死,不过对于外界的躯体没有任何的影响。 此番她气呼呼的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我根本搞不明白哪里招惹她了,当然这话可不敢说,不然还得一顿咬。 “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一个女人,想把我疼死啊,还敢给我叫疼,我真的恨不得咬上你三天,教你好好认识下疼字怎么写。” 我蜷缩着一动不敢动,回敬道:“你忍受不了,干嘛不让我来承受。” “啊~啊~啊。。。。。。”我的神识小人再次遭受了牙咬,比之上一次还要狠,并且是换成左肩的那种,也许只是这里离的比较近。 “给你,你知不知道,就你吸取的那种程度,放给你早被劈死个十瓣八瓣,魂飞魄散了。” 我:“。。。。。。” 这一刻,我充分认识到了惹怒女人的下场,一个本恬静温柔的瑰丽女子折腾了我三个时辰才肯放手,我也为此昏死过去。 十天 一刹白芒闪耀,于虚空中走出一位靓丽女子来,她明媚妖艳,此一刻更是眸含秋水,笑意盈盈。 无关乎周围的一切,径直走向盘坐于地的我。 “夙夏姐。”身后初寒轻语,望着眼前的人是那般亲切,甚至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牵上她的手,还像往先从前那般彼此赤诚欢心,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清幽甜蜜,但清醒过来又是多了一层隔阂来。 是啊,得知了她的身份,还是往先的夙夏姐么。 夙夏转回身来,吹弹可破的脸蛋悄露清欢,唇色朱樱一点道:“小寒寒。”伸手便是把眼前的少女给揽到怀里去了。 不过在看到我依旧昏沉的样子,初寒又挣脱开来,刚一碰到我,便是无所依靠般的倒在了她的肩上。 初寒心悸慌语:“轻音、轻音、轻音。。。。。。” 她口口声声呼唤我的名字,却是没有任何回应。这时候的我虽然没被强大的精神念力折磨死,却是被瑰丽女子给咬了个半死。 神海内,我的神识小人昏厥于地,趟了个大字,痛苦的不行。 瑰丽女子驻足于我身前,眸色呆滞,面色清淡,似乎在怀疑自己下手是不是痕狠了一点,不对,应该是下口才是。 瞪了我一会,便是转回身去,飘逸而去,一缕炊烟飞逝,流入了月光之内。 仙钟望此默默不语,它早已在第一时间检查过我的身体,并没有损伤,如果说威胁的话,那也只能是精神力,但这是它无法触碰的界面。 夙夏的手心一闪,一道翡翠明玉瓶出现,清泉濯眼,洗涤了一切血渍,外界的我恢复到了最初的样子。 她这么做,只是担心我的眼睛受到伤害,翡翠明玉瓶内所盛,乃为虚灵液,可以灵目灼魂,用上一滴,便是可以让凡人多看上百米,而今却是好不吝啬的全部用在了我的身上。而且这种东西只有暗夜族内有所珍藏,对于外界来说早已经断绝上万年已久了。 “我走了。”她轻声一语,不再看向我,转向了初寒,微微一笑很倾城,算是最后的告别。 我们两个并没有什么情分,相比来说,她还是和初寒更为亲切,古城内如果不是初寒也在,也许她会毫不留情的下手除掉我和天成。 “夙夏姐。”初寒望向她,依依不舍,眸子里的泪花翻涌出的都是往昔欢乐,两个女孩子在一起的亲密无邪。 “傻妮子,又不会一辈子不能相见,也许将来的某一天路过这里,我还是会来看看你。” “嗯。”初寒哽咽再无语,牵连的玉手分开了,夙夏走的很坚决,不再有流念。 。。。。。。 珈蓝城恢复了安定,大阵崩塌的那一夜走了不少人,当然这一切的缘由并不是我,而是因为夙夏。 她走的很是气魄,九天升腾,紫气妖娆,上古传送阵法开启,古老的时空法门,直通暗夜族境内,那一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她的手上沉淀着染血的乾坤袋,那上面残留着初宁渊的气息,回眸一笑百媚生,面对诸圣人,笑意凛然。 轮回果的下落暴露在了梦寐以求的诸圣人眼前,但却是以这种方式。 邵元德并无大碍,紧要之刻,他融身躲入了万象仙图,避过了天降雷罚,否则人族或许会为此失去一臂。 老皇主黯然离去,乘一叶扁舟,走的很落寞,这本是人族最大的希望,一个可以挤垮至强族的机遇,现在破灭了。 珈蓝古城毁于雷灭,什么都没有留下,雷幕坍塌之后,那里成为了人间地狱,凄惨的不成样子,而今再无任何痕迹留下,徒留老道人独守空山。 至于龙光霁,还远在前往北海的路上,对于这一切,莫不知情,也许月余后可以听到传闻。 。。。。。。 两天悄然过去了,我还是没有苏醒过来,被安置于城主府内,律清得知了这一切后,楞在我的床前足足看了我半个时辰,而后仰天大笑而去:“我去找神医,一定会救好他。” 神医被请来了,名曰:“百里复苏。”是一位老圣人,经年研究医道,走遍大陆各地,更是在人族内部留下过不少名声来。 律清听闻他老人家此刻就在珈蓝城以南的天伤城,便是星夜赶往,将其请来,如果不是律家在中州的地位,紧靠他这一城之主名分,徒然无力请的动。 “百里前辈,烦请你给诊断一下,我这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律清面急炽热,虽然心里有点谱,但是也不敢张扬出去。 “好好,律城主,切勿心急,容老朽把脉一探便知。” 百里复苏和蔼落座,贴身入床,拉起了我的右臂,闭目悉心感受。 “嗯?”一声轻哼,像是有所察觉,但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眸子也没有睁开,而是继续把脉,一分钟过去了,二分钟。。。 五分钟后,百里复苏终于是放下了我的手,面色古然,狐疑不定。 “百里前辈,可知其因。”律清上前探探口风。 只见他摇了摇头,众人以为无救,顿时惊慌失色,他却是纳闷一语:“没病啊。” 无论是心跳、脉搏,甚至我躯体内的所有生机全部给认真探测了个究竟,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具躯体可以说是比之正常人还要充实。 “莫非。。。。。。”他猛的一闪眼色,有所想起,脱口厉声道:“珈蓝古城空间回溯之时,他是否亲近观看。” 这一问,场下失了音,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最终还是律清承认了:“是,这孩子一时好奇立身于阁楼之内确有观看。” “唉,怕是为此陷入了梦癔。”百里复苏叹气言道。 “梦癔?”律清初寒等人疑惑。 百里复苏指着我道:“惑由心生,迷失于心智,如此薄弱修为定然是受到当时的外界刺激致其陷入梦境,无法自拔。” “前辈可以治愈之法?”律清斗胆上前询问。 百里复苏摇了摇头,苦言道:“此不关乎外物也,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体内的生机至多可以维持十日,倘若这期间能够醒来,日后必然非同凡人,但若是醒不来,怕是这幅躯体就要坚持不住,腐烂生疮。”他停顿了下,又说道:“早些入土为好。” 律清颤然,双眸黯然失色,送百里老前辈离去。 初寒丢魂失魄,六神无主,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他拥有精神力,怎么可能会这样。” 天成泪涌,夺声而出:“我去找师傅。”却是被律清给拽了回来。 仙钟亦冷清:“如果他十日之后无法醒来,我会每天为其注入生机,直到。。。。。。”它没有再说下去。 。。。。。。 月光姐姐 三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神海内,月光少女出来看过我一眼,我依旧那个老样子,一动不动,她哼哼一声,透过我的神海缝隙看望外界一眼,幽怨一声,便是起身回到了月光内部,而且天心就这么处于我的神海悬空,与月光一般彼此杳杳辉映。 外界,这三天,初寒无时不刻在我的床前,日夜期盼我能够醒来,入夜无人之下,更是俯身入我胸怀,两行热泪湿我胸襟。 。。。。。。 三天后。 “额。”我低沉龇牙一语,像是有所清醒,逐渐睁开了眼,恢复了意识,当然这还是在神海内部,只要我离开神海,外界的躯体便是复苏了。 我的神识小人触地而起,两边肩头根本不敢碰,风声吹过都疼的要死,血淋淋的齿痕印,怕是一辈子也无法消痕了。 “这死妮子总有一天我得咬回来。”我咬牙切齿却是不敢出音,想想就好了。 “哼哼。”她来了,飘荡而出,雾体澎湃,飘近我的身前,小虎牙锃亮,看的我心头发麻。 “好吧,我错了,我不敢为了一己之私让你承受痛苦。” “真的知道错啦?”她探近头来,很是欢喜,明眸皓齿,皎若秋月。 “嗯呢。”我很是乖巧的点头。 “啊。。。。。。啊。。。。。。”我歇斯底里的疯狂颤鸣,这个禽兽竟然又扑倒在我身上,疯狂的咬我,还杀气腾腾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想什么我都清楚。” 这一刻,我绝望了,真的打不过,也疼的要死。。。。。。 好懒这次只有五分钟,我像是受了欺辱的小娘子蜷缩于一角,留她喜笑颜开的看着我。 “感动么,这次只有五分钟,不是上一次三个小时。” “不敢动,不敢动。”我颤微的像个鹌鹑。 她贴近笑颜,幻腾出一只玉手来,滑绕在我的脸上:“看在外面那个人苦心等你这么久的份上,绕了你这次,你可要记清楚啦,你想什么我都会很清楚的。” 我:“。。。。。。” 她甩发而去,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回到了月光内部。 “以后记得喊我月光姐姐。”我还不及动弹,,只见她又爬了出来,很是亲切的对我说道。 我叹息一声,这是什么事啊,律清可把我给坑惨了。 神识回荡,一切附体,我回到了外面世界。 我的胸前一片温暖,沉甸甸的,更有水痕不时滑趟而下,我的目色一转,瞬间就给闭上了。 一个痴情少女俯身趴我怀内,樱空泪雨,情语不断。 “轻音,求求你,睁开眼再看我一次好么,不要在睡了。” “你个大笨蛋,深夜我跑去找你,你竟然都不问我一句,就带着我去偷听圣人秘密,你知不知道,那本是属于我和你最后的一个夜晚,我本想天亮就偷偷离去,或许我们一辈子也见不到了你知不知道。” 情动深处,少女抱紧了我,额头贴在我的脸颊。 “我以为珈蓝城已经荒芜了,这里再也容不下我,可你却。。。。。。为什么要这般不要命,我不要你死,我还没有告诉你,梦境轮回里,我有看到你。” 听此,我睁开清眸,不忍心在欺骗纯情少女,她留下的每一滴泪都是我这辈子犯下的过错,我的双手揽她于怀,亲昵的给抱上了,我目色柔情,满是亲切,可她好像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闭眸落雨嘤嘤。 “傻瓜,我什么都答应你,只求你能醒来好么。” 她终是淡扫蛾眉,姗姗回眸,那一刻,于我清澈对视。。。。。。 “噗。” 泛鼓的嘴巴被我双手挤出了气,回到了最初的样子,这一幕,就像是我们当初相遇在珈蓝学院的试炼之地。 “你。。。。。。醒了。”她轻声漫语,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你才傻呢。”我轻笑一语,顺势把她彻彻底底的抱在怀里,浑然香溢扑鼻,最关键的是没有人可以打扰。 心涌潮流,满是感动,没有想到初寒竟然对我这么的依赖,我本以为我那些小动作,会让她产生厌恶呢。 也许是知道了这件事让我内心变得心安理得,真的很庆幸,我觉得很有必要抱一个,也就不管她同不同意了,先抱了再说,反正这样不吃亏。 我以为她会挣脱开来,羞对这一切,所以很是珍惜这一刻。却不想她也禁不住抱紧了我,埋头藏怀,泪流而下。 初寒为我留了如此多的泪,今生除此外十七年都比之不及,这一刻,我深刻觉得老天一定是看我十五年来都没有祸害过女孩子,所以就派她来祸害我了。 “你刚才说,有很多话要给我讲,现在对我说好么。”我以为我这样含情脉脉会换来她的深情怯语。 却不想,她泪汪汪的嘟了句:“我忘了。” “那你还说什么都答应我的。” “哪有的事。” 我:“。。。。。。” 我感觉我要抓狂了,我分明有听的很清楚,她怎么可以不认账呢。 不行,趁她还没跑,先沾点便宜再说。 不料我的双手刚想有点动作,就感觉腰间一疼。 我嗷声一叫,吓坏了她。 “怎么了,很疼么。”她又亲近了过来。 “是啊,我现在内伤很严重,你干嘛掐我,我只是被你压得手抽筋了,想活动下。”我痛楚着眉色,很是无力说道。 她不无好气的看了我一眼,我果断无视了,要装就装彻底,这小丫头片子还想看穿我。 下一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是一股酥香入口,我瞪直了眼睛,我的初吻。。。。。。 要美坏了,初寒主动献吻,这时候哪还敢有其他想法,完全的顺从,随即便是有如羽化飞仙,飘飘然不亦乐乎。 这一吻足足一分钟过去了,初寒喘着气按在我的肩膀上,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好像是在问我:“这个补偿够了么。” 可我总怎么觉得这样子反了。。。。。。 这一夜,我们两个都没有睡,携手趟在月台,看着亘古神秘的恒月,有着说不完的话。 “你知道么,我在小时候就有过一个梦想,那就是有生之年一定要到中州城看一看。”初寒靠着我的肩膀,很是甜美的对我说道。 “中州城。”我看向她,那里是人族第一城,举世最为繁华的地方。 “那是我们初家的起始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去那里看一眼,看一下祖辈们曾经的辉煌。” “那就将来我陪你去中州好了,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在你们初家曾经的古地,买一座宅子,一辈子。。。。。。相栖相宿。” 初寒听此埋身入我胸怀,腻歪坏了,我倒也干脆,揽起了雪腿,一个公主抱,就给放我大腿上了,这下都省的她折腾了。 我看她俏脸嫣红的样子,胜过一切盛景。 仙钟归属 当天色微亮,晨光未现,我们两个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仙钟早已经静候多时,飘摇在空,虽然它归属于一件圣宝,但是也是有思想,有情感的,就这么被它全给看到、听到了,气氛其实还是蛮尴尬的。 “你醒了就好。”它倒是不在意,平淡一语对我说道。 我向其微笑点头示意,也明白它这句话看似寻常,却是承含着深厚悔意,莫以为我是在它以认主为利的鞭策下如此不要命,实则我只是被月光少女给欺负了,当然没有她,大阵不可能毁的掉,所以一想到此我还是很感激她的。 “我承兑诺言,来吧,认你为主。”它飘近我的面前,等待着我的血滴融入。 但是很久我的双手都没有抬起,我的目色转向初寒,看着她正望着仙钟默默发愣,似乎这一切太过于突然,也是她并不知道这件事。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发觉我在犹豫,瞬间就拉起了我的手,似乎我不急,她到急了,冲我傻笑着:“还愣着干嘛,兴奋坏了。” 我不由一笑,内心里闪过一句这个傻妮子,回望仙钟言道:“前辈,如果当初的诺言还算数的话,我希望你能够选择初寒成为你的新一代主人。” 初寒:“。。。。。。” “为什么要让给她呢。”仙钟径直回问我,听不出什么语气来。 我坦然开口道:“她对于您的喜欢,远胜于我,甚至胜过我千倍、万倍,单是这一点上我就根本无法与她相比。 当初早在空间涵洞的时候,我们三个在看到您的第一眼,我就察觉到了,她是如此的希望,那个蓝芒乍现的钟体能够停留在自己的手心,被她亲切关怀,而当您真的停落她手心的时候,她美的不可方物。而且她每一次看待您的时候,瞳目里都会不由自主的燃起灼热的星彩来,仿佛所有的意识都要沉沦入内,无法自拔,且希望自己越陷越深才好。后来古城出世后,您多有藏于她的发髻,我想您本身对她也是一种认可,也许还在考虑之中。” 初寒打断了我的话,声情并茂:“你不要乱讲,我只是在我家的古籍中看到过关于前辈的描述,一时惊奇而已。再说仙钟藏于我的发髻,只是为了躲避。。。。。。” “你闭嘴。”我对她言喝道。 “你知不知道你那时候就差把喜悦两个字挂脸上了,还敢给我狡辩。” 初寒听此嘟着嘴说不出话来,一切都在我的眼里,她必须承认。 我回过头继续看向仙钟说道:“您本就是初家的传承之物,初寒正是最好的人选,我若是与您血脉契约,将会终生愧疚于她,想必您也不希望我会欠她一辈子吧。” 我的话说完了,回过头看了初寒一眼。发现这妮子正瞪着我,愈发的演变生气严肃的面色说道:“你快接受啊,怎么说出这种胡话,它能任你为主,是你这辈子修来的福气,你干嘛让给我,我又不需要。” 我噗嗤一笑,这一刻,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意,我知道,她一定是被我这一番言语感动了,对我爱的深切,才可以做到如此无私吧,才可以放弃掉自己最为珍爱之物,来满足我。 但我就更不能接受了,我曾经看到过悲剧的一幕,并不是发生在初寒身上,而是天人少女身上,她是如此的奢望迷恋天心,而且那本来就属于是她的东西,意外染上了我的血,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刻,心如刀绞,我抢了她的天心,无法挽回,就像是她最为心爱的布娃娃,被我束之高阁,永远也够不到。 所以,它只属于初寒,从仙钟言告如果我能够拯救初家,就认我为主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我没有回她的话,而是回过头望向仙钟,所有的一切都要经过它的同意才可,如果它不愿意,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就算是因此失去了签约仙钟的机会,我也不后悔。 仙钟本是旋转在我们面前,然这一刻骤然停滞了下来,像是有了结果,冷清许久后,一个温暖的字眼传出:“好。” 我听此舒心一笑,成了,如果初寒签下了仙钟,那么她的性命也可以得到保障,只要不招惹到大陆绝顶人物,这辈子无忧了。 我牵过她的手,她却是利索的伸了回去,低沉慢吞道:“轻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还是你签吧,不仅是我欠你,我初家都欠你,所以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怦然一跪,于我惊涩,虔诚说道:“前辈,请你接受他吧。您对于初家曾经的大恩我们将永世不忘。” 我听此一笑,抓过她的手,冥光匕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瞬间袭荡而过,鲜红血滴垂落而下,浇灌在了仙钟之上,随后蒸腾出幻世雾气来。 我扶起了初寒,双手按在香肩之上,万分认真道:“没关系啊,欠我这么多,干脆就做我女朋友以身相许好了。” 初寒浓重的呼吸着,这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的突然,她梦寐以求的仙钟此刻已经和她签下了血脉契约,将一辈子相伴,而我又在这个时候向她情真意切表白。 仙钟灵光一闪,化为一道光影融身入了初寒的灵戒,也许是觉得这个时候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空荡的房间里又剩下了我们两个,彼此相望,她又躲避了我炽热的瞳目,低沉下去。我喜笑着,看她一脸红润从脸颊蔓延至脖颈,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傻等了,当更近一步。 双手揽过腰怀,趁她没意识就给搂在怀里。 “答应我好不好,做我女朋友。”我贴上她的脸,对着她的耳畔柔情轻语。 初寒绝非那种阁中少女不知情,相反的在珈蓝学院处世三年,早就有了成熟风采,而且在她梦境轮回苏醒之后,便是知道了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嗯。”声若蚊蝇的一语,在我看来有如天籁。 她答应了。 “咕咚。” 我深咽下一口口水,满是欢喜就把她整个娇躯抱了起来,转了个满圈。 好了,快放我下来。”她不无好气的说道,还带有一丝小女儿羞怯。 我的双手依旧揽于后,面色开始向那一抹红唇切近。 这一次她没有躲避,双颊红叶似火,瞳目里涌现一丝妩媚,尽显风情。 香舌入口,浑然酥香,每一丝味蕾都被我浅尝,虽然我们两个都是生涩的搅动,却是格外深情融入,每一丝一毫都是巨大的快感。。。。。。 “小屁孩,可以啊,这么一个如花美玉的妞被你三言两语拿下了。” 我正于飘飘然享受这一刻的温馨,哪知,神海内传出了异动。 当然,这一句话,初寒自然是听不到的。 “月光姐,你在干嘛。”我有种莫名的惊慌。 “看爱情泡沫剧啊,都看了一早上了。”她嘻嘻笑着。 我:“。。。。。。” “砰。” 身后门体被推开了,天成、律乐以及律清到来,本想看一下我醒了没有,却是一个个的楞在门前目瞪狗呆的看着我俩相拥接吻。 初寒见此,唔咛一声就挣脱了出来,藏于我的身后不敢看那三人。 我倒也坦荡,对着三人打起了招呼:“嗨,早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