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情深不可待》 第1章 我求你,你放过孩子 “瑾明,我求你!瑾明!你怎么对我都行!孩子总归是无辜的,我求你,你放过孩子!” 梁言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护住小腹,那个小小的地方孕育的,是她的全世界,为了这个小生命,就是要她的命,她也在所不惜! 傅瑾明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精致的桃花眼尽是兴趣和玩味。 他伸出手,轻抚着梁言毫无血色的脸颊,这手多漂亮,骨节纤长,皮肤白皙,他的动作又是极尽温柔。 “无辜?那曼曼的孩子何其不无辜,他难道就该死?梁言啊,你怎么就那么叫人恶心呢?” 梁言的心随着傅瑾明冷漠的话一点一点冷了下去,不是我,顾曼曼流产,根本和我没关系啊!这是她自己做的局,那孩子!那孩子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梁言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呐喊,她说过很多遍,每说一次,傅瑾明便更是厌恶她几分,因为这件事,梁言不知听了几多嘲讽。 别再惹怒他了,千万别再惹怒他了,梁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准备在说一些什么,却被一个耳光把那些未出口的话堵在喉管。 傅瑾明狠狠地扯过梁言的长发,俊美的脸上此时写满了可怖的寒意,仿佛是地狱里爬上复仇的恶鬼,薄唇轻起,吐出的是一道道催命符咒,“曼曼的孩子没了,你的孩子啊,权当还债了。再说,凭你,也配有我的种么?” 说罢狠狠地踹向梁言的小腹,然后头也不回得离开了这个极其简陋的两室一厅。 梁言痛得蜷缩在冰冷的瓷板砖上,脸色惨白,她能感受到大腿内侧有什么在流出来,她不敢伸手去摸,一只手死死地按住小腹,“没事的,会没事的。” 过了好一会,梁言颤抖着直起身,拿过桌上的手机,“喂,120吗”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模糊的天花板,病房是一片明媚的天光,亮堂的不像话,实在刺眼得很。 梁言眨了眨干涸的眼睛,伸手往小腹探去,心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她想放声哭号,却流不出半滴眼泪,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医生告知她怀孕时的喜悦还历历在目,仿若昨日,那个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未来都是闪闪发光的啊!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多了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不知过了多久,梁言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下身还隐隐作痛,难怪那么安静,原来是vip病房。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只看得置顶的本市新闻推送。 傅氏集团总裁订婚,梁言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男人,这脸分明是傅瑾明呀?怎么陌生的让她认不得? 那么温柔那么温柔的傅瑾明呀,原来,他也能这样笑吗?光风霁月的像是古书里的温润公子。而他旁边的女人,标志的脸上尽是幸福与羞涩。 她能感受到从手机屏幕里溢出来的甜蜜是那么浓,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怎么?嫉妒了?” 傅瑾明的声在身后响起,梁言的身体条件反射搬绷紧,缓缓转身抬起头,和这个噩梦般的男人对视。 刚才她看得入了神,尽是连傅瑾明什么时候进的病房都没注意。 傅瑾明看着床上身穿病号服的梁言,说真的,梁言生的其实很美,甚至比顾曼曼美上三分,面若桃李,双瞳剪水,身材也是好极,少一分太瘦,多一分过肥,一切都恰到好处。 即便是宽硕的病号服也不能遮掩住胸前的饱满,傅瑾明看地贪婪,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梁言容貌的赞美和身体的贪恋,不过是这个女人美则美矣,行事作风实在让他恶心的很。 “哑巴了?”傅瑾明挑了挑眉。 梁言低下头,却是不在看他,傅瑾明不知怎的,心里生气一股无名火,他俯下身子,狠狠的钳住梁言精致的下巴,梁言呆愣的看着傅瑾明,傅瑾明的唇狠狠的压了下来,在她的唇上胡作非为,即便时亲吻,也带着深深的厌恶。 梁言反应过来,努力想挣脱傅瑾明的钳制,只是她本身就刚做完引产手术不久,身体虚弱的很,那点儿奋力挣扎,在傅瑾明眼里看来,不过是可笑的欲拒还迎。 傅瑾明顺势拥住梁言,撕咬从梁言的唇瓣离开一路下滑至左肩,他毫不留情,狠狠的咬住梁言的左肩,直至尝到鲜血的味道,才肯罢休。 梁言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直到傅瑾明的手去解病号服上的扣子,她在嘶哑着声音,道:“傅瑾明,你就是这样爱顾曼曼的么?一面爱着她,一面和她最讨厌的女人做爱?你傅总的爱,不过如此!” 傅瑾明停住了解扣子的手,抬起头,看着梁言,脸上写满了恶意,“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能放过你么?” 傅瑾明直接撕扯开病号服扔到一边,粗暴的揉了两把梁言的酥胸,而后直接握住梁言的手扭过身后,把梁言按到在病床上,长腿压在梁言的腿上,接着就去脱梁言的裤子。 等梁言回过神来时,只感觉,股间烙铁般的滚烫。 “瑾明,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梁言不敢动弹,她害怕这个男人,她知道,她越是挣扎,她便会被更粗暴的对待。 傅瑾明不做理会,直接闯入,没有娇媚的吟哦声,只有一片嘶哑的哭喊。 第2章 如果还想治你妈的病 “别装了。梁言,你当初和我上床可不是这副样子。”傅瑾明慢条斯理屈指扣着衬衫衣纽扣,冰凉目光斜斜瞥过去——仰面躺在病床流泪的梁言激不起他的丝毫怜悯。 收回厌恶目光,傅瑾明启唇淡漠说道:“你这种恶心的女人,也只剩下身体能有点用了。” 眼角有泪珠缓缓自脸颊滑落,梁言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直直躺着,小腹传来一阵阵绞痛。刚经过引产的身子还十分脆弱,狂烈的袭击过后,身下撕裂的痛楚使她神经分外清醒。 她最爱的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拿走了她的孩子,终究也不肯放过她。 堪称完美的身体赤裸裸露在空气里,一具曾经被傅瑾明惊叹为艺术品的身体,如今被他随意压在身下狠狠玩弄亵渎。 “穿好衣服,下午自己去公司。” 傅瑾明用一种玩味欣赏的目光打量一番她的身体,上挪到梁言脸颊时变成抹不开的厌恶。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心思居然如此恶毒。 被男人的目光盯得发怵,梁言扯过被子小心遮挡住自己身体,艰难吞咽下唾液,冒着被他再次凌虐的风险,开口求情:“我……没了孩子,很疼。” 孩子,孩子,还是孩子。就因为一个孩子的问题,自己被迫娶了这个让人厌恶的恶毒女人。她如愿嫁给了自己仍不满足,居然还陷害顾曼曼,让他失去了自己和曼曼来之不易的孩子。“你还有脸提孩子?”看到她如此小心翼翼的神情,傅瑾明怒火中烧,扬起手掌就狠劲冲她精致脸庞扇过去。 梁言想过无数次,如果有一天,傅瑾明的宽厚手掌能牵住她的手,温和而宠溺,她该有多幸福。可如今这只手掌携风狠狠扇在自己脸庞,没有怜爱,只是全全然然的愤怒。 “如果还想治你妈的病,两点之前,让我在公司见到你。“ “不然——,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瑾明拎起搭在椅背的西装外套,目不斜视面无表情,迈着沉稳步伐走出病房。 目光紧缩白惨惨的天花板,梁言浑身上下都是疼的,那种蚂蚁啃食骨髓的痛苦,一点点渗透,一点点侵入。 红肿的脸庞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她只觉得心脏紧紧收缩抽搐,全身的疼痛已经分崩离析,只有心口如同万箭穿过,卷携铺天盖地的绝望,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 强撑着颤颤巍巍的身体,梁言在终于在规定时间赶到了傅氏公司的门口。 踩着黑色皮面高跟鞋,梁言的步伐有些不稳。自从进入这个明亮宽敞的公司大厅,她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很容易的引起了公司职员的注意。 纷纷然有不少目光投落在她身上,审度、探寻或者玩味。垂下头去快步走到前台,梁言纤长手指紧紧握住提包,小心开口询问接待小姐:“请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接待小姐轻蔑瞥一眼这个太过美艳的女人。以这种方式出现、连自己职位都不知道的女人,谁知道暗地里和上司有什么勾当。低下头去不再看她,接待小姐爱理不理问道:“叫什么名字。” “梁言。” 犹豫再三还是启唇报出名字,有些紧张阖上眼眸,她知道一旦别人听到这个名字,接下来自己会面临什么。 果不其然,虽然当场听到这个名字的人不算多,却飞速在公司传播开来。 一个陷害公司总裁心爱之人的女人,一个狐媚子,一个不要脸、恬不知耻的女人……承担这些所有名号的梁言就这样出现在大家面前,怎么能不引起轰动。 “就知道耍手段纠缠总裁,也是真不要脸!” “这种女人应该很好睡吧,长相看起来就很贱!” 流言蜚语铺天盖地涌来,以最恶毒最伤人的词汇,以最不屑最轻蔑的态度。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任人凌辱一般,梁言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只任人践踏的过街老鼠,丧失了所有尊严。 “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工作。”身后一个清朗声音响起,四周看热闹的人见状四散而去。 梁言赶忙扭头,见一个身材欣长的西装男子挺拔站立,目光中不带任何轻蔑和龌龊看向自己。 他的眼睛很好看。 这是梁言的第一想法。 “新来公司不熟悉?我带你转转。”西装男子微微颔首,以探寻眼神礼貌向她看去。 梁言很感激眼前的男人为自己解了围,处于这个陌生而令人恐惧的环境,一切都令她感到恐惧和颤栗;这个男人的出现,令她莫名心安。迟疑片刻,梁言轻轻点了点小巧精致的下巴。 亦步亦趋跟在男子身后,听着他对公司流程和自己工作的介绍,梁言的心逐渐平稳了一些,认真听着试图记在脑子里,有时还提问几句,嘴角也渐渐浮现浅淡笑容。 可这个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表情。 当梁言恰好扭头时,她目光撞上了电梯中走出的男人。 第3章 那就让你尽情勾引个够 刚同客户洽谈完业务的傅瑾明走出电梯,抬眼就发现顾文绅和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闯入视线。而这个女人的一流身材,自己曾亲自在床笫间寸寸丈量,没有人比他更熟悉。 眉头迅速蹙成杂乱一团,无名的火从傅瑾明心中升起,这个女人真是轻贱的很,这么快就同顾曼曼的弟弟勾结在一起。 “梁言,滚过来。”熟悉的低沉语调响起,满腔的怒气似乎随着词句奔涌而出。梁言脚步一滞,后背绷得僵硬。就算死了她也忘不掉这个声音,这个足以勾起她满腔爱意,和所有恐惧的声音。 身体出于恐惧微微颤抖,垂首硬着头皮转过身去。恐惧的本能告诉她,别过去,别过去;可身体就像受到某种指引一样,脱离了本能的控制,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 傅氏总裁从来不吝惜在自己身上的花费。傅瑾明的办公室可以用奢华来形容,高吊的白瓷天花板,上等青灰大理石办公桌,摆在角角落落的奇珍异宝。不过梁言根本无暇关心这些,她正心生绝望的接受办公室主人的讽刺与苛责。 “这么快就勾引上顾文绅,你本事可真够大。”单手撑在办公桌上,傅瑾明微微弯腰对上梁言的眼眸。这个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如星辰璀璨让人沉迷,此时因为恐惧而愈发显得大而生畏。 另只手狠狠钳住她的下颚,不顾梁言吃痛轻哼出声,傅瑾明欺身吻咬下去,以舌尖强制敲开她唇瓣,单方面加深这个携带怒意和厌恶的吻。 直到梁言因缺氧而头晕目眩,脚下站不稳一个踉跄。男人才松开她被捏出红印的下巴,好看的眉宇噙着嫌弃,从鼻翼间发出声嗤笑,他对眼前面色苍白的女人没有丝毫怜悯。 “喜欢勾引人?”哑嗓启唇吐露词句,傅瑾明将唇瓣贴在梁言的耳垂,以牙尖轻缓摩挲,宽厚手掌从她后颈下移到背后内衣搭扣处,“吧嗒”一声屈指轻巧解开:“那就让你尽情勾引个够。” 强硬将手伸进她衬衣下摆,捏出内衣边缘粗暴向下一扯,梁言胸前浑圆跳了两跳,无遮无拦撑起衬衫布料。 发出一声惊呼,梁言用手赶忙捂住胸口,眼神中染上惊慌和祈求。可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两只小白兔呼之欲出的趋势。 男人抬眼将她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是很满意女人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动人心魄的弧度。这个堪称美艳的笑容使梁言更加惶恐,接下来一定会有恶劣恐怖的惩罚降临!果不其然,傅瑾明别过眸子漫不经心指指楼下。 “现在,出去给我买咖啡。” 傅瑾明给予她的侮辱从不算少,但此刻,站在大街上的梁言面色如白纸苍白,将脑袋尽力压到最低,心里升起溺水般的屈辱和绝望。 梁言的傲人身材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此时也不例外。 如此的尤物衬衫里头居然是真空,轻薄的衬衫布料根本遮不住形状近乎完美的浑圆,仔细看去还能隐约窥到深色两点。 路人的指指点点和小声议论被无限放大,传进梁言耳中,其中粗俗而下流的话语不在少数。 强忍住鼻头的酸楚,她的心不断向下沉,像要埋进昏暗而浓稠的深海。端在手中的咖啡如此烫手,她只想不顾一切转身跑回去,跑到哪里无所谓,能有一个片刻的安稳就好。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举起苍白指节握住的手机,梁言艰难润润嗓子还迟缓开口:“喂?” “是梁小姐吗,您的母亲病情突然加重,需要即刻手术,手术费五十万元。” 你经历过天昏地暗吗,那种彻底的绝望和崩溃。涌来的事情从四周压迫,将人五脏六腑挤做一团。 无人求救,无人能救。 母亲对梁言而言,大概就是全世界吧。从小失去父亲的她,被母亲含辛茹苦地一手拉扯长大。梁言一直想,如果自己有了本事,一定会让妈妈过上最好的生活,安享晚年;可如今,巨额的手术费自己完全无法负担,就要这样让母亲等死吗…… 强行压下一团浮躁,梁言深吸一口气,转身向傅氏公司大楼走去。尊严不重要,她要去祈求傅瑾明的帮助。打自己也好,侮辱自己也好,她只想求求傅瑾明,让自己母亲能有机会活下去。 以近乎祈求的语气,梁言半跪在冰冷的地板,拉住傅瑾明的袖口苦苦哀求:“瑾明,求你。借我五十万,我当牛做马还给你,我只想要妈妈活下去。“ 对梁言这副失魂落魄的下作模样,傅瑾明一副非常享受的模样。半眯眼玩味勾起眉梢,用食指指腹触上她光洁脸颊,缓慢摩挲:“你长得真好看。去陪一个大客户,我就答应你。 “你知道的,应该怎么陪。” 第4章 为了钱就出卖身体。梁言,你可真脏啊 梁言听到这里,浑身冰凉如同坠入万寒冰窖,止不住一阵颤栗。这个男人,这个自己曾经腹中孩子的父亲,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居然以自己的请求为要挟,要求她和客户上床! 为什么自己当初要听从傅瑾明母亲的安排,为什么自己当时在ktv那晚不告诉他自己不是顾曼曼,为什么自己要和他有这样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可是这些已经都发生了。 整个人跪地匍匐在男人脚下,梁言嘴唇不断颤抖说不出一句话。心中裂口被无限拉扯,像喷涌岩浆般喷涌不甘、无奈、愤怒和绝望。无声在心底嘶喊,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个恶魔。 不耐烦抬臂看眼腕上手表,傅瑾明嫌弃用鞋尖踢踢地上痛不欲生的女人:“想好了吗,我没有太多时间。” 梁言抬起已经无分毫灵动的双眼,艰难操纵嘴舌,吐出尊严尽失的回答:“我……愿意。 “你居然愿意为了钱,和别的男人睡觉?”听到回答的傅瑾明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暴怒,良好修养被丢到一边。抬手揪住梁言的衣襟,把她整个人从地上扯起来。 “好啊,”傅瑾明不怒反笑点着头,惊心动魄的笑容好像误入凡尘的天神。可是她只感到一阵恐惧,这根本不是什么仙子,这分明是——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 “为了钱就出卖身体。梁言,你可真脏啊。“ 抬手将桌面上的咖啡扫下去,男人嘴角的嫌恶不加掩饰。褐色的液体泛着白沫,一整摊在地板肆意画着形状。梁言看向自己承受屈辱买来的咖啡,眼中最后的神色归于死寂。 不为自己做辩驳,梁言默默爬起身,简单整理下自己的西装裙角,转身就要离去。 “回来!“傅瑾明不悦大声呵斥,一大步跨出去,紧紧攥住她手腕。这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居然还想轻易离开。 看向她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男人心下燃起一阵怒火。克制住想把这个肮脏女人拆吞入腹的想法,傅瑾明松了手狠狠瞥了她一眼,启唇要求:“去,给曼曼送一束花。“ 那个女人,让自己给那个害自己失去孩子的女人送花。梁言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蝼蚁,被傅瑾明呼来喝去,尽情侮辱凌虐。 可是母亲唯一的生机,就掌握在那个禽兽手中啊。 “能不能把我的内衣给我,我去。“抬眼直视面前男人的眼睛,梁言眸中的神情突然让傅瑾明有些奇怪感受。 他难以容忍自己产生的情感,面对这样一个恶心低贱而又富有心机的女人。别过头去不再看,屈指从钱包抽出一张信用卡,随意扔在她面前,皱皱眉头吩咐:“花和内衣自己刷卡买,别再烦我。“ 重新装束整齐的梁言捧着一束红玫瑰站在顾曼曼所在的公司楼下,补了再多的妆也遮不住面上苍白脸色。 想起刚才在花店买玫瑰时候,那个吟吟带笑的花店小姑娘对自己说,红玫瑰的花语是热恋、永不退却的爱情。 是替他买的,却不是送给自己。 曾经多希望能收到他送来的玫瑰花啊,甚至想好了该用什么样的惊喜神态接过,然后小心踮起脚尖,试探性在他唇角印一个吻。 红玫瑰是有了,他温润相待的笑容也有了,不过是给那个女人。他的青梅竹马,间接让自己失去了孩子的那个女人。 前台小姐听说是傅氏老总给顾小姐送的玫瑰花,态度恭谦引领梁言上楼,屈指敲响顾曼曼办公室的黑色木门。 “哇,是瑾明让你送给我的花吗?“顾曼曼惊喜接过她手里的一大捧红玫瑰,扬起脸蛋露出一个甜美笑容,唇角浮起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人畜无害,十分可人。 娇羞笑着将鼻头埋在花束上闻了闻,顾曼曼整个人周身都萦绕着一种幸福而甜蜜的气息。她想起什么似的抬头,抬起头用真挚眼神看向梁言,声线甜美:“真是谢谢你了,这么麻烦的,还专门跑一趟。瑾明送给我的花,真是太漂亮了。“ 嘴里如同含了世间最苦涩的蛇胆,梁言无从开口,只好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缓慢摇头示意没关系。 “啊!“捧着玫瑰的顾曼曼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鼻头一皱眼角滚落下泪水,玫瑰花束掉落在地,她正用左手捧住右手食指——指尖顶端正缓缓向外冒着血珠。她看向梁言的眼神不可置信而无辜,全然没有了刚才温和道谢的神色。 梁言愣愣看着眼前转变飞快的女人,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分明让店员剪掉了玫瑰上的刺。 直到身后的一股力量将她推到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傅瑾明迈出长腿,目不斜视从自己身上跨过,梁言才大致猜到了几分。 展臂搂住顾曼曼纤腰的男子缓缓启唇,吐出的字让梁言强撑着的精神几近崩溃: “滚。” 第5章 傅总有本事,你这次带过来的真是尤物 梁言一路上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从透亮的落地旋转玻璃门走进傅氏公司。 在公司二层角落里,有一张乳白色的办公桌,桌面杂乱不堪,上头高高堆了一摞文件。紧紧抿住嘴唇,梁言刚拉开椅子坐下来,立马就有一个看着像秘书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走过来。 鞋跟在地板击打出清脆声响,秘书将手里的又一沓文件重重往她的桌面扔下来,俯身用双手撑在桌面,乳沟明显而张扬地裸露在外。 “全录入到电脑里,干不完别想下班。” 直直看着眼前巨量的文件,梁言诺诺蠕动嘴唇,终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把头埋得很深,不理会外界一切,机械地敲动键盘,一个字一个字,把文件往电脑上敲。 等到她再一次抬头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摸黑,身边的公司职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她面前的电脑亮着莹莹白光。 “我从崖边跌落,落入星空辽阔……”办公桌角的手机突然响起,显示屏上浮现出一个让她心悸的姓名“瑾明”。 迟疑按下接听,梁言吞咽口唾沫,将手机放到耳边:“你…什么事?”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语气冷冽而讽刺:“用你的身体换你妈的命。” 听到这句话,她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本来以为傅瑾明下午所说的是气话,可他真的让自己去陪客人。睫毛颤了颤,缓缓阖上双眼,自己怎么能忘了,傅瑾明他,从来是言出必行。 似乎很不满意梁言的沉默,电话那头的语气带上些威胁意味:“芝兰歌大酒店门口,半个小时后见不到你人,你妈就死在医院里吧。” 心里好像有一块巨石不断下沉,没有尽头的,不停的向深处坠落。 睁开空洞双眼,从嗓子里压出一声倦长叹息。梁言裹上搭在椅背的外套,快步跑下楼去,伸出手臂大声喊:“出租车!” 一路跟在傅瑾明身后的梁言心中十分忐忑,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小跑着跟住男人的步伐,苍白的小脸上携着恐慌,任何人见了都会怜爱不已。 可傅瑾明不包括在内。 手搭在包房的门把手上,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女人,她脸上的委屈神情令他非常不悦:“摆张死人脸给谁看呢。” 刚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门就被他猛然推开。 包间内的老总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身材相貌双一流的女人,双腿笔直修长恰到好处,高耸的胸部呼之欲出,双瞳剪水,脸上一副惹人爱怜的表情。 尤物,尤物。 “去,坐到王总身边。”傅瑾明脸上换一副虚假而热情的微笑,指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谢顶男人向梁言吩咐。 “傅总有本事,你这次带过来的真是尤物。” “好艳福呀傅总,我出五千,把这女人包我一晚怎么样。” “我出一万,这种女人睡起来一定很爽。” 紧咬下唇的梁言缓步走到那个眼神色眯眯的王总身边,拉开椅子错腿坐下,不堪话语如潮水涌进她耳畔。整个人姿态无比僵硬,消瘦肩背挺得笔直。 傅瑾明也听到了这些难听荤话,怒火噌一下自心中腾起,这女人怎么能让他们随便睡。捏紧了拳头,男人愠怒大声呵斥:“闭嘴!这个女人身份特殊,你们干什么呢都。” 见傅氏老总如此发怒,在座众人纷纷闭了嘴,除了眼神偶尔瞥向梁言外,举筷觥筹交错,好一副其乐融融的气氛。 “你看不起我?”油头满面的中年男人再一次举起酒杯递到梁言唇边,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容:“不然就喝了这杯酒。” 真的是不能再喝了,她蹙眉看向王总那张肥腻而令人生厌的脸,桌下中年男人像猪蹄一样的手正在自己穿了黑丝的大腿上缓缓抚摸,还有向上移动的趋势。 刚想启唇拒绝,傅瑾明的目光便像冰冷的刀片一样飞过来,狠狠剜在她脸颊。 “怎么会呢王总。我喝。”强压下心中的无奈和绝望,梁言接过唇侧的酒杯,仰头灌下整杯白酒。 有几滴酒从唇角溢出,顺着她修长脖颈滚落,划过分明锁骨,就好像滑落的星点泪珠。 第6章 彻底成了一个卑贱下作的女人 “傅、傅总啊,我这头,就晕晕的,真是喝多了。你们继续玩,我先回去睡觉了。”满脸猪油的中年男人装出一副口齿不清的样子,用粘腻腻的手掌揽住梁言的芊芊细腰,起身就要告辞。 急得快要哭出来,她来这里之前的所有勇气已经消磨殆尽,就像一只将要葬身狼腹的小羊羔,梁言将求救的眼神投向桌子对面的傅瑾明,那是将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完全没有看到她祈求的眼神一样,傅瑾明唇角携笑和身边的老总推杯换盏,说到有趣的事情时,两个人还发出爽朗大笑。 被王总一路拖拽走出包间,恐惧和悲伤丝丝缕缕从毛孔深入梁言的身体。 是彻底被他厌恶了,是彻底成了一个卑贱下作的女人。 王总的私人司机已经开车停在楼下,见怪不怪为二人打开车门——被王总玩过的女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一到车上关了门,王总便再也肆无忌惮,脸上挂着令人反胃的笑容向梁言扑过来。 口中“乖乖,乖乖”地叫着,张开手臂把她搂了个满怀,撅起肥厚嘴唇就要去亲梁言的殷红唇瓣。 发出尖锐叫声,梁言抬起手试图推开这个恶心的男人。可身体尚未康复又遭受一天羞辱的她根本无法做到,欺身而上的男人压得她无法动弹,只是徒劳发出凄惨叫声。 “原来你喜欢这种啊,”王总嘿嘿嘿发出淫荡笑声,一手钳住她手腕,另只手直接向她衣服里头伸过去:“这么有情调的,我喜欢。” 司机沉默将车开向酒店方向,对后座发生的事情充耳不闻。 一路拉扯,男人将浑身脱力的梁言脱进酒店。在前台要了房卡,不顾怀中女人的无声啜泣,王总强制性拽着她进入电梯。 电梯门刚缓缓合拢,男人便迫不及待去解她衬衣纽扣。拼劲所有最后力气,梁言狠狠扇出一个巴掌,响亮拍在王总堆满肥肉的脸庞。 这一巴掌打得王总怒火中烧。他强忍脸颊火烧火燎的疼痛,呲牙点着头,轻蔑对着面前女人开口:“你不就是个出来卖的,装什么贞洁玉女。”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房间所在层数。压住梁言的挣扎,男人强行将她拖进房间,反手扣住房门。 包间里气氛依旧融洽,男人之间的聚会向来酣畅淋漓。不少人都已经喝高了,大着舌头谈天说地吹牛逼,时不时讲点低俗下流的荤段子。 傅瑾明的酒量很好,虽然脸上挂着迎合的笑容,时不时也插趣打诨两句,可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冷淡,看不出一丝醉意。 “哎,傅总我,嗝,我和你说啊。”一个男人端着酒杯蹭过来,大大咧咧勾着他的脖子,断断续续和他絮叨。 抿唇不露声色向旁边躲了几分,傅瑾明仍然维持表面的礼貌,端着酒杯颔首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你带来的那个、那个妞儿,要遭殃了。”冲他挤挤眼,男人语气带上些猥琐,眼神也变得色眯眯的:“王总有特殊癖好,就,嗝,就你懂的那种。以前啊,玩死过女人。” 听到这儿,傅瑾明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摔成碎片。他整个人先是愣了两秒,接着勃然大怒,从桌面拎起车钥匙,拔腿夺门而出。 快一点,再快一点。此时手握方向盘的他完全不顾道路的限速,只是痛恨这个车怎么不能快一点。一脚将油门踩到底,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正在轻微颤抖。 他打开车门直接闯进酒店富丽堂皇的大门,奔向前台询问刚才抱着一个美女的中年谢顶男子去了哪个房间。 来不及道谢,傅瑾明立刻向电梯口拐去。看到电梯的层数还停留在16层,紧锁眉头左右环顾两眼后,他拔腿从旁侧楼梯向楼上跑去。 当气喘吁吁猛砸房门后,不顾只穿内裤前来开门的王总,傅瑾明直接闯进房间内室。 酒店大床上,梁言衣不覆体蜷缩着,瑟瑟发抖,有殷红血液顺着她嘴角流下。 从未有过的感觉从他心中腾起,这个女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着她狼狈可怜的姿态,傅瑾明心火上烧,浑身血液冲上脑门,红着眼睛猛力挥出拳头,一拳砸在王总的眼眶。 当中年男人浑身青紫摊在角落后,傅瑾明来到床边,以尽可能轻柔的姿势抱起梁言,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覆于她耳侧缓声说道: “我来了。” 第7章 曼曼,不是你想得那样 费力抬起眼皮,梁言从模模糊糊的视线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耳侧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好像所有的担子都被卸下,她觉得自己很累,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启唇含含糊糊了喊一声“瑾明”,她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走,晕倒在傅瑾明的怀里。 傅瑾明很少把她这样抱在怀里,这个女人看起来有胸有屁股的,怎么抱起来这么轻,好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松开手就会飘走似的。 低头看向怀中女人的睡颜。依旧漂亮的五官不管看多少次,仍然动人心魄。她睫羽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丰润唇瓣上有被牙齿撕咬的伤痕,脸色苍白不透一丝血色。小心用指尖拨开人额前碎发,梁言紧蹙的眉头突然让他感到一阵心疼。 好像用一只手握住心脏,紧紧攥住,让一种近乎疼痛的感觉,丝丝缕缕向外渗透。 小心把她在轿车后座安顿好,坐在驾驶座上的傅瑾明通过后视镜看过去,女人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执拗于自我防御的小兽,心里头一阵说不清楚的难过。 轿车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放在右侧收纳筐里的手机发出震动。傅瑾明左手继续把住方向盘,右手拿起电话贴在耳侧:“喂?” “瑾明,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话筒那段传来顾曼曼软软糯糯的撒娇声音,如同一直乖巧可爱的小猫咪。 听到电话里女人娇嗔的声音,傅瑾明紧锁的眉头舒缓了几分。虽然不喜欢受人控制,但是对于来自他所爱女人的关怀,也能够理解并做出柔声解释:“梁言出了点事,现在没人能照顾她,我晚点就回去。” “那她没事吧,”顾曼曼语气变得有些焦急,就连语速也变得有些急促:“要不我去照顾她,她一个人呆着也不行啊。” 停顿半秒,害怕傅瑾明不同意似的,电话那头又开口补充:“女生照顾女生,会方便一点。” “好。”傅瑾明启唇缓声答应。在这样让他心绪纷杂的时刻,顾曼曼不计前嫌,主动要求来照顾梁言,是多么识大体、多么让人放心的举动。这让他感到分外欣慰,打心底产生了对顾曼曼的怜惜之情——这样一个好姑娘。 梁言家住的并不远,傅瑾明很熟悉这里,他曾无数次同这个女人在这儿共赴巫山云雨。 小心将怀中的女人放在床上,顺手扯条被子盖在她身上准备离开。傅瑾明的腰肢突然被一双手臂抱住,耳侧传来女人轻声的啜泣。 不悦皱皱眉头,以为是女人醒了用这种方式来组织自己的离开,真有心机。可他转头才发现,床上的梁言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只是将抱住自己腰身的胳膊收到更紧,整个脸蹭到自己后背贴住。 “妈妈…妈妈……”梁言发出一声声梦呓,声音带着悲伤和祈求。身后有什么液体透过衬衫氲在自己腰上,是她的眼泪么。 半晌才从嗓中缓缓叹出一口气,傅瑾明抬手握上梁言的手腕,打算将自己的身体从她手臂间扯出来。随着姿势改变,梁言的衣袖微微上移,露出来一截本来像玉藕一样的手臂——如果不是那几道红色的痕迹。 傅瑾明也看到了她小臂上的红痕,像是皮带留下来的,印在白皙皮肤上分外触目惊心,甚至还有几处微微凸起渗出血来。 心下一惊,事情似乎比他想的要严重。男人紧紧抿着唇瓣,敛眉垂眸去脱她身上已经碎成丝丝缕缕的衣服,打算查看一番,梁言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而破门而入顾曼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在脱去床上那个他一直说讨厌的女人的衣服,以一种轻柔而温和的态度。 手包一下子从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地面。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姿势暧昧的两个人,顾曼曼蠕动唇瓣说不出一句话。 “曼曼,不是你想得那样。”看到门口人苍白的脸色和绝望神色,傅瑾明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 顾曼曼的双肩微微耸动,小巧的鼻头一抽一抽,声音带着点颤抖:“你不要说了。” 没有人注意到床上女人的动静。 秋天的温度不是太高,冰凉的空气包裹梁言裸露在外的胳膊,她终于在皮肤感官的刺激下悠悠转醒。 自己居然没有穿衣服!梁言的大脑当机一片空白,本能性扯过身边的被子,飞快盖住自己的身体。 抬起晕乎乎的脑袋,梁言半天才看清屋子里站的两个人,两个最能让她感到恐惧的人。 第8章 傅瑾明,无理取闹够了没有 顾曼曼显然也看到了梁言手腕上的皮带痕迹,不可置信缓缓抬头在二人之间看了又看,微张着嘴唇不停摇头,呼吸急促小声喃啮:“不可能,不可能。” “傅瑾明,你怎么能和这个女人睡觉!”终于承受不住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身材娇小的女人尖声大叫,眼睛瞪得巨大无比,里头装满的不再是娇嗔而是愤怒:“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用这个小贱人羞辱我吗!” 和印象中乖巧依人的女人完全不一样,此时狂躁暴怒的顾曼曼让傅瑾明一阵心烦。 女人尖利的大喊和不断的哭闹源源不断涌进耳蜗,吵得他整个脑袋都是涨的。紧紧握拳忍了很久,手上青筋已经轻微突出,傅瑾明抬头对上歇斯底里的女人的:“顾曼曼,你给我出去。” 他叫自己出去!为了那个光身子躺在床上的小贱货,傅瑾明居然叫自己出去! 都是她!都是她! 心中对与梁言的愤恨一下子升到极高点,自己做了那么多,傅瑾明居然还这样这个女人,还责怪自己。 哇得一声彻底放声大哭,以及其痛恨的眼神剜了刚刚苏醒的梁言一眼,顾曼曼连手包都顾不得拾起,边用手抹着眼角泪水边夺门而出。 傅瑾明眉头紧锁看着顾曼曼跑出门去,心下烦躁不已。还未把头转回去,就听见身后躺在床上的女人用虚弱的声音说到:“文绅,你什么事情?” 这个突然冒出的名字让他颇为不悦,那天顾文绅殷勤走在梁言身边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一股无名火气立马窜出。 携带示威眼神扭过头去,他看见把埋在被子中的女人将手机举在耳边,脸上还挂着淡淡笑容:“没什么的,我没去公司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情。谢谢你关心了。” 她温柔而友好的声线令傅瑾明十分恼火——当着自己的面,居然用这种语气和态度同别的男人说道谢的话。 上前一步攥住她手腕,不顾梁言腕上的一道道红肿,傅瑾明目光凶恶,大声开口质问:“你和顾文绅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电话那头显然也听到了傅瑾明的诘问,飞快说了句“再见”便切断了通话,留下嘟嘟嘟嘟的断线声音。 “你个禽兽都在想些什么,”试图挣脱手腕的束缚无果。休息过一段时间的梁言逐渐恢复了精力,一整天受到的屈辱在一瞬间爆发,几乎是声嘶力竭,启唇大骂面前紧攥自己手腕的男人:“傅瑾明,无理取闹够了没有。你根本就是个禽兽!” 火气一下子从男人心下腾起,烧得他眼睛通红。手上力量又重了几分,不顾梁言吃痛叫声,傅瑾明用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从牙缝往外蹦着字:“别的男人关心你,你能笑着道谢;我救了你回来,你他妈就是用这种态度对我?” 看着眼前喜怒无常的男人,梁言觉得自己被巨大绝望和悲伤织成的茧逐渐包裹。自己的今日是谁造成的,是谁为了初恋打掉了自己的孩子,是谁放任那个恶心的王总带走自己,又是谁对她百般侮辱? 低着头不说话,过了半晌才将苍白小脸微微扬起,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语气凄凉,她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傅瑾明,你知道吗?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被你这个禽兽害的。” 禽兽?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己是禽兽? 原来自己在她眼里就这么不是东西,仿佛被愤怒冲昏头脑,傅瑾明在心里大声咆哮: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我是禽兽?好,梁言,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的禽兽。”双眼通红的傅瑾明一下子掀开梁言身上盖着的被子,她完美而诱人的身体完全裸露在空气中。 “滚!”梁言用双手试图捂住胸前和身下,他非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羞辱她吗?! 可是她的抵抗却被傅瑾明轻而易举地掰开,整个身体就无遮无拦暴露在他眼里。梁言心里升起一阵恐惧。 “不要,求你瑾明,不要……”双眼惊慌失措看向他,狼狈不堪微微颤抖,女人费力想扯过被子,做最后的徒劳挣扎。 梁言卑微祈求的声音传入男人耳中,宛如催情剂一般,让他的欲望齐齐涌到身下,迫切需要疏解。 两三下解开自己西裤的腰带,傅瑾明一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向上禁锢到头顶,另只手扳住梁言右腿膝盖强行折到她胸口,整个人狠狠压上去。 “梁言,我看你就是欠操。” 第9章 刚流过产,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从昏昏然的梦境醒来,梁言浑身上下酸痛无比,整个人像要散架了一样。抬臂拿过床头的手机划开屏幕,时间一栏赫然显示出7点的字样。 身体的极度不适给她提出了警告,可昏昏沉沉地一想,傅瑾明的公司根本不允许她请假——想起傅瑾明,梁言心中一阵颤栗,他根本就是恶魔,就纠缠她凌虐她不散的阴魂! 强撑着虚弱身体,梁言简单收拾了一番自己,用粉扑草草盖住脖颈上的咬痕,摇摇晃晃出门准备去傅氏公司继续上班。 站在地铁里,费力抓住摇晃的吊环,她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身体力气丝丝缕缕流失,身边站着的乘客交谈的声音传入耳中也变得听不清楚。她看到的世界逐渐模糊旋转,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侧仰着晕倒在路边。 刚从地铁口出来的宋亦博抬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人影。平时他都是开车去公司,今天突发奇想作次地铁,就发现了这样罕见的事情。似乎还是个身材很不错的女人,出于好奇,宋亦博走近几步来到梁言身边。 “这个男朋友怎么当的,女朋友晕倒了只知道傻站着,都不会送医院。” 耳侧突然传来路人的小声议论。在这人流量极大的地方,就这低头的功夫,已经围上来一圈人,边看热闹边小声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张了张口终没能说出辩驳语言,宋亦博认命一般揉揉鼻头,躬下身去,无奈公主抱起晕倒在地的女人,在围观者的帮助下招呼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女朋友身体都这么差了,你怎么还能这样折腾她。”此时宋亦博正低着头唯唯诺诺听医生的训斥,一副诚恳的样子点头如捣蒜:“刚流过产,你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吗……” 刚流过产、身体虚脱到不像样子……坐在病床前的宋亦博将目光投向病床上女人的苍白脸庞,心下一直在回想刚才医生告诉自己的话。 试探抬手抚平她昏迷时也紧蹙的眉头,男人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收缩,是……怜惜吗。 这种几乎没有对女人产生过的情绪令他难以辨认。实话说,宋亦博从来没有对女人有过丝毫兴趣,不管是妩媚生姿态的还是清秀可人的。在他眼里,所有女人都非常麻烦,简直令人生厌,以至于自己一度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问题。 可是现在,病床上的虚弱女人却让他生出了一种叫保护欲的东西,他很想保护这个女人,照顾这个女人,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宋亦博的思绪。看向屏幕一个备注为“瑾明”的号码,他蹙眉看了眼仍昏迷不醒的梁言,屈指按下了接听。 “梁言你长本事了是吧,班也不上了。现在,去给我买午饭,半个小时以内见不到你,后果你自己想。”电话那端的傅瑾明态度暴虐,不管不顾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将电话从耳侧拿远些,宋亦博抿起下唇,果然是他。眸色一瞬间变得深浓看不到底,这个女人的伤,也是他虐待出来的吧。 拿出商业谈判时的趋势,宋亦博对着电话缓缓开口:“傅瑾明,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再为你工作了。” 扭头又看了眼病床上睡颜也依旧美丽的女人,点滴顺着橡胶管缓缓流进她几乎看不出来的血管里。眼睛里染上星星点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继续启唇说道:“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了。”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也听出了宋亦博的声音,除了他的头号商业竞争对手宋亦博,谁还会有这样令人生厌的拿腔捏调声音。 最让人生气的是,他居然给梁言辞职,还声称梁言是他的女人! 傅瑾明感觉自己现在很想杀人,怒火把浑身烧着了一般。大骂一声“操”,喘着粗气狠力挥臂,将手机扔了出去。他的手机在空中画出一个抛物线,接触到坚实地面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杨迟,你给我滚进来。”抬头向屋外喊去,满面阴翳神色的傅瑾明让人看了都害怕。 有些恐慌的站在老总面前,公司的私人调查员杨迟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这次谁招惹了老板,肯定要倒大霉了。 呲着牙关的傅瑾明神色狰狞,目光直直投向窗外,咬牙切齿对面前拘谨站立的男人说:“去,给我查一查梁言的行踪。” 第10章 傅总,梁言她,住院了 领了任务的杨迟绷着张脸走出傅瑾明的办公室大门,在门口和急匆匆往里赶的顾曼曼打了个照面。 女人高高扬起下巴,皱起眉头奇怪瞥他一眼,便扭了头去不再理会,踩着哒哒的高跟鞋走进傅总的办公室。 正在气头上的傅瑾明双手叉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抬眼便看见顾曼曼径直走进来捡起自己手机,咬着下唇交到自己手上。 同梁言带给人的惊艳不同,顾曼曼更多的是精致可人。巴掌大的小脸配上苍白的脸色,长长的睫羽微微煽动宛如蝴蝶翅膀,一副惹人爱怜的乖巧模样。 傅瑾明一下子想起来以前的时光,那时候两个人的浓情蜜意,自己说过要一直对她好的。 “——瑾明,”顾曼曼低头思酌了一会,小心翼翼组织词句开口:“你不要生气了,对身体不好。” 看她一副小心而脆弱,还又极力安慰自己的样子,傅瑾明感到有些愧疚。自己昨天怎么就那么暴躁的对待这个女人。 展臂揽上她的腰肢,猛地一下拉到面前抱个满怀。男人将玲珑的身体整个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柔软发丝上,放缓了语调柔声安慰:“曼曼,昨天是我有些气过头了,你别太放在心上。现在还难过吗?” 听到这儿,顾曼曼扬起头来对上男人眼眸,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弧度,神色里满是温柔和眷恋:“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话说到这儿,顾曼曼突然有了迟疑停顿,像是下定决心整理勇气似的,她将手盖在小腹,眼睛里染上充满希冀的温柔。顾曼曼带着急促呼吸继续说道:“瑾明,我怀孕了。” 听到女人怀孕的消息,傅瑾明有些震惊低下头,看向顾曼曼还没有丝毫起伏的小腹。眼睛里逐渐荡漾出温柔的水潭。终于是再次有了两个人的孩子吗,终于可以不受子嗣牵制娶自己不爱的女人了吗? 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喜,男人迟疑将宽厚手掌下移,小心停在她腹部,放轻声音怕惊扰了什么似的:“是——这里吗?” 面色还有些苍白的顾曼曼笑着点点头,脸上满是即将成为母亲的温柔。 屋里一副柔情满溢的情形,屋外的助理正焦急踱步。梁言住院的消息已经被收集到了,自己该不该敲门进去打断浓情蜜意的两人。 深吸一口气,助理还是选择屈指叩响总裁办公室的门,附在门口说道:“傅总,梁言她,住院了。” 还正沉浸在自己终于有了孩子惊喜里的傅瑾明眉头一皱,那个女人怎么就住院了。 目光犹豫看向怀里乖巧可怜的这个,他迟疑片刻开口做出选择:“曼曼,我陪你去医院检查身体吧。” “梁言她住院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你还是去看看吧,”顾曼曼眼神澄澈看向傅瑾明,微微摇下头,面容上尽是体贴神色:“再说了,我预约的检查时间还没到呢。” 这样的顾曼曼让傅瑾明更加怜惜,这个时候的女人不应该都希望男人陪在身边吗——显然,他忘记了自己当初对梁言的所作所为。 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焦躁,顾曼曼不漏痕迹轻咳一声,换上更加温柔的声音:“梁言这个时候肯定更需要你,快点去啦。” 傅瑾明犹犹豫豫站起身来,被女人推搡着走出办公室,一步三回头走下楼去。 当男人赶到病房里的时候,正巧碰上宋亦博举着勺子给病床上的女人喂水。 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梁言仍然处于昏睡中,宋亦博费力想撬开她唇瓣将水喂下去,却几乎是徒劳。透明的液体顺着她嘴角一线流下,蕴湿了脑袋下的枕头。 显然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拿着汤勺的人缓缓扭头,看到傅瑾明怒气冲冲走到病床前。 “她是我老婆,”用威胁眼神剜他一眼,傅瑾明一把夺过宋亦博手中的碗勺,将汤匙扔在碗里:“要喂也应该是我来喂。” 边说边将碗送到嘴边,低头轻轻抿了一口水。没想到,传入口腔的苦涩味道一下使他皱起眉头,傅瑾明的脸色特别奇怪。 怎能让这女人直接喝这么苦的药。他隐约记得,梁言是很讨厌苦味的。 敛眸举起药碗喝下一大口,男人将手臂垫在梁言后颈,轻柔托起她的脑袋。 然后他倾身而下,深深吻住怀中的女人,小心撬开她紧扣的牙关,将嘴里的药汁缓慢渡到梁言口中。 第11章 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她 傅瑾明就那样温柔的覆上梁言的唇瓣,二人贴合的很近,纤长睫毛就要交织在一起似的。 也许是这个吻太过于温柔绵长,梁言眼睑微微颤动,意识已然复苏。 可是她不敢睁开眼睛。梁言多么怕这一切会烟消云散,就像在惊慌失措的黑暗中看到一个光点,那就是她能得到的所有温度了。 那便不要醒来了吧,就浸润在这令她愉悦沉溺的温柔里。 病床边上的宋亦博暗暗抿了下唇,自己显得这么多余。他也很疑惑,这个生意场上自己的死对头,对病床上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能那样粗暴恶意的指示,又能这样温柔小心的对待。 可他哪儿能摸得清傅瑾明的心思呢。别过头去不再看,宋亦博从嗓子中压出一声低沉叹息,用难以察觉的幅度摇摇头,手插进裤兜中低头向病房外走去。 一个女人从他身侧匆匆跑过。 一路小跑的顾曼曼气喘吁吁冲进病房,手伏在门框上微微喘气,抬眼就看见傅瑾明俯身亲吻病床上的女人。 阳光洋洋洒洒落在男人身上,给他周身镀上一层温和的金色。这外人看来赏心悦目的场景,却让顾曼曼气得浑身发抖。 左手指甲狠狠攥在掌心,几乎插进肉里。三步并作两步抢到病床前,趁傅瑾明起身准备含住下一口药时,顾曼曼高高举起右冲病床上双眼紧闭的女人扇过去。 疼,火辣辣的疼。强按下脑袋中的嗡嗡作响,梁言有些呆滞,半晌才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宽厚的后背。此时傅瑾明已经转身握住顾曼曼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抱紧。 “曼曼,我只是在给她喂药。”男人费力压下怀中女人的撕打,语气里带上他能呈现的所有温柔:“我和她没什么的,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冷静?傅瑾明你这样叫我冷静?”顾曼曼不可置信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爱自己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初恋男友,当着她的面吻自己名义上的妻子。 这叫她怎么忍受! 看着怀中女人眉眼里擒着不甘和委屈,眼角甚至还滚下泪珠来。傅瑾明心里充满内疚和心疼,他居然让好不容易怀孕的顾曼曼这样难过,真是有些不应该。 将她拳头包进自己宽厚手掌中,男人诚恳在女人额角烙下一个吻,言语有极其罕见的歉意:“是我错了,没有和她保持足够距离。你知道的,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她。” 躺在病床上的梁言就那样睁着眼睛,入耳是他们数不尽的浓情蜜意,不大的声音震得人鼓膜有些发疼。 原来他也是会道歉的啊,原来他也不是那样的不可一世,也有在乎的东西。只不过在乎的不是自己……吧。 “那你还那样给她喂药。傅瑾明,你明明知道她是个狐狸精。”顾曼曼仍然抽抽搭搭止不住眼泪,除了委屈还有有丝嗔怒意味。她巴掌大的小脸哭的和花猫一样,极大激起了傅瑾明的怜惜。 赶忙用手指揩去她眼角泪痕,傅瑾明抱住她坐在病床边沿,有些焦急好声好语哄着:“我这不是希望她早点好。这样我才能继续折磨她,才能彻底惩罚这个恶毒的女人。” 入耳话语如针一样扎在梁言心上,自己以为的温情,只是报复的手段!收回失神目光垂下眼睑,心里如撕扯般痛楚。好狠,傅瑾明,你好狠。 顾曼曼心中已经有些雀跃,目光飞快扫过病床上的女人,分毫没有发现她已经醒来的事实。强行压下得意洋洋的神色,心里头不屑嗤笑一声。 抬头楚楚可怜看向头顶一脸关切的男人,双手搂上他脖颈搂紧,她撒娇一样眨眨眼睛,带点命令的语调:“那、那你以后要和她离婚,然后娶我。” 又和想起了什么似的,顾曼曼松了一只手,顺着男人脖颈途径胸膛一路滑到自己小腹。脸上带些即将成为母亲的温柔喜悦,缓缓抚摸:“你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吧。” 傅瑾明也被这种温柔感染,目光随着她手掌落在人小腹,试探性小心抬掌覆上去。 虽然掌下的小腹平坦,摸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可他还是忍不住勾起唇角,连声音都放轻柔了几分:“我会的,曼曼。我会给咱们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显然是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顾曼曼抬头飞快在人唇角啄了口,又弓下身去靠在他厚实胸口。 这会傅瑾明的心情也微微好起来,将怀抱女人的手臂紧了紧,他将鼻子埋进她发丝嗅了嗅,非常好闻的味道。 他肯定会的,会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这样一副脉脉温情的场面,却让躺在病床上的梁言手脚无比冰凉。 梁言怔怔睁大双眼,喉咙干涩吐不出声音。就那么直直盯着眼前拥抱的两个人,任凭铺天盖地的绝望把自己吞噬。 她究竟,还要夺走自己多少。 第12章 我会是他这辈子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怎么有资格留下来呢。最好的选择大概就是他说的那样吧——离婚! 而此时顾曼曼正撒娇搂着傅瑾明的腰,猫儿一样在人胸口一蹭一蹭:“既然这样了,那就让我照顾她吧。你可以回去,好好准备我们的事情啦。” 温柔点一点怀里女人的鼻头,傅瑾明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语气极其轻缓:“找人留下就行了,你得好好照顾我们的宝宝。” “你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撒娇一样撅起嘴,在男人脸颊飞快亲一口,顾曼曼眼神亮晶晶的:“我肯定会照顾好自己啦,当然还有我们的孩子。” 傅瑾明眉目蹙起半分,这才缓缓启唇答应了,临走前用宽厚手掌揉把女人头顶,再三叮嘱别累住自己了。 直到男人的脚步越过门口不见,梁言才缓缓张开眼眸,抬眼就见顾曼曼得意洋洋看着自己。 一双充满沉寂的眼睛,对上了一双充满不屑的眼睛。 对梁言的苏醒毫不意外,顾曼曼漫不经心抬眼扫过去,翘起二郎腿在空中晃晃悠悠:“醒了?你都听到了吧,瑾明会娶我的。” 可病床上女人的表情极其淡漠,好像说的不是关于她的事情。这种态度显然刺激到了顾曼曼,她换上更高的语调,其中炫耀非常明显:“当初瑾明追我的时候,可在宿舍楼底下等了一整夜呢。” “他还说,我会是他这辈子最爱也是唯一爱的女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梁言眼中的光芒开始渐渐归于死寂,再也不见当初灵动的妩媚和温柔。 “是吗?”语气淡漠蠕动苍白的嘴唇,梁言用手肘撑着床铺坐起身,发丝垂在脸侧看不清神色:“你让开,我要去洗手间。” 刚抬脚迈出两步,一股推力从后背传过来,她脚下踉跄,扶住柜子才堪堪站稳。 这个女人!梁言扭头正要盘问,却看见顾曼曼跌坐在地上,脸色痛苦捂住小腹,身下渐渐有殷红血液渗出来,和白色的裤子形成惊心动魄的鲜明对比。 当傅瑾明急匆匆赶进医院时,摆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苍白的纸。 纸上白纸黑字让人头晕目眩,写着“流产证明”四个大字。而患者一栏,明明白白填着——“顾曼曼”。 看着傅瑾明微微颤抖的双手,证明的主人半靠在病床上微不可查勾了勾嘴角。本来还担心自己的假怀孕怎么骗过这个男人,现在看来,这张花钱买来的证明还挺好用。 “都是我的错,瑾明。”垂下眼睑掩盖兴奋目光,顾曼曼的声音听起来虚弱无比。 男人把证明拍在桌面上,手掌攥成拳头,太阳穴青筋凸起,转身向梁言所在病房走去。 他的孩子,他来之不易的孩子!如果不是孩子,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女人乘虚而入,而她竟再三对曼曼腹中的孩子下手。怎么会这么恶毒,这么狠心呢! 一把揪住梁言的衣襟,狠狠拖拽下病床。傅瑾明红着眼睛,咬牙切齿从牙缝里蹦着字:“现在,去民政局,离婚。” 以为消磨掉了所有爱意,能够下定决心离开。可是看着这个男人的脸,梁言心里一阵阵绞痛。天知道她有多爱这个人,如今有多不甘,又有多难过。 最后的奢望驱使她开口,唯唯诺诺,是不是解释清楚了始末,傅瑾明就不会那么讨厌她:“是她推我我扭头就看到她在地上” “我还会信你么?”冷冷笑着,傅瑾明抓住梁言的头发,不顾人吃痛叫声,扯着她就往外走。 踉踉跄跄被扯着往外走,女人眼角泛红,强忍住满腔悲伤,一手按住头皮,一手推搡男人试图脱离控制。 徒劳,徒劳。 就像男人此时抓住她的头发,她整个人生都这样被他攥在手中,任意玩弄、处置以及践踏。而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让人绝望的念头充斥了梁言的脑海,像沙滩上的鱼最后一次跳动,她停下脚步做最后一次挣扎。 怒气当头的男人哪儿能忍受她的反抗,傅瑾明扣住她肩胛,强行往前一带。 巨大的力量将梁言推搡到前,脚下一个不稳,软了膝盖向前摔去。 但她摔下去的地方,不是平地,而是楼梯。 第13章 你就这样侮辱她?傅瑾明 等梁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是苍白的天花板。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疼,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强忍着疼痛回忆发生了什么,——似乎是自己从楼梯滚了下去? 费力扭头看向旁边,像空荡荡的天花板一样,什么人都没有。她眸中最后的神色也暗淡下来,自嘲牵动嘴角。 自己终究什么都不是。他应该正对那个假装流产的女人嘘寒问暖吧,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她从来都不敢去奢望的。 梁言想的不错,傅瑾明正坐在顾曼曼床头,怜惜用指腹划过她脸颊,心中满 第14章 以后你的生死存亡,我不会管半分 傅瑾明做事一向是心狠手辣。 就像他现在对待梁言一样。 指示护士停掉她所有的治疗仪器,男人用手撑着她病床前的横杆。他脸上神色除了嘲讽就是鄙夷,言语在唇齿间不做停留:“想要钱是吗?我偏不给你。” “而且从现在开始,别想用我一分钱。”男人讥讽的嘴脸在梁言眼中被无限放大,扭曲旋转甚至模糊。 当一纸出院手续被扔在她面前时,梁言这才明白男人的意思——停掉所有治疗,强制性出院。 头还是很疼,声音传入耳中, 第15章 我就和你最心爱的女人,同归于尽 梁言就这样被那个狠心的男人仍在了郊外一个破败的小屋,没有食物,没有水! 顾文绅听说后,疯了一般开着车就走了!他砸开那扇木门才发现,梁言就一动不动蜷缩躺在屋子的角落里,像是死了一般。 不顾她周身脏乱,顾文绅一下将她搂进怀里,颤颤巍巍将手指探下她鼻子下头。 还有呼吸。男人瞬间松了一口气,抱着女人回到车上,用毯子包裹住人身体,打开一瓶葡萄糖小心从她唇缝喂下。 过了好久,梁言总算悠悠转醒恢复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