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真的累了》 第1章:爱的,卑微! 月亮高挂,黑夜笼罩! 皎洁的月光从一块落地窗的玻璃直接溜进了一座布置豪华的别墅里。 而别墅的浅灰色沙发上,躺着一名女子,发丝半遮,黑眸紧闭的正在浅梦休息着。 “咚咚咚……”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直接打扰到了沙发上的女子。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一点半了,郭忧琳无奈的叹气一口,立刻穿鞋去开门,她只希望,他今晚心情不错吧! 门一打开,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出现在郭忧琳眼底,浓密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一身酒气让她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郭忧琳细微的动作立刻引来了男人的不满,他直接抬手用力一拉,一张充满酒气的薄唇就直接压了下来。 脸忍不住的往左一偏,郭忧琳出声哀求道,“不要……少卿,求你不要……” 毫不温柔的把郭忧琳的脸板向了自己,寒少卿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不要,郭忧琳,你又想要什么把戏,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要我吻你,抱你……你不是不顾一切的爬上我的床吗?怎么,现在开始跟我玩纯情了。” 侮辱的话语传进郭忧琳的耳朵,她除了流泪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解释,她爱他,爱的不择手段,爱的卑微难看! 晶莹的泪珠在寒少卿指尖消失,他的脸上除了冷笑没有表现出一点怜惜,“哭什么?郭忧琳,你有什么资格流泪,这一切不都是你计划好的吗?你已经得偿所愿了不是吗?来,笑一个。” 是啊!这一切都是郭忧琳最想要的,她最爱的男人就在她的身边,可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那么痛,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爱情吗? 娇小的脸庞,委屈的表情,晶莹的泪珠,这明明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女人,可在寒少卿眼里,这一切就是一场好戏,一个笑话。 没有预示的直接收回了自己的手,寒少卿看着郭忧琳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他都没有想伸手扶一把的动作,“戏演完了,那就去帮我放洗澡水吧!” 冷漠的动作,无情的话语,郭忧琳以为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自己应该已经早已习惯了,可是,她好像是高估了自己。 机械式的帮寒少卿放好了洗澡水,郭忧琳不知道她这样坚持下去到底对不对,得到他的人,可是,他的心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 水放好了,郭忧琳才转身准备离开,她的手腕就被进来的人拉住了,“去哪,帮我洗澡。” “我……” “怎么,不愿意?”寒少卿挑眉直接打断那未说完的话反问道。 摇了摇头,郭忧琳对于他早已没有拒绝的能力,细长的手指缓缓擦拭着古铜色的肌肤,明明做着最亲密的动作,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没有一丁点恋人的感觉。 两人沉默了许久,寒少卿突然开口问道,“你这个月经期到了没?” 手指一抖,郭忧琳如实回答,“嗯!刚过不久……” “半年了,看来我要更加努力了。”寒少卿话音刚落,他就突然转身抬手就是把身后的郭忧琳往怀里一拉。 娇小的身子倒进了自己的怀里,寒少卿握着怀里人的衣领就是一拉,“刺啦……”一声后就是劈里啪啦的一串纽扣掉落声。 太突然的动作使郭忧琳始料未及,等她反应过来后,她的身子已经在温热的池水中,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思想保守的她立刻双手遮住胸前的春光乍泄,“少卿,不要,求你不要在这里。” 身子一个反转,寒少卿两手直接握住郭忧琳的手按在浴缸的两侧,挺立的分身也毫不温柔刺入了身下人最柔软的地方。 粗鲁的做着最原始的动作,寒少卿看着身下人痛苦的皱眉,他不但不想停止,反而越加的凶猛,“郭忧琳,痛吗?这就是你不顾姐妹之情强要的结果,你不是想要怀上我的孩子吗?你放心,为了香琳,我绝对会如你所愿。” 郭忧琳,娇小的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池水,她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红润的嘴唇,就算唇瓣开始冒出血丝她也感觉不到丝丝疼痛。 忍耐,这就是郭忧琳这半年来常做的事情,肉体的疼痛哪里比的上心里的疼痛,他怎么对她,她都可以咬牙挺过,可她发现自己最怕的就是,他压在她身上时告诉她,他碰她是多么的迫不得已,他碰她是为了她的双胞胎妹妹…… 因为,她爱他,爱的丢弃了所有,亲情和爱情中,郭忧琳选择了爱情,但是,半年时间里,她发现她选择的爱情是多么的可以和可悲。 闭眼隔绝了眼前的一切,郭忧琳的眼泪在一次混着脸上的水渍流了下来,得到了人又怎样,怀上了他的孩子又怎样,自己卑鄙的用自己双胞胎妹妹的命逼他跟自己在一起,可是,他的心,她又该用什么来得到。 “嗯……”一声男人磁性闷哼声,寒少卿停止的动作,他看了一眼身下闭眼不许的郭忧琳,直接就翻身站起,“我在卧房等你。” 闭合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郭忧琳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摸上了她平坦的腹部,她受够了,这种扭曲的爱真的不是她想要的,那么,她就放手一搏吧!让这里怀上她们的孩子,然后,实现他们的约定,救回妹妹,远离他们。 从已经冰凉的水里站了起来,郭忧琳那浴巾搽了搽就走向那个她和他纠缠了无数个夜晚的房间。 这一晚她们很疯狂,郭忧琳一改以往的被动为主动,她的目的很简单,怀上孩子,远离这个她深爱却恨透了她的男人。 一夜疯狂的代价就是全身腰酸背痛,郭忧琳强忍着身上的不适翻身坐起,看着旁边空空如也的半张床,她只能苦涩的一笑。 半年了,寒少卿从来没有在这里睡过一晚,他把他们的关系只当一个任务,而她郭忧琳就像一个待宠的妃子,只需一个电话她就要等他不定时的宠幸,而他做完他该做的事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去。 第2章:累了,她爱的累了! 起身下床,郭忧琳和以往一样洗漱做早餐,而今天唯一不同的是,她今天没有吃避孕药。 是的,这就是半年来郭忧琳和寒少卿发生了无数次关系却没有怀孕的原因,她以孩子为借口留住他,却用卑鄙的手段让自己不可能有孩子。 她对他的爱是自私而且难看的,郭忧琳以为,她会一辈子困着寒少卿,哪怕是他恨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才短短半年时间,他就把她的爱折磨了一大半,累了,郭忧琳真的累了,她不想在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了,怀上他的孩子,放了他,让她用最后的爱陪着他们的孩子一起长大吧! 吃过早饭,郭忧琳又来到妹妹的病房前面,她天天都会从房门上的小窗口看着里面和她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女人,可是,她从未踏进房门半步。 “对不起……”除了她说了无数次的这三个字,郭忧琳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病床上躺的是晚她十多分钟出生的双胞胎妹妹郭香琳,两人虽然长相一样但性格完全不同。 郭忧琳性格成稳温和,郭香琳却是活波开朗,两人本是亲密无间的姐妹花,直到两年前,寒少卿突然和妹妹郭香琳谈起了恋爱,这让两人的矛盾开始不断升级,以往的亲密也不再出现。 为什么?是啊!为什么?郭忧琳永远都不理解为什么她们两姐妹会同时爱上一个男人。 为什么三人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在一起快乐的玩耍,是的!郭忧琳,郭香琳,寒少卿三人小时候就认识。 三人的童年是在一起度过的,直到十二岁时寒少卿一家突然全部移居去了美国,直到十八岁的他才不顾家人的反对独自一人回到了中国。 那一年寒少卿十八岁已经在独自打拼创业了,而郭忧琳两姐妹才十六岁还在读书学习。 这两年里三人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直到寒少卿的公司正式步入了轨道,而那一年郭忧琳和郭香琳也刚好十八岁。 那一天是郭香琳最开心的日子,而那一天却是郭忧琳最痛苦的日子,她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跪在自己妹妹面前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她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了。 时间还和平常一样在度过,可三人的关系从那一天过后就完全不一样了,郭香琳和寒少卿两人越来越亲密无间,而郭忧琳就成了那一个多余的电灯泡。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亲密的互喂甜食,郭忧琳前面明明和两人一样,可在她嘴里却是越吃越苦。 “姐,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和少卿哥去看电影。”郭香琳用她甜蜜的话语就像一把无情的刀把郭忧琳砍掉,让她常常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从那以后,每晚,寒少卿的开车就会因为送郭香琳回家而停在她家门口,而窗口的郭忧琳就亲眼目睹的看着两人在车上拥吻告别。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明明什么都一样,为什么你爱的不是我,这句话在郭香琳心里问了无数遍后,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 她们是双胞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除了性格不一样,外貌可谓是一个完美的复制体,郭忧琳就利用这点,她就假扮了郭香琳。 爱笑,可爱,幽默,这就是郭香琳的表现,郭忧琳告诉自己,就一次,就和寒少卿约会一次,满足一下自己最大的心愿。 心里有了想法,郭忧琳就刻意穿成了郭香琳可爱的样子,卖萌,爱笑,撒娇,扮可爱,她成功的瞒过了寒少卿的眼睛。 那一天,郭忧琳接着帮妹妹带口信说她要上补习课去了寒少卿办公室,她也成功的当了一天郭香琳,她那天真的很幸福。 当寒少卿说送她回家时,郭忧琳很想答应,但为了不穿帮,她也只有找个各种借口强颜欢笑的拒绝了,当然,她还拒绝了离别时那一个她一直想要却完全不该属于她的离别吻。 事情就这样平安的很快就过去了,但是,郭忧琳却中毒啦!她没有和寒少卿约会过时,那只是她心里的一种愿望,可愿望实现后,她就渴望得到更多。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不是吗?郭忧琳也不例外,在经过一周的思想斗争后,她趁妹妹没空时,她又第二次假扮了郭香琳去和寒少卿约会。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不愁第三次,所以,郭忧琳在几次假扮妹妹和寒少卿没被发现后,她就越来越上瘾,只要知道妹妹没空,她就会去扮演她接近寒少卿。 郭忧琳不知道寒少卿是真的没发现还是装没有发现,她只知道自己要尽可能的扮演好妹妹,也争取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是,郭忧琳忘了,世界上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就在她频繁的扮演着妹妹的半个月后,那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当郭香琳推开办公室门那一刻,郭忧琳心虚的直接倒坐在沙发上,虽然,她和寒少卿在一起时从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可是,她欺骗她们两人是铁一般的事实。 妹妹郭香琳的质问声和寒少卿一言不发却厌恶的眼神让郭忧琳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当她捂着脸哭着跑出去后,她知道,她们的关系破裂了,而且永远回不去了。 因为那件事后,妹妹郭香琳处处开始针对她,就算郭忧琳说了无数次,她和寒少卿没有什么,她只是喜欢他才忍不住想接近他,其他真的没有什么。 可这一切的解释都只是枉然,在郭香琳心目中,郭忧琳就是夺妹妹男朋友的狐狸精,从那以后,她也从来没有听到她叫自己一声姐。 这件事郭忧琳知道是她的不对,她可以忍受她对自己的讥笑和怒骂,她也可以接受她对自己的拳打脚踢,但是,她不能接受她到处乱传自己的谣言和偷拍她换衣服的视频发的网上。 郭忧琳永远都不会忘记,当看到校园网上自己换视频被疯狂转发时她那种想自杀的心情,虽然只有背面的特写,可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大的侮辱和打击。 第3章:让爱你的人,恨你如何? 学校天台上,郭忧琳忍不住的拉紧了身前人的衣领,“为什么,郭香琳,你疯了吗?我是你姐,你居然这样对我。” 对于郭忧琳的气愤,郭香琳却毫不在意,“姐,不,你不配做我姐,请问郭忧琳姐姐,你见过哪个双胞胎姐姐会冒充她的妹妹去勾引她的男朋友吗?你告诉我,有吗?” 手指缓缓的松开,郭忧琳看着淡蓝色的天空,“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香琳,是,你爱少卿哥,可我也爱少卿哥啊?我知道,我不应该假扮你接近少卿哥,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啊!我管不着自己的心,管不着自己的人,对不起……姐姐,真的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不,郭忧琳,你的解释我不听,你的道歉我也不会接受,你爱少卿哥是吗?那我就让你最爱的人恨你如何?”郭香琳说完,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抹笑容让郭忧琳一愣,当她还没反应过来时,郭香琳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直接划向了她自己的手臂,鲜血一下就冒了出来。 一看到鲜血,郭忧琳就自然反应的抬手去捂伤口,“香琳,你干什么,你不要吓姐姐,你怎么这么傻啊……” 突然,郭香琳把手里的小刀往郭忧琳手里一塞,并用力的握着不让刀掉落在地上,“姐,我错了,我把少卿哥让给你,我不跟你争了,你不要伤害我,姐……” “你在说什么,香琳,你……” “郭忧琳,你在干嘛?”寒少卿熟悉的男音在背后响起,当郭忧琳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人从后面一拉,直接摔了出去。 “香琳,没事了,少卿哥在,少卿哥保护你……”寒少卿一句句安慰的话传入郭忧琳的耳朵,但没有一句是和她有关的。 温暖的怀抱,浪漫的话语,郭忧琳亲眼看见寒少卿公主式抱法的抱着妹妹离开了天台。 没有给她一句解释的机会,也没有一个关心的眼神,郭忧琳只记得寒少卿离开时,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还有妹妹缩在他怀里时那得逞的笑脸。 那一天过后,郭忧琳求着父母让她出国留学了,她受不了学校里,同学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也受不了妹妹天天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最让她受不了的是寒少卿看她的眼神永远的充满了厌恶。 国外的日子很平淡,平淡的让郭忧琳控制不住的会想起寒少卿,但是,她知道对方对她现在是多么的厌恶,她们注定是不可能不是吗? 心里虽然清清楚楚,但是,当身在国外的郭忧琳接到寒少卿的电话时,她就兴奋的一天都睡不着觉,也因为他一句,“我想你了,你回来好吗?”她就傻傻的买了飞机票回国了。 可是,郭忧琳没想到,她回来后寒少卿接她到的你一个地方就是医院,一个到处充满药水味的地方,而她的双胞胎妹妹郭香琳安安静静的睡在重症室,和她离开时完全不一样,她的身上插满了仪器,旁边的心电图才在无声的昭告她还是活的。 看到郭香琳满脸的纱布,只露出一对紧闭的眼眸。郭忧琳完全傻愣在原地,满腔的情绪久久无法平复。 说不怨恨郭香琳,那是骗人的。但郭香琳毕竟是自己双胞胎的妹妹,说要恨,又能恨多久呢? 况且,感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 寒少卿没有选择她,也不全然是郭香琳的错。 这些年,她独自忍受孤单寂寞,选择退出,不也是一种成全吗? 但这些压抑的情愫,却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又起了涟漪。 她看到寒少卿,那副失神落寞的神情,又怎能不起波澜,又怎么不去在乎呢? “她怎么了?” 郭忧琳轻声细问着。 寒少卿将她带往廊间,医院中央的喷水池,冲得飞天。就像郭忧琳此刻的心情一样,每跟随寒少卿的一个脚步,情愫就不断高涨着。 “车祸,引发了肾衰竭。” 寒少卿说这话时,平淡无情。 暗眸里,似乎闪动着不可告人的压抑。 但郭忧琳并不敢问,她知道自己的身分,已经不适合过问那些。 “那,我能做什么?” 郭忧琳战战兢兢问道。 面对寒少卿,她有太多的情绪。 但是,她已经不敢再表露任何的情感。 毕竟,当年出国时。 寒少卿给她最后的眼神,是那样的厌恶和讨厌。 被自己所爱的人,如此排斥。 心再坚定,再成熟稳重的人,都无法释怀啊! “妳们是双胞胎,现在只有妳,有办法救她。” 寒少卿说得低廉卑下。 这请求的姿态,震荡得郭忧琳满心惆怅。 救她? 那是她双胞胎的亲妹妹。 即使没有人请求,只要她能做的,她也会尝试去做看看。 又何苦,要寒少卿这样卑微的请求呢? “少卿,你别这么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尽力去试试。”郭忧琳柔声说道。 寒少卿抬眸。 从郭忧琳下飞机,来医院,到现在。 这是寒少卿第一次正眼看她。 但闪动的眸光里,浮现的影子,显然不是她。 “谢谢。” 寒少卿僵硬地扯了嘴角的笑,深眸里,有着看不尽的愁思。 但郭忧琳不在意,她只知道,寒少卿终于愿意正眼看她了。不再是当初,她离开前,那样厌恶鄙视的目光。 她爱的人,不爱她,已经是场遗憾。 若让她爱的人,恨她,那简直是千刀万剐。 但是寒少卿的暗眸里,却仍旧悠悠的漾着,丝微的排斥。 寒少卿说完,没有再与郭忧琳说任何的话。满面愁容,不发一语,回到加护病房外,等着下一次的探视。 郭忧琳看着寒少卿对郭香琳的疼爱和执着,很是痛心。 这男人,是多么的专情。 只可惜,这一份专情,不知怎么地,却变成了是郭香琳的。 她一直以为,能拥有寒少卿注视的是自己。 是阴错阳差? 还是,寒少卿曾经变了心,把爱给了郭香琳? 就在郭忧琳想得混沌时,身后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踏在加护病房外的廊间。还伴随着呜噎的啜泣声。 这喃喃碎语的熟悉响声,顿时让郭忧琳满心的寂寞,出了隘口。 她含泪转身。 脚步声顿时停了下来,轻声惊呼。 “忧琳?” 复杂的眸光,上下打量着她。 第4章:蜜糖毒药 郭忧琳听到熟悉的叫唤声,嘴角提起了微笑。 眼前的人嘴边挂着勉强的笑,似乎有着一些看不透的距离。 “爸爸,妈妈,好久不见了。这些年,你们还好吗?”郭忧琳生疏打着招呼。 除了打招呼,她已经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了。 郭父、郭母先是顿了一下。 惊讶的眸光中,有着看不透的千丝万缕的情绪。 突然,郭父轻肘了郭母一下。 郭母随即收起飘移的眼光,勉强挂起了郭忧琳陌生的笑容。 “忧琳啊!妳回来了啊?这些年,好吗?”郭母低声问道。 不知怎么地。 郭忧琳从这问候的语句中,完全感觉不出有任何的关爱和温暖。 这不是最爱护她的妈妈吗? 怎么,变得如此陌生? 这些年她在伦敦,每一个节庆都会寄明信片回家,每到一个旅游景点,她也会寄当地的名产或相片。 但是,这些分享。 都无疾而终。 她没有收到任何的响应和回馈。 久了,她便不敢再寄明信片回家了。 就连打通电话,也永远是占线或脱机的状态。 她虽然积极连系。 但隔洋的家人,就像是断了音讯般,与她的生活,没有任何的交集。 “妈妈,您清瘦了些。这些年,您辛苦了。”郭忧琳顿时,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了。 虽然她是gs集团的千金小姐,但是在伦敦的这些年,她独自一人生活,自己赚取生活所需。 几乎没有与家里拿过半毛钱。 就这样,两年孤般寂寞的洗礼,她变得坚强许多。 突然,郭父热情向前。 主动拉起了郭忧琳的手,僵硬地问着:“小忧啊!这些年,我们都很想妳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份积极,倒让郭忧琳有些不知所措。 在她印象中,郭父很少主动关心儿女,严父角色的他,也几乎不会过问儿女的生活。 主动拉起她的手,在童年的记忆中,还真的不曾有过。 从小到大,她除了与奶娘最亲,就是跟郭香琳形影不离。 与郭父和郭母,真的很少有交集。 但奶娘已经过世多年。 而唯一半随她童年长大的郭香琳,又是如此怨恨她。这些年来,可说是形同陌路,没有任何的交集。 虽然,在国外的这些年,她曾经多次连络郭香琳,但郭香琳没有接过她的电话。 一次也没有。 她知道,郭香琳真的很痛恨她。 但是,她又能抱怨什么呢? 毕竟当时,她趁郭香琳不注意时,假扮了她的身分多次,牵过了那她期待而又不属于她的手。 自己理亏啊! 怎么能怪罪郭香琳,怨恨这个姊姊,不认这个姊姊呢? 郭忧琳跟郭父郭母,还有寒少卿来到了一处庭园餐厅用餐。 山岚雾气缭绕的餐厅,很是优雅。 尤其,坐在这桌上的,都是出身豪门。对于餐桌上的礼节,自然是面面俱到。 但令她诧异的是,这面面俱到,竟然还包含男士对女士的服务? 这桌边,明明就有服务生。 寒少卿却异常温柔地,帮她布菜,还亲自替她倒了水。 这贴心的举动,竟在郭父郭母的面前,做得毫不别扭。 郭忧琳清楚,寒少卿与郭香琳交往多年,已经获得郭父郭母的认同。但这转眼间,就将这亲密的举动,转移在郭忧琳身上。 郭父郭母,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弄得,感觉就像郭忧琳就是寒少卿的对象一般,与父母一起,吃一顿平凡的午餐。 “忧琳,怎么不吃呢?” 寒少卿温柔问道。 一旁的郭父郭母,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催促着寒少卿的动作。 “少卿啊!小忧刚从伦敦回来,不习惯中式料理,你怎么那么粗心,订了这间餐厅呢?” 郭母略带责备地说道。 说完,她又赶忙拉起郭忧琳的手,温柔说道:“小忧啊!这少卿大男生一个,没有那么细心,妳别生气啊!” 郭忧琳眸眶泛红。 她不知是感动,还是对久违家人的思念。 但她总觉得,被冷漠多年的失落感,似乎很难因为这些突如其来的温柔对待,而被冲淡。 反而更激起了,她这些年来,独自承受的寂寥。 “忧琳啊!怎么哭啦!回家应该要高兴啊!来,少卿替妳准备了妳最爱的红豆汤,喝一点啊!” 说这话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郭父。 这郭父,几乎从不那么低声下气说话的。 郭忧琳顿时觉得温暖。 几乎失联的父母,对她的归来,是如此高兴,如此欢迎。 原本在寒少卿面前抬不起头的卑微,也在寒少卿一次次温柔的攻势中,渐渐获得平衡。 “忧琳,这些年,妳怎么都没有跟家里连络啊?爸爸妈妈很想妳的。少卿也都在等妳的消息啊!” 郭母轻描淡写的话语一落。 顿时震得郭忧琳说不出话来。 连络? 她常常连络啊! 但是,她的电话,她的信,都石沉大海。 她一直以为,家里的人,已经不想看到她了。 而寒少卿,这些年来都在等她的消息? 可明明,她离开时,寒少卿是多么的厌恶她。 这一回头,怎么说得是她郭忧琳太过无情,丢下了所有人呢? “妈妈,我都有寄明信片回来,您有看到吗?” 郭忧琳挂着甜美的笑,战战兢兢地问着。 不知怎么地,郭母原本洋溢的笑容,顿时刷了下去。 暗眸里,彷佛有着些许嫌弃和鄙视。 但很快地,又被郭父一个轻肘,给提醒了回去。 含怒的眸光,瞬间收了起来。 勉强的笑容,又挂在嘴边。 郭忧琳蹙眉疑惑,却不敢再说半句。 她不敢破坏这,原本洋溢着幸福的午餐时光。 或许,她真的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忧琳,我的公司需要人手,为了方便,妳搬去我的别墅住吧!”寒少卿挂着深不见底的眸光,勾着嘴角的笑,暧昧地说着。 郭忧琳红了面颊。 搬到寒少卿的住处? 在郭父郭母的面前,说这话? 难道,寒少卿和郭香琳,已经没有一起了? 但是,刚刚在病房前,她明明看到寒少卿愁容满面的神色,不像是两人已经分手的模样啊! 但为何,会如此冠冕堂皇地,在自己父母面前说这话呢? 就在郭忧琳迟疑着,不知道怎么响应时。 一旁威严的郭父,低沉冰冷一语。 “忧琳,少卿需要妳的帮忙,妳就去吧!” 第5章:暗黑的手术台 郭父严峻的面庞下,却说出了令郭忧琳更不解的话。 郭父,这是答应了? 郭忧琳看着郭母,郭母嘴角的微笑,很勉强,却也表示同意。 为什么呢? 这是要把她和颜少卿,送做堆? 在郭香琳不醒人事的时候? 她郭忧琳虽然喜欢寒少卿,也拒绝不了寒少卿的邀请,但是在郭香琳昏迷时,趁人之危的事,她也做不到啊! “少卿,我可以去你公司帮忙,但是应该不需要住在你的别墅里吧!”郭忧琳说得低迷。 她求救的眼神,不断扫向郭父和郭母的面前。 但郭父郭母,显然与寒少卿的立场一致。 “忧琳,最近家里在装潢,妳容易失眠,回来家里住,也不太方便。既然少卿愿意就近照顾妳,妳就过去吧!” 郭母低声说道。 这郭母,竟然毫不手软的,把自己清白的女儿,送进别人的别墅里? 虽然,寒少卿的别墅,也不只一间房间。 但是,这一个未出嫁的大小姐,有家不住,住在别人家里,传出去总是不好吧! 可显然,郭父郭母并不担心这问题。 郭忧琳觉得这一切的安排,太过不合逻辑了。 “可是……” 就在她还想着要拒绝时,发寒的手,被一张温暖的大掌给握进了掌心里。 寒少卿勾着红唇的笑,眼神迷离地说道:“忧琳,妳不想去我那吗?” 这一问,让郭忧琳所有的情绪和质疑,瞬间瓦解。 面对寒少卿,她就没有了判断和理智。 刚刚那些疑惑,顿时被这张大掌,给消弭殆尽。 就在郭忧琳茫然时,不知不觉人已经到了寒少卿的别墅里。 寒少卿命人,清出了最靠近自己主卧房的客房,温柔地牵着郭忧琳进入房间里。 这一切,来得太快。 郭忧琳明明知道,寒少卿在两年前,还是那样的痛恨她。 这一回头,对她异常温柔,还未让人消化其中的意含。 但是,她想要去理解吗? 不想。 满腔情愁的她,并不想要去厘清,这些特殊的举动,因何而来。 柔情似水的她,宁可毫无理智的,去享受这份寒少卿给的温柔。至于背后是否有什么目地,她不在乎。 对的。 只要是寒少卿愿意的。 她就愿意。 她不在乎自己的身分地位,她只要寒少卿的爱。 一切足矣。 “忧琳,妳先休息吧!明天,我安排了一些行程,妳得要养好体力才行啊!” 说完,还温柔地在郭忧琳的眉额间,轻落一个吻。 那吻,落得突然。 郭忧琳还来不及回应,只瞬间涨红了面颊。 这夜,她在寒少卿隔壁的房间里,砰然心跳着,根本无法入眠。 这些年来,她煎熬了许久。 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的妹妹争夺寒少卿的爱。 但是,哪怕一次也好。 她卑微的祈祷,这份爱,能够永远不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郭忧琳才渐感疲倦。 但这一睡,说也奇怪,明明眼缝里,刺进了明媚的光芒,迷蒙中看见了微弱的人影晃动。 但是,她却丝毫动不了。 四肢僵硬不堪。 就连手指头,都无法移动。 甚至,连眼皮都睁不开。 恍惚中,她感觉一阵晃动,感到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气息,一双臂弯将她从床上抱起。 又经过了冰冷的气息后。 她像是被架上了一个冷飕飕的空间里。 背脊一凉。 便被丢在了一座冷硬的台子上。 郭忧琳越敢焦虑慌张,冷汗直流,嘴唇冷得不断颤抖。 但是,她根本睁不开眼。 很快地,环绕在她身边的温暖臂弯,猛然一个抽出,像是丢弃什么厌恶的垃圾一般。 随后,一声冷酷嗓音落下。 “人我带来了,尽快动手!” 说完,那人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郭忧琳眼角顿流热泪。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即将被做什么。 但那句漠寒的嗓音,她十分熟悉。 那是这两年来,午夜梦回里,在她噩梦的情绪里,走过最多次的嗓音啊! 她才知道,昨天短暂的温柔,真的只是一场昙花一现的梦。 虽然,她清楚。 寒少卿不可能爱她。 但她仍卑怜的期待,自己可以有机会,让这美梦走得久一点。 就在郭忧琳被周围冰冷的恐惧压迫时,数只带着手套的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紧接着,几只冰寒的手,利落地将她的衣服褪去。 从胸口上方,罩上了布满消毒药水的帘布。 “不,不要。” 郭忧琳流着泪,嘴里喃喃的数语,始终无力吐出。 听着耳侧铁盘和铁器摩擦的声音,内心的不安更是放大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人到底那哪里,即将面临什么。 但她知道,那些冷肃凝重的气氛,正在不断将她带往绝境。 这时,一道冰凉的痛感,从腹部直到腰后,漫延而去。 郭忧琳终于知道,自己在哪了。 这是手术室。 略懂医学的她知道,这道伤痕是冲着她那颗健康的肾脏而来的。 但她始终想不透,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拒绝,要救郭香琳啊! 但是,是谁那么迫不及待,她才刚回来的第二天,就趁着她意识模糊的时候,将她骗上了手术台? 对了。 是她爱的人啊! 就在她绝望时。 突然,手术室的大门,硬声响起。 一声惊恐慌张的语气,随着手部的下刀,紧缩了起来。 “执行长!您怎么会来?您不是在重症手术室吗?” 紧接着,含怒的语音,伴随着仪器“匡啷啷”的衰落声而起。 “滚开!” 那低沉的男声,郭忧琳是熟悉的。 这多年来,这低缓的声音,总是在她每个失眠的夜里,透着电话线,如约响起。 这是让她唯一感到有“家”的感觉的声音。 只可惜,她内心的悸动,早已经给了寒少倾,无法再为其他人而跳动。 “小忧?” 男人温暖的手,拨下了郭忧琳腰际上了冷刀。 “住手!” 震怒的嗓音,将整间寒冷的手术室,降到了临界点。 接着,郭忧琳感觉孱弱的身躯,被人猛力摇晃。 “把人给我弄醒!” 周边一阵慌乱的手脚,将走着“逼逼逼”声的仪器推开。 郭忧琳知道,身上的冰冷的威胁,已经远离。 这时,男人的嗓音传到了更远处,彷佛穿透了整间手术室的大门,直达医院的回廊间。 “谁是家属?” 暴怒的语音,震落在安静的回廊间。 “是你!小忧知道你做的事吗?” 男人一声声的质问,郭忧琳虽然全身无力,却听得清楚。 “不重要,她不需要知道!” 幽微而冷酷的嗓音,震在另一名男人的喉头里。 第6章:有价值的肾脏 这男人的声音,更令郭忧琳心碎。 她对这男人,有万分的期待,有漫长的等待,也有无穷尽的失落。 “寒少卿,你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如今还那么无耻的要她的肾脏!” 寒少卿冷哼一声,极度冷漠说道:“刘骏平,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负责动刀就行!” “笑话!人在我刘骏平的手术台上,哪由你们说的算!” 刘骏平跟寒少卿的争论,听在郭忧琳的耳里,好无力。 她知道,她现在会落到手术台上,是寒少卿的主意。她也知道,她如今对寒少卿来说,只有一颗健康的肾的作用而已。 但是,内心满溢的情愫,让她对这男人,莫可奈何。 她不怪他,也不怨他。 唯一跳动的心,收进刘骏平的挺身而出的爆言,寒少卿阴寒语音,带着鄙视和猜忌。 “刘骏平,这两年来,我不知道你什么目地,多次接近香琳。我现在倒是知道了,原来你对这双胞胎的姐姐,也是余情未了啊!” “那又如何?” 刘骏平回得毫不顾忌,毫不隐藏。 寒少卿不以为意,丝毫不认为自己有错。 “刘骏平,你难道不知道郭忧琳救的是自己的妹妹,她醒来后,一定会感谢我们为她姊妹俩和解,做的安排。” “和解?听你放屁!要和解,也不该由你说的算。除非小忧自己同意,否则没有人能强迫她移植肾脏给郭香琳。” 说完,刘骏平气哼一声,拂袖而去。 躺在手术台上的郭忧琳,听到两人的争论,眼角委屈的泪,不自觉地流下。 扭曲。 她知道自己的爱,是扭曲的。 每爱寒少卿的一天,她的心就不断受着折磨。 但是,她却舍不得离开这份折磨。 彷佛离开了这份爱,她便会一无所有。 不知过了多久,垂下的眼帘,终于有了力气,让眼角的微光,流进。 “小忧,妳醒了?” 温柔嗓音,在郭忧琳睁眼的瞬间,震荡而出。 郭忧琳缓了情绪后,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人影。 焦虑担忧的眼神,在手术帽的遮盖下,更显阴沉。 “骏平?我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 刘骏平垂眸含怒,蹙眉。 “妳怎么那么傻?多年没有连络的父母,还有妳明清楚他不喜欢妳。妳怎么傻傻的相信他们的话?我不是千叮咛万交代,妳竟然还背着我偷偷回来?” 刘骏平的指责,并非没有道理。 这些年来,刘骏平只要有时间,必定会抽空到伦敦去。 这是郭忧琳寂寞的日子里,唯一感觉熟悉的人。 遗憾的是,她与刘骏平的相遇太晚。 那时候,她的心,早已经奉献给了寒少卿。 郭忧琳的爱,是纯净,是单一。 只可惜,纠缠了一个眼里始终没有她的人。 “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而他是我所爱的人。” 刘骏平听得刺耳。 今天要不是他接到消息,他还不知道,郭忧琳竟然瞒着他,已经偷偷回来。 就因为那男人的一句话,一通电话。 郭忧琳就奋不顾身。 即使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妳所爱的人?妳知道,他们只是要妳的肾脏,来救醒郭香琳吗?” 刘骏平说得沉痛。 郭忧琳垂眸,略有愧疚。 “我知道香琳肾衰竭,但我不知道原来是需要我的一颗肾,才能救活她。” 刘骏平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机票,冷肃说道。 “那妳现在知道了,就别傻傻相信他们说的话。妳回伦敦吧!我这期会结束,会过去看看妳。” 郭忧琳紧咬牙,暗眸坚定,推决掉刘骏平递上前的机票。 “不,香琳既然需要我,我必须留下。” 刘骏平不知怎么的,突然锁眉爆怒。 “小忧!妳疯啦!妳不能捐肾给她。” 郭忧琳不解。 就算今天不是为了父母,不是为了寒少卿。 单就她与郭香琳的关系,她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为什么?那是我双胞胎的妹妹,全世界没有人比我还要适合,不是吗?” 未料,刘骏平寒眸一转,语气冷漠说道。 “小忧!那么多年在国外,妳一点都没有清醒啊!妳不知道妳出国这几年,她是怎么对妳的吗?” 郭忧琳听得茫然。 但她只知道,自己有错在先。 不管郭香琳做了什么,都是事出有因。 “是我当初假扮了她,是我不对” 刘骏平一声冷笑,彷佛鄙视着什么似的。 “不对?是,妳曾经是不对,但妳已经选择退出。难道妳还要用妳的人生去弥补吗?妳以为,她今天躺在病床上,只是偶然吗?” 紧接着,一声冷寒到谷底的嗓音,眼角勾着睥睨的斜影。 “那是咎由自取!” 郭忧琳纳闷。 “什么意思?” 刘骏平收起冷眸,躲着郭忧琳的质疑。 语气严厉地说道:“小忧,妳不能捐肾给她。” “为什么?” 刘骏平再次跳过回应。 只从怀里拿出一迭报告,翻开其中一页,递在郭忧琳的面前。语气低沉,担忧地说道。 “这是妳年初健康检查的报告,妳自己看!” 郭忧琳幽颤接过。 看着刘骏平冷肃的面容,暗幽的眼神,她顿感焦虑。 这些年来,她腹痛不止。终于在刘骏平的安排下,在伦敦的分院,做了全身检查。 但是,做完检查许久,都没有再接到刘骏平的消息。 她本以为,报告没有特别异状。 所以,刘骏平并没有跟她连络。事情一久,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但这回,刘骏平却拿出了报告。 郭忧琳垂眸一望。 看到了刘骏平斗大的批注。 “这?很严重吗?” 刘骏平冷傲一语,深眸一锁,沉痛道:“肿瘤不大,是良性。但合并子宫脱垂,所以妳的子宫,必须拿掉。” 语毕,郭忧琳惊抖半晌。 迟迟回不了神。 许久,眼眸含泪,悲痛道:“那?我这辈子,不就没有机会怀孕了?” 喜爱孩子的郭忧琳,这些年在伦敦,从事的就是幼儿教育相关的工作。 她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说故事给儿童听。 她一直希望,有一天,跟自己所爱的人,能有个孩子。 当然,她心底所爱的人,一直是寒少卿。 但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跟寒少卿,有孩子的。 “妳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妳要想的是,怎么拒绝他们的逼迫!” 刘骏平冷语质问着。 但郭忧琳猛摇着头,语气坚定,局促说道:“我不能拒绝。不论如何,就算不为谁,那是我的妹妹啊!” 第7章:破碎的子宫 刘骏平苦笑。 “我真傻!竟然还天真以为,可以说动妳。” 郭忧琳紧拉着刘骏平的手,哀求着。 她知道,刘骏平主治肿瘤科,又身为文市教学医院领头羊的“慈心综合医院”的执行长。 他拥有庞大的医疗团队,还有先进的医疗技术。对于移植肾脏这种手术,已是家常便饭。 “骏平,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一定有办法救我妹妹。” 面对郭忧琳的求情。 刘骏平更是冷漠了。 “那妳自己呢?妳不是最喜欢小孩,一直希望自己有机会,能跟心爱的人,有个孩子?妳不担心自己的肿瘤,反而去担心处处与妳作对的郭香琳?” 郭忧琳哑然着。 她不知道,还能反驳哪些话。 确实,自己身体的状况,如果不先解决,那更枉论要谈救郭香琳的事了。 但是,自己的身体,要怎么解决呢? 拿掉了子宫。 她这辈子,可就没有办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刘骏平看郭忧琳烦琐。 他知道,郭忧琳的执着,在寒少卿的身上。 许久,他不忍说道。 “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实现妳唯一的希望。就是生产的时候,一并将子宫拿掉。所以,妳有一次怀孕的机会。但是不过我不敢保证,妳生了孩子,拿了肿瘤,还能有足够的体力,撑到肾脏移植结束。” 郭忧琳一听,瞬间亮了眸。 闪动的瞳孔里,映照出寒少卿的身影。 “如果我跟香琳之间,必然有一个人要退出,那我愿意是我。至少,我有过他的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面对郭忧琳的决定,刘骏平丝毫不意外。 这些年来,郭忧琳一个人在国外孤单寂寞,彷佛被困锁在一座封闭的城堡里,永无天日。 不管他试过什么办法。 都无法让郭忧琳走出那道冰冷的城墙。 或许,唯有让她去疯狂的爱一回吧! 既然郭忧琳的心思都在寒少卿身上,他能做的,就是祝福跟成全了。 随后,刘骏平拿了一包避孕药,语气平缓地说道:“妳若真的想清楚了,停药,就能怀孕了。” 说完,挥袖,落寞离去。 郭忧琳紧握着那包避孕药。 她知道,她必须为自己的爱情,勇敢努力一回。 或许,寒少卿对她,会有不一样的看法。 就跟当初,寒少卿在洞穴里,稚嫩地跟她说的那一回话一样。 那句承诺,始终放在郭忧琳的心底。 只是她不知道,那句承诺,是什么时候,变了质,走了调。 离开医院后,郭忧琳直接到了寒少卿的别墅。 寒少卿醉着迷蒙的眼,满身酒气冲天,半倒在沙发上,手里的酒瓶不支力的摇晃着。 微醺的面容,是郭忧琳最深的牵绊。 寒少卿看到郭忧琳的身影,鄙视地一声冷笑。 “妳既然都知道了,还敢来?”寒少卿冷言冷语着。 郭忧琳看得心痛。 她不知道,原来寒少卿对郭香琳的感情,是放得如此的深。 这是一个深情的男人。 爱到极致的男人。 不顾一切,不择手段去爱的男人。 只可惜,这样的爱,给的不是她郭忧琳。 这么说来,她郭忧琳的傻爱,跟寒少卿的执着,还真是一模一样。 郭忧琳鼓起勇气,缓步向前。 坚定的眼眸里,满是对寒少卿的疼惜,还有对自己的怜惜。 终于,一声颤栗嗓音落下。 “少卿,我可以捐肾给香琳。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话语一落,寒少卿立即锁眸深望。 手里的酒瓶朝后一丢,就扯着郭忧琳的肩膀,泪光闪动,激动问道:“什么条件?只要妳愿意救香琳,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妳。” 郭忧琳怅然若失。 她顿时迟疑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这样,用如此卑下的手段,去获取寒少卿的注视。 但是,她没有其它的机会了。 她希望,能与寒少卿有一个属于她们的孩子。 就算,寒少卿往后真的不接受她。 至少,她还有她们的孩子。 漫漫长夜,就不再是一个人寂寞的度过了。 许久,郭忧琳忍着满溢情绪,缓慢而谨慎,字斟句酌地说道:“少卿,我想要怀孕,想要有你的孩子。” 话语一落,寒少卿惊大了眼眸,退了数步。 暗眸里,满是诧异和不可置信。 很快地,又转成了鄙视和嫌弃。 红唇略提,扯了个阴冷而抗拒的笑。 “郭忧琳,妳难道不觉得,妳的要求,很无耻吗?” 那句鄙夷嘲笑的话语,听在郭忧琳的耳里,万分刺耳。 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她没有退路,没有选择。 她不能让自己的子宫,如此白白的走过一回。 就算是赌也好,她要为自己的爱,赌上一回! “你愿意吗?” 郭忧琳紧抿着嘴,咬着牙。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卑微,多么无耻的请求。 许久,寒少卿冷笑一声。 深眸阴冷而嫌弃,语气冷漠地说道。 “可以。我可以让妳怀孕。但妳要清楚,我是为了香琳。香琳康复后,我就会跟妳离婚。到时候,不管是妳,还是孩子,妳都给我带走!” 冷酷话语一落,郭忧琳抿着嘴角,紧闭着眼。 她不能让自己,在这里溃败。 坚强! 她告诉自己,要坚强。 她说服自己,得不到寒少卿的爱,至少有他的孩子。 此生足矣。 这即将被拿掉的子宫,也有它存在的价值了。 “好,我答应你。孩子生完后,我马上捐肾给香琳,带孩子离开,不打扰你们的生活。” 郭忧琳话语一完。 寒少卿便立即拉着她的手,粗鲁地朝外走去。 没有任何新婚的喜悦,没有任何娇娘的羞涩,没有任何张灯结彩的祝福。 就穿着平日的服装,简单的洋装。 憔悴惨白的面容,就是她与寒少卿结婚证书上,唯一的合照。 形式的结婚登记结束,却才是她梦靥的开始。 寒少卿将她一把从车上拉出,二话不说,直接拽到了主卧房里,毫不怜香惜玉,便将她甩在床上。 “脱吧!” 寒少卿冷肃一语。 说完,暗黑的眸底,有着深不见底的愤怒与嫌弃。 郭忧琳蜷缩在床上,不断朝床头边躲去。 她无法想象,即使跟寒少卿有了夫妻之名,寒少卿也丝毫不将她放在眼底。 那种机械式的动作,完全就只是为了应付她的要求。 对! 怀孕的要求。 寒少卿现在所做的残酷,都只是为了要让她早日怀孕。 然后,早日摆脱掉她。 郭忧琳的心终于荡到了谷底。 她虽然知道,用这样的方式很卑微低下。 但是,她从未想过,寒少卿对她的厌恶,竟然如此至极。 就在她有些后悔,利用这样的利益交换,来换取寒少卿的注意时。 突然,一双有力的双臂,从她的脖子扣了下来。 “少卿,不要!” 郭忧琳吓得啜泣,一翻身,便跌落在床底。 第8章:初夜 但寒少卿就像是发狠的狮子一般,寻找着眼前的猎物。 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五马分尸。 寒少卿跟着滚到床下,直接跨坐在郭忧琳的身上。粗爆的手直接将裙底的内裤硬扯了下来。 “嘶啦”一声。 郭忧琳还来不及反应,粉白的底裤便被寒少卿朝后丢去。 又是一个猛劲,从肩膀双处击来。 郭忧琳的脊椎直接撞上了厚实的地面。 一阵冰冷而酷寒的滋味,从背部窜流全身。 “啊!” 郭忧琳一声尖叫,孱弱恐惧地抖着身躯。 她朝寒少卿的臂弯间躲去,想钻出去。 不料,寒少卿将她一把抓回,又再次狠狠地摔在地面。 郭忧琳感觉身躯一阵重压,还来不及叫出声,双腿便被撑得大开,紧接着下身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 “啊!好痛!我不要,少卿,我不要这样。” 郭忧琳哭嗓着。 寒少卿始终冷肃着面容。 完全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爱抚。粗爆又硬挺的进去,将郭忧琳的下身,扯得发红发痛。 “唔。好痛!少卿,你慢一点!呜呜呜。” 郭忧琳被压制在下,根本连个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慢?妳不就是手脚最快的吗?抢男人的手脚快,做卑劣的事也快。妳现在要我慢?我怎么不知道妳郭忧琳,是一个慢条斯理的人啊?” 寒少卿愤恨的怒光,简直要将人吞噬一般。 郭忧琳虽然知道,因为之前她假扮郭香琳的事后,寒少卿对她就一直很反感。 但是,她从不知道。 原来,寒少卿如此的痛恨她。 强暴。 她的初夜,被她最爱的人,狠狠夺去。 “少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啊!我没有抢过谁的男人,没有做过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郭忧琳哭叫着,直摇着头。 从伦敦回来到现在,她感觉到寒少卿对她有太多的不友善。 她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两年,这个她曾经最爱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彷佛无时无刻,都要将她碎尸万段般。 不懂。 她不懂,为什么寒少卿,会如此的痛恨她。 寒少卿听到郭忧琳的哭叫,顿时愣了一下。 郭忧琳趁机将他推开,从硬物的驰骋里,将娇弱的身躯给抽了出来。颤抖的碎步,慌乱地朝床缘处爬去。 寒少卿反手一压。 将郭忧琳的脖子架起,反压在床缘边。 郭忧琳还未来得及爬上床,身躯便被半挂在床缘,双手救命似的扯着床单,云峰摩擦在床缘的丝缕在线,双膝跪落在地。 寒少卿朝后压制。 将郭忧琳的臀部提起,推到床角。 双脚快速将郭忧琳的紧拢的双腿掰开,从后方再次挺进。 伴随着一声怒骂。 “郭忧琳,妳现在倒是多了一项装傻的技能啦!” “啊!好痛!少卿,你不要这样。你怎么了?你在生气什么?”郭忧琳混乱的脑袋,根本无法思考。 她不明白,寒少卿为何对她,有那么大的愤怒。 听到郭忧琳的叫喊和反抗,寒少卿将惊恐的身躯,压在自己的下腹处,更加愤恨的挺进。 紧接着,他将郭忧琳翻过身,面朝自己。 随后,拉起了一旁的枕头,朝郭忧琳哭得娇弱的面庞,狠狠压去。 “我在生气什么?妳看看你这两年来,都做了什么!” 说完,他将郭忧琳的手,紧紧地捆锁在自己的大掌下,压在郭忧琳的头部上端。 下身的硬物,一次次的猛烈撞击。 “少倾,我真的很痛,我求你,你轻一点。” 郭忧琳泪眼汪汪,哭得幽颤。 含泪的眼眸里,她只看见寒少卿恨红的眼光。 她好心碎。 郭忧琳紧闭了双眼。 这男人痛恨她的眸光,她不忍再看。 “痛?郭忧琳,妳还知道什么是痛?你可真有本事,人在伦敦,也能将黑手伸到香琳身边。香琳一次次忍让,妳一次次相逼!” 寒少卿愤怒高涨的语音,随着挺进的速度,不断加快着。 郭忧琳痛得眼角发红,根本无法思考寒少卿怒话里的涵义。 心碎的她,只感觉自己的下身,不断被拉扯撕裂,已经流出了红色的鲜液。 但寒少卿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看见郭忧琳咬牙忍耐的模样,他更是粗爆了。 这两年来,拜郭忧琳所赐。 他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现在这女人,自己不要命的踩进了他寒少卿的地盘,他怎么可能罢休。 想成为他的女人? 好! 他就让郭忧琳知道。 什么叫作“他的女人”! 一阵男人的闷响后,寒少卿腰际与肩膀处满是热汗,瘫压郭忧琳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累积了二年的愤怒,他特别用力,特别残爆。 郭忧琳嘴角已经咬得发红出血,但下身的血液,更让她惊恐。 她不知道,眼前的寒少卿,为什么如此恨她? 她确定。 那是恨,恨之入骨的恨。 这新婚的初夜,甜蜜的少女心,就在寒少卿失心疯的驾驭下,彻底被摧毁了。 更可悲的是。 寒少卿在驰骋之后,竟然一把抓起了身边的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 “少卿,那么晚了,你要去哪?” 郭忧琳追了出来,紧抓着寒少卿的手。 拖着半身的被褥,云峰般的双胸上,还有被抓扯的红印。长发凌乱,眼角闪着泪光,嘴角充满皱折。 略微恐惧的双脚,无力地搀扶在门边。 “郭忧琳,妳我虽然有夫妻之名,但不代表妳有资格过问我的生活!” 说完,寒少卿甩开了郭忧琳的手,将她朝卧房推去,丢下一句冷语,大步离去。 郭忧琳顿时跌坐在地。 她没想到,自己美好的想象,如今落得如此境地,如此落魄。 她虽然知道,寒少卿喜欢的不是她。 也知道,寒少卿愿意跟她结婚,是为了让她有个孩子,作为换肾给郭香琳的条件。 在一夜无情的对待后,她才恍然大悟。 寒少卿对她,不是厌恶,是痛恨。 但是,那些痛恨是哪来的? 她这两年来,独自在伦敦,从来没有回来文市,更不要说与寒少卿照上一面。 为什么寒少卿怒骂的言语中,充斥着那么多的不谅解? 大厅下方的女仆,各个低垂着头。 看着这位刚进门的少夫人,如此狼狈不堪。 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狠狠强爆后,最后却只能独守空房。 能不让人怜惜吗? 但是,寒少卿早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准靠近少夫人半步,也不准与她攀谈一句话。 他这是要让郭忧琳在这寒宅里,孤力无援啊! 大伙即使同情,也不敢接近少夫人。 唯一能在这寒宅的宅邸里,与郭忧琳说话的,就是眼前穿得雍容华贵,气质姣好的女人了。 这女人的一言一语,都彷佛是冰窖里的暖阳,让郭忧琳感到一丝温暖。 这是她最熟悉的妈妈。 也是她这两年来,除了寒少卿外,最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不知道为何,郭母虽然每日早上,都来与郭忧琳吃一顿早餐,却只是暖暖的笑着,很少说话。 那笑里,有着郭忧琳看不透的抗拒与排斥。 “妈妈,您怪我吗?” 第9章:畸形的婚姻 郭忧琳亲自煮了早餐,替郭母倒了牛奶。 只要是郭忧琳进厨房,所有的女仆们便会一哄而散。 这几日来,她已经习惯。 这种被人冷落和漠视的生活了。 “忧琳,妳在说什么?妳都跟少卿结婚了,这不是妳最想要的梦想吗?别想太多。” 郭母几日来,总是逃避着郭忧琳的疑惑。 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话方式,让郭忧琳十分排斥。 虽然从小,郭母跟郭父忙于事业,很少有跟她们姊妹俩吃饭的机会。但是只要假日,妈妈总是会抽空,陪她们吃顿饭。 每次周末的早晨时光,总是郭忧琳最珍惜,最感到幸福的时候。 郭母的笑容很暖,很甜美。 但如今,郭忧琳看来,却觉得那丝温暖里,有着望不透的心思。 有些尴尬,有些僵硬,有些排斥。 这几天,她几乎每夜都遭受寒少卿言语上的迟凌,她不知道,自己强硬的心,还能支撑多久。 “妈妈,您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呢?两年不见了,我真的好想您。”郭忧琳说得脆弱。 她的心,虽然经过两年的沉淀,已经坚强不少。 但是,寒少卿夜夜的折磨,还有郭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感觉很疲惫。 “忧琳啊!妳跟香琳是双胞胎姊妹,从小感情最好,妳能否看在妳们过往的情份,妈妈求您,放香琳一条生路,好吗?” 郭母勉强说出口的话,对郭忧琳来说,更是一颗震撼弹。 为什么要放郭香琳“一条生路”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郭香琳。 她只是自私一点,希望能在子宫拿掉前,先有孩子,再救郭香琳。 从来,从来。 她就没有说,不愿救郭香琳啊! “妈妈,我跟香琳是姊妹,我没有不救她的理由。妈妈,我不懂您的意思。” 郭母暗眸一亮,泪眼汪汪说道。 “忧琳,我知道这样求妳,很委屈妳。可是,妳都已经得到少卿了,香琳再不对,也是妳的妹妹,妳救救她吧!” 语毕,郭忧琳充满疑惑。 郭母这是在为郭香琳求情? 虽然以一个做妈妈的角度,替女儿寻得一条出路,没什么异常。 但是郭母的神情,总是躲避着郭忧琳的询问。 飘移的眼神里,总有一丝愧疚与不安。 “妈妈,我一定会救她的。可是,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郭母一听,抬头惊望。 嘴角扯着欣慰的笑。 但随即闪过的,是失落。 “妳果然,不想原谅她?” 郭母说得沉痛,带着指责与不谅解。 “妈妈,不原谅香琳什么?我不懂您的意思。” 未等郭忧琳说完,郭母挥手,面容拉得惨黑。 郭忧琳明白,郭母希望她尽快捐肾给郭香琳。 她也从未拒绝。 只不过,她需要一些时间,让自己怀孕。 但郭母显然,不谅解她的决定与拖延。 郭忧琳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跟郭母说清楚,说明自己子宫即将被拿掉的事实。 但郭母的回绝和若有似无逃避的眼神,却让她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郭母怅然若失的背影,不断在郭忧琳的脑海里徘徊。 就在郭忧琳沉思着,思索着这些天来,寒少卿莫名的指责,还有郭母愧疚的请求时。 大门处走进了一道黑影。 那道沉重的脚步声,魁梧的身影,还有稳定的喘息声。 是郭忧琳再熟悉不过的。 虽然那人每夜都折磨她,但她对他仍是给予最大的宽容,最大的爱。 郭忧琳收起满脸的愁容,甜美回眸。 眼前的景象,让她飞扬的嘴角,瞬间冷下。 “少卿,你这是在做什么?” 寒少卿的身后,跟着走进了数字白衣的男人,各个都扛着笨重的器材,站在门外,等着寒少卿的指令。 寒少卿没有回应郭忧琳的疑惑,自顾自地指挥着。 此时,寒宅门外停了一台呼啸的救护车。 鸣着破天响亮的警笛,停在大厅前的喷水池外。 郭忧琳看到救护车内的人影,瞬间明了。 她看着众人的动作,紧张地凑上前,语气急促地说道:“少卿,香琳不是在医院的加护病房,你怎么让她回来寒宅?” 寒少卿冷眸一望,语气冰冷带酸说道:“郭忧琳,看到自己的妹妹跟自己同住一个屋檐下,不习惯吗?” 郭忧琳蹙眉深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香琳的状况,离开了医院,会不稳定啊!” 郭忧琳说得真心诚意。 但在寒少卿的耳里听来,是多么讽刺。 “妳担心的是这个?放心,我身为hs集团的总裁,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将这些医疗器材都买下,对我来说只是皮毛。” 说完,寒少卿扣起郭忧琳的下巴,将她压制在身后的墙上。 眼神发火,语气坚定说道:“郭忧琳,我对香琳的爱,不是妳用任何手段,就能介入的。” 郭忧琳疑惑锁眉。 “少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要介入。” 郭忧琳知道,寒少卿喜欢的人,始终是郭香琳,而不是自己。 但是,她除了大学时一时鬼迷心窍,为了享受寒少卿的呵护,曾假扮郭香琳与寒少卿约会外。 她从没有想过,要将寒少卿抢回,或是介入他们俩的感情中。 这时,寒少卿爆怒一声。 “我看够了,你的虚情假意!” 一个甩手,便将郭忧琳甩到了地下。 郭忧琳踉跄几步,根本没有人敢上前搀扶,就这样硬生生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含泪的眼眸里,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郭香琳,全身插着导管,一脸苍白,面容上还刻意覆盖着一张粉色丝巾。 昏暗的月光中,五官虽然模糊。 但郭忧琳很确定,那张脸,她太熟悉。 随着数名医生沉重的脚步,郭香琳被推进了主卧房旁边的卧室里。 她这才发现,那间卧房已经被人整修成无菌室的形态,里头摆放着所有侦测生命的仪器。 一旁的护士和医生,组成了小型的医疗小组,轮班看守。 就连多日没有与她接触的女仆和管家们,也主动上前帮忙。 可笑。 郭忧琳觉得可笑。 在这寒宅里,她与寒少卿有夫妻之名,有夫妻之实。 但是,待遇跟注视,依旧不如一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的郭香琳。 挫败啊! 但郭忧琳后悔吗? 不,她没有后悔。 她早知道,寒少卿从国外回来后,深爱的人一直都是郭香琳。执着的爱里,丝毫没有她郭忧琳的空间。 洞穴里那句稚嫩的约定,果然只是梦一场。 但郭忧琳却因为那句约定,深深着魔数年。 第10章:发疯的女人 “香琳,妳真幸福,我很羡慕妳。” 郭忧琳站在病房外,透过小窗格,看着与自己同样面容的郭香琳。 脑海里,满是两人童年时欢乐的过往。 但这些幸福的画面,最后却停在最不堪的那一个瞬间。 当时她假扮郭香琳,与寒少卿两人坐在沙发上。郭香琳怒火胀红的目光,愤恨怨怼的直盯着她。 那双怨恨的眼眸,这些年来在郭忧琳的心底,徘徊不去。 再次看到,却是紧闭的双眼。 这些年来,她最想与郭香琳说一句道歉的话。 但是在伦敦的这些年,郭香琳从未接过她的电话。 如今,也不知道这些“对不起”,躺在病床上的郭香琳,是否听见? 郭忧琳失魂落魄的走在医院的廊间,手里握着子宫肌瘤的检验单,还有一些刘骏平特地调整的新药。 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新婚的甜蜜滋味,也没有亲友的祝福。 寒少卿依旧早出晚归。 晚归时,就做着夫妻间的例行公事。 她知道,寒少卿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让她早日怀孕,早日救香琳,早日离婚。 即使在如此变态的对待下,郭忧琳仍是沉沦下去,无法自拔。 就在她步出医院大门时,突然后头一群骚动,朝郭忧琳的方向,一涌而上。 郭忧琳还未来得及转头,绑起马尾的长发,便被人凶狠地一把朝后扯去。 细嫩的脖子处,随即感觉一阵痛楚,女人的尖锐的牙齿,狠狠地咬破了脖子的皮肤。 “啊!好痛!” 郭忧琳朝后倒去,摔进一个充满恶臭的冰冷怀里。 “妳去死!郭忧琳,妳去死!” 声声怒骂与诅咒,朝脑后冲上。 说完,女人焦黑的指甲,完全失控地朝郭忧琳肩膀处,发狠地刮下了一块皮肉。 “不要!” 郭忧琳感觉肩膀一阵痛楚,瞬间发热,尖叫着。 很快地,被扯下的皮肉,留出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的衣袖,滴在医院门口的水泥地上。 “妳是谁啊!” 郭忧琳惊恐地匍匐在地面,害怕颤抖的身躯,朝外处的花圃台躲去。 这时,门内冲出数字穿着白袍的人,不断叫喊着。 “快快快!那女人在那里!” “给我抓起来!” 众人喧哗,沸腾喧闹。 郭忧琳半瘫在花台上,右手扶着左手的撕裂伤。 女人的指甲间,牙齿缝全是郭忧琳的血液。双眸透露着萧大的怨恨和嗜血的杀戮之气。 突然,女人双眸一亮。 顿时怒火冲天。 二话不说,又朝郭忧琳的方向,扑了过去! “啊!不要!” 郭忧琳本能地举起手,挡在自己的面前。 未料,右手被女人狠抓了下去。 郭忧琳还未叫出声,便感到手臂一阵痛楚直窜脑门。 “妳去死!我要妳死!” 女人发恨的齿间,一口咬下! 众人还未反应,鲜红的齿印,便陷进了郭忧琳的皮肉里。 “啊!” 郭忧琳甩着手,使尽力气想将女人推开。 未料,女人更是凶狠。 狠狠的目光,像是被付了身的魔一般,毫无理智。 这时,众人左右围绕,有人护着郭忧琳,有人架着女人的肩膀,将女人朝外扯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眼神一闪。 “等一下!” 郭忧琳撕心裂肺的大喊一声。 众人顿时停足,全停下了动静。 被架开的女人,满嘴的血液,齿间全是血腥味。蓬头垢面,全身恶臭。 但是,即使仅有一瞬间。 郭忧琳仍看得出来,纠结发臭的发丝间下,那双娉婷飞翔的峨嵋。大学时期,她常常早起,跟着这女人学化妆。 尤其是眉峰的勾挑,更是这女人最自豪的化妆技术。 “小卉?罗小卉?是妳吗?” 郭忧琳哽咽地问着。 她无法相信,最爱美的罗小卉,如今成了一副疯癫的模样。 眉峰不再妩媚动人,嘴角不再诱惑扬起。 充满了恨! 她清楚看见,罗小卉的眸光里,转动的怒火,是恨。 “郭忧琳,我要妳死!” 罗小卉挣脱医护人员的困束,张着大嘴,便要朝郭忧琳的身上咬去。 郭忧琳没有再退缩。 她站起身来,盈眶满溢。 “小卉,真的是妳?妳怎么,变成这样?” 面对郭忧琳的疑惑,罗小卉冷哼一声,扯起了愤怒的嘴角,随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郭忧琳,不就拜你所赐吗?妳得意了!” 说完,罗小卉像是失心疯般,一把扑上郭忧琳的脖子。 血红的大嘴,毫不留情地朝郭忧琳的脖子上咬去。 医护人员情急之下,直接将罗小卉朝外踹去。 “碰”一声。 凌厉的脚劲,让罗小卉直接撞上了花台边的石柱上。 “啊!” 罗小卉大叫一声,扶着额头上的鲜血,摊扶在花台上。 “小卉!妳有没有怎么样?”郭忧琳赶忙上前,将罗小卉护进自己的怀里。 这时,一旁的医护人员涌了上去。 趁机将将罗小卉给架开。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罗小卉死命挣扎着,愤恨的眸光,始终紧逼着郭忧琳的视线。 郭忧琳虽然感到恐惧,不知所以然。但是面对罗小卉的挣扎,她也无法视而不见。 她随即推开前面的医护人员,朝罗小卉的方向冲去。 “不要!不要带走她!” 郭忧琳压着架走罗小卉的男人,惶恐紧张地说道。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露出诧异疑惑的目光。 “小姐,您跟病患什么关系?” “病患?” 郭忧琳惊抖一下,垂眸一望。 忧愁的眼神,落在罗小卉身上的衣服。 鼻头瞬间一酸。 被扯得破烂,又沾满她鲜血的身上,穿的是精神管控室配给的衣服。 许久,一声幽微而哀恸的语音震出。 “我是她朋友。” 话语一落,医护人员还未回应,一旁的罗小卉又像是发了疯般,大肆狂叫着。 “笑话!妳是狐狸精!妳杀了我老公!妳杀了我!我要杀妳!” 罗小卉死命挣脱着。 但医护人员不敢掉以轻心,早拿出了束缚带,快速地将罗小卉躁动的手脚,给捆绑了起来。 “小卉,妳在说什么话?我没有杀人啊!” 郭忧琳不解。 但她现在多更多的情绪是在罗小卉身上。 她看到罗小卉在众目睽睽下,被五花大绑,流满血液的嘴巴被棉布塞得紧实。 数名壮硕的医护人员,前后左右的架着,就像是在困绑通缉的犯人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同情。 “你们放开她啊!没看到她在挣扎吗?” 郭忧琳不顾一切,冲了进去,便要将罗小卉从捆绑中拉出。 这时,众人身后传来一阵冰冷语音。 “连个病患都看管不住!” 第11章:角色扮演 冷酷气息传来,瞬间让所有拉扯的医护人员停了动作,齐一有秩的喊着:“执行长。” 郭忧琳不用转头,就知道出声的人是谁。 失控的罗小卉在众人的松懈下,又再次朝郭忧琳的身上咬去。 只见刘骏平手脚利落,快速跳到郭忧琳的面前,一把将罗小卉的嘴,给摀了起来。 一个猛劲一推,罗小卉便朝医护人员的身上踉跄跌去。 “带走!” 一声冷肃命令。 所有医护人员迅速动作,不管郭忧琳的拉扯,便将罗 第12章:错过的缘分 这郭香琳好歹也是gs集团的千金小姐,那么大的车祸事件,她从伦敦回来后,没有在报章新闻上看到任何相关的消息。 说起来,她们双胞胎的身分,因为家族企业的关系,一直是很隐晦的问题,从来没有人刻意去提起。 加上郭忧琳因为喜欢小孩,为了读幼教,选择的是师范体系的大学。 跟一般企业子女读的一般大学,体系不同。 所以,外界更少人知道她郭忧琳的存在。大部分的镁光灯,都是聚焦在郭香琳的身上。 也拜这样的选择, 第13章:疯狂的血渍 这疑惑,没有在郭忧琳的心头停留太久。 寒少卿的冷酷对待,让她清楚明白。 不论是“郭忧琳”还是“琳”,对此刻的寒少卿来说,都只是“郭香琳”替身和影子罢了。 寒少卿每次做完“例行公事”后,便二话不说,转头离去。 但自从郭香琳的医护小组住进寒宅后,寒少卿回家时,离家时,都会呆站在病房的小窗前,深望许久。 有时一站,就是半天的时间。 要是管家没来提醒,他几乎看得出神。 郭忧琳 第14章:爱的刀疤 郭忧琳紊乱的脑子,一时间挤了许多思绪。 她虽然不知道罗小卉一直喊的,说她杀了她的老公,是什么意思。 但不管罗小卉的老公人在哪里,依这个情况看来,罗小卉的身边,确实已经没有任何的“家人”了。 罗小卉是单亲家庭,刚上大学时,唯一扶养她的爸爸就在工地里,因为工安危险而去逝了。 当时候,还是多亏了那位男朋友。 因为他照顾了孤苦无依的罗小卉,所以罗小卉对他,是百般的信任,十分依赖。 甚至为 第15章:被顶罪的人 郭忧琳也不敢主动与寒少卿说些什么,毕竟两人的关系太过于尴尬。虽然是夫妻,也有夫妻之实。 但与其说是婚姻关系。 不如说是一场交易。 就在两人沉默不语时,门外的秘书送进了一份资料。 “总裁,竞标单位刚刚来电话,说是之前渡假村并购案已经审核通过,请我们hs集团派人过去接洽,并邀请总裁参加晚宴。” 寒少卿抬眸冷望。 随后,朝郭忧琳的方向,投去一道玩味的眼神。 紧接着,一声轻佻 第16章:解释 郭忧琳惊抖一下,感觉快速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里,语气幽微地说道:“少卿,我没跟她们说什么。” 这时,一旁的黄青冷哼一声。 “寒总裁啊!自己的女人就要管好,别让她到处招蜂引蝶。老幼不挑,大海通吃啊!” 说完,黄青朝郭忧琳的方向,投去了一道鄙弃嫌恶的眼神。 带着一群聒噪的女人,甩头离去。 郭忧琳一脸惊讶,瞠目结舌地看着寒少卿。 她知道,这现场唯有寒少卿清楚,她不是黄青要骂的“郭香琳 第17章:惩罚 寒少卿手劲不断加大。 他一点解释都不想听,对于郭忧琳的解释,这两年来他听过太多次,给过她太多机会。 要不是一时心软,郭香琳又怎么会遇上那场意外。 好好的人,一夜之间,成了瘫痪的植物人。 现在唯一有希望的,就是郭忧琳身上的那颗肾。可偏偏,郭忧琳如此傲蛮,竟然要求有孩子,才愿意救郭香琳。 他已经不期待郭香琳能如期康复,但是至少,他不允许郭香琳轻易离开。 他还有太多疑惑,太多问题,需要 第18章:身份成谜的女人 “啊!少,少卿。你为什么又生气呢?” 郭忧琳被猛力架起,根本毫无反驳的力气,就像是一个破娃娃般,被丢弃在一旁。 众人立即上前,将郭忧琳半扶起,闪躲着寒少卿的暴怒。 “妳这女人!果然心狠手辣!” 寒少卿眸光里愤红的怒火,猛然高涨。 说完,他一挥手,将所有人赶出了病房。 发狠空洞的眼神,直盯着惧怕颤抖的郭忧琳,丝毫没有一点怜惜。 看到郭忧琳的眼泪,他更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