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公主》 序曲 每个人都不禁怀疑,那边真的可以被称作森林吗因为那不过只是一块长着稀疏针叶林的土地。 树林既不深、也不广。 虽然每棵树都像是倚靠着彼此一般,聚生在一起,但却没有那种茂密森林带给人的压迫感,不会大浓密,也不会太稀疏。只是小小的针叶林聚落,却营造出一种十分独特的氛围。 外界的一切都在遥远的彼方。 没有人为这片针叶林画出一条界线,更没育一面墙把这片针叶林隔开。只不过数层的常绿会把外部不解风情的噪音挡下。连穿棱于枝丫叶片间的风儿.也不分昼夜四时徐徐吹拂着仿佛像是害怕扰乱了存在于这片森林里的什么东西似的,风静静地、悄悄地回绕在其中。 但这绝非全然寂静。 这里没有所谓的寂寞或是隔离的感觉.更没有任何停滞或灭绝的现象。只有层层的树海轻柔地承接起俗世的一切,让极为自然的安定感满溢其中。 这就是所谓的静谧吧。 那并非被强制塑造出来刺激耳膜的无声只是就结果而言,它是为存在而存在的无声。满溢于这个空间里的并不是虚无的空白.而是无数微小的杂音交织后造成的恬静。 这也许可以算是一个奇迹吧。因为这并非是谁费尽心机后的结果。而是偶然和必然所创造出的绝妙效果,和任何人为的意识均无关联。如同连时间的流逝都可以遗忘一般,这是外人难以入侵的自然安宁。就算是我们再怎么渴求,都不可能是人类可以创造出来的境界。 对于那些虞诚的教徒而言,这或许会让他们联想到某种圣地吧。 接着就某种层面而言,那算是一种正确的印象。 在这样的地方 在层层的树海后方。 有个小小的涌泉。 从那小巧的涌泉里所流出的泉水,永远是那样的清凉。渗出至一旁的水沾湿了周围的土地,滋润着树木花草涌泉周围的绿意远牲于其他景色。而这小小的涌泉,似乎就是这小小森林的纯净心脏。 在涌泉的一旁 就算是皇家的领地 立着一块墓碑。 让人肃然起敬的墓碑,就像融入周遭的风景般矗立着。 和碑文一起刻印在墓碑上的文章,宣示着长眠于此的人物高贵的身份。 是贵族吗?还是皇室的一分子?从叶间流泄而下的阳光映在石碑上,毫无杂质的纯黑加上反射着光线的光滑表面,在在显露着这是一块花了许多心思所制造的墓碑。只是,墓碑虽精致,却出奇的小,而且样式十分朴素。 随着哒哒马蹄声一同出现的是朝着涌泉前进的两名骑士。 两名骑士在墓碑前停下。 ,这是? 从黑色马匹上跃下的骑士,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惊讶。此人穿着一件飘长且印有独特花纹的无袖斗篷,完全无法得知他身体的曲线。再加上他所配戴遮盖过眼的帽子.更让外人无法判断他的性别。 但若从声音来推测的话,应该是位年轻少女吧。 从她挂在马鞍上的长杖来研判,应演是个精通魔导术之人。长杖的表面刻着精致的几何图形,曲折的尖端则装饰好几个金属环,看起来完全就是魔法师才会使用到的东西。 虽然人们已经不再像以前一样.被无知的迷信束缚,盲目地恐惧使用魔导术的人.但魔导师们还是习惯把自己的险藏起来。如果是个年轻女性,那就更不用说了。 那就是她自己的希望吧。 另一名骑士从棕色的马上跃下的巨大身影,用平坦且低沉的声音说着。 言语里完全不带任何情感。 年轻且富有朝气的声音,来自于这个年轻人。 其实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名二十出头的青年。肌肉紧实、脸庞端正。但他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刚强的男人,他的举一动尤其是眼神,探深地让人感受到他远远超越一般人的洗练与知性。 只是 那是因为她向来不喜欢夸张的事物和吵闹的地方啊。 年轻人说话的口吻中带着沉稳练达是那种会不觉地潜入听众心灵的声音。缺乏人生历练和思虑肤浅的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他虽年轻却似乎巳拥有一般人一生才能经历过的风霜。而这声音就是他人生历练的证据。 尤其是一切的辛酸和悲哀。 我越来越觉得她真的不是一个适合成为阿比亚靳国王王妃的女人 突然间年轻人的声音里透露出了一丝感慨。 他压抑着。或许是他强韧的意志力,掩盖了不该显露出来的感情。但就算如此强韧,些许情感的碎片,还是承受不住意志力的控制,使他的声音显得有些动摇。 埋葬在这墓碑下的人,对他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样的意义似乎并不难判断。 陛下。 站在一旁的魔导师轻轻唤了一声。 这里并不是城堡。 魔导师不,那少女的声音是如此清澈透明。 她说这句话时也不带任何明确的感情,只是如实以告。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刻意迂回的同情和怜悯,反而会伤害到对方吧。 可是 若是您希望我闭上双眼,阖上双耳.我绝不忤逆请您 不,不需要。 年轻人的声音又回复到先前的平稳。 从他瞬间流露出来的深刻情感,不难猜测他的自制力有多么强。而他的脸上也像戴着面具一般毫无表情。 我没事。 不。 少女淡淡地否定了他的话。 年轻人惊讶地皱起眉头,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魔导师。 您若是如此悲伤,就请您让眼泪流下没有任何人会责怪您。 玛雅加? 王者不应受到感情摆布的确.就如您所说的。但 这并不代表您必须将感情连根拔起、完全抹杀。 不知年轻人是否察觉到,少女的声音里夹带着某种苛责和微渺的悲叹。只见少女紧握着长杖的手指,就像丧失血气般苍白。这大概是她唯一允许自己发泄胸中激情的方式吧。 没有感情的人便无法理解他人的感情。不论是喜悦、悲哀,抑或是愤怒。虽然这些情绪也许会让人暂时失去理智判断的能力,但对许多人而言,这却是点缀于他们日常生活中的一切。所以您若是一个受人尊敬的人 若您不明白这些感情,那您又如何能背负人民的信赖。 似乎觉察到话说得太过分少女顿时退后一步跪倒在地。 我说得太过火了陛下。 帽缘后低垂着头的少女继续说道。 我已准备好接受您的处罚。 不你说得对。 年轻人说完后叹了一口气。 他的表情瞬间稍稍缓和下来。虽然只有一瞬间,但他还是把自己强戴上的面具暂时取下。在超龄的冷静外表下年轻人内心那份尚未千涸的感情逐渐流露出来。 乡愁、悲叹、寂寥。 然而将这一切感情融合之后展现出的竟是一朵暖昧的微笑。 魔导师不发一语地起身,背对着年轻人。 就像之前脱口而出的话,少女的用意是为了他好吧。 年轻人是位王者,是位君临天下的人。 但王者不算是人。当一个人拥有万人之上的权力时他就不该算是一个人了。超越一切的王者不该被世俗的道理和见识所束缚。更不该允许自己放纵感情。如果一个王者这么容易被个人的情感左右,那么他就无法懂得如何去领导一个国家。 因此,王者在臣民所见之处不得流泪。 即便王者能在臣民面 前因为治理天下之事而唉声叹气.但他绝对不能把自己真正的心思暴露出来。 这就是身为一个王者应有的格局与风范。 但是这对于一个充满丰富感性的年轻人而言,却是一项残酷的规定。 我 年轻人跪在墓碑前。 就在那时?! 两个人回头互看了对方一眼。 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但两人还是同时听到了一道声音。 年轻人一脸诧异地起身,刻意屏住气息。倘若真想听见那一丝丝声音的话,就连呼吸声都算是种杂音因为那道声响是如此微小。 但若两个人同时听到,就绝不可能仅是一个人的耳鸣或幻听。 就算有可能再也无法听到那声音,他们俩仍然在寂静的森林中竖直耳朵。 终于 嗯? 声音乘着缓慢的微风,确确实实地吹进了两人的耳朵里。 但那并非从远方传来,而是音量原本就很小。 不会吧 年轻人沿着涌泉前进。 不一会儿大概走了二十多步后,年轻人停住了。 年轻人的身边,长着一棵比涌泉旁矮林更大的树木。树干粗实。长得稍微细瘦的人,能够躲在树后而不被发现。 而那道声响便是从树干的彼端传来。 他绕到树干的后方 他在原地静止不动。 不,应该说,是他冻结在原地。 他早该从听见声音时就猜想到,或者至少试着寻找或靠近音源。只是亲眼目睹的惊讶远比想像中强大。 玛雅加。 他已经完全呆住了就连这个自制力过人的年轻人,都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惊愕,柔缓的声音越过了树干的彼端。 是的,陛下。 少女回应的声音似乎掺杂着些许动摇她八成也猜想到那道声响是来自什么了吧。只是这名年轻人惊讶的声音,让她的猜测成为事实。 你有过育儿的经验吗, 我尚未结婚。 少女回答的语调里似乎稍有怒气。 仿佛觉得先前的回答还不够完整似的,少女又补充一句。 我也没有岁数相差很多的弟妹。 我知道,我只是问问看。 年轻人大概是太过震惊了吧。 连回答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似的。 接着 可是这 年轻人把一个白色的东西抱在胸前,快步回到墓碑前。 正是少女想像中的东西。 也就是 但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会有 有一个被白布包裹起来的小婴儿。 这个嘛 年轻人掩饰不住脸困惑的表情,低头望着抱在怀中的小生命。 而被抱在陌生人怀中的小婴儿既不哭也不叫,只是用她那紫色的大眼睛回看着年轻人。最后,甚至伸出她小小的手轻轻拍着年轻人的双颊。 完全不害怕。 看起来这个小婴儿好像并不怕生。 可是被遗弃的小孩也 少女边说着边从旁看着小婴儿的脸。 然后她沉默不语。 玛雅加? 陛下。 过了一会儿少女从帽缘后所发出的音调.不知是否因为吃惊或动摇而显得不安。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全然是因为年轻人突然间找到了一个被遗弃的小婴儿。然而她的声调中,却可以听出些许的战栗不安。 这个小婴儿是 话都说到这地步少女才抬起头看着年轻人。 连她自己都注意到了,这名年轻人绝不可能没察觉到。 若是如此 嗯。 年轻人稍稍凝视着怀中的小婴儿,用力地点点头。 我们回城堡去吧。 他边说着边迈出步伐。 或许是察觉到年轻人的心思少女立即匆忙地跟上年轻人的脚步。她手中长杖上的金属环因为晃动而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陛陛下!请您稍候!陛下!您该不会是想 少女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用急切的语调焦虑不安地说道。 但是 不好意思,你帮我抱着一下。 走到马匹前的年轻人停下了脚步把手上的小婴儿塞到少女怀里。少女像是无意识般地自动接手这名小婴儿,并大声说道: 陛下!陛下!这个小婴儿是 我知道,我没有那么笨。 年轻人一脚蹬上马镫,以利落的动作一跃上马。 啊这样我就安心了。 少女放心似的叹了口气。 马上的年轻人看着马下的少女和她怀中的小婴儿,像是为了要再次确认似的,再次大大地点了头。 我知道这会有点麻烦。 啊啊啊啊果然 少女的头无力地垂下,就连在帽缘外都可以清楚看到她的反应。 但她也知道再多说什么都没育用了少女对年轻人的想法不再提出任何谏言.只是在年轻人伸出健壮双手时将小婴儿交还给他。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年轻人伸手把小婴儿高举过头。 小婴儿高兴地笑得开怀。 从叶间流泄而下的阳光洒落在年轻人和小婴儿身上,就像是为了要祝福这一幕似的。 看着这一幕魔导师少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是在这小小森林深处几乎没有任何人知晓其存在的,小而美的涌泉畔所发生的个小小故事。 第一章 她因而踏上旅程 另一名青年走在整齐的深浓绿意中。 周遭没有任何人影。 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里,尽是片沐浴于早春阳光中的盛开花草。绿叶微张、新芽争鸣、绿意渐深无数的草木在度过漫长的酷寒冬日后,终于来到生机盎然的春季,为生命讴歌。 喂 但这名青年所在之处并不是森林,也不是群木丛生的林地。 他的靴子踩在白色石板铺排而成的步道上,周围尽是修剪工整的灌木林树墙。朝着这条石板步道直行前进,就可以看到满是争先恐后盛开的花朵,鲜艳的花坛围绕着一个小巧而精美的喷水池。再仔细一看,会发现这里到处都放着石造的灯笼。 这儿是个公园不,是个庭园。 转头向后望去,可以看见一座俯瞰着这一切的乳白色巨大建筑。四方形的岩块造型让整座建筑看起来非常的坚实、稳固装饰稍嫌简单,却带着一种历尽风霜洗涤后特有的风味。 阿比亚斯王国赫斯提佛利亚尔城。 青年正走在这座城堡的庭园里。 尽管这个庭园和城堡一样没有华美的装饰,却满溢着素雅之美。 这世界上并不乏极尽所能地奢侈、华丽,并急切向来访者炫耀王者权势的皇宫庭园可是这赫斯提佛利亚尔城的庭园,却是出奇地简约。庭园面积虽广,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大型的雕刻品或是特地从国外搜刮的珍奇植物。甚至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个庭园看起来真寒酸呢。 不过实际上,维护这个素稚的庭园是一件累人的事,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到主人的理解。如果只是想摆些夸张装饰物的话,那反倒还简单一些。只是对看的人来说,迟早会眼花撩乱、视觉疲劳。而且比起过分华丽的外观、精致的设计,这座主色以绿和白作为基底色的沉静景观,反而对视力有益。更重要的是,它提供了庭园本身该具备的功能滋润并冶愈来访者的心灵。 但是 喂公主 青年用带着睡意的声音走在庭园中大喊着。 从他的脚步看来,似乎漫无目的,且相当悠闲。仔细一瞧,还会觉得他简直就是踩着悠然的步伐在散步。青年的视线左看右看环绕着整个庭园.徐徐地踱步。 只是,浮现在青年那端正容貌上的是略带点忧郁的神情。 至少那不像是享受着庭园散步的表情。仔细观察他,就会发现他眼睛的焦点根本不是眼前的花坛或喷水池。 青年对装饰着庭园的一切,似乎并不关心。他那琥珀色的眼睛投射出的锐利眼神,其实是针对着庭园摆饰间的空隙。 譬如说盛开着无数花朵的花坛后面。 譬如说拥有浓密绿叶的大树阴影下。 但除了青年之外,这庭园里根本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人出来纠正青年的行为。 喂 基本上青年根本就不适合站在这个地方。 青年大约二十几岁吧。他用黑色的头巾束起那头稍硬且蓬松的红发。虽然正如刚才所说,他的容颜颇为端正,但由于锐利的眼神使他看起来给人一种坏胚子的感觉,有点像是一个不良少年。 而且这个青年右手还拿着一支长枪。 总之,他的气质并不适合这个悠闲的庭园。 青年手持的长枪其枪穗部分显得特别长,和普通的长枪稍微不同。与其说是长枪,不如说是一把剑柄部分被刻意加长的剑。若是精通古代武器的专家,应该会知道它并非单纯的长枪,而是一种叫做鉾的武器。鉾的战斗范围比剑来的广泛但鉾并不能应付攻击系的魔法。而且,在这个各国军队都开始量产枪弹火药的时代里,鉾只能运用在某些祭典和表演上。 另外青年身上穿的服饰也和皇宫庭园气氛格格不八。 在他身上所穿着的既非武土服,也不是贵族造访皇宫时所穿的礼服或其它正式服装。他瘦长的身躯上,穿的是着重机能性的战斗装。 战斗装的构造,基本上和一般大兵所穿的野战服差不多,只是少了袖子.且胸前开了一个大洞。以黑色为基调的战斗装,象征着火焰的深红则散布其间,看起来既诡异又不祥。此外,青年还在其上披了一件深红皮革背心,左肩佩戴着简单的防具。 青年的身上却完全没有任何象征所属军队和军阶的东西。 由此可知他不是一般的军人。 不管是他的服装、容貌、态度一切看来都非常诡异。 这个人的模样.与其说是在皇宫庭园里散步.反而比较像是在旧市街小巷里打打杀杀的混混说实话,这名青年给人的印象是个市井无赖。胆子小的人恐怕还不敢靠近他呢。 接着 公主公主公主 青年就一直用这种没什么诚意的声音边喊边在庭园里闲逛听起来一点都不积极的样子。 公主公主公主公主公主 而且他还动不动就停下来,随意看看花坛里盛开的花,抬头瞧瞧树梢。最后还望着喷水池里的水。 听起来他是在找公主不过从态度看来,与其说是找寻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不如说是正在找一头破笼而出的珍禽异兽.还比较贴切些。 实在是。 青年小声的抱怨着还蹲了下来。 明明每次都抱怨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不在,结果我要找她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找不到人 青年叹了口气说道,顺手把花坛旁拳头般大小的平坦石头翻过来。 只看到几只小虫,因为突如其来的阳光而吓得四处乱窜。 嗯也不在这啊 绘其诺。 听起来吓呆了的声音从青年背后传来。 她是什么时侯走到这里的啊。 离青年数步的地方站着一个人。 喔,珂琳。 这名叫作绘其诺的青年回过头来站起身。 不管怎样,我都不觉得公主会躲在那种地方 一名长得高高的女孩面露苦笑地说道。 她身高比起眼前的青年矮了些不过.在女生当中应该算是个头高大。她匀称的身材比例.使她乍看之下并不高大。白色与深蓝色相间的侍女服,包裹着她略为瘦长的身躯,她浓密的黑发两侧装饰着鲜艳的花朵。 她的态度沉着冷静,但并非毫不起眼。 即便她身上穿着朴素不,正是因为这套朴素的衣服.使得她和盛开花朵搭配得天衣无缝的艳丽姿色,更加引人注目。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 你太逊了啦。 青年边站起来边这么说着。 那个任性的女人之前口里还含着一条水管.潜进池塘里去咧。 这个女人喔,搞不好还会在地上挖个洞躲起来。真是够了尽做些有的没的这种乱跑的公主,最好有一天跟我角色交换,换她来找我。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还是去把军用犬放出来 没有那个必要。 女孩敛起笑容.打断了青年的话。 我已经找到公主了。 那就好。 青年耸耸肩说道。 可以的话麻烦你在她的头上套个项圈锁住她好吗?感恩。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啦。 女孩又再次换上傻住的表情说道。 不过,到底为什么会找上你这种人来做公主的贴身护卫啊?真是猜不透。 那是因为,没有其他人会愿意来照顾这只野马吧? 女孩的表情转为带着淡淡暖昧的苦笑。 看起来像是同意青年所言。虽然他说话很直接,不过就这两个人的对话内容看来,问题核心的那位所谓的公主.好像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物。 反 正她现在正在更衣,你先到谒见厅的入口去等吧。 我明白了。 青年轻甩了一下手中的长枪,大步走向庭园的出口。 ※※※※※ 公主殿下驾到!! 站在谒见厅大门两侧的近卫武士齐声高喊。 同时,阿比亚斯王国的近卫武士,则维持着不动如山的姿势,一齐重重踩下鞋跟,发出震天声响。左右边各五十人总计一百名武士直挺挺地站在门口迎接公主的驾到。谒见厅顿时充满了慑人的寂静。 在谒见厅里,除了近卫武士之外,还有另外十多个人。 坐在王座上的是国王其身边是诸位效忠于阿比亚斯王国的重臣。 另外,还有多位被邀为座上宾的邻近诸国大使及特使们。 他们坐在左右两侧和王座等高的特设席上,他们期待的目光一致地投向大门。因为阿比亚斯第二十七代国王的爱女,总是爱搞话题,是个赫赫有名的人。 接着 沉重的大门突然缓缓地左右打开。 三个人影悠然地穿过谒见厅的正中央,睬着一路向王座延伸而去的红色绒毯前进。 从王座的这边看过去,右手边是侍童珂琳。 左边则是士兵绘其诺。 特设席上的大使和特使们,悄悄地交换了眼神。 绘其诺和珂琳所穿的衣服就和刚刚在皇宫庭园里所穿的一模一样。 要严格说来,那根本就是便服。 最夸张的是绘其诺,他竟把悬着破烂枪穗的长枪也一起带了进来。在国王面前竟敢做出这种事,就算被当作是态度大不敬或一介莽汉.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一旁的近卫武士却不为所动.也没有不悦或是狐疑的表情。要说是奇怪.还真的挺奇怪的。 随后在正中间。 您叫我吗父亲大人? 身着白纱的娇小少女说道。 阿比亚斯皇室的大公主奈奈安阿比亚斯。 国王巴尔提利克安阿比亚新的独生女安,她拥有第一王位继承权。 今年十六岁。 奈奈略为丰胰的婴儿肥双颊,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少了两、三岁。清丽的脸庞不能说是美丽,应该说可爱比较恰当。 在奈奈紫色的双瞳里,共存着少女的纯真、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知性.散发着一股清亮的光辉。她至极清丽脱俗,典雅又优美。正具备一位公主该有的一切。 奈奈身上的白衣和薄红色腰带,衬托出少女特有的清纯。头顶皇冠,衣领上则绣有身为王族证明的皇家徽记。此外,她还佩戴着刻有姓名的黄金项链和闪烁着淡淡天蓝色的宝石。但这一切在她身上看起来却毫不显奢华、也不特别抢眼。 只是她那如同初雪般的朴素之美,让人印象深刻。 喔喔 大使和特使们在特设席上惊叹出声。 有些人紧紧盯着公主瞧,像是被公主迷惑了似的.另一些人则像是看到幻影一般,不断地眨眼。大概是他们被派驻到阿比亚斯的时间还不够久吧他们应该是初次这么近的看到奈奈公主。 然后 嗯。 看着少女以优雅步伐来到王座前,满足的点着头的人.不用说,正是阿比亚斯的国王巴尔提利克。 奈奈啊。 巴尔提利克用他那低沉中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 这位第二十七代的阿比亚斯王国国王虽然才三十七岁.还非常年轻但他的一举一动已流露出超龄的威严。 巴尔提利克的脸庞,犹如石雕般的鲜明轮廓,极具魄力。虽然只是端坐在王座,却已散发出一股慑人的威迫力。说那是一种霸气,也不为过。胆子小一点的人搞不好还不敢靠近他呢。 身为王者,一向不愿意被人看轻或贬抑但实际上.过于忧虑的话也无益。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所有见过巴尔提利克的人,都夸他是名温和的君主,和他刚毅的外表完全背道而驰。 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他那声音就算闲聊也太过沉重,尤其降八度后更显厚重无比。? 大使和特使们满脸不解的看着彼此。 没有任何人知道巴尔提利克国王接下来要跟他女儿说什么。不过,如果是什么国家机密大事的话,他们这些外国人不可能在场话说回来,那又何必摆出近卫武士群集的浩大场面,又找来外国的大使和特使们来见证他和女儿间,毫无意义的闲话家常呢? 巴尔提利克所谓的重要的事,到底是指什么? 就算是和国家存亡息息相关的事应该也不为过 是什么呢? 奈奈轻轻的歪着头同道。 直顺的银发随之摇摆。仅仅这一个动作,也像小鸟一般纯真惹人怜爱。 嗯。 巴尔提利克国王一脸严肃的盯着女儿。 但他却没有再接下去说。 这种情况相当罕见。巴尔提利克国王向来说话完全不加任何赘言、单刀直入。可是这次,他却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似的把话打住了。 到底是什么事? 谒见厅里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寂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大使和特使们咽下口水,焦急地等待着巴尔提利克国王的下一句话。 终于 奈奈啊。 巴尔提利克再叫了一次女儿的名字,便继续说道。 他举起了紧握的拳头 你快去破个身吧。 如地狱一般的沉默降临在谒见厅里。 顺便一提,巴尔提利克举起的右拳啊仔细一看的话,还可以从食指和中指的中间看到拇指的指甲。 绘其诺无言。 珂琳也无言。 近卫武士们也无言。 巴尔提利克则维持着一脸置身事外的表情,无言。 " 大使和特使们也当然是一脸错愕无言应该说是,他们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这段爆炸性的发言,让外国官吏们个个吓得哑口无言.奈奈公主就在他们的注视中悠悠地跪倒在丝绒毯上,双膝着地。 父亲 奈奈以手背轻拭了一下低垂的脸,用夹杂着眼泪的哽咽声说着。 父亲您不喜欢我吗? 并没有啊? 巴尔提利克的回答里不带任何情绪起伏。 真要说起来的话,他的语气里根本没有任何紧张感。一副怎样都行的样子。听起来还蛮适合那种边用左手小指抠着鼻孔边讲话的感觉。 不如果您喜欢我,为什么要对着您的亲生女儿说这种荒谬的话 亲生女儿? 巴尔提利克惊讶地蹙起眉头。 你说谁是我亲生女儿谁啊? 什么? 奈奈一瞬间呆住,一双泪眼紧盯着巴尔提利克。随后又垂下视线,像是在呻吟般地说道。 您说什什么 奈奈公主哽咽的声音在谒见厅里回响着。 大使和特使们在这个急转直下的悲情场面里不禁骚动起来,他们彼此的眼神不是看着对方,就是在国王和公主间不断悄悄地来来回回。任凭谁都没有想到会亲眼目睹这一幕吧。 另一方面,阿比亚斯的重臣和近卫武士们也开始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出面打圆场,还是该上前安慰奈奈公主。只能无视于眼前的场景像是被谁点了穴似的,用极为僵硬的表情直盯着空无一物的半空中。 太过分了父亲我一直一直以为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这个事实 奈奈公主以哽咽的语气说着。 为什么现在才突然说这种事 喔? 巴尔提利克扬起一边眉毛说道。 你一直相信你是我亲生女儿? 是的。 你至今从未怀疑过? 面无表情的巴尔提利克国王,一边确认着奈奈公主所说的话,一边看着倒在王座前的她。 是的,从来没有 喔喔。 巴尔提利克点头说道。 我们的肤色不一样 他从怀中拿出一把扇子指着奈奈公主。 她低下的双颊的确就像巴尔提利克所说的,她淡咖啡色的肤色偏深。只是这偏深的肤色又恰好和她身上的白衣形成强烈对比,使她更具特殊魅力。 你的眼睛是紫色的、耳朵尖尖的。更何况,你还长着尾巴。但你却从来没有好像有点怪怪的?、不太对劲喔?,或是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吧?之类的怀疑吗? 这 奈奈的眼神从银发间窥探着这不是身为父亲的人该说的话。奈奈一对尖尖的耳朵不停地颤抖,她说道: 这是所谓的个性。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巴尔提利克半合着眼望着女儿说。 如果你要说那是个性的话,那你不就是和猫狗一样的动物了吗。反正你就别再演那种烂戏,不要给大使和特使们添麻烦了吧。 啊啊是喔,这些人都是新人对吧? 奈奈公主的声音里突然少了一份哀凄。 新人指的是刚和上一任交接的新任大使和特使。他们的脸上表情惊愕,唯独重臣和近卫武士们却都是一脸苦笑。 先别管什么破不破身的问题,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或是后来才注意到,这对父女其间的对话根本就是在开玩笑。也就是说,他们刚刚根本不是装作没看见,而是拼了命在阻止自己忍住不至于爆笑出来。 哟喔,我是奈~奈,请多指教请多指教请多指教 你给我停下来。 看着自己的女儿,举起手向左右两边特设席轻蔑地打着招呼的模样,巴尔提利克不禁蹙起了眉头说道。 我明明就说过,王族这种生意需要一点架子。看你这轻浮的样子是完全不行啊。 竟在要摆架子的对象面前,把事情摆明了说出来?这个巴尔提利克也大有问题吧但毕竟没有人敢在这种情况下吐槽。 嗄?什么是,架子啊? 奈奈转而用愤然的语气说道,并开始大步又粗鲁的往王座靠近。 重臣和近卫武士们还来不及阻止她,奈奈就已经三步并两步地跳过六段阶梯,朝父亲逼近。 我还在想说你干嘛突然把我叫出来勒结果呢?根本就没什么事,居然还叫我去破个身再回来?你这个色老头子!你是从哪里想到这种低级的白痴笑话啊?你如果有这种时间胡思乱想的话,还不如去考虑一下再婚的问题! 巴尔提利克国王的左边王妃的座位已经空了十六年。 据了解当时情况的人表示,那是一位优雅又美丽的王妃。巴尔提利克当初不顾身边人的反对,硬是娶了邻国拉蒂冈一位没落贵族的女儿身体原本就孱弱的她,几乎还没有机会坐到巴尔提利克旁边的位置,就已病逝。 这件事就先说到这 嗯。 巴尔提利克的眉头越锁越紧地说。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尊敬父亲的诚意啊。 啰嗦! 一阵白色的旋风跃上王座。 大使们以为自己大概看走了眼吧。 因为他们看到的居然是奈奈从白衣下踢出一记一足以让人痛苦呻吟的漂亮回旋踢。 她并不只是单单踢出脚而已,而是真正有架势。在踩稳轴心脚的一瞬间,她立刻转身将事先弯曲的膝盖用力一伸,借力往对手一击。是记漂亮的后回旋踢。 白衣有如一轮巨大的花瓣旋开,在空中飞舞。从那中心射出一道足以让人失神,鲜艳且毫不留情的攻击。 可是 这个嘛。 奈奈公主足尖所划出的华丽轨道,随着啪叽一声中断。 因为巴尔提利克举起他持着扇子的那只手,以手腕阻挡了奈奈公主的攻击。 他并没有从王座上站起来。除了举起的手之外,他毫发未动。 而且你的修行还不到家啊。 巴尔提利克顺道伸出右脚,踢开了奈奈公主作为轴心的那只脚。 呃! 实在是一声不太适合公主的惨叫声奈奈公主不知边嘀咕着什么便倒了下来。 她的脚抬得比之前还高,且后面还有阶梯。 看起来奈奈公主也没强到可以在这样的状况下维持自己的姿势。 所以。 穿着白衣的少女就这么在红色绒毯上摔了个 哟。 没倒下。 呜哇!痛!痛! 急忙跑过来支撑着奈奈的是不用多说,正是长筒靴的鞋底。 而且那只脚的主人就是一脸厌恶表情的绘其诺。 长枪还在绘其诺的肩上。他的上半身则和刚刚站在公主身边时没两样。简单来说,就是有一个怪怪的士兵,用右脚敷衍地支撑住快要摔倒的奈奈公主。 不过 附近的近卫武士们不禁发出低沉的赞叹声。 因为奈奈公主和绘其诺之间,至少隔了十步以上的距离。而且中间还有阶梯挡着。绘其诺在一瞬间缩短两人的距离而且还用鞋底撑住对方。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随随便便做得到的事。 光是速度快绝对不够。 这需要绝妙的时机判断和精准的动作。 难怪他根本没把旁边数百名近卫武士放在眼里.而晋升为奈奈公主的贴身护卫。 话是这么说 你给我等一下。 主角奈奈公主好像不了解刚刚那动作有多厉害。 她想尽办法站了起来,表情一沉,转头望向红毛士兵。 看起来奈奈公主对绘其诺的行动似乎非常不满。再说,也没有任何公主会高兴看到有个人带着满脸厌恶的表情.用鞋底撑起自己吧。 你为什么那么敷衍啊? 敷衍?敷衍什么? 绘其诺把脚放下,平静的说道。 我叫你要好好撑住我。 你是要我用长枪撑住你吗? 绘其诺边说边转了转手上的长枪。 不是啦。就像这样赶快把我抱住之类的。 不要每个细节都那么挑剔好不好。更何况我要是真把你抱住的话,你搞不好还会生气咧。 绘其诺的声音里夹杂着哈欠声。 还是你的洁癖已经治好了? 这这是美感意识的问题好吗! 奈奈公主红着脸呻吟道。 看起来她是那种即使会掀开裙子踢人,也不愿意被异性抱在怀里的女孩。 这虽然是外人很难搞懂的逻辑但在奈奈公主的心里.却有她自己的一套标准。少女的心思不都是反反复复的吗? 基本上,近卫士兵会用脚去撑住快倒下去的公主吗? 基本上,也没有公主会穿着裙子来个后回旋踢吧? 呜。 奈奈公主顿时语塞。 大概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奈奈公主只好转过头.看着王座上的巴尔提利克说道: 父亲你也说点什么嘛! 嗯嗯。 巴尔提利克优雅地开合着扇子,大大点了点头。 顺道一提,看起来像是铁制的扇子上刻着天下太平四个字。 奈奈啊。 什么?而且为什么你叫我而不是叫绘其诺? 巴尔提利克看着因惊 讶而沉下表情瞪视自己的女儿说道: 下次穿个性感一点的内裤吧。 啰嗦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奈奈公主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谒见厅。 反正就这样那样的。 事情就先这样赫斯提佛利亚尔城今天看起来还蛮和平的。 ※※※※※ 阿比亚斯王国。 位于克尔普兰提大陆西方。 就面积而言并不是一个特别大的国家。 也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气侯或是风土民情。 虽然大部分国土为高低起伏的山河所占据,但因缺乏矿产资源,致使各种农作物的收成量、水产资源的渔获量,和动植物的分布都没什么特别。 而且据说,这个国家原本就是一群游民和游牧民族。在结束漫长放浪生活之后的定居地。也就是说,这块土地对其他国家而言根本看不上眼,所以才会让流浪的人民找到这块新大陆。 但是 阿比亚斯这个名字,在西方的国家群中,是具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世间离极乐最近之国 笨蛋们的乐园 诈欺师制国家 混沌领地 随便王国 奇迹之国 艺人天国 剧场型国家 理想乡 等等。 其中每一个都是其他国家为阿比亚斯所取的别称。 当然这些评价跟国家间的思想差异有关,里面也不乏满是误解及偏见的别称。但基本上,阿比亚斯是个非常奇特的国家,这件事早已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这评价,是源自阿比亚斯皇室的领导方针和遵从其领导的民族性。 阿比亚斯的王权明显的和他国不同。 据说,先祖为吟游诗人的阿比亚斯皇家,有一条流传已久的家训。 也就是 能让人发笑就算赢 这一条。 这个在其他国家看来一点都不正经的家训,便是阿比亚斯王国的基本统治方针,治理国家皆遵循此传统。 基本上,阿比亚斯皇室把人民看作是客人。 也就是说,阿比亚斯皇族和重臣们提供治理这道娱乐节目.而人民付出税金以作为报酬这样的思考模式。所谓的政治。在阿比亚斯指的是一种祭典、一种艺能历代的阿比亚斯王都为了让人民发笑,进而满足地付出税金这件事.尽了最大的心力。 这就是阿比亚斯的统治基准。 因此,这个王国基本上存在着各种不可思议,且特异的其他国家的人可能会说这是跟疯子一样的制度。理所当然似的存在着。 譬如说打官司。 大部分的诉讼,到最后都会演变成谁要付钱?的问题。 伤害赔偿、赡养费、损失赔偿,大部分的事情都可以用金钱解决不这样不行。因为如此,才能让金钱这种东西,在国家体制下具有客观性及能被普遍使用的纯粹价值。 但是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谁都不想吃亏。不过,光是金钱赔偿并不能满足原告,而被告一方,也不愿意付出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赔偿金。所以,不管官司最后是谁赢谁输,大家终究都会有所不满。 即便如此。大部分的国家还是会判决被告原告其中一方付钱。以结束官司。也就是说,打官司其实是一种胜者从败者手上征收金钱的手段。 一般而言,是判定一方赢、一方输只有输家赢家这两种选择。 但是在阿比亚斯这个地方则有第三种选择。 在阿比亚斯的法院里。只要专任法官认定诉讼案件满足某些必要条件。他们就会准备一个诉讼用的舞台,让双方在台上争辩。 就在观众们的眼前。 没错。在阿尔亚斯这个地方,连打官司都是一种娱乐。 站上准备好的舞台,被告原告两方都会用尽各种方法说明自己的正当性。有些人会情绪高昂的发表演说,有些人则会活灵活现地重现当时情况。如果不擅长在公众面前表演的话.也可以选择公选艺人作为自己的代理人。如果双方事前套好的话,要在舞台上互骂互殴也没关系。 最后则由台下观众判断哪一边比较好笑之后,投票决定胜诉败诉。 但是 这里最重要的是不管怎样,是哪一边比较好笑的判断,并不影响双方的金钱交易。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最后付给胜诉者的钱,并不是由被告或是原告口袋里掏出来的。 最后付钱的人是观众也就是用人场费用来支付这笔金额。 的确,看别人吵架总是非常有趣。如果还加上双方各执一词相争不下,互相谩骂或是群体斗殴的话,那就更有趣了。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富有好奇心,愿意付钱来看这种光怪陆离情景的人。 原告得到赔偿。 被告不需赔偿。 观众则被娱乐。 根本不可能存在于其他国家的诉讼制度在此诞生。 这就是阿比亚斯王国。 当然,若是杀人犯行等严重的事件,则不会用这种乱搞的手法来办。 只是在这个国家里,不管什么事到最后都会变得很热闹。大家开始玩起来之后,就会随便选个适当时机慢慢冷静下来,把事情了结。这种制度并不只存在于法庭上,其他的典章制度里,也可以找到几条类似的条文习惯这种生活型态的国民,也都乐于接受这些制度。 不管怎么说。 阿比亚斯就是这样的国家。 政治是娱乐、国民是顾客、皇族是艺人、贵族是艺人、官吏是艺人。 只要能大家同乐,就没什么好怕的。 不会有其他国家连国王即位式,都安排成喜剧来进行的吧。 的确,对其他国家而言,这样的政治管理算是一种失心疯但阿比亚斯繁荣、太平的事实也能算得上是一种奇迹吧。 但是 ※.※※※※ 啪哒一声,玛雅加合上书,站了起来。 我并不是在跟您说笑喔? 场景和先前无异,仍在谒见厅里。 只是现在人潮皆已散去。整个谒见厅里空荡荡的。一百多名的近卫武士们、重臣们和他国的大使及特使们也不见踪影。为了要把话讲清楚,巴尔提利克仅留下五人也就是当事者他自己、奈奈公主、近卫士兵绘其诺、奈奈公主身边的侍女珂琳,还有魔导师玛雅加。 阿比亚斯宫廷魔法师团最高顾问:玛雅加塞洛维尼安。 被称作是巴尔提利克左右手的她其实并非阿比亚斯人。 她是来自克尔普兰提大陆拥有最高权威的魔导师养成机构摩斯魔导院的一位伟大魔法师。摩斯魔导院是一个将各国稀有的魔导师人才集中,并派遣到各地,并以此获得经济支援和自治权力的特异组织。玛雅加原本是隶属于该机构的一员。 除了书面上的证明之外,宫廷内任谁都知道。玛雅加以巴尔提利克左右手的身份,在此工作了十八年。她不单单只是一位魔法师。在内政上也有所作为。是名副其实的阿比亚斯最大忠臣。 只是 我们有必要立刻为公主殿下找到对象。 玛雅加环视现场后说道。 (阿比亚斯的静谧魔女)有此称号的玛雅加.向来不常出现在台面上。连出现在大众面前时,她都会身着魔导师的正式服装。以帽子遮住自己的脸。因而很少有人见过她真实的面貌。虽然赫斯提佛利亚尔城内外也有不少人擅自臆测她的模样但大部分的人都会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惊愕不已。 玛雅加是一位沉稳的中年美女。 不过就这样而已。 她身上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是克尔普兰提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大魔导师。而且年纪也跟巴尔提利克一样三十多岁,不再年轻了。但她静谧的微笑里,却仍残留着少女的柔美她就是这样的一位女性。 身上的衣服,虽然还是那套可称作是魔导师制服的无袖披肩和长袍,但她现在并没有套上帽子。她身兼奈奈公主的老师,而现在还留在谒见厅里的人,都是已经熟悉到快腻了的脸。 这些闲话就此打住 若不如此,可能会危及到公主殿下的生命。 生命? 蹙起眉头低声轻语的是当事者奈奈公主。 留在谒见厅的人们围着巴尔提利克的王座。奈奈则坐在珂琳送来的椅子上,绘其诺、珂琳和玛雅加则继续站着。 我怎么觉得话题一下被拉得很远。 根据文献记载,公主殿下若维持此状态,极有可能衰弱致死。 玛雅加说。 衰弱? 奈奈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歪了歪头。 她边转动着右手边继续说道。 我好得很啊? 放个血之后会更好吧? 站在奈奈身边,双手交叉在胸前的绘其诺话都还没讲完就先退了半步。奈奈在椅子上转过身来,默默踩下的鞋跟扑了个空直接踩到地板,敲出一阵空虚的声音。 我就说吧? 吵死了! 奈奈哀号了一声。 公主殿下。 玛雅加不改脸上温和的微笑,叫着公主。奈奈的坏手坏脚和绘其诺的毒嘴辣舌,她早已见怪不怪,因此无意一一指责。 玛雅加等到大家的视线都回到自己身上后 您的初潮已经来过了吗? 她一派轻松地说道。 初 连奈奈都不得不瞠目结舌。 不会吧还没来啊? 反倒是绘其诺照平常一样肆无忌惮的说话。 难怪我就在想说你的胸部跟腰部发育好像特别差 粗蛮无礼的近卫士兵绘其诺此时突然住嘴。 他以奇怪角度歪斜着捂着侧腹旁原来站在一旁的珂琳狠狠给了他一拳。 珂琳你这家伙 请你讲话小心点。 小声数落着绘其诺的奈奈公主随身侍女珂琳,其表情如同慈母一般非常地温柔只是近卫士兵绘其诺的脸色铁青。话说侧腹原本就是人体重点攻击部位,挨了狠狠的一拳想必是痛不欲生。 这对女生来说可是个很私密的话题喔? 额上冒出冷汗的绘其诺退后好几步,靠在身旁的柱子上。 事实上教导奈奈格斗技的人,正是珂琳。 虽然很难从珂琳那那纤细的体态去想像但珂琳只要是在空手搏斗或是其他不需武器的格斗战场合里,她是比绘其诺这个近卫士兵还要来得厉害。表面上,公主的贴身侍卫只有绘其诺一人,但其实侍女珂琳也同时肩负了保护公主的责任。 我可以说话了吗? 玛雅加轻咳了一声,把话题拉回。 基本上就严格的定义而言,公主殿下并不能算是人类。 是啊。 奈奈平心静气的点了点头。 从刚刚和巴尔提利克的对话里也不难窥见奈奈的外观上有着许多明显和常人不同的特征。虽然也有紫色眼睛的人类.不过人总不会有尾巴或尖尖的耳朵吧。 克尔普兰提大陆原本就栖息着许多人类以外的人型种族。 和支配种族的人类数量比起来或许连比都不能比吧。其他种族的数量非常少,现已确认的有妖精族及其亚种、半兽族、角鬼族等种族。依种族再细分数种分支。 广义而言。他们算得上是人类、人在人权思想发达的这个社会里,已经有数个国家认同他们和人类是同等种族但就严谨的定义而言,他们并没有被包括在人类种族里。这些种族间有一部分是可以交配的近缘关系,但在生物分类学上,他们是被分类在不同种里。 的确照摩斯式分类法的话,妖精族算是第二亚种人类,对吧? 奈奈像是为了要把深藏在脑中的记忆挖掘出来似的,用食指抵着额头说道。 摩斯魔导院超脱单纯的种族歧视概念,从其他角度切入也就是以生物学上的构造和其他准则来区别人类和其他种族。以生物而言,人种算是最安定的一种,而且和其他种族的基本形也很类似因此,摩斯魔导院将人种定义为基种人类,称其他种族为亚种或是衍生种。 但这到底也还是学理上的分类,并不具有任何其他意义。 只是 妖精没有尾巴。 玛雅加说。 什么? 奈奈像是被人抓到把柄似的眨了眨眼。 是是这样吗? 是的。 玛雅加点头。 事实上。奈奈并没有看过所谓的亚人种和衍生种。 基本上。很多人类终其一生没有看过其他的人型种族。只要是在人类社会里出生长大的,便很少有机会可以看到其他种族。 说好听一点是因为生活圈和生活方式不同但事实上.亚人种和衍生种的数量过少,才是最主要的因素。 因此。一般人对其它人种总是存有偏见和误解。 有尖耳朵的是妖精族,有尾巴的则是半兽族就算是对这方面了解比较详细的人,他们的知识也只仅于此而已。 那我是半兽族啰? 奈奈边甩动着尾巴边问道。 尾巴的确是半兽族最大的特征,但 不是。 嗯?那这个嘛 奈奈歪着头沉思。 玛雅加同情的眼神望着奈奈接着她说。 公主殿下您是第九衍生种人类。 奈奈和绘其诺转头彼此互看。 有听没有懂。的确,听到这种学名就能立刻在脑海里描绘其姿态的,大概也只有研究者和部分的魔导师而已吧。 意思就是说 就是说 玛雅加在一瞬间闭上双眼并像是已做好觉悟准备般睁开眼说道。 俗称淫魔的沙久巴斯。 ※※※※※ 淫魔族沙久巴斯。 或称作印久巴斯。 根据古老的传说,那是一种为性爱疯狂的夜行性种族。 是一种会以魅惑人心的姿态引诱异性,进而要求性交的魔物。他们所带来的快乐远胜于人类但他们同时也会在性交结束后将对方的精力吸取殆尽。 所以他们被称作淫魔。 据说体验过淫魔族所带来的快乐的人,一旦没有他们就会活不下去。只要有过一次经验,他们就会一直向沙久巴斯献上自己的精气,直到身形消瘦、理性尽失,失去所有后自我毁灭。 传说是这么说的。 但是 ※※※※※ 全部的人陷入一阵沉默。 也没办法不沉默吧。一国的而且还全是人类的国家里,居然出现了身为淫魔的公主,这种破天荒的事情任谁都没听过吧。就算说是丑闻也不为过。但这跟奈奈是不是养女无所谓。她现在是一国的公主,而且还拥有王位继承权。 沉重的寂静横亘在众人之间。 过了一会儿打破这尴尬沉默的是奈奈本人。 沙久巴斯? 是的。 玛雅加点头。 那个淫魔? 是的。 沙久巴斯。 在人世间散布堕落的梦魔,拥有淫乱兽欲的魔物。为了引 诱多数男人沉沦的为此而拥有过人美貌和肉体的妖艳种族。 这是一般人对沙久巴斯的认知。 顺道一提,虽然都叫做淫魔但以严格定义说来,沙久巴斯单指女性、印久巴斯单指男性。有些人会以只有女性的种族或只有男性的种族来做区别但由于亚人种和衍生种向来拥有许多不负责任的流言蜚语和传说,很多人并不了解正确的区别方法。 更何况 骗人 我知道您很不高兴,但这是事实。 再次沉默。 但这次的沉默非常短暂。 奈奈的哀号声像是从天井间掉落下来似的石头,传遍了整个空荡荡的谒见厅。 不可能能能能能能能能能能? 大叫的奈奈忍不住站了起来。 唉突然对着一个有洁癖的少女说你是淫魔!,任谁都会受到打击吧。更何况沙久巴斯这个种族只不过是一个有过史实纪录的种族再加上这种族的特性,很容易就成为众矢之的。 说真的,这个种族的存在根本就是拿来开黄腔用的。 我我我我是 奈奈抓住玛雅加黑色长袍的领边呻吟着。 沙沙久巴斯?那个下流的淫魔的那个肮肮肮脏的那个 是的。 玛雅加像是为了要给奈奈最后一击,点了点头。 " 已经说不出话了吗奈奈发出喘息般的声音倒下。 但在她完全倒卧在地板上前。有只手像是抓着小猫似的抓住她的领口。防止她真的倒下。 其人正是绘其诺。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她身边的绘其诺。用单手吊起失魂落魄的公主奈奈也干脆不自己站起来,只是朝着地面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绘其诺看着这一幕,敛起表情。 真是欠照顾。 他低声说完后,便拎着奈奈的领口让她坐回椅子上。 被绘其诺放回椅子上的奈奈表情仍旧不变,一直低着头。 公主殿下 珂琳犹豫了一下后才出声。 但没有任何回答。 珂琳看了全场一圈但大家应该和她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和公主的交情比珂琳还久的绘其诺、玛雅加、巴尔提利克三个人都同样保持着沉默。 然后 好。 奈奈公主低着头说着。 动摇结束。 看着奈奈面带雨过天晴的表情抬起头来的珂琳突然往斜前方腿一软。 奈奈公主脸上的表情早已不带任何懊恼或惊愕,看起来神清气爽。 怎么了?珂琳。 看着紧抓一旁柱子不放以防跌倒的珂琳,奈奈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你也该习惯了。 绘其诺说。 你要是认真的跟着她每个动作一起玩的话,小心胃壁溶掉。 其实。在这些人里面,和奈奈公主交情最浅的就属珂琳。 巴尔提利克和玛雅加当然是最深,他们在奈奈有记忆前就抚养她至于绘其诺,他已经以近卫士兵的身份在奈奈公主身边服务了六年。他早就摸清楚奈奈公主这个少女的个性了。 公主殿下您恢复得真快呢。 珂琳呻吟般地说道。 奈奈切换心情的速度异常的快。虽说刚才的动摇也很有可能是装出来的 不管是哪一种人,我就是我啊。 奈奈一脸平常的说。 我是巴尔提利克.安.阿比亚斯的女儿奈奈.安.阿比亚斯。这个事实不会有所改变对吧。更何况我本来就是孤儿,干嘛一直去在意自己的身世。 说得好。 耸耸肩的绘其诺看起来也不怎么惊讶地说道。 对他来说,奈奈公主是个怎样的人都没差。他该守护的是奈奈安阿比亚斯这个少女。没有任何其他异议,就算她是不是公主也没差,所以他不是近卫武士,而是一名士兵。 请让我把话题带回。 玛雅加把手上的书放到一旁,再次把话题拉回。 那本书有面特别厚的布制封面封面上刻有摩斯魔导院的纹章。八成是本魔导书吧就算不是,也该是本资料吧。 事实上,沙久巴斯这个种族,并没有留下任何正确的文献记载。 也就是说,我还是今天才第一次知道这个种族真的存在过。 绘其诺说。 我还以为是哪本a书自己创造出来的种族咧。 的确有很多人是这样看待沙久巴斯的。 人们对亚人种族与衍生种族的知识本来就比较不足,其中沙久巴斯又更稀少,甚至有人认为他们的存在只是个传说。 事实上摩斯魔导院的研究者里,也有人采用这样的学说。 玛雅加用指尖抚着书皮说道。 沙久巴斯种族并不存在。纯为世人创造空想。但实际上.有一本关于沙久巴斯的书,在很久很久以前如果你们愿意相信那记载的话,在一百年前,有一本沙久巴斯族的研究报告,就只有一本。而且里面都是撷自自称沙久巴斯族族人的口头说明。 那也太 随便说说而已吧。 只是在我看过以魔法保存的纪录片里,里面的女性都和公主殿下一样有着妖精族的耳朵和半兽族的尾巴,瞳孔颜色也和公主殿下相同,都是紫色的。 有没有可能是妖精族和半兽族的混血呢? 玛雅加对着珂琳的疑问摇了摇头。 妖精和半兽族之间不可能混种杂交。这个事实已从各项纪录和研究中确认完毕。有可能混血的就只有人类和极少部分的亚种和衍生种而已。摩斯魔导院也因此将人类定义为基种 基本上,人类是个可以和其他种族混种杂交也就是可以和其他种族生小孩的种族。 但是妖精族和半兽族,或是角鬼族和妖精族等组合则不行换句话说,所谓的亚种和衍生种之间是不可能生小孩的。可以性交,但并不会受精。 基于此事实摩斯魔导院判断妖精族、半兽族和角鬼族等种族,是自人类种分化出去的。虽然人类基种能和分化出去的亚种和衍生种等末端种族杂交,但在生物学上,末端种族因为已分化过头,共通点较少,故两种末端种族之间应该是不可能杂交的最后的判断就是如此。 就我所解读的文献来判断,我不得不作出公主就是沙久巴斯的结论。 就算真的是那样! 奈奈双手交叉在胸前问着。 那跟衰弱又有什么关系? 人类跟公主殿下所属的淫魔族,在身体构造上有些微妙的不同。 玛雅加再次打开书本确认后说道。 虽然她拥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不过在小地方可以看出她的细心。智商过人、慎重且脚踏实地的特质。难怪她年纪轻轻就当上国王的左右手。 沙久巴斯的初潮约在十五岁之后 奈奈的脸微微泛红,而且把双脚并了起来。 刚才明明还大剌剌地在近卫武士面前掀起裙子踢着回旋踢但现在这个敏感话题讲起来,似乎让她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根据纪录显示,沙久巴斯和我们人类不同。他们基本上是一个繁殖能力较低的种族。受孕危险期较短、受精率也比较低,所以他们终其一生中最多只能生两次小孩。 难怪会变成传说。 绘其诺呆呆地说。 男性和女性两人同时存在才能让一个小孩诞生,这是当然的道理。所以如果两人的小孩数量在两个人以下的话人口是绝对不会增加的。 意思是说人类的繁殖能力强多啰?到底谁才是淫魔啊。 这点 也不是说不通。 点了点头的玛雅加,脸上泛起了苦笑。 不管怎么说对沙久巴斯而言,生殖行为在生活中所占的比率,远比人类要多上好几倍。也许这是为了避免绝种的本能行为,淫魔这个称号也是由此而来的吧。 连是否存在过都是个问号的淫魔族,竞拥有一堆让喜好八卦的人茶余饭后闲聊的传说。而且在没有任何人提出修正的状况下,传说久而久之成为常识。从摩斯魔导院的标准来看。沙久巴斯不过是人类的一种亚种或衍生种而已。但不管是空有文字的妄想产物还是没有实体的梦魇,或是恶魔,这些说法都是源自于毫无根据的传说吧。 不过,被误解的其实并不只是沙久巴斯而已。 现在这个军火进入量产的时代里。部分区域也引进被称作是新时代交通工具的铁路在克尔普兰提大陆上的西方国家群中,文明的光芒正以飞快的速度入侵神话和传说的领域。即使现在它是个常识。但在下一瞬间它可能就立刻被推翻,成为单纯的迷信。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简单来说 绘其诺说。 因为不会生小孩,所以一天到晚都在做那档子事 广义说来确是如此。 玛雅加边把书合上边说。 许多动物都具有所谓的发情期,应该说是繁殖的季节吧。 啊啊就像小猫会在初春发出怪声乱叫对吧。 奈奈点点头。 是的。许多动物都具有这种本能为了不让种族灭绝的下意识行动。应该说是一出生就被赋予的本能吧。 玛雅加字字珠玑的说。 在场的人虽然都具有比一般阿比亚斯人更高的知识水准但和摩斯魔导院的研究者集团相比的话.知识还还是远远不及的。他们的字里行间掺杂了太多专业术语。一般人根本就摸不着头绪。 有一种说法是,对很多动物而言,性交绝不是快乐的来源,而是痛苦的深渊。而且就算不是如此,在性交时警觉心会比较松懈。容易被天敌袭击如果要生小孩的话.得等到天气变暖、食物来源充足时较有效率。也因此.许多动物平常并没有性交的欲望。他们会在特定的季节繁殖,避免在其他季节繁殖这就是所谓繁殖期和非繁殖期的区别,而区分这两者的特质便是我先前所说的本能。 嗯嗯。 到底懂不懂呢奈奈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点着头。 这个繁殖期在人类、兔子和老鼠身上是看不见的。 啊是这样喔? 奈奈眨了眨眼。 是的。先不讨论人类老鼠和兔子向来是被狙击的一方。面对食物链上游的狩猎性肉食动物时,个体通常没有抵抗的力量。体型小、天敌又多。所以这些动物藉由大量繁殖以维持种族数量。希望自己不要因为天敌一时的袭击而导致全灭。因此它们没有所谓的繁殖期,以便增加个体数量。 喔~是这样啊。 是的.许多动物都是为了避免绝灭,而下意识地转换繁殖性交的欲望。沙久巴斯这个种族应该也是为了弥补低受精率,而导致性欲异常旺盛吧。 有事没事都在发情就对了。 又是绘其诺下了个无聊的结论。 对以此为常态的种族而言刻意去压抑性欲会扰乱生活。以致衰弱。吃饭、睡眠、呼吸,很多事情是我们生活上不可或缺的。换成沙久巴斯的话,便多了一项定期的性行为。 也就是说 到刚才为止都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的奈奈应该也发现到快聊到话题的重心了吧。额上虽然流下一道冷汗,但她还是硬摆出一张笑脸来。 就如同公主殿下您所想的一样。 玛雅加点了点头,把奈奈的台词接着讲完。 也就是说,身为沙久巴斯的公主殿下必须要在受孕可能期也就是初潮前后,和男性发生性行为。 这也太乱来了吧? 奈奈哀号。 你去破个身吧!父亲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对一个有洁癖症的少女而言,听起来分外沉重。 这是我的责任 巴尔提利克发出沉重的一声,大家不约而同望向至今一直沉默不语的他。 巴尔提利克的头低垂。宽厚的肩膀正微微颤抖着。 那一幕并不能称他为一国的君主。他只是一个爱着女儿的平凡父亲。 我试着从逝妻的伤痛中站起,把偶然间捡到的你当作是我的女儿,当作是一个普通人类带大我的自私让你现在承受这么大的压力抱歉、奈奈请你原谅这么自私的父亲 父亲大人 奈奈轻轻跪在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面前用双手撑起父亲低垂的双颊。 拥有奇特背景的公主。温柔的轻轻摇了摇头。 父女俩维持了这状态一会儿两人相觑无言。 公主殿下。 两人虽毫无血缘关系但却能与一般亲子无异不.该说更胜于一般亲情。看着这样的两人,感动的珂琳不禁低声说道。 然后 父亲大人 下一个瞬间。 你在耍着我玩对吧? 喝奈奈硬是把巴尔提利克四方的脸抬起来说道。 看着自己的爸爸因为强忍着什么似的而痛苦痉挛的表情。 没没有那种事?我我是 忍不住就笑出来啊! 呜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准笑~~! 奈奈抓着巴尔提利克的领口前后摇晃哀号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眼力真好。 巴尔提利克大笑了一会儿后点头说道。 你不要以为摆个臭脸随便说说就可以骗到人! 嗯。明明小时候的你就很容易上当。我什么时候把你养成这么一个性格扭曲的女儿了? 你以为是谁害的啊? 是玛雅加吗? 绝对是陛下的影响没错。 连玛雅加都不禁动怒说道。 不管怎样! 宫廷魔导师又硬是把话题拉回。 根据过去的经验只要没有人插嘴的话,这对父女相声般的斗嘴八成只会一直持续下去。她非常清楚,几乎已经到了厌恶的地步。 我不能说这个记录完全正确。也许就算没有性行为,公主殿下的健康也不会有任何缺陷。只是我手上所握有的沙久巴斯的资料就只有这一份而已。在资料严重不足之下,很多事是无法预测的。恐怕等到公主真的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再处理就已经太迟了。 可可是。 在道理被说清楚之后,奈奈的态度软化她稍稍退了一步问道。 突然叫我去破身 基本上 玛雅加不留情面地继续说道。 十六岁也是时候了吧?其他国家还有许多比您更早出嫁的公主。 一般而言.皇族和贵族的婚姻通常都是政治联姻。 因此当事者的意愿和年龄通常被摆在第二位,也有很多人在及笄之前就已经订婚、结婚。大部分都是形式上的婚姻。实际上并不一定有合为一体说明白一点就是不一定会有肉体关系。 可是你啊却是连个绯闻都没有。 巴尔提利克按着眉头说。 其他国家都没有来说媒就算了但我可是担心到晚上失眠啊我的女儿是不是喜欢女人胜于男人搞不好她性冷感事实上她喜欢被绑 巴尔提利克的话突然停住。 因为奈奈从椅子上突然站起,一脸快发飙的样子。 就算陛下所说的破身只是个玩笑。 玛雅加打着圆场。 您也应该开始考虑结婚的 事了我也是非常担心啊。 呜 被玛雅加这位等同自己母亲的人这么一说,奈奈也不禁犹豫起来。 啊只要有对象的话对吧? 当然大家都知道奈奈公主不是人类。 既然知道她是异种族,大部分的人都会对于把她当作结婚对象有所抗拒吧。 奈奈公主和爸爸一样大而化之也可以说是很随便的个性,让宫廷里的人和城里的民众都非常喜欢她。但是并没有人会有那个勇气来向这个异种、洁癖,而且还是个养女的怪怪公主求爱或甚至求婚。 所以我才叫你去找啊。 巴尔提利克夸张的叹了一口气说。 你这个人啊要是我不管你的话,你大概到死都是单身吧。 叫我去找说得这么简单。我至少还是皇族的成员啊。那个不是会有些很复杂的礼节吗?你看。譬如说像对方的身份之类的。 没有问题。 巴尔提利克用力地点了头。 我相信我女儿看人的眼光。只要是你选上的,就是我的儿子。我不会让其他人说长道短的。 父亲大人 奈奈非常感动似的红了眼眶走向父亲然后说道: 事实是? 随便你要怎样啦!那些细节麻烦得要死。 唉哟父亲大人!。 你可不可以不要边笑边勒我脖子? 巴尔提利克忍受着奈奈的绞首,一脸没事样地说着。 不管怎样你总不会想一辈子独身吧? 是是这么说没错。 奈奈被巴尔提利克的气势压倒,轻轻点了点头。 就算是有洁癖,但是思春期的少女不可能对异性完全没有兴趣。而且如果因为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就决定一辈子单身的话,那也太凄惨了吧。 而且 玛雅加再次插话。 最好是能找到同族的男性。 怎么可能呀! 奈奈说。 的确,光是关于这个种族的生态,不去翻古文献就不会知道了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书上所写的是否只是推测而已。它就是个这么稀有的种族,搞不好全族只剩下奈奈一个人。 如果不可能的话,至少也请您找个您喜欢的对象。 你怎么这么随便 她是要你藉这个机会锻炼看男人的眼光啊。 这个嘛。 奈奈的手放开巴尔提利克的脖子。 她大概敏感地察觉到巴尔提利克语气里的变化了吧。虽然平常是一对尽聊些有的没的的父女但他们似乎明确地知道彼此认真和开玩笑的界线在哪。 不是开玩笑对吧? 奈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 是命令。 巴尔提利克简短有力地说道。 ※※※※※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顶楼。 奈奈安阿比亚斯公主的房间就在其中一角。 那个房间以皇族的标准来看应该算小的吧。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原本就是作为要塞之用,故侧面较宽广。以坚硬踏实为特色的构造让里面的房间比其他国家王宫的房间确实还要小上许多。奈奈的客厅正确来说,应该是书房和寝室等合计五个房间里面的其中一个和阿比亚斯王国的民家房间差不多大小。 不过既然这是年轻公主的房间,装潢便不能随便。和中央庭园一样,虽然不强调华丽,但是气质高雅、清洁舒适。而且上等橡木所制成的家俱和磨光的石地相映衬,形成极为美丽的对比。 只是 呜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边发出怪声一边在房间里徘徊的奈奈公主,看起来实在和这个房间很不搭。 拱起背脊烦躁地在房间走来走去的模样,看起来真像在栅栏里徘徊的猛兽。 不过。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你可以闭嘴了吗? 近卫士兵绘其诺坐在门口橡木厚门边的地板上,边擦着他的长枪边说。 你管我。 是这样没错啦。 出言不逊的近卫士兵绘其诺,对着停下来瞪着他看的奈奈没好气地顶回去。 你光是站在那都没有男人想要靠近了。平常你就不会装可爱一点啊? 谢谢您宝贵的意见。 奈奈边微笑边立刻往旁边的墙壁伸出手。 那里挂着一把木制的练习用长剑,破坏了整个房间的协调感。这把长剑原本是精通剑术的巴尔提利克送给女儿的东西奈奈也顺便学习了一些剑术,作为防身之用。当然,只是一点而已。 把珂琳放在身边当侍女也是个问题啦。 绘其诺边说边稍稍偏开身体,闪过差点打到右肩的木剑。在木剑敲到地板,发出干裂声的那一瞬间奈奈利用反弹力随即转为侧击。 有那样一个美人一直待在身边,也难怪人家会看不上你 绘其诺脖子一缩,往旁边一偏便躲过了侧面的一击。木剑只能空虚地砍断空气.朝斜上一挥回到主人身边。 真是不好意思喔!长得这么丑! 边说边刺出木剑。 但这一击也因脖子轻轻一闪就被躲掉。 我又没有那样说。 面对持续刺过来的木剑,绘其诺只是不断的摇晃着上半身躲掉。虽不断闪躲着奈奈公主不留情面的攻击但他其实连站都没站起来,也没有停下擦枪的手。他只是正确判断攻击轨道,利用最小限度的动作来回避攻击。但就算奈奈的攻击和入门者没什么两样但她的视力和动作却是完美到不可思议。 不过普通的男人应该会先注意到珂琳吧 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服侍在奈奈公主身边的侍女珂琳,有着压倒性的人气。在城里的男性之间,她如一环花朵般的艳丽貌美楚楚可怜却又气质绝伦。这两种相对特色间的冲激之下,让她更加惹人注目。 当然奈奈公主长得绝对不丑。 而且可以算是美人胚子。虽然尚无成熟女性的性感冶艳却更突显出她坦率的娇媚。只要闭上嘴微微一笑,绝对会有不少人痴迷地看着她清丽娇怜的脸庞。 只是.能首先抓住众人眼光的还是珂琳的美貌。只要和她一比。就连奈奈都不得不被比下去。 不过你也不用悲观吧。 绘其诺边躲着奈奈的攻击边说道。 这世界上有些男人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适合自己、有些男人喜欢被皮鞭抽打、有些人会对衣服上的污渍涌起性欲,有很多口味很怪的人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奈奈暂时收回木剑。瞪着绘其诺问。 也没有啦。就是说公主殿下您多少也有点希望啦 我才不需要这种扭曲的希望! 铿。 此时奈奈的木剑第一次击中了绘其诺伸出的长枪枪柄。似乎已经对此满足似的奈奈,放松下来退后。 说真的怎么办啊? 奈奈的表情突然一转,一脸没辙样。 虽然奈奈实在有精神过了头,而且平常一副大剌剌的模样,但是她毕竟仍是思春期的少女一下子就叫她眺过恋爱直攻本垒,也未免太强人所难。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是很大不了的事。我可没有意思要把我的纯洁,献给我不喜欢的对象。 不所以你就找个你喜欢的混帐就是了嘛。 绘其诺的语气异常轻浮,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悲壮。 基本上到了十六岁都还没有喜欢上半个男人,这件事很怪吧。至少会有个喜好之类的你没有一些找男朋友的标准吗 ? 当身旁有个糟糕透了的混混时。会连男人这种生物都无法信任吧。 喔? 绘其诺还是一边擦着他的枪,一边露出牙齿狰狞地笑着。 那那个混混,是指谁啊? 直接讲出来的话太伤人了,我用指的指给你看好了? 不要指我! 看着奈奈早就已经指向自己的指尖,绘其诺说。 看你这样说,绘其诺你有女朋友吗?请不要说我的女朋友是长枪这种冷笑话哦。 绘其诺无言,继续擦着他的枪。 看来是说到他的痛处了。 呜哇。看你说得一副那么伟大的样子,绘其诺你该不会都二十岁了、还没有女朋友吧?不会吧? 奈奈异常高兴地问道。 也许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找到反击的方式。她蹲在绘其诺面前。歪着头露出一个暖暖的微笑。 还是你真的帮长枪取了一个名字、爱上它了? 随便你怎么说。 绘其诺一脸烦躁地说。 这一幕从旁人眼里看来应该是非常暧昧吧。 一名年轻男人晚上待在思春期少女,而且还是公主的房间里。 光是这样就已经算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算是应该随侍戒护的近卫士兵也是一样,这不是一件能被允许的事。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在意这件事。 当事人奈奈和绘其诺是如此侍女珂琳和巴尔提利克也一定知道,可是并没有人跳出来指责。而且根本什么都没说,就像这一切是理所当然,毋需多言。 没错。这对奈奈和绘其诺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一幕。 因为太常在一块儿,所以连该有的紧张感也已麻痹。两人之间就像家族就像兄妹一样。 实际上,奈奈刚认识绘其诺的时候,就一直很亲昵地叫他哥哥,而绘其诺在奈奈面前也不会特地装作卑下。 就公主和近卫士兵的关系而言。这种互动算是非常奇妙不,已经到了十分异常的地步。 但是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当事者是如此,旁人更是无意插手。 反正到时候就动用皇族的权力。随便找个家世优良的男人解决不就好了?基本上,皇族贵族的婚姻里,也有很多人是到了结婚当天才第一次看到对方的啊。而且他们婚后也过得不错啊。 我才不要 奈奈吐了吐舌说。 你要我讲几次。我怎么可能把我守护了十六年的纯洁.随便卖给一个才认识没两天的男人啊。 她的话的确没错。 只要这句话不是出自一个淫魔族的后裔的话。 贞操观念这种东西是随人怎么看啦 绘其诺忍住呵欠说道。 卖不出去的话,你就只好到死都当库存货啦! 你烦不烦哪! 奈奈公主又拿起木剑狂戳近卫士兵大声开骂。 ※※※※※ 深夜的办公室。 办公中的阿比亚斯国王巴尔提利克。将公文看到一个段落后便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 表面上乐天、极端随便的阿比亚斯国政其实也有很多细部作业在台面下暗暗进行。艺人台前台后的差异也是如此,只要在舞台上看起来愈愚蠢,舞台下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但话说回来,巴尔提利克还是不太会处理公文。 所以巴尔提利克尽可能的把公文分散给臣下们去处理只是很多时候,事情还是必须要仰赖国王自身的判断,像是财政金额,国王多半必须自己决定。因此。通常案件与其交给臣子们去处理,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快。以致最后大部分的案件还是会回到他身上。 这些说明就先放在一旁 陛下。 朝着敲门声和门外传来的声音,巴尔提利克抬起了头。 进来吧。 打扰了。 边说边走进来的,是手上拿着一个盆子的玛雅加。 盆子上放着一套阿比亚斯流派的茶道用具包含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只是那芳香的茶叶并非阿比亚斯的产物。而是摩斯的特产。由于药效显著,玛雅加特地从摩斯订购而来的。 我想,您的公事也该告个段落了。 喔,每次都这么麻烦你,抱歉。 巴尔提利克说。 两个人嘴上的台词,都是已经重复过上千次的例行对话。 就算想破了头,明眼人一看也知道这不是魔导师的工作更何况玛雅加还是宫廷魔导师团的最高顾问。但由于这已经是十几年来的习惯了,当事人玛雅加和巴尔提利克不用说,巴尔提利克身边的侍女们也对这深夜的茶憩毫无微词。 想当然耳喜欢聊这深夜的茶憩八卦的人,总是会藉着孤男寡女这个话题任意膨胀妄想、私自窃喜。而其他认真的大臣们则会藉由玛雅加担任巴尔提利克左右手十数年这件事,擅自猜测巴尔提利克是否瞒着其他臣子,只和玛雅加商讨棘手的悬案。 只是事实上.伴随着茶香而来到这间办公室的话题,通常都只是普通的闲聊。也就是所谓的喝茶抬杠。虽然偶尔也会不小心谈到严重的国政话题 这么想来。 玛雅加边倒茶边说。 公主殿下的洁癖或许是来自于淫魔的基因。 这怎么说? 由于没有详细的纪录,我不敢妄下断言关于淫魔一族的记载,给予快乐这一点的记述压倒性的多,但关于淫魔本身所得到的快乐却没有什么记载。 嗯? 要说理当如此的话,那是当然的。 为历史留下记录的是基本种人类。所以记载的东西当然不是站在淫魔的立场所写下的,而是基于人类种族偏颇的兴趣而写下的。 但如果考虑到繁殖行为是基于生存本能而占据了大部分的生活时间的话,淫魔本身所得到的快乐不就是促成该结论的其中一个要素吗? 而且关于性交这件事,只有人类和极少数的动物会从其中获得快乐不是吗? 是的。性交原本是生物在争取生存机会时,不可或缺的战略,但同时,性交对个体防御而言,是一段毫无抵抗力的空白时间。 唉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但会消耗体力,而且做到一半的时候,连身体都不会听使唤。 可以说是非常不利于防御的一种行为。 当然先不提以本能判断大部分行为的动物,只要有基本智慧和理性的生物,就有可能将繁殖行为看作是一种危险行为,因而选择避开该行为。 但这一定会缓慢的将种族导向灭亡。 因此 也许快乐是为了被当作一种报酬而存在。 进行繁殖行为时很舒服。 所以就算存在着危险因素,还是会有人不断去进行这种行为吧。也就是被人用快乐这个因子引诱了。被谁?若有人这样问的话,答案应该就是名为必然或合理性的神了吧。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巴尔提利克把两肘靠在桌上,用掌心撑住下巴说道。 淫魔所获得的报酬比普通人还高? 有这个可能性。 玛雅加点头。 为了更大的快乐而淫乱淫魔这个称号,应该就是来自这个因素吧。 是这么说没错。 巴尔提利克歪头。 那跟奈奈的洁癖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所以 玛雅加状似犹豫地说。这反应显得不寻常。 就公主殿下而言她是在一般人的伦理观和性道德教育下长大的,所以她也许会有比一般人更强烈 第二章 突然出现的暗杀者 武器本身并不代表任何危险。 放在桌上的刀,并不能伤害他人。即使是为了杀人、伤人而制造出来的武器,它也无法基于武器本身的意志产生恶意而杀人。因此,它只是存在于此,直到有人拿起它为止它不过就是个道具。 道具本身没有意志。 也不会渴求鲜血的滋润。 就算是活生生的兵器也是一样。 就这个意义而言 现在坐在老人前的人影不带有一丝危险气息。 就算他拥有空手破瓦,不着痕迹,不带声响地越过泥泞,脸上表情纹风不动地杀掉牺牲者的能力那他也不过只是个武器,不带有任何恶意或杀意。 杀意是一种意志。 而武器不具有意志。只是单纯的道具。 我要赐与汝第一项任务。 老人温柔的说。 人影什么也没回。 伫立在微暗中的剪影动也不动。仿佛幻影一般,连存在的气息也极其稀薄就算他站在眼前。也会不得不怀疑其存在究竟是否为现实。因为活人所应具备的特质.他一项也没有。 若汝成功完成任务。我会承认汝及汝所属之为正式神官及米利欧菲兰姆教会组织。 老人说完后温柔地微笑了一下。 看起来是个充满慈爱的表情。就算是残虐暴戾的大恶人也会毫不考虑跪在他面前,乞求老人的原谅老人的笑容里带着满溢的宽恕与包容。 只要那个大恶人不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或者一个狂人的话。 愿汝之力量就如同所说的一般,则当可迎刃而解 狂气和狂气互鸣。 狂人总是能敏感的察觉到同类的存在就算那是深藏在慈爱面具下的狂气也罢。 以汝之力,救赎被诅咒的哀凄灵魂将他们送回天堂 老人的声音极其柔软。 就像是在向前来恳求疗愈及救赎的信徒们说话似的他安静沉着的宣示。 杀了她 被诅咒的灵魂名叫奈奈。 人影第一次有了动作。 就像已确认好目标、拉满的弓一般以震动宣示着投注在他身上的力量。阿比亚斯王国公主,奈奈安阿比亚斯 没错。 武器本身并不危险。 危险的是使用武器的人。 渴求着鲜血的通常是人类。 ※※※※※ 远处传来一阵鸟鸣。 晴空万里。无云的天空显得清澈无比。 两侧转瞬而逝的森林风景,也正等着春天的造访大自然的色彩随着季节变化而逐渐深沉。路边丛生的杂草也开出了小花,繁盛的气氛逐渐弥漫在空气中。 奈奈公主一行人从赫斯提佛利亚尔城出发后,已经过了一个礼拜。 刚开始时有些人觉得有趣而试图跟着一起走,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疯子这样做了。当然了其中有好几次是因为奈奈公主忍不住发飙,命令珂琳全力奔逃才逐渐逼退人群。 马车在沿途上碰到几次飘小雨,但并未遭受到任何暴风雨或豪雨的侵袭,一路上顺利的前进。由于路途主要以干道为主.行经之处都是经过整修且宽广的道路,路况良好。加上这附近尚属首都周边地域,治安方面也毋需担心。 因此马车所经之处,一路都是平和的景象。 就是这一点让人觉得无聊透顶。 啊 马车缓慢地行驶。 把下巴靠在窗边的呆滞声音不用说,正是奈奈公主。 表情懒散且呆滞僵硬。双眼也无神地望着天空。只有那双长长的耳朵因为无聊而抖动着。不过因为人本来就美,所以看起来也还好 公主殿下。这样很没有礼貌喔。 坐在驾驶座上握着缰绳的珂琳转头提醒着她。 虽然身上还是和平常一样以白和深蓝作为基调的平凡衣服,却仍旧无法掩饰她花朵般的艳丽姿色。这说明了,只要是美人穿什么都好看。 您并不知道白马王子会在哪里看着您喔?请您注意您的一举一动。 咦? 但奈奈还是把下巴靠在窗边呻吟着。 看起来就是一副很无聊、很没劲的样子。与其坐在马车里悠闲地摇来晃去,她还是个比较适合坐在马背上驰骋的少女。 哪有男人会在这么乡下的地方乱转啊这个不一样啦? 就算不是这么乡下的地方,也不会随便乱转好吗? 说话的人是被称作这个的近卫士兵绘其诺。 绘其诺用宽黑的头巾把直硬的头发束起,看起来就像是黑钵中长了杂草一样。不过仔细一看,他的轮廓颇为俊秀看起来稍有气质,只是他凶狠的眼神和那似乎因不满而皱起的眉间,让他的样子更像个不良少年。 要说绘其诺是个近卫士兵,他的模样更像一个在老旧市街中满口行话的不良少年。其实只要衣服得体一点即可,不过看样子他本人没什么意愿抑或是故意想装成恶人他身穿的黑底上镶着赤红火焰的特别订制野战服,再加上一件红色背心,使他看起来惹人生厌。 他跨坐在棕毛爱马多拉塞那的背上,和马车并行前进。 片刻不离身的异形长枪鉾,现在则被他背在背上。 而且啊就算说是要找老公,像这样漫无目的的旅程,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时候应该要安排个相亲之类的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皇族成员啊。 平常应该是这样啦平常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奈奈斜眼瞪着语带嘲讽的绘其诺。 不没有啊? 绘其诺耸耸肩说道。 譬如说像公主殿下与众不同啊,虎姑婆的老公不可能用相亲这种方法找到啊、或者是没有被虐狂嗜好的人大概也会光着脚逃走啊之类的,我完全没有在想这些事喔。 唉呀,您是怎么了啊,公主殿下?您的尊颜现在可是泛红光呜喔! 绘其诺往后一仰,躲过了迎面飞来拳头大的石块。 被打到的话就惨了那颗石头的大小真的会让人这么想。惨一点的话,头盖骨搞不好都凹下去了。根本是个凶器。 但是 你从哪捡来的石头啊? 我事先就捡好的。 奈奈说着又摸出一颗石头在手上把玩着。 你以为我坐在马车里就无力反击了吗?哼哼哼,我早就看穿你的烂伎俩啦。 看着炫耀自己胜利的奈奈,绘其诺低声说道: 这么粗鲁又尽卖弄小聪明。 你说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看到奈奈举起抓着石头的右手,绘其诺摇了摇头。 我说珂琳啊。 奈奈公主转头问着驾驶座上的侍女。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拉蒂冈自治区。 王司琳冷地说。 ! 奈奈公主像是被弹开似的转头看着绘其诺。 是我决定的。 绘其诺眺望着街道的彼端悠悠地说道。 我是认真的就像玛雅加大人所说,最好是能找到淫魔族的男性。所以南方边境的可能性应该会比较高吧。 克尔普兰提大陆南方还有许多尚未被开发的土地。 虽然拥有丰富的动植物,但由于地形起伏过大。很多地方并不适合铁道或马车通行。结果是许多以前受到人类歧视或高压统治下的亚种人类和衍生种人类便潜逃至此.更有许多人还因此定居下来。 只是如果要找的是传说中的传说淫魔族的话,那最好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 若是直 走的话,就不得不越过攸比西斯山脉。那样实在太麻烦了,所以我决定绕西边,经过拉蒂冈自治区过去。 看着语气认真说明的近卫士兵绘其诺的侧脸奈奈的表情却不知为何反而阴沉下来。她的眼神非常认真。跟平常与绘其诺斗嘴时的她明显不同。 说真的,就算没办法找到淫魔族的男人那这次的旅行除了找老公之外,应该是希望你能顺便增广见闻吧。 虽然巴尔提利克看起来是个很随便的人事实上非常优秀。巴尔提利克不是那种随便想到什么,就会叫女儿踏上旅程的人。且不管表面上的名目为何,但奈奈和绘其诺清楚.他的一道命令,通常会隐含更多其他的意义。 所以啦拉蒂冈自治区,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基尔列特城就在国界附近,我对那边也蛮熟的。 可是 没同题啦! 绘其诺淡淡地笑了一下,用右手轻拍背上的长枪。 也许还有人憎恨着阿比亚斯不过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阿比亚斯,而且又没有一个像样的反抗组织。所以由我跟珂琳两人应该就可以搞定了。 拉蒂冈自治区。 六年前败于阿比亚斯麾下,解体后的拉蒂冈帝国,即为现在的拉蒂冈自治区。 当年。战争突如其来发生,同时也突如其来的结束。 开战后半年内。拉蒂冈境内支配帝国的皇室和巩固周边权力的高官们,几乎被赶尽杀绝,没死的也被俘虏而成阶下囚,整个帝国的龙头被彻底摧毁。即便军队和人民仍有活口.但早已无力回天只能选择无条件投降。 但是 原本预测战败后会有高压统治策略的拉蒂冈国民都大吃一惊,因为在处理完皇室解体,军队解体,上百名贵族吏役狱的事情后阿比亚斯竟非常干脆地撤军。 其后拉蒂冈住民仍旧暂时享有自治权,直至今日。阿比亚斯当然也派遣数名总督官至此,但权限也仅止于辅助自治政府。 现在有许多拉蒂冈人民尊崇阿比亚斯王巴尔提利克的宽大处置,并将他视为英雄。因为拉蒂冈帝国原本是个独裁政权色彩强烈的国家,许多国民必须负担重税和长期劳役。 但是战争就是战争。 战争中不可能没有牺牲者,许多在战争中失去家人或朋友的人。至今仍憎恨着阿比亚斯王国。六年的岁月仍不足以抹灭恨意。不也许非得等到被害者的遗族死后,这种强烈的憎恨感才能永远逝去吧。 还是你觉得两个护卫不够? 我 奈奈非常不高兴地敛起脸色说: 又不是在担心这种事! 这又跟平常的斗嘴不太一样。 对于奈奈和绘其诺而言,斗嘴就像打招呼一样但是他们清楚的知道,对方是否真的发怒。从绘其诺看来,奈奈是真的很不高兴的样子。 只是 你在生什么气啊? 看到奈奈突然发飙,连绘其诺都不禁吓了一跳。 如果不是对护卫有所不安的话,她干嘛那么严肃。 我啊 奈奈没好气地说 算了,没事。 不过,奈奈还是小小地叹了一口气。 这算是相当罕见的事。 只是 那就好啦! 绘其诺没有要多问的意思,耸耸肩。 当然绘其诺不懂奈奈到底生什么气。但是六年的交情也不是假的,绘其诺知道这种时刻大多只要随便敷衍带过.奈奈的心情就会逐渐平静下来。 奈奈公主算是个急性子的人因此她不会记恨。基本上她是一个大而化之的直爽女孩。 如往常一般奈奈沉默了。 绘其诺若无其事地缓缓策马前进.但 你这个大笨蛋! 下一个瞬间,破口大骂声加上石块齐飞而来。 呜喔! 绘其诺在干钧一发之际。闪躲过那颗比之前所扔的更大且更使劲丢过来的石块。看着石块以微乎其微的间距掠过自己的脸颊,绘其诺立即转头看向奈奈。 你在干嘛啊?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惹火的绘其诺看到奈奈所乘坐的马车窗子被粗鲁的关上。 绘其诺敛起表情.沉默下来。 从那之后。奈奈就再也没有打开窗户讲过任何一句话。 只独留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刻划着时间的流逝。 过了一会儿红发的近卫士兵绘其诺。转头向驾驶座上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珂琳问道: 喂,珂琳! 干嘛? 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就跟平常一样不是吗? 不,不是啦。 那请你自己想。 珂琳竟然无情地拒绝回答。 绘其诺歪头思索着。 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奈奈公主不高兴。连交情比他还浅的珂琳,都已经对此了然于心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个中原因。 到底是怎样啦? 接下来的时间里直到奈奈的心情恢复之前,绘其诺就这样歪着头好几次。寻求答案。 ※※※※※ 话说只要提到现在的阿比亚斯王国有识者一定会异口同声地提起六年前的拉蒂冈帝国战争。 因为那是阿比亚斯王国所实现的另一个奇迹。 基于统治系统及风土民情,阿比亚斯王国经常成为其他国家的笑柄。 但是如今,在现实的外交面上,没有任何一个王国胆敢再看轻阿比亚斯王国。即便依旧暗地里不停地嘲讽诽谤,但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敢对阿比亚斯王国摆出强硬的态度。 因为每个人都对六年前的战争记忆犹新。 那是阿比亚斯王国百年历史中唯一的一次侵略战争。 当巴尔提利克安阿比亚斯突然向邻国拉蒂冈帝国宣战以历史上罕见的迅雷式侵略作战,直入拉蒂冈帝国内部主导核心。 时至今日,向来轻视阿比亚斯王国的周边势力,才猛然发现自己太小看阿比亚斯王国。因为当时的阿比亚斯王国只花了半年时间,便占领了西方国家中军事势力顶尖的拉蒂冈帝国首都。 有些传言还指出,这场战争背后有摩斯魔导院的介入.甚至将原因指向拉蒂冈帝国皇太子的背叛但事实上众说纷纭。最后拉蒂冈的皇帝被阿比亚斯王国拉下台,多名臣子战死,其他则全数入狱。 接着周边诸国的情势瞬时陷入一片紧张。 若是合并拉蒂冈帝国,阿比亚斯王国将一跃成为西方国家群中面积最大的国家之一。如果这个国王愿意打破百年以来的沉默,亲自指导侵略战争的话,那么在他获得庞大国力之后。难保他不会再次朝他的野心前进周边国家如此解读此事。 只是这个预测并不准确。 当时巴尔提利克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竟重返先前的和平外交姿态,并承认拉蒂冈帝国为自治区直至今日。 很多人到现在为止,仍搞不懂那场战争究竟是为何而战。 然而巴尔提利克、皇室有关人员和阿比亚斯的重臣们,个个都三缄其口,绝口不提当年的战争。 然后 ※※※※※。 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来由。不是不能有。切断各种缘分,为暗杀而生的人形影武者并不需要名字。有什么意义或来由的话反而麻烦。 不管是多么细小的线索,都不能让敌手发现。 手上操纵的线索细绳,有时不只会暴露出暗杀者的真实身份,还会掀开幕后操纵者的底牌。所以这是绝对必须避免的事。况且,如果是不需隐藏的好事,那 任谁都不会找上暗杀者。 不和任何人有交集。在任何场合下都可以轻易放手。 这才是理想的暗杀者。 是故便是在这样的理念教育下成长的。 所以,没有所谓的本名。 就是。没有其他的名号。从来没有人用其他外号称呼他。就像人们不会特地为暗杀用的短剑取名一般。 但从未对自己的际遇有所不满。 感到不满这个行为是人类才会有的反应。被训练成纯粹暗杀武器的人,不需要这些人类才会有的思考模式。 然而。 就算是再怎么不像人类的暗杀者,在混入社会执行任务时.为了方便行事还是需要一个伪名。 因此。 第一次体验实战的在那天,第一次拥有了人类的名字。 ※※※※※ 我叫做那莉亚。 少女自我介绍道。 而且还礼貌地低头行礼。 但是三个人却保持沉默。 黄昏时刻让天空抹上一片朱红色。场地不变,仍在先前的公路上。 这条路上的人原本就不多,现在更是连半个鬼影子都没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静止在原地不动的奈奈一行三人和自称是那莉亚的少女。 虽然治安不错,不过公路就是公路根本不在官吏的视线范围内。要担心的就是夜盗和猛兽等等,安全性和城里比较起来,还是差了许多。所以大部分的人会在公路即将染上一片薄红时,便加快脚步赶抵临近的城市或村庄。 奈奈公主一行人原本也打算趁烈日当空时,赶路到今晚预定停留的拉给那多拉一地就在那一瞬间。 毫无预警地这个少女突然从路边的草丛堆里钻出来。 诡异的凝重气氛在四个人之间飘浮。 但是少女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样子,毫无表情的她,挡住了奈奈公主一行三人的去路。敬完礼之后就一动也不动的像个人偶似的站在那里。 我们? 绘其诺低声说道,提高警觉地观察四周的情形。 再强调一次,周围还是半个人影都没有。所以这个少女,一定是在对着奈奈公主一行人做自我介绍。 肯定也不是,否定也不是,少女只是默默地等着奈奈他们的反应。 那个 绘其诺用食指抓了抓脸。 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连珂琳和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的奈奈也是一样三个人都傻住了。 请多多指教。 少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加了一句。 也不是说加了这句就能怎样。 不那个就算要我们多多指教也对吧? 奈奈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有任何预兆,一个陌生的少女就突然从毫无人影的公路上蹦出来,开始自我介绍。真的是莫名其妙,搞不清楚这到底什么状况。换成别人碰到这种情形也会被吓到吧。 而且 " 少女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她的外表看起来是还不,随着所看角度的不同而有不同感觉,应该说她算非常可爱吧。年龄大概比奈奈小一点,约十三、四岁左右。稚气的婴儿肥使她的双颊看起来十分柔软且惹人怜爱。 娇小的少女身上套着稍大的衣服应该说是大了好几号的衣服。是常见的庶民装扮,只是尺寸不合。从袖口看不到她的指尖。其领口也比平常开的还宽从上往下看的话,搞不好可以瞄到她的胸部衣摆也过长而拖地。 总之。少女的外表非常不协调应该说是小孩子硬想装大人的感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息。 而且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少女问。 她的双手握拳举至嘴边。从下往上看着奈奈一行人。 那空虚的眼神,加上一副死人才会有的面无表情。 不是。是这样。 并不是对不对的问题。 她的动作、用字遣词和表情,完全无法融合在一起。做作的动作诉说着她的可爱,但脸上却毫无表情,语气则像在念课文般,没有任何抑扬顿挫。 好像看着一个自己动起来的人偶一样说穿了,就是很诡异。 很奇怪吗?哪里奇怪呢? 自称是那莉亚的超级诡异少女,瞪着静止在原地不动的奈奈一行人,歪了歪头。看来这个不是开玩笑的,她本人似乎相当认真。 不该说是哪里好呢。况且,你到底是谁啊? 绘其诺呻吟似的问道。 少女大大点了点头回答。 我叫做那莉亚。 我刚才听到了。 那你在问什么呢? 譬如说你的背景之类的。 原来如此。 谜底终于解开少女一脸恍然大悟的用力点头。而且顺便很可爱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维持她一贯的无表情。 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样。 不。就是因为我有看没有懂,所以才问你啊。 我是路上经过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平凡十四岁村姑。 她的语气就像是把死背下来的内容完整念出。 仿佛要求助似的。绘其诺望向奈奈和珂琳。 但是两个薄情的女生却一起耸了耸肩别过头去。看起来是想把一切都交给绘其诺去搞定的样子。 请告诉我。 少女还是一贯的无表情。 我很奇怪吗?哪里奇怪呢? 绘其诺一脸绝望地望着天空。 ※※※※※ 太奇怪了。 路上经过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平凡十四岁村姑那莉亚巴利思。事情应该是这样的。暗杀者感到怀疑。 变装非常完美。 外表看起来应该跟到处都有的村姑没两样。而且身上的衣服还是杀了临近村庄的少女后抢过来的,绝对没有问题。更何况她还学那个村姑把头发编成两条辫子垂在肩上的模样。 不管怎么看。自己就像是个平凡的村姑。 接触目标时也一步步照着老师的指示去做,没有一字一句搞错。老师教的台词,她全部写在纸上照背了起来,所以绝对没错。而且还为了让对方有空隙,特地选用了超有用的装可爱虽然根本搞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这招还有加上动作。 没有错误。一切完美。 照老师说的话去做。她绝对能做到。 可是为什么这三人却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呢? 烦恼着。 暗杀是一项非常纤细且残酷的工作。 即便是小失误也有可能致死。些许的犹疑就可能把一切搞砸。接受的是这样的教育。所以她只要一有错误便立即修正,追求完美。也因此,她这个暗杀者才能日趋完美。 但是在第一次任务里,她就踢到了大铁板。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暗杀目标们对她的警戒心仍未松懈。好像她讲得越多,他们对的警戒心就更升高。 从不深思,因为她不会思考。她所受的教育是这样教导她的。若她懂得深思。那么对养育她的人来说就是件不利的事。 那就算了 不懂的事一定要寻求解答。 但可悲的是。教育她的人不在这里。除了自己和目标之外谁也不在。所以试着问问眼前的三人。 哪里奇怪呢? 在有记忆前就被隔离,只接受成为一名暗杀者该受的教育与训练的。 但是她的知识却和实际体验成反比。 就像 光读食谱并不能成为一位名厨一样。就算有再多的知识,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有过亲身体验和经历这道桥梁,才能将知识导向现实。 简单来说。 以创造终极暗杀者为目的,施行在一个少女身上的非人道教育,到最后和现实社会格格不入,完全不会看气氛说对话最后创造出来的就是一个毫无顾虑、做什么都乱来的终极笨蛋。 坦率的暗杀者。 她只是个重填鸭式知识教育下的一名典型牺牲者。 ※※※※※ 请告诉我。 呜啊 近卫士兵绘其诺边呻吟边策马前进。 辫子少女跟在他身边,已经拜托了不下数十次不过基于她无表情的脸和声音,说是要求还比较适合点 虽说是缓步前进,不过马终究是马,步行的速度要比人快上许多。 辫子少女用小跑步追上绘其诺不停向他问问题,等到快要被丢下的时候,又继续小跑步追上绘其诺问话。看起来就像只黏在主人身边的小猫,让人看了不禁好笑只是绘其诺难得一脸憔悴,坐在马上摇来晃去。 既然对方是走路,那只要叫马跑快一点、忽略她的存在就好了可是看着少女一脸认真,实在又狠不下心把她丢在后面。模样不像好人的绘其诺其实在某些小地方上.还是很温柔的。 今晚预定停留的地方已在眼前。 想到这附近没有城市,那这个叫做那莉亚的少女,大概就住在这儿吧不过照这样看来,她肯定是会跟到旅馆里了。 所以我说啊 绘其诺一脸烦躁地转向一旁。 是的。 少女用奇妙的表情盯着马上说话的他。 看来绘其诺是被这个怪少女给黏上了。 我不是说你哪里怪。而是说你从头到脚都很怪。 你的指责欠缺具体性。 少女非常认真地反驳。 我无法理解,请你告诉我详情。 呜呜呜。 两人就不断重复这样的对话。 要讲出具体的例子实在太难。应该说是她全身的神经太大条吗而且,是要怎么向一个初次见面就突然跑到路上对别人自我介绍的人去解释你很奇怪的意思?所有的行动拆解开来一个个分析的话,是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因时因地考虑她所有动作的组合时,就会觉得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绘其诺叹了长长的一口气。 平常习惯奈奈公主这样强势的人所以碰到像辫子少女这种少根筋的人时,绘其诺根本就手足无措。再加上辫子少女的行动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问题或威胁,所以绘其诺也不愿意威吓她、把她赶走。 反正绘其诺为了这个面无表情的辫子少女烦躁到了极点。 所以才会那样吧。 平常早就该察觉到的东西,他却晚了那么一点才发现。 取而代之的人 ? 驾驶座上的珂琳惊讶地眨了眨眼。 下一个瞬间 绘其诺! 珂琳尖锐的声音惊醒了绘其诺。 那只是一声呼唤他的声音而已。 但绘其诺却同时接收到声音里所挟带的紧张和焦虑。 近卫士兵绘其诺的动作迅雷不及掩耳。 他立刻在马上压低身子,把系住长枪的背带扣解开。 同时 ! 马匹上的一小段空间有一样不明物体正贯穿过他前一秒还在的那个空间。 那样东西呈水平方向直飞过来,刺进公路旁行道树的枝干上一瞬间便化做粉末。 在夕阳西下的余晖中,细小的光芒如同雪片般飞舞着。 这是什么? 有东西射进去了。 绝对没错。但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射进去了? 不是箭。也不是投掷用的短刀。而且砾石之类的东西也不会因为碰撞到树干就散掉。 该死。 他转动着回到自由之身的长枪,用枪尖勾起辫子少女的领口,把她丢向另一边。他抱住掉到左边的辫子少女,用拿着枪的右手操纵续绳,让爱马靠近马车。 这个就拜托了。 他边说边把名为那莉亚的辫子少女塞到驾驶座上,然后立刻重新拿起枪摆出架势。 一个人不,是两个人吗?是谁? 绘其诺眯起眼低声说道。 就他的视线范围所及周围除了奈奈公主一行人之外并无他人。但是绘其诺的感官确确实实抓到了一丝杀气。 呿暗杀者吗? 大概是躲在公路旁的杂木林里吧。 不管是谁,他们的人数都不多。不管再怎么擅长隐藏杀气,若是在这种没人的地方隐藏着十几二十名杀手的话,绘其诺和珂琳是绝不可能没察觉到。更何况,如果人数众多,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包围对手就行了,何必躲躲藏藏。 虽然不知道刚刚那一发是什么东西,不过只要奈奈把格子窗关好,暗器就不太可能伤到她。 珂琳也暂时毋需担心。最早发现攻击杀气的人就是她。只要防御上没有太大的漏洞,应该可以挡掉绝大部分的暗器。绘其诺还曾经看过她空手抓住射向她的箭。 把他们一次解决 不行! 珂琳对着正打算朝攻击来源方向冲上去的绘其诺高喊着。 天色这么暗是不行的!不要去! ? 即便心里尚存疑惑,绘其诺还是选择停在原地。 绘其诺和珂琳,同为守护着奈奈公主的两人,对彼此的能力和个性都有一定的把握。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如果珂琳认为赢不了的话那绘其诺八成也是毫无胜算。 绘其诺不会为了无谓的固执或面子,去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况且这是奈奈公主的生命,那就更不用说了。假如身为近卫士兵的他不幸身亡,那么奈奈公主的保护罩就少了一层。 那该怎么办? 绘其诺提高警戒心,环视着周围问道。 现在看来是没有第二击了。 但是 对方八成是暗杀者。只要进到城内,他应该会顾忌到其他无关的人而选择暂时撤退。 暂时 如果暗杀者不是顾忌其他人的话,就不会选择在这里进行攻击。城里人多吵杂,反倒更适合进行暗杀行动。所以我猜测,对方的目的应该不是杀害这件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对方也不是为了耍帅或是开玩笑才进行攻击的。 就算进到城内也不一定安全。目前只好先改变现状,让对方暂时先撤退奈奈一行人现在能做的只有如此。 可是 我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 珂琳说。 我知道了。 绘其诺珂琳? 奈奈试图从客座前方也就是驾驶座后面的小窗探出头来。但珂琳在奈奈还没来得及拒绝前。就把驾驶座旁的窗户全部关上。 不要出来! 绘其诺叫了一声之后踢了一下爱马多拉塞那的腹部。 棕毛母马在短短叫了一声之后开始疾奔。马车也随即跟上。 绘其诺一行人身旁的风景飞也似的往后奔流。瞬间已达到一般人无法追赶上的速度了 追上来了。 是的 珂琳对着绘其诺点点头。 同时举起她的右手。 铿! 某样东西在撞击到她的手背后,发出清脆的声音随即碎裂。就像刚刚的那一击绘其诺只看见撞击后闪亮的碎片,无法分辨到底是被什么击中。 只是 果 然。 看着珂琳低语,想必她已经知道凶器究竟是什么了。 刚刚把谜样凶器弹开的。是安装在珂琳手上的钢制护手甲。是她常备在长袖下的秘密武器。只须轻轻一甩便可滑出覆住手背。虽然不是那种直盖到指尖的重装配备,但只要握紧拳头殴打对方,指节上的钢刺便会给予对手重重一击。是一种兼顾防御与攻击的格斗用武器。 在护手甲的表面附着一些闪闪发亮的东西 这是啥? 这是的 珂琳话说到一半,表情僵住。 绘其诺大概也猜到那是什么了吧他重新握紧长枪,环顾四周。 瞄准他们的杀气瞬间突然高涨。大概是打算在他们逃走前,想一口气解放隐忍至今的杀气,来个一决胜负吧。 数个黑影在两旁的杂木林里跃动着。 敌人至少有三个或是四个。 如果全部的人同时丢出那看不见的武器的话 糟了! 在绘其诺叫出声的同时,有数道杀气从左右射出。 攻击会乘着杀气的轨道前进,所以能先察觉杀气的人,就能阻止攻击。 但这毕竟还是有限制。这些已经是看不见的武器如果全部一起发射的话,连绘其诺和珂琳也挡不住。 然后 啧! 至少十发。 几乎同时但因呼吸和角度不同而同时逼近的不可视凶器。看来挡住凶器的几率是微乎其微了。 接下来 圣盾现身! 一阵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 马车和绘其诺同时被细微的亮光包围住。 逼进的凶器全数冲入无形的保护壁中,碎裂散去。 在夕阳余晖中,细微的碎片似群星般散发着光芒。 那是一幕会让人忘记自己身处死斗险境的绝美景致。 ! 此刻流露出一股动摇的杀气。 下个瞬间,杀气随即散去。在杂木林彼端追随着马车的人影也不见踪迹。大概是撤退了吧。 没有人会笨到在自己无法掌握的状况下进行战斗。 敌人大概也没想到,奈奈公主一行人里会有魔导师吧。 而且 没事吧? 奈奈啪哒一声拉开格子窗说。 真厉害。 绘其诺稍稍降低速度打从心底佩服地说。 公主殿下的副业也做得不错嘛! 什么叫副业啊! 奈奈一脸不高兴地说。 没有人想到奈奈公主会是魔导师吧敌人一定也没料到,这一行人里居然有会使用魔法的人。 唉说真的,我还蛮怕会失败呢。 奈奈的魔法是跟玛雅加学习的。 这是两年多前的事了虽然只学了一些皮毛,但绘其诺和珂琳都听说玛雅加直夸奈奈很有天分。对身为等同奈奈母亲身份的玛雅加而言,就算这只是娱乐性质的教学,玛雅加一定也很高兴能把自己所学传授给奈奈身为老师的玛雅加对此似乎比奈奈还更兴奋。 闲话到此为止 反正他们也暂时撤退了。 绘其诺环视着左右。 他们没料到公主殿下会使用魔法吧。 绘其诺和珂琳知道玛雅加和奈奈之间的关系,所以他们对奈奈公主学魔法这件事并没有感到特别意外不过基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未公开,所以若不是和皇室特别亲近的人应该不会想像到这一幕吧。更何况魔导师在历史上曾有很长一段时间受到外人的嫌恶和轻蔑,所以现在魔法仍不是皇族和贵族间欣赏的东西。 不过.他们下一次大概会预先做好准备吧。 珂琳说。 还真是麻烦啊。 我们也做好准备就没问题了。 珂琳淡淡的苦笑回应着烦躁的绘其诺。 就在两人交换意见的同时今晚预计停留城市的灯火,已经出现在公路的彼方。 ※※※※※ 阿比亚斯王国的皇宫赫斯提佛利亚尔城已夜幕低垂。 在克尔普兰提大陆西方的国家群中,赫斯提佛利亚尔城算是比较小的城堡。阿比亚斯国建筑的风格是以坚实为特色的机能性构造为优先,城堡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性设施存在。所以跟其他国家比较起来,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是一个过于朴实的小城。其他位于阿比亚斯国内的城堡风格也和它差不多。只是装饰程度不同。 以流民和游牧民族为先祖的阿比亚斯王国里,拥有过多的财物算是一种恶德或是耻辱。 没有定居地的游牧民族,必须带着牛马等家畜和所有家当到处流浪。也因此形成一种拥有过多牛马或家当者,将当成犯罪行为的不成文规定在舍弃了游牧生活后,这种文化仍旧残留至今。 金钱本应在社会中流动。有余钱的话,就一掷千金和大家一起欢乐! 这就是阿比亚斯的风格。 就是如此。 基本上.阿比亚斯国内的城堡和民家规模皆小而美,但是皇宫就得是皇宫赫斯提佛利亚尔城还是有它应有的规模。 淡淡的星光和随处可见的灯火,也不能将包围城堡的夜色驱逐。交叠的光影,投射在宏伟的城堡外观上,使它看来和白天的感觉完全不同。 在城堡中的一个小角落里 此时,有一个影子,仿佛要将那蜷曲在各处的暗隙缝起来似的到处穿梭着。 是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吧。那个小小的人影躲开站在灯火旁的近卫武士的视线范围,朝着城门小跑步前进。 最不容易被发现且能最快抵达后门的方法.其实是直接穿过庭园。表面上看起来最容易被抓到。但由于沿路上障碍物多,再加上平常不会有人半夜走在庭园正中间。所以夜间照明反而不会照到,近卫武士也不会察觉到。 但是 半夜在庭园里散步吗? 听到这嘶哑的低沉嗓音那个人影顿时僵住。 另一个巨大的人影,朝向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近。 陛陛下? 走在夜空下淡淡星光里的巨大人影毫无疑问,就是阿比亚斯国王巴尔提利克安阿比亚斯。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是简单的睡衣,和在谒见厅接见臣子时的衣装不同.但威严的脸和高大的身材却依然慑人。 慌张的人影当场跪下。 为为什么 嗯 听到了人影低语巴尔提利克温柔地微笑着说: 在这样沉静黑暗的夜晚。我才能看到明亮夜晚中所看不到的东西。譬如说,乘着夜风的精灵身影、隐身暗夜中的星座 巴尔提利克一边念着和自己外表不搭的抒情诗.一边摇曳着衣摆向那个人影靠近。 还有,像是偷偷摸摸走后门的侍女 请请您原谅我! 那个人影年轻的侍女边叩头边说。 大概是个新人吧。只要在城里工作半年以上的人都知道,不需要对巴尔提利克摆出什么夸张的礼仪。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个把严肃挂在脸上具象化的国王,其实是个既直率又大而化之说难听点就是个随便的人啦。 为什么要我原谅呢? 巴尔提利克的声音非常温柔。 你做了什么坏事吗? 我我 的确偷偷摸摸的打算在半夜里出城,的确不是寻常的行为。 侍女沉默了一会儿后,犹豫又像是下定决心般地抬头说道。 事实是 虽然算不上是美人,不过纯朴的容貌惹人怜爱。认真的个性也写在脸上。如果是作为女朋友的话,也许不会特别抢眼不过若当作人生伴 侣的话,应该很多男人会选择这样的女人吧。 我的男朋友就住在城堡附近 因为想见男朋友所以试图逃走?那你只要提出正式申请就好啦!. 侍女对着巴尔提利克的回答摇了摇头。 我到城堡里工作不过半个月,是个必须尽快熟悉工作的年轻人,怎么能随意请假 少女的眼眶泛红。眼泪即将溃堤。 是这样啊 巴尔提利克在侍女面前跪下。轻轻地说。 我不会那么不通人情,不准你们小俩口见面的啊~ 那那么? 少女的表情因出现一缕希望而明亮。 巴尔提利克大大点了点头说道: 我准。你就去见他吧。 真真真的很谢谢您! 只是 巴尔提利克不改脸上的微笑继续说道: 你必须去地下牢房里见他喔? 巴尔提利克唐突的话语,让侍女的表情瞬时结冻。 但巴尔提利克的表情仍旧毫无变化,只是对着她不停微笑。 可是 陛陛下? 你要见的男朋友已经被关在这座城堡的地下牢房里了喔的密探? 在巴尔提利克说完话的那一瞬间。 至此一直维持着扭曲表情的少女,脸上所有表情顿时消失,往后一跃。当然,没有任何助跑,只是利用蹲姿站起来时的力道而已。瞬间,侍女已在她和巴尔提利克之间。拉开数步的距离。 这种动作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为什么?海格洛夫失败了吗? 站在庭园中央喷水池边上的侍女一直到刚刚还完美地扮演着侍女角色的少女说道。 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任何纯朴的痕迹。人类外表的喜怒是由表情操控而人的内在则对表情的构成有着深远的影响。也许她在被识破之前,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侍女。一流的演员会给自己下暗示,让自己完全化身为剧中人物。一流的密探和暗杀者也是一样的道理。 你的男朋友还挺顽固的。 巴尔提利克缓缓地站起身说道。 让别人看穿你的就是你自己。你利用近卫武士们的视线死角,选在交班时这短短的一瞬间逃走对一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少女而言,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头了吧。 一个普通人而且还是一个为爱疯狂的少女,的确不太可能做出这样周密的规划。要说是不自然的话还真的很不自然。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被监视的? 从一开始。 巴尔提利克说完后回过头。 少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慢慢聚焦看到庭园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影。 是个小丑。 细长的身躯上穿着红白相间的亮眼服装。刻着奸笑的白色面具。附着野兔耳朵般长形装饰的帽子。 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小丑。 只是 阿比亚斯王国里其实有两种近卫兵团。 小丑像是唱歌般地说道。 他的右手上垂吊着一个奇妙的东西。 是个银色的锁链。前端上有个看起来像秤锤的小小钢球。小丑的工作应该是用各种滑稽的举动来娱乐皇室贵族所以他手上的锁链看起来实在太奇怪了。要是动作大一点的话。搞不好还会打伤人呢。小丑不可能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 要是想伤人的话。它的确是一个派得上用场的武器。 不 我们和正规近卫兵团不同,我们从不站上台面、也没有正式名称。是一个不存在的近卫武士团。 这就是武器。 也就是说 因此。 巴尔提利克接着小丑的话继续说。 这个近卫兵团被称作是。 是的就是这样。 小丑接下去说。 没有实体,宛如幻影。 小丑迈开步伐向少女靠近。 虽然对手是一个少女,但她终究不是个普通人。只要是个密探,就算藏有一两样护身武器也不足为奇但小丑的步伐轻盈。毫无拘束。 啧! 少女啧了一声后挥起右手。 但手上却什么也没有。没有短剑,也没有毒针。 不。在她指缝间里藏有淡淡发光的东西。 那是 锵! 有个东西发出锐利的声响,卷上少女的手。 是那位似乎完全没有任何行动的小丑所丢出去的锁链。虽然细,但钢丝就是钢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撕裂或割断的。 但是 少女的嘴角浮起得意的笑容。 大概是算准小丑的动作了吧。少女虽因锁链而无法动弹.但只要小丑不解开锁链,他的武器也同样无法动弹。 少女跃向小丑身前。 愚者! 少女边举起左手边高声叫道。 她应该是一位擅用左右手的人。少女一脸此击必杀的自信表情,从挥下的左手里放出微小且难以辨识的某样东西,贯穿空气飞来。 但是 ! 微弱的光芒在抵达小丑喉咙前的瞬间化作灰尘。 小丑挡住了不可辨识武器的左手里握着一颗小钢球.和附着在右手锁链前端的东西是相同的。 小丑之所以会把右手的锁链垂下后才靠近少女.就是为了诓骗她。拿着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武器,让对手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武器上而无法分神看到其他武器。这虽然只是一项基本战术,但在情况紧迫的实战上.这种小技巧的运用却时常成为胜负关键。 小丑大幅拉扯着右边的锁链随即挥下左手。 被第一串锁链缠住的少女倒下的那一瞬间.第二串锁链便如同捕杀猎物的蛇一般伸出绑住少女的左腕和上半身。 左右的锁链被拉开。 双手失去自由的少女只能顺势倒在地上。 左右开弓并非只是你的专长新人密探和暗杀者最常犯的错误,就是低估对手的力量。 听小丑这么一说少女立刻明白。 这个小丑不,被称作的第二近卫兵团里的每个人,应该都接受过暗杀的训练吧。他们正是暗杀者的天敌。 你你这家伙! 请安眠吧。 无声靠近少女的小丑,用右手掌根重击她的肋骨剑突。 没有拍击肉的鲜活声响,看起来不过是轻摸一下。少女在小丑掌根打下的那一瞬间,便停下所有挣扎的动作。 她昏过去了。 得救了威斯德尔。谢谢你。 巴尔提利克啪哒一声,收起不知何时拿在手上的铁扇说道。 大概是指少女的第一击朝巴尔提利克打去,却被小丑的锁链弹开的那件事吧。 您别说笑了。 小丑在面具后嗤嗤笑着。 如果是那种程度的对手,陛下您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说真的。我还蛮担心有没有出场机会呢。 威斯德尔优雅地摆了摆双手。 那武器到底是怎么设计的两串锁链放开昏过去的少女,打到地面反弹后,下一瞬间便滑顺地溜进小丑服的袖子里.只留下前端的铁球挂在袖口外面。由于铁球被袖口的花边挡住,所以乍看之下只觉得那是一个不太搭配的装饰。 不过他们还是爱用这么奇怪的武器啊。叫做吗? 这是的传统啊。 被称作威斯德尔的小丑耸耸肩说。 虽然是个骗小孩的玩具但只要用错地方,可是会变成很可怕的武器啊。 嗯 那这个人,您打算怎 么办? 威斯德尔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少女问道。 巴尔提利克看了那名少女 杀了她 不带任何慈悲却又短短地叹了一口气。 我是还蛮想叫你这么做的。不过就算她是的密探,她也是条宝贵的生命。 您还是一样温柔。 威斯德尔的语气里没有嘲讽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这个近卫士兵的面具下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而且还有珂琳那个先例。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她算例外中的例外吧? 我们也不能断定她不会是第二个。就先把她安置在那个身边吧,这样她们也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我了解了。 威斯德尔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不过照这样看来,应该也派人到公主那里去了吧? 他们比我想像中还要容易上钩。不过有绘其诺他们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对。而且路上得有些障碍,才能达到我的另一个目的。 巴尔提利克奸笑着。 那是老百姓不可能看到的奸诈笑容。看来这个国王果然对奈奈公主的旅行存在某种计谋。 公主殿下也真是辛苦啊。 小丑心有所感地说道不过说真的,听起来倒是在看戏。 不是说要趁年轻时多吃点苦吗?这就像狮子会把自己的小狮子推进谷底一样 如果是陛下您的话,八成会在推她下去之后,外加泼一盆冷水吧。 巴尔提利克沉默了一会。 然后 因为我这个做爸爸的想要给这个越来越不听话的女儿一个惩罚。她最近都不肯跟我一起洗澡了。 原来是这样。 小丑语重心长地说道。 ※※※※※ 如此说来 在床上打滚的奈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那莉亚你家在哪啊? 奈奈公主一行人今晚投宿在城市边缘的一家小旅馆里。 由于这附近没有什么名胜古迹,所以城市里只有两家供来回大江南北的商人们投宿的小旅馆。虽说对皇族而言,两家旅馆都过于简陋但奈奈却毫不在意,绘其诺和珂琳当然也不会有意见。再加上他们先看上的这家旅馆也刚好有空房,于是就决定今晚投宿在此。 明明就是个皇族成员,但奈奈对这种事情却是不以为意。 舍弃无意义的奢侈,原本就是巴尔提利克和玛雅加的教育方针但奈奈公主本身的个性也是如此。而且活动力超强的她,原本就喜欢骑马乱逛,累了就席地而睡。在她的价值观里,旅馆这种地方只要干净,且能遮风挡雨即可。 顺道一提。 我家在沙古塔利亚。 那莉亚坐在另一张床上。 结果这名辫子少女就一路跟到旅馆来了。由于天色已晚。因此绘其诺也不好硬逼她回家,就安排她一起住下。 但是 沙吉塔利亚那地方,我记得离这里蛮远的吧?住在那里的人,为什么会跑到这来呢?. 那莉亚沉思了一会。 然后歪着头问。 很奇怪吗? 脸上跟声音里,还是完全没有任何表情。 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任何可爱之处。虽然脸蛋长得还不错,多多少少能弥补不过当她用那毫无感情的双眼直视着对方时,看起来就像是抱着天大的怨恨在狠狠地瞪着对方。换个人来看,搞不好会觉得少女的眼神有些特异之处。 话是这么说 我觉得是蛮奇怪的? 而奈奈的表情,却已没有先前那般困扰。 基本上她是个不怕生的女孩。不管是平民也好、贵族也罢,这个公主对人的态度向来如一。因为自己和一般人的身份相去甚远加上平时就会注意自己种族的不同,所以对她而言,身份和立场的差异,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因此,就算她非国王亲生,种族也和国王不同,但国民还是爱戴她,承认她是阿比亚斯的公主。 那我住在加蒙巴斯好了。 住在加蒙巴斯好了? 这样也很奇怪吗? 那莉亚看起来非常认真。 她面无表情,所以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但奈奈还是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嘛 奈奈敛起表情,陷入沉默。 她到底想做什么这个名叫那莉亚的少女。 这趟奈奈公主的旅行并不是秘密。 甚至可以说被大大地宣传。只要看看出发时城里的反应就知道了。虽然这跟巴尔提利克和阿比亚斯国民爱看热闹,看到小事就一定要闹大玩一票的个性有关但只要是在首都附近。知道她这次旅行是为了要去找老公的人应该不少。 就算漠不关心、就算随便、就算朴实刚健,皇族就是皇族是拥有最高权力的人。所以只要成了好朋友也一定没有坏处一定会有人这样想吧。 因此。会有人想要混进奈奈公主一行人奈奈他们当初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所以那莉亚的目的应该也是他们是这么想的。 但是 那要从哪里来才不奇怪呢? 如果是想要混进来的话,应该会装得更自然一点吧。 还是说 搞不好我被当成白痴耍了? 奈奈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体会绘其诺的心情,低声说道。 ※※※※※ 此时在旅馆二楼走廊上。 是吗? 近卫士兵绘其诺低声说道。 他靠在走廊墙壁边站着。站在他面前的是奈奈公主身边的侍女兼近卫士兵珂琳。 由于夜深。格子窗关起,墙上的灯也熄去,走廊上尽是一片黑暗。只有绘其诺脚边的灯笼所散发出的幽幽红光,阻止了黑暗的入侵。 那群人还没放弃吧? 顺带一提,绘其诺和珂琳虽然都有订房,但两人都决定今晚不睡。不用说,就是为了防范袭击者的阴谋。 没错。 珂琳轻轻甩了甩手,让袖口里滑出的护手甲覆盖住自己的手。 她用指尖轻抚着钢制防具的表面继续说道。 平常人是应该不知道不过那是,尤其是常用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会使用 珂琳的脸上浮起一道状似自嘲的笑容。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来绘其诺还是用一如往常的粗鲁口气探问。 所以说那到底是什么啦? 硬质玻璃粒。 硬质玻璃? 绘其诺诧异地皱起眉头。 是的玻璃。 珂琳耸了耸肩说。 所以你才没办法看清楚那是什么。那是一种用独特制法做出来的硬质玻璃弹。再加上它是透明的.所以会随着角度的改变无法看清尤其在偏暗的地方,要用肉眼看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嗯还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把那个玻璃粒像这样 同琳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币,用右手手指夹住然后。 把它射出去。 一瞬间,绘其诺无法看到珂琳手腕以下的部分。 下一个瞬间。她手指上所夹着的铜币已有一半深深地卡进绘其诺所站的柱子旁。 她运用手腕及指尖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铜币射出。虽然射程比不上枪枝和弓箭,杀伤力也会因为打到的地方不同而有所增减但这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凶器了。 而且 指弹啊。我是听说过,可是还是亲眼看过之后才懂它的厉害啊。 绘其诺呻吟般地说道。 说真的我还蛮不会用的。 " 也就是说。有人比她更厉害就对了。 更快、更强、更远。 在这种情况下,连个硬币或金属零件都可以变成杀人凶器。就算拿下他所有的武器也没有意义,因为绝不可能把杀人者身旁的小石头全部捡光。也许这个技巧还存有几个问题点不过运用在暗杀上。应该是个非常有效的技巧吧。 可是为什么要用玻璃?也许状似透明不容易被看见,可是随着光线的变化,有时候搞不好还会更显眼喔。 你有看过玻璃被敲碎的那一刻吗? 为了不留下证据吗? 那也是原因之一如果打中人的话,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吗? 绘其诺皱起眉头。 会怎样到底会怎样啊? 那个玻璃粒还挺硬的对吧。它不会在肉体表面碎裂散开,要等到进人体内,碰到筋骨才会碎开。所以碎掉的玻璃 呃 绘其诺不禁敛起表情。 会进到牺牲者体内,其碎片会刮烂牺牲者的内脏。大部分的人会在剧痛不止后死亡。就算只有手脚被打到,但只要有几片碎片刮伤内侧筋骨,那种剧痛也有可能引发心脏麻痹。 是从内部开始破坏人体。 应该好好谢谢公主殿下才是。 绘其诺苦笑道。 就在此时 ? 珂琳瞬间皱起眉头,转过头看着走廊彼端墙边楼梯处。 绘其诺也几乎同时转头看向同一个地方,接着把灯笼吹熄。 有人来了。 是这里的老板娘吗? 不是。从这个脚步声和气息看来是个男的。 绘其诺和珂琳压低了声音交换意见。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只要站离三步远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吧。 这么快就来啦,还真是一群工作狂。 这间旅馆的大小事全由老板娘一手包办。虽然碰到一些需要劳力的工作时,会雇用附近的壮丁来帮忙可是深夜里,会在主屋里的应该就只有客人和老板娘吧。 所以这个男人,是个外来的入侵者。 只是 好奇怪喔? 珂琳低语。 他和傍晚那群人不同,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息。走路的方法也不太一样 但两人讲归讲,眼神还是锁定在楼梯上。 终于 有个压低气息的人影出现了。 在人影踏上二楼地板的那一瞬间,有个东西打到了他脚边。 呜哇! 人影随着惊愕地叫声一同弹起。 同时珂琳起跑。 她一甩右手.把护手甲放出遮住自己右拳的一半。她的护手甲不仅是能挡下剑戟攻击的防具,更是个能让赤手空拳攻击力上升数倍的武器。 咻! 一声尖锐的呼气声自珂琳唇间进射。她打出右手 ! 但她的动作却唐突地停住了。 为了增加攻击力,她的护手甲上装有两个尖锐的突刺。在突起的前方有个被吊挂起来的人影,那突刺就刚好停在他眼前。 人影就吊挂在空中。 因为他睬到了绘其诺和珂琳事先设好的陷阱。这个笨手笨脚的入侵者,左脚被绳子缠住,整个人被倒挂在天花板上。 而且 搞搞搞搞搞什么啊?搞什么啊?这到底是 此时入侵者那个男人才终于看到停在自己喉咙前的护手甲突刺。他睁大了眼大声哀号。 嘎嘎啊啊啊啊! 被倒吊起来的男人拼了命绕着圈圈,一边挣扎一边哭喊。 请原谅我。对不起、不好意思、请饶了我、我只是、我只是一时想歪而已喔!所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谁啊? 珂琳皱起眉头转向绘其诺。 看起来不像是个暗杀者的样子 我怎么会知道! 你是谁?是来做什么的? 珂琳重新打量着被倒吊起来的男人。 从他身上所穿的衣服看来,应该是个打从别的地方来的商人或吟游诗人吧。 他穿着便宜的旅行装,腰上系着一条附了数个皮口袋的带子。看起来没有携带武器。不过若是。藏在哪里都行吧。 年龄约二十多岁跟绘其诺及珂琳相去不远。 称他是青年也不为过。 长发绑在后头,鼻梁上挂着圆圆的眼镜。身材细瘦.端正的容貌看起来算是个知性美男子。 只是现在的他被倒吊起来,不但眼镜滑到额头上。连脸部表情也因为恐惧而痉挛抽动,看起来实在有点糟糕。 不那个 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不是这间旅馆的客人对吧? 他们已经确定过,今晚只有奈奈公主一行人住在这间旅馆里。 男人沉默。 他应该知道不好好回答会有什下场。 何况 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可能会用比较粗暴的方法 珂琳边说边用护手甲的突刺部分抚着男人的后颈。 嘎不就是听说阿阿比亚斯的公主投宿于此 男人边说,眼泪也自细长的眼睛里滂沱而下逆向朝额头流去。 听说? 听听说她这次出来是要找老公所以 所以? 我又听说阿阿比亚斯的公主对那个庶民和贵族的态度如一所以 所以? 珂琳一脸微笑地催他继续讲下去。 男人大概是感觉到这个开朗微笑这个明显用错地方的温柔,开朗微笑对他所带来的威胁,因此他的脸不自觉地痉挛,随之沉默。 所以? 护手甲上的突刺戳着男人喉咙。 男人脸色苍白的维持了一会儿沉默后终于觉悟般地说道。 想在这里来个 来个? 夜 夜里摸上公主的床 咚咔。 珂琳突然用必杀技偷袭男人的腹部。 男人还没来得及哀号和惨叫便昏过去了。 真是爱给人添麻烦 这世界上有些人的兴趣还蛮特别的嘛。 绘其诺苦笑着说。 唉,公主殿下出来找老公这件事还传得蛮远的接下来也许只会有更多像他这样的人吧! 饶了我吧。难不成傍晚那个,也算是一种过激的求婚方法? 那是绝对不可能啦 绘其诺和珂琳之间紧张的空气终于和缓下来。 但就在下一瞬间 ! 没有任何前兆的尖锐哀号进裂。 这当然不是珂琳或绘其诺的声音。也不是被敲昏的男人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哀号来自紧闭门扉的另一端。 公主殿下? 难不成这家伙只是个幌子? 珂琳愕然,绘其诺边大叫边踢着地板。 那声哀号绝对来自奈奈公主。 第三章 为了谁而策划的谋略 惊愕仅一瞬间。 犹疑仅一刹那。 绘其诺和珂琳像是被弹开似的拔腿就跑,立刻杀到奈奈公主房门前。 两个人没有交换眼神或意见,但绘其诺在一瞬间放慢脚步,让珂琳先走。而珂琳这位奈奈公主身边的侍女,同时也是拥有高超格斗技的少女,则以全速闯入房间里。 身高是很高没错,但细瘦如她的女孩,究竟是把这股怪力藏在哪里门板立即被劈成两截,螺丝等零件也一齐被打飞。 绘其诺跃过顺着冲击力倒下的珂琳。 两人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配合动作的确精彩。 由于无法在室内使用长枪,绘其诺改拔起配在腰间预备用的短剑。用靴底摩擦着地板滑行试着停下攻势的他,转头看着奈奈公主。 他脸上写着明显的焦躁 公主殿下你怎么什么? 不要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嚓。 一个花瓶随着奈奈公主的尖叫飞来,打在绘其诺脸上。 嘎 水、花和花瓶的碎片坠落在绘其诺身上,他站在原地晃了一下。 完全没想到,居然是奈奈公主下这么重的毒手。 看来这一击连绘其诺都没法闪过。他左右晃着晃着就两眼一翻白倒了下去。 公主殿下? 珂琳从地板上站起,代替先前的绘其诺呆住。 在她眼前,奈奈公主蜷缩成一团窝在床上。 看起来似乎没事。雪白的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 只要看一眼便能明白。 因为奈奈公主全裸。 长长的爆红耳朵颤抖着。尾巴也完全倒竖起来表示她现在非常愤怒。 公主殿下,到底发生了 这个人好怪! 眼眶里泛着泪的奈奈,指向坐在另一张床上的矮小少女。 是那莉亚。 您说她怪她本来就很怪。 珂琳一副你何必旧事重提的模样。 我不是那个意思! 还是很奇怪吗? 那莉亚完全不在意尖叫中的奈奈,继续问道。 真的很难。 这个人居然卯起来,把我的衣服脱掉 嗄? 仔细一看,才发现奈奈床边放着她刚才穿着的衣服.而且还被摺得乱七八糟。看来这个人的动作很快。 那莉亚? 珂琳蹙起眉头转向少女。 你到底在干嘛啊? 色诱。 " 听见那莉亚丢出的答案,珂琳陷入沉默。 那莉亚是怎么看待珂琳的沉默自称平凡的村姑的那莉亚面无表情的加了一句。 老师告诉我,色诱是在对方有警戒心时,一个非常有用的手段。 这样对方会更警戒好吗! 奈奈边捡着衣服边尖叫。 绘其诺之所以会被奈奈的花瓶打中,大概是因为他没想到奈奈会攻击他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突然目击奈奈的全裸,而导致思考在一瞬间呆滞了吧。 老师教的谁教的? 珂琳眯起眼问。 我不知道。 那莉亚一脸平静地回答。 她不是拒绝回答,而是真的不知道吧。少女仍旧毫无表情,没有挑拨的表情也没有把眼睛转开。只是淡淡地告知事实而已。 意思是说,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的。 那莉亚又坦率地点了点头。 她的错误就出在应该说,把色诱的观念和技巧给她的人的错误就在于,他已开始就忘了把色诱基本上是一种用在异性身上的手段这个基本概念塞进那莉亚的脑海里。 对着没有常识的人以常识为前提来沟通,就会发生这种问题吧。 是说哪里怪了呢? 这种事情请对着死男人做! 死男人? 那莉亚对着奈奈的回答歪了歪头。 死男人是指男性吗? 是啊! 色诱这招是用在男性身上的吗?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 虽然这世界上也有人喜欢用在同性身上不过就一般而言.奈奈所说的话并没有错。 但是 不您这样断言也不太好 珂琳呻吟般地说。 不出所料 我明白了。 那莉亚点了点头后,立刻轻巧地跳下床,开始脱起昏倒在地上的绘其诺的衣服。 等你到底到底在干嘛啊? 我在色诱。 那莉亚一脸平静地回答奈奈近乎哀号的问题,一边解开绘其诺身上衬衫的扣子。 珂琳叹了一口气之后蹲在那莉亚旁边对着默默进行色诱行为的她低声说道。 那莉亚。这种事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做的喔! 眨着眼的那莉亚转过头看着珂琳。 是这样吗? 是的。 我明白了。 那莉亚点了点头,抓起昏倒的绘其诺的衣领就走。 从她的身高和肩宽看来,绘其诺的体重再怎么说也有她的一倍以上。但那莉亚就像拖着棉被一般,轻松地把绘其诺拖走。 看起来是要把他拖到旁边房间进行色诱的样子。 奈奈和珂琳就这么看着她看着那莉亚那一副完全无视周边状况适不适合进行色诱的行为,就这样把绘其诺拖走。 珂琳看着开开的房门,突然想起什么事说道。 最近的庶民教育真是乱来啊。 不是这种问题吧! 急忙穿上衣服的奈奈说道。 ※※※※※ 米利欧菲兰姆。 人们一听到这个名词的反应大致可以分为两种。 一种是尊敬和亲爱。 一种是嫌恶和畏惧。 当然这两种极端的反应都没有错。米利欧菲兰姆这个组织,同时拥有这两种相对的特质,这算是正确的认知。 慈爱、冷酷。 平常很少有人会用米利欧菲兰姆这个正式名称来称呼他们。强大的存在有时会因为过于普遍,而舍弃了固有名称。就像人们选择用神这个抽象名词来总括一切,而遗忘了真正的名字。 人们称这个在克尔普兰提大陆上拥有强大势力的组织为。 ※※※※※ 由数百人的双唇同时唱出的庄严旋律。 圣歌满溢在圣堂大厅中,在信徒们的头上回绕。 聚集在眼前的人们的眼里,有着相同的光辉或应说是恍惚的神色。大家一同沉浸在同一个行为里的共同意识还有远超于其上的喜悦,将他们的意识集中,并加以操控。 他带着微笑,望着群集的虔诚信徒。 没有猜疑、没有犹豫、没有怠慢。 只是为了实现被赋予的理想而奉献全身心力的人们。 他亲爱的小羊们。 等到圣歌唱完后,他朝信徒们挥手。在大家崇敬眼神的聚焦下,他悠然踏下圣坛,离开圣堂。 这是一如往常的仪式。 教主每三天会出现在信徒们面前一次。对于必须处理许多杂务的人而言,这是件非常麻烦的事但如果这样就能维持信徒们的信仰,那这点牺牲算不了什么。 他带着微笑,慢慢地走在通道中。 然后 总大司教长。 穿着司教服的男人在走廊一角等待,随后即站起身跟在他的半步后面。 他边走边微微点头。 已和目标有所接触。 我对事情的经过没有兴趣。 他说。 结果如何? 还不清楚。只是有些让人在意的地方。 穿着司教服的男人悄悄将视线下移。 对他过入的领导性格抱有憧憬的同时还有怀着恐惧和不安。 身穿司教服的男人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很久。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也知道在那过程中,他得到了什么、舍弃了什么。除了身为组织内最高权力领导者这件事之外他知道自己不管在哪一方面都远远不及眼前的男人。想不知道也难。 他明白自己不过只是大象面前的一只小蚂蚁而已。 说。 除了〈坚韧匕首〉之外另外派遣了数名(圣义执行者)。命令书上的署名是枢机卿团,所以无法确定是哪一个人发的大概是 拉给南多吗卡那明、布里克斯那边也蛮可疑的 是的。 穿着司教服的男人尊敬地行了一个礼。 这是干载难逢的好机会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如此吧。那基尼安斯。我们这边有多少人手可以在枢机卿团不注意的情况下出动? 立刻是吗? 如果不那样做就没意义了吧? 因为绝大部分的实战力都隶属于枢机卿团麾下,所以 在大组织里爬到了越高的地位,就会有越多的难题。 组织愈大,就愈不可能只被一人掌控。历史告诉过我们很多次,即便实施彻底的独裁制,也只会造成组织的僵化导致各种权力低下而终致灭亡。 因此,巨大组织的构造和权能被划分作多份,分配到数人身上。 但这代表大统治者旗下安插了数个辅助用的小统治者也就是说.大统治者直接下令的权力会被削减。要做什么事都得先经过辅助用的小统治者。 不过如果像这次一样,不经过辅助用的统治者,也就是米利欧菲兰姆教会内统治各机关的枢机卿团们就行动的话.就必须使用非公式的一些少有的手段。 看来就算位高权重也无法随心所欲。 就算不是圣堂骑士团或(圣义执行者)也没有关系。不 他停下脚步。名叫基尼安斯的司教服男人回过头。 也是时候了吧? 嗄? 是该让他们看看奇迹的时候了。 他露出开朗笑容边说道。 相反的基尼安斯脸上的表情却瞬间冻住。 若非一个如此擅于察言观色的男人,绝不可能担任他的心腹长达二十年之久。正因为如此会察言观色,富有野心,侍宠傲慢,才能活到今天吧。 不会吧总大司教长 放在那边让他们自生自灭也太浪费了吧! 可是那是那些是 基尼安斯的身影摇晃。 因为他在无意识之间退后半步,撞到了走廊的墙壁。 只要走错一步 如果你不同意用那个的话基尼安斯。你就去想其他的办法吧。想办法找到可以用的棋子,这样事情就解决了。 是是的。 基尼安斯深深地鞠了躬。 瞧着他怯弱的表情,他感到非常满意。他米利欧菲兰姆教会总大司教长欧基普斯阿尔提尔南狄拉又继续在走廊上走下去。 ※※※※※ 苏醒过来的时侯,有一阵奇妙的呼吸困难。 好像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胸口一样。 ? 事实上真的有东西坐在自己身上。 睁开沉重的眼皮之后,立刻就察觉到周围非常明亮。从空气的温度和湿度研判,天应该已经亮了。虽然还记不起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呜 即使还没完全清醒,绘其诺视线一下就移到了坐在自己胸上的东西。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柔软的、亚麻色的东西。 圆圆的。和人类头部差不多大的东西上长了毛 亚麻色。头发。 鸣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联想串连起的那一瞬间所有瞌睡虫都跑光了。 绘其诺赶忙从床上眺起。坐在他上面睡着的少女也差点掉下床。 不 啊! 在绘其诺反射性地伸出手前将一头亚麻色头发编成辫子的那莉亚已经转过身来。 咚像猫一样双手双脚降落在地板上。 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动作。 床的高度大概只到绘其诺的膝盖边。就算加上绘其诺身体的高度。也没有高多少在这短短的距离之间,那莉亚已经调整好姿势,安全降落在地板上。 而且 鸣呀! 那莉亚维持着双手双脚站着的姿势,无表情的环视周围一圈后就直接摊平在地板上开始打呼。看起来还没睡醒的样子。 也就是刚刚那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她半睡半醒之间完成的。 这家伙接受的到底是怎样的教育啊? 绘其诺呆掉然后又重新看了一次自己。 上半身全裸。 下半身还好,还穿着内裤。 ? 绘其诺基本上是穿着平常衣服睡觉的人。 那他为什么会几近全裸的睡着呢? 顺道一提。 其实内裤这种东西还没有那么普遍。 十几年来,随着制衣技术的进步和各种交通机关的发达。衣服的价格全面下跌,也为风俗民情带来巨大的价值观变化。 衣服变得多样化。在公众场合里,也常常看到有人在传统服饰里混搭着崭新的衣服。 内裤之类的服饰也源自于这个变化。 虽然这个流行风潮在首都附近已经不稀奇,但对于住在边境地方的庶民而言,主流还是以不穿内衣裤为主。因为就庶民的眼光来看,内衣裤仍被归类在奢侈品之流。 先不说这个。 视线往下一移,仔细一看才发现。 睡在地板上的那莉亚全裸。 啥? 她身上连内衣裤之类的东西也没有。 就像前面所说的一样,没穿内衣裤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这个少女究竟为了什么脱得精光坐到自己身上来? 糟了! 睡觉的时候,他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逾矩的行为才对吧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清白。不。这不是有没有证据的问题。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不管有没有理由。 几乎是全裸的他,跟一个全裸的女生睡在一个床上.这个事实不变。 如果被奈奈看到这个场面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反反正 被抓包之前得先把衣服穿上。 有人把黑色的野战服 这里。 交到慌慌张张寻找着衣服的绘其诺手上。 啊啊,不好意思 无意识的接下后.反射性的道谢 绘其诺顿时僵住。 血气从脸上撤退。一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笨,他都快抓狂了。 慢慢地缓缓地转过头。 竟是奈奈公主带着笑容,把手肘靠在床边,用两手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绘其诺。 公公主殿下! 早啊.绘其诺。 奈奈轻轻地微笑。 是个非常非常没有心机而且又开朗高兴的笑容。 恶魔在把牺牲者推入地狱深渊时,也一定是带着这样的笑容吧绘其诺一边陷入绝望深渊,一边摸回到床上。 昨天睡的好吗? 不那 个这个是 应该是一个很棒的夜晚对吧? 不所以说 居然跷了我的护卫班?哼、呵、原来是这样。 不是不所以 就算是这样。 奈奈轻轻瞟了睡在地上的那莉亚一眼。 原来绘其诺喜欢这型的啊。 完全不知道绘其诺的窘况。自称十四岁的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十四岁的少女睡得正香甜。 如果对方是二十多岁的绘其诺,她的确年纪太小不太适合。 这是个误会! 即便他高声尖叫绘其诺也明白他百口莫辩。 讲得再多奈奈都不可能会听进去。 因为这样比较有趣。 不是!我 呵、哼,绘其诺你啊难怪你从来没在宫里传过徘闻? 一如往常奈奈就像只抓到老鼠小辫子的猫一样固执地说: 我都说了不是啊! 啊是这样啊。 奈奈故意地拍了拍手。 听说早餐已经做好喽。老板娘要我们趁热吃。 你给我听好!我根本就 吃早餐吃早餐 奈奈一边高兴地哼着歌,一边站了起来。 等一下!混帐! 绘其诺一边狠狠地瞪着她准备走出去的背影,一边慌张地套上上衣跳下床。 奈奈站在门口,回头看着他 绘其诺。 她突然换上一脸认真的样子,叫了近卫士兵的名字。 绘其诺像是被那气势压倒似的怔住。 什什么啦? 绘其诺呻吟般地硬把这几个字挤出来。 然后 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要负责任喔? 奈奈只留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在那一瞬间绘其诺像个笨蛋般嘴巴开得大大的.门就在他面前啪哒一声被关上。 不过。 所以我就说了不是啊!你听我说啊!混帐! 绘其诺的怒骂声传遍了早晨的旅馆。 ※※※※※ 不知这合不合您的胃口 中年的老板娘边说边把早餐摆在奈奈一行人的桌子上。 经营旅馆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基本上让陌生人尤其是让外人住在家里,很容易会发生冲突,并且很多事得多费心。个性软弱或消极的人是做不来的。 这样说来,旅馆的女主人应该是一个爽快又精力充沛的人才对不过这里的老板娘好像是个例外。 我是第一次迎接地位如此崇高的贵客 老板娘的语气里带着羞怯和紧张。 不过既然是皇族投宿,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 基本上,以巴尔提利克为首的阿比亚斯皇室关系者里,大多是大而化之的人。但只有首都附近的人才知道这种事。虽说是国民性,但当对方就是皇族时,乡下和边境地区的人,应该还是会心生畏惧吧。 不过 不不不不 奈奈一边双眼发亮瞪着餐桌看,一边摇着头。 她面前摆着一个热气沸腾的汤碗。应是事先有所准备,加上细心的不让汤滚开流出,细火慢炖做成高汤,琥珀色的汤里没有任何浊质。里面还有很多切得细碎的蔬菜,看样子可以吃得很饱。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耶! 此刻食堂里除了奈奈公主一行人和一个多余的人之外,没有其他客人。 虽说没有其他人投宿。事实上是绘其诺和珂琳为了防范暗杀者而把整间旅馆包下。不过这间旅馆本来就小,全部加起来不过五间房而已。 是啊是啊。没问题的啦。 扣着上衣钮扣走进食堂的绘其诺挂保证,后头跟着同样在扣衣服扣子的无表情那莉亚。 这位崇高的贵客只要给她吃的她都说好吃啦。 什么啦.变态。 " 绘其诺敛起表情,陷入沉默。 那莉亚穿过绘其诺,坐在奈奈的斜对面。顺带一提,珂琳坐在奈奈旁边也就是那莉亚的正对面。 唉 珂琳瞪大了眼睛说。 绘其诺果然是个变态吗? 谁是什么叫做果然啊! 坐在那莉亚旁边奈奈正对面的绘其诺说道。 基本上。我能对一个前后都是大平原的小鬼干嘛啊! 就是因为这样才叫变态啊! 奈奈公主说。 那个啊不是我要说 越说越激动的绘其诺。 有个东西一直在旁边拉着他的袖子。 干干嘛啦? 被称做前后都是大平原的少女那莉亚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绘其诺。 虚无的双眼,持续对着绘其诺的脸放出无温的视线。即使知道她没有恶意、也不是在生气但被她那无温直接了当的眼睛盯上,感觉就是有点恐怖。 啊不刚刚那个算是绕个圈说。大概就是这样 因无言的压力还是其他莫名东西焦躁的绘其诺吞吞吐吐地说。. 有人都十六岁了,该凸的地方还没凸,该凹的地方也还没凹你就别在意了。嗯 你在说谁啊? 奈奈佯装微笑地问。 但脸上的青筋因愤怒而浮显。 你自己明明就知道嘛! 我第一次听到前后都是大平原这个形容词耶 那莉亚抓着绘其诺的袖子问。 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跟公主一样发育不良。 不准指我! 奈奈伸手把绘其诺的指尖拍开。 不过那莉亚还在成长期。所以说她发育不良的话似乎不太恰当。而且奈奈公主的胸和腰也没那么小。照奈奈公主自己的评语来说,是比标准再小一号吧?的程度。 但是由于奈奈公主身边就有一个身材跟她差不多瘦,但比奈奈还丰满的女生珂琳,所以不管怎样都会被比下去。 是说那个 老板娘把摆面包的藤笼放在桌子上时迟疑地说道: 要把那个人那样放到什么时候啊? 啊啊你说他吗? 珂琳看着第二个多余的不知道这样说适不适合也就被五花大绑。倒挂在天花板上的矮小青年。 青年的名字叫索利乌。 不用说,这就是昨天晚上打算摸上奈奈的床,结果反倒被珂琳打倒的家伙。 讯问时他表示。自己的职业是个吟游诗人虽然怎么看都像个无业游民。但是他不仅穿着旅行装,后来珂琳还从他的包包里搜出一把小竖琴不过他这个人看起来就是有不良意图,而且还非常轻薄的模样。 尤其是那张脸。 有点刻意的脸上装出淡淡的笑容。然而让人感觉不愉快的,就是他那张看似俊秀的脸庞。 那个我肚子也饿了可以请你们把我放下来吗 索利乌的语气里带着顾虑。 但是 要怎么做好呢公主殿下? 珂琳完全无视被吊在上面的青年说道。 此事史无前例,我也不好判断只是有些国家会判定,对皇族不敬者满门抄斩 喂喂喂喂。 绘其诺敛起表情说。 不过他是未遂。 奈奈说。 而且他是因为我的魅力才来的,听起来还蛮不错的。 没有自我省察能力的人,还真有脸活下来啊。 绘其诺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说。 绘其诺摇摇头,耸了耸肩。 目前最重要 的,就是如何处置索利乌。乱吐槽的话,只会让他们回想到刚刚的变态话题,那绘其诺可受不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严厉惩罚他了。 啊那 索利乌眼睛一亮说道。 是无罪赦免吗? 但是 老板娘老板娘 奈奈亲切地叫着正在忙东忙西的老板娘。 啊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奈奈公主殿下。 还有其他的粗绳吗? 啊粗绳吗?有啊 老板娘一脸惊讶地说旁边的绘其诺则是露骨地把嫌恶写在脸上。 看起来他知道奈奈想要干嘛。 那那个到底想要 呜呵呵 奈奈拿着老板递给她的粗绳走近索利乌。 不要等一下不要啊啊啊? 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置的索利乌恐惧挣扎着。 说是当然,那是当然 没事啦。 奈奈微微一笑。 不会让你痛的。 真真的吗? 嗯.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痛到的。 那 自称是吟游诗人的家伙脸上因为希望而发亮。奈奈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转向身后的少女。 那莉亚。 是。 被奈奈叫过来的那莉亚走到索利乌身旁。 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呢? 用这条粗绳,卷住他的脸。 ? 索利乌一脸讶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呜呵呵呵呵,很痒喔。 因为索利乌被吊在天花板上,奈奈边笑边把椅子拉过来爬上去。拜托那莉亚把椅子固定好后,奈奈一脸很高兴地开始用粗绳卷住索利乌的脸。. 不那个这个您保证 我保证说不会痛喔? 奈奈很高兴地说。 只会让你有点痒痒的喔? 可是你抓不到喔? 那是当然的,因为他两只手都被绑起来了。 再痒再痒都抓不到喔! "。 就算被粗绳卷住,你也只能一直忍耐喔! 对不对?不会痛对不对? 住手啊!住手嘎嘎嘎嘎嘎嘎! 看着青年的脸被粗绳捆了好几圈绘其诺叹了一口气。 话说这真是恶魔才想得到的手段啊 绘其诺转过头看着珂琳。 那现在要怎么办? 最好是先回城堡一趟 粗绳后来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号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声音珂琳斜眼看着索利乌说。 好像真的很痒。 看着敛起表情陷入沉思的绘其诺,想必他八成也被这样欺负过吧。 只是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先找一个能信任的贵族,到他的城堡里准备战斗用的备配和武器也可以向他借个人就是了。哪一个方法会比较快呢 那个没常识的女生怎么办? 绘其诺用下巴指了指那莉亚说道。 唉呀。她不是你女朋友吗? 我上你喔! 要试试看吗? 珂琳用她那比唇色更鲜红的舌尖轻舔了双唇。平常明明是那么清爽的可人儿现在这个动作时让她看起来异常淫乱。一般妓女还比不上她性感。 绘其诺沉默。 不开玩笑了。 珂琳瞬间切换回原来的表情就像从没做过刚刚那个表情,也没说过那句话一样她说。 那莉亚也是目标之一对吧? 是啊。 绘其诺把双手交叉在胸前说道。 说真的那个女生的身手不是普通的好,应该有受过某种程度的训练。我以为她会是的刺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可能连她也一起攻击啊。 就是啊。 昨天傍晚以〈圣者之泪〉袭击他们的敌人,摆明了是针对那莉亚和绘其诺他们而来。 杀气有所谓的方向性。只要是技巧够纯熟的人,可以一眼判断是谁在狙击谁。绘其诺和珂琳之所以可以挡下极难以肉眼辨视的〈圣者之泪〉,就是因为他们可以顺着杀气的方向性.抓到一个大概的方向和目标。 有没有可能只是想杀了目击者灭口?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莉亚到底是谁? 他们已经确认过她没有带着任何像是武器之类的东西。 顺道一提,昨天珂琳之所以没有阻止那莉亚对绘其诺进行所谓的色诱。就是为了确认这点。珂琳夜里已经检查过那莉亚身上脱下来的衣服,里面不仅没有任何凶器或武器,也没有任何可以辨明身份的东西。 另外.那莉亚似乎到现在都还没搞懂色诱这件事,所以才会在脱完绘其诺的衣服之后,把自己的衣服也剥光,倒头就睡。 不过再怎么说假使是受过训练的人,只需徒手便可杀人。 我也不知道 珂琳看了那莉亚一眼说道。 不管是怎样只要上头的人不下中止命令,〈教会〉的暗杀者,就不会放过他们盯上的对手。就算用尽他们一生,也永远不会放弃追杀。 用尽一生? 不过当然有例外就是了。 珂琳自嘲地笑说。 对不起。 绘其诺低下眼神看着自己手边。 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 不会。 珂琳耸了耸肩微笑。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必须先到安全的地方寻求庇护这应该是最好的方式。而且我也不觉得(教会)会派二、三十个来执行这个任务要进入有兵队驻守的城堡或要塞里,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质而不是量。那莉亚就交给我来照顾。如果她是刺客的话她想要动手我也会立刻知道。 对之战的话,就没有我说话的余地。我会听从你的意见。 如果决定了,那就赶快回 话还没有说完 珂琳紧闭双唇。 怎么了? 绘其诺一脸狐疑地问。 珂琳的眉头蹙起。她像在找什么似的左顾右盼为了要厘清自己的感觉,她闭上双眼。 然后 绘其诺! 珂琳突然张大眼睛叫道。 在她说完该说的下一句话之前 趴下 旅馆爆炸了。 第四章 成群的暗杀者 爆炸算是小规模的。 如果有二倍以上的规模和破坏力的话那绘其诺他们也无计可施。绘其诺和珂琳立刻拎起奈奈他们躲进厨房。整间旅馆因爆炸而毁掉了。 厨房原本就是用火的地方,所以里面选用的土墙和磁砖比例必定会高于其他房间。也因此,厨房会比其他房间来得更坚固、耐火而且受了一定作用力而碎裂的瓦砾.也比较能吸收爆炸的冲击力。 堆积如山的瓦砾突然有一部分崩落。 推开碎裂的瓦片和磁砖近卫士兵绘其诺就像是一只结束冬眠的乌龟一样探出头来。 然后奈奈和那莉亚也从他身下探出头来。 这是怎样啊。 喃喃自语的绘其诺身后,老板娘呆掉似的愣在那。 她也是被珂琳抓着领口拎进厨房而获救的 我的旅馆 只看见老板娘喃喃自语,却看不到珂琳的身影。 到底是怎样?发生了什么事? 奈奈呆呆地环顾四周就算发生这种事,那莉亚还是不畏不惧、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遭到暗算了。 暗算? 奈奈对于绘其诺的回答瞪大了双眼。 大概是事先把炸药埋设好了吧。我和珂琳也不可能在外面就事先发现炸药还好珂琳闻到导火线还是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 那.那珂琳呢? 大概是去追捕放置炸弹的人吧! 绘其诺拍着身上的灰尘说道。 他看着四周 那索利乌呢? 那个打算半夜摸上床的混帐。 绘其诺翻了翻瓦砾堆中比较高的突起处。 翻开几片较大的瓦砾后他敛起表情说道。 现在在找。 在找? 奈奈的表情僵硬。 我们当时只把公主殿下、那莉亚和这里的老板娘拉进厨房而已。 没办法顾及到索利乌。 之所以只能救到奈奈、那莉亚和老板娘也是因为她们就站在一旁。绘其诺已经尽了全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救被吊在天花板上的索利乌。 是因为我? 奈奈呆呆地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的确。如果不是奈奈恶作剧的话,搞不好索利乌就得救了。她自己也清楚这一点。 只是 不" 背对着脸色铁青的奈奈,绘其诺继续搬着瓦砾一边说着。 爆破力意外的小。 这时候去谈什么有没有恶意,或是天命不可违之类的话也不是办法。安慰的不当还可能会造成反效果。这时候最好不要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他搞不好还活在这堆瓦砾下面,你来帮我忙的话会更快。 嗯嗯! 是的。 好。 抓紧一丝希望投入救灾工作的奈奈。仍旧毫无表情但却坦率的那莉亚。 然后 那我要帮什么呢? 听到第三道异常开心的声音时,绘其诺的表情瞬间僵住。 不用说,这绝对不是老板娘会说的话。 你 绘其诺惊愕地转过头。 下一秒,奈奈和老板娘也回过头。最后模仿大家动作的那莉亚也转过头来。 你这家伙是怎么逃出来的? 绘其诺呻吟般地说道。 站在他面前的是 唉呀 成为众人焦点,脸上却带着无所谓轻薄笑容的吟游诗人。 日常生活的习惯,真的很重要呢! 这不叫说明! 绘其诺吼着。 连他和珂琳都只有一秒钟反应时间。如果珂琳再迟一秒闻到火药味的话,搞不好全部的人早就死光了。 可是这个被五花大绑,吊在天花板上的吟游诗人,如今却完好无缺地站在绘其诺一行人面前。 唉呀 索利乌用食指抓着脸像是小心翼翼要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似的,还把脸靠得很近说道。 我只跟你说啊一我对绑人和被绑这种事还蛮拿手的 还是没有说明啊 而且啊,唉呀真不愧是公主殿下。欺负人的方法就是不一样。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绘其诺仿佛看到怪物般的眼神,死盯着眼前握紧拳头、慷慨激昂发表演说的索利乌。 如果她能再踩我一下。就真的太爽了 我知道了。够了,你给我闭嘴。 唉是这样吗? 索利乌非常失望地结束了说明。 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吧在事情变得更复杂之前。 绘其诺说着急忙踏出步伐。 ※※※※※ 说到暗杀者时,人们会在脑子里勾勒出怎样的图像呢? 有着冰冽双眼的无情男人吗? 还是美艳过人的诱惑妖女呢? 以杀人为生的人他们和强盗杀人或过失杀人不一样,他们一开始就以杀人为目的,接下案子、计划、行动任何人听到这种工作时,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各种怪异的画面吧。 杀人这种事,原本是一种激情而导致的结果,但却有人能把它当作是单纯的工作,冷漠的执行。所以人们自然也会猜测,是否能从他们的外表就看出他们毫无人性的冷漠。 但是 他们没死吧? 一个男人站在离爆炸现场稍远的建筑物的屋顶上说道。 是个普通身材的中年男子。 其他都没什么好说的。不会让人留下任何印象。就算在人群中和他擦肩而过,也不会有任何感觉的那种人。没有特征这件事反倒成了他的特征说是个性吗?他给人的刻板印象,是存在感很薄弱的男人。 不显眼的事,很多。就算过的只是平常生活,这张脸也不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吧。 存在感薄弱。第一次见面的人绝对记不得他的脸。如果不特别强调自己的存在,那他一定很容易就被人遗忘。就算在路上碰到朋友,对方八成也认不出来。在哪里都一样,不论他在或不在,谁都不会在意。如同空气一般的透明人。 但在特殊场合上,这可以算是种天赋异禀。 譬如说暗杀者之类。 那是当然。 回答的是一个矮小的老婆婆。 这个人的容貌也是平凡到随处可见。虽然腰和背都很健康的维持直挺,但基本上没有人会以为这个随处可见、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会是个杀手。 更何况杀人本来就不需要异常的臂力或反射神经。 如果只是在后颈插根针的话,那连小孩都可以做得到。重要的是,如何靠近对方,让对方在被刺之前都毫无警觉。就算是老婆婆也好,小孩也罢。他们都可以欺敌。只要能骗到对方在被暗杀的前一刻都没有警觉心,那就够了。 所以就这层意义来说他们是非常适合成为暗杀者的入。 最重要的就是不让人抱有戒心。被人潮埋没。然后在对方松懈警戒心时,给他致命一刀。 当然,爬上屋顶的平凡男人和老婆婆是引人注目不过从街道上又看不到他们更何况现在大部分的人都注意着爆炸现场。 我是不知道其他人啦。(沉默墓地)和(坚韧匕首)应该都有注意到吧。 老婆婆一脸奸笑地说道。 但是 真是让人怀念的名字啊。 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两人的表情瞬间僵住。 不过他们也很厉害,没有下意识改变自己目前维持观望爆炸现场的动作。因为如果头没转好,一定会被抓包。 来了 男人呻吟般说道。 背叛者。 你想说什么就说。 和暗杀者们一起站在屋顶上的珂琳说道。 在奈奈公主身边服侍的美丽侍女两脚张开与肩同宽。双手放在两旁。是个很放松的姿势。猛然一看,会觉得这是个满撩人的姿势。 但是背对着珂琳的暗杀者们仍旧异常紧张。 钻到别人背后是暗杀者的工作,但如果被别人钻到自己背后。就没什么好说了,而且还是等到出声了才发现她的存在 就算被你们这些不会思考的人批评得再糟,我也不会在意喔? 语气和平常一样。 平稳而且温柔。但是话中淡淡的指责,听起来却是异常凄绝。 是大司教长称我为背叛者的吗? 珂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乐在其中。 就像是用指甲逗弄着猎物的猫儿一样。 还是因为被写在经典上了呢? 你这家伙是在愚弄我们吗? 是啊。 珂琳对着因愤怒而颤抖的男人送上了一声露骨的嘲笑。 你原本和我们一样不,是众人期待能接下我们位子的人 那不是我所希望的。 珂琳说完后轻摆右手。 护手甲随着金属撞击声滑出,覆住了掌根到指根的部分。 我告诉你们,我不像陛下或绘其诺那般心软喔。 被称为背叛者的珂琳边说边往前走。 我会留点时间给你们祈祷,但你们别想求饶。 你这个背叛者给我住嘴! 老婆婆在说完话的那一瞬间往右一跳。男人也同时往左一跳。 两个暗杀者都轻巧地落在隔壁家的屋顶上。平凡的容貌是他们最有力的武器,他们是职业暗杀者对功夫之类的技巧自然拿手。 老婆婆边转过头,边从怀里掏出(圣者之泪) 咦? 不在。 奈奈公主的侍女早已从老婆婆的视线范围里消失。她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站着等她出手 真笨。 有个声音在耳边低语。 老婆婆愕然,但仍旧不忘往旁边伸出一拳。 如同枯木一般的攻击但只有老婆婆知道那一击可以折断人类的脖子。 臂力当然会随着年龄衰减。但可以从最适合的角度、最适合的要害和最适合的速度来做弥补。就像人跌倒时可能会摔断腿一样,人的身体看起来虽然健壮,但骨头却是意外的脆弱。 可是 什么! 没有打到。 这个计划,原本就是为了要超越以往对(圣义执行者)而存在喔?就算我是个未完成品,还是可以赢过你这种旧型的。 老婆婆转过头但珂琳早已不在她视线范围内。 老婆婆的表情开始明显的战栗。 不用说.珂琳不可能变成透明人。只是她的速度比老婆婆还快,能不断的躲在死角。她其实一直待在老婆婆身后。但不论老婆婆怎么转头,就是看不到珂琳。 但是只有老婆婆看不见她。 也就是说 也许吧 老婆婆满是皱纹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 一对一的话我也许赢不了你。 在她说完之前,一线光芒闪过。 而且是四道。 是逃到对面的男人所放出的。 他们应该是打算利用其中一人分散珂琳的注意力.另一个人再趁隙攻击吧。不管珂琳再怎么厉害,只要她只有一个人,不管她逃到哪,另外一边也一定会有追兵。 不过 真的太笨了喔? 珂琳意有所指地说道。 老婆婆站在珂琳面前,成了她的肉盾。 什么? 老婆婆自己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下一秒,大量涌出的鲜血从她的喉咙逆流而出。胸部一发、腹部一发。在体内碎裂的撕裂了老婆婆的内脏。 啊 痉挛的老婆婆从屋顶上倒下。 在承受男人的攻击的那一瞬间,珂琳抓住老婆婆的衣领,强拉她到自己前面,她自己则躲到老婆婆背后,老婆婆便成为自己的肉盾。 咳啊咳 用一个人吸引我的注意力让另一个人攻击?声东击西这么幼稚的策略我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你们这种专门对付门外汉的暗杀者不过如此而已。 珂琳看着痉挛的老婆婆摆出了一个苦笑。 在她美丽的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同情。 如果说老婆婆和那男人是佯装成平常人,隐身在日常生活中的不平常人的话那珂琳就是所谓的平常人。因为对她而言,平常的范围太过广泛,所以没有所谓的不平常。平常和不平常无异和平的存在。对她而言,杀人或被杀也不过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罢了。 但是这男人和老婆婆并没有资格指责她的异常。 因为培养她的便是他们所属的组织。 你你这家伙 男人颤抖地说。 恶魔,下地狱去吧! 地狱? 珂琳轻轻地跳了两下,来到男人所站的屋顶上。 那是我的故乡喔?你忘了吗? 你们应该没有办法想像我为了从那里爬上来,花了多少时间对吧? 呃啊!! 男人准备用两手发射剩余的指弹。 但在下一瞬间,珂琳已从他的视线范围消失。消失后立刻钻到男人的怀里去。男人脸庞在被惊愕和恐怖占据的同时,珂琳已经压低身体,让男人进入自己的攻击圈里。 速度完全没得比。 从对峙的那一秒钟起,男人和老婆婆便已毫无胜算。 无意义的被打入虚空徒留一堆空隙的男子.肋骨间被五指贯手突刺。力量大到可以让掌根都埋入男子胸口。(编注:贯手,武术用语,是为攻击之手部动作,与手刀动作类似,手指并拢,尽量弯曲中指使其与食指及无名指等长,指尖为攻击部位。) 但是 为什么? 男人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珂琳在命中他的刹那间放慢了速度。如果珂琳认真的话。掌根早已打入胸口穿过他的腹部打穿背部了吧。 但她下手还是轻了。 也就是说。 当然,我要你告诉我一些事。 珂琳冷冷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说道。 我先说喔你不要觉得没死就很高兴喔?到时候你一定会羡慕比你早死的伙伴。 男人边痉挛边翻了白眼。 以前被称做(沉默墓地)的少女叹了一口气,不费力的就抓起男人的领口把他吊了起来。 ※※※※※ 高原上的风向来寒冷。 即使时序已入春,但冬天似乎仍留在原地,空气依旧凛冽。寒气毫不客气、毫不迟疑地钻入肌肤,对于常人来说真是痛苦。 对花草树木来说也是一样要看到绿意盎然的巴古拍高原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如同枯野般的景象异常寒冷,只会让人更加感到刺骨的寒意。 但是 卡那明却对着迎面而来的寒风浮起了一丝微笑。 对他来说,针刺般的寒气才能唤起他怀念的感觉。 在辛苦修炼中度过的岁月。 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天真。以为只要让自己的身体痛苦,一心一意地复诵着经典上的文句.就能更接近自己所敬爱的神。 他的信仰至今未变。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他为自己的信仰 对象所奉献的敬爱,还有自己所投注在(教会)组织上的心力,是那些司祭和助祭所不能比拟的。就算是在地位同等的枢机卿团里,他也不认为有人能超越他。 是的。他的信仰从未改变。 改变的只有贯彻信仰的方法。 那(坚韧匕首)现况如何? 卡那明把窗户关上,转头看着身后的年轻助祭。 头脑虽然还不错,但是从卡那明来看,在肉体这一层意义上。这个年轻助祭在任何事情上都还只能算是个孩子。想要在权谋术策、暗潮汹涌的世界里打滚的话,他的人生历练还不够。他太过诚实了。 但是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选用这个助祭来当自己的手下。 不是信赖,而是利用。因为只要一旦信赖别人,就会成为弱点。所以他绝不信赖任何人。 就算是神他也不愿信赖。 他爱它。他崇敬它。 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相信她、把一切都交给她。 啊那件事。 助祭翻阅着看似报告书的纸束说道。 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当初的目的她虽然一直待在奈奈公主身旁,但她看起来并没有想要采取任何行动的样子 我想也是。 卡那明慢慢开始出现细纹的脸颊上露出了一个浅笑。 大司教长也真是学不乖。 助祭微微地敛起表情。 因为他察觉到卡那明的话里藏着讪笑。 就一般信徒而言,站在米利欧菲兰姆教会顶点的人。就是最靠近神的人。嘲笑他,便是对他头上神明不敬和侮蔑。 对那些在信仰里不,正确来说,应该是在信仰着神明的自己里,找到人生价值观的信徒而言,亵渎神明就等于是否定自己。 这个助祭已经在卡那明手下做了两年事。 所以他应该明白,卡那明的一举一动并不是在否定自己的信仰。但是对最高权利者的敬仰早已刻骨铭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为了不被人否定,需要强韧的精神力可以看穿自己心底最深处、直视自己心里最黑暗的地方。 没错,就像卡那明那样。 他在派出(沉默墓地)时就应该明白。被训练成纯粹武器的暗杀者,是派不上用场的。 是是这样吗? 武器不过是道具。 卡那明坐在办公桌前说道。 道具没有所谓的意志和信仰。所以他们容易落入敌人的手中,最糟的情况下,还可能害死自己。 原原来如此。 助祭像是被吓到般点了点头。 那就算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好了吗? 是的。我已经增派了两名(圣义执行者)。 还真麻烦。 卡那明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高昂的情绪。 这对冷静沉着的他来说,是一件蛮稀奇的事。 其他人就算了,奈奈公主一定要死。那个女孩那个女孩是我们为了大改革教会的最后一张王牌。你懂吗? 是是这样吗? 助祭迟疑了一下说。 我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淫魔族这种污秽的魔族是救济教会的最后一张王牌呢 米利欧菲兰姆教会是人类的宗教。 为了人类所创造、所存在的人类宗教。也就是说,它所追求的是人类心灵的平静不属于狭义人类定义里的异种族。也就是指角鬼族、半兽族和妖精族等成为了人类歧视的对象。把对方放在相对下位,藉以抬高自己地位是人心惯有的支配欲望。 尤其是对以清廉洁白、朴素节约为信条,呼吁信徒以欲望为恶的(教会)而言,为性爱而疯狂的淫魔,是应该被唾弃的种族因此,在这个迷信可堂堂成为常识的时代里.淫魔族成为概念上的怪物,被分类成恶魔或魔族一类。 不但教会里也并不是每个人的看法都一样。 现在教典原理主义者里,仍有人非常认真的强调淫魔族是恶魔而且肆无忌惮的以(教会)之名,主张应歼灭该种族。但是在铁路横越大陆、情报流通速度直线上升的现代社会里,坚持这种旧思考的信徒已经逐渐成为少数派。 只是 污秽的魔族? 卡那明用揶揄的口气反问。 沙久巴斯吗? 难道不是吗? 助祭一脸茫然地问着。 就算不相信淫魔族是恶魔,但淫魔族的存在和(教会)的教义格格不入却是不容怀疑的事实。所以到现在还是有很多信徒用魔族来称呼他们。 是、是啊。 卡那明微微地苦笑,点了点头。 你们受的教育的确是如此没错。 卡那明枢机卿? 助祭对卡那明意味深长的说法感到不解,歪了歪头。 这到底是什么? 不,你这样想就好。你真的这样想就好。 卡那明满足地点了点头说。 总有一天我会把事实真相告诉你,但那并不是现在。现在你只要这样想就好。 助祭抿起双唇。 如果上面的人这么说,那下面的人就没有怀疑的空间。如果是立基于信仰上的宗教组织,那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允许下面的人动不动就起疑心,那这个组织便无法成立。 奈奈安阿比亚斯 卡那明远眺着窗外低声说道。 我不会让你逃掉的。 ※※※※※ 奈奈公主一行人为了逃过看热闹的群众而移往郊外。 恰巧那附近有一间废屋,他们便把马车和马停下把被五花大绑的暗杀者带到屋里。 他们付给旅馆老板娘的费用里,除了原本的住宿费之外,还另外加上了半毁旅馆的修建费用和赔偿金。虽然被炸坏的只有食堂和厨房的一部分,二楼的房间也还能用但他们害怕如果再继续住下去,只会拖累更多人。 顺便一提,不知道索利乌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一副闲闲没事的样子。也一起跟到这里来。 他应该知道自己差点就在爆炸中身亡,但这个轻薄的吟游诗人却不以为意地跟在奈奈公主一行人身旁。不过由于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操心他的事,绘其诺一行人便随他高兴。 然后 我还是搞不懂。 绘其诺看着被绳子绑得乱七八糟的暗杀者说道。 活下来的暗杀者中年男子身上的武器全被取下,手腕和脚踝被绑住。肩膀和膝盖的关节也被打到脱臼。从一般人眼光来看,或许会觉得过于残酷,但是对一个暗杀者而言,戒护永远没有所谓的过不过分。 看来你们并不是想用爆炸杀人你们到底想怎样? 咻的一声。绘其诺把手上的长枪转了半圈。 尖锐的枪穗前端恰巧停在男子的鼻尖上。 暗杀者盯着戳到自己脸上的凶器。 他是已经看开了吗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特征的脸看起来就像人形一样。 这是。 过了一会儿,暗杀者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张开嘴巴。 警告。 警告? 我们将不择手段。若有必要,多杀几个人也无所谓。不管那死人生前是否和你们有过关系。 绘其诺无言地抓住倒在地上的男子的衣领一口气把他拎了起来。 那是一股无法从他瘦长的身材上联想到的惊人臂力。 但是奈奈和珂琳一点也不惊讶,她们很清楚绘其诺的实力。只有索利乌一个人很佩服的看着绘其诺。那莉亚还是不变。完全没表情。 你这混帐。 去巴 古拍高原。 暗杀者仍旧一脸无表情地说道。 只有你们,不得向王国要求援军支援。你们已被我们的监视网包围。故你们若有任何出于我们预料的行动,就等着看尸体成山。 所以是怎样,意思是说全王国的人民都是人质吗? 就是这样。 暗杀者转向奈奈说。 真正的国王继承者,便该负责守护人民的生命。你不能拒绝吧? 奈奈无言,表情渐趋沉重。 但是 喂,杀人的。 绘其诺把暗杀者压到墙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投向奈奈公主的视线。接着说道。 我们没时间让你们征求皇族的同意。 说完,绘其诺便放开暗杀者的领口,向后退一步。 下一秒绘其诺长枪的柄端,已经深深刺入沿着墙壁倒下的男子腹部。 呃啊 男子痛晕了,倒在地上。 绘其诺用一副忍不住要吐他口水的嫌恶表情斜睨着男子。 怎么办? 相对的珂琳用一脸冷漠,用仿佛看着路边石头般的眼神睥睨着男子,向绘其诺问道。 如果交给城市里的治安团体又太过危险。可是我们又不可能带着他走。我只是提醒你,我们并不能拿他当作人质因为他们是不存在于台面上的。 (圣义执行者) 担任 后记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他说,他没有仔细想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我请他决定之后通知我一声。 两年后。 hobbyjapan轻小说创刊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由于一直以为hobbyjapan是做模型、枪械和游戏方面的杂志,所以初闻时并不觉得跟自已有关系,说真的,就连神野冲野把我介绍给hobbyjapan,接着提出邀稿时,当时我的时间卡得很紧,所以自已也不知道交不交得出稿子来。 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你好,好久不见我是hobbyjapan的松冈。 那就是和现在hj文库总编重逢的第一句话。 不过。 所以请交稿。七月创刊,麻烦你这个时候交。 不不不,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一定有一两本还没上市的稿子吧?嗯嗯? 也不是没有啦。 那就用那个。 喂,这样好吗? 我相信你。 所以过去以沙久巴斯公主名义所出版的同人志又重现江湖啦。 没错。 这本书说是新刊,其实里面是复刻版。 三年前我老婆说我想做同人志,把稿子交出来……所以我把出道前写的稿子交给我老婆,让她去做同人志。 那就是《沙久巴斯公主》这本书。 从以前就开始看我的书的读者们,应该有人手里会有这本《沙久巴斯公主》吧。 然后这本书把沙久巴斯公主全面改造了。 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他说,他没有仔细想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我请他决定之后通知我一声。 两年后。 hobbyjapan轻小说创刊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由于一直以为hobbyjapan是做模型、枪械和游戏方面的杂志,所以初闻时并不觉得跟自已有关系,说真的,就连神野冲野把我介绍给hobbyjapan,接着提出邀稿时,当时我的时间卡得很紧,所以自已也不知道交不交得出稿子来。 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你好,好久不见我是hobbyjapan的松冈。 那就是和现在hj文库总编重逢的第一句话。 不过。 所以请交稿。七月创刊,麻烦你这个时候交。 不不不,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一定有一两本还没上市的稿子吧?嗯嗯? 也不是没有啦。 那就用那个。 喂,这样好吗? 我相信你。 所以过去以沙久巴斯公主名义所出版的同人志又重现江湖啦。 没错。 这本书说是新刊,其实里面是复刻版。 三年前我老婆说我想做同人志,把稿子交出来……所以我把出道前写的稿子交给我老婆,让她去做同人志。 那就是《沙久巴斯公主》这本书。 从以前就开始看我的书的读者们,应该有人手里会有这本《沙久巴斯公主》吧。 然后这本书把沙久巴斯公主全面改造了。 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他说,他没有仔细想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我请他决定之后通知我一声。 两年后。 hobbyjapan轻小说创刊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由于一直以为hobbyjapan是做模型、枪械和游戏方面的杂志,所以初闻时并不觉得跟自已有关系,说真的,就连神野冲野把我介绍给hobbyjapan,接着提出邀稿时,当时我的时间卡得很紧,所以自已也不知道交不交得出稿子来。 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你好,好久不见我是hobbyjapan的松冈。 那就是和现在hj文库总编重逢的第一句话。 不过。 所以请交稿。七月创刊,麻烦你这个时候交。 不不不,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一定有一两本还没上市的稿子吧?嗯嗯? 也不是没有啦。 那就用那个。 喂,这样好吗? 我相信你。 所以过去以沙久巴斯公主名义所出版的同人志又重现江湖啦。 没错。 这本书说是新刊,其实里面是复刻版。 三年前我老婆说我想做同人志,把稿子交出来……所以我把出道前写的稿子交给我老婆,让她去做同人志。 那就是《沙久巴斯公主》这本书。 从以前就开始看我的书的读者们,应该有人手里会有这本《沙久巴斯公主》吧。 然后这本书把沙久巴斯公主全面改造了。 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他说,他没有仔细想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我请他决定之后通知我一声。 两年后。 hobbyjapan轻小说创刊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由于一直以为hobbyjapan是做模型、枪械和游戏方面的杂志,所以初闻时并不觉得跟自已有关系,说真的,就连神野冲野把我介绍给hobbyjapan,接着提出邀稿时,当时我的时间卡得很紧,所以自已也不知道交不交得出稿子来。 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你好,好久不见我是hobbyjapan的松冈。 那就是和现在hj文库总编重逢的第一句话。 不过。 所以请交稿。七月创刊,麻烦你这个时候交。 不不不,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一定有一两本还没上市的稿子吧?嗯嗯? 也不是没有啦。 那就用那个。 喂,这样好吗? 我相信你。 所以过去以沙久巴斯公主名义所出版的同人志又重现江湖啦。 没错。 这本书说是新刊,其实里面是复刻版。 三年前我老婆说我想做同人志,把稿子交出来……所以我把出道前写的稿子交给我老婆,让她去做同人志。 那就是《沙久巴斯公主》这本书。 从以前就开始看我的书的读者们,应该有人手里会有这本《沙久巴斯公主》吧。 然后这本书把沙久巴斯公主全面改造了。 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他说,他没有仔细想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我请他决定之后通知我一声。 两年后。 hobbyjapan轻小说创刊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由于一直以为hobbyjapan是做模型、枪械和游戏方面的杂志,所以初闻时并不觉得跟自已有关系,说真的,就连神野冲野把我介绍给hobbyjapan,接着提出邀稿时,当时我的时间卡得很紧,所以自已也不知道交不交得出稿子来。 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你好,好久不见我是hobbyjapan的松冈。 那就是和现在hj文库总编重逢的第一句话。 不过。 所以请交稿。七月创刊,麻烦你这个时候交。 不不不,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一定有一两本还没上市的稿子吧?嗯嗯? 也不是没有啦。 那就用那个。 喂,这样好吗? 我相信你。 所以过去以沙久巴斯公主名义所出版的同人志又重现江湖啦。 没错。 这本书说是新刊,其实里面是复刻版。 三年前我老婆说我想做同人志,把稿子交出来……所以我把出道前写的稿子交给我老婆,让她去做同人志。 那就是《沙久巴斯公主》这本书。 从以前就开始看我的书的读者们,应该有人手里会有这本《沙久巴斯公主》吧。 然后这本书把沙久巴斯公主全面改造了。 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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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他说,他没有仔细想以后要做什么。所以我请他决定之后通知我一声。 两年后。 hobbyjapan轻小说创刊我很久以前就听说了。由于一直以为hobbyjapan是做模型、枪械和游戏方面的杂志,所以初闻时并不觉得跟自已有关系,说真的,就连神野冲野把我介绍给hobbyjapan,接着提出邀稿时,当时我的时间卡得很紧,所以自已也不知道交不交得出稿子来。 有一天有个人打电话到我办公室。 你好,好久不见我是hobbyjapan的松冈。 那就是和现在hj文库总编重逢的第一句话。 不过。 所以请交稿。七月创刊,麻烦你这个时候交。 不不不,你突然这么说我也 一定有一两本还没上市的稿子吧?嗯嗯? 也不是没有啦。 那就用那个。 喂,这样好吗? 我相信你。 所以过去以沙久巴斯公主名义所出版的同人志又重现江湖啦。 没错。 这本书说是新刊,其实里面是复刻版。 三年前我老婆说我想做同人志,把稿子交出来……所以我把出道前写的稿子交给我老婆,让她去做同人志。 那就是《沙久巴斯公主》这本书。 从以前就开始看我的书的读者们,应该有人手里会有这本《沙久巴斯公主》吧。 然后这本书把沙久巴斯公主全面改造了。 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我记得应该是三年前的秋天。 我在某社新人赏的宴会上,听说了一位认识的编辑已退休的事。 说是认识,其实我没有跟他一起工作过,只认得他的脸,但是我也只是听过其他的作家谈论他的事,没有跟他深聊过。 说实在话,那个编辑外表看起来有点诡异(不敢把话讲白)。 只是我印象很深的是,每个作家都说他是一位愿意站在作家的立场上帮忙的人、那个人懂得什么叫创作、那个人很有热忱。 编辑这种角色对作家而言,是工作上的伙伴,也是我们的上司(交稿是交给他们),所以当然也会有一两句怨言。我们不但会为了作品争辩,编辑有时侯还会很干脆的用一个退字.就毁了作家拼死拼活写出来的上百张稿纸。 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个作家说哪个编辑的坏话啊。 所以.我在他辞职的时候对他说: 我一直很向往的编辑要辞职了,我感到非常寂寞。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跟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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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的改稿作业还真麻烦。 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而且,叫我回头看出道前写的稿子,那根本就是折磨。当时没多想就答应要改这本稿子的我想着:这样对买我同人志的人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想要把它改成自己能接受的模样,那就全部改写好啦。等到开始改稿之后,我才感到非常地后悔。 一直以为改稿这种事一定不花时间,但是改一本的时间就相当于我写半本书的时间。中间还一直想。搞不好从头开始写会快一点。 但是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本作品。 它可以算是我的原点。而且当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才慢慢开始巩固了自己的创作风格,现在回头再看一次的时候,也能发现和现在自己写作风格相通的地方。 虽然最后我写到一半时得到了某社的奖而决定出道。让它成为一本未完的作品。但是这次能从hj文库而且还是松冈先生的手里得到让它完结的机会,我的感慨也很深。 明明就已经从我眼前逝去但在时间沉淀后,它还是转回到我面前。这种邂逅真的很有趣。 今后,沙久巴斯公主将化为半熟公主的第一集和第二集中盘部分,再加上新创部分内容,我打算用三本书来结束这个故事。 这本对我有特别意义的书,不知道读者觉得是否有趣。我个人觉得自己没有偷工减料,已经尽力改稿了,大家的评语如何呢? 希望每位读者都能喜欢这本书。 接下来是感谢时间。 松冈总编、责任编辑s、还有校对的人、印刷厂的人是当然喽负责插图的深山老师,谢谢您美丽的插画。我从来没有想过,画风这么高尚的人,会愿意帮我的这种故事画插画呢! 那就下集再见喽! 2006/6/7 bcm:梦想歌(bysuara) 第一章 统治者们的忧郁 晴朗无云的蓝空一望无际。 天空仿佛完全无视于地上蠢动人群的烦恼,视线所及尽是一片湛蓝,让明亮的日光洒落。街道两旁的杂木林则用尽全力伸展枝叶,尽情享受阳光,在风中摇曳。 非常健康的一幕。 吹拂的风搅拌着空气,使气温与湿度都不至于让人流汗。 今天是一个适合出门的好天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路上的行人看起来比平常还多。跑遍大江南北的商人、吟游诗人、邮差,路上也有许多不同职业的人,为着自己的事业在城市、村庄间流动。明明应该是一条比较没人的小路但偶尔人们也会突然想起这条路的存在,在这条路上相逢、擦肩而过,随即离去。 在这之中 绘其诺? 阿比亚斯王国的公主奈奈安阿比亚斯用极度低沉的声音说道。 她是个可爱的少女。 听起来或许是理所当然但公主可不一定是美人。 的确,贵族和皇族的子女有专门的侍女帮他们打扮,跟庶民的女儿比起来通常更为美艳、华丽。所以公主这个辞汇,常常被拿来当作是美人的代名词。但是当她把身上所有装饰都拿下来。以素材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公主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生来是美人的公主,当然就有生来是丑女的公主。虽说被选为王妃的女性通常都是美人,而且美人的小孩也是美人的几率可能性比较高但在可能性中最糟糕的一点,就是没有所谓的绝对。 就这个层面而言,奈奈公主正可谓是庶民心目中的公主。 清丽而又楚楚动人、典雅而又优美。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位公主,与其说她美丽,端看那保留在她双颊和眼角的稚气。更应该说她是可爱。 只是,她没有半点孩子气的粗鲁。 她紫色的双眸里,透露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坚强意志和过人智慧所散发出来的清丽光芒。而她所投射的视线和一些小动作每个待人处事的细节里,都渗满和公主地位相呼应的气息。稍短的整齐银发就像是她的头冠一般,闪烁着鲜明的光芒,非常美丽。 她身上穿着以白色为基调的简朴服装。 但简朴的服装并没有破坏她的整体感觉。 要不是从银发间露出的尖尖耳朵、要不是从衣摆下露出的尾巴要不是在这些多余的特征干扰之下。不论身份高低,登门求爱的男人一定会络绎不绝吧。 奈奈安阿比亚斯公主。 她不是人类,却被人类的父亲而且还是位国王抚养长大。 她来自一个被称作淫魔的稀有种族。 我有件事想问你可以吗? 奈奈公主双手撑在窗缘上,把脸伸出窗外问道。 奈奈公主一行人于这平和的街道上缓缓前进。耳中所闻就只有远方鸟儿的吱啾呜叫和马蹄声哒哒以及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午后明亮的日光中,一辆马车和一个人骑着马缓慢前进的景色,看起来颇悠闲自在。 在其他人眼中看来,会认为这一行人正在游山玩水吧。 虽然有时候路上的旅人和路人偶尔会回过头来看热闹但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奈奈公主一行人被暗杀者盯上了吧。 这就先撇开不说。 那是当然。 回话的是奈奈公主的侍卫近卫士兵绘其诺。 他并非和奈奈公主一同坐马车,而是独自在一旁骑着马前进。两个人之间保持伸手可及的距离,是为了万一有任何状况时,可以立刻跳上马车保护公主。 且这个绘其诺不得不说,他的气质看起来实在不适合作为公主的侍卫。 绘其诺年纪约二十来岁。蓬松的偏硬红发用黑色头巾随意绑起。 脸蛋长得不错。 只是他的眼神似乎过于锐利说难听点.其眼神颇为骇人,透露出一股恶人的气质。 他身穿的不是铠甲,也非正式的服装。而是一种无袖的黑色野战服上面还处处缀有象征火焰的深红色,是件诡异而又不祥的衣服。这件衣服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绘其诺在衣服上面加套一件深红色皮背心,左肩则佩戴着简单的防具。 另外,他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象征所属军队和阶级的东西。 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更显诡异。至少,他看起来不像个享有这种莫大荣誉、在公主身边服务的近卫士兵该有的样子。反倒像在旧市街里大摇大摆、目中无人的无赖汉或说是个无法无天的混混也不为过。 女子或小孩在初次见面时,恐怕都会因为害怕而不敢接近他。 只是 绘其诺的爱马多拉塞那的背上,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摇晃着。 一名亚麻色头发编成辫子的矮小少女坐在绘其诺前面,年纪应该尚未及笄。只看脸蛋,任谁都会毫无异议地说她可爱但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并非因为害怕绘其诺而无表情。她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撕去一般不存在,至少绘其诺和奈奈都从来没有看过她发笑或发怒的样子。 这个少女就像个人偶似的毫无表情。 那莉亚巴利思。 一个自然而然地跟着奈奈公主一行人的来路不明少女。 唉,这就先算了。 我和公主殿下是自初次见面之日起,便立下跨越身份障碍、成为彼此知心好友的人 绘其诺坐在马上大大地张开双手,但不知道为什么皱起眉头像是拼命忍住什么似的说道。 您不需有所疑虑。有任何事都请直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奈奈公主指着头上。 她的指尖前端是一面在风中悠然飘扬的旗帜。 奈奈公主处女破身旅行中 一面这样写着的旗帜。 而且。还很好心地在白布上用鲜红的颜色随便乱写。旗帜的下方附上一个看起来像是似颜绘的东西,是个会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怀疑这该不会是奈奈公主的似颜绘吧?的一个图。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涂鸦那种东西。 如您所见、如您所读、就是那个样子。 绘其诺。 是的,公主殿下。 奈奈公主越过窗缘,用手抓起近卫士兵的领口微笑道: 请你现在立刻用五十个字以上、一百个字以下,说明这面下流旗帜的必要性。 有两种方法可以躲避专业暗杀者:一个是彻底藏身,另一个是把自己弄得更显目、更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好让暗杀者难以下手。而我们选择了后者。 算你通过。 奈奈仍旧维持着微笑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勉强自己微笑了太久,奈奈的两颊不断抽动着。 可是这面旗帜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必要性吗? 绘其诺瞥了一眼马车上大剌剌随风飘扬的旗帜。 其实,这面旗帜正是他亲手做的。 绘其诺皱起的眉头正渐渐崩解说道: 那种东西,当然是因为好玩才放的啊! 我杀了你! 绘其诺似乎再也忍俊不住,终于放声大笑。 奈奈一把抓起他的脖子,用力地前后摇晃着。 看着这一幕 公主殿下。 坐在马车驾驶席上的珂琳苦笑着说。 请您适可而止 珂琳库利普特。 她是奈奈公主的私人侍女,也是她的护卫。 就某种层面来说,她拥有和奈奈公主极端不同的容貌。 不是指她长得丑,她是个美人而且是顶尖的美人,只是她们俩美的方向不太一样。 首先是珂琳的身高。 就 女性而言,她身高算高。虽然有的男生觉得身高太高的女生一点都不可爱,因而退避三舍但是相对于小巧的奈奈而言,珂琳的身高非常适合下摆较长的衣服,尤其是长裙和大衣。再加上珂琳的身材匀称.感觉上没有那么高大,身高反而更能强调出她的优美曲线。 还有她的胸和腰。 她穿着白蓝相间的服饰虽然气质高雅,但色彩平凡就像件侍女专用服。宽松的设计在衣摆和袖子这两部分尤其抢眼。 但即便是这样的服装,还是可以窥见她丰满的曲线.这不单是尺寸大小的问题。柔软而且凹凸有致的曲线,在她宽松的服装上画下完美的线条。 最后,是她的头发。 丰润直顺,无尽的黑保持应有的光泽,如同冬夜般漆黑的秀发闪闪动人。黑发的左右夹上了色彩鲜艳的花朵,更衬托出发丝的漆黑之美。 她具备了成熟女性的艳丽却没有不入流的俗艳。 虽说气质优雅,但煽情的绰约风姿却又隐然可见。 她可说是奈奈公主那样的少女会憧憬的完美成熟女性典型一例。 他好歹也是我们的重要战力之一,让他停止呼吸的话太浪费了。 你、讲话、稍微、有点、同情心、好吗、呃啊。 绘其诺一边被奈奈公主摇晃着一边说。 不过。 一道吓傻了的声音传来。 从马车的座舱顶上。 有一个年轻人坐在那。 年纪约二十来岁与绘其诺和珂琳大约同龄。 他一头微卷的长发束绑脑后,戴着圆圆的眼镜。 脸部轮廓削瘦,容貌端正应该算是个知性美男子。特别是跟绘其诺并排站的时候,他更散发出一种温柔男人的气息。 虽然他身穿旅行装但那副稍嫌俗气的装扮却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袖口和领口随风摇曳的布料。就好像随时会在旅途中搞脏、风化掉的样子但他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污秽。 不是因为哪个地方特别突出。 只是他所散发出来的,就是一种强烈与世隔绝的气息。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人物一般,未曾染上俗世的污秽。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个人其实和奈奈公主一行人的悠闲生活有一段距离或许,应该说是他这个人和整个世界都有一段距离,散发出一股奇妙的气质。 或者是这个特色可能是他为了要表现自己的职业才装出来的。 他的名字是索利乌。 他背上的鲁特琴清楚地告诉别人他的职业。虽然乐器的颜色并不鲜艳、造型也没有特别突出但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那老旧的乐器是这位持有者非常爱用的精致艺品。 搞不好是个相当有实力的吟游诗人也说不定。 看着你们大家,还真是一点都不会无聊呢。 是吗? 珂琳转头看着索利乌说道。 美丽的侍女微笑着但漆黑的双眸还是不停绽放着锐利的光芒。 可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喔。 当然珂琳意指(教会)的暗杀者一事。 虽然原因至今不明,但在克尔普兰提大陆上拥有众多信徒的巨大宗教、米利欧菲兰姆教会的人,却极尽所能地想要奈奈公主的命。值得庆幸的是,目前尚未有人因此身亡但跟着奈奈公主一行人,难保不会被卷入危险。 但是 唉呀。 年轻人害羞地抓了抓后脑勺这也是职业病的一种吗?这个年轻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很刻意索利乌摆出一脸悠闲的微笑。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 嗄? 珂琳讶异地提高音量。 侵袭而来的暗杀者! 索利乌举起右手画了一道弧形说道。 背后卷起的大阴谋! 接下来是左手。 勇于挑战命运的楚楚可怜公主! 下一步就站到马车顶上了。 挺身而出、守护公主的勇敢近卫士兵! 珂琳一脸呆滞,看着索利乌像个舞台剧演员一样,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 喔喔这么棒的题材就出现在我面前! 题材你有搞清楚吗?这不是在讲故事喔? 没错。就是这样! 索利乌握紧了拳头说。 是现实。是真的。就在我眼前真实上演!身为一个吟游诗人,在亲眼目睹这千载难逢的画面后,怎能不让它成为我吟唱的题材呢 原来你是吟游诗人? 奈奈中断了对绘其诺的体罚不然要叫什么然后说道。 我以为你不过是个变态。 啊啊 索利乌环抱自己的身体呻吟着。 公主殿下。您对我的指责 下一个瞬间,吟游诗人从伸出的拳头里立起大拇指说。 让我打起了冷颤!真是太棒了! 你这浑帐兼变态。 连绘其诺都忍不住叹气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 珂琳的话里夹杂着叹息。 搞不好你真的会被卷入这场危机风波中因而死掉喔?不好意思,我们光是照顾公主殿下就已经快自顾不暇了 可是那莉亚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 索利乌说。 大概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原本像个人形坐在马背上随之摇晃的少女,像是被人上了发条一样,僵硬地转向索利乌。 不那个 珂琳难得讲话时如此吞吞吐吐。 那莉亚算被我收养了大概就是这样。 收养? 但索利乌却没有漏听这个关键词。 难不成你是孤儿?那莉亚? 什么是孤儿? 说话的当然是歪着头的那莉亚本人。 虽然她的脸蛋长得既纯朴又惹人怜爱,但她的动作和表情里却不带任何情绪。搞不好没有生命的入偶看起来都比她还要感情丰富。 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特征的平凡村姑而已。 无表情少女一边说着和事实完全相反的事,一边环视着其他人。 平凡的村姑? 连索利乌都忍不住一脸困惑,转头看着绘其诺说道: 是在讲那莉亚吗? 不要问我。 绘其诺一脸沮丧。 那莉亚转头看着绘其诺问道: 什么是孤儿? 请告诉我什么是孤儿? 绘其诺早已从怀中拿出准备好的耳塞,塞到耳朵里。 看来,他已经放弃和这个自称平凡的村姑来段正常的对话了。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取而代之的是 孤儿就是,那个没有爸爸和妈妈的人。 索利乌回答。 是这样吗? 那莉亚点了点头说道。 我记住了,孤儿就是没有爸爸妈妈的人。 太好了。 奈奈边苦笑边说。 她也渐渐开始习惯这个少女的个性了。虽然这名少女还真是蛮奇怪的,但比起明明就是个淫魔族却还能当上公主的她而言,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从奈奈的角度来看。她并不觉得那莉亚奇特的言行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 爸爸和妈妈我这次并没有双亲和其他亲戚的设定,所以我是个孤儿。是的我是一个平凡的村姑,而且是一个孤儿。 设定? 奈奈歪着头。 设定是什么东西? 是我的生长背景。 那莉亚还是面无表情理所当然地说。 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耶。 那 那就算了。 珂琳稍嫌勉强地插入对话。 你的命可能危在旦夕喔索利乌。 唔那有什么关系? 索利乌似乎完全没了解对话内容,非常悠闲地笑了笑。 我若觉得苗头不对的话就会自动闪人啦。不是我自夸。我逃命的速度可是一流的喔! 是喔。 珂琳明白自己不可能说服他,叹了一口气后选择放弃。 那算我拜托你,万一觉得情况不对劲,就立刻逃走好吗? 好的好的那是当然。 索利乌说。 不过啊大家真是有趣呢。 是吗? 奈奈歪着头说。 嗯嗯。会提升我的创作意念呢。应该可以写出一首很棒的曲子。 索利乌边说边把背上的鲁特琴解下,抱在胸前轻轻弹奏起来。 大家都不像是墨守成规的人。不做作这点,这是太棒了。 我自己是没有什么感觉。 异常的最高峰没资格说话。 绘其诺边把耳塞拔出来边播嘴。 你说什么? 唉呀公主殿下真是美艳绝伦。 你说谎! 奈奈怒吼。 我全都听到了! 那你还问。 你明明也很怪!身上的衣服是怎样!要在公主身边服侍,也该穿得稍微正常一点吧! 请不要挑剔别人的品味。 什么品味。而且我说绘其诺啊,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不是穿着超夸张的衣服 吵死了,那是因为我没办法 公主殿下和她的侍者间又周而复始地开启了不知道是吵架还是相声的对话。 从马车顶上望着下面两人的索利乌说: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最怪,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唉。 珂琳回报一个苦笑。 绘其诺比我更早认识公主殿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奈奈殿下和绘其诺与其说是主仆关系,不如说他们两个就像是朋友或兄妹一样。 说真的他们俩真的就像一对兄妹。 珂琳带着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的期待和羡慕的表情说道。 ※※※※※ 天空像是放空般的苍蓝。 是个适合上路的好日子。 看不到任何破碎的云朵少年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秋日苍穹,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不是一个适合凝视秋日晴空的开朗笑容。也不是一个应该存在未满二十岁的少年脸上的笑容。那衰弱至极且带着阴影的笑。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或是失去了一切的人才会有的寂静、毫无生气的笑容。似乎像是既不哭泣也不愤怒。对任何事都感到厌倦的人才会露出的历尽沧桑的笑容。 那。 少年坐在窗缘上,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 剑鞘和剑柄都经过精巧的手工雕饰,看来是一把名贵的剑。从镶在其上的宝石数量和大小来估算.这不是一把庶民能拥有的剑。应该是贵族、富商甚或是皇族的所有物。反正,这把剑绝对是属于极小一部分特权阶级的人所持有。 少年稍稍把玩了手上的短剑。 仿佛想重新确认它的重量似的。 然后 我也去吧。 少年低语,感觉像是要外出散步一样。 他轻轻地抛出短剑,再用另一只手接住。少年接住剑之后。毫不犹豫的将刀尖指向自己的喉咙。 即便剑上头的雕饰太过华丽,但这绝对不是一把仪式的专用剑。只要再稍微用力,锋利的刀刃就能轻易地穿过他的喉头,夺去他的生命。 少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犹豫或迟疑。 接着他的手一用力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 少年一脸吃惊地抬起头。 不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铿。 一阵似乎由远方传来的哀嚎声拉长了尾音应该是传进了少年耳里,与此同时,发声体还从打开的窗户外冲了进来。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东西就狠狠地撞上少年的后脑勺。 哒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少年以为发声体撞贴到自己身上时。发声体便以冲进来的剩余作用力再把少年撞飞出去摔到房间角落的床上。. 砰唰一阵不太像撞击的声音,响遍整间房间。 床单与枕头也随之撞击飞扬。 就连少年手上的短剑也被撞飞了。 凶器发出喀啦喀啦的空洞声音滚落地板,停在房间的角落。 唔呃? 少年摇着头站起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身体异常沉重。 然后。少年才发现 ? 转回头越过肩膀所看到的是一个看起来似乎是哀嚎发声体的东西,仿若贴在树干上的小猴子一样。贴在自己身上。 少年一脸讶异地皱起眉头,伸手把那个发出哀嚎的人揪了起来。 那是一个女孩子。 年龄大概是十岁左右吧。 绢丝般的银发扎成一条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爱。虽说她身上穿的是淡绿色的高级服装但不知是否因为到处爬来爬去的关系,所以搞得一身上等布料看起脏兮兮。 呜啾呜呜呜呜呜 少年一松开手,少女便砰地一声掉到床上。 看来她是昏头了 这是什么东西啊? 少年傻住低语着。 结果 什么叫做东西啊!什么叫做东西啊? 少女摇着头起身,竖立起她银发间的尖耳表示抗议。和先前的哀嚎不同少女的声音就像银铃摇动般,清脆而悦耳。 那对耳朵 少年的口气里夹杂着些许震撼。 他又惊又傻地用着暧昧的表情看着眼前的小少女。 不会吧你是奈奈公主吗? 是啊。 少女九岁的小公主殿下边拉开纠缠在腰间的床单边说着。 是兴趣、一时兴起、或是疯了?阿比亚斯王国的国王收养了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还是异种族的女儿还把她当成王位继承者来栽培一事。在国际间非常出名。 只不过 什么叫做不会吧!什么叫做不会吧? 少女非常大牌地一句句反驳少年的话。 不 少年用食指抓着脸颊说。 因为阿比亚斯公主的事迹很有名 是喔? 少女奈奈公主眨着眼睛问道。 是喔,原来我很有名。 是啊。听说你不但是异种族,而且还非常大牌。毛毛躁躁的个性跟只打不死的脱缰野马一样 不准听!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猛到边乱吼叫边从窗户外撞进来就是了。 我又不是喜欢才这样做。 奈奈公主皱着那张稚气的脸庞说。 紧急逃难设备没有我想像中的坚固啦! 紧急逃难设备? 少年低声重复这句话才猛然惊觉,随即走向窗边。 他转过上半身看着上面。结果发现有个白白的东西沿着外墙摇晃。看来是用撕开的床单或窗帘布结成的现成绳子。随着秋风吹拂而摇曳的那条东西。应该是从三楼以上的房间窗口垂下来的。 你从上面眺下来吗 ? 嗯。 奈奈像没事般地点点头,拍拍洋装上的灰尘。 这里是二楼的客房对吧? 呃是没错。 太好了,那我就算逃出来了。 如果窗子没开的话,那她打算怎么办?虽然突然间有点在意地想询问,不过少年嫌问问题太过麻烦,就没有刻意去吐她槽。 是说大哥哥你是谁啊? 奈奈像是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似的问道。 我?啊啊啊。 少年在脑海里提出几个备案后回答说: 我是现在受你爸爸照顾的人。 嗯? 紫色的大眼盯着少年。 纯粹仿佛无垢宝石般的瞳眸。 少年顿时觉得自己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 究竟有多少年没有承受过如此真挚、无心机、毫无秘密的视线了。沉浮在这集结人世间所有污秽的环境里,满身脏污的自己暴露在少女那双清彻的瞳眸之下就像是躲在岩石阴影下的虫子被阳光照到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那实在太痛苦了。 奈奈公主无法体会少年的心情,像只小鸟般纯真地歪着头说道: 我是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啦你是外国人吗? 呃是啊。 少年点头。 从奈奈公主的角度来看,他的确是个外国人。而且他的祖国就快消失了。 你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啊。 奈奈眼睛眨了一下一脸惊愕地说道: 我要赶快逃走 逃走? 少年惊讶地问。 奈奈公主是这个国家的皇族成员,也是个公主。 她和少年目前的所在地正是阿比亚斯的皇宫赫斯提佛利亚尔城。这座城明明就是她的家,又为什么要逃呢? 逃走要逃离谁? 恶魔。 奈奈立刻回答。 恶恶魔? 不是恶魔的话就是阴险欧巴桑。 阴你说什么? 那 像是要逼退少年的下意识反问动作般第三道声音加入对话。 难不成是在说我吗公主殿下? 而且这声音也同样是从打开的窗子外传进来的。 啊啊出现了! 把别人说得好像怪物一样 说话的人是穿着黑衣的金色长发女性。 气质高雅的脸蛋和态度,就像是某个贵族的妻子。 年龄看不太出来。 沉着的态度会让人觉得她已经上了年纪。但她脸上所保留的稚气和活力,却会让人因角度不同而觉得她是个未满二十岁的少女。 只是,不管怎么说,她都绝对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女性。 因为,普通的女性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支撑就能站在半空中。 这是名为空中浮游的魔术。 魔导师。 少年注意到窗外的女性右手持着一支长杖。 弯曲成复杂形状的尖端挂着数个金属环.表面刻有精致的几何图形。摆明是魔法师的道具。如果不是魔导师。那么这个道具根本派不上用场。 玛玛雅加。 奈奈呻吟似的低声说道。 请您用功读书。 被称为玛雅加的女性,微微地露出一个高雅的笑容说。 但她的眼底却不带任何笑意。额头也微微冒着青筋,显示她现在正在气头上。 公主殿下将来必须担起阿比亚斯国的命运。因此,经济学和政治学是绝对必要的其他领域也必须有所涉猎。 我会随便找个丈夫把一切交给他啦。 就算如此。您还是需要相当程度的教养。 玛雅加紧绷着两颊的肌肉说。 您这样会来不及喔! 这句话玛雅加说起来格外有说服力。 啪嚓。 虽然这一定是幻听但少年却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玛雅加拼命保持的优雅笑容,发出了龟裂的声音。 不过。 公主殿下。 女魔术师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她慢慢举起右手说道: 我还没有惩罚过您对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奈奈开始往后退但却被床缘绊倒而跌坐在床上。大牌公主的表情僵硬到可悲。而且,就算她已经倒在床上。还是拼命向后爬,企图从玛雅加身边逃开。 但是 等一下、等一下,那个 嘿 玛雅加挥动右手的长杖。 上面的金属环发出喀啷的声音。 同时 嘻呀啊啊啊啊啊啊! 奈奈尖声惨叫。 啊!嗯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 奈奈发出听起来是哀号、却更像是因为什么而烦躁的声音,吵闹地在床上滚来滚去。看起来像是刚被捞上岸的鱼一样。 反正旁人看起来,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而且,玛雅加根本没有碰到奈奈一根汗毛,也根本就还没进到房间里。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嗯啊! 奈奈啪哒啪哒地在床上发狂般地滚来滚去。 少年一脸困惑地转头看着窗外的女性。 这个时候少年大概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玛雅加塞洛维尼安。 阿比亚斯王国魔术师团最高顾问兼奈奈公主老师的女性魔导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您不需担心。我并不会让她有痛的感觉。 玛雅加一脸舒畅地说。 我只是把公主殿下试图动作的力量原封不动地转换成搔她腋下的力量而已。 也就是说她愈挣扎就愈痒对吧。 不过.就是因为痒才会扭着身子挣扎啊。 所以才会越来越痒 好过分。 少年低声说道。 搔痒看起来是个无伤大雅的可爱动作,但事实上却是个拷问的好手段。听说就算再怎么勇猛的武士.只要被搔上半天痒,也会忍不住求饶。 不过看来,玛雅加并没有想持续很久的意思。魔法被解除后累瘫的奈奈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让您看到不雅的画面了殿下。 玛雅加在空中对他行了一个礼。 少年却满面自嘲地摇着头。 我已经快不是能被人家称作殿下身份的人了。 拉蒂冈皇族已不复存在。 为自家招来灭亡的人。实在没有资格再使用那个名号至少少年心中是这么想的。 我失礼了。 玛雅加只是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没有任何讶异的表情,也不再追问下去。她应该能理解少年心中的心事吧.真是位聪慧的女性。 请您原谅我唉呀? 玛雅加的视线滑开。看着房间角落。 先前少年拔开的短剑就在那里。 啊。 呃 玛雅加一刻未停,咻一声挥了挥手上的长杖。 短剑就像是被隐形的线拉住似的弹到床上.转了一圈后飞到空中最后停在女魔导师手里。 是公主殿下闯进来时被撞飞的吧上面有刮伤呢。 玛雅加仔细端详着那把短剑说道。 真的非常抱歉。可以把它寄放在我这儿一两天吗?我会把它修得完好如初。 少年无言。 这并非他第一次看到魔导术。在之前他已经见识过非常多次,也看过魔导师在自己眼前,用攻击 魔法将大块岩石打得粉碎。 但是玛雅加所施展的魔法,却和这种虚张声势的魔法截然不同。 魔法绝非万能。 那不过是一种特殊技能罢了。有人做得到,有人做不到也许旁人看起来非常简单的一个移动小石头的动作,也需要相对的顺序和魔力。所以大部分的场合上。很多事动手做反而轻松得多。 所谓相对的顺序通常是指念咒语这件事。 但是这位女魔导师却能将这个步骤,当做是自己的手脚一样灵活运用。 这算得上是异数。 对魔导师们来说,使用强大的魔法来碎石或烧山并不难。但那必须经由冗长的咒语才能启动。就算带着长杖魔术的辅助器及发动增幅媒介也需要念个上百字的咒语才能发动。 反过来说就算想只用短短的单音或是挥动长杖来移动一个小石头,那也需要在解析、理解魔术的构造后.将所有步骤压缩、省略到最小限度的知识,加上应用力和最重要的经验。 况且.玛雅加目前还同时使用空中浮游的魔法。 据说,要同时发动两个以上的复数魔法,需要过人的技巧。至少,传说中目前很少有魔导师能做到。只要魔法师能同时使用两种小小的魔法,不管哪个国家,都会尽其所能地空出一个重要职位给他吧。 少年曾听说过,玛雅加来自被称为魔导师圣地的摩斯魔导院就算加上这个因素,仍然不得不用天才这个词,来解释她的年龄和魔法技巧间的差距。 恐怕在这个广大的大陆上,能和玛雅加匹敌的魔导师不到十人。 第二章 蠢动的天使 深沉又深沉的——暗暗底端。 ‘那个’沉睡在阴湿停滞的空气中。 出生已一千多年——在长到能让历史成为传说、成为神话的漫长时间之中,‘那个’被厚重的岩盘自地面隔开,在这黑暗冰冷的地方持续沉睡。 对‘那个’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算千年延伸为万年、亿年,都和‘那个,毫无关系。‘那个’早已自生物宿命逃不开的束缚中解放.时间对它而言绝不是敌人。它也没有所谓的寿命,在未来无尽的时间中,它不会灭亡,只会静静地继续沉睡——只要没有任何人唤醒它。 只要愚蠢的生物不要破坏它的封印。 但是—— 沉钝的声音响遍暗暗底端。 永远不该清醒的微盹被搅乱——‘那个’稍稍动了一下。 “…………” “…………” 有个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接着—— “醒来吧(第六天使)。现在该是你向愚钝大众展现奇迹的时刻。” 那天——绝不能被破坏的封印被打开了一个。 ※※※※※ 没有一丝月光的——深夜。 有个影子贴在被染成一片漆黑的地上。 影子混入树木间的夜色,偷偷地、不动声色地。就像是滑行一般。在草地上移动。 不是野兽。 影子的轮廓——虽然因为爬行而扭曲——但的确是个人。 人的身体不像四只脚的动物。不是设计用来在地面爬行的。进化到直立步行的身体如果要爬行的话,有某种程度的困难。 听起来是理所当然。 只是…… “…………” 那个影子的爬行动作。让人感觉到相当自然。 爬行的动作十分流畅、熟练。看来是习惯了——习惯在深夜躲着别人到处移动。就像是只夜行动物一样。 他的目标是一间房子。 房子非常大——从阿比亚斯一般民房的大小来看,这栋建筑物应该有十几倍大。虽然高度只有两层楼。没什么特别,但这栋房子的宽度却十分惊人。 这个影子正在这栋建筑物的领域里爬来爬去。 它位于离市街稍远的地方——附近没有其他的建筑物。圈起屋子领地的界线的不是大水沟也不是墙壁。而是围住主屋的常绿林。’影子保持沉默——终于爬到了主屋墙边。 影子抬头看着二楼,从怀中掏出某样东西——甩了一甩。从风的声音和影子的形状来推测,他手上拿的应该是绳圈之类的东西,八成是想套住什么爬上墙吧。 是小偷吗。 可是…… “…………?” 影子的动作唐突地停下。 绳圈也同时掉在地上。发出砰咚的声音。 似乎只有影子身边的夜色较浓。 正确来说,有另外一个人影在淡淡月光的照射下浮现,和先前的影子重叠。 但究竟是什么时候? 就像是海市蜃楼——就像是突然冒出,另一个影子毫无脉络可寻地突然出现。 “你在做什么?” “那……那莉亚?” 新出现的人影就黏在无表情少女的脚边。 可爱的脸虽然没变——可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无表情也一样没变,还是贴在她的脸上。 …………也有可能是她什么都没在想吧。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反正之前的影子就先试着笑了。 但是那莉亚的表情依旧毫无变化。 “呃……这个嘛。” 之前的影子——也就是吟游诗人索利乌,正拼命思考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理由。 “怎么说呢,那个……灵感……对……我就是为了要寻找灵感!” “…………” 那莉亚还是一脸无表情。 而且半句话都不讲——有种奇妙的压迫感。 “所谓的吟游诗人便是艺术的使徒……呃这个嘛.也就是说……没错,在这样的月夜里要这样,必须屏住呼吸感受大自然的气息,研磨自己的感性。这是非常重要的,也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 过于紧张的索利乌口若悬河地诉说着理由。 不过说真的,不管怎么听,就是很奇怪。 可是—— “是这样吗?” 那莉亚还是面无表情地认真听着。 她大概是只把每个字当做单音在‘听’。根本不管他在说什么吧。 “是——是是是是这样喔!” 眼看自己藉口奏效的索利乌趁机追击。 “而且啊,我死去的奶奶常说,在这种夜晚匍匐前进的话,会有好事发生……” “不准撒谎!” ……铿锵。 悲壮的声响——应该说是,有知识的人听到都会脸色发青的声响响起。装有铁片的鞋底踢进索利乌的后脑勺。 “努嘎啾!?” 索利乌发出不知道是哀嚎还是苦笑的诡异声音.趴倒在地面上。 “……没有犹豫也没有空隙喔。” 用冷淡的眼神看着被踢倒的索利乌说话的是……奈奈公主身边的侍女兼护卫·珂琳。 “看来你是想偷看公主殿下换衣服对吧。” “那是个误会。” 索利乌悲哀地摇了摇头。 “我是个吟游诗人……也就是说故事的人,是一个旁观者。” “……所以呢?” “所以我必须自始至终看着故事的发展,但我并不能影响登场人物。躲在暗处观察、不被人发现才是最好的选择。” “…………” “所以就这样……像是消去存在感的感觉。” “你想要偷看对吧?” “…………” “…………” “……珂琳。” 微笑的珂琳举起拳头,站在他的眼前——索利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 “你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我洗耳恭听。” “我要偷看的是珂琳!” “……这个嘛。” 珂琳微微扭过身,害羞的脸染上红潮—— 铿咔。 同时,她的脚就像长在别人身上一样,狠狠地给了索利乌的脸一脚。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高兴?” “呜呜……女人心还真是复杂……” 珂琳的脚还在脸上,索利乌呻吟着说。 “虽然我不像公主殿下一样有洁癖,不过我也不喜欢这种玩笑话。” “笨蛋。” 索利乌一脸悲哀的笑。 “我一直都是认真的!” “那就更糟了。”. 紧压着索利乌脸颊的鞋底又用力磨了几下。 在珂琳和索利乌对话的时候,一旁的—— “…………” 那莉亚默默地匍匐前进。 看来这个不知道是过于认真、还是纯真到愚蠢的无表情少女,相信了索利乌之前所说的话。 “…………” “…………” 珂琳和索利乌对望。 少女面无表情地在地上爬行。 ……看起来有点恐怖。 “……那莉亚,这样会变笨,不要再爬了。” “是的。” 乖乖站起来的那莉亚点了点头。 “啊啊……不但被踢,而且还被骂是笨蛋和 超级大变态……” 索利乌感动到不行地说。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果然应该早点狠狠揍他一顿,再把他丢下来才对。” 看着用醉心的双眼盯着自己看的索利乌——珂琳叹息着: ※※※※※ 拉蒂冈自治区。 是过去被阿比亚斯所灭掉的拉蒂冈帝国。 虽说是灭亡,其实当时只有领导拉蒂冈的王室和亲信重臣被杀害或逮捕入狱。对国土和国民并未造成太大的伤害。对中央势力尚未深入的偏远地区而言.他们唯一知道的是‘国号改了’而已。 现在……拉蒂冈虽然是个自治区,但形式上还是隶属于阿比亚斯国土的一部分。阿比亚斯王国承认其自治制度、保护当地居民,不干预内政。但阿比亚斯的贵族和官吏还是在各地散置着以‘监察’为名的设施。 其中有大规模的军事设施。也有乍看之下是普通民家的——非公家正式机构。 或者看起来就像个贵族的别墅。 也因此——奈奈公主一行人目前就寄身于上述的其中一个设施里。 ※※※※※ 时间要回溯到半天前。 “唉呀——你们来得正好!” 十数名女仆由女总管领衔,排排站着。 十数名男仆也由总管领衔,排排站着。 一个人走在他们于玄关前排列而成的‘通道’上,从丹田发出铜锣般的笑声。 是个极为矮小的老年人。 灰发里夹杂着大量白发的发线面积很多——说穿了就是几乎秃到头顶。身高比阿比亚斯成年男性的平均身高还要矮上一个头——但由于他的肩宽和常人差不多,所以看起来格外矮胖。 他穿着毫无装饰的工作服,看起来就像随处擦肩而过的农夫。八成——拿个圆锹或锄头也很适合吧。 至少看起来完全不像个贵族。 但他是——和皇室有亲戚关系的公爵,也是阿比亚斯屈指可数的大贵族。 基尔列特·巴·安·克拉基里斯。 他和巴尔提利克算是远亲。原本是阿比亚斯军队将军的他,是率领十万大军的精锐军官。在阿比亚斯·拉蒂冈战争中,也发挥了他卓越的带兵手腕——在惊人的短时间内便一举进军、攻陷帝都。众人把他奉为快速终结阿比亚斯·拉蒂冈战争的最大功臣。 他已自军中引退,职位让给自己的甥儿。现在不过是住在拉蒂冈自治区一角的别墅中安度余生的老人。 至少——在书面上是如此。 “好久不见了——基尔列特叔叔。” 奈奈代表众人行了一个礼。 其实奈奈一行人原本就预定要到基尔列特家里。原本以拉蒂冈自治区为目的地的一行人,一开始就打算到这间靠近拉蒂冈自治区和阿比亚斯本国境界线的别墅拜访基尔列特,顺便补充一下旅游物资。 只是…… 在上一个城市里,奈奈一行人被(教会)的暗杀者狙击。 然后—— ‘你们若敢逃入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或是其他的城堡要塞,我们将不择手段,在你们被掳获之前。应该还会死上几个人,不管那尸体在生前是否和你们有过关系。’ ‘去巴古拍高原。只有你们。不得向王国要求援军,你们已被我们的监视网包围,若有任何出于我们预料之外的行动,就等着看尸体成山。’ 暗杀者是这么撂下狠话的。 如果彻底剖析这段话。奈奈一行人前往巴古拍高原的路上,便完全不能和任何人有所接触。否则一定有人得死。 但这完全脱离现实。 不管在阿比亚斯境内、或是拉蒂冈区内。主要道路都设有征税所,而且每个征税所通常都派有一些对抗夜盗和山贼的兵力。就算避开所有征税所,他们也不可能在到巴古拍高原的路上完全不补给物资。 和他人的接触是无可避免。 所以奈奈一行人划了一道分界线。 虽然(教会)的目的未明,但根据暗杀者的‘警告’,(教会)希望奈奈公主到(教会)的大本营巴古拍高原。反过来说。这个‘警告’有它的强制力——而且(教会)也不希望没意义地牺牲更多生命。 既然如此,那么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去刺激到对方。 因此,他们为了不让无辜的人民被卷入,他们将奈奈公主和他人接触的机会降到最低——并严选接触对象。 比起偷偷摸摸地到处乱晃,堂堂走向巴古拍高原应该就不会有太多被害者。所以,即便目前的最终目标是巴古拍高原,他们还是先来到了基尔列特的别墅。 “喔喔——奈奈。你长大了呢!” 基尔列特走到奈奈身边,用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虽然说是远亲,但基尔列特和巴尔提利克就像兄弟一样亲。奈奈就像是他的侄女一样。也因为。奈奈都叫基尔列特是‘叔叔’。 “两年不见了啊。” “已经那么久了吗?!” 基尔列特说。 “是的。” “之前才这么小而已耶。” 基尔列特把手掌转向上。 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不太像是在说身高——但奈奈并没有特别注意。 “因为是成长期嘛。” 的确.十来岁少年少女的脸蛋和体型天天都有剧烈变化。很多时候半年不见就完全不同了。 只是—— “可是还是太小了啊。” “呃……是吗?” 奈奈说。 她是矮了点没错,但跟同年纪的少年少女比起来.倒是没有差上很多。 至少她的身高—— “……喂!绘其诺!” “什么事?” 突然被点名的绘其诺一脸惊讶地反问。 他和基尔列特彼此是好朋友。在拉蒂冈帝都攻防战之际——他是基尔列特直属的强行突击部队的一员。 原本就精通各项武术的绘其诺,在那个时候受实战经验和基尔列特的指导之赐,实力飞跃升进——至少绘其诺是这么想的。而且没有儿子的基尔列特很喜欢绘其诺,听说还曾经考虑要收他为养子。 是他的老师,他的恩人,也是忘年之交。 对绘其诺而言,基尔列特就是这样的人。 “你没偷懒、有认真在揉吧?” “……嗄?” ……歪着头的不是绘其诺。 是奈奈。 绘其诺则是一脸‘又来了’的表情——叹了一口气。 “我还想要命啊。” “搞什么啊——你们还处于那种状态啊?” 基尔列特一脸不可置信地说。 “您要我怎么处置这匹野马呢?” “你再继续这么说的话,她的成长期就要结束了喔。” 基尔列特边说边把两手举到胸前,像是在抚弄着空气一样。 “你应该要在适当的时期好好揉,让她的血流顺畅.让刺激提高感度……” “……等一下。” 奈奈皱起眉头插话。 “你们在说什么?” “——乳房。” 基尔列特平静地说。 “乳…………” 大量的血液冲上奈奈脑门。 “唔——乳房。胸部。波。” 基尔列特在每个辞上加重语气。 他的双手在胸前交叉,随即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屁股也是一样。看起来是还长得不错——不过还是不够。该让 男人好好揉一揉了吧?” “叔叔叔叔叔叔叔叔!” “我明明就告诉过绘其诺了。” 基尔列特的手在胸前交叉。他满脸感慨地说。 怎么说呢——从上面的对话来看,就应该明白基尔列特和巴尔提利克真的是亲戚。阿比亚斯皇室里很多人,为了搞笑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与其说是一脉相传,不如说是因为环境影响所致。 “为为为什么我要让绘其诺揉我的胸、胸、胸……” “就是啊。” 绘其诺和基尔列特一样,边把双手交叉在胸前边点头。 “不过她那边一点隆起也没有,就算我真的想干嘛也抓不到吧。” “不.所以才要用手掌去捏啊——” “绘绘绘绘绘其诺!叔叔!!” 奈奈怒吼。 但绘其诺和基尔列特却毫不在意。 平常绘其诺对这种话题是没什么兴趣——不过,看来他是下决心要在这里报被奈奈用那莉亚欺负的一箭之仇了。 “只是啊,如果对着有洁癖的人做这种事,我搞不好会被做掉。” “不不不,绘其诺你搞错了,嘴巴上说讨厌的人心里可是很想要啊。” “叔叔!!” “而且洁癖这种东西啊。很多时候是因为原本就有兴趣。才会做出过度反应的。” “叔叔!!” “也许吧——” “绘其诺!!” 奈奈边哀号边狠狠地揍着绘其诺——绘其诺看也不看,就用举起的左手挡下她的拳头。 “不过如果对方是她,我的热情也无法涌现——” “不好意思喔!” “那就让小的僭越……” 铿嚓。 一边驼着背、害羞地抓着后脑勺,一边大方走出来的索利乌——的后脑勺,吃了珂琳一记拐子。 索利乌当场昏了过去,脸上的笑容都还来不及收回。 “——不过。” 基尔列特像是突然发现到什么似的,望着索利乌的方向。 “一会儿不见,你们身边的人就变多了啊?” “……是啊。” 绘其诺苦笑。. “我也不认识那边的小小姐——不过这个美人是珂琳·库利普特对吧?” “是的。” 阿琳一边微笑一边鞠了个躬后,拎起索利乌的衣领。 “巴尔提利克的怪异嗜好也真让人头痛。” “不不不,这不是陛下的嗜好,有很多原因——” “别说那些细节了。” 基尔列特像是挥开小虫似的挥手,打断绘其诺的说明。 “事情我大概都听巴尔提利克说过了,想住几天就住几天。补给品应该明天就可以准备好——干粮、水、更换衣物和药,对吧?” “感谢您。” 绘其诺说完后行了一个礼。 ※※※※※ 拿着报告的修道士脸色铁青。 就算是碰到恶魔,他也不会这么害怕。 (最……) 卡那明望着修道士,心里想着。 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不是童话故事中的恶魔或是怪兽,最凶恶最狂暴的,也不是神话和口头传说里空想的人物——而是在现实世界里不断蔓延的人类。卡那明枢机卿非常清楚这一点。 只是…… “——<第六圣者>?” 的确是出乎意料。 (第六圣者)。或是(第六天使)。或是(塞拉多菲兰姆>。 三个指的都是同一样东西。在很久很久以前——由于是米利欧菲兰姆教会草创期发生的事件而命的名,在记录和口头传承下拥有各种不同的称呼。但就卡那明所知,他们指的都是同一样东西。 “是的。总大司教长亲自……” “唔……” 卡那明用指尖摸着自己的下巴。 “总大司教长——应该也很着急吧?” “…………” 修道士无言。 他十分清楚知道这不是容许自己随意叙述感想的时侯。 不管怎么说…… “那东西没用好的话,瞬间就可杀了上百人。我不觉得总大司教长不明白这点——” 相对的,卡那明至少还有些余裕——可以用奸笑评论教皇的行动。 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有预想到这个情况。 只是它来得比预料的早。是代表教皇果真如此短视——还是教皇的决心比他想像中的还强烈?不管怎么说,比起(第六圣者)被放出来这件事。卡那明还更想知道教皇的反应究竟如何。 “要抓奈奈公主?” “应该是吧……” “唔……” 再这样继续下去就糟了。 他明明派了两个(圣义执行者)作为牺牲,强制将他们的目的地改为巴古拍高原——如果主角奈奈公主被杀了就没有意义了。 “有多少(秩序守护者)可以立即出动?” “要在总大司教长不注意的情况下.最多只有两人……” “那就派那两个人——命令他们追击(第六圣者)并保护奈奈公主一行人的安全。” 修道士的脸色更加难看。 青绿的脸已经失去了血气——转为苍白。 “要用(圣义执行者)……去打(第六圣者)吗?” “没错。” 卡那明点了点头。 “可……可是那……” 卡那明也明白修道士为何会犹豫。 (圣义执行者)绝对不是(第六圣者)的对手。 一瞬间就会被消灭掉了吧。 (圣义执行者)其实原本就是战斗用——不,他们不过是专门培训来杀人的人而已,和(第六圣者)可说是是天差地别,应该说是本质的差别吧。不管怎么去磨利做菜用的菜刀、或是改造那把菜刀,在战场上都不可能比得上专门设计来战斗的刀剑。 这是理所当然。 没错——卡那明就是要把(圣义执行者)消耗殆尽。 “奈奈公主死了会让我很头痛。” 卡那明靠在椅背上说。 “可以的话,把他们安排在奈奈的护卫看得到的地方。在(圣义执行者)和(第六圣者)战斗时,为他们找出一条生路。” “可是……” “就算是(第六圣者)也绝非万能,也并非不灭。我听说现在的魔法战技术非常进步,所以只要了解(第六圣者)的能力和特性,它绝对不是打不赢的对手。” “可是,卡那明枢机卿!” 修道士终于按捺不住地叫出声。 “(圣义执行者)是贵重的——” 虽然他们不过只是暗杀用的棋子,但他们的选拔和培训过程却也需要相当的时间和费用。 而且,从保护机密这点来说,(教会)也不可能培育上千上百个(圣义执行者)等着随时待命。他们是非常特殊的非公式战力——也因此,他们存在非常贵重.和单纯的殉教者截然不同。 但是—— “那你愿意代替他们上场吗?” 卡那明安稳地微笑着问道。 “…………” 修道士无语。 卡那明枢机卿的眼睛并没有在笑,他不是在说笑。而修道士——在他身边服侍已久的修道士非常清楚,卡那明枢机卿不是会在这种场合说笑话的人。 他说到就一定做到。 所以……修道士才会跟随在卡那明枢机卿之下。不仅修 道士对此事有所自觉,卡那明枢机卿也非常清楚。 所以—— “(圣义执行者)的确是(教会)贵重的实战力。也是抑止异教和异端的强大力量。我不可能不知道他们的价值和意义。” 卡那明慎重地说。 “可是只因为他们贵重所以就不让他们在该上场的时候上场,那他们又能成为什么‘力量’?” “…………” “而且——奈奈公主更为贵重。” 卡那明……转头望着窗外。 认识他的人大概会以为自己看走眼。而忍不住眨眼、揉揉眼睛吧——卡那明看着窗外的眼神就像望着梦想一般。满溢着淡淡的热情,看起来完全不像往常的他。 “我……我明白了……” 修道士用因紧张而干枯的声音说道。 ※※※※※ 时间——回到现在。 奈奈一行人就在基尔列特的家里住下。虽然只住在侧房,但到底还是贵族的房子,房子的特色就和阿比亚斯的民族性一样.虽没有多余的华美装饰。但还是有几间随时可以招待客人的客房,仆人也常驻于此。 而且……奈奈一行人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 “不过啊……真的是很夸张的房子耶。” 索利乌摸着头上的肿包说。 半天之内被珂琳连击两次的头部已经肿到连旁人都会开始同情他,只是索利乌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伤势,口气也和往常一样带着些许轻薄和无所谓。 “呃……的确啊。” 绘其诺苦笑着和索利乌一起走在通往浴池的走廊上。 “大概就是这样吧——” 房子的中庭里摆放攻城用的投石器和大炮。 正确来说,是两座攻城用的投石器、两座大口径的攻城用大炮。 每一座都大到需要数十匹马和十个以上的护卫才能拉上战场的巨大工具。四座朝向不同方位的武器,似乎营造出另外一个世界……有一种独特的与世隔绝感。 当然——每座的型号也都非常老旧,正是所谓的古董。虽然它们的确是兵器,但距离最近被用在前线的时间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了。而且,最近军方已经发展出更轻巧、更精密的火炮武器。 所以说,这不过是基尔列特的收藏品,让中庭热闹起来的怪异装饰品罢了。 而且……绘其诺知道,只要有心,这里的大型兵器仍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不是为了什么目的——只是对基尔列特而言,时常磨亮保养装饰于墙壁上的剑,可使他常保战斗的意志和心情。 因此。阿比亚斯的贵族均不称这栋房子是‘克拉基里斯别庄’,而改称为‘基尔列特要塞’这个别名。 “另外……” 绘其诺转头看着走廊彼端。 那里……站着一个女仆。 对方似乎也立刻注意到绘其诺他们的存在。她轻轻地微笑颔首。漆黑美丽的长发和扎着长发的白缎带随之晃动。 “啊——好久不见了。亚妣丝特。” “好久不见。’绘其诺多尔斯殿下……呃,不是。” 女仆轻压着嘴角说。 “绘其诺大人。” “…………” 绘其诺脸上浮起淡淡的自嘲苦笑,耸了耸肩。 女仆名叫亚妣丝特·格拉姆。若绘其诺记得没错,她应该和他同岁数——二十四岁。虽然已经不是少女的年纪了.但她友善的微笑却非常适合她那如孩子般的纯真。 另外……她白色围裙腰间配挂的,不是扫除用的扫把。也不是鸡毛掸子。 而是看起来非常沉重的宽版长剑。 不过,这也是只在这里才会看到的景象。 女仆,总管,园丁。 大伙要不是大剌剌地把剑挂在腰边,就是把怀中剑挂在腋下。装备或许不同——但众仆人们都全副武装的房子,也大概只有这一间吧。 顺道一提,绘其诺第一次见到亚妣丝特是在战场上。记得她当年是个非常厉害的强行侦察兵。即便她十四岁就从军。现在退休也嫌太卑。投入个人宅邸的女仆这一行,似乎太过埋没自己的才能和经验——但目前,她只是在军职和现在的工作中,选择了在基尔列特手下服务而已。 其实,这间房子里的仆人原本都是军人。 这是克拉基里斯别庄被改称作‘基尔列特要塞’的另一个原因。 “您还是——都没有整理您的头发呢。” 亚妣丝特瞥了绘其诺用头巾绑起的红发一眼后.淡淡地笑着说。 “男人怎么可能会有空细心去整理头发嘛。” “明明……就是那么美丽的头发。” 亚妣丝特滑步走到绘其诺身边,把手伸向他的头。 “是你眼前的红毛耶?” 绘其诺说。 虽然喜好会随民族和国家有所不同——但在阿比亚斯,金发和黑发是‘美丽’的象征,反之,红毛则被称为‘金发的失败作品’,没人喜欢。还有人为此特地去改换发色。 “发色无分上下贵贱喔。” “话倒是没错。” 绘其诺耸了耸肩。 “那,等一下——就由我来为您整理吧?” 亚妣丝特有点恶作剧的语气问道。 “我还得照顾他呢。” 绘其诺苦笑着,一脸不满地转头看着正望着这边的索利乌。 不用说,亚妣丝特早就从绘其诺和索利乌的走向和方位,以及手上的换洗衣服,判断出他们正打算去洗澡.也因此才会说出刚刚的话。 身为一个男人,他也很希望亚妣丝特能在浴池边替他整理一头乱发——但如果索利乌和奈奈公主告密的话,不知道又会被说得多难听。再加上他大概可以猜到奈奈会说什么。所以格外不安。 “——可惜。” 轻轻退后的亚妣丝特开朗地笑着。 “那就下次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绘其诺苦笑回答……一边在心中感叹。 靠近,离开,即便是看似没什么的动作,亚妣丝特的肩膀——她两肩的线条却完全没有摇晃。如果只看她上半身的话,会觉得她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冰上滑行。 单纯的动作。 亚妣丝特并没有准备要迎击敌人,也不是特别意识到什么,才去做每个动作。这显示她的步法——武术般的移动技巧,已经完全融入她的日常生活中。 显然.自从军队引退后她的武术也没有退步。 或者,比上次遇到她时还要更强也说不定。 “希望能和你……再一次交手。” “如果是绘其诺大人的话,我非常乐意。请尽量动手。” 亚妣丝特一笑。 “那就再说了。” 绘其诺耸耸肩。 ※※※※※ 霭霭的白雾如笼罩深山幽谷山的山岚一般,弥漫在视野中。 没有浓到遮住视线,袅袅飘浮升起的烟雾环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再加上地板不但硬,而且湿滑——一个不小心就很危险。人的头盖骨对某些角度的冲击非常脆弱,即便只是在石头上跌一跤,也有可能造成致命伤害。 “呵呵呵呵呵…………” 浓密的白烟彼端——传来一阵似乎由喉咙深处痉挛时所发出的诡异笑声。 包着厚重蒸气的潮湿空气、在冷空气与热空气的交界,还有硬实地板和墙壁所反射的回音。这些因素大大影响了声音的质感,在这种地方讲话的声音有时听起来像是怪物的咆哮。 如果是笑 声的话,听起来应该会更恐怖吧。 可是—— “…………” 少女还是决定维持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不……她应该不是自己决定要这么做。恐怕是她脸上覆着一面极为自然的虚无面具,连自己也不自觉:正覆着这张面具。 是那莉亚。 她……全裸。 她一丝不挂。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边,听着环绕着自己的诡异笑声。 没错——只是在听。 但她没有听进去。 对她而言——这诡异的笑声不过只是一种杂音。她感觉不到恐惧,脸上也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她幼小的脸上也看不出身上没有武器的不安。 只是——就这样赤裸裸的像个人形般站在那里。 “呵呵呵呵呵……你怕了吗?” 声音问她。 又高,又低,声音从朦胧蒸气的彼端传来。 “你怕到不会说话了吗……” “…………” 那莉亚仍旧无言。 然后还是面无表情。 只有那玻璃珠般不带任何感情的双瞳稍稍动了一下。 “呵呵呵呵呵呵…………” “两只手越过飘然的蒸气伸了过来。 弯曲得像钥匙凹槽一般的手指,逼近那莉亚的左胸——朝向心脏。 “…………” 但那莉亚还是动也不动。 她无意将那只手拨开,也不打算往后退,就像眺望着远方发生的事一样,紧盯着伸向自己胸前的手。 接着—— ——噗啾。 还小的——或者应该说未开发的、发展中国家都可以啦。呃,反正那莉亚的胸部就是那种感觉。一只白皙的指头正放在她的胸部。 就算这样,那莉亚还是没反应。 可是。 噗啾噗啾噗啾噗啾噗啾噗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莉亚毫无反应而火大.那只指头固执的贴在她的胸部上。少女还是面无表情.反倒用清澈的双眸——如玻璃珠般的清澈双眸。看着手指在她身上的一举一动。 终于—— “啧——” 和声音一起出现在蒸气里的——是奈奈。 “我本来想要报复你上次对我做的事。” 上一次——是指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莉亚把奈奈衣服脱光的‘色诱’事件。 “请你稍微有点羞耻心好吗?”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是吗?” “是啊。” ——两个人持续着会让旁人光火的对话。那莉亚则是认真至极的一直点头。 于是—— “公主殿下,这样不行喔。” 在一旁洗头的珂琳说。 珂琳原本就比奈奈丰满许多——但该凹的地方还是凹得很漂亮,身材比例匀称。湿亮的黑发和肌肤上滑动的无数水滴,让她看起来比平常更加美艳。 “现在的女生已经不会因为你这样捉弄就哀号了喔?” “……是这样啊……” 珂琳点了点头。 “——珂琳?” “嗯?” “你有做过吗?” 奈奈公主半开半合的眼转向珂琳。 “嗯?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 “…………” 浴场里满溢着异样的紧张感。 缓缓的——珂琳站了起来。 “……珂……珂琳?” 奈奈感觉到走近的珂琳,身上气息和平常不同——她的表情不禁僵硬。 珂琳非常美丽。 身为女性的奈奈都不禁坦率地认同。虽然有没有穿衣服都不会改变她的美丽——但裸体的她却更能强调身为女性的美艳。 匀称的身材,同时带有玻璃艺品般的纤细和野兽般的强韧。洗练的女性形象轻而易举地蕴含了两种互相矛盾的要素。那是无比的自傲…………和无尽的猥亵。 这就是所谓的妖艳吧。 说真的——从奈奈的角度来看,她也认为珂琳包着衣服把这么好的身材遮住,真是一种浪费。 她仅仅看呆了一瞬间而已。 但就在那一瞬间……珂琳早已滑行至奈奈面前。等奈奈回过神来,珂琳已经站在眼前。如果不是受过训练的一流暗杀者,是不可能有这种能力的—— “公主殿下…………” 喘息般的唇间流泄出这几个字。 明明只是被呼唤名字……听起来却如此猥亵。 “等……等一下。珂琳…………?” 早已看惯的侍女显露出意想不到的另外一面.让奈奈感到一阵狼狈。 “您要自己……做个确认吗…………?” 纤细的指尖向前一伸。 珂琳的食指和中指就像是在玩弄着——或是确认着下巴线条似的,温柔又固执的悄悄抚摸着奈奈的肌肤。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被换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是—— “…………”. 奈奈动不了.也无法发出声音。 她被珂琳压倒性的妖艳气息——给吞噬了。 “公主殿下……” “…………” 再这样下去很糟。 虽然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正就是很糟。 试着发出声音的嘴巴张开——但却吐不出一句话。明明试着要重建自己的逻辑,但思考的碎片却不断剥落,溃不成军。 微微地——珂琳微掀的、柔缓的双唇,像是撒娇要做什么似的靠近。同时,她的指尖慢慢地——从脖子滑到锁骨。漆黑的双瞳像是在梦境中一般,带着淡淡的微热盯着奈奈…… “…………” 奈奈感到自己的鸡皮疙瘩已经全部出动。 但却不是出自厌恶。 反倒是—— “…………就是这种感觉。” 珂琳说。 “照着这样做的效果会很好喔。反正都要做了嘛。” 砰咚。 珂琳轻松地说。仿佛前一秒的媚态是梦境幻影,虚脱的奈奈差点失足跌倒在珂琳面前。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啊!” “怎么啦?公主殿下?” 珂琳开心地笑着说。 “难不成你被我打动了吗?” “不……不是打动……我……我吓了一跳?不管是谁被你这样一搞都会……” 奈奈像是为了要掩饰自己潮红的皮肤,跳进浴池里说道。 “公主殿下——” 珂琳脸上浮起微微的讶异。她问。 “难不成……您有‘其实我比较喜欢女生’之类的……兴趣?” “不是啦!!” 只剩头部浮出水面的奈奈。用愤恨的眼神瞪着她的侍女。 “是说珂琳你才真的是有那种兴趣的人吧?” 这个美丽侍女在赫斯提佛利亚尔城的城里城外人气一级棒。而且是——不管男女都很喜欢她。但她却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交往的迹象——连个八卦新闻都没有。虽说奈奈也没有,但奈奈的情况复杂,珂琳应该比较容易交到男朋友吧。 不过珂琳至今仍是单身。 这是为什么?因为她看得上的男人太少了吗?因为她喜欢的类型太奇怪了吗?或是单纯因为她对恋爱之类的事情没有兴趣……还是因为有其他理由? 譬如说她是 个死不出轨的女同志——之类的。 “我可没有那个嗜好——” 珂琳苦笑。 “唉……我以前学了很多有的没的。” “…………” 一脸愕然的奈奈沉默。 “对……对不起。” 珂琳原本是个暗杀者。 她并不是基于自己的意愿去杀人的,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她用其他的方式生存——也不许她知道。其他的生存方式,毋须她的许可便逼她走上暗杀者这条路。 那到底是多么残忍的事——奈奈无法想像。 但是奈奈知道,珂琳蔑视、嫌恶过去身为暗杀者的自己——她被称为(沉默墓地)。奈奈也知道,珂琳对(教会)派来的人之所以会用那么苛刻的态度,也是出自对过去的反叛。 所以—— “您毋须在意。这不是公主殿下的错。” 珂琳带着苦笑说。 “是……是吗?” “嗯嗯。真的。” 珂琳说完后点了点头。 “是喔……” “那我继续刚才的话。” 珂琳说。 “虽然我没有那方面的嗜好。但同性恋者其实蛮多的,只是他们很少表露在外。从历史上来看,同性恋者也并不算是少数民族的样子……” “是这样吗?” “是的。就我个人而言,只要不给别人添麻烦,那同性间的恋情也完全没有问题。但价值观会随着时代和土地的变迁而有所变化——蔑视同性恋者的风潮高涨是近代以后的事。” “啊……” “以前的男性——只要和男人或女人有过关系,就可以算是个独立的男人了。不过这已经是好几世纪以前的事了。” “是……是这样喔?” “是的。” 珂琳点头。 “这种风潮在军中似乎特别明显。再加上以前也不会有人想要把女性带到前线去。贵族和将官阶级的军人便把容貌秀丽的少年带在身边取代女性的位置……这种事听说也很常见。” “…………” “另外一方面……也有研究报告指出,多数同性恋者抱有精神上的问题、精神不稳定。尤其是间谍情报机关.似乎完全没有聘用过同性恋者……与其说这是价值观上的岐视,不如说这是适不适任的问题会比较恰当吧。” “啊……啊啊。” 奈奈暖昧地点了点头。 “结果……蔑视同性恋的倾向通常和宗教人士或政治拥权者的想法有关。由于信徒和国民的数量代表着其宗教和国家的‘力量’,人口当然是越多越好。而且万一同性恋者增加的话,出生率也会下降。所以——他们才会……” “(教会)的确是禁止同性恋存在的啊。” “其他还有一些卫生上、和治安上的理由……其实并不是只有同性恋才这样。” 珂琳说。 “这原本是很私密,很私密的话题……谁喜欢谁,谁想跟谁有亲密关系……” 珂琳难得用望向远处的眼神说着。 非常私密的事。 或是普通的事。 任谁都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她却连这种权利也不被允许。或许因为这样。她才会对这种事情有所憧憬。珂琳过人的冷静常让人忘了她和奈奈其实差不多年纪。年轻女孩会对恋情有所憧憬——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没问题啦。” 奈奈趁势说道。 “——公主殿下?” “没问题!不要看绘其诺那样,他也是很忠诚的——不,不是。这个嘛。” “…………嗄?” 珂琳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奈奈。 “只要努力的话,那根大木头一样会被你攻下来的。没问题的——” “…………公主殿下。” 珂琳苦笑。 “您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嗯?” “我并没有把绘其诺当成异性来看喔?” “啊……是这样吗?” “是的。” 珂琳点头。 绘其诺和珂琳的确常常在一起。 至少珂琳身边和她最亲近的异性就是绘其诺。 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两个人都是奈奈公主的护卫,就职务上的需要而言,两个人不仅一起行动的时间长,说话的机会也相对的增多。所以两人之间自然有着朋友般的默契和联系感。 只是…… “的确——我很尊敬他。不过,他不是我恋爱的对象。” 这么说着的珂琳——眼神中带着些许深远意境。 “而且——这样对公主殿下也不好。” “嗄?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说呢?” 珂琳故意耸了耸肩。 “可是……原来如此……是我弄错了。我以为你们两个是顾虑我才没有交往。” 两个侍者都待在奈奈身边——所以在一起的时间很长是事实。不过坷琳和绘其诺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却很少。 因为奈奈总是待在一旁。 所以奈奈从以前就有些在意——他们两个人是不是顾虑奈奈,才没有踏出‘朋友’或‘同僚’的范畴、进行更深的关系。 “是喔……原来是这样……” 奈奈终于理解其中意义,点了点头。 带着苦笑的珂琳看着奈奈—— “…………” “………!?” 一瞬间。 那莉亚和珂琳像是事先说好似的,转头看着同一个方向。 “……怎么了?” 奈奈惊讶地问。 她看着两个人转过头去的方向……但她只看到满满的蒸气,没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很宽广的——单纯是浴场的一景。 “呃……你们两个?” “……公主殿下。” 珂琳低声说。 难得——珂琳的声音难得像在呻吟、颤抖,奇妙地僵硬。 珂琳……很紧张。 “请您……确认随时可以启动魔法。您会事前咏咒吗?” “呃?啊——不,我不太行。” 反射性地回答后,奈奈才注意到。 “什么?有什么东西——来了吗?敌……敌人吗?暗杀者?” 提问的声音——颤抖着。 珂琳会说‘做好魔法的准备’就表示事态严重.大部分的敌人珂琳都可以一个人对付,不会特地麻烦奈奈。 这就表示—— “我还不知道他是谁,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后半句不像是在问奈奈,反而像是在问别人,或是问着自己。 看来珂琳也还不能把握现在的状况。 她只知道现在的状况由不得她放松警戒心。 “应该再过一会儿就会到这儿来了——请您注意。” 听到珂琳所说——奈奈开始顺起呼吸。 ※※※※※ 亚妣丝特皱起眉头停下脚步。 她感觉到一股奇妙的气息。 不——事实相反。 没有任何气息,没有到过了头。 通常——气息会被比喻为体温。 这是生物生存时必定会留下的痕迹,也可以说是一种味道。即便主体移动,残渣还是会留在原处——慢慢地扩散开来。 有气息就表示‘气息浓厚’。 如果是常有人出入的房子,就不可能完全消灭气息。薄薄的气息会如同薄膜一样包覆整 个屋子。 尔后,它便成为这个家的气息。 当此气息消失时——家就‘死了’。也就是所谓的人去楼空。 可是…… “这是……什么?” 亚妣丝特以战栗的语气低声说道。 现在亚妣丝特还在刚刚碰到绘其诺的中庭边走廊上.才前进不远。除了亚妣丝特之外根本没有半个人影——四周的瓦斯灯朦胧地照着这细长的空间。 就在那里—— “…………” 缺了一个气息的大洞。 完全的虚无。 什么都没有的空气。 不,在那里的一定是—— “…………!?” 亚妣丝特旋过身体。 转身时从腰间抽出剑来,反射着瓦斯灯的光亮。 虽然这把剑和基尔列特的攻城兵器一样,只是装饰性质居多的——但她从服役时就开始爱用的这把剑,至今仍未生锈劣化,是一把货真价实的剑。 “…………来了。” 暖暖含光的刀尖刺向走廊深处。 判断出这‘杀气’的不是理性,而是本能。 这股气息和杀气相似——但却完全相反。明明很像,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形式。就像在黑纸上用白色颜料和在白纸上用黑色颜料所画两个完全相同的‘形状’一样,印象完全不同——它们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悬殊。 它是杀气,而且正吸收着亚妣丝特所放出来的杀气。 异质的——空洞的气息。 “来了…………!!” 战栗的双唇低语。 或许亚妣丝特此时经由本能已推测出对方的本质。一个可以轻松完成连男人都害怕的强行侦察任务的退役女兵——现在却跟一个平凡村姑一样,脸色苍白。 接着—— “…………” 它转过廊角,露出原貌。 用自己的形体挖空这屋子的气息——徒留下虚无的痕迹。 白色的人影。 接着—— “那是……” 像是环抱亲爱孩子似的缓缓扩散……那是…… “翅膀……?” 好白好白——非常巨大的翅膀,像是呼吸一般上下移动。 亚妣丝特感觉得到空气被柔软的羽毛搅动。 只是——还是没有气息。 但这并不是幻影,它确实存在那里。那里有一种负的存在感——就像是缺了一个大洞。如果不是刻意挖空的话,这里绝不可能会有这种气息的空洞。 这是一种异质。 而且非常庞大——非常严重的异质。 它的本体部分的确是个人形,是个人形,但是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它不是人,恐怕根本不是我们普通所说的人。就算称它是一种‘生物’,可能也是一种冒渎。 “…………” 果然不需要理性和理由。 亚妣丝特的本能告诉她。 这是——敌人。 是这世界上所有生物的敌人。 是个不杀了它。就会带来惨烈灾厄的怪物! “——哈!” 亚妣丝特像是为了要鼓舞自己一般,喝了一声。 然后,长长的黑发和绑着它的缎带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向前突击白色的异形。 ※※※※※ 就在——那个时候。 有两个人影伫足在屋外。 是两个身穿灰色长衣的年轻人。 他们的服装——没有其他特征的特征,打扮彻头彻尾没有个性。衣服的外型是当然……只要去查查看.就可以发现它的布料和缝制方法完全没有任何特色可言。就算在路上擦肩而过,恐怕也不会留下任何印象。 “……这道异质的气息。” “太迟了吗……” 两个年轻人站在围着屋子的树林角落——躲在常绿树的后面,眺望着克拉基里斯的别墅。 交换着意见的两个人之间,浮起一股焦躁。 “太糟了。” “啊啊,有可能已经侵入到房子里……” 两个人看了彼此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快走吧。” “好……” “快走——去哪里?” 第三道声音插入对话。 两个人并没有特别惊讶——只是慢慢地转过头,不刺激到对方。 虽然他们两个已经尽量压低气息,但气息却不可能完全消失。他们也知道,三脚猫的隐形技巧对奈奈身边两个侍卫来说根本没有用。 原本他们就打算直接接触绘其诺或是珂琳。 “是绘其诺多尔斯·拉蒂冈吗?” 右边的年轻人做了确认。 但是,站在两人身后的第三人——也就是绘其诺。不做任何反应,只是一脸讽刺地说。 “(教会)还真是辛苦啊?” “……听我说。绘其诺多尔斯·拉蒂冈。” “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这次又想怎样?” “绘其诺多尔斯·拉蒂冈——” “里面还有着诡异的气息……这是什么啊?” “绘其诺多尔斯·拉蒂冈!!” 身着灰色衣服的两个年轻人焦急地说。 “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 绘其诺露出牙齿,摆出狰狞的微笑。 同时他也把背在肩上的爱用长枪取下——让簿转了一圈对准年轻人,虽然没有特别摆出什么架势……但年轻人了解他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 “呐。奈奈公主的近卫士兵绘其诺!”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跟你打。” 年轻人们说道。 “喔?有女人在等你吗?” “现在就跟着我们来!” 右边的年轻人不理会绘其诺的玩笑,继续说着: “奈奈公主有危险。” “……唔?” “没有时间了。如果那个解放了它的力量……那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 “…………” 绘其诺蹙起眉头。 他应该已经发现,眼前这两.个年轻人不是(教会)派来的暗杀者——至少他们不是来暗杀奈奈公主的。 两个年轻人的目的正好相反。 他们所接到的命令是‘用任何手段挡下(第六圣者),保护奈奈公主’。这里的‘用任何手段’指的是‘就算赌上自己的性命’或是‘就算牺牲自己的生命’。 不过—— “…………” 绘其诺还是没有放松。 就某种层面而言,这是没办法的事。从立场上来看,这两个年轻人是绘其诺的‘敌人’如果毫不怀疑就全盘相信的话,那他的近卫士兵也不必做了。 “你——” 率先露出焦急表情的是其中一个年轻人。 “朱利得——你先去。我来跟他说。” “了解。” 叫做朱利得的年轻人,绕离绘其诺一大圈走开 “你给我停下来!你在说什么——” 绘其诺大声怒骂。同时握紧了他的长枪。 就在那——一瞬间。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屋子——吼叫了。 这不是比喻。 克拉基里斯公爵家的轮廓都歪斜了。 同时。建筑物的各部位随着异样的轧轧声裂开。墙壁、窗户、屋顶、玄关,每个地方都承受不住这股强烈的弯曲力,到处出现龟裂,嘎吱嘎吱的噪音从龟裂中传出。每个部位都被扯开。 接着…… 它成了一个‘嘴巴’。 “什——!?” 绘其诺愕然地僵在原地。 没办法。 这真的不是比喻,也不是胡扯——屋子龟裂成嘴唇和牙齿的形状,里面还有黏滑发亮的舌头。千真万确是个‘嘴巴’.而且不是只有一两个,恐怕庞大的屋子里已经产生数十个嘴巴了。 而且……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混浊的声音开始了——狂笑的大合唱。 它们在笑。 屋子在——覆在屋子表面上的数十个嘴巴一起笑着。 这到底是哪来的恶梦。 “什么——这是什么?” “完了。” 一个(圣义执行者)呻吟着。 “太迟了!”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喂!回答我啊!这是什么?” 绘其诺一边大叫,一边用长枪戳着(圣义执行者)。 “这是什么——幻觉吗?” “不是!” 叫做朱利得的(圣义执行者)怒吼。 “它才——不是那种东西!” 也就是说。 那个‘嗤笑的屋子’真的就在那里。如果不是事前有(第六圣者)相关情报的人……恐怕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那那到底是什么?” “那是……” 突然—— 龟裂穿过地面。 无数的裂痕以屋子为中心,呈放射状朝外延伸。 不是地震。地面没有摇晃,那是地底下的东西硬要推开旁边的土才创造出来的地面伤痕。 然后—— “——!” 龟裂瞬间延伸到绘其诺一行人身边——它的尽头弹开。 龟裂的头部拨开土沙,自地底下伸出头来。 那是触手。 它闪烁着湿亮的葡萄色光泽——是个恶心的器官。 下一瞬间.它的尖端分裂成八支。 “阿菲欧!?” 绘其诺和朱利得瞬间跳过.闪过触手。 但另一个(圣义执行者)阿菲欧并没有闪过。 触手卷住阿菲欧的脚踝,发出断裂的声音。和朱利得一起跳起试着躲开的他,却在空中失去平衡,随即失速——狠狠地摔倒在地。 “阿菲欧!” 朱利得大叫。 阿菲欧像是要回应似的试着大叫。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可是。 “……呜……啊……” 惊愕的绘其诺不禁呻吟。 从阿菲欧嘴里伸出来的不是舌头。 嘎吱嘎吱地撕开脸颊和喉咙的肌肉。压着下颚骨从口腔深处探出头来的,是一个和拳头一样大的眼球。 这到底是什么。 连事先吸收过相关情报的朱利得,都不禁颤抖。 他知道,他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他的理性拒绝相信它是事实。 阿菲欧的足踝像蜡遇热般融化……已经看不出他和触手之间的分界,他们正在融合,异形的怪物和——悲哀的牺牲者。 如果只是被杀的话就算了。 但这—— “嘎喔啊……” 阿菲欧仰起身子。 眼球牵着口水丝,砰的一声。从裂开到耳边的嘴巴里掉了出来。 好多个。好多个。 阿菲欧不断吐出异常大的眼球……同时更因为痛苦而翻身。 “喔嘎……啊……啊嘎……嗝嘎……啊……” 下一个瞬间。他像小婴儿般蜷起身子。两手死抓着地板。 接下来。灰色的长衣裂开——巨大的白色翅膀出现。 这恐怕就像肿瘤从身体里冒出来一样吧。虽然大概看得出来是翅膀,但它左右不对称、向各个方向乱长。就像小鸟被强行辗过,呈现奇怪的形状。 这个名为阿菲欧的(圣义执行者)……正逐渐转变成乱七八糟的生物。 “什么啊——” 绘其诺抓起呆住的朱利得的衣领。 身为一流暗杀者的(圣义执行者)完全不抵抗,就这么被绘其诺拉走。 “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什么啊?这是什么啊——你说啊!” 眼中全是血丝的绘其诺怒吼。 在他和朱利得身边,已经变成奇怪肉块的阿菲欧持续痉挛。 “第——” 朱利得用干涸的声音说。 “(第六圣者)……” “——你说什么?” “(第六圣者)……封印在大圣堂地下的最强(使者)……我等教会的始祖……大圣米利欧菲兰姆身边,讨伐恶魔的十三圣者……中的第六位……塞拉多菲兰姆……制造的……” “你们这些浑帐……” 绘其诺的表情因为憎恶和激怒而扭曲。 “你们这些浑帐!你们这些浑帐!又——光是(第三圣者)还不够……该死,你们这些浑帐!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浑帐!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连尼姆法也……” “我……我们是来阻止它的!” 虽然朱利得拼命喊叫——但绘其诺还是用快喷血的双眼盯着(圣义执行者)大吼。 “闭嘴!我杀了你!” “我们——” 绘其诺的指头深入大吼的朱利得喉头。 这不是一般的握力,原本就强大的指力——现在更因为激怒和憎恶,爆增好几倍力量。现在的绘其诺搞不好能把石头握碎成沙粒。 “我们是……” “去死!该死的!!你们这些浑帐、你们这些混帐东西——” 绘其诺的指头更深入大吼的朱利得喉头。 指甲挖起喉头的皮肤,湿滑的血筋浮现在朱利得的脖子上。 “我们是……我们是来保护……奈奈公主的……这是我们受的命令……!!” “…………" 绘其诺差点捏碎朱利得喉咙的指头——停了下来。 “奈奈……!!” 回复理性的绘其诺转头看着变成异形怪物的屋子。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像是嘲笑着因为焦躁而失去冷静平常心的近卫士兵一样——屋子又再次高声尖笑。 ※※※※※ 颤抖的声音说。 “……快……逃…………” 没办法。 右边的脸颊伸出一只手。这不是比喻,也不是胡扯。像是恶质的玩笑、或是糟糕的前卫艺术,就如同人形的脸下面直接接上人形的手……完全不知道有何意义的支离破碎物体就在眼前。大概是嘴巴里面有什么东西变形或变质了,光是能发出声音就很厉害了。 只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形状。 如果说 这是依照谁的意志来做的东西——那做这个作品的人,一定是被混浊黑色的精神错乱夺去心志了吧。 不是只有手。 从破碎女仆服装中露出来的,不是乳房……而是令人不可置信的狗头。 野兽的‘一部分’被淡茶色环绕。当然——不是什么恶质的装饰,狗头正在动就是证据。它的眼珠转着、舌头露出来,而且还用含糊的声音叫着,它还活着。明明只有一个头长在人类的胸部上……但它还是活着。 恶梦全被搬到现实生活中上演。 亚妣丝特全身上下长满人类和其他动物的‘部分’——四肢、尾巴和头;在浴场的入口痉挛。 “亚……亚妣丝特!?” 同琳压住大叫的奈奈的肩膀。 奈奈满脸狼狈,转过头问着侍女。 “珂琳……我们得做些什么……怎么办?珂琳……我们得、我们得做些什么!” “…………” 看着害怕的奈奈——珂琳心底想着。 (……她总是这样) 如果珂琳不阻止她……奈奈应该会立刻冲到亚妣丝特身边吧。 在这样异常情况下——而且全裸、一丝不挂的公主殿下。看到变成怪物的人类。居然不退后也不准备战斗,却理所当然地打算冲上去。 “公主殿下。请您冷静。您不能靠近她。” 珂琳努力维持着冷静的口气说。 贸然靠近是最糟的方式。 因为珂琳还不知道亚妣丝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完全想像不到。如果那是一种疾病……那光是靠近或接触就有可能被传染,所以亚妣丝特才会叫她们‘快逃’。 没错。现在接近亚妣丝特是愚蠢的行为。 绝对没错。 可是—— “珂琳……!怎么办……!?” 看着慌乱的奈奈……珂琳觉得能冷静分析状况的自己。未免太过可悲。 因为只要看着奈奈,珂琳就会领悟到,自己是多冷酷的一个人。她会发现,受(教会)教育的(沉默墓地),依旧躲在她心底深处。 同时—— “公主殿下,请您冷静。” 珂琳边说边想。 我一定得保护这个公主。 这个拥有她所没有特质的少女。 就某种层面来说,是远比自己坚强的少女。 不能让这女孩死了——绝对不能。 “可是……珂琳……亚妣丝特她……” “谁也救不了她了,她自己也很清楚。” “可是——” ——因为温柔? 不对。 谁都可以温柔。 这不是什么少见的特质。虽然程度上有差异。但世上除了奈奈之外,还有很多温柔的人。要找出一个完全不温柔,的人,可能还比较麻烦吧。 谁都可以变得温柔。 只是…… 谁都可以变得任性。 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就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顾虑他人的状况,硬要别人配合自己;为了平抚自己的伤痛,可以随意伤害他人。 它们都是——人类所拥有的黑暗面。 没有人可以完全脱离这种情绪。 对自己的爱。 对他人的爱。 人类会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基本上。‘温柔的人’通常只是单纯的程度问题。比起‘任性’。‘温柔的人’不过只是比较偏向‘温柔’罢了。 只是——不,应该说就是因为如此。 ‘一直’温柔是很难的。 要贯穿温柔待人的意志更难。 而且——珂琳一直觉得,不刻意、自然而然温柔待人的人,不仅少之又少,而且他们一定非常坚强。 当然——奈奈大概不觉得她自己很温柔吧。 实际上,平常的奈奈并不会表现得特别慈爱。而且光从表面上看,她是一个十分任性的人。 只是—— 有多少人可以在危及生命的状况下。还想到要关心别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在最极端的状况下.用平常不变的温柔待人? 如果可以做到,那就是所谓的坚强——珂琳是这么想的。 真正的温柔其实就是坚强。 当初—— 她以(教会)暗杀者(沉默墓地)的身份和绘其诺进行浴血战时——因为数个偶然和些许的实力差距而被打倒时。 刚好在场的奈奈未经思索就问她。 “没事吧?喂——没事吧?” 没什么特别的一句话。 恐怕她也没有特别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吧。不过就是一句——反射性的问侯,不是什么特殊的台词。当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倒在自己面前时。任谁都会说一样的话吧。 只要……那个人不是被派来暗杀自己的人。 尔后。 那句不经意的话,改变了生为暗杀者的她一辈子。 珂琳已经没办法再对这个公主下手。而且——她同时对自己至今的人生抱持根本的怀疑。 “——公主殿下。” 珂琳用严肃的眼光看着痉挛的亚妣丝特说。 “请准备魔法。” “可是……!” “已经太晚了。” 珂琳不留情面地回答。 亚妣丝特的双唇抖动——断断续续发出声音。 “不……可……以……碰……” 这大概是她用尽最后力气的警告吧。 下一个瞬间—— “——!!” 亚蚍丝特裂成两半。 无法忍受高涨的内部压力——已经异化的少女身体从头顶到胯下一路被爆裂撕扯。 “公主殿下!” 珂琳用双手抱着奈奈不让她看见——自己也不禁移开视线。 就只有一瞬间。珂琳转开视线的时间还不够眨一次眼睛。 但那是天大的失策。 一条线贯穿蒸气逼近。 那是从亚妣丝特身体中弹出来的一只触手。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浪费宝贵闪避时间的珂琳,已经来不及抱着奈奈逃走。 触手向珂琳逼近。 但是—— “——!?” 铿……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 触手的轨道同时大大弯曲,打到了地板上。 “……那莉亚?” 珂琳低语。 那莉亚站在珂琳身旁,她跟珂琳和奈奈一样全裸——右手拿着洗澡用的小木桶,脸上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 看起来是那个小木桶把触手弹开了。 “你……” “好像不可以碰。” 那莉亚淡淡地说。 这个少女……冷静地听到了亚妣丝特痛苦的警告,那个断断续续、扭曲含糊的声音,一字一句不漏。 而且她听从了亚妣丝特的忠告,采取了最佳手段。 她对亚妣丝特的惨状毫不关心……也没有因为亚妣丝特的死而失去冷静。 那莉亚用小木桶盖住试着再度抬起的触手,并且把它踩在脚下。 只是—— “那是……!?” 奈奈从珂琳的手臂间探出头来,惊讶地大叫。 “…………” 那莉亚踩着的小木桶扭曲变形。 正当三个人看傻了眼,小木桶持续变形、变质,在短短数次眨眼中,便成了完全不同的.东西。 是一条鱼。 “那莉亚快逃!” 那莉亚听从珂琳的指示 后记 大家好、我是轻小说作家榊。 为大家带来半熟公主第二集。 呃不好意思。 我一开始得先道歉。我曾经在第一集后半段写第二集后半是原创剧情喔,不过等我斟酌过全文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整理成一本的分量。后来仔细想想整个故事的结构,我觉得第二集还是算第二集就好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很抱歉预告和第二集的内容有所差异。 不过我前两天和一个动画工作室的导演聊天 先生常常在后记写等到回过神时就写得太多了,以我们这些拼命去凑满既定时间长度的人而言,作家真的很厉害。 啊那只是因为我构成能力不好应该是这样。而且说真的,我原本判断这样就好了吧的地方总是会一直出错,所以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呜呜呜~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动画说是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里面还要有脚本、原画、动画、音效、音乐等多层次平行的东西不是吗?小说的限制比较松,不像动画那么紧。所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太长我觉得,能在既定范围里做得刚刚好的职业动画家才厉害。 啊啊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最后导出的结论竟然是动画和小说都很累人这种互相安慰的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动画比较辛苦。需要很多人投入,而且有越多人的话,就必须要调整越多人的意见。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小说只要和责任编辑还有插画老师调整意见就好了,很多时候根本没看到插画老师、没跟他讲上半句话,就把作品完成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比较多,算是蛮轻松的。 说到这儿,这本半熟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责任编辑。说真的,确认用的插画原稿(还有前面的草稿)还是经由松冈先生那儿来的。 松冈主编上次传给我的简讯上写着 这次的主题是胸部。 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还有已经买了第一集的读者。 谢谢你们。如果您愿意的话,也请您把第二集一起带走。 接下来这个系列就只剩一集了,请大家稍候。 那下一次就是用原创剧情来做结局了。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各位再次见面。 再会再会。 2006/8/31mae:sharpmebiuspcmp40h bgm:旅馆外的车声 大家好、我是轻小说作家榊。 为大家带来半熟公主第二集。 呃不好意思。 我一开始得先道歉。我曾经在第一集后半段写第二集后半是原创剧情喔,不过等我斟酌过全文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整理成一本的分量。后来仔细想想整个故事的结构,我觉得第二集还是算第二集就好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很抱歉预告和第二集的内容有所差异。 不过我前两天和一个动画工作室的导演聊天 先生常常在后记写等到回过神时就写得太多了,以我们这些拼命去凑满既定时间长度的人而言,作家真的很厉害。 啊那只是因为我构成能力不好应该是这样。而且说真的,我原本判断这样就好了吧的地方总是会一直出错,所以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呜呜呜~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动画说是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里面还要有脚本、原画、动画、音效、音乐等多层次平行的东西不是吗?小说的限制比较松,不像动画那么紧。所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太长我觉得,能在既定范围里做得刚刚好的职业动画家才厉害。 啊啊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最后导出的结论竟然是动画和小说都很累人这种互相安慰的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动画比较辛苦。需要很多人投入,而且有越多人的话,就必须要调整越多人的意见。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小说只要和责任编辑还有插画老师调整意见就好了,很多时候根本没看到插画老师、没跟他讲上半句话,就把作品完成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比较多,算是蛮轻松的。 说到这儿,这本半熟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责任编辑。说真的,确认用的插画原稿(还有前面的草稿)还是经由松冈先生那儿来的。 松冈主编上次传给我的简讯上写着 这次的主题是胸部。 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还有已经买了第一集的读者。 谢谢你们。如果您愿意的话,也请您把第二集一起带走。 接下来这个系列就只剩一集了,请大家稍候。 那下一次就是用原创剧情来做结局了。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各位再次见面。 再会再会。 2006/8/31mae:sharpmebiuspcmp40h bgm:旅馆外的车声 大家好、我是轻小说作家榊。 为大家带来半熟公主第二集。 呃不好意思。 我一开始得先道歉。我曾经在第一集后半段写第二集后半是原创剧情喔,不过等我斟酌过全文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整理成一本的分量。后来仔细想想整个故事的结构,我觉得第二集还是算第二集就好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很抱歉预告和第二集的内容有所差异。 不过我前两天和一个动画工作室的导演聊天 先生常常在后记写等到回过神时就写得太多了,以我们这些拼命去凑满既定时间长度的人而言,作家真的很厉害。 啊那只是因为我构成能力不好应该是这样。而且说真的,我原本判断这样就好了吧的地方总是会一直出错,所以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呜呜呜~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动画说是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里面还要有脚本、原画、动画、音效、音乐等多层次平行的东西不是吗?小说的限制比较松,不像动画那么紧。所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太长我觉得,能在既定范围里做得刚刚好的职业动画家才厉害。 啊啊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最后导出的结论竟然是动画和小说都很累人这种互相安慰的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动画比较辛苦。需要很多人投入,而且有越多人的话,就必须要调整越多人的意见。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小说只要和责任编辑还有插画老师调整意见就好了,很多时候根本没看到插画老师、没跟他讲上半句话,就把作品完成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比较多,算是蛮轻松的。 说到这儿,这本半熟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责任编辑。说真的,确认用的插画原稿(还有前面的草稿)还是经由松冈先生那儿来的。 松冈主编上次传给我的简讯上写着 这次的主题是胸部。 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还有已经买了第一集的读者。 谢谢你们。如果您愿意的话,也请您把第二集一起带走。 接下来这个系列就只剩一集了,请大家稍候。 那下一次就是用原创剧情来做结局了。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各位再次见面。 再会再会。 2006/8/31mae:sharpmebiuspcmp40h bgm:旅馆外的车声 大家好、我是轻小说作家榊。 为大家带来半熟公主第二集。 呃不好意思。 我一开始得先道歉。我曾经在第一集后半段写第二集后半是原创剧情喔,不过等我斟酌过全文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整理成一本的分量。后来仔细想想整个故事的结构,我觉得第二集还是算第二集就好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很抱歉预告和第二集的内容有所差异。 不过我前两天和一个动画工作室的导演聊天 先生常常在后记写等到回过神时就写得太多了,以我们这些拼命去凑满既定时间长度的人而言,作家真的很厉害。 啊那只是因为我构成能力不好应该是这样。而且说真的,我原本判断这样就好了吧的地方总是会一直出错,所以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呜呜呜~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动画说是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里面还要有脚本、原画、动画、音效、音乐等多层次平行的东西不是吗?小说的限制比较松,不像动画那么紧。所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太长我觉得,能在既定范围里做得刚刚好的职业动画家才厉害。 啊啊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最后导出的结论竟然是动画和小说都很累人这种互相安慰的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动画比较辛苦。需要很多人投入,而且有越多人的话,就必须要调整越多人的意见。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小说只要和责任编辑还有插画老师调整意见就好了,很多时候根本没看到插画老师、没跟他讲上半句话,就把作品完成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比较多,算是蛮轻松的。 说到这儿,这本半熟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责任编辑。说真的,确认用的插画原稿(还有前面的草稿)还是经由松冈先生那儿来的。 松冈主编上次传给我的简讯上写着 这次的主题是胸部。 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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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还有已经买了第一集的读者。 谢谢你们。如果您愿意的话,也请您把第二集一起带走。 接下来这个系列就只剩一集了,请大家稍候。 那下一次就是用原创剧情来做结局了。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各位再次见面。 再会再会。 2006/8/31mae:sharpmebiuspcmp40h bgm:旅馆外的车声 大家好、我是轻小说作家榊。 为大家带来半熟公主第二集。 呃不好意思。 我一开始得先道歉。我曾经在第一集后半段写第二集后半是原创剧情喔,不过等我斟酌过全文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整理成一本的分量。后来仔细想想整个故事的结构,我觉得第二集还是算第二集就好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很抱歉预告和第二集的内容有所差异。 不过我前两天和一个动画工作室的导演聊天 先生常常在后记写等到回过神时就写得太多了,以我们这些拼命去凑满既定时间长度的人而言,作家真的很厉害。 啊那只是因为我构成能力不好应该是这样。而且说真的,我原本判断这样就好了吧的地方总是会一直出错,所以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呜呜呜~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动画说是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里面还要有脚本、原画、动画、音效、音乐等多层次平行的东西不是吗?小说的限制比较松,不像动画那么紧。所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太长我觉得,能在既定范围里做得刚刚好的职业动画家才厉害。 啊啊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最后导出的结论竟然是动画和小说都很累人这种互相安慰的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动画比较辛苦。需要很多人投入,而且有越多人的话,就必须要调整越多人的意见。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小说只要和责任编辑还有插画老师调整意见就好了,很多时候根本没看到插画老师、没跟他讲上半句话,就把作品完成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比较多,算是蛮轻松的。 说到这儿,这本半熟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责任编辑。说真的,确认用的插画原稿(还有前面的草稿)还是经由松冈先生那儿来的。 松冈主编上次传给我的简讯上写着 这次的主题是胸部。 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还有已经买了第一集的读者。 谢谢你们。如果您愿意的话,也请您把第二集一起带走。 接下来这个系列就只剩一集了,请大家稍候。 那下一次就是用原创剧情来做结局了。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各位再次见面。 再会再会。 2006/8/31mae:sharpmebiuspcmp40h bgm:旅馆外的车声 大家好、我是轻小说作家榊。 为大家带来半熟公主第二集。 呃不好意思。 我一开始得先道歉。我曾经在第一集后半段写第二集后半是原创剧情喔,不过等我斟酌过全文之后,一个不小心就整理成一本的分量。后来仔细想想整个故事的结构,我觉得第二集还是算第二集就好了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很抱歉预告和第二集的内容有所差异。 不过我前两天和一个动画工作室的导演聊天 先生常常在后记写等到回过神时就写得太多了,以我们这些拼命去凑满既定时间长度的人而言,作家真的很厉害。 啊那只是因为我构成能力不好应该是这样。而且说真的,我原本判断这样就好了吧的地方总是会一直出错,所以根本没什么厉害的。呜呜呜~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而且动画说是三十分钟就是三十分钟。里面还要有脚本、原画、动画、音效、音乐等多层次平行的东西不是吗?小说的限制比较松,不像动画那么紧。所以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写得太长我觉得,能在既定范围里做得刚刚好的职业动画家才厉害。 啊啊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最后导出的结论竟然是动画和小说都很累人这种互相安慰的话。 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动画比较辛苦。需要很多人投入,而且有越多人的话,就必须要调整越多人的意见。 所以就这一点来说,小说只要和责任编辑还有插画老师调整意见就好了,很多时候根本没看到插画老师、没跟他讲上半句话,就把作品完成了其实这种情况还比较多,算是蛮轻松的。 说到这儿,这本半熟公主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个责任编辑。说真的,确认用的插画原稿(还有前面的草稿)还是经由松冈先生那儿来的。 松冈主编上次传给我的简讯上写着 这次的主题是胸部。 我看到的时候,一瞬问不禁怀疑h0bbyjapan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不过仔细一想,就会发现第一集的时候也是一样 这次的主题是屁股。 写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且还不只松冈主编这么做。某文库的主编上次也 这次封面的主题是屁股。 理所当然地送了这种简讯给我,也许这就是业界标准吧。相信轻小说业界一定到处都有这次的主题是屁股或是这次的主题是胸部或是右脚小指的第二关节的简讯在流传着。 真的是一个很棒的业界耶。 呃,闲话(是真的吗?)就先说到这儿。 这次受责任编辑s、插画的深山老师、松冈主编还有校正以及印刷厂大家很多照顾。我藉此后记表达我的谢意,谢谢大家。 还有已经买了第一集的读者。 谢谢你们。如果您愿意的话,也请您把第二集一起带走。 接下来这个系列就只剩一集了,请大家稍候。 那下一次就是用原创剧情来做结局了。 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各位再次见面。 再会再会。 2006/8/31mae:sharpmebiuspcmp40h bgm:旅馆外的车声 序章 视线范围染上一片鲜红。 「呼呼」 她看见的景象并非特别异常。 不断延伸的腐质土壤、生长在其上的众多树木、在树叶及梢枝所能窥见的蓝天。 这并没有什么特别或者应该说是典型的森林景致。事实上,迪底普莉丝附近就只有这样的风景。没有特别深、也不是特别暗。地形平坦,不见陡急的坡道或悬崖。看在一般人眼里,这里应该是个颇适合散布的地方是一幅安稳的情景才对。 但是,就一个被追杀者的身份而言,这里就如同满溢着噩梦的魔窟一样。 我无法笔直地跑,也无法少跌几回。但逃跑的脚步就是无法加快。 然而路上没有任何地方能让藏身其中。 情况太糟了。 她虽然很清楚,却没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呼」 呼吸紊乱,心跳加快。 现在全身的血管就像是快要爆裂一般。或许视线范围内之所以会呈现一片赤黑,就是因为眼睛周围的微血管已经破裂了也说不定。 迪底普莉丝自己也知道,在很多层面上她都已经接近极限。 她对屋外其实一无所知,长久的监禁生活夺走了她的体力,不她根本就不被允许去做培养、拥有体力的事。从有记忆以来,她就一直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囚鸟。 她没有自己决定过任何事。 一开始,他的一切就已经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被决定好了别人只期望他能够遵守决定好的一切。她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没有不满的感觉。 像这样的女孩想逃亡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而且就某种层面来说,先在追踪他的人是专家也就是追捕悲哀猎物的『猎犬』。像迪底普莉丝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躲过『猎犬』的追捕。 能一路逃到这里,就已经算是奇迹般的幸运了。 自己大概逃不了吧。 当她从屋里逃出来时,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 「呼呼」 她好恨这样生理构造扭曲的身体。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让自己这样的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自己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何意义?迪底普莉丝非常清楚,自己不管到世界上任何地方,始终会是个异类。 不过即使如此。 不,就因为是这样。 「呼」 迪底普莉丝为怀中的沉重感到骄傲。 自己抱在手上呵护的爱女。 生下来还不满一岁的婴儿,穿着临时拼凑而成的粗糙婴儿衣,上面还盖了一件毛毯,她正睡得香甜,那张纯真且完全不明眼前紧急状况的睡脸是如此无邪、惹人怜爱。 这么说来为她做了这件婴儿衣的亞爾妣妲没事吗? 这名抱住迪底普莉丝逃出屋外的亲切中年女性帮佣是否会有人向她追究放走迪底普莉丝逃走的责任,而让她受苦呢?当迪底普莉丝逃亡时,早已自顾不暇,没有余力去关心亞爾妣妲但是现在,迪底普莉丝却开始担心起来她了。 「哎」 这件事并非预料中的事。 因此,得知自己怀孕时,最惊讶的人莫过于迪底普莉丝本人。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居然拥有让孩子寄宿的功能。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与精神,只是为了要诱惑男人才存在的事实上也是如此吧。 所以对任何人而言,这都是意料之外的事。 着应该叫做『意外』吗?是『偶然』?还是『奇迹』呢?这个事件的定义会因为目睹的人不同而想法不同吧。所以否定的角度来看,这就应该是个『意外』;毫不关心的人所导出的结论,将会断定那只是个单纯的『偶然』而已吧。 但迪底普莉丝却希望相信这是个『奇迹』。 他所生下来的这个孩子因为迪底普莉丝是如此疼爱这个没有任何期盼下诞生的生命。岁迪底普莉丝而言,他原本所不需要的母性,催促她拼命保护这个孩子而现在正以自己的未来作为筹码,去交换这个孩子的身存机会。 所以这不是『偶然』,也不是『意外』,它是『奇迹』。应该配上这样的称呼,得到众人的祝福才对。 或许有人忌讳她的存在。 或许有人诅咒他的存在。 但迪底普莉丝还是觉得这个孩子如此惹人怜爱,而且帮助他的亞爾妣妲愿意承担风险,没有将门上锁。就是因为充分的爱情与信赖,也因为此迪底普莉丝才觉得这孩子是一个『奇迹』。 所以 「拜托谁来」 她知道祈祷不可能会有回应。 神并不存在。至少世上一般人所知的神并不存在。 追捕他的人们自称是神的使徒。如果公平之神真的存在他就应该立刻向那些自称是神的使徒给予天罚才对。 「呼呼」 如先前所述。迪底普莉丝在森林里奔跑。 他陷入了追捕着的包围网中。在这种地方,他终究无法期待第三者的援助。 这里到底是哪里? 迪底普莉丝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也完全搞不清北方在哪里。但她只知道不能停下脚步,一旦停下就会被抓到。所以他只能不断地跑。 只是 「」 视线范围突然变的宽阔。 是湧泉。 迪底普莉丝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种地方」 净水的领域像是挡住他的去路般,在眼前展开。数道阳光穿过树叶见洒落,为水面点缀了显眼的色彩。要不是因为现在这种紧急状况,迪底普莉丝一定会为此而赞叹,欣赏的失神吧。真是人间仙境。 接着 「坟墓?」 迪底普莉丝突然发现自己身旁脚边的东西,不只是单纯的石头,是经过人工削整的石碑。 从他的形状和上面所铭刻的文字来看,石碑下应该埋葬着某个人才对。 到底是谁会在这样的森林里 当然,迪底普莉丝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但她注意到这块墓碑上几乎没有任何汙迹。 也就是说 「」 有人会来这里。 而且次数还相当的频繁。 这样的话 「对不起」 迪底普莉丝说完后,便把抱住爱女的一块毛毯拿下。 ●(不知道这个圆点是什么意思估计是场景切换吧otl) 男人们多少有些犹豫。 对他们而言,追捕普通人是轻而易举的工作,有时还可以轻松地边哼着歌边抓人只不过他们绝对不会真的哼歌就是了。他们是『猎犬』,只要没有那个必要,他们甚至不会咆哮。他们只会静静地追捕目标。 不过 「接下来」 其中一名男子低语。 是谁在低语并不重要。执行任务时,全体成员就是一匹野兽。他们彼此联系,以快如闪电般的行动捕捉猎物。一个人的低语就是全员的低语。 「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人烟了。」 「可是这边已经是阿比亚斯的领地了。」 「待太久的话只会惹麻烦事上身。」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上吧。」 数道声音附和。 其中一名男子卷起左边的袖子。 折起的小型弓箭从宽松的袖口中露脸,皮带将它固定在左手手腕上。 接着,弓箭伴着左手轻挥的动作自动展开。最后男子以右手按住弓,确保弦的张力并装上金属配件后,便结束了攻击的准备。虽然这是一 把还不能算是暗器的隐藏式武器但他的射程和威力却相当强大。 像变魔术一样,他从右手右手手指上摸出一只短剑将它架在弓上。 他早已捕捉到猎物的气息。就算猎物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依然可以侦测出大概的位置。 接着,其他的男人也从怀中掏出短剑或是小型刃物。 每一个武器都不大,目的皆为逼近对手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显然这些是专门给暗杀者所使用的武器。 男人们的武器现身,他们从四面八方超猎物这个女孩逼近。 最后 「她在那里。」 女孩站在湧泉边。 或许是因为绝望而无法动弹。湧泉虽小只要绕着走就立刻被追上,就算笔直走近湧泉里结果也是一样。湧泉在潜,女孩也不可能像在地面跑步似的移动如果湧泉很深,她就会和抱在胸前的小婴孩一起溺死。女孩应该不会游泳,他应该连河活海都没看过才对。 「」 被布包覆住的弓弦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和手掌差不多长的箭却以必杀的速度射出。 「啊唔」 女孩脚步踉跄。 犹豫上头下达的命令是尽可能地活捉女孩,因此男人瞄准的是脚部。一半以上的箭身刺入女孩的大腿后停止,女孩的身体渐渐垮下 「」 短促而惊愕吸气声从男人们之间流窜。 因为布包离开女孩的怀抱中,就这么么掉进女孩身旁的水里。 水花啪地一声四散,布包沉入湧泉中。 「糟了?」 事情明显在他们意料之外。 不过 「不,命令是要我们杀了那个小婴儿。」 男人们之间交换短暂的对话。 他们的语调里既不悲壮,也没有紧张感。对于每天都在决定他人生死的男人们而言,人命不过轻如枯叶。生命只是把脖子折断、割断喉咙就会消失的东西生命不过如此而已。在也没有更多余的价值。 男人们为了追捕女孩而从森林中现身,向湧泉逼近。 此时 「」 女孩一边发出不成声的声音一边跳起。 朝向男人间的其中一人扑了过去。 原本只能逃走的无力女孩做出如此突如起来的反击。但软弱如小白兔这样的温和动画,有时也会在紧迫的情况下用后脚踹杀猎犬。想当然尔,陷入绝境的女孩还会跃起反击。 「唔!」 被扑到的男人立刻举起短剑。 他原本打算闪身躲过,但他却无法完全躲开女孩的动作就像是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一样男人和女人的手脚交缠,跌落在地面。 缠斗进行数秒后。 最后停下动作的是女孩。 男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虽然命令是要我们尽可能活捉」 其中一名男人低语般地说。 女孩他的喉咙被短剑刺中,一命呜呼。 张开双眼以无意义的空虚视线直视天空。 「不这根本」 另一个男人回应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困惑。 「就像是她自己上门求死的感觉」 「」 其他的伙伴们则是无言以对。 当然他们并不是沉寂在感慨中。他们只是在考虑,究竟该将现在这个状况视为任务达成、抑或是任务失败而已。 最后 「命令所说的是尽可能。所以没有问题的。」 其中一个男人说道,其他人随之点头。 男人们走近已死的女孩身边,其中一人将女孩的遗体收进带来的麻袋后扛到肩上。其他人则注意附近是否有目击者 「那个婴儿要怎么办?」 「没有那个必要,上头只是叫我们杀了他而已。」 其他人一起对着这句话点了点头。 现在扔不满一岁的小婴儿不管水是深是潜,只要一人掉下去,就必死无疑。既然必死无疑,那他们也不需要在多费心机。而且对他们而言,更重要的是尽可能赶快离开这块阿比亚斯的领地。 「那么。」 「再会。」 男人们一边点头,一边撤退。 他们以远远超越女孩的稳定度穿越林间接着消失。唯一留下的男人在迅速清理完地面的血迹及乱斗痕迹后,也一样消失无踪。 没有剩下任何东西。只有细小的泡沫在婴儿沉没的水面浮起又破灭, 接着。 不知究竟过了多少时间 「在这样的地方」 和哒哒的马蹄声一起出现的是朝着湧泉前进的两个骑士。 两个骑士在墓碑前停下。 「这是」 「那就是她自己的希望吧。」 在进行对话的是一对那女。 「那时因为他向来不喜欢夸张的实物和吵闹的地方啊我越来越觉得她真的不是一个适合成为阿比亚斯国王妃的女人」 之后 来到此处的男女发现了迪底普莉丝藏在树干空洞里的小婴儿。 当然,迪底普莉丝丢到湧泉里的,是他用布包住土壤所伪装的。 他下了一个赌注。 反正注定要死,他将一切赌注放在这个微乎其微的『生』之可能性上。希望来到这附近的某人,能够发现他藏在这个树洞里的婴儿。 这算是一个无谋的赌注。 但是他赌赢了。 当然迪底普莉丝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这个结果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儿了。」 以自己的死换来永远的封口和爱女的生命迪底普莉丝的觉悟为这个原本应该死去的婴儿带来了未来。这是因他人意图而活的迪底普莉丝唯一一次,用自己的力量表示异议后所换得的未来。 其后 十数年后这个小婴儿成长,成为完整继承母亲美丽外表的女孩。 奈奈安阿比亚斯。 也就是阿比亚斯王国国王巴尔提利克的爱女 第一章 潜行与错综 街道是无尽的平和。 天空晴朗,阳光普照,悠闲的空气溢满四周。 视野良好的平原在街道的两边向外延伸。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就是有一条铺满了石头和沙粒、上面不会长杂草的路穿过穿过了平原。 除了不时出现的标志『到克特尔村还有四里』或『前方有休息处』除此之外,路上几乎没有任何人工物品。在这无限宽广的景色中,只能看到商人的马车和连接城市的驿马车彼此擦身而过而已在这离城市和乡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路上几乎没有任何徒步行走的人影。 在这之中 「」 有一辆马车和一对骑士与坐骑正以充满沉重的气氛前进着。 在已经远离阿比亚斯王国的这块土地上,几乎已经没有人知道这台马车是从阿比亚斯王城赫斯提佛利亚尔城出发,且是载着奈奈公主一行人的『处女破身之旅』所用的马车。 当然,那面下流的旗帜早已被拿下。失去显眼标示的马车,混杂在来来往往于路上的相同马车中。马车原本的外装并没有特别显眼。 骑士和他的坐骑也一样。 不过 「」 怎么说呢?擦身而过的马车和骑士们,似乎仍会察觉到他们身上所缠绕的沉重空气大部分人都回诧异地回过头,那辆马车和一旁的骑士,一边散发出如同送葬般的气氛,一边默默地在街道上先前迈进。 坐在驾驶台上的人,披挂着旅行装束所用的斗篷。只是那个人像是刻意在避免与他人眼神交汇似的低着头,斗篷的帽子深深地遮到眼前,让人无法看清其外表。而一旁的骑士也相同。 是发生了什么悲痛的事吗? 擦身日而过的人们都有相同的感觉他们并没有上前探问,只是回首目送那些阴沉的马车和骑士渐渐远去。 接着 「这也差不多够了吧?」 坐在驾驶台上的女孩低语。 「在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的。」 一旁骑着马前进的骑士也在斗篷帽里微微点头。 「嗯这边应该差不多了,我们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了。」 「是啊。」 两个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接着马车架势和骑士分别已自然的动作拉开带着深深的斗篷帽。看起来就像是突然想做这个动作般将自己的脸曝露与阳光下。 当然那也不过是个动作而已。 并不会发生任何事。 就事实而言,旅人们只是将深深遮到眼前的斗篷帽拿掉而已。能够从这个动作中看出热别意义的,大概就职位因为特别的理由而注意着他们的人吧。 「接着呢」 办成骑士的中年男子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说道。 旅行时的装束,原本就很容易瞒过别人自己的体型。 只要用斗篷盖住脸,那么体型相似的别人很容易就可以假扮成别人。在加上对来无影去无踪的驾驶者而言必须单方面凝视对手,而且偶尔还被强迫在暗处不断移动的人而言,视线的角度总会有所限制。视线范围内时长会出现死角,而且还会短暂地遗失目标。 「无法直接为亚妣斯特和其他死去的同伴复仇,实在让人有点不甘心」 驾驶台上的女孩说道。 如果是刻意观察过克拉基里斯要塞观察过以前的克拉基里斯公爵邸的人,而且是连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人,或许就会发现这个女孩曾是基尔列特公爵府邸中工作的女仆。 不过就算现在注意到这点,也没有任何意义了。监视着只会咬牙切齿地悔恨自己被他们耍了。 「你们就拼命地找吧。嗯不过公主殿下应该已经到你们的根据地附近了吧。」 马背上的中年男子说道。 他是基尔列特公爵邸的园丁。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嗯。」 女孩和男人对着彼此点了点头。 他们一同望向彼方望着这片同样也是奈奈公主和她的适从们现在所在地上方,延伸出的宽广天空。 ● 在克尔普兰提大陆上长距离移动或运输的方法各有优缺点,因此人们将两种方法并列使用,以补彼此不足之处。 譬如说,马车体积相对比较小,制造费用也相对降低。不过他的承载量也因此有著较为严苛的限制。 譬如说,船舶的承载量远远大于马车,但他在没水的地方理所当然无法航行。因此,身处连理海岸线的内陆时,就必须将行李货物分装在数台马车上运载。 于是 「实在有点难以置信呢。」 奈奈这么说道。 奈奈安阿比亚斯。阿比亚斯王国的公主。 是一个美丽应该说是非常美丽的少女。 她给人的整体印象就是纯洁无暇的『白』。以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加上银色头发和一身白色为基低的衣服给人一种非常强烈的明朗情理印象。她的双眼和鼻梁线条流畅,尤其那双大而有神的深蓝色双瞳更是明艳动人。是个只要看过一眼就会让人记忆深刻的少女。 虽然有些地方带点稚气但无可否认,数年后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任谁都赞叹的美女。 只是『美人』这个评语,还无法概括这个少女的特殊容貌。 应为奈奈拥有在其他人身上根本看不到的显眼特征。 也就是向左右伸出的尖锐耳朵,还有屁股上的尾巴。 简直就像是米利欧非兰姆教会典籍里所描述的『恶魔』一般。 淫魔沙久巴斯。 她是已经灭绝的化为传说之种族的末裔。基本上,沙久巴斯是个人数稀少,而且被许多人所存疑的种族,他们只记载于非常古老的文献上。除了奈奈之外,没有人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沙久巴斯存活其他可能性应该是非常低。 至于说到这样的她为什么会成为阿比亚斯的公主,那就必须扯到很多跟王室相关的个人隐私呃,这就先别管了。 「怎么说呢感觉就像是世界改变了。」 奈奈一边看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一边说道。 她现在正坐在火车上。 正确说来,是被蒸汽车头牵引的是个车厢她并被非坐在客车车厢中,而是在货物仓的角落。 由于这列车原本就不是为了旅客使用而制造的,因此车厢内部极为单调,壁上有多处钢筋外露,窗子也只有换气的功能而已。 不过第一次坐火车她似乎并不在意,上车之后便不断左顾右盼地,最后选定一堆在换气窗边的木箱作为自己的据点,坐定之后便一直看着窗外的风景。 「真是好眼力。」 点了点头回话的是一个美貌过人的小女孩。 她跟奈奈完全相反。她也是个美人,只是其美丽的角度和奈奈不同。 相较于娇小可爱的奈奈她是个身形修长、光鲜成熟亮丽的女性。虽然瘦削,但不到骨瘦如柴,她的胸部和腰部曲线甚至算得上是魔鬼身材。真顺的黑色长发配上清爽利落的衣服恰到好处使这名少女散发出绝妙的艳丽。 她的名字叫做珂林库利普特。 「这条铁路沿线的经济流通的版图大幅改变。十年后,人民的生活大概也会因而大为不同吧。」 「我想说的不是那么严肃的话题啦。」 奈奈苦笑说道。 「就算是马也没办法用这样的速度移动很长一段时间啊而且这样就像是待在会动的建筑物一样,感觉很不可思议呢。」 「嗯嗯」 珂林点了点头。 的确,对于第一次以铁路旅行第一次乘坐火车的人而言,大 都会产生这种奇奇怪的感觉。首先是平时无法体会的速度感,还有从车窗里看到风景等,都是相当特别的体验。 另外还有不间断的震动、飘扬的蒸汽、烧炭时的臭味、不时响起的汽笛声这一切营造出搭火车的独特气氛。无论是谁初次体验,一定会感到新鲜的。 在加上其实奈奈算是个温室里长大的孩子。 生活在赫斯提佛利亚尔时的奈奈,不是游山玩水,就是市街视察以市街视察为名的零食采买奈奈虽然经常在城里到处玩,不过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巴尔提利克国王脚下的王土。当然,这不只是她初次体验火车,更是他头一遭亲眼目睹蒸汽火车。 基本上,铁路是克尔普兰提大陆上的崭新的交通工具,许多内内陆居民根本根本不知道铁路的存在。铁路尚未延伸打破阿比亚斯王都铺设铁路需要同时确保铁路用地、沿路上煤炭燃料、蒸汽火车所需要的水之补给等许许多多的条件协助,城市越古老,越难满足这些条件在加上乘坐费用昂贵,约有大半的国民都没有搭过火车吧。 虽说铁路极有可能称为交通工具的明日之星,但目前还算不上移动工具的主力。 这是以吗比亚斯为首,克尔普兰提大陆上各国对特路的认识 即便如此 「呃虽然很多人对这种交通工具还不熟悉,不过这样更好能给出奇不意的一击。」 说话的人坐在货车车厢的另一边坐在堆起木箱上的矮小中年男子。短胖的身躯、身穿工作服,几乎快要秃到头顶的头发,怎么看都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农夫或是工人这个男人其实是世界知名的大贵族。 他是阿比亚斯国王巴尔提利克的远亲兼原阿比亚斯军官,在战争经验极少的阿比亚斯王国里非常难得一见的『英雄』基尔列特巴安克拉基里斯。 奈奈称他为『叔叔』。 他身旁站着同样穿着工作服的男女各两名。他们是基尔列特军人时代的部下,现在这是克拉基里斯的执事、园丁兼管家。不由于克拉基里斯邸已经毁灭,所以应该说『曾经是』才对。 克拉基里斯邸在一夜之间完全毁坏。 整个房子被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称之为『活着的奇迹』的摧毁。克拉基里斯邸内的数名仆人和两名前来阻止的教会修道士因而死亡。 其后基尔列特很快做出决定。 他考虑到仍存活并威胁的可能性,便带着奈奈一行人及四名部下一起上了火车。 「他们八成没想到我们会做火车,而是在货车车厢里吧。」 「是啊」 柯林点了点头。 「而且还是朝着他们的根据地而去。」 没错。 现在奈奈一行人正朝着的圣地巴古拍高原而去。 他们原本就预定前往巴古拍高原。因为的人并没有指定日期,在加上目前并没有任何死伤,因此奈奈一行人怀有某种程度的乐观想法。 只是在有人因的袭击而死亡后,奈奈一行人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再者,他们也察觉内的方针分裂一派主张杀了奈奈,另一派打算阻止刺杀奈奈的行动。 这是非常危险的分裂状态。 方面的意见并不统一既然有两派对立的势力,那不管奈奈一行人去不去圣地巴古拍高原,被害者都有可能继续增加。就算他们遵从其中一派的意见,他们也极有可能忤逆了另一派的心意。 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逃走,什么都不管或是回到赫斯提佛利亚尔成。 只是 『我不想到看到任何人为了我而牺牲,所以我要潜进对手的根据地跟他们做个了断。』 是奈奈本人这么说的。 应该说是有勇无谋还是乱来?军人出身的继而列特并非疯了或是老眼昏花才会同意奈奈这个过于积极的聚集目标之想法。 因为他研究,这反而是个不错的观点。 基本上,基尔列特也认为不应该在让更多王国的国民卷入事端。 他们都不知道的目标究竟是『啊比亚斯的公主』还是『奈奈』。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后者,那么把无辜国民卷入根本就是搞错对象。 况且,阿比亚斯境内也存在米利欧菲姆教会的信徒。 但恐怕大多数的信徒都和这次的阴谋无关吧。 这样一来公然和米利欧菲姆教会宣战绝不是良策。如果他们公开和米利欧菲姆教会之间的敌对关系,以宗教为首的国家,也会称为阿比亚斯的敌人以前的拉蒂冈帝国便是如此。 如此一来,就算他们再怎么巧妙回避,还是会有上百人死伤。 国家组织和其他规模类似的集团正面对决是如此残酷。 奈奈想避开这样的结局,而基尔列特也不觉得掀起战争是件好事。 于是奈奈一行人决定付诸行动。 他们决定一反先前的做法,以完全隐藏行踪,躲过教会追踪者的监视以确保自身安全趁对方无法掌握奈奈一行人所在地而出于混乱状况时,逼近对方的根据地直捣黄龙。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最终这将会是一场理性的和平交涉,还是一场暴力斗争。 的人力不可能庞大到能在跟丢奈奈公主一行人后便立刻展开大规模杀戮,看来其内部也不完全都是轻率无谋的人。分裂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只要有机会潜入巴古拍高原的圣地,有有可能利用分裂势力的消长削弱双方的势力,使敌方陷入混乱。】 这种奇袭战术就是基尔列特最得意的手段。 也因此奈奈一行人坐上了火车朝巴古拍高原前进。 顺道一提 做火车去巴古拍高原其实是绕路。 做火车回赫斯提佛里亚尔也是一样。 之前提到,铺设铁路受到政治、经济、地利及技术的限制,不是想在哪里铺设铁路就可以做得到。要从克拉基里斯邸直线前往巴古拍高原或是和立体佛利亚尔成的话,铁路都不会是最好的选项。 也就因为如此,铁路才可以混淆视听。 对当地交通状况和技术不熟悉的人,是不会想到利用火车来行动他们更想不到,绕了一大圈的交通工具竟能更快更准确地抵达目的地。尤其是对于那些容易被束缚于旧有体制及传统中,没有太多机会周游『圣地』以为地方的教会上层人士而言,他们根本不会想到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长距离移动方法。 另外 要让绘其诺的爱马多拉塞那、拉马车的马匹,以及基尔列特加上四名部下同时行动,货车车厢是最好的选择。 只要坐上去在跟铁路公司申告一切都是『货物』,内容物随便编个名目即可,接着再蒙混过关,奈奈他们只能睡在稻草上、坐在木箱上,还另载有农耕机械及数头牲畜,表面上看不出有人在里面。 只是,奈奈他们也只能睡在稻草上、坐在木箱上这种时候也不能有什么奢侈的要求就是了。 基尔列特说着。 「还有我命令了另外一组人马在这个时候开始行动。我要那五人组避人耳目地行动,因此那边应该会以为他们才是正牌的目标。只要能够追赶他们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有更多的喘息空间。」 人类在受骗一次之后,就会没来由地相信自己绝对不会被骗第二次。 在的密探发现佯装成奈奈一行人的假饵后,便很有可能相信第二次顶上的诱饵是真的。当然,这也只是他们换取时间也就是基尔列特为了『安全』起见,所设下的多重防范措施。 「叔叔他们没事吧?」 突然奈奈表情沉郁地问道。 「他们不会被误以为是我们,被教会的杀手攻击吧?」 「我没办法 说绝对不会。」 基尔列特说道。 「但应该不需要太过担心。基本上,他们全都是军人出身,自然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我也跟他们说过,要是他们觉得生命受到威胁,可以立刻表明真实身份。虽说监视者也有可能在知道被骗之后反而恼羞成怒不过我认为应该不可能,感情用事的人是没有资格做密探的。」 「是吗」 奈奈露出虚弱的微笑说道。 「奈奈。」 举起双手的基尔列特靠到车厢边对奈奈说道:「不要为了亚妣斯特是因为我才会」 基尔列特打断奈奈的话说道。 「她因为你而被卷入事件或许是事实没错,可是他们并不是意外死去,而是被别人杀了。你明白两者直接的不同吗?」 基尔列特静默不语。 「」 奈奈无言。 基尔列特给奈奈有足够的时间在心里消化他所说的话后,继续说道: 「不管理由为何,就算你要自投罗网也于事无补。因此同样的,他绝对会将毫无关系的人卷入事端。」 「」 奈奈眨了眨眼睛,说不出话。 「你将生命看的那么重要是一件好事,应该说你理当如此。不过我要你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人并不是如此看到生命的。」 「可是,叔叔」 基尔列特再次打断难过的声音。 「听好了,杀意这种东西,尤其是跟谋略有关的杀意,它并不是有憎恶所行车的。」 「咦」 奈奈眨着眼低声说道他看向一旁的柯林。 原本暗杀者的侍女柯林以沉痛的表情表示同意。 「不是因为『憎恶』而杀人,而是因为『碍事』而杀人。也就是说,你并不是问题的重心。有着『杀了碍事者』这种想法的人存在,而且那个人也同时拥有将之付诸行动的权力或能力,这才是问题所在。不管你的存在与否,事态不会有所改变。拥有这种『杀了碍事者』想法的人,还是会继续杀了妨碍啊的人喔。」 「那是」 「你不正是因为无法原谅这样的人才想去阻止他的吗?」 「嗯。」 奈奈微微点了点头。 确认奈奈了解之后基尔列特露出凄怆的笑容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你也毋需迷茫。只要找到这次的元凶,你可以蹂躏他,是他无法做出一样的事;在众人面前修理他,使他无法在大家面前抬起头来也可以;若是直接把它杀了,那事情就会变得更简单。你要做的就是这些。」 「」 奈奈咬住下唇。 基尔列特的话听起来没错。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是完全正确吧。奈奈自己也明白。 只是即便如此,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女而言,所认识的人应为自己而被卷入无关事端惨死的结局未免过于沉重。奈奈从来不曾如此近距离地经验过他人的死亡自己还是一个生长在众人护卫下的公主,感触想必更加强烈。 「唉不管怎么说。」 基尔列特耸了耸肩。 他脸上的苦笑或许代表了他清楚自己所讲的话过于残忍话说得太白了。因为他在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新近的大头兵,而是在温室里受众人呵护长大的公主。 「虽然这里不是头等卧铺车,你还是尽量好好多休息吧。等到进去之后,你会连休息的时间都没那边可是敌人的根据地啊。」 「是的。」 奈奈微微点了点头。 侍女柯林心痛地看着脸上表情仍旧沉重的公主。 ● 此时在后面一列搬运牲畜用的货车车厢里。 有一个青年正在喂他的爱马多拉塞那吃着饲料。 他的五官虽然端整,但那过于锐利的眼神却让人印象深刻他的外表大致如此。 细小的动作和表情经常带着不知所为何来的紧张感,不断散发如出鞘之剑一般的气氛。稍微胆小一点的人恐怕不只是讲话,大概连靠近他都不敢。但他只要一开口说话,就知道他根本不像其外表上看起来那么恐怖。 他是奈奈公主的近卫士兵绘其诺多尔斯。 绘其诺的打扮和平常一样,头上包着头巾,穿着缀有深红色火焰花纹的黑丝基调军服,上面还加了一件红色的皮背心但他最大的特征他爱用的武器却不在他身边。 没错。那把穗尖异常厚长的长枪并不在他身边。 如果观察细微的人应该会发现他的腰上除了常备的短剑之外,还另外佩挂了一把形状似曾相识的小剑。 小剑的形状和绘其诺的长枪穗尖一样。 绘其诺很少这么做但他的长枪确实可以分开的。 像是小剑般的穗尖藉着金属环扣连接在枪柄上。把穗尖取下,便可将他当成一把小剑,其余的枪柄部分则能作为一把短棍使用。 不管怎么说,潜入敌阵的时候总是不好带着太招摇的武器。所以绘其诺才拆解了他爱用的抢。只要穿上外套就能把小剑藏起来,把枪柄当成走路时候的手杖也不引人质疑。 这种事就先搁在一旁。 「结论就是」 绘其诺蹙着眉毛说道: 「陛下会秘密地派你来就表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公主殿下会在这次的旅程中被狙击吗?」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子吧。」 以悠久闲语调回答的人是个看起来和绘其诺年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青年。比起全身散发锐利刃物般危险气氛的绘其诺,这个人则是没有任何紧张感,全身透露着悠闲的气息。他那柔软的头发、鼻尖上挂着的小小眼睛、褶边超多的衣服等等,一切都和绘其诺的调调完全相反。 索利乌缪米克罗。 表面上是轻薄好色的吟游诗人事实上却是精通魔导术的魔法战技官。虽然武术方面还不及给绘其诺和柯林,但他所使用的魔导技却拥有瞬间打飞房子、击退军队的威力。 和隔壁车厢一样。索利乌也坐在堆满墙边的木箱上看着绘其诺做事。 真实身份曝光之后,他不改吟游诗人,照样背着他爱用的鲁特琴这把鲁特琴可不是单纯的跃起,它同时也是魔法的发动体,也就是和『手杖』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说,他打算用公主殿下当诱饵,要把里准备暗杀公主殿下的势力一口气全数引出?」 索利乌对皱着脸说话的绘其诺点了点头。 「没有错。」 「真是够乱来了我实在搞不懂那个那个人在想什么。」 「我也同意这一点。」 索利乌苦笑着说道: 「不过他也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全。他或许就是因为如此,多以才打算藉此一绝后患吧。」 「这倒是没错。」 绘其诺一边抚着爱马的颈部,一边叹了口气。 没错。巴尔提利克就是应为担心奈奈,所以才会在优秀的护卫者绘其诺和柯林之外,加派了索利乌来到奈奈身边就连绘其诺和柯林和柯林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可是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了吗?保护公主殿下可是我和柯林喔!我们根本就不是阿比亚斯的人。她很可能在你来之前,就被我们杀掉了喔?」 「你说的没错。」 索利乌说。 纯粹就立场而言,绘其诺和柯林原本就是属于敌方的人。 「就算你这么说你们还是值得信赖的。」 「是这样吗?」 绘其诺露出苦笑。 从立下誓言的那天开始,在奈奈人身安全这方面,他就拥有巴尔提利克完全 的信任他自己很清楚。只是,清楚归清楚,从他人嘴里听到时,总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不过。」 刚刚换上认真的表情,转换话题: 「你跟赫斯提佛里亚尔城那边有定期联络吧?」 「是的。」 索利乌点头。 常驻于赫斯提佛里亚尔城的魔女巴尔提利克王最信赖的手下兼阿比亚斯最高层魔导士的玛雅加,索利乌便是她的嫡传弟子之一。 他藉由魔法定期和玛雅加取得联络。 不过这样的联络方法必须要在双方同时使用魔法的状况下才能进行,无法进行临时沟通。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约定的时间做定期的回报。 「低下和玛雅加大人说了什么?」 「没有特别说什么。」 「还真像他们会做的事。」 绘其诺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有拜托他们去教会那边打探并没有得到有用的情报。不过,如果随便刺探就能掌握他们的状况的话,那情况也不会这么复杂了。」 「话是真么说没错。」 绘其诺刚认识奈奈公主时,奈奈公主已经是的目标了。不过可能在更在以前就盯上奈奈也说不定。 「不过我真搞不清楚这是在干嘛,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这我也」 索利乌歪过头。 两人同时看向坐在塞拉多那背上的娇小少女。 她可爱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而且他那贯彻始终的无表情脸庞格外引人注目。 那莉亚巴利斯。 自称『平凡的村姑』当然绘其诺和索利乌现在根本不相信这种说法。他们大概知道那莉亚是派来的人。不过犹豫他没有进行任何暗杀行为,也没有向报告奈奈公主一行人的行踪,目前的们只是监视其行动而已。 「什么」 那莉亚躲着看向自己的视线说道。 她的语尾没有抑扬顿挫,语调里也不带任何感情。 「什么也不知道吧」 「对的人而言,他不过就是个道具而已吧。」 没有饲主会把新的内容告传信鸽。 而且也不会有人向自己的剑说明为何它必须被挥下。 「」 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待这两个叹息的男人那莉亚一语不发。 绘其诺靠在车厢壁上说道: 「对教会而言,有一两个奇怪的公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才对啊。然而内部居然还分成主张杀了公主断下的一派以及反对派。」 「就是说啊。」 对以禁欲和节制作为教义的而言,沙久巴斯是非常碍眼的存在他们以为这就是理由。 米利欧非兰姆教会曾经以『非人类』的理由,镇压过俗称为『亚人种』的种族例如精灵和矮人这种拥有特意外形及生理构造的人种。因此,就算教会想要镇压沙久巴斯,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只是就算决定要这么做,也没有把事情牵扯到国家。 更何况,知道奈奈公主是沙久巴斯族的人应该不多,在加上只剩一个人的特异种族根本就无法动摇的教义和权势才对。 多以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坚持要取奈奈的性命。 「我真的不懂,他么为什么要送这么多暗杀者过来,更不懂他们为什么要放出那种怪物来杀公主殿下。如果要用这种理由的话,那妓女和有婚外情的人早就贝全部被杀光了吧。」 「是没错。」 索利乌耸肩说完后脖子歪得更斜了。 「可能我们一直把焦点放在身上,或许原因出在公主殿下的身上?」 「家里闹分裂,或是抢夺继承权这种事还蛮常见的」 「可是公主殿下根本就是沙久巴斯人!」 「是这样没错。」 基本上她和阿比亚斯王族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所以不会有家庭分裂或是抢夺继承权这种事发生。 她原本就不具有继承权。她只是刚好占着王位继承权第一顺位而已事实上,阿比亚斯王族比较像是像国民这些『客人』披露名为『政治』这种技艺的艺人,所以并不会期待附随王位而来的权利或是享乐。 老是说,奈奈之所以会在王位继承权的第一顺位上,纯粹只是因为其他的贵族和王室关系者不想继承王位这个烫手山芋而已。 因此,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家庭分裂这种事。 「话说回来跟阿比亚斯的家庭分裂扯上关系又有什么好处?」 「你说的没错。可是如果说,公主殿下其实是某处贵族的私生女呢?」 「我说你啊。」 绘其诺受不了地说道: 「谁教你乱编故事的?」 「的确。」 索利乌耸了耸肩。 虽说,私生子这种话题常有,也是吟游诗人们爱用的题材不过就算事情真的如此,绘其诺也不懂干嘛要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即使许多贵族和王族对都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他并不觉得会为了他们派出这种怪物。 「我实在搞不懂。」 「真是让人搞不懂呢。」 然后两男人又叹了口气。 不过 「哎,去了就会知道吧。」 「公主殿下的做法也真是鲁莽啊。」 冲进敌人阵营和对方一决胜负。 威胁他们若不到巴古拍高原来,就有人必须牺牲不过一般人通常是不会照做的。 「一脸理所当然跟上来的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说我的你又如何呢?」 索利乌露出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 「因为我是公主殿下的近卫士兵啊。」 索利乌的视线抬起来,越过镜框,像是在搜索什么似的看向绘其诺。 「嗯?」 绘其诺困惑地回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柯林小姐说你们一直都在一起。」 「嗯,因为我是她的近卫士兵啊。」 「听说巴尔提利克国王把你们当成一堆兄妹来养育。」 「嗯因为我是她的近卫士兵啊。」 「」 「」 微妙的沉默横互在绘其诺几索利乌之间。 「哎呀,这样也是不错。」 「怎样啦?」 「我只是在整理一下登场人物之间的关系。」 「你不用在装成吟游诗人啦。」 「不不不,魔导士只是我可以派上用场的嗜好之一。」 「您说的是。」 绘其诺皱着脸说道。 ● 并没有什么事物改变。 大致上教皇的一举一动和以前一样。 他总是以满溢着慈爱的笑容看向修道士和信徒们,进行传教。 听教的人露出陶陶然甚至是接近恍惚的表情,听着从教皇嘴里编织而出的话语。 并不是因为内容特别出色。 事实上,教皇所讲述的内容和其他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人所说的并没有太大差异,若是写下教皇所讲述的逐字搞,就会发现内容其实和教典里说的没什么差别。当然,这对教皇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教皇自己绝对不可能说出违反教典的事光看记录下的逐字稿,基本上是无法有新发现的。 重要的是声音、语调、视线和包含这一切的态度。 用理所当然的词句叙述即为理所当然的是。 传教就是如此单纯,但教皇说话时却拥有异常高度的说服力。 应该所 是制御了现场的气氛吗只要教皇站在教坛,气氛便瞬间改变。哪怕嘴里说的是一模一样的子句,但声响就是完全不同。 就算教皇在说的是相声,恐怕也会有人惶恐到哭泣也说不定。 教皇身边的人也无法明确地之处究竟是哪里不同。 然而就是有些不同。这些经由普通人口中说出只会称为笑柄的空话,经他的口中说出听起来就像是事实。信徒们从教皇淡淡的语调里窥见焦点中所讲述的天上乐园在眼睛里清楚地看见而流泪。 很多人都以为这都是源自教皇的『德行』。 在严谨修行后多修成的品格让教皇只需罗列语句,便能使其升华为具有灵魂的对话。 只不过 「」 一名教皇身边的修道士站在修设于大圣堂深处教坛的一旁以舞台来说就是准备区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 教皇的传教依旧精彩,这点毋庸置疑。对于总是在教皇身边听着传教内筒的他而言,这点相当不可思议,是个不可解的谜团也是一种奇迹。他不知道教皇为什么能够以这种方式演说。,如果自己能像他那样用压倒性的说服力来慷慨陈词的话,那该有多好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梦想。 只是 常年呆在教皇身边服饰的他才会懂得, 似乎有些不对劲。 恐怕大多数人都没有注意到吧。不过今天的,不,是这几天的教皇说话的语调和平常不太一样。不只是语调,还有些细微的动作也是太不对劲的感觉。 像是别一人一样? 不不对。 就像是他一直以来维持的完美面具剥落了 「」 修道士不断颤抖。 自己竟然想着这种僭越之事。 但是,心中一点浮现这种不对尽的感觉时,这种质疑便无法消失。 教皇绝对和以前不一样。 这想法在修道士的心中产生绝多的肯定。他偷偷瞟了一旁的修道士们和上层人士,发现他们也不时以困惑的表情看向教皇严谨的脸。 他们也注意到了。和教皇亲近的人也注意到了教皇的异常。 异常? 那原因是什么? 「看来总大祭祀教长的身体似乎不太舒服。」 突然之间一个不知何时站到修道士身旁的人,像是看穿修道士内心想打般如此说道。 「卡」 愕然的修道士差点出声。 当然,他立刻警觉到教皇现在正在传教演讲,于是他压低了声音。 「卡那明枢械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我立刻为你安排了位子,请你跟我来。」 修道士所在之处算是后台。像卡那明枢械卿这样拥有地位的人通常不会到这种地方来。 而且卡那明还是所有枢械卿中虽有可能成为下届教皇的三名候选人之以,除了教皇之外,他是里最重要的恩无,态度绝对不能失敬。 「不必了,我只是刚还有点时间才过来看看,用不着担心。」 卡那明优雅地摇了摇头。 只是 「不过,总大司教长也已经不年轻了,无法勉强自己的身体了。我认为总大司教长应该放个长假才是。」 「」 修道士不知该如何回答。 卡那明枢械卿是下期教皇候选人中最激进的以为大家都知道他非常想把教皇从位子上赶下来。 如果一个不相信同意了他所说的的话,就有可能被归类为卡那明枢械卿那一派,不管着不是事实,只要其他人有了这样认定,即使他在怎么否认,也无法推翻大家先入为主的想法这就是流言的杀伤力。 不过对方可是卡那明枢械卿,他又能装作没看见。 「我怎么说好呢」 结果修道士选择了一个暧昧的回答。 不过卡那明枢械卿的心情似乎没有因为他暧昧的回答而变差。不他看起来似乎比平常高兴许多。 「告诉教皇,我希望他好好保重身体。」 「是是的。」 确认修道士点头后,卡那明把传教听完就离开了。看则他异常有自信的背影修道士呼地吐了一口安心的气。 「」 有东西正在蠕动。 随然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感觉到有一股足以将势力一口气全部翻新的力量,正在檯面下蠢蠢欲动。教皇的变化、卡那明枢械卿哈皮的心情,只不过都是这些变化的一个端倪都是这股巨大力量的预兆。 不过,像自己这种没权利的人是无法插手的。 如果他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信徒或是基层修道士的话,或许会轻轻松松数倍、数十倍吧。虽然他只知道片段事件。但未来只要一扯上关系,大概就无法脱身了。 修道士边想着笼罩在机子未来头顶上的乌云,又再次叹看长长的一口气。 ● 就一般的意义而言,『那个东西』没有自我。 虽然『那个东西』基本上拥有生物相近的构造,但它却不具备生物理应拥有的几项特征。暂定的外表和人类相似,但『那个东西』却没有和人类相同的只能和意志,因为『那个东西』的创造者认为他不需要认为他拥有这些特征就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便自行将其排除。 所以『那个东西』能够进行自律性的活动而且不拥有任何欲望。 它只会实行命令的行动。 其他就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那个东西』的创造者,究竟理解到什么程度呢? 只是淡淡地实行命令的『那个东西』。 由于『那个东西』根本就不懂命令的意义和目的。所以知道理论上没有任何矛盾,『那个东西』就会一直让人难以相信的愚忠,执行同样的行为。 然而 大部分场合中,下命令的都是人类。 采取『命令』这种方式时,人类都会觉得对方一样拥有自我。而且还会误认为对方拥有智能。所以命令的时候总是会省略不用说也该会理解的部分。 例如说: 命令他『转』,『那个东西』就一定会转,而且会一直转不停。只要不下达『停止』的命令,他大概就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一直转个不停。必要时,他还会驱逐路上的障碍它的构造大概就是如此。 当然,只要不叫他『转弯』,他就不会转弯;不给他选择的标准,他也不会选择驱逐的对象。会觉得这样子很奇怪的自我,也不存早于『那个东西』身上。 于是 只要下过一次『杀人』的命令,『那个东西』的创造者,一开始就给它这方面的『基础知识』和『行动原则』,于是『那个东西』毫无疑问地开始追踪『目标』。 也就是说 「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在路上很危险的喔?」 场景在某条街上。 当『那个东西』走在被月光照射的石粒路上时,数名男性出现在它的面前。 「没错没错,很危险的喔。」 「会有很危险人物出现喔!」 「呵呵钱包跟腿间都会很可怜喔!」 耐人们一遍露出轻薄的笑意,一边逼近『那个东西』,将他围住。态度看起来就很不对劲应该说是看起来就不是从事什么正当职业的人。虽然他们的手上和腰际有着短斧和短柄小斧不过他们绝对不是什么樵夫或木匠之类的人。 在远离城市、村落的这条路上。 当然就算在治安相对较好的阿比亚斯境内,只要到了边境,也不免出现这种危险的人物。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有想以暴力手段获得个人快乐的轻 率交货。而被这些人挑中的不幸牺牲者,也是时有所闻。 不过这次的牺牲者,应该会是这些男人吧。 短斧、短柄小斧。对『那个东西』完全没有进行会话的智能。它只是恰巧从人类那里从他日前解放能力所得到的个体情报拟态为年轻少女,但『那个东西』本人并没有真正称为年轻少女。 所以『那个东西』毫不畏惧、完全不做任何回答,它只是无视一切地不断前进。 「喔喔?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子呢。」 「呵呵呵,这种的也不错啊。」 其中一个男人边说边走近『那个东西』并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被按住的『那个东西』立即停止了动作。 男人们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 阻止『那个东西』的行动,就构成他达成目的妨碍要素,成为『那个东西』的排除对象。 换句话说 「唉,我们就到那边慢慢聊喔喔喔喔喔喔!」 把手放在肩膀上的男人发出惨烈的叫声。 起初,男人大概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个东西』的肩部分放出力量,将那个男人的身体做成其他的东西由于神庭系统同时也被替换,所以他根本就来不急感觉到痛楚。 于是 「呜喔喔喔喔」 男人叫声里困惑的成分居多。 因为他的手正在逐渐变形,化成树木的模样。 皮肤的颜色改变,失去了原有的柔软,出现龟裂,称为粗糙的树皮。不,不只是树皮,颤抖的树枝正从他的手腕、手肘、指尖伸出,抽出树叶。整个人就像是开玩笑恶整一般,变成完全不同的生物 瞬间,男人的整只手变成了树枝。 「喔这这是」 他惊讶地说不出来话来。 他身旁的朋友也无法理解,脸上尽写着不知所措的惊讶。这也是当然,对他们而言,他们的常识根本不存在人类的手会突然变成树木这种理论。 「这是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一遍惨叫,一遍把手从『那个东西』上拿开,按着自己的手腕不断地痛苦挣扎。 此时,他的朋友们才终于异界到『那个东西』正对他们进行攻击。 「她、她做了什么?」 「这家伙?」 虽然脸上的困惑表情仍未退去,但他们已经扬起手上的道具,不是武器,瞬间朝『那个东西』攻击。有问题就先揍人、让对方伤到无法动作后在进行思考这就是他们基本的思考模式。 不过 「咦?」 『那个东西』一碰触到短柄的小斧时,武器就像布置的玩具一样扭曲变形。一边扭曲。一边改变颜色,然后色变和质变的现象就直接爬至男人的手上 「咦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男人一边发出没有特色点叫声,一边痛苦挣扎+不过一切为时已晚。 有些人的身体一半变成看液体或是金属,有些人身上则是长出了昆虫或是动物的手脚,每个人都因为恐惧而不断挣扎。 当然,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状况下向『那个东西』发出攻击。而且他们的武器全都是和自己的身体黏合。化成了别的物体。 「你、你、你到底是」 男人们恐惧的视线看着『那个东西』。 但『那个东西』还是一动也不动,更不会生气或是嘲笑。 『那个东西』只2是为了确实将障碍物排除而向男人们靠近。 ● 「基本上,他们正顺利地行动。」 深夜在阿比亚斯王都赫斯提佛里亚尔城的国王专用办公室。 宫廷魔导师玛雅加塞洛维尼安来到忙于政务的巴尔提利克巴安阿比亚斯面前向他报告。 「唔。」 巴尔提利克揉着眼睛,放下手中的笔,活动下放松坚硬的肩膀。 或许是犹豫他那严厉的五官,巴尔提利克坐在桌前办公的样子,就像是拿着斧头在做菜一样勉强,也有点像是一只胸被绑在桌子上反正就是看起来非常诡异。 所以才会这样吧。 国民之间流传着处理政务的人根本就是玛雅加。不过实际情况看就有如现在所见玛雅加只是有时前来报告,或是在巴尔巴尔提利克身边。但公事上,他是从摩斯魔导院来阿比亚斯『出差』的人,在文书记录上是阿比亚斯王室的『外人』。所以如果她插手政治方面的事,就算是干预内政。 不过这就先别管了。 「他们似乎明天就会抵达巴古拍高原,但」 「但?」 「这样真的好吗?」 玛雅加询问的语调里夹带着诚恳的请求。 捡到奈奈后已经过了十多年。以母亲身份将奈奈带打的不是别人,正是玛雅加。对他而言,奈奈公主不只是国王的女儿,也是向他学习魔法的弟子,更是她自己的孩子。 「预定方针不会改变。」 巴尔提利克直率地说道。 「基本上,阿比亚斯王国与这次的时间无关,也不承认这件事的存在。我将会维持这个立场。」 「可是」 「我们已经排除维护安全最低限度战力。我听说索利乌是你弟子当中实力数一数二的人?」 「话是没错」 无论是再怎么优秀的战士或魔导士,他都只有一个人。在数量上被制约的话,就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由于基尔列特一行人将会进入巴古拍高原之前和奈奈一行人分开行动,所以事实上奈奈公主将会在只有三名护卫保护的情况下进入敌人根据地。 是巴尔提利克禁止基尔列特他们金土巴古拍高原的。 由于巴古拍高原是饿直辖地,所以就算他们位于拉蒂冈自治区的角落,在政治上他们几乎是等于完全独立的国家。 虽然过去曾在拉蒂冈侵略战中扬名立万的基尔列特已经退役猫如果留下他和心腹们进入巴古拍高原的把柄,那就等于是阿比亚斯对巴古拍高原也就是对的侵略行为。 因此,若表面上这件事不装作像『奈奈公主一行人在找丈夫的过程中经过巴古拍高原』的假象,就很有可能引发战争。 「唉不过我有做好安排,假设奈奈要求协助的话,我能随时投入足够的战力。只是我们不会率先向发动攻击。我的方针是,要避免掀起全面战争。」 巴尔提利克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自负。 语调就像在确认一条平凡的政策一样。 当然现在仍有许多人在他的命令下四处收集情报。在这次奈奈公主与的事件中,巴尔提利克并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表面上在官方场合上,他没有让人看到任何台面下的动作。 「公主殿下她」 玛雅加的语气变的稍稍尖锐。 「就算她被杀了也一样吗?」 「就算她被杀了也一样。」 巴尔提利克立刻回答。 「陛下」 「你打算为了奈奈一个人而逼得全体国民起而战斗吗?这个国家里的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信徒虽然不赴欧,但还是存在,他们不一定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公然和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作对,那就会出现不必要的牺牲者。」 巴尔提利克的华丽没有任何踌躇和犹豫。 「如果奈奈在理解这个事实之后做好背负其责任和罪过后,还是选择战争的话,那当然是解决这件事的一个选项。只是,如果不是这样,奈奈就是一个思虑浅薄、不顾他人生死的笨蛋她未来也只会成为一个 昏君罢了。」 「」 「这是一条他她总有一天要走的路,总有一天要过的河。不管她选择要踩着国民堆叠的尸体过河,还是要跳进激流游过去不论他最后选择为何,你就把这次的旅行,当成是我在测试她是否拥有作为我的后继者资质的一段测验吧。」 「」 玛雅加咬住下唇。 他清楚巴尔提利克所说的完全正确。只是这个『正确』的判断标准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从一般人的角度来看,巴尔提利克判断的标准应该是非常严格。 只是,将来奈奈所拥有的地位将会高到光是一个决定就足以改变他人的一声。那可不是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站的上去的地方。而且,对自己的人生无法负起责任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沾上去的。因此 「我明白了。」 玛雅加叹了短短一口气后,垂下了头。 第二章 潜入圣地 巴古拍高原。 位于科尔普兰提大陆的中央东西横贯大陆的古罗索山脉边。 这里是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圣地,是传说中大圣米利欧非兰姆在修行后悟得真理的地方。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大多说的人对这块土地抱有误解。 这里不是荒野,也不是沙漠。 但他同时也不是肥沃的土地。 通常适合植物生长的土地拥有从草原到杂草、灌木至更大型树木的多样植物相,形成被称为『极盛相』,由高大树木多构成的苍郁森林。 但是巴古拍高原不一样。 这里之所以没有森林,是因为日夜及四季的温差剧烈,机上雨量偏低、土地贫瘠,只能长出生命旺盛的杂草。 看上去是一片绿没错但那里绝对不是乐园。 不过就算如此,人类就是那种会在确保最低限度生存手段后持续扩张版图的生物。 这个巴古拍高原上也有城市。 由于这里是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圣地,九成以上的居民都是米利欧非兰姆教的信徒其余一程不到的民众则都已某种形式和米利欧非兰姆教会有所紧密联系。他们独立、自制的风气与盛,常年拥有巴古拍高原这块领地的拉蒂冈帝国甚至赋予教会免税权,同时也未进行积极的同志。 不管怎么说 「我以为圣地这种地方会更繁荣的说」 奈奈一边环视四周一边嘟囔。 她和适从们绘其诺、柯林、索利乌和那莉亚一共五个人,呈现在他么眼前的正是和高原同名的城市。 巴古拍城的街道。 这里给人的印象非常朴素。 并列的建筑物都是炼瓦外露、颜色点调,没有任何装饰。给人的印象就只是为了达成多需要最低限度的技能,而所需最低限度的步骤多建造成的。 街上没有任何看板忽视宣传海报,只有不断延伸的单调建筑物形状大小相同的建筑物不断、并排延伸。 没有华美装饰,朴素坚实这一点倒是跟阿比亚斯很像。 只不过巴古拍高原这个『圣地』的枯燥无味程度高到甚至让人感到有种压迫感。 路上所穿的衣服也十分朴素,几乎看不见任何华丽色彩的布料或是饰品。要说这是此地的风土民情也合理,只是,这个城市似乎满溢着被压抑的空气。 当然,不是信徒的人也会来到巴古拍城里,而且他们也拥有工作,也可以做生意、只是以这种『外人』为对象的设施均坐落于城里的角落,整个城市就像是某地的收容所或是监狱一样。 「因为米利欧非兰姆教是尊奉朴素节约、修身克己为旨的宗教嘛。」 一旁的绘其诺说道。 当然奈奈和他并么有露着脸在街上走。 在风势强大的巴古拍高原上,原本就有许多人穿着连帽衣或死斗篷。因此,像奈奈公主一行人穿着长外套、而且帽子压的低低的人并不会特别显眼。另外,像奈奈公主一样,包上头巾把长长的耳朵夹藏起来。她的尾巴也卷到衣服内侧,让他不会从衣服边露出来。 只是很粗浅程度的变装而已不过绘其诺等人相信这样就足以瞒过众人。 照片这种东西在克尔普兰提大陆上还不普及,至少还不到能够大量印制、四处散布的地步。因此,他们不需要特地隐藏某部分的外表特征;以言语绘其诺传达特定人士的容貌时,总是会特别强调其特征因此,拥有显眼特征的人,只要把那个部分藏起来就不容易发现。 绘其诺用简单的燃料改变了头发的颜色,柯林则是把头发挽在脑勺上,两个人看起来都和平常大不一样。那莉亚也和柯林改变发型,索利乌是把眼睛拿下。据他表示,他的眼睛原本就是假的。 不过这些就先不管了 「基本上巴古拍高原是一块自环境十分苛刻的土地。」 柯林说道。 她正走在一行人的前头。 奈奈公主一行人现在位于巴古拍城的一个角落这个城市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区块,众人目前离中央街有数条街之远。路上的人潮不多不少大家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向前走。 顺道一提,绘其诺的爱马多拉塞那寄放在巴古拍城入口的马厩里。因为圣地里基本上是禁止马车和马匹往来行走的。 「在贫瘠、温差剧烈的土地上,热门们必须为了生存而互相帮助,省去不必要的浪费,严禁奢侈的享受。因此,这里才会出现以这个尊奉严谨戒律和禁欲为旨的宗教。」 「原来是这样。」 「这原本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的手段,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些手段在整理后被体系化、加上权威在交通工具发达、文明发达、升华改善后的今日,仍以『文化』之名留下。」 「文化」 奈奈眨着眼睛说道。 从他的立场来看,文化这种东西应该更丰饶更积极、开朗才对。 就奈奈的角度而言,阿比亚斯的文化虽然朴素坚实,但人们的衣服和建筑物里却带着淡淡的温暖,方言中也具有多样的温婉和叙情表现,嗨哟不时以各种奇怪理由所召开的祭典而这些都立基于宽容且欢乐的,民族性上。 和巴古拍城的气氛完全不同。 「是的,也可以说是传统。因为在这个城市里,华美、引人注目的饰物都被归类为恶的,所以街景和人们的装扮都偏向乏味。」 「阿比亚斯也是一样朴素坚实啊」 「只是阿比亚斯要卖弄炫耀的时候,可是也挺夸张的啊。」 绘其诺其接着奈奈的话说下去。 在阿比亚斯这个地方,朴素的日常生活和华丽祭典之间的落差相当大。平常虽然难得朴素,单一来到定期祭典或是其他类似活动时吗比亚斯的国民就会用尽权力产生巨大骚动。 「不管怎么说」 绘其诺突然换上严肃的申请说道。 「宗教诞生的地方大多有过什么苦难,只不过有些是源自政治因素,有些事源自地理因素,每个宗教都有所不同。正因为他们身处痛苦之中,才会依靠神明。」 「」 奈奈敛起表情,陷入沉默。 她知道绘其诺用这种语气讲话的时候,就表示他想起了拉蒂冈帝国的事。 「简单的幸运不幸运就能决定生死,未来建构在偶然之上。在这样的土地上,人们希望能在绝望的尽头看见神明的存在好让自己接受现况。因为人们不愿意相信生死、幸与不幸是在偶然之中决定的。」 每个人都希望了解生存的意义。 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生命毫无疑义。 所以人们希望自己的生、死都拥有意义。人们希望不管结果是幸运抑或是不幸,那都是必然的结果。因此,人们才会自作主张地添油加醋,认定自己的生存绝对不是偶然的结果,而是一种更巨大的意志所决定的事人们都希望事情是这样。 「那」 索利乌像是没有理解现场气氛似乎的以有限的语调说道: 「我们现在要先去哪里呢?」 「」 「」 以瞬间,奈奈和好对看了一眼后,望向走在前面的柯林背影。 事实上,从下了火车,奈奈公主一行人就一直跟着柯林行动。因为最清楚巴古拍城的人就是他。 柯林苦力普特。 暗号名原本是的暗杀者。 对他而言 巴古拍高原应该是她不想回来的老巢吧。 不过她和绘其诺不一样,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一如往常的淡淡微笑依然贴在她那美的的脸庞上。 与其说毫不在意, 应该说喜怒不形于色是他的性格特质。 「巴古拍城内有数个街区。」 她转过头对后方的一行人说道。 「城内有数个原本不存在官方不承认其存在的街区。」 「存在不被承认的街区?」 柯林淡淡地回答索利乌困惑的问题。 「『背信者的墓场』。」 听起来非常不吉利的名字。 「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个圣地里因为某些理由而无法为米利欧非兰姆教会殉教的人所聚集的地方。」 「意思是?」 他大概听不懂柯林话中的含义吧。索利乌要柯林继续说下去。 「意思就是所在这个绝大部分居民都是巴古拍城里,背叛教义就是明确的罪恶。这种人原本就无法栖身在这个城市里。」 的确,在这个九成居民都是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信徒的城市里,采取违反教义的行动就等于是自行放弃和周围的练习。大部分的恩都会被彻底的排挤和歧视下,无法待下去,而选择离开这块土地吧。 不过 「可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无法离开这个城市。」 恐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吧。 游戏人只是因为在这个城市里住习惯了,而不敢到『外面』去;也有人即便遭受四周人所排挤,却还是因为无法忘怀的回忆而选择留在原地。 「那是一个无法离开巴古拍城的人互相依靠、生活的地方。是教徒中失败者群聚的地方。但由于不承认他的存在,所以与其说它是个街区,不如说他是一个自然产生的地域。」 「也就是说」 绘其诺蹙起眉头说道。 「那里是弃民之街的意思吗?」 「将白一点就是这样。」 柯林耸了耸肩。 「就算是这里是多么崇高的圣地,只要是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问题发生,恶德也不会消失。即便有多制裁,还是会留下些许痕迹就像是人类生活一定会制造垃圾和废料一样。那里就是以个聚集这种东西,并扣上盖子的地方。」 柯林难得地以热切的语调说道。 绘其诺注视着她的背景一会后 「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阿比亚斯一样有啊。」 会奇诺说。 「真的吗?」 奈奈眨着眼回头看向近卫士兵。 「是啊。不管是国家政治还是自然产生的状况都一样。只要有一定以上的人数聚集处,就会有这种地方的出现。这就是像是必要的恶一样。」 所谓的生存并不尽然美丽。 所以这也是一种必然吧。 「以外地客人为中心的旅馆集中在第六街,但住到那实在太过引人注目。当然教会也一定洒下了天罗地网。所以把据点设在那边绝非上上之策。因此,如果是『背信者的墓场』的话,对那边的情况应该不熟悉最重要的是」 「我对那附近很熟。」 「大部分的,都是来自『背信的墓场』喔。」 柯林转过头,对奈奈露出苦笑。 「我们原本就是『不存在』的人,所以要进行什么非法活动时,找找我们就对了。对住在『背信者的墓场』里的人而言,很多人远离不自己的好在交出去,以换回普通街区的居住权和恢复教籍。」 「」 没错。 就算这里被称为圣地,仍旧是人类居住的地方。 不管是怎样的圣人君子,他们仍旧得吞食其他生命、制造废物以维生存。只要是人类生活的地方就不可能跟肮脏的行为划清界限。 「最后,这些人就算违背了教义,也是离不开这块圣地。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放不下吧。而也看准了这一点。」 「对不起,柯林。」 奈奈说道。 结果奈奈的决定让柯林再次面对她不想回忆起的过去。当然,奈奈并没有后悔,也不打算撤销自己所做的决定但柯林和她就想家人一样,今日竟会如此难过,奈奈扔觉得很过意不过。 只不过 「您不需要道歉。」 柯林停住脚步,再次转头看像奈奈。 「对现在的我而言,那时过去式了。和你一起度过的日子让我不在逃避那些记忆,我只将它视为单纯的过去罢了。」 早年被称为的暗杀者柯林说完后。露出温柔的微笑 ● 『背信者的墓场』弃民之街。 『不应该存在』于巴拍的城区。 就整体而言,巴古拍城的景观朴素而单调真的就只有这些而已。这里只有生存所需的最低限度物品,完全没有多余的东西。 就像是一块没有花纹的布一般。 至少,整坐城市没有一丝『脏汙』或是『紊乱』。 但这个『背信者的墓场』,却明显满意着荒废的气氛。 所有建筑物的毁坏程度已经远远超越了想象极限,屋顶陷落,墙壁龟裂,不少房屋整座倾斜。巴古拍城都市重划时被遗弃的外环部化作废墟,成为『背信者』所居住的地方。 居民们的打扮更是超越所谓的朴素,应该可以称为寒酸吧。 大概是因为这里大大地远离了生活物资的流通途径。他们身上的衣服最明显。每个人身上所穿的皆为到处补丁的肮脏衣服。与其说这里是『背信者的墓场』,倒不如形容为『弃民之街』还比较贴切。 阴郁的空气沉淀之处。 奈奈一行人走近『背信着的墓地』角落深处也就是建筑物受创特别严重的地方。 一般建筑物受创情形若不甚严重的话,老早就已经有人住在里面,这些建筑物也无法作为奈奈一行人的休息处。维护状况好房屋再就被占据光了,仅剩的房子不是少了屋顶、就是半个墙壁有已经倾圮不过,他们早有野宿的心理准备,因此目前只想找个能遮风躲雨的地方即可,并不太过奢求。 「大概是这边吧。」 柯林说完后停下脚步,眼前正是一片名副其实的废墟这附近的建筑物要不就只剩下墙壁,要不就只有梁柱,每栋房子都只剩下『一部分』而已。 但只要在仔细观察一番,就会发现这些建筑物虽然称不上是房子,不过其个别的房间还是多少保留了原状。 简单来说,就是房子虽然没有外墙,但内墙还是勉强多少残留下来。 反正只要有屋顶虽然没有外墙,但内墙还是勉强多少残留下来了。 反正只要有屋顶和墙壁就能抵挡雨露和风霜,入睡时要设计险境防备外敌入侵也相对比较简单。安全度也随之提高。 「呜哇」 奈奈发出意外的感叹应该说是一半以上是由于吓得呆滞所发出的声音。 「搭帐篷搞不好还快一点吧。」 绘其诺苦笑说道,他走到眼前的废墟。 这个时候「如果」 一道声音突然从众人的背后传来。 绘其诺、奈奈和索利乌转过头。只有那莉亚一个人例外。她毫无兴趣地凝视着正在调查废墟的柯林。 「施舍请您恩惠给我这个可怜的老婆婆」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身材矮娇小的老婆婆。 寒酸。 在这个『背信者的墓场』里她的穿着更是无比的寒酸。 破烂的衣服早已失去原形,只能说是勉强把一块破布挂在自己身上而已。 「食物或是什么都好」 「啊这个嘛」 奈奈一脸困惑地看向绘其诺他们。 她无法忽视任何向自己寻求协助的人。 不过她也警觉自己正身处虎穴之中,稍微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让自己和侍从们陷入险境。 因此奈奈希望绘其诺他们来做决定。 不过 「」 绘其诺皱起眉间。摇了摇头。 是要她不要多管闲事吧。 奈奈叹了口气然后稍微弯下腰向老婆婆说道: 「对不起我们没办法帮助你。」 「」 老婆婆不法一语地看着奈奈。 看着她身长在连衣帽里,浮现抱歉表情的脸庞。 接着 「啊啊啊」 惊讶的表情划过老婆婆满是皱纹的脸。 接着 「啊啊啊啊啊啊」 枯木般的纤细手臂从破布中伸出。 极为唐突的动作。 老婆婆抓住奈奈的衣领。 「!」 绘其诺正打算立刻向前但随即又停下脚步。 索利乌把手放在鲁特琴上,向绘其诺的方向投射要求指示的视线奈奈公主的近卫士兵微微摇了摇头。 没有杀气,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杀气。 就算是惯于以致气息和杀气的暗杀者,多少都回在瞬间放出气息。而且,就在眼前看着她的绘其诺是绝对不可能感觉不到那种杀气的。 但是老婆婆却没有任何动静。 至少老婆婆看起来完全不像有危害奈奈的意思。 不过就在此时 「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婆说道,她皱纹深刻的眼里不断滴下泪水。 「好怀念啊!」 「恩?」 奈奈在连身帽深处把眼睛瞪得老大。 不过老婆婆似乎完全不在意奈奈的表情,反倒把原本的皱纹就已经十分深刻的脸皱得更加夸张。他说: 「真是太怀念了、太怀念了,迪底普莉丝大人啊啊真是太叫人怀念了!」 「咦?什么迪底什么?」 不过,老婆婆倒是把奈奈当成了那个叫做迪底普莉丝的人了他不仅没有放开手,而且还一边哭泣一边把身体靠上来。 「您忘了吗啊啊、这也是没办法、没办法的。我也衰老到这个地步了。而且还变得如此肮脏,这是没办法的啊啊,我是亚尔妣妲,是亚尔妣妲啊,迪底普莉丝大人」 「咦?咦?这个」 绘其诺轻轻抓起老婆婆的手腕说道。 他不能再让这个老婆婆误解下去。 「你弄错人了吧?这个女孩的名字并不是迪底普莉丝。」 「您在说什么啊。」 老婆婆摇了摇头。 她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理性,完全不像是陷入痴呆状态或是沉溺与妄想中的样子。 「就算你穿成这样,就算您把耳朵和尾巴都藏起来,亚尔妣妲还是认得出就是您,因为照顾迪底普莉丝大人的就是亚尔妣妲我啊」 「!」 帕绘其诺硬是把老婆婆抓住奈奈衣领的手挥开,站在两人之间。 这个老婆婆注意到奈奈故意隐藏起来的耳朵和尾巴了。 他再次视察奈奈的装扮,但她身上的变装没有任何破绽。老婆婆根本不可能看穿奈奈的耳朵和尾巴。 也就是说 「发生什么事了?」 调查完废屋的柯林回来了。 「呃这个老婆婆还想搞错了什么的样子。」 「搞错了?」 「她把公主奈奈误认为一个名字叫做迪底普莉丝的人了。」 「」 柯林一脸差异地看向老婆婆。 但是老婆婆像是万千不在意周遭的状况似的,只是一直盯着奈奈藏在连身帽里的脸。 他的表情里只有怀念和亲近感,没有敌意、也没有犹豫。 「只是」 索利乌走到柯林身边的靠在她耳边说道: 「这个老婆婆似乎看穿了公主殿下的耳朵很尾巴。」 「这个老婆婆?」 柯林说话的时候紧张感瞬间划过全身。 大概只有绘其诺注意到这一点。 他偷偷和柯林叫唤视线后像是在否定什么似的微微摇了摇头。 绘其诺是在阻止反射性提出『杀了老婆婆』这个选项的柯林。 「」 柯林短短叹了一口气之后,不禁感到一阵无力。 没错,如果这么错,奈奈绝不可能原谅她。 「老婆婆。」 绘其诺压低了声音问道: 「可以告诉我们迪底普莉丝大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于是奶奶公主一行人便把这位自称是亚尔妣妲的乞丐老婆婆带进废屋里。 ● 卡那明枢机卿的心情非常好。 至少辅佐他的欧库坦多尔斯修道士是这么认为的。 回到办公室的他,脸上表情虽然像以往一样严肃但他说的话比较多,说话的速度也比平常稍快。或许,只有与他熟识的人才能发现卡那明枢机卿的心情的确异常地好。 不过 「看来总大司教长挺焦急的。」 卡那明枢机卿一边坐回办公桌的椅子上,一边说道。 「我特地牺牲了两个人,也算有了代价。他能就此自取灭亡的话就省得我麻烦不过要抱持这种希望实在有点过分对吧?」 多尔斯修道士发出一声像是叹息的短暂声音。 事实上多尔斯修道士已经开始觉得自己无法跟上卡那明枢机卿的脚步了。就算卡明那枢机卿已经牺牲了两名,但他看起来似乎非常乐见这种状况的样子。 卡那明枢机卿只是为了教皇产生动摇这个事实感到高兴而已。 多尔斯修道士原本就清楚卡那明枢机卿是一个性格有些残酷的人,他是在理解这一点后才决定跟随卡那明枢机卿的。因为多尔斯修道士一直认为,要经营米利欧非兰姆教会这样巨大的组织,有时是需要像卡那明枢机卿的那种残酷特质。 只不过 「虽然的动乱,让我排除的人跟丢了奈奈公主他们不过看来他们应该有可能来到巴古拍高原了。」 「是是这样吗?」 「总大司教长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无法冷静下来。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理应受到诅咒的女孩会回来,多以才会如此焦躁不安。」 「」 多尔斯修道士蹩起眉头。 对于教会的大改革来说,奈奈公主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吗? 可是,卡那明枢机卿却说她『应受诅咒』? 那是指教皇而言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表示奈奈公主握有教皇的把柄吗?但若真是如此,奈奈公主只要持这一点作为她的护身符,直接攻击教会就好了。 难不成,奈奈公主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掌握了教皇的把柄? 还是说 「枢机卿。」 多尔斯修道士呻吟般地说道。 「不不懂。总大司教长、还有枢机卿究竟那个沙久巴斯究竟为什么如此重要?」 「」 卡那明枢机卿以锐利的眼神睨着多尔斯修道士。 「你想知道这些做什么?」 「我没有想做什么我只是完全搞不懂,看来总大司教长和枢机卿似乎都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是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吗?」 「没错。」 卡那明立刻回答。 「这是你们不需要知道到的事情。」 「」 浪费了两名。 刻意并私下牺牲的两名。 万一让部下得知事情,这可是一颗一触即发的危险地雷。 (不还是不说吗卡那明枢机卿。) 多尔斯修道士不断咬着下唇。 之前他一直逼迫自己相信,为了改善教会,这是没办法的事。 他他也不断催眠自己,卡那明枢机卿的高压的强制执行为是改革行动所必须的力量。 只是 「」 多尔斯修道士紧紧握拳。 「现在能投入多少人力,我就要他们全部出发去找奈奈公主的所在地。尽可能在第一时间内听到了吗?」 「是的。」 多尔斯修道士费了相当大的气力才让自己点头。 ● 老婆婆的,名字叫做亚尔妣妲。 她和所有住在『背信者的墓场』的人一样原本就是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信徒,据她所言,以前曾经在上层人士的家里担任管家之类的工作。 的确,虽然这儿是圣地,不过终究还是人类居住的城市信徒们不可能把整天的时间都奉献给宗教祈祷。掌厨的厨师、修缮的工人、裁缝师、清洁妇、管家、掌管物资流通的商人,还有其他许许多多在有人居住的城市里均会出现各种行业,也都理所当然地存在巴古拍城中。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 只是 「你不知道那时谁的房子吗?」 奈奈歪着头问。 奈奈一行人和亚尔妣妲,正呆在先前柯林所调查的废屋弃房里。 虽然外墙已经颓坏得一无是处,不过分隔建筑物内空间的墙壁倒是留有多处他们在上面张开野宿用的帐篷,把空些填完塞完后,就搞定了第一个晚上的住宿。 幸好外面有从许多炼瓦和石头,绘其诺和索利乌利用这些材料在房间外面搭起一个炉灶。柯林则利用手边保存下来的实物煮了温暖的一餐。她把实物分给亚尔妣妲后,只能见她感动地吃着实物大概真的很饿吧稍事休息之后,亚尔妣妲便开始回答绘其诺绘其诺的问题,说起了她的身世和『迪底普莉丝』那女性的故事。 「嗯」 亚尔妣妲点了点头。 「那栋房子虽然小,但是却很坚固」 根据亚尔妣妲所言,许多教会上层人士除了自己的住所之外,另外都还拥有一间别墅。 教会上层人士坚称,这是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暴露于公众眼光的审视下,所以需要这样的个人空间来确保宁静的生活。亚尔妣妲本人也是这么理解的不过事实上,这别墅大多是为了方便他们进行权利斗争的密谈,或是匿藏原本不该有的东西只用。 通常在那里工作的人都不知道自己为谁工作就是最好的证明。别墅这种房子原本就是各国贵族在主屋之外所另外准备的一件房子看来这种习俗也辗转流传到了人士之间的样子。 因为,就算是别墅的持有人,也不会天天都回到这里。 所以别墅里通常都会有一个常驻的管家等到主人要回来的时候,管家便会暂时离开,别说的所有者在进驻。 「已经十年不,都过了十五年了吧」 亚尔妣妲以缅怀的语气说道, 「」 亚尔妣妲眨动的眼睛再次看向奈奈。 「迪底普莉丝大人不不是」 「嗯,我说过不是她。」 奈奈苦笑。 这个时候,亚尔妣妲仿佛才是真正理解,奈奈不是那位名叫迪底普莉丝的女性。 虽然不知道迪底普莉丝当年几岁,不过他的容貌不可能在过了十五年还保持原状吧。如果当年的迪底普莉丝跟现在的奈奈长得神似,那么迪底普莉丝现在应该是三十岁左右吧。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绘其诺先生。」 「我知道啦,闭嘴。」 绘其诺打断索利乌突如起来的那句话。 没错。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十五年前和奈奈长得一摸一样的那位女性。 恐怕就是 「老婆婆,请你跟我说说有关弟弟皮里斯那个人的是。」 奈奈探询的脸上表情复杂。 至今为止,他都要自己不要多想有关自己双亲的事。 不管怎么说,纳豆不会是多么开心的话题。 双亲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才丢弃她的吗? 还是环境逼迫他们不得不那么做呢? 无论如何其中有什么曲折,内中都不可能使奈奈高兴。她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另一方面,每个人心中都拥有探求自己的身份血派根源的欲求。 没有人是由虚无中突然降生的。 男女之间有着各式各样的障碍与思绪相缠 有时不一定是爱情人类因而诞生于创世上。想要对其中的理由和意义追根究底地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那名女性有可能是我的妈妈。」 「」 亚尔妣妲不断地扎着眼睛注视着奈奈。 像是心里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或是就眼前的事实在心中寻求什么似的。 「啊」 接着突然。 「那个时候的那个时候的?」 亚尔妣妲突然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 「咦?」 然而奈奈、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脸上却满是困惑。那莉亚则是以不变应万变的无表情看着大家。 「迪底普莉丝用她的生命用她的生命保护的啊啊啊啊长得这么打了啊啊这么像迪底普莉丝大人」 「」 奈奈一行人看向彼此。 虽然大家约莫猜测得到这位名叫低低;艾普斯的人藉由可能是奈奈的母亲不过,看来奈奈似乎是迪底普莉丝还呆在圣地时所生的小孩。而但当年还是小婴儿的奈奈则完全没有记忆。 不过 「我是照顾迪底普莉丝大人的」 根据亚尔妣妲所言,那名为『迪底普莉丝』的女性被『关』在那间别墅里。 柯林表示这种事很常见。 即便是上层的圣职者也一样是人所以一定跟这种堕落欲望段不了关系。而其中也有不少人将别墅当成金屋藏娇的地方。 只是,如果被关在里面的是和奈奈拥有相同耳朵和尾巴等待的银发女性,事情就会变得相当复杂。 这个亚尔妣妲并不知道哦啊『迪底普莉丝』的来头,也不知道他是沙久巴斯一族的人基恩上有很多人都认为沙久巴斯只存在传说中而且最重要的是,亚尔妣妲的工作是管理那栋别墅已经照顾被囚禁在里面的那个异族女孩。 「应该说是被关起来吗还是」 亚尔妣妲说得暧昧。 「说成被囚禁比较好」 亚尔妣妲在别墅工作的失火,迪底普莉丝就已经怀孕了。 事实上,很少管家能像亚尔妣妲这样连续在同一栋房子里工作个五年十年。因为,只要在别墅里呆得够久,就会知道别墅所有者不想曝光的秘密。与其去封住每个知道的秘密者的嘴,不如定期解雇、改聘管家还比较简单简单方便些。 不管怎么说亚尔妣妲并不知道迪底普莉丝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她深处何种立场。 但迪底普莉丝的动作和语调远离尘世一般而言,不管人类希望与否,只要生活在土地上,自然就会染上一些腹痛人的恶习。但迪底普莉丝的姿态和举手投足都与其他人明显不同亚尔妣妲认为迪底普莉丝应该是个地位尊贵的贵人。 而且,别墅里的警卫更使亚尔妣妲确定自己的想象是正确的。 别墅的四周总会有两、三名女性修道士来负责警卫的 工作。 修道院一定是由女性担任她们并单纯的修道士,事实上她们全都受过专门战斗训练。这也是亚尔妣妲从她们的一举一动中观察出来的。 这些现象让亚尔妣妲以为所服侍的迪底普莉丝是个『不知道为什么囚禁在这里的及重要任务』。 「女性修道士」 索利乌接着绘其诺低声说道: 「大概是怕男性修道士遭沙久巴斯所引诱吧。」 外表亮丽的淫魔一族只要敞开身体,就能让男人快乐飞上天。 所以男性的警卫的确会让人有些不安。自古以来,男人会背叛他人的原因不外乎就是金钱和女人。 「的人关了一个沙久巴斯在自己家里吗?」 「所以公主殿下的父亲就是教会的人?」 索利乌说。 『虽然还不能肯定』 不过可能性极高。 「只是迪底普莉丝大人她曾经」 根据亚尔妣妲所言,迪底普莉丝在生下女儿奈奈后,就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迪底普莉丝变得非常胆小,每当别墅的主人当然亚尔妣妲没看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每造访一次,他就变得更加胆小。 最后迪底普莉丝终于向亚尔妣妲坦白 『这个孩子会被杀掉』他这么说。 然后 「我在迪底普莉丝逃出别墅的时候」 助了他一臂之力。 迪底普莉丝是一个温柔又优雅的女孩。 虽然环境非常特殊,但对亚尔妣妲而言,和迪底普莉丝一起度过的日子非常充实。或许就是因为亚尔妣妲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才能以毫无偏见的态度和迪底普莉丝相处吧。 然后 在照顾迪底普莉丝的时候,亚尔妣妲渐渐把她成是自己的女儿。就亚尔妣妲而言,迪底普莉丝的坦白就象在对他说『孙女会被杀掉』的感觉一样吧。 女性修道士的警卫们主要着眼在『自外部入侵的人』身上。 所以只要算准修道士警卫们换班之间的空隙,掌握住他们的巡视路线,就迪底普莉丝和亚尔妣妲这样的普通人也有可能趁隙从内侧逃脱。 只是,亚尔妣妲帮助了迪底普莉丝,亚尔妣妲的下场既有可能相当凄惨。所以迪底普莉丝假装揍了亚尔妣妲一顿,并从他故意忘记锁上的大门展开逃亡。 「结果我」 伪装发挥了应有的效果。 别墅的所有人似乎没发觉是亚尔妣妲放迪底普莉丝逃走的。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完全不负责。 只要有事情大胜有时不光为了实质利益的损失,而是为了满足相关人士整件事必须要有热人背黑锅。 这个时候,被迫抗下责任的人就是亚尔妣妲。 她被要求因不完善的管理负起责任管家一职遭解雇。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名的雇主看她不顺眼,她信徒的身份被注销,最后被赶到这个『背信者的墓场』来。 不过 「我一点都不后悔。」 亚尔妣妲一遍以感触深切的语调说话,一边看着奈奈。 「而今天你为我证明我当初并没有做错事」 老婆婆那如枯木般的手握住了奈奈的手。 奈奈感到困惑。 对奈奈而言, 刚刚所听到的话完全没有真实感,也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虽然亚尔妣妲说她长得很像妈妈,但她根本没有任何关于妈妈的记忆。 不过亚尔妣妲以极为感动的表情紧紧握住奈奈的手。 「我居然能见到和迪底普莉丝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姐就像是就像是和迪底普莉丝大人再见到面一样」 「绘其诺」 奈奈困扰地转头看向绘其诺他们。 但乃阿尼公主的侍从们却专注于其他事情是。 「我们还是应该把所有的事情做个事前调查吧。」 「是啊。」 柯林和索利乌对绘其诺所说的话均表示同意。 ● 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信徒遍布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 事实上,要说米利欧非兰姆大陆是克尔普兰提大陆上最大的宗教和最大的政治势力,一点也不为过。就这个集团的性质而言,虽然他们没有军队,但他们在经济、政治各方面,对各国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虽然现在是进步的文明时代,不公平和不合理的待遇逐渐自人民的生活中消失。仰赖神、相信生命源自神的安排的人越来越少但在克尔普兰提大陆上,仍旧散发着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信徒,以『沉静的势力』的身份,支持米利欧非兰姆教会这个组织。 反过来说,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信徒不管身处何方,永远都是信徒。 由于克尔普兰提大陆各地都地都设有数个教会,因此无论是入教、或是确立日常信仰,身处于大陆任何一处都能办得到。 那么不既往其他地方,坚持住在圣地巴古拍高原又有什么意义? 对信徒们而言,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坚持住在巴古拍高原这个并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当然,重点是这里乃大圣米利欧非兰姆在此悟得真理之处,意义重大。但这只需实行一次圣地巡礼来观光就足够。 这么一来 「住在巴古拍高原最大的理由就是这个吗?」 绘其诺一边靠在墙上,一边低语。 他和索利乌站在建筑物和建筑物间一条小巷里。 他们多在的位置只消走上几步便可以抵达大马路。而且那条马路正式巴古拍城中最宽广应该算是主要感到的一条露。马路中央延伸到大圣堂正门的马路,宽敞到足以让数台马车通过。与其说这是条马路,其实比较接近是以个大广场。 然而现在这条马路上竟没有任何一辆马车。 代替马车填满道路的是 「感觉像是整个城市里的信徒都走出来了。」 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人。 人群无数的信徒。 每个礼拜,巴古拍城中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最高领袖,也就是柯古纳特教皇,就会选择一天出现在大圣堂二楼的阳台上,向信徒们进行短暂的传教。虽然说是教皇在圣堂内也会举办定期的传教活动,但由于参与者众多,每次都必须以抽签来决定准予进场者。因此,并不是每个信徒都能平等地拜见教皇的尊颜。 最后为了减缓信徒们的不满情绪,柯古纳特教皇才会出现在面对着大广场的阳台上。 也就是说住在巴古拍城的人能够拜见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最高领袖、『最接近神之大圣者』柯古纳特教皇的尊颜,光是聆听他的传教,对以信仰为中心价值观的信徒而言,该是胜过一切的喜悦吧。 「不过,这应该不会是全部的入口吧。」 索利乌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说道。 道路上不用说,面朝马路的建筑物窗边、屋顶上,尽是满满的人潮。奈奈公主离开阿比亚斯的时候虽然也很多人送行但这里的人数相信足以与之匹敌,甚至超越其上吧。 「人啊后那个欧吉桑就是最有人气的家伙。」 绘其诺从建筑物的阴影里探出头,望向遥远的彼方望着设在大圣堂正面的阳台。 一个中间男子和在一旁服侍的数名年轻修道士都在阳台上。 教皇阿尔戈内鲁特柯古纳特。 第一眼印象非常平凡。 柯古纳特教皇的身高、身材中等,没什么特别显眼的特征。不管他身穿的是教皇的衣服还是普通工作服,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差别吧。 要 是在街上桑擦肩而过,八成不会记得这个人他看起来就是很腹痛的人。 光看外表是如此。 「」 「绘其诺先生?」 索利乌突然一脸困惑地问道。 「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绘其诺一边蹩起没头,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不是个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因为他是教皇啊,所以应该不算是普通人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绘其诺烦躁地表示。 「你就感觉不倒吗对了,因为你是魔法师嘛!」 「您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 绘其诺露出一瞬间深思的表情后,开口说道: 「像我这样的格斗技能者,常常会下意识地寻找对方的防守漏洞,评估着要如何攻击,思索着要怎样才能打到他。」 「喔」 「基本上就是无意识的行为,与敌意或恶意无关。这种说法或许不中听,但我判断人类的标准一直,就是『我能不能赢过他』讲的等极短一点,就是『我能不能杀了他』,这种判断彼岸准会自动地在我心中形成。」 「真是危险的话题啊。」 苦笑的索利乌耸了耸肩。 但是绘其诺却也笑也不笑只是将视线锁定在教皇身上继续说下去: 「你看到别人使用魔法时,也会以自己是否能使用这种魔法也测量对方的力量吧?或者是看到某种作业时,你不会下意识地思考这魔法需要花费多少心力,进行计算、在闹内导出一个公式吗?」 「这倒是会啦。」 不管是什么职业,专家和门外汉之间最大的差异,就是在于管用意识。 对专家而言,他们会把该职业所需要的技能嵌入生活习惯和价值观中。不管做什么事,都会以自己的技能作为基准来考量。卖鱼的看到鱼时,就会反射性地思考这条鱼好不好吃、这条鱼要怎么啥=杀才好;雕刻家看到岩石时,就会下意识地寻找要从哪里下手比较好。道理是相同的。 无关的好事或坏事。 能将思考特化到这种程度的,才是专家。 「这是相同的。技能特化的程度越高,就能在无意识的状况下发出这种思考模式吧?」 「你说的没错。那绘其诺先生所见,教皇他们以您的判断的标准来说,有点怪怪的?」 「是啊。」 绘其诺点头。 「我完全不觉得我能赢过他。」 「啥?」 索利乌发出愚蠢的声音。 「这是怎么一回事?绘其诺先生你说您就是格斗者的身份,赢不了那个教皇?」 「说起来丢脸,但你说的没错。」 「」 索利乌重新看向柯古纳特的方向。 平凡的中年男人。 另一方面,索利乌非常清楚绘其诺在格斗这方面资质有多么非凡。只要他拿着所擅长的武器,就能跟自小学习战斗的次世代柯林进行拉锯战。而且他的势力可能还能远超越了柯林。 然而这个绘其诺却说,他『赢不了』这个人。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劲。 不过不论索利乌并不具有格斗者的资质而已 「这不是有没有漏洞的问题」 绘其诺的以掉里夹杂着踌躇。 对自己所说的话没有自信心里的不安隐约可见。这对绘其诺来说,是很不寻常极为少见的事。 「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所看到的,是一个打从根本就不同的东西。」 「不同的东西?」 「像是在凑一块岩石壁,而不是在揍人不反正他的防守一定有漏洞。我也能看得出他的动作,这绝对没错。可是我觉得我赢不了他。」 「真是难懂的话题啊。」 索利乌歪着头说道。 此时 「」 挤满整条马路的群众突然欢声雷动。 反射性地超那个方向看去的绘其诺和索利乌不禁眨眼。 他们以为那是错觉。 「怎么会?」 绘其诺下意识地做出攻击准备。 教皇在发光。 他不是被照亮。而是自己在发光还不只如此。 「绘其诺先生。」 索利乌呻吟般地说道。 「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浮了起来?」 「放心吧,我也有看到。」 没错。 教皇是在阳台上没错,可是他是浮在阳台上。 没有任何支撑的东西,没有人从下面把他抬上去,也没有人把他从上面吊起来。 「让然,他们无法断言这到底是不是魔术。」 而且 「是魔法吗?」 「不,我没看到他拿任何发动体,而且他也没有咏唱咒文的样子。」 教皇还不间断地持续着先前的传教。 因此他是无法同时咏唱咒文的。 「那不是魔法喔至少不是教皇本人在使用魔法。不过如果你问我那是什么,反正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 所以还是魔术啰? 不过下一个瞬间,四周溢出奇妙的空气。 「」 绘其诺做好迎战准备。 没有任何事物改变,应在视线范围里的是和一瞬家完全一样的景色,马路上塞满大量的信徒,阳台上的修道士们,还有站在他们正中央的教皇 不过。 「这是」 眼睛看不见。 耳朵听不见。 鼻子也闻不到。 只是身体能感觉到有东西正悄悄向这边逼近。 从四周。毫无间隙。那东西就像是要在杯子里装满水似的将四周填满,埋没自己体内的一切 「」 索利乌咬住下唇。 或许这是擅长魔导技的他才能拥有的清晰感受。魔法这种东西是确立在能统合自身各种感觉的基础上。 不过 「你也感觉到了吗?不亏是魔导师。」 绘其诺露出一个淡淡的但却可以算是凄惨的笑容说道。 他他也能感觉到这股奇妙的空气吗?不过马路上的信徒们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似乎感觉不到这股变质的空气。 「绘其诺先生?」 「这家伙啊。」 绘其诺扭起嘴角说道: 「虽然程度相差很多不过这是过去的拉蒂冈皇帝所拥有的力量。」 「咦?」 「正确来说」 绘其诺以仿佛看着双亲仇人般的眼神,睨着教皇说道: 「这是俯身在拉蒂冈皇帝身上的的能力,这种能力能够随意操纵人心。我记得的人称它是『精神感应』。」 「」 索利乌无言地持续看着绘其诺的侧脸。 这位过去曾是拉蒂冈帝国王子的青年,以呻吟般的低沉嗓音继续说下去。 「不过这感觉恐怕不是,的精神感应没有这么暧昧,我记得哪像是脑子里直接染上什么的感觉。不过这感觉是一样的,是属于同一个系统的能力。」 「那也就是说,那个教皇在使用的能力?」 「大概吧。」 绘其诺点头。 「大圣米利欧非兰姆教其他下的秘仪式继承者所创造出来的三具怪物。他们是为了扩张初期势力而演出奇迹的道具。」 「」 索利乌 看向信徒们。 哈哈哈和索利乌是因为个子具备特殊的经验和技能,所以才能意识到这股『力量』。如果完全没有这些技能或经验的话又会如何呢? 信徒们 「是道具吗?」 在哭泣。 「啊啊」 「喔喔喔」 「感谢」 「感谢」 「教皇大人」 「啊啊」 哭泣的声音溢满在马路上。 当然每个辛苦的样子都不太一样,不是每个人都有一样的反应。不过大部分信徒都流下了大量的泪水,以极为感动的表情崇拜着教皇的身影仿佛他就是神一般。 如果是对教皇本人或是信仰本身保持质疑态度的人就另当别论,但信徒们原本就有接纳教义的心若是在信徒们原本就对教皇抱持敬意的信仰心上加上这股『力量』,那恐怕就连废话都能具有无比的说服力,成为让人心存感激的传教吧。 众人崇拜教皇。 没有任何疑问。 也没有教皇让信徒崇拜教皇这个人的感觉。 「这还真是肮脏的手段啊。」 「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教皇最需要的无非就是找我人心的力量。虽然我不知道那时第几号,也不知道原本的位于何处」 绘其诺不懈地丢下这些话。 对他而言,这个词就是理应唾弃的怪物。 拉蒂冈皇帝的『改变信仰』不,他的『乱心』和暴行所掀起的全国戒严,在众人的脑海中仍记忆犹新。 「开什么玩笑。」 绘其诺睨着教皇继续说道: 「指导者和统治者要是『得到众人认同』的。如果是用强制的『逼迫认同』,会发生什么事就算是笨蛋也知道啊。」 希望有人认同自己。 希望有人爱着自己。 那就必须自己尝试,为了让别人认同、爱上自己而努力。认同和爱的决定权都我在对方手上。所以人们必须常常反省自己,不断提高自己的层次,让别人认同自己、爱上自己。 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必要的话。 如果能用『能力』直接得到结尾或是爱情;如果能强制对方双手奉上敬畏或是爱情。 那就不需要反省自己。 而这也当然和独裁暴虐是唇齿相依的。 「不管怎么说」 索利乌重新看向附在阳台上睥睨众人的教皇。 「虽然我们还不知道狙击公主殿下的人是那个教皇还是另有其他人不过那个教皇看起来不像是能用普通放大解决的人。」 「」 绘其诺无言。 马路上无数的信徒平伏在教皇面前。 ● 等待是很痛苦的。 对象奈奈这样个性的人来说跟痛苦。 「这根本不是需要全部的人一起去看的东西吧。」 绘其诺的一件让奈奈、柯林、那莉亚和亚尔妣妲一同坐在废墟的角落里等待出门侦查的男人们回来。 不过等人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做,多以奈奈和那莉亚玩起了『翻花绳』。 这种用细声玩起的游戏看似很单纯,实际上却很深奥。不问贫富贵贱,只要是阿比亚斯的少女,就一定玩过这种游戏。 不过 「」 那莉亚一边眨着眼一边看着缠在莉莉在十指上的细绳。 他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 慢慢地他的额头上浮现汗珠。 那莉亚的眼睛眨也不眨注视着绕成复杂花纹的生字不,她是在睨着绳子。他的表情不变,但却几乎能从她的表情的背后听到仿佛爆炸相生相的壮烈气势在天斩这场『翻花绳』游戏。 「那莉亚?」 「」 「呃,那个、那莉亚小姐?」 「」 「哈啰我的手有点累了喔」 「请你保持安静。」 那莉亚郑重地说道。她的视线完全没有离开过细绳。 「我现在在思考」 「对不起。」 「奈奈不自觉地到了歉。」 看来那莉亚似乎挺喜欢这个游戏,不然他也不会看得这么认真。对奈奈而言,这只不过是杀时间的游戏而已 「对不起,公主殿下。」 柯林露出一个苦笑说道。 奈奈回过头,看见亚尔妣妲坐在柯林身边,摇着身体陷入沉睡。他大概很久或许十数年都没有得到如此的饱足感与安心感,所以疲劳才会一口气化作沉沉的睡意吧。 柯林一边在亚尔妣妲身上盖上毛毯一边说道: 「这大概是那莉亚的第一次吧。所以」 「第一次?翻花绳吗?」 「我是说玩游戏。」 柯林的与其里夹着些许心痛。 「她大概没有用自己的头脑玩过游戏吧。」 「」 奈奈转头看个那莉亚。 亚麻色头发的无表情少女还是非常认真地看着奈奈手上的细绳变化。看来她不只用眼睛跟着细绳走,还逐一确认细绳是怎样挂在哪一根手指头上。 「是吗?」 奈奈在这里和和品达成共识。 基本上,那莉亚没有『游戏』的概念。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娱乐自己,也不知道改为自己做些什么。这次她之所以参加翻花绳游戏,也是因为奈奈邀请她下达『一起玩吧』这个命令后,他才会参加这个游戏。 因此,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也不知道什么叫做赌注。 为了绝对确实地完成被要求的事永远全力以赴挑战每间事情。 所以她不能只用第六感或是随便玩玩的态度。为了要确实取得胜利,她必须彻底了解绳子和手指的构造后,在来挑战翻花绳。 「她大概不知道用自己的头脑思考、做事,是多么有趣的事。不,应该说她在这之前完全不知道吧。」 柯林的脸上浮现苦笑。 苦笑中夹杂着自嘲般的晦暗。她大概这个过去被称为的暗杀者,大概是把过去的自己交叠在那莉亚的身影上了吧。 被禁止以自己的意志思考。 只被允许贯彻道具的角色。 那个不知道游戏、不知道笑容,被养育成权利者的道具而已的自己。 「柯林。」 「是的公主殿下。」 「对不起。」 「您为什么要道歉?」 柯林歪过头。 奈奈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柯林你应该早就告别了暗杀啊、谋略啊、杀戮的世界才对啊结果又因为我而被卷入另一个相同的世界」 「公主殿下」 「虽然叔叔跟我说过这并非我的错,柯林你也是跟我这么说的。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由我负起责任。如果我没有绕到叔叔家的话,亚妣丝特和那间房子里的人就不会死,那些也或许不会死。」 「」 「好沉重、真的好沉重。一直让我觉得是因为有人死了,我才会活下去。然后我下次又要把谁拖下水?是绘其诺?柯林?还是那莉亚」 奈奈垂下视线,看向自己手上的绳子。 那条在十指之间描绘出复杂花样的绳子。 原本只是单纯的一条绳子,挂在这只指头、勾上那只指头后,编制出让人无法随意乱碰复杂线条。 不过。 他终究只是一条绳子。 只要某处断裂,一切就此宣告结束 「公主殿下。」 柯林叹了短短一口气说道。 「如果你在这里死了这次事件的确会结束。」 至少对柯林、绘其诺、那莉亚这几个人而言对奈奈的朋友和认识的人而言,他们被卷入阴谋中丧命的可能性,几乎可以算是完全消失吧。 就某种意义层面而言,奈奈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啊。 未曾谋面的陌生人死去还可以忍受。 但是自己身边的人而且还是自己所爱的人死去,想必是难以忍受的痛苦。这不只是对他人的体贴,而是自己会因此丧失了归属的地方。 如果是我自己死了的话这种想法就轻松许多。 只是 「不过这确实对我们的侮辱喔。」 「咦?」 意外的回答让奈奈转向柯林。 原是暗杀者的女孩一遍露出温柔的微笑,一边对自己所侍奉的公主说道: 「您以为我们的人生会轻率到光是有点喜欢你就会因而大幅改变吗?您以为我们随便到只因为您有点温柔、有点可爱,就源于拿我们的生命来保护你吗?」 「咦啊不,我没有那么」 她没有这么随便看待这件事的意思。 只是当柯林再次提起这个问题奈奈才发现,她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柯林他们究竟为何要堵上性命来保护自己。 这不是傲慢。 她是个公主。 可是 「我们喜欢您,意思就是我们对您所时间的心意和理想所共鸣喔。」 柯林将视线教典定在远方,以像是在唱歌一般以仿佛做梦一般的眼神和语调说道: 「一个人终究只有一个人的价值。这样的话,您觉得为什么还是会有人愿意挺身守护别人呢?」 「我不知道。」 「那时因为他在别人身上,看见看自己所追求的理想。」 「」 「那种理想可能是单纯重视朋友这种事,可可以是关于人类存在这种更崇高的理想。打算堵上自己生命完成某事的人是在自己的选择下,为自己所相信的理想牺牲自己。他相信对他而言,这个理想是世界上唯一比生命还要有价值的东西。」 此时柯林的视线突然回到奈奈身上。 「我和绘其诺还有索利乌也是,我们都有自己算尊奉的信念。遵从那个信念的我们,选择了守护您。而您在此时放弃了活下去的责任这是在侮辱我们的理想。」 「可是那个我」 突然被柯林这么一说感觉格外沉重。 比光是因为喜欢而受到保护还沉重。 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下,生死都不在是自己的自由选择。 只是 「没错,是我们自己要在您的身上寻找理想。」 柯林耸了耸肩。 「可是您是王族。既然您是王族,您有时就必须担负为了视线人们理想而命令别人死去的责任。同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您都不能背叛众人寄托在您身上的理想。就算是痛苦到让您想死,您也不能死。站在众人之上就是这么一回事。」 「父亲大人他」 奈奈喘息般地说道。 「阿比亚斯国王巴尔提利克巴安阿比亚斯就是如此?」 「是的」 柯林点了点头。 然后他淡淡加上了一句: 「而以前的绘其诺多尔斯拉蒂冈也是如此。」 「」 奈奈指尖上的力量倏地消失。 她将视线移回正面看见那莉亚把绳子从奈奈手上移到自己手上。 看来她没把形状弄坏就把绳子完好地取下来了。 当然,那莉亚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总觉得有一股得以的气氛,从这个娇小的身上飘荡出来。 「下一个轮到公主殿下了。」 那莉亚瞬间改变绳子上的两三处结构之后,对奈奈说道。 交错的绳子变得更加复杂。 看来那莉亚已经抓到诀窍了。就俩经常玩翻花绳也开始得困难 「」 奈奈反射性地想脱口而出『抱歉,我输了』但她硬是咽下了这句话。 教那莉亚玩翻花绳的人正是奈奈。 把用自己头脑思考的乐趣教授给这个不被允许以自身意识思考的少女的人,正是奈奈。如此一来要是不多加思考就直接头像似乎不太好。 那莉亚是这么认真地再玩游戏。 那奈奈也必须使出权利和他一起玩这个游戏。 当然,奈奈也有可能失败,不过等到真的失败之后在说。 奈奈现在必须把全力玩乐的乐趣、全力玩乐的美妙传授给那莉亚。 「来吧!」 奈奈在胸前环起双手,认真地盯着交错的绳子。 第三章 站在身旁的人 门大声地关上。 而这也是分隔真实与虚伪的警戒之声。 「」 不成声的焦虑短暂吐息响起。 原本也想顺便啐一声的不过现在不太适合把情绪表达得如此露骨。现场虽然没有信徒,但身旁却有修道士注视着,并不是每个修道士都见过真实的教皇。 「总大司教长,请问」 一名修道士担心地问道。 柯古纳特教皇命令他跟上,然后就笔直地走近办公室,留下其他浮现困惑申请的修道士目送两人而去。 接着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教皇一边走一边问道。 「那件事你是指的事吗?」 「我在说的是那个沙久巴斯的女孩」 对身旁这个修道士驽钝感到越来越烦躁的教皇不耐烦地说道。 「半个月前自从我们派遣过去之后,我们就跟丢她了。」 修道士抱歉地说道。 「同时,也」 「那没差。」 教皇丢下这句话。 「您您说没差」 修道士不禁语塞。 的确,修道士的惊讶其来有自。那个是教会秘密中的秘密而且如果置之不理,藉由可能会造成大量死伤者出现。失踪的事应该比那个沙久巴斯女孩来得更重要才对 「把那个沙久巴斯女孩找出来!要用多少人都无所谓!」 「当然,我们现在正在寻找」 修道士接着说出的借口,是最近几天早已听腻的借口。 他很清楚当初密探所盯上的奈奈公主一行五人全都是假冒的。他们大概是奈奈公主一行人为了避开监视耳目所使出的诱饵。他们应该是奈奈公主一行人在所造成的混乱中趁机调包的。 那么主角奈奈公主一行人究竟在哪里呢?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不过 「」 教皇的脚硬生生地停下。 走廊深处。 一个人影悠然伫立在朝向办公室的转角处。 卡那明枢机卿。 「」 他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这是教皇最担心的一点。卡那明枢机卿准备拿下教皇之位、祈祷教皇提早退位都是公开的秘密。 现任教皇登基不过十年。 柯古纳特教皇还没有打算放开这个他用尽所有手段不管是用明的还是暗的而得到的地位。如果可以,他打算到死之前都坐在这个位子上。 「总大司教长好久不见。」 卡那明枢机卿行了一个礼。 「卡那明枢机卿,怎么了?」 教皇瞬间换上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主导者应有的表情,多卡那明枢机卿说道。 这个卡那明枢机卿和以前的教皇很像。 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那种露骨的强制手段和前任教皇如出一辙。因此教皇非常清楚,玩意在这个男人面前一个不小心走漏风声的话只要一出现空隙,那男人的刀尖就会立刻趁虚而入。那那明枢机卿不仅不会毫不犹豫,还会是这样的行动为理所当然。 「我是来跟您请按的。」 卡那明一边装模作样地鞠了个躬,一边说道。 「我听说我们多敬爱的总大司教长身体微恙。」 「哈哈抱歉让你担心了。」 教皇笑答道。 「但是我依旧非常硬朗没有任何问题。」 「那真是太好了。」 卡那明也报以笑容回答。 不过 「我有时会听说。」 「会听说什么?」 「有关那个不详的淫魔公主的事。」 「喔?」 教皇勉强自己装得平静,他歪过头。 「听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曾经听说过阿比亚斯那个怪异的王国收了个淫魔做养女你是在说她吗?」 「是的。」 卡那明点头。 「那个公主现在下落不明。」 「喔?」 教皇的心跳加快。 这个男人究竟了解到什么地步? 「这个公主像是对怀有敌意的样子。」 「对?」 「听说她以为有暗杀她的企图」 「喔喔。」 她会有那么样的想法的确是事实。 这十多年来,教皇确实一直企图要暗杀奈奈公主。其中共有十五次实际行动,派出去的暗杀者超过四十人以上。 不过 「身为王国的公主居然会有这样的妄想?」 教皇伪装毫不知情的样子回答。 当然卡那明应该知道教皇派出暗杀者一事吧。 他在年纪轻轻的三十多岁时就已得到枢机卿的位子,过人的资质使他得以在上层卡位。所以他应该在内外都拥有自己的情报沿线才对。 问题是卡那明他究竟知道多少?多深入? 假设他知道教皇坚持要杀了奈奈的理由的话话 「真是太遗憾了。阿比亚斯境内也有不少信徒,不知道阿比亚斯会不会采取不必要的高压统治我真的很担心啊。是谁在负责那个教区的啊」 教皇一边说着,一边看进卡那明的眼里。 柯古纳特教皇的精神感应能力其实没有那么强大。 在对于教皇保持敌意或是怀疑的人身上,是无法使用精神感应能力的。让若要使用压倒性的精神干涉,就必须借助的能力但在拉蒂冈帝国消失的同时,也随即消失了踪影。 「不过行踪不明的公主殿下还真让人不安啊。」 「的确,王宫贵族这种身份的人一定会碰上暗杀者或谋杀这种事的。」 卡那明干脆地说。 「不过她也有可能是自己选择消失的。」 「你的意思是?」 「譬如说嗯,自己来到圣地之类的?」 「」 教皇无言。 虽然他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可能性 「因为她是个会做出被教皇盯上的奇怪妄想的公主嘛,或许会做出我们常识范围的行动也说不定。」 「哈哈不会吧。」 终于挤出这句话的教皇露出一个笑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奈奈公主自己来到了圣地的话。 那正合了他的意。 教皇可亲手杀了她。之前他一直被身份制约,无法采取任何行动。不过若是在圣地这里,他要怎么隐瞒都不是问题。 只是 「我自己也做了一些调查。因此就算她的脑袋怎么不清楚,他都是阿比亚斯的公主,要是一个不小心,就必须跟阿比亚斯正面对决而且」 卡那明悄悄地以蛇般的双眼注视着教皇。 「我对那个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妄想感到很有兴趣。」 「」 「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和他见上一面,好好聊聊。」 「」 教皇体内有某样东西瞬间膨胀而起。 是杀意。 (这个男人) 他知道。 卡那明知道。 他知道教皇坚持要杀了奈奈的理由。他知道,所以他要把奈奈抓到手。他正打算要挟持奈奈,把他当作最后一张王牌来『用』! 就像以前的教皇自己一样。 (『杀了双亲的人会被孩子杀死』) 古老的格言划过教皇的脑内。 以前那个推翻前任教皇的自己也一定有过一样的表情、和一样的眼神吧。现在教皇终于知道他 会因为自己曾做过的事得到报应。 不过 (还没,我还有最后一张王牌。) 教皇在心中对着自己这么说。 正确来说,应该是使用了最后一张王牌的效果还留在他体内。卡那明也尚未得到那一张王牌。就算他得到了,他不是那种会由于毫不犹豫要不要用的人。 而且如果他用了就算教皇不想,他也能在遇见使用后的卡那明时立刻明白。 所以,目前还没。 还没自己依然是处于优势。 只要趁现在把那个碍眼的沙久巴斯女孩除掉。 「那么,轻大总大司教长您自己好好保重」 聊了几个没什么意义的话题后,卡那明最后以此句终结。 他带着在一旁付诸的修道士悠然而去。教皇一边体会着目送地位低于自己的人远去时的屈辱,一边对站在旁边的修道士强调: 「加强搜索的阵容。」 「是可是现在已经」 「没有什么可是的。」 教皇丢下这句话。 「你们现在派出去的人根本不够!你们绝对要找她!在卡那明之前!不要让沙久巴斯的人踏上圣地的土地!就算她踏上来了,也要立刻杀了她!」 「」 修道士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硬。 『杀了她』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听到教皇讲话如此直接了当。 「是是的。」 修道士脸色苍白地低下头。但教皇的视线早已不在他身上。 教皇的双眼里对尚未未谋面的奈奈安阿比亚斯的焦躁和憎恶剧烈燃烧,凶狠的视线停在空中。 ● 有句话叫做『入境随俗』。 基本上,人类生存所需的设备本来就不多。虽然生活的基本乃是食、衣、住但里头的『住』要在满足了『食』和『衣』的基础上才会产生意义。 也就是知道有的吃、有的穿,然后才有得睡。 只要满足这三点,人类为生存下去的最低限度『住』就成立。 说得极端一点,人类只要有可以安慰睡觉的空间,在加上必要的物品『衣』和『实』的必要设备和道具,其实可以过得十分舒适。不过这还必须跟个性,或是成长环境、生活习惯扯上关系,所以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太一样就是了。 事实上,人类并不需要大豪宅或是宽广的房间。 虽说有了也很方便,不顾在人类生存这一点上是不需要的。 所以 「怎么说呢还蛮有趣呢。」 说这话的人正式在收拾下诏的废屋角落的奈奈。 不知道为什么,帮她忙是绘其诺,不过他也可以同时保护她就是了。 顺道一提,柯林、索利乌、那莉亚三人不是出去买食材就是在四周巡逻,所以三个人都不在屋里。 「公主殿下您在哪里都能如鱼得水,这真是太好了。」 绘其诺烦躁地说。 对他而言,他并没有要把它这边当成是最终住所的意思,所以只要随便把垃圾和瓦砾堆在旁边,确保有铺睡袋的空间就好。 不过因为奈奈秉持『反正都要住了嘛』的心理,所以她不只把房间收得非常赶紧,而且收得非常干净,而且还坚持要有挂衣服和摆置生活用具的地方。 简直就像是刚搬家为了迎接新生活而情绪高扬的新婚妻子一样。 (哎,仔细想想) 绘其诺思考着。 (公主殿下根本没做过这种事嘛。) 虽然个性古怪,不过奈奈仍是公主。 就算曾经更改房间装潢但她从来没有『搬到新的地方』的经验。对从小就在赫斯提佛里亚尔成长大的她而言,这里或是她第一个『新家』也说不定。 而且像这样在有限的空间里,以有限的物品创造术士的居住的经验是绝对没有的。虽然朴实俭约是阿比亚斯王族的基本守则,不过王族还是王族,应该没有碰过物质、空间如此窘困的经验吧。 (哎就算是一种扮家家酒吧。) 绘其诺这么想着。 扮家家酒。 反正不过是扮家家酒。就是扮家家酒。 这是为了总有一天会迎接的未来而做的预演。 (这么谁来) 绘其诺一边遵照乃阿尼的指示朝左朝右撤去瓦砾一边想起 (这次是为了要找女婿才离开王都的啊。) 原来的目的因为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会不必要的干涉而被迫延迟后,或者应该说是完全被大家所遗忘了不过奈奈终究也快到诗魂期了,考虑到沙久巴斯的生理现象、他就必须快找到一个老公才行。 不知道哦啊奈奈在没有找到异形的情况下,健康能够维持多久还是说她的身体没办法撑下去?而且她真的需要异性来维持健康吗虽然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不过为了避免万一,他们还是得赶快把这边的事解决掉,再次踏上寻找丈夫的旅程才行。 正当他想着这种事时 「绘其诺,你的手停下来了喔。」 「啊啊抱歉。」 听到奈奈这么一说,绘其诺赶忙把碎小的瓦砾扫到外面去。 由于他已经把大部分的瓦砾都弄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里面要怎么摆设。不过反正他们也不是真的要住在这里,所以也用不着家具那些东西。 大概就是把一些小东西放在伸手可及的范围里,然后在地面负伤躺下来也不会痛的干草,接着在盖上毛毯之类的东西便可以了吧。 绘其诺和索利乌早上已经上街把干草买回来了。 奈奈开始准备要在房间角落铺上干草了。 不过 「绘其诺。」 奈奈突然停下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怎样?」 「王族好沉重哦。」 「」 绘其诺并不觉得唐突。 他原本就知道奈奈迟早有一天会提起这个话题。如果他们一直在赫斯提佛利亚城里的话,这种话题大概会更早出现吧。 不过自从他们踏上旅程后,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变得非常少。或许奈奈也算是准备了这个实际吧。 所以 「是啊。」 绘其诺坦率地回答。 「如果迟钝到感觉不到这沉重的话,一定很轻松吧。」 「是啊。」 奈奈露出一个苦笑。 「所以说我很迟钝吗?」 「孩子该主要到的事和大人该注意的事本来就不一样。你既然都注意到这一点了,那就算不上是迟钝。」 「是吗?」 不知道绘其诺的这句话究竟给了奈奈多少安慰,不过阿比亚斯的公主微微耸了耸肩。 「我觉得我好像不知道王族这个身份的意义。」 「你怎么了啊?难道柯林还是索利乌还是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了吗?」 那莉亚不可能会讲到这种事情。 「嗯有很多事啦。很多人跟我聊了这次的事,然后啊啊,我觉得我还是太天真了。」 「唔」 「对我来说,大家朋友啊、家人啊、都是这样的。」 绘其诺也是、柯林也是、巴尔提利克也是、玛雅加也是、基尔列特也是。 索利乌也是、那莉亚也是。 臣子们也是、国民们也是。 大家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平等。 和自己平等。就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原本应该是很了不起的价值观。 这是非常原始的平等观。不把他人放在自己之上,也不把他们放在自己之下,只是把 他人人看人跟自己一样这听起来没有任何立场。就一个人而言,这是会被赞许的价值观,不会被别人批评。 只是 「我后来才知道这样是不行的,尤其是王族的人。」 「是啊。」 「所以我觉的我是不是错了。以后是不是应该跟每个人用不同的方式交往才对」 奈奈注视着铺在干草上的毛毯说道。 抓着毛毯的双手和与其相近的细瘦双肩。 两边都扛着身为一国援手的重大压力。 不过这叫一个十六岁的少女早早觉悟似乎有点过分。 「哎」 绘其诺慎重其事地选择着字词说道: 「这是很苦难的话题吧。」 不可能每个人永远都是家人,永远都是朋友。 这种幼稚的幸福不会长久。 只不过 「我觉得王者这种地位是很孤独的。」 绘其诺像是突然想起自己父亲背影般似的说道。 是王者,就必须忍受孤独,忍受身为统治者的沉重压力。 那有时是无法一个人承受的。 所以绘其诺认为独裁者绝对不是站在一个轻松快乐的立场上。 姑且不论是非,独裁者是无法得到幸福的。王者必须用他一个人的肩膀,担起所有的责任和面对一切的沉重压力不论他的统治是暴政抑或是良政,就算是没道德和善心的昏君暴君,他们也害怕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迟早会有一天以动乱或暗杀的行事反击自己。 为了从这份恐惧的阴影下逃开,父亲他借助了的力量。 最后他的梦想破灭,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上。 是的。 只有孤独一人的话,是无法称为王者的。 所以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用把全天下的人都当成臣民啊。」 「咦?」 奈奈眨了眨眼睛。 就某种意义而言在奈奈身边,最有王族体验的人就是绘其诺了。他选择遵从他的信念你因此舍弃了国家、舍弃了双亲、甚至舍弃了过去。所以奈奈才会以为绘其诺会说出很残酷严正的职责吧。 不过他错了。绘其诺很清楚。 不管如何粉饰太平只要戳破了事实,王者这个存在不过是个无力之人,不论是对是啐,他都拥有身为王者特有的弱点。 「国王会想要结交一两个朋友也是i天经地义的事。」 「我真的可以有朋友吗?」 「那又什么问题。」 绘其诺耸了耸肩说道。 「不这样的话,你是成不下去的。」 本来,一个人所能背负的就只有一人份的命运和未来而已。 若是要背负上千、上万人的命运和未来,还是需奥之歌支持自己的人在身边才行。 这不是实务上的问题,那问题有臣下帮忙就够了。 其实是王者心态上的问题。 所以 「哎,赶快把这场混乱处理完毕。」 绘其诺耸了耸肩说道。 「然后在继续踏上找老公的旅程不就好了?公主殿下不也说过吗把麻烦事交给老公就好之类的话。哎就算一个人不行,两个人也一定会有办法的啦。」 「是啊。」 奈奈露出余个惨淡的苦笑。 「说真的柯林和索利乌有他们的立场,所以他们和公主一件的关系才会成立,不过至少公主掉下的丈夫能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吧。」 「那」 奈奈像是突然想到似地说道。 「绘其诺你呢?」 「啊?」 绘其诺发出了少根筋的声音。 奈奈看着这样的他,露出苦笑问道: 「绘其诺你是我的臣下呢?还是朋友呢?」 ●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这么问到,恐怕连奈奈本人也不清楚吧。 或许是从邂逅的时候开始,或许是在踏上寻找老公的旅程后不久的事,或是昨天开始的事也说不定。 不过如果一定要划出一条明确的界限,那大概就是从她不在叫绘其诺『哥哥』的时候开始吧,对奈奈而言,至少绘其诺已经不再是『家人』之一了。 像家人一样,但却不是家人的存在。 因为有了这样的自觉,多以奈奈才开始改叫绘其诺的名字。 不过奈奈可能没察觉到这件事的意义何在。她在无意中,已经把绘其诺定位在暧昧的位置上了。 或许是她的洁癖所致。 自从有记忆一来,我就知道自己并不普通。 和四周的人不一样、四周的人和自己不一样。 所以她没有办法和别人过一样的生活。 她不只一两次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很丑。 为什么自己和爸爸、玛雅加、绘其诺长得不一样呢? 多数青春期少年少女所保持的烦恼以最残酷的方式来到他面前。 过胖、过瘦。 太高、太矮。 嘴唇的厚薄、鼻子的高低、耳朵的大小、压境的大小、有没有双眼皮、皮肤够不够细致。 就奈奈而言,这不过些琐事。 应为没有人跟他明确地说过『你跟我们不一样』。 种族的差异。 如果谈了恋爱那或许会是一面她无法跨越的强。 要是喜欢上谁,那纯粹是嗜好的问题。 套用到异性上更是如此。 那么就算有人以奈奈不是纯种人类的理由拒绝她,那也是合情合理。 为了不看到答案。 为了不让自己确认。 不论合适,她都是自己的哥哥、朋友、臣下,但同时也不是自己的哥哥、朋友、臣下绘其诺就一直如此暧昧的立场站在自己身边。 「那」 所以,奈奈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她知道这有点糟。 这是在摧毁她一直一来所保护的东西。 拉近她与那个暧昧所以温暖的地方的距离。 不过「绘其诺你呢?」 她不可能一直是个小孩子。 『孩子主要到的事和大人该注意的事本来就不一样。你既然都主要到这一点了,那就算不上是迟钝。』 人总有一天会长大。 就像小婴孩总有一天会从温暖且安全的母亲体内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所以有些事情一定要在特定的时间点摊派才行。 为了走到下一个目的地。 为了走上该走的旅程,去到下一个目的地。 「绘其诺你是我的臣下呢?还是朋友呢?」 不过要讲出下一句话还是让奈奈有点迟疑。 「还是说」 不过除了犹豫和恐惧之外也有另一部分的自己,觉得那个瞪大了眼睛、全身僵硬的绘其诺看起来好有趣。 不、不对。 (好可爱。) 奈奈甚至有这样的感觉。那一瞬间,奈奈顿时领悟。 (啊啊,原来如此。绘其诺也是一样。) 他原本是王子、是哥哥、是朋友、是近卫士兵。 他也和自己一样,对于这个复杂难懂的关系,同时有着逃避和暧昧的感觉吧。他并非觉得事不关己,他也一样处于困惑不明、一样进退两难。 所以 「还是说,你是站在我身旁的人呢?」 「公主殿下。」 绘其诺呻吟般低语。 「玩笑话」 不要说得太过火啊。绘其诺或许是像这么说吧。 不过,他说到一般就把剩下的话全部吞回去。 因为绘其诺明白现在就算想要蒙混过去,想要开玩笑来回答奈奈的询问,未免太过伤人。 这一点很像绘其诺。虽然平常总是满嘴粗话、嘲笑奈奈、把奈奈当作笨蛋耍不过必要的时候他绝不会把奈奈当成小孩子,也不会可以模糊焦点。他不会逃避问题。 结果他还是这么的懦弱。 不过奈奈也喜欢这样的他。 「」 在经过漫长的沉默之后。 绘其诺叹了一口气。 「现在在这里喔?」 「嗯。」 奈奈露出一个苦笑、不是在阳台上、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是在这个脏连的角落里确认。 告白。 「你就这么突然把一切搞坏。」 「躲不起,可是就现在。」 奈奈一遍碰地坐在甘草床上,一边说道。 「因为是现在。」 因为现在她应该做出身为王族的觉悟。 因为现在她应该做出身为大人的觉悟。 若是定位暧昧,她就无法忍耐下去、无法努力下去、无法使出权利。为了不留下一丁点的后悔,为了面对眼前的事实 「绘其诺。」 「我在。」 绘其诺像是放弃抵抗般地边挠头边答道。 奈奈一边凝视着他,一边清楚明白地说: 「我喜欢你。」 「」 绘其诺懊恼地注视了天花板一会儿后 「这时候我应该怎么回答?」 「说『我也是』不就好了?」 「这样太没特色了吧。」 「你明明就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有没有特色嘛。」 奈奈边笑边说。 由于刚刚讲得实在太干脆了,所以她现在反而有一种爽快的感觉。 就算绘其诺拒绝她,她也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个结果。怎么说呢?她的心情已经有了余裕。所以 「那」 「喔。」 「吻我。」 「」 绘其诺坐在奈奈的身边旁。 绘其诺难得一见的表情在奈奈眼里看来是如此惹人爱怜。 绘其诺伸手摸上了奈奈的刘海。 把刘海拨到一旁后凝视着她的眼。 他的手最先放上额头。 接着是双颊。 两人同时眯起眼奈奈和绘其诺闭上双眼。 奈奈感受着绘其诺从肩膀上绕到背后的手,双唇微微分开。 「」 最初是轻轻地。 然后加重。 唇瓣与唇瓣仿佛嬉戏一般触碰着彼此,与彼此交叠。 接着 「」 湿湿的舌尖探索般地触上自己的舌尖。 那个瞬间,奈奈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她立刻放松。 她只把力量放在双手上,环在绘其诺的背。 好舒服。 好高兴。 她不想放开他。 所以 「」 当两人的唇瓣分开时,奈奈抬起眼睨想绘其诺。 还顺便使用平常的调调说了一句惹人厌的话: 「你挺熟练的嘛」 「你啊,居然在这种时候讲这种话!」 「你不是第一次吧?」 「那是一定的啦。」 绘其诺说。 虽然绘其诺否定他跟柯林不是奈奈想的那种关系,不过以绘其诺的年龄来看,就算过去有跟一两个人交往过也不足为奇。 「你好狡猾喔。」 「什么啦?」 「我是第一次耶,这样不公平。」 「那你要我怎么嘛?」 束手无策的绘其诺说。 看来他现在也因为紧张而无法把奈奈的玩笑话当玩笑话来看。不过这也很像他会做的事就是了。 「说说看你第一次说的话。」 奈奈试着耍任性。 其实他只是单纯先多看几眼这个既有趣又可爱不知所措的绘其诺,才这么说的 「啥?」 「说说看你从来没对别人说过的话。」 「」 绘其诺的眼神在远方徘徊一下后,叹了一口气。 「啊,你想到了什么了吗?」 「啊,不,这个」 「什么?什么?」 奈奈双眼发亮地问道。 既然不是第一次吻别人,那就表示绘其诺以前也有可能说过『我喜欢你』或是『我爱你』之类的话。所以绘其诺若是在此时犹豫,那就代表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让他不好意思而说不出口。 她要想让绘其诺对着自己说出那句话奈奈这么想着。 「我们再也不能回头了对吧。」 绘其诺说。 「什么?你打算回头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绘其诺又叹了口气。 接着 「我想要你。」 「」 奈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奈奈一脸空白 「啊,好的。」 她下意识地反射性点了头。 然后下一个瞬间,她才发现自己肯定了什么。 也就是说。 (他说的不能回头是这个意思) 正当她这么想的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已经被压倒在干草床上。 「等」 「我没说过你回不了头了吗?」 「」 奈奈扎着眼睛看向绘其诺。 虽然他这么说那不过如果她此时认真地拒绝了,他还是会等待吧。 奈奈没想过告白之后的过程会是以最短的距离来到这一步,而且绘其诺对这点也是心知肚明吧。 不过 「我要先声明一下。」 奈奈仰望着绘其诺说道。 「你这得要选我吗?」 尖尖的耳朵。 屁股上有尾巴。 紫色的眼睛。 银色的头发。 这样的自己还有其他的特征。 「你在说什么啊?」 绘其诺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当然会选你。」 「」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我干吗摆出这种像是帮小孩子挠痒的姿势啊。」 「嗯。」 奈奈微笑。 她再次伸出双手,环住绘其诺的脖子将它拉近。 第二次的吻比第一次还叫人心跳加快,而且还更舒服。 ● 靠在墙边站着。 只要是擅长读取气息的人大概都知道墙壁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的那莉亚也是一样吧。 「」 那莉亚还是一样面无表情。 不过怎么说呢那莉亚看起来和平常不太一样。呼吸和视线移动与平常不同,有些不太顺畅。得知他在紧张,乐林不禁露出微笑。 他们虽然比预定的时间还早回来不过看起来,他们还是暂时离开废屋,去别处散个步比较好。 正当柯林想这些是时 「柯林。」 那莉亚难得回过头叫着柯林的名字。 「因此曲折光线,贯穿声音,在间隔的终端」 看到索利乌正抱着鲁特琴在那里嘟囔着什么。 柯林立刻发现他念的是咒文。 这种时候,这个乱来的吟游诗人兼魔法师到底想要发动什么魔法? 柯林的直接告诉了她的答案。 所以 「那莉亚。」 「嗯。」 两个人绕到一旁弹着鲁特琴一边嘟哝的索利乌左右,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开。 「让我的眼及耳啊啊,你们为何如此无理。」 中断咒文咏唱的索利乌出声抗议。 「无理的人是你吧。」 柯林说。 「你在干嘛啊?」 「咦?啊啊这个啊。」 哈哈哈哈哈哈索利乌发出无耻的笑声说道: 「这个嘛,偷窥。」 「那莉亚。」 「是的。」 「你可以杀了他,大概百分之五十左右。」 「请你们等一下。请你们听我的理由!」 眼见少女将手弄成手刀形,缓缓地举起而且还是一样毫无表情索利乌发出慌张的声音。 「事实上呢,对我而言,魔法师这个工作算是我的兴趣,一种闲暇的娱乐。」 「听起来是一句会激怒这个世界上那些拼命读书修行,想要称为魔法师的人。然后呢?」 柯林半遮的眼睛俯视着索利乌,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顺道一提,犹豫魔法制御需要相当的天分,多以很多人就算是拼了命修行也是学不会。修行十年后才知道自己没有那种天分这悲伤的例子也不少。 「我的本分是做一个吟游诗人。」 「所以说?」 「怎么说呢,娱乐的基本是战斗和恋爱情事。」 「这我不否定。」 让人热血沸腾的战场、让人心跳加速的恋爱。 的确,自从娱乐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这俩项的确是标配诶中的标准配备。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我护卫的身份,不顾偶把公主殿下这次的旅行写成一首歌也是我重要的工作之一!」 索利乌以非常真挚的表情这么主张。 不过两个女恩看着他的视线有一个是原本就如此却不带有任何温度。 「所以?」 「所以我不能放过任何恋爱、或是男女间的事情,我要把一起都烙印在我的眼底、刻画在我的耳朵里」 「那是,你的理由?」 「是是的。」 「那我都已经听了,接着就要杀了你吧大概到百分之七十左右。」 百分比瞬间提高。 「等、等我怎么说才对呢,这边应该是要一句『原来如此』来认同我吧?」 「那莉亚,我们就先把他拖到不会打扰公主殿下的地方杀了他吧,这样子的话,我看杀到版分支九十左右好了。」 「好的。」 「住你们两个人的对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好」 柯林和那莉亚分别左右卡住索利乌的手,索利乌一边被拖行一边惨叫。 只是 「不过。」 索利乌突然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个老婆婆在哪里?」 「咦?」 柯林停下脚步。那莉亚也配合她一起停下脚步。 没错。 那个照顾奈奈母亲的老婆婆亚尔妣妲。 他的身影不在废屋的四周。 「这么说来」 事实上,他们在把想问的问题全部问过一遍后,那个老婆婆去哪里都已经不关奈奈一行人的事了。所以他们才没有派人手去监视她 「公主殿下和绘其诺应该也不知道吧」 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 这样也好,不是什么大问题。原本就是流浪者的老婆婆她很可能突然流浪到别的地方去,若是在想得到一顿温饱的话也有可能会回来。现在这个时候他想要呆在哪里是她的文自由吧。 问题是 「难不成」 科林回头看向遥远的后方。 在圣地的中央背对着月光耸立的庄严大教堂。 灰色、毫无缀饰,庞然巨大的建筑物。 而且它是这个『背信者的墓场』里众人永远的崇敬。 据说有许多都是被双亲卖掉的小孩。 这么一来 「」 怀抱着一抹不安的柯林凝视着远方的大圣堂。 ● 「早。」 她像平常一样打招呼。 她刻意装得像平常一样,用『和平常一样唷。什么都没变唷。』的感觉,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公主殿下早。」 柯林用一个笑容回应。 似乎已经准备好的早餐的她坐在临时搭起的炉灶前,看着炉灶的火力。简易式的锅里装满了温暖的汤,整齐自锅中摇曳而起。 他的态度也和平常一样。 「公主殿下早。」 旁边的那莉亚也和平常一样。 虽然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不过众人早就习惯了。 不过 「公主殿下早。这真是个清爽的早晨呢!」 这么说着的索利乌不知为何有半张脸都被绷带抱住。 「那是怎么回事?新的游戏吗?」 「哈哈哈。怎么说好呢?这应该算是为了信念而牺牲的证据吧?」 索利乌以异常欢乐的笑容说道。 「不过。」 索利乌的表情瞬间变得认真。他以非常的认真的语调对着奈奈不是对着以下的部分说道: 「公主殿下您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呢?」 「咦?」 「小的总觉的您的腰有点弯,似乎有点无力的」 锵。 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前面,缓缓站起身的柯林以手肘拐了索利乌的脑门一下。漂亮的以记让这个乱搞的吟游诗人兼魔法师锵隆一声倒地不起,而且还是翻着白眼。 「公主殿下,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是当然的。」 柯林说。 「」 奈奈以半阖的眼睛看着柯林和那莉亚。 重点就是。 由于腰还残留着隐约的痛感,所以奈奈站立时无法打直背脊,虽然这对初嗜禁果隔天的少女而言是很常见的现象,不过奈奈稍微弯着腰走着小碎步的样子就像是在告诉别人『我昨天开始就不是处女了』。 当然,就算柯林他们有注意到这些事,他们也不会碰触这一块禁地。 也就是说,所有的侍从都知道昨天奈奈和绘其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 「」 「」 除了昏死在地的索利乌之外,三个女孩无言地屹立在尴尬的空气中。 这个时候 「唔」 贴地般的低沉呻吟声插入。 随着呻吟声一起打开门出现的是绘其诺。 「怎么头有点痛」 讲到这里。 绘其诺主要到众人集中在他身上的视线。 「」 「」 「」 「啊,不,那个。」 绘其诺用食指挠着脸颊。 「抱歉。」 「不准道歉!」 奈奈怒吼。 她转其绘其诺的衣领不过由于他的身高原本就不及绘其诺,在加上她的要微弯,所以看起来就像是挂在绘其诺身上一样说道: 「你绝的你所做的事是应该道歉的吗 ?」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你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只要堂堂正正的就好。堂堂正正地」 说道这里。 「」 「」 「」 无言的绘其诺、柯林和那莉亚所射出来的试验躺奈奈红了脸。 「堂堂正正地」 「比起这件事,我说柯林啊。」 绘其诺的手抵住额头说道。 「给我药、药,退烧之类的。我觉得我的头好痛,设你也很累的感觉。」 「你感冒了?」 因为话题改变而放松心情的奈奈接着说道。 不过 「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有哪里乖乖的而已。」 如此说着的绘其诺看起来状况实在不太好。 如果只有脸红的话就算了,他的呼吸速度加快,每个动作看起来丢不太顺畅。虽说感冒除了发烧和咳嗽之外,的确会让人出现拉独自或是关节痛等症状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感冒」 讲到这里。 「」 「」 女孩们看向自己的视线,让绘其诺不禁缩回身体。 「不不是啦,那个、衣服的话如如果是这样的话公主殿下没感冒很奇怪吧?她跟我一样」 「够了!你给闭嘴!」 整张脸赤红的奈奈怒吼。 就是这样,正当奈奈公主迎接了不太一样的早晨之时。 整个圣地几乎都被骚动的空气包围。 「什什么事?」 在玄关把一家之主推开,强行闯进屋里的是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修道士不,是修道骑士。 这个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圣地巴古拍城并不只住着清廉洁白的圣者的乐园。只要是人类所聚集的地方,就一定会产生嫌隙、产生犯罪、产生骚动。 所以,原为各国惯例所该维持的治安便由负责。 修道骑士便是为了这项任务而存在。 基本上,他们的装扮和普通的修道士相去不远。只要在修道士服装之外加上简易的木制盔甲用强韧绳索紧起来的木板手上拿着产滚,就成了修道骑士的打扮。而且大部分的修道骑士平常都混在一般修道士之间,做普通的工作。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被召集起来,穿上铠甲。 不过当看惯的修道士装扮上披挂铠甲和武器,总是让人有一种不协调的感觉和压迫感。 尤其是当他们组成十人、二十人的团体时更是如此。 「可能有凶恶的罪犯混进了圣地。」 「您说您说罪犯吗?」 「若是我们置之不理,圣地全体的治安将有可能被破坏。请各位协助调查。」 听起来是很客气。 可是他们的态度和语调却让人感到不容置疑的强迫。 也就是说,他们口中的『罪犯』可能会为米利欧非兰姆教会带来重大并且深刻的问题。 「我们相信各位居民。只是我们无法确认犯人是否掳了各位的家人当人质,强迫各位让出房子作为隐匿据点,或是犯人是否任意潜入各位的房子藏身。」 「啊」 「所以,虽然这样非常失礼,但还是让我们进到府上搜查。」 「我明白了。」 修道骑士都这么说了,信徒是不可能拒绝的。 于是 「可能有凶恶的罪犯混进了圣地。」 「请让我们进到府上搜查。」 「请各位协助调查」 巴古拍绝对不是一个小城,但修道骑士还是不厌其烦,像猎犬般的固执和热情促使他们一渐渐的搜查每一栋建筑物。 动员人数越达一千五百人。 事实上几乎所有的修道骑士都被派来进行『搜查』。 不过。 「那个罪犯究竟是犯了什么罪呢?」 「」 被问道的修道骑士们看看彼此的脸。 在短暂的微妙沉默后,他们说道: 「这是职务上的秘密,我们还无法公开。」 「原原来如此。」 听到他们这么说,信徒也只能点头。 就信徒的立场而言,他们绝不可能说出『难不成你们也不知道?』这种话,修道骑士们也不可能会点头。 就算这是事实。 接着他们的强制搜查也来到根本不存在,因故不能侵犯的『背信者的墓场』。 ● 「就是那边那间废屋。」 老女人颤抖的手指指向『背信者的墓场』最角落的角落中,已经不成房屋样的房屋并排的那一角。 修道士们感受到人们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 在这里,穿着修道士服的人才是『异类』。当然,视线的主人是被从信徒名簿上除名后也无法立即爱这个圣地的人,所以视线里并没有任何敌意或是恶意。视线夹难的大多是哀切与慕望。 就像眼前这个老婆婆一样。 「我明白了,你可以回去了。」 「请请问。」 老婆婆以祈求哀怜的眼神看着修道士说道。 她的表情里隐藏着卑贱的神色。 「那个那恢复我信徒教籍的那件事」 「啊啊,你说那件事吗?」 修道士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说道。 「教会上层人士和亚人种的矮人生了一个私生女。」 昨晚深夜,老婆婆对某个教会设施说道。 此时修道士的强制搜查尚未开始。修道骑士们正为了隔天早上即将开始的搜查欲作准备,但是一个信徒、或是一个来自『背信者的墓场』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老婆婆的出现纯属偶然。 而听他告状的修道士也偶尔会和卡那明枢机卿有所联系。 「那件事啊。」 修道士以微笑说道。 「为了却会自己的信徒教籍而『出卖』别人是不可能允许这种下贱的人重返教籍吧?」 「咦?」 老婆婆的脸上的表情冻结,戴呆若木鸡。 「可可是」 「信徒权利被剥夺的人不过就是如此嘛,真是下贱。」 修道士笑着说道。老婆婆跌坐在地上。 「可是那个怎么会那个」 修道士已经不在理会垂着头不断重复低语的老婆婆,他重新转向废屋的方向。 「第三班和第四班请绕到后面。」 站在修道士背后的人们点头。 总计十二人。要逮捕五个人而且还是内有高超技艺人的五人似乎尚显不足。不过这十二人人不是就是受过相似特训的训练的人。十二人就能抵抗得过五十个门外汉的效果。 他们是卡那明枢机卿的威信所召来的十二人。 「我在重复一次,有两点要特别注意。第一,一定要活捉银发少女。尽可能的,不要受到任何伤害。第二,银发少女身边的护卫皆为武艺高超人士,就对不可大意。」 十二名男女无言地点头。 「那么开始捉捕。」 的猎犬们随着修道士的话一齐出动。 ● 亚尔妣妲一边目送着出动的十二名男女离去,一边不断颤抖。 他们背叛了她的期盼。 她的通报没办法让他重新恢复教籍。 她背叛了和自己女儿一样的迪底普莉丝,她背叛了迪底普莉丝的女儿奈奈,他硬是勉强自己忍下良心的苛刻,但亚尔妣妲还是无法得到她所期盼的一切。 唯一留给她的 是,下贱背叛者的烙印。 「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数十年。 身为人类的尊颜也日日被消磨。 她不后悔放迪底普莉丝逃走,她也很高兴遇见长大后的奈奈,这都不是谎言。 只是 在离开奈奈一行人,独自一人停下脚步时,亚尔妣妲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她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 『搞不好如果把她的事向的人高密,痛苦的日子或许就能一笔勾销吧。』 上层人士软禁的亚人种女人。 那个亚人种所生的女儿。 就亚尔妣妲的立场来看,她很清楚这是触犯禁忌极有可能展成一大丑闻的事实,基本上所禁忌的『亚人种』女孩会出现在这个就不是什么普通事。 这样的话,只要去密告是不是就能得到她所期盼的报酬了呢? 亚尔妣妲不禁有了这样的想法。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就无法将其抹灭。这个念头毫不停歇地在她的脑子里转呀转。 她曾经犹豫。 她曾经踌躇。 但高密的诱惑胜过一切。只要能让她回复教籍,她就能在次过着普通的生活:她就能穿上普破能过的衣服,不必在吃剩饭菜;她也能拥有无穷的魅力。 她就能告别趴在地上、穿着破衣、吃着腐烂实物的生活。 对无依无靠的亚尔妣妲而言,这样的生活拥有无穷的魅力。 所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至今一直置之不理的罪恶感涌上心头。 最后,她只不过是背叛了奈奈而已。 「你你干什么?」 修道士对着一边哀嚎,一边攀上来的亚尔妣妲说道。 不知所为何来的冲动驱使亚尔妣妲抓住看修道士的衣服,摇动他的身体,她不断摇动他的身体。她内心的角落很清楚,就算她这么说,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但她还是无法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地上。 「放开我!」 修道士甩开亚尔妣妲。 亚尔妣妲的脚步踉跄 「啊。」 她发出恍惚的一声。 她的眼睛看着以意外的飞快的速度逼近眼前的瓦砾边角下一个瞬间,视线范围已被黑暗覆盖。亚尔妣妲已经无法得知自己跌下、太阳穴撞上身旁的瓦砾的事。当然,她不可能知道太阳穴是头盖骨中最薄弱的一部分,只要碰上强力的撞击便会造成脑内损伤。 所以 「」 一切都以飞快的速度远去。 五感被切断的自我落入黑暗之中。 亚尔妣妲只是不断祈祷。 (原原谅原谅) 在黑暗之中。 她溶解在一切的虚无深渊中,伸出想象的手,试着抓住什么。 在那前端,露出温柔微笑的人+以抚慰这个愚蠢的老女人、哀怜这个愚蠢老女人的眼看着她的人。 (啊啊) 不是柯古纳特教皇。 也不是看惯了的大圣米利欧非兰姆石像。 而是十多年前和她告别的迪底普莉丝。 ● 身体就是不太舒服。 绘其诺靠在废屋角落崩毁的墙壁下思考着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虽然很像是感冒的症状不过就发生条件上来看,奈奈也是一样的。 他们在同一个地方抱着彼此入睡。 就肉体的强韧度涞水,绘其诺还远胜过奈奈。但只有绘其诺感冒,奈奈没事,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不过沙久巴斯族的奈奈和绘其诺的生物差异或许就插在这里也说不定 「搞不好不能说是感冒吧」 就算不是感冒,他也无法判断自己得的不是传染病。为了不把病菌传染给其他人,绘其诺才会来到这个四下无人的地方 「我到底是怎么了」 不间断地锻炼身体的绘其诺当然也曾感冒过,他很清楚感冒时身体会有什么感觉。 他也知道因为感冒的种类不同,症状相对的会有所不同。 只是就算如此,不,就因为是这样,他才觉得好像哪里乖乖的。 身体发热、呼吸变快、关节疼痛,这就像是一直持续坐着勉强肉体的运动后产生的感觉。在他十岁身体还在发育中尤其是在十五岁前,他时常做一些相当疯狂的训练,导致全身肌肉酸痛使他无法动弹。现在的感觉和当年十分相似。 没有恶寒的感觉。 只是 (肌肉酸痛的确,只是这样的感觉。) 人类的身体其实很方便的构造,只要持续进行一定程度的粗重训练身体就会发出名为肌肉酸痛的抗议,但同时,它也会自行变化以应状况。如果肌肉不足,身体就会开始增加肌肉,渐渐地改变自己。 所以绘其诺在十岁正值发育期的时候,不断持续地锻炼,打造;现在体格的基础。 在那之后,在调整阶段+十二岁后,他是为了维持自己近成长完成的身体在活动筋骨。因为过了成长期后,就算进行勉强的锻炼也只会伤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 (和那时候的感觉很像嘛。) 当然,昨天晚上和奈奈燕好之时肉体非常奋抗但他已经不是那种性欲强过了头的小毛头,而且他也不记得昨天有疯狂到会让肌肉酸痛的程度。 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糟糕,得赶快好起来。」 由于目前情势并并十分紧迫,因此他时常忘了自己身处敌人阵营的事实。但如果自身的状况不佳,那只会拖累大家而已。 绘其诺倏地站起身子来,轻轻地做了一些伸展动作。 「」 真的不太妙。 感觉非常迟钝。 不知是五感好像蒙上一层薄膜似的,处理五感的大脑仿佛也出现了加重的负担,光是思考一事就必须集中所有意识。如果绘其诺不挤出所有力量,思考便有如从之间滑落的水珠般,碎裂成千万碎片从手中消失。 因此 「」 在他感到恶寒如点击般袭来之时,已经太迟了。 三个人影出现在绘其诺四周。 男女以快到能在空中留下残影的速度蹬开地面,超绘其诺逼近,他们手上都没有武器不过能在这个崎岖不平的地方做出这样的动作,就表示他们绝非等闲之辈,搞不好可以空手斩断敌人的脖子也说不定。 「你们」 绘其诺立刻准备拔出挂在腰上的剑将它爱用的长枪拆解后的武器来应付这个场面。成千上万次的修行还是辅助了他埋在身体汉族昂太不佳的情况下,他的之间仍旧自然放到剑柄上,将剑拔出。 不过 「」 他踏出一步的姿势垮下。 脚被搬到了。 当然,对方也没有错过这个巨大漏洞的好机会。 (糟了) 一名平凡的中年女子躲过绘其诺瞬间挥过来的剑击,冲进绘其诺的怀里。 「睡吧!」 掌低的一击打上胸骨剑突。绘其诺肺中的空气瞬间全数挤出就此意识全失,整个人跌落在地。 ● 有十二个人逼近。 她立刻就知道。 是敌人。 这点她也是立刻知道。 不是敌人的话,不会在这样的废墟里压低脚步声、消除所有的气息,但却放出些许杀气逼近这里这个废墟里不可能会有这么危险的人物。 这种普通程度的事,柯林就算隔着一面墙也可以察觉。 不 过 「公主殿下,请您做好随时可以逃走的准备。索利乌准备魔法。」 柯林说完站起身。 当然,把还没收拾好的行李留在这里超出去才是上上之策。 「什么?怎么了?有谁来了吗?」 「是的,恐怕是敌人。」 确认那莉亚和索利乌起身后,最后柯林牵起奈奈的手,他们得尽快离开这里。若是形成包围网,那要带着奈奈逃出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了。 不过奈奈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些。 「绘其诺呢?」 「他在外面」 说到一半。 锵! 下一个瞬间,有个东西穿过窗子被丢了进来,打断了柯林的话。 它正好划过柯林鼻尖,然后刺进墙里。 「这是」 绘其诺挂在腰间的长枪穗尖那把剑。 奈奈愕然地僵在原地,还有柯林。 那莉亚和平常一样。 「情况不妙。」 贴在墙上的索利乌一边窥视着外面,一边说道。 接着,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像是证明他所说的或是追着那把剑而来般。 「奈奈公主和她们的适从们。」 和稳的语调。 既尊敬又温柔但暗地里却夹杂着胜利的愉悦及毁蔑败者的语调。 「各位应该也注意到了,我们手上有一名人质。希望各位能乖乖地总从我们的指示若是各位无法遵守,我们便无法确保人质的安全。」 柯林站在索利乌对面贴在窗边的墙壁上窥视状况。 应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呢。 柯林微微探出头,眼前的光景证明了那道声音所说的都是正确的。 数名男女和昏倒在他们脚边的绘其诺。 「索利乌,你能只攻击绘其诺以外的人吗?」 「那是不可能的。」 索利乌耸了耸肩。 魔法不是万能的,很多作业和行为用手脚去做比用魔法去做简单过了,看来似乎没有真么刚好的魔法能化解这场危机。 这样一来 「绘其诺」 「公主殿下,不可以。」 柯林伸手拉住不禁想要冲上前去的奈奈,那莉亚也抱住她的腰制止她。 不过 「难不成柯林你不会是想说什么对绘其诺见死不救的话吧?」 看着眼前以必死的表情呐喊着的奈奈,柯林咬住下唇。 最糟糕的状况。 她束手无策。 就算她想岁绘其诺见死不救,要带着奈奈从过这十二名专家的手里逃出去也是难上加难。如果让索利乌用一些华丽的魔法,或许可以骗过敌人的眼睛 「我再加上另外一点。」 外面的声音这么说道。 「在先前的事件中,被派去保护你们的是我们派出去的人。我们和教皇总大司教长不同,我们的顶头上司认为,你若是被杀死会为他带来困扰。」 「」 这样就能相信你吗? 那不过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而且说这话的人还是的上层人士, 柯林打算不顾一切逃脱 「柯林」 奈奈以乞求的眼神注视着柯林。 对柯林而言,绘其诺是她的朋友,她不想见死不救。虽然柯林和绘其诺都有为了保护奈奈,不惜对彼此见死不救的默契和觉悟但现在的状况不同。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柯林越过墙壁问道。 「我们上头所要求的只是捕获沙久巴斯族的奈奈安阿比亚斯而已,没有其他任何目的。我们也希望可以极力避免无意义的杀戮行为。」 「」 沉默思考数分钟后。 柯林叹了长长的一口气她说。 「我明白了,我们讲遵从你们的指示。」 第四章 最后的天使 要说意外还真是意外——奈奈公主一行人居然被带到客厅。 由于一路上他们的眼睛都被蒙住,所以并不清楚到底被带到了哪一栋建筑物里。只是五人的眼罩被取下来后,他们看见了一件虽不豪奢,但却精致的客厅。 铺布的沙发围绕着矮桌。 墙上铺着没有任何污渍的壁纸,其他家具和用品虽然不豪华,但每一样物品的表面上都透出人类长期使用——有个词叫做爱用感的气氛。光用看的就知道他们全部是手工精致的作品,应为便宜是不可放防得了那么久的。 事实上,这种朴实的感觉和赫斯提佛里亚尔城的气息很接近。 只是就算如此—— 「…………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们还是不能就此安心。 柯林站在右边、绘其诺站在左边。被夹在中间的奈奈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况且绘其诺的身体状况还是不佳——虽然没有昏过去,但脸色不好,呼吸也非常急促。 「至少要给绘其诺治疗……」 「不用了,你别在意。」 绘其诺露出淡淡的苦笑说道。 「我比今天早上好多了。」 「可是——」 这只能是暂时的安定而已。 越是要命的病,自觉症状就越难出现,所以常常发现都为时已晚。 绘其诺悄悄地握住奈奈的手。 只是—— 「没事的,公主殿下你要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 被绘其诺这么一提,奈奈也无话可说。 索利乌和那莉亚则是坐在柯林和绘其诺的外侧。那莉亚和平常一样毫无表情,索利乌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平常吊儿郎当的轻浮感早不复见。 这个时候—— 「——让各位久等了。」 大门被推开,数名男子鱼贯而入。 穿着一般修道士衣束的年轻男子站在前头。接着则是服装造型有点不同——穿着稍加缀饰、具有设计感的服饰的一名中间男子。其后又接着打扮和一般修道士相同的两名年轻男子。 前后四人恐怕是秘书或护卫之类的。 问题是——站在正中央的那名中年男子。 他的五官和缓慢的动作让人得以判断他年近中年——但从他全身上下散发的悠然精气却和年轻人相去不远,先是他的人声绝对尚未放弃进攻。他让人联想起壮健一词。他向前——不,向上的野心,化作为气势从全身渗透出来。 他有着端正的五官。 但他的双眸中——却满溢着残酷的光芒。 「很抱歉急着——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强迫各位前来。」 男人独自做到沙发上,以游刃有余的词调说道: 「因为本人务必要见你一面——奈奈·安·阿比亚斯公主。」 「…………」 奈奈静静地看着对方。 虽然心里有着恐惧,但奈奈本能地知道,如果在这里被对方的气势盖过去,事态只能会变得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如果现在这个地方有人掌握主导权,那就要是她自己。 不过…… 「我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 男人说道。 「啊啊——对了对了,真是抱歉我都还没自我介绍呢。」 他露出苦笑,摇了摇头。 但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在演戏……实在不值得信任, 「我是乔尔吉欧·卡明那——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枢机卿。」 「!」 率先对这句话做出反应的是柯林。 曾经位居<教会>末端的柯林,恐怕非常清楚枢机卿是怎样的地位吧。 枢机卿。 是<教会>组织中辅佐教皇,权能仅此于教皇之位的最高僧职。他们拥有教皇的选举权,在行政组织中担任要职,是事实上统括支配<教会>的权利者。 「我大概清楚你的名字和背景。」 「我有兴趣的就只有你奈奈公主一人而已。」 「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想对这种小女孩求婚吗?」 绘其诺说着欠揍的话。 他大概是想激怒卡那明,使他露出某种情绪上的破绽吧。 不过—— 「唔唔。虽然很丢脸,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米利欧非兰姆教会的枢机卿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点了点头。 「我希望奈奈公主能称为我的妻子。」 「…………」 惊愕躺奈奈瞪大了双眼……然后她交互看向身边的绘其诺和柯林。 他们原本期望卡那明会说出『我是开玩笑的』这种话——不过就算他们在怎么等,他就是没错。 「这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卡那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道。 「而且——现任教皇的低下夫人也是沙久巴斯族的啊。」 「!」 反而是奈奈一行人全都愕然僵在原处。 他们大概晓得——奈奈的父亲应该是教皇上层的人士。 只有担任教会要职的人才配拥有那种没必要的『别墅』。有了身孕的沙久巴斯人被软禁在那里。如果有个男性淫魔族和他同住也就算了,但假设不是这样+让沙久巴斯人怀孕的男性人类、而且还是『别墅』的主人,这样的想法应该比较说得过去。 不过——他们从来没想过那个人是教皇。 也就是说…… 「公主殿下是——教皇的、女儿?」 「事情就是这样。」 「为什么……怎么会……」 站在米利欧非兰姆最高地位的人,居然会把污名化为淫魔种族的人软禁在圣地当中?虽然说,这也有可能只是教皇个人沉溺于和沙久巴斯的性爱欢愉中而已—— 「当然,这是有理由的。我想要奈奈公主也是有理由的。」 卡那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窗边。 他看向高原上遥远澄澈的天空说道。 「事实上,沙久巴斯并不是亚人种。」 「——咦?」 「是改良品种。」 卡那明像是细细吟味般说道。 这句话花了一点时间才渗透进奈奈一行人的脑里。 「改良……改良的意思是?」 「品种?」 卡那明看着奈奈和绘其诺果然低语的样子,满足地点了点头。 「沙久巴斯不是自然产生的生物。」 「你——你等一下,你在说、说什么——」 「他们是被创造出来的生物——借由一个过去曾经与盛、但如今却失传的古代秘秘义式被创造出来的。」 卡那明不顾奈奈的话,继续说下去。 「…………<东方三博士>!」 「没错。」 卡那明也对柯林哀嚎般的低语点了点头。 「过去米利欧非兰姆教会里曾经有三名秘义继承者在教祖大圣米利欧非兰姆身边辅佐他。」 密议继承者。 在这个科尔普拉提大陆上,曾经极为昌隆的古代文明。 这个文明已经失传许久,只在大陆各地残留一些遗迹。不过时间却流传着极为真实的谣言——有位隐者继承了这个股改文明的精髓。当然,这不过是将给小孩子听的故事,很少会当真相信它。 不过—— 「菩提罗非兰姆、塞拉多非兰姆、还有尚未公开的第三名秘义继承者。为了在毫无法纪而荒芜的克尔普兰提大陆建立秩序,他们在大圣米利欧非兰姆的 麾下开始制作真配人心的『道具』。」 「那是——也就是说——」 绘其诺尖锐的视线刺向卡那明。 他的视线——如果视线这东西拥有实际的力量,那他的视线已经强韧到足以贯穿卡那明让他一名呜呼也说不定, 「是<天使>们吗……」 「没错。」 卡那明得以地点了点头。 「当然,他们的失败作品也不少。在他们创造的十三具<天使>里,大部分都是被当作没用的垃圾丢弃。记录中,实际派上用场的只有三具。」 卡那明立起三只手指。 「第三天使——也就是<总统天使>」,能够提升人类精神感应能力,让其群众魅力无限地扩大。使用者能和对象建立起精神上的连接,使用强大的精神感应力,支配身旁众人的心智。 「…………」 叽——绘其诺口中牙齿上下轧压的声音响起。 这也是当然。那个<总统天使>让拉蒂冈皇帝陷入狂乱,而拉蒂冈帝国也随之灭亡——他的家人也难逃一死。 「第五天使——也就是<炼金天使>向人名显露奇迹,提升众人的信仰心。同时,它也生产必要的物资,对<教会>组织营运的贡献只要在财政方面。」 那个——怪物。 能将所有事变化成其他物质的怪物。 的确,只要见过那股力量,大部分的人都或恐慌地入教。而且它能将水变成面包’将沙变成金、将灰变成酒——如果连这种事都做的到,那近期那就毋需担心了。 「接着——」 卡那明以锐利的眼神看向奈奈。 在他如蛇一般——不带任何感情,但却带着奇妙热度的视线注视之下,奈奈全身颤抖。 她不想听。 她不想——继续听下去。 但是就算她这么想,她也无法出声。 现在不听,她将一直保持着换衣的态度。那么现在还是听比较好吧……只能这样想。 只是…… 「…………」 奈奈头头瞥了身旁的绘其诺一样。 <第三天使>让他失去了家人和国家,<第五天使>让他失去了战友。 对他而言,<天使>应该是受到众人唾弃的怪物。 只是如果…… 「我想各位应该已经,明白。他们使用之前<天使>的研究成果,最后穿凿出来的最高杰作,能将人类改造为『超人』的生物改造机器……那就是<第十三天使>,也就是<快乐天使>!」 「您的意思是——」 绘其诺空中的话让奈奈不禁瑟缩。 「那就是奈奈公主殿下吗?」 「正确来说,奈奈公主是她的小孩。」 卡那明毫不保留地宣告。 「——请您稍等一下。」 一直保持沉默的索利乌举起手说道: 「请问我可以问问题吗?」 「可以啊。」 卡那明似乎因为拥有现场主导权而心有余裕——他优雅地对着索利乌缓缓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沙久巴斯是为此而被创造出来的种族啰。」 「没错。所以他们的人数会那么少也是理所当然。基本上,他们原本就不是自然产生的生物。结果他们存在的消息泄露到<教会>以外——不知何时变成了一种传说。说需是从前有数个沙久巴斯被创造出来,而其中有人像奈奈公主的母亲那样逃到了教会之外也说不定。」 「…………这就先不管了。」 索利乌说。 「具体来说,变成超人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另外,所谓的快乐是什么意思?」 如果只是单纯想让人类的能力飞跃进步,那就不需要让和沙久巴斯上床的人感到快乐。 「啊啊——」 卡那明露出一个坏心的微笑说道。 就像是看着一个笨学生终于找到正确答案一样。 「你——认为修行是怎么一回事?」 「哈?」 「这也是我从<东方三博士>留下来的资料里看来的东西,所以我对细节也不是很熟悉。」 讲完后卡那明开始就说明。 基本上,人类的身体拥有高度的适应力——拥有身为一具精密取材的高度多元性。 这之要观察各种职业的专家就能明白。专家可以刻意锻炼自己,为了某个特定用途将自己的身体专门化。从素材状况来看,人类如同别的生物一般,发挥了高度的能力。 譬如精通剑术的武士。 譬如精通算术的贤者。 譬如精通艺术的画家。 他们所拥有的极致技能看在普通一般能力的人眼里,几乎等于是创造了奇迹。 而这些技能据说大多是来自脑和神经的『最佳化』。 「原始宗教之所以要求修行者进行过于苛刻的修行,多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据说要刺激脑中原本沉睡的领域——要刺激这块具有潜能之可能性的领域,使用某种快乐的手段会非常有效。 譬如说…… 在不算虐待、虐待、再虐待肉体之后,痛苦会有一瞬间倏地消失。 有时甚至还会感到一阵快感。 不——不用举那么极端的例子。一般人类受伤的时候虽然会感到痛,但那个痛感不会持续以同样的程度在。痛感这种感觉通讯行在感受到瞬间最为强烈,随后逐渐变的迟钝,最后慢慢消失。 合适为什么? 根据卡那明所言,这是人类脑内为了缓和痛苦的感觉自己产生麻醉作用,抒解身上的痛苦。 没有任何副作用,自行制造的麻醉药。 他能刺激沉沉睡的脑神经,协助创造占星的神经回路。 「在其他的原始宗教里,不时可以发现使用药物让感觉便得敏锐后在进行冥想的修行方法+就思考方式而言,他们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仰赖脑内的麻药,另一个则是仰赖外部的刺激物。」 「…………」 奈奈一行人无言。 这些内容不容他们插嘴。 「而且我们也知道某些宗教为了想要得到所谓的『领悟』,而将与异形的性交当作是一种道具。只是基于卫生管理和其他各方面的顾虑,而无法成为主流。」 和多数不特定人选的性交的确会助长性病的蔓延。 所属国家在道德上禁止淫乱就是肇因于此。 「也就是说……」 卡那明像是在归结论般说道。 「宗教上『修行』所带来的『快感』,其实是刺激脑内未使用的部分活性火花的媒介。许多宗教是藉由药物和脑内分泌的麻药来达成目的的,但<快乐天使>确实使用自己的肉体,以及体液为对方带来不寻常的快乐,强制对方得到『领悟』后将之超人化——就是这么一回事。」 「唔……」 索利乌露出思索的表情。 「的确,魔法的修行有时候也会藉由某种药物来扩大自己的意识……」 「你懂了吧。奈奈公主,那个教皇之外所以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就是因为她和你的母亲有过性交。」 「……是这样……吗?」 绘其诺低语。 在阳台上不需要魔法也能浮起来的教皇。 绘其诺不知何故觉得『赢不过』的教皇。 发出有如<第三天使>般奇妙的精神感应能力的教皇。 一切都是因为和<快乐天使>性交后,被强制唤醒的特殊的能力。 只不过—— 「只不过——意料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卡那明看向低头的奈奈。 「那就是你的出生。事实上,沙久巴斯以活存的状态被保存在<东方三博士>所创造出来的保存机构中。不过,沙久巴斯的『使用说明书』已经失传许久,所以似乎连教皇都没想到沙久巴斯竟然会有怀孕的能力。」 的确,只是让人类变化的『道具』并不需要生殖能力。 这是<东方三博士>故意设计的吗——还是说面对他们而言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在确认。 只是—— 「教皇害怕新的沙久巴斯诞生;害怕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有别人能拥有『领悟』的力量:晃晃害怕那个人会威胁到他的存在。因为这个教皇在找到沙久巴斯、和他上床之前,在教皇后任,因此才会老是坐在最后一名吧。」 和沙久巴斯上床后,被强制牵引出的能力让他一口气坐上了次期教皇候补的第一顺位,这或许是和他被强化的群众魅力有关,或许是他更直接地用己身的实力排除了政敌也被不一定。 不论如何,这都是他和沙久巴斯上床之后所得到的力量。 若是如此,那么如过有一个同样和沙久巴斯在上床的人出现,那么自己不救会再次敬配末座吗——当然,身为一名枢机卿的教皇一定会这么会这么想。 「所以他才想不择手段杀了你。你的母亲知道他的企图后,逃离了教会的圣地,最后在阿比亚斯领地被杀身亡,教会似乎收回了他的遗体、打算重新『在利用』。像是<圣水>之类的。」 「!」 朱利得他们所喝<圣水>的记忆,再次浮现在奈奈脑海中。 那是…… 「<圣水>是将沙久巴斯血液中分离出一部分成分后精致而成的东西。他能暂时强化引用者的能力,但是由于身为处理对象者安定装置的沙久巴斯本体不在身边,所以肉体立刻失去均衡、开始崩坏。」 「…………你……你不是人!」 奈奈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叫。 他的脑里描绘出一群男人先是在杀鱼一样,把血液从沙久巴斯体内抽出来的景象。 「你们居然把死人的遗体——把遗体那样——」 「公主殿下!」 柯林把手放在奈奈肩膀上,让她再次坐回沙发上。 卡那明以微微的苦笑看着他们两人的一来一往—— 「我希望你们不要误解。我是三年前才知道沙久巴斯和教皇那边所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不过是在利用已经存在的东西罢了。」 「……所以?」 柯林按着奈奈的肩膀说道。 「你为了要用公主殿下的力量打倒这个残酷的教皇,所以要我们帮忙?」 「说得极端一点就是这样。奈奈公主。对你而言,你也可以为你的母亲报仇,所以这个协议并不差吧?」 「你是在要威胁她帮你杀了她亲生父亲。」 绘其诺也按着奈奈说。 卡那明——耸了耸肩笑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还是说,你们先站在杀了自己的『恩人』,不,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把女儿交给刺客的男人那边?」 「…………」 被卡那明这么一说,绘其诺一行人也无言以对。 不过—— 「奈奈公主,你没有必要爱我,你只要和我上床就好。只要这样,你就能间接地达到复仇效果。」 他的语调就像是要奈奈做一件在简单不过的事情似的。 不——对卡那明而言,这的确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只要和一个女人上床,就能得到与教皇相互角力的强大力量。对想把教皇从位子上拉下来、自己站在最高领袖位置的他而言,这是非常轻松的决绝方法吧。 只是—— 「…………」 奈奈的视线突然转到卡那明身旁。他注意到咱在他身旁的其中一名修道士表情僵硬。是恐怖吗?还是嫌恶? 不论是哪一个,他看起来都不是很想呆在这里的样子。 那是因为他忌惮<教会>内部唾弃的亚人种沙久巴斯就在眼前吗——还是。 「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想必你也有些混乱。」 卡那明露出兴高采烈的表情说道。 「你就用今天一天慢慢思考吧。」 似乎正等待卡那明的这句话,话一说玩,有数名男女推门而入。 他们就是先前抓住绘其诺,包围奈奈一行人的十二个<圣义执行者>。 「把奈奈公主和她的侍者们带到他们各自的房间里去,别失了礼教啊。」 卡那明以微笑下达命令。 ● 轻盈地——不知从何处出现一个年轻女孩的影子。 他半裸上身。虽然身上穿着先是衣服的布料,不过那显然不是他本人的衣服。她身着男装,不禁尺寸不合、到处破洞,而且还染上几个乌黑的大污渍。 就像是刚从被扑杀的尸体上脱下来似的。 和肮脏的衣服想必,年轻女孩的肌肤雪白,姿态算得上是优美,长长的亚麻色头发随风扬起。看似没有特别整理的头大,却光泽诱人,魅惑了在场每个人盯着她的人。 所以才会有这种事吗—— 「……喂,小姐。」 在这个必须为罪行委屈求生的人们所聚集的地方——『背信者的墓场』,还是存在着觊觎肉体、无法克制欲望,逼近这个女孩的男人。 男人露出下贱的笑,走近那个女孩。 「你……干吗穿成那样想干吗?你是从外地来的吗?」 「…………」 女孩不回答。 她只是毫不表情盯着一间废屋。 那间废屋是前几天有几个新来的人,应该说是明显打从外地来的五人组暂宿的地方。『背信者的墓场』里的人,基本上不会干涉彼此的生活没所以就算有人知道那五人组的存在,也不会对他们有兴趣。 不过—— 「…………」 那还那失去所有感情的双眼,只是笔直盯着那栋废屋,投射出冰冷的视线,没有愤怒、没有哀叹、没有喜悦。她心中似乎因为有什么必要的事情,多以淡然的眼神盯着眼前那栋即将朽毁的建筑物—— 「嗯,来这边。大叔借给你一些更温暖的衣服吧。」 男人说完后牵起女孩的手。 女孩——没有抵抗。 那人露出一个奸邪的笑容,把女孩带进刚才一直盯着的那间废屋里。 「嘿、嘿……嘿嘿嘿……来吧,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 男人把手放到女孩的衣服上。 而女孩——不知道是不是不明白男人在对他做些什么,毫无反应,仿佛对于男人站在面前根本毫不知情似的,只顾环视建筑物内部。 「……哎,算了。」 男人瞬间露出扫兴的表情——他在期待女孩害羞、或是反抗他的举动而又哭又叫吗——不过,他随即后又立刻换上邪贱的笑意,脱下女孩的衣服。 「——嘿嘿嘿嘿……嘿……咦?」 男人的下巴脱垂,僵呆在原处。 衣服被脱下,上半身全裸的女孩。 没有因为寒气而发红的白皙皮肤——还与显示柔滑曲线的乳房,那绝会使绝大部分男人不顾一切冲上去的美丽隆起,突然垮下。 瞬间崩坏。 就像是——蜡艺术品融化一般。 「咦?什——」 是生了什么病吗? 正当男人这么想的同时,女孩迅速融毁的上半身背叛了他的想象,开始动作。 仿佛就像是只有上半身变成了另外一种巨大生物的下颚一样。 少女朝左右爆开的上半身像软体动物一般延伸,夹起男人。左脸和右脸、左胸和右胸、左手和右手,分别从左右——如荣别种生物一般逼近男人,然后刺进他的身体。 「啊——啊……噫噫……」 男人无法发出响声。 拥有发生技能的神经已经被贯穿皮肤刺进体内的某样物体侵略。 「唔噫……噫……噫叽……」 男人一边痉挛——一遍慢慢被原是少女的物体所吸收。 ● 在满是夕阳余晖的办公室正中央——多尔斯修道士颤抖着把话说完。 接着是沉重冰冷沉默。 这是一个赌注。若是失败,多尔斯修道士没有未来。虽然没有——但他还是必须做出这个赌注。 他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明明是为了理想才进到<教会>里,但不知何时开始,她却掉进了难解的权谋心计漩涡中,再也无法抽身。他越是努力,就陷的越深。 所以……他想要让一切从新来过。 就算他要让一切重新来过。 就算他要失去现在所有的地位。 就算他左下了这个或许会失去未来耳朵赌注。 最后—— 「——我明白了。」 厚重办公桌彼端的人似乎点了头。 害怕的修道士不敢抬起头,也不敢看着对方的表情。 基本上,那是他从未一对一单独见过的人。 因为坐在办公桌彼端的热播,真是修道士所属的组织中——站在顶端的任务。而且,除了他之外,在也没有任何更高的权利者能解开纷扰着修道士这种状况。 因此—— 「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让修道士差点跌坐在地上。 太好了。 自己赢得了这个赌注。 「信仰忠诚的人能获得幸福,拥有告发恶行勇气的人值得尊敬。别担心——你的英勇决断将会得到报赏。」 「谢……谢谢您!」 修道士双眼湿润地说。 不过。 过于感动的他没注意到。 对方——柯古纳特的脸上带着近乎疯狂的神色。 那时即将崩坏扭曲的事物。 为了逃开一个人的疯狂而做出赌注的修道士,将会走近一个充满另一种疯狂的境地。 ● 要说当然,也算是当然的处置——奈奈和其他人被分开软禁。 具体来说,只有奈奈一个人被关到其他地方。 看来卡那明枢机卿非常清楚柯林的背景,他大概是想把拥有特殊技能的柯林、擅长武术及魔法的绘其诺和索利乌分开关吧。柯林虽然一直抵抗的最后一秒,但她现在身处敌人根据地,在加上要在十二明名<圣义执行者>面前,护着状况不佳的绘其诺,她也只能听从对手的命令——被带到另外一间房间去。 然后…… 「……绘其诺……」 奈奈被带到一间很腹痛的房间里。 房间不小,装潢也不算单调。摆设的家具和先前客厅的一样坚固、比起一般便宜的旅馆算得上是豪华。如果没有那个从里面被封上木板的窗子,大概不会有被软禁的感觉吧。 当然,出口的门早已上锁。 而且他们似乎为了不让奈奈使出魔法——还派了一名中年女性的<圣义执行者>站在入口,去且之所以没男人看守,是为了防范护卫被奈奈笼络吧。不过就奈奈而言,这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这就别管了—— 「……没事吧……」 现在奈奈最担心的就是绘其诺的身体。 听了卡那明的话后更是如此。 『和沙久巴斯性交过的人会超人化。』 那么现在的绘其诺应该就是处在肉体变化的过程中。 产生的不舒服就是变化的副作用之一。 「……可是……」 <圣义执行者>朱利得浮现在奈奈的脑海里。 喝下『圣水』后攻向<炼金天使>的朱利得死了。 柯林说急促的超人化会喝下『圣水』的人必死无疑。 那绘其诺呢…… 『我……』 她不知道绘其诺究竟得到了多少力量,也不知道光是一次的性交是否能造成超人化,还是说一定要数次的性交才能完成『变化』。 不……不一定如此,沙久巴斯和人类间的混血儿奈奈不一定确实集成到母亲的力量。 半吊子的变化很有可能会伤了绘其诺的肉体。 从卡那明的样子看来,她或许不需要担心混血这件事——如果混血会损害能力,那卡那明自己就不会想要奈奈——只不过奈奈一行人还有太多该知道的事尚不清楚。 「……绘其诺……」 奈奈坐在房间双手环抱膝盖低语着。 虽说他最进才有了自觉……可是隔天就和喜欢的人结合了。 她突然被迫和绘其诺分开,而且与绘其诺的亲密结合一事还让她陷入了危机。现在自己又被软禁,软禁他的人还有她『替母报仇,献出身体』。 她根本没有时间慢慢品味幸福的滋味。 如果——卡那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大概今晚就会霸王硬上弓了吧。奈奈根本没有防备的计划。就算能使用些护身的魔法,但主要是特化在防御的部分,更何况她还不太擅长于长时间维持魔法的使用状态。若是刚好在慢慢咏唱咒文时被卡那明压倒在床,那发动魔法一事想都别想。 如今——卡那明还拿绘其诺的性命来文威胁她…… 「……我该怎么办才好……」 当然——奈奈还没有绝望。 她仍在思考要如何打破这个局势。 可是——她就是无法搜寻到方法。 她原本把希望放在索利乌身上,不过卡那明应该也知道他是个魔法师,如此一来,他一定会采取软禁魔法师的特别的方法。一旦那个乐器发动体被拿走,索利乌根本就是无法使用大型魔法。要是一个不注意念了咒文,监视者或许还会当场杀了他也说不定。 「……有什么……有什么方法……」 没有什么方法吗? 把绘其诺救出来,然后也把柯林、索利乌惊和那莉亚都救出来的方法—— 奈奈就像一只被捡到的流浪猫一样,在房间角落蜷缩着身体,满心警戒看着门口,沉默地继续思考着。 ● 对于卡那明枢机卿而言,他只对奈奈有兴趣而已。 所以其他人只不过是『多余的』而已。 绘其诺等一群人被关在同一个房间里,就证明了这一点——而且还是被关在地牢里。 「……感觉……像是……看见了……圣地的……真面目啊……」 坐在墙边的绘其诺把背靠到墙上笑道。 他的身体状况似乎再度恶化,呼吸急促,脸色很差。最重要的是——和绘其诺认识了好几年的柯林是头一次看到绘其诺站不起来。 看来在客厅时的情况果然只是个假象。 「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你是叫我闭嘴躺下来吗?那只会让我越来越没精神而已。」 绘其诺对着柯林的话苦笑……脸上带着异常凄怆的气息。 「的确,圣地的建筑物下面居然会有地牢……圣职者所有的建筑物低下居然会有这种 房间,还真是叫人不敢相信。」 苦笑着回答的人是索利乌。 「不过,这原本就是一栋拥有许多不可告人之用途的建筑物——它的存在或许是有其必然因素吧。」 「不要做出这种无关紧要的批评。」 柯林瞪着魔法师。 「你既然是个魔法师,那就帮帮绘其诺。」 「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索利乌耸了耸肩。 「认为魔法师什么都做得到的想法是不正确的。在加上我的鲁特琴又被拿走,所以我什么也做不到——而且——」 索利乌悄悄地移开视线。 他们被关在由三面石墙围住的石造牢房里。 剩下的一面——则是被铁杆围住。有两个监视者跟别拿着长枪和短弓站在铁栏杆外。 「如果我随便开始咏唱的话,那些人可是不会放过的的喔。」 说得没错。 两个监视者,而且还在这种狭小的地牢里拿着武器守在那里,是有其意义的。 基本上他们无法解除魔法的武装。 为了确实将魔法师关住,他们必须监视魔法师的行动。如果魔法师开始咏唱咒文,着会事最快的阻止方法。 也就是说……若是索利乌开始咏唱咒文,监视者拿的长枪和短弓就能立刻穿过铁栏杆杀了他。而且监视者无法分出什么是攻击系的咒文、什么是治愈系的咒文。 被关进来之后,索利乌已经主动找他们说过好几次话,不过他们什么反应也没有,索利乌也不能一边解释『这是治愈系的咒文』,然后一边发动攻击魔法。反正终究一定是『假设那个瘦弱的男人开始做出咏唱咒文之类的动作,我们就二话不说杀了他』这样。 「希望他们至少能把他们监视的视线稍稍移开一下。」 索利乌耸了耸肩说。 「…………」 由于柯林的武装已经被借出,所以她现在几乎什么都做不到。 「抱歉——扯了你们的后腿。」 绘其诺以粗重的呼吸说道。 不过——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只能说是引起不好。」 柯林难得用愤怒语调说道。 的确,要是能早点知道奈奈的真实身份,或是卡那明枢机卿及教皇所盘算的事,也许就能早点采取其他手段…… 「岁了,那莉亚哪去了?」 索利乌说。 没错——那莉亚不在现场。 她和奈奈一样,很早就被人从绘其诺一行人身边带开了。 「……她……原本是……教皇那边派过来的……暗杀者……吧……」 「是啊。」 柯林说完咬住下唇。 当然——绘其诺一行人早就发现到。 绘其诺一行人是到了圣地之后才明白,那莉亚竟是监视者还是暗杀者——不过,全部的人大概都知道,她是在教育途中被强迫拍出来的、柯林的『妹妹』。 她和柯林一样,是超越<圣义执行者>的暗杀者。 被培育为<教会>的战力孤儿。 也就是因为约莫得之她的出现背景,绘其诺一行人才没有将它排除在外。柯林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绘其诺和奈奈已经了解柯林这个前例,他们希望能多让那莉亚明白一些生畏普通少女的喜悦。 试试上,柯林认为那莉亚的内心其实非常困惑。 若是要进行暗杀奈奈的工作,那她早已有过好几次下手的机会。他们不只一次刻意放水,引诱那莉亚进行暗杀行动。但那莉亚第一次借出外界,第一次在暗杀现场中发现必须自己判断和思考,于是在她心中一直被压抑的那一不跟因而开始蠢动。 所以那莉亚并没有做出单纯的暗杀行动。 如果那莉亚想这么做——她就有机会。 柯林他们是这么想的。 不过…… 「如果她只是回到原来的地方的话,那应该还好。」 柯林说。 没错。 对于卡那明而言,那莉亚是教皇派的人——是敌人。 倘若一个不小心,她很有可能被『处分』掉。要拿人质威胁奈奈的话,有柯林和绘其诺就够了。这么说起来,趁早把那莉亚解决掉,就能减低构成不安的要素——卡那明会这么想也不奇怪。 那莉亚她……如果<教会>的人命令她去死,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割断自己的脖子吧。以柯林这个前例对教会的了解,那莉亚的教育理念中,对<教会>的绝对忠诚是最有限的。 虽然如此——现在最让人挂心的,还是奈奈。 「……公主殿下……」 对卡那明而言,和奈奈公主上床只不过是为了达成目的一个手段而已。不会有任何感情基础,也不会有失去所爱的感伤。必要的话,卡那明可以绑住他的手脚硬上——非常有可能发生这种事。而且也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是否进行中。 卡那明特地扣留了人质——让奈奈公主有一天的时间来考虑。这是否表示他希望奈奈自愿和他上床。不过,谁也不能保证。卡那明的心意不会改变。 「一定有什么方法——一定有的!」 柯林低语,将拳头大向石壁。 ● 「——<坚韧匕首>。」 这句话让少女有了反应。 不过,她只是朝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维持直立不懂的姿态而已,她从来就不是那种会把人类表情放在脸上的少女。但不知道表情这种东西,是否已经驻留在她娇小的身躯里。 波利葛南姆宣教骑士团的秘密武器。 人形的杀伤兵器。 超越<圣义执行者>的暗杀者——不,被培育成暗杀者的人。 他们不需要人类的感情。他们只需要成为照着命令者意思的工作,发挥预期效果的道具即可。 卡那明对着站在客厅角落的娇小少女,一字一句地下达命令: 「我以米利欧非兰姆、枢机卿、乔尔吉欧·卡那明之名、命令你。遵从我的指挥、以后、绝不、听从、我以外之人的命令。」 「…………是的。」 少女点头。 这个少女没有人类的思考能力。她应该是被教育成没有思考能力的人才对。 这个少女被彻底教育成一个道具——不,她已经被洗脑。闹剧不会选择使用的主人。她只会对以适当使用方法使用她的人,产生例行性的反应,发挥自己的技能而已。 集体来说——只要用<教会>的权能来下命令,就能控制这个少女。 教皇把这个女孩的使用的方法弄做了。 因为他是人形,所以她会和人类一样思考。只要像是使用道具一样,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致密地确立逻辑、发出命令,这个少女就会照着做。因为她受到的是那样的教育。就是因为给了她考虑、判断的机会,才会发生『跳机』这种事。 「以后,有我的命令之前,都在一旁等着。你没有必要回到原来的玻利葛南姆宣教骑士团,也不需要对教皇做任何报告。我禁止你一定活动。等待。」 少女对着卡那明的话点了点头。 「你的房间在二楼最角落,去那边休息。」 「是的。」 少女还是机械化地点了点头。 眼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这是当然——因为他是被创造成这个样子的人。 「去吧。」 「是的。」 少女回应卡那明的话——对奈奈公主一行人自称是那莉亚,被称为<坚韧匕首>的 她,以轻巧的脚步离开了客厅。 ● 「…………」 少女在走廊上走到一般时,突然停下脚步。 右边有一条走向二楼的楼梯。 左边有一条走向地下室的石梯。 光看一眼看不出任何差异的。两条走廊完全一样——他们只是静静地呆在少女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少女脚下不断延伸出去而已。 就像在等待少女的选择似的。 「…………」 <坚韧匕首>。 那莉亚·巴利思。 拥有两个名字的少女。 不——后者只是为了方便才取的。那个名字里没有少女的本质。所以那只是个称呼,但不是名字,那只是个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的名牌……应该是如此。 所以—— 「…………」 只有时间静静地流逝。 少女站在走廊正中央,毫无表情地……在逐渐深沉的夜色中不断思考。 ● 他知道那是一个梦。 只是对发高烧的绘其诺而言,先是和梦幻的将诶现过于模糊——就算他知道那时一个梦,但那个梦却拥有和先是一样的真实感。 (……我又不是处男……) 除了因痛苦而挣扎的自己之外,还有另一个苦笑中的自己。 绘其诺的梦境是和奈奈亲热时的场景。 (……沙久巴斯…吗……) 自从第二个吻落下的那一瞬间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压制的请与和激情交织,绘其诺紧紧抱住奈奈。就连脱下衣服时,也不舍地交换了数个吻——用他的手掌、之间,接着用他的唇碰触她的身体。 好甜。 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但每当唇瓣划过他的身体,他总有这种感觉。 颈部、乳房、指尖、大腿。 奈奈以惊人的敏感度做出回应——绘其诺对益发可爱的奈奈越陷越深。白皙的皮肤肢体有如被捞上岸的鱼儿一般剧烈弹跳,绘其诺毫不嫌腻地爱抚、亲吻,紧紧抱住她。 当然,主导权掌握在绘其诺手上。 没有经验的奈奈不可能主导这场事情。事实上,她因为绘其诺的爱抚不断地喘息几乎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从中途开始,绘其诺像是被带领似的渴求着奈奈的身体。奈奈越是因为快感扭动身体,绘其诺就是挺不下来,仿佛一个除此接触女体的少年一般,激狂地要着她。 接着——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一直一来始终告诉自己『不是』。 这不是对异形的爱情。 他在奈奈身上多感受到的……是他无法守护自己妹妹的罪恶感所衍生而成的。 (……尼姆珐……) 在化作暴君的父亲统治下,国民所积蓄的不满以暴动方式倾巢而出。 至于刚好出城的尼姆珐和他身边的侍女意外地被卷入,只能说是她们的不幸。那时在尼姆珐去拜访为了疗养而搬到郊外离宫中的母亲的归途中所发生的事。 民众的情绪愤概失控。 <总统天使>的力量,让拉蒂冈城周围的人民任由皇帝随意操控。只不过,无论他用了多么强大的精神感应力——却只是导致打量饥荒难民出现,民众税务沉苛,陈情的行政官员被执行,呆在这种地方,民众如何不愤怒。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民再也步伐接受执政者的说词,陈腔滥调的道理也不管用。 和政治无关的年幼公主就这么死去。 尼姆珐死去时,衣冠不整、双眼瞪大,四肢就像个坏掉的洋娃娃一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看着这样的妹妹——看着那曾经是自己妹妹的尸体,绘其诺很惊讶自己当初居然没发狂。 至少,事情发生的当时,自己能待在妹妹身边的话。 或许他无法在排山倒海而至的数百、甚至数千名暴徒前,保护自己的妹妹不受伤害——但只要他在场,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妹以这种方式死去,绝多不会。 因此。 (……我…………) 巴尔提利克命令他成为公主的护卫时,他文卫这是个赎罪的机会。 两个人恰巧都是公主。 两个人强恰都是把自己当成『哥哥』而仰慕的少女。 那么这次……他一定要守护『妹妹』。 这么一回想起来,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决心,让奈奈扭曲了她对自己的想法。岁奈奈来说,他也许从来都没有积极地想要修正。大概是因为他对于身为异族一事而感到自卑。 不过……当奈奈认真地问起他的心意时,奈奈让他明白了,在他的心中对奈奈所抱持的感情,和对亲妹妹尼姆珐所抱持的截然不同。 他对奈奈的想法没有改变。 他只是重新意识到,在自己身体内所形成的是什么样的感情。 所以当他和奈奈交换过一个吻后——他几乎在也没有任何踌躇或犹豫。 绘其诺义无反顾地爱着奈奈。 那以瞬间,他相信他们俩的身体和精神都紧紧相连。 无论是奈奈享受着自己的爱抚之时。 或是她很高兴自己能这么多之时。 他都能够有着宛若亲身体验般。 不——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潜意识的某一处感觉到奈奈的存在。 这是绘其诺对奈奈感情的——残像吗? 还是说…… 这是…… ………… …… 「……绘其诺!绘其诺!」 听到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后,绘其诺迅速清醒。 不是奈奈。 他睁开眼,一个少女的脸庞跳进了他的视线范围。 是个拥有秀丽黑发的少女。 是他常看到的—— (——是谁?) 他一瞬间甚至想不起来——他从没有看过柯林如此狼狈。 「——柯林。」 「啊啊……啊啊、太好了……」 听到绘其诺的声音的那一瞬间,柯林吐了长长一口气后,当场跌坐在地。 「——怎么了?」 绘其诺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 柯林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不,他从来真的美誉看过这样的柯林。在他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叫做怎么了。」 索利乌一脸不可思议地从旁边插话。 「你没事吗?」 「什么?」 绘其诺脸上浮现诧异的表情。 「不……所以我说,绘其诺先生,你的头发。」 「头发?」 听索利乌这么一说绘其诺才发现。 额头上刘海的颜色不同。 是白色的。 就像是来人一样——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绘其诺不禁伸出手撩起长长的头发,发出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声音。 「你用非常夸张的方式在睡梦中哭喊……」 柯林一边以打从心底感到疲惫至极的表情坐倒在墙边,一边说道: 「等我注意到的时候,绘其诺的头发就已经——」 变成学白的了。 究竟要如何痛苦的挣扎才能变成这样的白发?而且还是不倒一天的短暂时间内。 「……不……可是……」 绘其诺自己没有那么痛苦的感觉。 虽然的确有点不舒服,但他不过是发高烧而已,从没想过竟会对他身体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怪怪的啊?」 「不——没有啊。」 他说。 接着,他注意到了。 「…………这是?」 「怎么了?」 绘其诺没有回答索利乌歪着头问的问题——但绘其诺在自身感觉的催促下,摸着牢中那一面铁栏杆。 奇怪的感觉。 钢铁的触感和自己记忆中的不一样。 这么—— 「…………」 他轻轻握住。 试着用些力。 但钢铁仍顽固地以它的硬度抵抗着绘其诺的掌心。 「……那是不可能的吧?」 绘其诺露出苦笑。 他就这么持续用力—— 「…………」 或许有一条他不知道界限存在。 绘其诺手中钢铁的触感,瞬间起了变化。 仿佛是理所当然地——弯曲了。 不柔软。 钢铁还是维持着钢铁的硬度。他透过掌心的触感也能明白。 但…… 钢铁,弯曲了。而且还是非常简单地。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立刻理解。 不对。这不是钢铁变了。 是自己变了。 而且—— 「!」 两名监视者大概是被钢铁多发出的叽叽怪响给打扰了,他们拿好长枪和短弓,脸上溢满杀气—— (糟了。) 这个感觉出现的顺间,有样东西切换了。 刺出的长枪穗尖——看起来诡异地变成了慢动作。 绘其诺仿佛是要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叉子一般,轻轻地摘下穗尖、扭开。只是这样的动作,枪柄的一部分就已经干脆地裂开。 一阵锐利物体划过空气的声音。 绘其诺转过头,看见射出来的箭——正慢慢地——朝他飞来。 (现在情况如何?) 他看见箭头和顺风的羽毛撕裂空气、贯穿而来的样子。理应看不见的空气流动像是染上了不同的色彩般,能够清楚地察觉。 绘其诺伸出手。 他试着干扰空气的流动。 他从旁边挥手,让另一道气流打上缠绕在箭上的空气。 箭在空中微微震动而导致飞离目标。 结果,原本应该是要刺进绘其诺胸口的箭,被微微推离轨道——绘其诺连碰都没有碰到——箭就次哦那穿过绘其诺身边,打上石壁。 「怎……么……一……回……事…………」 监视着们愕然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拉长。 他们明白刚才绘其诺所完成的高难度技巧,已经不在是单纯武术及体术的技艺了吧。 (——是吗。) 绘其诺理解了。 超人化。 完全解放肉体所拥有的潜在能力。 不——是增幅。 白发是为了不让他解放后的能力迷惑,而在肉体变化时所产生的副作用。 这么一来—— (难怪我会觉得我会赢不了他。) 见到柯古纳特教皇那一瞬间的恐惧。 就像是和不同生物对峙一般的紧张。 恐怕眼前的监视者们也感受到了绘其诺当时的感觉了。 (的确,这实在——) 太惊人了。 不只是肉体的基础能力提高。 他藉由意识完全控制这一切。只要绘其诺希望,他可以瞬间『切换』肉体。全身感觉和臂力几乎完全提升—— 「——」 绘其诺一边轻轻地呼气,一边将右拳打向一旁。 有痛感。不过这是当然。 但痛感立刻消失。 绘其诺以前将眼前的铁栏杆像是杂草一般打烂。 「绘……其……诺……」 柯林的叫声。 她看到绘其诺的变化时,恐怕也不得不惊讶吧。 在担任奈奈公主护卫的这几年来,他们彼此的实力都有所掌握。知道对方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所以柯林非常清楚——绘其诺是『不可能』会有这种力量的。 绘其诺就这么踏出牢房外,逼近打算逃走的两名监视者。他一边控制力量不至于杀了他们。一边分别给了他们腹部和颈部一记痛殴。 看来只要他愿意,就能调整力道的样子。 绘其诺的一击并没有杀了他们——而他们跟随感觉而动作的肉体,则将紧密度提升至极高的境界。 「——接下来。」 感觉一瞬间就回到了平常状态。 从绘其诺折弯铁栏杆开始到现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绘其诺转头看向瞪大了眼、僵立在原地的柯林和索利乌。 「虽然有点超出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这种力量不用就太可惜了——我们赶快在那个大叔做出不必要的事情之前,去救出公主殿下吧!」 绘其诺说完后走上石阶,向一楼跑去。 「啊——等一下,绘其诺!」 他藉由气息知道柯林他们也慌忙地跟了上来。 绘其诺转身面向他们—— 「公主殿下他在——」 「绘其诺!」 柯林的叫声。 在他意识到那是非常急迫的叫声那一瞬间,绘其诺再次切换意识和肉体。 千钧一发的瞬间。 不过——可以决定绘其诺的生死。 他身边的墙壁。 突然扭曲不成形。 「!」 如果他没有立刻跳下来的话,大概就被那里所伸出的触手给抓住了,就算她的意识和肉体能发挥不寻长的力量,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也无处可逃。 而且对手还是—— 「——<炼金天使>!」 绘其诺一边吼叫一边做好准备。<东方三博士>所创造出来的怪物正穿过墙壁,将之化为身体的一部分之后,悠然现身。 ● 时间回到稍早。 就在绘其诺自梦中醒来的时候。 正当五十名修道骑士和四十名玻利葛南姆宣教骑士团奉教皇的命令找出卡那明枢机卿的『别墅』包围房子准备逮捕他之时,全员陷入了一场大混乱。 起因为一名少女。 穿着破烂的少女踏入严密封锁的现场。 修道骑士们和宣教骑士团为了避免在圣地全境内引起混乱,同时更为了不给卡那明枢机卿反击的机会,他们尽可能安静布下天罗地网。 他们判断靠近现场的少女构成不确定要素,决定将其排除。 具体来说就是把现场的少女拘禁到事情结束为止。 不过就是这样的作业而已。这不过就只是在完成大大事前要做的一件琐事而已。 只是…… 「什——」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 凄绝的哀嚎随处响起。 那个女孩是——怪物。 在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中,<天使>的存在是秘密中的秘密。修道士们和玻利葛南姆宣教骑士团这些在末端进行实际战斗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它的存在。就算有人知道,大概也分辨不出,已经和『保管』时完全不同的模样的<炼金天使>。 结果——瞬间有两个人被『吃』掉,三个人变成不知为何的东 西。 此时那他们终于将这个外形是少女的东西,认定是『敌人』。之前他们所习以为常的常识让他们无法理解这个状况。 不过就算能够理解,状况也不会有所改变。 「这家伙——」 「这是什么怪力啊!押住——」 「叽呀啊啊啊啊啊啊?」 对手是<炼金天使>。 光是碰到它,前头和刀刃都会被质变。 就算再怎么伤他,它还是能立刻再生。 若是如此——普通人是无法打到它的。 修道骑士们和玻利葛南姆宣教骑士团的体制,卡那明枢机卿『别墅』四周,成了被恐怖所囚禁的人们抱头鼠窜的地方。 在这场混乱中—— 「…………」 一双白皙的手牵起被丢弃的长棍。 淡淡地——毫无任何气势。 「…………」 被称作为是那莉亚的少女,捡起修道骑士们掉落的,或是他们丢弃的武器。 ● 「——麻烦了!」 绘其诺一边在房子里窜逃,一边呻吟。 没有错。<炼金天使>是来追奈奈公主的。随然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它简直就是像闻了猎物味道后,追踪而来的猎犬一样。 这么一来…… (光是逃的话——绝对行不通!) 只要拉开到某个距离,对方就会对绘其诺失去兴趣,该去奈奈那边。如此一来只会防御魔法的奈奈是绝对无法持续防守这个<炼金天使>的。魔法的集中力迟早会中断,然后她就会被这只怪物杀掉。 所以—— 「来啊!来啊!怪物——你的对手是我!」 绘其诺为了不让<炼金天使>失去对他失去兴趣,他一直保持在一定距离内重复着攻击。 不过—— (被他碰到的话就会被侵蚀。) 这个<炼金天使>的改造力觉不可小觑。 就算只用武器去碰触,它也会在改造那把武器之后作为媒介,将改造力传输到自己身上、而且,他的改造力也能用在自我修复上,普通的斩击是无法摧毁它的。 基本上——就连那个朱利得的力量也杀不了他。 「我也能用魔法吗?还是说——」 朱利得虽然没学过魔法,但他还是使出了魔法般的力量。 教皇也是一样。 那么……自己也可以使用魔法吗? 绘其诺虽然这么想,不过现在看来,他并没有能使用任何特殊力量的迹象。 其实,绘其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是好。 这是个体的差异——譬如说不喝<圣水>,或是不跟沙久巴斯多睡几次,就无法发现那种程度的特异能力吗——他也不知道。 结果,绘其诺只能一边在屋子里逃窜,一边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丢出引怪物的注意而已。当然—— (赶快吧东西拿到手,然后滚回来啊!) 绘其诺的眼神停留在视线范围角落边立着大拇指跑步的索利乌,和保护着他在身后跑步的柯林身上。 要打到这个怪物,只能使用大规模的魔法。 如果是索利乌,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心思,就能发动拥有强大破坏力的魔法。要这么做,他就得把被夺走的鲁特琴——也就是魔法的发动体给拿回来才行。 柯林之所以跟在索利乌旁边,就是为了要辅助没有格斗能力的他。如果在拿回鲁特琴之前就被敌人抓到,那就没戏唱了。 不论如何,索利乌的魔法就是他们最后一张王牌。 绘其诺的重点乖哦欧诺工作就是争取时间。 不过就算这么说—— (现在的条件太不利了。) 绘其诺现在的确拥有超人的力量。 不过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绘其诺多得到的力量只不过是他所拥有的力量的延伸罢了。他没有能够不碰就把它打到的力量。譬如说,武术中有一种特殊技巧叫做『发刭』,但就算使用那一招,也无法远方聚集对手。 而且他也没有只瞬间破坏对方一整个肉体的毁灭力。 如果绘其诺跟奈奈多发生几次关系,或许就能发出和教皇一样的精神感应力来支配这个怪物。如果朱利得所言为真,那过去<总统天使>就真的是用这力量来压制这个怪物的。 (不,等一下——这么来说。) 他记得朱利得的确说过。 改造力只能遍及本体的四周。 如果连自己都改造了,能力都会变质。也就是说,就算自我修复能力再好,那个家伙修复的不过就是铠甲和衣服而已。他应该没办法修复自己的中枢,也就是掌管那个能力的部分吧。 这样一样。 (意思是它有弱点吗?) 那弱点又在何处? 一般来说在头部——不过只要一想到他把整个房子吞下去的情景,这个人型的基本型有可能只是个拟态而已, 如果它会将接下两三次攻击的温和对手,那他就能想尽办法做出各种攻击…… (该死……要赌的话情势也太不利了!) 绘其诺打破走廊上一面窗户,滚到外面去。 在一瞬间,他怀疑着家伙『是不是不会跟上来?』——不过<炼金天使>八成把绘其诺当成眼下对手,它穿过绘其诺所打破的窗户的洞来到外面。 (不管怎么说。) 怪物全身上下就像开恶劣玩笑似的,不断伸出一只只的『手』。 无数的手掌如墙壁一般向绘其诺逼近。 绘其诺一边闪躲,一边想着—— (没办法让他停下动作的话。) 就没有办法攻击。 至少要有个武器什么的—— 「——绘其诺。」 有声音响起。 有那么一瞬间,绘其诺不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下一个瞬间—— 「!」 绘其诺回过头借助飞过来的东西。 长棍。 最然有点不一样,不过这把武器还是和绘其诺爱用的长枪相近。至少他能用刺或挥这些类似长枪的动作—— 「——你。」 回过头的绘其诺一脸惊讶地看向站在稍远处的少女。 那莉亚。 「我来拖延它的行动。」 她以和平常相同的淡淡语调说完后,向脚边不知合适收集而来的打量长棍和短剑之类的武器堆伸出手。 「你——」 在绘其诺在大叫的那一瞬间。 那莉亚的双手以惊人的气势——丢出第一击。 被丢出的长棍以硬是剜开空气的速度刺进<炼金天使>。没有刀刃,也没有剑锋的单纯长棍,如剑般刺进歪曲的人偶中。这一幕让人感觉不可意思。 当然,长棍看立刻就被<炼金天使>同化。不过—— 「——原来如此。」 此时绘其诺终于明白。 在使用改造力的时候,<炼金天使>的动作似乎会因为分心而变得有些迟钝。 这样的话,只要不断地进攻,就算不能杀死他,也能拖住他的行动——或是能让他的动作迟钝到极端的地步也说不定。 这么一来…… 「索利乌——你再不赶快来就没机会登场了。」 ● 人类基本上是以自己作为中心在思考的。 只要是自己能够轻松做到的事,人类就会认为每个人都能 做到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拥有高度基本能力的人,就会认为每个人都能做到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拥有高度基恩能力的人,就会对他人投以过剩的期待。让他投以期待但却得不到回应时,就会觉得失望和愤怒。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是都做不到—— 这对后天能力提升的人来说也是一样。 不——所以他们才容易陷入思考和感觉的险境。 因此…… 「修道骑士和玻利葛娜姆宣教骑士团——全灭?」 看这眼前慌张来报的修道士,不禁提高了分贝。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我们并不清楚。」 修道士一遍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 「实际上,与其所是全面……其实是组织混乱溃不成军。根据回来的人表示,他们说『怪物来了』。」 当然——教皇立刻就知道那是什么。 <炼金天使>。 既然下达了杀死奈奈公主的命令,那么那个怪物就会以人类无法相信的一直持续追着她。如果奈奈公主进到了圣地,那个<炼金天使>跟着回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 「——带我过去。」 教皇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啥?总大司教长您刚才说——」 「我现在就出发。带我过去?」 修道士不禁动摇地问道。 米利欧非兰姆教会总帅的教皇居然要亲自上战场,这可是前所未闻。而且还是宣教骑士溃不成军、甚至出现死者报告的战场…… 「只有我才能收拾局面。快带我去。」 教皇毫不掩饰焦躁情绪地下达命令,修道士发出悲鸣的声音点了点头。 教皇跟着慌慌张张走出的修道士背后离开了办公室——他为了点焦躁的心情冷静下来,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如果不是由最初的命令者教皇下达命令,<炼金天上>是不会听从的。如果这样骚动变的过大,那就算杀了奈奈公主,之后的情报通统治与<教会>权利者之间的交涉也会变得很麻烦。 而且—— (——卡那明。) 把他交给别人的话,有些不安。 他得确实用自己的手杀了他。 就这层意义而言,这场骚动并不糟。 只要好好利用这个情势,他就能把所有不安要死一次全部消除。平常他坐在教皇的位置上,绑手绑脚的没办法行动,不过如今—— (只要结局好,一切对都好——这女儿搞不好还蛮孝顺的嘛。) 柯古纳特教皇漏出一个让信徒怀疑自己双眼的凄怆的笑容。 ● 外面似乎起了什么骚动。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她听到了像是哀嚎——甚至更像是惨叫的声音。 奈奈跑到被钉上木板的窗子边,从缝隙中看向外面……不过在这个视野被极端限制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转向入口处,看见女性<圣义执行者>正毫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这个人明明就不可能什么都没听到——但这个平凡的中年女性像是对主人愚忠的看门狗一样,静静地站在入口处。 「喂……到底发生什么事看啊?」 「…………」 女人不作答。 恐怕是想回答也无能为力吧—— 她也和奈奈一样在房间里,同样无法掌握外面发生的突发状况。 她真的对职务非常忠实。 监视奈奈。若是奈奈打算使用魔法便立刻组织她——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工作。她全身灌注也是理所当然。因此…… ——锵。 女人站立的身影随着沉钝的声音摇晃。 「——咦?」 在发出一碗声音的奈奈眼前,女性<圣义执行者>缓缓倒下。 奈奈在她背后看见门板——还有唐突出现的一只手。而且手的前端贝还被奈奈所熟悉的手甲覆盖。 「柯林!」 下一个瞬间,在手被收回的同时,门锁随着沉钝的声音被打飞,关住奈奈的门,便以豪迈的气势被推开。 「公主殿下!」 不用多说,进来的人就是柯林和索利乌。 虽说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大概还是在这场骚动中拿了自己的武器——柯林拿回自己的手甲,索利乌也把被没收的鲁特琴在手上。 「索利乌。」 「我知道。」 柯林不顾多浪费时间享受重逢的喜悦,她叫着一旁的魔法师,清凉的鲁特琴琴声随便回荡在房间中。 「不可见的破坏之槌啊——现身!」 不可视的力量收缩。 下一个瞬间,顶在窗边的数块木板化作粉末飞散。这是将冲击波击中在某一个对象上的魔法吧。 此时—— 「——你们这些家伙!」 交织着惊愕和愤怒的声音响起。 卡那明和两名<圣义执行者>出现在打开门的门边。他们大概是判断这个骚动无法收拾,所以才来这里急着带奈奈逃走—— 「失礼了。」 索利乌优雅地行了一次礼再次发动鲁特琴。 「雷帝的指尖啊——现身!」 龟裂般的管线随着声音响起而迸射。 得到魔法发动体鲁特琴的索利乌,可以用简短的咒文发动他事先灌入鲁特琴的术式。 他所放出的紫色光电沿着地板、墙壁、天花板杀到卡那明一行人那边——命中立刻跳出来要保护卡那明的两名<圣义执行者>。 两名<圣义执行者>无声地昏了过去。 接着—— 「抱歉。」 应为这两个<圣义执行者>而免于被直击的卡那明枢机卿——跪在地上,呆滞地看向奈奈他们。奈奈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说道: 「我已经找到我的老公了。」 「…………」 「公主殿下——失礼!」 柯林用右手抓起奈奈的衣领,开始狂奔。 途中,他更抓起索利乌的衣领,毫不犹豫地跃至空中。被她拉着的奈奈和索利乌被都被丢到空中。 接着—— 「女神之掌啊——现身!」 在时间绝妙的那一瞬间,吸收丛集的魔法随着鲁特琴的震动发动。 「呜哇——」 奈奈一瞬间觉得逼近的地面扭曲。 从二楼跳下来的三个人,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冲击就轻柔地落在地面上。是索利乌发动的魔法产生的压缩空气块接住了三个人。奈奈有一瞬间觉得地面扭曲,也是因为魔法让空气的密度产生了变化。 这就先别提—— 「这里——是哪里?」 「是房子后面。绘其诺在前面对付<炼金天使>。」 「咦……」 奈奈的表情僵住。 「<炼金天使>是——那个——」 「是的,他追着公主殿下来到此处。现在的绘其诺虽然不会被他抓住,不过他能赚取的时间也是有限。请公主殿下尽早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绘其诺她呢?他的身体还好吗?」 「没事的。」 柯林露出淡淡的苦笑说道: 「我现在完全不是绘其诺的对手。」 「咦……」 「不管怎么说。」 索利乌抚着鲁特琴说道: 「不用魔法的话 终章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谒见厅里有七个人影。 「唔」 不用多说,坐在王座上的人是巴尔提利克。 一脸严肃的阿比亚斯国王一边开着铁扇,一边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剩下的那一个站在巴尔提利克身旁的纤瘦女性宫廷魔导师玛雅加。 奈奈公主、绘其诺、柯林、索利乌还有那莉亚。 站在巴尔提利克前的是这五人。 这次最后不只得到完全不同的结果,而且还在途中把几个人拖下水奈奈公主的破身之旅的同行者们。巴尔提利克对站在王座旁、把报告书送上来的玛雅加点点头后,迅速把文件看完。 沉默充斥了真个谒见厅。 在这个把其他人都赶走的空间里,静寂显得无意义沉重。 不过 「哎还不错。」 混杂和叹息的声音流泻。 「反正初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之后的情报和与米利欧非兰姆教会之间的交涉就交给我。知情的人不多,所以应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吧。」 「嗄啊?」 绘其诺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 他无法认同说道: 「陛下,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结果这次旅行者的目的是要把公主殿下当成诱饵,引出教会敌对者并杀了他们吗?」 绘其诺探询的语调带刺。 如果巴尔提利克肯定他的问句,他大概打算加以讽刺或是挖苦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无谋 不过。 「嗄啊?」 巴尔提利克发出走调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 「我说这次的目的啊。」 巴尔提利克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是因为我越看越烦啦,所以想说要把你们两个给送作堆。」 「嗄?」 「咦?」 奈奈和绘其诺一同发出不知所措的声音。 接着只留下一种奇妙的轻薄寂静。 奈奈和绘其诺慢慢地以僵硬的表情看向彼此。 不过 「我怎么看,你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有意思,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意凑在一起,你们这根本是幼儿在谈恋爱嘛!」 「」 「所以我就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让你们两个来上一段长期旅行然后在顺便加上一点危险的话,你们之间的热情一定会燃烧吧!」 「」 「看来进行的很顺利。」 「那的事」 柯林不可置信地说道。 奈奈和绘其诺还是无法言语。 「那种事是顺便的啦、顺便的。基本上,奈奈被当作目标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我之前就都不着不管啊,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干嘛啊。」 「」 「怎么样?我这个父亲的深谋远虑。呵呵呵!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吗?」 「」 「统治者还是要有这种聪明才智啊喂!你要干嘛?」 「你你这个」 那莉亚和柯林立刻压住突击王座的奈奈。 绘其诺还是呆在原地。 「你这个白痴色老头!你你做了什么好事」 「哈哈哈。」 巴尔提利克摇着铁扇笑道: 「唉,你都对这种野马出手了,那之后就拜托你啦。绘其诺?」 「啊啊。」 绘其诺也只能这么说了吧。 实际上,巴尔提利克不可能只是为了要把两人送作堆才命令他们去旅行不过这也算是重要的目的之一吧。对这个国王而言,左右一国的命运不,左右整个克尔普兰提大陆命运的时间和女儿找老公的事明似乎一样总要。 不过 「我要杀了你!我绝对要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啊啊,至少让我揍你一拳!」 奈奈公主她就算被柯林和那莉亚压住,她还是拼命地挥动双手双脚,不断地大声喊叫。 ● 于是 那一天晚上。 「结果我们还是被父亲大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真是让人懊恼。」 赫斯提佛利亚尔城最上层奈奈的房间。 和出发前日一样没有改变的房间里,和启程前一天晚上一样,奈奈和绘其诺正在对话。奈奈一样在房间里打混,绘其诺一样在墙壁旁磨着长枪。 就算他们成为一对恋人,就算他们立下婚约,长久一来的相处模式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全盘改变的吧。 「我觉得这么认真参与其中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唉,不过啊。」 绘其诺苦笑着耸了耸肩。 「陛下说的也没错,如果没有一条导火线的话」 他们两个就无法象对方告白心意了吧。 就算说得出口,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嗯」 「怎样,你后悔了吗?」 面对绘其诺的取笑奈奈摇了摇头。 「没有,没那种事。」 「那不就好了吗?」 「嗯」 奈奈砰地做到床上。 不过他对绘其诺微微招了招手。 「干嘛啦。」 绘其诺把长枪靠在墙上立好,乖乖地做到奈奈身边。 「绘其诺」 奈奈抓起绘其诺的衣领露出一个微笑。 「你绝对不可以出轨喔。要是出了轨,我就不让你做。」 绘其诺的表情痉挛。 看到教皇最后那一幕他不可能把这句话当玩笑。 和奈奈发生关系后绘其诺的身体有了改变。 他恐怕在也无法回头。就绘其诺而言,他和奈奈已经是生死与共,再也无法分离的伙伴。不过如果只是爆维持日常生活的话,这样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嗯。」 奈奈抓住绘其诺的衣领,微微伸长身体。 唇瓣交叠。 两个人在这个确认彼此双唇触感的吻后,奈奈舔了一下双唇,露出微笑。他的东对带着少女的稚嫩和满溢的成熟性感。 「」 绘其诺回以微笑。 对着他 「我会负起责任的。」 「那是男人的台词。」 「也是啦。」 奈奈高声笑道。 笑着 「绘其诺。」 「我在。」 「以后也请你多多指教。」 「」 他抓了抓脸颊,以不好意思的表情仰望天花板一瞬间后 「喔。」 把这句话留在空中,两个人影双双倒在床上。 后记 就这样。大家好,我是轻小说家榊。 为大家献上『半熟公主』第三卷。 如果我在第一集后记里所说的一样,这个配合hj文库创刊而赶忙推出的系列(我总觉得我最近一直在讲这种事,不过这就先算了)在第三集结束。 由于这本书已经是我在某出版社的作品骨干的关系,所以我一直以为它无法在以商业层级的面貌问世。因此当他成为一本书时,我真的非常感动。不过,第三集是我新写的,然后也全修改了第一集、第二集不过还是 顺道一提我觉得很有趣的是 这本小说的基础是建立在我出道前连载与某同人志上的作品,那个时候帮我花禅画的是现在在某市担任公务员的s。 之后这本书籍榊一郎官方网站的管理人草野ぐりま之手,所以未完成的文库版行式出版,那时候是草野ぐりま帮我花的插画。 不过这次是请专业的插画家,深山老实帮我我绘制插图 当然,画得最美的是这次专家无暇的hj文库版。不过就全体而言,每个人画的女主角奈奈几乎都是一样的感觉。 当然,作品中的纹章描写一样,所以外表当然也会画得一样;在加上草野ぐりま版是参考s的插话绘制的,多以也自然而然会很像不过比起其他像绘其诺、索利乌、那莉亚或是柯林这些及角色,真的只有奈奈三个版本很相似,算是一个蛮有趣的结果。 当然,深山老师并没有看过前两位的插话。 奈奈是不是真的有个模特呢会有这种感觉也蛮棒的吧。 反正。 一般在绘制轻小说插话的时候门是不会有三个不同的人来画插话的。就这层意义来说,这的确是个很宝贵的经验。尤其是我从来没有对深山老实做出任何有关插画的细部提示,所以每次我都非常期待角色插画的到来,会有「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的感觉。实际上,我有一部分的角色外表描写实在是看了深山老师的画之后才做修正的。 而且深山老师的画在草稿阶段就已经非常可爱了(尤其是奈奈他的表情真棒)。完稿后更真的,当线条修整,上色时候,插画的美丽可是会以等比级数上升呢。 不论如何,这次就此闭幕。 我不想和深山老师画的角色告别。而且,对于在幻想世界描述『性』和『沙久巴斯』这种有趣铁材到此结束一事,也感到不舍。 不过如果还有几乎的话,我们届时再见。 深山老师、诸位编辑、还有校正者、印刷厂的各位、以及重要的读者们和录入者们(自己擅自添加的——||),谢谢大家。 那么我们下一本书再见了。 就这样。大家好,我是轻小说家榊。 为大家献上『半熟公主』第三卷。 如果我在第一集后记里所说的一样,这个配合hj文库创刊而赶忙推出的系列(我总觉得我最近一直在讲这种事,不过这就先算了)在第三集结束。 由于这本书已经是我在某出版社的作品骨干的关系,所以我一直以为它无法在以商业层级的面貌问世。因此当他成为一本书时,我真的非常感动。不过,第三集是我新写的,然后也全修改了第一集、第二集不过还是 顺道一提我觉得很有趣的是 这本小说的基础是建立在我出道前连载与某同人志上的作品,那个时候帮我花禅画的是现在在某市担任公务员的s。 之后这本书籍榊一郎官方网站的管理人草野ぐりま之手,所以未完成的文库版行式出版,那时候是草野ぐりま帮我花的插画。 不过这次是请专业的插画家,深山老实帮我我绘制插图 当然,画得最美的是这次专家无暇的hj文库版。不过就全体而言,每个人画的女主角奈奈几乎都是一样的感觉。 当然,作品中的纹章描写一样,所以外表当然也会画得一样;在加上草野ぐりま版是参考s的插话绘制的,多以也自然而然会很像不过比起其他像绘其诺、索利乌、那莉亚或是柯林这些及角色,真的只有奈奈三个版本很相似,算是一个蛮有趣的结果。 当然,深山老师并没有看过前两位的插话。 奈奈是不是真的有个模特呢会有这种感觉也蛮棒的吧。 反正。 一般在绘制轻小说插话的时候门是不会有三个不同的人来画插话的。就这层意义来说,这的确是个很宝贵的经验。尤其是我从来没有对深山老实做出任何有关插画的细部提示,所以每次我都非常期待角色插画的到来,会有「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的感觉。实际上,我有一部分的角色外表描写实在是看了深山老师的画之后才做修正的。 而且深山老师的画在草稿阶段就已经非常可爱了(尤其是奈奈他的表情真棒)。完稿后更真的,当线条修整,上色时候,插画的美丽可是会以等比级数上升呢。 不论如何,这次就此闭幕。 我不想和深山老师画的角色告别。而且,对于在幻想世界描述『性』和『沙久巴斯』这种有趣铁材到此结束一事,也感到不舍。 不过如果还有几乎的话,我们届时再见。 深山老师、诸位编辑、还有校正者、印刷厂的各位、以及重要的读者们和录入者们(自己擅自添加的——||),谢谢大家。 那么我们下一本书再见了。 就这样。大家好,我是轻小说家榊。 为大家献上『半熟公主』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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