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荒谬》 一个故事的思考 前几天一个同事给我们讲了个事,故事大概我说一下。 说有这么一家人,父亲早亡,母亲独自拉扯三个儿子,老大老三在身边,老二出去打拼闯荡,这事前话。 若干年后老二打拼的上亿身价,却故意穿成衣衫褴褛回乡,回乡后得知老母病重住在敬老院。十二分生气,便去找大哥,大哥自有道理,说老三为了娶妻逼迫母亲卖掉祖屋,母亲气愤不过急火攻心摔了一跤后记不得人事,老三却不管不顾,后母亲一直住在老大家中,由老大媳妇照料,老大家日子本就贫苦,又需照料老人终日离不了身旁,没奈何只得将老母送到敬老院。老大责问老二这些年头在外电话书信不曾有过,今日回来却怪自己,老二也不解释。老二得知事情原委遍去老三家中,老三媳妇厉害,看老二衣衫褴褛便不给好颜色看,没几句话讲便走了。 不几日有个同学聚会,老二仍旧打扮去参加,老同学们见他衣着破旧,都避着他,只一个小时侯的玩伴与他闲聊攀谈,他却向这个玩伴说要借5000块,玩伴也比较尴尬,说家里日子也不好,身上只有2000,且拿着救急,若是不够他再去帮忙筹借,老三应了。会罢时一个旧时一起相好的朋友来与他说话,从包里拿出500块给他说购置点衣物油米,今时不同往日,咱们现在不能一起耍了。这老三接过钱摔在这就是相好的朋友脸上说,谁稀罕你的臭钱,转身便走。 不几日小镇都传开一个说法,说有个亿万富翁准备在这建厂投资,还说这人是个本地人专门回来建设家乡。后电视台报道播出人们方才知道这人便是衣衫褴褛的老二,自此来客不绝,那些旧时朋友,沾亲带故的人都来见他想寻些好处,但老二一律不见。 后这老二要离开此地,将公司交给那个借与自己5000块的朋友代为管理,差人给大哥送去30万元,后大哥又让那人拿20万还回去说10万足够生活。老三和那个给他500块的朋友终日到处寻他,始终没见得人,又从美国请名医来医治母亲病症,其余琐事不提。 这同事讲着故事是他看了一个微电影的内容,他讲罢此事,便发表自己看法:“现在人们眼中只有钱,你若是富贵,朋友便天下,若是贫贱,孤鬼都不曾到你家门,这些人们眼中只有钱财“。其余几个同事亦附和此言。 我是颇有些愚见,且不谈此片子的拍摄水平和编剧的塑造能力(比如老二为何多年从不联系家人,如何腰缠万贯)。且说这片子想要反应的主题却如我那同事所说,是“对人民金钱至上这种态度的讽刺“。单说说老二这个人,他是整部剧的主人公,反应作品主旨也是从他假装穷人处开始,我认为他是个变态,心理变态。他成了亿万富翁仍然改变不了他心理的贫瘠,衣着褴褛示人本就是为了更好的欣赏最后亮出财富时人们惊讶的面孔。整部剧中最最看中金钱的正是这个人,而编剧却让这么一个人来反映人们见钱眼看的现象,足见这位编剧的无能与无知。这其实就是一个屌丝的意淫剧本,他们没有钱财,被人看低,心里总想像着有朝一日家财万贯,用钱狠狠的拍在哪些曾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脸色说“钱老子有的是,你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需要反省的是这并不是视钱财如粪土的举动,而是视钱财如生命的行为。 一个人越是缺乏什么东西,便愈是要变现出不在乎。 不仅仅表现在物质上的缺乏,更是精神上的空虚。 同事们都觉得老二的行为有莫名快感,唯独我有这般的不同看法,我却不予他们说,因为我们是不同类的人。 信仰的背离 摘: 我属于这样一类人,总是处在所属群体的边缘,不仅看到了自己所属的群体,而且还看到了群体周围的那片广阔的空间。——佩索阿《不安之书》 记: 经常听人们讲“格局”两个字,我觉得这段话应该是对“格局”这两个字非常好的诠释了。我们不能脱离我们所属的群体,但我们也不能仅着眼于我们所属的群体。 人类是群居的物种,我们不能做到真正的脱离群体。我们脱离了野蛮的生活状态,我们生活所必须的东西都是群体的力量所产生的。我们需要吃肉,我们离不开牧民;我们需要蔬菜,我们离不开农民;我们需要衣服,我们离不开商人;我们的生活最基础的方式就是群体,从生命本源来说我们不能脱离群体。 从思想层面来看,我们亦不能脱离群体。思想的来源在于传承和发展,这也同样适用于科学技术层面。从来没有生而知之的人,更没有生而全知的人,不论是歌德、尼采还是牛顿和爱因斯坦,都秉承着传承与发展的规则。思想和科技伴随着人类的发展,群体是思想和科技的客观载体,脱离了群体的思想和科技就是不存在的,毕竟无法证明它的存在。 既然不能脱离群体,一个有思想的人应该在群体里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每个群体都有其群体特性,我们也可以称之为“集体性”,大到一个物种,小到一个家庭,都会形成一套适应于大部分成员的“集体性”,生活在群体中,难免会受到这种“集体性”的影响,久之就会取代“个性”,把一个人改造成一个“社会人”。所有人都在不曾察觉的情况下受到了这种改变,有好有坏的被改变了。这取决于所处的群体特性。 为了避免被无意识的改变,一个清晰的头脑是必须的。再一场风暴中,中心位置是风力最强的地方,同样群体中心也是“集体性”最强的地方。我们身处中心时,必须把脑子放在风暴的边缘地区,这样才做到“清醒”。经常看到有人总结“成功人士的共同特性”,例如合理利用时间、热爱学习等等,但我想尽量避免身处风暴中心应该非常重要的一点。成功如巴菲特也说:“别人退时候,我前进;别人前进时候,我撤退。”身处中心必然很难做到这一点,把脑子放在风暴边缘,身体也尽量避免处在风暴中心。 在边缘地方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看到所属群体以外的广阔空间。这也是“格局”两字的核心,看身边很容易,看身外却不容易。 我们的群体就像是一幢房子,我们生活在里头;当你站在窗边的时候你会看到窗外绵延的麦浪;当你从房子里走出去,身处麦浪当中,你眼里有房子和麦浪;当你走到麦浪尽头,你会看到远处的高山;当你爬上了高山,你会看到无边的大海;当你飘过大海,你会看到无尽的星空。 这里永远没有尽头,能看到多少,取决于你能不能把目光移向远方。 人类的进步离不开那些走向远方的人,他们带回来真理、带回来科学、带回来思想,指引着整个人类群体前进的方向。 那些独自走向未知的人,我敬佩他们的智慧与勇气。 最后附上苏轼一首诗《题西林壁》 横看成岭侧成峰, 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 荒谬既神圣 摘录: 认同生活的唯一办法就是否定自己。荒谬即神圣。——佩索阿《不安之书》 笔记: 在佩索阿的《不安之书》里看到这句话时,我感觉我灵魂的某个地方像是被电一股电流击中了。当我再回过神来,我却再也不能找见那股电流了,就像他从没出现过一样。可能本来就没出现过吧! 我回过神来仔细读这句话,我闭上眼想这句话,我在屋子里踱步的同时不停的念它,我想再次找到那种电流的感觉,它第一次击中我时候,我甚至没来的思考,我的脑子出现了一阵的空白。我想描述它,但我没有感受到它。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开始我并没有懂,它像一团迷雾裹挟着我。我迫切的想弄明白,佩索阿(或者说索阿雷斯)到底想表达什么。 对于这后半句“荒谬即神圣”,到是很好理解,我相信凡是有些生活经历的人,仔细想想便能明白了。我们所见的“神圣”是什么?从古到今我们一直在否定某些神圣的东西,然后建立一些新的神圣的东西。比如“皇权”,皇帝是“天子”,多么神圣呵!同时这也是多么荒谬呵!大凡一些所谓“神圣”的东西,一般都是很难理解的,或者说很难触碰,甚至睹一眼都是奢求。“神圣”总是高高在上俯视人间,如果你也站的够高,你就能看到“荒谬”。没有任何“神圣”能永远神圣,当它不神圣时候就变成了荒谬;真正神圣的从不曾标榜自己“神圣”,那些朴实无华的真理就是个好例子。 前半句“认同生活的唯一办法就是否定自己”,我们都知道极少有什么是“绝对的”、“一定的”当然也包括“唯一”,先不急着否定这句话,我们先看看“否定自己”和“认同生活”之间有什么关系。 “认同生活”的意思是接受生活所给予一切,生活给予了我们什么?有苦难、有成功、有幸福也有不幸。生活就像个懒女人,把所有衣服鞋袜都一股脑儿的塞进了洗衣机里。我们就是那个洗衣机,生活不管你需要不需要,也不管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他就是要洗衣服。大概我们中的大多数都不喜欢或者不满意目前的生活,我们都需要更好的更幸运的生活。说白了我们都认为自己配得上更好的,我们还想要更多,我们永不满足。不管你信不信,你都“不认同”现在的自己,因为你再想法设法的变得更好,而这一切的起因在于“不认同生活”,想要改变。 “否定自己”的意思和佛教的“无我相”差不多,在佛教里是一种“业障”。“否定自己”是一种智慧,洒脱是对它的最好解释,烦恼的起因大多是“自我”。“否定自我”不是停滞不前,而是轻装上阵。人生最大的障碍是自己本身,我们太爱自己,太自我;我们把金钱荣誉等太多东西缚在自己身上,我们步伐沉重,身材佝偻,难以前行。这样怎么能“认同生活”?“否定自己”是种大智慧。 我们都羡慕那些潇洒的人,我们都认同别人的生活。我们否定自己的生活,肯定自己,所以烦恼,所以累。 当然“唯一”是不正确的,应该说“认同生活的最好办法是否定自己”,我不想讨论其他方法,因为这个方法你都可能不认可。人们啊,总是想得太多,却做的太少。 最后我以苏轼一首洒脱的词文《定风波.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结束本文,各位自行斟酌。 序: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世界的臭味(一) 已经是傍晚了,盛夏的炎热把昨天润到土里的雨全部蒸了出来,像是一个大蒸笼一样热气腾腾。落日的霞光预示着明日的万里晴空,躲在披着红纱的大山背后,像一个新娘披纱后偷偷探头出来的害羞的小姑娘。山下的田野上,到处是劳作的农民,现在太阳下山,天不那么炎热了,正是干活儿的时候,佝偻着身子卖力地舞动锄头,偶尔一整风吹来,他们便挺起腰杆,眯上眼睛享受这美妙的一刻,让风儿带走他们额头的汗水,吹走一身的疲惫。村子里的大树下老人们都在小马扎上乘凉,他们都老了,老的只能聊些鬼神和政治。 远处传来的羊群的叫声伴随着放羊老头甩鞭的响声预示着老人们一天中最重要的信息来源回来了。 “栓柱回来了?”八十多岁的张老头耳朵已经不大好使了,看着远处羊群带起的灰尘向周围的老头们确认自己的判断。 “是呀,你这不但耳朵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旁边的李老头笑嘻嘻的说道。 老张头却没搭话,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故意不想说,扭头望向羊群来的方向。 “栓柱今天在哪儿放羊去了?”见张老头不搭话,李老头提高了音调又问道。 “瓦窑沟那边,那沟里草大,放羊数不过那地方好了”老张头说道。 咩咩的羊叫声逐渐近了,这是一大群羊,基本上村里的所有羊都在这了,羊儿们的尾巴上染着不同的颜色活着身上的毛被剪出不同的形状,每一种颜色,每一种形状都代表不同的人所有。一路浩浩荡荡的来到村头,羊儿们不停的嚼着嘴,边走边拉着一粒一粒的粪蛋儿,它们都很健壮,没有小羊儿,小羊儿都在农户家里喂养,跟着羊群出去的最起码也是断了奶的羊。 树底下乘凉的老人们都站起来了,把小马扎合上放到树边,拿起拐杖迎接属于自己的羊儿,羊群到了村头停下各自成群等着属于自己的主人。老头们吃力的挥舞着拐杖驱赶自己的羊,老太太着急急的往家里赶。羊儿回来要喝水,老太太们要回去准备。老头们一边吆喝羊群,一边与羊馆栓柱搭话,急切的想知道今天有没有什么新闻。 羊馆栓柱把皮鞭和羊铲靠着大树放下,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深吸一口,突出一片烟雾,“哎!黑庄的那个建平,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傻子,腿让人给打断了!”羊馆靠墙蹲下,旁边的老头急忙递给他一个马扎。 “谁这么缺德?你先不要讲,等我把羊圈起来,出来再讲。”李老头急忙赶着羊往家里去了。 “我也快,你先抽根烟。”老张头也喊到。 “老张头到底聋不聋呀?”羊馆栓柱问旁边的老头,“出来给我舀一瓢水”,他朝老张头喊到。 没有接到老张头的回应,“一阵聋,一阵不聋的,甚毛病了”,羊馆道。 “他就是装的,一根针掉地下他都能听见”,旁边的老头道,“还不是想吃国家的低保粮?年轻时候就是个铁鸡儿,你还想喝他一口水?他老子都是活活饿死的,他都没舍得给口吃的。” “怪不得他不生儿子呢,作下孽了”,羊馆道。 “这天怪热的,渴死我了,我先回家喝口水。”羊馆道,拿起皮鞭和羊铲往家里走去。 “快些个啊,这么多人等着呢”老人们道。 羊馆栓柱很享受这个时刻,这是他一天中最自豪的时刻,几乎所有的老头老太太都等着他的故事。所以每天出去放羊,他都不辞辛苦走的更远,可以和其他村的羊馆或者农民交换情报。县长开会也不过如此嘛,他心里想到,又想到居然没人给自己点水喝,心里又不觉来气。 羊群各自回家去了,走了一天它们累了,需要好好再嚼一嚼今天吃到肚子里的草;人们迫不及待的出门去,坐了一天他们木了,需要新鲜的故事刺激一下他们几乎快停止转动的大脑。 关于我人生中的一些故事(一) 每当在无聊的时候,就会有无聊的念头。跟随着无聊的念头,我又想到些无聊的事,虽然我称之为无聊的事,但是这些事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从未忘却过。我想,既然无聊,我应该把这些事写下来,说不定以后的某天我会看着这些无聊的文字来唤醒那个曾经的我。 这些无聊的事,有的我是主角,有的不是;有的人还在,有的人已经不在了;有些是爱,有些是恨。 首先,写写关于我的。 一、关于我的事 我想把这些事按照年龄段来写。 首先第一件事,这是我的母亲告诉我的。我小时候,应该是很小的时候,估计刚会走路。有一次我家里玩一个吹风机,不是用来吹头发的那种,是北方人生火用的那种手摇式的吹风机。结果不小心打倒了,砸到了我的脚趾头上,于是我嚎啕大哭,我的母亲见状很生气,于是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她认为我太淘了。事情还没有结束,如果就此收场我母亲大概也不会记住这件事了,毕竟这种事常常发生。母亲教训完我后,自己去忙别的事,我跟在她屁股后溜达,结果我的母亲一转身,不偏不倚恰好又踩到了我受伤的脚趾头,于是我又嚎啕大哭,于是我母亲又劈头盖脸一顿揍,说我受伤了也不省事,活该挨揍。这是上次我的母亲打电话时候告诉我的,她边笑边讲,我也很高兴的听到了关于我的故事。 我写这件事并不是在讲我的母亲多么的凶狠。我想她能记住这件事,是应为她后来又不小心踩到了我的脚,她虽然又次打了我,但是,疼的却是她自己的心,所以她过了近20年还记得,也许这是她爱我的表达。 第二件事,关于我和我的姥姥的故事。当我学会走路的时候,姥姥就来我们家来帮我的母亲来照顾我。当然这件事情是我的姥姥告诉我的,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家租房子住,房东是我们的亲戚,房东家也有一个男孩,比我小一岁,名字叫小陈子,因为他姓陈,到现在我已多年未见过他。那时候他还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在整个院子里,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可以和我玩乐,但是那时候他出生也没多长时间,基本上就在家里呆着,他的母亲还在产后休养中,基本上闭门不出,我们家的人也很少去探访。 有一次我跑到了房东家里找小陈子,房东很高兴的把我抱到炕上,让我和小陈子玩。我的姥姥发现我不见了,于是家里家外到处找我,包括外边的公厕,都没有找到我,因为房东阿姨还在产后休养中,两家已经很少接触了,姥姥也从未想到我跑到了人家家里。到处打听的她,听到邻居们说,附近很不太平经常有偷孩子的人贩子,这是真事,那个时候人贩子确实很多。姥姥告诉我,她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说如果找不到我,她肯定会上吊寻死,她没脸见我的母亲。她告诉我的时候,包括表情、言语都说明了她确实是这么想的。我当时心情很沉重,我头一次感到一个调皮不懂事的孩子是那么的可恶,如果我的姥姥为了这件事而出事的话,我做牛做马一生都不得心里的平和。当我离家出走,走到外边的天地,走向家乡的远方,我依然挂念着我的姥姥,每次电话中她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哭,我虽然不会哭,但我心里比哭更难受,我都不敢和她讲话。年纪大了,或许我的某次电话就会变成了最后的声音,我是那么的害怕哪天的到来,我总会因此抱怨这个世界,抱怨人生。事实是我如此的希望这个世界把她永远的留住。我爱她老人家。 第三件事,关于我和我父亲。时间就像是永不停歇的齿轮,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开始了住宿生活,学校离家里有十多里的路,只有星期天能回家。第一次孤身在外,我从未像当时那么的思念家人。又一次开学,我在家里拼命的找借口不去学校,眼泪也忍不住的流,我的父亲见状说他送我去学校,我无招可出。父亲带我坐车去学校,车上人很多,只有一个座位了。我父亲便让我坐在他的腿上,我身上背着母亲装的满满的书包,书包抱在怀里。我心疼父亲,怕他腿被我压麻,于是我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我其实是相当于扎马步了,当然我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在我的父亲腿上歇一会后继续扎马步。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有没有发现我的秘密,但是我却是那么的心疼他,就像是他爱我那么的爱他。到学校时候,我又不争气的流泪了,我当然不能在我的父亲面前流泪,我也是个男子汉,但是我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前些时候,我给我父亲打电话,他和我说起这件事,当然他依然不知道我扎马步的事,他只是说我当时出趟家门都要哭鼻子,我一口咬定,我没有哭。我和我的父亲,都记住了这件事,记住了我们之间的亲情故事。我现在离家再也不会哭了,而且我再也不用坐到我父亲的腿上了。假如某次上车发现只有一个座位,我可以很男人的告诉他:“爸爸,你坐吧,我腿好。” 关于我的事,我就写这么多吧,其实这都是关于他们的事,也都是我们的事。 关于我人生中的一些故事(二) 二、关于他们的事 首先第一个,我想写我的姥爷。他是个老党员,建国前就是党员了,他就像个小孩子。我小时候去他们家住,他总是咬我的耳朵,而且他就是我的护身符,有姥爷在,闯下天大的祸都不用怕,母亲也拿我没有办法。姥爷有五个孩子,全是闺女,所以他更加疼爱我们这些男孩子,当然我的四个姨妈都有男孩子。从小到大,每次见面他都会给我零花钱,甚至当我毕业了以后他照样给我,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收入了,全靠低保和老党员的补助金生活,不过生活是没有问题了。而且我每次都拿了,假如我不拿他就会生气,不是生我的气,是生我母亲的气,他一口咬定是我的母亲唆使我不要他的钱。虽然他人老了,但是肠胃却是非常的好,不论夏冬,渴了都是喝凉水,而且越凉越好。他腿脚不好,有关节炎,手脚经常会发肿,每次都要打吊针,我认为那一定会很疼,但他每次都说不疼。甚至有一次,打吊针时候不知怎么针扎歪了,整个手都肿了,他都没说过疼,他只是心疼那些药。 他就像个拾破烂的一样,每次出门瓶瓶罐罐什么见到就会捡回家,我的母亲每次都会骂他,我看他捡那些东西,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我很快就想通了,我甚至帮着他捡,不过我的母亲发现后几乎会把全部都扔掉。他特别喜欢小玩意,什么小盆子,小杯子,但是每次要买的时候都会被拦下来,因为家里已有了,但是他仍然像个孩子般依依不舍。小时候我喜欢跟他去集市,因为他会毫不吝啬的给我买各种东西,长大后我却没有陪他去逛过,这将是我终生的遗憾。他喜欢那些他没有吃过的水果,有次看见猕猴桃时,神情异样的问我这是什么,他笑嘻嘻的说,没想到还有这种东西,全是毛毛,怎么吃呢。不过他并没有买,因为我没有要。 当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努力的搜索自己的脑海,希望找到跟多的资料,不过我发现我和我的姥爷之间没有什么有趣的事,不过我却发现正是这些小小的事,我却都未曾忘却,就像我从未能忘记他一样。他走了,对!他已经走了,母亲没有告诉我,因为我在工作,我是后来听我的姨哥告诉我的,我给家里打电话,母亲告诉我说,姥爷走的很痛快,没有那么难受。当然我没有哭,我也没有参加他的葬礼,我甚至忘记了我最后一次见他的场景。我一直在想人死了,是不是就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了?他们会不会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我们?我想虽然他人走了,但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东西,留下了我的母亲,留下了,我们这些后辈就是他生命的延续,所以我们要倍加的努力。 第二个写我的爷爷奶奶。我爷爷一生是很有传奇色彩的,从他小时候就是。他父母死的早,从小就跟着他的大哥生活,帮家里放牛、割草、挑水干点农活。他说小时候每天赶着牛,挑着桶去野外放牛,顺便挑水,中午不回家,带干粮在外边吃,每次挑两桶水回到家时倒一起都不够一桶,因为他太小,走路难免磕磕绊绊,况且满满的两桶水他也挑不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都是从苦难中成长的,他们都是战胜了各种苦难而生存下来的人。我很同情他,小小年纪便如此苦楚。 有一次去放牛时候,不小心掉到了一眼废井(其实不是废井,是叫“千条窟”,因为我不知道在普通话里如何表达这个词,姑且称之为废井)中,有三丈深,费劲尽力的他在洞壁凿开可以攀登的地方,一步一步爬了出来。我只能如此简洁的复述这件事,因为爷爷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想一个孩童,遇到这种事能凭着毅力爬出来,可以说他真的很让人敬佩,小时候我听爷爷讲这件事的时候,他就是我心中的司马光,我甚至觉得他比司马光砸缸跟知道我去学习。 还有一次,已经长大了的爷爷干农活的时候在田头小憩,一头狼发现了他。不过在他下口之情,我爷爷的兄弟发现了,一把锄头飞来,狼被吓跑了,这是他又一次死里逃生。我向往他们那个年代像冒险一般的生存故事,同时我也痛恨那些让他陷入险境的事物。 我曾经看余秋雨的一本书,里面说:“唐末一个逃难者在严寒之夜被拉进了一扇柴门,宋代一个书生涉江落水被路人就起,这很可能是我们的祖先。”同样的,假如他没能逃脱,那么也不会有我的父亲,更不会有我,这也就是生命的延续,我对我的爷爷充满了深深地感激之情。 前些年的时候,爷爷的了一场大病,我们都以为他不行了,医生也这样说,不过他有坚强的挺过来了,啥事没有除了瘦了许多,当我意识到我可能会失去我的爷爷的时候,我的眼泪也意识到了。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全家老少都在,他握着我的手说,我没事。我心里不停地祈祷,我希望减我十年寿命来换他。 我信佛,我有一本《金刚经》和《坛经》,爷爷生病时候,我翻来覆去的念叨,我还把我的书放到了我们那里的一个小庙里,我在那里磕头上香,祈祷他平平安安。不知道是我的祈祷有用了,还是他命硬挺过来了。 我的奶奶,是地主家的闺女,早些年家里很有钱,后来文化大革命,全被抄了。后来嫁给我的爷爷,她一共生了五个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她和我爷爷之间的相处关系是我最羡慕的地方,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闹过什么变扭,永是那么的和睦.奶奶虽然没有爷爷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给我们讲,但她总能给我们讲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给我听,牛鬼蛇神什么都有,我也不知道真假。 奶奶做的饭特别好吃,我们几个孙子辈的孩子都喜欢,而且各有喜欢的菜,她也总能记得我们那个孩子喜欢吃什么,每次我回家都回去吃。但随着年纪的增加饭菜里也经常会出现异物,不过那并不影响他的可口,每次我发现异物的时候,也总是瞧瞧的挑出来,照样吃得香香,我想她看着我们吃得香才是她做出好菜的原动力。她总是像其他的老爷子、老奶奶夸奖我们,“看,这是我们老二家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帅气吧。”还要讲一些我们小时候的事,我在一旁听着,不停地回答各位老人家的各种问答。我也想在他们面前提奶奶争口气,把他们的孙子们比下去。不过我也明白大家都是打过场的,你有几斤几两大家都清楚。只有我的奶奶认为我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奶奶的身体现在依然健朗,可以很好的照顾爷爷和自己。希望她可以长命百岁,我希望我有一天可以带着自己的孩子吃她给我做的我最爱的饭菜。 我作为一个远游的孩子,只能在远处的天空极目眺望,希望能看到他们头顶的那一片云,但我看到的只能是他们头顶那太阳和月亮,离我们是那么的遥远的星球,本来我想写跟多的东西,但我没有了思绪,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