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下，白夜之上》 第一章 无数个世纪以后 公元不知道是多少年，总之就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以后，我们的后代的后代的后代存在的那个世界，那个时候的地球，土壤酸碱化，全球极端天气肆虐，大地之上再无干净的水土，绿色的植被被沙漠吞噬，人类迫于建起坚固的堡垒，移居地下。 “我们要感恩‘奥丁计划’！是它拯救了我们，拯救了全人类！”讲台上历史老师情绪激昂的讲着，“如果没有‘奥丁’那我们将无法生存，消亡在地面之上，消亡在狂暴的风雪中极端的炎热中，所以我们要感谢“奥丁”的创始人可落克先生，没有他，就没有全世界，全球每一种生物的生存，他！是伟人！” 尽管历史老师在讲台上发着疯，魔怔的都快抽过去了，台下的学生打哈气的打哈气，玩手机的玩手机，聊骚的聊骚，一片东倒西歪，生机盎然。 所谓的“奥丁”，就是三根由最纯粹的钢铁铸成，巨大圆柱形直通地面之上的太阳能收集器，它们在地面之上，365天不间断的吸收着光子，一根柱子负责将光能转化为电能，一根柱子负责将电能转化为电磁波，再一根柱子，将电磁波传输到地面之下，再由地下的接收器转化为，可以说在这个摆脱了以化石燃料为能源的世界里，从根本上解决了能源消耗的问题。 按道理说，这应该是一件值得全世界人民欢呼的事情，可洛克先生应该被大家尊为伟人，可汪和平却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 这是一场阴谋。 到目前为止，算上自己，至少有三个人知道这是一场阴谋。 其实发现这个秘密巨大的阴谋是一个小小的巧合。 那一天，汪和平放学回家，正吊儿郎当的走在路上，突然一个色彩斑斓的东西飞落在他的眼镜框上，突如其来的异物将他吓了一大跳，可那个东西并没有飞走，依旧停落在他的眼镜框上，他摘下眼镜定睛一看，是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与地下颜色灰暗短命的蝴蝶看起来不同，这只蝴蝶颜色娇艳，看起来饱满健康，就像沐浴在阳光下的精灵，可这样的精灵怎样会来到这个世界呢？ “来？”汪和平惊呼一声，他诧异于自己想到这样的字眼，这只从未见过的蝴蝶，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啊？？ 可……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地面之上早已无法生存，尽管这只蝴蝶看上去强健美丽，可汪和平不认为它可以穿越强遮天蔽日的龙卷沙尘暴，或者极度严寒的暴雪冰川，更无法忍受地面上高达100c的高温。 这一切，都会让有生命的存在血肉模糊，灰飞烟灭。 同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有可可和小芙。 可可虽然名字娘炮了一些。可却是正宗的美少年一枚，说是眉目如画并不为过，小芙作为女孩子，也挺漂亮的，就是脸上有点点的雀斑，皮肤略有些苍白。 不，应该说因为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这里的人的皮肤都挺苍白的，伸出胳膊就可以看到皮肤下流淌着血液的青色血管。 “哇！”可可在汪和平干净整洁的房间内惊诧的看着这个停落在吊兰上的美丽生命体，他是个狂热的生物爱好者，“这是小黑斑凤蝶，需要足够的阳光和湿度适宜的空气才能孵化出来，我们这里的有机土壤根本不可能孵化出这么美丽的生命，而且根据历史记载，这种蝴蝶在天气极端化后已经灭绝了将近两个世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难道？地面上有生命？？” “嘘！别胡说！”小芙吓了一大跳，赶紧用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地面上怎么会有生命？你这样说是在质疑‘奥丁’，会被抓起来的！” “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讨论地面之上的世界，因为那里是如同炼狱一般的地狱，从我们出生开始到我们的生命之终，我们都无法进入地上，因为那里根本不可能存在生命，我们终身都无法生活在地面之上的！” “他们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可激动了起来，“你见过地面之上的世界吗？” “我……！”小芙本想争论什么，可一想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去过地面之上，地面上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她真的不知道。 “我妈是不会骗我的！” “恕我直言，你妈妈同样没有去过地面之上！” “给你们看个东西，”发黄的护眼灯下，可可毅然从书包里掏出了一本书。 纸质？居然不是全息投影？太老土了吧？这是汪和平的第一反应。 “这是什么书？”小芙凑上去看到。 “这是两个世纪前地面上生物的记载，是我家祖传流下来的。” “天啊！”小芙捂嘴惊呼，“关于地面之上的书？这可是禁书啊！如果被人发现我们观看了这本书，会被判火刑的！” 汪和平挑了挑眉，表示他还没看。 “过来啦，”可可一把将汪和平拽了过来。 “这是蓝色的大海，里面生活着数亿计的生物，”可可翻开书说道，“这是蓝色的天空，听说可以看到星星哦，就是那种住在天空上，一闪一闪的距我们几个光年遥远的星体，大家都没见过吧~” 可可说到这里有些小骄傲，那傲娇的小眼神的仿佛在说：不是我拿的这本书的话，你们能看到别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的东西吗？ 汪和平没有说话，他有些愕然，他的注意力全被那本有些破旧的图画吸引了。 蓝黑色的天空上，无数个灿烂的光点在眨着眼睛，它们是那样的神秘，遥远的仿佛在另外一个世纪。 如果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看这种美丽的景象，或许可以升华自己的生命吧？ “还有这个。”可可将书翻到一页，郑重其事。 苍蓝的蓝天上，一种汪和平从没见过的生物翱翔在自由的苍穹之上，它目光炯炯有神，犀利又优雅，看上去强健又美丽，那种狂野的自由的感，震撼了在场的三人。 “这……这是什么生物……？居然可以飞翔在这么高的蓝天上？”汪和平有些结巴，这种飞的高的离奇的生物，他从来没有见过。 “这叫鵟鹰，每当到秋天，”可可皱着眉头，用力的解释着，“虽然我也没有见过秋天，但应该是天气逐渐变冷的吧？它们就会从中国的东北，或者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经过海上漫长的迁徙，成群结队的来到屏东，是一种很伟大，很了不起的鹰！”可可有些近视的眼睛散发出光彩，“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到地面上去看看。” “天啊！”小芙尚存着一丝理智，“地面上是极地之火，是严酷的冰川，是终日肆虐的沙尘暴，先不说去地面本身就是一件违法要处火刑的存在，即使你真的到了地面之上，你也无法生存啊！” “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们去地面上面？”可可不甘示弱，“那里一定有很多未知的财富。” “……”小芙无语凝噎，过了半晌，突然一甩手。“不理你了！”紧接着便跑出了门。 “这丫头真是的……”汪和平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追，突然被可可拉住了。 “拜托你一件事，”可可的目光很真诚，“可以把这只蝴蝶送给我吗？我爱好生物，知道该怎么样照顾他，放在你这里，你也不会照顾。” 汪和平想了想，自己确实不会照顾小动物，边点头同意了他的请求，临走的时候，可可捧着装着蝴蝶的玻璃瓶，灿烂的冲他一笑。 只是没想到，这一别，竟成了永远。 第二章 白夜之上 汪和言看着窗外晴朗的蓝天，微微的有些出神，他的历史书下，压着一本北欧神话图册，他翻到的刚好是死亡女神海拉的那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死亡有着谜一样的着魔，又或者说，他对死亡又恐惧又向往。 那个永恒的，不动荡的，永远的归宿。 最近的空气质量简直好到不像话，自从实行“奥丁计划”近两个世纪，大自然母亲仿佛重新对人类张开了怀抱，温柔的不像话。 “我们能有今天高质量的生存条件，全部仰仗伟大的“奥丁”计划！可落克先生在我们的地下几百米的深处，培养了一种名叫‘鼬鼠’的生物，它们数以亿计，终日不见阳光，又或者说，他们不需要阳光，它们从出生到死，唯一的任务就是服务我们，通过劳动将地下丰富的有机物转化为能量在通过“奥丁之塔”传送给我们，通过‘鼬鼠’我们可以不再浪费地面上的有限资源，真正实现大环境的治理，零污染！” 秃头的历史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唾沫横飞，坐在第一排的同学坚强的忍受着。 汪和言此刻却没有心思听历史老师讲课，他此刻在纠结着一件事。 最近他经常在做一个梦，梦境非常真实，就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这个世界之下，还有另外一个世界，“它们”不是鼬鼠，而是跟地面之上的人类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类。 怎么可能？？！！汪和言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疯狂想法惊吓到了，地下怎么可能会有数以亿计的人类生活？他们吃什么？喝什么？有氧气呼吸吗？这一切非常现实的问题都是限制生命存在的条件。 可那个梦境太过真实了，就好像自己在其中生活过一般，不仅如此，汪和言总觉得自己的记忆被篡改了一般，记忆中，总有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男孩，亲切的喊着自己“哥哥”。 “又去图书馆啊？”班长小芙看着汪和言勤劳的身影，感慨的说道，“这么勤奋成绩却这么烂，你也真是个人才。” 不理会对方的冷嘲热讽，汪和言反而惊讶对方出现的身影，“你怎么来学校啦？病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小芙微微一笑，看着蓝色的天空，心驰神往的样子，“很久都没见过如此苍蓝的天空了。” “也是，”汪和言没有多想，“医院肯定是白花花的一片，怪压抑的。” 小芙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汪和言此次去图书馆是有两本书要看，一本是《脑神经科学》，一本是《战争与历史》。 记忆的篡改，简直是电影情节中写烂的桥段，可在真是生活中，真的有可能会发生吗？ 有可能，早在“奥丁计划”之前，日本富山大学井口馨教授等人，就在小鼠的身上实现了这一超现实剧情，简单来讲就是小鼠形成两段独立的记忆，再用光遗传学手段激活小鼠脑中记忆维持的一段神经元，使小鼠记忆产生错乱。 那么，同样的事情会不会在自己身上上演？毕竟过去长达两个世纪之久，科研的实验对象早都不仅仅是小鼠了，只要当事人愿意，任何人类都可以以自由意识的形态参与到科研中。 汪和言思索着，翻开面前的《战争与历史》在两个世纪以前，人类人口突然减少了二分之一，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由于战争的全面爆发，瘟疫的肆虐，才导致这样的结果，可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消失的三十亿人口究竟去了哪里？ 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可以容下这么庞大的人口数量而不被人发觉？ “哥哥。” 汪和言脑海突然闪过一些零碎的声音，他的胸口突然一阵剧痛，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趴倒在桌子上。 “我们一起去地面上的世界吧。” 谁？你究竟是谁？ 汪和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他抓住了脑海里闪过的一个零碎的画面。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防空洞，破旧，锁着一把老式陈旧的大锁，阳光从上面洒了下来，淡淡的铺满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里……自己好像去过？什么时候？ 这个防空洞，好像是在南郊废弃的奥丁广场，汪和言站起身，窗栏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飞走了，汪和平想了想，将书插回书架内，疾步向外面走去。 飞驰的哈雷上，汪和言的瞳孔像猫一样眯了起来，在他身后，同样两辆重型机车正快速的向他靠近。 这么明目张胆的追踪我，看来防空洞那里确实有什么令人surprise的秘密啊。 汪和言将油门突然轰到最大，整辆哈雷向光一样射了出去，尾随的两辆车同样不甘示弱，轰鸣声中加速尾随了上来，就在两辆机车快要包围汪和言的时候，汪和言突然快速的减速，两辆重型机车分别从他身旁呼啸而过，因为流速与压强的关系，被狠狠的拍到了一起，在金属的扭曲声中惨烈的撞向悬崖。 “砰！”的一声巨响，两辆机车发生爆炸，紧接着就是机械的轰鸣声，汪和言骑着哈雷从浓烟中疾速的冲了出来！ 呵。 汪和言玻璃般清澈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这就是他，冰冷又理智，内心强大又无惧死亡。 在他的意识中，他一直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没有关系，可最近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大脑里苏醒，他冥冥中感觉到，有一丝羁绊似乎在那个废弃的防空洞里等他。 没有谁可以阻止他寻找自己唯一的羁绊。 “汪和言先生，请你停止你疯狂的举动。”天空中传来电子女警冷漠又悦耳的声音，“如果你一意孤行，那我们将立刻将您处刑。” 汪和言眼皮都没抬，他知道上空此刻有无数对准自己的高强度激光炮。 这种激光炮是用来摧毁敌方的卫星或者导弹，用这个来对付自己，看来防空洞那确实有巨大的惊喜在等着自己。 汪和言冷哼一声，“奥丁也太看得起我吧。” 哈雷依旧疾驰着，汪和言左手在胸前比了一个十字架，低念一句，“god bless.”接着目光一凛，极速的调转车头。冲着悬崖轰鸣而去！ 无数猩红的高质量压缩粒子激光炮对准悬崖边不断坠落的黑点呼啸而去，就在激光还没触碰到黑点时，黑点已经被高温灼烧的渣都不剩。 “boss，”直升机上，一个肌肉强健的外国兵人对着对讲机说道：“目标以清除，over。” 一阵嘶哑的电流声过后，一个悦耳的少女声音传来，“好的，我知道了，大家都归队，回奥丁总部。” 第三章 重力 汪和言的身体在空中急速的下坠，还好他跳车跳得快，才没有被烧的渣都不剩。 在他快摔向地面时，速度却一反常态的慢了下来，几秒钟过后，他稳稳的站在地面之上。 从12岁开始，汪和言就发现自己可以控制重力，任何物质的重力，但并不是控制每个物体都像控制自己的重力一样轻松，一般质量越大的物体，控制起来就越吃力。 “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了，”汪和言看着盘旋在自己上方的麻雀，“我知道你在看着我，a，客观来说，你真的是一个给力的对手，我还是蛮期待我们成为朋友的。” 围绕在上方的麻雀叽叽喳喳叫了几下，血红色的眼珠转了几下，似乎是思考了什么，张开小翅膀飞走了。 “还真是处在绝境啊……”汪和言看着四周峰峦叠嶂的山峰，表情很是享受，“来了呢。” 一架本来准备返航的直升机轰鸣着折了回来，在汪和言的上方扔下一个软梯，一个精致的少女面孔从机舱探了出来。 少女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但全部淹没在直升机发动机的噪音中，汪和言耸耸肩，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又让你赢了，好久不见，我喜欢你之类的。” “a，”汪和言登上直升机，他的防风衣被风吹得胡乱的飞起，灿烂的一笑，“好久不见，我想你了。” a的脸一红，她有一瞬间的失语，即使她知道这不过是汪和言的伪装与假话，可她还是忍不住的陶醉其中。 “你控制小动物的能力还是那样熟练啊。” a楞了一下，紧接着很快反应过来，“不要岔开话题！你知道你现在被全世界通缉了吗？？” “我做了什么事了。”汪和言有些无语。 “去那个废旧的防空洞，”a的表情从未有的严肃，“相信我，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哪里有很多的秘密，很危险。” “我知道，”汪和言不屑的笑了一下，“我一直都是一个明哲保身的人，可这次我真的有我自己的理由。” “什么理由？”a的眉头焦急的皱在一起。 汪和言没有说话，他坐在机舱口，看着脚下掠过的景色，半晌才说道，“我感觉这个宇宙中，我唯一的羁绊，正在那里等着我。” 羁绊？a的心口抽痛了一下，“是女孩子吗？” “噗，”汪和言忍俊不禁，伸手摸了摸a被风吹乱的头发，“我也不清楚。” a的表情有些失落，不过很快恢复正常，“我帮你，去南郊的奥丁广场，我们必须快点，否则会被发现。” “加速！”a的瞳孔中闪过蓝光，直升机骤然在空中加速，解体变形成一架光速飞船，急速的向目的地驶去。 可可被杀了。 虽然光方给出的理由是由于液化气电池爆炸，可凭汪和平对事情的了解，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在得知可可被杀的前一天的晚上，浅眠中的汪和平接到一个电话。 他将全息通讯仪放在耳边，烦躁的说了一声：“喂？” “生命……地上……被杀死……汪和言……” “什么？”汪和平瞬间清醒，听声音，他判断出了对方是可可。 “怎么了可可？发生什么事了？？” “奥丁广场，秘密。” 紧接着就是一阵冰冷的忙音。 在这之后，汪和平无论怎样拨打可可的id号，都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第二天，汪和平就接到了可可的死讯，而小芙，也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抓走了。 第四章 逃亡 这一切的缘由，就在他将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蝴蝶带回家开始，可可的死和小芙的被抓，都与那只蝴蝶有脱不开的关系。 还有，可可傍晚打的那个奇怪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前面几句话可可说的太模糊了，汪和平没有听清，最后一句话他到时听得清清楚楚：“奥丁广场，秘密。” 奥丁广场是一个很破旧的广场，四周全都是脏水和老鼠，一些生活在最低端的百姓在这里摆摊卖菜，或者出售自己廉价的劳动力，换来一顿果腹之餐。 当然还有更直接的，出售自己。 唯一让奥丁广场有点价值的，就是那里矗立着一个很高很旧的水塔，水塔有多旧呢，走在它旁边都担心会被掉落的砖块砸死，水塔有多高呢？抬头也望不到顶，只能看到漆黑黑的一片。 汪和平开始收拾书，他打算今天就去奥丁广场，说不定他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全都是谎言，说不定他已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说不定地面之上真的有生命。 “汪和平同学。”突然一个做作的男中音响起，校长来到教室门口。 “你出来一下。” 汪和平看着校长那张和善的脸，微笑的站起身，却突然一脚踩上桌子，双手护头，用力撞向一旁的玻璃！ 在同学的一片惊呼声中汪和平呲牙咧嘴的在草坪上翻滚了几下，便飞快的向前跑去。 开什么玩笑，就在那一个瞬间，校长老头内心的黑暗值爆表啊！ 是的，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就是判断对方对自己抱有善意还是恶意，而且确实复杂的人他的内心越容易看出。 从三楼摔下还是有点疼的，汪和平迅速跳上一辆越野，一脚将车主人踹了下去，毫不客气的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汪和平的逃往路线比较特殊，想要到达奥丁广场，必须穿越一个人群密集的菜市场，可汪和平此刻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依旧把车开得飞快，一路上撞翻不少商贩的摊铺。 “哪有人把越野开进菜市场的！”一个卖菜大妈愤怒的冲汪和平大喊，并剽悍的砸了几个鸡蛋。 “靠。”汪和平低骂一声。 尽管道路狭窄，可越野依旧有着“挡我者死”的魄力，所到之处风驰电掣，摧枯拉朽，人们惊吓的四散逃窜，汪和平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正有两辆重型机车飞速的跟了上来。 机车身上，烫锈着一个“大脑”形状的花纹，这是奥丁总部的“银翼杀手”。 汪和平目光一凛，急打方向盘，几乎就在同一秒，后脑勺响起机枪扫射的声音，前后玻璃被哗啦啦的击碎，飞溅的玻璃渣在他清秀的脸颊上划出几道血痕。 汪和平在那一瞬间将脸埋在方向盘上，等他再次抬起头时，眼睛里以氤氲着杀气。 下一秒，汪和平急打方向盘，越野几乎是打着滑的极速的调转了方向，几乎没有考虑的时间，汪和平将油门一脚踩到最大，自杀式的向两辆机车撞了过去。 道路狭窄，机车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快要撞上的前一瞬间，汪和平撞开车门跳了出去！ 耳边是爆炸的轰鸣声，热浪将汪和平掀翻了好几十米，等他满脸血的挣扎的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燃烧的车辆，那两个银翼杀手估计都烧焦了吧。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汪和平随意的擦了下脸上的血，一瘸一拐的向不远处的奥丁之塔走去。 奥丁之塔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破烂，汪和平几乎是没费什么力就推开了塔已经生锈的大门，迎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植物生长气息和腐烂的动物尸体味道。 “呦，还有电梯。”汪和平有些惊讶，不过这也算意外之喜了吧。 想都没想，就按下最高楼层，汪和平此刻却有些坦然，塔顶之上，究竟有什么迎接着自己？ 五 兄弟相遇 “这里的阳光真灿烂。”汪和言打量着防空洞周围的环境，满意的说到。 “不要尝试打开洞门，”a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含糊不清的说到：“我们都没有权限。” “那谁有权限？” “全世界，”a坐在飞船上，晃荡着双腿，“只有奥丁一个人，本来还有几个高官有权限，不过后来他们都死了，所以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奥丁一人有权限了。” “虹膜识别系统，很基础的防御，却是最无法复制的钥匙。” “是吧，”汪和言不置可否，随手掏出携带的高压粒子爆破器。 “那我只能暴力开锁喽。” “你这个疯子。”a吐出嘴里的狗尾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汪和言将爆破器挂在门锁上，几步跳上飞船，“爆破声很恐怖，你会害怕么。” “你问这个问题是在搞笑么。”a有些无语。 汪和言的瞳孔中闪过猩红色的光芒，瞬间爆破器得到感应，三二一的倒计时后，一声爆破声彻响云宵，连漂浮的飞船都感觉到了不小么震动声。 “你这样绝对会把奥丁的军队引来的，”a在一旁认真的说到，顺便还补了一刀，“别防空洞都炸塌了，门还没炸开。” “……” 等烟雾散去，坚不可摧的防空洞被炸了个大大的缺口。 “yes!” 汪和言兴奋的跳下船舱，撒着欢的向缺口跑去。 “要我陪你吗？”a冲着汪和言的背影大喊到。 “不用了！”汪和言隔老远冲a大幅度的摆摆手，“我自己去！” 看你那高兴的样子，a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祝你一切顺利吧。 汪和言走进防空洞，他刚才的举动不禁炸开了大门，也将防空洞的天花板炸塌了一部分。 此时此刻，和煦的阳光从破坏掉的天花板上撒了下来，照应在本该暗无天日的防空洞中，温暖与潮湿交替，汪和言走在湿滑的苔藓上，仿佛行走在某个人的梦境中一样。 突然，汪和言停下了脚步，因为从走廊的另一端，通往地下的避难所，传来了脚步声。 一下一下，仿佛命运女神带着她的部队凯旋归来。 汪和言停住脚步，静静的等待着，直到走廊那边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 那是一个与自己十分相像的少年，少年满脸血污，可清澈的双眸仿佛是天边的星辰，汪和言有些哑然，直到对方先开口：“你是谁？为什么跟我如此相像？是来自地面之上的生命吗？” 汪和言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无数回忆刹那间涌上心头，繁多而复杂，鬼使神差的，他脱口而出：“和平？” 汪和平的目光逐渐澄亮起来，他似乎也是想起来了什么，记忆同样在他脑海里苏醒。 “哥哥？” 如果这是命运的选择话，穿越地上地下漫长的空间，我们终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