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踢球，不要打扰你姐我拼事业》 第1章 那个扬言要灭了我的邻居姐姐回国了 “尊敬的马绘春女士，您的宝贝闺女张春暖小姐的入境隔离明天就要结束了，您，有时间来酒店接我回家吗？”一个扎着丸子头，穿着粉红色家居服的年轻女子趴在酒店的床上，翘着双脚，悠哉地打着电话。 “当然没有时间啦！就算有时间你妈我也不会去接你的！我搬去宿舍住，年前，你自己在家好好待着吧，记住，不要乱跑！可爱的马医生有很多台手术，特别忙，不能耽误工作。”电话那头，被叫做马绘春的女人柔声说道。 “我三针疫苗，核酸阴性，要相信科学。”自称张春暖的年轻女子说道。 “马医生不是不相信科学，你妈我这是‘以防万一’，产妇重要还是自己女儿重要？当然是产妇重要！”马绘春义正辞严。 “向拥有大爱的马医生致敬！那我叫辆网约车吧。”张春暖说。 “凯凯会去接你，你等他电话，他今天集训结束，会联系你的。”马绘春说道。 “凯凯？他来接我？他成年了吗？他体格行吗？他有驾照吗？我有三个大行李箱呢！”张春暖问道。 “你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你十八岁的时候吧？十年了！凯凯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不仅身强力壮，还有驾照。”马绘春说。 “哎呦喂！凯凯都是大孩子了呀！”张春暖惊讶道。 “你一点儿都不关心住在对门的弟弟，亏得他的名字还是你给取的！”马绘春说。 “他还是你给接生的呢！”张春暖说道。 “凯凯他有的是力气，开车又稳，一定会平平安安地把你接回家的！”马绘春说。 “好嘞！既然那个臭小子成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张春暖笑道。 “张春暖！我警告你，你这个老女人，不要打凯凯的主意！”马绘春在电话那头喊道。 “妈！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就算他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张春暖叫屈道。 “行啦！人家凯凯小你十岁，又有女朋友，你好好地当人家的姐姐！”马绘春说。 “好嘞！您就放心吧！”张春暖笑道。 晚上的时候，张春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是哪位？”张春暖问。 “春暖姐，我，华凯！”自称华凯的男人在电话那边兴奋地说道。 “哎呀！凯凯呀！这么多年你死哪里去了！才想起来联系你姐我！”躺在床上做着面膜的张春暖坐了起来。 “我不联系你？我敢联系你嘛！十年前，你出国那天，在机场，你扬言等我成年就弄死我，亏得我的名字还是你给起的！”电话那边的华凯满腔委屈。 “要不是在我高考前，你一脚足球糊我头上了，我能傻到没考上国内的大学吗？”张春暖叫道。 “你傻？傻子能拿到博士学位？傻子能进世界五百强？傻子能收到国内顶级投资公司的offer？春暖姐，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华凯说。 “你还挺了解我的嘛！”张春暖笑了。 “谁让我的名字是你给起的呢！”华凯也笑了。 “既然你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说要弄死你那是一句玩笑话。”张春暖说。 “春暖姐的话必须要当真，就算是玩笑话也要当回事儿。”华凯说。 “嘴真甜！要不怎么说你有女朋友呢！棒棒哒！”张春暖笑道。 “哪位姐姐跟你说的啊？我没有女朋友！”华凯忙辟谣。 “你都成年了，有女朋友很正常，不用解释，姐姐我是过来人，理解！”张春暖笑道。 “女朋友是真的没有！我的精力都消耗在球场和补习班了。”华凯说。 “没有就没有呗！你这么激动干嘛！”张春暖翻了个白眼。 “早点儿休息，明早我去接你。”华凯说。 “这语气，成熟，稳重，气度不凡啊！”张春暖说。 “在春暖姐面前，永远都是小屁孩儿！”华凯笑了。 第二天一早，张春暖早早起床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坐在床上等着华凯来接自己。 电话铃响起。 “春暖姐，我在您下榻的酒店大堂，防疫人员说他们会帮你拿行李下来，不让我上楼。”华凯在电话那边说道。 “你别上来了，楼上都是回国隔离的。我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会有小哥哥帮我拿下楼的。”张春暖说。 “那我在酒店门口等你。”华凯说。 “好！”张春暖说。 一只脚刚伸出酒店大门，就见“一面墙”迎面扑来，还没等张春暖反应过来，就被人搂进了怀里。 “春暖姐！”男人带着哭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凯凯？你，你长这么大了？你先放开我，有话咱们好好说。”被一个高出自己一个半头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张春暖先是有些不适应，后是非常不适应。 “姐，让我抱一会儿，十年了。”华凯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张春暖的颈窝。 “先生，酒店门口不许停车的。”帮张春暖拎行李下楼的防疫人员提醒道。 “不好意思，我十年没有见到姐姐了，情绪有些激动。”说着，华凯依依不舍地放开张春暖，从防疫人员手里接过张春暖的行李箱，满怀感激地说：“这么多天，我姐真是麻烦你们了！” “张小姐人美心善，活泼开朗，一点儿都不麻烦。”防疫人员说。 “谢谢！”得到了别人的赞赏，张春暖特别高兴，她向防疫人员比了个心，说：“安全起见，我就不抱你了。” “中国人很含蓄的，不随便拥抱。”说着，华凯拉着张春暖的羽绒服帽子将她拉到车边，打开车门将她塞进了车里。 装好行李，坐上车，华凯摘下了自己的口罩，看向副驾的张春暖，说：“姐，口罩摘下来吧，不憋得慌吗？” “我从国外回来的，虽然，核酸阴性的我打了三针疫苗，又过了隔离期，但是，安全起见，我还是谨慎些吧！”张春暖摇头。 “我没关系的，我身体好，打完了三针疫苗，集训结束，我开始放寒假了，我不去学校，也不去找同学，去哪里都是带着口罩和酒精喷剂的。”华凯说。 “华阿姨在医院上班。”张春暖说。 “安全起见，我妈和你妈一起去住医院宿舍了。”华凯笑道。 “在她们眼里，我就是个潜在大病毒，是吗？”张春暖翻了个无奈的白眼。 “大病毒，咱们回家，弟弟做饭给你吃！”说着，华凯发动了车子。 第2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弟弟我先哭为敬 看着车窗外那变化颇大的街景，张春暖感叹道：“真繁华！路上的豪车比国外都多！哎呀呀，交警叔叔好帅！” “十年，变化超大，是吧！”华凯有些兴奋，嘴都闭不上了。 “要不是我妈经常趁着休假的机会去看我，我也不至于十年都没有回来看看。有些地方，我都要认不出来了，感觉多了很多的大厦。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说着，张春暖看向华凯。 “你倒是没有变，和十八岁那年一样漂亮。”华凯笑道。 “什么和十八岁那年一样漂亮啊！姐姐我马上就要三字头了，我都有皱纹了，你看这里，这里和这里。”等红灯的时候，张春暖摘下了口罩，向华凯展示自己的鱼尾纹和法令纹。 看到张春暖的脸，华凯先是一笑，随即，将视线从张春暖的脸上移开，他看向前方，说：“都怪我，一脚足球糊在了你的头上，把你踢傻了，没有考上国内的大学，在国外的这十年，让你受苦了。” “姐姐我不苦，这十年我过得挺好的，你看我这细皮嫩肉的手，像是受苦人的手吗？长皱纹是自然现象，年纪大了自然是要长皱纹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你哭了？”张春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实在话，竟然把孩子给整哭了。 “你要是能在国内上大学的话，至于这么年轻就有皱纹嘛！”华凯眼泪汪汪地看着张春暖。 “高考失利是我在考场上发挥失误造成的，跟你一脚糊我头上那个足球没有关系。昨晚，咱们打电话的时候，你自己都说了，傻子能拿到博士学位吗？傻子能进世界五百强吗？傻子能收到国内顶级投资公司的offer吗？”张春暖忙解释道。 “姐姐，对不起！”华凯一副哭腔。 “绿灯了，好好开车！”张春暖提醒道。 “哦！”华凯忙看向前方。 听着华凯抽鼻子的声音，张春暖疑惑这熊孩子怎么长成小奶狗了呢？还，哭了...... 出了电梯，华凯让张春暖站在走廊里不要动，然后，他轻车熟路地扫指纹进了张春暖家，从家里拿出来一个喷壶，对着张春暖和她的行李就是一顿输出。 “闭眼，这是阿姨放在门口鞋架上用来给快递包裹消毒的酒精，喷一喷，免得你不安心。”华凯解释道。 “这么多年，我妈真是麻烦你们母子了。”张春暖闭着眼睛，皱着眉。 “是我麻烦阿姨了！从一出生就麻烦阿姨，我还是阿姨接生的呢！”华凯笑道。 消毒过后，华凯将张春暖的三大箱行李搬进了屋里。 “春暖姐，你这次回国，是不是就不走了？”华凯问。 “姐姐我早就想回来了，这不是因为特殊时期机票不好买嘛！哪儿好也不如家好，我学了一身本事，必须回来建设祖国！”感受到了家里那热乎乎的暖气，张春暖开始脱衣服。 眼看着张春暖脱得上身只剩一件吊带背心，华凯红了脸，他背过身去，磕磕巴巴地说：“姐，我成年了。” “你成不成年跟我有什么关系？”张春暖不以为意，继续脱裤子。 “我去做饭，你多少穿点儿衣服，家里没有那么暖和。”嘱咐完，华凯跑进了厨房。 张春暖换上了一身家居服，踩着拖鞋去厨房找华凯。 “天呐！你的刀工竟然这么好！练家子啊！”看着砧板上那些极细的土豆丝，张春暖惊大了嘴。 “十年厨龄，老师傅了。”华凯笑着将切好的土豆丝放进了水盆里。 “酸辣土豆丝吗？”张春暖歪头问道。 “是啊，我记得你喜欢吃，弟弟我做得超棒！吃完你就会爱上我！”华凯说。 “姐姐我不会因为一盘酸辣土豆丝打别人男朋友的主意的。”张春暖说。 “别人的男朋友？”华凯问道。 “听我妈说，你有女朋友。”张春暖说。 “哎呦我的亲姐呦！我解释过了，我真的没有女朋友！阿姨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没有女朋友，真的没有！我初吻还在呢！”华凯提高了嗓门。 “没有就没有呗！单个身硬气什么？”说着，张春暖去翻冰箱。 “姐。”华凯低声唤道。 “什么事儿？”张春暖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瓶无糖可乐。 “我有姐夫吗？”华凯问道。 “有。”张春暖打开可乐，畅快地喝了一口。 “那，你这次回来，姐夫怎么办？”华凯问道。 “你姐夫毕业之后会来找我。”张春暖说。 “哦。”华凯有些失落，默默地剥着蒜。 “逗你的！这是我们的原计划，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突然，张春暖笑道。 “没关系！咱们国家就不缺好男人！”华凯笑了。 “话说回来，你这厨龄十年，吹得有点儿过了吧？”张春暖拿着可乐来到华凯身边。 “我从八岁开始就照顾两位老母亲了！她们那么忙，总不能指望她们照顾我吧？”华凯说。 “还真是十年老师傅啊！那我可有口福了！”张春暖笑了。 “我一定把姐姐你照顾得白白胖胖的！”华凯说。 “那不行！我要穿职业装的，不能胖。”张春暖猛摇头。 “你现在太瘦了！”华凯一脸嫌弃。 “我不瘦，我身上都是肌肉。”说着，张春暖尝试向华凯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华凯瞥了张春暖一眼，笑道：“肌肉？真没看出来。胸平，倒是真的。” “活该你单身！真不会说话！”张春暖白了华凯一眼。 “还不兴人家说实话了。来，你摸摸，这才是正经肌肉。”说着，华凯停下手里的活儿，撸起袖子，向张春暖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哎呦！谁能跟你这个练体育的比啊！好好做饭，姐姐我收拾行李去了。”说着，张春暖拿着她的可乐，转身就走。 “不摸摸？弟弟我这肌肉可正经了！”华凯不甘心地喊道。 张春暖头都没回，就见她摆了摆手，说：“咱们这非亲姐弟还是保持点儿距离吧，毕竟，你都成年了。” 看着张春暖那单薄的背影，华凯嘟囔道：“这时候想起来我成年了，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在我面前咔咔咔就是脱。” 第3章 伺候你吃，伺候你喝，还帮你骂前任 一个行李箱的行李还没有整理好，张春暖就被华凯喊去吃饭了。看着餐桌上那像模像样的四菜一汤，张春暖开心得拍手手。 “快尝尝我的手艺。”说着，华凯帮张春暖盛了一碗汤。 尝了一口自己最爱的酸辣土豆丝，张春暖向华凯竖起了大拇指。 “方圆十里，我炒的酸辣土豆丝绝对可以称王称霸！”华凯得意道。 “凯凯，你和阿姨，不会搬走吧？”张春暖捧着饭碗，眨着她的大眼睛，盯着华凯。 “为什么这么问？”华凯反问道。 “我舍不得你炒的酸辣土豆丝。”张春暖撅起了嘴。 华凯笑了，说：“土豆丝？你就不能说句弟弟爱听的吗？” “我怕你受不了。”张春暖邪魅一笑。 “我扛得住！纯爷们！钢铁意志！要不是因为我生物学父亲触犯了刑法，我早就去参军保家卫国了！”说着，华凯撸起袖子，再次向张春暖展示自己那发达的肱二头肌。 “姐姐能一辈子吃你炒的酸辣土豆丝吗？”张春暖撅起了嘴。 刚刚还在吹嘘自己“扛得住、纯爷们、钢铁意志”的华凯腾地一下红了脸，他磕磕巴巴地说道：“能，你，你想吃什么弟弟都给你做，我，我还会烤蛋糕。” “天呐！我家凯凯这么能干的啊！哎呦喂！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家姑娘！”说着，张春暖放下手里的筷子，抬手捏住了华凯的脸，惊呼道：“你这奶膘可以啊！手感超好！和十年前一样！” “不一样了，我成年了。”华凯说道。 张春暖松开了手，满眼歉意，说：“不好意思，我还把你当小孩儿呢，姐姐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未成年人保护法》不管我了，奶膘，随便捏。”华凯笑道。 “先吃饭。”张春暖拿起了筷子。 华凯夹了一块儿排骨送到了张春暖的碗里，说：“多吃肉，你太瘦了。” “年纪轻轻，像个爹一样！”张春暖笑道。 “爹？是我这样的吗？”华凯笑道。 “应该是吧，毕竟，我也没什么经验。”张春暖尴尬地说。 手机响。 “难道是马女士想起来我这个可爱的大闺女了？”张春暖放下筷子去拿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我有两张电话卡，借你一张。”华凯说。 “不用，这是半夜睡不着想起自己造的孽了，也有可能是新欢不合心意，想起旧爱了。过阵子就好了，滥情人没有那么执着。”说着，张春暖拿起筷子继续埋头干饭。 吃着吃着，张春暖听到了抽泣声，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华凯，只见他正用t恤袖子抹着眼泪。 张春暖再次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将华凯搂进怀里，她轻抚怀里人的头发，柔声道：“姐姐在国外这些年呢，没吃过什么苦，马阿姨的积蓄，华阿姨每年的超大红包，我的奖学金，还有，我在华人学校教古筝和民族舞赚到的钱，这些钱加起来，姐姐我生活得那是相当不错呢！可以说是住得好、吃得好，还有钱买小包包。感情方面，虽然，我被绿了，但是，那八年的感情还是很美好的，当然，前提是我不知道自己被绿了八年，不过，也有可能，我自己是清楚的，就是嘴硬不想承认罢了。对，我就是不想承认我都知道，我装聋作哑，我……” 华凯，哭得更大声了...... “小的时候明明是个愣头青，现在怎么这么奶了呢？”说着，张春暖揉了揉华凯的头发。 “我不奶，我是个爷们。”华凯嘟囔道。 “是爷们就别哭了！耽误姐姐我吃饭！”说着，张春暖推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爷们”，坐下继续吃饭。 满脸泪痕的华凯拿起筷子，帮张春暖夹菜。 手机响。 张春暖拿起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将它递给了华凯，说：“爷们，别哭了，把你最狠的话讲出来！” 华凯先是一愣，随即接过手机，清了清嗓子，接听了电话：“你tm再敢给我女人打电话，我就打得你只能坐着尿尿！” 张春暖掩面...... “你是哪位？”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华凯愣住了，他看向张春暖，眼睛瞪得老大。 “继续啊！你不是生气吗？”说着，张春暖将一块儿酱牛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是哪位？我是现任！要点儿脸就把这号码删了，再敢骚扰我老婆，我让你满脸桃花开！”说完，华凯挂断了电话。 “你真是个好孩子啊，骂人就会这两句吧？”张春暖问。 华凯乖巧地点了点头。 “真好！快吃饭吧！这酱牛肉真好吃！你从哪儿买的？”说着，张春暖又夹了一块儿酱牛肉。 “这酱牛肉是我自己做的，生的牛腱子比较便宜，自己在家做的话，不仅成本低，吃着也安心，最重要的呢，我的手艺好，咱妈们全科室的阿姨都爱吃。”华凯一脸的得意。 “看你那一副得意的样子！”张春暖说。 “当然得意了，就我这手艺，你都说想吃一辈子了。”华凯低下了头，低声叨咕着。 “快去给姐姐添饭。”张春暖将自己的空碗推到了华凯手边。 “好嘞！”华凯拿起张春暖的饭碗跑去了厨房。 饭后，华凯让张春暖去休息，擦桌子、洗碗这种粗活儿他来做。 “凯凯，我记得，你辅修了新闻，这次世界杯，没有什么社会实践的机会吗？”张春暖端着一杯热茶，盘腿坐在沙发上，问擦着餐桌的华凯。 “对于这件事儿呢，老华家对外的官方说法是‘凯凯刚大一，年纪还小’。”华凯擦着餐桌，傻乎乎地笑着。 “对内的民间说法呢？”张春暖问。 “我不在家的话，你们三个都得饿死，尤其是你！”华凯说。 “怪我喽？我在外十年都没有饿死啊！”张春暖一脸委屈。 “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自己心里没点儿b数吗？”说完，华凯拿着抹布去了厨房。 “我要是还像高三时那么胖的话，嫁不出去的！”张春暖冲着华凯的背影喊道。 “你要是嫁不出去，我收，我年轻，可以等你十年二十年的。”说着，华凯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回来了。 “我，我不喜......”张春暖话说到一半儿，嘴被一颗草莓堵住了。 “我了解，你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基因不错的，你懂的。”说着，华凯去了厨房。 第4章 前故人，后来者，弟弟的烦恼真不少 喝完了茶，张春暖继续收拾自己的行李。 “凯凯，送你的！”收拾完厨房的华凯刚擦干净手，就被张春暖塞进手里一个鞋盒。 “球鞋！虽然，你是踢足球的，但是，每个男孩子都会喜欢篮球鞋的，是吧！”张春暖笑道。 “谢谢！”华凯抱着自己的礼物，有点儿受宠若惊。 “快打开看看！你会是方圆十里最幸福的小哥哥的！”张春暖轻轻地拍了拍鞋盒，然后，回房继续收拾行李去了。 华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了鞋盒，看着鞋盒里的球鞋，他皱了皱眉，拿起手机，打开了一个专门卖球鞋的应用软件。 “姐，有那两万多，你给自己买个包不香吗？”华凯来到张春暖的房间，对正收拾行李的张春暖说。 张春暖看向站在房门口的华凯，说：“姐姐我靠脑子赚钱的，不需要包。球鞋喜欢吗？我本来想在你生日前邮寄给你的，又怕邮丢了，就人肉带回来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限量版乔丹呢？”华凯笑道。 “喜欢就好！不枉费它占了我那么大的行李箱空间。”张春暖笑了。 手机响。 “这是，闹钟吗？一点三刻的闹钟？”张春暖看向关手机闹钟的华凯。 “我两点钟有个英语家教课，就在咱们小区，之后，四点钟有个健身私教课，也在咱们小区，我五点一刻回来给你做晚饭。有事儿给我打电话，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嘱咐完，华凯穿上外套出了门。 张春暖睡得正香，隐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语，她睁开眼，借着客厅的灯光，发现，华凯蹲在床边，在冲自己傻笑。 “几点了？”张春暖哑着嗓子问道。 “六点半，可以吃饭了。”华凯柔声道。 “我还不饿呢。”张春暖嘟囔道。 “不饿也得按时吃三餐，而且，我的手艺那么好，怎么能错过呢？”华凯笑道。 “华阿姨真是会生又会养啊！”说着，张春暖凭借着对中华美食的无限向往，顽强地坐了起来。 “来，我帮你穿鞋。”说着，华凯帮张春暖穿上了拖鞋。 去洗手的时候，张春暖路过了厨房。 “我闻到肉酱的香味儿了。”张春暖冲厨房里喊道。 “晚上吃炸酱面，自己擀的面条。”说着，华凯端着两碗面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擀面条？你跟谁学的啊？我妈和你妈，她们，应该都不会啊！”张春暖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我自学的。快去洗手！”华凯说。 吃着炸酱面，张春暖热泪盈眶。 “一碗面条而已。”华凯有些无奈。 “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炸酱面了。”张春暖说。 “你夸我也没有用，只能吃一碗。”华凯说。 “上午的时候你还说会把我照顾得白白胖胖的，刚到晚上就忘了？”张春暖瞪大了眼。 “我是想着给你做个宵夜吃吃。”华凯说。 “还有宵夜啊！那这一碗面条够了！”说着，张春暖认真地将自己碗里的菜码挑了个干净。 饭后，张春暖又被华凯赶离了“现场”。 “我光吃饭，啥也不干，这样好吗？”张春暖跟在端着碗盘去厨房的华凯身后叨咕着。 “有福你就享着，等我开学了，你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华凯说。 “发了今天午餐和晚餐的照片后，我的朋友圈和ins都疯了，你不知道他们有多羡慕我有你这么好一弟弟！”张春暖站在华凯身边，陪着他洗碗。 “等我脱了上衣给你拍照，他们会更羡慕你的。”华凯笑道。 “这可不行！不能给他们看！”张春暖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小气！”华凯笑了。 “我小气？你倒是大方！刚成年就肆无忌惮！男孩子也要注意安全！你不要仗着咱们国家治安好就放松警惕，预防为重，难免会有坏分子铤而走险，挑战我国法律底线。你要出点儿什么事儿，我们姐叁可怎么活啊！”张春暖抱着胳膊，开始了絮叨。 华凯笑着，边听边点头。 手机响。 张春暖跑去客厅拿手机。 “亲爱的马女士！您终于想起自己可爱的大闺女了！”张春暖对着电话撒娇道。 “可爱的马医生很忙的，今天好多人生孩子。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给自己亲闺女接生呢？”马绘春在电话那边笑道。 “搞事业不好嘛！生什么孩子啊！”张春暖撅起了嘴。 “生孩子有什么不好？我生的孩子不好，还是你华阿姨生的孩子不好？”马绘春问道。 “你们两位倒是都挺会生的。我，等我给孩子找个爸的。”张春暖说。 “随你便啊，我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就行了。就算你生一个出来，也没人有时间管孩子。”马绘春说。 “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怎么没人管孩子啊？咱们三个不行，还有凯凯这个舅舅啊！这一天相处下来，我发现凯凯是个全能型人才，脑子好、身体棒；会做菜、会赚钱。孩子要是跟着他啊，保准能够健康成长！”张春暖得意地说着，没有留意到华凯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站在自己身后。 “好啦！不跟你聊了，我要吃饭了。你，别欺负凯凯。”马绘春说。 “我欺负他？我是个超好的姐姐，不会欺负小孩儿的。”张春暖说。 挂断了电话，张春暖才发现华凯满脸通红地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站在自己身后。 “别不好意思啊！你一定是方圆十里最棒的舅舅！”张春暖说。 “谁要当舅舅啊！我才不会帮别的男人带孩子呢！”说着，华凯将手里的苹果放在了茶几上，说：“我走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你要去哪里？”张春暖问。 “回对面，备课，我有个学生要补高中数学。”华凯说。 手机响。 当听到张春暖温柔地喊了一声“学长”，本想回家的华凯放慢了脚步。 “好啊，我有时间，不用来接我，我知道地址，好，明天见。”挂断了电话，张春暖看向华凯，问：“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 “必须有时间！明天我一天都是你的，去哪儿？弟弟陪你！”华凯说。 “你，没有课吗？家教课什么的？”张春暖提醒道。 “课不是天天有的，我事先跟客户们沟通过，我姐这不是回来了嘛，凡事儿，可我姐先来！”华凯笑道。 “你真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我老板请我去新公司看看，我的驾照还没有换成中国的。”张春暖说。 “几点？”华凯问。 “十点。”张春暖说。 “明早六点，我来找你一起晨跑，然后，一起吃早饭。”华凯说着就要走。 “说好的宵夜呢？”张春暖眼巴巴地望着华凯。 “饿了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微信也行，对门嘛，抬脚我就过来了。”华凯说。 “好！”张春暖点头。 第5章 动用全身那八百个心眼子，又贴又讹 第二天早上六点，华凯准时来找张春暖晨跑。 轻轻地敲了敲张春暖卧室的门之后，华凯听到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了她的喊声：“我起床了，在卫生间。” 来到卫生间门口，华凯隔着门说道：“我还担心你起不来床呢。” “我四点多就醒了，早餐都吃完了。”说着，张春暖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对站在门外的华凯说：“幸好我有提醒自己家里有个爷们，上卫生间要关门。” “过完十八岁生日我就时刻提醒妈妈们家里有个爷们了，她们完全无视我，幸好还有你这么个姐姐把我当爷们看。”华凯嘴上说着，眼睛上下打量起张春暖的穿着，语气略带不满地说：“就你这一身骨头还穿这么紧身的衣服。” 张春暖白了华凯一眼，说：“姐姐我这一身儿是正经的慢跑装！你要是觉得我这样出门有碍观瞻，那，我套一条短裤在外面。” “我不是说你穿得‘有碍观瞻’，我是觉得你这样会......”跟在张春暖身后的华凯被她用一扇门挡在了卧室之外。 “你怎么起得那么早？不会是饿醒了吧？昨晚不见你联系我，我还以为你不饿呢。对了，你早餐吃了什么？喝牛奶了吗？早上可不能喝冰牛奶啊，现在是冬天，你还是个姑娘。”华凯对着张春暖卧室的门絮叨了起来。 张春暖打开房门走了出来，仰视华凯，说：“华姐姐，你话真密！” 华凯低头看向张春暖的下半身，赞赏道：“你看，这种宽松的短裤多好看！” “好看什么啊！这是我高三时的运动短裤！”张春暖推开堵在自己卧室门口的华凯，向房门口走去。 华凯跟了过去，说：“十年了，还是这么合身。” 张春暖在穿鞋凳上坐了下来，说：“大了一码呢，幸好是抽绳的。” 华凯抢先一步，从鞋架上将张春暖的跑鞋抢到手，然后，蹲在她的腿边，说：“我来帮姐姐穿，抱歉，惹姐姐不高兴了。” 张春暖伸出手，说：“把鞋给我，不用你帮我穿，姐姐没有生气。” “你生气了。”华凯将张春暖的跑鞋高高举起。 “行，你说得对，我生气了，帮我穿鞋我就原谅你。”张春暖无奈地将自己的一只脚搭在了华凯的膝盖上。 见状，华凯难掩嘴角的笑意，趁着张春暖没有后悔，赶忙帮她穿上了跑鞋。 晨跑回来，张春暖直奔浴室。 “冬天的早晨不宜洗澡。”华凯冲着浴室的方向喊道。 “我没有洗澡，洗个脸。”张春暖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水帮你倒好了，在餐桌上。”帮张春暖倒了一杯温水后，华凯系上围裙去厨房做早餐。 “不用带我的份儿，我吃过了。”张春暖拍着脸，来到了厨房。 “从这只煎锅上残留的食物残渣来看，你做的法式吐司貌似火大了。”华凯刷着煎锅。 “我很久没有进过厨房了，手有点儿生。”张春暖解释道。 “她，你们，她……”华凯磕磕巴巴地说着，一旁的张春暖打断了他，抢答道：“是，我被照顾得很好，十指不沾阳春水，她除了渣，没有任何缺点。” “烧饼夹煎蛋和火腿，来一个吗？”华凯将刷干净的煎锅放到了燃气灶上，然后去翻冰箱。 “早餐我吃过了。”张春暖说。 “紫光园的麻酱烧饼，用空气炸锅加热之后，喷儿香！夹上都是肉的煎火腿和溏心煎蛋，再刷上我特制的酱料，那个味道啊，方圆十里，称王称霸！”说着，华凯将两个烧饼放进了空气炸锅。 张春暖笑了。 看着戴着眼镜，素面朝天的张春暖，华凯忍不住吐槽道：“你准备就这样去见你的老板？穿得像个大妈也就算了，连妆都不撸一个。还有，我记得你不近视啊！” “学长对我有好感。”说着，张春暖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镜，说：“这是平镜，就是个装饰。” “他人行不行啊？怎么什么人都敢打我姐的主意呢！咱是去上班的，不是去谈恋爱的，可得把事情的重点搞清楚！”华凯扬起了自己的尖下巴，像是想要戳死谁。 “我学长，沈轻云，年长我七岁，国内顶级投资公司的老板，博士学位，博闻强识，英俊潇洒，风趣幽默，最重要的，他那腰，比你的还细。”说着，张春暖从门口的衣帽架上拿起自己的手提袋就要出门。 华凯一把按住房门，低沉着声音说道：“记住，咱们是靠脑子吃饭的。” “我是靠嘴吃饭的！脑子，脑子又不能嚼，又不能咽的。”说着，张春暖将自己的包塞给了华凯，说：“帮姐拿着！” 系着安全带，张春暖抱怨道：“咱这车不能远程启动吗？车子放在地库都这么冷，要是停在路边可还行。” “不好意思，我应该先下楼热车的，平时就我自己，也没觉得冷。快了！年后我就能攒够首付款了，到时候换辆新车，能远程启动的！”华凯满脸的歉意。 “姐姐我出车款，你出车牌和人力，有时间的时候送我上班，怎么样？我公司和你学校一个方向，顺路。”张春暖说。 “你不会是为了方便坐我的车才去你学长的公司上班的吧？”华凯问。 张春暖白了华凯一眼，说：“学长给我三百万的年薪。” 华凯咽了一口口水，瞪着眼睛，问道：“你，值这么多钱呢？” “开车吧，华师傅！下午姐带你挑车去！”张春暖说。 “姐姐出钱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辆长城的玛奇朵！”华凯一脚油门。 “长城？那车，超过三十万了吗？”张春暖皱着眉。 “人家那是油电混合的，样子好看又环保！出去十年，回来就不认国产品牌啦！”华凯说。 “你喜欢就好！姐姐的意思是，你可以挑辆价钱再高一点儿的。”张春暖说。 “适合自己就好，不用多花钱。”等红灯的时候，华凯开心得摇头晃脑。 张春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华凯。 华凯察觉到张春暖在看着自己，笑道：“收了你的车，我就是你的人了，暖暖姐专属小司机，随叫随到哦！” “你这是想借机讹上我，是吗？”张春暖笑道。 “怎么能用‘讹’这个字儿呢？我是担心姐姐你不好意思使唤我。”华凯说。 “在不耽误你上课和恋爱的前提下，姐姐我一定狠劲地使唤你！”张春暖说。 “我没有女朋友！真的！”华凯叫道。 “绿灯了。”张春暖提醒道。 华凯默默地开着车，嘴撅得老高，能挂个手提袋。 第6章 不知你这是参观新公司还是推销弟弟 “就冲这十二块钱一小时的停车费，咱们今天都得速战速决！”说着，华凯将车子开进了张春暖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你真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张春暖笑道。 “你还是赚钱的一把好手呢，三百万年薪，我想都不敢想。”说着，华凯手感顺滑地将车子停好，在说了一句“我帮你开车门”之后，他跳下车，跑到了副驾门外，将车门打开。 “好gentle啊！”张春暖笑着下了车。 “暖暖！”一个男人的声音。 “谁啊！我姐的小名是谁都能喊的吗？”华凯环顾四周，撸起袖子准备打人。 “学长！”张春暖一脸兴奋地冲一个跑过来的男子挥起了手。 “见我你都没有这么高兴。”华凯脸拉得老长。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表现得这么夸张。”张春暖低声说道。 “嗯，一家人不用这么虚情假意的。”华凯低声道。 张春暖仰起头，瞪了华凯一眼。 “暖暖，好久不见！”沈轻云跑到张春暖跟前，刚要抱，被华凯伸手拦住了。 “中国人，能不能内敛一些？”华凯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凯凯吧？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大壮实！”被拦的沈轻云非但不尴尬，反而一脸笑意地上下打量起华凯来，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小舅子…… “我叫华凯！”华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这个举止轻浮的男人，尽管他是张春暖的学长、老板，还是个妥妥的有文化的高富帅。 “暖暖没少跟我提起你，不过，她可没说你这么高、这么帅，你得有一米九吧？”沈轻云一脸商务笑容。 “不止一米九，还在长呢！”华凯冷哼道。 “凯凯，叫哥哥。”张春暖提醒道。 “叔叔好！”华凯一脸欠揍的表情。 张春暖抬手捶了一下华凯的胳膊，咬牙说道：“叔叔你个头啊！这是哥哥！别在那儿装嫩！” “年纪都是我的两倍了，不叫叔叔，叫哥哥？差辈儿了吧！再说了，叫哥哥显得不尊重人家啊！”华凯辩解道。 “这时候知道自己年纪小了！”张春暖无奈道。 “叫叔叔没毛病。”说着，沈轻云向张春暖伸出左胳膊，说：“走，去看看你的办公室。” 张春暖推开像秦岭一样横在自己和沈轻云之间的华凯，挽住了沈轻云的胳膊，说：“学长，真心不用给我准备办公室，我有张桌子就行了。” 沈轻云轻轻地拍了拍张春暖的手背，柔声道：“我的风控副总怎么能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呢？” 华凯翻了个白眼，拎着张春暖的手提袋，默默地跟在两个人身后，向电梯间走去。 “学长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粉红色的家具吧？”张春暖歪头。 “那倒没有，不过，帮你准备的笔记本电脑是粉红色的。”沈轻云说。 “我就担心学长你误会我喜欢粉红色！忘记提醒你了。”张春暖撅嘴。 “怪我吗？你之前经常是一身粉红色，我真的认为你很喜欢粉红色。”沈轻云笑道。 “喜欢粉红色的不是我！”张春暖说。 “好，我知道了。那，暖暖喜欢什么颜色啊？”沈轻云问。 “我喜欢草绿色。”张春暖说。 等电梯等得心烦的华凯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只草绿色手提袋，皱了下眉，说：“张春暖女士，你都奔三了！人家哄你，你就撒娇！注意点儿影响好不好！你们是上下级关系！中年人真可怕！” “别搭理他，在他眼里，男女之间除了男女关系就没有其他关系了。我跟这破孩子说过好多次了，我和学长你是好同学关系，他就是不相信，还老是乱想。”张春暖对沈轻云说。 “腻腻歪歪，有年龄限制吗？”沈轻云看向华凯，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华凯白了他一眼，说：“没有！就是有点儿辣眼睛。” 进了电梯，张春暖松开了挎着沈轻云胳膊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管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转眼就从傻白甜变成了职场女精英。 “暖暖，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沈轻云说。 “沈总，在公司，请称呼我为小张、cynthia，或是张副总。”张春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商业性笑容。 “你这样弟弟我就放心了。”华凯帮自己顺了顺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回去再收拾你！”张春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丢了把眼刀给华凯。 “随你，命都给你啦！”华凯痞气道。 “你们姐弟十年没见，关系还能无缝衔接，真好！”沈轻云说。 “心里有就行，不用天天见。”华凯说。 出了电梯，沈轻云向张春暖介绍道：“二十二层整层，都是咱们公司。新风系统、中央空调、吸音地毯、隔音墙壁，还有智能办公系统和全方位安保，恒温恒湿的环境对女孩子的皮肤特别好！” “春暖姐，你在这公司生个孩子吧，适合养胎啊我看这环境。”华凯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似的，对沈轻云公司的环境感到很新奇。 “生？我跟谁生啊！我雌雄同体啊！安静一会儿，等下姐姐带你去逛商店。”张春暖对华凯说。 “这位是年后入职的风控副总，cynthia张。”去张春暖办公室的路上，一见到人，沈轻云就向对方介绍张春暖，自然，紧接着就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寒暄。 虽然，华凯不喜欢应酬，尤其是这种商业应酬，但是，张春暖那职业女性的一面，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姐姐，真棒！ 突然，有人问了一句：“这位小哥哥是谁啊？” 见华凯被人问起，张春暖一把将华凯的胳膊抓在了手里，得意地说：“我弟弟！大学一年级，踢足球的，辅修新闻。肉眼可见的又高又帅，还能文能武呢！” 听到自己被张春暖这样介绍，华凯有些小开心，又有些不高兴。如果，自己当年再努力一些的话，如果，自己考取姐姐同专业的话，那么，自己就能离优秀的姐姐更近一些了吧？ “老优秀了！八岁就能持家！”提起华凯，张春暖小嘴叭叭个没完，说到高兴处还拍了拍华凯的胳膊。 “体育生能补高中数学？我真是低估体育生了，我之前接触过的体育生都是专业强，数理化不是很行。快快快，小哥哥加个微信，我儿子高一，数学啥也不是，最近这情况，又是线上上课又是没有补习班的，再加上代沟，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管教他这个叛逆青少年。”说着，一位中年男人掏出了手机，双眼放光，直勾勾盯着华凯。 “我，我那就是凑合教的，都是邻居，他们家要求也不高。”华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嘴都瓢了。 “我张春暖的弟弟可以的！”说着，张春暖从华凯的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他的手机，意味深长地对华凯说：“凯凯，快加你王叔叔的微信，好好教教你弟弟！” 第7章 当事人也不清楚自己吃的哪门子闲醋 走进张春暖那宽敞明亮的新办公室，华凯真心为姐姐的成就感到高兴，当然，他死也不会接受沈轻云厚待自己的春暖姐可能是因为她长得跟个女明星似的，三百万年薪、固定车位、独立办公室的待遇，必须是因为自己的春暖姐有学历、有经验，而且，有脑子。 “怎么样，新办公室还喜欢吗？”沈轻云问张春暖。 张春暖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试了试舒适度，说：“真是让沈总费心了，一切都那么完美。” “电脑我让人帮你换一个。”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个包装都没有拆的笔记本电脑，沈轻云在张春暖对面坐了下来。 “没关系的，粉红色不错的，我这也到了喜欢粉红色的年纪了。”张春暖说。 “不用太在意电脑的颜色，现在什么花色的电脑膜都能在网上找到，还可以订制，快递到家后弟弟我帮你贴。”说着，华凯走到了张春暖身边。 “坐下试试，这椅子很舒服的，买两把送给老姐姐们作为新春礼物吧，送她们办公室去。”说着，张春暖站了起来，拉着华凯的衣袖让他坐。 华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感受了椅子的舒适度后，他点评道：“确实不错，这椅子的设计非常棒！不过，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要是往医院送东西的话，得给它们做核酸吧？而且，妇产科那么多姐姐，咱们只送两位姐姐吗？” “一人送一把！姐姐我消费得起！”说着，张春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给我地址和数量，我安排人送过去就好。”一旁的沈轻云插话道。 张春暖看向沈轻云，说：“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姐弟俩的心意，我们来就好。” “嗯，这是私人恩怨，我们自己来就好。”说着，华凯站了起来，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椅子的照片，检索起了相关商品。 “不用这么见外的，两位阿姨去学校看你的时候，我也是见过阿姨们的。”沈轻云说。 “阿姨应该见过很多春暖姐的同学。”华凯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嘴上“不经意”地说着。 沈轻云尴尬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手表，说：“我们去吃饭吧，我订了公司楼下的餐厅，提前感受一下‘食堂’。” “食堂啊？”闻言，华凯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了沈轻云身上，一脸的嫌弃。 “中餐，正宗的京菜，我预订了烤鸭。”说着，沈轻云站了起来。 “走！吃饱了陪姐姐去逛街！”说着，张春暖挎上了华凯的胳膊。 “姐，你找对人了，陪逛街我经验充足，而且，体力好！”华凯笑了。 “学长，我好久没吃到地道的烤鸭了！”拉着华凯走到沈轻云身边，张春暖眨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轻云。 “你在酒店隔离的时候叫过四次烤鸭外卖，朋友圈里都是证据，还是你自己发上去的。”华凯无情地揭穿了张春暖的客套话。 “外卖的烤鸭和店里热乎乎、皮儿还脆着的烤鸭能是一样的吗？”说着，张春暖一记粉拳捶在了华凯的胳膊上。 “哎呦！但凡我瘦弱一点儿都经不住你折腾。”华凯的五官抱在了一起，像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别演了！说得好像我一天到晚祸害你似的。”张春暖说。 “一天到晚？姐姐，就你这两公里都跑不动的水平，还‘一天到晚’？你倒是想！”华凯嘲笑道。 “你是不是没死过！”说着，张春暖抬脚去揪华凯的耳朵。 “我滴个姐啊！就你这小个子还想划拉我？”说着，华凯脖子一歪，轻松躲过了张春暖的攻击。 袭击失败，张春暖急得直跳脚，她咬牙道：“你姐我一点儿都不矮！我一米六五呢！” “一米六五，还没你妈我阿姨高呢！老马家的身高在你这里落套了。”华凯说。 “你这傻大个儿是拿脑子换的吧？”说着，张春暖一脚，踩在了华凯的球鞋上。 “幸好我没穿新鞋。”华凯赞叹自己有先见之明。 “那个，我们，走吧，别耽误了你们接下来的行程。”一旁的沈轻云看不下去了，尴尬地说道。 “学长啊，我是发现了，打弟弟真的要趁早，要不然呐，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不过了。”说着，张春暖拉起华凯就走。 “我八十岁的时候也任你随便打，等一下，等我拿上你的包。”拎起张春暖的那只草绿色手提袋，华凯任由张春暖拉着自己跟在沈轻云身边，向公司外走去。 沈轻云公司楼下的餐厅里，张春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正被烤鸭师傅片着的那只还冒着热气的烤鸭。突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瞟了一眼手机屏幕后，她将手机推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华凯。 领会到了张春暖精神的华凯拿起她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儿数字，叹了口气，然后，接听了电话。 “暖暖。”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这都几点了！你自己不睡觉也别打扰别人吃午饭啊！”华凯不客气地说道。 “凯凯？”那个女人问道。 “阿姨，睡觉吧！熬夜长皱纹！”华凯说。 “她，怎么样？”电话那边的女人问道。 “她，好着呢！您就别操心了，各自安好不好吗？”华凯说。 “帮我照顾好她。”女人说道。 “‘帮’这个字您用得就不对了，我自家姐姐，照顾她一辈子都是应该的，怎么能说是‘帮’呢？”说着，华凯察觉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将接电话的手换成了左手，伸手握住了那只颤抖的手。 “暖暖常提到你，说你是让她骄傲的弟弟，有你在她身边，我放心。”女人说。 “放心就别再联系了，既然，你们之间有了一个‘结果’，那么，请你尊重它。”华凯说。 “谢谢你接了电话。”女人说道。 “别再打这个号码了，挺扰民的。”华凯说。 “跟你姐姐一样，伶牙俐齿的。”女人笑了。 “挂了，别再打了，老阿姨真絮叨！”说完，华凯挂断了电话，他看向身旁的张春暖，说：“姐啊，你这激动的泪水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张春暖转头看向华凯，杏眼圆睁，说：“怎么跟你自家姐姐说话呢？” “擦擦眼泪？”说着，华凯拿起餐桌上的餐巾递到了张春暖的嘴边。 “讨厌！”张春暖瞪了华凯一眼，将自己的手从华凯的手里抽了出来。 “您的烤鸭，请慢用。”说着，烤鸭师傅将片好的两盘烤鸭放在了餐桌上。 看到烤鸭上了桌，华凯拿起筷子，对坐在对面的沈轻云说：“谢谢沈叔叔的午餐，我不客气了！” “别客气，你还在长身体呢，多吃点儿。”说着，沈轻云夹了一块儿鸭皮，沾了些白糖，然后，将它放到了张春暖的餐碟上。 “谢谢学长！”道了声谢后，张春暖开心地将那块儿鸭皮夹进了自己的嘴里。 华凯皱了皱眉，懊恼自己不知道春暖姐喜欢吃鸭皮，而沈轻云那个大叔他竟然知道。没办法，自己，缺席了春暖姐人生中的十年，那十年，自己只能从春暖姐偶尔更新的微信朋友圈和两位母亲的闲谈中了解她的境况，就连两位母亲结伴儿去国外找春暖姐玩，都没想过带上自己…… “烤鸭再好吃也没有我家凯凯炒的酸辣土豆丝好吃。”胡思乱想中的华凯突然听到了张春暖的这句话。 只见张春暖的嘴里鼓鼓的，嘴角还流着油，正跟坐在她对面的沈轻云夸奖着自己的厨艺，闻言，华凯笑了。 第8章 被霸总上身的姐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午饭后，被沈轻云送上了车，张春暖指着前方大声喊道：“出发！咱们先去买车！你想要的那个长城玛奇朵应该去长城的4s店买吧？” “真的要买？”华凯发动了车子，他不想和沈轻云多待一分钟，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而且，这栋高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的停车费一个小时要十二块钱！得赶快把自己的车牌绑定到春暖姐的固定车位上！ “姐姐我说话一直都是算数的，说了买给你，就一定会买给你的！”张春暖说。 “做分期吧，我有存款，还款没压力的。”华凯说。 “埋汰谁呢？姐姐我在国外努力了十年，送弟弟一辆小车儿还送不起吗？”张春暖佯怒道。 “花姐姐的钱，我，总觉得……”开着车的华凯留意着路况，原本在张春暖面前就不是很利索的嘴，这一分心，就更不利索了。 “你也知道是姐姐的钱了，弟弟花姐姐的钱有什么问题吗？等你发家致富了，姐姐我会毫不客气地花你的钱的。你还在读书，是个学生，花家里的钱没什么丢人的，再说，你收了我的车，还得送我去上班呢，这是你自己辛苦赚来的。”说着，张春暖想到一个问题：“你知道4s店的地址吗？” “帮我百度地图一下。”华凯说。 “不知道地址你咔咔咔咔一顿开！”张春暖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检索起了地址。 “我这不是想离沈叔叔远点儿嘛！”华凯笑道。 “沈叔叔不会成为你姐夫的，把心放肚子里。”张春暖找到了4s店的地址，将手机放在了手机支架上，说：“按导航走。” “我不是讨厌他，我只是……”遇到红灯，华凯看向张春暖，说：“他太优秀了，我嫉妒。” 见华凯一脸认真，张春暖笑了。 “我是认真的，没有说笑。”华凯尴尬道。 “等你到了他那个年纪，你会比他更优秀的！”张春暖说。 “我现在只能帮你洗衣、做饭、开开车，我妈为什么不能早生我几年呢！”华凯抱怨道。 “华阿姨二十二岁的时候生的你，你还想她早生你几年？”说着，张春暖一个巴掌呼在了华凯的头上。 “你打我！”华凯捂着自己的头，一副哭腔。 “把你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张春暖咬牙道。 华凯揉着自己的头，想了想，说：“感谢我妈早早就生了我。” “这才对嘛！要懂得感恩！开车，绿灯了。”张春暖笑了。 从4s店出来，张春暖对华凯说：“车订完了，接下来，咱们去给我家帅弟弟买新衣服！” “姐，虽然，你刷卡的姿势特别优美，但是，钱它不是大风刮来的啊！”华凯试图阻止张春暖的消费行为。 张春暖挎上华凯的胳膊，说：“我都十年没有遛弟弟了，不许拒绝！” “好意思提这事儿！你不回来也就算了，两个妈去看你也不带上我，说什么有我在身边耽误她们嗨。”一提起这事儿，华凯就觉得委屈。 “我也想回来的，谁让他，他，唉，我待业，你放假，难得有时间一起玩儿，你还敢有意见。”说着，张春暖捶了捶华凯的胳膊。 “我只是不想花你的钱，刚刚那三十万，你几秒钟就刷出去了。”华凯忙解释。 “那，一会儿你买个包给我，就当是回礼了。”张春暖说。 “没问题，只要不是这种。”说着，华凯提起张春暖那只草绿色手提袋。 “这个，买不到的，这十万块，你想花都花不出去。”张春暖说。 “感谢商家做了限量！”华凯苦笑道。 “走，打扮完弟弟，咱们去菜市场，晚上，姐姐烧菜给你吃！”张春暖拉着华凯的胳膊向车子走去。 “还是我来做吧，这种粗活儿怎么好劳烦姐姐。”华凯苦笑。 “我可以的，手艺还不错。”张春暖说。 “我相信姐姐的手艺，姐姐无需证明！”华凯全身的细胞都在拒绝。 首都top3的一家商场里，张春暖斗志昂扬地在各个潮牌店里扫荡着，华凯拎着各个牌子的购物袋跟在她的身后，不时被喊去试衣服。 “凯凯，这几件试一下。”一家户外用品店里，张春暖又开始了。 “姐，已经很多了，这里春天很短暂的，用不着太多的春装。”华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购物袋们，提醒道。 “这几件速干的t恤你在西班牙会用得上的，夏天，那里会达到三十摄氏度，趁早准备，以免到时候我给忘记了。”张春暖说。 “西班牙？”华凯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衣服，一脸疑惑地被张春暖推进了试衣间。 “我公司一合作方有个足球培训的暑期活动，地点在西班牙，你这两天把自己的资料准备一下，等我准备好两封推荐信，咱们马上报名，接下来是体测、面试，等拿到邀请函，咱们就去办签证，时间有点儿紧，我得催催那家伙儿了。”说着，等在试衣间外面的张春暖拿出了手机。 “这事儿，什么时候定下来的？”试衣间里，上身脱得干净的华凯问道。 “午饭的时候啊，你沈叔叔说推荐信他写一封，我再找位业界大佬写一封就可以了，当时，我还问你有没有护照来着，你忘了？”张春暖一边对着手机一顿输出，一边解答着华凯的问题。 自己当时只顾盯着春暖姐看了！华凯一拍脑门。 “十年不见，你刚回国，就想着把我弄到西班牙去。”华凯靠在试衣间的墙上，仰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三周的时间，国际足球大神亲自下场指导你踢球，不心动？”张春暖靠在试衣间门外冲着试衣间的门说道。 “姐，你去沈叔叔公司上班，不会是为了这个吧？”华凯对着试衣间的门问道。 “学长公司有做体育项目，这点，我有考虑过，不过，我考虑得最多的部分是我个人的发展，毕竟，像我这样的人才，发展个人事业，以及为祖国做贡献才是最重要的，家里的臭弟弟嘛，顺便送出去。”说到这里，张春暖掩面笑道。 试衣间的门开了，一只大手从试衣间里伸了出来，一把揪住张春暖的衣领，将她拉了进去。 第9章 配合你演出的我能不能解释给你听？ 自己上一次被男人揪着衣领按在墙上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啊，没有过…… “你！敢！”张春暖试图用她的大眼睛逼退逼近自己的华凯。 见张春暖满眼的慌乱，华凯做了几个深呼吸，稳定了自己的情绪，他松开了抓着张春暖衣领的手，然后，抓起一件t恤，套在了身上。 “t恤，还……还不错。”张春暖的嘴里硬挤出了几个字。 “我成年了。”说着，华凯背过身去，脱掉身上的t恤，换上了另一件。 张春暖翻了个白眼，她一脚踢在了华凯的屁股上，说：“成年了就做点儿成年人该做的事儿！趁着还年轻，抓住一切机会争取做一个职业运动员。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进国家队吗？就算咱进不了国家队，也应该争取去一家俱乐部啊！现在，不是你谈情说爱的时候！” “你这张嘴啊，能忍你八年，也是真爱了。”华凯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 “必须是真爱啊！分手还是我提出来的呢！”张春暖抱着胳膊，催促道：“继续试！” 这次，华凯没有背过身去，直接，脱掉了身上的t恤。 闭眼，或是转移视线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太见外了？张春暖秒秒钟想明白了，不仅明目张胆地盯着华凯身上的肌肉看，还，还，抬起了手。 “你！敢！”华凯笑道。 “你自己都说了，你已经成年了，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张春暖用手指捅了捅华凯的肱二头肌，感叹道：“真不错！比我的肌肉硬实多了！” “你那也叫肌肉？我带你好好练练吧！”华凯一脸嫌弃。 “我这正经是肌肉呢！姐姐我是不稀得打你，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不见得撂不倒你。”说着，张春暖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很自信地点了点头，然后，催促道：“你先把衣服试完，然后我们去买菜，说好今晚姐姐烧菜给你吃的。” “我们还说好我要买个包给你当回礼的。”华凯穿着衣服，提醒道。 “这事儿我记着呢，我看大众点评上说这个商场里有家网红欧包店，麻薯馅儿的和芋泥馅儿的都特别好吃，两个口味的我都要！”说着，张春暖把华凯试过的t恤拿了起来，说：“都挺合身的，我去结账，你穿好衣服去收银台找我。” “姐。”华凯叫了声。 “嗯？”张春暖看向上身光溜溜的华凯。 “我有钱。”华凯说。 “那你帮我从西班牙带点儿贵得要死的火腿回来。”张春暖说。 “肉制品不能入境的，你不知道？”华凯歪头。 “那就算了，快穿衣服。”张春暖笑了，然后，抱着那堆t恤出了试衣间。 面包店，果然，是网红店，店里，人山人海抢面包，店外，咔咔咔咔齐拍照。 “外面等我。”张春暖对华凯说。 “我要结账。”华凯说。 “你发个红包给我就行了，人多，你就别进去了，姐姐会带上你的份儿的。”张春暖说。 “那你去吧，我在外面看着你。”华凯说。 安置好弟弟，张春暖抬脚就冲进了面包店。 晨跑的时候没见你脚步这么轻快的……看着张春暖的背影，华凯笑了。 将口碑产品收入盘中之后，想着挑个适合运动员吃的口味给华凯，张春暖拿着餐盘和夹子，在店内开始了寻找。 “徐哲，你吃核桃吗？我看这黑糖核桃包不错。”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货架对面传了过来。 徐哲？这名字，挺，挺大众化的呢。 张春暖苦笑了一下，夹起一个黑麦面包放到了自己的餐盘里。 “暖暖？”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春暖抬起头，就见货架对面，一个穿着西装，扎着领带，戴了个眼镜的不知道是谁，反正他爱谁谁的男人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 “你，认识我？你谁啊？”张春暖知道能喊自己小名的人都是熟人，且不多，眼前这个男人，自己，确实，不认识。 “徐哲。”不等男人说话，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徐哲？”张春暖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和自己隔着一个货架的男人。 “暖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说着，被叫做徐哲的男人迈着大长腿，两步绕过货架，来到了张春暖的身边。 “我前……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关你什么事儿啊！”话一出口，张春暖庆幸自己的反射弧不长，要不然，这续起旧来，可就…… “这位是？”徐哲身边的女人端着餐盘跟了过来，看着打扮老气的张春暖，底气似乎是足了些，问道：“朋友吗？” 张春暖像是捡到了笑料，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徐哲，看他准备怎么向这个女人介绍自己。 “宝贝儿，五分钟，最多五分钟，我发现不在你身边超过五分钟我就会疯。”随着这句话，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从张春暖身后伸了过来，在她的左脸颊处蹭了又蹭。 “哎呀！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嘛！五分钟都等不了啊！”说着，张春暖一歪头，在华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这一口，像是一罐功能饮料，让华凯兴奋了起来，要不是手里拎着一大堆购物袋，怕不是要当场…… “我挑了一个黑麦的给你。”张春暖说。 “你挑什么我吃什么，快去结账吧，我，等不了了。”华凯喘着粗气，红着眼，盯着张春暖。 “走！”说着，张春暖和华凯两人一溜烟儿，去了收银台，结完账，拎着面包就跑了。 等看不到人了，徐哲身边的女人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问道：“别看了，人都没影儿了。她是谁啊？不会是前任吧？” 徐哲叹了口气，说：“她，曾经是我的人间妄想。” “现在呢？”女人问。 “现在，她是我的人间理想。”徐哲笑了。 闻言，女人的脸，青了。 坐在卫生间门口的长椅上，张春暖守着一堆购物袋，百无聊赖地盯着男卫生间的门口。 “本来我不急的，你那一口，让我紧张了。”华凯擦着手，来到了张春暖面前。 张春暖仰起头，笑道：“你刚才真是太棒了！” 华凯在张春暖身边坐了下来，压低声音说道：“我能让我姐在前任面前丢份儿嘛！刚刚那个是徐哲吧？我前两年还见过他呢。” “既然，你认识徐哲，就应该知道他不是我的前任，我们只是在高三的时候暧昧过，手都没有拉过。”张春暖说。 “都高三了还不好好读书，搞什么暧昧，难怪你没考上国内的大学。”说着，华凯还翻了个白眼。 “你高中的时候就老老实实读书来着？我就不信了！”张春暖抱着胳膊，扬起了自己的尖下巴。 “你还就别不信，我，整个高中期间，一直埋头读书，刻苦训练，别说女孩子了，男孩子我都不多看一眼。”华凯说。 华凯这话音未落，就听远处传来一声甜甜的“华凯”。 “哎呦，这是偶遇了一个人证吗？”张春暖笑了，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粉嫩嫩的女孩子向两人跑来。 第10章 英雄怕见老街坊，状元怕见女同学 “华凯，好久不见！”粉嫩嫩的女孩子来到华凯面前，身上那甜美的味道和她本人一样地甜。 “你谁啊？”华凯一脸懵地看着女孩子，那表情，那眼神，看着不像是装的。 不仅是女孩子惊大了嘴，张春暖也是一脸吃惊。 “我是张莹莹！高三最后一个月我坐你后面的！”自称张莹莹的女孩子头顶像是冒了烟。 “你也说是高三最后一个月了，我哪儿有精力关注坐我身后的人啊！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你这……”华凯眯缝着眼睛，认真地盯着张莹莹的脸。 “我眼睛动了刀。”张莹莹有些尴尬地说道。 华凯恍然大悟道：“难怪，我就说我怎么对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你眼睛动刀了啊！你这是治病还是整容啊？” 张春暖掩面。 “直男！”张莹莹的血压明显见高，她叹了口气，说：“这周六，高中同学聚会，你去吗？” “我没时间，我要训练，还有工作呢！”华凯说。 “饭总是要吃的啊！”张莹莹说。 “真的，特别忙！”华凯一脸的诚恳。 “去吧，高中的时候没有精力关注同学，现在关注一下也不晚。”张春暖说。 “这位是？”这时张莹莹才注意到了坐在华凯身旁的女人。 “我姐。”华凯挺起胸膛。 “姐姐啊！”张莹莹立刻蹲在了张春暖的脚边，嘴角拉到了耳根，嗲声道：“我终于见到华凯嘴里那位又美又棒的姐姐啦！” “这小子嘴里的我那么好呢？”张春暖看向一旁的华凯。 “华凯很崇拜姐姐你的！我们班好多人证呢！”张莹莹说。 “他都说我什么了？坐下慢慢说。”张春暖拍了拍身边的位子，让张莹莹坐。 张莹莹懂事地在张春暖身边坐了下来，夹着嗓子说道：“华凯经常跟我们说他姐姐常青藤博士学位，人美腰细大长腿，在世界五百强工作，满腔报国心、无心儿女情，是中华优秀女性的杰出代表。” 闻言，张春暖看向华凯，一脸惊讶地说道：“哎呀呀，我在弟弟的眼中这么优秀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说着，华凯战术性后仰。 打弟弟，不能当着外人面灭自己人的威风；搞事情，不用直接攻击可以实行战术迂回。 “莹莹，一起吃晚饭啊！”张春暖拉住了张莹莹的手。 张莹莹受宠若惊，脸砰地一下就红了，随即一脸遗憾地说：“我也想啊，可是今晚是我舅姥爷生日，家里人约了楼上的饭店庆祝，我要是不去，我妈会掐死我的。” “你有华凯的联系方式的，是吧？咱们有的是时间一起吃饭的，再约。”张春暖温柔地笑着。 “姐姐你是回来就不走了吗？”张莹莹问。 “是啊，像我这种‘满腔报国心’的中华优秀女性的杰出代表肯定是要回来建设祖国的啊！”张春暖挺起了胸脯。 “那就太好了！华凯他可想你了，手机屏保都是你的照片。”张莹莹说。 啥？ 张春暖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嘴里，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姐弟情深啊！” “我妈说让我按我姐这样的标准找女朋友，家族定会兴旺。”华凯忙解释。 “阿姨真是慧眼识人啊！”张春暖看向华凯，恨不得现在就抓花这臭小子的脸。 “一定要有博士学位吗？”张莹莹一脸失落。 “你别听他瞎说，他还没开窍呢，等他想明白了他就知道了，什么标准不标准的，看顺眼了最重要。”张春暖忙帮张莹莹宽心。 张莹莹看向华凯，笑了，说：“姐姐说得没错，你个黄花大小子！” 说多错多，华凯适时闭嘴，开始盘算等下如何应对张春暖的“询问”。 “凯凯一直solo呢？”张春暖问张莹莹。 “嗯，我们高中同班三年，那三年，他不是在教室里埋头学习，就是在操场上忘我奔跑。”张莹莹说。 “难怪，考了个棒棒的大学。”张春暖看向华凯，眼神柔和了很多。 “华凯是我们那届体育生里文化成绩最棒的，都逆天了。”张莹莹说。 “是吗？这小子当时很低调地跟我说成绩还可以，没想到是逆天级别的啊！”张春暖发现自己找到了八卦的源泉，来了兴致，抓着张莹莹舍不得撒手。 “张同学，你不是要给舅姥爷过生日吗？别误了时辰。”华凯从张春暖身后探出头，冲张莹莹低声说了一句。 “呀！姐姐，我路过这里是要去卫生间补妆的，我先走了，让华凯把我的微信推给你，常联系啊！”经华凯提醒，张莹莹想起了自己过生日的舅姥爷。 “有时间聊啊！我这就加你微信！”张春暖一手掏手机，一手挥手欢送去卫生间补妆的张莹莹。 “她的微信名是啥来着？”在张春暖的注视下，华凯在自己的微信好友里一顿猛翻。 “别想着蒙混过关啊！”张春暖咬牙道。 “找到了！我把她的微信推给你了。”说着，华凯满脸堆笑地看向张春暖，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看，忙说：“我用你的照片当手机屏保是因为你穿学位服的样子太励志了。” “正确答案应该是‘姐姐你穿学位服的样子实在是知性美女的杰出代表’。”张春暖说。 “我本来想说‘好看’来着，怕你打我。”华凯坏笑道。 “打你也是回家以后的事情，我争取不在外面打你。”说着，张春暖看了眼手表，说：“买菜回家做饭的话，时间有点儿晚了，而且，我觉得你也不太期待我的手艺，要不，你请姐姐我吃个火锅吧！” “我不是不期待你的手艺，我是觉得姐姐你这细皮嫩肉的，在厨房里烟熏火燎的不好，有个词儿它怎么说的来着，嗯，呃，对了，暴殄天物！”华凯说。 “为什么我觉得你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诚恳呢？”张春暖歪头道。 “骗你干嘛？你不打我，还是两个妈不打我啊？你们三个女人能打死我！”华凯咋舌。 “这倒是实话。咱们吃哪家火锅？”张春暖觉得自己有点儿饿了。 “楼上有一家唱生日歌的火锅店，怎么样？”华凯问张春暖意见。 “唱《分手快乐》可以吗？”张春暖问道。 华凯笑了，说：“咱不是早就分手了嘛！” “我刚刚不是遇到高中时的暧昧对象了嘛！”张春暖说。 “你不是喜欢女，你这还带变来变去的？”华凯压低声音说道。 “你姐我喜欢谁跟其他无关。”张春暖说。 “你开心就好！就唱《分手快乐》，我和店员一起给你唱。快走，一会儿那个女的化完妆出来再吓我一跳。”说着，华凯站了起来，将购物袋提在手里，催促张春暖进行战略转移。 第11章 火锅配菜：同学、年下男和小姐姐 有唱《分手快乐》服务的火锅店不是你想吃就吃得上的，需要，排队。 看到自己前面有三十多桌，张春暖干了一件很多女孩子都会做的事儿：拍照发朋友圈。 “我把买的衣服送到车里去吧，免得都是火锅味。”见还要等很久，华凯说。 “有道理，面包留下。”张春暖觉得华凯说的有道理，反正，还要等好久，随身带着那么多购物袋也不是很方便。 “你好好坐在这里吃面包，不要搭理来搭讪的。”华凯嘱咐道。 张春暖瞪大了眼睛，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能听到这种嘱咐，而且，这句嘱咐还是来自于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子。 “路！上！小！心！”张春暖咬着牙。 “放心，一般的流氓近不了我的身。”说着，华凯拎着那一大堆购物袋走了。 想着张春暖今天打扮得像个老阿姨，手里有面包也不会饿着，华凯就没有急着赶路，当他拿着顺路帮张春暖买的奶茶慢悠悠地往火锅店走的时候，接到了张春暖打来的电话。 “我帮你买了杯奶茶，这就回去了。”电话一接通，华凯立刻汇报了自己的行踪。 “不着急，我想说的是我一同学看到我的朋友圈，知道我在等位，就用他的会员帮我们订了张桌子，我们可以直接进去了。”听声音就知道，电话那边的张春暖开心得不得了。 “有会员的这位同学吃了很多顿、很多顿火锅的样子。”华凯笑道。 “管他呢，吃完了咱们还有时间去看个电影或是再逛一会儿街。”电话那边的张春暖说。 “好，我这就回来了。”说着，华凯加快了脚步。 张春暖真的请了火锅店的工作人员帮她唱《分手快乐》；华凯真的和工作人员一起帮张春暖唱《分手快乐》，还站在了c位，而且，没有跑调。 可能，将《分手快乐》这首歌唱了百十来遍的工作人员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听《分手快乐》听得非常高兴，还一边挥手一边跟着唱，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分手，谁快乐。 “下一个更好，更乖，更帅气！”曲罢，华凯还不忘送上自己的祝福，张春暖分手，他倒是挺快乐的。 “肯定的啊！你看这放眼望去，满屋都是长得好看的小哥哥！”张春暖笑道。 “我买的奶茶里也没有酒精啊！”华凯满头黑线。 “说什么呢！姐姐我清醒得很！你要是吃饱了就拿出手机看看等会儿有什么电影。”说着，张春暖拿起筷子，继续吃火锅。 “姐，你明天上午要是没有安排的话，咱们……”华凯在手机上看到附近的电影院今晚有个爱情片还有余票，而且，还是情侣场，就是电影结束的时间有点儿晚。 “那个，打扰一下。”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华凯的话。 姐弟俩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拿着手机，一脸灿烂笑容，眼睛直勾勾盯着张春暖。 “你谁啊？”华凯提出了他的问题。 “对啊，你谁啊？”张春暖也有此疑问。 “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下一个更好’先生。”说完这话，男孩子的脸红了。 “你，成年了吗？”华凯站了起来，他伸长了脖子，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我当然成年了！”说着，男孩子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对华凯说：“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妈也在的。” 张春暖放下手里的筷子，向男孩子所指方向看去，见一位珠光宝气的老姐姐在向自己这边挥手。 “姐姐好！感谢您看得上我！”张春暖狠劲挥着手，向男孩子的母亲道谢。 “姐姐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旺家、旺夫、旺子孙，加个微信吧大妹子！”老姐姐说道。 “好嘞！这就加！”张春暖猛点头。 “你们要隔着好几桌就这么大声聊天吗？”华凯捏了捏眉心，嘴里嘟囔着。十年前的暖暖姐是个温柔腼腆的小姑娘，没想到，十年后的暖暖姐是个社交狂人还多少有点儿什么大病。 加上了男孩子的微信后，张春暖还不忘问了一下男孩子的出生年份，觉得相差不多还满意地点了点头。 “算你有点儿道德，还知道问人家孩子年纪。”目送走男孩子，华凯重新坐了下来。 “人家都二十四了，什么孩子啊，你都得喊人家一声哥！”张春暖拿起筷子，继续吃火锅。 “喊什么都行，只要不是喊姐夫。”华凯翻了个白眼。 “你这白眼翻得一点儿都不矫情，得练。”张春暖点评道。 “我刚才想跟你说电影的事儿，被他打断了。”华凯说。 “我明天没事儿，我年后才入职呢，阳历新年。”张春暖说。 “我还以为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华凯抿了抿嘴。 “你说的话姐姐我都听着呢，电影你安排，恐怖片都可以，只要你别哭着喊着往我怀里钻就行。”说着，张春暖抓起半根黄瓜沾了些芝麻酱咬了起来。 “爱情片！看什么恐怖片啊，我还担心你被吓得大喊大叫呢。”华凯笑着买起了电影票。 “我吃饱了，电影不赶时间的话，陪姐姐我去外面吹一吹小凉风吧。”说着，张春暖用餐巾纸擦了擦自己那油汪汪的嘴。 “不许跟我抢啊！”说着，华凯忙拿起手机扫了桌上的二维码准备结账，点开自己的账单，发现，账已经结了。 “怎么了？”见华凯望着自己，张春暖问道。 “咱们的账已经结了。”华凯说。 “不是我。”张春暖摇头。 华凯喊住一位路过的服务员，询问情况，服务员说她去收银台查一下。很快，服务员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收银台说结账的女士留了这张名片给‘分手快乐’女士，称‘希望接到您的电话’。”说着，服务员将手里的名片递给了张春暖。 “ynda原，手机号，还是手写的呢，这是珠光纸吧，粉嫩嫩的还挺可爱。”张春暖认认真真地看着“结账的女士”留给自己的名片。 “女的？是位阿姨吗？”华凯猜想结账的人是不是刚刚来要联系方式的男孩子的母亲，于是问道。 “说是位年轻漂亮的女士。”服务员说。 “姐姐，你还打听到什么了？”华凯问服务员。 “我也想知道得多一些，可惜没有其他的信息了，那个电话，可以试着打一个的。”服务员笑道。 第12章 开始意识到前辈曾经的各种不容易 从火锅店出来，张春暖挎上了华凯的胳膊，大喊道：“今天真开心！” “是因为吃了火锅，还是因为发现自己男女老少通杀啊？”华凯有些不开心。 “这家全球连锁的火锅店呢，我在国外住的公寓附近就有一家，周周去；男女老少通杀这件事儿呢，你姐姐我在十年前就发现了。今天开心呢，是因为有弟弟陪着。谢谢我们家凯凯陪了我一整天！”说着，张春暖整个身子贴上了华凯。 “注意点儿形象，我无所谓，你以后会有百度百科的。”华凯低声提醒道。 “我现在就有词条。”说着，张春暖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在哪里？我要看看！”华凯问道。 张春暖拍了一下华凯的胳膊，说：“大活人正抱着你的胳膊呢，你却想要看我的词条？听姐姐我现场给你吹牛b！”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注意点儿！咱们赶快去楼下透透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喝多了呢。”华凯哭笑不得，拖着抱着自己胳膊的张春暖向电梯间走去。 “抱！”张春暖嘟囔道。 听到这个字，华凯怀疑自己刚刚柠檬水喝多了。抱？自己没有听错吧？姐，你是认真的吗？你想怎么抱？是公主抱啊，还是扛着啊？ “我早上四点多就醒了，现在好困啊！”抱着华凯胳膊的张春暖嘟囔道。 “咱们回家，电影以后再看。”说着，华凯将张春暖横抱起来，向电梯间走去。 “不行！电影要看！”张春暖搂着华凯的脖子，眯缝着眼睛说道：“姐姐我说了要和凯凯一起看电影，就一定要看！姐姐说的话一向都是算数的！” “你还说过要灭了我的，那件事儿就算了吧。”华凯笑道。 “女人的话，不能全当真。”张春暖说。 “作为姐姐，你的话都是算数的；作为女人，你的话不能全当真。我的理解没错吧？”华凯问。 “双商真高！我华姨真是会生又会养！”张春暖笑着捏了一把华凯的脸。 “注意点儿形象，有人。”华凯低声道。 “我知道，再坚持一下，等进了电梯你再放我下来。”张春暖在华凯耳边轻声道。 电梯门一关，张春暖说：“放我下来吧。” “老公我抱得动。”华凯坏笑道。 张春暖扫了眼周围的乘客，说：“咱们这样碍事儿。” 考虑到电梯还会上人，华凯将张春暖放了下来。 “确定没事儿？”华凯问。 “没事儿。”张春暖笑道。 出了商场的门，两人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把你当工具人了。”张春暖首先开了口。 “你自带三百六十度雷达的吗？怎么发现他在附近的？”华凯问。 “当有人目光炯炯地盯着你的时候，你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张春暖说。 “目光‘炯炯’不行吧，至少得‘炽热’吧？”华凯笑道。 张春暖抬手拍了一下华凯的肩膀，说：“跟我这儿咬文嚼字，显摆你学识渊博吗？对了，你之前说这两年你见过徐哲，什么场合？” 华凯凑近张春暖，低声说：“这事儿，装作不知道啊，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张春暖好奇，往华凯身边挪了挪身子。 “徐哲他爸想追你华姨，被拒绝了。”华凯说。 张春暖惊大了眼。 “你惊讶什么？必须拒绝啊！一想到那位徐先生查过她马姐，她就看人家不顺眼。”华凯说。 “因为我妈？”张春暖问道。 华凯点头。 “我妈她知道这事儿吗？”张春暖问。 “知道，不过，你华姨给出的拒绝理由是‘她觉得单身很好’。”华凯说。 “徐哲他爸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的，儿子也算争气，错过可惜了。查我妈那事儿，是人家的工作职责，再说了，不是还我妈清白了嘛，对我妈的工作和生活也没有造成不良影响。”张春暖叹了口气。 “就许你因为他爸查你妈而甩了徐哲，不许你华姨因为这事儿拒绝他爸？”华凯说。 “我没有甩他，只是不再喜欢他了，而已。要我说多少遍啊，我没有和徐哲在一起过，手都没有拉过，顶多算是暧昧。”张春暖说。 “你刚刚当着他的面亲我一口，他不得嫉妒死？就算是你不喜欢他了，他可满眼都是你啊。”华凯得意地摇起了脑袋。 “我就亲了一下你的脸颊，这就嗨了？”张春暖一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我知足了！再进一步的举动你不稀罕做，我呢，不敢做。”说着，华凯往张春暖身边挪了挪身子。 “保持些距离。”张春暖说。 “不跟你计较你对我‘用完即抛’，咱就说说‘距离’这件事儿，我身上哪儿你没看过？你少帮我换尿布了？我上小学之前你经常帮我洗澡的。”华凯说道。 “成年人和婴幼儿能一样吗？再说了，但凡家里大人有时间带你，这些事儿会轮到我一个小学生来做？你拉屎有多臭你应该知道吧？你喜欢满地打滚还有和稀泥，你还记得吧？”张春暖说。 “这可是你挑起来的。”说着，华凯撸起了袖子。 “你！敢！”张春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满地打滚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一不违法，二不违规的，衣服我还自己洗。”华凯笑道。 张春暖笑了，笑得直拍华凯的肩膀。 “下手轻点儿啊我的姐！”嘴上，虽这么说，身体，却没有躲，任由张春暖对其输出。 手机响。 张春暖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手机屏幕的时候还不忘拍华凯肩膀两下。 “接电话的时候都不忘打我。”华凯说。 “我这是打你的时候不耽误接电话。”说着，张春暖接听了电话。 趁着张春暖的注意力在接电话的空档，华凯抓住了她打向自己的手，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天呐，好可怜，我好想去看看你啊！我是去看你，不是看你的笑话，咱们这一年的水硕同学关系，我能眼睁睁地看你的笑话吗？是的，我不仅会看，还会拍照发朋友圈和ins。”讲到高兴处，张春暖大笑了起来。 听声音，电话那边应该是个男人，华凯感觉心里酸溜溜的。 “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正好麻烦你带着咱弟弟见见那些足坛前辈，别说推轮椅了，就算是抱着你，凯凯都抱得动。”张春暖说。 听张春暖提到了自己，华凯皱了皱眉，心想自己还能是谁的弟弟。 “劳务费什么的无所谓，推荐信麻溜地来一封，咱弟弟等着去西班牙呢！”张春暖说。 对方想必是承诺了什么，听得张春暖的鱼尾纹都舒展开了。 挂断了电话，张春暖看向华凯，说：“先松手。” 华凯忙松开了抓在手里的张春暖的手。 “我，擅作主张，帮你接了一个活儿。”张春暖说。 华凯点头，说：“听姐姐的。” “这么听话？”张春暖惊讶道。 “为你去死，我自认做不到，其他的，包括让你看手机，都是可以的。”华凯说。 “我想看你的移动硬盘。”张春暖说。 华凯笑了，说：“可以，回去就拿给你，里面都是动画片。” “提醒你一下，姐姐我会找隐藏文件夹。”张春暖得意道。 华凯双手合十，高举过头，说：“前辈，如果还有机会接听你的电话的话，我一定对你态度好一点儿！” “听到了吗？再tmd打电话的话，直接打给华先生，不要打给我了！”张春暖扯着脖子喊道。 第13章 表白是我的事，你随意，我不介意 商场外的长椅上，“春暖花开”姐弟俩的“家常”继续着。 “我错了！”见张春暖提高了嗓门，华凯立刻低头认错。 “你哪儿错了？”张春暖抱着胳膊，问道。 “哪儿都错了。”华凯低声说道。 “你这错认得很敷衍嘛！”张春暖说。 “我再也不提她了。”华凯说。 “提不提她都好说，你为什么喊她作‘前辈’？你还真打我的主意啊？我比你大十岁呢！等你三十五岁好年华的时候，我都要更年期了。”张春暖说。 “你更年期的时候不狠劲打我就行。”华凯抬起了头，眨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张春暖。 “零零后这什么脑回路？”张春暖咋舌。 “我不着急，我年轻，等得起，等你想结婚又没有合适人选的时候，看看我，要是那时候我的模样还能入得了姐姐眼的话，考虑下我呗。”华凯笑道。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我的主意的？别告诉我说是昨天开始的。”张春暖指着华凯的鼻子问道。 “小班的时候。”华凯说。 “小班？幼儿园小班？你那么早熟的吗？”说着，张春暖杵了一下华凯的额头。 华凯抓住张春暖的手，将它握在手里，一边揉着，一边说：“你这手冰凉，我这情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都没反应。”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张春暖将自己另一只冰凉的手也交给了华凯。 “这不用学，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自然而然就无师自通了。”说着，华凯将张春暖的双手放在了自己嘴边，呼了呼热气，又，亲了亲。 “小班的时候？你怎么想的？你那时候懂什么啊？不尿裤子就不错了。”张春暖接受不了华凯的说辞。 “你拉着我的手，送我去幼儿园的路上，我仰望着你，当时我就想：我老婆长得真高！我一定要多吃饭，尽快长高，高过我老婆！那时候，人生真美好啊！对你，我是想亲就亲，想抱就抱，不高兴就哭，你还得哄我。”说到这里，华凯笑了，他将张春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等我上了小学，你就不爱搭理我了，送我去学校的路上也不牵我的手了，还经常对我说‘上了小学，你就是个爷们了，别总是跟姐姐这儿亲亲抱抱、又哭又闹的’。” “金牛座这么记仇吗？”张春暖笑了。 “我可记仇了！你要是欺负我，我都拿小本本记上！”华凯说。 “小本本给我看看。”张春暖说。 “回去就拿给你。”华凯说。 张春暖惊大了嘴，问道：“你还真有个小本本啊！” “为你去死，我自认做不到，但是，我能做到不骗你，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我说有个记仇的小本本就有个记仇的小本本，回去拿给你，我一笔一划，记得可认真了。”华凯说。 张春暖都要哭了，不是被感动哭的，是被气哭的，眼前这个实在弟弟，真是，实在到爆。 “对了，你不问问我帮你接了个什么活儿？就不怕我把你卖了？咱们都十年没见了，你不怕我变成个倒卖帅弟弟的坏姐姐？”张春暖岔开了话题。 “咱们家的姑娘，无论遭遇什么样的境遇，无论经过多长的岁月，永远都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说着，华凯亲了一下张春暖的手。 “刚给我打电话的那是我一读研究生时的同学，毕业回国后，他做了个体育类的自媒体，最近在做关于足球名将的直播节目。本来吧，我求他帮忙请业内人士帮咱写封推荐信，结果，变成了他求我把你借给他，给他当几天生活助理。这哥们呢，他，他闪了腰，行动不便，要坐几天轮椅，工作上的助理是个女孩子，有些事情不方便让她做，于是呢，他想到了我弟弟。这也算是互相帮忙了，你呢，帮他去个卫生间什么的，他呢，带你见见前辈。万一有大神赏识咱，愿意帮咱写推荐信呢，咱的面子不就可以少卖一点儿了嘛！”张春暖将事情缘由简单讲了一下。 “姐，有你惦记，我少走十年弯路不止啊！”华凯说。 “自家弟弟，姐不惦记你，难道留着你给别人惦记啊？我把你奕嘉哥的电话和微信推给你，你保存一下。”说着，张春暖将自己的手从华凯的手里抽了出来，拿起手机，对着手机屏幕一顿点点点。 “奕嘉？程奕嘉吗？”华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了张春暖推给自己的微信。 “对啊，听说他小有名气。”张春暖说。 “程奕嘉，非常火的体育自媒体作者。”华凯帮张春暖科普道。 “是嘛！我同学这么厉害呢啊？”张春暖的语气里略带惊讶，但，不多。 “你，张春暖，有词条的人，你的同学能不厉害吗？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同学分。”华凯说。 张春暖揉了一把华凯的头发，说：“嘴真甜，顺带还夸了我一嘴。对了，我擅作主张给你接了这个活儿，它耽误你训练不？家教课和私教课怎么办？” 华凯叹了口气，说：“不瞒你说，我有些伤病，提前结束集训回来的。家教课和私教课是有时间就教，我们事先都讲好了的。” “伤病？你伤哪里了？”张春暖想掀开华凯的衣服看看“伤势”，想到现在是冬天，还是在户外，悻悻地收了手。 “拉伤、扭伤之类的小问题，不用担心。今早晨跑的时候，你有发现我有什么大问题吗？”华凯说。 努力回想了一下晨跑时的情景，张春暖说：“有伤病你还跑那么快？” “国家二级运动员。”华凯挺直了腰板儿。 “看把你骄傲的！”张春暖翻了个白眼。 “回家睡觉还是去看电影？”看了眼时间后，华凯问道。 “你票都买了，怎么能不看呢。我现在不困了，刚才就是吃饱了，血液都在消化食物，供不上我的大脑。等下看完了电影，带我去吃个串儿呗！”张春暖拉住了华凯的袖子。 “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违法。”华凯说。 “你确定成年了，是吧？”张春暖一脸郑重。 “你要看我身份证吗？”说着，华凯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你随身带身份证？干嘛用？”张春暖歪头。 “没带，不过，我的驾照在车里。”说着，华凯尴尬地咽了下口水。 “就你这小心机啊！我都懒得揭穿你！”说着，张春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挎上了华凯的胳膊，说：“亲情提醒，你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坏心眼儿多着呢。” “爱情提醒，你弟我也不是什么奶狗，我会叫、会咬人。” “我打疫苗了。”张春暖笑道。 “我也打了。”华凯也笑了。 “你不会买了情侣座之类的吧？”去电影院的路上，张春暖突然问道。 “肯定的啊！我终于有机会体验一下情侣座了，看到有票还不买？”华凯说。 “我还没同意跟你谈恋爱呢。”张春暖提醒道。 “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之后的一切，都听你的。”华凯说。 “我要吃羊肉串和小腰！”张春暖说。 “吃！看完电影就去！老公带你去吃京城最好的小腰！”华凯叫道。 “你是谁？”张春暖问道。 华凯俯身，在张春暖耳边低声道：“这不是周围没人嘛，过一把嘴瘾。” “过一把嘴瘾？我还不知道你，得寸进尺！”说着，张春暖踮脚去抓华凯的耳朵。 “我说话会留意的，我错了！那个，老婆，有人看着呢，回家再打。”说着，华凯抓住了张春暖的手。 第14章 姐姐说的对，听姐姐的，姐姐万岁 “之前在面包店的时候，我没认出来，这位是凯凯吧？”说着，徐哲再次打量起抓着张春暖手的华凯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商场啊？”张春暖白了徐哲一眼。 “刚把我那远房表妹送上出租车，正要去地下停车场取车回家。你们呢？”徐哲不慌不忙地说道。 “快点儿回家吧！别耽误明天的工作。”说着，张春暖拉起华凯就走。 “暖暖。”徐哲喊道。 “干啥？”张春暖停下脚步，看向徐哲。 “你们……”说着，徐哲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没等他继续说，张春暖开口了。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在谈恋爱，他成年了，我没有犯法。”说完，张春暖拉着华凯的手，趾高气昂地走了。 电影院里，在情侣座坐下后，张春暖抱过影院准备的靠枕，说：“真不错，有靠枕还有毯子。” “可能是担心片子太无聊，怕观众看睡着了再冻着。”说着，华凯将一杯可乐放在了张春暖的手边，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不要，刚才买汽水的时候我就说了。”张春暖说。 华凯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两根吸管，说：“我掐指一算，你肯定会想要喝的。” “两根吸管？你嫌弃我的口水？”张春暖瞪眼。 “我嫌弃你？也不知道你吃两口就不吃的东西都让谁吃了。我是怕你嫌弃我的口水！”华凯说。 “我干什么了让你担心自己会被嫌弃？”张春暖问道。 华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薯片，塞给了张春暖，笑道：“你干什么都行，别嫌弃我就行。” “你很好的！说句摸着良心的话，哪个姐姐不想要个会做饭的体育生男朋友啊？我这不是觉得自己太老了，不忍心对你下手嘛！”张春暖笑道。 “真敢说。”华凯笑了。 “老，是真的，不忍心，也是真的。”见附近位子陆陆续续来了人，张春暖靠近华凯，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担心我会对你始乱终弃，对你弱小心灵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 “姐姐说得对，都听姐姐的。”华凯一脸微笑。 “凯凯真是乖啊！”说着，张春暖揉了一把华凯的头发，手感虽好，又觉不妥，于是，她将手收了回去。 “头发油吗？”华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不油啊，我也没涂发胶，这手感可以啊。” 张春暖笑了，她伸手搂过华凯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耍一把流氓。” 华凯的嘴角裂到了耳根，更是从头红到了脚。 那位嘴上说不喝汽水，不吃薯片，要看电影的姐姐，在吃光了薯片，喝光了汽水之后，窝在弟弟怀里，睡着了。然后，等电影一结束，她就醒了，精神抖擞地哼起了小曲儿，让弟弟带她去吃串儿。 “那个，等会儿再走，说不定有彩蛋。”华凯拉了拉张春暖的衣袖。 “彩蛋？这片儿有什么彩蛋啊，你看大家都往外走呢。”张春暖说。 “可能有。”华凯低声说道。 张春暖仔细端详华凯，见他神情有异，于是，低声问道：“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是不是把你腿压麻了？” 闻言，华凯忙点头。 “我帮你揉揉。”说着，张春暖掀开盖在华凯腿上的毯子就要下手。 “不用，不用，我懂经络，给我两分钟就好。”华凯一把抓住了张春暖那双向自己伸来的手。 “你还懂经络？你脑容量很大啊！”嘴上说着，张春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华凯的头。 华凯掩面。 张春暖抱着胳膊，端详着华凯的头，点评道：“真好奇你是如何在十八年的时间里往这漂亮的小脑袋瓜里装了那么多东西的。” 华凯一边缓着自己的“紧张状态”，一边答道：“我不是有个好榜样嘛！” “不枉费我努力学习，刻苦奋斗啊！”张春暖扬起自己的尖下巴，一脸得意。 “你哪儿来的自信啊！”华凯坏笑道。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小子身边还有比我优秀的人呢？谁啊？”说着，张春暖伸手掐住华凯的耳朵，说：“快说那个人是我，要不然，我接下来就去捏它，趁着它还硬实着。” 幸好周围的人都走了！ “是你，是你，我的榜样是你，除了你还能是谁！”华凯忙表忠心。 张春暖松开了手，抱着胳膊，继续自己的小得意。 “电影结束了，退场请走这边。”站在出口的工作人员见还有两位观众没有离场，于是，冲“春暖花开”姐弟俩温柔地喊了一声。 “我老公腿抽筋了，他得缓两分钟。”张春暖回应了工作人员。 “需要帮助吗？”工作人员问道。 张春暖摆手，说道：“他还在长身体呢，缺点儿钙就抽筋儿，没事儿的。” “有需要的话您喊我，我就在门口。”工作人员说道。 “谢谢！”张春暖说。 “情况”稍一缓解，华凯就拉着张春暖跑了。 嗯，是跑的。 和姐姐约会，如果，从今天下午到目前为止，这一系列的活动算是约会的话，真是太刺激了！被霸总姐姐安排了车，安排了明年西班牙暑期的足球培训，安排了做体育类网红的助理；扮演了娇滴滴小姐姐的小男友；还被lsp姐姐用语言调戏了。最重要的，今天，自己被女神亲了两次脸颊，虽然，第一次是逢场作戏，但是，第二次，肯定是带着真情实感的。就别提看电影的时候自己被张春暖搂着睡了，那是一动都不敢动啊，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两人一路小跑来到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张春暖气喘吁吁地问道：“不会是为了省停车费吧？” 华凯停了下来，将张春暖拉进了自己怀里，笑道：“刚刚好尴尬啊！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位工作人员小哥哥一本正经地听你胡说八道，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儿，还一脸‘你敢编，我就信’的表情。” 张春暖喘够了，笑道：“没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小哥哥是见过世面的。” 华凯将头埋进了张春暖的颈窝，嘟囔道：“我没见过世面啊。” 张春暖拍了拍华凯的后背，说：“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不要嫌弃我，我会自卑的。”华凯嘟囔道。 “你闻起来甜甜的，没想到搞体育的小爷们闻起来好奶啊！”说着，张春暖将鼻子靠近华凯的脖子，狠劲地吸了一大口。 “我用的是你华阿姨买的沐浴露，回去我给你拿一瓶。”华凯说。 “我又不是喜欢这个味道，我是喜欢这个味道的奶狗弟弟。”说着，张春暖揉了揉华凯的头发，说：“先别抱了，我想吃串儿。” “也不知道是谁在长身体，这胃口真好！”说着，华凯松开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张春暖，拉起她的手，说：“走，咱们去吃最地道的串儿，再开瓶北冰洋。” 第15章 前姐夫是个钱姐夫，还有一兜心眼 喝完一瓶北冰洋后，张春暖冲着服务员硬气地喊了一句：“来瓶燕京！” “你喝啤酒？”坐在她对面正嚼着腰子的华凯惊大了眼。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姐姐我快三十岁了，而且，海量！你就别喝了，作为运动员，要忌口。”张春暖说。 “就一瓶。”华凯说。 “小酌一杯。”说着，张春暖笑着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了啤酒。 在海外生活了十年的张春暖似乎是忘记了这个“小酌一杯”是什么意思，一瓶半啤酒下肚，整个人都飘了。 “我抱你吧，咱们车停得挺远的，外面冷。”扶着走路不稳的张春暖，华凯觉得这样耽误时间，担心张春暖被冻着。 “姐姐我没事儿，好着呢！就一瓶半，还是啤酒！小case！”说着，张春暖就要推开扶着自己的华凯，说：“你别扶我，看姐姐我给你走个台步！我做过t台模特，别看你姐姐我只有一米六五，牛逼在比例好啊！” 华凯自然是不会任由张春暖走什么台步的，他话不多说，直接将张春暖横抱起来，说：“吃饱了赶紧回家睡觉，女人熬夜会秃头。” 闻言，张春暖赶紧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道：“我睡着了，我不会秃头的，不会的。” “咱们很快就到家，姐姐先睡，弟弟抱你。”华凯柔声道。 “弟弟真好！”说着，张春暖安心地睡了过去。 将张春暖安置好，华凯回到了位于张春暖家对面的自己家，刚一开灯，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点儿，谁啊？”华凯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满心疑惑地接听了电话。 “哪位？”华凯问道。 “是我。”电话那边，是一个有那么一点儿熟悉的女人声音。 “你电话怎么打我这里来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华凯脸拉得老长。 “我打给暖暖也是你接啊，还不如，直接打给你，还免得打扰暖暖休息。一个手机号码而已，我想知道，还是什么难事儿吗？”女人说道。 “我脸上写着‘欢迎打扰’吗？”华凯问。 “你走到窗口，我让他们看看你脸上有没有写这四个字。”女人说。 “你派人跟着我们？”华凯惊大了嘴。 “我，只安排了人盯着我家暖暖，不是‘你们’。”女人说。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你这是干嘛呀？”华凯走到窗边，向楼下张望。 “原本，我也不想管她了，只是，每天没有她的消息汇报回来的话，我觉得，生活少了点儿什么，可能是，习惯了吧，八年了，不放心她，中国再安全，我也不放心。”女人说道。 “你派人盯了她八年？她知道吗？”华凯问。 “我没说，她没问。我相信，以我家暖暖的智商，鉴于自己八年没有遇到过流氓，也没遇到过小偷或是强盗，应该是能想得到的吧。”女人说。 “这么说的话，你是在保护她的安全喽？我家楼下那辆黑色suv里是你的人吧？”华凯问道。 “我安排了一个九人全天候安保小组给暖暖，具体他们是开什么车，我没有太留意。”女人说。 “九个人？你是钱多烧得吗？说得好听是你不放心她，说得不好听，你这不是个控制狂吗？”华凯脑仁疼，他拉上窗帘，然后，捏了捏眉心。 “我可没有干涉暖暖的生活，就连她甩我，我都接受了。”女人说。 “你们的往事啊，我不想知道。阿姨，我这边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华凯说。 “我比你姐小两岁，你再喊我阿姨，信不信我让人上楼去抽你。”女人说。 “你！敢！”华凯说。 “呦！还真是姐弟啊，虽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是，这语气一模一样。”说着，女人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 华凯掩面。 “凯凯啊！”女人柔声道。 “干嘛！”华凯没好气地说。 “好好跟我说话！我当你是小舅子才没想着弄死你的，对我家暖暖动手动脚的！别跟我说你们是好姐弟，关系亲近，更别跟我说你喜欢我家暖暖！我跟你说，你不配！没有人配得上我家暖暖！我也不配，但我在自我反省，我在努力改正，我已经退了娃娃亲了，我会把暖暖追回来。你要是敢碰她，你用哪里碰她，我就剁了哪里，当然，暖暖想碰你的话，这我管不了。我这人没什么优点，有钱算一个，钱，虽然，买不了暖暖的感情，但是，它可以买其他人的幸，或是不幸。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当好我的小舅子，姐夫会让你一切顺利的，包括，让你签一个欧洲足球俱乐部。”女人说道。 “你叨逼完了？”华凯问。 “你说什么？”女人似乎没听懂华凯这句粗口的意思。 “我告诉你，我爱张春暖，我会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别拿你家钱来压人，我们中国爷们，不怕这个！”华凯淡定地说道。 “wtf，你说什么？”电话那边的女人怒了。 “你个假洋鬼子，你要是没听懂，我用英文再说一遍。itellyouthatilovecynthiazhang,andiwillstrivetobeapersonworthyofher.don''tuseyourmoneytopressureothers.wepekingmenarenotafraidofthis.（我告诉你，我爱张春暖，我会努力成为一个配得上她的人。别拿你家钱来压人，我们中国爷们，不怕这个！）”华凯贴心地讲了遍英文。 “notafamily,notadoor.（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电话那边，女人叹了口气，说：“通过我微信好友申请，我保证见面不打你。” “不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说完，华凯挂断了电话，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他去了浴室，一边洗澡，一边骂骂咧咧，春暖姐是怎么忍了这么个东西八年的，应该甩，甩得好！ 洗完澡，华凯前脚从浴室里走出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禁，见来敲门的是两位穿着随意的年轻人，一男，一女。 “你们是谁啊？”华凯打开了通话键。 “麻烦您通过一下我们老板的微信好友申请，她说，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们就去对面敲门，吵醒你姐。”两人中的女人说道。 “我c，太tm不要脸了。”华凯爆了句粗口，他感觉自己目前所有爆过的粗口都用在了这个阿姨身上。 “我这就通过她的好友申请，你们让她别作了。”华凯无奈道。 “那麻烦您快点儿，五分钟之内，我们收不到老板的消息的话，就会去对面敲门。”说着，女人还指了指张春暖家的房门。 意识到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华凯踩着拖鞋，一路小跑拿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通过了一个叫“李凯莉”的人的好友申请。 “你好意思这个点儿让人去敲人家房门吗？”华凯给李凯莉发送了一条语音。 “当然不会啦！我吓唬一下你而已嘛！姜啊，还是老的辣，我大你八岁呢！”李凯莉回复了一条语音。 意识到自己被忽悠了，华凯扔下手机，耸了耸肩，自嘲道：“心眼儿真多！干不过，干不过。” 第16章 不敢是真心不敢，不是害怕钱姐夫 华凯早早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摸到张春暖家，想着看看昨晚醉酒的姐姐现在怎么样了，刚想扒个门缝，就听张春暖在卧室里喊道：“凯凯，帮我倒杯水。” 华凯探头进去，笑道：“姐，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我就喝了一瓶半啤酒，会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张春暖翻了个身。 “没事儿就好。”说着，华凯跑到客厅，帮张春暖倒了一杯温水回来。 张春暖坐了起来，从华凯手里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干了。 看着张春暖穿着睡衣，华凯问：“你自己换了睡衣吗？” 张春暖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仰视着站在床边的那堵墙，说：“好意思说！你昨晚帮我把外衣和外裤脱了就跑了，也不管我会不会被内衣勒死，袜子都没帮我脱。” “我也得敢啊！”华凯无奈道。 “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我昨晚都喝醉了，连帮我换睡衣的勇气都没有。”说着，张春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我帮你穿鞋。”说着，华凯蹲下身，帮张春暖穿上了拖鞋。 “跑完步，我想去吃糖油饼。”张春暖手上扎着头发，向浴室走去。 “吃！咱家附近有家早餐很不错的，糖油饼和豆浆都很棒。”说着，华凯弯下腰，帮张春暖整理床铺。 “对了，那个，程奕嘉，你们哥俩联系上了吗？”张春暖揉着脸上的洗面奶又回到了卧室。 华凯看向张春暖，说：“联系上了，下午三点我到奕嘉哥家接上他，然后，我们一起去他的工作室。” “工作中有人欺负你的话，第一时间告诉程奕嘉；程奕嘉要是欺负你的话，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张春暖嘱咐道。 “告状这种事儿我还是很愿意干的。”华凯笑道。 “姐姐是放心你的，只是忍不住唠叨几句，毕竟年纪大了嘛。”说着，张春暖揉着脸上的洗面奶转身回了浴室。 “十八岁的弟弟第一次给人当助理，姐姐嘱咐几句是应该的，不算唠叨。”整理完了床铺的华凯走出了张春暖的卧室，他来到浴室门口，问道：“姐，你真的不头疼什么的吗？确定能晨跑？咱不胖，不晨跑也能吃糖油混合物。” “非要我承认我昨晚是在装醉吗？”张春暖从容地用洗脸巾擦着脸。 “那你的演技可真是太棒了！可不兴在别人面前演啊！”华凯说。 张春暖看向华凯，说：“一般人我也看不上啊，这不是你嘛！你还真是正人君子，不做乘人之危的事儿。” “主要我是不敢。”华凯笑道。 张春暖笑了。 晨跑，早餐，顺路，两人还逛了个早市儿。 “中午，我把你的晚饭给做出来，晚上你饿了的时候自己热一下。”路上，拎着大包小包的华凯对走在自己身边，怀里抱着刚出锅的年糕的张春暖说。 “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爹系男友吧？”张春暖看向华凯。 “我们这算是正式开始交往了吗？”华凯向张春暖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我建议你观察我一阵子，千万不要被我的美貌所迷惑！”张春暖笑道。 “听姐姐的。”华凯有些小失落，不过，不多。 “你不用担心我的吃饭问题的，我会做饭，而且，我会点外卖。”张春暖说。 “烤鸭外卖吗？记得买准时达，会送得快一些，烤鸭凉了就不好吃了。”华凯说。 “凯凯。”张春暖甜甜地喊了一声。 “嗯？”这突如其来的甜美，让华凯有些不适应。 “答应我，无论我一会儿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你都别拦着我。”说着，张春暖将自己怀里的热年糕塞进了华凯的外套口袋里，然后，转身向两人身后走去。 还没等华凯反应过来，一个走在两人身后的年轻男子就被张春暖的一个扫堂腿扫倒在了地上。 呃…… 华凯惊大了眼睛，和其他路人一起…… “atyourlevel,doyoustillneedtoperformoverseasmissionsinperson?（以你的级别，还需要亲自执行海外任务吗？）”张春暖问躺倒在地的年轻男子。 只见那个年轻男子笑了，他很享受地躺在地上，对张春暖说：“youaremyfirstcase.foreightyears,idon''ttrustyoutobeprotectedbyothers.（你是我的第一个case，八年了，我不放心把你交给其他人保护。）” 张春暖翻了个白眼，任由年轻男子在地上躺着，她走回到华凯身边，从他的外套口袋里拿回了自己的年糕，说：“走，咱们回家。” “这样，不管他，好吗？”华凯磕磕巴巴地问道，一步一回头。 “他一个能打二十个，没事儿的。”说着，张春暖用手里的热年糕贴了贴自己的脸，直呼：“好热乎！好热乎！” 暖暖姐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看着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扯着年糕的张春暖，坐在一旁择菜的华凯明显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 “你，要吃吗？”察觉到华凯在盯着自己，张春暖停下了嘴，将手里的年糕递了过去。 华凯摇了摇头。 “你要是想问刚才配合我演出的那个满口英文的华裔男是谁的话，他是我前任找来保护我的，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就开始了，就像他说的那样，八年了。”张春暖说。 “你都知道？”华凯停下了手上的活儿。 张春暖一脸疑惑，歪头道：“知道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华凯只好坦白道：“我早上就想告诉你的，还没来得及，就是，李凯莉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还强硬地加了我的微信。她跟我说了一些你们之间的事儿，例如，她安排人盯了你八年，目前，还在盯。” “你还真是藏不住事儿。”张春暖笑了，说：“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担心你会不开心。”华凯说。 “她在暗地里对我做的所有的事儿，我都知道，只是没有跟她挑明而已。就像她安排安保盯着我，我知道她的本意是好的，而且，我全须全尾的，不是挺好。她联系你，是想追回我，无论她把你当小舅子，还是当情敌，她都不会伤害你的。她，情商还是有的，眼力也还不错，她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我喜欢你，你不会有事儿的。别瞎想了，好好择菜。”说完，张春暖继续扯起了年糕。 “早餐吃这么多，中午还吃得下饭吗？”华凯提醒道。 “你手艺那么好，不饿的时候我也吃得下两碗饭。”张春暖说。 “张春暖你真是太招人喜欢了！”华凯笑道。 “那是！喜欢你姐我的人多了，你，拿个号，排着。”说着，张春暖放下手里的年糕，装模作样地凭空撕了张“号”，然后，将“它”递给了华凯。 华凯很配合地从张春暖的手里接过了这张“号”，看了看，然后问道：“我这拿的是几号啊？” “一号。”张春暖说。 第17章 保持距离，我上有老姐，下有小弟 华凯来送宵夜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有点儿凉了，我用烤箱把它们热一下。”一进门，华凯拎着保温袋直奔厨房。 窝在沙发里的张春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不着急。” 华凯从厨房出来，手上脱着外套，脚上脱着鞋，嘴上问道：“姐，你不是不近视吗？” “缓解视疲劳的。”说着，张春暖放下了手里的平板电脑，问道：“开心吗？” “开心！都！是！大！佬！”华凯的嘴角拉到了耳根，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相当地高兴。 “我去厨房看看你的好吃的，等下跟你讲。”说着，华凯踩着他的拖鞋跑去了厨房。 看着华凯端到自己面前的一大盘的手掌大的烤虾和半张脸大的扇贝，张春暖说：“我说我想吃点儿小海鲜，小，小鱼、小虾、小贝壳之类的。” “咱们打电话说到宵夜的时候，奕嘉哥刚好在我身边，他帮你订的，这家店在他家楼下，我送他回家后顺路在他家楼下取的。这是你老同学的心意，不要嫌大。”华凯解释道。 “花他的钱还可以，花咱们的钱就太浪费了，这虾不知道冻了多久了。”说着，张春暖就开始卷袖子。 “等一下，我来剥。”说着，华凯递给张春暖一把叉子。 看着华凯熟练地剥着虾，张春暖说：“你这，熟练得让人心疼啊！” “我就给两位妈剥过虾。”华凯忙解释。 “她们使唤起你来真是不见外啊！”张春暖说。 “哎呀，我差点儿忘了，她们让我没事儿的时候炸点儿肉酱给她们送到医院去呢，说是科室的姐姐们想吃炸酱面了。”说着，华凯将一只剥得干干净净的虾叉在了张春暖拿在手里的叉子上。 “程奕嘉这人，不讨厌吧？”张春暖问道。 “吃吧，就算咱吃了他的，想埋汰他照样埋汰他。”华凯笑道。 张春暖笑了，将虾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奕嘉哥很好相处的，每次去卫生间或是让我帮他拿东西的时候都会跟我说好多遍‘谢谢’，整得好像是多大的事情一样。”说着，华凯又剥了一只虾，给张春暖的叉子续上。 “开心就好，其他，都是小事儿。”张春暖说。 “开心！今天来做直播的嘉宾是三位顶尖足球解说员，不夸张地说，我是听着他们三位的足球解说长大的，能有机会见到真人，还跟他们合影，真是太让人高兴了！”说到见到偶像的事儿，华凯一下子就精神了，剥虾的速度都上来了。 “也没见你发朋友圈啊？”张春暖说。 “没有时间，一边盯着奕嘉哥，一边盯着偶像，没有时间摆弄手机。”说着，华凯将抠下来的扇贝肉叉在了张春暖的叉子上。 “程奕嘉的直播我看不懂，体育运动我只会跑跑步、打打网球之类的。”张春暖说。 “人多的运动不擅长，是吗？”华凯笑道。 “超过两个人就不行了。”张春暖说。 “麻将行吗？”华凯问道。 “麻将可以！对了，咱家没有麻将机吧？得置办一个！”张春暖说。 “可不得置办一个！你总算回来了，我们长年三缺一。”华凯说。 “我不走了，以后咱们四口人，有时间就围坐在一起，弘扬国粹！我来买，我要挑一个高端大气的。”说着，张春暖拿起了手机。 “行，听你的。”华凯点头。 “呦，程奕嘉发朋友圈了，他把你拍得真好看，还把你夸了一遍，说你是他的‘救命弟弟’，还说好羡慕cynthia张有一个一点儿缺点都没有的帅弟弟。哎呦喂，看给底下评论区那帮人酸得呀，我家凯凯正给我剥虾呢，我得告诉他们一声。”张春暖看朋友圈看得那是摇头晃脑，得意得不得了。 “你这是看了一天的资料吗？”华凯问。 “嗯，明晚我有个晚宴要参加，我抓紧了解一下场上局势。”说着，张春暖一口将一只虾塞进了自己嘴里。 “工作上的？”华凯问。 “嗯，学长的女伴儿发烧了，找我救场。”张春暖说。 “他的女伴儿发烧了？那他没有发烧吧？是哪种感冒啊？会不会传染啊？”华凯问道。 “我会注意和人保持‘健康’距离的，不用担心。”张春暖说。 “晚宴几点开始？几点结束？”华凯开始在脑子里规划明天的行程。 “学长会接送我的，你，安心照顾好奕嘉哥。”张春暖说。 “那不行！你这新鲜空运回来的大漂亮，谁看谁不迷糊啊！至少得让我看到你在哪里参加宴会吧。”华凯说。 “宴会应该会很晚结束，你要是还像今天这个点儿下班的话，可以去接我啊！”张春暖说。 “说定了，地址发给我。”华凯笑了。 “说定了，有人接还不好。”说着，张春暖将手里的叉子送到了华凯嘴边，说：“还不错，你尝尝。” 虽然，说是晚宴，但是，张春暖不想穿得袒胸露背的，主要是她觉得冷，万一在这个时候冻感冒了，遭罪的可不仅是自己，华凯要是为了照顾自己不去做助理小弟了，行动不便的程奕嘉怎么办？凯凯的见世面活动怎么办？要是再将感冒传染给了凯凯那就更完蛋了。于是，张春暖不仅穿了厚实的羊毛裙子，还穿了加厚的羊毛袜子。 见张春暖裹得厚实，来接人的沈轻云倒是安心了，帮女士开车门的时候，他说：“我还担心你会衣着单薄呢，想着提醒你多穿一些，又担心你误会，没好意思开口。” 张春暖坐进了车里，说：“人家是大姑娘了，知道穿秋裤。” 吩咐司机开车后，沈轻云端详了一番身旁的张春暖，问道：“你有化妆吗？” “这么会夸人的吗？”张春暖笑道。 “暖暖，你能来帮我，我真的感到自己很幸运。”说着，沈轻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张春暖靠近。 张春暖往外挪了挪身子，并用手包挡在了自己的嘴前，她瞪大眼睛，问道：“学长，你确定没感冒吧？我家里可是上有老姐姐，下有小弟弟。” 闻言，沈轻云笑了，他端坐好，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出门前，我做了抗原，测了三遍体温，一切ok！” “做得好！咱们保经济、促生产的同时要保障大家的健康，身体是奋斗的本钱。”张春暖说。 “这话说的，好老成。”盯着张春暖看的沈轻云笑得跟朵花似的。 “一会儿见的都是哥哥，我把频道切换到hiphop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是不是，沈总？”张春暖说。 “你还没有入职，咱们也不在公司，你叫我名字就行，叫不出口就叫学长。”沈轻云说。 “好的，学长。”张春暖说。 “忘了告诉你了，等下，你会见到老熟人。”沈轻云说。 “不是李凯莉就行。”张春暖若无其事地说道。 第18章 浪B前任的脑残前任来了，真绕口 沈轻云口中的老熟人必然不会是张春暖的前任李凯莉。 李凯莉那个醋缸要是在国内的话，会任由自己心心念念的前任挎着其他男人的胳膊在晚宴上跟人嘻嘻哈哈嘛！ “youjustlookonanddon''tthinkofawaytoseparatethem.sheisourfamily!evenifourtwofamiliesdonotmarry,wearefriendsandstrategicpartners!doyouunderstandmanagement?ifyoudon''tunderstand,justthinkofawaytogetourfamilyback!（你只会在一旁看着，不会想个法子把他们两人给我分开，那是咱们家人！即使，咱们两家不联姻了，那咱们也是世交，也是战略合作伙伴！经营、管理，你懂吗？你也不懂的话，就赶快想个法子把咱们家人给抢回来！）”一顿输出后，李凯莉丢下了手机，对候在一旁的发型师说：“dyemegrassgreenhair.（给我染个草绿色的头发。）” “areyouserious?（您是认真的吗？）”发型师皱眉。 李凯莉没有说话。 见李凯莉目光不善，发型师忙说：“i''mjustgoingtochangethecolor.（我这就是去调颜色。）”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凯莉发现自己肉眼可见地瘦了，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句话，是真的。不仅是憔悴，还神经了，一晚上没睡是常态，大清早抓个发型师染头发倒是新病症。 “学姐！”一个穿着浅灰色修身西装三件套，衣领、袖口、手腕上配件齐全的年轻男子拿着一杯香槟挤过人群，来到了张春暖面前。 “陈先生，您什么时候来中国啦！”张春暖一脸惊讶状。 “我好歹是您学弟呢，叫陈先生生分了。”年轻男子笑道。 “陈驰你什么时候来中国的？”张春暖立刻变脸，训儿子似的问道。 “聊聊？”被张春暖叫做陈驰的年轻男子扬了扬下巴，示意借一步说话。 张春暖笑了，说：“抱歉，忙。”说完，她拉着沈轻云，走了。 寒暄了一轮，张春暖拉着沈轻云去餐饮区找白开水喝。 “刚刚那位，学弟，他……”见那位学弟的目光一直在张春暖身上，沈轻云好奇道。 “陈驰，carter陈，就是陈氏运输集团的太子，李凯莉的未婚夫。”张春暖帮沈轻云科普道。 “他就啊！之前只是听人说起过。”沈轻云恍然大悟道。 “他的梦想是做个导演，拍拍电影，拍拍纪录片什么的，公司的经营他不参与，也从不参加跟生意有关的活动，没见过他很正常。”张春暖说。 “那他这是？”沈轻云问道。 “得知李凯莉要履行婚约，我就跟她分手了，后来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张春暖说。 “看你风轻云淡的，放下了？”沈轻云问。 “除了没有她家里有钱，我哪一点比她差？”张春暖问道。 “得知你恢复单身的时候，我觉得过年提前了。”沈轻云笑道。 “我喜欢年下。”张春暖低声道。 “年纪大有年纪大的优势。”沈轻云低声道。 “禁不住折腾吧？”张春暖问。 “你还能折腾两小时？”沈轻云问。 “我能从早上折腾到半夜，晨跑、逛街、吃饭、唱k、看电影、吃宵夜，早上六点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张春暖说。 沈轻云歪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以为呢？”张春暖歪头。 “我，我以为也就折腾两个小时。”沈轻云笑了。 “年下的好，你受不了。”张春暖笑了。 天干物燥，嗑没少唠，水，指定喝了不少，在晚宴上炫白开水的人是要去洗手间的。 推开洗手间的门，见到陈驰，张春暖话不多说，直接一脚。 “你在女洗手间门口干什么？”张春暖喝道。 陈驰指着同样站在女洗手间门口的沈轻云，一脸的委屈：“他不也在。” “他是在等我。”张春暖叉腰。 “我也是在等你啊！”陈驰弯腰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小腿。 “你等我干嘛？”张春暖问。 “kelly说让我照看好你。”陈驰说。 “不！需！要！”说着，张春暖挎上沈轻云的胳膊就走。 “她取消了我们的娃娃亲。”陈驰喊道。 “我不care，我不会吃回头草的。”说着，张春暖拉着沈轻云头也不回地走了。 要不是张春暖整晚都挎着沈轻云的胳膊，怕不是会被人从晚宴上拐走，知书达理、美丽聪慧、书香门第的海归女博士，哪个豪门不想要个这样的大太太。 只要有人问“张小姐有没有男朋友”，张春暖就拍拍沈轻云的胳膊，然后用她那闪着星星的眼睛看向他。 沈轻云乐得挡这个枪，本着“不是我的，也不能是你们的”的原则，他积极配合张春暖的演出，有时候恨不得帮着踹那些给脸不要脸的男人一脚。 临近晚宴结束，一堆人过来约张春暖吃宵夜，还有人，约吃早餐…… “他们真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学长你啊！还有人约我吃早餐。”张春暖煽风点火。 “等着看学长我砸停他家股票。”沈轻云有些挂不住脸，他轻抚张春暖的手，嘴角，勉强翘着。 “凯凯在来接我的路上了，我想去迎他。”张春暖对沈轻云说。 “学长陪你去。”沈轻云说。 “张小姐。”有人在两人身后喊道。 张春暖和沈轻云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 “不知，我能有机会送您回家吗？”追上来的男子问道。 “你小子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吗？刚才就看你小子不顺眼！”骂骂咧咧的陈驰走了上来，搂着男子的脖子就把他往宴会厅外拖。 “这……”沈轻云看向张春暖，征询她的意见。 “不用管他，他笨，但他不傻。”说着，张春暖拉着沈轻云走出了宴会厅。 “给我揍他！想约暖暖吃早餐，你倒是挺敢想！”陈驰的声音从宴会厅外的黑暗处传了过来。 “我告诉你，我是……”那个男子的声音。 “我管你是谁！张春暖是我家媳妇儿，今天，我就拿你杀鸡儆猴了！谁敢打张春暖的主意，你，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陈驰的声音。 张春暖叹了口气，说：“学长，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沈轻云说。 “你是想去看看‘前车之鉴’吗？”张春暖苦笑道。 “我发现，只要不是我主动，他们就不会动我。”沈轻云笑道。 “真通透，是能带领我创造辉煌的人！”张春暖说。 “再不去拉一把，人脑子怕不是会打出狗脑子来了。”沈轻云提醒道。 等学长、学妹两人来到“杀鸡”现场，人，已经被打得满地打滚了。 动手的，自然不会是我们手指纤细的陈驰陈大少爷了。 “joe！”张春暖喊道。 被喊做joe的男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看向张春暖，笑道：“it''shardtohearyoucallmyname.（能听到你喊我名字真难得。）” “thisischina,alegalsociety.（这里是中国，是法制国家。）”张春暖说。 “you''retheboss.（听你的。）”说着，joe护着陈驰离开了现场。 “明天我去找你玩儿啊！”临走，陈驰还不忘说道。 “你快走吧！看你不烦别人！”张春暖无奈道。 沈轻云将被打男子扶了起来，问道：“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我要回家找我爸去！这事儿，没完！”男子叫嚣道。 “看来，这位先生没有什么大碍，学长，我们走吧。”说着，张春暖拉过沈轻云，向宴会厅门口走去。 第19章 说客出马，一个抵不上半个别说俩 上了车，张春暖问华凯：“今天开心吗？” “先系好安全带，赶快离开沈叔叔的视线。”华凯笑着，帮张春暖系好了安全带。 张春暖还没来得及跟沈轻云挥挥手，华凯一脚油门，车子飞走了。 “你慢点儿开！”张春暖说。 “我没有超速，只是比以往稍稍快了那么一点点。”华凯解释道。 “今天，怎么样？开心吗？”张春暖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开！心！了！今天来做嘉宾的是三位足坛前辈，他们不仅和我合了影，还帮我抠了动作，我感觉我现在老厉害了，我要是上了场，没人能碰到球。”华凯一脸得意。 “哎呀！那我今天岂不是错过了你的直播镜头？”张春暖有些懊悔。 “奕嘉哥有嘱咐后期把我的镜头剪出来，到时候会发到抖音上，记得点赞收藏哦！”华凯说。 “你要是火了，别放弃追我。”张春暖笑道。 “我要是火了，会更加有底气追你的。”华凯说。 “那你现在的底气是什么？”张春暖问。 “你喜欢我。”华凯说。 “漂亮！”张春暖笑了。 “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华凯问道。 “很晚了，我们回家吧，姐姐给你煮面。”张春暖说。 “我来煮吧。”华凯说。 “你嫌弃我！”张春暖叫道。 “哎呦，小祖宗，我可不敢嫌弃您啊！我是怕你累着，这看了一天资料，又应酬了一晚上，您嗓子都有点儿哑了。”华凯忙解释。 张春暖清了清嗓子，说：“我这不是第一次在国内的圈子里出现嘛，各种答疑，各种划队伍，按祖籍、学校、工作单位、运动项目和星座，我被划到了好多团伙儿里。” “以后，你的应酬会不会很多？”华凯问。 “肯定的，少不了麻烦你接我。”张春暖说。 “这话说的，我可不会把接你回家的机会让给其他人。”华凯说。 晨跑之后，张春暖和华凯去家附近的早餐店吃豆腐脑，两人点的豆腐脑刚被服务员端上来，张春暖身边的凳子就被人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然后，那人，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陈驰？”见到来人，张春暖有些意外。 “我昨晚说过的，今天来找你玩。”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陈驰将帽衫的帽子拉了下来，看着张春暖面前的豆腐脑，问道：“这东西，好吃吗？” “不好吃。”张春暖说。 “你哪位？”华凯问道。 “凯凯，我是你姐前任的前未婚夫，陈驰，carter陈，你喊我哥就行。”说着，陈驰不见外地将华凯那碗豆腐脑拉到了自己面前，说：“吃豆腐脑不得配根油条吗？” “在炸。”张春暖说。 华凯的脑子飞速运转了两分钟，终于捋明白了众人物的关系，问道：“你们，不结婚了？” “家族联姻哪儿有暖暖重要啊，kelly她一个浪惯了的人，我一个搞艺术的，我们两家联姻有什么用啊，股票涨那么一点儿我们又看不上眼，咱不缺钱啊！再说了，李家一直都是女人掌权，我要是嫁过去了，不对，娶了kelly，不得被她们祖孙三代弄死啊！我们两个都是封建余毒的受害者，娃娃亲害死人啊！”陈驰说。 “你们两家要是缺人干活儿的话，找猎头公司，我已经有工作了。她要是想追回我的话呢，我，张春暖不吃回头草。”说着，张春暖对来送油条的服务员说：“麻烦再来一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 “你甘心？树已枝繁叶茂，让给他人乘凉？”陈驰说。 “树，多的是，姐不差那一棵。”张春暖说。 “真狠心啊！”陈驰摇了摇头。 “八年，她都没向外界公开我们的关系，暗地里还跟别人勾勾搭搭的，还要履行跟你的娃娃亲。我知趣地离开了，怎么成‘狠心’了呢？”张春暖就像是在讲着别人的八卦，风轻云淡地说着。 “她知道错了。”陈驰说。 “我病好了，不会再恋爱脑了。”张春暖说。 “结婚，签婚前协议，家产分你一半，我的也分你一半！”陈驰说。 “真没想到，我会有在早餐店谈上百亿美金项目的机会。”张春暖笑道。 “我是认真的，我家到我这代就我一个人，我的钱，我说得算。”陈驰说。 “陈驰，虽然，咱们交流不多，但是，咱们也认识八年了，你见过或是听说过我问李凯莉要钱或是要东西吗？我连支口红都没问她要过。我身上最贵的一件首饰是你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的一条项链，吊坠是小卡车的那条。”张春暖说。 陈驰默默地盯着眼前的豆腐脑，没有说话。 见陈驰消停了，张春暖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华凯使了个眼色。 华凯会意，大口吃起早餐来。 真是牙好，胃口好，天天晨跑，胃口更好了，两人吃完早餐，起身就要走。 “你们吃东西也太快了吧！”陈驰仰头看向姐弟俩。 “我们还有事儿，你慢慢吃，账我来结。”说着，张春暖拿出手机直奔收银台。 “外婆和阿姨有东西带给你。”陈驰喊道。 “好意我心领了。”张春暖头都没回。 回家的路上，华凯问：“姐，你，真的不会吃回头草吗？” “我当了她八年‘好学姐’，现在想想，我真是病得不轻啊！人，可以天真，但是，不能幼稚，该长大了。”张春暖说。 “唉，压力好大！”华凯叹气道。 “咱家现在换你恋爱脑了是吗？人家前辈约你踢球，你还不赶快回家拿上装备赴约。”说着，张春暖一巴掌拍在了不争气的弟弟屁股上。 “姐，不要忘了你是有百度词条的人。”华凯低声提醒道。 “你是担心我还没上财经新闻就先上了体育新闻，是吗？”张春暖笑道。 “怕是娱乐新闻。”华凯说。 “咱们两个跟‘娱乐’有什么关系啊！”张春暖说。 “你弟弟我说不定很快就火了呢！”华凯笑道。 “都说你火了别放弃追我，一晚上就变卦了？”张春暖瞪眼。 “我是担心因为我火牵连到你，投行女高管在大街上摸刚成年小鲜肉，这样，不好吧？”华凯说。 “八卦新闻的标题你都想好了！你还真是我暖心好弟弟！”说着，张春暖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华凯的屁股上。 第20章 虽说礼多人不怪，但嘴碎容易挨揍 “行啊，张春暖你现在出息了！之前跟我这儿温柔内敛，拉个手都脸红，现在当街对小男孩儿直接上手啊！”看着前方传回来的实时“新闻”，李凯莉感觉自己胸口闷得慌，有些喘不上来气。 “boss,doyoufeelufortable?（老板，您哪里不舒服吗？）”候在一旁的金发男子问道。 “therewasawomaniwantedtohit,buticouldn''tbeartohither.whatshouldido?（有一个人，我想打她，但是，我又舍不得打她，你说，我该怎么办？）”李凯莉看向金发男子。 “theyoungmanbesidemisszhang,areyouwillingtohithim?（张小姐身边的那个年轻人，您想要打他吗？）”金发男子问道。 “i''mafraidnuannuanwillbesad.（我担心暖暖会难过。）”李凯莉说。 “aslongasmisszhangisnotangrywithyou,it''snotourhand,isit?（只要张小姐不生您的气就好，不是我们动的手，不是吗？）”金发男子说道。 见来敲门的是陈驰，张春暖不想给他开门。 “我是来送货的，外婆和李阿姨托我把她们送你的圣诞礼物和新年礼物带给你。”陈驰在门外说道。 “都分手了，还送什么礼物啊！”张春暖觉得有些尴尬，也不好大冷天的让陈驰在走廊里站着。 见门开了，陈驰忙吩咐手下把礼物往屋里搬。 “怎么看起来像是下聘呢？”看着堆了一客厅的礼物，张春暖说。 “你们先走吧，我喝口茶。”打发走了一众手下，陈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了张春暖，说：“这是礼物清单。” “有点儿夸张了吧？不是说是圣诞和新年礼物吗？”张春暖打开了清单，看着上面满满登登的字，感到脑仁疼。 “跟我说老贵重了，让我妥善保管，我坐私人飞机来的，等航线等了两天。”陈驰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说：“凯凯呢？” “他有网课，在隔壁学习呢。”张春暖说。 “那我使唤你帮我倒茶的话，你会不会打我？”陈驰笑道。 张春暖放下手里的礼物清单，到厨房拿了一个茶杯出来，给陈驰倒了一杯茶。 “都快过圣诞节了，你大老远跑到中国来，不会只是为了送货吧？”张春暖在陈驰身边坐了下来。 “这不入境方便了嘛，我回老家看看，看看有什么项目可以投资，顺便送个货，再采购点儿年货回去，过几天我就回去了。”说着，陈驰拿起茶杯，喝起茶来。 “一百多年了，你们老陈家终于想起来回国投资了？”张春暖说。 “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小港口、小机场能买的我家都买得差不多了，也该考虑下其他形式的合作了。”说着，陈驰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我能参观一下你家吗？” 张春暖点头。 得到了张春暖的同意，陈驰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兴奋地满屋乱窜。看了一圈儿之后，他回到客厅，对沙发上的张春暖说：“这房子比你年纪都大吧？换一个吧，正好我也想买个房子，一起帮你看了吧。” “不换，这里交通方便，离我妈工作的医院和华阿姨都近。”张春暖说。 “你的房间太小了，都放不下大一点儿的床。”陈驰说。 “我一个人睡，有张单人床就够了。”张春暖说。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陈驰笑了，他在张春暖身边坐下，一脸坏笑地问道：“你摸着自己的胸说，你打没打凯凯的主意？” 张春暖翻了个白眼，说：“那句话叫‘摸着自己的良心’，你能不能多读读书，少泡夜店啊，陈家百年基业，总不好在你手里走下坡路吧。” “你来帮帮我吧，我出沈轻云十倍的价钱，外加公寓、汽车、私人飞机，把我送给你也行啊！”陈驰说。 “我一个刚工作不久的黄毛大丫头，不值那些钱。”张春暖说。 “别的我不懂，但是我知道，李凯莉看上的人，差不了。”陈驰笑道。 “你怕不是故意搅和我们两个感情的吧？”张春暖抱着胳膊，眼神犀利地看着陈驰。 “娃娃亲是我爷爷和她外公订的，我们两个那是从懂事儿开始就互看不顺眼，别说男女之间的感情了，就连兄妹情都没有，顶多算是酒友。”陈驰说。 “看你们之间那副恩爱的模样，我差点儿就信了。”张春暖说。 “为了公司的股票嘛！后来想想，我们两家那么坚挺的买卖，差股票那点儿涨幅吗？再说了，两位长辈都仙逝了，他们订的娃娃亲，就算了吧。主要是他们没见过你，你说你这一身当家主母的气质，再加上商界女精英的气场，妥妥的豪门太太优先选择对象。而且吧，就你那髋骨，一定好生养，一定会人丁兴旺的。”说着，陈驰还侧头看了看张春暖的腰身。 张春暖不慌不忙地弯下腰，拿起自己脚上的拖鞋，然后，站起身，挥起拖鞋，照着陈驰的头就是一顿输出。 “你们把我当什么？你们当自己是什么？太阳啊！都得围着你们转啊！”张春暖一只手揪着陈驰的头发，一只手拿着拖鞋，咔咔一顿拍。 陈驰怕不是没挨过打，张春暖这一出打得他是措手不及，挨了几下之后，他反应了过来，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头发，一只手去抓张春暖拿着拖鞋的手，嘴上说着：“暖暖，别生气啊，别打脸，我晚上约了人谈生意的，你，你打我屁股行不？” 张春暖被陈驰的这一句逗笑了，她停了下来，扔掉手里的拖鞋，重新坐了下来，对陈驰说：“您忙去吧！真是看您不烦别人。” 陈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以前不这样的。” “脑残是有机会康复的。”张春暖抱着胳膊。 “我们以前对你不够重视，还请你原谅。考虑到凯莉三天换俩，而你不在乎钱，你们能平平安安相处八年，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给个机会，夫妻当不成，朋友继续做吧。”陈驰说。 “你收了她什么好处啊，大老远跑来当说客？”张春暖问。 “她想来的，外婆身体不舒服，她一直守着呢。”陈驰说。 “外婆怎么了？”张春暖忙问。 “没有大碍，就是有点儿上火。”陈驰说。 “因为你们解除了婚约吗？”张春暖说。 “因为你跑了。”陈驰笑了起来。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张春暖开始撵人。 “之前温温柔柔的暖暖哪儿去了？”陈驰笑着站了起来，说：“不用送，我认识路。对了，你的新车已经到港了，手续在加急办，届时，弟弟我亲自把它送过来。” “我不需要。”张春暖说。 “很普通的车，就是个小小的新年礼物，一定要收，不收我是会闹的。”说完，陈驰走了。 看着堆了一客厅的礼物，张春暖叹了口气，心想这些可要怎么收拾啊，拆就要拆半天。 第21章 小哥哥人这么好，错过岂不可惜？ “这，有些夸张了吧？”看着满地的包装盒，华凯皱眉道。 “刚刚没打扰你上网课吧？我没狠劲打他。”拆包装拆得有些心烦的张春暖看向站在门口，不知如何下脚的华凯。 “咱这家属楼啊，隔音不好，我刚刚都听到了。我还想着你要是打不过他，我就过来帮忙。”华凯说。 “中午，姐姐我煮个意面、拌个火腿沙拉给你尝尝啊！”说着，张春暖双手举起一条火腿向华凯展示着。 “他们果然知道你喜欢什么。”华凯叹了口气。 “我更喜欢酸辣土豆丝。”张春暖说。 “那咱中午就吃酸辣土豆丝，吃大盘的！”说着，华凯卷起了袖子。 “帮我切点儿火腿，切薄一点儿。”张春暖说。 “弟弟我的刀工好着呢，肯定够薄。”说着，华凯走到张春暖身边，从她手里接过火腿。 “我不会吃回头草的。”张春暖说。 “只要你开心，而且做的事儿它不犯法，弟弟我就支持你。白米饭还是杂粮饭？”华凯说。 “杂粮饭。”张春暖说。 “我再随便炒两个菜，很快就吃饭了，你忙你的，不用帮忙。”说完，华凯抱着那条火腿去了厨房。 张春暖跟到了厨房，看着华凯淘米。 “在你身边，我觉得很平静。”张春暖说。 “居家的感觉。”华凯笑了。 “有弟弟真好！”说着，张春暖抱住了华凯的胳膊。 华凯停下了手上的活儿，说：“刚刚，李凯莉发了一封推荐信给我，说，让我珍惜机会，好好踢球，在面对你的骚扰的时候，能躲就躲，不要给你机会。” “什么推荐信？西班牙那个暑期足球培训的推荐信吗？谁写的？”张春暖问。 “是一个什么vicepresidentoffootballclub（足球俱乐部副总）写的，我看不懂。”华凯说。 “等下发给姐姐看看。”张春暖笑道。 “她说……”华凯说。 “不用在意她说的，你，好好踢球，我好好工作，四年后，你依旧喜欢我的话，咱们登记结婚去！”张春暖说。 华凯惊大了眼，半晌儿，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没想到我会回应你的表白？”张春暖摇了摇华凯的胳膊。 华凯摇了摇脑袋，说：“我一定不会浪费这四年的时间的，我会成为更好的弟弟，配得上姐姐的弟弟。” 张春暖甩了一下刘海儿，说：“姐姐我告诉你一件牛b的事儿，你沈叔叔，他之前接了一个去你学校当客座教授的活儿，他现在又不想去了，就推荐我去，下学期，我一周要去你学校一次，讲一门选修课，叫《公司金融》。” “大一的能选吗？”华凯问。 “应该可以，但是，我担心你听不懂。”张春暖笑道。 “不懂就问嘛！”华凯笑道。 “姐姐我一定把你这门课辅导到满分！”张春暖说。 “弟弟我带你吃学校里最贵的食堂！”华凯说。 “我想认识一下你学校最帅的小哥哥！”张春暖说。 “行！你想认识我们学校最帅的小姐姐也没问题！”说着，华凯用额头碰了一下张春暖的额头，说：“等下再抱行吗？我先做饭。” “唉！不知道我妈要是知道我要跟你谈恋爱会不会想要掐死我。前几天，我还信誓旦旦跟她说‘就算他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他一眼的’。”张春暖笑道。 “打脸不？”华凯也笑了。 张春暖猛点头。 “是我追的你，有任何问题都往我身上推。”华凯说。 “有事儿必须往你身上推啊！你是要撑起我后半辈子的男人，不指望你罩着我，指望谁啊？”张春暖说。 “撑起你后半辈子的男人现在要保障你按时吃上午饭，等你吃饱了随便抱，暂时放过胳膊吧。”华凯说。 张春暖放开了华凯的胳膊，说：“我来削土豆吧，什么都不干，我觉得太欺负你了。” “这叫欺负的话，刚刚被你打的那位会有意见的。”华凯说。 “你是不是吃醋了？”张春暖杵了杵华凯的胸口。 “分手后互撕的我见过，分手后对前任这么好的我没见过，可见你的口碑特别好，我不是吃醋，我是压力大。”华凯说。 “八年都没有走到结婚这一步，那段感情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说着，张春暖抱住了华凯的腰，仰着头，眨着自己的大眼睛，说：“你说过，你年轻，等得起。我也想等等看，看你成长为一位成熟的大男孩的时候会不会依旧喜欢我。既然，我们都能等，那，我们就相处看看呗！” “你再这样，午饭可就吃不上了。”华凯的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微微泛红。 “快做饭吧，我不打扰你发挥了。”说着，张春暖松开了手，跑出了厨房。 吃完午饭，张春暖坚持要洗碗。 华凯不放心地站在张春暖身旁，看着姐姐刷碗。 “我不会把碗打碎的。”张春暖说。 “我是想多陪陪你。”华凯说。 “弟弟太会了！”张春暖笑了，手里的碗差点儿飞出去。 “一会儿我炸一些肉酱，切一些菜码，做一些手擀面，咱们一起给妈妈们送去啊。”华凯说。 “面条煮完拿过去会坨吧？”张春暖说。 “她们有锅，生的拿过去就行。”华凯说。 “哎呀！是我草率了。”张春暖尴尬道。 “医院就是她们的半个家，她们经常住宿舍的，跟你回国没啥关系。”华凯说。 “我就觉得她们不会嫌弃我的！不对，她们还是嫌弃我的！”说着，张春暖手上的力道见大，搓起了满水池的泡沫。 “老天是公平的。”华凯感叹道。 “怎么了？”张春暖问。 “没事儿。”华凯说。 张春暖默默洗碗，突然，她手里的一只碗飞了出去，被眼疾手快的华凯一把接住。 从华凯手里接过那只出逃未遂的碗，张春暖感叹了一句：“少侠好身手！” “没事儿，继续，老公为你的洗碗事业保驾护航。”华凯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要笑话我！”张春暖跺脚。 “我没笑话你，你要是啥啥都行，还要男人干什么啊，是吧？有点儿不擅长的事儿反倒让自己更可爱。”华凯说。 “刷碗刷不好会让我更可爱吗？我这不是蠢吗？我这不是四体不勤吗？”张春暖说。 “明天，咱们去宜家买点儿不锈钢餐具。”华凯说。 “见笑了。”说着，张春暖继续刷碗。 “一会儿，切丝儿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了，怎么样？”华凯说。 “我在橱柜里看到那个切丝儿神器了，这任务一点儿都不艰巨。”张春暖撅起了嘴。 “那，你和面？”华凯问道。 “我切丝儿，我这笨手笨脚的，也就会用神器切丝儿了。”张春暖嘟囔道。 华凯俯身在张春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宝贝儿，你好可爱！” 张春暖看向华凯，一口，亲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一口，给华凯亲懵了。 正当张春暖丢下手里的碗，不顾手上都是洗碗剂的泡沫准备搂过华凯的脖子继续亲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谁坏老娘好事儿！怕不是我妈？ 张春暖有些心虚，她放开了愣在原地的华凯，擦了擦手上的泡沫，去客厅拿自己的手机。 第22章 感情路上的坎坎坷坷和沟沟壑壑们 打电话来坏了张春暖好事儿的人是沈轻云。 “学长，别跟我说您打电话来是工作方面的事儿哦，我新年后才入职呢。”张春暖咬牙切齿道。 “学妹，江湖救急，学长我今晚缺个舞伴儿。”电话那边的沈轻云说道。 “又是谁发烧了？”张春暖翻了个白眼。 “没谁……”电话那边的沈轻云尴尬地笑道。 “跳舞的话，我不方便。”张春暖说。 “不用跳，我也不想跳，上次踩了你的脚，到现在我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呢。”沈轻云说。 “那，我就去陪你待会儿。”张春暖笑道。 “到时候我去接你。”沈轻云说。 “好。”张春暖说。 挂断了电话，张春暖回到了厨房，对正在切菜的华凯说：“晚上，我陪你沈叔叔去一个舞会待会儿，时间合适的话，你下班后去接我啊。” “我一定去接你。你要是结束得早，我接你去看我们的直播啊，好久没见你的老同学了吧？”华凯停下了手上的话，对张春暖说。 “我又陪你沈叔叔应酬，你不吃醋？”张春暖坏笑道。 “应该吃醋的是他。”华凯笑道。 “哎呦！初吻没了之后，一瞬间就长大了！”说着，张春暖的手向华凯身后探去，考虑到他手里有刀，她又将手收了回来。 “我成年了。”华凯察觉到了张春暖的小动作，善意提醒道。 “我想吃饭。”说着，张春暖背着手走出了厨房。 午饭后，华凯就开始炸肉酱、擀面条，帮两位妈还有她们科室的姐姐们准备晚餐。 张春暖用切丝神器切了好几个保鲜盒的菜码，还焯了豆芽。 “豆芽焯得很好。”华凯夸奖道。 “这有什么好夸的！”张春暖一副哭腔。 华凯将张春暖搂进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做得好就应该夸奖啊！注意情绪，一会儿要见到妈妈们了，她们要是见你眼圈红了，会误会我欺负你的。” “我要告状！你夸我豆芽焯得好，太埋汰人了！”张春暖一头扎进了华凯的怀里。 华凯吻了一下张春暖的头发，笑道：“宝贝儿，你好可爱！” “你家宝贝儿都奔三了，用可爱来形容，有点儿过分了吧。”张春暖嘟囔道。 “暖暖在我这里，永远是十八岁时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华凯轻抚着张春暖的后背。 “十年了，变了很多。”张春暖说。 “知道，长了鱼尾纹。”华凯说。 张春暖暴起，一记粉拳，打在了华凯的肩膀上。 “不要为年纪和容貌焦虑嘛！应该焦虑的是我，你现在喜欢年轻的，等我不年轻了，被你嫌弃了可怎么办。”华凯笑道。 “哎呦！你这张嘴啊！”张春暖笑了，真是，这孩子会起来，还真是会。 “咱们去医院看看妈妈们吧，早点儿去，等她们有空了，还能多说几句话。”华凯说。 “她们一天不接生几个孩子浑身难受，有假都不休。”张春暖说。 “我听她们商量说是多攒几天假，然后自驾去西藏。”华凯说。 张春暖仰起头，看着华凯，问道：“她们的计划里，有咱们俩吗？” “她们去看你都不带我。”华凯撅起了嘴。 张春暖踮起脚尖，揉了揉华凯的头发，说：“好委屈哦！暑假我陪你去西班牙训练，不带她们！” “还没定下来呢。”华凯说。 “是你的水平不行，还是你的推荐人背景不够硬呢？放心吧，板上钉钉的事儿！”张春暖拍了拍华凯的肩膀。 “你这刚回国就为我操碎了心。”华凯说。 “我现在不是闲在家里嘛，有的是时间，再说了，我小男朋友的事儿，我不操心，谁操心啊？”张春暖说。 “我有名分了？”华凯笑了。 “私下里的，行吗？我，怕我妈。”张春暖一脸尴尬，小心翼翼地说道。 “都听你的。”华凯笑道。 “委屈你了。”张春暖说。 “这有什么委屈的，我这不是搂着你的腰呢嘛！姐姐腰真细！”说着，华凯的手沿着曲线向下滑去。 “咚，咚咚”，有人敲门。 自己感情路上这么多沟沟壑壑吗？ 气不顺的张春暖冲着门口喊道：“谁啊？” “take-outfood.（外卖。）”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春暖离开华凯怀抱直奔门口。 “姐！咱不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说着，华凯忙跟了上去。 门外，那位“来华出差”的joe，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对来应门的张春暖说：“mousse，multiplevors.（慕斯，多种口味。）” “我不喜欢吃慕斯。”张春暖抱着胳膊，一脸不满地说道。 “bosssaidyoulikeit.（老板说你喜欢。）”joe说。 “是她喜欢，我不喜欢。”张春暖说。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慕斯。”joe一脸的失落。 “我一直以为，你不懂中文。”张春暖说。 “认识你之后，学的。”joe笑了。 张春暖叹了口气，问道：“她让你买慕斯给我？” “她说，你喜欢这家店，特意让人从上海买了送过来。”joe说。 “她怎么不在这里开家分店呢？从上海送过来怪影响口感的。”张春暖翻了个白眼。 “在谈了，有让我在这里，附近，找个铺面。”joe说。 “死贵的，不吃浪费了。”说着，张春暖从joe手里接过保温袋，说：“谢谢您帮我送上来。” joe笑了，说：“能，加个，微信吗？” “你这都是学的什么啊？再见！不送！”说着，张春暖关上了房门。 “我好担心你又是一个扫堂腿。”华凯从张春暖手里接过保温袋。 “拿去给姐姐们吃吧，这个挺不错的，只是我不怎么喜欢。”说着，张春暖走进厨房，在橱柜里翻找饭盒袋。 “我来吧，你去打扮打扮，从你回来，妈妈们还没有看到你的真人呢，别让她们说是你照骗。”华凯走了过来，从橱柜里拿出了一个大号的饭盒袋。 “你比我还了解我娘家。”张春暖笑道。 “从你回来，还没去我家串过门呢。”说着，华凯麻利地将各个保鲜盒装进了饭盒袋里。 “可以留宿吗？”张春暖问。 “留宿？两步就回来了，留什么宿？”华凯手上忙着，随口答道。 张春暖甩掉脚上的拖鞋，一脚踢在了华凯的小腿上。 华凯懵了，他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看向张春暖，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自己哪里说错话了。 “我都主动成这样了，你，你真是个正直的好孩子啊！”张春暖臊得脸通红。 华凯原地蹲下，双手抱头，说道：“我是有那个心的，但是没有那个胆儿。声明一下，我可不是怕那个大姐，我是怕你。” “你怕我什么啊？”张春暖重新穿上拖鞋，没舍得再踹弟弟。 “我怕你嫌弃我菜，到时候情侣做不成，姐弟也处不了了。”华凯低下了头。 张春暖怎么想怎么觉得华凯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莫名觉得心里面堵得慌，她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等着挨揍的华凯，说了句：“我去换衣服。”然后，转身走出了厨房。 第23章 刚哄好这又生气了，弟弟小心伺候 “十年了，产科除了刷了次墙，换代了些设备，其他还是老样子，你熟悉的姐姐们都在，没人退休，没人离职。”见张春暖半天一句话没说，华凯起了个头儿。 “好好开车。”张春暖提醒道。 “姐，看在我年纪小、智商不够的份儿上，您别生我的气了。我哪里做错了，您直接指出来，我及时改正，一定做个知错就改的好弟弟、好老公。”华凯奶呼呼地说道。 张春暖抱着胳膊，说：“你没做错什么，有话直说，你很坦诚，但是，我这个年纪、我这个处境，有些事儿，我不想知道，也不想面对。你干净得像一张白纸，我这一手难看的字，真不忍心写在你身上。” 华凯将车停在了路边，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拉过张春暖的手，说：“姐，不要放弃我，你再观察观察我，我，我说话会多过一遍脑子的。” “我们，互相观察吧。”张春暖强挤出一丝笑容。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说着，华凯的眼睛红了。 张春暖将自己的手从华凯的手中抽了出来，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上前将华凯搂进了怀里。 “姐姐年纪大，经历比较复杂，凡事，难免会多想，当我想多了的时候，你就别多想了，哄哄我就好了。”张春暖在华凯耳边柔声道。 “姐姐，你好香。”华凯说。 “这沐浴露还是你从你家拿过来给我的。”张春暖笑道。 华凯揽过张春暖的腰，将头埋进了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说：“我觉得我的人生刚开始就结束了。” “你说什么呢？”张春暖问道。 “探索、寻找、焦虑、踌躇，都不会有了，一切，听姐姐的就好。”说着，华凯向张春暖压了过来。 “咱们这老爷车没有贴防窥膜！”张春暖大叫道。 闻言，华凯忙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方才长出一口气。 “咱这白白净净的长脖子哦，可不给别人看！”说着，华凯帮张春暖整理衣服领子。 “那我夏天能穿裙子吗？”张春暖问。 “能，别太短就行，毕竟，咱是有词条的人。”华凯笑道。 产科一直都是忙忙碌碌的，孩子要出生，他们也不挑时间不是？ 带着医用防护口罩的张春暖抱着华凯的胳膊，从人群中穿过，直奔自己母亲的办公室。 轻轻地敲了敲门，华凯探头进去，说道：“杨姨，炸酱面来了，暖暖也来了。” “暖暖啊！”那位杨姨惊呼一声。 站在门外的张春暖光是听声音就知道这位杨姨是自己认识的那位杨姨。当年，杨姨喜欢自己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跟马女士订个娃娃亲。 别提娃娃亲！一提这三个字就头疼。 不容张春暖多想，杨姨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将站在门外的张春暖逮个正着。 “听你妈说你单身呢！”杨姨的第二句话直接切入正题。 “十年不见，杨姨您还是那么漂亮！”张春暖瞥了一眼身旁的华凯。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比小时候还好看！”杨姨更兴奋了。 张春暖心想我带着口罩呢，这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照骗的呢？ “杨姨，我马姨呢？”华凯插了一句。 “刚被人喊走，你妈也跟去了。”杨姨答道。 “还想着跟她们说句话呢。”张春暖有些失望。 “大闺女！”身后有人说话。 张春暖回头，发现是母亲和华姨回来了。 “没事儿吧？”杨姨问道。 “没事儿，第一胎，有些紧张。”说着，马绘春抬手揉了一把张春暖的头发，笑道：“莹莹，咱家饲养员真尽职，几天就圆了一圈儿。” “胖点儿好。”华莹笑道。 “胖点儿好生养。”“饲养员”华凯在一旁笑道。 “什么时候安排孩子们见见啊！”杨姨有些迫不及待。 “她杨姨，暖暖这破孩子浪得不行，谁娶回去谁倒霉，别祸害咱们科室的孩子们了。”马绘春笑道。 虽有不满，但想到母亲这是在帮自己解围，张春暖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食材都准备好了，姐姐们吃的时候把面条煮一下就行，菜码都是暖暖姐准备的，手艺老好了。”说着，华凯探身将手里的大号饭盒袋放在了办公室靠近门口的桌子上。 大家还想趁着少有的空闲多聊两句，没成想，有个护士跑了过来，说是有孕妇要生了。 “你们好好相处，不要打架！”嘱咐完这句，马绘春和华莹跑了。 看着两位母亲的背影，张春暖感叹道：“她们真是女中豪杰啊！” “妈说不要欺负我。”华凯说道。 张春暖白了华凯一眼，然后，满眼含笑，对杨姨说道：“杨姨，我对医院有些过敏，您知道的，我们先走了。” “大堂有自动售货机，有可乐。”杨姨嘱咐道。 “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张春暖有些受宠若惊。 “我一直把你当儿媳妇看的，你的事儿，当然记得。”杨姨笑着，向张春暖挥了挥手。 告别了杨姨，华凯带着张春暖买到了可乐。走出医院大楼，张春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摘下口罩，喝了两大口可乐。 “医院这消毒水的味道和紧张的氛围啊，我真是受不了。”张春暖叹气道。 “要不然的话，你可能现在在产房帮人接生呢。”华凯说。 “我能换个科室吗？”张春暖笑道。 “咱家祖传的手艺，能继承就继承。”华凯说。 “话说，你也没子承母业，好意思调侃我。”说着，张春暖又灌了一口可乐。 “我差点儿去读运动医学，考虑到国家缺足球人才，我就转行了。”华凯一本正经地说道。 “说实话，我耽误你训练了吧？你最近只有晨跑，然后就只是围着我转了。”张春暖盯着华凯。 “哎呦，小祖宗，我一直都是跟你实话实说的，我真的有些小伤病，教练让我降低运动强度，休息几天，这不刚好你回来了嘛！我唯一被你耽误的事儿就是在咱家小区里当老师，高中家教和私人健身教练都没时间干了。”说着，华凯从张春暖手里拿过可乐，喝了一口。 “运动员能喝可乐吗？”张春暖瞪大了眼睛。 “平时，运动员可以喝可乐；运动前后，至少半小时内，不建议远动员喝可乐。可乐含有caffeine、二氧化碳和磷酸等物质，饮用过后会促使运动员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会影响成绩。”华凯帮张春暖科普道。 “华老师讲得好！”说着，张春暖鼓起了掌。 华凯笑了，说：“我送你回家，然后去接奕嘉哥上班。晚饭，煮面，你没问题的，是吧？” “你把肉酱都炸好了，我只是煮个面条，有什么搞不定的。你是我男友，不是我爹。”张春暖跺脚脚。 “我惦记你十多年了，在我眼里，你且精贵着呢！”华凯笑道。 “所以，不忍心下手，是吗？”张春暖贴近华凯，踮起了脚尖。 “医院里大部分的人都认识我。”华凯提醒道。 “你怕我们的关系曝光？”张春暖说。 “也不知道是谁，说‘我怕我妈’。”华凯笑道。 张春暖一把抢回自己的可乐，气呼呼向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