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神天尊》 第一章 砖头呼大刀 嘈杂的酒馆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今日是凌天阁新生报到的日子,能通过考试进入这大陆三大学院之一的凌天阁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事,酒馆里洋溢着一股喜悦的气氛。 这些人大多数都出生显赫,衣冠华丽,而与这些人格格不入的是,一名看上去约莫十四岁出头的少年却是身着一身朴素的粗布滥衫坐在酒馆的一角,嘴里叼着廉价的馒头,那菱角分明的脸蛋上虽有几分英气,但身型却是显得有些瘦弱,再加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的穷酸气场,最土鳖的是,他的腰间还撇着一块黑砖,他很自然地就能从众人的视线中淡出。 此人便是秦天。 他看着眼前嘈杂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万千,算上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年纪,他现在大概已经三十四岁了,现在却还要跟这些熊孩子待在一起。 这样想着,秦天抿了一口酒,若是没有穿越的话,他大概现在早就结婚生子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 骤然,他的身畔传来了“咯噔”一响。 旋即,香风扑面而来。 一名有着一头海蓝色长发的少女惊叫了一声,随即栽倒而下,倒在了秦天的怀里。 “嗯?”正在灌酒的秦天惊了惊,随即低头看去,一张精致绝美的容颜随即映入眼帘,只见怀里那蓝发美人有着一头俏皮的斜刘海,一双丹凤眼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瞳犹如蓝宝石一般瑰丽,泛着勾人心魄的色泽,秋波点点,只看一眼就能让人不由得深陷其中。 再往下看,精致的琼鼻,朱唇皓齿,粉嫩白净的脸颊,光就面容来看秦天就知道这个少女要是成长起来绝对是个了不得的红颜祸水。 这少女身着一身紫色的华丽衣袍,这少女看上去也就十六岁出头,胸脯已经有如此规模,任是自以为阅人无数的秦天也有点不淡定了。 还有腰间那精致的束腰带,将少女那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肢勾勒出了一道曼妙勾人的弧度,柔软的娇躯仿佛稍稍有力就会折断,再往下看,衣裙的分叉处,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半遮半掩地裸露在空气中,煞是诱人。 这个动静不算小,四周立马有野狼般眼热目光在那少女的身躯上来回打量着,同时也有人嫉妒地瞪着穿着寒酸的秦天。 如此动人的女人即便是在上一世有美容技术的时代也是难以见着的,如今倒是让秦天开了眼,偏生这少女的衣领又偏低,白晃晃的一片实在是让秦天有些不自在。 “不好意思,小女适才一不小心摔到了,如果有冒犯到的地方小女先赔个罪。”少女看着秦天有些不自在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地轻声说道,她那一双勾人的眼眸中泛着点点秋波,娇声说道,“不知小哥方不方便扶小女起来呢?” 她的嘴角噙着笑,没有任何男人能在她这等勾人的技巧下还能坐怀不乱的,所有被她魅惑的男人都心甘情愿地做她的裙下奴仆,任由她驱使。 当然,她感兴趣的并非秦天本身,而是秦天腰间的那块不起眼的黑砖,若非这块黑砖,她是万万不会屈身接近秦羽这般穷酸不堪的人的。 然而,不想秦羽只是眯着眼睛睹了她一眼,随即又仰面灌了一口酒,那劣质酒精自壶口处滴下,落在了少女精致的脸颊上。 见状,少女心中隐隐泛起了几分怒意。 居然被这个小酒鬼无视了? 不过她又细想,兴许是秦羽喝糊涂了?这样的话反而更好下手了。 少女这样想着,趁着秦羽喝酒的当儿将手摸向了秦羽腰间的那块黑砖,很快,她的手指摸在了黑砖上,正当她要将黑砖摸走的时候。 “啪……” 秦天的手却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少女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来,然而秦天的手却跟铁钳一般,任由她挣动依旧难以逃脱,这让她不由得大惊了起来,她乃八大古族之一兑族的后人,生来修行淬骨锻筋的秘法,天生气力就大于常人,秦天一副穷酸模样想来也只是一介穷人,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气力竟然比她还要大。 少女诧异地一抬眼,正巧对上了秦天那冷若玄冰的目光,秦天那目光极其可怕,犹如洪荒猛兽,哪有什么醉意?一时间她竟有些慌神。 “你这是何意?”秦天冷冷地问道。 “小女只是对这黑砖有些好奇,想拿来观摩一下,不知道小哥能不能借人家看看呢?”不过少女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右手勾搭着秦天的脖颈,一时间香风扑面,少女面露楚楚动人之色,含情脉脉地看着秦天,那一双朱唇性感地蠕动,让人忍不住想要低头疼爱。 一击未得手,少女不死心,他不信有男人能从她的魅惑之下逃脱,况且秦天相貌也就十四岁左右,像这种刚出道的纯情童子自然是最好骗的,只需要稍加色诱就能迷得他神魂颠倒,无论她要什么都会给。 “求求你了嘛,人家真的想好好看看。”少女娇声娇气地恳求道。 “滚吧。”秦天不理她,灌了一口酒,一甩手将少女的手甩到了一边。 “你……”闻言,少女俏脸当时就难看了起来,四周此时有不少人都看着秦天这边,这实在是让少女有些羞怒交加。更加让她恼怒的是她屡试不爽的魅惑套路此时居然在这个小酒鬼的身上失手了。 “姑娘,理会这个穷酸小子作甚?”此时,一名服饰华丽的青年嘴角噙着笑,朝着少女的方向踱来,随即出手,示意少女起身,“就一个无礼的山里野人罢了,在下乃艮族三公子,余壑,姑娘能不能赏在下一分薄面,借一步说话呢?” “艮族的人?”此话一出,四周的人纷纷惊叹出声,八大族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各个手眼通天,是大陆上踩一脚大陆就要震三分的庞然大物,一般人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此人贵为公子,身份高贵无比,而且容貌俊逸,远处一些少女一时间不由得春心大动了起来。 “多谢公子赏脸,小女子自然不胜荣幸。”见有台阶下了,少女顺势点头答应,伸手牵住了青年伸出的手掌,随即青年一用力,少女便被余壑顺势拉到了怀里。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余壑低头看着那少女精致的容貌,细看间,不觉越看越入迷,不由得问道。 “小女名讳沈酥儿。”少女扭动腰肢有意无意地贴近了余壑几分,少女见状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随即伸手朝着秦天的方向指去,“哥哥,小女想要那黑砖看看,但是那厮好凶……抓住小女的手不说,还恶言相向,小女……呜呜呜……” 说着,沈酥儿的眼眸中泛起了一道泪光,分外惹人怜惜。 又是这种狗屁情节吗?怎么哪都有这种破事啊。 秦天叹了一口气,随即朝着余壑看去,沈酥儿性格放荡无常,没事巴结他估计也是有利可图,那家伙好歹也是艮族公子,总不可能看不出里面的蹊跷吧? “妹妹别气,有我在呢,哥哥我这就好好教训这厮一顿,然后把那黑砖取来。”说着,余壑心疼地伸手拭去了沈酥儿眼角的泪珠,随即对着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 下人见状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即朝着秦天的方向不怀好意地踱了过来。 我说你这个艮族公子难道脑袋全都装的是生殖器吗? 你他娘的好歹给老子犹豫一下啊! 秦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后冷冷地扫了一眼逼上来的那几名下人。 那是三位体格壮硕的青年,一身黑色的下仆装束,气势不凡,看上去有几分实力。 秦天懒懒散散地打量了一下那三人,右手晃了晃酒瓶,“嗯?怎么了?我就一个小酒鬼,不碍着你们吧?” “我看你这山里野人也是自作孽不可活。”其中一名下仆冷笑着看着秦天,他能待在三公子的身边也说明他是个圆滑之人,他深知如何说话能讨得主人高兴,“没教养的狗东西,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如此粗暴,小小年纪品性就如此败坏,若是放任你成长起来,有朝一日还不成一方祸害!?今日老子就代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就当是替天行道!” 话落,出口的那人大步跨来,一把就朝着秦天的衣领抓去。 在他看来秦天就一个瘦弱的小鸡仔罢了,他想要收拾秦天简直绰绰有余,这可是个讨主子高兴的好机会,说不定事成之后还有机会升迁,想到这里,那人的嘴角泛起了一缕邪笑。 “咚!”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秦天。 下一秒,一声闷响传来,那人整个人像是炮弹一般横飞出去老远,砸倒了大片的桌椅,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瘫软在了地上,被秦天踢了这一脚,他只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头猛兽狠狠撞了一下,差点一下打得他直接背过气去。 没人看得清秦天的动作。 秦天收回了脚,冰冷的视线在场上扫过,一时间众人只感觉自己如坠冰窟,他攥住了腰间的黑砖,面色冷漠地大步朝着余壑与沈酥儿跨来,“你们想要这黑砖?行,我给你。” 似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硬茬子,一时间余壑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对着旁边已经慌了神的下仆高声喝道,“你们这两个废物还愣着干嘛!给老子宰了他!” 闻言,那两个下仆纵然心底一万个不愿意此时也只好咬牙朝着秦天的方向扑去,他们不敢大意,将腰间的大刀抽了出来,刀一出,四周的人一时间不由得惊诧了起来,要是小打小闹还好,可一旦动了刀子事情就闹大了,要是出了人命或是伤残,凌天阁到时候追查下来,这几个人都得被逐出学院。 然而秦天毫无惧色,手持黑砖连避让的意思都没有,一转头从正面朝着那明晃晃的大刀猛地就是拍去。 一时间那下仆狂喜,就算是秦天逆天了,这用砖头碰刀子的行为也无异为自杀。 周围的看客也都是摇了摇头,投以同情的色彩,这小酒鬼多半是喝昏了脑袋,虽然刚刚那一脚着实惊艳,但此番行为实在是过于愚蠢了。 “哐当!” 一阵震耳的脆响传来,在众人惊诧的视线中,秦天竟然是一砖头直接将那把砍刀呼成了碎铁渣子,而那砖头却是平滑无比,连一丝刮痕都未曾留下。 “这小子能逆天不成?!”持刀的那人一时间脸色惨白,秦天这一砖头愣是隔着刀震得他手臂发麻,此时他脑袋一片空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竟然是有人用砖头直接将刀给砸得稀巴烂,而且动作还如此利落,显然秦天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 还不等他惊讶,秦天便是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那人踹得倒飞而出三丈远,狠狠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整个餐馆都是在这股蛮劲下晃了晃,那人只觉得身体上传来了一阵骨断筋离的剧痛,随即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直接昏了过去。 余下那名下仆见状哪里还敢再上前,见了秦天就跟见了鬼一样,怪叫一声丢下刀子就朝着餐馆外跑去。 “你这废物要上哪去?!给老子回来!”见状,余壑气急败坏地朝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了起来。 四周原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看客一时间也是震惊地不敢吭声了,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砖头呼大刀,还有比这个更逆天的吗? 秦天此时缓缓地踱到了余壑的近前。 “你!”余壑从那下仆离去的方向一转头,结果恰巧对上了秦天那凌厉的眼神,一时间吓得他惊叫了一声,面无血色地倒退了一步,哪里还有一分飞扬跋扈之色,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你要干嘛!我可是艮族三公子!你可想好了!” “嗯?”秦天的目光诧异地朝着余壑的身畔瞟去,此时那沈酥儿早已趁乱不见踪迹,而余壑此时慌了神,显然还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可悲啊,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还不知道,一时间秦天不由得有些同情他了起来。 秦天叹了一口气。 随即面无表情地一砖头呼在了余壑的脑袋上。 “咚!” 一声闷响传来,余壑脑袋上肿了一个大包,这一砖头拍得他眼冒金星,偏偏秦天就是控制好了力道,没让他直接昏过去。 “嗷!”余壑哀嚎出声,剧烈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被秦天当众用砖头呼,这让他直欲抓狂,“你……你敢拿砖头呼老子!你敢拿砖头呼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哦?”秦天闻言又是一转头砸下来,“你谁啊?” “咚!” 余壑脑袋上的那个大包又是肿胀了几分,这一回疼得他只觉得天昏地暗,他惨叫一声,他真没想到秦羽竟然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拎起砖头说拍就拍,一时间气得他一阵气血上涌,然而他碍于秦天的威势,却不敢动手,这一来一去差点把他活生生憋屈致死,“你这畜生!敢对我动手?你找死,艮族不会放过你!” “你威胁我?”秦天闻言脸色一沉,又是一转头拍下去。 “啊啊啊!”这一回疼得余壑再也不顾形象,身体一晃,抱着脑袋倒地上直打滚,眼泪水都从他的眼眶边流下来了,此时他是彻底怕了,“我……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敢了……放了我……放了我吧!” 这哀嚎声凄惨无比,周围人一时间噤若寒蝉。 “放了你?可你回头找我麻烦怎么办?”秦天见状蹲了下来,一把揪住了余壑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拎了起来。 “我保证……我发誓……只要你放我走,我绝对不找你麻烦!”余壑看着秦天的面容此时就跟见了鬼一样,吓得面无血色。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秦天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松了手,余壑随即一副如释重负之色,不过眼底依旧存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毒辣。 余壑慌忙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发誓自己只要一回去将立马带人过来宰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山里野人。 不过正当余壑这样想的时候。 “咚!”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我@$#&*(!!!” 这一砖头下来,余壑直接在剧痛中昏死了过去,脑袋上层层叠叠的大包倒有几分“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壮志。 周围的人没想到秦天居然如此生猛,连艮族的人都不放过,艮族可是了不得的大族,就算是凌天阁的人也要给艮族几分薄面,而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酒鬼竟然一点连面子都不给,拎起砖头说拍就拍。 做完这一切,秦天弯腰从余壑的腰间将钱包拾起,付了酒钱便大步离开了酒馆,此时无人敢再拦在他身前,如避瘟神一般。 沈酥儿,这个女人手段当真有些可怕,今后要多留意几分。 秦天将黑砖捏在手里,细看去,那方方正正的黑砖上有道缝隙,说是黑砖,其实更像是一个黑盒,盒身温润如玉,触之有几分暖意。秦天遂将盖子取下,黑盒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仅仅刻着一个铁钩银划般的“乾”字,此时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疑虑,看样子沈酥儿知道这黑盒子的蹊跷,可能她知道一些秦天都不知道的东西。 第二章 隐藏实力也是一种卓越的才能 据村里人说,秦天刚生下来就有黑盒伴生,不过大多村人对秦天的身世所知甚少,只知道秦天是村长步入荒林险地带回来的,唯一知道秦羽身世的人只有村长一人,然而那个老头子每每谈及此事却是面露敬畏之色,像是生怕触及了某些禁忌,闭口不谈。 就连秦天本人也对自己刚降生的事情记得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村子里了。 他只知道出村的时候村长才面露复杂之色地跟秦天透露了这句话。 “天儿,你记住,你是天乾神体,但你不能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情,尽可能地不要暴露你的实力,这黑盒不能弄丢,待你学成而归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真相,现在的你还太弱小了。” 这段话秦天琢磨了很久,但没有什么头绪,既然村长告知了他有关天乾神体的事情,却又不肯透露天乾神体到底是为何物。 不过秦天也没想太久,径直到了学堂。 这学堂坐落于凌天阁外围的一片竹林中,房屋很是老旧,千疮百孔的墙体上满是修补的痕迹。 “这里就是凌天阁外阁的下品学堂了?”秦天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学堂看上去年久失修,凌天阁似乎都不肯花功夫对这学堂进行修缮,看上去就给人一种自生自灭的感觉。 刚临近大门,秦天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 门没关,秦天朝着里头望去,学堂内,桌椅凌乱地堆放在一边,清出了一大块空地,学生们围成一个圈,打斗的声音从人群中央传来,有几个起哄的正在拍手叫好。 秦天好奇地望去。 “服不服?!”此时人群中央,一名二十岁出头的红发青年挥舞着拳头,他那一身健壮的横肉上青筋暴突,充斥着力感,此时他的身下正压着一名体型相对瘦弱的绿发少年,此时那绿发小哥显然已经被揍得七荤八素了,鼻子完全塌了下去,鲜血混着碎牙流淌而下,两只眼睛於紫一片,肿胀不堪。 “我服了……我服了……”绿发少年带着哭腔说道,“您是老大,您是老大。” “听好了。”闻言,那红发青年从那绿发小哥身上起身,瞪着铜铃大眼,身上斗气环绕,环顾四周,高声道,“从今天开始,这学堂归我孙浩管了!谁要是敢不从我,不肯乖乖纳钱,就是这个下场!” “三阶中段?”秦天感受着那红发青年身上传出的气息,略微有些诧异,此人年纪已经早已超过这些新生好几岁了,实力也有三阶中段,为何还在这下品学堂里跟新生厮混在一起? “听说这孙浩是个贵族子弟,但品行恶劣,以前是凌天阁内阁的人,不过后来犯了错,给贬下来了,但又碍于他的家族不方便将他驱逐出去,于是就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了。”这时,人群中传来了一阵窸窣的讨论声。 “跟他在一起就有苦日子过了。”一人唉声叹气道。 “你说什么?”此时,孙浩似乎注意到了那两人的交谈,随即瞪了过来,那两人见状一时间脸色全无,怔怔后退了两步。 “孙……孙爷,我们俩可啥都没说啊。”两人惊呼道。 “放你娘的狗屁,当老子耳朵不好使是吗?!”孙浩大步跨来,两只手将两人一把跟拎鸡仔一般拎了起来,怒喝道“你俩是不是不服老子?” “不敢不敢……”两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看都不敢看孙浩的正脸。 “你俩给我交双倍的钱,每人二十圣金!”孙浩见两人还算老实,随即高声道,“一个子都不能少!” “孙爷……能交金币吗……”两人闻言面面相觑,满是为难之色,他们服饰华丽,显然是贵族子弟,不缺金币。 “你他娘脑子不好使?这凌天阁里头金币什么都不能买,你给老子金币有何用?论金币,老子比你还多!”孙浩闻言立即骂的两人狗血淋头,“二十圣金!” “我……我知道了……”两人面面相觑,随即脸色难看地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圣金肉痛地交给了孙浩。 孙浩见状满意地将圣金收进了口袋,又在他们每人脸上啪地打了一耳光,“这算是教训,算你们识相,不收拾你们,但若有下次,就别怪我无情了。” 孙浩的眼底透着凌厉的色泽,扫了两人一眼。 两人忍着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辣的剧痛,捂着脸点头道,“是……是……” 不过,孙浩似乎在人群里注意到了秦天这个生面孔,随即嘴角噙着冷笑朝着秦天大步踱来。 四周的人见状连忙纷纷给孙浩让出了一条道。 “生面孔啊,你这土猴子是从哪来的?”孙浩大步跨到了秦天的面前,他比秦天高了半个脑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天,“不过土归土,到了这学堂我们也算是同学了……” 说着,孙浩冷笑着伸手打理着秦天凌乱的衣领,故作亲切,“日后咱们少不了相互照应,今后我是这学堂的老大,你小子没意见吧?” 秦天没回应,只是眯着眼睛睹了孙浩一眼。 被秦天这么一睹,孙浩整个人的脸色顿时变了变,一股彻体的寒意传来,他们这些修士,越是身经百战的人越是有危机意识,秦天这眼神里头的杀意实在是让他有些胆寒,那简直就是一种看尸体的眼神,此时孙浩才注意到,身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手里头的亡魂比他要多得多,他在对方的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 一时间,孙浩的手臂僵硬了几分。 见状,秦天微笑着伸手拍了拍孙浩的肩膀,朝着学堂内部踱去,留下了还处在僵硬状态的孙浩,“你要当老大就好好干吧。” 既然要隐藏实力的话。 这个大块头也许可以利用。 秦天在学堂后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随即从一旁将桌椅搬出来,坐了下去。 周围的人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良久,孙浩才从震悚中回过神来,此时他的脸颊上已经布满了冷汗,脊背也被汗水浸湿了,他干咳了一声,为了掩饰尴尬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孙浩戒备地睹了坐在学堂一角一脸若无其事的秦天,他不由得有些困惑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场闹剧就随着这个小插曲结束了。 学堂中的桌椅被摆放了回去,众人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然而孙浩坐在座位上还是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秦天的实力究竟如何,学堂里有这么一个不在他掌控之中的硬茬子他实在是有些不自在,说到底秦天这打扮估计也是从山沟里爬出来的,没有什么天材地宝淬炼他的身体,他这个年纪就是有一阶的实力都已经了不得了,无论如何他也想探探秦天的底。 “咚!” 这样想着,孙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孙浩这样一拍,动静极大,骇得四周的人面无血色,以为孙浩又要发作。 然而孙浩则是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大步走到了秦天的桌前,瞪着秦天沉声道,“你,出来。” 第三章 砖拍孙浩 “怎么了?”秦天慵懒地抿了一口酒,醉眼朦胧地看着孙浩说道。 眼里全无之前的凌厉之色,孙浩甚至觉得自己之前是看走眼了。 想到这里,孙浩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右手攥紧了拳头,指节发出了一阵炸裂般的脆响,“当然是找你有事了,怎么,不肯赏我这个面子?” “自然不敢。”秦天闻言站起了身。 “哼,跟我来。”孙浩冷哼了一声,随即朝着学堂外踱去。 周围人的视线此时全都焦聚在了这两人的身上。 不少人都对秦天报以同情的目光,孙浩面色不善,看样子秦天是少不了一顿教训了。 孙浩轻车熟驾地在竹林中穿过,秦天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一会,孙浩越走心底越是隐隐有些不安,随即回过头看了秦天一眼,此时秦天正醉眼朦胧地灌着酒,一身酒气,看上去走路都有些晃悠,见状,孙浩放心了几分。 秦天至多只是只小酒鬼罢了,翻不起多大风浪,此前实在是他多疑了,不过不确认一番他实在是心有不安。 两人很快走到了一块隐秘的空地,四处平坦,周围有高高的竹子遮掩,这里满是打斗的痕迹,看来孙浩没少光顾这里。 孙浩在空地的中央停了下来。 秦天仅仅是打量了片刻,四下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随即他又看向了孙浩,“说罢,找我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说话态度?”孙浩闻言脸庞上青筋暴突,瞪着秦天怒声道,一身戾气此时暴露无遗,“这就是你对老大说话的态度?!” “慢着,你好像有些误解。”秦天闻言看着孙浩淡淡地说道,“我对你当老大没意见,但我可没说认你是老大了,你当你的老大,我俩互不相干。” “互不相干?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一山不容二虎,这个道理你该懂吧?”孙浩闻言沉下了脸,大步朝着秦天跨来,“所以今日就只好让你彻底消失了。” 彻底消失这四个字的声音不大,但分量却不轻。 秦天其貌不扬,想必背后没有什么势力,孙浩即便在此时做掉秦天时候只需要交一些封口费便能继续逍遥自在,这类事情孙浩干的不少,这也是他从内阁被贬下来的原因之一。 这枚棋子过于急躁了,不过这也算是有利用价值的地方。 虽然有些麻烦,但还是将这棋子打磨一番好了。 秦天灌了一口酒,随即将黑砖攥在了手里,孙浩则是从兜里抽出了一对指虎戴在手上,那指虎通体火红,隐隐能看见有火光流淌,看上去颇为不凡,想来不是什么凡物。 “受死!”孙浩暴喝一声,金黄色的斗气瞬间破体而出,一时间四周的落叶纷纷逆卷而上,他猛地一踏地面。 “咚!” 一道闷声响起,地面上出现了一道半寸深的脚印,他整个人一时间如同野兽般横冲向了秦天。斗气灌注在了他那指虎上,指虎顿时腾起了一阵耀眼的火焰,炙热的高温让空气都是一阵扭曲。 而秦天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也没有躲避的意思,手里拎着一块不起眼的黑砖。 孙浩见状嘴角扬起了一抹邪笑,“拎着一块破砖头就敢跟老子作对了?死!” 话落,孙浩已然杀至秦天身前,手中指虎火光大盛,在空中划过一道火红色的流光,朝着秦天的脑袋便是一拳砸去。 这一拳过来,一阵沉闷的空气摩擦声响起,这一拳威势骇人,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刹那间这一拳已经到了秦天脑袋的近前,而秦天还是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似乎觉得大局已定,孙浩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然而,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停滞了。 只见秦天那双醉眼中骤然寒芒一闪,一股凌厉之色从他的瞳仁中暴射而出,随即他拎起黑砖便是狠狠朝着孙浩的拳头砸去,这一击速度极快,快到孙浩都是感觉一阵眼花缭乱。 “咚!” 一声闷响传来,一时间拳砖相接,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孙浩蹭蹭后退了三四步,手臂窜麻一片,他的骨骼都是发出了一阵不堪重负的巨响。 孙浩脸色极差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重新看向了秦天,对方手中那不起眼的黑砖甚至连刮痕都未曾留下,平滑无比,他这对指虎可是族内了不得的宝具,注入斗气便有火焰升腾,威力无双,如今却给这块不起眼的黑砖给压制住了。 一击未得手,还不等孙浩缓住身形,秦天却是持砖率先发难,大步跨了上来,一砖就照着孙浩的脑袋拍下去,砖身上只有淡淡的斗气覆盖,秦天根本就没有借用多少斗气,但力量却大得可怕。 此时他的身形还未稳住,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孙浩见状只好硬着头皮伸手抵了上去。 “咚!” 砖头狠狠砸在了孙浩的拳头上,一阵剧痛传来,孙浩皱紧了眉头倒退了几步,从秦天手上传来的强大力道他根本就招架不住,这一砖头拍下来他只觉得心惊肉跳,“你修行过锻体之术?!” “锻体之术?”秦天闻言面色平淡地再次一砖朝着孙浩拍了下去,“我对诗文书法倒是略有心得。” “你他娘的耍老子?!”孙浩闻言肝火大动,斗气疯狂地朝着他的指虎灌注而去,一时间他手中指虎光辉大盛,竟是凝聚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焰狮头,朝着秦天的黑砖一拳轰去,“炎狮拳!” “吼!” 一声嘹亮的狮吼响起,一时间山林震动,四周的枝叶漱漱而落,一股狂猛的气浪以孙浩为圆心震荡而开,四周的落叶被席卷得逆袭而上,飞扬而起三丈高。 “给我死!”孙浩爆喝道,这是他的最强一击,威力摧枯拉朽,轰杀过无数对手,凡是四阶以下的人被这一击击中必死无疑。 “嗯?”秦天意识到了这一拳中蕴含的能量波动浓郁的有些可怕,随即脸色正了正,朝着黑砖中灌注起了斗气,一时间整个黑砖金光横溢,砖底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乾”字,整个砖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凝重的气息,光是看一样就让孙浩心中如同压着千斤巨石。 孙浩一时间大惊失色,不过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轰!” 一声巨响传来,两股能量相接,随即炸裂而开,那火焰狮头被秦天一砖头直接拍得稀巴烂,余下的斗气直接将孙浩整个人给拍得凌空倒飞而起,在空中打着转完成了一连串高难度体操动作,横飞了足足有三丈远的距离随即栽倒在了地面上。 “噗!” 孙浩只觉得身上一阵气血翻涌,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随即眼冒金星地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结果一抬头,正巧对上了秦天的脸。 “啊!”孙浩骇得惊呼一声,随即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此时他哪里还敢有忤逆的意思,连连求饶,“秦……秦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您争老大的位置!放了我……” “你这可没有老大的样子啊。”秦天一脸正色地蹲在了孙浩的面前,打量着孙浩惊恐的脸庞,随即伸手亲切地为他打理着凌乱的衣衫,“你好像误解了什么,我没有跟你争老大的意思,你要当的话只管当便是。” 打理了片刻,秦天满意地看着孙浩点了点头,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稍微有个老大的样子了。” “秦……秦爷……您这是……”孙浩看着秦天这反常的动作怕得直哆嗦,他已经给秦天打怕了,最强的杀招打在对方身上,对方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反而他整个人直接飞出去了,很显然,如果秦天想的话,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对方没有这样做,“我……我哪里敢当老大……” “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是你必须当老大。”闻言,秦天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你就老老实实坐在你老大的位置上,但,记好了,如果还有下次,留手还是留脚你自己挑吧。” 话落,秦天拎着酒葫芦灌了一口,醉醺醺地朝着竹林的另一头踱去,步履虚浮,哪里还有之前的凌厉之色,看上去浑然就像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小酒鬼,“还趴着干嘛?走吧。” “是是是……”孙浩如蒙大赦一般长舒了一口气,随即站了起来,灰头土脸地跟在秦天的屁股后面走去。 第四章 黑罗煞 两个人闷不吭声地回到学堂里坐下。 两人一进学堂,里边原本喧闹的气氛顿时就冷了下去。 孙浩连秦天的正脸都不敢看,灰头土脸地坐在座位上。 四周的人见状纷纷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们本以为秦天免不了缺胳膊少腿,没想到秦天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而孙浩一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气色还差了不少。 不过众人见孙浩脸色不太好,也不敢多嘴。 气氛就这样陷入了死寂。 良久。 “嗝……” 秦天打了个酒嗝。 …… “阁主,这是外阁下品学区的学籍册。”精致典雅的竹屋内,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了一名中年男子身前的桌案上。 那男子脸庞如刀削般凌厉,剑眉星眸,一席白袍加身,看上去俊朗无比,他见状放下了手中的纸笔,伸出左手将册子接过——他的右手大拇指是断的。 趁着男子翻阅册子的当儿,女子有些好奇地问道,“阁主,为何突然提起要翻阅外阁下品学区的档案了?这种东西连负责外阁的阁主都懒得过目,里面也就一帮凌天阁的渣滓而已,您也找不出什么东西来吧?” “渣滓归渣滓,但好歹也顶着我凌天阁的名号,既然如此本座也有必要查阅一番。”这样漫不经心地说着,男子翻册子的手骤然顿了顿,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纸页上那不起眼的一角,“秦天,年有十四,笔试的所有成绩均为……” “怎么?”看着阁主的表情,女子诧异地问道。 男子这样念着,眉头先是一蹙,随即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笔试的所有成绩居然没有一道考题是正确的吗。” “意思就是考卷空白?”女子闻言面露冰冷之色,“难不成又是哪个贵族花钱买进来的?外阁那帮人都是一群见钱眼开的废物啊。” “并不一定是空白的,也许是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的正确答案呢?”男子这样说着,将册子递给了女子。 女子闻言诧异地接了过去,仔细一看,“体质考核……绝品?” “即使笔试没有任何成绩,光靠体质考核绝品的成绩也是能进凌天阁的,呵,有意思。”男子摩挲着下巴笑道,“这就是我那位老朋友送来的‘宝玉’吗?果然让人吃惊啊。” “已经有两百年没有出现过绝品了……这还是头一次……可他为何要屈身待在外阁?”女子此时那冰冷的脸蛋上才浮现出了些许诧异。 “善于藏匿于鞘中的利剑才是最锋利的。”男子笑道,“不过既然我那位老朋友要我去好好照顾照顾他,那我也不好推辞了,墨云衫。” “阁主有何吩咐?”那女子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册子,恭敬地问道。 “外阁下品学堂就交给你打理了。”男子说道,“本座会让人办理好交接手续,你直接去就好。” “可我不是负责内阁上品学堂的吗?”墨云衫闻言顿了顿,问道,“您为何如此重视那个人?” “因为我不想到时候再后悔。”男子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难懂的笑意,“去吧,你位置的空缺本座会找人去弥补的。” “遵命。”墨云衫闻言神色复杂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又将视线放在了册子上,不过这样随意一翻,她又怔了怔,“还有一位体质绝品?” “嗯?”男子闻言手中的毛笔一下给他折成了两截,“什么?” …… 有些明眼人意识到了孙浩跟秦天之间或许有几分瓜葛,秦天旁边的位置就一直空着,没人敢上来沾霉头,不过秦天倒也乐得清静,一个人坐在学堂一角,喝得有几分醉意,就趴着桌上睡着了。 不过正当秦天睡得正香的时候,教室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秦天迷迷糊糊地从桌上爬了起来,朝着前方看去。 此时一名目光凌厉的黑发女子从门口踱了进来,在讲台上站定,那女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出头,一头如瀑般的长发落至腰际,精致的俏脸上噙着冷漠的表情,如墨的眼眸,再配上那一对凌厉的吊眼角,很自然地就流露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那女人的袖子被她自然地卷了上去,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藕臂,她伸手在身前桌案的纸张上一写,墨云衫三个娟秀的大字就出现在了纸上。 “我的名字叫墨云衫,从今天开始起,负责你们这帮渣滓的教学。”墨云衫将纸张提起,让所有人都能过目,她那凌厉的目光在学堂中扫过,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皆是赶到了一股森然的寒意,如堕冰窟。 “天啊,黑罗煞墨云衫?她不是负责内阁事务的吗?怎么到我们这破地方来了?” 墨云衫话音一落,众人脸色当时就难看了起来,下方一片嘈杂。 “听好了。”墨云衫那清丽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寒气,“既然你们被凌天阁判定为最下品的废物,我不管你们的身世如何,一旦有哪个人被我判断为在学业上毫无天赋,我会立刻让那个人卷铺盖滚出凌天阁。” “你……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们的去留?!”闻言,一人不服地高声道。 “你是傻子?”周围的人见状连忙将他的嘴巴捂住了,但是为时已晚,这道不大的声音已经传遍了整个学堂,气氛一片死寂。 秦天灌了一口酒,醉眼朦胧地打量着墨云衫。 自上而下看去,虽然胸不如沈酥儿那么夸张,但其姿色倒也是了不得了,如此年纪轻轻就能在凌天阁任教,这也足够说明其天赋异凛了。 “我当然有权利决定你们的去留。”闻言,墨云衫嘴角扬起了一抹森然的笑意,她的俏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可怖的阴霾,“你们好像还不清楚我是谁,听好了,我是凌天阁的内务总管,对了,你们这帮废物之中应该还有不少人是家族花钱买进来的吧?” 这样说着,墨云衫的目光在场上扫过,立即就有人心虚地将头埋了下去,气氛一时间一片死寂。 见状,墨云衫的嘴角微微上扬,“我会好好关照你们的。” 一时间,就连孙浩的脸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整个学堂中也就秦天一个人优哉游哉的了。 第五章 宁可得罪十个阴险的小人,也别得罪一个刁蛮的女人 凌天阁之所以能站在大陆排名前三的学院之中,与其极其精细的教学与严格的考核筛选有关,而一项负责内阁上品学堂的墨云衫,其极其可怕的教学作风被人称为黑罗煞,在她的手下,每一届学生甚至有一半人会在出师之前被剔除,当然,能成功出师的人都是天赋异凛的翘楚,不过对于这个凌天阁内渣滓的聚合地而言,这个消息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早会的最后,做一些关于‘圣金’的必要说明。”墨云衫说着将一枚金币从口袋中掏出,在场上展示了一边,圣金与普通的金币有些不同,圣金表面散发着银白色的光泽,而且质地比黄金坚硬,其上还印有凌天阁的印章,“在凌天阁的范围内普通的黄金是没用的,而且在凌天阁的就学的期间内不允许外出,违反者直接逐出凌天阁。不过,圣金却可以代替黄金,学院内的所有东西都能通过圣金购买,有一点不用担心,凌天阁内有完备的裁缝铺,铁匠铺,商业街,可以买到外界大多数的东西,足够你们在凌天阁内生活到出师了。” “黄金不能用……可圣金不够怎么办呢?”一名贵族子弟闻言脸当时就写满了苦色。 “每一周凌天阁会根据各位的成绩分配至多一百圣金,当然,学堂的等级越高,所分配的资金上限就越高,现在你们每个人身上就有一百枚圣金,一枚圣金价值相当于一银币。”墨云衫淡淡地说道。 “就是这个?”秦天将口袋中圣金掏了出来,算上他之前在那位艮族老哥身上搜刮的圣金,现在他手头总共有一百九十九枚,一个馒头是一铜币,一银币又是一百铜币,一百九十九枚圣金就是一万九千九百个馒头,啧啧,真是奢侈啊。 这放在上一世秦天的学生时代的话,就相当于每周能领到至多一万人民币,这是任何一所学校都难以承担的开支。 况且,只要有实力,进入凌天阁是完全免费的,虽然不能断定凌天阁没有收入来源,但凌天阁是怎么承担起如此庞大的资金输出的? 还有,既然每周都能领到最多一百圣金的话,这么多钱完全就花不完…… 秦天转眼看向了一旁脸色有些阴暗的孙浩,为何他还要处心积虑地一开始就筹集圣金?孙浩在这凌天阁混得应该很久了,也许他知道一些东西。 “每周一百圣金啊。”闻言,在座的人原本紧绷的神情一时间舒缓了几分。 对于这些贵族子弟来说,每周一金币虽然可能比不上在家族内的生活,但这样的资金发配还是可以接受的。 对于下方众人舒缓的神情,墨云衫冷漠的神情上没有多大波动,她转身便朝着学堂外踱去,“早会结束,未时在学堂会合,下午我会重新考核。” “重新考核?”适才刚舒了一口气的众人此时神色骤然凝固住了。 墨云衫刚迈过门框的脚骤然顿了顿,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冷笑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考核不过的一律都给我滚出凌天阁。” 话落,墨云衫便飘然离去。 只留下了一脸绝望的众人。 也不管场上凝固的气氛,秦天打了个哈欠,拎着酒葫芦就出了学堂。 闲着无聊,他在凌天阁中溜达了几圈,发现凌天阁里边铁匠铺倒是不少,想着也不能总是用那黑砖拍人,于是秦天干脆进去打算挑一把趁手的兵器。 这家铁匠铺装饰颇为豪华,里边琳琅满目地摆放着一大堆兵刃,有枪,有戟,有刀,有剑,不过说到兵器之王,当然非刀剑莫属。 秦天众多兵刃中挑了一把趁手的苗刀,黑色剑柄,上面镶嵌着几枚黑曜石,刀身细长,刻有龙纹,质地精巧,挥舞起来灵动非凡。 “锃!” 秦天一挥剑刃,一道清脆的剑鸣响起,秦天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找店家准备付账,这一把剑刃材质极佳,原本秦天以为没有八十圣金是跑不了的,没想到却只用二十圣金,虽然二十圣金也不少,不过他现在是大款,这点花销不痛不痒。 不过他正准备掏钱的时候,骤然一道清丽的呼喝声传了过来。 “慢着,这把剑我要了。” 秦天回过头去,只见此时一名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少女正双手抱胸,站在他的身后冷声说道,定眼细看,那少女一双娇美动人的桃花眼,金黄色的瞳仁中泛着冷芒,那一身洁白的肌肤白得近乎有些病态,再加上一席白袍,看上去就如同仙子般纤尘不染,她的年龄约莫十四岁左右,与秦天相仿,她的身型相对一般的女子而言显得有些娇小,不过那气势倒是有些咄咄逼人。 最让秦天有点吃惊的是,他能隐隐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缕缕强烈的斗气波动,起码也有三阶顶峰的实力,甚至可能达到四阶,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实力已经很了不得了,三阶往上,每一阶的实力差距都如隔天堑,多少人穷其一生都难以达到四阶的水准。 “这剑我已经买了。”秦天将二十圣金掏出,拍在桌案上,说道。 “我出四十圣金!”少女闻言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了四十枚圣金说道。 “不好意思,小姑娘,这把剑已经卖出去了,你另寻一把吧。”店家是个老头子,脸上堆积着沟壑,看上去骨瘦如柴,他将秦天递过来的钱收了起来,随即敲着手里的铁器。 “我看上这把了。”少女有些不死心,一狠心,又加了四十圣金,“八十圣金怎么样?不行的话,我还有一百金币……” 见状,老头子抬眼看了那少女一眼,悠悠地说道,“凌天阁不收金币,小姑娘你是刚来凌天阁的吧,老朽劝你圣金省着点用,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你可就过不下去了,圣金收回去吧,这剑已经是这个小家伙的了。” 秦天见状仰面灌了一口酒,左手拎着酒葫芦,右手握着剑就从铁匠铺出去了。 正当秦天盘算着中午吃什么果腹的时候。 不想那少女却是突然拦在了他的身前,“我给你四十圣金,这把剑让给我。” “不让。”秦天直截了当地说道,随即想绕开。 那少女却是又拦住了秦天,她咬了咬牙,又说道,“那六十圣金……不然就八十圣金,再给你一百金币如何?” 秦天的打扮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少女有绝对的自信能拿下秦天,一百金币对于秦天这样的人而言都可以过大半辈子了,秦天理应没有理由拒绝。 “我给你十圣金你别来烦我了如何?”秦天有些不耐烦地从兜里掏出了十枚圣金说道,“我赶着吃饭呢,肚子饿坏了你赔啊!” “你……”似乎没料到秦天的答复,少女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原本苍白如纸的俏脸因为羞恼,一时间泛起了一缕绯红,她一巴掌拍开了秦天的手喝道,“谁要你这小乞丐的臭钱!一身酒气光闻着就臭死人了!要不是为了这把剑我片刻都不会跟你这种人废话!你竟然还敢拿钱来羞辱我,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少女身上立刻就腾起了一阵浑厚的斗气,土黄色的斗气透着厚重的色泽,浓郁的斗气波动让近在咫尺的秦天都是感觉心中有些发闷。 “四阶初段?”虽然早就有所察觉了,但亲眼确认的时候还是让秦天有些许吃惊。 四周的路人一见有热闹可看一时间都是围了上来。 十四岁的年纪就有着四阶的水准,一时间就有人不由得惊叹出声。 与这个野蛮丫头打起来非得动用秦天的真实水准不可,可那样的话他的实力就暴露了。 秦天仔细权衡了一番,随即说道,“我无意和你打。” 可他刚说完,只见一道金芒扫过,那少女一掌就朝着秦天的脑袋拍了过来,这一掌劲力极其之大,手掌与空气摩擦竟是发出了一阵雷鸣般的炸响,震得秦天脑袋嗡嗡作响。 不过秦天好歹是一撇脑袋,险而又险地将这一掌躲了过去,一阵劲风吹过,将他鬓角的几率发丝在空中拍得折裂而开。 “嗯?”似乎没料到眼前这名不起眼的小乞丐能躲掉自己的这一击,少女俏脸上浮现出了些许诧异的神色,随即又是一记高抬腿,一脚冲着秦天的下巴踢去,这一脚声势骇人,光冲这气势若是踢中了秦天的下巴,秦天的下巴连带着牙齿估计都得崩掉。 秦天也不好留手了,他出手如电,只是刹那间就一把攥住了那少女的脚踝,入手间肌肤柔软细腻,恍若温玉,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几分,衣裙因为重力缓缓滑落,一整条白皙修长的玉腿就这样裸露在了空中,那腿美若凝脂,纤细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曲线极其优美,一时间路边上雄性看客的目光不由得蒙上了一股火热。 “啊……”秦天的视线很自然就被这条玉腿吸引地往下一扫,随即,他整个人愣了愣,以他的角度可以隐约一览****。 “你……你……你这无耻之徒!”似乎没想到秦天竟能抓住自己的脚踝,此时她这姿势实在是过于不雅,少女俏脸羞红,惊呼了起来,恰好秦天此时有些发愣,少女一拳朝着秦天胸脯砸去,秦天此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就来不及动用斗气,只能仓促应付了。 “咚!” 随即一声闷响传来,秦天整个人倒退了五步远,少女这一拳击中的地方一阵气血翻涌,秦天缓了好一阵子,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少女连忙捂着裙子将腿收了回去,恶狠狠地瞪了秦天一眼,一双漂亮的美眸中还噙着泪珠,俏脸羞红到了耳根,“你这个无耻淫贼,你给我记住了!” 话落,她脚尖一点地,就从地上翻越而起,从楼房间飘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秦天的视线中。 秦天见状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不然今天中午吃豆腐吧。” 第六章 世间无天堂,地狱在人间 凌天阁是有专门给远道而来的求学子弟准备宿舍的,而且大多人都是贵族,宿舍的质量也并不差,整个凌天阁上下的学生并不算太多,也就千来人左右,所以宿舍也就四栋,内外阁各两栋,外阁的男女宿舍是分开的,宿舍坐落在山脚下,不过两座楼之间只隔着十丈远罢了。 站在宿舍楼前,秦天有一种重回校园的感觉,想来这个世界的学院也是有宿舍的。 天朝古代也有学校,但只是给贵族子弟专用的,而且任教的老师也大多是官员,这个世界的文明虽然比较落后,但思想倒是开放得多。 这宿舍相当大,称之为宫殿并不为过,有五层高,每层有五十余间房,每个学生的房间是单独的,住宿的话不需要费用,里面也有供以最低限度生活的家具,但都比较老旧。 下品学堂的房间在最上层,秦天推门而入,随眼打量了一番后秦天不由得皱了皱眉,房间内部的家具极其老旧,显然常年没换,被褥还是很久之前就用过的,上面满是反复缝补的痕迹,房间的唯一一张椅子少了一条腿,桌子则是四个腿完全没了,底下用石头垫着。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这间房间显然是以前的学生用过的,但里面的家具却年久没有更换,宿舍没有规定不能自己去添置家具,以那些贵族子弟的习性不可能容得自己活在如此低劣的环境里。 但,这又为何? 秦天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阵下仆搬动家具的动静。 秦天着手打扫了一下房间,他用湿布将桌案打理了一下,灰尘拭净,秦天这才发现厚厚的灰尘下,桌子上刻着一串串密密麻麻的字迹,有的字迹下表明着日期,看上去是一天刻下一段话,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饿。” “好饿。” “等我出师,我迟早要把凌天阁踏平!” “人间炼狱。” “都说下品学堂历届没有一人能撑到出师,但我要撑到出师!” “他们一个个都走了。” “我还有多久会离开这里?” “丽儿,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没用,你也不会被那帮禽兽……” 后面的字迹被刀刃狂乱地戳的面目全非。 “全都是一群畜生!” “我要回家……” “好累,好冷,好饿。” …… 最后一段话刻在桌案的一角。 “我要死了。” 这段话不长,但光看一眼就让秦天脊背直窜寒气,冲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秦天隐隐能看见一个饿得已经没多少力气的人奋力雕刻着这最后一段话,如果说前面的话中,那个人还透露着生机与出师的期望,那么这最后一句话中则满是绝望。 这个人莫非是穷困潦倒到活活被饿死的?而且,似乎还不止如此,这个人似乎还对凌天阁有着深深的怨恨,似乎受过欺凌。 这间房子是谁用过的?发生了什么?那个人是死是活? 还有,这英才辈出的凌天阁中生活在最低端的学生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无法想象。 秦天低头将圣金翻了出来,每周有着最大一百圣金的发配,相当于一万人民币的数量,很多人现在都认为这是美好生活的开始,但事实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早会的时候墨云衫对圣金做过的说明还有一些是他所遗漏了的。 “老子绝对会出师!”秦天的眼底射出了一道凌厉的精光,攥紧了手里的圣金。 …… 未时,秦天拎着酒葫芦进了竹林。 忽然觉得膀胱有些紧张,他也没有急着去学堂,绕了一段远路,找了一片寂静的地方。 正当秦天准备一展宏图的时候,隐约间一阵交谈的声音从林子的一边传了过来。 声音还不算远,秦天接着周围的草木掩护摸了过去,结果恰巧看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人是墨云衫,另外一人则是秦天在铁匠铺见着的那刁蛮女。 此时那刁蛮女正跟墨云衫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峙,墨云衫那天生就有些面瘫的脸色冰冷无比,而刁蛮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秦天小心地附耳过去,这才听清了两人的话。 “凭什么不行?我的资质完全可以进入内阁,你凭什么把我留在这里?!”刁蛮女神色冰冷地咬牙说道,“我可是坤族千金,我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品!我是不可能屈居于此的!” “你的笔试成绩一塌糊涂,这就是你为何在此的原因。”墨云衫双手抱胸,居高临下淡淡地俯视着刁蛮女,“笔试成绩为零的杂碎凭什么奢求自己能进内阁?愚蠢至极,你好像还不懂你和你兄长的差距在哪里,为何同样是绝品的天资,他是凌天阁的翘楚,你则是被凌天阁判定为下品的废物。” “我不听你的胡言乱语!”刁蛮女寒声道,“我绝不会能待在这个学堂!” “那你就滚回去吧。”墨云衫丝毫不在意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待蝼蚁一般冰冷,“废物不可怕,可怕在废物没有自知之明,而你愚不可及,简直可悲。” “你说什么?!”刁蛮女闻言一把攥住了墨云衫的衣领,她的瞳仁中泛着难以掩饰的怒色“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松手。”墨云衫冰冷的睹了刁蛮女一眼。 刹那间,一股彻体的寒意充斥了刁蛮女的身体,她的手顿时松了几分。 墨云衫将刁蛮女的手打到了一边,随即转身朝着一旁踱去,“我不强求废物留下来,想走便走吧,不过,即便是外阁下品学堂也是有机会升格到内阁学堂的,只要能拿出足够的天资或者实力。” “你说什么?!”刁蛮女闻言脸色变了变,随即追了上去,“说清楚!” 然而墨云衫的背影却是很快消失在了竹林间,彻底不见,只留下了刁蛮女一个人黑着脸愣在原地。 “能升格到内阁?”秦天闻言脸庞上也是浮现出了些许震惊之色。 第七章 考核(上) 秦天赶在墨云衫之前回到了学堂,根据那个刁蛮女跟墨云衫的对话来判断的话刁蛮女似乎也是这间学堂的学生。 不过刁蛮女翘掉了早会。 此时已经到了未时,学堂内的人基本上都已经到了,没人敢触墨云衫的霉头。 不过让秦天吃惊的是,片刻后,那刁蛮女黑着俏脸踱了进来,在学堂里扫了扫,整个学堂也就秦天的旁边空着一个空位,那刁蛮女与秦天的视线很自然地就对上了。 “啧……”刁蛮女的神色很快就浮现出了一缕不爽。 学堂内众人因为这刁蛮女的出现一时间气氛倒是活络了不少,特别是那些雄性的目光,火热地在刁蛮女那灵秀的容姿上来回打量着。 刁蛮女气势不凡地大步跨到了秦天的旁边,瞪了他一眼,随即从桌下将椅子抽出,一屁股坐了上去,她腰间的剑刃被她卸下倚在了桌边上。 秦天还以为这刁蛮女应该不会对墨云衫服软,没想到她也是个知进退的人。 刁蛮女似乎注意到了秦天的视线,俏脸一黑,凶巴巴地刮了秦天一眼,“无耻淫贼!看着我干嘛?!” “我一个好端端的正人君子,怎么看你一眼就成无耻淫贼了?”秦天叹了一口气,“你这说法这也太霸道了吧?” “你之前还抓着我的脚,害我当众出丑!别告诉我你忘了!”刁蛮女闻言羞怒交加地瞪着秦天说道。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只准你踢我,不准我正当防卫了?”秦天眉头一跳。 “你……” 刁蛮女似乎还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讲台上传来了一阵干咳声。 “看样子都到齐了。”墨云衫将手中的册子放在身前的讲桌上,视线在场上扫了一圈,当她看见刁蛮女之后只是略微一睹,也没有多言,“那么,都出来吧,准备考核。” 说完,墨云衫走到了学堂外。 “你给我记着,我会讨回来的。”刁蛮女见状咬牙说罢随着人流朝着学堂外踱去。 秦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跟了上去。 众人随着墨云衫到了竹林中的一处空地,很多贵族子弟脸色不是很好,有一部分人之所以能进入凌天阁那还是多亏了家族的人脉,有长辈帮忙打点,这才进了凌天阁,这让他们如今当着墨云衫的面一展身手那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考核内容很简单,我待会对考核者发动攻击,不管你们使用何种手段,能够接下我五击就算合格,每一击往上我的力道都会逐渐增加,成绩分为一至十,共十品,接下一击算一品,能够接下十击则算十品。”墨云衫冷淡地说道,“当然,我会把境界压制下来。” “就算如此,我们的境界远不如你,挡下五击谈何容易!”有人脸色难看地高声道,“万一没人能合格呢!” “我考核的目的是剔除掉杂碎。”墨云衫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都是杂碎的话那就全都滚出凌天阁吧。” 说罢,墨云衫凌厉的目光在场上扫过,“没其他意见就一个一个来吧,首先,李业。” 话落,一名体格壮硕的少年从坎坷不安地从人群中踱了出来,随即在墨云衫眼前站定,拱手道,“寒流城李家大公子李业见过师尊。” “我没让你自报家姓,准备好。”墨云衫淡淡地说道,“开始了。” 话落,墨云衫上前一掌朝着李业拍去,那掌上没有附着丝毫斗气,但却快得可怕,仅仅刹那间就逼至近前,这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掌却有着寻常一阶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势。 那少年见状心弦一紧,一股淡淡的斗气附着在了他的身体上,随即仓促地后退一步,同时抬肘挡去。 “咚!” 一声闷响传来,李业身上的斗气都是被墨云衫这一击拍得震散而开,他整个人脸色难看地倒退了三步。 “一击。”墨云衫淡淡地说道,随即又是大步上前一掌朝着李业胸口拍去。 这一掌的速度快上了不少,威力也随之上涨,达到了二阶中段修士的水准。 李业仓促地聚集起了斗气,他挨了这一下后整个人这一回直接横飞出了一丈远,栽倒在了远处,他一时间只觉得身体一阵翻江倒海,墨云衫那一掌的劲力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他差点没喘过气来。 “二击。”墨云衫冷冷地说着,似乎不想给李业喘息的机会,上前便是一脚踹去。 “咚!” 李业来不及爬起就给墨云衫像是踹垃圾一样一脚踹了老远,装在远处的石头上滑落而下,直接昏死了过去。 “不合格,下一个。”墨云衫没有再看李业一眼,目光森冷地说道。 气氛一片死寂。 众人见状脸色均是难看了几分,墨云衫出手没轻没重,根本就没有一点放水的意思。 接下来的人一个一个走上前,这五十余名学生很快地就迅速减员,甚至有一些人连一击都撑不过就败下阵来。 转眼间已经有三十多人灰头土脸地掩面蹲在路边上了,还有的人苦苦求饶,但墨云衫却连正眼都没有看一眼。 就这样。 不知不觉中就轮到了—— “姒白依。”墨云衫将目光转向了刁蛮女的身上。 刁蛮女冷哼了一声,随即走到了墨云衫的近前。 “准备好了就开始了。”墨云衫淡淡地说道。 “慢着。”姒白依却是打断了了墨云衫的话头,冷声道,“我有个要求。” “但说无妨。”墨云衫道。 “若我接下你十击,你需应允我去内阁。”姒白依冷声说道。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大多数人能接下墨云衫五击就已经顶天了,就算是优秀者也只能接下六击而已,到第七击的时候墨云衫的力道已经达到五阶的水准了,还不论再往上,想要接下十击简直是天方夜谭。 “呵,还不死心吗。”墨云衫闻言冷笑了起来,随即,她破天荒地答道,“可以,你能接下我十击就证明了你的价值,我会把你安排到内阁。” “你可别反悔。”姒白依似乎也没想到墨云衫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应允了,她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斗气顿时充盈了她的身体,一股澎湃的气浪随着斗气透体震荡而开,周围的落叶被吹得逆袭而起三丈高,她沉声道,“来吧。” “呵。”墨云衫冷笑一声,随即逼了上来,一掌拍去。 姒白依眉毛也没皱一下,一拳不偏不倚地迎了上去,这一拳声势如雷,骇人无比,墨云衫见状却是没有避让的打算,她的手臂像是灵蛇一般巧妙地避开了姒白依这一拳,顺着姒白依的拳头往下,攥住了她的手腕,刚欲发力。 姒白依此时一击腿鞭已然朝着墨云衫拦腰横扫而去。 墨云衫见状只好作罢,收手退了回去。 “一击。”姒白依淡淡地说道,“这样太麻烦了,从第六击的力道开始。” “如你所愿。”墨云衫闻言右脚一点地,整个人若鬼魅般逼了上来,她的速度一时间快了不知何几,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墨云衫便已然冲至姒白依的近前,一拳照着姒白依的脑袋打去,这一拳丝毫不留情面,声势恍若风雷滚动,若是击中的话姒白依整个脑袋估计都会被打得稀巴烂。 然而姒白依丝毫没有避让的打算,一掌对一拳,正面赢了上去。 “咚!” 一声闷响传来,姒白依蹭蹭倒退了两步,但脸色并无大碍,“还差四击。”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周围的人一时间惊诧无比。 接下墨云衫第六击还能一脸淡定的人也就姒白依一人了。 “她姓姒,怕是坤族的那个‘姒’!”又有人脸色惊疑不定地说道,“我听说纵横凌天阁无敌的那位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姒忌愚有一位孪生妹妹!两人天生‘地坤神体’,天赋无人能及!这姒白依就是其妹跑不了了!” “‘地坤神体’又是什么?”秦天闻言摸着下巴思虑了起来,之前村长那个老头子还跟他提过“天乾神体”,这两神体之间可有联系? 不过正当秦天还在思虑的时候。 一声巨响传来。 “还差两击!”姒白依倒退了好几步,气喘吁吁地凝视着一脸冷淡的墨云衫寒声道,“我要是接下十击,你到时候可别反悔!” “天啊,已经接下第八击了!” 众人惊叹不已。 “这种妖怪就算是进内阁上品学堂都不为过,她为何会在此处?!” “我自然不会反悔,前提是你接的下。”墨云衫淡淡地说着,随即右脚一点地,再次朝着姒白依冲去,这一回,她的掌上依旧未曾蒙上斗气,然而却凌厉无比,一掌还未打出,那劲风便是发出了一阵炸响,隐隐有火光涌动,这一掌快得就连秦天都有些看不过来。 “好快!”姒白依惊叹,此时再做躲避有些来不及了。 “咚!” 一击打过去,墨云衫这一掌在姒白依的额头前停下。 而姒白依整个人直接被这一掌掀起的劲风活活的吹得倒飞而起,狠狠砸在了远处的石头上。 不动用斗气,一掌之威恐怖如斯。 众人皆是脸色惨白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品。”墨云衫面无表情地将手收了回去,“下一个。” “啧!”姒白依扶着石头缓了好久才爬起来,光是被劲风扫中她都感觉骨骼像是要移位了一般剧痛无比,他知道墨云衫那一掌要不是手下留情的话她就直接毙命了。 墨云衫将目光转向了一边躺在石头上一脸享受地晒太阳的小酒鬼,“秦天。” 第八章 考核(下) 秦天闻言灌了一口酒,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墨云衫的近前。 这场考核不仅是单纯的考核,估计根据展露出来的实力还将影响到他未来在学堂内的地位。 此前姒白依被判定为八品,而孙浩被判定为七品,这两个人很可能将成为学堂内的风云人物。 那好吧,稍微振奋一下精神来一场精彩的表演。 秦天将酒葫芦撇在了腰间。 此时孙浩死死地凝视着秦天,他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实力深不见底的小酒鬼的底细到底如何。 “我准备好了,老师。”秦天摆出了一副我不入地狱谁不入地狱的大无畏姿态。 不就是等第六击草草佯装不敌嘛,这有何难? 看着秦天这副神态,墨云衫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缕异彩,一掌朝着秦天拍去。 程序是要走的。 秦天装作自己动作极为笨拙的样子,墨云衫每一击落下秦天都有一种下一秒就要倒地落败的假象,看上去险象环生。 很快,五击过后。 秦天就等着墨云衫第六击下来然后自己主动挨一拳再倒地。 然而。 “呵。”不知道是不是秦天眼花,墨云衫此时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冷笑。 “咚!” 骤然一阵劲风扫过,墨云衫一拳带起千钧之力朝着秦天的脑袋砸来,这一拳扫过一时间犹如山崩海啸,声势极其骇人,比起那软绵绵的第五击,这一拳过来威力不知高出何几,这一击要是真给打中秦天都不用装作落败了,他整个人会被直接给轰爆脑袋。 你妹! 秦天此时连爆粗口的时间都没有,死亡气息如此临近! 他也没想到墨云衫会突然发难,一时间他那原本醉眼朦胧的眼眸闪过了一道厉芒,连忙调整身形敏捷地朝着左侧翻滚而去,墨云衫这一拳擦着秦天的右耳打了过去。 巨大的轰鸣声震得秦天右耳淌出了屡屡血丝,他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这女人想杀我? “嗯?”孙浩本来注意到了秦天想放水,但他没想到墨云衫这第六击却突然变卦了,力道暴增,已经到了五阶中段的攻击水准,相当于之前姒白依挡下的第八击,而秦天竟然还能在一副摇摇晃晃的姿态下瞬间调整姿势躲过去,这就相当可怕了。 秦天心有余悸地看着墨云衫,对方的脸色依旧冰冷如冰,但此时她那美眸中却是闪烁起了几缕异彩,“六击。” 话落,墨云衫又是一拳打过来。 同样速度快得让秦天眼花缭乱,墨云衫是在逼他展露出底细。 “慢着,我弃权!”秦天高呼道,“我脚扭了!老师慢着!我……我肚子疼!” “咚!” 然而墨云衫根本不理会秦天,又是一掌朝着秦天的脑袋拍来,招招致命,丝毫不放水。 “啊!”这一回秦天学乖了,在仰面躲过这一拳的瞬间哀嚎一声,随即右脚点地,整个人倒飞而出,看上去就跟被这一拳打中一般横飞到了远处,随即精准地撞在了远处的石头上,脑袋一撇就“昏”了过去。 “第九击就躲不过去了吗?”孙浩沉吟了起来。 “这是……第九击的攻击强度,居然也躲过去了……”姒白依看出了端倪,她看秦天的脸色一时间惊疑不定了起来,秦天在躲过这一击的同时居然还有心思装晕,秦天要是认真对待的话接下第十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这里,姒白依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地看着“昏倒在地”的秦天。 这个乞丐模样的无耻淫贼居然这么厉害吗? “嗯?”墨云衫只是略微诧异地看了看佯装晕倒的秦天,她也没有点破,“六品。” 随着秦天的落败,这场考核落下帷幕。 最终通过考核的人仅仅只有二十余人罢了,整个学堂的人数被拦腰砍去大半。 “没通过考核的人明天就不用来学堂了,散会。”墨云衫在小册子上来来回回划了几笔,说罢就朝着一旁离去。 只留下了一帮灰头土脸的学员,幸存下来的那部分学生也都是心有余悸。 而此时秦天也是扶着脑袋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多数人都为秦天捏了一把汗,他在考核中的发挥实在是过于险象环生了,让人看来有很多运气成分在里面。 秦天不动声色地穿过竹林绕了一圈,远远跟在墨云衫的身后。 墨云衫没有急着离开竹林,而是在里面转悠了几圈,最后,她步入了一片有草木掩护,隐秘的空地。 秦天摸了上去,他将脑袋探出去,想要看一看墨云衫的去向,结果哪知墨云衫的身影却是悄然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正当秦天疑惑的时候,他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秦天本能地飞速提剑转过身去。 只见墨云衫一手摸过秦天撇在腰间的酒葫芦,抓在手中来回把玩,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上一回偷听,这一回跟踪,你有话要跟我说?” “你早知道我跟过来了?”秦天警惕地看着墨云衫。 此时墨云衫伸出纤纤细指垫着酒葫芦,葫芦在她那白玉般莹润的玉指尖打着转,墨云衫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天的眼睛,此时秦天那眼眸中醉意已经散去,目光凌厉如利剑,她轻笑一声将葫芦嘴上的塞子拧开,往嘴里灌了一口。 “酒葫芦还我。”见墨云衫没理会自己,秦天皱了皱眉说道。 “这酒是竹叶青。”一股酒水下肚,墨云衫伸手拭去了嘴角的酒水,酒水滋润后,那嘴唇愈显娇嫩,她轻轻笑了起来,“不过却是劣质的,市面上十几铜就能买一勺,你不会品酒。” 说完,墨云衫将酒葫芦抛给了秦天。 秦天不爽地结果葫芦,这葫芦嘴上还有那女人留下的水渍,他将塞子拧上将葫芦撇在了腰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来这凌天阁又是什么目的?”墨云衫慵懒地坐在竹林间的一块石头上,优雅地将右腿交叠左腿上,裙摆下,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腿裸露在了空气中,她那冷淡的目光在秦天的身上上下打量着,“明明有着绝品的实力,却要自认下品,你明明不会品酒,为了掩饰你那凌厉的目光才用酒水吗?” 说着,墨云衫的眼底闪过了一缕精光,像是要将秦天整个人看透,“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九章 弱肉强食 “老师,我只是一个山村里来的小酒鬼而已。”秦天淡淡地说道,“还有,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跟过来吧?” 闻言,墨云衫的嘴角扬起了一缕轻挑的弧度,“说。” “考核的时候,你那一击的力道为何突然增强了?”秦天走到了墨云衫的身前,低头凝视着墨云衫那漫不经心的眼眸,他淡淡地说着,眼眸却是闪过了一道凌厉之色,“我说老师你不会是想要杀了我吧?” 若非他躲避的及时,慢上一丝他都要当场横死,光是事后回想起来都让他坐立不安。 “我想要看看你的真正实力。”墨云衫将秦天的视线直勾勾地顶了回去,那凌厉的墨色瞳仁中散发着冰冷的色泽。 “我要是慢上一点点就当场横死了,你却连收招的动作都没有。”秦天眉头跳了跳,“这可不是老师应该做的事情啊。” “对付什么样的学生我就有什么样的手段。”墨云衫丝毫不在意地抬头凝视着秦天,精致的俏脸冷淡如冰,性感而娇嫩的朱唇微微蠕动,“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你又怎么会动用全力?” “我不喜欢被人刨根问底,尤其是以这种方式。”秦天淡淡地道,“容我冒犯一句,你到底有何居心?” “注意下你的言辞。”墨云衫道,“若非我今天心情不错,否则现在你的手脚就已经折了。” “那我听你的意思是?”秦天眯着眼睛冷声道,“若是你有一天心情不好了是不是我就死了?” “锃!” 秦天话音刚落,一股凉意抵上了他的嘴唇。 此时秦天才注意到抵着自己嘴唇的是一把短剑,刀刃微微陷入**,一股寒气散开,墨云衫淡淡地道,“臭小子,说话注意点。” 这一剑速度快到秦天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略微有些震惊地看着墨云衫,刚刚如果对方动杀心的话他可能就已经死了,况且墨云衫的年纪看上去与他只相差六岁罢了,不动用斗气实力就已经强悍至此。 两人对视了两秒。 “咔!” 秦天张嘴一口啃在了那剑刃上,顿时剑刃在墨云衫吃惊的眼神下传来了一声脆响,直接碎作两截,秦天嘴里叼着那块碎裂而开的剑刃,张嘴吐了出去。 铁片从墨云衫的耳畔极速飞过,在空中划过了一道致命的银芒,将墨云衫身后的竹子击穿,插入了泥土之中。 “不要威胁我。”秦天冷淡地抛下这句话,随即大步离去。 “呵。”墨云衫瞟了一眼手中的碎剑,随即将剑刃丢在了一边,眯着美眸凝视着秦天离去的背影,“有意思,绝品体质果然非同小可,这个小酒鬼到底是什么身份?” …… 次日,教室里人少了不少。 话是这么说。 秦天侧眼瞟了瞟仍然坐在他旁边的姒白依。 可这刁蛮女怎么还没走。 结果等秦天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姒白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有些怔怔出神。 注意到了秦天的目光后姒白依很快就将视线挪开了,俏脸微微有些泛红。 现在姒白依是风云人物,对她出现在下品学堂的原因有很多传言,姒白依可是一举拿下了八品最高分的人物,成绩在学堂中顺位第一,甚至压了孙浩一头。 此时孙浩的神色也有些不好,他知道现在自己这个老大的位置其实根本就是虚的,谁知道这个下品学堂突然杀出了一雌一雄的两个怪胎,有内阁不去,待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四周有不少目光都朝着姒白依望去,那一头漂亮非凡的银发,可爱的脸蛋,甜美的桃花眼,玲珑的身姿,再配上那极其强劲的实力,学堂上过半的目光此刻都焦聚在她的身上,还有不少爱慕的视线。 不过都给刁蛮女狠狠地瞪回去了。 她的俏脸冷淡无比,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气场,很多人只好扫兴地却步了。 墨云衫还未到学堂,学堂中的人都已经成群结伴,气氛欢快,仿佛忘记了昨日的不快。 唯独秦天与姒白依两个人缩在学堂一角。 秦天上一世就是宅男,说实话即便是这一世他也对交友没有太大的兴趣,他反而乐得清净,反观姒白依的眼神中就对这间学堂里的人流露着不屑的神色。 不过离群倒是让他反而显得显眼了,他现在无论里表都散发着让人难以接近的酸臭气。 “唉。”秦天叹了一口气。 “咚!” 这时,学堂的大门传来了一阵巨响,那原本就破烂不堪的门直接飞了出去,将另一头的窗户砸得稀巴烂。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此时三名服饰华丽,器宇不凡的青年嘴角噙着冷笑,大步跨入了门内,“各位师弟,早啊。” “咚!”孙浩见到来人,脸色顿时就阴沉下来了,一拍桌子,起身瞪着排头的那青年,“林亥?不在上品学堂待着,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爷我来哪还需要知会你一声不成?”林亥闻言冷笑一声,“不过我倒也是吃惊,你这废物如今怎么还待在这下品学堂里面?” “你他娘的到底想说什么?!”孙浩寒声道,他的眼眸中满是警惕。 秦天眯眼看去,那三人气势不凡,修为皆是在三阶处段到三阶巅峰不等,而此处的人大多修为都只有一阶出头,他们三人自然敢在这里口出狂言了。 “呵,那我便直说了,一人四十圣金,你们交钱,我给你们行个方便。”林亥冷笑着环顾了一下学堂内的众人,“怎么?废物就是废物啊,才一天过去你们人就只剩下这么点了?” “这学堂是归老子管的,哪里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孙浩面色阴狠地高声道,“你还真当这外阁里你是老大了?!只要老子孙浩还活着一天,这学堂就轮不着你来染指!” 原来学堂之间还有着互相压榨的情况,难怪会有人穷困潦倒到饭都吃不上。 秦天从口袋里掏出了几粒花生米,丢在嘴里嚼了起来。 这个学堂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孙浩与姒白依还有自己三人了。 秦天侧眼看去,姒白依似乎对这些不太感兴趣,将头撇到一边看着窗外怔怔出神,出头的事情全部压在孙浩一人身上倒是有些对不起他啊。 “呼呼……说话别这么难听嘛。”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娇媚的笑声。 这声音秦天还有几分熟悉,他定眼看去,此时一名身材袅娜的少女款步姗姗地踱了进来,一头海蓝色头发洒落,轻笑间,有万般风情,此时她轻移莲步,踱到了孙浩的眼前。 几乎所有雄性的视线在这个少女步入学堂的瞬间就被吸引过去了,此等娇颜媚骨很多人一世都难以一睹,尤其是那少女胸前那绝世凶器,尤其吸引人的眼球。 当然,这些雄性中野包括了孙浩。 “沈酥儿?”有如此容姿的祸国殃民的女子,在这凌天阁估计也就这一人了,秦天一眼就辨认了出来。 第十章 外阁之主 “小女沈酥儿,现在外阁上下都由小女打点。”沈酥儿嘴角泛着勾人心魄的笑,坐在了孙浩身前的桌案上,随着那胸脯一对巨大的脂肪团的逼近,即便是孙浩也是红着脸怔怔说不出话来了,一副痴态。 “嗯?”秦天见状略微有些诧异,孙浩看上去并非善茬,还算有几分城府,不想他竟然在这少女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轻易地就被俘获了。 与此同时,学堂中的那些雄性的目光都是汇聚在了沈酥儿的身上。 “嘁……”姒白依不屑地看着那些一副呆相的雄性生物。 “小女久闻孙浩兄的大名了,对哥哥的神武事迹更是心驰神往,不知道哥哥是否有意为小女办事呢?”沈酥儿眼中波光潋滟,摄人心魄,她一蹙眉,脑袋微倾,一副娇媚姿态,惹人怜惜,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呵护“不行吗?” 孙浩魂都快给沈酥儿勾走了,目光有些迷离。 模样有些奇怪。 秦天眯着眼睛将一粒花生米夹在指尖,对着孙浩的后脑勺便是一弹。 骤然一阵痛觉传来,孙浩精神一紧,恍若梦醒,眼眸中的那丝迷离也就散去了,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处境有多危险,光是看着这女人的眼睛就能让他精神恍惚,想到这里,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这女人真是可怕! “免谈!”孙浩粗暴地将沈酥儿一把推下了桌子,“你们再不识好歹莫要怪我无情了!” “呼呼……是吗?”沈酥儿闻言也不怒,轻笑了起来,“那就太可惜了。” 话落,四座的男生纷纷起立,神情迷离,将孙浩围了起来。 四周的女生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要做什么?!”孙浩见状怒声道。 “事情难办了啊。”秦天有些头大地看着眼前的局势,他不想把下品学堂的掌控权交给沈酥儿那个女人,沈酥儿的危险程度之高不容小觑。 “嗯?”四座男生只有秦天一个人没有动静,很自然的,沈酥儿注意到了坐在学堂一角的秦天,随即轻笑了起来,“小哥原来你也在呀?” 这声音娇媚动人,仿佛之前在酒馆中的不快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你们反了!” 这个时候孙浩那边传来了怒吼声,只见众人一齐压了上去,将孙浩牢牢制住,俗话说一拳难敌四手,孙浩可是一人要对付二十多只手,哪里应付的过来? 很快他就被制住了。 见状秦天仰面灌了一口酒,又丢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醉眼朦胧地看着沈酥儿,说道“你……你谁啊?” “小哥难道不记得小女了?”沈酥儿缓缓踱到秦天近前,步履轻盈,袅娜生姿,她在秦天身前站定,一双勾魂的丹凤眼中秋波点点,她也不惧秦天,伸出纤纤细指夹住一粒花生米就送到了那娇嫩的唇瓣中,轻轻一笑,“那天小女与小哥在酒馆曾有一面之缘呢。” “啊……”秦天打了个酒嗝,“我认得你……那酒馆……三条狗……宰了两只……跑了一只……晕了一头驴……溜了一头猪……” 闻言,沈酥儿的脸色也不由得一阵变换,她也不知道秦天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那艮族大公子在他嘴里也沦落成了驴,那三个下仆成了狗,而自己这如花的美貌竟然贬作了猪。 但沈酥儿的俏脸上并没有展现出多大怒色,轻轻笑着上前坐在了秦天的腿上,伸手揽着秦天的脖颈,那醉人的体香离开萦绕上了秦天的鼻尖,“那好啊,本肥猪现在回来了,你要怎么办呢?” 这个动作一出来。 原本站在远处待命的上品学区的那三人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怒不可遏地瞪着秦天。 沈酥儿只花了一天就将外阁统御的七七八八了,在外阁的身份如同神女一般高贵,但未曾见她跟男人如此亲近过,况且秦天其貌不扬,看上去就像个话都说不利索的臭酒鬼,他们在为沈酥儿办事的同时其实对沈酥儿还有几分爱慕之情,如今沈酥儿竟然给秦天占了便宜,他们岂能不怒。 “酥儿,你……”林亥神色变幻了几分,随即瞪着秦天怒声道,“你这厮好大的胆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连神女的便宜都敢占!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落,三人黑着脸逼了过来。 “又有三条狗……”秦天醉眼朦胧地说着,随即又看向了近前的沈酥儿,“还有一头猪……啊……猪啊……你怎么突然有三个脑袋了……你家的驴知道吗?” “噗嗤……” 一旁,姒白依自然知道秦天是装醉的,她闻言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那一对甜美的桃花眼笑起来分外可人。 “混小子!你敢羞辱神女!”林亥一时间勃然大怒,“酥儿,快起身,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你们退下。”沈酥儿闻言瞟了林亥一眼。 “可……”林亥还想多说什么,但他的眼眸骤然一阵迷离。 他低声道,“是。” 随即三人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边。 “魅惑术?”姒白依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就算是魅惑术也没有如此高效,只是对视一眼就能瞬间将对手俘获。这应该是比魅惑术更加高明的伎俩。 随即她看向了秦天,秦天显然没有受其影响。 沈酥儿也是感觉有些奇怪,对别人百试百灵的魅惑技巧,对秦天却是毫无作用,仿佛秦天是圣人转世一般,百毒不侵。 “难道是酒的问题?”沈酥儿抓住了秦天的酒葫芦,仔细揣摩了起来。 不过沈酥儿也不确定秦天到底是不是装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