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序幕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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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台版 转自 夜@轻之国度 “喂,良太,已经早上了喔。七点二十五分了。要迟到了!” 晃来晃去。良太的床被用力地摇晃着。 “好想睡,我起不来……” 如果是平时的话,都是良太负责叫人起床的。 可是,昨天晚上准备便当的时间拖太久,所以他很晚才就寝。 良太还是不肯醒过来,大概是因为他不习惯被别人叫起床吧。而且,他正做着不错的梦,所以本能在高喊着“我不想从梦中醒来] “起床了!我需要白饭和味噌汤和蛋和烤鲑鱼这些传统早餐啊!而且现在搬家了,去学校要比以前花更多的时间啦!” 摇晃的力量变得更强。晃啊晃啊晃啊。 “唔嗯……这个电车还真晃呢……” “良太啊!这可不是主人的职务啊!相反的,‘早上啰,快起床。真是的,真是懒惰的主人呢——不过,看在这孩子般睡脸的分上,我就再多宽容五分钟吧’,现在应该是你这么说的时候吧!你也稍微有一些做为仆人的自觉——” “喂、王花,不要在行李架上面睡觉。就算你再怎么喜欢高的地方,你这样做会带给别人困扰啦!裙子里面都曝光了啦,王花!” 这个名字令少女感到一股烦躁。 那个,又不是我的名字。 “你要是不在三秒内起床的话,我就要咬你了。这可是真正的三秒规则。” 咬。这个字眼让良太的意识正急速地觉醒着。 再这样下去的话就糟糕了! 不过,他还有三秒钟的宽限。冷静一点。 “三——二——” 我咬。 “好、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脖子被咬得疼痛,良太跳了起来。明明就只过了两秒而已! 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咬住不放。少女的牙齿,着着实实地刺在他的脖子上。 “喔,尼总算起来了速吧。因为尼不肯起来,索以偶就咬下企了。” “不要边咬我边说话!话说回来,不要咬我!” 被这么说道,少女终于松开嘴。 两边绑着马尾的长发,比平常还要激烈地左右晃动着。 当动作变大的时候,就是代表“我正在生气”的信号。 只有外表可爱的娇小脸蛋,也染上一点朱红。 (不过她这个人动不动就火冒三丈,所以反而是脸红的时候比较多呢。) 良太如此想着。就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他要是脱口而出的话,制裁又会找上他的。 的的确确的“血的制裁”…… “因为你一直不肯起床,我就咬下去了。良太啊,你这家伙似乎忘了你是我冬仓诗怜的仆人。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你刚刚在三秒以内就咬我了吧!我可是用神一般的速度起床了耶!” “哼。吸血这种事情,是血族的主人和仆人之间,极为普通的亲肤关系。相反的,我还特地通知你我要咬下去了,所以你最好要心存感谢。具体来说的话,最好像基督教徒信仰圣母玛利亚那种程度般的感谢。” “跟神一样的等级啊!” “不然,你可以离开帝国回去日本啊。不过百分之九十九,你会在中途被抓走就是了。” “可恶……竟然落井下石……” 良太一起身,脖子上的铃铛就响起。 他的脖子上正套着项圈。上下学的时候,则会被链子拉着。 这完完全全诉说着自己的情况。 这个名为冬仓诗怜的女高中生,自己只能做为她的所有物而生存。 要是在没有这个项圈的状态下一个人行走的话,周围那些善良的普通市民,就会瞬间杀红眼袭向良太。 “那,我去做早饭了。现在开始的话还来得及吧。” 良太慢吞吞地从床上起身。 然后,他突然在门前被诗怜从背后抱住。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 说他被抓住还比较正确。 以诗怜的身高来看,只让人觉得像是妹妹在跟自己打闹。 “那个啊,我刚才说的话,我收回……我说你可以回去日本的那句话不算数。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要回去……” 指甲深深地陷入自己腰部一带。 要抓人的话,就好好把指甲剪短啦! 对于要单独一个人,冬仓诗怜是害怕过头了。 真是的,平常明明跩得二五八万似地使唤自己。 虽然很想叫她稍微也成熟一点吧,不过……自己就暂时为了她待在这里吧。 毕竟约定是约定嘛。 “良太要是不在了,我、我……” “我知道啦。我不会回去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真的喔……?要是对主人撒谎的话,可是要受一千根针的攻击喔!” “是是,我知道啦。” “还有,要处罚捐血一千五百毫升!” “啊啊,如果是这点小事的话——什么,我会死掉的啦!一千五百毫升是会对成年男性造成死亡危险的程度耶!你竟然要求一般捐血量的三倍!” “那、两千。” “这明显的杀意是……?你对我有杀意?” “真是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我就是如此希望你不要回去啦!你也稍微注意一下主人的心情!你欠缺侍奉的精神!”(吐槽:对傲娇处理经验不足) 诗怜手腕的力量变得更加用力。 她拜托到这种程度好像也不赖?毕竟诗怜也还算是可爱…… “就跟你说没事了啦——” “你要是不在的话,不管是打扫还是煮饭还是洗衣服还是除草还是去市公所迁户籍,全部都必须由我自己去弄了啦!人家讨厌这种麻烦的事情!你是负责工作,然后我是负责加油的!” “……结果是这种结尾啊。” 良太叹了一口气,后悔着自己不够小心的举动。 那一天如果没有去健行的话…… 良太是和血族,也就是所谓吸血鬼一族的少女同居。或者该说是,寄食在这里。 他跑去隔壁的乡镇,结果那里竟然是所谓的血族帝国、吸血鬼的国家,害得他没办法回日本。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完全看不到可以回去日本的可能性。 第1话 前往血族帝国吧! 朝雾良太是个完全不看新闻的少年。 对于时事大概也只知道现任总理大臣的名字而已。实际上这也算是非常的怪异。 高中二年级的良太,他的兴趣是和流行沾不上边的健行。 “这座山虽然不高,不过还真陡呢……” 完全没有人烟的山中,朝雾良太小声地自言自语着。 虽然这感觉是很孤独的兴趣,但是孤独一人反而是他的目的。 一走进沿着山脊的道路,手机就震动起来。 “反正一定是那个吧……果然是那个啊……” 【主题】给良太大人 【本文】敬启者 良太大人。现在良太大人在哪里呢?无法得知良太大人的位置,清水我非常的担心。因为,我是良太大人的……啊!不要再让我说下去了。明天是星期一呢。我会带上为了良太大人而花了全部精力所做的爱妻便当。为了增添风味,我还放进全世界都买不到的体-调味料喔。我想良太大人一定会更加成为我的俘虏。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我也是不断播放良太大人的录音,因此做了一个好梦。真是非常谢谢你。 你的净流寺清水敬上 看起来有一个地方似乎是要写“体液”,不过应该是他多心了吧。 “这里竟然还收得到讯号。最近的手机还真是优秀呢……” 这并不是什么恐吓信件,只不过是同班同学寄给他的电子邮件而已。 只不过,这个同班同学的电子邮件有时候就跟恐吓信件一样,侵害他的内心。 正当他感到厌倦的时候,又有一封邮件进来了。 【主题】对不起喔! 【本文】你早上跑出去,果然也是因为生我的气吗?真的很对不起!就算再怎么亲密也还是要有礼貌吧!这的确是如此呢,在别人睡觉的时候脱他的内裤,不论是谁都会生气的吧?我跟你说喔,我那么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意思喔?我只是想到“这么说起来,是该来洗衣服了”,所以才想要脱你的内裤。我绝对没有动什么邪念。我已经无法把小良看做弟弟了……我绝对没有这么想。我已经不行了,我没办法忍耐了。光是想着你,我的身体就变得这么发烫……也绝对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总之这些都是误解!什么事都没有!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这是不被允许的!绝对是天方夜谭! 朝雾怜 “竟然是姐姐!” 寄信的人是姓氏完全与他相同的亲人。 “我看我干脆把手机丢掉好了……” 良太喜欢小型的登山。因为没有任何地方会比人烟稀少的山上更令人能够安心居住。 简单的说,就是良太受欢迎的程度严重到会危及他的性命。 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也非常清楚。 第一次与他祖父见面的人,五个里面会有三个无法认出他是人类。 既然有过半数的人无法把他认做人类,或许会有“那他真的是人吗”这种哲学性的疑问浮出,但是在此刻我们就先省略了。 尽管那是个由家族来决定婚约也不奇怪的时代,但是祖父还是单身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是在快要五十岁的时候结婚的。 而且,对方还是一位喜欢奇特的动物,有特殊嗜好的女性。 祖父懊悔着自己的人生,躲进山中,研究诡异秘教的咒术。 那便是“我愿意缩短三十年寿命,来换取我孙子那一代可以拥有受到女人欢迎的人生”。(吐槽:爷爷你太霸气了) 这样的影响似乎完全发挥在良太身上。 顺带一提,祖父现在是长寿的九十八岁。他应该是要减少三十年寿命的。 或许,他果然真的不是人吧。 “糟糕。清水的邮件让我想起了黑暗的过往……” 譬如说,高一时的情人节。良太总共收到五百个以上的巧克力。而且,良太念的高中,女生的数量约为四百人左右。 觉得很羡慕吗?要是觉得羡慕的话,就来跟他交换一次! 这个体质可真的是会危及生命的耶?(吐槽:交换!交换!!!生命算什么!) 首先,会被嫉妒的男子袭击。当他被空手道部和柔道部给包围的时候,当下完全是血色全失。 也会像刚才清水的邮件那样,被女子像是跟踪狂似的追逐。 “姐姐,拜托饶了我吧……我好不容易用健行这个名目逃出家里了,要是继续待在家里的话……” 良太想起早上的事情,真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如果再晚个一秒,他的裤子就要被脱掉了。 “而且不只姐姐,就连清水的举动也越来越夸张了……” 净流寺清水,就如同姓名一样,是一座名为净流寺的寺庙里的独生女,也是良太的同班同学。 她的家境非常富有,经常在学校设置良太的铜像。就在一个星期以前,良太的铜像超过了历代校长的铜像数量。也就是说,第三十八座铜像登场了。 而且最近她的行动力似乎也升级了,前阵子还把良太洗澡时的照片,和“我一直在注视着你。爱心”的信笺,一起投进他的邮箱。 要是去想她是怎么拍自己的就输了。 除此之外,这个清水还是个(贫乳的)美少女,甚至有人结成诡异的秘密社团“守护清水小姐和贫乳之会”,良太的性命也受到这个会的会员威胁。 “不是,我当然也很高兴自己受欢迎喔?但是这已经达到攸关性命的程度……而且我又找不到我的初恋对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情绪低落的缘故,良太花了比预定还久的时间,从秋之宫市这一侧下山。 这一次是从良太住的大城市上山,再由邻近的秋之宫市下山,共五个小时的行程。 秋之宫是地彤为狭小盆地的地方都市,人口约为三万人左右。高速公路从山中穿过,而往山阴地区的当地路线则是每二十分钟一班车。 这里是规模较小的路线,所以没有其他的登山客。 虽然上山之前,看到自卫队来回的身影令他感到有些在意。 “是有发生什么意外吗?可是也没看到土石流之类的啊。” 然而。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下山了,却还这么安静呢……” 就算他从山丘来到住宅区了,但还是毫无人烟到令人害怕。 他下山之后已经走了约五分钟,却没有半辆车经过。 “真希望有点人的气息啊……” 当良太这么说的时候,对面总算出现了行人的身影。 可是,却是个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看起来像国中生的少女。 金色的头发从头顶部分往左右两边垂下,也就是所谓的双马尾。对方拥有一张美丽的脸庞,就连对女性感到厌烦的良太都不禁感到惊艳。 她正好处于“可爱”与“美丽”之间的绝妙界线。 (真是可爱的女孩……不对、不对,女人是我的敌人……) 良太有着不好的预感。他要是突然被告白“我对你一见钟情”,那就很麻烦了。 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被所有初次见面的女性爱上,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平常心、平常心。只要装作一脸若无其事地擦身而过就好了。装作一脸若无其事。 良太与少女越来越近。 平常心、平常心。 “那个,不好意思!” 然而,少女完全挡在良太前进的路上。 唔哇,感觉很像是要告白的预告…… 上星期也是这样呢…… 那个时候他也是被国中生左右的少女 告白,自己一拒绝她,她马上就哭了起来。不知为何变得好像全是自己的错,让人心情无法平静。(吐槽:去死去死去死!) 不不,事情又还没确定一定是会被告白。 “唔嗯、嗯……有什么事吗……” “那个……请问你该不会是日本人吧?” 奇怪的问题。不过,少女似乎非常认真,她的嘴角在颤抖着。难道是什么惩罚游戏吗? “嗯。我的父母、祖母(还有祖父应该也是),全部都是日本人。” “真的吗!太好了!我好高兴!就像是在山上碰到雪男或是野槌蛇一样的心情!” 约略有些失礼的比喻。 自己才不是什么奇珍异兽呢……良太有些不安起来。 “唔、接下来要确认什么呢……唔唔唔?” 少女在良太面前打开一本书,不知道在确认什么东西。书名写着“第一个随从”。 “随从”是什么啊?给身体恩惠(注1)? “那个,请问你有什么急事吗?亲戚生病了,必须马上去探病之类的;或是今天晚上恋人要被调去海外工作,所以你一定得去送行之类的;或是今天之内不回去暴君身边的话,朋友塞里努丢斯就会被行刑之类的;或是三分钟内不打倒怪兽的话,就无法待在地球之类的。” “我没有亲戚生病,也没有恋人,我不是〈跑吧!美乐斯〉({注2)的主人翁,更不是从m78星云(注3)来的,所以没有问题。” 该不会这个少女不是日本人,所以正在练习日文?这么说起来,她的头发是金色的呢。可是,她的日文又这么流利耶。 少女的视线依然停留在书本上面。 “这样啊,那么,你觉得日本的终身雇用制度如何呢?如果可以在大企业里,一直到退休之前毫无束缚的工作,比起未来不稳定的职业,你还是会比较想选这个吗?” 注1 给身体恩惠,原文“身い恩”日文发音似随从(minion)。 注2〈跑吧!美乐斯〉是太字治于一九四○年发表的短篇小说。描述牧羊人美乐斯暗杀暴君迪奥尼斯未遂被捕,在被处决前与国王约定给他三天时间为妹妹办婚事,而自己的挚友塞里努丢斯则做为人质的故事。 注3在超人系列中.m78星云是光之国,是很多超人战士的故乡。 “咦?街头问卷调查?嗯,听说有发现企业单方面中止派遣契约的问题,所以还是选择安定的职业比较好吧,而且父母也比较安心。” 总觉得每当自己回答问题时,少女的脸庞就充满期待的神情。 “那么,这是我最后的请求。请你摆出‘发现脚边掉了一万元,想要捡起来的姿势’。” 事情演变成这种地步,良太有了不好的预感。 “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恶心,但我话先说在前头喔。你可不要在我弯腰的时候偷亲我喔?” 少女的脸上出现动摇。 “我以前曾经发生过被小学生做出这种要求,然后差点被亲的事情……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但是以防万一嘛……”(吐槽:去死去死去死!!!) “没、没问题的!我绝对不会亲你的!我向皇帝陛下发誓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 “皇帝是哪里的皇帝?唔、算了。那,我要弯下来啰!嘿咻。” 这时少女慢慢走近。 “请你不要动喔。” “啊、嗯。不过,你要做什么?” 良太不懂她真正的目的。 “我要咬你。” 下一秒钟,良太的脖子感到极大痛楚。 “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 那剧烈的疼痛只会让人认为自己是真的被咬了! “这也是咒语害的吗?对了!我也差点被亲吻狂的女生袭击过!可是,我从来没听说过会被喜欢咬人的女生给袭击!” 然而,剧痛马上就消失了。 但是,少女似乎并没有离开。 像是防止自己逃跑似的,手腕也被她抓着。 “太袄了,恒功了!丢算速第一次,只要慢慢来也克以恒功……扣本上也一虎一十的写惹……嗯!” 看起来好像是少女比较紧张。她一面咬着良太,偶尔又一面叽叽喳喳地自言自语。 她那一心一意的模样,自己也不是不肯帮她加油啊——喂喂他可是被人咬着耶,以现在进行式的情况下!正好评流血中耶! 不过,他却感受不到痛楚,心情甚至有种甜甜的感觉。 并且,身体完全涌不出逃跑的力量。使不上力气。 良太被咬得不知道时间经过多久了。 当少女终于把嘴巴放开的时候,他几乎已经丧失意识。 “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那战战兢兢、小猫般的气质已不复有,这家伙刚才竟然装乖…… “朝……朝雾良太。” 在一片混沌的意识中,良太如此回答着。 他就像是被施了催眠术一样,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 “那么、年龄呢?你几年级了?” “高……高中二年级。” “这样啊!那跟我同学年呢。嗯,太好了、太好了。我要赞赏你!” 少女笑得一副像是要摆出胜利姿势一样。 “同学年?可是你看起来只有像国中生……而已……” 良太用着不甚清楚的脑袋吐槽着,感觉他就快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乱讲,我怎么看都是高中生!不管是日本的法律还是帝国的法律,我都是高中生啦!” 如此发怒的声音,勉勉强强卡在良太逐渐消失的意识。 “好,良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冬仓诗怜的‘随从’。也就是说,你的身分就好比把家丁、仆人、佣人、执事加在一起再除以四。我会让你彻底地侍奉我的!依照你的工作情况我也会给予奖赏的!” “随从”?一个陌生的字眼。总而言之,就像是执事或是女仆那一类的东西? “好,良太,首先是我第一个命令。” 差不多是极限了,良太只能微微听见少女的声音了。 “绝对不准丢下我一个人。” 这虽然说是命令,却莫名的悲观,像是要紧紧抓着浮木的感觉。 于是,良太就完全失去意识,坠入梦乡之中。 * 梦境分成两种。一种是发现自己在做梦的梦,一种则是没有发现的梦。 所以良太心想,这个应该就是知道自己正在做梦的梦吧。 良太正身处国小四年级时的教室。心神不定的他坐立难安,因为班上的女孩子一直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年幼的良太对此感到非常痛苦。 “朝雾果然好帅呢!” “一定也不像其他的男生那样幼稚。” “情人节我要给他本命巧克力!” 拜托这种话就不要让我听到了! 而且,那并不是因为自己很帅,而是因为咒语的关系。 他好想更普通的和女生当朋友。他一点也不想受到欢迎。 不过在这之中,有唯一一个没对良太显示出兴趣的女生。 “喂,你们可不能太给良太添麻烦喔!” 这个女生正一脸受不了地劝告着女孩子们。 “要是良太因为这样身心疲劳而不来学校,你们可是会轻易变成他心里的负担喔。思考一下以后的事情吧。” 被她如此说着,女孩子们的谈论也终止了。 沙罗野王花。 她一来到班上,原 本集中在良太身上的视线也都消散了。 不像日本人会有的鲜红发色,清澈的蓝色双眸。 王花带着不容他人接近、压倒性的美貌,君临他们班上。 然后,她也是班上唯一一个没被良太迷倒的女孩子。 “谢啦,王花,总是麻烦你。” “我不会因为这种事就要你报恩的,你可以放心。不过,你自己也有责任喔!你太优柔寡断了。将来会害很多女孩子哭泣呢。你要是不改变这种生活方式,没多久就会被杀害的。” “会被杀害的说法也太超过了吧。” “你会被kill喔。” “用英文重说也没有意义吧!” “背着小孩四处奔跑 沙皇所在的俄罗斯横贯着西伯利亚铁道 害羞的世界真是美好” “为什么要用‘被杀害’来做藏头诗啊!而且‘沙’这一部分太过牵强了!” “那、这样如何? 背着吉他像孩子般率真地活 煞到摇滚乐后我深刻地感受着 嗨!穿着学校泳装的孩子们哈啊……哈啊……” “呃,我已经懒得吐槽了。还有,小学生不要说什么泳衣的!” 王花总是这副调调,已经不只是什么直言不讳的程度了。 然而,光是她能够正大光明地指责那些人,对良太来说就已经够高兴了。 在班上,只有王花不把良太当做男生,而是以同班同学的身分来看待他。 所以,就算良太会喜欢上王花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因为能够以人类身分一对一来谈恋爱的女生,也就只有她了。 “不过,嗯,大概是七年以后吧,当你到了青春期之后,要是变得走投无路,你可以来找我喔。” 王花来到良太面前,用指甲轻轻戳了一下良太的额头。 “到那个时候我会保护你。让这个世界上所有邪恶远离你。” 王花浮起女王般的笑容。实际上,她是搭黑色轿车上下学的富家千金。 “真、真的……?” “嗯,帝王之言,驷马难追。王者对于说过的话,是不会反悔的。” 这种随着每个人解释的意思不同,听起来像是求婚的话,被她这么一说,良太也情绪高涨地说:“喔、喔、喔、喔、喔喔喔……” “相对的,你要是和谁有奇怪的关系,就会被我切除。” “切除是切那里啊!太可怕了!” “提示‘可以在黑市卖’。” “太活生生的说法了!好可怕啦!” ——然而,沙罗野王花却在隔天毫无预警地转到某个学校去了。 由于太过突然,就连学校都掌握不了她转校的地方。 可是,自那个时候以来,王花就一直是良太的初恋情人。 就连这样的王花,也无法把他从过路魔神的手下救出来吧。 良太应该是因为脖子流血而昏倒的。 然后,良太也知道这是梦。 自己该不会就这样死掉了吧…… 梦境的舞台已经不是国小或是什么地方,而是廉价的全白布景。 但是,就在那里—— “良太你真的是笨蛋呢。我既然说了要保护你,就会保护你的。王者是要履行誓言的。这就如同神谕一样,是不需怀疑的事实。” 王花出现在他的眼前。 “来吧,握住我的手。我会来引导你的!” * “王花……咦?” 当良太伸出手的时候便醒了,他正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被咬的脖子贴着一个大大的ok绷,看来似乎不是梦。 “我的旁边该不会……” 良太马上看向自己的旁边。如果旁边躺着一个裸体的少女,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毕竟今天早上他才差点被姐姐袭击。 床上没有任何人。safe。 “那,我是被谁救了?不对,也有可能是被那个女孩带进来的……” 顺带一提,他看了一下手机,清水寄来的信件总共有一百三十六封。 全数删除。 “总之先来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人〡〡这是什么东西!” 他才在想怎么觉得脖子怪怪的,就听到奇怪的“叮铃”声响起。 用房间里的镜子一看,便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套着附有铃铛的项圈。 “项圈!我该不会真的被绑架了吧!而且还是来到变态的家?” 感到不安的良太察看着房间。如果这里住的是拥有奇怪性癖的人,他就必须马上逃走!由于项圈没有链子,所以逃跑是可能的。 房间里面很空旷,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顶多就挂着月历的程度而已。今天是九月八号,星期天。这一天该不会写着什么“路上随机掳人”之类的吧…… 革命月八日 大安 良血 “咦……?什么是革命月?女生流行的占卜吗?” 良太翻了几真的月历。月历出现的月分,统一都是一些奇怪的名称,好比说是发展月、大胜利月或是皇帝月之类。 还真是一个占卜迷的女生呢。正当良太这么想的时候,背后传来了声音。 “喔?看来你醒了喔。第一次以‘随从’(mlnlon)的身分醒来,有什么感觉啊?我就是从今天开始成为你主人的冬仓诗怜!你可要好好侍奉我!” 绝对没错,她就是咬了自己脖子的女孩。 女孩神气地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从她的第一句话完全看不出要道歉的意思,因此良太感到有些生气。 “你,叫做冬仓是吗?突然就开口咬别人,这种事——” “来吧,我的‘随从’。现在是你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先打扫这个房间啊!” 诗怜毫不留情地用手指着良太。 “喂,不要用手指人。这样是违反礼仪的。” “听好了,你可要好好的把塑胶类垃圾和纸类垃圾分开喔。塑胶袋是塑胶类。啊,发胶罐要怎么丢啊?还有这个房间的角落有一个很像蟑螂触角的东西,所以快点用你最快的速度把它给丢了!” “不是,我说了不要用手指着别人……” “吸尘器是可以连边边角角都能确实打扫的最新机型,就在这个壁橱的里面。使用的时候你要好好把窗户打开来通风。” “我就说了不要用手指别人!这让人很介意!” “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寝室了。不过,禁止在床下偷藏色情书刊喔——话说回来,差不多该开始打扫了!” “我说了,请把你右手的食指放下!还有我要求你说明事情的情况!” “请你打扫。” “就算你用敬语我也不要。” “please,打扫,this room。ok?” “就算是英文我也不要。而且最重要的‘打扫’这个字的英文单字你不知道啊……简单的用‘’不就好了?” 少女的脸色越来越阴暗。 “奇怪,你明明是‘随从’,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呢……那,你去煮饭。我今天要吃红通通的蛋包饭。你可要确实地用番茄酱在蛋上面写上主人的名字‘诗怜’,诗人的‘诗’和可怜的‘怜’喔。” “我拒绝。而且,要用番茄酱来写的话,笔画也太多了吧!” “……那,除草。后院那里杂草长得很旺盛,要是被蚊子吸血我可忍耐不了。负责吸血的有我们就够了。” “你自己去做。你要是再继续命令我的话,我就把 杀虫剂往你口中喷!” “那你到底要做什么!给我好好实行‘随从’的职责!” “到底什么是‘随从’啦!突然就咬上来,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该不会……你没有成功变成‘随从’?” 少女(好像是叫做诗怜)拿出了一本名为《第一个随从》的怪异书籍,啪啪啪地开始翻着。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拿着这本书。 她似乎很慌张,一下说着“啊、翻太后面了”,一下又说着“翻太前面了”。 “唔唔唔——要判断是否有成为‘随从’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强烈地祈祷‘转三圈之后给我说一个超爆笑的笑话’。要是念出来的话,用意会变得明确,因此会更有效果。当然,要是能让对方听到声音的话会更好。如此做之后,对方大部分都会试着转三圈,但是却因为说不出笑话而开始苦恼。这时对方要是烦恼的话,就代表你得到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随从’了。如果,对方说出了超爆笑的笑话,就让对方去搞笑界一决胜负吧。要是没有转三圈的话,便是没有成功成为‘随从’——上面这样写耶……你给我试着转三圈!” “你才给我转三千圈!” “唔唔唔——如果确实咬了三分钟,对方却没有成功成为‘随从’,那么可能有以下的原因。 1.你的唾液里尚未含有可以把对方变成‘随从’的物质。这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等到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再试试吧! 2.你真的是血族吗?会不会是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是血族的日本人呢?对于中二病是需要看医生的。 3.其他特殊原因。 ——上面这么写。真是白痴,我可是上个月满十七岁的优秀女高中生耶……”(吐槽:好久不见的确切年龄) “不是上个月刚满十三岁的优秀女国中生吗?你绝对不到女高中生的平均身高喔!” 良太被拳头揍了一拳,就打在肚子上。 “唔……你这家伙,单方面动手是犯规的吧……” “你放心。脸上没有受伤。” “不是这个问题吧!” “啊啊!马上就顶嘴……不该是这样的……难、难道……” 这名叫做冬仓诗怜的少女,当场抱着头蹲下。 良太是不太清楚啦,但是她好像因为“随从”这个东西没有成功,所以深受打击。 良太本来很犹豫该不该同情她,但是毕竟他被咬了,又被揍了,所以决定还是保持中立的情绪。 “我是不太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差不多要回去了喔。我会走去秋之宫车站。说实话,这已经是可以控告的程度了,但是你看起来只像是一个脑袋遗憾的人,所以我就饶了你。” 跟这个少女一来一往说话还真是累人,几乎是无法沟通的程度了。 “咦?jr的路线可是停驶中喔。” 冬仓诗怜一脸讶异地说着。 “咦?是有什么线路陷落的事故吗?没关系,车站前面也有通往大城的巴士吧。” “大城巴士也是停驶的喔。现在只有帝国内部的交通运输有在运行而已。” “骗人……没关系,只要走上四小时的话,就能走到大城市了吧……” “没有喔,现在是不可能离开帝国到外面的。所有的道路也被封锁了。” 这时,良太终于注意到事情的怪异。 “欸,这里,是那里?” “邮递区号4-238561 血族帝国绿台四丁目5-25。” “喂,绿台的前面,你再给我说一次。” “血、族、帝、国。” 良太决定要把状况搞清楚。回去的事情先延后。 两人隔着桌子坐着,冬仓诗怜就坐在他的对面。椅垫有好好垫着,也有装着番茄汁的杯子。 “首先,冬仓,你为什么要咬我的脖子。” “不要叫我冬仓。对我来说,你可是‘随从’……” “矮个女。国中生。死小孩。发育不良。要我叫你哪个都可以喔。” “叫、叫我冬仓就可以了……我会咬你的脖子,是为了得到‘随从’。人家说,血族要拥有‘随从’才叫做独当一面。就连上了高中都还没有‘随从’的话,‘哈哈哈——好恶!只有国中生才被允许没有“随从’呢’,就会像这样变成愚弄的对象。不过,实际上拥有‘随从’的高中生是少之又少。” “等等。不要在问题里面加进新名词。什么是血族?最近出道的乐团名称?我不看新闻的,所以对于时事不是很了解。” “咦?真假?真的还假的?你明明是日本人却不知道血族?” 诗怜一脸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 自己该不会真的问了什么很丢脸的事情吧?良太有些后悔。 “问题。现在日本的总理大臣叫什么名字?” “广川功一郎。” “他四个月前已经辞职了喔!” “咦、真假……因为我的情报只会每半年更新一次而已……” 少女用着一副在看可怜孩子的眼神看向良太。 “真抱歉,常识是不能勉强的呢。每个人都是onlyone。就算不是number one也没关系。嗯,你就当平时的自己就可以了。” “怎、怎么觉得你的反应很像是超过侮辱,变成了怜悯……我就这么没有常识吗?” “我说啊……会有这么无知的日本人,还真是超出我的想像了,我不知道你肯不肯相信,但我还是从头说明吧。日本国的秋之宫市在五个月前的四月分,被血族所压制,成为了血族帝国。” “骗人!” “真的!” 她马上就做出反应。 “唔唔唔,也就是说,秋之宫大约在半年前变成了独立国家……这样吗?” “没错。不过日本国还不愿意承认这个国家为独立国家,所以在日本的法律上来说,我好像也算是日本国民。现在日本国似乎是强硬地采取一国两制这种例外的手段。因此自卫队也没有进驻,这里得以保有和平。” 看起来,似乎是名为血族的民族占领了这个城市,而良太正好偶然闯进。真没想到对于时事太过无知,竟然会招来这样的悲剧…… “唔,你看起来很难受呢。番茄汁不合你的口味吗?血比较好吗?” “不用,绝对是番茄汁就好——咦?不管是这个跟血有关的种族名称也好,还是被你咬的事情也罢,该不会、该不会……不,可是,可以用番茄汁来代替血也很奇怪啊……但是……” 这是良太绝对不想去思考的事情,但是…… “你们这些日本人的叫法是‘吸血鬼’。把我们当做鬼真是太没礼貌了。这是很过分的种族歧视说法,现在皇帝陛下正以这个议题向联合国抗议,我们可是拥有两千年以上传统的民族!虽然因为强烈的打压而东分西散,但我们还是偷偷存活下去,一直在等待卷土重来的机会。然后,终于在今年,我们在皇帝陛下的指挥下开始行动,占领了秋之宫市!现在,帝国里住着四万名的血族,和一万名的‘随从’。” 在自己不知道的期间,日本发生了极为严重的事情。 “唔唔唔……那么,你动不动就提的‘随从’是什么?” “基本上就跟英文的‘minion’是一样的意思啊。血族如果咬人类,就可以差遣那个人。听说是因为啃咬的时候,进入血管内的唾液成分起了作用,但是详细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也就是说如果被吸血鬼咬了,就会变成吸血鬼的手下是吧……” 良太在脑中试着排 列出吸血鬼常见的设定。 他试着在诗怜面前把两根食指交叉,做出“十”的符号。 “如何,冬仓,有发生什么事吗?” “在线段ab上,画了垂直的直线cd,所以形成的角度是九十度。” “咦,你不害怕十字架吗?” “那是迷信。我们和基督教徒因为历史上的事件而交情不好,所以看到十字架是会觉得烦躁啦。不过,对他们来说这是黑暗历史,所以他们应该会绝对性的隐瞒吧。” 看起来他们之间似乎有过一段流血历史。 “哼嗯。那大蒜咧?” “favorite。吃了那个的话,血液会变得很清。” “还真是没什么特征的种族耶……那你们有什么优点吗?” “要是吸了血的话,会有短暂的时间变得神勇和强壮。” 诗怜伸出手腕,露出用力挤肌肉的姿势。 可是,完全没有肌肉出来。 “不是我要自夸,我真的不擅长运动……” “真的很不擅长呢。不过这种事不重要,血族没有特有的弱点这种东西吗?” “对滑溜溜的东西没辙……” “滑溜溜?” “我要是看到山芋或是纳豆或是朴蕈或是秋葵,身上就会起荨麻疹……我也讨厌肥皂,所以都买会跑出慕斯状的类型……还有,满久之前的时候,电视上竟然在播把蛞蝓做成料理的企划,那个没可能的。真的没可能。要是叫我吃下去的话,我宁愿咬舌自尽。” “这只是你个人害怕的东西而已吧!” “那,如果别人叫你吃蛞蝓,你吃得下去吗?” “不,我一点也不想吃!喂,话题偏了、偏了!我对于滑溜溜的话题没有兴趣啦!” 由于话题扯远了,因此良太重新主导。结果…… “……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当他再度说出“吸血鬼”这个名词之后,诗怜的双眼变得有些怒意。 “不准用吸血鬼这个字眼!没礼貌!那只是单纯把有吸血习惯的血族做为蓝图,进而衍生出吸血鬼的传说而已!我们才是原始的存在!顺序根本就错了!” 不过,血族这个民族是真的存在吗? 可是等一下! “那为什么我明明被你咬了,却可以不用服从你?” 诗怜的表情就像在说“啊,被问到最尴尬的地方了”。 这点他可是有注意到。 “那个啊,当湿度超过一定的程度,可以支配人类的成分有时候会无法有效的运作。若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湿气高的话,杂菌就会繁殖,而杂菌便会妨碍那个成分。顺带一提,要是说到干燥的冬日是否就适合呢?答案是酵素的活性化会因为太过寒冷而被抑制,所以并不是很适合。还有,从以前开始人家就说大凶日对于捕捉‘随从’很容易失败,大安日是最好的。虽然我觉得这是非科学性的说法,但其实这种自古以来的传说,或许意外的也有一部分的真理。如果一味的贬低过去,是否就太肤浅了呢。” 良太一边疑惑的想着今天不是大安吗?一边拿走了诗怜身旁的书。 是刚才那本《第一个随从》的书。 他稍微看了一下对象那个部分。 如果确实咬了三分钟,对方却没有成功成为“随从”,那么可能有以下的原因。 1.你的睡液里尚未含有可以把对方变成“随从”的物质。这是因为年纪太小的缘故。等到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再试试吧! “也就是说,因为你太像小孩子了,所以我才没变成你的‘随从’啊。” “不要特地说出来啦……好丢脸……” 诗怜顿时趴在桌上,垂下了头。两边的马尾也软软地在桌上弯曲着。 她好像有点可怜。这次就连良太也有些同情她了。 不过,幸好没被她变成‘随从’还是什么的。良太不禁安心地抚着胸口。 眼前的少女没有带毒药。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可怕的,她就只是一名少女而已。 啊……就只是个少“女”? “呐,我想确认一件事情,冬仓,看着我你有任何想法吗?” “当然是无法把你变成‘随从’的懊悔。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是血族的耻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譬如说胸口会感到一阵疼痛,或者是我的身影一直在你脑海中挥之不去,用一句话来解释就是爱上了我之类的。” “你的自我意识过剩也要有个限度。若要说的话,你算是外表美形或是男生女相……也就是所谓的心地丑男?” 诗怜用着“这个男人烂透了”的眼神瞪着良太。 “你该不会是!” 良太把双手放在少女的肩上,突然把她拉向自己。 “呀!你、你、你在做什么!家里就只有我而已!太过分了!日本人全部都是狼!最讨厌了!” 突然被拉过去,诗怜的脸庞瞬间全涨红了。 然而,良太完全不在意这种事,再度加强手下的力量。 “住……住手……的确是我把你带来家里的,可是我没有这种意思……至少给我心理准备……” 诗怜已经开始泪眼汪汪。 “冬仓,你觉得我怎么样?快点一五一十、老实地告诉我。” “当……当然只会是讨厌啊!被人强迫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会高兴啊!我超讨厌你的!” “超讨厌?也就是说,你不会把我当成恋爱对象吧?顺带一提,‘我、我一定也不喜欢你’也是恋爱的一种。” “开什么玩笑!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会说这种恶心话的人!” “太好了了了了了了了了了!”(吐槽:眼睛里的才不是泪呢!是心灵的汗水!!) 过度高兴的良太,在当下着着实实地跳了起来。 用力到如果这是公寓的话,楼下的房客一定会来抗议的程度。 “呃……被女生说讨厌,你就会感到开心吗?难不成你是个大m(被虐待狂)?难得你长得还算美形……原来人没有完美是真的呢……” “才不是咧!我啊,因为爷爷的咒语所害,拥有全面性受女人欢迎的体质啦!不过,看起来对血族似乎没有影响。” “竟然有这种变态的咒语……” 诗怜一脸厌恶地看着良太。 “好!我要住在血族帝国!反正这里跟日本是断绝状态,没有回去的方法吧?既然如此,我就在这个新天地以人类的身分生活!以一个像样的人类生活!” “你先冷静!在这里生活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就算有多麻烦,也比在日本好上百倍!在家里差点被姐姐侵犯,在学校差点被同学侵犯,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差点被女大学生塞进车里,这样的我,你能了解我的痛苦吗?对我来说,日本是个真实的黑暗世界,是个真实的世界末日啊!” 只要这个世界上有女人,良太就无法悠哉的生活。 良太真的非常苦恼。他甚至想过将来是否要搬去无人岛。 不过,如果是在这个国家的话,人口中有大半部都是血族,自己身上的咒术也不会起作用。 “我总算可以过着日本国宪法的生存权所规定的生活了!” 好事莫蹉跎。良太打算立刻离开少女的家。 “我去某个地方找间公寓吧!车站前总会有房屋中介吧?虽然如果没有打工就付不起房租,不过这种小事我求之不得。受你照顾啦!” 然而,他的双脚突然变得很重,脖子上的铃铛“铃铃”的响了。 诗怜抓住他的脚。 “抱歉,打扫啊煮饭啊除草啊你就自己做吧!” “停下来!不要冲动!” “啊啊,你如果肯付我九百元以上的时薪,那我是可以帮你啦。我对做菜可是意外的很有自信喔。” “冷静下来听我说!你要是出去的话,就会马上被咬的!” “被咬?” “血族可以用嗅觉,马上区别出同胞、身为‘随从’的人类和其他的人类。也就是说,当你踏出去的那瞬间,你就会成为血族们最合适的候补‘随从’!你要是被身强体壮又硬邦邦、毫无羞耻的屁屁族绅士变成‘随从’,我可不管你喔!” 诗怜说的话,让良太脑中浮现了非常令人厌恶的画面。 “这么说起来,你也是因为发现我所以才会找上我的吧?” “嗯,因为你有人类的味道,所以我就拿出总是带在身上的《第一个随从》,然后接近你。我也确实问了你那些是否适合当‘随从’的问题了吧。” “你们明明是强迫人类服从你们,但是在这种奇妙的点上倒是很规矩呢……” 良太终于了解那些诡异的问题了。原来是在询问他如果以‘随从’的身分,离开日本是否没有问题。 然而,若是这样的话,外出就等于是在宣传自己是个活生生的祭品一样。 “该不会我一离开这间房子,这里的居民就有可能像是‘现金一亿元在走路!太好了’,然后向我冲过来吧?” “血族并不是野蛮人,也不是会群聚在死肉旁的鬣狗。不过,也相差不远就是了。” “惨、惨爆了……” 丧失力气,良太当场倒下。 就算只有短短一瞬间,但是以为来到了乐园的自己真是可恨。 这样一来,他不是连离开这间房子都办不到吗? “还有啊……变成了‘随从’之后,自己的意识会变得怎样?” “你不要把我们想成恶魔一样。意识并不会消失。我们会用强制的命令让‘随从’行动,大概就只有‘希望你过来’这种将他们叫来身边的命令而已。” 比自己想像的程度还要轻微。 “打扫、煮饭、洗衣,以及其他的事务,也有人拒绝这一切,只吃饭。根据本人说法,似乎是他已经有个很棒的工作,就是负责守卫主人的房子。嗯,就是那个嘛,主要像是把自身奉献给宅邸的那种执事一样。” “那么,除了会被限制住所以外,其他方面几乎都算是自由的啊。不过,要是变成了怪怪血族的‘随从’,就算逃开也会被叫回来……” 迷失方向的良太,试着思考自己今后的人生。 由于过度绝望,他什么都无法思考。 良太还以为自己只会被女性袭击,结果他竟然来到了不论是男女都会袭击他的世界。 若是这样的话,那日本还比较安全。 “呐,我该怎么办才好?” 主动屈服,良太试着问诗怜。他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了。 “你只要打扫这个房间,然后做蛋包饭就可以了。” “会问你的我真是个白痴。” “唔了唔,我家里有网路,所以打网路游戏直到变成废人之类的?” “也就是说,无法可想是吧……算了,也是呢……话说回来,是我这个情报弱鸡的错。果然人对于世界的情报必须要敏感才行……做不到的人就会不断单方面被压榨……” 良太现在的精神状态,就像是如果富士树海是在徒步范围之内,他也走不到。不过,他连迈出大门都办不到。 然后,诗怜的表情突然明亮起来。 “原来呀!还有这个方法啊!这样的话谁都不会吃亏。你给我等一会!” 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诗怜跑出了房间。隔壁的房间不断传来:“不是那个、也不是这个……有了!” 诗怜马上就回来了,身后不知藏着什么秉四。 “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在帝国里面自由的来来去去,以普通人类的身分生活下去。” “嗯了哼,这样啊——真、真、真、真的吗!” 良太飞快抬起脸。一丝曙光就出现在那里! 然而,他抬头看到的诗怜,正带着微微的狡诈笑容——手上还不知为何拿着金属制的链子。 “你只要把这个装上项圈就可以了。” 这么说起来,项圈还戴在他的脖子上。 “我要你把这个项圈戴在身上生活。然后,外出时我会拉着你的链子,和你一起走。这样,不论是谁都会把你看做是我的‘随从’。” “什么游戏啊,这个!” “可是,这样做的话,就只能够确保外出这一点。血族帝国民法第一百六十七条是这么写的——‘虽然没有订定“随从”契约,但是将来确定会成为“随从”的人,应该要用明确的方法表现出这个情况——’。只有项圈太危险了,如果链子的另一头有个候补主人在,那么不管是谁都无法出手的。” 这的确是很合理的方法。 这么一来,就可以让她把自己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只要来到山的前面,就是他的地盘了。 “谢谢!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我本来觉得自己被一个怪人绑架有够衰,现在我收回这句话!你可是圣人等级的善人啊!” 良太当场跪下,对诗怜膜拜。自己如果要回去,是需要诗怜帮忙的。 “啊?谁说要让你回去了?” 冷酷的声音落在头上。 抬头一看,是带着恶质笑容的诗怜。那很明显就是演坏人时的笑容。 “咦?……你不是要用这个链子来假装你是我的候补主人,然后送我到不会有被袭击危险的地方吗?你不是要帮忙我回去日本吗?” “嗯,不是。” 速答。 “唔,你的名字,叫做朝雾良太嘛。良太呀,我会送给你正常人类的生活左不过要在这个帝国的土地上,做为本人我、冬仓诗怜的‘随从’(候补)。” “也就是说……你要我答应做你的‘随从’……?” “没错。如此一来,你的人身安全就可以被保障。当然,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你都要侍奉我。” “唔……这家伙,竟然对我落井下石!” “我可没有强迫你喔。你也可以离开这间房子逃走。再说山边的住宅区没有什么人居住,说不定,你可以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状态下逃跑成功。然后,说不定就可以回去日本了。只不过如果你离开的话,我就会报警就是了。” 啊!这家伙的字典里没有“慈悲”这两个字啊。 “嗯,如果你被其他的血族抓走,被你喜欢的巨乳美少女变成‘随从’,说不定你就会觉得这种人生意外的行得通。” “不要擅自若无其事的把别人变成波霸爱好者。” “还有,这附近住着一位肌肉发达的大哥,听说他正在征求‘随从’。顺带一提,他的座右铭是‘一丘之gay’。” 良太的血色瞬间退去到会让人觉得“原来血色退去就是这个样子啊”。 “请你暂时让我在这里生活,拜托你了……” 此时良太低下了头。 虽然是屈辱,但是为了存活下去就只有这条路了。 什么嘛,又不是马上会被她变成‘随从’。自己只要再趁机逃跑就好了。 “你应该觉得‘只要趁机逃跑就好了,再顺便偷个钱’吧?” 虽然整体上差不多,但是被她讲得自己罪加一等。 “这样可是不够的呢。你最好一边下跪,一 边说着‘请让我住在这间房子里,我会以随从的身分来侍奉您,冬仓诗怜大小姐’。"” “总每一天我一定会让你哭。我会让你跪着对我说‘朝雾良太大人对不起’。” 请让我住在这间房子里,我会以随从的身分来侍奉您,冬仓诗怜大小姐。 “你这家伙,内心话和表面话相反了喔……” “糟糕!我不小心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了!” “……算了。没多久你就会发现我身为主人的优点,然后变得尊敬我吧。好了,站起来吧。” 一抬起头,带着笑容的诗怜就拉着良太的手,帮忙他站起来。 “良太,你从今天开始要以随从的身分,忠实地伺候我。” “一副很熟地叫我的名字……” 虽然没办法,但良太还是感到有些烦躁。 “请让我来侍奉您吧,冬仓小姐。” “不用,叫我诗怜就可以了。” 只要喊名字就可以,这让良太有些许的意外。 “诗怜……诗怜。” “啊、我是希望你喊我诗怜小姐……算了,我就为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诗怜就可以了。” “诗怜啊……非常可爱的名字呢。” “其实,我名字的汉字是暂定的,本来是写作‘狮子的炼狱’的狮炼( 注4)。” “你是会出现在超异能者战斗的妖怪啊!” “嗯,总之,以后就麻烦你了,良太。” 诗怜伸出手。 这里就给他谦虚一点吧。 “请多指教,诗怜。” 一握住她的手,良太便发现诗怜的手比他想像中还小。 注4“狮炼”日文发音同“诗怜”。 这么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没有任何意图下和女生握手。 这样的握手或许还不赖。 虽然他们完完全全只是主仆关系。 “太好了!这么一来我也有随从了!” 诗怜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兴奋。 她的脸上浮现完全符合“满面春风”这个形容词的无邪笑容。 “良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了。这一辈子就麻烦你了!” 谁要跟着你一辈子啊! 不过,可以让她这么高兴,或许侍奉她也算有点值得吧。良太如此想着。顺带一提,在良太和诗怜谈话的期间,手机收到了清水传的四十三封e-mail全部被他删除了。 第2话 来了解血族的文化和生活吧! “喔,好久不见了呢,良太。话虽这么说,这也只是个梦而已。” 梦境中,王花对着良太微笑着。王花说这是个梦,所以应该就是个梦吧。 而且眼前的王花看起来约莫是高中生左右。良太也只认识小学四年级的王花。 “然后呢?来我梦里有什事吗,王花……?” 良太有些低着头回应她。就算是在梦里,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所以他还是会感到害羞。 “是、是啊、嗯,这终究只是你的梦境,对我的现实生活不会有任何影响,说起来我连这个梦的事情都不会知道,所以可以在极低的风险下,给予你慈悲的胸怀。” 非常的拐弯抹角。 接着,王花把视线移至一旁。 “也就是说呢,我们可以接吻吧。”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你惊讶的方式真是恶心呢。这是特例啦,特例!反正这只是梦,而且你在现实生活似乎遇到了很惨的事……喂,再不快一点梦就要醒了啦!” 这果然是个梦。现实生活中的王花,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是朵如同女王一般高尚的花朵,不可能露出这般害羞的表情。尽管是个梦,如果可以和王花接吻的话…… “真的可以喔?” 良太慢慢地接近王花。 “不要一直叫我回答。就算是在做梦,这也还是很丢人的!” 良太将双手放在王花的肩膀上。然后,慢慢让自己的双唇叠在她的唇上——的时候,王花对着良太的脖子咬、了、下去。 “gyaaaaaaaa!” * 良太一醒过来,便发现整个脖子是被完全咬住的。 当然,是那位名为诗怜的女子做的。 “你这家伙在做什么……?总之不要咬我了!” “你起来了啊?没有啦,我只是想今天再试一次的话,说不定你就会变成我的随从了……” 这么说起来,昨天被诗怜咬了之后,自己就失去意识了,可是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似乎是自己的体内已经有抗体了。 “都是因为你!我的梦!……唉,算了,什么事都没有。” 初恋情人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说出这种事情实在太丢脸了,因此良太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那个梦还真是可惜啊…… “嗯,怎么了,良太?你的表情就像是梦想破碎的高中棒球生喔。” “没事,什么都没有。真的……” “先不提这个,应该要提供给主人舒适晨唤服务的随从,竟然是被主人叫起来的,这可是非常过分的职务怠慢。你要有觉悟,比你先起床的日子,我就会咬你的。” “你虽然说得很轻松,这对我来说可是一早就赌上性命耶!” “那么现在是早餐时间了!快点去准备吧。啊,还有那个和这个。” 项圈用的链子被喀嚓地装上。 “好!那么我们去餐厅吧!” 拿着链子的把手,诗怜走下楼梯。 “我果然是个奴隶啊……等过阵子就逃跑吧……啊!下楼梯的时候慢一点啦!我要跌倒了!” 良太一大早就开始叹气。 早餐是昨天晚餐剩下来的菜、味噌汤还有小菜。 “好好吃!你真有做菜的才能呢!我要赞赏你!” “不,那是你做菜的技术太差了。竟然想把番茄酱加进味噌汤里。” 昨天的晚餐几乎都是良太煮的。他从以前就很擅长做菜。 毕竟他现在是个食客,而且他一开始就打算至少做一些家事。 “唔姆,好好吃!这个烤鲭鱼的咸度真是绝妙!再来一碗饭!” 良太从一旁的电锅料她又添了一碗饭。 以料理者这方来说,可以听到别人如此率直地说好吃,实在很有煮饭的价值。 “诗怜,你真的很会吃耶。” “这么好吃,我有什么办法!” “不过啊,像你这样大凵大口的吃,都不会胖吗?” 诗怜的筷子突然停了下来。 她完美的一动也不动,几乎让良太认为“难道我拥有让时间静止的能力吗] “哈、哈哈哈。” 诗怜的口中冒出干笑。虽然她的脸在笑,但是眼睛并没有笑。 糟糕,自己这下可不是踩到地雷了吗? “良太啊,你真是太不像话了。发胖这种话题,在女性前面可是禁忌中的禁忌。这如果是皇帝陛下,此时此刻已经诉诸暴力,正面赏你一个拳头了。不过,我不会做出这么暴力的举动啦。大概就是用指尖‘不乖不乖’地戳一戳,警惕一下而已。” “哈哈……抱歉。以后我不会再说什么胖不胖的话了。” “那么就让我以警惕为目的来戳一下吧。” 用力一戳。 诗怜用食指戳着良太。 被戳的部位是他的右眼。 “咕啊啊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掩住脸,良太痛得滚来滚去。这个怪异的景象,几乎让他想用“一目了然的打滚”这个片名,上传到影片网站。 “哈啊哈啊……你这家伙在做什么啦!我还以为我的生与死要颠倒过来了!” “我只是按照公约,戳一戳警惕你一下而已啊。下次我可会瞄准你的双眼喔!不想被戳的话就戴上眼镜成为眼镜角色!听好了,发胖这种话题,在女孩子面前就是如此的禁忌。比方说,这就像是对着男孩子……” 依照谈话的流程,这个时候应该是举例的地方才对,但是诗怜却无言了。 莫名其妙的,她的脸庞红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因为什么害羞的例子而说不出口吧?” “少啰嗦!才、才、才、才、才没这种事!” 戳戳。 良太的眼睛再度被戳了。 *好孩子请不要学喔!(吐槽:坏孩子也不能学哦) “唔呀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瞳孔里面出现祖先的身影了!” 良太深刻的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有着各式各样的暴力举动。 一方面想要变换一下气氛,良太打开电视。 现在似乎是晨间新闻惯有的占卜时间。 ‘好的,血族新闻卫星,接下来是今天的血型占卜单元。今天最幸运的,就是b型血!只要喝了就能提振精神,然后受到上司的注目吧!再来就是o型血!喝下去之后说不定就能找到遗失的小东西喔?接下来则是……’ “给我等等!我要转台了!” 其他的电视台都是“血滩m”或是“早安blood”之类,有着怪怪名字的新闻节目。当然,他看都没看过。 “搞什么,一大清早就这么吵!给我遵守餐桌礼仪。不然我又要戳你了喔!” “不管是哪个新闻,在某种意义来说感觉都很血腥……呕!” 项圈的链子被诗怜扯住,良太忍不住“唔呕”的干呕起来。在用餐时间中,这样的行为太痛苦了。 “安静一点,我的仆人。这里是血族的国家,会播放以血族为对象的节目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受欢迎的节目都有从日本国买版权,不论是pret-ty cure系列还是海○小姐,就连星期五road show的宫崎卡通也会播。” “竟然全部都是卡通!” “因为在帝国的领土里面还没有制作卡通的公司啊。再加上那对于数万人口的国家来说是不会赚钱的产业,所以我们只能用买版权的方法。唔嗯,早餐真好吃。比 起面包,果然早上还是要吃血族的传统料理,和食料理啊!” “你这家伙,快点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很奇怪吧!” “和食料理并不是日本料理,它就是和食料理。要是谈起和食料理的起源和血族的关系,那可是要花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不管哪一点都是盗版货的民族。 “哼嗯。对了,有一件事让人很在意,你身上这个,是制服吗?” 诗怜穿着明显像是学校制服的西装外套。 “唔嗯,我可是个高中生啊。血族第一高中二年三班。嗯!” 项圈突然被拉住,良太的头撞到了餐桌。 “你现在一定在想‘怎么看也不像是高二,搞不好只有小六’对吧!” “这是找碴!你这家伙不要突然行使主人的权利——唔呕!” 项圈又被扯了一下。 “还有,不要叫我‘你这家伙’,你将来可是要成为我的随从。倒不如说,你现在就已经是我的随从了。我不会说要你叫我诗怜大小姐,但是你要叫我的名字。你也可以自由的加上‘伟大的’或是‘连美之女神维纳斯都要臣服的’这些修辞。” “你的自信太过剩了,诗怜大小姐。再稍微客气一点的态度是必要的,诗怜大小姐。你的个子很矮喔,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病呢?诗怜大小姐。” “五个小时后,我会戳你的双眼。” “这真的很可怕你不要这样!而且要做的话就现在给我动手!我是会把讨厌的菜先吃掉的那一派!”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要去换衣服。只有现在我可以帮你把链子解开。” “咦?我也要去高中吗?” 真令人意外。他还以为自己一定会被迫待在家打扫之类的。 “血族有义务给予随从所期望的教育,而且随从也有权利接受他们所希望的教育。没有智力的随从是主人的耻辱。所以高中给我念毕业!还要给我考进好的大学!就算死也要考进东大!你要是考不进学年的前十名就没有饭吃。” “怎么觉得我的权利好像从途中变成了义务……” 良太心想“算了,或许总比留在家里被迫帮忙做家事来得好吧”。 不过,反正回家之后也会被逼着做吧。 “没错,你最好感谢我。而且,我也想在高中炫耀我的候补随从。” “你是不是小小声地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你多心了。快点去!衣服已经放在房间了!” 国立崇高的我们以孕育建筑未来的优秀人才为目的之第一高级中学。 校名的正式名称非常长。 “这里就是我念的:‘国立崇高的我们并不是为了受伤而诞生,希望能够更强烈的去爱之第一高级中学’。” “你只有‘国立崇高的我们’有说对而已喔。” “糟糕!小考的时候我明明有完整记住的!” “校名会成为考题的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校啊……” 从家里步行约十五分钟后,他们来到高中的正门。 这里原本是公立的高中,好像只是被换了个名字来使用而已。 一在门前停下来,学生们便一个接一个从他身旁经过。 老实说,这里的学生不论是制服还是外表,都和日本的高中生没什么差别。 这时良太被人不客气地打量着,被说道“那是什么啊”或是“咦咦”之类的话。 那样的声音也传到良太的耳中。总觉得,有种变成变态的感觉了。 他在日本也会受到女孩子的注意,可是这样的目光却还是头一遭。 “呵呵呵。大家似乎都被我的随从(候补)给夺走注意力了呢!五年之后,我的随从(候补)将会制霸天下,我的随从(候补)将会掌握住霸权吧!” “快停止!不要随便捏造奇怪的未来预测!还有,我们会受到注目的原因不是随从的关系!总之快点进教室啦!” “那么,难道是我的美丽吗?” “不要想得这么乐观!首先,这个项圈!” 良太拍了拍自己的项圈,链子跟着发出了“当啦当啦”的声音。 他是被少女套着项圈,被她拉着在城市里东奔西跑的来上课。完全就是个变态。 而且,就像是柔道的有效攻击要累计两次才算得分(不太确定),还有其他的要素存在。 “还有,这个衣服是什么鬼!也太奇怪了吧!” 良太拉着自己的裙子左右摆动。 他穿着和诗怜一样的女生制服,下半身理所当然是裙子。 “我也没办法啊。我的房间又没有男生制服。我也没有变态到让随从穿自己的衣服。而且,当我想要借制服,就只有我的伙伴环可以依靠了。” 的确如果不是熟识的男生,是有可能借不到制服的。 “这样的话,就让我穿昨天穿的家居服来上课啊……” “你昨天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所以衣服臭得要死耶。我想,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大概是个臭汗人。” 这么一来就有点严苛了。 不过,还是比穿着女生制服上课来得强。但是已经太晚了。 “不过,还真是比我想像的要适合呢。你的脸很女生,随着不同的方式来看,看起来也会像女孩子。” “嗯,真的看起来就像女孩子喔,呵呵呵。” 良太还在想有陌生的声音响起,一位他理应没见过的女子就出现在那里。 那是一位美丽的黑长发少女,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清新的和风美人。 她是一名外国人看了一定会不断称赞她是日本美女的美少女。 “从背后来看也像是女生喔。不过,他走路的时候两只脚分太开了呢。” “就是啊。还有手再收一点会比较好呢,手摆太前面看起来会比较胖。” “我不需要这种辅助,对于扮女装的方法也没有兴趣。还有这个人是谁?” 吐槽点太多了,所以良太照顺序说着。 “啊,她是我的同学兼我唯一的伙伴:四条环。” “唯一的伙伴,你是有多寂寞啊!话说回来,她是这套制服的主人啊!” “初次见面,我是四条环。我是这套制服的主人。这么说起来,我的衣服被男生穿着……没想到我的衣服竟然是被使用在这种变态的兴趣上,实在太过分了……” 不知道是否因注意到现在的情况,四条环双眼泛起泪光。 “不是!你误会了!真的!” “你该不会,穿、穿、穿着这套制服,然后做了那些或是这些事吧?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敢穿了!亏我那套还是新衣服!还是我第三任妈妈去世前买给我的!” “我真的没有做那种糟糕的事情!我只是在上课前穿上去而已!还有,这种超级沉重的设定也出现得太轻松了!” 诗怜轻轻地拍着良太的腰。 “快跟她说‘那个图书委员的腕章很适合你呢’。” 如此跟他说着悄悄话。 这么一提,她的右手腕的确别着红色的腕章,上面有着一个大大的“书”字。 “那个腕章很适合你喔,四条同学。” “啊,对不起我怀疑你了。因为会称赞这个腕章的人不会是坏人,呵呵呵。” 环干脆地停止哭泣,露出笑容。 “只要称赞那个,不管什么事环都会原谅你。她的被害妄想很严重,不过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这样啊。虽然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是个好人呢。啊,我 叫做良太。” “你好,我虽然是像污泥一样,就算生存下去也没有什么价值的人,但是今后还请多多指教喔,良太同学。” 环亲切地微笑着。 “嗯。我是觉得污泥这个说法好像说过头了……请多指教。” 带着有些像是前辈般的沉稳气息,环扬起笑容。她有种仿佛不论是什么样的烦恼,都肯听自己商量的包容感。 (虽然发生一些有的没的,但是诗怜也是只看脸的话很可爱,血族女性的水准真高呢。) 良太在心中如此想着。 “环很伟大喔!她是班上负责整合的人,而且又当图书委员。由于现在刚建国不久,所以藏书也还没有整理,她甚至星期六、日都在工作呢。” “唔哇!这真的很伟大!” 这么说起来,她还会特地戴着腕章来上课,可见她真的是个很爱书的人吧。 “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啦。谁都不想做的工作,让我这种有如厨余一般的人来做比较好,呵呵呵。” 环再度带着温和的表情说道。 “四条同学你真是个好人呢。不过,感觉好像有点谦虚过了头……” 不管是污泥还是厨余,都不是会用来形容自己的说法。 “不过,你很喜欢书吧?” “书这种东西不仅重体积也大,还浪费纸类资源,像我这种人跟这种程度的东西是最合适的。而且在紧急时刻,厚重的书还可以变成凶器。” “你明明是图书委员,却对书没有半句正面的解读喔!这样可以吗!” “负面思考是环的坏习惯。你不用在意。顺带一提,环的正式汉字是‘蛇魔忌’(注5)。” “这种丢脸的事情请你不要说出来!” 环用手上的包包遮住脸。 “诗怜正式名字也是叫做狮炼,血族是有规定一定要取像暴走族那样的名字吗……?” “那么,我还有一些图书委员的工作要做。等会再见面吧。” 环用着像是千金小姐般的优雅脚步走进校园。 注5“蛇魔忌”和“环”的日文发音同为“tamaki]。 “那我们也走吧。” 诗怜拉着项圈的链子。 “不要故意拉!一堆事情让我好紧张啊。” 这对良太来说是转进其他的学校,也就是在这间高中初次和大家见面。 “可是,在这间高中出道竟然是穿着女生制服配项圈啊……” 他在心中发誓等一下一定要让诗怜买男生制服给自己。 “这就是我的随从(候补)!” 一进入教室,诗怜就大声喊着。 在这个时间点,良太的高中出道就失败了。 “怎么样?你们大部分的人都还没有随从吧?果然高贵的血源是隐藏不了的啊。我很伟大吧!我很厉害吧!你们最好尽情地夸奖我!” “诗怜,我本来在心中觉得你是个很可悲的人,想不到你的同学也很可悲呢……” 教室里,学生们毫不客气地谈论着诗怜和良太。 “真厉害呢,她竟然已经找到随从了。虽然好像还只是个候补。” “真快呢。她那种类型的人,意外的很快就变成大人了呢——” 之类的。 “咦、冬仓是一个人住吧。这就代表……” “快停止,不要想像!他们之间保有清纯关系的可能性也是有2%的。” 之类的。 “不过,为什么他是穿女生制服啊?” “兴趣吧。也就是所谓的女装角色扮演吧。” “可是,他完全没有化妆耶。” “嗯,这种不够彻底的地方是有一点不好呢。” 这一类的话,老实说,(除了制服的事情以外)似乎全是一些程度轻微的话。对于高中男女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会引起波澜的这一点,似乎也跟日本没什么差别。 或许不幸中的大幸就是他们没有直接跟诗怜说话吧! 不过,并不是只有良太他们被单方面的人间观察。 “就算是血族,也和普通的人类没什么两样呢。” 良太小小声地泄漏出感想。这个班上的学生看起来就只像是高中生而已。 由于诗怜的家里有网路,所以昨天晚上他用网路调查了一下血族。四月分的独立事件也确实刊载在网路上。 (我连这种程度的新闻都不知道,还真的是很糟糕啊……) 除此之外也刊载了许多事情。像是帝国正和日本在台面下交涉,或是尽管如此,两国的国境交界线似乎仍处于紧张状态之类的。对于国内出现一个独立国,日本毕竟是无法保持沉默的吧。 “好——了,大家,快回座位坐好。” 这时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教师进来了。 “冬仓的随从同学,总之麻烦你先自我介绍。还有,等下下课的时候,去合作社买男生制服。费用明天之后再付就可以了。” “太好了,老师是通情达理的人……” 良太和诗怜一起来到前面。由于链子被诗怜握在手上,所以她也自动跟过来。恐怕是想炫耀这是她的‘随从’吧。 “初次见面,我是朝雾良太,十七岁——唔恶!唔恶!” 链子被大力往下扯。 “你要是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就会再往十五公分下面拉!”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看来你好像还没有当随从的自觉,所以我就替你来介绍好了。这是我的随从,冬仓良太。因为跟我同学年,所以我就让他转进来了。请多指教。” “咦?用一样的姓,感觉好像是我们结婚了——噗咕唔恶、唔恶噗!” 链子被刚刚三倍的力气扯着。 “不要说这么害臊的事情!随从本来就是要跟主人用同一个姓的!” “我又没听说过怎么会知道啊……你刚刚的拉法,可是达到了带着杀意的程度喔……” 因此,上课时间开始了。 第一个小时,数学。 内容和良太的高中教得几乎差不多,教科书也和日本的很像。顺带一提,诗怜在睡觉。 第二个小时,英文。 这门科目的内容也没什么相异之处,只是,课文有一点奇怪。 “那么,转学生冬仓良太同学,请念一下。” 被女性的英文老师(约莫三十出头)指名,良太念起课本。可是,发音几乎都是写片假名。良太因此念得很糟糕。 “hiroshi:嘿搂。jim:嘿搂,爱嗯from爱美丽咖。hiroshi:爱嗯from secret不辣的。jim:(不知为何跪了下来)哇喔喔喔喔!油阿great。油阿champion。油阿科瑞替福妹丝特of史贝斯——喂!这篇文章是怎么回事啊!宇宙的创造者也说得太夸张了吧!”(吐槽:掀桌!这是什么东西啊!) “请安静继续念,冬仓同学。” “油耳try"s empress" very very cute girl﹒she is more beautiful than埃及艳后、杨贵妃、小野小町……这位皇帝,你也太有自信了!” “毁谤皇帝陛下可是要判刑的喔!” 既然是叫做帝国,那么皇帝便是这个国家的元首吧,不过她好像是个非常奇怪的女人。 英文除了文章有毛病之外,也是一堂普通的课程。就算是叫做吸血鬼,大家也不会互相吸血。由于对方会变成随从,所以就算是血族之间也是禁止吸血 的。顺带一提,诗怜在睡觉。 第三个钟头,历史。 这堂课跟目前为止的气氛有些不一样。“好,我们要开始上课了。今天要讲的是血族文化史。”如此说着的历史老师把连环画的道具放在讲桌上。第一张纸上面写着“广为人知的血族历史”。 “好,首先是第一张。” 一翻开最外面的纸,便出现一幅画,画上有着童话风格的村人笑得很开心。 “从前从前,血族们在世界上吸着血,和平的生活着。也就是说,那是个所有血族的现实生活都过得非常充实的美好时代。然而。” 第二张画,是一个像是红鬼的鬼怪正拿着铁棒殴打人类。 “对于这充实生活感到愤怒的愚蠢人类们,接二连三的对血族进行打压。那些家伙打着‘会吸血的人不是我们的伙伴’的名义,来对血族进行迫害。据说在欧洲的血族因此绝种,其他地区的血族也从此销声匿迹。当时间来到了十世纪,人类在暗地里成立世界级的暗杀组织‘纯洁教团’,越过国境,开始消灭血族的活动。尽管如此,我们的祖先还是装做愚蠢的人类,得以生存下来。” “人类果然是莫名其妙的东西呢”,班上竟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你们半年前都还是以人类的身分生活着吧。现在不是可以这样吐槽的气氛。 还有,血族使用“人类”这个名词,似乎有包含他们自己本身的意思和人类(血族以外的人)这两种意思。 良太的心中很忐忑不安。昨天晚上,他稍微上网查了一下,血族帝国已经公开了许多情报,过去似乎真的发生过来自人类的打压。将血族从历史的主舞台抹去的活动,似乎从千年以前就开始了。而且,就连前任皇帝都遭到了暗杀。 不过,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把这事情当做上课内容呢?如果是血族的话都知道这段历史,而且要在课堂上学习的话,在年度的开头教学就可以了。 该不会是一整年都在进行着宣传憎恨人类的教育吧? 若是这样的话,对于身为人类的良太来说,可就不好笑了。 “但是!” 第三张的插图风格一变,出现了一位美少女的图像,旁边写着皇帝陛下。 “今年的四月六号,也就是新生月六号。皇帝陛下度过她的父亲、前任皇帝被暗杀的悲伤,让日本各地的血族集合在这个旧秋之宫市,最后兴起革命,建立了血族帝国。我们一定要努力让这个国家可以永久持续下去。啊、这个插画家的名字,考试会考喔。” “那个竟然会是考题?” 良太忍不住吐槽。 “文化史会出现绘者的名字是理所当然的吧。” “重点竟然是那个喔!还有,诗怜,你总算醒了啊。” 诗怜在这之前一直都是睡着的状态。 “你大概是听了上课的内容在担心吧,不过你不用烦恼。” 诗怜毫不客气地拍拍良太的肩膀。 “那是血见泥啰啰啰老师的画。人物的表情很有特征,所以能够辨认出是他的画。他可是开拓出连环画同人志这个新类别的人呢。回家之后我再陪你复习。” “总之,他不是伟大到要在课堂上学习的人!还有,我担心的事情不是这个!” “连环画同人志的强处就是以电影上映为前提。据说在各种地方欣赏血见泥老师插昼的人变得越来越多,所以他的工作也大幅度的增加了。这可以说是血见泥老师的策略成功了吧。” “不要一直提血见泥(注6)这个名词!” “你放心吧。血族不会说‘给我杀了人类’这种愚蠢的话。这么做谁都不会有好处,而且是不可能实行的。陛下对于过去的事情,基本上也是打算付诸流水。” 从英文课的教科书来看的话,感觉皇帝是一个怪人,不过似乎是一个明理的人。 “顺带一提,关于皇帝陛下的事情,前面的部分有写喔。” 良太啪啦啪啦地翻着历史课本。 “我看看、我看看——皇帝陛下的姓氏后面是伊莎贝拉这个名字,然后是第三个名字的亚丽珊卓,再来是佛罗汀娜、席薇雅、罗莎娜。也就是说,姓氏加上伊莎贝拉·亚丽珊卓·佛罗汀娜·席薇雅·罗莎娜便是她的正式名称——皇帝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啊。” “要是辱骂皇帝可会倒大楣的,给我闭嘴。” “尚且,由于惶恐之至,在此并不记载陛下的正式名讳。照片也因为惶恐之至,在此并不刊登。皇帝实在是一位美少女,无法提供真的非常可惜——皇帝一定是个‘可惜’的人呢。” “住口!不准侮辱陛下!随从犯的罪就视同是主人犯的罪耶!” 这样的话诗怜也很可怜,所以良太便没有再继续说坏话。 注6“血见泥”日文发音同“满身是血”。 第四个钟头,音乐课。 课堂一开始,他们就被要求一同唱国歌。 血族帝国国歌 火焰燃烧 热血爆表 啊——把一切都燃烧殆尽吧—— 剑光闪耀 木枪贯穿 光之国家 血族帝国皇帝—— 内容果然还是在赞誉皇帝,不过由于旋律是非常流行乐的曲调,所以唱起来很简单。 “这个国歌当初发表的时候,得到了许多评价,像是会让人感觉到活力、或令人联想到故事的开始。不愧是皇帝陛下,真有品味。” “你对于国家的歌功颂德我是已经习惯了,不过这首歌真的很容易唱呢。” “对吧!听说也很受小朋友欢迎喔。” “副歌的确是很简单啦。” “甚至还有计划配合这首歌,来制作皇帝变身的宣传影片。” “咦……受小孩子欢迎?变身……” 总觉得,这首歌好像在哪里听过,良太有印象是在星期日的早上听过。 “喂!这个副歌的旋律和歌词,是在抄袭‘渔港战队seafooder’的主题歌吧?不过这应该说是重新填词的程度吧。” 原本的歌词应该是“咬住鱼针 插下鱼叉 啊——把一切都钓起来吧——海胆在溶化 蟹膏在吼叫 海之男人 渔港战队seafooder”。 “而且一看教科书,作词作曲竟然是皇帝陛下!在法律上来说有点out喔!喂!” 然而,诗怜一直保持沉默。她不可能没有听到,所以她的举动正是无视。 “喂,你说点什么吧。咦……?” 当良太注意到的时候,其他的同学们正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良太啊,你刚才说的要是被警察听到,可是会被带走的喔……这可是不能提的事情之一……那首歌的抄袭嫌疑,是个公开的秘密……” “皇帝没有自尊之类的吗……” “我就说了不要毁谤皇帝陛下!这样很危险!” 接下来的“啊啊、我们的血族帝国皇帝”这首歌,歌词也是重填某个有名的卡通歌。 *由于诸多事情,这里我们就省略歌词了。 “这首……是重填哪个卡通的吧。” “嗯。从未来来的机器人和失败少年以及他的朋友们:大块头的店家儿子,头发尖尖的公司小开,和一天要洗三次澡、虽然有学小提琴但其实技术烂得要死、隐瞒自己喜欢烤番薯的事实、饲养金丝雀当宠物、有个亲戚是美术评论家的少女,卡通的内容是讲他们过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日常生活,那首歌就是把这个卡通的主题歌另填新词。” “为什么只有最后一个人的资讯特别详细啊。话说回来,那著作权这种事情呢!” “根据陛下所说,好像是‘我们和日本 没有邦交,所以这种事不成问题吧’。” “恶质的业者啊她!” 对于身为人类的良太来说,如此充满刺激性的早上课程结束了。 接下来,是令人(主要是诗怜)久等的午餐时间。 良太被拉着项圈来到学生食堂。 他没想到自己要来上学,所以也没有做便当。 “这么说起来,诗怜,你有在工作吗?” 学生食堂似乎生意兴隆,两人排在人潮尾端,看来不会这么快轮到他们。 “良太啊,学生的工作就是专心在学业上头。在女仆咖啡店上班之类的打工可是禁止的喔!”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有,用女仆咖啡店来举例打工的事情,也太奇怪了吧!” “帝国里面现在有十三间店。” 以人口比例来说过于勉强了,大概没多久就会有十间左右倒掉吧。 “不是啦,我是想问你有钱到可以毫不在乎的上学生食堂吃饭喔?” 良太虽然很在意这件事情,但总觉得有点难开口问她。 “国家一年会发放二百五十万血族yen的年金。只要不是花得太夸张,过活没什么问题的。” “年金?这么说起来,你的家人——啊、没事。” 突然问到诗怜家里的事情有种很尴尬的感觉,良太因此作罢。 “顺带一提,这就是一千血族yen的纸钞。” 诗怜把纸钞递给良太。 “反正从目前为止一连串的事情看下来,上面一定是画着皇帝的肖像吧?啊,可是她的脸好像没在曝光的嘛?那纸钞要怎么办——” 野口英世的旁边写着“血族yen”。 用奇异笔写的。手写。 “这个,分明就是日本的一千元日币嘛。” “不对,是一千血族yen。这是帝国造币局的公务人员,一张一张写上‘血族yen’的。就是因为国家的这些努力,今天我们帝国的经济才没有发生极端的通货膨胀或是通货紧缩。既然我们是个独立国,理所当然就要让有别于日本的货币流通。” 诗怜挺起胸膛,看起来似乎很骄傲的样子。 就算她挺起胸部也还是没什么料呢,良太如此想着。 “还有,若是伪造的话,将会处十年以下的刑责或是捐献血液四百毫升。” “捐血对血族来说是处罚啊……” “没错,毕竟我们是吸血的血族。被取走血液就只有耻辱一字可以形容而已。如果,在日本有人对捐血车摆出讨厌的表情,那么那个人十之八九就是血族。” “真是麻烦的种族啊。喔,到我们了。” 在两人瞎扯之中,轮到他们点餐了。 由于花的不是自己的钱,良太于是点了二百五十血族yen,价格合理的乌龙面。 诗怜则是选了最贵的血族午餐,五百二十血族yen。 对方选了比自己贵上一倍的东西,良太总觉得有些火大。不过那又不是自己的钱。 “太好了,那里有两个空位。” 诗怜指定要最旁边,有些阴暗的桌子。 “为什么要特地选旁边啦。一整个没feel——” 话说到一半的良太注意到了。 有许多各式各样的视线正集中在他们这里。 大部分都是感到怪异的目光,而一部分嫉妒的眼神则是来自男学生。 的确,如果是没见过的学生,旁边又站着像是女朋友(?)的对象,可能会让人感到精神上的压力。而且这种人又公然表现出来的话,就更加令人生气了吧。 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那么良太也没办法了。 反正他们也不会突然凑上来,良太也不是说忍耐不了。 然而,他一听到经过他们的女生如此说着,他就没办法忍耐了。 “那个男生,看起来好好吃……” (我完、完全就是被看做食物了……) 因此,良太在角落的桌子坐下。 “那么开动吧。喔、意外的好吃耶。” 红味噌风味的汤头,和口感恰到好处的乌龙面相当契合。对于学生食堂来说是很奢侈的水准。比起良太原本的高中好吃多了。 “没错吧!皇帝陛下的目标就是建立可以满足食衣住的国家。不仅仅只是没有饥饿,‘快速!便宜!好吃!而且还可以集点’,如果没有达到这四个原则,就算是学生食堂也不能营业的。” “我越听越感受不到皇帝的伟大。” “你看,这个,每集到二十点就可以打折——啊、都是因为跟良太讲话,我忘记把集点卡拿出来了……” 诗怜的脸庞变得苍白,现阶段集了七点的集点卡掉到桌上。 “都是因为跟良太聊天我才忘了。今天明明可以集到两点的……都是因为跟良太聊天……” “给我等一下!不要把自己的错误怪到我身上!” “以后集点卡也给你管理。我们下课要去‘fresh超市wachia’,所以你可要确实拿出集点卡。因为那里有限定集点卡会员购买的八折商品。” “血族没有任何的固有文化吗!不过话虽如此,这个乌龙面真好吃耶。虽然有点辣,不过还是把汤也喝了吧。” 口味浓郁的海鲜汤底,似乎不论放进什么食材都是万能的。 “咦?不过,这个深红色的汤头,应该不会是……血吧?” 害怕的良太,以防万一和诗怜确认着。虽然他已经喝了一半以上的汤了。 “喔!这个煎肉饼好脆喔!可真是味道中的同花大顺!” “这种像是艺人的感想就不用了。呐,这个不是人类的血吧?” “……呐,你觉得本能寺之变的黑幕是谁啊?” 话题很明显地被扯开了。 “我,去一下厕所……” “啊、我开玩笑的。不是血、不是血,只是普通的红味噌!血液相较之下是很高价的食材,所以在学生食堂是不会使用的!” “什么嘛。那就没事了——那你是说如果是高级餐厅就会用了吗!” 良太心想千万不要去看起来很高级的餐厅。 诗怜已经把饭吃完了。虽然她个子很小,但是吃东西的样子还是意外的很豪迈。 “嗯。虽然你煮的家庭式料理也很好吃,但是简单的食堂午餐也很不错呢。” “这里的学生食堂真的好吃呢。那么下午的课是什么来着?” 诗怜的表情不知为何变得尴尬起来。 “怎么了?你的表情就像是不小心错搭女性专用车厢的男人耶。” “都是因为你说了奇怪的话啊……笨蛋……” 二十分钟后,良太也发现了这个原因。 下一堂课是健康教育。 “虽然这是上课,没什么好在意的……但还是觉得好害羞啊……” 说到健康教育,果然还是学习身体的构造吧。 良太在高中的时候也习惯不了,对这种课程有所抵抗。况且…… “好咧,今天是从这一页开始。良太,你看得到吗?” 诗怜把教科书滑到良太紧贴的书桌上面。 国语、数学、英文,这些基本的科目,虽然诗怜有买教科书给他,不过像是健康教育这类课堂数较少的科目,则是与诗怜共用课本。 和女生一起看这种课本,真是相当羞耻的游戏。 就算对血族来说,这个时间似乎也很特别,尤其是男学生们的行为举止很不自然。 “好的,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所以大家不用觉得害羞。”女老师如此说道,但是良太还是会忍不住在意起来。 望向今天进度的页面,上面的标题是“一旦舔舐心爱的人的血液”。 唔哇,这比自己想像的还要进阶啊…… 课本上刊登的照片,是男女正舔舐着彼此手脚上的血液。 “一旦像这样舔舐心爱的人的血液,我们血族的身体能力就会大幅增强。虽然结构尚未明确,但是会分泌出有运动能力的荷尔蒙,则可以藉由数据得到确认。然而,由于这样的影响太过强大,所以田径赛之类的比赛,舔舐喜欢的人的血液,是被当做禁药来禁止的。” 老师如此说道的声音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 “良太,你脸很红喔。明明就是日本人……” 一旁的诗怜如此指出。 “就算我是日本人,这也是很不得了的行为啊……话说起来,你还不是也很红。” 诗怜的脸庞也红得像是发烧一样。 “周围的人都叫我‘染血樱花之诗怜’而畏惧我。” “不要说出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中二病设定。” 百分之百是胡扯的吧。 “欸,血族真的会想舔喜欢的人的血吗?” 由于良太对诗怜完全没有恋爱的情感,所以这种事情才可以问得出口。 “没、没错。不论是男性或是女性,都会想舔意中人的血。血液大部分都会从伤口流出来。如果自己的唾液大量流进这个伤口,那就跟把对方变成自己的随从一样……”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是血族的话。 他会咬住王花,然后舔她的血。这么一来,王花就会照自己说的去做…… 糟糕,他兴奋起来了!被吸着血的王花太过性感了! 脑中做着不可能的想像,良太的鼻血差一点就要喷出来了。 下课之后,就如同诗怜在午休时说的,良太被她带到了超级市场。 他本来想请身为图书委员的环帮他介绍图书馆,可是拒绝诗怜的命令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们从高中出发后约五分钟便到达了。按照惯例,原本是其他超市的地方,只有看板被替换成“fresh超市wachia”。 “这里是距离冬仓家最近的超市。这里的商品也都有一定的品质喔,不愧是叫做fresh超市啊。如何,认输了吧!” “完全就没有冬仓家可以炫耀的事情!” 店里面是非常普通的超市,水果和蔬菜的区域则是在最前面的位置。 不知为何,总觉得来买东西的组合以像是情侣的两人组合居多。 “是主人和随从来买东西啊。嗯,的确是很常看到的情况啦……” 不知道是不是良太多心,诗怜涨红了脸庞,身体也缩了起来。就连拉着链子的力量也减弱了。 “这个随从说是主人的下属,更、更像是恋人……” 良太也因为一直看到这些情侣,心里开始感到怪怪的。 该不会,他们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也是这样吧…… “啊、那边的人太过恩爱了!超市可不是游乐园喔!去别的地方亲热!” 不知道是不是害臊了起来,诗怜的声音变得大声。 可是,声音也有些破音。 “这些情侣,会跟健康教育课本上写的一样,吸对方的血或是被对方吸吗……” 由于课堂刚结束没有多久,所以更令人感到写实。 不对,就算是人类的情侣,或是高中生情侣,应该也会做出类似的举动,但是良太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 “听、听好了,良、良太,主人和随从应该是各自守本分的主仆关系。那种糜烂的关系说穿了就是堕落。你可不要搞错了……你要是搂我的肩膀,我、我可是不会轻饶你的喔……” “废话。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啊……” 诗怜露出像是安心、又像是有点失望的表情之后,小小地深呼吸了一下——良太似乎看到如此的光景。不不不,她不可能露出失望的神情!他的心中有了杂念! 良太在心中精神喊话。 给我集中在买东西上面!给我变成购物的鬼吧! 诗怜似乎也变换了心情。 “我任命你为家中的料理长。你要做出让我的舌头屈服的至上料理!” “不要随便把困难度提高啦。算了,要是交给你办的话,搞不好你会在料理里面掺血呢。” 良太把青菜放进诗怜交给他的篮子里。 虽然被命令是有点不爽,但是可以掌管料理这一部分,对良太来说也并非完全不愿意。 “高丽菜很便宜耶。要不要用猪肉和竹笋来做回锅肉呢?家里有蚝油吗?” “喔喔!这可不像是高中生会说的话喔!你其实是家政社里的王牌之类的吗?” 诗怜的眼睛闪闪发亮着,恐怕她平常都没有吃什么像样的东西吧。 “我才没有参加家政社,只是因为成长过程的因素,我只能自己下厨而已啦。” “成长的过程……?该不会,你的母亲不在人世之类的……?” 诗怜的表情染上一股哀愁。 “不,不是这种悲剧。她还活着,依然健在。” “那么、是那种吗?后母虐待你,连饭也不做给你吃的那种吗?” “你无论如何就是想瓦解我们家吗!不对,以某方面来讲我们家的确是瓦解的!顺带一提,我妈煮的饭超级美味。美味到如果是中国人吃了,就会讲‘好吃’的程度。”(吐槽:中枪了)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感情不好、没有血缘的哥哥姐姐欺负你,不让你吃饭了。” “我就说了不是这样子的!我姐反而有严重的恋弟情结,就算我没拜托她,她也每天会买蛋糕之类的给我耶!而且我随意吃下肚的泡芙,竟然是开店前就有人在排队的名店产品,当我事后知道这一些背后故事,就实在很难吃下去了!” “那就已经没有什么原因了耶。理由是什么?” “我妈会在饭菜里面加进多余的东西。” “厨余之类的?” “你快点给我抽离虐待这档事!饭菜里面可能会掺药进去。春药之类的。” 诗怜一脸“啊?”的表情。 良太实在很懒得说明,可是又只能这么做。 “我说过了吧?人类的女性会异常的迷恋我……这就连亲生母亲也不例外。第一次好像是小六的时候吧,我突然在吃饭的时候很想睡觉,结果就失去了意识,被关进禁闭室——啊,被关进房间里……” “喂!你刚才说了禁闭室了吧!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啊!” “那是个只有我自己做的东西才能安心吃下肚的环境……所以,既然想要吃美味的东西,我就自己练习做菜了。” 因为坎坷的命运而练就的功夫,竟然可以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人生还真是不可思议。 “这么说起来,你的父母在哪里啊?好像也没住家里。” 父母亲这类的话题虽然有点危险,可是既然诗怜先开口间了,那么良太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发问。 “呃、良太……” 诗怜的脸色一变。他该不会踩到地雷了吧?如果她的父母已经去世的话怎么办? “抱、抱歉,如果我让你不开心的话……” “良太,这样太快了……我们认识只有一天。而且,再怎么样我和你都只是主人跟‘随从’的关系……” “我如果伤害到你的话真的很抱——啊咧?” 诗怜的脸颊不知为何就像出售的苹果一样,红 通通的。这样她又变成进来超市时,看到情侣的模样一样。不,甚至是更红。 “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想和我的父母亲见面……你这么想和我结婚吗……我是很自负在高中的可爱排行榜里,我自己会排在第一名数下来,比第二名还要高的名次……可是,我再重复一次我始终只会是你的主人。你快了解这是身分相异的恋情,快死心吧!我、我并不是讨厌你还是什么的!” “暂停、暂停、暂停!这是误解!误解!而且不要用绕一圈的说法来主张自己在高中最可爱!” “不过就算是随从,在法律上来说也是可以变成贵族阶级的……这样的话,我是可以考虑一下——”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要买东西了!首先是高丽菜,嘿哟。” 台丽菜原本就是秋之宫市种植的,所以价格很便宜。秋之宫是个蔬菜产量丰富的城市。良太立刻把台丽菜放进篮子里。 “再来把番茄也给我放进去。” “喔,竹笋也很便宜呢。明天来煮吧。” “还有番茄。” “胄椒也不错呢,要不要煮个青椒肉丝呢?” “也需要番茄喔!” “要不要买一串香蕉来当早餐的食材呢?” “早餐吃番茄也很好喔!” “你到底放几个番茄了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篮子里已经变成‘番茄无双’了耶!” 不知不觉之间,篮子里多了七颗番茄。 “番茄可是血族的基本粮食喔。种番茄的高岛健一先生也说了‘每天的健康就从一颗番茄开始’。” “这个来源太偏于利益关系者,所以没有说服力!而且,血族可以用番茄来代替血吗?那只是因为番茄的颜色和血相近吧!” “没、没礼貌!我才不是注重外观!自始至终都是注重味道!” “红椒和青椒,你喜欢哪一个?” “红椒。” “你果然是注重外观吧!青椒就算颜色不一样,味道也都是一样的!” “身为料理人,这可是个轻蔑的发言啊。红椒有着和青椒不一样的淡淡甜味。” “你要是说得这么伟大,那饭就给你煮啊。去下一个区了!下一个!” 因此蔬果区结束。再往里面则是鱼肉生鲜区。 “鱼肉呀,目前还是以肉类为主,是不是别买鱼了呢。嗯?那是什么?” 肉品区旁边杂乱地摆放着装有红色物体的透明袋子。 “是什么珍贵的食材吗?我看看、我看看——唔!” 凑近看向商品名之后,良太就此无言。 人血a型 200毫升 683血族yen 人血b型年轻人 200毫升 上286血族yen 人血o型 200毫升 l488血族yen 人血a型(东大毕业年轻实业家,年收六千万:附照片) 200毫升 247l血族yen “果然是这种地方啊……” “我先声明,血族可不会袭击毫无抵抗的人类喔。他们是用假的捐血车在各地巡回,靠此来收集血液的。虽然捐血车很可怕,可是另一方面,它也是可以确保重要血液 的方法。顺带一提,血液对血族来说始终只是嗜好品而已,不像日本人吃猪肉或是吃牛肉的程度,所以你放心吧。” “到目前为止,有多少善心的捐血消失成盘中飧呢……” 良太为了转移心情,决定去逛一逛糖果区。 有个牌子的洋芋片虽然是没听过的制造商,不过看起来好像还不错。 袋子上大大的写着:“只有现在有添加入血!” 就像是“只有现在20%增量”一样的high度。 “我不会在料理里面加血的……” “我知道了。这点我会妥协的。” 当采买结束之后,已经完全是傍晚了。 “喔喔,就像是鲜血一样鲜红色的夕阳耶!” “给我用更像女高中生该用的形容。对血族来说这很正常吗?” “如何,良太?伟大又华丽的血族帝国,你有稍微抓到她的感觉了吗?” “我明白了就算是血族,跟我们几乎也没什么两样。” 这是今天整天下来,良太所得到的结论。 毕竟这是以人类身分(大半部分可能是以日本人身分)来生活的一群人所创造的国家,因此跟日本没什么差别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老实说,我本来以为秋之宫会被魔改造(注7)得更厉害,这下我安心了。” 秋之宫拥有许多在历史上具有价值的文化财产。尤其是秋之宫市名由来的秋之宫神社里,有着室町时代建筑的国宝本殿和参拜殿堂等等。 “因为我们只会采取适当的行动啊。再三大量购入东西的人会被当做小孩子,我们就是遵循如此中庸之道的文化。” “对了,这条路,离我们回家的路不会差太多吗?” 虽然不是完全相反,但是偏离很多。 “嗯。今天的最后,我想让你看一下血族这个民族的其中一个核心。” “核心?” “嗯。因为你好像觉得血族和日本人是一样的。良太啊,让一个民族具有特征性的东西有许多。语言、风俗习惯还有什么?” “唔唔,我想想,信奉的神明、宗教?” “没错,就是这个。血族信仰的是血族圣教这个宗教。其中拥有最高权威的,就是前面那座第一大圣堂。” 注7“魔改造”意思之一为大幅的改造。 “喔——前面建了这种东西啊……咦?” 良太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么说起来,学校和超市都是挪用原本的设施。 还有,这条道路是秋之宫神社的参道,良太的正上面正好有着巨大的鸟居。 “快看,良太啊,那就是第一大圣堂!你最好投很多香油钱进去!” 该不会…… 三间社流造的建法(注8)桧木屋顶的壮丽社殿——上面延伸出哥德式的尖塔,还有一座另外建造的粉色显眼别馆。 鸟居的中间也多了一个“第一大圣堂”的看板。 “啊哇哇哇哇!神社!那个被指定为国宝的神社!被魔改造了?” “这真是为旧有建筑带来一股新气息的优良杰作呢。在这座第一大圣堂里面,有着我国宗教界的最高权威——大司教艾风星娜十三世。本来的话,像良太这样一介‘随从’是没办法和她见面的,不过她是我认识的人,所以我就特别为你介绍吧。你最好因为主人殿下的恩情而感到高兴i 艾风星娜十三世,非常有威严的名字。 注8:正面有三根柱子,屋顶前坡长后坡短。 不知道是不是会像罗马教宗一样,头上戴着大大的皇冠,身上穿着圣袍,然后口中念道“快点悔改”?良太在脑海中想像着如此的艾风星娜十三世。 “对了,为什么你会认识这么伟大的人物?” 完全不理会良太如此单纯的疑问,诗怜她…… 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喀啦! 她摇着神社的铃,而且还非常的大声。 “好奇怪喔,我都摇了呼唤铃她还不出来。” “喂!呼唤铃不是这个用意吧?话说回来,用这种失礼的呼唤方式没问题吗?我们不会被追究失礼的行为,然后被抓起来关吧?” 对方可是大司教,良太因此提心吊胆着。 她对身为随从的自己没礼貌是还无所谓,但是若是把这种调调依样画葫芦在权力者身上就糟糕了。 “唔,大司教完全不出来耶,她不可能不在家啊。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诗怜是不是开始烦躁了,摇铃的声音变得更加激烈。 “你给我冷静!要是被惩罚就太迟了!” “良太啊,你有皮包吧。给我一百块……一百血族yen。” “用一百块的说法就可以了吧。” 良太顺从地拿出一百元硬币。 “这下子如何,大司教!” 诗怜把这一百元硬币高高举起,然后…… 叮铃。 她把钱投进香油钱的箱子。 就在下一刻,社殿的门打开了。 “谢谢您的捐献!我是大司教(十八岁)!今天有什么事情吗?”(吐槽:一种无节操的即视感……) 出现的是一位女性,身上穿着经过随意改造的巫女服。 然而,和服裤裙并不是红色的,而是清一色的黑。 “不捐香油钱就不出来,还真是非常的现实呢,大司教。” “因为要是没有钱的话,就不能扩建大圣堂啦——咦,那一位是没见过的人喔,你好!” “啊、这个笨蛋刚才失礼了!艾风星娜十三世大人。” 良太连忙低下头叩拜。他也顺便抓着诗怜的头,让她低下身来。“喂!你在对主人做什么!”虽然可以听到诗怜这么说,可是对于拥有权威的人,就连随从也要服从的。 “哈哈哈,不用这么拘谨啦——快进来、快进来。虽然这里很简陋——” 两人一进入神殿,椅垫就已经准备好了。穿着黑色和服裤裙的女性及长者立刻端来像是果汁的饮料(良太想催眠自己那不是血),然后便退下了。 “刚才的是大司教的随从。如果变成大司教这种等级的话,就会有十人以上的随从。” 诗怜在一旁解说着。 “唔——说是随从,倒不如说像是员工的感觉?大圣堂的管理也是需要人手的嘛!” 良太再次看向大司教。装饰过多的发饰是宗教上的物品吗? 还有脖子上也戴着像是某种野兽头骨的颈饰,虽然看起来有种非洲的风格,但是衣服却是走和风路线,所以非常的怪异。 但是——好可爱。 浅粉红色的头发和绿色的眼睛,真的就像是异世界rpg游戏里的少女一样。大大的眼睛,感觉充满了好奇心。然而,她和诗怜不一样,她还散发出大人的性感。明明以年龄来说,她们应该顶多只差一岁而已。 如果说到良太想说什么,那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遇到成人风味的美女。 (但是,她是不可能比王花漂亮的……不过,四条同学也很可爱,帝国真是厉害呢。这是跟基因有关系吗?) “你盯着大司教盯太久了,良太。” 连诗怜都在指责自己的火热视线,良太感到有些尴尬。 “哈哈哈,男孩子真是诚实呢——对了,诗怜,这个男生是什么人?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 “是我的随从。”“我是她的随从。” 良太难得的和诗怜很有默契,虽然说自动报上“自己是随从”很羞耻。 “这个男生叫做良太,是我昨天发现他的。虽然他还不成气候,但是,我一定会把他变成做到无微不至的照顾、二十四小时营业、挑战血族第一便宜、五年内免费支援、可以卓越侍奉人的随从!” “难道我是大型连锁的家电量贩店吗!” 然而,大司教马上就切入了核心。 “随从啊……可是,他的身上很明显有着普通人类的味道喔。” “因、因为我还很年轻,所以血液的力量还不够!” “哼嗯。那,诗怜,为了把这位良太变成随从,接下来的每一天你都会咬他吗?真甜蜜呢!” 大司教带着有些坏坏的笑容盯着诗怜和良太,良太口中的果汁喷了出来。 “这、这样我很困扰!每天要被咬,这种痛死人的事情我可是敬谢不敏!” “哼嗯,那么良太你也咬诗怜不就可以了?这样的话,就平手了吧?” 不仅仅是带有成人的气息。这位大司教,连说话的内容都很成人。如果有洞的话,良太真的很想钻进去…… “我、我去院内散步一下!你教一下良太血族圣教的事情吧!” 不知道是不是感到尴尬,诗怜跑到了外面。 但是,项圈的铁链还扣在他身上。这样良太一走路的话,就会很吵的响着。 “喂!你太没责任感了啦!” 结果变成良太和大司教一对一的局面。 良太最不擅长这种情况了。他过去曾经在这种状况下被求爱过。因此,和女性单独见面就变成了他的心灵创伤。 “唉呀呀,只剩我们两人呢——” 大司教、动也不动的盯着良太。对她来说,自己就像弟弟之类的感觉吗? “啊、是、是的,也是呢……” “你为什么穿女生制服来高中?你有那方面的嗜好?或者是诗怜的嗜好?” “那是因为没有衣服……咦、为什么你会知道!” “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这样。稍微变得性感一点。” 大司教突然站起,然后解开带子,大胆地解开巫女服。 “哇!你在做什么!” 良太不禁低下了头。掉落下来的巫女服进入了他的视线。这太乱来了! “你看也没关系喔!因为,我跟你期待的样子大概是不一样的。” 大司教悠问的声音响起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可是她脱下的巫女服就在地板上……不,既然本人都说可以,那么应该是没关系的。嗯,好,自己一点都没有错! 良太下定决心抬起头——看到的是穿着体操服的大司教。 “登登,我是三年二班的艾风星娜——我是跟你同一所高中的学姐。” “啊、这么说起来十八岁的确是高中生的年纪呢。不过,高中生可以当大司教吗?恕我失礼,这不是该由年纪稍长的人……” “之前网路有篇讨论文说‘过了小学生的年纪,大家都是欧巴桑’啊,没什么关系吧。” “就算你采用一部分的偏颇意见……咦,这么说起来,你有出现在网路上呢……” 的确良太曾经在网路上看过“美少女大司教现身!”的话题。 “女高中生当大司教的话很显眼吧!因为皇帝不能露脸,所以由我来当宣扬者的角色刚刚好呢——明天在学校也请多指教!” 听到这个原因,良太心想原来如此。看来是的确有用意存在的。 “那么,良太学弟,我来帮你介绍大圣堂吧!快跟我来——” 大司教重新穿上巫女服,开朗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良太说出一开始来到帝国的事情,使得到了一阵大爆笑。 被女性追捕的咒语、对于帝国的事情一问三不知,每一项都是超越一般常识的事情。 “不过——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呢——好了,如此不懂世事的良太你,接下来也必须在帝国生存下去,所以你可要了解血族圣教的事情喔!” 一面在大司教的带领下认识社殿内部,良太一面听着她的说明。 “虽然是叫做血族圣族,但是原本是很笼统模糊的信仰,也没有这种组织呢——正式被整合起来应该是在五百年前左右吧。‘我们自己也必须抱持着民族意识,因此,就必须有确实的宗教信仰’,以前的人是这么想的。” “原来如此。我才刚来到这里,所 以这样的内容对我很有帮助。” 大司教毫无拘束的个性,对于初次见面的良太来说帮了大忙。 (而且艾风星娜学姐,这种造型是犯罪吧……) 不愧是被称做美少女大司教,脸蛋也是偶像等级的。除此之外,她还拥有像是会登上写真杂志的身材比例,她的上围应该有e罩杯左右吧。 “好的,接下来是这一间房间——那里的地面有段差,所以小心点喔!” 大司教拉起良太的手,继续往下介绍着原先的神社。这如果是在街上的话,几乎就是梦想中和前辈约会的构图。 就连心中应该早已决定是王花的良太,也稍微有些兴奋起来。 “不过啊,如果我不是被诗怜,而是被大司教这样的人给找到就好了。” 由于诗怜不在,所以良太也可以尽情地开这样的玩笑。 “真的吗?” 大司教突然在走廊上停下脚步。 由于这是对诗怜很失礼的发言,所以良太该不会惹她生气了吧? “呃,不是,就算我说‘真的’,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好了,到目前为止,关于血族圣教的事情,我己经说明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换你了,让我听听你的事情吧。你是什么人?你怎么来到帝国的?” 大司教虽然依然带着笑容,但是她的问题很奇怪。 “咦?这些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也就是说,你的兴趣是健行,你不知道秋之宫已经变成帝国,下山来到这里之后碰到了诗怜,由于无处可去,所以便跟诗怜同居?这样不行喔——” 大司教的样子似乎有些奇怪。 “撒谎的手段太低了喔。” 转过身面向良太的大司教,脸上已经失去微笑。 “我可是仅次于皇帝,最容易被暗杀的身分呢。潜入的技巧不高一点可不行呀。‘纯洁教团’的水准也变低了吧。” 那是充满憎恶的眼神,感觉光靠视线就可以把兔子或是黄金鼠这类动物杀死。 然而,她的脸上尽是满面笑容。 “这真的是误会!我才不是什么‘纯洁教团’……” “过去也曾经出现过几个人喔,想要把我杀了,重新取回日本的威信。而且,有些人很明显就是为了我的身体而来,还真是可笑呢。当然,我已经请他们结束生命了。” 现在的空气很明显跟刚才完全不一样,充满了杀气及沉重感。 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也会被杀死。 “你真的误会了!我明天再在学校跟你解释!” 良太拚命往前冲去,他一定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你可不要认为你可以安全无事地离开这间大圣堂喔。” 背后传来如此冰冷的声音。 “咦咦咦,你从这边跑出来了?可恶!都是因为这里被改建过,害我完全迷路了!” 就算昨天只有一瞬间,可是对于有“觉得如果待在这个国家,应该可以平静生活”这种想法的自己,他现在很想狠狠赏以一顿饱拳。 想想自己的立场,会被误解成间谍也不奇怪。 良太不论逃到哪里都有随从的身影。他们当然都是大司教的下属吧。良太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称赞“果然是大圣堂”。 “怎么觉得门口好像越来越远了……” 接下来良太来到的,是一间挂着“艾风星娜的房间”门牌的房间。 恐怕他是来到了尽头,可是也只能进去了。 “应该可以从里面上锁吧?……咦?” 进去屋内的良太,连忙把门给锁上。 接着,他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这个房间被娃娃给塞满了。 说是娃娃,倒不如说是所谓的美少女模型,满坑满谷。粉红色或是绿色头发的模型并排着,眼睛都一闪一闪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模型啦……?” “你看到了吗?” 大司教从良太背后进来了。她的手上拿着钥匙,看来是用这个从外面开门的。 “三十八人的艾风星娜工作部队,这个优秀战术如何?我是把这些叫做akb38啦。” “可恶,仗着没有邦交竟然给我拚命的抄袭!” “好了,我也带你来到这座建筑物里,摆放最重要的神像的房间了,如何?” “这里只有模型吧……而且有一部分还被魔改造,变得好色情……” 在这种房间被杀死实在是太惨了。 “你看,里面、里面!” 大司教手指的方向,是一座少女的铜像。 她的背后长着一对像是蝙蝠般的巨大羽翼。 就像是德古拉在空中飞翔的姿态,不,铜像给人的印象更加神圣、庄严。 良太明明是被遇到绝路的状态,却还是不知不觉对着铜像看呆了。这座铜像就是拥有如此压倒性的美丽。这种经验,就连在美术馆都没有体会过。 “这就是血族圣教的神,‘血之女神’喔!最重要的仪式就是在这间房间,在神的面前举行的。譬如说,刑处恶人的时候。” “对啊!现在不是看这种东西的时候!” 然而,这个房间连窗户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好了,那个也应该差不多要起作用了。” 身体突然变得无力,良太当场坐了下来。 “我稍微掺了一点毒在果汁里了喔,对生命是不会造成威胁的。” 如果单纯说现在的状况,大司教露出了几乎会令人发颤的艳丽笑容。 原来一切的发展都按照了她原本的计划。良太深深厌恶起自己的大意。 “我会在这里被杀死啊……可是,这是我自作自受呢。都是因为我连隔壁的城市变成别的国家都不知道……” “我不会做坏事的。” 大司教用双手包覆着良太的脸庞。 (这如果是在漫画的话,就是脖子被扭断的杀人现场吧……) 今天历史课本有稍微提到的“纯洁教团”、暗杀血族的秘密组织,被认为是一伙的他,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去的。 “啊啊,五官长得真好——像是这个鼻子的形状还有眼睛的形状。” 良太的脸庞被玩弄着。真是的,如果要杀他的话希望她快一点下手。 “眉毛也漂亮得像是有修过。啊——真的是我的菜——” 就说了要动手的话就给我干脆一点! “这个害怕的表情也好可爱呢!你要不要穿一下我的巫女服?一定很适合喔!” 自己似乎只是受到她的青睐而已。 “那个……我是间谍、或是要杀了我之类的事情是……?” “那种事情一点也不重要啦!” “明明就很重要!” 不可能的部分被她省略了。 “你还没注意到吗?老实说,我刚才是骗你的。” 骗·你·的。 这句话确实地传入良太的耳里了。 “呃,请问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月四十万如何?” 有些莫名其妙的数字。大司教就这样压在良太身上。 “我跟你说,一个月四十万,要不要当我的随从?我虽然是个高中生,可是收入挺可观的,如何?你只要让我吸血就可以了……?” “该不会,你把我当做间谍,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把我带进这里……?” “不是啊,建国的确是件很好的事。可是人类都因此消失了。根本就得不到新鲜的血液呢——然后,诗怜就带了我会喜 第3话 来学习血族帝国的领土吧! ‘今日在旧秋之宫市,依然有超过一万人的市民被叫做随从,被当成奴隶一样的对待。政府虽然不承认血族帝国是个国家,但是以保护市民性命的这个理由,每天还是提供着大量的粮食。然而,这就像是在延迟拯救这些被监禁的人们一样。现在国民不正是应该要做出坚决果断的行动吗?’ 画面从摄影棚一变,变成了写有“某个血族家庭”字幕的画面。 然而,脸部全都打上马赛克,声音也是用合成的,变成“为了保护当事人隐私而修正音频”的那种声音。 看起来很富裕的家庭,身为随从的男子正将汤碗摆在血族家庭的餐桌上。 男子不知道为何只有穿一条内裤。 “今天的汤品是松茸汤。” “我尝尝、我尝尝。难吃死了!” 血族把汤泼在内裤男身上。惨叫的随从跳了起来。 “这种像是汗水的东西叫人怎么喝得下去!给我叫你们的女主人来!” 正当‘随从’弯着腰低头陪罪的时候,诗怜便把电视给关了。 “不愉快的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会开始有趣起来呢。” 电视所播的是日本民间电视台的纪录片。名称虽然叫做“血族帝国的今日”,但是总归一句就是在说血族帝国的坏话而已。 “那是假造的吧?” “当然。那里找得到穿着一条内裤的优秀执事啊?要是被知道虐待随从,那个血族就会失去大众的信用了。对于血族来说,随从就像是宝藏一样。怎么可以粗暴地对待他们——良太啊,给我端茶来。要是茶凉了,我就泼在你身上。” “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完全相反!” 良太用茶壶在小茶壶注入热水之后,端到了诗怜面前。 “呼,好饱、好饱。良太啊,今天的香菇山咖哩也很好吃喔。让我来夸赞你。你如果想去厨师类别的专门学校,我也会出钱的。” “什么出钱,光靠年金的收入,连你要上大学都很危险了!” 良太一脸受不了地训着吃完晚餐便赖在沙发上的诗怜。 这是跟平时一样的夜晚光景。 由于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吃完饭之后,两人都会在家里无所事事地打发时间。所以,连那种无聊的电视节目都看。 今天是星期四。明天上完学之后,就是良太的第一个周未。 (总觉得我好像开始适应了呢……) 他在帝国生活了几天,这里跟日本没有什么特别不同。 至少并不是随从会受到残忍对待的地狱。 然而,也是有糟糕之处。 血族非常认真的想要得到随从。 就算执事可以受到良好的待遇,可是不论是谁,比起执事更想要当主人。而且,只要吸血就可以得到执事的话,当然每个人都会渴望。 这连良太他们班上也是同样的情形。 同学们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和善,但只要一有空隙就随时准备开咬。 尤其是女孩子们很明显的对良太态度很好。说是态度好,倒不如说是更直接的行动,良太差一点被带到体育馆的仓库。说起来已经发生两次了。两天一次的频率。 也就是说,跟他在日本的时候一样。反而是更加的危险,只要被咬了就直接一次out了。 (此时此刻,在这个国家里,没有用猎食者的眼光看着我的人……) 良太眼神哀伤的看向在沙发上打呵欠的诗怜。 “呼哇,啊,吃饱就变得想睡了呢。三十分钟以后叫我。听说小睡一下三十分钟是最健康的呢,我也很注意健康的。” 露出肚脐的诗怜打着哈欠。你最好给我感冒! (只有这个家伙啊……其他的人全都把我看做饵……老实说,就像是生活在全是暗杀者的国家……) 虽然很不甘心,可是良太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只有这间冬仓家。 诗怜似乎真的打算就这样露着肚脐睡着,良太于是帮她盖上毛毯。 “喔喔!不愧是我看中的随从!真是机灵呢!” “你可是正值青春期的女生,稍微感到一点害羞吧!” “在随从面前才不需要感到害羞。” 不过就是露出肚子哪里害羞了?有什么好害怕的。诗怜一直是这种态度。 良太的确不会对着诗怜的肚子感到兴奋。如果是环或是艾风星娜就理当别论了。 “呵嗯,该怎么说呢,这样子……” “怎样,良太?” “就好像夫妇呢。” 良太自己也觉得他举了个好例子。明明是男生和女生却不会感到害羞,可以在对方面前露出肚子睡觉。这甚至不是情侣,是夫妇。“真是的,把你的袜子给我!”可以平静说出这种话的关系,就跟现在的他们很像。 以某种意思来说,这也是良太所追求的最终关系。虽然说今天的自己是超级例外, 可是男人和女人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的话,已经算是大胜了吧。 就像是斑马在草原过着被狮子追捕的每一天,良太也在一般社会被持续地狙击着。 这样的良太比别人更加期待安稳的环境。 对于这样的良太来说,现在的同居生活确实是很理想。 (搞不好随从这个身分,我可以做上很久呢……) 然后,如果在一旁睡起觉来的人不是诗怜,而是王花的话…… 如果是王花的话,他就可以感受到满满的幸福,差点因为幸福而溺死了…… 良太把诗怜说过的话,全部在脑中变成从“长成十七岁的王花”口中播放。 ‘啊啊,真好吃呢。良太果然只有做菜很拿手呢。我就称赞你一下吧。’‘你这家伙,我们明明是夫妇,你还这么高高在上啊。’‘因为可以跟我结婚的良太很幸福啊。啊了吃饱就想睡了呢。三十分钟后叫我。’‘你啊,肚脐跑出来了。稍微有点害臊吧!’‘有什么关系,肚脐以外的许多地方你都看过了啊。’ 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 从现在开始,每天都在脑中模拟吧。 如果跟王花结婚的话,应该会变成这种样子吧。自己虽然一直被她愚弄,但其实也乐在其中的感觉。 说真的,能不能把诗怜和王花交换啊。 不过,会那样吧,如果跟王花的话,说是夫妇,应该更像是永远的恋人吧。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现在和诗怜的关系完全就是夫妇。 “不过啊,这种融洽的气氛真的太像夫妇了。虽然我是没有结过婚啦。” 在经过脑中的妄想之后,良太做出了如此的发言。 其中当然完全没有爱情的意思。 可是,听到“夫妇”这个字的诗怜,反应就不一样了。 “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夫夫铺?” 诗怜莫名的混乱着。证据就在于她没办法立刻说出“夫妇”这个词,而且还有些大舌头。她整个耳朵都变红了,相当的狼狈。 “良太啊!你不要得寸进尺!我们是主仆关系!并不是夫妇还是恋人这种对等关系!不论我们变得多亲密,都有一条不能让步的界线在!比方说水户黄门跟阿格和阿助可能相当信赖彼此,可是,阿助再怎么样也不会说‘喂,黄门,帮我拿那边的遥控器’吧。你要是不好好想想这件事,我会很困扰!” 诗怜猛地拿开毛毯跳了起来。她的睡意似乎也瞬间觉醒了。 “你不用这么生气吧!反应过度了啦。” 然而,良太这样的态度似乎让诗怜更加生气。 她的眉毛变成像是“\(^○^)/”这个绘文字 两旁的线,像个倒八字。 “良太啊,你真的是在没有任何意思下,说出‘我们真像夫妇呢’的吗?” “当然啊!我能对你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啊。” “唔唔唔了为什么呢,明明你说的很有道理,却不知为何让人感到烦躁……” 诗怜心中的某个界线崩坏了。 “啊——良太,我肚子饿了。快点去便利商店买果酱面包给我。现在!” “为什么啦!你不就是因为吃饱才想睡觉的吗?” “因为我对笨拙的随从所燃起的怒气,把卡路里消耗掉了。再这样下去我会饿死。找的钱你可以留下来当零用钱。快点,拿去。” 有个洞的白铜硬币飞往良太的方向。 若是按照日本的法律,这是五十圆硬币。 “五十圆硬币才买不起一个果酱面包啦!” “谁说要买一个了?给我买三个、三个!还有,这是五十血族yen!” 良太心想,这家伙自暴自弃之后什么都忘了呢。 “我身上有这个吧!这个!” 良太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你不跟我去吧。我一个人去的话,可是会有被吃掉的风险喔?” 诗怜的表情变成“我忘得一干二净了”,良太一看就知道。 她慌慌张张地不知在厚纸板上写些什么。 “好了,你把这个挂到脖子上之后就给我去!” 那张纸上写着“我是冬仓家的随从”,还附有可以挂在脖子上的绳子。 “咦?我要挂这个?真的假的?” “嗯,有这个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我不要。” “快点给我去!我叫你去就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的脸!” 诗怜的口气几乎接近尖叫。 然后,良太也对她说的话生气了。 “我才是不想看到你!” 踏出家门的时候,吹到冷风的良太瞬间冷静下来。 (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当很久的随从,是我的错觉吗……) 便利商店大约是五分钟的脚程,但光是这样良太就已经非常丢脸了。 “我是冬仓家的随从”,他可是在胸前挂着这样的牌子走在路上,是在示威什么啊! “被笑了……我到这里来的五分钟之内,就被三个人给偷笑了……” 良太依然不高兴地走着。诗怜有时候会像那样变得有点蛮横。这种时候,她就会利用主人的特权乱来。 这么说起来,昨天晚上她也是泪汪汪地跑来说:“我的房间有蟑螂!你快站在我的床旁边当警卫!”害他只睡了四个小时。 “她要是再做出奇怪的命令,我就要离开了,真的!” 带着烦躁的心情一边走着,良太便到达了便利商店。 店名是带有抄袭意味的“nine eleven”。 “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这样上班族就不能在早上买东西了,这样没关系吗?” 良太一边吐着完全不重要的槽,一边走进店里。赶快买一买回去吧。 不对,他目前反而不想回家。他不想跟诗怜碰到面。 “欢迎光——哇,这不是良太同学吗?” 店里出现一位认识的少女,良太也吓了一跳。 “啊、四条环……同学?”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同学。 身为图书馆委员会的环,在班上帮了良太很多忙。说起来,对于良太开始在不熟悉的高中上课,诗怜完全没有想到要协助他。 “那个老师用黄色粉笔写的字,考试一定会出”或是“那个老师如果有人睡觉的话会生气,然后用课本敲人”,这一类高中生存守则全是从环那里学到的。 虽然有一点负面思想,可是去除这一点,环对他就像姐姐一样的温柔。 实际上,在男学生当中,喜欢环的人有很多。由于良太也是男生,所以这种事他马上就看出来了。 (除了悲观这一点,四条同学反而算是个完美超人呢。明明感觉很文学派,可是身材又很好。不过,算了,这些先不管……) “你该不会是在打工吧?” “不对,我不是在打工。未来一点也不光明;房租就算奉承也无法说很高;到了晚上就会有不良分子聚集在店前面让人一点也不愉快;明明未满十八岁不能阅读色情书刊却还是有很明显大概是国中生的男子在看《快乐天》,我的家里就是在经营这样的便利商店喔。呵呵。” “你的想法可以不用这么负面。” 虽然环还是一样的谦虚过了头,但这就是她的原厂设定。 “这是店面兼住家,我是和父母亲总共三个人一起住——和我第五个爸爸跟第七个妈妈。” “家庭太复杂了吧,四条同学!” “对了,你怎么会来这里?以你的年龄还不能买《快乐天》。” “除了来买色情书刊以外没有别的选项吗?” “如果你不是为了色情书刊而来,那么果然是为了顺手牵羊吗……?” “你所想像的男子高中生到底是……” 被人说是为了色情书刊或是为了偷窃而来,良太反而有些受到打击。 “不是,我只是想你突然来到帝国,在精神方面好像有些压力。你看,经过了这几天,自己是否已经习惯,可以就这样忍耐下去,或是已经到了界限内心受挫,我觉得你好像正面临这样的时机。” “四条同学,你说的这些,bingo。你真的很敏锐呢……” 自己的内心完全被她看透。 “是的,因为我从小就必须观察毫无血缘的父母在想什么。” “你随口说出的事情很沉重耶!四条同学!” “你要是有什么烦恼,可以尽量跟我说喔。如果你愿意找我这种人的话,不论什么事我都会协助你的喔。” 呵呵呵,环高雅地微笑着。那是诗怜绝对摆不出的表情。 真是温柔的人啊,四条同学……良太有一些感动。 (如果我跟四条同学是夫妇的话,感觉一定会是个非常圆满的家庭。在某方面来说,也许平凡但或许是最幸福的吧……我是在想什么啊!要赶快买面包。) 良太在面包区拿了三个果酱面包到收银台。 “果酱面包你买到三个……” 她果然还是做出了反应,这在画面上来说是有些难看。 “这是有理由的。” “难道你是果酱叔叔吗?” “不是,你的联想太奇怪了。我要是他的话,就会自己做面包了。” “我的朋友只有爱和勇气和球,mii (注9)上面的朋友则有两百五十人。” “你这句话,是在暗指mii上的朋友不是真的朋友吧?” “所以,你为什么买这么多的果酱面包……?” 谈话总算回到原本的话题了。 “那是帮诗怜跑腿啦,跑腿!” “啊啊,所以你才要在胸前挂那种看板啊,我还以为你一定是在玩羞耻y。” “四条同学你虽然好像谦虚过了头,可是有时候也会说一些一针见血的话呢。” 自己果然是被人看做这个这样子吗?良太再度受到打击。 “不过,请你为了冬仓同学的笑容,帮她一下忙。从你来了之后,冬仓同学就看起来非常开心。” “咦?她不是老是那个调调吗?住在一起的话,就完全感受不了耶。” 注9 mii为日本的大型社群网站。 良太觉得就算自己不在,诗怜的个性也不会有变化。 “虽然我也想过为了冬仓同学我必须行动,可是却老是不成功。但是,良太你却做到了。” 环的表情变得有些认真,然后又立刻笑了。 “请你接受冬仓同学。相对的,我会协助你的烦恼。” 环的语气就仿佛像是诗怜的亲姐姐还是其他人一样。 “你真是像天使一样的人呢。我真想被你捡到而不是诗怜啊。如果是跟你在一起的话,感觉就算在异国我也可以一辈子待下去。”(吐槽:少年的骗女孩子的熟练度ma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环不知为何有些发愣地回看着良太,拿着面包的手也固定不动。 “咦?就是这个意思啊?” 由于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良太也就直接地回答她。 “这样啊……我知道了。好的,这是你的果酱面包。唔唔,总共是……” 然后,当良太接过面包,正要从钱包拿钱出来的时候。 快过来这里,快过来这里,快过来这里,叔叔要给你糖果,所以快过来这里,我希望你填一下问卷所以快过来这里,过来过来过来过来过来过来过来过来过来过来。 脑中响起了像是咒文般的‘快过来这里,快过来这里’。 “哇!这是什么东西!我脑中有奇怪的声音!” 良太变得坐立难安,他从便利商店的自动门飞奔出去。 “咦?我还没跟你收钱!这是偷窃啊!因为是我家,所以你才想要偷窃的吗?” “对不起!是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 脑中一直不断响起“快过来这里”这句话。由于是在脑中响起的,所以良太就算捂住耳朵也没有效果。然后,他的双脚也像是锁定某佃地方,自动动了起来。 结果,他在夜晚的街道中狂奔,最后来到的地方是—— 秋之宫神社,不对,是第一大圣堂。 “啊,来了、来了!” 艾风星娜十三世正站在大圣堂前面。 “咦?我为什么来到这种地方……我几乎是没有意志地奔跑着……” “因为我想请你来一下,所以就呼唤你了。毕竟我之前咬过你,有稍微把你变成了随从啊。只要我用尽全力祈求的话,要把你叫过来是办得到的喔——那一天真是很开心呢——” 艾风星娜十三世用着往上看的眼神,妖媚地看着良太。 因她而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良太变得坐立难安。 那一天,良太被她咬个正着。所以,虽然良太平常对于她并没有任何限制,可是只要艾风星娜想要呼唤他,他就会像这样被呼叫出来。 “这么说起来,诗怜说过呼唤是可能的呢……” 感觉自己的人权被不起眼的践踏,良太的心情低落起来。 “啊、你放心放心!对于忠诚度低的随从,是没办法对他要求复杂的命令。就算我尽全力的想要支配你,也只有这种程度而已。不会有危险的。” “那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连锅子都拿出来了。” 艾风星娜拿着巨大的锅子。 “因为我煮太多了,所以想分你一些。号称‘我预先做了一些菜你要吗’之活动。” “这种事情一般是做菜的人主动过来耶!顺带一问,是什么菜煮太多了?” 正因为良太擅长料理,所以他对于别人煮的菜也很有兴趣。 “啊——是一般很常有的家庭料理喔!触手——” 在家庭料理之中绝对没听过的单字跑了出来。 “啊、抱歉抱歉。不小心讲成触手了!是马铃薯炖肉、马铃薯炖肉!” “太好了。如果触手是血族的普通家庭料理,那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消灭血族,这个觉悟才正要在我这十七岁的身上许下誓言呢。不过,马铃薯会和触手混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情形?” 锅盖大大的打开,里面装着看起来很美味的马铃薯炖肉。说到红萝卜或是马铃薯炖煮入味的程度,似乎是没得挑剔的。 可是,那里有着大量的线蒟蒻。 “不好意思。由于你刚才的发言,我恐怕吞不下马铃薯炖肉了。” “别这样说,快把马铃薯炖肉——啊、不对——快把触手带回家啦了” “马铃薯炖肉才是对的!请跟触手保持距离!” “好啦,快上来、快上来。吃一下马铃薯炖肉啦。” 良太虽然已经吃过触手,不对,是晚餐,但他还是接受艾风星娜的招待。 他先暂时忘了触手的事情,战战兢兢地伸出筷子。 “好好吃!这虽然不是餐厅的味道,而是家庭的口味,但这本身还是需要相当纯熟的技巧耶!就像是只有卖配菜的老店才端得出来的味道!” “呵呵呵——若是以大司教的身分,显露出这种家庭的一面,大部分的男孩子都会瞬间倾倒喔。不过,我今天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你就放心吧!” 的确,若是顶着媲美偶像的容貌,表示自己连煮菜都很擅长的话,那么不论是谁都会为之倾心的。良太是因为有王花这个初恋情人,所以做出了抵抗,如果他心中没有别人的话,他搞不好会主动要求艾风星娜来吸他的血。 “啊,对了,这一个星期左右,你和诗怜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状况如何呢?” 艾风星娜鼓着脸望向良太。 “什么事都没有,倒不如说是我很累。说起来,问这种问题才是你的目的吧?” “守护她们一族是前辈我的责任嘛,快点,跟我说一下嘛。” 也就是所谓的烦恼谘询是吗? 良太诚实地吐露出自己的疲惫。 “我第一次可以在没有遭受女性的怪异爱慕下生活。所以,我本来充满了期待。” “结果,诗怜却太过旁若无人是吗?快点,全部都告诉我吧。我会给你无酒精成分的啤酒。” “那家伙真的超过分的!” 总归一句,就是比起在血族帝国的生活,诗怜更加过分。 今天他也全力完成了打扫、煮饭和洗衣服,还去买了东西,等到晚上终于可以休息了,又被叫去买果酱面包。真是给他差不多一点! 当良太面对着艾风星娜,他的千仇万恨就全部跑出来了。咦?怎么有种开始醉的感觉。这真的没有酒精成分吗? “果然是这样啊——跟我事先预想的一样尼——” 艾风星娜也对着她自己的杯子,倒进写着“大吟酿”的某种东西,一边陪着良太谈话。那个东西怎么看都像是酒,不过这一点他就当做没看到。 “啊啊,这样一说出来之后,我就开始觉得诗怜像是魔鬼还是恶魔一样了!她稍微也帮忙做一下家事吧!我昨天在网路上查过了,会把所有事都推给随从的血族主人,据说非常少耶!我此时此刻还被她逼来买果酱面包!” 良太越说下去,对诗怜的不满就越加爆发。 “我刚才也以为自己可以当个长久的随从。可是那是我搞错了。我真想离开这种国家!我想回日本!” 艾风星娜也在途中开始想着(唔,这孩子除了酒量差,酒品也差……这点可能有点糟糕……)。 她其实是为了让良太消除压力才把他找来的。就像是帮助囤积压力的新进员工一样。拥有许多部下及‘随从’的艾风星娜大司教,对于这种事情看得很清楚。还有,酒是真正的酒。 (不过,这个走向是会发展到“厚!这种公司我要辞职!”的伏笔呢……) 一定要想点办法。 “唔——嗯,我很懂你的心情……可是啊,这里你就对她让一步吧。听我说,诗怜她啊,虽然外表看起来那样,其实她非常害怕寂寞的……” “我决定了!当那家伙的随从就到此为止!我要回日本了!” (太、太迟了吗……说起来,这个发展怎么反而像是我给了他最后一击?) 艾风星娜在心中非常的焦急。惨了、惨了、惨了。 良太也在说出口之后有点后悔,可是一旦说出口,就没有退路了。 没错,自己不必勉强,只要逃走就好了。虽然良太也在这里交到不错的朋友,但是只要等两国邦交正常之后,他再堂堂正正来和对方见面就可以了。 “可是,我不推荐逃亡喔~这是自杀行为喔~” 的确如此。如果要越过日本,良太就必须先到山边。像诗怜那时候一样,被别的血族袭击的风险也很高。该怎么办才好…… “你看,等明天的户外教学结束之后,就是星期六、日的二连休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喘口气、喘口气!” “户外教学?” 由于很多累人的事情,所以良太并没有去确认隔天的预定。 “市民广报上有写明天是高中生的户外教学日喔,好像要去参观山顶的国境喔。” 国境的参观,就是这个! “那我只要在那里跳越过国境的话,就能回日本了呢!” (死定了……我这不就像是给想要自杀的人一根草绳吗……) 隔天,艾风星娜的心情,低落到连陪伴她的随从都不禁毛骨悚然。 “良太啊,你到底是要去那里乱逛到什么时候!为什么走路五分钟就会到的便利商店,你花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唔哇!而且还有酒臭味!你明明就是高中生,到底是在做什么!” 良太一回到家,如他所预测的,诗怜果然对他发起飙来。 “我是被大司教叫去的。我带了触手——不是,我带了马铃薯炖肉回来了。” 为了明天食用,良太把装有马铃薯炖肉的保鲜盒放进冰箱。 “还有,果酱面包三个嘛。我把它们放在厨房,你肚子饿了就自己拿去吃吧。” “啊、嗯……” 由于良太的语气很轻快,所以诗怜也说不出抱怨的话。 “那个啊、良太,明天,你可以睡到七点喔!” “睡到七点的话,就来不及做便当了吧。” “不会,没关系。做为果酱面包的回礼,明天就由我来做特制便当。听好了,我会来做!你不准来妨碍我喔!” “……不用,这种事,不用了。” 良太的态度令诗怜感到些许的不安。 这天晚上,良太偷偷潜入了诗怜睡觉的房间。那绝对不是什么夜晚私会。他是为了确认面对床那侧的墙壁上,所悬挂的帝国全国地图(也就是秋之宫市的地图)。 山里面的确有可以往来物资的国境边界点。 只要在那附近进到山里面的话,说不定就能成功逃回日本。 日本也有许多讨厌的事情。他必须和病得不轻的清水交手,还有姐姐的事,而且姐姐似乎也因为自己不在,经常跟公司请假。希望她不会被辞退了。 不过,自己要回到这样的“日常生活”。 只要跟诗怜在一起,自己就不知道为何会变得焦躁难耐——而且,不论是环还是艾风星娜都很关心诗怜。 (不论怎么样,她也是有伙伴的。虽然说什么“不要让她孤单”,可是这家伙才不是一个人。真正一个人的是我。) 这样的同居生活,早晚有一天会破局。那,就趁现在结束吧。 “良太,谢谢啦。” 正当良太在思考这种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到诗怜如此小声说着,使得他缩了一下身子。 要是吵醒她了,就必须随便找一个进来她房间的理由。 “还有,对不……嘶……嘶……” “什么嘛,只是在说梦话啊……” 太好了,他并没有吵醒她。 可是,听到她的梦话,自己会觉得有些抱歉的心情是由何而来呢? “呵啊,啊……” “你的哈欠也太多了。所以我就说你不必做什么便当。” 他们因为户外教学而刚离开高中,可是诗怜已经打了今天第五次的哈欠。 户外教学是以班级为单位步行移动,不过由于也没有排队之类的,所以大家各自跟亲近的同学形成小团体。 良太和诗怜的周遭都没有人,只有稍微隔了一点距离的环在偷看他们而已。 (竟然把我们当做班级的公认班对……算了,反正这种事情也很快就跟我没关系了。) “呵啊,啊,你等一下可以因为我的美味便当而腿软,呵啊~啊。” 良太表情奇妙地听着诗怜自吹自擂。以他来说,他等一下就要回去日本了,若是硬要选择那一边的话,最后由诗怜来扮演黑脸他也比较好下决心。 (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太任性了……) 可是,偏偏在这种日子里,诗怜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喔,你快看那间面包店。它在帝国里面可是很有名的店喔,尤其是加入老板鼻血的鼻血面包,是在开店一小时后就会卖完的人气商品。那个带有铁锈味的咸味和面包的甜味,两者的绝妙风味可是会让人上瘾的美味。” “我不会去那家店!我绝对不会去那家店的!” 会把血加进料理的餐厅,一概被良太略过。毕竟世界上有些地方,也有把猪或是羊的血使用在料理上面的文化,所以良太完全不会有歧视的心态,但是没有人用鼻血这种东西吧。 “那间面店也很有名喔。他们藉由把鼻血加入汤头里面,成功的引出独特的甜味和浓郁口感。产地直送的哇沙米也很够味。” “好!那间店我也不去!” “喔喔!那间拉面店也是把鼻血加进汤里—一” “也太过万能的辛香料了,鼻血!” 再次走在街道上,完全看不见一间像样的餐厅。 “嗯,当然不可能弄得像是日本人的感觉呢……唉……” 日本人在这个国家生活果然已经是极限了。良太无意识地低下了头。 离开街道之后,马上就变成了农田,这里从旧秋之宫时代开始,农业就很发达。 “喔喔,这可不是一整片的田园风景吗!这里是有排名在‘想要留下来的帝国景色百选’的地方。你最好确实感受这份美丽。” “不是吧,这只是普通的农田。而且说什么想要留下来还是什么的,任意改变风景的明明就是帝国吧!” 这个时候,突然从农田跳出一只青蛙—— 非常刚好地停在诗怜的鞋子上。 “青青青青、青蛙、青蛙!哇哇哇哇哇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诗怜似乎怕得要死,她当场惊吓得打滚。她从中途开始在地上滚来滚去。她的反应太夸张,连一旁的良太都吓到了。 “投降投降投降!暂停暂停!我投降!你、你想要什么?钱吗?钱的话,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所以快滚开!滚开!” 就像是关节被制住的摔角选手,诗怜一直拍打着地面。 “就算你再怎么害怕青蛙也太过头了吧!你这个害怕的样子反而更可怕!” “我连随从都给你,拜托你不要过来!” “不要因为两栖类而把我献出去!” “我说过我很害怕那种表面滑溜溜的东西吧……” “我是有听过你不喜欢山葵和朴蕈啦……” 顺带一提,青蛙无视诗怜,跳回去农田里了。 “哈啊哈啊……我等下就追上去,你先走吧……” “就算你叫我先走,我怎么可以先……” 良太正想要伸出手,却在中途停下。 当他决定分别之后,诗怜对他这么温柔,也让他觉得心里怪怪的。 良太跑去对不远处的环说“我们走吧”。长长的链子就自己负责吧。 “呃、啊、好的……这样啊。虽然很高兴,但我果然只是个次于冬仓同学的存在呢……哈哈哈,当然光是这样我就很开心了……” 令人不知道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的反应。 “不过,跟你在一起的冬仓同学,看起来果然很开心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玩得这么开心的冬仓同学。” 环似乎很佩服地笑了。 “她那样子是在玩乐吗?她在家里可都是这个样子的喔——” 所以自己才会因为她旁若无人的样子烦恼着。 “这样啊……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也很开心呢。” “开心?怎么可能~虽然我的身上确实有项圈,但我可不是m喔!” 自己谈到项圈的事情,就比想像中还更没有说服力。 “咦?这么说起来,你和那家伙在学校里好像没讲什么话嘛。该不会你们感情不好?” 可是,诗怜在良太上课第一天就把环介绍给他了,所以应该不可能不好…… “我们感情很好啊。可是,我也很胆小,是个懦弱惹人厌的虚弱小子……” 环的悲观个性似乎不会改变了,所以良太就不再吐槽了。 “不过,诗怜的个性也很浮躁呢……” 话说回来,那家伙到底和班上的哪个人感情好? 在那之后,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了山前的国境。 日本那侧的国土上,自卫队正在戒备着。 “这里就是帝国最重要的地方。就像糖醋肉里放的凤梨一样重要。” “那是没有也无所谓的存在!” “咦?你不觉得糖醋肉里的凤梨,或是马铃薯炖肉里的青豌豆很好吃吗?” “我决定再也不要跟你谈论料理的事情了。” 那里确实排着大量的卡车,正不断地来回出入。 只要往前走,就能回去日本。良太心中的期待越来越高张。 幸好手机在这里也收不到讯号,所以他收不到清水寄的神经病e-mail。 清水昨天也寄来了e-mail:“我很快就会来到良太大人的身边。希望最好是可以以出生之姿的状态。“这同样的内容共有二百二十七封。 虽然很想把她设定为垃圾邮件,可是回到日本之后就会和本人见到面,这样会很尴尬。 “对了,这里为什么有这么多卡车出入?” “是为了贸易。帝国的国土很可惜并不广大,并且四周都被日本国包围。所以,现在的状态是有许多生活必需品必须跟日本国购买或是接受资助。” “咦?可是日本不是不承认这个国家为独立国吗?” “是啊。日本国说在这个国家里的人全部都是日本人。似乎以法律上来讲,不能让日本国的人民挨饿。所以,便让他们送很多物资过来。” “不过,这对日本有什么好处吗?” “我们似乎是跟日本的政治家有买卖。因为皇帝陛下是位清浊能容、有雅量的人。” “这样啊。嗯,从你之前说过的话来看,如果是皇帝的话,不管做什么事都不奇怪呢。” “——喂。” 项圈被用力地拉扯着。 “你莫名的一脸怀念地看着日本那边喔。就算开玩笑,你也不要去日本。你是帝国的臣民,也是我的随从啊。” “我、我知道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注意力全部跑到对面去了。 要从这里光明正大地离开,毕竟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如果穿过邻近的山到日本那一侧,似乎相对的很简单。 离别的时候要避开诗怜的注意,快速地离开吧。 “好,好像差不多要移到吃午餐的地方了。就让你看看我用尽全力做出来的血族帝国料理。只要在三十分钟内吃完的话就免费!” “不要全盘否定品尝这件事!话说回来不要收钱啦!” 良太很害怕,因为如果是诗怜的话,她真的很有可能这么做。 “我才不要什么钱。只要你在未来永久的感谢我的恩情,那就足够了。” “你要求的东西太庞大了,喂!” 算了……要是不吃她做的便当就不好了,良太决定午餐后再逃跑。 吃午餐的地方从国境步行约十分钟,是面山的广场。 只要进入后面的山,应该就可以直接轻易回到日本了。 “不觉得你今天好像一直很浮躁的样子吗?” 良太吓了一跳,不小心又表现出来了。 “没事,只是有点想上厕所而已。” “这样啊……你不用害羞,如果感到什么异常的话,就确实的去一趟泌尿科喔——” “你太多管闲事了。” “那就来吃饭吧。那边有长椅呢。” 在里侧有几张木头长椅。良太在那里与诗怜并肩坐着。 总觉得很新鲜的感觉呢。良太在心中如此想着。 诗怜自己也哼起了歌。 “——这是那首皇帝的改编歌吧!不要唱啦!” “你真是颗石头呢。在大自然当中用餐,心情自然就会变得很high啊!” 这么说起来,良太从来没有和女生单独吃过午餐。因为他要是和特定的某个人一起吃饭的话,等一下女孩子之间就会发生问题的。 “快点打开便当盖。那可是了不起的血族民族料理。你可以感动地边流泪边享用。” 诗怜把一个比自己的便当还要大的男用便当盒,递给了良太。 她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阴影。 “我先说好,这要是有用血调味的话,我是不会吃的。” “真没礼貌耶。我可是有好好配合‘随从’的嗜好来做菜。” 便当里面,比想像中的还要豪华。 烤鰆鱼、烧蛋、炸鸡、鱼糕、凉拌菠菜、腌芜菁、马铃薯沙拉、洒了紫苏粉的白饭,甜点是苹果派和柳丁——全部都混在一起。 “血族的格言里有没有‘只要吃下肚都一样’这句话?” “……我本来想做成漂亮的便当,可是摆盘一直失败,我就自暴自弃地弄成炒饭风。总之你先吃吃看。一定很好吃的。” 良太试吃了一口。 “这是什么!鰆鱼的鱼腥味染到鱼糕上面,腌渍物的酸味渗了进去,还有米硬硬干干的口感。” “所以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快点说清楚!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非常的难吃。” 答案根本不用思考。 “我所付出的辛苦……” 诗怜似乎极为普通地受到了打击。 “把菜混在一起当然会变这样的吧,明明你每一道菜都煮得很认真。” “我要是拥有盛盘的技术就好了……等下次神龙复活的时候,我一定要跟祂祈求让我的盛盘技术可以进步。” “不要用这种宇宙第一奢侈的许愿方法!” “唔嗯,我以后会努力……身为主人也需要上进心啊。” 良太感到有些怪怪的。 今天的诗怜看起来莫名的灰暗。 “可是,每道菜本身很好 吃吧?我可是放了很多爱情进去的!” “爱、爱情……?” 良太反覆回味着这句话,使得诗怜的脸庞越来越红。 她的肩膀也抬了起来,变得好像有点发着抖。 “这、这只是一种形容!……呐,良太,我有一件事情想说。” “嗯,什么?” 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所以不论她要说什么都无所谓。 可是,诗怜一对上良太的双眼,似乎所有的话就卡在口中了。 “啊……我还是等下再说吧。不用现在……” “那就等下再听吧。” 他大概也听不到了吧。 自己已经要离开这个国家了,现在正是大好时机。 如果他被某个人完全变成了随从,那么他就没办法离开这个国家了……他只不过是被艾风星娜咬一下都会被呼唤过去了。 若是这样的话,自己或许就再也见不到王花了。 “我去一下厕所……” 良太故意不看诗怜的脸。 他来到确定诗怜看不到的地方之后,终于踏进了山里。 这么说起来,他当初下山的时候也是从这一带出来的。他刚才在国境线附近走了一下,几乎都有像是士兵的人在站岗。可是,只有这个广场附近完全没有士兵。是因为如果有粗鲁的士兵在,那么大家在广场就没办法放松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像是杀气的东西在身上窜过。 怎么回事?这种地方应该不可能会有人烟,是他的错觉吗? 总之良太继续往前进。杀气已经感觉不到了,所以应该是错觉吧。 这样一来,自己就将血族帝国抛在身后了。 再见了,诗怜。 然而,这个时候,伴随着前面的草丛发出声响,有某种东西从那里飞了出来。 “什……?” 良太失去了说话能力。 那是一位戴着防毒面具的小女孩。 她背上背着巨大的箱型背包。看起来非常坚硬的黑色外套,只有白色裙子看起来很可爱。是什么特殊的战斗员吗? 两人似乎都因为遇到对方而不知所措,完全动不了。 “我、我会被杀……” 过了几秒钟之后,良太总算往后退了。虽然不知道来者何人,可是绝对是他不该遇上的人。总不可能会有人以这种模样在山上采野菜吧。 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幸运,防毒面具人好像并没有敌意。 “咦、咦、咦……我们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相见,果然爱的力量是不会骗人的呢。啊啊、世界果然是我们的!” 那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的声音,应该说是良太不想听到的声音。 防毒面具啪地拿开。 这个人果然就是良太在日本的同学——净流寺清水。 她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偏爱良太的女孩子了。黑色长发只有额前的部分是齐的,也就是所谓的公主发型,她的外表虽然像个小女孩,但是年纪和良太差不多。 由于她的稚嫩外表,只要和男同学走在一起,偶尔就会有警察前来盘问:“这是不是诱拐?”良太也被问过五次左右了。这真的很令人困扰,希望警察不要再来了。 “就像我早上在e -mail里传达的一样,我总算来到良太大人所处的异国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遇到你。果然这份爱是无限大的呢。” “没想到那封e-mail的内容竟然是真的……” 因为她寄来的e-mail太多了,良太无法判断该相信哪一个。 由于接近她很危险,所以良太慢慢地往后退。 “对了,我有个东西想给你看。这是良太大人的新游戏。两天前开始发售的。” 清水拿起像是ps游戏的箱子,上面写着“良plus”。 “我拜托大型游戏公司制作,总算完成了这款游戏。这样一来,就算在路上也可以对良太大人说‘好可爱喔’或是‘我好喜欢你哟’。我的总游戏时间也已经超过三十个小时以上,跟游戏中的良太大人已经超恩爱了。我们下次要去热海。顺带一提,下个月也会开始贩卖等待超久的未满十八岁禁止购入之成人游戏‘良plus ecstasy’!” “唔,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所以我就照顺序啰。首先,我同意推出这种游戏的记忆,就算回溯到前世也找不到!还有,这不是同人游戏而是全国流通的吧?把我散播在全国各地是要做什么?再来,虽然这个问题有点细微,可是你一天是花几个小时在电动上面啊!” “我打电动有确实在眼睛不会疲累的明亮之处,一天只有玩十五个小时而已。” “这样完全是废人!” “啊,我也已经在思考周边商品,卡通化也在游戏开发的同时进行了。从下个月三号,凌晨一点三十分开始,全部共二十四集会在地上波播放。我等一下想拍购买dvd的特典影片,所以麻烦你了。” 感到一种谜样的痛苦,良太有点悲从中来。 本来良太的力量只对见过面的女性有效而已。尽管那是祖父的“咒术”,但是并没有光是看到朝雾良太这个名字就会爱上他的力量。所以只要良太彻底逃离周围的女子,就至少还有些办法。 可是,自从跟清水认识之后,一切就不一样了。 清水家里的寺庙,因为宗教商法还什么的,非常非常的有钱,她利用自己的财力制作朝雾良太的商品在校园里面贩卖。因此看上良太的女子人数大幅增加,他就连放假走在路上也开始变得危险了。 “现在终于连全国性的贞操危机都开始了吗……”(吐槽:去死去死去死) 良太不由得抱住头。看来他回去日本之后,最好要考虑一下该移民到哪个国家。 “我已经欲哭无泪了。我想回去日本,你如果知道路的话就告诉我。” “不,在请你回去日本之前,必须先度过更重要的时光。” 拿出像是管子的东西,清水对着良太吹了一下。 “好痛!” 手腕窜过一股痛楚。上面插着像是针的东西,良太瞬间失去力气,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 “护身用的武器。” 清水态度干脆地说着。 “你为什么会带这种东西在身上啊……话说回来,你干么刺我……” “那是当然的了。” 卸下大大的行李之后,清水把外套给脱了。外套之下的衬衫还搭着像是圆球的东西,就像修验道的修验者会穿的衣服一样。她连这件衣服也慢慢脱下之后,隐藏住几乎看不到胸部幅度的黑色内衣就跑出来了……情况似乎很诡异! “我的目标是良太大人的身体……羞。” 明明是自己脱下衣服的,清水却羞红了脸颊。 对了!清水老是对他的身体虎视眈眈! “清水,给我冷静!山上有奇怪的虫子还有会导致人过敏的树。增加肌肤露出的面积是很危险的!还有,那个内衣跟你一点都不搭!你穿运动内衣就已经够了!” “呵呵呵,我很清楚良太大人会放弃正面说服我,而是从弱点下手。在这里的话,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真是非常完美。我们要一起享受恋爱的冒险。就像har-lequin (注10)的爱情故事一样。虽然我没有读过harlequin的书。” 接下来是裙子,然后是袜子。清水已经变成全身只穿内衣裤的模样了。 “清水我是说到做到的女孩子。我会以初生之姿来收下良太大人。啊,我每隔一分钟就用 手机来拍良太大人吧。喀嚓!” 注10 指加拿大出版社harlequierprises limited出版的少女恋爱小说系列。 清水就以这身模样接近良太,接着开始脱他的衣服。 虽然很想反抗,可是这似乎是立即见效的毒,良太真的就像是被绑住一样束手无策。 前几天艾风星娜也用了毒,良太老是被人下毒。 “我、我要被侵犯了……而且画面上看起来我才像是犯罪者……” “不会,这是在双方同意之下的行为。我们只是看法有些稍微不同而已。” “所谓的看法不同就是不同意吧!快住手……” “那么我住手的话,相对的请给我权利做色色的事情。” 小孩子的歪理。 “才想要离开帝国就发生这种事啊。是天谴吗……” 良太忍不住叹息。 因为他丢下诗怜一个人,所以因此惩罚他。 话说回来,她想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那么,首先是接吻……其实这是清水的初吻。请收下清水的第一次,良太大人。” 清水慢慢把手伸向良太的脸颊。事情来到了这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她的动作有些笨拙。可以的话,真希望她就这样害臊,然后不要做出任何行动。 “咦……?这个手腕上的伤口是?看起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感觉事情越来越夸张,良太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伤口是那时被艾风星娜十三世所咬的伤痕。 “咦,脖子也有被咬的痕迹。而且还有好几处。” 这些则是被诗怜咬的。 良太只要稍微大意,每天晚上都会被她咬,所以脖子变得惨不忍睹。 “这个该不会就是在闺房里交换枕边话的时候,被咬的伤口……而且好几个地方都被咬了,我实在不觉得这是偶然……话说回来,这个项圈,也就是说,从这个推理所导出的结论,不就是良太大人的纯洁被吸血鬼给玷污了……………………………………” 清水似乎因为打击过大而结冻了。 她就以黏在良太身上的姿势而僵直不动。 “喂,你怎么了,清水?你死了吗?叫你去死这种话我虽然说不出口,但是以事情发展来说,你能不能因为打击过大而把过去的记忆全部忘光光啊?” “……不好意思。我稍微想了一下事情。如果神被吸血鬼们亵渎了,该怎么办才好?果然,现在只能由我来尽量除去被污染的部分。只有这个是我做得到的事情。” 她的手终于来到了良太的内裤上。 “给我等一下!我的纯洁什么的才没有被污染!我只是被咬了而已!” “这种谎话是不需要的。那个……我就这么不可爱吗?” 清水用着担心的眼神凝视着良太。 “可、可爱是可爱啦……” 这一点良太没办法说谎。 虽然清水确实是“脑袋可惜”的女孩子,但尽管如此,并不代表清水长得不可爱。身为美少女的清水,甚至有一群“脑袋可惜”的男生们建立了一个“守护清水小姐和贫乳之会”的社团。 “太好了……那么美男配美女,不正是天作之合的情侣吗?” 清水的脸上绽放出笑容。虽然很懊恼,但这个表情的确很可爱。 “快……和我合而为一吧。这块布就容许我取下啰。” 身体无法动弹的良太没有对策,他已经无路可逃了吗…… 然而,这时响起了踩开草丛的声音,有东西在奔跑着。 然后,就在良太的内裤要被拉下来的时候。 “你这家伙,不要以为对别人的随从出手之后还可以全身而退!” 诗怜飞奔出来。 “诗怜……” “良太,你没事吧?因为你厕所去好久,所以我就追来了。因为有大司教那件事,所以我很害怕就跑来看了。我才不会重蹈覆辙咧!”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诗怜的学习能力救了良太。 “还有,我总觉得你好像会去到很远的地方。” 这句话令良太感到胸口一痛,这正是自己打算做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你又差点被女人侵犯了。快,良太,我们回去了。” 诗怜抓起良太的手腕。 “等一下。你才是什么人?良太大人要回去日本!” 清水也从另一侧抓着良太。 “喂,小学生,把你的手给我放开!” 诗怜加重了手中的力气。 “我拒绝。你这个国中生才该放开!还有清水我是高中生!” 清水也对抗地拉着。理所当然的,良太的手腕被扯开。很痛。 “什么!你这个样子是高中生?日本应该没有跳级制度喔!还有,我也是高中生!你下次要是再叫我国中生,我就咬你!” “住手!我的手要断了!不行!不行!真的很危险了!” “良太会痛所以你快点放手!良太的所有权是在我身上!” “这只是让日本国民回去本国的简单工作而已。你才该放手!” “我绝对不要!我再也不想要一个人了!” 诗怜的尖叫声在森林里回荡着。 “我从这个国家建国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了!我再也不要遇上那样的事!我也想要朋友!我也想要有人可以跟我说话!” 这么说起来,诗怜对于四条环也是说“唯一的伙伴”。 诗怜从来没有把某个人称做朋友。 他跟诗怜说话的时候,有谁曾经插进话来吗?就连今天的户外教学也是,诗怜有跟良太以外的人说话吗? 诗怜才不想要什么恭敬的随从。她需要的,是可以从容不迫跟她抱怨、身分平等的人。 良太总算注意到这件事。 “良太,对了,这个女的是谁?” “为了抹杀血族这个寄生虫,而千里迢迢跑来的。” 这句话令两人都放开良太的手,再度与对方对峙着。 清水的眼神变得锐利。然后,她把手伸进内衣。等她再次把手拿出来之后,金属制的有刺戒指就套在了好几根手指上面。也就是所谓的“暗器”。 “不好意思,我对于血族没有留情的打算。可能的话,就由我一个人的力量来让你们灭亡。” “这样啊,你是‘纯洁教团’的团员吗?” “‘纯洁教团’就是课本上写的暗杀集团啊……不过,没想到真的存在……等一下喔,清水竟然也是其中的一员喔!” “没错,身为以守护人类纯洁为目的的泛世界组织,混进各地的宗教,尽全力打倒寄生虫的就是我们。” 手上戴着塑胶指套的清水笑了。仔细看她身后的箱子,会发现日本刀插在上面,可以说是全副武装。 “也就是说,你是为了消灭血族帝国才来的吗……” “不是,我是来见良太大人的,血族只是顺便而已。” “你们组织这么随便可以吗?” 感觉有点被晒在一旁的诗怜这时插进话里。 “敢小看血族,你还真有胆量呢。谁才是更进化的人类,我冬仓诗怜本人马上就让你得到结论!” “冬仓?” 这个姓氏令清水起了反应。 “没错。我就是将来会把良太变成随从的人。虽然他还不是我的正式随从……” “不愧是良太大人。虽然对方是寄生虫女孩,但是竟然会被这个最上位的寄生虫给喜欢。” “最上位?诗怜哪里是最上位了?” “快点来吧!对上你这种人只要空手就足够了!” 两手空空的诗怜往前踏了一步。 “住手!不要打架!” 良太无法动弹但仍大叫着。清水虽然是儿童体型,却带着危险的武器。可能会不只是一场小战斗。 “呵呵呵,你是没有胜算的。我修练用的结袈裟和裙子,是让血族只要一碰到、皮肤就会烧焦的特殊制法喔。集结了我们宗教的祈祷、咒术之精华,在普通的布上全量倾注了压倒性的佛力奇迹的最强的无敌的破格的新时代的爱与勇气的正义的异教徒的本格的威猛的超有迫力的总寺院的半农半渔的自动化的奥斯卡奖程度的——力量!总而言之,这场比赛,对于血族的你是压倒性的不利!” “唔呃……修饰语太多,我有点不懂什么意思啦,也就是说,只要碰到你的衣服就会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是吧?” “就是这样!就是i"ll kill you!” “可是,你,没穿衣服喔——” 现场的空气瞬间凝结。 清水是身着内衣和内裤的姿态,衣服全被她丢到后面了。 “良太大人,你竟然预想到这样的发展而把我的衣服……” “良太,再怎么样你的好球带也太低了……” “是你自己擅自脱下来的!不要乱讲!还有,诗怜你也误解得太夸张了!” “穿着内衣裤战斗实在太过不利了。要是在打斗中内衣破了,搞不好会变成有些色情的发展。被良太大人看见是无所谓,但是我才不要被寄生虫看到。 真是烦人的担心。 “现在我就先回去日本。可是,我一定会再回来的。只要良太大人还爱着我,只要海○小姐还在继续播放,然后,我会夺回良太大人。” “不要任意捏造我的爱!我的爱!” “冬仓诗怜,我和你总有一天会交战的吧。帝王的血,我一定会用这双手来灭绝。” 背上巨人背包,清水像是忍者一般进了山中。 身上只穿着内衣裤。 看来她似乎忘了自己的衣服。不过,算了。 “由于你是良太的朋友,所以我就特别饶了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诗怜把手扠在腰上,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 什么嘛,还是平常的诗怜嘛。良太有些感到安心。这家伙只是有点嚣张—— 可是,这个时候诗怜的表情突然大转变。 就像是目前为止的她,只是戴上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具而已。 她的表情就像是已经尝够孤单的可怕。 “你再也不要去任何地方了,良太!” 诗怜抱住良太。不对,是紧紧抓住。 就像是再也不想和他分开似的拚命。 “你当初有答应我了吧?不要丢我下一个人!给我遵守约定!你要遵守!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诗怜,你没有朋友啊?” 代表肯定的沉默。 “良太,我刚才有一件说不出口的事情。” “喔,这么说起来的确有。” “对不起。” 声音低落的诗怜低下了头,她似乎打从心底感到抱歉。 “我很抱歉昨天叫你去买面包。那是我太任性了。你很慢才回来,我才注意到自己做的事情。我好担心好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我又不能去找你……” ——所以今天她才觉得如果不赶快去找良太的话,就可能会失去他了。 诗怜用着沙哑的声音如此说着。 “你要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讨厌煮菜或是打扫,不做也没关系。所以,拜托在我的身边。跟我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受不了我说的话就吐我槽。这可是命令。你绝对不能违反。” 诗怜是孤单的。也就是说,跟他是一样的。 这是他要是回去日本的话就会受到的良心谴责。 “嗯,我知道了。” “谢谢你,良太。” “对了……你能不能放开我了啊。那个……毕竟我是这幅模样。” 注意到某件事的诗怜立刻跳离良太身边。 “这个、那个是你的错觉……” “我知道啦。对了,清水刚才说什么帝王的血,那是怎么一回事?” 诗怜变得一脸尴尬之后—— “我的全名是冬仓·伊莎贝拉·亚丽珊卓·佛罗汀娜·席薇雅·罗莎娜·诗怜。” “看来是可以勉强挤在同一行的名字呢。咦,不过,这个名字是……” 这应该是只有皇帝一族的女性能被允许使用的特权名字。历史的课本上有写。 “是的,我是前任皇帝的女儿,我的姐姐……姐姐大人是现在的皇帝陛下。”(吐槽:姐妹井么) 诗怜说得毫不拖泥带水。 “喂、等一下喔……也就是说,你是如果皇帝发生了什么事,就有可能成为下一位皇帝的身分吗……话说回来,你的地位不是我可以用平等语气来说话的吧……” 听到诗怜的身分,良太差点腿软。这也难怪她会认识大司教。 “你骄傲过剩的谜团终于解开了。可是,你为什么会住在那种地方?” 冬仓家不会让人觉得那是皇族居住的地方。 “我的母亲大人是纯粹的日本人。所以我流着一半和良太一样的日本人血液。我的母亲大人在父亲大人被不明者暗杀的时候失踪,现在行踪不明。虽然有一说是她也一起被杀了,可是另一种比较有力的说法是母亲大人是日本人的间谍,她杀了父亲大人之后就逃跑了。” 眨着看不到感情的冷淡双眸,诗怜仔细地说明着。 那是单纯在说明事情的语气。反过来说的话,这种讨厌的事情诗怜已经说习惯了。 “所以我就不适合待在血族的皇宫了,所以我才会以平民的身分,冠上母亲大人‘冬仓’这个姓氏——” 诗怜哀伤地补充着。 “所以,我才会是一个人。因为我是罪人的孩子啊。或者该说我就是罪人吧。” 而且,还是个绝对无法偿还的罪之罪人。 第4话 与血族的皇帝陛下见面吧! “星期六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良太同学?我没想到你会突然找我出来。而且,竟然还只有我一个人。这该不会是因为我说了多余的话而叫我出来的吧……?是血的制裁吗……?对不起,请不要打我,我现在的爸爸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原因,你还特地找我出来,这个,该不会,你其实对我……啊!” 来到约好见面的学校,环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 良太一个人从冬仓家来到图书馆。 不知道诗怜是不是因为昨天说了皇帝妹妹的事情而有些尴尬,当良太说“我要一个人去图书馆念书”,她就立刻说ok。诗怜也想要一个人静静吧。 虽然项圈上没有链子走在外面有点可怕,可是项圈似乎能行使大致的所有权。不过他要是被别人硬吸血的话,一切就到此为止了。 “抱歉,我真的必须来见你。” “咦,真的是为了跟我告白……你在便利商店说的话其实是求婚的意思……” “我e-mail上也写了,我想要去图书馆查事情。” “咦、啊……是这样呢。永远是人生的候补的自己竟然有了奇怪的期待,真的很抱歉……啊啊、好想死……” 迳自一个人狂high,又迳自失落的环。 “我有钥匙,所以要去哪里都可以带你去喔。反而要是没人带你的话,你绝对会迷路。在没有图书委员陪同下进去的人,现在都还没有人回来过。” “这是什么样的土牢啊!” 然而,进去之后,良太就知道环说的话无半句虚假。 里面排着好几座书架,而被横放在书架和书架之间的书所叠成的塔,就像一面墙壁一样。还有完全被书理起来,根本无法通行的走道。 “这个图书馆虽然是在高中的校地里面,但同时也是国立图书馆。现在因为在引进有关血族的资料,所以正大幅度地整理藏书,而变成现在这幅情形。老实说,由于书感觉快要倒下来,所以在精神卫生上并不是很舒服。不,我的性命就算消逝而已,也不会有任何人悲伤。” “很抱歉打扰你的负面思考,我可以问你书的区域吗?” “是的。如果你愿意问我这种不被任何人所爱、有如垃圾一般的人,那么不管什么事都请问我。” 看来她似乎不只是负面思考,还有闹别扭的成分在。 “有关前任皇帝被暗杀的书籍是在哪一区?” 环似乎眼神惊讶地凝视着良太。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查冬仓同学的事情吧。” “没错,因为我听说你是诗怜的‘伙伴’。我希望你能帮我。” 在书本几乎要倒下来的一个角落里,有着血族的历史书区域。 “在帝国成立的同时,写有皇帝事迹的书本也被大量出版。不过虽然说是出版,毕竟我们是个小国,其中也包含在个人的兴趣下,只印了五十本或是一百本,像是同人志水准的书。因此这些书籍的水准也是参差不齐、有好有坏。还有,血族对于同人志是很要求的。” “嗯,要是可以了解事实的话,这样是无所谓。” 由于皇帝被暗杀是很重大的事情,所以就算只有几本书正确,良太也了解大致上的事情了。他应该也有在网路上看到这个消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是个悲惨的事件,所以被他无视而排除在外。 “前任皇帝和妻子以外的日本人坠入爱河。然后,生下来的小孩就是诗怜啊。对了,都没有写到皇帝的名字耶。” “皇帝陛下的姓氏由于惶恐,所以不能记载在出版刊物上。尊名也是一样,只能写出三代以前的皇帝名字。这位前任皇帝的爱人是冬仓采理。是在这个国家里面最被忌讳的名字。她既是‘纯洁教团’的一员,又在暗杀皇帝之后行踪成谜——大家是这么说的。至少现在帝国的高层是采取这样的结论。” “为什么‘纯洁教团’的成员会和前皇帝相爱呢?” “电影上也常发生吧。间谍和目标之间的禁忌之恋。然后,几乎是悲剧收场……不过,如今我也可以理解采理小姐的心情。” 环吐了一口带有热度的气,含情脉脉地看着良太。 “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是因为、嗯、那个、那个……唔唔……我脆弱的心很丑陋……” 要是放任不管的话,环又会进入负面模式,所以良太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所以,诗怜被剥夺了皇帝的姓氏,冠上冬仓这个姓名,以一般人的身分生活着……什么一般人嘛!” 良太迁怒地拍着眼前另一座书塔。 “这样明显就是犯罪者待遇吧!或许在法律上没有歧视,可是一旦她冠上冬仓的姓名来生活,那别人不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就是杀了皇帝的女人的女儿吗!而且因为会提供年金所以叫她一个人生活?真的太过分了吧!这样她当然交不到朋友啊!” 冬仓诗怜这样要是不寂寞才令人感到奇怪。 所以,同学们也彻底避免和诗怜有所关联。 这和被霸凌又不一样。他们连欺负都不敢。总而言之,和名为诗怜的少女扯上关系,对一般人来说风险太高了。 她虽然是被皇帝断绝关系的人,可是她的身上也的确流着前任皇帝的血。如果和她走近,搞不好会被皇帝关切,要是攻击她,当诗怜握有权力之后,又不知道会被迫遭受什么样的对待。 所以,不论是谁都不愿和诗怜沾上边,诗怜是孤独的一个人。 明明人家都应该知道杀人犯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杀人犯。 每个人都把犯罪者的女儿当做犯罪者,而连这个女儿都说自己是“罪人”。 “这样太过分了……” 虽然有图书委员在现场,但良太还是不禁把书丢往地板上。 “对不起。明明为了冬仓同学行动了,但我也还是逃走了。听说有人在觊觎冬仓同学的性命,我因为害怕这个传闻,所以便和她抱持距离。我果然是最差劲的人。我的存在就像故事的前半段里,只为了显现出敌人的强壮而被杀死的士兵一样……” “不,你没有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请你和诗怜当朋友。可是,你有可能受到牵连而被毙命’。有这种附加条件,一般人不可能还会接近她的。” 而且,诗怜对自己的立场也有自觉。 她知道和自己亲近的人搞不好会受到别人讨厌、或是受到攻击,所以她也没有办法交朋友。诗怜一点也不是脸皮薄的人,她只是太会察言观色了而已。 如果,可以打破这个现状呢? 关键在皇帝身上。 “身为诗怜姐姐的皇帝,只要说自己的妹妹无罪,一切不就圆满解决了吗?” “不行的。皇帝陛下很放心不下冬仓同学,所以每两个月她会来这间高中视察。但是,由于强硬派的意见也很强硬,所以目前的状况是她最多也只能做到这样吧。” “这么说起来,大司教也说视察就快要到了……”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件事。 “下次皇帝来的时候我要直接申诉。就是所谓的越级上诉。” 环的脸庞变得像病人一样苍白。 “太危险了!这样可是自杀行为!在江户时代,直接向大人申诉的农民应该是100%被杀了。处置方式搞不好也比一般血族的罪还要重……”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毕竟皇帝是诗怜的姐姐耶?” 良太虽然没有根据,可是这点程度的事情,他想帮诗怜完成。 不然自己就没办法回去日本了,良太这么想着。 想要回日本的心情现在依然没有改变。 可是,因此让诗怜被孤伶伶的丢下来也没有关系吗?若是说到这一点就又另当别论了。 因为,在日本一直很孤独的自己,可以比别人加倍理解诗怜的苦痛。 所以,他想要尽到随从的责任之后再离开。 “不行!你不能做这种危险的事!” 环的声音在休馆的图书馆当中回荡着。 气势十足,不像是平时带有被动气息的环。 “太过危险了。而且这句‘不会有什么事’从来没有过先例是否会真的没事!你有可能会被处死然后尸体被残忍的曝晒在刑场再被乌鸦啄食永远无法成佛地徘徊在无间地狱。然后,就算有人帮你造墓,墓碑也会应声倒塌,或是被人家在上面吐口水!啊啊,良太同学怎么如此可怜!” “呃,我希望你在这件事不要这么悲观……这样我会变得不安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那倒不如让我来!就让我为你在刑场散播我的五脏六腑吧!” “你的心意我很高兴,但是你不用为我做到那种程度!” “不,这点程度的事情就交给我。冬仓同学应该有稍微接受我。而且……我绝对不会让你选择有可能丧命的选项。这种事情,我会代替你做的!” “我平常已经请你帮很多忙了,我不可能麻烦你到这种地步。” “不,我要做。因为,我对你……啊!” 环闭上了嘴,身体微微往后退。 她的肩膀碰上了重量不平衡的书塔。 “啊、糟糕!” 书本开始像雪崩般的倾倒下来,正要砸向环。 其中也有很多辞典大小的书,所以可不是闹着玩的! “啊!没想到我前世所犯下的恶果会在这种地方开花!” “四条同学!” 没有时间犹豫,良太飞扑向环的位置。自己要是没来图书馆的话,环也不会被卷进这件事了。责任在自己身上! 良太覆在环的身上,帮她挡住书雨。幸好,良太也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 “好痛痛……四条同学,你还好吧?” 良太如此说着,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莫名温暖的东西给环围着。 “是的,我没事……” 以构图来看,两人的姿势就像是良太把环给压倒一样。 “抱歉!我马上离开!” 良太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他完全碰到了环的胸部。没想到环是属于穿衣服比较显瘦的类型,这类的事此时此刻一点也不重要。 “你不用离开没关系……我啊……那个……并不是想要你的血……而是更单纯的……把你看得很重要……所以……我不希望你赌上性命……” 环在说些什么?总觉得气氛好像变得有些奇怪。 老实说,被女性压倒的经验,良太在日本有过很多次,但是他主动压倒对方倒还是第一次。 环的光滑黑发落在良太的肩膀上面。 “总之,请你不要做危险的事情。因为你基本上是不幸运的人,所以真的会死的。可是,如果尽管如此你还是要去的话,那个……就像是好莱坞电影里面,在最高潮的剧情之前会有的、男女之间的亲热……我可以做一些类似吸血的事吗?” “不不、不、不、不好吧,这样……” “对不起,我只会变成五分钟的狼。就算你一个小时之后会忘记,我也很满足。” 正好,良的手腕就在环的脸庞附近。 “那么,就借一下你的左手了。失礼了——哈姆。” 左手泛起微微的痛。而同时的,又有一种被打了麻醉药的感觉。 不过,又和他被大司教咬的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身体感觉的变化太过极端,他似乎就是沉醉其中的状态,但是这一次良太还保有意识,感觉是从被咬的地方开始失去知觉…… “唔……这是什么东西?感觉从身体里面渐渐失去力气……” “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若是被血族咬了,就会产生类似危险药品的效果。大概我的血液产生负面的效果吧?哈姆、哈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无法一口气咬下去,所以良太的左手有微微的刺痛。感觉就像是身体被慢慢地吞食掉。不过,并没有那么不舒服。 或者该说是一切都变得无所谓。感觉自己的存在非常渺小,心境变得想要把任何的一切都献给环。 “四条同学……如果这个一无是处的我你愿意接受的话,你想吸多久就吸多久……” “你才不是一无是处。你的血液,是我从来没尝过的美味。我没有什么梦想和希望,一直浑浑噩噩的以优等生身分活到现在,可是我终于也能有梦想了。那个……我会把我的一切献给你,所以请你也给我你的全部。” 环的表情是良太从未见过的,既努力又拚命。和看起来吸得愉快的艾风星娜完全不同。 “哈啊……你的血、好棒……” “这、这真是谢了……” “如此一来,良太同学,虽然很不好意思,可是你就会变成我的随从了呢。” 以规则上来说的确是会演变成这样。可是,自己已经被艾风星娜咬了。这样一来,情况会变得怎么样呢? 明明还没有被亲过,加上诗怜,这下自己被女生咬的次数已经是第三次了啊……感觉他好像在更新什么纪录一样。 “应该才两分钟左右……不过,这个样子要是被诗怜看到的话就惨……” 然而,这时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良太啊,我本来以为你在假日这么用力的去图书馆,结果竟然是幽会啊……” 良太抬起脸,诗怜已经完全出现了。 像是倦怠感的感觉也顿时飞走了。 “唔欸欸欸欸欸欸!啊啊啊啊啊啊啊!诗怜,这是有比山谷还要深的原因——” “给我有点随从的自觉!” 慌慌张张站起来的良太被诗怜像是反击似的殴打。他被揍飞的弧线很漂亮。 然后,再次撞上崩落的书本。 “痛吗?可是我用来揍你的手更痛!” “绝对是我的比较痛——我可是为了你——算了,什么事都没有。” 想要讨恩情的做法实在太难看了,良太闭上了嘴。 “啊。啊啊、啊啊啊……冬仓同学,不是良太同学的错……错的全部都是我……你要打的话就打我吧……让我来受惩罚就够了!” 环一边哭一边逼近诗怜。 “良太啊,把责任怪到环身上,你这个家伙真是烂透了……” “咦?怎么觉得听起来好像我是个大坏蛋……” 这就是语言的魔力。 “顺带一提,你咬多久了,环?” “六十秒到六十二秒之间。” 非常具体的回答。要成为随从也有标准时间吗…… “这样啊,那他应该没有完全变成你的随从,所以我就不追究了。我想等一下再来跟良太询问详情。我允许使用拷问道具。” “什么允许,使用的人是你自己吧!” 她完全不肯原谅自己,良太决定立刻改变话题。 “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跑来啦,诗怜?” “良太啊,你的眼睛是瞎了吗?” 诗怜的视线往旁边瞥了一下。 那边有着一位高个子的女性,她顶着跟现场很不搭的严肃表情直直站着。 身上穿着像是中世纪欧洲骑士的盔甲,带着几乎跟她身高一样高的巨大长剑。银色的头发为了 不碍事而绑在背后。 “那个,请问你该不会是玩cosy的人吧?” 如果是大司教,应该可以一次猜中她是哪个卡通的角色。 “这所高中还真是热闹呢!” 把手放在嘴前,这位女剑士小小声地笑着。她的举动明显流露出上流阶级的气息。 以角色来说,她和大司教交换比较合适。 “这一位,是皇帝近卫兵之一的龙波莎莎拉大人。我在替她介绍高中。” 在诗怜的介绍下,龙波莎莎拉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你们好。我就是承蒙介绍的,皇帝近卫兵的其中一人,龙波莎莎拉。我是以陛下的‘随从’身分来探勘视察的。” “咦?你是随从的话,那就表示你不是血族而是人类……?” 如果说到在外国遇到日本人的心情,不知该说是棒还是有些开心。 “不,不是的喔。我是血族。血族如果被血族咬的话,也会变成随从的吧?” 的确血族的吸血效果对于血族应该也是有影响。 “后天星期日是皇帝陛下视察高中的日子,所以我是为此前来探勘的。如果有暗杀者可以潜伏的地方那可就困扰了吧?” 皇帝的视察。良太的肩膀微微使着力,要越级上诉就只有这个时候了。 “不过,这个房间好像会有书崩,所以不适合视察呢。” 优雅的脸庞瞬间转换成凛然表情,莎莎拉环视着四周。 “近卫兵是皇帝陛下直属的骑士,全员都是贵族阶级。将性命献给陛下的忠诚和卓越的剑术,以及拥有做为近卫兵的高雅气质,每一项都缺一不可。也就是说,近卫兵是被选中的菁英。呵呵!” “诗怜啊,你有喜欢用别人的丰功伟业来夸耀的坏习惯啊。那真的很烦,快点给我改掉!” 她还特地把手扠在腰间,摆出一副很伟大的样子。 “我只是为了皇帝陛下的爱在战斗而已。就只是这样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不愧是宛如一流武者的表情,非常有架势。 可是,实在有一个很吸引良太目光的东西。 “对了,那个,请问系在皮带上的,是什么东西呢?” 她的腰间挂着一个很大的布偶。老实说,他觉得那个应该会妨碍到剑之类的东西。 玩偶的头发也很长,大概像是女生的角色还是什么的。 “这是陛下的布偶喔。” 良太好像得到了很奇怪的回答。 “做为近卫兵,不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忘了伴随在皇帝陛下左右的心情。这个玩偶就是为了不忘记这份心情的救命索。” “不愧是近卫兵大人!让人佩服的精神!良太也要用这种气魄来侍奉我!” 良太本来想开口说:“不是吧,你冷静思考一下!这个人有点奇怪耶!”可是他还是打消了念头。她也有可能是个死心眼的人。 “我本来也有想过要不要用娃娃,可是不用娃娃的话就很难放在脸上磨蹭,所以我就决定用布偶了。” “这样皇帝也会倒退三舍吧!” 结果良太还是吐槽了。果然,住在这个国家的人全部都很奇怪。 “什……你是想否定我对皇帝陛下的爱吗……?你该不会是神为了试验我的爱而派来的恶魔吧?” 对于良太的吐槽,近卫兵受到非常大的打击。 “不是,如果周遭人没有抱怨的话,这是你的思想信仰自由啦……” “顺带一提,近卫兵包含我有十五人,我对于剩下的十四人做了问卷调查。‘恶心’、‘太可怕了’、‘这已经超过玩笑话了’、‘皇帝也在害怕’、‘真的有异常’、‘我几乎想绝交了’、‘随便你了’、‘并不是只要认真,做任何事都没关系’、‘快给我辞去近卫兵’、‘国家的耻辱’、‘某种对我们的侮辱行为’、‘明显的很糟糕’、‘有人成长成这种性格,表示现在的学校教育有问题’、‘你是白痴吗’。我得到了这类各式各样的意见。” “十四人全部都是否定的意见耶!” ‘我肚子饿了。快点在五秒钟内准备好糖果!’ 突然之间,响起了谜样的少女声音。 “啊,我不自觉握住皇帝陛下的布偶,所以跑出声音来了。” “这竟然还是一按就会跑出声音的型号啊!” ‘我肚子饿了。快点在五秒钟内准备好糖果!’ “你可以不用再按出声音了!” “那么,我就在此告退了。冬仓小姐,谢谢你的向导。” 郑重地行了个礼之后,莎莎拉便离开了。 “真是个不得了的人呢,良太啊。” “只不过这个不得了是怪得不得了的人。” 如此说着的良太,项圈被扣上了链子。 “好了,要事也结束了吧。回去了,不要放主人一个人。” “啊啊,是啊。” 不要放主人一个人。 这句话单纯的在良太心中回响着。 他必须要努力,让诗怜就算自己离开了,也不会变成一个人。 可是,看到刚才那位近卫兵,良太感到心中的浮躁。 (那个人,用冬仓的名字来称呼诗怜呢……) 就算对近卫兵而言,诗怜也只是个姓“冬仓”的一般人吗? “还有,环,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你到死为止可都要感激我不追究的事。” “你硬在强迫人家感谢啊!” “对不起……我会咬舌自尽的……” 环变得前所未有的消极。 “啊啊、还有,我等下会为了拷问跟你听取详情的。” “你的手段和目的相反了啦!” 如果拷问反而才是她的目的,那就太可怕了。 自己这次会被压哪里和折弯哪里呢…… “那就回去了,良太。给我走俐落一点!” 链子突然被诗怜大力扯着,良太差点从头部往前跌倒。 现在光是偷瞄诗怜的脸,就知道她在怒火中烧。 怒到连她的双马尾都几乎要竖起来的程度。 “你要是再让我生气的话,我就会一直吸血直到你贫血为止!” “请不要这样……这样真的会昏倒啦……” “良太大概是帝国唯一的日本人。所以,这种错误也是有可能会发生。就只是这样而已……虽然我明白这点但还是很生气。” 在回到家的途中,诗怜一直很心浮气躁,就连良太也一直提心吊胆她会不会突然咬上来。 “所以你在图书馆和环做了什么事?” 一回到家,诗怜立刻直接地质问着,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 然后良太实在很难老实回答…… “环果然比我还要有魅力吗?孩子气就只能出局吗?” 良太一时之间听不懂她在对自己说的话。 “啊?” 良太虽然一脸呆愣,可是诗怜的脸庞却开始泛起朱红。 “因、因为,刚才你们气氛超好的吧!你就从来没有和我那样过!不对,和随从有那种关系也是一种困扰……” 这家伙……完完全全地慌张了。良太差一点笑出来。 既然如此,一直隐瞒实情、一肩扛责就变得像个笨蛋一样了。 “我是想和四条同学调查皇帝的事情。” “……真多管闲事……” 诗怜的声音瞬间变得微弱。 像是开心又像是悲伤的微妙表情。 “良太啊,你真的是个勤劳 的人呢。虽然死不认输,但是却有行动力。” “这真是谢了。” “所以,你星期假日就不用外出了。” 小声的一句话,要是不注意就会听漏的音量。 良太有些不悦。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多管闲事吗?你想把我当小孩子吗?还是想把我当奴隶?”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不会把随从当做奴隶!” “那么,你禁止我外出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搞不好会跑回日本啊!” 这句话令良太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昨天诗怜在山中发现自己的时候,良太是装做清水硬把他带走的。 可是自己是想要逃跑的,这种程度的事情原来早就已经事迹败露了。 就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诗怜的脸上不再神采奕奕。 “你可能无法理解,可是就算处于现在的处境我也无所谓。我母亲的罪,必须有一个人来承担。这种事我能够忍耐。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留在这里。买东西我会去。有想要的东西我就买来给你。所以、所以……拜托你不要一个人出去,丢下我一个人。” 诗怜不知何时开始哽咽着。 “比起我这种讨厌鬼,你更想要当其他血族的随从吧。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就只有你了。我真的、真的就只有你了。我想我这样子很任性,可是拜托你留在这里。……这不是命令,是我的请求。” 这就是这一个星期以来,诗怜一直无法好好说出口的真心话。 诗怜的手不知不觉变得紧绷,然后被良太紧紧握着。 虽然她的表情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但是他一点都不会想去窥探。 “……良太,你在日本有喜欢的人吗?” “嗯……有。” 有一位名叫沙罗野王花的初恋女孩。 “如果可以回去日本的话,你想回去吗?” 良太开不了口。 “对不起。” 诗怜对良太缓缓地低下头。 “你是个受欢迎的人呢。不能回去的话你很困扰吧,抱歉。” 诗怜太过温柔了。 她无法在最重要的事情上面任性,没办法无视别人的心情。 要是不去考虑朝雾良太的情况,她就可以活得更轻松了。 良太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诗怜,倒不如说是他的视线无法离开她身上。 可是,光是看着诗怜是没办法救她的。 “今天和明天我都会在家里,我跟你保证。” 然后这两天他就在家里拟越级上诉的草稿吧。 为了不要让诗怜孤单一人。 于是就到了星期一。视察当天。 “今天要和陛下见面,不可以太随便。我的制服上有皱褶吗?鞋子有脏脏的吗?我很久没试着化妆了,有确实达到自然系吗?早晨连续剧有录起来吗?iitomo(注11)的预约设定有成功吗?fresh超市wachia的集点卡有放进去吗?” “不要把和姐姐见面的检查跟日常出门的检查搞混在一起!” 从一早诗怜就很明显在紧张。她有三次差点打翻味噌汤,结果真的在第四次打翻了。而且,她还卡到家里的门槛跌倒了。 注11iitomo为富士电视台的一个午间节目。 (感觉就像是要和恋人约会的少女呢。) 不知为何,良太似乎有种嫉妒的心情。不对,她只是和姐姐见面而已,而且就算她要和恋人见面,自己若是嫉妒就太自私了。毕竟他自己也有初恋的人。 另一方面,良太也很紧张。 他要向诗怜的姐姐——皇帝——提出请求赦免诗怜的罪。 老实说,是否会顺利成功还是个谜。良太最不希望发生的,就是“赦免她的罪?不要!你也判死判”类似这样的发展。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吧,他要相信不会。 不过,把英文的教科书内容编成对自己的赞美之类的,皇帝一定是个自我意识过剩的人。她是诗怜的姐姐,所以应该是二十岁左右吧,不知道是不是一个骄傲的人。 良太一边思考着这种事情,一边出发去学校。 由于诗怜说“从今天开始不用链子”,所以良太身上只有项圈。虽然他心想“还得戴项圈喔”,可是如果没有这个的话,他真的很有可能被其他的市民狙击,所以没办法拿下来。 高中似乎也弥漫着一股严肃的气氛。 首先,帝国的国旗升起。国旗的设计为红底配上像是龙的白色图案。虽然很帅气,可是,若是要用手画的话,感觉很难重现出来。 “啊、早安。我是环。今天是皇帝陛下每两个月一次的视察呢。她应该不会对我说你这家伙真令人生气给我判死刑之类的话吧。我担心得晚上也睡不着。因此我没有睡饱,感觉我会在皇帝进来的时候打一个大呵欠。我一想到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我就害怕得晚上更睡不着。因此我没有睡饱,感觉我会在皇帝进来的时候打一个人呵欠。我一想到如果发生这种事情,我就害怕得晚上更睡不着。因此——” “四条同学,你这样是掉进了无限循环啊!” 其他的同学也很僵硬。平常总活泼开朗的男学生今天也很沉默,会在教室后面聊天的女生团体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然后,就跟平常一样,谁都不会开口和诗怜说话。 他们并不是讨厌诗怜,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所以选择回避。 良太可以理解班上同学的心情。可是,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异常。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异端分子、处于规则之外的自己就来行动了。 虽然他不是处于这么寂寞的立场,可是他也因为咒术的关系,一直都受到特别对待。 明明他也想和大家融洽的相处,可是却会被人保持距离,无法轻易开口和人说话。 所以良太比起其他的同学更能稍微理解诗怜的心情。 只要皇帝释出赦免,那么就算缓慢,情况也还是改善。诗怜也不是什么怕生的人,所以她应该也会试着和同学消除隔阂吧。接下来就只剩下时间的问题了。 那么,自己的任务也结束了。 就回日本去吧。 于是在第二小时的课堂途中,视察的时刻终于来了。 数人的脚步声成群结队地接近教室。由于并不是由皇帝一个人来回巡视,所以应该是跟着像昨天那位龙波莎莎拉一样的随从吧。 然后,良太便看到一位穿着类似礼服的人物站在教室前面。 血族帝国的皇帝终于要进来了。 “好!” 小小声说着,良太冲了出去。 要是动作慢的话一定会被制伏。若是这样,良太就只是变成单纯的犯罪者。 自己搞不好会有被杀的可能。 可是,他能做的事就只有这件了。 先下手为强。 良太跑到教室入口的前面,跪在地上叩首。 “陛下!我虽然只是一介随从,但是我实在有一个请求。快把我的主人、冬仓诗怜的罪给赦了!陛下自己应该也知道你的妹妹是无罪的!诗怜并不是坏人,身为随从的我、冬仓良太可以保证!就算我受了处罚也无所谓,拜托、拜托,请给予我的主人、冬仓诗怜可以在太阳底下,正大光明带着笑容行走的权利!” 他说了。都说了。 良太本来是想使用敬语的,可是一激动就完全变成平辈语气了。但是既然他已经讲了“快把罪给赦了”,他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班上跟自己的呼喊相反,安静得鸦雀无声。 果然平辈的语气太糟糕了吗?但是自己所说的话应该没有错,而且应该也没有造成对皇帝的侮辱…… 皇帝陛下没有说任何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好像不论是谁都无法发声。 拜托你了,快回答些什么。沉默的数秒之间太过沉重了。还是因为她是高贵的身分,所以本身就无法直接和平民说话呢? “咦……?” 过了一会,终于听到皇帝陛下的声音了。 那是相似于近卫兵莎莎拉的布偶声音,是良太有听过的尖细嗓音。 “咦……该、该不会,你……是良太,朝雾良太吗?” 为什么她会知道他的名字?他并没有提到朝雾这个姓氏。 良太不禁抬头看向皇帝的脸。 站在那里的是有着鲜红的头发、蓝色清澈的眼睛,拥有无人能及、压倒性美貌的少女。不论他们已经分别几年,良太还是立刻认出来了。 那的确就是良太的初恋情人——沙罗野王花。 “咦、咦、咦……王花是皇帝陛下?” 就在护卫沙沙要拔刀的前一刻,王花用手制止了她。 “莎莎拉,我好像流汗了。我要补妆。所以快点过来!” “咦、陛下。请问您抓我的手是要做什么呢?该不会,是禁忌的女同性之恋——啊、哇哇哇哇!您这样突然拉我,我会跌倒的!” 一群人像是暴风雨似的离开。 然后,十五分钟后,王花只带着莎莎拉回来了。 “久等了。” 王花的妆容很明显画得比刚才的还要仔细。 礼服也换成闪亮亮的那一种。 “良太,你应该也积了很多话想说吧,我们换个地方来谈吧……还有,诗怜也一起过来。” 如此说完之后,完全不问良太他们的回应,王花就离开了。 连看都没有看诗怜一眼。 “呐、良太,你怎么会认识皇帝陛下……?” 有些呆愣的诗怜,战战兢兢地询问着。 “王花是我小学的同班同学。” 接着良太又补了一句。 “然后,也是我的初恋情人……” “你们好。我是血族帝国第一百零七代皇帝,沙罗野·伊莎贝拉·亚丽珊卓·佛罗汀娜·席薇雅·罗莎娜·王花。虽然正确应该是要写‘殴火’(注12),可是这样的名字太令人不舒服了,所以还是请用通称的‘王’者之‘花’。嗯,放轻松点。” 就算她叫自己放轻松,可是这个房间充满了连自己生涯年收应该也买不起的日常生活品,待在这里根本静不下心来。 在那之后,良太和诗怜被要求坐上“这在哪里买得到?”的加长型豪华礼车,被带到了城堡。 竟然会是城堡。在旧秋之宫市的西边山上,矗立着巨大的西洋风城堡。 注12“殴火”日文发音同“王花”。 “啊,这座城堡是从三年前开始,完全以个人宅第的名义所盖的。毕竟再怎么样也没办法在建国之后的半年内盖好呢。由于经常有电视报导‘有一间了不得的住宅’,所以一度令人很焦急,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呢。顺带一提这是兼具安心及信赖的耐震设计。只要不是被酷斯拉踩到,是不会倒的。” “没想到王花竟然会变成皇帝……” “真的好久不见了呢,大概七年了吧。正好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独立运动以我爸爸为中心在进行,因此我们被追杀的次数也很多,所以才会突然转学。在那之后,我们就让血族慢慢迁到秋之宫附近,在今年四月猛然大闹一场。不过我爸爸在两年前就不知道被谁杀了。” 王花就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内容实在太过出乎意料,良太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他想自己大概也算是过着奇妙的人生,可是这和王花的规模实在相差太多了。 “不过,以这样的情形看来,你好像是在不知道皇帝是我的情况下来到血族的呢……你并不是来见我的啊。” 王花有些不开心地叹了口气。 “你没有在哪里听过我的名字吗?看到沙罗野这个名字应该就知道了吧。” “不管是课本还是电视,都只用‘皇帝陛下’来形容你啊。” “你从以前对于情报就很不敏感呢。该不会你来到帝国,也是因为不知道秋之宫已经变成帝国,这种绝对不可能的原因吧?” 一语中的。 “还有啊,身为皇帝陛下的我都介绍自己了,所以基于礼貌你也给我报上名来!不然我就把生锈的钉子钉在你的指甲中间!” 对了,王花就是这种个性……良太在心中想着。 “你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朝雾良太——好痛!” 良太被诗怜从后面打了一下。 “不是朝雾!是冬仓良太!给我有点身为本人随从的自觉!” 王花露出一脸十分不悦的表情。 “随、随从……?本人随从……?但是你的身上却还残留着人类的味道……总之快把所有事情都说给我听!现在、马上!” 良太按照顺序一一说出这十天左右的事情。要是被诗怜插嘴,感觉反而会变得更复杂,所以他自己把所有事情都说完了。 “也就是说,你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入境,然后被第一发现者的诗怜给咬了,但并没有完全变成她的随从,后来便和诗怜住在一起,可是在这之间又被两个人咬,稍微变成了随从……还真是厉害呢,连被人称为铁娘子的我都感到头晕了。” “陛下,该不会这个不太干净的男生是你的初恋情——” “闭嘴。” 扇子往莎莎拉的头上飞去。 “好痛……可是,这是陛下的爱的鞭子,哈啊哈啊……” 王花完全忽略莎莎拉的反应,继续说下去。 “而且咬你的女人其中一位是艾风星娜啊……那个整年发情的女人……” 王花很有皇帝架势的连大司教的尊称都省去。不过,艾风星娜本来就完全没有架子了。就算在学校,她也会穿着制服跑来说“如果?有生龙活虎吗?也包含性事这方面——”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诗怜,你还真是顺利遇到这个男生呢。虽然你是我的妹妹,我还是要佩服你的运气啊。顺带一提,这个男生在日本可是个花心大萝卜呢。” “是的,我有听良太说了……” “喂!不要毁谤人!王花你也知道那是有不可抗力的因素吧!” 被两人轻描淡写地污蔑,良太于是打断她们的话。王花在这一方面是不会饶人的。 “有什么关系。可以像这样和同年的女生正常说话,你自己也很高兴吧。如果在自己国家,可是会被人当做饵一样地看待。” “就算在这个国家,我也因为是奇迹般硕果仅存的日本人,而被人当做饵一样地看待。” 这句话令王花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稍微让我确认一下,这表示你现在是这个国里唯一的日本人吗?虽然以人口统计来说是这样没错。” “大概吧。不过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事?” 王花用扇子啪啪地拍着自己的手,就像是打拍子的乐器一样。 然后,良太的头也被扇子啪啪地打了,很明显就是被当成傻瓜。 “你啊,脑袋瓜子里面的想法是有多和平啊。你试想一下,唯一的日本人在帝国里面受到侵袭,这样我们在国际上的信用会瞬间崩盘,也给了自卫队可以介入的名义。所以,你的存在是超级重要的事情。明白 了吗?” 以国家元首的立场来看,这的确不是可以置之不理的问题。 “不过,我的事情或许也很重要,但是诗怜的事情呢?” 良太很理所当然地用着平辈语气质问王花。刚才还有的紧张已经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反正对方既然是王花,要是用“陛下”来称呼她,她一定也会说“恶心死了,不要这样”。 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诗怜的脸庞暗了下来。 “你赌上性命的上诉我确确实实听到了。其实,对于诗怜的处境我也很烦恼呢。” 王花转向诗怜,而诗怜则是有些尴尬的表情。 在姐姐的身边待这么长的时间,应该还是人生头一遭吧。 “你怎么一副泫然欲泣的脸啊。我从来没想过要惩罚你,反而是相反的!心情给我high一点!” 从良太耳中听起来,这是很有王花风格的补充。 “不过,我真的必须帮你把不利的条件消除呢。诗怜,我会赦免你的罪,正式以皇帝妹妹的身分,将你迎进宫殿。关于姓氏,你也冠上只有皇帝一族所被允许使用的沙罗野。” 这一瞬间,诗怜的脸上开出了欢喜的花朵。 “谢、谢谢您,陛下!” 诗怜不禁想要当场跪下叩头。 “太夸张了。我其实更想早点把你接回宫殿的。我会一直持续来高中也是在为此布局。可是,如果没有一个契机,是很难让国民在情感上感到认同的。所以,良太说了那些话正好很适合呢。我只要演出‘被随从忠实的心意给打动、温柔的皇帝陛下’就可以啦!” “怎么有种很差劲的感觉啊。” “所谓的政治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啊,最近还有一些不好的传言,所以我很想尽快采取行动。听说有觊觎诗怜性命的基本主义者存在。” 这句话让良太的心情掉到谷底。 就连现在的皇帝陛下都没有这种念头,为什么这些人会有这种想法? “真是烦人的话题对吧。不过,这都还只是传闻,为了保险起见,住在城堡里面还是比较好。那明天就准备搬家吧。” 在此之前所怀抱的烦恼就像假的一样,事情非常顺利的发展着。 “良太,糟糕!我们要赶快回去整理行李!你可要把椅垫下面的《快乐天》拿出来!” “我才没有藏咧!是说在这个国家色情书刊等于《快乐天》喔!” 环该不会有私下卖东西给冬仓家吧?等会一定要好好确认一下。 “不过,我们要住在城堡里啊。真难想像呢。” 没想到原本简朴的同居生活,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不过,就算在城堡里面,打扫、煮饭和洗衣也都是你的工作。这是陛下么妹的命令,所以你可要更加忠心的听话!要尽全部心力地服事我!呵呵!” 看着兴奋的诗怜,良太害怕地想着——自己真的要被迫做牛做马了。 (要是真的变成那种大宅邸的执事生活,感觉会很累人耶……) “唉呀,诗怜,你要把话听到最后。” 工花似乎有些冰冷的声音,令诗怜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会让诗怜住在城堡里。但是,这次的上诉事件,本身也带有对皇帝的不敬之罪。做为惩罚,我要遣去诗怜的随从。因为随从犯罪就等于是主人犯罪。不过,他似乎也连正式的随从都不是。” “咦?” “咦?” 良太和诗怜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可是,这样的话良太就没有容身之地,所、所、所以你要做我的随从。这可是皇帝直属的随从喔。你要感、感、感到感激……。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没办法啊、没办法。这样一来我也必须吸良太的血了……可是我就是如此的无计可施啊。只要我忍耐的话,就可以圆满解决了呢……”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王花?” “我说的话一点也不奇怪啊。你做为迷路闯进这个国家的日本人,必须受到良好的待遇。这与帝国的国策也是一致的。你和诗怜在一起的这十天内,有两次都差一点被咬成随从吧?我不能放任你待在这种地方。就算你只是候补的随从,但光是宣示主权是不可靠的。既然如此,你从一开始就成为皇帝我的随从就好了。总不可能会有无耻之徒想要抢走皇帝的随从吧,而且皇帝的随从可以自动取得爵位,成为贵族阶级呢。日本国民被任命为其他国的贵族,位于日本的人也不会有反感吧?虽然可能会有‘这样他不是被吸血了?’的形象打击,可是若是想一想你以活生生的日本人身分被袭击的风险,这样的结果划算多了。而且又有传闻国粹主义者想要取诗怜的性命。虽然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情,但是你要是因为身为随从的缘故而被杀了,我们帝国全体在国际的地位上可能会陷入困境。因此,良太应该要以我的随从身分,和我住在一起。很好,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完美!” 王花所说的内容做为理由或许很正确。可是…… “你就算突然这么说,我也还是很困扰啊……” “虽然很抱歉,良太,可是你的立场就是特殊到无法在这个国家自由生活着。而且,我应该说过了……我会守护你。” 脸上有些羞红,转开视线的王花如此说着。 “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没有能力的小学生,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只要有我的力量,不管你有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帮你实现。被某个人追逐的日子也可以结束了。你应该是没有理由好拒绝的。还是你就这么不想当我的随从?”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种事万万不可!” 这时突然插进了别人的声音,是近卫兵的莎莎拉。 “您的意思是随从的人数会增加吗?这种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打从哪里来的马粪人类,而且还是男生,我坚决地反对让他成为随从!陛下一定要永远像是雪白纯净的雪一样才行!” “给我等一下!这里的说法应该是‘马的骨头’(注13)吧!我是马粪喔?” “有什么关系!马粪海胆可是高档的高级食材耶!” “你这家伙,很明显就是用作眨低的意思吧!” “废话!请不要接近陛下——唔!” 王花的扇子完全掌握住脑天唐竹割式(注14)的要领,从莎莎拉的正上面用力往下劈。 “你给我闭嘴,我正在和良太说话。我会开除你,让你跟着断头台的露水一起消失的意思。” 注13日文意指来历不明。 注14摔角里面直接用手刀砍向头部的招式。 那并不是比喻意思的开除(注15),连莎莎拉也因此害怕得闭上嘴。 “所以,我要和诗怜一起住,我不能放她一个人——” “没关系,已经够了。过去这几天谢谢你了。” 良太的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一切就如同皇帝陛下所言的一样。如果待在我身边,你会有一定的危险。这种任性要求我说不出来。” “这样说或许很有道理,可是……” 很干脆就要让步的诗怜,让良太感到迷惘。 (而且,什么说不出任性的要求,这样一点也不像你吧……) 明明她的举动一直那么旁若无人的,这样太过顺从了。 “这可是代表我们从明天开始就要突然分开生活了耶。你无所谓吗?” “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这样的诗怜,表情看起来非常成熟,而看起来有些寂寞。 “我已经不是有罪之身了。从现在开始,也可以去交朋友了。我要是一 直依赖着你,不论经过多久,都还是会没有长进吧?” 注15日文开除的说法与脖子有关。 “不是,这一点我可以明白——” “你的侍奉就到今天为止。” 良太感觉他和诗怜的关系,藉由这一句话就切得一干二净了。 如果只看状况的话,良太应该也是没有异议的。他想回去日本的目的是为了和王花见面,而这个目的以结果来说也达成了,况且自己也将成为王花的随从。 可是,他还是有一些无法认同。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一件错得非常离谱的事情。 看到良太这样的表情,王花拿起了挂在墙壁上的巨剑—— “良太,给我拿走这把剑。” 然后,突然把它拿到良太面前。由于王花的手在抖着,所以剑也在摇晃着。 “咦,我可以收下这种东西吗……” “不要啰嗦,快点拿走啦!我没有拿过比这把剑还要重的东西了啦!” 无计可施的良太只好拿起剑。由于它很大一把,所以可以感到沉甸甸的重量。 “啊!你拿了王家之剑……那也是近卫兵的象征啊!” 莎莎拉惨叫着。 “这样一来,人类这种东西就要变成近卫兵的其中一人了!这可是前所未闻的啊!” “咦、咦、咦?我可没有听说这件事耶,喂!” 然而,王花一点也不在意良太的惊慌。 “皇帝的每一位随从,在危急的时候都有保护皇帝的义务。这个象征就是这把剑。你可要用尽全力来保护我的身体。啊,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想要怨恨就尽情地怨恨吧。只要不被我知道,你想在脑中让我做多么色情的事情也可以。一旦做了这种工作,我也习惯受到别人的怨恨了。” 真是的,太美也是一种罪呢。王花若无其事地断言说出这种话。 不论是良太还是诗怜,都没有忽略这句话的权利。 就连合理的反驳都说不出来。 “那么,详细的事情我会再吩咐下去的。如果突然把你们分开也太过分了,所以今天你们两个就一起回去吧。你们在门口等,会有车子来载你们。” 由于还残留着些许的尴尬,不论是良太还是诗怜都开不了口。 真希望车子快点来。 然后,在这之前莎莎拉就先慌张地跑来了。 “给我赶上了呢。这是陛下给你们的亲笔信函。她好像有事情要跟你们两位说。” 莎莎拉的手上有一封密封住的信函。 “顺带一提,再怎样我也没有拆开看里面的内容喔。” “你特地提出来才奇怪呢……” “以前有一次我拆信的事露馅了,真的差一点被开除。而且是断头台露水那一方面的意思。” “你干脆辞去近卫兵吧!” “总之我交给你们了!信要是弄丢我会很困扰的,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回到家再看!” 这个时候,加长的豪华礼车总算来了。 回到家之后,他们打开了信函。 这样的一封信是由非常小又工整的字体所写。 冬仓诗怜、良太敬启者 由于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你们一阵混乱,我很抱歉。 可是,我只能这样做了。我想这是最稳当的方法了。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今晚八点以后,再次到城堡的后院来。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我想找你们两位一起开个party。而且刚才莎莎拉和近卫兵都在旁边,有一些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说。或许是可以用电话讲,但是也有被盗听的危险。你们只要把我给的剑亮给后院的卫兵看,他们马上就放你们通行了。 我会等你们来的。 沙罗野·伊莎贝拉·亚丽珊卓·佛罗汀娜·席薇雅·罗莎娜·王花 “反正机会难得,我们就用笑脸告别吧,良太。” 诗怜的表情从表面上看来是个笑脸。可是—— (你这家伙,眼睛完全没在笑啦……) 要隐藏感情这种高难度的事情,诗怜是办不到的。这一点连良太也很清楚。 可是,此时此刻自己没办法指责这一点。 “是呀。这样一来也没办法拒绝呢。” 既然这是和诗怜相处的最后一夜,良太本来也有想过是不是要用尽全力来下厨,不过如果王花要准备餐会,那么这样也很令人感激。 “良太,今天啊,我真的很高兴呢。” 诗怜拿出钥匙,然后插进良太的项圈钥匙孔。 “你面对皇帝陛下,挺身而出为我说了那些话,如果班上没有任何人的话,我应该会感动得哭出来吧。明年公民与道德的课本,搞不好会刊载这段佳话喔。你是真真正正最棒的随从,是我的骄傲。所以,一点也不需要这种项圈。” 诗怜把取下来的项圈丢到房间的角落。 良太的胸口同时涌起从束缚解放的心情,以及像是失去羁绊的感受。 “而且,我可以正式以皇帝胞妹的身分,冠上沙罗野这个姓氏。沙罗野是只有皇帝一族才能使用的姓名。” “嗯,似乎是很少见的名字呢。” “‘血’这个字,可以分解成‘皿’和‘ノ’吧。然后再把汉字填上去。也就是意指血的意思,对于统治血族的家族是非常适合的姓氏(注16)” 念起来带有威严的名字,或许对于继承皇帝血统的人的确很适合吧。 “像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还是我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得知陛下也一直在关心我的事情,我们姐妹俩是确实的联系在一起。” 良太也因为诗怜的姐姐是王花而感到安心。如果是王花的话,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妹妹吧。他觉得王花应该是会这也帮忙那也帮忙的类型。 不过,身为关键人物的诗怜嘴上明明说着“开心”,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注16“皿”日文发音为“sara” “ノ”日文发音为“no”,音同“沙罗野”的日文发音“sarano”。 诗怜没有用姐姐来称呼王花。还是一直叫她“陛下”。 “是啊,你的地位也升迁了呢。” “你也升迁了。陛下的随从虽然是仆人,但实际上是伴随在皇帝左右,身分也是以贵族来对待。——所以,给我高兴一点吧!不要摆出这种尴尬的表情!” 良太被诗怜拍了拍背。 “咦,我是这种表情吗……?” “良太,你没有必要露出难受的表情!这并不是永远的分离!给我更像笨蛋一点的说着你终于可以离开冬仓诗怜,成为皇帝的随从,然后高高兴兴的!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也会开始难过起来的吧……” 像是为了把一切吹走似的,良太微微叹了口气。 没错,就算他再继续把事情一肩扛下,那不论是谁都不会幸福的。 “好。今晚的party就尽情狂欢吧!” 良太胡乱揉着诗怜的头发。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干劲——是说你对主人太没有礼貌了!” 一记正拳击上了良太的胸口。 “唔喔……不要突然使用暴力啦……我要去跟联合国的人权委员会申诉……” “这是对随从的爱的鞭子。你可别忘了。接下来几个小时,你还是我的随从。你可要处处周到地侍奉我。” 诗怜的手再一次摸着良太的后背。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你并不是皇帝的所有物,而是我的。” “也是呢,我还是你的随从。” 一直到日期更迭为 止。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内。 “呐、良太,能不能最后再让我吸一次血?” 良太稍微往前倾下身子。不这么做的话,以诗怜的身高很难顺利咬到他的脖子。 “遵照您的要求,主人。” 就算诗怜不是他的主人,血这种东西,要多少都可以给诗怜吸。 可是如果他成为了皇帝的随从,那么让别人吸血的事情一定也是违法的吧。 那么,这个会是最后一次的吸血吗? 不过,如果自己因此完全变成诗怜的随从,事情会变得怎么样呢? 说不定皇帝也没有权利废除已经成立的契约关系。 “那么,我要咬了——哈姆。” 良太也差不多习惯脖子的疼痛了。只有被咬的地方会像碰到冰一样,渐渐失去知觉。然后,血液会微微渗出。 “哈啊……良太的血真是不可思议。该怎么说呢,你的血在口中又会变成许多味道,然后慢慢散开。会让身体变得好温暖。” “自己的血液被称赞,我不知道算不算开心,不过,还是谢了。” 空空的两手环住诗怜的背。 由于这是最后一次,良太想要尽量近距离地感受诗怜。 最后,诗怜在啃咬的痕迹上,缓慢地舔了两次。 “好,良太,快点转三圈,然后大声说‘我是诗怜大小姐的随从’。” “啊?为什么我要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啦!” 良太瞬间没搞懂意思。 这么说起来,《第一个随从》那本书上有写这种验收方法…… “……啊!唔唔,转三圈——” 当下准备转三圈的良太被诗怜用手制止了。 “你不用勉强。我果然没有可以制造出随从的能力。我总算有自觉了。并不是因为我成长缓慢,也不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因为我身上流着一半人类的血,所以制造随从的能力太薄弱了。就只是这样。” 诗怜的脸上浮出像是成年人般的苦笑。 “被我捡到,你真的很幸运呢!” 她接下来所露出的笑容,应该是有好好的准备过了吧。 “嗯,我真的好幸运呢。” “这么说起来,我们还没吃午饭呢。要不要去附近的面店?主人我来请客!” “不过,有掺血的就免谈了。” “那还是别吃外食了。” “一定都会掺血吗?” 房间的时钟正好是一点整。 距离party还有七个小时。 第5话 在帝国掌握住权利吧! “欸,良太,这件礼服适合我吗?” “并不是不适合——可是,喂!背后开太低了!给我穿多一点布料的!” “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良太?” “不论是多么精密的测量都不会测出这种感情,所以你尽管放心。” 距离party的时间看起来还很久,但其实并不然。 毕竟这是皇帝陛下举办的宴会,不太好意思穿平常的衣服去。 而且这也是他和诗怜在人生转捩点的活动,所以想要穿正式一点去。 因此两人来到车站前面(就算叫做车站也没有电车)的女装店。 “看你的表情真有趣,我就选这件黑色的洋装吧。” “随便你,反正是你的钱。” “再来就是大司教戴的那种骨头项链……” “你戴上那个之后会变成巫婆喔!是说,以你们血族的美感来讲,那种东西是可以接受的吗?” “不,那种美感只有大司教才有。由于我们长期以日本人的身分生活,所以常识和日本人没什么两样。顺带一提,她本人说那种东西是为了创造出自己的个性。” “感觉就算信那个人的宗教也没办法去天国耶……” “你穿西装也很适合嘛,很像每天搭最后一班车回去的菁英上班族喔。” “这样的未来一点也不光明吧!不过,还是谢了。” 良太也因为机会难得而买了西装,要是穿高中制服去就太随便了。 可是,他的腰边还挂了一把不太搭的剑。 这是代表皇帝直属剑士的象征。 实际上,在他来到车站之前,也收到了好几道赞赏的目光。 良太一边看着衣服一边消磨时间之后,诗怜穿着礼服从收银台那里走过来。看来她已经结完帐。 “那么,距离party还有几个小时呢。” 诗怜轻轻拉了良太的西装袖子,跟拉项圈的时候比起来小心多了。 “呐、良太……反正机会难得,要不要去附近的茶店?听说有一间很棒的露天茶店。” 这问茶店有三分之一的座位是在露台,气氛非常好,而价格和连锁店比起来也相对的贵上三成。 店的一旁就有小河流,并且还有鱼在游来游去。 “喔喔!咖啡豆原本的味道渗了出来!不愧是帝国最高级的咖啡店!我要好好称赞你们!” “你啊,在被认可为皇帝的妹妹之前,态度就很跩了呢。” “才没有这种事咧。这里是贵族阶级——也就是帝国的有力人士也会聚集的名门之店,所以之前我一直刻意避开。为了让客人享受咖啡本身的味道,他们完全没有加血进去。” “咦?那你的意思是说反而其他的店就有用血了吗……?喂!” “皇帝陛下甚至还在她的著书《美少女皇帝的帝国美食纪行》(血族帝国新书)里面,给了这间店三颗星。” “可以正大光明说自己是美少女的王花,在某方面来说她的神经令人感到敬佩呢。对了,其他有加血的店呢?呐?” “真希望将来可以和皇帝陛下一起来这种店呢。” “抱歉在你好像要将话题结束在美好事情的时候打扰,可是快点告诉我血的事情!真的!” “呐,你觉得恶魔和撒旦的差别在那里?” “喂!不要这么明显地扯开话题!” 良太要是不在这里搞清楚,感觉以后他还是永远不会知道。 “没事的(小声)。” “你说没事的声音干么这么小声啦……” 看来好像不能谈到这个话题。 露天区来了两位女性客人,不过她们说着:“啊、有情侣呢。”“那我们去店里面吧。要是打扰到他们就不好。”然后就回去店里面了。 诗怜似乎也听得一清二楚,马上连耳朵都开始红了。 “嗯,高中生要是去有品味的茶店都会被这样认为呢。” 良太也多少补充了一下。 要是沉默的话,这种事情反而会变得尴尬。 “是、是啊……不过我们的关系不是这种对等的关系,而是主人和仆人的主从关系啦……” “不过,这也是在几小时之后就会结束了。” “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我们也可以变成这种对等的关系啰……?” 感觉诗怜的脸好像凑近了一些。 “嗯,的确是也有可能……” 这是合乎道理的,他和诗怜之间马上就没有上下关系了。 “呐、呐,当我们关系变成对等之后,要不要再来这间店?” 诗怜的声音似乎有些提高。 “是呢。或许可以做为纪念呢……” 良太也感到同意。鱼跃龙门的两人,穿着有品味的衣服再会。 皇帝的妹妹和皇帝近卫兵的双人组合。这样好像也不错呢? “是吧!我们每天都来吧!跟他们说皇帝陛下马上就是我姐姐了,应该可以凭长相就进来!” “这样会引起民众反感,所以住手!你的发想太过差劲了!” “那,还是去请款呢?用帝国的特别会计科目。” “那是国民的沉重税金耶!” 在这一方面,有那种姐姐所以有这种妹妹或许也不奇怪吧。 “好,我们就在同一个桌子相会吧!然后可以互相聊一聊以前快乐伤心的事。从那个时候主人就好伟大之类的;主人好漂亮之类的;或是主人好聪明之类的!” “话题全都是你的丰功伟业啊!” “当然,要提到你牺牲自己的侍奉也是可以的喔。” 诗怜微笑着伸出了手。 “怎么,要握手吗?” “是打勾勾,代表我们还要再见面的意思。” “如果是这样的话……” 良太也伸出了手。虽然只是把小指头和小指头勾在一起的仪式,可是只有在此刻,它应该是比任何的契约书都还强而有力的。 可是,诗怜在小指头碰在一起之前,又把手缩了回去。 然后,像是有些悲伤地笑着摇了摇头。 “总是停留在过去不太好呢,有全新的未来在等着我们。” “啊啊,是呀。” 露台区的风比想像中还要冷,身体好像开始变冷了。 “那么差不多该走了吧?总比时间快到了才去还好吧。王花她啊,最讨厌等人了。” 城堡四周当然都是由卫兵站岗着。 对着一位站在比较里面的士兵,良太把剑拿给他看。 “啊!请立刻通过!” 一旁的卫兵全部都以最高的敬意向他们敬礼。 “还真厉害的特权耶。良太,你明天去试试可以适用到什么阶级的人。” “也太烂的兴趣了吧。她说是后面,所以应该是这里对吧?” “陛下的party啊,一会有惊喜的,一堆女人的肉体之类的。” “你这是老头的联想啊!不过,那家伙真的有可能这么做,所以好可怕喔……拜托千万不要有让人退避三舍的嗜好……” 诗怜的手环上了良太的手腕。 “也只有今天可以这样了,你就算害羞也要遵从主人的命令。” 诗怜有些恶作剧般的笑着,那是良太从未见过的表情。 “如您所要求的。” 看着这样的诗怜,良太脑中反覆想着见到王花时要跟她说的话。 后院的确摆上了桌子,可是王花还是没有出现。 或许她因为公务而忙得不可开 交,也或许她会等时间到了才出现。 他们还有时间可以单独说话。 “呐,诗怜,你把我等下说的话当成随从无聊的自言自语来听。” “啊、啊啊,到底是什么事?” “诗怜,如果你对于宫殿的生活感到疲倦,觉得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嗯。” “到时候我们一起翻过山,逃去日本吧。说不定出乎意料的,我们可以生活得很快乐。” “我会当做这是你的自言自语,可是让我抗议一下。我为什么要逃跑啊?这种事情,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咬我的那一天,你会出现在那么靠近山的地方?应该不是为了买东西吧?还是你两手空空地去野餐?” 良太看得出来诗怜的脸色一变。 “你家也不是住在山的附近。那一带就只有山,你也没有朋友会在假日跟你去玩。所以,这是我的自言自语,就让我说我想说的。我在想你该不会是想要从帝国逃走,所以才会跑到山区去的。” 诗怜的的确确是皇帝的妹妹。不论她的母亲是谁,她还是皇帝一族的直系血缘,原本应该不是良太可以轻松谈笑的对象。 可是,这和身为皇帝的妹妹很愉快又是完全不同的问题。 而且她还被一部分的人贴上叛贼的标签,孤单一人,所以心中会想“我要流亡”或是“我要逃亡”,也是很自然的吧。 “我也跟你说过王花是我的初恋情人。可是,又不是一定要把时间花在初恋情人身上,如果,现在一切都还只是如果,之后我会喜欢上你的可能性也是——”(吐槽:人渣人渣人渣) 这个时候,从草丛里面不知道跳出了什么东西。 而这个“什么东西”抓住诗怜,把她拉离开良太身边。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良太也没办法护住诗怜。 不过,对方并不是外行人出手就可以解决的对象。 这个“什么东西”就是“纯洁教团”的其中一人——净流寺清水。 “血族的小狗,你和良太大人靠太近了。请你离开,可以的话最好是永远。” 诗怜就这样被压倒在草地上。 清水从她纤细的身体当中,使出了多么令人无法相信的强大力量啊。 就连服装也是与血族专用的战斗服。 “为什么清水会在这种地方啊!这里不是国境,是皇帝的城堡耶?安全防卫是怎么搞的!” “你的对手是我。” 突然有一股强烈的杀气袭向良太。 这就跟他在户外教学时感到的杀气相同。 他立刻用剑鞘来抵挡敌人的挥剑攻击。 袭击良太的是皇帝近卫兵莎莎拉。 “你在做什么……” “我的工作是保护皇帝陛下的安宁秩序。前一刻都还是以日本人身分在日本生活、并且没有正式完整成为某个特定人的随从,我当然不能让这种人类接近皇帝陛下吧?” 虽然初次攻击的偷袭没有成功,但莎莎拉还是毫无所动,再一次和良太拉开距离。 “而且,这个人类还待在暗杀对象的旁边,那就更不行了。” “你这家伙,该不会对诗怜……” 良太是有听说诗怜的性命被人虎视眈眈地窥伺着,但是他没想到竟然和皇帝身边的人有关系。 “没错,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如果陛下的妹妹还活着,那么她就有可能因为皇帝失势而被推举出来。既然她身上有半人类的血,我就更应该这么做。” 原来如此,这做为一个计划的确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良太发现得太迟了!这个party本身就是个陷阱。 “所以,‘纯洁教团’的人才会在这里。户外教学的时候,山边的国境没有卫兵,你都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吗?” 谜题解开了。 “你为了杀诗怜而把清水找来吗?” 良太并不是偶然在那座山上遇到清水,而是莎莎拉看准诗怜会去山上,所以把她叫来的。 “那个时候我也在呢。我本来也想干脆一起把你歼灭,但是因为你先碰上了‘纯洁教团’的人,所以我就放弃了。” 他踏进山中的时候有感觉到一股杀气,原来那并不是来自清水,而是莎莎拉的啊。 “对她来说,可以杀死一名皇帝的直系血缘,也是不错的事情吧。而我也很感谢她能够结束这不义之血。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呢。” “良太大人,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清水我马上就把这个迷惑良太大人的女狐血祭给你看。” 虽然语气很平淡,但是清水好像也是真的打算杀了诗怜。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半点好处的事情啦……” 愚蠢的现实令良太怒火中烧。 想不到他和诗怜在分离之前,竟然要先担心性命安全。 “最重要的是,你们这种联手斗争是行不通的吧?清水,你打算和这个要杀死我的人合作吗?” “不会的,我和这个女人有约定,她只能把良太大人杀得半死,之后就会任由我处置了。所以,就由我把你带回我在日本的房间了。” “不是,回日本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是你家,而且还是你的房间啊……” 光是想像在那里会发生什么事情,良太的血色就开始退去了。 “为了取悦良太大人,我的房间准备了一百零八种的秘密道具。” 感觉她真的准备了一百零八种的种类,实在太可怕了…… “其实我当然也是想请你结束生命,但若是这样做的话,我就必须和那个‘纯洁教团’的爱情疯女打起来了,这样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这家伙有照过镜子吗?你对王花的爱也一样是疯了……” “我对皇帝陛下的爱是纯粹的,所以没有关系。话说回来,有如一朵惹人怜爱百合花的皇帝陛下,跟你这种肮脏污秽的雄性说话,我今天光是这样就差一点要昏倒了。有一天我要修改法律,把所有的男人放逐到国外去。” “王花,快点把这个近卫兵放逐到国外去!” “其实就算是女人,只要会让皇帝陛下烦心的东西,我都要全部排除。所以,这个女的身为陛下的妹妹,也是一个阻碍。” 看来她并不是什么国粹主义者,而只是单纯爱到有病的百合女。 问题是这个女的是皇帝直属的剑士,这是个令人一点都笑不出来的事实。 “不要一直把我压在地上,无礼之人!我可是皇帝陛下的妹妹!” 诗怜趁着清水没有注意,从她的压制下逃了出来。 可是,他们的对手是杀手和近卫兵。没有办法这么轻易就逃走的吧。 反而一旦露出自己的背后,就会一命呜呼。 “那么,冗长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跟皇帝陛下说多少话,我就要在你身上砍下多少刀!” “这样绝对不是把我杀得半死,而是全死了吧!” 良太用王花刚赏赐给他的剑,抵挡着莎莎拉的剑。 要是没有这把剑,自己现在不知道会怎么样。 “良太!只要给我三分钟,我就把这种下三滥揍得鼻青脸肿!所以,你就忍耐三分钟吧!” 诗怜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你的运动神经不是很差吗?” “对于修理这种无礼之徒我很在行。三分钟喔,你就忍耐三分钟吧!” 忍耐?也太乱来了。可是,也只能拚了。 而且认真来讲,应该是他必须在三分钟内打倒莎莎拉 ,然后帮忙诗怜。 不然的话,诗怜——他的主人——就会被杀死了。 对于莎莎拉的剑击,总之就是先防守。良太没有别的方法。 每一刀砍下,就会有几乎压垮良太的力量加诸在身上,真不愧是近卫兵。 可是,还没到达良太无法防卫的程度。 “唔,你有稍微学过剑术吗?第一次有外行人可以抵挡我的剑超过十秒以上。” “我被剑道部的女生袭击也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什么无双的我可是有真实体验过。所以,用来护身的程度我还懂!” 过去的悲惨事迹像是走马灯一样地苏醒了。 ……快点停下来,走马灯太触霉头了。 可是,那种一点也笑不出来的过去竟然会派上用场,他的人生真的太坎坷了。如果可以的话,完全派不上用场的和平人生是最好的。 “诗怜!等我三分钟!我会狠狠击溃这个有病的剑士!也为了王花的贞操!” “哼嗯,只要三分钟,我也可以把这个有病的忍者揍得惨兮兮!” 清水是不是忍者虽然还是个谜,但是她拿着像是手里剑的东西投向诗怜战斗着。 诗怜非常漂亮地躲开了。 不论被丢几次她都躲开了。 就算被绕到后面也还是躲开了。 “——是说诗怜,你该不会没有武器吧……?” “把这个女的丢的武器捡起来去回去,我是在思考这个策略啦,行不通吗?” “这种像是古老动作游戏的战斗方式会赢吗!” 要是不快点打倒莎莎拉,看来真的会很危险。 “你这种人,我要用这个刺你上 清水立刻从自己的道具箱拿出了两公尺半的长枪。 枪的长度很明显比道具箱还要长。 “你是怎么把这个放进去的!” 连诗怜都惊讶地吐槽着。 “这是秘密商品‘长——枪’。对于刺死那种欺骗良太大人的小虫子最适合了。对于现在购买的客人我们还会再送上一支。”(吐槽:禁忌的兵器出现了!) “有需要到两支吗!是说不要卖这种东西!” 糟糕,本来就很不利了,这下在硬体上的差别相差太多了。 “诗怜,加油。不准死!” “你还有空去关心别人吗?” 莎莎拉的剑划开了良太的手腕。 血流的程度,跟被诗怜咬的时候所渗出来的量不能相比。 “我起先是有些焦急,结果也只是没什么大不了、光靠模仿、打架用的剑术啊。只要记住方法,以后就都会使了。” 良太并没有在道场或是什么地方学过剑术,所以已经到了他的极限。 就算他有这么多的经验值,能不能比得上专业的人又是一回事。 “因为只能把你杀得半死,所以大概这样就可以了吧?” 接下来是大腿、肩、腰部,伤口慢慢越变越多。 不知道额头是不是也被她刺伤,良太连视线都开始染红了。 唔哇,原来rpg游戏的异常状态,意外的是从现实生活中所来的呢…… 良太的集中力已经开始涣散到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这、这样太过分了……” 良太不禁说了丧气话。 “就算相信对方是异常,自己是正确的……可是只要没有证明的力量,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就算她只把自己杀得半死,可是一旦受了这么多的伤,身体就开始申诉性命有危险了。其他的事情,他完全没办法思考了。 这个时候﹒诗怜的惨叫声传入了良太耳中。 他的眼中出现手腕滴着血的诗怜。 “诗怜!” 自己这不值钱的性命,什么危险、什么恐怖,顿时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好痛!好痛!” “唉呀,竟然没把你给刺死。这一次,我一定要一击刺穿你的心脏。若是要说的话,我想要被良太大人给刺穿。我是指性那方面的意思。” 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说出低级话的神经到底是怎样啊。 是说,有武器和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就算用同样的角色来对战,也只会变成单纯的虐杀秀! 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件事情?冬仓良太可以做些什么? “你们这些虫子的叫声真惨,我就一鼓作气让你解脱。你也可以向我求饶喔,只是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良太已经无计可施了。如果只是单纯的运动神经,诗怜说不定也不会输给清水,可是如果没有武器,实在无法…… ——武器? “混帐家伙!要武器的话这里就有!” 良太把自己的剑投给诗怜。 “诗怜,快接住!就算死了也不要把剑弄掉!” 诗怜漂亮地把剑收在手中。 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清水的攻击挡了回去。 “谢、谢了……良太。我得救了……” 诗怜呆愣地握着剑。 “咦?可是,良太,你还有其他的武器吗……?” 良太把双手大大地张开。 “当然什么都没有。” “你在想什么啊?你的脑袋有异常啊!” 最先吐槽良太行动的是敌人莎莎拉。 “异常?这对随从反而才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吧,王花的随从?” 如今的良太可以充满自信,堂堂正正地如此说着。 “刚才你问我竟然还有时间去想别人的事情吧?诗怜不是别人,是我的主人。优先考虑主人的事情就是随从的工作吧!” 莎莎拉瞬间失了血色。 “你真的是为了你的主人,然后像现在这样打斗吗?” 莎莎拉的血液全都冲到了头上。 “既然如此,为了这份自尊,请你一脚踏进地狱吧。我会把你杀到死不了的程度。” “不,我只需要逃三十秒。只要有这些时间,诗怜就打倒清水来支援我。对吧,我的主人!” 这句话令诗怜的脸上浮出惊讶,然后接着又浮出了笑容。 “嗯,当然。等我十五秒,良太!” “你在这之前就给我死!” 诗怜全力逃开了这一击,因为比起战斗她比较习惯闪躲了呢。 总之她要全力逃开给清水看。 “你竟然得到良太大人的武器,太令人难以原谅了。我现在就立刻杀了你,你这只虫子!” “杀得了的话你就杀啊,你这个见不得人的人!” 长枪与剑,两人面对面使出赌上性命的一击。 激烈的金属声响起。 结果则是两个武器都被打飞了。 就像是早已猜出这个情形一样,诗怜拉近了和清水的距离。 “你一开始就只打算把武器给打飞吧!” “没错。如果是打近身战——如果是要互殴的话,我可是会赢的。” “哼,肉搏战的基本我可是——” “你要是十秒乖乖不动的话,我就给你一整天和良太xxx的权利。” 现场的空气瞬间停止了。 然后,杀气从清水的身上消失了。 “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真的吗?” “我是良太的主人。我不会骗人的。如同字面上说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可以任意对待良太。你尽管尝试一辈子分量的招式。所以,你十秒钟不——” “好的。” 清水用光速立刻回答。契约成立。 (那个回答的快速已经超越理性了吧……那是本能的领域了吧……) “这可是用来代替字据的!不要恨我!” 闭上眼睛,毫无抵抗的清水,被豪迈地打了一记下勾拳。 清水被华一丽地打飞出去,可是,她的脸上带着满面笑容。 “我赢了,良太!” “你是替我惹了什么麻烦啊……” “情况危急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吧!你就死心吧!” 这是一种另外借五十万去还五十万借款的奇怪感觉…… 可是,情况的好转只有这一瞬间而已。 “我改变心意了。” 当良太把注意力集中在剑上面,莎莎拉的脚就突然动了——当良太想着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被莎莎拉给踢飞了。他就像是撞上车子一样,悲惨地在地上一直滚着。 “我和你的战争就暂时休兵。” 接着,莎莎拉的目光立刻移到诗怜身上。 “你接下来可以和我战斗吧?” “啊啊,求之不得!——可是,我还没去捡剑耶……” “无须多言!” 诗怜在两手空空的情况下再次被盯上。 而且,莎莎拉完全没有疲累。 诗怜的伤口又再度慢慢变多了。 “皇帝陛下想要建立只有血族的纯粹国家。在这样的计划里面,有你这种不纯净的东西,会让人很困扰。帝国的凝聚力会减弱的。” “哼,你这个不重要的国粹主义者!看来你连陛下的理想都没办法正确理解啊。陛下想要建立的,是连这种不纯净的东西都能包容的强健国家!”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可是,你们如果出现的话,陛下看着我的时间就会减少了!什么妹妹还是青梅竹马的,都请你们退场!” 啊啊,原来从一开始就跟那些理由没有关系。 这位名为莎莎拉的少女,只是单纯的——眼中只看得见王花而已。 那么,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阻止她了。 良太想要捡起地上的武器而移动着双腿—— “诗……怜……” ——良太却倒了下来。 由于疲惫以及失血过多的关系,良太的体力大幅下降。 血液此刻也以现在进行式的方式,从很多地方流了出来。 “真是太难看了啊,这个样子……” 在自己的主人就快要被杀死的时候昏倒。 最后一天身为诗怜的随从,这实在是太凄惨的结尾了。 “可恶……如果要这么浪费的流着血,至少我想给诗怜喝啊……!诗怜,你可以吸血吸到我变成木乃伊为止!” 不过,良太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有确实说出来。 “良太!没事吧!” 耳朵微微听见了这样的声音。糟糕,他好像快要失去意识了。 “现在可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了!” 然后,无视于这样子的良太,莎莎拉转向诗怜。 自己完全处于局外,甚至不被她理会。 被人轻视到这种地步怎么受得了? 我可是骄傲的随从。 良太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来奔跑。 他挡在莎莎拉的面前。 “不让你过……” 良太光是站着就已经是奇迹了。可是,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也好,一个月也好,就算都不能动也无所谓,此时此刻他必须为了诗怜行动。 “乖乖睡觉对你的身体比较好喔。” 根本不用拿剑砍他,莎莎拉用这种态度把良太高高踹起。 光是如此,良太就像一颗球似的飞了起来。 “好了,刚才被人打断了,这次我一定——啧!” 莎莎拉啧了一下,因为良太又再度站了起来。 “我几乎是亡灵了呢……” 良太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原理动起来的,可是他就站在莎莎拉和诗怜之间的直线上面。 他就算死也不能让莎莎拉通过。 “快点给我住手,良太!这种事情也只能争取到几秒钟的时间。没有用的!” 诗怜的尖叫声传进自己耳中。 “没用?睡觉才是没用。因为,如果不能保护主人的话,随从存在的价值就等于零了吧!” 我还是诗怜的随从。 “那么,我就帮你完成心愿吧。” 良太再次被踢飞。 这次他被踢到诗怜的旁边。 “诗……怜……” “良太!” 这种时候,和身旁的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真的很像要临终一样,就像个恶质的笑话。 “我就把你们主仆一起一刀砍成两半吧。这样的话,你们就不用悲伤了吧?” “不是,要是不能保护主人,那么就没有意义了……” 他好像已经没办法站起来了,但是至少可以成为一个障碍物—— “已经够了。” 肩膀上放了一只手,是诗怜温暖的小手。 “不对,根本就还不‘够’吧!不要放弃!只要打倒那家伙,就总会有办法的吧!” “谁说要放弃了?” 诗怜说这句话的声音,充满了希望、勇气和自信。 “良太,这次轮到我来救你了。” 诗怜立刻抓起良太的手腕,流满血的血腕。 “胜、胜算呢……?” “百分之百。因为,你都流了这么多血了。” “不是骗我的的吧……?” “嗯。都是因为你帮我争取时间,所以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了。我会让你看看我认真上课的成果。” 诗怜舔着良太流出来的血。 她细心地舔着。 跟血族这个名字非常符合、非常优雅。 这说是吸血,倒不如说是饮血。 “你这家伙,在这种时候还……” “良太,高中的健康教育有教过吧?如果喝了心爱的人的血,会变得怎么样?” 良太快要消失的意识里,瞬间闪过一道光。 “血族的身体能力会因为这个血液大幅提高。只要这份爱越强,力量也就会越强。因为为了保护心爱的人,这份本能会被唤醒。” “这么说起来,我是也有听到这件事……” 可是,这种能力在现实上,应该是几乎没办法使用的。 因为平时根本不会发生互相砍杀的情形吧。 所以,几乎没有人实际上看过这个效果。 而且,如果大量饮取这份血液,又会变得怎么样呢? “良太,我的身体变得如何?随从身分的你可别爱上我喔?” (什么嘛,这不是人类规模会有的美丽……) 看着诗怜的模样,良太率直地这么觉得。 诗怜并没有变身成为火辣的身材。 破破烂烂的礼服也没有变成全新。 只是,就算在月夜之下也看得出来她的眼睛变得鲜红。 可是该怎么说呢,她妖艳得令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诗怜的身体内部,完全变成了不一样的东西。 啊啊,现在的你的确是世界第一美丽呢。老实说,比王花还要美丽。 “是很漂亮。可是,你的眼睛充血太严重了耶。” “你别管啦。好了,差不多该回到绝境了。” “请问你闲到在这种时候喝血吗?快点死一死!” 莎莎拉的剑砍了下来。 连同这把剑,诗怜把莎莎拉给打飞了。 明明 她就只是轻轻挥一下手而已。 “咦……?为什么我会……?” 莎莎拉似乎无法搞清楚状况。 “这份伤害本人随从的罪孽,就用你的死亡来赎罪吧。” 这样的说法与其说是心情,更像是阐述一件已经彻底决定的事实。 在这之后,诗怜的背后裂开了两条直线。 从那里慢慢长出像是一对翅膀的东西。 翅膀完全现身之后,就立刻像是拥有意志般地伸展开来。 巨大的黑色羽翼,就像是跟有着长长裂缝的礼服配成一套的饰品。 “喂、那个样子,不就像是堕天使还是德古拉吗……?” 可是,诗怜并不带有怪兽般的可怕。 反而只能说,她身上有的是如同处于神之领域般,绝对的高贵。 “喔喔,我现全完全了解你可以这么自大的根据了……” 这个样子当然会把全世界的人都看做垃圾。 “嗯,在一般的血族之间,应该早就已经退化了吧。人类不仅是因为吸血这个原因来迫害我们,而是因为我们的正体具有超能力,所以想要消灭我们。正因为可以纯正留下这份力量,所以我们才会被当做皇帝一族,继承沙罗野的姓名。” “这……不就是‘血之女神’吗……” 莎莎拉所说的话,令良大想起了在大圣堂看到的血族圣教神像。 那座铜像就跟现在的诗怜一模一样。 “太卑鄙了……光是看着你,我的脚……身为近卫兵的我竟然双腿就使不上力了!” 就连莎莎拉也很困惑。不过,并不是困惑的程度。 她的眼睛积满了泪水。 如果是优秀的剑士,很快就能察觉出对方和自己的力量。 就算如此,是不可能会有剑士在战斗中哭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甚至已经无法成立了。 “好了,我要继续下去了。你伤害我的随从……伤害良太的罪,可是很重的。” 然后,诗怜往莎莎拉走去。大局已经定了。 挥舞的剑被轻轻弹开。 下一瞬间,是莎莎拉被打飞,划过空中。 她连站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又再次被打飞。就像是狮子在玩弄兔子一样。 不对,他不能发呆! “诗怜,冷静下来!再这样下去的话……” 就变成杀人事件了。 要是再放任一分钟,莎莎拉惨死的尸体搞不好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好不容易诗怜好像就快要可以无罪了,要是再次背上新的罪名就太可怜了。 “诗怜,听我说……住手!” 不行。这个浑身是伤的身体令他无法大声喊叫。 不过就算喊出来,会不会传进诗怜的耳中那就很微妙了。 那么,他就只能站在诗怜的面前了。 这虽然比起对付莎莎拉的时候还要可怕一百倍,但是他没办法,阻止主人也是一种服务。 良太像是僵尸一样地站了起来。全身窜过夸张到不可能的痛感,感觉他快要悟出一种新的快感了。 然后,冬仓良太跑了起来。第一步的时候,他的脚像是要断掉似的疼痛,第二步的时候,内脏发生像要爆掉一样的剧烈痛楚,第三步的时候,他冒出像是被打落地狱般的激烈疼痛,可是,他还跑着。为了他的主人。是说,他没办法为自己做这种事情。他的自我早就已经舍弃了,所以才办得到。良太心中的自己早就已经死了,所以他才办得至。 “诗怜,住手!” 良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跌倒般地插入两人之间,还是为了插入两人之间而跌倒。 他抱住正要给予最后一击的诗怜。 良太的碰触就像是开关一样,诗怜的眼睛颜色开始恢复正常。 “咦、良太,我……?” “好、好、好、好险……” 不过,这不代表一定不会构成杀人事情。 莎莎拉意外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要是没谨慎处理,她搞不好会死。 这次良太抱起了倒在地上的莎莎拉。 “喂,你可别死啊。这样就不能保护皇帝陛下了喔!” “你……是有多么的烂好人呢?我可是暗算了你们……” “我才不只是为了你!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主人杀人吧!要是因为王花的失误而造成别人命危,你应该也会用尽全力去抢救那条生命的。你也不能忍受你的主人身上背负着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罪吧!” “啊……” 良太在想如果以同样是随从的立场,是不是能接近她,看来应该行得通。 “而且,你应该也还想要待在主人旁边吧?” “是的,就算轮回转世,我也想要永远待在她身边……” 既然如此,选择就只有一个。 “呐,诗怜,血液是不是可以变成营养?” “可以喔。人类也是接受输血的话,体力就会回复吧。因为血含有很多营养啊。” “好。莎莎拉,你快点舔我的右手。因为你这家伙的关系我血流得快死了,所以你应该可以喝到很多血吧。” “我、我不可能喝男人的血……” 莎莎拉的脸庞突然红得像是血一样。 不不不,现在可不是说什么丢脸的时候了。 “你们这些人吃饭也会加血进去吧!就跟这个一样的道理,快点!” “唔唔……可是……” “丢脸和翘辫子哪一个比较好啦!” “我知道了……” 虽然有些犹豫,但莎莎拉还是慢慢舔着良太的血。 她的模样也是从头到尾都一副极度害臊的样子。 “唔……再怎么样,这种事情……” 莎莎拉一边露出苦闷的表情,一边动着舌头。 “这件事情请你绝对不要和任何人说……要是被别人知道我舔了男人的血,我会杀了你之后自杀。” “咦,对血族来说这是这么丢脸的事情吗?” “那是当然的。这就像是对别人说着‘给我脱下衣服’一样的程度……” “咦咦咦?我可没听说过这种事欸……” 莎莎拉抓住良太用起了力气,做出硬把他抱过来的姿势。 “所以,既然你说了这种话……那个……我就要请你负责任了……不然的话,我们名门龙波家的家声就会蒙羞了……” “责任是指什么意思?” “我爱的人当然是皇帝陛下,可是以社会风气来说,女女之间的爱是不被接受的吧……?譬如说,你在这个时候当我的假……假结婚对象。” 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变得复杂了。 “良太,我终于了解你总是差点被吸血的原因了。” 身后好像传来了很可怕的声音。 “你就是这样骗了好几个人!你就是因为在日本也都做这种事情,那里才会变成战场而逃过来的呢。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啦!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啊!我才没有骗任何人咧!” “我才不想听你的狡辩!还有,那边的近卫兵也快点给我离开!良太是我的随从!良太侍奉的人也只能是我!小心我告你!” 不对,用更重一点的罪来告吧…… 筋疲力尽的良太滚倒在草地上。 “啊啊,好想吃肝喔……” “等一下要不要去烤肉店?在这之前你不先止血的话,店家应该不会让我们进去吧。不过,就算近卫兵把人支开了,可是也都没有人来 呢。警备系统有漏洞喔。” 莎莎拉似乎连考虑接下来的事情都没有力气,她抬头看天空。 “喝、喝了那么多……男人的血液……还是我人生的第一次经验呢……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我已经变脏了……” 他似乎做了非常糟糕的事情,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从今以后该怎么办?怎么看都像是有过什么一样。 还有,清水说着梦话:“良太大人,接下来请你戴上这个猫耳。呀——呀——唔呵呵!” “虽然很可怕,我没办法叫她起来,可是要是把她丢在这里,如果身分曝光可就是死刑了呢,那家伙……” “有什么关系?再怎么说她都是日本人,也不能杀了她。是说日本不肯承认帝国的独立,所以要是执行死刑的话,绝对会变成重大问题的呢。” “那么,就让她偷偷回去吧。莎莎拉找她来的事情要是曝光也就糟糕了。” “真的很令人困扰呢,真希望她也替皇帝的立场想一下耶。” “就是说啊——欸!王花?” 王花已经来到他们旁边。莎莎拉的脸色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苍白。 “啊、好久不见!好一场精采的打斗呢!” 她的旁边还站着艾风星娜十三世。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王花……?” “这里可是我的城堡耶,我何时要出现都可以吧。老实说我全部都看到了。我本来是打算如果情况危急再跳出来的。” “不,我是觉得情况真的很危急了……没有人死亡反而是个奇迹。是说,你原来都知道喔!” “有十四名近卫兵通知我莎莎拉的谋反。” “她被全部的同事告发?对了,为什么连大司教都会在呢?” “因为我听你说木村有把你稍微变成她的‘随从’,所以我在听她说详细的情形。” “谁是木村啊?” “艾风星娜的本名啊。木村松子。” 这么说起来,的确是如此。 “请等一下!就说过不要说出我的本名了!这样我的威严会消失的啦!” 艾风星娜非常地慌张。 “你的语气让你事到如今更没有威严了吧。还有,摄影写真。” “摄影写真?” 奇怪的单字令良太回问着。 “把艾风星娜以偶像来推销的可是我喔。下个月要出她的写真集喔。出版权全部都在我这里,就算只用粉丝俱乐部的会员人数来试算,也确实会赚进一百亿的。这是获得外币的完美手段呢。” “一百亿,粉丝是有多少人啊!” “良太你也要写真集吗?” “请给我两本。” 良太从背后被诗怜揍了一下。 “回归正题,一般的话,莎莎拉应该是要以反叛罪来行刑做为结尾,可是我喜欢血腥场面,而且这件事要是浮出台面,会伤到皇帝近卫兵的名声,我也会很丢脸,所以这件事我就当做没有发生。” “你喜欢血腥场面喔!” 莎莎拉立刻跪下叩头说道:“陛下,谢谢您!” 良太心想这个场面的确最适合跪下。 “那个,我能够得到如此的恩情,该不会是因为陛下对我有着微微的爱意吧?” 这家伙完全没在反省呢。 “这件事情我虽然不会公开,可是毁坏庭院的人是你,所以就扣你一年份的薪水。” 王花完全无视烦人的问题,良太多管闲事的想着:当皇帝真辛苦呢。 “好了,总算进入主题了,诗怜、良太。” 被叫到名字,诗怜的肩膀抖了一下。 “说实在的,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想要怎么做?我会生气的,所以给我老实说!” “竟然是生气喔!” 一般应该是“我不会生气的所以快点说”吧! “那是当然的。我被教育成要将情感表现直接表露出来。你想想看喔,实际上你明明喜欢烤番薯,可是每次都要说:‘这、这种烤番薯我才不喜欢呢!’不是很烦吗?” “你举的例子太奇怪了吧!” “就算这样你也还是说说看吧。我也是人,所以一百万次里的一次左右,我也是会极微可能的思考一半,像神龙一样听取你的愿望。” “这种几乎等于零的机率谁会说啊!” “好了,诗怜,刚才的觉醒,你也明白其中的意义吧?” 王花的脸庞转向诗怜。 她明明只是看着诗怜,却非常有威严感。那是叫做眼神的力量吧。 “啊……啊……陛下,对不起……” 诗怜就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非常不像姐妹的关系。 “那么、诗怜,你想要怎么做?你说说看?” “那个……那……” 诗怜说不出话。如果说出口的话,就会变成对皇帝的反抗了吧?不仅如此,也会变成对良太的背叛。王花是良太的初恋情人。 “哔哔——时间到了。你这个样子的话,在就职活动的面试上一定会被刷下来喔。那么,我来换一下问的人吧。良太,你想怎么做呢?” 王花甚至浮起了微微的笑容看着良太。 让人摸不透的笑容。 王花从国小的时候就是这种女生了。 所以,如果不做她做得到的事情,一定会很懊恼吧。 “快点说出只会让我感到佩服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我就会考虑看看。” 双手环抱在胸前,王花小小声地笑着。 不过,良太从一开始就准备好这段话,在来这里之前就开始了。 良太单脚跪了下来。 “陛下,我的主人没有朋友!” 他带着浑身是伤的身体,发出他所能说出最大声的声音。 “老实说,我觉得其中一个理由是我的主人……啊啊、算了!我觉得其中一个理由是这家伙跩跩的态度和个性!我一开始也被她搞得超级烦躁!” “喂,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毁谤我啊!良太,给我闭嘴!” 理所当然的,对于诗怜如此的抗议,良太是置之不理的。 “可是,她会孤独一人的理由,有九成的原因是她是个背负重罪的人,并且继承的血统又是前皇帝的女儿、陛下的妹妹。因此,不论是她还是班上同学都和彼此拉开距离!其实他们很想轻松谈天,很想相处融洽的!” 在这个时候,良太大大地吸了一口气。 “而且,她真的很替随从着想。如果让我从随从的立场来说的话,真的找不到这么优秀的主人了。所以,做为随从,我想要我的主人可以毫无拘束的交朋友。我想要她更加、更加开心的笑着。” 再也没有人说任何一句话了。 “可是,那道阻碍的墙,陛下也决定把它清除了。所以,请让我守护她。直到诗怜交到朋友,再也不需要我为止,请您再稍微等一下。” 一脸讶异的诗怜,只是一直、一直的看着良太。 “还有,有一个人,我想请她最优先和诗怜当好朋友。” “那个人是谁?” “就是您,陛下。” 诗怜和王花都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诗怜一直很想和她的姐姐,也就是陛下和好。她有时候甚至会叫着你‘姐姐’。陛下也想藉这个机会,和妹妹成为可以自由自在聊天的关系吧?对随从来说,如果无法完成主人的梦想,是没办法去下一个主人工作地点的。” “我明白了,已经够了。” 良太恭 敬地行礼,身上再次泛起剧烈的疼痛,但是这个时候必须忍耐。 良太的态度始终是以诗怜仆人的身分来面对着皇帝。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王花的脸。 她的表情写着“竟然说这么厚脸皮的话”。 良太也顺便看了看诗怜的脸色。 她的脸上写着“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从这里逃走”。良太可以理解她的心情。如果良太是和自己相反的立场,他也会这么想。这已经不是在等待面试结果或是联考放榜的程度了。 “原来如此。我听到你的意思了。可是,决定权是在我呢。” “是的,这一点敝人明白,陛下。” “真的很恶心,所以你不要用敬语跟我说话了啦。那么,诗怜。” 王花慢慢走到诗怜的正前方,然后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 “你有自觉自己正在做一件要对我说‘对不起’的事情吗?” “啊、是的……陛下,对不起……” 诗怜用着几乎要消失的声音小声说着。 “关于这件事我很生气喔。” “是的……” “不过——” 王花轻轻抱住了诗怜的身体。 “——我也有自觉,我至今从来无法把你当做妹妹疼爱。” 然后,她在诗怜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你就用这个原谅我吧。为了陪罪,这次的事情我就让你抵消了。良太是你的随从喔,你们就一起生活吧?” “啊……” “怎么了,没听清楚吗?那,我就为你再说一次喔。良太是你的随从,所以你们就一起生活吧!” “谢谢你,陛下!” 诗怜不禁回抱着王花。 “也不要再叫我陛下了。你是唯一可以叫我姐姐的人,所以不叫的话可是很可惜的喔。” “好的……姐姐。” 这是诗怜在王花的面前,第一次正式叫她姐姐的瞬间。 “虽然是有点廉价的叫法,不过,算了。” 王花放开诗怜,然后用着“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态度扠着腰。 “那么,你们两个都要给我努力。不过,我先给你们一个忠告。人类的心是会改变的。良太的心思移到其他人的身上,这种事情再怎么样也是有可能发生的。还有,不要忘了我是在先进国的内部,创造出一个独立国的世界最高等政治家。” 爽快地说完想说的话之后,王花说了句:“拜拜啰。那就明天搬家了。”接着就进去城堡了。 艾风星娜也说着:“啊,啊,那句话哪里有直率的情感表现啊?——那么,我和陛下还有一些政治上的话要谈,所以我就先回去城堡啰。拜拜——”然后便跟着王花离开。 “……再见,木村学姐。” “请不要叫我木村!” 于是,就只剩下良太和诗怜了。 “那么我们回去吧,诗怜。” “是啊。我们快点回家,然后对于你认为我是‘没有朋友的可怜虫’这件事,你可得好好向我解释啊。” “这也没办法吧,我也只能那样说啊。好痛痛……” 每当良太跨出一步,果然全身上下就会痛得要死。不知道血族的唾液是不是带有强烈的止血效果,手腕上的血已经止住了,这应该也算是得救吧。 “我知道。只是,心情说复杂也是真的。我会努力快点交到一百位朋友的。” “嗯,快这么做吧!” “还有,这句话也必须趁现在说才行呢。” 诗怜的身体从良太的视线消失了。 “有话要说的话,就面对面跟我说啦。” “你真不体贴耶。我会害臊。” “对于穿着女装和戴着项圈上课的我来说,毫无所惧。” 良太感觉得到诗怜正好来到他的正后面。 “顺带一提,我不会做出踢膝盖后面这种恶作剧的玩笑,所以你尽管放心吧。” “你不用一一解释。所以呢,要跟我说什么?” “谢谢。” 诗怜从身后抱着良太。 两人的身体虽然都是伤痕累累,可是,也直接传达了相等的体温。 这对于帮助了主人的随从来说,可是最高的荣誉呢。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内幕有点可怕……不过被道谢的感觉也不差呢。嗯,你要努力交朋友喔……” “还有,我也要努力不被姐姐抢走良太呢……(小声)。” “嗯?你刚才说什么?” “你听错了,不用介意。还有,回家之后我就会帮你戴上项圈。” “啊——又是项圈喔。算了,毕竟我是个随从嘛上 再者,据说清水苏醒过来的时间,是在隔日的清晨五点。 尾声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虽然教室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同,但上课钟还是准时响起,班级导师于是进来了。 “那么,今天有转学生进来。” 这一句话令良太有着非常讨厌的预感。 然后,他的这种预感大部分都很准。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净流寺清水,我是血族。还有,我是良太大人的爱人。” 清水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 “给我等一下!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吧!” “就算要伪装我自己,我也要待在良太大人的身边。没问题的。我不会伤害良太大人的同学。” “你说出你在伪装了!至少那一点要蒙骗一下吧!” “我也没有办法。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伪装的东西,就只有我和良太大人的爱而已。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了很棒的话。” “一点也不棒!不要随便把这当做很棒的事情散播!” “唔——我知道大家很想为转学生净流寺同学的爱人发言鼓噪,可是先给我等一下,还有别的转学生。” 老师补充的话真是烂透了。 “那么,转、转学生,快进来。” 于是,进来教室的——不论怎么看就是王花和龙波莎莎拉。 “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虽然教室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同,但上课钟还是准时响起,班级导师于是进来了。 “那么,今天有转学生进来。” 这一句话令良太有着非常讨厌的预感。 然后,他的这种预感大部分都很准。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净流寺清水,我是血族。还有,我是良太大人的爱人。” 清水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 “给我等一下!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吧!” “就算要伪装我自己,我也要待在良太大人的身边。没问题的。我不会伤害良太大人的同学。” “你说出你在伪装了!至少那一点要蒙骗一下吧!” “我也没有办法。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伪装的东西,就只有我和良太大人的爱而已。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了很棒的话。” “一点也不棒!不要随便把这当做很棒的事情散播!” “唔——我知道大家很想为转学生净流寺同学的爱人发言鼓噪,可是先给我等一下,还有别的转学生。” 老师补充的话真是烂透了。 “那么,转、转学生,快进来。” 于是,进来教室的——不论怎么看就是王花和龙波莎莎拉。 “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虽然教室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同,但上课钟还是准时响起,班级导师于是进来了。 “那么,今天有转学生进来。” 这一句话令良太有着非常讨厌的预感。 然后,他的这种预感大部分都很准。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净流寺清水,我是血族。还有,我是良太大人的爱人。” 清水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 “给我等一下!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吧!” “就算要伪装我自己,我也要待在良太大人的身边。没问题的。我不会伤害良太大人的同学。” “你说出你在伪装了!至少那一点要蒙骗一下吧!” “我也没有办法。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伪装的东西,就只有我和良太大人的爱而已。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了很棒的话。” “一点也不棒!不要随便把这当做很棒的事情散播!” “唔——我知道大家很想为转学生净流寺同学的爱人发言鼓噪,可是先给我等一下,还有别的转学生。” 老师补充的话真是烂透了。 “那么,转、转学生,快进来。” 于是,进来教室的——不论怎么看就是王花和龙波莎莎拉。 “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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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虽然教室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同,但上课钟还是准时响起,班级导师于是进来了。 “那么,今天有转学生进来。” 这一句话令良太有着非常讨厌的预感。 然后,他的这种预感大部分都很准。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净流寺清水,我是血族。还有,我是良太大人的爱人。” 清水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 “给我等一下!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吧!” “就算要伪装我自己,我也要待在良太大人的身边。没问题的。我不会伤害良太大人的同学。” “你说出你在伪装了!至少那一点要蒙骗一下吧!” “我也没有办法。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伪装的东西,就只有我和良太大人的爱而已。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了很棒的话。” “一点也不棒!不要随便把这当做很棒的事情散播!” “唔——我知道大家很想为转学生净流寺同学的爱人发言鼓噪,可是先给我等一下,还有别的转学生。” 老师补充的话真是烂透了。 “那么,转、转学生,快进来。” 于是,进来教室的——不论怎么看就是王花和龙波莎莎拉。 “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虽然教室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同,但上课钟还是准时响起,班级导师于是进来了。 “那么,今天有转学生进来。” 这一句话令良太有着非常讨厌的预感。 然后,他的这种预感大部分都很准。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净流寺清水,我是血族。还有,我是良太大人的爱人。” 清水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 “给我等一下!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吧!” “就算要伪装我自己,我也要待在良太大人的身边。没问题的。我不会伤害良太大人的同学。” “你说出你在伪装了!至少那一点要蒙骗一下吧!” “我也没有办法。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伪装的东西,就只有我和良太大人的爱而已。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了很棒的话。” “一点也不棒!不要随便把这当做很棒的事情散播!” “唔——我知道大家很想为转学生净流寺同学的爱人发言鼓噪,可是先给我等一下,还有别的转学生。” 老师补充的话真是烂透了。 “那么,转、转学生,快进来。” 于是,进来教室的——不论怎么看就是王花和龙波莎莎拉。 “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虽然教室里的气氛跟平时不同,但上课钟还是准时响起,班级导师于是进来了。 “那么,今天有转学生进来。” 这一句话令良太有着非常讨厌的预感。 然后,他的这种预感大部分都很准。 “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净流寺清水,我是血族。还有,我是良太大人的爱人。” 清水从容不迫地走进教室。 “给我等一下!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吧!” “就算要伪装我自己,我也要待在良太大人的身边。没问题的。我不会伤害良太大人的同学。” “你说出你在伪装了!至少那一点要蒙骗一下吧!” “我也没有办法。若要说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伪装的东西,就只有我和良太大人的爱而已。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了很棒的话。” “一点也不棒!不要随便把这当做很棒的事情散播!” “唔——我知道大家很想为转学生净流寺同学的爱人发言鼓噪,可是先给我等一下,还有别的转学生。” 老师补充的话真是烂透了。 “那么,转、转学生,快进来。” 于是,进来教室的——不论怎么看就是王花和龙波莎莎拉。 “各位臣民,大家好。我是皇帝陛下喔。快给我跪下,快点舔我的鞋子。啊,坐在良太隔壁的你,把位子让出来。” “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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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初次见面,我是龙波莎莎拉。对陛下无礼的人我会把他除掉,还请谅解。” 这是在世界上没看过先例的自我介绍。 “啊,我感到刚才有人对陛下使了眼神,那边的男生,退学。” “你们这几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这不可能的吧!” 就连良太都忍不住插进话来了。 “怎样啦,我本来就和良太同年级,所以就算编进这个班也没有问题吧。真是心胸狭窄的男人呢。” “既然陛下要入学,那么身为近卫兵的我也一定要跟着她。我绝对不是为了你!绝对,不是为了你!” “你不用这么强调我也知道啦……” 这样一定会有问题发生的,良太如此想着。 “诗怜,多指教啰。我们堂堂正正地竞争吧。” 王花给了诗怜一个非常意味深远的笑容。 “求之不得,姐姐!” 诗怜也难得态度强硬地笑了。 良太在已经一片混乱的教室中,一个人想着——我是不是该回去日本了呢。 “啊啊……全身都好痛……” “给我加油。我也好痛……” 良太和诗怜是以包着许多绷带的状态去上学。 由于家里从以前的地方搬到城堡旁边,所以去学校所花的时间也变长了。 虽然两人因为疲累万分而立刻就寝,可是早上六点货运公司就抵达,他们也因此被吵醒,说是要把行李搬到城堡那里。对于终于可以过城堡的生活,两人都有些许的期待,结果一到那里,就看到城堡旁边盖着一座和原本的房子一模一样的建筑物。那里勉强可以算是城堡的土地范围啦。 良太想着,这恐怕是王花故意惹人生气的方式吧。 不过,幸好他们有忍痛上课。 “啊、冬仓,不对,沙罗野,恭喜你。”“你这家伙不要对皇帝的妹妹省去尊称!”“咦,可是如果莫名其妙的推崇她,反而会对她造成因扰吧?”“诗怜,早安!” 不知道皇帝和妹妹和解的事情,是不是已经传到部分人的耳里,亲切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增加了许多。 这样的话,对于没有朋友的状态,应该可以比想像中要快一点改善。 两人一进入教室,环也已经到了。 “你们两位,真是太好了。对了,这个绷带是怎么回事呢?该不会……你们两人企图一起引火自焚……?对不起,我真的是,竟然踏进你们不想被提起的过去……” “我们没有这种沉重的过去,所以你不必担心。” “我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在这个班上,只有我知道良太同学的血是什么味道啊。” 超溜地说出奇怪的话之后,环连忙把脸转开。 这是无所谓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脚就被诗怜踩了。 “你别介意,我只是莫名地想踩你而已。” 真是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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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是先不管角色人数的设定,而只拘泥于写出我自己喜欢的角色。所以,大概可以了解作者是有什么兴趣的人。还有,我是以自己想要居住的国家或是城市为蓝图写出来的。啊,啊,只有美少女的世外桃源,不知道在哪里会有呢~ 接下来,是惯例的感谢(不过在ga文库是第一次),负责我的责任编辑s编辑,谢谢你。由于s编辑请我吃饭,所以才会有这部作品产生。也可以说是变得不得不写。喔,好像有谁来了。 负责绘图的尾崎弘宜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特地连企划书都给我看。这次的作品,也可以说是把森田我模糊不清的设计思想,靠着s编辑和尾崎老师细致的点子,来让它成形的。 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ga文库的读者朋友可能会想“这家伙是谁啊”,但我基本上还算是个轻小说作家。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本小说是以我的真实体验为基础写出来的。高中的时候,我去爬山,结果那里有一个只有美少女的秘密城市。我被那个城市的人发现,没办法回日本,因此在那里住了两年半之久——这种现实生活太过丰富的体验纯属谎言。要是发现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在两年半就回来了。 这次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是先不管角色人数的设定,而只拘泥于写出我自己喜欢的角色。所以,大概可以了解作者是有什么兴趣的人。还有,我是以自己想要居住的国家或是城市为蓝图写出来的。啊,啊,只有美少女的世外桃源,不知道在哪里会有呢~ 接下来,是惯例的感谢(不过在ga文库是第一次),负责我的责任编辑s编辑,谢谢你。由于s编辑请我吃饭,所以才会有这部作品产生。也可以说是变得不得不写。喔,好像有谁来了。 负责绘图的尾崎弘宜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特地连企划书都给我看。这次的作品,也可以说是把森田我模糊不清的设计思想,靠着s编辑和尾崎老师细致的点子,来让它成形的。 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ga文库的读者朋友可能会想“这家伙是谁啊”,但我基本上还算是个轻小说作家。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本小说是以我的真实体验为基础写出来的。高中的时候,我去爬山,结果那里有一个只有美少女的秘密城市。我被那个城市的人发现,没办法回日本,因此在那里住了两年半之久——这种现实生活太过丰富的体验纯属谎言。要是发现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在两年半就回来了。 这次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是先不管角色人数的设定,而只拘泥于写出我自己喜欢的角色。所以,大概可以了解作者是有什么兴趣的人。还有,我是以自己想要居住的国家或是城市为蓝图写出来的。啊,啊,只有美少女的世外桃源,不知道在哪里会有呢~ 接下来,是惯例的感谢(不过在ga文库是第一次),负责我的责任编辑s编辑,谢谢你。由于s编辑请我吃饭,所以才会有这部作品产生。也可以说是变得不得不写。喔,好像有谁来了。 负责绘图的尾崎弘宜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特地连企划书都给我看。这次的作品,也可以说是把森田我模糊不清的设计思想,靠着s编辑和尾崎老师细致的点子,来让它成形的。 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ga文库的读者朋友可能会想“这家伙是谁啊”,但我基本上还算是个轻小说作家。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本小说是以我的真实体验为基础写出来的。高中的时候,我去爬山,结果那里有一个只有美少女的秘密城市。我被那个城市的人发现,没办法回日本,因此在那里住了两年半之久——这种现实生活太过丰富的体验纯属谎言。要是发现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在两年半就回来了。 这次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是先不管角色人数的设定,而只拘泥于写出我自己喜欢的角色。所以,大概可以了解作者是有什么兴趣的人。还有,我是以自己想要居住的国家或是城市为蓝图写出来的。啊,啊,只有美少女的世外桃源,不知道在哪里会有呢~ 接下来,是惯例的感谢(不过在ga文库是第一次),负责我的责任编辑s编辑,谢谢你。由于s编辑请我吃饭,所以才会有这部作品产生。也可以说是变得不得不写。喔,好像有谁来了。 负责绘图的尾崎弘宜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特地连企划书都给我看。这次的作品,也可以说是把森田我模糊不清的设计思想,靠着s编辑和尾崎老师细致的点子,来让它成形的。 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ga文库的读者朋友可能会想“这家伙是谁啊”,但我基本上还算是个轻小说作家。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本小说是以我的真实体验为基础写出来的。高中的时候,我去爬山,结果那里有一个只有美少女的秘密城市。我被那个城市的人发现,没办法回日本,因此在那里住了两年半之久——这种现实生活太过丰富的体验纯属谎言。要是发现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在两年半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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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ga文库的读者朋友可能会想“这家伙是谁啊”,但我基本上还算是个轻小说作家。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本小说是以我的真实体验为基础写出来的。高中的时候,我去爬山,结果那里有一个只有美少女的秘密城市。我被那个城市的人发现,没办法回日本,因此在那里住了两年半之久——这种现实生活太过丰富的体验纯属谎言。要是发现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在两年半就回来了。 这次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是先不管角色人数的设定,而只拘泥于写出我自己喜欢的角色。所以,大概可以了解作者是有什么兴趣的人。还有,我是以自己想要居住的国家或是城市为蓝图写出来的。啊,啊,只有美少女的世外桃源,不知道在哪里会有呢~ 接下来,是惯例的感谢(不过在ga文库是第一次),负责我的责任编辑s编辑,谢谢你。由于s编辑请我吃饭,所以才会有这部作品产生。也可以说是变得不得不写。喔,好像有谁来了。 负责绘图的尾崎弘宜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特地连企划书都给我看。这次的作品,也可以说是把森田我模糊不清的设计思想,靠着s编辑和尾崎老师细致的点子,来让它成形的。 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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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是先不管角色人数的设定,而只拘泥于写出我自己喜欢的角色。所以,大概可以了解作者是有什么兴趣的人。还有,我是以自己想要居住的国家或是城市为蓝图写出来的。啊,啊,只有美少女的世外桃源,不知道在哪里会有呢~ 接下来,是惯例的感谢(不过在ga文库是第一次),负责我的责任编辑s编辑,谢谢你。由于s编辑请我吃饭,所以才会有这部作品产生。也可以说是变得不得不写。喔,好像有谁来了。 负责绘图的尾崎弘宜老师,真的很谢谢你。没想到你还特地连企划书都给我看。这次的作品,也可以说是把森田我模糊不清的设计思想,靠着s编辑和尾崎老师细致的点子,来让它成形的。 虽然不论哪本书都是这样,但尤其是这一本,“靠着编辑和绘图老师来完成这本书的感觉”非常强烈。下次也麻烦你们了! 然后,肯阅读这本书的各位,谢谢你们。做为卷末的附录,我会在下一行刊登幸福的咒语。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只要在路上一天念十次这句咒语,你就可以成为吸引众人注意的人气王。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很有效果。请忘了你的羞耻心,当做是玩惩罚游戏的感觉,一定要尝试一次。对于作者我来说也会成为书本的宣传,所以我也非常的高兴。 那么,今后也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序章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 aj 录入k 修图 伊织 喀噗。 好的,这是什么声音呢? 顺带一提,这并不是把couple这个英文单字,用很道地的英语发出[k?p!]。 也不是把cup这个英文单字,用很道地的英语发出[k?p]。 是说根本就和英语无关。 答案就是诗怜一口咬住了良太。喀噗的咬上去了呢。 「好痛!」 约三秒钟之后良太跳了起来。 随着被晈的次数增加,他的惨叫声也进化成人类难以发出的声音。 「你这家伙啊!我就说过了不要咬我!这样会留下痕迹吧!」 虽然良太很火大,可是诗怜当然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咬了冬仓良太的人,就是有着金发、绑着双马尾的可爱少女。 身高和良太比起来矮上许多。 她的名字叫做冬仓诗怜。 若是只看这些资料,感觉诗怜似乎就像是良太的妹妹一样,但是两人并不是如此简单易懂的关系。 「不,我要咬。相反的,我还要咬更多下。因为做为随从却比主人还要晚起床,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的。」 没错,名叫冬仓诗怜的这名血族,良太是她的随从——也就是类似仆人的身分。正确来说,他是被逼迫的。而因为这种关系,如今在公定的规则下,良太被迫冠上了冬仓这个姓名。不过就算说是公定,也不是日本国内的规定,而是血族帝国的规定。 「对了,现在是六点半耶,你几点起来的?」 「六点十五分三十七秒。」 「你给我睡到七点啦,根本就还来得及去学校吧!」 很明显就是为了晈良太的这个目的而早起的。 「可是,不比你早起床的话,你就不会让我咬了吧。」 冬仓家有着这种区域性的规定。顺带一提,这并没有经过两人协议而是诗怜擅自定下的。 藉由咬住人类,而把对方变成听从自己命令的仆人,成年的血族拥有这样的能力。 然而,诗怜不知道是不是发育不良的关系,她使不出这种能力,良太依然是个普通的日本人。 不知道是否是这个缘故,诗怜反而动不动就对良太挑战,心想自己应该差不多可以成功了。 顺带一提,这并不是惩罚。惩罚的时候,有戳眼睛这个更具效果的攻击在等着他。希望乖孩子不要模仿。 「总之,我起来了,所以你不能咬了。」 「不要说这么不通情理的话。一下下就好。」 「绝对n o!」 「让我让我咬☆」 一股微妙的气氛在房间里散开。那是搞笑艺人冷场时会冒出来的气氛。 「你还真能忍住羞耻心,说出这种话呢……」 若是冷静思考她说的话,真的会觉得非常丢脸。 诗怜一脸「我糗了……」的表情,羞红了脸蛋。 她的脸庞渐渐和制服的颜色变得接近。 「不要这样!被你这样淡淡的一说,丢脸的感觉就接着涌上来了!」 「既然我醒了,我可不会让你吸血了,毕竟规矩就是这样。」 「我就在想你会对我这么说。」 诗怜从良太身边退后了三步左右,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怎么,你终于放弃了吗?」 「不,相反。你快点成为我真正的随从!hop、step、jump!」 带上助跑,诗怜猛烈地扑来。 那是个弄乱了双马尾的勇猛跳跃,描绘出漂亮的抛物线。 接着,她从脸开始冲向良太。就算用手腕封锁她,也是没用的。只要咬上那里就可以了——她是这么想的吧。 这真是无法防御的秘技! 「如何!这样你就没办法防御了吧!」 「说这什么傲慢的话!」 「快点,该侍奉我了!」 对此,良太他——闪到了旁边。 「啊!」 发出这个叫声之后,诗怜便刺进床铺里。 当然,诗怜并不是刀子.所以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个比喻,但是她现在是脸陷在棉被里,身体直立起来的状态。虽然天和地颠倒了,不然这样的情形可以叫做直立吧。 「你还真能以绝妙的平衡被固定在这呢。」 在说了一堆感想之后,良太把诗怜给「收成」了。 也可以说是把她拔了起来。 在那之后,良太轻易地改变成公主抱的姿势。由于他已经差不多习惯了,所以可以毫不害臊地做出这种事。 「今天是我输了。我还要再睡一下,所以把我送到床上去。」 「你也稍微活得有点自主性吧。还有,不要给我已经准备睡了!」 「有什么关系。我是主人,所以本来就要被服务!」 「是是,我知道了。主人陛下。」 一边无可奈何的叹着气,良太一边把诗怜派送到床上。 把便当装好之后,良太开始准备早餐。 早餐几乎都是昨晚剩下的菜肴,基本上是以日式料理为主,因为诗怜死赖活赖要他做日式料理。由于对良太来说,料理也是他少数的兴趣之一,所以准备饭菜是未尝不可的事。 「嗯,有味噌汤的香味。早安,良太,今天的早餐也辛苦你了。」 诗怜从二楼走了下来。 「你啊,还真的会因为饭菜的香味下来呢。」 「少管我。那么,今天也要优雅地阅读早报。」 一手端着热茶,诗怜看着报纸。(茶毕竟还是诗怜自己倒的。) 冬仓家所订的是「血族第一报」,据说它是在帝国里面卖最好的报纸。 从她的视线位置来判断,反正一定是四格漫画的地方吧。 「嗯,今天的《老子是你,孔子是我!》也很狂热地进攻呢,林森禁老师不愧是内行人。『我要全力把读者丢在一旁喔』的态度,也跟报纸的方向性一致,是件好事。」 「不过报纸要说的话,应该是以中高年龄层为对象的耶……他的作风很明显的不一致喔!」 《老子是你,孔子是我!》是主角孔子(委一贝长系,顺带一提,名字的念法是「kou-ko」。中二生),和他的朋友老子(寡书系,顺带一提,名字的念法是「rouko」。中二生),对于道是什么东西而谈论或是互相殴打的四格漫画。作者是林森禁老师。 「虽然我本来也觉得再怎么样都不会有女生的名字叫做『老子』,不过,我已经习惯了。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呢。」 「反正有趣就好了,少给我抱怨。」 「不过,最近孙子(吵闹系,顺带一提,名字的念法是「sonko」。中二生)(注—)所使出来的怪异兵器,因此牵动故事的部分变多了,让人有些在意呢。的确,因为什么都用『科学技术所能达成之技』这一点来贯彻到底,所以或许故事很好写下去,可是不知道是否因为这个缘故,原本是故事韵味所在的孔子和老子的怪异问答减少了,这令人无法认同。这样一来,虽然一开始是爱情漫画,不是就不知不觉变得像是少年漫画的战争漫画了吗?不过,既然都出到了第四集,画风也会安定下来,这还算是个优点。可是,跟初期的画风比起来,头和身体的比例不会有点太短吗?」 注—孔子、老子、孙子在日丈里原本的结尾念法是「shi」,此处改变读音用「ko」结尾来表示角色是女陛。 「你对报纸的四格漫画也评论得太过起劲了!」 《老子是你,孔子是我!》这部漫画正由血族第一报社发行中。 「那么,其他还有什么新闻呢……啊,血又要涨价了啦。这样小老百姓的生活又要变得困苦了耶。香烟要涨价?啊啊,这种事随便啦。牛井饭又要调降了。消费税调升百分之二,哼嗯。」 「这才不是『哼嗯』,我可没听说消费税要调涨的事情耶!明明生活就已经很拮据了……」 良太在餐桌前抱着头。 顺带一提,这不是日本的消费税,而是血族帝国的消费税。 这里的住址是:邮递区号1-58211血族帝国帝国宫殿附属西农园3-6。 前日本国秋之宫市的区域,在半年前被血族这个类似吸血鬼的民族给夺下了。 照正常来说,国境线被封锁,日本人应该是无法进来的。但是对于时下资讯很陌生的良太,完全不知道血族帝国的事情,由隔壁的大城市登上山而闯进这里。这就是身处于情报化社会,没有知识会造成生命危险的好例子。 然后,良太被冬仓诗怜发现,变成她的随从,接着就来到现在了。 不过,他其实算是候补随从这种不上不下的位置啦。 「这里有写增税的理由呢。根据陛下,喔不,是根据姐姐所说:『因为我的房间里有椿象,让我戚受到了不快,所以我一定得让臣民们也共同感到这份不快戚。』就是这样。」 「王花那家伙,过没多久就会被暗杀的……」 血族帝国皇帝沙罗野王花是诗怜的姐姐,也是国小时代良太初恋的女生。顺带一提,她的本名是:「沙罗野·伊莎贝拉·亚丽珊卓·佛罗汀娜·席薇雅,罗莎娜,王花」这个异常冗长的名字。感觉考试的时候会很麻烦。 「『对了,据说椿象很美味,有香菜的味道,要不要吃看看?如果没有面包的话,吃椿象不就好了。不过我很讨厌香菜,所以我可不会吃。』报纸上写着她这样的言论。」 「她为什么要这么勇猛果敢的创造出断头台的伏线!」 「『不过,国家也为了开源节流在努力着喔。譬如说,对于税金的商量、申诉电话专线,为了削减成本,也在昨天废止了。』她这么说的。」 「完全不打算接受申诉啊!」 「她说:『虽然这是很艰苦的事情,但是我相信我们国民一定可以度过的:」 「就算只有最后收尾收得很漂亮也没有说服力!」 不过,这的确很像王花的作风。 「你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会被姐姐听见。就算只被听到声音也很丢脸的。毕竟这间房子的墙壁薄得要命。」 「外面的确是城堡的领土啦。是说,住在这里完全没有城堡的好处嘛。」 良太和诗怜居住的地方,是在城堡庭院里,看起来像是屋龄四十年的新建独栋房屋。这虽然是句很奇怪的话,但是真的就是如此。旧到实在让人无法觉得这是栋新房子。 诗怜被正式承认为王花的妹妹,得到许可住在王城里面。 然而,她并没冠上皇帝一族的姓氏沙罗野,而是依然使用冬仓这个姓。良太虽然没有仔细问过理由,不过或许是用久了有感情吧。来问问看吧。 「呐,我突然想到啊,你为什么不用沙罗野这个姓氏?你都得到王花的许可了吧。」 「笔画太多很麻烦。」 「抱歉。就算只有一点点,可是期待有什么严肃意义的我真是个笨蛋。」 虽然轻松并不是件坏事,可是良太心想你也稍微有些皇帝妹妹的自觉吧。 「哈啊……我好想住在梦想中的城堡,才不是这种破破烂烂的房子……被包覆在软绵绵的沙发和软呼呼的床铺里,电视是一百寸的那种巨型萤幕,照明则是把火点在成捆钞票的那种,鞋子让仆人揣在怀里取暖,把打败的武将骷髅当做酒杯喝酒,自封为第六天魔王,我想过这种生活!」 「为什么后半变成织田信长了!」 虽然一面数落,诗怜还是一面大口大口地扒着碗里的饭。 至少在她和饭碗还很搭的期间内,要住在城堡里是不可能的。 「那么,你自己去跟王花拜托啊。你可是她的妹妹,这点小事——」 「不,不可能的。」 「你回答这么快的根据是什么啦。」 「我总觉得姐姐好像在恨我。」 诗怜抱着头说道,双马尾微微晃动了一下。 这是她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所做出的反应。 「咦?说这什么傻话。你们之前才刚和好不是吗?而且会被恨的话,一定是你做了什么过分的坏事吧。你心里有想到什么吗?」 「之前,我把纸杯丢进庭院里宝特瓶专用的垃圾桶。」 「给我分类啦!」 真是对地球不温柔的家伙。 「我上次搭了公车,可是因为没有准备零钱,所以下车的时候费了一番工夫。我只 有五千元的钞票。」 「这会为别的客人带来困扰,所以先准备好零钱啦!」 那种事情,要是前面塞住了,会很普通地让人感到烦躁。 「我把超商便当里面的芹菜给剩下来了。」 「那不是坏事。你不要连这种小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啊,这么说起来,我跟姐姐说一个星期就会还她的漫画,被我借了两个礼拜。」 「全部都好细微!」 「唔~嗯,可是姐姐连细微的事情都会记住的啊……她说过连圆周率都会记到小数点第十一位。」 「唔哇,能不能拿出来炫耀有点微妙,总之这是完全没有用处的知识!不过,这些事情果然不到会被憎恨的程度,所以是你误会了吧!」 要是因为这种小事而生气,那以皇帝的身分来看的话,会让人有些讨厌。 「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到别的事情——」 诗怜稍微看了一下良太的眼睛。 她那往上看的眼神当中,有些令人在意的东西。 像是想传达什么事情,但是却又害怕的表情。 「该不会,诗怜,你——」 「你明白了吗?真不是聪明的我所拥有的随从。」 诗怜的眼神充满怜爱。 「——你又想晈我了?我今天不会再让你咬了!你没有被咬过,所以可能不知道,但是那真的非常的痛!」 「才没有咧!笨蛋!」 如此说着,诗怜戳了他的眼睛。 「唔咕啊!我的眼前一片黑暗!一片黑暗!」 华丽地打着滚的良太。 虽然奇怪的动作很多,但这自始至终都是吃饭中的景象。 「良太啊,你的国语成绩是不是很差?你应该有被老师说过理解力不够吧?」 「不,没有过这种事情……是说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啦……」 「替主人的心情着想也是随从的工作!」 「好,我知道了。今天就为你尽情买你喜欢的番茄吧!」 诗怜变成就算说什么都没有用的表情了。 沮丧。 「……回家之后,我要尽情戳你的眼睛。」 「这不是人沮丧之后会说的话吧!」 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上课的时间逼近了。 「哈啊,真不想去学校呢。」 一想到又要度过无止尽劳心劳累的时间,良太就心情低落起来。 「我也不想去……」 诗怜也一脸低落地叹了口气。 一言以蔽之,高中里面有 太多敌人了。 第一话 过着四面楚歌的高中生活吧! 从以前开始,良太就很害怕去学校上课。 全部都是因为咒语的关系。异性缘差过了头的耝父,祈祷孙子可以大受女性欢迎,害得良太一直被人类的异性持续当做目标。 他也曾经差点被人诱拐,并不是受欢迎而令人高兴的这种次元了。 良太会在血族帝国生活,也是因为血族不会受到咒语影响,这点占了很大的成分。他本来以为总算可以在这个国家,过着普通的学生生活。 然而,最近良太对于要去高中上课,感到非常痛苦。 他并不是不擅长念书。若是要说的话,他是属于擅长的那一种人。 他也没有受到阴郁的霸凌,反而还是让诗怜融入班级里的大功臣。 也不是因为上学的时候,脖子要被套着项圈走在路上,这种羞耻y很严苛的关系。对于血族来说,一般的人类有成为随从的可能性,所以会有被狙击的风险。 虽然丢脸是很丢脸,但这并不是良太不想去上学的原因。 都是因为,一个星期以前来了转学生的关系。 而且总共有三个人。 转学生转进来,对于世间一般的高中生来说,或许会是令人心跳加速、期待的事情,但是由于这三人良太全都认识,所以新鲜戚是零。 有够麻烦的,在相处的这一方面来说。 「唔,怎么了,良太。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喔。该不会是痔疮?」 「连你都察觉到了吗?你放心,不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可是,听说要是不去理会那股疼痛戚,也有可能其实不是痔疮,而是癌症。早点去看医生比较好喔。我不会笑你的。」 「就说了不是痔疮!真的真的不是啦!」 「你不用隐瞒了。我绝对不会笑你的!也不会用幸运信来散播的!」 「喂!你不要对这种奇怪的事情坚信不已啦!还有,一般人不会把这种事散播在幸运信上的!」 在这种跟平常一样的拌嘴之下,两人来到学校。 「国立崇高的我们以孕育建筑未来的优秀人才为目的之第二局级中学」就是这间拥有对谁都没有好处的冗长正式名称的高中。这大概是皇帝王花一时想到的吧。 「呼唔,从城堡来的话,距离『崇高的我们是外星人,名字是madanai (注2)之国立第一高级中学』好远呢。」 「你干脆就不要用这个背不起来的正式名称,用第一高中这个名字如何?」 「可是,这种省略方式的话,就和『这个星期ori的第一名是谁呢之国立高级中学』无法区别了啊。」 注2日丈音同「还没有」。 「不要取这种跟教育没有任何关系的名字啦!」 「啊,从早上就很有精神呢。跟你们比起来,我今天也是低血压……」 两人在校门的地方,遇到一位认识的女学生。 是良太和诗怜的同班同学四条环。 虽然她的外表是一位拥有黑色长发的和风系美人,可是她的性格却是会让人忘了注意这一点的悲观。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呢。可是,却让你们一大早就突然碰到我这种人,真是抱歉……从明天开始我会从后门来的……啊,我并不是走后门进来学校的喔,因为我才不可能会有可以走后门进来的门路……」 「总之,我不记得要被你道歉,所以抬起头,四条同学!」 「抬起头,然后把我的头砍掉是吗……也是呢,我这种人活着本身就是个罪孽呢……对不起对不起……」 「这种事情连王花都不会做的!」 「那么,由于得到你的允许,就请容许我抬起脸了喔……」 光是请她抬起脸就已经是一件累人的事。 然而,当两人四目交接之后,环的反应有些不一样。 「啊……呀……啊……」 环的脸庞渐渐红了起来。 她快速用手上的书遮住脸。 「那个……虽然事到如今又重挖疮疤也很奇怪……可是我想借这个地方,正式跟你道歉……」 「嗯,什么事?」 「上上星期五,为你添麻烦了……」 「星期五有发生什么事吗……啊,图书馆的那件事啊!」 良太的脑海中,浮现起在图书馆发生的事情。 他请环陪他去图书馆查东西的时候,因为一点小意外而把她给压倒了。 当然,他本身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做,可是他被环稍微咬了一下,现场的气氛变得奇怪也是个事实。 「不,那件事我也有错……」 「不是的,你一点都没有错。全部的错都在于被压倒的我身上……」 「等等等等等等!话的内容变得很奇怪!虽然我的确是把你压倒了……」 「我知道的。温柔的你没办法对受苦的人视而不见,所以才会立刻把我压倒的。不然的话,你也不可能压倒像我这种没有魅力的人呢。」 为什么呢?总觉得话越说越往糟糕的情势发展。 而且,环的声音非常了晓。现在的状况是校门口不断响起「压倒」这个字眼,以伦理这方面来说有许多问题。 「而且,那个时我竟然还输给了诱惑……咬了良太同学你……我明明知道你是冬仓诗怜同学的随从(候补)……我果然是失去资格当血族的,我是垃圾……希望我被回收之后可以变成卫生纸之类的……」 不能否认的,当时的情况的确很危急。如果诗怜没有来的话,良太极有可能就变成了环的随从。若是这样的话,此时此刻自己的人生,也会有了极大的改变吧。说不定他就会每天早上说着「四条同学,该吃饭了喔。你有低血压,所以一定要好好吃饭喔」,然后把环叫起床。 〇想像中〇 「四条同学,早上罗。快起床。」 「良太同学,早安……对不起,我早上都很难爬起来……为了不要给身为随从的你添麻烦,我干脆从窗户……」 「不要跳!而且这里是一楼!跳了也只会跑到庭院而已!」 「对不起,我的腿使不上力气,可以麻烦你背我吗……」 「你真的有低血压呢。当然好啊,毕竟你是我的主人啊。」 「谢谢你。下一次,可以换你来命令我。」 「不了,这样好奇怪……」 「那么,虽然实在是有些傲慢,不过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当然可以呀,是什么事呢?」 「那个,因为我有非常严重的低血压,所以自律神经的活动要是不活泼的话就糟糕了……那个,可不可以有个早安之吻这类的……」 〇想像结束〇 咦,有种可能性很高的感觉。 不过,由于事情的想像完全是照自己的意思发展,所以良太中断了思考。环不可能会说这么积极的话吧。 对了,刚才环所说的「输给了诱惑」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她会这么想咬自己呢……? 啊啊,因为她是血族,所以会想要吸人类的血嘛。他瞬间差点以为环对自己有好感。自己是笨蛋吗? 「咦,良太同学,怎么了吗?你的表情一副像是在作梦呢。啊啊,我这种人,就算在你面前也没有什么差别吧……对不起,是我没有自知之明……」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反而是良太对环做出了失礼的想像,所以一直低头赔不是。 「像我这种人,一个人寂寞的当图书委员就够了吧……休息时间也是寂寞的读文库本就够了吧。反正,也不会有人跟我 这种人搭话吧……」 「就说了不是这样!相反的,在教室里静静读着书的你,有着沉稳的气息,我很喜欢!」 「咦……喜、喜欢?」 环的双眼变得有些畏怯。糟糕,自己可能因为激动而说了会招来误解的话。 「这样啊……对于我这种没有朋友、只剩孤独的人带有如此的好意,良、良、良太同学你真的很温柔呢…… 「嗯,所以,你的想法不用这么悲观喔,嗯……」 彼此都感到莫名的尴尬。 「好、好痛!」 这时,从一旁出现了很大的力量加诸良太身上。 良太本来还在想发生什么事情,原来是颈圈的链子被诗怜扯住了。 「聊天聊太久了。我差点以为我的双腿都要僵硬了!」 说是拉扯,链子几乎有一半都陷进肉里了。诗怜就是如此用尽全力地扯着。 「很痛啦!诗怜,做事要有节制!我已经知道了,所以快点放开我!」 「骗人!说是知道还不是聊很久!你忘记了自己的主人!」 「我才没有忘记……不对,你可以当做我忘记了,快点救救我……」 「良太,长话就留到教室里说吧,思,就这么做。环也同意吧?」 「啊,是的,不好意思……」 环也根本就不用说的同意了。 这样下去的话,事情只会慢吞吞地牵扯下去而已。虽然良太也不是不能抵抗,可是被项圈套住的部分很痛。 他心想孙悟空和唐三藏的关系,是不是也像这种感觉呢? 「良太啊,我并不想彻底地控制自己的随从。你只要对我做出最低限度的服侍,其余的事情我可以让你自由行动。可是,事情也是有个限度的。」 「所谓的限度是什么啦。」 「不要跟班上的女生在一分钟以内不断用『压倒』这个单词来说话!」 项圈又被扯住了。饶了他吧,他就快要失去意识了。 「随从要是不成气候,我的水准也会下降的!给我认真一点!」 「这种事情……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对于良太来说,关于这一点也只能顺从诗怜。 要是再有奇怪的传闻传出,对于学校生活会带来问题的。若是造成比现在还大的问题,那可就不好笑了。 不过,来到了走廊之后,良太也没办法再继续服从下去。 「快把我的链子解开。到休息时间结束为止,我要关在厕所里。」 顶着苍白的脸色,良太举起手申请着。 「消痔丸的广告很有趣呢。」 「就说了不要给我一直扯到痔疮!你是肛门科的间谍吗!」 「不过,你到底想做什么?休息时间一直躲在厕所里之类的,那里可是被霸凌的人会去的典型跷课场所耶。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就告诉我。主人我会助你一脚之力的。」 「你的好意我很感动,但是完全不是这个原因。还有,不是一脚之力,而是一臂之力。」 良太看向走廊的尽头。尽头处有着厕所。那里并没有特别干净或是特别肮脏,但是对良太来说就像是绿洲一样的地方。 倒不如说是只有那里可以安静的休息。 「至少休息时间我想要平稳的度过……」 就算只有钤响的十分钟,良太也渴望着和平。 最近,上课的时候,良太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或者也可以说是被人监视着。 他就是如此的心神不宁。 这并不是他的幻想或是错觉。 因为,隔壁座位的王花正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看。 桌子也移到九十度的位置。 也就是说,王花的视线里永远都有良太的存在。 「呐,王花,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一点也不奇怪呀。今天的帝国依然是个好日子,一切运作正常。我买的股票也没有暴跌。」 「这样啊。你用更小的视野来看一下,你的面前说不定有人正在烦恼。帮助他人就从这种小事开始吧。」 「我身为皇帝就是给大家最大的帮助,如果是为了地球,我愿意。对了,你耳朵好脏呢,你有洗干净吗?」 「你为什么会面向这边啦!这样很奇怪吧?」 是说,转向九十度的桌子,就这样直并在良太的位置上。只要伸出手就摸得到的距离。顺带一提,在上课中只要伸出手就可以碰到其他学生,并不算什么特别的好处。 这个不算是妨碍上课的一种吗? 「有什么关系,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这个可是男生偷看女澡堂时会说的藉口喔。」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其实被别人看很兴奋吧?f哈啊哈啊,我的脏耳朵被人看见了,哈啊哈啊……』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吧。我会帮你袒护这个下流的欲望,所以希望你懂得感谢我。」 「不要给我捏造没有根据的传言!太差劲了!」 「我说出来的传言可是有根也有叶子的喔。没多久就会开出大朵的花,落下许多种子,然后长成一大片森林。这就是皇帝所拥有的实力!」 「不要一副骄傲地宣告你要散布谣言!」 不论怎么猜测,王花都是故意惹人生气的。 如果对方是最近才认识的人,那么这样的行径已经是可以用霸凌来控告的程度了,但是良太和王花并不是这么生疏的关系。 在起义革命的遥远从前,王花以日本人的身分就读小学的时候,良太是她的同班同学。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两人的感情也算是不错。 而且,她也是良太的初恋情人。 就如同王者之花这个名字所代表的,王花从年幼的时候,身上就环绕着一股强烈的美丽。 如同火焰燃烧般的火红长发,充满自信及高贵的表情,以及有些纤弱的身躯。 还有,最重要的是,由于她是血族,所以良太身上会让女性单方面迷恋他的法术,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是可以和良太毫无顾己i说话的朋友关系。 有这么多的理由堆积在一起,却要自己不准喜欢王花,良太觉得这样反而没有道理。 更不用说,这样的初恋情人就在自己身边,却要他冷静下来,反而没有道理。 「老实说,这种程度的课程内容我早就已经会了:比起这个,观察你这个本国唯一的日本人生态作息还比较有益呢。站在有趣的观点来说。」 「我说啊——唔,有股寒意……」 正当良太打算回些什么的时候,这次换成背后传来一阵杀气, 说是杀气,倒不如说是充满了杀意的东西。 「你要是对王花陛下不敬,你的头和脖子之间就会出现空隙喔。」 回过头,理所当然的就是莎莎拉在瞪着他。 龙波莎莎拉是王花身边的近卫兵。 近卫兵在身分上来说,是属于王花的随从,但是阶级却是贵族等级,风采也如同高贵的千金小姐一样。就连单纯的制服,看起来也像是一件礼服。 保护皇帝明明是她们的职责,但是听说她们却被一部分的女孩子称作「王子」。的确,她们拥有着一般女性所没有的,类似武人般的坚强骨气。 若是只说明这些事实的话,近卫兵是非常的完美。 嗯,若是只有这些事实的话。 「我知道了啦……我会好好跟王花相亲相爱,以免身体被分成两半。」 「你说什么!你要跟王花陛下好好相亲相爱?你这个人自恋的程度太夸张了!我就来帮你把身体刚 刚好分成两半吧!」 「耶,就不要相亲相爱。」 「这就等同于对皇帝陛下的叛逆行为。我要把你的身体分成两半。」 「咦……已经确定要把我分成两半了吗?」 不论怎么样,她都打算杀了自己吗?这样的困扰又跟王花所带来的不一样。 「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盖座气派的坟墓的。」 「这份努力请用在延续我的生命上面!」 「对于我的王花大人,你竟然敢这么接近她……我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我不能原谅……请让我在这个桌子下面装偷拍摄影机,就设在可以偷看王花陛下裙下风光的位置。」 「你在说什么啊……」 这个莎莎拉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百合。 不过,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喜欢的人是同性,还是本身就有这个嗜好。 莎莎拉对于她所服侍的王花过度忠诚,已经到达了爱情领域了。 顺带一提,手工王花玩偶的数量,听说前一阵子突破了三位数。她把其中一个玩偶挂在腰间的皮带上,随时随地都带在身上。 她本来对于良太是没有侵害性的,可是由于王花对良太的接近,使得他被她当成了假想敌。 「总之,快点给我离开王花陛下的身边。至少要离得比我和王花陛下的距离还要远。」 「我就说了,靠过来的人是王花。我的位置是固定的!」 「这就是我的回答。」 莎莎拉把王花的玩偶放在桌上。 然后,紧紧握住玩偶的身体部分。 「吵死了!我就是规则啦!你想回嘴还早上一千万年呢!」 只要一握住玩偶,就会响起王花被录起来的声音。非常厉害的玩意。 「用你自己的嘴巴说!不要特地用玩偶!」 「因为我想说这样就正好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听到王花陛下的玩偶声音了。」 「莎莎拉,你挤得太前面了。给我退开一些。这样不是很没有常识吗?」 「自己桌子方向都不对的人不要说这种话!」 顺带一提,由于莎莎拉靠得太前面,所以连椅子都变得无法完整落地的状态。 「咦?明明就有人回转了一百八十度,却只有转了九十度的我被抱怨,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还是净流寺同学是特别的?」 糟糕。踩到地雷了。 「没错,我是特别的!」 声音从良太面前的座位傅来。 而且还是直接面向着良太。 将视线往前看的话,便会看到一个怎么看都是国小生的女孩子,把书桌的方向反转过来坐着。 这就是净流寺清水。 虽然你会想为什么有小学生混在里面,但是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高中生。 良太和清水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多到他不愿意再想起,不过如果用直截了当的方式来说明的话,清水是以歼灭血族为目标的暗杀集团「纯洁教团」成员,她从日本潜入了帝国,结果行动失败又无法返回日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厚着脸皮转进血族的高中。 用一句话来说明,就是清水热爱良太的程度接近病态。 「我和良太大人之间有着命运的红线挡在前面。我当然是特别的存在!就像是有金天使在里面的巧克力球一样特别!」 「挡在前面这个说法很奇怪呢。咦,怎么觉得手腕上有一股力量……」 有个红线模样的东西缠在良太的手腕上。 与其说是线,粗细倒是比较接近绳子的尺寸。 又是被清水(在不知不觉之间)绑上去的吧。 不愧是暗杀者,她在这方面的身手真是有如天才一般。 在班级上存在着暗杀者的事实,由于太过麻烦所以良太便置之不理。 不过,这个绳子似乎有弹性。是说它的触戚不太像绳子。 这条绳子的前端部分「嘶——」的吐着舌头。 那是一条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蛇蛇蛇!」 「啊,这是血红玉米蛇呢。我记得是栖息在美国的品种。」 王花神情淡然地解说着。理所当然,良太现在的情况完全无法神情淡然。 「啊,我想它应该是没有毒的。对了,净流寺同学,这种东西你从那里得到的?」 「我向『纯洁教团』的本部说我在工作上要用到,他们就用经费拨款项给我了。那个组织钱多到很夸张。」 教团的会计应该脑袋有问题吧。 结果,良太在奋战一阵子后,总算逃脱了蛇的魔掌。 「这条蛇真有趣呢。我想要养,给我吧。」 「反正我是用公费买的,给你没有关系。免费赠送。」 「你们在成立让渡的契约之前先来救我!」 「我、最讨厌、爬虫类了。」 王花用着非常僵硬的语气念着。 「这绝对是骗人的吧!那你就不要养它啊!」 「真的啦。我不是很喜欢蛇汤。」 「竟然是吃这方面的讨厌喔!」 的确,有些蛇是在可以食用的范围内,但是问题并不在此。 ※还有,蛇被清水顺利的回收了。 「你们这些人太过自由了!我可以让步,你们要乱来,在休息时间就好了,可是我拜托你们,上课的时候认真一点啦。这样真的很丢脸耶。」 当然休息时间的时候,良太打算全心全意关在厕所里。 「不过,会不想上这种课也不是不无道理的。这个人,转学考除了申论题以外,全部都是满分的。」 「只要有清水我的头脑,就能轻而易举取得胜利。」 「喔,清水你是这么会念书的人吗?」 「如果是那种程度的监视制度,要把答案偷出来也是轻而易举的。(小声)」 「你有说什么吗?」 良太感觉自己好像听到非常黑暗的问题发言。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向阿弥陀如来佛和观音菩萨娘娘和不动明王发誓,我什么都没有说。」 「不要做会遭天谴的事啦……」 「我的烦恼总共有二百一十六个。」 「是一般人的两倍!」 「在这些烦恼里面,有两百一十三个是和良太大人有关联的东西。啊啊,如果这个世上没有良太大人的话,我就可以过着如同圣女般的生活了。托良太大人的福,我已经变得污秽了。」 这样的发言若无其事地出现在班级上,老实说令良太非常的困扰。 「对了,有一件事我不能认同,为什么我那一篇申论题没有得满分?清水我可是认为我连一分都没有失误。」 就算除了申论题以外的测验都是满分,清水似乎还是有所不满。 她对于考试如此的认真吗? 「那份爱哪里有要被扣分的地方吗!」 「给我等一下。你是写了什么样的文章。」 良太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 他因为清水遭受到许多危险的事情,所以非常的敏感。 「这就是那篇申论文。这是我极致的自信之作,所以我请他们还给我了。」 申论文题目 该怎么好好爱护未来的社会和地球呢?请写下你的想法。 我的家里是一间寺庙,我觉得佛教的思考对于演变成全球化的现今,以及不能无视自然环境的现今来说,赋予了许多的启示。 在佛教里,有用到一个叫做「缘起」的诃。它所表示的思想是,所有的东西部只是藉由缘这份关联而产生出来 ,并没有确实的形体。若是用这个想法行走在世上,就能自然而然理解,我们和其他所有的生物,都是藉由缘分而联系在一起,才能生存下来。如果这么做的话,那么应该就能得到发想,停止自私的生活方法,为了其他的人类、为了保护大自然而生存。 「这种无聊的事情到此就够了。」 良太大人的食指轻轻点了点清水的嘴唇。 「良、良太大人?」 「跟世界上所有东西联系在一起之类的,这种事一点都不重要。我,只想,跟你、清水联系在一起而已。」 一拉过清水,良太大人便粗鲁地吻着她。 光是这样,清水的意识就几乎要消失了。 她曾经如此强烈清楚地感受过胸口这份震动吗? 「我会让你非常舒服的,我会尽我的全力。」 接下来,这一次他的手伸向了裙子—— 读到这里的时候,良太把申论文给撕破了。 「啊!我的爱的论文!」 「抱歉。本能叫我把它撕破的。」 顺带一提理性也在叫他撕破。 「不要在申论题写色情小说,最后还擅自用我的名字!我已经可以告你了喔!」 顺带一提本文的内容似乎还在继续发展,但是那之后发生什么事?艮太光是想像就感到害怕。不对,绝对不能想。 「总之,拜托你们认真一——」 咚咚。不知道是谁拍了良太的肩膀。 以位子来看的话,是王花相反的方向。 只要回过头的话,自己一定会遭遇到超惨的事情吧。他在这个国家也多少待了两个星期以上。他也开始懂得这种事情了。然而,这个时候他要是无视对方的话,等下一定会变得更惨。 也就是说,好比是蛀牙一样。去看牙医是一件讨人厌的事。但是话虽如此,如果把蛀牙放着不管,之后一定会和牙医纠缠很久,痛苦不已。这点正是一定要忍耐的地方。 忍耐一点,良太。 因此,在危急之际顾不了那么多的良太回过头去。 他的眼睛被戳了。 「……」 要是大叫出来会造成别人的困扰,于是良太默默咬牙忍住的这份坚强,真希望来个人称赞他。 顺带一提戳他的人,就是诗怜。 「喔喔,你终于学会忍耐的方法了啊。不愧是我的随从。」 「戳人的人不要那么惊讶啦……这可是地狱般的痛苦耶……这次又怎么了?」 「良太啊,为什么你痛得快要昏倒,你的答案应该已经出来了。」 诗怜似乎真的非常烦躁。 「我想你应该明白,但是让我再特地说一次,上课的时候给我安静点!」 诗怜说得非常有道理。 「对不起。」 虽然良太一边心想有错的人应该是那些转学生吧,但是低头认错却是他难以拔除的个性。 再怎么样,就算错是在转学生身上,但是自己也没有视而不见,所以有罪就是有罪。 「也是呢,毕竟现在是在上课嘛……」 无法专注在课业上、听不到老师的声音,若是被别人这样抱怨,良太也只能说对不起。戳了他眼睛的诗怜依然一脸怒气,双马尾也像是要高高竖起。 「抱歉。我忍不住就激动起来,给大家带来困扰……」 「给我安静一点!这么吵我怎么睡得着!」 诗怜的主张甚至传到了隔壁班。 「让我来教你一句谚语。捉贼的喊抓贼。」 「难得世界史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人家本来还觉得很lucky的,谁知道一直吵得要死,我根本就睡不着!」 这个时候,为了主人好,他是不是该用力捏一捏她的脸颊呢。抱歉,为了主人什么的,这种好听话就别提了。他只是纯粹想要捏诗怜的脸而已。叫她不要小看这个世界和社会。 「还有,这次的事情姐姐也有责任。这张桌子太奇怪了!应该要好好面向前面!」 「可是,我又没有被老师骂,」 王花的语气就像是偏差值很低的辣妹一样。 「你不要对自己的妹妹突然改变态度啦。」 「在课堂上不行吵闹,这种事情我当然非常清楚。可是,担任课堂的老师什么都没有说,不是就可以解释成我的行为是在常识范围内吗?所以,如果我有被老师指责的话,我会改的。是吧,世界史的高濑川老师?」 浮起恶意笑容的眼睛视线射向高濑川老师。 高濑川裕子(二十八岁单身。血族。担任世界史老师。去年之前是在东京的高中教书。她原本是以结婚为前提,和比她大一岁的上班族交往,可是随着帝国的建国,出自于想要在新的国家里教小朋友的愿望,她下定决心甩掉男朋友,来到了帝国。只是一直找不到新的对象:心里有些焦急。能不能来个人办一下联谊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毕竟对方是…… 「啊,你不用在意我是皇帝这件事情喔。只要请你自始至终都以一个在训斥学生的教师立场来思考就好了。也请你忘记我是这个国家最伟大的人,或是我也掌握着高中的人事权这件事。你看,『因为老师让我生气,所以消费税要调涨2%』你觉得我会说这种过分的话吗?呐,平民中的平民中的平民中的高濑川老师?」 「陛、陛下,不,沙罗野同学……这种事情……」 「嗯,如果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请说出来,老师。」 「那个、沙罗野同学,我只是站在一个教育者的角度来说……」 「要不要来办联谊呢,高濑川老师?」 「冬仓同学,上课时间不能睡觉喔。」 「老师向权力低头了!」 不对,睡觉的确也是不可取,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至于桌子方向这种小事,思,我想是没关系的。只要有好好理解上课的内容,也没有给其他人带来困扰,那么我认为是无所谓的。对了,我听说越是热血的教师,越是会因为心理疾病而辞职,我觉得要多注意这点比较好喔。」 一脸泫然欲泣的高濑川老师有些自暴自弃的模样。 果然,皇帝出现在班级上就没有什么好事。良太深刻地感受到这一点。 「就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没有问题,o k?」 用着因为胜利而耀武扬威的表情,王花看着诗怜。 不过,由于她平常就已经是一脸耀武扬威的表情了,所以现在是更加的耀武扬威。 「咕努努努努。我觉得做为皇帝,这样的态度不太好喔……」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啊,早就已经做好被别人怨恨或是被别人刺死的觉悟了。」 「不对,你这样是觉悟得太过头了吧。而且,你少做一点会让人家怨恨的事情吧?好好为国民的事情着想吧!」 虽然不知道王花说的哪些是玩笑话,不过良太还是使用较为强硬的语气,比起吐槽,感觉比较像是斥责的指责她。 「咦……我竟然被骂了……被良太……」 不知道良太说的话是不是轻易奏效了,王花用食指在桌子上写着「1」这个字。 「咦,你变得这么沮丧我反而会很困扰耶……」 「因为我是皇帝,所以很少会被别人抱怨的……」 看来虽然可以被吐槽,不过她似乎不太习惯被别人骂。 「姐姐你也要记住这次教训,好好反省一下。」 诗怜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变好了,她也跟着得意忘形起来。 「不对,打算睡觉的你也没有权利这么嚣张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王花的眼睛叮铃的闪过光芒。 一副很像「我想到一件好事了喔」的表情。 「良太,这也没有办法啊。我可以理解诗怜的心情。」 「你说理解是理解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吧。自己的随从和别的女学生说话,所以她吃味了吧。」 呵呵呵。 王花用着像是可以听到如此笑声的眼神盯着诗怜看。 诗怜的脸庞有些微微的红了。 表情也变得像是在说「被踩到痛处了……」。 「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才没这种事!」 「怎么觉得你好像非常的慌乱喔?连我都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么露骨的反应呢。」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种心胸狭窄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呢。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说起来来来来,我和良太之间就只是主人和随从的关系,因因因因因因为这种事情而吃醋什么的才不可能……」 「我没听过有人把『说起来』用这种讲法呢。」 如果没有王花的吐槽,良太也无法了解诗怜在说什么。 「什么嘛,那,就是我的错觉罗。感觉到有人在吃醋就只是我的错觉啊。」 「嗯,是你的错觉……」 看着两人这样的一来一往,良太想到一件事。 诗怜说被王花怨恨的事情,原来是这个啊。 应该可以形容王花是在捉弄诗怜吧。 虽然王花并没有恶意(良太想要这么认定),但是诗怜的个性很单纯,而王花又是宇宙间唯我独尊的个性,所以才会变成诗怜有这种想法吧。 「那么,既然我都得到老师的许可了,所以我可以面向良太了吧。」 虽然这是很随便的理由,但是看来王花的桌子方向已经被认可了。 「咕努努努努努努,姐姐这家伙……」 诗怜像是在忍耐肚子痛一样,不断呻吟着「咕努努努努」,然后。 「那么,我也有我的想法!」 诗怜慢条斯理地把桌子反转个九十度,和良太的桌子并在一起。 如果硬要用图象表示的话,就像这种感觉。 【讲桌】 清水 ↓ 王花→良太←诗怜 ↑ 莎莎拉 环 「算了,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只能认同你了。」 王花似乎也妥协了。她一脸不甘心地点点头。 「不对,是只能怎样认同什么事情,我完全搞不懂……」 「就算腐烂也不愧是我的妹妹,真有你的呢。」 「少在那里硬是夸奖自己!还有,不要把你妹妹说得像是腐烂了!」 顺带一提,诗怜还在那「就算我腐烂了,该冲的时候我也是会冲的」,就算被别人说是腐烂,也完全不在意。真是个笨蛋。 「是说,这个座位的摆法,真的不可能出现吧……」 如果只是四周都被女孩子包围的座位,那么再怎样都还是有可能发生的吧。 可是,每一个人的桌子都面向这里,这种事情太乱来了吧? 良太只要面向前方,清水就会闪着双眼说:「我和良太大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了!」 「我和良太大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了,我和良太大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了,我和良太大人纠缠在一起了,我和良太大人纠缠在一起了……」 「不要给我省略『视线』!」 由于心情很郁闷,良太在想是不是该把视线移到旁边,可是左右两边连提都不用提了」。 他试着看向了左边。 「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小心我合了你喔。」 右边。 「……呼呜……」 诗怜正在呼呼大睡。 「真的假的!诗怜,你已经睡着了吗!你明明一分钟前还在搬桌子,和王花说话的耶!」 「呼唔呼唔……良太啊,把手指伸近鳖是很危险的举动喔,会被咬断的……」 「你是在做什么梦啊!」 良太试着面向后方。 「现在是在上课喔,快点认真的面向前方。我可不容许不良行为喔。」 他被莎莎拉义正辞严地训了一顿。 然后,莎莎拉用力握住了王花玩偶的身体部分。 「吵死了!我就是规则啦!你想回嘴还早上一千万年呢!」 「你刚才说的话都因为玩偶而功亏一篑了!」 「这个玩偶的声音,我一天要是不听个五十次就没办法静下心来啊……」 「你是老烟枪啊!」 虽然这么做对健康没有害处,可是对于内心方面恐怕已经迟了一步。 「总之,只要在这间教室里,我们就是学生。努力念书才是道理吵死了!我就是规则啦!你想回嘴还早上一千万年呢!」 「不要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按!这样就听不到你在说什么了!」 莎莎拉在随便怎样都好的次元里,逐渐建立了崭新的风格。 轻悄悄的,良太泄漏出了内心话。 「四面楚歌……」 呜呼,不论面向那里都是敌人……的意思。 「志免总香(注3)?讲这个女人的名字是怎样?看你的解释是什么,不然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喔。」 注3四面楚歌的日文念法为「shi men so ka」,与志免总香的念法一样。 王花立刻就被这句话给吸引了。 「你竟然把成语给拟人化了!」 「志免总香,嘴上总是说着傲娇的话,把周围的人全当成敌人,但是其实是个为哥哥着想的十四岁,中二。」 「你不用随便做角色设定。而且,不要还特定运用了四面楚歌的意思!」 「感觉是会出现在《老子是你,孔子是我!》的角色呢。」 「你在也看那部漫画啊……」 「林森禁老师在帝国的搞笑漫画家当中,排名可是有在十根手指头里面的。」 「真是让人难懂的厉害。」 在这个狭小的帝国会有几个搞笑漫画家啊。 这时响起了钟声。 感觉时间非常漫长的第一个小时。 一来到休息时间,良太立刻直奔厕所。 他虽然没有便意,但还是在坐式马桶坐下。再怎么样这里也不会有女学生进来吧。不过清水那种程度的人,感觉会硬是闯进来。 这种一团乱的日子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而且,若要说的话,状况是一直恶化下去。 「这样就跟在日本的时候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了呢……」 在厕所的坐式马桶上,良太已经叹了今天的第五口气了。 处在日本时候的良太,因为咒术的关系而受尽苦难。他受到的是「过度得到女孩子喜爱」,这种乍听之下会很令人戚激的咒术。的确,如果是只受到自己意中人的喜爱,那就没什么问题,但是良太差点被诱拐、或是陷入危机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剑道社的女生和弓道社的女生之间,也曾经差点爆发冲突。 一开始良太会认为或许可以住在帝国,是因为「这个受欢迎的咒术似乎对血族没有效果→他可以安全无事的生活了!」这一点的缘故…… 「到底为什么?怎么渐渐变得和在日本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而且,被缠上的对象还比在日本的难缠……」 唯一可以安心 的是,问题对象还在数得出来的范围内。 「才一分钟啊。可以的话,真想再待个七分钟啊。」 要是连个下课时间都不好好休息的话,他的身体真的会承受不了。 这时,他又感觉到类似杀气的东西。 分辨不出是从哪里来的。不过,大概就是在厕所里面。 是暗杀者那一类的吗?毕竟连那个清水都是「纯洁教团」这个组织的一员,所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就连帝国里面,也都存在着拥有各种想法的人。 不过,从感觉上来说似乎不是这么危险的程度。更松散的感觉。 声音从外面那所谓的男子用小便斗传出。 「为什么只有冬仓一个人受欢迎啊?」 「再怎么样,早上那件事也太超过了呢……」 「照这个步调下去的话,班上的女生也不是不无可能全都聚集到他身边。」 「这样不就真的变成他的后宫了,太没道理了。更不用说皇帝陛下是如此的美少女,龙波同学也是排在学年里前五名之内。而净流寺同学在狂热分子里也被组成了 fan club。名字好像是叫『守护净流寺同学之会』。」 (真的假的!清水的fan club,在这个国家也已经建立起来了吗……) 在狭隘的范围内确实很有人气的清水。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害怕的事情正要开始发生了……) 良太也在担心,男学生们果然在嫉妒他。 如果良太是相反立场的话,他也会觉得「为什么只有那家伙受欢迎……」。这种不公平的事情也该有个限度。而且这样的嫉妒心如果持续下去的话,良太也会被当做是犯罪者,最终会连可以让心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等下要是不解释这些都是误解的话,他们会在班上孤立良太的。 然而,事情已经开始往难以收拾的局面发展了。 「不对、不对!事情才没这么简单!一切都由冬仓良太这个男人为中心而构成,这不就是一种革命吗?这就等于二年三班这个班级,是被冬仓良太个人给独自控制着!可以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民主主义的社会吗?我们不该为了自由而站出来吗!」 「站出来吧!此时此刻,我们更该打倒冬仓良太!」 「没错、没错!」 「让班级从独裁者的手中解放吧!」 「把自由还给血族!」 「增加零用钱!」 「我也想要受欢迎!」 (喂喂喂,在阻止我以前就已经把「打倒我」变成目标了耶……而且这里是帝国吧……才没有什么民主主义吧……) 无法从厕所出来的良太,在里面观察情形。受到他人嫉妒的事情,老实说因为体质的关系,过去也经常发生这种情形,可是良太没想到会被别人叫做独裁者。 四面楚歌的状况不只发生在他周遭的座位,已经开始往整个班级扩散了。 「不过,我们要行动还太早。冬仓良太并没有具体的做出什么事情,我们还没有名义可以使用。要是在这种程度就行动的话,搞不好会被当成只是一群没有女生缘、现实生活不充实的人在嫉妒而已。」 「没错,我们才不只是一群没有女生缘、现实生活不充实的人在嫉妒,我们自始至 终都是为了自由,为了民主主义呢。」 (太好了。只是一群笨蛋。) 「所以,目前我们要静观其变。不过,如果班上的女生因为他而哭的话,我们也不得不拿起武器。具体来说的话,必须用三十公分的尺之类的来武装。」 (武器相对的很寒酸呢……) 「我要用新撰组、近藤勇所爱用的虎彻!」 「那我就是北欧神话里的恐怖之枪、永恒之枪!」 「我要用亚瑟王的王者之剑来砍杀!」 (喂喂……为什么你们会拥有这么多传说中的武器啊!我、我会被杀的……) 「然后,我要用铁槌——带着这样的魄力,来挥动我的尺。在我们之中,尺可以当 做是虎彻或是王者之剑。」 (太好了。只是一群笨蛋。) 「那么,各位,今天就先解散!下一次的休息时间见!」 「y e s!」 搞不懂内容的密谈?似乎结束了。 看来自己目前好像不会突然被袭击。 不过,依这个情形来看,他就不能一直使用躲在厕所的作战方式了。 一定要想点办法。 第二话 从四面楚歌的高中生活逃走吧! 「啊、良太大人,辛苦你从厕所回来了!」 一回到教室,清水就动作标准地摆出敬礼的姿势。 「很丢脸耶,不要这样啦……」 一部分的班上同学已经开始在流传令人笑不出来的谣传,说外表看起来像是幼童的女生在日本的时候就被冬仓良太洗脑了。没根没据的传言也该有个限度。咦?不过若说这是咒术的原因,那在某种意思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罗? 「我在自己的座位上祈祷着良太大人的平安。因此,今天的良太大人也真的平安无事!啊、谢礼只需要吻就够了——」 「你什么都不要做,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安稳。给我用平凡的日常生活方式来生活,拜托。」 「对了,良太大人。那个约定,你没有忘记吧?」 「哪个约定?」 良太的心中浮起了讨厌的预感。 他不认为自己会和清水有正常的约定。 「就是就是,之前我和那个自称是你主人的人战斗时的事情。『如同字面上说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你可以任意对待良太。你尽管对他尝试一辈子分量的招式』,我从你的主人那里得到了这样的权利。啊,在这句话之前,你那个自称是主人的人还说了『一整天和良太的权利』呢。」 这么说起来,是有发生这件事。 莎莎拉为了独占王花,甚至把清水引进,向良太及诗怜挑起战斗。是因为现在才可以笑谈「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呢」,但是当时战斗的时候真的是差点翘辫子,非常危急。 然后,诗怜和清水的打斗也陷入了困境,她才会擅自做出这种约定。 「如果可以的话,我差不多想借良太大人一天,来做很多那样或是这样的事情,我想你们该不会忘了这件事,所以我才会提起的。」 「你记得很清楚呢。」 「是的,我还有好好录下来。」 她是什么时候录音的啊。 「抱歉,我要和我的主人确认一下,所以你等我一下。」 良太说着「过来一下」,把诗怜拉到教室角落。 「呐,那个约定要怎么办?身为随便立下约定的当事者,快点给我想想办法!」 良太悄声和诗怜拟着对策。 「唔唔嗯……那种事情在漫画里面的话,就会因为被打飞出去的冲击而正好失去记忆,让事情圆满解决,我本来以为会是这样的……」 「她可是像复制贴上的一样没搞错一字一句,全部记得清清楚楚耶!」 「可是那件事也是骑虎难下啊……我要是不答应她,生命会有危险的……」 诗怜抱着头低声呻吟着。 的确是骑虎难下,这件事良太可以认同。 就算是空白支票还是什么的都没关系,当时要是不先脱身,诗怜的人身安全就会有危险。不过,这次换成良太的人身安全有危险了。 思考了二十五秒。 诗怜微微拍了一下手。 「好!我想到一个好方法了!你就像是乘坐大船一样的安心吧!还有,我不会说像在搭铁达尼号那种老梗的话。」 「你可以不必特地说出来。」 就是因为诗怜说这种话,所以良太才会无法安心。 诗怜往清水的方向走去。她大力摆动着手,非常自信满满的模样。「不管有任何理由都还是太长了吧」的双马尾也摇晃着。 「净流寺,我的确说过要把良太借你一天,你可以用煮的、用烤的、用蒸的、用烘的、用风干的、用炸的、用过滤的、用冰冻的、用腌渍的,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美食家啊!」 良太从远处吐槽着。他实在没办法像在搭大船一样的安心,所以理所当然偷窥着情况。 再次证实诗怜脑中只想着吃这件事。 「所以,你要快点把良太大人交给我。不然的话,这就是不履行债务,会变成民事诉讼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最后那个应该跟民事没有关系。 「好了,你不要焦急。这样下去的话,你可是会有很大的损失喔。快乐的时间就会少了一半的。」 「姆唔,这可就不能当耳边风了。快详细地说给我听。快详细地说给我听。」 「这个『良太的生杀予夺之权』变成了每三十天就会成长一倍的模式。所以,从权利生效的那一天开始算的话,只要再过二十天,你拥有良太的权利就会变成两天了!」 「喔喔!这种事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诗怜刚刚想到的设定,所以理所当然她是第一次听到。 「如果有两天的话,就可以做许多一天之内做不了的事情。譬如说,去一趟温泉旅行之类的。」 「唔喔喔喔!我开始兴奋起来了!」 虽然血族帝国的领土里面有没有温泉是一个谜题,但是良太决定先忽略这一点。 (原来如此,她的作战方式是用这种方法来把使用权利的日子往后推呀……不对不对不对,冷静思考的话,这样子可是很糟糕的……) 他本来以为这个方法行得通,可是他注意到症结点了。 「你给我回来一下。这样做有一个重大的缺点。」 良太再次把诗怜拉了过来。 「如何,这么一来就可以度过今天的危机了喔!」 「嗯,今天的危机是可以度过了——可是这样在她手上的生杀予夺权积成两天份之后该怎么办?」 「……你好好努力两天吧。」 「你可不要小看她。」 如果两天都跟清水在一起,那么事情会发展成无法描绘的状况是浅显易见的。 「的、的确我的随从会被玷污。我们来拟定一下策略吧,比黏黏!糖(注4)还要强。我很讨厌黏答答的食物,所以我是没有吃过啦。」 「虽然你到底有多认真看待这件事极度令人怀疑,可是给我努力一点。真的。」 注4 原文作「ねるねるね」,为一种加水搅拌后变松软黏牙的糖果,与动词「拟定」的原文「练る」读音相同。 「纳豆如果搅拌到三百次的话,美味的成分会增加,使得风味更加显着。虽然我是不敢吃纳豆啦。」 「你不要连自己不敢吃的东西都扯进来啦。」 这时,换清水开口了。 「你过来一下。」 然后把诗怜拉过去。 真是个不断被拉来拉去的女人。 「那个,我想确认一下,你刚才说每过一个月,拥有良太大人的日子就会加倍吧?」 清水的眼睛像是夜猫一样发光着。 「啊、啊啊,我是说了。我这个人说话算话的。」 「也就是说,理所当然一个月之后就会变成两天。」 「当然是这样吧。这种程度的乘法我还是懂的。」 「然后,两个月之后,就会变成更多一倍的四天吧?」 「啊,的确会变成这样……嗯。」 「然后,三个月后是八天,四个月后是十六天,五个月后是三十二天,六个月后是六十四天……从这里开始我要写在黑板上。」 七个月后是一百二十八天。 八个月后是二百五十六天。 九个月后是五百一十二天。 十个月后是一千零二十四天。 十一个月后是二千零四十八天。 一年后是四千零九十六天。 「也就是说,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的话,就会变成大约十一年的天数。我只要等一年的话,就可以跟良太大人在一起十一年!」 「唉呀呀呀呀呀……」 良太和诗怜的叹息难得的合在了一起。 「不不,这是一次把权利用完的情形。当权利的天数累积到六十天以上,就算我从那天开始使用一个月份的权利,只要还处于剩余三十天以上的状态,天数绝对会再加倍,一直重复下去。也就是说,我可以永久的使用『一整天的权利』。姆呵呵呵……不行,我的鼻血……」 清水就像是决定出赛甲子园的高中棒球小将一样,不断做出胜利的姿势。 她还不断跳起来,令人不禁想她下面是不是有什么隐形的弹簧垫。 如果这件事情跟自己无关,那么良太会觉得这个画面令人会心一笑,可是这势必会为良太的人生带来非比寻常的影响。 「惨了……我有可能自掘坟墓了……」 诗怜变得一脸苍白,当然清水根本没在看她。 「那么,我要去洗手间了。啊,对了,如果发生反悔的事情,我打算全力毁了你,所以我希望你先做好觉悟。再见。」 清水带着开心到要飞上天的心情(是说,搞不好她实际上真的有点浮在空中),离开教室。 「喂喂喂!该怎么办啦!感觉我的人生很快就会玩完了!」 「好啦,给我等等,等一下!冷静!反过来想的话,只要我们有半年的时间,时间一定会帮我们解决的,对吧?」 「反而是时间想要杀了我吧!」 「不要放弃。在某个地方一定还是有像逆转全垒打那样的密技!给我等个三十秒!」 ……(十秒过去了) ……(又是十秒过去了。) ……(又又是十秒过去了。) 「我没辙了。」 「虽然我完全没有期待,可是你果然还是没辙喔!」 「我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试着尽全力了,但还是差那一步。」 「少在那里做这么好听的总结!你只是单纯的无技可施而已吧!我完了……」 要是不从今天开始用尽全力的想办法,良太就糟糕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也经常被逼到绝境,可是那和这件事是不同层级的。 良太当场呆坐在地上。他连站起来的精力都没有了。 「给我站起来。」 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抬头一看,原来是王花。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这种程度的难事,对于身为皇帝的我来说,也是有办法解决的。」 「要、要怎么做?」 真不愧是好像总是在想些坏点子的人,如果是王花的话,感觉可以想到好方法。 「杀了她吧。」 「这种血腥的提议是在选择外!」 「我正好雇用了很厉害的刺客喔。虽然我不知道和她比起来谁比较强,可是我想让她们比一次。玩真的。」 「没有『玩真的』这回事吧!」 良太觉得好像要让王花退位,世界才能变得比较和平。 「不过,原来有刺客的存在啊。可是以皇帝的立场来看的话,请刺客或许是理所皆然的。」 「你、你不要搞错喔。我不是因为想要雇用刺客才去雇用他们的喔!」 「你傲娇的点也太不适合了吧!」 而且,从字面上来看的话,她应该是「想要屦用刺客所以才雇用的」。 「嗯,因为正好掉了我就捡起来了。结果意外的很好用呢。」 「不要用这种捡到失物的感觉来形容!」 「有什么关系,我的手是很干净的!」 「你完全想要让刺客把手弄脏耶,喂!」 「吵死了。小心我在你睡觉的时候切掉喔!」 「给我把目的物放进去!」 在这样的一来一往之后,王花再一次拍了拍良太的肩膀。 「没关系的,总会有办法的。你就像是在乘搭大船一样的放心吧。」 「嗯,拜托你了啦……」 「我不会说像是在搭大和战舰那种老梗的话。」 「你们两个果然是姐妹啊。」 在这种一点都不重要的地方有着共通点。 王花的视线,从良太移到了诗怜身上。 诗怜又再次变成面有难色。 良太总觉得这两人的关系很像婆婆和媳妇的感觉。 「尽管如此,连自己的随从都无法管理,这不就失去了主人的资格吗?对于你要拥有随从是不是还太早了呢?」 「才、才没有这种事情呢。有关良太的事情,我连他的脚趾到指甲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范围还真是窄呢。」 如果是要说这句话,应该是说「从头顶」。 「那么,为了测试你有多了解良太的事情,我就来出考题吧。问题,良太最喜欢的玉米棒是那个口味?」 这个问题虽然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但或许其实是个非常本质性的问题。 的确,这样的问题,如果不是关系非常亲密的话是不会问的吧。而且,王花特地问这个问题就表示…… 「王花她还记得很清楚呢……」 小学的时候,他经常和王花一起玩耍。 然后在买零食的时候,王花对他这么说过。 「良太你,总是吃玉米浓汤的口味呢。」 被她这么一说良太才发现。自己总是在买玉米浓汤的口味。 不过,这也没办法,因为那个口味最好吃了。良太似乎很喜欢甜甜咸咸的味道。若说到良太其他喜欢的零食,像是happy turn仙贝或是雪之宿米果之类的,每一种不是都有着甜味和咸味的绝佳比例吗? (可是,她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楚……) 虽然王花的记忆力应该也很好,可是初恋的人把自己的事情记到这种程度,良太只能说这是他的光荣。 突然间,他和王花对上了视线。 良太会觉得她的眼神看起来像在说「那是当然的吧,这种小事我当然记得」,是自己的想法有先入为主的关系吗? (该不会,王花也对我……等等、等等,这种想法太照自己的意思了。) 而且现在比较重要的是诗怜会怎么回答。 毕竟她是良太的主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她可以猜对。 「姆姆姆……唔,玉米棒是吧,如果是这个的话,大概……」 良太很常在料理的时候煮玉米浓汤,这个题目如果诗怜好好思考的话,应该就能知道的。不过据官方来说,最受欢迎的似乎是明太子的口味。良太喜欢的不是章鱼烧口味,也不是起司口味,而是玉米浓汤口味。快给他猜对啊! 「好,我知道了。一定就是这个。」 「好了,所以答案是?」 「海鲜牛肉口味!」 「……这个可是八〇年代初期的产品喔。」 良太当然没吃过也没看过。 是说这对姐妹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啊? 「你和随从之间的羁绊果然也才这种程度呢。毕竟你们之间也只是暂定的契约嘛。」 「才不是这样的—艮太的头顶到鼻尖我都完全掌握住了!」 只有脸的一半而已。 就连良太都知道王花是在不断对诗怜施压力。 也就是说,王花想说的是这句话。 「你快点把良太这个假随从给放了吧。」 就算语气没有这么强烈,她也会说:「你真的有资格拥有良太这个随从吗?」 「诗怜,你啊,不要老是逗弄你的随从,用心读书比较好吧?你 的国语、英语、数学、理科、社会、音乐、体育和家政都是不及格吧?」 几乎是全部的科目了。 良太是想过她都在睡觉,不过原来她的成绩这么差啊。 「学业并不是只有念书。人类并不是只靠偏差值。我觉得更加珍惜人类的教育是必要的。」 「真的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的发言呢……」 良太也不得不从外野吐槽。 「姐姐你才是,明明就有公务在身却在这里偷懒不好吧?」 「我才没有偷懒呢。我反而在思考要怎么收购某个国家的油田呢(注5)。给我安静。」 「这种事情,不要在吵架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插进来啦!」 感觉没多久她连国际情势的内幕之类都会说出来,真是太危险了。 自从良太住在帝国之后,他就完全变成喜欢吐槽的人了。 这时令人感谢的上课钟响起了。第二堂课要开始了。 「好了,你们两个都解散。先散会。」 注5 日文中「卖油」的意思为偷懒。 「嗯,这里我就先收手了。诗怜,好孩子的睡觉时间到罗。」 「唔嗯,是呀,我要睡了。」 「诗怜啊,你快点注意到人家是在取笑你睡太多了……」 水除此之外,环一直在偷偷观察状况,想要插入话题,可是就在她偷偷观察的时候,事情已经画上句点了。 看来诗怜和王花的关系发展得并不理想。 只要注意去看的话,从良太的眼中看起来也总是这个感觉。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良太身为诗怜的随从,并且在形式上来说也算是王花的家臣,对他来讲,完全没有可以安心放松的时候。就连课堂中也只要往前看就会和清水对上视线,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尽管如此还是平安无事地来到吃便当时间,令良太松了口气。 「好,良太,中午了!我们快点去顶楼吧—今天是带便当的日子!」 「不要这么兴奋啦。这样可是会看起来更像小孩子喔。」 由于每天吃学生餐厅的话对于经济面来说太紧缩,所以最近良太做便当的日子变多了」。 这一天他也是确实地把相同菜色的两人份便当,装进各自的便当盒里。 煎蛋、马钤薯肉卷、炒牛蒡、烫菠菜、豆腐汉堡(这道是市售的),虽然是很普通的菜色,但是这样子的便当,说起来却还是最好吃的。 「嗯,这种简单的味道真好呢。跟食堂有着不一样的风趣!」 很快速的,诗怜大口吃着便当。良太心想不要吃这么急啦。 今天正好是个大晴天。阳光也令人觉得很舒服。 如果可以像这样平静的吃着饭,那么还是可以稍微养精蓄锐的。 然而。 「良太大人,清水我拿来了清水特制便当!请你品尝一下!」 清水拿着一个粉红色的可爱便当盒。大家果然还是会来妨碍他的午餐时间啊…… 虽然良太已经有一个便当了,但是他也不能看也不看就退回去。 他毕竟还是看一下便当里面。 香肠、奶油炒蛋、加入纳豆的炸物、牛蒡沙拉,非常普遍的配菜和白饭——上面浇着紫色液体。 良太把便当丢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啊!一口都没吃就丢掉了!求求你!只吃一口也好!只要吃一口就非常有效的!」 「你的发言很明显就是有放药吧!喂!」 不论怎么看,便当里面都掺进了春药之类的东西吧。 「你至少拿个没有掺药的东西来!没有认真做便当就不用谈了!对于农民太失礼了!快点回去,快点回去。」 诗怜难得说着有道理的话,把清水给赶走了。 「呼唔,良太呀,我们这样就能两人单独吃饭了——」 「啊,你们两位,今天也是个好日子呢~」 这次换成艾风星娜跑出来了。 艾风星娜十三世,她是血族帝国国教「血族圣教」的圣职当中,最高位的大司教。这位女高中生(三年级)实际上可以说是国家里第二重要的人,但却是位令人完全感觉不到傲气的大姐姐。 「啊,是大司敦啊。老实说我现在不太希望你来……」 诗怜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忧郁。 「别这样,别这样。我的便当菜还有剩啦。留着不吃也太可惜了,你们要不要帮我吃~」 大司教的便当菜色有炸蔬菜、柚子胡椒炖萝卜、香菇土佐煮和炸油豆腐。 虽然并不是特别稀奇的便当菜色,但是以便当来说都是很费工夫的料理。 「你还是一样都做一些很花时间的菜肴呢。」 「因为料理就代表着真心啊~快,你们两个,先吃一个炸蔬菜。啊,我可没有放什么春药喔。身为料理人,在认真的料理上是不能胡来的~」 「之前去拜访你的时候,你明明就在果汁里些掺了某种东西——」 「因为料理就代表着真心啊~快,你们两个,先吃一个炸蔬菜。啊,我可没有放什么春药喔。身为料理人,在认真的料理上是不能胡来的~」 「唔哇!你竟然像rpg的角色一样重复着相同的话!这一点是不能吐槽吗!我知道了啦!『果汁并不能说是料理』,我会用这类的理由来让自己认同啦!」 「良太同学,你一定可以上天堂的。」 「这保证也太随便了!一 要是这种程度就可以上天堂的话,那感觉还真是寒酸,他才不要。 「很抱歉,我对于味道可是很挑剔的喔。」 他每天都负责管理冬仓家的厨房。就算她是前辈,良太也不打算随便做出评价。 首先是由良太吃一口。 「……我、我输了。」 吃下去三秒钟之后,良太就突然当场屈膝跪下。 「你为什么变得像是在拳击场上燃烧殆尽一样。喂喂,这样你的角色可是变成打斗漫画里面,用来衬托他人的弱咖了。太夸张了。」 「那,诗怜,你吃看看。你可以明白我的反应的。」 「我尝尝,我尝尝。我吃东西可是很挑的喔。」 诗怜也吃了一口。然后诗怜当下就开始大哭。 「呜……鸣……太、太卑鄙了……!竟然端出这么美味的炸蔬菜……。这份甘甜的味道,是什么东东来着!这就是蔬菜的甜味吗!而且明明不是刚刚炸好,却有着清爽又酥脆的口戚。这不是面粉……米的粉末、这是米的粉末!还有,蔬菜越咬越有味道出来!」 「因为料理是会让人内心幸福的道具呀。可不能在这方面妥协呢:不然就会失去料理人的资格了喔~」 「是说你的本职应该是大司教吧?」 「嗯,好吃是好吃,不过大司教,你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去那边了呢?我想和良太……」 「喔,还真是平民的穷酸便当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花和莎莎拉在他们旁边吃起了饭。还有椅子和桌子。她们是在什么时间点准备的还真是个谜。 「你还是一样,一点也不打算融入学校的系统呢。」 「便当这种寒酸的东西我才吃不下去呢。爱情喜剧不是常常会出现富家子弟带很多层的便当吗?那种饭菜是冷的,根本就不真实呢。毕竟怎么可能吃得完呢。」 「您说的没错,王花陛下。」 莎莎拉立刻插嘴。 「所以,我就找厨师来家政教室烹煮了。这样就可以吃到刚炒好、热腾腾的饭菜。啊啊,我该不会 其实是个天才吧?」 「不用『该不会』,您本来就是个天才了。」 「是呀,我竟然说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真是抱歉。」 「王花陛下,请问饭后的红酒,您要喝那一个品牌的呢?」 「给我闭嘴,那边的未成年!」 良太差不多也该吐槽一下了。要在家里喝是她的事,可是不要在学校喝酒。 「做什么啦,在吃饭的时候叫这么大声,可是会暴露出你的教养喔。」 「那是因为你公然在学校说到喝酒的事情。」 「没关系的。我喝酒之后不会开车的。」 「说起来,以年龄来看的话你也没有驾照吧!」 「咦,我很平常的有耶。」 回答的是预料之外的答案。 「莎莎拉,给我准备血族六法适用的那一页。」 「是的,王花陛下,就在这里。」 莎莎拉迅速递出有如厚重字典一般的六法全书,不知道她原本是放在哪里。 「这里、和这一页都有确实写出来吧,你看。」 血族帝国道路交通法第二十三条 皇帝自出生就拥有驾照,不论是谁都无法剥夺这份权利。不过,我想一般皇帝是会让臣子开车的。 血族帝国饮酒法第三条 由于皇帝是等同于神的存在,所以无关年龄皆可饮酒。不过,如果臣子判断出会危害到皇帝的健康,臣子可以予以劝阻。 「……还真是方便的法律呢。」 「皇帝拥有权限是理所当然的吧。这样不论是什么东西我都可以驾驶喔。」 「总之,你不要喝酒了啦。对健康又不好。」 「咦,良太,你该不会,是在关心我的身体吧?」 王花的表情变回了真实的模样。大大的双眼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良太。 「因为以立场来说,我也是你的臣子啊。是说就算跟臣子什么的没有关系,一般人也会关心同学的健康吧。而且我们又认识这么久了。」 自己是不是说了比想像中还要害臊的话啊?不过,他说的话并不奇怪。应该没说什奇怪的话才是。 「哼嗯,这样啊,那做为对你这份心意的谢礼。我就把这份牛排给你吃一口吧?」 叉住切下来的肉块,王花把叉子伸到良太面前。 「你、你这家伙,马上就打算用权力来笼络人是不好的喔!」 「唉呀,真是可惜呢,这可是最高级的神户牛呢。我想,这大概是你没从尝过的牛肉味道喔。」 「最、最高级……?」 良太的内心有些因为诱惑而动摇了。就算他再怎么喜欢料理,以经济层面的理由来说,他和那种超高级的食材是无缘见面的。那吃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我认为人类啊,就是在于能否确实将这种机会化为实体,来因此决定这个人的人生是否能够幸福。这一点,我觉得良太你的确是错失了机会。才会像这样过着幸福微薄的人生。然后,把自己的弱点怪罪在别人身上的活着。」 「我知道了啦!我吃啦!不要讲到这种程度啦!」 算了,只吃一口应该没差吧。良太大口的咬向叉子。 「好、好、好、好好吃啊啊啊啊啊啊!」 这次换良太大哭了。 「这是什么?这是肉吗?咬入嘴中的瞬间就融化了。融化开来了!然后口中立刻就被肉的味道给侵略!糟糕、糟糕、糟糕!牛好可怕,真的太可怕了!」 「如何?这就是所谓的王者的餐桌喔。不论你怎么努力,食材的材质相差这么多,也是没有办法的吧。而且,以料理人的技术来说也是这样。」 「虽然不好意思,不过我应该是在你之上吧。」 一旁的大司教搔了搔头。 「我输了,我体无完肤的输了……什么叫我擅长下厨……什么叫这是我少数的兴趣之一……我的料理只不过就像是办家家酒而已……」 《良太的料理》第一部 完 「冷静下来,良太!你并不是什么料理人啊!说起来这也不是在比赛做菜啊!这不过就是屋顶上的午餐时间而已!」 事情的宗旨的确脱离轨道了。 不过,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情况呢。 「唉呀,该不会是因为我打扰了你和心爱的随从相处,所以你不高兴了吗?对不起呢,我真是个不懂得察雷观色的姐姐。」 王花又再次一脸「呵呵,不出我所料」地盯着诗怜。 「我我我我就说,才不是这样呢!是你想太多了……」 又是这种气氛。 看来王花似乎是在打扰他和诗怜的日常生活。 他虽然不太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一定是这样没错。 「呐、良太,每天做便当你其实很辛苦吧?既然这样的话,干脆我帮你准备午餐吧?当然也包括诗怜的份。反正不论多一个人还是多两个人都一样。」 「你不要说得好像杀一个人还是杀两个人都一样啦。思,老实说我是很心动啦,不过要是老吃这些东西,对健康来说……」 「那,每隔两天就由我来做便当吧?」 艾风星娜举起手。这是什么天堂啊。珍贵的料理人艾风星娜十三世所做的料理和宫廷料理每天……交替……?而且还可以省去做菜的精力。 「咦,可是,不好啦,学姐你也很忙吧……」 「但是,我之前也替你造成麻烦了啊!如果可以因为这种事情得到你的谅解,那么做便当只是一桩小事。还是,我做的便当……你不想吃吗?」 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露出忧郁表情的艾风星娜。 几乎要令人泄漏出叹息的性戚。不论怎么想,这样的动作都只是为了塑造角色所做的事情之一,尽管心里明白但是双眼还是会忍不住飘向她。 「我怎么可能不想吃学姐做的便当!我反而是每天都想吃!」 「你这么一说,我要是不做给你就太过分了呢。」 「是的,千万拜托!」 我涂我涂。 良太的脖子不知被涂上了什么东西。 下一秒钟,他的身体爆出无法置信的疼痛。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一股可以说是「人类革命良太」般的冲击。 「喔,在早晨被咬过的脖子涂上辣椒果然会变成不得了的事情呢。这可是个大事件。」 诗怜手拿着软管状的辣椒酱,语气淡然地说着感想。 「你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啦……」 「调味料这类的东西,为了午餐可以用,我会随身携带在身上。因为来学校的目的,午餐就占了八成多。这一点是不可以妥协的。」 几乎是只为了吃饭而来的目的。 「你、你这家伙,这已经是可以跟人权委员会申诉的程度了喔……」 「那都是因为你忘了身为随从的工作,想要让自己轻松!」 诗怜鼓起脸颊。 「良太你应该要不偷懒的做便当给我,照顾我!」 「我又没有要偷懒……」 「你不想要当我的随从吗!」 诗怜一脸再这样下去就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没错,自己对于诗怜依然还是个无可取代的人。 「是啊,我的确不能忘了这一点。」 「唔姆,就算艾风星娜做的料理比你的还要好吃上千上万倍。」 良太的胸口被刺了一刀。 「还有,就算宫廷料理比你的还要精美上千上万倍。」 良太的胸口再次被刺了一刀。 「你也稍微为我说点好话吧……」 「料理的味道一定要公正的裁决吧。不然对于料理人是很失礼的。」 已经没有人要吐槽「艾风星娜是大司教」了。 「不好意思,身为随从,我必须准备诗怜的便当,所以我自己的份我也会准备。」 「就是这样!」 站到良太身边的诗怜挺起胸膛笑着。 「是说,姐姐你也不要太爱干涉自己妹妹的随从了。」 不过,良太似乎听到了王花如此的声音。 「我不会输的,诗怜。」 两人的争斗还没有结束,反而会变得更加严重,良太有这种预感。 「那么,午餐也吃完了,我们回去了,莎莎拉。」 「是的,王花陛下,楼梯可能会很滑,所以请抓住我的手……哈啊哈啊……」 「我不要。而且总觉得你的手好像在流汗。」 「啊~大家都要回去的话,那我也要告辞了~」 「艾风星娜我等下要和你谈谈以后的政治情势,以及出唱片的事情。」 王花、莎莎拉、艾风星娜,拥有权势的这一组接二连三的回去了。 然而,王花停住了脚步。 「对了,有件事你好像没注意到,所以我就说了。」 「什、什么事啦……」 「你用叉子吃了牛排吧。」 「就算你现在叫我掏钱出来我也不会掏的喔。冬仓家没有钱。」 「你用我的叉子吃了牛排吧。」 王花的脸上再次浮上了坏心的笑容。 「这样以某种意思来说,算不算间接接吻呢?」 良太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自己该不会不小心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这、这种说法会不会太夸张了啊……哈哈哈……」 由于来不及整理脑中的思考,所以良太随便找句话搪塞过去。是说他也只能打哈哈,不然心中的动摇就会变得更加严重,那就糟糕了。 不过,有一个人比起良太还要动摇好几倍。那就是诗怜。 「没错!太夸张了!那不是什么大事,伤口很浅,所以一切都该忘了,这种才不叫做间接接吻,这是扩大解释,是任意用法津的手法,好想吃牛排。」 「冷静一点,诗怜。而且最后还跑出了你对牛排的心声耶!」 「对于肉类的欲望。这可是真正的肉欲呢。」 「王花你也不要多说些有的没的!」 然而,还有另外一位动摇的人。 咻!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掠过了良太脸颊旁边。 回头一看,水泥地上插着一把箭。 眼前站着手拿弓箭的莎莎拉。 「间、间接接吻这种事,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糟了!被最麻烦的人物听到了!」 「就连我,最多也只能偷偷地舔王花陛下吃完的盘子,看看你做了什么变态的事情,你这个无耻变态!」 「给我等等!偷偷舔盘子还比较变态!」 弓箭锁定在良太身上。 「冬仓良太,要是单方面的杀了你就太过分了,念在你即将赴死我就给你选择权吧,给我从这里选出一个。 1被射杀 2被射杀 3被射杀」 「你完全不想让我活下来啊!」 「那是当然。我要射箭了!」 如此用力把弓拉到最满的莎莎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是王花。 「啊、王花陛下,该不会我被您认可工作上的表现,可以得到并非间接,而是直接的吻吗——」 「舔盘子的事情,我有点话想和你谈谈。我打算召开军法会议,所以你要出庭喔。要是拒绝可就是死刑了。」 笑咪咪的王花带着莎莎拉离开了。 虽然为什么她可以笑得出来是个谜,但是她的确是笑着的。 「总算变得平静了呢。」 「唔姆,这样就能悠闲地吃便当了。」 良太和诗怜再次吃起便当。果然,轻轻松松是最棒的了。而且因为莎莎拉的缘故,他好像也能忘记什么间接接吻的事情。 「好,吃完了,良太,我们回去吧!」 「你的脸颊上有饭粒了!」 「是喔。」 诗怜伸出手,又马上放下。 「做为服务……你帮我取下来。」 「这种事情自己做啦。」 虽然一边发着牢骚,良太还是一边帮她取下饭粒。 然后,放进了嘴巴。 「咦,我可没有要你把它吃掉耶……」 诗怜不知为何一脸「我没有这个意思」的表情。 她的脸庞渐渐染上朱红。 「因为丢掉的话对农民很失礼吧。」 「是、是呀……不愧是我的随从,很好的服务精神。」 一边你一言我一句的,两人都离开了顶楼。 顺带一提,完全没有人发现在屋顶角落吃着便当的环。 「大家的便当都很特别,所以我实在没办法拿出这么普通的便当,跟大家说一起吃 饭吧……」 环所吃的便当盒旁边,还有一个不同颜色的便当盒。 「我今天原本应该要下定决心说出:『那个,我做了便当给你……。然后把便当给他的……为什么只有我这么不幸呢……?不对,这才不是什么不幸呢。是我自己太没用吧。每一个人的运气都是平等的,是我的勇气和能力不足的错……我知道的,把错怪在运气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结束了。这种人永远都无法成长。只会以一个只有抱怨、没有任何用处的人类生活下去。反正我就是适合阴暗处的人。根本无法登上什么主 舞台的…… 冰在这之后,环的自言自语依然持续了一阵子,因此在此省略。 总算可以平安无事地迎接放学了。 唔,虽然可能不是那么的平安无事。 「真是累得要死……我们快点回家好好的休息吧!」 「不行,今天是采购的日子。要去fresh超市wachia。」 「今天就用现有的食材解决了啦……」 另一方面,环在下课之后还是拿出便当盯着看。 由于她今天带的便当有两人的分量,所以没办法吃完。 (要是把这个带回去,我就会被第七任的妈妈骂「剩下这么多食物的环真是个坏孩子,你一定会下地狱的!」……可是,我又吃不下这么多……只能丢掉了吗……) 这时,她和正要回去的良太对上视线。 「咦,你还在吃便当吗?四条同学?」 (唔……太丢脸了,对不起……) 「啊、因为我不小心便当做太多了,哈哈……可是丢掉又好浪费……」 环的眼神正游移着。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是为你做的」。 「我说啊,如果你吃不下的话就给我吧?如果是这样的分量我还吃得下。而且你看起来好像很痛苦。」 良太一边搔着头一边说着。毕竟他的个性就是这样,若是有人遇到麻烦,总之就是先伸出手帮忙,而且环现在的表情也不只是遇到麻烦而已。 「这、这样、这个、我……」 「啊,没有,如果是我太多管闲事的话就算了……」 「谢、谢、谢……谢谢……啊,不是,对不起!我这种没用的人为你造成困扰,真的很抱歉!」 良太的提议令环感到很 高兴,以及抱歉。 「呜……呜……呜……」 非常感动的环忍不住哭了出来。 各式各样的感情混在一起,她现在处于只能哭的状态。 「不是吧,你为什么哭了?」 「对不起,我自己的狭小和……良太同学的伟大让眼泪……呜……呜……我要成为至少不会替他人带来麻烦的人……我会诚实缴纳税金,垃圾也会确实分类……如果有人来推销报纸我也会好好地订一个月……接到假冒的诈骗电话,就算发现我也会装做没发现地汇钱过去。」 「不用勉强订报纸,还有不能汇钱过去啦。」 以环这种个性,感觉她会订五家左右的报纸。 「总之,这种事情还不到要哭的程度!别哭了!」 「对不起……呜……呜……这样子就像是你把我弄哭了一样,你很困扰吧,对不起、对不……全部都是我的错……」 「怎、怎么觉得你明明就只是在说事实,听起来却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 样……」 「老是给你添麻烦,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那个时候被你压倒我也很抱歉!」 「哇哇哇!你这样说会招来误解的快停止!」 「不,全部都是我的错……而且,我还咬了你,真是对不起!是我一时起了歹念!,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被憎恨的眼神给包围。 很明显原因就是出在「压倒的发言」。再这样下去的话,感觉自己的信用就会渐渐消失了。尤其是最近他的信用好像是以超高速度在下降,有没有问题啊。 然而,事情并没有这样就结束。 班上有一部分的男学生聚集起来。 「冬仓把四条同学弄哭了耶……」 「而且她还说咬了他……」 「他最终还是把班上毫无关联的女同学都给弄哭了……」 「骰子已经掷下去了……我们已经越过卢比孔河了……敌人就在本能寺、不对,就在这个班上!」 他们不论是长相还是身高还是气质,全部都不一样没有统一性;然而,却有一个仅有的共通点。 在日光灯下闪耀的是,他们握在手上的三十公分规尺。 「冬仓良太,你这家伙为班上女生带来困扰的行为,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管了!我们会打倒身为独裁者的你,为这个班级带来重生及解放给你看—大家,快跟着我山原幸太郎!」 男学生们的总召山原站了出来。 这恐怕对山原来说是今年最风光的时候吧,后面甚至响起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啊?」的声音,他是位不显眼的少年。其实良太一时之间也记不起他的名字。 「这是误会!各位!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没有做!」 「哼!我才没有羡慕超级受欢迎的你咧!」 真是烦人的傲娇。 「喂,诗怜你也说些什么啦!」 心想大事不妙的良太向诗怜求助。如果女生说「不是这样」的话,这些家伙也就没办法出手了吧。这是来自于良太小家子气的想法。 「你叫我说些什么?」 「没错。念在我平常服侍你有恩的份上拜托了!我现在很明显是遇到危机了!」 「唔~嗯,这样啊。」 诗怜先是环视了一下班上。 班上的同学们也吞了一下口水。 根本猜想不到在众人中被点名的诗怜,在这个时间点会说些什么话。 诗怜在烦恼了一阵子之后。 「这就是我的答案。」 她推了一下良太的后背。 「良太,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解决。」 「咦?你不帮我说话吗?太意外的发展了吧!」 「不是有种迷信的说法吗?狮子为了教导自己的小孩会把它推落到山谷。我就是这个用意。」 「你既然知道这是迷信就不要照做啦!」 「不,总觉得你前阵子特别的爱反抗,我想应该正好是个好时机。没问题的,他们比莎莎拉还要弱吧。听说你连环都想动手动脚,这是你的报应。」 把他们跟真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相比也太乱来了。 而且有关环的事情,要是又开口说些什么重提旧事的话,感觉情况会更加的恶化,良太也束手无策。 「好了,各位,许可已经下来了!上吧!让那个男的得到规尺恐惧症吧!等我们抓到他之后,再用直角三角形三十度的地方尽力地戳他!戳到几乎让角度变成圆滑为止!」 「「「唔喔喔喔喔!」」」 男学生们同时拿着规尺攻向良太。 「惨透了!」 既然对方诉诸武力,那良太也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他尽全力在走廊上狂奔。 「欸?他跑得很快耶!不要输给他!」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怎样,良太逃跑的速度算是快的。因为他的人生中有好几次遇到不得不逃跑的场面,所以他已被锻链出来了。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这样!我是无辜的!」 「可恶!再这样下去会被他逃走的!快去叫田径队的高岛同学和三好同学!」 「队长,田径队的这两个人是有女友、生活充实的人,所以他们没有参加!」 「可恶,这些田径队的家伙!我要在他们的鞋子里放图钉和果冻!」 「怎么办?我们没有擅长运动的人!」 「没有人是『隐藏版擅长运动类型』的人吗!」 「如果是保龄球的话我很厉害!」 「想也知道没用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现在的气氛让良太觉得好像有办法勉强逃脱。 不过,他是以寡敌众。 虽然他们之间的差距没有缩短,可是良太被逼到了较少人经过的校舍。 「惨了。来到这里的话情况只会越糟……」 「各位,就维持这样下去吧!」 「太好了,我要用规尺来打他!」 「我要把三块尺叠在一起打他!」 「我要用角刺他!」 「我记得这里面只有保健室的样子……再下去应该是不通的……」 如果保健室锁起来了,或是里面没有人的话,良太就糟糕了。 不知道是不是不安让良太脚下的速度减慢,距离稍微被拉近了一点。 也也无法回头了,只能赌一赌保健室了。 「门快给我开吧!」 然后,良太把手握上了唯一希望的保健室。 ——喀。 表示门已上锁的悲痛声音。 「为什么是锁起来的啦……」 讨伐部队已经追到不远之处了。 「你真是衰呢。快,我们就在此处给他一个制裁吧,各位!」 「我要把你腐烂的内心洗心革面!」 「用规尺来革命!」 「规尺革命!」 高举规尺的人包围住良太。总觉得以画面来看,很像是某个地方的传统祭典还是什么东西,但是实际上当然不是这么风雅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喀啦。 这是保健室的门从里面打开的声音。 ——喀啦啦啦。 然后,门被拉开了。 「无论你们有多少人,看到你们这样盯上一个人,还真不是令人开心的事情呢。」 少女英姿焕发地挡在良太面前。 束在后面的长发飞扬着。 「莎莎拉……」 成为良太盾牌的人便是龙波莎莎拉。 尽管身上穿的是制服,不是骑士的装扮,但是她拿着竹刀的身躯却还是飘散着武人的气息。不过,她为什么会拿着竹刀从保健室出来呢。 「不好意思,我从里面把门锁上了。我还在想怎么这么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莎莎拉往身后的良太瞥了一下,然后又再次面向前面。 「你们不会觉得丢脸吗?虽然我深深明白这个男人令人无法原谅,而且若要说的话,我明白到几乎想助你们一臂之力,并且几乎想把五把尺叠在一起来揍他。」 「咦?你不是来救我的吗?」 「可是,若是这样的话,只要向对方堂堂正正的提出决斗要求就可以了。看到你们这种卑鄙的举动让人觉得很烦躁——就像是看到从前的自己一样。」 这句话虽然很简单但却是意义深重。 这正是在说当初莎莎拉为了除去诗怜而策谋了暗算一事。 对于身为武人的莎莎拉来说,可以说是她一生的污点。 所以,对于有人做着类似且无法再重来的举动,她没办法置之不管。 「莎莎拉,你变坚强了呢……」 气质增加,甚至令人觉得她的美丽更添一层了。 「而且,冬仓良太要是在这里死掉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因为他是要跟我结婚的人。」 现场弥漫起一片诡异的沉默。 「抱歉,莎莎拉。是我耳朵不好吗?我把决斗听成了结婚……(注6)」 「我、我就是这样说的。我说结婚。并没有错喔。」 听错的这个说法轻易的就崩塌了。 「就算被你杀害的未来是有可能发生的,但是和我结婚的未来不论是在那个可能的世界都不会存在的吧!」 「都是你的错耶!都是因为你让我舔你的血!一个根本没有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男人,舔他的血对我们名门龙波家来说是不能发生的事情!」 莎莎拉涨红了脸,几乎像是此时此刻就想把良太给砍了一样。 注6 日文里「决斗」发音与「结婚」相近。 如果身后那一些规尺临时演员不在的话,搞不好他反而会被莎莎拉给砍了也说不定。 「什么?为什么冬仓要让她吸血?」 「就算最近的高中生很成熟也不能这样!」 「他果然是我们的敌人,不,是女性的敌人!」 「呃,呃呃……」 总是光明磊落的莎莎拉低下了头,一副扭捏的模样。 双脚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内八。 该不会,这个就是所谓的「对良家妇女出手」的状况吧? 话虽这么说,那个时候他要是不出手的话,恐怕莎莎拉会衰弱而死的…… 「你不是只对女生有兴趣吗?」 「看来你似乎有点误解呢……我只是爱着王花陛下而已,并不是只把女性当做恋爱对象。」 良太觉得自己问得太多,反而有种深陷沼泽的感觉。 「可、可是,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毕竟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呢……当然,在这个宇宙里我最爱的人只有王花陛下……你这个人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跟你自始至终都只会是形式上的结婚而已。这点你千万不要搞错。」 「我知道啦!你不要连大家都说啦!」 「你明白就好。那么,有那一位想成为刀上的铁锈呢?」 「各位,要怎么办?」 山原问着同伴们。 「对女孩子动手是男人的耻辱……」 「可是,在这里让他逃了也是耻辱耶。」 「我怕痛。」 「是说,用规尺是不可能打赢的吧?」 在这个情况之下,谁都不愿出头的一群人。 然而,这个时候有名男学生拿着一把规尺站了出来。 「……这里就交给我吧!我是被虐狂。我可以变成龙波同学刀上的铁锈!唔哦哦哦,龙波同学,做好觉悟吧!噗沟咕啊啊瓦抖啊逼!」 前途无限的少年,独自一人成为了刀上的铁锈。 「我的天,不过我们,各位和山原我,在严惩那些现实生活充实的人之前,我们不能输!」 「「「对不起,我们输了。」」」 剩余的男学生全员投降。 「你们这些家伙!憎恨现实生活充实的人的那份热血跑那里去了!」 山原一个人自顾自的大受打击。 「果然,斗争并不会创造出任何东西呢。如果这个世界能快一点结合成一体就好了。我超喜欢王花陛下的。」 「你的妄想说溜嘴了喔。」 最后一句话让一切都破功了。 「对了,你为什么会在保健室?该不会你身体不舒服吧?」 早上的她不论怎么看都很健康的感觉。该不会是女性特有的那个吧…… 「不是的,并不是不舒服……不过,就当做我身体不舒服吧……」 非常可疑的发言。 保健室的门再次喀啦一声打开了。 「龙波同学,你的东西忘了喔。」 保健室的老师拿着某种庞大物体叫着她。 看起来像是王花的抱枕,会是良太的错觉吗? 「哇哇哇!我等下会把它拿回来,请你先把它放在那里!我没有取得王花陛下的版权许可,所以要是被她发现就糟糕了。」 「你到底在保健室做什么啊!」 「我没有做任何不齿的事。我是因为身体有些不舒服才去保健室的。但是,我只是因为没有my抱枕就睡不着,所以用了这个抱枕而已。真是幸好我正好有带着抱枕呢。抱枕的设计看来可能很像内衣裤,不过那是它原本的样式。」 简直就像哪里有着剧本一样,莎莎拉的语气完全就是照本宣科。 「虽然我可以推测出你从里面上锁的理由,但是内容太过可怕,是我无法说出来的程度。」 莎莎拉按住腰间的王花玩偶。 「吵死了!我就是规则啦!你想回嘴还早上一千万年呢!」 「不要用声音来打混过去!」 保健室老师(矢野球菜,三十二岁,已婚)从后面走了出来。 「若是让我以保健室老师的身分来说,那是在实习健康教育。」 「老师,你太直接了!」 这位老师没问题吗?不对,在她同意让带着抱枕的学生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有问题了吧。 「那么,我要回去了……我差不多该回去王花陛下身边了。」 就像是在说该做的事情已经做了,莎莎拉开始准备要离开。 「啊,回去小心点。还有……」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也不能不说吧。 「幸亏你帮了我。我很感谢。」 「啊……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莎莎拉扭转着身子,脸上浮出困惑的表情。她的脸庞有一些微红。 「喂,这不是该生气的事情吧!」 「被你这么一说,我不是就也必须好好地说出口吗……」 不知道是不是下定了决心,莎莎拉深呼吸了一口。 「之前很谢谢你帮我(悄声)。」 有些害臊地笑了笑之后,莎莎拉便回去了。 (唔哇,她这么率真的一笑,还真是超可爱的……) 由于莎莎拉总是少一根筋的样子,所以良太差点忘了莎莎拉是标准的干金小姐,也是位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如果,被她用那张笑脸说「我们结婚吧」,在各个方面来 说都很危险。 好了,总之先回去和诗怜碰面吧—— 「龙波同学回去了耶!」 「只剩下冬仓良太了。」 「要上吗?」 「嗯!」 原本五体投地的男学生们立刻站了起来。 「你们这些家伙真的是不死心耶!老实点放弃了啦!」 「不可以!」 「一定要解了我心头之恨!」 「现实生活充实的人给我自重!」 良太拚了命地在走廊上奔跑着。然而,或许差不多是他该受到报应的时候了。刚才虽然靠着莎莎拉这个压倒性的武力镇压住他们了,但是连她也没有办法的话,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呢? 如果可能的话,有没有一位可以调停双方的权威者呢? 糟糕,再下去应该就没路了……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写着家政教室的门。如果有人在进行社团活动的话,就可以进去求救了,可是今天门是关上的。 「这次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就算现实生活不充实也一点都不可悲!」 「充满男生的青春时代,也有它的乐趣!」 「如果我到三十岁都还是这个样子,我就出家!」 规尺集团一步步的缩短距离。 他终于要遭受公开行刑了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右边的门——家政社准备教室——喀啦啦啦的打开了。 「啊~打架啊~做为大司教来说,真是令人难过的景象呢:」 「艾风星娜学姐!」 从一旁走出来的,是围裙模样的艾风星娜。 「我正在准备要做蛋糕的东西呢。啊!不过,真是抱歉呢,良太学弟。」 「啊?应该没有什么要让你道歉的事吧?」 「我难得穿着围裙,却不是裸体围裙……」 「请你稍微有一些身为圣职者的自觉!」 「有一半是开玩笑的啦~」 艾风星娜移动到可以保护良太的位置。 「好了好了,打架是不好的事情喔~斗争在血族圣教来说,全部的人都会下地狱喔~身为大司教的我这么说是绝对错不了的~」 (对呀!如果是大司教的话,就能行使宗教上的威信来帮我调停!如果斗争成为不可行的事情,那么或许我也可以获救……) 「你们看,圣典第五十三页也有写吧。斗争只会创造出悲痛。」 似乎有一位男学生非常虔诚,他立刻从制服的口袋里拿出迷你版圣典,开始参照了起来。 「大司教陛下,这一页是插图,所以没有文字。你看,这页是内裤走光的插图。」 男学生把这一页翻开给她看。 上面的确是内裤走光的图画。 「啊,真的耶。艾风星娜学姐,你要小心一点喔——这是轻小说喔!」 是说圣典里有插图的概念也太奇怪了吧。 「因为,有插图的话阅读圣典的人也会增加,而且册数也会增加……不过如果封面的绘图太色情的话,也会有人犹豫该不该买,所以封面是设计成没有争议的款式……」 「你的发言感觉好真实呢。」 「还有,血见泥罗罗罗老师的作品已经漫画化了,正在《vamper月刊》连载中喔!」 「啊、这个名字我有听过,我有听过!」 真没想会到再听到那种随便怎样都好的名字…… 「嗯,总之斗争只需要发生在球场上就好了吧,不然的话可是会下地狱喔。我以大司教的身分来断定,地狱的确是存在的。根据我们的教义所说,地狱总分成十层,大家会尝受到水深火热的痛苦和快乐喔!」 「快乐也太奇怪了吧!」 「因为搞不好会有被虐待狂的人啊!」 「对于被虐待狂的人,连地狱都无法应对啊……对了,地狱有什么样的层别?」 良太有时候会非常不安地想着,艾风星娜到底有没有好好做着大司教的工作。 「唔,你该不会不信任我吧?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哟。第一层是咖哩地狱,是煮好咖哩之后才发现忘记煮饭而后悔的地狱喔。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 「地狱是从很日常生活的层级开始呢。」 或许是因为这还只是第一层的程度吧。 「第二层是电车地狱,地狱内容是虽然朝着快要搭不上的电车狂奔,可是电车一定会在眼前开走。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 「还是属于日常生活的层级呢。」 「第三层是脚踏车地狱。当你想要移动停在停车场的脚踏车时,在你前面有一对气氛超好的情侣,让人难以插话进去;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无法顺利的打开锁,把脚踏车给弄倒,并且骨牌效应似的连其他的脚踏车也都倒了。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 「好尴尬!这好尴尬!虽然是无所谓,但是地狱整体来说是走现代风格呢。」 「第四层是家庭餐厅地狱。虽然你跟店员点了餐,但是店员一定会送错餐给你。不管你说几次,他都还是送错餐点给你。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 「地狱竟然连家庭餐厅都有喔!」 「顺带一提,地狱的店员时薪是三百五十日圆喔!」 「好低!时薪也太低了!果真是地狱!」 「第五层是数位相机地狱。虽然你在旅行之前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东西,却一直想不起来。到了旅行的目的地才注意到自己忘了把数位相机放进去。变得只能带着有些失望的心情旅行。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 「虽然地狱的内容已经说完一半了,但是程度的差异还真是难懂……」 「第六层是厕所地狱。当你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就算进了厕所却也是全部客满。完全没有人要出来的感觉。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 「啊啊,这真的是地狱!而且学姐你的语气也有比较强调!」 「第七层是老妈地狱。当你在房间看电视的时候,剧情稍微变得有些色情。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老妈进来房间了。然后这件事情会永久不断的重复。良太你也有过经验吧。」 「唔……要是说我完全不清楚,那就是在说谎了……」 父母亲为什么总是会在绝妙的时间点进来房间呢?真是一个谜。 「一一说明有点麻烦,所以接下来我会用精简的说法喔。第八层是永远找不到最后一片拼图的拼图地狱;第九层是总是看不到卡通或是连续剧完结篇的完结篇地狱;然后第十层是不论多么接近宾果却总是只差一步就宾果的地狱。要是不好好过你的人生,可是会掉进这种地狱喔!」 「请容许我发表结论。地狱惩罚的程度太轻微了!」 「以前虽然也有更血腥的地狱,可是因为对教育不好所以设了限制,就变成这种内容了~」 「做为大司教你可以接受这种事吗!」 这时,突然想起了啪啪啪的声音。是山原用定尺敲着手。 「不要无视我们!要谈论地狱的事情是无所谓,可是不要正大光明的无视我们!」 「糟糕,被发现我在无视他们了~」 看来这个无视似乎是明知故犯的。 「总之,不可以一堆人去追一个人喔~我可是弱者的同伴!」 良太觉得——这个时候,艾风星娜像猫咪般的笑了一下。 下一秒,有种软软的触感靠上他的手臂。 「大家相亲相爱的拥抱啊。嘿嘿~」 艾风星娜紧 紧贴向良太。 是说她根本就是抱着他。若是这样的话,也就代表那软软的触感…… 「学姐!你在做什么!请你快点离开我!是说你已经碰到我了!」 「呵,那又怎样啊?」 恶魔!良太对于圣职者是如此的感觉。 这个人一定是因为有趣才这么做的。 然后,闹哄哄的讨伐部队一行人。 「什……太令人羡慕了……」 「连大司教都笼络的话,真是连上天都不惧怕的行为……」 「太令人羡慕了。」 「太令人羡慕了。」 「太令人羡慕了。」 这件事情太令人羡慕了。 「只要大家不回去,我就会以大司教的身分保护弱者喔!啊,良太,准备室现在没有人,要不要过去?」 「去那里要做什么!做什么!」 要是轻易跟她走,大概会被她变成她的随从。 「该怎么办,各位?」 「要是不停止这个令人羡慕的状态就没有意义了!」 「只能战略性的先撤退了!」 「可是,那制裁呢?」 看来这些男学生之间起了很大的争吵。 良太的脸上有着柔顺的发丝。 因为艾风星娜贴得更紧了。 「呵呵!你们不快点走开的话,这里可是会越来越刺激喔!那可是很不得了的喔- -l 「住、住手!真的!」 良太现在的感觉已经像是在和理性硬碰硬的对决。脑袋充血的他就快要晕倒了,老实说,他希望艾风星娜可以停止这种会让人有所期待的态度。艾风星娜开的玩笑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基本配备就是如此高得吓人。 「住手!偏见还是嫉妒什么的,那是不同次元的问题,但是你这样做会被处罚的!你可是会被停学的!」 虽然山原也用着失去冷静的声音大叫,但是艾风星娜根本不打算听。 「大家好像都不离开,那我们来接吻吧。让大家了解博爱精神也是大司教的工作呢~」 「你根本就没半点这种意思吧!你们,再不快点离开就糟糕了!学姐对于这种事情是完全不会顾及别人戚受的!」 良太也拚了命地对山原吐诉。他要是因为这种理由被停学,诗怜不知道会准备什么样的处罚等他。 「大家,快撤退!这并不是逃跑,而是战略性的撤退!我们不能再继续看拥抱的画面!眼睛会烂掉!」 「大家,撤退吧!」 「可恶!」 「反对战争!」 「不过现实生活充实的人战死吧!」 「因为爱情喜剧的战争战死吧!」 讨伐部队这次总算撤退了。 虽然良太得救了,可是总觉得他们的怨恨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变得更加深重。 「这样事情总算解决了呢!」 「是呀。那个,事情已经解决了,可以请你放开我吗……?」 被人这么大胆的抱着,要是被别人看到就太丢脸厂。而且与其说是丢脸,以学生的身分来说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吧。 「良太,接下来的事情要在那里继续呢?虽然准备室没有人,不过如果在学生辅导室做背德的事情,你不觉得似乎很有趣吗?」 「身为大司教请不要追求背德的事情!」 这种事情要是靠在自己耳边说,他的头脑一定会变得一片混乱。不论他是不是草食系男生还是怎样,他都是一名男高中生。 「咦~可是没有人说要免费帮助你喔!稍微让我吸一下血又不会怎样吧?」 吸血——艾风星娜很老实地说了出来。 「你果然是为了这个目的啊……」 「欸,应该可以吧?如果只吸一分钟没关系的。你不会完全变成随从的~」 「不可以。」 反正就算她嘴上说一分钟:心里也一定打算吸到他变成随从为止吧。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也差点在大圣堂被她变成随从。 「咦,你要反抗我吗——你要反抗身为你五分之一的主人我吗?」 不准反抗。 脑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这个声音并不是只有一次,而是不断不断的重复出现。 对呀,尽管只有些微的程度,但是艾风星娜可以支配自己。 虽然他并没有被洗脑,但是也不会冒出想要拒绝的感觉。 「是呀,只有一分钟的话,应该没关系……」 「嗯嗯。我们的信念是相同的喔:不要想得这么严重,我们慢慢用轻松的心情来开始就好了呢~」 「啊啊,原来如此。」 这明明应该是自己的声音,良太却感觉像是别人在讲话一样。 「然后,如果你看起来很喜欢的话,我再继续下去就好了吧。呐?」 「是呀。只要你有尊重我的意志就——」 这时,良太的脖子不知被挂上了什么东西。是一个有见过的、类似绳子的东西。 虽然良太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并不是绳子,而是链子。项圈的链子。 「哇哇哇哇!」 就这样扣在脖子上的链子拉着良太。 在链子另一端的,想当然耳就是如同烈火般愤怒的诗怜。 「我还想你应该从那群人的手中逃走了,想不到你竟然在这种地方和别人抱在一起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不是,你让脑袋冷静一点。这当中有很复杂的原因……」 「无须多言。我要按了。」 诗怜戳了良太的眼睛。 「又、来、了、喔!」 比规尺更危险的疼痛窜满了全身。为什么明明是被戳眼睛却是全身都在痛呢?莫非她掌握住了特殊的穴道吗? 「好了,良太的处罚就这样了,艾风星娜!你又想把良太变成你的随从了吧!你给我有分寸一点!」 诗怜一脸抗议地瞪着身材高姚的高年级生。 「对不起啦~对于良太,我已经无法只是玩弄他了~」 「问题不在这里!像你这种程度的话,要稍微控制别人的心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你一定要停止这个行为!」 「嗯,对不起啦~」 艾风星娜低下头道歉。 「我没想到光是这样就让良太的内心动摇了啦!」 「咦……?」 这句话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艾风星娜并没有恶意。正因为如此,似乎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隐身其中…… 这时,又有别的声音插来进来。 「这个主人和随从的关系果然糟糕透了呢……哈啊。」 王花把双手在胸前交叉,站在一旁。 「我看你们干脆解散比较好吧?就像乐团那种感觉。」 「没有没有,才没这种事情。我和良太自始至终都被深深的羁绊连结在一起!」 「噗。」 「你用鼻子笑我!就算你是皇帝,用鼻子来笑自己的妹妹也太过分了!」 「嗯,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毫无抑扬顿挫)。对了,是有关别的事情。」 王花的视线移到良太身上。 「良太,明天、星期六,我会帮你介绍宫殿,所以你来宫里吧。」 「啊?」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种事? 「你看,你也是我的部下,所以你要是不了解城堡的构造也不好吧。要是有叛乱什么的,你也必须跑来城堡代替我死啊。」 第三话 来诅咒姐姐吧! 「好,今天就狠下心来买最贵的番茄。你就好好期待吧!」 「嗯……」 「今天的番茄浓汤我会煮得比平常还要多,所以你可以尽情的喝!」 「嗯……」 「喂,你该不会生了怪病吧?你到底怎么了?」 两人在fresh超市wachia,尽管良太买了许多番茄,诗怜的情绪却还是很低落。 如果是平常的话,她应该会兴奋的说「真不愧是我的随从!我要好好的称赞你」。 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和平常不同、看起来不太开心的诗怜。 「我很高兴啊……哇,是番茄。」 「你可能得了重病耶。」 如果有人会觉得她这样是高兴,那就有问题了。 「问题。请说明祆教。」 「那是古代由所罗亚斯德所创造出来的宗教……将火视为圣物……把这个世界看做善神——阿胡拉马兹达及恶种——安格拉曼纽所战斗的场所……经典的名字是阿维斯陀……由于受这个宗教的影响,产生了摩尼教等等的教宗……如今在印度等等的国家依然有信仰的教徒在……」 「解答得完全正确。你果然得了重病。」 如果是平常的诗怜是不可能答得出来的,因为她是个几乎所有科目都要补习,完全制霸的人。 (不过,她刚才还这么有精神,看起来也不像是生病啊……) 良太心中一边残留着不安,一边回到了家。那个在城堡建地里的破烂的家。 「好累……唉,提不起劲、提不起劲……」 就算回到家,诗怜还是无精打采地用着海豹的姿势倒在沙发上。 不过感觉她的心情似乎有稍微回复一点了。 「你啊,我知道你提不起劲,但是明天要补习,你也稍微念点书——」 「☆不☆可☆能☆」 「你竟然用如此新奇的发音来否定自己的可能性!」 「良太啊,要是让我念书的话,那就已经变得不是我了。我的自我认同会崩溃。」 「这种自我认同还是快点崩溃吧。」 不肯念书到这种地步的人也还真是稀奇。 「一般来说,人在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都会有作为。」 「我还没被逼到绝境。」 「总之,快点给我去念书。」 「良太,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念书这个字。我现在还有必须思考的事情,忙得不得了。啊~好忙、好忙、好忙、好忙!」 忙的人才不会像这样一直说自己很忙。 「那,你说必须思考的事情是什么?」 「唔……」 诗怜手抱着头。这个正是她困扰时会做的姿势。 「呐,良太啊……有一件事情我想确认一下。」 她似乎非常难以启齿的模样。 「嗯,什么事?」 「首先,天知道地知道大家都知道,你现在是我的随从。」 「你是多么想强调啊。思,我姑且承认。」 「然后,你初恋的对象……是姐姐吧?」 没有错。被当面问这样的事情虽然很丢脸,但是的确没错。 「是、是没错。」 良太缓慢地点着头。 到这里为止,诗怜是在和他做事实的确认。完全没有需要否定的事情。 当然,诗怜也不会毫无任何意义的和他确认事实吧。 因此,接下来才是重点。 「所以,你想问什么?」 根据刚才她所问过的事情之后,她应该是有一些问题要问的。 「今天的……晚餐是汉堡吗?」 「你这种十个人里面会有十五个人觉得『话题被转移了』的闪躲方式就不要用了。」 「镰仓幕府三代将军源实朝,暗杀他的幕后指使人到底是谁呢?」 「你只有在转移话题的时候才会冒出日本史呢。」 咳、咳。 诗怜看起来很故意的咳了一下。 「那……………………………………………………………………………………………………………………………………现在,你有喜欢的人吗?」 「……」 「……」 微妙的沉默流动着。 虽然说沉默是金、雄辩是银,不过这个时间点的沉默太尴尬了。 「唔,现在是没有特定的对象……」 总之先这么回答比较好吧。实际上,良太并没有想过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是说奇妙的相遇太多了,所以他没有思考的余力。 「真的吗……?姐姐也变成我们的同学了……………………你最近觉得如何?」 「什么叫做最近觉得如何?」 「不是,那个啊,就是『自己喜欢的果然就是这个人』之类的。」 诗怜应该也很尴尬的样子。 「唔~初恋毕竟是小学时的事情……你看,这是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和现在有一段距离了。类似这种感觉吧……」 良太觉得自己说的话应该没有撒谎。他又要重提一次,奇怪的相遇太多了,他没有余力去思考王花的事情。还有,由于他们好几年没有见面,在时间上来说有隔阂也是事实。而且王花又是皇帝,还有许多关于立场的事情…… 「良太,你可以不用顾虑喔?」 「哈哈哈,我到底是要顾虑谁啊!」 「是、是啊……不是,我只是有点在意,有点……」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这个气氛是怎样…… 「好了,我该来准备晚餐了,今天要做汉堡所以比较麻烦呢。」 良太嘴上说着非常刻意的话离开了。 到底自己对于王花是怎么想的呢? 一边洗着大量的番茄,良太一边思考着。 不讨厌,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若是问他现在还喜欢王花吗…… 他只能回答不知道。虽然这样很像想要隐瞒收贿事件的政治家,可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没有办法。 如果相隔的时间是一年或是二年,那么初恋的心情应该会复活吧。可是,大约七年的时间,很长。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喜欢她的话,那个时候,他想他就会以皇帝的随从身分住下来了。可是,自己却选择和诗怜住;当然,就算当中发生了许多事情。 结论是,不知道的东西就是不知道。 这个时候,良太突然感觉到类似人的视线。 「是诗怜吗?」 不对,不是诗怜。尽管如此,这里也不会有其他的人。 「看来我好像累了呢……平常心、平常心……料理就代表内心,要是内心无法冷静的话,可是会显现在料理上的喔……」 这个说法是真的。 「良太,这个汉堡排,有点甜喔!」 「你这家伙,不要对我的调味挑毛……好甜!」 没想到他的调味竟然会难吃到被诗怜抱怨。 这对良太来说是非常耻辱的程度。 「呐,虽然我想应该是不可能,不过良太,这个,你是不是把砂糖和盐巴搞错了啊?」 「咦,这种料理白痴的典型错误会发生在这个我身上?……真的错了耶,这个。」 培养到如今的自信被轻易粉碎了。 良太一边洗东西一边让头脑冷静。 一定是因为他在想事情,所以集中力变得断断续续的。只有这个原因!不过,反过来说的话,原来他思考得如此认真啊… … 如果持续和王花见面的话,自己的心情也不会动摇吧。 可是,在他们重逢之前发生了太多的相遇了。没错,奇怪的相遇…, 被环和艾风星娜吸了血三让莎莎拉吸自己的血,和清水早已认识这点也不管,然后又和诗怜同居。 「咦……」 良太又感觉到莫名的视线。 正好,诗怜进来了。她可能是来喝茶之类的吧。 「诗怜,你刚才是不是有看我?」 「什么意思?」 「没有,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良太啊,你是不是累了啊?」 「才没有咧。是你的错觉、错觉。你才是快点恢复平常的样子吧。」 稍微变换一下心情看来会比较好。 「我今天会早一点洗澡喔。」 「嗯,我还有工作在,我要看跟姐姐借来的漫画,所以会晚一点洗。好想快点看到《我是松尾芭蕉,但是对于俳句我已经腻了》和《海牛的elena》的新刊。」 「你还没还她啊……是说你看漫画的喜好也太极端了吧。」 良太决定泡个澡,让内心重新振作起来。 洗完盘子之后,良太拿着换洗衣物走向浴室。顺带一提,诗怜正在沙发看漫画。她到底知不知道明天要补习啊。 来到浴室外脱衣服的空间,良太首先把门锁上。男女同住在一起的时候,就必须注意这一点。脱衣服是在这个举动之后。 浴室里的灯已经是开着了。可能是放浴缸水的时候忘记关了吧。虽然对于地球有点不友善,不过这也还算是在误差的范围吧。 「好,我的心情就在这里重新设定吧!明天要什么都不想的去见王花!」 从现在开始他要彻底放松。就算只有短短三十分钟,他也要拥有王公贵族的心情。 然后,良太用力的打开门, 不知为何,艾风星娜在里面洗着身体。 「啊,我先进来洗——了。」 「……我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他刚才应该看到胸部或是很多地方了吧?不,有泡泡遮住所以应该是safe。嗯,就当做是safe吧。 「啊,我马上就出来,所以你等一下喔。」 正打算一口气把身体冲干净的艾风星娜。 「给我等等!等一下!你一讲我就知道了!是说你为什么会在我家洗澡?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总之,良太先盯着墙壁说话。眼前只有墙壁。就是墙壁。墙壁墙壁墙壁。 「没有啦,我是想诗怜可能很慌乱,所以就想来听听她的烦恼。然后,就顺便(擅自)借用你们的浴室了。」 「你家的浴室绝对比我们家的宽广,你在家里洗不就好了……」 「呐,我如果现在抱住你,你一定会生气吧?」 「请你被宗派除名吧。」 再怎么样这个圣职者也太奔放了吧。 「总之我先出去了……」 老实说,这件事情带给良太的震撼很大。搞不好会变成他的心理障碍。 「我要是突然大喊『有人要侵犯我。,你会生气吗?」 「冬仓家会垮的,拜托你不要这样!」 虽然很理所当然,但是良太洗不了澡。 诗怜依然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漫画。 「诗怜,我只再说一次,你明天要补课,快点去预习啦!」 「预习?……噗。就算我有时间看漫画,我也没有时间预习。」 「你这家伙,太小看人生了吧!」 如果她不是自己主人的话,他可能会轻轻赏她一颗拳头。 「你要我老实说的话,我本来是姑且打算翻开教科书,先确认自己不懂的地方,可是由于全部都不懂,所以我是连哪里是不懂的地方都不懂的状态,完全是举双手投降,害我有点想哭。」 诗怜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 「老实说,我本来以为自己应该还懂得一些的。只是因为我没有认真,只要我拿出干劲来至少可以考个六十分吧。结果我连十分之一都不会。」 其实诗怜已经快哭了。 「啊啊,虽然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懂,不过该怎么办才好呢……现在的课程内容,我也没办法说自己是懂的……」 倒不如说,要叫良太在那个环境认真学习是不可能的。眼前一直都有清水的脸在,两旁是王花和诗怜,然后背后又会传来莎莎拉的杀气。要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还可以集中精神,那他应该就能有所领悟,创造一个新的宗教了吧。 「啊、现在艾风星娜在我们家,你要不要请她教你……?」 「艾风星娜很聪明,可是正因为聪明,所以不擅长教没用的人,这种事常有的啦——是说谁是没用的人啊!」 「不不,这是你自取灭亡的!自取灭亡的!」 ——三十分钟后。 「啊,真舒服的热水!泡完澡之后的咖啡牛奶最棒了!」 艾风星娜在厕所喝着咖啡牛奶.看来浴室应该没人了。家里并没有买那种瓶装的牛奶,所以是她特地带来的吧。 「那我要去洗澡了喔。啊,请你不要中途跑来喔。」 「唔~真不信任我呢~」 由于她是会毫不在乎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所以良太先事先警告她。 这下他总算可以悠闲的泡个澡了。 浴室的灯依然亮着。应该是艾风星娜没有关灯吧。 「真是的,真希望她把灯给关了。权力者真没有环保精神。」 这份电费可是从冬仓家的钱包付出来的耶。老实说,他们的生活贫穷到难以想像诗怜是皇帝的妹妹。真想跟她收个入浴费五百日圆。 「好!这次我一定要好好的放松一下!我要好好放松!」 然后,良太打开了浴室的门。 不知道为什么,莎莎拉正在里面洗着身体。 「呼呼~王花陛下~王花陛下~到世界的尽头约会~到宇宙的尽头约会~打从心底的约会,啊啊,王花陛下啾啾啾啾啾~」 (王花陛下之歌) 作词作曲:龙波莎莎拉 「啊啊、王花陛下啾啾啾啾啾~啊,诗怜,要一起洗澡——咦!」 四目交接,完全僵硬不动的良太和莎莎拉。 「你、你为什么会在、浴室里……?」 两人都觉得在这个地方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因为王花陛下有东西要给诗怜(啪奇),所以我就顺便也(波咖)洗了个澡(咕谢)。」 冰效果音是莎莎拉揍人的声音。 「不要一边语气平静的说话一边揍人!而且你真的击中我的侧腹了啦!」 「可是不快点让你昏倒,变成『咦?我怎么会在这里?。的状态,我的清白就……」 「拜托不要!我不是不懂你的心情,可是我家的浴室会血流成河的!」 是说由于莎莎拉的裸体是呈现若隐若现的状态,所以良太的真心话是希望她不要乱动。不过他要是说出这种话,很有可能真的会被灭口,所以良太还是保持沉默。 但是,她真不愧是剑士,身体非常结实,该突出来的地方也有突出来。不过,要是说出这种话,她一定会对自己说「黄泉和黄泉,你想去哪个地方呢?还是你想去黄泉呢」,所以良太还是保持沉默。 「你们这些人,好好在自己家里洗澡啦……那,我马上出去!」 正当良太转身的时候,莎莎拉从背后抓住了他的手腕。 「给我等一下。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这种时候是要说什么啦……」 「……你看到了吗?」 他看到了。 「我没看到。」 「……你看到了吧?」 完完全全的看到了! 「我没看到。」 这个时候,他要是耍笨把心声和表面上的说法弄相反了,绝对会直接连结死亡,所以他尽可能的打混过去。 明明都没有人说出目的名词,可是竟然可以对话。以某种意思来说,他们之后的沟通或许好的不得了。 「撒谎是不会有好处的喔。」 「我没看到。」 「请、请你老实回答喔。你真的没有看吗?像、像是这个胸部也没有?」 其实良太看得非常清楚。没想到她的身材会这么好。「你是属于穿上衣服看起来比较瘦的人呢」,要是说这种话他一定会被杀死的,所以。 「我没看到。」 「你看到了吗?」 「我没看到。」 「你看到了吧?」 「没有。」 「你觉得我胸部还满大的吗?」 「是的,还满——没有,我没看到,我没看到!」 「那、那就没有关系了。你可以不用出去,所以要不要先泡个澡呢?」 咦? 本来以为会变成永无止尽的争论,最后竟然发展成这种奇怪的结果耶……? 「用了别人家里的浴室,又把这个人赶出浴室的话实在太没礼貌了。做为龙波家的人,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只要你看不到我就没关系了吧?而、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啊……所以你并不是要问我有没有看到啊……」 ……一种事情我才无所谓呢。不对,并不是无所谓,不过有没有看到的这个话题就此停止!开始下一个话题吧!」 既然莎莎拉都说到这种程度了,那么良太也不能无视她的要求。 脱下衣服,将毛巾围在腰间,良太只泼了一些水在身上,然后就踏进浴缸了。 不过,他的视线始终只有面对着磁砖。 明明莎莎拉就说有重要的事情,可是她却暂时沉默地洗着身体。真是尴尬到了极点。正因为良太非常明白莎莎拉似乎很尴尬,所以他才更加的尴尬。 你到底要说什么啦!正当良太要如此开口的时候,莎莎拉这么对他说。 「所以,你喜欢的人是谁?」 这是非常直接,直捣核心的一句话。 「啊啊,真希望这个时代全世界的人都能相亲相爱呢。如果没有战争就好了。」 「你要是开玩笑的话我会刺你喔。」 「剑土说这种话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冲水的声音在浴室响起。短短一瞬间,像是针一般闪耀的银发出现在良太眼中。 「我再问你一次喔。你喜欢的人是谁?啊,你可以不用告诉我,可是,如果你的心中没有明确的答案,那可是会很糟糕的喔。」 「你说的糟糕是什么音i思?」 「搞不好会演变成姐妹阋墙喔。」 「阋、阋墙……?」 良太其实心里有数。这几天,诗怜和王花看起来像在不断的争吵。 然后,其中的原因之一,应该就在自己身上吧。 「那个啊,这是我的真心话。我不知道我喜欢谁。因为,我来到这个国家才两个星期多一点。和王花重逢之后也才过了十天左右。光要融入这个国家我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莎莎拉的回答隔了一段时间。 「这样啊。那……也就是说不论是谁都还有ce罗?」 「如果把ce翻成日文的可能性,或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啊,我要进去浴缸了,麻烦你空个位置给我。」 正当良太要抗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两人是背靠背的状态,但是尽管如此,两人的背却是贴得紧紧的…… 「你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唉呀,因为我要跟你说的话还没说完啊,而且我要是光着身子说话可是会感冒的。欸,冬仓良太,我还有一个问题。」 「啊、啊啊,什么事?」 光是背靠在一起,良太就紧张得要命。明明就不是这么烫的热水,他却好像快要昏头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制实在很辛苦。 「刚才听你说你不知道自己喜欢谁,那,如果有人跟你告白,你会怎么做?」 「老实说,我没有想过这件事。」 由于一股强烈的杀气袭来,所以良太立刻补充说明。别名:藉口。 「不是啦,我在日本的时候,因为咒术的关系,被别人告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我全部都拒绝了。由于我是因为咒术才被人喜欢的,所以可以不用烦恼就全部用『对不起』来解决。因为这样,我没有认真思考过这种事情……」 「这么说起来,我有听王花陛下说过,不过,咒术对这个国家的人没有效用吧?」 没错,把清水剔除在外的话,这个国家的人都是血族,咒术会无效。 「是啊……在这个国家的话,思,思,我大概会建设性的思考交往的事情吧……」 「原来如此。」 感觉莎莎拉的声音变得更开朗一些。不过也有可能是良太多心了。 「我非常清楚你的想法了。不过,总之请你要注意姐妹闘墙的事情,因为责任之一是在你身上。」 莎莎拉说的完全没错。要是因为自己的存在,使得流有帝王之血的姐妹感情交恶,那么至今为止他所做的事情就真的是白费了。 「那我差不多要出去了。王花陛下托付给我的东西,我也还没交给诗怜。」 「先把要事解决再来洗澡啦!」 「穿着盔甲走路是会流一堆汗的!那个非常辛苦的!」 「是喔,毕竟这里是城堡的建地里面嘛……既然身为近卫兵,就必须穿上做为制服的盔甲吗……」 「没有,这是盔甲减重法。」 「竟然是为了个人目的才穿的喔!」 本来对她另眼相看,觉得她是个对职务忠实的骑士,还真是白费功夫。 「那么,要是再继续泡下去也只会造成误解,所以我现在要起来了。」 「你这样做感觉已经会被误解得十二分彻底了,所以快点用你做得到最快的速度给我出去。」 如果,在这种情形下诗怜进来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骚动呀误解呀会增加三倍,这样就难以收拾了。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良太浮起了今天最讨厌的预感。 不管是预感还是什么东西,看来确定是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呼……把今天的忧愁全部都用热水冲走吧!」 拿着毛巾的诗怜走了进来。 所谓的「拿着」这件事,理所当然的,就是指身上没有围任何的东西…… 没有穿内裤。 没有围毛巾。 什么都没有穿。 「良、良、良太?」 如果要述说此时良太极为复杂的心理,那么就如同以下的内容。 (唔哇,怎么办?这个情况已经是最好先做首辞世诗的程度了。首先,我没办法说明和莎莎拉一起泡澡的理由吧。还有,我完完全全看到诗怜的身体了。全身上下全部都看到了。我本来想她应该是贫乳,果然不出所料……是说不是这个问题啦!啊,不论我想什么都没用了,就只能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冬仓家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地震。 「哼嗯。也就是说,你们背靠背在闲话家常。哼嗯,这样啊这样啊应该很开心吧。 哼嗯。」 「拜托你,请你相信我。」 在那之后,良太被诗怜用拳头揍了。不断的。在他得到解释的机会之前,不断被诗怜揍了好几次。 然后地点移到了客厅,继续进行审判。 客厅的角落里,被告人良太和莎莎拉正跪坐着。 良太的膝上有一颗石头。那似乎是当初诗怜想说搞不好会腌食物,所以拿来的石 头。 「哼嗯。同班的男女同学一起洗澡,但是并没有做任何可耻之事。哼嗯。」 「那个,是我叫住他的。所以,良太并没有罪。造成误解,我很抱歉……」 不知道莎莎拉是不是也觉得事情严重了,她很难得的放低了姿态。 「你也是,小心我告诉姐姐你好像做出糟糕的丑事,让她把你从近卫兵降职到城堡的厕所清洁员喔。」 「对不起……做为侍奉王花陛下的人,我却做出如此难看的事……请你千万不要告诉王花陛下!这件事要是被她知道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被分配到厕所清洁员的!要是更糟糕的话,我搞不好会被迫永远把a水桶里的水,移到空的b水桶,然后再把b水桶的水,移到空的a水桶,一直重复这样的作业!」 「这个就是那种重复做过于无意义的事情,然后人就会变得奇怪的惩罚吧?好可怕!」 「好了好了,这次就让她缓刑吧,诗怜。」 这时有解围者来缓颊了。是艾风星娜。 「给我闭嘴。」 「个性急躁的女生会把男生吓跑喔,虽然把心情表现出来是件好事。」 「木村松子给我闭嘴。」 诗怜用本名叫着艾风星娜。 那个很多木字,本人想要隐藏的本名。 「唔哇!诗怜会用本名来叫我,就是代表她真的在生气的证据!好了,快冷静下来,快冷静下来。下次我会送你一箱最高级的番茄汁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 这里的「那」意思太奇怪了吧!良太虽然这么想,但是如果说出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所以他保持沉默。 「好,莎莎拉,让我看看姐姐拜托你拿来的东西。如果那是我可以认同的东西,我就原谅你吧。如果你说谎的话,我就把你降职到在砂场挖洞再埋起来,不断重复这个行为的职位。」 「好的,就是这个东西。」 莎莎拉所带来的,是一个非常大的纸袋。它的尺寸若是清水那种体型的话,似乎可以直接躲在后面。 袋子上写着「书·c d·d v d·绅士服·蔬菜·药品血之池书店」。 「这间书店也太多元经营了!」 「你不必在无聊的地方吐槽。好了,把东西拿出来吧。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书?还是番茄?」 由于血之池书店好像不论是书还是蔬菜都有在卖,所以诗怜并不是在开玩笑。 「用一句话来说明的话,我想是对现在的你来说最需要的东西。我觉得王花陛下真不愧是我心中的太阳。」 「那应该就是番茄了吧。」 在这种时候把番茄视为最需要的人,是非常有问题的。 「并不是番茄喔。」 「不然是水果番茄(注7)吗?」 良太心想,真是的,为什么这家伙可以蠢成这样。 「答案是这个。」 莎莎拉把袋子倒了过来。 大量的书本从袋子里掉了出来。每本书的大小都不一样,也有比一般尺寸还要大的书本。 注7一种特别的栽种方法培养出来的番茄,甜度高于一般番茄。 「喔喔!山一般高的书!姐姐,你好大方!」 不过,良太看了一下书本的设计,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书了。 以某种意思来说,是现在的诗怜最需要的东西。 「这些是什么书呢?唔唔,《世界史现场直播》、《即刻回答英文单字》、《数学chart式》、《ter考试 增加五分之书》、《一年级算数练习》……其他还有 三十本左右。」 最后,似乎是王花写的信笺掉了下来。 给我亲爱的妹妹,以及偏差值很低的妹妹诗怜: 你要再多念一点书,到明天的补课之前,至少读完两本书。 现任皇帝 王花 「嗯,这是姐姐的爱心呢,嗯嗯。」 《一年级算数练习》恐怕是以小学一年级生为对象的吧,不过如果不去管这种拐着弯讽刺的举动,王花应该也是为了诗怜好吧。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办得到……不可能、不可能!」 诗怜大声惨叫着。就像是挑战超辣料理然后恼羞成怒的顾客一样,扯着喉咙大声叫着。 「唔哇哇哇哇!唔哇哇哇哇!我的人权被践踏了!」 「我说,没有到那种程度啦。反正,这种书你也不可能去买,你好歹也感谢一下王花吧。」 「你叫我感谢?碰上这么惨的事情,你还叫我感谢她?这种事情我办不到。这种参考书我是不可能看得懂的!」 「不要这么快就举白旗投降!至少也给我挑战三天!」 如此努力不去读书的人,也可以算是很厉害。 「那么,由于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我就先告退了。」 就在这个时候,莎莎拉速度飞快地逃回去了。 应该是战士的直觉告诉她快趁现在逃跑吧。 在那之后,对诗怜来说的壮烈战争开始了。 虽然是从应该最不需要用到头脑的世界史开始,但诗怜却还是完全不懂。 艾风星娜和良太姑且还是站在旁边教她,但是她似乎比他们所想的还不懂,花费了许多时间。 「为什么罗马帝国是由德川家康建国的啊!你给我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的!只是,他们的名字全部都是片假名,我背不起来啦!」 「他们的文化不是汉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在教导的时间当中,良太开始打起了呵欠。有些剧烈震动的一天过去了。 「啊,良太你要不要回房间睡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毕竟明天和王花的约定要是迟到就惨了。」 「唔……对呀,是明天啊……」 「和王花的约定」这句话,不知为何在诗怜的心中余波荡漾着。 在那之后的一个小时。 随着时间拉长,读书更是变得事倍功半。据说人类可以集中精神的时间大约为三十分钟左右。所以,并不是只要抽空念书就可以了。 「差不多是极限了吧~而且,你好像心里也有什么事呢~」 「我、我才没有什么什么事情!」 明明就没有被说中什么事实,诗怜却生气地否定起来。 她只是,稍微有点在意明天王花和良太的约定而已。 「我今天已经念不进去了,就先这样吧。是说,为什么你会来我们家?」 「那是因为我想来帮你啊。我想你一定会因为明天良太和王花要见面的事情,脑袋因此变得一片混乱。」 真不愧是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的艾风星娜。 「然后呢,我还把这个大司教特制的吊饰带来了喔。」 那是一个小小的蓝色石头,中间用绳子穿过。绳子的长度约莫可以挂在脖子上。 「真不愧是艾风星 娜。在这方面的品味真好。」 「可是呢,这个也有实用性的价值喔。」 「实用性?」 她不觉得吊饰会有什么实用性的价值。是像r p g游戏那样,有恢复的能力吗? 「这个啊,是可以妨碍别人情路的诅咒吊饰。」 艾风星娜像是魔女一样小小声的笑了。 「只要向这个祈祷的话,那个你希望恋情不会成功的人,一定受到阻碍。一定。」 一定。艾风星娜如此强调着。 如果仔细一看的话,她的眼睛并没有笑。 「不过,这也是有副作用的喔。就像是人家说的害人亦害己,自己的情路也会受到阻碍。不过,就是看你怎么选择罗~」 「没想到竟然是诅咒用的东西啊……」 「如果,你要的话就给你吧。当然,你不需要的话,我就带回去了~」 不自觉的,诗怜像是用抢的一样把这个吊饰拿了过来。 「如、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副作用没什么问题的。我又没有喜欢的人!不对,我本来就没有需要去妨碍谁的恋情!」 「那,你就不需要了吧?」 「没关系,你都特地带过来了。我就满怀感激的收下吧!当做吊饰也很漂亮啊,嗯~」 「请收下、请收下。当然要不要祈祷是看你自己的意思。你也可以一辈子都不使用。不过,如果有比较多的选择性~心里也比较踏实对吧。」 之后艾风星娜说因为夜深了,便搭着随从来迎接她的车回去了。 客厅只剩诗怜一个人。 在她盯着桌上的吊饰三分钟之后。 「请帮帮我!」 诗怜握着这个吊饰,开始祈祷着。 祈祷完之后,开始害怕起来的她回头一看。 这个时候要是被良太看到怎么办。 这份担心只是她在杞人忧天罢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诗怜松了口气。 不过,「干脆被良太看到也好,干脆被他骂也好」,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呢? ——对了。 她从刚才就觉得有人在看她。 还是这也是吊饰的效果吗……? 第四话 情人来介绍城堡里面吧! 「啊,你有确实的在十五分钟前就来了呢,还真懂得礼貌。」 早上九点十五分,良太在城堡中央的正门等待,很快的王花就出现了。 才刚开始,良太就睁大了眼睛。 今天高中不用上课,所以理所当然的,王花是穿着皇帝专用的豪华洋装。 他不认为王花是为了公务所以穿这件衣服。招待海外宾客等等的场合,并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吧? 看到如此盛装打扮的王花,良太再次了解到她果然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孩子气的诗怜所没有的成熟气息。然后,自己的初恋情人果然美得令人难以置信。 如果小学的时候,她对自己说「我要你成为我的随从」,那么在那个时间点,或许自己的人生就因此被奠定了吧。 (虽然在个性上有问题,不过王花果然就是浑然天成的皇帝……) 「你呆在那里做什么。还没睡醒吗?」 「没有,并不是这样的……」 一和王花见面就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们在高中会碰到面,不过并没有像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 尽管不太懂这是什么意义,但是对自己来说,王花至今依然是个特别的存在。 「那么我们走吧。我会把这座城堡的每一个角落全部都介绍给你。不论是那种地方还是这种地方。」 「你不用特地说得这么色情。」 「就连隐藏在地下的,地球毁灭炸弹。的密码,我也会告诉你的。」 「我会有心理障碍的,拜托不要告诉我!还有,不要制作这种危险的东西!快点立刻解除武装!」 「可是,如果堆积了很多压力的时候,手一边握着开关,一边唱着『要不要按下去呢~怎么样呢~』,我的心情就会瞬间好转呢。」 「每当你的压力堆积起来的时候,就是这个世界灭亡的危机啊!」 突然被迫听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之后,良太进入了城堡里面。 门豪华到让良太不敢开口询问价格的程度。 这里是象微国家的地方,所以会下重本建造吧,不过这份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啊。 「像这样再看一次,真的觉得城堡好厉害喔……」 「皇帝的住所拥有让内心邪恶的人屈服的力量喔。那么,我会慢慢帮你介绍。」 首先,王花手指的是楼梯。 「那个楼梯,白天的时候总共有十二阶;不过晚上走在上面的话,警报器会当做有不法侵入者而响起来。」 「『白天的时候总共有十二阶』这句话的意思我不懂!」 「我不会那么轻易的设计『晚上的时候会变成十三阶』这种结尾的,所以你就觉悟吧。」 是要觉悟什么啊? 「还有,那个里面有电梯吧?那个电梯是和血族bill teo service (股份有限公司)签定维护管理契约的。每个月的金额是六万五千日圆。还有,这个地板的打 蜡工程,也是每个月和血族 service (有限公司)签定契约——」 「你说明的旨意全部都很奇怪!不需要业者的公司情报!」 「刚才我们进来的门上面刻有『勿看、勿听、勿书、勿买、勿作、勿让人带进去。的猴子雕像喔。」 「后面两个词和猴子的发音不一样。(注8)」 「嗯,『地球毁灭炸弹』倒是有带进去啦。」 「我拜托你,快点把它解除!你是皇帝的话,总有一天会按下去的!」 由于王花并没有认真介绍,所以良太只知道这里又宽阔又豪华。 这个时候,良太突然感觉到怪怪的事情。 注8「勿看、勿听、勿言、勿买」发音中有与日丈猴子念法雷同的部分。 「这么说起来,没看到护卫呢。连莎莎拉也不在啊。」 他虽然听王花说要帮他介绍,不过他以为至少像莎莎拉那样的近卫兵也会跟在她身边。 「我告诉他们今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在立场上来说,你也是我的近卫兵啊。要是派了一堆护卫兵在身边,就会变得皇帝不信任近卫兵一样。这样子不太好吧?」 「原来如此。皇帝连这种事情都不得不思考呢。」 「太好了,我每一次说的藉口怎么都这么有道理。」 「嗯?你刚才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总觉得莎莎拉才不会在意你所说的,会自己跟过来呢。」 「我跟莎莎拉说”下次我陪你一起泡澡,所以今天你就休息吧』,结果她就喷着鼻血说『如你所愿。了。」 「王花,你还真是豁出去了呢……这样好吗?这样好吗!」 「没关系啦。毕竟莎莎拉也是女生,又不会做什么奇怪的………真的没问题吗?」 冷静思考之后,似乎连王花都害怕了起来。 「趁现在我就老实跟你说了,你把莎莎拉以近卫兵的身分安排在身边可是很危险的,以你的贞操面来说。」 安排在身边会带来危险的近卫兵,在各方面来讲都很矛盾,不过若是说到莎莎拉的情形便是这样。 「为了这一点,近卫兵总共有十五个人啊。危急的时候,其他十四个人可以将莎莎拉拿下。」 「这太过本末倒置了!」 「可是,有莎莎拉在很方便啊。如此彻底服侍自己的下属,除了她以外就没有了。」 非常扭曲的主仆关系。 「莎莎拉要是听到可是会哭的……不过她就算哭了应该也不会退缩吧。」 「啊~啊,你什么都不懂呢。」 一脸「真受不了你」的表情,王花叹了口气。不论穿着多么华丽的衣服,王花的言行都还是与平常一样。 「如果有人肯为了自己赌上性命,那么就算要稍微冒点风险,也要雇用这个人。遇到紧急状况的时候,能依靠的就只有这类的人了。」 「喔,对于人才你也是有在认真思考的呢。」 良太佩服的想着不愧是王花。该放弃的地方就会选择放弃的王花。 「不过啊,王花,皇帝的工作不忙吗?这么说虽然不好,不过你的时间只用在我这种人身上好吗?」 「你放心吧,我全部的工作都取消了。」 「取、取消?这种做法以皇帝的身分来说不好吧?」 「没问题的。所有的工作,艾风星娜都会代替我处理的。」 这时良太手机有e-mail进来了。 寄件人是艾风星娜。 【主旨】救命啊 【本文】我要被文件压扁了。救命啊…… 「前辈在跟我求救耶……?」 「没关系。没关系的,没关系。」 「没关系的根据可是到处都找不到喔。」 「因为是我说的,所以就一定不会错。」 对不起,前辈,请你怨恨说没关系的王花吧。 「城堡好像不太有趣呢。要不要去外面呢。」 因为王花的这一句话,他们从城堡内移动到户外。 身为被带领的一方,良太只有老实的顺从。 不过就算说是「外面」,当然也还是在城堡的建地里面。虽然一直往里面走会碰到外侧的城墙,但是光是在这之间的土地面积,规模应该就有好几个东京巨蛋的大小了。 两人走了一阵子,来到像是高丽菜田或是白菜田的地方。 经过这里后,还有许多没见过的植物种在土里。 「首先,这里是菜园。」 「啊啊,果然是这种地方啊。」 「这里种了各式各样的毒ㄨ香料喔。」 「喂!你刚刚差点就说了毒物喔!」 「香料是为了暗ㄕㄚ促进健康,所以很重要的。」 「你刚才是想要说暗杀吧!」 总觉得她刚才说出了非常危险的失言。 「唔~嗯,饱满的香气。真的是非常棒的香料呢,这怎么可能是毒草呢。是你的心太肮脏吧?」 「顺带一提,这个香料的名字是什么?」 「说它是香料,倒不如说它拥有像香料的毒,所以叫做香料草。」 「它果然是毒喔!」 「呀~我上钩了呢。香料草是药草的名字啦,这是叫做曼陀罗的毒草。」 「结果还不是有毒物!」 「有什么关系。我又不会用在你身上—小心我调涨税金喔!」 「你竟然恼羞成怒!」 王花手拿扇子飞快地扬着风,她似乎非常生气的样子。 虽然良太不太认同她对自己生气的原因,不过王花基本上个性就是很急躁。她从出生就被以皇族的身分来培养,所以可能不习惯被人家抱怨吧。 「那我们去那边的森林吧。」 两人往菜园里面有些阴暗的森林移动。 那里有一条在中央被整顿的石头道路,就像是散步用的道路一样。 「像这样可以亲近大自然的地方的确也很重要呢。」 「嗯。不只是文明,就连大自然也要支配才是皇帝。」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真是个连上天都不害怕的傲慢家伙呢。 「虽然诗怜也很爱摆出一副很伟大的样子,不过王花你跟她完全是不同层级呢。」 尽管两人之间一堆摩擦,但她们或许是对相似的姐妹。 「我实际上就是很伟大,我也没办法。啊;啊,被生得如此伟大真是一种罪过呢。」 「你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起义革命啊。啊,好大的香菇。」 步道外侧长着接近手掌大小的香菇。 「啊,这里的树木也兼具培养香菇的功能。」 「天然食材对健康很好呢——等等,顺带一提,这里种的是什么样的香菇?」 「火焰茸。」 小知识 火焰茸 三克便能达到致死量,是最毒的毒香菇之一。 「这个香菇,除了违反社会秩序的目的以外,是派不上用场的吧!」 「打倒违反我的人,就等于是在维护社会的体制呀。没有任何问题的。想要加害我的人,全身上下都会溃烂而死。」 这时像是影子一般的东西穿过良太的身旁。 仔细一看,是将忍者装束紧紧穿在身上、像是忍者一般的姿态。 忍者?采了火焰茸之后,便不知往哪里跑走了。 「刚才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王花像是故意的抬头看向天空。 「喂!刚才的是忍者吧!是暗杀部队吧!这么说起来,我昨天晚上也有感觉到人的视线……」 「快,竖起你的耳朵,良太,听得到鸟的歌声呢。大自然真是优雅呢,然后,君临在上的我更是优雅呢。」 「不要突然变得这么诗情画意来转移话题!还有,就算在转移话题也不要称赞自己!」 良太在心中发誓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反抗王花。 「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了啦!下一个!」 要是再继续往下走的话,感觉会看到更可怕的东西,良太于是走向不同的道路。 「啊!不能去那里!」 背后传来王花慌张的声音。 「那里有陷阱!」 「啊?」当良太如此说着的时候,松软的地面陷了下去。 脚下是类似竹枪的东西……这个一定会一口气贯穿的,一口气…… 正当良太不禁闭上眼睛的时候,他停止往下坠了。 是王花用单手抓住了他。 「呼、呼……刚才好危险呢。这里是城堡里面,所以你要稍微注意一点啦!一不小心是会死掉的!」 「啊、抱歉,是我不小心——是说太奇怪了吧!城堡里面又不是那种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地方!」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说到城堡,一般不就是里面有岩浆池或是一直有重复的路径,最后会有喷着火,拿斧头来丢人的怪物在等着你吗?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不要把这种胡子大叔所活跃的游戏世界观做为基准!」 「真是的,都是因为你无视我的护送,擅自乱走才会变成这样的。无视我就等于是在反抗我。若是做出这种事,当然会掉到竹枪上的。」 「你住在这种危险的城堡里面,内心可以放松下来吗?」 顺带一提,从刚才开始良太都是一边吊在半空中一边和王花对话。 「那个,让你救我,我还说这种话实在很不好意思,不过如果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拉我,我会很高兴的……」 虽然良太的双脚可以踏在土壁上,可是如果王花一放手,他确实就是死定了。 应该会被竹枪擦擦擦的刺进全身吧。 「是啊。你的性命现在正掌握在我手中呢。」 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王花娇艳的笑了。 那份笑容令良太感到微微的寒冷。 这可能是个非常糟糕的情况…… 「啊~啊,我的手有点累了呢。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就没有力气了!」 「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皇帝陛下!」 「你掉下去的是金的良太吗?还是银的良太呢?铜的良太?奥里哈鲁根材质的良太?还是不锈钢的——」 「这种小玩笑梗真的无所谓,快帮我!」 没错,如果要把王花套用在m或是s的二分法,那么她就是只能用超超超s来形容的性格。 看来自己会被欺负到最后一刻为止。 「你知道吗?良太?有条法律是只要触摸皇帝十秒以上,税金就会增加十倍。它的名字就叫做『触摸皇帝十秒以上税金增加十倍法……」 「你刚刚编出来的吧!一定是刚刚才编出来的!」 「那个啊,不是有个叫做吊桥效应的东西吗?」 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王花避开良太的视线如此说着。 吊桥效应。就是当你走在快要掉下来的吊桥时,对于同样身处在那里的人,你把心中的慌乱及紧张误认成对他的恋爱情愫。 不过,为什么王花要说出这个词呢? 她是打算用闲话家常来赚取时间欺负他吗? 「你、你没有这种感觉吗?你看,就像是胸口的骚动之类的。」 「我才没有空想这种事!」 由于事关良太的性命,所以他大声地叫着。 「……嗯,也是呢。」 王花有些无趣地叹了口气。 「那,我就来救你吧。不过啊,良太,我有个坏消息。」 「我已经是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了,所以快点告诉我。」 「我的手麻了……」 「加油!加油,皇帝陛下!」 这么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总觉得王花的脸上开始出现疲惫的神情…… 「忍者采了火焰茸就回去了,时机真是糟透了。」 「刚刚那个果然就是忍者!是说为什么这个国家会有忍者!不过,这种事情现在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忍者的头头也不 在,我让他去监视冬仓家了,怎么办呢……」 「昨天果然有人在监视我!」 「嗯。我应该有办法。相对的,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 「你一定要听我说的话去做一件事。」 这虽然很简单,但却也是很恐怖的约定。 不过,良太也不能在这里拒绝她。以r p g游戏来说的话就是那个,虽然会有『好』及『不好』的选项,可是最后还是选了『好』的那个。 「我知道了。不过,如果是要我去杀了谁之类的,这种不人道的事情,我可不承认喔。」 「没问题,我才不打算用在这么无聊的事情呢。」 拉住自己的力道终于变强了。良太也总算平安回到地面了。 「那么,约定也成立了,我们回去城堡。」 一边拍着被泥土弄脏的洋装,王花一边说道。 「抱歉,都是因为我,害你的洋装都脏了……」 他搞不好把一件价值上班族数年年薪的洋装给用脏了,良太本身也感觉到责任。 「没关系,有值这个价值的。」 王花走在前头,无所畏惧的笑了。 「我会在最棒的时候用这个约定的。」 两人再次回到城堡。要是再继续参观庭院就太危险了。 这次他们来到了二楼。 …一里是城堡,所以应该有很多房间吧?你只要照顺序介绍给我就可以了。」 「真是的,明明是我在介绍,你的要求还真多呢。是是,这里是仆人的房间。也就是所谓女仆的房间。」 「咦?女仆?这就有点想看了。」 若要说的话,属于服侍方的良太,对于女仆这个词会感到心跳加速。 「唉呀呀,一双眼色眯眯的。那么,请便。我就让你看看。」 一拉开拉门,像是用来进行柔道活动的武道场便在眼前展开。 在那上面,女仆们拿着扫把「哈!」「嘿!」「南无三!」「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哦啦」的在战争? 「跟我想像的不一样!」 「身为女仆,要是不能把不法之徒打倒个五或十人是不行的。所以,这是为此的修练喔。顺便一提,全部的人在剑道方面都是有段数的。」 「完全感觉不到气质呢。」 不过感觉治安好像会变好。 「咦,所谓的女仆不就是用拳头来说话的吗?」 「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理解,不过我想应该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厨房吧。」 就如同它的名字是厨房,在它门前就已经传来非常香的香味。 「今天午餐的汤是义大利蔬菜浓汤,副餐是番茄和牛肉搭和风酱,番茄菜肉浓汤,主菜是罗勒番茄义大利面。」 「你这种赤裸裸的装傻我就无视了喔。」 有关番茄的搞笑梗,良太在诗怜那里体验过很多次了,所以他已经有点腻了。 「可是,你等下也要吃呀。」 看来血族的每一个人都很喜欢番茄。 「唔哇,一想到番茄全餐,我明明应该是会感到高兴的,却提不太起劲来!」 「顺带一提,这里可是严禁不能偷吃的喔。因为有可能会毒死。」 「所以你到底是谁要暗杀谁?呐?」 「在漫长的人生里,总是有必须思考暗杀的时候啊。这是为此的准备。」 「这种准备一点都不需要。」 接下来是和之前不同风格,气氛严肃的房间。 「旭里是皇族祈祷的房间,我们是向血族圣教祈祷的。」 「唔哇,好像欧洲的大教堂……」 墙上铺满了彩色玻璃,甚至有些梦幻般的感觉。艾风星娜的第一大圣堂是将秋之宫神社改建的和风建筑,这里又是什么样的风格呢?自己如果太深入追究的话是不是就输了啊。 「这里在城堡当中,可以说是仅次于我房间的神圣空间喔。每个星期一,城堡的人都会聚集在这里向神祈祷。」 房间中央,有一座长着翅膀的女神像。 是良太在艾风星娜的第一大圣堂,第一次看到的那座神像。是血族圣教的神只,被称做『血之女神』,像是蝙蝠般的两片羽翼既生动又艳丽。 并且,这座神像比第一大圣堂里的更加壮观。 据说从解剖学来说,人的背上是不可能长出翅膀的,但是这座种像就像是在嘲笑这个规则般的美丽。 「这个部分真的最出色呢……感觉会让人自然而然的想要相信神呢。」 「毕竟这里是神殿嘛。要是不让人沉浸在虔诚的气氛里就没有意义了。还有,香油钱要是不收多一点就没有意义了。」 「至少在这种时候不要谈钱啦!」 良太有时候会觉得比起皇帝,她更像是个经营者吧! 然而,就算插进王花如此破坏气氛的发言,「血之女神」的神像依旧是那么美丽。 或者是因为看过觉醒时的诗怜,所以才会让他更加这么的觉得。 「我问你喔.你也可以变身吗?」 「变成咸o超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会让你觉得我在问这种问题啊!我是指血族的变身形态啦!那个会长出翅膀的东西!」 「这种事情再怎么样我都无法告诉你的。」 王花看起来有些悲伤地垂下了眼睛。她的表情,看起来也像是在与神明祈祷的模样。 「我跟你说,『血之女神』并不只是单纯的善神,她也具备着破坏种、恶神的要素。所以,并不是只要拜了就会有好处的。」 「总觉得好像很复杂呢……」 「一点也不复杂喔。有关血族圣教的事情,是艾风星娜教你的吧?」 「老实说,我几乎没让她教到什么。」 感觉自己只有一直被她玩弄而已。 「哈哈!真像艾风星娜会做的事。」 王花天真无邪地笑了。 啊啊,原来王花也会有这样的笑容。一定是因为她和艾风星娜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吧。或许她们是有一定情谊的好朋友。 于是,这份笑容完全将良太的心夺走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不过王花果然真的好可爱。 「嗯?怎么了?」 「没有,没事……」 不管再怎么样,他也无法启齿自己是看她看呆了。 「那么,我就直接帮你讲解有关血族圣教的事吧。连讲解费都不收的我真是大方。」 王花走到神像前,然后在那里轻轻转过身。 「『血之女神』本来也是属于日本成千上万的神只之一。没错,就跟其他的神明一样,是利己又无法忤逆的神明。」 「咦?可是所谓的神明,是给人更正义的印象耶。就算是日本的神明,像是天照大神、八幡神、农神或是大国主,感觉都算是正义的……」 「那是历史经过后所演变来的种明啊。本来的日本神明和恶灵就只有一线之隔,只要一有不开心的事就会立刻诅咒人类,是群自私任性的神明。为了不要被弛们做出任性的举动,人们开始建祠堂、祭拜种明。因为对于古早时期的人来说,不像现代人可以掌握自然或是疾病呢,所以他们便将这些视为种明的举动吧?」 也就是说,神明的存在,是由于对大自然的恐惧而衍生出来的啊。 「我想『血之女神』,也是因为人类惧怕血族,所以将血族视为神明的存在。不过,由于血族本身被讨伐,消失了踪迹,所以人 类也忘记了『血之女神』的存在。我们将她找回来,给予她最崇高的神明地位。所以『血之女神』也凑巧拥有恶种的性喔。」 「的确,那个时候的诗怜说是正义的一方,看起来更像是中立的角色……」 觉醒时的诗怜,正因为她当时是想要打倒身为敌人的莎莎拉,所以良太觉得她绝对不是为了正义而这么做的。 「所以,血族圣教的信仰也是意外的复杂。你清楚了吗?」 「嗯,我很清楚了。关于血族的事情,我也必须再用功一点呢。毕竟我也是属于服侍你的人啊。」 瞬间,王花的脸庞红了起来。 「是、是啊。近卫兵也被要求要有一定素质的教养呢。你可要努力地服侍我!」 「嗯,我知道啦。不过,这里真不愧是城堡内部,有够豪华的呢。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咦……好像有什么东西喔。」 圣堂的房间角落不知摆放着什么东西。 是用绳子绑住的旧报纸和旧杂志。 「顺带一提,这里也被当做储藏空间来使用喔。」 「你们信奉国教的心意是零啊!而且这个杂志,怎么看都是色情杂志吧!」 「啊,良太,你要吗?反正要丢了,给你吧?」 「你们太亵渎宗教了吧!而且,不要买色情书刊啦!」 「我才没有买呢。只是帝国内发行的书刊,全部都会寄样品书过来。」 「这样太滥用皇帝的特权了吧……」 总觉得,他开始认为城堡单纯只是有钱人家的朋友所住的豪宅而已。 不过,同时自己也觉得或许这样想比较好吧。 「跟你说,可以用小学时的态度跟你说话,让我感到有些放心。」 老实说,由于王花成为了皇帝,所以良太本来以为再也无法跟她轻松的聊天了。 「你真的很迟钝呢。所以我才把你叫来啊!」 感到无力的王花叹了口气,这是她不高兴的时候常会有的动作。 「被拘谨的安排坐在座位上,享用最高级的宫廷料理,就算这样你也不会开心吧?露出肚脐,吃着玉米浓汤口味的玉米棒;拿着捕虫网在森林里面来回穿梭,因为找到独甲仙而开心不已—在卡片贩卖机投中闪卡而手舞足蹈;barcode battler的刷法很逊,使得机器无法顺利读取而流泪;第一次的钢弹体验,因为即时同步看到而大为震惊;沉浸在租书店里面读了一堆漫画—田于营养午餐的脱脂牛奶太难喝而捏着鼻子喝完;你比较喜欢这种儿童时代的风格吧?」 「时代太过混乱了!还有,你也太清楚了!」 不过,他比较喜欢孩童时代的风格的确是个事实。 「嗯。知道你从小学的时候就没有变过,我很开心。」 「那是当然的啊。我本来就很完美,所以我不会改变,也不会隐瞒。」 「嗯,连这一点都没有变……」 那么,这一层几乎都参观完了,剩下的大概只有尽头那间房间而已。 「那最后就是那间了吧?感觉那间房间好像离得特别远呢。」 良太往尽头的房间走去。结果,王花的表情突然起了很大的变化。 「不行!那里不是公开的区域!」 「应该没有那种一走进去就会死掉的房间吧?不,搞不好出人意料的真的有……?不过,你如果要整我的话,应该会更靠近一点吧?」 「这不是陷阱。可是,不行进去——」 良太在听到王花说「这不是陷阱」的时候,就把门打开了。只要不是会夺他性命的房间就没关系。 粉红色的墙壁在眼前展开。 然后,是挂有纱帐的床铺,床铺上面放着一排小熊玩偶——这间房间就是如此明显的梦幻。 是说,墙壁上还挂着制服,这里完全就是私人的房间。 就像是为了明白表示这一点,房间里还有脱鞋子用的区域。这间房间是似乎禁止穿鞋进入。 「那个啊,这里该不会是你的房间吧?」 他不觉得城堡里有这么多位高中生。 「不是该不会,而是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好了,快点出去!」 「床上摆熊的布偶,你意外的也有可爱的一面呢。虽然跟你的形象不太搭就是了。」 「你不用告诉我你的感想,快点给我出去啦!你不能看啦!」 慌张的王花为了把良太带走而跑了过来。 她的脸蛋也红通通的,没有平常沉着冷静的模样。 这的确是侵犯他人稳私的行为,要是不快点离开就糟糕了吗? 然而,桌上的某个东西突然映入眼帘。 是一个立着的相框,相片上的人像是小学时代的王花。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因为这是王花的房间。小时候的王花跟现在可说是完全没变。不过,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人,会是谁呢? 「这个人,该不会是……我?」 良太把相框拿起来看了看。这个人看起来很像自己。 「不准看!不准看!快点给我出去!小心我把你五马分尸喔!快还给我!」 王花的焦躁更加激动了。她激动地踩进房间,朝良太伸出手。 「把照片还给我!还来!」 「我知道了啦,你冷静点!你指甲很长,这样做很危险啦!」 「当你在罗哩罗嗦的时候,快点把照片拿给我啦!你一秒钟也不准看那张照片!」 「你不要推我啦!我就快要跌倒了,快住手!」 当两人在如此一来一往的时候,良太的脚绊到了王花的脚。 王花的重心于是倒向了良太。 「啊,良太,我要跌倒了。我一定会跌倒的!」 「你跟我报告这种事情,我是该怎么办才好啦!」 「想、想也知道吧!你不要呆站在那,快点来帮我啦!」 「咦?啊啊,你是要我扶住你,好让你不会跌倒吗?」 「我要跌倒了,你等下可要好好当我的垫背!我如果跌倒在地上就太丢脸了!」 「我知道了,我想在你变成皇帝之前,你就已经有皇帝般的思考方式,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变——是说你倒的力道也太大了!我挡不住啦!」 结果良太就这样被王花给压了下来。 良太是从头部重跌下去的。呈现被王花趴在身上的姿势。 然而,他却几乎感受不到撞击力。 这里应该正好就是床铺的位置。 咦,床铺……?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处于被床铺和王花夹在中间的状态。 呃……这样的情况也太不妙了吧。 也就是说,他在班上女同学的房间里,被压倒在她的床上。以伦理来说,再怎么样都只有糟糕两个字。不对,在探讨伦理的问题之前,他跟皇帝这个样子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大概就是死刑了。 「唔……是倒在床上了啊。只要没有受伤就好……」 王花的声音在良太的腹部附近响了起来。她好像是倒在良太的胸口附近。她似乎还没掌握住现在的状况。 「那个、王花,你快点起来……这样太危险了……」 现在这样的情形,真的真的很容易会让良太被误会。 而且这里是皇帝的房间,床上还多此一举的挂了豪华的纱帐。 「我、我知道啦……可是,这件洋装好难行动……」 王花在良太的身上动来动去。 快点住手,这样反而更糟糕。 「啊~沉下去了。我当初订的是软绵绵的床铺啊……好难 爬起来……」 王花非常努力的苦战中——就在良太的身体上面。 她身上许多地方都碰到了良太,实在是非常不恰当。 「咦,好像有什么东西硬硬的……唔哇,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王花发出非常反感的声音。良太不太看得见她的表情,不过至少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救赎。 「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反应才奇怪吗?」 鼻间闻得到似乎很高级的香水。虽然他并没有知识丰富到光是靠味道,就闻得出高不高级,不过反正王花用的一定是高级品吧。该怎么说呢,就像是要让平民心生恐惧的香味。 良太开始后悔对王花倾心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配得上王花。自己和王花相差太远了。就像是蚂蚁爱上老虎一样。 他已经想要逃跑到国境的边界了,拜托让他逃走吧。 「呐,良太。」 王花的脸渐渐靠近良太面前,然后停了下来。 那是个会让人觉得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停下来的位置。 脸对脸,唇对唇,只有将近十公分的距离。 「做什么……?」 「如果,我在这里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做?」 「……」 「……」 「……你明明就没有这个意思,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啦。」 「……也是呢~真是个有点冷的笑话。」 两人笑了起来,将沉默一扫而空。要是不把沉默扫空的话,良太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在他心中,有种像是「什么东东破坏爆弹」的东西,差点就要被按下开关。 终于,王花也爬了起来。 「差不多要吃午餐了呢。时间意外过得很快呢。」 的确,不知不觉快三个小时的时间过去了。 「最后是不是要去我最喜欢的地方散步呢?快点,跟我走吧。」 王花若无其事地拉着良太的手。 良太觉得她的手既纤细又柔嫩,好像只要用力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哇……不用啦。我可以自己走……」 由于才发生刚才的事情,所以良太更会感到在意。 「我可是皇帝耶。护送客人,这种事情我至少还是会做的。这就是那个,皇族的教养啦!」 「……王花。」 「做什么啦!」 「你不觉得你走得有点快吗?」 「身为王者,必须要再沉着一点呢。没错,你说的对。」 此时王花微微深呼吸了一下。 「那,我们走吧。」 这次两人来到的是没有种危险的香菇、在这一点来说是非常像样的庭院。 庭院的正中央流着小河,上面盖着一座西洋风格的小桥。 「这里是城堡的后花园。你看,里面已经是自然的森林了吧?」 的确,庭院的后面就马上是一整片的山了。不过与其说是山,倒不如说是悬崖断壁。这座庭院就造在悬崖的下面。 「这座山就这样和日本的大城市连在一起呢。如果硬是用攀岩的方法应该就可以爬上去吧?不过大概马上就会被发现,然后硬是被拉下来吧。」 「这样在安全方面不会很危险吗?目卫队可以从上面攻过来吧?」 有些害怕的良太抬头看向悬崖。 「他们要是从这种悬崖突袭的话,只会摔下来死掉而已。而且山上也有卫兵站岗。顺带一提,其他的国界线因为之前净流寺清水入侵的事情,警戒变得更加森严了。还有,对于莎莎拉的警戒也变森严了,所以万无一失。」 「跟国界线并列程度,受到警戒的近卫兵到底是……」 「所以,这里是不可能有不法分子侵入的。」 原来如此,如果王花这么说的话,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可是,王花却反而令人感觉不到刚才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 她全身散发紧张的戚觉,就连脚步都有些不顺。 「王花,你是哪里在痛吗?你样子怪怪的耶?」 良太故意略过刚才被压倒的事情,如此询问着王花。 「你不用在意我……比起这个,我刚才说过不会有不法分子入侵对吧?」 「嗯,我有听到。」 「然后啊,这个庭院,全部的人都被我撤走了。也就是说,这里只有你和我而已。」 「一样果然还是很危险吧……」 「所以我们只能逗留十分钟喔。」 当良太回过神来时,他已被王花带到悬崖的正下方。 这里就是庭院的终点。抬头一看,山崖高高的耸立着。 这时王花转头看向良太。 她的眼神中隐约透露着有些忧郁的神情。 「呐,对你来说,诗怜始终都只是暂定的主人,并不是远超过这样的关系吧?」 「当、当然啊……」 「远超过这样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人感到害臊,但是良太完全没有说任何心虚的话。 「那么,就算不能成为我的随从,至少让你成为我的近卫兵是没问题的吧。」 「是说,以立场来讲我已经接下你的剑,所以应该就是吧。」 从王花那里收下的剑自己并没有还给王花。所以在规定上来说,他应该就算是王花的近卫兵。 「虽然我用简单的形式把剑给了你,可是却还没有举行任命仪式。我在想要不要现在来举行。」 良太在世界史的课堂听过,向国王显示忠诚,然后被正式任命为骑士的仪式,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过,我可不清楚任命仪式的事情喔?」 「这种事情我还知道啦。你放心,马上就会结束的。」 王花轻轻伸出右手手掌。 「良太,我承认你为我的近卫兵。所以……做为这份证明,我要你……亲吻我的手背。」 瞬时之间,时间停止了。 「啊?不是吧,这样做有点……」 就算是手,可是竟然要他亲吻自己的初恋情人。 「你、你是在期待什么怪事啊!这种事情对骑士来说是非常普通的仪式啦!仪式!」 「不是,做为仪式这样做或许是很常有的事情,可是……」 「我说过了吧……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明明是在命令良太,王花却没什么自信地红了脸。 的确,在良太差点被竹枪刺中的时候,他立刻对王花做出了承诺。 …一样真的好喔?你可别后悔喔。」 「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啊!快一点照做啦!」 「呃,这是什么意思……?」 王花已经完全失去皇帝风范的焦躁不已。 「啊,我的意思是说,身为皇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对于自己说过的话后悔,那就没有资格当皇帝了!所以,你快一点吻啦!」 和王花kiss。 和初恋的人kiss。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良太试着让自己的内心沉淀、冷静下来。快,达到无我的境界、或是无心的境界之类的……他办不到。血液完全往脑袋冲去。 算了。也不能让王花再烦躁下去。 「王花,我要开始了喔……」 「你也让我等太久了,笨蛋。」 然后,正当良太的脸庞要接近王花的手背时…… ——咚嗙嗙嗙哒哒!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下来的笨重声回荡着。 那个东西就掉在两人的旁边。 大概是从悬崖掉下来的。 「唔哇—有意外发生了,意外!要快点叫救护车!还是敌人来袭了吗?」 现在已经不是亲不亲的时候了,良太的注意力完全转向有东西掉落下来的事情。不过这是意外吗?像是自卫队的特殊工作队攻过来之类的,也无法说完全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啊!在这种时间点遇到意外也太衰了吧!」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那个,请问有没有怎样?还活着吗?」 良太立刻跑向受难者。 「啊啊……我要死了吗……我的人生真是宛如一场梦呢……」 从声音听起来,跌下来的似乎是一位年轻的女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她的声音很虚弱。 虽然她说自己要死了,不过至少有意识就是好的。至少她并没有真的死掉。 「请你振作一点!保持清醒!」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先去爬冬天的天保山了……」 「不是,那座山的高度只有几公尺,是日本最矮的山!请你不要讲的像是『冬天的阿尔卑斯山』一样!」 「早知道会这样,我真想坐帆船来横渡二十五公尺的游泳池……」 「要把帆船放进游泳池反而比较麻烦!请你不要讲的像是要横渡太平洋一样!」 「早知道就该去看看梦幻的古代文明了……奈良那里。」 「坐电车也好、坐车也好,请你想去就去!」 「真想统一天下啊……在游戏里面。」 「随便你了啦!」 这个人意外的很多话,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啊啊,我可能已经不行了……因为,我竟然看到小良的幻影……这里是天国吗?是天国吧。我这么认真的工作,而且也没有退休还跑去当顾问……」 咦,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说,就是那个人。 恐怕他应该早就认出来了,只不过似乎是大脑拒绝了理解。 「咦,该不会是姐姐吧?」 「咦,该不会是小良吧?」 仔细一看,这位女性就是良太的姐姐,朝雾怜。 第五话 久违的和姐姐谈谈心吧! 「唔咕唔…………唔~……唔~……」 良太的姐姐怜暂且先被送到城堡的看护室。 她的腿和手腕被包上绷带,一直在唔~唔~的呻吟着。 良太本来以为她的头上也有绷带,结果那里只有绑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而已。 大概,就是那个蝴蝶结达到了缓冲的使命吧。顺带一提,那个蝴蝶结不是为了打扮,正是为了保护头部而代替安全帽的东西。 或者是因为她的个子小,所以也有为了让身高作弊的目的吧。 「唔……小良,这里就……交给姐姐吧……这种无名小卒就算来一百人还是两百人,只要靠姐姐就够了……」 「喀擦喀擦,她的梦话好像是在铺死亡的梗耶,这个人、没事吧?喀擦喀擦。」 王花在二芳一面啃着仙贝,一面如此问着。 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啊啊,姐姐意外的很顽强,所以没事的啦。是说不要在病房里面吃仙贝啦!」 「有什么关系。这个人大概不会死啦,毕竟她话有够多的。」 「你说的确实没有错呢……姐姐虽然从以前就很体弱多病,可是却很强壮。」 这句话以日文来说似乎很矛盾,可是语意大致上是对的。 「姐姐很容易突然生病或是受重伤,还有因为谜样的老毛病咳个不停,可是她的恢复能力却异样的很快。」 「哼嗯,世界上也存在着奇怪的人呢。」 「光是我所知道的,她从清水的舞台掉下过两次(她两次去京都的清水寺,两次都掉下来);从东京铁塔掉下过一次(令人不解的是她是怎么去到会让人掉下来的地方);她还有从犬山城、彦根城、松本城、姬路城的天守阁掉下来过。犬山城那一次,她掉下来之后甚至又跌进木曾川,然后被鶫鹏咬了起来。」 「所有被指定为国宝的城,她都掉下来过呢。这看来是有成为帝王的素质呢。」 这和成为帝王的素质又没有关系,而且就算有素质,一般这样是会死掉的。 「不过,还真是个谜呢。」 「你是指为什么她不会死掉的事情吗?」 「不是,尽管那件事也是个谜,尽管以大局来看的话,那件事的确更是个谜——可是姐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虽然理所当然的,朝雾怜是个日本人。 虽然理所当然的,这里是血族帝国的领土。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就在这个时候,「啊!这里是!」如此说着的怜睁开了眼睛。 「啊,姐姐,你醒过来了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嗯,小良,说来话长,咳咳!」 怜虚弱的开始说了起来。 「那个啊,咳咳,因为你没有回来,咳!我非常的担心。然后,咳!有一天,咳咳咳!我听到了,咳咳,你在这个国家的传闻。所以我就从山上进来这个国家,咳!然后来到城堡的内侧,咳咳!当我在想没有地方可以下去的时候,我咳嗽的老毛病就咳咳咳!咳咳!的发作了,因为那份咳嗽的力量咳咳!让我的脚步不稳。」 「虽然你的咳嗽很碍事,不过我已经懂了大概的来龙去脉。」 她实际上的咳嗽和话里描迤的咳嗽混在一样,实在令人非常难懂。又不是在考国语。 「然后我的脚滑了,就重重摔了下来,滚啊滚。」 「才不只是重重摔了下来。」 要是换成声音的话,就是咻——咚!这样摔下来的感觉。 「是说,不管怎么样,你恢复得也太快了。你还活着反而让人觉得是个奇迹。」 「那个,在梦里面啊,花田的里侧有一条河。大家都很开心的对我挥着手。大家、大家都穿着黑色袍子,手上拿着大大的镰刀。虽然看起来很愉快,可是当我打算过去的时候,我发现到一件事。我想到『啊,我不会游泳耶』,就回头了。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如果会游泳的话你就死了耶……」 拿着镰刀的友善朋友们,恐怕就是死种吧。 「不过,幸好可以平安无事地看到你!」 站在床边的良太被怜一把抱住。她的手腕用力伸了过来。 有精神是件好事,可是良太还是感到有些害羞。 「姐姐,不要这样!」 「可是我终于见到自己的弟弟啦!我当然很高兴!我们快点回日本——啊!」 满脸笑容抱住良太的怜,她的表情突然染上像是在山中遇到熊的恐惧。顺便一提,怜在山中遇到熊五次,在这之中有四次被咬。 「哇、哇……你、你、你是……」 怜的视线所及之处,是用着严厉的神情瞪她的王花。 如果在警察局前面贴上照片的话,王花的表情一定会让人觉得她是犯罪者。 「你好。我是血族帝国的皇帝:沙罗野王花。良太的姐姐,欢迎你的到来。不过,没想到你竟然会从应该是没有人烟的后花园悬崖上来到这里。呵呵呵呵呵。」 虽然王花的语气很有礼貌,可是她身上的负面气场也飘到了良太这边。 「只不过,我国与日本国并没有邦交,所以依照情形,也有可能会因为不法入国而给予处罚……呵呵。」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怜当场对着王花不断低头道歉。 这个立刻显现出来的上下关系是怎么回事。 「嗯,没关系。毕竟良太好像也不是合法入国的,我可以原谅你。不过,这该不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呢。」 「什么是不幸中的大幸?」 「因为啊,如果像净流寺清水那种喜爱你的人又跑来的话,班级或是你的生活环境又会变一团糟吧。不过,如果是你姐姐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所以这样不是安全吗?」 王花一边深深点着头,一边继续说道。 「身为姐姐却喜欢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这种像是变态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吧。这种做为人类的行为来说是大错特错的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吧!」 怜的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 「是、是呀,把自己的弟弟当做男人来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呢。更何况想在他身边一起睡觉,又不是天和地颠倒过来了;想要和他一起洗澡,就如同在盛夏积雪般的不可能;当然想要亲他的这件事,就跟裸体在太阳下行走一样的没有科学性呢,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怜突然被呛到。 「这么说起来,姐姐只要撒谎就会咳嗽的毛病——好痛!」 良太突然被怜赏了一个巴掌。 「你不要说这种会招来误解的话!这样不就像是我因为太过喜欢你而撒谎一样吗!不就像是我一秒都不想和你分开,所以才来到这个国家一样吗!不就像是我在工作的时候脑中只想着你,因此丢掉一堆文件而不断写悔过书一样吗!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兴趣的人就是你了!」 怎么办。超真实的。 从以前开始,怜就会把心中所想的事情不小心说出口。 她本人似乎是以为没有露馅…… 不过,她似乎也认为自己有自制心,所以应该是不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吧……大概。 「可是,我总算来到这个国家,真是太好了呢。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怜的表情顿时变得明亮。 虽然个性少根筋,可是怜生着一张就算是现在还会被误认为高中生的娃娃脸,非常有异性缘。她在国、高中的时候,几乎每个月都会被男生告白。 顺带一提,她现在二十三岁,单身 (应该)中。 「你说的太好了是什么意思?」 「你看,你在这个国家都没有亲人,一定是一个人寂寞的生活着吧。所以,在找到方法回去日本之前,姐姐我会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喔。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虽然我想应该是不可能,不过跟某个女孩子同居,这种没有羞耻心又不检点的事情,你是不可能会做的吧。咳咳?」 怜好像咳了一个很可爱的嗽呢。 良太的神经紧绷了起来。这件事情要是没完善的处理好,可是会变成家庭风暴。 这么说起来,怜从以前就非常讨厌弯弯曲曲的东西。 若是说到她有多讨厌弯曲的东西,像是多角形的面积问题明明她就可以完全理解,可是对于圆形的问题却完全不会;如果是只有直线的短距离赛跑,她大部分都会得第一名,可是如果有弯道的话,她都会无法顺利转弯而跑过头。 怜的职业是公务员,她这份认真的个性很受到赞赏,怪不得会被采用。 「我和女高中生同居」这句话,就算嘴巴裂开,良太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我还服侍这位女高中生」这句话要是说出口,应该会演变成流血事件吧。 「姐姐,你冷静听我说。只要我解释你一定会懂的,人类一定都可以互相理解。」 「对了,你这个项圈是做什么用呢?」 良太有种讨厌的预感。这个人不是全部都知道吗? 「这是为了多理解小狗或是猫咪这些宠物的心情而戴的项圈。我们的兄弟不只是人类,所有的动物都是兄弟。所以,我才会像这样戴上项圈。这种事情,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全球性时代人类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吧。」 「喔~!不愧是小良!多么高尚的人格啊!我也替你感到骄傲喔!」 朝雾怜,是属于纯真无邪的人。 「会吗?我觉得我只是做了身为人类理所当然的事情呢。不过,在上学的途中,对于所有看到的植物我都会打招呼说『早安』,所以常常差点迟到呢。我是不是有点做得太过头了呢~l 良太说着说着,自己都有点厌烦了起来。这种人太思心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怀疑你一定是为了向别的女生表示服从,而戴上这个项圈的呢。还好我没有不懂还装懂的说错话。太好了、太好了。」 王花轻轻拍了拍怜的肩膀。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该不会是要开除我吧?我明明就是公务员?……啊,皇帝陛下并不是我的上司呢。」 「那个啊,良太姐姐,其实啊……」 王花叽叽喳喳的对怜说着悄悄话。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哪……」 一分钟后,怜的眼睛泛起水光——她开始哭了起来。 「唔哇~—小良变坏了!变成小不良了!竟然和女生同居!咳咳!」 「真不愧是良太的姐姐呢。一边哭还可以一边讲这么有趣的话。」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吧!该怎么办,姐姐她很孩子气,是个爱哭鬼耶!」 「可是,我只是说了你和别人同居的事实啊。完全没有加油添醋。」 不知为何一脸得意表情的王花。 总觉得好像听到她小声的说「就算失败我也要从中得利」,应该是自己多心了吧。不过王花这个人,实在非常有可能说这种话。 「良太姐姐,请你不要误会了。没事情的,他们两人之间并没有恋爱关系。」 王花不知为何帮他说着话。 不过,良太并无法因此率直地感到安心,因为他和王花认识的时间并不短。 「真、真的吗?如果是这样就好……」 「是的,良太只是在服侍和他同年的女生而已。逯个证据就在于,你看,他的脖子上有个钤吧。虽然这样很像某种奇怪的游戏。」 王花完全没有违背他的期待,多说了一些不必要的话。 「咳咳咳!怎么会有这种事!什么服侍的、项圈的,这可是重度的变态耶!这是以进阶者为对象!不能推荐给初学者的!」 惨了。 「我不能再容忍了!我要你立刻回去日本!我要你转进深山里住宿制的男校,连跟女生说话都办不到!我说要这么做,就会这么做!」 果然还是演变成强制遣送的事情啊…… 然而—— 「这是不可能的,良太姐姐。」 王花再次插着话。 「我国和日本并没有邦交。既然如此,良太、当然还有你,我是无法让你们回去的。请你们好好享受做为客人的礼遇,请多见谅。」 「咦咦咦!我要是擅自不去上班,会被开除的!咳咳咳!」 「你竟然像个社会人士的在意工作的事情耶,姐姐!」 不过,这下似乎可以阻止怜要对他强制遣送的事情了。nice,王花。 然而,事情并不可能因此就解决了。 「那,我也要和良太一起住!我会重新锻链良太松懈的内心!咳咳!」 「是呀。姐姐和弟弟一起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呵呵)。」 王花露出会心一笑。 良太心想自己一定没有否定权吧。 ☆ 另一方面,就在此刻。 (快起效用!吊饰啊,快起效果……) 诗怜一面心无旁骛地握着吊饰,一面接受补课。 连老师都对她的样子大吃一惊。她有看过表情如此认真的冬仓诗怜吗?不,没有。因为说起来她上课中几乎都在睡觉,根本看不到脸。 「冬仓,你今天很认真呢。你平常要是也这个样子——」 「不要说话!这样我(诅咒)的集中力不就会中断了吗!」 「是呢,冬仓,是老师不好。你的成绩一定会提升的!」 虽然老师会错意而感动不已,但是诗怜几乎没在听补课的内容。 (因为是姐姐,所以她一定会用自己权力,让两人独处……诅咒要是没有效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严重了……不对,不管良太跟谁感情好都无所谓,但是他如果忘了自己身为随从的事情,那就是问题了……身为主人,我有管理随从的义务……没错,这是身为主人的义务。) 这么说起来,城堡的参观不知是到几点啊。 (如果他说要到晚上然后不回来怎么办……当然,不管良太跟谁感情好都无所谓,可是身为随从必须要诚实及健全。如果直到远远超过门禁时间,他都一直在外面闲晃的话,这样风纪就太过紊乱了,这种事情一定要管教。) 然而,这时诗怜注意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糟糕,我可没有对他设什么门禁的。) 由于她没思考过随从会擅自出门的前提,所以并没有特定说过要良太在六点前回来或是严格执行七点回家之类的。 (要是不快一点决定门禁的话,到时候就会变成晚上十点或是过了凌晨都没关系了。这不行!绝对不行!可是,我如果从现在开始单方面的决定门禁,是不是有点太过独裁了?是不是有点难说这叫做民主?如果他连晚餐都在那里吃,就算我突然叫他回来也没办法……) 她一定必须做出某种决定。可是,做出决定非常需要体力和勇气。 对于诗怜来说,这份勇气还差一点点。 (我如果突然设置了门禁,良太会不会生气呢?会不会被良太讨厌啊……?艮太是随从,我只要接受他的服侍就可以了。可是,我才不想被讨厌自己的人服侍。) 诗怜偷偷在桌子下面翻开《第一个随从》这本书。 她读起 了「随从是优秀的伙伴」这三是即。 随从和奴隶完全不一样。自始至终,都应该要藉着主人和随从之间的内心联系,来进行业务。所谓的主仆之间的爱是必要的。如果,主人完全不为随从着想,那么就等同于在操作机器一样,是该感到丢脸的事吧。不对,就算是机器,只要是爱用的机器,一般人也会小心爱护的。 如果不为随从着想,那么就失去了主人的资格。 (门禁这种东西下次再说吧。就照良太自己的意思……) 「干脆就一直补习下去吧!时间什么的就此停止也没关系!」 诗怜不禁在补课中叫了出来。 「喔喔!冬仓!你觉醒了吗!老师好高兴喔!下星期我们再来特别上课吧!」 总觉得好像因为误解,诗怜从老师身上得到了奇妙的信赖。 然而,时间是不可能停止的,来到傍晚,补课也准时的结束了。 以时间来看的话,平常是良太准备晚餐的时间。 也就是他最晚需要回家的时间。 (良太会确实回家吗……) 诗怜这么害怕查看手机的e-mail或许还是第一次。虽然就算害怕什么也不会改变,但是害怕的事情还是会感到害怕。 在看手机之前,诗怜再一次握住吊饰。 诅咒别人的情路受到波折的吊饰。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这种东西只是迷信。不然,抽签抽到「良缘将至」的人,每个人都会变成现实生活充实的人。所以,我并没有做坏事。) 顺带一提,据说阻碍别人的情路,自己的恋情也会受到灾难。 (这种事情,因为吊饰只是个迷信,所以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关联……不用在意。) 接着,诗怜祈祷了一下之后才看了e-mail。 【主旨】我回来了 【内文】我回来了。由于诸多事情,城堡的参观在中午之前左右就结束了。可以的话你快点回来。我有很急的事要跟你说。 「喔喔喔!太感谢吊饰了!」 诗怜不由自主地做出胜利姿势,双边的马尾也上下摆动着。 「中午以前就结束了还真是快呢。这么快,反而像是发生了什么问题一样。还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e-mail上写着「可以的话你快点回来。我有很急的事要跟你说」。 再怎么样诗怜都一定会回去的,良太为什么要用这种写法呢? (该不会,他就这么的想见我吗?) 「想要会见主人陛下」,世上也有这么想的随从吧。是这样子吗?确实是这样子啊。良太终于发现到诗怜的品德了吧。 「这样子,下次就必须对艾风星娜的大圣堂,捐出五百血族yen硬币的香油钱了呢。」 诗怜带着非常灿烂的笑容,走在非常漫长的通学路上回家。虽然是个成天补课、糟透了的星期六,不过只要最后是好的,中间过程怎么样都无所谓。 由于诗怜的心情很好,所以她在途中的贩卖机买了「特浓番茄汁」。它喝起来就像浓密的浓汤一样,顺口程度好到极点的一瓶饮料。 诗怜很少会在回家的时候使用贩卖机。因为如果每天都买的话,支出会意外的增加。除了夏天的时候,诗怜都会忍耐到回家为止,不过就今天来说买一下也无妨吧。 关于补课,她也从下一次开始来认真听课吧!毕竟成绩太差实在很丢脸,而且如果又因为补课而让假日泡汤,那也太可惜了。 诗怜来到城堡建地的后门口。她向负责看守的守卫点头道声「我回来了」之后,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家里。走在广阔的建地内五分钟后,一间看起来有些老旧的房子映入眼帘。 良太在这里等着她。 然后,诗怜活力十足地打开家门。 「我回来了!良太,城堡参观得如何啊——咦?」 玄关有着一双没见过的女鞋。 是谁来家里玩吗?比方像是王花在参观结束之后跑来这里之类的。她也有可能是来检查参考书的阅读进度。 可是,那不是王花的鞋子。看起来也不像是环或是艾风星娜的鞋子。应该也不是清水吧。那是双高跟、成熟的鞋子。 然后,一双比较小一点的运动鞋也摆在角落。不知道是不是爬了山,上面布满了尘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诗怜,你回来了啊,我有点话要跟你说。」 良太一脸正经地来到玄关。 「呐,到底这么了?」 良太如此认真的表情,自从上次和莎莎拉他们决斗之后从没有出现过。因此,放在玄关的鞋子已经被诗怜抛在脑后了。 这么说起来,他在e-mail里写着「我想快点见到你(意译)」,难道跟这个有关系吗? (该不会,是重大的告白吧?不不,主人和随从之间,如果萌生出奇怪的感情是不对的……) 「诗怜,你在傻笑什么?」 「啊?没、没有!只是补课很顺利而已!」 「是喔,那太好了。」 一看就是非常心不在焉,非常冷淡的反应。 「好,快进来吧。」 诗怜跟着良太进到了客厅。 (应该不会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他把结婚证书放在桌上之类的,或是戒指放在桌上之类的……不对,这种事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发生吧。啊啊,还是,那双鞋是送我的礼物之类的,这种事情倒还是有可能……) 客厅里,站着一位陌生的女性。 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蝴蝶结,该不会蝴蝶结本身才是主体吧。 「这是谁……?」 这位女性有礼貌地低下头。 「初次见面,咳咳!」 她突然呛到了。身体很虚弱吗? 「我是良太的姐姐朝雾怜。从今以后,『大家相亲相爱幸福的住在一起』,我想过这样的生活。简单来说的话,从今天开始我会住在这个家里,句点。」 对于掌握目前的状况,诗怜的脑袋花了一些时间。 「咦咦咦?姐姐?一起住?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奇怪的是你们!高中生过着色情的两人生活,我绝对不允许!」 怜将两根食指分别指向良太和诗怜。 由于角度的关系,看起来好像什么奇怪的变身姿势一样。 「一点也不色情!我和良太过着非常健全的生活!这种话你去对莎莎拉或是艾风星娜说!」 良太虽然心中想着「你讲这种特定的名词,对方也听不懂吧」,不过以内容来说,他觉得诗怜说得没错。 「健全?连项圈都戴着了,怎么可能会健全!」 怜挥动着指向良太的食指,如此强调着。 「那、那是为了表示他是我的随从……总之良太是我的随从,所以什么问题都没有,给我闭嘴!」 由于立场渐居下风,诗怜生气地大叫着。 「就算你是良太的姐姐,我和良太是被『主人和随从』这种深刻的羁绊绑在一起的。关系者以外禁止进入的『关系者』并不适用于你!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在帝国啊!我要因为你有偷渡嫌疑叫警察来喔!」 啊,这下可会演变成糟糕的发展了。良太心想。 结果。 「唔哇~!有人对我说好过分的话!」 怜哭了起来,然后不断打着诗怜。 「对的人是人家啦!人家说的话才公正啦!人家说的话才是真理啦!」 「好痛!不要打我—艮太,你姐姐是小孩子吗!」 「人家 才不是小孩子啦—人家是大城市的公务员啦!」 「那你就好好在大城市工作!是说,你在这种地方就不能去上班了喔!」 「人家刚刚跟公司联络我在帝国,没办法回去之后,他们说人家可以休息啦!」 还真是安逸的职场。 「总、总而言之!我会好好监视不要让小良变成不良!从他的头顶到内裤里面我都会监视的!」 「不要监视这种地方,姐姐!」 他的个人隐私差点就要被趁乱严重侵害了。 「根本没有这种必要!良太的心智很健全!我从他的脚跟内侧到脚尖都一清二楚,由这样的我来说就绝对没有错!」 「就说了你了解的范围太狭窄了!你是对脚有癖好吗!」 对于两个人都少一根筋,要吐槽是很累人的。 这时,怜最后丢下了致命的一句话。 「啊,顺带一提,我可是有得到居住的许可喔。」 「谁给你的?就算是良太给你也没有喔。这个房子是我的——」 「是皇帝陛下。」 啪啦——一张a 4大小的纸,在怜的双手中展开。 就像是在法院前,把写有「胜诉」的纸举高的动作一样。 生活许可证 朝雾怜小姐 我同意文章右方的人物在血族帝国领土内生活。再者,如果文章右方的人物有亲戚在这里,我同意双方可以住在同一间房子里。再者,名字是由「s h i」开头,中间是「r e」,最后是「n」结尾的人物(注9),绝对不可以反对此事。若是反对的话,我将会进行一天五个小时的国语、英语、数学、理科及社会的补课,给予指导。 注9诗怜的名字?又发音为「shiren」。 帝国元年 血族帝国皇帝 写于此 「我、我才不承认咧!这种乱七八糟的规定,我怎么可能承认!你要是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要跟法院联络!」 翻着电话簿,诗怜找到「法院烦恼谘询室」的电话,打了过去。 人口规模较小的话,这种事情就可以比较有弹性,相当便利。 「您好,这里是法院烦恼谘询室。」 「我是皇帝陛下的妹妹诗怜。我打来是因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非常抱歉,由于皇族的纷争调解是高度的政治问题,因此法律上是规定由皇帝来主持,我们并无法干涉。」 电话这时被切断了。 诗怜啪达地倒向沙发。 「姐姐这个笨蛋!」 诗怜一边看着脖子上的吊饰,一边想着。 这么说起来,艾风星娜说过这种话。 ——不过,这也是有副作用的喔。就像是人家说的害人亦害己,自己的情路也会受到阻碍。不过,就是看你怎么选择罗,诅咒的副作用出现了。 虽然不是情敌,但是麻烦人物确实出现了。 「良太,我累了,我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饭好了再叫我。」 诗怜一脸倦容地准备回房间。人啊,有时候会想要一个人独处, 诗怜就是这种心情。她的肩膀也硬得要命。 正当她要爬上楼梯的时候,有人拉了一下她的手腕。 「哇、哇、哇!会跌倒!」 总算站稳脚步的诗怜回头一看,是怜站在那里。 「你在做什么……你是打算假装意外然后把我弄死吗……」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呢。因为我爷爷说过,’不管是多么坏的人——』」 「都还是会有少数的优点,吗?」 「『杀了他都会有罪……」 「真是现实主义者呢,爷爷!」 「所以,他说绝对不要留下证据。如果像是诅咒那一类的,由于科学无法证明,所以是0 k的。」 「这种想法以人类来说好吗?啊,他是异于常人嘛……」 冬仓家的祖父,应该是长得让初次见面的人多半无法把他认做人类的模样。 因此他完全不受异性欢迎,也好长一段时间都结不了婚,因此下了诅咒「至少让我的孙子那代可以受到异性欢迎」。 由于这样,良太太过受到人类的女性喜爱而大事不妙,他便逃来了帝国。 「那,你是叫怜,你在日本也很有异性缘吗?」 「我没有像良太那么受欢迎。就只有每个月会被告白而已。若要说的话,我比较受到灵的欢迎。」 「这个真的是诅咒!」 「啊,话题偏了呢。比起这件事,来,给你。」 怜把鸡蛋和料理用的筷子递了过来。 「我现在要来煮晚饭了,所以请你也来帮忙。皇帝对我说要让你好好修行。」 「这种事情我都交给身为随从的良太!服侍人的工作自始至终都是良太的——」 「你反抗我就是在反抗皇帝陛下喔。你的随从会被没收喔。」 怜完全打算行使权力。 「滥用国家的权力真是卑鄙……」 「我是公务员,所以对于依靠权力的事情已经习惯了。嘿嘿。」 「这可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不过啊,你也可以这么想喔。咳。」 一边咳着嗽,怜一边对诗怜说着悄悄话。 「咳咳咳。」 「我只听得到你的咳嗽声喔。」 「你不想让小良看到自己会料理的一面吗?」 诗怜的脑袋在一秒左右的时间内,以超高的速度做了判断。 为了随从,自己是不是差不多可以展现一下优点了……呢? 每天都让良太做饭,诗怜也不是没有感到不好意思,而且以现在的社会来说,不论男女会做菜都是件好事。 王花是皇帝,所以她绝对不会亲手做料理,这对于显示出两人的差别或许是件好事。 「我知道了。来做吧。可是,我只会做血族的民族料理喔。」 「今天的民族料理是什么?」 「今天要煮马钤薯炖肉、蛋包饭和盐烤花鲫鱼!」 「哇-这简直就跟日本的一般家庭一样嘛!」 「良太除了掺血进去以外都不会挑食,所以没有问题。」 于是,两人的做菜时间开始了。 良太正在厨房煮着味噌汤的汤底。 「良太,今天由我们来煮饭。你闪开。」 「咦?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要罗嗦,反正我们会煮。这是主人的命令!」 「虽然我感到非常的不安,不过我知道了。」 良太一脸不安的走回二楼的房间。 「那么,那就让你看看最好吃的血族料理。首先是马钤薯炖肉。」 「跟口本的马钤薯炖肉会不一样吗?咳咳。」 「你好好看清楚吧!1煮好马钤薯炖肉。」 很快的马钤薯炖肉就煮好了。到目前为止,诗怜做菜的技术非常纯熟。 「喔,你比我想的还要会煮菜呢。」 「2在煮好的马钤薯炖肉上,放上番茄和淋上番茄汁。马钤薯炖肉做好了!」 外观看起来很可怕的马钤薯炖肉完成了。 「接下来是血族蛋包饭。1煮好蛋包饭。2在倒有番茄汁的锅子中,把蛋包饭进去。完成!」 这也是非常诡异的色调。 「顺带一提,要好吃的秘诀就是尽量多放一些番茄汁。随着这么做,番茄汁本身的味道会更加显着。」 「喔。真有民族风味呢。」 「接下来是血族盐烤花鲫鱼。1料理好盐烤花鲫鱼。2在上面淋上满满的番茄汁。完成!」 除此之外,在诗怜煮饭的过程中,怜大部分都在旁边「咳咳!咳咳!」的咳着嗽。 没错,她是位不能出现在厨房的人才。 「喔~你的技术的确不错……」 怜拍了拍诗怜的肩膀。 「不过可还差得远呢。」 「你说什么?你该不会是要叫我不要放番茄汁吧?」 之前帮良太做便当的时候,她咬牙痛苦地控制了番茄的用量,可是这次她不会妥协的。 「番茄的量太少了。」 「咦、是、是吗……?」 怜拿出了宝特瓶装的番茄汁。 「一定要再多倒满一点才行。你看,要倒到蛋包饭被盖住为止。」 朝雾怜,体弱多病。 因此,味觉也意外的有问题。 然后到了晚餐时间。 良太闭上了眼睛。 「我有预想过会变成这么一回事。」 反正怜一定也给了意见吧。 怜是个味觉白痴。因为经常感冒,所以她总是在吃粥或是没有味道的食物。 「快点,这是主人为你煮的,所以你可要好好品尝。」 首先,良太先试吃了蛋包饭。 「只吃得出番茄的味道。不,蛋包饭还算可以,花鲫鱼太可怕了。」 好像很难吃似的,良太一小口、一小口地放进口中。 一切都因为番茄前功尽弃了呢。对味道不挑的人,马上就会做出这种事情。不论什么都淋上咖哩,或是挤上美奶滋。竟然这么小看料理。 「咦,你没有很高兴……」 「我肯定你的努力,可是不多注意味道的纤细是不行的。」 诗怜心想……咦,跟她预期的不一样。 明明良太应该要再多感谢她一点的,可是却好像只有得到他的反感。而且,还被他当做是怜和她的合作,由她努力煮出来的这一点要素也变弱了。 这些全部都是因为王花把那个什么怜带来所害的。 而且,状况还更加的恶化。 这也是诅咒的影响吗? 「来,小良,啊!」 怜把自己的筷子凑向良太——这样写就好像她要攻击良太的双眼一样,其实是她专喂良太吃花鲫鱼。 「姐姐,这样子很丢脸耶。」 「这种事在班上做当然会很丢脸,可是这里只有这个人对吧。只要她不把这拍成影片放到网路上就没关系的。你看,我在家里不是也每天喂你吃饭吗?」 「咦?她每天喂你吃饭?」 诗怜有点退避三舍。 这已经不是姐弟感情好的次元了喔。 「嗯……因为我是负责做菜的,所以她说她要当负责喂饭的……」 「来,把嘴巴张~开。」 「我知道啦。啊。」 良太死心地张开嘴巴。 「咳咳。」 「别人张开嘴巴的时候不要咳嗽啦,姐姐。」 「抱歉、抱歉。来,再挑战一次。啊:」 筷子放进了口中。诗怜心想快点给我结束。 「来,再一口,啊~」 「喂!再吃一次就够了!用这种速度吃饭的话根本就吃不完!」 「这种事情有什么关系。这是姐弟间的亲肤关系。好,接下来是蛋包饭。啊,」 不,这个蛋包饭主要是我煮的!本来想这么说的诗怜打消了念头。感觉会被别人认为自己心胸狭窄。 结果,怜进行了合计三十次左右的喂食。 这件事一定要赶快想想办法。 诗怜如此强烈的想着。 然后,良太也想着同样的事情。 「啊、小良,我洗好了,请用。」 头上冒着热气的怜进到了客厅。 「嗯,我现在就去。」 接着换良太走向浴室。 一定要想想办法。 良太一边脱着衣服,一边想着以后的事情。要是就这样被怜住下来,在各方面都会有很多困扰。没多久诗怜就会抓狂的事情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姐姐能来到这里也太厉害了。) 由于拥有受到异性欢迎的体质,所以良太经常会去人烟稀少的山中。 因此对于登山的事情,他多少懂一些。 要来到城堡后山的登山步道,照理说应该会非常的 ,也就是所谓的「适合腿强体健之人」。就算是为了偷偷潜入,外行人会突然就尝试这种步道吗? 良太感到有些纳闷。 (虽然也是可以直接问姐姐,可是想也知道一定会变成这样……)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我?」 「什么!我才不会做这种不好的事情呢。我、我就老实跟你说了,其实啊,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就是这样啦。如何,懂了吗?」 一定会变成这种情况吧。 只要不对她的咳嗽想想办法,那么是听不到真相的。 包含这个问题,就洗个澡再来想吧。 良太有着喜欢在浴室思考事情的习惯。还有刷牙的时候和上厕所的时候,这是他合灵光一现的三大时刻。 「不过,如果毫无防备的进去浴室就太危险了……」 良太查看着四周有没有脱下来的衣服。今天诗怜和怜都洗好了,所以不会有强碰的危险。不过,也是有可能会有预期外的客人在里面洗澡,所以良太千万不能大意。 可是,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良太用口袋里的手机打着电话。 他拨打的对象是环。如果由良太主动打电话给清水的话,还会有其他的风险产生,所以良太办不到。 「啊,喂,我是环,请问有什么事吗?」 「四条同学,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叔叔又来借钱,现在正在和我爸爸打架。我从后面偷看着他们。哇!有啤酒瓶飞过来了!」 「啊,你在家里啊,那就好。抱歉。」 虽然良太很在意环的家庭环境,不过还是不要深入好了。 由于已经先确保过了,所以良太拉开门走进浴室。 「良太大人,我来帮你冲背!」 身上围着围巾的清水站在浴室中央。 「……你这家伙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从窗户入侵的!」 「你是为了什么目的跑来?」 「晚上趁你熟睡的时候闯进去之类的。」 良太把清水从窗户丢了出去。 「以这种速度的话完全不行!到天亮我都不能让你睡喔!」 如果只听这句话,可能会觉得听起来有些猥亵,不过那只是怜在让诗怜念书而已。 「可恶!参考书不管怎么写、怎么写都不会结束!」 诗怜在客厅都快哭了。 「来念书吧!」并不是她开始想要做这种令人赞赏的事情。 她是被怜强制要念书的。 怜的头上绑着写有「必胜」的头巾。这种东西百元商品店就有在卖,她大概是从那里买来的吧。 「皇帝陛下要我彻底地用斯巴达教法来让你念书。我不会留情的喔!」 「姐姐……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欺负我到这种地步……」 「唉呀,皇帝陛下说这是为了维护小时候和你的约定喔。」 怜的脸庞,突然像是在凝视着远方一样。 「约定?」 的确她小时候应该 也有和姐姐王花见过面,不过她们有做过这样的约定吗? 「嗯,你可能忘记了——不过她说你们要一起用功考进东大。」 「这是捏造!我可是有在某本漫画书看过喔!」 「对于皇帝陛下的用心我也感到很感动呢。所以,我一定要让你考上东大!虽然帝国和日本还没有邦交。」 「喂!最根本的问题可是在最后一句喔!」 「据皇帝陛下所说:『我知道我的妹妹很痛苦。可是,就算被诗怜怨恨,我也要让她考上东大。我想这是做为姐姐可以给她的爱。虽然我们和日本还没有邦交,不过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办得到的。』似乎是这个样子喔。」 「就算有爱也念不了东大啦!就算她好像讲了很帅气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她说:『东大or die (东大或是死)。』」 「她以为她说的很好吗!」 诗怜心想这真的是地狱。 该不会是因为她正式成为王花的妹妹,所以才会更加受到她的折磨? 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算立场不同,诗怜也希望她们能以姐妹的身分相亲相爱。 不过,这种事可能没有办法吧。 因为她们似乎本来就有着相同的目标在争夺。 靠着补课的名义,她打算以后也要拆散她和良太吧。 若是这样的话,她再也不需要什么姐姐了。 诗怜从脖子解下吊饰,紧紧握住它。 (姐姐,你如果要用这种狡猾的方式阻碍我的话,你就给我闪一边去吧。) 她并没有真的憎恨王花,可是诗怜现在觉得她有一点烦。 虽然只有一点点而已。 「思?这个吊饰会发光啊?」 「咦?我不知道耶……」 诗怜看向吊饰,不过它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是喔、是喔。那可能是我多心了。只是刚才觉得它好像发光了一下。」 怜似乎觉得那里怪怪的。 「唉呀,是时间去和皇帝陛下报告今天的情况了。」 怜看向自己的手表。 「这种事情用电话讲讲不就好了?」 「不行,这样是不可以的。我还必须去拿新的参考书呢。」 「咦咦咦?还要再增加喔?你们是鬼吗!是恶魔吗!」 「顺带一提一天要增加三册,所以不加快现在的速度是没办法读完的。咳咳。」 诗怜燃烧殆尽了。她啪达一声趴在桌上。 「因为高利贷地狱而受苦的人,我有点了解他们的心情了……」 「那么我出门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念书喔。还有,不要和小良做什么奇怪的事喔。就算搞错,也绝对不能咳咳咳咳咳喔!这种色情的事情是不行的!」 「难以敔齿的地方你用咳嗽来掩饰了喔!」 虽然大概能猜到这是难以在人前敔齿的话,但还是令人非常在意。 「这、这想也知道……我是在说咳咳咳咳咳的事情嘛!不要一直让我说出来!」 「所以这个『咳咳咳咳咳咳!』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啦!你根本不打算说吧!」 「就算这里只有女生,说这种话也太色情了啦!首先,咳咳咳咳咳,然后轻轻的触碰咳咳咳咳……再轻轻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太害羞了啦!这样子会嫁不出去啦!」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这个咳咳咳咳是有多万能啊!该不会是有什么看不见的力量在运作吧!」 怜的表情瞬间暗了下来。 「看不见的力量吗……你,该不会看得见吧?」 「我怎么可能看得见看不见的力量啊!」 「啊,什……么嘛。那,我出门罗。」 怜把窗户打开,打算直接从这里出去。 「从大门出去啦!你是忍者喔!」 「不是,工作的习惯不小心跑出来了……咳咳。」 「你是做什么工作啊!」 最后留下咳嗽声之后怜便出去了。 「那么,来休息吧……正打算这么做——你竟然就跑来这里了。」 诗怜总是赖在上面的沙发被清水占据了。 她好像在看什么,应该是诗怜房间的漫画吧。 「清水,你真的让人很困扰耶。」 不知从何时开始,有时候清水会跑进家里,今天也是这样。她就像是在房间飞的蚊子一样,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入侵了。就算把窗户关上她还是会跑进来。 「我在等良太大人。就算会给周围带来困扰也是不得已的。」 清水就算知道困扰却还是照做,所以根本没有改善的余地。 麻烦是麻烦,但是由于她出现得太过自然,所以赶她出去也变得很蠢。反正她似乎也不会突然取她性命。 「至少比起那个良太的姐姐,你还算比较好的,不会来妨碍我。」 「不要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和朝雾怜那种危险人物相提并论。」 「危险人物?她毕竟是良太的姐姐,不可能趁良太睡着之后夜袭他吧?(大概)」 「你在说什么啊?我说的危险,是更加攸关性命的意思。」 清水干脆地说出不能置之不理的话。 「为什么会跟生命危险有关系?她不是普通的公务员而已吗?我说的是良太的姐姐耶。」 「嗯,她是公务员。是靠大城市的市民税金来生活的。」 「那有什么好危险的?虽然她可能是有点烦人。」 「可是,就算她是公务员,她也是属于大城市的特殊对策课。」 诗怜没听过的单字冒了出来。 「这个特殊对策课是什么?」 「特殊对策课是将无法浮上台面的问题私下处理掉的存在。和我们是一丘之貉,所以我很清楚。就像是生活在现代的忍者一样。」 诗怜不禁紧紧握住了拳头。 握在右手手里的吊饰冒出了少许的裂痕。 「而且朝雾怜还是对策课的课长。也就是说,她是大城市里阴暗部分的课长。那个年纪可以当上课长,她至今是过着多么危险的人生啊。真的就像是史蒂芬席格一样。」 「不对不对,那个叫做怜的人很虚弱,老是咳嗽……」 这种情况是可以伪装的。 做着黑暗工作的人,反而是像超人般的擅长运动吧。 那么,地下组织的人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从刚才为止都待在这间房子里呢? 她的目标是自己吗? 这不可能。 像是刚才煮饭之类的,她们两人独处的时间非常多。就连她当家庭教师的时候,就算清水也在,她还是有很多机会杀了自己吧。 也就是说,她的目标是自己以外的某个人。 「这、这种危险人物,为什么有那个必要来到帝国?」 诗怜的心中已经找到答案了,她却还是害怕的不敢承认,于是如此问着。 「我应该说过了。朝雾是大城市的人,那个和帝国相连的大城市。如果旁边就住着会来攻击自己的人,当然会采取应有的措施。」 良太和王花走在庭院里的时候,那家伙应该是从悬崖掉下来的。 这件事,就像是在说明她的目标就是王花。 「我这个……大笨蛋!」 诗怜的拳头握得更紧了。比起刚才还要更加的用力。 手中的吊饰碎成一片一片。 不对。不是「碎成」,而是被她「弄碎」的。做为给愚蠢的自己一个警戒。 「唔哇,你在做什么!不要伤害自己!有一些碎片刺在你的手中流血了!我可以特例借你医药费!」 「抱歉,我没这种时间了,我出去一下。」 诗怜狂奔出了家门。 目标就是城堡。 是姐姐王花在的地方。 她不知道诅咒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可是,自己的确有稍微做出这样的祈求。 姐姐这种东西最好可以消失。 好不容易被她承认为妹妹,诗怜明明那么高兴的。 姐姐明明就不可以消失的。 可是,一切还没结束。她会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不,她一定得阻止。 「姐姐,等我!」 离开家门后诗怜来到房子后方。那里有个置物空间,她在那里寻找适当的物品。 可是只有塑胶球棒这种东西。 她本来是希望至少有木刀的,不过现在是紧急事态,没办法了。 「我要在暗杀者的脸上挥上一记好球!」 诗怜在城堡的庭院里狂奔。 一手拿着塑胶球棒。 第六话 来拯救姐姐吧! 在浴室当中,良太思考着今后的事情。 「果然还是请姐姐回去比较好吧。」 他让家人担心是个事实,可是对于这件事他只能道歉,如果怜和他们一起住的话,那么诗怜就太可怜了。如果问他哪里可怜,虽然说明会很伤脑筋,可是这样不就像是朝雾一族抢了她的家一样吗? 以同居人的身分来说,诗怜满是缺点。 一副很伟大的模样,发脾气也不只一次、两次的事。 还会对他做出戳眼睛这种恶质的暴力。 不肯念书,又是个笨蛋。 可是,她总会被认可为皇族,和姐姐王花也才刚和好。 是不是真的和好,是有点微妙啦…… 如果怜在的话,总觉得会破坏一切,变得像是悲剧般的结尾。 在这之前是表面上的理由,告诉别人也不会太丢脸。 另一半的原因,则是再这样下去,良太的精神似乎就快要达到极限了。 这样从日本来的,继清水之后已经是第二人了。如果是照这样的速度来访,要奉陪她们的话自己绝对会变成神经病的。为了自己的安宁,良太不想立下不好的前例。 「好,我决定!就严厉的跟姐姐说吧!我没问题的,所以你就回去日本吧!好好工作吧,公务员。」 对了,姐姐的工作,具体是什么样的内容呢?「公」这个文字形容对她而言是如此虚无,这样的人也很少见吧。国民缴这么多税,她有好好的在工作吗? 「这些事也顺便问她一下吧,我至少也该了解自己姐姐的工作。」 接着,良太满怀壮志的回到客厅,结果没有任何人。 「咦?大家都睡了吗?可是参考书都还乱丢着。」 也不能去把姐姐叫醒,良太决定今天就先睡觉了。 正当良太要躺进棉被的时候,清水已经躺在里面了。 「快,良太大人,我们今天一定要——」 「什么嘛,是清水啊。」 良太随意地把她丢出房间上锁。快点来睡吧。 「咦、咦、咦!再怎么样这个反应也太过分了!『什么嘛,是清水啊!』你连惊讶都没惊讶!就算讨厌,我也希望你能有更大一点的反应!」 由于门的另一方一直传来尖叫的声音,所以良太把门打开了。 「我教你一件好事。人类是会习惯的。是说,我要是对于你的袭击感到惊讶的话,我会因为内心疲劳而倒下的。更何况现在还多了姐姐,已经够麻烦了……啊,对了,清水,姐姐和诗怜已经睡了吗?总觉得特别的安静。」 太过安静的气氛,也会让人感到心神不宁。 他反而觉得那两个人凑在一起,没有发生问题才奇怪。 「啊啊,良太大人的姐姐说要去皇帝那里,然后就出去了。因此,诗怜也追了上去。」 「去找王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我不知道姐姐大人去的理由,可是诗怜大概是因为我告诉她姐姐大人的工作内容,所以她才追上去的。」 在良太的面前,也对怜表示出敬意的清水。 「工作内容?为什么你连这种事情也知道啊。」 反正姐姐的丁作内容大概是文书处理之类的,为什么诗怜会做出这种反应呢? 「良太大人你不知道也是没办法的。姐姐大人,是大城市的特殊对策课课长。由于那个部门是不可以被一般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我想她才一直没告诉你。」 「特殊对策课是做什么样的工作……?」 光是听名字似乎就很可怕。至少,是对一些不普通的事情做出对策,所以才会叫特殊吧。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和社会的黑暗组织对抗的工作。我要是说太多的话,也会牵连到良太大人身上,所以我就不说了。」 「所谓的公务员,竟然是做这种工作啊,姐姐!」 太意外了。良太完全以为怜只是个有些脱线的普通人而已。 「她至少拥有相当厉害的忍术。因为,在警戒万全的帝国,一般人是不可能进得来的—由于上次莎莎拉和清水我的事情,现在帝国周边连一只蚂蚁都爬不出去!如果真的只是普通人的话,绝对不可能从城堡的内侧进来的!」 「也就是,姐姐是为了取王花性命而出去的……然后诗怜又追上去了啊……」 事情再怎么糟也该有个限度吧。 「啊啊!为什么我们老是被卷入麻烦当中啊!」 来到帝国半个月左右,他已经被追到绝境几次了啊。 这样的话,在日本还比较和平。 不过,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了。 「清水,我是帝国的人。」 「虽然很可惜,但是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我的职务名称,是诗怜的随从……」 所以,他必须保护诗怜。 「也是王花的近卫兵。」 所以,他必须保护王花。 而且,敌人是和自己的亲人来的。 良太已经融入血族帝国,所以他忘记了。还是有人会把吸血的人当做怪物。他真是个和平笨蛋。他真的很想用力揍自己的天真。 「清水,我要给予你一个特别的任务。」 「是色情的事情吗?」 「拜托你监视有没有其他奇怪的人跑进来。因为有可能来的人不只是姐姐。我去阻止姐姐一下。」 「咦?为什么?」 「你不会希望有人来伤害你身边的人吧!」 到城堡走路大概十分钟吧。 现在是晚上,门口的警备应该会比白天还要严格,为此良太有这个。 王花赐予他的剑。 有这个的话,警卫看到他的脸也必须开门了吧。 可是,如果在这之前诗怜就已经追上怜的话,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总觉得搬来这个国家以后,我的生活变得好血腥呢……」 可是,光是能像这样只把事情停留在有办法叹息的状态,就已经算是好的了。 如果是现在的话,就可以笑笑的说「啊,之前发生过那么严重的事情呢」。 他不会让可以阻止的悲剧发生。绝对。 「咦?怎么了?我忘了什东西吗?」 在月光下,怜回过了身子。 站在那里的是,是喘着气的诗怜。她应该非常的着急吧。身上也还是睡衣的装扮。 只是,她身上的望胶球棒是要做什么呢?是要夜间练习吗? 「哈啊啥啊……我不能让你去、哈啊哈啊……姐姐那里。」 「下行喔。我必须确实地向皇帝陛下报告。而且还要去领新的参考书。因为我要努力让你考上东大啊。咳咳咳咳。」 「我不可以让你去找姐姐。我怎么可以让事情按照那个诅咒物的意思发展!」 「诅咒物?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让我困扰的话呢?原来是这样啊,因为被迫念书,所以故意做出惹人厌的事情吧。这样我很困扰的。我如果不去皇帝陛下那里,就没办法完成工作了,咳咳咳咳。我不去的话,就会变成怠慢职务,会被骂的。」 她怎么可能让怜实行这样子的职务。 「不管几次我都要说。我不会再让你继续接近姐姐,特殊对策课课长。」 诗怜的这句话,让怜的脸色一变。 就像是与此呼应似的,夜晚宁静的气氛变得杀气重重。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我应该有严格遵守公务员的秘密保持义务啊。因为,如果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市民们会感到害怕的。」 善良的普通市民所看到的只有社会的极表层而已。在社会的内部,有许多会让人害怕的事实在沉睡着。 处理这些「消失的事情」便是怜的工作。 「咦?我两天前对小良的监视应该很完美啊。虽然我很难过小良和女生一起洗澡。还是你该不会也是下面的人?」 「见不得阳光的事情,做这种事的人是你吧。竟然这么顺利地闯入帝国。」 「咳咳咳咳!」 咳了一个特别严重的嗽之后,怜把脸转向了正面。 她的眼神变成格外的严肃。 「呐,这件事你可以帮我保密吗?不然我就必须让你封口了。我是管理职位,所以不能低个头就结束了,还必须『收拾残局』。」 「我会保密,所以你快点回去。然后,立刻从城堡的建地离开。」 「我不能同意呢。我必须去陛下那里,不然业务内容就不算达成了。」 必要的职务,就算被人说冷酷也必须确实的完成。要是不能简单的控制情绪这种东西,那么是不可能当上特殊对策课课长的。 「我们的意见不一致啊。」 「是呢。那么,我要去皇帝陛下那里了。」 正当怜将脚步迈向城堡的时候。 ——诗怜拿着塑胶球棒往她打去。 「我怎么可能对这种诅咒认输!」 她要保护姐姐,绝对要保护姐姐,因为这是自己播下的种。 对自己来说,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可是,尝到失去之痛的不只是她,王花也是一样。她们就是在不断的失去之后,才建立了这个国家的。 然而,她却有问题地想着姐姐最好消失。 不论有多么烦人,不论有多么生气,她怎么可以希望姐姐就这样消失。 诗怜承认自己许了一个愚蠢的愿望。 所以,吊饰才会发光,想要达成她的心愿。 若是这样的话,她要阻止这个愿望。将愚蠢的自己破坏掉,让自己变成一个像样的人。 为此,她必须要阻止朝雾怜。 诗怜不知道胜算有多少。如果怜会想要暗杀王花,那么她就不可能是个外行人吧。不过,诗怜没有害怕的闲工夫。 「就算这样你也吃我一记!」 诗怜用力地从背后挥舞着塑胶球棒。 「咳咳咳!噗!」 怜向前方飞去,然后就这样滚了一圈,撞到旁边的树才停了下来。 诗怜击出一个非常好的安打。 「咦?我这么轻易就赢了吗?」 老实说,诗怜一直在想会被怜单手挡住,然后怜会小声的说「这是在妨碍公务喔」,接着对她展开攻击。如果是打斗漫画般的展开,就会变成这样。从后面偷袭,然后就这样赢了的话,对于教育方面似乎不太好。 然而,该说是现实是残忍的吗?她似乎给怜相当大的伤害。 这样的话,在怜放弃之前,诗怜应该可以继续战斗下去。是说,如果确实有护卫在的话,她就不可能去到王花的身边吧。 可是—— 「好痛喔,讨厌……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皱着脸,怜站了起来。看来她似乎还打算抵抗。 「竟然跟你这种人同居,小良果然是小不良。从背后偷袭太卑鄙了!」 「那么,我就从正面!」 诗怜再次挥舞球棒。被打飞出去的怜。 「咳咳——咳……」 第二击也非常厉害的奏效了。 以手感来说的话,应该算有把怜的生命数值砍了一半。 「真是的,没有常识也要有个限度!」 然而,怜却很轻松地站了起来。 她似乎会感觉到痛,但是却没有打算投降的样子。 「你为什么都没事?我还要再打你喔!很痛吧?很害怕吧?你至少会想要逃跑吧?」 两手空空站起来的怜,总觉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样子,不就像是不死之身的妖怪一样吗? 「呐,你觉得一般人从悬崖掉下来可以平安无事吗?」 怜笑了起来,她的表情就像是住在地下社会的人一样。 「的、的确一般人是会死的。就算不死,也会全身骨折……」 「现在正好是晚上,你仔细看看应该就看得到吧,咳咳咳咳咳咳。」 诗怜眯起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怜看。 她的身边,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又薄又透明的膜给包覆一样。 而且那个膜还在微微的飘动,就像是海中的水母一样。 「这个像是面纱的东西,是什么……?」 「这不是面纱,是恶灵。总之,也可以说是大自然的力量里,凶猛的那一部分吧。啊啊,不过这个自然的力量也包含着人类的灵魂就是了。咳咳咳咳!」 怜有些得意地咳着嗽。 「是这些孩子在保护我的喔。因此我虽然体弱多病,却可以活得很健康咳咳咳咳!」 怜有些骄傲似的微笑着。 她就是靠着这份力量与社会的黑暗处对抗,然后胜利至今的。 「我正是被这份看不见的力量所保护的。我说过我很容易受到灵的喜爱吧。」 「果然不是会这么轻易消失的东西啊。」 「那个,你有听到小良说我们爷爷的事情吗?他对小良下了会受到女生欢迎的咒术。」 「啊啊,他是位长年下来都没被当做人类的人吧?」 「这也就是说,他是异于一般人吧。虽然他非常有活力,到现在都还活着,不过这种人都会拥有特殊的能力,而我的身上也流着他的血。我从小时候就被恶灵缠住,然后就一直跟着我了。托此之福,我明明就受了一般人会死的重伤,却可以在数小时之内恢复——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因为我讲太久了,咳嗽停不下来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水怜的咳嗽一直在继续。请先稍等一下。 「咳咳咳咳……总算止住了。因此,你要阻止我是不可能的。这就像是在和拥有无限h p值的敌人战斗一样。快点放弃回家去。我还有工作要做啦!」 诗怜怎么可能让她做这份工作。 「该放弃的人是你!」 诗怜再次用球棒打她。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论怜的恢复能力有多么高,应该也不是毫无限制的。 诗怜只能如此深信的战斗。 「恶灵拳!」 怜将右手握成拳,稍微往前十公分伸出去。 那是只能用伸出去来形容的、非常软弱的动作。至少那完全不像在揍人的感觉,她的前面十公分也没有任何东西。诗怜在更前面的地方。 然而,诗怜的肚子却感受到强烈的冲击。 「唔!唔哇啊啊啊啊!」 那就像是被突然的强风打到的感觉,这次换成自己被吹走、翻滚。背后感到一阵疼痛,然后身体便停了下来,好像是撞到墙壁之类的吧。 「我虽然反对暴力,可是嘴上也不能这么说,所以我就用了恶灵。靠着刚刚那个,你应该就懂了吧?就算我不用碰你,也可以让你伤痕累累。你是赢不了我这种人的。没办法的事情就是没办法,所以你就老实承认这点吧。沙罗野一族或许很厉害,不过朝雾家也是很厉害的!」 然而,诗怜站了起来。她也只能站起来,她的责任还没有结束。 「闭嘴……对我说教的人,有良太就够了。」 「你还要继续啊。你真的是很笨耶 !你应该相信只要努力,就会被谁认可吧。你知道吗?社会人士是没有努力奖的。就算努力,只要没有成绩的话,就是不及格了。我的部下里,也有比我努力几十倍的人,但是这些人却无法比我活跃或是变得比我高阶。就算不甘心,但还是承认努力并不会就这样变成实力,让自己轻松一点比较好。不然就会一直受伤、一直受伤,这样的人生才不快乐。」 「这种事情我非常清楚。」 诗怜再次将塑胶球棒举向怜。 「所以,我只能一直战到结果出现为止!为了不要让『虽然我努力了,但是却无法阻止你。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近高中生想的事情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怜的恶灵聚集到她的身体前方。 「咳咳咳咳,那么,我就来教会你这个社会的严格吧。恶灵拳。」 从这里开始是地狱。 总之每一次每一次就是很痛。 明明她连靠近诗怜都办不到,却可以狠狠地把她摔到地上。 艾风星娜所说的地狱,虽然每一个都很乱来,但是诗怜觉得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地狱。明明光是活着就这么痛苦了。还是因为活着很痛苦,所以至少把死后的地狱变得轻松一点吗? 当诗怜被吹翻第十五次的时候,怜的手稍微停了下来。 不过,她连喘都没有喘。 那种轻松的攻击怎么可能让她感到疲累。 若是用极端的说法,如果怜累了的话,她只要坐着出拳或是用踢的就可以赢了。 话说起来,被看不见的东西所保护的怜,完全没有空隙。 「我说啊,你还是个高中生,所以我就给你个忠告。只在这一刻鲁莽的做出努力,并不是什么正确的事情。鲁莽的人并不会成功,厉害的人会拟定计划,让自己不用努力也可解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又开始咳嗽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是啊……可是我既然没有计划的来了,就只能这么做下去了吧。」 手腕和膝盖也开始流血了,衣服也破了。虽然很丢脸,可是现在不是感到丢脸的时候。 「那个啊,所谓的恶灵,简单来说,就像是用自己以外的自然力量在战斗,所以是没办法控制程度的。适当的施力让你昏倒,这事情是办不到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也就是说,如果说到我想说什么的话呢——」 用着冷酷的眼神,怜瞪着诗怜。 「——我也有可能会杀了你的。」 「啊,你这种威胁只是浪费工夫而已……」 口中的血味真是讨厌。 虽然诗怜是血族,所以很喜欢血,可是她对自己的血并没有爱。 「因为我如果害怕死亡的话,姐姐就有可能死掉的!」 诗怜完全不会觉得为了心爱的人死去是件很帅气的事。 就算是五体投地,就算是被鞋子踩着头,能够再次活着见面还比较好。 然而,这次是自己的错。自己心爱的人有可能因此死去。 这时,不是自己也不是怜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诗怜,你还活着吗!我对你的侍奉还没有足够吧!」 你也给我早一点出现吧!诗怜在心中苦笑着。 「哈啊……我勉强safe了吗?应该没有呈一吧?」 一赶到现场之后,良太立刻把剑当做拐杖,把身子向前倾着。 全力奔跑会累死人的。而且,明明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满身都是汗耶。回去之后再洗一次澡好了。不管是谁在里面我都一定要洗!」 「良太,你来了……啊。」 「什么嘛,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呢。」 恐怕诗怜本来是想靠自己解决的吧。 「不管是谁家的姐姐都令人头疼呢。」 「完全就是呢。」 诗怜也还有力气可以开玩笑。 「姐姐,抱歉,我和诗怜都必须阻止你。你如果也住在这里,一定也可以懂的。血族也是人,没有互相残杀的必要。」 「呃……小良,你想讲什么?我从刚刚开始就一团雾水耶。不要妨碍我!社会人士是要工作的!」 「我必须妨碍你这份工作。」 战战竞竞的,良太对着怜举起了剑。 「拜托你,姐姐,快点投降吧。」 「咦咦咦!小良,你为什么要把这么危险的东西举向我?这已经不是因为好玩而闻稀释剂或是骑摩托车这种次元的事了!你要变成小不良也有个限度!」 「我也不想变成不良。所以,快点投降吧。」 「我不管了啦!恶灵拳&踢!」 良太从没感受过的无形力量往他而去。 比刚才还强三倍的无形力量。 像是被看不见的巨人抓起来似的,两人的身体浮了起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面朝上地倒在地上了。 接着全身泛起剧烈的疼痛。 「可恶……这是什么东西……」 「是怜在使用恶灵这种看不见的力量。」 「真的假的……这是犯规吧……姐姐,你是何许人也啊……我从来都不知道。」 他不认为没有任何能力的人会来到这里,可是尽管这样,再厉害也是有个限度。 「因为,我要是告诉你我有这种能力,你会吓一跳吧?我不想被你讨厌啦……咳咳咳。」 「我不会讨厌你的,所以你快住手啦……」 而且,当良太想要站起来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脚受伤了。 因为他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在攻击自己,没有办法做出防卫。 「喂,这样真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耶……」 「没有这回事。只要有你在的话,我就有一百个人的力量。」 诗怜在一旁轻声说着。 压倒性的不利并没有改变。 然而,不论是良太还是诗怜,都戚到稍微的安心。 攸关性命的战斗,两人都有过经验。 严格来说,是这两个人一起撑过去的。 「呐,诗怜,如果光靠你的话,看起来有办法赢吗?」 「如果有办法的话,我就不会变得全身伤痕累累了。」 「也是呢。」 诗怜指了指良太的手肘,血微微的渗着。 「呐,差不多是你该服侍的时间了。」 「我知道啦。毕竟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良太把身体往前。 慢慢的,诗怜咬上了他的手腕。 怜大叫:「哇!你们明明是高中生竟然做这么不健康的事!」但是良太并不在意。 这是一个神圣的仪式。 为了让女神诞生的仪式。 诗怜的身体渐渐起了变化。 她的眼睛首先变成红色。 接着,穿破她的睡衣,巨大的、巨大的翅膀长了出来。 血族一旦舔了心爱之人的血液,身体的能力会暂时变强。 然而,诗怜的话,流着王家血液的人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她就如同良太在第一大圣堂或是城堡所看到的「血之女神」一样,长出了翅膀。 古代不吉祥的血族力量,还残留在王族之中。 「我可是不知道会变成怎样喔。既然变成了这样,我也无法控制力量。」 「你可不要杀了我姐喔!」 良太只能祈祷。反正他只是个一般人。对于像在使用魔法的人,他也无法出手。 「唉……现在是怎样?今天是大凶吗?啊啊, 时间越拖越久了……明明会被骂的人是我……咳咳。」 「现在可不是丧气的时候!」 诗怜用着跟刚才无法相比的速度飞快向前冲,她的动作就宛如鵞一般。 她当初用这份力量,以令人惊讶的程度,轻轻松松就让莎莎拉惨败。就像是人类把蚂蚁踩死一样,轻而易举又毫无慈悲的。莎莎拉的剑技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啊啊,好像有点可怕,所以我用全力来恶,灵,拳!」 强风直击着诗怜。然后,像是被车撞上的冲击袭来。 诗怜虽然试着阻挡,却还是防卫不了。 「唔!停不下来!」 尽管是觉醒后的诗怜,依然还是输给怜的力量。 诗怜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力道撞上墙壁。如果没有变身的话,她应该立刻就死了吧。 「唔……这、这样太卑鄙了……」 一边发出痛苦的声音,诗怜的变身又恢复原状。 血大量的从她擦伤的手腕流出来。 「咦,真的假的……连诗怜那种模样都阻止不了姐姐……」 良太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那个模样的诗怜,明明一瞬间就打赢了身为帝国近卫兵的莎莎拉。连这样的诗怜都阻止不了她的话,搞不好在这个城堡里面,没有任何可以阻挡她的人。 「嗯,毕竟我是主管,这种小事我还办得到,咳咳咳咳。那,这次我真的要过去了喔。真是的,所谓的主管可是没有加班费的……」 背向两人,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去。 令人束手无策的实力差别。 「啊,怎么这样……姐姐……」 诗怜咬着自己的嘴唇。 朝雾怜真的就如同诅咒一样。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阻止她。在诅咒化做实体之前,她都不会停止。 然后,这时怜的脚步停住了。 「我还想怎么又发生这么吵嘈的声音,你们竟然在别人家里大乱斗?啊啊~又得为了修理来提高税金了。」 从走道尽头出现的人,正是王花。 「啊、皇帝陛下……」 怜的脸色变得苍白。 「姐姐,你不能过来!你会被杀的!这个人是一个叫做特殊对策课里的boss!而且还有吊饰的诅咒!」 「王花,你快点逃走!然后你一个一个去找救兵!不管是一百个还是两百个人都需要!」 听到两人的叫喊声,王花叹了口气。 「我知道大概的事情经过了。人啊,真的不能打什么坏主意呢。对吧,朝雾怜小姐?」 「啊、啊啊、啊啊啊……这个是因为、那个……」 从良太眼中看来,怜全身的血液似乎都顿时退去,不知道是不是正因为王花的王者风范。可是,光靠王者风范是不会让怜停手的。 「藉口就免了。不过,事情不解决是不行的呢。伤害我所爱的人,这份罪可是很重的喔。」 我所爱的人。王花如此坚定的说着。 都什么时候了,良太的心却怦怦跳着。王花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很普遍的话,可是听起来却是极上的神圣。 然而,王花却越过倒在地上的良太—— 「看来你好像被整得满惨的呢,都流血了。」 ——然后走到诗怜的面前。 「啊、姐姐……」 她一定要赶快跟姐姐道歉。为了她诅咒王花的事情。 不然,可能就没有时间了。 然而,王花完全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 「诗怜,你的血我就收下了。」 王花跪了下来,拉起诗怜的手腕,然后舔起手腕上的血。 她舔了一口、两口,然后舔了第三口。 这样的行为说是妖艳,倒不如说是有如神圣庄严的行为一般宁静。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下一瞬间,王花的背后,浮上了白色的羽翼。 她的情形和诗怜不一样,证据就在于她的洋装并没有被穿破,而诗怜的翅膀是生长出来的。 那就像是集结了空气中的粒子,凝聚出翅膀的形状一样。 「咦,姐姐,为什么你……」 「我也是皇族,所以觉醒的话就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因为,舔了血之后的觉醒,不是只有舔了喜欢之人的血才会……」 应该不是任何一个人的血液都可以,应该有着更大的限制才对。 「我爱着我的妹妹呀。」 其他还会有什么理由吗? 根本就不用说了,对于王花来说,诗怜是无可取代的妹妹,是她心爱的人。 所以,她并不打算原谅怜。 「朝雾怜小姐,我要稍微请你接受惩罚一下。」 王花慢慢的走向怜,一边挥动着巨大的翅膀。 「不行,王花!就连变身的诗怜都赢不了的!姐姐她的身上有恶灵!」 如果不想办法对付那些恶灵,是不会有赢面的。 「你说恶灵怎么样?」 良太怀疑自己看错了。 王花的羽翼,变成如同生物般的形状,张开嘴巴。 然后,羽翼的嘴巴咬住怜的恶灵,吞了下去。 「翅、翅膀在吃恶灵!」 不知道是不是也因此吓呆了,她全身不能动弹。 「咳……咳咳……咳咳……恶灵被……」 「这就是血族帝国皇帝的觉醒喔。你该不会以为只是长出翅膀,变得稍微强壮一点,我们的祖先就因此被尊敬为神吧?」 良太想起了「恶神」这个词。 这种东西根本无法正面的驾驭。连灵魂都能吞食的存在只能尊奉她,使此安静。 「那,就让我来惩罚你一下罗。」 我咬。 羽翼的嘴巴咬住怜。 「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咬让怜失去意识的昏倒了。 「嗯,就这样吧。要是在恶灵力量消减的时候太过乱来,她可是会死的。」 就像是在说解决了一件工作似的,王花将双手手掌合在一起拍了几下。翅膀就像旦融化在黑暗中似的消失了。 不论是良太或是诗怜都说不出话。这个像是电玩里开外挂的power bnce到底是什么玩音i啊。虽然怜也强得乱七八糟,不过王花已经是神的等级了。这样子的话,如里王花从一开始就出现的话,那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不对,觉醒是需要心爱之人的血液啊。 那么,诗怜所做的事情并没有白费。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绝对不能问的问题在良太脑中闪过。 (如果,王花舔了我的血,她也能够变身吗……?) 良太和王花之间,不可能会有手足之爱。 而像主仆之爱的东西,大概也没有。 尽管如此她也还是可以变身的话,那就代表成为变身根据的那份爱是…… 「好了,这样就结束了。诗怜,请你详细的说明一下。」 「这个叫怜的女人是大城市的特殊对策课课长!所以,她来找良太,然后假装从悬崖掉下来,进到帝国的领土,想要杀了姐姐!」 「呵呵。对了,那个吊饰的诅咒是什么?我刚刚有听到你说。」 对于别人想隐瞒的部分,会确实一针见血询问的便是王花。 「那是……因为参考书太多了,我就稍微用吊饰来诅咒姐姐一下……」 恋爱那一类的事情,诗怜毕竟选是选择隐瞒。 「啊~艾风星娜 的那个啊?好好,我知道了。那么,不听听两边的说法可就不公平了呢。」 王花用手指戳厂戳倒在地上的怜。 「咳咳咳咳……」 「看来你醒了呢。我要你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把恶灵全部吃掉喔。」 「那、那个……我要去皇帝陛下你那里拿参考书的时候,被陛下的妹妹给阻挡,然后又换成小良跑来……他们两个人都说不要让我去陛下那里……我没有办法,只好使出恶灵拳……」 「你在计划要杀我吗?」 怜用尽全力地摇头。 「绝对不可能!这么可怕的事情我才做不出来!我是忠诚于王花陛下的忍者!」 「是呀。不然的话,你带来的『良太的那个』,就会被我泄漏出来了呢。」 「不、不要咳咳咳咳!」 「——就是这么一回事喔。」 「是怎么一回事啦!」 能够理解的,就只有王花似乎也跟这件事情有关联而已。 「也就是说呢,从前一阵子开始,我请朝雾怜小姐担任我的忍者部队的队长。」 「那、对策课课长的事情是假的吗?」 「她好像原本是以对策课课长的身分,从山上来探查城堡动向的。可是她被大黄蜂袭击,快要死掉的时候被我们捡到了。我马上就知道她的身分了。因为,她的背包里面,有良太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啊啊、我咳嗽的老毛病又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总觉得有点故意的咳嗽。 「因此,从那之后,怜就以忍者的身分帮我工作了。我绝对没有掌握她的弱点来要胁她喔。」 看来王花似乎是掌握住怜的弱点来要胁她。双面间谍喔。 「也就是说,姐姐会从悬崖掉下来,也是因为姐姐在悬崖那边监视,然后不小心掉下来的啊……是说两天前我在家里感觉到的视线竟然也是姐姐喔……」 「就是这么一回事喔,咳咳……」 感觉王花似乎瞬间瞪了怜一下,是良太多心了吧。 总而言之,怜是危急时候的监视者吧。皇帝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能跟别人单独相处的。 (的确是如此呢。毕竟她是皇帝嘛……) 良太感到稍微失望的事情是件秘密。 「不过,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要隐瞒在当忍者的事情?啊,你的弱点被——」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我知道了,我不问了。不过,从结论来看的话,就是因为不知道真相,所以大家才会变得这么惨呢……」 「真的就是这样。害我全身伤痕累累……」 最惨的受害者诗怜非常的焦躁不已。由于事情的开端是吊饰引起的,所以她好像没办法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过,幸好吊饰的诅咒没有成真……」 光是这一点,就当做事情圆满结束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有辆看起来非常高级、全黑的车子开了过来。 车子停了下来,从里面出来的是艾风星娜。她应该是把开车的工作交给随从吧。 「啊、王花,你快快看看新的试作品。如果是这个的话,设计很棒,我觉得很完美喔~」 艾风星娜拿出来的,就是那个诅咒的吊饰。 颜色的折射变化大约有五种。 「嗯,的确比之前的变得更酷了呢。」 「不行!这个是诅咒的吊饰!」 诗怜插了进来,她才刚吃过吊饰的苦头。这份吊饰的可怕她比谁都还要清楚。 「嗯。我在想如果以诅咒吊饰的名目来卖,会不会意外的大受欢迎!」 「给我等等。名目是什么意思?」 「不是啦,因为护身符只能歌颂幸福,所以如果相反的推广诅咒,不知道会不会卖的很好。」 「这里面有诅咒吗?」 「没有喔。」 立刻回答。 「不过,我在想这种宣传方式不知道会不会大卖。所以我就请你当评论员罗。结果如何呢?」 「烂到极点。」 就在此时,吊饰上的石头微微发起了光。由于这里是夜晚的野外,所以非常明显。 「啊,这个l e d偶尔会发光喔。这一定会大卖!」 「木村松子,我再也不会对你的大圣堂捐香油钱!」 「不要叫我本名啦!你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闭嘴,松子。」 老派的名字在夜空回荡着。这也是一种乐趣吧——才怪。 「啊,对了,诗怜,有关诅咒的事情。」 诗怜的肩膀跳了一下。她欠下了一个致命性的债。 老实说,她很怕王花。现在尴尬的气氛也该有个限度。 「呃、啊、思……什么事,姐姐。」 「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妹妹所以就马虎行事。从今以后这也是一场认真的比赛,你可也要做好觉悟。」 「我、我知道……我再也不会借助什么奇怪物品的力量了。」 如此说着的诗怜,被王花抚摸着头。 「呀啊!」 这位姐姐真是完全难以捉摸。 「就是这份志气。不愧是我心爱的妹妹。」 王花非常的开朗、不过又有些恶作剧般的笑了。 结果,全部的功劳部落在王花身上了。她甚至还对自己说「我爱着我的妹妹」。 「姐姐真的是姐姐呢。」 为了变成像王花那样,是不是该稍微用功一下呢?如此想着的诗怜,三秒钟就撤回了这个念头。 这个和那个是两码子的事。 然而,这时又出现一阵新的杀气。 这次到底是什么呢……? 「我察觉到王花陛下的危险,立刻就冲过来了!贼子就是这个女的是吧!」 全副武装的莎莎拉拿着剑跑了过来。 「咦,你说察觉,可是我没有想要叫你过来啊。」 「王花陛下的爱,我可以用心电感应戚受得到。」 还真是个没有隐私权可言、令人困扰的能力。 「啊、莎莎拉,已经解决了——」 这时,又有一阵杀气传来。 「伤害了良太大人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这次是拿着短刀的清水跑了过来。 「清水,你的语气好像早就知道我受伤了耶。」 「因为良太大人的声音全部被我窃听了!」 只要不是因为心电感应的能力被她听到,或许还算是好的吧。 莎莎拉和清水看向了怜。 「哇哇哇!我超明显被盯上了!我有不好的预戚!」 「来吧,你这个女的,觉悟吧!」 「一决胜负吧!」 他都已经累得半死了,良太心想随便你们吧。 「谁、谁来救救我!咳咳咳咳咳咳!」 尾声 「哈啊……竟然被摆了一道。」 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王花少见的说着丧气话。 「朝雾怜那家伙……」 当她营造出告白的时机时,人完全都被她支开了。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忍者。 也就是说,为厂阻止她的告白,朝雾怜才从崖边坠落。 正是为了爱挺身而出。 「以我来说的话,我太低估了良太的姐姐呢。」 麻烦的敌人又增加了,这件事是绝对没有错的。 「不过,最后笑的人,一定是我。」 王花一边看着桌上的相框,一边微笑着。 在那里的是小学时期的王花和良太的照片。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一切平安落幕了。 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这次也没有人阵亡(虽然很多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啊,果然对人类来说,还是和平最好了呢。饭后再懒洋洋的看个漫画。太棒了!」 「可以的话,为了将来,你还是念个书比较好。」 现在是星期一的晚上。诗怜一直闲闲没事做,良太也是像平常一样做着所有的家事。 之前虽然因为大量的转学生转进来造成混乱,不过怜要当高中生,好像在年龄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没有以高中老师的身分进来学校。实在是太好了。 「良太,那堆参考书的小山,等下帮我丢了,看了碍眼。」 「对于物品要多珍惜一点吧!」 「把绝对不会用的东西丢掉,这是整理术当中基本的『基』。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对于这么明确地主张绝对不用参考书的你,我一点也不想尊敬耶。」 「这么说起来,怜是住在哪里啊?」 「好像有给她一间房子住。我不是很清楚。」 或许这样对家人太过冷淡,可是由于过去怜一直对良太黏得很紧,所以良太很想和她分开。 以这样的意思来说,只要怜不来找良太,那么或许她可以稍微放下自己的弟弟。 在这个只有血族的土地上,希望她可以从恋弟情结毕业。以怜的力量来看,被血族吸血然后变成随从,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时,门钤响了起来。 「良太,我现在有个非常糟糕的预感。」 「真巧呢,我也是。」 话虽然如此,也不能不去开门,所以良太来到玄关。 他就知道是怜。 「啊,我是受了皇帝陛下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诗怜家庭教师的朝雾怜。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喔。」 「你一年来一次就够了。像节日那种感觉。」 「啊,我可没有打算每天晚上过来守护良太的贞操喔。咳咳咳咳。」 「你四年来一次就够了。像奥运那种感觉。」 总觉得不用多久的全家人就会过来了,好可怕…… 一边盯着眼前的家庭教师,良太一边在内心深处想着。 「哈啊……竟然被摆了一道。」 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王花少见的说着丧气话。 「朝雾怜那家伙……」 当她营造出告白的时机时,人完全都被她支开了。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忍者。 也就是说,为厂阻止她的告白,朝雾怜才从崖边坠落。 正是为了爱挺身而出。 「以我来说的话,我太低估了良太的姐姐呢。」 麻烦的敌人又增加了,这件事是绝对没有错的。 「不过,最后笑的人,一定是我。」 王花一边看着桌上的相框,一边微笑着。 在那里的是小学时期的王花和良太的照片。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一切平安落幕了。 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这次也没有人阵亡(虽然很多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啊,果然对人类来说,还是和平最好了呢。饭后再懒洋洋的看个漫画。太棒了!」 「可以的话,为了将来,你还是念个书比较好。」 现在是星期一的晚上。诗怜一直闲闲没事做,良太也是像平常一样做着所有的家事。 之前虽然因为大量的转学生转进来造成混乱,不过怜要当高中生,好像在年龄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没有以高中老师的身分进来学校。实在是太好了。 「良太,那堆参考书的小山,等下帮我丢了,看了碍眼。」 「对于物品要多珍惜一点吧!」 「把绝对不会用的东西丢掉,这是整理术当中基本的『基』。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对于这么明确地主张绝对不用参考书的你,我一点也不想尊敬耶。」 「这么说起来,怜是住在哪里啊?」 「好像有给她一间房子住。我不是很清楚。」 或许这样对家人太过冷淡,可是由于过去怜一直对良太黏得很紧,所以良太很想和她分开。 以这样的意思来说,只要怜不来找良太,那么或许她可以稍微放下自己的弟弟。 在这个只有血族的土地上,希望她可以从恋弟情结毕业。以怜的力量来看,被血族吸血然后变成随从,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时,门钤响了起来。 「良太,我现在有个非常糟糕的预感。」 「真巧呢,我也是。」 话虽然如此,也不能不去开门,所以良太来到玄关。 他就知道是怜。 「啊,我是受了皇帝陛下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诗怜家庭教师的朝雾怜。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喔。」 「你一年来一次就够了。像节日那种感觉。」 「啊,我可没有打算每天晚上过来守护良太的贞操喔。咳咳咳咳。」 「你四年来一次就够了。像奥运那种感觉。」 总觉得不用多久的全家人就会过来了,好可怕…… 一边盯着眼前的家庭教师,良太一边在内心深处想着。 「哈啊……竟然被摆了一道。」 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王花少见的说着丧气话。 「朝雾怜那家伙……」 当她营造出告白的时机时,人完全都被她支开了。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忍者。 也就是说,为厂阻止她的告白,朝雾怜才从崖边坠落。 正是为了爱挺身而出。 「以我来说的话,我太低估了良太的姐姐呢。」 麻烦的敌人又增加了,这件事是绝对没有错的。 「不过,最后笑的人,一定是我。」 王花一边看着桌上的相框,一边微笑着。 在那里的是小学时期的王花和良太的照片。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一切平安落幕了。 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这次也没有人阵亡(虽然很多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啊,果然对人类来说,还是和平最好了呢。饭后再懒洋洋的看个漫画。太棒了!」 「可以的话,为了将来,你还是念个书比较好。」 现在是星期一的晚上。诗怜一直闲闲没事做,良太也是像平常一样做着所有的家事。 之前虽然因为大量的转学生转进来造成混乱,不过怜要当高中生,好像在年龄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没有以高中老师的身分进来学校。实在是太好了。 「良太,那堆参考书的小山,等下帮我丢了,看了碍眼。」 「对于物品要多珍惜一点吧!」 「把绝对不会用的东西丢掉,这是整理术当中基本的『基』。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对于这么明确地主张绝对不用参考书的你,我一点也不想尊敬耶。」 「这么说起来,怜是住在哪里啊?」 「好像有给她一间房子住。我不是很清楚。」 或许这样对家人太过冷淡,可是由于过去怜一直对良太黏得很紧,所以良太很想和她分开。 以这样的意思来说,只要怜不来找良太,那么或许她可以稍微放下自己的弟弟。 在这个只有血族的土地上,希望她可以从恋弟情结毕业。以怜的力量来看,被血族吸血然后变成随从,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时,门钤响了起来。 「良太,我现在有个非常糟糕的预感。」 「真巧呢,我也是。」 话虽然如此,也不能不去开门,所以良太来到玄关。 他就知道是怜。 「啊,我是受了皇帝陛下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诗怜家庭教师的朝雾怜。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喔。」 「你一年来一次就够了。像节日那种感觉。」 「啊,我可没有打算每天晚上过来守护良太的贞操喔。咳咳咳咳。」 「你四年来一次就够了。像奥运那种感觉。」 总觉得不用多久的全家人就会过来了,好可怕…… 一边盯着眼前的家庭教师,良太一边在内心深处想着。 「哈啊……竟然被摆了一道。」 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王花少见的说着丧气话。 「朝雾怜那家伙……」 当她营造出告白的时机时,人完全都被她支开了。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忍者。 也就是说,为厂阻止她的告白,朝雾怜才从崖边坠落。 正是为了爱挺身而出。 「以我来说的话,我太低估了良太的姐姐呢。」 麻烦的敌人又增加了,这件事是绝对没有错的。 「不过,最后笑的人,一定是我。」 王花一边看着桌上的相框,一边微笑着。 在那里的是小学时期的王花和良太的照片。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一切平安落幕了。 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这次也没有人阵亡(虽然很多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啊,果然对人类来说,还是和平最好了呢。饭后再懒洋洋的看个漫画。太棒了!」 「可以的话,为了将来,你还是念个书比较好。」 现在是星期一的晚上。诗怜一直闲闲没事做,良太也是像平常一样做着所有的家事。 之前虽然因为大量的转学生转进来造成混乱,不过怜要当高中生,好像在年龄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没有以高中老师的身分进来学校。实在是太好了。 「良太,那堆参考书的小山,等下帮我丢了,看了碍眼。」 「对于物品要多珍惜一点吧!」 「把绝对不会用的东西丢掉,这是整理术当中基本的『基』。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对于这么明确地主张绝对不用参考书的你,我一点也不想尊敬耶。」 「这么说起来,怜是住在哪里啊?」 「好像有给她一间房子住。我不是很清楚。」 或许这样对家人太过冷淡,可是由于过去怜一直对良太黏得很紧,所以良太很想和她分开。 以这样的意思来说,只要怜不来找良太,那么或许她可以稍微放下自己的弟弟。 在这个只有血族的土地上,希望她可以从恋弟情结毕业。以怜的力量来看,被血族吸血然后变成随从,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时,门钤响了起来。 「良太,我现在有个非常糟糕的预感。」 「真巧呢,我也是。」 话虽然如此,也不能不去开门,所以良太来到玄关。 他就知道是怜。 「啊,我是受了皇帝陛下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诗怜家庭教师的朝雾怜。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喔。」 「你一年来一次就够了。像节日那种感觉。」 「啊,我可没有打算每天晚上过来守护良太的贞操喔。咳咳咳咳。」 「你四年来一次就够了。像奥运那种感觉。」 总觉得不用多久的全家人就会过来了,好可怕…… 一边盯着眼前的家庭教师,良太一边在内心深处想着。 「哈啊……竟然被摆了一道。」 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王花少见的说着丧气话。 「朝雾怜那家伙……」 当她营造出告白的时机时,人完全都被她支开了。 其中当然也包含了忍者。 也就是说,为厂阻止她的告白,朝雾怜才从崖边坠落。 正是为了爱挺身而出。 「以我来说的话,我太低估了良太的姐姐呢。」 麻烦的敌人又增加了,这件事是绝对没有错的。 「不过,最后笑的人,一定是我。」 王花一边看着桌上的相框,一边微笑着。 在那里的是小学时期的王花和良太的照片。 「——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啊。」 一切平安落幕了。 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不过这次也没有人阵亡(虽然很多人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啊,果然对人类来说,还是和平最好了呢。饭后再懒洋洋的看个漫画。太棒了!」 「可以的话,为了将来,你还是念个书比较好。」 现在是星期一的晚上。诗怜一直闲闲没事做,良太也是像平常一样做着所有的家事。 之前虽然因为大量的转学生转进来造成混乱,不过怜要当高中生,好像在年龄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没有以高中老师的身分进来学校。实在是太好了。 「良太,那堆参考书的小山,等下帮我丢了,看了碍眼。」 「对于物品要多珍惜一点吧!」 「把绝对不会用的东西丢掉,这是整理术当中基本的『基』。你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吗?」 「对于这么明确地主张绝对不用参考书的你,我一点也不想尊敬耶。」 「这么说起来,怜是住在哪里啊?」 「好像有给她一间房子住。我不是很清楚。」 或许这样对家人太过冷淡,可是由于过去怜一直对良太黏得很紧,所以良太很想和她分开。 以这样的意思来说,只要怜不来找良太,那么或许她可以稍微放下自己的弟弟。 在这个只有血族的土地上,希望她可以从恋弟情结毕业。以怜的力量来看,被血族吸血然后变成随从,应该也是不可能的吧。 这时,门钤响了起来。 「良太,我现在有个非常糟糕的预感。」 「真巧呢,我也是。」 话虽然如此,也不能不去开门,所以良太来到玄关。 他就知道是怜。 「啊,我是受了皇帝陛下的命令,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诗怜家庭教师的朝雾怜。从今天开始我每天都会来喔。」 「你一年来一次就够了。像节日那种感觉。」 「啊,我可没有打算每天晚上过来守护良太的贞操喔。咳咳咳咳。」 「你四年来一次就够了。像奥运那种感觉。」 总觉得不用多久的全家人就会过来了,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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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盯着眼前的家庭教师,良太一边在内心深处想着。 后记 晚安,我是森田。 不是说「大家好」的原因,是因为我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是晚上。如果可以请大家在晚上九点左右读这篇后记,我想大家会感到一种类似直播中的感觉,可以享受最棒的乐趣。 那么,非常难得的,我要在后记里发表事情。 我要结婚了。 骗你的。 真的是骗人的。完完全全没有根据的谎言。是说我根本没有女朋友啦。是说我好想要女朋友啦。好的,真正的发表就在下一行。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要出广播剧了。配音员的阵容有: 诗怜的角色为长谷川明子小姐, 王花的角色为堀江由衣小姐, 良太的角色为高桥孝治先生, 清水的角色为阿澄佳奈小姐, 环的角色为松来未佑小姐, 莎莎拉的角色为井口裕香小姐, 艾风星娜的角色为生天目仁美小姐。 虽然这是个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但是的确是如此。不管怎么样,配音的阵容实在是太强大了。是说这本来就是个角色很多,难以跨媒体制作的小说,真的可以吗? 发售il也决定了,预定为十一月二十五日。老实说,我也是有觉得「你是失去理智了吗?g a文库?」不过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早知道会出广播剧的话,我就该让清水或是艾风星娜多说些色情的台词……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对了,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是在〇月〇日(〇的数字交给大家自行想像),今年我依然没有在房间装冷气。我如果这样写的话,「竟然这么协助节电,真厉害!真节省!请跟我结婚!」可能会有人这么想,但是我每年都没有装冷气的生活着。以很原本的状态。 因此,有一次因为电费实在太低,我还被怀疑是否真的住在这里。这也是我大学的贫穷时代里,一个月只靠〇万日圆来生活所留下的影子(〇的数字就交给大家自行想像)。 因为如此,我过着连「现实生活充实」的「现」这个字都没有的人生,然后活到了现在。读着这篇后记的国中生或是高中生的大家,大学的时候真的要拥有充实的现实生活比较好。真的真的要拥有充实的现实生活比较好。然后,就算会爆发,还是现实生活充实比较好。 其实,描写了如此悲惨的大学生活、不知道谁会得到好处的小说,会在这本书发行的月分推出。 《陌生人的全部》就是这本会由星海社推出的书。 由于是单行本,所以价格可能会有两本轻小说的分量,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这一本也请大家多多指教。虽然是单行本,但是里面也有美丽的插图。 如果有已经成为大学生以上,在现实生活方面也不充实的朋友,我想读了应该会非常有同感,所以请各位一定要购入。 还有,我也有幸参加了上个月《ゆるゆる》的小说集,如果可以的话,这方面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那么,差不多该是惯例的感谢时间了。 尾崎弘宜老师,这次也非常谢谢这些远远超过我所期待的插图。特别是洗澡的插图,真的非常谢谢你。特别是洗澡的插图,真的非常谢谢你。 负责编辑的s编辑、设计人员、业务人员,这次也受大家照顾了。多亏大家,森田我勉强能朗一口饭吃。还有其他提携这本书的人员、各位读者朋友,真的很谢谢你们。我会在福井县的平泉寺白山种社,祈祷大家能够有幸福来访 那么,我们下次在第三集见了! *后记中所提的时间为日本的发售时间,书名为暂译。 晚安,我是森田。 不是说「大家好」的原因,是因为我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是晚上。如果可以请大家在晚上九点左右读这篇后记,我想大家会感到一种类似直播中的感觉,可以享受最棒的乐趣。 那么,非常难得的,我要在后记里发表事情。 我要结婚了。 骗你的。 真的是骗人的。完完全全没有根据的谎言。是说我根本没有女朋友啦。是说我好想要女朋友啦。好的,真正的发表就在下一行。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要出广播剧了。配音员的阵容有: 诗怜的角色为长谷川明子小姐, 王花的角色为堀江由衣小姐, 良太的角色为高桥孝治先生, 清水的角色为阿澄佳奈小姐, 环的角色为松来未佑小姐, 莎莎拉的角色为井口裕香小姐, 艾风星娜的角色为生天目仁美小姐。 虽然这是个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但是的确是如此。不管怎么样,配音的阵容实在是太强大了。是说这本来就是个角色很多,难以跨媒体制作的小说,真的可以吗? 发售il也决定了,预定为十一月二十五日。老实说,我也是有觉得「你是失去理智了吗?g a文库?」不过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早知道会出广播剧的话,我就该让清水或是艾风星娜多说些色情的台词……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对了,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是在〇月〇日(〇的数字交给大家自行想像),今年我依然没有在房间装冷气。我如果这样写的话,「竟然这么协助节电,真厉害!真节省!请跟我结婚!」可能会有人这么想,但是我每年都没有装冷气的生活着。以很原本的状态。 因此,有一次因为电费实在太低,我还被怀疑是否真的住在这里。这也是我大学的贫穷时代里,一个月只靠〇万日圆来生活所留下的影子(〇的数字就交给大家自行想像)。 因为如此,我过着连「现实生活充实」的「现」这个字都没有的人生,然后活到了现在。读着这篇后记的国中生或是高中生的大家,大学的时候真的要拥有充实的现实生活比较好。真的真的要拥有充实的现实生活比较好。然后,就算会爆发,还是现实生活充实比较好。 其实,描写了如此悲惨的大学生活、不知道谁会得到好处的小说,会在这本书发行的月分推出。 《陌生人的全部》就是这本会由星海社推出的书。 由于是单行本,所以价格可能会有两本轻小说的分量,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这一本也请大家多多指教。虽然是单行本,但是里面也有美丽的插图。 如果有已经成为大学生以上,在现实生活方面也不充实的朋友,我想读了应该会非常有同感,所以请各位一定要购入。 还有,我也有幸参加了上个月《ゆるゆる》的小说集,如果可以的话,这方面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那么,差不多该是惯例的感谢时间了。 尾崎弘宜老师,这次也非常谢谢这些远远超过我所期待的插图。特别是洗澡的插图,真的非常谢谢你。特别是洗澡的插图,真的非常谢谢你。 负责编辑的s编辑、设计人员、业务人员,这次也受大家照顾了。多亏大家,森田我勉强能朗一口饭吃。还有其他提携这本书的人员、各位读者朋友,真的很谢谢你们。我会在福井县的平泉寺白山种社,祈祷大家能够有幸福来访 那么,我们下次在第三集见了! *后记中所提的时间为日本的发售时间,书名为暂译。 晚安,我是森田。 不是说「大家好」的原因,是因为我写这篇后记的时候是晚上。如果可以请大家在晚上九点左右读这篇后记,我想大家会感到一种类似直播中的感觉,可以享受最棒的乐趣。 那么,非常难得的,我要在后记里发表事情。 我要结婚了。 骗你的。 真的是骗人的。完完全全没有根据的谎言。是说我根本没有女朋友啦。是说我好想要女朋友啦。好的,真正的发表就在下一行。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要出广播剧了。配音员的阵容有: 诗怜的角色为长谷川明子小姐, 王花的角色为堀江由衣小姐, 良太的角色为高桥孝治先生, 清水的角色为阿澄佳奈小姐, 环的角色为松来未佑小姐, 莎莎拉的角色为井口裕香小姐, 艾风星娜的角色为生天目仁美小姐。 虽然这是个令人无法相信的事情,但是的确是如此。不管怎么样,配音的阵容实在是太强大了。是说这本来就是个角色很多,难以跨媒体制作的小说,真的可以吗? 发售il也决定了,预定为十一月二十五日。老实说,我也是有觉得「你是失去理智了吗?g a文库?」不过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早知道会出广播剧的话,我就该让清水或是艾风星娜多说些色情的台词……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对了,我写这本书的时候是在〇月〇日(〇的数字交给大家自行想像),今年我依然没有在房间装冷气。我如果这样写的话,「竟然这么协助节电,真厉害!真节省!请跟我结婚!」可能会有人这么想,但是我每年都没有装冷气的生活着。以很原本的状态。 因此,有一次因为电费实在太低,我还被怀疑是否真的住在这里。这也是我大学的贫穷时代里,一个月只靠〇万日圆来生活所留下的影子(〇的数字就交给大家自行想像)。 因为如此,我过着连「现实生活充实」的「现」这个字都没有的人生,然后活到了现在。读着这篇后记的国中生或是高中生的大家,大学的时候真的要拥有充实的现实生活比较好。真的真的要拥有充实的现实生活比较好。然后,就算会爆发,还是现实生活充实比较好。 其实,描写了如此悲惨的大学生活、不知道谁会得到好处的小说,会在这本书发行的月分推出。 《陌生人的全部》就是这本会由星海社推出的书。 由于是单行本,所以价格可能会有两本轻小说的分量,不过如果可以的话,这一本也请大家多多指教。虽然是单行本,但是里面也有美丽的插图。 如果有已经成为大学生以上,在现实生活方面也不充实的朋友,我想读了应该会非常有同感,所以请各位一定要购入。 还有,我也有幸参加了上个月《ゆるゆる》的小说集,如果可以的话,这方面也请大家多多指教。 那么,差不多该是惯例的感谢时间了。 尾崎弘宜老师,这次也非常谢谢这些远远超过我所期待的插图。特别是洗澡的插图,真的非常谢谢你。特别是洗澡的插图,真的非常谢谢你。 负责编辑的s编辑、设计人员、业务人员,这次也受大家照顾了。多亏大家,森田我勉强能朗一口饭吃。还有其他提携这本书的人员、各位读者朋友,真的很谢谢你们。我会在福井县的平泉寺白山种社,祈祷大家能够有幸福来访 那么,我们下次在第三集见了! *后记中所提的时间为日本的发售时间,书名为暂译。 晚安,我是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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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决定不要在学校装冷气的人,就是我耶。不过,我也的确因为热得要命而感到烦躁,所以我可以提高税金吧。」 「也太过专制的君主了!」 隔壁桌子的良太发声阻止着。 恐怕良太是这个班上唯一有常识的人吧。 不,应该也有其他有常识的人在,但是在立场上来说,他们无法阻止王花。 沙罗野王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这里是血族帝国。 在旧日本国的时代,这里是一个乡下的都市,秋之宫市。 今年四月的时候,被名为血族的民族给占领了。 原本这里的国境线被封锁,外人应该是无法进入的,但是良太在爬山的时候,从没有被监视的山里迷路来到帝国境内。 他就这样依然以日本人这个稀有的国籍在这里生活着。 良太和王花是小学时期的同班同学。那个时候血族也是以日本人的身分,过着非常普通的生活。 在王花身旁的近卫兵龙波莎莎拉,正小力地编着扇子。 「啊啊,天气很热呢,王花陛下。不过,干脆再热一点更好呢。」 莎莎拉微微地笑了。 她明明拥有贵族的家世,但是却不太有气质。 「如果再更加、更加的炎热,那么王花陛下的衣服也会越露越多,变得更加色情,更加的下流呢。如果再更进化的话,就会因为太热穿不下这种制服,然后穿着泳衣之类的来上课……王花陛下的泳衣装扮、色情的泳衣装扮、用着少少布料所包裹的禁忌身躯……哈啊哈啊……」 「虽然妄想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泳衣会自动跟色情画上等号啊。」 这位近卫兵对王花抱有好感(大概是属于性欲那一方面的),所以她也不可能出言劝告王花的吧。 「莎莎拉,你要是一直重复让人不愉快的发言,我就增加你的免费加班时间喔。」 「造成您的困扰了,王花陛下。」 莎莎拉一丝不苟地变回认真表情,连帮王花扇风的动作也变成最强马力。 「果然还是会讨厌加班啊……」 良太因此看到了莎莎拉有些令人意外的一面,只不过并没有让他感到心动就是了。 「真是的,不过还真是热啊。是以为跟我挑衅之后可以全身而退吗?我可是会导入挑衅税的!」 「你这个全身而退的意思不对吧!」 「这样吧,如果我一天内喊了一百次『好热』,我是不是就该来把税金提高呢?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你根本就打算说上三百次左右吧!快点停止!」 「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漏……好热。」 「你吃螺丝了!」 「怎、怎样啦……就算是全知全能的皇帝陛下我也是会吃螺丝的啦……你不要管啦……」 王花比想像中还要害臊,脸蛋红通通的。 出乎意料的,王花很不擅于处理突发状况。 「好,重新振作起精神。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你竟然还继续喔!我还以为你一定会在吃螺丝之后放弃,可是为了提高税金,你还是会用尽全力啊!」 唉唉,这样血族帝国的税金又会上升了吧。 不对,还有人可以对皇帝提出意见。 「姐姐,你也像样一点。」 金发的双马尾少女站了起来。 冬仓诗怜,皇帝王花的妹妹。 她是少数可以用平辈语气向皇帝说话的人。 现在因为诸多的原因,和良太同居在一起。应该是说良太寄住在她家。 「你前几天不是也因为一些有的没的提高了住民税吗?你也稍微采取一下考虑国人立场的政治——」 「最高级的宫廷番茄料理(小声)。」 「要是因为财政吃苦,那也没有办法呢。」 「你竟然不到三秒就被收买了!」 冬仓诗怜,是个对食欲很没辙的女孩。 「有什么关系,吃饭是人类的基本耶。当然你煮的饭也是很好吃啦。」 良太在立场上是诗怜的仆人(随从),为了表现出这件事情,良太的身上甚至还挂着颈圈。 这应该是非常丢脸的事情,可是良太已经习惯了。 就连班上的同学也不会特地跑来说「好恶心」。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这么说起来,讲到吃饭这件事让我想到,可以吃到苹果糖、大阪烧、章鱼烧、剉冰的日子就快要来了呢。」 「不要讲得好像话题中心就是吃饭一样!」 良太认为话题的中心应该是关于「好热」这件事。 「所谓血族的三大需求,就是食欲、食欲、食欲。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至少也把吸血欲加进去吧!三大需求里竟然没有血族的原创性喔!」 良太每次都在想,诗怜对于吃这件事情实在也太过执着了。 「对了,你这么说的话,是要举办祭典之类的吗?」 「没错!是祭典!下星期日,会在血族圣教第一大圣堂举办祭典!」 从一旁插进话来的,是净流寺清水。 她是个乍看之下只会让人觉得是个小学生的高中生。 闯进血族帝国而无法离开的良太,清水追随他过来之后就这么住下来了。 「对了,为什么你会这么兴奋?」 「因为我在家里的寺庙从小就是看着祭典长大的。所以,一旦有祭典我的血液就会沸腾!」 「啊啊,原来如此啊。对了,你老家是举办什么样的祭典啊?我倒是完全不清楚。」 「是净流寺ic mark*t。」 「祭典的性质错了吧!」 「东馆、西馆、企业摊位、阿弥陀堂、三重塔等等,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社团会参加!」 「真的和寺庙做了奇怪的结合!」 「然后,里面的庭院全部都是成人取向。」 「我没有问这个!」 良太心想,自己的故乡也不知不觉之间变了。 或者也许是清水去着手改变的。 「我才不管祭典怎么样。比起这件事,我更不能容忍炎热啊。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呃,你真的打算要说上一百次啊。是说,你竟然没有放弃啊。」 要是不快点阻止王花的话,生活又要变得很困苦了。 「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热、好乐、好热……」 王花又吃螺丝了。 班上的视线一同看向王花。 「怎、怎样啦……就算是我也是会吃螺丝的……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啦……给我有分寸一点喔……」 第二次的失误,就连王花也觉得真的很丢脸。而且,班上的目光还聚集在她身上 ,所以更加让她感到丢脸。 不过,班上只有一个学生,没有看向王花。 那就是在自己座位上读着书的四条环。 顺带一提,书名是《你也可以成为人气王!一百种胆小鬼的克服方法!》。 以某种方面来说,有勇气在班上阅读这种书名的书,其实应该心脏就已经够强壮了。 环所读的那一页如此写着。 像祭典这种非日常的活动,是展现自己与以往不同一面的大好机会!让你在意的对象惊艳一下吧! 「与以往不同的自己……祭典……」 在教室的角落里,环决定了某件事情。 如果是在这个祭典上面,或许自己可以脱胎换骨也说不定。 「祭甜……」 环吃了螺丝。 然而,由于环的声音很小声,所以并没有人看向她。 第一话 一起努力买浴衣吧! 四条环的家里,是经营「nine-eleven」这间便利商店。 然而由于经营状况并不理想,所以晚上的话,有时候是由家中的环站在柜台。 听到这点可能会觉得她好像很辛苦,可是因为并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她其实可以在柜台写作业,也可以读书。以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不过因为会在深夜光顾的客人很少,所以营业时间就缩短成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了。 「唉……照这个情形下去的话,感觉到我高中毕业的时候就会关门大吉了……」 看着空荡荡的店内,环叹了一口气。 这样真的很糟糕吧? 「虽然工作少很轻松,可是我不想要全家流落街头……我再也不想体验在晚上跑路的生活了……那种经验一生只要有两次就够了……不对,那都是我们害的呢。都怪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爸爸不知在何时把一千万捐给了奇怪的新兴宗教,而且连前去阻止的妈妈,都不知不觉入教了。真令人怀念呢,因为没有钱而去试过瓦楞纸能不能吃。那个时候虽然很难熬,不过像现在这样回想也是个美好的回忆。啊啊,那个前前前任的爸爸,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文章中含有不适合出现在轻小说的严肃内容,还请多加见谅。 环一边喃喃自语说着这些事情,一边读着书。 书的名字是《从今天开始改变的你!无法改变会成为人类废物》。 环家中的书架上,排着满满的励志类书籍。 「啊啊,有一句话写得很棒呢。『只要露出笑容,周围也会跟着改变,可以变得正面积极』,原来如此啊。也是呢,人拥有正面积极的态度是很重要的呢。 就算不远的未来这间便利商店会倒掉; 就算又必须在晚上跑路; 就算没有钱去念大学; 就算被班上的每一个人忘记; 就算家人之间的对话减少; 就算活着有七成都是痛苦的事情; 就算死后有九成的人会被打入地狱遭受苦难; 就算靠着我的努力,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积极正面的活着呢。悲观负面的人,在谈论活着有没有价值这点之前,本身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呢。」 *各位读者可能会觉得很烦,可是她是认真的。请各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时通知有人进来的铃声响了,很罕见的有客人来了。 「会是谁呢,难道又是那个来买《快乐天》的大学生吗?这里会来的客人很少,所以我大概都可以记得客人的脸。那个人站着把整本的《jump》看完之后也不会买,每次都做这种过分的事情,所以让人很排斥……而且,书的封面都被折得很严重……」 然而,从现在这个客人进来之后,整个空气就不一样。 流露着无法抑制的高贵气息。 「晚安,生意如何呢?冷冷清清吗?我是艾风星娜。」 光临的客人是艾风星娜十三世。 血族圣教的大司教,也就是这个国家的宗教首领。 理所当然,身分很伟大。 「哇哇哇,这不是大司教陛下吗!您怎么会特地来这间破破烂烂的店呢?」 环立刻就低下头。「要服从伟人」是四条家的家训。 「我们明明就是上同一间高中的学姐妹关系,不要这么严肃啦~人类四海之内皆兄弟啊!」 艾风星娜,此刻十八岁,高中三年级是也。 「人类四海之内皆兄弟。所以比自己年纪小的女生都是妹妹派喔。」 「可是,才没有人会喜欢跟我有血缘关系呢……」 「没有血缘关系反而比较好的!」 在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点上,艾风星娜非常强烈地主张着。 「义理的关系比较好。以义理的身分发展到接近禁忌的界线最棒了!」 「禁忌的界线吗?这么说起来,这间便利商店的营业额也是在禁忌的界线呢……」 过于悲观的环,就连艾风星娜也无法影响她。 「抱歉、抱歉。话题偏离了呢。那个啊,我今天来是希望能请你帮我贴海报。」 艾风星娜将卷成圆筒状的东西拿了出来。应该就是诲报吧。 「顺带一提,这不是卡通的海报喔。不过话虽如此,这也不是我的泳装照喔。」 「这么说起来,为了赚取外币,大司教您也有在日本卖写真集呢。」 这虽然是一段很没有内容的对话,但是的确是个事实。 艾风星娜的自我宣传为「太过可爱的大司教」,在日本以偶像的身分活动。 「那么,请问是什么事呢?该不会海报一打开就写着『查封』吧……我好害怕停业……我最近甚至还作了这样的梦……」 「并不是这样的喔。你看,这个这个。」 艾风星娜将海报打开。 上面如此写着。 第一届血族圣教  秋之祭典 在血族圣教第一大圣堂狂欢吧!穿着浴衣的人享有抽签半价的优惠! 「原来如此。是秋祭呀。」 「对呀、对呀。这是血族传统,秋祭的海报喔。」 「明明是第一届,却说是传统不会很奇怪吗?」 「神明是这么说的。一便是全部,因此一也包含了众多,也就是说把第一届形容成传统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这是神明的口谕,那也只能这样了呢。」 四条环,对于权威是顺从的。 「所以,虽然应该没有人不知道,不过以防万一,我想还是先在人口出入众多的地方贴一下好了。」 「我们这间店没有什么客人喔。」 「要帮我贴喔☆」 要对于环的悲观发言一一接话实在很麻烦,所以艾风星娜强硬的决定贴海报一事。 「好的,我不会违背大司教陛下所说的话……」 「当然,如果很多人来可以赚比较多钱,不过难得举办祭典,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变得幸福呢。毕竟这也是帝国建立之后的第一个秋祭。」 艾风星娜用着还不错的表情说道。 不过因为她的话中提到了「赚钱」这个字,所以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会诞生出从未有过的新事物,所谓的祭典就是这样的场所。比方像是爱情之类的。在祭典上告白是经常有的事情呢。你看,非日常的气氛会把人变得开放喔。内向的人鼓起勇气脱胎换骨,这种事情也常常发生的。」 「内向的人脱胎换骨……」 「是呀、是呀。」 看着环,艾风星娜露出浅浅的微笑。 这位离中三年级生总是这样那样地观察着后辈。 「所以,环你也要加油喔。」 「加、加油是指什么呢?」 「你有一头漂亮的黑发,所以我想应该很适合穿浴衣~」 「吓……」 环的身体稍微往后退了一点。 其实环自己也有这样的计昼。 要下定决心的自我改造是不可能的。不过,如果只是穿上浴衣的话,自己也可以做得到。 「正好这附近的店家也有摆出可爱的浴衣呢~那个应该还不错吧~尤其是那件搭配花朵的亮色系浴衣。我觉得正好很适合你呢。」 「吓吓……」 为什么她会知道呢……环在心中如此想着。 环想的正是「好想要那件浴衣喔」。虽然那件衣服被装饰在店里最显眼的地方也是个理由,不过环觉得以质感来说那件是最 佳之作。 若是这件浴衣的话,就算只有一天,自己也可以脱胎换骨。那是一件能让她冒出这种想法的鲜艳浴衣。 「你的脸上写着为什么我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呢~看来我应该说中了吧。因为我是大司教,所以不了解别人的感受是不行的喔!」 「真不愧是大司教陛下呢……」 「快称赞我、快称赞我!我很期待变漂亮的你喔。不过,那件浴衣有点贵呢。你有办法负担吗?我想应该要五万血族yen左右。」 没错,对于高中生来说,并不是可以轻易购入的金额。 五万血族yen以日圆来说,大约是五万日圆。 「没问题的。我一点一点存起来的存款有四万血族yen。剩下的一万血族yen,因为我的生日快到了,所以只要当做生日礼物的借支就可以了……」 艾风星娜拿出手机,操控着画面。 「啊啊,祭典那天正好就是你的生日呢,小环。」 「嗯,是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出生月日?我的个人情报可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喔?」 「信奉者的资料全部都在我的管理之中。顺带一提由于这是国教,所以全部国民的资料我都有喔。」 「这样的社会不会很危睑吗……」 很明显的,这个国家对于个人情报的管理是有问题的。 「没事的啦、没事的啦。身为大司教的我都这么说了,所以没有问题的啦。」 「也是呢,没有问题呢。」 环屈就于大司教所施予的压力之下。 总之,自己要想办法得到那件浴衣,所以环不打算思考多余的事情。 这时表示有客人来访的门铃声再次响起。 想着不知道会是谁而看向门口的时候——那个不明人士已经进入店里了。 「啊,真难得有客人上门呢。欢迎光——」 对方的动作太过迅速而让人无法捕捉。 只能大约看到那个人身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白色袋子。 那个不明人士朝着泡面和调理包的食品架而去。 再来是正好在收银台对面的宝特瓶区。 接下来是由于正值深夜,所以数量很少的面包区。 又接着前往新鲜蔬果的专区。 然后也是因为正值深夜,所以库存很少的便当区。 最后把收银台最前方架子上,类似梅子软糖的东西放进袋子后,那个不明人士就离开店里了。 门铃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表示客人离开的铃声吧。 「真是来去如风的客人呢~」 「咦,这么说起来那个客人没有来结帐……」 非常明显的,架上空无一物。 几乎所有的食物在一瞬间消失了。 好像是被人偷了。 「遭小偷了!非常大量的东西被偷了!唔哇啊啊啊啊嗯!那个人应该要再害怕我一点吧!我这个人站在收银台就跟没站是一样的道理吗?把东西放进袋子之后就离开可是前所未闻的耶!」 「咦,生鲜食品区有放一张纸喔。」 艾风星娜发现那里掉了一张备忘录。 上面是这么写的。 油豆腐的数量很少。红萝卜的新鲜度也很低。 ★★☆☆☆ 「那个人在评价我们!明明是小偷,还只给毒舌二颗星的评论!」 环的声音让家人立刻跑了出来。看到商品架之后,他们似乎马上就弄清楚状况了。 「真是衰……」(父亲说法) 「真衰呢……」(母亲说法) 「好衰啊……」(祖母说法) 这样的光景令大家一同细心体会着不幸的心情。 然后父亲说了一句话。 「抱歉,环,我们损失的金额非常庞大,下次你生日我什么都无法买给你了……」 「我、我知道了……」 环快要哭出来地点点头。 这样就买不起浴衣了……不,如果只是一万血族yen的话,就算是高中生只要稍微打一下工,或许还可以来得及…… 「为了生活,我甚至想问你的存款能不能借我一点……一万左右。」 致命的一击。 「我、我知道了……也是呢,像我这种人站在主舞台什么的,这种事情也太不吉祥了呢。这样就可以了。太好了、太好了……」 环哭了起来。 「这样太可怜了,真想想个法子帮帮她。」 艾风星娜一边看着这样的惨状,一边自言自语说道。 尽管如此,若是说到大司教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话,她的确是为了别人而存在。 「可是,这并不是只要我买给她就好的问题。如果小环自己不能认可是不行的,若是这样,如果能给她一些像是任务的东西……」 啪。 艾风星娜拍了一下手。 「对了,就请她做那件事吧!」 顶着一脸「想到一个好点子!」的表情,艾风星娜回去了。 只剩下哀叹不已的四条家族。 「好辣!这是什么!鼻子好呛!我上当了呢,良太!」 良太因为诗怜的声音醒来了。 以这个情况看来,应该是产生效果了吧。 「看准你会跑来咬我,所以我先在脖子周围涂好了芥末。」 早晨的时候,诗怜会比良太还要早起,然后来咬他的脖子。 名义上虽然是说「没有比主人早起,这种事情不得不说是欠缺侍奉精神,所以要给予处罚」,但是简单来说,就是因为良太不让她咬脖子,所以诗怜才会一大早起床。 当做对策,良太有试过提早十分钟起床,可是并没有用。 因为下一次会变成诗怜又比他更早十分钟起床。 那个时候她嘴上也是说着「要是比主人晚起床的话,就是代表睡过头。所以,一定要给予惩罚」。 果然她这么做的前提不就是要咬他吗? 于是,良太想了别的法子。 那就是芥末大作战。 「太可恶了……还真是奸诈的战术呢。如果时机对的话,你就可以被称做跟孔明或是山本勘助并列的名军师了吧……」 「咦?我不过就是涂了芥末,你竟然这么称赞我喔?」 「真不愧是在服侍我这个伟大的人!」 「竟然是为了称赞你自己喔!」 「可是,总有一天我会正式把你变成我的随从!你等着瞧吧!」 「总觉得你说的台词,很像那种每个星期都被打倒的坏人耶!」 良太是迷路来到血族帝国的日本人。 他现在是以诗怜的随从(伪)身分,在这里生活着。 血族会藉由去咬人类,将人类变成随从,也就是会稍微听从自己命令的存在。良太被诗怜抓住,原本应该也是会被她变成随从,可是却安全无事。 可能是因为诗怜虽然是高中生,但是太过年幼,所以还不具备可以把人变成随从的能力,或者可能因为诗怜身上也流着日本人的血,原因或许是这两个其中之一吧。 不过,就算说良太不是诗怜的随从,可是由于以人类的身分走在路上的话,会被其他的血族盯上,所以良太身上戴着项圈做为诗怜的随从(伪)。 「总、总之,你快点去做饭!快点去做可以把这个辣味消掉的美味饭菜!」 「那个啊,听说东北那里有芥末井,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要惩罚你!」 由于感觉到了杀气,良太从床上站了起来。 诗怜的右手手指戮向良太的胸膛。 「你这家伙,又想要戳我的眼睛了吧。可是,只要我站在床上,以你的身高应该是碰不到我的。」 「你、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平均一天被戳个八次就会知道了。」 苦头吃多了,良太也学会成长了。 诗怜虽然不会动手揍他,可是相对的,她会使用虽然普通但是伤害率极高的惩罚之术。 「你要是以为可以轻易惩罚我,你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你是打算反抗我到什么地步!明明你就是我的随从!明明服侍我就是你的工作!」 诗怜高声尖叫着。 「良、良太变坏了~!」 上学的时候,良太被用力扯着项圈走。 一定是因为早上那件事情让诗怜烦躁的关系。 良太一边被扯着,一边看着诗怜的背影,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诗怜的双马尾就快要因为怒气而翘起来了。 他们很早就出发去学校。因为家里距离学校非常的遥远。 良太他们居住的地方,是盖在城堡庭院里的「虽然是新房子但是看起来像是有四十年以上屋龄的独栋房屋」。特地让房子看起来很老旧,应该是王花天然自有的惹人嫌做法。 如此漫长的上学时间,因为诗怜闹情绪的关系,感觉更加漫长了。 「真是的,你是把你的服务精神忘在哪里了啦!」 「不,我倒是觉得我对很多事情都献出了服务。饭我有在煮,而且打扫也有在做。」 「良太果然变坏了……以前明明是更顺从的……这就像是青涩的大一新鲜人,在半年后几乎跷掉了所有的课,只顾着参加联谊一样……」 「我明明是高中生,不要用大学生来举例啦。而且顺便问一下,你这是哪里听来的啦!」 「林森禁老师的《老子是你,孔子是我!》的第二集。」 「根据竟然是漫画喔!」 《老子是你,孔子是我!》是报纸里面连载的四格漫画。现在已经发行到第五集了。 「今天的梗也很棒呢。孙子的『强调自然这件事,本身就是不自然呢(小声)』这句话伤了老子的心,还真是恶质的发展呢。」 「我懂我懂。不过,随着每一回的出刊,孙子越来越朝着坏人的角色发展了呢。她现在固定成了小声说出毒辣话语的角色。也可以说她从一个原本只是很吵的角色,晋升成为吐槽老子的角色了。」 「还有,韩非子在连续喊出『这是违反法令,所以是死刑』的地方也很天才呢。不愧是血族帝国水准最高的漫画家。同样身为血族,真令人感到骄傲。」 「的确,只要角色够鲜明的话,就会变成一部很棒的漫画呢。」 「如果要说到有问题的地方,就是孔子渐渐空气化这一点。她原本的角色设定就只有认真这一点呢,我想林森老师对于要怎么下笔应该也很辛苦。」 「大概会利用『不受欢迎』这个设定来帮她提高人气吧。」 有关于漫画的事情,两人都十分聊得来。 「你也挺有眼光的嘛。不愧是我的随从。」 「好说。」 「不过,得意忘形进而变坏就是美中不足的地方了。」 「你还在说啊……」 「几乎让我想把你的名字从良太改成坏太了。」 「拜托你千万不要!」 「那你就要好好服侍我!」 诗怜小力拉着良太脖子上的链条。 「听好了,良太。你要成为更替他人着想的人!不然的话,你就要知道自己的成长就到此为止了!现在的你有点太过自我了!你要成为为他人而活的人!」 「我、我才没有这样……」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良太的语气却也变得低落,是因为他也觉得有些心虚。 自己或许有些得意忘形。 这样容易发生会让人后悔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多加注意。 更何况自己在这个国家本来就是少数民族了。 「为己不如为人。我也是这么做,堂堂正正的生活着。所以,良太,你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嗯,我知道了啦……」 「——老子是这么说的。」 「你的引经据典竟然是来自漫画喔!」 对于良太自身来说他并没有变坏。 只是,他开始了解该如何对待诗怜了。 由于这是两个高中生的同住生活,所以一开始良太心想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摸样,结果似乎意外的还过得去。虽然确实曾在浴室发生了一些问题,不过那是因为有人擅自闯入别人家中,所以责任应该不是在良太身上。 而且,若是不这样对诗怜,良太会感到相当疲惫。 去学校的话,同班同学的王花、莎莎拉、清水这些人一定会来纠缠良太。有时候就连学姐艾风星娜也会加进来,回家的话,良太的姐姐朝雾怜又会以诗怜的家教之姿跑来。光是这样一来一往就很消耗良太的精力。 因为「受到人类女性欢迎」这个诅咒的关系,他在日本的生活也尝尽苦头,跟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同媚药的效果,不论是谁都会喜欢上他的情况的确消失了。 可是,现在却因为他是数量稀少的活人类,所以身为血族的同学们都渴望地看着他。 因此,他需要让自己喘一口气,而要喘一口气的话,就只有和诗怜的肢体接触——良太是这么想的。 (我可能对诗怜有点玩过头了呢……) 由于诗怜的反应都很夸张,所以良太忍不住想用芥末来欺负她。 就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有这么好,所以连芥末都可以尝试。虽然尽管错得再怎么离谱,两人之间都没有恋爱的情愫,但是他们应该可以算是朋友关系? 不过反正诗怜一定会说「我们是主人和随从的关系!」吧…… 于是,良太就跟着气呼呼的诗怜一起上学去。 「呼……从城堡庭院的家里,到『为了用腌昆布来建筑我们的未来而以培育优良昆布为目的之国立第一高级中学』果然好远喔。好热好痛苦……」 「今天这个有点可惜呢,不过名字还是说错了啦!是『国立崇高的我们以孕育建筑未来的优秀人才为目的之第一高级中学』。为什么校名会是把人生寄托在腌昆布上啊。」 在进入学校之前,良太先准备好架势。 王花会不会又对他说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情呢?莎莎拉会不会又要跑来砍他呢?清水会不会突然抱上来呢?艾风星娜和怜会不会无缘无故跑到班上呢?良太一边想像着这些无法预测的事情,一边踏进教室。 进入教室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负面情绪。 我  好 不  痛 行  苦 了  喔 「唔哇……这是什么……让人心情变忧郁的讯息在脑海中回荡着……」 教室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按照放眼看去的感觉,似乎是没有发生什么问题。不过,却有一股非常强烈的气息从教室角落散发出来。 良太立刻就知道这股气息是由谁发出来的。 环顶着一张呆滞的脸,坐在那里。 虽然她只是坐着而已,但是却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袭来。 不论是王花还是清水,都恐惧万分地从远处观看着。 「那个模样可是非同小可……已经不是阴沉这一类的次元了……那是人类见了不能见的世界之后,从那里回来会有的表情……」(清水的说 法) 「优秀的武者会在观察自己和敌人的力量差距之后才行动。只能说接近现在的四条同学是无谋之举。冬仓良太,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进入她的空间。」(莎莎拉的说法) 「良太,你不要靠近比较好啦……那里有股力量,会夺走你名为『全部运气』的运……为什么呢,只有四条同学附近的重力不一样呢……」(王花的说法) 「不行,因为这样而无视她就太过分了……她一定发生什么事情了。」 正当良太打算走到环那里的时候,他的链子被拉住了。 诗怜似乎也相当害怕,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算了吧,你搞不好会死掉……我看得出来,现在的环十分危险……那里有种像是把全世界的绝望压缩起来的强大力量……以现在的你来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 「你不要把她说成像是大魔王一样啦。再怎么样也不能放着她不管吧!」 「你说的我也懂啦……」 「我们要为了别人而活吧!」 咚。 良太说的时候并没有特别带着什么深层的含意,不过诗怜却感到有点讽刺。 链子从诗怜的手中松开了。 自己该不会在不知不觉之间说了很过分的话吧?虽然良太这么想着,不过关心环的事情比较优先。 良太向环走近。 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会不会变成蛇,然后环变成像是梅杜莎之类的生物啊? 环现在给人的印象就是如此的阴暗,彷佛真的就要变身一样。 「那个、四条同学……呃……」 一来到环的身边,良太就突然跪了下来。 果真就是只能称做重力的东西将良太给压制住了。 「这就是负面的气场啊……比我想像的还要严苛呢……」 可是,他不能在这里认输。良太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环。 「嗨、嗨……四条同学。」 「我没问题的。」 糟糕。这绝对就是有问题的人会说出来的「没问题」。 「那个,你要不要让我听听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个世界划分成阴和阳。」 「咦?」 环的发言,听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她在说中国风奇幻故事的世界观。 「然后,阴和阳会一边交互混合一边出现在人们的面前。这叫做阴阳三兀论。可是,在我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只有阴这部分会出现。然后,◆阴会带来不幸。阴会带来不幸。阴会带来不幸。阴会带来不幸。(◆重复两次)」 「呃,希望你可以更具体一点的告诉我……」 「昨天晚上,我家的便利商店在十点左右遭小偷了。然后,所有的食物都被偷走了。」 「唔哇哇!这样其实很严重耶!」 「而且,竟然还对商品的种类留下抱怨的字条……」 「这个小偷太没有羞耻心了!」 「因此,那个……」 环拾起眼睛往上看了一下良太,然后又把视线移开。 「我本来打算要买件在秋祭上穿的浴衣,可是我的零用钱也全部一干二净了……」 讲出自己的生日就好像是在要礼物一样,所以环说得比较含糊。 「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还没抓到犯人吧……」 「是的,那个人非常快速地冲进来,非常快速地把店里食物一个接一个扫进袋子,然后非常快速地离开了。以身高来看的话我想应该是非常矮小……小学生?小猫?动物类?对不起,我的动态视力很差,所以不知道对方是谁。」 「居然如此正大光明地偷东西,所以对方不可能是猫咪的。不过,是单独犯罪吗?因为你说便利商店所育的食物都被偷了吧?」 感觉又是不知名的物体出现了。 「没有监视器吗?」 「只有装假的而已。因为我们的经济状况很差,所以买不起真货。不过,就算抢匪来了,我们也没有钱可以让他偷,所以是很安全的……」 基本上,不论问到什么,环的回答都很写实。 「这么说起来,有报警了吗?」 「警察在傍晚六点就会下班,所以我们没有打电话。」 「哼——嗯,那也没办法呢——是说这个国家晚上警察居然没有值勤喔!那晚上不就是任人犯罪了!」 虽然良太差点就听漏了这一点,不过这实在太乱来了。 「早上的时候我们有打电话报警了,所以我想现在警察应该来了。」 「问题不是出在这里!」 「怎样,你想抱怨吗!这么做的话可以大幅精减人事费,所以你就给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小心我又要提高税金喔!」 王花在另一边发飙了。要是对于国家的运作系统吐槽,王花就会来抱怨,实在有够麻烦的。 「帝国因为我的美德所以犯罪很少,晚上是不需要警察的。压倒性的和平!」 「可是,便利商店遭小偷了吧……」 「可以一个人把所有的食物偷走,这种事情很明显就不是推理小说里侦探能够解决的谜团。就算有警察也没有用啦,没有用!」 王花就像是在对猫说着「走开!」一样挥着手。 原来如此,犯人的确用了非常理所能解释的手段。 「不知道对方是谁也没关系。你看,人家不是都说『要去憎恨罪恶而非憎恨人』吗?偷窃的人并没有错。是被偷的我有错。错在开了一间让别人偷窃的便利商店。邮筒会是红色的、天空会是蓝色的,都是我的错。」 「你不用自责到这种地步啦!」 还是一样,个性悲观得很彻底的环。 哎呀哎呀,该怎么安慰比较好呢。 半吊子的安慰,是赢不了那股负面能量的。 正当良太在思考怎么安慰环的时候。 「交给我吧,环!」 诗怜气势十足的跑到环面前——然后被负面气场给压垮,接着倒下。 「唔哇!站不起来!我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才提醒过我吧。说『靠近会有危险』。」 诗怜总算在那里站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承受着气场的压力,所以她有些微微驼背。 「环,我本来以赫你一定又是像平常那样产生了被害的妄想,不过你若是被卷入真实的犯罪,做为朋友是不能置之不理的!你就交给我这个美少女侦探诗怜吧!」 把手放在胸前,诗怜说着非常老梗的台词。 「你这家伙,把心情低落当做被害妄想来解决,身为朋友这样做对吗?还有美少女并不是可以被拿来自称的吧。啊啊,『人家是美少女,这也没办法嘛!』王花你禁止说这种话啊。」 王花大受打击地说着:「被抢先了!」 良太最近在血族帝国里生活得十分游刃有余。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从刚才的说明看来,我知道犯人是谁了。犯人就在这个里面!」 诗怜自信满满地断言道。 「『这个里面』是哪个里面啊?」 「就在这个班级里面。犯人是净流寺清水。」 并没有特别指出任何原因,诗怜就说出了犯人。 「等、等、等、等一下!为什么我会是犯人呢!这种卑劣的行为,我才不会做!我只有偷过良太大人的直笛而已!」 「啊,去年我还在想我的直笛怎么不见了,原来是你偷的喔!」 良太在选修的艺术课时曾把直笛带去,结果直笛却失踪不见 ,让他找了好久。 「一般不会带直笛去高中的,当我偶然间听到选修课需要直笛的时候,我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佛祖是站在我这边的;这是人生仅此一次的机会』我如此想着,拟定了一个不会让任何人妨碍的完美战略,然后顺利地将直笛纳入怀中。『只要带着真心努力,道路就一定会被拓展开来』,那个时候的经验至今仍然存活在我的心中。」 「就算你说得再怎么帅气,这件事情也还是一点都不帅气啊。因为这可是偷窃耶。」 清水的前科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地方被发现了。 「还有,或许我也偷走了良太大人的心。」 「闭嘴啦,直笛小偷。」 被踩中痛处,清水的眉毛因此微微垂了下来。 「可、可是,我才没有偷食物……说起来,诗怜你有证据吗!?」 「嗯。合计共有五个证据。 1视线无法追上的敏捷行动。 2体型矮小。 3因为是同班同学,所以就算知道nine-eleven晚上会空荡荡也不奇怪。 4因为是你,所以一定有些奇怪的道具,像是可以把东西无限装进去的四次元袋子。 5再加上过去还有偷窃的前科。」 5是刚刚才知道的事情。 像这样把事情条列出来的话,诗怜的指控意外还挺合理的。 「等一下!体型矮小又动作敏捷的话,照理说应该还有朝雾怜这个可能性!」 「这是不可能的哟!」 怜从地板出现了。 这么写好像排版有误一样,然而她真的是从地板跑出来的。 「唔哇!姐,你为什么会从地板跑出来啦!」 「白天担任忍者类的事情是我的工作哟,忍忍!」 「不过你可是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完完全全把忍者的事情说出来了耶。」 「这种小事就不要在意了啦。」 他想这就跟刚才诗怜那件事一样,一点都不算是小事。 「我不是犯人的理由很简单喔。因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怜在非常好的时间点噎到了。 从小她就是体弱多病。 「姐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不要每次都是在像要出题的时候咳嗽啊?」 「对不起喔,那我再说一次喔。那个时候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姐姐,我稍微有点想揍你了,对不起。」 「原谅我,小良……咳咳咳咳。」 怜做乎感到很抱歉地低下头。 头上的巨大蝴蝶结在摇晃着。 「这样下去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就由我来说明吧。那个时候,怜在家里当我的家庭教师,所以她是不可能有办法去当小偷的。」 「啊、这么说起来的确如此。」 由于诗怜的成绩太过糟糕,因此怜是以家庭教师的身分前来。 或许她原本的理由,是为了不要让良太和诗怜变成奇怪的关系,因而跑来监视他们,不过诗怜笨到需要找家教也是个事实。 顺带一提,良太昨天所听到的两人对话是像这种感觉。 ★数学 「这是机率的问题喔。箱子里有七颗白球,三颗红球。」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我也要赌这百分之一,所以这种问题就不用问了。」 ★国语 「○人○踏。请将这句成语正确答出喔~咳咳咳咳。」 「芳人被踏为其之希望。」 「芳人是谁?而且竟然是个受虐狂?」 ★英语 「请把下列的文章翻成英语喔,『如果,我和小良结婚的话,会建立出什么样的家庭呢?欸嘿嘿嘿嘿』。」 「你也稍微隐藏一下自己的恋弟情结。其实很恶心。」 「咦咦咦?我才、才没有恋弟情结呢!小良明明是我的弟弟,我却还喜欢他;或是希望我们能够两人单独困在南方的无人岛上;或是想要每天摸摸他的头;或是想要跟他有晚安吻或是早安吻;或是世界上我最爱他了之类的,我怎么可能有这些想法呢!」 ★生物 「请用粒线体来造句。(怜也渐渐变得随便了)。」 「新餐点『肉·蒟蒻·焗饭』(注1)。」 「是是,回答得很棒!那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明天见!」 在那种情况之下还有家庭教师的必要吗?恐怕是,没有。 有时怜无意之间泄漏出来的心愿虽然令人感到不舒服,不过良太选择充耳不闻。 不过,至少怜是绝对不可能在便利商店犯下罪行的。 (良太)「那么,犯人就是清水了呢。清水,你快点把偷的东西还回去。」 (诗怜)「清水,碰到我这个美少女侦探诗怜算你倒霉。」 (王花)「你,快点把东西还给四条同学。不然我就把你丢进拘留所喔。」 (莎莎拉)「那种庶民食物,你竟然渴望到用偷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怜)「同样身为前大城市的居民,真是令人感到丢脸。咳咳。」 (环)「那个,我不会报警的,所以请你一定要把钱赔给我们……」 (看热闹者a)「是说你到底身高几公分啊!」 (看热闹者b)「贫乳角色饱和了啦。」 大家都一起看向清水。 注1「肉·蒟蒻·焗饭」的日文念法音近「粒线体」。 「太过分了!竟然这么快就推论成是我做的事情!我真的没有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的一举一动所致,清水的立场被迫演变成压倒性的不利。 「拜托谁快来相信我。呐,良太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 「把直笛给我还来啦。」 「直笛在日本。还有,就算是良太大人你的请求,我也还是得拒绝的。」 「这种事情就照我说的去做啦!」 清水纯粹就是个犯罪者。 她当场五体投地跪了下来。 「真的不是我。请你们、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就让我们看看你的抽屉吧。如果里面跑出很多便利商店的面包,那可就真的要怀疑你了喔。」 抽屉里面出现很多良太被偷拍的照片。 「你们看,并没有像是偷窃物的东西!」 「是啊,要说的话倒是有偷拍物……」 「不愧是良太大人!说得真好!」 「我拜托你真的别再做这种事了……」 良太也有点半放弃地说道。 「那么,这种时候你不就是该像个寺庙儿女,使用从阿弥陀佛佛祖之名所衍生的阿弥陀佛签,来决定犯人是谁了吗?」(注2) 诗怜突然胡乱提出没有科学性的提案。 「喔,这么随便好吗?」 做了这种事情,结果犯人变成是自己的话,那可是最糟糕的下场。 「没问题的,佛祖的力量也会让事实显现出来吧。」 「哼嗯,佛祖会为我证明我是清白的。」 「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犯人————————————————————————————清水 「犯人果然是清水啊。」 「这个才不是阿弥陀佛签!线只有一条!」 「笨蛋啊你。能把店里的食物全部放进袋子里的能力,从一开始就只有你有这个可能性。你就快一点进去血族帝国的监狱,进行把水桶的水移到旁边 水桶的唯一工作吧。」 注2听谓的阿弥陀佛签,是为了决定买东西时每个人出钱的多寡,在纸上画上多条平行线,然后将一端记上金钱数量隐藏起来,看各自抽到哪一条线的金额,便要负担那个金额。原本的签形是呈放射线状,就如同佛祖身俊的光,因而得名。 「虽然不是很重要啦,不过这里有监狱啊。」 良太本来以为依王花的性格来说,她一定会以减少成本的理由而不盖监狱。 「有是有啦。因为必须让那些不崇拜我的犯人重生,使得他们能够正确无误地崇拜我。」 「那个监狱以人权的角度来说没问题吗!」 「不过一百件里面有九十九件是处以罚金,所以并没有用到监狱喔。」 「那竟然也是用金钱来解决喔!」 就在这个时候,王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火焰燃烧  热血爆表  啊——把一切都燃烧殆尽吧——? 剑光闪耀  木枪贯穿  光之国家  血族帝国皇帝——? 「出现了!血族帝国的国歌!那首抄袭了战队主题歌的国歌!」 国歌正是「渔港战队海鲜战士」这个战队故事的抄袭品。 「我才没有抄袭呢。我只是被那首歌启发而写出了国歌而已。」 由于血族帝国和日本并没有邦交,所以想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 「喂,我是皇帝王花。啊,你们早上去调查发生事情的便利商店了啊。嗯嗯,喔?那里有动物的毛发吗?好好,那再见了。」 大约说了一下之后,王花挂断了电话。 「警察打来的电话,他们说店里有谜样的野兽毛发。便利商店动物是不能进去的,所以那个类似野兽的不明人士会不会就是犯人呢。」 「什么啊,竟然不是清水喔。」 诗怜顿时垂下了肩膀。 她的推理似乎相当没有根据. 「这并不是一句『什么啊,竟然不是清水喔』就可以解决了!我可是差点就被当做犯人了!这笔赔偿费你们要怎么赔给我!」 「清水,直笛。」 清水再度五体投地地跪下。 「环,我失败了。看看你这样子,浴衣明年再穿就好了。」 诗怜轻轻拍了拍环的后背。 「也是呢……明年再穿就好了……或许便利商店会关门也说不定,或许最后落得搬家的下场也说不定……或许没有问题也说不定呢……我们必须正面积极的生活下去呢……诗怜同学,谢谢你还跟我这种只会带给别人麻烦的存在说话……唉,祭典这种东西如果能够消失多好……」 看来,环是一点都没办法变成正面积极的。 在那之后,环的不幸依然持续着。 第一堂课,英文。 上一次用答案卡作答的模拟测验发回来了,环发现自己的答案全部填错了一格。 第二堂课,理化。 环所使用的烧瓶不知道为什么全部都破掉或是爆炸。 第三堂课,体育。 上课的内容是排球,环被同伴失误的击球直接打中头部,然后被送去保健室。 第四堂课,国语。 这个时间环在保健室睡觉。她作了便利商店关门大吉的梦。 「环还是一样灾难不断呢……」 吞下口中的饭之后,诗怜叹了一口气。 现在是午休时间,良太和诗怜正在教室中用餐。 他们平常都会去屋顶用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环的怨念所致,一个小时前开始下雨了。 王花和莎莎拉在使用权力之下所设的皇帝用餐室吃饭。 清水为了找出真正的犯人,展开了搜索之旅。 环在教室的角落让负面气场茁壮着。(她刚才从保健室回来了) 「比起遭小偷,对她来说不能买浴衣的打击好像比较大呢。」 「嗯,毕竟那是一年一次的活动啊。我也准备了细心挑选的浴衣。」 「那种东西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那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诗怜像是有些害臊地红了脸颊。 冬仓家的经济虽然绝对不算富裕,然而也不是完全没有存款。 用了慢慢累积下来的存款,诗磷心一横买下了可爱的浴衣。 「虽然存款减少了一点……不过我不后悔。」 「也是呢。所谓的浴衣,是比起胸部丰满的人来说,贫乳的人穿起来更加漂亮的服装。」 「不用你多嘴!」 诗怜戳了良太的眼睛。 「噗咕哇!我们明明距离这么近,我竟然大意了!好、好痛苦……而且是从未有过的刺激……」 「我在手指上先擦好了芥末。」 非常精彩的报复成功。 「你做得太狠了……唔、咕、咕、咕哈……」 好孩子请千万不要模仿喔。 三分钟后,良太总算复原了。 「嗯,不过这样也不错吧?你是冬仓家的主人,而且也会想要为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吧?」 「不,与其说是为了自己倒不如说是良太……不,应该还是为了自己吧……?」 诗怜又再次红了脸颊,像是无法拿定主意的样子。 「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让某个人看吗?」 「或、或许吧……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么说。啊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吃野菜,好想吃紫萁蕨菜喔,哈哈哈。啊!听说时钟里面的弹簧也是因为形状像植物类的紫萁,所以才这么叫的(注3)。哈哈哈!」 「虽然有点让人摸不着头绪,不过你好像很想换话题,那就换吧……」 注3「紫萁」的日文念法音近「弹簧」。 要是再继续追问下去的话,感觉诗怜会发脾气,所以良太也配合她转换话题。 「嗯。现在该思考的是环的事情。身为朋友,好想找个办法帮帮她……」 诗怜往环的方向看去。 她虽然在教室吃着饭,不过以精神方面来说似乎还没有复原。 「幸福是什么呢?  到底在那里呢?  我到处找了好久,可是却找不到?  啊啊,还以为总算找到了,结果却不是幸福,而是拖累?  是拖累喔?(注4)」 四条环  〈幸福〉  作词·作曲  四条环 「快听,她在唱着没有梦想也没有希望的歌耶……严重到这种地步的症状是很罕见的……」 「也是呢,她完全进入了有点奇怪的世界呢……」 「为了寻找自己我踏上了旅行……?  弄丢了手机……?  没办法跟约好要见面的人联络……?  见不到任何人?  见不到任何人?  见不到任何人?  啊,没关系的?  我怎么可能会有要见面的对象呢?  就算要寻找自己,也不可能找得到自己的?」 注4「幸福」的日文念法音近「拖累」。 四条环  〈虽然我踏上了旅行〉  作词·作曲  四条环 「再这样下去,环会做完一整张绝望歌的专辑的……怎么办?」 「嗯!不过就算用口头来安慰她,那也已经超过了『总是有办法可行的次元』了呢……」 环反而有可能会担心是否给别人造成麻烦。 「这次的情况,没有办法拥有浴衣似乎让她大受打击。这样的心情我能够深刻的理解。」 「咦,为什么你能够深刻的理解?」 因为是诗怜,所以如果是有关食欲的话,感觉她应该会十分有同感。 「那、那是、只要 是女孩子就会懂的事情啦!你不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不知道那个问题是不是禁止发问,诗怜又再次一边害臊一边生着气。 「呐,如果环只要有浴衣就会恢复正常的话,那我们代替她自己买给她如何?」 「我已经没有这种钱了……」 诗怜一脸歉意地低了下头。 「等一下,你买了这么贵的浴衣吗?跟我说一下价格多少……」 诗怜的脸凑近了良太的耳朵,她似乎想要跟他说悄悄话。 「其实啊……叽哩叽哩。」 「呃……你不觉得价格的位数很奇怪吗……?你不是把金额和一万五千血族yen给搞错了吧……」 「因为姐姐是王族,我至少必须买到这个价格的浴衣,不然很丢脸的……」 这对冬仓家的经济造成相当大的冲击。 「这样的确是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买给她了呢……说不定还必须把家里的生活水准给降低……」 「而且就算有钱好了,当我们把浴衣送给环的那一天,认为带给别人极大困扰的她,可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喔。太可怕了……」 「她的确有可能会到达自我嫌弃的极限呢……不过……」 良太轻轻微笑着,看向诗怜。 「你也很替四条同学着想呢。」 今天的诗怜比起为了自己,她更加想着环的事情在行动。 经历过许多经验之后,或许诗怜也稍微成熟了一些。 虽然成长还是一样原地踏步。 「环从以前开始就很关心我的事情,为了这样的她倾力相助那是理所当然的。」 一脸认真的表情,诗怜语气坚决地说道。 对诗怜来说,环在良太出现之前就一直是她的伙伴。 这份恩情,诗怜也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报答她。 「有关环的事情,我也会再想想办法。应该会有好方法能让她敞开心胸的。」 「这样啊,我也来思考一下。」 距离秋祭还有好几天,说不定总是会有法子的。 「对了,良太……关于祭典那一天……」 这时诗怜往上看着良太。 她似乎比刚才说出浴衣价格的时候还要更难开口。脸颊也一样的红。 「嗯,祭典怎么了?」 「那个啊,那一天,一起去逛……」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大家好~」,艾风星娜走进教室。 「我今天带了美乃滋拌苦瓜明虾喔~」 「还是一样不像高中生会有的成熟选择呢……」 如同平常一样,艾风星娜做的料理都有些费工。 「那么,我今天来的目的并不是因为料理喔~小环!」 艾风星娜叫着环。 「唉,之前便利商店虽然有举办『秋天的happy活动』,可是happy在哪里呢?难道贩卖happy的人就无法变得happy吗?不,可以让别人变得happy,自己却无法得到happy,这都是因为我的心胸狭窄、肮脏所致吧。可以成为大家得到happy的垫脚石,对于一无可取的我来说这样就很happy了。happy、短挂(注5)……我想穿的不是短挂是浴衣喔,开玩笑的啦。哈哈哈。」 「小环~小环、小环!」 「我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改变。可是改变也需要钱啊。这份钱,我是不可能会有的。怎么可能会有呢?这种反正自己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心理,听说心理学上是将它命名为自动思考呢。可是,这的确是事实,我也没办法啊。毕竟这就是事实啊。」 「我说小环啊!」 「啊、是!哇!大司教陛下,请问有什么事吗!」 被艾风星娜在耳边叫了好几次之后,环总算注意到她了。 她似乎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这是经常会发生在环身上的事情。 注5「短挂」的日文念法音近「happy」。 「那个啊,你因为买浴衣的钱不够,所以很失望吧?」 「我、我才没有失望……不,我很失望,对不起……唉,祭典那天我是不是该像个图书馆委员,一整天关在图书馆里呢……反正我就算一个人去祭典,也只会在人群中被传染感冒,落得一整个星期发高烧的下场……」 「跟你说喔,我有一个对于高中生来说很好康的打工机会喔。是日薪一万血族yen的工作。」 「唉,如果能有一天就能赚进一万血族yen的工作就好了……咦?」 环的双眼稍微出现了生气。 「是、是什么工作呢?请告诉我!不论是什么工作我都会做的!」 「嗯。是秋祭当天在第一大圣堂的工作喔!时间是早上到傍晚。虽然很辛苦,不过如果成功的话,晚上应该可以穿着浴衣散步喔!」 「就算很艰辛我也愿意做。请让我做这份工作……啊!」 环的表情再次乌云罩顶。 「为了家里的生活费,我借给家人一万血族yen,所以这样的金额是不够的……我需要两万血族yen……」 家里的经济由于小偷事件变得困苦,所以连环的存款都少了三万血族yen。 这个内容诗怜和良太都听到了。 诗怜看向自己的膝盖。 该怎么办? 她的脑中出现了天使诗怜和恶魔诗怜,对她细声说道。 天使(这个时候应该要帮忙环打工啊。这样的话,两个人就有两万了。) 恶魔(如果打工要到下午,那可以和良太一起逛的时间不就减少了吗?而且,晚上的祭典也会变成三人行喔。) 天使(你明明才刚说过要帮助环,现在却为了这件事情烦恼,这样不是很奇怪吗?) 恶魔(我也同意没有烦恼的必要。你只要选择自己会幸福的方法就好了。说不定会有其他的人帮助环吧!) 天使(快点,该决定了!) 恶魔(快点,该决定了!) 啊啊,她该怎么做才好呢。总觉得不论选择哪一边,自己都会后悔…… 环是她的朋友。可是…… 「我也来帮忙!」 诗怜的面前有个人站了起来。 那当然就是良太。 「四条同学,我也来帮忙打工。这样的话就有两万,你就可以买浴衣了吧?艾风星娜学姐,如果需要两名以上的人手,我也要参加……」 「嗯。我这里没问题的。因为工作内容也有稍微有点危险的部分,所以有男生在的话可能也比较好呢。」 艾风星娜像是带有什么含意似的微笑着。 「咦、咦……良太同学,这样不好的!怎么可以为了我这种人,浪费如此重要的秋祭时光呢!这就像是一整天都在海边一粒一粒的数砂子一样,太浪费时间了!」 「不,没有关系的。我的主人好像也在烦恼该怎么帮你。可是毕竟她自己也连浴衣都准备好,好像想要好好享受一整天的祭典,所以我在想如果能够代替她出力,那应该一切就完美了。」 用力一刺。 良太所说的话狠狠刺入了诗怜的心中。 「啊啊,良太,这真是不得了的服务精神呢。身为主人真是感到骄傲呢。」 「你的语气有点生硬耶,怎么了吗?」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良太做的事情并没有错。 在诗怜的脑中,天使不断地打着恶魔。 天使(这下该怎么办!这么一来,不就变成良太和环两个人一直独处到傍晚了吗!) 恶魔(错又不是全部在我身上!都是因为你说想要帮环做些什么的!是说你也打太久了!你是天使,所以快点停止暴力披!) 天使(吵死了!都是你这个恶魔搞砸了!这下子不就没办法挽救了吗!) 恶魔(啊!她应该要说自己也要为了环参加打工!) 天使(啊,没错。这样的话,就可以防止两人独处了!) 在天使和恶魔之间出现了对策。 「我、我也要参加打——」 「那,这个打工的事情就在此告一段落了。谢谢你们两人罗—」 艾风星娜高声宣布中止。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为了这样的我,这么做真的好吗……?」 环一脸惶恐地凝视着良太。 「嗯。如果侍奉主人陛下是随从的使命,那么侍奉主人陛下的朋友也是必须的。为了主人陛下,我也必须帮助她的朋友一臂之力。」 良太有些骄傲地用着主人陛下这个说法。 他应该觉得这是为朋友着想的举动吧。 「谢、谢谢你……谢谢你!这份恩情,请让我用一辈子来还!」 环不断鞠着躬。 而诗怜就在旁边,一个人燃烧殆尽。 第二话 在秋祭上打工吧!(早上的部分) 祭典当天,早上五点半。 按下响着闹铃的闹钟,良太起床了。 毕竟这么早,诗怜都还在睡觉。在这个时间把她叫起床也不太好,于是良太决定悄悄出门。至于诗怜的早餐已经冰在冰箱里了。 或者她有可能一早就来祭典买东西吃,可是祭典里的摊子都挺贵的,希望她不要一整天都在花钱。嗯,这个时候就就期待诗怜的自制心了。虽然是不太能有什么期待。 「虽然我已经做好一早起床的觉悟了,可是实在很想睡啊……」 良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第一大圣堂走去。 他的脖子上当然没有链子,诗怜也不在。不过还是有戴着项圈。 如果被想要得到随从的血族给袭击,那就有点危险了,可是艾风星娜说这个时间不会有人出门所以不用担心。 的确,就算走在路上良太也没看到任何人。 「对了,工作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其实良太完全没有听说工作的内容。 不过艾风星娜说下午开始的工作会有点危险,这点特别令人在意。 「会被要求做什么事呢……雇主可是艾风星娜学姐呢……」 心中抱着一抹的不安,良太来到了nine-eleven。 他和环约好在这里会合之后一起行动。 「啊、良太同学。」 环站在店的前面,孤伶伶地用双手拿着一个小包包。 「早安。咦,你今天穿牛仔裤啊。」 「是的,因为不知道会做什么样的工作,所似我就穿了比较好活动的衣服。」 今天的环是牛仔裤配上t恤的轻松打扮。 不过因为牛仔裤的关系,让她原本就修长的双腿看起来更加细长。 良太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真适合你呢……」 「才没有这种事呢……请你不要这么客套……」 虽然良太知道环的身材很好,可是这样的打扮更加突显她的优点。她看起来就像是休假日的模特儿一样。尽管她穿的衣服应该没有那么高贵,可是看起来却也像是一流的商品。 「那我们走吧……」 「好的……」 带着像是第一次约会的气氛,两人朝着第一大圣堂而去。 当两人像这样独处的时候,良太实在会忍不住想起之前的事情。 良太刚来到帝国没多久的时候,因为一点小意外,发生了他在图书馆被环压倒的事情。 那时他曾经被环稍微咬了一下。 结果,诗怜立刻就出现了,所以事情并没有继续发展下去,不过如果良太就那样子被咬住,变成了环的随从,他的人生会有什么样的改变呢? 因为是环,所以她应该没办法以主人的身分来支配良太,而是以平等的形式来对待他。 这样不就是所谓的交往吗? 譬如说,她应该会每天对自己说「良太同学,请让我吸你的血」吧。 然后,在那之后…… (快给我停止,对走在自己身旁的四条同学做出妄想,这以人类来说是错误的行为!) ——脑中想着这些事情,只是和环走在一起良太就紧张了起来。 不过,说到紧张环也是一样的情形。 「呼唔……呼唔……呼唔……」 「那个……四条同学,你没事吧?你好像有点过度换气的样子耶。」 「对不起,只是『好幸福哦』、『真对不起诗怜同学呢』等等,有各式各样的心情在我心中交杂着,让我的内心很混乱。」 混乱到这种程度,让环有一点困扰。 「咦,为什么你会觉得对不起诗怜?」 「呃……那是因为……有非常复杂的原因啦,哈哈哈……太过复杂了,像我这种人是没办法形容的……」 感觉话题被微妙地转移了。 「那么我们就为了浴衣努力吧!」 「嗯,我会赌上性命来努力的。」 「而且我也想看你穿浴衣的样子。」 「……………………………………………………………………………………」 「咦?四条同学?」 「………………………………哈啊!对不起!因为太过幸福,我刚才失去意识了。」 环用力左右摇着头,脸颊也红通通的。似乎无论如何她都二疋要做出否定才行。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种人竟然动了痴心妄想的念头!我这种人坐末班的电车坐过头,只要在ktv度过一晚就可以了!名为幸福的那一站,我才没有资格坐到那里!」 「我不是很懂什么意思,可是你冷静一点!」 说不定,或许环是不太适合打工的人才。 不知不觉间,已经可以看到第一大圣堂了。 「啊,参拜道路两旁的摊贩都准备好了呢。」 「是呀。章鱼烧、溜溜球、捞金鱼、剉冰、番茄烧、烤番茄……都是些很普遍的摊贩呢。」 「嗯,不论是帝国还是日本,祭典的景色都一样——不对,最后那两个太奇怪了!」 「你说番茄烧和烤番茄吗?那可是很普通的东西耶。」 「说起来,番茄烧和烤番茄有什么差别吗?我觉得那就像是咖哩饭和饭咖哩一样耶。」 「所谓的番茄烧,是从数百年前就有的血族传统料理,是类似把番茄放进大阪烧的料理喔。而所谓的烤番茄,正是用火来烤番茄的料理。我们这里大多是用水果番茄呢。」 虽然良太心想大阪烧的历史并没有到数百年前,可是由于吐槽太麻烦了,所以他选择跳过。 「啊,鸟居的下面也有番茄糖呢。」 「不愧是帝国……把番茄运用得淋漓尽致。」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判冰呢?不败的番茄口味吗?」 「我现在实际的感受到这里不是日本了。」 老实说,感觉番茄口味的到冰就像是味道很淡的番茄一样,好像很难吃。 两人就这样走进神社的建地之后,便看到艾风星娜站在神社的前殿。 理所当然的,她正穿着像是巫女服被改造过后的正式服装。 「早安!一大早的辛苦你们了~」 「学姐你也是幸苦了呢。」 「我很习惯早起啊~不过,从各种方面的意思来说,我更擅长熬夜呢~所以有一部分的人叫我『夜晚的大司教』——」 「好了,快停止一大早就开始的黄色话题吧。好,我们来工作吧,工作。」 这位学姐是在明白自己姿色的状况下而讲出这种话的,真是过分。 「那么,就请你们立刻来工作吧。虽然祭典在晚上也很热闹,不过毕竟祭典是一整天都在举行,所以现在不开始行动的话会来不及的。」 「的确是如此呢。早上和下午应该也都有活动吧。」 「所以,我们马上来进行早上的工作吧。良太的工作就和我一起搬东西,小环则是去那里的休息室。你一去就会知道要做什么了。」 良太和环突然被分开,没有比这个更可疑的事情了。 「你不要把我带进房间然后咬我喔……」 艾风星娜有过前科的。 诗怜把她以大司教的身分介绍给良太的那一天,被骗的良太差点就要变成艾风星娜的随从了。 「哈!哈!哈!哈!哈!」 「这种时候请你不要用笑的,要做出否定啦!」 「我才不会做出这么无视气氛的事情呢。是吧,小环?」 艾风星娜面向环 说着。 「咦、啊……不好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一脸惶恐的环。她的双手在肚子前面交叉,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对四条同学说呢?」 「这个啊!毕竟今天是祭典的日子,我是不是该以大司教的身分,摆出认真姿态来回答呢!」 到目前为止,艾风星娜都还没有过认真的先例。 「那、小环,等会见罗!」 「好的!我虽然是个废人,但是我会努力工作的!」 环消失在神殿的尽头。 艾风星娜往反方向的走廊走去,良太也跟在她的身后。 四周都是在工作的人,的确不是可以做什么怪事的气氛。 「好了,就是这里!」 良太被带到的房间,是所谓「商品」的仓库。 御守、镇邪箭、铃铛、护身符等等,不论哪一项物品都被大量存放着。 「你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东西搬到特定的地方。很清楚易懂吧!」 「这里不论什么都是走日本风格的路线呢。」 「这可是血族圣教的传统风格喔。」 「我已经不会再吐槽了。喔,我还想会是什么样的设计,原来是用帝国的国旗图案呵。还有,血族圣教的神『血之女神』的标志啊。」 「因为『血之女神』是血族圣教地位最高的神啊!当然要把祂使用在角色上面,」 「那边的还是彩色的呢。咦,这个美少女是什么……」 很明显画着漫画人物的御守就放在角落。 「那是《老子是你,孔子是我!》里老子的御守喔。你瞧,漫画里面这座第一大圣堂可是出现了好几次。」 「竟然真的在打周边商品的策略!」 由于皇帝是「那个」王花,所以如果看起来有利可图的话,感觉任何东西她们都可以拿来卖。 「啊,上面写着?林森禁。有得到作者的许可啊……」 「这可是有确实得到作者的认可喔。不过日本的作品因为没有邦交,所以可以擅自使用。」 实际上,这个国家在没有许可的情形下播放着日本的卡通。 「不过,以这个情况来说的话,不论什么作品都可以做成商品呢。像是做成御守之类的。如果是日本的作品也不用在意着作权,干脆把更有名的卡通做成商品算了。」 「唉……良太,你不懂呢……」 艾风星娜一脸「唉唉,外行人就是这样才让人头痛啊」的模样。 手也是摆出「败给你了」的手势。 「我说啊,《老子是你,孔子是我!》是以第一大圣堂为舞台。也就是说,这里可是圣地耶。所以,在这里制作商品也具有说服力。就像是广岛会卖红叶馒头一样。可是,如果因此北海道也有红叶馒头的话,就会令人觉得很奇怪了吧。你听好,制作商品如果只是单纯抱着想要赚钱的心态来做,也是不会成功的。首先必要条件是对作品的爱。没有这份爱的话,粉丝轻易就能看穿的程度可是会让人大吃一惊的。虽然粉丝有可能立刻就买下商品,可是这些人也会立刻就腻了,转而喜欢其他的作品。所以,商品必须做成让喜欢这部作品的人,可以骄傲地买下。第一大圣堂,除了是名为祈祷之处的圣地,也是这部作品的圣地。不能做出让这个圣地萧条的事情。要让它成为五年后、十年后都能让人前来拜访的地方。我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做出这项商品的。」 「只要使用有人气的作品就好」这样的发想,跟艾风星娜认真的程度确实让人觉得有所差异。 「我没想到你会说得这么热血,对不起……」 「没错,第一大圣堂在『是是』里所灌注的爱情,就像是母亲在守护孩子一样的深厚。」 「《老子是你,孔子是我!》是这样省略的啊……」 「嗯,御守、垫板、资料夹、手机吊饰、马克杯、t恤、原创广播剧,每一项都是用着满满的爱来做的喔。」 「再怎么样也做太多了吧!」 是打算从粉丝那里榨干多少啊,真是危险的业界。 「还有,后面那个像是布一样的是什么东西?」 「老子抱枕。」 「你们给我有节制一点,宗教法人!」 不对,他也不知道这个国家的法律里,有没有宗教法人这一点。 「那个抱枕一点都不色情,所以不论是谁都可以买喔。上面印的只是穿着内裤的姿态而已。」 「问题并不是在这里。」 良太一看,上面果然印着煽情的图案。肌肤颜色的比例太多了。尤其是,这部漫画又不是这种内容。 「一个一万五千血族yen喔。」 「我不会买的。」 就算打工一天也买不起的价格,让人莫名有些焦躁。 「但是,为什么《老子是你,孔子是我!》这种名称的漫画会使用第一大圣堂这个地方呢。不过,应该是因为作者也住在帝国吧……」 「因为身边的东西比较好画啊~」 「果然是这样吗?」 「而且画的人,可是我喔。」 「学姐你竟然是作者喔!」 良太吐着槽,声音大到几乎会吵到别人。 没想到作者竟然会在这种地方。 「这么说起来,你的本名是木村松子嘛。」 「不要叫本名!拜托你不要叫我的本名!」 「那个名字我本来觉得木很多,不过林森禁这个名字里的木也多得夸张……」 在这种地方意外有了共通点。 「那,学姐,你是打算用自己作品的周边商品来赚钱罗……刚才你那番热血的发言变得好空虚喔……」 她当然会像母亲守护孩子般的爱这部作品,她不就是作品的亲生母亲吗! 「那么我们就快点来搬吧!」 良太搬起装有御守的纸箱。 艾风星娜也拿了一个箱子。 「我们要把东西搬去商店喔。不过有点远。」 「对了,今天对帝国来说是很神圣的日子吗?」 会到举办祭典的程度,应该是非常重大的日子吧。 「今天是秋之宫神社的祭典日,所以就设为同一天了。」 很明显是在偷工减料。 「竟然这么随便喔……我还以为有更深奥的理由,真是亏了……」 「不不,我们这里也是有很多理由的。像是传承秋之宫神社的祭典之类的,我们也是很用心的喔~」 「啊啊,总之不是仅仅把这里变成大圣堂就是了对吧。」 血族圣教第一大圣堂,在日本国的时代是座来历正统的神社,名为秋之宫神社。本殿和参拜殿是在室町时代所建造的国宝建筑物,在越后、土佐、武藏这些以前的国家所用的单位来说,被称做一宫,是位于国内排名顶端的存在。 而这里会被设成第一大圣堂,应该就是打算利用它在上位的排名吧。 「这些艰涩的事情就等会再谈吧。好了,来搬东西吧!」 纸箱虽然很重,不过还不至于搬不动。的确是有人帮忙会比较好。 两人先把纸箱搬到屋外,再准备把纸箱搬到别栋建筑物的商店。 一来到外面,就看到有人在排队。 现在才六点左右,那些人也太早起了。 「那个队伍在排什么啊?」 「是想要买『是是』周边商品的人在排队。」 「竟然比宗教还要受到人崇拜!」 「啊,我是作者这件事情不要说出去喔。如果有人跑来跟我要画,我会很困 扰的。」 「大司教在当漫画家这个事实,要是传出去反而是个问题吧。」 「唔~不过四格漫画家有大部分的比例,都是主妇在家事之余所做的副业耶~」 「就算你跟我说这种业界的秘闻也没用吧!」 在仓库和商店往返约十次左右之后,仓库里的商品几乎都空了。 身体意外的因为肉体劳动而消耗不少精力。 「你看起来似乎很累呢~可是工作才刚刚开始喔~」 「其实因为早上太早起床,我还没有吃饭……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这一点我也预想到了喔~那么,欢迎你去享受可以涌出气力的活动。好,小环,请进来~」 艾风星娜拍了拍手。 然后,房间的拉门慢慢的打开了。 这么说起来,环在那边做了什么样的工作呢。 「请、请多指教……」 走进来的,是身穿巫女服的环。 代表纯洁的白色,以及代表驱邪的对比红色。 明明只有最低限度的色彩表现,但是却能够展现出一股凛然的美丽。 漆黑的长发缠绕在朱红的和服裤裙上,实在是艳丽无比。 保守的日本文化所孕育出的极致之美正显现于此。 再加上如果穿着者是位美少女,那可就非比寻常了。 「啊……喔喔……」 良太也不禁溢出了叹息。 「像我这种污秽的人穿上这样的服装……感觉好像会受到天谴,我有点害怕……」 「才没有这种事呢!超适合你的!反而是太过适合到很可怕的地步!」 良太甚至有种女神出现在眼前的感觉。果然,黑发与和服好像真的很相配呢。可以理解为什么环会想要穿浴衣了。 「这就是大圣堂的巫女ㄈㄨ……的修女服喔!很棒的设计吧。」 「你刚刚差点就说了巫女服吧,学姐!」 「没有,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件修女服喔。这个衣服呢,有传说是在距离现在一千年以上的古代,当时沙罗野家当家的青年,他的胞妹穿着这种衣服之后而开始流传开来的。所以,才会叫做修女(修女的英文为sister)服喔。」 「所谓的sister竟然是指妹妹的意思喔!」 而且一千年前的时候,血族也不知道英文的sister吧。 「所以,『那个时代的人拥有去到未来的能力』说法、『拥有预知的能力』说法、或是『其实当时是未来的人回到过去』说法等等,有各式各样的学说交杂着喔。就连血族历史学会都还没找到结论。」 「有极高的可能性,修女服这个说法只是你后面追加上去的喔!」 「然后,也有很多巫女不是神社的正式职员喔。如果是规模庞大的神社,大部分的巫女都是临时的打工者,而且也有许多种叫法。譬如说,伊势神宫的话,巫女是被叫做舞女的。这个可是小知识喔。」 「我知道了啦,就用巫女这个词不就好了吗?」 待在这个国家一阵子之后良太就已经明白了,就是这个国家的人真的很马虎。一般绝对不可能被允许的事情,全部都会被他们视而不见。 这是因为血族的心胸很宽大吗?还是大家就是这么随便吗?又或者是他们本身明白那些事情就是笑话而乐在其中吗? 只是,就算来源有多么的奇怪,「环很美丽」这件事情是不会错的。 良太的眼神实在忍不住一直看向环。 「那个……请你不要一直看我这污秽的身体……」 环做出用双手遮在胸前的动作。 「抱歉,我不小心看傻了……」 「一想到这件衣服会不会透出来,我就很害怕……」 「透出来是什么意思?」 那是有些危险、色情的字眼。 可是,再怎么样良太也不会有透视能力。如果去掉他身上那个受到人类女性喜爱的诅咒,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类。不过他的姐姐可一点也不普通,身上可是有恶灵依附着。 「那个啊~巫女ㄈㄨ……修女服有义务遵守古代的穿着方式。所以,里面是不会穿内衣的。」 「唔咦……不穿内衣?」 良太明白环要把手遮在胸前的理由了。 一不小心可不是内衣走光就能解决的事态了。 除此之外,她胸前的农服并没有呈现敞开的状态。 而且她穿上这套衣服应该也没有很久,完全没有淫荡的要素存在。 可是,光是配上「没有穿内衣」这句话语,就有一种异样的惇德感油然而生,真是不可思议。明明只是遵循古法穿着为神明侍奉的服装,却让人觉得像是在做什么不对的事情。或者反而是巫女服的神圣气息,更加营造出这样的气氛吗? 「四条同学,什么都看不见的。你不用担心……」 良太一边这么说,一边移开目光。就算看不到什么,可是一直盯着没有穿内衣的同学是有失礼仪的。虽然这种情形平常是不会出现啦。 「啊……也是呢,若是看到肮脏的我,对于眼睛可是不好的呢……最好是选择无视呢……」 不行,他要是太露骨地移开视线会伤害到环的。 良太再一次看向(没有穿内衣的)环。 「请你不要看我……太、太丢人了……」 良太移开视线。 「我的存在被良太同学否定了呢,哈哈……」 良太转回视线。 「就、就算看到我的身体也是不会兴奋的……」 这样到底要他怎么做! 总之先转移话题吧。 「四条同学,你在那里是做什么工作啊?」 「我刚才在诵读祈祷文。」 果然是神社呢。 「然后……呃呃……」 环莫名地变得难以启齿。 「做为对神明的奉献……呃、那个……对不起,那种事情就算打死我,我也说不出口!」 良太毫不客气地追问艾风星娜。 「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啊?」 「放心,男性是止步的。是说,如果男性看到的话,就必须背下非常重的罪。毕竟是看到了那个嘛……」 「大司教陛下!请你千万不要说出来!」 身后的环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也是呢,要是被人看到那个可是很糟糕的……」 「是的,我一想到如果被良太同学看到那个模样,我就……」 「可是啊,一旦担任修女的角色,就一定得进行那个呢。那可是义务呢。」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然后总算熬过那个了。」 良太莫名有种烦闷的感觉。 「到底『那个』是什么啦!太强烈的令人在意了!」 艾风星娜的表情也认真了起来。 「良太,如果就算失去一切你也无所谓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的。可是,你已经做好抛弃一切的觉悟了吗?可是,你已絰做好抛弃一切的觉悟了吗?」 「……我还没有做好觉悟,所以我就先婉拒了。」 由于当下的气氛好像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就没有办法活着回去一样,所以良太也只能放弃追问了。 咕噜~~~ 就像是在破坏这股紧张的空气一样,良太的肚子叫了起来。 「我差不多想吃些东西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劳力的工作就有点严苛了……」 「那、你们就去吃早餐吧。只要跟摊贩的人说你们是工作人员,他们立刻就会做给你们的。 不管是章鱼烧也好大阪烧也好花枝烧也好筷子卷也好,可以去吃你喜欢的食物喔~」 「为什么都是面粉类的食物啊。而且,这里竟然连筷子卷都有啊。」 所谓的筷子卷,就是把类似迷你大阪烧的东西,卷在还没扳开的免洗筷上面的食物。由于筷子卷跟大阪烧比起来比较便宜一些,又很有分量,所以很受到小朋友欢迎。良太所居住的大城市虽然有卖筷子卷,可是他不知道是否全日本都有卖。 「因为一早就吃判冰也很奇怪吧,而且又没有卖面包或是饭团的摊子。」 「也是啦。在祭典上的话,有满足感的食物种类也不多呢。」 「好了,接下来的工作还很长,所以你们就去好好的吃一顿吧!」 被艾风星娜推出来的良太和环来到神社的境内。 明明还是早上,就已经有香味从各种地方飘来了。 「那么,既然都来了,我们就走吧……」 「好……」 虽然良太有一瞬间想到,让环在没有穿内衣的状态下走在神社内好像不太好,不过他最后的结论是,过度去意识这件事情才更奇怪。 摊贩的中央设有暂时的棚子和折叠椅。 用意是要大家坐在那里吃东西吧。 「要吃什么呢,四绦同学?」 「虽然我觉得我这种人没有决定的权力……那么,就吃安全的面粉类……」 太好了,良太正做着心理准备可能会是番茄烧之类。 「顺便问一下,应该不会有掺血的料理吧?」 「那种高级食材,在祭典上是绝对不会有的。那么,我们就先去吃章鱼烧吧。」 两人的眼前正好就有章鱼烧的摊子。上面写着十颗五百血族yen。 原来如此,稍微有点贵的祭典价格。 「我去点章鱼烧,能麻烦你等一下吗?」 不知道是否在顾虑着良太,环一个人来到摊贩前面。 「那个……很抱歉百忙之中打扰您,能否容许让我打扰一下呢?不,我非常清楚我这种人根本就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时间,但是还请您千万、千万大人不记小人过。其实今天呢,我在大司教陛下那里打工,然后不小心忘了吃早餐……所以,如果您很麻烦的话,不用也没关系,不过——」 「来,章鱼烧一盒!」 店家的大叔,在环点餐前就端出了章鱼烧。 「啊,我明明还没点餐……真是抱歉……」 「你们两个是临时的工读生吧?加油啊。你们该不会在交往吧?」 「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交往呢!我怎么可以给良太同学带来这种困扰呢……」 「如果想吃多一点的话,我再给你们一盒,不过比起这样,还是每种东西都吃一些比较有趣吧。如果肚子饿了再来吧。拜拜!」 「啊,好的,谢谢你。真的非常谢谢你为了如此愚笨的我提供章鱼烧……」 顺利将章鱼烧拿到手的环转向良太。 对上环的视线,良太不禁笑了出来。 「我、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只是你和店家大叔的对话有些微妙的鸡同鸭讲,很好笑。」 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客气,只要说一句「我是在这里打工的人,可以请你给我一盒章鱼烧吗?」就好了。 环在这一方面异常笨拙。 冷静想想的话,她这样可以胜任便利商店的店员吗?不过看样子似乎还可以经营得下去,所以应该没问题吧,姑且来说的话。 「唔唔……我被笑了。不过,我本来就是很可笑的人呢……」 「我不是在取笑你啦。那么,我们去那边吃吧。」 两人在空荡荡的棚子里坐在折叠椅上。这里在数小时之后应该也会非常热闹吧。 面粉类的料理不论是谁来做,在味道上都不会有太大的缺点,这个章鱼烧也不会太过难吃,还不错。 「嗯,好吃、妤吃。」 「真好吃呢。」 环先用牙签将章鱼烧切开,然后各将一半放入口中。看到她这样的举动,会觉得她就像是家世好的大小姐,不过实际上她是个经营困苦的便利商店之女。 良太吃东西的速度压倒性的快,所以他已经解决完一半的五颗章鱼烧,正悠闲等着环吃完。 「啊,都是因为我吃东西很慢,所以造成你的困扰了……对不起……」 「不会啦、不会啦。吃饭就慢慢来吧。」 环也吃下第四颗章鱼烧,还剩下一颗。 她一动也不动地盯着这剩下的一颗。 彷佛是在凝视一颗大粒的珍珠一样。 「那个、怎么了吗?」 吸~吐~吸~吐。 环不断深呼吸,然后将牙签插入了章鱼烧之中。 「那个,良太同学,我现在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方便的话能请你听一下吗?」 「啊、嗯,我听你说啊。」 虽然环摆出煞有其事的模样并不稀奇,不过她这一次比平常都还要认真。 「跟你比起来,我的个子比较小。而且在我换巫女服的时候,你一直在做劳力的工作,所以我想你应该很饿。」 「嗯,或许吧。那还挺累的。」 环的视线依然对着章鱼烧。 就像是在和章鱼烧对话一样。 「所以,我想我吃四颗就够了。我认为你应该要吃第六颗。所以,这一颗……我要给你吃。」 「咦?」 环的视线总算落在良太身上。 手上拿着用牙签插住的章鱼烧。 而那只手也微微颤抖着。 「来、来……来,请你嘴巴啊一下,良太同学。」 良太被要求做出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这是情侣,而且还是有点笨蛋情侣才被允许做出的「来,嘴巴啊一下」,环正打算如法炮制。 老实说,这并不是良太的初体验。 他的姐姐怜在日本的时候就经常对他这么做,而且她来到帝国的时候也曾经做过一次。 相反来说的话,他只有跟血缘相连的姐姐做过这种事,连和他一起住的诗怜都没有。这种害臊的事情,在精神正常的情况下,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做得出来吧。 而这个难度超高的招数,他实在没想到环竟然想要挑战。 以防万一,良太确认着四周是否有人在看。 要是清水看见了,她很有可能会计划去取环的性命。 由于现在是一大早,所以看来是没问题的。 既没有诗怜的身影,也没有怜。 看来应该是不会有被别人误解的可能性。 不过,这举动实在有点…… 「来、来……来,请你嘴巴啊一下……」 环似乎已经达到害羞的极限,良太再不做出结论就糟糕了。 然后,他也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四条同学,请……」 良太张开嘴巴。他已经做好觉悟吃下环给他的章鱼烧。 「我、我知道了……」 章鱼烧落入了良太的口中,并没有发生从牙签掉下来的意外。 柴鱼片的香味在口中散开。 牙签慢慢的抽开,然后咀嚼。 良太没想到自己咀嚼的声音会在脑中这么响亮。 接着,他慢慢将章鱼烧吞下。 有一股像是考试结束的安心感。良太莫名的好累。 「谢、谢谢……」 一边看着环羞红的脸颊,良太一边道着谢。 「不不、不、不、不、不客气。」 环也一副很难受地点着头。 (我们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良太被罪恶感包围起来,这件事尤其不能让诗怜知道。 「那、那么我们接下来去吃大阪烧吧。还是要吃花枝烧呢?啊,也有瓦窝河饭呢。」 「由于我没办法想像最后一个食物是什么,所以我们还是去吃大阪烧吧。虽然不是很重要,不过也有花枝烧耶。是说在日本以外的区域也会有花枝烧啦。」 所谓的花枝烧,就像是把大阪烧里的肉用花枝来取代的料理。 由于刚才是环去拿的,所以这次换成良太去点花枝烧。 保丽龙盘虽然是长方形,可是由于大阪烧是有点椭圆的,所以稍微有点跑出来。 顺带一提,盘子只有一个。 「这样有点难吃呢……」 「嗯,先用筷子分一半吧。」 可是,上面的肉很难顺利的切开,因此没办法分得裉平均。 大阪烧就是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会让人感到烦躁。 结果,环那一份的肉比较大块。 「啊、这样好吗?」 「嗯。而且我刚刚还吃了第六颗章鱼烧。」 两人都将筷子伸向大阪烧。彼此的筷子差点碰在一起。想要将大阪烧切成一口的大小,保丽龙盘就会因此晃动。塑胶类的盘子在这一方面也很碍手碍脚。 终于切开了。良太用筷子夹往嘴边。视线也跟着筷子往上。 眼前就是环的脸庞。 「哇哇哇!」 「哇哇哇!」 两人同时将脸往后退。 超危险的,他差点就要碰到环的嘴唇了。 距离近到脸上飘来环的头发。 要用这么小的盘子一起吃东西,当然就会发生这种事情。 「对、对、对不起!差一点就要亲、亲、亲、亲到你了……」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我没有碰到!」 他从刚刚开始都在做些什么啊。看来良太好像太过意识环的事情了。 的确,良太被环咬过一次,但是那应该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或者是说,那应该成为了消失的事情。不然良太实在没有办法用平常心来帮忙打工…… 这时良太的手机响起。 是艾风星娜打来的。是要找他们回去工作吗? 「喂,请问怎么了吗?」 『所谓的大阪烧,就是把自己「喜欢」的食物加进去因而发展出来的呢~』 「怎、怎么了吗……?」 『祭典好玩吗?所谓的祭典正是缘分结合在一起的日子呢。要是能发展出一段好姻缘就好了呢~』 「请、请、请、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累积了很多间接证据,那就是命运所指引的go sign,所以我觉得可以就这样发展下去喔~不过特意把这个伏线给中断也是有可能的~』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么就先这样吧~』 这时电话被挂断了。 「学姐真讨厌耶,讲了一堆奇怪的事情。那么,我要来吃大阪烧了——咦?」 当良太把视线转回大阪烧的时候,大阪烧却消失了。 躂躂躂躂躂! 有个像是猫咪的生物叼着大阪烧跑走了。 「大阪烧被偷走了!对不起!都是我没保管好……」 「会偷大阪烧的猫还真稀奇耶。一般都是偷鱼吧。」 「不过以猫来说,它的耳朵好像有点不一样……」 良太虽然有股不好的预感,不过反正大阪烧是免费的,所以就算了吧。 「那么既然说到鱼,要不要去吃鲷鱼烧呢?还是瓦窝河饭呢?」 「我们去吃瓦窝河饭吧!被你一直讲,害我好在意那是什么!」 瓦窝河饭就是在蛋包饭上放上猪排,然后再在上面淋上多明格拉斯酱,是属于非常有分量的料理,因此两人都吃得很饱。 于是,做为饭后甜点,他们决定去吃鲷鱼烧。 「我说啊,四条同学你其实意外的很积极呢……」 一边吃着鲷鱼烧,良太一边小声地说道。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在图书馆被咬的记忆,以及刚才「来,嘴巴啊一下」的事情。 不过,那还算是轻微的,图书馆的时候情况更加的危急。 他记得环甚至这么说过,「我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所以也请你给我你的全部。」糟糕,他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了。 「对不起……因为我做事一直都很保守,所以偶尔自己要主动的时候,抓不太准那个距离感……」 或许真的就是这样。 在这个世界上,那种绝对不会跟人吵架的类型,偏偏就是会不自觉的把别人惹毛,最后卷入麻烦,这一类的事情经常发生,而环也是类似这个情形。 不过,若是说到这点会不会令人困扰的话…… 良太瞥了一下环。 柔顺的黑发。 像是娃娃般白皙透明的脸颊。 果然,美得很不真实。 该怎么说呢,环和那种健康的美有点不一样。她的身上一直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气息。然而,那确确实实是一种美。 若是把健康的美感比喻成太阳的话,环就是月亮。 如果良太来到这个国家最先遇到环的话,他应该就会这样成为环的随从吧。然后心中也不可能再冒出其他的想法。 不过,就是这样才会让人困扰。 良太差一点就要会错意了。 一旦被做出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举动,良太差点就要把诗怜或是王花的事情给全部忘光,然后跟环坠入爱情之中。 他甚至感到一种欲望,想要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给破坏掉。 (要是变成这个样子的话,那可是自我的毁灭……忍耐、忍耐……) 「鲷鱼烧好好吃呢。」 环一边微笑一边啃着鲷鱼烧。 「嗯,比想像中还要脆。」 没错没错,就像这样没有发生任何令人心虚的事情,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不用去乱想什么,嗯嗯。 「啊,良太同学,你的上唇沾到红豆馅了。」 他的吃法失败了吗?不过这也是偶尔会发生的事情啦。用舌头舔一舔就好了。 然而—— 「我帮你拿下来喔。」 环的手伸向良太的嘴唇。 她的距离感又偏了。如果只是交情一般的朋友,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个时候,良太的舌头也伸出来了。 直接以结论来看的话,就是这样→手指舌头 良太着着实实地舔了环的食指。 「呀!好痒!」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良太在心中安抚着似乎渐渐起了异样的内心。 冷静,快点给我冷静…… 「对、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可能会故意舔我的手呢……我马上去拿漱口药水,请你用它来消毒……」 「没关系啦,不必这样……」 看起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变得很奇怪。 「好的——早餐吃得如何呢?有没有确实说出『谢谢您的招待』呢?不可忘记感谢的心喔~」 艾风星娜还是一样,从一大早情绪就很高涨。 「那么!接下来就是早上部分的剩余工作了!要请你们两个搬东西和打扫!」 「啊,若是这种事情的话应该还可以胜任吧。我还以为又会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呵呵呵。不过,这些可是意外的很严苛喔。」 的确,这种事情看起来很单纯,但其实相当琐碎。 毕竟第一大圣堂(或者是说,秋之宫神社)非常的广阔。 秋之宫神社自古以来就被称为一宫。 在现今来说,它也是被认定为县内最有规模的绅社。当然,建地也是大到吓人。神社的后面有古坟以及像是会举行祭神仪式的矮山。 这里真的是受到人们二千年左右信仰的圣地。 这些全部都是第一大圣堂的建地,而被称为第一大圣堂的就是所谓的参拜殿、本殿,以及跟它们相连在一起的新建区域。剩下的部分全部被划分为大圣堂的庭院。 在这庭院之中有弁财天神社、稻荷神社、春日神社,还有许多神社密集的集中在这里,而若更严格来说的话,连后面的山都算是这里的建地。 虽然举行祭典的是在建筑物这块区域,可是这就已经相当宽广了。 「呼呼……接下来是在泉水处放一千个纸杯!又要去神社下方了啊……」 把纸箱放在大型的推车上,两人往返于神社内部。 由于神社铺有石板,又有一些阶梯,所以对于有车轮的交通工具来说,是很不亲切的地方。 原本没什么人影的神社,在这个时间点,阶梯上也开始热闹了起来。 「你还好吗?良太同学?是不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环有些担心地寻问着。 令人意外的,环虽然看起来很柔弱,但是似乎很有耐力,还没有疲累的迹象。 「不、我可以的!这可是攸关你的浴衣。而且,我要是在中途放弃的话,就等于是背叛了诗怜。」 如果自己没有说要做的话,现在这份工作就变成诗怜在做了吧。 那个时候,诗怜一直在看着环。她在思考为了朋友自己该怎么做。然而,给她的选择却是突然摆在她的面前,所以她的回答才会稍微慢了一些。 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连浴衣都已经买好、做好参加准备的祭典。不管是谁都会稍微犹豫一下的。 由于不想让主人因为这种内心的纠葛受苦,所以良太便举起了手。 因此,他是不能失败的。 「啊,也是呢……你是为了冬仓同学而努力呢……」 环瞬间露出有些寂寞的神情,然后又摇了摇头。 「不行,我差点就要冒出差劲透顶的想法了……我真的是个废物……」 环一脸疲惫地低下脸。 「神啊,我足最差劲的人。难得我的朋友对我伸出援手,我却想要背叛这位朋友。像我这样的人有资格得到幸福吗?我是不是应该立刻放下一切,遁入佛门比较好呢?不然的话,我应该没有脸正视我的朋友吧。」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为什么用着像是太宰治的风格在那里懊悔……?」 「对不起,我的内心失去了平静……请不要在意……」 「不,这样很令人在意的啦。嗯,我明白了……」 艾风星娜正站在泉水之处。 「辛苦了~你们稍微在这个给水处休息一下吧~」 「会说稍微是因为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吧……」 总之,先将自己运来的纸杯拿出来装满泉水。 又冰又好喝。 「啊,纯净的水通过了我混浊的身体……」 虽然光听这句话有点难懂,不过环似乎也在喝着水暂时休息一下。 「好,搬东西就到此为止了。在下午之前是打扫的工作喔。来。」 艾风星娜的手上准备好垃圾袋及白色手套。 看了看时钟,还没有十一点。的确就快要到午休时间了。 「下午还有很多工作,所以你们要有觉悟喔!」 「嗯,就算辛苦我也会做的。」 事到如此,良太也不能抽身退出。 因此,两人开始进行捡垃圾的工作。 除去炎热这一点,这份工作一点也没什么。但是天气却非常的炎热…… 「好热……」 由于太阳直接照射的关系,令人热得有些头晕。 除此之外,还有人群造成的热气。 大圣堂的四周已经因为秋祭的客人而一片闹哄哄的。 不过自己穿的是t恤所以还好,穿着巫女服的环看起来更加炎热。 「如果是捡垃圾还是搬东西的话,不穿巫女服也无所谓吧。」 她来这里时所穿的t恤和牛仔裤打扮,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才对。 「根据大司教陛下所说,这个模样比较可以对客人造成宣传的效果。」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种用意啊……」 良太也稍微可以感觉到路人看向环的视线。 尤其男性的话十之八九会看向她。 如果自己是相反的立场应该也一样会看着环,可是他现在却擅自感到烦躁。 (四条同学又不是给别人看的东西。不要一直看啦。是说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 然而,这时的气氛稍微有些改变。 并不是变得鸦雀无声,而是大豪的注意力好像都转去别的地方。 「喔,看来你们好像有在努力工作喔。」 那是帝国的皇帝沙罗野王花。 她的旁边站着龙波莎莎拉和朝雾怜。三个人都是浴衣的姿态。 王花穿着以红色为基底的浴衣,像在诉说着「我就是皇帝」,而莎莎拉则是以蓝色为基底的浴衣。由于莎莎拉的腰间还佩着剑,所以比起骑士更像是武士的感觉。 「我是以皇帝的身分来视察的。如何,有没有流着汗水在工作?」 「又是自然而然跑出来的高傲语气呢。」 「目前也没什么发生问题,看来你们的打工很顺利嘛。」 「嗯,还算是。不过,莎莎拉在的话我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连姐姐都在啊?」 「我是皇帝陛下的忍者哟~监测有没有危险是我的责任。唔唔,这里灰尘好多,「咳咳!」 「你不用再勉强自愿当忍者了!」 待在皇帝身边,就算不愿意也会非常显眼。 再加上她头上的大蝴蝶结原本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 「你不用担心。我有隐藏自己的年纪~」 「你隐藏的竟然是年纪喔!」 怜现在应该是二十三岁,如果她没有骗良太的话。 「我可是有确实的在宫廷中说『我是小良的姐姐,今年十五岁~』喔。咳咳咳咳。」 「比我年轻的姐姐也太奇怪了吧!」 这时莎莎拉插进两人中间,她的表情有些不太服气的样子。 然而这张脸却突然转变为笑脸,反而更令人感到害怕。 「没问题的喔。怜的个子很小性格也像小孩子,所以说十五岁也行得通喔。」 「耶~你看你看,别人也说行得通耶!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姐姐,你快点发现别人是在取笑你啦……」 怜基本上是属于个性少根筋的人。 「你这个人,只要女性困扰的话,你马上就会对她出手呢,朝雾良太。」 莎莎拉毫无迟疑地吐出辛辣话语。 她果然好像有些烦躁。 「喂喂,我才没有这种意思呢!帮助同学是很自然的事情吧!而且这次的事情是因为被诗怜触发的……」 「我想你的主人陛下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喔。」 「咦,为什么?」 莎莎拉和王花互看了一眼。 「呵。」 「呵。」 ——两人露出轻视般的笑容。 虽然良太可能从平常就已经被她们给轻视了,可是他现在却觉得有被更加轻视的感觉。 「王花陛下,这个男人真是太迟钝了。」 「这也没办法啊,莎莎拉。良太从以前对于资讯更新就很生疏啊。他会迷路闯进这里,好像也是因为他不知道秋之宫市已经变成血族帝国了。」 「真可怜。除了受到女性欢迎的诅咒之外,他连消息不灵通的诅咒都被施法了呢。」 「是呀。所以我们就温暖的守护他吧。」 「也是呢。就算我们被害得因此心里烦躁,冬仓良太也没有罪呢。他只是异常的迟钝而已,若是责怪他,他也很可怜呢。」 「咦咦咦!为什么我会被批评成这样?我做了什么吗?」 王花嫌弃的表情没有改变。 「如果这样你还是没有发现的话,不管我说什么也是没用的。」 「王花陛下,这样的愚者,您还是早日忘掉比较好喔。」 「莎莎拉你才是根本就不用在意良太的事情喔。」 王花微微瞪着莎莎拉。 而对于此,莎莎拉的表情也有点不悦。 咦,如果是平时的话,「王花陛下,请您不要生气!不过,心情烦躁的您也很美丽。哈啊哈啊……」她会做出的反应应该是这样才对啊。 「王花陛下,你应该要减少和下贱之人的对话比较好喔。」 「莎莎拉你才是,身为名门龙波家的人,和良太这样的身分用平等的地位说话可以吗?」 「那是因为……我被迫吸了冬仓良太的血……」 像是有些尴尬的游移着视线,莎莎拉小小声地说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什么气势。 「什、什么嘛!以为只要吸了血,一切就可以互相了解的想法太过时了!这种程度的事情是赢不了从以前就认识的优势的!」 虽然不太知道为什么,可是王花在动摇了。 良太感到最近王花的感情起伏,有渐渐变得激动的迹象。 「您、您的意见,有些说得太过头了。若是这个理论可以成立的话,那么所有的青梅竹马都会修成正果的。可是失败的例子也很多……我倒觉得失败的例子反而还比较多……」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该怎么说呢,从以前就彼此熟识的关系,就算遇到危机也可以跨越……你看,像那种一见钟情的话,也有例子只是没注意到对方的缺点而已……」 虽然不太懂两人在讲什么,不过就连良太都看得出来她们的意见是对立的。 「……总、总之都是冬仓良太的错!」 「……是呀,只有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啥!我竟然不知不觉变成坏人了!」 良太完全变成了代罪羔羊。 「算了,这种事情随便啦。最重要的是祭典。这个祭典能不能成功,可是事关国家的威信。」 「以你的立场来看,确实是这样呢。」 「到目前为止祭典好像都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太好了——到目前为止呢。」 「总觉得你的话中有话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啦……」 「最近第一大圣堂的附近好像有奇怪的野兽出没。据说明明是野兽,行动却很像人类。」 「这不就跟便利商店的……」 「这不就跟便利商店的……」 良太和环的声音合在一起了。 「那绝对就是犯人!刚才我们两人一起吃的大阪烧也被偷走了!」 「良太,快把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王花摆出皇帝般充满威严的表情。 「隐瞒是不会有什么好处的喔。」 「快点把全部的事情跟姐姐说喔,小良?」 不知道为何,莎莎拉和怜的眼神也很恐怖。 「呃,我一看向旁边,大阪烧就突然被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详细的经过……」 「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们两人一起吃的大阪烧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啊,就只是单纯和四条同学把大阪烧各分一半来吃而已啊。」 「唔!真令人心烦气躁啊!太过迟钝到令人焦躁啊!莎莎拉!还有怜!我们去自暴自弃地大吃大喝吧!我要吃芡汁义大利面和盛冈凉面和姬路黑轮和富士宫炒面和乌龙面饺子!」 明明和日本没有邦交,可是日本的当地美食也太齐全了。 「这里是b—1美食大赏啊!」 所谓的b—1美食大赏,就是选出最强的b级美食,类似这一类的活动。 「因为我想如果在帝国举办这个活动的话,应该可以赚钱吧。」 「又是关于钱的话题喔!」 此时此刻,在冬仓家的诗怜总算起床了。 「咦,已经十一点了!良太啊,你要叫我起床啊!就算你比我早起,可是没有叫主人起床也是该咬……啊,对厚,他去祭典了……」 诗怜一醒来就失望地垂下了头。 不过就是一天的时间,却觉得这一天很漫长。 难得她都买了浴衣,竟然要一个人去祭典啊。 「那件浴衣可是要十五万血族yen耶!亏我为了这一天还狠下心提出存款来买的!早知道这样的话,这个金额我都可以去最高级的番茄料理餐厅十次了!」 诗怜已经没有任何兴致了。 就连绑双马尾的心情都没有。 「我干脆在家里闲混吧。就像个假日般的睡回笼觉!然后在良太回来的时间起来……良太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好在意良太和环在做些什么事情。 如果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情怎么办? 「晚上的烟火是祭典的重头戏。这样祭典应该会举办到很晚,如此一来,就算他在晚上十一点或是十二点回来,表面上看起来也不奇怪……我果然还是去看看比较妤吧……?我、我并不是在怀疑环,只是有时候人的内心是会迷失的……」 可是,一个人去祭典也是件屈辱的事情…… 「还是先吃早餐再来思考吧……」 诗怜一边烦恼一边来到客厅,便看到清水在那里看电视。 她还特地穿着浴衣。 「你为什么老是擅自闯进别人家中啊!」 「总算起来了!你也睡太久了!早知道我就早点去叫你起床了!」 两人的怒气互相撞击着。 「嗯?睡太久?你为什么要等我起床?」 「因为我们有共通的敌人。有个必须让我们消除心头之恨的家伙!」 「什么心头之恨……你这是恼羞成怒吧……」 诗怜的语气有些像是在辩解。 「环这家伙,竟然从一旁插队,没有人这样的吧!」老实说,诗怜的确有想要这么说的心情。 可是,那并不是环的错,是良太……不,也不是良太的错,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立刻出手帮助环。 「我说啊,环一点错都没有……」 「那是当然的。四条环的家里遭小偷,她只是在一连串不幸的事情之后得到意外的好运。我生气的,是那个小偷!」 「咦?小偷?」 「没错!如果那个家伙没有当小偷的话,这个时候良太大人就会和我变成『啊啊、唔呼呼、啊嗯、哈啊哈啊……』的关系了!」 「就算只有我在,你也给我停止这种违反善良风俗的妄想 。」 「我和良太大人的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所以跟善良风俗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的规则我不懂。不过,小偷的确就是这件事情的元凶。真想把那家伙好好揍上一顿。」 没错,如果那个家伙没有当小偷的话,自己也不会遭受不幸了。 「我也想揍那个家伙!」 清水的眼神有些起了变化。憎恨浮上了她的眼中。 「我干脆用那一堆从日本带来的武器,把那家伙打得落花流水、体无完肤好了……」 「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小偷在哪里耶……」 「我因为差点被当成犯人,所以有去调查真正的犯人。听说在第一大圣堂附近有奇怪的家伙出没。根据传闻,那个家伙也常常盗取食物。」 「也就是说,如果去祭典的话,就可能遇到那个家伙了。」 「就是如此。」 「好。去给那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给那家伙好看。」 「我要让那个家伙尝到绝妙的痛苦滋味,让那家伙会想要一辈子后悔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我要让那个家伙尝到你祭出的三倍痛苦。」 两人都在对方身上看到了战友的表情。 「做为皇帝陛下的妹妹,一定要处罚小偷这种犯法者。」 「敢在良太大人和我之间打扰的犯法者要受到制裁!」 诗怜和清水,两人坚定的携手合作。 第三话 在秋祭上打工吧!(下午的部分) 「辛苦了~」 「辛苦了。」 进入大圣堂里用餐的房间之后,良太和环对彼此说着慰劳的话。 角落有着工作人员的便当,旁边还放着装有茶水的宝特瓶。 老实说,很热。良太完全没有吃便当的食欲,可是不吃的话下午又撑不下去。 「啊啊,好累……我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太阳的地方会这么令人开心。」 在适合举办祭典的艳阳高照之下,两人完完全全直接遭受到日晒。 光是可以在房间中休息就很令人感激了。 「也是呢……由于我打从心底就是个太阳照不到的人,所以在那么大的太阳之下……感觉自己的罪孽全被摊在阳光底下照射……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就算道歉也无法被原谅,但还是对不起!」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忏悔什么样的罪行,可是那一定不是什么大事的!」 「唉,我好想像个图书馆委员般的回到图书馆……」 环凝视着远方。是的,她是一名图书馆委员。 此时此刻,她的视线那方应该浮现出沉静又高雅的图书馆吧。 「很棒呢,图书馆,那么安静的地方。」 「是的,那里没有什么人影,甚至会让人感到寒冷呢。会利用图书馆的人,大部分都是用来准备考试,根本没有读书的意愿。啊啊,打电话去催促别人还书真的非常累人……这种人大都不会接电话的。偶尔还会有恼羞成怒的人……就算对方终于还书了,书上还会有被错笔画线的痕迹。那个用橡皮擦来擦,也是非常辛苦的。 ——真希望图书馆这种地方可以消失。」 「再对图书馆评价高一点吧!图书馆委员!」 咦……刚刚的感觉很好喔。 良太在奇怪的地方抓到了手感。 他可以直率地吐槽,不必特别去意识什么。 以运动来说的话,就是身体会自然的做出反应。 因为早餐而变得奇怪的气氛,或许已经有稍微缓和了。 「不过,那还是比起图书馆的深处好多了。由于藏书还没整理好,里面就像是迷宫一样呢——啊!」 环的脸颊越变越红,看来她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在图书馆做出了失礼的举动……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没错,良太就是在那个图书馆被环吸了血。冷静下来想一想的话,他发现他们的话题主旨或许选错了。 「我一点都不在意!没事的!」 要是不转移话题就糟糕了,以各种方面来说都很糟糕。 「这么说起来,为什么你会当图书馆委员呢?」 「『因为猜拳输了』或是『因为被别人说这种事情感觉好阴暗叫我去做』等等,并不是这种负面的原因。我是自愿报名参加的。」 环的表情出现了些许的自信。 「喔,真是积极呢!原来你这么喜欢书啊。」 「不,也不是这种原因。」 「那不然是什么?」 「因为这样就可以比较晚回家,减少和家人见面的时间。」 「对不起,这实在太沉重了,我没办法吐槽。」 她是和家人感情不好的上班族啊! 「不是,我并没有和家人吵架,只是我的母亲一看到我,就会对我抱怨所有的事情。工作的抱怨、政治的抱怨、社会的抱怨、家庭的抱怨,我已经听到腻了。」 「原、原来是这样啊……」 虽然良太想要谈论稍微轻松一点的话题,不过再怎么样话题都会变得沉重。 「啊!你在这个国家没有家庭呢!真是抱歉,我竟然提出了没有为别人着想的话题……我果然没有资格当人类。我是乾死在柏油路上的蚯蚓。」 「不会啦,我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咒术的关系有够混乱的,我并没有那么寂寞啦。而且我姐姐不知为何也住在这里。」 怜确实是住在帝国,而且还以诗怜家庭教师的身分每天跑来。 由于其他的家人也是问题一堆,所以如果说到良太现茌想不想见他们,答案是很微妙的。 尤其是,母亲会让他吃一些奇怪的料理,他因此很苦恼。 朝雾赤枝——良太和怜的母亲,以一句话来形容她的话,就是过度宠溺的母亲。 虽然当中或许也有几成是那个会受异性人类喜欢的诅咒所致,但是良太不觉得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他认为母亲身上确实也有一些天生的因素。 不行,他快要想起封印起来的记忆了。快封印、封印…… 良太把便当里的烧蛋放入口中。 在家里的时候,就算是一个烧蛋,良太也还是确认了一下里面包的东西…… 「这么说起来,良、良太同学你在日本也很受欢迎呢……」 环有些拘谨地问道。 「什么『在日本也受欢迎』,我在帝国可没有受到女生欢迎呢,再说也没有被别人告白过。」 「咦、啊,这样啊。哈哈哈……我这个人真是冒失。」 「我在日本的时候真的很惨。每一天都是生存游戏……」 良太光是回想就有一股寒气袭来。 「那个,很抱歉询问你完全私人的事情,不,你可能会认为『如果觉得抱歉就不要问我』,不过那个、这个、请问你在日本有女朋友吗?」 「没有。」 假设自己快要有女朋友了,如果不能建构出一个措施,保护自己的女朋友免于清水那些人的毒手,那么可是非常的危险。不只是清水,还有剑道部的女生、柔道部的女生、空手道部的女生都会成为敌人。 太过受女性欢迎的诅咒,就是这么一回事。 「而且啊,我知道对方会喜欢我也是因为诅咒的关系。所以我实在没办法跟对方交往,这样对她太失礼了。」 虽然真爱这种东西是否存在是个谜,但是自己身上的确是虚假的爱。 「也、也是呢。良太同学你真了不起呢……哈哈……啊!」 环的膝盖撞到宝特瓶装的茶。 茶于是洒到三男的良太膝盖上。 「哇哇哇哇哇哇!我、我我我我我、我太粗心大意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不用一直道歉啦!这只是一点小失误而已。」 「唔唔,有没有可以擦的东西、可以擦的东西……啊,有抹布!」 便当旁边有着一条抹布。 环立刻就拿起毛巾,擦拭着良大的膝盖附近。 「唔唔,我记得好像要轻轻拍吧?啊,连大腿附近都湿了……」 啪啪啪。 环拍着良太的膝盖四周。 「四条同学,已经可以了,呃、真的……」 从良太的视角来看,这副光景以很多方面来说都很糟糕。 总之,这样看起来就像是环把脸凑在良太的大腿附近。 「啊,竟然洒得这么湿……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擦乾!」 啪啪啪。 就连大腿四周,环也啪啪地用抹布拍过去。 快住手!不要在那一带加诸啪啪的刺激啊! 虽然良太很想这么说,可是如果他不小心叫出来的话,就跟变态没什么两样。 「真的洒得很湿呢。用有点揉搓的方法,好像比较可以把水分吸干吧?」 「四条同学,stop!stop!你也替我想一下!」 这个时候,便当室的拉门打开了。 「呀呵~午餐时间差不多要结束——唔哇!」 艾风 星娜的表情当场僵硬。 然后,把拉门给关上。 「对不起喔!我没想到你们已经进展到那种程度了!我会把人支开的!不过,一定要使用橡胶制品喔!这一点绝对要遵守喔!结婚典礼也请一定要订在第一大圣堂!我们会华丽的安排一场难以忘怀的仪式!」 拉门的另一头响起艾风星娜慌张的声音。 「学姐!这是误会!所以,请你快点回来!是说拜托你回来!」 「咦?你是指要三人行吗?」 这个发想也太过新颖了吧。 「我们很健全的!ㄐ1ㄢˋㄑㄩㄢˊ!」 事情的说明约莫花了三分钟左右。 「那么,事情说开了之后,我就来说明下午的工作吧~下一个工作是在有遮蔽物的地方喔。」 光是听到这一点,良太就放心了。要是又待在大太阳底下,感觉他就要昏倒了。 「你们两人知道『神乐』这个词吗?」 「听是有听过……但是不太知道意思。」 「啊啊,意思就是献给神明的舞蹈吧。」 环不愧是身为图书馆的委员,对于这种事情很了解。 「没错没错,小环说的是正确的。这座参拜殿的前面有一栋没有墙壁只有柱子的建筑物吧。」 「是的,从参拜的道路进来的话,那栋建筑物就在入口和参拜殿的中间呢。」 「那里就叫做神乐殿喔,为了让神明观赏,巫女……修女会在那里跳舞喔。」 「不论怎么样你就是不打算用巫女这个词吗!」 大部分的神杜,一旦进入神社的建地,旁边都会有『手水钵』这个清洁双手的地方。再往里面走的话就是没有墙壁的神乐殿(有的神社没有)。再往深处进去的话则是有参拜殿,投进香油钱祈祷便是在这里。而再进去的话则是本殿这个祀奉神明的区域。这里大多都是设在一般香客难以看到的位置,但是也有可以围绕着神明直接参拜的本殿。这一部分是依照神社而有所不同。还有,也有少数人会将岩石或是山直接当做信仰对象,因此没有本殿的神社也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小环的巫女服活跃的时机来了!」 「你刚才说了巫女服这个词了吧!」 「也就是说,小环的修女服活跃的时机来了!」 「竟然若无其事地修正了!」 艾风星娜也有非常牵强的地方。 「良太要当处里杂事的工作人员,所以可以完整看到小环跳舞喔,」 「好、好丢脸……我这种人怎么可以献舞给神明……」 环不禁用袖子遮住了脸。 她这个举动反而会令人心脏漏一拍。 (竟然是对我如此好康的发展……) 良太在心中如此想着。环跳舞的姿态绝对非常适合她。 而且因为工作的关系,良太一定可以在非常近的距离观赏。 如果看到环的舞蹈,疲累的身体也会恢复。 「艾风星娜学姐,谢谢你。我就相信你一定会为我安排的。」 「抓住别人的心可是我的工作呀!」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其他的工作人员慌张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原本要跳舞的巫女……修女因为中暑而身体出状况了……」 「咦咦咦!三十分钟后就要开始了耶!这下不就来不及了!没办法对神明献上舞蹈了啦!」 情况突然变成乌云密布。 也不能一个人跳两人份的舞蹈,一定得找人来替代。 (我有种对我更加好康的预感!) 这样事情的发展会变成:没有人跳舞人只能连艾风星娜也出场跳舞。 然后,自己可以在头等席欣赏这样的风景。 太赞了。 「唔~嗯,这么突然可以找谁来跳呢……我原本就是调了勉强够用的人数……」 艾风星娜似乎真的非常头痛。 良太和这样的她对上了视线。 良太用眼神传送着「现在只能换学姐你上场了」的想法。应该是可以传达给她。 「啊,对了……只能这么做了呢。」 艾风星娜微微点了点头。 「没错,只能这么做了。」 「现在正是『为解救燃眉之急没办法顾这么多』的情况呢。」 「没错!不能就这样让人数不足下去!」 「现在只能靠良太你穿女装跳舞了呢。」 「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良太重重垂下了肩膀。 他并不是因为要表现像个女生而垂下肩膀的。 他已经被迫换上巫女服,加入了队伍里面。 而且,这个衣服,里面不能穿内裤。真是糟糕透了。 「你没事吧,良太同学……?怎么可能会没事呢?受到这种耻辱,你应该立刻就很想死吧。对不起,这全是因为我请你帮忙的缘故。等你死后,欢迎你来诅咒我……」 「四条同学,拜托你不要用悲观的想法,擅自想成我会死掉好吗……」 「那,有全新的快感觉醒了吗?这么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穿着我的制服呢。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有这种兴趣了吗?对不起,我竟然把别人的兴趣说得这么恶心。也是呢,像我这种人是没有权利和资格批评别人兴趣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衣服借给你。」 「我才没有这种兴趣!那一天也只是因为没有衣服可以穿而已!」 良太似乎快要被环认定为变态了,所以他就此订正。 的确,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很糟糕,可是他绝对没有这种兴趣。 「嗯嗯,比我想像的还要适合你呢。我化的妆也很完美喔!」 艾风星娜笑呵呵的看着这里。 良太完全被塑造成巫女了。 如果让他想什么坏主意的话,他不觉得自己赢得了艾风星娜或是王花。 「那个、我真的一定得扮成巫女吗……?」 「不扮也可以啊,但我可是不会付薪水的喔。」 「我扮……」 莫非艾风星娜以打工为由,其实是在任意玩弄他吗…… 「呀,真的比我想像的还要可爱喔。只要不说你是男生,没有人会知道的。真不愧是良太呢~」 「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好了,差不多该上场了。 良太当然完全没有任何练习。而说到这个的话,环也跟他差不多。 「只要看着前面人的动作,然后依样画葫芦的挥扇子就可以了。反正观众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跳对。o—k—o—k!」 这么随便可以吗? 如果大司教都这么说了,那大概可以吧。 一边看着环的背影,良太一边走向神乐殿。 四周都因为观众而闹哄哄的。 跳舞的成员加进环和良太之后总共有四人。 剩下的两个人是来打工的女大学生(枫和彩子)。 虽然艾风星娜说不知道舞步的时候只要正大光明的站着就好,可是…… 这么说起来,他也没听说会放什么样的音乐。 不过,毕竟打扮是和风的风格,播的音乐应该也是像雅乐那一类的吧。 「各位观众,欢迎你们今天来到秋祭!」 芟风星娜在舞台三男打招呼。 「现场有贩卖『是是』的官方商品,所以请各位务必多加选购。老子、孔子、韩非子、孙子、墨子和公孙龙子等等,各式各样都有。」 (现在不需 要这种宣传啦!) 由于不能出声吐槽,所以良太用内心的声音做着回应。 「还有抱枕已经销售一空了。」 (就说了这种情报不需要啦!)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将举行奉献给神明的舞蹈。music start!」 火焰燃烧  热血爆表  啊——把一切都燃烧殆尽吧—— 剑光闪耀  木枪贯穿  光之国家  血族帝国皇帝—— 「这种歌可以跳舞吗!」虽然良太很想这样吐槽,可是他只能集中精神在跳舞。 (这是血族帝国的国歌吧……曲调跟舞蹈一点也不合……) 良太前方的两名大学生,完全跟曲子毫无关联的挥着扇子跳舞。 他倒是觉得那就不需要音乐了啊…… 然而,观众也毫不介意这样的不协调,依然注视着他们。 该不会这其实是基本款吧? 突然间,良太好像发现了认识的脸孔。 在人群后方,诗怜和清水就站在那里。 (唔哇,要是被发现就超丢脸了……不要发现我,千万不要发现我……) 「环的舞蹈果然很美丽呢。其他三个人的表演也很有水准。音乐的选择也很好。」 「我深刻了解你欠缺音乐的水准。」 (太好了,她们好像还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对了,清水,良太从以前就有那种兴趣吗?」 「我想应该是没有。不过,我喜欢良太大人。不论他有没有女装癖,我都不在意。」 完全事迹败露。 「果然,要赚到一万血族yen也是很累人的呢。劳动工作真辛苦。」 「我家里很有钱,所以不用工作也可以生存的。我也养得起良太大人。」 「你说什么!说到经济能力的话,我也不会输给你的!像是麦○劳的果汁,我也会点s以外的大小!我才不舍只花一百块就在那里窝很久!」 「我深刻了解到你的想法很穷酸。」 「你们两个,给我把注意力放在舞蹈上面!」良太在心中如此想着。他要是太受到瞩目也实在令人头痛。 不对,他也必须把注意力放在舞蹈上面。 像这样看着前面三人的姿态,良太立刻就注意到环的舞蹈资质。 多么柔美的舞蹈啊。 简直就像是专门为这支舞蹈诞生,跳得如此华丽。 连外行人都看得出她最为出类拔萃。 就算良太看环看得太过入迷而有些慢拍,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吧。 不知不觉之间曲子结束了。他记得还会有另一首。 正当良太想着,希望这次可以放首像样一点歌曲的时候。 来吧,大家一起做血族体操,要开始罗! 把手高高的往上挥~闪亮亮的太阳  真有精神呢~? (选曲也太烂了吧!) 很想大叫,却不能大叫。害人累积精神压力。 这应该是以小朋友为取向的体操歌曲吧。到底是谁选曲的啊。 而且还微妙的比刚才那首难上一些。由于这首歌的内容是在说明体操动作,所以注意力会被它拉走,难以集中在舞蹈上面。在这种地方提升难度,实在很让人困扰。 接下来,是用左手小手指来倒立的运动~? (哪做得到啊!) 明明很想大叫,但果然还是不能大叫。 接下来,是睁开第三只眼,凝视千里之外的运动~? (这根本就不是人了吧!) 良太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吐槽。现在的状况是,对于负责吐槽的人会累积许多的欲求不满。 然后,良太又发现熟悉的面孔。 特等席上坐着王花、莎莎拉和怜。那就是所谓的御皇观赏席吧。 「要是被王花知道最惨。我会被她笑一辈子……」 但是,一切都太迟了。 「噗噗。」 王花掩着嘴轻轻笑着,带有嘲笑的意味。 被发现了。绝对被发现了。 完了,以许多方面来说都完了。 而另一方面,从气氛看来,莎莎拉和怜似乎并没有发现。 「真是高雅的表演呢,神明一定会感到满意的。」 「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不过真令人感动呢。」 尤其是莎莎拉,她甚至还露出有些陶醉的袤情。 就像是订做了全新王花抱枕时的表情。 虽然这是个很不可能的比喻,但是对莎莎拉来说并没有多么不可能。 「那个最里面的女生,还真是威风凛凛的样子呢……」 吓。若是说到最里面的人,就只有良太了。 「虚幻和有些类似少年般的力量兼容并蓄。能够跳出那种舞蹈的女性并不多……」 嗯,因为他是少年啊。 「啊~啊,我还在想良太一定会上场的呢~」 王花毫不迟疑的说着。她就是在故意陷害良太。 「这是不可能的。有男性,甚至还是人类站在具有地位水平的神乐殿舞台上,那可是前所未闻的。如果,就算只是开玩笑,那个男的若是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莎莎拉稍微将剑拔出了鞘,然后又立刻收回去。 「——我会砍了他。」 (要是事情露馅我会被杀的……) 「咦~可是,现在不是男女平等的时代吗?他只是上去一下的话,没什么关系吧?」 「关于您所说的意见,由于性别差异所造成的社会、经济方面的不利,这是一定要改善的,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两方都没有抵触。虽然有适合女性做的事情,但是有适合男性做的事情也是个事实。只是单纯为了去除差异而连传统都破坏,这是很狭隘的想法。所以,如果冬仓良太登上神乐殿的话,我会斩了他。」 「也是呢。我会祈祷这个事实不要被发现的。不过,那个后面的女生,看起来不知道好像谁呢~」 (不要这样,my青梅竹马!) 「是吗?到底是像谁——」 良太和莎莎拉着着实实对上了视线。 「啊!」 莎莎拉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张开了嘴。 该不会被她发现了吧?那么,他可要被砍了…… 举起手,把善的力量集中在食指,然后纳进身体的运动~? 这样就能无病无灾,结束~? (原来这还勉强算是祈求无病无灾的歌喔!) 直到最后都还是充满吐槽之处。 那么,虽然还有莎莎拉的事要担心,不过舞蹈顺利落幕了。 「真累人呢,良太同学……」 舞蹈一结束,环就立刻对良太说话。 「老实说好累……我好想赶快在被害妄想症还没扩大前把衣服换掉喔。好想赶快换一换湮灭证据。」 而这个时候,诗怜和清水从另一边走向他们。 她们要是在这里对他叫着「跳得很好喔,良太」,那就糟糕了。 良太必须尽早离开,目标就是大圣堂那一栋建筑物。难处就在于巫女服不适合奔跑。 然而,这次却换成难缠的对手在正前方等着他。 「刚才的舞蹈真是非常精彩呢。」 莎莎拉带着微笑,在路的前方等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花不在的关系,莎莎拉呈现出原先的干金小姐模样。 虽然她和王花在一起就不会让人注意到,但是龙波家也是属于高贵的名门世家。 从她的样子看来,似乎是没有发现良太的事情。 「谢谢你。那个,你没有待在皇帝陛下身边做护卫是否不太好……」 良太设法把声音提高,改变声音以瞒混过去。 「王花陛下给我的命令说:『看起来似乎很有趣,你就去吧』。」 真不愧是王花,会确实在这种时候做出行动。 「刚才真是一场混合了沉稳以及力量的精彩表演呢。」 「谢谢……」 「我想你应该也是有名气之人吧。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教你的芳名吗?我是龙波莎莎拉。」 「是,这点我十分清楚……」 「咦,为什么呢?」 糟糕,他太多嘴了。 「近卫兵不是很有名吗?更何况,说到龙波小姐的话,在这之中可是被评论为第一名的喔。」 良太知道她有病的程度好像是被评论为第一名。 「嗯,那是我的光荣呢。所以,你的名字是?」 「朝、朝仓良香……」 他好像应该把假名说得跟真名相差多一点比较好。一时之间,他把姓名说成朝雾和冬仓的综合体了。感觉迟早会被发现…… 环在一旁露出「怎么办?怎么办?」的表情,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环和莎莎拉的交情并没有特别好,她要转移话题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吧。 「感觉像是有听过、又像是没听过的名字呢。」 「可能是你多心了吧。一定是你多心了。」 总之不论是什么事情,都必须过关斩将——正当良太这么想的时候,诗怜往他们走了过来。 (快停下,诗怜!拜托你不要过来!现在是紧急事态啊!) 然而,诗怜却往他们走得更近。 好,名字也报了(虽然是假名),就容他尽快离开吧。 「那么,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啊,请等等。我希望下次可以和你好好聊一聊,请问我能够在哪里见到你呢?」 良太心想无知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怎么办要不要就这样随便和她约一个假的见面时间然后离开呢可是如果莎莎拉傻傻的等下去那不是就真的太过分了吗但是他也不可能真的穿女装去赴约啊说起来他已经没有时间了不能再等了。 各式各样的想法在脑中浮出,良太变得一片混乱。 机会只有一次。失败的话,最糟糕的下场就是被砍…… ——他决定了。 「啊、十二点的钟声响了!」,他要说着像是灰姑娘的台词,然后跑着离开。 虽然这是个很冷的发言,但是搞不好就是因为冷,莎莎拉反而会愣在原地。 「啊,十二点的钟声响了!魔法要解除了!」 来吧,快点露出因为冷而傻眼的表情吧!或是彷佛看到脏东西的眼神也好。 总之,只要让她退避三舍就可以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莎莎拉爆出了超级大笑。她先是爆笑,然后跌倒在地上打滚。怎么办? 这副模样是不能让别人着见的。这个太过夸张的情景连良太都呆在原地。 「你没事吧!你最后那个已经变得不知道是笑声还是什么东西了,没事吧!」 「不好意思,我从小在严格的家教里长大,所以我的笑点很低……」 既然这样的话,刚才那个舞蹈的音乐你就给我笑啊!虽然良太这么想,不过莫非对于血族来说那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你站得起来吗?」 良太伸出手,帮助莎莎拉站起来。 「真是温柔呢。你的内心贯彻着骑士道的精神。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位认识的男性。」 「喔,是谁呢?」 应该是同事里的骑士或是谁吧。糟糕,要是这个话题很长的话,他就没有空档可以逃跑了…… 「那个人叫做冬仓良太。」 「……咦?」 「虽然他讲话的用词很差劲,可是比起自己的事情,他会先替别人着想而行动。与生俱来的善人,应该就是在说他那种人吧。」 「喔、喔喔,这样啊……」 真没想到自己会被她这般夸奖。 这样如果事迹败露,不就更糟糕了吗? 「咦,这么说起来,你的声音似乎跟他有点像呢?」 惨、惨、惨、惨了…… 「我甚至感觉得到某种像是命运的东西呢。那个,等一下若是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喝个茶呢?」 良太偷看了一下环。 (快来救我,四条同学!) 再这样下去就要露出马脚了。他会被杀的。 环点了点头,然后,她开始在手掌上写着「人」这个字。 (不是,这种时候不用写什么消除紧张的咒语啦!) 接下来她又开始做起了「国王下山来点名」的举动。 (就说了不需要这种准备时间啦!) 环轻轻点点头,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了,然后,她说了一句话。 「请不要来招惹我的恋人!」 四条环发出了不像是四条环会有的超大音量。 说不定连她的父母都没有听过。 因此,现场变得有些鸦雀无声。 全部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包括良太。 (咦……恋人,这、这是什么意思……?) 「啊……这位女性是四条小姐的、恋人、啊……」 「是的。所以我们才会一起跳舞。很抱歉我喊得这么大声……」 (原来如此,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谎话,用来阻止莎莎拉说要找个地方见面的事情……良太一瞬间差点误会了。因为,四条同学的脸红得不得了。) 还真是逼真的演技,难怪她的舞蹈也这么优秀。良太在心中做出如此解释。 环抓起了良太的手。 「那我们走吧,朝仓。」 「嗯,马上。」 两人小跑步的跑进第一大圣堂那栋建筑物。 虽然隐约瞥到诗怜和清水的表情好像很僵硬,不过那应该是良太眼花吧,大概。 「哈啊……哈啊……」(←这是良太) 「哈啊……哈啊……」(←这是环) 两人都疲累地喘着气。 虽然运动量应该是早上比较多,但是疲劳的程度却是一样的,或者甚至更多。 精神力消耗了非常多。 「唔唔、那个——」 打算道谢的良太看向环的脸。 然后他就说不出话了。 「请不要来招惹我的恋人!」「请不要来招惹我的恋人!」「请不要来招惹我的恋人!」「请不要来招惹我的恋人!」 刚才瑕的大叫一直在脑中重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个,请问我该道几次歉才好呢……?」 「不不,一次就够了,四条同学。」 「虽然刚才是紧急事态,但是我竟然说出了让你不高兴的发言……就算是虚拟世界也不会有人想当我的恋人呢。这是精神上的痛苦吧。如果要我做出损失赔偿我也不会抱怨的……」 「没有,我绝对没有不高兴。反而感到很开心。」 「开心?」 环一脸讶异地看着良太。 然后,两人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当、当、当、当、当然是指很开心你来帮我啦……」 「也、也、也、也、也是呢。哈哈哈……」 以为两人的距离稍微拉近也只是瞬间的想法。 他们因为害臊,连讲话都无法好好讲。 这样子的情形反而是拉得太近了吧? 不快点改变话题就尴尬了。 「这么说起来,这样下午部分的工作也结束了吧。那我们应该就可以领到薪水了。」 他记得当初好像有说打工的时间会到傍晚左右,不过如果能够提早结束的话更好。 「总算可以买浴衣了呢……」 环的脸上不禁浮现出笑容。 糟糕。 不用说也知道超可爱。 平常消极的她,一旦微笑起来就拥有异次元般的破坏力。 「是呀,我也替你高兴呢……」 紧张的良太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回答。 这时艾风星娜又再次出现了。 「喔~太棒了!真的是人气沸腾!话题轰动!几乎是让人觉得『过去有跳过这种舞吗?』的水准!」 「能受到您的称赞是我的光荣。」 「嗯。得到的评价是除了背景音乐以外都很完美喔。」 「果然音乐是不行的啊……」 「评分是aaa喔!超厉害的!」 「又不是保险公司!」 「所以,下次要让你们以『御神乐姐妹』这个团体来出道喔。麻烦罗!」 「为仟么要把我们当做偶像来宣传啊!」 要他以这副模样在电视上表演那还得了。 「咦~已经决定到要出唱片的事了耶。你们看,海报!当当!」 艾风星娜把海报打开。 御神乐姐妹同名出道单曲 祸厌豸、psycho、蛇魔忌、ryota四人即将掀起革命!(注6) 「这个取名字的水准是暴走族吗!」 「咦,这可是血族的本名喔。小环的本名也是这个啊。」 「嗯,是的……不过笔画很多,我不喜欢……」 这么说起来,血族的本名应该就是像这种可怕的名字。 「不过祸厌豸这类的名字绝对没有人会念吧。彩子小姐的psycho应该也是吧。」 「我打算先印三千张海报,然后贴在各个地方展示。」 「拜托你千万不要用『ryota』这个字!」 「嗯,没关系啦。辛苦啦~下午的部分结束罗~」 对喔,打工也结束了。 但是,虽然艾风星娜说过工作很危险,不过其实很轻易就完成了。 然而以某种意思来说,神乐那部分是很危险没错。 注6「祸厌豸」日文念法音同「枫」,fpsychoi日文念法音同「彩子」,「蛇魔忌」是环的正式汉字写法,「ryota」就是「良太」。 「那么,我也终于可以买到浴衣了。好高兴喔,我搞不好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就算环这么说有点夸张,不过这的确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嗯。那么最后傍晚的部分,也请你们照这个状态努力喔。」 「…………」 「…………」 良太和环当场傻住。 什么,傍晚的部分? 「我不是说要请你们工作到傍晚吗?」 「那就请你不要用『下午的部分』这种说法啦……」 「傍晚的工作内容很简单。我要请你们将供品献给秋之宫神社原本的神明。」 「什么是原本的神明呢?」 「你看,这里本来是秋之宫神社吧。当然会奉有神明呀。」 「可是神明不是在本殿里吗?」 血族圣教的神、血之女神的神像应该是被安置在本殿里的。 「啊,我说的本来的神明,是指更primitive的神明。」 「primitive」的意思应该是「原始的」吧…… 「那个啊,第一大圣堂的后面有座山吧。本来的神明就被供奉在那座山中。你们的工作就是要请你们去那里对神明请安说『不要生气喔~』。说起来今天的祭典也不是血族圣教的祭典日呢。只是害怕如果中断原本的神明祭典会有『报应』,所以才举办的。」 良太感觉听到了非常可怕的字词。 「你们要小心一点喔,山中的神明嫉妒心是很重的呢,若是提到古代的传说,神明要是生气的话,不献出活生生的祭品是无法平息下来的。」 所谓的危险竟然是指这个喔! 「你的意思是、我要、成为、活生生的祭品、吗?」 惊人的事实令环断断续绩地说着话。 「哈!哈!哈!哈!哈!哈!」 「学姐,这种时候请你为了四条同学也否定一下啦……」 「嗯,不用担心。我已经确实准备好不会产生报应的措施了。」 「恋人、恋人、恋人……」 「ㄌㄢˋㄖㄣˊㄌㄢˋㄖㄣˊㄌㄢˋㄖㄣˊ……」 摆放着椅子的小吃摊用餐区里,诗怜和清水都垂着头。 在充满活力的祭典中,只有她们两人的表情像是世界末日同时来了三次一样。 原因全部都是出在环那一句发言上面。 那一句发言→「请不要来招惹我的恋人!」 所谓的恋人,也就是指,那个恋人吗? 有可能是诗怜误会了,虽然和本人确认一下比较好,但是她完全没有这个心力。 如果她得到的答案是「那是当然的啊。我们从三个星期前就开始交往了喔」,那她觉得自己会无法重新振作。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说起来,那是环所说的话。并不是良太大人亲口说的……」 「嗯,这一点我知道,可是就是莫名的使不上力……」 「你的头要是垂得太低,双马尾会碰到地上的。快点抬起头来。」 不知为何变成清水在负责安慰人。 「唔哇,真的碰到地面了!那样很脏快点抬起头!还有,你的双马尾实在太长了,该剪短一些!」 「不,我甚至有种感觉,是不是干脆就这样呢。」 「这样不好。太长了!」 「不是。我是指环和良太的事情。」 诗怜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在想,如果我的朋友环可以得到幸福,是不是这样也无所谓呢。」 「少撒谎了!你的情绪太过低落了!要诚实面对自己!说起来,明明恋人这件事情错误的可能性就很高,你到底是在说什么!」 ——这时,摊子那里传来了声音。 「有小偷!」有人如此大声叫着。 「小偷……?」 诗怜的脸抬了起来。 脸上带着愤怒。 「说到事情的源头,都是因为不知打哪来的小偷跑进便利商店……」 「没错……全部都是那家伙害的……」 两人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然而,这时传来了更加吸引她们注意的声音。 两人的旁边,坐着刚才跳舞的两名女大学生(枫和彩子)。 「听说那两个人真的要去山上耶。」 「咦,可是那里的神明听说很凶狠耶?这样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吗?就算有一方是男生也太……」 诗怜立刻就听出来她们是在讲良太和环的事情。 看来他们似乎被指派了危险的工作。 (良太,那份工作没问题吧……?) 现在不是垂头丧气的时候了。 「 所以啊,大司教是不是看准了那个啊?」 「那个是指什么啊?」 「你看,两个人共同对抗危险之类的,不觉得会诞生爱情的罗曼史吗?」 「啊~啊~对对。那两个人感觉都还有点拘谨,所以要他们在那里黏踢踢是吧。真好呢,秋祭情侣!」 「是呀,那两个人,感觉快要靠近的时候又互相退开,保持着距离。他们需要类似冲击疗法这种东西呢。」 「嗯,只要勉强制造出罗曼史,也是可以萌生出情侣的呢。」 「……我说啊,彩子,真希望我们也可似变成这种情侣呢。」 「咦……枫,这是什么意思?」 「彩子……我喜欢你……」 「你在说什么啊,枫。我们都是女生耶?」 ※在这之后,像是百合般的情节持续发展着,不过由于与本书无关,所以在此省略。 诗怜和清水互相看着对方。 她们并没有特别发展出百合般的情节。 「你听到了吗?清水。」 「当然,我的耳朵并不是用来装饰的。」 「看来,他们两人似乎还没有变成黏踢踢的关系。」 「所以我从刚才就这么说了。」 「为了保护环的人身安全,我打算去山里。毕竟只有她和良太的话实在让人无法放心。」 「既然良太大人会涉及危险,我的前往在历史上是必然的。」 两人的共同奋斗正式开始了。 「那么,要不要再来一次起誓的握手?」 「是呢。只要我们两人合作就有如百人之力。」 然后,正当两人要握手的时候——再次传出了「小偷!」的叫声。 并且还响起了跑步的声音。 在下一瞬间,两人就被不知名的人给撞上。 「哇!」 「哇!」 不论是诗怜还是清水都发出叫声的跌倒了,而撞到她们的人好像也跌倒了。 「太危险了吧!在祭典中跑步是违反礼仪的——咦?」 看到对方的模样,诗怜失去了语言能力。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那是一名有着短发鲍伯头的少女。身高大约和清水差不多。如果只说到这里,她的模样并没有特别稀奇。 问题就出在于她头上长着像是兔子的耳朵。 「喂,兔子耳朵,你是谁?」 有着兔子耳朵的少女,转向了后面。 「不是,我在叫你。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有兔子耳朵。不要做这种老派的搞笑。」 「这才不是兔子的耳朵。」 「那不然是什么,你说看看。」 个子娇小的少女沉兽了。 那怎么看就是兔子耳朵,就算她要否认也没有替代的答案吧。 「…………」 「喂,怎么了?你说说看啊。我的心胸很宽大,所以就算是藉口我也会好好洗耳恭听。戳眼睛这种事情,我也只会对随从做。」 「……………………」 「你果然就是兔子吧。虽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解决,不过我明白你就是兔子了。」 「……………………………………呜呜~」 兔耳少女哭了起来。 「等等、等等!这没什么好哭的!冷静一点!快点接受事实!」 对于这个情形,诗怜也不禁感到慌张。 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会对着自己哭。这就像是在欺负小孩子一样,感觉很不好。 然而,对方好像更激动一些。 「才不是呢!才不是呢!我才不是兔子!是狐狸!」 砰砰砰!少女捶打着诗怜。 「少开玩笑了!哪有耳朵这么长的狐狸啊!反而是被狐狸猎食的动物吧!还有不要打我!我可是皇帝的妹妹耶!身分很伟大的!」 「哼!那我更伟大咧!人家是狐狸!」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最怕不讲理的小孩子了!」 这时,清水高声叫着:「啊!就是这家伙!」 在清水的视线之处是白色的袋子,那应该是兔耳少女带来的吧。 「这个白色袋子!不管怎么想,犯人就是这家伙!只要抓住她一切就解决了!」 「你说什么!我还想她怎么突然就打人,原来是如此十恶不赦的家伙!我要把她抓到姐姐那里,课她罚金!」 「——我才不会让你抓到咧!」 立刻拿起白色袋子,兔耳少女一溜烟地跑了。 完全就快要符合「迅雷不及掩耳」所形容的速度。 「那家伙的速度竟然比我还快……她是何许人也……」 「何许人也,不就是兔子吗?比起纠结这种事,我们快点去追她啦。那个万恶的根源,我要好好教导她人生的严厉!」 「没错!让她洗心革面!」 诗怜和清水朝着少女跑走的方向全力狂奔。 「可是,我们也必须去追良太大人他们耶?」 「你在说什么,那种兔耳的小个子,五分钟就把她解决了。」 「我知道了。」 两人的双眼燃烧着复仇之火。 第四话 前往神明的所在之处吧! 「好了、到了喔。就是这里、就是这里。」 被艾风星娜说着要驱邪,良太和环被带到第一大圣堂的后方。 那里有着小小的瀑布。 瀑布的下面,形成一个微微凸起的瀑布潭。 「总觉得有种讨厌的预感,这是要我们在瀑布下面修行的伏笔吗?」 「才不是修行呢。这是在净身、净身。山上的神明脾气不好,所以如果没有事先清净身体会很危险的。你们不用被瀑布冲打身体,不过要浸在水中喔~」 「请你不要一脸笑咪咪地说啦。」 良太和环把脚踏入了水中。 「好冰!」 不愧是瀑布的下面,超乎想像的冰冷。 如果只是泡脚的话他非常欢迎,但是如果要浸泡全身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唔哇!好冷!我第三任母亲的冷淡程度甚至还没这么冷……啊,不过第二任父亲的冷淡程度应该跟这个差不多……」 「四条同学,拜托你不要用父母的亲情来比喻!太可怕了!」 首先是腿部,然后浸到腰间、肚子的高度,再来是到肩膀的位置。 寒冷渐渐渗进身体的内部。 「浸好之后,我会慢慢数到一百喔!一——、二——、三——」 艾风星娜慢慢往下数着。 泡在水中的是他们,真希望她可以数快一点。 「这个时候可以玩单人接龙,来消磨时间喔……」 「原来如此,这可能是不错的方法。」 「我来试试看吧。『地狱』(naraku)、『懊悔』(kui)、『遗憾』(ikan),啊!最后是『n』(注7),接龙结束了……」 「好快!而且没有接龙是从『地狱』开始的吧!还有我们明明有两个人,为什么要玩单人接龙呢!」 「对不起……因为我很习惯独自玩接龙了……我绝对不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我真的是一个没有沟通能力的废物……」 「你完全不用沮丧!我们两个来玩接龙吧!就这么做!」 要忘却寒冷,这是一件具有效果的事情。值得一试。 因为是接龙(siritori),所以从『日』开始是基本的事情吧。 注7这里的原文念法「地狱」(ならく/naraku)、「懊悔」(くい/kui)、「遗憾」(いかん/ikan),因岛日丈没有ん(n)开头的字,所以接龙讲到ん的人就算输了。 「那么,我要说了喔。理、理、理……『理科』(rika)j 「过、过、过……『过失』(kashitsu)」 「桌、桌、桌……『桌子』(tsukue)」 「厌、厌、厌……『厌世』(ennsei)」 一个接一个被说出来的全是阴沉的单字。 「野、野、野……『野猪』(noshishi)」「『死后』(shigo)」「『大猩猩(gorira)』」「『下坠』(rakka)」「『海鸥』(kamome)」『灭亡』」(metsubou)「『兔子』(usagi)」 「『后母(girinookaasann)……从来不看着我眼睛说话的后母……只有在我面前不笑的后母……』」 「别玩了!我们别玩接龙了!时间已经过满久了,已经可以了!」 的确数字已经喊到后半段了。 「六十八、六十九、七十、哈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早就在准备祭典的事情,艾风星娜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没睡饱吗?」 「嗯,我只睡了三个小时呢。五点就起床了。」 「当大司教也真辛苦呢。」 「不过,这份工作很快乐喔:可以看到一般人不知道的世界。光是这一点我就很感谢神明了。」 很难得艾风星娜认真地诉说着。 「所以,我觉得我也该以自己的方式做出报恩。要以大司教的身分,让这个国家的人民得到幸福。当然,仅仅靠我的力量可能没办法达成,但是我可以连大家的份一起向神明祈祷喔。」 不知从何时开始,艾风星娜的掌心握起了拳。 说得真好。特地拿自己来比较的环赞赏的说道:「真是豪情壮志,跟我完全不一样。」 「……艾风星娜学姐。」 「怎么了?」 「我很抱歉破坏这个气氛,但是请你继续数数字。」 「露馅了啊?」 「你是故意的吗!你果然是故意的吗!」 就算对宗教有多么信仰,也绝对不能相信这位学姐。 「那,我就继续数了喔。十三、十四……」 「你已经数到七十了!你绝对数到七十了!」 一那,差不多可以从九十五开始数了啦,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请你不要做这么幼稚的事情!」 「一百!」 总算结束了。 「净身就此结束了。你们可以起来了喔!」 「就算你没叫我起来我也会起来的……我快冻死了……」 「唔唔,冷到我脑中一片空白了……我的内心也有稍微变得美丽一些吗……」 首先由良太面前的环回到地面上。 「巫女服好沉重……就跟我的内心一样。」 水确实从巫女服流了下来,感觉巫女服吸满了很多水。 「真辛苦呢。看起来很重……啊。」 良太看着环,然后注意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只有穿着巫女服  →  衣服吸进了水  →  变得很透明(而且也没有穿内衣)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怎么了呢,良太同学?你该不会是脚软了,快要淹死了吧?」 环转了过来。 呃、不是、该怎么说呢、胸前那一部分、真的很诱人耶。那里真的透得刚刚好,甚至比裸体还要色情,好、完毕。 「四条同学,虽然我没办法说出原因,但是拜托你立刻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呢?啊,你果然不想和我待在同一个地方呢。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呢。你怎么可能会想和我这个废物吸着同样的空气呢……」 环,自顾自的受着打击。 「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此时此刻你不离我远一点,会让我很困扰的!」 「胝然如此,拜托你,告诉我原因!」 环像是祈求似的将双手合十。 因为这个动作,胸部更加往中间集中。 噗扭、噗哇。(良太想像中的声音) 「咕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良太这么想着,自己是受到了磨练吧。 就像是在观看裸体的高级西画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害羞的感觉,「是裸体呢。裸体者万岁」,他只要保持这种坦荡荡、心如止水的心境就可以了吧? 办不到。 再这样下去,良太很有可能会做出代表兴奋的老梗行为,流鼻血。 他决定用手势来说明。 左手指向自己的胸前。 就是这里,你看看这里。 「咦,肚子怎么了吗?…………啊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我竟然变成一副不能嫁人的模样样样样样样样!」 太好了。她总算发现了。 不过,可能已经太迟了。那个画面,已经非常清楚的印在良太脑海中了…… 「 不要!就算我再怎么是个默默无闻的人,我也不要成为一脱成名的显眼角色!」 喀擦喀擦喀擦。 艾风星娜拿出相机拍起照片。 「很棒喔,很棒!小环你也来当偶像嘛!如果是你的话,可以进军全世界喔,全世界!」 「你是可疑的星探吗!还有,不要真的拍照!」 环穿着一身沉重的巫女服跑走了。 就像是运动选手在训练肌力一样。 「这就是祭典的醍醐味呢~」 一副像在看烟火的游客一样,艾风星娜如此说着。 良太让她把相片全部删除了。 「在这个圣堂里面,最邪恶的,就是学姐你了呢。」 「那么,净身也结束了,这个给你带去喔。」 艾风星娜递出准备好的塑胶袋。 里面装有油豆腐。 「这是什么?」 「油再腐。」 「我知道这不是高丽菜或是萝卜,不过这是做什么用的?」 「给神明的供品。要是两手空空的去请安,神明会生气的。」 「不知道用装在塑胶袋里的油豆腐,可不可以缓和神明的怒气耶。」 他倒觉得反而会加深神明的怒气。 「没问题的啦。在这之前油豆腐也是最受到喜爱的~按照供品减少的情形看来,感觉神明吃了很多油豆腐喔。就算是便利商店,对油豆腐也是有所要求的~」 「便利商店?什么意思啊?」 「啊,你不要在意。我们现在谈的是供品~」 虽然会吃油豆腐的神明也让人摸不着头绪,但是良太也只能照做。 「完成这件事情的话,我就会付给你们打工费了!」 没错,为了环的浴衣只能成功了。 「往山上的入口就在那里。」 艾风星娜所指的方向,立着这样的板子。 在这之后是神的领域,相关者以外禁止进入。就算受到报应也一概不负责。净身之后再进去吧。 「这座山不高,就算慢慢走也花不到一个小时。那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工作了。」 「身为大司教的确有一堆工作要做呢。」 「漫画的截稿日快到了呢!」 「请你至少在今天做一下大司教的工作!」 「我会祈祷你们两人的奋斗!」 「咦,四条同学呢……?」 这么说起来,跑走的环一直没有回来。 「总之,我先把四条同学带回来……」 ——十分钟后,良太和环会合了,她已经换上乾爽的巫女服。 「让你看到丢脸的地方了……」 良太当然不能说「不会,你的胸部非常完美」,所以他讲了别的话。 「真希望学姐能够有点分寸呢……」 「对了,这个是什么呢?」 环看着塑胶袋。 「油豆腐。好像一定要把这个拿来当做供品。发狂的神明会因为这种东西就消气吗……」 「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环十分难得的用力点着头。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放手一搏了。 「是呢。我们一定要确实拿到薪水呢。」 「如果,真的要成为活生生的祭品,那就让我来……我一定会让你活下来的。因为这是我自己开口说要做的工作……」 「其实你的心情可以不用以变成祭品为前提的……」 「不过……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回来……」 环的双眼往上凝视着良太。 「嗯,我们走吧。」 两人慢慢踏进神明的领域。 ——三分钟之后。 诗怜和清水站在同一个往山上的入口前面。 「那家伙好像逃往这边了呢。」 「山中的确是最适合逃跑的地方。咦,那个栅栏上好像有挂着板子。」 「哪个哪个?身轻如燕的我去看看。」 诗怜朝着栅栏而去。她虽然没什么威严,不过动作的确很轻快。 在这之后是神的领域,相关者以外禁止进入。就算受到报应也一概不负责。净身之后再进去吧。 「唔唔、在这之后是神的领域,相关者以外禁止进入。就算受到……也一概不负责……后再进去吧。」 诗怜不会念「报应」和「净身」这两个字。 「这个『利加尔蒂摩』(就算受到)和『亚斯玛索特』(后再进去吧)的部分意义不明。为什么会出现像是非洲地名的单字呢。(注8)」 「为什么呢……没有啦,只是那个部分看板的字刚好剥落,看不太出来是什么字。啊啊,看板的字都掉了,所以你就算过来也没有用啦。」 「虽然你说明的语气莫名的可疑,不过我就不追问了。咦?这里是神的领域,就表示良太大人和四条环也在这里。从那两个百合巫女的谈话听起来,应该就是这样没错。」 那两名跳神乐女大学生,按照她们所说的话,良太和环应该是前往神明所在之处。 「这样就可以一边找那个兔子耳朵,一边追良太大人了。真是一石二鸟!」 「是啊,也难保那个兔子耳朵不会危害良太和环。不快点追上去不行!」 两人踏进了森林里面。 这时,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声音。 「不净之者快给我回去。」 「唔。有声音在说不干净的人快点回去耶。」 「我没问题的。我的名字是净流寺清水,说起来反而不可能不干净。像我这么洁净的名字是不常见的。」 注8原文中诗怜读警语时完全忽视漠字「祟(报应)」与「褉(净身)」,因此形成无意义的假名。 「我的内心也很纯净,所以也不符合。那就没问题了。」 两人就这样无视声音,继续往前进。 另一方面,良太和环来到朱色的桥前。 桥下是类似山谷的地形,流有河川。那应该就是净身的瀑布上游吧。 在那座桥旁边立着一个牌子。 「神明会通过这里。快点度过这座桥」 「真是特殊的看板呢。我想,一般应该是会写不能走上这座桥。」 然后,老派的机智做法就是不要走边缘,只要走在桥中央就好。(注9) 然而,现在这个情形可是相反的。 如果搞错的话,感觉不会发生什么好事,令人心生恐惧。 「我们只要照上面写的那样来解读就可以了喔。」 环一脸冷静的从桥的边缘踏出一步。 然后就一直走在边缘上面。 注9日文的桥(はし/hasi),昔同逢「はし),这里的意思有点像是双关语,不要走桥(はし),也可以解读为不要是走边缘(はし),所以才会说不要走逢缘,只要走在桥中央就好。 如果是平常的环,她应该会跟在良太的后面走吧。 可是,此时此刻却不是这样。 (我要买浴衣。然后,和良太两个人一起走在祭典里。我至少也要在生日当天得到幸福!) 环没有和任何人提到生日的事情。她不想让别人为她而顾虑。 因为别人注意到而得手的幸福,是不会长久延续下去的。 「因为在神社里,遭路的正中央是给神明走的路,因此人类走旁边是一直以来的惯例。所以,这样做是没有问题的。」 「不愧是四条同学!真是充满知识的回答!」 「而且我是托第六感 之福才知道的喔。」 「第六感?」 「因为我总是待在边缘……从来没有走在中间过……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里可是神明的通道啊,人类不要走在中间……」 「果然最后还是跑出负面的发言!」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顺利的度过桥了。 ——五分钟之后。 「上面写着『快点度过这座桥』耶。」 「当然要过去啊。我才不允许环那家伙和良太大人在毫无人烟的森林里独处。」 「良太应该没事,但是环可是娇弱的少女呢。我必须赶快去帮助她。」 完完全全走在桥中央的两人。 「你真的很为朋友着想呢。我想环应该很高兴吧。」 清水用着有些无趣的声音说道。 「那是当然的。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啊。唔,这座桥还真高呢……」 由于看下面很可怕,所以诗怜的视线是往正前方看。 良太和环就在前方。 他们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走在路上呢? 是带着野餐的心情,很开心的聊着天吗? 还是更好的气氛呢? 自己在那里的话,会不会变成电灯泡呢…… 诗怜知道环的恋人发言只是一个玩笑。是为了从那里脱身才做的虚张声势。 但是,万一,良太和环真的变成那种关系的话…… (我该怎么回答呢……) 随从和恋人不一样。就算随从有自己的恋人,也一点都不奇怪。 (恭喜这句话我说得出口吗?不,我一定得说。在这种时候耍任性,那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说起来,我根本就没有选择,所以我也不可以为了说不说而烦恼……)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来了!当诗怜如此感受到的时候,不明人士撞上了她的身体。 「噗哇!」 「呀!」 她因为撞击的反作用力而稍微飞了出去。 「太苊险了!跑步要看着前面!我差一点就要从桥上掉下去了耶!」 诗怜立刻就对这个不明人士抱怨了起来。 顺带一提,清水从桥上飞了出去,为了不要掉到桥下,她用一只左手紧紧抓住桥边。 「良太大人不会来救我,所以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要来一次fight……」 清水靠着气势回到了桥上。 对了,这个「不明人士」会是谁呢? 又是那名兔耳朵少女。 「喂!你为什么会从后面来啊!你不是先逃跑了吗!难道这是有无限回圈的游戏吗!」 为什么她们会被自己追赶的敌人给撞上啊。真是莫名其妙。 「……………………………………………………………………………………我迷路了。」 「你是白痴吧。」 「我不是马也不是鹿!(注10)我是狐狸啦!」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有,你明明就是兔子!」 「我是狐狸啦兔。」(注11) 「你这家伙,说话加上这种零思考力的语尾,是想跟我挑衅吗?给我你爸妈的联络方式。我要跟他们告状你的事情。」 「不要!」 兔耳朵少女再次逃跑。 幸运的是,她跑的方向应该就是良太和环的所在位置吧。 「给我等等!」 「给我等一下!」 注10日文里「白痴」的汉字是马鹿。 注11这里原文的语尾加上了うさ这二个字,而兔子的日文是うさぎ。 另一方面,没有遇到问题也没有发生意外的良太和环。 有个看板写着「距离上之神社还有两百公尺」。 「总觉得,我们会就这样平安的到达目的地呢。真不像是我的人生。」 「嗯,也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呢。」 太过平静到令人有些害怕。希望可以就这样安然无事地走下去。 「你终于可以买浴衣了呢。」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对良太来说这是非常开心的一天。如果可以就此完成任务,那就更加的开心了。 诗怜也会称赞他做得很好吧。 因为他确确实实为别人做出了行动。 这样子的行为若说是服侍,也可以算是服侍的一种吧。 「那个……我有一个请求。」 「嗯,怎么了?」 「如果拿到薪水的话,可以请你跟我一起去卖浴衣的店吗?我想第一个让你看到我穿浴衣的样子。」 环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感觉其中充满了力量。 「可、可以啊……」 被直接这样要求,良太感到害羞。 环原本是这种可以清楚传达出自己心意的性格吗……? 「谢谢你。可以的话,我想多制造一些和你的回忆。因为,我没办法在这个地方待太久。」 环带着虚幻的表情笑着。 「你该不会得了什么重病吧……?」 「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便利商店什么时候会倒闭,我们家要在半夜逃跑。」 「竟然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家就是这么的不稳定……就像是在大海中飘零的木筏一样……所以,连什么时候不能再见面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呃……」 这个说法不就像是在告白了吗…… 环似乎也感到动摇的,她的嘴角微微颤抖着。 就像是被父母训斥的少女一样,几乎就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想、想要和感情好的人一直在一起,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唔、唔嗯、也是呢……」 不过,他们两人都没有因此消除心中的动摇。 脚步也很不稳。走路的速度一会快一会慢,并不一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环被石头绊倒了。 「呀!唔唔唔晤……」 「哇!我来支撑你,快抓住我!」 最后环是以跌进良太胸前的姿势停住。 「对、对不起……啊。」 「不会,没受伤就好了……啊。」 两人都注意到现在的情形。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变成互相抱在一起的姿态。 如果是情侣的话,会顺便接个吻的那种姿态。 (啊、这可不妙……) 良太也只能承认内心高涨的心跳。 身体感觉得到环的体温。 这会使人坠入情网的。 山中也没有人会来打扰。 这里是神明的领土,也没有人在观看。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贫血,所以刚才有点头晕……」 「嗯,小心点喔。」 「所以、那个,我十分清楚我没有权利要求这种事情……」 「究竟怎么了呢?」 「能让我吸你的血吗?」 良太也明白这是权宜之计。 想要良太的血,就等于是「让我咬你」的要求。 如果她是说「请成为我的随从」,那么良太绝对会拒绝的。 因为自己是诗怜的随从。 可是,此时良太的意识有些模糊了起来。 然后,脑中响起了「请让我吸血」的声音。 (啊啊,因为我之前有被四条同学吸过血,所以可能有点算是她的随从吧……) 血族 可以稍微控制随从的内心。 当然并没有到能够自由操控的程度。 不过,可以让摇摆不定的内心,决定要倾向哪一边。 「好啊。」 如果是处于正常的心理状态,良太应该不会说这种话。 但是由于脑中一片混沌,他完全不是正常的状态。 「像我上次咬你的一样,请伸出左手……」 良太按照环所说的稍微伸出左手。 「对不起——哈嗯。」 手臂传来微微的剌痛。接下来意识变得更加混浊。并不是突然变得无法思考,而是感觉自己意识不到的区域慢慢越变越大。要怎么选择的念头渐渐消失。 (虽然被咬三分钟会变成随从,但是如果持续被咬十分钟的话应该死吧。) 说是死亡,倒不如说是无法恢复。 良太这个人格一定会消失。 然而,太脑却开始想着这种事情一点都无所谓。内心的声音不允许他认真思考,一直对他轻声说道「请变成我的随从。请变成我的随从。」 (这样实在太糟糕了……我没脸面对诗怜了……) 就连良太如此的心情,都渐渐变得暧昧不明,逐渐消失。 「你的血是全世界最美味的……」 环这样的声音,是被真实的说出来,还是在脑中响起的幻听呢? 「如果你成为我的随从,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已经经过两分钟了吗? 再剩下几十秒,良太就要成为环的随从。 而就在此时,环松开了嘴。 「已经可以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笑容又像是悲伤。 「再继续下去的话,是需要诗怜许可的呢。」 「啊……是呀……」 意识总算清楚地回到良太身上。 如果环就那样一直吸他的血,事情会变成怎样呢……? 「因为良太同学还是属于诗怜的随从。」 环像是确认事实似的说着。 「那、我们走吧。」 有神明存在的上之神社也差不多就快到了。 这时,路旁的树木突然映入他们眼中。 「树皮都剥落了呢……感觉好痛,就像是我一样。」 「虽然你不需要做这种情感移入,不过小心一点可能比较好喔。那是熊抓的痕迹。」 熊有猛烈剥着树皮的习性。 也就是说,熊住在这附近的可能性很高。 拜那个受到女性欢迎的诅咒所赐,良太经常跑到没有人烟的山上,所以他也碰过被熊抓的痕迹。 「熊……怎么办,好可怕……」 「这附近的熊是草食性的,所以只要不激怒它就没事了。不过,如果这个被它吃掉可就糟糕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熊吃不吃油豆腐。」 良太的手上有一整组油豆腐。 根据艾风星娜所说,那是供品。 「真想赶快献上供品。油豆腐意外的很重呢……」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不知名的小小脚步声。 「什、什么东西?」 良太回过头去,眼前却什么都没有。 有个像是动物的不明物体,用着让人觉得只是自己多心的速度通过。 然后,脚步声就这样越来越远。那个不明物体似乎已经通过了。 「那到底是什么啊,真让人不舒服耶……」 「啊、良太同学……袋子……」 环一边微微发着抖,一边指向袋子。 「啊——不见了!」 东西好像被刚才那个疑似是小动物的生物给偷走了。 「那大概就是闯进便利商店的人……对不起,我的经验没有派上用场……」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也没办法了,不过该怎么办呢……供品不见了。」 两手空空去请安可以吗? 「虽然很麻烦,但是我们还有折回去的选——」 「我要去!」 环语气强烈的断言说道。 浴衣就快要到手了.她绝对不要在这种时候让任务失败。 「我们向神明低头道歉,请求弛的谅解吧。道歉这件事我很擅长的。」 环抓起良太的手。 「咦!」 良太的心跳重重跳了一下。 环起了变化。 虽然她还是很悲观,然而却是变成积极的悲观。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负起责任的。」 ——五分钟之后。 「唔哇!熊跑出来!熊跑出来了!」 「哼!清水我是不可能被熊这种东西阻止的!」 追着小动物的诗怜和清水,十分精彩地遇上了熊出没。 「可恶!明明就快要接近目标了,却因为有的没的问题完全追不上!这样怎么去帮良太……怎么去帮诗怜!」 「快点去冬眠吧!」 清水吹出吹箭,箭刺上熊的胸口。 「很好,这下它就会乖乖睡觉了吧!」 然而,熊却仍然打算袭击诗怜。 「喂,清水,好像没有效耶……」 「涂在这个箭上的安眠药,距离药效发作要花两小时又二十分钟!」 「你是笨蛋吗!我连一部电影的时间都撑不下去了!给我用可以立刻昏睡的药!」 清水又往熊的身上吹了一箭。 这次熊立刻就倒下了。顺带一提,它已经追到诗怜的面前了。 「这是一秒就可以睡着的药。」 「没错,你一开始就该用这个——」 咚。熊在诗怜的眼前站了起来。 「但是,五秒钟就会醒来了。」 「至少也让它睡个五分钟吧!唔哇,我要被抓到了!快点想办法!」 吹箭刺中了熊。在「第三次必中」的真理下,熊总算给她昏睡了。 「幸好有你在。我没想到自己竟然必须感谢你的存在呢。」 「这种时候就给我乖乖说谢谢!毕竟你也是拆散那两个人的重要成员!」 「不,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清水把吹箭对着诗怜,然后吹了出去。 箭就刺在诗怜的脚边。 「哇!好可怕!喂!可以让熊昏睡的安眠药剂量,如果是我这种体型的人被刺中,那可就一点都不好笑了吧!」 「不好意思,我刚才稍微萌生了一点杀意。」 「你开什么玩笑啊!」 「这才是我要说的话!」 清水非常明显地表现出焦躁不悦。 「喂……什么意思?」 「你这个人,事到如此还在摆出善人的姿态,到底是打算怎么做!你为了不要让良太大人和那个女的靠近而采取行动,这可是明显得不得了!都这种地步了,什么保护环之类的,这种无聊的谎话就免了!」 「可、可是,那并不是谎话……」 诗怜的视线落在地面上。 她看到了没有射中自己的箭。 不过,它却像是在强烈的指责自己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快点详细说给我听。」 「我想保护环的事情并不是在说谎。环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如果没有环的话,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诗怜低下头,她那长长的双马尾又快要碰到地上了。 「不过,可以开口说出她是我的朋友,也是最近才开始的。我一直用『伙伴』这个词来鱼目混珠。我想如果她跟罪人的女儿走得太近,可能会为她带来麻烦 ……尽管如此,环还是一直在守护着我……」 诗怜的母亲是前任皇帝的情人,身为日本人的冬仓采理。 两年前皇帝被不明人士暗杀之后,她突然行踪不明。血族当中有很多人把采理当做杀害皇帝的犯人,因此诗怜也被赶出沙罗野一族,被迫成为名为冬仓诗怜的平凡百姓。 所以,一直在良太来之前、一直在王花正式把她认为妹妹之前,诗怜都是孤独一人。 而支持着这样的诗怜,就只有环而已。 当然那并不是表示两人每天都在一起玩。她想环应该多少也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但是,由于环对她的关心,让她因此被救赎的确是个辜实。 所以环是很重要的人,只要诗怜还活着,这一点就不会改变。 「啊啊、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无法背叛好友』,这是很常有的事情。」 「不要说什么很常有这种话啦!」 「那么,我换个问题问问。」 「嗯,什么问题?」 「良太大人和环,哪一个比较重要呢?」 我可不接受无趣的回答。 清水的眼神如此诉说着。 「呃、啊……哪一个人比较重要,这种事情不是用来选择的。」 「所以才会说你是个矮冬瓜加贫乳。」 「我唯一不想被说这种话的就是你!」 「当然,如果可以不选是最好的。可是,也不能断言说,必须二选一的局面不会出现。譬如说,两个人被难以想像的敌人袭击,你只能救一个人。这个时候,你如果犹豫的话,两个人都会死的!」 清水的话紧紧揪住诗怜的心。 以某种意思来说,这让诗怜的迷惘具体的成形了。 「这种事情——」 「没有根据可以断言说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救人就是这么一回事。」 话说到这里,清水把吹箭收了起来。 「可是,我不会叫你马上在这里做出结论。这是很重要的问题,所以你用你那颗低偏差值的脑袋慢慢思考吧。」 「唔……啊……」 就算被清水这么说,诗怜也无法立刻整理自己的思绪。 「回答呢!」 清水像是在训示妹妹一样的说道。 「唔、唔嗯……」 「我就老实说了,就算为了某个人而生存,也不代表自己一定可以得到幸福。得不到回报的情形也会发生。可是,如果一直呆站不动的话,是绝对得不到幸福的。」 清水拍了拍诗怜左右两边的肩膀。 彷佛是在说服自己的朋友一样。 「然后,现在的你是不幸的!比较不幸之人的环,还要更加的不幸!自己的心情无法诚实,是要怎么变得幸福呢!」 诗怜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谢谢……你真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清水是认真的对她直言不讳,这让诗怜感到很开心。 诗怜已经两年都被当成「不能接近的人」而被保持着距离。 可是不论是良太还是清水,大家都是擅自闯进她的生活。几乎令她感到困扰的程度。 「什……!就算被你称赞,我也一点都不开必!」 清水像是有些害臊似的露出尴尬的表情。 「关于你提出的问题,我已经确实收到了。」 该如何做呢?是友情还是爱情?在她看过的漫画里,经常会出现的二选一。 可是,当自己碰到了这样的情况,却没有办法这么轻易的做出抉择。 然而,或许真的会有必须选择的时刻到来。 良太或是环。 「我会找出答案的。我冬仓诗怜说到做到。」 诗怜用力握紧拳头,然后向前奔跑。 第五话 将活生生的祭品献给神明吧! 「就是这里呢。」 良太望看向非常高耸的上方。 「好像是呢。」 然后,环也向上看着。 在树木茂盛的森林中,有一座小小的神堂。 在神堂正上方有一颗巨大的岩石,从土中露出来坐镇于此。 岩石本体上绕有草绳,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神体吧。艾风星娜也说过,将岩石或是山当做神明来祭拜,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岩石四周摆有几尊狐狸的石像,看起应该算是狐狸之神。 「这里的景色的确是让人觉得好像有神明存在呢。」 「那块岩石如果落下来的话必死无疑呢……如果可以一口气死掉的话还好,如果是半死不活,又不会有人来救援,真的很惨呢……」 「被你这么一说,我实在不太想靠近了……」 『总算拿供品来了是吧。』 声音从岩石之处传出来。看起来岩石应该是在跟他们说话。 「良太同学,我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那是我的幻听吗……?」 「我也听到了,我想那块岩石大概就是神明。」 『岩石是我的替身,并不是我的真身。我没有必要特地在你们面前露脸吧。麻烦。』 「也太马虎了!」 「良太同学,对方是神明!请你不要吐槽!」 这么说来的确是如此。 就算是皇帝这种地位崇高的人,良太都是用平辈的语气说话,所以他在这方面的掌控变得有些暧昧。 『没关系啦,别拘束、别拘束。』 意外很直率的神明。 『呼,总算有供品来,让我松了口气。随着时代进步,带供品来的人也减少,使得我饥肠辕辕……而且,那个什么血族帝国的建国之后,供品的数量就变得更少,我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虽然被石头这么说有些缺乏说服力……不过辛苦您了。」 由于石头不会有表情的变化,所以跟石头对话意外的很难。 『因为这样,害我也不太买得起「是是」的最新刊或是周边商品。』 「明明是石头的模样,这样是要怎么去!还有,不要去买这种东西!」 『我是让人类模样的女儿去买,所以没问题的。』 莫名很平民的神明。 『可是,就算有卖「是是」的周边商品,擅自在我的管辖内举办祭典,还是让人很火大啊……我因为很烦躁,所以就稍微施了法作祟。』 「咦!这样很让人困扰的!顺便请问一下您都做了些什么?」 『唔姆。我从血族帝国的国民里面,随意抽出几个人,让他们会稍微遭受到不幸。比方像是答案纸的答案全部画错一格;理化课实验的时候烧瓶爆炸;或是被同伴的排球正中脑门之类的。』 「那些不都是我遭受到的事情吗!」 大受打击的环叫了出来。 她完全被集中攻击了。 『唔哇,竟然如此集中在特定的人身上啊。你也太衰了喔。』 环不幸的程度似乎连神明也感到惊讶。 「不过,说到不幸,我姐姐也不分轩轾呢……」 『我对二十几岁的人没有兴趣。』 「竟然毫不犹豫说出伤人的话!请不要对我姐姐说!她会受伤的!」 『所以,快把供品给我。我跟我女儿两个人过着挨饿的生活。』 「岩石还有家人,还真有点不可思议呢……」 然而,事情麻烦了。 没有供品。 而且神明似乎非常期待供品。 要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没有供品」是需要勇气的。很有可能会因此受到惩罚。 但是,此时此刻为了别人、为了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良太往前踏了一步。 「请等一下。」 环阻止了他。 「这里,让我来。」 「可是——」 「所谓的助人,是在那个人柬手无策的时候帮助他。就算是这样的我,这点小事我还是办得到的。而且——侍奉神明原本就是巫女的职责。」 一瞬间,环对良太露出了微笑。 然后,她的眼神变得坚强。 「我们没有供品!」 『你说……什么……』 似乎就连神明也大受打击。 「供品在我们来的途中被偷了。所以,我们没有任何可以给您的东西。」 『咦……这样的话,我就要饿死了……』 虽然不太明白神明是因为什么原理而肚子饿,不过祂的本体似乎很饥饿。 『也、也就是说,你们连供品都没有就跑来这里是吗……老实说,我很火大。』 神明毫不掩饰对他们的怒气。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乌鸦开始嗄嘎啼叫。 气氛变得一触即发,这下要不要紧呢? 「这、这会变成换我来当祭品吧……不过,这样的觉悟我也已经做好了!反、反正事情一定会发展成『既然这样,我就把你当做供品吧!』……要来的话就来吧……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来比较好……」 『不,我不会那么过分。熊,给我出来。』 如同字面解释的,一头熊用双脚走到两人面前。 「吓!熊!」 「吓!熊!」 『没事的。它是我的家丁,不会胡来的。这座山所有的动物都臣服于我。』 熊的手上拿着像是飞镖靶的东西。 熊把一支飞镖递给环。它也太习以为常了吧。 『用这个射向报应的镖靶吧!你的命运由你自己来决定。』 镖靶就有如圆状图一样分成好几个颜色。 上面写着这些项目。 ·下跪 ·忏悔文 ·香油钱一百元 ·成为祭品 ·回去拿供品 ·献出一辈子来服侍 ·可以什么都不做 ·说出你的愿望……我会实现你三个愿望 ·刷子 「为什么会有刷子!」 良太果然还是吐槽了。 『我想增加一点娱乐可能比较好。』 他觉得神明一定搞错什么了。 『来吧,快投出飞镖。这将成为你的命运。』 「不过整体看起来,有很多穷酸的惩罚耶,没关系吗?甚至还有实现愿望的选项耶。」 危险的应该就是献出一生来侍奉和成为祭品而已。 『只不过因为没有供品就把人诅咒死,这是哪门子的独裁者啊。不过话虽这么说,如果没有半点处罚的话,身为神明会被人看不起,所以我就设了这样的模式。』 「那么,请容许我丢飞镖了!」 环一动也不动盯着镖靶。 就在此处,自己要创造出命运了。 她绝对不要成为命运的奴隶。她要自己创造命运。 「环,要丢了!」 稍微摆出架势之后,环掷出飞镖。乘载着自己的命运去吧! 飞镖刺中了熊的手。 「熊先生,对不起!做为补偿,你也可以射我的手没关系!」 「这种以牙还牙的念头就不用了啦!还有你丢飞镖的技术也太逊了吧,四条同学!」 『没关系。虽然很痛,但是不打紧。熊是这么说的。』 「太好了……」 『但是,要是再刺中我一次的话,我就会用尽全力殴打你!熊还这么说了。』 「会、会被杀的 ……」 『再投一次吧!』 「那么,重新振作起精神,嘿!」 环射中了『成为祭品』。 「糟、糟、糟透了!」 『你真的是个运气很差的女孩呢。不过,我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选择射飞镖的。』 这似乎是个计划性的犯罪。 『竟然你都投中了,那也没办法。我就好好品尝你吧。』 就像是早已经待机似的,有许多小动物从草丛跑了出来。体型大约比猫咪大上一号。 「竟然是狐狸!」 当良太和环注意到时,他们已经被几十只狐狸包围了。 「这果然是狐狸的神明啊……」 『这些狐狸,只是负责监视的角色。来吧,把这个女孩给我吧。』 好几根细长又黏滑的生物从草丛钻出。 那黏黏滑滑的东西,立刻卷住了环。 「唔哇!是触手!真不要脸!」 『那不是触手——是蛇。』 缠住环手腕的蛇「嘶j」的伸出舌信。 「呀啊啊!蛇我也不要!」 黏黏滑滑的触手……不是,黏黏滑滑的蛇将环强硬拉走。 神堂的门自动打开了。 明明神堂应该是没有往内延伸的,可是里面却充满了深不可测的黑暗。 彷佛就像是往异世界的入口一样。 「祢是打算把我拖进那个神堂里面吧!我不要!黑暗的东西,只要出现在我家的气氛就够了!」 「四条同学,我现在就去救你!」 然而,某种生物却阻止了想要跑过去的良太。 是刚才那只熊伸出双手挡在他面前。 『呵呵呵,只要是这座山的动物,我都可以自由的操控!』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绕过去……」 然而,良太的背后已经被狐狸包围起来。 那里甚至还有猴子或是鹿等等的动物群。 若是鹿那种大小的动物固定不动,他是没办法突破重围的。就算想要绕过去也是徒劳无功。 『我不会让你多管闲事的。就乖乖成为祭品吧。哈啊哈啊……乌黑的长发哈啊哈啊……』 良太觉得自己好像弄懂了,为什么这个神明的信仰者越来越少。 「可恶!我要是不想想辫法,四条同学就会被变态抓走了!」 因为蛇的关系,环逐渐被拉了过去。 「唔唔,请放开我……吃了我这种人,衰运会传过去的……」 环似乎也试着抵抗,然而光是拖慢蛇前进的速度就已经是很勉强的事情了。 她被拉倒在地上,然后就处于这个姿态被蛇拖走。而第二条蛇、第三条蛇也缠上了环。这个岩石的神明是真的打算把环变成祭品。 「请快点住手……巫女服要破了……我根本就没有钱可以赔偿的……虽然我知道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没有时间袖手旁观了。 「给我闪开!」 良太用后背撞熊,挥去自己小小的恐惧。 可是熊却一动也不动。虽然拿着镖靶的熊给人很乱来的印象,但是熊就是熊,以良太的身体来说是无法撼动它的。 要是这样的话,早知道他就带王花赐给他的剑来了。但是,已经太迟了。只能靠现在能够使用的战力拚了。 「给我闪开!我没有时间了!看你是要蜂蜜还是别的东西,等一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啦!」 『没有用的。这座山所有的动物都被我雇用,在我操控之下。利诱是行不通的。』 「雇用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和它们的契约是,我雇用它们工作,而相对的我会提供饲料做为薪水。老实说,因为供品减少的缘故,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发薪水了……』 「原来是这么庸俗的关系啊……」 「因为动物根本没有信仰的概念啊……总、总之,这个女孩我要定了!」 现在的确是处于最糟糕的情况。 「啊啊!光靠我的能力竟然没办法打倒一头熊喔!」 『不,这样是很正常的吧。高中生是战胜不了熊的。』 「不要这么冷静地吐槽我啦!可恶!熊,快给我滚开啦!」 『没用的!因为熊是我在操控的!』 给我等一下。 既然如此,或许有法子可行。 反正他没有时间去烦恼了。 此时此刻的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动手、动脚和动脑了。 转过身背对熊群,良太太声的喊着。 「啊、有油豆腐!」 『油豆腐?咦,哪里哪里哪里哪里?哪里有油豆腐?』 动物们的动作瞬间停止了。 如果是那个神明在操作动物的话,只要神明的意识中断,那么对动物的控制应该也会中断。 良太这个判断似乎是正确的。 「四条同学!」 算准熊静止不动的空档,良太跑到环的前面。 然后抓住环的手。 有些冰冷的触感也传到了良太身上。 「良太同学,你果然好厉害。竟然可以穿过那道防守的铜墙铁壁。」 「没有啦,还不到铜墙铁壁的地步。我马上把你救出来!」 然而,环还是持续被拖走。蛇的力量比想像中还要强大。 「搞什么啦!明明就只是条蛇!」 「唔,刚才是我太大意了,下次这样可是行不通的喔。」 熊开始动了起来,然后抓住良太的脚。 「住手!放开我!」 良太的身体在空中飞舞着。他被用力扔了出去,擦伤了手肘。尽管如此,他还是只能重新站起来。然后,再次被熊丢了出去。就算他想要回来,却又再度被熊给丢出去。 「四条同学!」 就算这样,良太也不能停止行动。他握住环的手。尽管知道自己马上又会被拉开,但是至少能够攻入对方的范围,就已经是进步了。 然而,环却对自己的心情封上了盖子。 她不可以因为良太来救她而感到高兴。 良太光是这样就已经受伤不少了。 「良太同学,拜托你快点住手!这样只会增加你的伤势而已!这么做是白费力气的!」 「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不是白费力气,所以才做的!」 良太被熊给摔在地上。这就像是小孩和大人在打架。或许光是没有被咬就已经算走运了,可是良太却想不到反击的方法。 「一个人果然裉辛苦呢……」 「住手!拜托你不要再过来了!」 环大声喊着。由于她也只能喊叫,所以她就彻底大叫着。 「我已经做好觉悟要成为祭品了!请你不要管我了!」 「我怎么可能放你不管!四条同学,你不是还很高兴自己可以穿浴衣了吗!我会一直战斗,直到你得到幸福为止!」 而且这样的结果,不论是良太还是他的主人诗怜,都不会允许的。 就在这样的良太脑中,有声音响了起来。 ——你受伤我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是幻听吗?不对。这是血族传给随从的内心声音。 血族可以将自己的意志传达给随从。 原来如此,他已经可以听到环的声音了。 这样几乎可以说环是他的主人了呢。 「没关系的。就算是我,也想要为了别人而活下去。如果可以为了你活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为了你活下去!」 环一边勉强 的挤出微笑,一边如此说着。 当踏入这座山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所以,请你不要再受伤了。看看你身上不都是伤口了吗……」 良太的手腕由于擦伤的关系流了许多血。一想到被吸血的事情,就算被吸的量不是很大,但依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四条同学,我非常了解你的心情。」 良太闭上眼睛说道。 「你总算明白我的心情了呢。」 环的表情写着她已经没有遗憾了。 自己会就这样被拖进神堂里,然后消失在这个世上。 然而,良太再度跑了起来。 环的表情大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她都已经这么拚命做好觉悟了! 「你要为了我活下去,我很高兴,可是,要为了我死的话我绝对不同意!」 良太也不可能在此时打退堂鼓。 这一点他绝对不退让。当初诗怜被莎莎拉攻击的时候也是这样,他想自己是个始终都不肯轻易放弃的人。 「还有,我非常清楚你心里的声音。」 「那就请你放弃吧!你实在太不死心了!」 环明明在内心大喊着,良太受伤对自己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我所听到的是『我不想放弃』。」 「我才不记得我有说过这种话!」 「所以我就说了,是你内心的声音啊。」 良太信心满满地说着。 「因为,我差一点就成为你的随从了。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 「啊……」 因此,对于环的心情,良太能够理解得十分透彻的地步。 「不能回应主人陛下的心情,这对随从来说是不合格的吧。」 接着,良太再一次以环为目标进攻。虽然熊会挡住他的去路,但是它没有办法挡下自己的气势。熊知道吗?不论会有什么东西来妨碍,自己都必须去拯救环。 就算只靠自己的力量无法把环救出,但是自己这份意志或许可以开创出命运。 若是说到神明,他们这里也是有神明存在的。 血族圣教的血之女神,还有—— 就在这个时候,熊的身上发生了异变。 熊睁大了眼睛,然后立刻当场倒了下来。 它的背上插着像是吹箭的柬西。 「那应该不会是飞镖吧……?」 良太回首之处,清水和诗怜就站在那里。 「看起来,果然还是需要我的救援呢。」 「你在得意忘形什么!刚刚的事情也是我做的!那个、伤害良太大人的熊,等一下我会好好让它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援兵总算来了。 冷静思考的话,这应该算是奇迹吧?可是,良太并不认为这是奇迹。 因为他相信一定会有人来拯救他们的。 良太如此难以死心,是有相对理由的。 因为,他已经有许多次经验,「不放弃」这件事情将会连结至幸福或是胜利。 「真是的,你必须要以自己的力量来保护主人陛下的朋友啊。做为随从良太还不够成熟呢。你可要更加用心地侍奉我,磨链自己的技能。」 「你们来得太慢了啦。四条同学都快变成祭品了吧!」 「我们也发生很多事情啊,像是跟熊战斗之类的。不过,看来你们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 「也没有多平安啦。但是,我刚才在想只要撑下去,你一定会来。」 良太凝视着诗怜的双眼如此说道,而诗怜的脸颊微微起了红晕。 「为、为什么你觉得我会来?」 「因为我想……为了身陷困境的随从和朋友,主人陛下一定会全力狂奔而来吧。」 『哼!所以又怎样!』 神明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就算两个小个子来当救兵,结果也是不会变的。森林里的动物们会包围你们!』 开始有动物从四周出现。 狮子。 胡狼。 双峰骆驼。 大象。 「日本的山上不可能有这种动物吧!」 『这些动物是无情的人弃养之后进而野生化的。大概。』 老实说,他真的很希望人们可以停止弃养狮子,但是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了。 「不过,不论是狮子还是什么,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快点去睡觉吧!」 清水拿着吹箭,一个接一个的连续射出。 反正那只是野兽。无法躲避而被射中的动物,立刻当场倒了下来。 「吹箭应该没有杀了它们吧……?它们只是睡着了吧……?』 这是个动物保育团体可能会发出尖叫的光景。不过清水都说了「快点去睡觉」,所以应该没问题吧。 「很好,清水,做得很棒!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从刚才就一直袖手旁观的诗怜挺起了胸膛。 然而,实在很难断言说状况一定会好转。 『以你这种程度的速度,可是会没完没了的喔。』 对方可是要把整山的动物叫出来。 就算清水吹箭的速度再快,还是会有遗漏的情形出现。 其中一部分的动物甚至故意朝着良太移动。 「哇!不要过来这里!」 而在这段期间,环也还是被拉往神堂的方向。 「良太、环,我马上就过去!」 「然后,你要怎么做?」 清水对诗怜小声说道。 「你是要救良太大人,还是要救环。我要你立刻做出结论。在你做出结论之前,我是不会出手帮忙的。」 清水要求诗怜给出答案。 这时若是没有做出结论,就等于是诗怜在「逃避」。 对于一直明白说出自己喜欢良太的清水来说,可能无法忍受她这种不上不下的态度吧。 良太那里也有凶猛的野兽们狂奔而来。 如果救了环之后再去救他,应该也来不及吧。 诗怜看向良太,然后又看向环。 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 然而,诗怜立刻就接收到超越言语的心声。 良太想说「马上去救四条同学」。 而环想说的是「请你快点去救良太同学」。不过,环心里所想的不只有这样。 ——因为,我没有脸面对诗怜了。 环有些惭愧地偏开脸,从她这个动作诗怜可以理解大部分的事情了。 ——我很抱歉抢了良太同学。 环甚至有着些微的骄傲。如果要被诗怜报一箭之仇,也只能以这种形式进行。 看着脸上写满这种心情的环,诗怜微微点了点头。 「我做出结果了。」 诗怜一提脚便往良太所在之处跑去。 「你又全身都是伤了呢。」 她慢慢撑起良太的身体。 「我也没办法。总比有人死掉还好吧——是说你为什么跄来这里啦!四条同学要被拖走了!」 看着良太的模样,环露出微笑。 「事情当然会变成这个结果啊。不过,这样就可以了。」 「环啊,我才不会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咧。」 诗怜有些受不了地说道。 「那么,就快点开始吧。手腕就借我吧。流了这么多血,真浪费。」 听到诗怜所说的话,良太也明白一切了。 诗怜舔着良太的手腕。 流着血,看起来十分疼痛的手腕。 环也认真看着这副光景。 与其说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色情,倒不如说看起来像是两个互相信赖的人在共同合阼。 突然之间,诗怜的身体产生变化。 只能用神圣一词来形容的翅膀,穿破浴衣长了出来。 彷佛就像是血族圣教的最高神只血之女神。 「清水,你刚才要我选择良太还是环对吧。这种事情想也知道吧。我两边都要选。这种二选一的无聊规则,谁要遵守啊!」 「这样太狡猾了!就算这次行得通,也不代表下次同样可以!」 「但是,就算我的身体会因此灭亡,那也无所谓。」 清水的言语中断了。 「带着牺牲自己的觉悟,两边我都要救!」 改变姿态的诗怜朝着环行动。 「让你久等了啊,环。」 一抓住环的手,诗怜便一口气把她从蛇的束缚拉出来。良太刚才的努力就像是假的一样。 「谢、谢谢你……诗怜……对我这种偷吃别人东西的猫还伸出慈悲的手……」 「偷吃别人东西的猫?」 诗怜的表情变得些许烦躁。 「你什么都没有偷啊!嗯,什么都没有偷。不过,我可能必须好好教训一下良太。」 『蛇被拔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人类的力量!』 对于神明的惊讶,良太也摆出一脸得意的样子。 「呐,神明,或许祢真的比人类还伟大个好几倍。不过啊,我们这里也是有女神陛下做后盾的!」 在正常状态之下,把诗怜称为女神的话良太实在说不出口。不过,在这种紧急事态就可以说了吧。毕竟诗怜和血之女神的神像也长得十分相像。 「那么,就让我来做出正当防卫吧。」 诗怜回到良太身边,把逼近他的动物扔开。 不论是狮子还是大象都不足以害怕。诗怜完完全全将动物去飞出去。 大象在空中飞舞的光景比想像中还要奇特。 「啊啊,她跟姐姐战斗的时候虽然情况很糟,不过这次似乎很轻松耶。」 变成战局之外的良太一脸感慨的轻声说道。 「而且,诗怜就算变身似乎也还保有着意识呢。这是她的成长吗?」 最初变身的时候,诗怜不容分说的将莎莎拉打得落水流水。完全就是破坏神模式。相比之下,她这次非常接近真正的人类了。 「那么,这个石头的本体我也该来剖一剖了吗?」 诗怜毫无犹豫地说着。 『住手!岩石要是被破坏的话,我的附身之物就没有了!』 「可是,祢如果又做这种坏事,会让我们很困扰的。我觉得应该要把石头剖开。清水,你怎么想?」 「(说到神明就等于是良太大人。折磨这样的良太大人,而且还自称为神明的人应该要将其击溃。所以)应该要把石头毁了。呐,良太大人?」 「总觉得中间莫名隔了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实在很麻烦我就不吐槽了。我也觉得毁了石头比较好。」 「是呀。环你认为呢?」 「唔,我的意见是,搞不好会受到天谴——」 「这样啊,果然还是毁了石头比较好呢!由于全场一致,所以我要破坏石头了!你不用担心,以画面上来看,就算破坏岩石也不会受到良心谴责的!」 诗怜非常牵强地决定要破坏岩石了。 『快住手!这样的我也是有女儿的!请同情我一下!』 「反正岩石的女儿也是小石头之类的吧。而且祢的本体也不是石头吧。」 『我的本体的确是在很遥远的地方,可是如果我的附身体没了,我就暂时无法干涉这个世界了。这样的话,我也没办法和这个世界的女儿见面了……』 「哼。那,祢女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能想像得出很奇怪的物体。」 『她是个为父亲着想,温柔的好女儿。』 「我没有问对祢来说是怎样的女儿。」 『她真的是我骄傲的优秀女儿。我不想和她分开……』 「这样啊,因为祢们是父女嘛……那么,该动手了吗?」 『咦!我明明表现出家庭之爱,你却还要动手!?』 「因为,祢是石头嘛。」 变身的效果也差不多快结束了,正当诗怜真的准备要毁了石头的时候。 「不要对我爸爸动手!」 非常尖锐高亢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向声音的来源,便看到兔耳朵少女就站在那里。手上握着白色的袋子。 短发的鲍伯头配上孩子气的裙子。仔细一看,她身上的t恤印着『是是』的老子。是在第一大圣堂买的吗? 「良太大人,就是这家伙!那个兔耳朵就是真正的小偷!」 「不过,她对着岩石叫爸爸就表示……那么,神明女儿就是犯人……」 「坏的人,是偷东西的我!拜托你们原谅我爸爸!」 正当大家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诗怜往少女接近。顺带一提,变身的翅膀已经消失恢复原状了。 「做、做什么……你想对我做什么?」 「实验。」 诗怜如此说着,抓住了少女的耳朵。然后,把她提了起来。 「呀——!不要抓我的耳朵!不能抓耳朵!」 「喔喔,拔不掉呢。看起来是真的。」 「喂!耳朵要是被拔掉事情就大条了,快点放开她!」 「抱歉啊,良太。我对这个兔耳朵有很多意见。对了,这个白色袋子里面到底是装什么?」 把白色袋子里面的东西一倒,不论是刚才被偷的油豆腐,还是看起来像是从nine-eleven偷走的商品全都跑了出来。 「看来这个袋子似乎是连结到第四次元。真不愧是自称为神的女儿,拥有相对的技术能力。」 「清水,这可不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接受的事情喔!」 「以纯洁教团的力量,是办不到这种程度的事情呢。不过比起这徊,兔耳朵应该还有什么想说的话。」 清水凶狠地瞪着少女。 「因为供品很少,我们几乎都快要饿死,所以我才会到处去偷食物。我很抱歉偷了东西……」 少女的耳朵垂了下来。这样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心情,十分方便。 「对了,你的t恤是哪里来的?」 「我排队买的。」 「也给我用这份钱来买食物!」 诗怜发飙了。由于错是在少女身上,所以她生气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连供品都被偷,最后还跟神明打架……该说是运气太差还是什么呢……」 她的所作所为的确带给他们很大的困扰。 『以结果来说,是我女儿为你们造成了困扰,所以我也无话可说。抱歉……』 「真是完全没有半点神明威严的家伙呢。」 「神明都那么说了,就原谅祂吧。要是再继续生气的话就像是恶质的客诉者一样,我不想变成这样。对嘛,要拥有宽大的心胸嘛。是不是,主人陛下?」 「对、对啊……如果是心胸宽大的我,应该会原谅这点小事吧……」 「这么说起来,那边的兔耳朵,你叫什么名子?」 诗怜看向少女。 「我叫狐狐子。因为我是狐狸,所以名字是这个样子。」 「兔耳朵,就算你已经获得原谅了,只要你得意忘形的乱讲话,我还是会生气喔!」 「没有,我就是狐狸!不管怎么看、从哪里看都是!」 在她说话的期间,耳朵也上下摇晃着。 「你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胡萝卜…………………………………………和油豆腐。」 看起来她真正喜欢的是胡萝卜。 「你会怕寂寞吗?」 「要是孤单一人我就会难过得快要死掉,所以这几天好煎熬……」 「你果然不是狐狸吧!少给我胡来!」 「才不是,我是狐狸!我是被爸爸这么说着而长大的!」 责任是出在那颗岩石身上啊。 诗怜一行人眯着眼睛看向岩石。 『那个……因为我觉得比起狐狸的耳朵,好像兔子耳朵比较可爱……』 总觉得岩石把脸转开了。不过那只是块岩石,所以可能是良太多心了。 「你叫狐狐子是吗?嗯,从今以后你就以狐狸的身分好好活下去吧。我已经懒得再吐槽了。」 「谢、谢谢你兔……」 狐狐子急忙低下头。 刚才她的语尾出现了「兔」,不过诗怜不会对她吐槽。 「那么,要把今天变成为了别人而活的日子吗……」 诗怜偷偷看了环一下。 后记 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寒冷的日子依然持续着,不知道大家过得怎么样呢?顺带一提,我的窗外现在正积着雪。而我就在窗边写作,所以非常的冷…… 那么,书腰上或许也有写了,《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决定要改编成漫画了!这也是托大家的福。谢谢大家! 不过,虽然由我这个取名的人来说也有点那个,这个书名,真的令人非常的害臊呢。森田我也好几次都因为这个书名而受害。 首先,由于我也是个上班族,所以每一次出版都必须向公司报告。公司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报告。 人事课的人:「不好意思,请告诉我书名。」 森田:「是《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人事课的人:「咦!这是书名!?」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有,我写小说的事情,(虽然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似乎也传到一部分的亲戚耳里,偶尔见面的时候都会被提到。虽然由自己说出书名也很严苛,但是被别人说出书名也很严苛。 亲戚:「《你的侍奉就是这种东东吗?》真是个很棒的书名呢。」 森田:「有点微妙的不同。」 ——就像这种感觉,书名一定会被微妙的搞错。职场上知道的人也绝对会微妙的记错。不过,只有侍奉这个字大家都会说对。我深深感受到,原来「侍奉」这个字给人的印象很强烈。 那么,我要来致谢。这次也同样画出美丽插图的尾崎弘宜老师,非常感谢!尤其是环太过可爱了。我指定封面的巫女绘图太值得了。 每次都被我添麻烦的编辑、设计、业务人员们,今后也请多多指教。还有支持我的读者们,下一次漫画方面也请你们多多指教!这次竟然在两个地方都会改编成漫画!在漫画里面也会精神饱满行动的诗怜一行人,也请多多指教! 那么,我们在下一集见! 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寒冷的日子依然持续着,不知道大家过得怎么样呢?顺带一提,我的窗外现在正积着雪。而我就在窗边写作,所以非常的冷…… 那么,书腰上或许也有写了,《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决定要改编成漫画了!这也是托大家的福。谢谢大家! 不过,虽然由我这个取名的人来说也有点那个,这个书名,真的令人非常的害臊呢。森田我也好几次都因为这个书名而受害。 首先,由于我也是个上班族,所以每一次出版都必须向公司报告。公司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报告。 人事课的人:「不好意思,请告诉我书名。」 森田:「是《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人事课的人:「咦!这是书名!?」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有,我写小说的事情,(虽然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似乎也传到一部分的亲戚耳里,偶尔见面的时候都会被提到。虽然由自己说出书名也很严苛,但是被别人说出书名也很严苛。 亲戚:「《你的侍奉就是这种东东吗?》真是个很棒的书名呢。」 森田:「有点微妙的不同。」 ——就像这种感觉,书名一定会被微妙的搞错。职场上知道的人也绝对会微妙的记错。不过,只有侍奉这个字大家都会说对。我深深感受到,原来「侍奉」这个字给人的印象很强烈。 那么,我要来致谢。这次也同样画出美丽插图的尾崎弘宜老师,非常感谢!尤其是环太过可爱了。我指定封面的巫女绘图太值得了。 每次都被我添麻烦的编辑、设计、业务人员们,今后也请多多指教。还有支持我的读者们,下一次漫画方面也请你们多多指教!这次竟然在两个地方都会改编成漫画!在漫画里面也会精神饱满行动的诗怜一行人,也请多多指教! 那么,我们在下一集见! 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寒冷的日子依然持续着,不知道大家过得怎么样呢?顺带一提,我的窗外现在正积着雪。而我就在窗边写作,所以非常的冷…… 那么,书腰上或许也有写了,《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决定要改编成漫画了!这也是托大家的福。谢谢大家! 不过,虽然由我这个取名的人来说也有点那个,这个书名,真的令人非常的害臊呢。森田我也好几次都因为这个书名而受害。 首先,由于我也是个上班族,所以每一次出版都必须向公司报告。公司有这样的规定。不过,也只是口头上的报告。 人事课的人:「不好意思,请告诉我书名。」 森田:「是《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人事课的人:「咦!这是书名!?」 ——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还有,我写小说的事情,(虽然我不记得我有说过)似乎也传到一部分的亲戚耳里,偶尔见面的时候都会被提到。虽然由自己说出书名也很严苛,但是被别人说出书名也很严苛。 亲戚:「《你的侍奉就是这种东东吗?》真是个很棒的书名呢。」 森田:「有点微妙的不同。」 ——就像这种感觉,书名一定会被微妙的搞错。职场上知道的人也绝对会微妙的记错。不过,只有侍奉这个字大家都会说对。我深深感受到,原来「侍奉」这个字给人的印象很强烈。 那么,我要来致谢。这次也同样画出美丽插图的尾崎弘宜老师,非常感谢!尤其是环太过可爱了。我指定封面的巫女绘图太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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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你的侍奉就是这种东东吗?》真是个很棒的书名呢。」 森田:「有点微妙的不同。」 ——就像这种感觉,书名一定会被微妙的搞错。职场上知道的人也绝对会微妙的记错。不过,只有侍奉这个字大家都会说对。我深深感受到,原来「侍奉」这个字给人的印象很强烈。 那么,我要来致谢。这次也同样画出美丽插图的尾崎弘宜老师,非常感谢!尤其是环太过可爱了。我指定封面的巫女绘图太值得了。 每次都被我添麻烦的编辑、设计、业务人员们,今后也请多多指教。还有支持我的读者们,下一次漫画方面也请你们多多指教!这次竟然在两个地方都会改编成漫画!在漫画里面也会精神饱满行动的诗怜一行人,也请多多指教! 那么,我们在下一集见! 序幕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aj 录入:zbszsr 修图:伊织 血族帝国——建国于日本旧秋之宫市的国家。 这个国家既然称为帝国,施行的就不是民主主义而是帝王政治。皇帝王花有时会因专断和偏见和当下心情增税。 这位皇帝底下有好几个贵族名门。他们从建国之前开始,就是皇帝的重臣名门,负责辅佐皇帝,治理国家。 其中一家是龙波家。 祖先不少人都担任过将军。 独生女龙波莎莎拉目前也是皇帝近卫兵,刻苦忘我地努力工作。 其严以律己的态度,即使是在用餐时间也没有改变——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莎莎拉,你的汤洒出来了喔!」 「哇!是真的!母亲大人,对不起!」 餐桌黏答答的。竟然连双亲在注意都没发觉,莎莎拉也对自己的失态感到丢脸。 今天高中放假,所以一家人正在吃午餐。 但是,从刚刚开始,莎莎拉就像是个泄气的气球在恍神。 三不五时就维持手拿汤匙的姿势,心不在焉地望着庭院的方向。 「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父亲龙波麦克斯威尔问道。虽然是个怪名字,但这不是艺名。龙波家的成员,大部分都取了个西洋风的名字。 「不是,我没有身体不舒服……」 「不过,从刚刚到现在,你已经洒出汤多达十七次了,最好是当成你有什么不对劲。去看个医生会不会比较好?」 「医生……和皇帝陛下玩扮演医生游戏……呼呼……啊,王花陛下,拜托您帮找多注射一点会变淫荡的药……呼呼……」 「至少讲话还是莎莎拉的老样子。这样的话,健康应该没问题吧。」 虽然莎莎拉这番话本身听起来就很有问题,不过在以誓言效忠皇帝为准则的龙波家,似乎是安全的。 「唔,如果不是身体有病,那就是心病了?」 「我的心跟平常一样,充满对王花陛下的爱。应该是说,满出来了,都湿答答了。」 面对双亲讲话也很不耐烦。 「那么,该不会,你恋爱了?」 父亲开门见山地说。 「我一天二十七个小时都在爱王花陛下。」 「……我是说皇帝陛下以外的人。」 「咦……呃……这个嘛……」 一说完,莎莎拉就眼神游移。 一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被说中的表情。 「没、没这回事……」 口头否定,心里却是另一回事。 不知道算不算恋爱,但莎莎拉目前常常不由得会想某个人。 那个人就是,冬仓良太。 前几天夏季祭典的时候,莎莎拉看上了某个跳舞的女孩。 幸好她有提起注意到那个女孩。虽然莎莎拉因为接下来还有工作,所以没办法在舞蹈结束后好好交谈,但就是在意那女孩在意得不得了。 那名少女就是为了凑人数被迫男扮女装的冬仓良太。 (应该不可能有这种事吧……) 本来,对良太就多多少少有点在意了。 有一次,莎莎拉赌上性命和良太一战,结果输了。那个时候受的伤,其实原本可能是没救的。 然而,良太却说可以舔他的血。 血,对血族而言具备卓越的恢复力。 不过,舔对方的血液,这对血族而言还有其他重要的意义。 舔血——这对血族而言,等同于缔结婚约。 当然,不可能容许未婚的贵族千金这么做。 就算容许,一旦是既成事实,也只有结婚一途了吧。嗯,说起来,就像是奉子成婚那样。 顺带一提,莎莎拉只字未提当时发生的事情而瞒着双亲。这哪能说得出口。 只是,因为有这样的内情,她变得不能不去在意良太。想忘也忘不了。甚至曾经认真深思过,是不是干脆拿石头砸脑袋让记忆丧失好了。 (我对他根本没一丁点的好感……只是不得不被迫在意他,我们只是这种关系而已……) 那么,在还不知道那女孩就是良太的时候,在舞蹈中感受到的悸动究竟是什么? 或许和舔血无关,是自己对良太产生了特殊的感情。 (不可能,才没有这种蠢事呢。为什么我非得为那种人类感到心神不宁?没错,那都是因为冬仓良太男扮女装害的,我只是受骗上当罢了……嗯,就是这样没错。) 「莎莎拉,你的汤洒出来了喔!第十八次了。」 又一次,母亲的声音让莎莎拉回神。 「你真是的,怎么了吗?洒出来的汤比你喝进去的还要多!现在是在流行把汤洒出来二十次,就能和对方两情相悦的咒语吗?」 「两情相悦?太离谱了!我们根本谁也不悦谁!应该是说,我反而很讨厌他!」 「你真的有心上人了吗?以你的年纪也没什么希奇。」 由于反应很大,父亲自然会追究。 「父亲大人,该不会您认为我是这样的人吧?绝无此事。我的脑袋光是王花陛下的事情就占了大概三百tb,根本没有容量去喜欢别人。」 「也就是说(王花陛下是特例)你没有心上人罗?」 「是的,(王花陛下是特例)我没有心上人。」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样一来,就能没有顾虑地帮你安排相亲了。」 父亲更进一步这么说。 「相、相亲?o、mi、a、i?是说近江爱吗?」(注1) 「你这种像是要表达对滋贺县的爱乡心的说法是怎样?还有,你又把汤洒出来了。」(注2) 注1相亲的日文发音为amiai,近江爱的弓又发音为oumiai。 注2近江为日衣旧地名,位置相当于现在的滋贺县。 「哇……对不起。我忍不住惊慌失措了……您、您是说相亲吗?」 「对,就是相亲。男女以结婚为前提见面的,那个行为。」 「这、这种事……我办不到。竟然要和王花陛下相亲……」 「嗯,这真的办不到。应该没办法和皇帝陛下相亲吧。我是说跟男人,跟男人相亲。」 莎莎拉脸色刷白。 她完全是第一次听到这回事。就根本而言,自己的内心也没理清头绪…… 「这、这还不急啦……我、我还只是个高中生……」 「趁早先选定女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尤其你又是我们龙波家的独生女。要是找不到一个出色的女婿,可就伤脑筋了。」 「怎么连母亲大人都这样……」 「老实说,我已经挑好你相亲的对象了。日子就订在下星期天好了?」 「咦咦咦!太急了啦!」 「要是你不喜欢,当天带别的对象过来也行。」 勉勉强强,莎莎拉获得了一个选项。 「因为如果你有比相亲对象更出色的未来丈夫,那就没必要相亲了。要是真有这样的对象,我会高呼万万岁。」 「要靠什么判断对方比相亲对手更优秀?我有自己中意的长相,是要看门第吗?」 「这就因人而异了。如果有你看上眼的男生,就尽管带来无妨。」 「顺便问一下,相亲的对象是谁?」 「嗯,那个男人你也很熟。就是你表弟虎叶雅纲。」 「咦咦咦咦咦咦咦!绝对不可能!我讨厌他到简直要跟 他说『给我去吃甲虫吧你!』呀!」 莎莎拉明白显露出难受的表情。 「你呀,再怎么样,这种说法都太过头了……不过,门第也好,武士的能力也好,还有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对方的外表也无从挑剔。而且他——」 ——必定,会爱你一辈子。 没错,父亲麦克斯威尔这么说。 莎莎拉也很清楚这一点。表弟是个严肃又强壮且本领高强的人。 那么,为什么不行呢…… 无法立刻回答。 但是,不行就是不行。 不论如何都一样。 第一话 拟定破坏相亲的计划吧! 上午五点四十分。冬仓诗怜的起床时间。 她从被窝缓缓探头出来。还有,这并不是因为运动社团要晨练,或是要晨跑之类值得敬佩的理由。 一切都是因为要咬随从(候补)良太,要吸血的缘故。 逻辑是这样推出来的:比主人晚起就不够格当随从,主人处罚的方式就是吸随从的血。 「今天我一定要狠狠咬下去。良太呀,这也是随从的职责,不要怪我。」 轻轻地,无声无息走过走廊,打开良太的房门。 尽管干的事情很像小偷,不过她依然是皇帝陛下的妹妹。 顺利潜入良太的房间。首先,要确认脖子一带有无涂上类似山葵的东西。上次,因为这东西吃了凄惨的苦头。被咬的人也是会拾人牙慧的,千万不可小看。 「嗯,可能心理作用吧,这家伙好像在作恶梦?」 「我会……我会……快、快来……」 「我会怎样?到底在说什么呀?好莫名其妙的恶梦喔……」 「我会被砍……被砍成两半……救命呀……」 「嗯?梦里面发生什么事了?快醒醒!良太!」 诗怜本来想摇醒良太的——不过正要行动时,却收手了。 「不行,现在还是以吸血为优先。吸了血,带来的影响一定会让梦也转向变成好结局的。嗯,没错,一定会这样。」 自己的利益优先于救援良太。 「良太呀,不要怪我……」 气势十足,诗怜决定大口咬下。 「哇!救命呀!」 就在北时,良太突然坐起来。 结果,就成了这种状况: 良太的额头→←诗怜的额头。 咚。 非常,低沉的声音。 「好痛!一醒来头就撞到像石头的东西!」 「喂!不准突然醒来!反击一定要是非常漂亮的才对吧!」 两个人都按着额头。这一撞真的颇痛。 「有够老谋深算的,良太……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阻止我……」 「我并没有在算什么!我是因为作恶梦才醒来的!」 「恶梦?这么说起来你刚是很像在作恶梦的样子。到底是怎样的恶梦?是梦到半夜进去便利商店,发现《快乐天》卖光了,觉得不买东西很难走出去,于是买了并没有特别想要的糖果回来吗?」 「我不曾买过那种书!应该是说,你说的梦境也太具体了吧!到底是哪个人作过的梦啦!」 「不然,还会梦到什么?我只能想到煮好咖哩,才发现没煮饭之类的。」 「你的思绪还真乐天。」 「是不是梦到做好什锦寿司饭,才发现没买番茄?」 「没买才是对的!反而是到底什么时机要用到番茄?我无法想像!」 「放番茄进去,会凸显酸味变得很好吃呀……」 番茄遭人否定,诗怜有点气馁。 「一般说到恶梦,应该有更多种情况才对吧!像是被凶恶的犯人追杀啦,从吊桥坠落啦——」 「跟嘴巴咬着面包跑来的女学生相撞啦。」 「对你而言,恶梦全部都是搞笑喜剧吗?」 而且,还是因人而异,有人反而会觉得这是开心的突发意外。 诗怜对恶梦的认识比想像的还要有差距。 难不成,因为太笨了所以没作过恶梦?良太有点认真的思考起这个可能。 「那么,你到底是作了怎样的恶梦?给我说清楚!」 是不是发现自己被当笨蛋,诗怜抗议。 由于反应过度,长长的双马尾左右晃动。 「啊,对了,你刚说梦话提到砍成两半什么的。该不会,是梦到半夜进去便利商店,发现《快乐天》卖光了,觉得不买东西很难走出去,于是买了并没有特别想要的糖果,回家的路上被民间武士试刀砍了?」 「前半段是多余的!只有最后被砍说对了!顺带一提,是被诗怜也很熟的人砍的!」 诗怜也一脸心里有数的表情。 说到他们身边好像会砍人的人,大致可以猜得到是谁。 「你被莎莎拉砍了呀……」 或许是听到这话又仔细回想起梦境,良太的脸再度发白。 那真的是个逼真的梦。 醒来的时候,也有种「该不会这里是阴问吧?」的念头。 「对吧?诗怜也曾经把变身成战斗模式的莎莎拉打到半死吧。那个时候你把攻击你的莎莎拉痛殴了一顿。」 「是呀。虽说是正当防卫,不过还是忍不住就下重手了……」 「那个时候,我让她来舔我的血。你说血族舔血就可以恢复体力……」 「是呀。虽然被逼得得舔血是非常无耻的行为,但要是走错一步就会没命。舔血就像是人工呼吸那样。」 如果是人类舔人类的血,是十分变态恶心的,但对血族来说,舔血还有更深层的问题。一言以蔽之,就是此为相爱的两个人才会做的事情。 「唉,真的是发生很多事的梦呀……」 底下,是梦境回想。 场所是杳无人烟,放学后的校舍。 「呃……冬仓良太,其实我要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这样呀,其实我也是……」 「其实,舔血的事情被我家人知道了……要是我不跟你结婚,他们就不会饶过我……」 「其实,我已经跟诗怜结婚了……」 「啥?」 「哎呀,这很难启齿……虽然很突然,不过这就是所谓的奉子成婚吧——」 「我要杀了你。」 「咦……」 「既然活着也是丢人现眼,杀了你之后我也会自杀!」 「快住手!不要杀我!你也别说什么自杀这种话!」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一直附身在王花陛下身上幸福度日所以没关系!」 「这样根本就是恶灵作崇!你就乖乖升天去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要自杀,改成缴交悔过书就好。」 「你这样也减刑减过头了吧!杀了我也只要写悔过书就可以了事了是吗?」 「吵死了!快点去阴问吧你!七七四十九天我会帮你作法事的!眼睛阔起来!看招——!」 「我会被砍!我会变成两半!救命呀!」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这个女人的公敌!」 「哇!救命呀!」 在这里就醒了。 然后,和诗怜正面对撞。 即使起床,冷汗还是止不住。反而该说因为诗怜在前方,所以格外尴尬。 (什么结婚啦……再加上是奉子成婚……只能说太离谱了怎么可能……) 虽说是在梦中,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呀……这个梦真的对心脏太不好了。 甚至面对面看着诗怜都会感到顾忌。 「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完全跟平常一模一样!」 「可是,你梦到莎莎拉了呀,真恐怖……尤其是很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的梦,是最可怕的。」 「喂,别再说了啦……真不吉利。」 「哎呀哎呀,看样子真的很有可能发生呀。要是事情曝光,就算莎莎拉没来,说不定也会说『竟然敢伤害我们家的女儿!』,然后派个刺客过来。」 「这么一说,那家伙应该也是好人家的千金小姐吧……」 平常莎莎拉总是疯狂地跟随着王花,让人常忘了这回事。 「嗯,龙波家是军人里面非常有名的家族。所以,也很讲究名声。」 「好可怕,太可怕了……不要再讲给我听了!」 明明好不容易挺身而出不顾性命相救,因此却得感受生命危险提心吊胆过日子,实在太悲惨了。 「让血族舔血,就是这么严重的事情。所、所以……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情了,懂吗?」 「是,我懂了……」 祭典的时候,良太虽然也被环咬了,但既然如此看来还是瞒着别说的好。 「事情一定会曝光的。唔,当时目击到的,只有我和姐姐,以及艾风星娜。清水昏倒了,可能不知道。嗯,应、应……应该……没什么……事、事情吧,没问题对吧?」 「这种说法显然问题大到乱七八糟了!」 「哎呀,我觉得姐姐或是艾风星娜,其中有人大概会说溜嘴吧……」 「没错……要不要趁现在送什么黠心之类的过去当封口费?唉,这么做的话,她们尝到甜头后一定又会提出各种要求……」 可能因为王花和艾风星娜都位处帝国中枢,所以很多方面都很黑心。 一回神已经被这两个人玩弄于手掌心之间是常有的事。 「既然到现在都没曝光,那应该就没事了吧……大概没问题吧?如果知道事情不妙,那两个人也会跟我们说才对。」 「这样说也有道理啦……顶多,就是作恶梦嘛。」 想要转换心情,良太去准备早餐了。 「不过,这个梦该不会是有事要发生的徵兆吧?」 一边有种不祥的感觉,一边到了学校。一看,果然情况有异。 莎莎拉在发呆。 良太进入教室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其实,是因为坐在自己位置上,感受着王花的热情视线时,没有突然出现针对他射过来的杀气。 莎莎拉只是坐在位置上,给人一种正在沉思的印象。 至少,看起来没有在注意谁进教室了之类的小事。 「感觉她从一大早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是不是所谓的黑色星期一呀?」 「为什么股票会暴跌啦!」(注3) 假日结束后星期一很忧郁,叫做蓝色星期一。 「我过去测试看看她变了多少。」 王花在莎莎拉眼前用力挥手。 「啊,好像有手在动……」 反应果然不好。 「只要你听我的命令,我就亲你。」 「……我好开心。」 「对吧,很奇怪吧?她情绪低潮得太反常了。如果是平常,她一定会出现喷鼻血这种像是典型少年漫画的反应,甚至兴奋得昏倒才对。」 「不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法实验啦!」 注3。纽约股市左一九八七年十月十九日暴跌,后来引发全球经济衰退。那一天就被成为黑色星期一。 「她好像曾经碰过一次,因为失血过多危及生命的事情,各医院配备的输血用的血量甚至因此大幅增加。」 「竟然还影响到医疗第一线!」 虽说是自己的部下近卫兵,但王花还是毫无顾虑。 「是不是碰到什么打击了?就像是四条同学遭小偷那个时候。」 以前环曾散发过恐怖的负面能量。 而且,那个时候的小偷抓到了,目前在便利商店认真工作。 「问不出原因啦。她一直都这样子。喂,莎莎拉,你要是有心事就说出来呀!」 「……没有。」 「弥不是喜欢我吗?说真的,你想跟我做色色的事对吧?」 「……说起来,是还算想啦。还有,我认为以皇帝陛下的身分来说,不太适合说这样的话。」 「哇!气死我了!对,你就是这样让我非常生气!感觉我的一切都被你否定了!」 王花皱着眉头,瞪着莎莎拉。 确实,一般人开玩笑般地讲了丢脸的话,结果却遭到忽视,就会尴尬得无地自容。这也是属于其中一种情况吧。 「冷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莎莎拉怪怪的吗?」 不过,这可不妙。 莎莎拉有哪里出问题了,这一点几乎是肯定的。 「可是,某种意义来说,如果她变成了一个普通高中女生,不也是成长吗?这个班级应该也会平静多了。因为本来这班的问题学生就够多了。」 「诗怜,虽然你说的话有道理到让人神清气爽,不过由你来讲,真的是作贼喊捉贼。」 「什么嘛!我为了不在上课中打扰别的同学,打瞌睡可是都睡得很熟的!」 「不准把你没认真听课讲得好像是为了同学好!」 诗怜差不多所有的课在睡觉。就算说她几乎是为了午餐才来上学的,也一点都不夸张。 「不,这要反向思考。无聊到让我睡着的上课方式才有问题吧?一个好老师,就应该有办法上课到连一个充满睡意的学生都会忍不住听讲!」 「你根本就是想一上课就睡觉!至少前提是你要努力不睡!」 「可是,数学课本我只要看了大概七个字就会睡着了。」 似乎连一行课文都撑不了。 「哎呀哎呀,诗怜的事情不重要。莎莎拉要是这样下去,就不妙了吧。」 如今的莎莎拉,原本的人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可以说这已经不是莎莎拉了,只是有莎莎拉外表的空壳。 「这让我很伤脑筋呀。近卫兵变成这样,要是有紧急情况,谁能保护我?」 王花一脸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 (说的一点都没错。对王花而言,茌她念高中之前,就已经跟莎莎拉是伙伴了。王花这个人看起来个性爽朗,出人意料地善良——) 「啊,如果有人要枪杀我,良太,你要帮我挡子弹喔。」 「你对我竟然不善良!」 要代替莎莎拉,不顾自己死活挺身而出好像是基本条件。 「你死后要用的戒名,我会跟艾风星娜说一声,可以免费提供。」 「我不需要这种奇怪的优惠!」 「戒名叫做『真性霸亚隶梦居士』怎么样?」(注4) 「为什么我死后也要受侮辱啦!」 「葬礼用的点心,我会找帝国最厉害的甜点大师来制作。」 注4日本有僧侣替死者另取名号表示皈依的习俗,该名号称为戒名。霸亚隶梦和「役宫」的日文发音相同,真性霸亚隶梦意即「天生后宫」。 「拜托你先以我没死的基准去思考!」 「不过,这的确是很严重的情况。没有莎莎拉的王花,就跟从钢铁盔甲换穿成普通布衣的勇者一样脆弱。如果出现暗杀者,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此时清水加入谈话。 在场所有人都赏了清水白眼。 「怎,怎样啦?清水不记得说了什么违反善良风俗的话呀?」 「刚刚,每个人都在想『你还真敢说』。」 净流寺清水本来就是为了消灭血族而成立的「纯洁教团」的暗杀者。 她会来帝国,是为了暗杀良太身边的诗怜(原先应该是这样,实际上似乎是为了和良太见面)。现在洗心革面,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跑来就读血族的高中。 「但是,净流寺同学说的也有道理。不能让莎莎拉继续这样下去。」 「让清水帮她诊断一下。」 清水来到莎莎拉前面,目不转睛盯着莎莎拉的眼睛。 那眼神非常认真,宛如是即将上场的相扑力士。 「原来如此。她没有身体不舒服。只要让她内心放松一些就行了。」 「咦?这样看一下就知道问题了吗?清水,你学过医疗还是算命?」 「良太大人,清水曾经尽全力认真修行过。」 「这样呀……因为你平常的样子我都忘了。那么,能想办法做些什么吗?」 「但是,这个国家没有用来祈祷恢复的道具。密教会使用各种物品,没办法全都筹措到。」 「是哦。我记得你有好几个类做的物品,果然不是轻易就能搞定的。」 「不过,其他宗教说不定有办法。如果是这个国家的宗教领袖,或许就能做点什么吧。」 良太心想:说到领袖,就是那位学姐了吧。 于是,午休时间。 地点是保健室。 「我都听说了喔~我会平安让莎莎拉复活的~」 在艾风星娜的协助下,开始举行莎莎拉复活仪式。 除了带莎莎拉来的王花之外,良太、诗怜和清水也跟来了。 「为什么要在保健室?」 王花表情有些诧异,看着艾风星娜。 「因为保健室有床铺嘛~不让她躺下来我很难做事~」 确实,莎莎拉安静地躺在床上。 视线果然是望着虚无的空中,有种灵魂并不在此的感觉。 「这我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穿白衣?」 艾风星娜不知为何打扮成护士的样子。 「这是血族圣教举行仪式时穿的服装喔。纯白的布料代表清纯且无谎言虚假。」 「衣服胸口的地方绣着『医疗法人  血族会  血族医院』的字样喔。」 看样子是借来的服装。 「这是血族圣教举行仪式时穿的服装喔。纯白的布料代表清纯且无谎言虚假。」 「啊!你说话重复了!只要情况对你不利,你就马上一副rpg里面村民的样子!」 「王花,你的心情我明白,但这样事情没有进展!这里就先顺从学姐的意思吧!」 因为会变得无止尽,良太赶紧插嘴。如要吐槽小地方,看来午休时间可搞不定。 「那么,艾风星娜,接下来你想做什么?请你用我们能听懂的方式说明。」 「嗯,诗怜呀,这个女生呢,可以说是因为想太多所以处在结冰的状态。就像是房间里面塞满了坐垫,结果挡住了门,让门没办法打开。」 「所以,意思是只要拿掉坐垫就没事了?」 「说的没错!也就是说,只要能稍微释放莎莎拉内心的情绪,就可以再度恢复成原本的莎莎拉。当然,要是不想办法找出让她想太多的原因,就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 或许是有点不能接受,王花怀疑地说: 「不过,用你的举例来说,为了拿掉坐垫必须有办法开门才行吧?冲击疗法类的言语,我从早上就说了一大堆,她毫无反应。」 「可是,我的想法跟王花一样喔~」 艾风星娜笑咪咪的。 「要用更强一点,更猛一点的冲击疗法,让门暂时打开来。要让莎莎拉激动到非比寻常喔~」 「呃……」 有某种不祥的预感,王花涨红了脸。 「不好意思,我话先说在前头……我不会跟莎莎拉接吻的。没、没错,虽然我常常开玩笑这么说,但我还没有初吻过……就算她怎么说都是我重要的伙伴,不过初吻要给她还是有点不好……」 「奇怪了,你的表情是在说你有想要献出初吻的对象吗~」 艾风星娜嘴角上扬。 「才、才不是这样……因为接吻对血族来说是大事……何况我还是皇帝,可以说接吻也具有政治层面的意义……」 可能是真的被踩到痛处,王花没了平常的霸气。 看到她这样,诗怜和清水表情有点动怒。 「我不想看到姐姐这种表情,不太好玩。」 「真是难得。清水也有类似忐忑不安的感觉。」 「既然是皇帝,就应该更光明正大才对。这种渴望爱情的表情很不好。」 「清水也这么认为。快点去跟某个国家的王子在一起吧!」 (感觉起来,最近诗怜和清水好像变得愈来愈谈得来了。) 站在后面,良太心不在焉地想着。 无妨,感情好是再好不过了。 「放心吧~王花用不着碰莎莎拉任何地方~」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当了皇帝,就得考虑很多方面,很多很多……」 「所以,我打算使用王花的替身。」 替身? 在场所有人都在想「替身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继承王花个性的复制品~」 可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你说使用,是要使用什么东西?我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到学校来。」 「啊~这不要紧。因为莎莎拉已经带替身来,放在学校里面了。」 「到、到底是怎样?不要装模作样了,快点说明啦!」 「嗯,东西就放在那面窗帘的后面。来吧,猜猜看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旁边拉起来的窗帘有些隆起。 「虽然你讲得这么起劲,不过很抱歉,我没有心情猜谜。直接给我看答案!」 王花用力拉开窗帘。 放在那里的是王花的抱枕。 「喂!这是什么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叫做抱枕!唔……亲眼看到实物,感觉还满震撼的。好恶……」 「你真的是心里想什么就会直接表现出来的人。特别是你说『好恶』的时候。」 良太也不太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真实王花。 应该是说,平常有些架子的王花,竟然会坦率地显露反感,要说难得也真的是难得。 「而且,为什么图案是穿着体育服配灯笼裤!我们学校又没有穿灯笼裤!整个帝国也没有哪个学校在穿灯笼裤!真要说起来,这裤子根本就拉太高太紧了吧!拜托用更宽松的方式来穿啦。还有,因为体育服没有扎进灯笼裤,让人猛一看会觉得下半身什么都没穿……」 颤动。 王花全身发抖。 良太也搞不清楚,王花的反应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 「顺带一提,背面是这个图案喔!」 艾风星娜将抱枕翻面。 背面的图案是身穿内衣裤的王花。 不如说,穿的是非常适合「性感内衣」这个词汇,以黑色为主调,很有视觉刺激的服装。 表情也是一种不知该说是色情,还是充满魅力的样子,好像在央求什么一般,脸颊浮现出微微的红晕。 一时之间,王花全身僵硬。 「……………………………………………………………………死刑。」 「王花,冷静一点!我懂你的心情,可是杀人就太过火了!滥用权力非常不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举行军法审判让我的行为合法化!抱、抱枕我可以勉强容忍,但这种表情我不可能接受!我、我还没有露出这种表情给任何人看过!」 「本尊竟然会慌乱至此,看来替身的力量果然很厉害!没错没错。」 艾风星娜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有所领会。 「有时候一块布就可以把人生搞得一团乱。真的好恐怖。」 「应该说这是人生乱掉的人,才会制造出这种布吧?」 「我决定要重新上架老子抱枕。」 「大司教,这真是太好了 !」 艾风星娜也有用林森禁这个笔名在当漫画家。《老子是你,孔子是我!》好评销售中。 「自己画的角色竟然会如此受人喜爱,作者没有感到很荣幸吗?」 「拜托你用身为大司教该有的言行举止当基准去思考!』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 「我早就完全搞不清楚哪里是玩笑,哪里不是玩笑了。」 「我要使用这个替身,撬开莎莎拉的内心之门。」 「你比我想像得还要烂……」 王花一脸疲惫地说。她应该是真的累了。 「把替身放在躺在床上的莎莎拉的身上。这样一来,莎莎拉的心门应当就会因为替身带来的震撼而开启。」 「拜托!讲抱枕就好了啦!这样做真的会有用吗?」 「没问题。因为这也可以说是一种秘密仪式。清水也这么认为对吧?」 「是的。这个以佛教来说,就是等同于宇宙创造者大日如来化为一体的秘密仪式。既然这个女生崇拜皇帝如神佛一般,把这抱枕重叠在她身上,一定会出现奇迹的。」 「怎么有种听了清水的话之后,会变得不想信仰佛教的感觉?」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良太已经厌烦了。 「清水也要常常把良太大人的抱枕给——」 「清水,你别说话。」 「也就是说,只要把这抱枕放上去就行了吧。好好好,我这就照办。那么,就把内衣的那一面朝下……」 勉勉强强拿起抱枕的王花,将其放在莎莎拉身上。 「唔……啊……」 始终保持安静在发呆的莎莎拉有了反应。 「哇,真的有效嗳……」 「接下来,只要等待心门开启就可以了。」 「啊……呼……啊啊啊……不行……啊……唔……不要……呼唔……」 「她一直在发出下流的声音,这样没问题吗?」 「嗯,这就是替身的力量呀。」 「所以,这是抱枕的力量对吧!可是,她的表情变得比刚才丰富了。该说是丰富,还是淫荡……」 确实,如果只看莎莎拉的表情,该怎么说呢,会觉得好像正在做那档事…… 咕噜。 不由自主,良太吞了吞口水。 「啊,这种表情良太不可以看!请向后转!」 「就是这样,良太。你给我看着对向的柜子,把柜子里放的药品名称念出来。」 「没错,因为妩媚的声音而心烦意乱很不好。你千万不能面向这边。」 诗怜和清水一同合作,把良太拉开。 「我知道了啦……的确,我有种出现很多误会的感觉……」 「顺便捣住耳朵。」 「最好捣住耳朵。」 「知道了啦,我都知道啦!」 然后,过了三十秒。 「呼……啊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奇怪,我在做什么……」 莎莎拉醒了。 「莎莎拉,你回神了!」 「我好像作了很久的梦……现在,思绪非常清晰。就像是变成贤者,有种领会真正智慧的感觉。」 「这是进入贤者模式了喔。」 「贤者模式?」 「不,没什么。」 「所以,莎莎拉能清醒,是因为身上放了这个抱枕。」 看样子,是真的靠这抱枕恢复意识了。抱枕,不是可以随便丢掉的东西。 「莎莎拉,我非得跟你说一些话。」 「王、王花陛下……您到底要问我什么?该不会,您要表白您的爱?就算是身分不同的爱情,我也完全没问题。还不如说我想知道,我们私奔要跑到网走还是西伯利亚去——」 「这个抱枕是怎么回事?」 「根据制作数量的不同,一个枕套大概要花五千血族yen到六千血族yen。您大概有这样的底就行了。听说最近也有厂商愿意做到二十个。由于我是为了自己专用特别订制的,花的钱还满多的,不过,代价就是用的布料满好的。」 「我不是在问你制作方面的事情!」 这种气氛,要是放着不管,王花感觉就要使出铁拳制裁了。 「王花,你的心情我懂,可是拜托你现在要忍住!」 「关于抱枕的部分,以后我会仔仔细细地问个清楚……咳咳。」 王花干咳了几声,转换气氛。 「莎莎拉,你是不是有什么严重的烦恼?你会发呆也是因为这样吧?」 「我、我是因为……」 莎莎拉低下头去,露出的确是有什么问题的表情。 「说出来吧。你再像这样整个人结冰的话,我就伤脑筋了。这样一来,我只好开除你近卫兵的职务。」 「这样我很伤脑筋!啊……连冬仓良太也在这里呀……」 和良太对上眼,莎莎拉的表情变得格外难受。 「他在这里不行吗?」 哎呀,虽然都发出不能给男生听到的声音了,但问题的方向又有点不同。 「要说是不行也对啦,因为是私事……」 莎莎拉的脸瞬间变红。 只不过,也不能继续瞒下去了。 数秒的沉默后,莎莎拉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得去相亲。」 当场,气氛有些僵住。 相亲这词汇,从高中生的口中蹦出来,实在太希奇了。 「这么快就要去相亲?天呀,莎莎拉真的是贵族呢。贵族会这样也很正常吧?」 「良太想得没错。贵族就算在二十岁前找好对象订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正式结婚几乎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至少,也要等到大学毕业后。」 「嗯……身为平民,那真是个我难以想像的世界……」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定会惊慌失措得不得了。就算是莎莎拉,也会受影响到都不由自主结冰了。 「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莎莎拉又低下头去。 看样子,非常讨厌这次的相亲。 「我说呀,莎莎拉。」 王花拍了拍沮丧的莎莎拉的肩膀。 脸上浮现出宛如佛祖的笑容。 「王花陛下,您愿意帮助我吗?说的也是,王花陛下不可能会弃我于不顾的!」 「请你,一定要去相亲。」 「……咦,王花陛下?」 「这不是正好吗?就是说呀,你是个贵族,没什么比趁早决定对象更好的了。最好趁着现在找个好男人,忘了差点就要误入的爱情歧途吧。不嫌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准备相亲的人选。哎呀~我真是个替家臣着想的好皇帝呀。」 「喂喂喂!不要做这种像是在伤口撒盐的事情啦!」 良太插嘴阻止王花。 这样子,对莎莎拉太残忍了。 「怎样?你不要讲这种奇怪的话啦。如果是有交往的对象,我还逼她去相亲那就另当别论。不过,莎莎拉又没有跟谁在交往吧。」 「王花陛下,我们交往——」 「对吧,你没有交往的对象吧?」 「你呀,是想趁着现在情况混乱,硬要蒙混过去对吧?」 对王花来说,莎莎拉配王花这种情侣,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这也难怪。 「说起来,又不是要举行婚礼了对吧?既然是相亲,不满意的话,拒绝就好了嘛。如果来的是一个只对公仔或抱枕有兴趣的家伙,就把他赶回去吧。 」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莎莎拉要是拿这当理由拒绝,我是觉得很自私啦……」 王花的抱枕还放在床上。拜托来个人,把这拿走啦。 「可是,拒绝就好了是没错啦。这么一想,或许就会觉得只是去见个面,那去看看也无妨。选择也变多了嘛。」 「如果能这样爽快拒绝,那谁都不用这么烦恼……」 不过,莎莎拉的表情依然笼罩阴霾。 而且,头低下去,低下去——低到直接把脸埋进抱枕。 「莎莎拉!你趁着混乱在干什么!」 「王花陛下,救救我,呼呼……体育服吸收了王花陛下的汗水,闻起来好香……呼呼呼……」 「不要跟抱枕说话啦!为什么要擅自认为这图案是上完体育课之后!而且还违反着作权法!给我拿版权费出来!」 「问题不在版权费啦!你们两个都冷静下来!讲的东西都偏掉了,拉回主题啦!为什么不能爽快拒绝相亲的对象?」 要是不踩刹车,感觉就要脱离主题了,良太赶紧跳出来修正。 「就是不能呀。虽说是相亲,但父亲大人打从一开始就想要让我跟那位男士结婚了……很久以前我就听说过了……」 「贵族的相亲呀……可能也有这种内幕……」 其实结果是强制的,只是形式上透过相亲表现出是基于双方同意。 「证据就是,父亲大人说要是我想中途停止相亲,就要带其他的对象过去。他始终都想把相亲对象当成第一人选,如果没有其他的优秀人选,就要选定对方……」 「这就麻烦了。没得选的话很伤脑筋呀。如果对方是会对抱枕感到兴奋的变态,可就糟糕了。如果对方是会对抱枕感到兴奋的变态,要是我一定会离家出走。」 「你这个人对抱枕还真是怀恨在心。」 「你有不满吗?那么,你能心想『谢谢你把我做成抱枕!』然后说出口吗?说不出来对吧!这就像是诗怜数学要考五十分一样不可能!」 「不要否定自己的妹妹!五十分这种小意思,只要努力就能拿得到!喂,诗怜你也说说话呀!」 「嗯,是真的,不可能吧。」 很干脆地,诗怜也承认自己不可能办到。 「世界上就是有怎么努力也做不到的事。不愧是姐姐,真会举例。」 菩一家伙连自己被人瞧不起都没发觉……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笨蛋……」 清水也有点被诗怜吓到。 「不过,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把莎莎拉对抱枕感到兴奋的样子拍下来,拿给对方看不就好了?这样对方就会主动回绝了吧。」 良太或许自己也觉得这意见太优秀了,表情有些洋洋得意。 「只有这种程度是行不通的……对方感觉是个会说『不论是怎样的缺点,我都会爱你到底』的人……」 「某种意义来说,对方好像是个心胸很开阔的好人嘛……可是,莎莎拉不中意的话就没戏唱了。说到底,就只有破坏相亲本身这条路了。啊,其实简单得很!」 再度,良太想到了好主意。 「用王花的命令中止相亲不就好了?既然是皇帝的命令,莎莎拉的父亲也只能遵从了。」 王花冷笑一声。 「哼,老百姓的思想还真是乐观呀。」 还满瞧不起人的。 「呃……我说的话有这么丢脸吗?」 「听好了,如果是国家的问题,我当然会插嘴表示意见。因为皇帝的工作就是这样。但是,相亲这回事是龙波家的家庭问题。就算是皇帝,也没有权力插嘴管事管到别人家里去。我能管的,就只有想跟敌国通婚之类的情况。」 冷静一想,要是国家命令a小姐跟b先生结婚,c先生跟d小姐交往之类的,那真是乱恐怖一通的。 「这次也一样。在贵族家里,讨论相亲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再说对方应该也是贵族吧。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破坏相亲的正当理由。」 这样说起来,剩下的选项—— 「那么,就只能去找其他的人选了吧。总之,只要有代打的就好了。让谁来暂时当莎莎拉的男朋友都好。」 「这还满困难的呀……」 王花板着一张脸。 「首先,人选最低限度必须也是个贵族。要不然的话,应该是连候补都没得候补吧。而且,莎莎控她——」 「只会把这个世界的人,分成莎莎拉和王花陛下和除此之外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成长,她从没认真思考过男人的事情。根本没有要好的贵族男子。再说,就算拜托别人代打,也只会落到对方逃之夭夭的下场吧。因为这真的是严重的拿命在赌。」 「拿命在赌是什么意思?」 相亲是这么危险的活动吗?或者是,血族帝国的相亲规定要在争议地带进行吗? 「贵族的作风也有很多规矩啦,要说明很麻烦所以跳过。」 王花倦怠地说道。 「但是,真的找不到代打吗……」 王花叹气。就算是足智多谋的王花,似乎也想不出个完美的计策。 「好吧,这也是命。我会去相亲的。反正,又不是马上要结婚,总是能找到方法解决的……」 这么说着的莎莎拉嘴唇在颤抖。 一言以蔽之,就是在害怕。 害怕到甚至不能用命运这个词敷衍过去。 「抱歉让您担心了。午休就快要结束,我也要回教室——」 「等、等一下!让我再思考一下!你要相信我!」 王花也很焦虑。 总觉得在王花的心中,似乎也纠葛着什么。 「相亲这件事,只要找一个贵族男子出面就好了吧……如果是立场上和形式上也是个在担任近卫兵的人,那就更好了……考虑到这个层面,就可以缩小范围寻找人选。这我很清楚。」 王花的脑海中似乎有适合的人选。 「可是,毕竟是相亲,以人选的身分跑去参加,一个不小心有可能就得那样结婚了……是不是该暗中偷偷地连法律都改过比较好……」 只不过,看起来王花不太想选择这样做。 「我也知道姐姐在想什么。可是,这么做不是不太好吗?你想想看嘛,让站在别人随从立场上的人类去当代打,要说很不自然嘛,感觉也……一、一定可以想出其他更好的方法的。暂时就先当作要持续协商吧!」 诗怜好像也在各方面深深苦恼。 「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方案,就先说出来看看嘛!说不定可以当讨论的基础——」 「「良太你闭嘴!」」 「哇!姐妹完全呼吸一致在发火!』 因为害怕,良太的视线有点移开。 和莎莎拉视线交会。 莎莎拉一脸和剑士不搭调,仿佛是抓住了什么的不安表情。 (不能把出现这种表情的人放着不管吧,得想想办法才行。) 莎莎拉的表情太令人同情了,无法忽视。 良太几乎是反射性地举手。 「让我代打怎么样?」 所有人的视线理所当然集中到良太身上。 「良太,你真的经过深思熟虑吗?这是重要的决定呀,可不是去玩玩就好的等级喔!」 「你再好好考虑清楚,良太!我想,一定有任何人都能获益,照顾到一切法理情兼具的好主意,应该到处都有对卖家好,对买家好,对世人好,也就是所谓的『三方皆好』的主意才对!」 王花和诗怜出面阻止,总觉得两个人都格外 拚命。 「良太大人!您没必要这么做!良太大人只要为了清水好好活着就好了!清水知道良太大人很善良,可是请您不要管其他人的死活!」 「清水,你身为佛教人士,可以讲这种充满自私自利的话吗?」 至少,佛教的思考模式并没有影响清水到那么深。 「清、清水当然会布施——伸手帮助正在受苦的人,是很了不起的修行。可是……」 「没错吧?诗怜也跟我说过,要我侍奉烦恼的人,这么做是在身体力行这个规定……所以,我才忍不住反射性地就举手了……」 「呃,也许真的是这样……」 「啊,这么说起来,我的身分是王花的近卫兵嘛!我姑且算是近卫兵候补,这不是正好吗?我又是莎莎拉的同班同学。应该不可能找一个明显跟莎莎拉没有接触过,类似神秘剑侠之类的人过来帮忙吧。」 王花与诗怜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良太。 (奇怪?我说了什么糟糕的话吗?) 「是呀,良太说的没错。这个提议很好,合情合理……好到让人觉得不甘心……」 「实在是不得已……你就去侍奉烦恼的人吧……」 虽然看起来十分不愿意,但姐妹两人似乎都让步了。 「良太呀,但我身为你的主人,一定要先提醒你一件事。」 诗怜一脸严肃,伸出食指。 「什么事?」 「你千万,千万,千千万万,千千千千万万万万,不要误会了!」 「误会什么?」 「误会就只能说是误会,没别的说法。我希望你要先搞清楚,你的任务是阻止相亲,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除此之外绝对没有别的!」 「我很清楚呀!」 这样一来就得到主人的许可了。 「所以,莎莎拉,我会去破坏相亲的。」 良太指着自己的脸。 「咦……」 茫然听着良太等人的交谈,莎莎拉惊讶地倒抽一口气。 「别看我这个样子,就立场来说,我也是得到王花正式赐剑的贵族。虽然我没有传统之类的东西,但我是贵族没错吧?」 「你、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绝对没有席翻尼……」 莎莎拉的脸涨得通红,还附带口齿不清。 良太或许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紧张的样子。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要破坏相亲必须要有个男生吧。至少——」 这比不试着有所行动好多了吧。 没错,良太肯定地这么说。 如果不行动会哭,那还是行动之后再哭比较好。 因为不肯放弃,所以良太好几次克服了困境。这一次,也只要如法炮制就好。 「真的可以吗?」 「要是不可以,我就不会举手了。」 「为什么,你要为了我付出这么多……」 「问我为什么嘛,因为我们是同班同学,只是帮点忙而已呀。彼此彼此。」 「你的意志很坚定吗?这可不是帮忙搬搬东西而已的等级喔。」 「这我当然知道,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想退出就趁现在。」 「不要叮嘱别人到烦人的地步啦……我要代打!包在我身上!」 「那好吧。不过,这会是场艰苦的战斗喔。因为,至少也得租相亲对手决斗才行。」 「咦?决斗?」 「相亲的时候有别的男人闯入,对贵族来说,跟遭受侮辱没两样。所以,要打倒对手,也就是必须展现出两人等级的差异,否则相亲就不能告吹。」 「就跟你说是拿命在赌了。」 王花赏了良太一个白眼。 「所以,虽然犹豫要不要挑个替死鬼,不过既然良太主动说要帮忙,那就无可奈何了。」 感觉怪怪的,这话讲得好像是某种死亡徵兆。 「对了,莎莎拉相亲的对象是谁?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也是有好几次实战经验的,如果对方是个门外汉……」 「他叫虎叶雅纲——是我的表弟而且是武士名门,据说在年轻一代里,他是最强的剑士。上次的大会,我记得他也在剑技二十岁以下组获胜。」 「哦……」 「啊,帝国成立之前,他也在日本拿过剑道的优胜。大家都叫他『老虎雅纲』。」 「哦……」 「还有,他是个重视名誉不会变通的人,要是知道有其他的男人跑去破坏相亲,一定会勃然大怒。顺带一提,决斗是玩真的,杀死人的话也不会被问罪。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太想做好心理准备呀……」 啪啪。 王花拍了拍良太的肩膀。 啪啪。 然后,艾风星娜也拍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帮你取戒名要收五十万血族yen。」」 「不要讲的我一定会死的样子!而且,王花!早上你明明说是免费的!」 没想到竟然是钱的事情。 这次轮到清水啪啪地拍了良太的肩膀。 「找清水的话,戒名免费,葬礼也免费,也会帮忙选个好地方立墓碑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宁可你在我活着的时候替我想想办法!」 王花手摸下巴思考着。 「那么,为了替良太有个万一作准备,是不是要编列建立表扬良太的纪念馆的预算呀?也不是死后马上就能动工的。」 「还没死就在以死为前提计昼事情根本没有意义!我会活下来的!我一定会活下来的!」 「展示品有遗物《快乐天》等各种东西。」 「你是在说风凉话吗!还有,我没买《快乐天》好吗!我没买色情书刊啦!」 碰碰。 这次不是轻轻的「啪啪」。 诗怜戳了良太眼睛。 「痛死了啦——!干么突然戳我眼睛?」 「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火大到了极点。所以,就忍不住戳下去了。现在我正在反省——两、三分钟。」 「你反省的时间也太短了!泡好泡面你就忘了自己干过的事情了吗?」 为何诗怜会奇怪地变得心情不好。 诗怜用力一拉项圈,把良大拉近身边。 「为什么你总是要在女孩子面前这个样子……天呀,气死人了!」 莎莎拉非常抱歉地看着如此反应的诗怜。 「真的有很多辛苦之处呢~这种时候,我身为大司教必须帮大家解除烦恼才行!就看各位布施的金额了。」 「学姐,你多说了一句没必要的话。」 「嗯!其实也有不是搞笑的部分啦……」 「这样呀。搞笑不怎么成功喔。」 清水跑到艾风星娜的身边。 然后,两个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果然没错吧?这样满危险的。」「有不祥的阴影在逼近。」「可以避免吗?」「要看努力的程度了……不,我会保护良太大人的!」「也是啦,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指望。」 艾风星娜和清水彼此点头,说了声「好」。 良太只是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为双眼疼痛所苦。 第二话 以相亲为目标加强训练吧! 「唉……」 当天晚上,良太一直在叹气。 没想到,竟然又会被卷进这种麻烦事…… 明天马上就要去找莎莎拉练武。如果不在这星期内提升本领,那就来不及了。 (不过,一星期来得及吗……一般来说,应该办不到吧……) 虽然在良太说要代打之后,莎莎拉也担心地说过「真的没问题吗?害怕的话就老实说没关系」,但事到如今也说不出口「我很害怕还是算了」这种话。 沮丧地坐在客厅椅子上,有个声音对他说: 「怎么了!?你好像没什么精神。」 姐姐怜窥视低着头的良太的脸。 她原本是担任名为大城市特殊对策课的战斗专家,但因为各种原因目前正在帝国担任王花的忍者,晚上会像这样来当诗怜的家教。 「严禁逞强喔,咳咳咳咳……」 「还是老样子,姐姐感觉比较危险啦!」 「没问题——咳咳咳咳咳!」 怜因为不论如何都会遭到所谓的「荒魂」附身,从以前开始就体弱多病且厄运缠身,常被瘟神之类的迷上。不过,相反来说,荒魂也尽了守护灵的义务,所以有时候也格外顽强。 「最近,我常常咳得很厉害呢。常常会无法呼吸,意识都开始模糊了。哈哈哈!」 「你的情况明明就好到可以这样轻松回话不是吗?」 尽管怜经常濒死,却暂时还不曾死过。 「以前我也曾站在一片美丽的花田前面呢,正当我想过去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真是好险!不可以走过去那个花田啦!千万不可以!」 恐怕,走进去就是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对了。姐姐,你很了解帝国的事情对吧,你知道虎叶这个家族吗?」 「嗯,还满有名的喔。延续了几百年的一个家族,好像是武士世家吧。现在可以说是剑侠一家吧。」 「听起来果然很危险……我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啦,虎叶家的儿子要跟别家的女儿相亲,然后有其他男生跑去找那个女生,宣称『我是这女生的男朋友』。这样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这个问题还真是具体得奇怪呀~咳咳。」 怜似乎还不知情,应该别告诉她比较好,也有打击太大昏倒的疑虑。 「我想想看喔~应该会当作是遭受侮辱,把那个男生确实地咳咳吧~」 「抱歉,重点的地方我只听到你咳嗽的声音没听清楚。虽然我大致猜想得到,不过还是请你再说一次。」 「换句话说,不晓得是会被咳害,还是会被狠狠咳掉。一定没咳掉对方半条命不能罢手吧。说到虎叶家,跟爱打架是同义词,那家人对找上门的架一定会照单全收的。」 「你『咳』的部分一定是『杀』吧!没错吧?」 果然,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件非常离谱的事。 (莎莎拉和姐姐,还有碰到四条同学的岩石神明,我虽然被迫战斗了满多次,不过又要……) 「啊~你又沮丧了,头部的动作很僵硬。」 怜再度窥视良太的脸。 「如果……你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就说出来吧,姐姐会好好安慰你的。」 「姐姐……」 怜在事事非常识的帝国中,是良太唯一的至亲。 有时候也的确不是不想说丧气话。 不过,这不是可以依靠怜的事。只能自己承担起责任。 「姐姐的心意我心领了。对了——姐姐,你的脸太靠近了。」 这简直就像是正在接吻的样子。 (不对,该不会姐姐是真的想要亲我吧?) 「小良,你心里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是你的事情,不论如何我都会欣然接纳的。例如说,从你的嘴巴呼出来的叹息,我也可以接下来。」 「姐姐,你太过来了!你看,我们的鼻子和嘴巴都快碰到了……」 「可是,如果小良觉得不安,这样做是最好的。与其只有口头说说,身体和身体的联系更能稳定心情。」 怜的眼神有点当真。 「姐姐,你在开玩笑吧……不行!就算是玩笑,姐弟要这么做还是有很多问题的……」 喀叽。 这时传来客厅的门打开的声音。 「呼,泡澡好舒服喔!良太也可以去泡了!」 诗怜从浴室回来了,头顶还冒着微微的热气。 良太有不好的预感。这不会又遭到诗怜的误会吧,误会他正要和姐姐接吻。还是说,是他自己误会了。姐姐是真的想要跟他接吻? 「嗯?怜?怎么了,为什么待在那种角落?」 仔细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怜已经离开良太,紧贴在客厅角落的天花板上。 看样子是察觉危险而有所行动。 「哎呀,做类似忍者的工作,还是待在角落比较静得下心来呀~」 「即使如此,你也待得太角落了吧?身体的一部分都陷进墙壁去了吧?没事吧?」 「这是忍法穿墙术,开玩笑的啦~哎呀~因为动得太慌张不小心就陷进墙里了。不晓得有没有骨折,咳咳咳。」 「因为这种小失败就要暗示有骨折那找就伤脑筋了。不过,家教骨折的话,今天的课就结束了吧。」 「说的也是,结束好了。」 站在良太的立场,要是被追问太多很不妙,诗怜帮忙把话题转到家教停课。 「对了,良太呀,明天你去跟莎莎拉特训,要小心喔。」 「嗯,我知道……」 诗怜也用自己的方式叮咛良太。这么一想,良太有些高兴。 这个主人,愿意认真关心随从。 「不过,莎莎拉现在做人也圆滑多了,我想她不会做出让人受伤的事情。虽然和虎叶什么的决斗的时候可能又是另一回事。」 「不对。这种事情不重要。」 「咦?」 那么,到底是在说什么? 「我诚恳拜托你,特训的时候千万不要太拚命,导致推倒莎莎拉,或是反过来被她推倒,出现两个人差点要接吻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良太的体质好像很容易被卷入这种突发情况……」 「怎、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啦!」 诗怜的脸特别红。 就算是刚泡澡出来,应该也不会红成这种粉红色吧。 「哎呀,你这么担心我呀。好歹,我也是你的随从嘛……」 「你、你的随从……」 诗怜的脸变得更红。 红到让人觉得「原来人的脸可以红成这样」。 「我、我才没有说什么让人害羞的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我没有在害羞!完全没有!不准你挑主人毛病!」 暖烘烘。 诗怜拍拍良太,因为没有用力所以不痛。 「你愿意小心就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最近有很多女生都跟你变得很要好,所以放不下心来……当然,我不是想要禁止你谈恋爱,但我希望你别忘了你始终都是我的随从。」 「我、我知道啦。」 「良太一定要侍奉我才行。」 气氛的确变得怪怪的。良太不知为何也尴尬起来。 「嗯~在我待在房间角落的时候,气氛变得很好了呀~咳!咳!」 怜怨恨地大声咳嗽。 然而,良太心想「算了,诗怜的操心应该只是杞人忧天吧」。 (就算有时候会被莎莎拉怨恨,但应该不会让她爱上吧。) 第二天,星期二,放学后。 良太茌一栋以前应该是国中的建筑物面前等待。 始终都是一所旧国中。 秋之宫市变成血族帝国的时候,学区也重编了,所以有些学校另有他用。这间学校似乎也是如此。 约在这种离闹区有段距离的地方有点麻烦,骑脚踏车过来还花了满多的时间。 「我太早到了吗……感觉莎莎拉一时之间不会出现……」 从门前只看得到田地。 血族帝国是周围群山环绕的盆地,很多闲置的地方。 莎莎拉只要出现马上就看得到,但还不见人影。 「唉,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就悠哉等——」 「我已经到了。」 背后传来声音。 穿着制服的莎莎拉就站在那里。 「哇!你从哪里跑出来的?」 看样子,莎莎拉待在校门后方。 「我要是在校门前面等,看起来不就很像是我跟你在幽会?为了避免这种风险,所以我在门后面等。」 「没有人会有这种误会吧。」 莎莎拉狂爱王花,这事全高中都知道。即使拿「该不会其实莎莎拉爱上其他男人了?」这种事情来开玩笑,效果也会糟透了。 「你、你很罗唆嗳……你也不必否定得这么彻底!」 「这、这是在气什么啦……」 是不是说了什么惹莎莎拉不痛快的话? 良太还没有那么了解该如何应对莎莎拉。 不,说不定这样反而才困难。 以前,莎莎拉一心向着王花,不过最近有点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 莎莎拉一脸突然回神过来清醒了的表情。 「这这这这这、这是心理准备的问题……以策略来说,你要假装是我的男朋友。如果连你都这样,任何人都会觉得不相信我们是情侣,那要怎么办?我我我我我、我说的是这么一回事!」 「哦,这或许确实有几分道理……」 暂时也好,部分也罢,都理应让周围产生误会。 「对了,在这种跟废校一样的恶心地方,要做什么特训?」 没有人烟,不是什么让人太高兴的地方。 「你跟我来。」 轻轻地,莎莎拉走在前面。良太也跟了上去。 从旧国中的侧门进入校地。 「可以这样擅自跑进来吗?」 「我们不是擅自进入。龙波家的人不会做这种像是小偷的举动。」 两个人走到一栋像是体育馆的建筑物。 里面铺了像是柔道等比赛会使用的类似榻榻米的垫子。 「这里是帝国管理的武术练习场。只要事前提出申请,要练习多久都可以。当然,几乎不可能出现没有预约就跑来的局外人。」 「原来如此。如果让人知道突然要开始特训,别人也会起疑吧。」 这种地方正适合秘密的特训。 「我会在这里锻链你,直到你到达能赢雅纲的程度。虽然很困难。」 「那个叫做雅纲的家伙,果然非常厉害吧。」 「有传闻说,他曾经拯救过好几次地球的危机。」 「那个剑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整理他以前的事迹,可以分成暗黑武术竞技大会篇、武士界之门篇、武士界统一淘汰赛篇等等。」 「这是什么战斗漫画的剧情啦!」 「以我个人来说,我觉得他和初期的宫本武藏小杉的对决很有趣。」 「敌人的名字听起来就像假的!」 「听说是神奈川县川崎市的武藏小杉站一带最强的剑士。」 「活动范围还真是有够小!」 笼统地,试着想像虎叶雅纲的样子。 脑海中浮现的是肌肉发达的赛○人模样的男人。 没有胜算。 「至少,你也要比我强。刀法要没有迷惘。嗯,总之……如果是无计可施只能放弃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手段啦……虽然,我不是很想付诸行动……」 「你有什么办法?」 「因为这始终都是紧急情况中的紧急情况,所以原则上我希望你跟雅纲一战。」 「这样呀,那只能放手一搏了……不过.好恐怖的感觉……」 就在情绪变得黯淡时,莎莎拉已经进入一个像仓库的地方。 「让你久等了。」 莎莎拉换上了剑道服,宛如剑道师父。 「哇……」 「怎么了吗?」 「没有啦,只是觉得你穿这样很好看。」 虽说西洋风的骑士装应该才是正式的,但这种武士般的装扮也不觉得怪。 「你不必说这种没用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夸奖害羞了,莎莎拉的脸微微泛红。 「还有,你用布条缠胸了呀……」 从剑道服隐约可见,莎莎拉的胸部用布条固定住了。 莎莎拉的脸变得更红。 「喂,你不要一直讲无关痛痒的事!不这样的话胸部太碍事了!」 莎莎拉的胸部还满丰满的。所以,这种准备是必要的。 「抱歉,我太多管闲事了……当我没说……」 「好了,请选一把你喜欢的刀。」 莎莎拉手拿好几把木刀。 「好的。我选这把。」 接过一把刀,比想像中还来得沉甸甸的。 「那么,我们就快点开始练习吧。」 彼此摆出刀尖对准对方眼睛的剑道中段姿势。 「我要在这里对你彻底特训。我不准你说泄气话。」 「好久没跟你来一场了。」 「来、来一场?呼……」 还没开始,莎莎拉的呼吸就一团乱。 彷佛已经打完一场,气喘吁吁。 「拜、拜托你不要讲奇怪的话!」 「咦?我只是讲日常对话等级的词汇而已呀……」 「总而言之,特训要开始了!首先是没有时间限制的自由打法,我要确认你的实力有多少!」 练习开始。 非常迅速,莎莎拉攻打过来。 「好,来吧!」 良太也略懂剑道。 由于被祖父施加在他身上,会大受人类女性欢迎的咒语所害,良太曾受剑道社或柔道社等社团的女生锁定,所以练过最低限度的防身术。 素质还算可以,等级应该高过外行人。 不过,莎莎拉的每一击都很重。 良太要是拖拖拉拉,莎莎拉就会快速进逼。 「怎么了?你比以前我们战斗的时候还厉害嘛!」 「不愧是近卫兵……完全没有可乘之机。首先,是要练习进入可攻击的范围吧!我得进到你的里面。」 「什么!你说要进到我的里面?」 莎莎拉出现大破绽。 啪。 竹刀轻轻打到身体。 「喂,你的身体毫无防护……就算我是外行人,你也应该多提防一点吧!」 「因为你讲了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一时分心了……你太卑鄙了!」 「为什么要骂我卑鄙啦!」 站在良太的立场,这话听来真不讲理。 莎莎拉稍微向后转,不知道在低语些什么。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伟大的太阳,除了王花陛下之外的人类都是虫子……就像是不要在意空气中飘浮的尘埃,忽视它就 好了。没错,冬仓良太就是尘埃就是碎屑。」 「我觉得你正在讲非常没礼貌的话!」 再怎么样,这都太无视人权了吧。 「好了,重振精神,我要出招了!」 「好!下次我要尝试瞄准喉咙,刺穿你!」 「刺穿……刺刺、刺穿刺穿刺穿……」 莎莎拉又陷入混乱。就像是被人施了勇者斗恶龙里面的美达○尼咒语。 「面!」 轻而易举,木刀就打中了莎莎拉的头部。 「喂,莎莎拉,你也太弱了吧?拜托你再认真一点打好吗?」 「都是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些下流话!你这个卑鄙小人!」 木刀打中良太的侧腹部。 漂亮的直接命中,良太当场蹲下。 「唔唔……你这种突袭才叫卑鄙吧……不对,你是在告诉我,战场上随时都要提高警觉吗?」 「啊,对不起!其实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是忍不住就动手了……」 莎莎拉像是在道歉地双手合十。这话大概是真的吧。 「这样呀,那是凑巧罗。不过,果然是莎莎拉,手脚真快。」 「我的手脚根本一点都不快!我是很纯真,在感情上愿意等待的那种人。」 侧腹部又被打了。 「咳咳!这是龙波家直接传授的教育吗?也太斯巴达了吧!」 练习以外的时间就已经被打得坑坑疤疤了。 「才不是!从头到尾都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是按错按钮造成的不幸意外……」 似乎没有恶意,但光是这样良太就够凄惨了。 「真是的,我都搞不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我们继续吧!」 「说的也是。正式重来吧!」 再一次,彼此摆出刀尖对准对方眼睛的剑道中段姿势。 (嗯,现在的莎莎拉是认真的,眼神是武士的样子。) 光是从这样的表情就能知道莎莎拉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们的交情是曾经这样那样,有过关系到生死的胜负。 某种意义而言,情谊的密度甚至胜过情人所经历的岁月。 「来吧,动手吧。让我看看冬仓良太的真劝夫!」 「嗯。我也打算请你赐教。」 「请、请我赐教?这可不行!」 莎莎拉又出现极大的破绽。 「说起来,你要我赐教是在打什么主意?我无法想像!」 「你的动作又变迟钝了。是不是再多按摩身体一点比较好?」 「你果然想碰我的身体!这样我很头痛!」 「不要管莎莎拉讲什么,我要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良太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唏……」 「你在吸气?不只按摩,还要吸气?该不会你是想玩婴儿游戏吧?不管你怎么拜托我,这种游戏我都不可能答应的—太丢人了我怎么活得下去!」 「喂!你又出现破绽了!」 总觉得莎莎拉每次听到良太的声音就会变弱。 「怎么了?我的剑道根本就没有段数,顶多就是摸过几下的程度。」 「摸几下?不只按摩,不只吸气,还要摸几下?你想要摸我吗?是要轻轻摸吗?受不了,我只能当你是个想当变态界冠军的家伙!」 莎莎拉迅速把手搁在胸前,像是要保护什么的样子。 「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反而觉得你刚刚讲的话好像充满警戒?」 「请你不要装聋作哑。反正你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事情吧,我绝不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总之,我是想要专心好好练习。」 「可是,如果你不管我说什么都要碰我的话……不能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只是稍微碰一下,也许我不原谅还不行……」 「我说呀,因为你按着胸口,木刀早就没好好拿了。」 这真的是在练习吗?连门外汉的良太都起疑了。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没有!可是,对、对、对、对我来说,光是胸部被别人碰就是离谱至极的事!我无法忍受这种耻辱!」 莎莎拉的脸红透了,提出抗议。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根本一头雾水,完全抓不到重点。」 「天呀,你不是想碰我,还想抓我?算了,无所谓。你、你敢动手的话就动手吧!」 「面。」 良太的木刀轻轻地碰到莎莎拉的头。 「莎莎拉,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全都是你害的。」 「为什么责任在我?你也太不讲理了!」 莎莎拉已经连良太的脸都没办法直视了。 「难道你对我的能力感到灰心,所以在放水?」 良太有些悲哀地说。 身为男人,这比被人彻底打垮还要屈辱多了。 「对不起……我有点不能进入状况,并不是故意要手下留情的。」 莎莎拉当场无力跌坐在地。 「我不是来玩的。」 用尽可能强悍的声音说道,良太望着莎莎拉。 「唔……你突然跟我这么说,我也答不出来……」 莎莎拉的脸混杂了朱红色。良太再度觉得运动量并没有这么大。 「我想要使出全力跟你来一场。」 「请、请不要这样……这种事情,该怎么办才对,我、我完全不懂……我、我是舔过你的血没错……但要我更进一步,我真的办不到……」 虽然良太有点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听起来像是莎莎拉拒绝他拿出真本事。莎莎拉都说出「该怎么办才对,我完全不懂」这种话了。 「你是怎样啦!拿出全力放马过来呀!」 「什么全、全、全、全力?我是第一次……」 (为什么要撒这种明显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谎话?莎莎拉不是能力强到能当近卫兵的剑士吗?不可能没用刀练习过。) 良太也逐渐焦躁起来。 因为没时间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必须要好好练习。 「你也想来一场对吧!」 应该是说,莎莎拉是为了锻链良太才把人找来这里的,良太怎么也不明白莎莎拉为何无心练习。 「这、这这这、这种话,女孩子不可能讲得出口的!」 女孩子说想要分出高下这种话,可能很粗鲁吧。 视线也是一下子看这里,一下子望那里,感觉就是怎么也无法直视良太的脸。 不过,这种话良太说不出来。毕竟事关莎莎拉的人生。 良太对莎莎拉伸出手。 「好了,站起来吧。」 「站、站起来?」 「嗯,就是平常那样站着呀。还是说,你的流派是坐着来的?」 「我一定是躺着来的。」 「你根本毫无干劲嘛!躺着应该无法练习嗯!」 但是,莎莎拉也战战兢兢握住良太的手。 接着,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站了起来。 「请你引导我……因为,我完全不懂……你在家里,应该已经跟冬仓诗怜做过好、好、好、好……好几……好几次了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是有被咬过啦,但并没有这种经验。」 「唔,有时候还要用咬的呀……」 「因为很痛,我还会涂山葵酱跟她对抗。」 「还有这种异常玩法呀……」 「呃……连山葵酱都拿出来是很反常啦,不过用咬 的也不能说是正常吧……」 虽说自己也知道,但听到别人冷静地说这样是异常的,还是有点受到打击。 「来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我真心爱的人,始终都是王花陛下!我们这么做是没有爱的!」 「这还用说吗?爱一点都不重要。」 就只是一般的练习,应该不需要爱这种沉重的东西吧。 「爱不重要?你果然是个玩家……只要身体感觉到快乐就好,其他都不重要对吧?」 「不是啦,我不是来玩的,我是很认真的。所以,拜托你也要拿出真本事!」 「说、说的也是……因为没有爱就不认真,这样又是另一种错误……」 莎莎拉似乎下定决心了,这次一定可以认真练习吧。 「好,开始吧!」 「好!」 莎莎拉充满精神地回答。 然而,却闭着眼睛。 这模样怎么看,都太没有防人之心了。 (该不会是心眼这种剑侠等级的特殊能力吧?) 良太犹豫要不要跨出这一步。 无法否定这极有可能是个面面俱到的陷阱。 但是,良太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莎莎拉清楚地表明自己的决心。这一点,良太可不能退让。 「唔哦哦哦哦哦!」 然后,冲刺。 「面。」 一般的情况,这无疑是头顶部位的漂亮一击。 「好痛……」 彷佛倒头就睡。莎莎拉立刻倒地。 「喂!你还好吧?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没事吧?你、你说的心理准备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好吗?是不是会被砍的心理准备?」 倒地的莎莎拉前面,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良太所提出的问题回荡着。 接下来,莎莎拉也弱得不像话。 至少,两个人完全无法练习。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弱?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都是你讲的那些下流话害的!你真的卑鄙得很彻底!你应该以前在日本的时候,就这样弄哭过很多女生吧!」 「很抱歉,我根本不记得有这回事。」 虽然莎莎拉只要和王花在一起就会失控而让人摸不着头绪,但终究还是个贵族的千金小姐。 因此,听不惯一些下流的话。 应该是说,现在的莎莎拉就算听到非常普通的话语,似乎也会不自主转变成带有性暗示的话语。 于是,「气喘吁吁」、「满身大汗」之类运动时讲出来也很正常的话语,莎莎拉都会特意地反应过度,每次都让自己变得破绽百出。 「这样下去,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莎莎拉露出左思右想无计可施的表情。 良太不知道她的杀手锏是什么,但从她的表情推测,应该是非常极端的手段吧。 (例如说,逃亡到国外之类的。这个国家的警备还满随便的,只要有心应该做得到。) 血族帝国的东南西北,每个方向都和日本国相邻。 如果是逃走,或许出人意料的容易。要进入这个国家,也是有心就做得到。清水和怜,还有特别是良太都轻松进入了。 (不对,这样不行。这种会让让莎莎拉的人生齿轮变得乱七八糟的事情,千万不能做。) 于是,自己只有变强这条路可选。 即使莎莎拉情况不佳,也只能要求莎莎拉陪练。 「这么说起来,我是边说话边练习了。或许我的干劲也不够。这次我要集中精神,你不要再说话了。」 「我知道了啦。」 再次开始练习。 短短一分钟良太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等等!等等!等等!」 「不准讲语。你看你,侧腹部有破绽。」 啪—— 重新开始安静练习后,莎莎拉立刻大显身手。 不,或许是先前累积的愤恨都发泄了,逐渐不觉得自己是在练习。 良太什么也做不到。当想要有所作为时,就已经被打中了。 简直就是束手无策的状态。 (莎莎拉是不是比以前我们对战的时候更厉害了?如果不是用木刀而是日本刀,我应该已经被杀死五次了。) 「你就一边挨打,一边学着点吧!」 只不过,良太的动作也逐渐适应了莎莎拉的动作。 因为身体记住了。木刀抢在思考之前有所行动,挡下莎莎拉的一刀。 (很好!这样练习下去的话,就有可能提升到稍微像样的等级了。) 「看招——!」 莎莎拉瞄准良太冲过来。 如果是以前,良太大概会因为害怕而后退。 但,这么做只是被对手的气势压倒。没胜算可言。 (这时候我也要往前站!) 良太也瞄准莎莎拉加速冲刺,目的是一招毙命的反击。 然而,就在此时,气氛瞬间丕变。 「咦?」 莎莎拉的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因为紧张的气氛戛然而止带来的影响,良太双脚的节奏也乱了。 双脚,不听使唤。 「啊,惨了……」 身体前倾,木刀刺向莎莎拉的胸口一带。 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刺中肚子。 (不妙!闪开呀!) 「这种小意思我当然闪得过……啊,可是……」 虽然莎莎拉也身体后退想要闪开,却没成功。 木刀被莎莎拉的剑道服卡住了。 「好无聊喔……」 星期二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房间内,诗怜脑袋昏沉地滚来滚去。 明明因为没事做想要一口气看完漫画,但连看漫画的力气都没有。 「唔唔……考试前啦,走投无路的时候啦看的漫画,不知道为什么都很好看。今天就是少了点兴奋的感觉……」 结果,本来恳把《老子是你,孔子是我!》全部看完的,却在第三集看到一半时就放弃了。 「好像没有什么新鲜感。哎呀,新角色榻子是还满不错的啦。说只会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结果还是忍不住做出对大家都好的事,这种新的傲娇感很让人期待。不过,因为连载本身也进入安定期了,完全没有看到新东西的强烈印象。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一边玩自己的双马尾,一边休息。 「子公司提案的《燃烧,掩埋,秦始皇》就要出版了,现在只能等这部漫画了吧。」 《燃烧,掩埋,秦始皇》是林森禁老师的漫画。主要角色每次都会有一个被判死刑,这种超现实的搞笑很受欢迎。 「良太呀,虽然最近这种漫画在不受重视的领域是很理所当然的,不过这领域里难道没有好看的漫画吗?定价贵一点的大本漫画也可以。感觉引人注目的作品,我大概都看过了。我是第一次看漫画,没有那种『挖掘感』、『自己发现宝物的感觉』。虽然最近看的每部漫画都还算好看,没有踩到地雷,不过也没有所谓邂逅崭新才能的感动。良太你不这么认为吗——啊,对了,今天良太不在家。」 即使讲这种装内行的抱怨,会回嘴「装什么内行呀,很烦嗳」或「你的发掘能力根本不够看吧。既然最近的你都看过了那就去找以前的好作品呀!」的良太也不在场。放学回家后,良太就为了和莎莎拉的特训出门去了。 「这种时候,偏偏连清水也不在。那家伙,重要的时候反而不见人影。」 无所事事。 哎呀 ,既然是高中生就要好好念书,诗怜不可能自动自发这么做的。 「唔唔……打电话给环,找个地方出去逛逛吧。嗯,就这么办。」 打手机给环,比预期还快接通。 「啊,环,今天要不要出去玩?」 「嗯,说好今天要来代班的大学生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环打了好几次手机对方都没接……家父从一大早开始就不耐烦地说『想要辞职的话,至少也要打电话来说一声呀!』……因为没人代班,环只能自己上班了……为什么敢公然这样让别人伤脑筋……如果环也有这种勇气,应该也能活得更坚强吧?啊,说环让别人伤脑筋,这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吧。」 「这、这样呀,辛苦你了……」 「不过,环想要变得更强一点,想变得坏一点,所以开始听嘻哈了。感觉,好像有坏坏的形象呢。可是,偶然听到的歌内容是被迫去打工时薪很低,心情反而不由得变得低落……等回神过来,自己也写了一小段饶舌歌出来。: 想要一个变强的自己,结果,却因为苦命的自己而哭泣。 便利商店的辛苦工作疲惫不堪。 便当发出油腻的味道让人看不见汪洋般的明天。 没有诚意的「欢迎光临」,便利商店是无聊焦躁的牢笼。 赚不到钱的工作,让人想撞墙,非常想。 扭曲的杂志,扭曲的干劲,在竞争生存的世界中,我在推销什么东西? 是呀,虽然很想破坏,却发现自己过的是连破坏的东西部没有的日子。 是呀,虽然很想从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过的是根本没有在作梦的日子。 是呀,虽然很想砍掉重练,却发现自己过的是没有这种勇气的日子。 唷!像是!喝醉……汪洋、汪洋、汪洋…… 「够了,别念了!我都明白,拜托你就此打住!」 「啊!狐狐子,不要吃要贩售的超商便当!至少也要等有效期限到了再吃!啊!来借厕所的客人什么都没买就走了……至少也买罐宝特瓶饮料嘛……啊!一直站在那边看《j●mp》的客人也走了……拜托你买下来啦,书不是都被折得皱巴巴了吧……啊!啊!狐狐子把『两个一组的御饭团』中的一个吃掉了,不要这样!什么?你只要吃昆布口味的就好了?这样说太过分了……」 「……」 「对不起。因为这样所以环应该是不能去了。」 「好吧。你就好好干便利商店的工作吧。」 看样子应该是没办法了,诗怜挂上电话。 然后,空虚的时间再度来临。 有气无力地躺到沙发上。 虽然良太跟她说过双马尾会垂到地板上要她别这样,但会念她的良太也不在场。 「不晓得良太现在在做什么?」 不由得小声地自言自语。 从意识深处流泻出来的自言自语。 「唉……我刚刚,清楚感觉到了——」 慎重起见,诗怜东张西望,确认清水不在这里。 「我没有良太是不行的。」 身为传闻杀了前任皇帝的冬仓彩理的女儿,诗怜现在已经没有遭人当成是毒瘤而畏惧看待了。 即使上了高中也是快快乐乐的,和王花也成了如姐妹般能轻松交谈的关系。 可是,能由衷享受现在的生活,是因为和良太一起过日子。 如果良太不在身边了,自己的生活应该又会变成原来没有什么感情的样子吧。 这样下去,不行。 「不、不能和良太有更深的牵扯了……我得更强化主人和随从的关系才行……」 必须化为行动。 脱掉睡衣,换上便服。什么都不用带。 穿好鞋子,走到户外。 去找良太。 说去看练习的情况,应该没有什么不方便吧。 而且,不好好先看个清楚,心就定不下来。 「不见得良太没有在不知不觉中,又出现什么复杂奇怪的徵兆吧……因为良太就是那种男生……」 她知道良太在哪里练习。虽然有点远,但不是走不到的距离。与其等班次很少的公车,不如步行前往,这样对精神层面也有好处。 「监视随从是否努力……不是啦,是温暖守护随从也是主人的职责所在。」 小跑步加上红绿灯也少,时间花的没想像中的多。 没有人烟的旧国中。 应该就是在这里,莎莎拉和良太进行特训。 (不过,光明正大露面很丢脸……我还是偷看一下就好了……) 蹑手蹑脚进入建筑物。 听到的,是木刀互砍的干燥声音。 偷偷一看,良太的双眼和莎莎拉的双眼,全都充满了可说是锐利的干劲。 (还满认真练习的嘛!太好了,太好了。) 诗怜松了一口气,抚摸着胸口。 (因为是良太这个人,所以我还以为练习的时候会发生像跌倒然后推倒莎莎拉之类的事情,看样子是没有。) 前例实在太多了,因此诗怜是真的很担心。 (感觉接下来不会出问题了。好了,趁他们还没发现我的时候回去吧。) 然而,就在诗怜行动之前,和莎莎拉有一瞬间对上了眼。 莎莎拉的嘴巴微微张开。 对方应该也吓了好大一眺吧。 (惨了!被发现了!) 可能是气氛突然出现细微变化的影响,又出乱子了。 良太,跌倒了。 木刀刺向莎莎拉。 如果是平常的莎莎拉,或许能气定神闲地闪过。然而,因为看到诗怜导致分心,让她的身体闪避得不彻底。 良太的木刀卡进莎莎拉的剑道服。 哗啦啦啦啦! 莎莎拉一口气变成了被剥掉剑道服的样子。 然后,莎莎拉直接因为拉扯的反作用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好痛……奇怪,手臂怎么凉凉的……」 「莎莎拉,你没事吧……啊!」 不由得,良太也说不出话来。 脱去剑道服,莎莎拉的上半身—— 「奇怪?剑道服怎么了……咦?我怎么没穿剑道服!」 不,良太并没有看到莎莎拉的胸部。因为胸部缠着布条所以没有穿帮。布条也满乱的,加上汗水的影响有些透,看起来是有点令人担心但确实是看不到。 只不过,好歹有遮的情况,看起来反而更色情…… 特别是,映入眼帘的莎莎拉又白又软的肩膀。 (好像一碰就会融化……) 良太忍不住出现不必要的想像。 「你、你不要用有色眼光看待……这只不过是普通的意外……」 莎莎拉尴尬地用左手遮住胸口一带。 「也是啦……对不起……因为我觉得本来很紧张的气氛,好像一下子都变了……结果就,跌倒了……」 「我不是不懂。因为你这样,害我好不容易集中的精神也跑掉了。看样子你没注意到你背后的状况吧。」 「嗯?什么意思?」 「有杀气从你后面传来。」 良太觉得这话听起来毛毛的,转过头去看。 看到一脸焦躁的诗怜——在绝妙的时间点,眼睛又被她戳了。 「痛死了啦——!诗怜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更重要的是,这样真的很痛啦——!」 东倒西歪,良太当场痛苦打滚。看来是致命一击。 「你还真刚好就把莎莎拉的衣服给脱 掉了呀……我就是在想会发生这种事情才跑来的,没想到真的就是这样……危险,太危险了……」 「刚刚是偶发的意外吧!啊,这么说起来,莎莎拉突然变得怪怪的,该不会就是因为你闯进来吧?」 「你说什么!你想把自己的错推给主人吗?你、你轻视人的劣根性还真强!」 诗怜立刻反驳。但是,因为感觉到自己没说中要害,所以不太有力。 「好吧,我不会说全部都是诗怜害的……说起来,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 「当然是因为我挂念良太呀。」 微微地,气氛又变得奇怪了。 看到良太与莎莎拉都在发愣之后,诗怜察觉到了。 「呃,这个……大家不用想太多啦!关心一下随从的情况,是主人理所当然该做的事情嘛!这是视察啦!视察!不是因为我非常想念良太啦,绝对不是!我真的没有说谎!」 「我知道了啦……拜托你冷静一点!」 诗怜的脸很红,看到她这样的良太也不好意思。 总觉得这就像是家丑让莎莎拉给瞧见了。 「抱歉,莎莎拉。你应该很烦吧?」 「嘻嘻、嘻嘻嘻。」 莎莎拉高雅而低声地笑着,宛如千金小姐一般。 「奇怪?这有这么好笑吗?」 「你们两个,真的很相配呢。主人和随从这么合得来。」 「是吗?也是啦,因为受到我的薰陶后,良太也正在成长嘛。」 诗怜得意洋洋地抬头挺胸。 「反倒是你也成长一点吧!身高或身体的层面也包含在内——」 「给我闭嘴!」 良太的眼睛立刻被戳。 「好痛!你又戳我……今天的频率会不会太高了?」 莎莎拉的脸浮现微笑。 虽然感觉有些寂寞,但像是豁然开朗的表情。 「这样的话,就算使用杀手锏,应该也没问题吧。」 「杀手锏?这个词汇听起来好像让人有点不舒服……」 诗怜的脸笼罩一层阴霾。虽然良太不清楚内情,但显然这是个让人不太开心的词汇。 「不用担心。我是指看到你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是出问题,我也担不起。」 莎莎拉态度爽快地说。 但是,虽说不用担心,反而也有让人担心的地方。 良太一脸沉静不下来的表情,吞了吞口水。 「好了,冬仓良太,我们继续练习吧。」 不过,莎莎拉一脸畅快豁然。 第三话 去妨碍相亲吧! 「嗯,变得比较像样了。」 莎莎拉开心地边点头边说。 相亲的前一天,最后一场练习结束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脸庞因为练习的缘故,有些发红。 汗湿的长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妩媚的感觉。 「唉,只有短暂的练习根本毫无进步,真让人泄气。」 另一方面,良太精疲力尽,手撑在类似榻榻米的垫子上,一时之间根本站不起来。 「你很有天分呢。如果继续锻链下去,将来必定会是个优秀的武士。我可以跟你保证。」 莎莎拉的声音始终开朗。 说不定,是一种在看自己徒弟的心情。 自己教导的学生有所成长,教练应该也感到很满足吧。 「可是——」 这时,气氛一变,莎莎拉的脸沉了下来。 「你要赢过虎叶雅纲,还是不可能的。说起来,你们就像是螳螂和车轮。不论螳螂多么有活力,一面对车轮的话,还是只有被压扁的分。」 「果然临阵磨枪的练习没什么用……」 虽说已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莎莎拉如此肯定的结论,良太还是心有不甘。 「不过,莎莎拉,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改变呀。我会努力做我做得到的事。」 如果就此收手,莎莎拉的将来就要在违反本人意愿的情况下被迫定下来。 虽说贵族之家或许本来就没有完全自己选定结婚对象的自由,但既然莎莎拉不接受,那就不该轻易听从父母的安排。 「诗怜也是这样。本来默默地接受自己的遭遇,觉得就是如此不会改变了。不过,出乎意料地试着努力,也让她总算是找到了一条路。莎莎拉就——」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莎莎拉回以温柔的笑容。 「是有可能改变的。不过,我不能为了微乎其微的机率,连你的性命都赌上去。我自己被千刀万剐倒是没关系。」 「不过,现在放弃还太快吧。还有时间呀。」 「我没有说过一句放弃的话。」 接着,莎莎拉静静地握紧右手。 「我会使出杀手锏的。」 严肃的气氛中,莎莎拉说道。 「你说的杀手锏,是怎样的方法?拜托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光是到现在都没透露内容,就能让良太往不好的方向想像。 「不用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我实在很挂念……只不过是一天的事情,那就先等等吧。」 有的事情是先知道了就会不顺利,莎莎拉的战术恐怕就是这种风格的吧。而且莎莎拉到现在也不想困扰良太。 「那么,我还要去还钥匙跟处理一些事情,你就先回去吧。」 「好。明天见了。」 和莎莎拉道别,良太脚步沉重地踏上归途。 虽然担心,但应该终究会找到什么方法解决的。 「至少,莎莎拉没说她放弃了。虽然她不说杀手锏是什么让人很在意——」 这时,手机响了。 艾风星娜打来的。 「啊,良太同学,练习结束了吗?你回家的时候可以绕过来大圣堂一下吗?我绝对不会对你做怪怪的事情的~」 「特意非得强调不会做怪怪的事情,这样我就觉得学姐很有问题了……」 「我回来以后炖了太多芋头,想送给你,来拿吧来拿吧~」 「好的。那么我会绕过去一趟,请学姐等我。」 抵达大圣堂,将十血族yen投进香油钱箱。 不投香油钱,艾风星娜就不会出现。 寂静无声。 明明投钱了,却毫无反应。 「奇怪,应该不会没人在呀。难不成……」 这次,投入一百血族yen。 但是,依然没反应。 「奇怪,真的是因为有急事所以出门去了吗……不对,难不成……」 这次,投入五百血族yen。 碰!紧闭的社殿大门开了。 「嗨!良太同学,你好~来吧,请进,请进~」 「邀请别人来的时候,拜托客人没投香油钱时,学姐也出来开个门吧!」 「好了好了,不要讲这种顽固的话嘛。接下来的事情如果只要一枚硬币就能搞定,那真的很划算喔~」 「已经超过一枚硬币了啦!我花了六百一十血族yen!」 「不要讲这种顽固的话嘛!接下来的事情价值可是约莫相当于三百万血族yen喔~」 「学、学姐你想做什么……」 良太稍微提高了警觉。 「应该不是又想把我抓起来咬吧……」 「不用担心。今天我是很严肃的。你看,我的打扮也跟平常不同吧?」 这么说起来,艾风星娜的服装比担任大司教时穿的一般服装更豪华,装饰品也多。 「至少,没有色情的成分在。今天我没骗你喔。」 「拜托不要强调『今天没有』!平常就不要老是在骗我!」 「好好好。请坐到中间那个坐垫上~」 大圣堂的大厅中间,孤零零地放置了一张坐垫。 坐垫的正面是富丽堂皇的祭坛,感觉这里的确是个为仪式而设的空间。 良太听话地端正坐好。 「我坐好了,揍下来要做——」 「那么,要开始了!」 艾风星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呀姆呀姆呀姆呀姆呀姆,优恩优恩优恩优恩优恩,咻咻咻咻咻,啾啾瞅瞅瞅,蒙蒙蒙蒙蒙,呼哈哈~?」 「这个电波歌是怎样?你是想跟宇宙通讯吗?」 艾风星娜用奇怪的抑扬顿挫在唱歌。 接着,在良太的身边一边挥洒神社里神官使用的币帛,一边跳舞。 「航航航航航,流流流流流,斯姆斯姆斯姆斯姆斯姆,哈啊啊啊啊啊啊~~?」 「没有比这还要诡异的事情了!现在是流行这种的吗?」 「你闭嘴。」 艾风星娜以不似平常的可怕表情说道。 声音也充满宛如长者的威严。 这么说起来,表情看来也不像是在闹着玩。 「不会太久的,你乖乖地别乱动。」 「好、好的……对不起……」 在这之后,奇怪的歌持续了大约五分钟。 「哈啊啊~~呼由枯拉六它~?,优姆优姆,斯恩斯恩,嘿尼嘿尼,羌羌,西鲁西鲁,啪诺啪诺,哈叶叶叶恩!」 突然摆了个姿势后,艾风星娜的动作停了下来。 「结束了。呼、呼……这样子一次可以减重大概一公斤……今天要不要吃白饭配美乃滋呢……」 全身无力,艾风星娜当场跌坐在地。 双脚一软跌坐的样子有点妩媚。 「有这么累吗?虽然是一直跳舞没错啦……辛苦了。」 「不过,这样一来良太应该就得到血之女神的庇佑了。」 艾风星娜紧绷的脸因为笑容而瞬间放松。 「呃,学姐,请问一下,刚刚到底是在做什么?」 虽然感觉起来不是在开玩笑,但良太还是莫名其妙。 「我在帮良太同学祈祷。因为这次真的满危险的~」 「什么东西满危险的?」 「良太同学以前都是历经千辛万苦才度过危桥的吧。虽然你始终运气很好,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但恐怕你的好运也差不多要用光了。」 「唔…… 这听起来比我想像的还严重!」 艾风星娜在良太的身边坐下。 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良太看。 「那也好这也好,良太同学你真是贪心呀。」 「贪心?我的烦恼有这么强烈吗?」 「人类能有办法照顾的人,数量都是有限度的。只有诗怜也就罢了,还慢慢加上王花和环,你迟早会承受不住这种重量的。然后,这次换成莎莎拉了吗?我看你差不多也应付不来了吧?」 「哪、哪有什么照顾啦,我只是帮忙同学而已呀……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嗯,是潜意识这么做的呀?这样是最危险的喔。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会扩散得这么广。」 从艾风星娜看来,良太似乎是个满严重的问题儿童。 「不过,我能做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做了。身为大司教的我,能给良太同学的就是这么多了。」 「谢谢学姐。我给学姐添麻烦了……」 「不过,这不包括色色的事情。」 「那些已经够了!我说真的!」 曾经有一次,良太被艾风星娜咬了,然后直接变成艾风星娜的随从没办法回家。在这方面,艾风星娜是认真的。 「其他的祈祷就交给清水吧~」 「什么?清水?」 下一瞬间,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良太。 「良太大人!您的烂桃花增加太多了!希望您能专心看着清水就好!」 「哦,是清水呀?请你先放开我好——」 「这样下去毫无疑问良太大人会有危险!所以清水也要用经文净化良太大人!清水要用《法华经》当中的《观世音菩萨普门品》!世尊妙相具。我今重问彼。佛子何因缘。名为观世音。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 「竟然格外雅致!特别是没半点开玩笑的成分在!」 「这选用说吗!不论何时,清水都是千真万确深爱良太大人的!希望您不要等到了极乐净土才领悟,而是在这个世间就能领悟!」 在那之后,良太也被迫听清水念了一大堆经,才得以返家。 「我回来了,我马上煮晚餐,等一下喔。」 「唔!良太,你身上的线香味道好重……发生什么事情了?」 诗怜立刻有反应。 「该不会,你去参加某人的告别式了吧?」 「拜托你不要讲这种不吉利的话啦……」 在大圣堂已经被弄得心神不宁的良太也逐渐担心起来。 尽管清水说「这是会带来好运的经文,这样一来不论大小的危机应该都有办法度过」,但该怎么说呢,艾风星娜和清水似乎都是以会有危机为前提。难不成,她们有某种预知能力? (明天,不会有问题吧……最好什么事都没有……不,因为有追求平安的祈祷庇佑,一定会没事的……) 诗怜合上正在看的漫画,然后——牵起良太的手。 「怎、怎么了?诗怜?」 「良太,关于明天的相亲,我再叮咛你一次。」 「哦,好呀……我会小心别死的。」 「不用讲这么严重。别说得这么不吉利……我只是希望,你千万不要忘记了……」 诗怜握住良太手的力量变重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良太你是我的随从,所以没有主人的许可,你不可以跟其他的女生结婚。」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从头到尾目的都是要破坏莎莎拉的相亲,我的目的又不是要和莎莎拉结婚……如果要我代替她表弟跟她结婚,那就本末倒置了。」 「那就好。因为良太曾经为了别人在烦恼,就毫不在乎地舍身全力相救……你这种侍奉的精神是很棒啦,但太多的话就令人头疼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看着诗怜的眼睛,良太念诵般地缓缓说道。 为了让主人打从心底放心下来。 (即使如此,这样感觉还是很不好意思……诗怜连我的手都牵了……) 「嗯,我相信良太。」 诗怜也对自己的随从回以信赖的微笑。 只不过,一张脸立刻因为尴尬而发红。 「所以……为了证明你的诚意……你就让我吸一点血——没事,当我没说!」 诗怜用力摇头。 「我不行这么做。做出像是在测试良太的事情,对一个主人来说是可耻的。现在我非得信任良太不可。」 「呃,请问……诗怜,你怎么了?」 好像有点纠葛。 「别在意!你就好好地去妨碍相亲吧!今、今天要为明天准备,你早点睡!明天早上我也不会去咬你的!」 「谢谢……」 让诗怜操心,良太反而静不下来。 (希望明天不会真有什么大事……) 然后,到了相亲当天。 良太待在便利超商9-11。 莎莎拉说好会来这里接他。 良太没去过莎莎拉家,实在不清楚地点。或者莎莎拉是居住在王城的某处? 良太身穿燕尾服,腰际佩剑。一副反常的装扮。 因为穿t恤出席显然太没礼貌,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剑是为了万一要决斗而预备的,以及表现出「自己也是一名近卫兵」。 「莎莎拉还没来吗?四条同学,抱歉,让我再多等一下。」 良太对正在上班的店员环说道。这种时候顾柜台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就能放松心隋。 「好的。只要是良太同学来,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毫无拘束也没关系。就算要挖鼻屎,环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不会做这种事。」 「也可以特别优待去成人杂志区看书喔。」 「我不需要这种优待!」 「可是,黄色书刊都有封起来,应该是没办法看免费的吧。」 「天呀,这种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就算你问我,我也不懂!我看的是少年漫画杂志之类的!」 「哦,反而是在一般的少年漫画杂志哩,偶尔出现色色的情节会觉得比较兴奋对吧?」 「拜托不要再讲这个话题了!看免钱的书也不好,我去零食区看看!」 零食区有个不认识的店员。 「你,要买,什么吗?」 「啊,是狐狐子呀!你有认真在店里工作呢。」 兔耳少女凑到良太身边。虽然是兔耳,名字却是狐狐子。 狐狐子是镇守帝国群山的神明的女儿。 现在则是在她曾经顺手牵羊的9-11上班。 「嗯,有没有什么推荐的零食?」 「这个『洋芋片  大排长龙拉面店口味』还满不错的,口感脆脆的。」 「拉面店口味,是哪家拉面店啦!口感脆脆的。啊,还满好吃的。」 「没错吧?口感脆脆的。这个只有九颗的小包装巧克力叫做『巧克九人组』,也是很适合小旅行时吃的点心。咻,咬一下。你也吃吃看。」 「咻,咬一下。嗯,这种不会太甜的味道刚刚好。应该很适合搭乘新干线的时候吃。虽然这个国家没有新干线啦——奇怪?」 事到如今良太才发现,洋芋片和巧克力都是开封过的。 「啊!东西还没结帐就打开来吃了!」 「这个『梅子口香糖』可以让人保持清醒喔。嚼嚼嚼。」 「根本全部都是你开的!喂,你可以做出这种像是试吃区的事情吗?」 周围满是开封过的零食。 宛如是个懒散社团使用过的桌面的景象。 「狐狐子,拜托不要拆开商品!我有准备零食给你!」 柜台传来环的惨叫。 「你真是不懂呀,就是要在想吃的时候吃,东西吃起来才好吃。我口渴了,我要开罐宝特瓶来喝。」 「等一下等一下。」 狐狐子若无其事地再三做出小小恶行,所以良太抓住了她的耳朵。 这种时候,兔子的耳朵很好抓真是方便。 「放手!我的耳朵不是把手!」 虽然扭动身体抵抗,但没有多大的力量,挣脱不了。 「你呀,一开始就是因为在这间店惹出麻烦,现在才会在这里工作的吧?给我认真干活啦!就算你有兔子的耳朵,在这里还是要遵守人类的规矩!」 「你错了!我是狐狸兔兔!不是兔子兔兔!」 「你讲话句尾不要加什么兔兔!其实你是故意这样说话的吧!」 「我不是!我是狐狸却被否定了!」 狐狐子终于哭了出来。 因为是个孩子,只要哭了就是嚎啕大哭,没有极限。总觉得弄哭她的人是干了非常不好的坏事。 「喂喂喂,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 不能哭了还不放手,良太只好松手。 狐狐子逃到环的身边。 「环姐姐,那个人欺负我!」 紧抱着环的狐狐子。 「不,我没有欺负她……」 「那个人欺负我!他说油炸豆腐终究是用制作豆腐的时候剩下来的东西做出来的次等食物,他欺负我!」 「我才没用这么没品的说法欺负人!」 「你听好了,福井县坂井市甚至有店家贩卖油炸豆腐蛋糕喔!最顶级的油炸豆腐具备大豆的浓厚美味,还有酥脆到让人受不了的口感,而且淋上萝卜泥和油炸豆腐蛋糕专用的高汤再吃真的很好吃!至于其他的,在稻荷寿司和丰川寿司闻名的爱知县丰川市,有叫做『狐狸汉堡』的商品——」 「我只能从这种无聊的小知识知道你有多爱油炸豆腐而已!」 该说不愧是狐狸吗?对油炸豆腐知之甚详。 「哎呀呀。不过,狐狐子也有错,得好好反省才行。」 环规劝狐狐子。 「可是,根据法然或亲鸾(注5)的教诲,就算是坏人,好像也能够藉着念佛而得到救赎!所以,我只要维持现状就好了!」 「哇!你一脸小孩的样子,不过还知道不少怪知识,有够恶质的!」 「说起来,认为做好事就可以得到救赎的思考模式,本身就是在测试神佛的底限,是一种对神佛的亵渎!我认为没有执着,自然得到救赎比较好!」 「你这个人,难道是表面装成小孩,其实聪明得要命?我搞不清楚你的定位!」 因为身上流着神明的血,所以狐狐子或许其实是长生不老且全知全能吧。由于只是点头之交,这一点良太真的不清楚。 「不过,你要好好反省喔,狐狐子。」 注5法然(一一三三~一二一二)是日本净土宗的开创者。亲鸾「一一七三~一二六二)是法然的徒弟,后创立净土真宗。 环温柔地摸了摸狐狐子的头。 「嗯,环姐姐……对不起。」 看样子,狐狐子跟环很亲。环也乐于担任好姐姐的角色。 「不知道为什么,狐狐子来了之后业绩也稍微好转了,真让人高兴。」 「那太好了。我以前常听到这家店快倒了。」 「是呀。虽然提过好几次很辛苦但什么变化都没有。没错,以前环看过的自我开发的书上面也提到了,说幸福反而会降临到随时在说自己很幸福的人身上。所以,就算全都是讨厌的事情,环如果也能坚持说不辛苦,那就不辛苦了;环如果能坚持说自己很幸福,那就是幸福了。环很幸福,很幸福!」 「虽然我觉得你这种说法好像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该怎么说呢……」 但是,良太也不能否定环说自己幸福的说法,便决定略过不提。 话题回到狐狐子。 「业绩变好了呀。狐狐子,你真的是神明呢,会招福。」 「没错。我这么了不起,所以你要更珍惜我!虽然我不是稻神,但人类会幸福还是不幸,我大概都知道。我很小心让环姐姐不要变得太不幸。」 「哦,你有这种能力呀。」 「所以说,环姐姐。」 狐狐子指着良太。 「你不能靠近这家伙,你会不幸的。」 狐狐子清楚地这么断定。 「咦?为什么靠近良太同学会不幸?他应该比环好很多才对呀!」 「没错!你讲话别这么没礼貌!」 「说的也是……说良太同学比环还不幸,良太同学也不能接受对吧……比环这种女生还不幸的人类,根本就太离谱了对吧……」 「不是的,四条同学,我没这个意思!我始终都是因为狐狐子说不幸会传染而觉得生气罢了……」 只要环在场,事情就会变得有点复杂。 「狐狐子……你根本对刚刚的事情怀恨在心吧!」 「我没有骗人。这家伙从现在开始,就要被卷入非常不幸的麻烦里。看他怎么选择,最惨可能会没命。最好暂时不要和他有瓜葛。」 「你说的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啦……」 但是,良太讲起话来也口齿不清。 因为自己心里有数。 (艾风星娜学姐也好清水也好,全都担心我到可怕的地步……拜托饶了我吧……) 这时响起有人进入店内的铃声。 「冬仓良太,抱歉我迟到了。」 莎莎拉进入店内。 「啊,莎莎拉,早安。那么,我们走——」 良太瞪大双眼。 莎莎拉的装扮就跟去哪里都不会丢脸的千金大小姐一样,身穿轻飘飘的礼服。 (这种衣服是哪里买的呀?好像剧团的表演服装……不过,莎莎拉穿起来好看到让人害怕。) 这模样找不到丝毫剑士的气质。 如假包换的良家千金小姐。 感觉就算莎莎拉说没拿过比叉子重的东西,也会不由得相信真有这回事。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这衣服很怪吗?」 「不、不是,完全没这回事……」 连环和狐狐子都看这模样的莎莎拉看到入迷。 (这就是贵族的血统吗……好看到简直就像是天生要来穿这种服装的……) 「那么,我们走吧。我车停在停车场。」 「什么车?你应该没驾照吧?」 莎莎拉露出愣住的表情。 「为什么我要开车?当然是司机会开呀。这样很方便,我觉得你家也可以请个司机。」 「你这是不了解冬仓家经济状况的人说的话……」 「专属司机……天呀……这就是有钱人跟非有钱人之间的差异吧。环好羡慕不过是非分之想吧。环只要能一辈子当超商店员,从其中得到幸福就很满足了。不用指望多余的东西也没关系……」 「环姐姐,这个零食很好吃喔。只要吃好吃的零食就会觉得幸福的,打起精神来。」 不知道为什么,画面变成了狐狐子在安慰沮丧的环。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我们走了。四条同学,再见。」 「说的也是,我得走了!四条同学,狐狐子,拜拜!」 停车场停着一辆良太猜不到价格的黑色车子。 「其实最好是能用车子去你家接你,但我没办法这么做。因为那边是王城的范围。虽说是庭院,但坐车进去是不敬的行为。」 「哦,是这样呀……」 在专属司机的驾驶下,车辆在市内流畅前进。 观看窗外景色的同时,良太也在观察车子内装。 在说感觉很高级之前,看到的是贵族品味。虽然实在搞不清楚是洛可可还是什么风格,但车内每个角落显然都是特别订制的设计。 「现在要去贵族的宅邸……」 虽然曾经让王花带着参观城堡,但良太有着不同于那次的紧张。 「你不必这么僵硬。我家的确是在意血统,但不会只因为你是平民,就对你有什么差别待遇。更何况,你也是近卫兵,以法律层面来说也是个贵族。」 「大部分真正的贵族都不会这么想吧……」 尽管明知低三下四也毫无意义,但良太怎么就是冷静不下来。 「对了,虎叶家是龙波家的分家还是其他来头?」 虎叶雅纲这个莎莎拉的表弟是个立场为何的人,良太不怎么清楚。 「不是分家。是家父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嫁到虎叶家去。所以,他们的门第本来就是独立的。大部分的贵族家,都是帝国在此建立之后才搬过来的,不过虎叶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块土地上,完全是这里的人。」 「原来如此。所以,因为你表弟变得很强,长辈们就问你要不要跟他结婚这样罗?」 「形式上是要他入赘来我家。虎叶家有好几个儿子,不用担心继承人的问题,足够守护他们家了。」 因为出现世家话题诚然会有的词汇,良太觉得脸上无光。 这种时候,来路不明的家伙,而且连血族的身分都不具备的男人跑来,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只有一种从头到尾都不会被人当一回事的感觉…… 车子持续北上,完全穿越了城区。眼前一片田园风景。 然后,这次转进西边,稍微往山上去。 「哇,莎莎拉你从这种地方到学校去呀?这里已经离城堡有五公里了吧……」 「这种距离,只要有车子接送,算不了什么。」 「可是,近卫兵距离城堡好几公里不会有问题吗?」 「值夜班的日子我会住在城堡里,不过现在没有战争,近卫兵都是从领地通勤的。」 「领地这种说法也很厉害……好像不是现代的事情……」 不久,小山丘上的某间巨大宅邸映入眼帘。 「与其说是宅邸,不如说几乎就是城堡了。」 「是呀。这是为了紧急时刻,战斗时必须死守的情况而兴建的。」 穿越巨大的门口后,车停了下来。 眼前是栋应该是宅邸中心的建筑物。但,在良太进去之前就有人来接他。 「哦,你就是候补呀?」 「哎呀哎呀,谢谢你从大老远的地方专程过来,欢迎光临。」 下巴有胡子的壮硕绅士,还有表情和善的女士。 女士看起来样貌跟莎莎拉很像。 「这是家父麦克斯威尔,还有家母爱尔莎。」 「啊,我在班上总是受到龙波同学的照顾。」 良太连忙鞠躬。莎莎拉也好王花也好,他老是认识举止没什么贵族气息的人,所以对具备贵族模样的人没有抵抗力。 「不必多礼。一切都只是为了判断你和相亲对手哪位厉害而已。」 (哇,不出所料,他们果然把那个参数看得很重要……) 虽然把王花赏赐的剑当成贵族证明带来了,但真要良太拿这个去决斗,他还是会很头痛的。因为不是仿制的假刀而是真剑,就算赢了,对方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那么,我暂时先进去屋子里。良……良太先生就先去有段距离的相亲会场……」 「什、什么良太先生……哦,这样呀……」 听到不习惯的称谓良太一头雾水,但莎莎拉要是用全名冬仓良太喊相亲的竞争对手就糟了。 (莎莎拉应该非常讨厌这样说话吧……脸都红了……对她来说可能是种耻辱吧……) 这样盯着莎莎拉的脸看也不好,良太快步往另一栋建筑走去。 另一栋建筑是瓦片屋顶的东洋风格。 铺了榻榻米的房间内摆着张长桌。 「相亲始终都是纯和风的吗?血族的文化混合还真彻底——」 「唔,你是谁?」 一个充满警戒的声音对良太说话。 顺着声音看过去,坐着一个眼神锐利的少年。 但是,头发长得比一般人还长,有心要绑起来的话,应该是绑得住的。年龄看来比良太小一点点。 (奇怪,莎莎拉有弟弟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然后,良太看到少年腰际上很像是日本刀的刀鞘。 「该不会……你就是虎叶同学吧?」 「我就是虎叶雅纲没错,你是哪位?不好意思,接下来我要相亲,可以请你离开吗?」 「呃,是莎莎拉叫我来这边的……」 因为是龙波家的人要他过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咦咦咦咦咦咦咦!你这无礼之徒——!」 听见良太所言,虎叶露出极为吃惊的表情,往后退了好几步。 简直就像是碰到杀人犯的反应。 「无礼之徒是什么意思?啊,虎叶同学也是贵族吧。我是贵族末端中的末端冬仓良太。」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我说的是,你为什么会直接叫莎莎拉小姐大名!」 「啊,是这样呀。因为她是我同班同学……不过,这样说不好是吗?我要订正,应该这么说:因为莎莎拉小姐和我是同班同学。」 「竟然因为是同班同学就敢直呼名字……」 「本来就是这样呀……唔,因为莎莎拉小姐和我是同班同学。这种说法,感觉怪怪的……」 「真是的,说到最近的年轻人呀……真让人不敢置信……」 「喂,我们两个很明显是同一辈的人吧?」 以气质来看,反而良太才是小一、两岁的表弟。 「我从小就听从『男女七岁后不同席』的教诲,班上也是男生坐在右边,女生坐在左边,分得清清楚楚。男生女生禁止玩在一起。」 「等等等等!你说的是哪个时代?」 「冬天要去井边汲水真的很辛苦……劈柴也很累……」 「你是哪个时代的人啦!」 「但是,在炭火盆附近品尝的点心水煮马铃薯很好吃。以前说到点心,想到的都是马铃薯。」 「故事的时代古老之外,还有你的过去一点都不像是个贵族!」 怎么听都不像是生活在富裕之中。 「因为虎叶家的信条是质实刚健。而且,身为贵族和拥有财富是两回事。」 「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有道理。」 「财产是有一些,但大部分都是土地吧。全是山林,卖不到什么钱。虽然因为是祖先传承下来的珍贵土地,也无意卖掉就是了。」 总而言之,就算是贵族也不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的样子。 这时,良太的手机响起收到简讯的声音。 【标题】良太大人收 【内文】您好:此时此刻,良太大人应该正在相亲吧?一想到会不会有什么意外,清水就担心得不得了。即使您去相亲,也请您不要忘记清水。所以,清水也一并寄上裸、体、照过去—— 立刻删除。 「手机得切换成静音模式吧。相亲的时候电话响起来就太糟糕了。」 「哇哇哇哇哇哇!那是什么——!」 虎叶退得更后面。 「嗯?你到底在吃惊什么啦?」 「那个东西是,可、可、可、可携式移动电话吗?」 「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一般讲行动电话就可以了。」 「使、使用这种高科技产品,你都不害怕吗……」 「又没什么好怕的。」 过着陈旧的生活,大概也不习惯机器吧。 「最近的年轻人,都有像是个人电脑啦,电视机啦之类的,五花八门的高科技产品可以使用,感觉很有趣很不错呢……」 「我就说了,你也是年轻人啦!我们的辈分是一样的!」 「可是,前几天寒舍才终于有了雷射光碟!」 听起来,说的应该是ld。 「ld这种东西早就停止生产了吧!而且你家不是没有电视机吗?」 「我小时候说到玩游戏,就只有尪仔标而已。大家会聚集在尪仔店前面一起玩。」 就不要再吐槽了吧。感觉有很多地方都好累人…… 「嗳,我的回忆一点都不重要啦。现在反倒是,我必须活在未来才行。」 虎叶的脸部绷得紧紧的。 虽然言行怪怪的,但只看脸的话,其实还满帅的。 有种「不愧是厉害剑士」的味道。 这就类似看新闻看到活跃于第一线的运动选手,容貌成熟到不像是那岁数该有的样子时的感想。虎菜的经验值和同辈的年轻人天差地远。 「等一下我要和表姐莎莎拉小姐相亲。今天,或许就会决定我未来的新娘子。现在我只想集中精神关注这件事。」 (嗯,这样说可能对莎莎拉不好意思,但感觉虎业和她还满配的……) 帅哥美女,虎叶看来也不是个坏人,虽然怪怪的就是了。 即使如此,莎莎拉讨厌虎叶是事实,那就非得想办法处理。外表好看,并不能成为无视莎莎拉的意愿逼她答应婚约的理由。 「对了,你来这栋房子到底是为什么?」 「让两位久等了。」 莎莎拉缓步走进屋内。 后面跟着莎莎拉的爸爸和妈妈。 有种「该说这是相亲,还是在龙波家进行未来丈夫的审查大赛?」的感觉。 「雅纲,好久不见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嘶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虎叶躲进桌下。 良太还以为发生地震却不是。虎叶只是全身猛发抖,感觉也不像是因为要上阵了而激动到颤抖。 「喂!你在怕什么啦!」 「我好怕……我好怕用这双眼睛直视莎莎拉小姐的美貌……」 让人震撼的原因。 「我说你呀,这又不是在直视太阳,应该没关系吧?」 「笨蛋!不要讲这么愚蠢的话!你觉得看莎莎拉小姐没什么是吗?完美女神就在这里呀!」 「就算是这样,你躲在桌子底下也怪怪的吧?」 「她的礼服不是非常美丽吗?多好的时尚品味呀—充满了年轻人风格的水嫩感性。」 「你呀,这种说法不是年轻人会用的吧?」 「不好意思……雅纲,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请你出来好吗?」 莎莎拉感觉有点厌烦地说道。虎叶的言行的确是会让人厌烦。 「哦,好、好的……」 好不容易,虎叶总算从桌子底下出来。 即使如此,还是没有直视莎莎拉。 「唔唔……莎莎拉小姐太美了我好害怕看你……光是身为你的表弟,就是我无上的荣耀,没想到还有幸跟你相亲……将来竟然有可能和你结婚,我实在是高兴到快死了……」 (我总觉得,这家伙的反应,很像是莎莎拉对王花会出现的反应……) 至少,虎叶好像是完全爱上莎莎拉的样子。 「哈哈哈,雅纲小弟还是完全没变呢。」 「是呀。莎莎拉真幸福。」 这情景对莎莎拉的双亲而言,似乎是能永远莞尔以对的。但,良太觉得这有点太过火到让人想退避三舍。 「那么,请两位入座,我们开始相亲吧。你们可能已经很清楚,你们彼此是对手了……」 莎莎拉爸爸重整局面。 「虽说是相亲,但除了虎叶家有雅纲来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跟来,所以不用觉得拘束。而且,我也大致了解雅纲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知道你对此没什么兴趣。所以,才会带这个年轻人过来吧。」 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莎莎拉爸爸这么回答。 「我听说了,冬仓同学也是近卫兵。这应该可说是张用来推翻相亲的好牌吧。」 「看样子全部都被看穿了呢。这也难怪啦……」 「只不过,想要继承龙波家,这是必要的。」 莎莎拉爸爸施力展示上臂隆起的肌肉给众人看。 「所以,只要你能证明你比雅纲强,那就可以了。雅纲也是,输了的话就要干脆地退场。这样可以吧?」 「原来呀,你是因为这样才来这里的。」 虎叶似乎也搞懂是怎么回事了。 「但是,这也就是说,莎莎拉小姐是死都不想和我结婚吧……唉,这我十分清楚,清楚到都心痛了。因为我和莎莎拉小姐就像是月亮和鳖,太阳和尘土这般天差地远。所以,对于这一点我根本不会觉得难受,我一点都不在意。这种事情,我早就心里有数了。奇怪,眼睛怎么流汗了?」 (果然,莎莎拉和这家伙,真的感觉还满配的……) 良太觉得这些人显然是流着同样的血液。 「不过,关于要和他分出高下这一点,我也没有异议。」 虎叶以充满力量的声音说道。 「软弱的男人没有资格成为莎莎拉小姐的丈夫。不过,我不可能会输的。」 (还真敢讲……但是,考虑到实际表现的话,也难怪这么敢讲。) 良太遭到虎叶狠狠地隧视。 「你这种人,跟暗黑武术竞技大会或武士界之门或武士界统一淘汰赛时的殊死战相比,我轻松就能打赢。」 「你还真的打过这些比赛呀!」 虽然早就因为夸张的名字晕头转向了,但总而言之虎叶似乎打过漂亮的几仗。 「放马过来吧。我会用刀子教训靠近莎莎拉小姐的蛮横坏人。」 虎叶手搁在鞘上。 一种随时要拔刀的姿势。 「啊,雅纲,我不会叫你手下留情,但希望你不要将莎莎拉的同学伤得太重。请你就当作是为了莎莎拉这么做,我会很高兴的。我想,莎莎拉在学校一定也是把『我爱死王花陛下了』之类的挂在嘴边,没几个朋友。」 「啊,她在学校真的是这样——不,没有这回事。」 莎莎拉爸爸说话这么善良,其实是在看轻良太。好像认定了这种外行人不可能打赢。 「我明白。欺负弱者违反了武士道。不过,对方看来也是用真的剑。也许一个不小心真的会让他受重伤。」 (只好一战了。) 良太也下定决心。 「我有义务阻止违反朋友意愿的婚姻。」 手放在王花赏赐的剑上。 「你、你说我们是朋友?」 莎莎拉发出怪声。 「嗯,是呀……我个人是这么想的啦……」 在奇 怪的地方得到回应,良太也不知所措。 难不成莎莎拉连被良太大声说是朋友都受不了?这样的话还真有点伤人。现在这个任务可是有一定的危险存在呀。 「抱歉我失礼了……因为,不曾有人清楚地跟我这么说过……」 「话是这么说啦……可是如果身边有天天都在讲『我们是朋友喔!』的人,感觉也太恶心了吧。」 虎叶赤着双脚,走到院子去。大概,他就是那样的流派吧。 「好了,你也快点过来。十秒就能有结果。」 后路断了。现在要是逃走,以一个人类来说,各方面都完了。 「好。来吧!我就跟平常一样,和你分个高下吧。」 就在良太也想从缘廊进入院子的时候—— 「看样子,我也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良太的耳朵隐约听到莎莎拉的声音。 (这样呀,莎莎拉,你真的做了什么准备呀。) 虽然搞不清楚是什么,但莎莎拉愿意伸出援手的话就太感谢了。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请你们听我说。」 莎莎拉以有力的声音,光明磊藩地说道。 「这样的相亲根本没必要决斗,因为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嗯?莎莎拉,你说为时已晚是什么意思?」 这话良太也不能充耳不闻。 (该不会是莎莎拉已经生重病,没有多少日子了?这种事情……) 「我已经舔过良太先生的血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有什么爆发了。 良太有这种感觉。 所谓打开潘朵拉的箱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确实是个杀手锏。竟然能让现场的气氛改变如此剧烈。 锵,铿。 这是虎叶的刀从手中滑落的声音。 「最、最近的年轻人……」 讲了个开头,好像就无话可说了。 整个人几乎成灰。 「喂!莎莎拉,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瞒着双亲这等大事!」 莎莎拉爸爸勃然大怒。良太没让虎叶砍了,似乎也会死在这边…… 「我会这样是有原因的!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你们应该都还记得我曾经受重伤吧?」 「嗯,是有这回事没错。」 「那个时候我吓死了……」 「我受伤的时候,舔了良太先生的血,保住了一条小命。如果,当时没有良太先生在,我现在应该已经躺在坟墓里了。」 莎莎拉所言大致是事实,所以良太什么话也没多说。 「良、良太先生……那个时候,谢谢你帮忙。」 莎莎拉勾住良太的胳臂,似乎要紧紧抓住良太。 就像是小孩主张「这是我的东西」。 「喂,我说你……这样太过火了……」 就算再怎么样因为计谋而不得不为,良太也没想到会做到这个地步。 「从今以后……也麻烦你,永远多关照了……」 「老公,如果有这样的缘故,那应该就没办法了吧?」 莎莎拉妈妈好像让步了。 「也是啦……既然生米煮成熟饭,那现在就不是办什么相亲的时候了……不过,唔唔……嗯……」 莎莎控爸爸似乎尚在思量中。下巴的胡子微微动着。 「老公,要是你不同意,那就只能我们夫妻两个一战再决定了。」 莎莎拉妈妈声音有些冰冷地说道。 「夫妻对立的时候,要听从强者的话——这是我们家的规矩。我去拿长刀过来。」 「好啦,好啦,好啦!我同意,我同意就是了!」 看样子论实力是莎莎拉妈妈比较厉害。然后,莎莎拉爸爸因为这样而被迫同意某事。 「咳咳……事情就是这样。所以,雅纲,你就放弃莎莎拉吧。嗯,你是个人才,一定能找到其他的好女孩。」 虎叶在轻轻啜泣。应该是悲伤到落泪。 「明明还只是高中生……最近的年轻人真是混帐透顶——!」 最后撂下这么一句话,虎叶便跑走了。 「喂!你还没穿鞋子呀!」 「我玩捉迷藏或躲怪兽巢穴的时候都是打赤脚,这点小意思不打紧!」 「躲怪兽巢穴是什么游戏啦!我难以想像!」 没有特别解释,虎叶就这样离开了。 (这样子,不用战斗就能搞定了吧……不过,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虽然没有受伤就结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情况变得很不得了的感觉。 「好,我同意你当莎莎拉的未婚夫。」 「谢谢您……咦——?」 「但是,我不曾听莎莎拉提过这么轻浮的事情。我看你们恐怕是连个像样的约会都没有过吧?」 「是的,您说的对……」 「你们两个要是太过不了解彼此,那也是另一种问题。所以,下个星期要不要去约会?既然将来都要结婚的话……」 「呃,这个……」 莎莎拉爸爸把手搁在良太肩上。 与其说是搁在肩上,不如说感觉还比较接近是抓住肩膀。 「不过,我相信你不是为了阻止这次相亲,才故意让莎莎拉舔血的。我希望你让我看到你的诚意,拜托你了。没问题吧?拜托你了。all right?」 「我、我明白了。」 没有反驳的余地。 「那么,下个星期天,我、我、我们就去约会吧……」 莎莎拉一边难以启齿的提议。 「说说说、说的也是,就这么决定吧……」 这就是杀手锏的风险吗? 良太觉得,自己陷入泥沼脱身不了了。 第四话 在帝国约会吧! 「——所以,下星期,我要去约会。」 从龙波家回来后,良太赶忙这么表示。 良太受到两个人的冷眼看待。 其一是诗怜。 另一是来玩的王花。 「良太,你倒是说说看,你是谁的随从?大声地说说看呀!」 「我是……诗怜的随从……」 「可是、可是、可是!你要跑去跟其他的血族约会是怎么回事?这是对主人的严重造反行为!」 诗怜气到双马尾好像都要竖起来。 搞不好头顶甚至还会冒出热气。 「我就说,会这样是有原因的……我如果不跟莎莎拉培养感情一下,会出很多问题的……」 「哼!这种烂藉口我不想听!没错,以前我是准许你和环一起打工。你们可以两个人独处,那是因为工作,是你侍奉的一环。但是,这次情况不同!」 不知不觉中,诗怜的抗议变成了哭声。 她好像在轻轻啜泣。 「这次我不是跟你坦白说要去约会了吗?没有主人的许可就不能跟其他女生约会……这种规定,太奇怪了……真奸诈!」 诗怜不停捶打良太。 良太也有罪恶感,便由着诗怜捶打,没有反抗。 「笨蛋良太!笨蛋!笨蛋!」 「抱歉,我太少根筋了……」 「你的主人肚脐是凸出来的!」 「不,那是你自己故意弄的。」 「罗嗦!明明就是个违逆主人的坏随从还敢这么多话!」 「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明明连我都还没约过会呀!」 良太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好像听到诗怜说出格外冲击的话语…… 「啊……我的意思是……不理会主人去约会是一大问题……不是我想跟良太约会的意思,不过,我不小心就说溜嘴了……呃,总之,就是这样,就当我没说过!」 诗怜红着一张脸往后退。 良太暂时得以结束挨打。 这次,轮到诗怜的姐姐上场。 「良太,你真的很没操守呀。我愈来愈觉得你该不会靠动物的本能在行动吧?我反而想问你,你还是个人吗?」 王花的批判颇为辛辣。 「再怎么样,你也不要否定我是人好吗?」 「因为,你为什么要因此还要做到得跟莎莎拉去约会的地步?你就说正式的结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现在两人都还在念书,先维持单纯的交往就好了之类的话蒙混过去就好了呀!」 「唔……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但当时的气氛就是有某种压力在……」 应该是说,听到莎莎拉那么说,世界上哪还有能回答「不要,我不去」的男生? 听到莎莎拉说「我们就去约会吧」,任何人应该都会不由得回答「好」。 (我没说错吧?莎莎拉那个人,该说是正好处在「可爱」和「美丽」之间呢,还是两者兼备呢……) 由于莎莎拉平常总是狂爱王花,所以很难让人有什么想像,但只要冷静思考,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美少女。 「哇,你一副男人在脑海中思索要怎么保全自己的嘴脸……真是烂透了!你这种样子,我也会变成得在各方面吞苦水!」 「唔……因为你好像有点说中了所以我很难反驳……」 王花的洞察力果然敏锐。 「嗯?吞苦水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跟这件事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吧?」 王花的表情有些动摇。 脸上写着「惨了」。 「这个嘛……这是因为,随从没有得到主人许可就答应要去约会,无视主从制度,也就等于是有反抗权威的意思在,这对位处帝国顶端统治天下的皇帝本人我来说,是千万不能视而不见的坏事,所以我才觉得是吞苦水。懂了没?」 「感觉这种解释好像怪怪的不太自然……」 「我要增税喔。」 「不要因为自己不高兴就亮出增税这招!」 「这税金会用在缺少资源的人身上。」 「哇,竟然提出让人难以反对的使用方案!」 「用来买模型、抱枕和防水海报发给缺少资源的人。」 「是缺少哪种资源的人啦!至少也要统一成一种人!」 「一个人规定只能买两组。」 「你不是说要用发的原来是要卖钱!」 「无所谓啦,玩笑话就讲到这里——」 王花露出有些不甘心的表情。 老实说,王花会有这种表情真的非常罕见。即使回溯到国小时代,良太也不记得曾经看过。 「这次的事情,让我深切体会到自己的天真……我脑海中闪过『祸患由内起』这句俗话……应该是说被养的狗咬到手吗……」 「养的狗?你是说莎莎拉吗?」 「我以为那个女生眼里只有我所以就松懈了……我太小看良太的体质了……」 「体质?不对吧,那个诅咒对血族应该无效。」 良太因为异性缘太差的祖父的诅咒,变得大受人类异性欢迎。 不过,这诅咒对性质和人类相异的血族不曾产生效果。 所以,良太得以在帝国过着格外安稳的日子。代价则是必须显示自己是诗怜的随从否则会遭其他血族偷袭,于是套上了项圈。 尽管觉得自己好像正在被卷进满严重的地狱,但应该是错觉。 「这是我的大意……唉……」 王花朴素地陷入沮丧。 「诗怜,今天我们去喝一杯吧。跟妹妹一起喝的酒应该滋味不错吧!」 王花向诗怜寻求安慰。 「不要找未成年人去喝酒!还有,你自己也未成年!」 「是呀,姐姐。今天我想要挑战一度番茄烧酒。」 「你不要也想喝酒啦!而且,哪有你说的这种酒!」 「那么,上网去列印居酒屋的折价券吧,拿出来就可以打九折。还有,结帐要各付各的。」 明明是皇帝,却不想自掏腰包请客。 「我说,虽然讲是讲约会,但始终都只是形式上的而已。」 没错,莎莎拉那个人不可能爱上王花以外的人。 「所以,明天又会恢复老样子了。」 「哼。可是,一定得好好做个了断才行。」 王花用看傻瓜的眼神说道。 「了断?」 「身为近卫兵的了断。」 第二天是星期一。 「早、早安……冬仓良太……」 「哦,早啊……莎莎拉……」 彼此一看到对方,立刻就忍不住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望。 虽然已过了一天,但现在还是相当尴尬。 这种奇怪的气氛立刻在班上蔓延。 「那两个人感觉怪怪的喔!」「星期六、日两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他们身上散发出青春的味道。」 马上就变成八卦在班上传开。 「奇怪……平常教室总是充满环的负面能量,现在笼罩着另一种气氛……这是为什么?在环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大事吗?这也是啦,环的不幸根本微不足道吧。现在这个时候,森林里面的蚂蚁正在搬运蝗虫的尸体。这种小事情一点都不重要对吧。虽然有个词汇叫做『蝴蝶效应』,但环认为不论环说什么,都一定不会让这个世界移动一毫米……唉……」 环还是老样子自顾自地情绪低落,但班上流动着的气氛跟先前不同是事实。 「莎莎拉,你从一 大早就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事了?」 王花面对着发呆的莎莎拉问道。 「嗯?有吗?我跟平常一样呀。」 「你看起来好像还没睡醒,要不要我给你个早安之吻?」 「不用了,请您不要做这种事。还有,就算是开玩笑,像这种有损您身分地位的话,希望您还是别说的好。」 「莎莎拉,你这态度就像是个贵族……」 「您又在开玩笑了。龙波一族长久以来便以帝国的屏藩一路战斗过来,因此具备显责的家世。」 王花毫不客气地离开莎莎拉。 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了良太的身边。 「怎、怎么了?」 跑来拧良太的脸颊。 「为、为什么要拧我的脸啦!」 「都是你害的,害莎莎拉变得跟普通的上流阶级贵族没两样!她变了个人呀!某种意义来说,这比她上星期心不在焉的情况更糟糕!」 「你跟我抱怨我也没办法呀!」 「大致上来说,她完全没有狂爱我的样子!她丝毫没有性兴奋!她根本就不是完美无瑕的本人的近卫兵!」 「那不是很好吗?她是很优秀的人才!」 「优秀是优秀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拘谨得不得了!你看,她现在竟然拿出课本在预习!」 莎莎拉打开国语课本,好像读得很专心。姿势也端正得不像话。确实太过模范生了,反而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可是,应该也不能跑去跟她说『你就更随便一点,对皇帝再多点欲望呀』之类的话吧……」 「总而言之,她怪怪的,你去打听一下啦!这显然也是一种病呀!」 莫可奈何,良太走近莎莎拉。 「莎莎拉,你好认真喔。其实,我也得好好念书了……」 莎莎拉从课本里抬起脸来。 这一瞬间,莎莎拉的脸变得通红。 「有、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忘了带课本?」 「呃,我是没有忘记带课本啦。」 「请你不要突然跟我说话!让我吓了一大跳!以军人的身分来说,我是你的学姐。」 「说的也是,拜托你各方面都多多教导我。」 「我不是谁都可以教导的……请你在学校不要常常跟我说话,因为很丢脸……」 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莎莎拉用课本遮住了半张脸。 这是「希望你别看我」的暗号。 此时,良太的脖子突然被人一拉。 诗怜用力拉扯项圈的链子。 「好痛喔喔喔喔!喂!不要拉了啦!」 「给我闭嘴!你是想在大庭广众展示初恋的甜蜜情形吧!」 「不要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根本没这回事!」 「废话少说!既然是爱情喜剧,还能当喜剧笑一笑又不是不可以,这样子根本就是单纯的恋爱嘛!我看着都觉得丢脸了!」 「拜托你不要将尴尬直接化为暴力!」 结果,良太直被拉到教室的角落。 「良太大人,您平安度过了星期天,现在事情竟然变得这么离谱,实在太过分了!这样我只能使用禁用的降伏法来消灭莎莎拉了!」 清水似乎干劲十足,手中拿着来路不明的金属制武器。 「快住手!你动手的话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灾情!」 「没问题的。以法院的判例来说,应该不会认为祈祷除魔和离奇死亡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呵呵呵……我要召唤大元帅明王……」 「我对佛教不熟所以不清楚,但不要找这种名字感觉很危险的神过来啦!」 「这个,或许真的非得有个了断。」 良太听到后面有人这么说。 王花抱着胳臂,一脸焦躁。 这是她非常生气时会出现的表情。良太很清楚。 「算了。我要请她遵守规矩,严肃行事。」 星期三晚上,王城的皇帝办公室。 王花坐在皇族专用的豪华座椅上。 叩叩,叩叩。 有人轻轻敲门。 「请进。」 王花以平常的淡然口吻回答。 「王花陛下,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莎莎拉表情多少有些紧张地进入办公室。 她已经察觉到其他人都被支开。如果不是要讲什么格外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皇帝的人身安全要是有个万一,那可等同动摇国本。 「嗯,我不是要跟你说你马上要降职了这种忧郁的事情,但相反的也不是要告诉你要嘉奖你这种开朗的消息。只是想要再次跟你确认非常天经地义的规矩。」 「天经地义的规矩?王花陛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件事情我已经非常清楚了。」 「是呀。这一点你虽然不会弄错,但我要说的是差别更大的东西。我找你过来,是想请你确认某条条文。」 「您说的是什么条文?」 「就是当近卫兵结婚,或是已有明确的婚约者时,就得解任的条文。《近卫兵规则》第八条应该有明文纪载吧?」 莎莎拉的表情笼罩阴霾。 「这,因为……王花陛下……」 「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所谓的近卫兵,做的是拿命在保护皇帝这种危险工作。这种工作性质的近卫兵,要是心里有个比我还重要的人,我也不能放心把护卫任务交给她吧。紧急时刻会跑去救男朋友的近卫兵也很让人伤脑筋。」 所以,近卫兵订婚或结婚的同时就会解任。 就算是莎莎拉,也应该对此非常清楚。 只不过,没料想到会被迫听到王花这样摊开来说。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名誉的事情,就像是一种结婚离职。就近侍奉皇帝的近卫兵,也包含了参加典礼这种仪仗兵的性质,也就是展示给人看的成分在。如果参加的尽是些上了年纪的士兵,我可就为难了,所以有必要世代交替。」 莎莎拉的脸部始终僵硬。 明明只是听闻事实,内心为什么却如此动摇呢? 莎莎拉自己都不明白原因。 「我就更挑明一点说吧。当你爱上某个人的时候,你就被妙鱿鱼不能当近卫兵了。下次就请你为了那个心爱的人,挥舞手中的剑吧。这也是为了众人的幸福。」 王花始终冷言冷语。 这就是皇帝的工作。只会说漂亮话,是无法推动任何事物的。毫不留情地否定眼前的人,王花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我爱上什么人……这根本没有人知道。」 竟然敢如此断然地反驳王花,莎莎拉也没想到过。 「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谁。」 「是呀。人类都是这样的。那么,等你正式决定好未婚夫后你就得离职。剩下的,就是自我评量了。我想就算是莎莎拉,也不会不惜欺骗我都想要继续当近卫兵。我们就好好有个了断吧!」 「遵命。我明白了。」 莎莎拉郑重地向君主鞠躬。 「我话说完了,你可以退下了。」 「王花陛下。」 「怎么?你生气了?你想揍我是吗?」 「谢谢您。」 再度,莎莎拉行礼。 不是形式上的,而是更真心诚意的。 「连我自己也有一部分感到迷惘,不知道该怎么下定决心才好。托您的福,我才明白自己不能逃避。」 「我只是告诉你规矩而已。好了,你退下吧。」 莎莎拉退出房间后,王花「呼……」地叹了一 口气。 「唉……肩膀好僵硬……这个工作,真的很容易累积压力。」 王花靠着墙,看了一眼相框内的照片。 是近卫兵们和王花的大合照。 莎莎拉当然也在其中。反而是因为她非常靠近王花,感觉怪怪的。角落也形式上的稍为拍到了良太。仿佛当他是因为以后还会拍别张照片,所以毕业典礼当天缺席没来的人那样。 「莎莎拉,你要爱上谁,就算是我也无法控制。你就随意吧。」 对着照片上的莎莎拉说话。 「但是,我希望你能有个明白的了断。」 凝视了几秒后,再度叹气。 「唉……唉,搞不好,诗怜那边还比我更难处理……」 王花疲惫地深深坐进椅子。 「当皇帝真是亏大了。」 然后,到了星期天。 约会当天。 「诗怜,你是怎么了……」 一大早就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诗怜竟然坐在桌边念书。桌上放了一本书名是《新版国中现代社会》的书。虽然也想吐槽说高中生看什么国中课本,但诗怜会念书实在是奇迹。 「给我闭嘴。我已经改变想法了。既然随从堕落了,我要是不好好振作,冬仓家就要垮了。所以我决定要奋发向学。」 「做这种不习惯的事情,身体会搞坏的喔。」 「就算今天看起来很难得,但不久这就会变成日常生活,变成惯例。你给我闭嘴!还有,你去约会吧!」 「……义大利的首都是哪里?」 「荷兰。」 「……法国的首都呢?」 「bonjour。」 「你已经连地名都答不出来了……所谓的三权分立是哪三权?」 「努力、友情、胜利。」 「好闷热的政治体制……德川家康建立幕府的动机,发生在西元一千六百年的战争是什么?」 「他和自己的战争。」 「也是啦!他一定是战胜自己之后才取得天下的吧!总而言之,你全部都答错了!」 看样子,至少诗怜是不会突然变聪明的。 诗怜无意吃早餐,良太无计可施只得自己一个人吃。 闲得发慌,于是打开电视。 新闻正好在播运势单元。 「嗯,今天运势最差的,是a型且名字有『ra』行的人。」 「唔……好像是在说我……」 「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请多加注意喔!简单来说,最好是不要外出。」 「真的假的?有这么精准的运势预测吗?」 这话听起来可非同小可。 (喂喂喂,不会有事吧……) 这么说起来,艾风星娜和清水都曾经警告过良太会碰到灾难。 (是我想太多了吗……想太多了……对嘛,相亲那天我根本一点伤都没有。) 「啊,良太,我先给你个忠告。」 诗怜声音僵硬。 「为、为什么这么严肃……」 「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行动负责。」 诗怜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成熟稳重。 「良太采取的行动会影响到很多人,希望你深刻了解这一点再作出选择。一言以蔽之,你是个好人。看到有烦恼的人就会伸出援手。就算辛苦,就算觉得麻烦,还是会出手相助。良太就是这种人。」 「你夸奖得太过头了。我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不过,所谓的伸出援手,意思就是有人会抓住你伸出的手。你能照顾那个抓住你手的人的全部吗?」 「你、你想说什么啦?这样讲真不是你的风格……」 因为有人有烦恼,所以伸出援手。 对良太来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机。 当然,这么做并非为了赢得别人的赞美。但是,也没想到过会因此受到责难。 「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体会。我以前也被清水纠正过。」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诗怜和清水变得很要好。 或者该说,相较于往昔,诗怜现在认同清水了。 「嗯,那我出门了。」 「嗯,你一定要回来喔。」 旧秋之宫站前方,正在立一座武将的小型铜像。或者说是正在建造。 是一位只有战国时代通才认识的地区大名。至少出生在隔壁大城市的良太,完全没听过这号人物。 良太在这座铜像前等莎莎拉。 而且,铁道在血族帝国从日本独立出来时就不通了,所以良太是搭公车来的。不过,说到约好见面的地点,还是想约在电车站前面,便选了此处。 「这么说起来,这应该是我的第一次约会……」 良太住在日本的时候本来就没有女朋友。虽然受到诅咒的影响,愿意跟他约会的女生要多少有多少,但要跟因为诅咒而喜欢他的女生交往,让他感到畏惧。那样子根本就是洗脑。 服装这样子可以吗?姑且选了看起来不糟糕的衣物,但实在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所谓的品味。 还有,因为老是听到别人说自己运势不好,也带了剑来。 总觉得,这就跟绝对不会下雨的时候带伞出门时一样麻烦,但实在没办法。 「啊,你已经到了呀。」 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时,莎莎拉来了。 当然,穿的不是制服,也不是防身的盔甲,而是跟相亲那天穿的千金小姐风格的打扮有一点不同,走在街上怎么看也不会奇怪的服装。只不过,腰际配了把剑。但因为良太也看惯莎莎拉的剑了,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哇……」 「怎么了?我穿的很奇怪吗?」 「不是,是相反。我觉得你穿这样很好看。」 孩子气和女人味,巧妙地混合在一起。或许有一部分是因为年龄,但莎莎拉真的穿什么都美如一幅画。 「真是的!拜托你不要揶揄我了!」 莎莎拉一脸闹别扭地说。这种表情看起来,好像还满可爱的。 「好歹我也是看了杂志,挑选看起来不错的服装……因为,我不太常穿这样子的便服……」 莎莎拉果然也不习惯这样。良太也不曾为了约会要穿什么而思考过。 「对了,今天你要带我去哪里?」 「啊……我没有特别的想法。」 脑海中满满的都是要去绚会,具体的行程却依然是张白纸。本来就没有经验,这种时候该怎么办,完全没有头绪。 「真是的,你也太随意了。就算只是形式上的,但我们没约会就不能向家父家母交代,所以希望你还是能稍微思考一下。」 「跟我说这些话我也没辙呀,帝国的约会地点什么的我又不清楚……」 先前,刚成为诗怜的随从没多久时,良太去过时髦的咖啡厅。他大概就只知道这样。 「等等,这里是车站前面,没有什么地图可以看吗?」 车站前方有块大的观光地图,上面应该会标出类似的地点吧。 说起来,秋之宫市是一半乡间,一半都市,所谓卫星城镇这种不上不下的区域,并不是高中生会享受的观光地。只能以小乡镇的思维去找个什么约会地点出来。 不抱什么期待地看起地图。 结果,地图画了通往山上的缆车,还有山顶有座城。 「奇怪,有这种地方呀?」 「是呀。那是战国大名秋之宫氏的居城秋之宫城。你该不会不晓得吧?」 莎莎拉一点 都不吃惊。 「这个……难道是普通常识?」 「秋之宫原本是在秋之宫神社附近活动的一族,十六世纪初期统治了这个区域。然后,在这座旗立山兴建了自己的城。当中最有名的人,就是做成那座铜像秋之宫雅兼。」 「哦……」 「他歌颂秋之宫一族的全盛期,就在他觉得好像掌握住了差点要取得天下的机会时运气不好,被织田信长的指挥官的部下的更底层的部下攻陷导致灭亡。」 「好弱!他是小卒等级的脚色吗?」 「一言以蔽之,就是连取得天下的机会都没有的样子。 「是呀,说他被灭亡只是文字游戏。当他在城内被包围而主动投降时,有人跟他说『如果城主切腹,士兵就会没事』,不过他因为太害怕了没办法切腹,只能毫不隐瞒老实地承认。然后有人跟他说『已经够了……放下武器出去吧……』,最后成功地无血开城。」 「丢脸死了!秋之宫雅兼,真是丢死人了!竟然活下来丢人现眼!」 「可是,因为他这样,秋之宫一族才得以延续至今。顺带一提,听说他们的家训是『要有出息』。」 「连后代都觉得丢脸呀!确实没错啦,这真的很难自豪!」 了解后,良太再度细看铜像,觉得一点都不威风凛凛。 应该是说,铜像因为是弯腰的姿势,重心放在后面。 散发着怎么也取不了天下的感觉。 「可是,城本身还满雄伟的。就战略层面来说,也是座很难攻打的好城。正因为如此,一瞬间就被攻陷之后,后代的人都说『雅兼的层次太低了,真的很没用』。」 「拜托不要再贬低已经死掉的人啦!我渐渐开始同情他了!」 特定的历史人物被否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不怎么常见。 但是,因此反而让良太产生了兴趣。 「莎莎拉,要不要去这座城看看?」 反正也没有要去哪里,这样应该正好吧。 「咦,要去那里呀…… 然而,莎莎拉露出看来不是多么开心的表情。 该不会,这是个错误选择吧? 「啊,我是不是说很离谱的话……是的话请告诉我……我会思考去其他地方的……」 「那座山因为我私人的因素所以有点……不,这也是某种缘分吧。我们去吧。应该没有什么好紧张的。」 莎莎拉感觉有点苦笑。 「不过,所谓的某种缘分是什么意思呀?」 「这个嘛,有很多意思啦。」 帝国公车  秋之宫站前——旗立山缆车车站  三百五十血族yen 搭公车约十五分钟,抵达缆车车站。从这里要换搭缆车上山。 旗立山缆车  旗立山山脚——山顶  五百血族yen 缆车空空荡荡的。 应该是说,乘客就只有良太和莎莎拉。 「果然,是小规模的观光地呀……」 「好、好像是呢……不过,今天是假日,我还以为人会有点多……」 缆车内的气氛似乎变得颇为尴尬。密室加上两人独处。 「我、我个人……不曾和你一起被关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所以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这样说也太夸张了……什么被关在一起,这里只不过是普通的公共交通设施吧……」 「可是,我不像你时常跟异性一起行动……你应该约会过很多次了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曾约过会,今天是第一次。」 「咦?第一次?今天是第一次?」 「我、我没说错呀……要是我们不来约会,令尊令堂也不能接受吧……所以,今天是约会呀……」 「是这样没错……如果不是约会就不行了……」 可能是密室的缘故,所以感觉特别的热。 「不过,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呀。我还以为你一定常常跟一起住的主人去约会呢。」 「咦?没有啦,我跟诗怜不是这种关系。应该是说,主人和随从的关系和恋爱不同吧。」 当然,良太和诗怜两个人独自外出过好几次,但名目并不是约会。 「哦……我还以为你们会有更多进展呢……总觉得好像期待落空了。」 「唉,我在日本的时候异性缘是很好啦,不过那也是因为诅咒。我本人并不是什么现实生活充实的人。」 喀噔一声。 缆车缓缓上升。 「啊,景色满不错的嘛。」 坐在良太对面的莎莎拉往窗户的方向前倾身体。 「是呀,应该可以眺望帝国。」 「那是我们念的高中吧?」 「啊,真的嗳。我不曾从这个角度往下看,感觉真新奇——」 软绵绵。 某种怪异的触感碰到了脸颊。 以部位来说,是莎莎拉的胸部。 「喂,莎莎拉,你碰到我了啦……」 「哇!对、对不起……」 良太觉得「奇怪?气氛怪怪的」。 如果是以前,莎莎拉说不定会大叫「你在干什么!这个死变态!」,然后一拳就用力揍过来。至少,也会慌慌张张地往后跳开。 但是,这些都没发生,良太也很正常地心脏狂跳。 安静,却有力又发烫。 (喂喂喂……这样不就像是真的情侣了吗……) 自然地相视,两人互相凝视。 这样不妙。良太本能地领悟到。 只要,再推一把,就会开始某种像是化学反应的东西。 要是那样的话,反应就会不顾彼此的苦衷继续下去。 然后,会不管到底结果是幸或不幸。 良太并不讨厌莎莎拉,莎莎拉一定也不讨厌良太。 光是不讨厌,就足以做为起点。 「王花陛下,对不起。」 轻轻地,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莎莎拉低语道。 「对不起到底是什么意思——」 「各位乘客,由衷感谢您今日搭乘旗立山缆车。」 「哇!」「啊!」 突然的广播声让两个人往后弹开。从很多方面来说这广播的时机太绝妙了。 「本缆车全长约三百公尺。爬上标高四百公尺左右的旗立山只要几分钟。」 「怎么每个资讯都是大概!」 「各位乘客,请看看你们的脚下。应该可以俯瞰市区。如果这缆车断掉,乘客就会死亡。」 「这种资讯不用报啦!不要逐一讲出吓人的东西!」 「这座电缆车完成于昭和三十二年。」 「虽然差一点就没听清楚,不过刚刚广播是说『电缆车』吧!先前说的是缆车,不是电缆车呀!不要在这种地方弄错啦!」 「这座旗立山的山顶,耸立着秋之宫一族的居城。城虽然在战国时代被攻陷了,但现在的城是昭和中期和姬路城、东京铁塔同时兴建的。」 「用不着加进东京铁塔这个因子吧!是说,姬路城也搞错时代了吧!」 就像是地方常见的,城变成废墟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盖出来的复制城。 尽管血族帝国大致而言很随便,但看来秋之宫市在成为帝国领土之前也是许多方面都行事草率。 「因为秋之宫雅兼而闻名的此城,只要进去就会倒霉,名落孙山,另一半外遇,电脑收到大量垃圾邮件,电脑感染神秘病毒,总而言之访客会变得非常凄惨。这里就是因为负面力量而让人恐惧的观光地点。以风水来说也是最差的地方。 」 「不要告诉马上要去观光的人这种多余的资讯!要是上缆车之前就知道,根本就没人会上来!」 「放弃吧。」 「给我闭嘴!」 「看来,差不多要抵达山顶了。各位乘客,辛苦了。那么,请您好好享受市内首届一指的次级景点吧。」 「不要擅自认定这里是次级景点!用这种自称也不怎么好听!」 听着岂止是吐槽的资讯十足的广播,缆车抵达了山顶的车站。 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一种好运吧。刚刚的罗曼蒂克气氛一下子全没了。 徒步五分钟就到了秋之宫城。 确实,靠近一看,是座以混凝土制成,非常有兴建于昭和时代的风味的城。属于完全不适合选来当第一次约会地点的那种地方。 「算了,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也是啦……」 在入口处花两百血族yen买了入场券后入城。鞋子放进鞋柜。 城的一楼到三楼是资料展览区。 当中有来历可疑的盔甲啦刀剑啦,挂着看起来跟城主没什么关系,约莫是江户时代中期的挂轴之类的。似乎没看到什么像样的文物模样的物品。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还展示了附近的小学生所画的武将画像之类的作品。 「嗯,实在很有次级景点的味道……抱歉,是我的错挑到这种地方。莎莎拉,对不——」 莎莎拉非常认真,入迷地看着展览。 「哦……啊,原来如此呀。嗯……」 出乎意料的专注,目不转睛地阅读写有说明的板子。 「不好意思,莎莎拉……这有这么好看吗?」 「是呀。走这条路的话就可以攻进城内喔。」 「莎莎拉,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不过,如果从这边推石头下去,入侵者应该也抵挡不了吧。这样的话,是不是内神通外鬼?」 「啊,嗯,可能是吧……」 「嗯嗯、嗯,原来如此。我懂了。」 看样子,这展览真的直接命中莎莎拉的喜好。一副不愿漏看任何一个字的样子细看展览。 结果,花了将近三十分钟。 「抱歉,看样子我投入到出乎意料的地步……」 可能是自己也觉得这样子不好,莎莎拉很过意不去。 「没什么,没关系啦。你高兴最重要。那接下来去展望台吧。」 从这里没有阶梯往上,而是得爬梯子。似乎是太过匆忙导致没能设置阶梯。 一爬上梯子,就看到展示板上一大堆五花八门的城的图片。 「哇……这座城的展示板,真的是什么城都有……」 不过,其中只有一座非常西风的城。 上面写着「血族帝国城」。 怎么看,都觉得是王花的城。 「王花那个人,连这种地方都要展现无用的敌对意识……」 「这座城毫无疑问是座名城,所以没有问题。好了,我要去展望台了。」 莎莎拉从栏杆探出身体。 「哇!景色真好!」 可以将帝国一览无遗。本来不太了解的地理关系也因此得以弄个明白。 「感觉真的还满不错的呢。」 「是呀,幸好有来这里。」 与其平淡无奇地去看电影,或许来这里更好。 可是,莎莎拉突然脸色发青。 就像是旅途中发现自己忘了带什么东西的感觉。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莎莎拉当场跪下开始磕头。 「喂,你怎么了?血族圣教有这种礼仪吗?」 「我竟然不小心就俯视了王花陛下的城……我罪该万死……」 「你太在意了!冷静一点!从山上往下看会变成俯视也是没办法的!」 「啊,王花陛下!抱歉我抢走了冬仓良太!」 「咦……」 感觉,好像冒出了什么不恰当的说法。 「啊,我说的抢走……意思是,我把必须侍奉王花陛下的近卫兵带到这种荒凉的山上来……」 「原来如此……说要来山上玩的人是我,你不用在意啦……」 心情又变得不对劲了。莎莎拉常常把界外球击向离谱的方向。 「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看太久风景,感觉就好像是真正的情侣……」 「说的也是。如果像是约会,那就很好了……反正结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只要你父母亲能接受,那就能想办法蒙混过去……」 想要返回原路而往梯子看去,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个往上的梯子。上面标示「非请勿入」。 「奇怪?上面还有楼层吗?不是啦,我并没有意思硬要上去看。」 突然,感觉到某种类似杀气的东西。 「这该不会是城主的诅咒吧?还是快点走人吧……」 良太决定爬梯子下去。 要是背过身,没有抓着栏杆就危险了。 「这样子的城,希望能考虑增设无障碍设施……虽说弄个螺旋阶梯可能感觉会怪怪的……」 啪。 突然,有某种像是布的东西盖到头上。 良太吓了一跳,抬起脸往上看。 看到了内裤。 而且,还是热情的红色。 「哦,原来是这种颜色呀……因为是血族所以喜欢红色,是这样的吗?」 「红色?你在说什么……哇!你在看什么!不要脸!」 「抱歉!这种时候应该让女生先爬下去才对!拜托!不要踢我!我掉下去会很危险!」 「我才不管你!像你这种人,最好要从天守阁推下去!」 莎莎拉爬下几格梯子,等到良太进入攻击范围,就开始狂踢。 「喂!我真的会摔下去啦!这不能开玩笑!我会闭上眼睛,拜托饶我一命!」 说真的,良太失去平衡了。 无意识之中,手抓到了什么。 但是,那不足以支撑身体,还是滑落梯子掉到地上。 因为已经快爬到底了,所以似乎是没受伤。 「真是好险……要是从上面掉下来,大概就只能骨折了……可是本来今天的运势就很差的样子……」 这么说起来,手上还有抓着什么的触感。热热的。 右手拿着热情红色的布料。 (有点热热的……这该不会是……) 莎莎拉的内裤。 感觉,事情好像变得出乎意料。 「我怎么觉得裙子里面凉飕飕的……咦……」 莎莎拉看着良太。 目瞪口呆。 (该不会是我要掉下来的时候乱抓到的就是内裤,然后因为坠落的力量顺势就脱下来了?应该是说,这也真好脱……哦,原来莎莎拉没有穿鞋,所以没有被鞋子卡住呀……哈哈哈……哈哈哈……) 人类目击到实在难以置信的事情时,好像因为愣住了而搞不清楚状况。恐怕就是类似这种情况吧。 良太也和莎莎拉视线交会,所以有这种感觉。 然后,因为抬头往上看的关系,看到了屁股。 「我可能会挂掉。」 良太准备用来辞世的诗句如下: 温暖尚在手,如白饭之臀,我命就此无。 【诗句的意思】手中还残留着穿过内裤的人的体温。趁着这温暖还没消失,就像是吃下肚的白饭最后会从屁股出来一般的命中注定,当看到屁股变成了最后的记忆时,自己大概就死定了吧。 「你这变态!无耻!色狼!色情狂!发情期!卑劣男子!女性公敌!受下半身支配的野兽!色欲薰心的魔鬼!呃,接下来还有什么可以骂的?」 良太被捶打了好几下,出城之后则受到彻底的言语攻击。 在那之后,莎莎拉还跟他说「要在这里杀了你很容易,但这么做我就得坐牢。因为山上能当成嫌犯的人很少,我应该马上就会被抓到。所以,这次我就饶过你。不过你要是想自杀我不会阻止你的你要不要再爬上去天守阁如果你改变主意要放火烧的话可能也满好玩的吧烧死和溺死哪个比较难受你要不要亲身体验看看?」之类的话。 良太无言以对。 ※顺带一提,莎莎拉很快就在城内的洗手间重新穿好内裤了。 「难不成打从一开始你就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才想带我到人烟稀少的山上来……」 「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么烂的人渣!」 「你说不曾约会过,也是因为你都以更残忍的方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才不想跟别人去看电影或是逛街吧……」 「不是的!我真的拜托你,不要把我当成罪犯看待!」 「而且,应该说你一心想要内裤这一点很禽兽吗?还是该说……一股而言,应该都会慢慢脱衣服的……受下半身支配的人类想要的是——」 「够了,你就揍我两、三拳吧!总比你在这里不停攻击我的人格要好!」 「说起来,事情也要因地制宜。你为什么要在公共场所出现这种荒唐行径?至少,想动手的话也要等到这种没有人烟的山路……」 莎莎拉突然闭上嘴不说话了。 从城返回缆车方向的山路途中,周围没半个人影。 「请、请你不要误舍!我的意思不是在这里就可以动手!你要是敢乱来我就砍死你!」 「我知道啦!没有人误会你,拜托你冷静一点!哇,你竟然在拔剑!把剑收回去剑鞘啦!」 「而且,这场约会是逼不得已……要是不约会个一次,就不能消除家父和家母的疑心……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蒙混他们……要是你当真,我也很为难……」 似乎有些留恋,莎莎拉看了看风景。 「也是啦。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让莎莎拉不要和虎叶订婚,要是很快穿帮就糟糕了。」 所以,决定总之就先约会一次,看看情况如何……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约会是约了,但要是说什么两人合不来,龙波家会接受吗……」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 两个人都没有提出百分之百肯定的意见。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觉得家母应该会说『只有约会一次当然不可能了解彼此,要约会更多次才行』……」 「听起来……是有这种可能……」 这样的话,接下来到底要约会几次? 「家母说过『只有约会一次,是不可能有徵兆判断彼此应该要各走各的。重要的是,要不断重复又重复去参加各种活动』。」 「听起来,令堂真是有个性……不、不久之后,就会有好的结论啦,不久之后……」 「是呀……不久之后,就会有了吧……」 就在怪异的心情中,回到了缆车车站附近。 旁边开了家餐厅。 虽然十分冷清,但看起来有营业。 「正好是吃午餐的时间,你要不要吃?」 「是呀。现在要等缆车也要花不少时间。」 进入餐厅一看,一楼是电玩区,二楼是餐厅。 「山上的餐厅好像很多都像这样会跟奇怪的电玩区设在一起……」 总之,先就座看个菜单。 餐点 番茄拉面  八百血族yen 饮料 番茄汁  三百血族yen 「选择有够少的!」 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 「啊!该不会这里就是那家叫做『红天狗』的拉面店?这家店好像因为番茄拉面非常出名。」 「哦……世界上还真是什么知名店家都有呀。不过,我都不晓得原来莎莎拉对拉面有研究。」 莎莎拉给人的印象就是天天都吃法国料理的感觉。 「我是看电视凑巧看到节目介绍。我还是第一次进来这种店……」 「是哦。这样就只能点拉面了。两碗番茄拉面!」 「麻烦其中一碗要浓汤头,面粗一点,蔬菜加量,不要加大蒜要加红生姜。」 莎涉拉这么补充道。 「你是常客吗你!」 这种点餐方式,要是不知道拉面店的规矩是讲不出来的。 「我就说了啦,我是看电视凑巧看到才知道要这样点餐。拉面这种平民食物,我才不了解呢。」 「这样呀。好吧,就当是这样吧。」 「不过,幸好店里很空呢。这间店因为店主很任性,想去修练做面功夫就出门,所以周末两天也时常临时休息,上门的人大部分都会挑上班日来。甚至说这里的缆车也是因为这家拉面店才有客人才得以经营下去也一点都不夸张。这里用的面是每天从日本制面所运来的,水也很讲究,用的是山上涌出的天然泉水。番茄也是从契作农场订购的新鲜货,酸味和海鲜底的汤头调和得相当绝妙。不愧是去东京知名的『一鹤』修练过的店家。那让每个人都忍不住喝光的汤汁,再三光顾的老顾客有口皆碑。」 「你还真的知之甚详呢。」 这种话是常常光顾的人才会说的。 「你很罗唆嗳。我一点都不懂拉面。啊,这里,喝水是自助式的。来,这一杯给你。」 莎莎拉拿起水瓶帮良太倒水。 「哦,谢谢……」 「最近,愈来愈多店采用贩卖餐券的方式,不过这里好像还没变成那样。」 「我说呀,大人有时候会喝完酒醉后再吃碗拉面当结束吧。对于这样的做法,你怎么看?」 「我不太关心这种现象。喝完酒吃乔麦面或乌龙面是一样的,不过拉面如果不在空腹的时候吃,就吃不太出来真正的滋味。何况,喝醉酒的时候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察觉到每家店各有追求的差别口味。这样一来,我只想叫这些人『回家吃泡面吧你』。不过,如果因为是泡面,就以为能一笑置之的话也太草率了。泡面当中,也有会让人忍不住大叫『好吃!』的产品。只不过,由于化学调味料太多,要是吃太多舌头会麻痹,常吃的话并不好。」 看样子,莎莎拉对拉面颇为讲究。 人类的兴趣应该是五花八门的吧。有贵族深入研究拉面也不是个问题。 就在谈论这样的话题(说是这么说,其实只有莎莎拉自己在讲)时,拉面送上来了。 「真不错呢!这种黏附在卷面条上的汤汁!请你尽情大声地吸这个面条来吃。如果优雅地吃,就品尝不到当中的妙味了。」 「哦,好呀……说的也是……」 「这个汤汁的滋味,真的评价很高呢。甚至红到跟零食公司合作,推出了『洋芋片  大排长龙拉面店口味』这样的产品。」 「哦,这么说起来,是跟那个洋芋片的味道还满像的!」 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想起曾在超商吃过的『洋芋片  大排长龙拉面店口味』。人生,就是用出乎意料连结起来的东西。 几分钟后,两个人都漂亮地吃个精光。 用完餐,店长说「您就是拉面骑士龙龙小姐吧!请在这里签名」,拿了块签名板过来。这虽然让良太很在意,但由于莎莎拉本人说是店长认错人了,所以大概是真的认错 了吧。 (知道艾风星娜学姐是位漫画家时我也吓了一大跳,不过该不会莎莎拉也是个拉面评论家吧?不会吧,哈哈……) 良太决定不要深入思考此事。 「拉面还满好吃的。既然都来了,要不要去楼下的电玩区逛逛?」 「好呀。我也很少来这种地方玩。」 「莎莎拉去过电玩游乐场吗?」 「怎么可能去过呀。我不可能会去那种不良分子聚集的场所。」 以龙波家的血统来看,这是极有可能的。 但是,这里的电玩区呈现的气氛却不是莎莎拉说的那种电玩店,整体来说有种陈旧感。建筑物如此,游戏亦然。 大概是顶下老旧的电玩机台来营业吧。 「哇,这个棒球游戏至少是十五年前出的。」 「这边有小蜜蜂射击游戏。现在还有可以玩的机台,不是有种低调的厉害感吗?」 机台之中,良太注意到某个游戏。 抓娃娃机,就是所谓的起重机游戏。 里面的物品是《老子是你,孔子是我!》的周边。 虽然大部分是娃娃,但深处放了装在盒子内的运动毛巾之类颇为少见的商品。 十分专注。 莎莎拉一脸很有兴趣的表情,盯着那台抓娃娃机。 甚歪是脸凑上前去,额头部快碰到玻璃了。 感觉是非常地跃跃欲试。 「莎莎拉,你没玩过吗?」 「没玩过。这种卑贱者玩的游戏我不太熟……」 良太心想:啊,这实在太像是约会了。 这种时候,要先让女生玩,然后男生再一口气抓起女生抓不到的娃娃。良太看过的漫画,就有好几次这样的场景。 不过,良太不擅长玩抓娃娃机。但也无所谓,好抓的娃娃挑战几次的话,应该也能抓起来吧。 「要不要玩玩看?我帮你出钱。」 在莎莎拉婉拒之前,良太就拿出了一百血族yen。 「可是,这样很不好意思。就算要玩,我也该自己出钱……」 「就当成是尝试玩玩看吧。再怎么样,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钱觉得欠我人情。」 「是、是这样吗……那么,我就试玩一次看看好了……」 莎莎拉战战兢兢地投进硬币。 一次抓到两个娃娃。 「哎呀,我第一次玩没想到满简单的嘛。我抓到韩非子跟孔子了。」 「好厉害!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就抓到……」 一次抓两个,良太在人生中还不曾成功做到。 (本来是想现一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陷入绝望……) 「啊,一百好像还可以再玩一次。」 吊臂勾住绳子,又抓到两个。 「哎呀,真的很简单呢。我抓到老子跟孙子了。」 「其实,你根本就玩过吧?」 「你说这种话有什么根据?我连重游实际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过。」 「这种像是业界人士会用的简称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有没有起重机游戏业界都还是未知数,但这听起来就像是那种地方才会用的词汇。 「实在是轻轻松松呢。如果你肯借我一百血族yen,我可以帮你抓你喜欢的娃娃给你喔。」 「可恶,竟然一脸得意洋洋……那么,我要装在那盒子里面的运动毛巾。」 盒子放在最角落。确实可称得上是吸睛商品。 「那不可能抓得到。」 「你认输得也太快了吧!」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就物理上来说,那个位置是不可能抓得到的。因为吊臂的移动范围有限。放在那么角落的地方,绝对没办法破坏的。真是的,要是再近个五公分,就能第一次先用吊臂推倒,然后就可以抓起来了。虽然有传闻说有的店家是只要很可爱地跟店员说『不好意思,我花了两千血族yen可是都没抓到东西』,店员就会特别优惠直接把东西拿给你,不过用这种敷衍的手段取得商品,一点都没什么好高兴的。」 「你是老主顾吧你!」 「你真的很罗唆嗳。这种小常识,每个人都知道吧?对了,还有呀,因为娃娃的材质不同,也分为好抓和不好抓的。还有,吊臂的强度也因店而异。因为这里是郊区,所以吊臂应该是能马上抓起东西来,不过市区的店家为了对付高手,会把吊臂的力度调得非常弱,也不把商品放在好抓的地方,一定要特别注意。」 「你果然是——」 「我没玩过。」 看样子莎莎拉是打死不承认。不,并不是让她承认了就能怎么样。 (莎莎拉是个超出我想像的神秘女子……) 过去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吧。虽然是非常无所谓的过去。 「来,这些送给你。」 莎莎拉将四个娃娃递给良太。 「感觉很不好意思……」 「我对这部漫画没兴趣,包包也装不下。」 「这样呀。那我就收下了,带回去给诗怜当纪念品吧——啊。」 莎莎拉露出有些悲伤的表情。 「啊,我真是太粗枝大叶了。明明是来约会的……」 「没有啦,没关系的。这样,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莎莎拉无忧无虑地笑了。 开朗到简直就像是不合场所。 「上星期,相亲的时候我不是提到舔血的事情吗?」 「是呀,你说的杀手锏,就是那个吧……」 就结果而言,良太不用赌命和虎叶决斗就结束了。 「我下定决心要说出那句话,是在我们第一天练习的时候。你记得吧,你的主人不是因为担心而来看情况吗?」 「嗯。诗怜有去露面。不过,那跟这有什么关系?」 「从这种小地方,我深切地感受到你们的主从关系是难以动摇的。所以,我想就算我说出爆炸发言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莎莎拉靠着老旧的游戏机台。 「要是一个不小心,你的人生就会扭曲了。上次的相亲也有这种危险。要是让你和不想结婚的人结婚,那我就无从辩解什么了。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就乖乖跟雅纲订婚好了。」 「抱歉,我老是做事不经大脑……」 莎莎拉静静地摇头。 「这是我个人的问题,请你不要在意。总之,我看到冬仓家的情况,就觉得我要是说点任性的话一定也不会有事的。」 莎莎拉的双眼彷佛是放弃了一切,凝视着远方的某处。 「所以,你可以多跟主人打情骂俏无妨。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对你产生奇怪的期待。家父家母那边我会能雷善道想办法应付。」 「是什么期待呀……」 气氛不对劲。莎莎拉的话语充满了独特的力量。 一种可以把事情当作无关痛痒,听过就算了的力量。 「你是在问我吗?真的只能说你迟钝到无药可救了。」 似乎是束手无策,莎莎拉抬头望着天花板。 「就是期待和你在一起过日子应该也不坏吧。」 「这个,意思是……我们结婚也可以吗……对吧?」 震撼的发言让良太的脑筋无法好好运作。 「冬仓良太身为未婚夫候补者,相亲的日子应该也会出现——根据情况不同,大概也有可能会变成我们要结婚吧。」 「你不是喜欢王花吗?因为不曾长时间和男生相处,所以才误会了吧?」 「没错。我现在最爱的人是王花陛下。这一点毫无虚假 。可是——」 莎莎拉踩了一下地板,往良太靠近一步。 然后,牵起良太的手,突然握得紧紧的。 「第二喜欢的,就是你。」 「第二喜欢……排名第二的我该怎么办才对呀……」 「所以,我不是说希望你在冬仓家多打情骂俏吗?然后,请你再更加更加地忽视我!这样一来……我就算有所犹豫也可以接受事实。」 莎莎拉的声音夹杂着激动。 大概连自己乜不知道在说什么吧。 「要不然,我也会对王花陛下无从辩解。明明是近卫兵,却爱上王花陛下以外的人,这么荒唐……事到如今,我要拿什么脸去见她!」 「啊,她说要有个了断原来是这个意思……」 良太明白莎莎拉表情严肃的原因了。 近卫兵和结婚不能并存。无法模糊不清地继续两者下去。还有,能作出决定要选何者的人就只有莎莎拉。 不过,人是软弱的。要是没有强制力约束,大概会敷衍了事想要继续两者吧。 王花看透了这一点,决定要逼莎莎拉作出取舍。 「莎莎拉,你听我说,请你再一次重新冷静思考。这是左右你人生方向的重大选择呀。」 突然,有股强大的力量,将良太拉离莎莎拉。 良太被狠狠地摔到地上。 腰部受到重击。 伴随疼痛,消失的声音又回到了耳边。 但是,现在不是因痛苦难受的时候。 到底,是谁干的?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站在眼前的人,是虎叶雅纲。 一张脸充满了几乎要脱口说出「我要马上宰了你」的愤怒。 「虎叶,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要说的话!跑到别人家楼下大吵大闹的,是你这个人吧!」 「啥?我什么时候去你家了?」 「刚刚你在眺望景色没错吧。」 咦? 看样子,从这前后文推测,说的好像就是秋之宫城。 「秋之宫城就是我家。你应该有看到禁止进入的告示吧?从那边再往上,就是我们居住的空间。」 「原来我在城内感受的杀气是你呀……为什么你会住在公共设施啦!」 「公共设施?那是我祖先在大概五百年前兴建的城,是到了现代才变成公共设施的。展望楼层再上去就是我家。」 「奇怪?这么说起来,秋之宫雅兼和虎叶雅纲……名字感觉起来……」 两个名字都有「雅」字。 还保有族人在名字使用共同文字这种古老的习俗……难不成…… 「我是从雅兼算来直系的第二十五代子孙!只不过我们家族因为觉得丢脸,所以途中改换了姓氏!」 「这么说起来,我是有听说过这一族有活下来啦……」 没想到,秋之宫雅兼的后代竟然就近在身边。 「可是,虽然大家都说你的组先无能,不过你应该真的是个优秀剑士吧?」 「你再多嘴我就砍死你。所以,为了洗刷无能的污名,我们这一族一路走来都很努力!因为自卑所以努力,结果反而变强,这是常有的事吧!」 虎叶似乎颇为激动。不过,良太觉得看到他的时候,他大致上都是这种状态。 (唉,原来莎莎拉不太想来这座山是因为这样呀……) 因为无知所以邀请莎莎拉过来,良太倒是有种自责。 「雅纲,你跟这件事情无关,请你快点回去!」 莎莎拉用自己的方式责备表弟的无礼。 「我不要!这跟我很有关系,莎莎拉小姐。我要把话问个清楚。因为我听到你说『请把内裤还给我!我要砍死你』。」 「别再说了!拜托你忘了那回事吧!当作根本没发生过!」 完全不想再提起的过往竟然被挖出来。 「当时你那么难以原谅,但是现在却说不要管了。我听你们的交谈,这个男人不是你的未婚夫吧?就此时此刻来说,看样子你们彼此都没有结婚的意愿。尽管血可能是真的舔过了。」 虎叶的表情冷静下来。比起愤怒,现在更多的是不信赖。 「这是因为,呃……我觉得要订婚还太早……」 「但是,如果姑且跟他订婚,那意思是不是跟他结婚也无妨?莎莎拉小姐,请你让我跟这个男人分个高下。我也是继承武士血统的人。既然莎莎拉小姐被抢走,那我就要用刀剑作个了断。」 「拜托你不要擅自作主!我、我谁都不爱……我还没办法考虑结婚这回事……」 「这个男人能有什么能耐让莎莎拉小姐幸福?」 锐利的眼神对着良太。 「什、什么能耐……」 「如果我成为龙波家的女婿,龙波家就高枕无忧了。武士的门第也可以保存下去。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而且,我还——」 脸上浮现微笑,虎叶说道: 「可以果断地说我爱莎莎拉小姐。」 这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良太当然没办法说他爱莎莎拉。 「莎莎拉小姐,请原谅我对你芜礼。」 虎叶的手用力往莎莎拉的脖子下方敲下去。 「啊……」 莎莎拉的头无力地垂下,人似乎昏倒了。 像是得到了宝物,虎叶接过莎莎拉的身体。 「莎莎拉!喂,你没事吧?你这家伙!怎么可以这样对女孩子?」 「她当然没事。不要把我跟门外汉混为一谈。」 虎叶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莎莎拉。 宛如睡美人与王子。 「这座山的山顶,有个叫做千叠敷的岩石平台。我在那里等你。你要是做好心理准备,就来找我。」 「好,我马上就会过去——」 「你是说真的吧?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我的意思不是拿性命交换的这种心理准备。」 虎叶打断良太的话。 「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做好要表达你如何看待莎莎拉小姐的心理准备。」 「唔!」 良太的身体停住了。 因为莎莎拉被坏人抓走了所以要去救人,这种无聊的逻辑不为虎叶所认同。 「如果你对她没感情,那你就不用来了。你可以去报警,或是通知莎莎拉的父母亲。这么做是正当的方式,我完全不会因此对你怀恨在心。」 虎叶的话搅乱了良太的感情。 「那就这样。你能来的话就来吧。」 力道十足,虎叶抱着莎莎拉,奔跑离开了。 速度快到让人怎么也想像不到他还抱着个女孩子。 第五话 去搭救被捉走的千金小姐吧! 「奇怪,没看到人呀~咳咳咳!」 「是呀~我还以为他一定会来这里的~」 「真是够了!都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来!我的脚都痛起来了……」 这里是位于帝国的购物中心内的电玩游乐场。 怜、清水和艾风星娜三个人跑来这里。 但是,每个人都呆站在游乐场内。 三人之中,怜有点沮丧。 「唉……小良竟然会跟别人约会……既然如此,我希望他先告诉我……我因为惊吓过度都快魂飞魄散了……咳咳咳……」 身为忍者的怜好像是是听主人王花说的。 「我宁可觉得要是因为惊吓过度而魂飞魄散就糟糕了,所以我不会想这么说。」 「对哦!这也是小良式的爱嘛!好——!」 对着一瞬间就重振精神的怜,清水小声地说了句「因为你是个蠢蛋」。 「可是,小良没来呀~」 怜环顾周围。 因为是休假日所以游乐场非常热闹,但就是不见良太的身影。 「真是奇怪了~说到约会,我还以为就是来电玩游乐场呀!尤其,抓娃娃机是一定要玩的。」 「清水也这么认为。不过,良太大人和莎莎拉都没来。」 「唔嗯~!这样一来,想要破坏约会的计划就失败了~!而且,这里空气不流通,让我咳嗽个不停……咳咳咳咳咳咳咳!」 然而,尽管咳嗽得要死,其他两个人看着怜的眼神还是有些冷淡。 「奇怪……我怎么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明明跟良太大人有血缘关系,却还能这么悠哉。我们是来妨碍约会的没错,但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要面对。」 「咦!还有其他更严重的问题?小良要结婚了是吗……不会有这种事情的所以应该没什么要紧吧?」 「就血族圣教来说,良太同学倒霉透顶喔~希望他不要牵扯进什么有生命安全疑虑的事情就好了。」 艾风星娜虽然也态度轻松,但眼睛没有笑意。 「就是这样。良太大人的运气是前所未有的差,危险程度简直就像是要上战场的朋友说『等到战争结束后,我就要结婚』这样。」 清水似乎也隐藏不住担忧。 「既然你也跟良太大人有血缘关系,最好还是小心一点。霉运有时候也会传染给近亲的。」 「不、不会吧?这种事,咳咳咳——咳咳——!咕唔!唔呼……啊……咳呼咳呼……」 就这样,怜昏倒了。 恐怕是咳得太凶,导致无法呼吸吧。 「哇!她昏倒了!霉运说不定真的会传染!」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昏倒时机了。」 「总之,先暂时把她丢到医护室吧。」 「嗯。姐姐应该很习惯这样子了,不过良太同学并不是。」 怜发出细微的「唔……唔……」的呻吟。 「……啊,有花田~有好多希奇的花呢!咦,这里再过去要付费?多少钱?六文?我没有这么古老的钱!那么,我要回去了!」 怜好像正在作什么梦。 「感觉是正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呀!」 「她好像在花田回头了,不晓得要不要紧~?小怜小姐,怜小姐,你还好吗?不能过去花田呀!」 艾风星娜用力地呼喊怜。 「……奇怪?我迷路了……哇——有个只有一个眼睛的人追了上来!救命,救命呀!」 「她遭遇非人类生物了!不会有事吧?」 「或许帮她祈祷比较好……情况可能出乎意料的严重……」 「……啊,有山。山在呼唤我——」 听起来愈来愈不像是在作恶梦。 「虽然人说死后要回归山林,但她还没真的死掉吧?这样子,实在是不太好……」 「心脏还在跳动的样子,我想应该没问题……」 由于两个人都不习惯应付怜,所以对昏迷的怜感到手足无措。 三分钟后—— 怜忽然坐起来。 「我在梦里面,虽然到了花田,但因为对方跟我说需要一种叫做六文的古时候的钱,所以我就回来了。」 「如果,你付了六文,就回不来了呀。六文是度过冥河所需的金额。」 「哇……真是好险……不过,这样一来小良也不会有事的。因为他没有六文呀。」 「我认为问题不在这里!」 「还有呀,我已经去鼓励过小良了。」 不带什么特别的含意,怜说。 「咦?」 良太坐在缆车车站游戏区的椅子上动也不动。 说真的,他应该要立刻追上去的。因为现在的自己手上也有剑。 但是,虎叶的话语沉重地压在身上。 「你要是做好心理准备,就来找我。」 能不能说自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连良太自己都完全不知道。 至少,他就不能像虎叶那样,说他爱莎莎拉。 就算说了,那也显然是在撒谎。他始终都没有对莎莎拉抱持恋爱般的感情。 (虽然莎莎拉很可爱,但问题并不在这里……) 干脆就照虎叶说的,联络龙波家应该比较好吧。 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能得到幸福。 (这么说起来,诗怜也跟我说过……) 「我希望你对自己的行动负责。」 没错,诗怜忠告过了。人类的手数量有限,要是对谁都伸出援手,最后就会没手去抓住东西求生。 (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搭缆车直接回家!) 「我觉得,你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烦恼呢,」 「嗯,心理准备也好决心也好,我都不具备……」 「也是啦。就你这个年纪而言,这是重大的决定呀。就算未满十八岁,还是会想买色情书刊之类的东西吧。」 「不是这样!我烦恼的不是这种青春期特有的,性方面的东西!不论如何,是更重大的问题!」 「青春期特有的性方面的烦恼也是重大问题呀!千万不可小看!」 「嗯,或许是这样没错,但跟我强调这一点我也没办法……奇怪?」 良太心想自己究竟是在跟谁对话。 战战兢兢地,视线转向椅子的旁边——看到的是姐姐怜。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嘛!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一直咳嗽咳个没完没了,变得没办法呼吸,失去了意识,等到我醒来,人就在这里了。」 「这,你是不是死过一次了!你还好吧?」 这么说起来,怜的身体变成半透明的。 「喂!你这样我很头痛呀!这种时候还有自家人的不幸,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这应该是生灵吧?我大概每三个星期会有一次变成这样。因为花田要入场费,所以我就回来了,然后就碰到小良。」 「我不知道我该跟你说些什么……请、请多保重?」 「我想,应该是没事啦。对了,如果小良这么烦恼,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不过,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以姐姐的年龄来说,可以光明正大去买满十八岁才能买的书喔。如果是为了小良,不管是玩法多特殊的书,我都愿意买!」 「不是这样啦!我不是觉得去店里买东西很丢脸!我在烦恼的是人际关系!」 「啊~原来是这样呀。」 看样子,怜总算是理解了。愈是跟怜 交谈,良太就愈搞不清楚自己的问题到底严不严重。 「姐姐活到现在也有过各种各样的烦恼,就好心给你忠告吧。」 不知道是不是变成生灵的影响,怜比平常看起来更成熟稳重。 「你只能跟我说实话了,对吧?」 没有什么魔法是可以解决一切的,这是老生常谈。 「虽然我很怕说实话,不过也只能这样了。因为,要是我说谎,小良一定会不幸的。不是别人不幸,是小良自己就会不幸。」 「可是,要我只顾自己死活,这实在是……」 「连自己都没办法获得幸福的人,不可能带给别人幸福。」 良太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认为凭现在的自己,能有什么办法让莎莎拉幸福。 「连一圆都没有的人,是连一圆都募捐不到的喔。」 「是呀。」 「对了,六文换成现在的钱大概是多少呀?花田入场费要六文呢。」 「我觉得,要是真的付了,事情就糟糕了!那是偶尔会供奉给墓园的地藏菩萨之类的神明的钱呀!」 「这么说起来,昨天花田好像是免费入场呀。真可惜~」 「姐姐,你在千钧一发之际保住小命了!不要再离开了!哇,你现在还是生灵状态,快点回归肉体啦!」 「但是,为什么只有今天我会跑到小良的身边呢?」 单纯的疑问。 说得明白点,濒死经验这种小意思,怜要多少有多少。 「我觉得,小良现在也满接近死亡的喔。」 「竟然果断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可是,没关系。小良身上应该也没有六文吧!」 变成生灵的怜,旋转着靠近良太的脸,露出像在确认什么的笑容点点头,说: 「拜拜。」 然后瞬间消失。 良太不由得心想:难不成刚刚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幻影,其实什么都没有。 「说的也是。虽然问题根本就没有解决。」 只能面对了。 好像有得选择,其实没有。 「好,休息够了,该上工了。」 紧握住长剑。 「我得去救被捉走的千金小姐。」 山中,某处的岩石平台。 周围没有树木辽蔽,阳光闪耀。 因为看起来就像是一千块榻榻米铺起来的,所以叫做千叠敷。 虎叶与莎莎拉,就在那里。 但是,莎莎拉一直在哭。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哭,但总之就是忍不住想哭。 「莎莎拉小姐,你觉得很难受吗?请你多忍耐。」 虎叶专注盯着良太应该会追过来现身的方位。 「你长大了呢。从以前开始,你总是看着我的脸,偷偷摸摸躲藏着,很没有出息的样子。」 没想到,虎叶竟然会做出这么胆大妄为的事。 他应该是个剑技高超,但精神脆弱的表弟才对。 「请别说这种话……为了让莎莎拉小姐幸福,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稍微成长了一些。」 虎叶肯定地说道: 「几乎没有人知道你舔过那家伙的血吧?既然如此,那当作没这回事就好了。然后,请你跟我订婚。近卫兵那边也是辞职就好。」 「这样太乱来了!你把我跟王花陛下的情谊当什么了!」 「近卫兵本来就不是能一直当下去的。就跟念高中一样,总有一天要毕业。」 「你说的是没错……」 「而且,连皇帝陛下也无法跟莎莎拉小姐结婚,以此让莎莎拉小姐幸福。」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我当然知道……」 把现实摆到眼前,虎叶一一切断莎莎拉抓住的丝线。 「我也知道你在乎那家伙。因为你连他的血都舔了,是因为他才保住性命的。可是,这是你在意乱情迷。所以,我要斩断你的迷惘。」 虎叶拔刀,朝附近的岩石用力砍下。 岩石出现缝隙,缓缓地裂开,崩落。 以刀两断岩石,高手的技术。 「请你,不要杀了那个人……」 「那就要看他下定决心到什么地步了。」 虎叶看着表姐笑了。 「如果,那家伙说要舍弃一切选择莎莎拉小姐,我也会爽快认输。我会把所有的资格都让给他的。」 「咦?」 「在秋之宫雅兼那一代,不轻易死心的情况已经结束了。一旦事情是非分明,我就不会坚持立场说个没完没了。但是,如果那家伙怎么样也不够格,我也只能想办法处理了,就只是这样而已。」 岩石平台传来铿铿的脚步声。 缓缓地,良太走了过来。 「虎叶,让你久等了。我已经有了属于我自己的结论了。」 「你的眼神比我预期的好很多。告诉我你下定了怎样的决心。」 虎叶静静地拿起刀子摆好架式。 彷佛十几年来和那把刀一同成长过来的,脚踏实地的气氛。 散发出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立刻清楚知道实力等级何在的气息。 良大也握紧了剑。这剑是皇帝直接赐与的,自是独具一格的杰作。 「我的回答如下:我要你和莎莎拉解除婚约,然后,我当然也不会和莎莎拉订婚。莎莎拉则是继续当近卫兵。」 没有争强好胜,良太平静地说道。 因为全部都没有必要争强好胜。 只要,持续现状下去就好了。 「你这个人!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虎叶的双眼有着明显且纯粹的杀意。 接着,瞄准良太冲了过来。 响起「锵——!」的干燥的金属声。 良太也以剑接下这一击。这从正面直接过来的一击。 再怎么样,对方应该也不会立刻砍死他吧。 纵使非常清楚是判死刑,也必须问嫌犯动机为何。 「你是说你什么都不选吗?你是为了告诉我这不负责任到极点的结论才到这里来的吗?我真的,真的看错你了,冬仓良太!」 刀与剑彼此对抗,两人互瞪。 「你爱莎莎拉吗?还是不爱?到底是哪个?」 「你问我这个?好呀,我就告诉你一个清楚的答案。莎莎拉也难得在场,就听个清楚吧!」 莎莎拉眼眶泛泪,望着良太。 「要说我爱不爱,答案是不爱。莎莎拉虽然是我重要的朋友,但我们还只是朋友。」 良太舍弃了爱情。 说是舍弃一切,其实一开始就不存在。 莎莎拉脸上哀伤的表情消失了。 慢慢的,自己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如此,我该走的道路看样子也能决定了……」 龙波莎莎拉将与虎叶雅纲订婚,事情就此结束。 倘若连双亲都能说服,那就没事了。剩下的就只有提出近卫兵辞呈这等小事。 不论如何,莎莎拉忍耐下去就没事。 「这样的话,你就乖乖就此退下吧。莎莎拉小姐从此以后就交给我了。」 虎叶的力量稍微减弱。 已经没有理由砍死眼前这个半吊子的男人了。 虎叶也不愿做出无益的杀生。 「啥?为什么会变成你说的那样?我为了保护朋友,还是得跟你一战。」 一瞬间,良太的胳臂就遭砍伤。 红色的血液伴随时差,切切实实地流 了出来。 由于是熟练人士的高明砍法,所以疼痛和出血的时间产生差异。 暂时,两人拉开距离。 「幸好你的胳臂还在。你本来应该没打算带那把剑来吧。」 「以外行人来说,我技术看来还可以啦。虽然还是被砍到了。」 「你说的对。我是要让你扮演拯救公主的王子。要是变成像歌舞伎殉情戏码那样让人看了后劲不快,我可就伤脑筋了。我都特地告诉过你要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过来了。」 「你呀,举的例子每一个都好老掉牙。」 「不用你管。可是呀,你跑到这里来,说你不想跟公主结婚。我老实说,我吓了一大跳。」 虽说是刺客,良太也察觉得到虎叶保持不住平常心,内心十分焦虑。 应该是说,也许正因为虎叶这个样子,所以良太还能保命活着。 内心纷乱,才有破绽。 「公主的幸福该怎么办!你给我负责一点!」 手臂又遭砍了。 这次是肩头一带。 因为疼痛分散注意力之际,又有个地方被砍。 两个人程度天差地远。这种情况下,不消几分钟,良太就会变成遭虐杀的尸体。 想活命的话,哭着道歉应该就可以了吧。只要说「我把莎莎拉的一切都托付给你」,招人失望招人唾弃,虎叶应该就会原谅良太了吧。 (可是,如果不想死,我一开始不要来这种地方就好了嘛。唉,能不死就摆平的话是最好了。) 从此以后要永远活在后悔之中,这样的商量根本不可能谈成。 (我要说出自己的心情。这就是我尽责任的方式。) 打从一开始,良太的脑海中就没有出现过要砍虎叶一剑的念头。 只要活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好。 可是,敌人毫不留情。 「你死了最好。」 肚子被刺了一刀。 和先前不同的疼痛流窜。 搞不好,已经死了也不一定。 尽管以往陷入困境好几次,但这次可能撑不下去了。 不过,要是死在这里就白死了。 自己还有职责未尽。 「你问我公主的幸福该怎么办?虎叶,这种小事你也不知道吗?给我去重念私塾!」 用力吸进一大口气,良大说道: 「公主的幸福,是公主自己决定的!不是王子决定的!」 莎莎拉睁大双眼。 虎叶的嘴巴也发出无力的叹息。 良太也严重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虎叶说的话,欠缺了重要的部分。 这个选项,一点都没有龙波莎莎拉的意愿在内。 「就算是公主,也有权利选择王子,也可以不要成为王妃继续当公主。莎莎拉,你想怎么做?」 譬喻什么的已经够了吧。良太用破破烂烂的身体,直接询问莎莎拉。 「这我怎么会知道嘛!」 莎莎拉用哭腔大喊。 「做为近卫兵,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跟王花陛下说才好?这太难了,太难了!我满脑子都是这件事!现在怎么可能立刻拿出什么官方见解!如果我不能变得那么厉害,事情就不可能简单解决!」 这并不是选a还是b这种好懂的问题。就算到了明天,到了后天,搞不好花一整年都找不到可以逐渐接受的答案。 「也是啦。所以,我到这里来了。」 纵使死亡近在咫尺,良太出乎意料地还笑得出来。 「你应该有时间可以仔细思考吧。所以,就当没有订婚这回事吧。近卫兵的事情,你也再去跟王花多讨论看看。要讲到她拿掉皇帝的面具,愿意坦诚面对你的时候。」 「好!」 「然后,如果有我可以参与商量的事情,不管是什么都能来找我。因为,我们是朋友,这种小忙我当然要帮你。」 该说的话都说了。 于是,职责已尽。 重重地,双膝跪地。 出血过多,头昏眼花。这样应该也可以叫做贫血吧? (真的会看到花田了呀,这样子……姐姐过后弟弟也要跟着走了吗……这里离医院太远了,这次我看是……) 尽管是明知风险何在的毅然行动,但真的要死还是会害怕。 而且,自己留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多如牛毛。 (谁来照顾诗怜呀?除了我以外大概都做不到这等麻烦事吧……大概只要三个小时,就会大喊「开什么玩笑!」然后想走人了。)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遗憾,似乎是无法解决了。 彷佛是以前人生中体验过的晕眩放大几十倍的感觉正在侵袭身体。感觉这样下去,身体就要四分五裂。 (不过,这是无可奈何的吧。这时候逃走的话就等同于对莎莎拉见死不救,这才是奇耻大辱呀……) 视野大幅度晃动。 然后,强烈地想呕吐,内脏好像都要推挤出来了。 (啊,早知道,今天,就跟诗怜多讲点话了……这样子,我就回不去——) ——你不准死。 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这是怎样?是神的声音吗?) ——我说,你不能死。 (跟我说这种话也没用,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 ——我命令你这个随从,不准死!你给我听从主人的命令! (主人?奇怪?可是,这好像不是诗怜的声音……) ——很遗憾,诗怜妹妹看样子无法让良太同学当她的随从。 (这个声音,难不成是艾风星娜学姐?) 咬过良太的血族,除了诗怜之外,就只有环和艾风星娜。 血族与其随从的主从关系不只是形式上的。在主从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心电感应。 ——还有,良太同学死了我会很头疼呀。你不觉得多跟我做一些好事情之后再去死也不迟吗? (可是,现在我的血就不够了……) ——啊,你别搞错了。这是命令,是主人对随从下的命令。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不准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给我活下去,冬仓良太! (这命令还满苛刻的呀……学姐……)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是孔子说的话吧。意思就跟字面上说的一样,不要对别人做自己讨厌的事情。反过来说,就是要对别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良太同学,你希望我对你说活下去对吧?你不希望我跟你说你死心吧之类的话吧? (是呀。真不愧是「是是」的作者……说的没错……我想活下去。) ——那么,你站起来吧。马上,站起来。你早早就放弃莎莎拉的话,事情就不会沦落至此。或者是,你能一鼓作气说「莎莎拉跟我结婚吧,我会让你幸福的」,事情也会立刻结束。不过,可以猜想得到良太同学不会说这种话。 (因为,不懂的事情就必须说自己不懂呀不是这样吗?为什么非得要现在立刻有答案?没有人有权利用这个命令我跟莎莎拉呀!) ——不愧是良太同学。敢于在满是荆棘的道路上不断前进。我看呀,这八成也是爷爷的诅咒害的吧~ (奇怪?可是,主人对随从的命令可以出现这么具体的对话吗……不是只能有更单纯的要求才对吗……) ——你可别小看大司教喔!还有,这表示我对这种事情也是很认真的吧。那么,就拜托你履行我的命令罗。 这 时,来自艾风星娜的讯息中断了。 只能放手一搏了。 良太的双脚再度踏稳地面。 缓缓地在岩石上起身。 出乎意料,竟然站得起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但并不是站不起来。或者该说,这是因为随从对命令只能绝对服从。 虎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没想到我还站得起来……抱歉,我这个人很难死心……」 「这场胜负,就算你赢吧……」 虎叶一脸难以忍受的表情低语道。 「你说的没错。对自己诚实,和考虑莎莎拉小姐的想法是两回事。我没有支配莎莎拉小姐人生的权利。」 即使,半死不活,这也是良太的胜利。 但是,能不能活得下去,又是另当别论。 身为武人的虎叶,知道良太已经超越了极限。 「你很有骨气。不过,你已经没救了。我看,我干脆就狠下心来给你个——」 刀子挥下。 这一击,被另一把剑挡住。 「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救了。」 莎莎拉拔刀相助。 干钧一发。假如,莎莎拉还有犹豫,应该就来不及了吧。 「我们不是医生。剩下的判断就交给医生吧。还是说——」 莎莎拉的眼睛除了一心想救良太之外,没有其他的情绪。 「——雅纲,你能赌上你的命,认定这个人绝对没救了?」 「呃,我……」 「快回答!」 「对、对不起!我做的太过分了!」 莎莎拉的气魄让虎叶也被镇住。 「也许你不知道,但这个人的生命力特别强大。我想,这次他一定也会没事的。不,他会活下来的。你可以抓住我的肩膀吗?」 缓缓地在良太前面蹲下。 「啊,嗯嗯……应该可以……」 虽然良太被莎莎拉背着的时候也觉得疼痛,但感觉也逐渐麻痹,变得非常模糊。 只有,感受到莎莎拉背部的温暖。 「我觉得,好暖和喔……」 「因为我今天没穿盔甲。」 「血弄脏,你的衣服了……抱歉……」 「只要你能活下去,这种小事情没什么。」 活得下去吗?良太心中的比例是一半一半。 不过,比刚才好很多了。 倒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一定没救了。 「冬仓良太,你是个真正的武士。我可以保证。」 「谢谢你,的夸奖……」 虎叶也投以称赞。 「如果,你没死的话,我就送你小陀螺跟尪仔标的套组。」 「我不要那种东西……不,我还是心存感激地收下好了……」 反正,冬仓家没什么钱。说不定阳好能派上用场。 「莎莎拉小姐……我给你添麻烦了……」 「你要是有空跟我道歉——」 莎莎拉露出长辈般的笑容对表弟说: 「——那就请你帮忙祈祷这个人平安无事。」 「遵、遵命!」 「那么,我走了!」 接着,莎莎拉开始奔跑。 「我会跑到缆车车站的!」 莎莎拉的双脚好像快扭伤了。说起来,本来没想到跑到山里面这种地方来。完全没有想到要跑步。情况不顺也该有个极限。 不过,现在不能倒下。因为要救良太。 自己做得到的,就只有这件事。 背部发烫,感受到良太的体温和鲜血。 「抱歉,莎莎拉……」 「啊,你还能开口讲话呀?这样子,应该没事了吧。」 「是这样就好了……」 「你要是没命了我就伤脑筋了。因为,你不是说我可以找你商量吗?你要是就这样离开,那我就惨了。」 「是呀……我的确是说过……」 「而且,你还是有可能会成为我丈夫的人。」 「咦……哦,说的也是啦……」 虽然良太看不到莎莎拉的表情,但大概是害羞到脸红了吧。 「你认为,我现在是用什么表情在跟你说话?」 「咦?」 「我不告诉你。」 呵呵呵。 仿佛是在对情人微笑,莎莎拉说道。 尾声 「啊,我还活着。」 恢复意识,良太躺在医院的床上。 被送上缆车,再被送上在山脚车站等待的救护车。用不着莎莎拉张罗,有辆老早就等在那里的救护车。 好像是艾风星娜准备的。虽然不知道是如何找到地点,但据说艾风星娜是「随从的事情全部都知道」的人。良太觉得自己是托艾风星娜的福,才没有耽误到半点送医的时间。 脑海中模糊地想着也得向艾风星娜道谢,不知不觉中意识就中断了。 (不晓得我还能不能再睁开眼睛。) 突然,良太发现有人握住了他的右手。 意识回来了。 可以睁开双眼了。 莎莎拉握着良太的手,彷佛是要倒向躺在床上的良太一般,睡得很熟。 「也许,我是因为你的力量才活下来的吧。」 怀着感谢的心,良太轻轻地抚摸莎莎拉的头发。 「你醒了呀!」 莎莎拉忽然起身。 「没想到你竟然会摸我。」 声音有点冷漠,莎莎拉说。 「抱歉,大概是我一时迷惘……」 良太觉得这举动要是让人瞧见,是非常不好意思的。 「不过,没关系啦。每个人都会有一时迷惘的情况。我也没资格说别人什么。」 「谢谢……但是,我命还真大呀,活下来了……」 「不论如何,听说以前我流鼻血昏倒过后,医院就加强了输血用血液的配备,所以你才能够顺利输血。」 「我竟然在这种地方因你而得救!」 「缘分是很奇妙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莎莎拉一边笑着,一边拉开病房的窗帘。 阳光刺眼地照进房内。 「我跟我父母亲谈过了,解除婚约的事全都说了。」 「他们,同意了吗?」 「同意了。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幸福。」 良太心想,莎莎拉真是坚强。 现在的莎莎拉已经不再犹豫什么了。 「嗯,这样子在伤势方面,输血和止血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因为我事先去跟每个相关处所打招呼过了。」 「相关处所?」 病房的门开了。 充满特色的双马尾映入眼帘。 「啊,诗怜,我受了点伤——」 诗怜用力戳良太的眼睛。 「好痛喔喔喔喔喔!你竟然对伤患下这么重的手!」 「你开什么玩笑!你总是,总是,总是在给主人添麻烦!给我差不多一点!一定要差不多一点!」 劈劈啪啪。 又是诗怜的劈啪拳。 只不过,打的是良太侧腹的伤口。 「哇啊啊啊啊啊啊!住手啦!伤口要裂开了!我会死的!」 「你早上出门时,我应该跟你说过一定要回来的呀!为什么你会受这种我非得出门探望的伤!」 诗怜紧抱良太。 「啊……」 确实没错。良太出门时,诗怜跟他说过「一定要回来」。 那是句蕴含着何种心情的话语,当时没能清楚想通。 「其实我……其实我,是个害怕孤单的人。每次你要出门去哪里,我都会觉得你像是不会再回来了,一颗心都悬着。这样的话,我连我最爱的漫画都看不下去了!」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哼,这件事严重到有必要开道歉记者会,你就好好反省吧。」 「可是,这是我个人负责的方式。诗怜,你不是跟我说过,要我对自己的行动负责吗?所以,请你想成我是一半在听你的吩咐做事。」 「唔……」 虽然被送进医院是失算了,但站在良太的立场来说,这是合情合理的想法。 「良太你这笨蛋!你真的是一个比我还笨的笨蛋。」 诗怜慢慢地抱紧良太。 「神奈川县的县厅在哪里?」 「墨西哥。」 「果然没有笨蛋能超越你。」 「算了,我已经知道良太有多努力了。这一点我不是不承认。不过,我说的话你没能全部遵守也是事实。」 诗怜鼓着脸颊。 「是呀……我们竟然在医院重逢……」 「这一点,一定要有严重!的处罚。」 「拜托你不要吸我的血……因为我会死得很没特色。」 「所以,我要处罚你接受我的侍奉。」 「啥?」 「你应该还要几天才能出院吧。在你住院期间,由我来侍奉你!我要你藉此知道,主人有多么伟大!我要对你做只有主人才想得到的事情!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诗怜抬头挺胸自信满满地宣布。看样子,她已经丝毫没有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人的意识了。 「哦,好呀……请你手下留情……」 这时,房门又开了。 「良太大人!您平安无事吗?清水听说您受重伤,就以音速飞奔过来了!」 「小良!你还好吧?姐姐担心你担心得都快死了……咳咳咳咳……」 「幸好我们还能在这个世界重逢j要再来大圣堂还愿喔~」 先前在电玩游乐场的三人组赶了过来。 「来,良太同学,我给你带了探病的慰问品喔,」 艾风星娜交给良太一个装在袋子里的大盒子。 「谢谢学姐!不过,这是什么呀?」 「这是『是是』的dvd-bo!」 「我是很高兴啦,可是医院的电视不能看dvd啦!这里的电视要买储值卡才可以看……」 「清水也有带探病的慰问品。」 「谢谢。嗯……你两手空空的呀……哇,你头上那个大蝴蝶结是怎样?你跟姐姐走的路线重复了喔。」 「探病的慰问品就是清水自己——」 「我不要。」 因为看穿清水的意图,在她话说完之前良太就拒绝了。 「还有这一招呀。小良,你就把姐姐当成探病的慰问品——」 「我不需要。」 两者都神速立刻拒绝。 然后,房门又开了。 「抱歉打扰了……像环这种满是细菌的人进入医院真的很对不起……环已经竭尽所能消毒自己了还请多多包涵……」 「欧!咿,我和环姐姐一起来探病了喔。」 环与狐狐子走进来。 「哦,我没想到连狐狐子都来了,谢谢!」 「这是礼物。吃吧!」 超商卖的两个一组内附酱菜的御饭团。 可是,袋子里只有一个。 「我把昆布口味的吃掉了。」 「不要给我吃剩的东西!」 「还有,已经打开来的『洋芋片  大排长龙拉面店口味』。」 「我就说,给我拿没开过的东西来啦!这几乎都碎掉了嘛!唔……吐槽害我血压都飙高,感觉真不舒服……」 以身体状况来说,吐槽也是格外赌命。 「不好意思,环也带了应该是不能带来采病的慰问品来……如果能有一点点合良太同学的兴趣就好了……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马上丢掉没有关系……不如说在送给良太同学就丢掉比较好吧?说的也是啦。」 「可以的话请在丢掉之前给我。」 就这样直接被丢掉的慰问品也太可怜了。 「环烦恼了很久,这应该是最好的慰问品……」 (我觉得四条同学应该会带最平凡的 东西来。因为是超商,应该有卖水果之类的。) 拿出来的是《快乐天》。 「请在夜晚使用……」 「丢了吧。」 在这一番对话的后方,莎莎拉嗤嗤窃笑。 「什么嘛,幸好我没有什么奇怪的期待。」 这样子实在是没有可乘之机呀。是呀,莎莎拉心想着。 「好了,我要去向王花陛下报告事情结束了。」 叩叩、叩叩。 王城的皇帝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门没关,请进。」 王花搁下手中正在阅读的文件,看向房门。 「抱歉打扰您了,王花陛下。」 缓缓地,莎莎拉走了进来。但是,看起来表情开朗。 「哎呀,你好像解决什么烦恼了呢。」 「您怎么会知道……我连一句话都还没说……」 「你太小看我了。皇帝本来就会了解居住在国内的人们的心情。我的工作可不是只有增税而已。」 王花的脸上也没有皇帝摸样的威严或紧绷。 始终都是在学校面对朋友时的表情。 「后来,我试着思考自己的生存方式到底是什么。然后,订婚的事情就暂时取消了。我还是想要继续担任保护王花陛下的近卫兵。」 「这样呀。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从今以后,也请你努力工作吧。」 王花露出温柔的微笑。与其说是在工作,不如说完全足下班时的表情。 「遵命。还有,我今天带了个小礼物要给王花陛下。」 「礼物?」 「是这个喔!」 王花从莎莎拉手中接过某个东西,尺寸比手掌稍微大一点。 以莎莎拉为范本的玩偶。 「……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玩偶。一直以来,都只有我有王花陛下的玩偶。我认为王花陛下没有我的玩偶是不公平的。」 莎莎拉手上拿起三个王花玩偶。顺带一提,由于是挂在腰带上,并不会掉下来。 「抱歉,你这种逻辑不会怪怪的吗?」 王花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则是喜形于色的摸着玩偶。或许,偶尔像这样子收到臣子亲手做的礼物也满不错的。 「请您把这玩偶当成是我。只要您永远随身携带,不论是怎样的危害一定都能驱除。里面有我的头发,也有我的体液——」 王花把玩偶扔进垃圾桶。 「啊!您竟然突如其来就折磨我,出现这么虐待狂的玩法!这样太激烈了!呼呼……请您也折磨真正的我吧……」 「不,我不是在玩是真的要丢掉。爱的相反不是恨,是漠不关心。」 「莎莎拉玩偶不会死的,不论几次都能复活。」 「竟然是不死系?这根本完全是恐怖片了呀!不过,我是把它丢掉,应该不可能复活——」 「好痛喔……救命呀……」 垃圾桶传出声音。 「哇啊啊啊啊啊!有声音!有声音!玩偶在说话!竟然在说话!」 「啊,这玩偶的设计是会对撞击产生反应,具备了三种语音喔。」 「我刚刚真的快吓死了!都出一身冷汗了!」 「剩下的两种语音是『好、好痛……我快要死了……』跟『啊……』这样。」 「最后那个根本就是要断气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么,我告辞了。」 「好好好,辛苦了。」 「啊,如呆我有了心上人,没办法继续当近卫兵的时候,我会自己主动报告的。」 莎莎拉略带挑衅地说。 「是哦,你还真有心呀。顺便问一下,你现在有候补名单吗?」 「我不能说得这么深入。」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说法感觉很有挑战意味。 「你身为近卫兵,这种态度是怎样……」 「这属于私人领域。当然——可能也没有必要跟王花陛下说明。」 王花和莎莎拉四目交接。 两人之间,火花四散。 「或许,我最应该害怕的不是暗杀者,而是莎莎拉。」 「怎么可能嘛,现在的我可是深爱着王花陛下。」 「我祈祷你不会有变心的一天。」 「那么,我告辞了。」 诚挚地鞠躬行礼后,莎莎拉离开房间。 「唉……」 王花深深叹了一口气。 「结果,好像又多了一个敌人……」 后记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已经看完本书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了,这次的主角是莎莎拉。 自己来说是有点那个啦,不过写着写着对莎莎拉的好感愈来愈多,还稍微烦恼了一下,让她就这样结婚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还没看的人,如果能以「结果到底如何?」的期待心情阅读,就是我的荣幸。 还有,这一集描写帝国(旧秋之宫市)的地方格外的多。 虽然看起来是很随便的帝国,不过我是以特定的城市(关西的地区都市)为本撰写的。 所以,跟地理相关的部分,就一定是照着那边的设定走。总之,这次出现的山是以另一个中京的街道为蓝本,当然并不能直接等同于哪一条特定的街道就是了。 我在轻小说中的描写,大致都是以某处的街道为本虚构出地名,除此之外有时候也会拿实际的土地当描写题材,但「你的侍奉」当然是属于前者。到这里,就是一点小小的创作内幕。 好了,我想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现在「你的侍奉」在两个地方漫画化了! 一个是在niico漫画(官方)上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plus》,由町田敏子老师绘制的独立故事:一个是在《age premium》上连载,由urute老师漫画化的作品。 两者都超有趣的,还请大家多多捧场!独立故事里面有个叫做玉依的原创局色,大家不要漏看了喔! 那么,惯例的致谢时间。尾崎弘宜老师,谢谢您这次也带来最棒的插图!莎莎拉又帅又可爱!我想跟她结婚! 编辑大人、设计师还有业务员,每次都承蒙你们的关照,谢谢你们!今后也要继续麻烦你们了! 还有,各位读者大人,谢谢你们的支持! 那么,下集也请大家多多指教罗!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已经看完本书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了,这次的主角是莎莎拉。 自己来说是有点那个啦,不过写着写着对莎莎拉的好感愈来愈多,还稍微烦恼了一下,让她就这样结婚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还没看的人,如果能以「结果到底如何?」的期待心情阅读,就是我的荣幸。 还有,这一集描写帝国(旧秋之宫市)的地方格外的多。 虽然看起来是很随便的帝国,不过我是以特定的城市(关西的地区都市)为本撰写的。 所以,跟地理相关的部分,就一定是照着那边的设定走。总之,这次出现的山是以另一个中京的街道为蓝本,当然并不能直接等同于哪一条特定的街道就是了。 我在轻小说中的描写,大致都是以某处的街道为本虚构出地名,除此之外有时候也会拿实际的土地当描写题材,但「你的侍奉」当然是属于前者。到这里,就是一点小小的创作内幕。 好了,我想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现在「你的侍奉」在两个地方漫画化了! 一个是在niico漫画(官方)上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plus》,由町田敏子老师绘制的独立故事:一个是在《age premium》上连载,由urute老师漫画化的作品。 两者都超有趣的,还请大家多多捧场!独立故事里面有个叫做玉依的原创局色,大家不要漏看了喔! 那么,惯例的致谢时间。尾崎弘宜老师,谢谢您这次也带来最棒的插图!莎莎拉又帅又可爱!我想跟她结婚! 编辑大人、设计师还有业务员,每次都承蒙你们的关照,谢谢你们!今后也要继续麻烦你们了! 还有,各位读者大人,谢谢你们的支持! 那么,下集也请大家多多指教罗!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已经看完本书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了,这次的主角是莎莎拉。 自己来说是有点那个啦,不过写着写着对莎莎拉的好感愈来愈多,还稍微烦恼了一下,让她就这样结婚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还没看的人,如果能以「结果到底如何?」的期待心情阅读,就是我的荣幸。 还有,这一集描写帝国(旧秋之宫市)的地方格外的多。 虽然看起来是很随便的帝国,不过我是以特定的城市(关西的地区都市)为本撰写的。 所以,跟地理相关的部分,就一定是照着那边的设定走。总之,这次出现的山是以另一个中京的街道为蓝本,当然并不能直接等同于哪一条特定的街道就是了。 我在轻小说中的描写,大致都是以某处的街道为本虚构出地名,除此之外有时候也会拿实际的土地当描写题材,但「你的侍奉」当然是属于前者。到这里,就是一点小小的创作内幕。 好了,我想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现在「你的侍奉」在两个地方漫画化了! 一个是在niico漫画(官方)上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plus》,由町田敏子老师绘制的独立故事:一个是在《age premium》上连载,由urute老师漫画化的作品。 两者都超有趣的,还请大家多多捧场!独立故事里面有个叫做玉依的原创局色,大家不要漏看了喔! 那么,惯例的致谢时间。尾崎弘宜老师,谢谢您这次也带来最棒的插图!莎莎拉又帅又可爱!我想跟她结婚! 编辑大人、设计师还有业务员,每次都承蒙你们的关照,谢谢你们!今后也要继续麻烦你们了! 还有,各位读者大人,谢谢你们的支持! 那么,下集也请大家多多指教罗!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已经看完本书的读者应该都知道了,这次的主角是莎莎拉。 自己来说是有点那个啦,不过写着写着对莎莎拉的好感愈来愈多,还稍微烦恼了一下,让她就这样结婚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还没看的人,如果能以「结果到底如何?」的期待心情阅读,就是我的荣幸。 还有,这一集描写帝国(旧秋之宫市)的地方格外的多。 虽然看起来是很随便的帝国,不过我是以特定的城市(关西的地区都市)为本撰写的。 所以,跟地理相关的部分,就一定是照着那边的设定走。总之,这次出现的山是以另一个中京的街道为蓝本,当然并不能直接等同于哪一条特定的街道就是了。 我在轻小说中的描写,大致都是以某处的街道为本虚构出地名,除此之外有时候也会拿实际的土地当描写题材,但「你的侍奉」当然是属于前者。到这里,就是一点小小的创作内幕。 好了,我想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现在「你的侍奉」在两个地方漫画化了! 一个是在niico漫画(官方)上的《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plus》,由町田敏子老师绘制的独立故事:一个是在《age premium》上连载,由urute老师漫画化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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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在身边,还是能帮助随从,这不就是主从应该有的样子吗?良太,你用不著这么感谢我。只要你愿意笨一点,一辈子帮我做番茄料理——」 「不要,我不愿意。」 良太果断地否定诗怜。 「这、这是怎么回事?良太!番茄料理这种小意思你帮我做不就好了!番茄冷盘之类的也算在里面喔丨」 「你要吐槽的竟然是这个!」 「当然,随从的部分事涉重大我还是不能服气!你是怎样?反抗期到了吗?」 双马尾像是有静电一般慢慢往上浮。 「诗怜根本没办法把我变成彻底的随从吧。你看,我和你之间也没有类似心电感应 的感觉。」 「也就是说,良太是想跟其他人有心电感应……」 诗怜露出气呼呼的表情。从主人的角度来看这大概不是开心事吧。 「啊……我没别的意思啦……从头到尾我不过是在陈述客观的事实……」 「这、这我当然知道呀!」 「那么,就是四条同学或艾风星娜学姐的其中一个吧。」 说到以前咬过良太,差点把良太变成随从的,就只有这两位。 诗怜垂头丧气。 看样子,也只能接受事实了。 「所以,你这个劈腿男……」 「劈腿男?」 良太反问,诗怜的脸一 口气涨得红通通的。 「不是啦,不是啦!你明明是我的随从,却被其他的血族咬了。我只是用劈腿来比喻而已!绝对没其他的意思!」 「哦,这样呀……这种小地方我当然知道……」 由于诗怜的格外强调,车内的气氛反而变得不自然。 「可是,幸好你真的没有大碍。」 莎莎拉紧紧握住良太的手。 「假如,你为了我而失去生命,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良太好不容易活著回来,莎莎拉却又快要哭了。 因为自己相亲的事情,结果害得良太重伤。或许是对此不免有罪恶感。 「莎莎拉说错了吧。我是自己决定要去那里的,所以你没必要烦恼。」 良太也用力握住莎莎拉的手。 「反倒是,我希望莎莎拉开心地笑著过日子。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当时我才会去的。」 「好。我也会重新思考结婚对象的。」 莎莎拉变得一脸钻牛角尖的表情。 「该……该不会,你是想把那个时候在当近卫兵的人都当成候补的未婚夫吧……」轻轻地,莎莎拉看了良太一眼。 「是呀,要是同事里面有中意的对象,不是很好吗?」 虽说低调的良太也是近卫兵的一员,但他并没把自己算进莎莎拉的同僚中。把自己算进去的话,那就自信过度了。 「做同样工作的人也有话聊,我觉得这样刚好。」 「是、是呀……说不定真的很刚好……」 不知道为什么,莎莎拉开心地红了脸。 「唔,这么说起来,我记得近卫兵原则上是男性……因为皇帝王花是女性的关系……」 「因为,你也算是名小小贵族呀,所、所以不能断定说完全不可能……当、当然,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候补而已……」 车内的气氛满不错的。 可能因为是密室,所以这种气氛立刻扩散开来。 (怎、怎么感觉静不下心来……胳臂一带好像怪怪的……咦,疼痛……) 剧痛流窜良太的左臂。 「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被砍的地方好痛!」 因为,有人在捏他。 「看样子,你们感情变得很好了嘛。是不是呀良太?」 诗怜以宛如能面般若的怒容看著良太。 尽管想办法要挤出笑容,但眼睛不为所动,于是便成了这副能面般若的表情。这样反倒更恐怖。 「既然是我的随从,如果沟通能力没有一定水准我也很伤脑筋。一直关在家里,吃 『洋芋血』、『血克力球』、『美味棒(血可口味)』的话就另当别论。」 「你只是硬要把『血』这个字加到零食名称里面吧!」 「可是,我——」 诗怜的双马尾这次很明显地竖起来了。虽不知道是怎样的体质,但似乎是只要感到愤怒就会变成这样。 「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主人。可以吗?」 「我就说我知道了呀……我说你……不要集中一小点捏别人的伤口……好歹多照顾一下病人……」 出血是止住了,不过伤口还没复原到了无痕迹。 「我、我知道就是了……抱歉,我可能因为平常养成习惯,不自觉就捏太用力了……」 良太一指出自己伤口未愈,诗怜马上露出担心的样子。 「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平常就可以改掉这种攻击别人的坏习惯……」 「良太,你又觉得不舒服了吗?」 「算是不舒服吗?正确来说应该是很累吧?看来恢复也是要用到体力的,感觉会有一个星期左右很难工作。」 「这样的话,我会照顾你。」 「咦?」 红著脸,诗怜低下头去。 「虽然不是说我要侍奉你到复原……但只要你还没复原,回到家后我就会侍奉你!你、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虽然一天到晚把「侍奉」一词挂在嘴边,但自己说要侍奉别人似乎还是让诗怜不好意思。 「主人和随从之间一定要有亲密的肌肤接触。让疲劳的随从好好休息也是主人的责任。像是黑心企业不让员工休年假的事情千万不能做。所以,我会侍奉你,希望你能快 点好起来……」 「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良太听到这番话,也有点不好意思。 「这意思就是……我和良太之间有这样的连结在……」 再度,车内的气氛变得怪怪的。 果然,密室内气氛就是感染得快。 「咳咳、咳咳、咳咳。啊,山本司机先生,请开点音乐来听。拜托迅速放点演歌啦 童谣啦音头 啦,这些年轻人不爱的音乐!」(注1) 「莎莎拉小姐,这个可以吗?」 「啊? >血族音头开始啰!嘿呀、唷喝、唷喝、咚咚咖咚!? 啾撒、啾撒。啊,嘿唷?」 注1音头是一种集体跳舞时用的乐曲,风格怀旧,节奏不快,曲中常穿插各种吆喝声。 「这什么!这种盂兰盆会时跳舞用的缓慢曲子是怎样!当背景音乐不会不合适吗?」 「不会呀。我只是想稍微转换一下车内的气氛而已,没别的意思。」 莎莎拉和诗怜互瞪。 彼此,好像都有许许多多的心思。 夹在中间的良太,实在是头疼得很。他真希望,能快点到家…… 由于无计可施,只好把精神集中到曲子上。 「今天也下血雨,明天也下血雨,血淋淋血淋淋,血族音头?嘿嘿唷诺嘿?」 「曲子明明很欢乐,歌词却这么凄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啦!」 良太觉得这个国家该不会是没有什么正经的歌曲吧。到现在,他都还没能发现半首歌词普通的歌曲。 「这是帝国很流行的歌,先前举办祭典的时候也有播。」 「唔,如果不知道这首歌,那可就失去当血族的资格了。」 这次诗怜和莎莎拉看法一致。 「反正,我就是资讯落后的人,不过我特别不想记得自己听过这种歌。」 「哎呀,那可得请你再多好好学习帝国的事情了 「是呀,要不然的话,良太在帝国久住下去大概会碰到很多不方便吧。」 「如果需要教育,身为近卫兵同僚的我可以帮忙。」 「随从的教育也是主人的责任。」 「让我来。」 「我来。」 不过,两个人再度互瞪。 (拜托快点到家吧……) 良太在心中祈祷。 险恶的气氛在密室中也会迅速扩散。 (至少,让我换坐到角落啦……) 第一话 十分钟后,良太与诗怜回到了冬仓家。 诗怜拿了被子过来。 「良太,你就睡沙发这里。这里也可以看电视。」 「好呀,不好意思。不过,现在该是煮晚餐的时候了,我去厨——」 「免了,今天我来煮!我会侍奉你的!」 诗怜举起右手制止良太,大概是「良太可以不用忙」的姿势吧,不知道为什么很像歌舞伎。 「复原也需要体力吧,你最好休息个几天。你说什么?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你说谁体型像幼儿?我不是砧板也不是峭壁!」 「我根本没说话!你的主观症状也太多了,根本就像有被害妄想!」 「总而言之,我不是小孩子。我搭大众运输也是买全票。」 发言就很像小孩子。 「照顾一、两个良太这种小意思没什么!包在我身上!」 「要是有两个,那就是恐怖片了。」 「良太这样的人,不管是五十个还是一百个我都能轻松应付!我可以一网打尽!」 「我是游戏里面的路人角色吗!」 「还有,良太你要发誓对亲爱的主人更加忠诚!今后自己侍奉主人的时候,你要想 起曾经侍奉过你的主人,心怀感激!而且还要嚎啕大哭!」 「感觉这好像是严重地硬要卖我人情……」 有如借了高利贷,良太有种以后会变得更麻烦的感觉。 「因为,不做这种小事情的话,就会被其他人弃之不顾了。」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心里绝对没有半点鬼!用英语说的话,就是i don"tt have any ghost in my mind!」 「你的英语铁定大错特错!」 不论是不是买全票,至少程度这么差的学力就很糟糕。 「你、你说什么?话虽如此,但我应该已经很认真加强过英语才对了……banana啦 tomato啦的我都记得呀……」 「这两个都是可以直接用罗马拼音写的字,根本就是同一类……」 「总之,我会侍奉你,你就给我休息吧!要是不快点搞定,怜说不定会跑来说要照顾受伤的弟弟!我得先下手为强!」 「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啦……」 尽管莫名其妙,但看样子要是不肯休息反而会挨骂,良太只好在沙发躺下。 诗怜似乎在隔壁的厨房做菜。 (虽然我完全信不过,但也只能放手让她做了吧……) 诗怜做菜的功夫其实没那么可怕,良太早就心知肚明。 「听我说,你不必硬要做什么奇怪的创作料理,弄现成的东西吃就好了!我宁可你不要加什么独自的创意进去!」 外行人常犯的错误,加上也搞不清楚会跑出什么味道,却还加上一大堆不必要的步骤,结果情况愈发混乱。这种事情也有过。 这就像是不懂流行时尚的人却要尝试巴黎时装展的服装,根本不可能顺利。 「还有,不必放橄榄油或豆瓣酱或花椒之类的东西提味。外行人乱加的话别说是提味了,要是放太多那可是会毁了整盘菜!」 以厨房守卫者的身分,良太讲了许多。 首先,要是不习惯简单的烹调方式可是不行的。任何事都是循序渐进。不论是什么人,都必须从口味简单的咖哩之类迈出第一步。 「不用担心。我看过料理相关的书,会照著做的。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唔,是这样吗……」 「我看看喔……首先,把盐巴、砂糖、橄榄油、豆瓣酱、花椒放进锅子里……」 「你!根本就不想听我说的话嘛!而且不要一开始就把提味用的调味料全部放进去!」 「这样明明就很合!书上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你说什么?书上有写?这书有没有问题呀 」 「然后再放入一个汉堡,一块炸鸡,仔细搅拌……」 「住手住手住手,到这里已经太奇怪了!」 很明显就是再放入现成的食物。 「我完全是照书上写的在做呀。我参考的书籍名称是《在连锁店的菜单上加点小工夫就有道地美味》(血英社)。」 「你给我把汉堡和炸鸡维持原样吃下去!」 虽然感觉说得很冷淡,但这样一来安全多了。 「好,接下来是《邂逅前卫的未知料理》(血谈社),来挑战『茄汁风格味噌卤鲭鱼』 这道菜。」 「快住手!拜托你给我看些有更正常食谱的书!应该是说,你什么时候买这种书的啦!」 「其他还有《老子的做菜方式搞错了》(血学馆),《真的很恐怖的家庭烹调》(血川书店)这些书。」 「看书名的时候就知道这不可能做出美味佳肴了!给我买正常的食谱,正常的就好!」 「这是怜留下来的。她作梦的时候说『我要煮这些给良太吃』之类的,后来好像就忘了把书带走。」 「姐姐的味觉也损坏了吧……」 怜很容易生病,所以味觉有点异常。 「我看看……放进辣椒粉,辣椒粉,辣椒粉、辣椒粉,细火慢炖。提味用辣椒粉,辣椒粉,辣椒粉。表面上是辣椒粉,若无其事的辣椒粉。装成要放砂糖其实放的是辣椒粉。最差也是放辣椒粉,最好也是放辣椒粉。」 「听起来就是非比寻常的辣!这种东西,是给受伤的人吃的吗?」 「不需要有感情,只要有辣椒粉就够了。现在舍弃一切选择辣椒粉,在这里来句诗歌吧,辣椒粉真是美好呀辣椒粉辣椒粉。」 「光是听你从厨房传来的声音,就觉得这很糟糕……」 为了逃避现实,良太打开电视。 这个时间应该是播名叫「新闻血与知」的新闻节目。这么说起来,良太想自己完全不知道最近政治情势,刚好可以看看。 「为您播报下一则新闻。帝国为了要和日本邦交正常化,决定派遣特使到日本去。」 新闻主播读著稿子。 这是帝国内还满正经的节目。 电视画面是王花的特写。可能因为政治活动,王花身穿套装。 (王花穿套装也好好看喔……) 王花那和平常相异的态度,让良太的视线忍不住移过去。 「基于和日本首脑对谈的结果,为了两国发展,达成协议要正式派遣特使。身为皇帝,我希望能谈成具有建设性的意见。」 也许是因为场面的关系,王花表情正经,充满威严。 「只不过,考量到特使的安全,人选和行程都会保密不公开。我会好好向国民报告结果的,请各位放心。在上位者有在上位者的立场,我目前正在烦恼要如何赚取外汇, 请各位国民也要认真工作,然后好好玩乐大方用钱活络经济。言尽于此,谢谢各位。」 还是老样子各方面都很诚实的演说。 「下一则新闻。『老子是你,孔子是我!』决定要制作动画版了!观众关心的声优名单将在广告后为您介绍!电视版动画会是怎样的阵容呢?」 「哦,『是是』终于要在地上波播出了呀!」(注2 ) 「在作品大红之前就在持续关注,当它红起来的时候,心情还满复杂的,有种好像 是高兴,却又有某种寂寞的感觉。」 注2日本的地上波意指电视节目的电波为在地面传送的播出方式,相对的则是卫星节目。 「是呀。虽然很高兴能有知名度,但反过来说那种『识货的人才知道』的感觉就没了。」 「而且也会担心动画版能不能保持原作的气氛。哎呀,虽然我觉得原作的气氛在不 同的媒体上倒也不必死守不放,但万一呈现出来的东西不好看,我还是会难受的。」 「没错。可是,这一点是身为书迷只能忍耐的部分吧。」 「但是,这部一定是准备妥当等时机到了才制作动画版的吧。毫无疑问会找好的制作公司,雇用好导演来做的。对了,得向艾风星娜说声恭喜才行。」 「是呀,林森禁老师那边还有学姐那边,她两方面都很活跃呢。」 「啊,还有,讲到动画,『猫耳住持禅心』第二季的品质高的吓死人了。我有录影下来你就看看吧。」 「你说的猫耳住持是那个吗?是虽然秃头却有对猫耳在头上,主角让人印象深刻的搞笑漫画吗?」 「嗯,主角明明是强烈过头的角色,身边的角色却太可爱了,所以相关的同人志出得满多的。少年漫画杂志里让人能强烈萌角色的作品变多了,感觉看起来可爱的角色增加了三成吧。这部漫画也很适用这种情况解释吧。」 「哦哦哦,这我要来好好瞧瞧。」 「第二季的片头曲,感觉很像般若心经。颇为震撼。」 「……啊,对了。」 「怎么了?」 「你不是正在煮菜吗?」 不知不觉中,诗怜来到电视机前。 「因为听到动画这个词,我就忍不住……」 「锅子没事吧?有没有烧焦?」 厨房传来不应该会出现的声音。 应该是说,是一种万一在住家内听到可是非常糟糕的音效。 砰。 「听起来,好像是很传统的爆炸声,没问题吗?」 「完蛋了!放太多辣椒粉,锅子承受不住爆炸了!」 「你是做了什么搞到爆炸啦!我说,你一定加了辣椒粉之外的东西吧!」 「唉,汉堡和炸鸡也因为爆炸被弹飞了……」 良太已经觉得自己千万不能依靠诗怜。 「只能在这里思考备用方案了吗……」 从口袋拿出手机。 未读的简讯超过一百五十件,但全部都是清水传来的。跳过无妨。 但是,这次我要打电话给这位可怕的清水。 「喂,我是良太大人爱的奴隶清水!」 「既然是奴隶,那就多少听一下我讲的话吧!不准擅自闯入别人的房间!」 「我是领会到良太大人想要我过去的深层心理然后行动的。」 「你不要性格扭曲了……清水,我问你,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良太大人的房间里。」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拜托你不要性格扭曲了,我说真的……」 良太心想幸好不必睡在自己房里。 「良太大人不在家的这段期间,我想说不定会有跟踪狂跑进来,意图偷走良太大人的日用品,所以我来当警卫。」 「这样呀,真是谢谢你了。对了,为什么你不觉得你自己就符合所谓的跟踪狂的条件呢?你倒是说说看呀!」 「良太大人用身体来付我酬劳就可以了。」 真是有够烦,良太决定加以忽视。 「不过,(为了防止入侵)我应该锁上了门窗才对呀。」 「爱情可以跨越次元和时空。」 被迫听了毫不讲理的解释。 「那么,良太大人有什么事?要通宵照顾(性方面的意思)我觉得时间还早。啊? 我宁愿二十四小时随侍在良太大人身边,呼呼呼……」 「既然你都已经跑到我家,我就不计较了。你就给我好好当守卫看房间吧!」 「了解!哎呀,有虫子跑进房间了!我要用辣椒粉炸弹炸死它!」 「你在辣椒粉里面加了跟火药有关的什么东西吗?这到底是怎样啦……还有,不准你搞到爆炸,绝对不可以!」 这次换打电话给怜。 「咳咳咳咳咳咳……救命,我咳到无法呼吸……」 「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救命,这也太新奇了吧这!」 良太想这时机也太厉害了。 「啊,好多了……咳咳,我是姐姐,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今天也会来当诗怜的家教吧?」 「啊……又恶化了……我,可能不行了……」 实在是没办法顺利沟通。 「我想,要是你不能来那我就要挂电话了……」 「我又,好多了……嗯,我可以去当家教喔?虽说就我的程度来说,诗怜太笨已经无法发挥成效了。」 「谢谢你这么正确的见解。那么,请你随便买点吃的东西过来,钱我会再给你。」 「速食可以吗?」 「嗯,可以呀。那就麻烦你了。」 再过来是打电话给环。 「喂,接电话的是环。有人打电话来害环吓了一大跳。啊啊,幸好没上吊……」 「呃……幸好没上吊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脖子——」 「不好意思,四条同学,请问你现在有空吗?」 良太觉得环会讲出听不得的东西,决定转移话题。 「哈哈哈,环这种人有没有空一点都不重要。这种事情,在这个世界——」 「那么,可以请你随便带一点快过期的食物或糖果饼乾过来吗?钱我会再给你。」 「好的。狐狐子开封过的食品数量多得很,我会带过去的……」负面资讯不断传递过来。「还有,热食区的炸鸡、章鱼烧、可乐饼和肉包都剩下一大堆,环也会带过去的。」 「听起来好像不是卖得很好……」 「为什么,生意会这么差呢?已经无计可施了。好疲累,已经到极限了,讨厌,好想逃走。啊哈哈,应该忍不住就会笑出来了吧。」 「抱歉,我笑不出来。」 这通电话的内容变得相当严肃。 「总而言之,剩下的东西都拿来这边!我会付钱!虽然麻烦你了但是请你帮忙!」因为太可怕了,良太讲到这里就挂断电话。 「呼,这样子应该能想点办法出来吧……」 「那么,庆祝良太大人奇迹生还,大家乾杯!」 清水自然而然地登高一呼。 客厅除了诗怜和良太,还聚集了原先在良太房间的清水,稍早到来的怜,带食物来的环,以及跟著环过来的狐狐子。 然后,桌上摆放著怜带来的汉堡和马铃薯之类的速食,还有环带来的便利商店便当和家常菜。 「小良,你为什么想开这样的小派对?」 「因为晚餐来不及的风险太高了。」 由于爆炸,食物全毁了。 通常这种情况,老套的发展应该是会弄出烧焦的东西,但今天似乎连烧焦的东西都没剩。 「所以,我觉得,找大家弄得像是在开派对吃吃喝喝就好了。」 「说的也是。某种意义来说,良太做的事情也称不上是什么美技……啪唔啪唔啪唔,嗯,这个番茄酱加量汉堡好好吃!番茄酱浓厚的美味在嘴里扩散开来,甚至让肉的 味道都消失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觉得很开心……哦哦,这浸泡过番茄酱的马铃薯也很美味!全新的创意!」 「拜托你不要边吃边讲!都搞不清楚你的主题在哪里了。」 诗怜好像有哪里不服气,露出不满的表情。 「因为,我本来预定的计画是要让你吃我做的菜……」 或许是心理作用吧,诗怜的双马尾看来比平常垂得更低。 「你有 这样的精神就够了。时间晚了要去超市也麻烦吧。人呀,只要在擅长的领域尽全力就好了。」 良太也晓得诗怜有多努力,所以觉得这里就老实地夸奖诗怜吧。 「谢谢你,良太。对了,你可以说说看我擅长的领域是什么吗?」 (说真的,我想不出来……) 由于没思考这么深入,以致良太没有马上回答。 看样子这时最好是把话题岔开。 「啊,要不要开电视?遥控器呢?」 诗怜捣住良太的眼睛。 「你、你怎么这样对待病人……」 「你才是啦,不觉得你对主人太没礼貌了吗?我应该有什么擅长的吧?英语或是数学啦。」 「你还真敢把你那种水准认为是擅长呀……反过来说,我很佩服。」 「因为我的目标是英语分数要拿理化的五倍。」 「你搞错了,这是因为你的理化分数太低了……」 理化分数最高也是不到二十分的样子。 看样子,还是暂时需要请个家教。 「这么说起来,看到电视我就想起来了,咳咳咳咳咳咳咕呼!咕喝!咳咳咳!我、 我胸口好……」 「姐姐!你不要才刚起头要进入主题就立刻退场啦!我会好奇你到底想起了什么丨」 「电视新闻不是说过吗?好像有人要为了外交到日本去?啊,沙拉我吃了喔?咳咳咳!」 「姐姐,请不要在沙拉上方咳嗽……哦,是说邦交如何如何的那个新闻吗?果然是条大新闻呢。」 「这是,当然的呀。咳咳咳咳咳咳。根据情况不同,或许也能够自由进出日本。」 「自由进出日本……」 自己能回日本的日子到了吗? 老实说,并没有那么想要回去。 他很清楚,祖父的诅咒害得他只要在日本国内走动,就会落入随时受女孩子锁定的惨况。 但是,偶尔也不是没有想回去看看的心情。 「良太想回日本去是吗……」 吃惊的诗怜担心地问。 这不是个在诗怜面前提的好话题吧,良太稍微反省了 一下。 「说真的,我没这样想。比起日本,帝国住起来舒服多了。」 「是吗?是这样就好了……」 「总之,大概就是『旅行的时候能去看看也不错吧?』这种感觉。」 「说的也是,帝国面积狭小,几乎没有什么地方能观光。北方有勉强算得上是温泉区的地方就是了。」 「良太大人,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起过夜吧!」 「清水,你的眼神太认真了……」 清水以惊人的气势加入谈话。 「因因因为有温泉旅馆呀!因为要过夜!因为耍过夜!呼呼呼呼……」 「喂,你口水流下来了……」 感觉清水的脑子正在进行什么缺德的想像。 「哈呼呼呼呼……啊呼……唔唔……」 「清水这家伙,好像因为想像过度昏倒了。能安静下来就是好事吧。」 「我就是不想跟这家伙去旅行……我感觉到会有人身危险……」 诗怜把手搁到这么说著的良太的膝盖上。 「良太,听我说……如果能够去旅行……」 可能是觉得这样太露骨了,诗怜也很不好意思。 「我、我们就两个人,一起去哪里——唔唔……」 不知不觉中,放在中间的小菜正在大量减少。 咻咻咻咻! 狐狐子以可怕的气势夹走小菜。 「喂,你!全部一个人吃太多了啦!拜托你也像个小孩子一样知道什么叫客气好 吗!」 「狐狐子年纪比你们大。因为狐狐子是神明的孩子。」 狐狐子没有当一回事,依然大动筷子。 「这么说起来,也是没错啦。既然如此,那你就要有大人的风范,这时候要把食物让给正在发育的年轻人。」 「狐狐子才是正在发育的人。因为狐狐子的外表是小孩子。」 「这什么双重标准!有够卑鄙!」 「大人就是要狡诈。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你果然是个小孩。」 「可恶啊啊啊?!」 被应付到快要吵架,诗怜很生气。 因为她的双马尾感觉都竖起来了,所以良太知道。 「但是,我是这个家的主人,意思就是我说了算!所以,在这里——你听我讲啦! 不要再吃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要不要来比些什么?狐狐子绝对不会输给你这种人。」 「比赛?可是,要比什么才好?」 正在吃饭,不适合比要花很多时间的项目。 「比赛谁吃得多怎么样?」 「好呀,这马上就可以分出结果——你是白痴吗?东西都被吃光光了!」 稍微想了 一下,诗怜浮现了好主意。 「对了,接下来由我出题!答得出来的话就可以吃自己喜欢的东西!」 「哼,你这种程度的人会出的问题,狐狐子马上就答得出来。你出得了就出看看 呀?」 良太还以为,这种比赛大概是狐狐子会大赢吧。 诗怜的愚蠢程度可不是闹著玩的。 (大概会问类似「中国的首都是哪里?」这种超简单的问题,接著听到回答「北京」 就结束了吧。) 「哎呀?不管狐狐子外表看起来多像小孩子这也太乱来了……我看最多,诗怜就是问法国的首都在哪然后马上得到答案就结束了吧,咳咳咳。」 担任家教的怜也被迫死心。 「那么,我要出地理题——北京的首都在哪里?」 「竟然从问题就有错!」 「根本就是超乎想像的笨蛋!」 「呵呵呵,狐狐子,怎么样呀?你好像答不出来的样子,那就是我赢了。」 「你要这么想的话,那就这样吧。你心里觉得你赢了就是你赢。」 狐狐子感觉起来也严重愣住了。 「环姐姐,那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笨?是不是有人对她施了会变笨的诅咒?」 「我想应该没这回事……狐狐子,你别问我难以回答的问题……」 「狐狐子,我特别优待你再问一题!群马县的首都在哪里?」 「喂,那边那个笨蛋!首先,是你的第一题,北京不是国家名称,所以问题本身就没有正确解答。但是,既然你因为误解而认定有个叫北京的国家存在,所以你很可能会问类似的问题。但是,接下来问群马县首都在哪里,这问题就有双重的奇怪。首先,不用我废话了,并不存在叫做群马县的国家。而且,出题者自己都说『县』了。也就是 说,群马不是国家这件事情出题者应当知道。尽管如此,你还是问了首都在哪里。这只能说实在是太离奇了。」 「拜托你说日文,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良,这就是所谓的笨孩子吧。甚至连别人说他笨都听不出来。」 「姐姐,你讲话不要这么白……没救了……」 各种各样待解决的问题堆积如山。这对家教来说确实是个难缠的学生。 「沟通中断了。而且,笨蛋也没发现是因为她才被迫中断的吧——哼。」 狐狐子不屑地笑了笑。 「有够麻烦,算狐狐子输好了。」 狐狐子灵巧地坐上环的大腿。 「你就吃你爱吃的吧。狐狐子要睡了。」 良太觉得有一点点羡慕狐狐子。 「哈哈哈!良太呀,我赢了喔,我赢了!」 「这样呀,你这么想,那就当是这样吧……」 「怎么办……没有比这些更简单的教材了呀,咳咳咳……」 狐狐子也不在意闹哄哄的,约莫一分钟就呼呼大睡。 「哎呀呀,狐狐子果然是个孩子呢。」 环怜惜地看著狐狐子。 「你们两个感觉真的是对要好的姐妹呢。」 「是呀,如果把环从来没见过无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算进去,环是有很多兄弟姐妹没错,所以就算有这么个妹妹现在也不会觉得奇怪了。呵呵呵……这种姻亲关系上的兄弟姐妹,老实说并不是完全无关的人,所以该说是环本质不好吗……」 「抱歉!我无意要碰触到你的家庭环境!」 「啊,该不会又有没半个人认识的亲戚跑来便利商店说要借钱吧……说真的,环才想跟别人借钱呀……」 「既然,机会难得,就好好享受当下吧……好吗?好吗……」 「不过,如果是这么可爱的狐狐子,就算一起生活也是很开心的。该说她是妹妹 呢,还是像孩子呢。」 「是呀,她也有这种感觉呢。」 「所以,只要有人愿意当环的丈夫就好了吧……」 轻轻地。 环楚楚可怜地望著良太。 「咦?」 「哈哈哈!是误会啦!误会!环忍不住就得意忘形了!现在这种时局,才不会有人愿意继承便利商店呢!说起来,根本也没有人会愿意跟环结婚吧!对不起,环太得意忘形了!请借给环一条绳子。」 「我哪能借你这种东西!我只有不祥的预感!」 「不,环会在不给大家添麻烦的地方上——」 「啊?开个电视来看吧!诗怜,遥控器,遥控器呢?」 「啊,遥控器在那边喔。好,良太,来看电视吧!看电视!现在应该在播飞镖旅 行!不晓得今天会去帝国哪里呢??」 「竟然有这种跟山寨没两样的节目……应该是说,帝国面积如此狭窄,所以去哪里都没什么差别吧……」 电视萤幕上拿著飞镖的男人每次找到路人就会毫不留情地投掷出去。 「每个星期都会在特定的市区随机以飞镖袭击路人——这就是飞镖旅行。好了,这 星期应该顺利逃过警察的追捕了吧。」 「不要播这种危险的节目啦!」 一切如常,夜慢慢深了。 然后,一行人离开后(清水也硬是赶回去了)。 「啊?看样子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良太泡澡完毕。 虽然受了伤,伤口有些剌痛,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体力也比预期的更快恢复。只是走动的话,也没有什么大碍。 然而,泡澡完毕后,良太听到了某种怪声。 咚碰,磅碰,啪咕哦噗嘻嘿。 「感觉听起来真不舒服……」 而且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大概,清水又跑回来潜入二楼了吧。 这时手机收到了简讯。 【标题】到家了。 【内容】清水吃得很饱。刚刚到家了。清水现在正在暗中制作使用良太大人声音的虚拟人声(vocaloid) 「虚拟人声的部分就先不管,总之清水应该是回到自己家了。」 那么,刚刚那怪声是什么? 咕冬喝,磅磅,碰。 是不是突然冒出怪兽什么的?良太已经有信心不管帝国出现什么东西,自己都不会有太大的惊讶。 换上睡衣,前往寻找怪声的真相。 「好像挺可怕,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带支扫帚去吧……」 一边担心,一边爬上楼梯往一 一楼前进。 战战兢兢,打开房门—— 诗怜在打扫良太的房间(的样子)。 说是「的样子」,是因为吸尘器搁在一旁。 只看到诗怜正把头塞进床底下,双脚到处乱踢乱蹬。 虽说是个傻子,但这幅景象诡异到让人莫名其妙。 「诗怜,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本来是在打扫的……结果发生了意外……」 乱踢乱蹬,乱踢乱瞪。 「我知道怪声是哪来的了。」 应该就是这双脚乱踢乱蹬造成的吧。建筑偷工减料,一点声音就响彻整间房子。 「我说过今天要侍奉良太吧。我觉得除了嘴巴说说,还必须动手做点什么,想说来打扫,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让你特别替我费心了。」 良太对诗怜的干劲与白忙一场,感到有点好笑。 「可是,你呀,帮我打扫用不著这么仔细。再怎么说,是因为我现在受伤了——」 「我认为床底下一定藏有《快乐天》,探头进来看就出不去了。」 「你是在查什么啦!」 「床底下没有,就是藏在别的地方的意思啰?」 「我本来就没买这种东西!」 然而,桌上却摆著个不得了的东西。 是《快乐天》。不知道为什么还绑著缎带。 「咦咦咦!为什么这会在这里!是想陷害我吗?」 良太发现书的旁边附了张写有短文的卡片。 良太同学: 左思右想,能尽快让良太同学恢复精神的东西,就是这个。让诗怜看到非常不好,所以偷偷先摆在桌上。请你拿来用。 四条环 补充 先前,附近好像有间以「从老人到孙子都喜欢」为宣传标语的便利商店r老孙」刚刚开幕,老板全家战战兢兢在经营。认真到他们家里的笑声都逐渐消失了。而且因为店名很像角色名,所以店里会举办《老子是你,孔子是我!》的活动,有时是推出老子肉 包或孙子肉包,有时是卖送公仔的宝特瓶饮料,据说有各种各样的商品……环根本没有胜算。环宁愿现在就来思考,要怎么样败阵下来才美丽……奇怪,补充变得比正文还要多了……对不起,对不起…… 那么,请你好好享受本子。 「四条同学!你人很好是没错,但你管太多闲事了!而且,这放在桌上马上就会被发现!」 虽然这样对待礼物不好,但这稍后只能丢了。 「气死我了!我出不去了啦!而且,床底下竟然完全没有色情书刊!」 「我就说了呀,本来就没有! 一开始就没有!」 「要是你趁现在坦白,那罪还能算轻。」 「你已经认定我就是有罪了嘛!」 无凭无据也是优点。 「该不会……其实你,只对男人有兴趣吧……」 「我竟然被怀疑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因为,你看嘛,你在日本不是因为诅咒所以快要得到女性恐惧症了吗?就算你对男性产生兴趣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我说呀,就算我这么惨,我还是喜欢可爱的女生的。这一点我是普通人。不过,我没办法和像是被洗脑的女生谈感情……」 要是,能有段和常人-样的爱情该多好……良太曾经如此梦想过无数次。 诋咒害得他最后落入没办法和任何人交往的凄惨情况。 「这样呀,那就好……」 似乎总算获得诗怜的信任。 「那么……你、你、你在血族帝国内,有没有中意哪个地方的……可爱女生? 呃……我不会生气的,你就老实说吧……」 「这个我……」 良太觉 得核心被细微地碰触到了。 「你看嘛,以我身为女孩子的角度来看,环也好莎莎拉也好,还有……就算是姐姐都是非常可爱的吧,这些地方,你看法如何……」 「我想想看喔……这我还在思考……还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说真的……」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有什么原因要在这件事上说谎骗人……」 「我明白了。这我就放心了。」 看不到表情只听得到声音,但听得到诗怜像是松了一口气的呼吸声。 「呼……放心下来就觉得怕黑了……我什么都看不到……」 这次好像胆怯起来了。 虽然良太伸手到床下,想把床抬起来,但因为重量很重,床几乎没移动丝毫。这看 来是要费一番工夫了。 「总之先开个手电筒吧,等我一下喔。」 打开手电筒,良太放到床的侧边好照亮床底深处。 「怎么样,这样应该就看得到了吧。」 「嗯,变亮了…………………………呜哇呃啊喝呼哦啪咕叽啊————————————!」 诗怜发出无法判定哪种语言的惨叫。 「刚刚的怪声是怎样……要是不知道是你发出来的,简直已经到让人毛骨涑然的等级了!」 「有那个……那个家伙……」 「家伙?」 「有蟑螂!」 良太明白情况超紧急。 「啊,别过来!真的别过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成全你!所以别过来,啊!别过来呀,我求求你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诗怜,我马上把床抬起来,你快趁机把头拔出来!」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过来了啊啊啊啊啊——蟑螂跑过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触角碰到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神呀,请暂时赐给我神奇的力量吧——!」 良太立刻就把床抬起来。 现在的情况可不能说手无法施力。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 就在床铺稍微抬起来的时候,诗怜一口气把头拔出来。 真的是千钧一发。 「我得救了……啊,现在没空放松心情!快拿杀虫剂来!杀虫剂!我绝对不能让它活著回去!我岂能饶它不死!我要宰了它,一定要宰了它!」 「好!我去拿报纸跟杀虫剂过来!」 「嗯?这桌上的《快乐天》是怎么回事?我没想到竟然敢光明正大放在桌上!看 吧,你就是有买不是吗?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一定是真的没有。」 「你到底是有多么坚信我一定有这种东西啦!还有,现在不是讲这件事情的时候!」 「而且,上面还绑著缎带。这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我会跟你解释,现在别岔开话题!」 三分钟后,总算平安消灭蟑螂了。 「呼呼呼……好可怕的一场战斗……」 「是呀……真的是满身大汗……大概要再洗一次澡了吧……」 良太和诗怜都气喘吁吁。 「唔……是不是手太用力了,痛得很不舒服……」 的确是因为抬起床铺造成的影响。但是,当时的情况不容良太不慌不忙说自己不方 「喂,没事吧?该不会再也不能投球了吧!」 「你是在讲哪里的投手啦!我想日常生活应该没问题,只是有点痛……」 「唉,真是糟透了……」 诗怜垂头丧气,无力地跌坐在地。 「难得我想要好好侍奉良太的,结果全都失败了……」 好像受到格外严重的打击,双马尾垂到地板也毫不在意。 「诗怜,你的双马尾。」 「没关系,别管它。」 「……可是,那边,不是蟑螂刚刚爬过的地方吗?」 诗怜随即跳起来。 「还不到三秒所以没事,还不到三秒所以没事吧,对不对良太?」 「我是不太知道有没有事,但就当是这样吧!没事的,没事!」 良太决定顺势蒙混过去。 「就算不论黑色的那个东西的事,我也是很没用……」 只不过,似乎是没办法连诗怜沮丧的心情都蒙混过去。 「听我说,你有这分心意就是最重要的了。别放在心上。」 盯著无精打采的诗怜看有种尴尬,于是良太转过身去。 「有高贵血统的人大概都不擅长侍奉别人吧?你是皇帝陛下的妹妹嘛。就算你不 说,迸发出来的伟大气质也会妨碍你吧?」 「这种解释太正面过头了,别说了。」 这话让良太听了有些焦躁。 「所以,我决定直接问良太问个清楚。」 诗怜倚靠著良太的背部。 手紧紧地握住良太的睡衣。 「良太,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希望我为你做的事?」 诗怜有些语塞却还是低声地说著。 「你想想看,什么都可以。你应该有很多地方都很累吧,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愿意替你做……」 「你、你这么说,我也想不到呀……」 感觉气氛变得怪怪的。 这样子,彷佛就像是一对情侣。 「真、真的……什么我都愿意做……我要侍奉你……你不说那你会吃亏的。要是你 后悔了,我可不管你……」 「呃,可是……要拜托主人做事情,我实在是不好意思……」 「现在……良太只要以主人的态度下命令就可以了……」 良太透过自己的背,知道诗怜嘴里这么说著的同时,彷佛是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因为背部微微地抖动著。 「我知道良太先前吃尽了苦头……所以今天晚上是例外……」 「我说你呀,别太逞强了。保持自然的态度就好了。」 「我才没有逞强!我就是老样子没变……即使如此,如果我看起来像是在逞强…… 那、那就是良太不好!」 诗怜轻轻地绕到良太前面。 红著-张脸,很不痛快的表情。 「为什么会是我不好呀………」 「因为良太马上就会跑到别地方去。」 这句话让良太产生了少许罪恶感。 「因为,我如果没有你侍奉我就平静不下来……你这大笨蛋。」 或许是因为自己一味忙著帮助身边的人,所以有些地方不由得就忽视了诗怜也说不定。 「抱歉,我会尽量注意的……」 「不,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所以……你希望我侍奉你什么?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 诗怜的脸变得更红。 「这个嘛……呃,让我想想……」 「快说!我要你说!」 「呃,我看嘛……就把热水加进泡面——」 「你都逼得我说这么白了,你要是还给我说什么把热水加进泡面这种话,我可不饶你。」 被识破了。 「那就,帮我扫一次浴室——」 「你都逼著我说这么白了,扫一次浴室这种话我也不接受。」 「既然如此,那你到底想怎样啦!」 「如果你是个称职的随从……主人心里在想什么这点小事就要懂呀。」 诗怜握著睡衣的手更加 用力。 (看样子我要是不说顺她心意的事情,是没办法让她接受的……) 这是怎么了?良太努力想要动脑筋思考。不过,没办法。 在意著诗怜,无法正常思考。 反倒是,脑袋快要变成一片空白。 「我想想看喔……呃……我想侍奉主人。」 「唔,这什么意思?」 身体突然发烫,良太忍不住拱背。 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变得模模糊糊的。 「喂,良太,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难道是伤口的影响?」 「我、我、我想侍奉。我想侍奉主人,想得不得了……请让我侍奉主人…… 」 一半像是在说梦话,良太低语。 虽然这话是攻其不备,但诗怜的表情马上变成笑容。 「良太呀,你真是随从的典范呀。好,那你就尽情侍奉我吧!」 诗怜听了良太的话好像有些感动。 良太也没想到自己嘴巴会迸出这种话。 「嗯,那我要去侍奉主人了。」 「咦?你要去哪里?」 莫名其妙的话语。 「你说要去侍奉主人,这里不就是在家里了吗?啊,是不是要去打扫刚刚用过的浴室——」 「够了,我受不了了!」 良太离开房间,跑下楼梯。 有种不祥的感觉,诗怜透过窗户往外看。 冲出大门的良太映入眼帘。 「喂,良太!你要去哪里!」 即使诗怜从窗边呼喊,良太也没回来。 「喂!快回来!良太!随从良太!」 只有声音融化进夜晚的黑暗中。 「啊,对哦。」 诗怜想起自己的血的事情。 身为血族却只能说是力量不够完全的血。 「良太……不是我的随从吗……」 既然如此,那么良太的目的地,铁定就是那里没错。 虽然有点难过,但这种感觉立刻变成了焦躁。 「良太这个大笨蛋——!」 第二话 双脚停不下来。 良太有一半觉得自己要跑去某处就像是别人的事情。 (这是什么感觉?好像在作梦……) 总而言之,身体就是静不下来。 有种不到主人身边侍奉主人就不是个称职随从的感觉。 (可是,所谓的主人到底是谁……) 至少,看样子不是诗怜。 可能是因为发育不良的关系,诗怜即使咬了良太,也没能让良太变成血族。良太第一次被咬的时候虽然昏倒了,但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影响。 既然如此,那主人的范围就可以缩小到特定的部分人士了。 (啊,这么说起来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 看得到第一大圣堂了。 将原本日本国的神社改造兴建而成的血族圣教的总部。 虽然良太心想果然如此,但还是抗拒不了本能。 (请让我侍奉您!) 正好,艾风星娜在院子内散步。 「呼……工作的空档得偷闲休息一下才行呀?哎呀?责任重大的工作实在累人?」 良太一头朝著遥望远方的艾风星娜猛冲。 「请让我侍奉您!」 「咦?怎么了?有什么过来了……怎么回事?」 尽管艾风星娜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在接近,但似乎觉得很是恶心的样子。 夜晚时分,有个可疑人物冲向自己大喊「请让我侍奉您」。 正常人都会觉得恐惧。 「怎么办……说不定是变态……应该是说,当大喊『请让我侍奉您』的时候,就可以肯定是变态无误了……我得叫警卫来……」 艾风星娜也往建筑物跑。 「这栋建筑,得爬上楼梯才到得了入口实在麻烦。以前是神社这也是没办法的。 啊,真的往我这边过来了……」 有个十分异常的东西正在接近,情况不妙。 就在爬上楼梯,准备进入大圣堂内部时—— 「奇怪,该不会是良太同学吧?」 艾风星娜发觉可能是变态的人原来是熟人。 「呼呼,呼呼……请让我侍奉您……主人……要是不能侍奉您,我就冷静不下来 呼呼……」 「你这『呼呼』是跑过来喘不过气的『呼呼』,还是变态会发出的『呼呼』?是哪一 种? 」 良太还无法理出一个头绪。 只是,来到要侍奉的对象的眼前,有舒畅一些的感觉。 「奇怪……身体虽然还在发烫但稍微冷却一点了……请、请让我侍奉您……」 「啊,对了,原来如此呀?」 艾风星娜好像也从良太的样子得知原因何在。 「这下惨了……要是不治好,诗怜也会生气的喔?」 良太蹲在大圣堂的阶梯下方。虽说是受到某种力量的驱动,但一路跑来也不可能毫不疲惫。 抬头一看,几阶之上的地方,艾风星娜正露出一副「这可怎么办呀」的表情。 「能顺利摆平的话,就必须送回给诗怜吧?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我也有种『就 算生米煮成熟饭也没关系』的感觉呀?好像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呢……现在就是做出这种决定的时候吗……」 艾风星娜坞著嘴,好像在思考著什么。 良太茫然地望著她这模样。 由于意识还没那么清楚,良太也不太有自己正在看著人的感觉。 「我老实跟你说,就待遇层面来说,我认为我.定能比诗怜给你史多的幸福。你会到这里来,如果是那个带来的副作用,那看起来就会像是偶然……嗯……」 喃喃自语的艾风星娜。 彷佛有好几种不同的心思正在纠葛。 「但是,我会遭到很多人怨恨吧……只是遭到怨恨就能摆平的话倒是还好……」 一边烦恼,一边「啪」地拍手。 「好,我决定了!这种时候就要请神明出场!」 消失在大圣堂中,过了一会儿,艾风星娜手上拿著什么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 . 手里拿著两个骰子。 「那是什么?」 「普通的骰子。我祈祷过了已经神圣化了,是可贵的骰子喔。我想用这个决定良太同学的命运。也就是说,要交给骰子之神决定。」 「骰子之神?」 「是呀是呀。我要同时掷这两个骰子?」 艾风星娜摆弄著手里的骰子,发出匡啷匡啷的声音。 「如果,两个都出现1,我就要咬良太同学。不是的话我就什么都不做。也就是说,只有三十六分之一的机率,良太同学的命运会改变?这样。」 艾风星娜把两颗骰子交给良太。 「来吧,你就下定决心丢出去吧?」 「好的……」 「我想,不会这么刚好就是出现那三十六分之一吧?这样子,我也能下定决心是刚刚好的妥协吧?」 良太把骰子丢到阶梯上,骰子滚了滚几下。 1 1 「骗人的吧……真的出现两个一样的数字!骰子之神,这是真的吗?」 艾风星娜脸色苍白。没想到,竟然会直接命中三十六分之一的机率…… 「吸呼……吸呼……」 当场深呼吸了两次。 接著,再看了 一次骰子,死心了。 「既然结果就这样摆在眼前,那就没办法了……对吧,良太同学?」 「呃,这个……对。」 良太还在发愣。 艾风星娜似乎正在思考要再多说点什么当藉口。 「诗怜,别恨我呀。是住在一个屋檐底下这么久,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把人家变成随从的人不好……j 藉口之一,说完了。 「王花,你也别恨我。你这皇帝明明握有权力,却到现在都放著诗怜没把良太同学变成随从不管,是你这样不好……」 藉口好像还需要更多个。 「环,你也别恨我。不过,这是两个人在外面走动,却没有把握住关键机会的人不 好……既然认为自己不幸,先前不就该针对这一点进攻吗……」 然后,提到了最近发生很多事情的莎莎拉。 「莎莎拉,你也别恨我。不过,这是内心纠葛最后中止了相亲的莎莎拉不好……跟对方循序渐进的话最后也可以结婚吧。该决定的地方就必须做好决定不是吗……」 剩下的就随便敷衍过去。 「清水应该会恨我吧,但是,没差啦。怜小姐也会妥协的吧,就算是姐姐那样子也很难看。」 就这样,藉口说完了。 艾风星娜牵起良太的手。 「来吧,我让你成为我的随从。」 位于大圣堂深处的仪式之间。 艾风星娜领著良太到了这里。 虽然良太的脑袋逐渐清醒,觉得这样不妙,但还没出现一个具体的概念。 十分宽敞,铺了木板的房间内,良太独自一人,恍惚地坐著。 「准备好了。」 艾风星娜进入仪式之间。 身上穿著仪式用的华丽服装。 除了大司教之外,其他人都不准穿的衣服。由于是薄的绫锦做的,可以清楚看出身体的曲线。 「那么,现在开始……将你变成我的随从的仪式。」 「好的……」 「请你躺下来。我要先咬你的耳朵。」 良太乖乖地躺在木板上。 「要是你不喜欢,就早点说吧。现在 ,还来得及反悔。等一下可就为时已晚了喔。」 「遵命,大司教……」 「总觉得你好像稿不清楚状况……没办法了吧。」艾风星娜好像在许多方面死心了。 「那么,我要开始了。嗯嗯……」 良太的耳朵被轻轻咬著。 良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抖了 一下。 「耳朵,软软的感觉怪怪的……」 良太也几乎不觉得痛。 「接下来是手指。我要咬你右手的食指。」 拿起良太的手,艾风星娜稍微停了一下。 「这样子还是……好丢脸喔……拜托,不要有人跑进来……仪式可以这样下去顺利结束……既然都掷过神圣化的骰子了,其他的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 温热的感觉包裹著良太的手指。 「呼,嗯……有点,咸咸的……」 接著是微微的疼痛。好像,又被咬了。 「这一带,我好想放弃喔……接下来是胳臂。良太同学,请伸出手……」 「这、这样实在太丢脸了,我……」 「啊,我懂你的意思!那、那就此打住也没关系……」 「不,既然是为了主人……」 良太的自我还没完全恢复。 意识还不足以阻止要奉献给主人的侍奉。 「唔唔……我不管了,不论变成怎样我都不管了!」 艾风星娜噘著嘴要舔良太的手臂。 「唔唔……手臂的毛看起来粗粗的,好恶心……」 张嘴一咬。 良太的手臂发疼。但,疼痛过后有种像是在泡汤的感觉浮现,脑袋逐渐麻痹。 「这样子好好地照仪式的规定走,实在太丢脸了……」 「主人……您的脸,好红。」 「是呀,已经变成大红色了吧……」 「不过,大圣堂里也有随从在吗?」 「我说呀,那些人是因为对大司教有忠诚才来伺候的,部分的圣职人员虽然只是基 于传统才在这里工作,但始终都是礼仪层面的。跟你完全不同!」 「这次是哪里不同了?」 「不要让我说啦……」 艾风星娜有点生气。 「我是第一次认真吸年纪相仿的男孩子的血……以前虽然开玩笑吸过,但这次不 同……这次是真的会让你变成我的随从……」 说著,稍微中断了 一会儿。 「这样子,我一定,会变得没朋友吧……」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就是背叛了很多人。」 良太遭到艾风星娜瞪了 一眼。 「还有,我想良太也会变成背叛很多人的人。你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虽然,我 想反正你都是精神恍惚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为了主人活下去。」 这话是这个时候的良太的真心话。 尽管内心深处也有觉得情况不妙的部分,但这部分没有要浮现到外面的感觉。 「你很快就没办法收回前言了喔。」 彷佛是愣了 一下,艾风星娜笑了。 「接下来是脖子,终于到了最后阶段……要放弃的话就只能趁现在了喔?」 「主人,请吸我的血……」 艾风星娜?再次深呼吸。 「再见了,良太同学。再过三分钟,我就要叫你良太了。」 然后,艾风星娜的牙齿剌进了良太的脖子。 「好痛喔……」 「要我收手吗?」 「感觉逐渐变舒服了……」 「这样的话,以后我就每个晚上都让你感到舒服吧。」 「遵命,主人……」 「相对的,你要好好保护我。」 「我会成为主人的盾牌的……」 「不只是物理层面的保护。就算有人恨我怨我,你也要保护我。」 「遵命,主人……」 「哎呀?,这一定也是命中注定的吧!如果是真的,那么不论你成为谁的随从都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彷佛是豁然开朗,艾风星娜露出笑容。 「既然如此,至少,我要让你当个幸福快乐的随从。」 「拜托您了……」 「这样子,我就可以跟随从良太同学到很多地方去了。好不容易才能这样,我们就过夜吧。去玩遍全世界的主题乐圜吧。要是谁有怨言,我就告诉他是这样吊人胃口的人不好。因为,都万事倶备到这个地步,我也忍不住了。」 缓缓地,艾风星娜吸著良太的血。 正常来说,艾风星娜的意识也会因为吸血而变得飘飘然,但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并没有心情享受这种感觉。 就在艾风星娜心想「大概再过两分钟就可以了」的时候—— 「住手!快住手!给我住手!」 快哭出来的诗怜冲进房间。 可能是因为跑著过来,声音混著喘气声听不太清楚。 尽管如此,诗怜的心意也能传递给良太。 「奇怪,诗怜,你怎么,会来这里……」 「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做『怎么会来』!现在还没结束吧?你没事吧?」 光是话语就充满了担忧,诗怜想要拥抱良太。 诗怜大概感觉像是分离了好几年吧。 但是,在她抱到良太之前—— 「赶上了!太好了!」 艾风星娜突然抱住了诗怜。 「我得救了!诗怜,我爱死你了!」 「啥?真是莫名其妙!艾风星娜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刚想把良太变成自己的随从吧!这算哪门子得救了,竟然还敢感谢我!」 「因为我可以不用把良太同学变成随从就了事呀!」 「还有,放开我!快点放开我!我没有这种兴趣……」 被用力抱著的诗怜似乎也不好意思。 「啊,这么说起来,女性彼此之间也能把对方变成随从吧。」 「喂!你不准想奇怪的事情!」 「你要不要也和愉快的伙伴们一起来当血族圣教的工作人员呀?」 「不准用这种像是张贴在大众餐厅洗手间的徵人启事的口吻说话!」 岂能忍受在这种地方让良太变成别人的随从。 「你要先负起说明的责任! 一切等那之后再说丨」 「也是啦。总而言之,我们就先喝点什么冰的东西吧。我累死了……」 「呃,我实在,很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随后,良太喝了冰水,完全清醒过来。 接著,立刻沮丧地向诗怜深深鞠躬,变成了这副景象。 「道歉就没事的话那就不需要警察了——我是很想这么说啦,但你因为遭到随从化,所以应该是处在一种催眠状态底下……没有半点行为能力吧……」 「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毫无印象。」 「剩下的,就是大概戳你眼睛三次就能原谅的程度吧……」 「那不就是我不太能得到原谅的意思!」 「这种小意思还用说吗!你完全丢下主人不管,跑来这里做那般厚颜无耻的事……」 「奇怪,这个意思是,诗怜也希望良太同学对你做同样的事情吗?」 艾风星娜提出坏心眼的问题。 「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 听到尴尬的问题,诗怜语塞。 脸甚至红到让人怀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怎、怎么可能啦!我认为主人 和随从之间应该维持清白的关系,所以……那种事情……不可以做……」 「不过,就算关系清白,血你总吸过了吧。要不然,可是连随从都没办法变成自己的喔?」 「这个,我……艾风星娜你这笨蛋!我以后再也不会捐香油钱了!」 诗怜闹起别扭,所以良太决定再跟另一个人赔罪。 「我们好像也给学姐添了不少麻烦,实在,很对不起…… 」艾风星娜也低头鞠躬。 因为毫无疑问她也有很多地方过了头。 「这是骰子之神的礼物呢?我也吓了一大跳喔?」 「真是的……竟然会出现机率只有三十六分之一的结果,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我隐约觉得良太是有什么能力的人,但不必连这种地方都这么得到神明的眷顾!」 「我也很吃惊……但是,我不太记得了……该说就像是作了一场梦吗……」 「良太,你的意思是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吗?都到这个时候了,要是你还有事情瞒著我,我可饶不了你。」 诗怜一脸气冲冲地瞪著良太。 即使已经将良太变成随从,似乎还是不能完全信得过。 「就算你只有一点点变成我的随从,但是在那种气氛底下,你竟然突然冲出家门跑来找艾风星娜,你到底是想怎样?你是讽刺我吗?你就是在讽刺我对吧!」 可能觉得格外受辱吧,诗怜握紧的拳头也在颤抖著。 「那种气氛?抱歉,老实说我不太记得了。」 「啊……你不用在意!就是跟平常一样,老样子的气氛……用英语说的话就是all ways air……」 「你的英语错了。」 「但是,良太,你太过分了。随从的脑袋就是要能听见主人在说什么。但是,应该是不会出现这种能让你变得坐立难安然后冲出去的效果。而且,这应该也不是艾风星娜一心要你过来的结果吧?」 不管怎么样,这效果都太强了。就算是变成随从,应当也不可能这样随意控制。 「啊?这问题就由我来回答吧?」 可能以为差点就要进入地狱了吧,重要关系人之一的艾风星娜加入谈话。 「也是啦,毕竟你也有问题,艾风星娜。」 「首先呢,今天,良太同学会到这里来,并不是副作用的影响喔。」 「你说的副作用是什么东西的副作用?」 「希望平安无事的作法的副作用。」 「平安无事是谁平安无事?」 这些话,诗怜全都是第一次听说。 「诗怜,以前我有一次我回家时,你不是说我身上有香的味道,好像去过葬礼之类的吗?就是那时候的事。我身上有香的味道,是学姐先帮我作法然后清水又跟著作才造成的。」 「这么说起来,确实是有那么一天……」 「诗怜呀,良太同学不是因为在山上战斗结果受重伤吗?那个时候,他的运势非常糟糕,就算发生什么危及性命的事情也不奇怪。所以,我帮他进行了血族圣教的祈祷作法。」 「这是真的。诗怜,学姐真的有帮我作法。我要是随便乱说一定会惹你生气,所以才没说。」 一边回想先前的事情,良太也这么说。 「我流了非常多的血,心想可能会死的时候,也有听到学姐鼓励我的声音,就是因为那样才有办法撑下来。要是没有学姐,我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没错没错,藉著作法的力量,主人和随从之间的联系会变强,所以我在良太同学意识模糊的时候替他加油!我做的很好吧!」 艾风星娜虽然半开玩笑地抬头挺胸,但她确实是良太的救命恩人。 「原来发生过这种事情呀……艾风星娜,虽然过这么久了,我还是要向你道谢……」 「哈哈哈,困难的时候要彼此帮忙嘛!《是是》的新动画也请你记得收看喔!」 「嗯,我会看的!我很期待《是是》的动画喔!」 ※接下来诗怜谈了好一阵子《是是》的话题,所以省略。 「所以,我个人觉得韩非子这个角色不晓得会有怎样的行动呢。」 「是呀?制作的方针是次要角色只要能出场,都希望能露个脸比较好。哪个角色会受欢迎,现在还是未知数。」 「说的也是。彼此主角,还是有点配角样的角色设定才自由,所以比较好发挥。也有这样的成分在吧。」 「跟你说个秘密。在我这个所谓官方监修的操作下,动画预定要追加大概两个原创角色喔?这样子,原作的书迷应该也无法不看动画了吧?」 「这样,赌得还满大的吧……要是处理得不好书迷可是会失控的……」 「但是,动画如果只忠实地照原作走,那也有可能给人的印象会不深刻。既然如 此,我想乾脆请动画团队放手去做吧,最糟糕的情况也可以藉口说动画完全是另一个东西?」 「看样子果然动画也有动画的辛酸呀。我对制作动画相关的事情完全不懂,真是上了一课。」 「对了,我们继续谈《是是》的话题没关系吗?」 「啊,对了,我本来是在说良太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 「你呀,讲动画的事情超过十分钟了……」 心想这样下去大概不会回到主题了吧,良太有点心惊胆跳。 「答案,我应该已经说过了吧。是因为祈祷的影响,让我和随从之间的联系增强 了?于是,虽然程度很轻,但我和先前就被我变成随从的良太同学之间的关系变得更深,所以良太同学会不自主地想侍奉我。」 「原来如此……所以,才说是副作用呀……」 如果,良太与艾风星娜之间完全没有主从的联系,良太是有可能就那样死亡的。能够闯入随从意识的,就只有身为主人的血族办得到。 可是,这么做带来的影响,也不会让良太突然跑到艾风星娜的身边。 「我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呀?你看嘛,不是有句俗话说,不接受求爱可是什么耻辱这样那样的吗?就是这种感觉吧?他都一脸『请吸我的血』的表情来找我了。」 「你说的俗话应该是『不接受女人求爱可是男人的耻辱』吧……虽然我们的情况是性别相反了 」 「我内心也很纠缠呀。因为这样就把良太同学完全变成随从的话,事情铁定就糟糕了?这我都知道呀。可是,良太同学都特地跑到这里来了,我难免会觉得这该不会是神明也要我把他变成随从吧。」 「所以才想掷骰子看看,结果竟然是中大奖……」 冷汗流过诗怜的脸颊。 要是她再晚个三分钟到,一切就结束了。 「没错没错。骰子是经过驱邪净化的神圣物品,那个当下拿来骰子的我,也不可能就那样收手不掷。要是那样就会变成我不相信神明给的回答,等于是亵渎了神明。」 其实根本就只是在测试神明吧。 「学姐,这个意思是,还是有可能再发生一样的事情吗?」 老实说,这超过了良太能靠意志驾驭的范围了。 就算有第二次,他也毫无自信能承受得住。应该是说,连有没有承受的方法都是个谜。 「就结论来说,是有可能没错。因为这就像是隧道已经开通了。」 艾风星娜说得乾脆。 「这样子可就伤脑筋了!」 诗怜身体前倾。 「今天是因为事情发生在我眼前所以来得及阻止,但这种事情要是持续下去……良太一定会被艾风星娜变成随从的!」 「 我也有可能不会吃呀?」 「我哪能信得过你?只要假设我们立场相反就知道了。番茄全餐端上眼前好几次的话,每两次就会有五次输给诱惑。」 「你的譬喻让人很难有真实的感觉……还有,你也输给诱惑太多次了。」 「你说什么!端出番茄全餐那就不可能赢得了诱惑了吧!既然如此,我们就花几 小时来谈论番茄料理的美好吧!」 「我不要。我真的要拒绝这邀约。而且,你看起来好像真的可以讲上几个小时。」 血族虽然喜欢番茄,但诗怜实在是爱过头了。 「可是,这个副作用持续下去实在糟糕……我也很害怕……」 即使艾风星娜不咬他,这样要生活下去也会不方便。 一定得想个办法。 这是诗怜与良太的共识。 「我想,平常就待在我身边的话,大概不会变成像这次这么严重发作吧?」 「不行!这样只是本末倒置!良太可是我的随从!」 不用说,诗怜当然会抗拒。 如果没有前提是诗怜和良太从头到尾都要住在一起的解决方法,根本毫无意义。 「唔唔……如果有药物还是什么能让随从的关系重置就好了……」 「啊?这种药物,真的有喔?」 「就是说嘛,怎么可能有嘛。我也没听说过呀……咦?你是说有吗?」 喀。 诗怜忍不住逼近艾风星娜。 「只要在完全变成仆人之前,还是有方法的喔。有种叫做『解忆丸』的中药,好像是连把人变成随从的关系都能消除掉。」 「就是这个!只要使用这种药物那就解决所有问题了!不对,等一下……」 诗怜的脸再度蒙上一层阴霾。 「我看,反正就是会有太贵买不起这样的结果吧?我看穿我们的对话会如何演变 了。」 「贵是贵,但不是买不起的价格。不过,问题应该是在哪里买吧?」 「要去哪里才买得到?」 「帝国内没有卖中药的店,所以买不到。」 「这么说起来……是这样没错……」 帝国的人口最多就五万人左右,没有什么正式买卖中药的店家。 「就算是中药,种类也是多得吓人,这种也是进货量很少的药吧。去日本找的话应 该找得到吧。」 「不行,太遥远了……」 不是距离层面的。 而是制度。 国内擅自发表独立宣言的血族帝国,并未得到日本国的认可。 因此,两国之间没有正式邦交。 诗怜不禁垂头丧气,双马尾也垂在地板上。 「喂,打起精神来。我也会努力不让今天的事情再度发生的。」 「你啰嗦什么……你这样说也没用,反正,你一定又会跑掉的。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是没错啦……我无法保证一定不会……」 有可能发生超出良太意志控制范围的事。 「「……」」 良太与诗怜之间笼罩著沉默。 「晚安?啊?好闷热喔?拜托再凉快一点吧。我也好想向帝国的气候徵收让人不舒服的税金喔。」 这时王花出现了。 就像是到附近的朋友家玩一样,装扮非常随意。上半身穿著一件家居服,下半身则是对王花来说很罕见的牛仔裤。 「啊,是王花呀,晚安?有什么事吗?」 「我说,星期六、日要去日本的出国申请文件,你还没交对吧?期限差不多要到 了,请你快点交。」 「明天我上学会交的?」 「这话我已经听过五次了。你总是忘记要交。所以,请你现在马上交给我,这样比较快。」 「皇帝竟然专程跑来拿文件……某种意义来说,这是值得称赞的用心。」 一般来说这是会交付属下做的事。王花似乎都仔细的自行处理了。 「啊?这种情况得发一点加班费。当皇帝时间以外的津贴是一个小时十五万血族y en。还有,加班费是由国民缴交的税金中支付。」 「竟然反而要付更多!」 「因为,俗话不是也说吗?所谓的国民生活摆第一。」 「那个不是俗话,而且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也太没说服力了!」 「对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这里?是来吃晚饭的吗?走路来不是要花很多时间 吗?」 王花好像终于发现良太与诗怜了。 「一言难尽。姐姐……」 因为难以回答,诗怜只好蒙混过去。 艾风星娜拿出文件,看著内文。 「老实说,我还没决定要带哪一个随行人员去呢?」 「去日本这种小事,找谁去都没差吧?只要有你这个主角在,其他人全部都只像是附属的。」 在艾风星娜烦恼的时候,诗怜的脑海闪过一个解决办法。 「姐姐,你刚说的是真的吗?」 「虽然不好意思,但我要加税。全国一律加税。」 「不是这个,不是啦!我是说要去日本的出国申请的事!」 「哦,有时候要人是必须出国的。怎么了吗?」 「只要申请就可以去日本吗?」 「虽然可以自由提出申请,但没有重大的事情是拿不到许可的。因为,同时也必须得到日本那边的许可。不是想买点东西的时候就可以随便去日本的。」 「这样呀……那就,还是没办法过去那边了吧。我本来以为只要有姐姐的裁决,就能钻漏洞了……」 「诗怜,你这种说法对姐姐太没礼貌了。」 王花似乎也有点焦躁。 良太因此想起傍晚的新闻。 「这么说起来,今天,电视有提到。」 帝国和日本要进行什么谈判的样子。 仔细想想,这没半点奇怪。 国家之间的对话,当然是要由位高权重的人出面。 而且,艾风星娜是大司教。 「啊?对了?还有这一招嘛?」 嗤嗤嗤 艾风星娜捣嘴笑著。 「我可以带一名随行人员去嘛,那带良太同学去不就好了?」 「等一下!这样子我不能发下许可!」 王花著急地说。 「这是因为公务才要去的!想去观光的话我不能答应。而且,竟然要让你和良太两个人独处……这一定每两次就会出五次什么乱子的。」 「不,你不要一副肯定会出事的样子……而且你说的频率也太高了。」 为了自身名誉,良太反驳。 「你说什么?这一定会出乱子的吧这。如果把艾风星娜比喻为猫,良太就是猫食。 你们在一起铁定会连这样那样的事情都做出来。」 「我就连这么一丁点的信用都没有吗……呃……」 「要说是你们谁没信用,我更信不过那个色情司教。」 「可是,要是不买回中药,事情可能会更严重喔?」 如此这般。 艾风星娜仔仔细细地说著。 「咦……该不会,良太的随从化竟然是现在进行式……可是,考量到艾风星娜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的……」 血族的力量根据血统而有强弱之分。 王花和诗怜由于流著王族的血,所以能变身进入宛如血之女神的战斗模式。将别人变成随从的力量也相对较强。不过,可能因为诗怜是幼儿体型,所以没办法完全发挥力量 艾风星娜也具备能担任大司教的血 脉,所以将人变成随从的力量也很强,而且还能藉著祈祷将这种力量提升数倍。 「没时间犹豫也是事实……这样下去的话,大概要不了多久,良太就会正式变成艾风星娜的随从了。」 「是呀。色情司教不可能忍得住的。」 「咦?我也太不得大家的信任了!」 艾风星娜双手捣住嘴巴。 好像以为自己还多少能让人信得过。 「那么,就这样办吧。因为,如果是我,我也会把良太变成随从。」 王花说得乾脆。 「喂……王花,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良太觉得听到了不能装作没听见的内容。 「啊……你误会了,我说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假设……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拜托你别说莫名其妙的话……笨蛋!」 王花或许也不好意思,惊慌失措的。 「我说,木村——」 「不要叫我的本名!王花!」 艾风星娜讨厌别人用本名木村松子喊她。因为听起来不帅。 「我说呀?艾风星娜在目的地把中药买回来不就好了。第一天,应该有空派其他的人员去买吧。」 「让罕见的中药通过入境审查没问题吗?因为那药能解除半吊子的随从化效力 喔!那对这个国家来说可是重要得不得了的东西。日本要是发现这一点不会情况不妙 ??」 「听起来的确是不该让那种药进来……这样子,就只能让良太随行了吧……」 王花再度面向诗怜。 「诗怜,我问你,你的看法如何?要继续这样相信良太跟艾风星娜不采取任何行 动,还是乾脆让良太去日本吃那种中药?你要二选一。」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这样下去感觉也不行,可是,我觉得让他们两个人单独去日本也有一定的风险在……」 「真是个非常终极的选择呀。」 「虽然我想应该是不会这么夸张啦……可是……该不会旅行一趟回来就有了小孩吧……」 「唔!拜托你不要说奇怪的话!虽然我不能否定这种可能!」 看样子,两姐妹连岂有此理的事情都在想像了。 「学姐,我们两个这么让人信不过吗?」 「是呀,这该说是自作自受吗……」 一旁的两名嫌疑人悲伤地看著事态发展。 「但是,这样我就可以和良太同学一起过夜了吧?」 艾风星娜用手戳了戳良太的腰。 「就是因为讲这种话才失去信用的!」 「你们两个,给我适可而止丨」 「咕哇!」诗怜以鬼怪的面貌对著两人大吼一声。 「可是,姐姐,工作的时候应该没办法做什么,只有住一晚对吧?应该也不是忍受不了的事情对吧?」 「你太天真了。只要住一晚就完了,就、完、了。不要小看艾风星娜。」 「这部分我想相信良太……不,我可能办不到。今天他的表现也是出局……」 花了漫长时间的讨论,最后有了结论。 「我决定了。」 王花正式宣布: 「良太,请你陪同艾风星娜一起去日本。然后,在第一天有空的时候去买中药!」 「遵命,我会照办……」 良太看来没有抗命的权利。 「还有,艾风星娜要在这里写下切结书。」 本人,艾风星娜十三世(本名木村松子),绝对不会在作地点日本,趁乱之中将冬仓良太变成随从。我对西方女神发誓,绝无虚假。 艾风星娜十三世 「这样就行了吧?」 「很好,你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就给你许可吧。虽然这样的程度还不能断定绝对安全,但追究下去没完没了,我就万分悲痛地准了。」 「没错。虽然我非常、非常担心,可是也只能这么做。良太,你要平安回来!」 感觉像是夸张的苦肉计。 总而言之,良太与艾风星娜的旅行就这么正式决定了。 「对了,没有副作用吗?学姐。」 有件事让良太不免有些挂心,问道。 「我就说了呀,良太同学是因为作法的副作用才跑来这里的。」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中药的副作用。」 「哦,如果是就所谓的副作用这个意思来说,那什么都没有喔?」 艾风星娜有些落寞地说——感觉是这样。 (是我的错觉吗?) 由于气氛不适合追究,良太也就没有继续多问。 (该不会,副作用是会死人的吧。) 第三话 星期六上午六点半。 冬仓家前面,停了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像是在呼应一般,良太也走出冬仓家。 「学姐,早安。」 「早安,良太同学。那我们启程吧!」 「好的。还请学姐手下留情。啊,学姐从今天开始要穿套装对吧。」 艾风星娜身穿确确实实带著要人感觉的套装配上皮包,外表变得非常成熟。 「学姐果然肩负著重责大任吧……」 「是呀。不过,工作是明天的事。我们要提早一天到日本,今天算是空闲的。要是塞满工作就连中药都没办法买了?我尝试有点大姐姐路线的感觉!这套服装,连休闲时刻也可以穿喔。」 「的确得在今天就买到才行……」 虽不知哪里有中药店,但两个国家开会的地方附近应该没有吧。 「呼啊?啊。」 艾风星娜睡意满满地打了个哈欠。 「我昨天也这样忙得要命,没能好好睡觉。我已经累了?好想睡。」 「学姐工作辛苦了。」 这样子一边念高中一边担任大司教,而且还要画漫画,不可能有空休息。 「是呀,我说我没睡可不是在做色色的事的意思。」 「我又没问你丨」 「良太呀,我诚恳地拜托你不要犯错!」 后方穿著睡衣的诗怜出来送行。 「我知道啦。明天我就回来了,今天你要好好锁上门窗喔。」 「我相信你说的话,证据就是这个。」 诗怜把钥匙拿到眼前。 接著将钥匙插入良太的项圈加以解开。 「要是你戴著项圈回去日本应该会觉得丢脸吧,所以特别优待你。」 「谢谢 」 「不过,就算没有项圈,你依然是我的随从,这一点可别忘了……」 「哦,好……我不会忘的。」 「呵呵呵?好好喔?青春就是这样呀?」 艾风星娜开心地看著这一幕。 「请、请不要拿我们开玩笑……这么做没有什么特殊涵义……」 「艾风星娜你也要遵守切结书。虽然我不知道你内心是怎么想的,但总之不准表现出来,不准有所行动。」 「还真是不相信我呀?好歹我已是大司教。也就是说,是跟政治家同一类的人。」 「政治家说的话有谁会信啦?」 出乎意料的正确言论。 「很好,那么,良太同学,时间不够了我们走吧?」 艾风星娜挽著良太的胳臂。 基本上艾风星娜并不抗拒肢体接触。 「好的。那我出门了!」 「唔唔,我还是,十分担心……j 无视诗怜的担心,轿车驶离。 「对了,明天的工作是在哪里?」 老实说,良太几乎没听过这次的行程。 「当然只有东京。」 「哦,是哦,这样呀。是在首都进行的呀。虽然有时候也会在非首都地区举办高峰会就是了。」 既然是国际性的议题,到首都去应该是基本吧。 「还有,似乎是没有vip待遇的样子,从头到尾我都只是一名参加者而已。你要帮忙拿行李喔?」 「这等小事我当然会做,我本来就是以随行人员的身分来的。」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国境的山峦。 进入位于国境的办公室,将文件交给日本国的负责人,立刻就拿到了许可。 得到从里面的出口出去的指示,从那走出去就是日本国的领土。 「来,入境日本了?丨」 艾风星娜并起双脚一跳。 「啊,真没想到竟会以这样的形式回到日本……」 虽然直线距离只移动了几公里的范围,但也有某种深深的感慨。 「过来过来,已经有计程车在等我们了?我们要搭计程车去车站,接下来就是新干线的行程了喔。」 没什么特别的问题,顺利抵达了日本国铁的大城站。 「来,良太同学要负责管理车票,麻烦你了。」 艾风星娜将商务车厢的车票交给良太。 「这种地方真想要奢华享受呀?啊,还有,要小心说话的内容喔。」 「说话的内容?」 艾风星娜的脸凑近良太耳边。 「哇!学姐又要咬我了吗?」 「安静。」 听到悄悄话,良太只能保持沉默。 「你想想看,在这里被人知道是血族可不是好事吧。你要注意自己在讲什么。」 「啊?,说的也是。」 自己进入故乡的同时也是进入敌国——良太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方面的事情今天可以先不管,我们就开心去玩吧。」 「咦?去玩?」 「是呀是呀。因为,这可是久违的休闲时光呀。我一直都有做不完的工作呀?」 「学姐的工作性质,确实是这样呢。」 「因为『是是』的工作多的不得了。」 「结果竟然是说漫画的工作!」 「制作动画的过程中我的情况变得很糟糕……我有自信能站著睡觉……来吧来吧? 我们去新干线的月台吧?」 接著,搭上了希望号。 坐上软绵绵的商务车厢的座椅。 良太坐走道边,艾风星娜坐窗边。 「啊,是n700型?」 「学姐知道得真清楚。我呀,已经超久不曾坐过新干线了。老实说,我不曾去过东京。」 「是这样呀?东京很好玩的?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可是,高中生也没有什么得去东京的事情吧?旅费也不能小看呢?」 「因为,要是我去人口密度那么高的地方,会被诅咒给害死的……」 光是想像就毛骨悚然。 「啊?你说的是那个诅咒吧。」 良太因为祖父的诅咒,会受人类女孩喜爱到病态的地步。 要说是何等病态,良太甚至有过好几次差点遭绑架的经验。 「我会住在帝国,有部分原因也是由于耝咒对血族没有效果,所以我能平静过日子 这一点。」 「平静过日子?」 艾风星娜直接露出愣住的表情。 「说得上是平静吗……也没错啦,在帝国我每天都过得很危险……这不能否认。」 几天前才差点就要被杀死了。 「但是,日本这边和帝国有著不同的紧张。刚刚在大城站也是,有人就在偷瞄我 了……虽然还不至于突然偷袭我就是了……」 「这么说起来,原来我感觉到别人的视线,是因为良太同学呀?」 「如果没有学姐在,我想应该会有女生跑来搭讪我。」 「哇?这话要是让没有异性缘的人听到,你一定会被沉到琵琶湖底下的。」 这真的不是什么得意忘形的发言。 「不过,真的是这样呢。我想大概不久就会变严重了吧……」 几分钟后,车上销售商品的人员进来车厢。 「请问需要便当或飮料吗?也有新干线所有的原创甜点喔?」 「哦,良太同学,要吃点什么吗?」 「不用了。真的有必要的话我会自己买。所以,我钱包装了很多钱。」 「但是,你有没有带日币?」 「完了。」 血族帝国的货币是在日币上面用麦克笔写上血族yen ,名字也叫做「血族yen」的货币。 「……我想,应该不是不能用,只是用了很丢脸。」 然后,车上销售人员停在良太面前。 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大概是感受到客人想购物的气氛了吧。 「请问您想买什么呢?」 「我没有特别想买什么——」 「那么,免费招待您咖啡。还有,免费招待您果汁。接下来再免费招待您便当, 后是免费招待您冰淇淋。」 销售人员站著不走,拿出许多东西给良太。 「不好意思……我没有要买的意思……」 「没关系,都是免费招待的。呼呼……」 不知不觉中,销售人员的双眼充血了。 「以及,免费招待您笑容!笑咪咪!」 「谢、谢谢你的好意……不好意思,通道堵住了,请你继续前进……」 「以及免费招待您我的手机号码——」 「不必了!」 艾风星娜一边有些惊吓一边说著「这就是诅咒吗?」。 没有继续收到其他的免费招待,结果获得了各色便当。 然而,由于感觉非常不舒服和遗憾,所以并不觉得幸运。 「刚才那种样子,明显就是异常吧……」 「是呀。这是种等级颇高的现象,真的能有资格称为诅咒呢?」 「我就是这样被害得吃了很多苦,连家人都想要偷袭我……」 各种各样不愿想起的记忆冒了出来。而且,不愿想起的记忆还不是只有一、两个。 「这样子,你在日本应该也不曾好好谈过恋爱吧。真可怜?」 「就是这样没错。啊……」 只有一个人例外——沙罗野王花。 只有王花不受诅咒影响,能够十分正常地和良太当朋友。 所以,良太觉得自己受到王花的吸引。 「哎呀?你这反应就表示你有喜欢的女生吧?」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发现你的弱点了喔」的艾风星娜开心地笑著。 「这、这很正常呀,我可是个男人。这种小事情当然也有经验 」 「哦?该不会,是一个叫做沙罗野王花的女生吧??」 立刻被识破。 「为、为什么,学姐会这么认为呢?」 「硬要说的话,就是女人的直觉吧?你心想该不会,这种事情我是听别人说的吧, 不是的喔?我没有听说过喔?」 、 「这种听起来显然就是听别人说过的说法是怎样啦……因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才对呀……」 在帝国应该只有跟诗怜提过。可是,良太很难想像是诗怜说出去的。 其他还有谁知道?良太毫无头绪。 (难道是王花说的?等等,这太奇怪了。我国小的时候,并未向王花表白过。我还在想的时候,她就转学了……) 「啊?所谓的扣错一个扣子就连环错还真是有趣呀?事情会怎么样呢?」 「学姐是怎样,一脸『真相我都知道』的表情……」 「没有呀?有什么关系嘛,事情都过去了不重要?」 「算了,确实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想起来,说不定是因为只有王花不受到诅咒的影响,我才会把她当成特别的女孩看待……」 只对身为血族的王花特别看待是当然的,也许是把那样的感觉和恋爱搞错了。 或者,就算是恋爱,由于良太自己环境特殊的影响,才会对王花抱持著独特的好感吧。 良太也有这种类似心虚的感觉。 「或许你说的也对啦?那么,现在你喜欢谁?」 被戳中讨厌的地方了。 「来吧?说说看你喜欢的人……j 良太自己好像也不太能思考这回事。 「是谁呢?希望你告诉我?因为有很多女生都在名单上呢?」 「现在还不确定是谁。应该是说我的生活太多地方都累死人了,哪有空谈恋爱……」 「跟你同居的诗怜怎么样??」 「虽然有时会让人误会,但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你跟同班的环好像很要好的样子呢?」 「要说好,是还好啦……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是普通朋友……」 尽管曾被环吸血过,但现在还没有比那更进一步的发展。 「你和莎莎拉约会过,感觉如何??」 「那也是为了莎莎拉才进行的伪装工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当时的结果是莎莎拉要暂缓决定结婚对象一事。 就在这时,手机收到了简讯。 【标题】良太大人不可能不喜欢清水 没有阅读内容直接删除。 「现在情况是有点乱没错,但我真的没有喜欢的女生。」 「这样呀?没有喜欢的女生是吧?」 良太有种好像被艾风星娜抓到什么弱点的感觉。 「那就这样吧。我睡眠不足,要小睡片刻?」 再度的,艾风星娜打了个哈欠。 「好,请睡吧。学姐看起来真的很累。」 站在良太的立场,能不必再被艾风星娜耍著玩,心情也轻松许多。 「还有呀?唯一的注意事项喔?」 艾风星娜一边笑咪咪,一边说道: 「虽然,平常我一直都面带笑容,但睡到一半被吵醒的时候,我脾气会非比寻常的糟糕,所以除非有天大的事情,否则请不要叫醒我?(奸笑)」 「好、好的……」 「以前呀,我曾经开过玩笑,穷追猛打说良太同学是『纯洁教团』的人吧?那个时候,我的表情应该是这样吧?」 突然,艾风星娜的表情变成充满憎恨,彷佛光用视线就能杀死小动物。 简直可说是魔鬼的面容。 感觉起来,就像是战斗漫画中正在战斗的坏人一样的表情。 这张脸立刻又恢复为笑容。 「像这样的表情才是真实的我吧。第一大圣堂的人好像是说,因为不知道那种时候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所以千万不能随便接近?我刚睡醒时理性的红绿灯不太能发挥作用呢?所以不要叫醒我喔?(奸笑)」 「遵命……我绝对不会叫醒学姐的……刚刚的表情,真的乱恐怖一把的……女生露出那样的表情实在是不应该……」 「我说呀,《是是》里面有角色脸部突然变成写实风格的地方吧。我是以此为基础,才画得出那样的画面喔?」 「竟然在这种时候听到创作内幕是怎样啦!」 「那么,我要睡了?」 艾风星娜把脸稍微转向窗户,闭上眼睛。 「呼,呼……」 约莫两分钟,艾风星娜就真的睡著了。 对认真工作的人来说这是常有的事,即使是车厢之类的地方也都能立刻熟睡。 (学姐睡得很熟呢,我趁现在去上洗手间好了。) 这么说起来,离开家门之后就没上过洗手间,现在开始有尿意了。 咚。 艾风星娜往良太的肩膀靠过来。 「呼,咕……呼……」 似乎是因为车厢摇晃所以身体跟著倾斜。 (学姐不是故意的吧……都睡这么熟了。) 如果是装的,那身体这样也太没力了,应该是真的睡著了。 「呼,呼……」 呼吸的气息正好吹到良太的胳臂上。 虽然吓了 一跳,但知道是呼吸后,良太就忍了下来。 (真是尴尬,但现在就先忍著吧……学姐也没恶 意,而且叫她起来似乎会很不 妙……) 叩咚。 这次,艾风星娜倒到良太的大腿上。 (虽说我总是被耍著玩,不过这样一看,学姐也是一副没什么防备的样子呢……) 大姐姐的气质,熟睡时完全感觉不到。 良太觉得艾风星娜的肩宽和长相都比身为男性的自己还要娇小。 头发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时间保养,闪耀著光泽。 (不行了,我开始紧张了……) 虽说不太记得,但一想到自己先前也曾这样被艾风星娜压制住身体,被艾风星娜吸血,良太就有点冷静不下来。 (学姐是用怎样的感觉吸我的血呢……不行,我不能想些有的没的!) 集中精神努力不要出现奇怪的想像。 「唔……良太同学,良太同学……」 还以为艾风星娜醒了,结果好像是说梦话。 「良太同学……实在,好大喔……」 「哇!」 听到这种梦话,良太忍不住惊呼。 (这、这是在作什么么梦呀……危险,太危险了,学姐是不是快醒了……) 「好大喔……晴空塔……」 (呼,原来是晴空塔呀……我还以为又是跟我说性方面的事情……) 「良太同学……太突出了啦……讨厌,好下流喔……」 再度,大吃一惊。 (这次该不会真的是在作什么怪梦吧,这是在说什么……) 而且这话是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说的,情况格外不妙。 「其实是秋叶原的街景太突出了……里面也有色色的店家,是有一点下流啦 呼、呼……」 (说的也是呢!确实秋叶原有可能会是个突出的区域呢!走在时代的最前端嘛! 我觉得确实是这样没错!从刚刚开始就差点误会学姐,是我不好……学姐有什么问题吗?) 「呼……良太同学……迅速膨胀起来了呢……好像快爆炸了……」 第三度,大吃一惊。 (冷静点,冷静点……世界上也是有会膨胀起来的东西呀……) 「呼呼……从京滨东北线的品川到蒲田站为止的车厢,里面装了超多乘客真的是人口迅速膨胀,好像快爆炸了呢……呼呼……」 (竟然是在说居民!学姐有居住在沿线的经验吧!) 「我看,住在鹤见的人到川崎为止,还是用东海道线换车会比较轻松吧……呼 呼……」 (从刚刚开始,学姐的梦话就说得非常具体……) 「呼呼,咕……良太同学,不要,舔那里啦……很脏的……」 (这一定也是无关性方面的话吧……我要忍耐,要忍耐……) 「呼,呼……哎呀,不行啦……大家都在看……」 (奇怪,怎么都没破梗……) 梦中也会发生现实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能断言这一定不是个猥亵的梦。 良太也逐渐不安起来。 「讨厌啦……良太同学就像狗一样……舔得这么厉害……」 (梦中的我,是在舔哪里啦……该不会是在舔人的身体吧……不会吧……) 「一边舔道路一边绕东京二十三区一圈实在太脏了啦,快停止吧!呼呼……」 (这是什么梦啦!) 在心里狠狠地吐槽。 「你看,那边,牢牢黏著个口香糖呀。啊,那个还可以吧。呼……」 (梦里的我,行动也太过新潮了……) 不论再怎么样的梦,良太都希望梦里的自己能够稍微节制点。 (应该是说,真是够了,竟然还发出声音吐槽我……这样子,实在是让人累积很大的压力……) 而且,还有其他不妙的因素。 想去洗手间。 但是,为了去洗手间,就必须移动艾风星娜的头,吵醒她的机率颇高。 (我还忍得住,我还忍得住……新干线的乘车时间应该能知道最久是多久……加上 到下一站名古屋的时候,学姐也有可能会因为乘客上下车而醒来。这样的话,我就能趁机去洗手间了……) 「各位旅客您好:由于沿线吹起强风的影响,本列车将减速行驶,预测抵达名古屋站的时间会晚十分钟,很抱歉占用您宝贵的时间。」 (竟然在这时出这种事!) 在各方面都遭到运势拋弃的良太。 「呼呼……你看吧,良太同学,你尿裤子了呢,好脏哦……」 (学姐也同步在作什么样的梦啦!) 「啊,你总是在跟诗怜玩宝宝游戏,这种事情应该常有吧。不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喔,以社会上一般的标准来说,这样已经是彻底的变态了,这种等级一定会瞬间失去社会对你的信用。说不定,会再也无法恢复。呼呼……」 (这梦境到底是怎样啦?又不是作梦随便讲什么我都会原谅!) 「咦……要我舔?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呀,良太同学……」 (喂,梦里的良太,不要命令人做奇怪的事情!) 「你愿意出十万?就算这样还是不行……你真是个变态呀,良太同学……」 (去死!梦里的良太,你现在就给我去死!) 「这样的话,那让良太来舔就好了吧。啊,还真的舔了……因为很脏最好还是不要舔……」 (去死!就算没有什么死亡旗也无所谓,就来个突然发作什么的快死一死吧,良 太!为了保护自己的尊严你也要去死!) 梦里良太突然变成了人渣。 早就是彷佛要达到某种新境界的状态了。 这段时间,良太也一点一滴地变成真的很想去洗手间。 (怎么办……) 「呼呼……良太同学,你知道吗?忍著不尿太久的话,会很容易结石喔……咕, 呼……」 (啊,梦的内容好像改变了……) 「结石,据说是疾病带来的痛苦中最难受的其中一种,女性患者中好像也有人说比生产的阵痛更难受。很可怕的喔。呼呼……」 (既然如此,那就快点让我去洗手间呀……) 「对哦,就算结石,现在也想陪在诗怜身边。好帅喔,良太同学……」 (不,这一点都不帅!这到底,是在作怎样的梦啦!) 「呼呼……对了,良太同学,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好像,又变成恶梦了。 「咦,你和诗怜是玩玩而已?你不可能对那种小鬼产生欲望?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呀……」 (怎么感觉,我好像变成坏人了?) 「你和环也是玩玩的?不幸的女人只要稍微对她好一点就能马上骗到手?我就告诉你了,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呀!」 (这种变成女性公敌的设定是怎样啦……) 「莎莎拉也是一样?因为自命清高的女人也不够狡猾,所以很轻松就能追到手?良太同学,你真的烂透了。烂到我很想马上就处决你……」 (我还真是以惊人之势立了一大堆死亡旗!) 「所以你最后要跟王花结婚好掌握权力……所以你是要正妹伺候你……直到最后的最后你都没有半点爱。那个时候你也要让我屈服在你面前?那样的话,我可能要咬舌自尽了……」 (为什么会作这种梦呀……学姐的深层心理,就认定我是个烂透的人渣吗?) 「啊,刚刚都是作梦。吓死我了。我要再睡一次。」 (梦里面竟然也会有「原来是作梦呀」的情节!) 良太渐渐搞不清楚什么是什么了。 (算了,我放弃去洗手间了,乾脆也来睡觉好了……睡著了应该就不会想上洗手间了吧……) 已经放弃洗手间的良太。 (闭上眼睛,就这样睡著吧……一只羊,两只羊……) 「啊?良太同学,你别睡呀?」 良太又被艾风星娜的梦话吓一跳。因为闭著眼睛,反而格外在意。 「喂喂喂?还不能睡啦?夜晚现在才要开始呀?」 (可恶!在意学姐说的梦话害我都睡不著了丨怎么会有这种事啦……) 「哎呀呀,弄出声音的话就会被别人注意了。这样的话应该就不妙了吧?」 (到底是在哪里做什么事情啦……我实在很在意……) 「哎呀啊,弄出声音的话猫头鹰就会跑掉了。明明难得才来观察一次夜行动物的?就算想睡觉,现在也还不能睡。」 (这到底是怎样的特殊设定啦!) 在这之后,艾风星娜也一直在讲让良太忍不住在意的梦话,搞得良太无法入睡。 结果,艾风星娜直到快到东京车站的时候才醒来。 「呼啊?睡得好熟喔?!」 艾风星娜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 「听我说?我作了很多离谱的梦呢?」 「我等一下再听学姐说。抱歉,我去个洗手间!」 慌慌张张,良太冲向洗手间。 一到东京,感受到旁人非常强烈的视线。 「果然大家都盯著我……这个诅咒,会让情况变成怎么样呀……」 「呵呵呵,良太同学真受欢迎?」 「这不好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虽然上了高中应该不会被绑走,但危险终究是危险。 「老实说,我想到一个能让良太同学稍微安全一点的方法了,想知道吗?」 「请学姐一定要告诉我!我还是第一次到这种人口密度如此高的地方……」 「就是我假装成良太同学的女朋友。」 笑咪咪的艾风星娜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减少满多危险的吧??」 「可是,这样子……终究……」 虽说从头到尾都是假装,但实在很难开口清楚地说出「拜托学姐」。 「不过,在人群之中,要是我用跟陌生人一样的态度对你,我想一定会有女生跑来 搭讪你的喔?这样的话不是很惨吗??」 「唔……这么说也是啦……」 「要是良太同学不在乎,那我就用陌生人的态度对你啰?我就来观摩一下你会变成怎样好了?」 「等、等一下!感觉反而是我被学姐威胁了!」 「既然如此,那就认真地拜托我呀?说『拜托学姐假装是我的女朋友』。」 「唔……讲到立场就拿学姐的样子出来,太卑鄙了……」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也是事实。 「请、请学姐假装是我的女朋友……」 良太丧气地低下头。 虽然不甘愿,但看来a么做是最保险的。 「呵呵呵?那么,我们就去中药店吧?」 艾风星娜牵起良太的手,大步前进。 「哇哇哇!请等一下!」 「我等不了,今天可是宝贵的假日!」 「不必连手都牵著吧……」 「我们不是要假装是情侣吗?」 「是没错啦……唉……我总算知道诗怜与王花为什么要提防学姐了……」 再一次,良太垂头丧气。 两个人来到位在都内一隅,感觉实在可疑的老旧药局。 店门口排满了青蛙造型或是大象造型的吉祥物。姑且不管缺乏整体感,还真让人想问为什么要排了 一大堆。 「这店还真是可疑。应该是说,这间店,有在营业吗?」 「这间店是行家才知道的,店名叫做『松本清茂药局』。」 「这店名怎么感觉很像是抄袭有名的松本清。」 「是呀,去年,才从『藤原春夫商店』变成这个名字的样子喔?」 「明明是老店,竟然还真的抄袭别人!」 进入店内,看到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坐在柜台,正在看运动报纸的赛马专栏。 (可疑得要命……我怀疑是学姐特地要跑来这边的……) 「先生小姐,你们想找什么?今天进了很不错的粉喔,嘻嘻嘻。」 「粉?哪种粉?该不会是毒品什么的吧……」 「不是,是太白粉。」 「这不是药局在卖的东西啦!」 「其他还有北海道产的面粉、低筋面粉、高筋面粉、面包粉、鱼粉、松饼粉、起司粉,只要是粉类的东西大部分都很齐全喔,嘻嘻嘻……」 「感觉要不了多久,这人就会被当成药头抓起来了……」 「这间店呀?是粉类专卖店喔?但是,我想中药应该也有卖,因为店名从藤原春夫商店变成了松本清茂药局了。」 「哦,因为从商店变成药局了!」 「就是这么回事。还有,老板戴著眼镜跟口罩,是为了装粉类商品时不要让粉跑进眼睛鼻子。戴帽子也是为了不让头发掉进粉里面。」 「这种打扮竟然真的有用!」 虽然这一点都不重要,但也算稍微解开谜题了。 「大叔,我要一颗『解忆丸』。」 艾风星娜拿出三张福泽谕吉。看样子,果真是昂贵的商品(注3)。 老板拿出一个装有小瓶子的盒子。 「小姐,您想要的是稀世珍宝吧。这是最后一盒了。下次何时进货我也不晓得。」 「太好了?看样子贩卖的地方也很少的样子?」 「对了,您要不要办张集点卡?两万日圆就集满一张,下次可以折价五百日圆。」 注3福泽谕吉(1835-1901 ),曰本著名思想家、教育家。现在为曰币一万圆面额纸钞上面印制的图案 「集点卡之类的,跟这间店的气氛也太不搭了吧……」 「也可以用西〇卡付帐喔。」(注4) 「只有奇怪的地方充满现代感!」 店铺和店员全都怪怪的,不过东西顺利买到了。 「这样,就可以解除随从化了喔?」 从盒子拿出小瓶子,艾风星娜笑了。 「谢谢学姐!我马上喝!」 但是,小瓶子掠过良太想要接下的手,又回到了艾风星娜手上。 「还不行喝喔。我要你的工作量达到值得这两万九千八百曰圆的程度?」 「唉,确实这样就喝得到也太顺利了……」 因为良太并不能立即拿出现金支付这笔费用,所以无从抱怨什么。 再加上艾风星娜久未休假应该是真的。如果连陪她去玩都做不到,良太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那好吧。今天我就奉陪到底!」 注4西瓜卡是suica的音译,为jr东日本发行的储值ic卡,可在合作店家购物。类似台北 运的悠游卡。 良太也下定决心。 「就是要这样嘛!」 艾风星娜再度牵起良太的手。 (学姐还是老样子,手真是漂亮……) 可能是因为担任大司教吧,艾风星娜的手和指甲都保养得十分完美。良太心想著到底是在哪里挤出那么多时间来保养的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去有东京味的地方吧。」 「有东京味的地方?是浅草还是晴空塔?还是新宿?」 「说到东 京,就是这里了?」 这么说著的艾风星娜,来到的地方是秋叶原。 「这里有东京味吗……不过,毫无疑问也是某种观光区啦。」 不只是日本人,也有很多像是外国观光客的人。 「这里有卖五花八门的商品,还满壮观的。以帝国的人口规模来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区域。」 「但是,王花说过她要建造小规模的秋叶原呀。将来,还要盖赌场、主题乐园和御宅族街道,所以要赚很多外币。」 「王花那个人,好像真的会做这些事……」 王花给人一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印象。大概,错不了多少。 「如果是帝国的法律,她应该会说『用手机游戏骗钱也无妨我就是要赚钱』吧。」 「怎么感觉她又在动歪脑筋了!」 「她好像正在制作某个有名主题乐园的角色拳击宝贝的布偶装呢?」 「这在著作权方面太危险了吧!」 「王花是这样说的:『严肃的人光是看到就会觉得不可能而死心了。但是,变成笨蛋后,反而会想要挑战这种地方。我要全力从畅销的东西中骗钱!』。」 「说的很帅,可是做法烂透了!」 决心很伟大,想法却很丑陋。 「学姐,不好意思,我有事想拜托你……」 「嗯?什么事?」 「可以不要牵手了吗?因为我偶尔会感受到很像在说『现实生活充实的人不要特地跑到这里来啦!你们去涩谷还是原宿就好了呀!』的视线。」 这种视线让人有点难受。 尽管因为诅咒而被女性盯著看是莫可奈何的,但良太觉得现在连男性都在盯著他 「咦??是你想太多了啦。」 艾风星娜靠他靠得更近。 胸部贴著他,这一定是故意的。 「因为,来这里的人为了买到自己要买的东西都在拚命,不可能一一注意旁边的情侣在做什么啦。如果有这种眼红的人,那就是还没大彻大悟的外行人。两天内来了五次的我这么说,铁定是错不了的。」 「也来太多次了吧。应该是说,帝国的人,在各方面的频率都很高……」 「不过,炫耀给别人看也怪怪的,在这里还是像一般人那样……」 「奇怪,我突然有股冲动想把『解忆丸』丢到神田川里面去?」(注5) 「啥?」 「哎呀,那间店也已经没库存了,我手上的要是没了,事情就严重了。不过在这里如果不像年轻人那样靠冲动行事是不行的喔?好,我要去神田川——」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就继续这样吧!」 良太也死心了,觉得今天就只能听命于艾风星娜。 「对嘛对嘛,你知道就好。」 注5神田川为流经东京东部的河流。 艾风星娜一脸得意洋洋。这种时候,让人欠了人情的人比较占上风。 「既然如此,那我们进去那边的店吧?我想看看漫画之类的?」 两人进入附近一间叫做「猫的坑洞」的专卖店。 理所当然,摆满了大量的漫画和轻小说。 「这么说起来,我还不曾走进过这种店呢。」 虽然大城市应该也有专卖店,但良太也不是什么重度的御宅族,所以这才是第一 次。 「哦,那边有放《老子是你,孔子是我!》的新书呢!」 难得来一次,良太觉得应该向作者报告此事。 可是,艾风星娜不见了。 「啊啊,这个很畅销呢。还有,那个也是吧。那边的感觉有点失速。以位置来说, 放在那边的会剩很多库存吧。而且都是些我没怎么听说过的书名。以书架的缩减方式思考,接著会下架的作品是这个吧。」 艾风星娜非常认真在检查书的摆放位置和销售方法。 「请问,学姐是在分析什么商品会畅销吗?」 「就是这样。我要快点记起来,记起来。」 艾风星娜立刻拿出手机打字。做法看来很专业。应该是说,就是个专家。 「学姐,只看特定店家的控货方式,不会出现满大的误差吗?」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老实说也有的东西是不到现场亲眼看一看是不知道情况的。如果不知道第一线的情况,最后就会不由得做出类似『这类型的商品应该会流行』 这种只是先有概念的商品。这样一来,就会推出让人遗憾的落伍商品到市场上,也上 了新闻。所谓的概念跟现实必定会不一致。当然,每个东西都有一些必须用概念决定的 部分,但是全部都靠概念的话,就会愈来愈变成脱离现实的奇怪商品了。」 「哦……」 艾风星娜以分外严肃的表情说明。 「还有呀,虽然听起来好像矛盾,但觉得只要检查畅销商品就好了的念头,也常常会掉入陷阱之中。只看极端畅销的商品,就看不出来共通点,掌握不到十足的普遍性。或者,当中就算真的有共通点,也会出现广泛到套用在滞销品上也说得通这样的漏洞。此外,出版社不同的话,也必须把出版社列入考虑。因为每间出版社的条件全部都是不同的。忽视这部分,眼里只有畅销商品是很危险的。这样子,充其量只能说是穿凿附会的自我满足的调查罢了。这样当然比只看滞销品好一点,但还是看得更宽一点会比较好。」 「怎么感觉学姐突然变得多话了……」 应该是说,到方才为止的约会气氛瞬间消失了。 「啊,良太同学,你去把同人志区畅销榜上第一到第十名的各买一本过来。来,给你一万日圆。」 突然塞给良太一万日圆。 「咦咦咦,同人志区在哪里呀?」 「去问店员。」 「遵命!」 良太上楼买了大量的同人志。 简直就像是佣人。 「呼……哎呀?果然在道地的店铺可以学到很多呢?我得到许多力量了?」 「我倒是觉得特别累……」 精神奕奕的艾风星娜与精疲力尽的良太对比分明。 或许也是御宅族与非御宅族的差别吧。 咕嗜? 可能是疲劳的缘故,良太的肚子发出声音。 「这么说起来,早就过十一 一点了呢。我们去吃饭吧!」 「好的……啊,餐费之类的我晚一点再拿给学姐——」 「那边有不错的店我们走吧。嘿,计程车!」 艾风星娜举手拦了辆计程车。 「咦……高中生要搭计程车吗?」 对良太来说这是个文化冲击。 「就搭计程车吧!这样不会浪费时间。司机先生,请到人形町?,人形町马上就到了。秋叶原距离人形町非常近。」 下车前就感觉到是间散发著浓厚老店风情的店。 「学姐,这里一定所费不赀的,这实在……而且还有人在排队。」对和诗怜过著俭朴生活的良太而言,这是吓死人的等级。 「你在怕什么呀?进去吧?」 「对了,这是卖什么的店?」 「亲子丼。」 「啊,这样的话,应该不会太贵吧……」 「我们要吃五千日圆套餐。」 「中餐就要吃五千日圆!」 艾风星娜对店里的人说: 「不好意思,我有预约……敝、敝姓木村……」 「你就这么不想讲木村这个姓氏吗……」 不愧是需要预约的店。店员领著两人到彷佛是非常昂贵的旅馆房间一般的地方。 样子这家店是包厢制。 「啊?我的飮料要乌龙茶,谢谢。良太同学要喝什么?」 「我想想看,至少要挑便宜的……」 「那么,飮料请来两杯乌龙茶。就这样?」 「学姐,这餐费有包含在帝国的旅费里面吗?」 良太心想帝国明明处处都在削减经费,不会有问题吧? 「咦?这个,全部都是私房钱喔。这次的旅行都是用我的钱。」 艾风星娜一脸「有什么好奇怪的吗?」的表情。 「王花竟然一毛钱都没出!明明是为国出差的!」 虽然觉得王花好像是个小气鬼,但竟然会到这个地步让良太吓了 一跳。 「还有,用私房钱吃中餐就一人分五千日圆(饮料另外算)……」 就良太的感觉来说,这真的已经超出理解的范围了。 「学姐……接下来我会付自己的饭钱,可以的话请学姐挑便宜一点的店……」 「我不要?这种小事情,你不必在意啦?这种时候不用钱还有什么时候要用??」 「抱歉,我顺便请问一下,学姐的套装要多少钱?」 「啊?这个呀,是便宜货啦?十五万八千日圆。」 良太强烈地呛到了。 「良太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我深刻感受到我们价值观的天差地远……」 冬仓家的经济情况,要是买了十五万八千日圆的衣服回来,铁定是要召开检讨会 的。 「我家最常穿的t恤是两件一千五百日圆特价时买的……」 「这么说起来,良太同学,你穿的衣服都是便宜货呢。」 艾风星娜直截了当地说。 「等一下去买衣服吧?我出钱。」 「拜托不要这样!真的不要……」 一边呛到微微咳嗽,良太一边说道。 他觉得要是以这种情况花钱下去,自己会变成完全反抗不了艾风星娜。 在此之后,金钱以良太不敢置信的方式持续飞走。 「这里的甜点好像很好吃呢?」 「咦……冰淇淋为什么要卖一千五百日圆这么贵啦?这比去大众餐厅吃一餐还贵……」 一下子艾风星娜带他到这样的甜点店。 「这个手表很适合良太同学嘛!又便宜。」 「顺便请问一下这多少钱?」 「五万日圆。」 「唔哇啊丨」 一下子又买五万的手表给他。 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时间来到傍晚。 台场,两个人眺望著大海。 「唉,资本主义好恐怖……金钱好恐怖……」 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良太疲惫至极。 「奇怪……明明没有搭船也头晕晕的……这就是所谓的纸醉金迷吗 平民和名媛一样的人同行,看样子内心是跟不上的。 「哎呀?今天真是好玩呀?!谢谢你,良太同学!」 艾风星娜又贴了上来。 「我们这样子,看起来像不像情侣呢??」 「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我看起来很像小白脸,真可怕。」 的确,在台场看夕阳,好像是情侣专属的行为。周围也只有情侣。 「应该是说,我做的事情跟小白脸没什么两样……可是,我也没有赚钱的方法……」帝国虽未禁止学生打工,但由于是个小国家,工作机会并没有多少。 「该不会,不把王花算进去的话,学姐是帝国最有钱的人吧……」 尽管猜不到详细的数字,但「是是」应该替艾风星娜赚了满多钱的。 (帝国里面,应该有人想当学姐的小白脸吧……) 这时,良太突然注意到了 一件事。 「这么说起来,学姐没有男朋友吗?」 会这么说,是因为想问「没有想交男朋友」的瞬间,良太觉得只要是艾风星娜有意思,要几个男朋友应该就能有几个吧。 「嗯?我不曾交过男朋友,不知道嗳。」 「这不是真的吧……」 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哇,你这么说真过分!我没有说谎!国小国中时我要去山里学很多技艺,根本没空做这种事情……」 「原来如此……顺便请教,学姐学过哪些技艺?」 「书法啦,游泳啦,芭蕾啦。也有学血族圣教方面的事情。」 「加进芭蕾还真是厉害……完全就是位千金小姐……」 「还有,也学了画漫画的方法,去上编剧补习班,还有朗读汉文,以及……」 「我知道《老子是你,孔子是我!》是怎么诞生的了!」 学过的技艺完美地连结到职业。 「还有网球和高尔夫、侦探养成讲座和辩论方法、马术、政治补习班……其他的我忘记了。」 「对不起我有眼无珠,学姐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很抱歉以前我都用普通的态度跟学姐交谈……」 莎莎拉身为千金小姐虽有可疑的部分,但艾风星娜毫无疑问每个地方都是千金小姐 「嗯,就是这样子,所以我才没朋友呀?」 感觉很乾脆就讲出沉重的话题。 「咦……学姐不是个性开朗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朋友的人。 「虽然是没有遭到霸凌啦,但大家好像是对我敬而远之吧。我从别人散发出来的那种『我们不能接近她』的感觉就知道了。」 「这一点,我也有点明白……」 例如说,以前敢向千金小姐一般的女孩表白的男生,是怎么也找不到的。 自己和同学,恐怕都会退避三舍吧。 「同性的人也怕我不敢来跟我说话呀?啊,我并不是想要讲以前难过的事情啦,不用放在心上。」 艾风星娜的脸上的确没有半点阴霾。 「该说会这样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吧。我是早知道会这样而走到今天的,所以我没有受伤喔。良太同学也是虽然受到诅咒,还是想尽办法活下来的吧。每个人都有和常识有点不同,属于自己的苦恼吧。」 「说的也是。我在思考所谓的『正常』到底是怎么回事。」 良太的周遭,早就脱离「正常」很远很远了。 「没错没错。我的正常就是朋友不怎么多这样。」 艾风星娜顿了 一下。 好像是在玩味著什么。 「不过,我认识王花的时候真是开心呀?觉得总算是遇到一个背景和我能谈得来的女生了。」 「因为是大司教和皇帝嘛。」 良太觉得自己隐约明白这两个人当盟友管理帝国的原因了。 处境特别的人的想法,只有一样特别的人才懂。 这两个人,生活在平民不懂的地方。 「所以,王花当皇帝在努力的时候,我也要好好当个称职的大司教。因为王花是个用她自己的方式在怕寂寞的人?」 良太面露微笑。 「说的没错呢。那家伙,讲话虽然很嚣张的样子,但其实还满率直的。要是听到学姐这么说,一定会生气的。」 竟然能够像这样拿王花当话题。 自己和艾风星娜或许能长久当朋友下去——良太这么想。 「就是说呀?王花就是所谓的傲娇呀。要是我不照顾她,说不定她就会身陷危机 呢?」 「这样的话,学姐从今以后也必须好好支援王花呢。」 「是呀。为了这一点,我也想让明天的工作平安结束呀?」 这话,听起来不太吉利。 明天的工作有这么危险吗? 怎么可能。 应当只是单纯的会谈而已。 「某种意义来说,就像是要上战场呢。千万别松懈了喔?」 「学姐,你说的明天,到底是什——」 「好,我们差不多该去投宿的饭店了!」 彷佛是要驱散这种不祥的气氛,艾风星娜笑著说。 怎么样也无法询问明天的工作是什么内容。 「说的也是,我们走吧。」 「嗯,良太同学,今天谢谢你。出来约会真是好玩。」 艾风星娜害羞地说。 「明明都是去以前去过的地方,但是因为跟良太同学在一起所以觉得很新鲜,好像变成了什么特别的地方……真的很谢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陪著学姐而已……很抱歉我什么都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被艾风星娜的正面进攻逼著开口,良太也不免感到踌躇。 「希望下次不是假装约会,而是真正的约会就好了……虽然我不习惯,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 「学姐突然讲话这么圆滑太奸诈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点走吧,去饭店……」 「咦,哦……说的也是……」 第四话 「我很担心……太担心了……」 「诗怜,你从刚刚开始嘴巴就只有在讲『担心』这个词汇。」 「因为,我就是担心得要命呀,姐姐……」 这里是位于帝国的居酒屋连锁店「无所事事」。总共有四家店:本店、旧秋之宫站前店、帝国本町店、王城店。虽然不知为何可以进王城开分店,但好像是王花为了获得资金而出租王城的一部分。 诗怜与王花(同行者莎莎拉),以及环(同行者狐狐子)来到了这间王城店。 虽然也有邀清水,不过清水正在祈祷良太平安无事与诅咒艾风星娜,所以回覆说不能过来。 怜过桥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掉进河里被冲走,现在送到医院去了。尽管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因为落水者是怜,所以每个人都觉得反正一定会恢复正常吧,并不放在心上,也没有联络她的弟弟良太。 「那个狐狸精要和良太过一夜呀!不会出事才怪!反而姐姐你还能保持冷静不慌乱才有问题吧!」 「事到如今就算担心也不能怎么样吧。来来来,再喝杯乌龙茶吧。不够喝的话就尽量点吧。因为,这间店所有菜色都是两百八十日圆。」 「哼!这种情绪下,我根本吃不下东西!啊,服务生,我要加点煎蛋卷、烤马铃薯配奶油、吻仔鱼沙拉、酱菜、泡菜炒猪肉!还有,带皮的烤鸡肉串!」 「你这不是吃得很多吗?」 「我这是在吃东西纡解压力……就是这样啦。」 「尽管如此,这间店的口味真是廉价呀……不,我不是讨厌平民美食,但这里该说是没有像拉面那样追求美味的态度吧……」 莎莎拉几乎没有动过筷子。 「这是没办法的吧,因为每道菜只卖两百八十日圆呀。拜托你偶尔也要配合平民的等级。奢侈可是要不得的,要简朴俭约。不工作者不得吃饭。无限畅飮的时候应该要喝到回本。」 王花非常随意地列出一堆说法。 「真不愧是王花陛下!一下子就讲这么多格言!」 「呵,也没这么了不起啦。」 真的没什么了不起。 「王花陛下,续摊的结尾要不要去吃拉面?虽然吃得很饱再吃拉面不太好,但我知道有家店口味清爽,不管吃多少都吃得下去。是一种全新感觉的沙拉风味拉面……吃完 如果累了就可以去饭店休息——」 「还有,因为诗怜不晓得艾风星娜的本性,所以才会觉得害怕。」 莎莎拉的发言遭到王花忽视。 「本性?说到艾风星娜的本性,不就金钱、力量和男人三者吗?」 「我是说,那些都是表面上的。那家伙,其实非常纯情,我觉得她跟良太在一起并 不会有多危险。」 「但是,她不是就贴著良太咬下去了吗?而且她也有好几个随从!」 「哦,那个呀,那是基于大司教的职位,必须要多制造几个随从来当部下才行,再说她也习惯咬人了。就单纯咬人而已。」 「『单纯咬人』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那样不会变成什么恋爱般的感情,就仅止于咬人而已。至少我完全不曾听说过有什么糜烂的事情。她只是个例外,像她那样又年纪相仿的圣职人员可是找不到的。就算她随从很多,那也和恋爱毫无关系。」 「这么说起来,我先前闯进去的时候,她也在说什么『得救了』……」 艾风星娜咬良太的时候,看起来也是非常害羞的样子。 即使没有闯进去,艾风星娜可能也会中途放弃吧。现在回想起来,诗怜也这么认 为。 「就是这样。所以,你应该不用这么担心。他们两人独处有危险虽然是事实,不过 我认为,只要不谈起恋爱,是不会发生什么怪事的。她用表面上的个人特色是十足地耍著人玩没错,但那些彻头彻尾都是玩笑过了就算了的。」 「啊,这我就稍微放心了。」 莎莎拉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为什么莎莎拉要放心?」 「啊……没有啦,因为,这个嘛……我爱死王花陛下了。」 「怎么感觉你想藉著诉说自己的爱隐藏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这回事,相较于我对王花陛下的爱,世间上所有的东西都黯淡无光了 (奸 笑)」 「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利用了,想不通是怎么搞的……」 「对了,你们是在担心什么呀?」 吃完放明太子的煎蛋卷,狐狐子加入对话。 然后,像是个不会分辨现场气氛的小孩子似的,说出各种各样的话: 「良太和大司教就算在一起,照理说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让人伤脑筋的地方吧?他们两个人就算黏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问题吧?还是说,良太和谁黏在一起你们会 脑筋?不会吧,你们是真的想和那种人交往呀?」 现场的气氛变得非常怪异。 觉得自己是监护人而该负责的环,露出无计可施的表情。 「各位,不好意思……狐狐子是无辜的……这是环这个监护人的责任……因为环监护不周……说的也是……把小孩子带来居酒屋,就表示环的判断太迟钝了吧……应该是说,该不会你们今天邀环来,也是出于无奈只是口头上随便说说而已吧?其实并不希望环真的过来吧……结果,环却会错意跑过来了真是对不起……下次大家不希望环参加的活动,请明确地告诉环可以不用来……这样子环也会轻松很多……」 「环姐姐不用道歉。这里面年纪最大的是我。啊,服务生,我要白薯烧酒加冰块。」 ※可见狐狐子的年龄有二十岁以上。 「但是,就算假设你们都喜欢那个家伙,以社会层面来说要和他结婚什么的应该也很困难吧。王花是皇帝,怎么说你们的身分都相差悬殊;诗怜就算烂掉也是皇帝的妹妹,应该也有难度吧。莎莎拉也是一样,理所当然要乖乖地跟贵族男人结婚。良太那种货色,开玩笑骗人说是贵族还可以啦。」 「是、是呀……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我当然都知道……」 王花嘴角紧绷。 「哈哈……根本就是个小鬼,还讲得好像什么都透彻了解的样子……」 诗怜冒出冷汗。 「这件事,连考虑都不用考虑吧……」 莎莎拉虽然在笑,却不知道为什么低下头去。 「我以人生前辈的立场先告诉你们吧。和立场天差地远的人结婚不会幸福的。要注意不要一时意乱情迷。大概是从明治时代开始吧,恋爱结婚的人愈来愈多,这样的悲剧我也看多了。」 ※看样子狐狐子的岁数超过一百。 「等一下啦,狐狐子……各位,不是有种人就是爱说教吗……拜托你向大家道 歉……」 「所以,和良太在一起身分刚刚好的人——」 狐狐子拍了拍环的背部。 「大概就只有这位环姐姐了吧。」 众人的视线同时投向环。 「呃……狐狐子,你不可以讲奇怪的话啦……能和愚民中的愚民的愚民的愚民的愚民的环相配的人,应该只有蝼蛄或水黾或水马这些下贱的虫子吧……」 「蝼蛄或水黾之类的,跟良太那家伙没什么差别。反正,其他的贵族也不会提供金援,如果要跟高高在上的人结婚,不如跟平民结婚还比较能得到幸福。而且,那家伙本性认真踏实,我认为他会踏实地在便利商店工作。」 「我就说了,拜托你别讲了……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 环满脸通红。 看样子内心大为动 摇。 「「「……」」」 其他三个人虽然想说点什么,却似乎因为狐狐子说得合情合理而无法反驳。 「哎呀,我说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基于环姐姐喜欢良太的假设啦。我觉得,要是你们两个能生小孩就好了。」 「「「「噗噗噗!」」」」 除了狐狐子以外的所有人都在喷出嘴巴里的东西。 「你!不要因为年纪设定超过二十岁就太得意忘形了!」 「没错!就算明年环的年纪在法律上可以结婚,但在一般的社会认知上,高中生生孩子可是很糟糕的事!」 「这种话题要在续摊或续续摊的时候讲呀!」 「但是,考量到现在的四条家那复杂过头的家庭环境,就算女儿在念高中的时候 怀孕,我觉得别人也只会说『不出所料,那种环境成长的孩子就是会那样?』之类的吧。而且既然工作地点是老家的便利商店,那怀孕也不会在工作上带来什么不利的条件吧。」 「是、是呀……你还满聪明的嘛……」 「这个想法很有趣呢,哈哈……」 「我觉得,你有点得意忘形的感觉……」 「所以,如果在乎那家伙,就再去约他就好了,环姐姐。」 「什、什么约他啦,环又不知道什么热门的约会地点,而且哪里都去不成……环最多只能去些探访著名自杀地点的行程啦,或是探访垃圾违法弃置第一线的行程啦……」格外糟糕的行程。 「就算是那些地方,我也觉得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要是去著名的自杀地点,跟那家伙说『请殉情吧』,那家伙应该会说『与其要死,不如我们两个人重新活过吧』之类的,自己插满死旗这样。」 「不、不会吧……」 「或者是,正经地跟他倾诉家庭环境非常糟糕一个小时,他应该就会说出『我们一起创造个幸福的家庭吧』之类的话。」 「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不做这些麻烦事也行,就发通简讯要他到便利商店去,让生米煮成熟饭,或是把他变成随从不就好了吗?如果做到这种地步,他大概也会死心了。只要跟他说『你夺走了我的第一次,你要负责』,他应该就不敢逃走了吧。」 这时,居酒屋弥漫了异样的杀机。 「奇怪,我怎么觉得,自己突然腕力大增,现在好像可以单手就捏爆高脚杯……」 「感觉我好像招人严重怨恨了!」 「对了,我以前就想制定一个《血祭町三丁目五番地便利商店经营规范条例》,我看还是要制定才行。」 「环、环的便利商店就开在那里!」 「王花陛下,我以前就希望您能在血祭町三丁目五番地开设一间武道场,现在再拜托您去开吧。」 「环、环的店会被打倒的!」 「政治的事情跟我无关。啊,环,不论你搬到多远的地方去,我们依然永远是朋友喔!」 「竟然已经把环会搬家当作前提了!」 所谓的祸从口出是讲出的话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困境,正是这种情况。 「不好意思,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换个话题?我们,来讨论一下大司教大人和良太同学的事情吧!」 环全力想转移话题。 特别牵涉到便利商店的命运。 「是、是呀……总而言之,艾风星娜是千金小姐,我认为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再加上,她是为了工作才到东京去的。她那个人,是会好好工作的那种人,我想正式工作的 前一天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就是说呀……那个人应该是不论做什么都会全心投入的工作人……」 莎莎拉也赏识艾风星娜的工作态度。 「说的没错。你看,那家伙的漫画里面不是有个孔子吗?因为太过认真而总是失败的角色。那个角色,大致上就是艾风星娜真实的样子。」 「是这样吗……我看漫画的资历还很浅……」 孔子想要严肃地做许多事情,但老子等其他的角色都不会看气氛,结果就成了笑闹剧。从中间开始,孔子就固定在负责吐槽的角色位置,胜过主角的位置。 针对装傻的反应吐槽,光是这一点就能说是态度认真了。 「艾风星娜真的脑子里只有工作,她不是没半个男性朋友吗?所以,不用担心啦, 没事没事。」 「不过,还是有那种危险在吧?啊,服务生,请给我加水的梅酒。」 狐狐子再次加入交谈。 「你说的是怎样的危险?我和艾风星娜来往的时间,可是比你多了很多很多喔。」 「那位大司教态度认真,做事专注,没有男性朋友,对吧?」 「是呀,你说的没错。」 「如果,这种认真专注的人,和第一次交到的男性朋友整整在一起一整天,因此误会了自己对对方有恋慕之心,那可怎么办?」 「咦……」 「既然几乎没有机会和男性接触,那么很容易就把面对异性产生的感觉,全部分类成爱情。这种人不是才有失控的危险吗?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东京,大概没有人能打扰了 吧。」 现场的气氛再度冻结。 「何况,旅行的时候心情会很兴奋,是让恋情有很多发展机会的环境喔。而且,旅行的地方是日本,那里可是没有其他同伴在的异国。两个人一定会时常一起行动的。这种情况,就像是跟他们说『请两位变成一对好情侣吧』然后送作堆一样。」 「就、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艾风星娜写切结书。没、没什么好在意的……」 「就、就是说嘛……既然都写了切结书那就没问题了……」 「王花陛下,如果方便,可否告诉我那切结书上面写了什么?」 莎莎拉要求王花给她看切结书的影本。 「目的是要她绝对不把冬仓良太变成随从吧,原来如此……」 莎莎拉用右手按著额头,这手势显示她在头痛。 「老实说,这份切结书满是破绽……」 这次莎莎拉叹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你想在皇帝陛下见证之下写的切结书里挑毛病吗?哪里满是破绽, 你倒是说说看!」 「这个,看几次都觉得是除了把冬仓良太变成随从之外的事情全都可以做,没有任何约束力……在饭店的房间内,可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只要不把冬仓良太变成随从,就没有违反任何规定……」 「太太太太太太太离谱了!这种寡廉鲜耻的事,太离谱了!只是住一个晚上,有可能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吗吗吗吗吗吗吗!」 诗怜困窘地否定。应该是说,没办法肯定。 「就算这么说,也不知道离谱的事到底会怎么样吧?你不是良太也不是艾风星娜。人呀,兴头来的时候可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 「狐狐子,真的拜托你别说了!挑其他的话题讲啦!例如说,二丁目倒掉的那间 酒屋的事情。」 接下来,这群人陷入非比寻常的沉默。 尽管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但看到高级得不得了的饭店,良太依然吓了一跳。 「这个,一晚应该要三万日圆吧……」 「不是喔,还要多一倍以上喔?」 「可恶的名媛……学姐的价值观我果然跟不上……现在,不晓得,诗怜正在吃什么东西……」 「我记得,王花说过要带大家去哪里吃什么的样子,可能正在什么高级餐厅用餐 吧?」 「那样的话,我也能放轻松。」 「那么,我们先到房间放行李吧。」 艾 风星娜举起卡片式钥匙。 「说的也是。请问,我的房间钥匙呢?」 「嗯?什么意思?」 「呃,学姐拿的是学姐房间的钥匙吧。那我的房间的呢?」 「我们睡同一间房呀。」. 艾风星娜非常自然地回答。 「为什么?」 「因为,本来我打算带女性人员随行的,所以只有预约一间房?要是再订一间,连花费也会随之大增的?」 「说的也是……学姐说的没错……」 「啊?你要自费住另一间房也没关系啦,费用的话就——」 「我没钱。请学姐让我一起住……」 以冬仓家的经济情况来说,一晚三千日圆的胶囊旅馆就是极限了。 「而且,良太同学陪著也有兼任我保镳的意义在呀?如果我们睡不同的房间,我也伤脑筋?」 「学姐这么说,我也……」 说起来,不是要提防艾风星娜偷袭他,而是必须要提防艾风星娜被人偷袭。这本末倒置得也太过头了。 「那、那么就拜托学姐了……」 「我才要拜托你了。麻烦你了喔,良太同学?」 十一楼的边间。 窗户望出去好像可以看尽夜景。 还有,一张双人床。 (这铁定是种糟糕的模式……) 喀锵。 艾风星娜用手机拍摄房间的照片。 「我要传照片告诉大家我们两个人住在这里。」 「拜托不要传!真的不要传出去!这种事情没办法当笑话看,拜托学姐别传!」 一般来说,冬仓家可能会因此崩坏。接下来良太会怕到不敢回去帝国。 「啊,该不会你看到床铺忍不住就心生什么期待吧??」 艾风星娜对良太尽情地微笑。 而且还正中要害。 「我没有在期待什么。我只有感到危险……」 「啊?不论如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怪事的请放心?因为那种事情一定要跟喜欢的人做才行?」 挥挥手,艾风星娜轻率地否定了: 「不过,我会咬你的喔……」 「因为,大司教需要在大圣堂工作的人,这样一来就非得让别人变成我的随从了。 所以,对于咬人这个行为本身,我并不会太抗拒。」 「这么说起来,也有道理……」 基于大司教的立场,艾风星娜至今已经咬过良太好几次了。那些都是基于重要职位上的义务。 「当然,如果要问我那么做觉不觉得丢脸,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那和爱情是截然不同的,你不用担心。」 「抱歉,是我好像有点不能保持平常心……」 「看到良太同学这样的反应我很开心就是了。」 艾风星娜嗤嗤笑著。 「请学姐笑我笑个够吧……」 自己愈是介意就愈会让艾风星娜耍著玩,千万不能太过在乎。 「而且,如果是良太同学,就算开这样的笑话,应该也无妨吧?」 艾风星娜在床铺角落坐下。 「什么意思?」 「因为,待在这种房间,要是引人误会导致让人晚上偷袭的话不是很伤脑筋吗?如果是我信不过的人,我一定会换房间的。至少,如果来的是大圣堂的异性职员,我一定换别的房间?」 「哦,原来如此。意思就是和我在一起很安全啰。」 良太主动出现可疑行径这样的发展,就连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就算艾风星娜没有男朋友,他怎么样还是太不妙了。 「也就是说,这种小事情我是信得过良太同学的。你要觉得很光荣喔?」 这么一想,良太不禁轻松许多。 与其遭到格外提防,而被换到其他房间去,维持现状可能还比较好。 「好了,我们去吃晚餐吧丨」 虽然是早知道的事,但晚餐果然也是分外高级。 位于饭店顶楼的法国料理餐厅,不论哪道菜都价格昂贵。 「无酒精的鸡尾酒一杯。良太同学你要点什么?」 「呃,我要柳橙汁……」 良太强烈有种自己跑错场合的感觉,静不下心来。 反倒是艾风星娜,态度轻松自在,彷佛在说「我的主场就是这里喔」。 「毫无疑问,这是我到帝国以后,吃过最贵的一顿晚餐了。」 「用不著这么紧张,今天王花她们一定也是在吃大餐。」 「说的也是,大家彼此彼此。不过,帝国内就算是高级餐厅也是很多番茄料理的吧……」 良太没想到王花她们竟然待在两百八十日圆均一价的居酒屋。 首先,送上桌的是饮料。 「那么,我们来许愿明天工作顺利,乾杯?!」 「好,今后也请学姐多多关照。」 玻璃杯碰触,发出喀锵的声音。 啜饮鸡尾酒后,艾风星娜望向夜景。 「好像宝石呢。」 「真的呢,好美。」 顶楼看见的夜景完美无瑕,五花八门到让人觉得讨厌的色彩闪耀著。 「在我们的国家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呢。」 「说起来,也没有这么高的建筑物。」 血族帝国的前身是个名为秋之宫市的地区都市,完全没有高楼大厦。就连旧的市公所,印象中也只有五层楼。 「那样子也很悠闲很好呀?不过,国家才刚刚建立,还有很多地方得努力呢?大司教真的很辛苦呀。」 「也是啦,学姐的工作多得要命呢。」 明天也要和日本会谈,良太真的觉得大司教十分忙碌。 良太虽也有家事之类的要忙,但两个人的忙碌在意义上明显不同。 「可是,也有乐趣呀。因为,如果是普通的人生,就品尝不到这样的经验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 「虽然从小开始就几乎没有自由的时间,不过一想到为了享受现在才得那样犠牲,就觉得其实也还不错啦。我都受得了喔?只不过——」 艾风星娜轻轻地叹了 一 口气。 「我曾经希望能拥有再多一点点的小小幸福就好了。」 「例如说,怎样的幸福?」 「良太同学的初恋,是国小的时候吧?」 「是呀……」 「那应该是很不错的回忆吧?有时会觉得『啊,那个时候真让人怀念呀?』,有时却又觉得害羞,不愿想起。不论是何者,应该都是很好的人生经验吧。」 「是呀。我觉得还不错啦,虽然满害羞的……」 想起小学时的王花,良太红了脸。 「我就没有这样的经验。别人知道都吓死了。寒舍从还在日本的时候开始,应该就是个富裕的家庭。我当日本人过日子的时候,班上同学也都用对待人偶公主般态度对待我?」 良太觉得,那应该很孤独。 尽管良太因为祖咒而吃尽各种苦头,不过并不是没半个一起玩的朋友。有时他会跟一群男生凑在一起踢足球或打棒球,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因此,艾风星娜的孤独是怎么回事,他无法具体地想像出来。 所以,只能模糊地想著应该是非常严重的孤独。 同情也许失礼,但光是这样,他就觉得非常难受了。 「虽然我觉得这不是我这个没有多少辛苦人生经验的人该说的话,不过我还是要跟学姐说一声『辛苦了』。」 「嗯,是真的很辛苦呀?或许我看起来总是从容不迫,但其 实是因为我很会演戏。」 「学姐说是演戏可能说得太夸张了,我知道大司教是真的很辛苦。」 套餐的前菜送上来,话题有些回归原点。 「啊,那么,我要拜托心地善良的良太同学一件事?」 「我觉得学姐故意说我心地善良是没必要的修饰。是什么事?」艾风星娜露出有些难为情的表情。 「我实在是没有勇气说出来……」 「事到如今还需要勇气才说得出来的是什么事情呀……」 良太觉得艾风星娜要跟他说的是需要超过十成勇气才敢说的事。 「根据解读的角度不同,也许会觉得我满悲惨的吧……」 「拜托学姐不要装腔作势了。这样我也会愈来愈害怕……」 「那、那么,我要说了。」 「请说。」 「你可以当我的朋友吗?」 「咦?」 「你看嘛,我因为大司教的身分,旁人都对我敬而远之不是吗?底下虽然有很多人工作,但我没有男生的普通朋友……像良太同学这样可以谈天的人,我根本没认识半个……」 大概是不好意思的关系,艾风星娜感觉头低低的。 「这听起来,真的很蠢吧。如果能让我说说蠢话,也就好了。我反而,向往的是那样。如果有那样的人在,我应该就能更努力一点了吧……」 可能是拿下面具的缘故,艾风星娜看来比平常更娇小。 彷佛是水坝溃堤,艾风星娜的话没有结束,逐渐溢出来。 「或许是因为这样,我打算努力,一个人做好该做的事情。不过,偶尔,我会非常害怕……我会很想当作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想要逃离眼前的环境……奇怪,为什么我会忍不住跟你说这么多呢……」 艾风星娜的眼睛开始微湿。 「奇怪……我并不想说这么灰暗的话题呀……奇怪,奇怪了……为什么呢……奇 怪,好奇怪……」 「学、学姐,你还好吗?」 这种奇怪的距离教人郁闷。两人之间的餐桌,沉静的餐厅气氛,这全部都显得碍 事。 然而,良太觉得即使忽视这些碍事的物品,自己也必须前进。 现在不立刻站起来,走到餐桌对面的话—— 「抱歉,你不必站起来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 在他起身之前,艾风星娜就制止他了。确实,艾风星娜看来是比方才冷静了些。 「学姐真的没事吗?」 「嗯。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不会这么轻易展现自己这没有修饰的一面才对呀,是旅行的关系吗……啊,原来如此。」 艾风星娜的右手握拳,轻轻在左手的手掌上敲了 一下。 「学姐知道答案了吗?」 「因为一和良太同学在一起,好像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外面。有一种一直都待在自己家里的感觉呢。」 「咦?我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了……」 不如说,如果良太介意太多事情就会很难受。 「所以,犯人就是良太同学。是良太同学害我这样的?」 「哇,这个罪名,铁定是冤枉我的!」 「这是良太同学的责任?我要你负起责任来?」 「拜托学姐别用这种会造成别人混淆的说法!」 不过,良太庆幸艾风星娜总算又恢复正常了。 就自己被耍著玩这一点,良太想要稍微报仇一下。 「啊,学姐,刚才你说要我和你当朋友的事情,抱歉,我办不到。」 「……这样呀,说的也是啦。要面对像我这样的人,谁都会觉得麻烦吧。」 「不是的,因为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觉得我们是朋友了。」 良太浅浅微笑。 「啊……」 「所以,学姐说从现在开始要当朋友,我很莫名其妙呀。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呀。 我们不是就在聊很多无计可施的事,还有无聊的事了吗?」 艾风星娜露出吃惊的表情。 「谢谢你,良太同学 」 艾风星娜没有笑。 到目前为止,她应该都会立刻浮现笑容。良太也期待她这样的反应…… (啊,这就是学姐真实的表情吧。) 他觉得自己首度和艾风星娜认真对话。 「不,该道谢的是我。学姐都请我到这么高级的餐厅吃东西了……」 「这种小意思,我随时都可以请你。」 「我很高兴,但请容我拒绝……要是上瘾了可就……」 要是觉得这样的高品质是理所当然,将来自己似乎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套餐的菜色逐渐送上桌,每道都是看了就知道是大费工夫的菜。 即使擅长烹饪的良太,都觉得要达到这样的等级还有漫漫长路要走。 「自己做菜也是很开心啦?不过炖煮芋头啦,马铃薯炖肉啦,这些对高级餐厅来说是不可能端上桌的菜色吧?」 「学姐,你也很会做菜吧……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休息呀……」 「所以啰,这次是我难得的休假。」 良太想,这么说也没错。 「难得的休假却和我一起过,学姐,对不起……」 「跟朋友一起过就没问题喔。」 听良太果断地说「我们是朋友」后,艾风星娜的心情变得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我的光荣。还有,虽然学姐觉得自己朋友很少,但我认为其实有满多人都认定学姐是他们的朋友喔。」 不知道为什么,良太觉得这跟诗怜的情况类似。 艾风星娜也是装成态度积极的样子,其实是个消极的人吧。 「啊?也许呀,像良太同学这种像小白脸的人就会这样说吧。」 「什么小白脸啦……没有这回事!」 「良太同学虽然这么想,但我想,班上的男生大概会觉得『那家伙,女性朋友多到让人恶心,快去死啦』这样吧。」 「好可怕!拜托饶了我吧……我已经受够别人的杀机了……不对,我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 从头到尾,主旨都是艾风星娜的事。 「只要鼓起勇气把话讲出来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勇气呀……」 「想跟别人当朋友,想要一起去玩,这些都是说出来就好了。只要说出来,大部分的事情都会获得解决。」 「这障碍还真高……」 艾风星娜「呼」地叹了一口气。 「跟一边担任大司教和漫画家、一边当高中生相比,这实在简单多了。」 良太把想到的东西直接说出来。 用不著如此烦恼。所以,他肯定地说「这很简单」。 「哇!」 艾风星娜的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好像是忍不住惊呼的样子。 「良太同学,你真的很擅长说光明积极的话语呢。我听了都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 了。」 「因为如果想法消极,就会难过到活不下去了呀……」 要不然,从居住在日本的时候开始就会意志消沉。 「嗯,我也要努力变积极。」 「好!学姐加油!」 「但是,我得先完成明天的工作,平安无事回国才行。」 再度,艾风星娜的脸上又笼罩了些微阴霾。 吃套餐花的时间比较多,回到房间已经九点了。 「…………」 「…………」 两个人无言以 对待在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尴尬。 这种时候,果然看到双人床一点都不好。 「学姐,我发现可以买回去送给诗怜的纪念品了。请学姐……借钱给我。」 由于血族yen丢脸到没办法在人前拿出来,就结果而言只能当作是和日圆不一样的货币看待。 最后,良太向艾风星娜借了一万日圆。 「这样的话,你就把卡片式钥匙拿走吧。我会一直待在房间里的?」 将卡片式钥匙放进口袋,良太来到纪念品区。 「我看终究还是挑饼乾或巧克力吧……其他的也太贵了……」 不愧是高级饭店,连纪念品也贵得莫名其妙。 但是,他要单独行动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买纪念品。 他要打电话给诗怜。 现在应该是吃完晚餐的时候,良太想向诗怜报告今天的行程。 「良太,怎么了吗?艾风星娜偷袭你了是吗?我现在马上去救你!」 「不是啦,你误会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而且你应该不能来吧你!」 东京和帝国距离约五百公里。 虽是开玩笑般的对话,但听到彼此的声音,立刻松了一口气。 良太也庆幸自己打了电话。 「我吃过晚餐已经到饭店了。没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你放心吧。」 「这样呀,那就好……真的是那就好……我本来还以为,已经没救了。我还以为自己救不了你了……」 「你这说法怎么感觉不太吉利!」 「我担心到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实际上吃了一大堆。 「对了,良太吃了些什么?」 「怎么又是食物的事情啦!我吃了法国料理。」 「什么!你竟然吃得比主人还要好那么多的东西,你是想怎样?」 「奇怪?王花不是也有找你去外面吃好东西吗?」 「我们是去叫做『无所事事』的连锁居酒屋……」 「是哦……我觉得很抱歉……」 诗怜遭到的廉价对待出乎良太的意料。 「然后,我现在在纪念品区,你想要饼乾还是巧克力?」 「两个都要。」 「你完全没有要二选一的意思吗?」 无计可施之下,良太决定各自挑最便宜的小包装买。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先告诉你……」 「嗯?什么事情?.」 「你、你不要跟环结婚喔……」 「抱歉。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种事,是他跟艾风星娜出来旅行时该听到的吗? 「不是啦,我并不是在说环不好。扣掉便利商店的业绩很差,还有家庭环境有问 题,还有个性太过消极这些,环真的是一个出色的人。」 「不要列出好几个有问题的地方啦!这样听起来很像是在否定她。」 「不过呀,没有必要单就门当户对这个条件来选择结婚对象。恋爱的力量也许可以跨越身分地位的高墙之类的。你没有必要认为以你的等级,刚好适合去经营业绩很不好的便利商店。」 跨越身分地位的高墙也没关系——良太脑海中浮现同行的艾风星娜的脸。 (学姐,应该深为自己的立场所苦吧……) 不过,为什么诗怜要跟他说这些话? 「你想说什么?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了?」 「我、我就说得简单一点吧。你再多考虑一下和环结婚的事情啦!」 「呃,这种事情,我根本不曾考虑过!」 「这样呀。只要你和艾风星娜纠缠,就能防止你和环结婚。哎呀,这样不就没有意义了吗!白痴呀你!」 「这也太混乱了!我没有想过要跟任何人结婚所以你不必在意!」 然而,又听到艾风星娜的名字,让良太不禁有些挂念。 (等等,我不用在意呀……这只是诗怜在讲奇怪的话而已……) 「这样呀,太好了……」 「因为,我现在,又没有任何交往的对象……」 诗怜的回应有些晚。 「说的也是……你又没有任何交往的对象……」 明明只是说出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什么诗怜回答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低落。 「……抱歉,明明听到的都是单纯的事实,我却有点僵住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绝对什么事都没有。就只有兔子稍微得意忘形而已。」 良太心想又是狐狐子乱讲了什么。 「那么,我要挂电话了。你把门窗关好。」 「好。那么,最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和艾风星娜两个人独处,你觉得如何?她还是大姐姐的样子,在走老样子的路线吗……」 良太有些微笑,他觉得艾风星娜其实很接近诗怜。 「嗯,她很像你。」 「你是说同样都是美女这一点吗?」 这话听了让人光火。 「我是说你们都是怕寂寞的人啦。我要挂电话了,明天见。」 「嗯,工作加油。」 通话至此结束,但诗怜最后一句话让良太有点在意。 (这么说起来,我要做什么工作呀……) 艾风星娜应该是要和日本方面的要人会谈,但那段时间,自己该做什么工作才对? (保镳?可是我又没带任何武器。就算带来,拿著近卫兵的剑在外走动,应该也是违反刀枪法吧。) 在应该不会变成要动武器的情况这样乐观的预期中,来到了这里。 (应该不会有我也要参加会议这种离谱的事情吧。或者是,要我以帝国内日本人的身分,发表什么意见?) 那样的话,意思就是良太是个特别的人物。 (但是,不会有这种事的。原本我就是应该不会到日本来的人……这工作应当是血族圣教的人才可以做的吧。) 主角是艾风星娜,这一点从头到尾都无庸置疑。 (所以,我的工作才用不著事前特别告知吧。或者是,其实我听了会吓一跳,所以才不能先告诉我?.)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也被卷入许许多多的事情,现在感觉到的就是类似的隐约不快。 (不过,要是有这么危险,学姐应该会告诉我吧……) 没有马上回去房间,四处闲逛,看到放了报纸给客人看的地方。 政府首脑预定和血族帝国干部会谈 内容不明场所不明极有可能在东京 这样的标题跳到眼前。 看样子肯定是重要的会议。 良太试著大致浏览报纸。内文写著场所和人员都不明,或许是为了预防公开后让参加者遭到袭击的可能。 帝国的存在,在日本国内相当让人局促不安大概是真的吧。听说认为该从血族手中抢回秋之宫的强硬主张也很牢固。 然而,如果攻击来日本参加会议的人,以国际关系层面来说,立场不利的反而会是日本。所以相关资讯才会保密不公开吧——感觉就像是种常见的预测。 (这种地方我要相信学姐吗?) 拖著沉重的脚步,进入电梯。 用卡片式钥匙开门。 「学姐,我回来了——」 「呼,淋浴完毕真舒服? 奇怪?」 良太一进房间,就看到全身赤裸的艾风星娜。 该 突的地方突,该细的地方细,真的是完美比例。 (啊,这么说起来,我记得学姐好像说过她在日本出过泳装写真集……) 咕噜。 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这该怎么说呢,能说很美味吗…… (因为冒著热气,应该是刚洗好澡。可说是个两人撞见的好时机吧——哇,现在不 是冷静思考的时候啦!) 「对、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啪哒。 走到外面关上房门,良太直接坐在门前。 (这也太赤裸裸了吧!) 气氛尴尬,让他对明天的事情非常难以开口询问。 取而代之的,是刚才的影像在脑海中浮现。 (学姐的肌肤真是漂亮呀……宛如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就是那么美丽吧……快停止,别再想有的没的了……) 就在他独自苦闷之际,房内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我已经穿好衣服,你可以进来了?」 「好的……学姐,你该不会其实还没穿,要我进去才发现吧?」 「我不会这样骗你的。我照一般样子穿好了?」 「你也没穿那种感觉色色的很好脱的浴袍之类的吧。」 根据过去的经验,良太变得愈发谨慎小心。 「啊?我有带睡衣来,我现在就穿著睡衣。我和王花参加睡衣派对的时候,也是穿 这一件喔?」 「问到这个地步应该没问题了吧。」 确定没有危险后,良太进入房间。 站在眼前的确实是身穿睡衣的艾风星娜。 「呼,真的是睡衣……不过,这不会太透明了点吗?」 睡衣是睡衣没错,却是颇为透明的材质。 这种衣服,应该是叫做蕾丝衬衣还是性感睡衣吧。 「咦?我觉得该遮住的地方都有遮住呀。」 艾风星娜坦率地检查著自己的睡衣。不过,真的是除了重点部位之外全都是透明 的。 不如说,这种穿一半的穿法,反而更有猥亵感。 「学、学姐,这种打扮,呃……是违反公共秩序和善良风俗的……老实说,某种意义而言,这比全裸还要糟糕……」 「可是,睡衣派对的时候,王花也是穿这种睡衣呀!」 「唔哇!」 想像穿蕾丝衬衣的王花,良太有点受不了。 「不行了……喷鼻血这种反应,也太过传统了吧……」 「咦?鼻血?这样很不好呀?我记得,那天莎莎拉也是穿这样。说起来,她还对王花垂涎三尺呢?」 这次开始想像穿著性感睡衣的莎莎拉。 「唔哇啊!」 良太更加受不了。 「完了,我真的会喷鼻血……」 「我去拿面纸过来,等我一下?」 艾风星娜拿来放在房间角落的面纸盒。 「来,面纸给你。良太同学,你还好吧?」 「啊,鼻血还没流出来,我没事……」 「可是,等到流出来就太迟了呀?良太同学,你从刚刚开始就怪怪的。你全身僵硬站著不动呢?」 「是这样没错,对不起……」 总而言之,如果不让艾风星娜暂时离开视野,情况就不妙了。 「我也去洗澡!」 拿了换洗衣物,良太逃进浴室。 (完美的千金小姐会穿这种睡衣,竟然是真的!) 心跳还是很快,赶紧深呼吸一次。 刚刚真危险,各种方面都很危险。果然,两人同住一间房会发生太多问题——事到如今,良太才有体会。 (但是,问题是我洗好澡走出去,学姐也还是在那里……虽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光是这样的现实,良太就心情沉重无比。 为了解闷,他专心洗头洗澡。 不如说接下来才是问题。 (刚说完我们是朋友就情绪亢奋,这应该是最糟的情况吧……首先,我要在这间密室让脑袋冷却下来。虽说浴室还满温暖不是冷的……) 闭上双眼,尝试集中精神。 心无杂念,我要心无杂念。将意志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没错,除去意识,逐渐放空。 让所谓的「自我」慢慢消失。 能够做到这样的话,心境应该会自然而然变成宛如贤者一般。 这样子,就能到达清净无垢的无我境地了。 ——我想侍奉。 (奇怪?刚刚,怎么有像是杂念的东西……) ——我想侍奉主人。 突然,随从的力量起了作用。 非常接近先前狂奔到大圣堂时的感觉。 (哇,竟然挑这个节骨眼?怎么会呢?因为就在学姐身边,我还以为不会出现冲动的举止……) 可是,想要侍奉主人这种欲望,迅速地夺走理智。 (啊,该不会是因为消除了自己的意识,于是身为随从的欲望就冒出来了吧?这真是……) 良太目前也是处在差点就要变成艾风星娜随从的状态,想要侍奉艾风星娜的感觉已经成了本能,存在于他的深层心理了。 似乎是试图消除位于表面的意识和妄想,结果让深层心理涌现出来。 这么说起来,狂奔到艾风星娜那里时也是一样,虽挂念著诗怜,脑袋的运作还是变得迟钝。于是理智一口气被抢走。 老实说,冒出杂念才是真正的风险。 (我是不是选了最糟糕的选项呀……至少,我得想办法穿上四角裤……) 趁还有意识的时候,勉强穿上了四角裤。 良太穿著条内裤回到房间。 「啊,良太同学,洗好澡很舒服吧?」 「学姐,请让我侍奉你!」 气氛丕变。 该说是结冰,还是沉淀?总之,房间的气氛变得奇怪。 「你、你说要侍奉我却穿成这样是要做什么?…………啊。」 喀。 艾风星娜的脸也瞬间发红。 「这样子不行!真的不行!这样子的侍奉是禁止的!」 吓了一跳,艾风星娜在床上蜷缩著埋著脸。 「既然随从不必做到学姐说的那种地步……那这种随从,可以吃药解除吧……」 良太内心的角落,也觉得不妙,要自己快冷静下来,但他还无法赢过随从的力量。 应该是说,看到在床上发抖的艾风星娜,反而开启了奇怪的开关。 「主人,请让我侍奉您些什么事情吧?什么事情都好,请使唤我!」 (喂,快住手!在这边就给我住手!继续下去的话事情会无法挽回的!) 「良太同学,你、你会这样是随从化害的,冷、冷静下来……」 (学姐也是啦,不要劝我了自己快点逃吧。跟这样的我说什么,说不定反而会让人兴奋起来呀……) 「因为……我是学姐的随从……j」(事情变成这样,早知道就先吃「解忆丸」就好了!) 「可是,良太同学,我这样会违反我的切结书……啊,我有带切结书来,我拿给你看!」 艾风星娜在包包内窸窸窣窣地翻找,拿出了一张纸。 本人,艾风星娜十三世(本名木村松子),绝对不会在作地点日本,趁乱之中将冬仓良太变成随从。我对西方女神发誓,毫无虚假。 艾风星娜察觉到某件事。 「奇怪……上面写不能把良太同学变成随从,可是没写不能做色色的事。」 (学姐,拜托你不要 在那里冷静解释内文啦!) 应该是因为写的时候,诗怜和王花都在场,自然就没有办法写得太露骨吧。 「既然如此……那规则上就没有问题了……规则上……怎么办,良太同学……」 食指碰触著嘴唇,艾风星娜问道。 可能是担忧的表情配上这身打扮的影响,看起来非常苗条纤细。 (不要问我啦!就算没写当然还是不行呀!拜托学姐快拒绝!) 「我、我怎么样都可以……让良太同学决定吧……」 这个时候,理智想尽办法要克服那像是本能的随从心态。 「那、那、那么,就让我侍奉……」 (理智赢,理智赢,理智赢!快给我赢呀!) 不久,变成了理性>本能。 「好、好吧……那我把睡衣脱掉……咦?还是穿著比较好?」 「请学姐把刚才的事情当作没发生过啊啊啊啊啊啊啊!」 良太立刻冲回浴室用水猛冲脑袋。 「呼、呼、呼……」 疲劳感非常严重。 「刚才可能是搬到帝国以后,人生最危险的一刻吧……」 十分钟后。 「讨厌啦?吓死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学姐……」 艾风星娜将宝特瓶的水倒进良太的杯子里。 良太咕噜咕噜地喝下去。 脑袋和身体全都冷静下来应该比较好,所以良太猛灌水。 「那应该说是一点小失误吧?随从化的影响偶然会变强,再加上误会……要问我到底想说什么,那就是我认为已经没问题了……」 「是呀,以前也不曾连续好几次发作。」 「要是刚才那样的事情时常发生,我的理智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了……所以,可能还是先吃药会比较好吧……」 毫无疑问,让身体变成没有随从化是最安全的。 「可是,现在最好不要吃喔。这个,你看看。」 艾风星娜拿出药品的说明书。 【用法、使用上请注意】 由于药效强烈,请在餐后马上服用。另外,就寝前应避免服用。 「这药是有多危险啦……」 说明书写著感觉很不妙的怪异注意事项。 「今天晚上大概没事了。明天以后再吃吧……」 「那么,来睡觉吧。」 「咦……」 听到身穿蕾丝衬衣的艾风星娜这样说,良太忍不住觉得全身不对劲。 「因为,明天也要早起呀。咦,你是不是又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又是,别有涵义的微笑。 「我真的,有想……这是没办法的吧……既然如此,那我就睡在地板上——」 「喂,良太同学,你睡在那里会弄脏身体的。」 艾风星娜抓著良太的睡衣。 「但是,要我跟学姐睡同一张床,实在是……」 「良太同学这次是我的随行人员呀。如果你的行为举止不能稍微有气质一点,那我会很伤脑筋的?睡在地板上这种丢脸的事情不可以,绝对不行!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睡在床上!这是双人床,面积还满大的吧!」 「呃……是没错啦……学姐说的我都懂……」 关掉电灯,良太脸朝外躺在床右边的角落。 由于床的面积颇大,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觉还拉得满开的。 「你可以再睡过来一点没关系?」 「我不要。而且,要是我真的睡过去一点,学姐应该也会尴尬吧?」 「嗯……那样我可能会有点伤脑筋吧……」 如果看不透艾风星娜哪里是演的哪里是真的,就会变成彼此都后悔的结局。 因此,良太觉得现在这种关系刚刚好。 可说是若即若离,也可说是被追的话马上可以跑。 「不过,在理智层面上,我认为如果良太同学想做那件事情,我也无所谓……」 「呃,这意思是……」 「良太同学也是男生所以没办法吧……不过要是做了,我们或许就不能再称彼此为朋友了。」 「别、别再说了……我认为那种事情,只是朋友关系的人是不该做的……」 「嗯……是呀……」 彼此深呼吸,让内心平静。 良太想,灯也关了,就这样睡吧。 微微地动来动去。 感觉到艾风星娜来到身边。 「听我说,良太同学。」 「这次是什么事?」 「晚餐的时候,你告诉我要鼓起勇气把话说出来吧。」 「是的,我是说过。」 良太说过,这没什么困难的,只要说出来就行了。 「只要学姐说得出来,学姐要几个朋友,就能认识几个朋友。」 「那么,如果我鼓起勇气说出来的话是这样子,良太同学会怎么样?」 「怎样子?」 「如果我说,不要跟我当朋友,跟我当情侣。那良太同学会怎么样?」 艾风星娜的声音非常微弱却有穿透力。 「啊……这、这我……」 「虽然我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日子过得很辛苦,但我想只要跟良太同学在一起 我应该可以克服的。」 「能得到学姐的信赖是我的荣幸……」 「意下如何?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女朋友吧……」 「是,我是没有……」 「你用不著当我的随从,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良太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既然彼此都没有交往中的对象,那么就道德层面来说没有问题。 话虽如此…… 「抱歉,我真的好害怕……明天的事情我……」 「唉,要是能从这样的重担中解脱,跟良太同学一起到哪里去玩,那就轻松多了……」 「学姐,明天的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 「良太同学,如果我说我要拋下今后的一切一起逃走吧,你会跟我走吗?」 这比什么爱的表白听来还要沉重许多。 良太也说不出话来。 「那样的话,就再也不能回去帝国,只能以日本人的身分活下去。那样子,我们两个人就可以结婚,过著简朴却能共组幸福家庭的生活。我觉得,或许这种不必世故的生存方式比较幸福。」 「学姐,请问……明天的工作……有这么危险吗?」 呼应著夜晚的沉默笼罩。 「啊,啊哈哈哈!」 打破沉默的是艾风星娜。 但是,有一点点,彷佛是强打精神的感觉。 「学、学姐?」 「抱歉,抱歉。我说这种话,良太同学很伤脑筋吧?你不要误会了喔?我刚刚只是在做『如果我说请和我当情侣的话别人会怎么样?』的思考实验?我不是在跟你说『请和我当情侣』喔?说要逃走什么的也从头到尾都是玩笑话?」 「哦……吓我一大跳……」 「因为,现在为时尚早嘛?我也觉得是犯规了?不过,再过两、三个月可就不晓得 如何了?」 「呃,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暂时当朋友吧,请多指教!」 「说的也是,请学姐多指教我这个朋友。」 「还有呀,事到如今再说可能怪怪的……不过请你不要太靠近我……」 「啊,学姐还是讨厌我吧,对不起!」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风星娜的声音有些慌张。接下来,是短暂的踌躇。 「现在,如果良太同学太靠近我……我一定会忍不住的……」 「咦……」 「我会忍不住想要把良太同学变成随从,让良太同学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大概,会变得不肯退让吧……现在的我战胜不了自己的欲望……」 良太感觉到自己身体僵硬。紧张得动弹不得。只有艾风星娜的话语在他耳边流动。 「万事倶备要吸血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这样子就行动真的好吗……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也有非常高兴的部分……我现在的心境,就是又快要失控了……」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嗯……拜托你了……」 艾风星娜陷入沉默。良太也下定决心,不要再多说什么。 似乎是累积了大量疲劳,睡魔很快就找上良太。 他还以为,今晚会睡得很熟,应该会就这样睡著,醒来时已经是早晨了。然而—— 他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早上了吗?应该还没这么快才对。 好像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 「良太同学,我出去一下,你好好休息。」 让良太醒来的,是个非常小的声音。 「我去工作了。我不会逃走,我要战斗。」 可是,这话的某些部分残留在良太耳里。 「我也有要做和不要做的事情。我得好好划清界线。」 良太猛然醒来时,已不见艾风星娜的身影。 第五话 「学姐?」 艾风星娜从房内消失了。 良太只知道这一点,其他毫无线索。 厕所没上锁,也没有再度淋浴的声音。艾风星娜不在这个室内空间内。 首先,打艾风星娜的手机。如果接得通,说不定就会知道自己只是在瞎操心。 叽——叽——叽——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看样子艾风星娜连手机也没带。 有种不祥的预感。 彷佛是,在良太睡觉的期间有什么非得出门的原因。 看了看时钟,时间是凌晨三点。 没有哪种正经的「工作」是在这种时间开始的。 (会谈有这么极机密吗?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我没跟著去不就更糟糕了……) 即使思考在运作,想到的也全是负面的事情,完全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案。 「王花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拨打王花的手机,良太想搞清楚的资讯。 「你是怎样?这种时间打电话来?我好不容易在梦里受国民尊重得乱七八糟、感觉 正良好……如果只是无聊的事情,我可不会平白饶过你。具体来说,就是我要跟你收费。」 「学姐失踪了。王花,你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这种事情我哪会知道呀。我完全莫名其妙。良太,她发生什么事了?」 这回答让人丝毫感觉不到是在敷衍了事。 「那么,就是连帝国都掌握不了的情况了吧。我明白了,要是再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什么?你给我等一下——」 不清楚状况的王花没办法依靠,而且位置也距离太远了。 「是被人逮住弱点了吗?可是,王花不知道就奇怪了。」 唉,又没有资讯,就算胡思乱想可能也没意义。 「学姐,请你原谅我!」 良太查看艾风星娜的手机简讯。 to:王花 【标题】耶,到东京了! 【内文】我正在和良太同学约会喔! ヾ(???)ノ from: 王花 【标题】去死吧你 【内文】去死吧你 「王花,好可怕呀……不,现在没空管这个了。」 没有和可疑人物的简讯往来。 也没有通话纪录。 穿著睡衣,良太冲出房间。 电梯旁边有自动贩卖机,但人也不在那里。除此之外,艾风星娜就没有出现在这层楼任何一个地方的理由了。 搭电梯到一楼,柜台附近也没有类似的人影。 「请问,有没有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女生外出?」 「嗯,我记得的确是有这么一位客人外出……」 「请问她往哪里去了?」 「呃,我没有看得这么仔细……」 听著柜台人员不可靠的话语,良太跑到饭店外面。 但是,他在那里停下了脚步。 毫无线索,无法前进。 倘若,艾风星娜是被人用车子带走的,那他就无计可施了。 「为什么,我没有先问清楚明天工作的事情呢……怠忽职守的时间也太正好了……」他之所以会和艾风星娜一同前来,是因为保护艾风星娜理所当然算是自己的工作。 办不到这一点完全是他的责任。 可是,后悔也为时已晚。 不对,现在后悔还太早。还不能确定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跑出饭店后,往右跑了大概五百公尺。 所有的店家都经过了,没看见像是在举行密会的地方。 也许是在更前面的地方,但他决定暂时返回饭店。 说起来,如果是密会,也不可能在路上经过就会看见的地方举行。 手机响了,是王花打来的。 「良太,我向第一大圣堂的人问过了,他们说什么也不知道。艾风星娜以前居住在关东,在东京有朋友也很正常。」 「谢谢你,王花。我这边还没有线索,所以我会继续找人。」 「她有把旅行用的手提行李箱留在房间吗?」 「啊,这么说起来,行李箱还好端端地放在房间里……」 「这样的话,不就表示她有意思要回来吗?」 「就算有意思要回来,也有可能回不来吧。」 就连在讲这通电话的时候,艾风星娜也有可能到了一个再也回不来的地方。「所以,我要去把学姐带回来!」 「我明白了,你就尽力去做吧。」 挂上电话,继续搜索。 这样子就有了 一点点资讯,可能会有什么办法吧。 有什么线索和艾风星娜有关的吗? 突然,脑海中有个像是会回音的声音响起。 ——啊,我差不多要回去良太同学那边了。 听得到艾风星娜的心声。 随从之力带来的影响。 (对了,我还有这层关系可用!) 驱除意识,缓缓地驱除出去。 随从本能的比例逐渐升高。 然后——双脚自然开始行动。 (是这边!) 再加上,想见到艾风星娜这样的意志。 本能和理智相加。 (只要这两者都想见学姐,一定可以知道学姐的下落的!) 在旗立山陷入走投无路的危机时,艾风星娜救了他。 因此,这次轮到他救艾风星娜了。 ——我不行了……让我回去…… 他听见宛如惨叫的情绪。 不会有错。他知道方位了。 跑过饭店,直接在人行道上奔跑。 主人就在前方——不对,是学姐,是重要的朋友就在那里。 「拜托,一定要来得及!」 不知道手无寸铁的自己能做什么。话虽如此,却不能就这样止步不前。 这并非是不是随从的问题。有想要保护的人,就要好好保护。就只是这么简单 ——但是,我不能在这里认输。我不会半途而废的。 (学姐也正在战斗。我不能放弃。) ——我要守住。 (我也要守住学姐。) 或许是因为太逞强了,良太的肚子痛了起来。 明明这时间也没有太阳,身体却热得像是要著火。 (事情解决后,要休息多久都随便,现在给我撑下去!) 牵扯性命的困境,以前有过好几次。 跟那些相比,这点小意思,完全不足挂齿。 然后,他也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 「良太同学!」 艾风星娜在奔跑。 手上拿著一个有点大的提包,看起来人没有受伤。 「学姐!你没事吧?」 「良太同学!你来找我了!」 艾风星娜使尽全力紧抱住良太。甜甜的香味刺激著良太的鼻子。不仅如此,身体也有些发痒。 「学姐……这样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种时间不会有人看到的。」 「这么说是没错啦……」 在宽敞至极的空地上,确实只有他们两个人站著。 「难不成,你是在担心我?」 「这个,是、是啦……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 觉得艾风星娜不会再回来了。 抱住良太的力量变得更强。 「要交男朋友的话,果然是要选像良太同学的人 比较好。」 「咦……学姐,你的意思是……」 「良太同学,你没有女朋友吧?」 恶作剧般,艾风星娜逼问良太。这样一来,良太已经没有胜算。 「我是没有女朋友,但这种事情,我……」 「你怎么样??」 艾风星娜用力摸著良太的头发。 「做这种事情应该会挨大家的骂吧?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一点点就好。」 艾风星娜总算放开了良太。不过,刚才的触感尚未消失。 「再一点时间是多久呀?」 「天晓得?就像我昨天说过的那样,大概是两个月吧??这样子都没有人采取行动 的话时效就消灭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说你是我男朋友了吧?」 艾风星娜的脚步已经往饭店的方向前进。 「回去吧。接下来应该还有时间可以再睡一下子。」 「请问……学姐,这种时间你在这里做什么?」 尽管从表情判断危机是解除了,但良太依然一头雾水。 「我来做非做不可的工作。虽然心境比较接近像是来毁灭的。」 艾风星娜开心地说道。 「可是,真正的一决胜负是明天呢。啊,已经是今天了。」 「今天的工作是在哪里进行的?」 「前面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众餐厅吧,就是在那边进行的。不过,我已经处理完毕了。」 在夜晚的大众餐厅,接洽政府相关人士进行事前会议,或者是密谈。 如此的想像立刻掠过良太脑海。应该很少人会发现竟在大众餐厅里面做什么要紧事吧。 「敌人厉害吗?」 「虽然厉害,不过并不是互殴或是使用武器争执。我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战斗。」 果然是在谈判什么吧。然后,在重头戏登场之前已经有了结果。 「但是,关键始终都是在明天吧。」 艾风星娜的表情有些僵硬。 「明天也要麻烦你了喔,良太同学!」 却随即恢复成轻松的笑容。 「是的,学姐!」 「工作」是壮烈的。 一开始就叱吒四起。 没有和睦的感觉,和真的战场没两样的气氛支配著现场。 「听好了,这是和时间的竞争。」 身边的艾风星娜对良太说道。 「位置你都记住了吧。你要特别留心,让每次的行动都以最低限度的运动量完成。 这就跟拳击的道理一样。多余的动作一定会让自己遭到报应。」 「我了解了。我不会输的。」 「我总是呢,在快要到的时候会很想跑掉。不过,都到这里了,也只能豁出去啦。」 很快就有人逼近他们两个人。 「要两本吗?好的,总共一千日圆!谢谢惠顾!」 两人身在同人志贩售会会场。 东a-05a。 良太虽然完全搞不懂这种事情,但摊位被分到早晨时已经关上的铁门边,看起来是以会出现大量人潮为前提的。 开始前就排了长长的队伍,这等热情让良太吓了一大跳。一开始,马上就有客人冲到摊位面前。 「啊,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三本!不好意思,不受理签绘喔!这是礼物吗?谢谢您!您要用一万日圆纸钞吗?找零还请您稍等!」 零钱和刊物的放置位置应该都很完美,只要小小的动作就能完成一切需要。 「懂了吗?不管是多大牌的社团,让排队的人等太久就不是好事。贩售会的时间是有限的。客人的时间被我们社团占用就太可怜了。你要以尽量消化队伍的速度将新刊交到客人手上!」 开始前艾风星娜这么告诉良太,并以战士的眼神说道。 (我会努力的!学姐!我会用比飞箭更快的速度办事的。不过,请你让我说一句话就好。) 你说的工作就是贩售会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十一 一点之前就全部售罄了。 「谢谢?顺利卖光了?!来,饮料给你!」 良太从艾风星娜手里接过顾客送的饮料。 堆积到让人害怕的纸箱全部都空了。 「我没说错吧?所諝的漫画就是战斗呀。这里是个体能至上的世界喔!」 「我深刻感受到了……」 尽管有准备椅子,但人潮络绎不绝根本没空坐下。 「可是呀,来贩售会真的很快乐呢。摆上自己制作的东西,顾客来到眼前买下,这种妙趣只有自己摆摊才能体会呀。这和商品摆在商店里面销售,有著不同的享受方式。只要尝到这种乐趣,一定是到死都戒不掉的吧。」 「学姐,你太帅了。」 良太觉得这里适合用「充满男子气概」这样的说法。 「一点都不帅啦,也没有必要耍帅。我喜欢画漫画,就只是这样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也许我不是名叫林森禁的漫画家,只是个喜欢漫画的女生」※注二 她是大司教。 「这次的刊物,是住持那本吗?」 「猫耳住持禅心」是现在大受欢迎的动画,良太认为诗怜对这部的评价也颇高。 「嗯,如果能多少让读者感觉到我对作品的爱就好了?」 「顺便问一下,学姐说昨天晚上在大众餐厅做好的工作是什么……」 「哎呀?因为制作动画的关系,《是是》的工作量就增加了呀?我得以特急件的方式画篇附录漫画,因为挪不出时间只好早起工作?」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听到类似『我不行了……让我回去……』的惨叫声……」 「因为,我很想回饭店再睡一觉呀,累死了?」 「所以,学姐才会说『我不会半途而废的』这种充满决心的话呀。」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半途而废漫画的工作的』。」 「那学姐说『我要守住』,是要守住什么……」 「我是说『我要守住截稿期限』啦。后来顺利坚持住了,虽然我累得要死。」良太也觉得自己好像涌出一种非比寻常的徒劳感。 「那……学姐昨天为什么把手机放在房间?」 「啊,我忘了带!」 竟然只是忘了带。 「我们睡觉前,学姐说的『我要拋下今后的一切一起逃走吧,你会跟我走吗?』的意思也是……」 「截稿日啦还有第二天的贩售会我都想拋下然后逃走,是这样的意思。」 谜题全解开了。解开后,良太有点失望。 「不好意思,那么,日本和帝国要开会这件事情……」 「那个应该有我之外的别人会去参加吧?虽说是机密,但好像是在大城市召开的样子。因为考量到警备之类的工作很麻烦吧?」 谜题全解开了。 「也就是说,学姐所谓的工作是贩售会,漫画相关的工作这样对吧?」所以,国家也不会出钱。 「没错。我申请要来贩售会,帝国发给我许可,日本也说林森禁要来的话无妨。」 「林森禁老师的影响力也太惊人了!」 良太在非常不重要的地方切实感受到艾风星娜的厉害。 「那么,我们来收拾吧。」 「嗯。啊?回去的时候我还要绕去编辑部开会讨论一个地方?」※注二 ※注—— 她是大司教。 回程时已经入夜,所以在新干线上吃车站便当。 车站便当虽然有很多昂贵的,但同时也因为知道上限在哪里,反而觉得轻松。 「呼,鸡肉便当好好吃喔!」 「那个便当是八百日圆的吧。良太同学明明可以买更好的。」 「不,以冬仓家的标准来说这已经十分高贵了。」 「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锵?,那么……良太同学,这个给你!」哼著颁奖典礼般的曲子后,艾风星娜将「解忆丸」交给良太。 「快点大口喝水吞下去吧。应该会马上就生效吧?」 良太拿著装药丸的小瓶子,目不转睛地看著。 「怎么了?你不吃吗?」 「因为,我觉得学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样子。」 良太看著艾风星娜的眼睛说话,而艾风星娜表面上笑著,只是表面上。 「我难过?我没有这种感觉……」 「这点小事,我还看得出来。应该是随从的直觉吧。我觉得学姐并不希望我吃下这颗药丸。」 「唉……」 艾风星娜深深地叹了 一 口气。 「终究还是被你识破了呀。」 「学姐,请你把这药丸的所有药效都告诉我。你先前说过没有副作用,那就把药效告诉我。」 艾风星娜以做好心理准备的态度说道:「这个药,不只会解除正要变成随从的初 状态,还会让暂时的主人和暂时的随从之间的记忆也跟著模糊不清。所以,才会有『解忆丸』这样的名字,意思就是解除记忆的药丸。」 「这样一来,要是我吃下去的话……」 「虽然不会不认得我,但良太同学应该会变得不记得被我咬过,跟我一起到东京来这些事情吧。」 艾风星娜淡淡地说。因为,她知道这时候说「我舍不得」是很奸诈的。 维持这种随从和主人的牵绊太过强烈的状态生活下去,也会有问题。考量到良太的处境,艾风星娜当然是乖乖地要良太吃药比较好。 这样的结果会让许多人都能接受,也会带来幸福。 剩下的,就只有消除自己那一点点小小的任性了。 「所以,学姐才会说我们来场东京约会那样的话吧。」 「最好是不要留下什么影响吧……可是,我又想就此罢手会比较好吧……因为我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在乎良太同学……」 良太也懂。瞭解昨天的艾风星娜是认真的。 「好了,饭后马上就吃药比较好喔。这样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看还是算了。」 良太把小药瓶放在放便当的简易桌板上。 「你不吃药好吗?」 「所谓的重置,我觉得有种卑鄙的感觉。到目前为止,我也是打算接受被学姐咬过这个事实生活下去的。」 「你要是挨诗怜和王花骂可不关我的事喔?」 「这我会跟她们解释。没问题的…………应该没问题吧?」 挨骂也是正常的吧。不过,应该可以让她们两个人都接受这个决定吧。 「只要我说『给我想想要是立场相反你会如何』,她们应该就会理解我了。」 又不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悲剧,记忆还是别消除比较好。 「好吧。那么,这个就先放在我这边。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带进帝国。」 「好。」 艾风星娜把药瓶收进提包。 「可是,如果你因此受到随从之力的影响犯了什么错,我可不负责喔?」 艾风星娜开心地笑著。 「这么说,也是没错啦……我会想办法撑下去的。」 两人相视而笑。 「药丸将近要三万日圆呀?好浪费喔?」 「对不起……钱我以后会还……」 「可是,既然以后还能跟良太同学在一起,买这就划算了吧?」 「咦?」 「这两天,辛苦你了。」 良太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碰到了脸颊。 「奇怪……刚刚,学姐,该不会,亲了……我的脸吧……」 想都没想过的事情,让良太惊慌失措。 「呵呵?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宁可装作不知道应该比较好吧?」 「也是啦……就当别追究的事情吧……」 这时艾风星娜打了跟昨天一样的哈欠,昨晚她没什么睡。 「呼啊?啊,那么,我要再睡一下。不要叫我喔?」 「好的。」 「啊,还有,不论有什么事情也千万不要叫我喔。」 「就算到了大城站也不要吗?」 「嗯,过站不下车也没关系。」 「呃,这样真的不行啦……」 「不过,要是跟我说『大城站到了』叫醒我,我会心情非常糟糕的。这种情况下, 我的起床气是最坏的。」 「这样子,个性太糟了……」 艾风星娜要是不醒来,就只能直接坐过头了。 「总之,我很困我要睡觉!不要叫我起来喔!」 约莫一分钟,艾风星娜就呼吸规律的陷入熟睡了。 一分钟后,艾风星娜又倒到良太的大腿上。 「呼呼……」 「唔……我有不好的预感……」 「良太同学,你真是活跳跳呢……有两本《jump》放在一起,真的是跳跳……」 「这实在是很硬凑出来的梦话……」 然后,艾风星娜就算到了大城站也没醒过来。 「呼啊?啊,良太同学,早安。差不多该到大城了吧?」 「很久以前已经过站了……」 良太一脸疲惫地说。 「马上就要到终点博多了。我们跑到九州来了。」 「哎呀,都这么晚了也不能折回去大城了吧?」 这班车好像是从东京到博多的最后一班,返回大城是没指望了。 「那么,就没办法了?」 艾风星娜露出别有涵义的笑容。 「只能在博多住一晚了吧?」 「也是啦……因为没别的解决方法……」 良太隐约觉得,这么做一定会惹火诗怜和王花。 在博多站下车,拖著沉重的脚步地走过闹区。 「那么,去找有双人床的房间吧!」 「好好好……拜托尽量找便宜一点的……」 「咦,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要去住那种地方吧……」 远处有间发出粉红色霓虹灯光的旅馆。就价格来说的确是便宜的。 「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住那种地方,我从头到尾都是在说商务旅 馆!」 「啊?原来是这样呀。吓死人了?」 这一天,他们也投宿在附设好几家高级餐厅的大饭店内。 (这几天,花掉的钱应该可以让冬仓家破产了吧…… 尾声 「总算回来了……」 从博多搭新干线回到大城,再搭计程车,好不容易抵达国境。 穿过这间国境办公室,再度回到血族帝国。 「真的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 「是呀……旅行真的很耗体力……」 「不过回到大城的时候,你明明还有时间可以回老家看一看吧。你不觉得可惜吗?」艾风星娜侧著头问,像是在担心良太。 「不会啦,没关系,又不是再也见不到面。而且现在我的故乡是血族帝国嘛。」有很多人在帝国等待良太。 「是哦。那么,今后也请你多多指教了,良太同学!」 「嗯,拜托学姐了。」 然后,一到了帝国这边,就看到来迎接的人们。 诗怜、王花、莎莎拉、环、狐狐子、清水、怜,感觉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 「啊,各位,你们专程来接我们啊——咦。」 感觉散发著某种杀气。 特别是诗怜与王花。 两个人眼睛发直,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哦,良太呀。你竟然记得我们,又踏上这个国家的土地了呀。绕了这么一大圈, 我可真佩服你。」 「诗怜,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我可是确实有买纪念品给你的。」 「嗯,纪念品我会感激收下的。但是,那个和这个是两回事。」 「纪念品本来就是我该得的。」诗怜将手机塞给良太。 「我收到艾风星娜传来这种简讯!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画面显示「我们跑到博多了。今天要住在这里!ヾ(???)ノ的内文底下,附了张双人床房间的照片。 「还有,后来又传了一封。」 这次内文为「顺带一提这是第一天我们住的地方」,底下附了第一天投宿房间的双人床。 「啊?抱歉,抱歉,我想说机会难得,就忍不住传给每个人看了呀?哈哈,我会反省的。」 「学姐,你根本毫无悔意吧?你满脸笑容呀,笑咪咪的!」 艾风星娜笑得非常奸诈。事情如此演变,毫无疑问正是她的目的。 「艾风星娜,昨天你睡过头该不会也是你所有计画当中的一环吧……应该是说,连你那什么睡过头的讲法都很可疑……」 这次换王花逼问艾风星娜。她也是两眼发直。或许是姐妹的缘故吧,表情和诗怜奇妙地相似。 「天地良心,那真的是意外。我就睡过头了呀!」 艾风星娜抬头挺胸地说。 「没错没错!学姐说的对!」 良太也附和艾风星娜,岂料因为多管闲事反而招致怀疑。 「前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也发生许多事情,让我都没办法好好睡,所以昨天才会睡过 呀丨」 「没错!前天晚上也有许多事情——喂!你这种说法又会让人误会呀!」 「良太同学,你的意思是说连我们的彼此拥抱都是假的吗?我觉得好伤心……」 「是、是真的有那回事没错……但意义的差异很难讲清楚吧!」 那是因为能够平安重逢感到喜悦的拥抱,并不是出于爱情的拥抱。 眼前感受到的杀气倍增。 「诗怜,你来杀良太。因为我要负责杀木村松子。」 「好。先收拾乾净的人要支援另一个。」 「你们两个是在分派什么不祥的任务啦!学姐和我之间什么也没有!」 这时,一把剑猛力挥到良太眼前。 良太的头发有一点点被削断,四散在空中。 「啧,没砍中。」 挥剑的是莎莎拉。 「才不是没砍中!要是歪了几公分我就已经死了!」 「烦死人了!你这种马上就勾搭上别人的家伙,就给我像可剥式起司棒一样四分五裂就够了!什么彼此拥抱!什么一起睡觉!无耻至极!」 莎莎拉像是愤怒与害羞同时并存一般地红了脸。 不过,虽然好像在害羞,但被剑砍到可是必死无疑。 「勾搭上别人是什么意思啦——哇,挥剑的速度又更快了!」 「给我闭嘴!闭嘴!我已经信不过你了 !你这个叛徒!我绝对要跟你以外的人获得你想像不到的幸福!」 「我觉得你说话的内容太跳跃了吧?」 「我就叫你闭嘴了丨」 「哇!真的会死人啦!真的会死人拜托你快住手!」 「王花陛下!请您和我一起获得幸福吧!王花陛下!」 「啊?差不多该请『猫的坑洞』来这里开一家帝国分店了吧。」 王花还是老样子,完美地忽视掉莎莎拉。 另一方面,相较之下比较冷静的是清水。 「良太大人,不论您再怎么污秽,清水都不会在意的。」 「我才不污秽咧。」 「还有,如果您有想砍断的桃花请告诉我。我会帮您砍的,桃花还有那个女人都 砍。」 「那应该是说『那女人造成的桃花』吧!我总觉得我在你说的话里面感受到杀机!」 怜因为打击太大,已经昏迷了。 「姐姐,你竟然没说半句话就昏倒了!没事吧?」 「好像没有意识,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的样子,不过因为是这个人,所以应该没事。」 「姐姐,你几乎是已经死了呀!」 「不过,两天前她也是这种样子,后来就活过来了。」 「姐姐,你消费太多奇迹了吧!」 「反倒是,冬仓良太,你快点死在我手上吧!」 「莎莎拉,你可以放过我了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死!」 环与狐狐子在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旁观著。 「喂,狐狐子,他要跟环结婚之类的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比起环这种人,大司教大人和他更相配呀。没有人会想跟背著间快倒的便利商店的人结婚的啦,哈哈哈……环 好想去死……」 「没关系。这问题因为这男的很轻浮,所以只要缠著他就搞定了。环姐姐也能追到他的。可是,他真的是个没有操守的男人呀。实在是看错人了。」 「那边的两个人也误会太大了!我根本什么事情都没做!」 「奇怪,环好像听到树海方面传来什么讯息的样子。好像是在呼唤环,在说『快 点,快点过来吧……』。这样好吗?像环这种一无所有的人可以去吗?或者该说,就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正好吗?这样的话,下次环一定会去的。车票也是买单程就好了吧, 这样不用花大钱。」 「拜托你不要和什么危险的对象通讯啦,四条同学!」 「环姐姐,在那之前你要带这个男的一起去作伴。」 「狐狐子也不要提出奇怪的建议啦!」 一切的发展都是老样子。 (唉,帝国就是这么-回事吧。我想闪开剑的攻击就是了……) 不知不觉中,连这毫无道理可言的生活,良太都正在逐渐适应了。 其中也包括艾风星娜。 「良太同学……我们两个人的结婚典礼,一定要在大圣堂办喔……」 「拜托学姐也不要红著一张脸胡说八道!」 「在第一大圣堂办的话,也可以省钱。」 「而且,这太有创意了丨.」 「送给宾客的礼物预定就是大圣堂的护身符了。」 「不要在这种地方清库存啦!」 在这之后,良太为了解开误会,随便就花了快一个小时。 当天晚上。 平 安返回了冬仓家。 「唉,又要继续戴项圈的日子了……」 项圈牢牢地套在良太的脖子上,显示他是诗怜的随从(伪)的物品。 「这是不得已的吧。因为没想到竟然有艾风星娜那种大意不得的家伙在时已晚再给你戴的话就太迟了。」 接著,诗怜牵起良太的手。 「我好担心你……担心得不得了……」 「抱歉……而且,我还被迫多在外面过了一夜……」 「良太不在,清水也没来,晚上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虽然很久以前我就习惯了,但出乎意料地难以忍受……」 诗怜的表情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看来更像寂寞。 「我暂时没有要去旅行的计画了,你就放心吧。」 「也、也是啦……你要尽量别丢下主人一个人……因为那样的话就是没有尽到随从的义务……」 「我知道。我觉得呀,对我来说,我的家终究还是这里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已经彻底适应这间破烂房子。不对,如果有更大更漂亮的的地方可以住,或许还是会选择过去住吧,不过良太觉得王花不会肯放宽条件的…… 「也、也是啦……你得打扫房间、洗衣服、煮饭才行……」 「我的家」这个词,让诗怜有点脸红。 「这样的话,我、我现在暂时……就像是个太太一样了吧……哈哈哈……」 「不是太太,是主人吧。」 「啊,这样说也对。我是你的主人……我是主人我是主人……」 诗怜的心情似乎有些复杂。 「好,我们来吃我买回来的零食吧。」 「很好!为了庆祝良太回来,今天要大吃一顿!」 诗怜的情绪一下子热烈起来。 「哇!这就是在东京买的纪念品吧!这是博多名产明太子洋芋片吗?还有,这边也有一大堆零食。这是哪里买的?」 「哦,那是去找学姐的人送的礼物,太多就给我了。」 若是知名社团,收到顾客送的零食数量可不是闹著玩的。 由于真的吃不完,良太就带了 一些回来。诗怜绝对不会因为零食太多而露出不快的表情。 「那我就先吃这个了。」 诗怜立刻打开艾风星娜收到的礼物。 「咦,里面有一封信呢。是不是粉丝写的呀?」 「啊,这样真是糟糕。我再找时间拿给学姐——」 「不对,这不是粉丝的信——这是,给我的。」 怎么可能?为什么里面会有给诗怜的信? 然而,信封上面写著「麻烦请转交冬仓诗怜小姐」几个字。 诗怜拆开信封。 在阅读内文之前,她看到了寄件人姓名。 「冬仓采理——」 诗怜用不带感情的声音低低地说: 「这是我母亲的名字。」 鬼屋的恐怖只有这种程度吗? 「鬼屋——这个词汇我听了大概二十次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三节下课的时候,良太问冬仓诗怜。 「哦,大家是在说这次要盖好的鬼屋啦。」 由于转头面对良太,诗怜的双马尾微微摆动。 「今天的报纸说,鬼屋下个星期六开幕。」 「帝国也会盖这种东西呀。可是,为什么只盖鬼屋?」 「一开始好像是想抄袭迪〇〇乐园才盖的,不过因为姐姐说压力太大,结果就失败了。」 「太危险了吧!国家会灭亡的!」 这里虽然和日本极为相似,却是另一个奇怪的国家「血族帝国」。是占领前日本国一个叫做秋之宫市的地区都市,所建立的国家。 居民称为「血族」,是很像日本人的吸血鬼类型的人种。 他们只要咬了人类,就能让那个人绝对服从如「去买果酱面包回来」之类的简单命令。他们把这种奴仆状态的人类称为随从。 不关心时事的良太迷路时不小心跑进这个国家,结果回不去日本,变成名为冬仓诗 怜的少女的奴仆般的物品,侍奉著她。虽然也有一种说法是良太没怎么在侍奉,不过还是可以算得上侍奉。 虽然本来姓朝雾,但良太也用冬仓这个姓氏,因为随从要跟著主人姓。 「没错没错,这样会惹人厌的呀!明明没有邦交,却尽可能地在进行各种阻碍!迪〇〇乐园真的很危险……要不小心抄袭到的人非死不行……」 「你应该说不要抄袭才对吧!」 说出这种危险发言的人,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还是良太的同班同学)沙罗野王花。 而且,在帝国连个影子都还没出现的国小时代,就和良太是同班同学了。换言之, 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 还有,虽然她是诗怜的姐姐,姓氏却不同。 诗怜好像是说,因为沙罗野笔画太多,所以她维持冬仓这个姓氏就好了。 「哎呀,难得我想靠主题乐园大捞外币的……只有个鬼屋,那就没办法达到目标 了……要用什么地方来赚钱呢……」 「虽说我懂你为了国家必须赚钱的立场,可是你讲的话太像守财奴了!」 「讨厌,不要夸奖人家是守财奴嘛!」 「你会把这当成是夸奖,就表示你真的很爱钱吧。」 诗怜拉著这么说道的良太的袖子。 大致说来,拉袖子的时候是诗怜客气的证据。不客气的时候就会拉连接到项圈上的 炼子。这是为了表示良太是诗怜的随从(伪)所戴上的,并不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良太,我问你……这个,星期六,要不要一起,去鬼屋玩?」 「啊,好呀。我记得你说过想去参观番茄大胃王比赛对吧?」 血族喜欢红色的物品,所以深爱番茄的人很多。 「那个不去也可以啦……我们去鬼屋玩吧。」 「好,我们去,我们去。」 「很好,那就说定了!星期六就来怕个过瘾吧!不晓得会跑出怎样的鬼?应该还是道地的幽灵吧?还是礓尸?或是血腥的东西?」 「我说,既然是鬼屋,你就再害怕一点嘛!」 诗怜的情绪格外亢奋。 王花发出「咕唔唔唔唔……」的焦躁声音看著这一切。 「王花陛下,您怎么了?该不会是外国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吧?可是,不甘心的王花陛下也很棒,我都快流鼻血了。」 来到王花身边的,是担任近卫兵的龙波莎莎拉,一整年无时不在迷恋王花。 负责近卫兵工作的时候,她一身有如欧洲骑士的装扮,在学校时则是身穿制服。不过腰间配戴著骑士风格的长剑。 「不是啦。我是在烦鬼屋的事情。」 「哦,您是说那栋大家都说一定会亏损的鬼屋吧。」 「没错。就像是被迫算成是自己的政策失误一样,变成这样让人感觉真不舒服……」王花思考了好一会儿。 她这个样子,十之八九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我有灵感了。」 三分钟后,王花露出实在很像是坏人会出现的笑容。 「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能当杀手锏的鬼屋是什么样子。」 然后,到了星期六,诗怜与良太到鬼屋玩的当天。 在鬼怪休息室内,包含王花在内,聚集了好几个人。 「大家都到齐了吧。」 在场的有: 四条环、龙波莎莎拉、净流寺清水、艾风星娜十三世、朝雾怜五个人 (还有王花)。 「就像我已经说明过的那样,冬仓家的两位马上就会进入鬼屋。所以,总而言之, 我们就是在阻碍……我是说惊吓他们。然后,阻碍他们两人独处……我是说把最完美的回忆献给他们。」 真心话和行动原则奇怪地交杂在一起说著的王花。 「真不愧是王花陛下。我们就一起参加,帮他们留下属于两人的回忆吧。」(莎莎拉) 「我宝贝的弟弟要是在暗处有什么三长两短可不得了,我要监视……不对,我是说在旁保护他!」(怜) 「下贱的环只要您有意愿,一定会听从您的话……虽然环无意要阻碍别人,但既然是命令那也只好……」(环) 「怪物缠著客人不放也没关系对吧?呵呵呵,好期待喔?」(艾风星娜) 「可恶的诗怜,真是太让人羡慕了。我要全力妨碍诗怜,绝对不让他们之间出现什么好气氛!我不会让他们利用鬼屋增进感情的丨」(清水) 「清水,拜托你看一下周围的情况。」 只有清水完全讲出真心话。 「(趁乱把良太大人带进黑暗中的)准备就绪了,无须担心。」 「虽然有点不安,不过就拜托各位了。这是我这个皇帝的命令。」 另一方面,诗怜和良太也抵达鬼屋。 周围尚未开发,就只有一栋没什么人来的鬼屋。 「某种意义来说,已经很恐怖了。看起来就只有迟早会倒闭的样子……」 景象非常凄凉,良太的情绪也跌到谷底。 「嗯嗯,真是不错。这种没有人烟的感觉,我们可以悠哉慢慢地逛,不是最棒的 吗?」 另一方面,诗怜看起来格外开心的模样。 终于忍不住拉著炼子就往前跑。 「好痛,好痛啦!我这边还有项圈啦!你要拉炼子的时候要注意前进的速度啦!」 由于良太是随从(伪),所以戴著项圈。 而且,一般的随从会自然服从主人,所以并不会戴这种项圈。因为良太没有正式变成诗怜的随从,为了避免其他想把他变成随从的血族偷袭他,所以采取了如此的保险措施。尽管啰嗦,还是要重复一次,并不是在玩什么奇怪的游戏。 「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牵手了。」 诗怜抓起良太的手。也许是心理作用,良太觉得她好像脸红了。 「要去鬼屋,让你这么紧张吗?」 「咦?你在说什么?」 「没有啦,因为你的脸变得好红。」 「哦……是呀,没错!我很怕鬼屋!比一餐吃三碗饭更怕丨」 「那根本就是没在怕吧!」 虽然总觉得和平常的诗怜相比,有种举止可疑的感觉,不过,人类嘛就是这样,有时候就会怪怪的。良太决定这么想。 顺带一提,良太是第一次到鬼屋来。 大概就是,会有扮成鬼怪的人从阴暗处冲出来,或是扮演尸体的人突然动起来这些吧 鬼屋入口旁边有个写著「售票 处」的窗口。 「高中生一个人要多少钱呀?应该是五百日圆吧?」 「不是五百日圆,是五百血族yen。」 「反正汇率就是一日圆等于一血族yen,怎么说都可以吧……」 这个国家的货币不是曰圆,而是血族yen。 入场费 小学生以下 ¥三〇〇血族yen 国中生?高中生 ¥五〇〇血族yen 成人 ¥七〇〇血族yen 没人爱的 免费 现实生活充实的 ¥ 一五〇〇血族yen 「不要在票价里面加入人生充实程度这种抽象的东西啦!」 良太难得有个长句子吐槽。 这个国家,整体而言很多方面都是很随便的,这应该也是其中一例。 「两个高中生要一千血族yen对吧?」 「不对吧?你们两个是现实生活幸福的人,所以要三千血族yen!」 售票员吐槽他们。真让人不舒服。 应该是说,吐槽的人是王花。 「你怎么会在这里啦!」 「今天是开幕日,所以我来剪彩。结果,负责卖票的打工小妹打电话说不来了就直接上场代打。」 「皇帝也要做这么不起眼的工作呀。应该是说,让底下的人来做啦!」 「姐姐,你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吧……」 诗怜提高警觉地凑近良太。 「我 是 深 爱 人 民 的 皇 帝。」 王花一脸圣人君子的表情说道。 「唔哇,突然露出和善的笑容说这种话,感觉就是在说谎……」 「我 是 深 爱 乖 乖 缴 税 的 人 民 的 皇 帝。」 「还讲得煞有其事!」 「你们快点进去吧!然后好好害怕吧!不要吓得尿裤子喔!」 「谁会尿裤子啦丨.」 「我准备了很多诗怜和良太会怕的东西,你们就做好心理准备吧。」王花嚣张地笑了。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那就进去吧。」 虽说是理所当然,但一踏进去,里面十分昏暗。 从场景看来,好像是表示荒废的墓园。 「唔晤……这比我预期的还要像样嘛……」 诗怜靠近良太的身体,看样子是真的感到害怕。 「没事的啦。我看最多就是有强尸跑出来吧。」 这个时候,良太的手机开始震动。 「虽然气氛都没了,但也只好接起来了吧……」 一看萤幕,是未显示来电。 「呦喝呦喝,我现在,在鬼屋里面喔。」 「咦,怎么回事?」 电话马上就挂断了。 嗯,良太,是谁打来的电话?」 「呃,我不知道……声音好像经过机器变造的样子。」 可能是使用变声器,听起来很不舒服。 「是不是鬼屋才有的特别设计呀?」 「可是,会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太奇怪了……」 电话又响了。 「呦喝呦喝,现在,我已经来到你的身边了喔……」电话又挂断了。 「喂喂喂,这个根本就是玛莉打来的电话嘛……」(注6)电话立刻又响起。 怎么办,对方差不多要来到非常近的距离了。 不过,也只能接了。不接起来一直响更恐怖。 注6「玛莉打来的电话」是日本流传的一个鬼故事。内容是有名少女搬家时丢掉了人偶玛莉,某天晚上接到「我是玛莉,现在在垃圾场」这样的电话。随后持续有打来说一句话又挂断的电话,内容都是玛莉在不同的地方。最后少女接到的电话是玛莉到了家门口,少女打开门却没看到人,以为是恶作剧时电话又响了,内容是「我是玛莉,现在就在你背后」。 「呦喝呦喝,我吃掉你吃到一半的布丁了……」 「吃什么东西啦!到底是谁打来的!是昨天偷吃布丁的家伙吗?」 特别留一半要隔天再吃的布丁,结果好像从冰箱消失了。 「不、不是我吃的呀……是说,小偷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打电话啦!」 「那么,这电话是谁打的?是玛莉吗?」 果不其然,电话响起。 「如果要说喜欢哪种布丁,我喜欢烤布丁。」 「我管你喜欢什么东西!」 是想吓人,还是想搞笑,拜托选一个。 然后,又是电话铃声。良太随即接起。 「呦喝呦喝,我现在就在你背后……」 脸色发白。 「好、好糟糕的笑话呀……」 战战兢兢,转头往后看。 看到的是清水。 「竟然是你!而且偷吃布丁的也是你吧!」 「这个国家的皇帝跟我说,如果把平常打给良太大人的电话透过变声器玩弄就会变得很恐怖。」 「原来,是王花在背后唆使的。」 全部都说得通了。 净流寺清水,因为太爱良太所以跟著来到帝国。她是名日本少女。尽管外表看来只像是个小学生,但其实已是高中生。 「还有,清水喜欢烤布丁。」 「要吃自己去买。」 「不行,不是吃良太大人吃过的就没有意义——」 「够了,你给我滚回去。真的给我滚。」 「那么,工作结束了,清水要回去了。回去良太大人的家。」 「不准回去那里!」 清水一边踏著墓碑的布置一边离开了。 「清水的老家应该是寺庙,可是她的业障也太多了。」 诗怜厌倦地说道。 「算了,没差啦,我觉得怎样都好。」 「良太,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姐姐到底有什么诡计……」诗怜露出疲倦的表情。 「是呀,我也这么觉得……嗯,好像有什么声音?」 突然,墓园的深处传出某种声音。 「都是赤字……这个月也是,便利商店都是赤字……而且,每两天就会出现一次顺手牵羊的小偷……就算想请工读生,时薪太低也没有半个人上门应徵。这么说起来,最近有很多人打电话来说要借钱。可是,环的第五任父亲要环坚称他不在家不肯接电话。 环跟对方说父亲不在家,对方突然声色倶厉地大吼说『不要骗人了,我知道你爸一定在家,你敢说谎骗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可是,父亲还是死都不肯接电话。因为无计可施,环只好道歉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不过,即使道歉也得不到原谅。对方 说『下次我会直接去店里堵人』,然后就挂断电话了。要是环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一定会骂环的。可是,放著不说事情也不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不论怎么挣扎就是没办法顺利过日子……啊,这里有条绳子。」 「「不要做傻事呀!」」 两人慌张地跑进墓园角落像是工作人员专用的出入口,看到环坐在折叠椅上。 四条环。良太和诗怜的同学,性格消极到恐怖的少女。 老家经营便利商店。 没有赚钱。 「啊,两位同学……皇帝陛下说,要环把最近心里想的事情照实喃喃自语说出来就好了,所以环就非常自然地脱口而出了。」 「就是非常自然才太可怕了呀!」 「是的。环也觉得好 不容易留长了头发,想要扮女鬼。」 确实环的头发是出色的黑色直发,看起来很适合扮女鬼。但是—— 「不,我觉得四条同学不适合。」 「咦,良太同学,为什么不适合?」 「因为四条同学很可爱,不适合扮恐怖的角色。」 「咦,良太同学……怎么这么说……」 鬼屋虽然有点昏暗,但良太觉得环似乎脸红了。 与此同时,良太的项圈也遭到拉扯。 「哇!我要被勒死了,要被勒死了!拜托别拉了啦,诗怜!」 「好了,不晓得接下来还有怎样的鬼呢?我们快点走吧。如果良太不陪著我,我会 怕得要命。啊?好怕,好怕喔。」 一边拉著炼子,诗怜一边用力跨步前进。 看样子,似乎心情不好。 墓园过去是模仿学校教室的布景。 排好的椅子,前方有黑板。 「这应该是会有鬼怪从扫除用具柜跑出来的设计吧。」 「好像是呢。扫除用具柜,是在后面吧? j 扫除用具柜倒在地上——下面压著个女人。 「感觉与其说是恐怖,不如说是悲惨!」 「这种情况,有点不可思议地想笑,可是又不知道该不该笑。是说,倒在地上的人没事吧?.」 良太与诗怜各自吐槽。 接著,压在扫除用具柜底下的女人双手挥舞,开始挣扎。 「小良!我在用具柜前面埋伏,结果柜子倒了!救命!咳咳咳!」 「啊,姐姐也参加了呀……」 朝雾怜,良太的姐姐。 追著良太来到帝国,现在担任帝国的忍者。 体弱多病,厄运缠身。 「怜,你这样并没有多恐怖,最好还是算了吧。」 「不是的,这是柜子倒下来的意外……好重,救救我咳咳咳咳咳咳。」 呼救的地方被咳嗽声掩盖过去。 「难道,你是被压著不能动了吗?姐姐?」 「咳咳(【意译】嗯,我动不了了,救救我……)。」 「抱歉,因为你在咳嗽,我实在听不懂你的意思。」 「咳咳(【意译】我的意思,就是要你救我呀,小良!)。」 「呃,你还好吗?.」 「咳咳(【意译】不是啦,我不是这个意思!咦,我们明明是姐弟却没办法沟 通?)。」 「你真的真的没事吧?」 「咳咳(【意译】我真的真的不是没事呀!)。」 「那么,既然你没事了,那因为『咳咳』很严重,就改成用『咳、咳』这样的方式吧。」 「咳咳……(【意译】我已经用尽力气了,没办法发出那么有力量的咳嗽声……)」 「好像没事了,那我们继续前进吧。」 怜被弃之不顾了。 因为倒楣,这也是没办法的。 「该不会,这样下去,那些熟面孔都会出现吧……这样子要五百血族yen也太贵了!」 遭到再三阻碍让诗怜备感焦躁。 「这样子,不就跟在学校一样了吗……丝毫都不能两人独处……」 「嗯,你刚说什么?」 「不,没有,我没说什么。」 诗怜挥了挥手,否定了什么。 诗怜这不好的预感好像成真了。 「呀喝——好玩吗??」 神社布景内,站著的是艾风星娜。 艾风星娜十三世。她是帝国国教血族圣教的大司教,地位最为崇高的人物。然而, 同时目前也是高中生,是诗怜和良太的学姐。 「啊,木村松子,果然你也在这里呀。」 「不要叫我的本名啦,诗怜!本名是ng的!」 艾风星娜因为本名土里土气,所以讨厌别人喊她本名。 「这样,到底是什么啦。应该是说,为什么你们会聚集在鬼屋里面?这种情况根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没这回事。那么,我就告诉你恐怖的事情吧。耳朵过来一下。」 艾风星娜在诗怜耳边窃窃私语。 叽叽咕咕。 诗怜的表情明显逐渐起了变化。 「这、这、这、这也太无耻了!不可能有这种事情的!」 「咦?我弄错了吗?我还以为,诗怜想必是很期待这样子的?因为,鬼屋里面就是暗暗的嘛。」 诗怜的脸,已经变成了大红色。 「咦?难得跑来鬼屋一趟,我还以为你的目的就是这样呀?」 「嗯?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良太凑上前来。 「我跟你说喔,刚刚呀?」 「别过来!」 诗怜用力挤压良太的眼睛。 「唔哇 不要弄眼睛啦,我的眼睛……」 良太一边捣著眼睛一边痛苦地满地打滚 虽然不可怕,却在无所谓的地方难受得很。 「哎呀,诗怜为什么要来鬼屋呢?我们刚刚是在讲这个——」 「艾风星娜,闭嘴!你再说下去,良太就得死!」 「不不不!我得死也太奇怪了!拜托不要出现想把我怎么样解决掉的念头啦!」 「那么,这次我要告诉良太同学可怕的故事啰?耳朵过来一下。」 艾风星娜来到站起来的良太身边。 「听我说喔听我说喔。」 「是什么事情?」 「……………………呼」 耳朵被吹气了。 「学姐你在做什么?我真的拜托你不要做这种事情!」 艾风星娜是漂亮到足以当模特儿的美少女,被她这么在耳边一吹气,就许多方面来说真的很危险。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诗怜的心情也变差了。 「那么,我就认真说吧。叽叽喳喳。」 毫无顾忌的色情内容。 (虽然猜到了,但没想到学姐还真的是讲这种故事……) 「然后呀, 就变成〇〇〇〇〇了。」 (虽然忍不住听了,但是,这个一点都不恐怖呀……) 「 还进一步缠绕著〇〇〇〇一次、两次,a变得黏答答的?,因此◎◎◎就变硬了一一」 (这已经完全是猥亵言词了……可是,我很好奇后来会怎样……) 「————————听过这个故事的人三天后就会死。」 「好可怕啊啊啊!突然变得有够恐怖!」 「是呀?忍不住听到结局,就会变成这样……」 「这太卑鄙了!」 「啊,不晓得买个血族圣教的吊饰,能不能从这个耝咒中获得解救呢?」 「这是在宗教敛财吧你!」 「售价是九千八百血族yen喔。」 「谁会买啦!」 「颜色有红、蓝、绿、黄、白、黑、银灰,共七种。」 「颜色竟然多变丰富到毫无意义!」 「两位,再见啰?」 结果,始终保持微笑的艾风星娜就这么离开了。 「照这情况看来,接下来会出现的应该是莎莎拉和王花吧。」 「嗯,我也这么认为。」 精疲力尽的两个人都觉得「够了没有呀」。 「感觉就像是乱花钱把事情弄得很夸张……」 最后的布景,看来是古老的日式房屋。 以颇为道地的做法盖一栋古老民宅出来,还真是使尽全力。 榻榻米上摆著小茶桌,柱子挂有带著老旧感的时钟,里面好像还 有几间连著的房 「这实在是很像鬼屋呀。不过,完全没有鬼怪跑出来就是了。」 「真是够了,快点出来啦,我想去看番茄大胃王比赛了——唔!」 诗怜脸部僵硬。 因为,有某种黏稠的东西从眼前慢慢流过来。 彷佛是带著黏性的水。 然而,这不是水。 「这个味道,是血。血族马上就能闻出血的味道。」 「反正,应该就是假血浆之类的东西吧……」 良太不认为在这种悠哉的情况中会出什么事。 「这毫无疑问是血的味道,确实是大量出血没错。」 然后,远方传来喊叫: 「王花陛下!王花陛下……」 耳熟的声音。是王花的近卫兵,莎莎拉的声音。 「难不成,王花出事了?」 「姐姐!」 明显是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现场的气氛诉说著这不是演出来的。 「良太,时间宝贵——分血给我。」 诗怜对良太使了个眼色。 光凭这样就懂意思。良太微微点头。 「拜托不要让我贫血。」 「为了姐姐,你给我好好侍奉。」 诗怜的牙齿慢慢剌入良太的脖子。 然后,慢慢地吸取血液。 血族只要吸了心爱的人的血,身体能力就会明显提升。 只不过,这适用于普通的血族。 如果是皇帝一族,得到的变身影响是远远凌驾普通人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这压倒性的强大力量,所以皇帝一族才得以保持其权威至今。 诗怜的背上,有什么伸展了出来。 翅膀——那既是力量与自由的象徵,也是具有皇帝血统的证明。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 黑暗之中,诗怜的双眼带著隐约的红色。 「不过,我还没办法完全控制力量,也许会破坏这个会场吧。」皇帝的妹妹行动了。 「碍事!」 手一挥,就砸坏了拉门和柜子。 柱子也被打断,起居室的布景瞬间化为废墟。 必须将这种虚假的布景全部破坏,才能抵达隐藏深处的真实。 地上的血还在流。必须追出源头。 墙壁后面,有条工作人员用的通道。 血从其中的门扉底下流出来。啊,源头就在这前方。 「姐姐,你等我!」 打飞门板,踏进其中。 「姐姐,你没事吗?」 「奇怪,诗怜,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花模样很普通地坐在折叠椅上。 「咦,姐姐,你没事吗?」 「嗯,我很好呀。反倒是,诗怜为什么变身了?」 「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啊,你说这个呀,是因为她啦。」 王花指著地板。 流著只会让人以为超过致死量的鼻血,莎莎拉倒在地上。 「王花陛下,王花陛下……」嘴里说著如此的呓语。 「哇,她这样子就出局了吧!现在没时间悠哉地坐在这里了!」 话虽如此,却也不见像是敌人的东西,翅膀也逐渐消失。 「嗯,几分钟前发生了一件事。」 ★ ★ 「怎么样?这件和服我穿得很完美吧?」 「是的,实在美得不像是真实的。呼呼呼……」 王花穿上和服,莎莎拉激动无比。跟平常没两样的光景。 「听好了喔。他们两个到了我会打暗号。你就从他们背后大叫『哇!』,吓死他 们。」 十分朴实的策略。 「遵命,请包在我莎莎拉身上!对了,可以让我拍些王花陛下穿和服的照片吗?来!」 「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就已经在拍了吗?别管这个了,你帮我看一下,这腰带是不是松了?啊。」 啪。 和服的腰带掉落地面。 王花的和服敞开了。 就在莎莎拉面前。 啪滋(莎莎拉喷鼻血的声音)。 ★ ★ 「也就是说,这些是鼻血呀……」 虽说觉得再怎么说,这出血量也太大了,但只要人还活著就好了。 「一开始,她倒在地上还不停喊著我的名字,实在很恐怖。这是老样子了,她应该不久就会复活了吧?」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姐姐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诗怜……」 「没关系啦,姐姐。身为妹妹,我只是在做该做的事。」 「你把门打坏了,请负责赔偿。」 王花毫不迟疑地说。 「咦?」 「哎呀,还有其他部分也遭到你狠狠破坏了,请你要记得赔偿喔。鬼屋可是今天才开幕的。奇怪,你满脸觉得自己搞砸了的表情,该不会——」 ※确认过后,发现布景遭受严重损害,要延期一周再开幕。 一小时后。 「良太,鬼屋好恐怖。」 「没错,鬼屋真的有够惊悚的。」 诗怜与良太边眺望著鬼屋的建筑物边说。 两人的表情就像是刚跑完全程马拉松后,说著「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已经尽全力了」的选手。 「良太。」 诗怜靠近良太的胸口。 「怎么了?诗怜。」 「我想和良太一起逃走。」 一脸钻牛角尖的表情,诗怜说: 「我受够了,我想逃到天涯海角,就是想逃。我也想忘记帝国的事情。」 诗怜的心情,良太感同身受到心痛的程度。 「是呀,我也这么想——对了,要赔多少钱?」 「好像是五百万血族yen。」 「真让人想逃。」 「我也想亡命日本。」 负责修缮的工作车停在鬼屋的建筑物前。 两个人心想「请尽量算便宜一点吧」。 后记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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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大家好,我是森田季节。 其实我在仲夏最热的时候,搬到了东京都的某个角落。一边心想「人真多呀?」, 一边悠哉地四处参拜寺庙和神社。 所以,这次的第五集内容也和我搬家有关联,为什么我要在东京侍奉……原因后 述。这个情节是我决定搬到东京之前就有的。 这次说起来是艾风星娜的回合。因为这个角色感觉好像很熟悉都会,所以我想那就 是东京了吧。基于这样的思考模式,舞台就变成了东京。 老实说,虽然我跑了市内各色各样的寺庙神社,可是由于不太清楚东京中心的情 况,于是尽量选了自己熟悉的范围(现在以东京都内的寺庙来说,我最喜欢一间叫做塩 船观音寺的寺庙。从青梅线的河边站搭公车就可以到)。 这次,良太与艾风星娜去购物的秋叶原,我没去买过东西都是在那边开会。搬家之 前去的次数多得不得了。 然后,常常就是开会结束后,我从秋叶原回到东京车站,再搭新干线回到福井。不 过夜要回家的话,没有搭上晚上八点整的新干线就会来不及(而且就算赶上回到家也部深夜了),那种挂念时间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收录在电子书的短篇,也经过增添和修改后收入本书,所以内容感觉有点划算,还 请各位读者多多捧场。 然而,搬到东京还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有许多同行在,切实感受到了发展的潜 力…… 除了住在关东圈的人来玩的时候,我从来不曾在福井县碰到写小说的人,我以为一个县八成只有一、两个在写轻小说的人吧。没有伙伴,让我觉得不安。 到这里后,我的印象变成了市町村这些小行政区域内,大概都分别会有一、两个轻小说作家。这次因为同行太多,让我觉得不舒服起来……丢颗石头可能都会砸到同行吧 好了,最后是惯例的感谢词。尾崎老师,谢谢您每次都画了美丽的插图!今后森 田,还有良太与诗怜这些角色还请您继续关照!其他协助本书制作的各方人士,我会在 高尾山祈祷,献上所有的祝福给你们的! 那么,我们第六集再会吧。 序幕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图源:aleli 扫图:aleli 录入:aleli—— 时间回溯到距今两年前。 沙罗野王渊拟定的血族帝国复兴计划进入了倒数阶段。 许多血族已经搬到秋之宫市居住,他们当然是独主运动的谍报员。 身为指导者的王渊只要一声令下,人民就会奋起。这样的话,秋之宫市便能在一日之内成为血族帝国。连存在都被迫消失在历史黑暗中的血族,实现建立自己国家的心愿就差那么一步。 剩下的,就只有提高成功机率,等待适当的时机。不容失败。 精心拟订日程,终于敲定革命的日期。 但是,时间快到的时候出事了。 沙罗野王渊遭到[某人]杀害了。 应当是他情妇的沙罗野采理突然下落不明。 随后,人们发现她就是[纯洁教团]的间谍冬仓采理。 帝国的上层阶级,为了突破僵局尽所能运作。处在究是要重起炉灶,或是就这样让建立国家永远成为泡影的存亡关头。 首先,呼然没有证据,但对外宣称暗杀皇帝的凶手就是冬仓采理,将采里和王渊的女儿沙罗野诗怜改名为冬仓诗怜,以显示她失去了皇族身份降为贵族。 倘若大意随著针对采理的仇恨行事,千辛万苦拟定的计划便会脱轨。事到如今,并不是找出采理就能让国家成形。于是,上层阶级决定让采理的女儿当替死鬼,控制以情况以免恶化。 另一方面,身为正室的女儿且又是长女的沙罗野王花,受到拥戴成了事实上的皇帝。王花是正室血统目草的女儿,就血统而言无可挑剔。 要说难处何在,就是王花那时还只个国中生。即是有[这样的小孩有办法克服此等难关吗]的疑虑,上层阶级也只能把一切赌在她身上了。 这把赌注,成功了。甚至,称作是大成功也无妨。 沙罗野王花很快便收拾了混乱的局面,两年后血族勇敢地发起革命。 不如说那两年,只可过是王花为了改造旧上层阶级到能信得过她,所必要花费的时间。站在她的立场来为,那是单单只是因为出身贵族,发言便会产生影响力的人只会碍事。那样的人一定只会蔑视她,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等到以自己的亲信巩固了周围,王花开始实施计划。 秋之宫市件那一天开始变成血族帝国。没有出现任何一名死者,可说是一场美丽的闪电战。 尽管就是良太看来只是个非当随意的帝国,但成立之前的历史也是颇为波涛汹涌惊人万分。 然后,尽管发生了许多事情,加上良大的努力,王花与诗怜也和解了,帝国以敷衍的方式随遇而安地运作著——应该是这样的。 直到那封信送来。 我亲爱的诗怜: 抱歉让你孤零零这么久。 我终于完成让你过幸福日子的目标了。我成为[纯洁教团]的领导人了。 这次,我会去接你过来。 我们一起在日本生活吧。 冬仓采理 附注 目取近,车站前开了甜点店,平常竟然只要一千二百日圆就能吃到饱!当季的水果派超好吃的喔!真的有够神的!我们一定要一起去吃!宁可周五去—天呀 真的是至高无上!可说是日本屈指可数的美味吧!还有呀,我发现了鸡肉火锅的名店,那是叫做胶原蛋白汤吗p真是绝品呀、这家店你也一定要去喔,可以增添女人味!另外,我也找到好吃的荞麦面店喔!虽然营业时间有点短,但也有一吃的价值!目前我觉得只有那家的荞麦面好吃。另外,有家有机蔬菜店自助餐吃到饱的店,人虽然多但排队也不会觉得难受。不过呀,毕竟还是肉类好吃呢。内脏也是有好处的呀。看到那样的肉汁,我认为不管是谁都会变成肉食类的人(底下省略大概三十行)。 「几乎都是在写吃的东西嘛!这是瞧不起我吗? 看完的诗怜发起脾气。 「可恶!看得我都想吃点什么了……良太呀﹒今天煮火锅吧。我要吃豆乳锅!」 「问题不是在这里吧!」 「是呀,得先决定好最后要吃乌龙面还是杂烩粥吧!顺带一提,今天我想吃杂烩粥。」 「我不是在说火锅!更前面的地方不是写了重要的事情吗?」 「嗯﹒我漏掉美味甜点店r。等到栗子盛产的时候﹒菜单也会增加变化吧。」 「再前面!更前面!和食物没关系的地方!」 良太不禁稍微这么想:某种意义来说,这表示这对母女都在类似的领域有反应。 「哦﹒嗯……你是说母亲要来的事情呀……└ 诗怜的表情立刻笼罩一层阴霾。 没错,这封信内容虽短却写了不得了的消息。以分量来说,和食物有关的部分虽占了压倒性的篇幅,但世界〡不见得内容多就是重要的地方。 只撷取意义来说的话,这封信的主旨就是「要带诗怜回日本」。 静静地,诗怜将信件搁在桌上。 「呃﹒我不知道这种事情我该不该问……但又不能不问所以我还是要问。」 「这种开场白没必要。良太是我的随从,想问什么就问吧——只不过,根据你说的 内容我会戳你的眼睛。」 「这样根本就不是想间什么就问吧!不要加上报复的条件啦!」 「除了体重,其他的问题都没关系。你就问吧。」 体重好像完全是个禁忌。 「诗怜想怎么做……」 良太知道的,就只有信上写的单方面通知。 诗怜怎么想,他当然不晓得。 诗怜沉默地凝视著桌上的信。由于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开心的样子,良太犹豫著该 不该开口说话。 (如果没有时间考虑,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马上有结论吧……) 「唉……」 ∵ 诗怜叹了一口气。 一脸疲惫,诗怜在沙发坐下。 「我什么也不想做。帝国和日本没有正式邦交,我没办法到日本去。」 「就制度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而且,事到如今,我哪能……回到母亲那边去呢?采理她杀了父亲。」 采理是一级罪犯,所以,诗怜也因为被迫改姓冬仓而长久痛苦不已。 虽然良太居中斡旋让皇帝王花与诗怜和好,但以前可是连诗怜都被当成半个罪犯看待。 不用说,诗怜毫无责任。别说是加害人了,她应该是失去父亲的遗族才对。 但是,因为是采理的女儿,所以她实际上遭受的是差别待遇。 「诗怜相信那种说法吗?」 信件只字未提暗杀前皇帝的事情。 良太个人也曾经调查过皇帝暗杀事件。 因此得知的事情只限于「虽然没人目击现场﹒但":帝是在釆理的房间被杀的?然 后,采理又销声匿迹,以状况证据的层面来说,凶手应该就是采理吧」这样的程度而已。 好像证据充分,其实并不充分。 假设,还有其他意图暗杀皇帝的人,不会想把皇帝和他的情妇都一并除去吗? 虽然刺客先杀了皇帝,情妇却想办法成功逃走—〡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或者是,正统主义者排斥没有血族血统的侧室之类的。 要解释的话﹒可以想出各种各样的说法。 然而,存在著足以 否定这种假设的有力事实。 冬仓采理是「纯洁教团」的一贯,似乎是千真万确。 「纯洁教团」是企图灭亡血族的组织。身为其成员的人类,在革命即将发动的时间点杀了帝﹒这样思考就说得通了。 以常识来说,这也颇有道理吧。 (不过﹒这只是单方面的常识吧。) 真的存心要杀人,会生下孩子,何况还花十年以上养育孩子,然后才杀死丈夫吗? (即使那是真爱,也有可能是收到什么非得杀死皇帝的命令。但是,如果我是采理……我不会动手) 不论组织为何,中心思想为何,应该都不会杀死家人吧? 说起来,倘若目的是要将血族导向瓦解,那更早采取行动应该史好。在国家建设尚未成形的很久以前行动更加确实。等到都要革命了,自己万一失败可就没得挽回了。 (还足说,是我想得太大其了……) 透过气氛,便知道从诗怜身上感受不到雄心壮志。不知为何,双马尾没有生气的时﹉候,就是她情绪低湃的时候。 「总、总而言之……我并不想和母亲相见。何况,一起在日本生活真是荒唐可笑!这不是要我拋弃所有至今为止在帝国的生活吗!」 「这么说也有道理。诗怜在这边也有好几个朋友。」 如果为了母亲到日本去,诗怜大部分的东西都会留在这个国家带不走。 「再说——」 诗怜紧紧抱住良太。 「随从应该不能带到日本去吧?我讨厌这样……」 「呃﹒如果诗怜要去日本,我可以跟著——」 「良太一回到日本,就会被诅咒害得很凄惨吧……」 「这么说起来,是这样没错……」 良太异常受血族以外的女性喜爱。因为祖父的诅咒生效了。 不如说,是因为这诅咒太危险,他才在血族帝国住下来的。对良太而言,日本是个超危险的国家。光是差点就要变成绑架案的情况,就发生过好几次…… 「所以,总之……我觉得……母亲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真的是随便怎样都行……」 诗怜紧抱著良太,如此低语著。 只不过,看起来也冇某种沓强的感觉。 (一般来说,没有哪个孩子会不想念分隔两地的母亲。呃,虽然我的情况是诅咒害的,不能十分肯定地说这种话啦……) 良太是真的不想回去日本。毕竟发生过连母亲都曾经在菜肴下毒之类形形色色的事 情 「那么,诗怜,虽然不去日本,但如果能和母亲短暂见一面,你会去吗?」 「那,如果是十五分钟左右……不、不行!我才不想见她!根本就不想!那种一整 年都只会讲食物的随便母亲,我一点都不想见!」 「这一点,你遗传自她还满多的……」 「甜食装在另一个胃,零食装在另-个胃,消夜装在另一个胃。她就是提倡这种有 三个另一个胃的说法,无可救药的贪吃鬼。」 「也就是说,她是你的升级版吗……」 「为了可以吃下大量食物,她一大早就去健身房燃烧脂肪。」 「竟然爱吃到这种地步!」 「所以我才说她是贪吃鬼。我恨死那种人了,虽说她煮的番茄杂烩粥和番茄炖鱼是 真的很好吃啦……」 「你这么爱番茄,部分原因是受到母亲的影响吗……」 「还有,只要我说我想吃点心,她就会拿出加了番茄的松饼,或是加了番茄的巧克 力蛋糕,吃完后她也会端出番茄红茶或番茄咖啡或番茄哈密瓜汽水……不过,我还是不 想见她!」 「因为到处都有番茄害的,我已经搞不清楚采理到底是美食家还是味觉障碍」 住在这里,良太偶尔会觉得血族似乎喜欢番茄胜过血液。 「不过你从小过的还真是娇生惯养的日子呀 所以,态度才会这么嚣张吗 」 「没有啦,因为以前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所以嚣张也没关系啦……」 「我再说一次结论i?我一点都不想见她!我没有什么理由想见她」 诗怜红著一张脸说道。 尽管看起来有某种程度的逞强,不过,良太也知道她内心纠结。 (诗怜是真的有过痛苦的日子……虽然只有几年,但也是被人当罪犯看待。) 这大概正是所谓的爱恨交织吧。 而且,说不定母亲真的是杀死父亲的凶手。 如果,凶手就是母亲,那诗怜能原谅母亲吗? 情况太过特殊,简直是无法想像。 「好,采理的事就先搁著吧。反正这是诗怜决定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事。」 「嗯,当然是这样呀。但是,就像刚刚说过的那样,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吧。」 「不过,要先向国家报告一声你收到这封信的事。」 良太希望公私清楚分明。 「因为,也有可能以采理为首的『纯洁教团』会进攻这里呀,甚至会有发生战争的疑虑。说起来,这封信,真的是采理写的吗?」 诗怜的表情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良太,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有可能是『纯洁教团』的人为了引诱诗怜而设下的陷阱。」 或许还有认为要消灭待在日本血族的激进派。无法否定这可能就是他们的阴谋。 「不,这是母亲的字迹没错。这点小事我还分得出来。母亲要来的话就会只有她一 个人来。」 「既然女儿这么说,那大概错不了吧。只要敌人不会进攻,情况就稍微好一点吧。」 「不……或许也不是这样……」 诗怜打了个哆嗦。 「说不定,这会是帝国最大的危机……」 「咦,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采理不是普通人……她会和父亲结婚,也是因为力量受到赏识。换句话说,她是 个保镳。要不然的话,我不认为父亲的亲信们会允许他和日本人结婚。j 「意思就是,她那么厉害的秘密在于她本来就是『纯洁教团』的战士吗……」 敌人还是有可能攻打过来。 而且,不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是诗怜的母亲。 (我不想再受濒死的重伤了) 第一话 思考母亲来袭时的因应之道吧! 第二天,向王花等人报告信件的事。 这个消息,大为震撼帝国宫廷内部。 「真的假的?真的吗?所以说,是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有必要紧急增税吗?」 坐在王位的王花脸色发白。 「真的吗?是真的吗?只能增税来度过国难了吗?好,用危机税这个名义的话,国 民应该也会欣然接受吧。要增税就只能趁现在了。真的要增税了。」 「王花,冷静一点!还有,拜托你不要想趁乱增税好吗!」 「听好了,对国民来说不好的法案,趁著国民关注的焦点转移他处时偷偷通过,可 是政治的基本规则啊。」 「这种基本规则用不著遵守啦!应该是说,你给我为了国民好好从政!」 「刚刚的话就算有两成是开玩笑,也还是很严重。」 「有八成是真的呀……」 既然如此,好像只能增税了。 「算了,无所谓啦。增税的事情讲下去也没进展,你还是继续讲原来的事情吧。」 「因为,这意思根本就是『纯洁教团』发出宣战布告说要大举进攻吧?对方可不是 小兵小卒,是自称为组织领导人的人呀!」 王花慌张得礼服都弄乱了,踌躇不安。 「说的也是……放著不管并不好……」 「王花陛下,您无须担心丨?」 这时,骑士装束的莎莎拉挺身而出。 「王花陛下,不论发生何事,我一定会保护您的。即使王城烧毁,帝国灭亡,失去 一切,本人莎莎拉也一定会誓死保护王花陛下!」 「呃,帝国灭亡应该不行吧!拜托你保护好帝国啦!」 「不如说,请您从失去一切的地方开始,和本人莎莎拉开始过新生活——」 「总之,请你好好尽一个近卫兵该尽的责任,就这样。」 因为觉得麻烦,所以王花迅速结束话题。 「不过,为了防范『纯洁教团』,有必要先准备好战力。这么说起来’我可以当作 怜小姐会站在帝国这边帮忙战斗吧?」 王花以期待的眼神看著怜。 「只要你使用你那荒魂的力量,大部分的敌人应该都能收拾乾净吧。」 有个叫做荒魂不知道该说是守护灵还是恶灵的奇怪存在附身在怜身上。 但是,战斗的时候,怜能够使用它的力量。敌人会突然遭受看不见的某种物体攻 击,被打飞得老远。 「『纯洁教团』那种小意思,来几个人我一个人都可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唔呼!噗 呼 唔呃!」 「姐姐,你早就昏倒了!虽然已经很老套了,但你已经确实地昏倒了!」 怜虽因荒魂的影响很顽强,但其实身体虚弱到了极点。 「确实以战力来说,怜小姐没办法信得过……这样一来,其他能派上用场的人 才 啊,对了!」 大概是浮现什么好主意,王花打电话给某人。 「啊,我是皇帝,请问是虎叶家吗?啊,你是雅纲同学吧。这样-来,就好说话 了。」 好像是打电话给莎莎拉的堂弟虎叶雅纲。 他是位本领可说是帝国最高强的剑客。良太也曾经和他战斗过,下场是差点没命。 「喂,等一下啦!王花陛下!为什么要打电话去那种地方?」 莎莎拉慌张地逼问王花。 先前她和这位表弟两个人差点被迫订婚。而且,虎叶明显地很在乎莎莎拉。应该 说,是崇拜的等级。 「雅纲同学,老实告诉你,『纯洁#团』很有可能会进攻这里。等到那个时候,我想 拜托你负责市区的防卫线?嗯,等到你完成所托,我就赐给你一整天要跟莎莎拉接吻或 做其他事情都可以的权利?」 「诮等.下!请不要给予奇怪的承诺!我可没听说有这么一回事!」 「咦?你不要这种不胜感激的奖赏?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纯情呀。该说不愧是剑客 还是不愧是武士呢,真是规矩老实呀?」 「雅纲,你很能干!下次我会送你保鲜膜和厨房纸巾之类的当谢礼!」 「莎莎拉,你也送表弟好一点的东西嘛!你说的’根本就是银行送客户的赠品等级 的东西。」 「先前我去血族第三银行办定存拿到的东西还有剩。」 「竟然真的是银行的赠品丨?」 虽说是一度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对手,但良太还是有些同情虎叶。 另一方面,王花继续和虎叶讲电话: 「都是因为你太沉默寡言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发行一整天可以跟莎莎拉接吻或做 其他事情都可以的券给你,要不要使用就看你高兴,如何?好的好的?再见?」 单方面说好要发行某种奇怪的券之后,王花挂上电话。 「王花陛下……您真是过分……竟然趁著一团乱之际’准许发行这种奇怪的东 西……」 「是这样吗?可是,既然不知道实际上他会不会使用,又没什么关系吧?我说,你 们两个快点订婚啦!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会好办多了。」 「这、这个……我们年龄还没到呀。本来结婚对象就必须是慎选的……还不如说, 王花陛下您自己呢?您要不要和其他国家的王子订婚?」 「你什么时候了不起到可以给我这个皇帝意见了?」 两人之间冒出火花。 (总觉得最近王花与莎莎拉的关系怪怪的……虽然也不是在吵架啦……) 「哦,既然这样那就乾脆我和王花陛下两个人在一起,事情就全部解决了!」 「我觉得你这种百合成分也愈来愈让人信不过了……唔,虽说这样做也有这样做的 好处啦……」 然后,有电话打到诗怜的手机。 「啊,是环打来的……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也这么觉得……是说呀?只要是四条同学打来的电话,就不会是什么内容积极 正面的事情吧……」 「现在是不是要装作没发现她打来……」 「不,还是先接起来吧……」 诗怜勉勉强强地接通电话。 「啊,是诗怜吗?其实,不幸的事情还在持续发生……」 「这样呀,我也有这种感觉。对了,是怎样的不幸?」 「本来应该是要订十个果酱面包,可是数字弄错了……」 「啊,是多了 一个零结果送来一百个吗?这种错误在超市或超商还满常见的。」 「环想订十个,可是环发现自己弄错而变成十万个了。现在,店里已经被果酱面包 淹没了事情严重了……」 「你也弄错位数太多了!给我最多就弄错一位啦!」 「而且,所谓祸不单行,《快乐天》环也是想订十本,却不小心订了十万本,现在客 人都没办法走进店里了……」 「我就说,你弄错位数的方式太奇怪了!」 「因为这样,环只好又新借了 一大笔钱,经营差不多也要到极限了吧,呼呼呼,呼 呼呼 」 「够了,我看你以后最好从事超商以外的工作。要不然总有一天会发生无法挽回的 悲剧……」 「哎呀,这里有条长度正合适的绳子……」 「不准碰!不管你要做什么都不准碰那条绳子!」 「因为,实在是太过不幸了,环心想会不会有什么不幸延续到你那边去,觉得担心 所以就打电话了……」 「老实说,这边发生了非常不得了的问题。虽然我不知道和十万个果酱面包相比是 哪边比较严重……」 「这样一定是环害的。应该是说,除了环的影响之外没有其他解释了。对不起…… 为了道歉,环会送十年份的果酱面包过去。」 「我不需要!送来的话这边不是也会被果酱面包淹没了吗?」 「那么,就送一万本《快乐天》……」 「谁会需要同样的杂志一万本啦!收藏用观赏用读书用,三本就够了!啊,不过良 太可能会用到,你就送个五本来吧。」 「我才不需要!你不要随便乱订!而且为什么要五本啦!」 「如果有五本,就算弄脏了也不必——」 「够了,给我闭嘴!我不需要!」 「那么,因为严重的不幸转移过去实在不好,环就在此先挂电话了……啊,堆积成 山的《快乐天》好像快要垮掉了,要是垮掉环就会被压在底下——嘟嘟嘟……」 总觉得这种挂断电话的方式听来不太妙。 「呃,我们是不是去帮忙四条同学比较好?被色情书刊压死这种死法实在太惨 了 」 「抱歉,我认为这件事情环会平安度过的……我们这边可是整个国家存亡的大问 题……」 「这么说也是啦……我想,她应该不会真的被压死吧……」 「而且,环是班上的图书股长,如果真的被书压死,也是宿愿得偿吧。」 「才不是宿愿得偿啦!还有,虽然四条同学是图书股长,但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书!」 确实,环是非常不得已才接下那位置的。 「不好意思,我们回到主题吧。超商倒闭之类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 王花咳了几声清清喉咙。 话听来无情,但超商的确哪算得上是什么问题。 「我们要竭尽所能。首先,木村松子,你看法如何?」 「王花,请叫我艾风星娜!别叫我本名!」 肩负帝国重责大任的大司教当然也出席了。 「艾风星娜,请你使用你独自的连系管道,让我国与日本国的交涉顺利进行。」 「好,我会试著确认几个的?日本应该也会明白这该不该以国家等级参与这件事 吧。」 「学姐果然是拥有这么大权力的人呀……」 良太敬佩地想「真不愧是大司教」。原来不只是个普通漫画家而已。 「哎呀?以前我出泳装写真集的时候也有成立粉丝倶乐部,当中应该有些重量级政 治家和外务省的官员,我是从他们那边得到资讯的喔?」 「日本是怎样!让这种事情发生真的好吗?」 「结果,即使到了资讯科技时代,资讯还是会在这种地方走漏出来呀?我马上寄电 子邮件过去,标题就打『我担任原作的动画「是是」第一集好看吗?』这样。」 「拜托你询问差别更大的事情啦!」 「你想想看嘛,如果突然切入主题,对方应该会产生戒心吧。所以,要在彻底都讲 动画或漫画的话题后,再提出『能不能延后截稿日』之类的主题。这可是基本的技巧 喔。」 「这应该是给编辑邮件的基本技巧吧!现在我们从头到尾讲的都是国家的问题!是 国家的问题!而且,动画的观众群和购买泳装写真集的读者群,应该没有重叠吧?」 「是呀,虽然我本来想推出大量的合购优惠让人两者都买,不过好像会带来不好的 印象最后还是放弃了。」 「是啊,请你以肩负艾风这个名号的大司教身份好好努力。」 「历史果然十分悠久呀……光是艾风星娜’就曾经在过去占有这么重要的一席之地 艾风星娜一世 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个奸诈的策略。 「啊?不过,木村松子的连系管道是千真万确的喔。因为,木村家从还在日本的时 候开始就是满有地位的名门望族,有许多人脉可以派上用场。」 「所以啦,拜托你端出木村这个姓氏啦!」 「艾风星娜,请你使出全力。请你好好努力,不要有辱以前从一世到十一 一世的艾风 星娜的名号。」 即使在世界史的课堂上,被迫记住了许多罗马教皇,却还是有这样的印象。这个那 个的好像有九世啦十三世啦。 「啊?如果想认识历代大司教,血族圣教百科全书里面全部都有喔。去查艾风星娜,会有一大堆结果。」 王花从一旁的书架拿出一本书。大概是重要的资料,所以房间内才会备著。 艾风星娜一世 由于发现侵占行为,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二世 由于发现外遇行为,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三世 因为要负起忘了仪式的曰程、忽视一年内好几项重要例行活动的责任,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四世 觉得工作比预期中的辛苦,三天就辞职了。 艾风星娜五世 表示这和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一样,三个月就辞职了。 艾风星娜六世 留言说自己想继承父母亲的农家更胜过担任大司教,半年就辞职了。 艾风星娜七世 由于时常迟到,三个月就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八世 宣布「我想回归当个普通女孩」,一年半就辞职了。 艾风星娜九世 未成年抽菸喝酒被逮到,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十世 据说颇有才干,是肩负艾风星娜此名号中最杰出的人物。但是,由于其他宗教以高 位厚禄挖角,三年就辞职了。 艾风星娜十一世 喜爱遥控车,将大圣堂改造为遥控车博物馆。由于不论如何货在太过乱来,八个月 就逍到解任。 艾风星娜十一 一世(第一任) 由于血族圣教检定连续五次不及格,以想必对血族圣教非常无知的理由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十一 一世(第二任) 因为第一任没有通过血族圣教检定,有人认为不该认定其为十一 一世,故得到十一 一世 之名。两个月后,因为在血族圣教检定时作弊遭到解任。 艾风星娜十一 一世(第三任) 因前面记载的缘由,得到十一 一世之名。由于没有通过考试的自信,企图废除血族圣 教检定,遭到反对派罢免。 黑暗时代(没有血族圣教检定及格的人,陷入三十年以上没有大司教这前所未有的 危机。当然也未出现继承艾风星娜名号的人)。 艾风星娜十一 一世(第四任) 虽然终于出现血族圣教检定及格的十一 一世,但同时也考上了东大,决定去就读大 学。血族圣教检定似乎只是当作备胎而参加的。 此后,因为太过不祥,愿意继承艾风星娜名号的大司教愈来愈少。十三世以随意的 态度就职,成为久违的艾风星娜。 「根本没半个认真工作到任期结束的家伙嘛!」 远远超乎想像,让人感到身心倶疲。 「看过这个,就会深刻了解到现在的艾风星娜究竟有多么优秀了吧。」 「应该是说,这个名号也太不吉利了吧,为什么要沿用下来啦!」 「因为第一任是传说中的完美超人呀。而且,其他的名字听起来就土 土的呀。嘿扭 扭五世啦,皮皮洛七世啦,欧嗅啰咻三世之类的不好听吧?」 「是没错啦,就这个等级来说,我也不是不懂想要取艾风星娜的心情啦……是说, 一开始会想取嘿扭扭之类的人是脑袋坏了吧。」 「所以说,好好努力吧,艾风星娜。万 一失败了,我就要一辈子都叫你木村松子。 不如说,我就叫你松子一世好了。」 「我会竭尽所能努力的,王花。」 看样子艾风星娜是真的恨透了本名。 「这种提升干劲的方法很有问题吧……」 「还有,说到『纯洁教团』,当然就是清水了。我想先请教她各方面的事情。」 确实,既然清水正好是成员,应该也会知道详细的资讯吧。 「不过,她好像常常不在呀……」 「这么一说,昨天她也没在我家……」 尽管就某种意义来说,清水待在冬仓家更奇怪,但她实在太神出鬼没,所以良太和诗怜已经不觉得异常了。 「该不会清水是来替『纯洁教团』探路的吧……」 清水遭到怀疑让良太有点哀伤,但时机太过刚好,王花起疑也是当然。 「不,姐姐,这不可能。」 诗怜果断地否定。 「你怎么知道?」 「她虽然是个怪人,但这方面是分得一清一 一楚的吧,我认为她不会用这种暗算别人 的卑劣手段。如果她只是要攻击我,过去就已经有无数次机会能下手了。」 不知不觉中,诗怜和清水之间已经产生了独特的信赖关系。 「何况,那家伙对血族没有兴趣,满脑子想的都是良太。以前或许她受过『血族就 是坏人』的教育,不过那些她大概都忘光光了。」 除了和良太有关的事情,现在的清水早就只是个血族帝国的善良市民。 「我认为诗怜说的对。清水如果真的想要毁灭帝国,应该早就会锁定王花了。」 「不过,她随时都在锁定良太。」 「是呀是呀,除了我以外别人都很安全——不能否定这一点真让人伤心……」 「这倒也是……怀疑她也没意义,我就相信她吧。」 王花叹了 一 口气,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能做的,就只有强化警戒这点事情吧。不知道敌人何时进攻,也不清 楚规模大小,那就没别的事情能做了。」 线索只有来自采理的信件。资讯极少而且不确定。 靠著这点就要下令准备什么是很难的。 「所以,我决定我也要在能力范围内先弄个明白。」 王花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有些坚定严肃。 所谓皇帝的威严,正呈现在她身上。 「诗怜,听我说,我有问题要问你,请你全部都照实回答。」 「好呀,姐姐。到底是什么问题?」 「我可以当作你是想留在帝国的吧?你完全没有半点想跟母亲一起回去日本的念头 吧?」 声音中甚至有种像是质问的感觉。 「这、这还用说吗!我有什么理由非得离开帝国?这种说法根本离谱到极点丨?」 「是吗?这可能是我误会你了,不过你看起来很像还是对母亲依依不舍的样子。」 良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你觉得我会想知事到如今凑巧冒出来的母亲见面吗?还不如说,我才像是被害人!我连看都不想看到她!」 「既然你都划清界线到这个地步了,那就没事了。你想想看嘛,家人之间的感情终 究是特别的,有很多地方是不能讲道理的。所以,慎重起见我还是先问一下。」 王花并不是站在诗怜姐姐的立场,而是皇帝的立场才说这些话的。良太听起来是如此。 的确,这是超越家庭问题的国家问题。 假使采理真的是独自前来,她也不是血族帝国能当客人款待的人。 「如果,冬仓采理入侵帝国,我一得知就会下令逮捕她。帝国虽然没有死刑制度, 不过我会要她接受仔仔细细的侦讯。」 王花尽可能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对帝国来说,不可能平白放过 暗杀前皇帝的嫌疑犯。 (听的人难受,说的人也难受吧……) 这是国家问题,同时也是家庭问题。 身为局外人的良太只能沉住气在旁关注情况。 然而,他这样的局外人也收到了问题。 「对了,良太。如果诗怜要去日本找采理,你会跟著她去吗? 」 「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没想到王花会问自己,良太有些惊慌失措。 而且,还是个有点奇怪的问题。诗怜才刚刚回答过不去曰本的。 「你想想看,你不是诗怜的候补随从吗?我在想你会不会以随从的身分跟著去。」 「应该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吧,诗怜也说她不去了……最重要的是,我这体质回不了 日本。王花你应该知道我受到诅咒的事吧。」 从国小开始,良太就因为大受女孩欢迎而有各种各样的困扰。 当中只有身为血族的王花,冷静地看著良太。真要说的话,当时唯一明白良太苦处 的人就是王花。 或许这也是部分的原因吧,良太初恋的对象就是那样的王花。 在班上,在学校,只有那么一个人,把他当成普通人看待。 当然,当时良太并未向王花表白这些,到了现在也不曾提过。 「我明白了。我就稍微告诉你们,身为皇帝的我是怎么想的吧。」 王花从王位缓缓起身。 「诗怜,我说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假设喔。我不可能原谅杀死父亲的嫌疑犯冬仓采 理。我会将她视为国贼,也就是国家的敌人。这一点你能理解吧。」 「这刚刚姐姐也问过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或许就是采理害得我们的父亲遭杀害 」 「只不过,我国和日本尚未成正式的邦交,采理要是到帝国来又马上回去日本, 我也就无计可施了。我无意要求日本将她引渡过来。」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诗怜一脸担心地望著王花。 「也就是说,如果你要和采理去日本,我不会阻止你。我也不会派追兵阻挠。」 「我就说了,不可能有这种事——」 「就算现在你这样说,以后如果改变心意想和母亲一起生活也不奇怪。」 王花打断了诗怜的话语。 「身为一个人,这是非常自然的感情。你要是因此到日本去了,我也绝对不会视你 为罪人指责你。我会以皇帝的身分,以姐姐的身分,认可你这个重大的选择的。」 王花浅浅地浮现笑容。 「因为不论冬仓采理是个怎样的人,她是你的母亲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王花的眼睛虽然没有在笑,但感觉得到这是她的真心话。 「嗯,谢谢你,姐姐 」 诗怜的脸上也有了点笑。 良太还以为这里始终都是姐姐对妹妹的温情。 然而,王花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冷淡。 「但是,到时候就请你当作自己和帝国完全断绝关系。」 「咦……」 「当然,我不会准许你把随从带走。因为随从彻头彻尾都是帝国的人民。即使我认 可你个人的判断,但要是因此牵连到国民那又另当别论。不过良太似乎无意回去日本就 是了。」 「我说,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都说得这么白了,拜托你就自己想通吧。」 王花似乎感到厌倦地叹了 一 口气。 「意思就是如果你要跟采理走,那到时就请你乖乖放弃良太。你去了日本的话,良 太就不再是你的随从。就是这样。」 良太现在能以 冬仓良太的身分担任冬仓诗怜的随从,始终都是因为诗怜是帝国的人 民。 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基于吸血而成立的主从关系。诗怜目前依然没有能力正式将良太 变成自己的随从。 这样的关系,只不过是在形式上认同诗怜和良太的主从关系。 万一破坏了这条规则,冬仓良太便会变成一个名叫朝雾良太的帝国普通人民。 「然后,到那个时候——」 王花不好意思地看著良太。 「良太,我就要你成为我的随从。成为身为皇帝的我的随从。」 庄重地,伴随皇帝的威严,王花如此宣言。 「咦……王花……」 无法顺利领略这句话的意思,良太说不出话。 不仅良太,诗怜也吃惊得全身僵硬。 因为,以前王花曾经在良太刚到帝国来时介入他们两人的生活,那之后便再没发生 过。 良太也好诗怜也罢,如今都觉得两个人过日子是理所当然了。许久不曾想像过除此 之外的生活。 可是,这并不是丝毫不变的。 良太在帝国内既非血族也非随从,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还有,由于太过特殊,良太同时也是具备政治意义的存在。良太在帝国内受到何种 待遇,是超过他个人感受值得帝国关注的大事。在帝国中受到优待,或是受到歧视,都 会直接连结帝国到日本国的形象。 正因为如此,王花过去就说过要良太当她随从的话。 出于「这么做是好处最多的方式」的判断。 那个时候,良太以要跟实力尚弱的诗怜一起生活为由拒绝了王花的命令。 但是,拒绝过的事情再度出现。还伴随著不同于以往的沉重。 「呃,突然这么跟我说,我也很……」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良太也不知所措。 因为,成为王花的随从,亦即和王花一起生活……对良太而言,王花还是初恋的对 象…… 「怎样?你应该没有什么不方便吧?你也是帝国近卫兵呀。当随从待在皇帝身边, 以你的立场来说一点都不奇怪。」 「呃,这我都知道,可是……随从要经过被主人吸血的程序……」 「我在帝国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没有说过吗?你是数量稀少的普通人类,如果弃你 于不顾,万一你遭到其他血族袭击被迫变成随从,而且还让事情曝光的话,就会变成国 家的污点。既然如此,那不如我负起责任把你变成随从安排在身边。对你来说应该没有 比这个完善的保护了。」 「呃,这样是说得通啦……」 「我都说这么多了,拜托你弄明白点!」 王花的脸颊有些涨红。 「我再说一次——良太,你来当我的随从。这是我这个皇帝说的话,你能回答的就 只有『好』或『不好』其中一个而已。」 王花的脸变成大红色的。皇帝的威严正在消失。不过,左右现场气氛的人,毕竟还 是王花。 这个国家的元首是皇帝,皇帝的话语优先于一切。 「我、我知道……可是——」 良太不由得望向诗怜的脸。 看到的是张带著忧愁的脸庞。 彷佛,回到了以前一个人孤零零时候的表情。 「从头到尾,我都是假设诗怜要去日本。」 虽受到王花话语的逼迫,不过仔细一想,这只不过是在问有什么万一时的特殊情 况。 所以,应当什么问题都不会发生。他和诗怜的主从关系一定会细水长流地持续下 去。他回答「我知道了」应该就行了。 而且,看到王花这种努力保持平静的表情,良太也不可能说得出「我不可能当你的 随从」这种狠心的话。 王花本人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不是一无所知随便讲讲。 「王花陛下!请等-下!这再怎么说都是强人所难呀……」 莎莎拉焦急地说道。 「皇帝之妹的随从转移给皇帝,这或许很自然没错,但现在帝国的治安十分良好, 让人难以想像会发生什么皇帝遇袭的事情。再说,冬仓良太本身就是近卫兵,形式上而 言他得到的是帝国贵族的待遇,早就没有什么非得成为王花陛下随从的原因了……」 「说的有道理……我觉得,随从的事情有点偏离主题了……如果只是要保护良太同 学,可以让他进入第-大圣堂……」 艾风星娜也替莎莎拉助阵。 「随从的事情有一天要是真的重置了,到那个时候再考虑就好了,不用急著一定要 现在就有结论吧?这种事情,等到有什么状况的时候再想怎么办也不迟呀?」 「你们说的很对。我说的或许不是必然会发生的,是我自己在耍任性。这一点连我 自己都一清二楚。」 王花挤出无所畏惧的笑容。 可是,那笑容随即消失。 「不过,这个任性要求我一直都在忍耐,一直没有说出来!我真的,忍了很久很 久!莎莎拉,艾风星娜!」 点名之后,王花对著两人大发牢骚。 「在事情逐渐变成这样的期间,就只有我一个人无人闻问!可恶,我也很想随心所 欲呀!就因为我是皇帝,所以我才硬要一点都不客气!莎莎拉还有艾风星娜你们都太奸 诈了!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卑鄙小人!卑鄙小人丨」 王花一脸怒气冲冲,对著两人大发脾气。 彷佛是有什么格外不能让步的事情,面红耳赤的。 「呃,请问……说我们是卑鄙小人是什么意思?」 「是、是什么事情呀……哈哈哈……」 两人的表情感觉都有点生硬。 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你们明明就心里有数!还给我装不知道i?就是这样我才说你们是卑鄙小人!漂亮 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了!既然我是皇帝,那我就要跋扈嚣张不讲理!你们要是有怨言,我 就要加税!」 完全是个闹别扭的孩子一样,王花说道。 这情景十分难得一见。王花几乎不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可是皇帝。本来我真的要任性起来,以我的立场不论说什么都是可以的。可 是,结果却都完全相反,我不但不能随心所欲,连不小心任性一下都没办法。因为这样, 我可是,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在忍耐一路忍过来的!」 双手扠腰,王花瞪著在场所有人。 「以前呢,有部分原因是为了诗怜,所以我把良太借出去。但是,这应该已经没有 必要了吧。诗怜现在已经不孤独了,应该已经变坚强到不必跟良太两个人一起过日子也 行了吧!」 「姐姐,这个我……我……」 诗怜的话说得也不坚定。 确实,以前是为了让良太照顾在学校也没朋友的孤单诗怜,王花才让良太和诗怜一 起生活。如今这样的担忧早已消除。 王花的看法是,在某种意义来说,如今诗怜就是正在非法占有良太。 「总而言之——」 王花深深地吸了 一 口气,说道。 「诗怜对良太放手的时候,我就要良太变成我的随从!这是决定好的事情!君无戏 言丨皇帝说出口的话不可能更改!」 就在不知为何,莫名其妙的地方,良太的命运轻易决定了。 (接下来,我会怎么样呀……不用担心,只要诗怜待在帝国就没关系才是……) 但是,良太藏不 住内心一丝的不安。 还有,诗怜也铁青著一张脸。 「没、没事的……因为,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太离谱了……我怎么可能 离开帝国到外面去……」 「是呀。那么,你要是离开了要如何处理后续,应该是随便怎样都行吧?」 刚才那孩子气的谴责双眼也转向了诗怜。 不如说,是到目前为止最强烈的眼神。 「嗯……是没有什么问题啦……」 「是呀,根本就没有半点问题。」 终于,王花的表情有点满意了。 不过,又马上恢复成涨红的,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不过,我说得太过头了……我现在正在反省……应该说我觉得懊恼……」 王花多少有些尴尬地说道。 「算、算了……不过,只要冬仓诗怜留在帝国,王花陛下就得不到机会,现状应当 是不太会有变化吧……所以,王花陛下您也不必放在心上……」 「就是说呀?我赌五十万血族yen赌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变化……哈哈哈……」 莎莎拉与艾风星娜一副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模样说道。 这两个人似乎是在试探什么,偷瞄了良大一眼。 良太好像静不下心来,移开视线。 这么说起来,他和莎莎拉与艾风星娜之间,该说是发生过很多事,还是曾经差点出 什么事。要是哪里走错一步,他成了她们其中一人的随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至少以前 就出现过这样的可能。 「哼,你们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我也不是只总是在睡觉的狮子……该行动的时候 我就会行动……我只是要告诉你们这一点。请你们不要太没礼貌。」 「姐姐,很抱歉连特殊的情况都要麻烦你假设,但你刚刚定的规定大概是没必要 的。」 「你这个既得利益者给我闭嘴。」 姐妹之间也残留著诡异的气氛。 (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似曾相识……) 良太想起了这种感觉。 (好像是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我待在班上所感受到的气氛……) 真是奇怪。 在血族之中,受女孩子欢迎的耝咒应当是没效的呀…… 第二话 确认紧急避难所吧! 王花的「耍任性」,害气氛变得奇怪。 「呃,听我说,既然大家都知道目前的资讯了,那要不要先解散?我想,敌人怎么 样也不会马上就打过来……」 良太也觉得尴尬,于是如此建议。 如要说真心话,就是想回家了。 待在这里,会累积莫名其妙的压力。一 一注意到周围投射过来的视线,让人呼吸困 难。 「良太,你呀,真是天真呀。以后我要叫你水果番茄良太。」 「不要连这种地方都提到番茄啦。」 「『纯洁教团』和采理可能真的会来呀。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先稍微讨论一下因应 之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召集大家过来?」 「但是,现在资讯这么少,我们不是无计可施吗?」 日期完全不清楚,人数根本不知道。连对方的行动会是「纯洁教团」的军事策略中 的一环,或是采理以个人名义拜访诗怜这些事情也都不晓得。 而且,帝国的周围全部都是日本,具有无数条入侵路径。帝国总不会具备数量多到 能全方位保卫的军队吧。 「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周密的计画。不过,平常就有所防备这样的等级还是做得到 的。虽然有很多事情就像是不晓得实际上到底会不会发生火灾一样,但是避难训练之类 的就是眼前能先做的,不是吗?」 「这个,当然是没有比事先训练更好的了。但是,避难是要去哪里避难?」 「现在,我就告诉你们这个国家的紧急避难场所。由于是特殊的场所,良太和诗怜 应该都不知道。不论采理的目的为何,她好像都会来找诗怜,所以万一发生了什么事, 诗怜逃到那里去就行了。」 「紧急避难场所是吗?这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呃,虽说有这种地方应该是正常的。」 由于帝国的行事太过随便,让良太不曾想过竟会有如此的设施存在。 「是像地震时去学校避难那样的吗?哪里有学校这种小事,我当然很清楚。」 「从冬仓家出来,城堡这边近多了吧?因为冬仓家就是在城内嘛。」 王城广大区域的角落有庭院,庭院更边远的角落盖了冬仓家。虽说在城内,但一点 都不豪华,不如说是间破旧的房子。因为城堡豪华无比,更让两者间的差距显得特别严 重o 王花指著地板。 「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要某个人下地狱去吗?」 「才不是!我的意思是避难场所就在这座王城的地下深处。」 「这么说起来,以前去看的时候也跳过地下区域没看。地下就算有什么应该也是仓 库一类的吧。」 「姐姐,该不会这里是像忍者的房子一样,挂轴后面有秘密入口啦,或是古井底下 通到某个地方去啦,有类似这样的机关吧?」 诗怜突然兴奋起来。看样子,非常期待出现忍者风格的隐藏场所。 「诗怜,再怎么说,这里也不可能会有那种没创意的东西吧。」 「一楼和室的挂轴确实有条逃生通道喔,通往地下。」 「真的假的!竟然准备到这种地步!」 良太再度觉得这座城堡和这个国家真的什么都有。 「但是,就算从那边过去,也只能抵达欣赏黄色书刊的房间而已。」 「这哪门子的避难啦!」 「当作逃离痛苦现实时的避难场所不是很好吗?」 「就算是这样还是不太好!不如说,能靠自己让痛苦现实逐渐好转的想法比较好 吧!」 「哼,『让痛苦现实好转』是吗?这种话只有高中生讲得出来呀。」 「你自己明明也是高中生,不准瞧不起别人丨」 良太觉得这有某种蛮横的成分在。 「盖城堡果然也是需要玩心的,所以我盖了那样的房间。」 「你拿税金去盖那种房间,国民的不满会升高的……」 「不用担心。我用的不是国民的税金,是让公务员减薪一成大概半年时间得到的钱 盖的。」 「做这种事情,公务员会发火的!」 不管怎么说,政治都太过腐败了。 「是是是。紧急避难路径当然是另有地方。」 王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了个叮叮当当响的钥匙圈。恐怕是皇帝专用的吧。 「现在,我就带你们去看吧。我觉得目前时机正好。」 「没差,反正都已经在城里了。」 「跟我来,我要让你们看到深渊。」 「你的说法感觉毛毛的……」 「不过,首先我会带你们去看黄色书刊欣赏房。」 「那里就免了!」 「现在入会免费,年费一万两千血族yen。」 「入会也免了!」 先搭电梯到地下一 一楼。 「姐姐,我记得这里是仓库的楼层吧?」 连诗怜好像都多少有点了解。实际上,这里堆满了医药箱和紧急乾粮一类的东西, 以及卫生纸和印刷的碳粉等等。 「没错,这里是彻底的地下一 一楼。」 「光是城里的备品就有这么多呀……」 五花八门的物品堆积如山。规格不是家庭,而是企业。 「那边是a4尺寸的纸张,那边里面是b5尺寸的,那边是a3 ,再过去一点点是 有颜色的纸——」 「纸张的说明早就不必了丨?」 「那个小箱子是最常用的碳粉。那个巨大的箱子是特殊印表机用的,所以数量不太 多。那边则有感光鼓……」 「印刷相关的备品说明早就不必了!」 「那边放的是现在没使用的白板啦办活动用的各色交通锥。那个箱子是活动用的器 材组,里面有美工刀、剪刀、绝缘胶带、绳子、各种工具、小型无线电、各种各样的东 西。」 「我就说了,仓库的说明可以省略了!应该是说,你明明是皇帝竟然对这些小地方 知之甚详是怎样!」 这种地方不是应该让家臣负责的吗?哪来连碳粉放哪里都一清二楚的皇帝呀。 「因为这里就像是我自己的家,不论如何我就是会挂念。」 「这样呀,对王花来说,这里是又像公司又像家的地方呀……」 「姐姐,请问一下,放在那边的封箱胶带,可以给我一卷吗?」 「不行喔。因为这边的备品全部都是用国民缴的税金买的。」 「姐姐竟然认真在讲话丨?」 诗怜对著姐姐出现失礼的吃惊反应。 「说是避难训练,气氛却一点都不紧张……真的就是间普通的仓库。j 「不过,这里是真的有机关的。」 王花在走廊停下脚步。 咚咚、咚咚地,轻轻敲打墙壁。 从回声听来感觉内部是空心的。 「里面有隐藏的房间。」 「这样呀,原来紧急避难场所藏在这种地方呀。」 看不出来是入口,是为了让人以为是一般的房间不会多加留意吧。 「不是喔,我是说色情书刊欣赏房。」 「我不是说了吗?不需要这种说明啦!」 「缺点是墙壁薄,所以声音大一点的话,走廊就会听到了。」 「弄成隐藏房间根本没什么意义嘛!」 「可是,有的人就是觉得可能会被别人听到才会兴奋,所以我才决定做成薄墙的。」 「我不想听到这种性喜好!」 「我在想对少数派释出善意的政治可能有必要吧。」 「不 要试图偷换成崇高的理想!」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快点往里头走吧。」 这间仓库的终点有扇小门,好像是用推开的。 门上有女厕的标志。 「良太,打开看看。」 「为什么是我要开!以情况来说应该会让女生来开吧!」 「姐姐,还有我在呀……」 「诗怜开的话就不好玩了。」 似乎是以好玩为标准选定开门的人。 早就是危机感变成零也无妨了。 「不必担心,里面没人。来吧,快开门,这是皇帝命令喔。」 「好吧,没有人在里面就好……虽说我觉得这好像是犯罪行为……」 进去里面一看,理所当然地并列著三个单间。顺带一提只有最里面那间关著门。完全是个平凡的洗手间。 「奇怪,我觉得有点怪怪的……」 「良太呀,这是不是因为你是个男生却跑进女生厕所才会这样?」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种走错地方的不对劲。是这里和一般的厕所有哪里不一 样——啊!」 每个单间都有钥匙孔。 「这个厕所,能用钥匙从外面打开单间的门。」 「答案非常正确。来,良太,打开最里面那间。」 「这间,里面应该没有人吧……」 「不要紧,不要紧。你担心的话就敲敲门吧,这不就行了。」 「这也是皇帝命令吗?好吧。」 无可奈何,咚咚地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 「听起来这回答的声音好像是虚拟人声……」 「是自动声音系统喔。这样做是在伪装。来吧,拿钥匙开门吧。」 打开单间,里面不是厕所,而是通往地底下的阶梯。 「原来如此……在女厕里面做个隐藏阶梯呀……某种意义来说,也许真的是高 招……」 良太看向王花,王花一脸得意。 「老实说,人祸比天灾更可怕——我比较担心敌人入侵,所以在这种不好找的地方 做了阶梯。」 「我正好是在这里施工的时候出城去的,真的进步好多呀。」 诗怜也对这种花招佩服不已。 「敲门后的反应太不自然,这一点就无法构成伪装了吧……」 「关于这一点,国家的企划小组正在研究中。不过,合成的声音也有好几种反应, 如果老是同样的回答应该很容易让人起疑吧。」 「虽然我觉得是声音有问题,但我也懂你的意思。」 「想试试看的话,就再敲门一次看看。」 咚咚。再度,良太敲了门。 「下一站是中原三丁目。要去吉田内科的乘客请在这里下车。」 「不要加进道种像是公车广播的声音啦!这也太不自然了!」 「因为只增加了数量,所以好像混杂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嗯,也有这种奇怪的。」 「下站停车。车辆停妥之前,请坐在座位上等待。」 「而且,竟然还自动录到有人要下车的广播!」 「大概是想要追求临场感吧。」 「厕所不需要这种临场感啦!」 谨慎起见,再次敲门看看。 「这是自动提款机。请选择您需要的服务。」 「竟然有银行的提款机!这种马上就会被人识破了!」 「奇怪了……我明明是想加入更正经的东西的……」 王花也试著敲门。 「~~? ~~本店晚间九点打烊,由衷期待您再度光临(骊歌的音乐)。」 「为什么会有打烊广播啦!给我认真做事呀!我要加税!我要减薪丨?」 「你这个导游动怒的话,我们是要怎么办啦!」 「够了,这次就算了!从阶梯走下去往前进!自动声音以后我会改良!我要减少企 划小组的薪水!」 走下阶梯,来到相当于地下三楼的通道。 宽度有五公尺左右,还算宽。 不过,让人无法在意宽度如何的,是通道长长地延伸出去,完全看不见尽头。 「原来如此……这是为了紧急的时候可以在这里防守吧……」 「但是,更优先的是当作紧急时的避难场所。感觉就像是印第安纳?斯吧。」 「应该没有圆形巨石会滚过来之类的陷阱吧……」 「因为预算不足所以省略了。」 「你本来是想做的吗……」 「虽然岩浆池我也很想盖,但终究因为预算的关系只能死心。」 「要是盖了,光是保养管理就够悲惨了。」 「还有,如果能加上无限重复的机能就完美无缺了,可是以现代的科学能力似乎还 是办不到。」 「等到这种东西开发出来的时代你再来尽情逃命啦!」 「嗯。不过,良太呀,有个创意还满不铅的东西喔。」 诗怜指著一台果汁自动贩卖机。 「而且,这是包含宝特瓶饮料在内,全部商品都只要一百日圆的贩卖机!夏天发现 这个的话真的会谢天谢地!」 「因为路这么长,我想口渴的人应该会买吧,所以就放在这里了。顺利的话,就能 增加税收了。」 「不对,这电费一定很贵!应该是说,自动贩卖机的厂商进到这里来,机密就毫无 意义了吧。」 「 你说的对。」 「以前你都没发现吗丨?」 「我太过集中精神在压榨税金上面,导致遗失了重要的东西。」 「为政者说『压榨』这种话,在各方面而言都很糟糕吧!」 「我认为当今的时代追求的不是原则上的政治而是真心话的政治。」 「你的真心话强烈到吓死人!」 沿著通道再往前走几百公尺,又发现奇怪的物体。 「姐姐,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眼前排列著售票机和自动验票闸门。 而且自动验票闸门的里面还有通往更地底下的阶梯。 「这是不在这里买票的话就不能前进的设计。我希望这样能阻止敌人前进。」 往售票机一看—— 往地下四楼东侧 三百一 一十血族yen 往地下四楼中央 四百五十血族yen |日通行券 八百血族yen 「第一段票有够贵!」 「因为挖掘地底花了满多钱,所以在能够折旧之前收费都会订得比较贵。顺带一 提,地下四楼是这里下面的一层楼。」 「这是新兴住宅区的铁路吗……还有,我不知道一日通行券的用处在哪。」 「如果因为工作需要往返,买那个最划算喔。」 「重点应该是,到底是什么时候盖了地下铁的……」 再怎么说这都不是能暗中进行的工程。 「因为没有购买列车,所以从头到尾都只能徒步到车站。我们就在这个地底世界行 走吧。」 「这像是关口的系统是怎样……」 该不会在这种地方也能收钱吧?因为没想到这一点,良太大吃一惊。 「对了,因为需要往返,所以你们最好买一日通行券。」 「咦?你要我们出钱?」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我的信念就是向所有国民徵收税金,没有半点厚此薄 彼。我的目标是清廉的政治。」 「我怎么觉得你从根本就是骯脏的。」 良太希望能另外设一个和皇帝分开的总统之类的职位。 「对了,『地下四楼东侧』和『地下四楼中央』差在哪里?」 「从地下四楼东侧到地下三楼这里也可以往上走。这种情况,我的设计是没有先通 过电流急〇棒或是棒球九〇格这些以前的知名游戏的话就不能往前进。所以乖乖买张直 达地下四楼中央的车票比较好喔。」 「抱歉……以我的年龄层来说,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你在说哪种游戏……」 「我正在进一步兴建必须也在瓦〇世界过关才能前进的地方。」 「这早就变成你个人的喜好了吧……我实在是一头雾水……总而言之,你的意思就 是直接在地下三楼走动的话就会碰到陷阱吧。」 「就是这么回事。」 「……从一开始就只盖地下三楼不就好了……」 「如果制作者不觉得有趣,其他人也不会乐在其中。」 「不要在这种地方加入创意啦!」 「啊,良太,我没带钱包,拜托你也买张票给我。」 「好好好……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还要增加开销……对了,王花不用买票吗?」 「我有这个。」 王花拿出一张写著「股东优待券」让人莫名其妙的车票。 「所谓股东这个概念不会太奇怪吗?算了,没差,我累了……」 然后,买了 一日通行券,下到地下四楼,从写著地下四楼中央出口的阶梯往上走到 地下三楼。 再走大概十分钟后,来到一扇看来十分牢固的门扉前。 「看起来很厚重……好像银行里面的金库……」 「我想,强度一定胜过普通的银行。」 似乎是密码锁,不输入号码就开不了的样子。 「前面就是紧急避难所了。重要的是,没有人能来到这里。」 「嗯,就算来到这里,不知道密码也无法突破吧。总算出现机密的感觉了。不过, 不知道紧急避难所的密码就进不去,这不是不妙吗?」 还是说,王花假想的是只有亲信和特别的人才能逃命? 「哦,这你不用担心。」 王花按下按键。 1111 哔 嘻叽。 「门开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喂,密码弄复杂一点啦 是最不能用的密码吧……j 「哎呀,没差啦。总之我们的目的只是来确认避难场所。来吧,就是这里。」 「哇,姐姐,这房间是怎么回事……」 诗怜忍不住捣住嘴巴。 眼前,是个装潢非常像黑魔法祭坛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 房间周围挂著有骷髅和蝙蝠剌绣的窗帘,地板上四散著宛如镶嵌于地的红玫瑰。 墙上摆著一尊血之女神像。 还有,房间中间放著巨大的木制棺材。 水准高到就算说这是鬼屋里的一个房间,似乎都能直接拿去用了。 「等、等等啦……姐姐,我很怕……我很怕这种恐怖的东西……」 「诗怜你怎么能怕呢?这里就是紧急避难场所。即使是『纯洁教团』,要到这里来 都还是困难重重。有什么万一,你就逃到这里来吧。」 「这我知道,可是中间那个棺材是怎样……感觉很像里面躺了不知道什么人……」 视线必然会动也不动盯著那副棺材。 「嗯,里面当然有人。诗怜也很熟的一个人喔。」 「咦?」 王花毫无迟疑地像是敲门一般敲了敲棺材。 「起来了,我带客人来了。」 「唔?好困……再让我睡五十个小时啦……」 棺材里传出声音。还有,离谱的要求。 「怎么说都睡太久了。好了啦,快起来。」 「那么,让我再睡四十九小时六十五分钟……」 「这是放暑假的小孩吗!而且还比刚才多延长五分钟!」 「讨厌啦讨厌啦讨厌啦,这个世界上只有睡觉是种乐趣呀?我要一天睡一 一十五小 时?」 声音听起来像是名女子,但反正看不见样子实在不清楚。 「王花,我说,这里面到底是谁?至少我知道,听起来是个颇为没用的人……」 「等她出来我就会介绍了。问题在她不会轻易出来……这个紧急避难场所,同时也 是这个人的私人房间。因为她喜欢黑暗跟安静的地方。」 「抱歉,这房间实在不太有品味……」 「良太,我大概猜得到是谁了……没用到这个地步的人,只有那一位了……」 诗怜的脸上笼罩些许阴霾。 「是你害怕的人吗?呃,听起来是有点怪的人,某种意义来说这样也是理所当 然……」 另一方面,王花依然没能让棺材的主人出来。 「哈哈哈哈,无人能妨碍我的安眠!这副棺材经过特殊设计,就算让大象踩也不会 坏。不过,要是真的找来大象,我还是会提心吊胆啦……不过,大象没办法进到这种地 方吧。呼哈哈哈哈!」 「够了!差不多可以出来了!有够麻烦的!」 「哈哈哈哈!你就好好尝尝我因为找不到最后大魔王而全破不了的痛苦吧!勇者斗 〇龙三代我就没办法全破……可能是我用道具的时机不对吧……通往魔王城的桥怎么样 就是没出现……」 「我不想听这种回忆的往事!」 「勇者斗〇龙-代我搞错了复活的咒语饮泣吞声;勇者斗〇龙四代则是冒险之书 消失了含泪吞声。我那个时候,不由得诅咒神明。觉得乾脆自己变成魔王毁灭世界好 了。」 「不要再讲这种回忆了!快点出来!」 「勇者斗〇龙五代,我选了芙罗拉而不是比安卡,所以朋友跟我说『你真是个没用 的人,被金钱蒙蔽了心智』这种近似否定我人格的话……」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可以确定这人很爱电玩。 「啊?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使用那个名字了吧……」 王花似乎也放弃正面攻击的方式了。 「母亲大人,采理可能会过来。」 磅咚 本来关得紧紧的棺材盖子爽快果断地打开了。 现身的,是个容貌和王花相似的成熟女子。 只不过,服装是乌黑的礼服,正是所谓吸血鬼的气质。脖子也挂满饰品,散发著最 后大魔王的味道。 「你说采理要来是什么意思?那可恶的女人不是应该已经逃到遥远的阿卡迪卡去了 吗?」 「母亲大人,她有可能再来这里的。详情我现在说明。」 王花难得露出觉得事情难办的表情。恐怕是立场方面的问题吧。 「王花,刚刚你说了母亲大人对吧……这位是……」 「对,没错,这位是我的母亲,帝国的皇太后——」 「趾高气昂。退下!退下!退下!沙罗野?伊莉莎白?亚历山卓?弗洛伦蒂娜?席薇 亚?罗珊娜?维多莉亚?血目草皇太后就是我!」 「母亲大人,请不要擅自加长名字。以前不是沙罗野?伊莉莎白?亚历山卓?弗洛伦 蒂娜.席薇亚?罗珊娜?血目草吗?现在怎么加上了维多莉亚!」 「我在转变成一个全新自我的意义上尝试加上去的。」 「不需要!还不如说,要是您真的想转变,请先改善一下这种茧居族的生活!」 王族的正式名称都长得要命,良太也许久没听到有人报上正式名称了。王花平常也 是用沙罗野王花这个名字。 (这么说起来,王花并不是采理的女儿,我也没听说过皇帝的 正室遭到暗杀什么 的,人还活著也是正常的……不过完全不曾见过,原来是待在这种地方呀……) 良太想通了许许多多。 「哦,你是采理的女儿诗怜吗?你长大不少嘛。长得愈来愈像采理了。不过,你最 好不要连内心都像那家伙喔。」 「好、好久不见了,血目草皇太后……」 诗怜也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虽是亲属关系上的母亲,但终究不好面对吧。 「我也听王花提过,说你在各方面都表现得不错。对了,这个一脸穷酸样的男生是 谁?」 「穷、穷酸样……」 良太有点受伤。 「母亲大人,他就是良太……」 「哦,王花你说过你喜欢这小子——唔咕!」 反射动作一般,王花迅速撝住血目草的嘴。 「讨厌啦,母亲大人,您又在说梦话了吗?还是说,您要再度睡觉觉吗?还不如 说,您是要永远睡觉觉下去吗?」 「唔,唔!唔咕!」 即使面对母亲,依然毫不手软的王花。 「你先前也说过这么多年后竟然能重逢只能用命运解释——唔咕!」 「母亲大人,您好像知道太多了。再见了。我的意思是永别了。」 「好、好啦……亲爱的女儿,我会看气氛再说话的……应该是说,要是不看好像就 会没命了……虽然我说想睡五十个小时但我并不想长眠……」 「嗯,这种地底下的密室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会发现呢。母亲大人,请您自己要 多加小心。」 「哼……我还没弱到会败给一个小丫头。」 「rpg都没办法全破的人请不要讲这么嚣张的话。」 「r p g的事情不能提啦……啊……我的脑海中清楚响起了冒险之书消失时的音 乐……」 这种亲子关系感觉真讨厌。 「对了,血目草女士,为什么您会待在这种地方呢?」 良太提出一个单纯的疑问。虽有无数在意的事情,但他决定还是先从大方向进攻。 「呵呵呵呵……你想知道吗?不过,当你碰触这真理的时候,说不定会陷入疯狂。 这样你也无所谓吗?呵呵呵……因为我怕阳光。」 开场白很像一回事,理由却非常普通。 「啊?就是有呢。体质方面不适合晒太阳的人。」 「我不是这样子的人……我只要一晒太阳,就会产生维他命d……」 「我要说,这样不是对健康很好吗!还有,这是人类身体自然的反应!」 「啊,良太,你不能把她的话当真喔。这个人只是在享受『晒太阳就会死』这个设 定而已。就只是个普通的中二病,明明都三十多岁了还这样。」 「王花呀,三十多岁这个词不能提啦。我是永远的十七岁。」 「嘿?是这样吗?那么,我就不再拿芋薯烧酒和乔麦烧酒过来了。未满二十岁不可以喝酒喔?」 「哇!暂停,暂停!现在这-瞬间我已经二十岁了!可以喝酒!也可以喝芋薯烧 酒!」 血目草死命地强调。似乎是颇爱喝酒的人。 「这么说起来,房间角落就摆了酒瓶……」 连酒瓶回收箱都塞满了空酒瓶。 「呼……要是不喝红得像血的葡萄酒,感觉就没有那种气氛了,不是吗?」 「可是,您喝的好像全部都是烧酒……」 总之就是个中二病的麻烦人物,这一点良太明白了。 「那么,你说采理要来是怎么回事?那家伙的罪不至于没了吧。」 「嗯,您说的没错,不过因为这样那样……」 王花简略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嗯。也就是说,她为了拿回自己的女儿,要从遥远的黄金国到帝国这边来啰。」 血目草似乎理解了,频频点头。 「王花,请问一下,令堂刚刚讲的阿卡迪卡和黄金国是什么意思?」 「就是日本啦。母亲大人不把邻国用中二病感觉的名字呈现就会不痛快。而且她是会在可惜的地方功亏一篑的人。」 良太心想「果然是个麻烦人物」。 「黄金国就算了,以内容来说似乎还满符合的。」 「这样呀,这样呀,那可恶的女人终于也要从遥远的大地维基百科回来了呀。」 「母亲大人,维基百科不是土地的名字。」 王花看来非常疲惫地说道。 「所以,我认为这个房间很适合在紧急时刻用来藏身。」 「是呀。这里绝对不会晒到太阳的。」 「母亲大人,血族晒到太阳也不会死。」 「王花呀,你还不懂太阳有多恐怖。在超级玛〇欧三代,不管跑到哪里太阳都会追过来。」 「我不了解以前的游戏。」 在地底下设置游戏,好像并非王花的兴趣而是血目草的。 「还有,睡在这么硬的棺材里,不会不舒服吗?」 「……老实说是很不舒服。」 看样子并不是因为舒适才住在这里,而是角色塑造的一环。 「如果只是张软绵绵的床铺,皇室有这个预算马上可以买给您。」 「虽然我内心确实有很心动的一面,不过我觉得在这里妥协的话自己就太没用 似乎真的十分纠葛。」 「姐姐,既然有皇室预算这么棒的东西,那也帮我家买张软绵绵的床铺吧!」 「诗怜,抱歉。今年年初开始你已经不能算是皇室了,等明年再说吧。」 诗怜意图趁乱提升生活品质却失败了。 「等到诗怜考八十分的时候我就买给你。」 「这不就是在说我绝对得不到吗!太蛮横了!」 「诗怜……你的志愿也太小了……」 因为有个大约的实际数字,连良太都想要挑战了。 「呃,好像离题了呢,刚刚在说什么呀……」 「是离题了……」 王花乾咳了几声。 「母亲大人,万一敌人进攻,我想让诗怜到这里避难……可以吗?」 良太觉得这语调听起来怪怪的。 听起来与其说是在取得房间主人的许可,不如说像是在更重要的意义上进行确认。 「用不著介意我。我讨厌的人就只有采理和王渊,我的心胸没有狭窄到会去恨他们的女儿或是亲人。应该说,重要的是——」 血目草的大眼睛望著诗怜。 「他们的女儿是怎么想的,不是吗? j 吓了 一跳,诗怜肩膀颤抖。 (对哦,诗怜的母亲可能就是杀死血目草女士丈夫的人……) 这两个人并不能只就单纯的亲属关系上说是母女。 而是更深刻的,更复杂的,血淋淋的关系。 (而且,刚才血目草女士是不是说她也讨厌王渊?) 沙罗野王渊确实是前皇帝的大名——也是据传死于采理手里的,王花与诗怜的父亲的名字。 看来果然是有什么复杂难解的因缘。某种不容许局外人粗心闯入的因缘。 「只要你不想见采理,用尽方法我也会帮你。不论如何,那女人是我在世界上第二讨厌的人。如果能妨碍那女人,我一定会幸灾乐祸的。呵呵呵。」 血目草开心地笑了。虽是王花的母亲,却非常年轻。虽然开玩笑说是十七岁,但或 许待在地底下有某种抗老效果吧。 「不好意思……血目草女士……我不想和家母在一起,我想在这里和大家一起生 活,拜托您了……」 诗怜深深鞠躬。 「嗯,那好吧。你就来此避难吧。呵呵呵……可恶的采理,我要著著实实地说风凉话刁难你……就像以前的格斗游戏那样用封锁技单方面地痛扁敌人……」 有部分是外表的原因,让她散发出「大概是个坏人」的感觉,不过似乎很可靠的样 子。 「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只有玩拼图游戏异常厉害……轻轻松松就可以达成十连锁……玩明星大?斗的时候也很厉害……我已经今非昔比了……」 两人似乎也是奇怪的游戏同好。 (这样一来,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应该也会有办法处理吧。敌人看来也没这么容易 就能打到这里。) 良太稍微松了一口气。 「从现在开始,万一有紧急情况,我会派近卫兵守在这个房间前面的。到时候良太 也要参加战斗,拜托你了。」 「好。别看我这样,我好歹也是近卫兵。」 虽然时间不长,不过良太也有近卫兵的自觉。 尽管,平常并未和近卫兵的成员一同行动,可是相对的,他一路走来都认为自己的 任务是保护皇帝的妹妹诗怜。 「不过,我这种人或许没办法成为多有用的战力……」 「没关系。因为只要有你在,莎莎拉的力量就会增加三倍左右。」 良太对王花提到莎莎拉完全莫名其妙。 「我可是皇帝,臣子的事情我很清楚。」 虽然这么说,王花却露出不太快乐的表情。 「可以的话我才不想当什么皇帝。我真羡慕莎莎拉。」 「嗯?因为莎莎拉比较自由,比较快乐的样子吗?」 「我不能跟良太说是什么原因。」 王花又恢复皇帝模样的笑容。 「『纯洁教团』呀,你们尽管来吧。最后得到完全胜利的一定是我。」 「只要王花出现这种表情,就什么也不用怕了。呵呵呵。」 血目草无所畏惧地笑著。 「说到我害怕的东西,就是像热呼呼的章鱼烧上面扭来扭去跳舞的柴鱼片之类的 吧。」 「竟然害怕那种东西!有时候幼稚园小孩里面,确实会有人觉得那很恶心的!」 「咦,你没有大受打击吗?章鱼烧上面彷佛有神秘的怪异生物,不会让你失去食欲吗? 」 「不会。我想一般人都会觉得这没关系……」 至少,良太是无所谓的。 「你这小子,意思是说我不是一般人吗?」 「应该是说,您是在塑造一个非常人的角色吧?」 「母亲大人真是个充满个性的人呀。您拥有的特质是无法在普通范畴内估量的。」 王花从旁替良太说话。 「这样呀,这样呀。不愧是我的女儿,非常了解我。」 「是呀。当了母亲大人的女儿十几年,已经很习惯您这种敷衍随意的态度了。」 丝毫不带敬意。 「总之呢,采理要是来了你们就到这里来吧。整个帝国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了。诗怜也不必客气什么。呵呵呵。」 血目草再度面对诗怜微笑。 (啊,这个人,是个本性善良的人呢。) 尽管是个怪人,但紧急时刻,应当能把诗怜托付给她。 「好的,谢谢您!血目草女士!」 「请多指教喔。因为呀,我们有采理这个共通的敌人。」 立场不同,目的却很清楚是一致的。 「但是,我可不知道她会不会永远是我们共通的敌人。」 「咦……」 「没有必要现在就说死一切。要怎么面对采理,诗怜呀,你再慢慢决定就好早,那个时候都会到来的。呵呵呵……」 以让人分不清有几分是在演戏的声音,血目草笑著说。 「呼呼呼,呼呼呼……那么,我累了要睡了……」 说完,血目草进入棺材,自己盖上盖子。 感觉要是看到全貌,还颇滑稽的。 「看样子,母亲大人要就寝了,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 像是在说「事情办完了」,王花准备离开房间。 「说,说的也是……在这房间,已经没事可做了吧……」 诗怜也跟在后面要走。 只不过,可能是受到血目草一番话的影响,表情有些忧虑。 「呃,我说,诗怜——」 「我不可能改变心意的。」 诗怜低声地自言自语。 「我恨她,恨透了……」 良太完全变成像是在偷听。 「啊,良太,你刚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在依然心有牵挂的情况下,良太也跟在两姐妹后面。 「好了,我们走吧,良太。」 既然不是紧急情况,自然没有理由留在此地。 第三话 调查敌人的内情吧! 这时候,净流寺清水为了返回日本,离开了帝国。 (真是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教团的资讯突然中断,让人觉得毛毛的。) 教团定期送来的资讯突然中断。为了确认情况她得回去一趟。 当然,她没把国境当一回事。 对清水而言,国境是有跟没有一样的。即使让国境警备员发现了她也不可能会输。 如果是帝国内有本事的人,就会成为近卫兵配置到帝国内部。根本就没有人有能力阻止 她o 净流寺清水——统领「纯洁教团」的净流寺本家的嫡长女,同时也是人称第一线部 队中的最强高手。 经过无数的变迁,现在的纯洁教团由净流寺家占据了领导阶层。 净流寺一族和圣穿、护摩院、阏伽池等的分家告别后,和正宗一起在全国统领了教 团内部。 当中每个人各自都具备针对血族的特殊能力。为了对抗血族,净流寺甚至还有据说 已经异形化的人。 虽说也有关系随著时间恶化的部分,但由好几条线路架构起来的情报网连结了整个 家族。 尽管如此,联络却中断了。 (要是没事就好……那个白痴老爹有可能正在做什么鸡婆的事情……) 奔驰的速度快过野兽,抵达了位在日本大城市的山中。 没有必要下山到闹区去。因为帝国与大城市之间横跨的山地,平缓地无限延伸出 去。 清水的目的就在这山峦连绵的途中。 走上看来无路的小径,有座突然出现的洞窟。 小巧的观音石像显示这里有人打理。虽然风化十分严重,但应该是出自鎌仓时代盛 极一时的伊派石匠之手。 不过,石头虽风化了,这里现在依然有人打理。 这里是净流寺派的修行道场,同时也是秘密基地。 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便会集合到这座洞窟——禅定的岩屋。假如直接前往根 据地的净流寺,要是已经落入敌人手里就无计可施了。 洞窟的入口虽窄小,但弯腰前进一会儿后,马上就抵达了宽敞处。 净流寺一族就在这里。 洞窟内铺设了榻榻米,也有电可用。也能无线上网,有的人正在上网;也有参加茶 会的人在吃蛋糕;还有正在看漫画的人。 人数约有十五名,各个年龄都有,性别大致各半,但也有性别不详的人。服装则是 五花八门,从僧侣模样的袈裟,到宛如修验道行者的打扮都有(注1)。 某种意义来说,这就是净流寺家如常的老样子。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清水询问驼著背在看电视的父亲净流寺罗汉。从散发的气质来说,感觉有点低三下 四的。 虽然像僧侣剃掉头发,但蓄了大量的胡子。 「哦,清水,你从帝国回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竟然不必让清水先找人就在这里等,真够逢迎谄媚的。那么,发生什么事了?这 种模式不是疏散所有人用的吗?」 「老实说,『纯洁教团』本部出问题了……」 「进入洞窟就是有问题,这点小常识清水还有。究竟出了什么事?清水无法想像教 团会因为外来敌人而陷入危险。」 「……我说出来你不会生气吧?」 「要看你说什么,清水再看要不要生气。既然你是清水的父亲,清水就勉强把你打 个半死就好。」 「……我说出来你不会生气吧?」 「要是你不说,下场只会更凄惨。清水会连你的墓碑都打烂。」 「……我说出来你不会生气吧?」 「好了,真是够了!清水不会生气,你快点说一说。说出清水不在的这段期间发生 了什么事!」 「『纯洁教团』东海联盟分部部长冬仓采理造反,组织事实上已经崩溃了,现在一部 分人选择跟随冬仓采理……净流寺本身也被夺走了……」 「冬仓采理不就是血族皇帝的情妇吗……她是个明知道对方是血族,还跟对方生下 小孩,令人难以置信的人……」 「纯洁教团」在思想上,可说是非常憎恨血族的。所以,虽说是为了某些策略,但 和血族生下孩子实在是太过离谱。 「这么说起来,因为采理生了小孩后又回来,教团应当也是视她为异端……只是把 她当异端还好,但似乎因此逐渐忽视了她,反而给了她叛乱的机会……」 「话虽如此……大家相信她暗杀血族皇帝的说法,却只准备了 一个分部的职位给 她,或许她怀恨在心吧……冷静一想,她不可能为了策略就和血族皇帝过了十几年的日 子……大家彻底被她骗得团团转……」 注1修验道为结合了日本自古以来的山岳信仰、佛教的密宗、道教等,成立于平安末期(西元 一〇〇〇年到一 一八五年)的宗教。信徒会在山中祈祷和修行以求庇佑。 让非净流寺一族的人担任要职是很罕见的。说起来,「纯洁教团」之所以能成立, 靠的就是净流寺的财力,会这样是必然的。 然而,这样反倒让冬仓采理的分部脱离了分部彼此间的合作关系,提供了反抗的机 会o 「可是,实在奇怪了。那家伙应该没有足以造反的资金才对。净流寺没有连财政都 交给采理,她怎么也没办法推翻整个组织呀。」 有哪里不对劲。抢下东海联盟分部也就罢了,竟然能夺走整个教团,著实异常。其 他的分部应该不会默不吭声。 「 我说出来你就会生气吧?」 「你认为事到如今你还有得选择吗?」 清水亮出像是针的物品。 「清水要帮你打针,这全部的针都有毒。这是会得到香港脚的毒,这是会得到口炎 的毒,这是会狐臭的毒,这是打呼会变大声的毒!」 虽然不起眼,却尽是让人讨厌的毒。 「那家伙邀请我搭豪华邮轮出海去玩……」 「然后呢?」 「船上变成了 一个巨大赌场……」 「是哦o」 「我著迷了,回神过来才发现所有的财产都没了……然后,净流寺一族全部的东西 都被她买走了……」 清水从某处拿出一条河豚。 「这、这种东西你从哪里弄出来的?」 「清水有个连接四次元的秘密口袋。」 接著用河豚毫不留情地敲打。不对,是痛打了好几次。 「这是帮清水打的!这是帮亲戚打的丨这是帮组织所有人打的丨你好好尝尝痛苦的 滋味吧!」 「呜哇!呜哇!呜咕呼!快住手,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怎么可能因为被河豚打就会死!那么,其他的多位成员去哪里了?单讲净流寺的 人,这里根本就不够多!」 「纯洁教团」光就规模而论,人数多到足以匹敌血族帝国的军队。组织全体当然不 等于净流寺家。 「由于组织末端的成员遭到解雇,透过采理的介绍,所有人都找到了安定的新工 作。生活安稳下来后,连对血族的仇恨好像都变得不重要,慢慢自然消失了……」 不知不觉中组织已经瓦解。 就连清水都觉得有些头晕。 「结果,净流寺家失去了 一切……算了,这也是时代的趋势吧。事到如今,要根除 血族几乎是不可能的,激进派已经无路可走了,或许这样子也不错——不过白痴老爹的 罪过是不可能消失的。」 「啊,你果然不肯原谅我 ……」 「当然不肯。等到这件事告一段落,清水会彻底向你问罪。」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死亡旗的感觉……怎、怎么办——」 「白痴老爹,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纯洁教团』是由冬仓采理和她的亲信擅自在管理 运作啰?」 清水忽视罗汉的话而只讲自己的。 「嗯,就是这样……事实上已经变成由少数精英控制的另一个组织了。」 「首先,清水要看看那个组织,再决定今后的方针。名单之类的你应该有吧?」 父亲从洞窟深处的抽屉拿出纸张。 「这应该就是新的组织图。不过我们家族被排除在外了……」 「清水看看,有些什么人……有谁留下来了 j 「嗯?怎么了?怎么突然安静下来?」 「这名单根本莫名其妙。本来清水还在想要是有一大堆激进派的人就糟糕了,但怎 么看显然都并非如此根本不清楚选人的标准在那里。新加入满多以前不在教团里面 的人……」 该有什么共同点吧。然而,以清水的知识找不出来。 「是不是只限多益考到八百分以上的人呀?」 「你还有勇气开玩笑,胆子很大嘛。」 再次用河豚痛打。即使是父亲也不手软。 「既然如此,是不是单纯就是集合厉害的人在一起?」 「如果是那样,清水一看名字就知道了。看样子这不是用实力当基准的。」 「那么,是不是学历呀?」 「下次你再开玩笑,清水就拔掉你全部的胡子。」 「住手!我都秃头了,只剩下这么点胡子了!」 「咦咦咦!你不是因为当僧侣剃光头发,只是因为秃头才没头发的吗?清水现在才 第一次知道这个让人震撼的真相!」 「年轻的时候,我太顽皮染发过度,头皮好像就搞坏了……」 「真是够了,你闭嘴别再说话。从现在开始净流寺当家由清水担任。这样子比较 好。」 「咦……让我再当一下当家啦。至少在名义上……」 清水拔下父亲五根左右的胡子。 「好痛……我知道了。请你担任当家……」 「谨遵命令。」 就这样,新当家净流寺清水诞生了。周围也传来「也是啦,清水来做很好」或是 「就让清水担任吧」等声音。似乎是平安获得认可了。 「不过,可恶的采理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清水只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企图。总而言 之,白痴老爹,去拿地图过来给新当家。」 「世界地图可以吗?」 再度以河豚敲打。 「这不用说吧,当然是净流寺和大城市附近的地图。顺便再拿几枝彩色笔之类的过 来。」 清水在拿来的地图上的卍符号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圈。 这里是净流寺。假如是采理的据点,那么大城市一带的统治权应该就稳固了。可 是,现在这时候,寺院后方的禅定岩屋看来还安全。只有净流寺一族的人知道这里,大 概不会连这种地方都来搜索吧。 或者,采理的目标是位于寺院正面的……「那里」吗? 「看样子,似乎是正在回归到原始意义的净流寺去了。」 清水用彩色笔画了个从净流寺往上的箭头。 箭头指著的,是群山围绕的秋之宫市——如今的血族帝国。 她觉得采理好像要对帝国做什么。 突然,她挂念起一个同班同学。 良太——并不是他。因为良太不是血族,也没有直接的威胁。 (冬仓诗怜不晓得会怎样?) 母亲可能会进攻帝国。不只是攻击的危险,采理的女儿诗怜也会没面子。 不过,还是不清楚采理在想什么。 (痛很血族的人类应当无法跟血族那么要好地生活在一起。不过,那边的皇帝死亡 的时机点很恰巧也是事实……) 这次的事情,奇怪之处太多了。 「总觉得有种不舒服的预感……还是暂时先别回去帝国好了……虽然见不到良太大 人让人悲伤,但只能靠著订做的抱枕忍耐了……」 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事得做。 「白痴老爹,选五个有本事的家伙出来。」 「怎么了?你要去喝酒吗?」 河豚敲打秃掉的头部发出「啪」的声音。 「清水要进行净流寺的卧底调查。」 「咦,好恐怖……j这么说的罗汉又挨打了。清水觉得他该适可而止认真办事。 「摸不清脑袋在想什么的家伙恐怖多了。」 「清水呀,我是什么都没在想的喔。」 「你也差不多一点!」 真的发火的清水赏了父亲脸部-记河豚。 「呜呜……果然等著环的就是这种不祥的事……」 一到冬仓家,环就哭出来了。 跟著来的狐狐子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啊啊……那么可怕的人们竟然要攻过来……环这种人一定是第一个被杀掉的…… 而且,会先遭到青少年读物不能写出来的可怕对待然后才被杀……呜呜,看来,趁著现 在自我了断应该比较好吧……」 由于已经向全帝国发布有个名为「纯洁教团」的恐怖组织可能会进攻的警讯,所以 资讯已经在像环这样的一般人之间传开了。 不过,可能是建国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全体国民以性格乐天者为主,觉得「应该不 会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吧」的人居多,并未出现什么混乱的情况。 已经有大半的国民恢复了跟居住在日本时一样的日常生活。虽然悠哉过度也糟糕, 但总比陷入恐慌来得好。」 「哇哇哇哇要是环开的nine-eleven也被偷袭怎么办店如果遭至大闹破 坏,那巨额的修理费用啊啊,幸好在那之前环就要去死了不再有需要担心的事 情,环很幸福,环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不过,是除了环这种消极负面的人之外。 「环,冷静一点!不要硬逼自己接受奇怪的幸福!」 因为觉得好像会回不来,诗怜不得不介入。这次是超越环个人状态的不幸,导致 环的消极程度更加严重。 「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敌人也不是个办法,只要好好关好门窗,就没问题 了 」 「但是,至少诗怜会被带走……还有,环也会被当成路人甲杀掉……就像是漫画开 头大概三页’在夜晚的街道上被杀死的不良少女那样……」 「放心吧,环的便利商晚上十一点打祥了,不会发生夜班店员遇袭的|事情。」 「应该说为了节省经费,正在研究要不要把打烊时间从晚上十一点提早到晚上九 」 「已经跟普通的超市没多大的差别了 」 「所以,「纯洁教团』要来就来吧反正环已经完了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 环已经陷入彷佛是守灵和葬礼i下子都来了的绝望之中。今天似乎也打算和此生诀别。 啪啪。 贴在如此悲情的环肩膀上的狐狐子温柔地拍了拍环。 感觉狐狐子逐渐变成姐姐的样子。虽说就年龄来说,这样子是比较正确的。 「环姐姐,就算你这么悲观,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这环很清楚反正就算回家去也是面对堆积如山的果酱面包」 这么说起来,十万个果酱面包的事情都还没解决。 「《快乐天》已经卖掉九万本了,所以情况还算好」 「帝国购买的年龄层太广了吧丨以人口密度来说根本卖太多丨这样可以肯定每个人都买了一本以上!」 良太忍不住吐槽。某种意义来说’这么畅销也是好事。 「大家大概都来买了六本,用途分为:消费、保存、欣赏、传教、当作献给祖先的供品、放在床铺底下虚张声势用来隐藏真正糟糕的东西。」 「不要拿来当供品献给祖先!还有,什么叫做真正糟糕的东西!」 「国中时写的见不得人的奇幻小说之类的吧。」 「想到被朋友发现时的情况,确实是伤得满重的。」 良太虽然没有这种东西,但如果有,那要是没放在绝对不会让人找到的地方可就危 险了。 「既然卖得这么好,那应该也有赚到钱吧?」 「是的……要缩小营业项目,还是多少违反公共秩序良俗硬要苟延残喘下去,实在 是个困难的抉择……环还考虑过乾脆把店名改成『绝伦书店』之类,成为专卖那种东西 的店家好了……」 「虽然我无法老实地替你加油……但是没有收入又很难受,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就环个人来说,就算开『绝伦书店』,也觉得要设有年龄限制区块比较好。因 为,环可是——」 环稍微举起胳臂。 上面挂著臂章。 「班上的图书股长呀!老家变成书店也许是命中注定的!」 环比预期的更有干劲。 「这么说也是呢!四条同学可是图书股长!不过,以书店的方向来说好像哪里出错 了吧!虽然你难得有斗志,但这确实有什么问题!」 诗怜对这样不知所措的良太说道。 「良太呀,我从未见过如此闪闪发亮的环。这时候就该让环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吧! 这就是我们能为她做的,不是吗?」 「就算你一副像是要温柔送走说想当漫画家的女儿的母亲的表情,这也根本不是段 佳话。」 「这、这比喻是怎样……听起来,好像我跟良太是夫妻……」 诗怜不由得脸红。 「才不是!你也太会曲解别人的意思了!为什么会跑出这种结论啦!」 「因、因为……根据这个比喻,良太扮演的就是父亲,对女儿说『漫画的世界并不 是像你这种天真的人能够混口饭吃的。爸爸以前也想要当漫画家后来死心,成了小说 家』,想要阻止女儿。我就像是对女儿说『既然女儿认真说她想当,我们就让她放手去 做吧』,在背后推女儿一把的母亲吧……」 「你添加太多原创设定让人很难吐槽。用不著把父亲设定为『放弃漫画之路转而成 为小说家的男人』之类的吧,让他当个普通上班族什么的就好了啦丨?」 「父亲对著想要勇敢前进自己曾经失败过的道路的女儿说『你没有才能』,想要阻 止女儿。我想要描写这种父亲曲折的感情。」 「为什么要在这里加入扭曲的执著!」 「顺带一提,母亲是『虽然为了怀孕生产而一度从第一线的花艺师退下来,但看到 了女儿的决心后,也决定要重回职场——』」 「不要再继续补充设定了!你根本是靠自己的幻想在编故事!」 经过诗怜搅和,话题出乎意料跳到错误的方向。 「可是,『纯洁教团』攻过来的时候,环应该就要死了吧……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呼呼呼呼呼呼。」 「啊,太好了。四条同学恢复老样子了。」 虽然也有这样不太好的感觉,但要用平常对待环的态度对待积极的环似乎挺伤脑筋 的。 「这样呀,环姐姐,既然你就是想死,那在死之前做完想做的事情再死不是比较好 吗?」 狐狐子有点不在乎地说道。 「环死之前想做什么事情呀……希望能照顺序把日本的内阁总理大臣全部说出来 吧?」 「环姐姐,你死之前的心愿也太微不足道了吧。」 「啊,环可以说出全部十五个德川将军的名字。应该是说,鎌仓时代以后的将军, 环全部都说得出来。」 「鎌仓中期以后也说得出来,那就很厉害了。因为一般人讲不出来摄家将军或皇族将军的。不对,现在这不是重点。」(注2 ) 因为话题没有进展,于是狐狐子不由分说地断定道。 「是更色情的事情。」 「咦? 」 「喂,冬仓良太,你给我对环姐姐做有点色情的事情。」 讲出来的真的是岂有此理的话。 诗怜瞠目结舌。 良太也瞠目结舌。 思考回路一时之间完全停止。该说话是听到了 ’却无法就意义上做出解释吗…… 重新起动花了大约三秒。 「你在胡说什么!」 注2摄家指的是担任幕府中高官摄政或关白的名门。藤原良房担任第一任摄政后便由藤原北家 独占。摄家将军指的是鎌仓幕府将军中第四代藤原赖经与其长子第五代藤原赖嗣。皇族将 军又称宫将军,指的是担任将军的亲王。鎌仓幕府中有四位:宗尊亲王、惟康亲王、久明 亲王、守邦亲王。 「就是嘛!要遵守时间地点场合呀!不能因为你的年龄以设定上来说比较大就讲话 这么直接!」 「哇啊……狐狐子,别说了,呼……啊……」 环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对。 理所当然,除了狐狐子之外,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这不是很好吗?反正环姐姐都打算要死了对吧?既然如此,那至少有一次那种经 验也不错吧。都要死了,还顾什么颜面。」 「喂,狐狐子,你冷静一点。」 良太抓住狐狐子的耳朵。 「哇!住手!我的耳朵不是把手!」 「你讲的话太跳跃了。你一开始说的是『做完想做的事情再死』对吧?四条同学要 是做了不想做的事情后死了是要怎样啦!」 「你这个蠢货,大蠢货良太。」 狐狐子露出生气的表情。 「环姐姐想做什么事情,我当然知道。」 环的脸庞发红得离谱。 「狐狐子,别再说这种笑话了……唉……」 就这样,环陷入沉默。 非常别有涵义的沉默。 不只是环,良太与诗怜的脸也是红的。 特别是诗怜的脸…… 「啊 良太 我 呢 我 呢 j 「诗怜,你怎么了……冷静一点……j 这么说著的良太本人也不太冷静。气氛变得奇怪,全起因于狐狐子的一句话。 诗怜目不转睛盯著环看,双眼愈发湿润。 「诗、诗怜 」 「环,我们是朋友对吧……」 「环这种不知道生存意义何在有如垃圾的人’能听到有人这么说’实在是高兴 」 诗怜在心中舍弃了某物。 「唔唔……我、我现在去买个东西!我去买东西!我去买东西喔!来吧’狐狐子也 跟我一起去!我们暂时不会回来的!唔哇?啊!我去瓦拉几亚超市买烤番茄回来!买多 到吃不完的烤番茄回来!」 诗怜牵起狐狐子的手,直接冲出家门。 (那、那家伙……该不会是贴心贴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吧… …) 良太和唯一留在屋内的环四目相交。 「啊……良、良太同学……该说是狐狐子爱说谎成性……还是环的教育做得不好, 或是她受到不健全的环的影响,才会说出那种不中听的话,唉……」 说到这里,环也说不出话了。 不知道继续说下去该说些什么才好。 「没有这回事……四条同学并没有不健全……」 「环不健全也没关系……啊。」 这虽是偶然脱口说出来的话,不过—— 环心里某个开关似乎打开了。 「良太同学……如果,你说你不嫌弃环这种像垃圾的人,环就愿意和良太同学做不健全的事情……」 环往良太靠近一步。 「呃呃,四条同学?」 良太的脑袋一片空白。 虽然想要慢慢后退,但背部立刻就撞上了墙壁。 环持续逼近。 「可、可以吧……只、只、只要一次就好了……反正环就是会死,应该可以吧……」 距离已经缩短到了环伸手就能碰触到良太。 环的左手伸向良太的脸颊。 啪。 那左手传来被打的声音。 右手阻止了左手。 ——环的右手。 「啊啊啊啊啊!不能这么做!要是背叛环和诗怜的友情,那环就是个比垃圾还不如 的人!环也是有垃圾该有的自尊心的!不要瞧不起垃圾!垃圾就该好好地进去垃圾桶里 面!」 快要哭出来,环使劲吶喊。 「这样子只是在随波逐流而已!就跟环什么都没有自己决定一样!这样子环根本没 有脸见别人!」 环的眼里映著和以往不同,宛如意志的东西。 「环马上去找她们两个人!良太同学你在这里等!」 这次换环想要冲出家门。 刚刚还一副快哭的样子,现在则是已经嚎啕大哭。 「这种局面连环都无法接受!-定得用垃圾该有的争取方式!不行做的事情就是不 行!」 恢复独自一人的良太,觉得好像呼吸到久违的正面空气。 好危险。要是继续下去,大概就停止不了了。 (我差点就要继承便利超商或是色情书店了……恐怕就是在差那么一点点的地 方……) 接著,过了十五分钟。 「良太呀,我回来了喔……」 「良太同学,环回来了……」 「这个新产品零嘴很好吃喔。喀喀。」 身心倶疲的两个人和我行我素的狐狐子回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事情解决就好……」 即使是良太也不知该说什么,非常尴尬。 「总而言之,帮大家泡个茶吧。所以,良太你去那边一下二 良太被一个奇怪的理由赶了出去。 喝了茶,环多少冷静了些。狐狐子楚楚可怜地看著她。 「亏我特意制造了最大的机会。环姐姐,你的回答就是这样吗?」 「因、因为……这种事情,不可能获得别人谅解的……对诗怜也非常过意不去……」 「只要这回答是出自你的真心,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啪啪。 狐狐子再度拍了拍环的肩膀。 「环姐姐的结论就是选择友情。那么就抬头挺胸吧!」 「好、好的……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只要维持现状就好……下次的机会环就 会好好加油 」 以缓慢的动作,环点点头。 「我认为错过这次的机会,情势-定会对环姐姐愈来愈不利。这样也无妨吗?」 「是的,正因为是败犬所以才有拋弃不了的坚持……赌在百分之一的可能上还比较 像环的作风,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环姐姐也稍微长大了呢。」 维持著冷淡的表情,狐狐子露出非常浅的笑容。 「不过,大概连百分之一都不到吧。就此引退也是个好时机。最好,就是万分之一 吧。」 「狐狐子,可以请你再提高-点机率吗?至少也要到万分之三左右……」 颇为现实主义的狐狐子。 「诗怜,也给你添麻烦了。既然结果是好的你就原谅我们吧。我为了环姐姐太乱来了。乱来并不好。」 「我、我本来就信得过环……我根本没有害怕什么……虽然我因为有点惊吓所以忍不住哭了」 诗怜的眼睛还有环的眼睛都红红的。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悲伤而不由得哭泣的缘故。 「喀喀喀喀,看到你们两个,我再次感受到所谓的友情真的很困难。我也好像还有 很多事情得学习。对了,这个零嘴真好吃,喀喀喀喀,内容物少了点算是美中不足,喀 喀喀喀。」 「你要是想装大人样子讲话,至少也等吃完零嘴再好好说话啦!」 外表完全是小孩,因此根本没有称得上是说服力的感觉。 「那么,环和狐狐子要回去了……必须要处理果酱面包才行。」 「这样呀,你要加油。」 「好像会三个月左右都过著只有果酱面包的生活。」 「这样呀……要好好摄取必要的营养呀……」 「还有,良太同学。」 环最后喊了良太。 「嗯,怎么了?」 「环会留给你大概五十本先前订太多的《快乐天> 当纪念品_回去。」 r我不需要!应该是说以年龄限制而言,我一本都不要!」 「这是在开玩笑。」 「四条同学的话有点难懂……」 「呃,如果,将来,因为出了什么问题,让你觉得在超商工作好像也不错,到时候 请和环说一声。」 「好 我知道了。」 「到时候,环会用一辈子侍奉你的……」 「咦?」 良太似乎在环的嘴里听到陌生的词汇…… 环虽然满脸通红,却又有种自豪的神情。 「环个性消极。但是,环不会说谎。」 「呃,啊,嗯……」 「那么,环回去了。狐狐子也回去吧。」 「好。我怎么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照顾环姐姐了。」 狐狐子似乎也对结果感到满意。 只不过,最后又补上一句话: 「真希望,这种没有任何你争我夺的日子能持续下去就好。」 「唉?」有点大婶样地叹了 一 口气。 「不过,反正,事情应该不会如此顺利吧。」 「喂,讲话别这么不吉利,怪恐怖的。」 诗怜面露不快地抱怨。 「口头说说就介意成这样,等到现实冲撞上来的时候,可就头疼了喔。下次必须下 定决心的人,可能就不是环姐姐而是你了。」 狐狐子的话让诗怜心中有些挂念。 另一方面,与此同时。 「呼?这样呀?既然如此,我可以当作这意思是完全不会动用国家单位的协助 啰??」 艾风星娜正在第一大圣堂的办公室内讲电话。 对方是日本的某位要人。 「说的也是。现在要是帝国瓦解冒出难民,日本也一定会陷入大混乱吧?国家不可 能帮忙这么危险的事情对吧?」 艾风星娜在笔记本上用笔迅速写下「和日本无关」。 某种意义来说,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 将血族帝国存在当作前提有好有坏,这样的观念已经在日本扎根。就经济层面来 说 ,血族帝国现在成了日本的一个市场。这时候,日本不可能采取会毁灭帝国本身的糟 糕行动。 这样的话,那就是不顾前后的宗教狂热分子干的了? 「啊?那么,您听说过『纯洁教团』吗?嗯,我想名号您可能知道就是了?他们有 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举动呢?虽然我这边最近格外地安静?」 只要知道「纯洁教团」的内幕,便自然能知道应当采取的行动。 「咦?四分五裂已经是半解散了?」 扫兴的回答,让艾风星娜也大吃一惊。 「好的好的?大致我都了解了?那么,那件事情就拜托您了?以后也请多多关照?」 不过,电话并未就此挂断。 「咦?您说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艾风星娜回头看了看房间后方,没有半个人影。 谨慎起见,还先开门确定没有人在,然后关门上锁。 「要我用一句话说的话,就是我并不是没有想法的人。我这种人也是会思考的。」 艾风星娜小声地对著电话说道。 「不过,防卫真是牢固呀。没办法直接拜托,也不能抓到弱点,又没有经济上的困 难。」 艾风星娜浮现邪恶的笑容。 「是的,我很清楚您帮忙出了非常多钱。可是,这不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呢?您 想想看嘛,人心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打动的。」 现在交谈的内容,全帝国就只有艾风星娜知道。 不如说,这是皇帝该知道的事情。如果变成那样,皇帝的位置说不定也会岌岌可 危。 当然,保证金很高。所以,只说要再研究就搪塞过去了。 「虽说我很努力要引起她的兴趣,让她觉得事情比想像中的有趣?不过我觉得怎么 说她都是个大忙人,大概不可能吧?总之,我会努力的。啊?能得到您的谅解真是感 谢。」 对方似乎判断现在继续施压也毫无意义。 「那么,推出王花当偶像的计画就先保留吧0」 其实,艾风星娜暗中受了日本这样的委托。 对方问,能不能让沙罗野王花当偶像。 这么做自有意义。如果皇帝当偶像出现在日常生活中,对血族产生好感的人说不定 就会增加,觉得「出现了 一个异国」的不对劲或许也会消失。反正,完全无法就外表辨 别人种,王花在曰本长大日语流利,也许能制造「将血族帝国当作一国两制的特区就好 了」的藉口。 另外的原因,应该是政府高官的兴趣吧。 不如说,这才是主要目的,政治层面的意义只是附属品。一定是这样没错。 「还有,王花的个性满难缠的喔?要是处理得不好,有可能反而引起她的反感。就 这一点来说,我觉得找个更听话的女生会比较好?要不然,很容易引起国际问题的?」 感觉会在综艺节目之类的说出爆炸性发言。应该说,一定会这样。 「所以,可以的话推出其他的女生比较安全吧?性格柔弱,该说的话却能表达清 楚,最重要的是,长相要可爱……啊,对了。」 艾风星娜的脑海里浮现一个非常棒的主意。 「不好意思?我知道有个女生条件满好的。名字叫做四条环?我现在用电脑传她的 照片过去喔?好了,传好了?啊,您觉得如何?会大卖吗?啊,无从挑剔是吗?这个女 生好像正面临经济困境,我想她会爽快答应的?那么,我就先委婉地劝她看看?j 竟然有这样的计画在进行,这个时候作梦也没想到。 先挂断电话,艾风星娜稍事歇息。 「环,你不是个该一辈子当超商店员的人才。」 话题大幅脱离了「纯洁教团」。 因为情况真的糟糕,艾风星娜假咳了几声转换心情。 「总之,可以确定日本和这次的事情无关了?看样子也没有大规模的作战?」 这种情形,不必太过在意采理也无妨吧。哎呀,冬仓采理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尽量提高警觉是再好不过。 即使是艾风星娜,也不清楚冬仓采理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彻底的以前皇帝的情妇,不,应该说是第一 一夫人的身分处世,完全隐藏自己是 「纯洁教团」成员一事。不只是隐瞒,甚至还若无其事地当诗怜的母亲,在帝国生活了 一段漫长的时光。 于是,她得以在绝佳的时机暗杀前皇帝,然后销声匿迹。要是王花不聪明,血族帝 国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成形。 她爱过皇帝吗? 她对教团宣誓过忠诚吗? 或者,全都是她自己的构想? 不能看穿她真正的想法,就找不出答案。 不经意地,艾风星娜望向血之女神像。 一瞬间,神像的眼睛看起来像流出了鲜血。 「啊,什么嘛,原来只是水气凝结呀……」 不知不觉中湿气变重,水气凝结在金属制的神像上积成水珠。 即使如此还是不祥之兆。 「我又想找良太同学出来了……」 不免担心。既然具备能把随从或是可靠的人叫来身边的能力’实在很想立刻使用 走出房间,在祭坛之间坐下。只要在这里祈愿,良太一定会马上赶过来。 可是—— 「这样做,并不是大司教该有的正确行为。j 进行祈祷。只不过,变更了内容。 「捍卫国家,国民幸福……」 现在始终都该为了帝国所有人祈祷。这就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大司教的立场或许也是不太讨喜吧……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吧。忐忑不安的。」 使劲握住祈祷用的手杖。 「今天要整晚不睡!抱歉,『是是』因为作者祈祷所以停载!」 然而,这时电话响起了。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要集中精神的!喂喂!啊,是编辑先生吗?我是林森禁。 是「是是」的编辑打来的电话。 「咦?这回的内容,太偏向正经严肃的爱情了……有些百合笑点虽然不错,但是认真成这样读者会吓一跳……」 出乎意料,编辑挑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真实生活发生什么事情,跟我的漫画毫无关系呀?这是过度解读。这又不是私小说,用不著介意?」 该不会,是自然而然显现出影响吧?正因为自己真的没有意识到,艾风星娜反而吓了 一大跳。 「所以,编辑先生,你希望我最后要怎么做?」 电话中的请托,是希望公孙龙子这样的配角最好不要向主角表白。该配角明明每次表白都失败成为笑点,不过一旦真的表白了,那个角色也就会遭到冷冻了。 「我不要。」 艾风星娜坚决地说。 「这里公孙龙子就是应该竭尽所能表明心意。虽然她不轻易在言语上表示,但她的表白在这里是一体成形的。虽然可能不擅言词,但这个女生是个非常正经的角色!所以这个情节是说得通的!我不能在这里妥协!」 电话另一头的编辑似乎也感到惊讶。 「我并没有情绪激动。但是,不管是搞笑路线,还是什么,我绝对不能让角色说谎,就只是这样而已。如果扭曲这一点,长期连载下去一定会变形。这部作品不可能因为这一回就突然不受读者喜爱,所以请您让它维持原状。」 编辑同意了。艾风星娜的意见通过了。 「呼,我耍一下这点小任性也无妨吧?」 艾风星娜的脑海浮现王花的面容。 「啊,抱歉,我在自言自语 。那么,就麻烦您这样做了?我还得稍微熬夜一下?」电话传来编辑吃惊的声音。因为工作行程表还很松应不需要熬夜。 「因为,我有兼差。」 艾风星娜露出专家的表情。 「每个工作如果不能认真做,那当个大人就太丢脸了对吧?」 编辑笑著说: 「林森老师还是高中生吧?」 「高中生就是出色的大人了喔。」 第四话 现在过著普通的生活吧! 第二天,平淡无奇地过去了。 良太非常平凡地老样子(戴著项圈)到学校去,因为失言「你是不是有点缩水变矮 了?成长期结束了吗?」而遭诗怜戳眼痛得满地打滚。就在满地打滚之际偶然形成从下 往上看莎莎拉裙子的情况,差点被砍死。无妨,这就是他平常的生活。 要说哪里有点不一样,就是清水没来学校,以及艾风星娜有些想睡的样子,还有环 的中餐是十个果酱面包这些,至于其他都十分普通。然后,环吃不下的果酱面包进了良 太与诗怜的肚子。 然后,良太在瓦拉几亚超市买了晚餐的食材后回家。 晚餐是良太煮的,满满番茄的蛋包饭。 然后,担任家教的怜来了,教诗怜做菜。 「认真听我说,石头并不会行光合作用!低气压跟光合作用也没有任何关系!北极 星跟光合作用也没有任何关系!薄荷叶放在冰淇淋上面是为了增添香味或是美化外型, 并不是为了要依靠光合作用增加甜味!」 「这是怎样!全部的答案都写光合作用,却没有一题答对?」 「现在并不需要这种技巧! 一开始咳咳是很重要的!咳咳!咳咳!咳咳学会了之后 就能应用了!」 虽然因为边咳边讲,听得不是太清楚,但应该是在说基础的重要。 「说起来,就以乱蒙的策略来说,你也做得太随便了。要回答〇或>< 的问题,就算 写a和b也绝对不可能答对的!」 「完蛋了!竟然没有好好看问题在问什么!」 觉得这情况也是老样子的良太在一旁看漫画。虽然他的成绩不是顶尖,但怎么说以 他的程度还不需要补习。 「啊,对了,你前一阵子办的模拟考成绩应该发回来了吧?考得如何?」 诗怜似乎莽撞地参加了模拟考。 「哦,咳咳咳……发回来是发回来了,可是成绩太糟糕不能给别人看对吧……」 「即使如此,还是可以进入什么三流大学吧,结果应该有c或d吧。」(注3) 血族一流大学评估人要知道自己的斤两。 流血国际大学评估只想玩的话就去别处玩吧。 血潮环境大学评估笑死人。 注3日本的模拟考是由校外不同的机构主办,参加者需另行缴费报名。会依照成绩分为a到e 各等级,通常只有拿到a的学生有机会稳当地考上大学。 血族大学 评估这种程度还想上大学 (注4 ) 中学复习大学评估非常遗慽此次请容我们不采用合下。 「这个成绩是怎样! 一般应该都会写个a或b之类的英文字母吧!」 「好像是程度太低于是以特例处理吧。模拟考的历史又刻划出了新的一页了。」 果然是无法想像的低水准。 「啊,不过,有一个地方希望诗怜去。j 「什么!还有星探制度吗?我的才能果然是要伯乐才能赏识!」 「是灵长类研究所要诗怜去的,说是想要拿她和黑猩猩健治比比看谁的智商高……」 「再怎么说这都太把人当笨蛋了吧!」 「健治也有留言要给诗怜,内容是『我说你呀,我要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快点放马 过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分钟内就分出高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样。」 「这是职业摔角选手比赛前的记者会吗!而且,黑猩猩太多话了吧!」 「算了,模拟考还有别的可以报名,下次再加油吧……老实说我毫无期待就是了。」 「嗯,我会想办法的。对哦,还有下次嘛。下次就……」 注4日文的笑发音为wasu,网路上常以连续的w表现笑个不停的意思。 良太知道,诗怜情绪些微地低落了。 「这样的话,今天就到此结束吧?我差不多该走了,要不然我觉得自己会在回家途 中昏倒,咳咳咳咳……」 怜准备收拾。 「姐姐,每天都辛苦你了。」 「这也是工作嘛?虽然明知是白费工夫,但我会继续当家教的。」 「抱歉,请你不要讲明是白费工夫。」 「虽然难受,但我也只能面对现实了。烂掉的苹果永远都会是烂的。」 后面传来「烂掉的苹果是什么意思!至少也该说烂掉的番茄!」的抱怨声,但姐弟 俩都加以忽视。 「啊,对了,小良。」 「嗯,怎么了?」 「你一直住在帝国,不会想回去故乡日本探亲吗?」 怜以非常自然的语调说道。 「呃,说要探亲,我就是一个人住的呀……说起来,那环境也不是我能直接回去 的……」 「这么说也是?哎呀,我只是突然想到随口问问。现在是好好的没错,但也不知道 帝国未来会怎么样。不过,这说起来会没完没了。」 怜已经在玄关穿鞋。 「不过,姐姐应该不打算回日本了吧?」 「现在待在这边比较快乐,小良也在这里。可是,事情必须要从长考量,毕竟人生 还长得很……呜,我要发作了……(碰)」 「不要讲完人生还长得很就倒在地上啦!」 十分钟后,怜苏醒过来。 「我梦到一片好美的花田。开了很多石蒜。」 「这样呀……据说石蒜是开在另一个世界的花呢……」 「我也有看到人。从名字看来应该是外国男人吧?他说他叫欧文。」 「唔,姐姐……你在奇怪的地方进行国际交流呢……」 「那么,明天见了,咳咳咳。」 「嗯,明天见。」 「啊,今天没看到清水呢。」 「嗯,最近她好像都不在。」 怜的眼阵燃起怀疑的神色。 「你跟她两个人独处时,千万不能做奇怪的事情喔。姐姐不会饶过你的。」 「我才不会做!太离谱了!」 「绝对不能做喔。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声,我可能会因为打击太大昏倒。」 「姐姐,就算没有打击,你也时常在昏倒。」 「唔!我又突然发作了……(碰)」 「又昏倒了!」 十五分钟后,怜醒了。 「欧文先生向我表白了……他说『虽然我爱你,但我们居住的是不同的世界,所以 我莫可奈何』。」 「我想,那个人,大概已经死了……姐姐,你竟然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发展罗曼 史 」 「不过,反正我立刻就拒绝他了。我还得保护小良。」 怜得意洋洋地说。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有什么责任?如果遇到喜欢的人,我希望姐姐能快点结婚……」 身为弟弟,姐姐若是为了他错过适婚年龄,良太会过意不去。虽然怜外表像个孩 子,但内心是个十足的社会人。 「不用担心,我会耐心等待的。」 怜开心地笑著说。 「等待真命天子出现吗?」 「等待法律修改成姐弟可以结婚的那一天到来!」 「等等、等等!这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小良。」 怜露出恶作剧般的表情。 「只要有小良,我朝雾怜就能活下去!」 抬头挺胸,怜稳重地说道。 这种态度与其说是姐姐,不如说像妹妹。 「啊,又是突然发作……(碰)」 「姐姐,你真的能活下去吗?」 三分钟后,怜醒了过来。相较于前面 几次,这次恢复得早了点。 「我觉得,好像被欧文先生拖住了呢。他已经因为干涉活人的罪名被那边的警察抓 走,没事了。」 「姐姐,你的人生太惊险了啦。」 这一次,怜总算是离开了。剩下良太与诗怜两个人,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一定是因为某种除了两个人之外没人知道的变化吧。虽说不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 老夫老妻,但明白这种小事的能力早就逐渐和老夫老妻相同了。 「良太,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这种生活真是普通呀。」 「当然啦。又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这种理所当然的日子如果能持续到永远就好了。明天理化的所有问题我也都要回 答光合作用。」 「这种地方拜托你有点成长的徵兆啦!」 「明天开始,日本史要开始上战国时代了,不过我预定所有的问题都要回答卑弥 呼。」 「这肯定全都会答错吧!至少也答个织田信长之类的吧!」 「说不定会出乎意料,来个『丰臣秀吉虽然统一 了天下,但是请问邪马台国的女王 是谁?』这样的问题。」 「怎么可能会出这种问题!既然你知道丰臣秀吉,好歹应该能答对一题吧!.」 「现在讲是没问题,但是面对考卷时我就紧张到无法发挥实力。我会变得无法分辨 丰臣秀吉和培理的差别何在。」 「这两个人从时代、名字发音、文字数量到国籍毫无半个共通点。」 「总之,明天所有的答案栏我都要写卑弥呼!不对,我宁可写笔画比较少的培理!」 「至少也写丰臣秀吉或织田信长啦!」 「我不想要轻松的成功。成功不就是因为经过辛苦奋斗,所以才有意义的吗?」 「你这话说得很好听,但就前言后语的脉络来说一点都不帅。」 「就算是这样,也会答对一些问题吧。以前,我曾经在答案栏画熊猫的图呢。」 「不要彻底放弃考试啦!」 「那个熊猫我画得还满好的喔。老实说我可能是想当插画家吧?」 「你给我向全世界的插画家道歉!给我认真一点!我说呀,你可能真的会考不上大 学……」 「不用担心。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就使用皇帝妹妹的权力强行入学。」 「竟然干劲十足要走后门入学!」 思考方式比预期的还要差劲。 「良太呀,重要的不是后门还是前门。而是有没有努力要进入大学,不是吗?」 「所以我说,不要在走后门入学这方面努力!别干这种事!我脾气这么好,听了都 要发火了!」 「我只能高中毕业了吗……」 「你完全没有要努力考大学的意思吗!不如说我担心你到底能不能高中毕业!」 「 说不定我真的没办法毕业。」 似乎确实很严重,良太无言以对。 「呼,即使说这些,生活还真的就是老样子呢。」 「呃,我觉得我听到的是笑不出来的资讯……算了,就当作没这回事吧,就这么办 」 诗怜伸展双手,轻松自若。 「所以,所谓的日常,就是这么回事。变化太大的话很累人的。我说呀,血族帝国 的人可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感觉,不过人类去旅行回来就会累得要命。明明就只是坐在电 车或飞机上头,却非常消耗体力。我觉得一定是因为去到不习惯的地方让人消耗了能 源。」 「这么说起来,良太先前和莎莎拉去爬山就差点没命……旅行真是恐怖……」 「呃,那是因为有战斗……意义明显有所不同……」 并不是每次旅行都是和剑客进行严肃的对决。 「我真的,希望母亲不要来。」 诗怜轻声地说。 「我难得过著安稳的生活,还跑来破坏我的生活根本就没资格当我的母亲。就算我 没有母亲,我也得到了能够快乐度日的方法了。现在已经晚了,真的太迟了……」 低著头,诗怜低声地喃喃自语。 确实,这几年,因为母亲的缘故让诗怜心里难受得很。 就法律层面来说是一般民众,然而,实际上却被视为杀死皇帝凶手的女儿。即使是 一般民众,也是从王族被降下去的,是充满屈辱的降格人事。虽然立场不够完全,但本 来也该是个公主,该有的特权却全部遭到剥夺。自己明明没做半点坏事。所以,即使不 知道母女俩是怎么分开的,但诗怜痛恨冬仓采理的心情,良太十分了解。也许,宁可说 诗怜要是不恨母亲甚至就会失去活下去的原动力。 可是—— 「诗怜,你听我说。现在只有我在这里,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讲令堂的坏话。」 良太也明白这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下结论的。 因为她们是母女。就算是良太,也是现在虽然无所谓,但或许将来也会必须面对自 己受到耝咒影响的母亲。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看起来像是在勉强的样子? j 诗怜怒气冲冲地瞪著良太。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回忆都不堪回首吧。在出事之前,令堂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你 的好母亲呀。」 诗怜的肩膀微微颤抖。 至今为止,良太听过和采理有关的事情皆有一个共通点。 那就是出事之前的情况,诗怜完全没提过。 彷佛可以说,一切都是从父亲遭到杀害这个悲剧开始的。 「这、这还用说吗……不管我再怎么讨厌她,还是有很多快乐的回忆……一起去野 餐,央求她买玩具给我,我跌倒哭了她安慰我……虽然平淡无奇,但这些我都记得…… 如果没有才奇怪……」 果然,有著美好的回忆。 母女该有的温暖回忆。 「祭典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我要她买棉花糖给我,她却吃掉了七成左右。大阪烧也 被她吃掉七成左右。糖苹果她也跟我说太大我吃不完,自己吃掉七成左右。刨冰她也说 我吃多会头痛,又是自己吃掉七成左右……」 「令堂,真的很执著在吃东西这方面!」 「不过,她买了很多东西给我,我很开心。」 「就是说嘛,就是说嘛。」 「虽然,金鱼被她吃掉的时候,我几乎就要心灵创伤了。」 「你妈做的事情真是骇人听闻!」 「她说既然人吃鲑鱼或鲔鱼,那不吃金鱼就是差别待遇。」 「喂!这论点有够极端!」 「不过,回忆真的好多喔。家父因为有正室血目草女士,不可能只疼我这个女儿, 所以常常露出伤脑筋的表情。应该有部分原因在于要是别人认为他太宠侧室的小孩就不 妙了这一点吧。相较之下,家母和我在一起的回忆占的比例就更大了。」 「所以啰,你用不著逞强。」 「不是的。正因为如此,我才饶不了她!」 诗怜的声音混杂了悔恨的泪水。 「她明明是我最重要,最心爱的母亲,那一天却突然……突然消失无踪了。当然, 她也不曾向我解释过什么。别说是解释了,甚至连个道别都没有。」 诗怜应该是正在回想那一天的事情吧。 失去了 一切的,那一天的事情。 「到现在我都记得很清楚。还不如说我不可能忘掉。整间屋子闹哄哄的。我听到家 母房间传出有人说家父被杀,夹杂著家母不见了的说话声,我甚至无法进入房间,他们 连家父的遗体都不让我看……」 良太也说不出话。 实在是无法说什么慰问的话语。 只能说这充满绝望。不对,这根本就是绝望本身。 这种沉重的绝望笼罩一个十几岁多愁善感的少女。 「我暂时被关在一间单人房里。表面上是为了保护我,实际上则是要讯问我。问我 家母有没有说过什么像是暗示她要杀皇帝的话,有没有说过什么疑似她就是间谍的话, 一次又一次不断地问。」 失去所有的诗怜甭说是获得同情,竟然还被当成嫌犯。 这是当然的。在身为「纯洁教团」一伙的采理的房间内,皇帝在血族就要行动的紧 要关头遭到杀害。她的女儿——恐怕是皇帝之外和她最亲近的女儿,一定会有嫌疑的。 「我边哭边回答,说『不可能』、『我怎么会知道』之类,讲了无数次。我说世界上 哪有知道自己父亲会遭到杀害却不想加以阻止的女儿。如果,我跟家母是同伙,那我早 就逃走了,怎么可能会待在这里不走。虽然我脑袋一片空白,我还是想办法要给个合理 的交代。要是别人当我是同伙,说不定我就会没命,所以我真是竭尽所能……」 「唔……」 光是听了这些话,良太也快要哭了。 太悲惨了。 诗怜甚至连替死去亲人哀伤的时间都没得到。 遭人怀疑,只能说明自己是无辜的。这种处境,对从小受公主教育的诗怜来说,应 该是难以置信的耻辱吧。因为她真的就是在某一天,突然就被旁人当作嫌犯。 「我以前就说过了。我是具备强烈自尊心的血族,是继承皇帝血统的人。所以,绝 对不可能协助愚蠢的宗教狂热分子……」 诗怜因为哽咽而一度说不出话来。 「幸好,姐姐向我伸出了援手……也没有决定性证据能够证明采理就是犯人的。不 如说,因为她陪在皇帝身边长达十年以上,也有人认为她可能是被『纯洁教团』那边的 人当成叛徒绑架了。姐姐对那些人说,别再对我进行没有意义的讯问。」 「啊,是王花救了你呀……」 即使只有一点点,依然是帮助,良太有种由衷得救的感觉。 「但是,其他『纯洁教团』的人潜入血族帝国的可能极低,采理杀害皇帝的说法 还是成了官方意见。我则是被赶出沙罗野家。后来我过得怎么样,良太应该就晓得了 吧?」 诗怜的表情扭曲到惨不忍睹。 「嗯,我都懂……」 「我希望,她至少也留个只字片语再走……」 不甘心到无可奈何的地步。 「她乾脆跟我说『会生下你只是因为我要接近皇帝』啦,或是『我根本就不爱你』 啦,我宁可她跟我说这些话。这样一来,我就会痛快多了。然后我再去找其他活下去的 精神支柱就好了……」 这是种就算是良太也无法说「我懂」的感情。 「可是,我却是出事之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诗怜的肩膀在颤抖。 「因为连这都不知道,我就只能,只能……等待而已……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受的 事吗?还有比这更没道理的事吗?」 不只是诅咒母亲,诗怜一定也在诅咒命运。她陷入的是不得不这么做的困境。 「而且,事到如今,她突然说想和我一起在日本生活……这太自私了……我当然会 不知道该怎么回覆她吧……我都已经靠我自己展开新生活了……」 「说的也是……太过突然真的会让人吓一跳……」 「至少,在良太来之前告诉我这件事就好了……要是这样,我就不必烦恼了……」 「啊……」 所谓「良太来之前」,就是诗怜没得到王花原谅,身心饱受摧残煎熬的时期。 表面上没有差别待遇,实际上没半个朋友,可说是孤单至极。 要是那个时候说要去找采理,诗怜应该会毫不犹豫就答应吧。 与其待在举目无亲的国家,还不如去采理所在的日本。 然而,现在的诗怜不同了。在帝国已有许多的朋友。 「如果要我说真心话……我还没拿定主意……反正我认为就算看到家母,我也能回 答我不要回日本。可是……等到时候真的到了我还是不晓得……」 到目前为止,诗怜都很肯定地说不可能回去,但紧要关头时诗怜所说的话非常软 (不过,这很正常吧。她内心不可能没有踌躇。) 万一,拒绝了采理也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因为诗怜并不知道采理的住 处。只要采理放弃了,母女俩之间或许也不会再有什么接触的可能。 然而,虽有不确定的因素,可是紧要关头如果突然到来,也只能做出选择。 留下来,或是不留下来——当在这两个选项中犹豫时,事到临头时就会不自主地回 答「留下来」。连灰色地带都不准存在。 一定是从看见母亲的信件开始,诗怜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了。 「抱歉……一切都是我不好。我太不能体会你的感受了。说的也是,这并不是这么 简单的事情……」 既然是母女,那就有感情。 良太本来想用这种一般的论点揣摩眼前的事情。这才觉得自己太傻。 帝国也有许多无法取代的人事物。要选择什么,跟要舍弃什么是相同的。 「良太不必道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如说,要是你能出色地了解我的感受到这 么深刻,我还会觉得不舒服呢。那种只能叫做超能力者了。」 诗怜紧紧握住良太的手。 「替主人著想所以向主人表达关心,觉得自己错了就马上道歉。这不是随从的模范吗?」 「谢、谢谢 」 「幸好有良太当我的随从。」 「虽然还只是候补的。」 「我希望良太不是候补的。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握著的力量更为加重。 「良太,让我吸血。」 但是,诗怜的手在发抖° 「就算你是候补,这也是主人的命令。j 「遵命遵命,我的主人。」 良太稍微蹲低。他已经觉得,或许变成诗怜的随从会比较幸福。继续这样不清不楚 下去,似乎会给许多人带来麻烦。 「我会尽量不弄痛你的……」 「傻瓜。这哪里痛了啦。你不用介意。就算会痛我也忍得住。」 「你应该没有在上面涂山葵酱吧。」 「我不会做这种事。好了啦,动作快点。这个姿势很累人。」 「好,我知道了……」 良太已经看不到诗怜的脸庞。但用不著看,他也知道诗怜现在是什么表情。虽然是 做过好几次了,但不论哪一次诗怜都是一脸不好意思,好不容易才能吸他的血。 虽然有时候良太会心想为什么明明是会觉得尴尬的事情,诗怜还是会想做,不过他 从来没有问过。 这并不是如此简单就能清楚说出结论的。就像是亲子关系。 「唔……」 有种剌痛。 和注射的痛一样。忍得住,却习惯不了。每一次都变成一种崭新的疼痛剌进体内。 还好不久会出现麻醉般的效果。 原本这应该是为了不要让人类抵抗变成随从,属于血族的一种进化吧。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麻醉甚至会让良太暂时忘了诗怜。模糊意识的效 果,会连眼前的事物都变得不清不楚。很快地就只剩下快感。 (这样没资格当一个随从吧。) 这种疼痛,必须彻底当作是诗怜的 一部分加以接纳。 因为,就算是吸血的诗怜,内心一定也是感到痛苦的。 「呼咕……呼姆……」 (啊,这种感觉……很像被艾风星娜学姐吸血的那个时候……) 也许诗怜也逐渐成熟了。 由于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所以没办法让人类完全变成自己的随从。别人这么说诗 怜,但良太觉得应该没有这回事。 诗怜也正在踏实地成长。 所以,自己要在帝国内成为诗怜的随从。 为了诗怜而活。 这种人生大概也不错吧。感觉比起为了自己而活,似乎稍微帅了点。 (如果我能因此变成完全的随从,诗怜一定就会留在帝国了吧。) 良太几乎不可能在日本过正常生活。如果诗怜把他变成随从,诗怜也会愿意为了他 待在帝国生活吧。 也就是说,诗怜为了在帝国取得立身之地,正在吸良太的血。 (主人,希望你能顺利成功……) 不过,有某种遭到阻挡的预感。 因为,两人之间还留有碍事的东西。 糟糕??糟糕?糟糕?某种意义来说真糟糕??糟糕?? 「这个白痴音乐是怎样……」 莫名其妙的旋律在王城范围内所有的土地响起。 连烤地瓜都没有?连晒衣竿都没有?连藤軿都没有?连拉面都没有?连资源回收都没有?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所以,到底是怎样啦!」 这是警报喔?糟糕了??超糟糕的喔?? 「拜托要先讲清楚是警报啦!不要光列举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 「纯洁教团」可能已经攻进来了喔? ?糟糕了~?请各位别慌别闹地从容地怕到发抖吧?? 「给我引导众人去避难什么的啦!促使众人怕到发抖是在搞什么!」 没事的,没问题?? 「拿出没事的根据给我看呀!这绝对不是没事吧!这是严重的大危机呀!」 这次的敏人似手对平民没有兴趣?>所以大概设事吧?? 「是这样呀。可是,我们这边又不是平民百姓。」 不如说,诗怜是敌人的主要目标也是个优点。 「良太,我们快去王城的紧急避难处。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 「说的也是。我们最好快去。那边可以求助。不对——」 这种彷佛事不关己的说法是不行的。 「我会帮你的。」 良太笑著说,同时充满力量地牵起诗怜的手。 「谢、谢谢 」 似乎是受到影响,诗怜红了脸。 「不过,听到良太这么说,让我有点害怕……」 「为什么?」 「这种时候的笑容满面,通常都很不吉利……」 「你不要故意说这种话啦。」 良太也是有自觉的。到帝国之后也有几次几乎要丧命的经历。 但是,自己做得到的事,自己该选择的路,都大致底定了。 「你先准备一下。我也要去拿重要的行李过来。」 「行李?」 过了 一会儿后回来的良太,手里握著把大剑。 是王花赐给他的,显示他为近卫兵的剑。 「有句话是不是叫做『位高责任重』?我会好好战斗保护你的,我的主人。」 「拜托你了。请你……保护我免于采理的伤害。」 良太相信这句话没有虚伪,愿意为了诗怜战斗。 「遵命,一切如主人所愿。j 再度,良太握住诗怜的手。 力量比刚才强得许多。 「我们走吧,主人。」 诗怜也回握他的手。 「你要尽心尽力侍奉喔,良太。」 尾声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诗怜在「纯洁教团」的成员护卫下,进入了国境的群山。途中,在日本边界像是民 宿的旅馆住了 一晚。 车子早就备好,一大早便出发。 她与采理一起坐在后座,车辆驶入城区。和帝国几无差别的日本街景呈现眼前。但 是,现在也不能自由来去了。 「母亲大人,这么简单就能跨过国境吗?」 「是呀。只要有一点勇气就行了。还有,大城市有很多我的帮手。」 「帮手?『纯洁教团』的人有这么多吗?」 「有部分的原因是吧。现在的『纯洁教团』大部分的成员都是血族,跟我不一样就 是了。」 「咦?」 「耗费漫长的岁月,血族渗透并改造了『纯洁教团』。不过,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 血族也变了,所以可能连净流寺家也无法察觉到吧。」 「没想到,帝国的手竟然还伸到这种地方……」 让人难以置信的周到策略。诗怜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如果「纯洁教团」消灭,血族 的确就再也没有敌人了。 「哦,这和帝国无关。」 诗怜的猜想立刻遭到推翻。 既然如此,那是什么人夺取了「纯洁教团」? 「诗怜,血族并不是什么坚如磐石的组织。加入帝国的也只是极小一部分的人。还 不如说,『我们』这边的数量以全国来说还比较多。1_ 「意思是……有另一个和帝国不同的组织……」 倘若渗透「纯洁教团」的确是帝国的阴谋,那么王花和艾风星娜不可能毫无所悉。 还有更多更多的势力伸进这里。 「我们认为,他们扭曲了血族圣教的教义。所以,我们要建立一个可靠正经的组 织。」 景色逐渐开始出现显眼的高楼大厦。大城市——一座人口有秋之宫市十倍以上的大 都市。 「母亲大人,可是,您并不是血族,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诗怜脱口说出单纯的疑问。 既然血统和血族无关,采理为何要参加这种毫无道理的计画? 「因为 」 在采理回答问题之前,车子便停了。 眼前是座尖塔高耸入云的大圣堂。 周围满是乱哄哄的身穿礼服的人们。他们当中,有几成是血族呢? 一名身材魁梧的老绅士,走到采理前面。感觉是个身负重责大任的人。 「带著孩子长途旅行,真是辛苦您了。新艾风星娜〇世大人。」 「咦?怎么回事?」 老绅士的确用不可能用在母亲身上的名号称呼母亲。 「诗怜,创立血族圣教的并不是血族,而是人类。为了让血族与人类能够站在同样 的立场,大家一起信仰名叫血之女神的神明。既然是继承伟大神明血统的一族,别说是 让人感到害怕,反而该有一种神圣崇高才对。」 采理温柔地抚摸诗怜的头发。 彷佛是要把教义烙印在诗怜心中。 「我就是那位始祖艾风星娜〇世的后代。还有——」 弯腰,采理凝视著诗怜的脸庞。 「诗怜你是皇帝,这个国家的皇帝。」 大圣堂前面,挂著一块巨大的布幕。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纪念典礼。 「我们靠著自己,买下日本一部分的土地,建立了 一个国家。日本把我们当作是对 抗那边的帝国的措施,认可了我们的国家。」 「我、我是皇帝……j 「没什么好奇怪的。诗怜也是继承皇帝王渊血统的人。迟早,我也会把大司教的位 置让给你。到时候你就是圣俗两权的领导人了。」 然后,像是开玩笑一般,采理补上这么一句: 「而且,又不是只有血目草女士的女儿才能当皇帝。」 太阳的强光让人醒来。 直觉到自己睡过头。 「啊,抱歉,诗怜,我没时间做早餐了你就吃甜面包吧!你应该没有当消夜自己先 吃掉了吧 啊,对哦。」 已经没有必要顾虑诗怜了。 说起来,这里并不是冬仓家,而是医院的病床。虽不像莎莎拉那么严重,但良太也受了一定程度的伤。 时钟指针过了十点。可能是伤势的影响,让人睡过头。 「没什么事情要做……来看个电视好了……」 这个时间尽管没什么有趣的节目,但身体一动就疼,也没有事先准备好能阅读的书 或能做的功课。 一打开电视,就感受到平常制作随便的帝国节目中罕见的紧张。 「啊,是昨天的事情害的吧——」 可是,萤幕上的字和良太的预期截然不同。 神圣血族帝国在大城市建国! 「咦……」 萤幕上排列著莫名其妙的几个大字。 接著,特写出来的是一名身穿豪华礼服的少女。 神圣血族帝国第一代皇帝—— 诗怜一世的身影。 你的密室只有这种程度吗? 「好了,各位,辛苦了?今天也不用付会费,大家好好享受喔。不用付会费喔。不 用付会费不用付会费呀竟然是免费招待。」 「你也太过强调免钱了!大家都知道了啦!」 这里是帝国的迎宾馆。 虽然在城堡的土地内,不过距离城堡有段距离,是独立的建筑。 一楼是宴会大厅,一 一楼以上是住宿用的房间。 「可是,到底是吹了什么风,让你想要举办这种宴会?」 王花要举办免费宴会,这让良太有些无法相信。 「因为晚宴取消了所以场地空出来。从头到尾,我都只是在有效利用。」 「哦,原来如此。」 「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免费招待大家。我希望别人不要看轻我。」 「你这种摆架子的方式太奇怪了吧!不如说,你要对大家都认定你这时候应该不会 免费招待的想法感到愤怒才对!」 「把国民缴纳的重税拿来浪费办宴会可是会遭到天谴的。这么做的为政者应该要下 台。」 「唔哇,突然装模作样讲什么好听话呀!」 「说起来,税收可没有多到能让我可以随意举办宴会!各位国民,你们快缴纳多一 点税金吧!预算少成这样,皇帝我什么事也不能做!」 「竟然为此生气!做一个为政者这样糟透了!」 顺带一提,宴会的形式是无座位的西式自助餐。 「自助餐的工钱还剩一点。」 「你不必故意说这种活生生的话。」 参加成员有: 皇帝同时也是主办人王花。 她的近卫兵莎莎拉。 同样是伺候皇帝的忍者怜。 王花的妹妹诗怜。 诗怜的候补随从良太。 帝国大司教艾风星娜。 还有,王花的同班同学,家里经营便利商店的环。 那间店的店员狐狐子。 不请自来的清水。 ——总共九个人。 会场的情况是老样子。莎莎拉说「王花陛下用餐的情景最棒了!我要拍下来!」 简直像是个跟踪狂拿著数位相机狂拍王花个没完,展现出她对君王异常的感情。清水 以同样的干劲说「我也要把良太大人用餐的样子拍摄下来!」,拚命摄影。环则是说 「唉,环实在很对不起今天晚餐只能吃超商卖剩的家常菜和白饭的家人……对不起环还 活得好好的……」,沮丧得要命。怜非常不幸地把叉子掉到脚上发出惨叫,狐狐子挑出 菜肴里面的红萝卜来吃,诗怜没有偏食静静地拚命狂吃。 其中似乎只有艾风星娜习惯参加宴会,举止优雅。 「学姐,你真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完全不会心浮气躁。这是天赋的差别吗……」 「有时候必须要放松一下呀。我因为漫画的截稿日,已经两天没睡了。」 「根本一点都不是优雅的生活嘛!」 「老实说,虽然我也没什么体力吃东西,但因为我觉得现在不吃点什么就要昏倒 了,所以才硬把食物送进胃里面,呵呵呵……」 「喂丨学姐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好像快昏倒了!」 「因为真的不妙的时候,我都是用提神饮料撑过去的……」 「用兴奋剂克服危机的生存方式有够糟糕i?总有一天会撑不下去的!」 「呃,孙子,你说什么……用那种兵法会全军覆没……」 「竟然和自己笔下的角色在进行对话?够了,学姐你快去睡觉!你已经超越极限 「没问题,老子没问题的……」 「连自己都变成作品里面的角色了? j 就在此时,莎莎拉来了。 「呼,顺利(拍摄华丽的王花陛下也是)结束了,可以专心吃东西了。」 「你也是拍照完毕后,可以很平常地融入这种场合呀。不愧是贵族。j 「还满好吃的呢。不过,我个人认为『古西屋』的猪排沾面、『大虎』的乾面、『宇 治辉』的鱼汤拉面比较好吃。」 「你果然比较爱拉面。」 「不,也不是这样。身为贵族,无法理解庶民的口味可是不行的。所以讲到庶民, 最后就会归结到拉面吧。举例来说,那间很有名的店『矶风』,一般的分量也多到让人 心想这不是大碗的吗?因此而声名大噪。不过店家这么做的起因,据说是有心想要让没 钱的学生能用便宜价格吃饱肚子。这是段佳话对吧?啊,拉面真是最棒的食物了。」 「你应该只是想讲拉面的事情吧?」 「不,绝无此事。『樱家』的饺子也很好吃喔,沾满饺子专用的味噌享用是至高无上 的美味。满出来的肉汁和味噌混合在一起太出色了。」 「这不是换成说饺子就没事了!」 「啊,还有『隆平』的洋葱糊加入热汤※由于底下花了相当久的时间在说明拉面相 关事项故予以省略。」 (可是,这些人选还真是让人静不下心……) 不知道是凑巧,或是故意给人难堪,在场的全都是跟良太有某些关联的女生。 「良太,你脸色好像不太好。难得的番茄最高级料理要冷掉了。」 诗怜正在狼吞虎咽盘子上的番茄。 「你真的有够轻松的,好羡慕……」 「生活的基本就是食物,享受吃饭有什么不对的?嗯,这个番茄真的很好吃!」 「不过,血族还真的很爱番茄呢……」 血族基本上有喜爱红色东西的倾向。良太住久了,愈是深切感受到这一点。 「可是,番茄还是来自日本,算是美中不足吧。因为日本栽培的番茄大部分都是桃 太郎品种的。不过,那只是全世界的番茄当中的极小部分中的一部分。我由衷盼望有一 天能够吃到各种各样的番茄。就是要那样,番茄全餐才能显现出价值。」 「就算你这么认真跟我谈番茄的事情我也没办法奉陪!」 「番茄之外的东西也很好吃喔。」 这时主办人王花来了。 「不论如何,都是城里的菜园种的,所以采收的是安心安全的蔬菜喔。」 「啊,这么说起来,种类还满多的。」 「完全无农药,是无毒的最高级蔬菜。」 「用不著特别强调没有下毒这一点。」 仔细一想,城里的菜园种了各种糟糕的毒菇。根据王花所言,似乎是用于政治。 因为感觉太深入追究会有危险,良太并未询问详情。 「该不会这道菜用的菇类是有毒的吧,应该没这种事吧……」 良太看著自己盘里摆著的蘑菇义大利面。 「没礼貌。没问题的。证据就是我也吃了不少。」 王花看了看自己的盘子。 「哎呀哎呀,要是不品尝帝国第一主厨做的和风蘑菇义大利面可就太浪费了。好 像,已经没有剩的啰。」 确实大盘子那边已经空了。 「啊,真的呢。虽然我觉得大家好像没吃那么多的样子。而且,除了我之外,其他 人都是女生。」 「为了节省食材费,所以一开始就做得比较少。」 「结果还真的是这样!」 「这又没什么希奇。大部分的无座位西式自助餐,准备的食物都只有客人的七成分 量左右。你有听说过哪个宴会是每个参加的人都吃到肚子饱的吗?」 「这么说,呃,也是啦……」 「这次准备的连五成都不到。」 「东西好像很快就吃光了,原来是这样!」 「所以,最好快点吃喔。 」 「也是。那么,我去拿——」 「皇帝陛下!我好像不小心把毒菇加进菜肴了!」 匆忙跑进来的主蔚,说出吓死人的话语。 「皇帝陛下!我好像不小心把毒茹加进菜肴了!」 在场所有人大叫。 从反应来看,似乎除了良太之外,全部的人都已经吃下肚了。 「良太大人,清水死之前要和良太大人一起跨越那条线!」 清水一脸快哭的样子扑进良太的胸膛。 「清水宁愿我们一起死!让我们在另一个世界永远在一起吧!来吧一起死吧!」 「等一下等一下!清水你也冷静一点!现在先厘清状况比较好!」 虽说有毒,但本来就完全没听到是怎样的毒。 也许只会造成轻度的食物中毒,就算有危险,搞不好吐完就没事了。 「不管是活下来还是死去,清水都宁愿跨越那条线——」 「至少,现在的清水还是老样子。」 良太也是老样子,用双手将清水推开。 「可是,那边已经有个人脸色发白倒在地上了……」 怜倒在一旁。 「哇,姐姐!你没事吧!」 「吓我一跳,饭卡在喉咙了……咳咳……」 「什么嘛,原来不是中毒呀。那就好。」 「咦,你不照顾姐姐一下吗?咳咳!」 「因为,这种小事情就要照顾姐姐的话,那我一天就得照顾个十次了。」 怜常常昏倒,导致没人愿意认真看待她的不舒服。 再过去的地方,环正在桌上写著什么。 「唉……竟然会死于这种意外,某种意义而言,或许是很像环的死法吧。虽然短暂 但也是幸福的人生。环曾经和第一 一任父亲-起去健行,差点直接被丢在山上;和第三任 父亲一起去健行,差点被从悬崖推下去?,和第四任父亲一起去,差点被埋在森林里…… 啊,多么美好的人生。好了,得先写好遗书……」 「四条同学,你的人生太过绝望了拜托不要再回想了!」 「环要写的是『某种意义来说,这真的是幸福的人生。从受到他人嘲笑的意义来说 的话』 」 「遗书的内容也太没有救赎了!」 「再来写『这样一来,终于可以觉得自己幸福了,神奇的是并没有痛苦』……」 「别写了!要是平安无事,我们一起去游乐圜之类的地方玩!做些什么能开心的事 情吧!」 这群人当中,王花正在听主蔚说明毒薛的情况。 「哦?原来如此。烹煮的过程没有下毒,但毒菇混到食材里面了。是这么一回事 呀?」 非常黑暗的内容。 接著,毫不客气地,王花走到房间中央,说道。 「看样子,还不到慌张的时候。我已经确认过毒的种类了,看样子不是那种会让人 死亡或痛苦的毒薛。」 「啊,这样的话应该就没事了吧。」 最在意的事情解决了,松了 一 口气的感觉在会场蔓延开来。 「真的太好了。就在旁边的菇类种植场的产品,应当全部都是用来毒杀的。本来, 现在我们应该全死了。」 「就说了,不要栽种那种东西啦!」 「如果没有黑暗那么光明的价值也会变低的,良太。」 「我觉得,你就是想用这种感觉的话语打马虎眼……」 「还有,既然吃下去的东西毫无疑问是有毒的,你们也太早放心了。」 这么说起来确实没错。 「顺便问一下,是哪种毒?」 「害羞。」 「啥?」 会场的气氛变成了「?」。 「毒菇的名字叫做害羞蘑菇。如果附近有喜欢的人在,就会变得格外害羞,一种类 似春药的毒菇。虽说效果因人而异,但只要发作就会马上失效。据说人会直接睡著,醒 来后就恢复正常了。到了明天早上,应该大家的毒都解了吧?」 「为什么要栽种这种毒菇呀……」 「可以用于外交呀。可以巧妙地让交涉国的外务大臣之类的人吃下肚。」 「这什么危险的外交!」 「所以,完全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王花看著良太。 用轻蔑的眼神看著。 「呃,你为什么要盯著我看?」 「不能说发作的症状一定不会对今后的人际关系带来障碍。所以,各位就回到自己 的房间关著别出来了。只要不碰到任何人就不会出问题。」 一行人来到迎宾馆上方的楼层。 这里有数间访客住宿用的客房。 本来,今天就是预定要住在这里。 房间照人数分配,每个人都有一间房。 「那么,虽然时间还早,但今天就在这里解散吧。房门上锁好好睡觉的话,应该就 不会有对别人害羞的症状吧。」 「总觉得这样很像密室推理作品,真不吉利……」 这种情况下,推理作品的公式就是会出现不知道为何遭到杀害的人。 「确保宾客生命无虞也是主人的责任,一切都很周密。」 走廊深处有几名的确是骑士模样的人。 「他们是帝国的士兵。只要在走廊上形迹可疑的人,立刻就会被抓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让人放心了。」 「近卫兵方面也有候补的阿玛莉和实习的莫罗依两名。」 「也派听起来更厉害一点的人来啦!」 「士兵等级低,所以这两个人用便宜的薪水就能使唤。如果要莎莎拉等级的近卫兵 在上班时间外工作,那就要付相当高的加班费!」 「果然是钱的问题丨」 「还有,要是莎莎拉想要进入我房间,士兵们请你们马上阻止她。因为我的贞操会 有危险。」 「莎莎拉完全得不到半点信任!是说,莎莎拉明明也是近卫兵……」 「顺带一提,这栋建筑物的门已经锁上,没有人能从外面进来。」 「密室推理的感觉愈来愈浓厚了……」 「啊,还有,良太,我忘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咦?只跟我说吗??」 「那条通道走到底有影片卡贩卖机。买了以后把号码输入房间的电视,色情节目就 可以随你看。」 「这种事情不必仔细专程跟我说明!我不会买!不会买!」 商务旅馆确实常见这样的贩卖机。可是,良太觉得迎宾馆不该放置。 「接下来是原则的说明。房间会上锁,要买就只能趁现在。」 「这样反而更让人难买丨」 「啊,你可以用『为了欣赏以前的电影名片』这个理由购买。」 「硬要掰理由出来,才让人信不过!」 「真拿你没办法。虽然定价是一千血族yen ,但就降到五百血族yen优惠你 吧!」 「我就说我不要了!」 尽管带著一抹不安,良太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里面是非常普通的旅馆模样的房间,左手边是浴室和厕所,里面放了张床。 此外,虽然有电视,却是有点老旧的机型。这部分应该也是有意识地节约吧。 没有吃蘑菇的良太轻松地淋浴,悠哉地放松。 还有,由于没有浴衣或浴袍,只得穿上原本穿来的服装。这恐怕也是为了节省经费 所以没准备吧。 距离上床睡 觉还有点时间,却不能外出,有点尴尬的时间。 咚咚、咚咚。 这时,房间响起了敲门声。 「咦,是谁……」 应该是禁止在走廊走动才对。 既然如此,那敲门的是谁? 「我是士兵。正在巡逻,请开门。」 「哦,是警卫呀……不对,不能光凭这样就放心了……」 总觉得开门有种竖起死亡旗的味道。 「我是近卫兵山下阿玛莉(二十六岁)。兴趣是滑雪。最近迷上在家里做披萨。」 「这种自我介绍我听了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所以我不能相信!」 「那么,门上有个可以看外面的小孔,请从那里确认。」 良太确认门外情形,看到一名近卫兵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前。 「这应该是真的吧……我要开门了。」 「对不起,我骗了你。」 「咦……」 「做披萨是假的,其实是做蔷麦面。」 「这部分的真伪不重要!只要让人知道你在钻研料理这样就可以了!」 「你这样说是对料理不敬。」 「也许是吧,可是现在的正题并不是料理,所以应该不重要吧!我要开门了喔!」 心想著「该不会一开门就被杀吧」,打开了门锁。 「良太大人,清水想死你了!」 随即,清水进入房间。明明门也没开得那么大,她却硬是挤进来。 「好了,良太大人,我们就在这间密室内享受不会留下证据的冒险吧!」 「等一下!你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应该有近卫兵在呀!」 「我打倒她们了。」 清水立即回答。 走廊上躺著失去意识的近卫兵。看样子,是被清水带来当掩护的。 「因为下级的近卫兵,实力非常地?弱呀。」 「客人比近卫兵厉害的时候,这安排毫无意义……」 王花的节约适得其反,这样是舍本逐末。 「可是,刚才的声音,跟你的——」 「声音这种小意思,清水想怎么变就能怎么变。」 清水用非常低沉的声音回应。 「阻碍在清水和良太大人之间的人全部都是敌人。而且,既然是『纯洁教团』的清 水,不论是怎样的近卫兵当然都能轻松击败。」 (这么说起来,清水本来好像就是专门暗杀的……) 不过,就这样不管她并不好。 「喂,清水,你快点回去自己的房间。我说,快回——奇怪?」 不知不觉中,良太已经被绳子牢牢绑住。 「你动作也太神速了吧!而且,这不是所谓的龟甲缚吗……」 「清水和良太大人之间有红线连系著。」 「这不是线这是绳子!而且这不是『连系』这是『捆绑』!奇怪……这么说起 来 感觉有种奇怪的不自然。 「清水,你明明就吃了害羞蘑菇,却没有变得多奇怪。」 「因为清水常常对良太大人感到害羞,所以影响很少。」 「这么说起来,也是没错……」 日常的言行就充满病态,所以似乎没有变化。问题稍微解决了。不对,是完全没有 解决。不如说,还陷入了穷途末路…… 「那么,良太大人,我们来享受漫漫长夜吧!」 清水轻轻倒进良太怀里。 「住手!清水……奇怪?」 「呼呼 」 看样子是睡著了。 害羞蘑菇好像失效了。 害羞时间一结束就会马上睡著,这传闻应该是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不过,我这样被绑著,该怎么办……要自己解开还满困难 的……」 这个时候,房门开了。 「哇,你这是什么样子……」 来的是龙波莎莎拉。 可能是即将要就寝,莎莎拉身穿睡衣。 「我听到走廊有声响所以出来查看,竟然看到这么变态的事情……阿玛莉也倒在走 廊上 」 「这是有原因的。不好意思,可以帮我解开吗?我碰到了 一点意外。我想,你只要 看到清水就能明白……」 「不过,或许这样刚好。」 「啥?」 良太被绑著搬到床上。他心想,这该不会…… 「冬、冬仓良太,你曾经让我舔过你的血吧……那个时候虽然是出于无奈,但没有 结婚的男女竟然舔血,就算是血族都会觉得是天大的耻辱……所、所以……我要你好好 负起责任……」 莎莎拉满脸通红,视线游移。 十足是害羞蘑菇的影响。 这一点都不是好的趋势…… 「莎莎拉,你用内心残存的i点理智听我说。这样下去你会后侮一辈子的。对、对 吧?而且,你还有王花……」 良太总觉得好像要拿王花来犠牲,但情况也不到那么严重。一个不小心,也会对莎 莎拉造成莫大的伤害…… 「我对王花陛下的爱和对你的爱是不同的……不必担心。我、我会尽力做到最后 的……帝国的军队也可以请育婴假……我会充满感情养育我和你的孩子……」 「这种未来的计画随便怎样都行啦!」 「我想要三个小孩……三个都要去念知名小学。」 「竟然慢慢变得具体起来!」 「因为我想把小孩培育成优秀的武士,所以要取名为信长、光秀、秀吉。」 「我觉得好像会发生兄弟间充满血腥的阋墙惨剧,拜托不要取这三个名字!」 「如果三个都是女儿,长女就取名为安东娃妮特——」 「为什么总是要挑这种感觉就是会不得好死的名字!」 「那么,安东尼奥如何?」 「那是男生的名字吧丨?」 「名字只是装饰。只要有爱,猪朗也好瘫软子也好,什么名字都行。」 「好个头啦!应该是说,要是有爱,就不要帮小孩取那种名字!小孩长大了,-定 会厌倦的丨.」 「那、那就……好吧……首先,得先要有孩子才行……」 话题愈来愈往糟糕的方向走。 「那、那么,我要开始了……虽然我是第一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莎莎拉的手伸向良太的裤子。 这好像真的会变生米煮成熟饭,情况不妙…… 「哇,你这个,是优?库的便宜牛仔裤吧,呵呵呵。」 「不要对别人的服装吹毛求疵!冬仓家有财政危机这是没办法的!」 「皮带也是便宜货对吧……全身都是便宜货……说起来,穿牛仔裤来参加宴会就很 怪了。」 「不要冷静地检查别人的时尚!这种情况被你这样说感觉格外受伤!」 「那、那么……这次我真的要开始了……」 无计可施,良太眼看著裤子就要被脱掉。 「快住手!等你神智清醒后一定会后悔!拜托别这样丨」 「 呼 」 然而,就在此时,莎莎拉的意识中断了。 看样子在绝妙的时机睡著了。 「我安全了吧?某种意义来说,也许是因为有无聊的对话,才争取到时间让我获 救……」 虽然松了 一 口气想抚胸安定情绪,但良太还被绑著,没办法行动。 「不过,不快点解开绳子,锁上房门就惨了……」 负责警卫的人已经被清水打倒,现在谁都可以进来。 尽管不知道害羞者有没有什么限制,但良太觉得他这唯一性别不同的人最危险。 「咳咳。」 这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良太的姐姐怜在天花板上。 小心翼翼地坐在吊灯上。 「姐姐,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在这里的话,小良万一碰到贞操危机,我就能马上处理,我觉得是个正好的地 方。咳咳咳。还有,我可以在最棒的时机把小良——啊!」 这时,支撑吊灯的钢索耐不住重量,断了。 「here we go ………咳……」 怜重重撞到地板,失去意识。 觉得好像有几个吊灯装饰的碎片剌到她,但良太觉得应该没事。因为以前都不曾有 过出事的时候,所以良太认为一定没事。 由于怜是亲姐姐,如果因为毒蘑菇的影响偷袭良太,会比其他人更加来得麻烦,这 样良太也能稍微放心。 「不过,不可能这样就结束吧……门也还是开著的……又没有警卫,随便谁都可以 进来……」 以半放弃的心情等了 一会儿,房门「喀」的一声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兔子的长耳朵。 「因为我很闲,就过来了。」 「啊?是狐狐子吗?看这兔子耳朵就知道了。」 「别说蠢话。我是狐狸。别把我跟兔子之类的低等生物混为一谈。」 狐狐子因为从小就是被当狐狸养育,所以现在也认定自己是狐狸。这不是在开玩 笑,看样子始终是认真的。 「你喜欢吃什么?」 「红萝卜!还有……炸豆皮。」0注5} 「刚刚,你先说的是红萝卜喔。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j 狐狐子毫不客气地进入房间,背著一个白色的袋子。那袋子里面就像是四次元口 袋,装了五花八门的物品。 狐狐子从那袋子拿出炸豆皮。 「我带了好吃炸豆皮给你,你就心存感激吃下去吧。」 「我不要丨?」 「有够挑剔的。那么,我给你吃红萝卜。」 这次拿出了红萝卜。 「至少也给我煮过的吧丨.」 「咦……我可是很少主动送东西给别人的喔……呼,大概一百年才只有一次吧……」 狐狐子眼泛泪光。 注5曰本人认为狐狸喜欢油炸豆皮。来源众说纷纭,常见的是传说中狐狸喜欢吃油炸老鼠,但 受到禁止杀生的佛教影响,人民便改以油炸豆腐或豆皮供奉狐狸。 (也是啦……这家伙身上有神明的血统,总是单方面在接受别人的供品,应该不曾 自己拿出什么东西来吧……) 虽说是受害羞蘑菇的影响,但或许这是该收下的东西。 而且,狐狐子害羞的方式跟其他人相比,能说是孩子气吧,感觉不太会出现什么无 法挽回的乱子。 「好吧。那么,我就收下这条红萝卜了。」 「这样呀。那么,我来准备一下。」 狐狐子想把良太的裤子扯下来。 「你被绑成这样,裤子很难脱。」 「等等,你说的准备是准备什么?」 「我要把这条红萝卜塞进你的屁——」 「给我住手 」 良太用如果是在公寓喊叫,绝对招致邻居抱怨的声量大喊。 「神绝不食言。你自己也说你要了。」 「不要逼人用那种违背天理的地方吃东西!照正常的方式用嘴巴吃就好了!」 「因为,要喂你从嘴巴吃东西,我会不好意思……视线可能会交会……」 狐狐子害羞地移开视线。 (果然连害羞的方式都还是小孩子。该说是可爱吗这个……) 「所以,如果是屁眼那就不会视线交会,还满刚好的。」 「不好!不好! 一点都不好丨」 「还有,我买了影片卡看了色情节目,里面就有这种被虐狂的做法。有人把红萝卜 塞进男人的屁股。」 「原因竟然是这样!应该是说小孩别看那种东西!」 「我是神明所以年龄早就超过十八岁很多了。」 「果然是拿这种双重标准出来,太奸诈了吧……」 「因为这样,我就想来试试看从屁股好了。」 「这才不是什么『因为这样』的事情丨?」 「也许经过漫长的时光会变成快感。」 「我才不想花漫长的时光尝试!」 就这样,在良太的裤子被脱掉之时—— 「奇怪,好想睡——呼呼……」 啪。狐狐子倒地。 「呼……该不会我刚刚克服了最可怕的危机了吧……」 「呼呼 哼,真的塞进屁股了,呼呼 」 「喂!不要在梦里鸡婆多事!快醒来……不对,醒来我就伤脑筋了!不准醒来!可 是也不准作那种梦!」 「接下来,试试看塞第一 一根吧……呼呼……」 「为什么我要在梦里遭人玷污……」 决定想成现实中没有遭到伤害就是万幸。 可是,还有别的敌人。 「晚安呀~?良太同学!看样子你的后宫还满像一回事的嘛?」 这次是艾风星娜。 (又来了个麻烦人物……) 毛骨悚然。平常言行举止就很色情的艾风星娜,再加上春药的药效,应该不是闹著 玩的吧…… 在艾风星娜面前被捆绑,就跟在猫眼前的老鼠一样。事实上,良太也被她吸过血。 「清水、莎莎拉、怜、狐狐子,看样子你是个现实生活颇为豪华的幸福人嘛?」 「我想这种人一般来说不会被绑成这样吧……不好意思,虽然我想学姐不会答应还是问一下,可以帮我解开绳子吗?」 「我不答应。」 「果然不出所料。j 艾风星娜坐到放置良太的床铺旁边。 (唉,这个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了吧……) 「呵呵呵,良太同学,最近好久没这样了?」 艾风星娜抚摸良太的脸颊。 颤抖。身体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流窜。 碰到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觉得兴奋。这是要人半死不活。 「学姐要吸血的话就快点吧!反正我也无路可逃!」 差不多要被推倒了。 但是,艾风星娜没有这样的举动。只是细心地抚摸著良太的脸颊和头发。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的表情也和平常不一样。 有某种沉静不下来的感觉,表情也带著不安。 「学姐,发生什么事了?」 「良太同学,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无拘无束的女生吧。可是……我这样的人,老实说 也是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度过能细细品味的时光……」 「咦……学姐,刚刚你说了『心爱的人』吗……」 不不不,这恐怕是害羞蘑菇的影响。不用在意…… 「像这样,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什么也不做轻松自在也很好呀。」 静静地,艾风星娜紧紧抱住良太。 虽然心跳加速,但体温升高更胜激情涌现。 「可以继续这样一动也不动下去吧,良太同学……」 「可、可以呀,学姐请便……」 听到这么撒娇的声音,让人不 可能拒绝。 「大司教这个位置,也让我累积了满多压力。也必须出席政治的场合。所以,现在 就让我依靠良太同学放松自己吧……」 「好,如果学姐不嫌弃……」 「……呜呜。」 突然,传来像是抽噎的声音。 「呃,学姐,你在哭吗?」 一看,艾风星娜泪眼汪汪。 「大司教的工作太辛苦了 !我偶尔也会想跟人撒娇呀!呜呜呜呜呜呜……」 「学姐,你害羞起来是会变成这种样子的人呀?跟喝醉就哭的人一样?」 由于个性和平日差距甚大,良太也一团乱。 「我好怕……偶尔会想要逃走……我累了……呜呜……呜……」 「好,学姐别怕。大家都愿意帮你,听我说,先冷静下来……」 「可是,漫画的工作大概比大司教忙三十倍更辛苦!」 「根本就不能兼顾嘛!」 「是呀……这么忙,我想差不多该辞掉大司教了吧……」 「呃,请学姐辞掉漫画的工作吧!辞掉大司教的话可就糟糕了!」 「虽然努力了一 一十一年,但如果以体力到了极限开场退休记者会,应该就没什么关 系吧……」 「喂,你是青少年吧!哪时候工作一 一十一年了丨?」 「总之,现在让我撒娇吧……拜托……可以吗?」 艾风星娜用妩媚的声音说道。这已经是犯规了。 「可以呀,学姐就撒娇……到觉得开心吧……」 「呜呜?呜呜 呜呜 」 经过良太一哄,或许是哭累了,艾风星娜不由得睡著了。 「学姐这一面太出人意料了,吓我一大跳……」 良太坐立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想办法确保双脚的自由。 自己往床边移动。 拜托,不要再有人来了,别再来了……」 喀锵。 房门,再度开启。 「良太,你还没睡呀?」,「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 进来的两个人,是诗怜和环。 大概是刚洗好澡吧,诗怜长长的双马尾和环的黑发看起来都有点湿湿的。 (奇怪,两个人一起来?如果不是受毒蘑菇的影响,那就谢天谢地……) 「良太,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诗怜毫不客气地踏进房间,问道。 环也露出格外老实乖巧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问题?」 「你要选我还是选环?」 「呃,这个二选一太奇怪了!」 说要选谁究竟出发点是想做什么?不论是什么都很不妙。 这么说起来,这两个人的眼睛看起来都是死气沉沉。应该是害羞蘑菇的影响吧。 「良太呀,我知道你被环吸过血喔。」 唔。 要说有,是真的有这回事。 「不过,表面上,良太是我的随从。虽然,没有正式变成我的随从就是了。所以, 如果你想选环,我现在就要在这里问个明白。」 丢给良太一个沉重的问题。 尽管这种重要的事情不应该是在中毒的时候谈论,但不如说就是因为中毒了,所以 才有办法提出来讲吧。 「良太同学,拜托你下个决定……当然,就算你对环说『给我滚你这个废物』也没 有关系。反正,既然是环,就没有抱那么狂妄的希望。只不过,如果,如果,我们真的 能在一起,到时候环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了良太同学努力……」 环热情地说道。或许,是真的发烧了。 「没差,良太一定会选我这个主人还用多说吗?」 「不对。虽然很不好意思,但环认为话不能说得这么死。」 罕见地,环提出反驳。 「什么!环,你什么意思!」 「因为,如果两位的恩爱程度真的那么高,事情应该就不会变得如此错综复杂了。」 「你错了!连结良太和我之间的是忠义,跟儿女私情差很多!我要强调这点!」 「那么,忠义的部分让给你,儿女私情的部分就给环吧。环只要有这部分就够了……」 (现在只能给个无可非议的答案吧……) 到目前为止这是最恐怖的处境。压力沉重。 「听我说,我是诗怜的随从,必须好好侍奉主人」 「侍奉之类的,这种时候一点都不重要!」 采取守势的话语遭到硬生生打断。 「问题是良太你要选我还是选环!侍奉啦随从啦这些都不重要!有必要的话,要我 侍奉良太也可以!」 诗怜声音焦虑地说。 虽是中毒,但良太十分清楚这是真心话。 「好了,说出你的选择吧。」 诗怜的手伸向良太的项圈。 项圏是表示良太为诗怜随从的证明。 「没错,良太同学,请说出你的最终选择。」 两人把脸凑上前来。虽然良太死命思考该怎么做才能圆满收场,但怎么就是想不 到o 突然,绝境之中浮现了 一个好主意。 「我想想看哦,这个嘛……因为是重要的问题,可不可以等三天以后再回答……」 策略就是把说结论的时间延到害羞蘑菇失效以后。 (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真是聪明!这样一来应当就可以度过这道难关了!) 「这样呀,你说不出要选谁呀。」,「为什么会回答不出来?」。 (对对对,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你两个都想要啰。」,「就是所谓的五五波吧。」。 「为什么会跑出这种希奇的回答!」 啪。 胳臂左右都被抓住了。 「为了良太同学,环可以鞠躬尽瘁到海枯石烂……虽然环可能让人觉得不舒服,但 环可以让你变得舒服……」 环空著的那只手,缓缓解开胸前的扣子。 「住手住手,你用不著这么做!」 「哼。既然如此,我、我也不会输的……」 诗怜也笨拙地慢慢脱下裙子。 「给我住手!你们将来都会后悔的,快停止这种行为!」 「良太呀,这样子……上衣虽然还穿著,但你就会兴奋了吧?」 「不耍问我!」 「说的也是……良太同学喜欢《快乐天》里面的哪部漫画?」 「这种调查性喜好的方式太离谱了!」 「那么,我们就来买张影片卡,好好调查一番吧。」 「我就说,我不需要这种检查!」 「很好,环,看谁能让良太兴奋谁就赢了。」 「不要订立奇怪的规则!」 「良太同学,你觉得用脱下来的内裤帮你按摩这提议如何?」 「你这样提议我真的很难回答!这太过变态了!」 然后,就在两个人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 「啊,好困 」,「呼呼 」。 两个人都突然睡著。良太勉强得救。 小歇片刻后,解开本来绑著的绳子。 环刚企图脱良太衣服的时候绳子就慢慢松了,所以比想像中还容易解开。真是不幸 中的大幸。要是被绑著迎接黎明,也太让人不快了。 「真危险。不过,这样几乎大部分的人都睡了……剩下的是……」 「好像只剩我了呢。」 从容地,王花走 进房间。 (在我逃出房间之前还是来了呀……) 良太想到「最后大魔王」这样的词汇。 「王花,我被毒蘑菇害得有够惨。既然你也吃了,还是快回房间去睡觉吧。」 「哎呀,我不要紧。事前我就喝过解毒剂了。」 「咦?」 呵呵呵o 王花露出无所畏惧的微笑。 「害羞蘑菇,虽然要注意害羞的症状,但随之而来的催眠效果更严重喔。」 「你又设计害人……不过,你确实是不可能办免费宴会招待别人的。一定有什么企 图。」 「你到底是觉得我有多小气!本来排定的宴会中止是事实!不论如何中途取消也是 要花钱的,所以我举办了这次的活动!要是不办就浪费了,不然我也不会办!」 「你果然就是小气!被我说中了才骂我!」 非常蛮横不讲理的恼羞成怒。 「可是,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这种事?」 良太有些弄不清楚王花的目的。 「拜托,这种小事,你要自己发觉呀……」 王花的视线在空中些微游移。 「我想,这样或许就能和良太好好谈一谈……我连下班的时间都很难空出来……」 (这么说起来,我们认识很久了……) 国小时的青梅竹马,久违重逢之时,成了异国的君主。 然后,两人虽是同班同学,但完全不像以前那样能有时间独处而随意谈天说地。 搞不好,只要王花的头衔还是皇帝,这种日子就一辈子都不会变。 「这房间有点尸横遍野的感觉。」 「这的确是你害的没错……」 因为害羞然后睡著的成员们东倒西歪地躺在房内。虽然其中还夹杂了 一个是因为从 吊灯摔下来昏倒的。 「这种房间也没办法悠哉地聊天。」 「因为人口密度太高了……」 「既、既然如此……要不要来我房间?我也准备好饮料了……」 王花的声音不自然地拉高。 (是在紧张什么……呃,可是……) 良太也不知道为什么静不下心。 「你应该不会又在房间设下什么奇怪的机关吧?」 「我不会做这种事!怎么样?你要来?还是不来?快点决定!我也很尴尬!」 王花红著脸抗议。 良太心想为什么要脸红啦,导致连吐槽的勇气都没了。 「说的也是……那么,我就去打扰了……」 「是呀……这样比较好……」 「不过,我们两个待在同一间房,还是……有点怪怪的……」 「没、没问题的……因为,我知道良太是位绅士……绝对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 情 」 「能听到你这么说我真感激……」 「可、可是……在房间里你要服从我的命令喔……因为我是皇帝陛下……」 「嗯,立场上来说是该这样……」 两个人想要慢慢离开房间。 然而,就在此时,有强烈的杀气流窜。 (该不会房子里面有剌客?) 甚至连良太都立刻感觉到了。 就在非常接近背后的地方。 有个散发杀气的人。 (这么说起来,重要人物……身为皇帝的王花现在这样等同于毫无防护……如果, 真的有剌客 ) 帝国可能会灭亡的危机迫在眉睫。 不对,帝国不重要。王花的生命会遭受危险。 (王花,我会想办法保护你的……) 然后,回头一看—— 看到的是莎莎拉。 与其说是人在哪里,不如说是爬起来的。像是具缰尸。 「奇怪,你不是睡著了——」 「有王花陛下的,味道……」 这也是当然的,因为王花就在这里——就在良太这么想的时候,莎莎拉袭击了王花 「王花陛下!既然您也出现在我梦中那么我们就永远相亲相爱吧!」 「这是怎样啦!怎么没人告诉我,害羞效果会强大到能摆脱催眠的影响!」 看样子,害羞力即使在昏迷的情况下依然会残存……似乎是因为王花到这里来,使 得莎莎拉醒了过来。 「我是靠著人类在有意识时理应无法使用的某种力量站起来的!因为我有对王花陛 下满满的爱!」 「喂!这种只要呼喊爱就什么投机取巧都办得到的做法太卑鄙了!」 「王花陛下,整个世界就是爱呀。爱是没有不可能的。」 「所以我说你奸诈!你好好睡吧!」 「王花陛下,请原谅我对您无礼!」 宛如肉食动物锁定猎物,莎莎拉扑向王花。 所谓的,压制在地。 和莎莎拉四目交接,王花立刻懂了。 这下惨了。莎莎拉不晓得是睡傻,还是受到害羞蘑菇的影响,已经没了理智。 「啊,莎莎拉,继续下去就不行了,真的真的会很糟糕,你是要犯下不敬罪,还是 做出十八禁的举动,啊、啊啊……」 王花的服装早就被弄乱,内衣裤都跑出来了。 良太因为事出突然而全身僵硬,却也总算回神过来。 这要是不加以阻止,事情一定会变严重……不如说已经变了。 「虽说都是女生,但我不介入实在糟糕……喂,莎莎拉走开啦!」 说著,良太靠近试图拉开莎莎拉。 「阻我者杀无赦!」 遭到莎莎拉以如果是心脏不好的人大概会休克死亡的视线狠瞪。 (这、这就是刚刚感觉到的杀气 ) 「你闪边去吧。如果,你敢碍事,我真的会宰了你。现在的我是玩真的!我赌上性 命,要活在当下!就算等一下就会死我也不在乎!不如说要是在炒饭的途中死了那就像 是死在天堂一样!」 莎莎拉展现出无比的决心。尽管大方向错得离谱…… 良太犹豫了。 自己也该下定决心,背负死亡的风险出手帮助王花吗? 还是乖乖听话打消念头自顾自逃走? (这时候救不了青梅竹马实在没有男子气概——) 「冬仓良太!如果你认为凭半吊子的正义决心就可以阻碍我的夙愿,那你就大错特 错了!我的想法是就算在超越常识和伦理的地方都要战斗下去丨.」 「竟然在这种离谱的地方格外有男子气概!」 「不如说,要是你想阻止我,你就拔出我的刀砍死我吧!但是,即使你这么做我也 还是不罢休!到死我都不罢休!这就是我身为骑士的决心丨.」 「哪来这种鬼决心啦丨」 已经,无计——可施。 良太解释成「她们都是女生,所以没关系,这只是女生之间要好的表现」。 「嗯,今天我就睡在楼下的宴会会场吧。虽然地板很冷,但看来男生不可能睡在这 个房间了,这是没办法的。嗯。」 应该是说,如果违逆莎莎拉是真的会被杀掉。 「啊,良太,你等、等一下……」 「我没听到,我什么都没听到……j 「啊,莎莎拉,快住手……继续脱的话就……啊……」 良太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自己没有错。 是世界错了。 不对,明显是莎莎拉错了。 第二天? 全员到齐正在吃早餐。 「唉……全身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王花疲惫至极。 「不好意思,王花陛下,您一直在叹气,请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毫无恶意,笑逐颜开的莎莎拉问道。 顺带一提,害羞蘑菇引发的言行举止,似乎所有人都不记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在良太的房间,良太本人却睡在楼下,但因为有种真相颇 为麻烦的感觉,众人自然形成了不要提及的默契。 「你看起来特别幸福呢,莎莎拉。」 「是的,其实我作了个前所未有的美梦。王花陛下,请问您想知道是什么梦吗?」 「绝对是不要说比较好的梦。」 「提示是王花陛下和我——」 「你真的不必说出来!还有,拜托莎莎拉也火速忘记那个梦吧!」 王花近似害怕地说道。 看样子只有再次醒来付诸行动的莎莎拉隐约记得发生过的事情。 「不行。在我忘记之前我会迅速输入电脑,写成故事。」 「你动作太快了丨?」 「大概会正好是一本小说的分量吧,我想拿去报名新人奖。」 「我不想再听了,真的不想再听了……」 王花全身发抖。万一,那真的出版了该怎么办i、心里应该正在思考这些吧。 「良太,听我说。」 王花开口,良太吓了 -跳。 在各个方面来说他都对王花见死不救,所以如今觉得无地 「什么事,王花??」 「诡计多端真的很不好……」 王花罕见地露出真的是精疲力尽的表情低声地说。 「是、是呀。不可以对别人下毒……」 良太与王花同时叹气。 「唉……」 你的密室只有这种程度吗? 完 后记 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 故事终于进入佳境了!以下内容将稍微透漏剧情,尚未阅读正文的读者请跳过下段。 诗怜之母采理终于现身了,还有王花的母亲血目草。占据两人过往的惨剧,真相究 竟为何9?还有,听到母亲采理说「一起回去日本吧」的诗怜,会做出什么决定呢——内 容是这样,应该是。如此严肃的内容大概是第一集之后就没有了吧。好像,有种回到过 去的感觉。 好了,讲第六集的故事就会提及剧情很麻烦,所以转换一下话题。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 plus》出版了! 町田敏子老师连载的衍伸企划在二月时推出实体书了!可喜可贺!增加了在 niico漫画看不到的额外内容,请大家多多支持! 老实说,由于町田老师创作了另一个并行故事的影响,森田这边的内容也变得非常 剌激。特别是「纯洁教团」的设定,该说我是咀嚼町田老师的想法,还是租用呢,我的 作品也有部分是借用后重新架构的。甚至可以说这系列的轻小说本身也是和町田老师协力创造出来的。我真的充满无限的感谢。 另外《age premium》上umte老师的连载也正在进行。这边也不要错过喔! urute老师描绘的诗怜和王花,具备了和原作不同的,该说是魅力还是妖艳的气质,迷 死人了。 那么,最后是谢词。 虽然我以为出现大量新角色应该会画得很辛苦,不过尾崎老师这次也创造出可爱帅 气的插图,真的十分感谢。两个新角色都是三十几岁的人,现实世界的三十几岁人士如 果有这么强这么美,我想世界的未来必定充满光明。 当然,我也一直在承蒙编辑大人、业务大人、各位书店店员大人、各位读者大人的 力量照顾。 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 故事终于进入佳境了!以下内容将稍微透漏剧情,尚未阅读正文的读者请跳过下段。 诗怜之母采理终于现身了,还有王花的母亲血目草。占据两人过往的惨剧,真相究 竟为何9?还有,听到母亲采理说「一起回去日本吧」的诗怜,会做出什么决定呢——内 容是这样,应该是。如此严肃的内容大概是第一集之后就没有了吧。好像,有种回到过 去的感觉。 好了,讲第六集的故事就会提及剧情很麻烦,所以转换一下话题。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 plus》出版了! 町田敏子老师连载的衍伸企划在二月时推出实体书了!可喜可贺!增加了在 niico漫画看不到的额外内容,请大家多多支持! 老实说,由于町田老师创作了另一个并行故事的影响,森田这边的内容也变得非常 剌激。特别是「纯洁教团」的设定,该说我是咀嚼町田老师的想法,还是租用呢,我的 作品也有部分是借用后重新架构的。甚至可以说这系列的轻小说本身也是和町田老师协力创造出来的。我真的充满无限的感谢。 另外《age premium》上umte老师的连载也正在进行。这边也不要错过喔! urute老师描绘的诗怜和王花,具备了和原作不同的,该说是魅力还是妖艳的气质,迷 死人了。 那么,最后是谢词。 虽然我以为出现大量新角色应该会画得很辛苦,不过尾崎老师这次也创造出可爱帅 气的插图,真的十分感谢。两个新角色都是三十几岁的人,现实世界的三十几岁人士如 果有这么强这么美,我想世界的未来必定充满光明。 当然,我也一直在承蒙编辑大人、业务大人、各位书店店员大人、各位读者大人的 力量照顾。 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 故事终于进入佳境了!以下内容将稍微透漏剧情,尚未阅读正文的读者请跳过下段。 诗怜之母采理终于现身了,还有王花的母亲血目草。占据两人过往的惨剧,真相究 竟为何9?还有,听到母亲采理说「一起回去日本吧」的诗怜,会做出什么决定呢——内 容是这样,应该是。如此严肃的内容大概是第一集之后就没有了吧。好像,有种回到过 去的感觉。 好了,讲第六集的故事就会提及剧情很麻烦,所以转换一下话题。 《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nico plus》出版了! 町田敏子老师连载的衍伸企划在二月时推出实体书了!可喜可贺!增加了在 niico漫画看不到的额外内容,请大家多多支持! 老实说,由于町田老师创作了另一个并行故事的影响,森田这边的内容也变得非常 剌激。特别是「纯洁教团」的设定,该说我是咀嚼町田老师的想法,还是租用呢,我的 作品也有部分是借用后重新架构的。甚至可以说这系列的轻小说本身也是和町田老师协力创造出来的。我真的充满无限的感谢。 另外《age premium》上umte老师的连载也正在进行。这边也不要错过喔! urute老师描绘的诗怜和王花,具备了和原作不同的,该说是魅力还是妖艳的气质,迷 死人了。 那么,最后是谢词。 虽然我以为出现大量新角色应该会画得很辛苦,不过尾崎老师这次也创造出可爱帅 气的插图,真的十分感谢。两个新角色都是三十几岁的人,现实世界的三十几岁人士如 果有这么强这么美,我想世界的未来必定充满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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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一直在承蒙编辑大人、业务大人、各位书店店员大人、各位读者大人的 力量照顾。 序幕 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aleli 录入:aleli 「母亲大人,我、我可以把这些全都吃掉吗?」 诗怜前面摆放著几十个大盘子。 所在地是高级饭店的餐厅。 里面的自助餐区。 「只要你爱吃当然可以吃呀。我已经徵收饭店最高的楼层当作你的住处了。依照契约,你可以每天都在这里吃饭。你想想看嘛,盖个宫殿般的住处要花大钱,而且还特别引人注意吧?保全之类的可是很伤脑筋的。所以,眼前只好无奈先住在饭店。还有——」 采理稍微强调地补充道: 「吃饭果然就是要选吃到饱的呀。这是最基本的对吧?」 「不愧是母亲大人,非常了解用餐的本质。用餐本来就是自由自在的事情,应当要从每天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想吃的食物就尽情去吃——这才是用餐的精华妙趣所在!」 「正因为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才能深深——」 还没听完采理的话,诗怜就已经使劲把料理放到自己的盘子上。 「汉堡排、炒蛋、烛烤、筑前煮……差不多都吃够了,该拿第二盘了吧。」 接下来的一盘,各类料理依然气势惊人堆积如山。 马上完成了 一盘宛如以大分量料理自豪的店家才会有的装盘。 「咖哩分三种是吗?这样的话,白饭就得分成三份才行吧。这点小意思应该吃得下吧。汤品也有三种是吗?三份的话应该喝得下吧。要吃白饭还是吃面包?哎呀,两者都吃就好了。」 「诗怜,这里并没有规定客人必须吃到每一种料理。」 「我希望您不要小看我。说什么要选哪个这种话太傲慢了。对制作料理的人如此失礼,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就算吃到撑我也要硬把全部都吃下去。」 以前,吃东西并不太能随心所欲。 诗怜先从汉堡排吃起。 「这个道理,就跟有七个小孩的人一样呀。因为有七个小孩,所以那个人会觉得可以不去爱其中一个小孩吗?不可能有这种事。他应该会想要每个都给予一样多的爱——意思就是,吃到饱也是同样的道理。」 「诗怜,一段时间不见,你长大了呢。」 采理也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感动不已。 双眼甚至微泛泪光。 「这样的话,我也要奉陪到底,也来个每种料理都吃好了。」 咀嚼咀嚼咀嚼咀嚼。 采理也跟随诗怜猛吃。 她装盘装得比诗怜漂亮,但是,分量和盘数都比较多。 冬仓采理,是个不逊于女儿的大胃王。 几分钟后,本来应该是八人座的桌子摆满了母女俩的盘子。 「那么,我们就来乾杯庆祝神圣血族帝国的繁荣吧(诗怜已经开始吃东西了)!」 「好的,母亲大人。」 采理拿起倒入红酒的玻璃杯。 诗怜也拿起倒入番茄汁的玻璃杯。 铿。 玻璃互碰发出冰冷的声音。 「赞!好吃!每道料理都没有破坏食材的滋味彻底发挥!调味料没有和食材打架,简直可说是臭味相投的合作无间。没错,正是如此。这不是藉著烹调方式和厨师的能力硬要扭转食材味道的行为,而是彻底地配合食材,引导出至高无上的美味。这里的大厨掌握到了这一点!」 诗怜以惊人之势不断将料理送进嘴里。 不知不觉中,连嘴边都沾上了番茄酱。 「就是说呀。前帝国铁定没有这么高水准的厨师吧?」 「前帝国是说秋之宫的血族帝国吗?」 陌生的说法,让诗怜疑惑地歪著头。但是,用餐的手可没停下来。 「没错。这里是新帝国,那边是前帝国。当然,前帝国并不是不存在了。不过,现在还是先专心吃饭吧。」 「您说的正确至极。这种高雅的味道前帝国是拿不出来的。以前我常常会想叫女老板过来,但是,由于经费缩减,帝国连城里都没有女老板。」 「我想,那大概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城里本来就没有女老板……」 「一流大厨是有啦,不过超一流的就没有了。超一流的料理,不是只有美味,而具备某种思想。」 前帝国的弱点就在于封闭,流动性低。 就算是帝国最厉害的大厨或厨师,顶多也就是在几十万人口国家里闻名。 但是,这个神圣血族帝国就像是设置在日本的大城市中的某个机构。 所以,甚至连领土的概念都没有,总部就在日本国。 不过,因为这样,才能和全世界的国家保持联系。 「诗怜,这也是种教育喔。」 「教育?我一听到跟功课有关的字汇就会起莼麻疹……」 「你对课业的抗拒反应也太激烈了……我说的不是学校的那种功课。」 「那么,是哪一种教育?」 「你可是神圣血族帝国的皇帝。皇帝的味觉如果太廉价可就让人头疼了。反正,以前你大概都是吃些平民阶层的东西吧?」 「是呀……我吃的是粗茶淡饭……手头也很拮据……」 尽管因为年金制度领得到钱,但王花为人吝啬,金额非常低。 「不过,平民零嘴也有独特的优点。味道虽然廉价,但创造出来的幸福在全世界——」 「诗怜,这不用你说我也十分清楚。因为我曾经为了品尝只在某个区域贩卖的零嘴到处奔走。」 一副彷佛是在说「我体会深刻」的表情,采理有些严肃。似乎只要一提到食物,这对母女就会认真起来。 「但是,也有的美味是不出高价就品尝不到的喔。诗怜千万不能不懂这种味道,因为你是皇帝。」 「是呀。我想要了解全世界的所有味道。」 诗怜尽管一副「自己说了这句话挺帅的」的表情,模样却没有特别帅。 「从现在开始,你就尽情奢侈下去吧。要培养出身为皇帝该有的威严。」 「这里是天堂吗?」 「这里不是天堂。这里是新帝国——神圣血族帝国。」 嘴巴里面空了之后,采理继续说道: 「我想,王花成了皇帝之后一定也是在做类似的事。」 「这么说起来她应该也有专属的大厨……」 「我的目的之一,就是提供你不逊色于那边的皇帝的环境。这一点我决不妥协。」 「为什么?」 采理怜爱地望著嘴巴沾了番茄酱的诗怜。 「王花和诗怜都是皇帝的亲生女儿呀。可是,诗怜因为有我这个母亲,所以被迫过著非常吃亏的生活。因为天生的血缘而让姐妹受到差别待遇,这样是不行的。」 「啊……」 诗怜终于有些明白这是属于采理的一种关怀。 「所以,王花有的东西我全部都要让诗怜也有。我创立神圣血族帝国这个国家,目的也是为了让诗怜当皇帝。」 「可是,我并没有姐姐那么优秀……要我当皇帝我……」 依然,对自己变成大人物没有真实感。 王花的能力和努力,诗怜都一清二楚。 王花光是为了要胜任皇帝这个位置,便吃了许多苦头。失去父亲之后也不曾叫苦,认真重建了尚未建国之前的组织。 所以,王花行使皇帝的权力是理所当然的。诗怜也不认为王花是只靠著血统就得到优待的人,即使对自己过得坎坷有所怨言,但对自己没当皇帝一事并没有不满。 「诗怜就有 能力办得到。」 采理对自己的女儿投以微笑。 「我也会以大司教的身分协助你。我不会要你这把年纪就独自运作组织的。」 「不过,我考试的平均分数,大概只有五分。」 「这……这确实有点糟糕。」 采理深刻感受到女儿的愚蠢。 「这样呀……得找个顶尖的家教给你才行。」 「有没有那种只要边睡边听成绩就会突飞猛进的教材?」 「不能这么狡猾啦,你要好好用功读书。」 诗怜想轻松度日的居心就此告终。 「不过,这点小事情随便怎么样都好啦。因为这个国家能替全世界的血族带来幸福,这个新帝国就是为此成立的。」 采理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 她应当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精心的准备。 「好,我会试试看!」 诗怜一口气喝光杯内的番茄汁。 为了稍微下定决心,一鼓作气。 番茄酱过后这次残留在嘴唇上的是番茄汁。 接下来要在采理身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从选择和采理一起来日本的那时候开始,这便是注定好的。 现在的自己,只要专心以神圣血族帝国的皇帝身分行事即可。 因为,自己身边有采理在。 办得到。铁定办得到。 只不过,依然有种缺少了什么的感觉。 眼前明明摆放著吃到饱的所有菜色,接下来明明就要在饭店的房间过起豪华的生 活——却有种空虚。 (我还是别想了吧。) 诗怜封锁了自己的思考。 因为她觉得愈去思考事情就会变得愈不妙。 新闻一直在播神圣血族帝国的事。 刚起床,脑袋还没清醒的良太能理解的就是—— 虽有国家的名号,但那并非是一个独立国家。 原则上,就是站在反对位于秋之宫的血族帝国的立场所创建的组职。 诗怜是皇帝,采理是大司教。 这里的人则是觉得:新帝国方面似乎称本帝国为「前帝国」,真的很让人遗憾。但是,由于容易区别,就随他们这么说吧?(针对这一点,良太也如常觉得这里真是个松懈的国家)。 就只有这么点资讯而已。 剩下的部分再怎么样应当也不是看电视新闻快报便能掌握的等级吧。 「变成不得了的大事了呀……」 在医院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新闻,让良太愣愣地脱口而出如此的感想。 打击太大,脑袋还没跟上。 「事情真的非常严重。」 「唉,竟然在我睡觉的时候变成这个样子。要是愚人节的玩笑我会欣然接受,但现在季节又不对。」 「王花陛下应该很忙碌吧,为了抚慰心灵,我打算大量生产王花陛下的布偶。虽然全部都是手工,但只要加快速度,我一天就可以做三个出来。」 「不必了。那种东西一天一个都嫌多——奇怪?」 床边站著莎莎拉。 她好像浑身是伤,拄著丁字拐撑著身体。 「没想到竟然是受重伤的我先醒过来。」 「莎莎拉,你身体还好吗?」 「还好的话就不会用什么拐杖了呀……我要暂时静养了……」 「抱歉……我都没帮上忙……」 采理与莎莎拉战斗的时候,良太完全只能当个局外人。 不如说,只是因为莎莎拉的专注力耗尽,才下场凄惨。 「如果你要给我这种没有意义的赔罪,我会痛揍你一顿。」 莎莎拉轻轻地瞪了良太一眼。 「那个时候,我们彼此应当都已经尽了全力。结果虽然败下阵来,但也是逼不得 已。还是说,你其实手下留情了?」 「怎么可能!」 「那么,不就好了吗?」 莎莎拉浅浅一笑。 安稳的表情甚至让人想不到她受了伤。 「谢谢你,莎莎拉……」 「我没道理接受你的道谢。那么,我要回自己的病床去了。」 良太的病床边的通道另一侧有张空病床。 「奇怪?你说的该不会就是那边吧?」 「因为我们都是急诊病人所以只好挤在同一间病房内了。本来你一直没醒过来我很担心,但看样子你总算是恢复意识了。」 「你一直在关心我吗……谢谢……」 「我、我就说了呀,我没做什么要让你道谢的事情啦!」 莎莎拉的脸颊突然泛红。 「我想,已经没有我出场的余地了……」 然后小声地,带著寂寞地这么说道。 「那么,我就回那张病床去了 一直站著我也满难受的——啊 」 莎莎拉身体一歪。 似乎是失去平衡。 就这样直接倒在良太身上。 接著传来丁字拐落地的声音。 「喂,你没事吧?」 「我是没事啦……可是没有丁字拐我就站不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动弹不得吗……」 虽说是不可抗拒的因素造成的,但现在变成良太紧抱住莎莎拉的模样。 莎莎拉的脸正好在良太胸膛的位置。 「冬仓良太,你好像也使不上力对吧?」 「这样是很窝囊啦,可是我才刚醒过来呀……」 现在的良太,连抱起莎莎拉一个人都没办法。 「我来按护理站叫人铃吧……墙上有按钮……」 按下按钮。 下站停车。感谢您的搭乘。 「为什么会变成像是公车的按钮啦!仔细一看,这显然就是公车的按钮!」 「看样子是设计上的失误。因为长得很像所以弄错了。」 「正常都不会弄错吧!两者没有像到这样!护理站叫人铃的按钮为了让身体不好的人也能方便按压,应该都会做得非常大吧!公车的下车铃为了不要让乘客不小心撞上就 会响,所以都做得小小的!」 「你吐槽可以不必这么具体。」 「这是在这个国家生活后锻炼出来的……总之,医院里面这种像是公车下车铃的按钮,到底有没有连接到护理站啦?」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透过按钮传来像是以对讲机发话,夹杂著噪音的声音。 「这按钮还真的是护理站叫人铃呀。不好意思,我是住院的病患,呃……病房号 码,病房号码是……」 房间的出入口写著「42」。 「可以麻烦派人过来四十二号房吗?拜托不要在医院用这么不吉利的数字啦……」 (注1) 「咦?我们这边是公车业务所。」 「还真的连接到公车相关的设施去了!」 设计上出现重大失误。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维持这种姿势等下去了……总是,会等到护士经过的吧。你看,墙上应当有写时刻。」 趴在良太身上,莎莎拉小声地说。 注1日文的四十二读音类似「死亡」。 「墙上?是写巡房的时刻吗?这间医院在这种地方还挺认真的嘛!」 护士抵达预定时间 9:25 11:20 14:07※ 17:24 20:03※ (※在六日、假日会停开)(因应走廊的道 路情况或其他病房患者的清况,有时也会 迟到) 「不要弄得就像是公车一样丨」 尽管觉得就巡房次数来说该是适当的’但因为写得跟公车时刻表一样,就更让人有种班次非常少的感觉。 「我是无所谓……可是莎莎拉等得了吗?这个样子对贵族来说,不会失了规矩吗……」 「这、这是不可抗拒的外力造成的……而且跟身上的伤比起来,这点小意思我还忍得住。不、不管是几小时,还是天天都这样……」 良太也明白莎莎拉很紧张。距离这么接近的话,什么情绪都感受得到。 「天天这样也太离谱了吧……」 「不会离谱。虽然这只是假设啦,但、但是如果我们结婚了,我想偶尔就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吧……」 「什么结婚啦……」 「我不介意跟你这种人结婚。」 「咦……」 以不同的解读方式会变成很像是在表白。 「虽然你有很多问题,但只要我努力的话应该是能够弥补的……也许我们会顺利得出乎意料。我觉得我们也不算合不来……」 「呃,莎莎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全部都只是假设。」 莎莎拉有些悲伤地笑了。 「恭喜你成为王花陛下的随从。」 这话让良太想起了 一切。 (王花一直跟我说,想要把我变成她的随从……) 「在那种情况下变成她的随从,就算你向我道贺,我也开心不起来。」 良太的脑海笼罩了一层阴影。 王花以一脸非常焦虑的表情出现在眼前。 「哇啊啊啊!不要突然冒出来啦!」 「啊……王花陛下,这只是稍微跌倒造成的……」 「我本来以为你们都是伤患所以让你们待在同一个房间也无妨,竟然马上就给我出问题!你们也差不多一点!好了好了!良太也没骨折,清醒了就可以出院了!良太过来这边!莎莎拉慢慢地躺在那边去!」 莎莎拉藉著王花的手,回到了病床。 其间良太也站起来。的确,并不会站不稳。 「王花陛下,请听我说……我始终都是祝福两位幸福快乐的……」 「这我相信。刚刚你看来也是好好地克制住自己了。」 「谢谢您相信我……」 「接下来还请你行动时要分辨清楚时间场所情况。明明有机会却没有加以运用,这就是你的错了。这样的自我认识你应该有吧?」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唉。 莎莎拉无力地叹了 一 口气。 彷佛是想将残留在体内的东西全部吐个乾净。 王花轻轻地拍了拍这个样子的莎莎拉。 「很高兴你这么懂事。以后也拜托你好好干近卫兵的工作啰。」 「遵命!王花陛下,感谢您的赏识!」 「你这么优秀,不久之后也会找到一个好人的,不必担心。我记得,你的表弟虎叶——」 「我立志从今以后一心一意为了王花陛下而活。」 「我有点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果然还是只有王花陛下了。我想要再度回归原点仔细思考。」 「那里才不是原点!」 莎莎拉从病床上拿出了某个物品。 是王花图案的抱枕。 「您瞧,我都准备好了。」 「这什么准备!而且,这种东西你是什么时候拿进医院的!」 「是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来探病时送的。他们帮我把房间里有的东西拿来。」 「叫他们别再拿这种东西来了!」 「他们两个人都哭了。」 「他们应该是无法理解女儿怎么了吧!」 受够的王花判断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 「良太,走了啦!我想要尽可能远离那个抱枕!」 「哦,这样呀……」 踏出病房之前,良太与莎莎拉视线交会。 有点犹豫该说什么。明明也并非诀别。 先开口出声的,是莎莎拉。 「祝你幸福。」 「嗯,谢谢你……」 「因为我也会幸福的。」 看到莎莎拉的笑容。 「我也会幸福的!」 良太也回以微笑。 良太被轿车载进王城。 来到城里满是单人房的区域。 感觉根本就是公寓住宅的通道,大概是在城里工作的人居住的地方吧。 「既然你是皇帝的随从,就该住在符合身分的豪华房间。」 「这样呀,真的要开始新生活了……」 若回去和诗怜生活过的房子,心情也会难过,这样正好。 走廊铺满了大红色的地毯,营造出豪华的气氛。 「来,这间4242号房,从今天开始就是良太的住处。」 「病房之后,房间的号码也有够不吉利的……」 「旁边是406号房和408号房,我想你应该不会搞错。」 「那这间应该是407号房吧!为什么就只有这间的房号是四位数!」 「为了藉此显示这间随从房很特别。你该觉得光荣。」 「这话的意思是……」 「意思就是这里已经特别仔细净化过。房间号码也换了,对40 7号房有怨恨的东西也不会靠近了。」 「这里果然出过什么问题!是凶宅吧这里!」 「没差啦,应该可以住啦。来,我来帮你介绍新居。」 拿钥匙打开房间一看,有个非常宽敞的玄关。 与其说是玄关,不如说已经可称是整体建筑物的入口大厅。 「这里,墙壁也是大理石吧……」 「这个玄关保全可是很严密的。未经许可想要入侵的话,就会触动感应器遭到电 击。」 「这有点危险吧……」 「没问题的。良太当然已经确实登记在居民名单内了,感应器只会对撬开门锁的 人,或是从窗户进来的人有反应——好像有什么倒在地上……」 烧焦的怜倒在地上。 看样子是试图入侵却以失败作收。 「连忍者闯入都不放过。太完美了。」 「姐姐!你振作点呀!姐姐!怎么办……心跳都停了……身体也愈来愈冰冷。真的会死……」 「这个人,反正都会活过来的。来,我们重整心情继续说下去吧。」 「你对待我的亲人也太随便了吧!」 「要是这点小意思就提心吊胆,这个人就是个派不上用场的忍者了!」 「确实姐姐发作到昏倒是很常见啦……」 「即使掉入大型搅拌机遭到粉身碎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可以复活。」 「那已经不是生命体了吧!」 「不小心沉到无底沼泽里面的时候,也是三天之后就冒出来了。」 「真的不是人类了呀!」 然后,怜真的苏醒了。 「我又到有花田的世界去了……先前向我表白的男人,已经和别的女人交往了 虽然我本来就没打算和他交往,还是有点受到打击……」 「能再回来这里不是很好吗……」 「还有,那男人委托我一件工作,要我替他传话。」 「姐姐,你因为有过无数次的濒死经验,现在对恐怖的事情抵抗力也太高了!」 「所以,我要离开去上工了。」 「呃,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的『离开』好像包含著另一种意义……」 「那么,我在此告辞!下次我一定要成功潜入!」 「用不著尝试这种事!」 怜光明正大地从房门离去。 出去的时候感应器可能不会启动吧——她才这么一想,便遭到强力电击。 「啊噗噗噗噗噗噗噗丨」 「姐姐!你也太学不乖了!」 十分钟后,复活的怜这次真的离开了。 感应器似乎也无法彻底阻止具备不死之身的人类通过。 「保全还是有问题。得确实安装能杀死不死之身人类的电击功能才行。」 「感觉威力提升得莫名其妙……」 「重整心情继续介绍房间吧……那边是鞋柜,那边是走廊电灯的开关,那边挂著油画后面虽然贴著符咒但是不用在意。那边的空间是放洗衣机的——」 「喂!你刚趁乱混进很不妙的资讯吧!」 「没这回事。为了让年长者也容易按压,电灯开关使用了大尺寸。鞋柜也能收纳很多鞋子,洗衣机帝国会提供给你。」 「你故意只跳过油画的部分吧!」 「油画是在雅虎拍卖用三千五百日圆标到的名画喔。」 「虽然我不知道行情,但这也太便宜了!」 「图的价值不在价钱。虽然有那种马上就会问大师作品值多少钱的家伙,不过,那是一种非常被人看轻的举动,我劝你最好别那么做。」 「好吧,绘画的事情就讲到这里。为什么后面要贴符咒啦!」 「因为符咒就在那里。」 「竟然讲得很像名言!」 「在年轻人之间很流行喔。」 「这谎也说得太粗糙!」 「这整个房间说起来就是个能量点。为了调节这样的力量所以才有符咒。就这么简单。」 「拜托给我个没能量的房间。」 「只要住在这个房间,就能够领受到自然和神灵的力量。」 「果然有鬼!情况一定很糟糕吧!」 结果,还是跳过符咒的事情继续下去。 「这里是厨房。这上面的收纳空间虽然也有贴符咒,不过不用放在心上。」 「我真的很放在心上!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良太决定撕下符咒看个清楚。 蟑螂跑光光 「看吧,不用放在心上对吧?」 「这种东西对蟑螂有效果吗……」 「了解人类的话语,而且心地善良,而且注意到这张符咒的蟑螂就会走掉。」 「机率根本就是零吧。」 「还有,平底锅当作常备用品都有备著。是经过完整加工的。」 「哦,你是说铁氟龙加工吧?」 「驱除恶鬼加工。」 「我就说了,给我换房间!你不要再对这个房间乱来了!」 「就算有恶鬼攻击你,你也可以用这个平底锅痛揍对方。」 「如果要搞到这种地步,那直接把这个房间封起来啦……」 厨房的说明结束后,两人走到下一个房间。 「这里呀,是浴室喔。我记得就大小来说,浴槽应该有一坪半。」 「太大了……光是使用这间浴室的水费和电费就不能小看吧……」 「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去使用位在地下的大浴场?其实这座城有引温泉过来喔。因为讲太白的话会招致国民反感,所以我就没说了。」 「其实,只是城里的人要泡汤所以才弄的吧……」 「本来我还想做房间专用的露天浴池,但终究是没办法。」 「说的也是。再怎么样也不能弄一个天井出来吧。」 抬头仰望天花板。 天花板上贴满了符咒。 「可以的话就在大浴场搞定吧……」 「感谢你协助节约用水。」 虽然到处都有可疑的符咒,但只要对此视而不见的话,其实这房间洋溢著高级感。 「那边是阳台。我觉得看出去堪称绝景。」 「哦,让我瞧瞧。」 确实是视野辽阔。 视野辽阔的墓园。 「这是怎样?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坟墓呀!」 「听我说,坟墓附近的土地不是很便宜吗?盖这座城的时候正合适。」 「重视经济层面带来的不良影响发酵了啦。」 「听我说,石头照著太阳的时候闪闪发亮喔。让人忍不住陶醉。」 「我哪能对墓碑陶醉啦!」 「都已经净化过了,所以你不必在意。」 「需要净化都是因为这个地点害的吧!」 「一大清早有时会在鸟鸣声或死者呻吟声当中醒来。」 「我要紧闭窗户睡觉……」 豪华归豪华,却是间好像会有什么跑出来的房间。 「好了,还有两个房间要介绍。」 王花站到紧闭的房门前面。 「不好意思,接下来的房间良太不能进去。」 「八成又是恶鬼类的东西吧,我已经识破了。」 良太推测应该是关著鬼魂的「不能打开的房间」之类的。 「里面有经过严选的成年漫画。所以未满十八岁的人禁止进入。」 「不要弄这种莫名其妙的房间出来啦!」 「可以在里面一边欣赏风景,一边使用色情书刊喔。很罗曼蒂克吧!」 「要在这里加入浪漫是可以啦。还有,不要说使用,至少也给我说读吧!」 「因为,要是碰到有大量拟声词的页面,读者不会一一仔细读过去吧?应该会快速浏览过去吧?」 「不要在这种地方考究!还有虽然说是欣赏风景——」 「当然,欣赏的是墓园的风景喔。」 「欣赏个头!就让这房间永远别开放吧!够了,快介绍最后一个房间啦!」 「也是啦。最后是卧室喔。来,往这边走。」 感觉很乾净,也没有看到贴符咒的地方。 无从挑剔的豪华空间。 以黑白为基调的时髦房间,放了张大尺寸的双人床。 「再怎么说一个人睡这张床都太大了吧?」 「因为我要住在这里,所以床才这么大张。」 「这样呀,这样的话确实有必要这么大张……咦?」 好像听到非常让人震惊的内容…… 「王花,你说要住在这里?你应该有自己的房间吧?」 城里王花的房间良太也曾见过。是个和王花性格不搭调,带点幻想风格的房间。 「你想想看嘛,近卫兵围绕在我身边,是因为有必要提防那些对我心怀不轨的剌客 或是莎莎拉。近卫兵原则上是女性也是因为这样。」 「这样的话,警备就必须非常森严才行了。还有,得跟剌客并列在一起的近卫兵拜托就跳过吧。」 「这里我是在反向思考。只要我打从一开始就是睡在近卫兵的房间,情况就很明白了。当然,不是每天都这么做。」 「听、听你这么说后我也不是不懂啦……可是睡在男生的房间实在…… 「咦?你应该不会对皇帝陛下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吧?」 眼神锐利,王花望著良太。 「当、当然不会……」 「那就没问题了呀。」 王花无所畏惧地笑了。大概一切都已算计尽了吧。 以良太的立场来说无意违逆,也没有立场违逆。 「好吧……我答应要成为你 的随从,好好保护你……」 「没错没错。良太是我的随从,你记得很清楚嘛。那么—」 王花将手搁在良太双肩上。 「请、请你正式成为我的随从吧……」 彷佛是开关切换,现在的王花一脸提心吊胆的样子。 方才充满魄力的态度彷佛是另一个人。声音也变得非常小。 「正式是什么意思……」 良太从王花的话语感觉到某种不纯的东西。 如果光是以话语而言,并不是什么亏心事。 「良太,让我吸你的血。请你……好好地成为我的所有物。」 彷佛身体血液逆流的感觉笼罩著良太。 「你的意思是,要咬我的胳臂还是哪里吗?」 「没错……在这里做的话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不、不要让我说明太多啦……感觉好丢脸……」 王花的手微微颤抖,且透过良太的肩膀传到他的全身。宛如伴随著这颤抖,良太的心跳也正在加速。 「明、明天再来好吗……」 「不行……这种事情,一旦有所延迟,要再次开口说出来真的很难受……这种感 觉,你应该懂吧……」 王花的心情,良太真的认为自己「懂」。他觉得王花和他的心情同步到让人害怕的程度。甚至令他感觉搁在自己肩上的手其实不是王花的,而是自己的。 不同的,就只有彼此的立场吧。 「可是,诗怜……啊,那也无所谓了吧。」 冬仓诗怜不在这个国家了,也不是良太的主人了。 这些成为过去的那一瞬间,良太与王花都亲眼目击到了。 现在的主人就在良太眼前。没有和其他任何人重复,独一无二的主人。 「遵命……我的主人……」 一说出这话,便产生了 一种像是得到解放,又像是揪紧心头的奇妙感觉。这样一来,以前暧昧含糊的某种东西便终结了。 「那么,良太,请你在床上坐著……」 良太坐到床上,王花站在他的左边。 「手伸出来。多少还是会痛啦,如、如果你觉得痛可以跟我说……」 「我说痛,你就会停止吗?」 「不会。」 「那我说了也没意义吧。算了,我被好几个人咬过,大概已经习惯了吧。」 「你到底是有多随便啦。一般来说,这不是会习惯的事情吧。」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啦……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 「这还用说吗?你要有身为皇帝随从的自觉。」 「我会努力不让王花丢脸的。」 「请你永远都不要忘了这种决心。最重要的就是有心。人要得到别人的尊敬有两个 方法:一个是在某个领域留下任谁都无话可说只能认同的功绩。另一个则是不论如何都 能坚持在人格上光明磊落,当一个无人能匹敌的善人活下去。良太并没有惊人的才能, 幕 所以至少也要能持续当个好人。」 「呃……你还要吸我的血吗?」 王花脸红得像是喷火。良太也觉得自己好像说了非常过分的话,有种罪恶感。 「因、因为我觉得好丢脸……我本来以为开口说点什么的话,就能舒缓情绪的,结果反而变得更难下定决心行动……你先等一下啦!因为我是第一次……」 「奇怪?第一次?你没吸过近卫兵的血吗?」 「我、我说你呀……吸同性近卫兵的血,跟吸男性良太的血,两者的意义不同 呀……而且,或许因为你不是血族吧……感觉就是怪怪的。我明明一直很想这么做,但真到了紧要关头,还是会变得害怕付诸行动……真的只能用『感觉怪怪的』来形容…… 这点小事,拜托你要体会出来呀……」 「抱歉……我没这么细腻的心思……」 「这次我真的要行动了!我要心一横行动了!」 王花抓住良太的胳臂。 「请问一下。」 「怎、怎么了?」 「我是不是先去洗脸台把胳臂洗乾净比较好……」 「没关系……你不必有奇怪的体贴……」 然后,王花闭上双眼,缓缓地将牙齿放上良太的皮肤。 一开始的疼痛,良太咬紧牙关忍了下来。 这种痛一开始是最难受的。因为是本来不痛的地方突然痛了起来。接著,则是从已经有痛觉的地方继续下去,差距感就缩小了。 看著正在吸血的王花感觉颇为尴尬,于是良太移开了视线。 该怎么说呢?吸血中的王花感觉看起来比睡觉的时候更没有防人之心。 (七年前的我,不可能想像得到……将来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当时,对居住在日本的良太来说,女生全部都是「敌人」。 由于诅咒的影响,每个人都想要偷袭良太。如果只是承受怪异的视线倒也还好,但事情甚至严重到让他遭到绑架。 每个女生都无意把良太当人看,良太本人也不觉得那种女生是能以话语沟通的人 类。有种自己独自一人居住在满是怪兽的森林中之感。 其中,就只有沙罗野王花把良太当个正常人看待。 理由很简单。因为身为血族的王花,在良太面前可以维持正常的心智。 诅咒对血族毫无影响。 班上的女同学里,只有一个人表情冷淡,就是王花。 这样的王花就良太看来会是个特别的对象,某种意义而言也是很自然的。 他对王花怀抱著类似崇拜的感情,后来变成了爱慕。 (王花和我认识的那些女生不同。只有她把我当个人看,我只有在王花面前是个 人。) 因此,王花成了良太的初恋对象。即使王花转学了,这段恋情也没能更新呈现冻结的状态维持著。 一定,没有哪个女孩能够取代王花。对良太而言,特别的人就只有王花而已。 (那个时候只有小四,想得到最多就只有「想跟她接吻」这样吧。根本没想到会想要被王花吸血。不过,这样就好了吧。) 王花始终都在吸著良太的血,所以无法说话。 这段没有交谈的时间,就在良太一边思考往日一边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经过了七年之久,以前的记忆美化得恰到好处,容不得丝毫污点。 (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吗……) 说不定,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现在的自己才会正被王花吸著血。胳臂感受到的这种疼痛,也许是自己注定要尝的。 然而,这疼痛也没持续多久。 疼痛逐渐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涌现的睡意。 这是一种麻醉。血族为了保住随从,会将消除吸血带来的疼痛的物质送进对方体 内。那种物质已经起了作用。 (我坐不住了……) 良太倒在床上。 全身慢慢变得无力。 「再一下下。」 可能是因为良太倒卧床上,王花一时松口低声说道。声音听来懒洋洋的。彷佛麻醉对王花本人也有效果。 王花的唾液形成的丝线断在良太的胳臂上。良太注意到王花满身大汗。就像是得热病发烧的病人,满脸通红。 王花也躺了下来。 「我要继续了。」 一旦开始行动,就无法停止。 抓著良太的胳臂,让自己的身体横躺,再次张嘴含住。然后挨近良太,再咬下去。 「好,你就继续吧。」 由于已经不感疼痛,良太也不晓得王花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尽管脑袋不清不楚,以前的回忆也无法顺利思考,但奇怪的是却不想闭上眼睛。 突然,他想要紧紧抱住王花。不过,因为他们是主从关系,这么做是不允许的。他在模糊的脑海中如此规劝自己。他觉得,现在想要抱住王花,应该是受不能维持正常的心思的影响。虽然王花一定不会怪他,但正因为这样,他若没有改天再抱的话就太狡猾 「我觉得全身发烫。」 王花看来好像轻轻点了点头。 然后,搞不清楚是长还是短的三分钟结束了。 「这样子应该可以了吧?」 王花缓缓抬头说道。 「结束了吗?我觉得脑袋空白怪怪的。说起来,我还不曾被吸血三分钟这么久。」 「如果每个人都吸你的血三分钟,那可是一大问题呀。啊,良太,你还在流血, 先消毒……」 王花从怀里拿出携带型的消毒纱布。 「你连这个都准备了,意思就是全部都照你的剧本走吗?」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一切,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喔。」 王花一边笑著,一边以纱布擦拭伤口。 相较于表情,动作显得笨拙。 「我来试试看简单的命令。确认一下是否成功把良太变成随从了。」 「好的。成功的话,我这边应该会感应到什么才对。」 王花闭上双眼,一动也不动地嘴里念念有词。 一会儿后,王花的意念也传进了良太的脑海。 ——再靠过来一点。再靠过来一点。 「我收到了!我感受到王花的想法了!」 「真的!」 良太和睁开眼睛的王花视线交会。 然后,彼此转过身去。 明明刚刚还在吸血,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又会因此感到尴尬。 「可是呀,为什么,要给我这种命令呢……我们已经很靠近了呀……」 「测试一下而已……不是什么实用的内容也没关系吧。」 咳咳。 王花清了清喉咙。 「所以,从今以后,请你以随从的身分做好会遭到各方面玩弄的心理准备。」 「拜托你手下留情。」 「我那笨妹妹也不在了,所以我要连她的分都加倍奉还。」 这词汇让王花与良太的脸同时笼罩了阴霾。 「王花,你果然还是会难过……」 「我是难过。诗怜不在了我怎么可能不难过。可是,这种难过相对地也施舍给了我宝物。」 背对著良太,王花说道: 「因为,要是诗怜在,我就得不到良太了。」 看著良太就说不出口的这句话,显示了诗怜不在有多大的影响。 「有失就有得。这一步,我们早晚总是得跨出去的。就像是转学到新学校后第一天上学的日子。」 「王花,你用不著逞强。」 「良太你也一样。如果你对诗怜感到愤怒,大可说出来。」 「为什么我要对她感到愤怒?」 「良太,你还不懂吗?」 王花悲伤地望著良太。 「因为你被诗怜拋弃了。」 良太也无言以对。 虽然很想说「不是这样」,但或许这么说也有部分的真实。 「良太明明为了她那么努力走过来的。这世界上最替她著想的人就是良太呀。」 「这是没办法的吧。因为我无法取代母亲的位置。」 「我不会拋弃良太的。」 以充满皇帝威严的严肃表情,王花说道。 「遵命,主人。」 「还有,良太的血非常美味。胜过我以前吃过任何美食。」 「哦,是哦……这个,我可以说谢谢夸奖吗……」 「真的很美味,我很想马上又吸良太的血。因为这样你会昏倒,所以我才努力忍了下来。」 「我的血没有什么特别的成分呀。」 良太害羞地说。 「有。对我来说就是特别。」 另一方面,诗怜在皇帝办公室被工作逼得要命。 虽说是皇帝办公室,其实也只是大楼的一个房间。这栋大楼属于和秋之宫前帝国保持距离的血族所有。采理似乎是因此才得以租借使用。 「我看看,情况如何?『条款』怎么念?『斡旋』怎么念?『缔结』怎么念?『填补损失』你只会念损失而已。『履行』好像会念其实念不出来……这样子是还满可惜的,也就算了。我会叫底下人写得更浅白好懂,大概就没问题了吧。快盖皇帝的印章!好,下一份文件!」 诗怜在一份接著一份的文件上盖章。 「你要加油呀,诗怜。因为这段时间你暂时都要做这种盖章的工作。」 对向的采理也同样正在检查文件。 「您不用担心,母亲大人。我正在不看内容一份接一份盖章。」 「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简单浏览一下啦……这是接下来要面对的课题。现在你就先全力盖章吧。」 「包在我身上!我会以胜过任何人的速度盖章!」 「啊,对了。今晚你得在新帝国的相关人士面前演讲。诗怜,你要先想好要说什么喔。」 「咦?我根本没时间思考呀……」 「放轻松去说就好了。因为接下来这样的工作也会愈来愈多。」 晚上的会场,是不同于诗怜投宿的饭店的另一家饭店的宴会厅。来宾当中甚至还有 曾在电视上看过的曰本政治家。 首先,上台的是艾风星娜?世冬仓采理。 「在秋之宫建立血族帝国以来,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甚至觉得好像从几 十年开始帝国就存在了。现在在这里的人当中,应该有许多人对血族创立了国家感到骄傲,同时却也对那种儿戏般的发展感到疑虑吧。即使我的祖先是血族圣教的教祖,我也觉得怪怪的。至少,出版血族圣教大司教的泳装写真集之类的,根本就不是正常该有的行径。」 当然,她说的是艾风星娜十三世木村松子。 出席者当中,有几个人悄悄低下头去。大概是买了写真集的人吧。 「我听到很多人发出像是『不希望外界以为那样的国家就是代表血族』的声音。该怎么办才好?我烦恼,痛苦,认真思考。然后,我决定要投身新帝国——神圣血族帝国的『建国』活动。新帝国和秋之宫的前帝国不一样,目标是成为一个意识到和世界为一体的国家。如各位所知,这个国家严格说来并不是个独立国。现在已经有很多非血族的人士加入,提供协助。在二十一世纪,单一民族建立一个国家这样的民族自决观念已经十分落伍。认为只凭藉血族便能成事的想法是一种不合时宜的错误,也无法期待有任何成效。接下来我们必须舍弃只靠血族这样的局限思维,要以血族的立场全力促进发展。现在,虽然神圣血族帝国只有位在大城市的总部,但以后会慢慢在世界十个地方建立分部,和世界的血族连结在一起——诗怜一世,请起立。皇帝,请不要睡觉快点醒来。」 采理在讲话的时候诗怜睡著了。 「呼?啊……啊……我没睡著!我都有认真听!」 「那么,你简单说说看我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蔷麦面店和拉面店偶尔会展现出神秘的坚持?乔麦面第一口要什么都不沾啦,这碗拉面要先喝一口汤才能吃面啦,要怎么吃是客人的自由吧?虽然还没提案是还好,但规定一定要怎么样的店家简直岂有此理。自以为是得太过分了,用餐应 该是自由快乐的——大概是这样的内容。」 「一点都没错。」 不出所料,诗怜完全没有听进去,采理只能讽剌地这么说道。 结果,诗怜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让采理觉得焦躁。 「好的。现在神圣血族帝国的皇帝诗怜一世有话要说,非常有趣不会冷场的话。一定会让各位捧腹大笑!请小心不要笑死了!搞笑界的历史就在今天这个地方要全部改写!各位,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舶啦舶舶!掌声如雷。 「等一下等一下!不要提高奇怪的难度啦!」 「哼!这是处罚你不认真听母亲的话!」 采理有些闹别扭地说。都是女儿没有乖乖听她说话还敢抗议。 无计可施,诗怜只得上台。 「呃,我是皇帝。有意见吗?」 一开头就有够不妥。 「我想从事的政治是让全世界的血族都能吃饱喝足的政治。应该是说,我就只有这么一个目标。为什么要这样?因为肚子饿了就什么事都做不到。世界上当然有富人有穷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让全世界的人都变成有钱人,这种事情呀,嗯,我看呀,以原理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不过,不可以制造没有食物吃的人出来。吃饭有困难的话,也会变得没有心思替别人著想。连内心都会跟著贫穷。营养不足的话还会容易生病。反过来说,如果肚子吃得饱饱的,就能有余力做其他事情。这样的话,快乐生活的机会也会大增。也能够对别人好。所以,最重要的就是吃饭。吃饭、吃饭、吃饭、吃饭。一天四餐。只要填饱肚子,人就无所不能。食物优先于一切!」 由于不知该说什么,诗怜便把想到的事情直接脱口而出。 尽管自己也知道这样可能挺糟糕的,但又不能沉默不语。 「外交啦谈判啦这些工作都太难了,所以交给头脑派的人去干吧。我要做的是以理念为前提的政治。因为皇帝不必事事亲为就能统治国家。有意见吗?」 「「「哦哦哦!」」」 会场的反应格外热烈。 「比我预期的还要会演讲呀!」,「本来完全没有期待,不过说的还挺不错的 嘛!」,「皇帝万岁!」,「某种意义来说,说不定真的是没有冷场!」。 出人意外,大受好评。 「诗怜,太好了。这是你自己认真思考的结果吧。」 「该说是我思考的结果,还是说我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吗……」 「谢谢你,诗怜。我真是幸福的人。」 采理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你已经成长这么多了呀。我好开心。」 「这样说实在太夸张了。」 「虽然我很在意你成绩不好。」 「这种地方就别管了!」 「请回答五部夏目漱石的小说。」 「《五四郎》、《老爷》、《我是猫汪》、《从旁以后》、《抱枕》。」(注2) 「看样子你稍微读过《我是猫汪》了。」 「那是部描写一只以为自己是猫的狗和一只母猫之间无法实现的爱情的长篇恋爱小说。」 注2正确的应该是《三四郎》、《少爷》、《我是猫》、《从此以后》、《草枕》。 「虽然你记得七零八落的还是夸奖你一下,不过全都错了。你还需要好好认真念书喔。」 采理开心地笑了。 诗怜因此由衷感到快乐。 她想,采理笑得如此开怀,没有任何阴霾的笑容,一定是和她这个女儿分开以后从没不曾出现的。 (我应该可以为了母亲大人活下去吧……) 不论在神圣血族帝国内会碰到多么痛苦的事情。 可是,诗怜依然觉得这里少了些什么。 少了维持现状,就绝对得不到的东西。 (这件事情就不用多想了。) 诗怜主动中断了思考。 如果追究下去,就会变得无法挽回。 ——她的直觉这么告诉她。 第一话 尽情享受新生活吧! 尽管日本那边成立了另一个血族国家,但血族帝国的国民并未因此有任何变化。 表面上,真的毫无变化。 商店没有遭抢,玻璃也没有破碎四散。 如果没看电视,说不定甚至不会注意到发生什么事情。 瓦拉几亚超市还是有每周特卖日,某家便利商店正在贩卖大量的《快乐天》。 甚至还像是祭典次日回味无穷一样,非日常的程度很高。 但是,反面并不是如此悠闲。 第一大圣堂内,艾风星娜又在讲高度机密的电话。 「哦?这样的话,那边完全不知道嘛。哦?外务省分成两个派系,对方动作频频 呀。哦?」 讲著电话的艾风星娜表情严肃。 偶尔会因为不满而鼓起脸颊。 「可是,建立『国家』这回事,本来就不知道后来当然就解决不了呀。我们这边也得拟定各种对策呀?而且,艾风星娜这名号被抢走的话,我就要喝西北风了呀?本名?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用得了丨我的本名可是木村松子呀!我自己说这种话是有点尴尬啦, 但我的本名毫无威严可言!」 艾风星娜本人也注意到自己讲话的声音带剌。 如此将感情清楚表露出来,对于从事政治的人是不该有的行为。自己的心思全让对手给摸透的话,外交就甭谈了。 艾风星娜也会有「被摆了一道」的不快心情。 她本来就知道血族里面也有很多人对这个国家感到不快。 既然标榜帝国是唯一的血族代表,这也是莫可奈何的事。这种位置本来就会和不能接受的所有血族为敌。 话虽如此,也不能画地自限。也就是说,这就像是拔得头筹者必须支付的税金一样。 可是,日本那边再建立另一个血族国家,原本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帝国于秋之宫市建国以来,听说日本警察机构的警戒就愈发严密。这是一定的。如果国内建立了好几个独立国,日本就颜面尽失了。自然会竭尽全力阻止再来一次。 而且,艾风星娜本身也特意将没有加入帝国的血族有力人士的情报泄漏给日本。血族在超出血族以外的国家搞独立就是个大麻烦。 所以,即便是敌对势力,一旦惹出麻烦后就不可能成功。艾风星娜一直都是这么认定的。 然而,冬仓采理却直接在不借助日本力量的情况下建立了另一个国家。 采取的做法不只是口头说说,而是光明正大报出国名。 由于就结果而言没必要叛乱,所以暗中进行的准备难以察觉,也没有特别的必要得纠众。于法来说并无违法,根本就无从取缔。 而且,还踏实地推举了皇帝与大司教这分别代表了「俗」与「圣」的领导人。 因为没有正式的领土,所以也不清楚「国民」的数量。不过相对的,对方的组织应 该是正确地掌握住了「支持者」的数量。 (那个人,也许是打算灭了这个国家……) 艾风星娜陷入疑神疑鬼的思绪。 故意取个跟这里很像的国名,大概就是为了推翻毁灭这里吧。 (王花暂时会因为良太的事情意乱情迷,应该是派不上用场了,只能由我一肩扛下吧……) 焦急不已。 而且,达成目标的工具还没备齐。 (不快点查清楚就糟糕了,但对方是个不曾锁定提防的组织,也没有门路可找…… 既然如此,就要更加看紧「纯洁教团」……虽然以组织来说没有危险,但组织本身并没 有被抽掉核心。) 怎么回事呢? 艾风星娜整个人沉进椅子。 就在无计可施之际,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 她知道是谁敲门。是担任秘书的随从。 第一大圣堂大约有十名艾风星娜的随从在工作。其中最得她信赖的便是秘书那位。 只不过,有一点她无法饶恕对方。 「不好意思,木村大司教,有电话打到总部来……」 艾风星娜动也不动,倚著椅背。 「根据内容,我认为应该不要透过内线直接向木村大司教请教比较好……」 艾风星娜依然没有转向面对秘书。 「不好意思……艾风星娜大司教。」 「什么事?」 这才总算是转向面对秘书了。 尽管是老样子,但她似乎是拿定主意对木村这姓氏绝对不要回应。 这位秘书一天到晚喊她木村木村的,就是这一点让她焦躁。她希望秘书能牢记不会伤人的称呼方式。 「谁打来的?会打电话去总部的应该是漫画的编辑吧?」 「对方说她是艾风星娜〇世……」 艾风星娜从椅子上站起来。 「立刻把电话转过来,快!」 心跳加速。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这一点,稍微深呼吸后才接过话筒。 眼神变得严肃且坚强。 这表情应当学校的任何人都不曾见过吧。工作专用的表情。 准备好便条纸,手拿著笔。如果有什么要事,便能立即记下。 「您好,我是艾风星娜〇世,冬仓采理。」 「虽然我并没有专利,但既然您使用了这个名字,我可以当作您是有意和我们这边对抗吗?」 「所谓的对抗是战争吗?我没这种打算喔。不过,好像还满刚好的。」 艾风星娜虽然尽力想从采理的声音中读取感情,不过对方似乎没有什么企图。 「就像你一样,大家都认为我是有意要和你们敌对。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要讲清楚我并没有这么想。」 采理爽快地否定自己处于攻击的位置。 不过,艾风星娜并不会老实天真地觉得高兴。 真心话与客套话总是各自为政。 必须仔细确认这是不是真心话。 录音功能的按钮老早就按下去了。打算看情况反覆细听,好好研究。 (这个国家,我不会轻易放手的。我哪能忍受王花他们的努力化为泡影。) 在对方抢得主导权之前,先主动提问: 「如果无意战争,那这次建国引起的骚动到底算什么?」 「因为神圣血族帝国建国了,非血族的人应该也能放一百二十个心了吧?我认为这 对所有的血族来说都是好事一件。」 「放心?」 「对,我的目标是让血族本身相对化。」 采理顿了一下,彷佛是在确认艾风星娜没有特别的反应后,才继续说道 「以前代表血族的国家只有一个。所以,非血族的人应该一直觉得不安。血族到底是什么人?在想些什么?因为没有比较的对象,所以才会有这些担忧。这种不安的情绪会变成恐惧,最后产生迫害。这种现象只要翻开历史课本,就能找到好几个例子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为了让血族有所比较的对象才建立新国家?」 「就是这样。藉著观察两个阵营,判断血族是怎样的群体就会变得非常容易。就结果来说,对于血族的理解应该也会加深吧?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们的存在本身是眼中钉, 但血族这个族群的存在历史悠久,在秋之宫以外的地区有另一个可见的团体是再好不过了。我们会在日本当个乖宝宝的。日本人会因此觉得自己驯服了血族。你这位大司教应该懂我的用心吧?」 哼。 在无法交心的情况下,艾风星娜嘴角上扬。 「您说的我非常明白。我不会否定位于大城市的『帝国』确实有某种功效。」 「很高兴您能理 解。」 「不过——您说的不是您的真心话吧?」 果然,真心话和客套话混著说。 「哎呀,难道您以为我有所隐瞒吗?」 「就结果来说,所谓的相对化是有甜头可尝的吧。但是,任谁也没想到,会只因为这个原因就想要建立另一个国家。」 没有人会因为如此迂回的意义去干此等麻烦事。 采理的话语从头到尾都是站在外侧立场说的。 不是实质建国者所使用的话语,而且建国者不可能因为这么抽象的理由就行动。 「应该是你不论如何都想建立一个国家,对吧?」 采理透过电话传来笑声。 虽然讲电话这样可能是理所当然的,但采理的声音在艾风星娜听来,彷佛是来自一个非常遥远的地方。 艾风星娜也回以谄媚的笑声。笑比怒更能让对方摸不透真正的想法。 尽管在笑,艾风星娜的眼神却始终冰冷。 一点都不好笑。 这就是一种战斗。 「请您不要一直笑,请回答我。」 「大司教您真是位不好惹的人呀。」 「这不是〇世大司教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特别告诉您我的真心话吧。我——想要给诗怜一个国家。」 无意识地,艾风星娜微微点头。 这么一句话便能解释一切。 「以前我让诗怜吃了非常多苦头。而且,她到这边来的时候也一样不好受。诗怜吃苦的代价就是,她有权利获得的东西我会全部都给她。」 「你说的就是一个国家吧。」 「对,因为诗怜有权利当皇帝。」 「原来如此。我十分了解了。」 艾风星娜用空著的手笔记。 孝女笨母亲。 ——没错,写得沙沙作响。 诗怜曾说过她想要这种东西吗? 「我会弥补诗怜所有错失机会造成的损失。我要在这个国家给诗怜一切。当然,国家要是不稳固可就糟糕了,所以我会有毅力地坚持下去。总之,大概就是这样。我对你们,对秋之宫那边完全没有敌意,放心吧。」 「秋之宫那边」的说法,虽让人听了有些恼火,但这并不重要。 「诗怜在这里会得到一切。没错,得到一切。对她来说,前帝国已经不重要了。要不然,她只有伤心难过而已。」 结论出来了。 摸透了采理的意图,不打算正面开战的说法应该是信得过的。没有说什么永远保持友好的关系下去这种让人恶心的话,也值得正面评价。 然而,还是存在怎么也不中意的地方。 只要抽掉感情,就没有任何问题。 面带微笑和对方握手应该也做得吧。 (不过,就算是我这种人也是有心的。) 虽然很想要发出不满之声,艾风星娜还是想办法忍住了。 「您说的话我都听清楚了。您真的仔仔细细在替诗怜的幸福著想呢。」 「因为我让她过了很久不幸福的日子。」 「可是,我不认为您的做法能替诗怜带来幸福。『想要让某人幸福』跟『能够让某人幸福』是两码子事。」 「您怎么会这么想呢?」 「这就让请母亲自己思考了。」 追加笔记了这些字句: 笨蛋。 你连孝女笨母亲都算不上。 不可能笑著打交道。如果是面对面,艾风星娜甚至想要好好教训对方一顿。 唉,这是别人教训就会懂的事情吗? 「这是母亲的义务喔,〇世女士。」 艾风星娜不等对方回答便挂断电话。 接著,叹了一口气。 「我也得当个好人才行吧。」 然后,在刚刚的笔记上追加文字。 孝女笨母亲会毁灭孩子。 这样下去,诗怜太可怜了。 只有母亲能给孩子的东西,的的确确存在。 不过,那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后的第四天晚上。 今天的工作轻松地结束了。文件虽然量多,但盖章的速度比一开始的时候快上许 多。 采理那边好像还在忙,一时之间不会回来。吃到饱的晚餐也是诗怜一个人吃的。 她决定在母亲回来之前,要在房间好好放松。 当作住处的饭店,卧室的床铺软绵绵的。 躺在这舒适的床上看著漫画。枕头旁边堆著还没看的漫画。全部都是从帝国移居到日本这边来之后买的。 采理给了她好几万日圆买漫画,所以手头暂时挺宽裕的。因此以前就在关注,却因为集数出太多难以下定决心购买的成套漫画,也能一口气全部买回来。 漫画的旁边放著好几箱高级饼乾。让她看漫画的空档可以大快朵颐。 饼乾是祝贺神圣血族帝国建国,各地相关人士送来的贺礼。大概光是点心就有上百箱,就算是贪吃鬼诗怜一时之间也吃不了这么多。 「嗯,在这边的国家看到《是是》也是一种乐趣呢。以前就听说在日本的店家买就 能得到赠品,还真的有呢。不过,为什么在本国买的什么都没附,在这边买的就有赠品?哦,不过西洋音乐的cd也会有日本版才有的额外曲目,大概类似这样吧?」 好看的漫画。 整洁的房间。 美味的零嘴。 老实说,和帝国的骯脏住处相比,一切的一切都是云泥之别。 「说不定这里真的是天堂。实际的天堂一定也是这个样子吧。对行善积德的人来 说,这里就是天堂。漫画要多少有多少,零嘴要多少有多少,还能居住在豪华的房间里。讨厌漫画的人就下地狱去吧。」 或许是太过习惯平民生活的后遗症,想法也跟著廉价起来。 「而且,母亲大人也在身边,这种生活可说是十全十美。完美得就像是酪梨、鲔 鱼、山葵与酱油的合作。」 「你也太会自言自语了。」 回神过来一看,清水正站在窗边。 便于行动的服装宛如一名女忍者,应该是战斗用的制服吧。 八成不是来玩的,表情也是一脸无趣。若说是来暗杀的,诗怜就会信了。 因为躺在床上不好说话,诗怜从床铺起身。 「喂,这里是三十五楼呀……你从哪里跑进来的?」 「窗户。」 「我应该把窗户关上了。」 本来窗户是开著的。可能是楼层高的缘故,强风直从那里灌进室内。 「清水使用了『纯洁教团』的技术。」 「你的这种能力也太作弊了。」 「不要小看『纯洁教团』。以清水的角度来看,这世界上就跟不存在上锁的房间一样。地面上几十层的高楼,就跟平房矮屋一样。首相官邸和国会议事堂也跟茅草屋没两样。」 总而言之她似乎就是什么地方都能闯入。 「好啦,那你有什么事?良太不在这里喔——啊。」 脱口而出后,诗怜注意到自己心里挂念著的事。 明明她不断在提醒自己不要去良太的事,不要去想良太的事。 「良太大人的事情今天先不提。这次是清水听说你成了奇怪国家的皇帝,趁著回老家探亲顺便来揶揄你的。」 「你真鸡婆。现在我的真实人生幸福到没半点好挑剔,这就够了。」 诗怜抱著胳臂,别过头去。 你以为你是谁?在新帝国这里 ,没有人敢对我说这么没礼貌的玩笑话。所有人都当我是皇帝,对我赞誉有加。 「清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就好好羡慕死我的幸福真实人生然后打道回府吧。你可以挑喜欢的零食带一盒回去,因为我很大方。」 清水漫不经心地环顾这饭店房间。 「是呀。光是论生活水准,现在这里是提升到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一样。即使年薪增加十倍,一般来说也不会变成这么舒服。应该是说,你以前的生活对良太大人来说太差了,那才该说是个笑话。」 「就是说嘛。不论如何,现在我就是皇帝,是个了不起的人。了不起到每天都可以吃饭店吃到饱的所有种类的料理喔。不如说,是我每天都要吃所有种类的料理。」 吃太多了。 「不必再特别注意瓦拉几亚超市的特卖日是哪一天,也没有必要买最便宜的乳玛琳或味噌。」 「你真的没有摆脱老百姓的思维。」 「这一点,我接下来才要逐渐摆脱……总之,现在是最完美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不过,你的表情看来并不快乐。」 清水以非常自然的态度说道。 清水的表情自来时便从未改变。 因为全都在她预料之中。 她想的是「反正,诗怜应该不会享受这种生活」。 「才、才没有呢!还有哪种生活比这更让人满足的?刚刚我也说过了吧。现在的我是个真实人生幸福无比的人,完美得很。」 「老实说,清水看了心很痛。感觉就像是正看著落入地狱的人。」 「为什么你会看成这样?这里不是地狱,是天堂才对!」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清水可以清楚告诉你,这一点是你弄错了。」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没有人会蠢到连自己的幸福是什么都不知道。」 清水的眼神早就变成一种轻蔑。 一脸「和这家伙多说什么都没用吧」的表情。 「我才不是笨蛋……」 「上次的世界史考试,你拿了几分?」 「两分。」 「真是个历史性的笨蛋。」 「因为,我本来打算一辈子住在血族帝国,就以为应该没必要知道什么世界史的知识吧……」 「你都拋弃那个帝国的人了还敢讲这种话。」 「我没有拋弃他们!」 诗怜大声反驳。 她觉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立场何在。 「我也很无奈呀!我没得选!这样做就是让每个人都能幸福的方法!」 她无法丢下采理一个人不管。 而且,从王花那里抢走良太没有还回去,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自己抢了王花太多东西,让她有种罪恶感。 「你说『很无奈』是吧?看来,你果然是在忍耐现状。」 诗怜本来用力耸著的肩膀重重落下。 「这种诱导式问话太卑鄙了……」 「清水根本没半点这种意思。这是你的真心话。顺带一提,如果真的有必要问个水落石出,『纯洁教团』可是连吐真剂都会拿来用的。」 「这么说起来,你果然还是看穿我的心思了……」 被看穿是在敷衍蒙混后,诗怜的拽气话脱口而出。 「我没想到见不到他们竟然会这么痛苦。」 虽然这话不能和采理或是组织高层说,但面对清水便能老实地说出口。 新帝国要什么有什么。如果这是就出钱便能买到的东西来说,便是对的。要多奢华就能多奢华。 然而,这里却没有朋友。 「唉,本来我并不觉得自己会寂寞。但是,想像和实际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当我冒出无奈的感觉之后我才察觉到,自己到底有多蠢……良太、姐姐、环、艾风星娜、莎莎拉、狐狐子……」 「你若无其事地跳过了良太大人的姐姐的名字吧。」 「啊,我忘了怜!抱歉,怜!我没有恶意。大概是受到想要逃避念书的心思影响, 自然就跳过家教老师了!除此之外我没有漏掉任何人喔……应该还可以吧……」 诗怜在奇怪的地方变得规矩老实。 「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在身边是这么难受,或许我不会选择这条路了……」 一切都为时已晚。 自己只能在神圣血族帝国活下去。 「唉,就算知道会难受,我终究还是会走这条路吧……什么都不会改变……」 「为什么?」 「因为,家母在这里。」 不论离开血族帝国后抵达的地方是天堂还是地狱,都是一样的。 只要有采理在,诗怜就只能前往。 无法弃采理于不顾。 当然,即使没有其他要跟随采理,诗怜也会奉陪到底。 不然的话,采理就会孤零零一个人了。 能够解救这种困境的,世界上就只有自己。尽管良太可能和王花在一起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但这里是无可取代的。 「她可是个过去一直都没和你连系的母亲呀!就连清水那个无药可救的老爸都还会传简讯过来。」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良太竭尽全力帮助我。明明对他来说毫无好处,他还是对我伸出援手。」 诗怜望向窗户。以前没有注意到,但夜景的灯火通明从某个地方开始,突然减弱变得稀稀落落,再进去一点就是一片漆黑。应该是因为大城市过去就是山峦,无人居住的 缘故吧。那里再过去就是旧秋之宫市——前血族帝国。 「所以,我认为我有义务帮助家母。不然的话,我就会变成一个最差劲的人……」 说出来后,心情稍微好过了些。 「这是不得已的,就像是命运一样。虽然我感到寂寞,但这点小事我必须忍受。什么嘛,我也不是个小孩子。不久后我一定会克服给你看。」 诗怜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如果一直哭丧著脸,对采理太失礼。 自己要在这块土地上精神奕奕地过日子。这是种使命。 然而—— 「你到哪里都是个经过千锤百炼的笨蛋。」 清水一脸惆怅地说。 「你说什么!我如此用心良苦你竟然没有夸奖我?过去的事情已经无计可施,我当然只能感到无奈呀!」 自己的决心遭到不留情地否定,诗怜也火冒三丈。 「当你擅自认定情况很无奈的那个当下,你就没救了。」 「但是,对成熟的大人来说,『放弃』也是必要的决定不是吗?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不 是只有放弃这条路可选吗?」 「改变现状的机会要多少有多少,在寻找之前就放弃的话,只是在逃避而已。」 「有话你就说呀!我只是用自己的——」 「清水无法认同你是曾经把良太大人当随从的女人。」 诗怜哑口无言。 站不稳的双脚一个踉跄,人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嘴巴微张,发出不成句子的声音。 「不可能?你不记得良太大人面对过好几次所谓不可能的事情然后加以克服吗?」 「不要再讲良太的事情了……」 「良太大人不论碰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弃。再怎么痛苦的战斗他也会持续挑战下 去。你不是都看在眼里吗?你不是就在他身边看得清清楚楚吗?」 「如果,良太大人的个性是像现在的你这样容易放弃,那你早就永远孤独一辈子 了!你这个什么都 没学到的大笨蛋!」 清水用力拍打桌子。 冷酷的拍打声响彻室内。 清水移开手之后,桌面留下一张便条纸。 上面写著十个数字。 「这是表面上可以联络到你们那边干部的电话号码。如果你想回去,只要打这个电话把你的想法全都说出来。从日本这边普通的电话是联络不了前帝国的。第一步你只能在日本寻求帮助。」 「你连新帝国都渗透了吗?」 「这种事情你不必知道。你只要在你能做事的范围内行动就好。当然,要不要行动就看你自己了。」 清水接连不断地说著。彷佛是时间有限的模样。 诗怜沉默地拿起桌上的便条纸。 为什么,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却这么沉重? 「只不过——动作不快点的话,一切真的会变得改变不了了。」 清水直到最后都是保持著冷淡的表情,打算从窗户离开。 「这里是三十五楼呀……这和清水的舞台可不能相提并论……」 「你说清水的舞台?那当作『纯洁教团』领导人的正式舞台还嫌太低呢。」(注3) 留下这么一句话,清水也从阳台消失不见。 没了挡风的物体后,夜风直往诗怜吹。 注3清水的舞台指的是京都清水寺本堂前面的木制舞台,离地面约十三公尺。日文俗谚「从清 水的舞台一跃而下」表示抱著赴死的决心去做某事。 感觉大城市的风比前帝国的风来得冷。大概是因为高楼的关系吧。这种神强风不是吹到人身上能若无其事的。 夜景明明也耀眼得不是前帝国比得上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冷冰冰的。 明明应该一切满足,却始终有种欠缺感。 不对,不是欠缺感,是真的欠缺。诗怜欠缺了。 「要习惯这种生活好像要花很多时间……」 直到完全不会多想,究竟得要花多少时间呢。因为害怕所以不愿去思考。 「我不擅长动脑筋呀……我不想打算什么……」 这时传来开门声。 「诗怜,我回来了。工作做完了。」 身穿套装的采理走进房间,表情变得放松。虽是饭店房间,但这里就跟采理的住家没两样。 「阳台怎么开著呢?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这么询问的采理,脸上洋溢著因为建立国家,且和诗怜一同生活的喜悦。 和诗怜的表情截然不同。 「没什么事。」 诗怜缓缓摇头。 「是吗?如果你有烦恼要说喔。」 「嗯,我会的,母亲大人。」 怎么可能告诉采理。 反正,采理是个无法满足的人。 「良太同学,环这种烂人询问这个问题应该是万分无礼的,但环真的真的从刚刚开始就很在意所以还是要开口问。如果你不能容忍,对环拳打脚踢也没关系。因为环常常被第三任父亲殴打……不,那种人没必要称他为父亲吧。啊,对不起,环的身世一点都不重要。这种事情,连烦恼谘商中心的人都不想听。环要说的是良太同学的事情——你醒了吗?」 「…………」 「没有回应。不过,这也不是尸体吧……没有尸体能这么样坐在椅子上完全不让人感到奇怪的吧。该不会是死后尸体僵硬了?遭到毒针刺死的吗?可是,良太同学和环不一样,应该没有人会对良太同学心怀怨恨吧。不如说,环也没有遭人怨恨。因为别人看 到环活得如此难看,也就不会有什么恨了吧。因为环活得无力所以对别人无害。只要别 人不觉得环的存在就是种惩罚,这一点或许也不要紧吧。哈哈哈……最重要的是,为什 么良太同学会遭人杀害呢……」 「啊,四条同学,我还活著。」 「环听到声音了。不过,环会听到可能是因为幻听。便利商店的经营开始陷入困境的时候,明明店里常常就没有顾客,环却还是觉得听到顾客在说话的声音。那种症状也有可能复发……」 「你没有幻听!不用担心!」 「但是,良太同学一直像是蝉脱下来的空壳一样,令人挂念……吃过中餐以后,心一直都没有在这里……」 良太自己也意识到环的指摘是正确的。 诗怜不在以后,他就算来学校也无心上课。 只要放空自己听课,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 尽管觉得只要王花过来跟自己说话,这种情况应该也会改变,但那次表白以后, 学校王花几乎不会找良太说话。明明就坐在良太的左边也不和良太说话。 现在也是正在和莎莎拉讨论,要怎么做才能创造一个税金愈加愈多支持率也会跟著上升的政权。 「我认为如果增税但是能提供什么实际的东西,国民就不太会觉得自己吃亏。」 「那样做的话过一段时间就会失效了,不过应该还是能骗个好几次。顺便问一下, 要提供什么东西?」 「当然是王花陛下用过的——」 「是是是,你的烂梗我都知道了所以你不用说出来。好了,要不要通过个强制龙波家和虎叶家结婚的法案呢?」 「王花陛下,非常抱歉!请原谅我!」 「既然如此,那你就给我提正经的方案出来。我不想要支持率掉得比现在更低。」 「我想,恐怕只会掉得比现在更低。」 「龙波家和虎叶家强制结婚法案就——」 「请您住手。」 看样子对莎莎拉来说这是千万不能通过的法案。 「呃……税金的事情是很重要啦,但最近您好像不太跟座位旁边的同学说话……多少和同学有所交流总是好的……」 「座位旁边的同学?哦,这样呀。」 王花的视线看了看旁边的良太,立刻又回到原处。 「没关系,那种事情回家以后有的是时间做。」 良太也听得一清二楚。这是当然的,因为座位就在隔壁。 (我们过著半同居生活,她是觉得尴尬吗……这样子,也有道理啦。) 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这是种对高中生而言出人意料且无法无天的生活方式。 甚至已经在班上某些同学之间传开了。 但是,虽说是半同居,但做的事情都十分健全。 两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在寝室的同一张床上离得远远地睡觉。 虽然会紧张会在意,但也仅止于此。尽管彼此应当都已感受到对方的心意,但似乎没有想要发展成进一步的关系。该说是没有想要发展,还是说没有触发点呢。 不过,即使如此良太也感到幸福。光是和良花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就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所以,我会放空也是因为过得太幸福的影响。就这么想吧……) 「良太同学又在放空了。啊,一直和良太同学说话真不好意思。因为环没有朋友, 所以只能找良太同学说话……还是说,环可以去找墙壁说话?但是,环是真的在惦记良太同学,不是在说谎……」 「嗯,我知道。」 「不好意思,良太同学现在有动脑筋吗?」 「嗯,有呀。」 「环送一千个冷冻果酱面包过去好吗?」 「嗯,好呀。」 「了解。那环去下订单。」 第二天,一千个果酱面包送上门,让良太不由得痛苦抱头。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教室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即使不是良太,同学也是沉浸在优闲的气氛中 可是,这种 气氛突然被外来的力量打破了。 过来这边,过来这边,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说所以快过来这边,过来这边,过来这 边,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所以快过来这边,过来这边。 脑海中胡乱地冒出这个要求。 良太突然从椅子上起身。 「哇!良太同学你怎么了?该不会环一直跟你说话,让你的忍耐超出极限了?虽然你可以揍环,但脸如果受伤会很伤脑筋,可以的话请你打环的手脚就好……唉,环的长相并不怎么好看就算有伤也没什么差就是了,哈哈哈……」 虽然是老样子的情绪低落,但由于良太站起来,环也跟著有些惊吓。 「抱歉,四条同学,我得离开一下!请你让开!很危险!」 「哇啊!」 受到看不见的力量往前推,良太将环撞开,冲出了教室。因为环就待在行进的路线上,实在是无可奈何。 「真的很抱歉,四条同学!」 回头看了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的环,良太诚恳道谢。双脚看来没有要停的意思。 「啊,环遭到制裁了……但是,这么点小意思就能获得原谅的话应当要心存感激才对吧……第三任父亲那种人总是揍个三十分钟才……不行,不该说去世的人的坏话……环只要保持沉默就好……」 一边隐约听著环那从各方面来说都太沉重的话语,良太一边跑过走廊。 环在说什么班上的人都没有听见。 与其说是遭到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往前推,不如说是被拉著跑。还落入爬楼梯直冲到顶楼的惨况。 「呼、呼、呼……学姐,你可以用再温和一点的呼唤法吗……」 不出所料,等在顶楼的正是艾风星娜。 她正将身子探出栏杆,眺望著操场的景象。 不知道为什么打扮并非学校制服,而是可说是大司教制服的改造巫女服。 「看样子就算你正式成为王花的随从,还是残留著我的影响力呢。」 「这个当然不是覆写过去关系就会消失的呀。所以,既然现在我已经是王花的随从了,就请学姐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呼唤不是自己随从的人呀。反过来说,如果随便就会被叫过 来,就表示随从与主人的关系太不明确了。」 「所以我才希望学姐不要再这样。」 王花要是知道了应该不会有好脸色吧。王花要是心情不好,最伤脑筋的就是同住一起的良太。 「哎呀,老实说,我也觉得我是不是太常找你过来了。呵呵。」 虽然良太看不到艾风星娜的脸,但知道她正在苦笑。 「但是,就算我去良太同学的班上,王花也在场,会没办法顺利交谈的。所谓的主人,真的不能说是种随时在变动的对象吧。」 「学姐到底想说什么?」 艾风星娜始终都在望著远方。 站在良太的立场,彼此面对面比较容易对话。现在这样他也有点看不透艾风星娜的本意。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就?是?呀?良太同学也要在你认为是『主人』的人有烦恼的时候,适时对那个人伸出援手呀。」 突然,艾风星娜转头面向良太,而且抓住良太的双手。 艾风星娜的手格外温热。 就和她的手一样,表情也是充满热度。 「呃,学姐,这到底……」 「王花是打算硬要固执地撑下去吧。可是,这样子是有极限的。你们两人的关系一旦尘埃落定,意思就是你正式成为她的随从,对她的作为莫可奈何。」 艾风星娜的脸涨红起来。激动的情绪透过血管,正流动到身体的每个角落。从被她握著的手,良太也能清楚感受到。 「学姐,你的态度实在太积极了……该说这跟你平常的路线不一样吗……」 「也许是吧。《是是》那边最近也零星出现类似的感想。说明明是轻松的搞笑漫画, 角色说的话却愈来愈严肃,太偏向正经的路线了。」 漫画的这种变化良太也不是没感觉。虽然那样也有独特的趣味,但方向已经和以前不同。对于期待孔子或老子等角色悠哉搞笑的读者来说,或许有的部分是难以接受的。 「偶尔就会有这种情况呢。这大概就跟画有点情色的漫画而受到欢迎的作者,开始连载剧情严肃的漫画时,书迷会喊说『给我多一点肉色的故事啦』一样吧。」 「是呀,这种情况还满常见的。可是,这种情况大部分应该只不过是试图达到创作的新阶段吧。」 「你听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艾风星娜骄傲地抬头挺胸。 「这种情况,可能是作者真的想要创作,或是有想要表现的主题,或是要呈现内心的想法。」 「林森老师不愧是专家,谈论起来好有说服力……」 望著眼前的艾风星娜,良太有些惶恐地这么回应。 太接近了。 明明平常的形象是个总在远方微笑著的人,现在的艾风星娜的身体,应该说是心灵却十分接近良太。 「以后也请对林森禁多多指教。」 「好、好的……我会认真拜读漫画的。」 「可是,现在的我是艾风星娜十三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大司教本来的职务。」 「本来的职务是什么?是把血族统整为一体吗?」 「是尽力让信徒能够露出笑容。」 艾风星娜以非常开朗的表情说道。 「虽然我也想要活得更轻松自在一点,不过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就算是例外了。」 尽管几乎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但良太也知逍艾风星娜想创什么。 「学姐,诗怜在那边过得很幸福。」 诗怜选择了采理在的世界。就算觉得舍不得,良太也必须尊重她的决定。 「诗怜的人生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艾风星娜瞪大眼睛。 接著,狠狠地拧了良太的手。 「好痛呀呀呀!学姐,拜托你不要使用暴力!而且,你根本就很清楚要拧哪里才会 死人!这简直痛到让我怀疑光是被拧会这么痛吗!」 艾风星娜一脸像是正在考试的淡然表情。 「拧人的比被拧的还要痛。」 「应该没这回事吧……啊,这桥段我在《是是》里面看过……是老子做的吧……」 老子拧了孔子,说了这样的台词。然后,孔子回「当然是被拧的人比较痛呀还用说 吗!」 「良太同学,你人迟钝也要有分寸。这种迟钝不是当作个性就能没事了。因为,这样会害别人痛苦。」 「什么意思……?还有,学姐,可以请你不要再拧我了吗?」 . 「你看到诗怜她现在一脸幸福了吗?」 「呃,这个,我没办法看到……」 艾风星娜目不转睛地凝视著良太。 「和重要的人分隔两地怎么可能会幸福呢。」 这句话让良太觉得天旋地转。就是打击如此强烈的一句话。 「那种幸福,以血族圣教来说并不包含在幸福之中。」 「可是,那边有采理女士在……」 「你以为那样就够了吗?你真的这么想?」 「应、应该够吧……」 「那么,最后我再问个问题。良太同学,为什么你一直心不在焉?为什么你不能尽情享受和王花在一起的生活?原因何在?你不是努力想要隐瞒却隐瞒不了吗?你觉得你能照这样超越极限过曰子到永远吗?剩下的时间一定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多 了。我身为大司教看过很多有著形形色色烦恼的人,你不加紧行动的话以后就只能后悔莫及。人心, 是一种非常纤细的东西,一旦变得乾涸就真的无法复原了呀!」 已经不再是提问,完全是在倾吐自己的想法。 这种震撼,让良太内心纠结成一团。 「学姐,对不起。」 本想深藏心底的东西,再度浮上。 「不过,该怎么做才对,我还不知道……那家伙跑到就物理上来说很远的地方去了……」 无法随便跨出这一步是事实。 即使如此,还是知道不能维持现状而焦虑不已。 焦虑在不知不觉中膨胀得愈来愈大。 「很好。」 艾风星娜轻轻摸了摸良太的头。 「只要心没死,就还留有一点点时间。至少,在良太同学这边是如此。」 「谢、谢谢学姐……」 「不用跟我道谢。抱歉打扰你休息。」 艾风星娜露出微笑,离开顶楼。 最后,她再次回头望向良太。 「哎呀?我好想快点回去像以前那样我们可以卿卿我我的环境呢。」 她说得很小声,良太并没有听见。 当然,她是因为良太没能听见才说出口的。 「如果是我鸡婆多管闲事,你会打算怎么做呢?迟钝的良太真的让人完全没辙呢。」 阶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艾风星娜同时低语著。 事到如今,表白自己的心意她不会害羞也不会抗拒。但是,不能再让周围变得比现在更加混乱,因为她有大司教这样的立场,所以才没说出口。 「就先这样吧。」 第二话 靠自己的力量开创道路吧! 正当良太遭到艾风星娜痛拧的时候。 前帝国的城堡方面也有了动静。 不过,城内职员并不知道这回事。动静出现在地底下,一般职员禁止进入的楼层。 「过关了……终于全破了……这种高难度的游戏接连不断简直是犯规……咳咳咳。 游戏玩过头咳嗽好像都恶化了,咳咳……」 怜双眼充血望著电视萤幕的游戏片尾画面。 自从采理入侵后,地下的安全防护也强化许多。 路上配置了十个在任天堂红白机里面算是超难的动作游戏。全是些因为难度太高这个理由而被公认是烂游戏的游戏。 如果不先破关,通往前方的门就不会打开。 而且,不管前面破了几个,如果途中有个游戏失手,也不能接关只能回到第一个游戏从头再来。还有,由于硬要让古老的机器运转,甚至还有只要出现些微震动就会画面停住当机的风险在。彻彻底底的恶魔机关。 运气不好的怜,陷入两次到一半就画面停住得重新开始的惨况。第二次甚至因为打击太大还让她心脏病发作。 「以前的红白机,有时候会出现征服困难的游戏胜过享受游戏本身带来的乐趣这样的概念,玩起来真的辛苦得要命……笨拙的玩家只能一辈子见不到游戏的结局,让买来的游戏就那样半途而废……」 电视后方深处的铁卷门缓缓升起。 「好了,这次等著的又是怎样的考验呢?」 下一个房间放了台个人电脑。 看样子,似乎设置了非常久以前的美少女游戏。规则贴在墙上,写著「包括这个游戏的隐藏角色在内,所有角色都要攻略完成」。 「哦,跟刚刚的比起来,这个难易度低多了。也不必全神贯注……不对,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试著以手机搜寻,跑出让人不快的资讯。 「我看看……网路说『本游戏1好感度设定非常严格,只要选错一个选项就不会触发剧情;2即使好感度高到足以引发事件,但是否会发生重要事件完全是随机的,所以运气不好的话只会得到友情结局;3尽管内容会重复,但由于没有略过未读内容也没有略过已读内容的机能,因此玩家会被迫阅读相同的文字好几次;4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只有在选项出现的时候,会有游标自动指向最上方的选项这种鸡婆的设计。所以如果连 按滑鼠随便浏览文字,就会在无意识之中全部都选择最上方的选项;5因为有的角色是不选择离谱的选项就不会触发剧情,所以即使以逻辑缜密思考慎重进行游戏也无法破关;6由于有存档时会出现静止的瑕疵,所以也无法随时存档.,7依照选择选项的顺序会出现强制结束游戏的问题,只能以不会引起强制结束游戏的情况的顺序一一攻略角色,可说是个毫无漏洞可钻的烂游戏』 「……地狱的时光又要开始了吗……」 结果,怜与生倶来的霉运接连不断,怎么也触发不了事件,花了大概二十小时才破关。房间深处的铁卷门再次逐渐开启。 「太好了……我克服考验了……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一扇牢固得吓死人,像是金库的门才对。」 该怎么做才能突破,现在还没有对策,但不克服的话就不能完成任务。 「我不能在这种地方裹足不前。不管是多烂的游戏或是多厚的门我都不会屈服的!」 那扇门一分为二,上面贴了张写著「修理中」的纸。 「这是采理女士造成的损伤吧……最厉害的高手也真是能干呀。咳咳……」 特殊的门扉,加上以特殊的方式破坏,修复日似乎遥遥无期。 走到尽头,有个装潢诡异的房间。 地板铺著上面宛如有血液四溅的地毯。 上面散著红玫瑰。 明明在地底下却装了窗帘,上面还有骷髅啦蝙蝠啦一类不祥的图案。 「虽然传来好几次有联络的消息,但不管传来几次都让人很不舒服……」 不用说,这里就是王花的母亲,沙罗野血目草的房间。 「您好一!您好—!」 怜敲了敲房间中央的棺材,发出巨大的锵锵声响。 「吵死了!不会用安静一点的方式找人吗?」 碰 棺材瞬间打开,血目草现身了。 被棺材上盖撞到的怜飞得老远,头朝下摔到地面上。 「啊……我搞砸了……天呀,她头破了,真正的血流到地毯上不是假血……喂,你振作点呀!虽然我常弄些吸血鬼类的效果,但这种出血的样子太可怕了!」 「这点小意思不要紧的。因为还不至于会死。」 还在出血个不停的怜爬起来。 「你说的『不要紧』的基准我总是搞不懂。如果你身强体壮,不能表现出无损伤的样子吗?这样对我的心脏太不好了。」 血目草今天也身穿黑色洋装,而且手上拿著黑色摺扇摇呀摇的。 「不好意思,我受人所托带话给您的。咳咳。」 「带话给我?是谁找我呢?虽然没什么好骄傲,但我的朋友很少。」 真的没什么好骄傲的。 「那么,内容就是…………加油。」 「资讯也太少了吧!至少也要说在哪方面加油呀!」 内容出乎意料地抽象。 「对不起,在我被游戏绊住无法脱身的时候,很快地就把传话的内容给忘光了,只记得是加油打气一类的内容……」 「那么,你告诉我发话的人是谁……」 「我想想看,叫什么来的呀……」 「小姐,你身为一个使者这样简直就是最差劲的等级……如果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我要回去睡觉了。就算是一秒也好,我很想睡久一点。」 「啊,还有这招!」 怜轻轻拍了一下手。 「血目草女士,我要睡一觉再度确认内容,可以请你帮忙勒住我的脖子吗?」 「你那样该说是睡一觉,还是永远沉睡呀……我不想跟警方扯上关系……如果变成那样,我会利用身为皇帝的女儿以权力硬把案子吃掉的。」 「没事的,我只是要去有花田的那个世界而已?」 「我觉得一旦到了那个世界,有可能就回不来了……算了,那好吧。嗯,我就如你所愿吧!」 血目草用双手勒住怜的脖子。 ※请千万不要模仿。 「啊唔……!啊……啊……咕呜。」 怜的脖子一歪。似乎失去了意识。 「好了,该拿这个人怎么办?在她自己醒来之前就让她睡吗?可是,我不想让她躺到我的棺材里。这里,彻头彻尾都是我专用的地方。如果她真的死了,以后这里就会变得难用了吧。」 由于血目草也十分了解怜的性质(?),所以并没有太手足无措。并不是血目草是 个勒住别人脖子也无所谓的冷血人类。 「呼,就让她睡在地毯上吧。」 待客之道挺过分的。 十五分钟后。 「嗯,因为我谈话谈得很高兴,所以差点没搭到回来的渡船。咳咳。如果没搭到应该就回不来了吧……真危险?」 「你说搭了渡船?意思不就是你有一段时间完全就是到了彼岸去了吗……还真的是舍命奉陪呀。」(注4) 注4日本人一般认为死后会渡过三途川(冥河),过河之后就再也回不到人界 「可是,因为这样我才能确实地见到目标人物,和对方畅谈。」 「哦,你达成任务了吗?」 「我们畅谈了以前红白机的名作rpg 是哪些。」 「不要为了谈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同侪话题渡河到彼岸去啦!」 「我们在不能漏了『哆啦〇梦巨〇〇尸的反击』这款游戏上果然有所共识。」 「我并不觉得这款游戏有这么了不起。会捧的人单纯只是因为经过回忆美化了吧。 就娱乐性来说,虽然是满后期的游戏不过五右卫门的rpg——」 接著,持续谈论了三十分钟。 「虽然大家都说那个系列只有躲避球是名作,但我个人觉得足球也满好玩的?」 「对呀。猎人队或是忍者队会用的那一招!那一招呀,不管怎么踢都一定能出现朝 著敌人的球门飞去的必杀射门。专用能使出那一招的伙伴就是个诀窍。有满高的机率可 以打飞敌队的守门员得分。因为要防敌队射门得分也是有极限的,想要光看守备就获胜几乎不可能。但是,以年纪来说,这游戏应该没有涵盖到你的年纪吧……要谎报年纪也 得知道分寸。」 「还有时代剧系列也不错!因为只要把难易度稍微往下调一点,敌人就会变弱到可以一击打死。」 「你真的有谎报年纪吧?」 「我没有,我真的是十四岁。」 比弟弟还年轻。 「啊,所以传言的内容是什么?」 「我忘了。」 ※又去了彼岸一次。 「我跑去对方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地方,所以感觉那里好像成了地狱。对方也差点没命。咳咳……」 「你比三脚猫谐星更拚命呀……那么,传言的内容是什么?」 「嗯,这是没问题了。内容刚问出来还热呼呼的。」 怜忠实地努力转达了传言的内容。 连口吻都照原样呈现,简直就像在演戏。 因此,讲完整则传言还花了不少时间,血目草听著听著便眼眶泛泪。 怜话说完的时候,血目草已经涕泪纵横。 甚至连妆花了都无心在意。 「可恶……这根本犯规嘛……用什么死人的特权啦……死了以后才在装好人的样子……这只是人死了形象就被美化了……生前明明就是个荒唐蛮横的无赖呀!」 可能是站不住了吧,血目草坐在棺材上。 一旁怜也坐了下去。 「很高兴您能懂那个人的心意。」 怜轻轻递上手帕,血目草也静静地接下。 一拭泪,手帕立刻湿透。 「老实说,我本来觉得再去问一次很麻烦,打算随便说说敷衍过去就好。反正没有人可以确认我说的是真是假。咳咳。」 「你这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不得了的事。」 「当大人还真是辛苦呢。该说这是因为活得比年轻人久,所以负担的事情也多吗?」 「是呀,以前不快的经验多如牛毛。我都已经觉得总算能好好享受剩下来的人生 了。」 「我和血目草女士,生肖大概差了一轮吧。」 「不要以为二十几岁就能嚣张!反正也很快就老了!你能年轻得意就只有现在!」 「您错了,我现在十四岁!」 「你要扯这种一听就知道是假的谎也随便你!」 「我们这些大人真的很辛苦,不过还是一起加油吧。这也是为了年轻人。」 「我是永远的十七岁。」 没有达成大人的共识。 「唔,您的年纪最少也有这数字的一倍以上吧要不然就太奇了」 「再多嘴的话,我就再勒住你脖子。」 彼此说起话来都没有大人的分寸。 「不过,可不能让女儿那一代吃苦。我也不想留下负面遗产给她。因为自己吃过 苦,所以也要你们吃苦,这种怀恨在心实在太无聊了……」 血目草起身,以手拉开单边的花样诡异的窗帘。 窗帘后面挂著一幅装裱的照片。 王花国小毕业那天拍的照片。 王花身旁,站著血目草和现在已是她亡夫的王渊。 因为少了一个人,所以自己才必须为了让王花得到幸福而竭尽所能活著。 「这则传言……我希望另一个人也听到,所以要麻烦你。」 低著头,血目草以模糊不清的声音说道。 即使知道非说不可,依然难以坦率说出口。 「没关系。只要想到能来见血目草女士,我就觉得大部分都是轻松事。」 怜自在地答应了。 「我要战斗直到法律修改!但是——」 怜抬头仰看。 看见带著蓝色的华丽低天花板。 不知道是因为颜色还是花样的影响,天花板看来格外低。 「如果小良不幸福,我会更不快乐。我觉得照现在这样下去,小良一定会不幸福 的。咳咳。」 怜想要快点到外面去,仰望蓝天。 待在这里,呼吸都要困难了。 「血目草女士要不要偶尔也到外面走走?」 神圣血族帝国建国也过了段时日,诗怜的心里已逐渐适应新生活的步调。 上午和采理找来的家教一起念书。 虽然教得比怜好,但因为是陌生人,让人有些静不下心。 下午则以皇帝的身分处理政务。 尽管如此,也只是和来访的客人闲聊几句,或是替文件盖章之类的小事。 下午六点多吃晚餐,接著在饭店的房间看漫画。 然后,等待采理回来。 「奇怪了……漫画明明很好看,我却有点无法乐在其中……是房间太高级的缘故 吗……这种气氛不适合看漫画啦!」 诗怜丢下漫画,在床上打滚。 软绵绵的床铺,安稳地承受著诗怜的身体——毫无效果。 不论床铺多软多舒服,诗怜的不满也没有丝毫减退。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缺少了什么? 「可能我这样欺骗自己的作为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诗怜其实一清二楚。 然而,如果用「忍耐」一词敷衍过去,事情便会无可挽回。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突然,视线移向桌子。 从床上起身,轻轻拉开抽屉。 明明知道里面有什么,但那东西印入眼帘的瞬间,诗怜还是吓了 一跳。不知道为什 么,有种自己正在做天大坏事的感觉。 是清水留下来的纸条。 只写了个电话号码,冷冰冰的纸条。 这也许能改变自己的人生。 凝视著数字好一会儿后,再度关上抽屉。 还没轮到这纸条出场。 顺序错了。 立刻就依赖在远方的人太狡猾了。 因为现在的自己身边就有能够依赖的人。 这时采理下班回来了。 要人模样,折线分明的套装非常好看。 「母亲大人,您回来了。」 「唉?好像有一些入侵者出现了。新的『纯洁教团』似乎搞得人仰马翻,不过已经顺利把他们赶走了。」 「咦,有入侵者?」 「她说她叫怜,在总部的二十五楼被发现然后想逃走,却不小心从窗户摔下去的样子。警察车也来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诗怜,你怎么了?」「没事,我没什么事……」 几乎可以确定就是前任的家教。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八成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吧。 (一般人可能就得担心有无生命危险,应该是说从二十五楼坠落必死无疑,但既然是怜,一定可以鬼门关前走 一回保住性命的……大概吧。) 因为是怜应该是不要紧的,这件事情一度让诗怜停止思考。 「会议因此也受了点影响,延后很久才开始。现在国家运作得很顺利,所以状况还算好。」 「您辛苦了。要不要我帮您泡茶?」 「诗怜,你用不著这么费心。你要有皇帝的样子,态度要威严。因为现在你什么都不必担心了。」 诗怜轻咬嘴唇。 因为不安愈发涨大。 几乎就要让人崩溃。 但是,现在放弃就太奇怪了。诗怜还没告诉采理自己的想法。 「母亲大人,不好意思,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如果想要什么东西你不必忍耐。一路走来你已经忍太多了。」 采理的微笑非常温柔,非常有影响力。轻轻松松就笼罩了诗怜整个人。 然而,光有这个微笑怎么样都还是不够。 「我、我想跟留在帝国的众人,见面……」 尽管想要看著采理的脸说,却还是不由得低下头去。 因为不晓得这样说采理到底能不能懂,感到害怕。 想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本来就很不好了。 「诗怜……」 回覆的只有名字。不晓得是对她感到愤怒,抑或失望。 「你很寂寞吧……妈妈……」 诗怜脸部僵硬。痛苦地等待采理的回答。 以前的人生最是寂寞。 如果一直很孤单自然也就能忍受得了,但诗怜在前帝国曾经有过如梦般的生活, 会过幸福的滋味。 「是呀。」 诗怜在低头的情况下,身体受到微弱的力量压迫。 因为采理抱住了她。 「我已经再早一点注意到的。对不起,我当一个母亲的修练还不够。」 「没这回事。我先前都没说,是我不好……」 诗怜的脸上露出笑容。 她想起清水说的话。放弃没必要放弃的东西,就等同于逃避。自己先前那样只是 种怠慢。 因为拿出勇气,似乎找到了 一条生路。 「你当然不会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呀。我也不打算和秋之宫那个国家对立几十年, 我会准备机会的。」 采理一边轻抚诗怜一边说道。 「真的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他们?」 诗怜睁大双眼。原来,只要把内心想法说出来,便能得到旁人的理解。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你可以等个一年吗?只要有这么多时间,我就能想点办法出来。」 「咦?」 竟然要一年。 这实在太久太久。 这样子,就来不及了。 人际关系就跟食物一样,是有保存期限的。只要过期了,便会变成消失不了的东 西。 采理似乎也从诗怜的反应知道她在想什么。 「诗怜,现在你才刚来这个国家。表面上这个国家正在和秋之宫的前帝国对抗,就这层意义来说你不能去见他们。虽然你觉得这很无聊没什么,但大人没办法用好懂的方式跟你解释也不能支持你。推动一个刚成立的国家逐渐前进,是非常多人的努力才做得到的。所以,要展示和前帝国的不同之处,以聚集众人的力量。」 采理的话语流过诗怜全身上下。 即使说了,也改变不了。 大人的世界只靠心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所以,如果还不到一个月就和前帝国重修旧好,那些支持我们的人一定会莫名其 妙的。这样的话,这一路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东西也会瓦解。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刚涂上黏著剂一样,在乾掉变得牢固之前,还需要个一年左右。对诗怜来说可能有点久吧,因为你时光流逝的方式和我们大人不一样。」 这才不是什么一点小事。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诗怜,你曾经有过一个人孤零零的难过岁月吧。」 虽然告诉自己忘了吧却无法忘记。 王渊死了,采理走了,诗怜被视为罪人被迫离开城堡的岁月。 到底是怎么撑过去的,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一定是因为从未想过自己要撑过去吧。就像是等风缓缓吹过一样,没有感情无动于衷,所以那些日子在不知不觉中便结束了。 宛如不是活人不会再有更多痛苦死亡的僵尸。 现在的诗怜不是僵尸。托良太等人的福,她的心已经复活了。 就连这颗心,保存期限都不满一年。 又要变成殇尸,又要毫无感觉。连羡慕之情都没有,也不会嫉妒。感情全都消失。 但是,这只有诗怜自己明白。 「虽然你会觉得我说的话很奇怪,但那个时候你都没有认输所以我认为现在你也没问题的。而且这次因为你是皇帝,所以很清楚知道得等多久。」 采理的话诗怜懂。 相较于那时,如今的待遇好得令人难以置信。物质方面实在太丰富了,甚至让人觉得似乎会受到天谴。旁人看她的视线也不是忌讳,而是奉她为皇帝在崇敬她。 问题是那种东西无法填补她内心的缺憾。 她要的不是物质的满足,不是别人的好评。 (不晓得良太现在在做什么……) 和良太在一起的生活,不知为何格外快乐。 这种冷冰冰的饭店住处根本就裸不了。 明明有焦虑有生气,还有很多让人担心的事情,现在包含那些在内都变得可爱起 来。连诗怜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甚至觉得是不是良太用了什么毒品类的东西。 (良太现在一定和姐姐过得很幸福吧……) 可以的话,她希望一切都恢复原状,她能待在良太身边。 她很清楚,这是实现不了的愿望。她实在太自私了。或许就是要藉著说出来,好让她彻底幻灭。 但是,她还是想要回去那个国家。 「母亲大人,我是皇帝这一点是肯定的吗?」 冷静的口气,冷静的表情,诗怜彷佛是在向采理寻求许可。 「你当然是皇帝呀。如果不是,问题可就大了。」 或许是觉得诗怜这时散发的气息颇有皇帝的架式,采理也松了一口气一般地笑了。 既然是皇帝,就是国家里最伟大的人。 不听大司教说的话也无妨。 诗怜心中有了答案。 她决定当个不孝女。 第二天, 采理也晚归。 虽然平常这样诗怜会觉得寂寞,但这一天则是这样正好。 从抽屉拿出纸条。 (离开血族帝国以后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自己决定要做什么。) 诗怜的手在发抖。 慢慢按著房间内电话的按键。 每一个按键都沉重得宛如导弹的解除按钮。 或许历史会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稍微改变。 按下最后一个数字,连到某处的电话通了。 「您好,这里是神圣血族帝国宣传部的——」 照清水所言,应该是能把心里话倾吐给接电话的人。 可是,难道是哪里出错了? 如果接电话的人只是个神圣血族帝国的普通人呢? 即使这个组织有内奸,那个人也未必会接电话。 自己也许犯了个致命的大失败。 (我、我看还是算了……可是,我又没有方法确认……) 「顾客服务中心的净流寺清水。」 「喂,为 什么是清水接电话啦!」 担忧全烟消云散,连吐槽都冒出来。 「你这个人是哪个单位的啦!你是无所不在的吗你!」 「清水得在篡夺『纯洁教团』的家伙底下做事,实在是太悲哀了。虽然家族的资产已经所剩不多,但清水的个人资产十五亿没有被抢走。清水从里面拿了大概三亿出来收买了几个人。」 「你竟然这么有钱!现实生活不会过太好吗!」 「幸福是金钱买不到的。」 「拥有十亿以上资产的人说这种话感觉很假!」 「这不重要。你会打电话过来,意思就是你想通了吧?」 「唔,呃,是啦……」 可能是因为听到熟悉的声音,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没了。 「如果你没事的话清水就要挂断了。因为清水真的没有义务要当你的伙伴。」 「我、我想回去……」 「你没说目的,清水不知道你要回去哪里。」 「我想回去血族帝国。我想和大家一起过日子……」 受到催促,终于把想法化为字句。 清水的回答有些迟。 「你说的真好。看样子你有点进步了。」 「是、是吗 」 「既然如此,剩下的就只有越过国界了。别担心,就直线距离来说只有短短十公里就到了。」 「我没办法。饭店周围被新的『纯洁教团』包围住了……」 采理的部下们毫无死角地配置在四周,连蚂蚁都找不到出去的缝隙。 虽然外表看起来是饭店保全,但其实那些人是「纯洁教团」的人。不是归净流寺家领导的那边的人,而是遭到采理渗透的人。 当然,他们的目的是保护诗怜,并不是囚禁诗怜。但是对如今的诗怜而言,两者都是一样的。 「清水觉得那种小意思的保全管他有几个都不是问题。清水先前不也从窗户进去了吗?」 「别把我跟你相提并论!不必若无其事地吹捧自己很厉害!」 「那么,清水就帮你做好回去血族帝国需要的安排吧。」 「安排?」 「对呀。你就好好努力吧。」 终于抓住了机会。 诗怜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好,我一定会成功的!」 「啊,清水忘了说-件事。」 「嗯?什么事?」 「并不是你透过电话告诉清水你的决心后就万事没问题了。你得跟非告诉他不可的那个人说清楚吧?」 「咦……」 「举例来说,没有人会把求婚的话拜托婚宴业者转达吧。那么,安排好了清水再联络你。」 清水的电话像是轻轻一放地挂断了。 「那个人,真的很不宽容我呢……」 叹了一口气,诗怜望向窗外。 夜景今天依旧闪闪发亮。 对诗怜来说,夜景都是一样的美。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夜景在对她说「留在这里 吧」的感觉。在对她说「不要因为一时迷惘就断送自己的一生」。 「不对,我……从现在开始……」 声音没有自信。 虽然已经告诉清水了,但同样的事情还能告诉谁呢? 「我得告诉良太……还有姐姐……」 桌前的镜子映照出诗怜的脸。 和打电话之前一样,满是不安的脸。 还有好几堵墙挡在诗怜的面前。 沙沙沙。 良太的旁边传来振笔疾书的声音。 沙沙沙。 尽管良太也一样必须写完讲义上的功课,但这声音让他分心写不下去。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我说呀……王花?」 受不了的良太皱著眉头说道。 「怎么了?我不会给你看答案的。就这么几个问题,请你自己解开。」 王花面无表情地回应。看样子王花正在集中精神写作业。 「我不是要看答案。你可不可以去别的房间写?这样我静不下心。」 「有什么关系?既然你是随从,就该待在我身边。」 「这话也许有道理,但也不必把桌子靠在一起写高中的作业吧……」 「这是随从的工作呀。请你好好完成职责。」 随从的工作。 被王花这么一说,良太连吭声都不敢。 「要当我的随从就必须有相对应的学力。你一定要进入好大学。就算走后门也没关系,总之一定要进去。j 「不要明目张胆把走后门放进选项!」 「顺便告诉你,只要支付血族帝国大学通常学费的二十倍,不管考试成绩再烂都可以入学这样的规则早就公开为人所知。」 「不要把潜规则摊在阳光下!」 「如果你不想出这么多钱,就得认真念书。」 (呃,我不是想逃避念书,而是这种情况就是个问题呀……) 良太并不讨厌和王花独处。不可能讨厌的。能够和初恋的对象在同一个房间内念 书,必须说这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但是,我觉得有点不一样……) 如果两个人现在互有好感,或许会发展出其他的关系吧。 说得明白点,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应该是说,一般的情况大概会变成那样。 然而,实在没有能发展那种关系的徵象。 真的只是淡淡地在同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而已。 有一种,和板著脸的姐姐或妹妹一起生活的感觉。 部分原因是良太本人受诅咒的影响,怜一直对待良太都很温柔,所以良太并没有和不和善的姐姐相处的经验。不过感觉起来这说的应该就是像现在的王花吧。 (这种情况,是不是该由我主动说清楚「我们交往吧」?唔唔……先前王花才清楚地表明我是她的随从……) 良太想著这回事。随从这么个藉口,或许会把一切都逼到不上不下的尴尬之处。 确实,这藉口在两个人不亲近的时候发挥了很大的效果。 相较于毫无关系,身为随从真的很靠近王花。 可是,当两个人充分接近后,又另当别论了。 即使想要更进一步,也会被所谓随从的身分给硬生生拉开。 彷佛是磁铁的互斥反应一般被推回原地。 (我不是想当随从,我是想当男朋友呀。) 「你的手完全停下来没有在写功课喔。j 王花从旁凝视著良太。 「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步调啦……这么说,王花写完了吗?」 「轻轻松松就写完了。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从小开始就接受菁英教育的。」 由于形式上是学生,总还是要做功课,但看来王花的程度好到没必要做这些。 「你说的菁英教育,诗怜也有吗?」 「诗怜在第一天开始的十分钟内就遭到淘汰,然后就没能上课了。」 「也太快就遭淘汰了吧!」 「家教说『她应该是诞生在不幸之星底下的孩子吧』。」 「程度差到只能诅咒自己命不好吗!」 「唉?竟然会在这里听到诗怜的名字。」 王花撑著手肘双手交握,把脸搁在上头。 「啊……抱歉……」 「为什么你要道歉?我并不是想要忘记诗怜。反正,我是无法忘记她的。」 像是在消磨时间,王花翻起笔记发出啪啪的声音。 造成的微风也往良太身上吹。 「良太,刚刚,你应该是在思考『这样下去好吗』,还有『所谓的同居就是这样子吗』对吧。」 「你几乎说对了。」 「我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妙。我想要再黏一点。」 「咦?什么叫做再黏一点……」 「你没必要害羞。所谓的同居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可是,我挂念著诗怜,所以没有这种心情。看样子,我还真是个非常好的老好人呢。」 和诗怜的过去对进入下一段关系造成妨碍。 「我也是。而且,先前艾风星娜学姐在屋顶训了我一顿。」 良太想,艾风星娜一定是看不下去他逐渐变成一个空壳子吧。艾风星娜可是学姐, 一定对很多他没用的地方都看在眼里。 「哼,她哪有资格生气。根本是一丘之貉。」 听到艾风星娜的名字,王花心情很差。 「什么呀? 一丘之貉是什么意思?哦,是说你和学姐都握有权力,又很阴险奸诈的事吗?」 「现在已经没必要隐瞒了我就告诉你吧。她那个人,喜欢良太你。」 「哦?这样呀……咦、咦咦咦咦咦?」 良太手里的自动铅笔掉到地上。这岂是念书时闲聊的内容。 「你很吵耶。事到如今,这件事情已经成为让人震撼的真相才让人震撼。」 「可是,学姐怎么会喜欢我呢?她应该有更好的对象……」 「没有邂逅异性,也没有认识什么人,她要如何对别人萌生爱情?就只是这样而已。因为位居高位,不太有机会认识异性,所以也很容易产生错觉。就这样,我解释完了。」 王花痛快地一口气说了一堆艾风星娜的事。 「你可以说这些话吗……」 站在良太的立场,就只有非常遗憾的感觉。 「反正不会有任何变化。艾风星娜很明白自己的身分地位,所以不会出现不必要的举动。良太以后应该也不会想要跟她交往吧。所以,毫无问题。」 「你对学姐也太不留情了……」 「我们的关系没有必要客气。这点小意思,我希望她会欣然接受。不论如何,她的心态很成熟,所以没问题。麻烦的是—心态幼稚的对象。」 「你是指诗怜吗……」 找不到其他的可能。 虽然王花也没说「是呀」,但混杂著不满与尴尬的双眼表现出肯定的意思。 「唉?如果能跟诗怜分得更乾净一点,情况就会不一样了吧。」 接著,王花又低声地说: 「我要给你最后通牒。」 「喂,这听起来很不吉利……」 简直就像是说「我要给你致命的一击」。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不这样的话我们可能就会继续这样下去。但是,她却在另一边的国家过得幸福快乐。这样太奇怪了。」 「也是啦……不过,我们也没办法随便就去找她吧。两个国家又没邦交。」 「嗯。表面上来说,我们这边不能出声。因为这么做的话,就等于我们承认他们是个国家了。」 确实不该承认接连的反抗势力。 「说的也是……」 诗怜的出入境早就不是个人问题了。 诗怜现在是麻烦组织的领导人。 站在王花的立场,可以说根本不可能向诗怜说什么。 甚至连制造接触机会都很难。明明光就距离而言并没有多远,诗怜却远在天边。 「那个时候,那样的回答是比较好的吧。」 王花的视线落在讲义上。上面有印刷般的工整字迹写出来的模范解答。良太虽然不知道答案,但觉得这一定能拿到满分。没有橡皮擦擦过的痕迹,也没有犹豫停笔的样 良太的视线也望向同样的地方,心想如果诗怜的事情也像这样有个明白的答案能有多好。 较好的答案并不是最好的。和他们两人告别时的诗怜,绝对不是快乐的。 这样下去,大家只能沿著平行线前进。 这时,王花的手机响了。 「我这就接了,是有什么事吗?该不会是我瞒著国民偷偷进行的提高税金议案被周刊报出来了吧?那样的话就禁止出版吧,禁止出版。」 一边说著很不像样的话,王花一边拿起手机。 「咦……有这种事……」 王花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电话。 大概是晴天霹雳吧。她双眼圆睁到眼珠几乎要掉出来。 良太心想「希望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担心地看著王花。王花似乎正在聆听对方非常冗长的说明。 「这样呀。如果是对方主动过来,我们也能保住面子。但是,这很可疑。采里女士 做对他们没好处的事情吗?」 良太的耳朵虽然只听得到王花的声音,不过也能判断内容和国家关键相关。 「没差。就算是陷阱,只要做好不会掉入陷阱的准备就行了。」 王花的双眼映照著自信的神色。 「嗯,我同意了。至少,能够搞清楚这不清不楚的状况吧。我还不知道搞清楚后要怎么办就是了。不过这谁都不知道吧。那么,就暗中进行吧。五年增税计画可以暂时中断。」 「刚刚的电话,是跟神圣血族帝国有关的人打来的吗?」 「你说的对。听说对方的元首不论如何都想跟我见一面,说是想讨论血族的未来。」 「意思就是诗怜她……」 「没错。」 王花的表情复杂地混合了所有感情。 「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或许我能给她下最后通牒。」 「你不要太乱来……」 「虽然我是很想乱来,但老实说结果会如何我也不晓得。这是个不见面看看就不知道内容是什么的黑盒子。」 王花所言,良太也很清楚。 「我也还没整理好思绪。虽然我高兴能见到诗怜,但也觉得非常害怕。不过,我 想,这面一定是非见不可。」 因为全部的道路都集中到了这里。 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众人便无法成长。 「没错。这是一种成长仪式。为了让我们能前进到下一个阶段。」 ——当然,也有可能无法前进。 王花补充了一句: 「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王花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地笑了。 「诗怜要和采理女士见面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件事?」 采理逼问宣传部。 因为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竟然决定了离谱的事情。 已向对方表示想和血族帝国元首会谈。 而且还是以神圣血族帝国元首的名义。 时机尚未成熟,不是什么都能做。要显现出让步的态度,必须先处理好许许多多周边的事情。 「对不起……因为皇帝陛下说,采理大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 宣传部的负责人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不断鞠躬道歉。 负责人也难以置信,「外交」竟然能在采理不知的情况下有所定论。就连采理自己都感到晴天霹雳。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是我方主动联络,事到如今毕竟不可能喊停。 (我不懂的是,我怎么会没听到半点风声……这里的组织应当没有分裂成好几个派系才对……该不会,是背叛秋之宫的人渗透进来?可是,我只有任用经历全都经过仔细检查的人……) 不对,这样是想太多了吧。 采理放弃思考。 (这是诗怜个人的一意孤行。) 告诉诗怜要再等一年的时候,她露出难受的表情。 (如果诗怜自己要行动,倒也是有值得高兴的地方。因为这就是她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开创道路的表现。) 采理的表情逐渐和缓。 这么说起来,诗怜的个性并不是会主动做出此等惊天动地大事的。 口头说说是很像一回事,但实际上却是很难采取主动,常常不用多久便会忍不住退缩。虽然也看著姐姐出色地活跃于人前,但诗怜始终都是个乖巧的妹妹。 在以前这是毫无疑问的。将来要背负国家的人是王花,因此众人对诗怜的要求就是宁愿她别妨碍王花只要乖乖待著。 但是,既然现在她已是神圣血族帝国的皇帝,那么光是这样还不够。 若是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成长,并不是什么坏事。并不会因此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顺便请教一下,会谈预定要谈些什么?」 恢复笑容,采理继续询问以收集资讯。 「唔,我看看……听说是一起用餐的联谊会。地点在大城皇家旅馆的最高楼层的餐厅。」 宣传部的负责人也在一头雾水之中,说著自己所知范围内的资讯。 「总之,不能再出现什么政治方面的问题了。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调整那天的行程。餐厅的料理也要由我们这边指定,要隆重欢迎对方提供最高级的款待。」 采理的怒气消散,宣传部负责人也露出由衷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这时,诗怜走了进来。 「母亲大人……」 完全是一副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孩的模样。 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自觉到做了坏事。 (这表情从小开始就什么都没变呢。果然还是个孩子。) 漾著微笑,本想责备诗怜的心情也没了。审慎周密的奸计这孩子是没办法做到的。 「对不起!我实在很想和他们见面,所以……」 诗怜惴惴不安地鞠躬。 「所以,我自己一个人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已经听说了。本来是不能这样的,但已成定案也就没法子了,我们就一起完成吧。接下来要调整上场打击的出席者行程。」 采理笑著轻抚诗怜的头。 (对,我没有什么权力责备这孩子。) 虽说是自己无法带著诗怜逃走,但终究是她丢下女儿不顾。 不论有怎样的藉口,她都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所以,这么点小事,不论有多少件她都会接受。 假如,诗怜替谁带来麻烦,那就是造就诗怜如此的自己该负的责任。 因为诗怜不可能消失不见。 「诗怜想和朋友见面是一种自然的感情,没什么好尴尬的。」 「谢、谢谢您……母亲大人……」 「你应该是觉得挨骂也无妨才这么做吧。有这样的决心,我骂你也没有意义。希望 你在以新帝国皇帝的身分正式上场的时候不要丢脸。」 「嗯,我会加油的,我一定会加油的……」 诗怜边被摸著头,边露出复杂的表情。 采理没有察觉到诗怜如此的表情。 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女儿在不知不觉中正在变成她无法控制的某个人。另一方面,诗怜则很清楚采理没能掌握住自己。 因为这短短的期间内自己已经改变了。 体会了采理想像所不能及的经验。 如果,要摆脱采理,就只能在那里。 胜算不太高。 不是这样。是诗怜自己还没找到会怎么样,想怎么做的答案。 即使如此,还是只能放手一搏。 如果在这里屈服了,就会失去很多东西。 内心深处的感情告诉她,非去见这一面不可。 「母亲大人,对不起。」 诗怜用小到采理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 第三话 大家一起去新帝国吧 发车自血族帝国的专用巴士,缓缓地越过国界,驶入大城市。 「过了山巅,剩下的就只有一路往下直到大城市的闹区了。」 坐在窗边的王花望著景色低语。 巴士安全地行驶在杉树林间的道路上前进。 一旁的良太看著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不晓得诗怜过得怎么样……」 诗怜离开还不满一个月。 然而,这段期间许多事物都开始变化了。 若不趁现在见面,感觉诗怜就会变成一个和以前截然不同的人。 电视上看到的诗怜,和一开始的前几天相比,看起来有某种大人的样子。彷佛是已经接受自己身为皇帝的现状。 「难得的餐会却一脸忧郁,怎么了??」 后方传来有些兴奋的声音。是艾风星娜。 她探身子到良太等人坐著的前方座位,手上的扇子轻轻掮呀掮的。扇子的设计看来是《是是》的周边商品,上面满是眼熟的角色们。 「奇怪?学姐,我觉得你散发出来的感觉跟先前差很多……」 在顶楼见面的时候,艾风星娜的表情非常严肃。现在却—— 「因为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这么说也对啦……」 良太心中也除了和诗怜见面之外别无其他计画。 「我们也无法预测到今天的餐会会有怎样的结果呀?总之,只能看现场的情况怎么发展再随机应变吧。王花,我说的对不对?」 一面以扇子遮住笑咪咪的上扬嘴角,艾风星娜一面问道。 「是啦,对。不过,我心里已经对胜利条件是什么拿定主意了。」 「哦。那顺便请教一下是怎样的条件?」 「就是确认失怜在那边的国家过得幸福,让我觉得庆幸,非常庆幸这样。」 这层意义艾风星娜与良太都懂。 诗怜若幸福,王花便无须再替诗怜烦恼。 她会变成即使一心只想著良太也能得到谅解。当然,良太也会变成只要考虑王花的事情就好。 「如果看起来不是那样,你要怎么办呢??」 艾风星娜浮现坏心眼的笑容问道。 「用不著有多余的想像,木松。」 「请、请不要叫我本名,而且还省略得很奇怪!讨厌啦,这听起来根本就不是女孩子会有的昵称呀!」 「哎呀,这个还满有效的嘛。我决定从此以后只要我生气就要拿出来应用。」 「拜托!千万不要这样!」 「吵死了,恶松。」 「竟然改版!至少也叫木村松子这个本名啦!」 「你最好对自己的名字感到骄傲一点,松仔。」 「这次竟然是用大叔方式发音!听起来实在很像在居酒屋会有人说『唷,松仔,今天要喝酒呀』的样子!」 「松仔,在公车上安静一点。来,乖乖啃鱿鱼乾不要吵喔,木松。」 「拜托不要硬把某种特色加到我身上!你也没有带鱿鱼乾!还有,不要两个叫法同时应用!」 就在莫名其妙之中,平时淡淡的气氛变了。 「讨厌,算了!真是岂有此理,那我要唱个卡拉ok转换心情!导游小姐,请拿麦克风给我!」 「我现在正在吃洋芋片所以先等一下。喀喀喀喀。」 狐狐子这么说。 「喂!为什么狐狐子会是导游小姐啦!」 还特意穿上了导游小姐的服装。尽管因为尺寸不合显得松垮垮的。 「嗯?因为要节省经费所以找她过来。联谊会的时候我也会找她去。」 「果然是为了要省钱……」 「你们几个,请看右手边。那是杉树。请看左手边。那是杉树。那是森林。那是青山。那是泥土。那是石头。」 「导游小姐,这不需要说明!看了就知道了!」 「然后,在这里的是狐狸。」 狐狐子指著自己。虽然她有著一双怎么看都是兔耳的耳朵。 「你呀,说这些话是想要搞笑吧。如果真的要嘴硬说有狐狸,这里早就没看到了,对吧?」 「闭嘴,不准愚弄我,你这个人类。」 冒出带著神明架式的责骂。 「好的,请看窗外。那是杉树。真惊人,都可以跟有名的东京晴空塔媲美了。」「哪里可以?哪一点可以跟晴空塔媲美?」 「真惊人,这附近的山有东京巨蛋的八分之一大。」 「就问你是哪里惊人了!而且,既然是八分之一,那也没大到哪里去吧!」 「各位知道吗?杉树会产生花粉。」 「这种资讯我知道!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好吗!」 「各位知道吗?日本最先在巴士上有导游服务的是昭和初期大分县的龟之井巴士。好像是巡回别府温泉的路线。此外,相较于从前,现在小型的巴士公司增加了,没有提供导游服务的公司似乎也满多的。」 「为什么这种事情你会这么清楚!」 「来,麦克风给你。随你唱吧,歌也随你选。」 狐狐子将麦克风、遥控器和歌本交给艾风星娜。 「好?今天就唱这首歌吧?」 秋之宫旅情 请你爱我 说谎也好 请你保护我 在冷风之中 你如有小三 我会闭上眼 因为我没有能力 让你回头 啊啊?秋之宫的夜晚比大城还要黑 零点半的最后一班车即将进入月台 请你今天拥抱 我这冰冷的身体 啊?啊^, 秋之宫之恋?上 「为什么是唱演歌!」 「唱得好!松仔!花腔不错喔!帝国的歌姬!」 「我就说不要叫我松仔了!」 「学姐你也不要唱感觉跟松仔这名字很合的歌啦!没有更现代一点的歌吗?」 怎么想也觉得这歌适合木村松子这个名字胜过艾风星娜。 「良太,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台卡拉ok机器超旧的,所以没有收录最近的新 歌。最多只能唱九〇年代早期的歌。」 「居然只能唱怀旧老歌!」 「很好呀。现在这个时代,会在巴士上唱卡拉ok的只有老爷爷老奶奶了。」 「喂!王花!人家我还是高中女生啦!」 艾风星娜抗议。 「刚唱完演歌说这种话毫无说服力。」 「兴趣这种事本来就因人而异。所以,我也可以是工作是画漫画,同时兴趣是当大司教!」 「学姐,大司教是工作啦!那不是顺便做做就好的事情啦!」 身为大司教不该说这种话。 「良太,这你不用担心。帝国的法律禁止未成年人成为一般公司的员工。所以,就法律层面来说,漫画也好大司教也好,都算在兴趣的范围内。」 「这不是用法律解释的问题啦!这是个人志向的问题吧!」 「是呀。我也打算为了成为更了不起的漫画家要每天战斗下去。我想把《是是》变得更好看。」 「我不是说漫画方面的志向!是大司教那方面!」 「最近,画有《是是》角色的痛绘马愈来愈多了。得弄个地方专门悬挂痛绘马。」 (注5 ) 「这也是漫画圈内的努力,不是大司教的!」 良太再度体认到这个国家真的太过随便。 「这个样子,信徒可能会被艾风星娜〇世抢走……」 注5绘马是曰本 神社让参拜者自行购买写下心愿祈求实现的小木板,常有各种形状和圏案。痛 绘马指的是画有卡漫游戏等二次元人物的绘马。痛指的是常人看来常会觉得看不下去很难受o 「良太同学,重要的不是信徒的数量,而是信仰。所以,就算信徒被那边抢走,我也不会在意。」 「最好在意一下吧。j 良太希望艾风星娜再稍微积极活动一点。 「良太,这一点也不要紧。因为宪法规定血族帝国的国民就是要信仰血族圣教。所以,就统计而言国民的数量就等于信徒的数量,看上去不会有正在减少的感觉。」 「这种作假帐一点都不重要!」 「良太,你这是谬论。只凭藉信念就能维持教团的话就不必辛苦了。站在教团这种组织的最顶端,需要的不只是领导能力,也得具备经营能力。不如说,领导能力其实还好,最需要的还是经营组织的能力。」 「你的看法也是谬论吧!有问题的发言请克制一下啦!」 「不过,有名的经营之神杜拉克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才没有!虽然我没有详细阅读过,但他一定没有说过这种话!」 王花悉悉簌簌地拿出口袋书。 看得到书名有「经营」两个字。应该是杜拉克的著作吧。 「身为皇帝我正在好好地看这本书。我想里面应该会写些如何操纵国民的提示吧。」 「拜托你阅读的目的再正常一点!」 「啊,我弄错了。刚刚的话不是杜拉克说的,是托拉卡说的。」 「那家伙是冒牌货吧!」 「这边有作者简介,你要看吗?」 托拉卡 看电视看到老虎嘶吼于是取了这个笔名。一边当上班族一边出版经营方面的书籍。 著作有《从职业棒球选手的名言思考经营》、《向知名选手学习的经营》、《总会有出路的公司》、《创业杂学百五十》"《孙子的-次逆转经营》等。本名为木松村太郎。 「唉,这种东西最要不得了……什么把棒球选手的名言应用在经营上,这种是最要不得的……就跟把战国武将的生存方式应用在经营上同等级的要不得……」 良太痛苦地抱著头。 「而且,不用本名用笔名的时候就已经是冒牌货了……说起来,这个名字……」 「这位木村松太郎,正是家父……」 一脸被人碰触到不想被碰触的痛处的表情,艾风星娜举起了手。眼神空洞。 「果然不出所料!我就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的兴趣是唱演歌吧。」 「我是看了那本书,才觉得《是是》应该可以画出来吧……因为太丢脸了所以我不太提这回事……」 艾风星娜用扇子遮住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巴士前方热闹异常。 可是,后方却逐渐飘来负面的气息。 「啊,这种感觉……」 良太探头一看,车尾的环已经脸色发青。 「唔唔……环头晕了……难得环一个永远也不会对国政有影响力的区区市井小民也能获邀参加餐会却……这样子,实在非常抱歉……呕吐袋,呕吐袋……」 「四条同学,你还好吗?虽然看起来就知道你应该是不太好……因为走山路所以晕车了吧。」 血族帝国是个盆地城镇,若要搭车到大城去,的确有必要越过山头。 秋之宫还隶属于日本国的时代有高速公路,可以穿越长长的隧道过去,不过现在隧道已经完全遭到封闭,禁止使用。 「这样的话,幸好环有事先准备好胃药……」 「胃药?那可以治晕车吗?」 得到有点岔题的回应。 环的脸色与其说是发青,不如说已经是发紫。双手也颤抖个不停。 「你吃了什么怪东西吗?」 「我吃了这个……」 环以颤抖的手,指向一个大袋子。 里面装了无数的果酱面包。 「上次不小心订的十万个果酱面包不吃很浪费,所以环就拚命吃,结果就不舒服 了……」 「这个只是吃太多了吧!」 「还有,大概过期了十天左右,可能是这个原因……因为没办法全部都放进冷冻库去……不过,环给人的感觉就跟过期的面包很合吧……」 「你太拚了啦!最好在消化之前吐出来!」 良太缓缓地抚摸著环的背。 或许是因为很不舒服,环整个背是拱起来的。 「啊……良太同学,抱歉……环可以自己呕吐,自己死去 」 「你不会死的啦!好了啦,快把那些过期面包吐出来!」 还没开始消化的东西,吐出来会比较舒服。良太慢慢地移动自己的手。 「没、没关系的……良太同学有皇帝陛下了,这种事……」 「咦?为什么要提到王花?」 环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由青转红。 晕车带来的异常症状。 「你这样安抚环,环很容易,又误会你了……明明非得放弃不可,心里还是怪怪的……」 「你要放弃什么呀……」 对话有些持续不下去。 「啊,事到如今不论说什么,良太同学都已经有完美的既成事实了……环是不是该说出来呢……」 「你是要爆料什么事情吗?」 「对……环觉得还是要拿出一点点勇气,然后重新出发才对……前提是如果能有再次出发的机会啦。也有可能最后变成坠落谷底。」 「搭巴士的时候拜托不要用这种比喻!」 正行驶在山路上这种话太不吉利。 这时打扮成导游小姐的狐狐子也过来了。 「很好,环姐姐,你终于有所成长了。这里你就豁出去说吧!带著杀气说吧!」 「你也一样,不要说危险的话啦!」 「对环姐姐而言,能说出这些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你应该不懂吧。」 不知为何狐狐子一副彷佛是守护女儿的母亲的神情。 抱著胳臂,非常骄傲。 (也是啦。以年纪来论别说是母亲了连祖先都能当了吧,这家伙 ) 环目不转睛地凝视著良太的眼睛。 似乎是正在试图使用言语以外的方法传达什么给良太知道。 「那么,环要说了……其实,环从很久以前就对良太同学……」 环的感情逐渐涌现。 但是,涌现出来的还有其他东西。 来自胃的东西。 「……唔、唔桂啊!喔!喔!」 环狠狠地吐了。 「四条同学,你还好吗?虽然你的呕吐方式还满豪爽的……」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这种情况下要笑不笑的,感觉十分恐怖。 「哈哈……这就是环的生活方式吧……在这个时间点呕吐,算正常吧……即使是持续千年的感情也会冷却吧。各位,请耻笑环吧。不如说,请唾弃环吧……环呕吐出来的东西,都还比较乾净……不如说,请各位用唾液替环消毒吧……哈哈……」 「环姐姐,请让我以神明的女儿说句话。你最好去做一次消灾解厄的法会之类的。你最好还是信一下。我已经有点到极限了。我这个神明的女儿都没预料到会这样。」 狐狐子也颇为目瞪口呆。 「总之,先漱漱口吧。好吗?用净化的感觉漱口吧。好吗?」 「狐狐子 ,这就是环呀……哈哈……」 「呃,四条同学,总之你先擦乾净吧……我去拿面纸……」 良太看见这幅凄惨景象,不禁也有些愣住。 「好,好的……不好意思,这种脏东西,不对,为了呕吐物犠牲……被拿来擦这种东西,面纸也会深感困扰吧……哈、哈哈哈……」 「环姐姐,我这样说是不应该啦,但你现在看起来就好像是被人强〇了……抱歉,如果我知道会这样就该先阻止你的……」 巴士前方传来王花的声音:「喂!怎么有闻起来像优格的味道!」,彷佛是补上一 刀。 「王花,你给我多关心别人一点啦……」 一边抱怨,良太一边动手善后。用面纸擦拭,装入塑胶袋,再丢进某个垃圾桶。 「良太同学,非常抱歉……环的脑袋一片空白,身体好像暂时动不了了……」 环倒在通道上,靠著附近的座椅。 「没事啦,没事。这里你就用正向的思考吧。你想想看,这种情况如果是发生在学校,在喜欢的男生面前,不是很不好看吗?发生在这里的话只要不好意思就没事了……奇怪?四条同学,你为什么在哭?」 环嚎啕大哭。连似笑非笑都消失了。 「良太,你竟然能够如此自然地给予环姐姐致命一击……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再怎么残忍的神明都不会做出这种事……」 狐狐子的反应已经超越了责备,是真的大为惊讶。因此耳朵下垂的位置比平常更前面。 「狐狐子,环要试著把现在的心情化为话语。请你听听看。」 「好,好的……」 我的人生有我千亿的后悔 正在后悔的海里濒死中 四条环 太过沉重,让良太和狐狐子都言以对。 (这气氛感觉随便回应的话会得不到饶恕……) 「环姐姐……我发誓我会尽全力让环姐姐得到幸福……即使会让其他的人非常不幸,我也会让环姐姐幸福的……」 狐狐子一脸严肃,紧握著环的手说道。 (总觉得这听起来很触霉头……) ※因为环要漱口,所以巴士暂时停车。 「哎呀,事情有够多的……」 巴士再度启程,良太回到自己的座位。 「是呀。」 这时通道的另一边传来声音。 「我因为座位在附近,所以四条同学的决心,我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说话的人是正从后方座位回来的莎莎拉。 身体尚未痊愈,拄著拐杖参加这次行程。 「那算是决心吗……对了,她到底想说什么呀……」 环在呕吐的时候正想说些什么,却已经不了了之。 「你总是这么迟钝。不过,如果你太机灵的话也很伤脑筋……唔……」 莎莎拉伤还没完全康复,走起路来似乎步步维艰。 表情不自主地扭曲变形。她和良太不同,直接承受了采理的全力攻击,因此恢复得也慢。 「啊,我来扶你。抓住我的肩膀。」 「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可是,是我害你受伤的。」 看到良太真挚的眼神,莎莎拉苦笑。 「唉,看样子要你忘记好像很难呢……我觉得四条同学也因为你吃了很多苦头……」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次莎莎拉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 「既然你都说成这样了,那就麻烦你了。今天我没穿盔甲之类的应该很轻吧。」 良太用肩膀抵住莎莎拉。 「嗯,真的很轻。这样子的话还满轻松的……啊。」 「怎么了?」 「没事,没什么。我们走吧。」 手确实地碰到了莎莎拉的胸部。 但是,这时如果出现诡异的态度可就不妙了。 如果被人以为主动帮忙的目的是吃豆腐可不是什么乐见的事。 (平常心,我要保持平常心……我已经有王花了……) 「我动作卡卡的就像是机器人吧……该不会真的有那么重吧… 「没这回事。你很轻,很轻!对了……就像是呕吐袋那么轻。」 「你的比喻烂透了!」 理所当然,莎莎拉发出怨言。 时机正好,不由得浮现念头。 「抱歉!总而言之,你一点都不重……」 良太就这样撑著莎莎拉,缓缓地往座位后方走去。 「哎呀,难不成……」 莎莎拉察觉到了什么。 「我的胸部碰到你了?」 说中了。 「哈哈哈,怎么可能有——」 「有没有碰到我可是一清二楚。」 莎莎拉声音冷酷地说道。 「抱歉……这不是我的目的……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好啦好啦,我不怀疑你了。」 良太也能从莎莎拉的声音知道她没有动怒,但害羞的气氛好像毫无改变。 「我会尽量小心不碰到的……」 没必要地在意起胸部,让良太满身大汗。好不容易总算是到了莎莎拉的座位。 「呼,感觉这几公尺好像有几公里……」 「机、机会难得,你要不要坐一下?」 「哦,好呀。」 巴士也正好再次启程。尽管巴士已经进入日本领土,但因为在山里所以还感觉不到什么变化。正沿著如同狐狐子所言的满是杉树的山路蜿蜒而下。 「刚刚开始的一连串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 「因为巴士就这么小,当然会全部听到吧。」 良太斜眼看了看莎莎拉的脸。莎莎拉坐得很深,看起来十分放松。 「听完了,我真的觉得你是个笨蛋。」 「就是呀……」 「不过,你完全没变这一点,让我觉得非常放心。」 「咦?」 莎莎拉露出非常稳重的笑容。 「冬仓诗怜离开的时候,我还以为环境要发生巨变了。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变化很小,我们好像也正在回去那段时光。人类的适应力真是太恐怖了。」 「那天发生的事情确实有如地狱,不过已经成为过去了。」 那一天感觉那么懊恼后悔,或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就在良太眼前,诗怜离开了。 而且,造成那种结果的原因在于自己的无力。 如果厉害到能把冬仓采理赶回去,现在诗怜应当就会在身边。 不过,把诗怜的母亲赶回去是否正确,良太也不知道。 或许打从一开始,诗怜最幸福的就是和采理在一起。 今天的联谊会,可说是为了确认现状对诗怜来说是不是真的最好。 (到底什么是正确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能像给幼童看的动画那样正义邪恶黑白分明就好了。但是,其实差不多吧。里面的坏人也是觉得自己是正义的才会行动,这一点是不变的。) 「要说有哪里不同了,我想想看喔,应该是搭巴士的人会不会有点少?」 这辆巴士扣除司机,只有良太与王花、艾风星娜、环、狐狐子,再加上莎莎拉而已。虽然前后各有一辆护卫用的车子跟著,但上面并没有搭乘宾客。 区区六人。 「这是因为清水也走了。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纯洁教团』,这样也没办法。」 清水为了要想办法处理被 采理篡夺的「纯洁教团」,好像正在孤军奋战。现在应当是「纯洁教团」余党的首领。 良太曾经告诉莎莎拉这些事情。 「我只对你知道得如此仔细感到在意。」 「呃,因为我收到简讯了。」 良太拿手机给莎莎拉看。 收件匣被清水的名字淹没。 「哇……有够沉重……」 「那家伙到帝国之后传来的简讯有稍微减少一点,不过现在又增加了……有些外流就糟糕的内部资讯也常常传给我,所以搞不好我还比末端成员更清楚组织内部的事……」 良太露出疲惫的神情。尽管偶尔也会有冲动想要将清水设为黑名单,但因为简讯里面也混有重要情报,所以没办法这么做。不过,他觉得即使他这么做了,清水也会换个信箱继续顺利传简讯给他。 查阅清水新传来的简讯。 「唔,她写说想到了要如何使用『让我自由的权利』……那家伙,原来没有忘记呀……」 过去诗怜和清水战斗的时候,曾经在慌乱中给了清水那样的权利好让清水封口。「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呀……」 「辛苦你了……」 「算了,清水她总是能想出办法,应该吧……她厉害得乱七八糟,该当个大人的地方她是真的很成熟。不如说,一样是大人,我还比较担心家姐……最近我都没有看到她……」 良太丝毫没有见到怜的影子。 应该是说,最后看到她,是她入侵良太的房间遭受电击的时候。因为完全就是老样子,也就以为反正迟早应该会再出现。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她应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已经死了吧……她差点死掉的次数多得让人生厌,所以我完全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碰到了什么事情……」 「我想她八成没问题……你有打她的手机吗?」 「有呀。她一直没回我电话……」 收件匣正被清水的名字淹没。 「她应该还活著……以前我也担心过她无数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即使受到九死一生的离谱灾害也能全部安然度过活下来……」 因为想下去会没完没了,良太暂时将怜相关的事情从脑海中驱离。 「总之,虽然也有例外,不过大致就是跟以前差不多吧。」 莎莎拉望向前方,王花与艾风星娜不知道为何正在合唱演歌。 (王花)「啊啊?山形的雪?上」 (艾风星娜)「比平常来得更冰冷?上」 (王花)「我 希望你说讨厌我」 (艾风星娜)「因为我对你抱有些微期待」。 (王花)「樱桃开花的时候!」 (艾风星娜)「我也正在如雪融化吧上」 (合唱)「东根 之恋呀?上」 「她们两个还真会唱演歌……」 「我觉得这样下去,一切都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吧。」 「是这样吗……说不定只是没有进步原地踏步而已……」 「我觉得那样子也有那样子的好。因为我的工作就是守护帝国的和平。一成不变也是很重要的。」 「莎莎拉,你说的真好。」 良太也确实是为了不要改变环境而向采理挑战。 「我只是把心中所想说出口而已。其实,如果变得更为和平,我们和日本的往来能更自由就好了。现在这样并不是和平,只是没有发生争执而已。因此,我还是打算挥剑。就算面对跟采理一样的敌人,我也会再次战斗。这就是我的自尊。」 「唔……」 良太说不出话来,他真心地敬佩莎莎拉所言。 完全没有半点犹豫。即使碰过那么痛苦的困境也不改其志。 「莎莎拉,你真的很伟大。」 「怎么这么说?你、你奉承我,我也不会给你什么好处……」 坦率的赞美,似乎让莎莎拉静不下来,满脸通红。 「没有啦,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厉害。你看事情能看得那么远。」 「因为我也必须到日本去,一直被这种国界限制住行动的话我很伤脑筋。」 莎莎拉在包包里悉悉簌簌地东翻西找。 「日本还有一大堆我关注的店家。这次的自由活动时间,能努力跑个两家应该就算很多了。」 「嗯?店家是什么意思?」 「啊,找到了。」 莎莎拉拿出一本书。 《大城拉面最佳名店五十选》 「你的目的是这个吗!」 「你不知道吗?大城市北部的长濑区,可是日本屈指可数的拉面激战区域呀。大排长龙可是理所当然的,有名的店家还接二连三到东京开店。」 「我以前是大城市市民,是有听说过啦,但我不曾去吃。」 「你这个人,人生有七成都吃亏了。」 「因为对你来说,人生的七成就是拉面。」 「这次虽然不能去长濑,不过我想应该可以去位在闹区的『大次郎』和『华严』吧。如果去得成,『藤本家』也是我的目标,不过应该要排队很久,就时间来说可能会很辛苦,是吧?」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大次郎』的卖点怎么说都是鸡肉叉烧吧。酱油底的汤头加上大量的小块鸡肉叉烧与长葱,呈现出来的外观非常怪异。鸡肉叉烧和一般的猪肉叉烧不一样,会愈嚼愈甜。另一方面,『华严』的卖点怎么说都是放进大量的切丁洋葱,以及加入起司。『藤本家』虽同属所谓店名叫做某某家这类型的店家,不过菠菜很独特——」 对莎莎拉而言,吃拉面似乎就是和平时刻。 「不过,和平很重要这一点我也是衷心同意。我希望能有一个大家都能开心的结论。」 良太握著挂在腰际的剑鞘。 「现在莎莎拉身上有伤应该无法佩剑吧。所以,如果有什么事,我会代替你战斗的。」 「你就只会出一张嘴。」 虽然说得像是在开玩笑,但莎莎拉的脸都亮了起来。 「身为王花的随从,身为近卫兵,我一定会全力战斗。」 良太些许振奋精神地回应。 既然自己是王花的随从,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不会改变心意。 「说的也是。以制度层面来说……」 莎莎拉的脸有点阴霾。 「对了,我突然想到……」 「嗯,什么事?」 「呃……这还满难以启齿的……」 莎莎拉脸颊泛红,分外扭捏。似乎是一直很难下定决心,看了看良太,又移开视线,然后又看良太。这样子重复了好几次。 「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请问……你和王花陛下……是不是已经有更进一步的关系了?」 良太听了也立刻脸红。 「不要问怪问题啦!而且,王花人就在前面……」 「因为,你、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既然如此……当、当然,就会有进一步的关系呀……越过最后一道界线的那一天应该是你们难忘的回忆吧……」 「莎莎拉,耳朵借我一下。」 这话不能大声说,只能悄悄话说说就好。 「好、好的……」 红著脸,莎莎拉凑近良太。 「那么,我要说了……我们什么也没有。也没有接吻。」 「咦……?你们同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吧?」 「喂,你小声一点啦……是呀,你说的对……这段期间我们是在同居,不是只有 两、三天而已… …」 「我、我是不太懂啦……但这样反而有问题吧……」 莎莎拉似乎也因为不同于以往的理由而不知所措。 「果然有问题吗……不过,该说是没有那种气氛,还是没有那种心情呢……」 突然,良太觉得脸颊剧痛。因为莎莎拉捏著他的脸。而且,非常用力。 「呃,莎莎拉,这样我很痛……」 耳朵凑近脸庞的悄悄话也结束了。 「我听著听著就焦躁起来。对不起。」 「如果要道歉,我希望你不继续这样捏著我……」 「因为你这么没志气,所以我也没办法下定决心!要是不快点让众人死心,以后在地狱哭泣的人就是你!」 「你、你在说什么呀?」 「我的意思是说的极端一点,你总是选距离和平很远很远的危险选项!」 终于,莎莎拉松开了手。 「你要是不慢慢定下来,可是会没命的。」 「这话好触霉头……不过,我也心里有数……」 以前良太每次都身受重伤,次数多到已经让人懒得去数。 「希望今天你不会受重伤,自己多小心。」 「不过,今天是餐会吧。应该不会受伤,可以和平落幕吧。」 再怎么样餐会都不会变成殊死战。良太是这么想的。 「但愿如此。」 莎莎拉看著良太的剑,皱起眉头。 「请你记得,有时候为了和平是必须挥剑的。」 巴士平安抵达会场所在的饭店。 联谊会在饭店最高楼层的餐厅举行。身穿套装的旅馆员工领著一行人到电梯口。前帝国方面的出席人员很少,因此所有人一次就进了电梯。 只剩下几个护卫搭乘另一个电梯上楼。 从大片的玻璃窗望出去,外头景色辽阔。 看得到眼前的大城市与隔开前帝国的山峦。 「终于到了。」 良太望著景色的同时低声说道。 (诗怜,你过得好吗?) 明明也不是什么崇山峻岭森林深处,那里却隔出了两个世界。 (不对,你一定要过得好好的。) 然而,万一不是如此—— 还没有答案。 高速电梯不多久便抵达了最高楼层。 「让各位久等了。」 一出电梯,便有名少女客气地招呼众人。良太还以为是神圣血族帝国的接待员,却看著她怀疑起自己的双眼。 站在眼前的是身穿礼服的诗怜。 尽管礼服并没有华丽如宝石闪耀,但因此更给人一种高雅的贵族印象。头上的发饰也营造出成熟的气质。 改变大到若有人跟良太说那是别人,他大概也会立刻相信。诗怜的气质和在前帝国生活时节然不同。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大驾光临。我是治理神圣血族帝国的诗怜一世。」 举止娴静,诗怜行礼致意。 「简直就像是个皇帝。」 说完之后,良太立刻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怪怪的。 「啊,诗怜本来就是皇帝。」 眼前这个人和曾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少女完全不同。 (诗怜感觉好像挺能干的。老实说,我松了一口气。) 可是。 随即,良太的脑海中浮现了其他的感受。 (诗怜可能也会寂寞吧……) 第四话 大家一起回去帝国吧 一行人被带到餐桌边,依序入座。 前帝国的人坐窗边,神圣血族帝国的人则坐在他们对面。 王花坐在正中央,右边是艾风星娜,左边是良太。艾风星娜的右边是狐狐子,良太的左边是莎莎拉。由于桌子的缘故,环被分开安排坐到另外一张桌子。 神圣血族帝国方面,正中央坐的是皇帝诗怜,两侧坐的是大司教采理和男性干部。 因为也有人身穿和清水以前穿过的类似服装,应当是有「纯洁教团」的人混在其中。 「我右手边这位是大司教艾风星娜〇世,左手边这位是副司教田村恭介。」 「这位是大司教艾风星娜十三世,左边这位是我的随从沙罗野良太。」 双方开始恭敬地介绍起出席者。 被称为艾风星娜〇世的采理,和女儿一样身穿以白色为基调的礼服。因为是大司 教,良太还以为会穿像是改造巫女服之类的可疑服装,不过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会那 穿似乎是前帝国独创出来的风格。 看起来是个让人感觉不到是诗怜母亲的年轻女性,丝毫没有散发高明剑士的气息。 客观来看,应该真的很像是单纯的联谊会吧。 然而,良太怎么样就是静不下心。 (为什么诗怜和王花都要讲话这么客气……实在是很难交谈……) 感觉起来双方都不是在闹著玩,而是呈现出皇帝该有的言行举止。根本就无法轻松 「今日的联谊会是为了和邻国前帝国建立友好关系而举办的。」 诗怜代表新帝国向来宾寒暄。 「各位,番茄(tomato)一词不论从上往下念还是从下往上念,都一样是番茄。人 生也是一样。以为已经结束,却是新的开始,起点也是某种事物的终点。我到底想说什么呢……总之,就是,番茄……番茄非常美好。」 听起来是想要说什么好听的话,结果却失败了。 (外表姑且不论,脑袋里面还是老样子的诗怜……) 「那么,各位,让我们期许番茄繁荣兴盛,乾杯。」 「许个什么国家更为发展进步之类的愿望啦!」 尽管良太忍不住吐槽,但乾杯还是平静地完成。 「第一道菜是汤品,鱼翅与燕窝——」 不愧是国家领导人的餐会。端上来的应该是高级汤品。 「——还有加入番茄的汤品。」 「难得的高级食材不要混进番茄啦!」 「良太先生,您太没礼貌了。」 王花客气地责备良太。 「对、对不起……可恶,气氛和以前差太多了有够难受……」 只有良太一个人无法融入。 「两边的国家都有堆积如山的问题呢。神圣血族皇帝陛下,请问您认为什么是现在最需要立刻推行的政策呢?」 「是呀,我正在思考要在半年之内让汉堡连锁店使用的番茄分量增加到两倍的计 画。我希望五年后最终能成长为现在的五倍。」 「好棒喔,非常好呢!而且放入五倍的番茄后,应该会破坏汉堡的平衡吧!」 「良太先生,可以请您克制自己,不要使用会成为国耻的字汇词句吗?」 又一次,受到王花客气地责备。 「那么,拜托也少讲一些充满吐槽点的话吧……」 即使彬彬有礼,但由于谈话内容相对来得愚蠢,反而让人特别容易累积压力。 「啊,对了。血族帝国皇帝陛下,我们写好了一首新的国歌,能麻烦您听听看吗?」 「好的,我很乐意。」 「工作人员,麻烦请放音乐。」 神圣血族帝国国歌 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 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 鲜红如太阳 隙红如邮筒 鲜釭如血液 鲜红如太阳 (口白)但是 在你面前 脸颊会变得更红 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 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番笳 「口白的部分有够啰嗦!而且『鲜红如太阳』出现两次对吧!梗也太快就用光了! 说起来要多提一点国家的事情才对吧!」 「良太先生,请您不要对别国的歌词挑毛病。」 「随从先生,我认为您最好不要太常出现让皇帝陛下头疼的行为。」 「王花和诗怜都这个调调,拜托不要继续了……我真的很难受……」 良太处在完全孤立无援的困境。 「神圣血族的皇帝陛下,说起来,我听闻您目前正在认真念书。」 「是的。因为以前我常常跷课,所以现在正在稍微努力之中。举例来说,最近我在学义大利历史。」 「哦。说到义大利,历史也有罗马帝国在内,由统治者来学习是正好呢。可以让我稍微恭听您学习的成果吗?」 这一点良太也很在意。 (这家伙应该有认真踏实地念书吧。感觉进步非常多。成为皇帝之后,大概也多少有点自觉了吧。) 「很久很久以前,罗马帝国建立了——>文艺复兴——>义大利建立了,就这样。」 「不论如何这都太简略了吧!」 不出所料,根本就没念书。 「罗马和文艺复兴之间应该有什么东西吧!」 「番茄、肉、洋葱、莎乐美肠……」 「这些是夹在汉堡里面的料!」 「诗怜竟然讲得出文艺复兴这样的词汇……真是太了不起的成长了……」 采理有些感动。 「文艺复兴这种小意思,连小学生都知道好吗!这成长的标准也太低!」 「这也是我写了 一百次文艺复兴这词汇才有的成果,母亲大人。」 「这不是需要那么努力才能记得住的东西吧!」 「文艺复兴和巴萨米克醋的差异我也弄得十分清楚了。」 「到底是要怎样才能搞混在一起!」 「哎呀,既然提到义大利,不禁让人想吃披萨。对不起,可以加点披萨吗?我要大 的。」 「在吃高级套餐的餐会上应该不能点披萨吧?」 连采理都跟著说出让人大吃一惊的话?? 「如果厨房不做,那就叫外送吧。附餐麻烦点炸鸡。」 「我就说了,不要再吃套餐的时候叫披萨外送!现在可是国与国之间的联谊会呀!」 「套餐我当然也会吃完。你想想看,常言道甜食是装在另一个胃里。」 「不要点甜食!完全不要点!」 因为母女都表现愚蠢,导致良太用餐几乎没有进度。 「哎呀,随从先生,您没有食欲吗?既然如此就由我代劳吧。」 「诗怜,就算你讲话客客气气的,但你做的事情还是只有想吃别人的食物……」 良太总算是继续用餐了。 因此也有空可以观察诗怜的情况。 (感觉虽然说话的语气变了,不过还是挺开心的……) 尽管并不是适合当硬套上去的皇帝这个角色,却没有寂寞的样子,也不会慌乱。 不如说,这模样让直到重逢都还有些提心吊胆的良太感到出乎意料。 王花似乎也打算从头到尾就是扮演皇帝,并无意对这样的诗怜以姐姐身分说些么。也不会新帝国有任何怨言。 表面上就是两位皇帝之间的餐会,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意义。 (这意思就是一切都圆满结束了吗?) 如果诗怜接受现在的立场且乐在其中,那就是幸福。 至少,在觉得自己幸福的人面前,说什么「其实你并不幸福」,只是一种多管闲事罢了。 (不过,可以的话真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 怎样啦,随从先生。 她如果能普通地叫一声「良太」该有多好。 诗怜完全没有显露出从前的关系和情谊。 没有叫王花一声姐姐。王花也没把诗怜当妹妹看待。 (这样可能是国家正式的礼仪作风,但姐妹之情用不著消除得这么乾净吧。) 良太也知道这是姐妹俩所谓的任性。 这不是幸福和不幸何者由谁百分之百获得的零和博弈。 这是在某部分妥协,好得到其他幸福的妥协。 (诗怜,你一定要有满满的幸福。我也会以王花的随从身分好好努力的。) 联谊会完全没有恶劣的气氛。 「纯洁教团」的干部们也到一半就开始飮酒,喝得醉醺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甜点已经端上桌。 甜番茄雪酪。彷佛是奇怪的料理,想像不到的正统派甜点。 (很快就要结束了。也好啦,光是这样就能关系友好的话,应该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吧……) 良太决定尽可能慢慢地品尝雪酪。 至少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不时偷看诗怜的脸。 偶然之间,诗怜看向良太。 (啊……) 感觉好久没有如此明确的视线交会。 只不过,良太可悲到不能连诗怜正在想什么都看穿。 (虽然曾在漫画里面看过只要看一眼就能了解一切的场景,但现实生活不可能有这种事吧……) 无话可说,摸不透心思。 诗怜顿了 一会儿,向良太露出微笑。 那是,属于皇帝的笑容。 (我不可能帮助其他国家的皇帝。就算跟我说要我帮忙,我也什么都做不到……) 良太就在不受重视的情况下,吃完了雪酪。 (然后就要回去了吧。) 非常不尽兴的联谊会。 为什么明明顺利结束却觉得少了什么,良太也无法顺利解释清楚。 但是,这时端出了巧克力蛋糕。 「这样呀,甜点有两道呀。偶尔也会有这种安排呢。」 良太庆幸能多一点时间和诗怜在一起。 五分钟后,端上了葛粉糕。 接著,端上了芝麻丸子。 然后端上了起司蛋糕。 端上了巨大巧克力蛋糕。 「甜点实在太多了吧丨」 根本谈不上沉浸在别离的余韵之中。 「甜点是我监制的。」 采理举手。 「哎呀,这是我为了稍微延后别离所付出的用心。而且俗话说甜食是装在另一个胃里。」 「这是事后才想出来的强词夺理吧!说起来,要是吃下这些,另一个胃也会吃饱 的!」 这时隔壁桌散发出极为强烈的负面气息。 「对、对、对不起……环,好像吃太多了,身体不太舒服……请问洗手间在哪 里……唔呕……」 环又差点要呕吐。 「四条同学,你脸色好差!」 「环觉得食物没吃完很没礼貌千万不能这样,所以十分努力把食物吃光,不过好像到极限了……因为,平常环不太能够获准吃饭……」 「还有,你的家庭背景真的很沉重!」 「环的胃容量很小……为人的度量也很小……呜呜呜……」 「用不著在这种地方负面思考!」 「哎呀,芒果布丁和椰浆还有剩。」 「谁吃得下啦!」 结果,又上了五道甜点才终于结束。 「呼……这次总算没了……」 明明只是吃东西,却感到格外疲劳。 「那么,我们要回去血族帝国了。今天承蒙皇帝陛下邀请招待,非常感谢。」 王花恭敬地向诗怜告别。 「啊,最后有件事情我想告诉您。」 诗怜对王花说道。带著女皇帝风范,言行举止兼备温柔与威严。 不再是以前那个孩子气的诗怜。 「哎呀,到底是什么事呢?」 「母亲大人。」 诗怜转向采理。 「托您的福,我才能成为皇帝,领导许多的血族同胞。这样一来,应该也可以和血族帝国和平共存,保护血族的将来。我真的非常感谢您。」 「没什么。这很不像你会说的话呢,诗怜。」 由于采理这么说,所以诗怜这番话想必是格外不自然。 「我想,如果我只是待在秋之宫的前帝国,那么我一定只会安于现状无法得知任何事情。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您。」 非常完美的感谢词,采理好像也感动至极,手撝著嘴。 「所以,神圣血族帝国应该可以托付给母亲大人吧。」 「咦?」 言谈之中混进了某些离谱的字句。 诗怜缓缓地鞠躬。 「我要向帝国申请政治庇护。」 采理的表情僵住了。 良太都知道她脸上虽留著笑容但其实内心困惑不已。 「诗怜,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这不是莫名其妙的话。因为,我是皇帝。我是国家最伟大的人。既然如此,我要离开应当也是能获得许可的。」 语气正在变回以前的样子。 新帝国的干部们开始闹哄哄的。 「诗怜,如果你觉得皇帝的工作太辛苦,可以休息一下。稍微过得悠哉一点。」 「我不要休息,我要回去。」 诗怜再度面向王花。 双唇紧闭。 「怎么?你有话想说的话就说吧。」 「姐姐!我想回去帝国!这个国家我待一 二天就腻了!只要在我想母亲大人的时候过来这里就够了!」 终于,诗怜正确地坦白了自己的心情。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过可以不回来的吗?」 王花尴尬地移开视线。 「良太已经是我的随从了……你们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了喔。」 「嗯。这我不会否定。良太确实是姐姐的,血族帝国皇帝的随从。」 王花稍微露出松了 一 口气的表情。 「不过,以前良太曾经当过我的随从。这个事实也是无法否定的。光是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 诗怜露出自然的笑容面向王花。 王花脸上浮现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威严。 「诗怜,重新再来并不是能够要几次就有几次的。你在一个月前作的决定是这么随便的吗?」 离开血族帝国的时候,王花要求过诗怜承担决定。 诗怜应当是在答应的情况下走的。 「嗯,我懂。」 「你根本就不懂。我可以不发给离开国家后又想回来的前国民许可的。你提出了政治庇护要求,但我可没说我接受了。」 「嗯,如果我没有掌握任何权力就会变成那样吧。」 尽管说了岂有此理的话语,诗怜相较之下却十分平静。 「我是以神圣血族帝国的皇帝这个身分拜托你的。」 另一方面,王花则是非常难处理此事。 今天的诗怜看来并不会只冲到这里为止。 诗怜手里还有王牌,正在和王花对峙。 这是谈判,也是外交。 「姐姐你刚说我 无法重新再来吧。我没有打算要重新再来。我在这个新帝国学会了很多事,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所以,我选择离开这个国家。」 确实,眼前的诗怜和王花认识的那个时候不同。已经变成另一个人。这种话,以前的诗怜是说不出来的。 某种意义来说,这就是成长吧? 「可以的话我们要不要来建立邦交?分阶段,逐渐放宽神圣血族帝国——也就是日本这边进入帝国的限制。这样的话,我也能来和母亲大人见面。血族看来现在也是相处和睦。反正,血族帝国也不能永远不和其他国家建立邦交封闭下去吧?」 「你应该没有任何实权吧……j 「我虽然没有实权,但我是皇帝这一点是事实。神圣血族帝国内,并没有其他和皇帝有血缘关系的贵族。这样的我如果搬到你们那边去,应当很有利用价值。」 这时王花一度不快地「咋」了 一声。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谈判桌边就座。 明明不打算允许诗怜再次返国的。 诗怜毫不胆怯地从正面进攻。 而且,诗怜还认同良太是王花的随从。 尽管如此,王花还是不能说不希望诗怜回来这种话。 因为这简直就像是在说害怕诗怜再次把良太抢走一样。 王花的自尊让她不会开口说出这一点。 「我明白了。我就准许你吧……不过……」 这个时间点,胜负已定。 王花终究太善良狠不下心蛮横行使权力到底。 另一方面,她没办法继续弃妹妹于不顾。 「良太你的看法呢?这样好吗?」 「我只是个随从全听王花的安排——要是我这么说应该会被痛揍吧。」 诗怜第一次出现不安的神情。 彷佛是放弃了 一切的,虚幻表情。 若是王花,便会藉著说理和屏除私情好让对话进行下去。 但是,良太的做法不是这样。 即使自己下定决心,其他人也未必下定决心。 良太怎么想,诗怜并不知道。 「诗怜,现在我不是你的随从了。我们之前没有主从关系,我也没有戴著你给的项圈。」 为什么明明只是在陈述事实。 内心却会如此纠结? 「硬要说的话,我们只是一一」 良太凝视著表情怯弱的诗怜。 「……朋友而已。」 没有任何尴尬,距离感恰好的词汇。 「朋、朋友呀……」 似乎是不好意思,诗怜的脸变得愈来愈红。 「所以,你来吧。虽然我不能侍奉你,但我会以朋友的身分拉你一把。」 良太伸出了手。 「良太,我回来了。」 诗怜也想拉起良太的手。 虽然无法全部复原,但这已经很好了。 然而—— 「这可不行。」 采理严肃的声音让诗怜停下脚步。 「大人的世界该怎么走都有规定得好好的行程表。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让你走。」 「母亲大人,我以后还会常常回来的。我只是换个地方居住而已。」 「我信不过这种说法!我不要再度和诗怜分隔两地!」 采理如孩子般地大叫。 「一旦分开就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我丢下你离开之后,时时刻刻都在想你……我再也不想放手让你走了!」 采理也是个深知离别有多痛苦的人。 当然会对再三的离别感到恐惧。 诗怜的勇气还没多到能无视这样的采理。 因为诗怜也很清楚这样的心情。 想要伸向良太的手停了下来。 诗怜的脸缓缓地朝采理所在的方向转去。脸上浮现模糊的笑容。 「本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结果真的变得这样了呀。丢下母亲大人…… 这我做不到。」 自己的极限就是到这里了。诗怜这么想著。 既然只有自己一人,那就无法离开母亲身边。 「诗怜,谢谢你 」 采理慢慢地将手伸向诗怜。 「我给各位添麻烦了。我不会去血族帝国。我不能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要变成熟。但是,我是真心的。请你们相信我,感受到我真实的心意。」 背对著前帝国的人们,诗怜说道。 有人牵起难过的诗怜的手。 ——是良太。 「咦?」 诗怜不由得回头。眼前的身影确实是以前的随从。 突如其来的举动,任谁都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诗怜也一脸的难以置信,望著良太。良太用认真的眼神,目不转睛地凝视著她。 「良、良太,你太没礼貌了……为、为什么要擅自……」 「我没办法控制呀。你刚不是说,你是真心的吗?」 「那有什么问题吗?」 「你尽全力表达了你想回来这边的心意。所以,我才行动了。」 「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不可能回去了!你这个不懂事的笨蛋!」 诗怜真的动怒了。只凭心意无法付诸行动,自己已经很难受了,良太却连这都不懂吗? 「让我感受到的不是你说的话,而是你的心。」 「心?」 良太用力点头。 「你想要回来的心意,传进了我的心。这就是能够感受到主人心情的随从力量。」 「难、难道……」 诗怜无法立刻相信。 自己应当始终都没能把良太变成随从。 「然后,我的双脚就自然动了起来,手就抓住了你的手。所以说啦,这是『没办法控制』的。因为诗怜在呼唤我。」 良太表情开朗地微笑。 诗怜想移开视线却做不到。 「诗怜,你说要变成熟对吧?」 「嗯,是呀……」 「别人怎么说就乖乖听话选择什么,这样并不是成熟。」 「成熟的人,要自己决定自己要怎么样活下去。你想怎么做?」 诗怜睁大双眼。 如果这时不回答正确答案,又会重蹈覆辙。 沉默笼罩。 众人应当都有话想说,却是不容打扰的气氛。 「我想回去。」 彷佛每个字都是硬挤出来的,诗怜答道。 眼神坚强得彷佛马上要出战。 「我明白了。那么,我就以随从的身分实现你的愿望。」 良太以笑容回应。 采理露出有东西被抢走的表情。 王花脸色未变,专注地看著事态发展。 缓缓地,诗怜面向采理。再度,也松开了和良太牵著的手。 「母亲大人,我走了。」 「我不让你走。」 「那么,就尽全力阻止我吧。」 诗怜也知道到最后就是靠能力决定。如果真的没有能力,自己也就没有获得幸福的机会。 所以,此时此刻要全力抵抗。 「好吧。新生『纯洁教团』,快阻止诗怜!展现干部阶层的实力出来!」 采理高声放话。 「呃……不好意思……」 「田村副司教,怎么了?」 「我们因为吃太多几乎没人能动……」 似乎是松懈下来大吃特吃。 「特别是甜点要吃完实在困难……」 「够了!这么点小意思应该要瞬间吃光!本来我还预定续摊要去吃拉面的!」 采理的胃好像是个无底洞。 「我好想去续摊喔……因为几乎没有什么机会到日本来……如果,至少能有一小时自由活动就好了……」 「莎莎拉,你不要在提到拉面的时候有反应!」 于是,「纯洁教团」的行动便受到了极大限制。 「但是,你们秋之宫应该没有带像样的随扈过来吧?近卫兵上次受的伤应当还没完全康复才对。」 采理始终强硬。 这里是自己人的主场,不可能会输。 虽然一脸因为吃太多而颇为难受的表情,但「纯洁教团」的干部已经摆好攻击的姿势。 「良太,你也没问我这个皇帝一句话就想要做什么?」 王花视线冷冷地瞪著良太。 「啊,王花……」 「我是对政治庇护有所回应,但我不记得有说可以为此开战。」 诗怜的脸也笼罩一层阴霾。确实王花并没有说要帮忙这么多。 只靠自己和良太打不赢。 「我要回应那位国家元首的要求。为了镇压那边部下的叛乱所以我要出兵。」 王花一副由衷感到麻烦的表情说道。 「姐姐,谢谢你!」 诗怜双眼发亮,用力大喊。 「你不要搞错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还有,我要暂时不发薪水给强烈哗众取宠的随从。」 王花轻轻地瞪了良太|眼。 「王花陛下,非常抱歉我还有伤应该是不能战斗了……」 莎莎拉在王花的身边道歉。 「当然莎莎拉只要休息就好了。今天你也没带武器来吧。」 「可是,我们的人数不足。」 「我们有人才在呀。这么点不够看的家伙应该可以轻松打赢吧?」 这时,突然有名剑客站到「纯洁教团」的正前方。 「这是当然的。本大爷虎叶雅纲,决不会输给敌人。」 虎叶雅纲,帝国最厉害最闻名的剑客。 莎莎拉的表弟,过去曾和良太认真战斗过。 「一切就拜托你了。我会给你和心爱的人结婚的权利当作奖赏。」 「真、真的吗……陛下……」 虎叶有点脸红。 「请等一下!不能给这种奖赏!请给更普通一点的东西!」 「真拿你没办法。那么,要不要缩小挑选妻子的范围只限亲戚就好了呢?」 「这样更糟糕!」 莎莎拉快哭了。 「请交给我处理。这、这种程度的对手,只要用平常心应战,只、只要一下子就可以收拾乾净……」 「我觉得你好像一点都不平常心,没问题吗?不过,照虎叶同学的实力来看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虎叶拿起木刀。 「对付你们这等货色连真刀都不必——吓!」 距离瞬间缩短,「纯洁教团」的成员们的腹部一一中刀。 「唔……」,「啊,要吐了……」,「厕所,在哪里……」。 干部阶层因为吃太多,退场。 「这么惨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战斗?一群蠢蛋。」 确实,说起来吃太撑并不是能全力迎战的状态。 「可是,你竟然可以克服那个甜点轰炸。你是隐藏版的大胃王吗?」 良太也因为甜点肚子撑得要命。 「哦,因为吃不完的我都打包准备带回去。虎叶家虽然历史悠久,但家境贫困物没吃完太浪费,太浪费……」 「珍惜资源的一颗心获胜了……」 因此,采理之外的敌人一口气便全败阵下去了。 不过,这里是采理阵营的大本营。 「干得不错嘛。但是,单凭一把剑能打倒的敌人数量应该是有限的吧?」 至少有百人的「纯洁教团」成员现身。 「这么多人是藏在哪里啦!这个数量怎么说都已经超出常识了吧!」 王花也被这群人吓了一跳。 「老实说,有必要找这么多人吗?」 「呃……我是打算奋战啦……但这么多人我也觉得以现实来说可能有困难……」 虎叶立刻竖起白旗。 「也是啦。既然如此,我们也找援军过来吧。」 但是,王花依然冷静。刚刚和诗怜交谈时的脸色还比较难看。 「这时就是要来所谓的以毒攻毒吧。我懂我懂,那就拜托了。」 咻。 有某个黑衣人从头顶上降落到「纯洁教团」之中。 他们抬头看天花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花板已经贴满一群黑衣人。 他们一从天花板降落到地面,便立刻和「纯洁教团」开战。 「感觉事情好像愈闹愈大了……是我害的吗?」 诗怜有些畏缩。她没预测到会有这么多人卷入纷争。 「真的是你害的。因为你一个人的任性,才造成这么大的混乱。」 黑衣人之一拿下面具。 净流寺清水一脸「有够麻烦」的表情站在诗怜前面。 「抱歉……我没想到影响会这么大……」 「什么『抱歉』啦。要是怕给别人添麻烦,那就什么决定都做不了了。既然你是自己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才付诸行动的,就要拿出稳重的态度来。」 「好像事事都承蒙你关照了。」 「没有任何好处的话清水也不会做这种事。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先击溃新的『纯洁教团』不可!」 混战之中听到「不要小看净流寺家!」之类的喊叫。看样子被赶出「纯洁教团」的净流寺一族多数都参战了。 「这边要花不少时间处理。剩下的就由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然后,清水也准备加入混战。 但是,在那之前清水再度回头—— 「良太大人,清水要使用以前我得到的『让良太大人自由的权利』!」 「咦?现在吗?」 「没错。因为并没有不能在战斗中使用的规定。」 清水得意洋洋地望著良太。 「那么,战斗之前我要先说清楚。」 「嗯,好呀……我确实是说过你有那种权利没错啦……」 「请您一定要让诗怜幸福!如果没有做到,清水就控告您不履行债务!」 良太怀疑自己的耳朵。 这不是为了清水自己,而是为了诗怜。 「你是不是遭到什么人洗脑了?或者你有双胞胎姐姐之类的?」 「真是没礼貌。如果不是良太大人,清水早就痛揍一顿了。」 清水「哼」了一声,鼓起脸颊。 「清水并不打算藉著这样的权利得到良太大人。如果不靠清水的魅力让良太大人回头那就毫无意义了。」 「你、你这个人……真的很替朋友著想呢……」 清水的身影非常耀眼。 「我们不是朋友!即使清水这么做,我们还是情敌!」 然后,盯著新的「纯洁教团」,清水冲入敌阵。 「好了,看样子自家人就会有个了断了。」 王花往前跨出一步。 往采理的身边跨出一步。 「前帝国的皇帝陛下,请你们快点回去秋之宫吧。」 采理身边的部下拔出了剑。采理静静地接过。 「结果,组织里面最厉害的人还是我。虽然我觉得这样很不 舒服啦。」 「如果您是玩真的,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王花的视线转向良太。 「良太,过来这里。你有比挥剑更重要的任务。」 「到底是什么任务啦?」 面对走近的良太,王花——用牙齿划破良太的胳臂。 「哇」 血从划开的伤口渗出。 「比起生死,输赢应该更重要吧。既然你是我的随从,就忍著点吧。」 王花静静地舔著良太的血。 背上出现发光的白色翅膀。 只看颜色的话甚至觉得宛如天使—— 酝酿出来的气氛却像是恶魔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诡异而恐怖。 「简直就像是血之女神呢。」 采理不见惊讶之色,淡淡地说。 「这是你的祖先也崇拜过的身影。我没想过竟然会和第一代大司教的后代战斗 切应该可以说是命运的安排吧!」 皇帝一族的价值并非由传统什么的来维护,单纯就是靠这种能力而得到巩固。 高贵的家世背景之类的并不是象徵而已。 「我要你好好品尝和沙罗野家作对的下场。」 「很好。我本来就想和王花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决斗。」 采理也拔剑。 先出手的是——王花。 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急速缩短距离。 不知不觉中,王花的指甲已经变得如野兽般锐利。 那爪子看来别说是剜块肉起来,就连夺走半个身体都不是问题。 采理依然冷静,用剑挡下了爪子。 还不能行动。在摸透敌人的攻击之前就出手的话十分危险。 采理一路走来的人生几乎不曾吞败,正是因为她的战术重点在防守。 不冒险,只在安全的时候进攻。 采理这种等级的高手,只要巩固防守,要攻破可说是几乎不可能。接下来只要纠 三十分钟或一个小时,等待对手暴露弱点就行。 如果只看到一方在猛攻,也就表示两者之间的实力有多么悬殊。 这次这样坚守的战术也奏效了。 王花的翅膀出现嘴巴,露出獠牙。 手上的爪子只是暖场,真的重头戏在这里。 翅膀上的嘴巴瞄准采理的肩膀。 不可能用剑挡下—— (这招不妙!) 采理选择一口气往后退。 就像是锁定了采理,漆黑的嘴巴彷佛拥有和王花不同的意志直往前冲——瞄准著采理的肩膀。 与其说是感觉被咬住,不如说是像碰到了乾冰。 肩膀尽管流血,却没有多严重的伤害。 「你后退是对的。要不然的话,或许整颗头就没了。」 「这就像是『实力的七成是野性的直觉』这样吧。」 拉开三十公尺左右的距离,两人相视而笑。 「我认为,如果用剑攻击,剑应该会被吃掉吧。」 「你解读得真是好呀。这对翅膀要用物理方式防御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花的脸上浮现王者的风范。 「以我的规则来说呢,就是只有在真正必要的时候才会使出力量。如果这样就能制住对手,那么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解决。我一个人应该就足以成为完全的独裁者吧。」 「不愧是血之女神的力量。」 「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的话大概也得不到人们的信仰吧?因为如果没有天差地远的绝对力量,人类就会反抗,就会憎恨。」 「你说的完全正确。不过,当你这么快就亮出底牌的时候,你的绝对力量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 采理的脸上正在流露从容。 这表情让王花厌烦地「啧」了一声。 「这是多么高水准的战斗……」 诗怜待在原地动也不动,望著眼前的景象。她并不是因为腿软才动弹不得的。 自己的命运就要就此决定,她不能别过头去看都不看就这么逃走。 而且即使逃得了,不能阻止采理的话就毫无改变。 因为诗怜没有逃,所以身为友人的良太也陪在身边。 就算不是主人,保护朋友也是理所当然。 (只不过,我还是怀疑自己是否保护得了诗怜……) 尽管不甘心,但眼前正在进行的胜负并不容许任何半吊子的力量介入。 随便插手的话,便会立刻丧命。 虽然想帮忙,却无计可施。 「我看差不多可以发动一次攻击了吧。」 采理收回剑,将剑如长枪般正对著王花。 宛如自己也化身成子弹,自然的进入王花的攻击范围。 王花也露出「这样不妙」的表情。 即使借用伟大祖先的力量,但速度变化方面还是有极限。如果瞬间被拉近距离,可就束手无策了。 姐姐! 诗怜想这么大喊。但是,在那之前王花就被打飞了。 桌上剩的盘子大量地掉到地上。 「王花!」 脑袋理解到情况严重后,良太总算是发出了声音。 受到那么重的刺击不可能安然无事。不对,是很难想像能保住一条命。 所以,王花起身的时候,良太有种得救的感觉。 「你……现在那把剑,是平常你用的那把的仿造品吧……」 「是呀。因为今天彻底就是联谊会嘛。」 既然是复制品,也就没能贯穿皮肤。 「我也遭到你轻视了呀……」 「不过,这要是真剑你已经没命了。」 王花没有回应。因为自己被施舍了一条命。 「为了实行新帝国的策略,我不可能杀死身为皇帝的你。可是,因为我们势均力敌所以下手轻重也变得很难拿捏。请你快点认输吧。就算是复制品,攻击要害的话你还是会立刻丧命喔。」 「我呀,从以前开始就是个不服输的人。你应该也知道吧?」 「你继续乱来的话就会输个精光。」 采理脸上的感情消失了。 「我没有说要永远拆散你们姐妹。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在国家上轨道之前还请你们忍耐。这个道理,王花应当懂吧?」 「为什么姐妹非得分开生活不可!」 王花瞪著采理那感情消失的脸,大喊。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说出对妹妹诗怜的想法。 「这么做,随便都可以说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好听理由吧!所以,根本就是大人们自私的判断害得我们姐妹分离!既然舍妹说想回来,我就要战斗到底。就这么简单!」诗怜也不由得紧握双手。 「姐姐……」 王花毫无疑问是为了她这个妹妹而战。 「王花,对你来说诗怜不回去不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吗?」 采理看了良太一眼。 王花双唇紧闭。 像是将一切的不好都一笑置之,王花大笑。 「到头来,你根本就不是为了诗怜著想,只是为了自己而行动吧。什么叫做对我来说诗怜不回去值得庆幸?你无药可救了。你女儿的心智还比你成熟!」 「啊……原来……原、原来你是在打这个算盘……我是因为必须守住新帝国 」 采理脸色发白。 自己竟然上当导致脱口而出真心话。 「你说的也是没错啦。诗怜回去的话我的情敌也就增加了。这我不否认。不过一一」王花全身充满著王者的骄傲。 「舍妹虽然幼稚却也是拿出全力竭尽自己的智慧才举办这次的餐会。既然她说想回去,我也就只能接受了。连一个妹妹都无法让她幸福,就等于没有能力让国民和国家幸福。」 不知不觉中,王花的伤势看来也正在痊愈。 恐怕也是受到觉醒的影响吧。觉醒时恢复也较平常迅速。 「冬仓采理,你真是小鼻子小眼睛。你只是个会耍些小聪明的小角色。」 采理再度举起剑。 「随便你怎么说。我赢定了。」 这次连良太都感觉到带著明显的杀气。 糟糕。 采理不打算手下留情。 「良太,助我一臂之力。」 诗怜抓起良太的胳臂。 虽然还没听到回答,却早知道没必要等待回答。 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好。你要小心。」 诗怜朝著良太的胳臂一口咬下。 舔拭良太的血。 彷佛是回忆过往,彷佛是在确认。 一开始还显得慎重的舌头,在逐渐习惯之后,不客气地舔起鲜血。 让人怀念,心跳加速的滋味。 「啊,良太呀。住到这里来之后,我知道我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不管吃多好吃的料理,都取代不了良太的血。」 「如果你还忘不了我的血,意思就是你吃的料理也不是什么好料的吧。」 「世界上最美味的料理也取代不了。因为,良太的血不只是美味——还有珍贵。」 诗怜的身体长出漆黑的翅膀。 剌破礼服。 与王花的翅膀不同,诗怜没有完全的沙罗野家遗传。 因为她有一半不是血族,而是人类。因此翅膀也不是光的形体,而是具体的形体。 宛如是个吸血鬼。 不过,并不是无力的。 「姐姐,我来帮你了。」 长出翅膀的诗怜站到王花身边。 「不对,不能这么说。自己的命运由自己开创是理所当然的。让姐姐为我而战实在 太奇怪了。」 「诗怜,换地方住之后你成长了嘛!你有稍微念书了吗?」 「我腻了。暂时待在前帝国就好了。」 「有够嚣张。」 姐妹相视而笑。 许久未见的情景。 「诗怜……你闪开。我不会手下留情的……我只能集中精神全力战斗。」 「您用不著手下留情。我会为了自己的未来全力奋战。」 当然,事到如今不可能因为母亲的话就退缩。 「那我就让你无法全力奋战。」 良太站到采理背后。 就能力而言,良太无法参加这场战斗。 然而,采理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同时前后发动攻击。 打倒良太易如反掌,这么一来,王花与诗怜也就不构成威胁了。 「你在这里会死的喔……现在还不是老实人出场的时候。」 「不过,我是王花的随从,诗怜的朋友。这时候如果不出来,我就不是个人了。」 「好吧——首先,我就让你动不了。」一转身,采理便突袭良太。 气息和先前不同。 充满焦躁。 欠缺先前的耐心等待。 如果让她更焦躁,争取更多时间的话就有胜算。 即使面对面战斗——会丢掉小命。 (虽然我是不打算正面对决啦。) 反正,这本来就不是一对一的决斗。 良太把旁边的桌巾用力一扯。 一块巨大的布出现在采理前方。 一瞬间,采理畏缩了。 掌握不到良太正确的位置。 可是,往前冲的采理没停下动作。 就在她被桌巾包住的时候—— 背后有两个人全力在追她。 「这种骗小孩子的东西!」 采理把桌巾划成两半,前方却不见良太。 「你猜错了!」 良太挥剑。 这种招式轻松就能防御——但无法阻止后面的两个人。 两只手朝握著剑的手伸去。 采理回头。 如果具备身经百战的采理的能力,一定可以打飞良太,和两名少女好好周旋吧。 可是,面对女儿,采理的心也产生了些微破绽。 剑彷佛在犹豫,划过空中,两人的手趁机抓住了采理的手。 手并不是刀刃,采理并没有皮开肉绽,但要让她握著的拿手武器飞出去已经绰有 余。 喀锵。 剑落地。 胜负已定。 即使是高手采理,也无法赤手空拳打倒觉醒的两名血族。 声音消失了。 诗怜望著采理。 望著采理依然带著杀气的眼睛。 再度,没有声音。也没有话语。 缓缓地,采理举起双手。 「我输了。」 终于,杀气退了。采理的脸上也浮现苦笑。 「皇帝背叛国家,可就莫可奈何了。新的『纯洁教团』看样子也正陷入苦战。」 「那种三脚猫没办法扛起『纯洁教团』的看板啦!」 清水正在驱逐新的「纯洁教团」。 看起来新旧对决是旧势力获胜。 「唉,我又要一个人努力了。我已经习惯这样就是了。」 「母亲大人……」 诗怜非常清楚采理的寂寞。 因为和自己尝过的寂寞,滋味十分相似。 「我不需要同情。因为是我自己自私妄为导致落得这不值得同情的处境。这个结果只是没用的大人输了而已。」 战斗告一段落的楼层响起电梯抵达的通知声。 「哎呀,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呢。我记得已经报警了呀。」 虽然采理不认识,但她想步出电梯的访客看到如此惨状,大概都会大吃一惊吧。 「啊,您就是采理女士吧?」 从电梯走出来的是个头上别著大蝴蝶结的少女。尽管个子娇小,气质以少女而言却出奇稳重。 「你是哪位?」 「咳咳’因为有话要转达给您,所以我远道而来。咳咳……因为一路太拚命了所以咳起来……为什么这里好像灰尘很多……」 「姐姐,你跑到哪里去了?」 在意外的地方碰到怜让良太也吓了 一跳。没想到竟会在日本和姐姐碰头。 「啊,小良,我们竟然能在这种地方相遇,果然是命运的安排呢。不过,对不起, 在我们来个感动的重逢拥抱之前,我必须完成传话的工作。如果又忘了得再去那边一次实在麻烦。」 「传话?到底是谁要传的?」 不明白对方来意,采理也一头雾水。 「欧文……不对,是一个叫做王渊的人。」 「咦? 」 采理发出有如假音的声音。 「不可能。那个人应该已经死了……一定是冒牌货……」 「以前在东京举办的大胃王选拔赛,您因为参赛时间快到了还跑去吃吃到饱最后比到一半就弃权了吧。如果继续坚持下去的话,一定可以获胜的。」 「为、为什么你连这件事情都知道?」 看样子应该是真的。采理也吃惊到嘴巴半开。 「那一天,您因为情绪低落所以在烧肉店暴飮暴食,就在那里,您遇见了王渊先生对吧。」 「感觉好像不是什么浪漫的邂逅…… 」 良太忍不住吐槽。 「应该是说,为什么会输掉大胃王选拔赛然后跑去吃烧肉 」 「因为过了几个小时后,肚子又饿了呀。」 虽然当事人回答了,还是有点不能接受。 「那时,王渊先生是这么对您说的吧:『你也是一个人吃烧肉吗?我也是呢。要不要一起吃?』。」 「没错。然后,我大吃得出乎意料,最后那个人泪流满面地和我平分帐单。我要他只付自己吃的部分,他却说身为男人不能这么做。他是想要请客但钱又不够。」 「真的是完全没有半点感动的邂逅……」 「不过,为什么你才第一次见到我就会连这件事情都知道?你也是那个人的劈腿对象吗?」 采理投以怀疑的眼神。看样子这种程度王渊是可以毫不在乎地劈腿的。 「我不是!我不会做劈腿这种违反道德的事情!我对我弟弟小良是很专一的!」 虽然这话问题很大,但吐槽的话会很烦,所以良太也加以忽视。 「说起来,如果是劈腿,王渊先生也不会告诉我这件事!」 「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你是在哪里听说的?」 「我常常濒临死亡。我是在那个当下,在另一个世界遇到他的。咳咳,虽然他突然就开始追求我……」 「那个人,总是,总是……」 采理露出又愤怒又厌烦的表情。 没想到,即使在死后的世界王渊还是爱拈花惹草。 「好吧。我就相信你是在另一个世界见到王渊的吧。」 「那么,在我忘了之前将话带给您——抱歉了。」 只听到这么一句话,采理便无力地张开嘴。 露出让人联想不到方才还在认真战斗的脆弱表情。 「抱歉了。血目草,采理。如果你们两个关系不好,全部都是我害的。请你们就恨死我吧。虽然,我是已经死了。因为,我是个小孩,所以没办法只爱某一个人。」 「讲话真嚣张。我就如他所愿恨死他。」 「所以,你们要恨的话恨我就好。请不要连累两个女儿。」 「……」 自己这辈人的言行举止也会对女儿有影响,采理并不是毫无感觉。心里有一部分也是做好了「这是无可奈何」的心理准备。 不过,被清楚化成话语讲出来,带来的威力还是无法想像。 这话带著以前装不知道的事情遭受谴责的震撼。 「因为,没有人可以决定要诞生在何处。也不知道会因此饱尝苦头。但是,大人很清楚这种事情没道理可言,所以不要连小孩子都欺负。」 「我当然知道呀,这么简单的道理……不对,其实,我什么都不懂……」 采理没看诗怜,也没看王花,只是听著怜说话。 「可惜我连小小的麻烦都不能亲自解决,不过你们两个不会有问题的。最后,虽 然挺不好意思的,我有话要给你们,要先让你们知道。采理、血目草,还有王花和诗怜。」 听到自己的名字,姐妹俩人都轻轻惊呼。 「我爱你们。」 虽然是常见的平凡词汇,但听在采理耳里,还有王花与诗怜的耳里,都有特别的回忆。 「我爱你们。所以,请你们暂时别到我这边来。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在那边更加努力吧——就这样。」 采理当场跌坐在地。 眼泪沿著脸颊留下。忍耐的界线一 口气四分五裂。 这样一来,做什么都没用了。即使想冷静下来,心也是东奔西跑,不受控制。 「我想,您一定有许多感触吧,要哭一会儿也没关系。咳咳。大家会让您一个人静一静的。」 可能是大人之间才有的默契吧,怜看著哭出来的采理依然态度平静。 「虽然我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姐姐你真是干得好。」 「姐姐我很努力吧!小良,你可以摸摸我的头吗?」 「好啦,这点小事还可以。」 良太缓缓地抚摸著怜的头。有缎带碍事所以还满难抚摸的。 「呵呵呵?好几次濒死还是很值得的?」 这代价还满高的。 「但是,王渊这个人也真是自私呀。让这么多女生哭泣,这样不太好。」 怜对王渊的评价似乎颇为严格。 「还有呀,他的气质和小良有点像喔。」 「咦?」 「啊,这个我很清楚喔。对谁都能说好话这一点你们很像。」 「可能吧。姐姐,我也很清楚。」 王花与诗怜流露出「为什么?」的表情,怀疑地看著良太。 「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嘛’我想想看。应该就是良太属于无心之人,但那个人则是充满追求异性的干劲吧。」 「他会一直说要去视察,然后跑到高中或大学的附近闲逛。目的根本就只有去看女大学生或女高中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想著想著,好像也对良太不满起来。」 「等一下啦……为什么光是感觉很像,就要连我的印象都跟著变差……」 「良太,你要是不快点想法子改改这样的个性,迟早也会跟那个人一样死于非命 喔。机率满高的。」 「咦?」 「不如这样说吧,我们的父亲大人能活那么久应该只是运气好吧。」 「我、我是莫名其妙啦……抱歉了。」 纳闷的良太深深鞠躬。 不可思议,和王渊一样的道歉用语。 「说个抱歉了就没事的话那就不需要坟墓了。」 「说个抱歉了就没事的话那也不需要葬礼用的祭品了。」 「喂。你们两个不要把我会死当成前提来说话。」 站在良太的立场这对话让人不能接受的地方太多了。 「你放心吧。我在良太死后也会出色地活下去的。」 「我就说不要让我死了!」 「我发誓,良太如果死了,我会负起责任把多的祭品全部吃光。」 「那种不重要的东西不必发誓啦!」 来自姐妹俩的攻击接二连三。 「诗怜,也许我们的共通点出乎意料得多呢。」 「我也是这么觉得。」 两个人笑得发出嗤嗤的笑声。 战场过后,这声音回响得格外洪亮。 尾声 「啊,还是这个味道最让人自在了。」 在不太宽敞也不能算新的冬仓家,诗怜正喝著味噌汤。 良太早晨过来帮她做的。 良太的住处是城内那间好像会闹鬼的房间。不能在诗怜独居的冬仓家过夜。 顺带一提,诗怜一身睡衣,更加速了气氛的放松。 「这有好好用小鱼乾去熬汤出来。不过,我想跟那边饭店的自助餐相比,应该是不够看吧。」 「我说呀,餐厅的料理终究就是餐厅的风格,不是用来每天吃的。单纯的味噌汤还是良太煮的好吃。」 「这样呀。听你这么说,就不枉费我专程过来一一」 「好了,加入番茄来个客制化吧。」咕咚咕咚地放入大量番茄。 「我怀疑你的味觉能信吗……」 就算每天都吃好东西,飮食习惯看来倒是没变。 「哎呀?果然平凡的日常生活最棒了。我不适合皇帝那种沉重的工作。」 「这我不否定。」 一边在房间闲晃,诗怜一边按下电视的开关。没有任何特别的事物。不过,正因为如此,这时光才让人感激。 电视一打开,「揭开伟大皇帝陛下的妹妹,诗怜大人的真正样貌」几个大字就跳入眼帘。 「喂!这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诗怜抓住电视大声抗议。当然抗议之声不可能传到电视台。 「冷静一点!电视会坏掉!」 不过,节目内容是诗怜为了血族全体的和平到大城那里去,为族群和睦尽心尽力等等,还满有善意的。 「哦,他们很懂嘛。世界终于认同了我的优秀和美丽了吗?」 「我觉得是故意剪接得很好。也是啦,应该不可以挑皇帝妹妹的毛病吧。还有,节目完全没有提到你的美丽吧。」 「那么,接下来是诗怜大人的学业成绩。每一科成绩都非常糟糕真让人遗憾。」 不过,节目从这里开始就变得怪怪的。 「据说她世界史考了零分。位居国家上位的人,再怎么说这样感觉都很糟糕。不 声过这里可以换个颠覆的角度来看,大家就当作她是个思考方式柔软不受常识拘束的人吧。」 「开什么玩笑!可恶的媒体,这太夸张了!我可是有拿到两分!不是零分!我答对题了!」 「这是五十步笑百步!根本就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拿到两个纪念品和拿到零个不是天差地远吗?」 「不要替换成完全不同的概念!」 「收集两分的考卷五十张的话就有一百分了,但零分的不管集几张也还是零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很对,但是考试又不是收集考卷的奋战!」 「哇,就在我们拖拖拉拉的时候出发时间就快到了。」 今天是各国宾客到访的日子。 「皇帝的妹妹也满辛苦的呢。」 「因为这是无法改变的呀。」 「对了,今天是谁要来?」 「我没问是谁。不过应该是日本的外务省还是什么的吧。姐姐好像打算活化国际交流。」 说完,诗怜将睡衣换成礼服。 「啊,诗怜,你迟到了。你迟到两分钟。」 一到城内,王花已经穿上礼服在等待。 「可是,都迟到了我觉得来的人还是很少……」 「因为只有诗怜你的抵达时间是提早十五分钟的。」 「为什么要用这种好像是对待老是迟到的人的方式对我?」 「哦,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啦。硬要说的话就是轻微的欺负你一下吧。」 「就算是轻微的也拜托不要欺负人啦!」 良太无奈地听著姐妹俩对话。 (可是,这样子的确比较快乐吧。) 想说什么都可以说的关系,比起只有客套话的关系好上许多。 (话虽如此,明白讲说是欺负好像还是不太好吧……) 「不过,你来得正好。对方的客人已经到了。」 王花的视线转向诗怜的背后。 「好久不见——好像也不到这么久啦。」 采理站在诗怜后面。 「母亲大人……」 没想到重逢竟然来得这么快。 「今天是以正式的客人身分邀请您过来的。我们也不能老是不和对吧?」 「能和诗怜见面我也很高兴。好不容易,新生血族共和国那边也稳定下来了。」 没了皇帝的神圣血族帝国,由采理担任总统变更成为共和国,国名也从「神圣」改成「新生」。理念方面虽然多少有差异,不过似乎没有掀起多大的混乱。日本那边也在表面上许可了。 至于前帝国这边,发表声明表示认同皇帝是独一无二的这样的结果非常明智。新闻报导两国之间的关系有良好发展。 「不过,总统的工作很多,所以不太走得开。」 今天采理不见先前的激动情绪。 而是随处可见,平凡母亲的神情。 「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诗怜依然感到愧疚。因为她走了之后的混乱都是由采理一手收拾。 「没关系啦。这也是母亲的工作。不过,以后你要常常来看我喔。」 「好」 诗怜精神奕奕地回答。她一定也因为和母亲见面的日子增加而开心。 「还有,今天还有一位你一定要见的人。」 「我想对方差不多快到了,请稍等一会儿。我跟那个人约好的时间是提早一个小时的……」 看样子有人比诗怜更让人信不过。 「啊……我好久没有走这么多路了……」 摇摇晃晃抵达的,是血目草。 不知道为什么拄著根有骷髅头的拐杖。 「再怎么说您的下半身也没虚弱到要用拐杖吧。请您用普通的方式走路……」 王花也对自己的母亲赶到无奈。 「出来到地面上很明显要消耗体力呀……」 「您说的地面上是室内的意思吗……」 「啊,已经到啦?」 血目草一看见采理,立刻丢掉拐杖挺直腰杆。果然拐杖是假的。 「采理,找你来的人其实是我。」 「血目草女士找我来?」 「嗯。」 战战兢兢,血目草伸出了手。 「以后我们就好好相处吧……好吗?为了女儿她们这一代……为了那个花心混帐王渊我们处不来简直像笨蛋……」 一边不满地抱怨,采理一边握住血目草的手。 「那么,我们就照王渊传来的话那样,一起恨他吧。」 「是他自己说的所以没问题。」 良太望著她们,觉得上一辈人也总算是和解了。 不过,血目草马上露出执著的表情。 「这次我一定要在明星大〇斗赢你……」 「你这种程度的人,我只用单手就能赢了。」 采理露出多少带著瞧不起对方的意思的从容微笑。 「可恶……我也是每天都在进步愈来愈强了……」 「很可惜,只是变强一点点的话还是不可能赢我的。也好魔法〇泡也好炸弹〇人也 好桃太〇电铁也好,以前全都是我大胜。」 「你们竟然是游戏同好!」 看样子两人玩过各种各样的游戏。 「很好。那你就到地底下找我吧!我会报仇的!」 「我会秒杀你。」 两个人似乎打算直 接到地底下去。真的要去玩游戏吗? , 「对了对了,我都忘了。」 离开之前采理回头。 「良太同学,良太同学。」 「嗯,怎么了吗?」 「诗怜就拜托你了。」 采理的脸上浮现笑容。但是,对良太来说,这并不是能随意承诺的事情。表情稍微紧绷之后,良太说: 「好的。」 「很好。那么,就麻烦你了。」 然后母亲那一辈的人潜入了地底。 「啊?良太,我有件完全无关的事情要跟你说。」 王花向良太招手。另一只手上握著的东西好像是张纸。 「嗯?有什么事?」 「这个月的租金二十万日圆你还没付,怎么了吗?」 纸张上面这么写著: 帐单 请支付城内4 2 4 2号房的租金二十万日圆。 血族银行 一般帐户 「竟然要收钱!那个房间不是配给给我的吗?」 「当然要收钱呀,公司宿舍也有收宿舍租金吧。好了,请你快点付钱。」 「我说,一般来说,这种像宿舍一样的房间,租金应该都会设得非常便宜才对……」 「血族帝国有这么一句格言:『我们是我们,别人是别人』。」 「那是大妈要小孩闭嘴时常用的陈腔滥调吧!」 「因为闹鬼所以从二十一万降到二十万。这么便宜你就付钱吧。」 「折购有够少!」 讲白了这哪可能付得出来。就算是成年人月租金二十万日圆的房间,也很难住得下去。 「说起来,你也常常来找我,租金就多少算便宜啦……」 「就法律层面来说那里就是良太的房间,所以我不能这么做。假如,你女朋友去找你,你会跟她要房间使用费吗?应该不可能吧。」 既然如此,以近卫兵的宿舍费来说这也太贵了简直是不可能有的事情吧。 (对方是皇帝所以无计可施……) 「唉,那么,你就不能再住那里了。」 王花重重地叹了 一 口气。 「我以房东的身分,要求你采取应有的行动。」 「你竟然是房东!」 「高中真的好远喔……」 「这也是运动。只要想到能够减肥就能撑下去了,忍著点!」 诗怜格外开心地挥动双手走著。 「我没有必要特别减肥呀……好痛!」 手感受到一股力量。 因为良太与诗怜正手牵手在走路。 「我说,这样子,你不会有点不好意思吗?」 「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就没关系吧。」 听到诗怜乾脆地这么说,良太也放弃了抵抗。 「两位同学,早安。」 配戴著图书股长臂章的环站在校门前。 「环,早呀!」 「四条同学,早安。感觉好像很久没看到那个臂章了呢。」 「是的。环把累积的东西吐光后(此为叙述实际情祝),就有种很多东西都重新归零的感觉,所以想要试著重振心情。虽然环到现在对书本还是没有热情。」 「图书股长该有的认真这部分也没变呢……」 「还有一件事很伤脑筋,我又订了十万个果酱面包和十万本《快乐天》,得从头开始思考解决方式了……因为我订货时用了同样的单子所以弄错了……」 「四条同学真的不适合做便利商店的工作……」 这时,环轻轻一笑。 「不过,便利商店做不下去再找其他工作就好了。」 「啊,难得四条同学这么正面。」 「嗯。环的思考模式改变了。反正人都是要死,那就去尝试看看做一点大事吧。人死了就是回归虚无,跟给别人添麻烦是一样的……」 根本的地方没多大改变就是了。 「其实大司教大人来找过我。下次我们要组合一个叫做『unhappy』的偶像团 体。」 「那个人又做奇怪的事情了……」 而且,团名很过分。 「听说概念是为了要还债所以会拜托歌迷一个人买十张以上cd的偶像。」 「概念也太活生生血淋淋了!」 「早安?!小环,下星期开始要练舞了,请多指教!」 这时,艾风星娜加入了。 「学姐,请你不要太常把周围的人拖下水。」 「呵。总是把什么东西都拖下水的良太同学这么说,真的很有说服力呢。」 一边浮现出奸诈的笑容,艾风星娜一边说道。 这话虽然鸡婆,但某种程度也是事实。 「我不会再连累别人了……我觉得,差不多也到了生命有危险的时候……」 「说不定已经太迟了。没差?我会替你好好地祈福的!好吗?」 艾风星娜突然紧抱良太。 「喂,学姐太过火了一一」 「这只是国际礼仪,国际礼仪啦?你想想看嘛,我们不是感情好到互相吸血吗?」 「我们才没有互相吸血!只有我被吸血而已……总之请学姐放开我!」 「没错!艾风星娜,快放手!」 诗怜冲上来拉开艾风星娜。 「良太是我的……」 气势愈来愈减弱变得虎头蛇尾。 「……朋友。」 只是朋友的话,就无法主张自己的占有权。 剩下的就是朋友的距离要缩短到什么地步。 「呵呵?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切都是因为良太同学的选择害的吧。我可一点都没错喔。」 牢牢抓著良太身体的同时,艾风星娜也在笑。胸部抵著良太应该也是故意的。 良太决定不去思考有软绵绵的东西碰到身体一事。现在怒气还没达到顶点的诗怜,应该不久也会爆炸。 「真是够了快点放开他。上学要迟到了。」 「也是啦。那么就后会有期啦,我的随从良太同学。」 似乎由衷乐在其中的艾风星娜走了。 (这个情况下,进入教室时应该是最麻烦的时候吧……) 良太想起所谓的曰常生活其实十分累人。 但是,在进入教室之前,还有一关得过。 「良太大人,早安!」 清水已经准备就绪。 (看样子应该撑不到教室了……) 然而,这一天清水看来似乎有些沉稳。 「良太大人,您知道吗?良太大人的诅咒应当正在消失才对。」 「咦,你说的是那个会大受人类女生欢迎的诅咒吗?」 长时间过著没有异性缘生活的祖父,祈祷孙子辈能非常有异性缘,造成了如此的结果。尽管本人应该觉得这是为孙子好,但良太却因此碰过好几次差点丢了小命的危机, 只有一种鸡婆也要差不多一点的感觉。 「如果诅咒能消失,我是很高兴啦,不过你怎么会知道?」 「清水回日本去的时候,调查过祈祷的事情。然后,看到白纸黑字清楚写著应该是良太大人所受的驵咒。」 不愧是净流寺家。 「然后,上面说如果离开诅咒者过生活,效力似乎就会减弱。也就是说,一直居住在血族世界的良太大人确实正在恢复成为普通人。」这么说起来,感觉现在清水也没有过度的反应。 「难不成,清水也没有受到诅咒的影响了?」 清水打从在曰本的时候开始就和良太在一起。 正是所谓受到诳咒影响而纠缠良太的女生。 「对。诅咒已经解开了。就算在良太大人面前,清水觉得自己也能冷静下来。」 良太觉得这真是太好了。 良太始终对清水感到过意不去。因为诅咒而让清水喜欢他,感觉就像是诈骗。 「清水,就算没有诅咒了,可以的话,我们还是继续当朋友吧!」 「不行,这是没得说的商量。」 清水立刻回答,拒绝了良太的请托。 (算了,她要是恨我也是没办法的……) 青春期的少女心遭到摆弄所以一生怨恨,这是无可奈何的。如果立场对调,良太也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冷静下来。 虽然觉得清水突然离开挺让人难过的,但良太也知道这是自私的想法。 「虽然我没脸说要你原谅我,但请让我说声道歉。清水,对不——」 「因为就算诅咒没了,清水还是会深爱良太大人!always lovin you!清水永远都 要和良太大人在一起!」 清水狠狠地飞扑过来。 「所以只当朋友是不够的!要当情人才可以!」 「结果又是这样呀……」 良太抱持著复杂的情感叹了一口气。 「反正早就知道就是会这样」的感觉,还有「清水还是老样子让人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两者正好一半一半。 「不过,既然和诅咒毫无关系,这一定就是真正的感情了吧!没问题吧?」 「呃,这么说好像是没错啦……不过还是先等一下……」 在这里被占上风可就惨了。 「等一下是要等多久?一分钟?三分钟?」 时间设定得还真短。 「可以的话,至少也等个一天吧……」 「良太,该进教室了!清水,你也很碍事快点走开!」 「清水没听到。清水对你大概有一年分的人情这么多,所以清水没听到你说什么?上」 清水狠狠地瞧不起诗怜。 「没这回事!最多……就三天分差不多!」 「你说什么!清水做了那么多只值三天?这种劳动对价太奇怪了!你太黑心了!」 「道谢我会跟你道谢的所以给我闭嘴。下次,年终的时候我会送你番茄汁礼品组合。」 「清水一点都不想要!」 「你们两个其实很要好吧?是这样没错吧。」 不知不觉中良太已经变成局外人在咕哝。 「没这回事」,「没这回事」。 声音像是算好的一样同步。非常好懂的反应。 「好了,良太,快走吧。这样下去没完没了。」 诗怜一脸不满地拉住良太的胳臂。 「嗯,说的也是……」 然而,楼梯的平台上又有事情在等著。 话虽如此,这次对方不只是在单纯等著良太,好像还在跟某人交谈。 「我明白了……既然听你清楚表示你喜欢那家伙,我也会选择退让……」 「你能明白的话,我很开心。我真的很感谢你在饭店挺身一战。可是……我的感情并不可能因为那样就改变。」 「光是能得到你的感谢,我就宿愿得偿了……」 听起来似乎是莎莎拉和虎叶在说话。虽然在墙边说话已经非常接近密谈了,可是良太还是希望他们能到人更少的地方去谈。 「早安。两位怎么在这种地方说话呢?」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人同时发出惨叫。 只是出声打招呼就得到这种回应,根本让人觉得就是在做坏事。 「冬、冬仓良太 」 虎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呃,嗯,怎么了……」 良太觉得自己的表情大概也差不多。两人曾经搏命拚战,彼此间的气氛还没好到能轻松交谈。 虎叶将双手放在良太肩上。 「请……请你让我的表姐幸福!」 「啥?等一下,我听不懂你……」 「我会祝福你们两位……所以……如果你让我表姐流泪,我可不会饶你……那么,再见了!我要去擦眼睛流出来的汗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虎叶边哭边走下楼梯。 (这么说起来,那家伙并不是这所高中的学生吧……是不是一大早就被找来的 呀……可是,什么叫做让他的表姐幸福……) 怎么想都觉得应该是说莎莎拉…… 「啊,刚刚的事情请你当作没看到吧……到底,是在胡说些什么呢,哈哈哈……」 莎莎拉似乎打算贯彻身边什么人都不曾有过的态度。 只不过,莎莎拉满脸通红,毫无疑问是内心正在动摇。 「真的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跑来这所高中……真让人搞不懂,好奇怪喔。哈哈哈哈哈……我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遭到非常特意的蒙混,这时候应该还是不要戳破比较好吧……) 良太本能地选择忽视。 「……你不太会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对吧。」 莎莎拉带著些微的别扭望著良太。 「……是你说什么事都没有的。」 「对,我不会说谎。」 好像是不满良太的回应,感觉莎莎拉态度带剌。 「啊,对了,我们隔壁班开了间柑仔店。」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呀……」 确实,门上挂著写了「狐狸屋」这很像是店名的看板。 仔细一看,真的陈列了美〇棒、高〇菜太郎、棉花糖,非常薄的肉排、用木片吃的优格之类的各种神秘食物。 还有,狐狐子担任店长。 「从店名就猜想得到是这样……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诚如你所见,我在开店。喀喀喀喀。」 狐狐子正在吃奶油洋芋点心。 「这样的话,一方面每天可以赚钱,一方面肚子饿的时候也可以狂吃,真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喀喀喀喀。」 「这种事情没有得到校方许可——」 「我得到了喔。」 「帝国的高中不只是半吊子还很松散呀……」 「可是,你姐姐穿制服想伪装成高中女生潜入校圜,果不其然被警卫拦下来了。」 「有够丢脸的,姐姐!而且连这么松散的校园都把你给撵出去……」 「顺便告诉你,就在她想要逃走的时候,又发病倒地,头朝下从楼梯上滑下去。然 后倒在地上,被好几名正在走廊奔跑的学生踩踏过去。现在正在保健室睡觉。」 「哦,她不久后就会醒来的,没事。」 对自家人十分冷淡的良太。 「等等,良太,买三百日圆的东西吧。」 诗怜格外认真地挑起商品。 「喂,诗怜,『零嘴只能买到三百日圆』这是远足的规定,今天又不是远足是平常的上课日。」 「受限在那种成见里面是不行的。」 用莫名其妙的理由否定良太的说法。 「玉米浓汤口味是必买的,也买个纳豆口味好了。照烧汉堡口味倒是可以用其他的 浓酱汁口味的点心代替。换个方向,也还可以考虑脆梅。不过,享受拉面类的酥脆口感也不错呢。巧克力雪茄可以稍微装出高级的感觉,是不是也要买呀。唔,真是烦恼。」 「喂,念书的时候你也应用一下现在的认真研究吧!」 诗怜买了点心,两人总算进入教—— 「你迟到了。明明是随从竟然敢迟到。」 在门边等待的王花出声说道。 「你怎么站在那种像是刺客会在的地方啦!吓死人了!」 「我是以被杀之前就先杀死对方的精神等在这里的。因为我的随从一直不见踪影。」王花冷嘲热讽地说。 「唔……总之,有很多事情啦,很多事情……」 「所谓的很多事情,该不会是你在家里跟诗怜做过什么了吧?」 这次王花的表情充满不安。 最近一阵子,王花的表情变化愈来愈多。 「怎么可能一一」 「就、就是说嘛。姐姐,你别讲莫名其妙的话啦……」 诗怜也跟在良太后面,急著否认。 「这样呀。没有就好。因为和皇帝的随从有了孩子可就是个严重的问题了。」 可能因为稍微放心下来的缘故,王花恢复成泰然自若的不在乎表情。 「不好意思,姐姐,我……」 「怎样?有话想说就直说吧。要不然,又要后悔莫及了。」 「谢谢……你让我和良太住在一起……」 正式道谢还满不好意思的。即使对方是姐姐。不对,正因为是姐姐所以格外不好意思。 「良太没钱住在城里的房间所以走人,就只是这样而已吧。你跟我道谢不是很不合理吗?」 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这安排并非偶然。 并不是一切都能倒带。良太是王花随从这个事实也没有丝毫改变。 然而,良太与诗怜的生活恢复了原状。 「总之……硬要说的话,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子幸福的总量会到达最大。有的情况是不用经常开战,多花一点时间埋掉护城河比较好。我也是什么都没放弃,什么都不会让步的喔。」 王花露出真正开心的笑容。 「老实说,只要我使用我的权力就能赢了。不过,我想出来的结论是没必要著急。 皇帝该有皇帝的风范,在最高等级的横纲相扑赛中一决胜负。而且,我会漂亮拿下无人有意见的大胜。反正,最接近胜利的人是我,这个事实是不变的。」 王花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正期望著世界逐渐变得混沌。 是她本来的目的就在造成混乱吗?抑或深信即使绕远路自己的欲望也能实现?没人知道。 「当然,我非常清楚可能会有人半路杀出来。」 王花的视线投向莎莎拉、环和清水。还有,在走廊观望的艾风星娜。 「所以,我可没打算输。」 王花自然地抓住良太的右手。 「良太,从今以后你也要当个随从好好侍奉我喔,拜托你了。」 「哦,好的……可是,在教室没必要这样……」 不用说,同学们自是露出让人难受的不屑视线。 「没关系。在随从的身边待著并不是什么怪事。」 「姐、姐姐,只有你这样太奸诈了!」 诗怜也抓住良太的左手。 某种意义来说,这就是所谓的齐人之福。 「诗怜,你有权力这么做吗?让良太正式成为随从的是我。」 挑衅地,王花对诗怜一笑。 一脸「你有办法的话就拿出来给我瞧瞧」的表情。 诗怜也露出「我哪能输给你」的表情。 所以,好歹要思考出话来反驳。 「我是 良太的朋友!」 「你的意思是说,是朋友的话就可以纠缠良太吗?」 彷佛是在谨慎确认,王花问道。 「没、没错!因为是朋友所以这种小意思是家常便饭!」 这么回答的话应该就能堵住王花的嘴了。明知不可能如此诗怜还是这么说。 「好吧。诗怜,这是你自己播的种,怨不了别人。」 「咦?」 诗怜的一句话成了免罪牌。 有人立刻冲上前来。顺带一提是好几个人。 「既然如此,我也适用这标准!」 「环、环也要冒昧加入朋友的范围……」 「清水本来就是女朋友,所以要做更色的事!」 「我不会连我们是朋友都否认……」 「总觉得只有我身边的人口密度过高……」 良太提出异议却似乎无人搭理。 「这样的话,我们就来比赛看谁会先坚持不了放弃。」 「我这个姐姐可没打算输掉!」 前后都被人抱住的良太,不禁心想。 (我受的诅咒效果,该不会从人类移到血族身上了吧……) 「良太,你再过来我这边一点。」 主人提出奇怪的要求。 「怎、怎么了……」 「这是你身为随从该有的侍奉呀。你的侍奉只有这种程度吗?」 「遵、遵命……」 没有多想,良太凑近王花。虽然凑近了就是什么都紧贴著。彷佛与此呼应,诗怜抱著良太的力道感觉也愈来愈大。 「我、我不会输的,姐姐……」 (这种情况要是持续下去,我可能真的会没命……) 良太格外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要多小心……一定要对女生多小心……) 后记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负责插画的尾崎弘宜老师,漫长的系列真是感谢您帮忙。如果尾崎老师没有帮忙画 出诗怜和良太,这系列也不会开始。 还有’负责漫画化的urute老师’町田敏子老师’也承蒙两位许多关照。由其他人 承接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他们活起来,是十分新鲜的体验。反倒是还出现如此的回馈现 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负责插画的尾崎弘宜老师,漫长的系列真是感谢您帮忙。如果尾崎老师没有帮忙画 出诗怜和良太,这系列也不会开始。 还有’负责漫画化的urute老师’町田敏子老师’也承蒙两位许多关照。由其他人 承接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他们活起来,是十分新鲜的体验。反倒是还出现如此的回馈现 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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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负责插画的尾崎弘宜老师,漫长的系列真是感谢您帮忙。如果尾崎老师没有帮忙画 出诗怜和良太,这系列也不会开始。 还有’负责漫画化的urute老师’町田敏子老师’也承蒙两位许多关照。由其他人 承接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他们活起来,是十分新鲜的体验。反倒是还出现如此的回馈现 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负责插画的尾崎弘宜老师,漫长的系列真是感谢您帮忙。如果尾崎老师没有帮忙画 出诗怜和良太,这系列也不会开始。 还有’负责漫画化的urute老师’町田敏子老师’也承蒙两位许多关照。由其他人 承接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他们活起来,是十分新鲜的体验。反倒是还出现如此的回馈现 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负责插画的尾崎弘宜老师,漫长的系列真是感谢您帮忙。如果尾崎老师没有帮忙画 出诗怜和良太,这系列也不会开始。 还有’负责漫画化的urute老师’町田敏子老师’也承蒙两位许多关照。由其他人 承接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他们活起来,是十分新鲜的体验。反倒是还出现如此的回馈现 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完全是因为有各位的支持! 因为这是最后的后记,我想主要就用来道谢吧。首先,谢谢编辑和业务,这系列能 出到第七集,都是因为你们尽全力协助第|集的销售。还推出了广播剧cd及两部漫 画,真的让我学到很多。谢谢你们。 负责插画的尾崎弘宜老师,漫长的系列真是感谢您帮忙。如果尾崎老师没有帮忙画 出诗怜和良太,这系列也不会开始。 还有’负责漫画化的urute老师’町田敏子老师’也承蒙两位许多关照。由其他人 承接自己的角色并且让他们活起来,是十分新鲜的体验。反倒是还出现如此的回馈现 象:看了漫画版,自己的本篇的角色写法有了变化。尤其是清水和环这些角色’或许还 受到了影响,造成一个不小心就会搞不清楚哪边是原作的情况。 还有’可能有点奇怪也不一定,我也想向让我随意使唤直到最后的作品中的角色们 说声谢谢。 当然,写小说的虽然是作者森田,但随著系列持续发展,我也有了角色会自己动起 来的体验。常常碰到本来的大纲中并没打算让某角色说出那种话,但写作的时候却自然 写了出来的情况。那种时候,就只能修改大纲本身了,因为让角色自己动起来故事会变 得比较有趣。 特别是清水,一开始的时候应当是以笨笨的萝莉角色这样的形象创作出来的,不过 在不知不觉中,她变成了精神年龄年长,有如诗怜的大姐一样的角色。莎莎拉一开始的 设定,也只有纠缠王花这一点而已,始终应该都只是个配角。但是写到一半她却开始有 自己的主张,变成格外抢戏的角色。虽然我也想过「喂喂喂,这样好吗?」,但还是决 定要尽量配合角色们的恣意妄为来推动这个系列。 第七集是这系列的最后一集——虽然这说法很老套——不过,良太、诗怜与王花等 人的超搞笑日常生活还会继续下去。应该是说,我选择了让人觉得可能有后续的结束方 式。 我想拜托看完这最后一集第七集的各位读者,希望你们能不吝赐教。啊,虽然是最后,我还是要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一路相随,谢谢你们!这段时光真的非常开心! 森田季节 大家好,好久不见,我是森田季节!侍奉系列也终于来到了最后一集。能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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