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章 有人说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意思大概就是想要却得不到,想放弃却做不到,终于得到了却不知道珍惜。 佛云: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心悦君兮而君不知,巧眸顾盼生,却那陌上玉,世公子。???????????????????????????????????????????????????——前言 血染尽整片天空,漫天的云霞在无际的天空中游荡,微风吹散了落叶,却带不走一地浓郁的血腥气息。 一具具鲜红的尸体旁,跪着一个低着头墨发垂到脚跟的红衣女子。女子墨色的长发随风舞动着,红,黑,勾画成一幅诡异的画卷。 “踏!踏!踏!”沉重低缓的脚步声从女子身后响起。 雪白色的衣摆出现,低着头的女人缓缓抬起脸。一双血红色的水眸出现,像是艳丽的红宝石。在火红的云霞中显得无比森然。 白衣男子看着女子脸上的点点红痕,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为女子轻轻拭擦着。 “啪!” 女子一掌拍下男子轻抚脸颊的手,恶狠狠地看着脸色苍白的白衣男子,冷声道:“滚!”女子动听的声音中带显而易见的浓浓恨意。 看着手背上红红的血痕,白衣男子并没有生气发怒。而是慢慢地蹲下,用被红衣女子拍下的手轻轻按住女子的头顶,漆黑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女子一黑一红的水眸,苍白的薄唇微启,带着海妖般盅惑人心的声音响起。 “我们,回家吧。” 那双眼睛仿佛带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女子听到男子宛如魔魅般声音,血红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惊慌,但随即头中一阵眩晕,便昏倒在白衣男子怀里。 白衣男子爱怜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伸出白晳的手,轻轻拭去她眼角不知何时滑下的泪珠和脸上快干涸的血迹。 微微一叹,男子的手伸到女子膝盖之后,稍稍用力,抱起晕过去的女子,慢慢走出染血树林…… “唔。” 刺眼的阳光钻进眼皮,又酸又涩,让人竟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躺在放满柔软白色羽毛的床上女子费力地坐起来,按着发痛的神经。 一双手悄悄伸出来,轻轻地按摩着女子发痛的额头。 头痛的女子忽然一惊,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便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把挥开额际的手,紧揪住男子雪白的衣襟。 “云鹤影!你竟然敢对我使魅惑之术!”冰冷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杀意。 云鹤影宛如子夜的黑漆毫无波澜,宛如嫡仙般的嗓音响起:“你受伤了。” “现在就放我出去!”女子对男子关心的话并不理会。 “等你养好伤,”云鹤影看着女子愤怒的血眸,顿了顿,接着道:“我自然会让你走的。” “你!”云泪君紧了紧攥着云鹤影衣襟的手,胸口不断起伏着,血眸笃然加深,转为幽凉的暗红。 “我最后说一遍,放我走!”浓浓的杀意弥漫在凝结的空气中。 云鹤影的黑眸依旧平静如水,淡淡道:“等你伤好时,我会放你出去。” 云泪君手掌凝起一股真气,“啪!”,一掌拍到云鹤影的胸膛之上。“我说——放!我!走!” 云泪君幽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硬生生接住她一掌依旧纹丝不动却脸色苍白的云鹤影,心中忽然有一股痛意袭上心头。 “我说过,等你养好了伤,自然会让你离开。”依然平静的声音中已带着虚弱与无力。 “你!”被激怒的云泪君再度凝结真气,一股强劲的掌风宛如狂潮般猛烈地袭向云鹤影。 云鹤影一脸平静地看着袭来的掌风。 …… “你为什么不闪开!笨蛋!”云泪君瞪开眼嘶吼着。看着差点儿打上去的掌风,云泪君的心忍不住轻轻颤抖。如果她再迟一点收,那他就没命了!他知不知道! 静静地看着离自己的脸不足一厘米的手掌,云鹤影伸出手轻轻帮云泪君擦去她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柔声道:“乖,别闹了。” 温柔带着心疼的话,让云泪君再也承受不住心中的愧疚和自身承受委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出来。 “呜呜……” “啊……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呜呜……” 心中承受的委屈化做一滴又一滴的泪珠,一行又一行的泪痕,就这样,肆意地流着,不断地流着。 她最爱的人不是他,可是,她最不想伤的人,却是他!他和她是自小就被师父收养,相依为命。他虽与自己毫无血缘之亲,却和自己一样,有着师父给予的云姓! 他爱她,疼她,付出了所有。可她,却爱上了别人。这已经足让她愧疚了,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居然会打伤了他! “……呜呜……啊……呜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她挥开在她脸上的手,宛如受惊的小鹿般缩到墙角紧紧地抱成一团。埋下脸,她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自己迷恋上他的温柔。所以,求你,别对我这么温柔。 云鹤影静静地看着踡缩在一角的云泪君,长臂一伸,不顾她的反抗,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温柔安慰着。 许久。 云鹤影静静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子,苍白手**着她细滑的脸颊。轻声呢喃着:“……对不起,我已经没有机会放开了…” 为云泪君盖好被子,云鹤影向门外走去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噗!” 突然,一口鲜血从云鹤影口中吐了出来,鲜红的血洒在即将跨出的门栏上,染出了几朵妖艳的血花。 “呼!呼!呼!”云鹤影扶着门口重重的喘着气。他刚才设制阵法时特意用了一些真气加固,然后又接了汨君一掌,再加上他自己……不行!他转过身看了眼沉睡中的红衣女子,快速走了出去。 跌跌撞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云鹤影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昏倒在地上…… 而睡梦中的云泪君突然眉头紧皱,很不安稳。 第二章 次日,天空明朗清润,深蓝与浅蓝在天空中层层交织,浮云不断地游离在广阔无际的蓝天,悠闲而自在。 红花檀木的梳妆台前,一个黑发红衣的女子正一下又一下地梳着柔软的长发。铜黄色的镜子映出女子的绝美容颜?,也映出了那艳红的血眸。 云泪君停住正在梳发的左手,缓缓地伸向那只红得诡异的血眸,轻轻**着。就是这双眼,让她受尽冷嘲热讽,就是这双眼,让她所爱的人离她而去!红眼妖姬,乱世天下!南宫离,你是因为这个毫无根据的预言才离开我的吗?这不公平!我什么错也没有,凭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承受这些伤痛!凭什么!就因为我生了一对红眸吗! 右手紧紧地握紧,细长的指甲嵌进手心,一滴滴红珠从指缝滚落。她不甘心!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吱——” 轻轻推来紧闭的房门,云鹤影走了进来。略显昏暗的小屋瞬间就耀眼的阳光所覆盖,仿佛披上了一件金纱。 在阳光下的白色身影宛如绝世离尘的仙人,清冷而孤寂。 不是第一次知道云鹤影飘飘如仙,每次她见他的时候总会被他隔离世间爱恨情愁的气质所震惊。 记得师傅第一次把她带回来的时候,流水潺潺,杨柳依依不绝如缕,那个抚筝的白衣少年就这样在她心中留下了身影。 “喝药吧,这样会好得快些。”云鹤影把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 闻言,云泪君皱起眉头,她最讨厌喝药了!那浓重的药味让她从心中就抵触。 看见云泪君紧锁的眉头,云鹤影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抚平她的眉,却被洱君躲开了,一只手就这么僵硬地举在半空。 压制住心中莫名的慌乱,垂下眼帘,躲避云鹤影那充满受伤的眼睛,云泪君心里格外的不舒服。她知道,即然不爱,那就拒绝,不要再接近,不然带来的是两个人的伤害。 收回手,云鹤影微微一笑,轻声道:“你好好休息。”便向门口走去。 云泪君抬起头,看着离去的背影。 “记得喝药。”门外突然飘进这一句,云泪君一愣,随后便走到朱红的木雕桌旁。 白瓷的碗里装着还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在碗的旁边放着一个蜜饯。 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有酸有甜。酸,云鹤影的细至关怀,却无法给他他所要的,甜,自己还是有人关心,有人疼爱的。 一口气喝完黑糊糊的药,咬下一口蜜饯,稍微消去一点儿嘴里的苦涩。云泪君放下白瓷的碗,向门外走去。 “这是,什么……”看着面前几乎被杂草淹没的墓碑,云泪君不自觉地问出这一句。 云泪君身侧的云鹤影脸睑微微垂下,如清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应该有的沉重:“这是师父的墓。” 闻言,云泪君的身子猛然一颤,颤抖着双手拔开繁茂得和人一样高的杂草。一块青碑出现,没有名字,只有出生的年月。抚着冰冷的石碑,湘君红唇不自觉地轻喃着:“师父,师父……”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冰凉的石碑之上。 看着心爱的女子再次流泪,云鹤影闭上眼。 云泪君拔出手中的配剑,白玉的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气。用力一挥,云泪君用剑在青碑上刻下几个大字“尊师无道之墓”。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 夕阳西下,大地被朝霞洒下了一片轻纱,动人的颜色多少带来了几分落寂。 穿过树林,是一间破旧的屋子。这屋子已经许久不曾住过人了,布满了尘埃。 云鹤影轻轻推开门,惊愣。 简单朴素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火红衣裳的女子靠着床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身旁全是空荡荡的酒壶。 放轻脚步,云鹤影低叹:“身体刚好就喝这么多。”走进屋子,拦腰抱起喝得醉勳勳的女子。 “……师父……”轻声的呢喃入耳,低下头,衣襟微湿。 “……对不起” 翌日。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云鹤影紧紧地抓着手中的药碗,乌黑色的眸子带着伤痛,最终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而他的心却是冰凉的。她走了,她又走了,又一次无声无息地离开,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 第一章 出生 “啊——” 女人尖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蓝王府。 古色舌香的门外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几的俊美男子,豆大的汗珠显示出他的紧张与焦虑。 而另一个院落。 “啊——” 同样是撕心裂肺的惨叫,甚至更甚。 “王,王爷,还没有来吗?”一个粉衣女子惨白着脸问。 “这,这,夫人,王爷可能是在看王妃吧。” 闻言,粉衣女子尖细的指甲紧紧地攥住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被。美丽的水眸闪过一抹狠辣,蓝锦天,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另一边。 “生,生了,生了!”接生婆抱着刚出生的婴儿,把婴儿凑近脸色惨白的白衣女子身边。 “恭喜王妃,是位小郡主。”接生婆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衣女子,见她没有什么不高兴,便说。 白衣女子接过婴儿,一串串喜极而泣的泪珠从她苍白的脸上滑落,跌在婴儿的粉颊上。 “咦?这婴儿怎么不睁眼啊?” 在一旁观看的接生婆突然发现这个婴儿只哭,却不开眼。 “生了吗?来,快让本王看看!”早已忍不住的蓝锦天在听到孩子响亮的哭声后,急切地冲了进来。 看到一脸迫不及待的蓝锦天,白衣女子微笑着把孩子递过去。 蓝锦天小心翼翼的抱过婴儿,忽然大笑起来:“这是本王的女儿!这是本王的女儿!” 白衣女子好笑看着像孩子一般的蓝锦天。 “嗯?这孩子怎么不睁眼呀?”蓝锦天这才发现这个婴儿只是一个劲的哭,却不见开眼。 接生婆走近看着正在哭泣的婴儿,轻拍了拍婴儿粉嫩的脸蛋。 “轰隆!” 一声剧烈的闷雷响起。众人有些惊异地看着门外,原本沉静的夜晚突然有点不平静了。 “睁了!睁了!”接生婆看着眼皮微动的婴儿,大叫。 蓝锦天闻言,把思绪从刚才的雷声中拉回来,一双黑眸紧紧的着怀中的孩子。 缓缓的,一双艳红的血眸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鬼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起来。 蓝锦天浑身一震,抱着婴儿的双臂颤抖起来。随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被吓得摔在地上的接生婆。 “不,怎,怎可能!” 床上的白衣女子脸色一白。不顾身体的虚弱,从床上爬了起来,快步地走到蓝锦天的面前,抢过婴儿。 看见眼前鲜艳的血眸,白衣女子抱着婴儿的双臂微颤,一个跟跄,直接摔到地下。红眸妖姬,祸乱天下! 蓝锦天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冲众婢女吼道:“还不快把王妃扶起来!” 婢女们立刻打了个激灵,赶紧把地上的白衣女子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白衣女子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若是以往,他定会亲自来扶她起来的。 看到白衣女子一脸的震惊,蓝锦天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白衣女子怀中的婴儿一眼后,道:“卿歌,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莹月。” 语罢,直接走出了院子,根本没有让卿歌说话的机会。 “不!锦天!锦天……” 看着男子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 ,女子顾不得刚生完孩子的虚弱,颇为狼狈地爬向渐远的背影,?一串串晶莹的泪珠从她苍白的丽颜上滑落。 “啊——” “生了!生了!”张婆忽然大叫起来。 “呼!呼!呼!”床上的粉衣女子剧烈的呼吸着,额头溢出了薄汗。 “快!快!快让我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粉衣女子顾不上身体的虚弱,急切地问道。 她必须生个男孩!不然,什么都让林卿歌那个贱人占去了! “这,夫人,是个郡主。”张婆也是见过事面的人,自然知道女子想的是什么。唉,无论是富不是贵,这子嗣对于每个女子都如同自身性命一般重要。地位低之人可靠此升位,地位高之人又可靠此坐稳名份。 “女孩?!”王莹月不甘心地抢过张婆手中的婴儿,也不顾是否抓疼了婴儿,一把掀开包裹着婴儿的襁褓。 冷风吹进,引得婴儿嚎啕大哭。 “该死!”王萤月一把将婴儿扔到张婆怀里,坐在床边,思索着。 要是林卿歌那贱人生了个男孩,那她企不是要永远向别人低头?该死的! 王莹月狠狠地瞪着正在大声啼哭的孩子,心里烦躁得很,忍不叫吼道:“哭什么哭了!” “夫,夫人,夫人!” 一个绿衣女孩跑进来。 “嚷嚷什么呢!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还要本夫人教教你吗?”心中正火的王莹月恶狠狠地瞪了绿衣女子一眼。 见到王莹月心情不好,绿衣女子自然知道原因,于是上前一步,凑进她的耳边,说道:“夫人,别生气。王妃也生了个女孩!” 王莹月闻言,先是眉头一松,后来皱起来道:“是个女孩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压在我女儿头上!” 锦天对那贱人喜欢得紧,加上那贱人又是王妃,就算生个女儿还不是比别人高人一等。 绿衣女子微微一笑,再次凑进王莹月耳边,把刚才的一切对她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王莹月一惊,难以置信,林卿歌竟生了个鬼婴! “千真万确!王爷现在正往莹月阁来呢。”绿衣女子保证道。 “哈哈哈,老天待我不薄!林卿歌那贱人也有今天啊!”只要想想林卿歌那一脸凄惨,她心里就觉得十分痛快。 想到这几年蓝锦天对她的宠爱与呵护,她就来气。这女人就一狐媚子,不仅勾引锦天,还让当今皇上对她痴迷不已。 想到这里,王莹月美丽的水眸中闪过一抹嫉妒。当今圣上,蓝锦天与林卿歌的事当初是传得沸沸扬扬,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三日后。 蓝王府的王妃东城国第一美人林卿歌生了个红眼鬼婴的事几乎传遍了整个东城国,甚至已传到了其他国家。 而此时,蓝王府。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嗓音传遍整个蓝玉府。 “微臣蓝锦天携带王妃及众家眷恭迎皇上圣驾!”蓝锦天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他的身后跪着一群家眷,林卿歌在他右侧身旁跪着,王莹月则跪在左侧。 “哈哈哈,皇弟就不用拘泥于这些礼数了,朕如今是以叔叔的名义来看看朕的小侄女的。”蓝御天大笑,扶起跪在地上的蓝锦天道。 “既然如此,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还不快给皇上上茶!”蓝锦天向旁边的侍女喊道。 一旁的侍女赶紧上前斟茶。 蓝御天抿了一口茶,抬起头,看了着脸色苍白的林卿歌,慢声道:“弟妹还没让朕看看朕的小侄女呢。” 蓝锦天看了一眼林卿歌,上前一步,似无意地挡住蓝御天的目光,对林卿歌道:“皇兄既然想看,你还不快去抱出来让皇兄见见。” 林卿歌深深看了眼蓝锦天,回房把孩子抱了出来。 蓝御天小心翼翼的接过女婴,看见女婴的血眸时,先是一愣,宛如墨玉的黑眸微微闪动,随后微微一笑:“这丫头跟弟妹长得真像。” 林卿歌微微一愣,一抹淡淡的笑容从她美丽的玉颜上浮现。 蓝锦天的目光淡淡地扫了林玉书一眼,似警告又似恼怒。 林卿歌惨然一笑,锦天,你变了,你变得让我陌生了。渐渐地,她垂下眼,似乎作了什么决定。 “她叫什么名字?”蓝御天突然问道。 “琉璃,她叫琉璃。”林卿歌笑道,但笑容下却包含着苦涩。琉璃,这是她为她取的名字。那,他呢?林玉书看了蓝锦天一眼。会给我们的女儿取什么名字呢? 蓝锦天没有说话,似乎默认这个名字。 “琉璃,琉璃,琉云水漓月,好名字!”蓝御天称赞道。 “来人!拟旨!” 蓝御天忽然喊道。 众人皆是一愣,林卿歌生了个鬼婴,朝廷上定是一番风波,皇上这时候又拟圣旨是…… 蓝御天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讶,而是自顾自道:“蓝王府小郡主蓝琉璃天恣聪颖,玲珑乖巧,深得朕心,今日起特封为平安公主,愿其平安一生!” 哗然! 众人议论纷纷。 林卿歌先是一愣,随后是感激一笑。 “谢主隆恩!”蓝锦天最先反应过来。 站在一旁王莹月咬咬牙,嫉恨的目光扫过林卿歌。可恶! 没几日,鬼婴被尊封为平安公主的事如吹散蒲公英一般,传遍了东城国内。 第二章 十五年后。 夜,蓝王府。 “鬼,鬼,鬼啊!” 尖锐的女声响彻个蓝王府。 “碰!” 蓝锦天带着一帮家仆推开门,只见一个白衣散发的女孩站在床边,床上的蓝嘉柔抱紧锦被不断向后退着,一脸惊慌。 “父王!父王!呜呜——”蓝嘉柔见到门口的蓝锦天,一下子扑过去。 “柔儿,怎么回事?”见宝贝女儿哭得梨花带雨,蓝锦天顿时心疼了。 “……父,父王”一个怯怯的声音传来,只见那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孩转过身,一双血色的红眸幽幽地看着抱在一团的父女。 见到白衣女孩那双红得妖艳的血眸,蓝锦天不禁眉头一皱,黑眸闪过浓浓的厌恶。 “这么晚还不睡觉,怎么跑到你妹妹屋里。” “我,我,我一个人,害怕,想找妹妹陪我。”女孩低下头,乌黑的长发从肩上滑到两颊,遮住她美丽的容颜,也遮住也她血色眸子中的邪笑。 “父王,我不要,我不。”听到这,蓝嘉柔一脸惊恐,泪珠又开始流了下来。 见到蓝嘉柔还在哭,周围的下人开始小声地议论,蓝锦天顿时不高兴地轻叱:“行了,哭哭哭,这都成什么样了!一点未来皇后的样子都没有!” 蓝嘉柔抿了抿唇,止住眼泪,看向一旁低下头的蓝琉璃,水眸闪过一抹阴狠,却转眼即逝。上前柔声道:“是妹妹不好。” “妹妹不生气就好。”蓝琉璃忽然抬起血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蓝嘉柔。 这血眸吓得蓝嘉柔连连倒退两步,却又故作镇定地朝她微微一笑。 看到蓝嘉柔得体的举止,蓝锦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如今柔儿当选皇后,定然马虎不得。朝中好几个老匹夫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柔儿,盯着皇后的宝座! 好在当今皇帝虽窝囊,但对柔儿却千依百顺。再看了眼蓝琉璃,触及她幽暗的红眸时,蓝锦天目光微闪,低叹,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 琉璃阁。 “璃儿,你上哪儿去了,急死云姨了!”在门口不断来回徘徊着的云姨一脸担忧地看着远远走来的蓝琉璃。 “云姨!”蓝琉璃的血眸闪过一抹柔光,撒娇似地扑进她的怀中。 “你啊!真是,大半夜还到处跑,快点回屋休息。”云姨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看着云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之后,本来已睡着的蓝琉璃瞬间睁开了艳红的血眸。里面含着不为人知的风暴! “浅祺!”动听如黄莺般美妙的声音冰寒如深谷的风。 话音刚落,一个黑色劲装的银色面具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蓝琉璃的面前。 “你去把苍和醉舞喊回来,改派桐和燕清去调查。”蓝琉璃一改方才的懦弱,慵懒的斜躺在床头。 “是。”浅祺应道,却没离开。 蓝琉璃挑挑眉:“还有事?”她有些不解,浅祺向来是她说完就马上离开的。 浅祺冰冷的眸子一片寂静。 正在蓝琉璃想说话时,浅祺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白瓷瓶,开口道:“不想留疤就涂上。” 这是醉舞离开前为她制的,知道她会常受伤,又怕吃药,就准备了药膏。 蓝琉璃一脸难以置信,挑挑眉,调笑道:“啊啦,浅祺这是关心我吗?” 想当初她救他的时候,他可是很狠心的呢。 浅祺瞥了精致床上笑颜如花的女人一眼,也不回话,直接从窗户离开了。 蓝琉璃微微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闭上眼,十几年了,母亲的仇,她迟早是要报的!当年王莹月,蓝嘉柔对母亲和她做的事,她会一点一点,一倍一倍的,让她们还回来! 次日。 风和日丽,金灿灿的太阳懒洋洋地悬挂在蔚蓝的天空,几朵轻云时不时飘荡而过,为天空更添一抹清丽。 “呵呵呵,清云姐姐,你又笑话我!”刚起了床准备出去蓝琉璃经过凉亭时,忽然听见女子的娇笑声。 走近细看,只见蓝嘉柔正和一个女子说着话,脸颊上还带着羞涩。 那女子穿着大朵牡丹翠绿色烟纱碧霞罗裙,乌发之上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浑身散发着端庄与娴雅的气质。 这个女子蓝琉璃认得,是明王府的清云郡主。 蓝琉璃摸摸下巴,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即然她是郡主,自己也是郡主,那自己和她岂不是……同行?!顿时,蓝琉璃一脸黑线。 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蓝琉璃看了眼还在你一言我一句,说个没完的两人,准备离开。 “清云姐姐,你说南水国的三王爷明日将抵达京城,可真?” “自然。” 南水国三王爷?! 那个病秧子?听到这几个字,蓝琉璃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南水国有个出了名的病王爷,最最重要的是这位王爷不知是不是命犯孤星,接连三次娶亲,新娘都在迎娶前一天意外死亡。啧,这‘意外’还是‘有意’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