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从脚踏天龙人开始读档》 1游戏开始 * 李观棋死了,字面意思。 在再三确认这个事实的时候,李观棋正以一个灵魂的状态站在道路的一旁,看着自己的身体以着一种极为扭曲的姿势,死死地被一辆巨大的铁皮卡车给拍打在了水泥墙上。 七窍流血,肢体扭曲。 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那场面简直就像是什么《死神来了》*注释1的拍摄现场,还是死的根本不能在透了的那种。 (《死神来了》:一款非常经典的猎奇恐怖电影,里面的死法多为意外事件。) ……艹,也是绝了。 李观棋叹了口气,对于自己那副无法抢救的模样一时语塞,一边心中宽慰自己这是倒了大霉无可奈何,一边则又不甘于自己这英年早逝的be结局。 毕竟她今年才18岁,刚参加完高考,正是青春年华风华正茂的年纪。 不仅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还可以同别的小伙伴一起,去玩,去嗨,去造作,痛痛快快地度过这个自由的暑假,然后期待着大学的生活究竟会怎样的多姿多彩。 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像现在的这个样子,高考刚刚结束,还没躺平就直接狗带……多离谱啊不是? 李观棋颓废的蹲在自己尸体的旁边,即便她非常清楚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认命,但是每每想起她那些高考而努力的日日夜夜,她只觉得心情更加的忧郁。 【下午好,李观棋同学。】 奇怪的声音在脑海中突然响起,四周的空间在那一瞬间发生了变化,风停了,就连那无数的嘈杂声也像是被人按住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李观棋:“…………” 李观棋:“……卧槽,何方妖孽?!” 乍一听到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李观棋懵得一逼,下意识地想要环顾一周看看如何跑路,却蓦地因为某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僵在了原地。 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 李观棋感受着那诡异的气氛,虽然她并没有看到视线的源头,但那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却像是一张密布交织的大网一样,三百六十五度全方位无死角的笼罩在她的身上。 【我是一个世界的意识。】 李观棋:“…………” ……世界的意识?啥玩意?世界还有意识呢? 李观棋科学民主了多年,一时间听到这种过于玄幻的说法还有点懵,但好在的是能挺过高考的人抗压性必然很好,所以在沉默了几秒后,还是能硬着头皮颇为轻松地调侃,道:“呃,说实话,我以为来接我的会是黑白无常。” “事实上,本该是如此的,但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世界意识说,“因为我的世界有一个平行宇宙出了点问题,所以我需要有一个工具人替我干活,比如说——你。” 李观棋:“…………” 工具人,好家伙……虽然你是世界意识,但这话听上去可真不像人话。 “虽然但是……其实我觉得你可以找别人?” 李观棋下意识就想拒绝,毕竟【给世界意识当工具人】这种事情,对她这个普通人来说听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事,“要知道普天之下的歪脖树七十多亿,而我不过就是其中一个苦逼高考生,说真的,我觉得我干不了这个。”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鉴于你现在已经参加完高考了,所以我觉得你也没那么苦逼。”世界意识的回复几乎可以说的上是反应迅速,“不要妄自菲薄,李观棋同学,事实上,我觉得你很优秀。” “哈哈,巧了,成绩没下来之前,我也总是这么觉得。”李观棋长叹一口气,“但事实告诉我,这是错觉。” “嗯。”世界意识沉吟,“倒也不用这么的人间真实。” “嘿嘿。”李观挠头傻笑,“脚踏实地才是真嘛。” “我知道你的顾虑,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叹了口气:“那如果我说,我可以复活你呢?” 嘶……复活! 李观棋捂胸,好大的诱惑! 李观棋本想继续拒绝的想法猛然刹住了闸,但考虑到自己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还是理性地做出分析:“可我只是个学生,脑子平稳在五百分左右上下浮动,身体撑死在八百米之内不能再多。” “哦,五百分左右……对比大多数学生的话那听上去的确是很普通,但我觉得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的思维很灵活,所以这就够了。”世界意识对此不以为意,“至于身体,这就更简单了,因为我可以给你制造新的,甚至还可以给你开挂,用你比较熟悉的说法来讲,像打游戏那样,可以升级,还可以点技能。” 李观棋:“…………” 淦,说白了这不就是vr模拟,哇去,这年头拯救世界都搞的这么时髦的吗? 异世界勇者斗恶龙? 可她也不是霓虹高中生,所以这种设定是不是有点点串台? 李观棋深吸了口气,觉得事情的发展逐渐变得刺激了起来,“那能无限复活吗?” “不,死亡是真实的。”世界意识没有任何停顿地说,“不过你可以读档,无数次,直到成功。” 卧槽,这听上去牛逼大了! 李观棋狠狠地心动了,“那都需要我做些什么?呃,按照你的说法来形容的话,拯救世界?rpg角色冒险风格?” “不,是探索类开放游戏。只是我需要你去救人,救那些值得被拯救的人,改变一些我曾经的遗憾,我喜欢大团圆的合家欢结局。”世界意识说,“打出he*注释2,就算你通关。”(he:happyend的缩写,意思是:好的结局。) 李观棋问:“奖励是复活币?” 世界意识说:“是的,奖励是复活币。” “好啊,那成交!这活我干了!”李观棋激动道,“让我们合作愉快!” “好的,合作愉快,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发出了一声温和的轻笑。“别担心,我会看着你的。” * 不是生病,不是幻觉,不是什么恶魔果实的能力者的恶作剧,当然也更不是什么全球性同时传染的疾病疫情。 十八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材质的半透明黑色屏幕以一种只可观看而不可触摸的状态,毫无征兆地浮现在了每个人的视野范围里。 无法破坏,也无法消除,明明是突然出现着的事物,却像是一种从来如此着的自然现象伴随在每个人的左右。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无论是心明还是眼瞎,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年龄不是问题,性别不是问题,甚至是种族也不是问题,总之,黑色的屏幕一视同仁地存在于人们的视野范围内。 不会带来任何的伤亡,也没有利益可图,只是静静地待在那里,好似没有任何的意义。 但无论是海军,海贼,革命军,还是世界政府,所有人都对这块屏幕的存在毫无办法。 一开始,人们对这种诡异的情况感到恐慌,焦虑,不安。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地对屏幕的存在感到习惯,甚至于是将其接受,当做成为是身体的一部分。 总之,平民们照常生活,贵族们照常寻欢,当海贼的当海贼,做海军的做海军,革命军和世界政府之间的关系依旧是明争暗斗,奴隶们则继续在黑暗的牢笼里挣扎不见天日。 好像一切都没有过改变。 但直到,在其屏幕存在了整整十八年后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里,那个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在响起“嘀”的一声之后,蓦地闪烁起了花白的雪花。 “咦?突然间怎么……” “快看,这个东西亮起来了!” “啊嘞,为什么突然亮了?” “好奇怪,明明之前一直都是黑色的?” 人们疑惑着,茫然着,好奇着。 他们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事物,看向了那个十八年以来,一直存在于视野范围内的屏幕,心中迷茫的同时,也好奇着这新的变化是否会带来什么不一样的改变。 不一样的改变? ……或许吧。 总之,黑白的电子雪花在闪烁了十秒后,像是终于对接到了雷达信号一般,刷的一下亮起了彩色的映像。 而画面的最初,给到的是黑夜中一望无际的大海。 皎洁的月光的照射在海面闪烁着一片细碎的波光粼粼,然后,梦幻的鲸鱼伴随着星辰浮出水面,巨大的浪花随之涌起,又随之落下。 空灵的竖琴奏响着,星辰在黑夜的幕布中滑翔,以鸟瞰的视角飞快地巡游着这片神秘的海域,隐晦地展现着世界上那些壮丽的冰山一角。 【叮——咚——】 【各位观众大家好!】 【欢迎收看由世界意识所赞助的——《无限航路大作战》】 听不出性别与年龄的声音空灵而又虚幻,但却清晰地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人们被吓了一跳,但那声音却仍旧继续着,而屏幕里的镜头,也随着祂的叙述而不断地变换。 政府、海军、贵族、海贼、革命军…… “海贼!是海贼!海贼来了!” “大家!快跑啊!啊啊啊!!” “求求您!至少放过我的妻儿!” 惊恐求饶声。 “哇哈哈哈哈,谁管你!小的们!杀了所有人!一个不留!哇哈哈哈哈哈!” 【在这个世界里,海贼泛滥,政府糜烂!】 “砰!砰砰!!” 扳机扣下,伴随着枪响,然后男人倒下,鲜红的血液从那逐渐冰凉的身体中汹涌而出,浸湿了身下的土地。 “——啊!!!!” 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但随着闪烁着白光的刀变得血红,那哭喊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王侯贵族们掌控国家的命脉,固化着阶级的鸿沟!】 “可是!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啊!” “再给一些时间就好,只要再给一些时间!” “求求了,我们一定能凑齐天上金!” 【革命军、海贼、海军、三方矛盾不断,斗争的黑暗蔓延在世界各地!】 “该死的革命军!海军才是正义!” “看看这些战乱的国家吧!看看这些死去的人民!” “那只是必要的牺牲!!” “海军!看看这人世间的样子!你怎能说得出来这种话?!” 【而随着大海贼时代的到来,毫无下限的战争与压迫更是加重了人民的苦难与灾祸!】 【尤其是那座被世人们称之为是梦幻之岛的“香波迪群岛”,更是因为王侯贵族的存在,而让人民们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地牢中。 猩红的鲜血粉刷了冰冷的石墙,痛苦的哀嚎与放肆的狂笑鸣奏着名为“残忍”的乐章。 死亡如影随形,火光闪烁,照亮的却是伤痛与绝望。 希望,从不在这里蔓延。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权利!金钱!地位!】 “只有有钱就能买下任何东西!” “我可是天龙人!你们这些贱民就应该给我下跪才对!” “是谁准许你们笑了啊?啊?!” 【有了它们!你就能让海军屈膝!指挥着海军的大将为你称霸一方!】 【有了它们!你就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手握着人世间最强免死金牌,啃食着人民百姓的血与肉,光明正大地兴风作浪!】 天空是蔚蓝的,梦幻的泡泡野满天边。 阳光反射出绚丽的彩虹,但光撒在地上,照亮的却是破碎的残肢断臂。 人们卑微地跪在道路的两旁,弯着的脊梁,将一张张恐惧的面孔埋进了阴影。 而高傲的天龙人脸上则挂着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踩着人们的尊严扬长而去。 “哈哈哈!我们可是——神啊!” 【那么,现在!游戏直播正式开始!】 【《无限航路大作战》】 【gamestart!!!】 “……” “…………” “………………” 沉默。 漫长的沉默。 但也唯有沉默。 当世界的黑暗与残酷,如此光明正大地被公开于全世界时,即便那仅仅只是短短几秒钟的冰山一角,也足够地令人震撼,并为之颤栗。 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寂静,但在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世界要乱了。 等到他们—— 等到那些人们,意识到这些“黑暗”竟然真的是这个世界所隐瞒着的,不为大多数人群所知晓着的真相时,鬼知道这个世界究竟会变成怎样的一幅光景。 和平,亦或者是战争? 哈…… 唯剩浩劫罢了。 * 【小剧场——】 世界意识:“我会看着你的。” 然后转头就开了直播。 李观棋:“…………” 这他妈的是什么见鬼的世界级公开处刑?!!! 2白色城镇 * 【主线任务:拯救弗雷凡斯的人民,达成he结局】 【进度:0%】 【支线任务:找到治疗铂铅病的方法】 【进度:0%】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再次睁开眼时,李观棋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黑色的任务版面,安静而又固执地悬浮在视线范围内的一角,无声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咦?铂铅病?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玩意,但先按照“凡事先往最坏的方面去想”的脑补原则,这玩意的设定该不会是什么类似于末日丧尸之类的,一种高感染且传播速度极快的生化性流感病毒吧我的妈?! 正经历着新冠疫情,后遗症不仅没过,甚至还因为中二病而变本加厉的李观棋,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 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本能地以“下一秒说不定就会有丧尸破门而入,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搜集物资”的想法作为大前提的情况下,仔细地扫视着房间。 枪支、斧子、刀具,亦或者是随便别的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为了避免开局杀的存在,李观棋迅速而又仔细地寻觅着房间里,一切可能藏匿着具有可攻击性武器的地方。 然而跟李观棋预想中类似于“《生化危机》*注1开局必有武器大礼包”的场景有些不同,她所身处的房间其实就是一间在简单不过的休息病房。 (《生化危机》:一款丧尸题材的恐怖惊悚类游戏,里面的科技水平很黑科技。) 没有预想中以生化危机背景作为前提下,该有的那种独属于科技的冰冷感,反倒是相较于现代科技也相对于落后。 一张病床,一张书桌,一个板凳,一扇窗。 书桌上放着一个花瓶,里面除去插着一只鲜艳的百合花外,再无其他。 很朴素的模样,大致一看,与其说是设备齐全的医院,倒不如说更像是乡镇类的诊所。 所以……不是《生化危机》? 李观棋对此感到有些意外,但考虑到做人要谨慎,所以在思考了两秒钟后,还是跳下床走到书桌边,打算看看抽屉里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或者是背景资料。 “咔哒。”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还沉浸在剧本中精神上有些紧绷的李观棋为之一愣,本能地停下了动作,屏住呼吸扭头向了门口看去—— 是个男孩。 年纪不大,瞧着应该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带着个厚实的斑点帽,稚嫩的脸上带着些许的关切。 “嗯?姐姐你已经醒了?太好了,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 小男孩举了举手上比较清淡的营养餐,“我放在桌子上,姐姐你快来趁热吃。” “啊?嗯,好,谢谢?” 李观棋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收回了伸向抽屉的手,“麻烦你啦,小朋友。” “不会,一点也不麻烦。”小男孩摇了摇脑袋,一本正经,“姐姐你现在是病人,反倒是要多休息才是。” “没关系,睡了一觉,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李观棋坐到桌子前,接过男孩递给她的营养餐。 可能是为了体谅病人的胃口,所以量不是很多,一碗蔬菜浓汤和两个馅饼就是全部的内容。 很简单的样式,不过闻上去很香,李观棋没忍住,尝了一口馅饼,然后喝了一口汤,嚼了两下,顿时惊为天人。 “好吃!”李观棋认真地干饭,一边扒拉着碗里的,一边还不忘看着锅里的,“能填饭不?” “可以是可以,反正食堂还有很多。”男孩搬来凳子在桌边坐好,“不过,姐姐,你叫我罗就好,小朋友的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呀,不过罗是单叫这一个字吗?”李观棋咽下口中的食物,抬头好奇地看向罗,“没有姓?” 罗说:“有的,我的全名叫特拉法尔加罗。” “嚯,好长的名字,听着真帅!”李观棋道:“我叫李观棋,来自种花国。” “种花国?”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是没听说过的地方呢,是在北海吗?” “不记得了。”李观棋含糊着说辞,“但是肯定不是在北海。” 不过至于具体在哪,那就不太好说了,毕竟穿越当前,她总不能逢人就说自己来自异世界。 万一这块思想封建,她岂不是开局就要被当做异端放火烧掉? 嘶……浪不得啊,不能浪啊。 想到这,李观棋揉了揉鼻子,开始在心里啪啪啪地打起了算盘。 “不记得了?”罗对于李观棋的说法半信半疑:“可是怎么会有人连自己国家在哪片海域在哪都会不记得了啊?” “就是我嘛!不过那不重要,罗。”李观棋低头继续扒饭,咬着馅饼含糊不清,“毕竟英雄不问出路,重要的从来都不是我来自何方,而是我要去往何处。” “原来如此。”罗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道,“那姐姐是要去往何处?” “那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咱们长话短说。” 李观棋端起汤碗两口喝净,之后嘴巴一抹,‘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颇有醒目拍桌的味道,然后两眼有神,摇头晃脑,道—— “新山海经有云,有兽焉。” “其毛雪白,耳长,性土,喜食鹰酱。” “遇毛熊,即刻变为伸手党。” “嘴里念叨,场子,银子,妹子。” “并会谢大大发片。” “其笑声如铜铃般。” “座右铭是——”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衣服再屌,一砖拍倒!” “听上去可真厉害!”罗听的兴致勃勃,“然后呢?然后呢?” “嗯,至于那欲知后事如何,那就……”李观棋转了转眼珠子,坏笑,“请听下回分解啦!” 罗:“唉——” 罗哽住,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但一口气憋在了心里,莫名的就是有点不痛快。 但还没等年幼的他琢磨明白这里面的因为所以,就又被那边的李观棋挑起了新话题的关系,而转移了注意力,没在纠结下去。 而与此同时的,在李观棋所不知道的地方,屏幕前的一些“观众”则在因为视频里的内容而议论纷纷。 *** “弗雷凡斯?那个已经灭亡了的白色城镇?” “为什么要播放这种东西啊?” “就是,已经灭亡了的国家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表示不明所以。 因为无知所以浅薄,他们抱怨着无趣,从不深思,一心想着视频开头时那刺激的开场,而对于眼前的陈年老瓜毫无兴趣。 至少,在全部的真相都被一把烈火燃烧殆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在废墟里的时候,没有人能看到,或能听到——那遍地的哀鸿血满城! *** “卟噜卟噜……卟噜卟噜……” 一波又一波的电话虫不断地响起,海军元帅的办公室内,身为元帅的战国正因为上面的施压和下面的混乱而忙碌得不可开交。 海军中将卡普,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吃着甜甜圈,喝着茶水不亦乐乎,离滋润的最高顶点就差一个葛优瘫。 身为三大将的黄猿、青雉、萨卡斯基则是在房间里各自找着位置占地为营。 不过除了最为认真严肃的萨卡斯基是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黑着张脸看着视频外,剩下的二人则是打哈气的打哈气,剪指甲的剪指甲,嚣张而又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上班摸鱼毫不心虚。 战国:“…………” 真就是一屋子的冤种啊!冤种! *** “弗雷……凡斯……为什么会是这里?!” 罗依靠在墙边的阴影里,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惊疑不定。 那些熟悉的事物像被丢进水潭的石子一样,在他那不愿回忆起的过去里,泛起了一阵阵的涟漪。 一面,是幸福美满的四口之家,父母,妹妹,所有的快乐全部都聚汇在那家小小的医院里。 一面,则是火海漫天的人间坟场,遍地的尸骸,倒塌的建筑,所到之处布满了血腥荆棘与浓郁的悲哀。 即便是时隔多年,再回想起那些往事总觉得太过陌生,但罗却始终都忘不了当时的痛苦与绝望……还有憎恨。 弗雷凡斯。 罗在心里默念着故乡城市的名字,帽檐遮住了他的神情,落下来黑色的阴影模糊不清。 *** 如果说,身为当事人的罗尚且还拥有深有感触的痛苦,那么这边,作为世界政府的一方,对视频里的内容所呈现出来的态度,则就冷漠叫人心寒。 毕竟他们曾经干过的丧心病狂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对自己什么德行心里门清,但嘴上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甚至还会倒打一耙,觉得这屏幕的幕后之人挑衅了他们的威严,着实可恨!该死! 只不过,在他们将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刀尖对准这屏幕的幕后之人之前,他们还需要确定一件事情—— “去查一查,视频里的那个叫做特拉法尔加罗和李观棋的人究竟是谁,还有那个种花国,那又是哪个国家。” “还有弗雷凡斯……虽然已经覆灭了,但过去的资料也一并找出来。” “现在天龙人那边可是因为视频开头的内容在大发雷霆呢。” “得让那些人有一个发泄口才行。” “然后记得去联系报社,控制一下新闻的内容,该打点的打点,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这就不用我教了吧?” *** “弗雷凡斯……那个白色城镇啊。” “铂铅病……吗?又一个因为人祸而被抛弃的国家啊。” 革命军的会议室内,一群人围坐在长桌边,而桌面上面摆放的,则是第一时间就被查找出来关于“弗雷凡斯”,这个被称作为【白色城镇】,以【铂铅】而闻名一时,又因【铂铅】导致灭亡了的国家。 一场因为王族贵胄和世界政府的贪婪所一手构造着的,彻头彻尾的……悲剧! 龙神色复杂地放下手中的情报,独自沉默着,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萨博看着屏幕里的视频,无言地在长桌的一旁沉默着。毕竟这个世界在世界政府的统治下,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了。 财富与权利驱使着王族贵胄做着无数泯灭人性的勾当。即便是那些人掌握着真相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但为了自己的利益,却买通学者与记者谎造着虚假的信息,阻止真相的流传,只为了维护世界政府那不值一文的荣誉! 而真相? 在那个名为“弗雷凡斯”的国家彻底的灭亡后,还会有谁在乎那所谓的,不值一提的……‘真相’呢? * 小剧场—— 李观棋:壮哉我《那兔》!! (《那兔》:全名《那年那兔那事》,一款非常有趣的国产动漫) 3笔试作答 * 吃过午饭,本着老祖宗流传下来的“饭后百步,长命百岁”的说法,李观棋在跟罗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医院,慢慢悠悠走到离医院不远的商业街上遛弯散步听八卦。 学习着广大朝阳区群众热爱生活的精神,是逮着个人堆儿堆儿,就能凑上前去唠两句有的没的,像是一只瓜田里的猹一样,一边快乐地吃瓜,一边体会这个国家的风土人情。 跟当地居民一起嘻嘻哈哈侃大山的同时,也从中了解到一些关于“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的基本信息。 说是啊,在一百年前,人们在弗雷凡斯这个美丽,梦幻,宛如童话般国家的地层里,发现了一种名为“铂铅”的矿物质,并且知道了这种特殊的“铅”就是弗雷凡斯那梦幻般风景的来源。 所以为了能够更好的发展经济搞到小钱钱,就对这种矿物进行开采,加工,贩卖等一条龙服务。 将其制作成了餐具,涂料,甜味料,化妆品,武器等等东西,进行品牌式的独家销售。 然后果不其然的,这些“铅”制品因为其特殊而又梦幻的颜色,在各国之间大火,遭到了所有买家的疯狂热捧。 从发行,到现如今的100年以来,几乎可以说是卖到脱销,从不压仓。 而作为其发源地的“弗雷凡斯”也更是因此而成为了“铂铅制品”远近闻名的独家代言国,赚的那是一个盆满钵满,富得流油。 情报收集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回去医院的路上,李观棋看着那无论是房屋还是草木,都是一片雪白宛如童话般梦幻的世界,想着任务版面上的内容,大着个脑袋开始做起了阅读理解。 李观棋想了很多,觉得这题干里所谓的“铂铅病”,八成就是因为人们过度开采这种矿物质而感染,或者辐射类的一种病毒。 不过从一百多年以来都相安无事的情况上来看,到目前为止可以分析出两种可能。 一,是这个病毒存在着漫长的潜伏期,可以让人患病而不自知,需要一定的时间发展扩散,才能图穷而匕见地杀人于无形之中。 二,是这个病毒其实对人体本就无害,但是因其一些机缘巧合而存在着的外部因素,达成了某些条件进而引发了恶向催化,从而导致了人们病发致死性的结局。 想到这,在到达医院后,李观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病房,反倒是在医院的院子里寻了个犄角旮旯的角落,一边思考,一边拿着木棍在洁白的沙地上写写画画。 嗯……所以看样子,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让弗雷凡斯的人们不再接触“铂铅”? 要不然就是从外来贸易那边入手,调查是不是有什么新奇或者奇怪的东西被引进到了这个国家? 但是他们现在距离弗雷凡斯建国到现在,都已经接触了能有七、八十年了吧,现在再去阻止他们接触“铂铅”,怕不是黄花菜都割了几茬了。 而且最主要是,拯救弗雷凡斯的人民才是主线任务,反倒是看上去最严重的“铂铅病”,这种差不多应该是全国性感染的疾病才仅仅是支线任务…… 李观棋看着任务版面上的内容,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还是遗漏了什么。 感觉着到目前为止,这道阅读理解她只浅答了一下第一小问和第二小问。 对不对还有待商议不说,得分最高的第三大问竟然是空在了那里答不出来…… 啧,所以她现在究竟是还漏看什么其他的信息,没有注意到呢? 李观棋暴躁地抓着脑袋,一脸的烦躁。 【铂铅病】……听上去也挺科学,所以这解决这玩意的办法应该就应该是靠医疗,而不是靠玄学。 不过上面既然还提到了拯救……那么不应该单单只是医疗水平的问题,会不会是时间上也出现了一些问题,例如疫苗还没有做出来,但是医生就已经—— 【死·了。】 *** 这边的李观棋还解读着题干,用着课余时间与同学一起“跑团”的游戏经验,疯狂地做着思想风暴,而那边有着上帝视角的“观众”们则又一次地炸开了锅。 那些看没脑子的普通群众倒还好,毕竟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他们本就不明所以,所以当视频里李观棋一顿分析猛如虎时,只觉得这人智商超群怕不是个王者,拍手叫牛的同时,也就只会喊喊六六六。 但世界政府的人就可就不一样了。 毕竟他们可是知晓着当年真相的那一波的啊,所以面对李观棋那虽然是真假互掺,但却绝对是真大过于假的答题思路,内心只觉得——玩球咯!这下可好了,这分析要是再继续下去,世界政府的颜面和自诩正义的立场怕不是就要芭比q了。 即便是“弗雷凡斯”的真相并不会打击到世界政府的“根”,所以伤害性不大,幕后稍微操控一下,洗一波地,甚至可以说是无伤,但奈何这侮辱性极强啊! 尤其是五老星,那看视频里李观棋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瞅死人。 要不能力有限突破不了次元壁的话,简直恨不得分分钟就让人顺着网线爬过去,给李观棋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当场斩立决,以绝后患! 可谓是正经带恶人,心里没一点ad数的同时,是压根都不带反思自己的过错的。 不过相较于世界政府,海军高层这边目前就比较佛系了。 在最开始的混乱过去了之后,作为元帅的战国也就清闲了下来。 虽然依旧是和三大将、卡普and鹤等海军大佬齐聚一堂,但好歹是不用办理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业务。 毕竟专业不对口。 更何况人家年轻人也就理性分析。 一没偷,二没枪,三不搞革命,四不当海贼的,五六七八也没犯事。就连目前暴露出来的目的也就两个,一个是寻找治疗“铂铅病”的办法,一个是拯救“弗雷凡斯”的人民,以普遍价值观来说还都是好事。 而且这还是搞直播,全世界的人可都看着呢,你这时候搞针对,那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往反派的位置上去坐嘛。 连个正当理由都没有,就让海军现在去抓人?总不能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人家是出门遛个弯,碍着某些人的眼了吧? “挺厉害的嘛,这个小姑娘。”卡普吃着甜甜圈,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就脑子来说,比我手下的那群笨蛋强多了!哈哈哈哈!” “卡普你这混蛋!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这么吊儿郎当了!”战国瞪圆了眼睛,试图用眼神杀死卡普搭在圆桌上的双腿,“而且哈哈哈哈的,吵死人了!” “嘛,你们两个真是的,多少年了还没有吵够。”鹤喝着茶水叹气,“不过,卡普说的也有点道理,要知道这年头到处都是笨蛋,像小姑娘这种[智将]的类型还是很少见的。” “而且为人处世方面看上去上也很圆滑,是个好苗子呢~”黄猿吹了吹自己平整的指甲,“如果其他方面没有问题的话,要是能挖到海军来就好了呐~” “喂喂,不是吧,这你就开始要人了?虽然我是没什么意见啦。”青雉掀开眼罩的一角,慢慢吞吞地打了一个哈气,“但是,世界政府那边说不定已经盯上她了吧?” 黄猿:“耶~所以老夫才说如果没有问题的话。” “哼,只不过是有点脑子而已,最关键的明明一个都没有注意到,还嫩着呢。”赤犬明显对自己两个同僚的话不是很认同,看着视频里的李观棋冷哼了一声,“倒是希望不要又是一个罪恶之徒才好。” *** 李观棋将自己的推测简单地口头叙述了一遍,看着任务版面上,主线任务从【0%】增加到【5%】。 啧,看来只答对了第一问。 默默地销毁掉了写在沙地上的字迹,李观棋起身抻了个懒腰决定打道回府。 她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看着任务版面上,主线任务那【5%】的任务进度,思考着自己究竟是还遗漏了哪几个关键点没有作答。 “疫情”以及“拯救人民”,这听上去感觉一件事,但结果却是两个任务。 李观棋躺在床上,透过任务版面盯着天花板思考。 可是如果不是从“疫情”的手中“拯救人民”的话,那么又要从“谁”的手中去“拯救人民”? 该不会从资本家,啊,不王族的手里? 想到下午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的这个国家封建的西方王朝封建制度,李观棋对自己这个细思极恐出来的猜测简直头皮发麻。 不……应该不会。 李观棋摇了摇脑袋,想要否定自己刚刚的推测,并告诉自己凡事要往好处看,单单一个“全国性的疫情”就已经够这个国家喝一壶的了,所以事情的发展应该还不至于此。 更何况她今天下午出门遛弯时,生活在这个国家的人民看上去是这么幸福,普通人民的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对生活的向往,而且街上也没有遇见过乞丐……小偷小摸的虽然也有,但看衣着打扮都更像是外地人…… 所以,应该可能大概……不会有国王贵族们什么事……吧? 李观棋:“…………” 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毕竟这种事情细思极恐起来的话,还真不好说。 李观棋是希望自己阴谋论作祟,想得太多,但奈何的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消除。 所以为了让自己安心,李观棋犹豫了两秒,还是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蒙一蒙,看看能不能蒙对。 “关于弗雷凡斯的灾难之前说过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铂铅”作为矿物质,本就具备着毒素可以致人死亡。” 思索到触发的条件,李观棋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但考虑到国家制度,所以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国王贵族们在面对人民们【铂铅病】的政策中,实施了错误的决策,从而加剧了弗雷凡斯这个国家悲剧的发生。” 下一秒—— 【5%】 【——】 【25%】 李观棋:“…………” ……卧槽?!!! 事情突然朝着恶心的方向展开了。 李观棋心里咯噔了一声,有些懵逼,花了好一会回过神来,考虑再三,还本着天下狗官一大同的惯性思维继续猜测了下去。 “而且不仅如此。”李观棋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国王贵族们其实早就知道【铂铅】具有【毒素】,但为了自己的利益隐瞒了关于病毒的消息,从而在根本上导致了人民的悲剧。” 【25%】 【——】 【45%】 李观棋:“…………”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过于离谱的发展让李观棋的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本以为是【天灾】,结果谁成想竟然是【人祸】。 妈的…… 真的就是封建王朝看多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尼玛的有! * 小剧场—— 李观棋(迅哥附体):“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那些国王贵族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他们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原话出自于鲁迅先生——“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4调研行动 * 当弗雷凡斯曾经灭国的真相被如此赤.裸地摆放在了所有人面前时的时候,世界上的几大势力完全可以说是各自心怀鬼胎。 革命军对此感到愤怒,但更多,却还是对过去事已成舟早已无力回天的乏力。 巨大的愧疚与悲痛压在了他们的肩上,但前方的黑暗却让他们即便是负重前行,也不愿弯下那妥协的脊梁! 于是那些愧疚与悲伤便成为了最好的燃料,得以让这些人心中的火苗在黑夜中沉默地燃烧。 即便是那火焰现如今是如此的稚嫩,但他们仍旧在心中发誓,在胜利到来前,为了人民他们绝不会倒下! 那么……人民呢? 啊,人民沉默着。 因这残忍的真相而感到震惊,对王族的决绝与冷漠心生绝望的同时,又对未来的日子感到忧心忡忡。 一些弱小国家的人民对此则更是心惊胆战,对贵族阶级的恐惧,则更是深深地印在了那一张张贫穷的脸上。 心存侥幸的同时,也生怕自己的国家就是下一个“弗雷凡斯”。 与此同时的,当年被世界政府从弗雷凡斯接走的王族贵胄们倒是没想那么多。 只是因为真相大白而感到冒犯,所以仅仅是为了面子,就暴跳如雷地发起了脾气。 毕竟这些王族贵胄出生就是身坐高台之人,惯来的作风就是不要下限,但要脸面。 所以当那层遮羞布,也就是真相,如此简单地被李观棋这个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的“贱民”给掀开来时,并不会让他们对当年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反而是觉得尊严被别人踩在脚下,遭到了践踏。 哪怕是他们自己都他妈地知道当年的事情就是一件错事,但他们依旧见鬼地觉得本该就是如此。 所以,他们不仅能够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不去同被害人弥补道歉,甚至还可以打电话给海军和世界政府,质问他们为什么如此毫无作为地放纵屏幕的存在。 而海军和世界政府对此的回应则是唯有沉默。 只是许多的高层人物被集聚在了硕大的会议室里,有着更高地位和权力的官员则在拍着桌子无能狂怒。 “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不要说这件事情的幕后之人是谁!甚至连那个叫李观棋的家伙都找不到?!” “也不要跟我说什么‘毫无线索’!!我不想听到那种没有屁用的说辞!” “继续给我去找!加大兵力!扩大范围!挨家挨户地搜查!宁可错抓也不可放过!!” “还有黄猿,让你手下的技术部门去研究如何关闭那该死的屏幕……” 官员怒吼,仿佛要将那声音穿透屏幕一样地怒吼着。 而没人注意到,一根无形的线正在世界政府和海军之间被慢慢地绷紧。 另一边,作为“世界经济社”社长的摩根斯,当然不会错过这种世界瞩目的大事件。 所以第一时间就将李观棋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了一番,然后刊登在了报纸头条的位置,让大量的海鸥们前往全世界发放。 其目的不得而知,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因为他的这番举动,一场未知火焰即将借此机会如星火燎原般,在这片无比广阔的大海上肆意燃烧! *** 这时候就要感谢种花家整整九年的义务教育,才能让身为文科生的李观棋,年纪轻轻就几乎阅遍了天下狗血之事。 但是即便如此,李观棋看着任务版面上那【45%】的进度,仍旧始终觉得这个国家王族贵胄们的操作简直荒唐得让人感到窒息,就算是放到封建王朝的社会里,也是足够的滑天下之大稽,离天下之大谱。 李观棋不理解,但她知道如果这个国家的王族贵胄是这般德行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发展根本就不是她一个高三毕业生能解决了的问题。 因为出生在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国家里,所以李观棋得以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仅凭着本能就意识到了这个国家问题的根本,并不是出现在了“铂铅病”这种事情上。 那么问题出在了哪里? 是愚昧、是封建、是压迫、是集权! 个人的政治就是人间地狱!所以就算是没有“铂铅病”,这个国家也迟早会因为他们封建愚昧的政治制度而最终走向灭亡! 想到这,李观棋整个人都沉默了,她不知该做何反应,所以冷静地思考了三秒,果断地决定遵循脑子,面无表情地骂了声国粹—— 【操你妈的!】 *** [莫比迪克号]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绝了,我还以为这家伙要说些什么呢,结果竟然是这个啊哈哈哈哈哈!”这是白胡子海贼团第二队的队长艾斯。 “库啦啦啦啦,个人的集权就是人间地狱……吗?也是真敢说啊,这个小丫头!” 白胡子呼啦啦地往嘴里灌着被船医兑了水的酒,在将酒坛里最后一滴酒液也倒进了喉咙后,抹了抹嘴巴,把空掉了酒坛往甲板上一放,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抱怨道:“真难喝!喂!马尔科!你小子是不是又往我的酒里兑水了啊?!真是浪费了我一壶好酒!库啦啦啦啦!” “既然老爹你都知道干嘛还要全部喝完啊yoi” 马尔科对自家老爹那副任性的模样简直头疼,“真是的,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偶尔要听听船医的话啊老爹,不要老是那么任性yoi。” 白胡子孩子气一般,任性的撇嘴:“嘁。” 马尔科无奈:“老爹……” *** [巴洛克工作社会议厅] 克洛克达尔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上,一边摆把玩着手中的雪茄,一边目视着前方的屏幕。 “五千年的历史吗?”克洛克达尔咧着嘴角,声音里透着冷冷的笑意,“如果事情属实的话,那可还真是一个不得了的地方啊。” “是啊,听上去还真是不可思议。”罗宾仰起头,看着屏幕,淡淡地应和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去看看那个国家呢。” “哼,没可能的,虽然很遗憾,但那个家伙是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不是吗?” 克洛克达尔皱眉,“不过海军那帮混蛋倒是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呵,一群没有脑子的蠢货。要是真的能那么简单就找到人的话,‘这东西’(屏幕)也就不会干出全世界直播这么嚣张的事情了。” “也许吧,这种事情谁知道呢。”罗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更何况,海军的作风不是一向如此?” 克洛克达尔不屑:“不过是世界政府的走狗罢了。” 罗宾:“嘛……” 接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不过克洛克达尔是因为还有文件要看,所以没有闲心把更多的注意力分给一个不知所谓的“屏幕”。 倒是罗宾,她看着屏幕里那个黑头发的女孩,沉默着。 她真是喜欢极了这个孩子的眼神,像是初日里的阳光一般,带着蓬勃的朝气,明明也有着圆滑世俗的一面,但又总是露出礼貌的笑脸。 要是她能成功就好了。 罗宾这么想着,但本身却认为这件事情希望渺茫,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世界政府…… 罗宾在心里咀嚼着这四个字,感觉一直以来麻木许久的心底微微抽动了一下,变得比原来还要更加的空旷了一些。 *** 正所谓遇事不顺,那就闷头大睡。 李观棋那空空如也的脑子一时间想不出来什么除了国骂以外的神招妙计,所以在注意到天色已晚后,就决定先好好休息,等睡醒后再做计划。 不过睡觉嘛,这就是一个刷时间的事情。所以考虑“观众”们观看的体验,跟屏幕里正儿八经睡觉的李观棋不同,屏幕外的视频直接以一个蒙太奇的剪辑手法,迅速跳过了这段时间,直接来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总之,说白了就是一夜无梦。 屏幕外的观众们没等几秒,屏幕里的李观棋则睡了个舒服,再一睁眼时,天已大……妈的,天还没亮! 李观棋:“…………” 卧靠啊!高三生这该死的起得比鸡早的生物钟啊啊啊啊! 李观棋对于自己这被早自习所支配着的本能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但醒都醒了,也没办法,于是去卫生间洗了漱后,李观棋就动身前往医院的前台办理了离院手续。 走出医院大门时,李观棋换下了自己身上的病服同时,也从护士小姐姐那里得到一些貌似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钱包一个、钥匙一枚、封信一张,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随手把钱包和钥匙揣进口袋,李观棋撕开了信封后,发现里面存放着的是一张尽可能标注了弗雷凡斯国界内一切房屋、道路以及地势的城市地图。 “哇哦。”李观棋发出了一声赞叹,下意识地翻过地图,发现地图背面空白的地方还写着一串地址—— [出医院大门北拐500米,门口插有红色旗子的小房子。 ——世界意识] 李观棋:“还挺贴心……” 没有了流浪街头的危机,李观棋把地图往兜里一揣,二话不说就打算开始先去搞一搞市场调研,看看这里的物价水平的高低贵贱。 毕竟比起王族贵胄的那虽然致命,但绝对不会让人暴毙的腐败暴政,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先解决掉虽然不知何时爆发,但爆发了就肯定一发不可收拾“铂铅病”。 事分轻重,也分急缓。 特别是在这种前者可以随意搁置,而后者特别需要抓紧时间的情况下,李观棋就没那个功夫跟那些必定要上断头台的王族贵胄们去浪费那宝贵的时间。 “铂铅病”一定会来,并且会来得很快!所以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要命的也是时间! 前往市场的路上,李观棋一边回忆着种花家在疫情爆发初期时所采取着的措施,一边在心里定制相应的计划。 首先就是物资,毕竟疫情爆发的初期,最基本也最有效的应对措施就是封锁街区,自我隔离。 李观棋目前只知道有“铂铅病”这么一个东西,但对“铂铅病”具体的病发状况一无所知。 不过考虑到这八成会是一场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的消耗站,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首先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广积粮,囤物资。 说白了,也就是战术性囤吃喝,选择性存医疗。 特别是“购物清单”上的东西,一定要精准、高效、耐用! 最重要的还是要抵制一切花里胡哨,拒绝一切花拳绣腿! 这么想着,李观棋首先去了趟贩卖纸笔的店铺,买了一个可以随身记录的手账本,和几根用来书写的铅笔。 曾经减肥,啊不,是生物课上,老师讲过一个人每天所需能量大概在1400-1800卡的热量,所以如果囤粮的话,那么最佳的选择就是那些高热量的东西。 [主食:米,面,油、……] [蔬菜:土豆、白菜、地瓜、洋葱、豆芽……] [水果:苹果、猕猴桃……] [零食:糖果、巧克力、果酱、饼干、咸菜……] 嘶,肉类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鲜肉的存放时间不长,等到了市场最好还要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肉类腌制品。 啊,对了,还有干燥淀粉类食物,比如粉条什么的…… 至于饮用水的话,大概淡水和酒类都要屯放一些,毕竟考虑到一些突发情况,酒能够起到的作用非常的广泛。 李观棋在本子上飞快列举着那些她能想到的一切物资,不出片刻,就满满当当地写完两页的纸张,而在正式进入市场后,她这种状况更是不减反增,甚至可以说是愈演愈烈。 “大娘,这个蔬菜叫什么名字?它耐放吗?营养价值高不高啊?在烹饪上都有啥子要求?” “唉,叔啊,你这些米面都是怎么卖法啊?我要搞批发的话有没有优惠哇?支持分期付款或者是提前预定不?” “啊,对了对了,老板啊,麻烦您再给我讲讲这个东西是啥呗?能吃不?干啥的?都有啥作用啊?” 李观棋像生吞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是逮啥问啥。 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作为一个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外来者,李观棋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毫不了解。 陌生充斥着她的大脑,但时间却紧得像是死神催债,纯讨命的! 所以考虑到时间上的紧迫,和效率上的最大化,李观棋是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 每一个不认识的东西都认真去问,看见的每一个说明牌子都仔细去读,甚至连身边人路过时闲聊着的那些琐事,她都不忘记分心去听大概然后挑重要研究。 仗着作为一个文科生记笔记写作业而练出来的手速,李观棋可以说是三心二用,飞快地制订并完善着自己的计划。 该做分类的做分类,该标重点的标重点,细碎的要点也不能忘记延伸补充,“刷刷刷”的,好像打字机成了精,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脑子在前面跑,手在后面追,一跑一追,全部都插翅难飞! 很快地,一多半的本子被干掉了。 此时临近中午,李观棋把本子往兜里一揣,紧接着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市场。 因为就在刚刚,她在一个生活用品的商店里研究那些没见过的东西时,她听见了一对母女正在讨论着一场关于三个月后要举行在弗雷凡斯的庆典。 哦,庆典—— 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说不定可以囤一波大的。 李观棋摸着下巴,思索着。 嗯。看来得想想办法啊。 * 小剧场—— 李观棋: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李观棋:我想全都要!!! 5初入赌场 * “根据调查的结果显示,‘铂铅病’是一种因过度开采一种名为‘铂铅’的矿物质,而传播并寄生于人体内的病毒。其病毒潜伏期很长,但一旦爆发,皮肤和头发都会逐渐白化,并伴随全身剧痛等情况。” 此时,革命军总部,安静的会议室中,萨博正在站在长桌的尽头,一边严肃地做着弗雷凡斯这个国家关于‘铂铅病’的报告,一边则让克尔拉帮忙分发着那些事先印刷好了的资料。 “而且最令人感到棘手的是,此病毒虽然不会在人与人之间进行传播,但感染上这种病毒的人,在病发时会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与高烧,使其寿命缩短的同时,并持续传播给下一代。” “目前,弗雷凡斯国家的幸存者仅剩‘特拉法尔加·罗’一人,而据最新的情报显示,其人是手术果实的拥有者,所以我合理推辞这可能就是此人‘铂铅病’得以治愈的原因。” 萨博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列举着关于病毒的信息。 “以上,就是关于‘铂铅病’的最新情报,我的汇报到此结束,大家现在都有什么看法?” “‘铂铅病’啊……”有人唏嘘道,“那可真是一场灾难。” “这病问世许久了吧?”龙淡淡地问,“有具体的治疗方案吗?” “……没有。事实上,在‘白之镇’被彻底灭亡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医生去研究过可以治疗‘铂铅病’的方法。” 萨博拉低了帽檐,深吸了一口气,“弗雷凡斯这个国家在王族们离开后,就彻底地被世界政府抛弃了。说是无能为力好呢,还是该说是眼不见为净……真是符合那些败类们的作风。” “那也就是说……即便王族贵胄对‘铂铅病’的隐瞒是造成一切悲剧的根本原因,但如果没有能够治愈‘铂铅病’的方法的话,弗雷凡斯的人民仍旧会迎来亡国的结局?” 克尔拉的脸色苍白,她捂着嘴,看着视频中正在为物资四处奔波的李观棋,不忍地移开了目光,“那这不就意味着李观棋小姐的行为都是无用之举吗?太残忍了!这根本……就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拯救啊!” 无言的沉默,在座的每个人眼里都闪烁着沉痛与不忍。 面对注定残酷的结局,没有人说话,于是这漫长的沉默便哀痛如山一般的沉重。 在座的革命军们不愿承认,但也无法否认屏幕里那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悲痛和失败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他们不忍,所以尽量不看向屏幕里努力奋斗的李观棋,但又不甘,所以又没办法将视线从李观棋的身上离开。 自从革命军以来,他们一直都在为“解放人民”这件事,同这个世界的黑暗斗争着。 而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他们的实力在不断地变强,志同道合的伙伴也在不断地增加,失败与碰壁虽在,但也在不断地减少,以至于现在即便是碰见直属于世界政府的“cp组织”,也可以说是不落下风,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现在,当这些早已逝去的悲剧再一次的被摆放在大众的眼前时,他们发现自己在这片辽阔的海域面前,还是太过于渺小,以至于是拼尽了全力,也无法阻止每一次悲剧的发生。 不过……真的就看不见希望吗? * 在掌握目前所需的一切信息后,李观棋按照地图后面【世界意识】所给出的地址,前往了那个临时的落脚点—— 一个外表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精致漂亮的二层小楼,但里面实际上却是空旷一片,干净得连蟑螂都没有一只的大型仓库。 李观棋站在门口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纵是她浪迹‘x博热搜’十余年,也从未有见过如此妖娆有格调的抠门方式。 卧槽,真就是一个空房子啥都没有啊…… 就这还世界意识呢?葛朗台转世都不至于此吧?! 李观棋暴躁得简直想分分钟拆房子。 不过因为贫穷,她又很快地冷静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这个见鬼的房子是她目前唯一的资产,蚊子再小也是肉,如果拆了的话那才是真正的身无分文。 李观棋现在是头疼又肝疼,但眼见离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她平稳了一下心情,到底是不准备再在这个一无所有的‘仓库’里浪费时间了。 于是数了数身上的资金后,门一关,锁一落,转身就往街上走。 唉,没办法…… 毕竟穷嘛,就得搞钱啊! * “哈哈哈哈,不愧是贱民啊!真是丢人啊哈哈哈哈!” 贵族们见状哈哈大笑,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李观棋那可悲的未来。 他们甚至高兴地开了几瓶昂贵的好酒,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期待着屏幕接下来要播放的内容。 “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结果根本就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嘛!哈哈哈哈哈!” “运气真差,哈哈哈哈哈!没权,没势,还没钱!真是最糟糕的开局了哈哈哈哈!” * 屏幕外的贵族们大肆嘲笑,屏幕内的李观棋则蹲在马路牙子上面为了金钱继续头脑风暴。 究竟是不是最糟糕的开局目前还不得而知,但反正绝对是最糟糕的初始资金这点肯定是没的说了。 不过好在的是,赚钱的方法都写在了刑法里。 李观棋她发誓自己绝对是一个执法守法的好公民,但奈何一朝穿越,三观尽毁。 更何况,此世界非彼世界,此国家非彼国家,此法律非彼法律。 所以面对此情此景,李观棋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自主发挥一下道德上的主观能动性了。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从现在开始,她已经不是李观棋了,而是钮钴禄氏·张三! 于是,只见镜头一个快速的转场,上一秒还蹲在马路牙子上面为钱发愁的李观棋,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弗雷凡斯最大的——地·下·赌·场。 嗯……就道德上来说,可谓是相当的灵活了。 * 屏幕前的众人:“…………” 诡异的安静与沉默,然后紧接着,成排的问号占据了所有人的大脑,以至于让他们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不是,等等,这家伙不是好人吗?” “就是就是,而且明明长了一张乖宝宝的脸!” “哪有乖宝宝赚钱去赌场啊?!又不是海贼!” “啊,虽然也不是说不行,但是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明明长着一张乖宝宝的脸。” “就是,明明长着一张乖宝宝的脸。” * 卡普:“噗哈哈哈哈!老夫中意她!这丫头是个人才啊哈哈哈哈哈!” “耶~原来竟然还是个白切黑吗?”黄猿捏了捏下巴,饶有兴趣地若有所思,“现在的小孩还真是让人惊讶呐~” “看开头的时候本以为会是个正派人物,结果这不是很机灵嘛。”青雉微微眯起了眼睛,同样也有些惊讶,“赌场……还真是出乎人意料的地方。” * 穿过昏暗的地下通道,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地下赌场。 巨大水晶灯将硕大的地下赌场照耀得金碧辉煌。 明明还是下午,此时的赌场却灯红酒绿,衣香鬓影,高朋满座。空气中若隐若现弥漫着香水的味道,穿着得体的招待们端着酒水饮料在人群中穿梭。 李观棋:“哇!这里还真是气派!” 李观棋揣着入场时在前台所兑换的两枚金币,一边惊叹着这里奢华的装潢,一边则游荡在各个不同玩法的赌桌前,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里的玩法。 麻将、牌九、百家乐、角子机、二十一点、鱼虾蟹骰宝…… 李观棋完整的看了几遍赌场的所有玩法,发现上边她所熟知着的那些热门赌法,这里是一个没有。 仿佛是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了十七、十八世纪的那个年代。 所以在这个赌场里,比起现代那些花里胡哨的游戏玩法,这里的赌局规则大多都停留在了一些普通的纸牌游戏和投骰子比大小的阶段,再多的,要么就是抛硬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还行……至少种类不多,也就代表规则不会太难。 李观棋算盘一打,心里有了数,在赌场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大致计划了一番后,寻了一张比较冷清的牌桌落了座。 总之先挑软柿子试试水,不行的话再立马收手回头是岸。 这么想着,李观棋对着牌桌对面的那个看上去打扮落魄的中年男子露齿一笑,“您好,先生,我有两枚金币,要赌一局吗?” 中年男子:“…………” 李观棋:“…………” 中年男子:“…………” 李观棋:“……?” 短暂的沉默,就在李观棋心想是不是自己语速太快,或是声音太小导致对方没有听清,所以打算再重复一遍的时候,原本不动如山的中年男子微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后,才抬头看向了李观棋,脸上原本落魄的神态露出了流露出了些许的癫狂。 李观棋:“…………” 啧,说好的祸福相依,怎么到头来全特么是祸? * “等等,那家伙……!!” 战国被男人的样貌给震惊到了,猛地起身,撞翻了身后的凳子,“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里?!” “喂喂,不会吧?!”就连一向冷静的青雉都愣住了,脸色陡然阴沉了下去,“那不是杀了泽法老师家人的那个海贼吗?!” “原来海贼团被歼灭了以后,那个人渣竟然跑去了弗雷凡斯!”卡普的神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心中愤怒的同时,也有一股淡淡的忧伤萦绕不去。 黄猿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身上散漫的态度此时因为屏幕里播放着的内容收敛了很多。 一旁的鹤则拿出了电话虫,吩咐下面的人去情报部门翻一翻当年的事件档案,然后让其尽快送到元帅办公室来。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几人虽然仍旧在观看着屏幕上的内容,但精神上却陷入一种近似是恍惚的状态当中。 即便是在曾经,他们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人应该要向前看,但面过那过去那如此沉重的回忆,还是没有人能坦然的说自己真的已经将其豁达。 甚至说如果当事人——泽法,真的站在他们面前的话,他们也无法笃定的,在这样的失去家人的阴影中,对方如今辞去海军身份的选择,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只是知道那些无法挽回的遗憾,如今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面目全非。 * 李观棋对屏幕外海军高层所讨论着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看着眼前这个明显不是善茬的中年男子,不由得感叹自己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祸不单行。 “哦?新面孔,第一次来。” 男人不怀好意地戏谑道,疑问句硬生生给问成了否定句。 李观棋摸了摸鼻子,意识到了自己这是看走了眼,挑错了柿子。于是本着“大丈夫行天下,该缩头就得缩”的想法,实务者为俊杰的说了声了“抱歉”,自觉地抬起屁股就打算离开牌桌另挑个柿子。 “等一下,小鬼……我让你走了吗?” 沙哑而又阴森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一个钱袋和一把长刀,被男人粗暴地甩在了牌桌上。 亮闪闪的金币从没扎紧的布袋里滚落出来,叮叮当当在牌桌上打着转,雪白的刀面则更是干净得如同镜子一般映射出了金币的倒影。 “要钱,还是要命。”男人咧着嘴,眼中满是阴沉,死死的盯着李观棋的同时,手也轻轻的放在了刀把上,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李观棋:“…………” 还真是时运不济。 李观棋心里苦说不出,但还是觉得上断头台前有必要再挣扎一下,“我全身上下的身价就两个金币,先生。如果您只是为了敛财,我建议您换个人选。” “哼,老子不要你财!老子就是好赌!而且专跟那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倒霉蛋赌!”男人咧了咧嘴,笑得狰狞,“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小鬼。” 李观棋:“…………” 你才是倒霉蛋,你全家都是倒霉蛋! 被“倒霉蛋”一词扎心了的李观棋有些郁闷,但考虑到两者之间的体型差,到底是没说些什么。 “行吧,那就听您的,先生。”李观棋叹了口气,重新坐回了凳子上,语气平淡,半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玩骰子,比大小如何?” “不。”男人拒绝了,他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一脸的不怀好意,“我们玩纸牌。” “嗯……也行,那就玩纸牌。”李观棋点了点头,好似看不见男人的神情一般,答应得很爽快,“玩哪种的?” 男人:“皮克牌。” “可以呀。”李观棋头都没抬,拿出了兜里仅有的两枚金币轻轻地放到了牌桌上,继续问道:“那谁洗谁发?” “看来也不完全是个外行嘛。”男人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色,沉思了片刻,“那就——我洗你发好了。” “嗯,好,按您说的来。”李观棋跟一旁带着面具的男招待要了一副新牌,递给男人的同时,抬起头,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皮克牌,对吧?” “对。”男人接过纸牌,不过他没有立马洗牌,反而是面孔狰狞道:“不过,你现在的筹码不够,要加注!” “……加注?”李观棋顿了一下,皱眉起了眉毛有些抗拒,“可我就两枚金币。” “可是我的金币可不仅仅是只有两枚!” 像是不耐烦了一般,男人猛地起身恶狠狠地猛砸向了桌面,脸上浮现出的阴沉与暴戾一览无余,他怒吼,“你需要加注!” 李观棋:“…………” 加你妈! 李观棋被吓了一跳,虽然表面不显于色,但对于男人莫名的粗鲁,心里却觉得他脑子有坑,怕不是个哈皮。 默默地忍住掀桌子的冲动,看在刀的份上,觉得这种事还能忍的李观棋保持着礼貌,好声好气地问道:“那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你可以赌上一些别的。”狰狞的神色褪去了一点点,男人满意地收回了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手指,四肢,或者眼球……”男人打量着李观棋,神色晦暗不明,“你完全可以赌上你自己的,不是吗?” 李观棋:“…………” ?????????? 不是,你没事吧? 这些是刚上桌就能拿来赌的东西吗?! * 小剧场—— 李观棋:“你馋我身子!你下贱!” 6初次读档 * 皮克牌。 一种可供2人,3人,甚至是4人游玩的纸牌的游戏。 玩法也很简单,按牌面大小依次排列,为a、k、q、j、10、9、8和7。 每个玩家发12张牌,每次发2或3张,留8张作底牌,面朝下排开。手中无人像牌者报白牌,记10分。 然后各家出牌后从底牌中补牌,补牌结束后,各家分别按牌点、顺子和长套3种组合。 比较自己手中的牌,分别计分,每家只能以一组得分。 叫牌结束后,各家出牌,从非发牌人开始,每家出牌后,他家如有同花色牌时即应跟同花色牌。 出同花色中最大牌者即为赢家。 顺带一提,此种玩法无王牌。 ——以上均出自百度 * 虽然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像李观棋这种一上来就不断在阴沟翻腾打滚的情况,也着实是少见。 男人稳坐于本应“平等”的牌桌之前,仗着手里有刀的关系,从而逼迫着倒霉的李观棋应下看似“平等”,实际却非常“不平等”的霸王条约。 “两只胳膊,两条腿,外加一对眼睛。” 男人浑浑噩噩的眼珠子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阴狠与奸诈,“赢了,那这些金币都是你的,但要是输了,你就要把命给我!” “可以的,先生。”李观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随后问道:“那如果你的金币都输没了怎么办?” “哈?老子的金币怎么可能输完?”男人对自己的赌技很有自信,以至于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以为老子是谁啊?区区皮克牌而已,你还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鬼。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砍掉你的四肢,然后挖出你的眼珠了!” “唉——那先生你还真是好棒棒呢。”李观棋用着毫无起伏的语气棒读,“然后,所以呢?” “……什么所以?” 男人被李观棋的语气弄得烦躁,觉得这个小鬼多少是有些不知好歹,越发不耐的同时,呛声威胁,“喂,你小子到底是想怎么样啊?到底赌不赌?如果不赌的话,你可别怪我现在就砍死你。” “冷静一点先生,我从未有拒绝过您的提议,只是在游戏开始前,我需要清楚的了解这个游戏的规则。” “就比如,如果你输了怎么办?”李观棋完全无视男人的威胁,她规矩地坐在牌桌前,双手支着下巴,淡淡道:“虽然这在您看来貌似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在赌桌上运气才能决定一切,所以这代表着我并不是绝无翻盘的可能,先生。” “运气,哈,你那天真的脑子里还真是塞满了各种可笑的想法。” 男人依旧不屑,但思索了两秒还是露出了嘲讽的笑容,给出了李观棋想要的解释,“把我的钱全部赢走,就算你赢,虽然这根本就不可能,但你说的,‘运气’决定一切。怎么样?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当然没问题,先生。”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李观棋微笑,如同夜幕般漆黑的眼眸变得如潭水般冰凉,幽深。 一转之前的礼貌与温良。 此时,年轻人看向男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手下败将。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越发的轻蔑,一副“你今天算是惹错人了”的大佬模样。 赌场天花板上璀璨的灯光照耀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把她衬托得就像是什么君临天下的帝王,明明只是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牌桌,却莫名的像是国王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使男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做在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的转变为何如此之大,长年在海上厮杀和死里逃生所锻炼出来的直觉,让他对于危险非常地敏感,以至于在与其对视的时候,背后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男人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心想着这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但当抬起头看向牌桌对面那冲他微笑着的年轻人,却还是忍不住移开了与其对视着的目光。 年轻人见状笑了笑,没有太多的表态,只是把手中的纸牌轻轻的推向了对面。 “现在,让我们开始游戏吧,先生。” * 目前屏幕里的特写镜头,给到的是李观棋那赌圣降临一般自信满满的微笑。 以至于这让正在观看屏幕的众人们不由得议论纷纷,猜测李观棋这个人在穿越之前会不会还拥有着类似于“赌王之王”这样的牛逼技能。 “这家伙……说不定赌技很厉害呢!” “是啊,保不准呢!” “而且你们看看这家伙那自信的笑容!那是我只在一些常年混迹于赌场的大手身上,才见到过的气势!” “哦哦!那可还真是了不得啊!” 观众们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在这种主角即将装逼大显神威的时刻,所有人都不自主地噤声,专注地盯着屏幕。 心里一边期待着视频里接下来的剧情,一边则猜测着李观棋那绝不会输牌的技术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技巧,亦或者是运气。 总之,观众们对接下来的内容都非常期待,但奈何电影里总是充满了反转。 明明上一秒,主角还如同大佬一般运筹帷幄,但下一秒,却又可以如同死狗一般地躺在垃圾堆里直接杀青。 就连屏幕里原本彩色的页面,也因为李观棋的死亡而变得灰白。 反转来得是那么的突兀,冒昧,又猝不及防。 可能剪辑的魅力多半也就在于此吧。 毕竟大多时候,只要电影不落幕,那么观众们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秒究竟会发生些什么。 死寂一般的场景里,只有空荡荡的眼眶和乱七八糟散落着的四肢,在冰冷的诉说着李观棋方才在赌场里的惨败有多么的惨败。 现在,本来满脸期待的观众们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屏幕里和屏幕外的诡异氛围达成了一致的寂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唉?!!!!” * …… ……… ………… 初逢遭遇战,赢是不可能赢的,只能临死前挣扎一下,放放狠话这个样子。 嘶……又一次死不瞑目啊这是。 李观棋此时的心情多少有点微妙,再一次以灵魂的姿态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身体以着一种极为猎奇的姿态零散地躺在垃圾箱里的样子,总觉得这场面一度非常熟悉,但又没完全熟悉。 “你死了。”世界意识轻声说。 “可不咋的,多新鲜啊……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甚至还可以跟你详细讲述一下当事人当时的身心感受。”李观棋觉得这种低头就能看到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说明,所以开玩笑似的抱怨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话说,现在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为什么我还没有读档?” “并不是每个人都对死亡适应良好,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淡淡道:“这里算是一个休息站,在重新读档之前,你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 “并不是每个人?”李观棋愣了一下,问,“所以被你弄来拯救世界的不止我一个?” “哦……我料到这个了,但没料到你会知道得这么快。”世界意识有点被惊讶到了,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对此也没有什么隐瞒,“当然,只不过是在你之前,他们都放弃了。” “嗯……放弃?”李观棋也有点被惊讶到了,她沉默了一会,眨了眨眼睛,“……我倒是没想到这个。” “他们死了很多次……我之前就说过,不是每个人都对死亡适应良好,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回复,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怅然,“他们只是死了很多次……很多很多次。” 哦……很多很多次。 那看来是相当多的次数了。 李观棋虽然仍旧不理解,但良好的三观让她无法评判死亡,于是面对那些她所想象不到的“次数”,她沉默了好久。 “敬烈士。” 李观棋如此说道,然后低下头,肃穆地哀悼。 世界意识在李观棋哀悼的时候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哀悼结束,李观棋抬起头。 “那我是第几个?” 李观棋问了。 “是第746个。” 世界意识说了。 “呃……那看来革命尚未成功,我还挺任重而道远的啊。”李观棋委婉地表示对于这个可观的数字有点亚历山大,但仍旧忍不住又问,“不过那些放弃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有的上了天堂,有的下了地狱,有的过了奈何,有的则永不超生。嗯……看生前业绩吧。”世界意识说,“反正在我看来,他们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言下之意,就是看地域文化,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李观棋了然,随后活动了一下筋骨,抻了个懒腰,“话说我什么可以开始读档?” “随时都可以,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挑衅那个男人?”世界意识不解地问,“你明明知道自己赢不了的不是吗?” “那当然是因为输人不能输阵仗,我才十八岁,年少轻狂,赤子之心,向来是要面子胜过要小命的嘛。”李观棋对此也很是感慨,“而且我也没想到那人赌牌不讲武德,强行赌博就算了,他甚至还出老千耶。” 世界意识:“这么说,你是知道他在出老千的?” “是啊,那么明显。”李观棋点头,“说句老实话,就他那技术,在我家那边千手观音都不够他剁。” 世界意识奇怪极了:“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揭穿他?” “那因为我了解这种人,除非在暴力上你能强过他,否则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在出老千。”李观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白了他就一老赖,死猪可不怕开水烫,真要揭穿,拒不承认就算了,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一口。” “那么你要选择放弃吗?”世界意识不确定地问道:“放弃赌场这条支线?” “放弃?怎么可能?我是傻了,我才会放弃赌场这条支线。”李观棋揉了揉鼻子,“虽然我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说法,但说实话,赌场是我现在目前唯一一个来钱快,并且还不会触碰到法律的最佳场所。” “看来你也没有换赌场的打算了。”世界意识说,“那赌友呢?你读档之后还要继续跟那个男人赌牌吗?” “当然的当,必须的必,反正他人傻钱多,所以我何乐而不为?”李观棋耸了耸肩,“虽然读档后他可能不会记得,但我们现在之间的关系可是血海深仇,至少对我个人来说,那里可没有比他更好的肥羊了。” “看来你是打算继续跟他赌下去了。”世界意识说,“即便是你仍旧可能会输,然后被他杀死掉成百上千次?” “当然,即便是他可能杀我上千百次,但那无所谓。”李观棋低声闷笑,“反正,对我来说,我只要赢一次就够了。” “……你是指无限读档?可是那会很疼的,李观棋同学。”世界意识沉默了一瞬,“你刚才也体验过了不是吗,死亡是真实的。” “是啊,相当的真实。” 李观棋回味着她方才的死亡。 锋利的砍刀被人毫不留情的挥下,其丝滑的程度就像是食堂阿姨切豆腐一样的容易。 她当时忍着疼痛微笑,心里面亲切地问候对方祖宗,但表面上却固执地保持着一个b王应有的格调。 直到那剧痛从四肢蔓延到了双目,以至于黑暗降临时,那对于未知的恐惧甚至让身体上的疼痛都变得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李观棋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虽然不曾浮现出丝毫的恐惧,但心里对其祖宗的问候却越发的“亲切”了起来。 一场错误的赌博让她输掉了所有,并为此付出了代价,最后得到了一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惨结局。 那男人也的确去他自己所说一般,就是为了找乐子,而乐子这种东西乐完了也就完了。 所以在那男人高兴之后,她就像个真正的垃圾一样被人丢进了垃圾箱里。 那感觉真是日了狗了,但更日了狗了的,是在她失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那段时间。 窒息,憋闷,粘稠……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在注视着她! 一个,或许是一些,也有可能是更多! 它们环绕着她,然后在她的耳边用着她听不懂的语言窃窃私语! 那诡异的韵律在脑子里面来回打转,导致她的思维只能像是蜗牛一样缓慢的蠕动,而那种要炸不炸的感觉则更是让人酸爽的想吐。 直到她在“休息站”醒来,所有的不适刹那间全部褪去,然后睁开眼仿佛是漂浮在了云端……啊,满脑子的空白。 真他妈的是日了狗了!他大爷的! 李观棋清楚地记得她当时的心情,但现在站在这个所谓的“休息站”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能由衷地笑出声来。 好像有什么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我知道,有得必有失,恒古不变的道理。不过读档嘛,就是这样。失败是成功之母,所以凡事都可以做最坏的打算,看最好的方向。” 李观棋咧着嘴,仍在微笑,但她说的话却让这个稚嫩的年轻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 “死亡在前,存档在后,如果情况需要,我完全可以用千百个自己的尸体,铺出一条名为【胜利】的血腥大道!” 一个说着疯话—— “赢家只会是我,或者说是下一个“我”。” 稚嫩—— “赢一次,就是胜利。” 而又平静的疯子。 “我永远都是最后的赢家。” * 小剧场—— 李观棋(笑容逐渐变态):傻了吧,爷会读档! 7千王之王 * 用最平静的语调,说着最疯狂的话语,即便那只是再简单不过的现实,但年轻人说这话时平静的样子,还是由衷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滞在了脸上。 这这这…… “她……她……我的天!” “她疯了吗?是她疯了吧……” “用……用千百个自己的身体,铺出一条名为胜利的血腥大道……” 所有的人被年轻人这样的疯言疯语给震惊到了。 脑子尚且正常的人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这,这也太疯狂了……” “但是她也不是说了她能读档吗?”也有人忍不住说道,“反正能重新再来,死亡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你也看到了吧?!你也听到了吧!黑暗中那些……【东西】的低语!” 被搭话的那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中带着一丝恐惧,但又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里的年轻人,“虽然你说的是没有错,但当死亡真正地降临时,又能有几个人忍住那一次次的痛苦与恐惧……一定会崩溃的……” “怎么可能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因为那可是死亡啊!” 场面一度非常的混乱。 有的人不以为意,有的人则为之震撼。 而更多的人,则是被这种偏激而又癫狂的思想给砸的当头一棒,茫然而又不知所措。只是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像是被什么惊到了一般,傻傻的惊呆着。 就算是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鬼岛] “沃咯咯咯咯……有种!!” 凯多啪的一声把手中的酒葫芦砸在了桌子上。 “读档……沃咯咯咯咯有点意思……不过就是太弱了啊沃咯咯咯咯!即便是千万次又怎样?一直这么弱小的话可什么都做不到!” “话虽这么说……”烬有无奈道:“但你还是很中意这丫头吧,凯多大人。” “沃咯咯咯咯……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罢了沃咯咯咯咯。” 凯多说着,漫不经心地重新举起了酒壶。 “等她能够站到我面前再说吧,沃咯咯咯咯……” * [海军总部] “读档……还真是危险的能力。”赤犬正色道,“要是让她就这么胡作非为不加以管束的话,这个世界就完了!” “或许吧,虽然我不是完全赞同你的观点……”战国遗憾一叹,心有震惊,但还是有些惆怅,“不过如此一来,世界政府那边肯定是不能善罢甘休了啊。” “哈哈哈哈,管那些渣滓的想法干嘛,说不定都不是一个世界呢!” 不同于上面两人的顾虑,卡普这个大智若愚的老家伙倒是看得很开,一边吃着甜甜圈,一边大笑着拍了拍战国的肩膀,“你就看看这个年轻人,虽然弱爆了,但是心性很不错啊!哈哈哈哈!” “耶~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就目前来讲,光是这样怎么想都还是不够看呢~那个海贼可不是个善茬吧?”黄猿捏着下巴,乐颠颠道:“没有[力量]的话,再怎么努力都只能是徒劳的呢~这个年轻人接下来会怎么做,老夫我可是很好奇呢~” “嘛,应该还是会去赌场吧。”青雉挠了挠自己的小卷发,嘀咕道,“嗯……就是不知道她具体要怎么做就是了。” “唉,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学生呢。”鹤低头,给自己倒了杯茶,“也就是个小孩子罢了,少年心性,倒是希望不要被这个糟糕的世界伤害了才好。” * [世界政府] 不同于海军那边欣赏人才的其乐融融,世界政府这边的气氛完全可以说是糟糕异常。 “什么能力不好,怎么偏偏就是读档这种能力!” 完全可以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先有世界直播,后有读档大法,前者可以影响世界,后者则是无法处死一了百了。 至少单对世界政府来说,这绝对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一位有些鹰钩鼻的中年男子猛地把手中的资料摔在了桌上,他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说是暴跳如雷,面色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这种危险的恶徒活下去!她的存在就是在挑战世界政府的威严!” “一旦发现!就地处决!绝对不能留活口!” “不仅如此!我们还要砍下她的脑袋挂起来游街示众!从而达到警示众人的效果!” “为了世界的稳定!万万不能那些无知的人民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 “喂……醒……喂……醒醒!大姐姐!大姐姐?!” 再一次睁开眼,李观棋是被别人从黑暗中喊醒的。 身上传来了些许被推搡着的感觉,李观棋迷茫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维持在了一个下半身勾在床铺上,而上半身却脸朝下地趴在地上的姿势昏厥着的。 不过……从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来判断,她现在身处的位置还是应该同上一周目一样医院。 呼,挺好的……看来开局并没有变。 “我没事,罗。” 李观棋甩了下脑袋,从地上爬到了床上,然后顺手揉了揉罗的帽子,“吓一跳?甭担那心,我只是睡姿很豪迈而已。” “……那大姐姐你这睡姿也太豪迈了,”罗有些无奈,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算了,没事就好……我拿了午饭过来,大姐姐要现在吃吗?” “吃饭?”李观棋眨了眨眼,闻言一秒下床,都没带犹豫的,“当然是现在吃。” 要知道,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李观棋自认是国家预备栋梁,所以即便是她觉得她现在脑子涨得厉害需要缓缓,但是食物当前,刻不容缓! 罗有些犹豫:“可是姐姐……你看上去好像头很晕的样子……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李观棋摇头,“我可以待会晕。” “……”罗无大语:“这种事是可以待会的吗!” “反正我可以。”李观棋毫不在意地点头,端起碗,诚挚地喝了一口汤。 “果然,饭还是要趁热吃的才香!” * [东海海上餐厅] “还能吃饭就已经很好了!” 哲普捋了捋他那翘起来的麻花辫一样的胡子,他看着屏幕里认真吃饭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毕竟吃饱了才能好好做事!” “虽然我也这么认为,但……”此时是难得的休息时间,山治靠着墙,点燃了一根香烟,“明明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应该是吃不下东西的吧……” “哈哈哈哈,我看这小丫头吃得倒是很香嘛”哲普大笑,“全部——都吃掉了啊。” “真是位了不起的小姐。”山治点了点头,同样看着屏幕上那张吃饭吃得心满意足的脸,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嘛,有机会的话,还真想给这位小姐做次料理,如果是她的话,大概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当然了。”哲普骄傲地扬起了头,“看吃饭的样子也知道,这可是个珍惜粮食的人!” * 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即便是死过一次,也同理。 可能是心大的人都是如此,反正,上一周目的事情貌似是没能够影响到李观棋分毫。 不仅没有留下一点心理阴影不说,还该吃吃,该喝喝,一边跟罗聊天的同时,还不忘记填饭加菜要求再来一碗。 吃完饭,在跟罗保证有情况就会呼叫护士后,李观棋像上一周目一样离开医院出门散步消食。 不过鉴于该了解的东西上周目都了解得差不多的关系,所以这一次,李观棋并没有选择跟周围的居民闲聊八卦,反而是直接去买了笔记本打算之后回医院整理。 临走前,还买了几副纸牌,一看就知道是要为了去赌场而做的准备工作。 * 切牌、落牌、擂牌、藏牌……一些简单的出千技巧对李观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作为一个业余的魔术爱好者,李观棋虽然搞不来那些高明的东西,但出于爱嘚瑟的性子,所以什么都学了一点。 变玫瑰,藏硬币,李观棋比较热爱跑团类的剧本桌游,所以尤其擅长的是耍骰子,但纸牌对她来说也并不能算得上陌生。 只是尴尬地徘徊在了一个会玩,但玩得不好的入门阶段。 李观棋摆弄着纸牌,一边感叹手指灵活的程度不去打音游简直暴殄天物。一边则回忆着男人牌桌上出老千的手法,觉得自己临时抱足了佛脚的话,肯定就够极限反杀。 总之,一夜无眠,伴随着哗啦啦的打牌声,时间很快地就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李观棋一夜没睡通宵了整宿,但却精神饱满,斗志盎然。虽然心里仍旧有些打鼓,不过想到上一周的事情,她还是按捺下了紧张的心情。 毕竟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确保接下来的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 因为之前已经去过一次赌场,所以这一次的李观棋可谓是轻车熟路,没怎么浪费时间,就又一次的坐到了牌桌前,将那两个金币放上了赌桌,然后露齿一笑,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虚伪模样。 李观棋:“你好,先生,我有两枚金币,要赌一局吗?” 男人:“…………” 于是,接下来便是熟悉的开场,以及熟悉的对话。 男人依旧是上一周目的男人,但李观棋却已经不是上一周目的李观棋了。 廉价的纸牌和耀眼的金币再一次地被拿上了赌桌。既分胜负,也决生死。 男人起手洗牌,那粗劣的手法比起电视上的街头魔术来说,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漏洞百出。 李观棋见状也没有揭穿他的想法,而是本着一起作弊一起瞎的想法,装出毫不知情的态度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纸牌,低调地履行着自己发牌的职责。 第一局结束得很快,是男人的胜利。 于是,李观棋那作为开胃菜般的两枚金币,被男人随意地扔进他的那一堆金币里。 “看来你今天的赌运并不是很好。”男人傲慢地笑笑,眼神毒蛇一般地盯上了李观棋的四肢,“下一局再输的话,你是想剁腿还是剁手?” “唔……手要留着打牌,输了的话,那就先剁腿呗。” 李观棋对于自己开局失利的状况,倒是不怎么在意,掰弄了两下手指,便很快调整好了状态。 毕竟出老千嘛,就是要先学会放点水。 按照自己能接受的那个赔率,要么,开十放八,要么,开十放七,反正一点不放可不行。 想到这,李观棋脸上的微笑就越发的和·善。 李观棋:“那让我们继续怎么样?趁着您现在手气好,说不定还能连胜呢,先生。” “……你倒是心大。”男人调整了一下子坐姿,好整以暇地说,“好啊,那就让我们继续。” 李观棋点头笑笑,没有说话。 毕竟今日还很漫长,而接下来所要发生着的,只会让她感到愉悦,而不是害怕。 持续和善.jpg 于是在接下来几局里,双方都各有输赢,只是牌桌上的“运势”不知何时,慢慢地变了风向。有时刮东风,有时刮西风,有时刮顺风,有时刮邪风。 一开始,邪风开始刮得还很正常,所以输输赢赢的同时,男人还能同李观棋虚伪的笑笑,侃侃大山。 男人:“行啊,小子,运气不错啊。” 李观棋:“手气好而已,先生。” 男人:“哼……我还真是希望你一直这么好下去,小子。” 渐渐地,邪风刮得开始邪门了起来,变得赢少输多,男人看着眼前明显少了一半的金币,有些笑不出来了,同时心里也升起了淡淡的不快。 男人:“小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观棋:“手气好而已,先生。” 男人:“……最好是这样!” 最后,邪风刮得越发的猖狂,变得只输不赢的时候,男人看着自己眼前仅有的两枚的金币,脸上虚伪的表情早已全部崩塌,只剩下了愤怒。 男人:“为什么总是你小子在赢!” 李观棋:“每个人都有运气背的时候,先生。我只是手气好而已。” 男人:“……你这混账!难不成当我是蠢货的吗?!” * 小剧场—— 李观棋:一开始,我以为我要搞的是红色革命,后来,我发现我要做的是末日屯粮,但结果,我却转头走进了赌城当起了千王之王。 李观棋:啧,人生啊…… 8赌场风云 * “砰!” 厚重的牌桌被男人一把掀开,纸牌漫天飞舞,灿烂的金币则叮叮咣咣地散落了一地。 赌场里的氛围因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安静了一瞬,一时间只听得见人们呼吸的声音,但紧接着嘈杂声再次响起,赌场里氛围依旧热闹,仿佛之前的停顿只是一种从不存在着的错觉。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渐渐围聚在了牌桌旁,完全堵住了离去的道路。 “出什么事了?” “啊……是那个海贼……” “什么?什么?难不成又要开始了吗?” 有一个算一个的,全然看不见一丝一毫常人对混乱该有着的恐慌与担忧,甚至与之相反的是,他们交头接耳地讨论着,脸上全部都是即将要吃瓜的兴奋与盎然。 李观棋:“…………” 看来这应该已经不是这里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李观棋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打量着周围人脸上的神态,心想普天之下的好事者果然都是一般的黑,满满一大厅的人,竟然凑不出来一颗能够帮她这个弱学生偷摸报警的正义之心。 啧啧啧……何等的世风日下,何等的人心不古,何等的世态薄凉。 常言道,见到有人被欺负,不去帮忙,那就是帮凶。 李观棋对这些“好事者”的品德不敢恭维,即便是她早就明白,好事之人本就如此,但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由衷地觉得做人还是要有底线,有下限的才好。 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李观棋重新看向了眼前那个仍在愤怒的男人,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唉……眼下这也是个缺了大德的。 “你出老千!!” 男人怒吼道,他涨红了脸,眼中布满了血丝,满是一个赌徒因为输牌从而恼羞成怒的愤怒。 “你以为你赢得这些金币吗?不!你这个卑劣的出千者!肮脏的穷鬼!我会杀死你!好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冤枉人您可不能光凭嘴,更何况您说我出老千,可您又没有证据。” 面对男人的质疑与愤怒,李观棋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礼貌地微笑,即便是站在对面的男人恼羞成怒亮了刀子,也是一脸“就这?”的淡然模样。 “愿赌服输,先生。”李观棋摆摆手,像招呼小狗一样,让赌场的招待过来把地上的金币收拾起来装到袋子里,“这可是赌场里恒古不变的规矩。” “……我可没有输!” 男人看着李观棋的样子有些恍惚,虽然仍旧为‘坑人不成,反被坑’而感到愤怒,但同时也心生警惕。 毕竟能杀了海军大将妻儿后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必然不会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 虽然男人也因此遭到海军针对性的追捕,从而抛弃了海贼的身份,变得落魄了,但他好杀嗜虐的本性并没有因此而改变。 而赌场,则是他在逃离海上之后,继而又找到的一个风水宝地。 生来的恶人脸,再加上人高马大的身材,才能得以让男人凭借着在伟大航路根本排不上号的武力值,在各个小国的赌场里耀武扬威,横行霸道。 而按照以往的经验,但凡当他冷笑着面露凶光的时候,最常看见的就是人们面色煞白,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 但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像李观棋这种一副油盐不进,大难临头没有自觉,甚至还能笑眯眯地跟你侃侃而谈的淡定模样。 这家伙的反应不正常。 话说之前进赌场的时候也是…… 这家伙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奔着他本人就过来了……妈的,该不会是有诈吧? 想到这,男人多少有些打怵,所以面对李观棋那有恃无恐的态度,他下意识缓和了语气,不自觉地收敛了自己的愤怒,“……这根本没有道理。我根本不可能全部都输给你!” “哈哈,您真好笑,赌博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先生。”李观棋摇了摇头,微笑道:“更何况,我今天运气很好。” “运气好到能够用两枚金币赢得我全部的金币?!那可是足足一百五十枚金币,小子!”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凶恶的脸上带着狠劲,“我可不信你会有那么好的命!” 是啊,我也这么想呢,李观棋点点头,很是赞同男人的说法。刚出三条,就又爆三条,多好的命。 “就是因为命好,所以才能赢钱。” 懒洋洋地将手里的三张【a】往后一扔,李观棋耸了耸肩,“而且,我又不是真的光是用两枚金币赢您的钱,先生。” 男人:“…………” “两条胳膊,两条腿,再外加一双眼睛。” 李观棋从椅子上站起来,张开双手,像是展示商品一般原地缓缓地转了一圈后,才又重新坐回椅子上,挺直了腰板,礼貌而又矜持地向男人点了点头,“这可是您亲自挑选,并认同的筹码,先生。” “……可是你出老千,你作弊了!”男人盯着李观棋的眼睛,抬高了声音,“这根本就不做数。” “不做数?可是在这场赌局里,筹码是您挑的,游戏是您定的,纸牌是新拿的,甚至连洗牌权都始终被您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如果这都不能做算是数,那怎样才能算是做数?赌到您赢为止吗?” 李观棋摊了摊手,满脸无奈,一副‘我是好说话,但你能不能真像是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的神情在这样的场合里格外的流氓。 “如果您要真这么认为的话,比起赌场,屠宰场更能满足您的要求。不仅如此,先生,那里说不定甚至还会倒搭您钱,您何必来这找不痛快?” 周围的人群因为这幽默的形容发出了一阵哄笑,而这则让好面子的男人气急败坏,以至于失声怒吼——“可牌是你发的!!” “有理不在声高,先生,更何况这又证明不了什么。” 李观棋因男人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差点笑出了声,于是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强行维持住了淡定的模样,继续道,“既然您认为我出千,完全可以当场抓现行,可以现在你空口无凭的,说白了,这就是污蔑。” “污蔑?我污蔑你?怎么可能?!” 男人很想操刀而起,但李观棋无畏的态度,让他确定了其中肯定有诈,真要动手了,说不定反倒会着了这小子道,从而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等等……小命?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看上去还没有成年的豆芽菜会威胁到他的命? 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攀上了男人的额头,虽然潜意识告诉他,这时候认赌服输才是最好的选择,但常年为非作歹的习惯则让他为李观棋的态度而感到恼怒。 “你小子再说什么屁话?!” “行,那你就当我是在说屁话。”李观棋无所谓地点点头,一副‘老子不跟儿子计较’的模样,继续亲切地问道,“那先生您想怎么办?金币还你重新再赌吗?” “……好啊!就这么办!”男人沉默了一瞬,然后狰狞着表情一口答应了下来,“金币还我,我们重新再赌!” 人群开始骚动,毕竟男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无赖,以至于他们看热闹的都极其鄙夷男人的做法。 不过,即便如此,也仍旧是没有人站出来指责男人无赖的行为。 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他们再怎么鄙夷男人的行为,也终归成为不了那种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的英雄。 有的,只不过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赌徒罢了。 “……你还真是不要个脸了。”李观棋顿了顿,微笑,“行啊,那就这么办,不过我时间没那么多,所以咱们疯狂一点,梭哈(注释:showhand,全押的意思)吧。” “那你也一样……不只是金币!包括你的两条胳膊,两条腿,还有眼睛!你也要全部一起押上!” 李观棋:“…………” 好家伙,还真是借杆子就往上爬! 李观棋并不意外男人的举动,毕竟是个道德低下信用为零的老六嘛,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很正常。 就是挺膈应人的。 他妈的像一条野狗一样,盯着她的手,盯着她的腿,盯着她的眼睛,完全是抱着想要置她于死地的打算,想要咬死她! 无冤无仇的……多离谱啊不是? 李观棋对此由衷地感到火大,虽然表面仍旧维持着笑眯眯的模样,但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却无声无息地开始在她的血液里面沸腾,燃烧,像是一枚炮弹一样地在她的脑子里面横冲直撞。 毕竟老祖宗有句俗话说得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杀他的丫的! 嘶,名言啊!说得多好!李观棋简直想要鼓掌。 “可以啊,毕竟梭哈嘛!你梭我也梭,大家一起,欢乐多多!”李观棋微微点头,她仍维持着她的微笑,像是脸上带着一张只会微笑的面具,“不过相同的,你也要赌手,赌脚,赌眼睛,不然这对我来说可不公平,要知道,从一开始就是我一直在迁就您的,先生。” 男人:“…………” 男人沉默了,脸色变幻不定,他思考了很久,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就这么放弃,愿赌服输,然后离开。 但他思考了半天,到底还是对于金钱的贪婪,和能够虐杀弱小的欲望占据了上风。 “赌了!” “好的,那么,在赌局正式成立前,我最后再问一遍,您真的考虑好了吗,先生。” 李观棋确定似的又问了一遍。毕竟种花家的兔子嘛,骨子都是温良的,但凡是动真格的之前,都要意思意思给人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以示礼貌,留予基本的体面与尊严。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李观棋如此说着,收起了始终挂在脸上的微笑,她面无表情的看向了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着死鱼一般诡异的光。 不会叫人感到恐惧,但也绝对不会叫人感到舒服……莫名的毛骨悚然。 “要知道,勿谓言之不预也。” 【而如果对面不体面——】 “……别他妈磨磨唧唧了,小子!” 男人打了个哆嗦,但仍旧不信眼前这个豆芽菜能翻出什么大浪,只是本能地因自己的退缩而感到恼怒,红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低吼,“你死定了!” 【那咱就帮他体面。】 李观棋:“…………” 李观棋微笑:“好的呢。” 妈的。 死吧。 道歉已经没有用了。 你丫准备棺材板吧! * 小剧场—— 李观棋::-) 9赌场风云② *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新的赌局开始后,男人拒绝了一切有关于纸牌的游戏,选择了骰子。 唔,骰子…… 李观棋舔了舔嘴角,由衷地觉得男人这周目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命不久矣。 因为她擅长这个,甚至擅长到就算称不上是个中好手,但高低也论得上一个专业对口的地步。 这要是以往的话,李观棋手瘾来了说不定会陪他玩玩,但是在经历了一周目的死亡,以及二周目暴躁以后,她现在对这个丧心病狂的王八犊子,只有杀心,没有怜悯。 种花家有句老话,叫做有仇必报。 更何况相较于男人一周目时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站在受害者的立场上,对其进行合理打击报复的人,李观棋那是该说的话都说了,该放的水都放了,可谓是仁至义尽。 所以对于男人的下场,在李观棋的眼里早已经没有活罪难逃,唯有血债血偿。 甚至是说,如果能当场斩立决,那就绝对留不到秋后问斩! 杀人,或许对于她这个在和平年代长大的孩子来说是个难事……但报仇不是。至于,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点到为止的善良……呸,善他妈! 不给这傻*脑瓜子里干出屁来,她李观棋的大名以后就倒过来写! 李观棋笑得咬着后牙槽,看着男人那张拽得二五八万的脸,就心理上感到不适,生理上感到幻痛。 一周目时的死亡,让李观棋这种只在网上见过虚的,从没在现实里头体验过实的种花兔记的那是一个刻骨铭心。 漆黑一片的视野,五感也因此无限的放大。 血液一股脑从身体里汹涌而出,剧烈的疼痛伴随着轻微的冷意直冲大脑神经时的滋味,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种销魂。 漫长的耳鸣充斥着大脑,隐约间,好像能听到从周围传来着的一些嗡鸣的笑声,但更多的,却还是心脏逐渐变得微弱的跳动声。 砰……砰……砰…… 像是叙述着最后的倒计时一般,以着一种缓慢而又坚决的态度,砸得李观棋在这样极度清醒而又漫长的濒死中头皮发麻! 说实话,李观棋很难说清楚自己当时的感受究竟是恐惧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 只是知道在自己彻底失去意识坠入死亡前的最后一秒,到底还是仍旧遗憾死亡来得还是太快,以至于都没来得及给她留下张口骂人的机会以解口头之快。 在休息站正式将男人开除人籍降为“驴养的”的时候,李观棋就一直在思考接下来二周目的复盘究竟该怎么操作。 报复是一定,但问题是在武力值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该怎么操作才能逆风翻盘。 至于报警? 不,别傻了。 先不说在这个国家的法治系统究竟如何,就单论一周目时,男人那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犹豫的态度,与他之后杀人抛尸时有恃无恐的做法,都已经充分地反映了这个地区治安状况的混乱与黑暗。 “警察”一类的职员在这个地区八成可能就是一种吉祥物,甚至往恶心了想,说不定还存在着匪寇勾结,与虎做账的龌龊勾当。 再加上李观棋自认自己为了搞钱,而去赌场的行为也光明不到哪去,所以考虑再三,李观棋并没有选择“报警”或者“逃避”这两种方案,而是决定跟男人继续杠,来个黑吃黑一吃到底。 但这样一来,武力值就成了最根本,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毕竟作为一个在21世纪新种花长大的三好市民,李观棋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擅长嘴炮,但不擅长干架的人。 她非常清楚自己现在嚣张的表面下,实际上就是一个一戳就破的纸老虎,所以想要嘎了男人,那就只能借助外力。 正所谓,拳头不硬,那就刀剑来凑,刀剑不行,那就时代变了。 杀人的方法从古至今一直都在不断地改变,所以李观棋在意识到刀剑打不出伤害,下药又效率不高后,“枪”这种轻巧而又足以致命的武器,就光荣地成为了她的首选目标,被列为na记录在了列表清单。 一周目的时候,李观棋就已经通过当地的报纸,民风,以及一些生活细节粗略的了解到,在现如今的这个时代,科技水准大概也就停留在了地球十七,十八世纪的“约翰牛”。 蒸汽工业还没有诞生,劳动力也没有得到解放。 因知识更多地掌握在权贵们的手里,所以从而导致底层文化混乱复杂的同时,人民群众的职业发展方向也是千奇百怪。 虽然好像是同时也走了一些魔法上的路子,比如,嗯……恶魔果实什么的。 但那玩意又并没有像中世纪神话传说里设定般,魔法元素全民普及,法师骑士遍地都是的奇幻大陆; 也不像现代童话故事里面设定的那般,凡麻瓜者皆一忘皆空,唯有巫师挥舞魔杖的梦幻童谣。 李观棋觉得这个世界很怪,可又很难具体说明这种“怪”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而非要大体形容一下,也只能勉强概括成——有魔法,但不多,有科技,又很落后。 嗯……不过就目前来说,问题可能不大,应该是可以暂先搁置到nbcd里,然后放置以后再议的东西罢了。 仅仅两三天的时间,李观棋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是不多,新闻报纸看得还是太少,以至于现在死了一个来回,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这个国家里面至少枪是一种比较普及的东西。 而也恰恰正是这一点,让身为战五渣的李观棋有了很大的操作空间。 毕竟,当一个国家并不存在禁枪政.策的时候,李观棋用脚趾头都能够猜到像赌.场这样的灰色地带,如果想要做强做大创造辉煌的话,就肯定是要有这种武器来震场子。 而当赌场和枪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事情,就是曾经在影视游戏中大火的一个游戏——“俄罗斯转盘”。 一种残忍而又刺激的赌博游戏,据说是源自于第一次世界大战。 但众所周知的是,阿拉伯数字不诞生于阿拉伯,西班牙流感不起源于西班牙,所以理所当然的,俄罗斯转盘当然也不源自于俄罗斯。 只知道在传言里,玩过这个游戏的参与者,每六个人当中,就有五个人觉得这游戏简直安全的一批,而剩下的那一个,则是默认给出好评,从而让这个游戏成为了一个百分百安全的娱乐游戏。 嗯……虽然也有很大的概率会出现意外情况就是了,比如男人再一次的反悔,或者赖皮。 但反正枪都有了,那还慌个锤子? 想到这,李观棋不由得在心底里极为阴险地轻笑了一声,面对男人玩骰子的提议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拿起了一旁的骰蛊手法老练地摇晃了起来。 金属制的骰子撞击着木质的骰蛊,不断地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男人二丈摸不着头脑,一脸懵逼地看着李观棋。但后者并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摇晃的着骰蛊,变着花样的,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滑,最后“咚”的一声,将其扣放在桌面上。 “六个六,豹子。” 李观棋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明明还没有揭开骰蛊,却仿佛是早已知晓了结果一般的料定。 男人见状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他紧张地看着李观棋那并未揭开的骰蛊,心里直嘀咕自己是不是刚出雷区就又踩雷区,难不成这小子不光是纸牌耍的花花,就连骰子也玩得是个中好手?! 男人惊疑不定,但李观棋可不会给他缓冲的时间,在简单的口述了结果之后,就直接抬手打开了骰蛊公布了答案。 果然,六个六……是豹子! 男人:“…………” 众人:“…………” 此时无声胜有声,面对众人震惊的眼神,李观棋稳住逼格不变的同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沐浴在了名为“赌圣”的光芒之下。 要不是条件不准许,简直就想当众咆哮一声——掌声在哪里?鲜花在哪里?!六六六又在哪里?!! 10赌场风云③ 总之,面对如此华丽的炫技表演,众人哗然。他们彼此对视,眼里都有诧异,显然是没能想到李观棋年纪轻轻但玩起骰子来竟然有这么一手,于是纷纷惊叹觉得不可思议。 而男人见状,则更是面色阴沉如水,表情变得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棵树太容易吊死了,我建议您换一棵吊,先生。”李观棋内心飘飘然的同时,维持着表面平静的姿态,“毕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这种事情,说好听点,是影响游戏体验,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四舍五入一下基本约等于为没有。” 男人:“…………” 男人感觉到了嘲讽,他张开嘴想要反驳,但又因为的确是技不如人,所以又只能愤愤地把嘴巴闭上。 但问题是,除了骰子以外,还能赌什么? 纸牌吗? ……妈的,可那他妈的不也是一棵容易吊死的歪脖树,与骰子有什么区别?! 男人一时间犯了难,虽然他并不明白李观棋为何要推翻这个明显对她有利的局势,但这并不妨碍他放弃骰子另换一个赌法。 可问题是在这个年代,赌.博类游戏的项目并不是很多,就算是其中比较热门的纸牌,骰子,无非也就是玩玩花色,比比大小,没什么太多新鲜的玩法。 所以当现如今仅有的那些赌.博游戏都被一一否决之后,男人竟一时间想不出还有什么赌法可以让他能够成为最后的赢家。 而这则正是李观棋想要的。 毕竟赌.博这种东西,十赌十骗,十赌十输。是赌就有诈,更何况他连个托儿都没有,以至于让他不做庄还想赢的想法,在李观棋这个卑鄙的现代人看来基本就是在闹笑话。 “既然先生您并没有什么好的主意,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玩上一把流传自我家乡北部的经典游戏,‘俄罗斯转盘’,来决定谁是最后的赢家?” 做作的维持着一个大佬应有的仪态与气势,李观棋吩咐身旁的侍者去拿来了两把左轮手.枪,以及十几枚配套的子.弹。 “……俄罗斯转盘?”男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的,俄罗斯转盘,一款刺激而又残忍的赌博游戏,没有技巧,全靠运气。” 李观棋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心中演练着那些影视剧上所经典流传的骚操作的同时,也不忘忽悠着男人往沟里跳。 “而且游戏的规则也非常简单——六个弹孔,一枚子.弹。弹.夹随机旋转,而游戏者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最后扣动扳机,听天由命。” 李观棋抬起手做枪状对准了自己的脑袋,用着没有情绪的语调轻声道——“砰。” 男人:“!!!” “一枚子弹,三十枚金币,手脚眼睛也一样,一律按三十枚金币的价格换算。” 李观棋全然无视了男人脸上的震惊,仍然有条不紊地讲述着规则,语气中带着几分司空见惯了的熟稔,一副神志虽在,但却从未想过为了什么而活的模样,反倒是凭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困倦想要为了找刺激而死。 而这让男人感觉到惊恐,虽然他自己也很难说清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即便是他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好怕的,比这更刺激的事他也经历过,但看着眼前的这个坐在赌桌旁的小子,他还是不由得打从心底里感到一种毛骨悚然。 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莫名的觉得这小子无论是行为还是目的都毫无逻辑可循,看似好像是为了钱,但他妈的又不要命;看似好像是不要命,但他妈的又死认钱,整个人邪门的都有些邪性! 而且这小子说的那个游戏,俄罗斯转盘……就别说是流传了,你就说是哪个正常人能发明出来这么离谱的游戏?! 因为年代落后从而见识上具有一定的落后性,所以不曾了解过人类史上众多花活的男人,由衷地觉得今天碰见的这小子的精神状况不正常,心里打着退堂鼓的同时,又因为被众人围观而拉不下那个认输的脸。 啧啧,多么经典的案例,死要面子活受罪……哈,他不见鬼谁见鬼?他不该死谁该死?! 要不是血海深仇在前,不杀此人不痛快的话,李观棋都要被这个男人的“怂”给逗笑了。 “总之,规则就是这样。胜者赢得一切,包括荣誉,输家一无所有,包括生命。” 李观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掉,润了润喉咙,然后畅快地呼了口气。 此时,昏暗的烛光打在她脸上明暗分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她,但没有人能看清她的神情,只是隐约间能感觉得到她在笑。 而这,则让他们有点不寒而栗。 “听上去是有些复杂,但玩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李观棋咂了咂嘴,她回味着酒精的味道继续道:“基本也就两三局的事,也可能是一局定胜负,唔……谁知道,说不一定呢?” “两,两三局的事……也可能是一局?!” “鬼知道呢?哈哈。” 李观棋笑了两声,但又因为那笑声是直白地念出来的词语,所以那一刻没有人觉得她在笑。 “点儿好的话,五六七八局也不是不可以啊。” 这样的说辞听上去很不正常,以至于让男人在赌桌上连最基本的冷静都维持不住,直接不可置信质问道:“你这是要我跟你赌命?!” “可是断手断脚挖眼睛一样也是要没命的,先生,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在赌命啦。” 李观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枪,检查了一番,发现是七个弹巢而不是六个的时候,不由得快乐地吹了声口哨,心里想着‘好哇好哇,七颗弹容,这枪好哇’的同时,嘴上也没有什么所谓地说道。 “不过是或早或晚,或快或慢的事情罢了。” 李观棋用着略微生涩的手法摆弄着手里的枪.械,并好奇地颠荡了两下,用着‘这才哪到哪啊,不还没死人呢吗?慌啥?’的语气,继续着她一如既往的轻快:“反正都是要死的,这两者之间四舍五入一下基本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区别。” 这话听上去可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但说的人可不觉得,甚至还觉得自己只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摆弄枪的同时,还抬头用一种“你在说什么屁话,这蠢事情还用我告诉?”的眼神,责难地看了一眼男人。 男人:“………” 男人犹豫了,他沉默地流着冷汗,迟疑着,一时间没有出声。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碰见了一个疯子,因为只有疯子才能在满口说着疯话的同时,还能够有着如此的平静。 “……说实话,我原以为您会喜欢这种刺激的游戏,先生。” 李观棋见状,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失望于男人的犹豫,也像是有些失望于游戏不能继续。 总之,她失望着,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摩擦着手中的枪,然后用着略微遗憾的语调,满是地痞流氓般地摊了摊手,“但现在看来,这对您来说好像是刺激过头,所以导致您,嗯……失去了勇气。”(笑) 众人:“…………噗。” 高情商:您失去了勇气。 低情商:你个怂货。 男人:“…………” 淦。 可谓是杀人还要诛心。 李观棋这话说得很委婉,但奈何话里的未完之意实在是太过于浅白,以至于就差伸手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他是个怂货,有熊心没熊胆,孬的一批。 众所周知,在这个世界上,海贼几乎都是经不起激将法的笨蛋,所以身为一个海贼,男人回过味来几乎是立马就恼了,他瞪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年轻人大声反驳道:“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子怂了?!” 李观棋:“…………” 那不然呢?墨迹了这么半天还不给个准话,难不成你还觉得你很勇哦? ……哈,笑死。 李观棋在心里对着男人竖了一个大大的中指,但为了给男人下的套能更加的牢固,所以还是用着一种戏谑的态度反问回去,“那先生您这是赌咯?” 这听上去仍像是一句嘲讽。 男人咬牙:“赌!” 声音很大,但却莫名地给人一种很怂的感觉。 “好吧,痛快人。”李观棋的表面依旧温和,即便是那种温和近乎于是一种敷衍,她把枪推向了男人,“喏,您的枪,检查一下?” 男人犹豫了,他再一次的沉默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拿李观棋推向他的枪。 但李观棋也没管他,鉴于今天她在他身上已经浪费了足够多的时间,所以李观棋也只是看了男人一眼,便将其的沉默无视了个彻底。 11赌场风云④ 按规则,一枚子弹等价于三十枚金币,而这把左.轮.手.枪.则有七个弹容,所以李观棋稍作思考后,便拿了一把新.枪开始往弹巢里面填装子.弹。の3 一枚,两枚,三枚,四枚…… 那个……他在干什么? 众人呆呆地看着李观棋的举动,心里逐渐地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他他他…… 五枚,六枚…… 啪。李观棋合上了弹夹。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样偏执而又疯狂的举动吓到了,他们看着李观棋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一个亡命之徒……一只冲进了白羊群里面的黑羊! “六,六颗子弹?!!” 众人哗然,而男人更是惊叫出声,他看着李观棋这几乎是没有给自己留什么活路的举动是惊得心肝儿都在颤。 “你……你他妈的疯了吗?!这根本就是必死无疑!!” 李观棋现在觉得这事有点好笑了,以至于那种情感一瞬间压过了她对一个杀人凶手的愤怒。 作为一个曾经死在这个男人手中的人,李观棋完全不理解这个男人究竟是以一个什么样的立场以及逻辑才能说出这样屁话。毫无意义,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嘲讽至极! “您在说笑吗,先生?七颗才是必死无疑。” 李观棋此时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既看不见一个赌徒应有的疯狂,也看不见一个受害者该有的愤怒,甚至连最基本的欢喜也无。 她只是很平静的看着男人摇摇头,晃了晃手中的枪示意了一下当前的重点后,便以一种非常惬意的姿态调整了一下坐姿,有些无所谓地催促道:“我准备好了,嗯……咱俩谁先?” 男人:“…………” 众人:“…………” 扑通! 旁边有人一屁股摔坐到了地上。 他们无法形容此时他们心中的震撼与恐惧,而眼前活生生的一幕却让他们不寒而栗。 所有人都被她给吓到了,但却并不是因为她的疯狂,而是因为她的平静。一种并不威严,却足够让人能够从脚后跟开始发毛的平静。 七个弹巢,六发子弹…… 妈的……这,这还他妈的能更荒唐一点吗?! 旁边有个人被吓得脸色煞白,连声音都打着哆嗦,“你,你其实是不想活了吧……” 这是句废话,所以李观棋没有搭理他,只是拨动了两下转轮,又颠动了两下后,便搬下了左轮上的击锤,然后由下往上的对准了自己的下巴。 李观棋仍旧很平静,但那样的平静却吓到坐在她对面还没有拿起左轮的男人,他打了个肉眼可见的哆嗦,想跑,却又不敢,于是便只能在那样平静的注视中,哆哆嗦嗦地将只装了一枚的左轮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李观棋终于对男人这样的举动感到一丝满意,至少他不再说什么没用的废话,也不用她跟着一起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现在,终于没有人在有什么没用的异议了,所有的人都安静着,以至于连呼吸声都是那么的轻不可闻。 于是在这样的轻不可闻中,李观棋以着一种听天由命的态度,漫不经心地扣动了手指下面的扳机。 “咔哒”,的一声清响,在这寂静的赌场中显得是那么震耳欲聋。 而男人呢? 哦,他仍旧在颤抖着,手指僵硬地搭在扳机上,好似仍在犹豫,但鉴于他那已经被吓破了胆的表情,所以人都知道这人绝对不会扣下他手中的扳机。 毫无疑问,这场疯狂的赌局终于结束了,赢家是李观棋,没有人再在乎男人此时的狼狈,赌场里所有的人都在欢呼,他们明明只是旁观,却好像胜利者一样的去大肆的欢呼。 而李观棋也好像被周围人庆祝的举动所吸引了,移开了注视着男人的目光,转而去打量着周围人的神情。 这让男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终于松下了绷紧的神经,宛如一滩烂泥的瘫坐在椅子上。他现在的样子可是比方才的样子还要狼狈了,但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儿了,因为刚刚捡回了一条命,所以相较于丢脸,他现在只有劫后余生的悻悻。 还好……至少还活着…… “咔啦……” 那是击锤被扳下的声音,期间夹杂着一声细小的齿轮转动着的声音。 男人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有一种本能促使他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然后一脸茫然地与那不知何时对准他的,黑洞洞的枪口对视着。 男人:“…………咦?” “咔哒。” “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惨叫夹杂着枪声在一瞬间盖过了所有人的欢呼声,椅子摩擦着地板发出了刺耳的噪音,男人跌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并满脸地惊恐。 欢呼声不在了,在男人的惨叫与哀嚎声中,所有人都沉默着,因为这一切都实在是太过于突然,以至于没有一丁点儿的铺垫,所以他们现在都一个个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愕然地看向了李观棋。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啊啊!!为,为什么……为什么?!” 男人跪在地上在呻吟惨叫,他捂着他右手的手腕,那里此时已经被李观棋用枪射出了一个洞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你不是赢了吗?”男人质问着,他的质问中带着一种惊恐,“我,我认输,我认输了……钱,钱全归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咔啦……咔嗒。砰!” 李观棋没有说话,于是回答男人的仍旧只是枪械金属的撞击声。只不过这回,是男人的左手腕被开了一个洞。 “啊啊啊啊……为什……!!” “咔啦……咔嗒。砰!” 这次是左脚。 “我的,我的脚!!不,不要,求求你,饶,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咔啦……咔嗒。砰!” 右脚。 “啊啊啊啊!!脚!我的脚!疯,疯子!!你这个疯子!!” “咔啦……咔嗒。砰!” “…………” 终于的,男人沉默了下去,鉴于这一次李观棋是在他的左眼上开了一个洞,所以他不再惨叫,也不再哀嚎。 “咔啦……咔嗒。砰!” 终于,最后的右眼…… 男人如同烂肉一般瘫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而周围的人们也好似地上死掉的男人一般,安静得鸦雀无声。 李观棋的平静与行为终于让他们感受到了跟男人一样的毛骨悚然。 现在,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惨白了起来,他们既惊骇又茫然地看着那个拿着枪的年轻人,嘴唇不由自主地蠕动着,像是在打着哆嗦,又像是要尖叫出来。 但李观棋管他们呢?她现在大仇的报爽的一批,即便是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与胃中翻滚的酸水让她几欲当场呕吐出来,但看着地上男人那被她崩出来的脑.浆,她的脸上却流露出了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 不过那倒不是出于同情,而是一种“曾经我踏过了鬼门关,现在你也该轮到你了!”的……呃,同病相怜? 嗯,李观棋说不太好,她只是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再去愤怒了。 鉴于二周目的男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所以关于两人一周目时的深仇大恨,李观棋在三思了两秒后,便“大度”地决定跟其一笔勾销,就这么算了。 血债血偿,偿完勾销,嗯,很公平。 总之,李观棋快乐了。 男人的死让她反胃,也让她开怀,而关于那些赢来的金币,则更是让她立马立的丢弃心里那种初次杀人的后遗症,变得笑口颜开了起来。 比起赌博时礼貌的微笑,李观棋现在的笑脸才像是忽然有了精气神,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一个死人。再加上她稚嫩年轻的样貌,这使她笑着数钱的时候,也没有了之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但即便如此,周围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搭话,更别说是欢呼了,他们现在甚至都么有人敢去直视那年轻人的双眼。 直到那个年轻人背着那些她应得的金币离开了赌场后,周围的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并且相较于之前的怀疑,他们现在都一致的恰定并肯定,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年轻人,其实就是他妈的一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 小剧场—— 试问:如何概括现代高中生的牛逼现状? 李观棋:谢邀,除了学习,我们几乎什么都可以会一点。 12事后复盘① * 李观棋杀完人后拿着金币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了一赌场的人看着地上男人的尸体默默无言,也留下了屏幕前的观众们看着李观棋的背影二丈摸不到什么头脑。 大多数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李观棋的复仇是如此的沉默,就像他们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李观棋坐在赌桌上能总是能成为赢家。 他们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看了一场有趣的闹剧,而这场闹剧里主人公最后所做出的那突兀的行为则让他们感到哑然,于是便只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评价。 不过,倒不是因为男人的死。 俄国著名短篇小说家“契诃夫”曾经说过——【如果在电影第一幕里面出现一把枪的话,那么在第三幕,枪一定会响。】 虽然我们都知道,在海贼的世界里或许没有人发表过这种理论,但这并不妨碍这个世界的人通过屏幕里那毫无隐瞒的叙事的内容中,从而意识到男人二周目时的必死无疑。 特别是在经历过一周目的事情后,男人的死在所有人的眼里基本就成为了一种板上钉钉的事情。 就好比一颗一定会炸的定时炸弹,人们知道它一定会炸,只是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爆炸,而爆炸时的样子又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事实上,他们只是很意外。 意外李观棋开枪时的态度,也意外李观棋开枪时的时机。 因为在大多数人的预想中,李观棋的复仇应该像火一样的热烈,张扬,带着年轻人独有的莽撞与愤慨,喊着愤怒的口号慷慨激昂。 而作为复仇对象的男人,则理所应当在这个年轻人的愤怒中痛哭流涕。 毫无疑问,他该死,但死之前应该忏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深刻地反省自己的罪恶,最后,再带着悔恨与不甘狼狈地死去! 至少是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瞪大了双眼,一脸的茫然,甚至到死都不是真正的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死。 而这样的结局,无论是对男人来说,还是对观众来说,都实在是太过于戛然而止,也太过于索然无味。 大多数人都实在是不能理解这样的复仇究竟能有什么意义,但每当想质问时,却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促使着他们沉默的同时,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 “这真是太奇怪了……我是说,这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场复仇。” 某港口处的一家小酒馆里,一个劳累了一天准备喝上一杯放松一下的水手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盯着屏幕中李观棋的背影,道:“要不是之前就知道李观棋曾经就死在过这个男人手里的话,我真的会以为她去那个赌场,就是为了杀了那个男人的……” “呃……你这话说的才叫奇怪。” 说话的是跟他一起同样来酒馆喝上一杯放松一下的同伴,“她去那家赌场,本的目的,不就是要杀那个男人的不是吗?” “啊不……虽然你说的没错,但我指的不是这个啦……”水手心情复杂恍然地道:“我只是觉得作为一个复仇者来说,那家伙的做法看上去有点不太正常……” “不太正常?哪里不太正常?”水手的同伴拿起桌上的大麦酒一饮而尽,“要我说就这样干才叫痛快呢!哈哈哈哈,真痛快啊这小子!真就是一点废话没有!要我说,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海贼!” “啊不,都说了我不是在说那个啦!我是说那小子,你们就不觉得他很违和吗?”水手很不满意自己同伴的观点,于是稍稍提高了音量反驳道:“他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复仇的人了,别说是大仇得报的快感与兴奋了,他甚至是一点都不在乎那个男人的死!” “呃……这么说来的话,好像是有一点怪啊。” 水手的同伴这个时候已经有点微醺了,他又点了一杯大麦啤酒,但却没有第一时间将其灌进肚子里,而是与同伴继续讨论屏幕里的内容。 “要我说,那小子看金币的眼神,都好像要比看仇人的眼神来得热切的许多!” “唉,对,就是这样!你这么说我才意识到,好像的确是这样啊!” 说话的人是坐在一旁的酒客,从刚刚水手们讨论屏幕里的内容时,他就一直在旁听,现在也终于忍不住加入到他们的话题里面。 “与其说是救世主,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海贼!” 这话一出,立马遭到了其他热的反驳。 “海贼?你是笨蛋吗?” “他哪里像是海贼?要我说,那小子开枪开的也太轻描淡写了,他甚至都没怎么对那个男人放过狠话,就从这一点看来,他可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海贼。” “是啊,海贼们的复仇可比那小子嚣张多了!” “而且要更加的残暴!” “脾气暴躁的海贼,甚至还会拖着那个男人的尸体当街游行呢!” “是啊是啊!”有的酒客应和道:“海贼们可比屏幕里的那小子张扬得多!他们要是干点什么坏事,那可真是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恶行。” “但有一说一,我觉得那小子可比那些海贼吓人得多……他那一枪开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以至于我刚才都没有反应过来……” 说话的人回忆着屏幕里的内容,想起李观棋开枪杀人时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天啊,还有那小子杀人时的态度……可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你这说的也有点太夸张了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也有人不以为然,“不就是杀了个人?要我说,那个男人被一个拿着枪的小孩指着就能吓成那副模样,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个厉害的角色。” “哈哈哈,放屁!” 有酒佬大笑地反驳,“你小子是不是还没看今天的报纸,最新的新闻已经报道了,屏幕里的那个男人就是曾经杀了泽法大将全家的海贼,所以就算是看上去水了点,但人家块头可在那摆着呢,再水又能水到哪去?”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但要我说被一个拿着枪的小孩干掉,他可真是太水了……” “哈哈哈,可不就是你说的那样吗…………” “但要我说啊……” 总之,人们互相议论着,对于屏幕里所播放的内容高谈论阔,将其当做时下最流行的谈资,在饭后闲暇之际议论纷纷,并将其当做是一种新鲜的娱乐活动。 可娱乐之余,心底里却有些隐晦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名为‘兴奋’的情感,让他们在私底下窃窃私语之时,略微的感到有些惶恐不安。 13事后复盘② *** [海军总部] “啊啦啦,那个小姑娘可还真是拥有着了不得的眼神啊。”库赞摩擦着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感慨道:“我本以为她会犹豫一会的,结果没想到下手时竟然意外的果断啊。” “嗤,这才哪到哪,不过是个还要喝酒壮胆的小鬼罢了……” 萨卡斯基仍旧摊着张臭脸,嘴角严肃地绷成一条直线,但是在帽檐下,他看向屏幕的眼神却不复以往的冷硬,反倒是掺杂了一些更加复杂的情感。 “嘛……不过倒也是个可教之才。” “耶~可教之才吗?那可还真是相当高的评价呢~” 相较于之前男人出场时严肃的沉默,在男人死后,黄猿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了起来,“话说回来,关于那个海贼的资料我记得刚刚已经派人送过来了吧……然后……那上面怎么说?” “啊啊……那个啊,根据cp9们之前所调查的资料来看,说是那家伙在海贼团被海军歼灭后逃往了北海,虽然也在弗雷凡斯那个国家逍遥了一阵子,但后来还是又重组了舰队继续打算继续前往新世界。” 库赞抖了抖手中的资料,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嘛,不过他运气很差,刚出海就碰见了big·mom海贼团旗下的舰队,从而被全部歼灭……还真是能说得上是一句尸骨无存呢。” “……哼!要我说就是下面的海军太松散了!连那样的货色都能叫其逃走,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萨卡斯基对这样的结果明显很不满意,咬着牙,黑着脸,青筋爬上了他的额头,他现在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是愤怒,“而且最后还要借海贼之手才能……现在的海军可真是……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嘛,说得对……是该整顿整顿下面的行事效率以及质量了。” 战国也被这迟来的情报弄得有些哑然,鉴于这跟他当年听到的情报完全是两个版本,所以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意识到了当年这件事情处理得有多么的水分,以至于他一时间甚至不敢细想究竟是哪个环节……或者是哪一个人出现了问题。 “待会让人传我的命令下去,少佐以上,中将以下,全部都要调查一遍,凡是玩忽职守的直接连降两级,严重者直接剥去职位按军法处置!” “嚯,这次动作可真大啊,战国。”鹤对此没发表太多的看法,像是对老友这样的做法早有预料,“没关系吗?上面的说法会很大的哦。” “没关系!”战国:“就按照我说的办!” “真是的,还是那么的任性。”鹤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 “哈哈哈哈,随他们便吧!小鹤!一帮老不死的家伙,要是连这都有看法的话就由老夫同战国一起去跟他们聊聊!”卡普翘着个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笑得格外的嚣张,“干得真是漂亮啊,那个小丫头!哈哈哈哈,老夫……欠她一个人情!” *** [红发海贼团] “喂!老大!我敢说!那丫头的枪法绝对是练过的!看她拿枪的样子也知道了!虽说还有些生涩,但那可绝对不是个新手!” 耶稣布盯着屏幕快乐地手舞足蹈。 “我敢跟你打包票,老大!那家伙绝对个是有天分的!那可是个神枪手的好苗子,我的眼光在这方面是绝对不会差的!老大!” “真少见啊,能听到你能对一个人有这样的评价。我是不太懂啦,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听起来好厉害啊!真想把人挖到我们的船上来!一定会很有意思!!” 香克斯也是同样的一脸兴奋。 “而且那个小丫头赌.博的时候也太酷了!如果千术也算是一种幸运的话,那么那个家伙绝对能幸运到让我们破产哈哈哈哈哈。” 香克斯猛喝了一大口酒,继续道:“而且她不仅仅是手法很快!除去一开始的几次练习,我后面甚至都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的千!” “是啊,真的很可怕,那种手法。而且别说是扑克了,甚至是最后那场……俄罗斯转盘也是。”贝克曼回想了一下屏幕里,李观棋拿枪时的举动,勾起了嘴角,形成了一个戏谑的弧度,“全靠运气的游戏吗……呵,明明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那种东西,亏她还真敢那么说啊。” “唉——?!!!这么说……小姑娘在最后的时候也出千了?!”香克斯滑稽的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我都完全的都没有注意到啊可恶!!” “哈哈……那是因为船长你全程一直都是要么盯着李观棋的眼睛,要么盯着李观棋的手法,因为注意力老是被吸引到了不该被吸引到的地方,所以才没能够发现。” 贝克曼拿起了烟枪,“船长你仔细想想,那小家伙在拿起枪填装好子弹后,是不是一直都在晃悠,或者颠动她拿枪的那只手?” “啊……这么说来好像是这样没错……但是这跟小姑娘出千有什么关系?”香克斯苦恼地歪着脑袋思考,但对此完全没有头绪,最后则直接放弃思考,干脆的开始起哄,“贝克曼,别卖关子了,你快跟大家伙说说嘛,贝克曼,贝克曼!贝克曼!贝~克~曼~” “你这笨蛋……还真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 贝克曼看着自家喝多了就开始在那耍宝的船长,表情多少有些难以言喻,但即便如此也还是在叹了一口气后,开始耐心的给出解释。 “总之,或许是因船长为你擅长用剑,对枪支不太了解的关系,所以可能不知道,之前在屏幕里的那个年代,那小姑娘手里用来玩俄罗斯转盘的那把枪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好用。” 贝克曼:“因为作为手.枪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沉重,虽然威力强于市面上所有短.枪类枪支,但因为体积过大,威力又不如步.枪的关系,所以并不是很受欢迎。” 香克斯:“啊,那为什么……” 贝克曼:“因为那把枪是当时唯一一种既可以使用击锤转动弹巢,又可以手动转动弹巢的左轮手枪,并且还能连发。” 香克斯苦恼的歪头:“嗯……” “啊……也就是说,如果填上子弹的话,是可以凭借着重量来判断子弹在弹巢内的位置的,虽然需要一些技巧,但学会了的话,却能很容易就判断出来。” 香克斯恍然大悟:“啊……也就说!!” “没错啦,老大。”耶稣布在一旁点头,“李观棋那丫头,实际上在开枪之前,就已经大概知道自己是不会中弹的啦。” “嘛,事实就是如此……虽然看她也是头一次接触那个型号的左轮,所以应该也并不是百分百的确定,但是……”贝克曼吸了口烟,才漫不经心地道:“也应该是八九不离十就对了。” *** [克拉伊咖那岛] “这可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放下手中最新一期的报纸,米霍克将目光转向了屏幕中,正哼着小曲,心情明显很好的年轻人身上,由衷觉得对方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都具有极大的欺骗性。 他喝着红酒,回忆着之前屏幕中的内容,闭上眼,李观棋那开枪时的眼神跃然浮现于脑海之中。 空洞、粘稠、冰冷…… 就像是一个死掉的尸体在挑剔着活人的肉体。 明明上一秒这个还在笑着的,但下一秒,却能够毫无预兆举起了枪—— “砰——” 子弹出膛,硝烟散去,露出的是一张无喜无悲的脸。 这是米霍克头一次在一个年轻人的身上,见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气质。 以至于让他微微怔愣之时,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屏幕里的那个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否则也不会碰见李观棋这么个见鬼的东西。 这无关于力量上的强大,单单是那种毫不拖沓的果决与狠戾,就足够让米霍克对李观棋这个年轻人赞赏有加。 “异世界过来的救世主吗……呵,看上去倒更像是一个当海贼的料子。” 鹰眼看着屏幕中笑得呲牙的李观棋,意味深长道:“至少相较于其他人来说,在疯狂的灵魂之上,她身披的皮囊是如此的年轻。” * 小剧场———— 李观棋:直播就是这点不好,太容易被人复盘,从而导致什么小九九都藏不住。 14相会同志① *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发愁~” “逢人不说真心话,全凭三寸烂舌头~” “东西南北混饭吃,坑蒙拐骗我最拿手,我最拿手!” 哼着儿时看动画学会的打油诗,李观棋推着一个小板车走在热闹的集市上,一边东瞅西逛地寻觅着摊铺上的商品,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购买顺序要如何地安排。 一百五十二枚金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考虑到要照顾整个国家的人口,所以铁定是远远的不够看。 但李观棋也没办法,鉴于这已经是目前她所能做到的极限,所以她不去思考那些未来所需要焦虑着的事情。 那么,首先是最为基础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李观棋这边忙着货比三家,正同老板打听价格,打算大砍特砍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人操着一口种花家南方的客家话,在她的身后朗声高喊她的名字。 “第(李)——巩(观)起(棋)!——巩(观)起(棋)!——第(李)——巩(观)起(棋)!” 李观棋:“??” 李观棋下意识地愣住,因身在异国他乡而被人当街喊了大名的关系,所以一时间脑子有点发蒙。 即便是那人说的并不是来自她家乡东北地区的方言,而是源自于南方地区的口音,但却有一种思乡之情,促使她迅猛而又敏捷地转过身去寻找声音的来源。 “嘿——(嘿)!!盖(这)——滴(里)!谟(看)盖(这)边(边)啊(啊)!!!哎(我)侧(在)盖(这)诶(里)嘞(嘞)!!” 可能是因为临近夏晚正是人们出门买菜回家做饭的关系吧,此时的集市上人来人往,李观棋隔着人海没办法在第一时间精准定位声音的来源,但刚眯起眼准备找人,就感觉眼前一花,然后下一秒就被人拍了肩膀。 李观棋:“?!!” 某人:“盖(这)边(边)嘞(嘞),盖(这)边(边)。” 李观棋扭过头去,这次她终于看清了来人——一个长相清秀,扎着高高的马尾,而略显英气的女生。 * *以下方言皆自动翻译为普通话* * 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 叫住李观棋的女生穿着跟李观棋款式相同,但颜色却略有不同的衣服。 不过相较于李观棋板板整整的着装,来人那衣服的拉链大开,敞着个怀不说,甚至还单独挽起了一条腿的裤腿,看上去着实是有些粗犷。 再加上那领口上被特意写上去的一排字——【勇于认错,死不悔改。】 嗯,瘦金体……好家伙,还是个叛逆少年! 一瞬间的失语,李观棋瞪眼看向来人,表情由不可置信变换到喜出望外,再由喜出望外变换到难以置信。 “……卧槽→?” 李观棋惊得几乎就要蹦起来了! “卧槽!” 两声字正腔圆的国粹,掺杂着些许的东北口。 女生被李观棋这种滑稽的反应模样逗笑了,于是弯起了眼,咧开了嘴角,笑露出了牙齿。 “姬叶,来自江西。”她冲李观棋伸出了手,“今年十七岁。” “啊,哦……李观棋,东北的。”李观棋慢了半拍,才恍惚地伸出手握了上去,“十八了,今年……” 那一刻,两双略显稚嫩的双手握在了一起,于是温度也开始传递。 卧槽……是个活的。 李观棋复杂的心情里掺杂着激动。 她尽可能努力地去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从而让自己的五官看上去不是那么的缺乏管理,但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又实在是很难不让她顶着一张“这实在是震惊我全家”的表情去面对来人。 “你该不会也是……等下,先别说。” 当下最想问的问题几乎要脱口而出,但在关键时刻李观棋回过神来谨慎地止住了话题。 “我知道,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聊。” 姬叶满是安抚意味地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然后伸出手自然而然地从李观棋的手里拿过了小板车的木把。 “走吧,李观棋同志。”姬叶走在前方,偏过头看向李观棋,收起了笑容,平静的问道。 “一起?” “嗯。” 没有任何犹豫,李观棋闷声应道,她重重的点了下脑袋,然后坚定了抬起脚步走上去与其并肩,并回以同样的平静。 “一起。” * 屏幕里新出现的人物像是来自李观棋家乡的同胞,这让普通群众们感到意外的同时,也让世界政府的人感到头疼。 自之前李观棋在赌场“大显神威”的时候,那些所谓的王族贵胄们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 而好多无辜的人,啊,不,是奴隶,也因此惨遭丧命,换了不止一批。 直到那个海贼的死亡,贵族们心中的愤怒也随着屏幕里那并不真心如意的剧情而越发的高涨,特别是现如今那该死的贱民貌似是又要多出一人后,那愤怒的火山就直冲临界点爆发了出来。 “一群吃白饭的废物!都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人难道还没有找到吗?!!” 因为过度酗酒而满脸通红的中年男子激动地挥舞着他粗壮的胳膊,暴跳如雷地对着世界政府的电话虫高声怒吼。 “真让我不敢相信!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从屏幕开始播放影片时,我的家族就一直从口袋里掏出你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金钱,去资助你们的‘狗’找到屏幕里那个该死的贱民!但即便是付出的大量的金钱,结果得到的结果却总是找不到人这种毫无意义的答复!!” “而现在,该死的贱民又多了一个,而你们对此却仍旧是束手无策!!毫无进展!!” “你们这群废物!渣滓!没有用的东西……” 尖酸而又刻薄的谩骂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其声音之洪亮,嗓门之尖锐,以至于电话被挂断之后,甚至好像还能在会议室内听到着中年男子那粗鲁的咆哮声。 “嘛……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坐在会议桌主位的高官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人,还是要继续找下去,但那些贵族那边的情绪也需要尽可能安抚一下。” “让海军那边的人过来帮忙,就算找不到,也发布通缉令,尽可能地提高悬赏,将其打上邪恶的标签,然后通告世界。” “至于贵族那边……再找几个长相差不多的替罪羊送过去,虽然不一定能完全消除贵族们的怒火,但多少能平息一些……” …… ……平息? 呵……平息。 * 屏幕外的时间不曾有过停止,屏幕里的时间也仍旧一点一滴地流逝。 暂时的放下了当下购买物资的计划,李观棋随着姬叶找了个安静的小巷。两人对立而峙,一个蹲在台上的石块上面,一个则坐在台阶下的板车上面。 因为隔了一条街道远离了集市的喧嚣,所以小巷里一时间显得有些安静。 李观棋现在很茫然,也很紧张。 虽然之前肚子里有好多话想说,但现在她已然独剩下了沉默,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蹲在台阶上的姬叶,满眼的期待中夹杂着些许的不安与惶恐。 四个忙碌白天,两个惶恐夜晚,以及一次惨烈死亡。 在上一次的这个时间里,李观棋缺胳膊少腿地在垃圾箱里等死时,恍惚地以为那两米长的砍刀削去了她身为一个高中生的天真与彷徨。 在这一次的这个时间里,李观棋对着男人的胳膊腿眼开枪讨债时,平静地认为那六枚冰冷子弹夺取了她身为一个老百姓的温良与道德。 有些东西被抢走了,有些东西被丢掉了。而那些没了的东西,以后也永远不会属于被人杀了,并且也杀了人的她。 实际上,李观棋仍旧期待回家,只是绝不敢再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后还去期待回家后的日子。 因为她知道,那将再无安逸。 姬叶:“…………” 李观棋的眼神让姬叶的胸口感到了难受。 面对那样的一种眼神,姬叶难得地也有些沉默,但鉴于她之所以会在这也是因为带着重要任务来的,所以她只是怔愣了两秒,便深吸了一口气,用着极其坚定的目光与其对视的同时,一边小心翼翼地拉起李观棋的手,一边慎而又重地给出了她来到此地的答复。 “李观棋同志,我是兔子那边派过来,是来带你回家的。” 李观棋:“…………” 艹……是妈来接我了…… 那一刻,回家以后的日子或许对李观棋已经变得不再是那么的重要了。 因为至少就现在来说,乡愁已然不会再让她感到惶恐。 15相会同志② * [万国——蛋糕岛] “嘛嘛嘛嘛……本来还以为能有点看头呢,结果没想到就是个还没断奶吵着找妈妈的小鬼头啊!嘛嘛嘛嘛!!” 巨大的身躯,粉红的头发,狰狞的面容。 托特兰王国的女王,bigmom海贼团的船长,原新世界的“四皇”之一,悬赏金足有43亿8800万贝里的——【夏洛特·玲玲】,此时正同自家的糖果大臣以及众子女们欢聚一堂,聚众吸糖。 专制、暴戾、残忍、凶狠、喜怒无常…… 虽然身为【母亲】,但更是身为四皇之一的夏洛特·玲玲,明显无法理解屏幕中,李观棋对于能够归乡的情感为什么如此的激动与快乐。 当然,她也无法理解姬叶对于带李观棋回家的承诺为什么如此的慎重与坚定。 只是凭着直觉意识到,即便屏幕中的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却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迅速而又牢固地建立起了一种紧密而又朴实的纽带,让人不由觉得两人与其说是相识不久的陌生人,更不如说是本就血弄如水的亲姐妹。 这让用血缘关系来建立起万国的大妈为之诧异。 但身为一个海贼,她身上总是有那么一种强盗般的逻辑,让她即便是不理解,也不忘带着强者的傲慢与偏见去嘲笑鄙夷他人的软弱。 “嘛嘛嘛嘛!!不过就是小鬼头们之间的抱团取暖罢了!就这样还说是想要拯救世界?真是痴人说梦啊!嘛嘛嘛嘛!!” “就是说啊,妈妈。”佩罗斯佩罗喝着红茶,发出愉悦的感慨,“不过像现在这样闲暇的时候看一看,这种小孩子们过家家的游戏还真是让人觉得天真的可爱啊!perolin~” “啊,是啊……小鬼而已。” 卡塔库栗也摇了摇头,虽然并没有使用见闻色,但却好似已经看到了屏幕里,两个年轻人那可悲的未来。 “天真的像是奶油蛋糕一样,不过就是个小鬼头罢了。” * 一个短暂的自我介绍,和一个来自家乡的承诺,足以让李观棋卸下所有的防备,并毫不犹豫地对其交托于绝对的信任。 “哦,所以兔子派你来这边不仅是让你带我回家,甚至是还带了【装备】过来?” 两人坐在不大但绝对宽敞板车上,姬叶打开了自己的系统版面推到了李观棋的面前,点头说,“不过虽说是【装备】,但实际上还是需要我们花钱购买的,跟某宝差不多的用法。兔子跟我说过里面的东西很齐全,几乎什么都有,客服也是咱们自家的兔子,24小时在线很靠谱,不过因为是跨世界物流,所以价格很高。” 虽说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但因为运输中花费能量较大,所以至少全部都在原来的价格上翻了十倍不止,并且只认黄金白银、石油、煤矿等一系列不可再生资源,以及外加据说是这个比较特殊的恶魔果实和海楼石这两种东西。 “理解理解,有就可以了,还要什么自行车?”李观棋对此接受良好,视线随着划拉商品页面的节奏上下移动着,神情恍惚,“不过比起这个,你是怎么过来的?” “魂穿,我原来的身体在老家那边保管,这是兔子给我做的身体,一比一还原,不仅抗造,还很有韧性,最重要是可以一直保修到咱一起回家的那天。”姬叶站起来转了一圈,然后双手叉腰,仰着头骄傲道:“怎么样,看上去还不错吧!” “是不错……啧啧,兄弟你这挺整的牛逼啊!”李观棋在线吹捧,海豹拍手pia!pia!pia!但眼睛却依旧牢牢地黏在商品页面上,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那你这魂穿按技术上讲,是属于不清不楚的克苏鲁,还是解释不通的量子力学?” “嗯……都不是?”姬叶摇了摇头,摸着下巴思索道:“应该是属于兔子把人贩子打了一顿,然后再把人贩子踹一边去自己过来捞人了。” “哦,这样啊,那兔子挺凶……啊?”李观棋反应慢半拍,诧异地抬头,“打了一顿?人贩子?!不是……咋个回事啊这是?!” “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啦。”姬叶对着李观棋的反应倒是很淡定,“主要还是祂这事太不地道了。” “屁都没有一个就拐了别人家兔子给自己打黑工,工资提都不提一下,甚至回家的车票还得自己挣?盖砸diong八恩!*注1哪有这种好事?”姬叶操着一口方言,对着天空高高地竖起了中指,“光揍一顿都算便宜祂了!” (盖砸diong八恩:方言,意思是——这个二百五) “冷静,冷静,兄弟你消消气,消消气。”李观棋没想到还有这种说道,但寻思一下也明白过来味儿了,就是依旧有点懵,“……那兔子没事吧?” “嗨,关于兔子的性格你是了解的,更何况降维打击的碾压局,能有什么事。”姬叶竖起大拇指,扯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事实上,要不是祂不讲武德事先就忽悠你应下不平等条约的话,兔子现在就能直接带你回家。” 李观棋:“…………” 嗯……不平等条约? 啊,是那个……关于复活币的约定! 李观棋呼吸一窒,对于自己千算万算却还是大意了的愚蠢,恨不得以头撞地。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妈曾经说得对啊,做人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勇于承诺! 这下好了,傻眼了吧!歇菜了吧!被自己蠢死了吧! 本以为能直接回家,没想到还得隔这儿继续打工……啧,造孽啊! 李观棋为自己曾经那轻信祂人的愚蠢悔的肠子都青了,但一旁姬叶倒是心态良好,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以后,就又重新凑回到李观棋的身旁,哥俩好得跟其勾肩搭背聊起了下一个话题。 “好啦,观棋,不说那个了。倒是你,看了这么半天,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嗯?要买的东西?啊,这个……”被转移了话题,李观棋怔愣了一下,“有是有,就是有些不太敢买……” 而且也有点买不起。 “嗯?不太敢买?”姬叶没听明白,毕竟她来得急,刚落地还没喘匀气就连忙按着地图上的标识去找人,根本没有看商城的时间,所以一听李观棋这么说,立马就伸头凑了过去,“我看看,有什么东西还能是不敢……卧槽!大威天龙?!” 姬叶当时就懵逼了,愣了好半晌,才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去扒拉系统版面上的商品页面。 【大威天龙】、【大罗法咒】、【般若诸佛】、【七十二变】、【三昧神火】、【火眼金睛】…… 姬叶被页面上的商品震惊得精神恍惚,“我去……兔,兔子这是要上天啊这是。” “是啊……我也觉得这忒吓人了点……不过你先看看那价格,像这种修仙类的,不光是需要黄金白银,甚至至少还得需要一颗恶魔果实。” 李观棋一边感慨,一边也挤着脑袋凑了过去,“虽然我也并没有见过那种东西,但是我之前做过调查,最便宜的恶魔果实据说也要1个亿嘞。” “哇!一个亿?!这么贵的吗?我每天的零花钱也就五块钱,1个亿……”姬叶不明觉厉,“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李观棋点头,很难不赞同:“谁说不是,我家杀猪杀了那么多年,总存款也就才四十多万,一亿,哈,做梦比较快吧……” “可能这就是大人们所说的,人总是要有梦想吧。”姬叶看着商品页面上的东西一脸向往,“可我是真的好想学那个御剑飞行啊,嗖嗖嗖的,像个大侠一样,多炫酷……” “我也,不过倒不是想学御剑飞行……”李观棋也擦了擦下巴上并不存在着的口水,“主要我其实就是想体验一下渡劫时被雷劈中的感觉,据说感觉是妙不可言,嗯,也不知道真假。” 姬叶:“…………???” 你不对劲! “不过比起那个,我们现在得先去采购物资了。” 李观棋倒是没有注意到姬叶那复杂的小眼神,反倒是想起了当下还有正事没干,于是站起身,抓了抓头皮。 “现在的状况有点复杂,但长话短说的就是,这个国家即将要面临一场严重到灭国地步的疫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只知道很快,所以与其考虑修仙,我们目前当下的目标应该是囤积粮食。” “囤积粮食?” “嗯,回头搞隔离的时候分发下去,这样人们生病在家的时候就不会饿肚子了。”李观棋顿了下继续道:“不过就目前来说,医院里暂时是应该没有感染疫病的患者,所以我并不清楚疫情最初的爆发地,会发生在这个国家的哪个地方。” 那这么说来,除了必要的粮食,怕不是还要囤上一些药品,以及防护用的衣服?嘶,听上去就很烧钱! 姬叶问:“那咱们现在有多少可用资金。” “一百五十枚金币零两枚。”李观棋拉开校服的拉链,然后撩起了上衣,露出了被她牢牢系在腰间的布袋,“喏,你看,都在这里了。” 姬叶重点歪:“不重得慌吗?” 李观棋也跟着一起重点歪:“重倒是不觉得,但硌得慌是真的。” 两人一边聊,一边推着板车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姬叶:“那这样的话,不光是米和面,砂糖和冰糖也要多买一些……” 李观棋:“是啊,还有辣椒,因为可以御寒。” 姬叶:“这里有葱姜蒜吗?” 李观棋:“没看见过,但是我之前调查过,有类似的替代品。” 姬叶:“那就好办了,对了,米面油先别在这里买,一会咱们直接去加工厂,看看那边对不对外面私自售卖,贵的话再重新回来买。” 李观棋:“可以,那我去看看烟酒。” 姬叶:“这个也要囤?” 李观棋:“嗯,回去后我再跟你解释,会有用的……” 姬叶:“行,观棋你看着办,我力气大,我帮你推车。” 一遍商量着,两人一路从街头逛到了街尾,很快就把原本空无一物的板车上,落满小山一样高的物资。 期间,姬叶还去了趟旧货铺买了几张当地的地图,准备到时候研究一条省时省力的路线好送物资。 而李观棋则是哼着小曲清点着板车上的物资,一边计算剩下的金币该怎么用在刀刃上的同时,一边则想着接下来的行动该如何安排。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搞个代步工具。 李观棋打量着板车,由衷地觉得单纯地用两条腿跑,无论干什么事情效率都还是太低了一些。 而且…… 李观棋微微偏过头,用余光轻瞥向身后的通往小巷处的拐角,从那露出墙体些许的棕褐色牛皮鞋上一晃而过。 被盯上了。 (鱼上钩了。) * 小剧场—— 众人:“你跟她以前见过吗?” 李观棋:“不,我也是第一次见。” 众人:“那你为什么对她如此的信任,不觉得太天真了吗!” 李观棋:“但是她叫我同志唉!” 16钓鱼执法① * 正所谓,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李观棋的算盘打得虽响,但相较于那些心思单纯的人们来说,只要屏幕上没有把她心里的小九九完全摊开,那么他们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李观棋的那八百个心眼子都在想些啥。 所以面对屏幕里那些隐晦而又若有若无的暗示时,正直的人们不明所以,只有心脏的人们才会心有灵犀。以至于都不用思考,“某些特定人群”就能从李观棋那勾起个嘴角看出来其“钓鱼执法”的念头,与“黑吃黑”的盘算。 坐在柔软而又宽大的沙发上,多弗朗明哥咧着嘴笑。在其没有损害到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作为一个的海贼,他很欣赏像李观棋这样善于算计,并精于算计的人。 即便是那样的算计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稚嫩,以至于让他都忍不住对那其中那些略微天真的部分肆意的笑出声来。 “呋呋呋!!我正奇怪她为什么连伪装都不做就大摇大摆地从赌场离开,原来是打着黑吃黑的主意啊……还真是个阴险的家伙!” 从去赌场时就已经在开始布局,估计就算没有那个男人横插一脚,李观棋那家伙也会凭借着自己出众的千术高调的赢得大把的金币,从而在赌场那种聚集着各路牛鬼蛇神的地方放下名为肥羊的【铒食】,然后达到快速敛财的目的。 阴险,狡诈,圆滑,虽然手段看上去还有些青涩,但每一步都充满了算计,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天真狂妄,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自作聪明的蠢货。 就是眼界还是不够,总是忘记考虑到自身实力上的问题…… 嘛——不过这大概就是弱者的局限性……还真是个“可爱”的错误~呋呋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对李观棋的关注不加掩饰,以至于周围陪在一旁的几个家族干部见状心思也不由得活络了起来。 “嘿嘿嘿嘿!!呐~呐~多弗~你看上去好像很中意那个小鬼~要派人把她抓过来吗?”托雷波尔黏黏糊糊地把他那张流着长鼻涕的脸凑到了多弗朗明哥的旁边,“不过要去哪里抓才好呢,北海的弗雷凡斯吗?呐~” “唔……弗雷凡斯?那个已经灭亡的国家?”一旁砂糖闻言歪了下头,吃葡萄的动作也为之一顿,”无论怎么想都可能性不高呢……不过我倒是记得那里是罗的故乡来着,哈哈哈,虽然已经是灭亡了的国家。” “诶——对哦!那里还是罗的故乡来着,感觉好像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托雷波尔恍然大悟的一震,从而导致挂在他脸上的那根长鼻涕也跟着抖了一下,他又重复了一遍,“感觉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我都已经忘记了!!” “呜哇,好恶心……托雷波尔你不要把鼻涕蹭过来。” 砂糖一脸嫌弃的往一旁移了移,确定好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后,才继续吃起了葡萄。 “不过话说回来,少主是怎么想的?”砂糖看向了多弗朗明哥,“是派人去弗雷凡斯?还是去把罗那家伙抓回来?” “呋呋呋呋呋,说不定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事情,倒也是不用那么的着急。至于罗那家伙……目前也不用去管。” 多弗朗明哥看着屏幕,咧开了嘴,笑得意味不明,“……反正现在最应该头疼的应该是世界政府,我们也只要趁乱捞上一把就行了。呋呋呋呋呋,李观棋……还真是个让人充满了期待的家伙啊!” * “不知道为什么,但看她们这么买买买,突然感觉到好治愈。” “是哦,莫名的解压。” “新来的那个女孩,叫姬叶是吧?她整理东西真有一手啊!叠摞得整整齐齐的,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是啊,是啊,而且人长得也很好看。” “喂喂,所以脸才是重点?” “倒也不是……但这不是看见美女了嘛!而且气质……啊!怎么说呢,总感觉很特别就是啦!而且你看她的皮肤,又白又亮,细腻的像是摆在橱窗里的高级布料一样。” “哈哈哈,真不知道你都在说些什么……不过比起那个,我还是更在意她们口中的那个兔子,是她们组织的代号吗,还是领头的称呼?” “不清楚,不过听上去可是相当厉害的样子,该不会是,神!什么的吧?!” “……说不准就是呢?用屏幕里的话怎么说来的,高维度的东西?啊,虽然感觉无论怎么猜答案都会很让人吃惊,但我啊,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接受类似这个样子的设定了。” “喂喂,你这家伙也差不多一点,这种是可以适应着的东西吗……” …… 总之,生活在和平的地方没有什么忧愁的人们,所议论着的内容都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如何囤货”以及“兔子的身份”这种比较日常的话题。 但有些见过这个世界的黑暗与龌龊的人们,则在姬叶说出来意的时候,开始下意识猜疑起李观棋的身份。 “李观棋那小子该不会是贵族,或者是有着什么重要身份的人物吧?要不然的话【兔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派人来接她。” “就是说啊,岛与岛之间的距离至少都要航行个七八天呢,长一点的话航行一两个月的时候都有,更何况这还是,怎么说,跨世界?她在这才待上几天啊!” “四天,还是五天?不过你说得对,这速度也太夸张了。李观棋这人究竟什么背景啊?王族?公主?或者是……世界贵族?!” “有可能啊……就算不是,身份也应该低不到哪里去。” “什么啊,本来以为是个普通人,结果这不还是个大人物吗,这你要换个平民试试?别说是来接人了,估计除了她的家人之外,都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吧?” …… 或许是因人而异,又或许是人性如此。 鉴于“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所以舆论的风向一时间随着不同人群的看法而变来变去,甚至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猜疑的嘘声与讽刺。 以至于连带着当天报纸上所报道出的新闻,也是坏的多于好的,文章里的用词慷慨激昂,字里行间更是充满了阴谋与猜忌。 但无论如何,自姬叶的到来之后,所有的人自然都自动的把“平民”一词从李观棋个姬叶的身上揭下,以至于让几乎是被摆在了眼前的真相离他们越来越远。 不过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我们都知道,当“常识”具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时候,你是没办法跟一个只见过光的人,去描述所谓的黑暗;就像你也没办法跟一个只见过黑暗的人,去描述所谓的光。 这是无解的。 当然,也是一种偏见。 傲慢的偏见。 无知,而又可悲。 * 李观棋清点着板车上的物资,虽然并没有达到原本预期要采购到的目标,但考虑到这才刚刚开始,不宜过犹而不及,所以眼看着天色渐晚,便决定先带着买完地图回来的姬叶打道回府。 并且还进一步的考虑到了时间上的紧迫,所以在回去路上的期间,李观棋还不忘抓紧时间跟姬叶讲解弗雷凡斯目前的情况,以及她曾经做过关于疫情的那些分析与猜测。 “不过说了那么多,其实目前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这里医疗上的落后。”李观棋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分析着现在的局势,“药物稀缺,医疗人员稀少,以至于举国上下的正规医院都不超过五家,至于医疗水平……” 说到这,李观棋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补充道:“虽然我不学医,但是我跟医院的护士们闲聊时,她说过青霉素在三年前的时候才被人们发现,而且不仅如此,这里的医疗环境也是一大问题,四层楼已经是最高,如果到时候疫情真要爆发起来,用脚指头想也肯定是人满为患。” “我靠……那这情况也太严峻些了吧,地狱模式也不过如此。” 姬叶听完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觉得这件事情棘手的程度简直堪称是无解,但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瞟到了一旁商店的玻璃,不由得愣了一下。 姬叶:“……观棋。” 李观棋偏头看向姬叶:“怎么了?” “我们被跟踪了,来人不止一个。”姬叶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周围,沉默了半晌后,才又确定的补充道:“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但团伙作案的几率很大。” “嚯,真假?团伙作案!”李观棋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并不意外,但她还装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凑过脑袋,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能看出有几个人吗?” “不能。”姬叶摇了摇头,表情肃然,全然没有了刚才放松的模样,“但至少有七个。” “哇……七个?还至少?何至于此,何德何能?!”李观棋被这个数吓了一跳,这回是真的感到意外,“就对付咱们两个人他们这阵仗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基本都拿着刀的这个样子,没怀好心是铁定的了。”姬叶放缓了呼吸,让自己脸上的戒备显得不那么明显,“来者不善,跑,还是打?” “有敌自远方来,非友哉……”李观棋摸着下巴叹了口气,对当下这个险恶的世道很是唏嘘,“跑不是个办法,得打。” 更何况还是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韭菜,不趁热割可惜了。 “也是,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姬叶点点头,沉思了两秒,继续问道:“唉,那你打架怎么样?” “呃……这你就问对人了。”李观棋闻言给了她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眼神,“战五渣的菜鸡一个,如果情况不是非常必要的话,还请麻烦不要把我算作成一个战斗力,谢谢。” “那么要想打赢可就费劲了,我虽然练过,但没有赤手空拳跟拿着刀的人打过。”姬叶摇头,表情认真而又严肃,“更何况有些人手里还拿着火枪,硬钢的话,铁跪!” “有道理,那如果要是我能给你提供火力上的支援呢。” 李观棋上前一步,掀开了盖在板车上面红布的一角,露出了盖在下面的东西——五瓶用布条紧紧塞住了瓶口的酒瓶子,隐约的散发着酒精的味道。 “卧槽……燃烧瓶?!”姬叶瞳孔地震:“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东西!” 异世界的国家的市场都这么野的吗,连这种东西都明着在集市上面卖?! “那倒不是,这是我现做的。”李观棋拿出一块布匹麻溜地将酒瓶包好,然后又拿出一盒火柴,一招全塞给了姬叶,“你去买地图时我顺手搞了几个预防万一。” “现搞的……”姬叶咂舌,不知道是该说李观棋脑子机智,还是该说李观棋逻辑清奇,“你这技能树点的是真够复杂的。” “谬赞了,上网时随便看见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搞实践,土方子,具体效果怎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李观棋简单的解释完之后,随即问起了正事,“现在能不能打?” “也够呛,但问题不大?毕竟有了这东西,就算是打不过,至少也应该能全身而退。” 姬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把板车往李观棋手里一塞,撸了撸袖子,便将装有酒瓶的包袱往背上一系,然后呲着个大白牙爽朗一笑。 “走,一会你给我打骚扰,咱莽一波试试去。” 17钓鱼执法② * 李观棋清点着板车上的物资,虽然并没有达到原本预期要采购到的目标,但考虑到这才刚刚开始,不宜过犹而不及,所以眼看着天色渐晚,便决定先带着买完地图回来的姬叶打道回府。 并且还进一步的考虑到了时间上的紧迫,所以在回去路上的期间,李观棋还不忘抓紧时间跟姬叶讲解弗雷凡斯目前的情况,以及她曾经做过关于疫情的那些分析与猜测。 “不过说了那么多,其实目前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这里医疗上的落后。”李观棋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分析着现在的局势,“药物稀缺,医疗人员稀少,以至于举国上下的正规医院都不超过五家,至于医疗水平……” 说到这,李观棋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补充道:“虽然我不学医,但是我跟医院的护士们闲聊时,她说过青霉素在三年前的时候才被人们发现,而且不仅如此,这里的医疗环境也是一大问题,四层楼已经是最高,如果到时候疫情真要爆发起来,用脚指头想也肯定是人满为患。” “我靠……那这情况也太严峻些了吧,地狱模式也不过如此。” 姬叶听完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觉得这件事情棘手的程度简直堪称是无解,但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却瞟到了一旁商店的玻璃,不由得愣了一下。 姬叶:“……观棋。” 李观棋偏头看向姬叶:“怎么了?” “我们被跟踪了,来人不止一个。”姬叶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周围,沉默了半晌后,才又确定的补充道:“不知道是不是一起的,但团伙作案的几率很大。” “嚯,真假?团伙作案!”李观棋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并不意外,但她还装出一副很意外的样子,凑过脑袋,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能看出有几个人吗?” “不能。”姬叶摇了摇头,表情肃然,全然没有了刚才放松的模样,“但至少有七个。” “哇……七个?还至少?何至于此,何德何能?!”李观棋被这个数吓了一跳,这回是真的感到意外,“就对付咱们两个人他们这阵仗是不是有些过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基本都拿着刀的这个样子,没怀好心是铁定的了。”姬叶放缓了呼吸,让自己脸上的戒备显得不那么明显,“来者不善,跑,还是打?” “有敌自远方来,非友哉……”李观棋摸着下巴叹了口气,对当下这个险恶的世道很是唏嘘,“跑不是个办法,得打。” 更何况还是好不容易才长出来的韭菜,不趁热割可惜了。 “也是,毕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姬叶点点头,沉思了两秒,继续问道:“唉,那你打架怎么样?” “呃……这你就问对人了。”李观棋闻言给了她一个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眼神,“战五渣的菜鸡一个,如果情况不是非常必要的话,还请麻烦不要把我算作成一个战斗力,谢谢。” “那么要想打赢可就费劲了,我虽然练过,但没有赤手空拳跟拿着刀的人打过。”姬叶摇头,表情认真而又严肃,“更何况有些人手里还拿着火枪,硬钢的话,铁跪!” “有道理,那如果要是我能给你提供火力上的支援呢。” 李观棋上前一步,掀开了盖在板车上面红布的一角,露出了盖在下面的东西——五瓶用布条紧紧塞住了瓶口的酒瓶子,隐约的散发着酒精的味道。 “卧槽……燃烧瓶?!”姬叶瞳孔地震:“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东西!” 异世界的国家的市场都这么野的吗,连这种东西都明着在集市上面卖?! “那倒不是,这是我现做的。”李观棋拿出一块布匹麻溜地将酒瓶包好,然后又拿出一盒火柴,一招全塞给了姬叶,“你去买地图时我顺手搞了几个预防万一。” “现搞的……”姬叶咂舌,不知道是该说李观棋脑子机智,还是该说李观棋逻辑清奇,“你这技能树点的是真够复杂的。” “谬赞了,上网时随便看见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搞实践,土方子,具体效果怎么样我自己也不知道。”李观棋简单的解释完之后,随即问起了正事,“现在能不能打?” “也够呛,但问题不大?毕竟有了这东西,就算是打不过,至少也应该能全身而退。” 姬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把板车往李观棋手里一塞,撸了撸袖子,便将装有酒瓶的包袱往背上一系,然后呲着个大白牙爽朗一笑。 “走,一会你给我打骚扰,咱莽一波试试去。” * 姬叶那有恃无恐的态度,毫无疑问地预示着她武力上的不俗。 这让屏幕前的那些个武力派的,都不由得打起了精神,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其中最精神的,当然还得要算上卡普一个。 因为经常去海军新兵营里串门的关系,所以卡普这样的老油条往往一眼就能看出会训练过的人,和没训练过的人之间的区别。 特别是姬叶从出场开始对此也没有丝毫的隐瞒,走路的步伐轻巧而又迅速,即便是后来推着车,而且推车时也是用腰部发力,下盘很稳,小腿上肌肉的把控力也极佳,不会因为过于用力造成重心不稳。 力气也很大,明明推着小山一样高的货物,却能轻易跟得上李观棋的速度,并且丝毫地不显费力。 “嗯,是个抓去新兵营训练的好苗子。” 卡普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 而且也很警觉,能在这么嘈杂的集市这么迅速地找出并确定跟踪自己的人……八成是做过专业的训练。 现在就是不知道实力怎么样了,不过看那个样子……大概用不上三个月就能出新兵营了吧。 “啊啊……真浪费!”卡普抱怨地直磨牙,“明明都是当海军的好苗子,却只能看不能吃,还真是让老夫看得心痒痒啊!这个……混蛋屏幕!” * 在屏幕外的观众们还在期待接下来劲爆的打斗场面的时候,李观棋和姬叶两人已经用极短的时间商量好了应对策略,并准备开始行动。 率先停下来的是作为主力的姬叶,而身为辅助的李观棋头则也不回地推着挪开始向安全的地方缓慢移动。 跟踪者见状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已经暴露,所以立马便做出了行动,如鱼入水一般的涌入了小巷。 其中几个机敏的,则在注意到李观棋明显跑路的行为后,与同伴打了个眼色,就自动的与其兵分两路,打算留下一部分人解决姬叶,而另一部分则越过姬叶就要去李观棋那边杀人劫财。 这与两人预料的相同,所以姬叶见状便直接按照计划点燃了一瓶莫洛托夫鸡尾酒,然后砸向了李观棋离开时所走的那条小路。 仅是一瞬间,明亮的火焰倏迅速的点燃了堆积在道路两旁的杂物,倏然腾升,形成的一道足有两米高炽热的火墙,阻碍了所有人去追赶李观棋的那条道路。 其中几个冲的快的,甚至差点没刹住闸直接一头撞进火墙里面,从而直接狗带。 “可恶啊——是火墙!” “已经燃烧起来了!连带着那些杂物!” “绕路的话要耽误好久,到那个时候谁知道那小子会带着那些金币和货物跑到哪去?!” 众劫匪们看着眼前的火墙是又惊又怒,但又因为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看见到嘴的鸭子越飞越远,所以一时间七嘴八舌的嚷嚷了起来。 介于这些人身上毫不掩饰着的凶光,也介于这些人毫不犹豫的挥刀相向,本着跟坏人没什么好说的原则,姬叶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嚷,甚至连犹豫都没有一秒,脚下重重一踏,猛然发力,瞬间就窜到了其中一人的面前。 而那人迈出的脚还未曾落下,就只看一个漆黑的人影迎面而来,还没待反应,下巴上就猛地遭受了一记重击。然后便只觉得一阵剧痛,只听“咔嚓”一声,脑袋便一片嗡鸣,整个世界都变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啊啊啊……” 那人对于眼前空白一片的状况感到慌乱,但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姬叶便双掌做爪顺势扣住了那人的手腕。 下半身弓步沉腰的同时,上半身也顺势发力,将那摇摇欲坠的壮汉对着另一个人的方向,用着像丢沙包一样的手法,借力抡圆了将人给甩了出去。 而还在眩晕中的男人,也顺势横飞出去,连带着将另一个人撞在了墙上。 “砰!” “咕……啊!” 双杀。 * 小剧场1——关于第一印象(又名:牌没摊,都还在装) 李观棋:“感觉对方好像力气很大,很能打的样子。” 姬叶:“感觉对方好像学识很杂,什么都会的样子。” 李观棋\姬叶:“总而言之,感觉是个靠谱的队友。”(竖大拇指) * 小剧场2——不存在的对话。 多弗朗明哥:“呋呋呋呋呋,钓鱼执法,真是个狡诈的家伙。” 李观棋:“冤枉啊,明明是他们自发的打劫行为,又怎能怪我太有钱呢?” * 小剧场3——目前可公开情报(又名:屏幕中那些没有被剪辑出来的暗线) 1、李观棋在一周目收集情报时,就已经在集市附近踩过点,所以对集市附近错综复杂的路线,以及路面状况,都具有着一定的了解。 2、系统板面上人物等级的经验条一直都在以一种奇怪的规律,时慢时快的增长着,没有固定的规律。 3、在赌场杀死男人时,李观棋的等级经验条并没有出现大幅度增长的现象,所以可以暂时排除掉‘杀怪升级’的这一设定。 4、姬叶的系统板面上没有技能页面,但拥有商城页面;反之,李观棋的系统板面上没有商城页面,但拥有技能板面,即便那上面目前是一片空白。 5、李观棋并不是第一次做“燃烧瓶”。她第一次做“燃烧瓶”是在初中时期,原因是初一开了化学课,拥有了一定的基础知识,外加上家里按了电脑,她爸带她接触了射击类游戏,所以对类似衍生类事物产生了一定的兴趣。 6、目前为止,李观棋的人物等级是1级,而姬叶的人物等级是10级,所以如果按战力换算成干掉一对一赤手空拳的单挑话,李观棋目前是打普通人都有可能翻车的战五渣,而姬叶目前则是可以打赢斧手蒙卡的狠人。 7、我们都知道的是,在现实里等级并不能代表一切,而在人类的历史上,越级强杀或许少见,但绝不稀奇。 *if——杀戮结局 *达成前提——困难模式——在此模式下—— 1、人物经验进度条增长速度减半 2、不再拥有队友,但会在通关赌场副本后更新商城页面 3、遭遇意外事件的几率将会大幅度提升 *黑匣子——计划 杀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我感觉被压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题记 有人在跟着她,而且还不止一个。 集市的喧嚣压不下心里的死寂,而周围那若有若无的目光,则更是让这个刚刚才杀过人,戾气还未有完全退去的年轻人再一次杀心渐起。 虽然这已经是早就料到了事情,但真发生后,还是会让人不由得感叹这里狗屎一样的治安真是操蛋的可以。 深吸了一口气,短暂的平息掉心中汹涌的杀意,年轻人走进了杂货店开始了她的准备计划。 至少,在图穷而匕首见的时候,她可以先准备一个长一点的燕国地图,从而给这些不善的来者们足够的时间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见到最后的匕首。 正所谓大战之前必有补给,虽然杂货店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能买到刀、枪、棍、棒等一系列凶器的地方,但纵观人类史上那些离奇古怪的凶杀案,我们都知道杀人向来都只讲究脑洞,而从不拘泥于工具。 游戏“暗黑地牢”有句经典台词—— “greatestweaponthaesonit''sown!”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伟大的武器无需人力的操控!】 正所谓,武力不够,那就智力来凑,智力不够,那就学习借鉴。 而布置所谓的“陷阱”,就是一种很好的,可以在武力值不够的情况下,还能够以弱胜强,以一打多的取胜方法。 多亏了曾经丰富的悬疑恐怖类阅片量,从而让年轻人在挑选货物的期间回想起了不下十几种方法,如何优雅而又血腥致的去至他人与死地之间,并再无喘气之日。 至于留手……嗯,鉴于她目前战五渣的实力,留手的话容易给自己留死,所以还是等大后期无敌了之后,在再作商议。 将鱼线、硝石、刀片、锤子、绳索,以及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装进行囊里背在胸前系好,年轻人在支付给杂货店老板相应的金钱后,便离推着装载了少许货物的板车,继续在热闹的集市中漫无目的的闲逛。 溜猫逗狗的,甚至还有闲心品尝一些当地的美食特色。 直到太阳西落,直到天色渐暗,直到行人们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年轻人才像是终于逛够了一般,推着没装着多少东西的板车离开了集市,向那错综复杂的小巷深处走去。 “哒——哒——哒——” 微不可查的脚步声在年轻人的身后忽远忽近的响着。但年轻人对此却不甚在意,推着小板车仍旧是用着一种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行着。 不要着急,冷静下来,平常心。 年轻人克制住自己奔跑的欲望,面对敌人,她总是强迫的让自己保持着一种绝对谨慎的态度。 至少在没有确定对方死透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将早以对准目标的刀尖移开……哪怕是只有他妈的半分! 18小巷之战①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姬叶突然的暴起打得对面一时间措手不及。 她像是一只机敏的猿猴冲进了人群,将那些没有反应过来,并还愣神的人们纷纷踹翻在了地上。 插眼、锁喉、踢裆、前两招姬叶所用不多,但所用最后一招其下脚之狠,三个里面就有两个人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要断子绝孙,而剩下的那一个则是捂着腰子蜷缩在小巷的一角哀嚎不止。 沾衣推拿,借力打力! 姬叶把自己近身后的敏捷发挥的那是一个淋漓尽致,而兔子给她强化过的身体则又完美的补足她力量上的不足。 这让她与人照面时,对方往往不是触之即溃,便是吃了闷亏。 当然其中也不泛是有那么一个硬骨头,身高体壮力气大,一看就知道是血条短不了的那种精英怪。 但试问,有谁会在没有清完小兵之前就去开小boss的呢? 没有。 所以姬叶在初步试探完,发现此人无法一口吃下后,便理所当然地将其放置在了最后,使了个巧劲快速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后,埋头去清扫其余的菜鸡。 其中有人如梦初醒,拿起武器奔向姬叶,但往往不是找不到其穿梭在人群里的身影,就是刚要下手就被一个酒瓶迎面痛击,糊了一身的酒水不说,甚至连脸上被砸出来的伤口也因为沾了酒水的关系是火辣辣的疼。 于是,一时间小巷里的战况是人仰马翻,黄昏之下只听得见壮汉们的惨叫,而闻不见他们反击时的号角。 “用枪啊!” 混乱的人群中有人如是喊道,这惊醒了众人,于是身上有枪的那些人便本能拔枪射击,即便是这无疑不是一个好主意,但这些人已然是顾虑不上更多。 于是继惨叫之后,枪声也跟着响起,但此时的姬叶却已经机灵地凭借着走位躲在那些无枪之人的身后,甚至还眼疾手快地拽来几人挡在身前当做是掩体来用。 现在,这些人的处境比方才要更加的不妙了。 本就受地形限制,刀棍等长距离类型的兵器施展不开,而开枪又只会误伤到自己的人。 而最糟糕的是此时的天色早已是日落的黄昏,越发阴暗,这导致了他们跟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中进行精准的射击,只能凭着直觉盲射。 有些受伤不轻的人慌乱之下想要脱离战区,想着就算脱离不了,无论如何也至少要远离人群。 但奈何小巷内本就狭窄,并肩走两人以是勉强,更何况那还燃烧着的火墙本就阻碍住一端的去路,只留下了一端的入口,从而导致了外面的人想进去却进不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却出不来,徒增了混乱不说,甚至还让这小巷隐约间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恐慌与杀机。 姬叶知道这些人完蛋了,不过不是因为实力,而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 但那关她一个被害人什么事?所以她不仅没有停下,反倒是越战越勇,到最后甚至直接打穿了人群冲到小巷的另一边,然后借着转身的功夫,顺势回手抓住那个追在自己身后人的脑袋,猛地一下向石墙里砸去—— “砰——” 姬叶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彻底离开了狭窄的小巷站到了巷口的位置。至于那个脑袋被砸进了墙里的家伙则是顺着墙面,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姬叶:“…………” 哇,好清脆的声音……还好我收了力! 有些人被这一下彻底打掉了气势,顿时没了胆量慌乱了起来,犹犹豫豫不敢向前,但又因为身后的火墙也没能逃跑。 而有人见状则举起枪.支,想要趁此机会一招翻盘,但刚刚抬手,扳机还没来得及扣下,就被不知从哪飞来的酒瓶狠狠地砸歪了手腕。 枪,掉在了地上,有人本能地弯腰想要将其捡起。 “呼呼呼——” 小巷的上方传来了破空声,这促使众人下意识抬头,却只来得及看见四五六七八个酒瓶在空中接连碰撞炸裂,然后香浓的酒水伴随着破碎的玻璃,宛如春季暮夜的小雨般,淋淋洒洒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是什么……酒?但好像又有别的东西!粘粘的!” “为什么会从天上落下?” “呜哇!衣服都被浇湿了!” “怎么回事啊这是?!” 人们惊慌着,不安地大叫。他们四处张望,却唯独没有看到上方那躲藏在屋顶房檐背阴处所匍匐着的人影。 李·打一枪换一炮·观棋:“…………” 暗中观察.jpg “……还真挺顺利的。”姬叶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的清点了一下小巷里的人头。 ……十四个人,比预想中的数量还要多出了一倍。 姬叶甩了甩手中的汗水,第一次打这么大的仗,不知道是兴奋还是紧张,只感觉脑子空白,嘴唇发麻。 但即便如此,考虑到李观棋之前跟她讲述的那个计划,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姬叶想了想,还是从商城里花五枚金币购买了一瓶药丸,然后轻轻一抛,扔到了那个硬骨头的手里。 硬骨头:“…………?” 姬叶:“一人一粒,吃掉它。” “吃,吃掉?为什么要吃掉它?”硬骨头的惊愕浮现于脸上,明显是没有明白姬叶的用意:“这里面装了什么?” 姬叶顿了一下,道:“是毒药。” 硬骨头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毒药啊……” 姬叶眨眼:“那你们要吃吗?” 硬骨头:“……不。” 姬叶再眨眼:“那就是不吃?” “等等,不是……”硬骨头觉得姬叶脑子有病,“我们为什么要吃毒药,这不是找死吗?!” “话虽是这么说。”姬叶心平气和地点了点头:“但你想想如果你们不吃掉这瓶毒药的话,你们的下场会是什么?” “……呃?”硬骨头思考了两秒,然后试探道:“会不用死?” 姬叶:“…………” 姬叶沉默了一瞬,莫名地有股子冲动,让她想要将板砖呼到此人的脸上,从而叫他那个单纯的脑子离开这个对他来说过于复杂的世界。 所以—— 为什么她都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这个人还是没有对自身目前的处境有一个明确的认知,哪怕是只认知一丁点? “你们还是吃药吧。”姬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鉴于她自认为自己是个非常包容的人,所以即便是面对智力上有残疾的人,她还是拿出三分的耐心,甚至连看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怜爱,“至少吃了就不用死了。” “吃了才会死吧!”硬骨头现在更加的觉得姬叶脑子有病了,“你看我像是傻子吗混蛋!!” 自信点,把像字去掉,你就是傻子。 “既然如此。”姬叶顿时表情一变,神情木然,“那你们不吃的话,我就要点火了。” 硬骨头纳闷:“……点火?” “对,点火。”姬叶点头,拿出了口袋中的火柴盒,然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火柴。 “唰——” 那是火柴划过磷片纸时发出来的声响。 然后紧接着明亮的火光在这片昏暗的天色下亮起,虽然微弱,但却很清楚地照亮了其脚下不远处,那若隐若现并蔓延至小巷深处的‘酒洼’。 硬骨头:“…………” !!!!! 硬骨头看着姬叶手中的那明亮的火光本能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和同伴身上所淋湿着的酒水,貌似是一种很好的易燃媒介。 硬骨头:“…………” 姬叶伸出一根手指,指向硬骨头手中的药瓶,“要么吃!” 硬骨头:“…………” 硬骨头喉结一滚,将嘴里的口水用力咽了下去。 姬叶收手,继而指向了手中燃烧着的火柴,“要么点火!” 硬骨头:“…………” 硬骨头捧着药瓶的双手微微颤抖。 姬叶:“你选吧!” 硬骨头:“…………” 硬骨头倍感窒息。 完了,要死! 19小巷之战② * 交错的杂物,崎岖的地砖,狭窄的小巷并不是一个适合多人缠斗的地方,事实上,如果真要较真的话,连挥刀的空间都是那么的寥寥无几,甚至如果操作不当,反倒是还要自伤八百。 而这也从而导致了劫匪们明明人数和武器上都占据了优势,却无法完全发挥出来的主要原因。 反观姬叶这边,赤手空拳的,唯一的武器——五个燃烧瓶,也都妥妥的短兵,用起来灵活不说,投掷出去后炸开的酒水还能起到阻碍视线的功效。 更何况相较于劫匪们那毫无章法可言的攻击,姬叶无论是格挡,跳跃,还是出招时的进退与变换,都没有片刻的迟疑。 不同于海贼世界以力为主的战斗风格,姬叶打架更多的则是偏向为技术为主,以巧破力。 无论是格挡,偷袭,还是破招,都充满了智慧的套路与芬芳。 再加上屏幕里那几乎是炫技一样的超长镜头,以及快速的手扶拍摄中景跟随式运镜,和每一次击打所产生出来的爆音,不仅让观众们充分地了解到了招式变换时的丝滑,更是让每一秒都是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 以至于让海贼世界里,那些没有经历过电影文化熏陶的人们,看的那是一个热血沸腾,直呼卧槽。 * “骗人!这叫打的费劲?你管这叫打的费劲?!你就差给人灭口了好吗?!” “我之前甚至还挺担心她的,毕竟好歹是个女孩,长得还漂亮,但是现在看看还是我太天真了。” “想也应该知道啊!李观棋那小子不会打架都已经凶残成那样了,更何况这还是个会打架的练家子!” “这一个两个地都各有所长,那个叫种花家的地方怎么回事啊?他们那的人难道都这么厉害吗?” “本来还以为是个花瓶呢!” “花瓶什么的,你这想法也太蠢了吧!虽然人家女孩子长得是好看,但你也不想想人家可是兔子专门派过来接人的,怎么也不可能会是个花瓶吧!” “哈哈哈哈,就是!而且就身手来说,姬叶这女孩可比李观棋那个瘦小子强多了,尤其是最后的那一下,嘶——砸得我的头都好像开始幻痛起来……” * [革命军] “哇!”克拉尔小声的惊叹,“姬叶小姐打架的样子好帅啊!就像是风一样!” “嗯,变招的速度很快,并且风格漂浮不定,招式大开大合的同时,又变化多端。” 萨博此时正在回忆着,关于姬叶刚才打架时的影像。 他看得很认真,但即便如此,仍旧是有好多的发力技巧与走位的方法都没有看懂。 “要是能拿电话虫记录下来就好了。”萨博遗憾地感叹,“这么有趣的招式我也想更多地了解一下呢。” 一旁的克拉尔闻言也赞同的点点头,但刚想要跟着萨博一起感叹什么的时候,余光却突然瞟见了一旁坐在桌前正在写写画画的龙。 “咦?龙先生这是在写什么?”克拉尔好奇地凑了过去,“是关于两个星期后对阿拉巴斯坦国家内乱的调查计划吗?” “不……”龙沉吟了一下,道:“关于那个,我在两天之前就已经整理好了,现在的这个只不过是屏幕里那两个年轻人的购物清单罢了。” “购物清单?为什么?”克拉尔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这里面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吗?” “单就食材上的话目前看不出来什么,但搭配就搭配来说,我实在是想不出她们之后会怎么对那些食物进行储备。” 龙这么说着,然后拿过一张崭新的白纸开始拟草数据图,“所以我现在打算先做一下近期革命军食材利用率的模拟统计图,等屏幕里出现新的方法后,就可以对其进行优化和改良了。” “真厉害,龙先生!那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就可以帮助到更多的人民了!”克拉尔压着嗓子,兴奋地道:“而且这个屏幕是全世界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光是传播力就足够大!” “是啊,龙先生!”萨博也激动地站了起来,“到时候不光是革命军,如果屏幕里对粮食的储存更优化的话,所有人都多多少少会被影响到的。” “嘛,是这样没有错。”龙往日那严肃的脸上也扬起了些许的笑容,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上扬了几分,克制了片刻才继续道:“不过具体的还要往后看,现在的话,还是要先将屏幕里的内容好好的记录下来,” “这交给我吧!龙先生!”克拉尔立即道:“我一定会全部都记录下来的!” “我也是,我也会跟着克拉尔一起记录的!”萨博也跟着举手自荐,然后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失态,便又立马收回了手,干咳了一声,“我是说,我也会帮忙的。” 龙点点头:“嗯,那就拜托你们,不过也要注意身体,毕竟革命军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不要过犹而不及。” 克拉尔\萨博:“嗯!好!” 革命军这边因为过于穷苦的关系,所以看待事物的方法总是要更加务实,比起屏幕里所展现出来的功夫上的事情,还是要更加在意兔子们屯粮时的选择与做法。 因为他们知道民以食为天,虽然屏幕里的功夫看上去好像也大有来头,但钻研起来需要大量的时间和资源,并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帮助到人民的东西。 但反观那些关于粮食上的知识,如果能够对他们现有的方法加以改良优化的话,就可以立马帮助大部分的生活在穷苦中人民,从而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甚至是精神上的富裕! 而这一点则让革命军的人都纷纷感到振奋。 不过海军们对此就没有太多的看法了,毕竟比起如同一叶扁舟在,大海上风雨飘荡的革命军,海军的待遇则相对来说要好上太多了。 即便是有海军领导也有意识地对其采购方面的事物做了记录,但相对的,还是要更加重视姬叶在屏幕里所使用出来的那些功夫。 “看来这个叫姬叶的小孩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啊。”鹤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她看着屏幕,心中所想的确实姬叶刚刚在小巷时以一敌多的模样。 虽然如果真要是跟海军后备役比的话,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远远的不够看,但这孩子的在人群间游走时的身法看上去却并不简单,好像是配合着呼吸遵循着一定的规矩。 再说攻击的手法……乍一看倒也不能说有什么巧妙的地方,但仔细观察的话拳、掌、爪之间的变换与运用非常的灵活。 看似多变,实则是自成章法。 而且最主要的是,基础相当的扎实。 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与对面的兵荒马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果之前还只能是猜测,那么现在的几人则完全可以确定,除了方向上不同外,姬叶和李观棋完全从小的时候就开始在接受有意的培训。 而且其教育的体系也相当成熟,虽然目前还看不出特别拔尖的地方,但基础都很牢固,相信只要在继续历练下去的话,也迟早会发展出独属于自己的专长与道路。 “真令人好奇啊,这个叫姬叶的孩子,还有李观棋那个孩子也是。”鹤对此感到疑惑,“究竟什么样的父母和家族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 “的确是。”库赞沉思了片刻,摸着下巴,认真地分析道:“如果说是贵族家养出来的孩子吧,但礼仪姿态却又跟如同平民家的人们相差不大。但说是平民家养大的孩子,却又不应该有这样的见识。” “而且贵族家小孩就算性格再怎么平易近人,也不应该对于平民的井市常态有如此的适应才对哟,一点都没有贵族小姐的气质呢。” 黄猿翘着腿,坐姿没什么正行地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道:“但要说是野路子出身的话,又不该有这样的礼貌,和对他人的尊重,嗯……还真难猜呐~” “不过姬叶那个年轻人看上去倒像是军队出身,无论是站姿还是走路的方式,都能够看出被训练过的痕迹。” 萨卡斯基的脸上带着审视,沉声道:“而且跟李观棋不一样,就道德感来说,至少按照屏幕里给出的信息出来看,比起给这些人吃毒药,李观棋给出的作战计划应该是更倾向于直接放火将所有的劫匪全都干掉。嘛……但就给人吃毒药来说,应该没强到哪里去就是了。” “嚯,半斤八两吗?”库赞闻言抬眼望去,“那如果李观棋原本的计划就是逼迫劫匪们吃毒药呢?毕竟从姬叶的态度来看,那瓶毒药应该是慢性的,吃下后不仅不会暴毙,甚至说可能还有解药。” “有这种可能,但概率不是很大。”萨卡斯基摇了摇头,也看向自己的同僚,“毕竟李观棋曾经在海贼的手里死……吃过亏,结局很惨烈,所以那家伙现在对待这一类的人应该已经不再有太多的包容,更何况……” “更何况毒药是花钱的,特别是慢性毒药,连带着解药一起的话,价格也不会低。”战国接上萨卡斯基未说完的话,继续分析,“而且这些劫匪对她来说留着也没什么用,就算是当做劳动力来驱使,还不如直接将买毒药的钱拿去雇佣那些靠谱的工人,至少就信誉问题上来说也不用太过担心。” “而且刚刚屏幕里镜头给到房顶上的李观棋的时候,她手里攥着的东西……可是打火石呢~大概是打算出现意外时候投掷出去的吧?”黄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挠了挠头,怪腔怪调的提醒,“耶~还真是有够谨慎呢,现在的年轻人。” * 小剧场—— 李观棋:“天黑了,是时候该杀人放火了。” 姬叶:“罪不至死,判个死缓观察一下先。” 20下了邪门的毒 * 当姬叶把药瓶从怀里掏出来丢给那个硬骨头的一瞬间,李观棋就意识到了如今的这个火,八成是点不着了。 而这让根本就没有打算留活口的李观棋很是怔愣,但即便如此,作为一个靠谱的队友,她仍旧不忘在怔愣的时候,盯着那些手里有枪但不知道有没有放暗枪打算的劫匪们,从而预防一下老六们那些阴险的万一。 老姬她留手了……为什么? 下不去手? 不,显然不是。 罪不至死? 啊,是了……大概率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了。 毕竟只是抢劫,即便是手持凶器也罪不至死。 更何况老姬之前也跟她提过,说自己是军人世家,就算是不包括她这一代,三代里九个都是当兵的。而她自己虽然目前还是高二的学生,但也早就因为多次获得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呃……啥子的一堆奖,可以在高三毕业后直接被保送进国防。 总之就目前来看的话,她这人完全称得上一句武德充沛。 啊,那这么想来,老姬她之所以会留手应该不仅仅是罪不至死,实力的强弱大概也是一个主要因素。 毕竟众所周知“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前一句是“自出洞来无敌手”。 李观棋回想着姬叶方才与劫匪们的小巷之战,越发越觉得自己之前在赌场时的那局博弈赢得实在是太过于溃败,要不是有“读档”这一外挂能够给她托底的话,她那一战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全军覆没。 所以,老姬那家伙买毒药究竟花了多少钱? 李观棋握着酒瓶子有点文不对题地想。 四个?五个?或许是更多? 毕竟鉴于毒药这东西的性质要么是当场暴毙,要么是分疗程服用,前者不如放火,而后者肯定不会便宜。 想到这,缺钱缺得要命的李观棋就很是心痛。即便是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很是理解姬叶的做法,但作为一个死过来的人,她对此不能说是十分的抗拒,只能说是十分的反对。 但奈何毕竟木已成舟,改变不了的事情,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毕竟老姬跟她一样,甚至说年龄更小,也才17岁,还是个高中没有毕业的小孩子,没经历过成年人的险恶,人太过实诚,所以打架讲武德也实在是在正常不过。 嗯,那就‘震婶儿’*注1的吧。等解决完这档子事后,回家再促膝长谈。 (‘震婶儿’:东北方言,意思为——‘就这么的吧’或‘就这样吧’。) (以上思考时间约为0.1秒) 颠了颠酒瓶子,已经头脑风暴完了的李观棋盯着那几个手里还有枪的劫匪,疯狂修改着脑子里计划的同时,心想着怎么样才能够利益最大化地榨干他们身上的可用价值。 要么九九六,要么零零七,至少无论如何,也得把本赚回来才行啊。 嗯,老资本家了。 * 从会议室出来,多弗朗明哥在奢华的酒架上挑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暗红的太阳与远处的海岸线焦灼着,夕阳的余晖透过了明亮的玻璃洒进了房间,将一切都染上火焰的颜色,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燃烧殆尽。 因为没有开灯的关系,整个房间都昏昏沉沉的。 多弗朗明哥将手中的红酒随手放到桌边,然后伸手推开巨大的窗户,从而让湿咸的海风吹进房间,刮去了空气中些许闷热的烦躁。 而此时,多弗朗明哥的脸上也早已没有了之前那戏谑的笑容,面无表情不说,甚至还一反常态地下拉着嘴角,已然是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像是表面平静的大海,但暗地却汹涌着无尽的漩涡。 屏幕上的视频仍旧在继续地播放着,劫匪们还在与到底要不要吃下毒药这一选项,做着毫无意义的思想斗争。 多弗朗明哥将红酒倒进杯子。 摇晃,把玩,然后沉默地喝完。 真令人不爽。 他靠在椅背上,眯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屏幕,虽然上面的镜头给到的是劫匪,但他脑海中回想着的,却是那个年轻人在赌场对男人开枪时的神情,以及那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妥协……真不像样啊。 多弗朗明哥本就下拉的嘴角,更不悦地变本加厉了起来。 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着的东西………… 酒瓶倾斜,暗红色的液体沿着冰凉的瓶身缓缓地流淌进男人口中,消匿于艳红的唇齿之间。 一时间,在这间安静的房间里,只能听得到红酒划过喉咙所发出的吞咽声,即便那声音就像是什么野兽在吞噬着它的猎物。 直到一瓶上好的红酒被男人彻底饮尽,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里已经空掉了的酒瓶,任其滚落到阴暗的墙角里。 许久后,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了电话虫拨打时所发出的那特有的声音。 “卟噜、卟噜。卟噜……” “喂,维尔戈,是我,明哥,有件事希望你可以去查一下……” * 姬叶与劫匪们之间的谈判进行得还算顺利,即便是劫匪们吃下毒药的样子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面对手拿火苗并几欲松手的姬叶,他们还是更宁愿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下手中毒药。 早知道就不该带兄弟们来找这俩人的麻烦! 硬骨头捧着手中的漆黑小药丸,那是一个欲哭无泪。 他们本是邻国来的混混,平日里干得最多的事情,不是勒索敲诈勒索老百姓,就是偷鸡摸狗不当人。 而且这次之所以会抢劫到弗雷凡斯,也是因为临近这里临近节日庆典,来往的游客逐渐增多,所以也就导致了国家经济上涨的同时,国内的牛鬼蛇神也稳步提升,导致当地治安上存在了一定的隐患不说,甚至还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而硬骨头也就趁这个时候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浑水摸鱼地溜进了弗雷凡斯,打算趁着搞庆典的这段日子借乱发上一笔横财。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在他们才在赌场附近晃悠时,盯上了李观棋这只年龄不大还身怀着巨款的肥羊。 即便是后来这只肥羊身边又一个姬叶跟其作伴,但因其年龄面貌相仿,再加上对其性别上的轻视,不仅没将两人当做是一回事,甚至还产生了‘又来了一只肥羊这下赚了!’的贪婪心思。 结果没成想,十拿九稳的事却阴沟里翻了船,一脚就踢到了铁板不说,还直接皮断了腿。 不过也正好验实了那句老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所以现在,他们很显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药入口的一瞬间,便由固体的形态软化成了黏糊糊的烂泥,还来不及等人自行吞咽,就宛如活着的虫蛇一样,带着一股浓烈且难以言说的酸涩与腥苦,自发地顺着喉咙往肚子里面爬去。 “唔……唔?!” 所有吃了药的劫匪先是懵逼,再然后便是震惊,一个个突然变了脸色的同时也纷纷把手指怼进喉咙里面,本能的就想要把嘴里面那恶心而又诡异的东西给呕吐出来。 “你……呕……你给我们吃了什么?!” “救……救命!我感觉那东西好像在我的肚子里面爬!” “呕!活,活的!这个药丸是活的……呕!!” 硬骨头等人吐的胆汁呕了出来,也没能把那见鬼的东西从自己的肚子里面吐出来。 恐惧渐渐地攀上了他们的脊梁,他们横七竖八地瘫倒在了一地,剧烈颤动着身子的同时,好似不要命一般蜷缩着干呕着,宛如中邪了一样。 姬叶:“…………” 李观棋:“…………” “草!”两人齐刷刷的出声。 * 小剧场—— 姬叶: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怀疑他们这是在碰瓷。 21杀了十年的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蹲在房顶上当老六当地稳如老狗的李观棋都给吓了一跳,于是当下也顾不上太多,抄起自己的东西就要往楼下跳。 “喂!老姬!”李观棋一边往房顶上的石檐上系绳子,一边探头冲姬叶鬼叫:“你给他们喂的啥毒啊,含笑半步癫吗,邪门邪成这样?!” 姬叶:“…………” ……老姬? “我没下毒,下的是蛊。邪,呃……是邪门了点,但按理来说也应该不至于这么邪门。” 相较于李观棋的着急忙慌,姬叶倒还算淡定,虽然也是一脸卧槽,但人却还是稳如泰山一样无所畏惧地站在原地,甚至在注意到手中的火柴燃烧殆尽后,又慢条斯理地重新划了根新的点燃。 “商城首页上的限购促销,五金币剁手清仓大甩卖。我看着便宜就买了,想着应该跟毒药效果差不多。”姬叶观察劫匪们的神态,也有些不确定,道:“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刺激过头了?” “……那这可真是太他妈刺激了,要不是剧本对不上,我都怀疑他们怕不是再躺个12秒后就要尸变!”李观棋隔着袖子握住绳子,然后从五米高的房顶一蹴溜而下,“有说明书没啊,给我瞅眼!” “12秒尸变,唔……这又不是《僵尸世界大战》。*注释1” (《僵尸世界大战》:一款丧尸类电影,里面设定人类在感染病毒后,12秒后就会发生尸变。) 姬叶三步并做两步,小心避开地上的酒水,快速上前捞了一下明显握力不够,所以有些抓不住绳子从而在墙上撞了一下还磕了一嘴血的李观棋。 “虽然这楼不高,但你毕竟没有成龙大爷那身手,下次再跳的时候,我建议你拿绳子在身上缠一圈能安全点。喏,你要的说明书。” “下次?下次我肯定走楼梯啊!” 喘了两口惊魂未定的气,李观棋粗鲁地用袖子蹭去下巴上的血,一边接过姬叶递过来的说明书——一张巴掌大的纸条,一边顺着姬叶拽她的力道向巷口的位置蹦去。 【无名之蛊:菜鸟蛊女的处女之作,此有二蛊,母蛊唯一,子蛊二十,吞子蛊,可使其每日子时窜稀跑肚,持续如厕半个时辰,杀母蛊可解此蛊,肠胃不适者,不可轻易食用。】 李观棋:“…………” 李观棋看向劫匪们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同情。 这蛊下的,还不如下毒! 劫匪们还趴在地上挣扎着作呕,一副几欲暴毙的模样很是吓人。但知晓“蛊”的作用,并已经大概猜出了个情况的李观棋却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就当做是初次服用“药物”的,呃,正常的排斥反应吧…… 虽然心里对这样吓人的场景仍旧是有点忐忑的,但李观棋还是决定先发制人,花了点时间把系在房檐上的绳子弄下来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小巷,麻利地把那些吐得几乎脱力的劫匪们五花大绑了起来。 其动作之熟练,宛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颇有几分高手风范。 嗯……就是高手的方向有点不太对劲。 姬叶没干过这个,于是双手抱胸地站在一旁观摩学习,“嚯,熟练工啊。” “哦,这没啥。”李观棋百忙之中回了一句,“我妈卖肉的,跟着去进货的时候总是帮忙捆牛捆羊捆母鸡。” “原来如此,这是专业对口了。”姬叶了然,点了点头,看着李观棋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思索了片刻,忽然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样的行为算不算属于是钓鱼执法?” 姬叶摸着下巴思索着,鉴于李观棋开团前的准备实在是太过于充分,所以她很难不怀疑这其中的巧合究竟被注入了多少水分。 “钓鱼执法?你怎么会这么想?”李观棋闻言连忙摆出了一副‘和我没有关系’的表情,故作诧异的狡辩道:“我就是下了钩而已,鬼知道有没有鱼?” 姬叶:“…………” ……那就是属于了。 姬叶没说话,眨了眨眼睛,对李观棋的性格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至于李观棋呢,在装完犊子之后则是忙得头也不抬。 她现在很兴奋也很激动,特别是在绑完所有劫匪轮到了可以搜刮战利品的环节时,她快乐地都笑出了声。 毕竟当你是个一无所有的白板*注1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舔包*2更让人快乐! (白板——游戏中没有装备的一种说法。) (舔包——游戏中拾取敌人装备的一种说法。) 更何况,这帮人虽然身为劫匪,但身上不仅揣着大量的金钱不说,甚至连随身携带的武器也没有多少太过破烂的货色。 满打满算的十七枚金币,不仅直接回本了姬叶买蛊的钱,还小赚了一笔差价。 而一些在市面上购买不到的武器,则更是解了两人手无寸铁的燃眉之急,虽然不至于无敌天下,但也算是鸟枪换炮能支棱起来了。 唉,果然送货上门的东西就是香啊! 李观棋顿时觉得这些劫匪顺眼了许多,心中充满了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感激,觉得好人都没办法形容这些人的善良,只有散财童子这一称呼才能勉强与其相配! 天啊,要我说,‘她’可真是个美人! 李观棋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上刚刚缴械而来的“火帽击发火枪”痛并快乐着。 一边感慨这个时代简直是复古枪械爱好者们的天堂,一边则绝望地发现自己对这‘老古董’的使用方法不能说是一窍不通,只能说是一无所知。 即便是李观棋看这‘老古董’的眼神自带滤镜,为其配上buling~buling~的特效光芒,但仍旧也无法否认这玩意目前对她来说就一破铜烂铁的现状,真要动手还不如一板砖来得顺手好用。 淦啊! 所以这就是开局因为职业限定而点不了枪械精通的痛苦吗?! 李观棋欲哭无泪,被“抱着蛋糕却无处下口”的现实打击得一口一叹气,最后甚至干脆别过脸,直接自闭了去。 反倒是一旁的姬叶,在那堆五花八门的冷兵器里挑挑拣拣地抽出了一把大刀,颠了颠重量,耍了个帅气的刀花后,便满意地寻了块布条将其裹好背在了身后,然后转头整理起了别的战利品。 李观棋:“…………” 姬叶:“…………” “怎么了?”姬叶摸了下身后的大刀,完全地转过身,坦坦荡荡地任由李观棋打量的同时,也出声问道:“为什么用那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没爆出合手的武器所以有点酸而已。 默默地收回自己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李观棋深吸一口气,便如蝗虫过境一般地开始扫荡剩下值钱的东西。 “啊,对了,观,咳……小李。” 李观棋正清点着战利品时,一旁的姬叶突然叫住她,“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李观棋:“…………” 这算得上是半句试探,而李观棋对于这种试探很是心虚,但对于队友又没有顾左右而言他的欲望,所以只是哽了一下,便小声而又耿直地悻悻道:“杀了吧。” 姬叶转过头去:“什么?” “我是说,反正留着也是徒生事端……” 李观棋说这话时没有回头,所以姬叶看不见她的脸,但即便如此,她也从那个背影里看出了此人的杀意多过于冷漠。 “既然如此,那不如杀了。” * 小剧场—— 李观棋:“我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我的心早已像手里的刀一样冷了。” 22打一棒子 本着“从穷狗嘴里抢饭就要做好被咬掉几块肉的准备”的思想品德,李观棋从腰间里抽出了一把菜刀,背对着众人磨刀霍霍,至于身后那来自队友的沉默则被她刻意地无视至了脑后的脑后。 而一群人——姬叶、劫匪、甚至包括屏幕前的观众们也因此而寂静了下来。 本来因为呕吐所以精神变得有些萎靡的硬骨头等人,此时眼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惊骇之色。 “杀,杀了我们?开什么玩笑?”硬骨头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李观棋的身上,心生恐惧的同时也心存侥幸,“你们怎么会有那个胆量?杀,杀人?就凭你这个小鬼真的敢吗?” 李观棋:“…………” 这话说得就有点不明智了,特别是鉴于他现在身为鱼肉,并已经被按在了菜板上的处境,挑衅一个屠夫的这种行为只会让他死得更快,而不是再多苟上几秒得以残喘。 ——太好了,又是一个没脑子的敌人。 李观棋停下了磨刀的动作,转过脸看向硬骨头等人。 黄昏的余光打从巷口处打在了她的身上,映照出了强烈的阴影,没有人能看清她此时的神情。 以硬骨头为主心骨的几个劫匪战战兢兢地看着李观棋。 他们很恐慌,也很难堪,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名为“侥幸”的情绪,让他们即便是因为刚刚的呕吐虚弱的苍白了脸色,却还是露出一副“你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表情虚张声势地强硬着,饱含了一个战败者既想要面子又想要小命的心机。 一时间,小巷内的气氛变得安静了下来。 硬骨头等人在观察着李观棋的表情,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李观棋那长久的沉默却助长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果然……她不敢的! 硬骨头等人心中大定,轻视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但刚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姬叶却突然开了口。 “她为什么不敢?” 硬骨头:“…………诶?” “事实上这里的地址位置很好。”姬叶好奇地看着硬骨头,淡淡道:“刚刚过来时我就注意到了这片楼既不是住宅区,也不是商业区,连着好几栋房屋都有改造过的痕迹,应该被人用来当做仓库使用,就算是白日里也不会有什么人过来,所以我们杀了你们之后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不会有人知道的。” 硬骨头:“可,可是,她,她刚才……” 姬叶:“她刚才……她刚刚一直在磨刀?” 硬骨头:“…………” 刀刀致命。 硬骨头等人顿时有点慌乱,但还是想要再挣扎些什么,“她——” “我?我现在磨完刀了。”李观棋起身走向姬叶,看都没看硬骨头等人,“你来?” “嗯……我还在犹豫。”姬叶表情严肃,有些纠结的说道:“我之前没干过这个,今天这么突然我没什么心理准备。” “没事,就当是练手了,以后这种事情多着呢,老姬你迟早都得适应。”李观棋和蔼着表情安慰道:“不过也不用有太多压力,我绳子绑得很牢,也很有技巧,所以他们现在就像是刚从宝宝巴士里出来的小宝宝一样,乖得很,就算是挣扎起来也是1+1小于0,不会给你造成任何操作上的困难。” “可是我现在面临的是技术上的困难。”姬叶顿了一下,“……以及心理上的。” “技术上的困难我可以支援,但心理上的困难可就真的很困难了。”李观棋故作沉吟,“毕竟你一开始扔的那个燃烧瓶虽然火势不大,但动静不小,这边又是仓库,肯定会有人过来确认情况,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十五分钟内完成杀人灭口的行为,所以没太多时间给你犹豫。” “小李你倒也是不用这么试探我,我是有原则,但不会手软。”姬叶长叹了一口气,平和道:“最多一分钟,那之后无论怎样我都会动手。” 硬骨头:“!!!” 硬骨头等人是越听越心惊,他们很想要说些什么好让自己脸上的恐惧暴露得不是那么彻底,但在这安静的小巷中来自他们牙齿相碰发出的磕撞声却是那么的清晰可闻,将他们心中的恐慌和惧怕出卖得彻彻底底。 但李观棋全当没有听见,而是哼笑了一声,然后歪着脑袋看向了姬叶,“其实你要是下不去手,可以我来。我从十岁开始便帮着杀鸡宰牛切羊砍猪,虽然对人动刀也是第一次,但绝对不会不出现一刀砍不死的这种菜鸡行为。” 血腥的味道从字里行间扑面而来,再加上李观棋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杀意几乎可以说是翻了数倍。 恐惧在硬骨头等人的心里面爆炸开来。现在,他们可算是彻底的意识到了自己身为鱼肉的地位,而他人身为刀俎的地位了。 硬骨头简直要被李观棋的淡漠而又平静的态度给吓得哭出声来。 没有杀人的胆量? 他刚才究竟是有多么的自大才会生出这么天真的想法? “而且我很有经验。” 那平静的宛如唠家常的语调再一次响起了。 “至少就放血这方面来说的话,我会处理把现场处理得会很干净,不会弄得太过于血腥。” * [巴洛克工作社] “违和感太强了,这两个人……肯定是在打着些什么坏主意。” 克洛克达尔皱着眉,对屏幕里两人与劫匪之间的对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而且废话太多了,要是真的打算下手的话以李观棋那小鬼的性格肯定不会说这么多有的没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要给新来的那个小鬼练手吗?不……不应该是这样,至少那个姬叶的小鬼看上去可不像是个会对敌人优柔寡断的家伙,她们说这种无聊的话肯定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他分析着其中的利弊,虽然倒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闲暇的时候,也不介意看看屏幕里播放的东西,以此作为娱乐消遣一下时间。 点燃一根雪茄放在嘴里,克洛克达尔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那上面记录的是关于古代武器——“冥王”的一些资料,与阿拉巴斯坦这个国家的王族——娜菲鲁塔利家族的详细发展历史。 拒绝了成为天龙人的机会吗?还真是令人惊讶的做法。 不过这么看来,他们家族“守护着与古代兵器“冥王”相关情报的【历史正文】”的这件事情应该是十有八九的了。 嘛……看来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应该再更加的激化民众与王族之间的矛盾,这样的话才能更好的有利于我执行窃取这个国家的计划…… 这么想着,克洛克达尔喊来了mr.1——达兹,让其去派人伪装成国王军在黑市上购买更多的跳舞粉,然后运送到王都附近的城镇,并在适当的时候‘意外’地暴露给当地群众…… * [水之都某酒吧的地下基地] “暗示性很强啊……那种风格的话术。”卡库枕着手臂靠在沙发上,“听上去很吓人,但其实根本没什么杀意,嗯……就老朽的感觉来说,更像是在威胁一样。” “是在下马威吧。毕竟在这群劫匪吃了毒药之后,这两人就没有了一定要杀掉这些人的理由。”卡莉法推了下眼睛,看了眼卡库,“应该是想要留下来当劳动力吧……虽然是免费的,但我觉得与其用这些人当劳动力,还不如直接去码头雇佣那些水手,或是当地的工人。所要花费一些金钱,但无论是成本还是效率都相对来说要更加的划算。” “我赞同,至少就技术上来说,如果真的有活需要他们去干的话,这群劫匪也干不了什么。”布鲁诺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如果真要是有什么本领的话,但凡是有点上进心也不会去当劫匪,不过就是一群游手好闲的垃圾罢了。” “连你都这么想啊,布鲁诺……”卡库偏过头,“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违和了,姬叶那女孩的想法老朽现在还不太了解,但李观棋这人可不像是会犯这种简单错误的人……至少就她目前的行事作风来看,她可是个标准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说到这,卡库看向了身旁的男人,“你说是不是……路奇。” 路奇:“…………” 路奇没有说话,倒是一直停落在他肩上的那只鸽子,非常人性化地伸出一只翅膀拍向了自己的胸口。 “先不说李观棋是否会真的会犯这样简单的错误,倒不如说可以猜测一下她们接下来要交代劫匪们的任务,是否真的适合雇佣普通的工人去完成……或许会是一些不能声张的事情也说不一定呢。” 卡莉法:“路奇,你的意思是说……” “啊啊,你想的没错……” 路奇勾起了嘴角,但却是鸽子发出了感叹。 “毕竟有的时候,那些像垃圾一样的小角色总是要比‘别的工具’用起来更加的方便不是吗……” 23给一个枣 * 不过不管屏幕外的观众们对李观棋和姬叶之间的对话作何感想,他们显然都不会比屏幕里硬骨头等人感受到的刺激更大。 如果说李观棋是刽子手的话,那么姬叶就是刽子手的帮凶。 特别是在深刻地意识到李观棋和姬叶都远没有他们之前想象中的那么和善以后,硬骨头等人都简直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没来遇见过这两个暴徒。 不,我甚至都不应该过来这个国家! 硬骨头被迫听着李观棋用平静诉说她曾经杀猪的心得,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几乎让他崩溃。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就不想听见这种见鬼的谈话!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死,他想活!否则的话,他之前就会硬气地让姬叶放火,而不是选择吃下那个诡异的毒药! “我,我觉得我还罪不至死。”硬骨头颤抖着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至少,看在我们已经吃下了毒药的份上……求,求求了,我还不想死……” “我知道你不想死,毕竟活着是生物的本能,清醒时谁又会想着死?”姬叶看着硬骨头,神情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去找做得了主的人说。” “做,做得了主的人?” 硬骨头懵了一下,下意识地把头转向小巷里另一个能决定他们生死的人,而后者那静静看向他们的目光,则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硬骨头试探地开口:“那……” “唉……可我不跟死人说话。”李观棋叹了口气,然后扭头看向姬叶,“决定好了吗,你来还是我来?” “一起,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个人干活太慢。”姬叶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摸了桶凑了过去:“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毕竟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觉得做人有些时候还是要仁慈一些。” “然后以便他们将来可以对咱们更残忍一点?那可别。”李观棋摇了摇头,冷酷的不为所动:“不让他们死的痛苦就是我对他们最大的仁慈。” 硬骨头:“…………” 这仁慈给你,你要不要啊!! “我们有利用价值!!” 硬骨头崩溃地尖叫,他其实并不想这么没面子,但鉴于李观棋的刀已经贴上了他的脖子准备放血,而姬叶的桶已经调好了角度准备接应,所以他不得不尖叫。 “打手!仆人!奴隶!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们不杀我们!我们什么都可以做!” 李观棋:“…………” 姬叶:“…………” 姬叶和李观棋对视一眼,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齐刷刷地扭头向硬骨头看去。 “什么工作都可以?”李观棋示意姬叶把铁桶继续往硬骨头脖子底下凑了凑,“那我叫你们吃【哔——】你吃吗?” 姬叶:“…………” 姬叶没想到李观棋语出惊人,呼吸一窒,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拿桶的手狠狠地颤了一下。 而被暂时晾置在一旁的几个劫匪则更是慌乱地面面相觑,从各自的眼中看见了惊悚。 这,这是什么惨烈的酷刑! 硬骨头:“???” 硬骨头大声指责:“谁会吃那种东西啊?!” “那就是不吃了。”李观棋抓着硬骨头的头发,迫使他向后仰头从而露出脆弱的脖颈,她把刀贴在上面比量,“老姬,你往那边蹲点,你这个角度不好,要不然一会呲出来的话得老那啥了。” 姬叶:“…………” 姬叶默默地拿着桶往旁边挪了挪。 硬骨头:“!!!” “等,等等!!我吃!!我吃!!我吃还不行吗?!”硬骨头仿佛受惊的羔羊一样,惊恐地大喊,“你们是什么魔鬼吗?” 姬叶木然地望着他。 你看我刚才吱声了吗?这种有味道的话为什么要加“们”! 李观棋倒是没注意到姬叶的眼神,只是觉得硬骨头的发言简直莫名其妙,顿时露出了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 “我们当然不是什么魔鬼。”李观棋道:“毕竟魔鬼只会让你去死,而不是让你吃【哔——】。” 姬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狰狞,但是又很快地控制住了。 “啊,对了,你们呢?” 李观棋突兀而又猝不及防地转移了战场,“你们老大都吃【哔——】了,你们吃不吃啊,不吃的现在吱一声,总好比我一个个地问,那多耽误时间。” 姬叶:“…………” 是可忍…… “……真是越说越没法听了。”姬叶摇摇头起身,顺道把李观棋也拽了起来,“你去把东西收拾收拾,然后拿去板车那边等我,我这边安排好他们后就去跟你会合。” 李观棋猛地被拽了起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点懵,“唉?可是我还在问他们吃……” “问得很好,但是不准再问了。”姬叶动作利落地朝着李观棋的屁股就是一脚,然后很亲切地说了一声:“现在,滚。” 李观棋:“…………” 李观棋:“……好的呢。” 李观棋被踹得一个踉跄,起身的时候揉了揉屁股,虽然不觉得疼,但是很好地感受到了姬叶的不满,嘀咕了一句“好学生”后,便闭上嘴巴不再出声。 不过走倒是没走多远,只是装模作样地磨蹭了两步后,就抱着那些整理好的战利品蹲到了一个不显眼的墙皮底下装蘑菇。 姬叶见状也没理她,轻咳一声后,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眼前那些战战兢兢的劫匪身上。 “现在来聊一聊吧,叫什么名?哪里人?家住哪?为什么打劫我们?目的是什么?这是第几次干这种事情了?除了你们还有……” 姬叶问的问题很细致,也很尖锐,就内容上来说听上去像是在审问,但又因其语气听上去太过于斯文,所以感觉又只像是简单的询问。 劫匪们一开始都很小心谨慎,但慢慢地就变得放松了很多,甚至到后来都不用姬叶主动去询问,自己就开始像倒豆子一样,什么有的没的都往外说。 不只是关于弗雷凡斯的事情,甚至连邻国的事情也没少交代。 期间李观棋就蹲在一旁听着,虽然知道姬叶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忽悠这群人来当工具人,可并不知道姬叶为什么要找这群人来当工具人,但反正肯定是有理由的,那就等回去之后再问。 “既然如此,你们不如到我们这里来打工,一天半枚金币……” 那边的谈话还在继续,在获得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后,姬叶开始给他们安排一些比较适合他们技术的活计。 “包吃不包住,虽然工资少点,但很体面,至少比你们在街上当混混可强上太多了。”姬叶想了想,又道,“而且靠自己的劳动赚钱也很有尊严。” “可是你只是叫我们去挖坑。”劫匪们将信将疑,“挖个坑能有什么尊严?” “嗯……自由的尊严?”姬叶说:“挖得好,我把解药给你们。” 劫匪:“那挖得不好的呢?” 姬叶:“挖得不好的……” “吃【哔——】!” 李观棋宣判。 “吃【哔——】!” 她宣判了两次。 姬叶:“…………” 姬叶嘴张了又张:“…………艹!” * 小剧场—— 姬叶:你是个学生,能不能文明一点?! 李观棋:吃【哔——】 24内忧外患① * 李观棋那不堪入耳的威胁简直让姬叶为之气结,以至于她在现在这种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的情况下,觉得有必要痛击一下队友。 但姬叶蠢蠢欲动了再三,还是因为其唯一的特性,和自身良好的修养,而忍下了心中的狰狞,很给李观棋面子的没有再踹她一脚。 毕竟,怎么说都是绑定队友……凑活过呗,还能分是咋的。 于是,又是一阵子没有意义,但很有必要的垃圾谈话时间。 渐渐地,黄昏已过,天色变得越发的阴暗,直至夜幕的降临。 姬叶和李观棋都没有半夜出行的打算,所以在与劫匪们定好明天上午在这里碰头之后,便留下了一把匕首任其隔断绳索自力更生。 为了确认了身后应该再没有了尾巴,两人便一路推着板车左拐右拐地离开了小巷,保障了自身回家时的安全之后,才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世界意识友情赠送的二层小洋楼。 “……虽然你之前有跟我讲过,但这里还真开阔。” 姬叶对着眼前这空无一物的地盘很是诧异,“与其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倒不如说这根本就是个水泥房。” “别这么悲观,至少这墙大白刷得不错,很有当地特色。” 把提前准备好的垫子从板车上取了下来,李观棋将其搬运到二楼后,平铺到了靠窗的位置,以便今晚能有地方睡个好觉。 “哦豁,完球,忘记买枕头了。”李观棋抱着被子看着垫子“啊”了一声,“看来今晚得枕着衣服睡了。” “无所谓,有的睡就行。”姬叶整理着板车上的货物,倒也不是很挑,“明天去集市的时候再买,今天先将就一晚。” “也只能这样了。”李观棋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气,一边将新买来的铁锅从板车上翻出来,一边伸手接过姬叶递给她的水壶,“不过话说回来,我们有什么活需要雇佣那些劫匪来干?如果只是购买物资的话,我觉得以他们的脑子根本帮不上忙?” “赞同,但我留着他们不是为了购买物资,而是为了挖壕沟。从弗雷凡斯的与邻国的边境线开始,一直到海岸线,所以有地势平坦的地方都要挖出一条,或者多条,宽1.5米左右,深1.6米以上壕沟。” 姬叶整理着物资,将其一个个货物从板车上取下,并搬运到二楼按需求度的高低依次分类放好。 “虽然雇佣普通的工人去干也不是不行,但还要费心费力地找借口解释,太耽误时间也太过于麻烦,更何况正经工人的工资很高,我们未必能拿出那么多的资金来支付他们的酬劳。” “啊,那这样的话的确是付不起,虽然我的确是有一笔横财,但挖壕沟的话工作量太大了,我们的确……唉,等等?” 忙着拿砖头围篝火架的李观棋猛地抬头望向姬叶,觉得事情开始朝着一个她所不了解的领域横冲直撞。 李观棋一脸懵逼:“我们挖壕沟是要干嘛?” 姬叶闻言挑着眉毛:“为了居安而思危?” 李观棋:“…………” 我信了你个邪,思什么危要思到挖壕沟哦! 但话不能这么说,于是李观棋尽量委婉地表示自己的疑惑:“那你思的这个危思的还挺离谱哦,几杆子打到一起的啊?” “啊,主要还是为了抵御侵略者而做的战前准备。” 姬叶整理着物资,没打算对自己的队友有所隐瞒,所以不等李观棋继续询问,便主动开口解释道:“要是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当弗雷凡斯的疫情爆发到中后期时,邻国的士兵会持枪冲进弗雷凡斯的国土引发战争。” “引发战争?”李观棋愣了一秒,被这个说法吓了一跳,刚想说何至于此,但又想了想古往今来那些各种各样导致战争爆发的原因,又硬生生地咽下了口中的质疑。 “为什么会这么说?”李观棋干巴巴地问:“是有什么理由吗?” “理由?嗯……如果红眼病也算是一种理由的话,那八成是有的吧。” 姬叶拿出几根粗壮的木头递给李观棋。 “根据我之前询问那群劫匪时所了解到的内容来分析的话,邻国目前的经济水平虽然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繁荣,但比起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的富裕,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可是这和战争有什么关系,国家和国家之间总不能因为经济水平不对等就爆发战争吧?又都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可能这么儿戏。” 李观棋接过那几根木头在石架上以穿插的方式摞好,虽然有些怔愣,但手里的活计没有停下,即便是某种答题上的惯性思维已经让她隐约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但嘴上还是下意识地否定,“这不合逻辑!” “可现实就是不怎么会合逻辑的,更何况弗雷凡斯和邻国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是那么的友好,至少因为贫富上的差距,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会各自存在着一些地域上的偏见。” 李观棋:“…………” 李观棋低头去点燃石架下的篝火,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想这方面你应该比我要更加敏感,在我询问那些劫匪的时候虽然他们也有所收敛,但言语还是透露一些对弗雷凡斯人民的嫉妒与不满,甚至几个还直言这个国家人民的傲慢。” 姬叶将水壶中的水倒进锅里,然后放到石架上架好,“而现在之所以不会开战,只是因为弗雷凡斯目前的军事要更强一些,再加上邻国也没有攻打的理由。” “现在是没有,可之后就会有了。”李观棋深吸了几口气,苦笑:“因为疫情马上就要开始了……” “对,因为疫情马上就要开始了。”姬叶微微点头,“虽然我也不想承认,但你想想鹰酱那些正义的制裁……可能会有偏差,但本质上应该差不太多。” 李观棋:“…………” “所以,趁现在先做好准备吧,观棋,我们接下来有的是事情要忙的。”姬叶伸手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如果不抓住这段和平的时间去做战前准备的话,往后等打起仗来,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李观棋:“…………” 李观棋瞪着看了姬叶一会,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天漆黑着,在这个空旷的房子里,唯有火苗的颜色是明亮的。 姬叶握着一把面条守在锅前等待着水开,表情平静的像是一棵经历了许多风吹雨打的棵大树。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李观棋和姬叶沉默的看着眼前明亮的篝火,突然觉得心有点慌慌的。 九年的义务教育,再加上三年的高中生涯。 在来到这个所谓的异世界之前,她们只是个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学生。 生活上除了学校和生活的地方外哪里也没去过,人生里则更是除了学习和千篇一律的考试之外什么都没有经历过。 但现在,她们所要面临的事情不仅仅是疫情防护,甚至说不定还要去上战场…… 艹!她们在游戏里面都没去上几次战场! “所以这算什么?趁你病要你命吗?先有疫情,后有侵略……他就差在来个内战了!!” 李观棋缓过神后,炸得整个人都跳起来了,她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愤怒还是恐慌,只一时间出奇地觉得这个事情出奇的滑天下之大稽,离天下之大普,以至于毫无逻辑可循的同时,甚至还很邪门! “内忧外患的……”李观棋愤愤咬牙,“地狱模式都没这么地狱!” * 小剧场—— 一个月之后的李观棋:“刀了那个预言家!!!” 25内外忧患② * 成排的问号汹涌而出,姬叶那离谱但不无道理的分析杀伤力宛如种花家当年出嫁的“邱小姐”一样,给屏幕前的所有人整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众人震惊的同时,也很疑惑。 虽然弗雷凡斯当年灭国的真相被世界政府有意地抹去隐瞒,但当年“铂铅病”的爆发事件,和邻国对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的“封锁”与“自卫”,在当时那可是不止一度地成为当时新闻报纸上的头版头条,从而闹得人尽皆知。 再加上世界政府暗中对其的欺骗与操控,成功地让全世界大部分的人都认为消灭“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的行为是一种正确且有益的行为。 【只有这个得了‘铂铅病’的国家消失了,对这个世界来说才是最好的。】 几乎是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国家所有的人就该去死,否则他们活着的话这个世界可就完蛋了。】 也几乎是全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恐慌、焦虑、冷漠、事不关己…… 人们对“铂铅病”的事情议论纷纷,人们对“铂铅病”的患者恐惧不已,以至于从未思考,也从未分析过关于这个国家消失后的利害与得失。 * “简直是一派胡言!什么嫉妒!我们当年那明明就是自卫!那可是铂铅病啊!只是杀死会危害到我们国家人民们人身安全的【怪物】而已这有什么不对!” 曾经坐落在弗雷凡斯周边的一个国家的国王,现如今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暴跳如雷,无能狂怒。 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夹杂着他的怒吼,从他的卧室一直蔓延到走廊上,管家和女仆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前一声不吭,生怕就会被暴怒中的国王迁怒从而丢了脑袋。 而早在一开始就被召进城堡的国王的心腹,则在一旁不停地劝说着国王不要动怒,等到国王的怒火稍微的平息之后,才凑到他的耳旁开始出谋划策。 “所以你的意思是去收买报社让其对我们当年的自卫战争进行美化?” 国王陛下看向自己的心腹,“可是你怎么能确保人民们就真的会相信报纸上的事情,而不是相信屏幕里的内容?更何况这东西(指屏幕)的传播效率可比报纸广泛的许多,我们国家可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去收买那么多的报社。” “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一些语言上的艺术来修饰一下我们的行为了,陛下。”心腹摩擦着手掌,满脸奸诈地道:“只需要一些传闻中我国人民因铂铅病而受害的案例,和一点点小小的误导让大家回想起曾经铂铅病的恐怖,加深铂铅病给人们带来的绝望就可以了,陛下。” 国王闻言皱起眉头:“……有点道理啊,你详细说说。” “不需要太过麻烦,陛下,人民们都是愚昧的……” 心腹把自己的想法大致地讲了一遍,然后道:“而我们也不用完全没必要做事这个所谓的【侵略者】的帽子,毕竟当年我们封锁了边境,但实际上率先‘发动’战争的,可是他们弗雷凡斯自己!” “对啊……你说得没错,‘主动’挑起战争的可从来都不是我们。”国王笑道,“就按你说的来做,这事就交给你了,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别让人抓到了马脚……” * [革命军] “虽然根据目前所调查的资料,我们并不清楚当年那些国家所谓的‘自卫战争’究竟是不是出于自卫,但很显然的是,在弗雷凡斯被灭国后,那些国家并没有因此停止战争。” “事实上,虽然在弗雷凡斯被灭国后,那些相邻的国家的确是有过一直两个月的和平,但很快的互相之间就爆发几场小规模的武装冲突,然后才逐渐发展成大规模的战争。而其发动战争的缘由也很简单……分赃不均。” 会议室内,负责整理资料的情报人员在黑板前,汇报着关于弗雷凡斯灭国前后时期,各大小战役爆发时的情况以及前因后果。 萨博和克拉尔坐在桌前,一边整合情报中那些稀碎的线索,一边则是对这战争所持续的时间与伤亡人数感到震惊,再加上…… “在这场所谓的‘自卫’战争里为什么还会有世界政府的影子?!” 克拉尔对此感到难以置信,“cp9?!为什么他们当时也会出现在弗雷凡斯这个国家?!” “不清楚,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的派人搜集关于弗雷凡斯当年的情报,但时间距离现在毕竟是太过久远,好多线索都已经消失无踪,能查到这些,已经是尽了我们情报人员最大的能力。” 萨博面色严肃,“而且关于当年弗雷凡斯灭国之后,各国间所持续的长达足有四年之久的战争被世界政府有意压下,导致新闻报纸一类的相关报道少得可怜……” 萨博把那些模糊不清的线索与时间,同屏幕里给出的线索尽可能做着对证,连带着克拉尔也在一旁对着空白的草纸满脸困惑。 铂铅病、自卫战争、世界政府、cp9…… 萨博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些混乱无序的线索与情报,倍感头痛。 铂铅病真的没有可以治疗的方法吗? 各国的自卫战争真的是出于对他国富饶的嫉妒,而不是对疾病可传染性的恐慌吗? 世界政府为什么要刻意压下弗雷凡斯灭国以后,各国之间的战争? cp9的成员出现在弗雷凡斯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该死的……为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么久了,却还是有那么多大的问题都找不到答案! 萨博暴躁地把手中的纸张揉成了纸团,拿着笔的手则更是不停地敲击着桌面。 一旁的克拉尔见状欲言又止,反倒是龙在沉默了许久后,上前拍了拍萨博的肩膀。 “休息一会去吧,萨博。你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睡觉了。” 萨博:“可是龙先生,我……” “去休息!” 龙不容易质疑地将所有资料从萨博的手中拿走,然后对着一旁的克拉尔说:“带萨博参谋长去休息,这是命令。” “……”克拉尔:“是,我知道了。” 虽然非常的不情愿,但萨博最后还是被克拉尔带出了作战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里安静无声,一时间只能听得见龙整理资料,和记录线索的稀碎生。 “喂……龙先生?”有干部见状忍不住出声询问道:“萨博就算了,为什么连你也这么执着于弗雷凡斯的问题,我知道这个国家所发生的事情很令人悲痛,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不是关注当下的事情,比如阿拉巴斯坦即将爆发着的战争吗?” “那件事情我已经着手在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进展,而关于弗雷凡斯……”龙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我感到很在意。” “?”那人问道:“什么事?” “是关于cp9的……能让世界政府出动这个组织……我很好奇他们的目的。” 龙伸手点了点放置在桌面上的相关资料,“如果能知道的话,一定会是个对世界政府造成重大打击的利器。” * 小剧场—— 李观棋:“……艹,怎么又出来一个隐藏关卡!” 26深夜话题① 突如其来的狱中狱模式让李观棋两眼一黑。 但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李观棋闭嘴,并辅助以深呼吸让自己恢复理智。 “你有几成的把握?” 李观棋问这个问题时声音都是颤的。 “保守估计。”姬叶看了李观棋一样,稳重的摊开了手掌,然后折回去了一根大拇指,“四成。” “艹,足够多了……我一会去做计划。”李观棋看着那些细小的气泡一个个嘟嘟嘟地从锅底缓缓升起,“话说既然注定要开战的话,邻国的战力要怎么估算,部队数量一定会相当地庞大吧……会不会有坦克?” 谈话进行到这里,李观棋就觉得这事很操蛋,毕竟纸上谈兵再怎么张狂,一旦实践起来她就是个菜鸡。 三脚猫的本事登不了太高的台面,李观棋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几公斤了。 更别说是坦克,单就是一个枪,都够她喝上好几壶的了! 事实上,要不是前有她爹“做人不能怂”的家训,后有世界意识“复活币之回家的诱惑”的话,面对这种天崩一样的开局,与其去自不量力地往上莽,李观棋还是更宁愿拿根绳子挂房梁上给自己吊死。 总之,先平常心。 毕竟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更何况曾经的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知名小说——《老人与海》也曾经教导过我们,人类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 李观棋虽然曾经一度因为“游戏太好玩奶茶太好恰伙伴太好耍”等,一系列薛定谔的内外部原因,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读完过这本书,但这并不妨碍她用这句名言警句来激励自己支棱起来。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坦克,但希望没有。” 姬叶面对坦克也很忐忑,但相较于李观棋脑子里那天马行空驴唇对不上马嘴的自我奥利给,她的自我安慰方法,就非常的简单且朴实无华了。 正所谓逃避虽然可耻,但很快乐。 鉴于姬叶本身也不太想深入这个话题,所以她转移话题。 “不过,我倒是听你说过这里有一种特产叫做恶魔果实……”姬叶将手中的面条下到开锅的水里,待其软化后,拿出筷子轻轻搅拌防止其粘糊在一起,“那是什么?” “呃,一种长相奇怪,并且还奇怪的各有千秋的异世界水果?” 李观棋捧着碗,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面条,“我不知道这里存不存在那种所谓的图片只供参考的坑爹设计,但我在图书馆翻阅资料的时候,愣是没有在上面看见过两个完全相同着的恶魔果实。” “听上去感觉不太正经。”姬叶打了两个鸡蛋进锅里,问道:“吃下去会怎么样?我是指那个恶魔果实。” “虽然以我的常识来判断,那种颜色的水果吃下去八成会中毒而亡全村吃席,但实际上吃下去的话会获得【superpower】,然后从此成为超级英雄拯救世界走上人生巅峰。” 李观棋耸了耸肩,“不过鉴于这里没有所谓的超级英雄文化,所以我想也大概没有人会去拯救世界维护国家治安,反倒是更可能会因为世道过于混乱的关系,所以拥有超能力的人说不定是牛鬼蛇神混杂其中,什么玩意都有。” “……那看来我们八成是会碰见牛鬼蛇神了。”姬叶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后悔转移这个话题,“有具体案例吗?至少我需要一个参考来做一下具体分析,毕竟超能力这种东西感觉也是要看人品和使用方法的……这个国家有吃过恶魔果实的人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我跟那些那些街坊邻居们唠嗑打屁的时候,没有吃到过关于这个国家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瓜。” 水彻底的开锅了,面条的香味混合着温暖的雾气驱散了李观棋心中的闷意。 虽然当下的话题依旧有些严峻,但李观棋却因为眼下的这一锅面条而逐渐变得精神了起来。 “不过也别想太多,毕竟咱们现在也才刚开始战前准备,经济等级装备都还没有发育起来呢,不至于太过于焦虑从而给自己吓死在了大前期。” “……我知道。”姬叶往锅里撒了一把葱花,“我只是习惯在做题之前把已知条件都排列出来而已。” “那这样的话咱们可以按照影视剧里,那些比较普遍的设定预设一下。”李观棋想了想,道:“比如把那些所谓的能力者们由弱到强,按照epsilon、delta、beta、alpha、omega的等级来分类排列。” 姬叶:“…………” 姬叶:“没听懂,劳烦你换个形容。” “成,那就按照你能听懂的来。”李观棋伸筷子从锅里夹出了两根面条尝了尝生熟,“不过说白了也就是锻体、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身等等,从低到高的升级体系……唔,夹生,还得在煮一会。” “这么形容我就勉强能听的懂了。”姬叶点头,“但如果那样的话,恶魔果实能力者的数量会不会太多了?” “太多了?应该不会吧。”李观棋有些迟疑,“毕竟如果按照小说里设定的那样的话,修真界和凡界应该都是被分开的。” “分开的?为什么,我不太理解。”姬叶不太明白,也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解,“小李你再形容得更具体一点。” “怎么说呢……嗯,就是按地域划分?神仙与神仙打架,菜鸡跟菜鸡互啄……” 李观棋看姬叶一眼,发现其眼神仍旧非常迷茫后,果断又换了另外一种说法。 “或者比喻成游戏,每一个等级的地图上都会存在着相应的怪物,你可能会在高级的地图上寻找到低级怪的踪影,但却很难在低级地图的上面找到高级怪的踪影。” 李观棋摊开手,指了指自己:“而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就可以比喻为低级地图,也就是新手村。大家普遍等级都不高,但这并不妨碍有那么几个等级稍高的家伙,作为守门小boss卡在新手村的大门前,阻碍我们通关。” “那也就是说,等到了后期,我们至少会面临一个炼气期或者是筑基期的家伙……也就是能力者?”姬叶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些,“听上去没那么绝望,我感觉我又可以了。” “是吧,其实新手村的boss设么的也就还好,毕竟他强任他强,我们也是要升级的嘛。” 李观棋眼巴巴地盯着锅里的面条含情脉脉,“最主要的还是去打boss的那条路上,我们怕的打不过boss吗?不,我们怕的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啊!至少对我来说……你口中的那个国家战争可比那什么恶魔果实能力者可怕多了。” 毕竟后者跟前者比起来……可不用死上那么多的人。 * 小剧场—— 李·死宅·观棋:“epsilon、delta、beta、alpha、omega……” 姬·现充·叶:“…………” 电影看得还是太少了。 27深夜话题② * 锅里加水,烧开煮沸,然后放入一把面条。 待面条煮至要熟不熟之时,依次加入胡椒粉、酱油、耗油、猪油、鸡蛋等食材调味。 最后等其沸腾之时,再撒上一把葱花作为点缀。 屏幕中的镜头视角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作为主视角来进行播放的,所以这导致屏幕前的观众即便只是简单地看着,却也能很好地带入进屏幕里的氛围。 并且因为其播放的时间早已经晚于普遍饭点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所以又带给人们一种深夜放毒的酸爽感。 春烟袅袅,不知道抚平了多少人焦虑的灵魂。 * “耶~还真是轻松的氛围,搞得老夫也想要休息了呢~” 在独属于海军大将的办公室里,黄猿懒散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发出怪腔怪调的感叹。 虽然也很好奇两人口中关于修仙的那套力量提议,但因为情报不足,没有相应的参考作为案例可以分析的关系,实在是听不太懂。 所以比起那个新奇的事物,黄猿还是要更加关注于两人对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分析。 “虽然并不是完全的正确,但关于关键的点上判断的基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呢。” 想到了那条把世界分割成四分,并且聚集着各路豪杰新秀为止疯狂的伟大航路,黄猿由衷地觉得李观棋那简单粗暴的“地图等级论”从各个方面来讲,都可以说得上是一针见血。 东海、西海、南海、北海、虽然各个海域的混乱程度都可有不同,但就个人实力上的强弱程度来说的话,基本都可以算作是新手村,很少会遇见太过于强大的海军,或者是海贼,甚至连恶魔果实能力者都非常的少见。 而伟大航路虽然表面上看去是强者如云,但实际上则又被香波地群岛粗暴地分为前半段和后半段。 前半段强者较少,一般都是新秀们之间的厮杀,无论是海军,海贼,还是革命军,战力上的差异基本上都可以说是参差不齐。 但相较于四海,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恶魔果实能力者和能人异士都变得常见了起来,不再像是在四海那样的少见。 甚至是因为在伟大航路有太多的事情不能以常识来判断的关系,所以要想到达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最终点——香波地群岛,只会更加的艰难,无论是运气还是实力都缺一不可。 而等到了伟大航路的后半段,由四皇所统领着的海域——“新世界”。 而与此同时,经过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筛选,“新世界”人们的实力只会更加的恐怖。 其危险程度相较于伟大航路前半段都高出了一个档次不说,甚至是连恶魔果实能力者都开始变得更加普遍了起来,甚至说不再稀奇,甚至是说如果没有学习或了解关于“霸气”的存在的话,可以说在新世界里是寸步难行。 也就还好……吗? 是呢,毕竟也就算是四海之中最为鱼龙混杂的北海,最高的上限大概也就是那样,真要是有本事的话,大概率都会进入伟大航路有所作为。 但也说不准呢,毕竟世事无常,大海上的意外可总是时有发生~ 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了世界政府……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个年轻人的分析能力也太让人吃惊了一些……她们才在这里待了没几天吧,是怎么在有限的条件下推测出这么东西? 黄猿对此感到很是惊讶,但殊不知李观棋和姬叶两人作为在种花家,经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高三毕业生,这辈子目前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 【这题就算我他妈的不会,我照样能他妈的能给你做对!】 俗称为“应试技巧”,也就是“理论牛逼ss”。 再加上李观棋课余时间沉迷于跑团游戏,对副本逻辑的套路可谓是了如指掌,所以分析这种事情基本上都是本着“外表再怎么意外,本质上也是换汤不换药”的基本理念,下意识的套上固定的解析模板。 但奈何黄猿不知道,所以对两人的来历越发好奇的同时,也越发越欣赏两人那分析能力极为出色的脑子。 “要是能挖过来给老夫我干活就好了呐~”黄猿操着他那口奇怪的口癖由衷地发出了感慨,“这样的话,好多事情就不用老夫亲力亲为了,从而轻松好多呢~也不用再额外加班了呢。” 当然,主要是不用加班…… 事实上,黄猿已经连续被迫加班好多天了。 自从这个屏幕里所播出内容对世界政府所维持的秩序留下了不小的隐患后,上面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天天都在给他打电话,让他去关闭那个屏幕,以免那上面所播放出的内容继续影响到世界政府对于世界各地的控制与威信。 关闭屏幕……虽然想也知道这是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世界政府可从来都不会善解人意地去体恤下属们的不易。 哦,即便是所谓的下属是他这个大将也是一样呐~ 还真是麻烦的领导,明明老夫今日的工作早已经结束了,却也还是要留下来加班……唉,真是令人苦恼哟~ 视线由屏幕移向被摆在桌面正中央正陷入沉睡中的电话虫上,黄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之前那通电话所下达着的内容。 派人监视并控制当年瓜分过弗雷凡斯的国家的近期的动向吗? 耶~看来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轻易结束的工作呢。 黄猿捏着下巴思索着。 不过由此分析的话,看来弗雷凡斯灭国的原因也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是有关于政治上的原因吗,还是…… “哒——哒哒。”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黄猿杂乱的思绪。 “……”黄猿略微调整了一下自己慵懒的身姿,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道:“请进哟~” “报告!黄猿大将!我是来汇报关于弗雷凡斯……” 一个抬着足有一米高资料的海军士兵走进了房间,然后在黄猿眼神的示意下开始有条不紊地汇报着关于弗雷凡斯当年和各国,以及世界政府之间的贸易往来。 虽然早有预料,但关于“铂铅”类物品的相关交易还是频繁到出乎了黄猿的想象。 而且数量惊人……不只是铂铅类物品,甚至是连原材料都有交易吗? 尤其是世界政府,几乎每年都有大量采购……嚯,还真是大手笔呢,也不知道都在打着些什么主意,真可怕~ 28市场调研 * 吃完饭熄灭了篝火后,两人便躺在了垫子上睡去。 但这一觉,李观棋睡得并不安稳。 因为担心半夜会有歹人上门偷袭,所以李观棋时刻警惕,即便是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也往往会在半梦半醒之间惊醒,然后探头望向窗外疑神疑鬼。 期间,姬叶也因此被多次惊醒,但倒也不觉得恼火,只是觉得自家队友在这样下去san值迟早得没,所以在李观棋第六次惊醒的时候后,直接抄起家伙来了一个物理催眠,一劳永逸。 李观棋:“…………” 我真是谢谢你了嗷! 一夜无梦来到了第二天黎明前的黑暗,即便是脑袋昏昏,脖子疼疼,但李观棋还凭借着曾经上学时每日赶早自习的本能,在早上四点准时睁开双眼。 “卧槽,谋杀队友啊你这是!” 李观棋一醒来就开始鬼叫,一米七几的身高硬是在十厘米不到的垫子上,蹦跶出了三米高的气质。 “下如此狠手,你的良心难道都不会痛吗?!” “所以我是忍痛下的手。” 姬叶冷漠地吸溜着面条不为所动,甚至还在李观棋在床垫子上面蹦跶的时候,又重新盛了一碗面条放到了一旁,道:“洗漱吃饭。” “我吃你大……啧。” 李观棋没再表示异议,鉴于姬叶脸上的黑眼圈,也鉴于吃能堵得住嘴,所以她悄默声地去洗漱,然后再悄默声地回来吃饭。 天逐渐地亮了起来,两人收拾好东西后,开始为今天的行程拟定计划。 首先最需要清点的就是资金。 152枚金币在经过了不到一天时间后,已然被消费的下只剩下了137枚。 余额暂时还很乐观,但考虑到所谓的全国人民屯粮计划和边境防御工事就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销金窟,所以两人看向金币的眼神满是苦大仇深的惆怅。 搞钱一事迫在眉睫。 李观棋深知一起行不会提高效率,于是便建议分头行动。 两人的分工非常的明确。 “我负责搞钱,你负责花。” 李观棋捡了十五枚金币揣在身上,然后将其余的金币一股脑的推给了姬叶,“剩下的你拿走。” “原因?”姬叶对李观棋视金钱如粪土的态度很是意外,但揣钱的动作也没有犹豫,“你不怕放在我身上会被人抢走吗?” “怕,但咱们两个人里,你是最强的,钱放在你身上比放在我身上更令人放心。”李观棋抬头看向姬叶,严肃道:“而且钱这种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所以我劝你今天最好一口气全部花完,不要剩。” 姬叶:“…………” 好土豪的发言,听着就很令人怦然心动。 姬叶有点犹豫:“要不要给你留点?” 李观棋斩钉截铁:“不,不用,你都花完。” 姬叶喜笑颜开:“好的,听你的。” * 于是,确定好了计划的两人一拍即合,分道扬镳。 一边,姬叶拿着钱去往昨天的小巷与暂时从良的劫匪们的碰面,打算在上午购买完物资后,下午再带他们去边境研究地形看具体怎么去挖壕沟。 一边,李观棋则拿着地图步行去了坐落于弗雷凡斯临海处,长城区那条最为繁华的商业街,研究怎么才能搞到更多的金钱。 鉴于赌场赚钱的路子虽然速度快,但从赌狗嘴里拿钱的方法也并不是特别的安全,所以李观棋在再三思索后,打算换一个安全一些的金钱来源。 就比如说是——贵族老爷们的钱口袋。 李观棋的行动效率一向很高,可以说是想到就要开始动手。 但具体怎么骗……啊不,拿,还有待商议,所以李观棋在真正动手之前,打算先了解一下贵族老爷们对奢侈品的喜好与偏爱,然后再对症下药。 因为商业街距离李观棋的住处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关系,所以等李观棋到达的时候,时间已经快临近中午。 虽然此时的商业街依旧繁华,但这样的速度让李观棋再一次地考虑起了代步工具,至少当疫情来临时,光靠她这两条不争气的腿可没办法在一天之内把物资送遍全国。 电动车是没戏……看来得抽空去搞辆自行车了。 这么想着,李观棋顺着人流走进了商业区。 人声鼎沸,即便是临近中午,商业街此时的状态也是非常的热闹。 而且跟位于下城区的集市不同,商业区的环境显然要显得更加的整洁,优雅。 街道洁白而宽阔,就连路面上所铺盖着的也不再是那些高高低低的鹅卵石,而是要更加平整着的白石砖。 缝隙贴合得也相当的出色,至少当李观棋在上面行走着的时候,她甚至恍惚地以为自己踩在了由水泥铺制而成的马路上。 小商小贩在这里更是看不到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排排干净而又美观的高档商铺。 街道上不时能看到穿着体面的人们往来穿梭,而他们当中不乏那些贵族小姐、贵妇和贵公子们,甚至有些还带着仆人。 李观棋:“……” 或许,我应该干票大的。 李观棋看着眼前的这种景象,觉得自己严重低估了这里贵族老爷们的富有程度。 至少,在他们掏出他们——一个用金子打造的,并且只有巴掌大,里面最多大概也就只能装下七枚金币——的钱袋之前,她可从没有想过这些上等人的行头可以在如此华丽的同时,还能这么的没有卵用。 太棒了!这群贵族老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 李观棋意识到了自己的计划需要做一下新的调整。 至少在窃取那些羔羊身上的羊毛之前,她可以先去寻找一些对她来说廉价,但对贵族们却很有吸引力的东西,来进行一场足够平等的交易,而不是一把薅光从此上了贵族们的黑名单。 ——最好的情况,也许会有哪个白痴一样的贵族甚至会一直让他薅羊毛薅到疫情爆发,从而解决掉她们资金短缺的这一问题。 这并非是不能成功的事情。 李观棋走进了一家店铺,一边装模作样地欣赏上面的那些商品,一边则不住地打量着那些来往的有钱人。 直到她寻找到了一个可以供她选择的目标——一位身价未知,但绝对不会低于五百枚金币以上的贵族老爷。 李观棋对贵族们的奢侈品还不太了解,但当一个在所有的贵族都只是低调地选择用金子在衣服上镶暗纹的时候,一个在金子上镶衣服的家伙不可不谓是像黑夜中的太阳一般,显眼至极。 一个暴发户? 天啊,简直没有什么比这更棒……哦,我是说,他看上去简直……富贵极了! 李观棋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然后操着一口华丽的翻译腔,凑到了一旁店员的身边。 “哦,你好,美丽的女士,有一件小事我希望可以向您询问一下。就比如说那——几位正在挑选商品的先生们……哦,原谅我的鲁莽,鉴于我也是前两天才初来乍到这个国家,所以……” 29丝绸垄断 * 最终,李观棋以花费了足有两枚金币的代价,从店员的那里打听到了贵族老爷们的姓名与身份。 不过除了那个浑身上下都散发金色光芒的暴发户之外,李观棋并没有记住其他人的名字。 胡利奥·阿达尔韦托,十六年前以工人的身份来到弗雷凡斯。 本来只是一名工厂的技术工人,但却在后来却凭借着一手独一无二的,对“铂铅”的炼制与提炼方法,从而不断地壮大,获得了数之不尽的金钱的同时,也跻身于上流社会,并终于在去年的冬季获得了成为贵族的头衔。 期间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想要从此人手里窃取到关于“铂铅”炼制与提炼的方法的秘密。 但结果往往不是无功而返,就是在偷窃到方法之后,此人又发明出了更加高效的“铂铅”炼制与提炼的方法,从而让那些窃贼的成功变得毫无意义。 以至于到了直至现在,关于“铂铅”炼制与提炼的最高技术也一直掌握在此人的手里。 工人出身吗…… 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得通,此人相较于其他的贵族老爷来说并不是特别的注重,或是说,擅长礼仪…… 看来这并不是一个愚蠢的肥羊,至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愚蠢……李观棋心里嘀咕,感觉有点棘手。 “不过女士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李观棋轻柔地问,“因为这种事情按理来说应该是一种隐秘?” “哦,这位慷慨的先生,那是因为这事在当年在这个国家里闹得沸沸扬扬。”店员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可能是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了其他贵族老爷们的利益了吧,所以当年有很多贵族老爷会在私底下会嘲笑胡利奥先生礼仪与品味上的不得体。” “哦……看来他们相处得并不和睦。”李观棋起初有些诧异,但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很快地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当然,基本上所有的贵族老爷们都觉得胡利奥先生就是一个土包子。” “哦,那可真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情。”李观棋余无声的叹了口气,“那么,就没有贵族老爷们会对胡利奥老爷示好吗……我是说,他们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富有,所以偶尔互相之间是否会有一些帮助的活动……我想你懂我想要表达的意思。” “互相帮助?你是说其他贵族老爷和胡利奥先生吗?” 美丽的店员怔愣了片刻,然后才笑着回答。 “才不会。” 她说,“要知道那些贵族世家们最瞧不起的可就是胡利奥先生这种行为粗鲁的暴发户了。” 李观棋:“……” 李观棋哑然。 是了,毕竟从胡利奥的发家史上来看,他因为独特的炼制“铂铅”的技术从而在这些年里攒下不菲的财产,现在经济水平上来了,自然也就会追求精神上的富足。 虽然品味是有点糟糕,但这无非就是暴发户出身,对世家做派的不得要领。 毕竟世家们最讲究的也无非就是这个,当在金钱上无法打败对方的时候,他们就会在礼仪、底蕴以及品味上互相攀比,从而将自己衬托得更加高贵,典雅,是个与他人不同且清新脱俗的妖艳贱货。 哦,多么经典的老贵族做派。 想到这里,李观棋垂下眼帘,半是嘲讽半是叹息地笑出了声。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如果真的想要在贵族老爷们身上薅羊毛的话,那根本完全没有必要只执着于一个胡利奥。 事实上鉴于贵族们这种奢靡的生活,与极度热爱攀比的虚荣心,她完全可以把这种垃圾一样的奢华风气,在最短的时间内推崇至顶点。 以虚荣为养料,鼓动他们的灵魂,以品味为诱饵,放纵他们的欲望,将他们花钱如流水一般的优良品格发扬光大! 比如说用丝绸…… 卧槽,对啊!丝绸! 丝绸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啊! 想到这,李观棋猛地一个激灵,突然发现了事情的盲点,而这个盲点又是那么的美妙动人,香甜可口! 毕竟在这个时代,奢侈品并不多,贵族们想要攀比的东西除了财富和礼仪外,无非就是那些金银饰品以及珠宝首饰。 好看是好看,但重也是真的重。 所以像丝绸这种又轻薄,又柔软,又通透,又漂亮,且工艺复杂的奢侈品,一旦在市场上进行销售贩卖,那绝对会畅销全国。 更何况姬叶那边还有商场,就算购买丝绸的价格要比平常价格翻上十倍,但以现在的种花家的工艺来说,丝绸的价格早不再像古时那般的昂贵。 更何况这边的市场上别说是丝绸了,服装上使用的材料主要都还是羊毛,棉花,兽皮,麻布一类的材质。 虽然品质上也分高低,但差别不大,如果贵得买不起,她可以暂时先买中等的丝绸先行贩卖。 就当做是试水! 而等中等的丝绸卖掉后,她就可以从资金中再拿出一小部分购买一批高等的丝绸,从而在贵族们之间进行拍卖收尾! 艹!不寻思不知道,一寻思这根本就是一本万利的暴利啊! 更何况别人都没有货源,所以她们完全可以把这方面的市场牢牢地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并且只优先贩卖给贵族。 反正到时候疫情一旦爆发,以这帮人渣们性格也不会帮上多少忙,既然如此,那么就不如趁现在掏空他们的口袋!让他们把从人民身上压榨出来的血汗钱给全部都吐出来! 这样不仅是全国人民屯粮的钱,甚至是连建造边防工事的钱也可以凑得出来! 而等到时候贵族老爷们反应过来,购买力变得萎靡的时候,名为“铂铅病”的全国疫情差不多也就爆发了! 到那个时候,谁还管他们有没有钱啊! 价格就按照金币的价格来! 十两的丝绸卖十二两的黄金!! 而且限时贩卖,不需要长久的考虑生意话,价格还可以翻得更高! 李观棋掰着手指头算钱,眼睛是越算越红,当下是也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贵族老爷们了,直接夺门而出奔着系统地图上姬叶的所在地拔腿狂奔。 尤其是一想到两人剩下的那一百多枚金币能在系统商场上买到多少丝绸,而那些丝绸又能在贵族老爷们买到多少钱之后,李观棋激动的小心脏恨不得都从嘴巴里面跳出来! 艹!他大爷的! 没见过他妈的那么多的钱啊! 30收买人心 弗雷凡斯,下城区的集市。 米格尔,也就是我们的硬骨头,此时正推着板车跟在姬叶的身后,任劳任怨地充当着工具人的角色。 而他目前的老板——姬叶,则站在工具店的门前,不断指挥着米格尔的那些手下将成捆的铁锹、铲子、麻袋等一系列的工具搬运到板车上面。 会是什么样的工作呢……米格尔好奇地打量着板车上的这些工具。 要知道自从他多年前决定当流氓劫匪混日子以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干过这种需要靠劳动来获取酬劳的工作了。 虽然以前偶尔也不是没有想过金盆洗手,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打劫勒索的活虽然遭人恨,但来钱很快。 而这些年不干人事的日子,更是让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肆意掠夺的富裕生活,所以偶尔也就想想,真要是从良的话,肯定都是第一个不愿意。 甚至有时候,在得了钱又可以肆意挥霍的时候,他们甚至还会鄙夷那些靠劳动来换取酬劳的人。 但没想到现在,反倒是通过这样的方法被迫干起了这样的活计。 米格尔想着了想昨天带着大伙回去后,刚吃完晚饭,就莫名拉肚子拉了大半宿的惨状,心有戚戚。 虽然不至于死人,但真他妈诡异啊……这个毒。 米格尔对此感到毛骨悚然,以至于今早都没敢吃饭,就急匆匆地带着小弟来到了昨天的巷口等待姬叶的到来。 期间他们也旁敲侧击地打听过关于身上所中的毒的特性与症状,但姬叶却始终都摆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没有回答这些问题。 而等到了集市之后,更是态度客气却不容他们拒绝的指挥他们搬这搬那,根本不给他们询问的机会。 “怎么样,饿了吗?” 工具购买整齐之后,姬叶笑眯眯地问:“正式开工的话暂定到下午,现在的这个时间,我带你们先吃饭去吧。” “呃……好,都听你……都听老板的。”米格尔不太自然地回答到,天知道他多久都没这么跟人客气地说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这么说着,姬叶便又笑眯眯地带人从集市转战到了小吃街。 此时正是中午,小吃街很热闹。 蒸、炸、烤、炖,不能说是一应俱全,只能说是应有尽有。 虽说进小吃街之前,姬叶说过今天是开工第一天,给大家吃点好的,但所有人,包括米格尔自己,都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一句客套话,完全没有自大到自己跟着姬叶真的能吃到些什么好的。 估计八成也就是姬叶吃大餐,其他人吃点干粮喝点水这种情况。 但谁承想一到了小吃街…… “老板,这个招牌劳烦您做上十五份,不用打包,我们路上就直接吃了……” “阿姨,您好,这个肉劳烦给我来上十五份……” “嚯!这个量好足,先来上五分吧,大家一人一口尝个味,一会我们去下一个摊位继续吃。” “噫?这些是什么?第一次见,老板,劳烦一样来一份,没事,吃得了,我这边人多……” 米格尔:“…………” 艹,这怕不会是什么断头饭吧! 米格尔和他的手下捧着一手的吃的,表情那是一个战战兢兢,有些担心的看着走在前方吃得快乐的姬叶,心里直打突突。 但不吃吧,又怕得罪姬叶,所以犹豫再三也只能硬着头皮吃。 唔……别说,味还不错。至少比昨天那个诡异的小丸子可强多了。 而这一吃,吃破了心里的那道防线后,众人的嘴就再没停下来。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比较尴尬拘谨放不开手脚,毕竟都还有着俘虏的自觉,但吃到后来,慢慢的就放开了,甚至还喧主夺宾起来,学会了自己点菜。 直接化被动为主动不说,还特别自来熟地以一个过来人姿态,带着姬叶从街头吃到街尾,化身导游介绍当地特色。 姬叶:“…………” 哇,真是好单纯的一群人哦。 “唉,小姬叶,这个是假的,这就是忽悠外地人的,我们去吃那家,那家才是正宗的。” “吃这个小姬叶,这个水果茶在这个季节喝最鲜美了!” “唉?!小姬叶你不喝酒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那小姬叶你来尝尝这个吧,这个小蛋糕可是当地特色,在女孩子间可是很受欢迎的哦……” “很好吃对吧!什么?要带一份回去给观棋当家的?没问题,这事包我身上了!” 一顿饭吃的是喜气洋洋,热热闹闹。 啊呀,这家伙真是个好……等等!这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们明明就是阶下囚吧?这家伙对他们这么好究竟是成何居心?! 米格尔恍惚间,突然反应过来了自“己前劫匪,现俘虏”的身份! 于是心有疑惑的同时,也立马他警觉地看向姬叶,一边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忘了作为阶下囚的身份,一边则暗自在心里腹泻姬叶这收买人心的手段实在是不怎么高明。 区区一顿饭,就想让他米格尔对她掏心掏肺?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诶?大哥,你怎么这么个表情?” 一旁的小弟看米格尔的脸色不太好看,连忙将自己手中的吃食递给自家大哥,“是没吃饱吗?我这边还有串烤大象鱼呢!蘸的是甜酱,可鲜啦!” 米格尔立马喜笑颜开:“唉?是嘛?谢啦,快让我尝尝!” “哎呀,要我说大哥,姬叶那家伙不错啊!还请我们吃东西。” 米格尔:“是啊,是啊,真是个不错的家……” ……等等,不对啊!不对! 再一次走题了的米格尔猛地摇了摇脑袋,对自己这恨铁不成钢的意志失意体前屈的同时,心想自己怎么就又在这样的糖衣炮弹下失去警戒! 自己的小弟也是!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你大哥我难道平时没给你吃过饭吗?这么丢人! 米格尔大口地消灭掉手中的大象鱼,刚想要揭穿姬叶的阴谋,教训自己的小弟不要那么没脑子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那愚蠢的小弟早已经被姬叶的糖衣炮弹给砸进了蜜罐子里。 而且不单单只有他一个,甚至是其他人的脸上此时也堆满了傻笑,一个个更是好似已经被驯服了的小狗狗一样,围在姬叶的身边瞻前马后。 米格尔:“…………” 啊啊啊啊,我愚蠢的小弟们啊!你们怎么就这么简单地被一顿饭收买了啊!!! 至少……至少也要再等对方多请几顿再掏心掏肺也不迟啊!! * 小剧场—— 姬叶: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只是单纯的不会虐待俘虏? 31星辰大海 米格尔那边的想法,姬叶不得而知。 只是在确定众人都吃饱喝足之后,便带着人来到弗雷凡斯的边境处,打算实施她的边防工事——挖壕沟。 “注意啊,各位,我们要挖的这个坑,宽1.5米,深1.6米,虽然不用特别精准,但不能小于这个数值。” 姬叶拿着个铁皮卷制的简易喇叭,现在板车上开始安排工作。 “挖出来的土也不要乱丢,装到麻袋里面系好,之后都是要拿板车运走的!” “到时候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那么现在——开挖!” 姬叶的语气不凶,但却很有权威。 米格尔等人闻言也没有反驳什么,虽然心中对这样的工作都有着些许的疑问,但反正一是吃过毒药,命在人家手上,二是人家也给钱。 每人半枚金币的数额虽不至于让他们卖命,但也没有什么让他们摸鱼的理由,所以即便是不理解,嘴上也没有人反驳。 只是在姬叶讲清楚了工作要求后,便拿起工具开始闷头干活。 挖坑的挖坑,铲土的铲土,装麻袋的装麻袋,大家分工明确,一时间倒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干的那是一个热火朝天。 姬叶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板车上拿起了一个铁锹后,也准备开始跟着他们一起开挖。 开挖前姬叶习惯性地打开系统版面,打算今日的商城特价商品,但还没来得及点开商城页面,就发现系统版面的地图上,那枚代表着队友所在地的红点,此时正在以一种缓慢,且断断续续的速度向她所在的地点接近。 咦?李观棋那边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以至于能让人这个时间段过来她的这边? 不对劲……怕不是出事了! 没顾得上给正在干活的几人说明一下具体情况。 甚至李观棋就是一个体能废的姬叶在同众人交代了一句“接着挖”之后,便背着刀开始向李观棋的方向快速奔跑。 跟李观棋不同,姬叶奔跑的速度很快,快到几乎是挖字的话音刚刚落下,人就已经腾跃到了五十米开外的地方。 那爆发力之优秀,宛如某侦探小学生那安装了马达的滑板车一样,“嗖”的一下尘土飞扬。 以至于正在挖坑的米格尔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等伸头再去看时,人已经看不到影子。 而此时此刻的另一边,李观棋还在如老狗一样地在城内颓废地移动着。 我就应该整一辆自行车! 李观棋喘着粗气,一手扶腰,一手扶墙,盯着一张名为痛苦面具的脸,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八百米简直就是她的一生之敌”。 倒也不是说不能慢点跑,毕竟系统地图上显示姬叶现在人在城外,倒也不用担心她会把金币全部花完,以至于没有启动资金去在商城上购买丝绸…… 但是,那可是钱啊!别说是跑八百米了!那一百多枚金币要真能变现的话,她五公里都能跑何况是八百米! 咽了几口唾沫润了润火烧一样的嗓子,李观棋没等气喘匀之后,便又开始向城外艰难移动的马拉松运动。 诶呦,肚子好痛,好像是岔气了…… 但是想想丝绸和钱!不行我要坚持住! 嗯,不可不谓是身残志坚的典型代表了。 等姬叶在城门口找到李观棋的时候,李观棋正艰难地同自己那条尚在城门里的左脚,艰难地做着思想斗争。 姬叶不明所以,但见状还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到李观棋的身旁,问道,“观棋你这是怎么个情况?有人追你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在追你。”艰难地把自己的左腿搬出了城门,李观棋累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有个,有个事……呼,要跟你说一下。” 姬叶问:“什么事?” “说来话长……呼,你先拉我一把。”李观棋缓慢地向姬叶伸出了自己颤抖的手,“咱们换个地方说。” 姬叶:“…………” 姬叶二话不说就拽过李观棋的臂膀抗在肩上,然后扶着已经明显没有什么行动能力的李观棋往城外走去。 而李观棋也趁此机会跟姬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可就要改变一下计划了,毕竟时间不等人,而且我们动作要快,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宣传上。”姬叶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而且如果丝绸真的能在这个世界畅销的话,那么就不只是弗雷凡斯的贵族老爷,甚至是港口的那些商人也可以成为我们的售卖目标。” “没错,而且我这边已经找好切入口了,胡利奥·阿达尔韦托。”李观棋停顿了一下,“而且,据我所知,这位贵族老爷是个没什么品味的暴发户,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利用他作为切入点,从而向其他贵族们售卖我们的商品。” 姬叶冷静地分析:“可是我们没有渠道。” “真的没有?”李观棋眨了眨眼,兴奋道:“要知道我今天可不是毫无收获。” “所以你已经搭上胡利奥先生的那条线了?”姬叶艰难地开口,虽然很不可置信:“或者说,你已经找到了可以与那位胡利奥先生搭上线的办法。” “没错,是后者,但风险很大。”李观棋认真道:“我今天去上城区商业街,有看见他进入一家高档的礼服定制的店铺去试穿他的礼服,虽然他没有派遣仆人过来为他取货,而是亲自前来的,这一点令我有些疑惑,但最主要的是我推测他近期可能会举办,或者是参加一场宴会!” “只要能进入到那场宴会。”李观棋两眼放光,“那我就能将我们的产品推销出去!” “一场宴会?这就是你的办法?这太不严谨了,也太过于冒险。要我说还是向港口商人推销这一方案比较稳妥。” 出乎意料,姬叶率先否决了这个方案。 “你凭什么认为在贵族们会容忍一个来历不明的推销员出现在他们所举办着的,独属于上流社会的宴会上?” 姬叶皱起了眉头,不是很赞同这个提议,“更何况我们未必能获得参加宴会的资格。” “我们会获得参加宴会的资格的,只要稍加伪装,我们未必不能参与到这场宴会当中。”李观棋神情不变,继续说道:“只要我们身份也是贵族,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只要在细节上操作得当,我们甚至说都不用担心请帖的问题。” “你是说,我们要办成来自异国的贵族?”瞬间get到李观棋脑回路的姬叶恍然大悟:“可那样的话岂不是需要骗人?我说谎可是很差劲的。” “所以啊!装逼,啊不,考验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啊,老姬!准备好跟着我一起去亮瞎他们的狗眼了吗!” 李观棋极为乐观,甚至可以说是热烈的近乎阿谀,她重重的拍了拍姬叶肩膀,铿锵有力道:“我们的目标可是——星辰大海啊!!” 姬叶:“…………” 谢谢,我们不约。 32选择困难 * 李观棋这一计划的提出,不仅仅是震惊了姬叶,甚至是还震惊了屏幕前的观众。 成排的感叹号夹杂着零星的问号划过了他们的脑子,以至于让所有人都看着屏幕里那个此时正一脸兴奋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无论是海贼、平民、海军、革命军、世界政府、都仿佛被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脑子短路的同时,也能偶尔蹦出来一两个“卧槽,还能这样?”或是“这他妈竟然也行”的灵魂质问。 但事实就是——没错,这样也行! 李观棋思维上的敏捷和品德上的狡诈,在这一刻展现的那是一个淋漓尽致,以至于让那些先前猜测李观棋的身份是学生、贵族一类的观众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真的正确。 毕竟,如果要说她们的身份是学生,那她们绝不应该在搞钱的这种事情上如此奸猾的品行,与逻辑思维! 但如果她们的身份是贵族,那他们又不该对同阶级的人有如此的鄙夷不屑,以至于是嘴上尊称着贵族老爷,心底却压根不把人家当做是一回事! 平民们震惊于屏幕里两人的想法与态度,但心底却又有一种转变,让他们无意识中,在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种微笑,下意识地去嘲笑屏幕里贵族们的丑态。 好像有什么变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 而如果平民们因为心中对权贵还有敬畏,所以笑得放不开嘴角,都比较委婉。 那么,海上那群无法无天的海贼们,此时早已经一个个都笑出了声。 对此屏幕里所播放的东西喜闻乐见的同时,还不忘开宴会来庆祝屏幕里两个年轻人的机智。 “哈哈哈哈,去骗贵族钱!真有她们的啊哈哈哈哈!” 香克斯跺着脚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一边不住地往肚子里面灌着酒水的同时,一边则拍手叫好。 而围绕在他身旁的那些小弟们,此时则跟他一样,鼓掌的鼓掌,跺脚的跺脚,吹口哨地吹口哨,其中更是夹杂着——“干得好啊!”“就这么干!”“骗光那些混蛋们钱!”等一系列呐喊助威。 也不管屏幕里的人是否能听到,但反正他们觉得吼了就算是加油,一个个乐的那是一个忘乎所以。 贝克曼对此感到很是无奈,但即便是一向稳重的他,却也不得不承认屏幕里那两个年轻人的想法实在是太过的胆大包天。 “暂时他们能过来我们的世界就好了。” 一旁的香克斯大声的说道,“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会把她们拽来参加我们的宴会!哎呀!真是两个有意思的人啊!” “要是她们过来那才糟糕了吧?”贝克曼摇了摇头,“世界政府和海军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让她们加入到我们的海贼团不就好了嘛!贝克曼!”香克斯豪气地把酒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哈哈大笑,道:“我们海贼团才不怕这个呢!” *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世界政府倒还好,毕竟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对此早有预料。 毕竟相较于其他海贼的恶行,和革命军在世界各地的反叛,李观棋和姬叶两人的罪行,对早已经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世界政府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而他们之所以会对李观棋和姬叶如此愤怒,也仅仅只是因为屏幕的传播能力,实在是大得惊人。 没办法让他们暗中操控影响群众们的情绪,以此来改变其看待事物时客观的评价,从而达到他们想要引导并控制群众们的思想的目的。 事实上,因为力量维度上的不同,科学部门对屏幕的应对措施至今也是毫无进展。 这也导致了世界政府就算是想做什么,也无从下手。所以便也只能是徒劳的,提高了对两人的悬赏金额后,便继续去琢磨怎么在报纸上进行公关调控。 但贵族们对此的看法可就不同了。 首当其冲就是那群在屏幕里即将要被骗钱,但屏幕外却没有被骗的王族贵胄。 虽然有一种理智,告诉他们跟屏幕里的人虽然样貌相同并非是同一个人,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很难不去对号入座。 而更让他们更无法忍受的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竟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玩弄他们的脸皮,将他们的尊严与面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踩在脚底下面碾压,甚至是还吐起了口水! 即便是她们目前还没有真正的去实施她们的计划,但光是这样,就已经让那些王族贵胄们恨不得生吞她们的血肉。 她们该死! 贵族们无不愤怒地想,用着想要把人给活剥了的眼神看着屏幕里的两个年轻人,尤其是李观棋,恨的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她们该死! * 李观棋的计划虽然说不上是惊为天人,但却足够称得上一句胆大妄为。 好家伙,去骗贵族的钱……你以为这是拍好莱坞特工片啊说骗就骗? 姬叶根本就不知道这家伙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明明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但嘴里提出来的方案却总是能在离谱中透露着一丝合理,给人一种“诶?好像也不是不行”的错觉。 宛如深夜夜跑时,在街边偶遇的烧烤摊一样,充满了诱惑与勾引,从而让那些意志力薄弱的夜跑人明知不可行,却依旧甘之如饴。 “好,那就这么定了。” 姬叶点头,没有太多的犹豫。 不过倒不是因为冲动和意志力薄弱,而是更多地鉴于一种“反正我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主意,那既然如此不如交给有主意的人来”的智者思想。 “那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商城看看。” 李观棋此时因为之前那该死的马拉松,身体早已经累得近乎于是虚脱,但又因为可以戏耍他人的事情百年难得一见,所以精神上又异常的兴奋。 兴致勃勃地刷着姬叶的系统商场,李观棋一边调查着各个品质丝绸的价格,一边在脑海中思考着自己和姬叶在宴会上所扮演的角色应该是怎样的一种身份。 逼格得有,但不能太高。 至少不能干出“皇上亲自驾到,目的却是卖丝绸”的这种,不仅没有排场还自降身份的滑稽事情。 但身份也不能太低。 至少异国商人的身份排场肯定是不够的,否则到时候怕不是就要被那些贵族老爷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甚至连价格说不定都要压上一压。 而且真要是那样的话,就算是能够将手中的丝绸贩卖出去,也无法高效的去薅贵族老爷们的羊毛,甚至说不定还要被定在格调的耻辱柱上肆意的嘲笑。 李观棋倒是不在乎那些贵族老爷们的嘲笑。 毕竟她这人向来是爱金钱胜过爱面子。 如果只是被人嘲笑就能大把大把收敛钱财的话,她不仅说是会笑脸相迎,甚至还可以在对方口渴的时候,端上汽水红酒白开水任君挑选,从而确保其满口喷【哔——】的同时还能够身心愉悦继续喷【哔——】。 至于她的尊严? 鉴于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这种时候她的尊严可以不值钱! 但……如果要是事关她的国家呢? 哦,那这可就是没门的事情了。 甚至说,光是想想李观棋就已经很想要破口大骂了。 毕竟人可死,血可流,种花家的尊严高于一切! 她可以没面子,但她的国家可不能没有! 恶狠狠地将挑选好的丝绸放置在购物车里,李观棋点开搜索一栏开始为两人参加宴会的身份去做道具准备。 首先最重要的是服装,既然是要推销丝绸的话,那么皮革貂毛这一类的服装就可以直接被排除在外,优先选择的必然只能是像汉服这一类更能体现丝绸之美的传统服饰。 李观棋挑选着商品,各种华丽精美的服装在她的视网膜上飞速地移动着。 秦汉的典雅,朴实无华;魏晋的飘逸,素雅大方;大唐的雍容,富丽华贵;宋风的雅韵,简约大气;明制的端庄,高贵秀美…… 种花那长达五千年的文化底蕴实在是太过于深厚,即便是李观棋没打算将身份整得太高,已经排除去了一部分的服装,但仍旧还是被那众多的选择迷了眼睛,一时间看着商城里的物品不知从何下手。 诶呀呀……还真是好甜蜜的苦恼! 33单纯的人 李观棋的计划妙归妙,但并不是一个可以立即完工就可以搞定的小事情,所以在确定其下午基本不会再有多余的体力可以在进行除趴着以外的活动后,姬叶当机立断地就把人带到了边境处的“工事”区。 否则以李观棋目前的状态,她很担心自己如果任由其在她看不见的“野区”里游荡的话,很容易就被敌方打野给刷去了经验。 此时,米格尔和他的小伙伴像是一群辛勤的土拨鼠一样,拿着铁锹在那里挖挖挖。 这实在是让李观棋看得发怔,犹豫了一下,才看向了一旁的姬叶,问道:“你又给他们下蛊了?” “没有,我只是请他们吃了顿饭。”姬叶摇了摇头,然后若有所思道:“说出了你可能不信……但我觉得他们都是单纯的人。” 李观棋:“…………” “你在讲什么地狱笑话?”李观棋被恶心到了:“我还想吃饭,你不要这样。” 姬叶:“我是在说真的。” “难道我说的就是假的?”李观棋哼唧着,明显一副敷衍的态度,“我相信你是单纯的,行了吧。” 姬叶没说话,但是踹了李观棋一脚。 力气不大,但李观棋现在很虚,所以反应很及时的,一边“诶呦诶呦”地叫着,一边原地趴了下去。 姬叶:“…………” 姬叶:“你这是碰瓷。” 李观棋:“没错,我这就是碰瓷。” 李观棋点头毫不避讳地承认,然后依旧趴在地上,不为所动的同时,继续着她“诶呦呦”的鬼叫。 姬叶本来还想要在说点什么,但突然在看见不远方来了一群持枪的士兵后,便开始往米格尔的方向赶去。 李观棋:“???” 人嘞?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 诶?怎么还走了? 李观棋不明所以,殊不知就在她耍宝的这个空档,米格尔那边发生了一件不知道是大是小的事—— 一些穿得像是士兵一样的家伙,由着一个穿得像是军官一样的家伙走了过来,并开始围着米格尔等人询问他们拿着铲子在弗雷凡斯的边境地区干什么。 问题很普通,但是态度并不友好,所以米格尔几乎是立马以着一副流氓的态度回怼了过去。 “当然是挖坑啊!”米格尔仰着脑袋很是嚣张,撇了撇嘴,烦躁道:“铁锹、坑、沙袋……你是瞎吗,这还要问?” 他错了,错在不该挑衅一个军官。 李观棋闻言也不趴着了,鉴于现在并不是一个惹事,并且还是跟自己人,也就是友军,惹事的时候,所以为了阻止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她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往那边跑。 果不其然,那军官被米格尔挑衅得很是恼火:“你不要找事!我是在问你在边境挖坑干嘛?” “啊?你问为什么挖坑,我哪知……” “我们挖坑是为了制作花架。” 此时已将赶到的姬叶连忙将米格尔拽到了身后,出口将米格尔未说完的话堵回去的同时,为了缓和两人之间的气氛,操着一口软糯的南方话,细声细语地解释道:“他是我雇佣的员工,给我干活的,脾气不是很好,我给士兵先生你赔不是了。” “啊,哦,这样……原来是工人啊。” 军官被突然蹿出来的姬叶吓了一跳,虽然依旧是有点火大,但见姬叶一个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说话还很和气,于是默默地自我平息了一下,便摆摆手表示不再追究米格尔之前的无理。 倒是米格尔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此时慢了一步的李观棋已经追了上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起跳,然后朝着米格尔的后脑勺就是“啪”的一下。 米格尔:“…………” 米格尔立马没声了,倒也不是因为疼痛,主要是昨天“吃【哔——】”的心理阴影还在,所以看见李观棋本能地就有点打怵,所以一看其有发火的迹象,屁都没有一个,非常识俊杰的就灰溜溜地跑了回去。 嗯,孺子可教也啊。 李观棋满意地点了点头:“跟我去那边,别给人家士兵先生找麻烦。” 米格尔:“哦……” 军官:“…………” 这一米八的大汉成小媳妇状着实是有点辣眼睛啊。 “……制作花架啊?”军官有些诧异:“制作花架要制作这么大的吗?” 姬叶点头,道:“因为要制作的是大花架。” 军官看向了那个足有一米多的深坑,一脸好奇道:“什么样的花架要挖这么大的深坑?” 姬叶不擅长说谎,于是偏头,道:“大的花架所以才需要挖这么大的深坑。” 军官:“啊,不是,我是说…………” 姬叶:“总之就是大的花架。” 军官:“…………” 李观棋:“…………” 哇……这是什么废话文学现场,老姬,你搁着搁着呢? 李观棋看不下去了,于是在安顿好米格尔后,迅速地把姬叶拽到了身后,说:“是这样的,因为三个月后的庆典,我们听说有天龙人要过来参观,所以打算做一个绕城一圈的花架来作为装饰,从而欢迎天龙人的到来。” “而且这块是平原嘛,风一定很大,地基如果打浅了的话,风岂不是一吹就倒了,所以打算我们打算挖得深一点。”李观棋说:“这样的话,回头不仅可以把花架固定住,就算布置大一点,比如说是三米高的花架也会很牢固,别说是风吹了,就算是下雨也不用担心。” “可是这不太好吧,毕竟这里是边境……等等,你是说到时候天龙人会来参观?!!” “据说是这样的。”李观棋点着脑袋毫不心虚,撒谎不打草稿的同时,说得还很煞有其事。 “是我生活在香波迪群岛的朋友打电话虫告诉我的,他说天龙人这次出行是为了散心,走到哪算哪,不过因为航海路线三个月刚好路过弗雷凡斯,所以我想他们说不定会过来看看。” “啊……天啊,天龙人要来,这个消息是个大消息。” 军官整个人都傻了,以至于根本都没有听清楚李观棋后面的解释,原地呆愣了一会后,拔腿就往回跑,要将这个大消息告诉自己的上司。 匆忙间,连士兵都忘了交代,还是人家看军官跑掉后,自己主动跟上去的。 李观棋:“…………” 可真好忽悠啊。(笑) 34关于迁怒与发泄 “什么?!天龙人会在三个月后的庆典光临弗雷凡斯?!这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队长!” 说罢,士兵长便带着他的士兵一反他们来时那老太太般散步令人烦躁的速度,如黄蜂般匆匆而去。 李观棋原本都做好了嘴炮忽悠不成,那她就认错服软然后再做协商的准备,但谁知道对方不按常理出牌,她这边话还没怎么忽悠,那边突然就变了脸色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撤退。 这样离谱的发展让李观棋不由得怔愣了在了原地,连带着忽悠人时的笑脸都僵硬在脸上,活像是门前的雕塑一般的静默着。而等这个雕塑在活过来,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能看着对方那远在天边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天际线的一端不见踪影。 不是……卧槽,速度这么快你演我的吧? 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么迅速?!! 李观棋对方这样的态度一度感到非常窒息,但有一种自欺欺人的精神,促使她还是挣扎地向一旁的姬叶问道:“他们就这么地走了?!” “……是啊,如果我眼前没有出现幻觉的话……他们的确是就这么的走了。” 姬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以至于一直冷静的表情也有些崩坏,声音里带着些许的颤抖,用着半是犹豫半是疑惑的语气,喃喃道:“他们……他们甚至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 没有警告,没有监督,更别说是戒备…… 虽然她们真正的目的,的确不是安置所谓的花架,而是想要在边境搞一些防御上的工事,以便以后万一真的跟邻国开战时,可以起到有效阻拦敌方军队大肆进攻的目的,但她们也很清楚自己的这种行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种犯法。 所以来干这件事情之前,本着就算是触犯了这个国家的法律,也要争取以制作花架的名义与守卫边境的士兵进行友好的协商,争取能够以和平并正规的方式获得对方的许可。 虽然现在这个目标的成功率,好像是已经达到了八成,所以她们的心情是喜大普奔,而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在这里批判对方的愚蠢,但是…… 是的,现在她要说但是了。 但是……咱就先不说在国家边境监控区域放置什么狗屁“花架”的这种行为是否是真的可以允许,但单就将一群连身份姓名都没有查询过的可疑人员,如此地放置在边境的监控区不管的这种操作,也实在是太他妈的令人迷惑了好吗? 说实话,姬叶来到这个国家的时间比李观棋还少,所以她既不了解这个城市的文化思想,也不了解这边人的行事作风,但凭借着从小耳濡目染对军人职责上的熟稔,本能觉得当下的这件事情发展得十分的荒谬。 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对这样的一群士兵有所愤怒,可从小被培养出的教养,让她本能地开始为对方的行为找起了借口。 “我猜……他们应该不是正规军。”姬叶干巴巴的劝慰,说着自己都不会相信着的鬼话。 “哇……穿成这样他们不是正规军,谁是正规军?” 李观棋几乎是反应迅猛地甩给了姬叶一个“你没事吧”的眼神,暴躁地质问着她不该质问着的人:“我们吗?!” 姬叶:“……” 姬叶没有搭话,只是相较于之前的茫然,她现在的表情已然变得羞愧,不过那羞愧的缘由绝对不是为了自己的鬼话。 “其实……还有比这更糟的。” 姬叶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那条足以让李观棋变得更加暴躁的临界线,她其实不想这样,但在与绑定队友情报共享的这件事情上,说与不说对她这样只会对伙伴坦诚相待的人来说,其实没得选。 姬叶:“至少五个小时。” 李观棋:“……” 李观棋沉默了一会,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慢慢地咬着牙,问:“什么?” “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七分,而我们是上午不到九点就已经在这里开始挖坑,而在此期间,我并没有见到任何哨兵,或是别的什么其他人过来向我们进行询问。”姬叶沉重地摇了摇头:“虽然没到六个小时,但五个小时绝对是有了。” 李观棋:“……艹” 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好? 李观棋的脸在那一瞬间扭曲得几近狰狞,以至于一旁的姬叶都能够感觉到此时李观棋一句恶狠狠的,并夹杂着国骂的,“要他们何用”已经填装完毕。 虽然,因为出身于军事家庭的关系,姬叶是有点想要为那些士兵说些好话,但从她带人在这边挖坑,到这群士兵找来的时间,间隔的确是太长了,以至于让她都忍不住怀疑弗雷凡斯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在边境设立所谓的哨卡,来警惕防备所谓外来的非法入境人员。 但…… 姬叶踌躇了一下,决定为弗雷凡斯的士兵说说好话,“说不定还有暗哨……” 李观棋立马转头对着地面“呸”了一口:“这话说出来也就你自己信!” 姬叶:“……” 姬叶:“嗯……” 其实我也是不信的。 但李观棋管那个? 她不管! 鉴于穿越到这里后发生的种种事情,离谱滑稽的简直就像一个三流的导演找了一个三流的编剧,然后派出了一个四流都排不上号的烂片,然后钱都不出上一分,光画了个大饼就让她这个冤大头来给他们擦屁股,所以她现在愤怒得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了的山羊。 “恶俗!低能!智障!简直毫无他妈的逻辑可言!” 李观棋愤怒地怼天怼地怼空气,以至于如果那士兵长要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的话,她怕不是分分钟都要拔腿追上去,将一句“这种鬼话他妈的竟然也有人信?”的咆哮砸到那个士兵长的脸上,然后再一枪崩了自己读档在来! 但奈何他现在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所以憋着一肚子气的李观棋便只能对着眼前的空气愤怒地发癫! 毫无疑问,她这样的行为已然是在迁怒。 “活该他们被灭国!” 边境士兵的职业素养让李观棋为之气结,于是她迁怒之中说了句不可理喻的气话,即便是她清楚地知道这句气话明显已经超过了气话的程度,但她仍旧没办法地控制住自己胸膛里那所流淌着的愤怒与暴躁,以至于连形象都不顾,红着脖子对大地鬼叫:“都该死!” 35关于战争的看法 * “本来就活不长,还非得想走捷径!” 李观棋泄愤地踹着脚底下的土地,力道大得整条腿都在发麻。 姬叶有点想拦着,但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拦。 毕竟从古至今,战争都是很残忍的。 从来都不会是什么小孩过家家的游戏,吵完架还能握手言和,然后手拉手扭着屁股一起去吃棒棒冰。 战争可是会死人的。 成百,成千,上万的死。 更何况疫情已经迫在眉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可能是半年后,也可能是下个月,也可能就是明天,所以时间这种东西每浪费一秒,对她和李观棋来说都是奢侈的、耻辱的、丧良心的事情。 而毫无疑问的是,如果到时候这场预想中的战争一旦在疫情期间在全国爆发,那么边境驻守军队这种毫无作为的行为,只会把这个国家更快地推向一个更加黑暗的深渊。 李观棋那句“都该死”的发言的确是过分了,但如果再继续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的话,这个国家,这里的人民,无论是她,还是李观棋都是没救的。 大家都得死。 而且如果邻国的人要更加无情,杀了所有人之后,再放火焚尸的话,她们还将会死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化作为炉子里的一缕青烟,大家从此以后不分你我。 最后,再变成一串数量庞大,但却没有任何温度的数字,被他国的后人记录在历史书上…… 当然,前提得是他国得觉得被灭亡的弗雷凡斯还有要被记录的需求,否则的话他们连哪怕是一串数字都不会拥有! 唉,这死的多窝囊啊……都窝囊透了! 但姬叶对此,又没有办法像李观棋一样对这个国家的士兵如此的刻薄。 毕竟光是看这个国家的士兵对待边境可疑人员的态度与措施,她也能想象得到“战争”这个词语,对这个富裕的国家来说是那么的遥远,以至于这个国家的大部分的人们所擅长着的事情,是幸福快乐的过日子,而并不是打仗。 弗雷凡斯国家的人民不像是她们。 这里的人民可从来都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所以别说是年轻人,即便是这里的老人,也绝不会了解所谓的战争究竟有多么的残酷,也更不会知道那些发动的战争的理由究竟是多么的可笑。 建国才一百年刚出头的他们,可从来都没有像她们一样见过纪录片里面那灰扑扑的,一直铺到了天边,都望不到头的尸海。 房子、土地、人民…… 所有的一切都是破碎的,一眼望去,找不到哪怕是一块完整的东西。 战士们的鲜血流干了,所以农民们便拿起了枪,而当农民们困乏了,学生们又站到了战场。 所以她和李观棋现如今之所以如此的恨铁不成钢,那是因为她们国家五千年以来所经历过的战争数不胜数。 即便是现如今,国家强大而变得和平了,最近的那场战争离她们的距离甚至是还没能超过百年,以至于“居安思危”这个词至今还铭刻在她们这群年轻人的骨子里,不敢有过磨灭。 “算了,别管这个了。” 不等姬叶想好劝慰的话语,那边已经发泄过的李观棋已经让自己重新冷静了下来。 虽然就看李观棋那肃穆宛如在看坟墓一样的表情,让姬叶并不敢确保她是否真的冷静了下来,但鉴于她现在不再鬼叫,所以姬叶就当人已经冷静下来。 “至少,就以在边境建设战时防御工事上这一目的来说,他们的不作为对我们来说这多少也是一件好事。”李观棋的态度称得上是一种冷酷,“既然如此,与其说在这里无能狂怒,我们倒不如先发育。” “发育是没问题,既然在这方面不用浪费时间耍那个口舌,那么我们的速度只会更快。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姬叶平静地问:“队友菜的一批对我们来说哪里是好事?” 要知道两人最先制定的计划,是想诱导弗雷凡斯的士兵给他们当免费的劳动力,然后抓紧时间搞边防。 当然她们也没有对弗雷凡斯的士兵给予过高的期望,就算是他们没办法提供免费的劳动力,她们也可以花钱雇佣士兵来帮他们干活。 反正无论是雇佣工人,还是雇佣士兵,都是要花钱的,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弗雷凡斯的士兵们来赚这笔钱,这样的话这个国家的士兵既能棒上自己的国家,还能赚上一笔丰厚的军费啊,无论怎样,她们都乐见其成。 只是她们唯一没有考虑到的事情是……如果弗雷凡斯的士兵脑子不正常,两个都不选的话……她们又要怎么样才能带着队友一起发育呢? 姬叶对此很是苦恼,但李观棋那边已然是转变成为独狼模式,拒绝合作,打算独享经济,不带队友玩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事情要往好的方面看。”李观棋冷漠道:“毕竟队友菜不可怕,怕的是他菜,还想影响我们发育。” “……”姬叶叹了口气:“他们只是太单纯了……” 但有时候单纯过头了,就是愚蠢。 李观棋砸了下嘴,对姬叶这过于保守的评价充耳不闻,并决定跳过这个话题。 “总之,你带着人先去挖矿,因为在我看来一会那些士兵八成是还要回来。” “天龙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既然如此,与其说是给他们送钱,倒不如让他们自己出钱来为自己国家的边防工事再创新高。我可是穷鬼,没那个心情做慈善,所以他们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做,没道理让我们这些外来人来给他们擦屁股。” 李观棋整理了一下现有信息,毕竟时间很紧,她不能一股那么的将全部的精力都浪费在愤怒这件事上。 没什么卵用,还会显得她就像是一个小丑。虽然她觉得她现在已经是了,但这事并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认命,从而让她这么一直的是下去。 她得挣扎。 至少在她还不至于不想活了想去死之前……她得挣扎。 36世界政府的小傲娇 * 李观棋和姬叶两人对战争的认知让屏幕前的观众们感到震惊。 虽然之前就有意识到两人就算是不是贵族,也应该是被泡在蜜罐子里面长大的小孩。 但是……五千年以来的战争?打出来的和平? “是在吹牛吧?” “五千年以来怎么可能一直都在打仗?” “肯定是假话啊,想都不用想。毕竟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国家五千年以来一直都在赢?” “对啊,而且既然一个国家从古至今赢了整整五千年的话,那还会有哪个国家去攻打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如果有的话,那个国家的国王一定是个傻子!” “就是就是,不可能的,这根本就是在骗人嘛!太不合理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骗人的话,她们这两个没经历过战争的小孩,又是怎么对战争这件事情上,有如此深刻的理解以及痛恨?” “虽然听上去是很残酷,但说实话……我的确是无法想象出所谓的‘尸体铺到了天边’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场景。” “就是啊,那得死多少人才能有这样的一副景象……我不信,我不信她们的国家能有那么多的人。” “我也不信!就算她们的国家真的能有那么多人,那又怎么可能会弱小的如此程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国家所要面对的敌人又要有多么的强大!” “就是啊,不可能的!一定是在说谎,要么就是夸张的说辞!” 群众们对此议论纷纷。 因为眼界局限于时代和并非亲眼所见,所以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永远都想象不到所谓——“大规模战争”爆发后所带来的残酷与无情。 于是面对那样的残酷,他们本能地去否认,质疑。 觉得屏幕里李观棋和姬叶的说辞与想法都不过是两人夸张的言论,与不存在的谎言。 至少现在,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而世界政府见状,则趁机加大了对舆论的控制。 在当日的报纸上大肆报道两人说辞的同时,不留余力地抹黑两人的观点,并质疑其对战争的看法,从而弱化人民对战争的认知,混淆人民自身的判断能力,希望能够借此机会,达到更好地控制人民思想的目的。 有的人,就被世界政府的这套言论直接给忽悠瘸了。 连自己的思考都莫得一下,便觉得报纸上的那些发言完全的正确,偏执地认为屏幕里的两人就是异世界来的骗子,说的话根本就不可信! 有的人,则是对世界政府的这套言论是半信半疑。 虽然有着自己理智的思考,觉得报纸上所报道的那些言论也不过就是报社记者们自身猜测,不可全信。 可对于屏幕里的那些发言,他们虽然不觉得一定完全都是假的,但也八成是有夸张化的成分,其真实性应该也多多少少是掺了些水分。 有的人,则清楚地看穿世界政府的这套言论的本质。 所以在对世界政府这老套的做法报以了讽刺一笑之后,开始思索屏幕里所给予着的信息,对两人背过的国家以及世界,开始了进一步的分析与探究。 其中,最为口是心非的当属是世界政府。 虽然他们忽悠全世界人民,忽悠基层阶级的手下的时候,将李观棋和姬叶对战争的说辞批判得那是一个体无完肤。 但在高层领导内部开会的时候,则是加班加点的开会,探讨屏幕里所播放内容的真实性与意义。 而会议结束之后,更是安排下面暗中建立了一个新情报部门,专门研究屏幕里的内容,收集一切可利用,可调查的资料,然后按照其重要性进行分析,排序,上报到高级部门等一条龙服务。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表面上说着最讨厌啦,但暗地里却能够将你放在心尖尖上”的,此傲娇非彼傲娇的傲娇行为。 * 「世界政府——某新鲜出炉还不到24小时的某专业情报部门」 硕大的研究室里,一群学者打扮的人拿着厚厚的研究资料,聚集在屋子中央那巨大的圆桌之前。 一摞摞手写的资料被凌乱地堆放在桌子的中央。 其中有一部分学者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一边思索着里面的内容,一边则拿着笔在白纸上时不时做着记录。 而在此期间,另一批学者则围聚在圆桌的另一端,拿着已经整理好的资料与疑问,在由整面墙壁制作而成的黑板上做着总结与分析。 黑板被平均地分成了三份。 其中左右两块黑板上,被分别用来记录着李观棋和姬叶两人的特点与专长。 而中间的那一块则被用来记录以及分析两人身后国家的背景与状况。 不过鉴于屏幕上目前并没有透露出太多的东西,所以中间那块黑板上所记录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 但即便如此,专家学者们也在那少得可怜的资料中,隐约地意识到了其国家那深厚的底蕴与实力。 “五千年的历史,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在历史的记录上并没有出现过断层式的空白,无论是历史还是文明在这个国家延续得都非常的完整。” 一个没有头发的学者睁大了眼睛,惊叹道:“而且通过李观棋此人之前在所谓的系统商城上进行选购时,所暴露出来的——秦汉、魏晋、大唐等一系列用词,所以我们可以合理地怀疑其历史制度上存在着很多次周而复始的更迭。” “所以这样的话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些服装风格上不同的原因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沉声道:“所以我猜测这个国家的历史上,一定发生过不止一次的内斗改革,以及主权上的转移。” 于是有人对此做出了判断,“那这个国家五千年以来的内斗一定非常的激烈而且频繁。” “内部斗争激烈吗……可是这样又没办法解释她们国家文化上的统一啊,你看她们的那些传统服装,虽然风格都有着各自的变化,但总体款式却非常的协调。” 也有学者站出来否定这个观点。 “因为内斗一定会伴随着分裂,而一旦某个国家被分裂,那么他们之间的制度以及文化无论之前有多么的相似,分裂之后必然都会在本质上存在着截然不同的差异。” “可是她们的国家却貌似没有存在过这样的差异!”又一名学者发出质疑,“无论是李观棋还是姬叶,她们都对她们国家文化的认可度极高!” 学者们闻言情绪激动起来,顿时交头接耳地探讨着。 “不,差异应该还是有的。” 之前那名头发花白的老者再一次出声道,他的声音并不威严,但却很轻松地压下了研究室内的喧嚣,可见地位一般。 “通过之前屏幕里的内容,我们也可以得知,李观棋是属于北方地区的人民,而姬叶,应该是属于南方地区的人民,这一点,从口音上就能够听出差异,并且非常明显。” 白发老者眯着眼睛分析着,声音虽然淡然,但脸上还是能隐约看出他对这个研究这个国家狂热的态度。 “而且再根据李观棋和姬叶第一次见面时的反应,也可以得知,对姬叶最来说的那种语言,她只是有所熟悉,但并不能完全听懂。所以这也就进一步证明了在她们的国家,南北方不仅存在着差异,而且差异还不小。” “但奇怪的是,两人交流之间却没有丝毫的隔阂。” “是的,而这也正是令我所疑惑的……她们身上矛盾的地方太多了。”老者闻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他环顾着所有人,沉声道:“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料。” * 小剧场—— 高情商:“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低情商:“我们内斗,我们革命,但我们就是大一统!嘿嘿嘿,你就说你气不气?” 37狠还是你狠 弗雷凡斯边境巡逻队的愚蠢,成功地让李观棋改变与其合作的想法,并从而将其一脚踹到了名为“可利用”的位置上面。 坐在板车上,李观棋一边吃着姬叶留给她的小吃,一边则思考着如何分配剩下的资金。 白天的137枚金币,现在已经缩减到了130枚,其中抛去80枚金币作为购买丝绸的启动资金外,还剩下满打满算的50枚金币可以挥霍。 说不上多,但也说不上少,但如果抛去她们和米格尔等人接下来一个星期的饭费的话,大概也就还剩下45枚金币。 再抛去买参加宴会时穿的衣服以及道具的钱…… 唔,还剩下27枚……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在买一些去参加宴会时前期的准备。 李观棋躺在板车上刷着姬叶的系统商城,一边在心中计算着性价比的同时,一边飞快地将《古代仪态入门》《墨家机关术入门》等书籍飞快地加入购物车里放好。 然后打眼一看自己还剩下25枚金币,正好可以购买商城今日特价商品——【锻体药浴大礼包(三疗程)】后,便咬咬牙又将其买了下来。 虽然非常肉痛,但鉴于《古代仪态入门》时到去参加宴会的基本,而《墨家机关术入门》又可以很好为两人的身份添加神秘感,所以买下这两本书籍对李观棋来说是必要的。 至于最后那个花销最大,也是看上去最不是必需品的【锻体药浴大礼包(三疗程)】,则是李观棋专门为姬叶所购买着的东西。 其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她们之后的宴会之行,再添一道保险。 虽然看上去是有点杞人忧天的意味,但李观棋觉得这是必要的。 鉴于这个国家的世道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平和,也鉴于她只在赌场赚了150枚金币,就会有人盯上她的钱袋。 所以李观棋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加强一下我方武力值,从而在之后的行动中再遭遇突击战的话,不会显得那么被动。 而相较于在对打架一窍不通的自己身上花钱砸资源,李观棋还是更倾向于专精自己武力值一看就很靠谱的队友。 “我是没问题啦,但万一我不在的时候你遇到了危险怎么办?”姬叶皱眉,“虽然我们目前是在组队的状态,但总会遇见必须要分开的时候吧?” “可是我能读档啊。”李观棋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道:“反正我又不会死,所以就算是遇见危险嘎了,我下次读档就想不出办法干掉对方,也总会有办法跑的,所以问题不大。” 姬叶看着李观棋那无所畏惧的样子张了张嘴:“可是我觉得比起……” “可是你觉得比起什么?”李观棋打断了姬叶的话,“可是你觉得比起你,我这个战五渣显然更需要那个所谓的锻体药浴来提高实力对吗?” “不,战五渣是你自己说的,我没那意思。”姬叶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觉得你需要手段自保,至少如果能够变得抗揍一点的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脆皮。” “没软用,我不会打架,真要出事的话,除了王八拳屁都不会,所以就算是泡了那个锻体的药浴,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会打重一点的王八拳。”李观棋叹了口气,耸着肩说:“但是你用了那锻体的药浴就不同了,本来你打架就厉害,如果力道和速度要是再上去的话,那可不只是1+1等于2……更何况我也有自保的东西。” 姬叶没吱声,抱着肩膀,怀疑地看着李观棋。 李观棋面对姬叶审视的眼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继续道:“而且我也不是真的没有自保的东西,就比如那个《墨家机关术入门》,我就是买来给自己保命用的。” 姬叶闻言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但很快又变得犹豫了起来:“不过临时抱佛脚听上去不是特别靠谱的样子。” “那也总比不抱强。” 李观棋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虽然《墨家机关术入门》听起来是玄奥的,但作为一个学渣,她这辈子最常干的事情就是——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力以及各种歪门邪道,去弄懂一个伟人,或者多个伟人那深邃的思想。 “不过话说回来……”李观棋努力地岔开话题,“等你那边的壕沟挖完以后,还有什么别的打算吗?” “哦,其实我挖这些壕沟是打算把它们建造成反坦克拒马。” 李观棋没听说过这个名词:“反坦克拒马?” “就是把差不多跟人一半粗的钢筋成交叉的形状插进这些壕沟里,一部分则灌溉上水泥之类的东西埋起来,一部分则露出地面,当然露出地面的高度至少不能低于两米。并且按照由低到高的样子排列。”姬叶解释道:“这样的话,大型的投石车和炮车就无法通过这片区域。他们只能是步兵前进。” 李观棋惊叹:“卧槽,那这岂不是就能够不动声色解决掉敌人的重火力!” “是的,但是还有步兵,所以为了阻止步兵从这些缝隙过来,我还打算在这些反坦克拒马的前后,以及当间儿,随机的埋上一些威力不大的地雷。炸不死人,但可以把腿炸断的那种。” “所以我想如果对方脑子正常的话,就应该不会从这些缝隙中前行。” 李观棋:“……” “而且这些壕沟我并不打算让他们将其挖成一条线的模样,而是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个可供三人并排而过的路口。” 李观棋不懂:“原因嘞?” “因为这样的话,如果当敌军发现自己无路可走只能从这些路口通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集中扫射,从而达到更有效地狙击敌人的目的了。” 姬叶耐心地给李观棋分析。 “然后这些壕沟的后面,我们还可以安置的由钢条所构筑的成片的铁丝网,这样的话就算是敌军的步兵突破了前面的反坦克壕沟,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突破掉这片铁丝网的防御,而且关于铁丝网,我们还可以往上面挂刀片,这样杀伤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李观棋:“嗯……” “而回头那些因为挖壕沟而产生出来的沙袋,则可以运输到铁丝网的后面,落成可以让我方步兵用来架枪的战壕。” 李观棋没说话,但脸色已经白了。 “总之基础的就暂时是目前这些,至于别的防御我目前还在构思中,等想好了我在跟你说。” 李观棋:“……” “老姬啊……以后我头上这个狼人的称号,就归你了,真的。”李观棋沉默了许久,然后才伸手拍了拍姬叶的肩膀,露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捂着胸口,悻悻道:“狠还是你狠啊!” 姬叶:“……” 姬叶:“?” * 小剧场—— 姬叶:“狠?这些防御措施不是开战时应有的基础措施吗?怎么的就狠这个字扯上关系了呢?” 38语言的艺术 《海贼王:从脚踏天龙人开始读档》38语言的艺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39达成合作 中年男子在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后,自顾自的思索了起来。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默。 一旁跟着米格尔干活的姬叶时不时往李观棋的方向望去,神态平静,但挖坑时逐渐慢下来的频率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而与之相反的,李观棋心态倒是很稳,以至于说在中年男子沉默的时候,甚至还有心情拿出那本《墨家机关术入门》饶有兴趣地翻上一翻。 不过李观棋之所以这么轻松,倒不是因为对自己说的那些鬼话很有自信。 而是对天龙人的地位很有自信。 事实上,天龙人这种东西,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用。 再加上这里信息传播效率低下,以及各国和海军之间的交流,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友好。 李观棋回想着地图上,海军那坐落于弗雷凡斯边境处,比郊外还要郊外的地方…… 远离城镇、交通不便、地势恶劣……甚至是平时如果想要去最近的城市采购物资的话,直接就是至少15公里起步的长途拉练。 嗯……那何止是不友好。 简直就是恨不得把“排斥”一词赤裸裸地写在地图顶上啊! 不过想来也对,毕竟是比较偏向于西方化的君主制国家,所以国王对于非自己势力以外的军队,一定不会轻易地让其踏入自己领土。 也就是说,他们跟自己家这边的海军交流的效率都是如此低下,更何况是远在伟大航路终点站的香波迪群岛。 打电话虫去香波迪群岛进行问? 不现实吧? 这里可是北海,连海军主要驻扎地区的伟大航路都不是。 就算这个国家就算是非常的富裕,但如果弗雷凡斯那些王族贵胄真要跟全世界的王族贵胄们比起地位来,估计也排不进世界排名前一百。 所以就算是天龙人真的要来北海这边玩,也是上面往下面通知,而不是下面向上面咨询。 说白了,也就相当于在古代,皇上微服私访,去某某地方的镇子游山玩水。 所以手下的人出于安全考虑,可能会悄悄通知镇长,让镇长做好准备。 但却从来都没有镇长写信主动向皇上咨询——陛下,吾乃某镇镇长张某,请问您在某年某月某时辰,是否要光临本镇? 哇,听上去就很嚣张,离谱,大逆不道。 这信要是真传上去,别说是给皇上看了,估计连京城都传不上去,到地方就得让人截胡,转头不仅要嘲笑你自不量力,还得对你进行无情的批斗。 所以…… 她就算是说了假话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她大逻辑上不被他们挑出把柄,他们还能去香波迪群岛确认真假是怎么滴? 不能吧?(摊手) 想到这,李观棋隐晦地看了一眼独自陷入沉思的中年男子,兴奋地压下了上扬的嘴角。 呵,愚蠢的人类啊! 这波,这波可是信息战的胜利啊! * 李观棋心里的算盘打得是啪啪作响,而中年男人最后的决定也是如她所料。 “合作吧。”中年男子眯起眼睛,上下扫视了一眼李观棋:“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工程有多大,但如果没有我们边境护卫队允许的话,无论再小的工程,我都不可能让你们在这里干,这……你是知道的吧。” “这……”李观棋顿时装出一副为难的脸色,“可以是可以,但是……” “如果你们愿意合作的话,我们可以出钱。”中年男子顿了下,继续道:“但工程上,要以我的名义来建,如果你答应,那么边境这一块,我全权交给你们来负责。” “那么工匠的名字上得写我的名字!”李观棋道:“其他的无所谓,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 “那么……我们这算是成交了?” 中年男子说着,扯出了一个贪婪的笑容,朝李观棋伸出了手,“弗雷凡斯边境防卫队,总长官,乌特。” “种花国云游艺术家、李观棋。”李观棋回握住乌特的手,上下摇晃一下后,松开,然后又伸手指向了不远处正在挖坑的姬叶,道:“那是我的助手。” 姬叶听不见这边的说话,但见在李观棋伸手指向她后,乌特所向她投来的视线以及笑脸,心下暗忖,这人怕不是已经被李观棋忽悠成冤大头了,所以便露出了一个怜悯的笑容,冲那人摆了摆手。 唉,又是一个信了李观棋鬼话的可怜家伙…… 乌·信了李观棋鬼话的可怜家伙·特:“…………” 奇怪,怎么感觉背后有点毛毛的? 总之,因为有乌特主动合作的关系,李观棋和姬叶想要在边境上安置防御工事的请求,就这么正式由私下走上了明路。 而有了弗雷凡斯本地护卫队队长的帮忙,关于防御工事上的进度也变得迅速了很多。 更别提他们还要主动包揽金钱资助上的事情,所以姬叶不仅可以更加专注工事上的问题,甚至还可以换上比预计中更好的材料来建造边境的防御工事。 而且最棒的是,乌特作为边境护卫队的总长官,对于弗雷凡斯边境地势以及路线上的了解,可比姬叶这个拿着地图到处测量的半吊子要更加的了如指掌。 比如说,他就很清楚哪块山体的后面隐藏着天然的洞穴,以及哪边的小路又可以避开哨卡从而通往弗雷凡斯的郊区。 除去有时要为“为什么要如此建造花架”的这种问题,找找借口,做做伪装外,基本上的工程都按照计划正式步入了正轨。 只是期间,在干活的时候,姬叶见到四下无人时,便趁机拽着李观棋躲到了一个小坑里。 “对了,观棋,有件事情我早就想问了。”姬叶蹲在李观棋的身边,小声道:“什么是天龙人?” “呃……怎么说呢。”李观棋挠了挠脑袋,道:“一个有钱有势,自认为自身的血统高出所有人好几等,所以一视同仁地瞧不起除自己种族之外所有人的……白痴?” 姬叶:“…………?” 李观棋摊手:“说白了,就是鹰酱家以前,拥有着白色皮肤的奴隶主。” 姬叶:“…………!” “这我就懂了。”姬叶闻言发出了赞叹:“活着的垃圾!” 李观棋点头:“对,总结得非常到位。” …… ………… ……………… 屏幕前所有的观众诡异地寂静了数秒。 而在话题开始之前,就对此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的世界政府,则在满脑子的卧槽和懵逼之中缓缓地打出了一个“?”。 * 小剧场—— 世界政府:“这tm是能说的吗?” 40左右为难的世界政府 * “什么是天龙人?” “一个有钱有势,自认为自身的血统高出所有人好几等,所以一视同仁瞧不起除自己种族之外所有人的白痴……说白了,就是鹰酱家以前拥有着白色皮肤的奴隶主。” “这我就懂了……活着的垃圾!” …… ………… ……………… 此时,全世界正在观看屏幕的观众,脑子都是懵的。 不懂得“天龙人”这三个字意义的人倒还好,只觉得屏幕里的两人大概又是在嘲讽什么王族贵胄,所以便习以为常地一笑而过,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但懂得“天龙人”这三个字意义的人此时此刻已然癫狂。 “卧槽,她们也太敢说了,疯了吗是?骂天龙人,怕不是不要命了吧?!” “活着的垃圾……就算是事实真是如此,但,但是……”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两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们既然知道天龙人的身份,那么也就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说出来的东西啊……会死的啊她们!” “无论是天龙人,还是世界政府,亦,亦或者是海军……都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胆大包天之人!” “可是他们也是在私底下的时候说的啊!周围都没有人听见……所以就算说出来了也没关系吧?” “啊,你这么一说也是……” 众人被这么一提醒,顿时便想起来了屏幕里的世界,跟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于是当下有些心安的同时,也稍微的放松了起来。 “还好是不在一个世界……要不然的话可就糟糕了。”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这两人在这边的悬赏金额估计是又要上涨了不少啊。” “哈哈哈,上长了又有什么用?反正世界政府和海军又抓不到人……在怎么长金额,他们又不能钻到屏幕里面去。” “用屏幕里的话是怎么说来着……啊,对,无能狂怒的典型了属于是。” “不过……虽然她们的确是在私底下说的,但她们之前拿天龙人的名号去欺骗弗雷凡斯边境防卫队总长官的行为,也已经够惊为天人的了。” “就是说啊,胆子真大……无论哪个都是。” * 人民群众一如既往地议论纷纷,即便是海军有意无意地阻止人们议论此事,但仍旧是堵不住那悠悠的众口,于是到最后直接是纷纷消极怠工,不了了之。 反观是世界政府这边,即便是一天天加班加点的干活,从早到晚实施九九六的社畜机制,也没有办法忙完那些如山一般高耸的工作量。 相较于那些面对此时可以摆烂的海军,被夹在中间的世界政府就很是难受了。 毕竟如果世界政府选择不解决问题,那么天龙人则表示:我不听我不听,我有句妈卖批虽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但我是天龙人我最大! 所以我不仅要讲,我还要喷你一脸,人家就是要这两个贱民去死! 你办不到,我就要闹,不仅要闹,还要大闹特闹地无理取闹! 但如果世界政府选择解决问题,让海军去抓人,那么海军则无奈地表示:我能怎么办,顺着网线爬进去抓人吗?开玩笑,你行你上啊! 虽然我们都是大老粗,只懂刀枪棍棒,不懂基本法为何物。 但是我们也是有常识的,知道三维人物是无法进入到二维世界与二维人物相爱相杀的,大家都是公务人员,你们自己都办不到的事,就不要甩锅到我们头上,所以拒不受理哦亲。 世界政府:“……” 世界政府内心一万头草泥马:“淦!” * 天龙人…… 她们居然敢骂天龙?! 拉斐尔的目光落在屏幕里相视一笑的两个年轻人身上,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没听错吧…… 要知道,天龙人的地位在这个世界的地位超过了所有的种族,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与财富! 这也从而导致了所有的天龙人,都对自己的身份有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认知,而其他人则都是劣等生物的扭曲观念。 他们冷酷、暴虐、残忍、邪恶。 对待除自己种族以外的生物从没有丝毫的同情,并视人命如草芥。 甚至在这个世界上,他们的存在一度被作为是“造物主的后裔”。 一旦被冒犯,海军大将或cp0必须出动进行保护,以至于让所有被奴役与压榨的人民,包括海贼都不敢轻易地招惹,从而导致这样畸形的社会阶级持续了上百年。 所以当屏幕里的年轻人如此口出狂言的时候,拉斐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血液在那一瞬间被人点燃了一般,浑身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们……说不定还有希望……” 他喃喃道,如骷髅一般干涸的眼睛地里,猛地爆发出一道摄人心弦的光,以至于反抗的念头,在他成为奴隶的多年之后,再一次地在他的心中悄然升起。 那双眼睛的光太亮了,以至于跟他同寝室的奴隶一眼就看穿了拉斐尔的心思。 他觉得拉斐尔荒唐极了,几乎是匪夷所思地低吼道:“你疯了吗?不就是屏幕里的几句话而已,我们现在虽然是奴隶,但至少并不是天龙人手中的奴隶!现在的主人虽然相对来说比其他的贵族老爷脾气温和,但也绝对不是个好说话的主……想想那些逃跑的奴隶最后的下场吧,你不要拿自己的命去找死!” “我,我知道……我只是太震惊了……” 拉斐尔闻言长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垂下眼帘。 “谢谢你的提醒,伙计。”他摆摆手,看似是接受了伙伴善意的警醒:“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种会干傻事的家伙。”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你了,所以才知道你就是那种会干傻事的家伙!” 那人明显没相信拉斐尔的鬼话,反倒是对拉斐尔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有些抓狂。 他环顾着四周,见周围所有的奴隶都看着屏幕惊疑不定,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后,才搂过拉斐尔的肩膀,又一次的压低声音,警告道:“我知道你想法,拉斐尔,我理解,事实上,说不定我与你有着同样的想法……但现在并不是时候。” “为什么?相信我,我的老伙计,从今夜开始,有着跟我们一样反叛思想的奴隶一定会变得更多……” “我当然知道,但你以为那些贵族老爷们会意识不到这件事情吗?枪打出头鸟!一旦现在奴隶们发起暴动,那么那些贵族老爷们绝对不建议杀鸡给猴看!拉斐尔,你救过我的命!所以我不希望你会成为那只鸡,而我成为那只猴!” 拉斐尔:“……” 41小道消息 * 工程的上的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至少一连数日,无事发生。 李观棋和姬叶在此期间的生活过得非常简单。 在天不亮的凌晨醒来,拿着书本学习礼仪,等天亮后则去小巷处同米格尔等人会合,然后去小吃街吃早餐,完事了再一同去工地干活,监督工程上的进度,并调整细节,期间李观棋则是拿着那本《墨家入门机关术》进行学习实践,偶尔利用工地上现有的道具做上一些奇奇怪怪的机关道具,如: 木质的魔方玩具、可以开启闭合的木头莲花、镂空但肚子里却装有铃铛的木质金鱼、会自己唱歌的小黄鹂鸟,等一系列小巧有趣的机关玩具。 中午跟着士兵们蹭完饭后,姬叶和李观棋两人便分道扬镳,一个留在边境继续完成工事,一个则跑到上城区的酒馆以及赌场,暗中打探有关于贵族老爷胡利奥的个人情报,以及贵族们近期所要举办的宴会等相关事情。 顺带着,再在这种人鱼混杂的地方,不经意地放出“天龙人要在庆典时光临弗雷凡斯”的这条情报,任由这里的人们将其在这个国家流传开来。 直到晚上再回到住处与姬叶交换情报,顺便在帮助姬叶使用那个所谓的【锻体药浴大礼包】。 三个疗程锻体结束后,虽然姬叶非常中二地跟李观棋说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帕瓦”,估计可以与狗熊徒手搏斗并将其轻松打趴,但李观棋对姬叶的感官却没有多少的变化。 李观棋:“可能是内在的吧。” 李观棋摸着下巴如是说道。 总之,夜晚十二点钟睡觉,早上四点起床,两人的生活作息阴间,但却非常的规律,以至于让李观棋一度梦回高考前。 但今天,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因为今天晚上是胡利奥老爷举办宴会的日子,也是李观棋和姬叶打算推销自家产品,开始薅贵族老爷们羊毛的日子。 李观棋和姬叶早晨醒来按照惯例练习礼仪体态,开始抱最后的佛脚。 窗外,弗雷凡斯凌晨四点的太阳依旧是还没有升起,周围房屋的颜色也依旧是雪一样的洁白。 空气中隐约的充斥着焦虑的气氛,无论是姬叶还是李观棋都因为今晚的行动,不由得变得紧张了起来。 以至于出门前,李观棋还不忘记拉着姬叶一起拜一拜菩萨如来老天爷,财神狐仙梁静茹,等众多人物,以此祈福今晚的行动能够顺顺利利。 姬叶:“虽然但是……我觉得你心不诚。” 李观棋冷哼一声:“哼……封建迷信。” 姬叶:“……” 磨磨蹭蹭的出门去小巷与米格尔等人会合,一起相约其小吃街吃饭。 米格尔等人因为这些天的劳动,身上流氓的气息开始逐渐削弱,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日渐平和,变得越发像个良民了起来。 “噫?是我的错觉吗?”吃早饭的时候,米格尔冷不丁地问道:“总感觉弗雷凡斯最近好像变得热闹了起来。” “啊?嗯……哦……可是因为快到庆典了,所以来旅游的外地人也变得多起来了吧?”一旁的小弟不明所以地抓了抓脑袋,“以往弗雷凡斯举办庆典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好多外来人过来游玩。” 米格尔:“嗯……是这样没有错……但我就是感觉今年的弗雷凡斯好像要格外的热闹……” 小弟见自家大哥还在纠结,就想要再说两句让大哥别想太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旁早餐店的老板突然一脸“我有一个大秘密”的表情凑了过来,眼神里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兴奋不说,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神色也变得颇为激动了起来。 “什么啊,这位小哥儿,原来你还不知道吗?” 米格尔:“……” 小弟:“……” 知道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但还没等询问,一旁的老板便露出了然的神色,然后做贼一样的左右看了两眼后,才再一次的凑近了两人,压低了声线,兴奋道:“是天龙人啊,两位小哥。” 米格尔:“……天龙人?” “是说天龙人要在庆典的时候过来弗雷凡斯这里啊!最近大家都在忙着进货嘞,说是庆典的时候要热热闹闹的干票大的。”老板说:“虽然现在并不是百分百确定啦,但消息在水手间和酒馆里都传疯了……我还听说,最近边境处正在由乌特队长带领的护卫队,秘密地建造一些为了更好地迎接天龙人到来的大惊喜呢!啊呀……真不愧是我们的乌特队长,虽说是走后门上位的,但关键的时候还是非常靠谱的嘛!” “……边境的工程?”米格尔大为吃惊,“那不就是我们最近在做的那个工程?!” “阿拉,什么啊,原来小哥是在乌特队长干活的工人啊!” 老板先是一愣,但紧接着又露出了些许埋怨的表情:“真是的,也不早说,小哥的话,这种消息一定早就知道了吧?害得我刚刚那么激动……还真是坏心眼。” 米格尔无措地挠了挠头:“啊……不是,我其实也是今天第一次……” “嘛,算了,是为了要保密吧?我懂,我懂。” 老板抱着肩膀善解人意地直点脑袋,一边示意米格尔不用做太多解释的同时,一边招呼着伙计赶紧多拿些好吃的食物过来。 哒、哒、哒…… 一堆香气扑鼻的食物顿时被满满当当地堆在了桌子上,其中还不乏是还有几道本店的招牌特色,价格相较于其他的普通小吃也要稍贵一些。 米格尔被老板的热情的态度弄得有些懵,下意识地就想要拒绝,但看到老板那洋溢着善意与快乐的笑脸,却又愣在了那里。 “这顿我请啦!”老板憨厚地挠着头,对着米格尔笑:“这些天辛苦小哥啦!为了弗雷凡斯这个国家一直都在努力嘞!多吃点吧小哥!这样干活时才有力气!吃吧吃吧,吃不饱还有的,可千万不要跟我客气啊小哥!” 米格尔:“……” 短暂的沉默后,米格尔才终于心情复杂地点下了脑袋:“嗯。” 一旁从头到尾都在暗中观察的姬叶:“……^_^” 42参加宴会 * 阿达尔韦托庄园。 在七年前,这里还只是一处因为农场主经营不善,所以被荒废了许久的农场。 但随着被胡利奥·阿达尔韦托买下后,在这几年中,早已变成了一个足以可以一次性容纳一千人之多的豪华庄园。 景象一片繁荣的同时,甚至连原本荒废不堪的土地都被重新开垦出来,种植了大量的极具观赏价值的花田,与巨大的绿植迷宫。 在平时,这里只有少量的奴隶、仆人以及一位年迈的管家来打理这座庄园中的一切事物,确保其庄园的主人即使不经常久居于此,也能保持其庄园的整洁与体面。 而今夜,它也终于再一次的派上了它的用场。 各种各样华丽的马车源源不断地顺着田野的小路,涌入庄园之中。 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们在仆人的服侍中从马车里走下。 其中不乏有年轻貌美的女子,与优雅高贵的妇人,穿着奢华至极的绸缎,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同负责接引宾客的仆人款款地走进庄园之中。 一辆漆黑的马车缓缓,在马夫的趋势下缓缓地顺着田间的小路,缓缓停在了庄园的门前。 车上那独属于军部的标识吸引了管家的注意,于是在对其余宾客一一示意致歉后,快步跑到那黑色的马车前,一边隐晦地递上了一枚银币,一边低眉询问道:“欢迎来到阿达尔韦托庄园,尊贵的先生,请问车上的这位老爷是……” “是代表乌特总长官前来参加宴会的,异国的贵客。”马车夫不动声色地收下老管家递过来的银币揣入怀中,露出满意的神色的同时,也小声地告知自己所知晓的事情。 “你知道的,最近乌特长官一直心系弗雷凡斯边境的事情,无心来参加这种贵族们互相寒暄的晚宴,正巧这些异国来的世家公子与小姐们对我们国家贵族们的宴会略有兴趣,于是乌特长官就顺水推舟……” 说到这,马车夫便不再多说,而是拿出一张暗红色的请柬递给了老管家,然后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襟后,恭恭敬敬地拉开了后座的门,朗声道:“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了,请,姬小姐,李先生。” 先下来的那人,是一位面容秀美的女孩。 长眉细柳,杏眼含俏,眉间一抹亮红的桃花花瓣,美得惊心动魄。 明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下面是一袭云烟色绣白玉兰的长裙。尾部绣着大朵的红海棠,花叶并不繁杂,但栩栩如生。腰身收紧,挂着一枚镂空的银铃,走起路来叮当作响,带着年轻的张扬与鲜活。 最后一位跳下马车的则是一位年轻的“男孩”。 不过相较于前者的艳丽,他的衣装看上去就相对于典雅了许多。 一身半黑半白的富有水墨风绣纹的衣袍,腰间挂着一块玄青色的玉佩,腰间别着一把木质的文扇,凤眼狭长媚俏,目光却清澈得如一汪清泉。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满是少年人的清朗。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无不露出惊艳的神色。 即便是她们那身样式古怪的衣裙是他们不曾见过的样式,但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惊艳和迷醉。 “哦,我的天,你看到那位小姐了吗?她真是美极了,你们说……她会是哪家的姑娘?” 相识的绅士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猜测起那位美丽得让人不敢直视的小姐的身份。 “要是一会在宴会上,我能够邀请她跳上一只舞就好了。” “说真的,我也想试着邀请这位小姐。”另一位绅士也附和道:“就算是被拒绝,但搭上话也是值得的啊。” “我感觉我对她一见钟情了……她可真美。” “别这样,你是变态吗?那女孩看上去还那么的小……估计才14、5岁吧?你年纪当她爸都行了,别不要脸。” “喂,我也就是想想罢了,没必要说得这么过分吧?!好像你不喜欢一样……” “但我不像你那么变态,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你这话说的可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过不只是男士,就连那些还没走进庄园的停留在外的女士们也议论纷纷。 但相较于男人们,她们更加在意的是那女孩的皮肤为什么那么的好,衣服的材质为什么轻盈得像是鸟儿的羽毛,身上为什么会带着花的香味…… 哦,对,还有她裙子的款式和花纹,天啊,为什么看上去会那么的浪漫,优雅,而且迷人? “哦,天,你看见那位年轻的小姐了吗?她的皮肤看上去好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天上……云朵一样……我甚至都看不见那位她脸上的毛孔!” “还有她的衣服……天啊,我从没有见过那种材质的布料,看上去好轻盈,而且款式也很特别,是她国家独有的风格吗?” “是啊,而且那花纹看上去也是那么的特别,特别是她走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是那么的轻柔飘逸,我都怕她下一秒说不定就会飞起来。” “天啊,我承认,但姑娘们,别光盯着那位年轻的女孩,你们看看后面的那个下来男孩,瞧着也非常可爱不是吗?” “哦,瞧瞧,你看看我,我光是注意到那女孩的衣服了,那可真美,搞得我都想去她们的国家旅游了,不过你说得对,亲爱的,你看他那调皮的样子,哦,我那愚笨的弟弟要是能有他一半可爱可该多好……” “那估计是没戏了,你那弟弟我见过的,人倒是不丑,就是有点太傻了,看着就憨……” 有人好奇,有人羡慕,但却唯独没有嫉妒…… 毕竟这两人的年龄样貌在她们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于青涩年幼,虽然好看得让人眼前一亮,但又因为还未长开的五官,而不由得让这些小姐贵妇们心生怜爱。 而与其同龄的小绅士和小姐们对于这两个据说是异国来的宾客,则更是想要结识一番。 当然,也不乏有几个心术不正,见不得别人好的家伙。 惯是虚伪的他们,可不会愚蠢地将自己的恶意如此赤裸裸暴地露出来,反倒是将那些龌龊的想法压在心底,躲藏在阴暗的地方,用黏腻的眼神窥窃着那些美好,像毒蛇一样,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43意外发现 * “观棋,我有点慌,我参加高考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跟在老管家的身后,姬叶面带僵硬但却完美的如同教科书一般的微笑同她旁边的李观棋咬耳朵。 虽然这身行头的确是非常的靓仔,但对于她一个从小到大几乎从没穿汉服的人来说,着实是非常的别扭。再加上周围人那羡慕的眼神,和从未间断过的议论……简直脚底扣地! “稳住气,稳住气,想想咱们今晚的目标,请老姬你务必要拿出老娘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气魄来!” 李观棋一边低声给姬叶打气,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庄园内的路线,虽然这并不是必要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觉得记一下路线才能让自己更加的安心。 一路被老管家带到宴会的大厅,开门的那一瞬间,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柔软的暗红色地毯铺满了地面每一块角落,环绕着的通天立柱上雕刻着海之女神华美的雕像。而关于海神的故事,则装画在头顶石壁之上铺满了整面的天花板,被一盏接着一盏地闪烁着彩光的琉璃水晶烛灯照耀的金碧生辉。 这着实是让没见识的两个现代人大开眼界,要不是身上没手机的话,简直恨不得分分钟打开摄像功能,拍照录像然后发朋友圈以示自己艺术与金钱的礼貌。 但至于现在…… 姬叶和李观棋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眼后,立马纷纷克制住自己那几欲乱瞄的眼珠子,然后保持着最初的高冷与矜持的模样,眼观鼻鼻观心地跟着管家落座于自己的座位上,等待宴会主人的到来。 期间不止一个人一个人过来同两个人搭话,但姬叶不擅长运用话术误导他人,所以便如一开始就计划好的那般,全程保持着一个哑巴花瓶应有的微笑,任由一旁的李观棋把关于社交的活计全部拦到了怀里。 毕竟睁眼说瞎话是李观棋的专长,所以还是让专业的上。 而李观棋也不负众望,不仅在很短的时间里,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与那些贵妇小姐们谈人生,聊理想,扯大山,侃八卦,还成功地在宴会开始之前,把自己的地位从而以异国匠人的身份,升级成为了“妇女之友”。 姬叶:“……” 牛啊。 姬叶凑过去含糊地问:“我错过了什么?” 李观棋想了想,诚实地回答道:“好几位富婆和她们的臭鱼烂虾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姬叶:“……” ……这,这么劲爆的吗? 期间倒是不乏几个贵妇与小姐想要询问关于服装款式以及材质的事情,但都让李观棋以着——“这的确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服饰,但你问我具体的,我对这方面也并不了解,只会穿不会讲,也是很懵懂”的理由,任其面露失落。 等待其情绪发酵了一段时间,再然后,才又装出了一副苦恼的神情苦恼了两秒,才从怀中拿出一块她在商城里精心挑选的高级丝绸手帕,递给了里面她认为最识货的一位贵妇,并一脸愧疚地安慰道: “诶呀,小姐不要这么失落,在下虽然无法为您解忧,既然您这么喜欢丝绸,在下这里有一块相赠于友人的手帕就赠与小姐您,还望小姐莫要过度悲伤……” 贵妇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但却还是装出了一副“我很失落,我很受伤,这么一小块的手帕是解决不了什么的,但弟弟你如此贴心,姐姐我就心领了”的神情,动作极为干净利落地收下了李观棋递过来的手帕,而期间看向其他贵妇小姐的时候,眉眼间更尽是得意之色。 其他贵妇小姐:“……” 正所谓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其他贵妇小姐见状一看就不依了,虽然没闹得太厉害,但也纷纷拐外抹角地开始调侃李观棋,说是弟弟偏心,嫌弃姐姐不够漂亮,所以才不相赠如此好看的给我。 直到凭借着话术“套路”的李观棋“勉为其难”地答应会想办法联系国家那边的商人,试试能不能让他们运送过来一批丝绸来到弗雷凡斯进行贩卖之后,那些贵妇小姐才心满意足地放过李观棋,转而进行到了下一个话题。 姬叶:“……” 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家队友此时是痛苦,还是享受。 时间流逝得飞快,直到夜晚降临,宴会的主人胡利奥·阿达尔韦托才穿着金光闪闪的礼服,带着自己的舞伴姗姗来迟时,那些贵妇小姐们才依依不舍地与李观棋告别,回到自己舞伴的身边。 “尊贵的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的庄园参加……” 胡利奥本着庄园主的身份与义务站在大厅的中央做着宴会正式开场前的开场白。 期间,在离姬叶身后不远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一件小事—— “什么……你说铂铅病已经在……爆……” “那怎……不行,你不……先去联系……” “压下……找……人去解……净……不要……” 一段墙角听得姬叶是云里雾里的,但因为其说出了“铂铅病”这种与宴会不相干,但与两人主线任务不仅相干,还大干特干的关键词,所以即便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也立马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下意识的就想要跟李观棋说,但一回头却发现李观棋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情况下,已经摸到了胡利奥的附近,并邀请了一位年轻漂亮的贵族小姐作为接下来开场舞会的舞伴。 甚至在注意到姬叶望过来的眼神后,还快乐了跟她摆了摆手。 姬叶:“……” 倒也是大可不必。 李观棋这边是指望不上了,姬叶没办法,犹豫了两秒后,果断地打算自己先去调查,然后等之后会合的时候,再同李观棋交换情报。 接着从餐桌上拿取食物的动作,姬叶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角度,看向了先前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此时正是从宴会通往走廊大门处的拐角,因为绿植和石柱遮挡的关系,只能隐约地看见一个贵族打扮的男人的背影,而至于跟他交谈的另一个人,则完全处在了死角的位置,所以只能闻其声,而见不到人。 姬叶见状想了想,觉得以自身现在的实力和状态,潜伏过去应该是没有问题,所以只是思考了一秒,就打算悄声摸过去,具体听听那两人都在预谋了什么。 想法很好,计划真要说也没什么问题,这要是平时的话,姬叶说不定就能成功。 但奈何姬叶忘了,鉴于她和李观棋今夜的计划,她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全场最亮崽,所以别说是潜行了,她光是站起来,就有好几个之前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贵族注意到了她的行动,从而本着想要邀请她跳第一支舞的想法,向她的方向渐渐移动。 这动静就有点大了,以至于姬叶才走到一半,就被墙角那位贵族男子注意到了不对劲,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全场,一下子就跟图谋不轨的姬叶眼神撞了个正着。 贵族男子:“……” 姬叶:“……” ……艹。x2 44冲突爆发 * 一男一女四目相对,两眼懵逼。 那名贵族男子反应过来之后,脸色立马就阴沉了下去,嘴里不知道小声嘀咕着什么的同时,恶狠狠的瞪了姬叶一眼,然后转身就消失在了拐角。 姬叶在心里到了道了一声不妙,但刚想要追上去,就被两三个想要邀请她共跳开场舞的贵族男子堵住了去路,无法立马脱身。 姬叶:“……” 啧。 事实证明,这些天关于礼仪的填鸭式教育并不是毫无用处,至少现在姬叶即便是心有烦躁,但还是本能扬起了一抹微笑,保持优雅,快速地说道:“抱歉,各位优秀的绅士,但我现在因身有不便,所以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果可以,还望行个方便,我方下这便谢过了。” 说完,敷衍却干净利落地行了个礼之后,也不待几人的反应,脚下轻巧地变换了几个步伐绕过拦路的几位贵族男子后,便毅然决然地突破了人群,向拐角的方向追去。 被留在原地面面相视的几位贵族男子:“……” 离开宴会大厅的门被那名急匆匆跑走的贵族男子给推得大开,以至于姬叶毫无阻碍地离开了宴会的大厅,踏上了门外空无一人的长廊。 唉……还是跑,慢了一步。 姬叶叹了一口气,但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无论走到长廊的哪边,都能够让那位贵族男子有充足的时间离开这条长廊后,立马便将视线转移到了脚下的地毯上。 由上好羊毛编制而成的地毯凭借着过于出色的柔软度,很好地吸收了脚步落在上面时所发出的声音,但相对而言的,上面的脚印也由此变得清晰可见。 姬叶借着墙上的烛光仔细辨认了一下,果不其然地发现,左边地毯上有大面积的凌乱,大概是宾客陆续进入宴会而留下的痕迹。 右边的地毯相较于左边对比,虽然依旧凌乱,但还是较为整洁。踩踏也较为规律,而且样式上看去也没有左边所留下的脚印那么明显,显然是这座庄园里的仆人们在宴会开始前布置大厅而留下的痕迹。 姬叶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右边的毛毯上,有一条突兀的脚印极为显眼,带着点能逼死强迫症般杂乱的美感,一看就是新鲜出炉刚印上去还没过几秒的狐狸尾巴。 跑不了了,就是这边! 姬叶确认了方向后,没有耽误,提起过于碍事的裙摆一个健步就追了过去。 她本来就以速度见长,再加上之前的锻体药浴的强化,几乎是在一眨眼的时间就冲到了长廊的拐角处。 哦豁,这速度有些夸张啊。姬叶明显是没有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所以一时间因冲得太猛踉跄了一下。 但眼下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给她适应,短暂地走了下神,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子就发现之前的那名贵族男子此时已经开始向楼上跑去。 速度不慢,以至于在姬叶踉跄的这个空档,就已经跑到二楼的位置。 姬叶:“……” 这是什么见鬼的好莱坞式的追逐情节? 姬叶短暂地回头瞄了眼身后,见没有人守在身后当老六,便又抬腿重新追赶了上去。 但相较于刚才,她这次为了避免失控,稍微减缓了一下奔跑的速度,没有刚才冲得那么勇猛。 但也因此让那名贵族男子借着这个时间段冲到了二楼长廊的尽头,并在注意到身后追上来的姬叶后,骂了句脏话,就开门进入到了长廊尽头的房间。 姬叶见状也没有多想,两次起跳,本能地冲到了门前就打算夺门而入。 只是手在握到门把手上的那一瞬间,姬叶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极为违和的事情,那就是——他既然明知道她在追他,那为什么还要当着她的面进入到这间房间呢? 姬叶:“……” ……艹! 一瞬间头皮发麻,姬叶瞳孔收缩如针的瞬间,脑海中猛然出现一丝清晰的警兆。 有鬼! 而就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了类似扳机扣动时所发出的声音,那实在是叫人毛骨悚然,于是姬叶想也没想,直接一个侧身从木质的门前越到了墙边的位置。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足有八厘米厚的木质门板,竟然被这一子弹轰出了一个足有婴儿般拳头大小的圆洞! 哇去…… 姬叶吹了一声口哨。好暴躁的火力……喷子吗? 鉴于“七步以外枪快,而七步以内枪又快又准”的经验之谈,姬叶对于这种不知道是否能连发的枪械没有半点正面对刚的想法,而是思索了一瞬,打算趁着对方还没有开门的空档,悄无声息地摸进了隔壁的房间,从而迂回作战。 虽然并不知道隔壁的房间都有什么,但姬叶的行动并没有犹豫,试了下门把手是锁住的之后,便直接曲肘干净利落地击碎了门锁,然后镇定自若地走了进去。 几乎与此同时,隔壁也猛地响起木门被人猛地踹开,而砸到了墙上的声音。 姬叶:“……” 流畅地关上了已经没有什么卵用,但却还可以起到遮掩作用和拖延时间的木门。 她运气很好,隔壁的房间里不仅没有人,并且还是一间屯放着清洁类杂物的仓房。虽然看上去有点鸡肋,但却很好地缓解了姬叶现在手无寸铁的现状。 反手抄起门边的拖布杆,姬叶提起跳,仅凭单手就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木门上方的墙壁,并稳住了身形。 然后顺势又借着拖布杆长度上的优势,勾起放在了地上的木桶。 重量上有些不对,姬叶挑了挑眉,估计木桶里面可能还装有半桶的水。 然后下一瞬间——“砰!” 木质的门再一次的被枪械射穿了一个窟窿,并因为没有门锁的关系,甚至直接被轰成了一个半开的状态。 果然,这威力……是喷子吧? 姬叶屏住呼吸,单手牢牢地攀附在墙壁之上,紧盯着下方有光亮照进的门口,没有吱声。 直到,一个细长的阴影从门外探进,然后紧接着,一杆细长的枪口谨慎从门缝中暴露在了姬叶的视线范围之内。 姬叶:“……?” 怪了……竟然不是喷子。 不过,快了…… 姬叶握紧了手中的拖布杆在心中默念,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直到,那漆黑的阴影完全的笼罩住了门外的烛光,并露出了一个毫无防备的后脑勺面向姬叶,然后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后…… “咦?人呢?” 好了! 就是现在! 45队友祭天 空无一人的房间让贵族男子感到了疑惑,因为相较于初来乍到不熟悉庄园房间布置的姬叶来说,他明显是要更加熟悉这个地方。 所以不仅知道这里就是一间存放清洁工具的仓房的同时,还清楚地知道这个房间的狭小与简陋,根本不可能让这里存在着藏人的空间。 所以在毫不犹豫地开枪后,根本就没有想到房门背后的景象,竟然不是他所预料着——躺着一个女人中弹后——的样子。 奇怪……人去哪里? 贵族男子下意识地思索着,持枪走进房间,想要一探究竟。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观察,就听见一声细微的铃铛声,在他的脑袋上方响起。 姬叶:“……” 贵族男子:“……” 不好! 贵族男子猛然停下了动作,强烈的危机感让他本能地转身抬枪,就想要扣动扳机。 但奈何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为时已晚,以至于身子还没完全转过去,就迎面一个水桶笼罩在了头上。 “咣”的一下,眼前一黑的同时,甚至还被桶剩下的半桶脏水糊住了眼睛! 贵族男子没遭过这个罪,当下就惨叫了出来。 那声音听上去貌似很疼,但姬叶是自己亲自动的手,知道轻重,所以抡起拖布杆没有犹豫,朝着贵族男子那套着水桶的脑袋,猛的就又是一下爱的暴击。 贵族男子被这闪电般的突袭给打懵了,惊慌之余,举枪就又是一枪盲射。虽然因为看不见而失去了准头,但在大方向上很显然是冲着躲在门顶上的姬叶开的那枪。 但好在的是,姬叶在拿拖布杆抽完那一猛子之后,就已经从门顶跳了下来,那枪不仅没射中,还因为跳弹的关系擦过了男人的肩膀,从而削去了一些血肉。 男人疼痛之余,也是不敢乱开枪了,反倒是伸手想要拿下头顶的水桶。 而姬叶则趁此机会欺身上前,一杆子怼中男人手腕上的麻筋,迫使其松开了凶器的同时,一个跨步上前,五指一扣,抓住贵族男子脖子上的白色小领巾往下猛地一拽,然后屈膝就是个爆头怼上去。 爆杀! 贵族男人的哀嚎声戛然而止,他软软地躺了下去,虽然还活着,但短时间内明显是醒不过来了。 姬叶深吸了一口,但并没有完全的放松下去。 鉴于所谓的谈话是至少两个人才能进行的事情,而一个人的谈话只能是神经病,所以姬叶推断她现在至少还需要再解决掉一个人才能稍有放松。 不过,竟然不是喷子啊…… 姬叶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左轮手枪,心想这威力大得有点超乎她想象的同时,也没闲着。 扔掉手里断了的拖布杆,姬叶勾着腿把那被开了一个洞的木门关上后,一把扯下腰间的铃铛将其塞进怀里。一边确保其不会再发出声响,一边踩过地上贵族男人的身体,三两下蹦到了仓房的窗边打算钻出去。 啧……封边窗,打不开! 走廊里再一次传来了沉重的走步声,以及重火力武器上膛时所发出的声音。 仓房狭窄,不利于枪械作战,而同样的陷阱短时间内又不可能成功两次,所以姬叶没有再犹豫,直接选择了暴力破窗。 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大,走廊的脚步声为之一顿,紧接着便变得急促了起来,很显然是来人加快了行动的速度。 “砰!” 这一次被开了洞的木门没能在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而是彻底被人踹毁在了墙上,光荣报废。 与此同时,紧接着便又是一声枪响。 而此时的姬叶刚好翻身出窗,手指扒在墙沿的缝隙里,打算跳跃到隔壁的贵族男子的窗台,从而以此来上一波快乐的绕后。 但可惜了,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这事要是放在平时的话,姬叶肯定能百分百地完成这项杂技,秀一下操作。 但奈何现在的姬叶因为过于专注,所以忽略了自己身上所穿着的衣服,是为了穿着好看,所以特意被设计的纷繁复杂的古服,而不是为行动方便而简约耐脏的校服。 所以,因为衣裙那层层堆叠的衣摆,在她没注意的情况下勾住了窗户上的木叉,导致她这一跃不仅没有攀附到隔壁房间的窗沿,甚至还因为衣服上的拉力直接失手掉了下去。 要不是姬叶反应迅速在一瞬间稳住了身形,并眼疾手快地扒住二楼的窗沿的话,怕不是就得直接摔到下面的石砖地上。 卧槽……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虽然知道这点高度摔不死人,但姬叶还是忍不住爆出了一句国骂,虽然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所以在稳住身子之后,也来不及观察屋内的情况,直接抬手砸窗便要翻身而入。 “砰!” 又是一声枪响,姬叶刚刚才翻身进入二楼房间的同时,子弹也刚好堪堪擦着她的衣摆打中了地面的石砖。 “……呼,还好。” 至少躲过去了…… 狼狈地在地上翻了两个滚滚,姬叶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回头看向窗外的同时,一边伸手去抖落了身上的玻璃碎片。 没点烛灯……看来这是运气好,闯进了一间没有人的空屋。 不过现在看来线索也估计是断了,姬叶长叹一口气,决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换一下衣服,然后重新回到宴会大厅,跟李观棋商议她刚才的发—— “哒”的一声,那好似是什么东西被人所轻放在木桌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姬叶顿住动作,没有回头。 这一刻,一种无法形容的心悸在姬叶的心中升起。无形的冰冷迅速地在这个房间里蔓延,并将其笼罩。 姬叶看到了地面有灰蓝色的冰霜正在不断地向她蔓延,似乎是下一刻就会顺势攀附到她的身上。 “啊啦,本来是打算一个人小酌一下的,但现在看来……”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今夜是有客人拜访啊。” 与此同时—— 宴会上,正在跟小姐姐一起跳快乐恰恰舞的李观棋同学,此时突然收到了一条系统急报。 【你的队友“姬叶”已被敌人“小贝诺·施密德特”击杀。】 【重复一遍。】 【你的队友“姬叶”已被敌人“小贝诺·施密德特”击杀。】 【重复一遍。】 【你的队友“姬叶”已被敌人“小贝诺·施密德特”击杀。】 李观棋:“……” 李观棋:“???” 46暴风、雨水……还有幕布? 队友突然掉线的消息,让全程都在划水摸鱼的李观棋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吵闹而又扰民的通报声,像是午后的防空警报一般的,在她的脑子里面尖啸着哭喊出这个世界上最为令人作呕的韵律。 恍惚间,李观棋觉得自己好像看见有一团并不明亮的火焰正在黑暗里燃烧着,有人却拉过了幕布想要将其掩盖。 这让李观棋感到贼他妈震惊,但刚眨了眨眼睛想要仔细确认的时候,又发现眼前根本就没有什么火焰在黑暗中燃烧,更别提什么拉幕布的人了。 她现在仍在宴会厅的舞池里面跳舞,而跟她一起跳舞的小姐姐,则是笑得那么的甜美可爱。 人影交错之际,只看得见烛光在黑夜中划过,映照出天空之上正在拍打着礁石的浪花…… 妈的?! 那是暴风雨?或者是……是海啸……? 不对,等等……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天上?!! 李观棋不太好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非常恶心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连脚底踩着的地板也是,忽上忽下的,漂浮不定。 ……地震了吗这是? 李观棋更加的懵逼了。 她感觉她好像又看见了那团正在黑暗中燃烧着的火焰。 现在倒是没有人去拿幕布想要将其掩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风又突然却吹起来。 鬼知道那风是从哪刮来的,但却大得几乎要把那团正在狂风中正在摇摆着的火焰给吹灭! 还……还真是有够多灾多难的? 李观棋不明所以地在心里感叹道,但刚打算继续看看那火焰,到底会不会被那股邪门的狂风给吹灭时,再一眨眼,她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那个热闹非凡的金色大厅。 所有人都一起在这金色的舞厅里面,蹦啊,跳啊地旋转着。像是一群在歌颂着春天不知疲倦的小鸟一样,鲜艳,快活。 但与此同时的是——世界又开始旋转了…… 漆黑的大海也再一次的跑到了天空的上面! 并且这一次,她甚至还看见了满脸愤怒的海神正手握着三叉戟,一边高呼着有人偷走了她的琉璃宝箱,一边想要取在场所有人的狗命! 呃……这基本可以说算是迁怒了吧已经? 李观棋打了个肉眼可见的激灵,下意识地一个旋转,带着怀中的小鸟远离了海神的指控,但一回头,却又不知道海之女神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她们的身后。 真是她累了个大去了……所以她现在是在参加贵族人类们的宴会,还是在参加海神波塞冬们的宴会? hello?excuseme? 请问这里大海深处的大菠萝里是否住着海绵宝宝? 还有,如果她说英语,你们却说希腊语的话,那她讲中文的话,你们会不会带不带她玩? 李观棋脚底再一次踏空,护着她怀中的小鸟跳到了浪花较小的位置。 说实话,这种分不清上下左右东西南北的感觉,可真是像把人塞进了滚筒机里一样,让人懵懵逼逼摸不着头脑同时,只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嘴巴在亲吻着自己的屁股。 …… 呕…… 什么鬼……? 这也太恶心了我去!! 灯塔呢?灯塔在哪里?! 去他妈的那个不知道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的大海吧!她晕船她想上岸啊她大爷的! “我们要在跳一曲吗,观棋?” 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即便是在这样的暴风雨里,她仍旧是那么的快乐,“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同你一起经历这段美好的时光。” “……当然可以,多么明智的提议啊,你简直就是个智者,可爱的小黄鹂鸟。” 李观棋上扬着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然后以一种轻柔的力道小心地松开了手中那柔软的翅膀。 “但……我想我应该去休息一下,鉴于那些亮红色的液体在烛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漂亮,所以我想我应该去喝点什么。” 李观棋晃了晃她浆糊一般的脑子,经过刚刚在“暴风雨”中的那番挣扎,她感觉里面好像进了不少的水,以至于甚至堵住了她的耳朵,让她听不见这金色大厅中那舒缓动人的音乐声。 “那这可真遗憾……”漂亮的小鸟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很快就又快乐了起来,她舞动着她亮丽的翅膀狡黠地娇笑着,“那这算你欠我一次,好吗?” “……好。” 李观棋听见了自己的回答。 “这算我欠你一次。” * 远离了令人感到眩晕的金色舞厅,李观棋捧着一杯红酒坐在了用来休息的座椅上安静地注视着舞池里那帮正在跳舞的男女们。 李观棋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她回忆着方才的幻觉,心想着是不是自己这几天熬大夜熬得精神衰弱,几欲猝死?要不然的话,现在这也不能又是幻听又错觉地轮番上阵。 虽然坐下来休息一会后感觉是好了很多,但说实话,这一切仍旧是让她感到非常的奇怪。 虽然世界是不再旋转了,但她却在经历那场暴风雨后,依旧是听不见音乐的声音。 所以李观棋现在看这些人跳舞,感觉就像是小时候蹲在村口看着一群人在那跳大神,每个人都苍白着一张脸,带着诡异的微笑,蹦啊,跳啊地旋转着。 好像是在庆祝什么高兴的事情,但又好像只是单纯地疯了。 燃烧着的火团再一次出现在了李观棋的眼前,这一次不仅是刮风,甚至是还下起了雨。 黑暗中,除了眼前的那团明亮外,便只剩下了暴风雨那凄厉的呼啸。 李观棋发现自己好像不聋了,又能听见声音了,但还没能来得及感慨其中的莫名其妙,下一秒,她发现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个什么都听不见的舞厅里。 李观棋:“……” 卧槽了……这是什么见鬼的薛定谔的幻想吗?! 老电视机调信号呢?怎么还一阵一阵的?!! …… …………呼。 不行……看不下去了。 李观棋深吸了一口气。 眼不见心不烦……还是去外面吹吹风吧。 这么想着,李观棋放下了酒杯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好,李观棋先生,请稍等。阿达尔韦托先生有事想要与您商谈一下,请行个方便。” 李观棋:“……” 燃烧的火焰又出现了…… 然后紧接着是暴风、雨水、还有幕布…… 李观棋:“呼——” 好糟心啊。 47大开杀戒 李观棋被拦下了,于是她看向来人……哦,是之前负责接引她们的那位管家。 不过,阿达尔韦托先生……啊,想起来了,是金灿灿的贵族老爷胡利奥。 李观棋一边转着脑袋思考着,一边顺着管家的手势扭头向身后看去。 在睁大了双眼寻找了两秒后,便看见把自己打扮得金灿灿亮闪闪的家伙,正一脸微笑地举着酒杯对她点头示意。 李观棋对此回以与之相同的点头微笑,即便是内心的烦躁已经咕噜咕噜地开始冒泡,但有一种理智却让她诡异地安静着。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漫长,鉴于在贵族圈子里能让胡利奥为有事失陪一事,而乐意事先打招呼致歉的贵族老爷少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所以很快地就脱身于宴会,带着李观棋向庄园的深处走去。 一路上,胡利奥这个贵族老爷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讲着他艰难的发家史。 很烦,很乱,而且基本上还全是抱怨。 李观棋没有去当人生垃圾桶的想法,所以听的那是一个心不在焉,偶尔礼貌性的应付两句也是极具敷衍。 胡利奥对李观棋的态度感到非常的不满,本想要警告地说些什么,但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快乐的事情一样,嘿嘿嘿地奸笑了两声之后,也便不那么地在意李观棋那过于无礼的行为。 甚至在背过身后,还用着不小的音量意义不明地嘀咕道:“因为很快……你就会为你的行为付出应得的代价了。” 李观棋:“……” 李观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满怀着一个正常人对神经病的包容。 即便是这话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一种明示,但却总有一种名为侥幸的心理,让李观棋对未来那即将所要发生的事情抱有一丝希望。让她觉得,人不会因为嘲弄而死……至少现在不会。 将手中的藏有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木质小圆球,隐晦而又断断续续仍在脚下那柔软的羊毛地毯当中,李观棋一路跟着管家和胡利奥走到了庄园尽头的地窖处。 楼梯盘旋而下,直到阴暗的地牢。 黑色的台阶上,零星地散落着年头不一的骸骨。 每隔一段距离,几乎都会有一个手持长刀的守卫站立在烛火的一旁,用满是阴郁的眼神打量着李观棋的脑袋。 一切的走向都在向李观棋脑海中那个糟糕的极端,慢慢地靠近着。 黑暗中的风声和雨声都渐渐变得若有若无了起来,恍惚间,李观棋感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大海漂浮在头顶,而一切则都在旋转着的世界里面…… 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团火焰,仍在风雨中燃烧着。 腐朽的味道越发的浓重了起来。 直到李观棋在地牢的最底部看见了她那个莫名死去的队友——姬叶。 “嗡”的一下,像是被人拿锤子狠击了脑子,李观棋的表情是一片的空白。 她茫然地站在原地,烛火的光影在墙上摇曳,身后名为“胡利奥”的贵族老爷在发出着刺耳的笑声,而她的队友则躺在她的脚下。 李观棋浑身僵硬的走上前蹲下,伸手去试探队友的鼻息,然后停顿了数秒,最后才不得不承认队友停止了呼吸,已经死了的这件事实。 “来看看你的伙伴吧,她好像对铂铅病很感兴趣,我不知道你是否也是如此,但无所谓,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他嘴上说着遗憾,但脸上却带着微笑,完全地罔顾了在这样一种极大落差中上下沉浮着的李观棋,虚伪地发出了最为嘲弄的旋律。 “嘘——” 胡利奥深处一根滴在嘴边:“什么事情都想知道的话,也是很危险的。” 李观棋:“……” 妈的!谜语人滚出哥谭! 理智绷断的那一瞬间,一股难以忍耐着的耳鸣充斥了李观棋的整个大脑。 天旋地转间,她看见深海中的礁石从空中落下,狠狠地砸碎了那黑暗中明亮的灯塔。 现在,风熄了,雨停了,只有火在燃烧。 没有丝毫的预警与征兆。 李观棋暴起的上一秒,胡利奥还在大肆地笑什么乱七八糟见鬼的东西,但下一秒,精致的袖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咙,让一切的噪音全部都戛然而止。 从而只剩下了一些咕啊,嘎啊之类的单音节,充分地表达了一个活人在濒死前的残喘与绝望。 期间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怒吼,但李观棋那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脑子已然是听不见太多的东西,只剩下了一种名为“杀戮”着的念想。 将右手装有可发射式炸弹的对准扑上来的两名守卫射击,然后任由那小巧的炸药在与其脑门撞击,继而爆炸,从而撕扯掉了两人的眼珠。 ——摔炮,一个仅凭着撞击就能自行爆炸的烟花玩具,本不具有太大的杀伤力,但鉴于这是改造后的2.0版本,所以,虽然依旧是杀不了人,但将人变成又丑又瞎的小废物,可谓是绰绰有余。 随手捡起守卫丢在地上的长刀,将两个捂脸哀嚎的家伙抹了脖。 李观棋走到胡利奥那还没死透的尸体前,将自己的袖箭拔出,然后就着自己白色的衣服擦了擦上面的鲜血后,重新将其回收到左手腕上的袖筒里。 从怀中摸出满满一袋的小型撞击式炸弹,李观棋一片拿出两枚炸弹填装到左手的袖筒里,一边则在心里数着人头,一边估算着接下怎样的行动方案才能在这个庄园里面多杀一个赚一个。 急促的脚步声从地牢的上方传来,但李观棋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 本来以为是资本的群殴,但现在看来,这怕不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没…… 唉,这里可真是一个适合她这种脆皮射手放风筝的好地图啊。 收回落在胡利奥身上的视线,李观棋抽出藏在腰间的钓鱼线,将其在地里面足有二十五厘米高的位置固定好,然后便伸手拿下了挂在墙上的油灯开始了她的焚尸行动。 先是死得最早的胡利奥,然后再是两个守卫,在确保其火焰燃烧起来后,李观棋便又快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粉末状的“蒙汗药”撒进了那阵燃烧着的火焰里面。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开始在这腐朽的地牢里蔓延开来,李观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解药放入嘴中将其吞下。 然后抬起双手对准那两名从楼梯上奔跑而下,却没有注意到鱼线而摔倒在地的两个倒霉蛋扣下了机关。 现在,需要被弄死的家伙们…… 至·少·还·有·他·妈·的·十·七·个。 48儒雅随和 杀人不难,难的是怎么救人,而死人没救,所以李观棋便只能杀人。 这对李观棋来说不比杀猪困难多少,所以她下起手来快很准不说,甚至是还可以说得上是毫无心理负担。 鉴于唯一的队友已经死于非命,所以对于现在的李观棋来说,所见之人皆是敌人。 而对待敌人,李观棋的态度则非常明确,那就是——随时准备动手,并且下手就是下死手。 即便是身为一个战五渣,李观棋并不擅长打架,但在打架的时候使用阴谋诡计的这种事情上,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无师自通。 真正决定动手的时候,并不是在地牢里,而是在前往地牢的路上。 当胡利奥这个贵族老爷阴阳怪的模仿谜语人不说人话的时候,李观棋就已经猜到了来者不善,所以连犹豫都没有一秒,就本着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决定先下手为强。 事前扔在地毯上的小木球里,一半装的是水,一半装的则是碳化钙、磷化钙、生石灰等遇水即燃的一些化学材料。 平时闲置的时候,用一个塑料小卡片将其隔开,等到用的时候,就可以将其抽出,使其变成一个自动的点火装置。 并且考虑到实用性,李观棋在往里面放石灰的时候,甚至还在外面包了一层薄薄的糖纸,增加了一个简劣的定时功能。 使其在塑料小卡片被抽出后,不会立即点燃,而是等糖纸遇水融化之后,才会发生反应。 虽然在制作这种小木球的时候,李观棋并没有想好要具体用在什么情况,但在走过庄园的长廊注意脚下的地毯是那么的柔软,又那么的无处不在后,一个大胆的想法便在李观棋的心中生起,然后立马就被实施了起来。 特别是在确认队友的死跟胡利奥这个老混蛋脱不了关系后,李观棋当机立下就决定先制造混乱,然后在趁机暴起,将人揍成个四分之三死后,再询问一下自己的队友如今身在何处。 本来这个计划在大体上是没有问题的,但奈何这个小木球是李观棋前一天晚上才在姬叶的帮助下捣鼓出来的东西,还没有进行具体的试验测试过。 所以导致了李观棋估算错了其燃烧所需要着的时间,以至于人都跟胡利奥下到了地牢,也没有等来庄园里混乱,从而让随时打算暴起伤人的李观棋一度怀疑这种小机关是不是不好用。 不过好在的是,机关是好用的,就是启动时间有点长。 虽然的确是没能达到李观棋想象中的效果,但好歹也因此阴差阳错的在李观棋暴起杀人的这个时间段,点燃了庄园一楼的长廊。 一开始,火势倒不是很大,只是点燃了一楼的地毯。 但奈何今夜的宴会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所以等到人们发现庄园起火,再想扑灭的时候,早已经为时已晚。 原本微弱的火苗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经形成了漫天的火海,如同冷漠而又嗜血的暴徒一样,疯狂地烧灼着它所能触碰到的一切事物,并毫不留情地将其毁灭殆尽。 这一刻,自诩风度的贵族老爷们在这种生死关头之时,可没有人再在乎什么风度了,全部都纷纷跑出宴会大厅向外面冲去。 宴会里到处都是贵族小姐和先生惊慌失措的叫喊以及哭闹声,所有人都乱做了一团。 庄园的女仆长此时正指挥着下人去井口取水,试图扑救这莫名的大火,即便这样的行为早已经变得于事无补。 期间管家匆匆而来,貌似是要带走一批人员前往庄园的地牢,去解决掉正在暴起杀人的李观棋。 但是…… 呵,去地牢? 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火灾?”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突然了……这场火灾难道真的就只是一场意外吗?” “胡利奥呢?!让那家伙赶紧出来一个解释?!” “为什么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只有那家伙不在现场!” “他当时去哪了?为什么他现在还不出现?!” 那些死里逃生的贵族在跑出火场确认自己的安全已然得到了保障之后,一个个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而变得出奇的愤怒。 鉴于他们本就与胡利奥之间那敏感的关系,有一些与其关系不好,打从心里就瞧不起胡利奥暴发户身份的贵族老爷,更是怀疑这场大火从根本上就是胡利奥这个卑鄙的家伙使出来,想要谋杀他们的阴谋! 特别是在他们从火场出来,却发现作为身为庄园主的胡利奥根本不在案发现场时,更是确定了自己心里的这种猜测,从而变得更加愤怒与暴躁,纷纷叫嚣着让胡利奥滚来与他们当面对质。 但此时的胡利奥早已在李观棋的黑手下狗带见了阎王。 因为根本无法出面为自己辩护,所以直接坐实纵火犯的身份,死无对证。 以至于在那些愤怒的贵族们在看见老管家这个话事人后,便直接冲了上去,一边对其进行“儒雅随和”的礼貌问候,一边则要其交代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说法,以及合理的赔偿行为。 其中不乏几个脾气暴躁的,更是直接对其挥拳相向。 所以,老管家别说是带人去解决地牢里的暴动,连他自己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 此时,地牢这边的杀戮,仍在继续着。 细小的爆破声不断地在地牢的楼梯上响起,伴随着凄厉的惨叫与哀嚎,但很快就又重新寂静了下去,只剩下了尸体从楼梯上滚下去时,所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死了的守卫,现如今显然如今已然安详,就差入土为安,明年长草。 但还活着的几个守卫,现如今已经是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往地牢上方跑的同时,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种飞龙骑脸的顺风局,是怎么被对方逆风翻盘嘎嘎乱杀的。 更何况李观棋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个能打的,而且跟人动手时时样子也的确是如他们所想全然像个外行。 虽然那姿势连滚带爬,一眼瞧去,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丑陋有多丑陋有多丑陋! 但偏偏的,那年轻人她他妈的就是能杀人! 眼睛、鼻子、咽喉…… 手里的袖箭那是一射一个准,怀中的炸药那是一炸一个瞎。 而最可怕的还是那个无处不在的钓鱼线,在这种盘旋而下的楼梯里简直就是杀人利器,稍不注意,不是断腿,就是封喉! 负责地牢上站岗的几个守卫此时都快疯掉了。 毕竟他们平时的工作也无非就是负责站站岗,冲冲排面,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下手狠绝的杀胚。 虽然一开始想着我方人多问题不大,还能嚣张一下。 但当他们自己人都死了一半,对却还咋也没咋的。 不仅如此,还一脸血的盯着他们的脑袋,无声地表示自己还能杀的时候,几乎没几个人能在这样的场景下还能保持镇定。 恐惧无法控制地在他们心里炸开。 那些所有还活着的人,一边叫嚣着那基本没可能了的支援,一边则软着腿尽可能地奔跑着,妄想逃离死神对他们的追捕。 “咻——” “咚。” 又一个人倒在地牢的台阶上。 还有三个…… 原本洁白的长褂,此时已被染成了黑红的颜色。 再一次地将插在死人喉咙上的袖箭擦去血回收袖筒里面,李观棋喘着粗气,一边数着人头,一边踏着脚下与血泊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至于逃跑的那些人,李观棋倒是没有一定要将对方杀死的打算。 鉴于对方菜的甚至是不如她这个战五渣,所以李观棋料定姬叶绝不是死在这帮人的手里。 冲动中带着的一丝理智,让李观棋即便是被杀戮的欲望冲昏了头脑,也不忘去分析出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胡利奥毫无疑问的就是个被退出来跑腿的蠢蛋,所以杀死她队友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但在庄园里面一个一个杀下去的话,总会碰见一两个打不过的“精英怪”或者“大boss”。 李观棋现在的目的也很简单。 那就是在能杀一个算一个的同时,争取保存最大的体力与弹药,可以让她待会能有一定的资源去面对接下来的boss,从而试探出对方的技能和弱点,争取在下一周目再嘎了对方。 嗨……早知道就应该再多做点小炸弹待在身上,姬叶来的时候,也应该让对方拿着刀在身上以防万一,否则的话现如今也不会就那么被动。 虽然参加宴会带刀的确是不太文雅,但至少,如果姬叶真的开boss了,有刀的话也足够她多撑上一会,等到她跑过去一起开团。 想到这,李观棋叹了一口气,抬起手又是一发袖箭发射,射中地牢门口一个背对着想要逃跑的倒霉守卫。 还有两个…… 啧,看来是追不上了。 袖箭也是,虽然威力是足够的,但是射程还是太短了…… 下次要不要试试投石索? 虽然穿透力没有袖箭来得灵巧,但威力也还是可以,而且射程也不错…… 就是没有具体的实验过,但玩《瘟疫传说》的时候,瞅着手感倒是还算可以。 嗯……下周目可以试试。 回收好袖箭,李观棋推开地牢的大门走了出去,然而刚一到外面,便立刻感受到空气中的灼热,以及那五个站在地牢门口左右为难的两个小倒霉蛋。 李观棋:“……” 看来这是天要亡你们啊。 抬手,射箭。举刀,杀人。 在确认了最后两人没有装死的可能性之后,李观棋便踏上了楼梯台阶,抱着反正待会也是要死的想法,看能不能趁着现在去还没烧起来的其他楼层多调查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先从二楼开始,李观棋忽视掉那种一看就知道没人住的客房和杂物间,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搜索过去。 但很可惜的是,一连搜索了好几个房间,其中甚至还包括一个书房,都没有什么有用的收获。 最后一间了,再找不到线索的话就去三楼看……噫? 这个房间的门手把怎么凉成这样? 没有迟疑,李观棋在快速确认了一下袖箭的性能完好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啊,有人。 “啊啦,又一位访客,看今晚我这里……” “咻——” “……脾气可真够差的,至少作为要让我把话说完在动手也不迟,不是吗?” 李观棋:“……” 放下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的手,李观棋划亮一根火柴,点亮房间内,被安置在门边上的烛台。 光在这一刻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也照亮了房间内那名坐沙发的人。 “看来你对我的敌意很大?” 坐在墙角沙发上的男人西装革履,梳着一个当下比较流行的油背头,带着一副单框眼镜,姿态是一派经典的衣冠禽兽,手里把玩着李观棋方才射出的袖箭。 “初次见面,还没来得及向你自我介绍,我叫小贝诺·施密德特,你可以叫我施密德特先生,跟你一样,是今夜来这个庄园做客的客人之一。” “是你杀了姬叶。”李观棋不吃这套,直接开门见山:“为什么。” “啊,看来那个漂亮的小鸟是你的伙伴喽?”施密德特倒是很好脾气,“她貌似是听到了一些她不该听到的事情,虽然我并不确定她所听到的内容,是否真的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威胁,但为了以防万一。” 李观棋:“……” 李观棋磨牙:“……以防万一?” “嗯,是啊,以防万一。”施密德特颔首点头:“虽然我也有点觉得没那个必要,但毕竟贵族嘛,都那样,看着斯文,但本质上都是一群见肉就不松嘴的豺狼鬣狗。” 他笑了笑,说:“你碰人财路,他断你生路,多正常啊。” 如果说施密德特说话是为了交流,那么李观棋说话则是为了抬杠。 “正常你爹!”李观棋闻言立马“呸”了一口,恶狠狠道:“听你在那放屁。” “真粗鲁……就没有人教过你礼仪吗?”施密德特嘴角的笑容瞬间坍塌了下去,“你要是一直都是这种态度的话,那我们可就没有好好交流的必要了。” “本来就是没有的,你杀我队友,还要我很心平气和?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观棋抬手对着施密德特的脑袋就又是两发炸弹,虽然知道估计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看到对方以着一种肉眼难辨的速度,轻而易举用手将其拍开后,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声变态。 施密德特:“有遗言吗?” 李观棋:“我去你妈卖批。” 49挫骨扬灰 接下来的结局,是不用猜也能知道谁输谁赢的剧情。 而关于阿达尔韦托庄园的事情,第二天就被报道在了报纸上,随着勤劳的送报海鸥逐渐传播到了世界各地。 * 【海军元帅办公室】 “小贝诺·施密德特……那家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上一任cp9成员之一吧?实力不算好,但也不算差。”卡普停下了吃甜甜圈的动作,皱起了眉毛,“不过就目前来说,绝对不是那两个小鬼可以轻易打败的人物啊。” “的确如此,毕竟每一个cp9的成员都至少拥有着可以熟练海军六式的实力……更何况施密德特那家伙据我所知,还是恶魔果实的能力者吧?”战国捧着茶杯沉吟道:“但具体是什么果实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他们好歹也是世界政府的情报机构,所以在个人信息这方面,他们一向都很优秀。” “其实真要有心查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查到的事情。”鹤看着今日刚送来的报纸,头也不抬地说道:“不过就是要多花上一点时间罢了。” “那就拜托你了小鹤。”战国点了点头,“虽然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关于弗雷凡斯的事……我果然还是很在意。” 说到这战国叹了一口气,“而且本来还只是怀疑,但现在看来,关于弗雷凡斯灭国的真相,不仅仅是因为铂铅病,估计怕是还少不了世界政府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嘁,一群阴险狡诈的政治家!”卡普皱着张脸,满是不屑道:“他们惯是只会耍那种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嘛,不过无所谓了……现在有了这个屏幕的存在的话,那些事情曝光差不多也就是迟早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又要在全世界造成多大的轰动了。” 鹤看着报纸顿了顿:“不过比起那个,我还是更加要在意李观棋那个孩子……她的精神状态是不是不太对,虽然好似是姬叶那孩子死亡的讯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但她的那个反应的确是应激的不正常,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一点。” “其实我也多少有这种感觉……而且李观棋这小鬼杀心很重,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过于暴戾了。”卡普摸着下巴,思索着,“又是海神,又是三叉戟的……那天花板上的壁画对她的影响难道说那么大的吗?而且那团忽有忽无的火焰又是怎么一回事?看得我脑袋直迷糊。” “是啊,而且还有那出现在天上的海……太荒诞了。” 鹤回忆着方才屏幕里那混乱的剪辑……一切都是令人压抑且暴躁的红色。 混乱、扭曲、尖啸、压抑…… 从姬叶掉线的那一刻开始,那嘈杂的背景音乐里就一直响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嗡鸣声,让人感觉到些许的不安。 而屏幕里的镜头也随着李观棋的视角,一直都在剧烈地摇晃着,像是第一人称视角,所有的细节与混乱都被成倍地放大,然后再快速地一晃而过。 刀剑滴下的鲜血,飞射而出带起一片肉沫的袖箭,剧烈的喘息声与震耳欲聋的心跳…… 鹤甚至能感受到那种被禁锢于理智之下几乎要喷涌而出的狂躁。 …… 这孩子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炸弹…… 报纸从第一张被翻到了最后一张。 鹤一言不发地将手中的报纸合上。 而无可置否是,姬叶毫无疑问的就是那个可以开启炸弹的开关。 * 【水之都——港口】 将工具架上的绳索扛在肩上,卡库在确认好船只身上的损毁程度后,便重新往一号船坞的方向赶去。 在同巴里商量好船只修补方案的同时,也将确认下来的图纸送给了同样负责此次参与船只修复的工人——路奇。 “小贝诺·施密德特,上一任cp9的成员之一。那家伙你也有印象吧,路奇。” 卡库将一枚又一枚钉子用铁锤砸进木板,“虽然并不意外他会出现在那里,但还是很令人吃惊啊……毕竟就上一任cp9的成员来说,他的现在的下场可不太好。” “唔……据说是被调遣到了一个边缘职业吧?”路奇嘴没有动,仍旧是肩膀上的鸽子在充当他的嘴替,“没什么权利,也没什么上升空间……虽说我之前也疑惑过,按照他的能力不应该如此,但现在看来,应该是上面人有意为止。” “嗯,想也是啊。”卡库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不变,“毕竟我们这个职业的人对上面来说,就是一种好用的工具,只是边缘化,还能活着,对施密德特先生来说,应该已经是很幸运的一种结果了。” “但也走不了多久了……如果任由屏幕这么播放下去的话,接下来世界政府所不愿被暴露出来的秘密只会更多。” 路奇面不改色地挥舞着工具完成手上的工作。 “最主要的大概还是因为铂铅的用途吧,否则世界政府也不会潜派施密德特这家伙去接触胡利奥这个贵族老爷。” “而作为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施密德特……虽然的确是逃过了一劫,但现在,估计很快就会因为意外而身亡的吧。” 鸽子滑稽地挥着翅膀,说出来的确实最为冰冷的话语。 “虽然这么说很冷酷,但以世界政府的作风,他们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样。”卡库收起了铁锤,审查着自己工作的成果,点了点头,道:“也是啊。” 路奇:“……” 鸽子振翅飞到空中,盘旋许久后,最终是落在了船只的桅杆上。 * 如果说大佬看事情,注重的永远都是事情幕后的本质和黑手。 那么普通人看事情,基本则比较注重事情表面的乐子与热闹。 “哇!那个衣服是怎么回事,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款式端庄大气,好漂亮!” “而且妆容也是没见过的画法,嘴显得好小好可爱!” “眉毛也好灵动!” “还有那个花瓣,在额头上画花瓣这样的修饰真的好亮眼!” “而且那个衣服看上去好轻盈……姬叶小姐走路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她下一秒说不定就会飞起来了的错觉……太美丽了!” “不是错觉,是真的飞起来了啊!姬叶小姐追人的时候,就是长廊那段,唰的一下就飞过去了啊!!简直像仙女一样!” “这么说姬叶小姐跃上门顶的那动作也是!一个提气就轻飘飘地落上去了!好美!” “不过男装的话,李观棋那套衣服也很帅哇!白衣似雪的……” “还有他带着那个小妹妹在浴池里跳舞那段,虽然总体来说看上去很混乱,但就画面来说太梦幻了!” “是哇,感觉特别的有风度,但又不像是王子大人那般高不可攀……要不是知道她是女孩子的话,我都快要迷上她了好嘛!” 女孩子么么对屏幕里服装的款型和样式议论纷纷,从而被勾起了购物欲望,相约一起去商场购物。 但奈何,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明明此时正是临近夏季需要购买漂亮的夏装,以及小裙子的时候。 但商店里的服装的款式,却永远都是从来都没有创新的几种款式。 除了变换了花纹以外,小裙子更是一个赛一个地难看。 款式单一就不说了,甚至还涨了价…… 天啊!这些商家怎么敢的啊! 真就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小姐姐们本着想要花空自己钱包的想法,兴高采烈地出门了,但结果逛了一天,却因为商店的衣服丑得不能入眼,所以又揣着满满当当的钱包怨念而归。 即便是那些衣服并没有真正意义的那么糟糕,甚至还有不少亮眼的设计,和款式。 而小姐姐之所以会觉得丑,也仅仅只是“喜新厌旧”的心理作用。 但女人们购起物来,才不管那么多呢。 一开始的时候,她们还能用自己没关系,汉服这种东西如果我没有,那么大家一定也都没有的想法安慰自己。 直到第二天,在打开今日份报纸,发现在其中的一个新闻版面上已经刊登了一个——贵族小姐因为过于喜爱汉服,而重金雇佣顶级裁缝自制——的新闻和图片后。 那种隐藏在心底的渴望和羡慕,唰地一下就如同夏日的气泡水一般地冲上了心头,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可恶啊!没有漂漂亮亮的汉服穿她简直要死掉好嘛?!!! 虽然那个贵族小姐姐制作汉服的材质,好像跟屏幕里丝绸的质感不太一样,但是……她穿上去看起来依然好美啊!!!! 不行,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 这么好看的衣服怎么可以就只有她没有? 她要打电话去联系服装品牌的设计公司! …… 同样的事情,此时还发生在世界各地。 于是,一股汉服热的潮流,如同风暴过境一样,开始在世界各地蔓延开来。 * 因为死亡的关系,视野蓦然地黑了下去。 早有准备的李观棋,在再一次忍受了那异常掉san值的过场动画之后,再一次地在世界意识的休息室里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姬叶的那张总是波澜不惊的笑脸。 姬叶:“嘿呀,观棋,你醒啦?” 李观棋:“……!!” wtf! “你有病不啊!”李观棋猛地喘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凑这么近,你是打算把死人在吓死一次吗?!” 姬叶:“……” 这简直是她这辈子背过的最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锅。 姬叶不是很高兴:“我可是在这给你守尸守了半个点。” “……那还真谢谢你了,听上去更吓人了好吗。”李观棋说,“话说你之前干啥去了,招呼都不打一声,人就没了啊?” 姬叶有些愧疚道:“我一不小心开了boss。” “淦哦,什么运气……好非。” 李观棋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一边比画着手势,一边吐槽:“你都不知道啊,你走了之后不知道为啥,我就跟掉进了狼窝里一样,周围尼玛全是红名!方圆八佰里望去,找不到一个友军!” “哇……”姬叶先是震惊了两秒,然后“咦”了一声,问:“你的地图还能看红名。” “不能。”李观棋摇头,“但我能脑补得出来。” 姬叶:“……” 那你这脑补倒也大可不必。 不过…… “讲讲吧,你为什么跟施密德特打起来了?”姬叶看着李观棋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勾起嘴角笑出了声,“碾压局的老六突然打起了逆风局,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的求生欲呢?” 李观棋:“……” 那当然是因为开了狂躁,胆子爆棚,只想送人头,有种呗…… 反正她又死不了,活得嚣张一点怎么了? 不过话不能这么说。 “吹嘞,还不像我的风格……我能有什么风格?倒是老姬你。”李观棋闻言揽过姬叶的肩膀,一脸的悲痛,“我可是把所有身家都压在你的身上了,你怎么可以连施密德特那个小白脸都打不过?” “没办法,那家伙开挂,他有superpower的,我是被突然被冷却了心脏冻死的,所以我想他的能力应该跟冰有关。”姬叶思索着,然后挑眉,深深地望向李观棋,“更何况,你不是也没打过。”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没打过。”李观棋叉腰,一脸愤怒的理不直气也壮,“我那只是技术性撤退!” “还真是话都让你说了。”姬叶摇了摇头,不由地叹气:“不过的确没办法,死都死了,那我们只能下局在战……以及,我要换衣服,要短打。方便我打架的那种。” 姬叶想了想之前的那两次失误,就不由得觉得心累。 唉,既然美貌和武力不可兼得的话,那么为了人头,她绝对要选择武力。 特别是想起在二楼房间的那场根本算不上是“苦斗”的单方面碾压,姬叶咬着牙,果断地决定记仇! 还是记死仇! 并且发誓她的獠牙终将会撕碎那个男人的咽喉,直到他咽下人生中的最后一口气。 姬叶:“对了,观棋,我有一件事。” 李观棋歪头示意她讲。 “施密德特这个人的人头归我。” 姬叶握拳,唯独伸出大拇手指,庄重而又缓慢地在颈下划过,她的脸上此时一反常态的没有什么表情,但那举动无疑是提醒多过于警告,“我要杀了他。” 李观棋:“……行。” 李观棋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但是骨灰要留给我。”她道:“我要他灰飞烟灭。” 至少这样多少也能安抚一下她被一指头戳爆了心脏的阴影。 “好说。”姬叶大方道:“回头我可以帮你点火。” * 小剧场—— 姬叶:“施密德特这人对心脏多少是有点执着。” 50战前准备 * “我准备好了。” 姬叶在确认了李观棋的精神状态并无异常之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四肢,微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读档。” “……等我做好心理准备。”李观棋一脸的悲痛,声音因为情绪起伏极大也跟着颤抖,“毕竟我一想到我那好不容易推到了一半的剧情进度,在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就要读档重开,我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口吐芬芳。” 先不说别的,光是那一朝回到解放前的物资储备状态,就已经足够让她血压拉满! “尤其是小钱钱。” 李观棋悲痛地直捶地,“为了赚那几个子儿,我当时是真的很不容易!” 姬叶:“……” 她都忘了这一茬了,不过这么说来……她的在边防的工程岂不是也…… 姬叶:“!!!” 反应过来后,姬叶的血压也一下子就上来了。 痛!太痛了!她捂着胸口,带着一张痛苦面具重新又坐了回去。怎会如此! “施密德特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姬叶义正言辞道:“为了正义,我们理应替天行道!” “虽然但是。”李观棋沉默了很久,才委婉地抬起头:“老姬你这画风现在多少是有点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的味道。” 姬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李观棋看着自己的鞋尖:“多少带点虚伪。” 姬叶:“……” 姬叶:“??” 不会说话咱可以不说,她又不会当你是哑巴。 “李·观·棋。”姬叶作势抬腿:“我缝你那嘴!” 李观棋闻言立马耍宝地从姬叶身边跳来,然后闭嘴缩脖,乖巧地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后,不再吱声。 姬叶:“……” 心好累,为什么总有一种在带小孩的感觉……明明这人才是比较年长的那个吧! “其实关于这一点。你们是可以选择读档的时间的。” 就在两人磨磨蹭蹭,不想立马面对读档后面对那一穷二白的现实之际,世界意识的声音突然响起。 “毕竟这对我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走走后门。” 李观棋:“……” 姬叶:“……” 还有这种好事?x2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李观棋又重新拉开了自己的嘴,连忙问道:“所以这算是一次系统更新?” “系统更新?”世界意识仿佛是在思索,祂短暂地静默了一会,“也可以是这么说。” “那就这一次,还是以后都是如此。”姬叶信奉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所以比较严谨,“如果以后都是如此的话,那这功能是免费的,还是需要我们付出代价。” “当然是免费的。”世界意识声音平稳,“就当做是我送你们迟来的新手礼包。” “那你的新手礼包可真够廉价的。”沉迷游戏多年,喷狗策划已经喷出本能反应的李观棋,下意识地反驳道:“修bug就修bug,请不要给自己补漏洞的行为说得那么高大上,多遭人恨啊!” “……那你们读还是不读。”世界意识不为所动,甚至连声线都好像突然变得高冷了起来,“不读的话,你们也可以选择从头再来。” 李观棋:“……” 李观棋:“你这是恼羞成……唔!” “读,当然读。”姬叶死死地捂住李观棋的嘴,避免其继续作死的行为,以至于回头读档真的就是重头开始,“那既然如此,我们要读档到宴会前三天的晚上,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世界意识说:“祝你们一路顺风。” “好的。”姬叶点头,“谢谢。” 世界意识:“……” 这可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 李观棋再一次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世界意识的休息站,重新回到了那个被她们当做仓库来用的二层小洋楼。 此时正是天黑,月明星稀,但没有南飞的乌鹊。 李观棋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没事找事地质问姬叶刚才为什么不让她把话说完时,发现姬叶正坐在窗前磨刀。 “嚓——嚓——嚓——” 李观棋:“……” 强烈的求生欲促使李观棋质问话语在嘴边转了一圈,然后非常从心……啊,不是,是能屈能伸的换了一个话题。 “老姬啊。”李观棋迟疑了片刻,“你这刀……磨得怎么样了?” 姬叶头也不抬,一边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一边认真地答道:“非常锋利。” 李观棋:“怎么讲?” “这么说吧。”姬叶举起刀,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切你就跟切豆腐一样。” 李观棋:“……” 比喻得很好,但下次不要再这么比喻了。 迫于姬叶武力上的淫威,李观棋收起了自己无理取闹的心思,默默地收拾好东西,挑了一个离姬叶最远的地方开始捣鼓起自己的小道具。 首先最需要被改造的就是【自燃小木球】。 虽然在上一周目的时候,的确是误打误撞的起到了不错的作用,但启动时间还是太长,不太方便她接下来计划,所以包裹化学武器糖纸的厚度,还是要再更加的轻薄一些。 【摔炮2.0】的话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就是容易被人打飞,所以也得像个办法去解决掉这一弊端。 而且姬叶之前也说过他那家伙的superpower是类似于冰冻的能力,所以可以先试试火攻。 但是燃烧弹目标又太大,基本没有带进宴会的可能,看来只能是就地取材,希望胡利奥这位贵族老爷的酒窖储备充分…… 不过既然如此,投石索也需要改造,至少不能只用来投掷石头…… 而姬叶,则是在专注于磨刀的同时,顺带地分出一点心神,盘算着如果咬掉施密德特这块硬骨头。 回想着上周目与施密德特的那场,完全被单方面碾压的局面。 姬叶多少是有点苦恼的。 毕竟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那家伙都比她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以至于在这样绝对的实力下,她根本无法发挥自己技巧上的优势。 而且那家伙的能力也很古怪……不能让他近身与他打肉搏战。 想到这,姬叶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莫要焦躁。 看来还是得想想其他的办法。 至少关于锻体之后的身体,必须得在这三天之内赶快适应起来,要不然到时候怕不是还得阴沟里翻船。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又再一次来到参加宴会的那天。 这一次,两人仍旧是坐着乌特友情提供的马车,去前往阿达尔韦托庄园参加宴会。 “其实有一点我很奇怪,就是乌特长官为什么会对我们去阿达尔韦托庄园参加宴会的这件事情这么积极。” 坐在马车上,李观棋分析着她上周目没有注意到的一些问题。 “马车、请帖……如果不是我们本身就有参加宴会的行头的话,他甚至还说要为我们准备参加宴会的礼服。”李观棋说,“鉴于这件事情并不能为他带来任何的利益,所以他帮助我们参加宴会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 “嗯……说不定他只是想同我们买一个好?”姬叶犹豫了一下,“毕竟我们一起合作这么多天了,也算得上是队友。” “概率很小,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必要。”李观棋思索了片刻,摇头,道:“从他购买防御材料从不多花一分钱,甚至还凭借着自己官职上的权利,而恶意压价的这一点来看,他并不像是那种会无缘无故对他人慷慨的家伙……” 李观棋自言自语,道:“标准的利益至上主义者,没错,非常典型。” “可是上周目的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姬叶想了想,问道:“至少我们看出他有什么问题。” “我也没看出来。”李观棋摸着下巴,满肚子的阴谋论,“我只是觉得他的行为很不对劲……大方过头了,以至于不太符合他那唯利是图的人设。” 姬叶:“……” 姬叶:“这听上去简直像是对乌特长官的污蔑,但你猜怎么着……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跟李观棋接触多了,姬叶也逐渐开始有一种周围所有人,包括自己都是变态的错觉。 毕竟作为一个现代人,姬叶也非常清楚的知道,在大多数的时候,友善不等于善良。 “他的确是很奇怪。”姬叶摸了摸刀,“要是今晚在宴会上没有收货单的话,解决完施密德特后,明天晚上咱俩就去套他的麻袋。” 李观棋:“……” 莽夫人设不倒,很好。 “如此甚好。” 李观棋举起双手表示同意,“我学过一点变声,会讲老汉音,到时候你负责揍人,我负责问话。” 姬叶点头:“就这么定了。” 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而马车也在两人的小声谋密中,渐渐地驶向了阿达尔韦托庄园。 从马车上跳下来,这一次姬叶因为穿的是明朝锦衣卫的飞鱼服。 虽然没上一周目的汉服那么轻盈飘逸,但却因为衣服四爪飞鱼纹而给人一种极为华贵的感觉。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打架比较方便。 虽然考虑到了宴会的性质,姬叶只是随身携带了两把一尺长的短刀,将其藏在了腿上,遮盖在衣服的下面。 以至于之前小巷里缴获而来的砍刀,则是被她藏在了马车的底部,用来备用。 李观棋倒仍旧是一周目时的书生打扮,但这一次,却背了个箱笼背在身后,被管家好奇问起时,就说是宴会上想要用来表演的魔术道具。 但实际上,里面装的基本全部都是【自燃小木球】和【摔炮2.0】。 其中只有不到一成的道具,才是用来表演魔术用的道具……即便是那道具稍微改装一下,便可以当做是一种简陋的热武器来使用。 嗯……简直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 一开始的流程,跟上一周目差不多。 主要是讨好富婆,逗她们开心的时候,不留痕迹地打一打关于丝绸软广。 在宴会开始之前,听一听富婆们的伤心情史,然后再在富婆们失落的时候,凭借着在电视剧里学来的牛郎技巧,给予富婆们关心,给予富婆们爱,最后在诱惑她们开香槟塔为自己刷业绩…… 唉?等等,不对……是不是有点跑题了。 嘛,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 不过姬叶这一次为了吃瓜,并没有像上一周目那般放空自己的大脑,而是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来,打算当一个在瓜田打滚的快乐的猹。 而这不听不知道,一听一卧槽。 什么已婚女士跟小自己十七岁的侄子偷情。 什么丈夫帮自己的妻子找情人,然后在自家庄园开了三天三夜的【哔——】体派对。 什么叔侄婶嫂之间的换妻换夫小游戏。 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今日说法欢迎您。 姬叶:“……” 好,好灵性的爱情观! 姬叶吃瓜吃的那是一个目瞪口呆,越听越觉得荒唐的同时,还有一种三观炸裂的感觉。 哇哦,有钱人就是会玩啊。 “观棋……”姬叶凑过头,小声地问道,“你上一周目的面对的难道就是这么一群牛鬼蛇神吗?” “那倒也没有。”李观棋小声的回复,道:“鉴于咱俩这周目换了穿衣风格,所以上周目我面对的是另一批牛鬼蛇神。” 姬叶:“……” 倒也不必在这种事情上面如此严谨。 姬叶感叹:“也真亏你能忍得住。” “当欧洲史听了,反正都是一样的荒诞,当黑色笑话听就行。毕竟封建社会的贵族嘛,思想跟咱们不太一样。” 李观棋举起酒杯,对富婆们微笑。 “大事往小说,小事往大说。对常态挑剔,对异常麻木。” 李观棋喝了一口酒,“想想晋惠帝执政时期在闹饥荒时说的那句【何不食肉糜】,差不多五十步笑百步一个性质。” “更何况,我从不嘲笑女士。”说到这,李观棋微微一笑,优雅道:“尤其是富有的女士。” 姬叶:“……” 为了赚钱你也是蛮拼的了。 一阵闲聊过后,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熟悉的交谈声再一次的从耳边传来,但这一次相较于上周目,姬叶没有选择对那两人追击,而是稳坐泰山的静等宴会的结束。 鉴于在这场宴会结束之后,贵族们并不会连夜驱车回到自己的庄园,而是在这小住几晚,群里姬叶对于“如何猎取施密德特项上人头”的这件事情并不着急。 只是偶尔会打开地图,看着阿达尔韦托庄园二楼尽头的那个房间,分外冷静地在心里磨刀霍霍地想—— 今晚那家伙睡觉,最好是两个眼睛轮流值班。 * 小剧场—— 李观棋:“只有风暴才能击倒大树?” 51开始行动 * 可能是因为上周目那出现在天上的海实在是太掉san值了,以至于这周目,李观棋即便是反应过来那些所谓的什么海神啊,三叉戟啊,海之女神啊什么的,都只不过是宴会大厅天花板上的壁画,与石柱上的雕塑,但还是没有找小姐姐走进舞池跳舞的欲望。 只是在几个音乐结束之后,有几位小姐和先生们因跳舞而略感疲惫,从而离开舞池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稍作休息的时候凑了过去。 “美丽的小姐,尊贵的先生,想看点有意思的东西吗?”李观棋兴致勃勃地说,虽然知道自己宴会结束后就要面临一场通关艰难的boss战,但却还是很喜欢在战斗前轻松的时候,为自己找找乐子。 更何况,她身上用来表演的道具少是少了点,但带都带了不能白带,所以一见这边有机会,就忍不住过去借助表演的名义炫耀一下自己的玩具。 姬叶:“……” 还真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姬叶有些诧异,但作为一个才十几岁正是好奇心旺盛的青少年,她对于李观棋要表演的魔术也同样非常的好奇。 所以,虽然觉得对方大战前这么放松,就相当于高考前打游戏一样不太靠谱,但还是揣着一颗看热闹的心情,愉快地凑了过去,准备观看一下小伙伴的魔术表演,然后当一个快乐的拍手小达人,为其高呼六六六。 其动作之熟练,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当过氛围组。 李观棋所要表演的魔术一开始倒是非常简单,无非就是手中消失的硬币突然从贵族小姐的耳后突然出现,手上的扑克牌丢了一副还有一副,至于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全身上下都藏满了扑克牌。 但到后来,在热场表演结束后,她就用自己制作的那些小道具整起了花活。 凭借着视觉上的错位和道具上的精巧,表演了一个掌中烟花,引得了众人一致的好评与欢呼。 特别是当那绚丽的星火如四溅的水花一样,在小小的手掌间悄然绽放的时候,仿佛世间的璀璨都汇聚于这一掌之间。 以至于让所有人都惊叹于那光的生动与韵律。 绚烂、唯美、浪漫、如此地牵动人心…… “天啊……我这是在做梦吗!好美!” “哇!好神奇啊!” “太浪漫了!” “就像是童话故事一样!” 在场的人,包括屏幕前的观众都无不惊叹。 虽然这其中有很多眼力好的人都发现,只要不注意李观棋那浮夸的手势,和她隐藏道具的地方,还是能发现所谓的破绽,但还是纷纷被屏幕里的表演以及快乐所感染。 即便是知道那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烟火,却依旧会在其热烈绽放的那一刻,觉得感动,令人目眩神迷。 不由得感叹世间的美好。 * 【香波迪群岛——某不知名的地下牢房】 “那真是……太美了。” 奴隶们看着屏幕睁大了双眼,星火照耀进他们的眼底,是那么的明亮而又温暖。 清澈的泪水从他们的眼中涌入,滑过脸颊,变得逐渐浑浊,直到坠落砸向脚下狰狞不堪的地面。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茫然与无措,但看着屏幕的光,又夹杂着点点的向往。 即便是他们的心中早已绝望,明白自己深陷于这痛苦的黑暗之中,结局只能是被那些贵族和天龙人榨干掉每一滴的血与肉,最后默默地倒在角落里寂静的死去。 但当他们常年暗不见天日的奴役里,再一次地看见了光的美好时,却依然是饱含着期待。 想回家…… 有人在心底里呢喃。 想要触摸这份温暖…… 就算是只做做梦也好啊……想要回家…… 就算只是看别人离开也好…… 不甘心…… 好不甘心就这样下去…… 好想要再一次地在阳光底下大声地呼喊…… 想要…… 想要离开这里…… 想要回家…… 奴隶们拥抱着自己,无声而又热烈地哭泣着。 看着那近在眼前,却永远都触摸不到的光,贪婪而又渴望的绝望着。 认命,却又无法释怀。 永远都是这样的…… 人们将自己的面孔掩埋在那弯曲的脊梁里,无不一这样地想到。 光,总不会是属于我们…… 他们找不到可以前行的道路,所以便只能任由那沉重的肉体拖拽他们的灵魂坠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然后徒劳地去伸出一双双什么也抓不住的双手,竭尽全力地向上探去。 只留下了一声叹息轻落于心底,一直,一直都在呐喊着,叫嚣着相同的一句话。 【想要回家……】 * 【红发海贼团】 “虽然有的手法的确能看出来门道,但是你不得不说李观棋的手是真的巧,就算是看穿了还是会觉得很精彩。”耶稣布享受着屏幕里惊艳的表演,赞叹李观棋那娴熟的技巧,“太厉害啦,看上去像魔法一样。” “特别是她耍硬币的时候,你看见没,像是黏在手上了一样!真有趣啊!”香克斯端着酒杯哈哈大笑,“要是有机会挖到咱们船上来多好,那可是魔术师耶!这样以后开宴会都不会无聊了!” “老大你其实就是想要开宴会的时候看魔术吧。”拉基路咬着手里的骨头肉,“真是的,李观棋小姐才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上船嘞,老大你好歹是也要想个好点的理由嘛!” “欸?不会答应嘛?!明明我觉得魔术师还很酷的说。”香克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那满是胡茬的下巴,过了会笑起来:“不过也说不一定,毕竟她看上去是那么适合当一个海贼,而且就性格来上来讲,说不定会跟我们会很聊得来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基本不可能。”贝克曼闻言也露出笑容,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烟杆,摇摇头道:“如果要邀请李观棋的话,肯定也是要邀请跟她一起的姬叶。但是根据我的判断,姬叶那小姑娘可不会同意李观棋来当海贼。” “贝克曼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姬叶去当海军的几率的确是要更大一些啊!”香克斯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欸……明明两个人我都很眼馋的说。” 贝克曼:“……” “嘛……虽然参加海军的几率也很大就是了,但我感觉她们可能会更加倾向于组织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不是成为别的势力的附庸。”贝克曼说:“事实上,虽然她们在这方面表现得一直都不是很明显,但从一些比较细节的地方来看,我发现她们的大局观,以及思想上都非常的成熟。” “你是说……她们或许会加入革命军?” 香克斯困惑地问,迟疑了一瞬间,才有思索地说道:“确实,的确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如果按屏幕里的剧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的话,姬叶和李观棋最后一定会跟世界政府站在对立的立场上,这样一来,反倒是降低了加入海军的概率。” “不,不止如此,单指革命的话,她们的思想上好像也要比革命军更加的成熟。”贝克曼想了想:“事实上,跟还在前进的道路摸索的革命军相比,她们面对这个国家的灾难从来都没有迷茫过,如论未来即将要发生什么样的困难,她们都有着一套非常高效且实用的应对措施。” 香克斯:“唔……” “无论是囤粮、搞钱、建造边防的工程、还是散播舆论……她们在具体的行动上虽然表现得略有生涩,但对行动后事情接下来的发展并不陌生。” 贝克曼沉默了一下,皱起眉:“而这也是令我最为感到奇怪的,她们似乎对事情的发展全部都了如指掌了,不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还清楚地明白怎么行动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么说来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就算是期间有过一些偏差,但她们的确是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并对其进行相应的弥补……” 香克斯并不笨,事实上在这种事情上还很聪明,所以经自家船副这么一提醒,好多事情也回过味来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李观棋对人性上的了解与把控才能做到的事情,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她们从小的教育导致她们在眼界上的开阔,以及阅历所导致的。” “是啊,也只能是如此解释了。”贝克曼深吸了一口烟,点点头,轻叹:“我现在更好奇她们的国家了,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幅光景,但一定要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国家,要和平得多……也要美好得多。” “那是当然的啦!”香克斯咧着嘴,露着牙笑了出来,“要不然的话,也不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啊。” * “你好,姬叶小姐,李观棋先生,很冒昧深夜打扰。但阿达尔韦托老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与二位商谈一下,还希望两位请行个方便。” 李观棋:“……” 姬叶:“……” 熟悉的管家、熟悉的说辞、熟悉的剧情。 只不过这一次老管家所邀请的时间,是在宴会完全结束后,所有的贵族老爷和小姐,包括她们都回到了被安排休息自己的房间后,所发生着的事情。 看来这还是个固定剧情。 李观棋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表示可以,只不过要稍等一下,她和姬叶需要整理一下服装,然后再跟随老管家一起前往。 “……当然可以。”老管家皱了皱眉毛,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表面上相对来说还是比较认可这样的说辞。 “那,我就在门口静候二位了。”老管家微微欠身,然后后退一步关上了木门,“还望二位可以抓紧一下时间。” 李观棋:“……” 姬叶:“……” 微笑.jpgx2 “看来他这次的目的应该跟上周目一样,是要带我们前往一口走廊尽头的地牢。” 李观棋一边换下身上的白衣,一边跟姬叶交流情报,“虽然我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具体目的,但根据上周目的剧情来判断,他们肯定没安好心。” “看得出来,这个老管家的面相并不像是一个和善之人,他的眼神里藏着狠戾与血腥。” 姬叶点了点头,她此时正在佩戴之前为了参加宴会,而没有被佩戴在身上的护甲,“但他并不是我们今晚的优先目标,先暂时放置到最后,等解决掉施密德特,我们再回来解决掉这个支线。” “这么着急?”鉴于白色的衣服在黑夜里太过显眼,所以李观棋换上了一套玄色的短打。 她诧异道:“我还以为在刷boss之前,我们得先去解决掉小怪。” “小怪的确需要解决。”姬叶点点头,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但是当刷小怪不会给你经验,反倒只会消耗你的物资时,这种行为就变得不是十分必要了。” “有道理。”李观棋服下了一颗药丸,然后也递给了姬叶一颗,“那我们待会是直接动手?我解决老管家,你解决掉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仆人。” “那倒也不用那么着急。”姬叶接过药丸吃下,“等到他们带我们到地牢门口的时候再动手,这样的话我们还能有地方安置他们,而不是让他们在外面躺尸,从而增加咱们暴露的记录。” 李观棋:“……” “不愧是被保送到国防的高才生!”李观棋大为赞赏:“还是老姬你想得周到啊!安排得明明白白!” “毕竟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不过……”老姬骄傲地仰头:“谢谢夸奖。” 即将被被迫周到的老管家等众人:“……” 礼貌:“……你吗?” 站在门外等候的老管家,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被安排拍得明明白白,只是感觉一股邪风爬上了后背,所以在略有不雅地打了一个喷嚏后,也便没将其放在心上。 只是遵循着胡利奥老爷的命令,耐心的等候在异国来客休息的房间门口,确保其不会出逃的同时,将人带到胡利奥老爷的面前后,再一同将其押送到一楼的地牢。 因为就在刚刚,他们已经通过电话虫联系到了最近刚刚来到国家购买奴隶的奴隶商人。 约定好了等明日,在庄园里的客人全部离开后,他们便带人过来取走地牢里的奴隶,并运输到香波迪群岛。 从而赶在今年年底的拍卖会开始前卖给拍卖会的老板,赚上一笔不菲的巨款。 不过这一次,大概会卖得比以往的价格要更贵上一些吧。 老管家回想着异国客人的外貌,和宴会上那令人的表演,不怀好意地想到。 哼,虽然他是看不见了。 但以这两个人的姿色和价值,就算到了香波迪群岛上的拍卖会上,说不定也还是抢手货呢。 52商讨计划 * 准备充分后,李观棋和姬叶在管家的引领下去到了庄园四楼胡利奥老爷的书房。 在与其碰面,并进行了一段除了浪费时间没什么意义的寒暄后,才又在一行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前往庄园一楼的地牢。 这一次,胡利奥这个贵族老爷倒是没有像上周目那样,莫名其妙就开始他的谜语人行为。 反倒是在众人埋头走路的时候,好奇的同姬叶和李观棋两人问道:“你们身上用的香水还挺好闻的,也是来自你们国家的特产吗?“ 姬叶:“……” 李观棋:“……” 姬叶不擅长说谎,于是第一时间便看向了李观棋的方向。 李观棋:“……” 行叭,那就我来。 “先生你问我用的香水吗?啊,那倒用的不是我们国家的特产。”李观棋想了想,才回答道:“虽然这香水具体是产自哪里我并不清楚,但我是在你们这个美丽的国家买到的。” “我们国家?” 胡利奥有些意外,这让在前面带路的他下意识回头看了李观棋一眼,但李观棋正在摆弄自己手中的扇子没有瞅他,于是他便顺其自然的将疑问的眼神落在了走在李观棋身旁的,姬叶的身上。 而姬叶没有说话,只是充满了怜悯的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 胡利奥:“……” 胡利奥不明所以,但被这眼神扫的浑身一颤。 “新产品?”他下意识的说出自己刚才未完的疑问。 “算是吧。”李观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我昨晚在黑市买的蒙汗药,本来是无味的,但出于个人爱好,我往里面兑了两滴玫瑰香精。” 胡利奥恍然:“哦,这样啊,原来是加玫瑰香精蒙汗药……” “……??” “蒙汗药?!” 胡利奥还在回味姬叶那个怜悯的眼神,没有发觉李观棋说的那话有哪里不对,但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手脚发软了,头晕目眩。 接二连三的噗通声从耳边传来,胡利奥努力睁大了双眼,迷糊的望去,发现走廊里,跟在几人身边的管家和仆人此时已经趴在了地上,在意识还未彻底消散之前,宛如蠕虫一样在地上挣扎的扑腾了两下之后以示志坚后,便一动不动的昏厥了过去不省人事。 胡利奥:“……” “对啊,蒙汗药。” 李观棋眯着眼,摊开了手中的扇子,挡住了自己那图穷而匕首见后不怀好意的笑脸。 胡利奥:“……” 胡利奥想要大喊,但却因为药物的作用发出一些细小的嘀咕声,叫嚣着“来人啊……” 但那嘀咕声太小了,除了事先吃下解药的李观棋和姬叶外,没有人听见。 但谁管他呢? 姬叶弯下腰,拽着胡利奥的衣服向前方距离此处不到三十米的地牢走去。 而李观棋则是极为殷勤的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前去,拉开通往地牢的木板,兴致勃勃的看着姬叶像下饺子一样,将一个又一个“饺子”精准的投掷进了地牢里面。 毕竟坏人者,人恒坏之。 人做了坏事虽然不一定立马就会碰见现世报,但一定会是在给未来的自己挖坑。 而那不仅仅被世人读做为“报应”,甚至还会被记录者写作为是“命中注定”。 想到这李观棋不由得极为舒坦的叹了一口气。 她可真是爱惨了这种 * 李观棋打开那间通往地牢的木板,然后确定姬叶合力将昏迷过去的仆人、管家、和胡利奥通通扔进了地牢里面后,拿出了整整一瓶的蒙汗药砸了进去。 确认其状态可以自行挥发之后,便手脚麻利的扣上了通往地牢的木板,并拿过一旁的铁链将缠绕在把手上,将其牢牢的锁住。 期间因为发生的动静有点大,所以惊动了地牢里护卫,所以以至于地牢里面传来了撞击木板声音,和大声的咒骂。 但谁管他呢。 反正地牢所处的位置是这么的僻静,而且隔音效果又格外的好,再加上那瓶被丢进去的蒙汗药,所以姬叶和李观棋都不是很担心他们的声音会被人发现。 并且为了预防里面有人突然爆发小宇宙将地牢的木板门击碎,姬叶甚至还搬来了石磨,和几个被安置在地窖的木箱摞了上去将其堵死,不给其一点可以出来造作的机会。 “这样大概就差不多了。”姬叶拍了拍手,听着下面那越来越猥琐的怒骂声,不由得感叹道:“他们精力真好。” “但很可能是拿智商换的,所以我们也不需要太过于羡慕。” 李观棋低着头确认一边身上道具的位置,确保其物资充足之后,对姬叶道:“那么按照计划,我先回房间取道具箱,然后老姬你趁机调查一下这个庄园内夜间巡逻人员的行驶路线,自己换班时间,然后我们在庄园最顶楼最左侧的那处开放式阳台上碰面。” “没问题。”姬叶点头,“不过万一出现了意外怎么办?” “那就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随机应变了。不过我更担心的是那个衣冠禽兽,毕竟他的能力看上去真的有点邪乎。” 李观棋拿出了几根迷香递给姬叶,谨慎的确认:“你觉得你近身打他一个超能力者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毕竟他这个人的确很强。”姬叶摇了摇头,笑的毫无阴霾,“不过无所谓,总得试试,反正我们两个一起的话,总能找到弄死他的办法。” 李观棋:“……” 李观棋其实很想说,比起从正面给他一拳将其打倒,她还是觉得从后面割开他的喉咙会更安全。 但她觉得事情还没有发展到这种不择手段的地步,所以便压下了这个血腥的想法。 两人至此暂时的分道扬镳,李观棋原路返回上到庄园的三楼,去房间的床底下取她的道具包。 而姬叶则是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了庄园外,去探查庄园护卫们的住所,自己看门狗的数量。 期间路过花园时,姬叶就碰到了一波巡逻人员。 数了数人头,一共有七个人,正正好好的卡在了一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尴尬的位置上。 嗯。还好,不是很难。 这么想着,姬叶放晴了自己的脚步,无声无息的跟在了最后一个人的身后。 然后在其转过一个拐角的那一瞬间,瞬间暴起,用手臂勒住了那个人脖子,狠狠地压迫此人颈部的主动脉,将其的惊慌与哀嚎都死死压在了喉咙之中。 直到他胸膛中的空气逐渐稀薄,无法再为其大脑提供氧气,而不得不昏厥过去后,才缓缓的松开了手臂,将人拖进了花圃里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绑好,然后随便在就地取材的捡了几把树叶堵住嘴巴后,便如法制炮的继续狩猎下一个目标。 如果李观棋要在这的话,一定会吐槽姬叶“你这是什么刺客信条式潜入啊!” 但李观棋不在,所以姬叶的黑手下的那是一个又快又准且唯手熟尔。 不仅独自一人解决悄无声息的黑掉了庄园里两波由家仆组成巡逻小队,甚至还贴心的将其通通拖到了草丛、花圃等地方藏好,不至于任由那些肆无忌惮的躺在大道上,造成道路拥挤等状况。 小声的推开窗户,将几根被点燃的迷香安置在窗沿后,姬叶便又重新回到庄园内,去顶楼阳台的位置与李观棋回合。 “给,这是迷香,也是点燃使用的。”李观棋抱着她的道具箱,一边将迷药分给姬叶,一边又拿出了一张手绘的简易地图,道:“我之前调查一下这个庄园的布局。” “一楼是厨房和宴会厅,只有一个厨师和两个个女仆住在这个靠近厨房角落的小房间里。” “二楼的话,基本都是书房,以及客房。叫小什么施密德特的那个家伙在二楼房间的进头,也是boss的所在地。” “三楼住的是今晚来参加宴会的贵族老爷和小姐们,而四楼是胡利奥的主卧,除此之外,剩下的不是书房,就是藏品室,不过门都是锁着的,我猜里面应该放有一些贵重物品。” “总之,我们得时间不多,先搞定三楼的贵族。”李观棋指着地图,“鉴于如果推掉之后,我们还需要从贵族身上赚取金币,所以不可以惊动她们引起骚乱。” “我懂了,所以这些迷药是用来确保她们可以一觉睡到天亮的道具。”姬叶点头表示明白,“我们分拨行动,这样能确保效率。” “对,争取把庄园内的所有人都弄睡着,最后再去解决二楼的boss。”李观棋抓了抓脑袋,“虽然我并不确定迷药对boss是否能起到效果,但试一试也不吃亏。” “行,那等其他人的迷药都放好后,我去开boss,一旦迷药不好使的话,我会争取将人引到庄园的外面,然后观棋你负责远程输出。”姬叶兴奋点的摸了摸刀身,“而我负责打近身战。” “那近战就交给你了。”李观棋:“看在我只是一个脆皮的份上,老姬你一定要拉稳boss的仇恨,不要ot啊!我身娇体弱的,以至于承受不住boss的平a。” “没问题,我仇恨一向很稳,观棋你别忘了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姬叶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真要打准的话,说不定到时候你能发出很高的暴击。” * 两人实行计划的速度很快。 李观棋在黑市低价购买来的迷药不仅好用,量大,甚至见效很快。 “哦,看来我今晚有客人啊。” 施密特一个月步就突然出现在了姬叶的身后。 “指枪。” 李观棋看的目瞪口呆。 卧槽,上周目死得太快还不觉得,但这速度也太离谱了……大哥你开闪现了吧!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 姬叶的力气虽然并没有施密德特的力气大,但是,够四两了! 但众所周知,你必须先攻击具有嘲讽能力的随从。 李观棋投石索在这样的场景里起到了很大得作用。 至少被在被姬叶缠住的时候,施密德特可没有那个精力再对付一旁对他进行远程骚扰的李观棋。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对胡利奥的庄园出手。”施密德特疑惑的看向姬叶:“如果是想要金钱的话,不是有其他更多的贵族可以选择吗。” 已经活动完筋骨的姬叶:“……” 他怎么还唠起来了? 已经蓄好技能的李观棋:“……” 这怎么就又不打了啊?! 姬叶,战力不详,但遇强则强。 太极拳功深者,以触处成圆、引进落空、避实就虚等技法,使外力难以作用于自己身上;又以敷盖、封闭等技法使对手无法起动发力,从而体现出太极拳独特的技击特点。 施密德特的气息乱了,此时,战斗的节奏完全被掌握在了姬叶的手中。 即便是施密德特三番五次想要通过强有力的攻击将战斗的节奏强回来,但往往都是用力很猛,却总是被姬叶用巧劲轻松化解了攻击,始终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 推、拍、抬、拨…… 在一勾一拉之间,“张弛有度”这四个大字,被诠释的那是一个淋漓尽致。 而反观姬叶这边的进攻,对施密德特来说却是防不胜防。 想要使用“铁块”放住打击时,姬叶便化拳为爪,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这块“废铁”的平衡彻底的破坏。 以至于一旦施密德特解除“铁块”的状态,也无法阻止起有效的进攻,并还进一步的将自己处于到一个更加劣势的状态中,只能被动挨打。 头、肩、肘、膝…… 所有的关节在那一瞬间,都成为了姬叶手中最为高效的杀人利器。 每一次沉重而又强力的打击,伴随着的往往都是拳拳到肉的闷响,与被殴打者压抑在喉咙间的痛呼。 并且与之行程强烈对比,却是姬叶那从头到尾都冷静的像个机器人一般的神情。 仿佛每次一的有效打击,都经过了大脑精准而快速的运算。高效而又冰冷,与其那血腥而又暴力的动作输出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效果。 53战斗开始 * 虽然因为商讨计划而耽误了一定的时间,但一旦行动起来,两人的速度却很快。 尤其是姬叶,干起活来效率一个人顶李观棋三个。 将庄园三楼所有的房间里都塞进了迷药,李观棋和姬叶对视一眼后。 李观棋跑上四楼,为了能够在待会开团时能拥有良好的狙击点,去将走廊上所有的窗户全部打开。 而负责开boss的姬叶则跑到二楼走廊的尽头,去试试迷药能不能对房间里的施密德特起到作用。 但这边姬叶刚把点燃的迷药悄悄地从门缝塞进去还不到三秒,房间里便幽幽地响起了一声轻笑。 迷药的味道消失了,一股冷气从门缝间蔓延出来,伴随着施密德特那好整以暇的声音。 “看来我是今晚有访客光临啊。” 姬叶:“……” 果然…… 看来想要卡bug跳过boss战这种行为是行不通的啊。 姬叶知道自己当下的下药的行为这是被人发现了,但因为提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情况,也没有气馁,只是在心中略微遗憾地感慨了一下后,便果断抬起腿将眼前的木门“砰”地踹飞,然后转身拔腿就跑。 那速度快的,连楼梯都没打算走,推开走廊的窗户就是纵身一跃,生怕慢了一步,就要被boss秒杀在走廊里面。 施密德特:“……” 施密德特:“呵……” 施密德特扫了一眼那镶进墙里的木门,略感意外地挑了挑眉,很显然是没料到夜袭之人的作风这么狂野。 “还真是失礼之人。”施密德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边低头看着站在花园中央正在活动手脚腕的姬叶,半眯着眼,颔首:“看样子这是冲我来的了?” “嗯,没错。”姬叶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虽然我也很想说我今晚是来揍你的,但那不解气,所以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这可真奇怪,因为……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施密德特笑了笑,从窗户上一跃而下,落在了距离姬叶前方足二十米远的位置上,好整以暇地说,“可以告诉我理由吗,是私人恩怨,还是出于什么……别的原因?” 看上去可真不像是个会杀人的家伙……姬叶在心里想,她观察着站在她对面的施密德特,发现即便是自己说明要杀了他,但他对此却没有什么抗拒,反而接受得很自然。 但姬叶知道施密德特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即便是就目前为止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这么的绅士,但举手投足之间却都是上位者才会独有的傲慢和威严。 甚至是就连话里话外,也都是满是猫捉耗子般戏弄的态度。 “是私仇,以及还想要从你这里了解到关于铂铅病的一些内幕……”姬叶咬了下舌尖,声音温和地说:“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私仇。” “铂铅病吗……这我就明白了。” 施密德特收起了笑容,沉默了思考了一会后,他直视姬叶的眼睛,疑惑道:“不过你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能从我这里了解到关于铂铅病的内幕?事实上,你能打听【铂铅病】这一点就足够的令我惊讶了。” 毕竟关于【铂铅】这方面的事情,世界政府对此事的把控是绝对的。 以至于【铂铅】这种物质从被发现,到现在闻名远扬的这一百年来,除了弗雷凡斯的一些贵族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开采【铂铅】会感染【铂铅病】的这个秘密。 唔……看来这活口是不能留了。 “是因为私仇。虽然具体内容我们现在还不太清楚,但等我打赢了你,我想我们就会能更进一步了解到这个国家关于【铂铅】的真相了。” 姬叶平静地说:“我需要从你这里知道能够治疗铂铅病的办法。” “那现在看来是该结束闲聊的时候了。”施密德特脸上没什么表情,“接下来是罪犯的裁决时间。”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紧绷了起来,即便是相隔着一段距离,姬叶也能够感受到仿佛有汹涌的暗流,无声无息地在黑夜之中涌动。 就在这时,施密德特突然笑了, 紧接着在一个眨眼之间,就突然出现在了姬叶的身后。 “指枪。” 一瞬间的危险在心中炸开,姬叶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再没看见施密德特的身影。 身后传来了细微的破空声,姬叶虽然没看见攻击,但反应极快,身形蓦然一闪,便侧身躲过这来自身后的攻击,同时左手握拳,胳膊好似皮鞭一般,悄无声息地对准施密德特的脑袋轰然甩出。 施密德特也反应极快,动也没用,只是淡定地说了声“铁块”之后,便凭借着自身硬抗住了姬叶的这一击。 但可惜的是他低估了姬叶这一击的力量,虽然抗是抗住了,却仍旧是被锤得身体一震,小小的闷哼了一声,貌似是受到了极轻的小伤。 “真硬啊,像是打在了钢板上面一样……”是类似于铜皮铁骨一类的外家功夫吗? 姬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但好在的是事先带上了护甲,所以手下没停,借着这股力量,另一拳也如鞭子一般,夹杂着凌厉的拳风紧随其后的轰然而至,并且比方才的要更加的快上一分,重上一分! 砰! 这一次,施密德特的脑袋被打歪到了一边。 “你这家伙……!” 施密德特心中骇然,虽然第一下被击中的时候,他因为使用了铁块毫无感觉,所以依旧站在原地打算继续使用铁块硬抗,从而给对方造成压力。 但没想到姬叶的第二下攻击却突然变得那么的凶狠,直接破开了他的铁块! 施密德特不再硬抗了,直接月步后跳与姬叶拉开了距离。 他晃了下脑袋,看向姬叶的眼神略有震惊。 “你这是……什么招式?!” 姬叶:“?” “通背拳?”姬叶对施密德特的震惊也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只是用了点劲?” 毕竟通背拳讲究的是“冷弹脆快硬,沉长活柔巧,重猛轻灵抖,涵虚粘连随”。 姬叶虽然经过了锻体药浴增强了体质,但与施密德特存在着一定力量上的差距。 只是在第一击中,从撞击上传来的手感,姬叶瞬间就明白了,光靠自身的“本力”,是破不开施密德特的防御,所以在第二击中便稍微改变了发力的技巧,夹杂了一些所谓的“寸劲”去破施密德特的“铁块”。 本来是没抱多大希望的,但现在看来…… 姬叶注视着施密德特脸上的还未被隐藏住的愕然的神情。 效果是意外的好啊。 * 施密德特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会开场失利,虽然心有震惊,但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还真令人意外……真没想到那么瘦弱的身体里,竟然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姬叶:不……都说了那叫寸“劲”) 施密德特正式道:“这是你们国家的特殊招式吗?” “……算是吧。”姬叶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没好意思炫耀这种比较基础的技巧,实事求是道:“不过这只是一种普通的发力技巧,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特殊。” “我知道。”施密德特没相信,全当姬叶是在谦逊,“看来我也要认真一些了……月步。” 说着,施密德特翻身一跃便跳在了空中,然后仅凭着脚下不断地跳跃便停留在了原地。 近距离观察的姬叶:“……” 远距离眺望的李观棋:“……” 卧槽,大哥你这招才叫特殊招式吧?!!x2 李观棋还好,毕竟身为中二少年,在接受这个世界上拥有超能力的这个设定之后,就已经在心里做好了些许“在这奇幻的世界发生什么都不要太过震惊”的心理准备。 但姬叶可就被这离谱的招式给震惊到了,毕竟高中学的理科,还习武,对世界的认知一直都是以科学和理性的视角去分析与观察。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知道了一些关于“恶魔果实”这种超能力之类的设定,但当真正的亲眼看见施密德特使出这种不科学的能力后,一直都比较淡定的表情还是没有崩住。 虽然但是……你这品种的轻功它不合常理吧! 姬叶沉默了两秒,还是没忍住,僵硬着表情问道:“你这是……恶魔果实的能力吗?” 施密德特:“不……只是普通的招式罢了。” 姬叶:“嗯……” 真是槽多无吐…… 姬叶还是很震惊,但施密德特却没有在给姬叶缓和的时间,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声“剃”之后,便有消失在了原地。 姬叶:“!!” 好快! “岚脚。” 施密德特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听上去虽然距离很远,但危机感却又再一次地攀上姬叶的心头,于是当下顾不得其他,猛地一个侧跳,就地一个翻滚离开了原地。 嗤! 姬叶抬起头看去,只见她原先站位置的草丛上,此时仿佛被刀割过一半,出现了一条整齐的缝隙。 那是……刀芒? 姬叶一瞬间再一次因为这不科学的现象产生了迷茫,下意识扭头看向施密德特,却发现对方脸上对此毫无异色。 甚至在又说了一声“岚脚”后,便又抬起腿对着空气连环踢,然后甩出了一道道交错的风芒攻向了姬叶。 姬叶:“……” 姬叶:“???” 内力外放?!! 姬叶更加的震惊,但有一种常年练武锻炼出来的本能却促使着这样的攻势中,依然凭借着出色的走位以及判断,只是微微的错身和下腰便夺开了这些攻击。 姬叶:“……” 哇哦,好粗糙的攻击章法啊。 姬叶虽然仍旧对施密德特使用月步的原理感到质疑,但战斗中不易分心,所以即便逻辑再觉得这玩意不科学,也立马定住了心神,专注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姬叶还是很快地落入了下风,并感受到了来自施密德特攻击上的压力。 毕竟施密德特的月步讲究的就是一个快与灵活,虽然拉开了距离,但凭借着岚脚这种远距离攻击,却能很容易地克制住姬叶这种近战选手。 看来得像个办法拉近距离。 姬叶如此想到,然后悄然地收起了攻势,一边躲闪着施密德特甩向她的岚脚,一边试图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试图将施密德特拉入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但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施密德特并不是一个傻子,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近战方面会弱于姬叶,但有一种源自于性格之中的恶趣味,让他在发现这种远程打法要轻松于近战后,便不会选择更加辛苦的后者。 “刷刷刷!” 岚脚交错甩出的锋利的刀芒,连绵不绝,紧紧地咬住四处躲闪的姬叶,迫使其不断在地面翻滚,并始终无法近身对他造成有效的攻击。 施密德特很喜欢这种戏弄猎物的感觉,但愉悦之际,却又对庄园内的情况感到非常的迷惑。 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应该早就有人出来查看了才对? 疑惑间,施密德特突然想到了姬叶最开始摸到他房间门口时,从门缝里塞进来那块迷药。 难道…… 施密德特还没有来得及深思,心头陡然升起一丝危险的警兆,想也不想,便直接一个月步跳到了一旁。 哆——哆! 先是一道寒芒在施密德特原先的位置一闪而过,然后紧接着又是一道寒芒擦着施密德特的肩膀,一掠而过,带起了一道浅浅的血丝,狠狠地扎进了草地里面。 施密德特下意识地定睛一看。 那是一根由木质打造,但却镶有金属箭头的木箭! 有人放暗箭! 施密德特脸色变了,似乎是被这见不得人的偷袭恼怒了一般,当下也顾不上眼前的姬叶,转头使用就要往木箭射出的源头,庄园内跑去。 但可惜的是他没那个机会了,因为就在刚才,一直都在等待近身时机的姬叶瞬间察觉到了攻击的机会。 从而抓住了施密德特躲开暗箭的这个空档,没有丝毫的迟疑,双腿瞬间下蹲完成蓄力,预判了施密德特躲闪后的位置后,直接蹿到了施密德特眼前,一记强而有力的高鞭腿对着施密德特脑袋狠狠地扫了过去。 施密德特:“!!!” 什么……! 施密德特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这一记鞭腿给狠狠地从半空中砸进了地面。 “咕……” 可、可……恶…… 施密德特从地上起身,就发现姬叶在这瞬间冲到了他的面前,举拳轰向了他的腹部。 施密德特:“!!!” 来不及躲开了……铁块!! “咚!” 沉闷的打击声。 姬叶这拳没有掺杂着“寸劲”,可力气上却毫无保留,以至于虽然没有破开施密德特的铁块,却又将其重新摁在了地上。 “可算是……” 姬叶按着拳头咔吧作响,平静着表情,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施密特特的眼睛战意盎然的道—— “抓住你了。” * 小剧场—— 姬叶:“可以熟练的使用内力外放了,为什么对关于【寸劲】的技巧一无所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偏科奇才?” 53降维打击 * 我知道她能打,但我竟不知道她是这么的能打。 ——李观棋 * 将手腕上的袖箭拆下,并从箱笼里拿出更多的道具与其组装,最后将其组合拼装出了一个简易的弓弩。 一边调试着弓弩的松紧度与基本性能,从而确保一会狙击时的精准度,一边则感谢《墨家入门机关术》那牛逼的技术支持,否则她也做不出这么趁手的武器。 将略微小巧的弓弩架好,李观棋蹲守在二楼的窗前,观察着庄园外花园处两人之间那剑拔弩张气氛,全神贯注地将弓弩上的准心对准到施密德特上。 也不知道射程够不够…… 李观棋调整着呼吸与心跳,摒除杂念。 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是能感到夏夜的虫鸣声在她的耳中无限褪去,而施密德特的身影则在她的眼中无限放大。 或许能中。 李观棋努力平稳着心态,将放在扳机上的手指收回,并告诫自己千万不要手抖,从而先手了boss强掉仇恨。 维持着一个老六最基本的素养,李观棋时刻观察着战场上的动态,等待暴击的最佳时机。 两人对峙,率先动手的是boss。 他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冲到了姬叶的身后,以至于看得李观棋那是一个目瞪口呆,心想着卧槽上周目死得太快还不觉得,但这速度也太离谱了……大哥你开闪现了吧! 李观棋的眼睛根本就跟不上施密德特移动的速度,就算是偶尔眼睛能跟上,手上的动作也反应不过来去对准施密德特移动后的身影。 这让李观棋意识到了大事不妙。 特别是在姬叶被施密德特远程压倒而找不到近身的时机时,李观棋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可以用来应对的办法。 直到在通过观察施密德特的好几次移动方式以后,李观棋突然发现,施密德特的移动的速度虽快,但移动的路线却是有迹可循。 既然如此……那就先打一下试试。 李观棋没有完全看透施密德特的移动路线,但考虑到队友的状态,也没有再拖下去的打算。 抬臂,瞄准,然后射击。 咻! 冰冷的弩箭划破空气,如闪电般射出,但李观棋知道这注定是不会射中的一箭,所以看都没看,而是快速地将另一支弩箭填装进弓弩,然后对准她提前预判的那个位置瞄准射击。 咻! 又是一支冰冷的弩箭,借着夜色,闪电般地接连而至,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破空声,擦过施密德特的肩膀,带着极少的血花狠狠地扎进施密德特前方的泥土地里。 艹,准头还是不够! 李观棋适当地在心里口吐了一句芬芳,但动作却麻利抱起东西立马丢弃掉当前的位置,跑到了另一个狙击点上,以免被施密德特顺藤摸瓜。 不过好在的是李观棋的担心是多余的,虽然施密德特的确是有这个想法,但抓到了近身机会的姬叶可不会轻易的就这么让施密德特对自家的射手造成威胁。 直接一套简单粗暴的平a地抢回了施密德特在李观棋身上的仇恨值之后,便稳稳地拉住了boss的仇恨,准备开始一个近身刺……狂战士的暴力输出。 * “抓·住·你·了。” 施密德特:“……” 施密德特被气笑了。 虽然他刚才的确是因为大意,所以被之前那来自庄园的暗箭偷袭,从而被姬叶趁此机会近了身,但作为一个精通海军六式的人,他对自己的近战的格斗实际上也非常的有信心。 更何况之前那番试探,他对姬叶的力量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虽然非常吃惊这瘦弱的身体里竟然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但却也很快地判断出来,如果只是纯粹地去比拼的力量的话,他其实要更比姬叶胜出好几筹。 而之前之所以吃亏,也只是因为大意,和对方那古怪的发力技巧前所未闻。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知道开采【铂铅】会引发【铂铅病】的这个消息。”施密德特疑惑地看向姬叶:“世界政府对这方面的把控一直都非常的严格,就算你们是去黑市进行调查的话,都不可能调查得到相关的信息,不是吗?” 已经活动完筋骨的姬叶:“……” 他怎么还唠起来了? 已经蓄好技能的李观棋:“……” 这怎么就又不打了? 姬叶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想了想,觉得还是没理由跟他废话。 更何况她神奇的海螺先生,没那个必要对敌人有问必答,所以直接握拳攻了上去。 施密德特见姬叶没有搭他的话感到有些意外,但见姬叶攻打过来也没有慌张,虽然以躺在地上的姿势不好发力,但却回应以同样出拳。 砰! 两只拳头毫无花哨,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 但这一次被击退的却是姬叶,接连倒退了整整三步才重新稳住了身子。 反观施密德特却借着姬叶调整身形的这个空档,从地上站了起来,并还挺有闲情地拍点了西装上的泥土与草屑。 姬叶:“……” 施密德特见状,神态优雅地对姬叶微微一笑:“看来我比你的力气还要更大一些呢。” 姬叶:“……” 这人话真多啊。 姬叶全然无视掉施密德特口中的那些废话,只是在意识到通背拳对其造成的伤害可能会不如之前的那么有效,而且也不太适合缠斗之后,便重新调整了气息以及姿态,换成了太极拳的架势。 正所谓四两拨千斤。 姬叶的力气虽然并没有施密德特的力气大,但是,够四两了! 脚下陡然发力,姬叶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向施密德特扑去。 而与此同时,施密德特也拧腰出拳,暴戾的拳风转瞬即至,直扑姬叶的面门。 但在那样的距离下,姬叶却已经镇定自若,双拳化掌向前一送,找准位置,掌心顺着施密德特手腕用力向上一推,便打偏了其攻击的准心,从而卸掉其中一部分的发力。 正所谓,太极拳功深者,以触处成圆、引进落空、避实就虚等技法,使外力难以作用于自己身上。 又以敷盖、封闭等技法使对手无法起动发力,从而体现出太极拳独特的技击特点。 姬叶并不是太极拳功深者,但习武多年,也早已入门。 虽然只学习了比较浅显的一层皮毛,但面对连“寸劲”都不曾有过了解的施密德特已然是够用。 一推一拉之间,便化解了两人力量上悬殊的威力,并尽力给一旁放冷箭的李观棋创造偷袭的机会。 虽然因为两人之间不停变换身位的缠斗,导致李观棋的暗箭,十个里面,有两个不中,而剩下八个又往往被早有防备的施密德特用铁块化解。 因为“穿透性不强,所以破不了防”的攻击力,所以李观棋的攻击并没有对施密德特造成任何实质上的伤害。 但又因其“打不死人,但膈应死人”的性质,所以李观棋的攻击又对施密德特造成不小心态上的压力。 施密德特对此感到非常的憋屈。 毕竟,众所周知,如果一旦开团,必须要首先攻击具有嘲讽能力的随从。 而作为一个射手,李观棋这种“伤害不大,但侮辱极强”的嘲讽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她的武器——弓弩,在这样的场景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至少被在被姬叶缠住的时候,施密德特可没有那个精力再对付一旁对他进行远程骚扰的李观棋。 于是在这样一远一近的攻击中,施密德特的气息乱了。 虽然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渐渐地,随着施密德特的心态越发的暴躁,所暴露出来的破绽和失误也就越多,从而导致了到最后,战斗的节奏完全被掌握在了姬叶的手中。 即便是施密德特三番五次想要通过强有力的攻击将战斗的节奏强回来,但往往都是用力很猛,却总是被姬叶用巧劲轻松化解了攻击,始终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的伤害。 推、拍、抬、拨…… 在一勾一拉之间,“张弛有度”这四个大字,被诠释的那是一个淋漓尽致。 而反观姬叶这边的进攻,对施密德特来说却是防不胜防。 想要使用“铁块”防守住姬叶的打击时,姬叶便化拳为爪,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这块“废铁”的平衡彻底地破坏。 以至于一旦施密德特解除“铁块”的状态,不仅无法阻止其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并还进一步地将自己处于到一个更加劣势的状态中,只能像个沙袋一样被动地挨打。 砰砰砰砰! 激烈的拳脚之间爆裂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施密德特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十分的力道,打算以重破巧。 而姬叶的动作,却无比的干净利落,毫无花哨。虽然力量相对较弱,但却总是能凭借一些恰到好处的力量,破坏,或者扰乱掉施密德特的攻击与节奏。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施密德特对此感到非常的困惑。 毕竟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他都觉得自己要远远的强出姬叶,没有道理会处于下风。 但殊不知,“尚巧善变”,正是种花武术最为重要的技术特色。 而种花家作为一个崇尚智慧的民族,往往最擅长的事情,就是以小胜大,以弱胜强。 以至于在几十年的战乱时期,常被其他国家指责为是挂逼,bug,打架从不按剧本来的,钮钴禄氏·龙傲之兔! 更何况,施密德特的速度快是快,那也是仅限于是中远距离的攻击。 而近身武功,则更是讲究一个走位上的缠斗,与身法上的灵敏,多变。 而在这方面,施密德特别说是速度了,跟身法灵巧如猴子一般的姬叶对比起来,他简直笨重得像是一块掉水的秤砣,单纯直白得毫无身法可言。 头、肩、肘、膝…… 所有的关节在那一瞬间,都成为了姬叶手中最为高效的杀人利器。 每一次沉重而又强力的打击,伴随着的往往都是拳拳到肉的闷响,与被殴打者压抑在喉咙间的痛呼。 并且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却是姬叶那从头到尾都冷静得像个机器人一般的神情。 仿佛每一次的有效打击,都经过了大脑精准而快速的运算。 高效而又冰冷态度,与其那血腥而又暴力的动作输出,在视觉上形成了异常鲜明的对比效果。 事实上,那完全可以说得上是一种视觉上的盛宴。 屏幕前,无论是懂行的人,还是不懂行的人,现如今都已经彻底地疯狂。 毕竟多少年了,他们都没有在现实里见识过这么让人癫狂的一幕。 而且还是这么经典的以弱胜强! “卧艹艹艹艹艹,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这不合理?!她看上去明明比他弱上那么多!而且我都没有感觉到她有在发力,感觉就只是轻轻地碰了那么一下而已!” “之前那个通背拳我就已经很夸张了,尤其是那个所谓的【寸劲】,但没想到这个叫【太极】的竟然也会这么厉害!” “好帅啊!原来打架也可以是这么精巧,并且充满了艺术的事情吗?” “我以为两人打架想要赢过对方,就要看谁的速度更快,或者谁的力量更大,这样谁就能赢,但是没想到……原来还能这样打?!” “谁不是这么想的啊,明明她有的动作也不是特别的快,但她动起来手来,我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已经不知道怎么的就已经打中对手了!” “哇,这个太酷了!爸爸,我也想学!我也想学叶姐姐的这个【太极】!” “虽然但是……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爸爸我也是想学的。” 有一个算一个,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场不符合于当下主流的另类打斗给震惊到了。 毕竟在海贼世界里,两伙人打架的潮流就是谁的力量大,谁就牛逼,谁就能赢。 对力量上的使用,一直都非常的简单粗暴。 宛如约翰牛家的菜谱一样,朴实无华的就像是直接把将恒古不变的煎鱼土豆端上餐桌,最后在上一道经典传奇“仰望星空”作为压轴大菜。 但姬叶这种更注重技法的打架方式,就像是一群约翰牛里面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种花兔子。 煎、炒、蒸、煮、花样繁多。 光是一个饼,就能做出烧饼、馅饼、吊炉饼、糖饼、蛋饼、手抓饼等一系列,包括,但又不限如此的“饼”类烹饪技巧。 属实是各种意义上的降维打击。 54有烟无伤 * 【革命军】 “寸劲啊……” 萨博沉吟了一句,说道:“虽然的确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但如果只是说发力技巧的话,感觉跟龙爪拳有上那么一些相似的地方。” “的确是这样,出拳时击打物体的瞬间,突然加速的爆发力。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的走位。” 龙分析着姬叶打架时所用到的那些技巧,“至少在小巷时我就注意到了,但是因为对手太弱,反而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不过这次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她招式上的一些变化。” “变化?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萨博疑惑地歪了歪头,“与其说是走位,我倒是感觉姬叶小姐出招时的精准度和灵活度都非常的高,而且对于力量上的控制也非常精确,可以说是每一下都恰到好处。” “嘛,你在仔细看看,萨博。忽视她上半身的招架,去看她下半身的步伐。”龙说,“进退有度,似行云流水,而且变化多端。而且最重要的是,即便这步伐这么多变,但她的下盘却始终很稳。” “而且还有那所谓的四【两拨千斤】的功夫。”龙认真地说,“我觉得这个非常值得我们去研究,从而让下面的小孩去学习。” “学习?为什么?”萨博愣了一下,“不跟哈库学鱼人空手道了吗?” “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种叫做【四两拨千斤】的技法融合进鱼人空手道里。”龙说,“就我现在所观察到的,这种技巧精妙的地方可不光在于以弱胜强,而是能够更好地在战斗中保存自身的体力。” “自身的体力?”萨博下意识地跟了一句。 “没错,就是自身的体力。我问你萨博。”龙看向萨博,“虽然姬叶跟施密德特打的时候,一直都在使用【四两拨千斤】的这种技巧,但你觉得姬叶自身的力量,真的就只有四两吗?” “当然不是。”萨博不假思索的道:“虽然姬叶小姐的力量的确是跟施密德特有一定的差距,但绝对没有到【四两】跟【千斤】如此的悬殊。就算施密德特是【千斤】,姬叶小姐自身的力量,也绝对有【七百】。” 龙点头,觉得就是这样:“但是她却可以做到只用了【四两】,便可不落下风。” 萨博:“!!!” 萨博恍然大悟:“所以,所谓的四两拨千斤,不是真的只有四两,而是只用四两。” “对。”龙点头:“因为四两就够用!” 萨博这才逐渐地发觉这种技巧的精妙所在,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感觉像是听懂了,但又没有完全听懂。 毕竟姬叶跟施密德特打架的时候,他也有在看。但相较于能分出那么多东西的龙先生,他现在即便是知道了这里面的门道,却仍旧是无法完全的理解。 虽然再回忆起姬叶与施密德特之间打斗的场景,并不会再只注意力道,但真要细究,也没办法快速地将其吃透。 想到这,萨博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好了,这下子可有的忙了。 * 【海军总部——元帅办公室】 “资料已经查到了,小贝诺·施密德特,上一任cp9成员之一,霜霜果实能力者。早在十二年前从cp9退位,然后被发放到南海的海军要塞驻守,七年前退出了海军,期间先后辗转于东海和西海,最后一次出现则是在北海的弗雷凡斯遗址,现在下落不明。” 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战国,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虽然目前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世界政府那边已经在屏幕播出后,就派人在找他了……想来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吧。” “世界政府的行动速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战国摆弄着手里关于施密德特的资料,一张张地看去,“不过最后一次出现竟然是在弗雷凡斯的遗址吗……真想不到他竟然会去那里,是另有隐情,还是有别的目的呢?” “这种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卡普咔嚓咔嚓地吃着仙贝,“毕竟跟屏幕里的弗雷凡斯不同,我们这个世界弗雷凡斯可是早就已经灭亡了……无论他是想要弥补什么,还是另有目的,对这个已经消失的国家来说都已经太晚了。” “唉……虽然迟了很多,但有些事情的确是该做个了结。”将手中看完的资料喂给办公桌旁边的山羊,战国将视线重新移到了旁边喝茶的鹤的身上,“不过关于世界政府对弗雷凡斯为何如此关注的原因……还是没有调查到什么头绪吗?” “没有哦。”鹤放下茶杯,“战国你也是了解世界政府的手段的,尤其是cp9,他们做事一向都非常干净,而且就算是因为疏忽大意留下了什么尾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肯定也早就被时间消磨殆尽,剩下不了什么了。” 战国:“……” “不过,霜霜果实吗?”战国不愿再谈这个,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听上去跟赞库那家伙的果实能力倒是很像啊……也不知道姬叶和李观棋这两个小家伙能不能打得过那家伙。” “……这还真说不一定。” 知道自家好友这是在逃避现实,但鹤却没说什么,反倒是顺着战国的话往下说,“霜霜果实虽然听上去自然系,但实际上使用起来却有点像是超人系。” “啊,关于这个我也有听说。”卡普摸着下巴,大大咧咧道:“我记得最基本的,好像就是能在所触摸的东西上面附上一层寒霜铠甲。不过既然这人是cp9成员的话,那肯定就不会只开发出这么一种能力。” 战国超市赞同:“看来接下来这两人怕不又是一番苦战。” * 苦不苦战咱不知道,反正作为一个射手,李观棋打得是真憋屈。 所以除了“寸劲”以外,就再没有别的办法能破得了这boss的防吗?! 李观棋握着弓弩都梗到心窝子里面去了。 虽然为了这场boss站,她的确是准备了很多的弩箭,本来是怕射程会有偏差,所以特意准备的多了一些,但现在…… 看来还是准备少了啊! 李观棋黑着脸不断地对战场中的施密德特发射弩箭,尽职尽力的进行骚扰攻击。 她也真是日了狗! 所以那个叫铁块的能力究竟是什么个鬼?! 就算是你是修炼了金钟罩铁布衫,以至于是外功大成,但也不能离谱成这个样子吧! 连铁质箭头都没办法破防的肉体,是真的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碳基生物吗? 多少来点划痕我都算你科学了好吗?! 李观棋牙疼得几乎抓狂。 特别是在她箱笼里的弩箭逐渐减少,而打出去弩箭还不能回收之后,一种身为输出选手却打不出输出,反倒只能当个辅助对boss进行不痛不痒骚扰的暴躁,在她的心里愈演愈烈。 【我他妈的就应该带个火焰喷射器过来的!】 李观棋在心里愤愤地咆哮,即便是她非常清楚以目前的条件这才是最不可能的,但…… 啊啊啊啊,好尼玛的焦虑啊他个王八盖子嘀! 壳子练得这么硬,你要她一个射手怎么打啊! * 施密德特盯着眼前的姬叶,虽然很意外对方能凭借着如此奇妙的技巧与自己抗衡,但并不觉得自己会败在姬叶的手上。 飒,飒飒飒…… 冷冽的寒霜顷刻间附着在了施密德特的身上,形成一个层轻薄的骑士盔甲。 这让姬叶不由得为之一愣,这是什么…… “砰!” 拳风呼啸而至,但却比之前的还要更快,更重。 姬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猝不及防,虽然及时架起了双臂进行防御,却还是被打得后退了好几米。 姬叶:“……咳!” 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姬叶被这一拳砸得眼前一黑,原本平稳的气息也因此乱了一瞬。 “怎么样?是不是比刚才的力道更强了?” 施密德特那慢悠悠的声音传入了耳朵,姬叶虽然不理解对方为什么没有攻击过来,但却趁此机会连忙深吸了几口气,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啧,手麻了…… 姬叶咳出胸中的闷气,甩了甩发麻的手臂,但刚想重新架势,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臂上,此时不知何时已经被附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会吧,这技能还能感染? 姬叶有些懵,连忙发力震碎手臂上的冰霜,然后果不其然地发现被冰霜覆盖的地方,已然是变成了怖人的紫色。 姬叶:“……?” 冻伤……短短几秒伤害就这么大的吗? 不过那盔甲如果真的具有这种功效的话,那近战基本是废了。 姬叶盯着施密德特,脑子转得飞快。 不过施密德特可没打算给姬叶时间让其慢慢思考。 姬叶这回眼前一花,恍然发现不仅仅是力量,对方甚至是在速度上也突然有所加强。 以至于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又快又狠地对着她的面门轰出了闪电般的一拳。 姬叶这回只来得及做出抵挡的姿势,但还没架好力,恐怖的力量就已经狠狠地撞上了她的手臂,从而将她整个人像沙包一样,飞快地砸进了身后的灌木丛里面。 而几乎也在姬叶飞出的瞬间,施密德特踩着月步再次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则是突然出现在了姬叶的身后,抬腿狠狠向下一踏,继两臂之后,又狠狠的击中了姬叶的腹部。 即便是姬叶有意识的在那一瞬间,做出了躲避的动作,和卸力的行为,却仍旧没有躲过这沉重的一击,从而被直接砸进了地面。 喉头一甜,直接咳出了一口鲜血。 但姬叶知道施密德特的攻击绝对不会在这里停止,所以顾不上重新调整气息,而是支起手臂,迅速地翻身离开了原地。 “噗!” 很小的一声闷响,施密德特的再次下砸的大腿擦着姬叶的脸颊,瞬间如一把尖刀一般,深深的插进了土地的深处。 姬叶:“……” 卧槽! * 李观棋默默地注视着战场,将姬叶的狼狈尽收眼底,不由狠狠地踹向了一旁的墙面。 该死的!她弹药都快用没了,这boss特么的怎么还有二阶段?!! 血压一下子就升高了。 但李观棋深知无能狂怒解决不了问题,所以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同时,一边更换弓弩的弹道机关,一边则将事先准备的火药弹填充进去。 还好之前对他的“superpower”有过猜测。 从四楼冲向二楼的厨房,李观棋翻箱倒柜,尽可能将能用得上的酒和油全部都一扫而空。 也不知道好不好用。 首先将油瓶放进投石索里,李观棋也是第一次用这种道具,所以根本没指望能用这玩意打出所谓的命中率,只要能弥补她的臂力,将油瓶子甩到施密德特的头顶,然后再用弓弩里的火药弹击中使其燃烧就算成功。 不过在此之前…… “老姬!右上!高目!飞!!” 李观棋的吼叫,伴随着油瓶的飞出一同咆哮而出。 姬叶闻言想都没想,直接向后方的位置跑去。 右上,高目,飞。 那是两人之间定下的暗号,没什么讲究,只不过是在围棋当中,用来形容棋盘上位置的术语。 没有弯弯绕绕,只是可以在不懂行人的面前简单地暗示一下方位。 至少,如果当李观棋要投出这种破坏范围极大的火攻之时,这样的暗号可以用来警示姬叶跑到不会被波及的位置,并且也不会有太大的概率惊动到敌人,从而识破她们的意图。 这边,李观棋虽然无法用投石索进行精准的定位,但投掷到一定范围内的高度还是可以的。 弓弩被快速地架好,然后射出其弹道内的火药弹。 姬叶刚刚抵达到安全的位置后,李观棋射出的那枚火药弹也刚好击碎半空中的油瓶,从而闪烁着火花,迅猛地燃烧起来,眨眼间便形成了一片巨大而又炽热的火海。 而更可怕的则是,李观棋手中的投石索不仅没有停,反而是趁着那片火海还滞留在天上那几息之间,将剩下那些搜刮而来的油与酒不断地投掷到了那天空之中,然后再使用火药弹,将其砸碎。 从而使那片天空上的火势不断地壮大,燃烧,直至带着爆裂的咆哮砸向地面! 施密德特:“!!!” 轰! 火海眨眼间便带着毫无挽回的可能,凶狠地砸了下去,舔舐着泥土地上的青草,席卷着树上的落叶,迅速地燃烧了起来,从而变得更加的旺盛,以至于在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形成了无法阻挡的熊熊之势。 空气中的温度变得更加灼热,姬叶此时站在花园的水池里,看水池外的那片足有四米多的火海,眼里流露出了一抹震惊,与淡淡的欣赏。 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厚道,但仍旧不由得在心底感到这奇观的壮丽与惊心动魄,是如此的令人心生感动。 浓烟滚滚。 火,渐渐的平息了下去,虽然仍在燃烧,但相较于之前的凶猛,已然是变得平和了许多。 原本冰凉的池水,在这样的温度下也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 姬叶用袖子擦去了额上的汗水,看着眼前的火海,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的紧绷起来。 反而抽出了藏在衣摆下面的双刀,警戒着观察着眼前的火海,耳朵倾听着里面声响的同时,也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从庄园里出来,正在抱着箱笼向马车方向狂奔而去的李观棋。 看来是打算放弃庄园里的狙击点了…… 姬叶在心里为李观棋的谨慎点了赞,但又很快地重新恢复到了戒备的状态。 她相信李观棋的火攻绝对是具有奇效,但作为一个跟施密德特近战打过的人,她也绝对相信这个强大的boss,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她们打败。 更何况这个boss的“superpower”跟冰有关,所以就算是这种火攻会对他持有不小伤害,但也不可没直接进行处决。 哒、哒、哒…… 忽然,类似于皮鞋跟敲击地面所发出的声音,在燃烧着的火焰中响起,在这片寂静的,只有火焰声劈啪作响的环境里,显着十分的突兀。 一个黑色的人影渐渐从火焰中走出,直至破开火墙,站在了姬叶的面前,满脸阴沉地问道。 “那个放火的家伙他死定了。” 施密德特一改之前的优雅与风度翩翩的模样,凶狠地眯着双眼,极具有攻击性。 “以cp9的名义起誓……我绝对饶不了他!” 姬叶:“……” 都这种时候了,你竟然还是不肯说一句脏话吗? 姬叶平静地耍了一个刀花。 嗯,还真一个彬彬有礼boss啊。 小剧场—— 李观棋:…… 李观棋:这人是真的装。(指指点点) 55牺牲还是谋杀 * 以施密德特为中心半径为三米的圆内,形成了一片没有火焰燃烧的真空地带,而寒冷的冰霜则极为显眼地在他的脚下蔓延。 他上半身的西装已经在刚才的火海中被烧毁,露出了精壮的肌肉。 原本的冰霜盔甲大概是早已因为高温而融化,所以他现在正在重新调动他的能力去重新凝聚他的冰霜盔甲,即便这对他来说并不顺利。 火焰虽然有所减小,但空气中的高温却丝毫没有褪去。 这貌似是可以影响到施密德特使用能力的因素之一,所以即便是他走出了火焰燃烧着的范围,但却因为周围空气中的高温,身上却也仅仅只是用冰霜凝聚出了臂铠和肩铠。 “看来这就已经是极限。”施密德特收起了刚才阴沉的表情,重新恢复了绅士一般的神情,对着姬叶缓缓的笑道:“之前忘了跟你说,我是霜霜恶魔果实的能力者。” 姬叶:“……” 姬叶回以礼貌性的微笑,虽然她是在不太想在打架的时候与敌人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谈话,但施密德特从头到尾展现出来的礼貌,又实在是无法让她对他进行全然的无视,从而置之不理。 “很了不起的superpower……”姬叶点了点头,认真地回答道:“至少作为你的敌人,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谢谢夸奖,不过我也是在上个星期才吃下恶魔果实,所以对能力的运用还并不是非常的熟练。” 施密德特笑着回答,此时他仍旧没有就此结束话题同姬叶继续之前决一死斗的打算,反倒是露出了一副在思考怎么继续谈话的模样。 短暂的停顿后,他开口道:“其实我依旧非常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关于【铂铅病】的事情。正如我之前所讲,世界政府对这方面的把控非常严格。至少,在弗雷凡斯当地人都对此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我并不觉得作为外地人的你们可以轻易地知晓道这种消息。” “……因为纸包不住火。” 姬叶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这个话题大概是逃不掉了,所以即便是很希望大家继续之前的战斗,而不是打一半停下来说废话,但还是开口解释。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姬叶不会跟施密德特说实话,于是一本正经地开始跟他讲实事求是:“开采【铂铅】会使人们中毒,但世界政府和贵族却为了自身的利益,对人民们隐瞒这件事情,这本身来说就是错误的。” “错误?可如果说世界政府这样做可以救更多的人呢?”施密德特摇了摇头,“既然你知道【铂铅】是有毒的,那么你知道【铂铅】同时也是一种在工业上非常实用的矿物质金属吗?比如用来制作放射性防护、化工、蓄电池什么的。” “知道,以前在学校有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姬叶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本来我们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但现在看来,你们在科技上的发展并不落后,能研究到这种领域……你们至少有一个水平极高的科学部门。” “没错,你猜对了。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所以看来你也知道【铂铅】这种矿物质金属的好处了?”施密德特微笑:“跟全世界人类的科学比起来,这只不过是一小部分的牺牲,算不得……” “可那不是牺牲,是谋杀。” 未说完的话被姬叶所打断,施密德特收拾了脸上的微笑,沉默而又危险地望着姬叶的眼睛。 而姬叶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极为罕见地露出了生气的神情。 “人可以牺牲,但不能被牺牲。”姬叶举起了刀,指向面前的敌人,“这不是你们可以对弗雷凡斯人民隐瞒【铂铅病】的理由。” “我们这是为了全人类的发展。”施密德特冷笑着说,“世界政府代表的可是正义!” 姬叶平静地看着施密德特的双眼,用着更加坚决的语气朗声道:“那我们代表的就是真理。” “真理……”施密德特脸色阴沉:“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同世界政府为敌了?” “没错。如果谋杀人民就是世界政府所谓的正义的话。”姬叶毫不犹豫:“那我就讨厌世界政府!” 说完这句话,姬叶不再搭理似乎是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施密德特,而是率先举刀杀了过去。 本来她以为这就是一场“干就完了”的约架,但没想到对手是个话痨,干架的时候还非得聊聊人生哲学。 聊就聊呗,反正聊完再打一样的,姬叶向来都不是很在意这种细节。 但奈何施密德特这人是越聊越不讲人话。 明明是为了利益,却非得扯上正义的旗子。 明明在干着坏事,却非得说自己是个好人。 站在高高的位置上,随便动动手指头,就想要把黑的说成白的。 真就是印证了卡尔波普的那句名言—— 【那些许诺我们人间天堂的人,除了地狱,什么都没有搞出来!】 作为一个很典型的少年人。 姬叶是气要争,理也要讲。 天真,朴实,勇敢,再外加一个少年心气。 满腔热血抛头颅,最不愿的就是向强权低头,最恨的就是向不平妥协。 施密德特那副高高在上的虚伪模样,与自诩正义却不干人事的行事理念,在姬叶这种年轻人的眼中毫无疑问是最为卑劣的存在。 为了全人类的发展? 这话说出来也就只有二百五才信! 姬叶咬着牙,不再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改之前还算比较保守的进攻方式,突然变得招招致命了起来。 就连面对施密德特的凌冽的指枪,也没有丝毫的退怯之意。 不仅不躲,还反倒迎身向前,脚下不停的同时,抬手就是一刀接着一刀地横斩,从上至下,刀身如龙游走于全身,硬生生给自己转成了一个暴躁小陀螺。 施密德特被姬叶这凶猛的气势惊到了,一边连连后退,一边则快速地举起手臂,凭借冰霜形成臂铠进行格挡。 姬叶,战力不详,但遇强则强。 刀锋与冰霜对撞所发出的叮当声不断地响起。 施密德特本来因为果实能力而抢占到的优势,再一次的被姬叶凭借着以快打快的刀法,硬生生抢了回去。 虽然因为周围的高温,施密德特的果实能力,没有办法全部发挥出来,但姬叶的强势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 因为相较于姬叶所打出的太极,她现在所使用着的刀法,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撩、挡、劈、砍、引…… 没有什么太精妙的变换,有的是一个速度上的快,加上耐力上的连绵不绝。 刀锋不断挥舞的银光如同海浪一般,层层叠叠。 而施密德特的指枪,就是被一片连绵不绝的“海浪”给生生挡住,无论他这边的招式如何变换,姬叶对此都视而不见,只是认真而又执着地挥舞出一片又一片的浪花。 施密德特是第一次碰见这种另类的,朴实而又直白的打法,没想到却能让他感到这么强大的压力。 因为没有技法,就意味着没有取巧,也就意味着绝对的实力。 姬叶的行为无非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施密德特——你是错的,我要堂堂正正地赢过你! 而这,比之前姬叶使用【太极】对付施密德特时的举动,更加的让施密德特感到恼火。 明明他代表的才是正义! 施密德特愤怒地催动着体内的果实能力,虽然依旧因为周围环境上的高温而凝实不出全套的冰之盔甲,但却使手臂的臂铠变得更加的坚硬,并且进一步地提升了他指枪的速度。 使他本就惊人的攻击频率进一步的增强,完全看不定出手的速度。 但即便如此,却依旧是没能够突破姬叶的防御,也没能打断姬叶的攻击。 虽然姬叶目前还不至于压着施密德特打的地步,但他们现在之间却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僵持阶段。 姬叶挥刀的气势,在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被压制,所以有所减弱。 这让施密德特信心大增,但渐渐地,姬叶竟然又在不知不觉之间,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坚持,将劣势一点一点地又重新给扳了回去。 是施密德特攻击的速度变慢了吗? 不,而是相较于一开始,姬叶挥刀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以至于原本还有着可以抽身的机会的施密德特,被着连绵不绝,但又饱含杀机的海浪给彻底缠住。 诡异的僵持慢慢地在姬叶持续的挥刀中,变了味道。 施密德特:“……” 施密德特现在对自己之前托大的行为,开始由衷地感到后悔。 * 哇……她家老姬是真的强啊! 一旁观战并且随时准备偷袭的李观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事实上,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看什么奇幻题材武侠片,觉得眼前的场面酸爽而又离谱。 本来她还打算帮忙的,但谁能想到…… 李观棋:“……” 对不起,是她太菜,耽误您输出了啊! * 姬叶真正的实力是个未解之谜,但那对观众来说显然不重要。 毕竟只要打斗看上去足够的爽,他们的包容一向是可以容纳海川,甚至夸张一点的说,可以装得下整个银河系。 “本以为是混合双打超级加倍,没想到竟是实战教学。” “李观棋这小子终究还是高攀了啊!哈哈哈哈!” “姬叶小姐这实力也太强了!她竟然能跟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打得不相上下!” “你们看施密德特的表情,原本还游刃有余来着,现在可真是变得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说不准能赢?” “保不准呢,不过那个锻体药浴也太厉害了吧,简直堪比是恶魔果实啊!” “净扯,说得好像你泡了那玩意之后,就能打得过施密德特了似的。” “哈哈哈,就是,重要的还是实力啊!实力!” 在远离伟大航路的,四海的酒馆里,所有正在观看屏幕的酒客们都在吵吵闹闹地议论着。 有的人讨论着姬叶的实力,有的人讨论着李观棋的卑鄙,而更有一些人则对姬叶和施密德特之间的谈话感到震惊与不可置信。 “不会吧,原来弗雷凡斯所谓的因为【铂铅病】的灭亡,竟然真的是世界政府在背后推波助澜吗?!” “那还能有假,那个叫施密德特的家伙自己都亲口承认了,说自己是代表着世界政府。” “可是他之前不是也说了,世界政府之所以会这么做,不是为了人类未来的发展吗?算得上是造福人类吧?” “造福?造福什么了?” “你可别忘了,这个世界可跟屏幕里的世界不同,咱们这个世界的弗雷凡斯早就灭亡十多年了。真要造福早就造福了!” “就是说啊,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世界政府那边关于【铂铅】上的事情,可是屁都没有一个。别说是造福人类了,反倒是所谓的【天上金】这些年以来,可是一直只增不减。” 有人闻言立马警告:“喂……你这家伙喝多了吧……说话注意点。” “注意?注意个屁!”说话那人擦了擦嘴巴上的酒水,一脸愤愤,“这里可不是伟大航路,世界政府的手可伸不到这里来!” “可是咱们这里距离海军总部也不算远……更何况这里可是酒馆。”那人的好友拽了拽那人的衣服,小声地提醒道:“隔墙有耳,你小心被人举报……想想你老婆孩子,你可是有家人的。” “……啧,那我也不怕。” 那人如此说道,但还是从心底压低了音量,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才继续说道:“算了,不说那个了,我们继续喝酒。” * 【伟大航路前半段海域,某军舰】 “啊嘞啊嘞,还真是……人可以牺牲,但不能被牺牲吗?” 库赞慵懒地躺在放置在甲板上的凉椅上,看着天空上的云朵,恍惚间,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比如海军的正义,比如上面的命令,比如当时海军大将这些年来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再比如那因为“屠魔令”,而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的奥哈拉。 或许……真的就是我们做错了呢…… 库赞闭起眼睛,思绪再一次地回到了奥哈拉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上的那一天。 由萨卡斯基率领的军舰从海岸线的方向,带着轰鸣的炮火遥遥而来,从而带给了奥哈拉那漫天的火海,与炮火撞击土地而产生的那遮天蔽日的浓烟。 友人的质问与女孩的哭喊,不断地在那昏暗的天空下回响着。 以及那艘被军舰炮火所击毁的难民船……自此导致奥哈拉只剩下了妮可·罗宾仅一人幸存。 或许……真的,就是我们做错了呢。 “可那不是牺牲,是谋杀。” “世界政府代表的可是正义!” “那我们代表的就是真理!”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同世界政府为敌了?” “如果谋杀人民就是世界政府所谓的正义的话……那我就讨厌世界政府!” 年轻真好啊…… 库赞屏幕里年轻人那坚毅而又稚嫩的脸庞,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道。 少年人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实在是太戳人心扉,太过于坚定,太过于理想,以至于库赞不由地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同样的真诚,同样的热烈,同样地向往着正义,期待着为人民带来和平,并为心中的理念而奋斗着。 从以前跟在卡普中将的背后,用着崇拜的目光注视着那从不向上层所妥协着的背影,心中念念,发誓自己也要成为这么帅气的海军,去执行正义…… 直到后来库赞自己成为了大将,才发现自己对海军的正义越发的迷茫,开始怀疑自己所选择的道路是否真的正确。 奥哈拉的消失…… 世界政府的黑暗…… 天龙人的暴虐…… 那些残忍又满是利益的事情经历越多,库赞对海军现在的发展就越是怀疑。 以至于到最后,当屏幕里所播放着的内容,将世界政府脸上那虚伪的面具,彻底撕下,暴露出那血淋淋的真相后。 库赞不由得想到了更多。 或许,一直以来…… 真的就是我们,是海军做错了呢。 56胜利 * 姬叶的强势让施密德特感到了压力,以及自己说不定会失败的恐慌。 他挣扎地想要使用月步拉开距离,但刚打算有所举动,便被姬叶立马察觉,一手扔开左手的短刀,然后闪电般地出手抓住了施密德特的手臂,欺身挤入施密德特的怀中。 施密德特作为一个体验过【太极】的人,是了解姬叶近身时的恐怖的,所以脸色微变,没被抓住的那只手腕一翻,就想要将人给抓出来。 但姬叶比他更快,还没等施密德特抓住她时,就已经曲肘,对着施密德特腹部的气海处,用上了寸劲,狠狠地打了下去。 施密德特:“咕唔……” 正所谓,一肘破十拳,宁挨十拳,不挨一肘。 施密德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肘打得身体俱是一颤,先是感觉到呼吸一窒,然后腹部的肌肉整个一往里收缩,一口气夹杂着巨大的痛,全部都集中到腹部被打的那一点上,导致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了起来。 不好!施密德特的脸色一下变了,显然是没能想到自己会露出这么大的一个破绽。 但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姬叶的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攻击也跟着接连而至。 招式与招式之间衔接的时间短得几乎都没有半秒,速度快得让他在刚才的破防之后,根本就无力招架,只有挨揍的份。 直到一抹寒光在眼前遽然亮起,姬叶一个迅猛而又急促的胯部步,抽刀朝施密德特的面部直刺。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突然变得缓慢了下来。 施密德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道逐渐接近的寒光,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微动,本能地想要阻挡,却在这无限变慢的时间里,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及自救,只能…… 噗! 尖锐的刀尖狠狠地扎进施密德特的喉咙。 血,在那一瞬间汹涌而出。 姬叶松手,后退两步。 刀留在了施密德特的脖子里面,但施密德特却没有将其拔出,而是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脖子,双膝跪地,脸上残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直到最后沉默而又不甘地躺了下去。 他死了。 姬叶:“……” 赢了。 * 施密德特的战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当姬叶由上至下地将短刀刺入他的咽喉的时候,李观棋一点都不意外她所看到着的结果。 将弓弩上淬了毒的弩箭取下,重新封存妥当后,李观棋抱着她的箱笼一路连滚带爬地向大火中的姬叶跑去。 “老姬!” 李观棋站在火墙外冲站在水池里的姬叶大叫:“你还好不啊?!伤的致不致命!!” “我还好!淤青和皮外伤比较多!”姬叶立马就回应了回去,即便是实际上她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太好。 毕竟无论如何,初次杀人都不会是一种愉快的经历,只不过为了不让李观棋担那些没用的心,她本能而又无意识地选择了说谎。 毕竟种花家的人,尤其是种花家的年轻人,很少会在劫后余生后立马就选择发泄出来,而不是选择沉默,或者故作无事。 “我感觉我现在身体硬朗得可以痛饮恒河水!” 姬叶说这话的时候立刻就有点心虚,但那因为两人之间距离的原因,所不得不吼出来的音量则很好的掩盖住了这种情绪。 至少被挡在火墙后所以根本看不见人影,只能听声辨位的李观棋并没有察觉到姬叶声音里的心虚。 “哈哈哈,虽然但是!恒河水可不兴啊!!” 李观棋的喊声从火墙的那边传来,听起来中气十足的,这让因为刚杀了人所以感到异常反胃的姬叶稍微好受了一些。 “你还在水池那边不啊?!”李观棋再一次提高了她的嗓门儿,“在的话我把金币给你撇到水池里面,你去商场买几个灭火器出来啊!!” “我在!你扔进来吧!!”姬叶被李观棋的嗓门儿影响着,也不由得跟着一起提高了音量吼道:“能找得准方向吗?!我在水池雕像右面的那个位置!!” “行!!那我撇了啊!!” “撇!!!” 于是李观棋撇了,满满的一大包的金币被她用着一种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抛出,然后呈现出一条极为圆滑的抛物线的状态飞到了姬叶头顶的上空。 姬叶后退了两步,然后伸出手稳稳地将那一大包金币抱在了怀里。 姬叶:“唔……” 金币有点重,以至于姬叶接住那包金币时,被那意料之外且猝不及防的重量牵扯出了之前施密德特重击时留下的内伤,气短了一瞬。 “接住没?!!” “接……咳,接住了!” 姬叶深呼吸喘匀了气,虽然很想吐槽自己好不容易打赢了boss,怕不是要死在队友的手里,但手里金币的重量却让她话到嘴边硬生生地来了一个漂移。 “我们原来有这么多钱吗?” 那声音太小了,李观棋没听见,所以自顾自的继续着自己的喊话:“老姬!你动作快点!!一会烧没氧了!!” “哦!我知道的!你不要催!”姬叶拿着从商城里买来的灭火器,一边用着这东西从火焰里面开道,一边则对李观棋大声喊道:“我是问!这么多的钱!是从哪来的!!” “胡利奥的书房!!他书桌上有一个抽屉里面装的都是金币!” 说到这个,李观棋便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之前找东西走得急,没拿太多东西,但以我平时看电影的经验,像他这种贵族老爷肯定还有密室!不过就算没有也不会亏!反正他书房里金子所做的装饰也有不少,咱们怎么样都是赚的!” “那可真不错。”姬叶从火焰里出来,把已经用光了的灭火器放到脚边,然后拍打着身上的干粉与泥土,李观棋见状也连忙过去帮忙。 姬叶被呛得直咳嗽,但考虑到胡利奥书房里的金币:“我们现在就去?” “你先去,你先去。”李观棋嘿嘿地乐,伸手推搡着姬叶:“给我留下几个灭火器,我这边把火灭了就去书房找你。” “灭火?”姬叶犹豫了一下:“不要我帮忙吗?” “别扯,我放的火哪有要你灭的道理,更何况我们现在得抓紧时间,去去去,去书房等我。”李观棋摆了摆手,“再磨叽天都亮了。” “那好吧。”姬叶点了点头,也没多想,留下了一地的灭火器后就往庄园走,“那你动作快点啊。” “哎呀,成成成,我灭完火那还是不是马上的。”李观棋说着话时,已经捡起了一个灭火器开始灭火,所以头也没回地喊:“别忘了找密室嗷!说不定真能有意外收获呢!” “嗯!知道啦!” 姬叶带着李观棋的对小钱钱的渴望走进了庄园,留下了李观棋一个人拿着灭火器负责清扫战场。 确认姬叶走进了庄园之后,李观棋便立马停止了灭火的行为,快步走到了施密德特的尸体旁边,将姬叶插在他咽喉上忘记拿走的短刀拔下来后,便立马又挥刀割下了施密德特的头颅,然后将其脑袋和身子分别扔进了还在燃烧着的大火里,才算是彻底罢休。 这下大概是彻底狗带了吧。 听着那噼啪作响的燃烧声,李观棋看着施密德特的尸体渐渐化作为了焦炭,才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嗯,总之,谨慎一些是没错的。 李观棋想着美漫里那些超能力者们那些薛定谔的复活设定,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是否也那么的变态,但这并不妨碍李观棋稍微效仿一下“慎勇”的行为美德,以防后患。 不过倒是姬叶那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去消化了。 想到这李观棋叹了口气,将短刀上的血擦净,然后收到箱笼里面放好。 总而言之,最近还是先用别的事情试着转移她注意力好了。 一边重新拿起灭火器进行灭火活动,一边将之前射出的弩箭——即便那玩意烧得现在只剩下了箭头——捡起来丢进箱笼。 李观棋在确定好了接下来的对策后,便本着“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就逃避”的想法,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纠结。 甩了甩有些酸涩的胳膊,在把花园的火焰完全灭掉之后,李观棋便快乐地就地挖了小坑,然后将施密德特那已经烧成了骨渣的残骸,一招扔了进去,埋好。 最后再在上面蹦跶了好几十下,把土跺实。 大概明年就会长草了吧。 这么想着,李观棋就着水池里面的水洗了洗手,然后便迈着轻松的步伐向庄园走去。 嗯,boss打完了,是时候该去收缴小钱钱啦! * 等李观棋去到书房的时候,姬叶已经把书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金子做成的饰品,全部都打包好放在了沙发上面。 整整三大包的东西,满满当当装的全都是黄金,以及黄金饰品。 “这就是全部的了。”姬叶拍了拍手,脸上带着些笑,“够买好多些粮食的了。” “嘶……竟然有这么多!”李观棋捂着胸口很是怦然心动,“快快快,趁着天还没亮,我们赶紧拿到商城里面花掉!” “咦?全部吗?”姬叶很是诧异,“我们不拿走去买粮食吗?” “甭担心这个,以后想要买粮食还有丝绸呢,主要是这些东西它就算是拿到黑市上也不好买。” 李观棋思索了一下,稍作停顿后,跟姬叶解释道。 “老姬,你看看这些黄金饰品的形状,都很有特点,虽然我并不了解胡利奥的家族,但这很显然都是他派人去定做的象征家族,或者身份地位的东西,所以值钱是真的值钱,但难出手也是真的难出手。” “因为平民们想要,但买不起,贵族们要么是嫌弃这玩意来历不明,不会买,要不就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怕惹事上身,所以也不会买。而且就算是拿到了黑市上,如果不压下一半的价格,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这些东西快速脱手。” 姬叶若有所思:“那我们将她砸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小金石头呢?” “那这么多你能砸一天。”李观棋咧嘴一笑,“我们白天就得跟着其他贵族老爷和小姐离开这个庄园,不可能待这么久。更何况马车夫是乌特的人,我们不可能骗过他把这么多金子搬上马车然后偷摸运走的。” 姬叶:“唔……” “所以还是换成那些比较厉害的武功秘籍比较划算。”李观棋拍了拍装金币的袋子,继续道:“更何况这么多金币,别说是武功秘籍了,我们买一个修仙功法都应该没问题了吧?” “原来如此。”姬叶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商城,“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一起看看,看买哪本比较划算。” “啊……关于这个,老姬你来选就好,我现在先去地牢看看胡利奥。”李观棋直白地说,“我去问问他跟咱们什么仇什么怨,顺便看看能不能挖出关于【铂铅】的消息……虽然感觉以他的智商担当不了幕后boss的分量,但我总感觉这事应该跟他也脱不开什么关系。” “要不要我帮忙?”姬叶提议,“你一个人弄不过来的吧?” “弄得过来,弄得过来,三百多斤的大白猪我都解决得了,何况是二百斤都不到的他们。”李观棋摆摆手,“这事你就甭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毕竟她是借着问话的名义去杀人的。 虽然这事对姬叶来说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毕竟她才刚杀完人,可能心里感觉不能太好,所以为了心理健康,至少短时间内,这些血腥的东西还是能少见就少见。 “我知道,可是那么多人,还有守卫。”姬叶摇了摇头,很是不放心,“我怕你翻车……更何况,我之前压在地牢门板上的石磨还挺重的,我觉得你一个人搬不动。” 李观棋:“……” 卧槽,忘了这茬了。 “那还是老姬你帮我吧。”李观棋乖乖认怂,“不过帮我把人绑起来就行,其他的我可以自己来。” “嗯嗯,行。”姬叶笑眯眯地点头,“我就帮你把人绑起来,其他的都不管的。” 57不要答错题 “这是缚手结,可以用来吊人,也可以用来吊火腿。” 阴暗的地牢里,李观棋正手把手教着姬叶一些关于绳子的使用方法。 胡利奥、管家、守卫、又一个算一个的,都被和姬叶倒吊在了刚从商城买来的,用来专门吊火腿的铁架上面。 趁着胡利奥几人因为迷药关系还没有醒,姬叶好奇地问“观棋你待会都要问他们些什么呀?” “关于施密德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铂铅病】相关的事情吧。”李观棋盯着胡利奥的脑袋思考着:“最好的话我希望能问出【铂铅病】爆发的时间,以及治疗【铂铅病】的方法。” “那你觉得他们会知道治疗【铂铅病】的方法吗?”姬叶将一块抹布塞进守卫的嘴里,然后拿绳子绕了几圈缠好,“说实话,我感觉几率不大。” “问问看呗,万一真有意外收获呢。”李观棋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是能爆料出大消息的人物,所以我只要榨干他们的价值,问出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就可以了。” 虽然胡利奥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但作为一个靠炼制【铂铅】发家的“暴发户”,肯定多少也能知道一些她们所不了解着的内幕。 “那倒是。”姬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至少从这个不是【铂铅】来搭建的庄园来看,这些贵族知道着的事情,的确是要高于普通老百姓的。” 李观棋:“……” 李观棋:“……庄园?” 李观棋愣住了,脸上流露出了一瞬间的错愕,“老姬……你怎么知道这个庄园不是用【铂铅】来搭建的?” “嗯?因为这个庄园的装修风格跟弗雷凡斯的装修风格不太一样?” 姬叶仍旧重复着她之前的行为——把抹布塞进一个守卫的嘴里,然后用绳子绕上几圈再绑好—— “真要说的话,大概是石砖房和水泥房的区别?只不过一个刷了白漆,一个没有。” 说着,姬叶指着地牢一旁的墙壁说道:“你看这地牢里的石砖就没有刷白漆,用的是黑紫色的石砖。” 李观棋:“……” “大概是因为跟上面需要经常拿来招待客人的庄园不同,地牢是比较私密的场合,轻易不会让外人进来,所以就算是不做伪装也没有关系。” 姬叶扫视着——或者是说敌视着这里除李观棋之外所有的人,平静地说道:“看来他们也并不是完全的傻子。” “……老姬?”李观棋立刻就察觉到了姬叶情绪上的不对,觉得有必要阻碍一下,于是小心翼翼地提醒:“你是在生气吗?” “嗯。”姬叶点头:“我的确是在生气。” “应该的!——因为这就是一帮人渣!”李观棋反应迅猛地赞同道:“他们都该死!” 姬叶:“……” 姬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注意到李观棋的目光从没偏移过她的脸,便把头扭过去,开始沉默。 李观棋:“……” 李观棋见状便也跟着一起沉默。 毕竟作为一个擅长骂人而不擅长安慰人的家伙,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比沉默更好的回应了。 她是说,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可是与她一样,也是在生气着呢。 姬叶离开时,李观棋正抱着她的箱笼蹲在台阶上阴暗的角落里,打量胡利奥的头颅。 姬叶沉默地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李观棋开口,迟疑着问:“老姬你自己一个人上去没问题的……对吧?” 姬叶:“……” “别担心,观棋……给我一些时间。”姬叶说:“有问题我会同你说。” 李观棋皱起了五官,满脸的纠结:“唔……” “倒是你,观棋。”姬叶回过头,垂下眼看向李观棋头顶旋儿旋儿,“我是知道你是打算杀了他们的。” 李观棋想忍住,猛地抬头想说点什么,可却实在无法控制脸上露出受惊而又诧异的古怪表情,“我……” “我没有不赞同的意思。”姬叶打断了李观棋的话,摇了摇头,平静的道:“我只是想要强调一下,绳子是我绑的,人也是我吊起来的。” 李观棋:“……” 李观棋脸上古怪的表情僵硬住了。 在李观棋错愕之际,姬叶说,“所以我想,我们现在是同伙了。” “……啊,对。”李观棋重新把脑袋低了回去,干巴巴地道: “……我们现在是同伙了。” “嗯,没错。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观棋。”姬叶细声说:“我去上面透透气。” 李观棋:“……” 李观棋没有应声,只是带着那张僵硬而又古怪的表情,重新去打量胡利奥的头颅,直到听到上面地牢的木板被打开而又关上的声音响起之后,脸上的表情才又逐渐变成了苦笑。 事实证明,姬叶只是看着很好忽悠,但其实并不是真的很好忽悠。 虽然年龄比她要小上一岁,但却已经被这个世界的黑暗所改变,变得不再天真。 狗屁一般的世道,向来都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有的人该死不死,有的人不该死却偏偏死了。 李观棋瞅着胡利奥的脑袋叹气,为了方便一会的行凶,开始磨起了刀。 唉……真·该·死·啊。 * 胡利奥睁开眼,发现世界都变成倒挂着的镜像,恍然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正被人倒吊在了自家庄园地窖中的地牢里。 周围也有着许多同样被倒吊着的人,但却因为面向却基本都是背对着他的关系,看不出具体的身份,只不过从穿衣打扮上来看,似乎是他庄园的管家与仆人。 “管家?嘿!”胡利奥大声的呼喊,想要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为他解答此时的疑惑,“发生了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被倒吊在这里?管家?!你有在听吗?嘿!” “……” “…………” 寂静,没有声音。 像是还深陷沉睡,还没有醒来一般,无论是管家,还是周围的仆人,都没有人对胡利奥的呼喊做出丝毫的,哪怕是肢体上的回应。 地牢点着几支用来照明用的火把,但却因为数量不多,且被倒吊着的人员过多,存在着遮挡关系的原因,所以光照条件非常糟糕,亮少暗多的同时,还人影重重仿佛什么恐怖片里的邪教现场。 “我……我这是在哪?这是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赶快放我下来!” 胡利奥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道,他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自己此时所面临着的困境,但除了让架子稍微晃动了一下外,并没有取得丝毫有效的成绩。 天啊,这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被人倒吊在这里?我之前……好像是同管家一起带着那两个异国来客走在前往地牢的路上才对,但怎么…… 胡利奥正回忆着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忽然听到了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地牢里响起,并且声音由远变近,似乎正在向他的方位走来。 “……有,有人吗?”胡利奥不安地问,即便是那脚步声让他感到不安,但他却仍旧抱着一种天真而又愚蠢的情绪,心存侥幸道:“有人的话就赶紧过来把老爷我从这个鬼架子顶上放下来!” 他抱怨道,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真是的,竟然敢把我吊在这种地方,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的话,我一定饶不了那个家伙。” 胡利奥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暴躁,似乎是已经想好了怎么惩罚让他遭受如此大罪的人。 直到那脚步声的来人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拿着一把滴血的菜刀,神色晦暗不明,但却又用沉默,而又平静,仿佛在瞅死人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他的时候,他才脸色煞白地停止了自己的暴躁与怒火,从而使恐惧浮现于他的脸上。 “我有问题想问你。”李观棋擦拭着菜刀上的血迹,“答对了,我就先不动你,但答错了,我就先从你的小母手指头开始砍起。” “你,你……”胡利奥满脸的惊恐,长大了嘴巴却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看见李观棋的那一瞬间,他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的,但看着李观棋那尸体的眼神,他又很难在这样的恐惧中说出哪怕是一句完整的话语。 跟之前的样子不同,姬叶在的时候,你只能说李观棋这人有点阴险。 但现在,她的模样足以称得上是一个阴狠。 “不要说多余的话。” 李观棋像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平静而又冷漠地陈述她的要求,“答对了,多活几秒,答错了,就付出代价……第一个问题。” 胡利奥张着嘴,惊慌的看着李观棋,即便以她的角度,他并不是能够很好的判断出李观棋此刻脸上的喜怒,但他仍旧伸长了脖子去看李观棋的表情。 “你把我们领到地牢的目的是什么。”李观棋问,即便那问话用的是陈述句的语气。 胡利奥:“……” 胡利奥闻言,脸上的恐惧渐渐地褪去,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始终没有反应。 “我再重复一遍,你把我们领到地牢的目的是什么。”李观棋抬起菜刀,开始慢条斯理地去磕胡利奥右手的小拇指,惨叫声随着她的动作,开始在地牢里响起。 但李观棋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着她的动作,刀尖细心避开了他手指上的骨头,只是把肉皮剥开到了一旁。 “回答问题,答对了,我就停下。” “我,我说!”胡利奥尖叫着喘着粗气,“是为,为了卖给负责贩卖奴隶的商人!” “理由?”李观棋问,她停下了割肉的手,重新低下头去看胡利奥的表情。 “为……为了赚钱。”胡利奥这会儿还不忘了装糊涂,“像你们这种来自于异国的,并且特别是还没有加盟世界政府国家的人,一向都能够贩卖出很高的价钱……啊!好疼!我的手!停,停下!我,我回答问题!你说话不算数!” “你是回答了问题,但你回答得不对。”李观棋收回了视线,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虽然这个答案听上去非常靠谱,但考虑到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我们今晚可是乘坐这乌特总长官的马车过来参加这次宴会的……我不信你不会不知道这种事情。” 胡利奥咬牙:“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多少给点面子嘛。”李观棋叹了口气:“毕竟乌特总长官虽然是走后门上位的,但手里握着的权利可是丝毫没打折扣……你一个有钱的暴发户就算是为了钱,嗯,我姑且认为你是为了钱……但即便如此,惹上他种地位不小的人也是得不偿失的吧。” 此时,胡利奥的小拇指已经被李观棋完整地剥去了一根骨头,然后“叮咣”一声,丢进了脚下的水桶里。 “所以为了钱肯定是不对的,说说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答案。”李观棋蹲下身,伸手掐住胡利奥的喉咙制止住他的惨叫。 “想好了再回答,虽然你还有十九次可以试错的机会,但我会觉得麻烦。”李观棋松开手,一寸一寸地掂量着胡利奥的表情,“我再问一次,理由?” “是乌特!乌特暗示我这么做的!也是他告诉我的,说你们来自的国家不是世界政府认证的加盟国!” 胡利奥抽搐着脸皮,这次不仅没有装糊涂,甚至还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做起了隐藏题,“他因为是走后门上位的,所以一直都不被上面的人看好,而因为天龙人三个月后即将到来,所以这次他自主在边境建设的花架的工程却得到了上面人的夸奖,所以……” 李观棋点点头,“继续。” “所以他想要独占全部的功劳!但作为率先提出这个主意的人,你们却碍了他的眼!所以在你们来参加宴会的当天他就联系到我,暗示让我去联系奴隶贩子,趁着宴会将你们卖到别的地方!”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一个人独享全部的功劳!只要到时候这个边境的花架工程能得到天龙人的欣赏,他不仅说不定就能跟弗雷凡斯国王说得上话,甚至还能同国王平起平坐!” 李观棋:“……” “恭喜你,回答正确。”李观棋仍旧没有什么表情,“那么下一个问题,关于【铂铅病】……” 胡利奥:“!!!” 胡利奥心里咯噔了一声,不是很想回答。 但李观棋却罔顾于他的神情,继续道:“你们的专家预计它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国家正式爆发。” 胡利奥:“……” 胡利奥沉默着,只是因为疼痛与眩晕,剧烈的喘着粗气,闭口不言。 李观棋起身。 “我——” 噗呲!她的刀怼进了胡利奥的手掌里。 “问你——” 肌肉不断被划开的声音甚至超过她说话的声音。 “【铂铅病】预计——” 叮咣,叮咣,叮叮咣!那是一串骨头被剔下,然后被丢进铁桶里的声音。 “会在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国家正式爆发。” “半年!是半年!” 因为剧烈而又持续不断的疼痛,胡利奥的鼻涕眼泪从倒流了下来,在李观棋那样平静的漠视中,他感觉到了他的右手已经失去了骨头的支撑,软软地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面。 “专家说【铂铅病】在半年后就会爆发……求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吧……我还不想死。” 胡利奥哀求着,他面对着李观棋想要求饶,但看着李观棋那始终如一平静的眼神,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在这样一个貌似毫无感情,似乎是铁了心要杀了自己的人的手中去讨饶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便只能哭喊,丑陋而又直率地表达着自己的本能。 “我不想死,求求你,我什么都会说的,已经,已经不会再说谎了……求求你,你,你放过我吧!” 58不合格的试卷 * 他们站得太高了,看不见地上的蝼蚁。 ——题记 * 火光摇曳,黑暗摇摆不定。 胡利奥在这样的压抑的场景里,一脸的绝望,脸上流淌着很不绅士的眼泪,不断地絮叨着那些他曾经因为贪婪所犯下的那些愚蠢。 而李观棋则站在他的背后沉默地听着,血凝固在她的刀上,手上,好像要将两者永远地焊死一般的粘连到了一起。 胡利奥的精神似乎是已经崩溃了,几乎是什么屎尿屁的东西都往外说。 很杂,很乱,庞大的信息量听得李观棋一脸的厌烦——即便是那其中不乏有一些重要的消息,但鉴于胡利奥在叨逼叨的花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去水时间,所以这对一度梦回开学演讲现场的李观棋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在这长达一个半小时的自我忏悔中,胡利奥终于讲述完了他那罪恶的一生。 “我……我讲完了,我全部告诉你了。”胡利奥抽泣着问:“你会放过我吗?” “不,我不会。”李观棋摇了摇头,顿了顿,然后宽慰地拍了拍胡利奥,说道:“但我会结束你罪恶的一生。” “你,你说话不算话!”胡利奥抖如筛糠,他尖叫,尖叫得像个女人,“你明明说过只要我答对问题就放过的……你明明说过!” “不,我说的是——答对了的话,就让你多活几秒。”李观棋蹲下身,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事实上,我让你活了足有一个半小时……而不是几秒。” 胡利奥嘴唇蠕动:“……” “我听不见。”李观棋起身,无所谓地提议道:“你可以说大点声。” “我,我是说……你就是个骗子!” 或许是知道自己今天是必死不可了,所以胡利奥怒从心起,即便是因为倒吊着的关系看不见李观棋的脸,却还是瞪着眼,“你这个狡诈的!可恶的!欺诈者!” “唉……多冤枉啊。”李观棋叹了口气,并不在意地回复道:“我可是个老实人。” 鉴于右手上的疼痛直到现在还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胡利奥惊恐万分,忍不住失声尖叫道:“有你这么可怕的老实人吗?!” 李观棋闻言愣了一秒,然后立马就乐了。 “那你们可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都对老实人干了些什么。” 李观棋回味着她这不到半个月里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只觉得每一件事都充满了戏剧化。 “先是赌场,我本来是要去搞钱,但却没想到第一发就中了头彩,遇见了变态,先是胳膊腿,再然后则是眼睛……” “出了赌场后,我和我的同伴又碰见了见财起意的劫匪,这些人有刀有枪,一副不光劫财还要害命的模样,可真叫人害怕……” “哦,然后还有边境的那个乌特长官,以及这个宴会……啊……鬼知道我甚至在半个月之前还是个得过三好学生的守法公民?” 说起这些,李观棋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倾泄口一般,她花了整整半个小时,将这半个月以来的所有经历——从赌场玩命到小巷遇险,再到这场血色宴会,甚至是包括死亡读档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胡利奥”这个将死之人。 “或许对你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只是将人拐卖送到了奴隶贩子的手里,没花费什么代价地赚了一笔不菲的钱款,也没杀人,反正贩卖奴隶这种事情在你们贵族的这个圈子稀疏平常,法律允许,所以根本算不上是犯罪。” 李观棋说着,拉过一旁装在水桶里的清水,一边清洗着凝固在刀面的血迹,一面半歪着头斜眼看人,“你……知道黑奴吗?” “……不,不……我不知道……” 胡利奥僵硬地摇头,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正在洗刀的李观棋,已然是被吓傻了。 “我……我没听说过那个……跟我没关,没关系的……” “啊,这我知道,但性质上跟你干的事情也差不多。” 李观棋转开了头。 “虽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在那个国家,这种类似的事情曾经却确确实实地发生并持续过上百年,以至于被人记录在教科书上流传至今。” “哦,他甚至还被拍成了电影,即便是在放映时剪切了很多【残忍】而【真实】的镜头,却仍旧能让人即便是搁着屏幕也能够那扑面而来的血腥与绝望,恨得让每一个旁观者都咬牙切齿。” “可……可……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胡利奥颤抖着:“我可没有买卖过你说的那,那个,那个黑奴啊……” 李观棋沉默,并在沉默中洗净她的刀。 胡利奥受不了这样的压抑,试探着出声:“你……” “我不在乎那个,至少现在还不在乎……”李观棋在黑暗中苦笑,即便是那苦笑中带着血腥的味道,但她仍旧是在哭笑,“而之所以会说这么多,则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我知道大多数奴隶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并且还非常的了解。” 李观棋闭上眼睛,一瞬间满脑子里都充满了血肉横飞的场景,以及电影里黑奴们在种植园里没日没夜地干活,直到那红艳艳的鲜血将每一支洁白的棉花都染上了猩红的颜色。 黑皮肤的人们带着镣铐躺在地底下尖叫,白色的棉花拧紧却能流出鲜红的液体…… 种植园、九尾鞭、鬣狗的狂吠的声音在纷乱的尖叫声中是那么可怖且震耳欲聋…… “我太了解奴隶的下场了……”李观棋拿着刀,一步一步地从火光中走到了阴影里,神情晦暗不定,“所以,作为一个老实人,我可太害怕你这种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以至于在你喘气的每一秒都让我寝食难安,吓得我对活着这件事情都有着下意识的厌恶。” “可,可我是贵族!” 胡利奥面如死灰,但有一种求生欲却促使着他做着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即便那挣扎,愚蠢得可以被完美地形容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他依旧挣扎着。 “杀了我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法律会制裁你!你的下场只能会是吊死在绞刑架上!” 胡利奥尖叫着威胁,事实上,鉴于他此刻的表情是那么的惊恐,所以李观棋有些分不太清他究竟是在尖叫还是在威胁。 特别是在恐惧、彷徨、愤怒、绝望、憎恶与侥幸等好几种情绪汇聚交错地集中在同一个人的脸上时,李观棋只想赞叹一下这个“统计图”的牛逼,而不是真的去几成几地为其做好分类与规划。 毕竟她又没有强迫症。(摊手) “只要杀了我,你的下场绝不会比我好过!乌特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死定了!”胡利奥还在大叫着,棍里夹糖地耍着他那愚蠢的小聪明,“但只要你放了我,我是说……放我一条活路的话,我发誓今晚这事我不仅既往不咎,甚至是还能许诺你一大笔钱财。” 李观棋:“……” 李观棋沉默。 “看吧,我就知道你也不想背上一个贵族的性命,毕竟你是这样的年轻,不是吗?” 或许是李观棋的沉默给了胡利奥一种这事其实还有得谈的错觉,所以他吸了吸鼻子,想要让自己看上去优雅一点,循循善诱地谄媚道:“但只要你放了我,这些你不仅不用承担,甚至是还能……”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用着期待而又谄媚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去打量李观棋的表情。 “哦……所以你说完了?” 李观棋体味着胡利奥那种并不真诚的谄媚,奇怪地瞧了瞧胡利奥,一副“老子让你活这么久都是给你面子,你还敢狗叫”的表情。 “贵族的命……你觉得我还在乎那?” “……什,什么?”胡利奥的期待与谄媚全部都僵硬在了脸上,形成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我,我……” “其实要我说,王朝的腐朽早就应该中道崩殂了,所以像你这样的王族贵胄死了又有什么所谓?”李观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压榨人民,奴役人权,蔑视生命……哈,临死前还是改革改革您那迂腐的思想吧,贵族老爷。要知道,现在的流行趋势可是革命者们的塔塔开。” 李观棋举起刀,比量了一下位置后,划破了胡利奥腿上的大动脉,然后又拿出一条绳子将其绑紧滞缓一下出血的速度,以至于胡利奥会死,但又不会那么快地死去。 胡利奥看不见李观棋的动作,只能感觉到大腿一痛,然后湿润的感觉从上而下地蔓延过他的身体,路过他的后背,接着攀爬上他的脖子、最后则一滴一滴地落入到被李观棋安放在脑袋底下的水桶中。 哒、哒、哒…… “你,你们,或许是第一个死的,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李观棋把手中的刀扔到了一旁的水桶里,然后蹲下身,对着胡利奥继续道:“我保证,如果情况需要,那些其他跟您一样不长眼睛的王族贵胄我也会一起扬了,好让你们在地狱里泡油锅的时候,还能组成个足球队找找乐子。” 胡利奥:“……” 胡利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刚刚开口的一瞬间,他突然注意到了李观棋的身后,那个穿着好似老管家的那个人,因为在李观棋之前来回的走动,在不知何时已经由背对着他的姿态,变成了一个朝向着他的视角,得以让他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老管家没错……只是,从他那已经完全灰败了的脸色,和睁大了的满是血丝的瞳孔,以及满脸的血迹和脖子上的伤口,都不难判断出此人已经凉了有一阵子的现实。 这时胡利奥才突然意识到,周围的人其实并不是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都陷入了昏迷。 而是他们所有人都已经死,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老管家是他的亲信,几乎是从小就陪伴着他的成长,如父亲一般照料着他的生活起居,所以对于他的事情,可谓是了如指掌,就算是有些事情是他背着老管家去做的,但老管家也能能够凭借着对他的了解猜测出一个大概。 所以在对他的问话开始之前,李观棋其实就已经问到了她想要知道的那些情报,以至于在询问他的时候,几乎是不用思考就能够立马就判断出他的回答是真是假。 恶魔!这家伙就是一个恶魔! “他,他们……”胡利奥颤抖着声音,面容扭曲,心态在崩溃的边缘来回地反复横跳。 “怎么了?”李观棋轻笑,“看见孟婆她老人家端着汤站在奈何桥上等你啦?” 胡利奥:“啊……啊……” 胡利奥说不出话来。 当头一棒。 那一瞬间,那笑声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沿着他的身躯缠绕而下,冰凉的鳞片攀爬着他的脊髓,使恐惧束缚着他的灵魂,让人喘不上气。 刹那间,胡利奥全身的血液都迅速冷却了下来,牙齿忍不住打颤的同时,遍体生寒。 死寂一般的沉默…… “我,我后悔了……真的……” 许久后,才在恐惧中缓过神来的胡利奥,发出了一声好笑而又响亮的抽泣声,“我不该那么做的……我是说……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 胡利奥终于不再尖叫了,他现在的声音很平静,即便是那平静的声音里满是绝望。 “我想要改过自新……” 他闷闷地说,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哭腔,满怀真诚地开始后悔。 “我知道那是不对的……我只是,被金钱迷得鬼迷心窍了……我是知道的,我不该那么做的……求求你了,我是真的不像死……我可以把我的钱都给你,我以后也会去当个好人……只是,求你……” “唉……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在认错,但我希望你是……好吧,我就当你是真的在认错,可是这实在是太晚了。” 李观棋又叹了一口气,“你不能等人没活路的时候再反悔呀,造大孽了,怕死谁都有,但是做人要有担当……” 李观棋几乎是温和地跟胡利奥说道: “我是说,你得去死,这事没得商量。” 59收尾工作 * 因为只有今夜暂时不会差钱的关系,所以从地牢出来后,李观棋和姬叶便脱去自己身上那件或染血,或破损的衣服,然后换上了一件干净的同款。 然后姬叶才用剩下的金子在商城里购买了【锻体药浴大礼包】、【锻体药浴的完整药方】、【基本轻功秘籍】、【基本内功心法】、【道明心(上卷)】、【鲁班机关术入门】、【草上飞】以及【药草百科大全】等几本书籍。 “不是……什么物价啊,这么多钱竟然都不能购买修仙功法的吗?”李观棋很是失望,“我还指望羽化登仙对敌人进行降维打击呢!” “钱是够的,主要是没有恶魔果实。”姬叶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试过去花园拿施密德特的尸体询问过客服,但客服告诉我她们是正经商家,不进行人肉交易。” 李观棋:“……” 虽然但是,这听上去可不太正经。 不对,等等……施密德特不是已经被她埋起来了吗?所以…… 李观棋不可置信地看向姬叶。表情逐渐失去管理。 姬叶:“……” “没错。”姬叶坦坦荡荡,“我后来又去挖坟了。” 李观棋:“……” 李观棋惊魂未定,但有些槽不吐不快,所以即便此情此景一个“艹”字就能概括他此时的心态,但他仍旧一言难尽地做出总结,“……你个狼灭!” 姬叶:“谢谢夸奖。” 李观棋:“……” 李观棋放洋屁:“you''rewee.” “……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买【锻体药浴大礼包】呢?” 缓了缓心态,李观棋决定绕过这个话题,挠了挠脑袋,若有所思。 “虽然我知道你购买【锻体药浴的完整药方】是为了解决弗雷凡斯的【铂铅病】,毕竟这药浴泡过后,清杂排污的效果的确是好。但既然如此……” 李观棋抬头看向姬叶,“我们再购买【锻体药浴大礼包】的行为不就有点多此一举了吗?” “那倒也不能这么说。”姬叶的神情有些微妙,“因为一开始我是没有打算购买【锻体药浴大礼包】,但直到我打开了【锻体药浴的完整药方】,我才发现……” “嗯?”李观棋拿起【锻体药浴的完整药方】,一边好奇地打开看,一边问,“发现什么?” 姬叶抬头望天:“发现上面药方所需要的药材这个世界可能基本没有,以至于我们想要使用这个药方,就只能对此进行研究,然后在这个世界寻找可替换药材的这一点后……” 李观棋:“……我靠。” 我就好奇买药方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购买那本【药草百科大全】,结果这事情的真相是这么的恐怖如斯吗?! 失策了。 李观棋看着药方无语凝噎,忧伤之情溢于言表。 当时老师上讲文言文的时候她就应该好好听的,否则现在也不至于不认识药草的同时,甚至连药方都看不懂。 所以…… 这玩意究竟是怎么做到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排列到一起就能让她看得云里雾里的呢? 看了一遍不仅没看懂不说,甚至还有一种知识拂过大脑却毫无保留的罪恶感…… 不,不行。 不能再看下去,太打击人了简直。 摇了摇了基本没有的脑子,李观棋一个脑瓜子两个大的收起药方,带着还没来得及摘下去的痛苦面具问:“所以购买那么多本轻功又是……?” “啊,那是我们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尤其是你,观棋。”姬叶说,“武力值这种东西短时间内是不可能速成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适当的提高一下你逃跑的速度。” 李观棋:“……” 李观棋一把捂住脸,“打个商量,给我安排个滑板不行吗?我要求不高,‘死神小学生’的那款就行。” “虽然但是,商品也是要讲基本法的啊。”姬叶莞尔,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劝慰道:“更何况那滑板用起来尾气太大,不利于环保啊。” 李观棋:“……………………” 不是吧阿sir,这都要管? 更何况…… 李观棋无力道:“原来环保才是重点吗?” “讲文明树新风嘛!”姬叶一副即使是到了异世界也要努力当三好市民的样子,“而且打铁也需自身硬,观棋你不要老想着借助外物。” 姬叶:“更何况。” 李观棋:“……更何况?” “更何况这种高科技要是坏了,我们没办法进行保修。”姬叶怅然:“虽然咱们今晚有钱,但是类似于这种一次性高科技奢侈品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鸡肋了。” 李观棋:“我也就是说说,中二一下……” “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反正金子也该花完的都花完了,剩下的咱们等回去再说,现在我们还是先破坏案发现场。” 她摸了摸鼻子,“反正知道胡利奥为了方便自己做脏事,根本没让除了老管家以外的人知道咱们深夜拜访过他,更何况,所有的知情者现在全部都被灭了口,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为什么还要放火?”姬叶迟疑了一下,然后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就这样回房间直接睡到天亮不行吗?” “行是行,但这样的话未来的不确定太多了。”李观棋摇了摇头,“如果我们不放火,而是选择回去睡觉,等待这些人明早起来在地牢里发现胡利奥的尸体,和花园的惨案的话,那么这一定会被定性为一场针对【贵族——胡利奥】的谋杀案。” “那有什么关系?”姬叶迟疑了片刻,问:“反正他们也找不到是我们做的证据?” “可是他们可以找我们当替罪羊啊,反正今晚来参加宴会的人,除了我们以外,都是弗雷凡斯有权有势的贵族老爷们,所以如果真的要对此进行调查的话,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根本不会,或者是不敢,对他们进行太过于深入的调查。” 李观棋停顿了一下,又道:“所以,无论过程怎么样,负责这个案子的人最后都会调查到我们的身上。所以我们很可能会成为替罪羊。” “可是……为什么?”姬叶不太理解其中的逻辑,“如果找不到证据的话,他们根本没理由抓人吧?” 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讲,以她们明面上的“身份”和“能力”,也不应该被冤枉成替罪羊。 “因为死的是贵族。”李观棋说,“就算是胡利奥这人在贵族的圈子并太受其他贵族们的待见,但本质上,他们其实是一伙的。” 李观棋思考着,似乎是在斟酌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表达,也似乎像是在整理自己的逻辑。 “所以一旦今晚的事情被定义成针对【贵族——胡利奥】的谋杀案的话,那么其他贵族一定会要求彻查此事,而不是让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从而结束的不了了之。” “我好像明白你的逻辑。”姬叶跟上了李观棋的思路,“如果找不到凶手的话,其他贵族们会把这当成凶手对贵族阶级的挑衅,所以即便是会有一部分人对此乐见其成,但他们对待凶手的态度并不会因此而变得友好。” “对,没有错。”李观棋点点头,“更何况今晚的事情乌特这个王八蛋也参与了其中,所以如果今晚这事被判定为谋杀案的话,作为帮凶之一的乌特也有所警觉,虽然不至于立马就怀疑到我们身上,但为了夜长梦多也不会放过我们。” 姬叶:“……” “乌特——边境总长官?!” 姬叶张了张嘴。 “这又关他什么……啊,因为利益?” 李观棋点头。 姬叶:“……淦。” 姬叶心情复杂。 她想着自从来到这个国家后所面临着的这糟心的一切,突然有一种想要倒下,然后永远烂在土里面的冲动。 虽说人之常情,乌特那人就面相和性格上来说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好人,但是好歹现在也是她们的队友啊! 到时候弗雷凡斯【铂铅病】爆发的后期,万一边境真打起来的话,还要指望着他干活出力,打输出呢! 结果现在可倒好,那边团战还没打起来,他这边在发育期就已经开始背刺队友了?!! 特么的…… 特么的! 人干事啊! 姬叶整个就一被震惊住,缓了足足七八九十秒,才后退一大步,捂住胸口,满脸愤愤。 “所以这都算什么事啊!”姬叶难得的,开始暴躁的像是一个李观棋,“真就是吾心吾行澄如明镜,队友太坑要我狗命呗!” 李观棋:“……” 瞧瞧,这都给文化人逼成什么样了。 “好啦。” 李观棋愤怒的太多,现如今已经失去了愤怒的欲望,所以在听到这条消息后,相较于愤怒的姬叶,她的心里则满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 “老姬你消消气,我们过两天就去套他麻袋,揍他几顿出出气。” “行是行……但也不能揍太狠。” 姬叶愤怒的同时,还残存着一丝理智。 “否则真要揍残废的话,我们到时候就没有比他好用的工具人了。毕竟边境总长官这种职务,真要是换的话,短时间内肯定没办法与边境守卫进行充分的磨合……” 最主要的是……弗雷凡斯这个国家所要面临着的困难,也没有留给她们太多的时间去在这个方面尽善尽美。 李观棋:“……” 这事太糟心了,李观棋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所以习惯性地左顾右而他言地转移了话题。 “总之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事吧,老办法,我先去放火。然后等个……十五分钟之后,老姬你去负责把庄园里那些昏睡的贵族都叫醒过来。” 姬叶:“可是她们不是被迷药——” “给她们的迷药是我事先稀释过的,再有一会差不多应该就失效了。”李观棋指了指地窖的方向,“我先去地牢放火,他们现在身上的血都被我放尽了,所以会很好烧,总之老姬你看火势烧得差不多后再开始行动。” “行是行,但又是放火。”姬叶下意识提醒:“你今晚怕不是要尿床。” “……才不会好吗?”李观棋哭笑不得:“而且关于放火,我也想不出别的比这更有效率的主意了,你放过我这种无论是一模还是二模都没考过五百四以上的学渣吧。” “没关系。”姬叶安慰李观棋:“招式不怕老,有效就行。” 李观棋叹气:“希望有效吧。” * 火,再一次地在这黑夜中燃烧了起来。 这注定是混乱的一夜。 大火如瘟疫一样的蔓延开来,肆虐向整个庄园之后,姬叶按照计划去拍响了那些还在熟睡中贵族们的房间。 于是人们在毫无预兆的破门声中,从睡梦中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具体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便惊慌无比地看着在庄园里燃起的大火,惊叫着开始逃跑。 不过相较于上一周目宴会上的失火的逃窜,他们在这一周目变得更加的狼狈与恐慌。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吓得这些贵族,尤其是那些小姐们恐惧到瑟瑟发抖,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像被吓丢了脑子一般,有些路明明可以跑掉,却被周围那些微不足道的火苗吓到尖叫,以至于都不敢靠近,只是无措地站在原地哭喊,妄想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中寻求帮助。 当然,有的小姐的确是得到了帮助,例如那些年轻的,漂亮的。 但有些则没有帮助,例如那些年老的,不再美丽了的。 这一现象让姬叶很是郁闷,毕竟她没有想到这些贵族们的人性在灾难面前,是那么的从心且没有良心。 但李观棋对此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毕竟作为一个放火,且放过不止一次火的人来说,她对于这种事情简直不能更唯手熟尔。 所以特别是在她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刷好感度的时机后,她对眼下这种事情不能说是乐见其成,只能说是喜闻乐见。 要知道,在她的眼里,富婆这种生物可从来不分美丑贵贱,只分钱多钱少。 正所谓,英雄救美的本质,救的不是“爱情”,那就是“人情”。 而她跟富婆们肯定是不会有“爱情”,那么有的就只能是“人情”。 而富婆们的“人情”是什么? 毫无疑问,只能是钱啊! 想到这一点,李观棋救人救地就更加积极了。 她努力控制住上扬的嘴角,避免自己笑得太过于嚣张以至于露出了马脚,只是在心里高兴道—— 这火放得真妙,全是会移动的钞票! 一旁的姬叶:“……” 人干的事……你多少沾点! * 小剧场—— 李观棋:“天啊!意外收获!” 60世界政府的威严 古拉拖着疲惫的步子跟着同伴回到休息用的仓库时,天色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虽说按往常他们作为奴隶只要为主人工作到傍晚时,就可以结束工作,然后吃着并不美味但勉强可以填饱肚子的食物,最后再回到用来给他们休息的仓库,从而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只是最近,可能是屏幕里所播放的东西触及到了贵族们的底线,促使他们无处发泄的同时,也加大了他们对奴隶们的压榨。 工作比以往更加繁劳了不说,甚至往往到了天黑也不会放人休息,而是继续每日每夜的工作。 甚至是连伙食都被减少了分量,并且变得更加难以下咽了起来。 而这也导致了短短不到一个星期,就已经有四个跟他一样的奴隶,就这样的被累死在了用永无止境的奴役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太累了。 古拉的身体疲惫不堪,但心中对此也无可奈何。 没办法,毕竟他们是奴隶。无论自由之前的身份如何,在成为奴隶后都变得不再重要。 他们被主人买下,那就是主人的财产。活着的价值就是给主人工作,直到死亡。 也不是没想过逃跑,但一旦被抓回来的话,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生不如死的惩罚,而那惩罚则堪比苦刑。 他叹了口气,慢慢地向前走着,目光无意识地落在眼前的屏幕上,心里回想着的却是李观棋磨刀霍霍向胡利奥时的场景。 事实上,在这个屏幕刚开始播放时,他对这上面的内容是毫无兴趣,甚至是憎恶的。 ——因为想也知道,所谓的拯救世界,不在乎也就是小孩子们过家家时所做的天真的梦想罢了。 将一批人从一个地狱拉到另一个地狱,而且所被拯救着的人,也绝对不是像他们,也就是奴隶这一类的人。 可是今天工作时,当他看到屏幕里所播放着的内容时,他却实打实地愣住了。 【或许对你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再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只是将人拐卖送到了奴隶贩子的手里,没花费什么代价地赚了一笔不菲的钱款,也没杀人。】 持刀的年轻人如此说道—— 【反正贩卖奴隶这种事情在你们贵族的这个圈子稀疏平常,法律允许,所以根本算不上是犯罪。】 【我太了解奴隶的下场了,所以作为一个老实人,没错,尤其是作为一个老实人……】 【我实在是太害怕你这种人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以至于在你喘气的每一秒里都让我寝食难安,吓得我对活着这件事情都有着下意识的厌恶。】 古拉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了三年前,还没有成为奴隶时,而是作为一个人的日子——有爱他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虽然日子说不上富裕,但他们对于生活的规划,以及对未来的憧憬,却让他们的生活是那么的幸福快乐。 可这一切都被他轻信了外来人的承诺,从而被拐卖到奴隶商人的“货船”上时,全部都化作了乌有。 特别是在屏幕中随着年轻人的回忆,而穿插出的那些关于“黑奴”所遭受着的苦难的情节时,他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绝望、血腥、压抑、毫无人权可言…… 是啊,这就是奴隶们的世界。 如果想要活着,那么就绝对不能反抗,并且抛去一切做人的尊严,以至于连你的过去——如果你想要活得不那么痛苦——都要全部忘记。 并且奴隶商人们将你贩卖之前,会不断对你进行鞭打,洗脑你奴隶的身份,并强迫你遗弃原本的名义,从而给你一个新的,作为奴隶的名义,以此来加深对你的洗脑。 而作为一个奴隶,你最好不要反抗奴隶商人们的话语。否则的话他们就会对你进行无情的拷打。 而那用海水浸泡过的鞭子,古拉是体验过的。 抽在身上像火烧一样痛,以至于被鞭打的时候,他甚至恍惚地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地狱的炼狱,被可恶而又可恶的小鬼们用皮鞭像牲口一样地抽赶着,直至跳进了那灼热的油锅。 于是,在那样的疼痛下,屈服只能是顺理成章。 而在那样悲与痛中,古拉也再也回想不起他妻女的面孔,以及曾经那些幸福的时光……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回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贵族们对于奴隶永无止境的压迫,他已经变得再也不会回想起那些所谓“幸福”。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那所谓的“幸福”早已经变成了他触不可及的“痛苦”。 再回想,没有快乐,只有绝望。 为了生存,他强迫自己不再去回忆那些过去的事情,而比起对妻女们的思念,他现在更在乎他自己能不能按时完成主人所交代下来的工作。 劳累一天是否能吃饱饥饿的肚子,受伤之后的身体会不会影响到他第二日的工作,而不是继续受罚使身体变得更加糟糕,将他这三年的挣扎与忍耐击得粉碎。 只是……明明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要再想起了。 妻女的脸庞与曾经幸福的生活再一次浮上眼前,古拉强忍住心底的酸楚。 他心说,够了,他不想再听下去。 那些话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用了,他早就已经放弃了…… 直到那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冰冷,带着些血腥,又带着一种命中注定一般的理所当然。 她下手了,对着那个贵族,持刀向下,冷静并且毫不犹豫。 【其实要我说,王朝的腐朽早就应该中道崩殂了,所以像你这样的王族贵胄死了又有什么所谓?】 【压榨人民,奴役人权,蔑视生命……哈,临死前还是改革改革您那迂腐的思想吧,大人。要知道,现在的流行趋势可是革命者们的塔塔开。】 她是那样平静地说着那样大逆不道的发言,仿佛她真就是那么所认为一般,而不是一时的气话。 【你,你们,或许是第一个死的,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保证,如果情况需要,那些其他跟您一样不长眼睛的王族贵胄我也会一起扬了,好让你们在地狱里泡油锅的时候,还能组成个足球队找找乐子。】 【我是说,你得去死,这事没得商量。】 血腥而又尖锐,冷静,但是张扬。 年轻人同贵族之间的戏份,在经过屏幕的剪辑之后,篇幅不长。 明明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经过压缩之后就只剩下了只剩下了十几分钟。 但是这十几分钟带给人们,尤其是奴隶们的冲击确实巨大的。 振聋发聩。 古拉只能用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内心此时此刻的汹涌。 像是仿佛突然拥有勇气,在行尸走肉地活了——如果那也能称之为是活着的话——整整三年后,被他扔掉的魂,仿佛在那之后又被他捡回来了一点。 他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的仓房,只是在半夜里突然梦见了屏幕里的那死不瞑目的贵族时突然尖叫着惊醒。 等回过神来,才突然发现自己正尖叫着掐着一个睡在他身旁的人的喉咙,而他的好友拉斐尔则正在他的身后制锢着他的四肢,从而防止他真的将人给掐死。 周围大部分的奴隶都被惊醒了,但是他们的脸上没有惊慌,只是沉默地看着古拉,见他清醒之后便又沉默地将受害者从他的身旁拉开。 “对……对不起……” 古拉恍惚地怔愣着,一脸的茫然,“我做噩梦了……我是说,我很抱歉。” 被掐住脖子的人惊魂未定,但是因为了解古拉的人品,也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只是确认自己所受的伤并不碍事之后,便疲劳地摆摆手,重新翻身睡了过去。 古拉:“……” 拉斐尔拍了拍古拉的肩膀,安慰地把自己的好友带到了仓库门口的附近。 许久的沉默,在沉默中偶尔会响起奴隶们翻身时,与木板之间的吱呀声与吸嗦声。 “你魔怔了。”拉斐尔说。 古拉没有搭话,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感受着上面残留着的温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手下掐着的人不是奴隶,而是他们这些奴隶的主人,也就是屏幕里所谓的贵族老爷。 “拉斐尔,你的那个计划……也算上我一个吧。” 许久后,古拉在黑暗中苦笑。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成功,但是这次……” 他的眼神逐渐坚定,带着些许的亲昵,像做梦一样的说道:“我想要跟你们一起。” * 屏幕里,李观棋和姬叶的所作所为,让世界政府终于又再一次地想起了他们那屡被冒犯的威严。 姬叶能打败曾经cp9的成员——小贝诺·施密德特的时候,就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压力。 即便是施密德特在那时也才刚正式加入cp9不久,而且实力上也仅是中等,但世界政府也不认为那是可以被姬叶轻易所打败的存在。 就算打败了,也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毕竟那时世界政府特地培养出来的特工——可是超人类一般的存在。 更别说施密德特还熟练掌握着海军六式,还是恶魔果实——霜霜果实的能力者。 至少在伟大航路的前半段,cp9成员的强大可是毫不掺水,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值得膜拜、敬畏、并且恐惧着的存在。 以至于在开打之前,办公室里所有的官员都毫不犹豫不认为这是一场根本没有悬念的战斗。 李观棋和姬叶不仅根本没有胜算,甚至真要打起来别说是被碾压,能撑上几分钟都算是她们厉害了。 至于赢那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最后的结局,只能是两人读档重来,然后避开施密德特。 可是现在……她们竟然赢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也不由得他们不信。 但是最令他们的头疼的事情,还不是施密德特的战败,而是施密德特所暴露出来的,那些世界政府所掌握的关于【铂铅】的秘密。 毕竟开采【铂铅】虽然会导致人们【铂铅】中毒,但与此同时在科学的研究上却有着非常巨大的利用价值。 因为具有着耐腐蚀、耐放射等优点,所以常被加工成板材和管材,广泛用于化工、电缆、蓄电池和放射性防护等工业部门。 特别是在贝加庞克在研究生化类武器,发现铅能防辐射之后,世界政府就彻底地盯上弗雷凡斯这个国家,从而与当地的贵族阶级与王族达成协议。 一边诱导着弗雷凡斯人民对【铂铅】进行开采的同时,一边则大量地以一个比较低廉的价格从弗雷凡斯购入【铂铅】,直至【铂铅病】在这个国家爆发。 并且为了收尾,以至于将狐狸尾巴暴露出来,世界政府甚至是还煽动舆论。 暗中鼓动邻国对他们进行打压排挤的同时,还大肆报道【铂铅病】的危害——即便是他们早就知道【铂铅病】根本就不具有传染性。 但为了灭口,世界政府并没有对此进行声明,甚至是还暗地里打压【铂铅病】不具有传染性这样的说法。 要知道,在当年,世界政府对舆论的把控是非常的绝对的,以至于在当年所有人,包括医生都在恐慌着【铂铅病】的时候,没有人在乎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究竟因为【铂铅病】死了多少的人。 并导致那些对真相一无所有的人们,在知道弗雷凡斯灭亡后,也只觉得这是一件难得好事,而不是一场惨绝人寰的灾难。 而本来这件事情也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所淡忘,就算是偶尔谈及,也绝对不会对事情的真相有所察觉……直到这个该死的,屏幕的出现! 世界政府对此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屏幕毫无保留地了将当年的真相,一点一点地暴露在全世界人们的眼前。 虽然现在,人们仍旧敬畏于世界政府的实力与威严,并不好在公共场合里多说些什么,但是私底下却已经开始对世界政府的决策有了些许的质疑。 虽然问题不大,但在无形之中,却的的确确地损害到了世界政府的威望。 “联系到世界经济报社社长,摩尔冈斯了吗?” 有的官员在屏幕里内容播出后,便第一时间吩咐手下的人去控制舆论。 “没有,电话一直打不通,长官。” “那就去联系我们安插在世界经济报社里的间谍,一定不可以将对世界政府不利的内容报道出去!否则这将是对世界政府对外声望的一次严重打击!” “是!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手下带着刚被安排的任务离开了。 但负责此事的官员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便又有一个手下捧着一堆“啵噜啵噜”,仿佛在聚在一起大合唱的电话虫,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办公室。 “不好了,长官!”他无措地汇报着,“好多贵族都打来电话,要我们为李观棋说的那些话给他们一个说法!要我们……” 话还没说完,恰巧一个电话虫从手下的怀中落下,话筒掉下,被意外接通。 然后顿时话筒里便响起了那名贵族的咆哮与谩骂,而听声音——没错,正是屏幕里的那位被李观棋所杀死的贵族——胡利奥·阿达尔韦托 “喂?!该死的!屏幕里播放的内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究竟能不能……” 官员:“……” 官员头疼。 该死的,光想着屏幕里所暴露出来关于【铂铅】的秘密了,完全忘了在这个世界里,胡利奥这人可是还活着,并且还活得非常滋润的这件事了…… 想到这,这名官员不由得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脸苦逼的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面。 好累……好想辞职。 61日常学习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阿达尔韦托庄园烧了个精光,但却奇迹般地没有造成除死者以外的任何伤亡。 李观棋悠哉悠哉地从一众劫后余生的贵族们中间走过,身上背满了她在这场大火中赚到的,富婆们的感谢与人情。 坐上返程的马车,在彻底结束了副本——阿达尔韦托庄园——的开荒与攻略后,两人终于是可以松了一口气,让精神不再变得紧绷而是咸鱼了起来。 疲惫与困倦如潮水般涌来,李观棋和姬叶各自找到了一个巴适且不顾形象的姿势在马车上躺平,然后在马车夫晃晃悠悠的技术里面,半耷拉着眼皮哈气连天。 但在回家之前,睡是不可能睡的,所以两人强打着精神开始用聊天来打发时间。 姬叶纠结地问:“《草药百科大全》这本书你学还是我学?” “虽然我想说你买的你来学,但是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更何况边境的事需要你负责,晚上你还要自学轻功,然后顺带教我,” 李观棋揉着眼睛,“除非你能把自己砍成两个人用,否则的话我估计你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可以用来学习。” 姬叶沉吟了几秒:“那你学?” “虽然我很想答应,但我也莫得time。”李观棋大摇其头:“又要学习轻功,又要去搞推销,创造业绩的同时,我还要带人进货,一天的行程塞得满满当当的,再加一样信不信我分分钟罢工给你看。” 说到这,李观棋就有些郁闷,毕竟对于作为一个肝帝的人来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无肝可肝。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专业的来。”姬叶沉吟了片刻,果断地决定拽外人下水,“回头你的推销业务赚钱了,我们买个打印机,直接多打印几本,然后送到医院去,交给他们专业的人来研究。” “姬大人英明。”李观棋举手抱了个不伦不类的拳,“既然如此,臣附议再多复印几本,然后多送几家。” “没问题,那事就这么定了。”姬叶点头表示认可,“这样的话我们不仅不用学《草药百科大全》,甚至连这边的药物也不用学习,药方也可以不用推演了。” “对的对的,而且我调查过,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的医院不超过五家,所有如果有余钱,我们可以把商城里那剩下八份限购的【锻体药浴大礼包】给这些医院送过去,让他们研究。” “希望能来得及。” “他来不及也得来得及。” 李观棋压低了声音,即便是她知道这个马车的隔音很好,以至于外面的马车夫只要不打开马车门,把脑袋塞到她们眼皮子底下偷听的话,根本屁都听不到,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 “就是我之前在地牢干那档子事的时候,我从那些人的遗言中得到消息,说是在弗雷凡斯南部边缘的港口处,【铂铅病】在一家渔民的老人身上已经开始爆发了。” 李观棋收敛了脸上的困倦,即便是她觉得她下一秒怕不是就会睡去。 “虽然老管家和胡利奥都说世界政府的科学家给出的预判是【铂铅病】在半年之后才会爆发,但现在显然是这个预判有误,要不然就是【铂铅病】在半年之后便会普及全国。” 姬叶沉默了一会组织词汇,虽然每次她听见这种事情都觉得自己有愤怒的必要,但人不至于把自己活得像个河豚,更何况她现在无论身心都感到非常疲倦,所以即便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依然心平气和。 “那我们要抓紧了,本来是想要让你明晚开始的,但时间紧迫,一会到家你就把那个【锻体药浴大礼包】用了,然后趁着状态去入门【基本内功心法】。” “那这时间也太紧了。” 李观棋估摸着时间,“现在都已经是后半夜了,回去后再这么一折腾的话,那不得直接折腾到明早?有一说一,我不想猝死,至少每天的四小时我还是很想要睡够了。” “没办法,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姬叶无情地拒绝,冷漠得像是一个铁血教官:“观棋你就先当你现在高中还没毕业,考前冲刺,毕竟明天你还要去学轻功,而我则今晚学,方便明天教你。” 李观棋对此很是怀疑:“一个晚上,你就能学会轻功了?” “无所谓,反正你学轻功也得先从最基础的跑步开始学起。”姬叶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李观棋的额头,“专业碾压懂不懂,教会你我肯定是绰绰有余。” “姬大人威武!” 李观棋敬佩,不留余力地敬佩,以至于连语调都有点阴阳怪气。 她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您真是肝上长了个人。” “谬赞谬赞。” 姬叶嘿嘿直乐,没把李观棋的阴阳怪气当做是一回事。 反正李观棋这人说话,向来都是不明着反对就相当于默认,所以对于她这样的狗性格,姬叶早已适应。 只是安排好了大概计划,便催促着李观棋赶紧趁着在马车上的这段路程闭目养神,抓紧时间,能休息一会是一会。 …… ………… 回家的路程很长,但马车夫赶车的速度却很快,所以李观棋感觉自己还没怎么休息,这边就已经到了地方。 与马车夫道别,并给了他一个金币以示人情世故不能少后,李观棋和姬叶便回到她们的那个二层小楼。 烧水洗澡泡药浴,李观棋扒着水缸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看着姬叶不断往里面水里扔药材,莫名的有一种铁锅炖大鹅的赶脚。 但刚想吐槽说点什么烂话,却突然感觉到一丝暖烘烘的热气灌入腹部,然后四散化开,融入四肢百骸。 舒服的李观棋“诶呦诶呦”的直哼唧,只觉得此情此景,此时此刻,只差一个拿着澡巾的大妈给她搓上一搓,才能十全十美。 姬叶见李观棋的状态,知道这是药物已经开始生效,接下来就只要等李观棋自己吸收药物就可以了,所以便拿起了一旁的《基本内功心法》开始观摩学习。 唔……还好跟小时候学习的吐息之法有差不多的功效,可以互相借鉴,要不然的话今晚够呛能学会。 …… 两个小时后。 李观棋那边已经完全吸收了药浴里的药液,刚睁开眼就发现原本清澈的水,此时因为她身上排出来的污垢已经变得浑浊,恶臭。 色香味俱不全的同时,还宛如巫婆的魔药,看着就让人心生呕意。 于是也来不及感受自身泡完药物后的变化,连忙重新换水给自己洗了个澡错了泥儿后,才开始觉得身心愉悦,神清气爽了起来。 打开了久违的系统版面,看着上面的简陋,但终于算是有了变化的个人界面,喜笑颜开。 【姓名:李观棋 性别:女 年龄:18 人物等级:7 力量:240(……很大力啦) 体质:800(挺抗揍的) 敏捷:900(跑的挺快) 外貌:50(摘不掉的黑眼圈) 灵感:100(幺蛾子一阵一阵一阵阵) 意志:50(薛定谔的摇摆不定) 教育:50(及格万岁) 幸运:0(最倒霉的家伙没错了) 特殊状态:[世界意识的凝视]、[疲惫] 技能:——暂无】 嘿嘿,不错嘛,多了个杠杠,从个位数变成了两位数。 不过……这药还真不科学。 李观棋感受着自己那绝对不止五点零的视力,真心的觉得自己现在的眼睛牛逼的可以去当狗仔。 八百里开外明察秋毫,甚至见藐小之物,还细察其纹理,充满了物外之趣。 嗯。决定了,有机会一定要去观察一下蚊子……当然,带杀虫剂的那种。 李观棋这边蹦蹦跳跳,操控着自己充满了“帕瓦”身体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边的姬叶也刚刚学会了《基本内功心法》心法里面的内容,并催生出了些许内力,运行了一个周天。 在确定自己运气的方式跟书上相同之后,才打开了自己的个人界面。 【姓名:姬叶 年龄:17 等级:17 力量:2100(哇!超人!) 体质:1300(不是特别抗揍) 敏捷:3700(追风者也) 外貌:70(好清秀的姑娘) 灵感:0(脑袋从来都没有灵光过) 意志:100(不愧是军人世家) 教育:100(毫无疑问的高才生) 幸运:50+(0)(时欧时非的家伙) 特殊状态:[兔子的祝福]、[疲惫]】 吐出了一口清气,姬叶关上人物界面,将一旁蹦得活像是傻狍子成了精的李观棋抓到身旁,让她原地坐好,开始学习《基本内功心法》。 姬叶:“首先要先运气行于丹田……” 李观棋举手打断:“提问,什么是丹田?” 姬叶:“……” 姬叶愣了不到一秒:“我之前,就是去庄园参加宴会之前,不是给你讲过人体穴道之类的知识吗?丹田我也讲了吧?你没记住?” “记住了,但没有完全记住。”李观棋的惭愧只浮现在了脸上,“事实上,副本前抱完佛脚,我打副本时还是记得一大半的,但副本结束之后我就又忘了那一大半中的八成。” 姬叶:“……” “看样子。”姬叶总结,“你们学校至少在应试教育这方面还是很成功的。” “主要是真的太多了。”李观棋挠头,“而且穴位和穴位之间离得又那么近,我勉强记住真的已经很吃力了。” “亏你还是文科生嘞。”姬叶叹气:“算了,我先告诉你丹田,以及一会要用到的穴位都在哪,你这次一定要记住……” …… ………… 一整晚通宵的学习。 李观棋终于在天亮的时候,勉强地学会了基础内功,并在姬叶的指导下,吐息打坐,控制着体内的内力磕磕绊绊地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姬叶第一次教人,有些紧张,所以在李观棋运行一个小周天之后,连忙忐忑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李观棋睁开眼睛,吐气,然后实事求是道:“我感觉我要长脑子。” “……谁问你那个。”姬叶对李观棋答非所问很是无语,“我是说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那我感觉我身体里充满了‘帕瓦’。”李观棋摸着下巴思索,“感觉肚子暖洋洋的,像是有气在转。” “你之所以会感到暖洋洋,是因为你的内力在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最后重新回到了你的气海,也就是丹田。不过,感觉在转就不太应该了啊……” 姬叶若有所思,“听上去倒像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呸呸呸!说谁走火入魔呢!”李观棋炸毛的从地上站起来,理直气壮地为自己证明,“怎么就不能是我天赋异禀,是一个异于常人百里挑一的天才呢!” 姬叶点头:“没错,很有道理。所以来吧,天才,展现你能力的时候到了——现在,坐下,纳气,让我们看看你是怎么运行大周天的。” 李观棋想了想自己刚才那个磕磕绊绊的小周天:“……” 李观棋秒怂:“对不起,我是榆木,我这是走火入魔,姬大人你快救我狗命!” “好说好说。”姬叶一边打开系统的商城页面询问客服,一边则撸了一把李观棋的狗头,老神在在道:“你先待在原地不要走动,容我去请下场外支援。” 李观棋:“……” 李观棋:“嘿——” …… 唉,总之,扯皮归扯皮,但在涉及到这种正经的事情,两人还是不敢马虎的。 丝毫没有自己闭门造车瞎基薄造的想法。姬叶和李观棋挤在在一张系统面板前,点开客服频道,又是打字,又是语音,又是拍照的,同客服小姐姐不耻下问。 但奇怪的是,客服对此也是一无所有,并表示这种事情已经脱离了“百年难得一见”的范围,得归类到“前所未闻,前所未有”的领域里面。 李观棋听了在心理上很是心慌气短,忙问客服自己是不是已经走火入魔,命不久矣。 而客服虽说李观棋的情况虽然“前所未闻,前所未有”,但未尝一定就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毕竟她学的只是一本《基本内功心法》,难易程度也就相当于小孩子背诵《唐诗三百首》。 光是学习运用的话,还是比较简单。 但如果想要借此功法走火入魔的话,那困难程度将会不下于小学生学习微积分,所以让李观棋放宽了心,不要多想。 她这样的情况应该只是因人而异的体质问题,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副作用,还是先练着看看,这边随时二十四小时在线等待她反馈。 李观棋听到这话虽然没完全放心,但也是松了一口气,不再为此事太过于担忧。 甚至在胡乱的自我安慰了一通后,恍然大悟的发展如果真要是走火入魔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所谓的走火入魔,只能代表走上歪路,而是能代表一定就会原地暴毙。 虽说的确是有一定的几率,但其中“功力大增”和“功力大退”的几率也与其并存,三方对立,成“π”“π”“π”开。 如果是前者,她甚至完全可以为了无敌,而选择则不去做人。 对此姬叶则表示,乐观是好事,但—— “李观棋我劝你做人逻辑思想不要太离谱。” 姬叶对着李观棋的狗头就是清脆的一个巴掌。 “众所周知,上一个说自己无敌的……坟头草都已经两米高了!” “而且‘π’‘π’‘π’开是哪门子的鬼啊!” “五五开这个说法是让你这么乱用的吗?” “真就是文科生听了会震怒,理科生听了会沉默!” “你那张嘴啊!” “最好给我靠谱一点!” 李观棋:“……” 啧……她这是幽默! * 小剧场—— 李观棋:虽然我没能赶上大学,但我估计我仍旧能在异世界体验到各位同学们开学时,所以要经历着的军训的痛苦。 62革命的意义 * 李观棋在姬叶的指导加持下,终于是学会了内功,入门了心法。 虽然以李观棋现在心法入门的程度,和对心法的理解,只能让她在打坐的时候勉强运行一个小周天。 但对此方面没什么见识的李观棋,即便是在脑子里明白自己现在的水平,估计连小屁屁都不是。 可心理上的某种控制不住的得意,却还是让她飘飘然的原地起飞,各种意义上的觉得自己牛掰了好多。 以至于连轻功都还没有开始学习,就已经在幻想自己接下来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蜻蜓点水的大侠梦。 直到—— 姬叶摇摇头,说:“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蜻蜓点水那都是之后的事情,观棋你的话,目前还是需要先从最基础的跑步练起来才行。” 李观棋:“……” 李观棋漠然道:“就没有什么速成之法吗?” “没有。”姬叶的表情比李观棋还要漠然,“歪门邪道是不可取的,李观棋你还是死心吧。” 李观棋神经病一样地开始摇花手:“就不死心。” 姬叶:“……” 姬叶竖中指:“……等你吃亏。” 李观棋仰头翻着白眼直冲天花板:“goandsee.” 姬叶:“……” 李观棋开始抖腿。 姬叶:“……呵。” 姬叶冷笑一声,快速地说了一遍跑步时运气的方式后,扭头就走。决定任由李观棋这个四六不分的混蛋,好好地撞一撞南墙,见识一下究竟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皮这么一下很开心,但皮完就开始后悔的李观棋:“……” 哼……真不经逗。 李观棋死鸭子嘴硬,活要面子。 虽然心里的退堂鼓已经敲响,但还是拿起了姬叶留下的那本【基本轻功秘籍】,囫囵吞枣的过了一遍大概流程之后,开始从第一节的运步开始练起。 然而事实证明,一切想要花里胡哨的前提,都要从基础开始练起。 一步登天这种事情,向来都只存在于妄想和做梦。 否则一旦想要一步登天,一口气吃成一个胖子,就只能摔得鼻青脸肿,找不到东西南北。 龇牙咧嘴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李观棋一手揉着自己因为下盘不稳而淤青的大脑门,一手揉着因为气息混乱而岔气了的肚子,由衷地觉得人活着还是要以谦逊为怀。 至少要在有资格说出“自出洞来无敌手”这句之前,还是不要太过于狂妄嚣张,否则的话真的很容易自讨苦吃还不自知。 啊……真的好想去找个崖去跳一跳。 就算不能武功大成,好歹也能镀个金不是。 李观棋有些郁闷,歪念见鬼的念头那是一个接着一个地从脑子里面蹦出。 但奈何弗雷凡斯这个国家地势平缓,平地多过于高山,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崎岖的地方,也相较于悬崖这种形容要差上十万八千里远的距离。 更何况李观棋这人向来从心,就算真有悬崖,不到事关生死的这种紧要关头,是绝对不会往下跳的。 李观棋在撞了南墙撞清醒后,默默地收起了自己那妄想一夜无敌的心思,开始按照姬叶教给她的呼吸方式,按部就班地开始跑步。 “注意迈步的间隔,保持节奏,不要忽快忽慢。” ——这是知道李观棋注定一定以及肯定会吃亏,所以走半道不太放心,所以又回来了的老好人姬叶。 “哦。” ——这是丢了面子还丢了里子,所以全程闭嘴,不敢再有造次,暂时只管听话行事,服从命令听指挥的李观棋。 * [海军总部] “哈哈哈哈哈,这小鬼真是笑死人了。” 卡普捂着肚子,大力地拍着桌子,笑容夸张到直飙眼泪。 “还没会走呢就想着要跑,活该她吃亏哈哈哈哈哈!明明之前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小鬼,没想到竟然也会在这方面犯蠢!” 卡普憋了一会,但还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笑意,“虽然我不否认她战斗中的某些天赋,但要说基础的话,这个阴险的小鬼可还有的学呢!哈哈哈哈哈!” “嘛……能够及时回头也已经很好了。”鹤也面带笑容,平静的说道:“毕竟还都是年轻人,活泼一点才正常……之前的事情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过压抑了一些。” “是啊,这样就很好了,虽然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现在的平和不过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但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的。” 战国鹤的说法表示非常的赞同,“就以她们目前的种种表现来说,在这个年龄段已经是很成熟的做法了,难得的放松,的确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神经崩得太紧。” 毕竟自从这个副本开始后,里面的剧情和画风,就一直处在一个压抑而又黑暗的节奏里面。 国家的困难与敌人的险恶,如山一般地压在两个人年轻人的身上。 本以为真相会随着调查而拨云见日,但没想到随着调查的深入下去,世界政府的阴谋却一个接着一个地浮出水面。 无论是敌人实力上的强势,还是贵族们的所隐瞒着的真相,再还是邻国的虎视眈眈,都无一不让屏幕前的众人,为屏幕里那两个年轻人糟糕的处境感到担忧。 以至于就算是阿达尔韦托庄园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但已经被屏幕里那接连不断的阴谋与真相已经惊得有些ptsd——俗称创伤后应激障碍——地等人,总觉得阿达尔韦托庄园事件就算是结束后,两人在弗雷凡斯接下来所面临着的事情也绝不带消停,哪怕是只有一秒。 而其中的某些“势力”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还会整出各种见鬼的幺蛾子,从黑暗里面蹦跶出来,进一步坐实自己那就“没当过好人,没干过好事”的身份信息。 所有人虽然嘴上没有表达出来,包括某些“势力”自己在内,都开始骂骂咧咧地为其背锅,或者主动背锅。 以至于当屏幕里的画风突然变性,由阴转阳的时候,所有人都毫无准备,被阳的那是一个猝不及防,不知所措。 但无论如何,好歹是能喘上一口气了。 * [革命军] 屏幕少见的斗嘴犯蠢日常,难得让一直处在压抑中的氛围变得阳间了不少。 连带着聚在办公室里分析情报的等人,都难免地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尤其是克尔拉和萨博等为首的年轻人,他们原本还担心,如果弗雷凡斯在这么压抑下去的话,屏幕里的两人八成就会在这样的压抑中沉默,在沉默中变态。 从而被这阴险的社会所磋磨蹂躏,然后在这无尽的打压中,一股脑地走上“善良救不了人民,从此以后我不做人了!”的反社会道路。 虽然大家表面分析情报,嘴上不说,但暗地里都很关心屏幕里两人的心理状态。 即便知道这不太可能,但仍旧急需一个打破次元壁的方式,从而帮助到屏幕里面,那总是处于在一个“四面八方皆是敌人”状态中的小伙伴,缓解一下两人焦虑,实现一下雪中送炭的基本目标。 不过现在,众人终于可以稍微露出笑容休息一下了。 混科打岔,斗嘴耍赖。 两人凑在一起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从两人那些相处的细节里所透露出的信任与放松,却能够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对接下来的困难,不再那么的担心与着急。 “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没事了。”克尔拉用着一种极小的声音,高兴的跟一旁的萨博咬耳朵,“说实话,我之前真的一直很担心她们会被世界政府那阴暗的目的,和贵族们隐藏着的真相给打击到一蹶不振呢。” “嘛……谁说不是,其实我之前也有这么想过。” 萨博虽然不知道克尔拉为什么要用这么小的声音说话,但也很配合地跟着一起压低了声音。 “但很显然,现在是我们想太多了,李观棋和姬叶小姐的信仰,可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坚定的多得多。” “是啊!”克尔拉眯起眼睛笑,“不过,我感觉某些方面,李观棋小姐跟萨博你很像呢!” “唉?跟我很像?”萨博顿了顿,有些小震惊,“我哪里像是女孩子吗?” “不是样貌啦,萨博,你想什么呢,我是性格,性格啦。” 克尔拉觉得萨博的想法有些好玩,但还是忍者笑意,小声解释道:“我是觉得李观棋小姐关键时候像是个帅气的成年人一样靠谱,但是偶尔也会像是个幼稚的小孩子一样犯蠢的这一点,跟萨博你很像啦。” “唉,这么说……”萨博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弯出了一个笑容,“克尔拉是觉得我靠谱的样子很帅吗?” 克尔拉:“……” “不,我是在说萨博先生你有时候犯蠢的样子很幼稚!”克尔拉鼓起了脸,“真的是,还有后半句呢,萨博先生你不要老是光听自己想听的东西,要听完啊听完!”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萨博爽朗地笑道:“因为克尔拉你很少说我帅气啦,所以我一时间才感到有些惊奇。” “真是的……”克尔拉有些脸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且我明明是说李观棋小姐很帅气……才没有说萨博先生,你不要自作多情。” “哈哈哈。”萨博笑了笑:“一样的啦。” 龙:“……” ……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臭不要脸。 尽力忽视掉心里那种微妙的感觉,龙战术性咳嗽了两声,确认吸引到了两人的视线后,将这段时间整理出来的,关于弗雷凡斯【铂铅】的资料递给两人。 龙说:“这里面所记录整理的,是一些关于【铂铅】的作用与危害。” “我知道了,辛苦龙先生了。”萨博拿过资料,事关正事,所以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稍后我就去将其复印,然后分发下去。” “嗯,那就麻烦你了。”龙点点头,继续道:“虽然现在才知道这些消息,可能已经有些晚了,但我们从现在开始弥补的话也是还来得及的。” “鉴于你们现在也都知道【铂铅】的作用,那么我们也可以合理怀疑,世界政府在这几年已经研发了辐射类武器,至少在科技上,他们绝对要领先我们很多。” “所以,在以后与世界政府的交锋中,你们千万不可大意,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小心注意世界政府所研发的一切武器,从而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我知道了,接下来一定会注意的,龙先生。”克尔拉点了点头,“不过不仅是这方面,我觉得关于贵族方面,我们也有必要做出一些暗中调查与监视。” 鉴于屏幕里,导致弗雷凡斯毁灭的原因,虽然世界政府是背了主要的黑锅,但贵族在【铂铅病】上对于人民的隐瞒,也毫无疑问是导致弗雷凡斯毁灭的主要原因之一。 “虽然以我们目前的人手不足以对他们实施长期的监视与调查。但至少偶尔隐秘的走访调研我觉得是非常必要的措施。” 克尔拉分析道:“毕竟对那些大部分的贵族们来说,所谓的权利就是掌握别人生杀予夺的屠刀。善良的贵族虽有,但是少见,而贪婪的贵族在这片海域上则是多如牛毛……他们的权利太绝对了!” “是啊。”萨博表示赞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厌恶,让他对贵族这种阶级的人群,一向都没有什么好感,“而且就算是善良的贵族,即便不是出于坏心,有时也会因为手中的权利巨大,所以一旦要是做出了做出了错误的决策,就会对国家造成无法挽回的灾难。” “是啊……毕竟在这种高度集权制度中,这一向是无法避免的,所以一个国家,王族的作风,和对于继承人的培养,一向都是会影响到国家根本的重要因素。” 龙深吸了一口气,对此也很是头疼,“这种问题一直都显而易见,只是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找不到更好的解决方法罢了。” 克尔拉沉思:“唔……不过感觉李观棋和姬叶小姐的国家,好像是没有这样的烦恼……反倒是对自己的国家一直都非常自豪,总是明里暗里的吐槽弗雷凡斯的国家制度呢。”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但是相关资料太少了,而现有的情报又很难分析出她们国家的制度。” 萨博对克尔拉的分析深以为然,“就目前的情报来说,只能分析出她们的国家国土面积很大,民族很多,而且制度上高度统一的这几点。” “嗯……关于这个先不要着急,只要屏幕继续这么播放下去的话,我们总会从中获得答案。”龙淡淡道:“倒是关于对你们之前提议的那个关于对贵族阶级定期的走访调研与监视……我倒是觉得没那个必要。” 萨博闻言,立马发出疑问:“为什么啊,龙先生,只有这样做的话,我们不是在早期就能预防坏事的发生,从而尽早的制止,才能避免那些灾难的发生啊。” 克尔拉也表示质疑,“就是说啊,龙先生,这样的话,很多工作对革命军来说也会轻松很多。” “我知道,但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而且这样的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最根本的问题还在那里并没有消失,我们仍旧没有解决贵族和王族对人民的专制,只是通过预防的方式将他们遗忘了而已。” 龙看着眼前两个神色激动的年轻人——克尔拉和萨博——哑然了一瞬。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人民,这样的方案在革命军中也有人曾经提出过,只是被大家聚在一起商议过后,因为种种缘由而被否决了。” 龙表情放空,虚虚地望着远处,认真道:“这个世界有些地方的确是个相当丑恶,但这并不是我们能够逃避的理由。” 说到这,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才在两个年轻人错愕之际,继续着他这些年来所总结出的理念。 “因为要是想要站在光下,我们就不能对那些丑恶避之不及。” “把人民们推到光里,让黑暗不再笼罩。” “这,就是革命的意义。” 53此地无银 李观棋在轻功上的学习进展缓慢,三天过去了,也依旧无法像姬叶一样一口气跑完弗雷凡斯整个国家。 李观棋对此难免地感到有些焦虑,总是觉得进度不太理想,但作为过来人的姬叶,对此倒是看得很开。 毕竟她也是打小从跑步、马步、俯卧撑这种基础的不能再基础的事情练起的。 所以深知基础这种东西,向来跟捷径无关,走不了歪门邪道,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迈。 过程虽然枯燥乏味,但却是前往所谓“大佬”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要知道,这又不是在拍电视剧,没有什么光阴荏苒,也没有什么什么时光飞逝。 就像是高考前的那些试卷与模拟考,永远都无法“跳过”一样,所以李观棋再怎么着急,在学习轻功的这条路上,也只有勤能补拙的这一条路可以去走。 要想进度快一点,人就只能肝一点。 所以出于一种“求而不得,但又急于求成”的心态,李观棋往往天不亮就出发,紧赶慢赶地绕着弗雷凡斯,刷着她名为“环其一圈”的跑步日常。 正所谓万事开头难…… 虽然很想这么说,在刷了三天“环其一圈”的日常后,李观棋在第四天的时候,跑得依旧是非常痛苦。 特别是在体力耗尽之后,接下来迈出的每一步对李观棋来说都是那么的生无可恋,百无聊赖。 甚至在跑到半夜终于结束,从而死狗一样的趴在被姬叶的背上,被她坑回狗窝的时候,她也没有丝毫感到看电视剧时里面大侠练武时的充实感。 有的只是对于明天还要再“环其一圈”的恐惧心态,和“至少今天终于是结束了”的摆烂行为。 像是感受到了背上李观棋的昏昏欲睡,姬叶连忙蹦跶了几下,试图让李观棋的脑子清醒一点。 姬叶:“观棋我知道你很困,但你先别困,现在时机正好,你记得运气行周天。” 李观棋:“……” 唉,正所谓练功不易,肝帝叹气。 趴在姬叶身上的李观棋,非常地想用一些阴阳怪气的句子表示她今天实在是肝无可肝。 但是在跑了一天后,李观棋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懒得欠奉,只有一颗想要晕死过去的心是诚挚的。 “持之以恒方能成功!人可以被毁灭,但不可以被打败!——李观棋你要敢睡明早的豆腐脑咱就吃甜的!” 姬叶连鼓励带威胁,“毕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 李观棋:“……” 李观棋:“呵……呵呵……” 李观棋有气无力地冷笑,但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中气不足得像是小猪羔子一样地哼哼了两声以示不满之后,便本着实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开始运气。 背上传来的呼吸声逐渐变得长眠,姬叶知道这是李观棋正在运功的表现,仔细感受了一下后,若有所思地在心里为李观棋接下来的训练计划做着调整。 嗯……已经可以开始运行大周天了吗……进度比预想中的还要再慢一些…… 不过既然如此话,跑步的速度可以开始逐渐往上提一提了。 至于李观棋个人的想法,姬叶倒不是很在意。 鉴于两人实力上的差距,和时间上的紧迫,战五渣的抗议算不得抗议。 姬叶的教学理念一向是非常传统的填鸭式教育,与其说是良师益友的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如果不使用肌肉记忆,榨干李观棋的体力,将正确的跑步方式和运功方法,通过重复性的训练,以习惯成自然的方式,将知识刻到李观棋的骨子了。 虽然很粗暴,但现实是,李观棋的身体确是在以一种惊人的方式摄取着知识。 不断地契合着【锻体】过的身体的同时,也在如饥似渴地催动着丹田里的内力,无意识地去滋补锻炼过后身体上的疲劳。 * “虽然之前我就有意识到这点,但现在看来,李观棋这小丫头的身体素质是真的不太乐观啊。” 坐在酒馆的椅子上,雷利看着屏幕里的趴在姬叶身上的李观棋,不禁陷入了思索,“明明也泡过了那个【锻体】的药浴……” 可相较于身体素质都非常强悍的姬叶,李观棋虽然的确在身体素质上有所提高,但实力上却没有什么太过明显的变化。 “看来【锻体药浴】的作用也是因人而异的呢。” 夏琪划亮了火柴,将手中的香烟点燃。 “嘛……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毕竟李观棋这个小孩现在的体质,明显已经要比正常人强上太多了……那个【锻体】的药物,如果要是真如屏幕里表现出来的那样没有丝毫的副作用的话,还真是一种了不得的东西呢。” 夏琪吸了一口烟,然后优雅的吐出了一个烟圈,继续道:“我猜,不只是世界这么,甚至海军,海贼,大概都很想要得到那个【锻体】药浴的配方吧?” “哼哼,那是当然的。”雷利摇头失笑,“人类对力量的渴望与贪婪你难道还不了解吗?” “话是这么说……”提到这个,夏琪反倒是皱起了眉头,“就算有这个【锻体】药浴,真有副作用的话,世界政府也不会在乎的吧。” 她的语调漫不经心,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恶意: “反正世界政府每年所用来以培养为目的所收养的孤儿有那么多……所以我想如果他们得到了这个【锻体】药浴的配方,就算是这其中有着不小的副作用,也应该不会介意。” 香烟渺渺,四散于空气中,掩盖住了夏琪此刻的神情。 “反正只要能使用这个配方,快速地培养出一群超人类的兵团,就算是那将会具有一定的时效性……但对世界政府来说,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或许参加一些应急战役,也已经足够了。” “啊……是啊。”雷利压下了一口酒,在心里艰难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开口道:“不过,我并不欣赏这样的做法。” “虽然雷利你是这么说,但其他的海贼团,例如‘海上四皇’……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样的能够迅速增强实力的方法吧。” 夏琪作为一个情报人员,虽然常年生活在香波的群岛,但对于海上的消息有所了解的。 “或许其他的海贼团可能还会面临人手不够的情况,但对他们来说,可一次性使用的炮灰还是很多的。就算是不主动招揽,也有的是海贼挤破脑袋地想要加入他们。” “而且你也看到了吧?” 夏琪闭上一只眼,露出了略微苦难的神情。 “小姬叶和小观棋对这份药方的在意程度可算不上高……至少我就没见过这种愿意把类似【锻体】药浴这种东西拿出来与大家分享的人……”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们天真呢,还是真的不在乎……” “……我想应该是后者吧。” 雷利单手撑着侧脸,另一只手拿着酒杯,将里面的冰摇荡得叮当作响,“毕竟李观棋那丫头可不是什么脑子缺根筋,天真烂漫的家伙……事实上,在我看来光是在如何计较利益得失方面来看,许多狡诈的海贼都不如她这人更会算计。” “哈哈,说的也是。”夏琪失笑:“看来她们的确是不用我们太过担忧。” * 屏幕外所担心着的事情,对李观棋来说实在是维持过早。 毕竟这种光是轻功和内功就挤满了她所有行程的日子里,所谓的《草药百科大全》和《段体药浴的完整药方》,还躺在洋房二楼的角落里吃灰的吃灰,垫桌脚的垫桌脚。 除非李观棋能够入门轻功,有时间开始贩卖丝绸赚钱买打印机,并能寻到一个【铂铅病】患者来进行解释说明的话,否则暂时是不会被两人翻出来然后送到医院去研究的。 总之,李观棋这段时间被训练磋磨的,是没有半点精力去保证呼吸以外的事情。 所以就导致了还有余力的姬叶挑起了维修攻防建筑的任务大梁。 每天的流程无一不是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给李观棋喊醒训练,然后上午带着人巡视边境工程及时做出细节上的整改,下午则是进行实地考察,不断地在白纸上绘画出弗雷凡斯周边的地形演变。 而在此期间,还要应对着来自乌特那或明或暗的试探。 “那么,在阿达尔韦托庄园,姬叶你和李观棋真的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吗?” 乌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要知道在得知那里发生火灾后,我可是一直都非常担心你们的安危呢……” 姬叶:“……” 真的吗,她不信。 已经提前知道真相的姬叶不动声色地板起了脸,面无表情地望向了一旁的乌特。 虽然姬叶并不擅长说谎,但是打乌特一开口,她就知道乌特这人现在举动,无疑是跟她隔这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姬叶:“……” 姬叶调整了一下表情:“我们应该遇到什么样的怪事?” “嗯……比如有没有人跟你们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是碰上比较……冒犯你们的人?” 乌特一副担忧的模样,思索着该如何组织语言,才能让自己对姬叶的试探听起来不是那么的明显。稍作停顿后,才继续暗示。 “就比如,在舞会结束之后……你和李观棋有没有碰上过一些让你们看上去感到不太舒服的人?” 姬叶若有所思:“你是说……长相丑陋的那种?” “算……也不算。”乌特继续暗示,“我是说长相比较阴险的那种。” “那倒没有。”姬叶实话实说,“就我看来,长得都挺人模狗样的。” 乌特:“……” 乌特:“人模狗样?” 姬叶犹豫:“那……道貌岸然?” 乌特惊呼:“道貌岸然?!” “那总不能是衣冠禽兽吧?”姬叶谴责地看向乌特,小声地警示道:“这样子形容贵族会不会太失礼了一点。” 乌特:“……” 乌特窒息。 咱俩究竟是谁比较失礼?! “总之我就是问你们参加宴会的时候有没有碰见过坏人,或者是想要趁火打劫的家伙。” 乌特有些装不下去了,决定直接明示。 “我在调查阿达尔韦托庄园火灾案的同事说,他们昨天根据一些案发现场的线索,查到了一伙奴隶商人的身上,据说是跟死去的胡利奥有所交易。” “原来如此。”姬叶点头,表示理解,“可能是胡利奥老爷要购买奴隶吧……据我所知,买卖奴隶在贵族中是一种很常见的行为?” “差不多,但胡利奥的目的可不是想要购买的奴隶。”乌特继续道:“据我所知,这伙奴隶商人就是他雇佣过来了,目的好像就是想要将你们贩卖到别的地方。” “贩卖我们?”姬叶反问:“为什么?他没有理由吧?” “怎么没有,肯定是因为你们长得漂亮,而且还来自没有加盟过世界政府的国家。” 乌特给出的理由很充分,甚至可以说是充分过了头。 “与其说是没有贩卖你们的理由,倒不如说是没理由不贩卖你们。” “那这就更不可能了。” 姬叶挑了挑眉,没有丝毫的停顿,按照乌特的逻辑往下分析,“毕竟我们去阿达尔韦托庄园参加宴会只不过是临时起意,在此之前与胡利奥素不相识,如果不是有人提前跟他说明的话,他怎么会盯上我们?” “呃……这,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捋一捋这里面的逻辑。” 乌特被姬叶提出的质疑猛然警醒了,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但却因为没有组织好语言逻辑的关系,所以一时间显得有些磕巴。 “我是说……呃,你说得对,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或许有人指示胡利奥,啊不,是给他通风报信……但这种概率很小,不是吗?” 乌特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漏洞百出。 事实上他已经有些怀疑姬叶是否已经抓住了他的马脚。 只是每次怀疑的看向姬叶,与那双清澈通透,耿直到甚至还有点不顾他人死过的眼神相撞时,又不由得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不当人太久了,所以导致了看谁都疑神疑鬼。 乌特:“你为什么那么信任胡利奥?” “当然是因为他有钱啊”姬叶顿了一下,真心实意地疑惑道:“说真的,如果真的有一方要心怀不轨的话,你难道不觉得我这边心怀不轨的概率要更大一些吗?” 乌特:“……” 乌特:“不觉得……” 甚至说,凭你们的实力和智商真的很难让他真的去这么觉得。 至少…… 都这种时候了,应该没有人会蠢到像你一样自己把锅往身上扣! 经过这一遭,乌特彻底的压住心底的怀疑,于是解释道: “毕竟你们也是初来乍到,在弗雷凡斯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我是说,有很大的可能是胡利奥那混蛋一看见你们就心生歹意!他可是个坏家伙!” 姬叶纠结:“唔……”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这家伙一天到晚不要总是沉迷于花架!也要有一点对他人的防范之心!” 乌特看着姬叶露出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振振有词的说—— “要知道,这年头像你们这么天真的家伙已经很少见了!继续这么单纯下去的话,你们会被坏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姬叶:“……” 姬叶:“唔……” 说真的,这年头像你这么沉不住气的“狼”也是很少见就是了。 * 小剧场—— 姬叶:“众所周知,只有讲假话才需要捋……以及,他这个智商干坏事真的没问题吗?” 看破不说破and怀疑.jpg 65三百两 *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太过天真了吗?” “有吗?” “有!” 乌特狠狠地点着脑袋,看着姬叶眼中所倒映着的自己的倒影,内心对自己之前感到有些谴责,但更多的却还是一种干了坏事之后怕被人所发现着的心虚。 不过他心虚,姬叶也心虚。 但是相较于前者那做贼一般的惶恐,后者的心虚则是来源于说谎之后的羞愧。 姬叶不想再跟乌特聊天了。 特别是鉴于这个天再继续这么聊下去的话,估计就要把乌特“狼人”的身份给聊爆了。 虽然“狼人”这种东西聊爆了也没什么不好,但奈何乌特那身为“边境总长官”的身份对他们实在是太过重要。 以至于一旦提前刀了他,那么用李观棋的话来形容的话,就弗雷凡斯这个“副本”的难度,还要再往上提高一个等级。 毕竟现在的“副本”等级就已经很难了,而一个能够偶尔“帮助”她们的“朋友”,总比一个需要她们随时“提防”的“敌人”要好上很多。 姬叶绞尽脑汁地想要转移话题,想要避免掉“狼人”自爆的这个发展,并且由衷地希望在她们套完他麻袋之后…… 这个腐败的军官可以回头是岸,不要再在这种不当人的道路执迷不悟,从而堕落到一个她都觉得此人需要军法处置的地步。 乌特:“要我说,作为合作伙伴……” “是的,作为合作伙伴来说。”姬叶打断了乌特的话,她短暂地移开了一下视线,心虚而又闷声地说道:“乌特长官,你真是个好人。” 乌特:“……” 乌特心更虚了。 总之,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在心虚,揣着糊涂装明白的人也心虚。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人,都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沉默着。 而这就是李观棋如死狗一般跑到边境时,所看到着的景象。 李观棋:“……” “水……咳,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总之……先给我一口生命之源。” 姬叶松了一口气,赶忙去拿水壶给李观棋。 李观棋因为极度的口渴,所以对两人之间这古怪的氛围置若罔闻。 特别是当姬叶将水壶递给她时,她根本就不在意乌特看向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怪异。 乌特沉吟:“嗯……李先生,你这是?” “如您所看到的,先生,为了强身健体。” 李观棋豪迈地干了一壶的水,然后长吁了一口气后,才用着更加怪异的眼神回望过去。 “嗯……乌特长官,你这是……” 李观棋瞧了一眼姬叶,又瞧了一眼乌特,眼珠子活灵活现将暗示表达得近乎于是一种明示。 “找我的助手?” “哦,不……当然不,事实上。”乌特摸了摸脸颊,“我是来找你的,李先生。” “来找我的……”李观棋舔了舔后牙槽,“是工程上出了什么事情吗?” “哦,不是,事实上,工程上的进展一直都非常的顺利,你的助手将一切都做得很好。”乌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文件,“我这次前来的目的,是想要与你签署一份协议。” “协议?”李观棋轻松地“啊”了一声,“是关于我们之前的那个口头约定?” “是的,虽然我非常相信你们的为人,但是具有法律保护的文件却可以更让人放心,不是吗?”乌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所谓的契约精神,多么优雅的存在,要我说所有的绅士都应该要遵循这一点。” “没错,您说的真是对极了。”李观棋煞有其事地点了下脑袋,并回以一个和善的微笑,“所有的绅士都应该遵循这一点!” * 对于在文件上签字的这件事情,李观棋并不抗拒。 事实上,鉴于这份文件上所印刷着的要求,和乌特关于这件事情的说法,很明显就能看出他此番举动的目的无非就是一种更加委婉的揽功的举动。 目的没有变动,只是相较于之前跟胡利奥狼狈为奸的做法,签文件的这个方法要更加的平和一些。 至于乌特之前为什么不这么做,而是选择前者那种更为拉仇恨的揽功方式,那大概是因为前者的方法在他看来成功率极大接近到百分之百,并且可以起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否则的话,他大可直接拿文件过来找她,而不是拖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有一份文件需要签署。 就算是为了洗脱嫌疑,也最好赶早而不是赶晚。 胡利奥死得正新鲜的时候不过来,非得等到人家都快头七……乌特你简直就快把“做贼心虚”几个大字印在脸上了! 还契约精神…… 李观棋抽了抽嘴角,虽然很想赞同这种理念,但鉴于乌特所谓的契约精神,等同于所谓的“弃”约精神,所以李观棋当他说话是放屁。 反正她又不是绅士,契约精神关她鸟事……你等着吧,回头就去套你麻袋! 将签署好的文件递还给乌特,李观棋觉得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所以活动了一次酸麻的四肢后,转身就打算继续她的跑步大业。 但步子刚迈出去便是一个僵直,李观棋回头,发现自己是被姬叶抓住了衣服,所以才没能走了。 李观棋:“?” 还有啥子? 姬叶没说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示意李观棋看向乌特的方向。 乌特:“话说回来,李先生。” 李观棋:“嗯?” “我看……这边的花架都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乌特慢条斯理地把文件重新收好,“所以你们是打算什么时候往上面装饰花朵?如果品种比较稀缺的话,是否需要我带人去提前准备。” 花?无所谓,你坟头会长。 “我觉得……还得再等等吧。”李观棋委婉又恶毒地提议道:“不过我打算弄上一整排大的花圈,人一样高的那种,花的话……最好是黄菊花和白菊花。” 姬叶:“……” 姬叶背过身去:“噗……” 乌特:“……” 咦?他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笑? “哦,那这就有些难办了。” 乌特吃了文化差异上的亏,所以没听懂李观棋暗示中的阴损,只是单纯地觉得有些苦恼。 “如果只是白菊花的话倒是还好说,但是黄菊花在弗雷凡斯可不多见……现在开始要求花贩去栽培的话,时间上应该是来不及了,所以数量上可能没办法达到你所需要的那个数量。” “没关系,白菊花多的话效果会更好。”李观棋友好地道:“到时候为了节省开支,花圈的中间可以留白用来题字,相信我,效果一定会非常的爆炸。” 乌特:“啊、嗯……还有题字呢……” “当然,其实我一直都在想要题些什么,毕竟太内涵的话,我怕他们看不明白,但是太直白的话,又无法衬托出我这高大上的文化底蕴。” 李观棋自顾自地嘀咕着,好似是在专注地思考,但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多少是有点魔怔,以至于那低语在乌特的耳中听上去更像是巫师的诅咒。 乌特:“……” 果然搞艺术的就没一个正常的。 乌特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也不打算在李观棋的身旁继续再逗留下去,于是随便地找了理由跟一旁的姬叶打了招呼之后,便又带人去别的区域进行监工。 等了十几分钟后,姬叶拍了拍了还在原地碎碎叨叨的李观棋的肩膀,道:“他走远了。” 李观棋闻言立马就停下了自己为了做戏,而演出来的神经病一般的逼逼叨,然后紧接着喝了一口水,润了润有些干涸的嗓子。 “观棋。”姬叶凑到李观棋的耳边小声道:“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我知道,老姬你之前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李观棋舔了舔嘴角,“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我想要几个挖洞的机关,最好是速度快,动静小。”姬叶想了想,同李观棋解释道:“最近赶工的时候,我发现这附近并不是全然的平原,而是一个稍微带着点鼓包的小山体。” “呃……我没太整懂你这个。”李观棋挠了挠脑袋,没想明白挖洞的意义何在,“就算是打地道战的话,也没办法在这种开阔的地方打吧?” “不,不打地道战,是为了打包抄。”姬叶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我发现了,咱们这个地势选择得非常地恰到好处,最前方挖战壕的位置,正好是在这个鼓包前段的最低端。而后面的最低端,则是我们用沙袋垒起来的那个战壕。” 姬叶用笔尖点了点一高一低的两个战壕之间的那个土包,“虽然粗略地看去,这一块的土的趋势是总体成平原状,略微有斜坡,但实际上中间的这个最高点,其实与两边的最低点相差足有能有5——7米的高度差,我打算把这里挖空,从而让第一战壕与第二战壕进行互相连接。” “这样的话,我们既有了可以躲藏的暗道,又有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运输补给线。” 姬叶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而且我计算过了,虽然这其中有一定的难度,但经过训练的话,只需要二十分钟,我们的人就可以从第二战壕的位置爬到第一战壕,从而对着高地上,且没有掩体的,入侵者的屁股发起突袭。” “……如此甚好。” 李观棋迟钝而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虽然是在之前构建战壕的时候,她就已经对姬叶在这方面的凶残上有了一定程度上的认知,但现在再一次的直面这样冷静而又平和的凶残,还是有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但是对于姬叶的策略,李观棋对此毫无异议。 即便是这个战法在她看来是那么的讨人厌,甚至说是讨人厌到了足以称得上是一种“恶毒”的程度。 毕竟,李观棋这人只是看着吊儿郎当,但论起心狠手辣,她却从不显露于表面。 所以对姬叶提出的战术,她讨厌归讨厌,但作为受益方,积极也是真积极。 虽然她并不想到时候,事情真的会发展到那个地步……但是哪又有战争不是恶毒的呢? 尤其是对于那些侵略者,李观棋简直恨不得自己能够再更恶毒一点。 “我之后会研究挖洞的机关的,争取在这两天就交作业给你。” 李观棋听了自己说话的语调——平静且冷漠——陌生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甚至……我还可以提供一些土炸药,威力不会太大,但足以炸踏一部分的土层,从而起到活埋的效果。” “那我需要去做一下调查,看看把洞口安排在哪里比较适合迷惑那些入侵者。”姬叶‘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尽快……顶多再有两个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李观棋点头:“我会的。” 说罢,两人便双双陷入了沉默,连带着之间气氛也因为“战争”这种向来连带着“死亡”的话题而变得沉重。 而面对这样的情况,李观棋一向都是习惯性的逃避,而她逃避的方法,则向来都是转移话题。 “话说乌特那事……你怎么看?” “按照原计划,套他麻袋吧……”姬叶盯着眼前的泥土,“我这两天负责盯点,等你这阶段的训练达到指标后,我们就可以行动起来了。” “那整得挺好。”李观棋自然而然地提出需求,“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要用粉红色的麻袋套。” “……好啊。” 姬叶总是能被李观棋那不正经的发言给整笑到,“还有别的需求也一起说吧,揍人的棒球棍要不要粉红色的呀?” “要的要的。”李观棋小鸡啄米式点头,“对了,我还想要一把粉红色的菜刀,不要西式的,要中式的那种老菜刀。” “可以,等等。”姬叶顺势点头,然后才突然发现话题从不对劲的程度,逐渐变得邪门了起来,“……粉红色的也就罢了,你买菜刀要干嘛?” “预防万一。”反正只是在聊天,李观棋大大方方地信口开河,“如果打出意外支线的话,我打算将他细细切做臊子——老姬你这表情是不是过分了点,我只是说说而已……没真打算那么干!” 姬叶:“………………” 可你的表情看起来可不像只是说说。 66夜袭 * 有些人之所以能在一起组队终究是有病因的。 ——题记 * “啊嘞啊嘞,虽然我也同样不了解种花国的丧葬文化,但……花圈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刺激了一点。” 库赞睁着个死鱼眼盯着屏幕,忍不住吐槽。 “天龙人看见这个绝对会打电话去世界政府的办公室……虽然跟我没关系就是了,但想想就觉得头疼。” 驱使着自己冰冻果实的能力,库赞踩着脚踏车在大海上航行。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他接到从卡普中将那里打来的电话,说是世界政府在经过调查后,已经追查到了小贝诺·施密德特的踪迹。 并发现他在脱离了世界政府的这些年后,一直都藏身于弗雷凡斯邻国的一个小镇里,化身为了一个沙冰店的老板,在那里生活了数年。 库赞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对施密德特这样的举动产生些许的好奇,有些想要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不是另有隐情。 不过,虽然这样的消息的确是很令人琢磨,但世界政府可不在乎这个曾cp9成员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是什么。 只是知道如果把这个“事关人员”人抓回去交给天龙人,去发泄他们这段时间以来所积累着的怒火的话,至少接下来在短时间内可以使耳根子清净许多。 但……可能是算盘声打得太响,声音太大吵到人了。 也可能是对方曾经深入而且彻底地干过这行,所以对于老熟人的行事作风太过于了解了吧。 总之,施密德特逃跑了。 并且还逃跑得非常成功,以至于是没有留下一丝一毫可以被追踪到的痕迹。 就在一个沙冰店正常营业中的午后,在世界政府人员暗中的监视下,仅仅是凭借着所谓的“尿遁”一招,就毫无征兆地离开了那家他经营了许多年的沙冰店,不知道去到哪里。 【所以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库赞。】 卡普在电话虫里同库赞说起这事时,语气无赖地像是一个不想写作业的孩子。 【虽然世界政府是交代让老夫过去一趟啦,但是老夫这边的话——暂时要先回一趟东海给孙子过十八岁的生日!腾不出时间!】 【啊,这话好像是不能说……撤回前言,库赞你刚刚听错了,老夫没有孙子!是要给隔壁村头王大爷家的小孩过生日!】 【……嘛,总之……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大事,所以库赞你过去出个面,敷衍一下世界政府的那些混蛋就好了】 【倒是也不用真的去干些什么啦,随便溜达溜达就好,很轻松的啦哈哈哈哈,就当是换个地方休假,休假。】 【哈哈哈哈,总之就是这样了!拜拜!】 库赞:“……” 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个什么大冤种。 库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对于这种突然加班的事情很是抗拒,但鉴于他家老师那不靠谱的风格,和那清奇的脑回路,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所以库赞即便是被坑没了假期,并被告知还要去跟世界政府的人打交道,也非常的心态良好。 只是在“啊嘞啊嘞”地抱怨了两句以示麻烦之后,便骑着自己心爱的小自行车“吱呀吱呀”地前往最近的海军基地,打算蹭一艘军舰,从而一路躺到处于西海的弗雷凡斯。 嘛,算了,反正因为屏幕里面的内容,他本来也是想去弗雷凡斯看看来着……虽然现在大概已经是遗址就是了。 库赞打了哈气,无所谓地想到。 就当是去公费旅游,回头找个借口单独行动好了…… 啊啊,真麻烦啊……世界政府的那帮家伙。 就算是多少改变一下也好啊,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这么的让人讨厌。 真是的,天气明明这么好。 好想找个草坪去睡觉啊…… * 在终于结束了现阶段训练的那一个夜晚,李观棋和姬叶在夜幕的掩护下,一路摸到了乌特所在的军营。 “怎么样?有军队驻扎吗?巡逻人员部署如何?周围有没有需要注意的暗哨?我们从哪个地方摸进去比较保险?” 李观棋第一次套人麻袋,很明显的过于兴奋,两眼放光很是跃跃欲试。 脸上明明已经带了面罩,却仍旧脱裤子放屁的用颜料摸满了战术性迷彩——一张黑红相间带点白和黄的京剧脸谱! 虽然是照着书本上,包公身边四大护卫——“王朝”的脸谱画的,在晚上看起来是有些吓人。 但鉴于李观棋更早时的想法,是将脸上的脸谱画成“钟馗”,所以姬叶对于“王朝”的评价,不能说是接受良好,只能说是只要孩子不拆房顶,那么开窗就开窗吧。 甚至连带着对于李观棋身上带着的那些,相较于去阿达尔韦托庄园时,翻了不止一倍的小道具,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政策。 反倒是一旁的姬叶,在李观棋这个妖艳贱货的衬托下,显得不是一般的淡定,甚至连身上的装备,都只有一根普通通通的粉红色棒球棍,以及一个粉红色的麻袋外,就再无其他。 虽然姬叶也是很想提醒一下李观棋,她们今晚只是来“套人麻袋”,不是来“一锅端”的,犯不上弄得这么大张旗鼓。 但是…… 姬叶瞟了一眼又开始检查道具,挑选到底先用哪个好的李观棋,默默地咽下了嘴里的劝说,然后由衷地在心里给乌特,以及军营里的倒霉蛋们,点了根蜡以示关怀。 算了……就当是临时的突袭训练好了。 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看看这帮临时队友的警惕性和战斗力,这样的话到时候真到了需要打团的时候,心里也能对他们的战斗水平有个数。 这么想着,姬叶收回了看向李观棋时,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开始整理起她当下所提前收集好的情报资料。 事实上,鉴于在昨天晚上,姬叶就已经来过军营附近,提前转了几圈踩过点的关系,所以对于今晚带人的举动很有信心。 不过姬叶的信心,倒并不是因为李观棋已在她的眼里,已经成长到了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开无双,在敌军里面七进七出大杀特杀还能够片叶不沾身的大佬境界。 事实上,李观棋在经过这么多天的训练后,虽然的确是有了那么一些进步,速度快了点,耐力上了点,身体也抗揍了一点,但菜还是一样的菜。 本来姬叶对今晚的行动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军营跟庄园不同。 尤其是人员战力的方面,如果抛去施密德特这个“意外之喜”的话,相较于守卫只有小猫两三只的阿达尔韦托庄园,乌特这种有军队驻扎的军营绝对会是一块非常难啃,而且还会崩牙的硬骨头。 但这样的想法在姬叶连续四天晚上过来提前踩点后,全部都化为了乌有。 就是说,这个军营除了周边的围墙,相较于别的地方要高上个三米左右外,姬叶竟然没有看到除此之外的更多防护措施。 护卫的话,也就是只有四个看大门,且态度还不端正的歪瓜裂枣。 营地围墙的周围,不仅种了可以用来攀爬的树木,甚至说在营地的南边,直接就有一个差不多可以直接通往弗雷凡斯周边郊区仓库区域的小树林。 鉴于在之前的时候,姬叶和李观棋就是在那片区域碰见的米格尔,并与其发生了冲突。 所以姬叶深知那里的地形四通八达,也就是说人一旦跑到那里,再找的话基本就是大海捞针。 而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罢了,毕竟只要防御到位的话,这种追击上的不足也不是不能容忍,毕竟回头找个机会把军营周围的树木全部都砍光了,也可以通过远程武器解决一部分的问题。 但问题是……这军营的问题现在不只是追击能力不行,他防御能力也不行啊! 一没暗哨监控,二没有哨塔制衡。 守门的门卫全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上厕所,可以说是轮班打扑克从不间断。 只有偶尔才能碰见那么一两个意志坚定,知道要对自己的职业负责的士兵坚守在岗位上,还要被那些摸鱼的人说是假正经。 呵呵,假正经…… 假正经你个头啊! 军人世家的姬叶对这个军营如此清奇的画风,那是一个恨铁不成钢,心想如果这群人要落到她爸手里,她爸一定会给他们每个人都记上大过不说,甚至还要给这些人安排上连续三个月的日夜不分的高强度拉练,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开得那么灿烂! 啊……真的是……不对比不知道…… 感觉隔壁阿三哥家的大头兵都要比他们来的靠谱!! 深吸一口气,姬叶按捺下心中的暴躁,劝慰自己要冷静,不要太过于生气。 毕竟之前现在发现问题,还能及时的补牢,总部狼来了再发现问题好得多。 更何况,军营这样种菜鸡一样水平,也正好可以拿来锻炼一下同样身为菜鸡的李观棋。 让他们菜鸡互啄,勉强的也能够算得上是一种负负得正。 “我们从这里摸进去吧。” 李观棋指着围墙旁的一棵大树,跃跃欲试,“我刚刚打量了一下,这棵树是周围最高的,而且叶子长得也茂盛,我们从这里上去的话,还可以接着高空的视角观察军营里面的布局……” 布局…… 那种根本就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好观察的? 而且还要爬树…… 说真的,以观棋你的身高,行动稍微苟一点从大门口摸进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行,就按照观棋你说的来。” 姬叶对这个军营的防御心力憔悴到几近麻木,只是脸上表情不多,外加上天色太黑看不出来。 至少李观棋因为要干“坏事”,所以心里太过于兴奋的关系,没有及时注意到姬叶的状态,而是兴致勃勃地像是牛仔一样站在树底下甩着绳索,寻找着可以用来攀爬的支点。 姬叶:“……” 噫!忘了在来之前教她如何快速爬树的这个技巧了。 算了……至少自家绑定队友的画风是稍微花里胡哨了一点,可智商好歹是常年在线的。 虽然有的时候想法有些稚嫩,但作为一个新手来说,也的确是很少会犯一些致命的错误。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观棋虽然爬树还要借助道具的方式在姬叶看来非常的笨拙,但行动时却很警惕周围的状况,而且爬树轻手轻脚的同时,花费的时间也非常短暂。 甚至爬上树之后还会记得回收绳索,减少被人发现从而暴露的风险。 姬叶见状略微赞赏地点了点头,确认李观棋在树上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后,才如同一只灵巧的猕猴一般,“嗖”地穿上了枝头,稍微调整了身形就完美地把自己掩藏在了茂密的树叶当中。 “嚯!帅啊!” 还需要借助道具才能爬上大树的李观棋,对于姬叶那帅气的身法很是羡慕。 “只是一些普通的技法而已。”姬叶耐心的做出解释,“以观棋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不懂得如何去使用这种技巧而已。” “我懂,这就像是打游戏一样,有的人放技能就只能打小怪,而有的人靠着平a就能杀boss.” 李观棋点了点头,用自己所熟悉的方法做出了分析,“最基本的东西其实都是一样的,我现在只是暂时的手脚不太协调而已。” 姬叶:“……” 还懂得认知自身不足,就是说,哪里还能找到比李观棋更省心的队友! “就是说啊。”姬叶叹气:“要是所有的菜鸡都像观棋你一样这么的让人省心,那该有多好啊!” 李观棋:“……” 你听听,人言否?! “看在我们以前现在之后都得是队友的份上。”李观棋上挑的嘴角消失了,她定定地看向姬叶:“老姬,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观棋你别误会。”姬叶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是过于的歧义,连忙狡辩,“我是在夸你省心!” “我呸!放锤子!亏我刚刚还夸你!结果你转头就话里话外都在说我菜!”李观棋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还夸我省心……我刚才听见菜鸡这个词了,你休想狡辩!” “没有的事……观棋你听错了。”面对李观棋的指责,姬叶坚决不承认,“而且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你看,来人了,所以为了避免暴露,我建议我们现在先不要讨论这个话题。” 李观棋:“……” 李观棋:“来人?” 李观棋往树下瞧了瞧,等上了一会后,才看见一个人貌似是有点喝醉了男人正摇摇晃晃的从拐角走出。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姬叶顺势小声嘀咕,想要让李观棋冷静一下,“真的来人了。” 李观棋:“……” 李观棋没有理会姬叶,似乎是生气了一般,沉默了两秒后,麻利地给胳膊上的迷你弩弓装填好弩箭后,然后简单的瞄准了一下后,便扣动了机关,朝着来人的胳膊就是一发加了“料”的暗箭。 “嗖——噗!” “嗯?!啥玩意扎了我一下,好疼,啥呀这是……呃,箭头?” 中箭之人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中箭的胳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怔愣了几秒,心里刚生起一种有点不对劲的念头,就被突然涌上大脑的眩晕搅碎了思维。 “我现在感觉……有点晕……?” 说完,那个倒霉的中箭者白眼一翻,就软趴趴地躺了下去。 “咚。” 李观棋扭头,一副“话不说清楚这事没完”的表情看向姬叶,目光灼灼,语气里带着耿耿于怀,字正腔圆道: “现在没人了。” 姬叶:“……” 姬叶头上流汗,如临大敌,面对李观棋那质问的眼神,无奈的抬手捂住了脸。 试问,在得到了队友特别捧场的666后,非但没有反夸回去,还当场嘲讽了队友是个菜鸡的话,现在再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在线等…… 特别急的那种! 67潜行 * “闹脾气了吧?” “闹脾气了呢。” “绝对是闹脾气了没有错。” 【红发海贼团】 在姬叶和李观棋战胜施密德特从阿达尔韦托庄园离开后,红发海贼团的船长——香克斯,为了庆祝两人的胜利,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连续开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宴会。 而今天则是第四天。 跟屏幕里面的时间不同,红发海贼团这边是才刚刚结束宴的清晨。 整个小岛上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群喝多了的大老爷们。 他们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的睡得昏天地暗,而那宛如防空警报一般震天响的呼噜声,打更是一个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此时,在这座小岛的中央地带。 几个红发海贼团的干部,包括红发海贼团的船长,却都还在坚挺地围坐在要灭不灭的篝火旁,打着精神看着屏幕里面正播放着的内容,兴致也随着内容的深入而逐渐变得高昂。 “哎呀,还好没有就这么睡过去,否则的话就要错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香克斯吨吨吨地干了满满的一杯酒后,擦了擦下巴,笑着说道:“哈哈哈哈,为了李观棋脸上那搞笑的脸谱!大伙,再干一杯!” 耶稣布和拉奇·鲁闻言立马很捧场地举杯。 “哦!干杯!”x2 “喂……香克斯,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悠着点。” 贝克曼没有跟他们一起干杯,反而是拿出了自己的宝贝烟枪,将其点燃,“宿醉还喝得这么厉害的话,会头疼的……嘛,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说了你这个笨蛋也不会听就是了。” “哈哈哈哈哈,毕竟海贼就应该开宴会才行啊!”香克斯大笑着不以为然,他指着屏幕道:“更何况里面这种轻松的时候可不多见,所以能笑笑就要多笑笑嘛!” “倒是要小心乐极生悲。”贝克曼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守卫弗雷凡斯边境的军营,真要是这么疏于戒备的话,对接下来要发生着的战争可不是什么好事。” 香克斯:“没关系,反正姬叶那丫头已经发现问题了,所以她们肯定会解决的!” 贝克曼:“所以这是事情的重点吗?” “嘛……反正正如姬叶所想的一样,现在发现问题总,比之后出事了再发现问题要强。” 香克斯对屏幕里两人的未来很是乐观,“更何况到目前为止,她们已经做到了她们所能做到的一切,所以我觉得接下来应该轮到这个国家自己也去努力一下了。” “……那就希望如此吧。”贝克曼吸了口烟,露出了一丝无奈,对弗雷凡斯目前的状况倒不是很看好,“虽然就我看来这其中的可能性不大就是了……如果真按照她们所说只有两个月的话,就时间上,我觉得可能没有太多机会让这个天真的国家有所建设。” “不是还有两个月呢吗?我们要相信年轻人们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的。”香克斯眨眨眼,“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我很看好姬叶。” 贝克曼不解:“理由?因为她很强吗?” “虽然也有这样的原因啦!”香克斯笑道:“但其实更多的则是因为跟李观棋不同,她是个正直的家伙。” 贝克曼:“……” 贝克曼吐出了一个烟圈,道:“香克斯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才没有好吗?真是的。”香克斯抱怨,但倒也没有真的生气“贝克曼你这家伙平时都是怎么看我的啊?!” “还能怎么看……”贝克曼取下了放在嘴边的烟枪,用着调侃的语气取笑道:“当然是用看笨蛋的眼神去看啊。” “贝克曼你啊……还真是不会说点好听的。” 香克斯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伙计,继续道:“虽然姬叶这孩子看起来有点不善于交际,但她身上有一种魅力,是跟李观棋有所不同的。” “嗯……你是说她的朴实和真诚吧。”贝克曼思考了一下,表示赞同,“那的确是跟李观棋不太一样。” 毕竟李观棋这个人的画风就像是海贼,在她的身上总能感觉得到一种亦正亦邪的气质。 说自己是个良民,但做起事来却无法无天,睚眦必报。 虽然还说不上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莽夫,但对待敌人下手却没有过所谓的心慈手软。 明明事情最开始的出发点都是好,但过程却总能被她凭借着一己之力,让人对“谁究竟才是反派”的这件事情感到由衷的疑惑。 好像对她来说杀人才是正事,反而最终所想要达到的目的才是顺便而为。 给人一种这人根本不在乎事情的因果,只是想要见到人就要大开杀戒的一种癫狂。 反观姬叶,与李观棋那杀气极重的画风一对比,她这边就显得非常的朴实且真诚了。 不善言辞,但却待人友好。 虽然也能够做到对待敌人从不心慈手软,但却因为身上自带一股“浩然正气”的独特气质,所以导致她即便是杀了人,也给人一种她已经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了的感觉。 温婉清润动礼貌,好像天大的事,她都能够做到心中自有定夺,不慌不忙,偶尔还能开个玩笑,让周围的人也不会太过于绷紧。 而且心胸宽广。 拿得起也放得下,对于大多数事情的对错也不会太过于去追究,只要好好说,大家都可以商量着来。 而不像李观棋那种拧巴到有些吓人的性子。 明明也明里暗里给人商量的机会,但事情发展到最后的结果,却往往都给人一种——老子不但不会不追究,还一定会往死里究得凶狠。 两者唯一的共同点,大概也就是如果是作为同伴的话,能给予的那种——“不要害怕,遇见敌人有我在呢。”以及“慌锤子,敌人来了你看我大杀特杀。”的安全感。 无论如何,可谓是两极化分明,非常的严重了。 “但相较于李观棋的性格的话,姬叶的性格会更容易带动周围人的情绪变得积极向上。” 香克斯笑道:“毕竟就算是坏人,也是会被照耀在身上的小太阳所触动的嘛。” 看看乌特对两人的态度,大概也应该能意识到这一点。 毕竟当那家伙在会对欺骗姬叶而感到愧疚的时候,可不会因为李观棋和姬叶同伴的关系也产生相同的愧疚,反倒是在一瞬间转变得虚伪至极,生怕同李观棋这人交好。 虽然本人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实际上这家伙对待两人的下意识反应,可是双标得很呢。 * 最后,为了安抚好闹脾气了的队友,姬叶不得不给李观棋后脑勺来上响亮的一巴掌,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诫李观棋做人要适可而止,不要为了某些小事就一直地无理取闹下去。 李观棋对此,虽然觉得心里有无限“妈卖批”要说,但鉴于两人之间武力值上的关系,委屈地揉了揉后脑勺,明智地选择忍辱负重。 至于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快拉倒吧,就姬叶那一脚能给她从百草味踹到三味书屋的力道…… 报仇? 对不起,她还年轻,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从而只剩下十年的好活。 李观棋从心从的非常地彻底,虽然依旧心有愤愤,但还是决定大度地将其原谅。(咬牙切齿) 而众所周知的是,所谓的仇恨就像是笑容一样,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姬叶这种硬骨头,李观棋这辈子打是打不过了,但如果是乌特这种的软柿子,李观棋表示自己不仅打得过,还能一捏一爆汁。 等到墙内负责巡逻的军队从树下路过,并消失在于墙角后,李观棋才将绳子扔了下去,将自己顺到了军营的里面。 姬叶站在树上,确定好李观棋成功翻过围墙之后,才又将绳子重新收回到树上藏好,然后才从树上跳下去与李观棋会合。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我们现在要怎么走?” 李观棋左顾右盼,呲着牙笑,“是直接摸过去,还是先在附近溜达溜达?” “……先溜达溜达吧。” 姬叶对着李观棋那张满脸漆黑,只有牙齿和眼白亮的突兀的脸不忍直视,于是扭过头不去看她,“我还是很好奇这个军营里面的部署安排的。” “行,土豆你安排着。”李观棋点点头,说话大喘气,“我就跟你后面一起。” 姬叶:“……” 姬叶梗了一下,“你以为你还要继续维持你的孤狼人设呢。” 李观棋闻言立马坦言道:“我倒是也想来着,但考虑到武力值,我觉得我一旦暴露了,一个人是围殴不过他们一大帮子的。” “那到时候你可以尝试一下逃跑。”姬叶提议道:“正好还可以检测你最近在轻功上所以练习出来的成果。” “也行……”李观棋的理智上虽然还是有些怂,但性子里有一种彪,让她对姬叶的提议跃跃欲试,于是纠结了两秒,然后果断道。 “那我走右边。”李观棋伸手指着她所选择的那条道路,“我的直觉告诉我,所谓的当间儿,全——部都是敌人的味道,不利于我这种老六潜行。” “……挺好的,英雄所见略同。”姬叶点头,顺着李观棋的腔调接道:“那我走左边。” “中,没问题。”李观棋举手,“不过事先说好,抹黑的进村……” 姬叶默契地与其击掌:“打枪的不要。” 李观棋和姬叶对视一眼。 “乌特卧室门口见。”x2 …… 至此,组队的两人暂时分道扬镳。 跟姬叶分开后,李观棋在帐篷与各种遮挡物之间,快速而又猥琐地在阴影里悄声潜行。 虽然因为要顾左顾右顾屁股的关系,一路上前进的进度略有缓慢,但好歹是在隐蔽性这方面稳扎稳打。 以至于就算是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碰见了不下三波巡逻的小队,但都因为她在箱子里躲得像王八一样安稳的关系,所以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过行踪。 李观棋为自己猥琐的老六技能点了个赞,然后在确认周围安全之后,便如法制炮地继续向军营深处摸去。 不过通过此事,李观棋就算是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懂行,也觉得这个军营的防御措施做得的确是有亿点点的差。 至少在进来之前,她本来还以为这里会饲养着一些巡逻犬来增加防御强度来着。 看着迎面走来的又一支巡逻小队,蜷缩在水桶后面的李观棋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把散发着专门针对犬科类动物的香囊从腰上卸下,揣进怀里。 算了,就当是以防万一。 李观棋如此想到,理智了抛去了自己的侥幸心理,毕竟对于自己从小到大运气极差的一点,她是相当的有“不出意外,一定会出意外”的这种觉悟的。 从水桶后冒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并快速地做出了判断之后,李观棋卡着两个站岗人的视角,以着一种将整个人都贴在地面上,贴着墙根,在阴影中小心地匍匐潜行。 虽然动作很稳,但因为没干过这档子事的关系,有一种莫名的刺激使她在这样的氛围与环境中心脏狂跳,精神也异常的集中。 没有半点声息地爬到一个拐角处,李观棋刚要寻找到一个掩体打算起身冲刺时,突然在距离自己头顶极近的位置,听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声响。 于是在匆忙之间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混杂在摆放在墙角的麻袋之间,一动不动。 “哒哒哒……” 那是巡逻队从李观棋旁边走过时所发出的脚步声。 李观棋:“……” 李观棋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听着那些人踩着她身旁的草地走过去的声音,在做贼一样的紧张与刺激中祈祷的运气女神站在她的头顶,眷恋她一秒,千万不要有人因为鞋带开了的这种原因,从而蹲下身来与她四目相对。 可能是祈祷真的有用了吧,反正在脚步声渐行渐远中,李观棋才翻过身,放松地呼出了一口气。 但刚刚起身,打算朝着她一开始选好的那个掩体摸去时,却忽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异样。 嗯……奇怪,怎么感觉好像有一股烟味。 李观棋缓慢地扭过头。 然后猛然发现,在距离自己头顶不到十厘米的位置,有一个正正好好对着她的半开着的窗口。 而那后面,则站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抽烟的士兵,此时,正目瞪口呆,满眼惊恐,张大了嘴巴几欲摇人似的,与她四目相对,两眼懵逼。 李观棋:“……” ……卧槽!!! 68鬼来啦! * ……卧槽!!! 这突如其来的暴露惊得李观棋头皮飞起。 瞳孔地震的同时,好歹是稳住了喉咙,没有惊叫出声。 有些卡壳的大脑一边全力运算该如何调整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一边则在纳闷这个人僵直了半天怎么还不摇人。 殊不知自己此时那乌漆嘛黑又带着一片血红,在月光下的照耀下只有眼白的位置是白森森的一张怪脸,在这样的时间地点下,能给一个精神正常——并且因为信息封闭,所以没有接受过任何牛鬼蛇神熏陶——的成年男子,在精神上带来了多大的刺激与杀伤力。 再加上李观棋那因为被惊吓到,所以一瞬间变得直勾勾的眼神。 不仅就外表来说,要多瘆人有多瘆人,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甚至其恐怖程度,都堪比当年《咒*》上映时,那会突然从你那安全的被窝里钻出来的伽椰子! 更何况那士兵别说是知道伽椰子了,从小到大,鬼故事估计都没有听过几个刺激的。 以至于在鬼怪方面的抗性不高,所以在看见李观棋的那一瞬间,不仅没有喊声“阿弥陀佛”挣扎一下,反倒是直接就给吓愣了。 san值直接清零,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半天,嘛动静都没能嚎出来不说,甚至好不容易想起来转身要跑,还因为腿软了的关系,直接一个踉跄卡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光听那动静就知道摔得不轻。 但那士兵此时早已经顾不上这个了,一边像个哑巴一样,“啊……啊……”地叫不出动静,一边则仓惶的用着软了的手脚,身残志坚向外面爬去。 李观棋:“……” 李观棋面对这样的发展脑子也没转过弯,只是本能地缓缓打出了一个“?”以示迷惑。 脑子:不是,我去……这也行?! 现实:啊,没错,就是这也行。 正所谓,小说还需要讲讲逻辑,但现实往往却毫无逻辑可言。 被吓坏了的士兵拿着一手王炸高呼投降,留下了单握一张3的李观棋原地懵逼。 李观棋:“……” 李观棋:“啊~” 他这是压根就没拿她当个人啊!! 恍然大悟.jpg 李观棋睁大着眼睛,盯着士兵逃跑的背影好似明白了一切,表情逐渐变得开始嚣张跋扈了起来。 她·悟·了! 李观棋伸手爬上窗台,翻身进屋,喉咙里酝酿了一下声音后,忽然发出“哇呀呀呀”的怪腔怪调,以一种声势浩大的动静向那个抖得不像话的士兵冲了过去。 张牙舞爪的,就像是阴差索命。 并且,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根鞭子一样的东西去抽他的屁股! 在这种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打击下,士兵的样子更崩溃了,终于在当了一阵哑巴之后,顺利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与此同时,就连手脚好像也被求生欲唤醒了一般,不仅从“四脚兽”进化成“两脚羊”,甚至还点亮了奔跑的技能! 士兵终于冲出了这个房间,并立马就见到了被他的惨叫声而吸引过来的同伴。 “妖,妖怪——有,有妖怪!快,快跑啊!!” 士兵b:“?” “什么快跑?发生什么了?什么妖怪” 士兵b、c、d等人满脸的疑惑,但刚刚发出询问,就被精神状态明显不太正常的士兵a伸手推开,然后继续惨叫地向外面冲去。 留下士兵b、c、d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但很快的,当李观棋顶着那一张恐怖的脸,一边嚣张地怪叫着,一边持凶而行地像他们冲过来时,他们在怔愣了一瞬后,然后也做出了同士兵a相同的反应——惨叫,然后逃跑。 于是,一场在小说中发生都非常离谱,并且怪诞的事情,就这么地发生在了现实里,还成为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奇观! 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先是震惊的看着前面跑的吱哇乱叫的那个大头兵,然后又震惊的看了看后面追人追的张牙舞爪的李观棋,不约而同的露出了“这个发展也太他妈魔幻了!”的目光。 “不是!你不是有枪吗?你跑什么啊?!” “就是拿枪射击啊!你以为那是烧火棍让你拿来好看用的吗?!” “不是……弗雷凡斯的这群士兵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脑子呢?!随着【铂铅病】对身体的侵蚀也跟着一起变傻了吗?!” 重重的疑惑和震惊,一个接一个地充斥在屏幕前众人的脑袋里面。 是怎么想都没有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就……很不符合逻辑对吧? * 【海军办公室】 “这就是所谓的从众反应吧。” 战国看着屏幕,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唏嘘不已,“本来按理来说其实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奈何军营本就是一个环境高度封闭,人员高度集中的地方。” “嗯,更何况相较于别的地方,军营里的纪律相对来说较为严苛。”鹤点了点头,接着分析,“所以一旦在出现异常时,不及时制止的话,这种恐慌便会迅速在士兵之间蔓延开来,从而导致所有人神经紧张,很容易就会引发混乱……” 说到这,鹤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才继续道:“嘛……不过恐慌到像弗雷凡斯这群士兵这种程度的状况也的确很少见就是了。” “哼……都是一群散漫的货色罢了!” 因为刚批改完一些重要文件,所以需要特地亲自送到元帅办公室的萨卡斯基,正盯着屏幕里那些士兵的丑态一脸不满,以至于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的直跳。 身为一个百分百冷酷不含糖的铁血军人,一向秉承铁律的他,瞅屏幕里弗雷凡斯的士兵那是一个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看看他们在军营防御工事建设也知道,他们平常的水平就高不到哪去!” 一生要强并力争优秀的萨卡斯基,真的很难以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军营里的士兵,素质能如此糟糕。 “无论是素质还是纪律都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说到底都是上面军官无能,管得不严的结果!要我说,乌特那种不负责任的家伙就应该被撤职,然后军法处置!” “嗯……没错”鹤点了点头,“虽然萨卡斯基你有些时候是偏执了一点,但在这件事情的看法上,我跟你是差不多的。” 毕竟,这样的事情好笑归好笑,但是一旦发生地点是军营里面的话,糟糕也是真的糟糕。 “……虽然我也能理解,弗雷凡斯作为一个并不处于在伟大航路的小国,因为没有太多的竞争,所以在军事上会稍有欠缺,但这样看的话的确是太夸张了。” 战国神色古怪地观察着屏幕里的情况,与那逐渐离谱的发展,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心里却在想,一会一定要趁着办公室没人的时候,赶紧打电话虫警醒下面的士兵。 让他们不要光在屏幕里面看热闹,自身也要注意整顿,别五十步笑百步,到时候再发生同屏幕里一样可笑的事情。 毕竟他们海军跟世界政府那群厚脸皮的家伙可不一样……他们海军可是丢不起那个人的! * 【东海——风车村】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那帮人是笨蛋吧!看上去也太蠢了哈哈哈哈哈!” 路飞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嘴里面的炒饭,也随着他夸张的举动喷得到处都是。 而与此同时,坐在他身旁的卡普也用着跟其一模一样的姿势哈哈大笑,不过相较于随性起来什么都不讲究的路飞,他看上去要好上很多。 甚至在路飞把米粒喷得到处都是的时候,直接给了路飞一个“爱的铁拳”! “你小子哈哈哈的吵死人了!” “什么啊!不公平!”路飞捂着头上的大包,大声的抱怨,“明明爷爷你也有在笑!凭什么却要揍我啊!” “可是老夫可没有跟你一样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卡普咆哮回去,“而且对爷爷说话要用尊称!你这个不肖子孙!!” “是爷爷先出手的不对!” 路飞抱怨归抱怨,但却听话地将喷到外面的米粒捡到嘴巴里面吃掉,“而且那些士兵的举动真的很好笑嘛!竟然被吓成那个样子,要是我的话才不会做出那么蠢的举动来!” “哼哼……不错嘛,你小子很有自信!” 毕竟自家孙子,虽然脑袋是不好使了点,但到目前为止,实力虽然依旧稚嫩,但还是有那么一些可圈可点的地方。 想到这,卡普咧开嘴,一边大笑,一边用力地拍着路飞的后背。 “那你小子既然这么自信,这次就跟我一起回海军基地,正式地成为一名海军怎么样?” “唉——才不要!” 路飞想都没想就拒绝,“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才不会去当什么海军呢!” “你说什么?!所以都这么些年了,你小子还是没有改变你那个愚蠢的想法吗?!” 卡普的笑脸一瞬间拉了下去,额头上青筋直跳,想都没想对着路飞就又是一发“爱的铁拳”抡了过去,将路飞打飞到了屋外。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路飞!!只有成为海军才是你最正确的道路啊!!” “我才不要呢!!” 路飞起身盘腿坐在地上,一脸不愿意地大声喊了回去。 “我都答应好香克斯了!所以我一定会去当海贼的!” 卡普怒气更胜,从屋里走出来,将拳头按得吱嘎作响。 “我就知道是红发那个混蛋带坏的你!!当海贼有什么好的!听爷爷的话!跟爷爷去当海军才是路飞你正确的选择!!” 卡普用更大的声音咆哮回去,“亏老夫还特意回来给你这个臭小子过生日!结果你这个臭小子就是这么报答你亲爱的爷爷的吗?!” “虽然爷爷你能回来给我过生日我是很高兴!但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吧!” 路飞拍着地面,由衷地觉得他爷爷根本就不讲道理! “我一定会出航当海贼的!我都想好了!我要找姬叶和李观棋当我的伙伴!” 路飞啪的一下把草帽戴在头上,“爷爷也觉得她们很有趣对吧!跟她们一起冒险的话一定会很有意思!” “你这个……痴迷不悟的混小子!!” 卡普又是一拳对着路飞的脑阔抡了过去,一边骂他是不肖子孙,一边则下着“放海”的手,将路飞按在地上进行他所谓爱的教育。 “人家将来可是也要成为海军中的一员,你不要自己学坏了,还要去带坏别人家的好孩子!!” “啊啊啊啊!杀人啦杀人啦!!爷爷杀人啦!要赶紧跑掉才行!” 路飞被卡普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可恶!我明明是橡胶人的说,为什么爷爷揍我的铁拳会这么痛哇!” 卡普:“因为这是爷爷对路飞你的爱之铁拳!接招吧!!” 路飞:“啊啊啊啊,不要啊!!” 于是一时间,树木与草屑齐飞,哀嚎共黄昏一色。 半个小时之后…… 路飞满头大包,浑身冒烟,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 而卡普则是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停留在海岸边军舰的方向扬长而去。 “那么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了,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三个月之后我会再来看你的,如果你小子到时候还没有改变想法的话,我就直接把你抓到海军基地去!” 路飞:“……” 决定了…… 为了不被爷爷抓去海军…… 他绝对!绝对一定要在两个月之后就正式出海,出发去当海贼!! * 屏幕外,风车村的吵闹暂时是告一段落,但屏幕里,弗雷凡斯边境处军营里的热闹却还在继续。 总而言之,李观棋玩嗨了,她癫狂了,她不当人了! 她挥舞着手中用来赶驴的小皮鞭,硬生生地凭借着刚才的乌龙事件,跑出了“她一个人,全面包抄这里所有人”的狂妄气势。 宛如一只没有栓狗链子所以早已疯魔了的哈士奇一般,追人追的那是一个快乐。 而且相较于破坏力极强,但没有什么脑子的哈士奇,有脑子的李观棋在发疯的时候只会破坏力更高。 不仅凭借着这些天训教出来的跑步速度,轻松地将拿着吓傻了的士兵从军营的西面撵到了东面, 甚至还凭借着系统上那强大的地图功能,在军营里面灵活走位,神出鬼没。 艹!原来这就是无敌的快乐吗? 老六专业户的李观棋第一次感觉到了开无双的兴奋,与皮皮虾行为的美妙。 事实上,直到刚刚匍匐前进的时候,深知自己战斗力有多差的李观棋,一直都将今晚的“套麻袋”行动,当做成是一场惊险刺激的恐怖游戏。 但是在那名士兵开始恐慌地尖叫,给她的头顶上加了一个名为“big胆”buff之后,她发现今晚所谓的“套麻袋”行动,虽然惊险刺激不减,但却已然从一个逃生向恐怖游戏,转变成了一个益智类跑酷游戏! 李观棋快乐地将涂了“料”的小弩箭,填装进手腕上佩戴的弩箭桶里面。 一边不断射击麻醉着那些逃跑的士兵,控制对面人群的数量,避免对方达成“人多势众”的条件,从而达成反杀结局。 一边则随时注意着周围的环境,寻找掩体躲避那士兵偶尔射向她,但却明显因为内心过于恐惧而失了准头的子弹,心想着还有什么花活可以整出来吓他们一跳。 毕竟光是放暗箭麻醉对方这样的行为李观棋已经玩腻了,再加上她身上的火力虽然足够,但可以用来麻醉的暗箭已经差不多快要用完了,所以急需一个新的花招。 69超标了 李观棋玩腻了放暗箭的老六行为,拍拍屁股去搞别的花活了。 殊不知自己之前的行为给对方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士兵们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尤其是在“明明大家一起都在逃跑,但周围的伙伴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倒下了”的事情“频繁”发生之后,李观棋那好似不是人一般的形象,在他们的心中便变得越发可怖了起来。 而这,就是姬叶在路过更衣室给自己披上了一套敌方的皮肤,并毫不费力且正大光明地潜入敌方内部后,所看到着的景象。 一开始的时候,姬叶还觉得这些人太过于夸张,即便是王朝的脸谱与配色看上去的确是凶了一点,可上限就在那摆着,再吓人也吓人不到哪去。 所以就算这帮人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实在是不至于此。 姬叶由衷地对此感到疑惑,一边心想着异世界的人胆子都这么小的吗的同时,一边滥竽充数地坠在这群惊弓之鸟们的后面,打算看看能不能碰上自家队友装神弄鬼的样子长长见识。 而正巧的是,李观棋当时还并没有玩腻神出鬼没然后拿着暗箭吓人的那一套把戏,所以夹杂在人群里的姬叶很快就知道了李观棋扮鬼时,究竟是一副什么鬼模样。 “快,快跑!真的是鬼!是妖怪啊!” 士兵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在营地中到处乱窜,慌忙地寻找着安全的地方,即便是在这样的惊吓中他们早已认为在这个营地里已再无安全之所。 所幸的是,士兵们奔跑的速度对姬叶来说慢得如同老奶奶散步,所以得以让姬叶毫不费力地跟在后面的同时,还能让姬叶在百闲之中闲里偷忙地去了观察一下撵在后面负责吓人的李观棋。 姬叶回头之前,本还以为这些人太过于夸张,但回头之后,她就挨了当头一棒。 李观棋这家——卧槽——! 事实证明,吓人这种行为,有的时候不在乎于真实,而在乎于怪异。 姬叶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那一瞬间突然get到了士兵们内心中的恐惧。 怪异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似人但又不是人的行为举止。 漆黑的夜将李观棋那属于人类的一部分无限隐埋,但又将其怪异的那一部分无限放大,以至于李观棋现在的模样与其说是一个什么类人的鬼怪,倒不如说是一个披着人皮在模仿人类的,不知道什么玩意的怪物。 而且尤其是那种气势与神态—— 好似那双眼睛被黑气笼罩了一般,除了眼白外,你在那黝黑的瞳孔里看不到一个活人所应该拥有着,最基本的光亮。 明明身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杀气,但眉眼间,却满是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对活人的贪婪与嫉妒,和丧尸看见生肉却不能吃的兴奋与怨恨。 说真的,那感情看上去实在是太过于惊悚,也实在是太过于癫狂。 以至于姬叶觉得要是将李观棋现在的状态之称其为“行尸走肉”,对此人来说都算得上是一种高攀了的夸奖。 【这玩意怕不是要吃人吧?】 这样的想法一旦浮现于脑海中就挥之不去。 而这则更是让姬叶觉得李观棋这样的状态不太对劲,认为有必要干涉一下。 所以在脱离了大部队之后,便打开了系统地图,顺着上面的方位,向李观棋所在的地方摸了过去。 * “这个营地里面在闹鬼!” 被吓坏了的士兵们如此说道,好似杯弓蛇影一般,即便是将自己躲在了人群里面,但在夜风吹过的时候,还是会有草木皆兵之感。 而那些没被吓到的士兵则对此抱有非常之高的怀疑,觉得那些被吓坏了的士兵八成就是喝酒喝傻了。 “还鬼呢,别笑死人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 说出这话的士兵长不以为然道,完全无视了那名士兵所说的“我没有喝酒”的辩解。 即便是那些他眼中的那些“酒鬼”的屁股上还插着加了“料”的暗箭,但他依旧非常有选择性地去当一个似乎在视力上有障碍的人,从而好继续着他那充满了睿智的发言。 “屁嘞!绝对是你们喝多了!” 他甚至还自认为没错地点了点头。 “要我说鬼那种东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在这营地生活七年,什么离谱的事情没见过?要真是有鬼的话那早就该闹了,还至于等到现在才出来吗?” 士兵长越说越觉得有理,虽然现实的确是如他所想的那般不是在闹鬼,但坏就坏在他宁可觉得是士兵们喝多了所以才产生了幻觉,也不肯往会不会营地里出现入侵者那方面思考,或是脑补一下。 但凡是长那么一点脑子,都不会推测出这么离谱的结果。 “将那些醉在路上的兄弟抬回去吧。”士兵长很潇洒地给自己点了根烟,“虽然咱们营地里规矩不多,但就那么让他们躺在外面也不好看,要不然乌特总长官一会问起来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喝酒……”被吓坏了的那群士兵还想在说点什么,让队友们警惕起来不要大意,“营地里是真的在闹……”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 士兵长摆了摆手,满脸的不耐烦,粗暴地打断了士兵的发言后,又深吸了一口烟,才继续道。 “我已经不想再听一群酒鬼的胡言乱语了,上次咱大家伙喝多了就搞这事,说什么有黑影,但结果就是自己眼花被墙上,火光照出来的重影给吓到了而已。” “就是就是,闹鬼什么的……你这家伙别这次也很上回一样。” 有些士兵虽然心里对此将信将疑,但在士兵长拿之前众人的丑事作为举例说明之后,立马就将心中的疑虑压下,点头附和。 “是啊,别这一次再是这样,我记得咱大家伙当时可是被调侃了好久呢,甚至还因为把事情闹大了,所以还被乌特总长官扣了半个月的工资。” “可不嘛,兄弟你放松点,最近是不是因为站岗频繁,精神才这么紧绷啊,要不下次调休的时候我带你出去转转,好好放纵一下。” “之后的事情怎样都好啦,总之,我们先去把那些醉倒在外面的兄弟搬回宿舍里吧……毕竟总是让他们在外面那么一直躺着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说的也是……” 还没被李观棋迫害过的那些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好似完全没有受到“营地闹鬼”的这件事情的影响。 只有那群被吓到了的士兵还蜷缩在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固执地不肯挪地。 * 而与此同时,营地的另一边,李观棋则在军营囤放物资的仓房里,翻箱倒柜地收集自己所需要着的东西。 等收集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寻了个角落,暗搓搓地开始将那些东西制作成自己需要的道具。 而姬叶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找到的李观棋,见其坐在一堆箱子后面,面朝墙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犹豫了两秒后,还是走上前去拍了拍李观棋的肩膀。 “喂,观棋你……” 姬叶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李观棋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猛然而又迅速地转过了她那张黑红相间的“鬼脸”,直勾勾地盯向了姬叶。 姬叶:“…………” 没说完的那半截话,硬生生的被李观棋那恐怖的眼神给吓回了肚子里面。 姬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使出了擒拿的手法,“咣”的一下,将李观棋给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李观棋:“…………” 李观棋:“????” 李观棋被姬叶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弄得一脸懵逼,没反应过来就又突然被按趴在地上,缓了好一半会才寻思过味来。 “不是,我说……老姬你能不能别老这么吓人倒怪的?我知道你轻功好,但下次接近你队友我的时候,走道能不能有点声!” ……七魂六魄都差点没被吓飞了一半好吗?! 李观棋被姬叶扭着肩膀,疼得哎呲牙咧嘴的同时,直用手拍打着地面示意对方松开对自己的禁锢,“疼疼疼疼,老姬你轻点,我感觉我胳膊要断了!” “呃……对不住啊。” 姬叶松开手,一边道歉,一边毫不心虚地说,“主要是观棋你刚刚的眼神太瘆人了……我怕反应慢了被你灭口。” 李观棋:“…………” ……你摸着良心对比一下咱俩之间的武力值,究竟谁灭谁的口啊! 李观棋揉着肩膀,觉得自己简直背负了太多她这个年龄所不可承受之痛。 想要反抗一下,但打也打不过,所以便只能憋屈地选择将其原谅。 “话说老姬你怎么突然过来找我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哦,那倒没有。”姬叶耿直道“就是突然感觉你状态不太对过来看看。” 李观棋:“…………” 那你大可不必过来这里。 李观棋更觉得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忍不住阴阳怪气,“你还挺诚实。” 姬叶没听出来,于是大方地点头道:“谢谢,一向如此。” 李观棋:“…………” 没有营养的话题到此为止,李观棋低头继续做她的道具,而姬叶也坐在一旁,一边给自家队友打下手,比如递递工具,一边则同李观棋分析着这个营地目前所存在着的问题,和她接下来的打算。 “所以说,老姬你是想要我将【军营闹鬼】的这件事再继续发扬光大一些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要不然的话这个军营里士兵警惕性太差了,现在吃点教训长长记性,总比到时候战争开始了再长记性要强很多。” 姬叶在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表情一向都很严肃。 “无论是他们巡逻时的路线,还是军营防御上的一些军事,再或者是哨点上的戒备,他们都存在着很大的问题,虽然平常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关系,但一旦出事,这些都是致命的。” “哦……我是不懂这些啦,但是就算是我往大了闹,这些人也没办法立马就能解决掉这些问题吧?” 李观棋考量了片刻,继续道:“毕竟解决问题可比找出问题要难多了,就算是他们吃了这次的教训,知道目前的这种‘解题方法’是错误的,但是如果没有正确的‘解题公式’的话,他们还是没办法从根本上进行调整啊。” “为什么没办法从根本上进行调整?”姬·学神做题极少出错·叶,歪了歪脑袋,很是不理解:“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难道还能让他们在同一个坑里面跌倒两次吗?” 李观棋:“…………” 你别说,这还真不一定。 要知道笨蛋跟聪明人的差别就在于,一旦跌倒,聪明人爬起来后往往不止会记住这个错误,还会举一反三。 而笨蛋却总是要吃很多次教训后,才会知道此路不通,跳不过就得绕行。 比如就像是刷文综题的她一样,总是要错上很多次,刷上很多题,才能大概记住所谓的答题模板,而就这,还不一定能保证自己的答案完全正确。 毕竟,文综的答案就像人生一样,世事无常得很。 “同一个地方的坑的话,可能不会?但……如果同一样的地方,只是换了坑的样子的话,他们可能会跌倒两次。” 身为一个靠刷题硬背套路从而来提分的学渣,李观棋对于犯错一事很有经验。 “就像打游戏刷副本一样,又不是人人开荒都能像大神立马就通关,肯定是要死好几次才能摸清楚机制玩法的。” “说好听点就是熟能生巧,说不好听点就是填鸭式学习。” 姬叶:“…………” 笨蛋的世界好复杂啊。 姬叶对于笨蛋们的思维理解不能,于是只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毕竟李观棋分析得很有道理,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做人要尊重并接受别人的不足,所以姬叶决定按照李观棋的逻辑继续往下分析。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而且就算是有,我们也不可能天天都潜入这里就为了让他们长教训试错。” 姬叶皱着眉,苦思冥想了一阵,觉得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填鸭式的学习方法好用归好用,但针对目前的情况,采取这样的方法明显不现实……” “我也觉得不现实。”李观棋同样的愁眉苦脸,“事实上我根本就没能意识到这个军营里还存在着这样的问题,需要我们来解决。” 毕竟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她们今晚过来这个军营,就是为了给乌特套个麻袋,削他一顿,以此来放松一下最近紧绷的神经……根本就没有说好还要进行军事类答辩的啊! 喂?! 在吗?! 请问还有人记得她俩目前的身份还只是高中生,而不是什么军事专家吗? 这题目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就超标了吧喂!! 70屏幕外的发展 * 【海军基地】 “我还真差点就忘了她们的年龄和身份了,不过十七,十八……虽然听上去是年轻了点,但其实感觉也就还好。” 战国摸着他那有趣的麻花胡子,考量了许久,面上闪过一丝兴味,“我记得这个时候好像正是各个海军新兵营停止招募新兵的时候吧?” “没有错,事实上,新兵训练都已经开始一个多月了。”鹤点了点头,“这次招募的海军新兵都是一群年龄比较小的孩子,大概也都是十七八的年纪。” “嗯……”战国沉吟了片刻,问道,“那有没有表现比较优异的新兵?” “如果你是指像战斗水平和身体素质的话……那下面的人倒是有跟我提到过,有一批表现很不错的孩子。” 鹤摸了摸茶水,在感觉到温度转凉之后,架起了一个小炉子开始重新烧水。 “所以在两个月之后,各地海军会举办一场选拔,然后将取得前五名成绩的新兵送到海军总部来。” “这个我知道,看来今年跟以往的安排差不多嘛。” 战国翻了翻自己的柜子,趁卡普那个总是偷他仙贝的混蛋不在,他今天打算同鹤一起喝点平时舍不得喝的好茶。 “不过话说回来,今年是谁负责新兵训练这方面的事情啊?” “是卡普那家伙。”鹤说,“不过我目前有一些想要插手的想法。” “啊,是这样啊……这可真不像是小鹤你的作风。”战国不解地问,“是有什么原因吗?” “那大概是因为姬叶这个孩子所表现出来的优秀吧。”鹤说,“虽然早在之前我就有这种预感,但实际上,我觉得她在战略部署这方面的才能和潜力或许比我现象中的还要出色。” “哦?怎么说?”战国来了兴致,“是因为屏幕里她对军营部署方面提出的那些一针见血的意见吗?” “是,但又不完全是。”鹤沉默了一会,“事实上,在我看来,她所提出来的那些军营部署上的问题都很基础,基础到所有的海军在经历过新兵训练后,基本都会在接下来的理念培训课堂上学到相关的知识。” 战国问:“那既然如此……” “可是你也知道海军这些年的风气,相较于这些基础的理念知识,很多士兵都更崇尚偏向于实战演练的个人实力,所以即便是这种非常基础的理论,也很少会有人真的会去进行学习。” 鹤谈了一口气,沉稳道:“虽然士兵在个人实力上的强大对海军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比起这种个人实力,有的时候一个好的战略部署也能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尤其是在驻守海军要塞,和那些有海军驻扎的城市。 前者,可以很好地守卫住那些要塞基地,从而保障海军在海上重要的补给点,并提高概率在路程上的运输效率。 而后者,则可以对海贼等邪恶势力进行更多全方面的打压,促使其远离城镇无法得到充分的补给,同时,也能够更加全面的保障城镇里人民的安危,防止他们受到海贼的侵害。 “可是想要短时间内对此进行改变很难吧。” 战国作用海军的元帅,并非不是分析不到这些事情,只是光是平时世界政府那些各种乱七八糟的指令,与海贼的事情究竟已经让他非常的头疼,所以对于这些方面的注意并不是很多。 只是现在,因为屏幕的关系,世界政府那边成天为了研究怎么关闭屏幕,和控制舆论的事情,几乎所有部门都在九九六,白天黑日加班加点的工作,大有发展成零零七的趋势。 就连他们的头头——五老星,也成天都紧关着大门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事情,反正除了屏幕开始播放时的那几天叫战国叫得比较勤之外,最近好几个星期都没有在要战国过去。 而身为海军元帅的战国,也因此而落了个清净,终于可以专心打压伟大航路前半段海贼的同时,也同时有功夫关注一些海军上的一些问题。 “需要我帮忙吗,小鹤?” 见热水差不多要烧开了,战国将自己翻出来的茶叶递了过去。 “正好海军这边的整顿刚好结束,虽然在四海的干部,因为距离的关系有些鞭长莫及,但驻扎在伟大航路的那些不良风气,差不多已经可以告一段落。”战国简单地将自己目前的情况进行说明,“事实上,我这里目前正因为之前的行动正缺人手,很多空缺的岗位都急需人才呢。” “那正好,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为海军注入一批充满活力的新鲜血液。” 既然目前海贼已经被战国打压过,所以这个时间段有些萎靡,而世界政府又因为屏幕那边的事情而腾不出手来。 鹤几乎立马就意识到了,现在正是海军可以取得发展的一个大好时机。 “我打算在那些新兵到达后,安排一次演戏试试他们的深浅。然后在根据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才能,简单地制定一下他们所适合发展的方向。” 鹤接过战国递来的茶叶,“只不过关于演戏的话,我这次并不打算让将那些士兵放孤岛上,让他们内部竞争了。” “哦?”战国问,“是有新的想法了吗?” “嗯,我打算加强他们内部的团结性。”鹤点了点头,“就像屏幕里姬叶和李观棋那种一致对外的作风一样,我希望这波新兵就算再新兵训练营结束,也能够团结一些。” 至少不像现在海军基地内崇尚个人实力的作风一样,明明都互为同僚,却硬生生地搞出了一种各自为营的神奇画风。 明明都是老大不小的成年人了,在这方面却都还比不上屏幕里的那两个小孩子。 人家虽然也各有各的性格,但人家也无论如何都是一条心! 平时吵归吵,闹归闹,但关键的时候,行动迅速,目标明确,就算偶尔内部发现分歧,也总能一致对外…… 也不知道那三个混崽子是怎么回事,明明在新兵营的时候关系也挺好的,成为同僚后也抬头不见低头见,天天朝夕相处的,怎么现在就能处成这个德行。 当年战国和卡普虽然也因为理念不合的原因老是掐架。 两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就算是她自己也因为类似的原因同那两个混蛋大打出手。 但打打闹闹过了这么多年,她们三个也没像是那三个混崽子一样,把彼此之间的气氛处得这么尴尬而又微妙的啊。 甚至是不止是那仨个人,甚至连海军中将,以及少将们之间的关系也差不多…… 只有极个别的海军是那种爱护手下士兵,愿意跟同僚互帮互助的小天使,但相对于海军整个基数来说还是太少了,以至于根本起不到什么带头作用。 唉,要是姬叶和李观棋那两个小家伙能加入海军就好了。 毕竟这年头对待友军(乌特)能如此友好,甚至当友军背刺之后,还能不计前嫌(指从合作关系变成了利用关系)坚定与其共同发展的人已经不多了。 至少就器量这一方面而言,绝对可以碾压大部分的同龄人。 就算是不在这个世界,在那个世界加入海军也行啊。 毕竟屏幕的传播力够硬,所以就算是没办法因此一举扭转海军内部那特立独行的画风,也能多多少少的起到带头作用。 想到这,鹤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以此来表达她作为一个即将退休的老人家的心累。 * 【巴洛克工作社】 办公室内,难得闲下来的克洛克达尔,正凝神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来打发时间。 装鬼吓人吗……还真是小鬼们才会干出来的把戏啊。 不过如果用来当无聊时的调味剂的话,也还勉强算得上是有趣。 他咧着嘴,饶有兴趣地看着屏幕里那些士兵们被李观棋吓得心惊胆战的蠢样,心想要是阿拉巴斯坦王国的士兵也要像他们一样愚蠢的话,那还真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毕竟跟屏幕里那些蠢蛋不同,阿拉巴斯坦国家的士兵在他们国王——奈菲鲁塔丽·寇布拉的管辖下,无论是边境防御还是军队的素质都非常的优秀。 再加上阿拉巴斯坦王国的副官——佩鲁,作为少见的具有飞行能力的恶魔果实能力者,也非常地让人感到棘手。 虽然就实力的话,对身为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达尔来说,根本就没把佩鲁的战斗能力放在眼里。 但因为其飞行能力具有着高空视野,所以具有着强大的侦查能力的关系,对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的克洛克达尔,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至少在他的计划还在铺垫当中,还没有正式开启之前,佩鲁那鸟鸟果实的能力已经很多地阻碍到了他的一些在皇宫附近的行动。 既然如此的,得像个办法将其引开到别处才行,还有他的同僚加卡,最好也一起。 克洛克达尔思考着,虽然以他的实力。并不是不能轻松解决掉这两个人,但那并不符合他个人的作风。 而且另一方面,在这之前,他已经通过让手下假扮成国王军的人,在皇宫附近使用跳舞粉,并将其巧妙地故意暴露在少数国民的面前。 现在阿拉巴斯坦比较远离皇宫附近的周边地带,已经开始有人组成叛乱军,打算等人手充足,且获得武器弹药之后,再对皇宫发起进攻。 充足的武器弹药嘛……嗯,也是,这帮人毕竟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平民,跟李观棋那个狡诈的,见肉就要咬两口的臭小鬼不同。 这里的平民可没有那个能力和机会,在短时间之内获得或者是制造大量的枪支弹药。 即便是反叛军的首领——寇沙,还算是个有那么一点看头的领导者,但他们在情报交流与传递上存在着很大的短板。 特别是鉴于阿拉巴斯坦这个国家处于沙漠地带的地理位置,导致电话虫在这个国家并不普及,所以很多交流都存在着至少两天到三天以上的延迟。 啧,他在暗地里都这么打压国王军了,结果双方的战力还是这么严重不对等啊…… 不过,嗯……算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克洛克达尔盯着屏幕里的李观棋思考了一会,在砸了下嘴之后,又重新咧开了嘴角。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就再当一次好人好了…… 这么想着,克洛克达尔从桌子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带着墨镜,并且还披着一个粉色羽毛披肩的小电话虫,顿了顿,思考了一下之后,才伸手去拿起放在上面的电话筒。 “卟噜卟噜卟噜……卟噜卟噜卟噜……卟噜卟……咔哒。” “呋呋呋呋呋呋……好久不见啊鳄鱼混蛋。” 打扮古怪的电话虫在信号连通的那一刻,突然一改之前老实乖巧的画风,嘴角大大地咧起,露出了牙齿,笑得阴险而又邪魅。 “真令人惊讶啊,没想到你也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怎么,是有什么吧。” “啊,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废话……joke。”克洛克达尔不爽地下撇着嘴角,“我想从你那里进一批军火,啊,数量的话,稍微可能要多一点。” “呋呋呋,这倒是好说。不过,鳄鱼混蛋……我们明明都已经是合作的关系了,你这家伙对我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真是令人伤心。” 虽然这么说着,但从电话虫的语气中却丝毫不见失落,不仅如此,听上去反倒是有些嚣张。 “少套近乎……” 克罗克达尔皱着眉,满脸的不耐烦,明显是不吃这套,“你这家伙究竟还做不做生意……要知道,伟大航路上军火商人多的是。” 言外之意就是——要不是因为你卖的东西最便宜,你以为他会找你吗? “呋呋呋呋,无所谓吧这种事情,反正无论如何我总归是有优势的不是吗?” 电话虫另一边的人依旧嚣张,但也非常识趣,至少在克洛克达尔忍不住想要挂断电话换个商家之前,便收回了在其底线上蹦迪的脚,开始聊起了生意。 “呋呋呋,别生气嘛,鳄鱼混蛋,总之言归正传,还是要送到老地方吗?” “啊,对……”克罗克达尔的脑门上青筋直跳,“至于关于军火的数量和枪支型号,我有一些额外的要求……” * 屏幕外面所发生着的那些阴谋诡异,向来都影响不到屏幕里面的困难重重。 特别是在目前题目,已经超纲到了一个李观棋从没有涉及过的领域后,别说是屏幕外的事情,就是屏幕里面的事情,李观棋都已经不太想管了。 面对姬叶的疑问与计划,她已经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 于是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了几秒,也没思考出个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后,李观棋面对眼前的困难,就只想着怎么做才能在今晚合理的摆烂,然后消极怠工除“套乌特麻袋”以外的所有事情。 毕竟动脑子这活实在是太累了,如果实力允许的话,她只想当一个四肢发达的莽夫,而不是做一个心力憔悴的谋士。 更何况,今晚还是难得的【娱乐局】,既然可以无脑放松的话,她干嘛非得想不开去主动加班? “总之还是先闹大了看看反应吧。” 李观棋伸出一根手指,扣着脑袋提议道,“至少在制定计划之前,我觉得我们总得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可教的孺子,还是不可雕的朽木。” 正所谓因材施教,有材才能有教。 “那就先试试。” 姬叶拍板钉钉,反正当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 “毕竟乌特那人看着只是心眼不好,而不是脑子不好。” “听你的。”李观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明显没有什么积极性的说道,“说不定还真就能再抢救一下呢。” 71装神弄鬼 众所周知,在装神弄鬼这方面上,种花兔们要是想干点什么,那就基本不会有别人什么事了。 ——题记 * 在经历了上半夜所谓的“闹鬼”事件之后,负责军营里后半夜巡逻和站岗的士兵,已经被士兵长换成了另一波原本处于调休中的士兵。 虽然这样的指令让一些士兵——也就是那些正处于调休中的士兵——发出了怨声载道的埋怨。 但鉴于士兵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所以那些士兵抱怨归抱怨,但还是只能认命地去接受从上级布置下来的一切任务,就比如说是现在—— ——将负责营地里的巡逻的工作,以及,在巡逻前将那些“醉倒”在外面的士兵,搬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宿舍中,等他们“酒醒”之后,在由各自小队的队长实施具体惩罚。 士兵们觉得这很公平,虽然还不至于到纷纷表示赞同的地步,但至少口中抱怨的声音少了很多。 月亮被厚重的乌云所掩盖,透不出一丝的光亮,明亮的火把在黑夜中燃烧着,驱散寒冷的同时,也照亮了漆黑的夜幕。 只是在偶有微风吹过时,摇曳着光与暗之间的暧昧,使那黑影仿佛某些活着的生物一般不断变幻,从某些特点的角度看去,竟显得栩栩如生,愈发的狰狞。 巡逻的任务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但巡逻的士兵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之前受到了那些“酒鬼”们“胡言乱语”的影响,所以才产生的心理作用,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今晚的营地,的确是存在着一些他们所未曾察觉到的违和。 “说真的……我总觉得今晚的营地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士兵a四处张望着,想要在这个她所熟悉的营地中找出令人感到不安的线索或是事物。 但经过上半夜的混乱之后,此时的营地里静悄悄的,除了士兵们前进时所发出的脚步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遇见到什么特殊的事情……或者是事物?”士兵b小声地说,“唔……除了军营里的一些设施看上去过于老旧了一点外,我并没有没看出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有些设施看上去过于老旧?”士兵a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士兵b,“不能吧?我记得乌特总长官去年冬天特意出资翻新的军营,大部分的设施基本都是大家伙一起搬进来的新货,怎么可能会有老旧的……” 士兵a顺着士兵b的视线看去,可话还没有说完,就后知后觉地没了动静。 周围听闲话感到奇怪,虽然没有参与到两人之间的话题,但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忍不住向转过头向同样的方向看去。 营地还是原来的那个营地,无论是画风还是布局,都是以往他们所熟知的那个样子,只是打眼一瞅的话,并没有什么值得令人在意的地方。 但是如果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在墙边的角落,火把所照亮不到的阴影处里,摆放着一个不知道何时被人放置于此的武器架子。 架子是木质的,上面红色的烤漆斑驳不堪,配合着木头肉眼可见的腐朽,看上去已然是有一定年头了。 上面零零散散地置放长杆类的兵器,种类不多,但除了比较常见的长矛以外,其余的几柄长杆类兵器的枪头,却并不是他们所熟知着的模样。 有士兵好奇地凑过去查看,发现那些枪头的铁器上也已经生了褐色的铁锈,隐约地能闻到一些血腥的味道,诉说着它们曾经所经历过的杀伐与狠戾。 “这个兵器架……看上去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老东西了啊。”有一些年纪稍大的老兵打量着眼前的兵器架,不由得发出感慨,“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说不定是以前军营里留下来的东西?” 士兵b眨了眨眼睛,他是今年才入伍的新兵,所以虽然觉得奇怪,但并不觉得这个武器架出现在军营里是一件什么违和的事情,而之所以会注意到它的存在,也只是因为这个架子看上去太过于陈旧,所以才多瞧了一会。 “嗯,应该不会。”老兵摇了摇头,否决了士兵a的这个猜想,“正如我们提到过的,这个营地去年刚经历过翻新,那些老旧的设施基本上都已经被贩卖或是销毁……所以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所遗漏才对。” “可是你也说了只是基本上?”士兵b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兵器架,蹭了一指头的灰尘,“说不定就有漏网之鱼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老兵无语地看着士兵b用士兵a的衣服来擦灰,然后果不其然地被士兵a敲脑袋直吐舌头的样子,想了想,说,“总之……我们还是继续巡逻吧,等巡逻结束之后将这个情况上报士兵长就好了,我想士兵长在知道之后会对此有所安排的。” 众人没有异议,虽然依旧有所好奇,但在老兵的提醒下,并没有士兵对此有所反对,而是继续他们还未完成的任务——巡逻。 脚步声渐行渐远,等士兵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这条道路的拐角处,这条街道重新恢复了原来寂静的模样,只剩下摇曳的火光,以及微风拂过兵器时所发出来的“飒飒”声。 些许的铁锈随风而落,突兀而悄无声息地剥落掉了一小块泛着寒光的铁器,无声地透露着自己的凶性与诡异。 虽然在接下来的巡逻中,士兵们依然在军营一些地方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些陈旧的设施,例如——破旧的兵器架、残缺了一部分的旗帜、漏风的皮鼓、不完整的甲胄和铠甲时,也不会再大惊小怪,只是越发地觉得这些年头颇久的“古董”,八成是某位长官的收藏,只是暂时放在军营里面,迟早都会搬走。 只是有些奇怪,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将这些“古董”堆放在一起,而是散落地分散在军营的各个角落,并且…… “这看上去好像是给小孩子玩的玩具。” 士兵b从地上捡起了一个拨浪鼓,在经过刚刚的巡逻,他已经在地上捡到了好多类似于这样的小物件,如陀螺、纸鸢、陶响球、布老虎、鲁班锁等众多玩具。 虽然在此之前,他并没有在市面上或书籍上见过类似的东西,但稍微摆弄了一下之后,也不难猜出这些物品都是用来给小孩子玩耍启蒙用的玩具。 只不过都有些脏脏的,破破的,感觉也是年纪不小的“老古董”了。 “你们说这个会是用来做什么的?”士兵b即使是捧着一堆玩具,但却能抽出一只手来指着一个类似“石磨”一样的东西,“虽说看上去好像是我老家用来磨面粉的东西,但……它这个会不会有点太大了?” “是啊,这东西看上去差不多比你都还要大上一点?”士兵a点头表示赞同,“而且不光是高,它还很长。” 老兵皱起了眉:“我觉得……我们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具体用途,但我觉得这些东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意义才是……” 毕竟,随着他们巡逻的地方越多,他们就越能在军营的角落里,找到一些好似被人遗弃了的东西。 不只是玩具以及军营里常见的设施,甚至是还能看见一些似乎是用来农耕、或是干其他活计的一些工具。 其中有一些,士兵们还能够凭借它的外表猜测出其被制造出来的用途,但有一些,则因为外形实在是太过于隐晦,所以士兵们对其被制造出来的用途,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甚至的,有些东西上面还染着血,虽然那血迹看上去并不新鲜,反倒是存在了很久所以显得有些风干,但依旧隐约给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叮铃铃……” 一个挂满了铃铛的绣球突然从前方的拐角处滚落了出来,带着清脆而又欢快的铃声,从道路的中央一路滚落到士兵b的脚底,然后因撞击到了阻碍,才缓缓地停了下来,连带着那清脆的铃铛声也突兀地戛然而止。 士兵b没太多思考,下意识地就弯下腰想要去将那个绣球捡起来,期间他感觉到士兵a拽了他一下,但是由于他行动太过于迅速没有拽动,而等到他将那个铃铛的绣球捡起来了之后,疑惑地望向士兵a的时候,才发现后者用着一言难尽的表情回望着他。 士兵b:“…………?” 士兵b不明所以:“怎么了?” 士兵a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只听见道路的尽头传来一个小女孩的询问声。 “这位小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听上去脆生生的,话尾带着小小的长音听上去很可爱。 只不过因为夜晚的军营太过于安静,并且又太过于空旷的关系,那声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时隐约的带着回响,好像声音的源头并不是来自于小女孩本身,而是来自于军营里的四面八方。 但此时没有人还有心注意到那个,而是将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道路的尽头,那个说话的小女孩的身上。 她看上年龄不大,头上扎着一对小揪揪,瞧着也就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非常简朴但又足够精致的麻布衣,踩着一双艳红色的小布鞋,站在火光所照耀不到的阴影里,隐约地露出了一张稚嫩而又可爱的脸蛋,距离明亮的火光似乎是只有一步之遥。 士兵b:“…………” 虽然但是……军营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小孩?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士兵b没有说话,但心却随着脑海中正在逐渐形成但还没有完全具象化的脑补,而悬在了嗓子里怦怦直跳。 “你可以把球还给我们吗——” 声音这次是从道路的后面传来,促使士兵们受到惊吓从而迅猛而又惊慌地转过身去望向身后,然后发现一个跟那个小女孩有着差不多年龄,以及装扮的小男孩,此时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了道路另一边的尽头,也踩着一双艳红色的小布鞋,站在火光所照耀不到的阴影里与他们遥遥相望。 士兵b:“可以是可以……” 士兵b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中的口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道道路尽头的小男孩,然后又看了一眼道路尽头的小女孩。 “但是……在此之前,你们能不能告诉哥哥,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士兵b沉默了一瞬,虽然他感觉士兵a拽他衣服的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的衣服撕碎了一样,但他还是僵硬的扯出了一抹微笑,尽力的让自己颤抖的声音听起来能够更加的友好一点。 “我的意思是说……” “可以把球还给我们吗,小哥哥?” 小女孩笑着打断了他了话,像是根本就不在乎除了“绣球”以外的事情一样,直直的伸出了自己稚嫩的小手,带着一种诡异的语调,执着地说道—— “这是我们的球。” 小女孩笑着——“是爹爹给我们做的球骨。” 小男孩乐着——“是娘亲给我们缝的球衣。” 一前一后,一应一合的。 两个孩子自顾自地拍手,齐声哼唱着简短而又欢快的歌谣。 “铃铛响起的声音像是哥哥在唱歌!” “绣球转啊转。” “绣球滚啊滚。” 孩童们的笑声如银铃般响起,盘旋着,在营地的天空中回荡。 “铃铛响又亮,像是唱山歌,小孩不哭闹!” 随着小孩们哼唱着歌谣的声音落下,夜空中阴云骤变,四散开来,霎那间便露出了那轮被乌云所遮挡住的,惨白色的明月。 月光倾洒而下,照亮了军营里那压抑的黑暗,也照亮了那两个一直躲藏在阴影里,笑着闹着的孩子们。 然后,伴随着自身不由自主的牙齿打颤的声音,士兵这才发现,这两个小孩虽然乍一看有个人样,但当天空上的乌云散去,当整个人都暴露在月光下时—— 那哪是什么他们所想象中的孩子啊! 分明就是两个上了颜色,并且做工精巧的…… 纸·人·罢·了! 72装神弄鬼② 月光洒下,但军营里的光线却依旧昏暗。 由纸人所制作而成的男童和女童分别站在道路的两旁,脸上画着僵硬的微笑,死气沉沉的眼睛明明是画上去,却给人一种它们正在盯着他们的错觉。 当然,或许……那也有可能那并不是他们错觉。 士兵们被堵一前一后的两个纸人堵在道路的中间进退不得。 孩童们的歌谣声停止,原本“叮当”的铃铛也不再作响,气氛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逐渐凝滞胶着,如同海水一样,无声地没过他们的头顶,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士兵a死死地盯着道路后方捧着绣球诡笑的男童,举着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因恐惧而产生的冷汗慢慢地浸湿了他背后的衣服。 虽然在此期间,他一直在内心中告诫着自己不要害怕,但人类本能中对于未知的恐惧,却依旧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战栗。 而其他的士兵也是如此,之所以看上去还勉强算得上是淡定,则是因为那两个扮作成小孩的纸人在唱完歌谣时,就真的像个纸人一样待在了原地没有动作,所以才得以喘息了一口气,让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下。 虽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真正的放松多少,但是一直都处于在恐惧中的大脑,却稍稍缓过神来可以开始进行一些适当的思考。 “你……你说……这两个小孩……究竟是人是鬼?”士兵b努力克服着内心中的恐惧,小声地问道,“要不,要不我们跑吧?” “那你说跑去哪?”士兵a稳住自己颤抖的双手,迫使自己的枪口尽可能地对准纸人的脑袋,咬着后牙槽道,“没别的路了,它们是故意站在这里把道路都堵死的……它们想将我们耗死在这里!” 士兵b:“可是……” “这时候先别想那么多了,先稳住你们拿枪的手!注意不要走火!” 老兵虽然心里也慌的一批,但这些士兵里属他年纪最大,资历最老,并且还是队长。 所以即便是遇见了这种诡异的事情,他还是咽着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思考这两个纸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一边则安抚身旁那些精神紧绷的士兵。 “这两个纸人现在没有动静,似乎只有在我们触发什么特殊的条件时才会有所反应,所以大家现在先稳住心态,不要自乱阵脚。” 老兵转动着脑子,低声对几人说道:“手里拿着枪的人都注意点,枪口不要对准着自己的同伙,一会我打头,先想办法离开这条道路再说。” “那离开了之后我们要往哪里跑?”士兵b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拿枪的手,也不打算继续再掉链子,“如果不解决它们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它们该不会跟上来吧。” “我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样,往人多的地方,也就是宿舍那边跑。”老兵摇了摇头,目光逐渐坚定,“反正无论如何,一会要是它们有所异动就由我负责开第一枪,要是子弹管用的话,我们就对它们进行射击。” 众人:“…………” 众人为之一愣,立马就明白了,老兵这是要为了给他们制造机会去当出头鸟! “那子弹要是没有用呢?”士兵b咬着下唇沉默了一秒,“队长你难道要我们丢下你逃跑吗!”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老兵低声训斥,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温怒,“能跑的话就赶快跑,你早点把救兵喊过来帮忙的话,老子到时候说不定也就受点轻伤,总比你留下一起送死来得要强!” 士兵b:“可……” “队长说得有道理。” 士兵a出声拦下了士兵b未说出口的话语,和其他士兵的欲言又止,“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应该都是遇见了意外状况,最为理智的做法就是去大部队寻求救援。” 众人:“…………” 虽然心有不甘,但士兵b给的理由合情合理,而且大家也都不是小孩子,而是要负责守卫国家的士兵,虽然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新兵蛋子,但也分得清孰轻孰重,所以也不再多说,只是咬着牙纷纷点头,握紧了手中的枪支等待着老兵的指令。 老兵:“…………” 老兵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行动。” 剩下的几人没说话,只是分别握紧手中的枪,一边瞄准着道路两旁的纸人,一边缓缓地向通往大部队必经之路,也就是男童的方向缓缓地走去。 纸人:“…………”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然而士兵们走了没几步,男童手中的绣球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带动着上面的铃铛声发出了毫无节奏的噪音。 一开始的时候,声音还不算太大,但随着众人的前进,那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响,也越来越狂躁,带着浓重的歇斯底里地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了最为尖锐的声响。 以至于,与其说是什么金属撞击所发出来的声响,倒不如听上去像是人类在濒死遭受到痛苦时,所发出的凄厉的惨叫与哀嚎……不,不是像! 那就是人类在濒死时所发出的惨叫与哀嚎! 不是错觉,也不是幻听! 而是那个球! 是那个球真的在发出人类的惨叫声音!! 众人的看向纸人,看向绣球的眼神越发地惶恐,他们僵硬着四肢,心惊胆战地前进着,在不知不觉中任由着慌乱与恐惧去侵蚀着他们大脑中仅剩的理智! “砰!” 是老兵开枪的声音。 众人稍微一愣,但紧接着便在接下来的第二声,第三声枪响中回神,然后才注意到那呼啸而过的子弹,在他们被吓傻了的这一小段时间,接二连三地射穿了纸人那精致的面孔。 但是那并没有卵用,男童的纸人并没有因为遭受到子弹的攻击而就此倒在地上。 反倒是原本精致的脸,因为被毁坏的关系,变得更加可怖瘆人了不说,好像还因此活过来了一般! 四肢僵硬,关节扭曲,以着一种极其不符合人类行动的运动方法,一点一点地向士兵们的方向移动。 而最诡异的是,即便如此男童手中的绣球依旧在响个不停! 声音愈烈的同时,甚至还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从男童的手中一跃而起,以着一种迅猛且迫不及待的气势,向众人的方向猛地蹦跶了过去。 “就是现在!快走!” 老兵喊道,然后对着绣球就又是一发子弹,只不过这一次,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恐惧,所以这一枪失了准头,并没有打中绣球。 但这一枪却仿佛警铃一般在众人的脑海中敲响,虽然几人现如今早已经被吓傻了,但好在的是并没有吓呆在原地,而是还谨记着计划,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叫着,一边则不管不顾地向男童身后的方向冲了过去。 ………… 73笨蛋们的反应 * 哦,我远在天国的老母亲哟,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啊……今夜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士兵b在极度的恐慌之中,已经默默地为自己脑补出了接下来的死法——被趴在他身后扮作女童的纸人扭脖而死。 如果可以的话,士兵b真的特别想就这么白眼一翻地直接厥过去,虽然不一定能解决问题,但好歹可以逃避一下现实。 即便是这么做的代价可能是要死在梦中,但无论如何都至少是逃离的恐惧,所以以至于是丢了性命,也不会太过于绝望。 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 “小——哥——哥——” 简短的歌谣又一次的结束了,女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那本该属于孩童稚嫩清脆的嗓音,在此刻士兵b的耳中,却好似是催命的咒语一样,有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黏腻与阴冷。 这可真是太他妈的刺激了! 士兵b绝望而又恐惧,他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欲哭无泪。 但刚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就这么消极怠工能拖一秒是一秒的时候,突然感到搭在脖子正在一点一点地收紧时,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一瞬间的寂静,但紧接着那趴在士兵b背上的女童发出了一声活泼的轻笑,不过这次倒是没在唱什么歌谣,反倒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士兵b面前的扮作男童的纸人,脆声道:“弟弟。” 士兵b:“……唉?” 士兵b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但趴在他背上的女童并没有搭话,只是移动着手指,又指了指那个正在燃烧着的绣球,脆声道:“爸爸、妈妈。” 士兵b艰涩地喃喃:“爸爸……妈,妈妈?” 难,难道,不会真是他所想的那个样子吧……那个绣球该不会是…… 士兵b呆愣住了,他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绣球,声音软了下去的同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一个恐怖的想法在他的脑海中迅速地闪过又消失不见,但那残留下来的惊悚却使他本能地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但那扮作女童模样的纸人并没有在乎他此时失态,只是在指完绣球后,手腕僵硬地拐了个弯,指向了士兵b……更准确地说,是指向的是趴在士兵b背上的自己。 “妹妹。” 士兵b:“…………” 反正死到临头了,那他就大胆地猜测一下……你接下来怕不是要问哥哥了…… “那么……”女童突然压低了声音,轻声地问道:“哥哥呢?” 士兵b差点没吐血:“…………” 你还真问哥哥了啊!! 等等,她之前一直都在喊他小哥哥来着……该不会是想要他去当她的哥哥吧?! 细思极恐,以至于士兵b在那一瞬间不禁开始去脑补自己的未来的结局,究竟是给纸人当哥哥更好,还是一死了之更好。 ……虽然但是,明明都不是什么好结局,但莫名总感觉后者的结局要比前者更幸福是怎么回事啊?! “我和弟弟都找不见他。”女童再一次的收紧了手臂,纸质的身体在与皮肤接触的那一瞬间,士兵b感觉到一股阴寒沿着脖颈迅速窜上,“小哥哥——你知道我们的哥哥在哪里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哥哥啊!他不是一直在唱山歌呢吗?!” 士兵b发出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他抖如筛糠,快要崩溃了:“求求您了,别再这样吓我了,要杀要剐的……” 他甚至是用上了敬语。 “您就不能给我一个痛快吗!” 一直钝刀子割肉什么的……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他那脆弱的心脏实在是承受不了如此反反复复的惊吓啊! 纸人:“……” 哇哦,一时间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怕死,还是不怕死了呢。 “……为什么要说不知道?” 纸人顿了一下,语调突然变得诡异了起来,听不出这话是试探还是恶意。 “明明是士兵哥哥们带走了哥哥。” “没,没有,不可能的事!”士兵b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他控制不住地尖叫道:“我们明明都没有见过你的哥哥!” 纸人:“……” “答错了。” 诡异的绣球再一次发出了变形的尖叫与哀嚎,期间夹杂着扮作女童模样的纸人不满的声音。 “而且大哥哥——” 扮作女童的纸人一字一顿道。 “你·实·在·是·太·吵·了。” 士兵b:“…………” 太好了……吾命终于休矣!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扮作女童模样的纸人并没有因此对士兵b痛下杀手,反倒是轻飘飘地从士兵b的背上落了下来。 “骗子。” 扮演女童的纸人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然后如之前那个扮作男童的纸人一样,身上忽然由内而外的燃起了青蓝色的火焰! 空气中不知何时若隐若现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闻起来感觉甜甜的。 但士兵b没有精力分心注意这些,只是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纸人,不知道它又要作什么妖的同时,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像是有人生生地用锥子凿开了他的天灵盖! 他两眼发黑,想要叫喊,但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明明在大口的喘气,可仿佛好似缺氧一般的难受痛苦。 恍惚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离地面越来越近。 “咚。” 他晕厥了。 * 士兵b虽然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但屏幕却并没有因此而直接暗淡下去。 反倒是在旋转了一个方向后,将镜头从士兵b的身上快速地给到了道路一旁,不知道何时,但却同士兵b一样晕倒在地上的众士兵的身上。 事实上,要不是镜头贴心地给了一个大特写,让观众能够看到士兵们那起伏规律的胸膛的话,观众们的第一反应都是这帮人说不定已经死了,而不会做出他们还活着的判断。 一片静默里,在众人深吸一口气,稍微的缓解了一部分观影时所感受到的恐惧之后,才开始同身边的人讨论屏幕里所播放出来的剧情。 “嗯……所以他们为什么也晕倒了?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二丈摸不到头脑,看着屏幕只是行为“躺尸”的士兵一脸懵逼。 “事实上,我以为那两个人纸人会杀死他们的……” “是……我原来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那两个纸人给我的感觉,可不像是什么会放人一马的善茬。” 男人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顿了一下后,才继续道。 “不过,说实话,我太清楚,剧情方面我也看得云里雾里的……不过我想,那大概是那两个纸人的能力吧?” 他说,“说不定是那种慢性而又痛苦的死法呢……总之,我不觉得他们现在活着,会比死了更强。” “这么说,的确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有人出声附和道,然后顺势提出自己所注意到的事情。 “毕竟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个扮作女童的纸人在伸手指向绣球的时候,喊的是爸爸妈妈,而且再结合它们之前唱的歌谣……” 【是爹爹给我们做的球骨。】 【是娘亲给我们缝的球衣。】 众人:“……” “没错。”那人点了点头,强压着心中的骇然,与声音里的颤抖,表情严肃地继续道:“我怀疑这歌谣一直都在暗示着那个所谓的绣球,其实就是用爸爸的骨头和妈妈的皮,所制作而成的玩具……” 众人:“……” 卧槽槽槽,细思极恐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没有啊! 屏幕前的观众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虽然因为之前的剧情,他们的脸上还带着恐惧,但毕竟还隔着一层薄薄的屏幕,以及一层厚厚的次元。 虽然身为旁观者,但却始终都站在绝对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们即便是因为没见过世面的关系,被那些恐怖的桥段吓得不轻,但相对于那些身临其境的士兵们,他们所感受到的刺激也只是达到让他们尖叫的程度,而并非是翻着白眼昏厥过去。 呃……虽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人昏厥过去,就例如—— 【鱼人岛——龙宫王国——龙宫城——硬壳塔】 “唔哇啊啊啊啊啊嗯!” 白星捂着眼睛,被屏幕里的内容吓得嚎啕大哭。 “父王啊!蛟星哥哥啊!!!你们在哪里?白星好害怕啊!!!” “白星公主殿下?!白星公主殿下您不要怕!我们来保护您了!!而且蛟星殿下他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护卫队拿着武器,围绕在白星公主的身边,慌张地安慰着嚎啕大哭的白星,不过因为笨手笨脚的关系,总是不得要领。 再加上这时又不断有巨大的斧子,锤子,不断地从远处飞来砸向硬壳塔,发出“咚咚当当”的锤击声,从而将这个空旷而又恐怖的石塔显得更加的吓人。 虽然白星公主对此早已习惯,并且也学会了忍耐。 但是从屏幕所开始播放的那一天起,毫无准备地就直观到这个世界黑暗的冰山一角,见识到那其中的残酷之后,向来善良而又天真的白星,对这个硬壳塔外面的一切不由得感到更加的惶恐。 即便是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要害怕,但偶尔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特别是,在屏幕为了达到吓人的目的,特意地将镜头画面渲染得恐怖而又诡异,甚至还配上了可怕的bgm,进一步加深观众的恐惧,使其精神紧绷之后—— “让,让你们担心……对不起大家,但是好可怕啊呜呜呜呜!!”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白星的脸上滑落,她想闭上眼不再观看。 但屏幕这种一看就不符合科学,而是玄学产物的东西并不会因此消失,反倒是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从而在另一种意义上加深了观看效果,让白星能够更深刻地体会恐怖电影的魅力。 特别是当屏幕里的纸人开始哼唱起童谣,而绣球开始发出尖叫与哀嚎的时候,从没有见过这种阵仗的白星,直接被那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的播放效果,给吓晕了过去。 众护卫队人员:“!!!” “来人啊!百星公主殿下被吓晕过去了!快来人啊!医生!医生在哪里?!!医生!!” 众护卫队人员慌得不行,虽然自己也非常地害怕,但对于白星公主的担忧却压下了恐惧,占据了上风! “白星公主殿下您千万要坚持住!不要有事啊!我们已经在联系医生,医生她马上就到!还有蛟星殿下也马上就到了!白星公主殿下您务必要振作起来啊!!” 再例如—— 【冬岛——某无名国——铁桶山最山峰的无名城堡】 “啊啊啊啊啊!是鬼啊!!鬼啊!!纸人动起来了快跑唔啊啊啊啊!” 带着粉色帽子有着蓝鼻子的驯鹿,一边大叫着,一边在空旷的城堡里到处奔跑。 好像是想要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不断地钻进柜橱里,床底下,被窝中,想要挑选出一个能够带来安全感的地方。 但奈何的是屏幕无处不在,所以往往在那只驯鹿刚钻进去时,就又不得不因为独处的恐惧,而又在从那些藏身之处里面钻出来。 “啊啊啊啊!古蕾娃医生救命啊啊啊!有鬼!有鬼!城堡里到处都有鬼唔哇哇哇哇!!” “唉,乔巴……那只是屏幕里播放出来的东西而已,你先冷静一点。” 明明已经有139岁,但身材却依旧好到爆的,被叫做古蕾娃的医生叹了一口气,将戴在眼睛上的墨镜架在了头上。 “话说……乔巴你还记得今天是采购的日子吗?” 古蕾娃看着在城堡里窜来窜去,甚至还因为惊吓而不断变大变小的乔巴,满脸的无奈。 “在这么耽误下去的话,回来可就是半夜了哦?我记得你还有一批草药是要在明早之前处理完的吧……” “唔啊啊啊啊啊!可是,可是……唔!有鬼啊啊啊啊!好吓……” 乔巴的喊声戛然而止,促使空旷的城堡突然安静了下来。 “……怎么了?终于意识到那些都是屏幕里面的东西,所以伤害不了你了吗?” “…………” 许久得不到回复,古蕾娃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当下手中看到一半的书籍,起身查看。 “喂,乔巴……乔巴?” 古蕾娃在空无一人的城堡里游荡着,翻找那些空旷的房间,呼喊着乔巴的名字,试图得到回应。 直到她在一个倒塌的书架下面看见了那顶熟悉的帽子,以及那熟悉的鹿角之后—— 古蕾娃:“…………” 啧…… 还真是一个没用的小鬼,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看这种电影都会被吓晕过去吗?真是的……亏现在还是白天,真没出息笨蛋儿子…… “喂,乔巴,醒醒了。” 无奈了摇了摇头,古蕾娃伸手将已经被书架砸晕的乔巴拽了出来,然后像城堡外面走去,“再这么继续睡下去的话,可就没办法在天黑之前回到城堡里了哦,乔巴……” 再再例如—— 【东海——风车村——山贼之家。】 “啊啊啊啊啊!达旦老大?!!” “怎么办啊?!达旦老大晕过去了!!谁去找医生过来啊!!!” 面对倒在地板上蚊香眼的达旦,众山贼小弟慌张大叫,乱作一团! “纸人的诅咒已经恐怖到穿过屏幕都能对人造成影响的吗?!这真是太糟糕了!我们该不会也已经受到诅咒了吧?!!” ——这是某脑洞大开的笨蛋山贼。 “哈哈哈哈哈,那纸人太有意思了,还会冒火,太帅气了!好想把它们抓回来养啊!” ——这是某脑洞清奇的草帽笨蛋。 “路飞你这个笨蛋!不准把这种诡异东西抓回来养啊!还有!快找个人去喊一下医生!达旦老大还晕着呢!!” ——这是某脑洞正常的普通山贼。 “啊喏……去是没问题啦,但能不能多几个人一起去?当然,虽然我不是在因为屏幕里的事情在害怕啦!但是我觉得去的人多会安全一点……” ——这是某脑洞正常的胆小山贼。 “哈哈哈哈,骗人,大叔你明明就是在害怕嘛哈哈哈哈。” “才,才不是!路飞你不要瞎说!” “略略略,我才没有瞎说,明明就是胆小鬼大叔嘛哈哈哈哈哈哈!” “路飞!!!” …… ………… 哼,不过都是一群笨蛋罢了。 74关于剧情细节上的猜测 * 抗压性比较差的,此时还在崩坏着五官原地乱转,那疯疯傻傻的样子,将“群魔乱舞”一词从另一种意义上表达的那是一个淋漓尽致。 而抗压性比较好的,虽然即便是因为见过这种阵仗,所以还脸上残留着些许恐惧的神情,但更多的却还是见到了新鲜事物的兴奋与激动。 在花费了几分钟的时间舒缓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态之后,便兴致勃勃的开始整理起了这段观影的感受,和自己对剧情上的理解。 以至于屏幕播出后还不到半天,世界经济新闻社的社长——摩根斯,就已经相当内卷的编辑好了这期有关于屏幕上恐怖元素的新闻,并潜派海鸥们将报纸运送到世界各地开始进行贩卖。 上面不仅刊登了屏幕里那些出现过的恐怖元素事物的特写照片,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的版面,用来记录观影着的评价,与各种高质量的观后感。 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较赶,和这种行事的办法刚刚建立的关系,所以评价比较泛泛,大多都是一些——“天啊!这简直太吓人了,我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之类的感想。 以至于摩根斯不得不召集手下的编辑,以及自己亲自上阵,写几篇四五百字的优质长评来充充门面。 不过即便如此,也给世界各地的人们带来了各种新奇的体验,不仅兴致勃勃的给报社寄去信件发表自己的观后感的同时,甚至是还在小岛上建立了一个同好社区。 ——其实就是整了一块超大的黑板放在路边,然后又放置了几盒粉笔,从而让路过的人可以在上面自由书写,评论,并支持匿名。 什么内容都可以往上书写,并且还可以在黑板上粘贴自己手绘的照片。 倒是没什么技术挑战性,但却大大的增加了人们活动乐趣,增强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不仅炸出来了好几个手绘大佬,甚至是还分析除了好多一个人观看时所不会注意到的细节。 * 【革命军】 “呼,虽然早就知道这是李观棋和姬叶在后面装神弄鬼,但如果不播放出幕后视角,而是这么单拿出来看的话,那还真是吓人……” 萨博在缓过心中的恐惧后,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杯子想要喝水润一润口干舌燥的喉咙时,却发现杯中的水早已空掉。 萨博:“…………” 看来是他太紧张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萨博在再回忆屏幕里之前所播放着的那些剧情时,不由得产生了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明明里面全程都没有什么类似于“jumoscare”之类的“跳跃式惊吓”,也没有什么鬼怪突然贴脸的情节。 但是,可能也许是光线上的略微失真的滤镜,镜头上大量第一人称仰视的角度,以及背景音乐上舒缓但又诡异的旋律,后半夜士兵们巡逻的这段剧情一直都给人一种马上就要“大事不妙”的预感。 而那些士兵一路所见到的那些破旧的武器架,残缺的旗帜、皮鼓、以及甲胄,都无疑不再暗示,曾经或许也有一个军队驻扎在这个地方。 只是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最终走向了灭亡,只剩下了这些老物件来证明过他们的存在。 而这也导致了萨博本以为接下来所出现的东西,八成会跟这些“老物件”有关。 甚至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个什么“鬼将军”,然后通过吓人的方式,以及自身的语言、样貌、以及思想逻辑等事物作为线索,从而来暗示人们,这里曾经究竟都发生过什么“惨案”或者“悲剧”。 但是剧情接下来却没有这么发展。 反倒是在这一堆“军事用品”当中,不断穿插着一些好像是专门用来哄小孩子们的“玩具”,以及一些好似是用来农耕、或是干其他活计的工具。 不过“玩具”也好,“工具”也罢,虽然那些东西破旧诡异的一脉相承,但无论如何都不太像是会出现在一起的东西和事物。 至少,小孩子们玩耍的“玩具”,和平民们用来干活的“工具”,都不应该出现在“军营”这个地方。 太过于撕裂,也太过于矛盾。 那感觉难受的就像是一个印象派画作的展馆里面,突然蹦出了几幅浪漫派画作一样,倒不能是说后者不好,只能说是它出现的地方实在是太过于格格不入。 特别是在之后,那两个扮作成孩童的纸人出现之后,这种格格不入的撕裂感变得越来越大。 这让萨博感到茫然而又迷惑,但思考之后,他又不相信这会是逻辑上的bug。 毕竟从屏幕最开始播放的时候,他革命军就成立的专门的小组来研究屏幕里面的事情。 虽然他并不敢完全打包票,说自己对李观棋和姬叶的性格都非常的了解,但同过这么久的分析,他不相信以李观棋的性格和姬叶的严谨,会遗漏这么大的一个bug,并对此置之不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两种完全撕裂的事物与感觉,但在这两者结合到一起之后,却反倒是全程都给人一种非常强烈且莫名的压迫感,以及一种更加深刻的,源自于内心深处中的恐惧。 尤其是那段歌谣和绣球,简直就是细思极恐。 可是那不应该啊……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呢? 萨博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白纸,一边将得到的线索写在上面进行整理,一边思维逻辑也逐渐开始迪化。 而克尔拉走端着食物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趴在桌子上面,拿着一张纸正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萨博。 “……mo——萨博先生!!”克尔拉鼓起了脸,不太高兴的说道,“你之前不是已经答应龙先生要好好休息,怎么回到房间后还在继续研究屏幕里面的事情啊!” “啊,抱歉抱歉,情不自禁的就……” 萨博挠了挠头,有些心虚,但更多的却还是身为惯犯了的习以为常,以至于在被抓包了之后,不仅没有特别慌张,还非常熟练的开始转移话题。 “不过,这个时候克尔拉你不是应该和龙先生还有其他干部一起待在会议室吗?”萨博有些疑惑,他伸手接过克尔拉递给他的食物,“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要通知给我吗?” 克尔拉:“…………” 克尔拉:“那倒也不是……” 克尔拉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是怎么也无法将“因为好奇萨博先生害怕的样子,所以立马便接着送饭的原因过来围观”的理由,就这么样的说出口来。 啊啊…… 克尔拉看着萨博睁大双眼,用询问的目光专注的看着她的样子,不安的揪着自己的手指。 感觉如果要是说出来的话……一定是会被敲脑壳的吧? * 【魔鬼三角地带——恐怖三桅帆船】 “咯嘻嘻嘻嘻嘻嘻!!一开始还以为不过是两个小鬼,但现在看来她们在制造恐怖氛围上面的天分,不是更是值得让人期待嘛!咯嘻嘻嘻嘻嘻!” 此时,时间才将将是下午三点零几分而已,明明应该依旧是太阳高照的时间,但城堡外的天色已然变得昏暗,一副好似是早已落日之后的模样。 因为魔鬼三角地带场面都被笼罩在浓雾下的关系,即便是阳光大放,也始终都无法透过浓雾照亮这艘巨大的,宛如一个大型主题公园那么宽阔的恐怖三桅帆船。 被世界政府所承认的王下七武海之一的——月光·莫利亚,正坐在古堡的窗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哈哈大笑。 虽然在他看来,里面的恐怖元素与他一直以来所坚持着的风格与艺术并不相符,但里面的一些对于制造恐怖氛围的运作方式,却给他带来了很大的灵感。 或许,他也可以在他的恐怖乐园里面添加一些诡异歌谣之类的元素,不过风格要改一改。 他的话,比起屏幕里那种的风格,还是要更喜欢偏向于“哥特风”一类恐怖歌谣…… 说实话,虽然风格不一样,那不得不说那隐喻的去表达恐怖的感觉,的确是要比寻常的“跳跃式惊吓”更加的高级…… 用爸爸的骨头做球骨,用妈妈的皮来做球衣吗…… 咯嘻嘻嘻嘻嘻!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可真是太让人毛骨悚然了!!绝对会让人吓尿裤子的!咯嘻嘻嘻嘻嘻! 作为海贼世界恐怖元素爱好者的莫利亚,对屏幕里面所表达出来的内容是赞不绝口。 无论是里面用来营造恐怖氛围的道具,还是bgm,他都中意极了。 盯着屏幕目不转睛,是生怕自己错过里面每一帧的精彩内容。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从没有想过那些被特意做旧,做坏,并且满是污浊的物品风格,放在恐怖片场里也是在烘托氛围这方面能起到那么的优秀作用。 还有那个绣球的出场方式,以及自带尖叫与哀嚎的运用手法…… 咯嘻嘻嘻嘻嘻!还真是让人的脊梁骨直冒寒气啊咯嘻嘻嘻嘻嘻! 特别是那几乎都要冲出屏幕了的恶意与力量!简直就是这场好戏的巅峰!! 没有什么恐怖元素能比这个更棒了! 为了更好的观影效果,莫利亚还特地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其在他的脑海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播放,只为以便自己能很好的感受到其中的尖叫与哀嚎。 直到这段恐怖的剧情告一段落,莫利亚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满脸的餍足。 没有人知道,此时他的背后已然被冷汗打湿。 这简直是疯了。 莫利亚快乐的想。 他操纵着影子,从酒窖里拿出了几瓶瓶上好的红酒。 没有细品,在粗暴的拔掉瓶塞之后,便直接将瓶口凑到嘴旁,然后用着一种豪迈的方式,将其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空掉的酒瓶滚落了一地,莫利亚醉醺醺的操控着影子将自己砸进柔软的沙发里,胡思乱想着。 等待夜晚降临之后,他要如何命令自己的僵尸们,进一步的打造这个独属于他和他同伴们的恐怖乐园。 或许他应该收割更多的影子,以此来为自己添加僵尸帮手。 虽然现在恐怖三桅帆船上,僵尸的数量并不是一个小数,但因为前几年那个爆炸骷髅头的恶意捣乱,从而损失了不少僵尸的关系,其实真要细数的话也没有多少…… 想到这莫利亚就有些不太愉快,但真要他主动去收集影子的话,他又觉得这事太过于麻烦,所以不太想动。 咯嘻嘻嘻嘻……要是有什么人能帮他去魔鬼三角地带之外的地方,搜集到更多的影子就好了。 毕竟这些年因为他驻扎在这个地方搜罗影子的关系,这个地方已经被附近岛屿的居民视作为是“不详的海域”的关系,这两年已经很少会有船只路过这里了。 只有在偶尔会有那种智商不高的海贼团,会被安置在外的酒桶引诱到恐怖三桅帆船上外,也几乎很少会有得到可以猎取他人影子的机会。 想到这,莫利亚难免的就有些不太高兴。 “莫利亚大人!!” 突然,莫利亚所在房间的大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有着粉色头发,举着粉红色公主雨伞,并且身穿哥特风打扮的少女推门而入,随之身后跟着一直足有两米多高巨熊玩偶。 “莫利亚大人!!” “咯嘻嘻嘻嘻!怎么了,佩罗娜?” 在看到来人是自己船上的伙伴之后,莫利亚的心情立马就又重新快乐了起来。 “是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了吗?” “是关于那两个小孩样子的纸人啦!!她们矮矮的,还涂着圆圆的腮红,看上去超可爱的耶!!并且还会唱歌!” 佩罗娜凑到自己船长身旁,像小孩子一样的撒娇,“莫利亚大人,莫利亚大人!人家是真的很想要那两个小纸人的嘛!!快点帮我想想办法嘛莫利亚大人!” “咯嘻嘻嘻嘻!我可不太擅长这些事情……话说为什么不去找霍古巴克?制作玩偶的这种事情不是他最擅长的吗?” 说到这,莫利亚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着问:“更何况你不是已经有库玛西了?难道你已经不觉得它可爱了吗?” “库玛西可爱是可爱,但是库玛西它又不会唱歌啊!”佩罗娜几乎立马就反驳了回去,“而且人家已经问过霍古巴克,他说能做是能做,但是岛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影子啦!所以人家才会过来找莫利亚大人的嘛!” 莫利亚:“…………” 怪不得……看来还是影子不太够的关系啊…… 75幕后花絮 * 屏幕里这两天所播放着的内容,对第一次接触恐怖元素的观众冲击可能是大了那么亿点点,但对李观棋这个常驻“阴间”,“阳间”事是一点不干的崽种来说,只不过是洒洒水的程度。 李观棋甚至都可以说是没有发力。 毕竟,这次“装神弄鬼”的计划,起意的实在是太过于临时。 以至于说是直接导致了李观棋在“装神弄鬼”的计划正式启动之前,不仅要面对准备时间极其仓促的困难。 还要面对启动资金过于紧张,所以导致所需道具严重简陋,以及没得读心术无法预判敌方走位等各种问题。 李观棋倒也不是没想过要“广撒网”,毕竟她今年已经十八岁,不用四舍五入也是个成年人了,可以选择全都要,但奈何——地主家也没余粮。 “不行,就五枚金币,不能再多了!” 李观棋死死将姬叶掏钱的手死死地按了下去。 作为一个穷鬼,尤其是作为一个深知不可杀鸡取卵的穷鬼。 李观棋实在是无法忍受在自己即将暴富之前,启动资金就一再缩水,以至于最后直接由“绿洲”干涸成“沙漠”的这种事情发生! “我以为你会去劫乌特富济自己贫。”姬叶真心实意地对此感到疑惑,“是没有在军营里面找到钱吗?” “……是没有在军营里面找到钱。” 李观棋点点头,不是很高兴接上这个话茬,“这太让人遗憾了,我是说……他们竟然不把钱放在军营里!” 这跟她预想中的根本就不一样……她简直亏大了! 一整晚下来,浪费了睡眠时间不说,结果不仅没有套到乌特麻袋,还要倒搭钱的这个现实,让李观棋简直难受得心都在滴血。 虽然这种时候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及时止损,一走了之,等待机会,下次再战。 但奈何“队友”太捞了,导致作为同盟的她们又不能见死不救。 所以李观棋就只能捧着现有的资金另行僻静,然后感叹着打团的艰辛与那该死的世事无常。 妈的,身为主要输出不能自己自力更生就算了,那怎么就还能做到拖着她们的后腿,从不撒手的呢? 在这里,李观棋再一次的对于赚不到钱,还要倒搭钱的这种事情表示心累。 但好在的是,军营里物资的储备很充足,有些东西可以就地取材。 商城里那些新的道具虽然买不起,但二手的道具却因为损坏严重的关系,可以廉价到三折起步。 所以,道具并不值钱,于是李观棋便将唯一大头全部都砸给了用来烘托氛围的复读机,以及只有三张纸内容的傀儡戏速成之法。 毕竟现实跟电影不同,没有负责实时配合的光影,没有后期需要添加的特效,当然,也更没有可以用来调动观众情绪的bgm。 李观棋没办法,只能不断地通过环境音,例如—— 树叶的摩擦声、兵器的撞击声、草丛里的虫鸣声、风吹动石子的滚落声,以及灰尘落下时所发出的飒飒声,来暗示军营的凄凉与寂静。 并且为了解决无法预判敌方走位的问题,李观棋还不断调整着道具摆放的位置和距离,以此来加以引导。 使对方无意识地按照她们剧本上所规划的路线来行动同时,并进一步地控制他们前进的节奏,好给李观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来释放所谓的“大招”。 当然,这期间也发生了一些小问题——那就是作为用来压轴的最终boss,两人对于使用那种“角色”来吓人的这件事上发生了些许的争执。 “鬼将军他难道不香吗?” 李观棋列举她童年的最爱《神探狄【哔——】杰》,叫嚣经典永不过时。 “你是不知道当年鬼将军一出场的时候,究竟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以至于bgm一响起时,我就知道时候该冲进卧室钻被窝了!” “我知道那是经典,我也不会让观棋你放弃这个角色,但鬼将军这个形象实在是太正气凌然了,结果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不适合给他安排太过于阴间的剧情。” 姬叶给出的观点有理有据,丝毫不肯退让。 “纸人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虽然跟鬼将军对比,他们看上去并不血腥,也不吓人,甚至可以说是漂亮的像是艺术品,但观棋你难道不觉得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显得她们更加毛骨悚然吗?” “呵……毛骨悚然在哪里?” 李观棋冷笑一声,毫不买账。 “我家街尾就有一家香火店是干白事的,他家门口不仅场面摆着两个纸人,更是还有蜡像这种东西的存在。我天天晚自习放学八九点从他家门口路过,从未觉得走过吓人!” 姬叶:“…………” 你也说了你是天天从他家门口路过啊! 姬叶被李观棋的说法哽住了,一边在心里嘀咕着——怪不得这人在某些犄角旮旯的方面如此变态。 一边则在嘴上立马立地就反驳了回去,“观棋你扪心自问,你在恐怖方面承受的阈值,能跟正常人放在一起对比吗!” 李观棋:“…………” 空气瞬间安静了一秒。 李观棋在此刻从未有觉得跟姬叶之间的距离如此的遥远。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姬叶,在那理直气壮的语气中,被冲击得几乎是瑟瑟发抖。 卧槽,辩论就辩论,怎么还带诛心啊! “怎么不能!” 李观棋怔愣了足足三秒,才想起要反驳回去。 “我堂堂一个七尺好少年,遵纪守法爱人民,活着的十八年以来从未沾染过任何不良嗜好,你凭什么直接就给我开除人籍了?!” “我没有,我只是说你在恐怖这方面的阈值这方面比普通人要高而已!”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于是面对李观棋的质问,姬叶只觉得她很吵闹。 “毕竟就据我所知,正常人看见纸人都会觉得感到不适。” 姬叶无视掉李观棋那句“我就不觉得”的叫嚣,继续说道。 “毕竟纸人虽然长得像人,但并不是真正的人,当然也并不能像真人一样的运动,所以一眼望去便会让人产生很严重的违和感。” 李观棋:“…………” 李观棋没有说话,但露出了一脸“就这”的表情,礼貌地表示了自己的不屑。 这让姬叶很想给李观棋一脚,但现在不是在这种事情上耽误时间的时候,于是她忍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动的脚,眼观鼻,鼻观心的继续说道。 “纸人的意义向来都代表着死亡。而且在我们老家有这样一种说法,是说活人总担心死人找不到去阴间的路,所以就想尽一切办法帮死人引路。” “但由于活人自己也不认识去阴间的路,于是活人们就烧纸人、纸轿,让逝者的亡魂乘坐着纸人抬的轿子去往阴间。” “而且不仅如此,主要是纸人的长相也很恐怖,而老一辈的人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是【活又现】。” 说到这,姬叶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了李观棋。 “但说实话,这其实是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比较害怕着的东西。” “就表情来说……”李观棋顿了顿,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姬叶,“我真看不出来你在害怕这种东西。” “那是因为我后来为了克服恐惧,有一段天天抱着他们睡觉。”姬叶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毕竟众所周知,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李观棋:“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抱着睡觉……你倒也真是个狼灭! 姬叶:“但这并不能代表纸人并不吓人。” “……我懂,【恐怖谷】效应嘛。” 李观棋接茬,鉴于她因为沉迷跑团的关系,所以对这方面的了解比姬叶要多。 “正所谓一样东西的外形越像人类,就越会赢得人类的共情,但是当它达到似人非人的“临界点”时,就会令人心生厌恶,陷入人类的【共情低谷】……啊,如果这么说的话,纸人这种东西的确是挺惊悚的。” 李观棋一边说着科普,一边赞同点了点头,虽然她依旧没办法对这种恐惧身同感受,但出于尊重,她对此表示理解。 毕竟相较于姬叶对纸人那据说是货真价实的恐惧,李观棋对鬼将军的看法,其实一直都是“怀旧”大过于“恐怖”。 事实上,出于性格原因,李观棋对于这类事物的恐惧一直都非常的薄弱。 以至于当类似“物品”“场景”这类出现在眼前时,对她精神上所造成的伤害,甚至往往都比不上所谓“jumpscare”,也就是跳“跃式惊吓”带来的伤害值要更高。 而这也从而导致了她每次同小伙伴跑团时,一旦碰上什么恐怖的情节,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要打上一个肉眼可见喉咙的呵欠,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无聊与嘲讽,而绝不是睡意。 “那就决定用纸人来作为这次的小boss了。” 李观棋决定退让一步,不再那么的执着于自己所谓认为着的经典,但也没有完全放弃, “不过鬼将军一定要作为最后的压轴boss,如果你答应的话,我可以先暂时放弃今天晚上去套乌特麻袋的活动,并且天天夜里都来这里装神弄鬼,直到你觉得这里士兵达到你的要求为止。” 李观棋摸着下巴,心想着反正她军营都逛了一大半也没有找到乌特那个倒霉蛋,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卖老姬一个人情…… 姬叶:“我整个军营都跑遍了,乌特今天不在军营。” 李观棋:“…………” 淦,人情没了! 本着钓鱼佬从不空军的原则,李观棋闻言猛地换了杆子往上爬。 “那你这就是谎报军情!” “事发突然,我也没招。” 姬叶不吃李观棋那套,学着李观棋的耍无赖的样子,两手一摊,耐心而又耿直的给出解释,“毕竟我也没能想到乌特竟然是一个会因为家里小狗生小狗的这种事情,就翘班回家的人啊。” 李观棋:“…………” 这种事情倒是也不用打听得这么细。 吃了一个奇葩但不劲爆的话,李观棋含泪痛失人情市场,只能一边写剧本,一边任劳任怨地按照姬叶的想法做起了准备工作。 在将小巧的复读机塞进了纸人的体内之后,李观棋又将自己改良后的自燃小木球也塞了进去。 当然,在塞进去之前,李观棋不仅延长了自燃小木球的启动时间,甚至还为了让其变色,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化学燃料来充当特效。 在这期间,姬叶则是按照李观棋的要求,不断凭借着轻功的优势,和系统商场下单就秒到的优点,将一系列道具有规则的布置在道路的两旁,从而在暗中诱导士兵们巡逻时前进的方向,以及行动路线。 尽可能地在军营这个有限的地图中,绕一绕远路,给李观棋争取时间去准备道具以及学习操控傀儡的手法。 好在的是,李观棋在习武上的天赋不高,但在学习这种歪门邪道的东西上总是能以各种各样的方法无师自通。 虽然因为时间紧凑的关系,并不顺利,甚至为了不出差错,将控制亏了的细线换成了更为粗壮一些的钓鱼线。 但好在的是今夜是个大阴天,没有月亮,也就意味着李观棋在操控两个纸人时,不会因为光线的问题,将空中的丝线暴露出来。 于是在拿着三张纸,背熟上面操控傀儡的方法,并练习了一会后,就可以勉强地操控手中的纸人去进行类似于走路、奔跑、伸手等一些比较简单的动作。 只不过在手法上完全做不到熟练,所以导致被她所操控着的纸人不仅达不到以假乱真的程度,甚至还因为手法太过僵硬的关系,导致纸人一旦行动起来,看上去就非常的反人类。 李观棋:“…………” 嗯……如果单单用来吓人的话,也算是误打误撞的达成目的了。 虽然准备很仓促,但计划实际上进行的确很顺利……甚至可以说,顺利的有些过头了,以至于显得有些诡异。 躲在阴影里,姬叶看着李观棋操控纸人扔出绣球后,乌云突然散开,以至于让月光撒下的场景,有些懵逼。 “你原来还会看天象的吗?”姬叶一边震惊的同时,一边下意识向李观棋询问,“连这种事情都能计算得恰到好处?” 李观棋:“???” “老姬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只会装神弄鬼,又不会真的呼风唤雨。” 李观棋心里也跟着一颤,看着月光尤为揪心,生怕对面的队伍里面出现一个胆大心细家伙,看出她操控傀儡时,细线在月光下的反光。 还真是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啊! 李观棋连忙一边一心二用地操控女童的纸人去吸引众人目光的同时,一边三心二意地去跟姬叶搭话。 “应该是巧合啦,巧合。” 李观棋这么说着,丝毫没注意到周围,无论是光线,还是声音,都突然都恰到好处起来了。 姬叶:“…………” 姬叶踌躇了一下,嘴巴张了又张,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打了一个冷颤,默默地在心中想—— 艹,一会该不会是要混进来一个真的吧…… 76变故 * 姬叶:艹,一会该不会是要混进来一个真的吧…… ——题记 * 众人:“…………” 众人:“?????” 姬叶此念头一出,立马就惊起了屏幕前的一滩“鸥鹭”。 气氛在诡异的沉默了一瞬,立马就炸裂开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既惊恐又疑惑。 连带着被人放置在路边还比较冷清的留言板,在经过此事后,都立马就变得热闹了起来。 “什么叫做——该不会是要混进来一个真的吧……这玩意难道还能有真的混进来吗?!!” “救命——本来假的就已经够恐怖了,结果你现在竟然跟我说这玩意竟然还有真的?!” “我还以为那散开的乌云是你们自己弄的,原来竟然不是吗……天啊!我现在已经不敢继续再往下深思了,细思极恐了简直是啊!!” “失眠了,现在人躺在床上,感觉满屋子都是人。” “坐等一波细节分析……虽然害怕,但是我还是太好奇她们国家的恐怖文化了,还有那些武器架子上面的兵器,虽然看上去已经很破旧了,但有好多都是没有见过的样式。” “还有那些玩具,虽然屏幕里它们那又破又旧的样子看上去很吓人,但感觉如果翻新一下的话,真的很适合给小孩子来玩。” “上面那个,别说是小孩子,我一个大人看了都心动了!感觉有好多益智类的玩具啊!屏幕里士兵b摆弄的时候我就已经很眼馋了好吗?有没有制作玩具的匠人研究一下啊!我发誓如果真的有商人买这些玩具的话,一定卖翻了!” “我是商人,想要买玩具的客人老爷都不要着急,老板这边已经在找设计师做了,那些普通的玩具基本都已经确定好了,但益智类玩具还在研发当中……” 紧接着,底下还有一句。 ——“ps:事实上,我们已经进入到设计瓶颈了,虽然已经在加班加点地研究了,但我们目前还没有人能够参透那些玩具的制作方法。” “真的假的,不过是给小孩启蒙的玩具而已,你们那么多人竟然还没有参透?老板你不行就直说,我们会小点声笑你的。” “上面的那位我劝你不要太无知,我是一个学者,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这个玩具的目的虽然是给小孩子启蒙用的,但里面可是大有门道!无论是设计,还是构造都非常的精巧!以至于我直到现在都非常的震惊,她们国家的匠人竟然会把这样的技巧融入到玩具当中,就是为了用来给小孩子们启蒙!” “是啊!我也是一名学者……事实上,即便是这样的事情就这么摆在我的眼前,我依然对此感到惊讶!而且不仅仅是技术,甚至是说用来制作玩具的工艺与花纹……你都能从每一个细节上窥看到那个国家在文化底蕴上的冰山一角!” “没错!就比如说是那个老虎样式的玩偶!我真的很难想象,原来竟然能有国家的匠人用如此浪漫的线条变化来概括出老虎的形象……与其说是小孩子们的玩具,倒不如那就是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还有他们的色彩!我试着绘制了一下她们原本的艳丽,天啊!我从未有见过这么热闹而又和谐的搭配……她们让我灵感爆棚!我感觉找到了我艺术道路上的缪斯!” …… 原本足有一层楼高的黑板根本就不够人们使用,于是社区的负责人不得已又临时安置了两块更大的黑板,提供给人们讨论使用。 甚至是还为其做了分区,三块黑板在经过志愿者们的整理后,被分类成了“讨论区”,“分析区”,以及“科普区”。 不仅从内容上看上去变得更加一目了然,甚至是还加深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探讨,使人民们的思想与眼界变得更加的开阔。 * 【和之国——鬼之岛】 “报告凯多大人!!驻守在岸边的警卫队又抓捕到一群想要离开和之国,去海外探险的……【叛国者】!” 从宿醉中刚刚醒来就听到这种不愉快的消息,凯多头疼地睁开眼,顶着一张阴晴不定的表情看着天花板凝神了片刻,才转动着眼珠子将视线落在了屏风后小弟的身上。 “是吗,又有蠢货想要出海……话说,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是第……第九次了,凯多大人。” 屏风后负责报告的小弟跪在地上,在凯多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威压下,死死地将额头贴在地面上瑟瑟发抖。 在深感自己弱小的同时,也更加的屈服于百兽总督那强大的气场。 冷汗已经完全的将他的衣襟打湿,但面对四皇的恐惧与敬畏,让他此时管不了那么多有的没的。 沉默,无尽的沉默。 死寂笼罩了房间,压抑着那名负责报告的小弟连大气都不敢喘。 “咕咚,咕咚……” 是酒水被咽下喉咙所发出的声音。 凯多在将葫芦中的酒水被他彻底的一饮而尽,确认自己再也从里面索取不到更多甘酿之后,才又出声问道。 “是因为大和那个蠢小子吧?” 虽然负责报告的小弟还没有将内容完全说完,但凯多对其的来意却已经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毕竟在屏幕开始播放之后,和之国的民众就一直在因为上面所播放出的内容,对海外的事情蠢蠢欲动。 虽然明面上大多看上去都是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但暗地里,却已经有警卫队在民众的家里搜索出不止一艘,已经建造到一半的船只。 甚至的,还有被列为禁品的,有关于航海方面的书籍。 事实上,要不是这些年凯多海贼团的手下在封国一事做得极为出色,导致和之国的居民对出海一事很少有过多的想法,再加上航海知识的匮乏。 所以就算是偶尔发生有和之国居民叛国出海的事情,但往往都会因为和之国天然的地理环境,以及缺少航海工具,物资,以及最为重要的知识等原因,从未有人成功地以“活着”的姿态离开和之国。 即便是在屏幕开始播放之后,所谓的【叛国】一事,不断地在和之国内部发生时,凯多虽然觉得这些事情有些麻烦,但并没有将其真正地放在心上。 毕竟和之国的居民,一没有航海图与永久指南针,二没有航海用的船只与常识。 硬件条件就在这摆着呢,和之国的居民想要出海的话,基本就是难如登天。 所以即便是有屏幕的存在,但凯多在分析了其中的利弊后,依然觉得这波思想上的攻势,问题不大,优势在他。 而且目前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出现在了他那个蠢儿子——大和的身上。 看了一本御田写得狗屁不通的航海日志之后,tm的连姓都不随老子了,一根筋的就非得要改名称呼自己为是光月御田! 凯多想到这个就气得想笑。 “这次的【叛国】事件……该不会就是我这个蠢儿子带的头吧?”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凯多在手下开口之前,在心里对此就已经有了答案。 毕竟如果这次【叛国】事件里没有他那个蠢儿子的参与的话,他手下的这帮人根本犯不着要将这种小事汇报到他的面前。 直接按照以往的流程,将【叛国者】拉到广场当众处死就好。 “是的,凯多大人……大和少爷的确有参与其中。” 负责报告的小弟颤抖着声音,艰难将腹中的消息吐露而出。 “事实上,大和少爷此时正在关押【叛国者】的监狱处大闹特闹……奎因大人正在阻挡,两人现在正打得不可开交……” 凯多:“…………” 凯多:“嗝——~” 凯多打了一个酒嗝,不爽地咂了下嘴。 “啊……我知道了,我会去一趟的。” 在小弟的吸气声中,凯多拿起了自己的狼牙棒,起身向门外走去。 “对了,你在这之后——记得去联系一下烬,让他忙完事情之后就赶回来,理由嘛……就说我有事要拜托他好了,总之……让他回来后先来监狱一趟,我在那里等他。” 小弟:“是……我这就去办,凯多大人。” …… * 借着火焰燃烧时所产生的烟雾,姬叶用甩飞刀的手法,将李观棋递给她的迷药甩到士兵们的脚下,使其在恐惧当中陷入了昏迷。 “我还以为你在吓唬完他们之后,会继续安排出一套华丽的退场呢。”姬叶说,“没想到竟然依旧是使用迷药啊。” “我倒是想这么干来着,但奈何经费不足,我也无能为力。” 李观棋摊了摊手,见所有人都昏迷之后,才从暗处走出来,将其中一些可能暴露出来的马脚挑挑捡捡。 还有利用价值的就拿走回收,等着有机会就再拿出来利用一下。 而没有利用价值的,则直接就地进行销毁,省得让别人分析出来今晚的事情是有人在装神弄鬼,而不是此地真的闹鬼。 “不过……还真奇怪啊。” 李观棋一边掩盖露出来的马脚和狐狸尾巴,一边思索着这帮士兵见鬼的行为举止,“都吓成这样了,他们竟然还不摇人的吗?” “嗯……那大概是因为他们好像没有信号弹吧?” 姬叶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从那些晕倒的士兵身上搜刮着她们能用得上的钱财。 而在此期间,她并没有在这些士兵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寻找到疑似“信号弹”之类的东西。 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这群人的军事素养怎么就能差到这种地步? 但凡他们每半年举办一次军事演习,都能发现很多可以去改进的问题。 姬叶真心实意地对此感到苦难。 鉴于弗雷凡斯在经济上的高度发展,与丰富的矿产资源,这个国家的人民只会更擅长轻工业的发展,而不是重工业。 但是即便如此,如此偏科的发展也实在是极其少见。 姬叶难得有些焦虑,但现在没时间,也没条件去解决这个,只能靠这里士兵自己努力。 “我真的没有对这里的士兵抱有多大的希望,毕竟条件就在这里摆着,特别是在时代的限制下,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如果没有紧张感与威胁感作为助力的话,弗雷凡斯在军事上面的发展永远都不会太过于强势。” 因为从在家庭教育上所受到的熏陶,姬叶对于这类的事情,看得一向都比较透彻。 “这个国家的人民生活得实在是太过于安稳。”姬叶皱着眉分析道,“以至于,安稳到近百年来他们一直都在积累财富,而从未有意识到过要提高自己的军事实力,来守护住这些财富。” “这么说的话……的确是有些奇怪。” 李观棋作为一个文科生,为了来到弗雷凡斯完成“世界意识”所交给她的任务,在调查这个国家的资料时,第一时间就是调查这里的历史。 “之前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但现在看来的话,一百多年来都没有过发生过哪怕一起战争的这件事情,无论是放在什么时代,什么地点,都的确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更何况弗雷凡斯这个国家因为“铂铅”的贩卖,还富裕的这么“远近闻名”。 “就算是两国交好,也不该一点摩擦都不发生……” 李观棋分析这件事时虽然过了脑子,但心却因为手里的事情而没放在这上面的关系,毫无波澜的同时,语气也平静得像是在复述书本上的知识点。 “但是据我所知,在这个世界上海贼这种职业还是挺发达的,虽然也不至于猖狂的像是索马里海盗,也没有发展成十七世纪那种官匪勾结的大航海时代……但一次都没有入侵过,这种结果的确是不可思议。” 更何况这里的军事防御还这么的差,地上掉了这么大一块香喷喷的肥肉,竟然也没有狗来咬……是不是太诡异了一点? 姬叶轻轻地吐了口气。 李观棋的说法和这些天姬叶在边境建设防御工程时所了解的东西,让她确定了很多事,比如—— 海军基地之所以会驻扎在距离弗雷凡斯那么遥远的海岸处,或许并不是单纯地因为两者之间在关系上相处得并不友好。 而是因为,如果要方便海军悄声无息地解决那些乘船来到弗雷凡斯的海贼,从而麻痹弗雷凡斯在军事上的成长,降低这个国家的警惕性,以及…… “海军说不定在保护弗雷凡斯这个国家的同时……在另一方面,说不定也在监视着这个国家的一举一动。” 李观棋:“…………” 李观棋顿住了,一时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望向姬叶呆愣了几秒,才突然驴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 “话说,今天……好像是中元节吧?” 姬叶:“…………” ???? 不是吧,这种事情你现在才说?!! 姬叶心里直呼卧槽,但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警惕地直起身子向周围望去。 此时,军营的外围的树枝上不知道何时聚集了一群黑色的乌鸦。 它们嘶哑地哀鸣着,在这寂静的夜晚里回荡在军营的上空经久不衰,羽毛与黑夜融为一体,唯有红色的眼睛在枝头间偶有闪烁。 古怪的气氛迅速地在军营里蔓延开来,月亮虽然依然高挂在空中,但夜色却突然变得更加漆黑了起来。 明明周围没有什么诡异的声响,但一种莫名须有的恐惧却隐埋在黑暗里,注视着站在月光下的两人蠢蠢欲动。 77局势 *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夜路走多了,总是要见到鬼的。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吓到了姬叶,同时也吓到了观众。 但好在的是,观众们早在之前就被提前预警了一波,所以对此即便还不能说是接受性良好,但也能说得上是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不至于太过慌张。 甚至更有甚者,直接忽视掉了屏幕里两人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危机——鉴于弗雷凡斯那复杂的内部因素,与困难的外部威胁,接下来的两人要面对的事情肯定全是危机,所以暂先不管——开始讨论起两人之前的谈话内容。 * 【革命军】 屏幕里关于弗雷凡斯的内容播放到现在,被世界政府所打碎并隐瞒的,有关于真相的拼图,不断地随着剧情的深入,一点一点地被补齐并逐渐趋之于完整。 “事实证明,世界政府那群阴险的家伙打从在一开始,也就是一百年前弗雷凡斯刚建国的时候,就没打算干什么好事。” 更加完整的资料被打印成册,然后再分发给坐在会议室里的各个干部。 因为萨博被龙临时派出去执行某项情报收集任务的关系,所以这一次的干部会议代表,是由克尔拉来主持发言。 “正如屏幕里姬叶小姐所推测的那般,据我们的情报人员这近半个月以来,对弗雷凡斯以及曾经那些贵族们,暗中不断的走访与调查,我们发现当年的海军基地在驻扎弗雷凡斯时,当年的海军将领曾遭受过那些贵族们的排挤与打压……” 克尔拉一边叙述着情报上的内容,一边将一张有些模糊且老旧泛黄,看上去已经有一定年头的照片,小心地粘钉在黑板上。 “各位请看,照片上的这人,就是当时被潜派到弗雷凡斯,驻守在海军基地的少将……头衔不高,但实力却非常的强横,早已超过了少将的实力。” “并且,根据调查显示,此人曾经是泽法的弟子,在泽法辞去海军职位以后,曾一度闯入海军元帅的办公室与其理论,后被海军中将卡普镇压。” “我们的情报人员在调查中重点地收集了有关于这位少将的情报,但是跟我所猜测的不同,这位少将的履历算不上优秀,但在他执政期间,当地民众对他的风评虽有抱怨,但却非常认可他的为人……” 一条条杂乱无序的讯息,在经过克尔拉的整理之后,在众人的眼中逐渐变得主次分明。 龙坐在角落旁听着克尔拉的叙述,一边时不时地点头思考,一边则不断地在笔记上记录着自己的总结与观点。 而在这期间,龙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究竟是什么导致了弗雷凡斯的毁灭。 是铂铅病的爆发,还是贵族们的贪婪,亦或者是世界政府的阴谋…… 周围邻国对弗雷凡斯的虎视眈眈,毫无疑问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弗雷凡斯军队在战事上的玩忽职守,也无疑是导致民众死走逃亡的重要原因。 龙半垂着眼,神色晦暗地凝视着笔记本上的内容,莫名地觉得弗雷凡斯之所以会走向灭亡,是一切既合理又荒唐的事情。 那些所有发生着的坏事,在摧毁弗雷凡斯的这件事情上,发生的都是那么的严丝合缝,恰到好处,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就仿佛它们早在弗雷凡斯建立时,就已经聚众商量好了要怎么摧毁掉弗雷凡斯这个小国家一般。 借由最根本的【恶】——也就是【铂铅】,化作成一双无形的白色大手,在黑暗中不断地推搡着被世界政府与贵族们蒙住眼睛的弗雷凡斯。 不断地在弗雷凡斯这个天真的国家耳边,诱导着,蛊惑着,使其不断地在坠入深渊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而这则让常年以来一直都带领着革命军与世界政府分庭抗争的龙,感到了一丝的迷茫,即便是这丝小小的迷茫在他的心头上转瞬即逝,只留下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涟漪。 * 【海军总部——元帅办公室】 这一次,还没等到鹤主动开口,情报部门的那些人员就已经非常有自主意识的,加班加点的将当年驻扎在弗雷凡斯海军基地所有相关资料整合后,主动的送到了元帅办公室请上司过目。 可谓是相当的有着作为一个996社畜打工人的思想精神了。 “老夫就知道,世界政府那些混蛋这次又是利用海军这帮笨蛋来给他们当枪使!” 从东海回来后,就立马赖在战国办公室吃甜甜圈的卡普看着屏幕,神情中满是“我就知道这帮家伙憋不出好屁”的控诉和习以为常。 “卡普你这混蛋……不是我说你,既然如此你当年为什么还要主动让那个笨蛋接下这件差事?” 作为卡普多年的好友,虽然战国这些年以来,平均每年都有那么三百六十五天,觉得这甜甜圈笨蛋怪招人烦的,但在这种事情上,他可从不觉得卡普真的是一个笨蛋。 虽然这家伙平时看着是一副大大咧咧,老不正经的笨蛋模样,但真要是有人把这个能够说出——“想要自由自在的话,就不需要那么高地位”的家伙,当做成是一个笨蛋来看待的话,那么久绝对会被卡普这个最为擅长扮猪吃老虎的家伙,坑得连底裤都不剩下一条。 “我记得当年的我们就讨论过这件事情,而你至今对此一直都没有给我一个答复。” 想到这一点,战国不禁皱眉说:“虽然我就算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我能够多少猜到这其中的猫腻,但是有些事情,卡普,我还是希望能够多了解一下你当年的看法。” 卡普:“…………” 卡普沉默了一下,将视线转移到坐在办公桌前战国的身上,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盯了战国半响后,忽然地就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且夸张的嫌弃的表情。 “欸——战国你突然说什么呢,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说这种肉麻的话。” 他甚至是还特意拉起了长音,“好恶心哦——” 战国:“…………” 好友的画风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窒息。 “卡普——你这混蛋!” 战国的小暴脾气当时就上来了,一副“你怕不是想找人打架”的表情瞪着卡普。 “不要总是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转移话题!”战国拍着桌子,耳提命面地对卡普大吼,“赶紧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断了你今年下半年用来吃甜甜圈的经费!!” 卡普撇嘴:“切……” 一旁喝茶的鹤:“…………” 嘛,估计这两个笨蛋以后的相处方式也就是这副模样了。 事实上,卡普所隐瞒着的真相,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的复杂,说白了,无非也就是一些关于政治上与官场上的阴谋诡计。 世界政府在这种事情会去找海军的人背锅,其实根本就是一件无法避免的事情。 毕竟在当年,海军和世界政府正因为时代的混乱,有着共同的目标——讨伐海贼——所以关系正处的火热,而并不是闹得像现在这么僵硬。 世界政府负责建立庞大的情报网,从而压榨海贼们在海面上的生存空间。 而海军则提供武力上的支持,从而对海贼进行最后的致命打击。 虽然在暗地里仍旧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在当时世界政府还是有所收敛,至少还知道给自己披上几层遮羞布在暗地里进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依旧是扯着遮羞布来遮挡自己的丑陋,但私底下小东西不断的同时,甚至是说连行动都变得越发地明目张胆了起来。 就比如说那个什么破王下七武海政策,一开始本来是打算凭借那些“海贼”自身的实力和威名,去震慑和打击其他一般海贼,从而达到治理海上和平的目的。 但实际上呢,根本他妈的好像就是在养蛊一样,大家全部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目的,各有各的心眼。 虽然其中里面不是没有老实人,就比如说代表鱼人势力的海侠甚平,但就这些年以来,他基本都一直在给世界政府当工具人。 虽然的确是为他们鱼人岛带来了很多年的和平,但在暗地里,香波迪岛上奴隶商人们对于鱼人奴隶的抓捕需求,可从来都没有减少。 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世界政府的干预,使其在明面上的确是减少了一些,但在暗地里,却因为鱼人奴隶的减少而越发越供不应求的关系,鱼人奴隶的价格甚至是已经被人们抄出了一个新的高度。 不仅没有缓解鱼人们和天龙人们之间的关系,天龙人私底下甚至还因为甚平当上七武海,而无法对鱼人“泰格”当年大闹红土大陆一事进行打击报复,所以对待鱼人态度更加的恶劣。 而那些不老实的人呢,则各自为政。 就比如说克洛克达尔和多弗朗明哥,这两个一看就知道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前者——克洛克达尔,虽然这几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驻扎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阿拉巴斯坦王国,没有搞什么大事情。 只是建立一家杀手公司,暗地里干着一些赏金猎人之类的事情,只有在偶尔的时候,才会去帮世界政府去干一些无伤大雅的脏活。 但实际上,关于阿拉巴斯坦王国这两年越发变得混乱的国事和内政,你说要是跟克洛克达尔完全没关系的话,身为海军“智将”的战国,那铁定是第一个不信的。 毕竟阿拉巴斯坦王国的内政之所以会变得混乱的缘由——各地区的干旱——在当地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并不难调查。 虽然海军每次试探时,克洛克达尔给出的理由都是“沙漠干旱多正常啊”,这种非常敷衍但又非常合理的理由。 但如果结合克洛克达尔自身持有的恶魔果实能力——“沙沙果实”的话,那么战国要是真的相信克洛克达尔的鬼话,那才是失心疯了! 那几乎是脚指头猜都知道,阿拉巴斯坦王国现在的内乱绝对跟克洛克达尔这个混蛋脱不了关系! 一想到阿拉巴斯坦王国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间的民众,战国就非常的头疼,想要解决,但因为王下七武海与世界政府之间的约定,以及这些年来世界政府对海军的约束与支配,实在是没办法对其主动出手。 甚至还要反过来帮克洛克达尔这个罪魁祸首,去隐瞒那些见不得人的罪恶。 而至于另个一个搅【哔——】棍——也就是多弗朗明哥…… 呸! 想到此人的作风,而同自己早年的那些仇怨,战国面无表情地盯着桌面上的资料,任由炽热的血液在他的血管流淌,最后将那灼热的温度输送到自己的心脏。 这混蛋他妈的不提也罢!!! * 众所周知,在后知后觉这个词语出现的时候,总是会再伴随着一个为时已晚。 事实证明,人在出门的时候,是真的一定要看看黄历。 “套乌特麻袋”的这个计划,在经历了莫名其妙的乌龙事件,以及两位当事人随机应变的临时起意,已然被抛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里生根发芽,绿得清新。 并一度在宣告破产之后,彻底地成为了今夜最离谱的笑话。 今晚的夜黑得寂静,也黑得诡异。 李观棋和姬叶一人一个漂亮的梅开二度,让今夜这辆开往阴间的灵车,在拐过左一个弯道,飞过右一个漂移之后,带着洒脱而又无畏的气势撞开了通往地府的大门。 姬叶道:“我发誓,选择这种日子里出门搞事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李观棋道:“我也发誓,选择在这种日子里装神弄鬼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姬叶:“…………” 李观棋:“…………” 两人对视一眼,相顾无言,无语凝噎了好半天,然后才开始齐刷刷地低头叹气。 “算了,老姬,想开点,别那么悲观,毕竟凡事要往好处看。” 李观棋秉承着啊q精神,主观加客观地胡乱乐观,“至少我们可以省钱并且一劳永逸了不是吗?” 姬叶:“…………” 有道理啊! 正确的,直接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姬叶信了李观棋的胡话,极为感叹“啊”了一声,表示有被安慰道。 “对哦。” 姬叶恍然大悟,“原来还是有这种好事的啊!” 李观棋:“…………” 嗯,这已经不是忽不忽悠瘸的问题……这孩子不会是跟她待久了精神,啊不,思维逻辑恐怕是已经不正常了吧? 78灵车上路 * 玩脱了,绝对是玩脱了。 虽然李观棋的鬼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鬼话之所以会被称之为是鬼话,正是因为其连标点符号都不可信的本质,所以才被人们称之为是鬼话。 更何况李观棋这句鬼话说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明示。 所以出于礼貌,姬叶只是在表面上信了李观棋的鬼话,但实际上心里非常清楚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基本全部都可以被概括成为一个大型的翻车现场。 嗯,失策了…… 早知道就不应该也放开性子,去跟观棋那个憨憨一起搞事胡来的。 姬叶懊恼地想到,原本想着军营这种地方自带浩然正气,属性肯定阳间的不得了,以为只是整一些小打小闹的花活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却没想到出门时忘看了黄历,忘记了今天是鬼门大开的中元节。 虽然按理来说,如果运气不是太差的话,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太过邪门的事情。 撑死也就倒霉两三天,回家后跳跳火盆也就差不多了。 但谁能想在子时一过之后,上来就是个开门红,一点征兆和预警都没有的,导致事情的发展从一开始就在通往黄泉的路上一路狂飙。 唉,也不知道观棋那个憨憨会不会害怕…… “老姬啊,我记得那这附近的有个仓库来着,我去看看有没有板车。”李观棋说着话时,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父爱,“总之,你待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取完东西很快就回来同你会合?” 姬叶:“…………” 很好……不仅根本没在怕的,甚至还玩梗的闲情逸致。 身为一个正常人,姬叶不是很能理解李观棋这种心态中莫名其妙的乐观,但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 “虽然地区不同,但鉴于我跟你有着同样的九年义务教育……”姬叶抬起了脚,对着李观棋屁股踹去,“所以我想你也知道,我一定也学过《背影》这篇语文课文的,对吧?” 李观棋闻言立马咧出了一个无赖的笑容,一边表示着我这种学渣就是这样,说烂话不看场合,一边则动作笨拙地蹦到一旁,打算躲开姬叶的这神来一脚。 但没想到姬叶踹她屁股的举动只是一个掩饰,真实目的其实是她的下盘。 于是李观棋只见姬叶虚晃一枪之后,再次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以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干嘛哦。”李观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虽然你用的是脚,但你知道你这个大兜逼,对刚刚成年但还是个小宝宝的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姬叶一看见李观棋这个样子,就立马意识到对方现在八成是又要无理取闹了,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露出一副标准的冷漠脸,然后毫不犹豫地继续正题。 “不过,我想你一定知道所谓的‘落单必凉’,百分百是所有恐怖片的基本死亡定律。” 所以这才很奇怪。 毕竟李观棋是个阿宅,所以这种连她都知道的常识,李观棋必不可能明知故犯…… 有猫腻。 将还妄想挣扎的李观棋踩在地上,姬叶努力地用着她自认为恶狠狠,但实际上却一点都不恶狠狠的语气对李观棋进行审判。 “你这根本就是在做作死。” “天地良心的。”李观棋趴在地上,为自己大声喊冤,“我只是想要找个交通工具将地上的这些人运走而已。” “那你完全可以在商场进行购买。”姬叶对李观棋给出的理由不为所动,并且很擅长在题干中寻找漏洞,“先排除掉想要省钱的这个借口,毕竟金币和命放在一起的话,我觉得你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虽然我这么做的理由并不是出于这个,但仔细想想的话……的确好像没错就是这样?” 李观棋趴在地上,用着非常别扭的姿势,执着地扭着胳膊用手去摸索着下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按照姬叶给出的逻辑分析下去。 “毕竟钱花完了也就花完了,但命如果没了的话,我却好像还可以选择读档重来再创辉煌?” 毕竟如果这么想的话,四舍五入,这岂不是就相当于是另一种意义上完美的百分百循环回收再利用! 好家伙,李观棋内心直呼一声好家伙! 想到这一点,李观棋立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扭头看向姬叶,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用着也不知道是吐槽,还是显摆的语气,兴奋道—— “要知道世界意识那个抠门货给我开的外挂里,除了剩下的那个破系统,勉强能用来当个地图导航,其中地图还需要亲自加载,并且还不带语音导航功能的劣质产品外,也就只有读档是这种东西是最好用的!” 姬叶:“…………” 你要不要听听你都在说些什么? 而且…… 姬叶排列着李观棋逻辑里的已知条件,是怎么想都没想明白这个憨批,究竟是在怎样的一个思维逻辑下,做到在列举出所有正确的解题公式之后,还能得出一个错误答案的这样的一个结果。 鉴于只有死亡才能读档的这种条件,作为正常人的姬叶,由衷地觉得这个外挂其实也没有好用到哪里去。 所以李观棋那像是“卧槽,占便宜了”的语气让姬叶感到有些语塞。 但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姬叶对于李观棋的脑回路已经有了一些抗性,所以只是怔愣了0.2秒后,便立马出言制止住李观棋这个猖獗到有些危险的想法。 “我劝你思想不要太离谱。” 姬叶松开脚,伸手将李观棋从地上拽了起来,继续严肃地询问道:“不过,你的确是没有什么极端的想法,对吧?” “当然,我虽然为人嘴上中二,但行为上绝对不至于那么中二。” 即便是心里有很多时候都不是这么想的,但李观棋嘴上却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天地良心,日月可见,我是真的只是想要去白嫖一个手推车而已。” 顺便去再去探探这件事幕后的虚实,毕竟虽然所谓的‘落单必凉’是所有恐怖片里百分百的死亡定律,但在恐怖游戏里面可不是……至少在概率上可不一定是百分百。 而且如果是探索类的话,那么死亡高能必然只会出现在中后期,所以在相对来说在比较安全的前期完全可以莽一点。 更何况,万一真倒霉出现意外的话,“读档”这一外挂的确是她目前最大,也是最无敌的资本。 至于要付出的代价——死亡? 哦,在世界意识以复活作为“萝卜”的前提下,区区死亡对身为“驴子”的李观棋来说,只要她在未来一旦能够克服生理上的恐惧,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变得不值一提。 李观棋心里面对死亡的敬畏越来越少,只是在表情上装得跟常人无异,甚至为了更加逼真,还做作地拍了拍胸脯,露出了一副“我其实也好好怕怕”的表情。 姬叶:“…………” 你最好是真的有在觉得“好·怕·怕”哦。 姬叶留了一个心眼,她没有相信李观棋那浮夸的演技,但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总之,情况特殊,这种落单行为观棋你今晚就暂时先不要想了。” 姬叶很少做决定,但一旦做了决定就不容他人反驳。 特别是在李观棋的这件事情,她一直都打着十二分的警惕,生怕这家伙就牙一咬,脚一跺,就踩在歪门邪道的小路上,头也不回的一去不返。 * 在这种节骨眼上,姬叶和李观棋这段仿佛老奶奶裹脚布一样的对白戏,看得观众们是云里雾里的。 他们不知道屏幕播放这段内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枯燥,无聊,又毫无爆点。 虽然大部分人嘴上不说,但实际上他们内心想要看到着的东西,其实都是一些更加惊险,刺激,炫酷的画面。 比如突然出现的索命厉鬼,神出鬼没的幽灵,恶心吓人的僵尸,或者是那个李观棋口中的鬼将军。 再不济,那两个已经出场过的纸人也足够让他们津津乐道上好一阵子。 总之无论如何,谁会想在这种明显是恐怖片为主场的情节里看这种聊天打屁一类无聊的东西? 不过,虽然大部分的普通观众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有一些受众人群对此却感官良好。 尤其是世界政府,对于屏幕里这样的内容,即便他们真正的感受说不上乐见其成,但也可以说得上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从屏幕播放到现在,光是他们世界政府的黑料几乎是承包了剧情里面所有的爆点,从而养活了大海上不知道多少家的报社记者,为他们的事业线添砖加瓦,从不缺席。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上次屏幕里,李观棋和姬叶从海军基地所处位置所分析出来的那些东西。 虽然看似是只黑了海军一把,没有提及到作为幕后始作俑者的世界政府,导致大部分人都不知晓这件事情背后的猫腻。 但这只是对大部分人来说那些不知情者。 而像是海军内部那些但凡是官职高一点,混过几年官场的老油条们来说,心里对这其中的内幕面门清的很。 几乎是立马就反应当年的事情,又是自己这边的人被世界政府当枪使了。 虽然具体被当枪使的人不是自己,但有一种叫做“集体荣誉感”的东西,让他们将自己人,和外人,还是可以分得很清楚的。 世界政府一开始的时候还觉得这事问题不大,反正以前也没少干,现在也没停止,所以根本就没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平常是该吃吃,该喝喝,海军的情绪是不往心里隔。 但谁承想,以往一直忍气吞声的海军们,这次却爆发出了极大的怨言。 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生有海军官员或者是干部,闹到世界政府的高层办公室,让世界政府给海军们一个说法,但在私下里,他们竟然学会阴奉阳违,背地里使软刀子割肉了! 平时好用的“工具”,这次不仅变得有些别手了起来,还浪打船头,将他们淋成了一个落汤鸡。 这其中具体都表现在了一些需要两者合作的完成的任务里。 就比如一些看上去比较和善的海军,虽然在表面上跟你笑嘻嘻,但在大家做任务时,却会背地里会偷摸地给你使绊子,并且还油滑得让你抓不住把柄。 而一些看上去比较正直的海军,那真的就是全程都没有给过好脸色啊,冷哼声从头到尾没停过不说。 甚至当世界政府派来的接头人做出什么决策的时候,更是在怀疑和质疑之间,选择深信不疑地去判决对方就是在没憋好屁。 虽然执行任务的时候,的确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了,但那左眼写着【人渣】,右眼写着【败类】的眼神,看的世界政府的人员就是很难受。 毕竟世界政府不要脸的官员虽多,但良心未泯的基层人员数量只会更多。 因为刚入职场所以还心怀善良,并且还没来得及干什么“无可奈何之事”的人们,基本都无法承受住这样无声的谴责。 认为这样的眼神比看在身上的刀子,还更加的让人感到疼痛难忍,是会在半夜里睡觉都会让他们无法安然入睡的质问与咆哮。 仿佛时时刻刻都要将他们抛心挖肺,去审视他们胸膛中的灵魂是否真的如他们身上所穿的那套西装一样,漆黑得看不见光亮。 这导致一些内心细腻而又敏感的人,即便是好不容易睡着了,也会在距离黎明降临前的那一段黑暗的时间里惊醒。 精神恍然地躺在床上,想不起梦中的可怖,一时间只剩下了无助、彷徨、迷惘的情绪,外再加上一点点的自我怀疑,和对即将到来的天亮感到抗拒。 【这太折磨人了。】 世界政府的那些基层人员无不一致地这么想到,并在这样的影响中为自己的身份感到羞愧。 虽然很想撂挑子不干,但世界政府可不比海军,从来都没有辞职一说。 上了贼船还妄想离开的话,那就只能去选择叛逃这唯一的道路,然后喜提悬赏令一张,变成跟海贼一样,但却更受世界政府打压追捕的存在。 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进退两难”和“身不由己”。 但世界政府可不管这些。 这些天龙人的走狗,万恶的资本家、恶臭的官僚、从不在乎人权的王族贵胄们,向来在意的都只有“工具们”的利用价值,而从不在乎“工具们”的思想。 他们将所有的一切,包括手中的“工具”都分作成为三六九等。 好用的那一类就定期保养,修护;不好用的那一类就放在角落里吃灰,任由其自生自灭; 而伤到手那一类呢? 很简单,无关“工具”是否好用,反正既然会反噬的话,那毁了就行。 * 虽然军营里的气氛变得突然阴间了起来,但李观棋和姬叶两人的情绪倒在短暂的震惊过后,逐渐变得平和了起来。 即便是老一辈总是常言——灵异当前,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前提得是,如果事发地点不是在我方泉水的话…… “话说观棋,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姬叶从口袋里翻出一枚金币,一边打开系统商城购买了一辆二手板车,一边伸腿指了指那些倒在地上的士兵。 “而且这些士兵要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就这么将他们这么堆在这里自生自灭的话,他们的结局大概有八成的几率是会遭遇不测吧?” “自信点。”李观棋点头不瘟不火道:“也有可能是十成。” 毕竟人生无常,意外总是十有八九。 幸运0的资质,让李观棋看事情一向都是做着最坏的打算。 “而且就以现在的这种架势的恐怖氛围来讲,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们躺平的副本。” 姬叶:“那这可就麻烦了。” 身为李观棋唯一的同伙,姬叶对李观棋之前使用的迷药的药效很是了解,很清楚那种东西能够让人在中招之后,能直接一觉睡到三天后。 而一旁作为罪魁祸首的李观棋也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表情没控制住地僵硬了一下,流露出了一丝心虚,但又很快地褪去。 “所以板车的用意这不就来了吗?”李观棋对自己下药的事情只字不提,并小心翼翼地卖弄她的心机去转移话题,“把他们都摞上去,堆在一起用板车推走的话就很方便随身携带。” “……随身携带?”姬叶由衷地发出了疑惑,“我以为把他们送到军营外面就好了?” 李观棋呻吟道:“如果情况允许的话,的确是那样就可以了……” 但如果情况不允许,比如碰见空气墙或者是鬼打墙的话,那就只能随身携带。 李观棋剩下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姬叶却隐约get到了李观棋的点。 虽然姬叶很想说她们大概不会那么倒霉,但有一种名为“第六感”东西却在不断地告诉她——“没错,你们就会这么的倒霉。” 但好在的是,消息一好一坏。 好消息是——营地外的确是安全的。 有鸟,有虫,有兔子。生态系统相对正常。打光漆黑,但是气氛恬静祥和阳间的不得了。 但坏消息是—— “我们出不去。” 姬叶站在军营的围墙上,伸出手触摸眼前的空气,明明眼前是空无一物,但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指尖传来的阻碍。 触感冰凉,光滑……摸上去的质感像是一面镜子,但实际上却又不如镜子那般的细碎。 姬叶顿了顿,然后抬手握拳猛地就砸了过去。 “————” 奇怪的是,这一下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只是原本透明的空气,突然是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一样,泛起了一阵短暂的涟漪后,便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哇,好家伙,整得还挺花花……传说中的结界都搞出来了。” 李观棋扒在墙头,从腰间摸出来了一个榔头,学着姬叶也使劲地砸了两下。 发现敲击过后传来的打击感,不仅像铁块一样坚硬无比,甚至是还自带收声效果。 “真的就madein拆吶,拆出强大呗。” 李观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决定火烧一下以见成效,但没想到她这边火焰刚一燃起,就无风自动地向那看不见的屏障飘去,然后好像被人吃掉了一样,迅速地被夺取殆尽。 卧槽,这可真尼玛的神奇! 李观棋立马立地就心动了。 要不是觉得这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玩意隶属于“玄学”,而非“科学”的话,怎么的也高低要找个办法敲下两块,留着以后做装备用。 毕竟这玩意又结实,又收声,能卸掉打击力的同时,还耐高温,防护性简直一流啊没有没! 多好的稀有材料啊,带不走可真是可惜了。 没有白嫖的羊毛可以薅这一点,让李观棋很是失落。 但好在的是,既然有结界的话,那必然就代表着这个副本如果有boss的话,大概率针对性强,但aoe范围不会太大,只要操作得当的话,应该可以凭借着走位可以规避大部分伤害。 不过到底是解密逃生类,还是杀怪探索类就不得而知了。 李观棋这边还在思索,想着之后接下来怎样行动才能安全通关时,异变突生。 周围的气温在刹那间陡转直下,明明此时正是夏季,天空却开始飘落起了雪花。 而不知何时起,原本还有些让人感到燥热的温度,突然转变成了令人不适的寒意。 “做好准备吧,观棋。” 深吸了一口气,姬叶从墙头上一跃而下。 “今晚的灵车怕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就仿佛是为了映照姬叶的话一般——梅开二度。 下一瞬,明明此时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隐约地传来了小孩子们拍皮球的声音。 李观棋:“…………” 麻了,卧槽……简直是头皮发麻。 79见鬼了 * 在那些漫长的铺垫结束后,剧情终于是进入了正题。 有些人讨论着新出来的东西——结界,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以及这玩意产生的方式和原理。 有一些老一辈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对此有些了解,回忆着结界的存在,好像一般都跟守护宝物,或者封印怪物一类的故事有关。 但要回忆再多的事情时,却已经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的关系,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所以很多人即便想要查询这方面的事情,最后也因为无处可寻的原因不了了之。 倒是有一些人因为祖上流传的关系,家里有一些老旧的古典,以及先辈的手札。 运气好的话,或许会在上面找到相关的传说和故事。 但运气不好的,上面一般也不会记录有类似事情的存在。 倒是海军和世界政府,还有一些历史底蕴深厚的家族,有相对大量的古典和手札作为参考资料。 但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关于“结界”的内容几乎全部都是寥寥无几一笔带过,没有太多详细的介绍。 反倒是用大量的墨笔去叙述着那些,被守护的宝物有多么的重要,或者是被封印着的怪物有多么的可怕。 * 【海军元帅办公室】 因为全世界的人都在忙着追剧的关系,所以犯罪率降低了不止一个百分比。 虽然身为海军元帅的战国依然很忙,但相较于之前一茬接着一茬的急报,他现在所要处理的内容大多数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及一些在时间上不是很紧急的报告审批流程。 过于轻松的工作让战国最近滋润极了,甚至连晚上休息时,都不会因为糟心事太多而导致躺在床上久久都无法入睡。 并且,因为这些天以来心情相较以往过于愉悦的关系,战国连带看见卡普偷拿他珍藏的仙贝来吃时,虽然嘴巴上一直在抱怨,但心里也不会太过于生气。 偶尔还会拿出上好茶叶来,口嫌体正直地去坐到卡普对面,跟其一起分享。 卡普:“…………” 唉——好惊悚! 战国这小子最近是抽的哪门子风?最近这些天怎么和颜悦色的这么吓人啊这个混蛋! 卡普咬着仙贝在心里直嘀咕,但也仅仅是不得劲地顾涌了一两分钟后,就心大地将这种别扭的感觉丢到了一旁,然后心安理得地一边喝茶一边嚼仙贝。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被叫做‘结界’的东西可真让人好奇啊。”卡普看着屏幕里二人的举动,摸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情,心里莫名的也有些蠢蠢欲动,“也不知道如果是老夫去打上一拳的话,会不会也是同样的效果。” “唔……不太好说啊,这种事情。” 战国虽然很想损卡普两句,但对于自己同伴的实力却是非常认可的,“虽然屏幕里的结界看上去防御力的确是非常的出色,但以姬叶和李观棋目前的实力来看,她们现在还不足以测试出这个结界的上限。” “哈哈哈,的确……不过这么一来的话,也就代表着她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麻烦,并不是可以直接武力碾压的事物,而且是需要使用一定的计谋才能解决……” 说到这,卡普就不由得露出了难受的表情,五官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半是抱怨,半是嫌弃地总结道:“总之听上去就麻烦得要死。” “又不是要你去动脑子,你这家伙在这里抱怨个什么劲。” 战国品着手中的热茶,悠然地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不过你说得对,既然没办法暴力打破这层屏障的话,那按照结界的特性,应该是需要她们达成什么内部条件,或者是拿到什么关键道具,才可以从这里脱身。” 鉴于伟大航路上的牛鬼蛇神多如牛毛,再加上整个海军的底蕴作为加成,所以战国虽然觉得少见,但对于【结界】这种事物的存在并不算太过于陌生。 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军营这种既没有宝物也没有怪物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所谓的结界?难道真的是因为屏幕里面【中元节,鬼门大开】的这种说法吗? 但是这种说法听上去好像只是一种来自于种花家的一种习俗,在她们那边应该是类似于传统文化,像是传说什么的,总不能会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太荒唐了。 想到这里,战国不由得摇了摇头,但又不是很确定,只是希望事情并不会像他所想的那般发展下去。 * 雪越下越大,几乎是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堆积起了一层层厚厚的积雪,足以浸没一个成年人的脚踝。 不仅如此,甚至连周围的道路和建筑,都肉眼可见地变得破败了起来。 原本洁白的墙壁,渐渐地染上一层腐败的灰,墙皮脱落,露出了里面颜色要更加暗淡的泥。 不符合这个时代风格的草纸,不知何时糊上了墙与窗,而红色的灯笼更是悄然挂上了墙头,里面燃烧着蜡烛,但亮起的光却丝毫起不到照明的作用,反倒是将周围的一切衬托得更加的昏暗。 “阵仗真大啊……也不知道今晚来的会是何方神圣?” “何方神圣?就这气氛,何方妖孽还差不多……” 姬叶推着板车与李观棋并肩而行地走在军营的土道上,一边寻找着其他士兵的身影,一边警惕着周围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着的环境。 姬叶问:“你觉得其他的那些士兵现在会在哪?” “宿舍吧,毕竟现在这么晚了。”李观棋说,“就算是有起夜的人发现了军营里的异常,我猜测他应该也会选择回去同其他人一起商量,而不是蠢到被吓得满营地乱窜——既然如此,我们先去跟他们会合,确保他们不会作死之后,再去寻找其他的线索。” “没问题。”姬叶点头,她想了想,然后继续道:“但是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为什么这起灵异事件的画风会是中式恐怖?毕竟如果以当地的文化风格来讲,就算是鬼门大开,开出来的也应该是当地特色吧?” “关于这一点我也正奇怪着呢……” 李观棋深以为然,她的视线落在了白墙上贴着的对联上,心里纳闷的同时也直犯嘀咕,但还来不及细想,就突然听见旁边的房屋里突然传来了一些诡异的声响。 声音倒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却显得异常的明显。 “嚓——嚓——嚓——” 姬叶:“听上去像是有人在磨刀。” 李观棋补充:“以及耗子打洞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姬叶歪过头问:“我没问题,所以要进去看一看吗?” 李观棋:“…………” 李观棋皱起了眉,有些犹豫,怕这是剧情杀,但又想着反正恐怖解密这种类型的游戏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风险和收益并存,既然如此——那就进去看看。 姬叶将手中的板车放在门口一个特别适合抬走就跑的位置,而李观棋趁此功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隔壁房屋的铁门。 一瞬间的白光炸亮,李观棋和紧随其后的姬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晃的本能的闭上了眼睛,而再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种花家古代样式的农家小院。 但还来不及打量,两人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在了原地,浑身的关节都在这一刻变得僵硬,屏住呼吸,连倒吸凉气的轻声都被死死地卡在喉咙里面,本能地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浓重的腥气,在两人推开门的那一刻,争先恐后地涌入了她们的鼻腔。 不大的院子里面,此时正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以背对着门口的姿势,各自在院中忙碌着手中的活计。 其中女人正坐在一个破旧的小石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磨着手中的菜刀,发出有规律的声响。 而男人则正站在一个案板前,不断地举起一块头颅般大的岩石,用力打砸着案板上的肉块,发出“咕叽,咕叽”的闷响。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死亡、腐烂的恶臭。 遍地的腐尸,其中里面包含了猫、狗、牛、羊、人、等各种生物的残骸。 具体的数量不得而知,但光是那些堆在墙角摞出一个小山一样高的衣物,也能够知道其中的数字绝对不是一个小数。 李观棋:“…………” 姬叶:“…………” 瞳孔地震! 80见鬼了② * 此画面一经播出,顿时满堂哗然,众人无不震惊。 毕竟跟地球上那发达的影视分级相比较的话,身为海贼世界的【世界意识】,可不会贴心地将屏幕内容分级打码,或是为了“和谐”画面,而剪裁掉其中过于“血腥、暴力”的场景。 事实上,可能是出于“公平”的理念吧,屏幕的那超高清的画质,清晰流畅的一视同仁。 而这也导致了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吃饭吃一半,结果不得不放下碗筷,然后连滚带爬地跑到空桶旁狂吐的受害者。 也不乏一些被吓到昏厥,进而留下了心理阴影的幼童。 甚至连一些在海上舔着刀刃讨生活的海贼,以及游走在黑暗世界里的不法分子们,都被这惊悚而又诡异的场景惊得怔在原地。 他们瞪目结舌地看着屏幕里那些“触目惊心”,似乎是因为瞥见了地狱的一角而被吓去了七魂六魄,惊恐得面无血色。 虽然眼前所播放着的场景里面,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多血腥的颜色。 但那其中那名为“残忍”的肮脏,却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抑与生理上的不适。 以至于人们都不敢去细想,深究,这里曾经究竟发生过怎样惨绝人寰的事情,才会演变成如今的这地狱一般的景象。 * 总之,现在最好先别发出声音。 但即便如此,姬叶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是控制不住的在口腔里冒出了一股酸水,然后发出了一声干呕。 “呕——” 而这则像是一个信号,一个代表着开始的信号! 明明之前开门的声音那么大,都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活计,仿佛聋了一般的一男一女,却因为姬叶此时发出的作呕声,像是被惊扰了一般,以一种非常不符合人体生物学的方式,反应迅速扭过了脑袋。 用着怨恨而又贪婪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站在门口的两人。 这玩意怕不是要吃人?! 于是现在不只是姬叶了,连李观棋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且这种扭头的方式该不会是猫头鹰成精——不对,跑题了,现在不是关注那个的时候! 李观棋反应过来后啪的给自己就是一个巴掌,疼痛让她在这样的场景中清醒过来,然后这才注意到,院中两人的身体,瘦弱得就像是用细长的麦秆所撑起来的皮囊。 他们身上的衣服早已溃烂成了类似于布条一样的东西,零零散散地挂在他们那麦秆一样的身上。 不仅如此,甚至因为身体过于消瘦的关系,他们的五官更是脱相的像是骷髅一样,面孔苍白得要命,看不见嘴唇,甚至眼睛都好似瘦凹了进去一样。 “是活人……” “嗯,是活人……” 那两人神经质一样地嘀咕着,一个拿着刀,一个捧着石头,一寸一寸地向怔愣在门口的李观棋和姬叶两人走去。 明明看上去动作僵硬的仿佛一百年都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人,但速度却快得吓人,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已经逼近了一半的路程,仿佛下一秒就要贴脸。 李观棋:“…………” 姬叶:“…………” ——卧槽,你不要过来啊!!! 两人双双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但刚扭头想跑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后来时的大门早已消失,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墙面,一眼望去,足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我靠,什么鬼?!进击的【哔——】人吗?!就算是变魔术,人家也顶多只是凭空变水果,你你你你这是凭空造城墙啊你大爷的!” 李观棋惊了! 她起先以为打不过还能跑,但哪成想这该死的“剧本套路”根本不给她们这个机会,直接变成了瓮中的鳖! 姬叶也有被吓到,但鉴于那两人的瘦弱,她本能的觉得自己还能再莽一下,于是不退反进,拳头握起,跟着一个旋身,对准男人的脑袋就是猛的一拳。 “咚!咔嚓——咕噜噜……” 一声巨大的声响,就很惊人。 男人的头颅在姬叶的这暴爽一击下,坚挺了不到一秒就被打飞在了地上,然后叽里咕噜地滚到了一旁。 其中伴随着男人惊慌的尖叫,然后随着他头颅滚落的方向渐行渐远。 此时,场面很诡异,空气很安静。 甚至连一旁的女人都怔愣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向李观棋和姬叶的方向逼近。 李观棋抖了一个激灵,张嘴刚想问姬叶这是打赢了,既然如此,那旁边的女士要不要也一块包圆的时候。 就看见姬叶在击飞男人头颅的下一秒,快速的转身,向她的方向冲来。 李观棋:“???” 等等……现在这又是要痛击队友的节奏吗?! “观棋,提气轻身!” 李观棋猛地止住后退的步子,下意识地憋气,紧接着就感觉身子一轻,然后再回过神来时已经离地四米。 哇!靠! 李观棋抬头,发现姬叶正一手扒着墙头的缝隙,一手拽着她后背上的衣服,仿佛钉子一样地挂在墙上。 李观棋正想感叹姬叶的牛逼,就听见姬叶费力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道—— “观棋……我下次让你提气轻身的时候,不是让你憋气。” 诡异的感觉从指尖上传来,在触碰到墙面的一瞬间,姬叶就感觉一股诡异的吸力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不断地吸食着她的体力。 姬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但见那两人此时已经站在了墙底,正抬头仰望着她们。 目光阴狠怨毒。 一副“你们赶紧下来,好让我们快活”的模样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将李观棋又往上提了几寸,才继续道—— “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尽力动脑子配合我了,但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憋气除了让你重得像个秤砣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让你轻身的作用。” 姬叶用更大的力量去抓紧了墙缝。 此时,她的语气里带着点着急,“快点运气!” “运了运了,在运了。” 李观棋赶忙磕磕巴巴地照做,虽然并不熟练,但还是在尝试了半分钟后达到了姬叶的要求。 手中的重量骤然一轻,这让一直在被墙壁缠食着体力的姬叶立马就轻松了很多。 “想想办法,观棋。”姬叶咬牙,“这墙壁有问题,我撑死最多在坚持六分钟。” “啊?想办法?想什么办法?” 李观棋一头雾水,心想你刚刚不是连那家伙的头都打飞了,既然如此那继续输出就完了,能武力碾压的事情,还需要她想什么计谋? 但还没等开口,她就眼尖地发展姬叶扒墙缝的那支手的手腕,已然变得红肿成了馒头一般的大小。 李观棋:“…………” 淦! 81见鬼了③ * 好消息是——伤敌了八百。 男人的头虽然已经被他重新捡回按了上去,但相较于之前的板正,现在却仿佛是被人打坏了某些零件一般,已然是歪成了一个钝角。一副要掉不掉的模样,堪称医学史上的一大奇迹。 但这对男人来说好像没什么大碍,除了样子看上去更加惊悚了一些,也就只剩下看向她们的眼神变得更加的怨毒。 坏消息是——自损了一千。 姬叶的手腕脱臼了,虽然她及时地为自己接上了骨头,但在短时间内,受伤的那只手不仅没办法使出太多的力气,甚至还在隐隐作痛。之所以现在还能扒住墙头,那基本靠的全是毅力。 而且最糟糕的是,姬叶此时手腕上的伤势,正因为得不到充分疗养,以及体力快速流失的关系,正在不断地恶化。 仿佛是李观棋和姬叶的退缩,助长了两个鬼玩意的嚣张的焰火,所以即便是他们现在目前根本拿挂在墙头上的两人根本没有办法,但却仍旧执着的站在墙下。 用着守株待兔的方式,和等到海枯石烂的执着,满是馋延的盯着李观棋和姬叶那鲜活的肉体,盼望着她们可以主动掉到自己的嘴里。 “活人……是活人……杀了……吃!” 男人抬起头,露出了自己惨白色的面容,脸上带着的笑始终诡异而又僵硬,连带着那个跟他一起的女人也挂着如出一辙的微笑,站在墙底下吵吵闹闹。 不过跟吐字清晰的男人不同,那女人只是尖着声音“咯咯咯”地笑,好像根本不会说话。 李观棋:“…………” 瞧瞧,这就是九年义务教育没有普及的样子。 无论如何,那肉眼可见的恶意和明目张胆的垂涎所带来的毛骨悚然,并不会因为他们表现出来的智障而减弱分毫。 但,总而言之,李观棋管他嘞? 最初头皮发麻的感觉渐渐褪去,在确认了墙下的两个鬼玩意暂时没办法爬墙对两人造成威胁之后,李观棋对于这种死人,连一个白眼都懒得奉承。 只是看着姬叶手腕上的红肿的部位,一心思考着究竟要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这两个鬼玩意再死一次。 虽然不知道这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但光看这里人间地狱样子,李观棋心里也已经猜出了一个大概。 无非就是——岁大饥,人相食。 就这两人饿得这皮包骨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饿到了死都没吃上过一顿饱饭,以至于化成恶鬼之后,对一切能吃的东西,包括身为同类的“人”都有了执念。 不过这个执念大概也有可能是生前的…… 李观棋在一瞬间打量了那一地的骸骨,以及骸骨上血迹斑斑。 虽然感觉那不像是人类留下的,但却肯定其中一定有人血掺杂,而留下的黑色的痕迹。 心想自己最好不要去脑补那些东西生前时的模样,当然,也不要去脑补那些东西临死前最后的哀嚎。 姬叶忍不住发出“今天是见世面了”的感慨:“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屠宰场。” 李观棋也很难忍住震惊不去吐槽:“只要一会他们不会在这里屠宰我们的话,那么随便这里怎么像去。” 两人尽可能用着平静的语气去混科打岔,至少在她们发现如何解决这里问题之前,她们绝对不能因为恐惧这种情绪而停止思考。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物理驱邪这种方法大概是行不通的。 伤害太低宛如刮痧,不仅打不出太久的僵直不说,甚至连付出和收获都不成正比。 就算是李观棋能想出别的招,把这两个鬼玩意的脑袋再打掉一次,但他们捡脑袋的速度也足以让她们望尘莫及。 那么……如果试试火攻呢? 李观棋思考着,然后本着“实践出真理”的想法,将身上的装了油的燃烧球丢了下去。 火焰燃起,烧得很快,但站在墙角下的两个鬼玩意对此却无动于衷,以至于连脸上的表情都未动过分毫。 他们站在那火焰里,任由着灼热的温度攀附着他们的身体。 而在这期间,李观棋则注意到那些燃烧着的火焰,根本无法点燃这两个鬼玩意的身上的衣角! 李观棋:“……妈的。” “看来火攻不行。” 灾情逐渐变得惨重,姬叶的手腕开始颤抖,连带着抓着李观棋的手都在空中止不住地晃悠。 李观棋:“!!!” 李观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倒不是怕鬼,主要是主打一个恐高。 死鸭子嘴硬.jpg “老姬?!”李观棋失声,失声的同时,这才想起来再经过刚刚的燃烧,六分钟早就已经过去了许久。 “没事,别担心……” 姬叶的声音很轻,因为要使劲扒住墙缝,以及要使劲抓住李观棋,所以她没有将太多力气分给说话这种行为。 “观棋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突破口……我还能再撑六分钟。” “……再撑六分钟你的手就废了……艹,你们两个大山炮——别在他妈的笑了!!” 后面那一句是李观棋对着墙底下那两个鬼玩意骂的。 骂得很暴躁,也很愤怒,并且基本可以被称作为是迁怒。 但就像李观棋之前对他们的异常爱答不理一样,他们此时对李观棋的暴躁也满不在乎。 反正既然双方都无法互相认同彼此的存在,那么双方就只能互相罔视彼此的痛苦。 就像是墙下两个鬼玩意想将李观棋和姬叶从墙上拽下来杀了吃肉,但李观棋和姬叶又何尝不是想将那两个鬼东西重新打入地府。 “观棋,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烧错了本体,或者是媒介?” 姬叶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她着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汗水,虽然嘴上没说,但李观棋也能猜到,姬叶此时的体力已经被那诡异的墙壁消磨得差不多了。 “按理来说这种东西越强,那么他们的命门就会越脆弱,虽然也有一种可能是因为他们强得无敌,但看他们墙都不会爬得蠢样,所以我觉得前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毕竟天无绝人之路,今夜的【灵异】才刚刚开始,不可能到这就是死局。 “甭管那个可能性了,老姬你就直说你发现了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说……” 李观棋恍然大悟,继而剩下的半截话憋在了嘴里没有完全说出来。 毕竟如果真的就这么正式公布答案了的话,她也不知道这两个鬼玩意究竟有没有智商。 所以只是用眼珠子环绕着这个院子打量了一圈,最后才做作的将目光落在了院中案板上的那个【肉块】上。 李观棋眼神疯狂示意,“如果有的话,那玩意的几率是最大的。” “我赞同,不过既然有目标就赶快行动。”姬叶平静道:“观棋你准备好了吗?” 李观棋伸手去摸腰间的道具,“准备好……唉?等等,你说的准备好了指的是什——么?!!!” 李观棋整个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姬叶大力的甩向了空中。 一瞬间,天旋地转。 高昂的颤音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充分地展现了李观棋此时此刻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而与此同时姬叶也没有闲着,在将李观棋丢出去后,她松开了扒住墙缝的手,然后双腿蓄力在墙面上起跳,试图让自己一会落地后的位置,尽可能的去远离墙下两个鬼玩意所站立着的地方。 但那两个鬼玩意好像也不完全是个傻的,眼见姬叶跳离墙头,男人便速度极快地跟上去了,而女人则扑向了李观棋的方向。 姬叶:“……!!” 完球,没拉住仇恨……要糟! “活人……饿……别跑……吃!” 男人像个皮偶一样反复嘀咕着相同的台词,但姬叶在这种情况下无暇去管他究竟都嘀咕了些什么。 鉴于在墙壁上消耗的体力比姬叶想象中的还要多上不少,别说是去支援李观棋了,她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 “观棋!”别发呆了,打团了!! 姬叶暴喝了一声以示警醒,紧接着在空中调整着身姿,以便在落地的瞬间就可以无缝衔接的行动起来。 而一旁的李观棋在空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此时也开始被迫地做起自由落体运动。 期间缓过神来,在看见那女人举刀冲向自己的一瞬间,吓得三魂出窍,实在是很想尖叫一声“卧槽”,来表达一下内心的惊悚。 但有一种“无论如何,既然是生死局,那就一定要先下手为强”的本能,让她内心惊悚之余,也不忘拿出武器打击敌人——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简易版的绊马索对女人的双腿甩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姬叶也恰好落地,脚尖触及地面的瞬间,举着石块的男人也冲到了她的面前。 姬叶一抬头,就直接正对上了男人那张僵硬而又诡异的笑脸。 “哈哈……肉……” 姬叶:“…………” 其实就你现在瘦得这个鬼样子,与其说是吃肉,她更建议你去喝粥调养一下。 心里这么想着,姬叶双膝前曲,以身体向后倾倒的姿势,躲过了男人抡圆了砸向她脑袋的攻击。 然后顺势两手抓住男人那瘦如麦秆一样的脚踝,一个憋气,使劲将人抡到空中转了起来!! 男人:“……??” 男人:“肉……?” 姬叶一开始之所以会这么做,也是下意识本着“死马当活马医,我豁出去”了的想法才这么干的。 但没想到此举一实施起来,效果却意外的好。 毕竟这鬼玩意虽然防御力高,力气还大,所以导致姬叶对此无从下手,麻爪得很。 但现在经过姬叶这么在空中一抡,失去了可以使力的用力点。 所以即便是男人的力气不小,也一时间没办法组织起反击,只能举着石头张牙舞爪地在空中乱叫。 现在,姬叶在用最后的体力维持住转圈圈的行为与男人僵持时,也终于有精力去注意一下李观棋那边的动静。 然后一抬眼,还没寻着李观棋,就看见那个之前拿着刀咯咯咯直笑的女人,此时正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并因为腿上的“束缚”,挣扎了两下始终都没有爬起来。 而李观棋则因为落地姿势不对的关系,以一种不太美观的姿势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才晕头转向地从地上爬起来。 鉴于现在双方在争斗上的胶着与急迫,李观棋深知此战应速战速决,不能给这两个“鬼玩意”反应的时间。 所以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站稳的李观棋,只是在粗略的分辨了一下方向之后,就迷了愣瞪地向案板上的肉块冲了过去,并且在冲的过程中就手脚麻利地开始了点火。 当然,其实李观棋在点火时,心里面也是犯怵的。 毕竟,两人之前在决定这么干的时候,也没没有百分百确定销毁那个【肉块】,是否真的一定会起到什么作用。 虽然心里推测这么做会起到作用的概率很大,但要知道,对方可能无敌的概率虽小,可并不是代表着没有——不过好在的是,两个人赌赢了! 但跟上一次放火烧“鬼”不同,这一次火焰燃烧起来后,效果可以说得上是立竿见影! 那【肉块】碰到火焰的一瞬间,几乎是立马就燃烧了起来!并且连带着两个鬼玩意也开始了自燃! 火焰烧灼着,发出了阵阵的肉香。 而这让姬叶生理上感到不适,下意识干呕的同时,也将手中抡着的正在燃烧着的男人,丢向了女人的方向。 两个鬼玩意也因为砸在了一起的关系,而融在了一起。 虽然不再有所其他诡异的行动,但脸上诡异的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即便是在火焰中逐渐融化,也还是用着垂涎而又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观棋和姬叶, 一个叫嚣着“肉……吃……”,一个则仍旧“咯咯咯”地笑。 明明看上去是非常吵闹的一个场景,但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莫名而又异样的安静。 直到那两个鬼玩意因为毁坏程度越来越严重,所能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火焰当中,彻底的化成了灰烬后,火焰才开始继续向地上的那些残骸蔓延。 来时的大门在那两个鬼玩意化成灰烬后,便重新出现在了原来的位置。 李观棋在喘了口气后,连忙跑过去,将已经因为脱力而躺在地上的姬叶拽到门口的位置休息。 两人肩并肩地靠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的火焰发呆。 现在,整个院子都在燃烧着。 火焰点燃了一切,在院子中如溪流一般的流淌,烧灼着院中的那些尸骸与衣物,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观棋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些在火焰中燃烧着的骸骨,由衷地觉得“食人”这种残忍而又可怖的元素,还是只适合出现在书本上,而不是现实里。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这里的确是如姬叶所说的那般,是一个用来处理“食材”的屠宰场。 之前因为太过帮忙,所以来不及打量。 但现在得了空闲,所以李观棋一眼就看出来那摆放在院中的工具,大多都是屠夫们用来剥皮放血处理肉块时,才会用到着的东西。 虽然其中有些工具的外形比较陌生,跟李观棋印象中的模样的有些不同。 但因为其被打造出来就是专门为了干这种事情,所以她差不多也能够从“专业对口”了的原因,猜到那些工具的具体用途以及使用方法。 “所以今晚的剧本是饥荒系列吗?”李观棋深吸了一口气,由衷发出了感慨,“人吃人什么的……这可真他妈的吓人啊。” “是啊,而且人相食也就算了……他们竟然还像圈养猪羊一样的去圈养人类。” 姬叶也发出了跟李观棋一样的感慨。 “我猜接下来如果我们还能碰见这种这种空间的话,不只是这种屠宰场,我们大概还会遇见养殖场吧?” 李观棋:“…………” ??? 养殖场??? what养殖场??? 你这个养殖场它正经吗?? 是她想象中的那种养殖场吗?!! 咱俩打的难道不是同一个副本吗?!怎么剧本都探索到了现在,到你那边就又突然冒出来一个养殖场了呢?!! 82见鬼了④ * 伴随着阴森诡谲的音乐声响起,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将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不过在经过之前的预警与铺垫,等到最初的新鲜感渐渐褪去,此时他们已经不觉得屏幕里出现的鬼怪有多么的吓人。 毕竟跟他们熟知的那些僵尸、幽灵、海贼们不同。 屏幕里出现的那些鬼怪,看上去既不血腥,也不丑陋。 只是很诡异,打眼一瞅就让人感到很不舒服。以至于一旦回想起来,就非常的毛骨悚然,彻夜难眠。 特别是在这玩意看上似人非人,无喜无悲。 明明外貌体态同活人无异,却七情六欲四全部都散飞,好似失去了一个人活着时最为重要的人气。 一出场就在疯狂暗示你,她生前经历过天大的冤屈与不公,死不瞑目,而之所以会出现在人间目的,主打就是一个阴邪鬼魅,索你狗命。 一出场,就连带着周围的环境都在疯狂暗示着你这其中的异常,给予你穿不过气的压迫感,让你感觉到恐惧同时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就比如屏幕上的这个场景,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但却处处透露着不协调的感觉。 即便是隔着屏幕,却好似也能够闻到一股很重的霉味与腐臭,而且门很窄,光线也很昏暗。 院子里的一男一女,虽然长相骇人,但冷静下来后,人们就会反应过那两人之所以会是这般样貌,不过是因为长久的饥饿而造成的脱相。 往往可以在那些遇到“海难”的人身上看到类似的样貌。 但屏幕里的那两个人虽然有着跟“海难者”如出一辙的样貌,但却没有跟“海难者”相同的落魄。 脸色惨白的同时,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通篇写满了四个大字,叫做——不合常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玩意的存在竟然还免疫一些物理攻击!! 屏幕里姬叶将男人脑袋打飞的那一刻,所处在上帝视角的观众们将这其中的因为所以,看的那是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男人的头颅在被姬叶打飞出去,离开身子后落地的那一瞬间,直接就化作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生物的骸骨。 而姬叶之所以会有一种是男人自己将头颅捡起来的错觉,一是男人行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二则是男人的确是做出了捡头的这个动作。 只不过他捡的不是自己的头,而是就近在地上捡起一个别人的头骨,然后按到了自己脑袋上,将其化作成为了自己的头颅! 并且全程的,男人脸上那诡异的微笑始终都没有改变过! 并且随着屏幕里内容不断地播出,小院中那【屠宰场】一般的景象,也一点一点地被展现在观众们的面前,使其中越来越多的恐怖被众人们所知晓。 * “养殖……场?” 此情此景下,这可真是一个让人细思极恐的词语。 李观棋闻言扭头看向姬叶,怔愣地睁大了眼睛,一副直愣愣的样子,显然是还在茫然。 “何出此言啊?” “通过观察那些地上的骸骨……虽然他们形态各异,但如果将它们分类排序的话,你就会发现它们之间的共同之处。” 姬叶说这话时,避开了李观棋的眼睛。 鉴于接下来的内容过于残忍也过于沉重,所以身为所谓发现者的姬叶现在也只想沉默。 但是,不行,不能沉默。 毕竟在交流情报的时候,沉默只会搞砸一切,所以姬叶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给李观棋叙述她在这期间的发现与猜测。 而李观棋呢,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听。 即便是她心里对此早已经有所猜测,所以不太想现在就细思这其中的极恐,而是想先装傻充愣,能浑浑噩噩一会是一会。 但……早死早超生。 李观棋面无表情,尽可能冷静地去想——至少,现在所发生的这些事情无论再怎么糟糕,都是已经逝去了的过去,而不是还未有到达的将来。 * 而与此同时,世界政府也始终都没有放弃对屏幕里的调查。 其中他们所“招募”的那些学者们,在克服了恐惧之后,开始做进一步调查的时候,也凭借着过硬的专业知识,揭开了这小院中血腥真相的冰山一角。 * 【世界政府——某专门研究屏幕内容的情报部门】 “组长,据调查显示,那些地上的骸骨在生前的时候种族都是人类。” “只不过之所以跟人类现在的骨质结构有着较大的差异,则是因为有些骨骼的主人在生前似乎是被长期圈养在某个地方。” “我们初步猜测,可能是因为多次进行近亲繁殖所导致的关系,这些骨骼主人从一开始就是被当做成【食材】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而这样也就能解释得清,他们的骨骼构造为什么会退化成这副模样……从可直立行走的人类,变成了四脚着地的猿人,并且还伴有着严重的畸形与突变……” 空旷的会议室里,负责报告结论的学者尽力地控制自己内心中汹涌情感。 但即便如此,他那双捏着报告止不住颤抖的手,则充分地暴露出了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调研报告,但在字里行间却不断地流露人性的黑暗与残忍。 如果结论没有推理错误的话,那这个军营现在就是一个血腥工厂! 学者们对此感到不可置信,但在所有的线索都结合到一起后,所得出来的结论与真相有且只有四个字,那就是——【饲养人畜】! “岁大饥,人相食……怪不得……怪不得……我原来还在疑惑,但万万没能想到……这背后真相竟然是这么残忍而又黑暗……” 众学者们无不骇然。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者,此时的神情更是既震惊,又惶恐。 他直愣愣地看着桌面上人手一份的报告,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不想说话,也不敢说话,盯着那些手绘的图片与资料,只觉得一阵眩晕…… 其中有激进者当场表示,无论是【饲养人畜】,还是【人相食】,都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逆了大天的畜生才能干出来的事情。 也有理性的学者表示,人性使然,特别是在那种嫉妒饥饿的状态当中,人们要想是为了活命,而不是死于饥饿的话,那就只能对同类下手。 但无论如何,对于【食人】是反人类一事的行径,这一点在讨论的过程当中,被在场所有的学者们所公认。 83见鬼了⑤ 月黑风高,正是魑魅魍魉作妖之时。 姬叶和李观棋两个人在推完剧情之后,双双地坐在门前休息。 一个看火烧骸骨,一个则闭目养神。 反正是呆愣了半天,愣是始终都凑不出一张愿意开口说话的嘴。 这剧本实在是太糟心了。 鉴于剧情在开头就已经如此骇人,所以李观棋合理猜测接下来的事情也只会只有最阴间,没有更阴间。 “都疯了吗?” 恍惚间,李观棋听见了疑似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后知后觉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在说话。 这让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姬叶,而后者对此的反应也只是掀开眼皮子疲惫地看了她一眼后,就又重新闭上,显然是下定决心选择以沉默应万变。 啊……所以大概是疯了吧。 也是,毕竟就算是她这种人也不会相信,一个正常人在目睹了这样的光景之后,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神智健全的活下去。 或许所谓的沉默,已然是姬叶现在最好的精神状态。 李观棋不再期望姬叶说话,同时也不再指望自己说话。 她皱着五官,听着火焰的噼啪声,实在是无法理解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如今的这个样子。 明明恐怖题材的花样与种类多得千奇百怪,前有冥婚合墓,后有鬼婴炼药,上有狐妖妩媚,下有蛇精美艳…… 就算是今夜是鬼门大开的中元节,必须得搞点吓人的才能达到限时活动的kpi指南,但为什么抽到的剧本偏偏就会是【人相食】这种反人类的阴间玩意? 李观棋想笑,但却笑不出来。 她稳住身子,虽然感觉脑子非常的难受,恶心得像是有人拿着打蛋器在她的脑子里面翻搅。 但还是觉得有必要搜刮一下战场,去研究一下自己和姬叶在遭了这么大的罪后,所获得的战利品究竟都有哪些。 ——而它最好不要是什么该死的“谢谢惠顾”。 火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燃烧后小了很多,但用手去刨依然是不现实的。 在地上寻了一根小木棍之后,李观棋在那些将灭不灭的火堆里面到处扒拉,看看有什么比较值钱的东西值得她去回收再利用。 虽说是搜刮战利品,但李观棋却觉得她此时的行为更像是一个捡破烂的乞丐。不过鉴于乞丐只翻垃圾,而她现在翻的则是死人的遗物,所以李观棋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不仅乞丐都不如,甚至说不定还要被乞丐吐上几口口水。 将一个破烂从一个火堆里扔到另一个火堆里,李观棋一边挑挑拣拣,一边想自己或许应该挖一个大坑,然后把地上的这些尸骸埋进去让他们入土为安。 但很快的她就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毕竟这里破败得连锹都没有一个,所以别说是挖坟了,挖坑都费劲,再者就是她放的这把火将骸骨这一类的东西,烧得基本全部已经炭化,轻轻一碰就化成了灰。 时间、精力、工具、那是要啥缺啥,所以李观棋最后的良心也只能在所谓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面前饮恨西北。 将一些金银打造首饰从火堆里捞出,那已经被烧变形的模样让李观棋分辨不出这些东西究竟是具体出于种花家哪个朝代,所以在观察了一会无果后,便统统都丢给了姬叶。 而姬叶此时在经过休息和调息之后,体力和精神也稍微缓过来了一些,虽然她依旧非常的沉默,但却有精力同李观棋一起在火堆中翻找破烂。 总是收获堪忧,虽然的确是能够在这一地的破烂中翻找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是数量不多,撑死也就能回个今晚目前所花销出去的那些老本。 在忙完这事之后,姬叶在商城里购买了铁锹和笤帚等一些清扫工具开始为这一地的骨灰去料理后事,显然跟李观棋不同,她的良心并没有败给“心有余而力不足”。 虽然也没有胜利到给这一地的骨灰立碑的程度,但至少是挖了深坑将这一地的骨灰一股脑的埋了进去,免去叫这些死者随风而去的结局。 这由衷地让李观棋感到羞愧,但羞愧不能当命活,所以李观棋在心里酸涩地赞叹了一声姬叶的高义之后,便将自己的羞愧罔顾于脑后,并告诫自己——你没有错,只是不那么的高尚。 总之,钱也拿了,人也埋了。 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地迈过了门槛,狭窄的大门无风自关,然后在突然升起的雾霾中消失于墙面之上,彻底地掩盖了那里面所有的人间地狱。 这样的变化让姬叶在大门消失的墙前静默了良久,久到李观棋实在是无法忍受良心谴责。 事实上,作为一个可以足够冷漠且薄凉的人,李观棋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活人为什么会对死人如此共情。 特别是鉴于读档这种离谱的外挂存在于她的身上之后,生命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早已理应是最值得去心不在焉对待着的东西。 “走吧。” 李观棋面无表情,她上前自姬叶身后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去表达自己并不想表达着的安慰。 “这事还没完呢。” 在姬叶的沉默中,李观棋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头顶依旧漆黑的有些邪门的天,平实的说道:“至少我们得一起活过今天的夜晚。” 姬叶:“…………” “你说得对。” 姬叶开口,她终于说了今晚她决定沉默之后的第一句话。 “至少无论如何,我们得一起活过今天的夜晚。” * “沃咯咯咯咯……虽然黑暗是黑暗了一些,但就感觉来说,这个所谓的鬼门大开其实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嘛,沃咯咯咯咯!” 算不上阴暗的地牢里,凯多一边毫不在意地笑着,一边又往自己的肚子里面灌下更多的酒水。 期间地牢伸出的一间刑房里,不断地传来一些断断续续的惨叫与哀嚎,其中更是夹杂着一些痛苦的怒吼叫嚣。 凯多知道,那刑房里之所以会闹出这样的动静,完全都要归功于烬的杰作与他的命令。 ——也就是,让他的蠢儿子意识到,如果由他去帮助和之国的人民进行【叛国】这种行为的话,那些和之国人民们究竟会落得怎样的一个下场。 是的,没有错,这并不是病句,就是和之国的人民们会落得怎样的一个下场。 毕竟,大和再怎么叛逆,也是始终都是他凯多的儿子,所以即便是犯再大的错,身为父亲的凯多在生气过后,永远都会选择原谅他。 但所谓的原谅,并不代表着犯了错后,不需要被惩罚,教育。 大和身为凯多的儿子,虽然在鬼岛上拥有着绝对的特权,但他并不是一个在父亲的溺爱中长大的孩子。 事实上,从小到大,在大和每次犯错之后,封信着棍棒教育的凯多对其都是一顿,留了手,但毫不留情的胖揍,以示他作为父亲的威严。 所以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在凯多再一次的拎着狼牙棒,将自己那个叛逆的儿子胖揍一顿的期间,他一直都在思考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教育,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但思来想去了许久,还是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从小养大的儿子,为什么对御田这个家伙如此的崇拜。 凯多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在疑惑的同时,也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育儿方法。 或许一味的胖揍,的确是不能改变自家儿子那叛逆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就是时候应该让他知道做错事情不止是会挨揍,甚至还会连累周围的人跟他一起倒霉。 毕竟跟身为“凯多之子”的大和不同,那些【叛国】的和之国的人民,对凯多来说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所以,在他们干出【叛国】这种事情之后,可不会有大和的那种只是被胖揍一顿就可以不了了之的好运。 事实上,直接被当众处死,对这些干出【叛国】一事的和之国的人民来说,都无疑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 只是这一次为了教育自己这个叛逆的儿子,凯多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处死这些【叛国】的和之国的人民。 而是打算将他们带到大和面前,对其进行严刑拷打,从而告诉大和,一旦他做出什么错误的事情或选择之后,那些跟他一起做错事的人们究竟会有怎样的下场。 为此,凯多甚至是还特地将他的心腹,兼船副的烬喊了回来,亲自对那些【叛国者】们行刑。 随着时间的流逝,刑房里那些【叛国者】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了,连带着大和愤怒的声音也夹杂逐渐低落了下去,但很快的就又重新高昂了起来。 并且这一次相较于以往,听上去还要更加的愤怒,以及憎恶。 啊……看来是又失败了啊。 凯多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但也没有将这件事情太过于放在心上。 而对于刑房里传出来的声音,他则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然是一边喝下更多的酒,一边看着屏幕里的内容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 嘁,【人相食】吗……这些人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啊沃咯咯咯咯! * 出了院子,整个军营的氛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阴间。 但好在的是,相较于之前一副正在加载中的模样,军营里现在的画风稳定得同之前的那个小院子如出一辙。 现在,这个军营好像是彻底成为了孤魂野鬼们的聚集地。 尸骸遍地的同时,偶尔也会有几个鬼玩意在暗中游荡。 但相较于李观棋认知中那个所谓个性十足的“百鬼夜行”,游荡在军营里的孤魂野鬼貌似好像都是死在同一个时期,同一个地点,同一种方法下的冤魂怨鬼。 虽然年龄各异,但精神样貌看上去都大差不差。 其中有捧着绣球蹲在角落里的孩童,也有手提着篮筐坐倒在街边的妇女与老人。 唯独男人很少,以至于就算是包括孩童和老人在内,都可以说得上是寥寥无几,甚至是一无所有。 而这些孤魂野鬼的模样大多都很落魄,且瘦骨嶙峋。 用着一双足以称得上是空洞的眼睛,望着眼前虚无的空气,尽可能地去表达着自己的生无可恋与浑浑噩噩,并且因为长久的饥饿,大多都是坐没有坐像。 在通过接触和试探之后,李观棋和姬叶发现这些野鬼同之前小院中的那两个鬼玩意不同。 军营里的这些野鬼只要不去接近到一定的距离的话,它们对人类大多都没有什么攻击性的。 而就算真的不幸招惹到了它们,它们也只是用着略微缓慢的速度追着你跑上一段距离后,便放弃,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角落里面继续摆烂。 让刚从之前那个小副本里出来的李观棋和姬叶两人,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究竟是自己倒霉,刚进副本就碰上了精英怪。还是这就是大战前的平静,难度没有那么的地狱。 不过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两人由衷地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总之,这场面看得可真叫人为之怔愣。 但鉴于今晚叫两人怔愣的场面实在是太多了,于是两人在确认这些妖魔鬼怪的敌意是真的就这么儿戏之后,便本着“敌不犯我,我不犯敌”的想法,推着板车继续向宿舍的方向前进。 这其中发生了一件小事——那就是李观棋发现自己的系统版面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现了问题。 页面一直卡死在代表着“页面丢失”的404上。 虽然左上角一直有一个漏斗一样的东西,表示页面正在加载中,但系统版面的卡顿却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还从原来偶尔的闪屏直接变成了黑白色的电子雪花。 李观棋:“…………” 咋? 因为灵异地点自带磁场,所以你隔这出bug了这是? 李观棋很是疑惑,但询问姬叶的时候,姬叶却打开系统版面,然后购买了一个“白鹤童子”的脸谱戴在了脸上。 无声地用行动表示她这边的信号满格,网速6g快的飞起,压根就没有页面加载混乱的这个毛病。 李观棋:“…………” 但也不用这么的以身士卒。 李观棋二丈摸不着头脑,最后便也只能将其归咎于世界意识不靠谱,然后关掉系统版面不了了之。 再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李观棋和姬叶便看到一群士兵以一种战战兢兢的状态迎面而来。 他们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很糟,一副紧张兮兮犹如惊弓之鸟的模样,看上去就很像让人冲过去吓他们一跳。 至少李观棋就很有这个欲望。 但考虑到姬叶此时的精神状态,李观棋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觉得现在并不是一个适合开玩笑的场合,所以没有张牙舞爪地冲上前去。 反倒是顺着姬叶停下来的举动,也跟着停了下来。 并且出于一种绝对称得上是友好的想法,冲那群迎走来的士兵挥了挥手,虽然脸上没有微笑,但却礼貌地说道:“晚上好。” 众士兵:“…………” 众士兵二话没说,几乎是立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拉动栓锁,将伤口对准了李观棋和姬叶两人。 鉴于李观棋和姬叶脸上那诡异的脸谱,以及板车上那些生死不明,看上去就好像是死了一样的一摞士兵,真的很难不让人误会自己这是半夜见鬼,碰见了杀人狂。 再加上当下这种邪门的特殊情况,士兵们只是举枪而不是开枪的行为,都足以称得上是一种理智。 “你们是活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板车上的那群士兵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为首的士兵暴喝,勉强称得上是镇定的神情里,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惊恐,他边牙齿打颤边吼—— “快说话!!不然的话我们就开枪了!!” 李观棋:“…………” “我以为你们是知道开枪对鬼魂这类的东西没有多大的用途,对吧?”李观棋耸了耸肩,将双手举过头顶,友好地道:“总之别太紧张了,朋友们,我发誓我们并无恶意。” 士兵继续质问:“那既然如此,板车上的那些士兵是怎么回事?” “他们只是昏迷了而已,我们捡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李观棋实事求是,但又没有完全实事求是。 至少,在她给出这个理由作为答复的时候,她可完全没有要想过要告诉这些士兵们,板车上的这群士兵究竟是为什么而昏迷至此。 嗯……因为她们吗? 开玩笑,纸人们干的事关她李观棋和姬叶什么事? 总之,李观棋说瞎话说得心安理得,完全无视了一旁姬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为首的士兵虽然没有全信,但在派出一个人去确认板车上的那些士兵的确是处于昏迷状态,并且没有受伤以及性命之忧后,还是示意众人将对准李观棋二人的枪口放了下来。 为首的士兵派人接过姬叶手中的板车,虽然对两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军营的这件事上抱有疑惑,但考虑到军营此时异常的状况,依旧是让人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里面。 甚至为此,双方还互换了姓名以表诚意。 不过鉴于今夜的伪装,李观棋和姬叶并没有与其交换真名,而是用“白鹤”与“王朝”两个称呼作为马甲与其交换。 鉴于两人脸上顶着的脸谱,这种说法倒也不算是骗人,只能说是文字游戏理解不同。 但是交换名字的这种行为,无疑是一种加深双方对彼此之间信任的桥梁。 至少,为首的士兵——库马尔,对待两人的态度就没有像之前那般的戒备。 可即便如此,有些事情,该问的还是要问的。 “……不过你们为什么会救助我们的人,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会救助那些昏迷的士兵?” 库马尔疑惑地问道:“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你们就不嫌弃那些昏迷的士兵会拖你们的后腿吗?” “嫌弃他们拖我们的后腿?天啊,怎么会,我是说,当然不!” 李观棋义正言辞地回答道,同时还用着近乎宽慰一般的语气,赞叹道:“事实上,鉴于终于有人能够看见我们这件事情,我们开心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嫌弃?” 库马尔:“啊,不嫌弃就好,总之多谢你们……” 库马尔:“…………” 库马尔:“??????” 84 * 库马尔的脸色后知后觉变得诡异了起来,他看着李观棋姬叶两人,目露惊愕。 李观棋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友好地上前一步,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不……没,没什么……”库马尔后退了一步,他很努力地想要扯出来一个微笑,但那微笑看起来却像是在哭,“我,我是说……多谢你们帮助我们的士兵。” “不用谢……咳,应该的,应该的,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鉴于姬叶的两根手指头,此时正在捏着李观棋腰间的软肉做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运动,所以立马就改了口,叹了一声,“阿弥陀佛。” 库马尔疑惑:“……阿弥陀佛?” 李观棋肯定:“祈福用的。” 库马尔恍然:“原来如此。” 姬叶:“…………” ……快来排挤这个老实人! 姬叶很想因为李观棋皮的这一下抽她,但鉴于两人的的身份,与今夜来到这里的目的,的确是不太好跟这些士兵们将关系处得情同手足,于是便只好作罢。 总之,因为这个细思极恐的小插曲,一行人虽然走在一起,但之间的氛围却是相敬如宾。 但好在的是周围游荡的孤魂野鬼实在是太过于瘆人,所以双方相敬如宾的合作关系倒也不会显得太过于尴尬。 毕竟灵异当前,群聚总好过落单,落单总好过见鬼。 更何况现在好歹是有个大腿抱。 即便是这个大腿来历古怪,其中一个更是貌似脑子还不太正常,但总归是比没有大腿抱要强上许多。 即便是他们对她们一直抱有警惕,但是对李观棋来说——鉴于四周危机四伏,所以大家谁都不想离开谁的这种情况——除了小孩子以外,简直没有什么人会比这帮士兵更要好忽悠了。 甚至在姬叶主动帮忙解决了一些士兵们无意间招惹到的野鬼后,双方之间的关系还一度变得地融洽了起来。 “真没想到这个白脸小姐的实力居然这么厉害!” “是啊是啊,我都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 “明明看上去那么瘦弱,结果却那么能打!” “牛逼!”“厉害!”“好强啊!” 类似于这种赞叹的话从各个士兵的口中说出。他们隐晦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用余光打量着始终寡言的姬叶,互相猜测着对方究竟什么来头。 但作为被夸奖的人——姬叶,对此却始终都保持着视若无睹的态度,一副要将所有人都拒之在千里之外的模样特别的冷酷。 倒是全程都在摸鱼划水的李观棋,与其形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极端。 跟一句话都不说的姬叶不同,她对待士兵们的态度可谓称得上是熟络,仿佛一个社交恐怖分子一样,将没话找话这一技能运用到了极致。 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将对方所知道的情报套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这其中有八成的功劳都要归功于——“人在极度恐惧中总会不自觉地话很多”——这一特点。 但这并不妨碍李观棋借题发挥,然后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不过是充当一个百科全书。 简单为这帮不了解种花家文化的士兵们,科普一下那些凭空出现的事物,就能收获到大批的好感与信任。 看吧,所以就像她之前所说的那般——除了小孩子外,简直没有什么人会比这帮士兵更好忽悠。 * 【万国——蛋糕岛】 “的确是很简单的方法,双方合作时,同仇敌忾总会是一个让双方感情迅速升温的好方法perolin~” 此时,正是佩罗斯佩罗雷打不动的下午茶时间。 坐在画风可爱的糖果椅子上,佩罗斯佩罗一边摆弄着手中的糖果手杖,一边耐心等待桌上即将泡好的美味红茶。 虽然佩罗斯佩罗在大多数时候对屏幕里所播放的内容都不是很感兴趣,但偶尔也会去看一看,用来当做打发等待红茶泡好之前消遣。 更何况还能在上面看到世界政府的乐子,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也是拖了屏幕的福,最近无论是世界政府还是海军,都因为以前弗雷凡斯的事情而忙得焦头烂额。 所以也就导致了对伟大航路后半段——“新世界”的把控更加薄弱。 而他们“bigmom海贼团”也趁此机会在新世界又打拼下一些新的地盘,以及其他更有价值的事物与财宝。 “perolin~不过最近播放的内容可真有够倒胃口的……” 想到屏幕里之前的场景,佩罗斯佩罗从桌面上挑出一块甘草糖果放到嘴里,用甜味将胃里翻出的恶心感压下同,也由衷地对屏幕里食人的行为感到鄙夷。 但这样的鄙夷倒不是出于对受害者的同情,而是单纯的对这样的场景感到恶心,作呕而已。 因为屏幕里将【食人】一事表现出来的方法过于血腥,粗暴。 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隐晦表达的想法,而是直接赤裸裸地将那残暴的罪恶毫无遮掩地摊开,满是对观众的恶意。 虽然身为海贼,佩罗斯佩罗并不会被这种场景吓的去做噩梦。 但身“舔舔果实”能力者,佩罗斯佩罗对于杀人向来是有着自己的美学。 可不会像屏幕里那样,将场景弄那么……恶心。 而这,不仅导致了他吃甜食时心情直线下滑的同时,甚至连带着妈妈的最近都因为被屏幕影响了食欲的关系,而变得暴躁了很多。 在前两天的下午茶上,妈妈更是直接因为暴怒,而失误打翻自己期待已久的“豪华黑森林冰淇淋蛋糕”,从而导致思食病的爆发。 而更巧的是,当时他和卡塔库栗都因为一些任务,而不在万国境内。 所以因为没有人阻拦的关系,爆发了思食病的妈妈不仅砸坏了好多附近的岛屿,甚至连好几个弟弟妹妹都因此受到了不轻的伤,现在都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嘛……不过能在妈妈的手下走上那么一遭,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他那些弟弟妹妹们最大的幸运了,perolin~ 这么想着,佩罗斯佩罗端起红茶,优雅地饮上一口后,才看着屏幕里的内容,忧心忡忡地感慨道。 “总之,真希望这屏幕能赶快结束这段无聊的剧情,这样的话也不会影响到妈妈下午茶的心情,也就会降低思食病爆发的概率了,pero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