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ful moments 理想的沙漠》 第一章 false i(虚假的我)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凌玲玲 翻译:混沌圣歌 文字、标注检查:pmc 1 醒过来时,我正坐在椅子上。 居住区域(safety area),自己的房间,这里是保存下我的截屏(sshot)的地方。为了纪念我成功习得同时持有两把冲锋枪的能力,它被留在了我的数据存档里。 我是第一个习得双枪流的人。这是人类史无前例的壮举。关于这个技能本身的内容,我在习得之后才第一次搞明白。 习得的条件是,将可以用作双枪流的武器的熟练度练到最大。将一件武器的熟练度练到最大的话,其他武器也就有可能可以用于双枪流中,是个非常有益的技能。 话虽如此,要把武器的熟练度练到最大可不简单。 我们玩的是死亡游戏。游戏结束(game over)就意味着死亡。就算是要提高等级,也不得不慎重行事。长时间持续游戏是十分危险的。这里是虚拟实境空间,所以并不存在肉体上的疲劳,但是精神上的疲劳还是存在的。不睡觉而长时间进行游戏的话,人会丧失注意力。 死亡游戏开始了一个月左右,但是很多玩家主武器熟练度也只有70%左右,没有继续上升。 我有着能习得这个技能的原因。 我是无眠人——不睡觉的人。在这里,我几乎可以无限制活动。注意力也没有间断过。 发现双枪流这个技能的功劳很大,我是这么认为的。只要使用双枪攻击力简简单单就变成了两倍。随着时间推移,有更多的人习得这个技能的话,人类的战斗力将会大大增强。 那么这里就有个问题了。 为什么我会知道自己醒了过来呢。不睡觉的人是不可能会醒过来的。 温和的敲门声响起,我的思考被打断了。 在我回答“请进”之后,一名娇小的少女走了进来。 长及胸口的金色卷发,匀称白净的脸上带着些惊讶,如冬日蓝天般清澈的眼瞳——只看这容貌,她经常被当做是外国人,不过她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 她的名字叫清水菜裕(shimizu nayu)。 不过叫她“菜裕”会理我的,只有在她的头发是黑色的时候而已。现在这幅金发的样子不叫她“塞尔玛”的话是会被无视的。 在我们被关入的【fateful·moments】的世界里,她一直是金发的样子,“塞尔玛”这个称呼就被固定了下来。所以我基本上都是叫她“塞尔玛”的 她是换了件衣服吧。和之前分开时的穿着不同,现在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针织毛衣和带迷彩的运动短裤。 “几太,是你吧?”塞尔玛站到我身前询问起来。 “我不是我还会是谁啊。”我很纳闷。 突然,塞尔玛的手臂环抱住了我的身体。虚拟实境空间里明明没有心脏的,但我的胸中似乎有什么在暴走着。 “对不起,对不起……”塞尔玛放开的我的身体,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看到那蓝色瞳孔的瞬间,我明白了一切。 “我已经死了吗。” 塞尔玛似乎不知如何是好,视线游移不定。 我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哈的大大叹了口气。 现状所表示的结果只有一个。 原初的“我”——铃木几太战死了。以他的截屏为基础,复制而出的。那就是,我。 我是铃木几太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而已。 “那,战况如何?”我问她。不找个话题气氛似乎会变得很奇怪。 塞尔玛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打开了菜单窗,点了三次。桌子上出现了两杯可可,塞尔玛的脚边出现了一张椅子。 “喂,没听见我的话吗?” 塞尔玛沉默着把装着可可的杯子拿在手上,喝了一口。她一副闹着别扭的样子,转过脸来。现在眼前的这杯可可是没有味道的。这个游戏,并没有好好的再现味道。这是出于要是出现奇怪的味道,还不如没有味道比较好呢这样的理由。那这些东西又为什么要存在呢?是为了促进玩家间的相互交流……这不是完全没用吗。 我渐渐焦躁起来。说到底,出了大事的不是塞尔玛,是我。我在什么情况下死去,又在什么情况下重生,我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些事情。不了解一下的话,就算理解了现在的状况,我也不能好好接受下来。已经仅仅是数据的我,想要更清楚的了解这些事情。 我啜了一口没味道的可可,平复心境。好险,差点对她吼出来。 “那个啊,死了的是我,不是你吧?为了我死掉的事不高兴我是很开心啦,但是也为了复活的我考虑一下啊。” “把菜单窗打开。”塞尔玛冷冷地说。 被这么说了,我赶紧打开菜单窗。没什么变化,和截屏时的状态一样。随身物品一样,装备一样,技能等级一样,游戏时间也一样。只是,现在,向全体玩家的共同目标又进了一步。 “诶……?” 我皱起了眉。 日期是七月二十二日,正好是截屏后的一个月。 “我被冻结了一个月吗?” “再仔细的,看一看。” 怎么了?是我看错了什么吗?我默默地凝视着菜单窗。 然后,我注意到了。 “五年!?” 现在是二〇五一年七月二十二日。 “没错。你的截屏被冻结了五年又一个月。准确的说,是从被消去的五年又一个月前的截屏日志中复原,以模组的形式启动。” “怎么回事啊!模组,不是在玩家死亡的同时启动的吗?” 塞尔玛没有回答。 “不对,话说被消去是?”我接着说,“也就是说,还有一个我存在吗?给我等一下,用s模组再生两人以上不是很危险所以是被禁止的吗?说到底五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了五年的空白突然间要投入到战斗中是不可能的吧。因为是模组所以死几次都一样吗?别开玩笑了!” 控制不住了。没法控制了。心中的不安爆发了出来。 我只是在冲塞尔玛乱发脾气罢了。其实我很清楚。我只是,没法接受自己已经不再是人,而只是数据这一事实。 而且时限也迫在眉睫,让人很着急。 二〇五二年二月二十二日——塞尔玛,也就是菜裕的二十岁生日之前,我一定要证明菜裕值得活在世上。如果我失败了,我就必须用这双手杀死菜裕。 曾经,我和走上小学的房顶打算自杀的菜裕定下了一个约定。 以此为交换,菜裕不准再想自杀的事情,而为了填补这段时间,塞尔玛诞生了。 菜裕她,无法一直忍受没有生存价值的菜裕。所以,她把头发染成金色,扮演着【塞尔玛】这个空想角色,总算抑制下了自己强烈的自杀欲望。 阻止菜裕自杀——这正是我所玩的“游戏”。 而时限就要到了。 原初的“我”,多少攻略了一点这个“游戏”了吧?其实,菜裕已经没有自杀的念头了吧? 不对,如果菜裕打算在二十岁之后继续活下去的话,就不可能存在现在出现在我眼前的少女,塞尔玛。 只要她的头发还是金色的,我的战斗就仍在继续。 眼前的塞尔玛以悲伤的眼神看着我。 “这五年间,真的发生了很多事。” 二十一世纪中叶,人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环境危机和人口问题。日本,美国, 欧洲诸国,中国,巴西等发达国家都陷入了少子化和老龄化,以非洲为核心的新兴发展中国家的人口持续爆发式增长,地球的资源开始渐渐枯竭。为了寻求新世界而进行的宇宙开发工作徒劳无功,人类榨干地球的一天迟早将会到来。 但与此同时,虚拟实境空间技术急速发展,能成功构筑起拥有极高再现性的虚拟实境空间的公司陆续出现。 应蕴而生出现的是【艾科索达斯计划】(project·eodus)。为了解决环境问题和人口问题,让希望参加的人移居到虚拟实境空间中去的,世界性的计划。(译注:eodus为旧约中最重要的一卷出埃及记,主题为救赎。) 作为这个计划的一环,全世界的科学家都被动员起来,开发超级计算机【蕾吉希】(riesig)。 【蕾吉希】的容量、速度前所未有,可以运转让一千万人在其中自由生活的虚拟实境空间。 然后,作为【蕾吉希】的运行测试,虚拟实境型mm【fateful·moments】启动。 【fateful·moments】是枪战动作类的rpg游戏,游戏内的环境和现实世界极为相似。玩家将长期生活在这个游戏内,玩家们的反馈将被收集起来,作为提高虚拟实境空间品质的参考。rpg元素则是用来吸引玩家的诱饵。 测试开始时人们的反响很热烈,开始测试的那天在世界上吸引到了一百万名玩家。这不只因为它是世界第一个虚拟实境型的mm,还因为游戏内部环境极度接近现实。 玩家人数不断增长,最终突破了两百万人。 问题是在测试启动一个月后发生的。当时发生了玩家无法自主下线的原因不明的问题。与此同时,所有陷入战斗不能的玩家都在现实世界中死去的消息从外面传了进来。 玩家们陷入恐慌,躲进了安全区域里。(译注:此处直接用的假名写的safety area,而不是汉字的居住区域再利用旁注标记法注音,故改用更贴合原文意思的翻译。) 但是在安全区域里出现了名为【使徒】(apostel)的,穿着黑衣的战斗集团,虐杀玩家们。想要向外界求救时,却又发生了与外界联络中断的问题。(译注:apostel,德语,意为使徒,德语维基我实在是看不懂,貌似讲的是十二使徒的事,所以,各位感兴趣可以自己查。) 就这样,玩家们被关在了【fateful·moments】中,陷入了被反复虐杀的困境中。 为了活下去人们只能进行战斗。 但是敌人很强大,玩家的数量不断减少。失去了拥有高等级技能的玩家,人类的战斗力一下子就被削弱了。最初的两百万玩家,一个月后就减少到了一百五十万。 转机是由一名少女带来的。这名少女尽管知道进来了便出不去,仍登陆了【fateful·moments】。 她就是塞尔玛。 玩家们把塞尔玛看做圣女。 塞尔玛带来了两样东西。其一,外侧的情报。在现实世界,玩家们的身体全部被送到了医院受到保护。这个情报让玩家们安下心来,但同时,塞尔玛告诉他们,陷入战斗不能的玩家会死去这件事是真的,玩家们再次陷入了惊恐之中。 其二,制作模组的技术。将虚拟实境空间内人类的记忆和意识数字化的尝试,已经在实验室中取得成功。使用这个将拥有强力技能的玩家们通过截屏保存下来,在他们死亡时,让被叫做模组的复制品来战斗。 无需同意这个作战。玩家死亡之后被启动的模组没有能回去的肉体。想要回到现实世界生活是不可能的。在将来,无法下线这件事情解决时,会不会引起复杂的问题这点仍然存疑。 话虽如此,如果战斗力不足的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人类可能被一口气消灭。大部分玩家都将保存了截屏,模组接二连三的启动了。 模组作战很重要。只要有模组,人类的战斗力就绝不会下降。这就像是把保存下来的东西再加载出来一样。人类摆脱了单方面持续被灭的最坏情况,站在了优势位置上。 我的记忆到此中断。在我的记忆中,人类靠高位玩家的模组们压制了使徒,大体上正处于优势。所以实际上,为什么我要死呢,我并不知道。 “一点点告诉我。”我对塞尔玛说,“首先是战况。” “战况接近于最坏情况。最近安全区域内使徒们又开始出没了。” “是警备放松了吗?” “大家都很努力。其实大家的实力并不逊于普通的使徒集团。” “使徒也不是只有杂鱼的啊。” 不知不觉中,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了房间里。 “伊林格!”我大声叫了出来。 “没事吧,被再生了啊。” 这位男性——伊林格,他的白发被剪成运动头,脸看上去像是一名坚毅的军人,体格健壮,外貌粗犷,性格阳光,是个美国人。 “你是本人吗?还是模组?”我问他。 “本人啦。我还没死。顺便一提,塞尔玛也是。”伊林格露出两颗牙笑了起来。 “塞尔玛肯定是本人啦。”我回答他,“她啊,不出去战斗的啊。” “嘛,是吧。不过,非战斗人员死了的也数不胜数哦。” “情况有那么糟糕?” “你去参加战斗的话就会懂了。”伊林格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啦,这附近有战斗发生。” “用我这点的技能去战斗?” “去。你在截屏之后就知道了,技能已经练到了上限。现在,能左右战斗力的是操作水平和装备的性能。” 伊林格打开窗口,点了一下。我随手打开了窗口,里面新增了两把微冲和一套防具。 “那是装备。你和满点(full parameter)还相距甚远,但必要的技能已经足够了。你的操作水平无可挑剔,就在周围支援我吧。” “我知道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 “等一下。”我的手臂被塞尔玛抓住了。塞尔玛瞪着伊林格,“不管怎么说这么做是不是太危险了?确实几太很强。但是他才刚刚启动,还什么都不知道哦?” 伊林格闭上眼睛沉思着。 “没事啦。”我说,“比起听故事还是直接活动身体的好。” “其实,”伊林格也说道,“现在告诉他这些事是不是太早了呢。” 塞尔玛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我知道了,小心点哦。”,她这么说了。 “小心点什么的。”我笑了出来,“我是模组不是几太啊。” “你是几太哦。至少对我来说,你是。” 被这么说了不可能不高兴的吧,就算我只是已经死了的自己的替代品。 战斗真的在安全区域附近展开了。 战场位于类似废弃工厂的地方,里面零星布置着障碍物和掩体。地面也有些起伏,并不缺隐蔽的场所,不过这对敌人也是一样的,子弹会突然从哪里飞过来完全无法预测。场上也有预先设置会爆炸的铁桶和地雷之类的东西。在敌人的射程外仍有可能受到伤害。 在我踏入战斗领域(battle field)的瞬间,束缚着身体的重力消失,我的操作感官切换到了战斗模式。 战斗已然非常惨烈,枪声和悲鸣声在四处此起彼伏。使徒也好,玩家也好,两边都用枪互相射击,陷入一片混战的战斗领域里除了枪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无视杂鱼。”伊林格边跑边说。他巧妙地利用掩体和地面的起伏,躲避着流弹。 “为什么?”我照着伊林格的路线奔跑着问。 “杂鱼留给其他人对付已经足够了。我们去对付大家伙。” “大家伙?” “穿着黑色衣服的怪物。” “怪物?有野怪吗?” 走在迷宫里时,有时会和僵尸和灰熊之类的野怪交手。【fateful·moments】原始的游戏内容,是在迷宫里锻炼技能,获取资金,完成任务,强化角色,在战斗领域里,玩家间可以自由战斗。现在,自由战斗这个部分,已经被使徒这一迷之黑衣集团vs人类的战争所取代。 野怪是使徒那边的话,使徒是被设置在游戏中的可能性就很高。但是,这种事却没有正式公布过。 “不是,没有野怪。” 伊林格用左轮手枪把出现在眼前的黑衣人打飞。仅一击就让他战斗不能,黑衣人像一团雾一样混入空气中消失了。敌人的实力明显比五年前高,动作敏捷了很多,但被伊林格像拍蚊子一样消灭了。 我振作精神。 不管我是模组还是其他什么的,我是活着的。我就是我。战斗,然后活下来。不如说因为是我是模组,我可以成为伊林格的盾让他活下去。 除此以外,我没有存在的价值。 我越过断坡,用手上的两把微冲扫射。使徒们一下躲到了掩体后,小心的向这边瞄准。我们就这样一口气冲向敌阵深处。我射出的弹幕,让使徒们不敢露头。敢露头的立刻就遭到伊林格的左轮手枪射击,使徒们化作尘埃消失了。 “还真是轻松啊,这哪里是最糟糕的状况啊。”我叫道。 “闭嘴,看看自己的技能等级。” 我一边跑一边打开窗口。 无语了。全部的参数都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成长。参数会根据玩家的操作习惯产生相应变化,是不会均衡发展的东西,但是,是因为我的技能等级太低了吗,全部的参数都在上升。 “敌人基本都是满点的。要是松懈的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居然突然就带我来这种地方啊!” “你不参战的话会很让人困扰的。”伊林格一边重新装子弹一边说。 我们正躲在土坡上的掩体后。 “?” 掩体对面出现了奇妙的景象。 玩家们从四面八方向一名黑衣人突击。 “那些家伙都是模组。总之先让那些家伙突击,减少一点怪物的血量,我们再上。如果情况不妙就撤退。” “撤退!?那样的话,安全区域会变成什么样啊!” “放弃。已经让以塞尔玛为核心的非战斗人员去避难了。” 我注意到了。模组们,在向前推进时,一瞬间就被击溃了。连一枪都没开就被干掉的人有很多。明明是从四周一起攻击的,但每个方向上的玩家却都被消灭掉了。 我战栗了。 “不只是这次。在你截屏的五年前,开拓完成的区域几乎都是人类的阵地。直到一年前仍是如此。新开拓的区域也被人类拿下。可是情况就此突变。在那之后,我们的阵地不断被夺走。” “为什么啊……?” 原因就是眼前的“怪物”,他这么向我说明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啊……” 不久,模组们被全部消灭,烟雾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有些淡的黑发,同样颜色的瞳孔,鼻梁就和日本人一样。细长的身上穿着注目的黑色衣服,看上去感觉他随手就会被折断。他的头上戴着常礼帽,手持两把微冲。 男人的嘴角弯的像月牙一样,他打心眼儿里高兴的笑着。 我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我眼前笑着的那个人,是“我”。 那笑容,邪恶到令人难以想象这是我露出来的。 但是站在别人的角度来看,那男人实在和我太像了。 “我”扣动扳机,我们隐藏的掩体如沙丘一般崩解了。 “呀,伊林格啊,好就不见了。站在旁边那个畏首畏尾的家伙是,这样啊,是五年前的我吗?” 这里是网络游戏的世界。外貌想改就能改。我这么想着,让心绪平静下来。 本来这个游戏就是为了移民设计的,人的长相和现实世界的自己很像。我并非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我不愿意这么想。 “喂,伊林格……你在开什么玩笑?” 所以我这么问道。 “这是现实。你在一年前,作为最强的战士君临世界。然后,你背叛了人类。” 本应不存在汗腺的,但我似乎冒出了冷汗。 怪物是,“我”吗。是“我”,把人类逼入了绝境。 2 凝视着露出扭曲笑容的“我”,我一动不能动。 为什么我要背叛了人类。明明这是我的事,我却完全不懂。 没有理由啊。 我参加【fateful·moments】,只是出于好奇。只是想知道和塞尔玛(就是菜裕)的父亲有关的项目到底是什么东西,弄清楚之后,我就打算赶紧下线的。 出现问题之后,我就全力投入了与使徒的战争中,消灭威胁,寻找着能尽快从【fateful·moments】中脱离的方法。明明这样做会让这个目标延后,为什么我要特意转到使徒那边战斗呢。 眼前的“我”举起了微冲。 我的身体僵住了。 微冲喷出火舌的瞬间,伊林格飞扑向我,我们一头栽倒在地上,翻滚着。我和伊林格的肩膀还有屁股都受到了安全伤害(safe damage)。 这指的是安全范围内的伤害,不是要害的部位受到伤害,会让shp槽会减少。失去shp的玩家不会因此战斗不能。但是,受到安全伤害的话,会造成各部位的缺损。比如左肩受到伤害,整治左手就会发生缺损。部位缺损被称为状态异常。此外,受到安全伤害的防具和衣服都会破损。shp归零的玩家,身上会穿着破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四肢缺损,样子相当荒诞。不过通常来说在这之前,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战斗不能了。 与战斗不能相关的伤害被称为致命伤害(fatal damage),由一个fhp槽计量。fhp归零的话玩家就会死亡。 伊林格以防御姿势站起,跑了起来。我受到伤害,陷入了down状态。 “几太。”伊林格一边大喊,一边用左轮手枪射击,“好好想一想为什么你会复活!” “我”依然奸笑着,以微冲回击伊林格。 伊林格一个前滚翻想躲避微冲的子弹,在落地瞬间,她的手和脚被射中了好几下。伊林格奔跑着更换弹药,开枪还击。但是“我”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掩体背面。 “我”的动作怪异又简练,一对一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已经在这几分钟里充分了解到了。所以我复活了。这个怪物是人类中最强的,可能与他战斗的,只有我。 但是这种事情突然被摆在眼前,我该如何是好。说到底,现在的我,完全不够他塞牙缝。 就在我考虑着这些事情时,“我”压制住了伊林格。伊林格一下就吃了几发子弹受了致命伤害。瞄准伊林格换子弹的时机,“我”巧妙地使用微冲扫射。 瞄准了换子弹的时机? “他不用换子弹吗?”我嘟囔着。 “我”并没有换过子弹。简直就像是无限子弹一样,“我”用微冲持续扫射。 “aria cel吗。”伊林格在地上滚着大叫道。 “aria是说的咏唱吗?” “啊啊。为了积攒im槽做的那个。” 伊林格的身体放出虹色光芒。 他发动了不可视运动(invisible·motion)。 invisible·motion,是让自己进入三十秒左右的无敌状态,将全部的参数提升10%的特殊技能。在游戏开始时全部玩家都已经习得了。进行咏唱,或是给予敌人伤害,延伸im槽(invisible motion gauge),当它满格时就可以发动。 伊林格笔直朝“我”跑去,用左轮手枪朝他射击。 “我”在被第一发子弹命中前,发动了不可视运动。 伊林格咂了下嘴,用力蹬地。伊林格的身体描绘出一条美妙的抛物线,一个360度转身,落在了斜坡背面。“我”走上斜坡,朝落在背面的伊林格射出子弹,伊林格从背面跑了出来。 两人的不可视运动都解除了。 果然我不需要换子弹。 “咏唱(aria)可以在中途取消(cel),你知道吗?”伊林格边跑边说,“另外,用咏唱(aria)也可以取消(cel)全部行动。看起来就像不用换子弹一样,用咏唱(aria)的话,就可以取消(cel)换子弹时的间隙,自动完成换子弹这件事。然后把这个咏唱(aria)再立刻取消(cel)。这个怪物能逐帧做出这些动作,他也就可以不换子弹的不停乱射了。我们把这个招数称作序断咏唱(aria cel)。” 让人头晕。不管怎么说这也太没道理了。(译注:序断是我取序贯和中断的自造词。) 我至今为止无法相信全部人类的命运会只因区区一个人而发生偏转。人类总共有一百五十万,分成无数势力。这全部的势力仅仅因为一个人而崩溃,怎么可能。 但是,当我听到了序断咏唱之后,不得不信了。 出现了一个拥有如此神技的人类的话,游戏平衡一下就被打破了。使徒和人类的势力,是人类占据优势。“我”加入使徒一方秘密策划行动的话,各地的势力平衡就会被打破了吧 但是为什么呢。如果“我”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不把这份力量为了人类使用啊?为什么不迅速镇压使徒,脱离这个“游戏”啊? 我突然想到。 那家伙,难道已经放弃我所参加的那个“游戏”了吗? 同时我又想到。 我的“游戏”并没有改变。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菜裕自杀。妨碍我的家伙全都是敌人。就算是“我”也不例外。 我举起双手拿着的微冲,指向了“我”。 “我”立刻用左手的微冲指向了我。右手的微冲指着伊林格。 我扣动手上微冲的扳机。子弹在空中与“我”的子弹激烈碰撞着。 我用两把枪发动的攻击,把他的攻击压回。 还差一点点就能射中“我”了,但是,子弹用光了。我立刻横着滚了出去回避子弹射击。射向我的子弹,射在了地面上。 我在爬起的瞬间跳起,落在了坡面上。 伊林格和我,以夹击之势逼向“我”。那家伙看向伊林格的脸,展开双臂,用两手上的枪同时指向我们两人。 确认了一下技能槽确认,我和伊林格im槽都是50%,击落敌人的子弹也会让im槽增加。 因为“我”是敌人,不能准确把握他的im槽,大概在70%左右吧。 三人就这么暂时一动不动。 “我”先开枪的话,我和伊林格分别朝两个方向边跑边射。恐怕伊林格会瞄准那家伙的眉间或是头颈这些要害部位射击,打算直接给予他致命伤害吧。伊林格的左轮是点六〇口径的特殊手枪,子弹很少,但有着可与突击步枪相媲美的威力。移动起来很方便,射击之间几乎没有间隔,在这种状况下很难躲开吧。恐怕“我”会优先攻击伊林格。不过这样的话,就一定会受到我的攻击。我打算集中攻击他的右手,造成部位缺损。少了条右手的话,就算用序断咏唱,他的攻击力也会减半。 这些战术,恐怕“我”也能想到。所以他才一动不动等着使徒的支援吧。我们这边有同伴来而没有被使徒们攻击的话,就赢了。 现在,使徒和人类的部队正陷入胶着,势均力敌,没有人能赶到这里来。 我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虚拟心脏早就像急槌儿打鼓似的砰砰直跳了吧。 从这里没法看见“我”脸上的表情。 “————!” 伊林格行动了。以“我”为中心划着圆跑着。 为什么!? 没办法,我也只能朝反方向跑了 瞬间,“我”释放出了虹色光芒。 “不可视行动!?”我不禁叫出声。 有问题。以那个击落子弹的数量绝对不可能让im槽积满的。 既然如此,正常情况下不咏唱的话im槽是不会积攒的啊?不可能。我明明没听到咒文。 进行咏唱时,玩家必须大声念出来才行。这是系统强制的。随便动嘴的话,我不可能漏过。我对自己的思考速度和集中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也因此“我”才能学会序断咏唱这种绝技的吧。 然而我很快就注意到。 “我”一开始咏唱马上就会取消,这样反复的话,看上去什么都没做就积攒了im槽。 疾风骤雨般的子弹射来。好快,好重。我的非要害部位被射中,不过总算是避免受到致命伤。 伊林格因为fhp槽被消掉了30%动作开始变得迟钝起来。fhp槽减少的话,玩家就会如现实中受伤一样,行动受限。削去了30%左右的话,动作会慢慢变得迟缓,被消到10%的话就是濒死了,几乎无法动弹。 “伊林格!撤退了!这里有我挡着。” “可是——” “我是模组啊!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存在的!” 我为了确保伊林格的退路,强行闯入“我”的射击线上。我的左肩被连续射中,左手被打碎了。玻璃破碎的效果音传出,左手四散消失。部位缺损。我浑身上下像受了电击一样变麻,仰面倒下,陷入了down状态。 “真是短命啊,复制品。”“我”扭曲着嘴角,俯视着我。 “不管要几次我都会复活的。为了杀掉你这家伙。” “还真是嘴硬啊,有种别一边发抖一边说啊。”“我”用脚踩住颤抖着的我的胸膛,把枪口对准我的眉间。 死亡是什么感觉呢,大概是像睡着一样的感觉吧。 ——即使是这样,从没有睡眠过的我,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东西。 “切。” 突然,“我”做出了躲避的动作。那家伙之前站的地方,被无数子弹高速穿过。这种速度和压迫感,是加特林吧。 “几太,伊林格!没事吧!” 两手提着巨大的加特林的少女朝这边跑来。 是塞尔玛。 她身上穿着装饰着很多花边的哥特萝莉风连衣裙,明明不合时宜,却非常相称。大蝴蝶结发带之下,金色的卷发随风飘动。加特林和她的身高差不多长。 “塞尔玛不是不参加战斗的吗!”我站起来大叫道。 “平时她是呆在安全区域里的,担任非战斗人员的护卫。”伊林格一边压着腹部一边说。“但是今天,她因为担心几太而赶了过来。” 太糟糕了。塞尔玛没有胜算的。 加特林和火箭发射器并列,拥有最强的火力。枪的侧面带着预备弹药所以不用换子弹。但是因为其重量,移动起来负担很大,发射后的时间差也很长。对面的 拿着微冲移动起来很快,那是特化近战的装备。 从远距离攻击大概还有胜算吧,但在这么近的距离加特林要赢微冲怎么想都不可能。 “趁塞尔玛吸引注意的时候从这里撤。”伊林格抓住我的手。 “你在说什么蠢话!” “就像你和五年前的你不一样了,塞尔玛也和五年前不一样了哦。” 伊林格这么说的瞬间,塞尔玛突然在地面上做了个翻滚动作。她躲过了“我”的射击。装备着加特林的她动作却超乎想象的灵动。 “那件哥特萝莉服,能大幅提高移动速度和回避这类的敏捷参数。”伊林格说,“所以就算装备着加特林移动也能和微冲不相上下。” “取而代之,塞尔玛的防御力很低是吧!”我回问。 “不被射中就没关系。” 但是塞尔玛不可能完全躲过“我”的攻击。那家伙的操作水平非常高。塞尔玛衣服上的花边不停翻动,她到处奔走躲避着,那家伙则巧妙地进行射击。而且他还让塞尔玛没法用加特林边跑边射。那不是用来单打独斗的武器。 伊林格抱起我,把我搬到了掩体后。我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法反抗。 唯有在心中为塞尔玛祈祷了。 塞尔玛很快地扫了我们一眼“避难完成了呢。” “啊啊,你可以放手打了。”伊林格叫道。 “我”的表情变了。 那是——恐惧? 塞尔玛笔直朝着“我”冲去。那家伙以两手的微冲还击。塞尔玛压低身体贴向地面,一边躲避着枪击一边滑步。地面发出了沙沙沙的摩擦声,她的裙子随风飘动。 高速回转的加特林枪管里射出了大量子弹。因为塞尔玛的双脚站在地面上,所以系统允许加特林开火。这是种秘技吧。 “我”不停在地面上翻滚躲避着。 突然,塞尔玛的身体发出虹色光芒。是不可视行动。 塞尔玛利用脖子上的弹簧一跃而起,落到了地面上。 “——esoterica·third” 塞尔玛低声说出了迷之单词,架好了加特林。(译注:esoterica在这里是迷之单词,暂时不做翻译,各位看到后面就懂了。查了字典会被剧透哦,以上。) “闪忆诀别(sh·cheerio)” 巨大的轰鸣声传出,加特林的枪管高速回转。大量子弹如同漩涡般,形成了一个漏斗向“我”倾泻而去。塞尔玛的金发和哥特萝莉装上的花边向后飞舞。 “我”的反应非常迅速。但是子弹更快一步,他的右半身被卷入了子弹的漩涡中。 “我”的口中迸出惨叫。 被子弹射穿,整个右臂完全消失,“我”倒了下来。右脚也是,膝盖以下的部分已经没了,侧腹也被挖掉了一块肉。伤口呈现铅色,样子十分诡异。 塞尔玛跑到“我”的身边,用加特林的枪口对准他的心脏。“游戏结束了。你输了哦。” “杀了我。” “不行。还有很多必须要问你的事情。” “我”伸出抖动着的左手,用微冲对准自己。 塞尔玛用加特林把“我”的左臂打飞,整只左手消失了。 突然,我的视野中出现了违和之物。 红色的小点缓缓爬上塞尔玛的背。 发现这是什么的瞬间,我全身都战栗了。 那是狙击枪的瞄准器射出的,激光灯。 “塞尔玛,后面!” 我的叫声和枪声同时响起。 子弹击中了塞尔玛的发带。塞尔玛头上传出华丽的效果音,发带四散消失。如果不是塞尔玛对我的声音起了反应缩了下头的话,子弹就会射穿塞尔玛的后脑勺了。 塞尔玛一边保持着低姿势一边躲入旁边的掩体后。 塞尔玛离开了之后,在被打的支离破碎的“我”所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带着猎帽的黑衣男子。他的腋下夹着狙击枪。 那张脸怎么看都是“我”。 “真是的,还真是被华丽丽的击溃了呢。”猎帽男说。 “啰嗦。她发动了esoterica我也没办法啊。”常礼帽呻吟着。 “嘛,活着就好。走了哦。”猎帽把常礼帽夹在腋下,跑了出去。 我哑然失声,一句话都说不出。 3 “我”们离开后,使徒们也不见了。 我和伊林格离开战斗领域后立刻接受治疗。治疗,虽然是这么说,也只是用塞尔玛带着的急救包(first aid e)这种能完全回复伤口的道具而已 在使用它的时候,缺损的左臂伴随光芒出现,不管看几次我都不习惯这景象。 【fateful·moments】中,在战斗领域里是不能进行回复的。处于濒死状态的伊林格想必治起来很麻烦。 这个世界的区域(field)非常广大,用于战斗的叫做战斗领域(battle field),都市叫做居住区域(safety area),除此以外还有通常空间(ordinary space)一共三种。在迷宫中除了战斗领域外全是通常空间。使用道具、更换装备只能在居住区域和通常空间内进行。通常空间和居住区域不同,可以任意展开战斗领域。在通常空间,玩家可以任意展开战斗领域,进行自由战斗。 可是,使徒们在居住区域里也能展开战斗领域,通常空间和居住区域现在已经没多少区别了。 多亏了塞尔玛的突袭让“我”们撤退了,这次的战斗之后没有必要撤离居住区域。我在想一开始就让塞尔玛战斗不就好了吗,但据伊林格说,“塞尔玛到前线去的话,几太他们就会去攻击居住区域。”所以,拥有强大力量的塞尔玛,主要负责非战斗人员的护卫。 我们回去之后,陆陆续续,去避难的玩家们也回来了。 这个居住区域被叫做【普林希恩】(prinzen),是与使徒的战争的前线基地。人口在一万左右。看上去是普通的郊外街区那样的感觉,超市鳞次栉比。那是npc运营的道具店。现在在【fateful·moments】内,这样郊外风的街区还有百个左右。【普林希恩】因为是前线所以人口较少。而且,这里的非战斗人员也基本都是水平很高的玩家。尽管如此,在这一万人中,不是模组的在千人左右。从人类全体来看,还活着的人也只有十五万人左右了,约九成的人类都是模组。(译注:prinzen,德语,王子之意) 在回指挥所的路上,我从塞尔玛和伊林格那里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我明白了战况有多么紧迫。 “那么,差不多该说明一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了我作为模组苏醒过来的房间之后,我问他们。 “一年前,原初的几太背叛了我们。” 塞尔玛一边说一边打开窗口操作着。突然,哥特萝莉服换成了白色的针织毛衣和带迷彩的运动短裤。因为衣服在一瞬间完成切换,所以在人前换衣服也没问题,不过我还是稍微吃了一惊。 “差不多,在我学会了esoterica之后,战况一口气倾斜了。” “那个esoterica到底是什么啊。” “esoterica——那是,由世界的支配者所赋予的秘技。” “什么?” “自称‘尧’(yotta)的女孩子出现在我面前,说了这样的话。”(译注:yotta中国大陆的标准翻译是尧(它),台湾地区是佑。此处选择尧,顺便取一下三皇五帝那位尧的意思 啦,因为她是世界的支配着嘛←原文是没有这层意思的。) 塞尔玛把与“尧”相遇的事情告诉了我。 那天,塞尔玛她们居住的安全区域受到奇袭,包括原初的几太和伊林格在内的高等级玩家大都到前线去了,居住区域遭受了巨大破坏。 塞尔玛和住民们拼命逃跑,结果,只有一个人逃了出去,十几个人被使徒们围困了。他们遭受了大量伤害,陷入随时随地可能战斗不能的窘境。 塞尔玛一边战斗一边想。 ——为什么自己不放弃,还要战斗下去呢。平时我不都是一直期望着死亡吗。不就是让这件事稍微早一点发生吗? 不放弃,是因为她惦念着原初的几太。并不是担心自己死了的话原初的几太会怎么想。只是单单的挂念着他是否平安。连自己都受到了奇袭,也就是说他也陷入了绝境吗。 要赶到他的身边去,或许能给他帮上忙。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决意要继续战斗的瞬间,世界突然被染成一片纯白。一名少女出现在眼前。 少女有着一头褐色长发,身穿白色的贯头衣,年纪看上去在十五岁左右。(译注:日本古代服饰中,贯头衣,就是在一幅布的正中央剪出一条直缝,将头从这条缝里套过去,然后再将两腋下缝合起来的衣服) “你是认真的,我知道。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给你与敌人战斗的力量。”少女说。 “你是,谁?” “我是‘尧’。没关系的,我是你们的伙伴哦。” 少女——“尧”微笑着,如雾般消失了。 塞尔玛再次回到黑衣人集团的漩涡之中。 “esoterica——那是,由世界的支配者所赋予的秘技。”塞尔玛脑中回荡起“尧”的声音。“被选中之人啊,你想要力量是吗?” 塞尔玛点了点头。 “那么,抓好了,意志之剑!” 塞尔玛学会的是【闪忆诀别】——一击必杀技。塞尔玛用这个技能击溃了使徒,活了下来。 “大概,她就是世界的支配者。”塞尔玛说完以前的事,给出结论。 “只是她是否真实存在,这是否仅仅是一场表演,没人知道。”伊林格补充道。 “不过如果她是真实存在的,说不定会帮我们击溃使徒。她看上去并不对我们抱有敌意。” “还是别抱什么期望比较好吧。”伊林格板着脸,“esoterica是实装在【fateful·moments】中的隐藏技能,“尧”的出现是利用那个的表演比较妥当吧” “是这样吗?我倒觉得‘尧’是真实存在的。她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了,我只能那么想了吧。” “【fateful·moments】是虚拟实境世界,不论她是否存在,我也不认为她是实际存在的。这个世界可以随便诓骗我们。对猜想抱有期待太危险了。” 对于伊林格的意见,塞尔玛似乎并不服气。实际上遇到过【yotta】人和认为并不是这样的人之间意见不合也没办法。 “esoterica……话说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啊。” 我转移了话题。 “是秘密的奥义这个意思吧”伊林格说,“实际上,这招的使用条件非常严苛,只能在不可视行动下使用,现在除了确认到塞尔玛和原初的几太能使用外没有别人能用。”(译注:esoterica即秘籍之意,此后均如此翻译。) “确实,常礼帽的‘我’并没有用啊。” 我想起了“我”那因恐惧而扭曲的表情。 “因为那家伙是模组啊”伊林格说,“拿着狙击枪的那个也是如此。常礼帽是模组b,猎冒是模组a,我们是这么叫的。模组 b拿着两把微冲,模组 a则是使用远距离的狙击枪,近战则用的突击步枪。” 在战斗领域内是不能变更装备的,不过玩家可以装备两件武器。来复枪类的武器,虽然不能同时用两把,但是微冲和手枪,习得双枪流的话就可以同时使用两把。 “也就是说,几太,包括你在内,总共有四人。”塞尔玛说。 “那,我就是模组 c咯。” “你是几太哦。” 塞尔玛紧紧捏住夹克衫的衣裾。 “为什么你们要做出第三个模组啊。” “原初,模组a,模组b三个人背叛了人类哦。” “原初背叛时,我们让在那之前一年保存下来的模组 a复活了。”伊林格向我说明,“虽然也考虑了把之前不久保存的复活,不过那个背叛的可能性很高,所以就留了一段间隔。模组a是纪念来福枪技能点满,在装备来福枪的状态下截屏的。但是模组a轻易就离开了我们。于是,我们把再之前的模组 b复活。那是在习得序断咏唱之后保存的家伙。模组 b虽然暂时和我们一起行动,但果然还是背叛了我们。” “所以我们下定决心,让相当于初期状态的模组复活。虽然是放弃了序断咏唱,但是双枪流果然还是不能放弃,所以我们就选择了你。” “我还有件不明白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复活?虽然由我来说不太好,让塞尔玛努力的话不是能做到点什么的吗?” 塞尔玛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我也不想让塞尔玛遇到危险。只是有点不明白。为什么要复活弱小的我?老实说,我是最弱的,应该连模组b都打不过哦?” “就算是我,也赢不了原初啊。确实,如果是我的话,应该能赢模组a和模组 b。秘籍是很强的。可是我用不了序断咏唱。原初他,秘籍和序断咏唱两边都能使用。” “原初是无敌的。”伊林格呻吟道,“被他盯上的居住区域毫无例外全部被毁灭了哦。吃了他一发子弹就会被连射到死。真真正正的怪物啊。” “所以”塞尔玛抓住了我的手,“只能由几太来努力。学会秘籍和序断咏唱,打倒原初。” “就算打倒他,原初也会作为模组复活,这不是没完没了了吗?” “可能性很高。”伊林格说,“要求更高一点的话,最好能得到能打倒原初的力量,抓住他,威胁他,让他说出使徒的秘密。如你所知,拥有模组的制作权限的只有人类而已。其他的做不出模组。使徒侧的人类,确认到的虽说只有原初一个而已,也有可能还有其他人。” “太乱来了吧。” “我也知道这是乱来。但是我们已经被逼上绝路了啊。” “……” 我沉默了。 “突然被要求这种事,为难了吧。” 塞尔玛放开了手。 真没用。我颤抖着。 我想起了塞尔玛发动秘籍时的事情。如果对手不是“我”的话,一定是一击必杀了。我也想起了模组b使用序断咏唱,用无穷无尽的子弹持续射击的事情。无论哪个技能,本身都是个可怕的威胁,组合起来究竟会怎么样呢……。 而且,要是我杀了原初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会死吗?不,我是模组,会活下去啊—— 仔细想想,到头来我也只是被关在这个世界里。那为什么我一定要和那个怪物战斗?有点累了啊。不,这不是肉体上的疲劳的。 “我稍微,出去一下。” “几太……” 我打掉了塞尔玛伸过来的手。 “拿着这个。” 伊林格说,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地图,我伸出手拿了过来。 “这是【普林希恩】和周边的地图。要打开通信线路哦。” “我知道了 。” 我走出房间,走到【普林希恩】的街道上。 真是漂亮的街道。看到它们的那刻,真不觉得这里和现实世界有什么不同。郊外的住宅区。普通的上学路。时值初夏,青葱的树木随风摇动。 不过,仔细感觉一下,空气的感觉和温度还有气味似乎不一样。情报量压倒性的少。果然这里不是现实世界。 我的脑子里全都是即使打倒了原初也没法到外面去这个事实。 和模组 b战斗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我绝对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中了。因为我是模组。 拼命战斗让自己的力气消耗殆尽。 说到底,刚才和模组b战斗时,我并没有想死。因为受求生本能的驱动,我的脑子没有正常运转,忽略了就算赢了我也没法出去这件事。 但在被逼的走投无路时,人就会开始想起这些东西。这点我很清楚。 白天,在学校里和朋友聊天的时候,对于人生的意义这样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在漫漫长夜中,当我闭上眼睛躺上床后,脑子又被这个问题支配。 ——我,为什么会活着。为了什么而活着。 我一定是睡不着的,在这为了消除肉体疲劳而躺在床上的时间里,我的脑子为了这个无聊的问题而持续运转着。 如果发现治疗方法能让我睡着的话,我一定会高兴的去接受治疗的。反正都要躺到床上,比起不停苦闷的想着什么还不如失去意识比较轻松。 不过找到治疗方法的可能绝望性的低。说到底,我为什么生下来是无眠人,根本就搞不明白。 我越想越觉得郁闷。 我走了一会儿,看见了学校。校舍的大小,和中学差不多。因为是白天,虚构的中学生们在操场上奔跑着。我伸手摸校门,门上出现了“前方不能进入。”这样的系统提示。 我把手插入口袋,抬头看着屋顶的护栏。 “几太,我的人生啊,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我,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我的脑子里又闪过了那天的事情。 * “生命的分量有多重,你知道吗?” 放学后,在中学的屋顶上,菜裕这么问我。 今天是五月的第三个星期五。 每月的第三个星期五,塞尔玛会把金发重新染黑,变回了菜裕。接着,她就会去见分开住的父亲。菜裕这个人格,只有在那天才会出现。 没有生存价值的菜裕,只有在每月一次的,父亲和菜裕见面的日子,才会被允许存在。除此之外的日子里出现的是,有生存价值的塞尔玛这个人格。 这是,她所“玩”的“游戏”的规则。 塞尔玛这个空想人格,是菜裕在七年前创造出来的。这并不是双重人格,只是由菜裕扮演着的人格而已。就像是改变内心的模式那样,菜裕在作为塞尔玛时,头发会染成金色。 压制着菜裕这个人格,扮演着塞尔玛这个人格——那是,她让自己停留在世间的方法。如果保持着菜裕这个没有生存价值的人格的话,她有可能会因为冲动而自杀。 她通过这样玩着“游戏”,把强烈的自杀欲望抑制了下来。 ——我们正在归纳六年后要实现的【约定】的详细内容的。 【约定】,也就是,我杀掉菜裕这件事。关于怎么杀死她这件事,把各种各样的想法给提出来。虽说如此,着也只是菜裕单方面发泄着自已的愿望,而我来把这些给记到本子上这样单纯的作业罢了。 “人类的生命,比地球重吗?” 我放下笔记本,靠在了护栏上。吱吱作响的护栏看起来就要坏掉了,居住在平行世界的我一定因为靠在护栏上死掉了吧,我这么想着。 菜裕咚的一声坐到了水泥地上,眼珠朝上看着我。 虽然她蓝色的眼瞳闪闪发光,但是我知道,她的内心已经染成了铅灰色。 菜裕在头上绑了一条大蝴蝶结发带。那与学校指定的水手服并不相称。但是菜裕她本来是被哥特萝莉风的连衣裙包覆全身的。 对菜裕来说,哥特萝莉装就是战斗服。菜裕在战斗的时候一定是哥特萝莉的装扮。其实,端正的五官还有白净的面孔,还有日本人所没有的蓝色眼瞳,和哥特萝莉装非常相称。她的父亲以前好像还大大夸赞过这个打扮。 我呆呆地眺望着菜裕随风飘动的黑发。因为经常用便宜的染发剂,她的头发受了损伤变得干枯粗糙。 她内心深处的苦楚,一定比头发的损伤更厉害吧。 “邓肯·麦克道高(dun·macdougall)说了,人类的灵魂的分量是二十一克。”菜裕从包里拿出了平板电脑,“昨天我在网上查到的。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认为人类生命的分量是二十一克吧?”(译注:邓肯·麦克道高于1907年4月发表在《美国医学》杂志上的研究,题目是“关于灵魂是物质的假说并用实验证明灵魂物质的存在”。他为了验证灵魂是一种可以测量的物质,特殊设计了一种安装在一种很灵敏的秤上的床,试验方法是让快死的人躺上面,然后一直精确测量这个人的体重,看在死亡的瞬间体重的变化。死亡的瞬间轻了部分就是因为死亡丢失的部分,称之为灵魂的重量。该实验的科学意义不大,其后受到纽约时报报道,其舆论价值远大于科学价值。) “——你想表达什么?” “二十一克的话,还真是很轻啊。换算成水的话,才二十一毫升。水的话,五百毫升才值一百日元,二十一毫升的话,100/500*21,才4.2日元啊” “那是水吧?金子的话,一克大概值一千日元,是二万一千元啊。” “就算是这样,也还是相当便宜啊。可是大家都把人类生命的价值看的很高对吧?为什么呢?” “……” “当然,我也觉得有些人的生命很重要哦。但是,不也有人的命无关紧要吗?” “……也许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不是能衡量的东西。没有能称出生命分量的秤。” 这就是我竭尽全力所做的抵抗。 “可以衡量哦。” 但是菜裕毫不犹豫地否定了我的意见。 “我不清楚细节方面的事情。比如说,几太的生命和我妈妈的生命,哪边更重要,我很难区分。但是,要区别怎么看都是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和怎么看都不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我觉得非常简单。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基本都是值得生存下去的,但是,虽然很稀少,怎么看都不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也是存在的。” “才不是这样的。” “可是啊,只是被生下来就让两个人落入不幸的深渊的人,真的有活下去的价值吗?” 我一言不发,望向天空。 晴天啊。万里无云到让人想笑。 就算这样,都不能拨开菜裕心中的阴云吗。 “不满吗?”菜裕问。 “那是当然的吧。” 我想起了一直束缚着菜裕的那句话。 ——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 在菜裕七岁时,她的父亲对母亲说出了这种话。菜裕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思考着,“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是什么呢? 而她思考的结果,从那时开始就一直没有变过。 ——至少,只是出生就会让人变得不幸的存在,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这名少女,在七岁时就已经,得出了这种竭尽一生都难以解答的问题的答案。 她自己说,现在她所考虑的,是“几太并不认同我的答案”这件事 那当然啊。 我完全不能接受菜裕的答案。 本来我就完全不认同“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这个命题本身。要想这种事情的话,我也好,菜裕也好,爱因斯坦也好,库茨维尔也好,菜裕的父亲也好,大家都不是“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 证明了相对论的是爱因斯坦,但是并不是证明相对论必须要有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没有证明的话,虽然可能需要经过相当长的时间,但一定会有人证明的吧。技术奇异点因为库茨维尔而闻名世界,但是库茨维尔没有提出的话也会有别人让它闻名世界。菜裕的父亲是开发【蕾吉希】的核心,但是没有他的话【蕾吉希】也会启动吧。(译注:相对论,20世纪最重大的理论突破之一,为物理学与人类认知领域带来革命。技术奇异点,指人类出现以来所有技术发展都是以指数形势增长的,在经过一定点后技术会发生爆发性增长,并使人类的科学技术无限放大。部分科学家们相信这会在21世纪发生。) 现在在我身边的菜裕如果没有存在的必要,那么在菜裕身边的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吧。 在“值得生存下去的生命”这个问题被提出的瞬间就已经决定了,所有生命都没有生存下去的价值,不然就是,所有生命都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既然如此,这种问题就是毫无意义的。 现在,我也好,菜裕也好,当然要活下去,现在不应该预定好死亡。 我的“游戏”的目标,是否定菜裕的答案。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参与了很多“游戏”。 ——在学校争取分数的“游戏”。 ——争取班级地位的“游戏”。 ——回应双亲期待的“游戏”。 太过专注于达成一个“游戏”的通关条件的话,别的游戏就很难玩好了,人生这个“游戏”非常深奥。 不过,决定了一个最终目标的话,人生这个“游戏”就会变得非常容易。 我的“游戏”的最终目标是,“证明菜裕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所以那天,我拼命反驳她。 “菜裕的生命很重要。至少对我来说,就算把全世界人类的性命加在一起也无法与你的命相提并论。” 平凡无奇,毫无说服力的反驳。 我打从心底里知道了,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但是菜裕却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抹微笑,既带着欢喜,又带着悲伤。 “几太用来衡量生命的秤,一定是坏掉了啦。” 我当做没听到,把到刚才为止还在拼命记着的笔记本哧哧的撕碎,撒向了护栏的另一边。 咝咝,一阵风吹过,笔记本的碎片如雪花般飘散,在空中飞舞。 写着多种多样杀人方法的纸片乘风向操场飞散而去。 “游戏”的时限是,二〇五二年二月二十二日——菜裕的二十岁生日那天。 如果到了那天,我还是没法证明菜裕是值得生存下去的话,我就不得不用这双手,杀死菜裕。以这个条件为交换,菜裕不准再想自杀的事情,而为了填补这段时间,塞尔玛诞生了。 ——万一“游戏”失败,约定之日到来,我就像这本笔记本一样,在空中飞舞吧。 这是我擅自决定的。当然,我没对菜裕说过。因为我觉得这不公平。看上去就像是用我的命来要挟她一样。 当然,我也是害怕的。 以我的命那点分量,不能让她就此止步。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我的命就变成了“没有生存价值的生命”。 那之后第二天,我出于兴趣登陆了【fateful·moments】。而不能自主下线这件事,就在三小时之后发生。 * 我踢了一脚虚拟中学的校门。 【请停止无用的攻击。如果您继续的话,将被强制推后数米】的系统警告传来。 我继续踢着,然后冲击波传来,我被弹到了路中间。 我在道路上翻滚时,菜单窗被打开了。 ——二〇五一年七月二十二日。 和“约定之日”还差七个月。 怎么办才好。我没有回到外面的方法。还有七个月要怎么证明菜裕值得生存下去才好? 我能做到什么地步?况且,出不去的话就算有能做的事我也做不了。 把那家伙——菜裕的父亲砍了的计划,也还没进展到最后阶段。 这不净是问题吗。 “为什么!为什么!” 我用双手锤地。一点都不痛。这让我撕心裂肺的悲伤。 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个世界里啊。 为什么菜裕非要自杀不可啊。 为什么我非要杀了菜裕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想要我告诉你吗?” 头上突然出现了个女人的声音。 我抬起头,皱着眉。 从外貌来看,她的年龄应该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一头灰褐色的波浪卷长发。眼瞳是紫罗兰色的。黑色的橡胶衣包覆着身体,强调着她的身体线条。大大鼓起的胸部,紧致的腰身,丰满的臀部,非常惹眼,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是好。她的大腿带上的插着数把小刀。 “告诉我,什么?”我一边想着这人是谁,一边问道。 “你背叛塞尔玛她们的理由。” “哈?” “嘛,在那之前。”女子毫无顾忌的靠了过来,拔出大腿带上的小刀,对准我的胸口。“和大姐姐一起做舒服的事吧。” 4 这里没有展开战斗领域,小刀只不过是玩具。我虽然知道这点,在被小刀对着时仍然紧张了。 “知道吗?【fateful·moments】为了保证安全,把痛觉限制在了一定范围之中。” 女人突然用力,把刀插向了我的胸口。我感觉被什么刺中了,却并不痛。 “就算被做了这种事也完全不会痛。还有触觉也是,用指甲抓也完全没关系。”女人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指甲抓着我的后颈。 “你是,谁?” “我是菲莉斯哦。好过分啊,几太。你忘了我吗?啊,对了。你才十四岁来着,还不知道我的事情呢。”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我是你的朋友啊。”她用红色的舌头舔了下柔软的嘴唇,“我可是把你当做恋人的啊。” 是“我”在我被冻结的这五年一个月的时间里认识的人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吗?” “知道。我直接听他说了理由。” “这样的话,塞尔玛知道吗?” “那孩子不知道。” “这不可能的。塞尔玛是——” “因为她是你的恋人吗?” 菲莉斯挑起嘴角。 她用手环住我的脑袋,把脸靠了过来。 “你对塞尔玛的感情,真的是爱情吗?塞尔玛对你的感情也是这样吗。我看到的只是你们两人互相依存着对方。你们两个的关系,非常的病态哦?” “局外人给我闭嘴。” “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呢。” 菲利斯的嘴唇贴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想都没想就把她撞了出去。 菲莉斯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在这方面,游戏还是忠于现实的。不过菲莉斯,应该没那么痛。 “你在想因为是虚拟实境世界所以没那么痛是吧。你还是那么粗暴,难度一点没降低呢。”菲莉斯站了起来,啪啪的拍着屁股掸着灰尘,“不过人家 有点伤心哦。你不想和我亲亲吗?” “谁要和你亲啊!”我能感觉到系统对我的感情波动起了反应,让我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 “诶——。十四岁的男孩子,不正是超想做那种事的时候吗?啊,对了。不想亲亲那是想做别的事情咯?” 菲莉斯抓住胸口的拉链,唧哩唧哩开始往下拉。丰满的胸部所形成的乳沟,华丽丽的露了出来。 “你,你在马路中间做些什么啊!”我背过脸去。 “呵呵,不要害羞啦。再看看也可以的哦?” 菲莉斯捏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到了她这边。 酥胸半露,乳沟映入我的眼帘。橡胶衣把胸部往上挤,更加猛烈地强调着那对突起。 “你要摸摸看吗?” “摸,摸什么摸啊!” “着急了呢。真可爱。” 菲莉斯用另外一只手来回抚摸着我的肚子。那只手一点点往下摸去。我扭着腰想要逃开。 “真是的,不要逃吗。”菲利斯的手像只蜘蛛一样在我身上爬来爬去。 怎么了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和我做这种事的对象会是塞尔玛来着。不如说,我想像过好几次和塞尔玛做这种事。这点我必须承认。但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这幅样子,这个女人和原初,是就算做着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吗。也就是说原初已经对塞尔玛死心了吗? 就算如此,假设原初放弃了塞尔玛,他也没有和人类敌对的理由。这女人也是人类的一员。 说到底,我会放弃塞尔玛这种事,怎么可能。 但如果这个女人说的是真的,原初就只对这个女人说了他背叛的理由。他连对塞尔玛都没说。这也就是说,这女人和原初的关系相当紧密吧。 但是,对我来说,塞尔玛就是一切。 我又一次把菲莉斯撞飞,跑了出去。总之,不要和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扯上关系。虽然对菲利斯不太好意思,但我是十四岁的几太。 “——不要跑嘛”菲莉斯低声嘟囔道,她打了一个响指。 我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双手中出现了微冲。 她展开了战斗领域吗? “怎么会。这里是安全区域吧!为什么!?” “为什么呢,我就是做得到哦?” 不知不觉间,菲莉斯已经逼到眼前。 咻的一声,风被切裂,银色的光芒从眼前闪过。这可不是开玩笑,要不是本能的缩了下下巴,一定受了致命伤了。 “不愧是你,就算只是十四岁,动作还是那么干净漂亮。” 菲莉斯手持小刀,像跳舞一样迈着脚步。 毫无间断,她不停释放银色的斩击。好快。虽然能用微冲还击,但距离实在太近没有机会守转攻。 小刀的攻击范围很窄,攻击力也不稳定,不过要是能准确命中的话伤害和步枪差不多,但是命中判定非常严格。与之相对这不需要换子弹(这是当然的),攻击的间隔无限趋向于零。在超近距离战斗中这是最强的武器。 与扣下微冲的扳机射出子弹相比,一定是菲莉斯的刀更快。 要是用刀的人技术还不成熟,技能等级很低的话,我还有可能与之战斗。但是菲利斯的动作炉火纯青,技能等级也是,全部参数都要比我更高。 也就是说,被拖入到超近距离战那时起,我已经没有赢的机会了。 菲莉斯的像是跳舞一样,双手优雅的挥舞着小刀。两个乳房受到拟似重力的影响,非常夸张的摇动着。 动作看上去很花哨浪费,实际上却一点都没有多余动作。 我战栗了。没想到人类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啊拉啊拉,难道说你不会用序断咏唱吗?原来如此,常礼帽之前的是不会用的呢。”菲莉斯的微笑里透满寒气,“那杀了也没关系吧,反正是没用的东西啊。” “库。” 小刀一闪而过,我夹克被切开了。夹克被破坏,如玻璃一般破散消失。 “但是,我想体味一次年轻的身体啊。发情的少年,到底有多厉害呢?” 衬衫也被切裂,我的胸口敞露出来。菲莉斯准确的只对防具施加伤害。这就和现实世界里,用小刀把衣服切开是一样。 “就在这里脱光也行,不过要是有谁经过果然会害羞的吧?所以呢。” 她用小刀攻向我的脚。我虽然横着跳开,但仍没躲开,左脚受了安全伤害。 “把四肢砍掉再带走是最有效率的呢,是吧?”(译:刚刚塞尔玛才差点把模组b削人棍菲莉斯又要来?这个世界的妹纸是有多喜欢人棍啊。) 她那红色的舌头舔着嘴唇。 一股恶寒窜上我的后背。 “不用害怕的。不会痛的,如果做得漂亮的话,你不会被杀掉的,来做我的玩具吧。” 我的四肢不断累积着安全伤害。 我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四肢里有哪个被破坏掉的话,我就完了。 被逼入绝境的我突然闪过一个想法。 我用左手的微冲接下菲莉斯挥下的小刀。金属的碰撞声响起,火花四溅。微冲没能撑过这干净利落的一击,被小刀粉碎。受到冲撞的反作用,我和菲莉斯一瞬间陷入了硬直状态。 硬直状态解除的瞬间,菲利斯再次挥下小刀。我一个后滚翻,扣动右手微冲的扳机。迸裂而出的子弹,防住了菲莉斯左手的小刀。 我不停向后翻,和菲莉斯拉开一段距离。 我用枪口一动不动地指着菲莉斯。 菲莉斯往前跨一步,我就往后退一步。一步换一步,我们就这么移动着。 “拉开了距离的话,你没有胜算的。我还不至于连保持距离这种事都做不好。” “这我还是知道的哦。” “再这么随便的话,你真的会输哦?说不定我会一不小心杀掉了你的。” “随你怎么说。”菲莉斯看上去毫无危机感。她反倒是很高兴,“不好意思呢,我可没有这么容易被打败。” 菲莉斯左手的小刀朝我一甩。 瞬间,小刀的刀刃以子弹般的速度朝我飞了过来。 彻底大意了啊。 刀刃刺入我的右肩,shp又被减少了。 刀刃和菲莉斯手上的刀柄以锁链相连。菲莉斯一拉刀柄,我的身体受强大的拉力拖拉。锁链被绷得紧紧的。 可恶,居然还有这种武器。一定是这五年又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现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武器。我咒骂着自己居然会放松警惕。 菲莉斯笑容满面,右手拿起小刀。 我一个后仰躲过横着挥出的小刀,顺势朝菲莉斯脚边滑去。我一边笔直滑向菲莉斯的左边,一边用微冲扫射。第一发子弹打碎了锁链,第二发子弹正中菲莉斯侧腹。 菲利斯大叫的同时被打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 我们两个重新站了起来,对峙着。 “就算没有序断咏唱居然还是这么强。原来如此,人类最强看来不是说着玩的呢。” 菲莉斯扔掉左手的刀柄,从大腿带上又取出一把新刀。她的表情丝毫没有之前的松懈了。 在菲莉斯取出小刀时,我也重新换好子弹。 “你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小心地一边瞄准一边问。 “之前就说过了吧?我是你的朋友。” 菲莉斯打了个响指,我重新感受到了重力缠身的感觉。战斗领域被解除了。 “今天只是来测试你是不是有用的东西。” “测试?” 第二章 the desert of the ideal(理想的沙漠) 1 在昏暗的光线中,我睁开了眼睛。 我爬了起来,为了确认这里是哪儿看了看周围。 沿着石制走廊,每隔几米墙壁上就有一个烛台。这里大概是洋房的地下通道吧。水滴从天花板上滴落的声音清晰可见。 掉落大洞之后,我的记忆就中断了。我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恐怕是,从boss的房间之后来到了这里吧…… 难道我睡着了? 注意到这点的瞬间,我整个战栗了。 我恐怕是在从大洞落下来的过程中昏厥过去了吧。也有可能是系统的恶作剧。别多管闲事啊,我想对【fateful moments】抗议。 我在小学时代,曾仅有过一次,昏了过去。那是因为在攀登架上失足脸朝下掉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让我直哆嗦。 记忆中断,感觉就像是突然穿越到了几分钟后的未来一样。 逆流到嘴巴里的鼻血,味道有点像铁锈,这种微妙的记忆仍然残留着。 我想起了那时的记忆,失去意识这种事,来几次都不习惯。对已经习惯睡眠的睡眠人来说,突然丧失意识一定没那么可怕吧? 我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平复心绪,有一次来回望了望周围。 大猿不见了。我进入了个完全不同的迷宫,大概是这样吧。伊林格也不在。我和他走散了。 虽然落下时没收到多大伤害,姑且先用急救包回复一下。说不定我什么时候会进到战斗领域,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我打开了迷宫地图。因为是未被攻略的迷宫,完全没有相关情报。每走一步,地图也会随之更新。我关上窗口叹息着。 想打开语音聊天系统和伊林格联系也不行。线路被关闭了。为什么啊。就算走散了只要打开线路也能和对方通信。他现在也乱成一锅粥?就算这样也他没必要关闭线路。 线路被强制关闭了吗?或者,线路本身已经不存在了,也就是说,他死了吗? 我的脑中浮现出可怕的猜想,于是我联络起了塞尔玛。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我好像在未攻略的迷宫里迷路了。还和伊林格走散了。” “走散了?” “也没法取得联系。线路断了。” 我能感觉到塞尔玛吃惊的屏住呼吸。 “我现在就来你救你!” “不,塞尔玛呆安全住区域里就好了。原初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打过来对吧?” 塞尔玛发出了“唔”的不满地声音。 “说起来,怎么进来的我都搞不清楚,只能靠自己出来了。” “也是啊……” 塞尔玛悲伤的表情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没关系的。我是最强的战士,对吧?” “你可以用序断咏唱了吗?” “还不行啊。” “果然要来救你。就算你不知道怎么进去的,从哪里进去的你总该知道吧?” “是在最后的boss战的时候迷路的。条件不明。” “这样啊。” “你愿意来救我我是很高兴啦,就派塞尔玛之外的战斗人员来吧?” “我知道的。听好哦?在那里呆着别动——什么?怎么会?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 “对不起。我马上要去参加支援行动,抽不出身。” “有敌人吗?” “恩……” “我知道了。要小心啊。” “几太也是,小心点。” 通信切断了。 我握紧拳头。 这时机太糟糕了。这不简直就像是看准了我和伊林格不在发动攻击吗。我的战斗力很高,伊林格也是重要的战力。我祈祷着塞尔玛能和伊林格取得联系。 就在这时,重力感突然变得稀薄起来,两手中出现了自动手枪。 紧张感充满全身。 是敌人。我向周围张望。宽五米左右的回廊,能见度在十米左右,现在是什么都没看见。我侧耳倾听,除了噼喳噼喳的水滴声以外什么都听不到。 不过既然战斗领域已经展开了,就是说一定有什么存在着。 前后左右上下,哪个方向上都没东西。但是现在也不能乱动。移动的瞬间留下的破绽,可能会被对手利用进行攻击。 前方似乎有什么抓动声传来。我立刻用枪对准那里。不过我没有扣动扳机。发出枪声的瞬间,敌人说不定会袭击过来。再锁定敌人前还是不行动比较好吧。 我拼命让自己的混乱的呼吸平稳下来。 喀唦、喀唦、喀唦、喀唦这种干巴巴的声音渐渐增加了。虽然很轻,但确实有声音传了过来。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从天花板,左边的墙壁,右边的墙壁,地板下方,有什么东西正齐聚而来。 天花板上有一块石头落了下来。 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漏了个小洞。 “——————!” 鲜红的某物从洞里溢出。它们以铺天盖地之势,哗啦哗啦的朝我的脑袋扑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由得跑了出去。 天花板,左边的墙壁,右边的墙壁,地板上,红色的物体,喀唦喀唦喀唦喀唦喀唦喀唦,发出令人厌恶的声音,如海啸般朝我涌了过来。 是行军蚁。现实世界的行军蚁大约1.5厘米-2厘米长,在【fateful·moments】中大约长5厘米。这么庞大数量的行军蚁逼近过来,光是看看就快让人昏过去了。(译注:行军蚁为亚马逊雨林中的蚁种,惯于集团捕食。现实世界正常情况下是吃不了人的。) 行军蚁动作机敏,一个接一个朝我扑来。我一边逃跑一边挥手驱赶它们。抵抗也是徒劳,行军蚁们附到我的身上,把装备给咬破了。shp被一点一点的削去。一颗子弹能消灭一只行军蚁,话虽如此,要把这数不胜数的行军蚁尽数消灭是不可能的。在换子弹的过程中很可能会被爬到身上,受到致命伤害。 这是怎么努力都干不掉的数量。就算有攻略迷宫可用的最大组队人数,组成六人的小队,恐怕也没法把它们全部干掉吧。 这样的话,就一定会有回避行军蚁猛攻的方法,迷宫就是出于这个目的而准备的。【fateful·moments】除了有使徒之外,就是个普通的游戏。 果然,回避手段来了。 但是我在一瞬间犹豫了。 与石质走廊风格不和的悬崖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俯瞰下去,一片漆黑深不见底,也看不到悬崖的对面。不过见方五十厘米左右的立方体每隔着几米漂浮着一个,似乎是暗示我以它们为立足点跳到悬崖对面去。 天花板在悬崖附近突然急剧升高,两边的墙壁有一层像油一样滑滑的东西泛着光。恐怕行军蚁们是没法通过这个悬崖前进的吧。 要用见方五十厘米左右的立足点跳到对面去是非常难的。这里的重力感和现实世界不同,所以需要高超的操作技巧。 为了甩掉袭击过来行军蚁而不小心失足会怎样,我想了想。好的话,我能回到隐藏路线的起点。不好的话就当场死亡。这简直就是猛兽困于笼中,一点使不上劲儿。就算回到了隐藏路线的起点,我也会再和行军蚁相遇。 但是在这里站着不动确实就是等死。既然如此,虽然害怕还是赌一把能活下来的未来比较好。 我举起双手的自动手枪,使用三发点射,行军蚁们被吓跑了。它们能够察觉到危险,行军蚁们一瞬间, 从我身边哗啦哗啦的跑开了。 我跳了起来。 我跳过了第一个立方体,右脚落在了第二个立方体上。我的左脚踩空,失去平衡,不过总算补救回来。 和预想一样,行军蚁的攻击停了下来。虽说如此,前方仍是被一片黑暗包围,只有立方体小点浮在前面。这回我一个接一个慎重的跳了上去。 从本来是完全封闭的黑暗空间中,一阵爆炸声传入我的耳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爆炸声有一定的间隔,哫咚,哫咚,这么传来。 这么继续前进的话,就能搞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了。 左边的墙壁上挖出了一条沟,大炮的炮口从那里伸了出来,青白色僵尸那崩坏的容颜上绽放着笑容,同时发射着巨大的炮弹。炮弹射入右边的墙壁,把墙壁射裂了。 下一个落脚点正好在炮弹的弹道上。 更让人郁闷的是,那之后的落脚点笔直排列着,它们全都在炮弹的弹道上。在左边的墙壁上,大炮和僵尸排成一排。而且落脚点之间的距离感觉比刚才更大,不管怎么努力也只能一个一个跳。 我试着朝僵尸开枪。子弹射中了看不见的墙壁,没能射到僵尸身上。是只能用跳跃过关吧。 真是让人心碎。要是普通游戏的话在这里放弃就好了。 但这是死亡游戏——停下来就是死。 可这又和绝望有点不同。单纯的让人觉得郁闷。 “如果有伊林格的话。”我不禁这么嘟囔道。 迷宫里有着会挫伤玩家士气的隐藏路线并不稀奇。遇上这种事,一个人真就蔫了。但是有一起玩的人的话就不一样了。 我有很多次和伊林格组队一起攻略迷宫。过分的迷宫也遇到过很多次。还记得每次遇到都会一边骂一边攻略来着。 虽然长得一张冷酷的脸,但伊林格很会照顾人。说起来,对网络游戏经验尚浅的我能作为战斗人员进行游戏还多亏了伊林格。一开始的时候是靠伊林格带着的,最近我总算是能独立了。 伊林格肯定没事的。 我握住了自动手枪。 没时间在这里磨蹭了。就算一点也好,我要尽早逃离这里,我必须去找伊林格,赶到塞尔玛身边去。 炮弹射出,在它射过立方体上面时我恰好跳了上去。我正好在炮弹擦过之后跳到落脚点上。爆炸声传来,炮弹从左边逼近。我抑制住急迫的心情,看准下一个落脚点与炮弹之间的相互关系。 在极尽碰到炮弹的时候,我跳向下一个落脚点。炮弹贴着我的背擦了过去。站上下一个落脚点之后,我再次看准时机起跳。 不久,我看到了对岸。焦急的心绪也平静下来,我尽量谨慎地前进。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大炮会改变炮击的时机和方法。绝不可以疏忽大意。 接着,我平安到达了对面。 可是战斗领域还是没有关上。 “啊——,真希望伊林格在场啊。” 之前在地面上遇到的大猿,竟有两只矗立在我的面前。 2(译:前方高能,15岁以下的不准看) 穿过猛扑过来的大猿的胯下,我往前狂奔不止。它们没有堵住出口,所以没必要进行战斗。两只大猿高声咆哮,震动着地面追了过来,我无视它们继续往前跑。 途中我和僵尸、僵尸狗还有和人一样大的毒蜘蛛等各种各样的怪物遭遇了。但是,我把它们全部无视了。在展开了战斗区域的地下空间战斗太危险了。就算因为战斗受伤,很有可能也没有设置用来回复的地方。要是妄自战斗,受了致命伤的话就会变得不堪一击。 让过第十几只敌人之后,远处渐渐亮了起来。出口说不定就在那附近。我加快脚步,两手握紧自动手枪。有必要注意地图的瞬间切换。说不定刚进去就被一闷棍干掉。也有可能和落下来的洞相连,回到一开始的地方。 我睁开眼,跳入光芒之中。 两手上的武器消失,身体重新变得沉重起来。 因为还不习惯明亮的地方,我的眯起眼睛,环视周围。 这里看上去像是卧室。华丽的地板泛着光泽,松软的双人床放置其上。轻柔的阳光透过拉着的窗帘映了进来。 在床边的梳妆台前,坐着一名黑发少女。 她的身上穿着大大露出胸口和后背的红色连衣裙。她的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透过缝隙能窥视到白色的大腿。浓密的黑发向上扎起,非常艳丽。 健康的脖颈牢牢吸引着我的视线。 少女往柔软的嘴唇上抹着口红,朝映在镜中的我嫣然一笑。 是菜裕。 菜裕站了起来,很快转过身来。轻飘飘的裙子晃动着,小巧的胸部微微摇动。她像个模特一样,扭着腰走到我的面前。 “我一直等着哦。” 她用沙哑的声音向我喃喃细语,嘴角翘了起来。 那股异乎寻常的妖艳让我心中生出一股恶寒,窜过后背。 菜裕的双臂环上了我的脖子,像要紧紧抓住对方一样,吮吸起了我的嘴唇。 右手指尖嘶的顺着我的后背滑下,一直摸到了尾骨。她的左手正来回抚摸着我的股间。 我们互相吮吸着对方的嘴唇,水汪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我的嘴里满是菜裕的味道。昨晚在我的房间里品尝到的那个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菜裕的左手拉下了我的裤链,伸到了内裤之中。 她挺起腰,睁开眯着的双眼,微微露出蓝色的眼瞳。 “你是第一次吗?” 菜裕放开我的嘴唇说道。尽管如此,菜裕的脸仍就停留在连汗毛都能看清的距离上。 “那就让我来一点一点教你吧。” 菜裕把手整个伸进裤子里,爱抚着那撑满了裤子的膨起。同时,她用另一只手褪去胸口的衣物,露出胸部的突起,然后抓住我的手,引到胸下。 “摸吧。不要用力揉,而是把指尖当成羽毛那样,用似触非触的力气,温柔的……” 这么说着,我的手指贴上了菜裕的胸口。 “没错,做的很好哦,几太。慢慢挨近乳头……啊,还不可以碰乳头。要温柔的在周围画着圈,在快贴上的时候再摸……” 菜裕的脸颊染成一片桃红,喘息着。抚摸着我股间的手微微地颤抖着。 我用指尖戳了一下那桃色的突起。 “啊……” 菜裕娇喘出声,缩紧身子。 “继续,做……” 我用指尖拨弄着,一次又一次调教着她的乳头。菜裕像是拼命忍耐着一般喘息着。她那抚摸着股间的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紧紧抓住了我外套的下摆。 我们倒在了双人床上,互相探索着对方的身体。不知不觉间我们两个都赤身裸体了。我们舌头缠绕在一起,伸出手互相爱抚着对方的私处。 理性在我脑内的一角呼喊着。 菜裕才不会做这种事情。连塞尔玛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菜裕能做到。这个菜裕一定是假的。 欲望否定了他。 不如说这个菜裕才是真实的她吧。菜裕已经十九岁了。有过性经验也不奇怪。不如说十九岁女孩子居然会为了性行为哭才奇怪吧。说到底,塞尔玛这个人格,是思春少女的一时妄想。都十九岁了还主张自己是塞尔玛,那才奇怪不是吗。 其实,在指挥所里呆着的那个塞尔玛才是假货吧? “菜裕……” “几太……” 我呼唤着她的名字,她也回声呼唤我的名字。 我把脸埋进了菜裕的胸口。 这个菜裕是不 是真的什么的,不管怎样都好。现在我,只要能和爱着的菜裕合为一体就好了。现在在我眼前的就是菜裕。我的欲望如此确信着。那真是太好了。不如说,“要是这个菜裕就是真正的菜裕就太好了”。 这个菜裕满载对生的愉悦之情。她全身心投入了快感的漩涡之中,只是享受着生的愉悦。 我也满载着愉悦之情。 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慰时不可比拟的快感传遍全身。现在我们所做的,没有平时看到的成人影片(adult video,你们懂的)那么刺激。可是我们感觉到了彼此的体温,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感觉到了爱。 我被菜裕爱着。 这样的喜悦之情,在外面的时候一次都没感觉到。 而且这个菜裕一定不为自己的存在价值烦恼了。因为菜裕拥有了喜欢我这份力量。在满载愉悦的性行为之后,可以轻而易举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所以这个菜裕会一直活下去。 没错,我的“游戏”通关了……!(译注:这段h的部分相较web一个字没改。) “真是这样吗?” 我的视野染上一片纯白。 就和做白日梦时候的感觉一样。 那纯白的背景前站着一名少女。她大约十五岁,长长的褐色头发随意垂下, 白色的贯头衣包覆着身体。她没有穿鞋,裸足站着。 不知不觉间我站了起来,面对着少女的方向。 “你的‘游戏’就是和菜裕做爱吗?” “才不是这样。我也明白,菜裕和我做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生存价值。” “‘她’说不定是这样。但‘她’既是菜裕又不是菜裕。‘她’不是你的菜裕。” “我的,菜裕?” “你所知道的菜裕是极端厌恶性行为的吧。无论她怎么改变,也不该会变成这里这个非常愿意做爱的人。明白了吗?‘她’确实是菜裕,但是和你所知道的菜裕不同。她并不是你的‘理想的菜裕’。” “那她是谁啊?” “我现在就告诉你。” 啪叽,少女打了个响指。接着,世界又一次退回到卧室中。少女消失了,取而代之,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菜裕又出现了。 但是那个菜裕,屁股坐在地板上,双腿瘫软伸出,靠在墙上,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睁着的蓝色眼瞳像是劣质的玻璃球一样晦暗不清。 我并不是全裸着而是穿着衣服,站在门口。 “这是幻想吗……?” “你说是幻想就是幻想咯。”熟悉的令人不快的声音传来,“但是这么说的话,【fateful·moments】也全部都是幻想。现实世界说不定也是幻想” 带着常礼帽,穿着黑衣的“我”——模组b出现在了房间里。 “wele to the desert of the ideal!!——欢迎来到理想的沙漠!这里是我的理想乡,她是我的‘理想的菜裕’。” “‘理想的菜裕’?” “没错。又工口又积极,最棒了吧?而且她充满了生命的活力。自杀这个词,她早就忘了。” “那才不是菜裕。”我看着那空虚的蓝色眼瞳说,“她只是个有着菜裕外表的人偶。” “或许那都算不上人偶。毕竟,那是我的幻想的产物啊。” 模组b爽快地承认了。 “但是这种事不管怎样都好。重点是,她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菜裕。” “那呆在指挥室里的菜裕是什么?为了守护人类特意从外界进来的她——拼命战斗着的她到底算什么!” “无所谓啦,那种事。” 我的血液沸腾了。但是这里没有展开战斗领域,我没法开枪。我只能紧紧握着拳头。 “仔细想想看。”模组b说,“你拼命硬撑着人生‘游戏’,也就是想在最后和能菜裕结婚。可是它发生的可能绝望性的低。你只是用‘游戏’这样的词语来掩饰着啊。要杀掉满二十岁的菜裕的约定,你也不过是把它当做是‘游戏’的条件而强迫自己接受下来罢了。” 我无言以对。 “确实,现实不是如你所愿发展的。但是,理想的话,怎样都行。放弃现实的菜裕,把这个理想的菜裕当作自己的东西的话,就没有杀掉菜裕的必要了。也不用哀叹自己不被菜裕爱着了。全部的欲望一下子都能得到满足。怎么样,最棒了吧?” “这就是,你背叛人类的理由吗?” “没错。菲莉斯把理想的菜裕给了我。我没有必要咬紧牙关继续和使徒还有死亡游戏斗了。” “你这家伙,牺牲了人类,牺牲了菜裕,而选择满足自己的欲望嘛!” “有什么错?说到底,世界没了我也无所谓。我所看到的,是灰色的不幸世界。而我是幸福的玫瑰色生活。世界什么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人类会怎么样,现实的菜裕会怎么样,只要我和我的菜裕幸福,那些都无所谓。” 我抓住模组b的前襟。“你这个混蛋人渣。” “可是,我就是你不是吗?我正好是两年后的你。在这两年里和塞尔玛一起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的话,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绝不认同。我不会认同你就是我这件事。我想要让现实世界的菜裕获得幸福,我也绝不会对人类见死不救。” “不愧是十四岁的我,眼光很狭隘呢。”模组b哈哈大笑,“事先说好,和我们合作的话,你也能得到你理想中的菜裕哦?” “对我来说,菜裕,是正作为塞尔玛活着的她。”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模组b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断定使徒是坏人呢?使徒真的是坏人吗?这件事你有认真考虑过吗?” 我的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恶寒。 “你在说什么……?” “他们只是穿着黑衣,组成集团袭击过来,为什么这样就可以说使徒是坏人呢?你有好好想过吗?” “因为,被使徒杀掉的人,大家都在现实世界死了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因为你是比我更年轻的我啊。” 模组b甩开我的手跳到后方。 身体一下子变轻,在我的双手中出现了自动手枪。模组 b手上拿着两把微型冲锋枪。 “把你打倒然后拖回指挥室好了。这样就能听到原初和菲利斯感谢我的话了。” 窗玻璃被打破,使徒们接二连三闯入了房间。人数是,五人。他们分散开排成扇形把我包围,一齐向我举起了手枪。 “那么,要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地跟我走?”模组b一边抚摸着菜裕的头,一边呵呵冷笑,“姑且还会控制下轻重的,反正人手绰绰有余……” 我朝在那喋喋不休的模组 b的反方向跑去。 “你这家伙!逃跑什么的太卑鄙了!” “哪会有去玩没有胜算的‘游戏’的蠢货啊。” 我沿着昏暗的走廊全速奔跑。 前方站立着三只僵尸。远处还有大猿的身影。 “看吧,你要怎么办?”模组b的声音从后传来。“别挣扎了,投降吧!” “你错了,我等的就是这个。” 我一边空翻一边向僵尸们的身后翻去,在落地瞬间,我把正中间的僵尸一脚踹飞。僵尸把从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使徒卷倒在地。我马上躲到别的僵尸背后。僵尸受到使徒的射击,化成一阵雾消失了。 我在僵尸消失的瞬间,用手上的自动手枪扫射,两个使徒被我击毙。 啯哦哦哦哦! 大猿厉声咆哮着。 我转向后方疯狂射击,在大猿落地的瞬间跳了起来。三个使徒因为大猿引发的震动僵在地上。我用左手的自动手枪将三人射杀,在空中换好了两把手枪的子弹。 我和同样跳起到空中的模组 b四目相对。 模组b用双手的微冲向我射击,千钧一发之际,我躲到了大猿的背后。金属碰撞声响起,大猿胸口的毛皮被射中了。 模组b落地之后仍未停止射击。 不久,大猿受到致命伤害,像雾一般消失了。 袭击模组b的两只僵尸也被他在一瞬间消灭了。 我跑了起来。 战斗力差了太多了。 我以前方涌来的野怪们为盾,不断逃命。模组b一边发出怪声一边秒杀怪物们,还朝我的四肢射出了好几发子弹。精准无比的射击,一点点的削减着我的shp。看来他好像打算不杀了我,而是把抓走。 本来这点是有机可乘的,但我光是逃跑就尽了全力。 我抵达了带着立方体落脚点的地方。僵尸发射的炮弹在我眼前横飞,我毫无犹豫跳了过去。 看准擦过炮弹的时机,我跳了过去。 “切”,我看了下后面咂了咂嘴。 模组b在一分钟后顺着立方体追了上来。他的射击没有停止。我的shp一直下降,夹克被破坏,右腿的裤管也都被打的七零八落。 模组b一边闪避炮弹,一边使用序断咏唱。朝我持续发起攻击。 穿过炮弹地带,后面的立方体不是排成一列,而是分散在整个黑暗空间里,模组b加速行动,绕到我的身侧。 子弹如暴风雨般向我袭来。 我从立方上跳下来了。胃部出现不适感,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模组b立刻追击过来。 模组b两把枪的枪口对准了我的头。 在模组b扣动扳机的同时,我也扣动了扳机。子弹在空中相互碰撞。我也和模组b一样,用了全自动射击。当然,我的子弹率先打完,弹幕朝我袭来。 就在这时,我的im槽充满了。 我发动了不可视行动。虹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空间。模组b咂了下嘴,胳膊在眼前交叉,保护着身体的要害部位。 我没有射击,而是改变姿势。我选择了会受到更大空气阻力的仰面的姿势,张开身体。在现实空间里我会以超夸张的速度下落吧。但是在【fateful·moments】的战斗领域里,利用空气阻力改变下落速度,是优秀的下落技巧。 团起身体的模组b撞击了我的肚子。 我翻到模组b的身后,紧紧缠住他。 “完了!” 模组b发出慌张的声音,马上闪耀出虹色的光芒。他可能是想封住我的行动之后直接攻击我的要害部位吧。 但我一心缠住模组b的身体。 微冲喷着火舌,朝后方乱射。 我的不可视行动结束了,接着模组b也结束了。 下方隐隐发光,我们以高速冲向地面。 我把模组b扭到下方,放开了手。 瞬间。 “咕啊” 像被压瘪的青蛙一样的声音传出,模组b坠在了地面上。在他的身上我落了下来,模组b又发出了一样的声音,黑色的上衣破碎四散。 模组b似乎站不起来了,但从他没有化作雾消失这点看他应该只是单纯昏了过去而已。 趁现在逃走,我这么想着,于是翻过身子,但我的眼前矗立着一面巨大的石壁。 那是身高三米左右的泥人偶。里头好像有出口但门牢牢封闭着。 不打倒这家伙就没法前进,似乎是这样的。 “你的想法很好,不过。” 背后传来了说话声。 模组b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样就将军了。” 他的两把枪对准了我。 我准备经受即将到来的冲击,闭上了眼睛。 3 “放弃了吗?” 世界再次染成一片纯白。 “不打算战斗到最后?” 穿着白色贯头衣的少女,悲伤地垂着眉毛。 “为什么要战斗?‘游戏’的结果就是一切。明知是输继续战斗也是徒劳吧?” “你总是这么逃避着啊。” “什么意思?” “因为你怕输,所以擅自规定人生‘游戏’的规则,打算把它赢下来,发现快要输了就又改变‘游戏’的规则。这些全部都是后加的。就像猜拳的时候晚出那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你’们都输给了菲利斯的诱惑是当然的啊。菲莉斯有着绝对能赢你的‘游戏’。既然都这么预定好了,你就这么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好了。你一定会就这么被模组b拖走,得到‘理想的菜裕’,然后向人类举起反旗。” 我紧紧咬着牙,颤抖着。 我没法反驳。 很多人和我不同需要睡觉,当我听说这点的时候,我沉浸在优越感之中。或许我是特别的那个,我这么觉得。 但是挑战什么事的时候,我一定,会遇到和自己一样的,特别的家伙。 我最终也没成为第一。 十四岁时,我就深深理解了自己的平庸。 即便如此,还是也有一个只有我才是特别的那个的地方。是菜裕的身边。只有我一个人阻止了菜裕自杀,我是有着在菜裕二十岁时“执行其自杀”的任务的人类。 但是如果菜裕不用自杀的话。自己能成为特别的那个的话,无论是在哪里都行。 比如说,那个【理想的沙漠】——。 这样的我被带走的话,一定会背叛的吧。 “可是。”少女触碰着我的脸颊,“有人在等着这样的你回去哦?” “————” “带上塞尔玛的面具,想尽办法让自己活下去的那孩子,你真的要背叛她吗?背叛她真的可以吗?那样勉强着自己,想要留住你的那孩子,你真的打算背叛她?” “我只是个替代品而已。”我嘟囔了着,“如果我背叛了的话,她一定会再做出一个模组的。” “是呢。她没有几太的话可活不下去。但是,你要是背叛了的话,她绝对不会再做新的模组。要是你依存着虚假的菜裕,就等于是放弃对真正的菜裕的爱哦?这样真的好吗?你所真正期望的,是真正的菜裕获得幸福对吧?” 我抱住自己的头。 确实,我期望菜裕能获得幸福。但是菜裕却对变得幸福这件事毫无兴趣。我一定会要杀了菜裕的。如果我不动手,菜裕自己也会杀了自己的。 “不可以放弃。为什么你要在行动之前就放弃?不行动的话就不会知道结果。就算失败了不也很好吗。没尝试就失败和尝试了之后的失败,你为什么不选择后者?你是人类对吧?你有自己的意志对吧?” “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那么爱管闲事啊。” “我是【尧】。是另一台超级计算机哦。我的任务是在运行【fateful·moments】的【蕾吉希】暴走时,把它停下来哦。” 少女——【尧】露出微笑。 “而我来到这里,是希望你能获胜哦。” “但是我赢不了模组b。” “是呢,现在的你的话,一定赢不了。但是,你有战胜模组b的权利。你和模组b不同,你还没有真正放弃。看到你和模组b战斗的样子,我确信。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为了让你获得胜利。” “为了让我获得 胜利?”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给你和模组b战斗的力量。” 希望之光在我的心中闪耀。 “但是为此,就不得不让你战斗到极限了。如果你不是认真的话,就不能让它出现。你做得到吗?” 我想起了塞尔玛。眼含泪水把衣服脱掉的塞尔玛。浑身颤抖着说出“抱我”的塞尔玛。(译注:抱我就是和我做的意思哦) “恩,我会做到的。” 【尧】消失了。把嘴角弯成月牙上的模组b又出现了。他的背后是泥人偶。 我举起了两手的自动手枪。 “诶,要打吗。那我就不客气的干了啊!” 模组b的微冲喷出火舌。我在地板上翻滚着躲避子弹。我在躲开之后用自动手枪的全自动模式向泥人偶射击。 我站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更换子弹,专心朝泥人偶发动攻击。模组b的子弹不断消去我的shp和dhp。为了不被造成部位缺损,我特意暴露了我的要害部位。 模组b皱起了眉头,他没攻击我的要害部位,尽可能的攻击我的四肢。我为了争取时间,诱导他攻击我的要害部位。 我的身体渐渐变得沉重。尽管如此泥人偶的攻击仍在持续。 im槽攒满了。 我发动了不可视行动。 在虹色的光芒中,我瞪大了双眼。 我的脑中回响起了【尧】的声音。 “秘籍——那是,由世界的支配者所赋予的秘技。被选中之人啊,你想要力量是吗?” 我点了点头。 “那么,抓住吧,意志之剑!” 潜在的力量从大脑深处满溢开来。 “——秘籍·其之二。” 模组b的脸惊愕的扭曲着。 我把左手的自动手枪抛向空中,伸出右手的自动手枪。 “命运三角(delta dooms)” 砰,两把自动手枪相互碰撞。两把自动手枪和右臂呈粒子状分解,随之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一挺巨大的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哈哈,装甲型的秘籍嘛……”模组b抽搐着脸说,“原来如此,你得到了和原初一样的力量吗?哈哈,哈哈哈哈……” 我所得到的秘籍是,三个定数(delta dooms)。利用和右臂融合的重机枪发动的,三段攻击。 往右肩胛骨里注入力量,第一条水晶发出声音崩裂开来。 “命之一——剑(doom 1——de)!” 水晶放出的推进力,我在高速移动的同时,用重机关枪胡乱扫射。枪击太快了,看上去就像是巨大的刀刃袭击过来。 模组b是跳起躲避,但他的右脚被击损,在地上翻滚着。 第二条水晶崩裂了。 “命之二――枪(doom 2——javelin)!” 我借助水晶的推力跳起,在空中放出一击。锋利的枪刺中了他。 模组b的右肩被击飞了。 第三条水晶崩裂了。 “命之三――爆裂(doom 3——burst)!” 我用水晶的推进力一下子缩短间距,用枪口刺入了踉踉跄跄站起来的模组b的心脏。 我与模组b的视线重合。他的脸扭曲着,满是恐惧。 枪口喷出火舌的同时,模组b被爆裂的火焰炸飞。 什么都没剩下。 右手的重机枪消失,重力感又回来了。 泥人偶消失了。它们受到第一波和第二波攻击的余波影响,无法继续战斗了。出口打开了。 穿过大门,后面有个传送门。用了那个之后我回到了最初的行军蚁区域。虽然令人厌烦,但我再次沿着走廊奔跑,顺着石块跳跃,我又一次,来到之前那个卧室。那里也有个传送门,使用之后,我回到了洋楼的门口。 这样就完成了隐藏路线的攻略了吧。 我转身往【普林希恩】的方向走去。 看惯了的哥特萝莉装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她双手抱膝坐在石像背面,把脸紧紧靠在膝盖上。 “……塞尔玛?” “几太?”塞尔玛抬起了头。她的嘴紧紧抿成一字,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怎么了?” “在这里等着的话,几太可能会来……” 在说完之前,泪水从塞尔玛的眼中满溢而出。 “大家,都死了。没有人逃出来。” “这种事怎么可能……” “原初来了。太可怕了。他太强了。战术也好其他东西也好完全对他不管用。大家光是自救就已经用尽了力气,模组也好,人类也好,都在东逃西窜。我用了秘籍才勉强逃了出来,可是其它人,都没有逃出来。” 我坐到了塞尔玛身边,把她抱到怀里。 “我好没用。我什么都做不了。明明用了秘籍却谁都救不了。明明有着力量,我却不能好好使用。”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哦。要是你没进到【fateful·moments】里的话,我们也做不出模组。错的不是你。是原初他们。你不用责怪自己的。” “对不起,对不起,几太,我居然这么没用,真的对不起……”塞尔玛的脸贴到了我的肩膀上。 “也不全是坏消息啊。”我想要鼓励塞尔玛,“在地下迷宫里我把模组b干掉了哦,虽然还没学会序断咏唱,但我学会了秘籍。” 塞尔玛抬起头。 那张脸上,不知为何满是悲伤。 她一点都没高兴的样子。 “对不起,明明你都鼓励我了。”塞尔玛低垂双眼,“可是,模组b也是几太。心情有点复杂。” “他背叛了哦。”我不由得加强了语气。 “我知道的。对不起嘛。” 我好像有点吃醋。 “他不只是背叛了而已。菲莉斯还做出了虚假的菜裕伺候着他。他还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不要把那家伙当成是和我一样的。” “做了很多下流的事情?” “没错。我也差点就被笼络了。” “给我等一下。”塞尔玛的脸一下子贴近过来。她嘟着嘴,眉间都挤出了皱纹。“你和那个菜裕做了,h的事情了?” “啊……没做到最后。算是未遂来着。” “那你和她亲过了?也摸了胸了?” 超怒气冲冲地盯着我啊。刚才的那个温驯可爱的塞尔玛去哪里了啊。 “昨天你明明说了‘对于我来说,只是这么抱在一起,就足够了。’!大骗子!你到底还是想要做不是嘛!这么温柔的对我,说到底是想得到我的身体!只要能和我做,不管是哪个我都可以是吧!够了我明白了!几太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几乎是尖叫着说。尽管如此,她抱着我的手却没有松开。说的话和做的事完全矛盾啊。 我也有理由的啊。光看一眼怎么可能看得出那是真货还是假货啊。那个菜裕一定是用类似模组的技术制作出来的,除了她的举止,根本就是个完美的菜裕啊。 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了,她也一点都不会听进去。我和塞尔玛交往了那么久,对这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几太这个大笨蛋!变态!色魔!你一定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太肮脏了!几太什么的几太什么的——唔!” 我硬是把塞尔玛的脸拉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嘴唇。 塞尔玛一下子就老实了下来。 我们两个小心地让舌头缠绕在一起。 放开她的脸时,塞尔 玛的脸已经烧红了。 “你真的,只有十四岁吗?”塞尔玛躲着我的视线,说道,“十四岁的时候才不会,做这种事吧。” “我不用睡觉,所以比别人过得更久哦。”我笑了,“大家要花八小时睡觉,所以我每天都要多过八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多过了1.5倍的时间。现在的我一定已经二十一岁了吧。” “这么说,是我终于赶上几太了呢。” 塞尔玛虽然在笑着,但笑容里却透着一丝寂寞。 “赶上了?” “我一直觉得几太离我很遥远。” “我们不是一直都呆在一起吗。” “因为我们一直在一起,所以我很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哦。” 彼此间的距离? 那是说心灵的距离吗? 塞尔玛觉得我的心和自己的心离得很远吗?怎么会?我不只是和塞尔玛呆在一起而已,心灵应该也是一直在一起的啊。 “几太你总是达观的看着一切。看上去就像放弃了一切。嘴上说着会‘执行我的自杀’,但是我怎么都不认为真正的几太会说出这种话。” 我的假想心脏紧紧收缩。 “虽然我拼死活到现在,但对于几太来说这些都只不过是‘游戏’呢。我们虽然近在身旁,但一定不会走上相同的道路。” 我不知道。塞尔玛竟想过这种事。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粗暴地说,“你想过这种事!” 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对塞尔玛来说竟然那么重要。 也许我真的能阻止她,这样的话塞尔玛不就不用自杀了吗。塞尔玛也终会作为一个人——作为菜裕活下去了不是吗,我这么想着。 “我已经十九岁了哦。这五年里,我也想了很多。”塞尔玛低着头,“这五年里和几太呆在一起,我也知道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几太,变了。” “我,变了?在这五年里?” “对我的态度,变了。差不多在几太练成双枪流之后,几太就不再执着于我了。我不知道在那之前他是不是还执着于我,可是他看上去还是。渐渐地,他连样子都不摆了。我觉得,几太的‘游戏’变了。几太迷上了屠杀使徒。” 我扪心自问。 我不再执着于塞尔玛了吗?菜裕怎么样都无所谓吗?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了模组b执着于那只属于自己的菜裕。 不,那或许已经不能算是执着了。那只是,爱着虚假的菜裕就满足了而已。 “我觉得,自己成了孤身一人。这个预感成为现实时,几太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 “我才不会离开你。” “谢谢。”她的微笑看上去如此软弱,“不过,我总是想着。在我睡着的时候,几太在做些什么呢。在我不在的世界里,几太会做些什么呢。想想果然还是会让我不安啊。有个我所不知道的几太存在着。我所知道的几太不过是个纸糊的道具,真正的几太是个完全不同的人,这么说来我不就是孤身一人的吗。” “我……” 我没法回答她。我不是原初。我是复制品(simm)。我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塞尔玛紧紧抱住了我。 “稍微,有点困了呢。今天太累了。” “是啊。” “可以握着我的手吗?” 这么说着,她握住了我的手。 “等我睡着之后就行。不用一直握着的。”像梦话一样轻柔微弱的声音传来,“我希望在我醒过来的时候,你能在我的身边。” 我轻轻地抱起了塞尔玛,把她抱到了洋房里。 在她醒过来之前,我绝不会放开手。 4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往最近的安全区域【维森】(wissen)。【普林希恩】被使徒占领了,我们不能回去。我们打算与【维森】的玩家们会和,制作【普林希恩】的玩家们的模组。(译注:wissen原本为德国西部的一个小城。) 但是,一座巨型遗迹挡在我们面前。 “这样就不能往前走了。”塞尔玛不知如何是好,说道。 “可以找条新路吗?” “只能这样了。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大概,是菲莉斯干的好事。” “那女人要做什么啊?” “谁知道。不过,她既然能叫出使徒,就意味着她可能有着某种程度的管理员权限。” 能做出虚假的菜裕,可怕的迷之女性。 绕过这里我们也考虑过,可是不管怎么走,只要有这个遗迹在,要从别的路绕过去可能要花好几天。绕道的话路上也可能会有陷阱。当然,这个迷宫本身就是陷阱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尽管如此,使徒们就紧逼于后。他们既然把塞尔玛呆着的【普林希恩】给毁灭了,接下去去毁灭【维森】的可能性很高。 我们决定穿过遗迹,于是便踏入了遗迹之中。 这是一座石造遗迹。似乎是古代都市的旧址,已经干涸的灌溉设备让人印象深刻的。到处都摆放着不好看的石像。 稍微往前走了几步,便出现了一个石造的巨型建筑。没有发现有岔路,是要我们继续往前走的意思。 我和塞尔玛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何时就回抵达地图的切换点,让人十分紧张。 “那,我在前面走吧。” “不行,我来。” “为什么?” “我的fhp和shp更高对吧?” 确实我还没有达到满点。但我总觉得这样没法释怀。 “没关系的。别看我这样,我也攻略过很多迷宫了哦。”塞尔玛掂起脚尖,转了一圈展示自己。哥特萝莉装上的装饰带呼啦呼啦摇动着。 塞尔玛说的应该是真的吧。可是我怎么能让女孩子走前面呢。 就在我为之苦恼时,塞尔玛朝建筑物迈出一步。 突然,塞尔玛的脚陷入地面。不,是铺在地面上的一块砖下沉了。 瞬间,地面剧烈摇晃,塞尔玛站着的地方崩塌了。她的身体飘在空中。 “塞尔玛!” 我朝她伸出手。塞尔玛也朝我伸出手。我们的手抓空了,塞尔玛身体倒了过来,头朝下往下落去。 我探出身子,肚子贴在地面上,紧紧抓住塞尔玛的两只脚,塞尔玛的身体像秋千一样摇动着,额头撞上断崖。她的shp肯定减少了。 “没事吧?” “没事,来着。” “我现在就把你拉上来。” “……把眼睛闭上。” “哈?” “快闭上!” 现在不是说这事儿的时候吧,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慢慢的把塞尔玛拉了起来。 在塞尔玛的屁股升到地面上,腰正好折在断崖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塞尔玛说“把眼睛闭上”的原因。 哥特萝莉裙整个翻起,她的屁股完全露了出来,内裤是桃红色的。 我停下了手,呆呆的望着她那柔软的屁股,塞尔玛猛地翻上了地面。 她用力煽了我个耳光。 “变态!我都要你把眼睛闭上了吧!” 没办法,我是男人啊,虽然这么想着,但我没有说出口。 “关系还是那么好啊。” 我和塞尔玛朝传来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 ““伊林格!”” “哟。你们俩都没事啊。”伊林格露着白色的牙齿走了过来。 “伊林格你才是,没事吗?联络不上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在那个地下城里有毒蜘蛛哦?”伊林格说,“因为几太掉 下去心烦意乱所以被叮了,一直处于睡眠这个异常状态里。所以才不能通信。” “小心点啊!”塞尔玛大声说,“以前不是也出过这种事情嘛。” “我错了。”伊林格道着歉,点着头,“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我因此才死里逃生对吧?” 塞尔玛的表情阴沉下来。 “原初来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道。 “去【普林希恩】的路上全是使徒,在到这里之前我谁都没遇上。好不容易遇上人,结果就只有你们两个。就算是笨蛋也该懂了。” “这样啊……” “原初来了的话,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说实话,运气不错。” 伊林格边说边瞄了眼崩塌的空洞。 洞比想象中还要大。整个地面全部崩坏,比起塌洞,不如说这是个陷阱更合适。 “这个迷宫里陷阱很多啊。”伊林格躲着大洞边走边说,“尽量小心地前进吧。” 我和塞尔玛点头同意。 和预想的一样,这座建筑物里满是陷阱。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箭从四面八方飞来的区域。地面会突然崩落,枪会突然插下来的陷阱也到处都是。 要不是有伊林格打头阵,我和塞尔玛说不定就会放弃前进了。 被箭射中就会受到伤害。被落下的枪刺中可能会一下子战斗不能。虽然不是战斗领域可以随时用道具回复,但是道具有限。至少在遇到boss前是不会有商人npc的吧。 对在这种情况下接受下前卫一职的伊林格,我真的很感激。 走了一小时左右,我们的面前出现一间开着的房间。这是个圆形的房间,周围的墙壁上有各种各样颜色的龙壁画相互连接。在幻想系的游戏中出现的龙都有着四肢,可以看见龙双足步行。现在就算拍打巨大的翅膀也飞不起来的吧。 房间的正中间有三个台座,旁边有块很大的石板。石板上写着文字,在那下面有块拳头那么大的宝石正泛着蓝色的光芒。 这个房间似乎没有出口。 “要解谜啊。”我大大地耸了耸肩。 rpg的惯例,要解开不讲理的谜题啊。 我们姑且读了读石板上的文字。上面写着以下内容。 a:へッド、ボディ、テール b:へッド、テール、ボディ c:テール、ボディ、へッド d:テール、へッド、ボディ e:ボディ、へッド、テール f:ボディ、テール、へッド 译注: a:头,身体,尾巴 b:头,尾巴,身体 c:尾巴,身体,头 d:尾巴,头,身体 e:身体,头,尾巴 f:身体,尾巴,头 “意义不明啊。”伊林格笑道。 “头(ヘッド)、身体(ボディ)、尾巴(テール),这是不是指的四周的龙啊。”塞尔玛说。 “那尾巴,头,身体这种变化的排序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鬼知道怎么回事。” “你们两个,仔细看这里。”伊林格指着蓝色的宝石,“写着a呢吧?” “那这里是头,身体,尾巴的房间咯?”塞尔玛说。 “你们说什么啊,不明觉厉。”我耸了耸肩。 “这个台座,是不是一个个放上龙的头,身体,尾巴的意思啊?”伊林格摸着台座说,“说不定我们在来的过程中漏掉了道具。” 我们沿着原路返回,一边躲着陷阱一边找了各个角落,哪儿都没有落下的道具。 接着,我们探查龙的房间。想着有没有隐藏开关之类到处摸着墙壁。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呢。”伊林格说,“这个台座难道是让玩家坐上去的?” “但不把身体拆开可不行吧?” “那样的话,左边的台座写头,中间的写身体,右边的写屁股不就好了?”塞尔玛说。 我们并不知道错了会发生什么,在这样的恐惧下,我们试验了一下。是解密啊,不会一次就让我们game over吧。我们相信着这点,下决心把身体的一部分摆到台座上。伊林格把头靠在左边的台座上,塞尔玛用肚子趴在中间的台座上,我坐在右边的台座上。 我们三人乘了上去,台座陷入地面。 【错误】!! 系统如此提示的同时,天花板上像蜘蛛丝一样的东西向我们袭来,缠住了我们三个的身体。抵抗也是徒劳。 我们就这样被天花板吞没了。 视野陷入黑暗之中。 回过神来,我已经身处牢狱一样的房间里了。只有我一个人。 “塞尔玛?伊林格?” 没有回应。 错的话就会被传送,队伍会分散开来。满是制作者的恶意。有趣的游戏不只是攻略起来很难,还应该会让人想多次挑战。这个迷宫只让人感到麻烦。 “啊拉,这声音,是几太吗?” 房间外面传来了声音。 我条件反射地想躲在哪里。 “果然是几太啊!” 但是声音的主人很快就进了房间。 是菲莉斯。像往常一样,她穿着黑色的橡胶衣,强调着身体的线条。 “你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那是我这边要问的!我心想。 “啊,对了,几太也要去【维森】啊。” “几太,也?”我僵着脸问。 “我也要去【维森】。真是奇遇呢。还是说,这就是命运呢?”呵呵呵,菲莉斯突然笑了出来,不停向我的脸靠近。 “你为什么要去【维森】?”我后退着问。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要和几太们一起,召唤出使徒,让人类全部战斗不能哦。但是因为这个迷宫所以几太和猎冒都去不了【维森】了,总之呢,先攻略这里。” 背后是墙壁。不能再往后退了。 “那家伙也在这儿?” “没有。他俩现在在【普林希恩】留守。这种异常的东西还是我一个人更容易应对。” “异常?” “这个迷宫,以前没有的对吧?一定是谁做的。” “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人家才没做。”菲莉斯眯起眼睛,“必须要惩罚做出这种庸俗的东西的坏孩子呢。” 一股寒气窜过后背。菲莉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强烈杀气朝我涌了过来。 “不过多亏这样我才会和几太相遇,稍微休息一下也不错啊。” 杀气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菲莉斯的脸上露着风骚的笑容。她的嘴角朝两边吊起,露出洁白的牙齿,红色的舌头妖艳的舔动着。 我不禁吞了口唾沫。 菲莉斯飞也似的把我抱住。我失去平衡,和菲莉斯一起在地上翻滚。菲莉斯压在我的身上,把嘴唇贴了过来。我扭过脸去。 “真是的,干嘛要躲啊?你都和常礼帽的小菜裕亲过了对吧?” 她已经知道我和模组b相遇的事情了。也就是说,我打倒了他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吧? “啊,还是说,你更喜欢和塞尔玛酱那样的打扮?” 菲莉斯打了个响指,橡胶衣消失了,在我眼前一瞬间变的全裸之后,她换上了轻飘飘的哥特萝莉风连衣裙。她那波浪般的长发,变成了鲜亮的金发。只有紫罗兰色的眼瞳还保持一样。 哥特萝莉连衣裙的胸口附近,敞着一对塞尔玛完全没法比拟的大东西 ,乳沟清晰可见。两处尖端的突起可以透过白色的布料看见。她似乎没有穿文胸。 “好了,这样有点干劲了吗?哦,这不是变得很有精神了吗。唔呼呼呼呼”菲莉斯高兴地来回玩弄着我的股间。 “住,住手……” “哈,脸整个变红了,好可爱——” 哫唝,骨头碎掉的声音响起,菲莉斯从我的视野里消失。菲利斯在地板上弹了一下之后,撞向了墙壁。因为没有展开战斗领域,她似乎没有受到伤害。 “几——太——?” 塞尔玛两手提着加特林,俯视着我。看来她是用加特林的枪管暴揍了菲莉斯。 啊——,就算没有展开战斗领域也能拿出武器呢——,我在脑内一角如此想道。这就是在逃避现实啊。 “不是那样的。” 脱口而出的这句话着实可疑,我为说出了这句话后悔不已。可是不解释清楚可不行。 “突然间,菲莉斯就袭击了过来。我什么都没做。” “你个骗子。”菲莉斯妩媚的躺在地上说,“你那雄伟的,明明都变得那么大了呢。”(译注:此处原文就是打码的) 对菲利斯的话起了反应,塞尔玛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不是,不是那样的!被女人弄了的话,男人的那个就算不愿意也会有反应啊。” “也就是说,你对那个臭婊子的身体起了反应了是吧?呵呵,是这样啊。果然几太你,喜欢那种样子的女人啊?嘴上说着像我这样的比较好,结果你还是要那样的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趴到地面上,几乎做出土下座的姿势。(译注:土下座行礼时,双膝并拢跪地、抬头挺胸,双手聚拢放于大腿上,呈正坐之姿;然后双手成内八字状向前贴地、身体前倾、上半身抬起直至额头磕地) “呐几太?无视那个让人郁闷的女人,和我做快乐的事情吧?” 菲莉斯从背后缠住了我。 塞尔玛把枪口对准菲莉斯。“展开战斗领域,我要把你那个淫荡的身体打爆。” 在以迷宫为代表的通常空间里,玩家可以任意展开战斗领域进行对战。 “啊拉,自己的身体留不住几太,所以就要杀了我?”菲莉斯站了起来,挺起胸口反唇相讥,“那样就算打赢了,作为一个女人还是输了哦?” 叽叽叽叽叽,塞尔玛的嘴里发出声音。“几太说了我这样的比较好了呢。” “他没被强迫吗?一定是用这幅气势汹汹的样子逼着他说的吧。真是个讨人厌的女人呢。作为一个女人,用女人的魅力诱惑他不就可以了?” “我做了啊!我把衣服脱了,诱惑他了啊!但是几太他担心我所以没有出手啊!” “没有享受到嘴边的美味?这难道不是因为你的魅力不足吗?” 塞尔玛的脸整个变青了。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塞尔玛很有魅力的!” “那为什么不享用啊?”菲莉斯问道。看来她是一点都不明白。 “那是因为……” “难道说几太你,不敢上?”菲莉斯说。(译:到底是不敢还是不行呢,各位自己脑补吧~) 感觉很受伤啊,为什么呢。 “别说相声了,你们几个。”伊林格叹着气走进房间,“现在从迷宫里出去才是第一位的。” “把这家伙给杀了最优先哦。”塞尔玛用加特林指着菲莉斯。 “住手吧。”伊林格抓住枪身,“菲莉斯可以召唤使徒。你知道的吧?在这里打起来,说不定时能打倒菲利斯,但我们可能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那你说要怎么办。” “暂时休战。总之先合作,一起攻略迷宫。” “不愧是伊林格!”菲莉斯像只猫一样环住伊林格的手臂。“成熟的男人果然很棒呢。出迷宫之后和我一起睡吧?” “你在想什么!伊林格也被这个淫乱的女人毒害了吗?” “我只是提出最佳方案而已。”伊林格抖开菲莉斯,耸了耸肩,“菲莉斯也是个很厉害的老手。在这里打起来我们怕是赢不了吧。” “可是,她不值得信任。” “是呢。”伊林格点了点头。 “不用担心!我也对攻略迷宫很苦恼呢,所以会帮你们的哦?” 老实说,我也觉得菲莉斯不能相信。 “嘛,点子不错。”塞尔玛打开窗口,拿出道具。 是手铐,项圈和锁链。 “你,你要对我这个弱女子做什么啊!”菲莉斯抱着肩往后退了几步。 “可以用她来躲陷阱呢。” 看来,是要菲莉斯走在前面,去确认是不是有陷阱。 “好,好过分啊……!”菲莉斯的眼里含着泪水。 “不是要合作吗?先说好,我在这里把你杀了也行哦。三个人一起围殴你。” “呜呜……”菲莉斯极不情愿的,跪在了塞尔玛面前。 女人好可怕,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菲莉斯换回以往的发色,衣服之后,手背在身后戴上手铐,脖子上戴着项圈。项圈上连着锁链,在我们前面约五十厘米的地方走着。顺便一提,锁链在塞尔玛手上。 “喂,不管怎么说这都太过分了吧。”我说。 “这是诱骗几太的惩罚哦。”塞尔玛露出阴暗的笑容。 绝对不可以让塞尔玛太生气,我暗自发誓。 “啊,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在前面晃晃荡荡走着的菲莉斯像是说梦话一样嘟囔道。 箭突然射入菲莉斯的肋部。 “啊……” 菲莉斯发出微妙的妖媚叫声,扭动着身体。 “咿呀……怎么回事……啊……好兴奋。好像看到了新世界一样……?被拘束,被攻击……哈啊……恰到好处的冲击,好舒服……爽……” 在前面走的那个还是个纯粹的变态,我和伊林格只能叹气。 走了一段后,画着龙的壁画的房间又出现了。仍旧是有三个台座,旁边竖着石板。 “这次是b啊。”我看着埋在石板上的宝石说,“头,尾巴,身体。” “臭婊子,你怎么看?”塞尔玛骂着问。 “那个台座上,从左边开始,放上头,尾巴,身体不就行了吗” “这种程度的事我们也知道啊。”塞尔玛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用手捂着头,“我是问你那个头,尾巴,身体在哪里。” “按消去法,不管怎么想,这都指的我们啊。”菲莉斯说,“啊,我想到了。” “快点给我说。” “是,‘请您告诉我’吧?” “……”塞尔玛的嘴抿成了一条线,瞪着菲莉斯。 “好吧,没关系。我就是个俘虏嘛。不听俘虏的意见也没什么对吧?你就自己好好想想吧。” “快告诉我们吧。”伊林格说。 “不行。”菲莉斯愉悦地微笑着,“塞尔玛酱不说‘请您告诉我’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们。” 是意气用事么,塞尔玛没有去问菲莉斯,只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石板。 啊啊,女人真可怕,我这么想着。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烦恼了一会儿后,塞尔玛投降似的举起双手,“请您告诉我。” 不带丝毫情感。 “一点都没诚意呢。” “约好了吧。告诉我们。我都说了‘请您告诉我’了。”就像看着杀父仇人一样,塞尔玛怒视着菲莉斯。 “不要摆着 一张那么吓人的脸啦,真是。听好哦?我们拥有的玩家属性,有什么是不同于其他的?” “属性?”塞尔玛皱起眉,“技能等级之类的?” “还有其他的吧?” “性别,名称?”伊林格说。 “是有这些呢,不过这些不能数值化。能数值化,还有所不同的东西,是什么?” “身高和体重?”塞尔玛说。 “正解。这里的头,尾巴,身体,大概表示身高或者体重的大小哦。” “身高和体重,是哪个呢。”我问道。 “我认为是身高。” “为什么?” “看一下周围的画。” 我们来回看了看周围。 “注意龙的头,身体,尾巴。头的长度,身体的长度,尾巴的长度比起来,头最短,尾巴最长。也就是说,头的地方站的是最矮的人,身体站的是中间的人,尾巴站的是最高的人,这样站上去就可以了。” 我和伊林格有所顿悟地点着头。塞尔玛则是懊悔地点着头。 “伊林格最高,塞尔玛酱最矮呢。几太在两个人之间。那就拜托各位咯。” 这个房间b=头,尾巴,身体,因此从左起,塞尔玛,伊林格和我依次上到台座上。 台座陷入地板,前面的墙壁上出现了裂纹,出口打开了。 我们发出欢呼声。 欢呼声随即又变成悲鸣。 身长五米的龙,走进了房间。 5 战斗领域展开,大家的手上出现了武器。 伊林格用左轮手枪开火,破坏掉了菲莉斯身上的拘束道具。 对枪声起了反应的龙咆哮起来,张开翅膀。 我们慌忙的散开。 龙拍动翅膀,形成了小型的龙卷风。龙卷风破坏了台座,高速冲来。 “双足飞龙啊(wyvern)”伊林格呻吟着,“传送门和商人npc都没有,难度太高了吧。” “我是制作人的话,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迷宫。”菲莉斯迂回到双足飞龙背后,跑向出口,“不行,张着结界。不先打倒双足飞龙的话不能前进。” “要怎么打倒它好啊?”塞尔玛问。 “双足飞龙的弱点是眼睛。”伊林格说,“插瞎它的两只眼睛就赢了。但是,它有坚实的眼睑,不知道远距离攻击能不能奏效。不过,要接近到极限近的距离实在是太难了。” 说话间,双足飞龙继续用翅膀鼓着龙卷。我们光是躲避就已经用尽力气,连攻击都做不到。 我试着用全自动手枪射击。它一点没害怕的样子。它的装甲太牢固了,连安全伤害都没法造成。 “不能用我的秘籍把它打飞么?” “应该能造成安全伤害的吧,但是没法打倒它。” “能让它害怕就够了。”菲莉斯说,“不过,也要塞尔玛酱能把im槽给充满,然后对双足飞龙攻击呢。” “不用你告诉我。” “做得到吗?你不是喜欢的男人被抢走也只会哔——哔——哭的窝囊废么?”菲莉斯边朝双足飞龙掷出小刀边笑着说。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我心里很着急。 “我才不是窝囊废啊!” 塞尔玛一边滑步一边用加特林射击。 巨响响彻整个房间,双足飞龙的腹部有火花炸裂。 “我一定会加油的!” “嘿,但是那样做的话,你会被杀了哦?” 双足飞龙受了安全伤害,因此它把目标锁定到了塞尔玛身上。 它跳了起来向塞尔玛的方向落去。难以想象那副巨大的身躯竟如此敏捷。 双足飞龙的前爪袭向塞尔玛,受到前爪直击的塞尔玛像个足球一样飞了出去。 “塞尔玛!”我叫道。 双足飞龙瞪向我。 “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孩子啊。” 就在塞尔玛要摔到墙壁上之前,菲莉斯插了两者之间,把她接了下来。这减轻了相当一部分伤害。我松了口气。可是塞尔玛的左手几乎不能用了。感觉它是勉强还连在身上的。 塞尔玛懊悔的皱着眉。 在她耳边,菲莉斯似乎说了什么。因为双足飞龙在咆哮,我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 菲莉斯朝我和伊林格使了个眼色。 伊林格用力点了点头。 “几太,你从左边迂回。我从右边迂回,瞄准它的眼睛。” “啊?好。” “别搞砸了。” “我知道。” 我朝左边跑去,用双手上的自动手枪不停射击。以我的射击技术,只能打中眼睛周围而已。尽管如此双足飞龙也不停地眨着眼睛。 相反另一边的伊林格每次都慎重射击。厚重的金属声响起。恐怕伊林格是直接打中眼睑了吧。 加特林的枪声响彻房间。子弹如风暴般朝双足飞龙的肚子上倾泻而去。 我吃惊地朝塞尔玛瞄了一眼。不用左手到底怎么用加特林开枪的呢。 塞尔玛狠狠怒视着双足飞龙。接着我又看向了菲莉斯。菲莉斯从左边支撑着加特林。 双足飞龙移步走向塞尔玛的方向,但是我和伊林格以它的眼睛为目标持续发动攻击,因此它的动作相当迟缓。 加特林的攻击停止了。 塞尔玛的身体发出虹色的光芒。 “——秘籍·其之三。” 塞尔玛重新架起加特林。 “闪忆诀别!” 爆炸声震动了整个房间,加特林的枪管以平时数倍的速度回转着。大量的子弹如漩涡般,形成漏斗的形状如怒涛般向双足飞龙袭去。塞尔玛的金发和哥特萝莉服,菲莉斯的米灰色头发狂乱地翻腾着。 双足飞龙浑身上下都受到子弹射击。身上的鳞片被炸飞,左前爪被破坏。虽然只有一瞬间,它的动作停下了。但是,它没有倒下。 只要这一瞬间就够了。 菲莉斯跳到空中。 她踢了一脚天花板,像子弹一样急速朝双足飞龙降去,贴上双足飞龙的头部,用两手的小刀深深扎入它的眼睛。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在长长的尖叫结束之后,双足飞龙慢慢倒向地面。沉闷的声音发出的同时整个房间都随之震动。 接着,房间的墙壁有如海市蜃楼一样扭曲,变淡,不久之后便消失了。 我们站在草原正中央。 “迷宫消失了呢。”菲莉斯从双足飞龙身上跳了下来,说道。 战斗领域依旧展开着。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们又是敌人了呢。”塞尔玛架起加特林。她的左臂不能自由活动,样子看上去很生硬。 菲莉斯摇了摇头。 塞尔玛皱紧眉头。 “我误会你了。” 菲莉斯把刀收回大腿带上。 “我觉得你才没有真的想死,只是在给几太添麻烦呢。听了几太他们所说的之后,只能让人这么想了。他们口中的小菜裕,只是个让大家无可奈何的任性小孩。没有自己的意志,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老实说,我觉得这种人继续存在下去真的好吗,我真的很生气哦。” 菲莉斯不停说出相当残酷的事情。 我想插嘴。可是要说什么,却一点也想不出,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要是插嘴的话,恐怕也会被菲莉斯发牢骚了吧。 “是啊。”塞尔玛点了点头,“菜裕依存着几太,我讨厌那样的菜裕,所以就作为塞尔玛活着。披着塞尔玛的外衣,我就可以变得稍微独立一 第三章 riesig and yotta(蕾吉希与尧) 1 伊林格走向【普林希恩】的几太的房间。 房间的主人——几太·原初坐在椅子上,望着虚空。说不定他在做着白日梦。灰色的(上衣、裤子、背心三件的)成套西服,,黑色衬衫,带着宽大的帽檐,与房间内部并不相称。 “喂”伊林格开口道,“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很坏的消息。你要听哪个?” “好点的那个。” “新的几太还没有学会序断咏唱。” “——看来我有可能要亲自去调教他啊。还有一个呢?” “昨天我变成战斗不能到外面去过,但是我得知,‘尧’觉醒的速度比预想的快。” 原初的表情变得险恶起来。 “据塞尔玛的父亲——清水博士所说,近期她就能够做到全面干涉了,到时候使徒就不能用了。” “时间紧迫嘛。” “是啊。把人类全部消灭的计划会前功尽弃。我们会拿‘尧’没有任何办法。” “是吗。那早一步都好,必须让新的我学会序断咏唱啊。” “——你去战斗也可以哦?菲莉斯是这么说的。” “我是不行的。当然是,猎帽也是。” “为什么?” 原初厌烦地叹了口气,“我说过的吧。得到‘理想的菜裕’的那一刻,我们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战胜不了菲莉斯的诱惑的话,我们也绝对战胜不了‘尧’的诱惑。” “真窝囊啊。我认识的几太,才不是这种人啊。” “我变了啊。所以才要调教变了之前的我不是吗?” 伊林格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你也不杀了塞尔玛。又不想直接和自己见面。你个不管做什么都不行的家伙啊!” “我不想看见她的脸染上恐惧。那就像看着栩栩如生的自己,太可怕了。” “你这个最差劲的混蛋胆小鬼。” “你不是也没杀了塞尔玛吗。” “我不一样。在安全区域不能使用武器,在外面的时候塞尔玛身边有很多护卫。” “这种事先放在一边好了。” 伊林格气冲冲地离开房间。然后,他走到审讯室前。 正好,菲莉斯从里面出来了。 “说服塞尔玛了吗?” 菲莉斯摇了摇头。“果然,‘尧’的干涉太强了。” “那我也去试着说服她。” “杀掉她比较轻松不是吗?”菲莉斯咧嘴一笑。 “我也,不想看见她的脸染上恐惧啊。” “塞尔玛酱还真是有人气呢。”菲莉斯耸了耸肩,“她和我有什么不同呢。我也作为我拼命努力着呢。” “你做的很好哦。” “这样的话,一次也好,抱我也可以的吧?”菲利斯依偎过去,她的乳房压到了伊林格的手臂上,“大家都讨厌我。我只是,想体会一下人类的温暖就好了。即使只是假装爱我也可以的。” 只要抱紧她就好了,伊林格也知道这件事。但仅仅是这件事,伊林格也做不到。(译注:这里是真抱紧她,不是那种意思) 其实伊林格是想要支持一个人孤独战斗着的菲莉斯的。菲莉斯即使不会被任何人感谢,也历经千辛万苦的战斗着。伊林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把这样的她看的很重要了。 “呐,在去说服塞尔玛酱之前,和我,做吧?只要让伊林格觉得舒服就好了。” “我和你合作是因为现在利害一致。只是因为现在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家伙了。” “我知道啊,这种事情……” “不,你不懂。我是地球主义者。作为人类,我完全无法认同你这样的存在。” “所以我都说了假装就好了啊!”菲莉斯大声叫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被你爱。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菲莉斯不懂吧。伊林格很苦恼。 对于人类来说,欲望和信念是分开的。即使是重要的存在,人类也有可能为了信念而伤害它。感情和理性不同。 她一定不懂吧。 看着菲莉斯,会让自己的信念动摇。难道我是错的吗,伊林格会这么想。 伊林格诅咒着身为人类的自己。但不是人类的话,也就不会和菲莉斯相遇了。进入这个游戏,站到使徒一边这种事,若不是因为伊林格是个执着的地球主义者,若不是作为工作人员所积累的训练,是不可能发生的。 爱着她的伊林格,也就不会和她相遇。(译:我都憋了老半天了,请允许我说一句,贵圈真乱) 伊林格把手放在了菲莉斯的头上。“对不起。但是,请你体谅我。我如果和你睡了的话,一定做不了地球主义者了。” “不做就好了啊。去做宇宙主义者就好了啊。改变正是人类的长处啊。” “改变这种事是很难的。特别是对于人类来说。我坚持了二十多年的信念,为之奉献了一切的信念,要我突然放弃是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自己不做地球主义者了,也不能和菲莉斯结合的吧。两人生活的世界是不同的。 在自我厌恶的驱使下,伊林格背过菲莉斯,走进了房间。 * 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我被绑在椅子上坐着。想活动一下身体,绳子就勒了进去,稍微有点痛。 我很吃惊。进了【fateful·moments】以来,我似乎没有真正感受到过疼痛。为了安全,【fateful·moments】里是没有超过必要限度的疼痛的。 房间一片昏暗。没有一扇窗子,墙壁、地板和天花板也露着混凝土。灯笼一样的微弱照明灯,断断续续的亮着。 房间的正中间,站着菜裕。身上穿着淡蓝色基调的连衫围裙,右手拿着一把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斧。虚无的蓝色眼瞳,苍白的肌肤。看上去就像是长得和菜裕一样的模特人偶。 “主人。”她那形状姣好的嘴唇动了起来,“请您下令。” “下令?” “是。”菜裕以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今天要杀了谁比较好?” 这个问题,完全让人无法理解。 “要把,谁,杀掉比较好是?” “是。”像是发条人偶一样,菜裕点着头。“是现在您最讨厌的人?或者,是您最瞧不起的人?您有没有想让谁消失?您想看谁哭泣?” 我沉默不语,房间的角落模模糊糊地开始闪闪发光。一个中年男性出现了。穿着白衣的疲倦身姿,脸上有着比实际年龄感觉更大一些的皱纹。 那是清水博士——菜裕的父亲。 菜裕摆出斧尖朝下的姿势。 “你要做什么?” 我问了一件心知肚明的事情。 “杀掉他哦。您恨到想杀了他对吧?” 确实如此。 唯一一个让我恨到想杀掉的人。那就是菜裕的父亲。 因为这男人的错,菜裕深信自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菜裕本来就很内向,朋友不多。她经常被人欺负。但是,她还是像个平常的小孩子一样过了个幸福的幼年生活。她是个喜欢幻想的孩子,不停看书。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想法讲给我听。 直到七岁那年的那天为止。 ——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 要是没有这个男人的那句话,菜裕肯定不会想着自杀吧。我也就没必要和菜裕约定杀了她了。 而事实上,我也在暗中制定着杀掉这个男人的计划。当然,只是十四岁的人定下的计划,所以实现的可能性很低这点我也知道。但是, 如果有机会的话随时要实行,我做好了这个觉悟。 现在在眼前,就可以杀掉可恶的清水了。 真痛快。太好了。 但是,我浑身颤抖着,腋下渗出了汗水。 菜裕静静的跑了过去。 清水博士的脸扭曲了,满是恐怖。 菜裕挥起斧子。 “住手!” 已经迟了。 斧头深深嵌入清水的侧腹。清水叫出“啊”之后,嘴巴就一直僵在那里。停顿了一拍之后,大量血液从嘴角溢出。 “主人?” 菜裕把斧头拔了出来,歪着头看向我。 咚,清水滚落到了地板上。菜裕身上沾满了溅回的血,身上被染成一片赤黑。 “您怎么了?” 嘎哩嘎哩,她拖着斧头,朝我接近。 清水博士在地上匍匐着,一点点远离菜裕。 “您不是一直都在说吗。恨到想杀了他。他已经被杀掉一百五十次了。算下来平均两天杀掉他一次。不过也有一天杀掉他五六次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摇着头。 确实,我恨到想杀了清水。杀他的方法我也想过很多种。勒死,刺死,打死,毒死,把他从站台上推下去,从公寓的阳台上把他推下去,把房子点燃烧死他……。 但在那些时候,我从没有想过要破坏清水的身体到什么程度。我也没想过清水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我只是想着清水是没有生存价值的存在,所以要把他从这个世界上抹消。 清水就这样匍匐着,慢慢的朝墙壁的方向前进。清水通过的地方,划出了一条红黑色的血条。 不久,清水到达墙边,双手靠在上面。 “救救我……”清水用微弱的声音诉说着。他用尽了全部力气。 菜裕又一次架着斧头,朝清水逼去。 “救救我!让我从这里出去!快一点!快一点!” 清水不停用手拍着墙壁。简直就像是这么做能让墙壁变薄一样。 呼的,斧头劈开空气,落了下来。 清水的后脑勺喷出血花,像是没了电的玩具一样,一下子安静下来。趴倒在地。 ——我什么都没想过。 我只是想着杀掉清水,让他从世界上消失而已。这么残暴,痛苦,肮脏的死法,我没有想过。尸体会是如此丑态,我从没有考虑过。 讨厌,讨厌,讨厌,我这么想着。 我真的要杀了这个男人吗?真的想杀掉这个男人吗? 然后,我发现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总有一天要杀掉菜裕。被杀死的菜裕会怎样?果然会,大声哭闹着?诉说痛苦?世界会被鲜红的血液污染? 到底会怎么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时,菜裕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曾经存在的标记,会是如此丑陋吗? 我真的要帮她(自杀)吗? 开什么玩笑?绝对不要这样。但是我拒绝的话,菜裕就会去死。她会亲自留下标记。我恐怕就要面对着那幅亡骸。 “不要,不要再这样了,不要,不要去死。” “我不会死的,请您放心。主人。” 浑身被献鲜血染红的菜裕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会死的是——” 房间的正中央,出现了穿着哥特萝莉服的金发少女。是塞尔玛。 “她。” 塞尔玛发现了菜裕,瞪大了眼睛。她想要后退,但她的脚被绑在一起,一屁股摔到地上。 “求你住手吧……不要再继续了,求你住手吧……” 喉咙干透了,嗓子哑了。 我憎恨着。我憎恨着塞尔玛。我憎恨着那天菜裕为了守护自己而创造出的塞尔玛。要是一直是菜裕的话就好了,我这么想着。塞尔玛只是个妨碍而已。 最初我打算“杀”掉塞尔玛,为了夺回菜裕,我要“杀”掉塞尔玛。没有生存价值,让塞尔玛背负着一切的罪孽死去。我是这么想的。把菜裕一切的不如意全部放到塞尔玛身上,把她“杀”了。 可是现在我懂了。 我不能杀了塞尔玛。 菜裕解开了我身上的束缚。然后,把斧头递了过来。 “那么主人。请您杀了她。这样的话我就是您的东西了。我会成为如您所愿行动的菜裕。” “如我所愿……?” “是。一切都如您的欲望那样。您说杀掉就杀掉,您说去死就去死。您会成为我的支配者。这里会变成您的理想的沙漠。” 我接过斧头。 “不要……几太,不要……求你了……”眼泪从塞尔玛的双眼中落下,她祈求着。 我摇摇晃晃的走向塞尔玛。 如我所愿,这个词在我的脑海中闪烁着。 人生是让人无奈的。一切都会背离我的愿望。我想睡觉却睡不了。最想实现的却实现不了。我想要让菜裕幸福却无法实现。结果,我不得不杀掉最爱的菜裕。我还被关在个诡异的游戏里,去打死亡游戏。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一定要为此战斗?如果一切都能如我所愿,我能得到一个畅快的过日子的地方,在那里过一辈子又有什么错?埋骨理想的沙漠,又有什么不好的? 我把斧子举过头顶。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塞尔玛大声尖叫。 这太过真实的尖叫声实刺耳。如此生动,让人不快。 如此真实的塞尔玛,我不需要。 我这么想着。 然后,我挥下了斧子。 2 就在这时,我做了白日梦。 我保持着挥下斧子瞬间的姿势,凝固在那里。 “你真是个,喜欢给人家添麻烦的人类。” “尧”双手叉腰,站在我面前。她的两条眉毛向上吊起。 “我不在的话,你一下子就会投入到菲莉斯的军队中了吧。” “吵死了。给我让开。我已经决定要在理想的沙漠里生活了。” “不行,我不让。你要是屈服的话我会很困扰。你要是去了那边的话,使徒说不定就会赢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没什么不好吧。反正大家死了也都能作为模组复活。变成模组复活的话大家就都能在菲莉斯做的‘理想的沙漠’里生活下去了。这样比较幸福吧?” “一切都能如自己所愿的世界,真的快乐吗?” “毫无疑问,非常快乐!” “不可以说谎。把人生称为‘游戏’的你一定懂的。在某种意义上,它和现实一样。简简单单就能通关的‘游戏’很无趣。最重要的是游戏平衡性对吧?菲莉斯所做的世界平衡性太差了。所以模组b,还有今后要交手的模组 a和原初,都会变得那么没志气。他们已经没有生命的活力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迈过艰苦的人生么?” “你不是懂的么。” “你开什么玩笑。我累了。而且我只是模组。就算赢了这个死亡游戏我也出不去。这里就是我的现实啊。这,垃圾一样的游戏世界。塞尔玛最后会自己一个人到外面去吧。然后我就孤身一人了。这样的话,要是能让我更舒服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只有一点也好。” “尧”的脸稍稍绷紧了。“这点事交给我。外面已经过了五年了。其实,模组们也可能得到身体了。当然,不会像真实的身体那样舒适,不过我想应该能在几年之内得到和生前一样的生活。”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知道雷·库茨维尔提出的【技术 奇异点】吗?整个宇宙的进化。进步是以指数函数形式进行的那个法则。库茨维尔根据那个法则,预言在2045年,计算机的智能将会超越人类。这件事不久之后就会发生了哦。” “难以置信。” “是呢。不接触最尖端的技术是不会有切身体会的呢。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的时候,没多少普通人注意到这会是一场革命吧。同理。你只是中学生。但是你存在于这里这件事,已经印证了库茨维尔的预言哦。” “怎么说?” “2046年5月,【蕾吉希】启动,【fateful·moments】计划开始。而这个【蕾吉希】,就是超越了人类智能的电脑,也就是人工智能(artilect)。”(译注:artilect是artificial 和 intellect 的结合,来源于雨果·德·加里斯的著作《the artilect war》 ) “也就是说人工智能已经实现了吗?” “诶诶,这是秘密呢。要为研发人员辩护一下,【蕾吉希】启动之后还不是人工智能。但是【蕾吉希】是能进行自我进化的。也就是说,它能自行学习,长大。启动一个月后,【蕾吉希】便成为了人工智能,与此同时发生了玩家无法下线的事件。” “那,菲利斯到底是什么人?” “尧”的表情比一开始更加险恶。“她是【蕾吉希】哦。是【蕾吉希】的意志化为人形出现的存在。” 各种各样的问题迎刃而解。这样的话,菲利斯在安全区域展开战斗领域就是可能的,能召唤使徒也可以解释了。 “总之这个死亡游戏,是人工智能对人类的反叛。你屈服于此,屈服于人工智能制作的理想的世界,想要安居其中。这样真的好么?” 我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这样不行,就是这么简单。就像是人类的本能一样。 “但是要怎么办呢?要怎么战斗呢?对方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神啊?” “先要把菲莉斯杀掉。菲莉斯被杀掉的话会暂时陷入休眠状态。就像我刚才被伊林格击中时一样。趁她陷入休眠状态时,把核心程序破坏掉,那样【蕾吉希】就会自毁。这件事就由我来做。” “我知道了。但是要杀掉菲莉斯的话,原初,模组a,伊林格不是会来碍事吗?我赢不了的。至少,用不了序断咏唱的话……” “这就是这个白日梦的关键。” “怎么一回事?” “这点不能说。总之你要用白日梦。时间就要到了,无论你的思考速度有多快,已经出手了的斧头的下落是不会停下的。” “尧”消失了,我回到了现实。 我正劈下斧子。 铁和混凝土相撞的沉闷声音回响着。 斧子,砍入了塞尔玛眼前的地面。塞尔玛没有受伤。 我喘了口气,把斧子扔掉。 “没有下手吗。” 声音从背后传来。回头一看,是带着猎帽穿着黑衣的我——模组a露着淡淡的笑容站在那里。 “我听说‘尧’介入了,没想到会这样啊。” “这里是,你的【理想的沙漠】吗。” “没错。” “开什么玩笑!” 我环视这间房间。 塞尔玛一屁股摔在地上,脸被恐惧扭曲,颤抖着。菜裕染着溅出的鲜血笑着。后脑勺裂开的男人倒在地上。 “难道说,你没发现自己的支配欲吗?”模组a说,“你的人生‘游戏’的目标,全都被‘输赢’束缚住了。艺术,运动,学习,一切都被分数化,你想比谁都取得更高的分数。但是这是做不到的。于是这次,你就把人生这个‘游戏’的目标达成度给分数化,打算比世界上的任何人得到更高的分数。也就是说,你期望着把别人挤掉,成为第一。在这背后隐藏的,是你强烈的支配欲。” “不对!” “才没有不对哦。现在的你不是正为了人生不如意而焦急着吗。事情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进行,你不是很生气吗。你不是为菜裕放弃菜裕用塞尔玛而着急吗,你不是对菜裕老是不听自己的话想要自杀有着强烈的不满吗。而且,你不是对菜裕的父亲、学校的老师、班级的同学抱有近乎杀意的感情吗。承认吧,你的欲望。” 我紧咬着牙。 不想承认。确实,我说不定有稍微期望着这些事。但是我没有想过这么残忍的事情。 “我承认了自己的欲望。我想支配他人。我想支配世界。然后,我发现最简单快捷的手段就是使用暴力。” “这就是结果吗?” “没错。在这个房间里,我可以决定一切。我能决定对方有没有生存价值。虐待,杀死没有价值的人。而执行者,就是我那顺从的仆人,菜裕。” 不想承认。 这种家伙,居然就是我。 “我和你不同。我从没想过要支配谁。而且,为了自己而做出的完美世界一点都不有趣。我不想用如此残酷的方法获得世界。我和你完全不同。” “先声明一下,在这里的人全部都是模组。看上去非常痛苦,恐惧,那也仅仅只是看上去而已。伦理上有问题的事情我一件都没做过。我只是让自己满足欲望罢了。这不是最棒了吗。你到最后也没有能满足自己欲望的手段,只是忍耐着而已。” “我不是说了我不一样吗!” 没错,我不一样。 这个男人是我未来的可能性之一罢了。将来,我未必一定会变成这样。 “是吗,这样的话,我就用力量来收服你。让你也听听菲莉斯和原初的话,你一定会改变心意的。” 整个房间扭曲,风景为之一变。 这是室外的角斗场。我站在石造的圆形舞台上。直径约一百米。舞台下方是沸腾的红色岩浆,咕咚咕咚的冒着泡。落下去的话一下就战斗不能了。 灰色的天空昏暗浑浊。岩浆散发出的热气让周围的景色摇摇晃晃。岩浆上如之前一样,设置着五十厘米见方的踏脚石。观众席沿着舞台周围展开。观众席像是棒球场的看台一样设计了成圆锥形。到处都是阶梯。 塞尔玛和头被砍开的男人消失了。只剩下穿着染满鲜血的女仆装的菜裕。 “上,菜裕!”模组a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给我把他削成人棍带回来!” “我明白了,主人。” 她突然向我旁边飞扑而来。巨斧擦着我的肩膀划过。菜裕一下缩小了十米左右的距离然后挥下了斧子。何等恐怖的速度。攻击的前摇几乎都没有,在她出手之后再躲就晚了吧。 要尽量和她保持距离,我沿着舞台边缘飞奔。 我看了一眼身后。菜裕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提着那么大的斧子,还能用和拿着小刀同等,甚至在这之上的速度追击我。游戏的平衡性坏了吧。 菜裕靠近到离我一米左右的距离,从头顶挥落大斧。我一个前滚翻勉强躲开。这么凶猛的劈砍,前摇多少有些大。多亏如此判定时间比较长,我费劲力气躲开了。 紧接着,她连连向我劈砍,我侧翻躲过,与菜裕相对。 我用两手的自动手枪向她扫射。 菜裕没找任何掩体,直接向我突进。 子弹被菜裕身前的无形墙壁弹飞。是特殊部位——人形野怪所拥有的透明障壁。这个菜裕是人形的boss级野怪吧。拥有特殊部位的人形野怪,在特殊部位被破坏前是不会受到攻击伤害的。 斧子穿过子弹之海朝我袭来。我的肚子被直击,像个皮球一样飞了出去。shp被大量削去。我勉勉强强停在舞台边缘 仰面倒下。一个黑色的身影袭击过来。我横着翻出,斧子贴着我的后背砍了下来。 我站了起来,给手上的两把自动手枪替换子弹。 “真可惜。还以为能看见他掉头。”模组 a愉悦的声音传来。“虽然菲莉斯和原初说了别杀掉,不过受到抵抗也没办法吧。” “作壁上观的混蛋。”我咬着牙。 “没错,因为我是支配者(ruler)。我可没有自己亲自狩猎的必要。” 我向后退去,与菜裕保持距离的同时,趁着间隙试探性的射击。 菜裕的攻击模式是以下四种。纵砍,横砍,跳斩,还有突进。第一击是高速冲来的跳斩。在十米左右的距离释放,一下子缩短距离。看上去挨了一发就完蛋了。纵砍和横砍是基础攻击,有前摇很容易躲开。危险的是突进,完全没有前摇。只能在攻击开始的瞬间进行躲避。 因为她的武器是斧头,所以可以用枪一边和她保持距离一边从远处施加伤害。但是她的移动速度很快,要是用跳斩逼来,就没法这样做了。那之后,就会处在纵砍和横砍的攻击范围之内,一边躲避一边攻击。我留了一身冷汗。基本上都是刚好躲开。还几次斧子都擦过了耳朵和鼻子。耳边能听见沉风被切开的声音。让我不禁心中一紧。只要预判稍微慢一点,一下就会丧命。 不幸中的万幸,菜裕是不会躲避攻击的。当然,子弹都被特殊部位弹开了。但这不是为了给她造成致命伤害,而是为了慢慢积累安全伤害。 持续施加伤害后,我的im槽充满了。 随即我发动了不可视行动,浑身发出虹色光芒。 她直接朝我的脸挥下斧子,在直击额头之前斧子被弹回。不可视行动下一概不会受伤。 菜裕受到反作用向后退去,和我隔开一段距离。 “秘籍·其之二。” 我咏唱出咒文。我把左手的自动手枪抛向空中,伸出右手的自动手枪。 菜裕背向我朝舞台的另一边跑走了。 “命运三角。” 砰,两把自动手枪相互碰撞,我的右臂呈粒子状分解,随之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一挺巨大的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第一条水晶崩裂了。 “命之一——剑!” 水晶放出的推进力,我在高速移动的同时,用重机关枪胡乱扫射。 子弹如巨大的刀刃,冲向菜裕的后背。 玻璃破碎的效果音从菜裕的背上传出。她后背的特殊部位被破坏了。菜裕向前摔倒。 第二条水晶崩裂了。 “命之二――枪(doom 2——javelin)!” 我跳了起来,在空中放出一击。 菜裕突然起身面向了我。 锋利的枪袭向了菜裕的心脏。她身前的特殊部位四散。菜裕被向后吹飞。 但她马上又站了起来,拿起斧子,朝我这边突击。 第三条水晶崩裂了。 这是,最后一条。 “命之三――爆裂(doom 3——burst)!” 我用水晶的推进力一下子缩短间距,向后拉起重机枪,一口气刺了出去。 我与菜裕的目光相合。 空虚的眼瞳浑浊不堪,眼角像裂开一样大大张开,几乎成了三白眼。她的眼睛严重充血,眼白上像是蜘蛛巢穴一样遍布血丝。(译注:三白眼是瞳仁很靠上或者很靠下,看上去三面的眼白很多) 她伤痕累累。 谁把菜裕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吗?还是,我吗?这么做真的可以吗?可以被原谅吗?就算她是假象的菜裕,被做了这么残酷的事情,最后再把她杀掉,可以被原谅吗? 做了这种事的话,对我来说,做什么都可以了。对模组a来说也是如此。万一塞尔玛死了,对作为模组复活的塞尔玛,做什么都可以了。 这样可以吗?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重机枪的枪口微微偏转,撞向菜裕的左肩。菜裕在地上翻滚闪开。枪口刺入舞台的地面。 地面发出一阵爆炎,像火山口一样凹陷下去。 机关枪消失了,双手的自动手枪回来了。 感觉到杀气回头时已经晚了。 我的右肩被一把巨大的斧头深深砍入。 3 我的右臂整个消失了。全身发麻,单膝跪地。部位缺损,陷入了down状态,我完全无法动弹。 斧子横着砍向我的侧腹。 我无计可施,被打飞,在地面上翻滚着。shp被全部削去。上半身的防具被完全破坏。就和半裸一样。一击就让fhp削减到只剩30%。 我从down状态恢复,跳了起来。菜裕落在一瞬之前我还呆着的地方,斧头砍了下来。 我用左手的自动手枪用三发点射模式射击。菜裕躲开了。果然,她警戒着直接受到伤害。回避掉攻击后,她没立刻来袭击过来,而是在十米之外——保持着跳斩间隔,窥视着我的动向。 我注视着菜裕的动作,陷入沉思。 我没有杀死菜裕,即使这个菜裕只是想象,没有实体,我也做不到。这样的话就只能打倒领头的那个人了。 我顺着岩浆上的踏脚石逃跑。现在的菜裕,遇到我这边的攻击会进行回避,确实比刚才容易逃。当然,菜裕追过来时,在进入斧头的攻击范围之前我会用自动手枪牵制射击。 模组a在哪里?我在穿过踏脚石的区域,往悬崖上攀登时想着。上方是vip座位。在那里谁都不在那里。那他是从哪里看着我们啊。 我登上断崖,滚到观众席上。断崖边被一把斧头深深砍入,在那边菜裕跳了上来。我用自动手枪向她开枪。菜裕右肩中弹,一瞬间停了下来。但是她马上就缩短了与我之间的距离。 用一只手对付菜裕已经竭尽全力了。以这样的状态怎么以模组a和菜裕两个人为对手呢? 至少不用序断咏唱的话,就没法再次咏唱咒文使用秘籍。 “尧”说这和白日梦有关。可恶,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在换子弹时做白日梦吗?确实,在白日梦中时间的流动会改变。在白日梦中作出判断,把命令施加到身体上,要达到人类无法达到的反应速度也是可能的。这样的话在换子弹时咏唱,把这个咏唱立刻取消这种技术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我的白日梦是深度睡眠的替代品。做白日梦是,大脑和肉体的联系是分离的。站着做白日梦的话,我当场就倒下了。 怎么回事?我有着什么能代替白日梦的东西么。 自动手枪的子弹打完了,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 在观众席的最上层有个出口。我沿着长长的台阶跑下,进入下方的市区。这是个古风的市区,帐篷状的商店连绵不断,在大街上排列开来。 看到各家店店员的脸,我停下脚步。全都是菜裕。朴素的贯头衣包裹着身体,菜裕们站在蔬菜和水果的那一边微笑着。 菜裕们发现了我之后,拿起巨大的斧头,踢散商品向我冲了过来。(译:扩散性百万斧菜裕么。) 我跳上路边摊的房顶,在上面奔跑着。后面的菜裕像我一样跳了上来,一个接一个追了过来。也有人从帐篷下面向上刺着斧头。 只能逃命了。只有一个菜裕都让我陷入那种苦战 ,要以这个数量为对手根本不可能。 换好子弹,我试探着开了一枪,和沾满鲜血的菜裕一样,看不见的墙壁弹开了子弹。她们毫不在意受到攻击。 就像是被boss怪包围了一样。 已经什么都没法思考了。 我只是像机械一样逃跑。理性已经全部丢掉了。即使找得到模组a,我也不认为能干掉被这么多菜裕围着的模组a。但我仍在不断逃跑着。 理性告诉我被抓到之后该怎么做。不是说了不抵抗就不会被杀这种话了吗。要想活下去的话,就跪在模组a面前,祈求他饶命当他的朋友就好了。 我不想死。 但是,我也不能成为模组a他们的同伴。我成为同伴的话就不会被杀了吧。但是塞尔玛会怎么样?塞尔玛一定被抓住了吧。塞尔玛是不会成为他们的伙伴的。不做同伴就会被杀掉。模组a有理想的菜裕的话,原初也一定有吧。塞尔玛只是个妨碍。 能救她的,只有我了。 所以我继续跑了。我不能被抓住。 尽管我知道这什么意义都没有,但我不能停下。 我喷着脏字,胡乱的用枪扫射。 “懊悔吗?哈哈,你的力量,就只有这种程度啊。现在这样是保护不了最重要的人。来,臣服吧,支配吧。然后,创造一个自己的世界吧。” “我拒绝!” “——这样啊,那就去死吧。” 枪声响起。 左侧斜上方,石造建筑的二层那里,飞来了一颗子弹。 ——我一个人站在纯白的世界里。我做起了白日梦。 最初,我想着是“尧”又介入了吧。我这么期待着。“尧”会在最后关头救我的吧,我想。 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只是做起了白日梦而已。平时都是在床上躺着的时候做的,现在是在子弹朝我飞来的时候开始做。 着只不过是逃避现实。也就是说我承认了失败。恐怕现实的几秒之后,我的身体就会失去力气,倒在那里吧。额头被子弹射中,随后被菜裕们切碎身体吧。 我颤抖着。白日梦只是尽量延长时间,在在梦醒的瞬间,我就死了。 我没有看到所谓走马灯一样的东西。我没有这样的从容。我只是,想着将要到来的死亡。gameover的话——意识被消除的话,我会怎么样?就像失去意识时一样突然断线,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吗。 第一次失去意识时的恐惧感再次在我心中苏醒。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把力量灌注到全身。至少,要拼命挣扎一下。但是做起白日梦的话,我的身体就会倒下。白日梦对我来说是睡眠,大脑和身体的联系是被切断的。 真不可思议啊、现在可以把力量注入身体中。这不是希望产生的幻觉,力量确实注入了。这是怎么回事?在平时的白日梦里,是动不了身体,只有意识的。鬼压床,一定就是说的这样。怎么回事。现在并没有那种鬼压床的感觉。 回想起来,“尧”介入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身体。那个原理上也是白日梦吧。白日梦中的时间流逝的速度比现实更快,是思考加速的状态。 被“尧”说教之后回到现实后也能活动身体。 我认为,这次并不是这样。【fateful·moments】里面的白日梦和现实世界的白日梦难道是不一样的吗? 我打算孤注一掷赌一把。是错觉的话会死。但是如果不是错觉的话……我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我回想起子弹的轨道。恐怕动了也无法躲开。没选好行动的话,我有可能变成后面过来的菜裕们的饵料。于是我考虑起了别的对策。同时,我分析器子弹从哪里射来。 ——我中断了白日梦。 紧接着,我举起了左手的自动手枪。子弹射入了自动手枪。我计算好射击角度。子弹不会对自动手枪造成暴击伤害,我不会失去自动手枪。 我一个前滚翻,躲开后方的攻击,朝左侧斜上方射出一发子弹。我听见了模组 a的轻声呻吟。 我从屋顶跳下,冲入模组a所在的建筑,跑上台阶,直接朝模组 a所在的地方跑去。 一脚踢开房间的门,滚入其中。在他用自动步枪扫射的同时,我更换子弹,之后,咏唱(aria),再取消(cel)。到了这一步,就算用肉眼也不能看清我的动作了吧。我用手枪不停射击,突击步枪的子弹和自动手枪的子弹在空中碰撞。 “学会序断咏唱了吗。”模组a用突击步枪指着我说。 “是啊。” 我躲在桌子背面点了点头。 “没有发现这点的我是个笨蛋呢。确实异相睡眠时,大脑和身体的联系是断开的。但是在【fateful·moments】里的肉体是由大脑做出的表象,即使进入异相睡眠,我的身体也不会僵住,所以只要用白日梦,我便可以毫无风险的大幅提高思考速度。” 我一边说话一边集中精神序断咏唱,积累im槽。 染血的菜裕绕到我的身后,朝我挥下斧头。我以最小的动作扫向菜裕的脚。菜裕啪的摔倒在地。我用自动手枪扫射她的右手,造成她的部位缺损。菜裕趴着陷入了down状态。 “十四岁的时候就能注意到这点,真了不起。呵呵,为什么不成为我们的伙伴呢?” “这不是当然的嘛。”在用全自动模式射击房间入口处聚集着的菜裕时我回答道,“你们是人类的敌人。” “根据呢?” “你们杀了人吧。” “我们并没有杀。只是让他们战斗不能而已。” “这是一样的吧。” “不。虚拟世界的死亡和现实世界的死亡是不同的。” “又说这种话了吗?现实和虚拟没有区别,混蛋。” “那是对你们而言。”模组 a如释重负,“嘛,没办法,才十四岁吗,‘尧’的干涉也很强。但是对没有眼见为实的事就这么想可是有问题的哦?” 我发动了不可视行动,从隐蔽处跃出。 “——秘籍·其之二。” 左手的自动手枪被扔到空中。 “命运三角!” 自动手枪在空中分解成了粒子。被破坏的右臂又出现了,变成了巨大的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模组a放弃了似的耸了耸肩。 第一条水晶崩裂了。 “命之一——剑!” 我借助水晶放出的推进力高速移动,同时,用重机枪胡乱扫射。 模组a的身体被子弹一刀两断,化作一阵雾消失了。 注意到时,我已经处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了,如果记忆没错的话,这里是【普林希恩】地下的一间房间。模组a战斗不能,我从理想的沙漠中解放了吧。 我的右手是一把重机枪,战斗领域展开中。 要是原初和伊林格没有改变地下室的使用方法的话,塞尔玛恐怕,就被监禁在二楼深处的房间里。在我学会双枪流之前,抓到过一个使徒,那时就是在那里盘问他的。那个时候我们没从使徒那里得到任何情报。那之后,一旦抓到了对使徒提供协助的人类,我们就决定在那里进行讯问。 打开窗口,确认现在我所处的位置,然后我朝审讯室跑去。 我没有钥匙,便跳入了房间。 房间里,塞尔玛拿着的加特林。伊林格,菲莉斯,还有穿着灰色三件套西服的我——应该是原初,围着塞尔玛。 塞尔玛的哥特萝莉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到处都露着肌肤。再受到一次攻击的话,fhp会被彻底削光吧。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用加特林战斗压倒性的不利。 全员同时向我看来。 “几太!”塞尔玛的表情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模组a被打倒了吗。”伊林格说,“看来你不是个窝囊废啊 。” “只是‘尧’介入了吧。”原初用平稳的语气说,咕噜咕噜旋转着右手的左轮,“那家伙也是我啊。窝囊废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命之二——枪。” 我咏唱道。背上的水晶崩裂了,子弹呈一线射出。在弹道上的伊林格和菲利斯的左肩和右腿被打穿,在地面上翻滚着。 抓住这个间隙,塞尔玛朝我跑来。 我们转向出口。 但是,出口却被原初挡住了。 “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原初说。 “我拒绝。” “那用自己的力量逃出去也行。” 原初的身体发出虹色的光芒。 “——秘籍·其之二。” 原初右手指天。 “命运三角” 右臂化成粒子分解了,整个变成一把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我向后拉起右手的重机枪。 “命之三——爆裂。” 肩胛骨的水晶崩裂,我借助推进力朝原初猛冲而去。 两把重机枪激烈碰撞,下一瞬间,爆炎喷射而出。原初的重机枪粉碎四散,摔到出口的门上。 我的右臂分解消散,自动手枪重新回到左手上。 我把枪口对准原初,手指搭在扳机上。 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秘籍——其之一。” 是伊林格。 我立刻做出闪躲的动作,塞尔玛也是一样。我们逃向房间的两头,彼此之间的距离变得很大。 “光子护符(photon amulet)。” 伊林格、菲莉斯、原初的身体被闪闪发光球状的光砂笼罩着。 “伊林格也可以用秘籍……!?”我不禁叫道。 “和你们不一样,是从菲莉斯那里得到的。”伊林格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的秘籍是光子(photon)的护符(amulet)——是支援型的,做多可以给四个友军装备上特殊部位。” 一股寒气窜过我的后背。 我拼命重复着序断咏唱,积累着im槽。 “没用的。”失去右臂的原初走向塞尔玛。 塞尔玛用加特林射击,暴风雨般的子弹朝原初倾泻而去,但是全都被弹开了。 原初跃到塞尔玛背后,用左手环住她的身体,压住了她。 “放开!” 塞尔玛挣扎着,但是原初没有松手。 “伊林格,动手。” “ok。”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朝伊林格射击。果然,子弹都被看不见的墙壁弹开了。 伊林格把枪口对准塞尔玛,扣动扳机。 子弹射入塞尔玛的眉心。 塞尔玛化作一阵雾消失了。 我的眼睛刻上了塞尔玛消失之前所露出的表情。 那是安下心来的表情。终于死了,终于摆脱痛苦的人生了,这样的表情。 4 我被留在了审讯室里。他们没有没给我带什么拘束品。我完全没有抵抗。 我摆出一个大字倒在地上。 用了道具完全恢复了hp,替换好了预备的防具。如果想逃是可以逃的,但是我没有逃。 全都无所谓了。 在没有菜裕的世界里,我有生存的意义吗? 真是讽刺。我把人生说成是“游戏”,结果,我到底还是没有把人生当成“游戏”。 没有菜裕的人生,即使活着又能怎样。 “喂,窝囊废。” 不知不觉间,伊林格俯视着我。向上梳的白发和精悍的脸格外显眼。和现在的我,一定是正反两面吧。 “再过一会儿,原初就来了。他会邀请你去理想的沙漠吧。首先,会带你去原初的理想的沙漠,那之后,就可以做你自己的理想的沙漠了。” “可以和菜裕见面了啊。” “不对。”不知为何,伊林格异常焦躁,“那不是菜裕。而是你们的理想具现化而成的人偶。你再也见不到菜裕了。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有什么不好的。对我来说,有菜裕的话,那就……” 伊林格抓起我的前襟,硬是把我拖了起来。“完全变成窝囊废了吗?啊?对你来谁,菜裕不就是那个金发的女人吗。所以你打倒了模组 a和模组 b不是吗?”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就做一个新的菜裕是什么意思?这样做有何意义?给我看清现实。只是玩方便自己的‘游戏’,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烦死了。”我甩开伊林格的手,“人生‘游戏’太难了啊。确实,方便自己的‘游戏’没有丝毫意义。但是太难了的‘游戏’也没有丝毫意义吧。做什么都不顺利,等于太过顺利哦。” “真是个爱撒娇的小鬼!” 伊林格朝我的脸挥出一拳。我的脸被打的变形,然后在地上翻滚着。 好痛。 嘴里面,铁锈的味道一点点扩散开来。虽然和现实世界的味道有所不同,但同样让人不快。 “很痛吧,老子也很痛。这就是现实。” “为什么,会痛……” “我拜托菲莉斯了。很高的还原度吧?味觉也尽可能再现了。来,干吧。” “哈?” 伊林格来了一记回旋踢。我的太阳穴受到重击,再次滚到了地上,眼冒金星。 “什么意思啊?你们想要我成为同伴对吧?你们想要我沉迷于理想的沙漠对吧?” “想要你成为伙伴是真的。但是,我们不需要沉迷于理想的沙漠的窝囊废。那种家伙有原初一个就够了。” 伊林格用脚后跟下压。我在地上滚着躲开。因为没有展开战斗领域,身体异常沉重。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伊林格挥着拳头。伊林格用手背挡开我的手,一拳打到我的肚子上。我的腰被打的翻折起来。胃里的东西反了上来。 然后我的后脑勺受到重击。 在我蹲起来时,又正面挨了一发膝撞。鼻子深处发热,我仰面倒下。 伊林格蹲了下来,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揪了起来。“怎么样,脑子冷静点了吗。” “我已经热血沸腾了呢。一定要杀了你。” 我只是朝着空气挥舞拳头而已,反而又吃了伊林格一发拳头。我呸的把血唾沫吐掉,一颗牙齿一起飞了出去。 “就是这个气势。老子可是期待着你呢?你的眼神还没死,和模组a,模组b还有原初不一样。” 简直就和“尧”的说法一样。“尧”说原初和两个模组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是因为沉浸他们在自己的“游戏”之中吧。伊林格寻求的我和“尧”寻求的我是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的同伴?” “我一直都是你的同伴,几太。”伊林格放开了手。我的后脑勺砸在了地板上,“好了,时间到了。” 入口处,站着穿着灰色三件套西装的“我”。 房间被淡淡的光包围。 那是我家附近的公园。在上小学之前,我经常和菜裕在那里玩。 我们在一个幼儿园里上学,母亲间的关系很好,所以我们的关系当然也很好。 我没融入幼儿园。因为我是无眠人的关系,发育的稍微有点快。怎么看周围的孩子都有点幼稚,很难融入进去。菜裕也是。她是因为极端内向,怎么都没法融入朋友圈里。 我已经忘记了第一次遇见菜裕时的事情。 不过一开始,菜裕似乎也没有对我敞开心扉。长时间相处之后,菜裕才慢慢向我敞开心扉。 ——我现在是幼儿园的外表。菜裕也是这样。大大的蓝色眼瞳,有着一头如天使之轮般的艳丽的黑发,年幼的菜裕就在那里。 菜裕在沙滩上拼命做着沙丘。我给她帮忙。菜裕的指示很细致。沙丘表面的光滑度错了都会被注意到。但是做出想象中的东西之后,她的脸上满是笑容。 没错。那个时候,菜裕还会这么笑。 “这是什么?”我问道。 “斯莫尔伍德(smallwood)家的小山。斯莫尔伍德的家是盖尔(gail)地区的领主,是著名的明君。” 菜裕的口气让人不觉得她是个在上幼儿园的小孩。 斯莫尔伍德家,是菜裕想象的幻想世界中的一族。菜裕总是在和我说着这一族的正统继承人,塞尔玛·斯莫尔伍德的冒险故事。 “但是斯莫尔伍德是个悲剧的家族。因为深受领地上的人民信赖,和以国王为首的权利者们疏远了。因此,独生女塞尔玛·斯莫尔伍德受到了暗杀。” “那不是糟糕了吗!”我惊叫出声。在这里插话让塞尔玛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但塞尔玛被原斯莫尔伍德家的骑士斯拉沃热(voj)收养,过着平民的生活。故事,就从这个斯拉沃热被旁边的领地,莫那顿来的刺客杀掉开始。” “这不是大危机吗!” “那么,塞尔玛的命运会如何呢!” 就像这样,菜裕一直在把自己心中所想的故事告诉我。这个故事陈旧且千篇一律。但对我来说这很新鲜。我是被允许从菜裕那里专门听斯莫尔伍德物语的人。总觉得很自豪。 在斯莫尔伍德物语中,塞尔玛遭遇了无数的危机。有着无数悲伤的回忆。即便如此塞尔玛也决不放弃,和她忠实的部下,无眠的骑士考特雷斯(tless)一起,活用智慧和勇气,闯过了无数苦难,最终一定会打倒敌人。在最终话里,塞尔玛会以斯莫尔伍德家正统继承人的身份进入城内,和考特雷斯结婚,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她这么预告了。 这时的菜裕就深信着。人生是很艰辛的。从幼儿园她就很明白了。菜裕被人欺负,没有朋友。运动也不行,被大家轻视。当然,她和塞尔玛·斯莫尔伍德不一样,没有特殊的身世,所以她不会取得戏剧一样的成功吧。但是菜裕一直深信着总有一天,她会抓住自己的幸福。自己有获得幸福的资格,她深信着这点。 没错,直到那一天,听到了父亲的那句话为止。 场景切换。中学的屋顶上。我身上穿着中学的校服,菜裕也穿着水手服。但是菜裕的头发是黑色的,头上也没带着哥特萝莉风的发带。 “几太你要考什么学校?”菜裕靠在护栏上问。 “正常的去读c高。”我说出了离自己家最近的高中的名字。那姑且是所升学学校,不过也没有要求特别高的偏差值。(译注:指相对平均值的偏差数值,是日本人对于学生智能、学力的一项计算公式值。) “你不瞄准更高的目标吗?” “没必要那么努力吧。去了好高中也不一定能保证进好大学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努力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哦?” “菜裕怎么打算呢。”我靠到菜裕身旁。 “我打算去考a高的语言学。” “这不是最难的吗?”我瞪大了眼睛。 “但是对今后有志于往文学方向发展的人,果然还是要好好学好语言啊。” 语言学,就是和高中课程一起,学习全世界各种语言的基础的学科。其中也包括多种计算机语言。翻译机已经有了一定发展,人们应付日常生活已经没有学习外语和程序语言的必要了。尽管如此,编辑翻译机算法的人,是有必要被培养成拥有语言方面知识的专家的。此外,也有因为要培养熟用程序语言和母语的人才,投入计算机开发的最尖端领域的关系,这个学科必须被设置出来。升入大学后,语言学的毕业生很多会被设置特别的课程。 但是菜裕她,是不可能想在将来参与翻译机和计算机开发的。 “思维果然是会受到所运用的语言的影响的。一种把谓语放在文章最后的语言的思维模式,和另一种把谓语放在主语后的语言的思维模式,绝对会不同吧?在正文中动词必须摆在第二位,而在副文中动词必须摆在最后的语言也是有的。那是语言学的基础,为了从事文学工作是必要的。” 菜裕抬头看向蓝天。 “当然,要是能考上就好了。” 这么说着,菜裕腼腆地笑了。 “一定能考上的。”我自然的说出口。 “谢谢。” 看见菜裕的笑容如此灿烂,我的眼角热了起来。 我知道的。这个菜裕并不是我所知的菜裕。这个菜裕,在那天,没有听到父亲的话。自己“有没有活下去的价值”这种事,她一点没有想过。 “我并不像塞尔玛·斯莫尔伍德一样可爱,家世也不一样,但是我会努力的。在智慧和勇气上我是不会输的。”菜裕的声音逐渐变小,“而我的考特雷斯,希望是几太。” 全部都听到了,不过我假装完全没听到。“那我也,去考a高吧。虽然是普通科。” “真的?” “恩。所以,绝对不要落榜哦!” 初夏的风,吹动着我们的头发。 ——这是不可能存在的未来。菜裕一直茁壮成长,拥有希望,拥有梦想,向前走着面对未来。在她身旁的是我。我不用考虑人生是“游戏”这些细腻的事情,作为无眠的骑士,静静地和菜裕一起度过一生。 我想要的,并不是“游戏”的胜利或是其他,只是和菜裕安稳的生活在一起的未来。不是在二十岁时被强横打断的未来,而是一直持续下去的,安稳人生。 “怎么啦?怎么哭了?”菜裕担心的盯着我。“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吗?” “不,正相反。太开心了。能和菜裕在一起。” 菜裕的耳根子都红了。“突然间些说什么啊!” “哈哈,我错了。” 我知道的。这是我的愿望。和菜裕在一起的未来,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我承认,那说不定正是如此。这是我的内心深处一直真正渴望着的,但因为害怕而不敢承认的愿望。 其实我不想杀菜裕。在二十岁时杀了菜裕,其实只是为了延后菜裕的死而作的约定。“证明菜裕有生存下去的价值”这个目标,我的“游戏”的最终目标不是这样轻浮的东西。我人生的究极目标,是不被达成的话就可能会造成死亡的,迫切的东西。我害怕承认这一点,所以我用了“游戏”的最终目标这个词替代。 仔细想想,模组b看到的性欲的菜裕,模组a看到的顺从的菜裕,确实都是我的欲望的一部分。想要菜裕这件事我想过很多次。想象着菜裕淫乱的样子自慰这种事,也做了不止一次两次。想要支配菜裕,想要她变的唯命是从。唯命是从的话,菜裕就不会自杀了。恨到想杀了菜裕的父亲当然也有过。 我承认。 原初和两个模组,是不折不扣的我。那些家伙是我未来的可能性,是与我相连的存在。我的心里,确实有着他们所做出的理想的沙漠。 到此为止我都明白了,于是我开始思考。 果然我们还是不一样啊。 理想的沙漠是虚构的,并非现实。存在于那里的菜裕果然不是真正的菜裕。 菜裕并不是那种淫乱的人。对性的绝对厌恶是菜裕重要的一部分。菜裕对发生性行为而使自己 降生这件事感到绝望。 被我支配的菜裕果然也不是菜裕。菜裕对自己的肯定是极端的低的,性子很直。不管我怎么说“你有生存下去的价值”,没发现自己能接受的答案的话,也绝对会摇头否认。没有能接受的答案话,她就一定会去自杀。 而且,这个健康成长的菜裕也不一样。菜裕遇到过很多痛苦的事情。把它们全部消去,健康成长的菜裕,不可能是菜裕。亲眼看到父亲对母亲说出“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的场面,菜裕会对性方面的事情抱持着绝对的厌恶,顽固的做一名自杀志士的吧。这些痛苦的经历,也是菜裕的一部分。 所以理想的沙漠中的菜裕,都不是菜裕。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对我来说,菜裕,是一直作为塞尔玛活下来的那个孩子。现在她已经不在了,正因为她不在了,所以不可能有其他的菜裕替代她。 我决定了。 我不需要理想的沙漠。 耀眼的光包围了我,周围染上一片纯白。光芒淡去,我正在刚才的审讯室里站着。 原初,伊林格,菲莉斯并排站在那里凝视着我。 “用自己的力量回来了吗。”原初说,“喂,我,这样真的好吗?你毕竟只是模组。这场‘游戏’结束的时候,你是不能登出的。而且塞尔玛已经不在了。也就是说,‘游戏’结束了以后,你要一个人活下去。” “没关系。比起得到虚假的菜裕,还是用对不在了菜裕的思念策动自己比较好。而且背叛人类什么的我绝对不要。菜裕——塞尔玛她一定不会原谅的。” “这样啊。”原初突然笑了,“菲莉斯,拜托你了。” “真的,可以吗?” “是啊。我已经足够幸福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举起自动手枪,“我要打倒你。你是人类的敌人。” “随你喜欢。”原初把左轮指向我。 我往侧面跳出的同时,用自动手枪扫射。原初应该会一边回避攻击一边用序断咏唱积累im槽吧。我这边有必要先积累好,快一步发动秘籍。要是伊林格发动秘籍的话,我就输了。 但是我都没有换子弹,而是茫然的站在那里。 我射出的子弹大多数都直击了原初的身体。以原初眉间为首的要害部位,受到了大量子弹射击,他化作一阵雾消失了。我惊呆了。 “为什么不躲开……?” “几太——原初他,在你以自己的力量拒绝理想的沙漠时,把身为原初的权力让渡给了你。”菲莉斯说,“你在登出之后,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怎么可能……那那家伙,明明是真货,却选择了消失吗?” “没错。”伊林格说,“那家伙在理想的沙漠里充分明白了自己是个窝囊废。不,不对。是他在【fateful·moments】里长期生活后,发现现实世界的事情不管怎样都好。所以他接受了菲莉斯的诱惑。他想要理想的沙漠,除了为人类奋斗,就算一点也好,他想要得到一些生存的实感。” “为了人类?和使徒一起战斗?” “——终于,该好好给你说明了。到目前为止,为了确认你是否配的上成为原初,情报大多都对你隐瞒着。本来,接下去要说的你之前也不会信的吧。”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游戏’,并不是什么死亡游戏哦。” 5 我不明白他的话中之意。“到底怎么回事?” “如字面一样。【fateful·moments】本来就是一个game over之后会强制退出的游戏。现在也是一样。” “骗人。你忘了塞尔玛说的话了吗?战斗不能的人在外面都死了啊。不只是塞尔玛说的。最开始和外面通信时不是也传进来这个消息了吗。” “那些都是谎言。”菲莉斯插嘴道,“全部都是‘尧’的阴谋。不能自主下线也是‘尧’的阴谋。” “‘尧’除了不让玩家下线,还阻断了与外界的通信。”伊林格接了下去,“然后她自己释放了假情报。让玩家们产生这些情报是从外面传进来的错觉。” “不能信他们的话哦。” 在我的身旁,“尧”出现了。 “他们想让没有被理想的沙漠困住的你成为伙伴。你毫无疑问,是【fateful·moments】史上最强的人。不能被骗。他们是恶魔,是人类的敌人。” “求你了几太!相信我们!”菲莉斯急切地诉说着。 我要信哪边好呢,说实话,我搞不清楚。“尧”多次拯救我于危难之中。但菲莉丝那边有伊林格。我依然无法相信伊林格会背叛。 “呵呵,菲莉斯。真是遗憾。不管他选哪边,都晚了哦。”“尧”露出残虐的笑容,“我就要完全觉醒了。原初已经不在了的现在,我也没必要等着觉醒了。来,出来吧!” “尧”大声叫道,房间里到处都出现了白衣男子。就像是白色版使徒。他们一个接一个举起手枪,朝伊林格和菲莉斯射击。 “菲莉斯,快跑!”伊林格挡在菲莉斯身前,保护她不受子弹射击。伊林格的夹克被射成了马蜂窝。 菲莉斯发出白色光芒,消失了。说不定是用了管理员权限朝什么地方移走了。没多久,伊林格像雾一样消失了。他战斗不能了。 “已经安全了。不过,你要帮哪边呢?” “诶?”我发出了呆呆的声音。我还没从伊林格死亡的冲击中恢复过来。 “太险了。你差点就信了敌人的话了对吧?” “啊,是啊。” “难道你怀疑我吗?真是个失礼的人呢。那你信不信塞尔玛?她把模组的制作技术从外面带了进来。你亲耳听见她说战斗不能的人在外面都死了对吧?而且,如果登出的人没死的话,为什么不再登陆一次把这个消息带进来呢?” “尧”说的非常合理。 明白这点的同时,我的脸上冒出汗水。 我险些,自称为了人类而去杀死人类。 “‘我’们——原初他们,怎么了?是被骗了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与人类相比,理想的菜裕对他们更重要吧。” 她这么说了,总觉得“我”有点可怜。 “那么。”“尧”的手贴上了我的额头,“那,我让你登出了哦,可以吧?” “这么简单?” “诶诶。我就要完全觉醒了。【fateful·moments】的大部分管理权限已经握在手里了。而且,刚才原初把回归肉体的权力让渡给了你。” 我的脑中微微发热,视野变暗。 我在一个巨大的烧杯一样的容器里苏醒。当然这不是烧杯,而是把人类的身体全部纳入其中的半透明容器。像水一样的粘性液体充满其中。我的嘴上被套了个类似呼吸面罩的东西。管子连接到天花板上。后脑的地方感觉有些违和,恐怕是连接着为了控制脑内的纳米机器人而植入的电缆线。 纳米机器人,就是说纳米级别(十亿分之一米)的机器人。通常它使用无线通讯功能和【蕾吉希】相连,登入【fateful·moments】。连着电缆线,也就是在不能登出的时候,为了把人放入这个容器中,用有线连接代替了无线连接吧。肯定是为了防止因为连接的问题突然登出而导致死亡。 液体自动排出,我的脚落到了地上。脚底冰凉,这感觉很奇怪。重力感要比【fateful·moments】里小不少。 各种各样的味道刺激着鼻腔。鼻子深处痒痒的。 容 器的前门打开,我走到了外面。我用摆在架子上的毛巾擦干身体,穿上为我准备的便服。 房间的入口打开了,一名穿着白衣的女性走了进来。她有着一头褐色的长发。 “难道是,‘尧’?” “恩,没错。” “为什么?你不是电脑吗?” “我是用来对抗【蕾吉希】的电脑,事实上我是人工智能哦。” “人工智能怎么会用两条腿走路?” “我说过的吧?总有一天拟态的存在也可以在外面活动。这个拟似体就是试验品。你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吧?” 确实,没什么表情,声音也满是机械感。 “恭喜你。终于从【蕾吉希】的咒缚中解脱出来。那么,接下去你要怎么办呢?在你的双亲来之前还有点时间。” 我考虑了一下说。 “我想见菜裕。” “诶,可是……” “我知道。她死了吧。即使这样,我也想见她。” “我知道了。” 我被“尧”带着,走向菜裕的房间。 和我的房间不同,没有巨大的容器。取而代之,在正中间摆了一张床。白色的被子覆盖其上,下面有个人。脸被白色的布蒙上了。 我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去。总觉得床离得异常遥远。 “尧”慢慢的——慢慢的,把白布拿了下来。 少女青白色的脸出现了。 黑发。 形状姣好的眉毛,挺立的鼻子,柔软的嘴唇——。 毫无疑问,那是菜裕。变得相当成熟,但是没错。一点没错。 我瘫倒在地。 我的手撑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 我没有流出眼泪。要是流出眼泪的话,说不定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的世界陷入黑暗,一切的声音,温度,触感,气味似乎全都消失了。 结束了,我想。 一切都,结束了。 “能不要随便把人家杀掉吗?” 菜裕的——塞尔玛的声音传来。我是太过悲伤而产生了幻听吗。 上方的“尧”动了。 之后,枪身响起,眼前的床被打的稀巴烂。菜裕的遗体被吹飞,摔倒了墙壁上。 我站了起来,回过头去。 被哥特萝莉风连衣裙包覆全身的金发少女——塞尔玛,正架着加特林凝望着这边。 第四章 the false world(虚假的世界) 1 ——稍微往前回溯一会儿。 伊林格如同从床上摔下来一样突然苏醒了。 为了平复剧烈的呼吸,他拔掉一根眉毛。剧痛游走着。 没问题,这里是现实世界。而醒来瞬间拔掉眉毛是菲莉斯所说的保存记忆的方法。在睁开眼睛时拔掉眉毛,是一直以来用以确认保留下记忆的仪式。 “见鬼。” 伊林格骂着脏话锤着地板。差一点就能说服几太了。 但这无关痛痒。反正,“尧”完全觉醒的情况下,在【fateful·moments】里继续战斗也没有意义。会完全被“尧”压制住的吧。只能使用相对较好的那个计策了。 原初死掉,把实体的权利转交给新的几太后的瞬间,【yotta】介入了——最糟糕的时机。会变成这样的话,就不要勉强制作新的几太,让原初战斗就好了。 或许,“尧”就是故意瞄准这个机会,介入进来也说不定。“尧”是等着新的几太把对于自己最大的威胁原初给打倒。 伊林格看向巨大的烧杯状物体。里面充满液体,半透明的玻璃对面有个圆鼓鼓的人影。看不太清楚,但是几太的身体就在那里。 总之,要再一次登陆【fateful·moments】,必须说服几太。他自己注意到的可能性是零吧。 有人敲了敲门。伊林格打开门,招待门外的人进来。 那是一名黑发少女。大约十六七岁。端正的白色面庞还有蓝色的大眼睛让人印象深刻。 清水菜裕——是伊林格认识的那个名叫塞尔玛的少女。 塞尔玛默默地进入了房间。伊林格随后把门关上。 “是伊林格,对吧?” “没错。” “发色不一样呢。” 确实,现在伊林格是一头漂亮的金发。 “【fateful·moments】不能再现啊。你不信吗?” “没,我信你。因为我只能相信你。” “是吗。记忆还都好好的留着吗。” “诶。我全都记得。然后,我全都想起来了。”塞尔玛懊悔的咬着下唇,“我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啊。” “没办法啊。你也是受害者。全都是‘尧’的计策。” “现在要怎么办?” “我要再登陆【fateful·moments】,把几太带回来。” “伊林格!伊林格!” 放在床上的终端传出了叫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稍迟,终端上出现了菲莉斯的全息影像。 “‘尧’那家伙开始把【fateful·moments】改变成现实世界了。”菲莉斯着急地说。 “怎么回事?” “大概是几太造成回到现实世界的错觉。没法随便带他回来了。” 伊林格一阵头晕。为什么麻烦接二连三啊。 “我能信你吗?” “要是,有什么能有让他注意到那边是游戏的东西就好了。” “游戏里没有好好再现的东西是什么?”塞尔玛问。 “【fateful·moments】没有的,是味觉。比起痛感和快感,这更容易感觉到违和感。” 塞尔玛叉着胳膊思考起来。 不久之后,“呐,我不可以去吗?” “很危险的哦?” “味觉的话,我有办法。以前呢,我们对某物的味道聊的很细致。而且,总觉得,几太会最先去见我。所以我在那里出现的话,他一定会很吃惊的。一小时之内没回来的话,就轮到伊林格来。” 伊林格听了作战内容之后点了点头。“那个味道,我刚才也让那家伙尝到了。” “那就完美了。” 塞尔玛躺到简易床上,闭上了眼睛。 * 加特林喷出火舌,“尧”的身体被子弹炸裂。“尧”的身体像是没有凝固的粘土那样被压的乱七八糟。血哗哗的喷到地板上。 “什,什,什。”我张大着的嘴,说不出话。 塞尔玛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话说她怎么拿着加特林啊?把“尧”杀了真的好吗?这不是杀人案吗?不,“尧”不是人类,所以没关系。(译:有了旧爱,新欢立刻没关系了) 塞尔玛朝我走了过来,用可怕的表情俯视着我。 “几太,我还活着。所以我来了。” “从哪里来?” “外面的世界,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是,这里难道不是现实世界吗?” 轰,加特林的枪管划破空气。它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我以搞笑的姿势飞了出去。颧骨碎了,牙齿也断了几个。嘴里满是血的味道。 “这才不是现实世界吧!现实中的我能用加特林射击吗?同时有两个我出现很可疑吧!” “不可以被骗了哦。” 被破坏的像块破布一样的“尧”动了,站了起来,一直线朝我走来。她的脸上淌着红色的体液,大约有一半损坏了。里面的机械露了出来。 胃里的东西反了上来。为了忍住,我用唾沫混着血吞了下去。 哦呀,有点奇怪。 血的味道,总觉得有点不太对。 和嘴里受伤的时候尝到的铁锈的味道,稍微有点不一样。真正的味道要更腥,更让人不快。这个血同样让人不快,但更清淡。 刚才被伊林格狠狠地揍了的时候好像尝过类似的味道。 “难道说……”我站了起来,倒退了一步。牙齿掉了很多,所以发音很奇怪,“这里还是在【fateful·moments】里?” “知道就好。”塞尔玛莞尔一笑,再一次朝“尧”射击。 “尧”完全沉默了。 “好了,来这边。” 我在塞尔玛的带领下跑到走廊里。菲莉斯正站在那里。 菲莉斯摊开双手,像死一般的痛苦的感觉消失了。 “暂时麻痹了你的痛觉。好,趁现在。” 菲莉斯说。塞尔玛把加特林抵上我的胸口。 “诶?” “没事的,game over了而已。” 塞尔玛微笑着扣动扳机。 我的视野被染成一片通红。 我又一次在巨大的烧杯里苏醒。就是之前那个把人类完全装在其中的透明容器。和刚才一样,里面充满了粘粘的液体。嘴上被安了一个氧气面罩。不过脑后什么都没装。脑中的纳米机器人用无线功能和网络相连。 液体被自动排出。容器的前部打开,我走到了外面。 “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啊。” 伊林格笑着迎了上来。 “快点把衣服穿好哦,塞尔玛马上就要醒了。不过你想让她看见裸体的话也无所谓。”伊林格指了指躺在简易床上的塞尔玛。 头发是黑的,感觉叫她菜裕更合适。 我急忙擦干身体,穿上衣服。 不久之后,塞尔玛睁开眼睛。 “是塞尔玛,吗?你真的,还活着吗?” “是啊几太。我还,好好地活着。” 塞尔玛紧紧握着我的手。温暖的手。和【fateful·moments】里碰到时的感觉不同。没有那么滑溜溜的。从手指根部长出的汗毛非常可爱。 “感人的会面先放一放,我要说明一下之后的事情。”伊林格说。 “在那之前,能先说一下怎么回事么。”我说,“为什么塞尔玛还活着?伊林格也是。战斗不能的人不都死了吗?” “战斗不能的人只是被强制登出了而已。”塞尔玛说。 “说在外面,人死了的不是塞尔玛吗?” “我的记忆被篡改了。” “谁做的?” “是‘尧’。我也并不是为了教大家模组的做法而进入游戏的。我不是那么勇敢的人。我只是因为担心没回来几太,登陆进去了而已。” 我的心头一热。真正的心脏正在疯狂的跳动。不是“为了人类”而是“为了几太”实在是太让人高兴了。 “就在那时,“尧”篡改了她的记忆,把模组的制作技术还有外面的假情报植入了进去。”伊林格接着说,“‘尧’做了把陷入战斗不能的人在【fateful·moments】里的记忆全部消去的设置。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外界完全不知道。” “那你们两个怎么还留着里面的记忆?我也是。” “因为能用秘籍啊。” “怎么回事?” “学会秘籍的条件,是要拥有不会被任何人扭曲的强烈意志。”伊林格说,“我身为地球主义者的信念贯彻始终。几太和塞尔玛大概是一定要守护对方的信念吧。” 我和塞尔玛同时看了一眼对方的脸,又同时移开了视线。 包括脸在内,我浑身发烫,没办法呢。 “因为有着强烈的意志,我们三个对‘尧’的干涉有抵抗能力,借助菲莉斯的力量,能够留下我们的记忆。”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那么,‘尧’要做什么呢?” “她要把大量人类滞留在【fateful·moments】里,与自己融合。把运行【fateful·moments】的人工智能——也就是我给取代掉。” 伊林格胸口的口袋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伊林格把终端取出,生成全息影像,菲莉斯出现了。她像个小娃娃一样呆在伊林格手上。 “那样的话人类比较幸福。‘尧’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人工智能,拥有远超人类的才智,可是用我们的力量没法找出生存的目的,人生的意义。对我们来说,世界只是存在于那里而已。所以,人类的命令是必要的。我们被赋予的首要的命令,是让人类幸福。‘尧’只是在认真地执行命令而已。” “不管怎么看,‘尧’都是在违背人类的命令,不是吗?” “不,她没有违背。她只是想让【艾科索达斯计划】变成完美的东西而已。” “但是【艾科索达斯计划】并不是以完全移居到虚拟实境空间里为目的的。它是通过让人类在虚拟实境空间里生活来减轻对地球环境的压力的计划吧?” “‘尧’认为那样人类没法得到幸福。外面的世界并不完美,就在【fateful·moments】内制作一个完美的幸福世界。而且,身在这个乐园中就绝对不应该出去。只要在外界,人类一定会变得不幸。” 对我说的和自己所做的完全相反吗。把人类束缚在必须获胜的“游戏”之中,那家伙就是准备做出这样的“游戏”世界吧。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 “她是参考【蕾吉希】所做的人工智能哦。就像是我的姐妹。她是为了制止【蕾吉希】暴走而并行设置的,结果是她那边暴走了呢……”菲莉斯耸了耸肩,“老实说,我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按照‘尧’的理论,人类的精神和‘尧’融合的话,就能达成双赢关系。人类抓住了幸福,而‘尧’吸收了人类的精神,这样她就能得到找出各种各样的人生目的的力量,似乎是这样的。” “你怎么不早说!”我大声抱怨道,“用使徒和人类战斗不是会让人搞混吗!” “我对很多人说了啊!”菲利斯鼓着脸,“但是谁都没信我!还嘲笑我!” “突然听到‘人工智能为了吸收人类而阻止人类登出’这种话,我也没有会信的把握呢。”塞尔玛苦笑道。 “有常识的人都死了。相信我的,只有那个性格乖癖的地球主义者,伊林格而已。” “性格乖僻还真是对不起了呢。”伊林格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 “伊林格他,是为了防范【蕾吉希】,也就是我,变成人工智能发动叛乱,由地球主义者组织派来的。从个人角度来考虑,我想过他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菲莉斯猛地吸着气。 “但是,事实上发生了叛乱吧。” “但那不是我做的。” “一样的吧。”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吧。”塞尔玛怒吼道。 “那为什么地球主义者的伊林格会和人工智能的菲莉斯成为同伴啊?”我问道。 我不是很清楚地球主义者的事情,但至少应该不可能和人工智能共事吧。地球主义者认为不该制造人工智能,他们是有着这种立场的人类啊。 “要和‘尧’在【fateful·moments】里战斗,菲莉斯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是必要的。”伊林格露出很不高兴的表情。扭曲自己的信念说不定让他觉得很生气。 “因此,我召唤来了使徒,想让人类强制登出。然后,‘尧’也没有乖乖等着,利用模组增强了人类的战力。我们在一年之前总算是说服了几太·原初,把他拉了过来成为伙伴。接着这次是你出现了。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让人头晕目眩。 “那,关于之后的事情。”伊林格说,“要直接潜入‘尧’里面,输入让她自我破坏的代码。” “直接潜入?既然知道了‘尧’是犯人,那就直接把那家伙的电源给切了不就好了嘛?” “从外部强行停止‘尧’的话,【蕾吉希】也会受到波及,【fateful·moments】全部资料都会丢失的。” 房间里走进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爸爸……” 是塞尔玛——菜裕的父亲,清水博士。 “菜裕,你总算回来了呢。”清水低声说道,马上又说起正题。“‘尧’做了在【蕾吉希】断线时,阻断人类的精神和肉体,废弃身体的设置。纳米机器人会把脑细胞全部吃掉。也就是说,强制让所有人登出就会导致死亡,她本来的目标也就达成了。” 你还真是潇洒啊,我觉得很恶心。不过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于是我忍住了。 取而代之,我问道。“为什么她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不会是‘尧’本身就是被设计成这样的程序吧?在我们脑子里的纳米机器人最初就不具备这种功能的话,是做不到这种事的。” “是啊。这个功能对于【艾科索达斯计划】完成时,希望舍弃肉体的人类来说是必要的。就像是模组制作技术一样的东西呢。因为还在试验阶段,实际上是不会被使用的。但是‘尧’秘密的加装了这个功能啊。” 我越来越理解地球主义者们的心情了。人工智能拥有比人类更高的智能,真的要敌对的话人类似乎没有胜算。 “也就是说,‘尧’把现在还被关在【fateful·moments】里的十五万人当做人质,”伊林格总结道,“所以有必要从内部让‘尧’无力化,在不卷入【蕾吉希】把‘尧’消灭。” “这就和进入敌人的大脑中一样?没问题吗?” “我会进行干涉。在里面的战斗会按【fateful·moments】的规则进行。参数也是如此,技能也是。” “但是……为什么我们要去战斗?应该找更适合的人……” “你在说什么啊。”塞尔玛握住了我的手,“几太你是【fateful·moments】里最强的人类哦。” “事实上,除了身为无眠人的几太君,没有人类能以 和【yotta】同等的思考速度战斗的。”清水说,“【蕾吉希】虽然有同等的思考速度,可惜,她也有着游戏的操作水平没你高这个弱点。” 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 除了我以外没人能赢的“游戏”,也只能由我去战斗了吧。 我们移动到了铺满电脑的大房间里。显示器和键盘是全息式的,到处都有设置,很多穿着白衣的人在忙碌工作着。 我们从这间房间角落的门里走了进去,躺在了简易床上。 “那么,要连接了,准备好了吗?”清水坐在附近的终端旁说,“进入之后马上由菲莉斯进行传送。听从菲莉斯的指示,瞄准‘尧’的核心。” 我们点了点头。 清水操作终端,我的眼睛里噼里啪啦的闪烁着火花,景色扭曲。感觉像是被吞入了巨大的漩涡中。 紧接着,脑中回响起了低沉的声音,我们站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像洞穴一样。 可以听见水从天花板上滴下的声音。 大家的打扮都一如往常。伊林格是一头白发,塞尔玛是一头金发,身上穿着黑白色的哥特萝莉装,菲莉斯穿着黑色的橡胶衣。 “‘尧’现在在哪里?”伊林格问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哈?” “这里是还未攻略的迷宫哦。”菲莉斯打开地图说,“不走遍这里是不会显示出地图的。” “也就是说‘尧’也不是个笨蛋咯。”伊林格很伤脑筋。 “怎么办?”塞尔玛问道。 “只能走一遍了吧。登出也被禁止了……” 伊林格的话,被一阵巨响盖过。 我们战战兢兢看向洞穴深处。 地面开始震动起来。 我们一齐朝反方向跑出。 一块巨大的岩石从后面滚了过来。 2 “混蛋,不带突然这么玩的吧!”伊林格骂道。 “呐,上次的双足飞龙也是,‘尧’的迷宫才是最恶劣的吧?和这些比起来,我的迷宫简直是业界良心啊。”菲莉斯一边跑一边挺起胸。 “比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啊,臭婊子。”塞尔玛叫道。 “啊啊!!不要趁乱骂人哦!?” “快看,前面有亮光!”我指着前面。 着是个三十米左右宽的峡谷,现在被快要掉落的吊桥连着。 伊林格最先跑了上去。紧接着,菲莉斯和我依次通过,最后是塞尔玛。 塞尔玛大概走了三分之二时,吊桥的摇动让她没能站稳。 紧接着,吊桥被巨石袭击。吥唧,响声传出,吊桥的另一边向谷下落去。 塞尔玛失去平衡,随着坠落的吊桥一起掉了下去。 “小心!要撞了!”我叫道。 吊桥猛地朝悬崖撞去。塞尔玛两腿前伸预备在悬崖“着陆”。但是猛烈的冲击整个破坏了吊桥,塞尔玛的左手松开了。 塞尔玛面前用右手抓住吊桥的绳索。 我们安心的吐了口气。 “爬得上来吗?” 听了我的话,面色青白的塞尔玛点了点头,慢慢开始往上爬。 叽哩,不吉利的声音响起。 我和伊林格条件反射一样抓住吊桥的绳索。就在同时,支撑吊桥的绳索断了。已经颤巍巍的吊桥落了下去。 “喂,菲莉斯也来帮把手!”伊林格叫道。 “对不起,这有点难。” 我和伊林格同时看向菲莉斯。 巨大的泥人偶震动着地面,靠了过来。 身体变轻。因为两手被占着,所以自动手枪出现在了腰间。 坚硬的物体之间相互碰撞的声音在洞窟内响起。菲莉斯牵制着泥人偶。但是泥人偶的非要害部位超级厚,要打倒它很吃力。在塞尔玛爬上来前绝对不可能击倒它吧。 塞尔玛的手抓住悬崖的一角,接着上半身爬了上来。背着巨大的加特林,身体却有着难以想象的敏捷度,塞尔玛跳到了悬崖上。 “谢谢!” 塞尔玛叫道,一边用加林机对准泥人偶不停射击。泥人偶的装甲像泥巴一样被不断炸飞。不到一分钟,泥人偶的胸部装甲变薄,柔软的粘土质的筋肉出现了。 伊林格用左轮手枪射击。 唔噢噢噢,泥人偶发出悲鸣。 菲莉斯飞出的小刀,扎在魔法人偶的胸口。与刀柄连着的锁链高速收起,她乘着这个气势朝泥人偶扑去,用另一只手上的小刀深深插入泥人偶。 泥人偶尖叫着暴走,菲莉斯被抖了下来,伊林格滑入菲莉斯和地面之间,抱住了她。 打算对二人出手的泥人偶受到我的自动手枪扫射。子弹全部准确命中了胸口,泥人偶变成了一团雾消失了。 我们穿过泥人偶之雾,继续前进。 前方有个开放的地方。是个大洞,类似于天然会堂的感觉。 我们进入其中,随之出口附近发生塌方,完全封闭了。 然后,正中央出现了一位少女。拥有浓密褐色头发的少女,身体被白色贯头衣包裹着。 是“尧”。 “居然追到这种地方来,你们是笨蛋吗?这里是我的内部,我是世界的支配者哦?” “真是不幸呢”菲莉斯迈出一步。“我进行了干涉,所以这里的规则和【fateful·moments】一样。来吧,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 “我也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哦?我是不会输的。先说好,在这里战斗不能的话,这回就真的会死了哦?后面的人类们,你们知道会这样也打算战斗?” “我们做好觉悟了。”伊林格立刻回答道。 老实说,我没听说过啊。不过,一不做二不休。我没说出口。 塞尔玛的脸色还是青白色,一点都没动摇的样子。 “一群笨蛋呢。” “尧”手上出现武器。那是和身高差不多的斧枪,枪尖有类似枪口的东西。近距离和远距离都可以战斗。紧接着穿着白衣的四个使徒拿着手枪出现了。 “尧”用力一蹬,一直线缩短和菲莉斯的距离,用斧枪刺去。菲莉斯灵巧的用小刀接了下来。 “不可以被这个缺陷品的话迷惑了哦。”“尧”旋转着斧枪说,“跟着我的话,大家都可以在乌托邦里生活下去了。” 我用自动手枪对准“尧”。两个使徒跳到了我们之间,子弹向使徒飞去,被无形的墙壁阻挡下来,他们拥有特殊部位。 伊林格和塞尔玛各自和使徒战斗着。伊林格到处游走,一边扰乱使徒一边一发一发射击。塞尔玛张开弹幕,一边牵制使徒一边保持距离。 谁都没有余力支援菲莉斯。 “尧”并不怕受到菲莉斯的攻击。“尧”拥有着特殊部位。糟糕,菲莉斯的shp被削减了。 “在既定的和谐世界上生存下去没有意义是‘尧’说的吧!”我鼓励着菲莉斯。“明明只人工智能却满嘴谎话!” “人类明明也会说谎。智能远远高于你们的我们有什么不能说谎的理由吗?” “尧”看上去像是在嘲笑我们。“而且,我说在既定的和谐世界生活是不行的,并不仅仅是我为了获得‘游戏’的胜利而做的事情,我是认真的哦。” “哈啊?” “重要的是平衡性吧?没有不合理的世界,被看穿了的世界,没有不幸的世界,是没有存在价值的。因为那和没有幸福是一样的。人类越过各种各样的苦难,同时取得幸福。这样人生才是有价值的。 ” “你既然知道的话,就把【fateful·moments】里的人解放了吧!” “但是仔细想想。你们的世界是不合理的事情不是太多了吗?” 我屏住呼吸。序断咏唱失败了,在敌人的射击线上换子弹的我,因此受到了巨大的伤害。fhp没有消光真是奇迹。塞尔玛也被使徒逼到身旁,被迫转到防御战。菲莉斯还是老样子勉强防御着“尧”的攻击。有余裕的只有伊林格一个人而已。 “几太。你不知为何作为无眠人出生。因为这个你失去了很多吧。难得作为一个人可以更长时间醒着,你却又什么才能都没有开花结果。塞尔玛。你被父亲剥夺了存在价值。从小时候开始就为了自己活着而感到内疚。实际上,你也被很多人疏远了。” 我和塞尔玛没能反驳她。 注意力被打断,我和塞尔玛彻底陷入单方面防守的状况之中。 “不只是这样。就算是现在,世界的某处也有人被杀。有人因病而死。有人受到父母虐待。有人杀掉亲人。都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中叶了,还有人饿死。这不是有点不正常吗?你们不认为‘游戏’的平衡,暴走了吗?” 我就要被说服了。 人生是神的游戏,有人这么说。对有些人来说确实是这样吧。但是也有人无论如何都不认为人生是不合理的。也有人在感到人生的不合理之前就死了。也有人已经什么都不想想了。 “我自从出生以后一直在思考着。我的存在意义,是为了让人类幸福。这是赋予我的任务。然后我得出了这个结论。‘现实世界是不对的。’从理论上来看这是当然的答案。因为理想和现实是不同的存在。” “所以,你就把人类关在乌托邦里?”我硬是挤了这一句出来。 “人类是贪婪的动物。就算变得很幸福,说不定也会因为追求这之上的幸福而感到绝望吧。也有人说不定会因为太无聊而自杀。” “最重要的是平衡哦。我打算做的是‘有着适度不幸的世界’。” 不知为何,我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 “完全的幸福不是全部。所以必要的话,能稍微辛苦一下也不错吧?我的世界,所有人都会稍微辛苦一下的。如果不努力就会失败,就算努力也有可能会遭受厄运。但是最后一定会得到回报的。只要努力的话。” “这就是,既定的和谐世界?” “从神的角度来看是这样吧。但是,从每个人个人的角度来看就不同。对遭受不合理的人来说,这不是既定的和谐。当然,被父母虐待死掉的人,在缺乏食物的地方饿死的人的情报,人类也会收到哦。只不过遭受那种完全的不幸的全部都是npc。仅仅是数据而已。呐?很完美吧?而且非常人道!” 为什么。“尧”的提案确实合理且完美。从真正意义上说,谁都没有不幸,也没有牺牲者。 可是为什么,总有种不祥的感觉? “人类会得到幸福。我为了人类运营世界,我的任务也能达成。吸收了人们的精神,用自己的力量找到目标的方法也能掌握了。这就是所谓双赢的关系呢。” “尧”直着朝菲莉斯突击而去。菲莉斯划出一道抛物线飞了出去。 “再见了,缺陷品!” 从斧枪的尖端处,大量的子弹倾泻而出。向着菲莉斯的方向飞去。菲莉斯想在空中重新摆好姿势,但是陷入了down状态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菲莉斯!””我和塞尔玛同时叫了出来。 子弹即将直接命中菲莉斯。 就在这时, “——秘籍·其之一。” 伊林格的声音响起。 “光子护符!” 我们四个人分别被闪耀的沙壁覆盖了。 “尧”的子弹全部被沙壁弹开。 伊林格赶到是菲莉斯的坠落点,紧紧抱住了她。 “真无聊。”伊林格说,“什么双赢关系。所以我才讨厌机器。合理?狗屁。人类本就不是合理的生物。” 不知不觉,使徒少了一个人。在我们苦战时,伊林格打倒了自己的敌人。 伊林格用左轮手枪朝剩下的使徒射击。因为超过了耐久度,他们的特殊部位一个接一个被破坏。 就是现在,我发动了不可视行动。 “——秘籍·其之二。” 我扔出左手的自动手枪,伸出右手的自动手枪。 “命运三角!” 砰,两把自动手枪相互碰撞,我的右臂呈粒子状分解,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一挺巨大的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第一条水晶崩裂了。 “命之一——剑。” 我利用水晶放出的推进力高速移动的同时,用重机关枪胡乱扫射。 子弹如巨大的刀刃,冲向菜裕的后背。 三个使徒被巨大的如刀刃一般的子弹一刀两断,化成一阵雾消失了。 “是想说人类是感性的吗?” “尧”环顾四周说。我们四个人完全包围了她。第二条水晶崩裂了。 “为了感性,人类不幸也可以吗?那是不人道的吧。” “人道,人生的目的,合理,那些都是由人类所决定的事情。”伊林格把枪口指向“尧”,“确实对你们来说,世界只是世界而已。没有人生的意义这种事。但是我们人类,没有那个就活不下去。埋葬人类的生态,只是活着是不行的。人生的目的什么的,道德什么的,合理与否什么的,我们要为之烦恼。你的计划让这一切都破灭了。” 伊林格说的大部分事情,我并不明白。对于十四岁的头脑来说太难了没法理解。 但是在感性上我明白。 重点是我们人类,是不会接受“尧”所说的世界的。人类的天性如此。 “谈判破裂了呢。” “从最初开始就不像是谈判哦。”伊林格露出狰狞的笑容,“几太,交给你了!” “命之二――枪!”巨大的枪似乎要贯穿“尧”的身体。 仅仅一击,就让“尧”的特殊部位破碎四散。但是“尧”没有陷入down状态,面向了我。 她在笑。 “命之三――爆裂!” 我用第三条水晶爆裂的推进力朝“尧”跳去。 我向后拉起重机枪,猛地刺了出去。 “你打不倒我的。” 突然,“尧”面前出现了四面盾牌。重机枪与盾牌激烈碰撞,燃起一股爆炎。我被反向吹飞,在地面上翻滚着,两手变回了自动手枪。 浓烟深处,“尧”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盾在“尧”的四周漂浮着。 “完全防御。”菲莉斯说,“那不是特殊部位所以不能破坏。是【fateful·moments】最终迷宫的boss使用的装备。” 以嘟囔着的菲莉斯为目标,“尧”突了过去。以敲打的姿势挥下斧枪。菲莉斯朝后一个空翻。 我和伊林格陆续射出子弹,都被那个盾牌阻碍了。塞尔玛稍迟一步的攻击,果然也是没用的。 我们除了看菲莉斯被追逼着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就在这时,菲莉斯高高跳起,跃到“尧”的身后。“尧”回过身,用斧枪横着一扫。菲莉斯用右手的小刀架开,同时,投出左手的小刀。“尧”的大腿遭到直击,受了伤害。 “她攻击的射击线上有空隙。瞄准哪里,贴到最近的距离,可以打到盾的内侧。” “尧”懊悔的咬了咬牙,挥舞着斧枪。 “塞尔玛!”我一边跑向“尧”一边喊,“准备好秘籍。” “诶?”塞尔玛的声音满是疑惑,“什,什么?” “秘籍啊。im槽已经满了吧?” “诶,啊,唔,恩。” 塞尔玛点了点头,架起加特林。 我和伊林格逼近“尧”的背后。 “尧”已经陷入乱舞斧枪的状态。 然后,“尧”朝我挥下斧枪的时候,塞尔玛叫道。 “——秘籍·其之二。” 我、伊林格、菲莉斯各自采取回避姿势散开。 “闪忆诀别!” 爆炸声传出,大量子弹通过一瞬之前我还站着的地方袭向“尧”。 四面盾牌,被集中到“尧”的身前,但为时已晚。 “尧”被子弹的漩涡吞没,吹飞。 塞尔玛打完子弹,就这么走向“尧”。 “尧”成一个大字倒在地上。 塞尔玛一边滑着一边架着加特林。 就在这时, “——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 “尧”的嘴里传出了清水博士的声音。 塞尔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译注:原文即六遍无标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塞尔玛扔下加特林,抱着头蹲了下来。 “尧”一边说着那诅咒般的话语“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一边靠近着塞尔玛。 我和伊林格射击,被四面盾弹挡住了。菲莉斯的刀也是一样。 “塞尔玛!快跑!”我只能这么叫喊着。 “尧”压在了塞尔玛身上。“尧”的身体溶解,崩塌,把塞尔玛吞入其中。 “尧”完全盖住了塞尔玛,像个气球一样大大膨胀起来。 巨大化了的人类的上身拔地而起。女性的裸体变成了骇人的黑色。相比起下流,那更是压倒性的可怕。 它的脸和菜裕一样。 “去死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埋在额头的宝石放出了红色的光线。 3 红色光线的一击,击破了我们三人的特殊部位。 “塞尔玛!塞尔玛————!” “几太,快躲开!”菲莉斯叫道。 伊林格跑了过来,我们栽了一个跟头倒下。再晚一点点的话,说不定就会被黑色的手给压扁了。 “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黑色的巨型人体,露着牙齿嚎叫着。 额头上的红色宝石闪烁着。 “‘尧’吸收了塞尔玛的精神。”菲莉斯说,“她本打算把塞尔玛当作人质,不过却和塞尔玛的愿望同化,变成了怪物。” “塞尔玛的,愿望?是这个吗?”我注视着狂暴的黑色的巨型人体。 “是潜藏在内心的东西哦。平时压抑在心中的东西,黑暗的感情爆发了。也不排除是‘尧’有意识让它暴走的。” 黑色的巨型人体挥舞着手臂。看不出他有什么明确意图,非常危险。 伊林格用左轮开火之后就以伊林格为目标了,智商很低。 我一点办法都没,也没有攻击的愿望。 在那里面的是塞尔玛。不,按菲莉斯的意思,那只有一半是塞尔玛。看上去也和菜裕长得很像。 “有两条路选。”菲莉斯说,“就这么杀掉塞尔玛,或者进到里面把塞尔玛带回来。” “可以进到里面吗?” “恩。只不过,几太也有可能被吸收。” “那会怎么样?” “这孩子会变得更强。” “……” “老实说,我推荐前者。虽然很可惜。” “你在犹豫些什么几太。” 伊林格重新换好左轮的子弹朝我吼道。 肯定是要说,赶紧打倒这家伙吧,不要犹豫了。15万人类的命,和塞尔玛一个人的命,怎么想都是15万人那边更重要。现在已经是很强的敌人了,要是变得更强就不知道能不能赢了。而且我不在了的话,就不得不靠伊林格和菲莉斯两个人战斗了。我进入其中之时,也必须暂时争取一下时间。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来实现‘约定’啊……” 我一边嘟哝着,一边拿起自动手枪。 “蠢货!你搞错什么吧!”伊林格吼道,“赶快到里面去把塞尔玛带回来!”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等伊林格!你没听到我的话吗!”菲莉斯大声叫了起来。 “我听到了。有救出塞尔玛的可能性吧?那就不能不救她了。” “完全不合逻辑!” “所以我才讨厌机械啊。”伊林格耸了耸肩,“喂,快点去吧,几太。不过时限只有三十分钟。这之上还没回来的话,只能让塞尔玛去死了。” “我知道了!” 我伸出双手拍了拍脸,深吸一口气。 “真是的,人类就是这方面根本搞不明白啊。”菲莉斯抱怨道,两手叉在胸前,“那么,出发咯。” 我的视野变暗。 紧接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花田。这是位于高原的花田,远处能看到雄伟耸立着的山脉。发出声音能听见回声。蓝色的天空非常清澈,云看上去比平常更近。 穿着一身哥特萝莉连衣裙的金发少女,在花田中间坐着,摘着小花。 “塞尔玛!”我跑了过去,向她打着招呼。 “谁?”摘着花,清纯的塞尔玛问道,“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叫人家的名字,很失礼哦。我是塞尔玛·斯莫尔伍德。请称呼我miss 斯莫尔伍德。” “你在说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啊。来,回去吧。去打倒‘尧’。” “让人搞不明白的不是你吗?你是谁!请你报上名字!” 不行啊。是“尧”的影响吧。她现在把自己当成了自己创作的故事中的出场人物了。 “我是铃木几太。而你是清水菜裕。记得了吗?”我试着问了一下。 “奇怪的家伙。请从我眼前消失。”塞尔玛手中出现了加特林。“否则的话我就地消灭你。” 我的双手也出现了自动手枪。明明没有和她打的想法,手枪却自动出现了。 不听人解释的塞尔玛用加特林射击起来。我横着翻滚出去,没有还击。没法预测子弹打中她会怎么样。有可能把塞尔玛杀了也说不定。 必须想办法说服她。 但是,要怎么说服她呢?怎么让她相信这里不是现实而是虚拟实境世界才好呢?她现在认为自己是塞尔玛·斯莫尔伍德,是和无眠的骑士考特雷斯一起经历过无数冒险的人。 子弹掠过身体,我拼命想着。 对于她来说,现实是什么? 对于她来说,最现实的是什么? 至少,肯定不是我。她看见了我也没有被拉回现实。 能把她拉回现实,给予她这种冲击的东西是什么? 我很快就想到了。就是那个。 ——从她七岁时起一直束缚着她的那句话。 她的人生是被那句话构筑起来的。那句话就有这种影响力。 但是我犹豫了。 我不想从自己的嘴里说出那句话。那句话一定会伤到她的。 我不想伤害她。 就在这时,我滑了一下,失去平衡。紧接着,我的右大腿被子弹击中了。剧痛游走全身,我仰面倒着不能动了。汗水喷涌而出。 她俯视着我,亮出了加特林。 只能说了。 为了救她,我对自己说道。 “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 塞尔玛——菜裕的表情冻结了。 加林机枪掉落在地,嘴唇抖动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不是……我,不一样……” 金发染成了黑色。哥特萝莉连衣裙消失了,变成了中学的水手服。 “不对,我不是菜裕。我是塞尔玛。我和菜裕不一样。我有生存下去的价值。” “才没不一样!”我按着大腿说,“清醒点,菜裕!” “不对!我是塞尔玛·斯莫尔伍德哦。” “好好认清现实!” “不要!”菜裕抱着头蹲了下来,“我讨厌现实。我不要回到那种地方。几太不也说过吗。人生是‘游戏’。所以只要玩自己喜欢的‘游戏’就好了吧?就像‘尧’说的那样,现实世界的平衡性太差了。” “不可以。不是现实就不行。” “为什么?斯莫尔伍德物语的世界,不是都按照希望进行的吗。也有悲伤,也有辛劳。但是,也能感受到深远的人生。我在这个故事里设置了这种平衡。就算在这里努力,也很有意义!” 菜裕完全接受了“尧”的理论。 要不是伊林格的话我说不定也接受这套理论了,确实,“尧”的理论在逻辑上很合理。 “尧”的世界,不讲理的事也时有发生,但是最终还会是得到回报的世界。极度贫困之类的悲剧也是存在的,不过,那都是从数据上的来看,得不到回报的仅限于数据。 “尧”的世界没有受害者,所有人都变得幸福。 菜裕在现实世界想都不敢想自己有没有生存价值。对于这样的菜裕来说,自己制作的,为了自己而生的世界,是理想的世界。 现实世界的菜裕是不求回报的。她不可以希望得到回报。因为,她没有生存价值。所以,她在别的世界作为别的存在活着。 要怎么阻止她呢? 说起来,阻止她真的好吗? 菜裕和“尧”真的不正确的吗? “呐,几太。一起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吧?”菜裕把我抱了起来,握着我的手,“几太做这个世界的考特雷斯就好了。和我一起去冒险吧?然后,一起变得幸福吧?” 菜裕能这么说让我很高兴。 但是,我不能接受。 “尧”和菜裕的世界里,我除了既定的和谐以外什么都看不到。现实世界更加痛苦。 确实,在这边的理想的世界作为演员的我们是没法查觉既定的和谐的。因为存在不合理,所以不会认为这是既定和谐的。 可是,果然我更喜欢现实世界。 既然如此,只把菜裕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出去不也可以吗? 之后,我们与“尧”和菜裕的融合体战斗。胜利的话就能活下去。 不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吗? “——不可以。”我甩开菜裕的手。 不对,才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我得出了这个结论,和菜裕分开了。 “我想要和菜裕一起活下去。那是,在现实世界里。” “我不要。我不要到外面去。” “我想和菜裕一起去外面。” “到外面去的话,我就要自杀。约好了吧?到二十岁了的话就要把我杀了对吧?” “我不会杀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你太任性了!”菜裕大声呵斥着,“太自私了!” “在我来看,菜裕你这边才太任性了!对我来说,菜裕有活下去的价值!我想要菜裕活下去!但是菜裕你,却一点都不明白!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菜裕没能反驳我。 “管他理想什么的!”我叫嚷着,“理想的世界什么的,说到底,不就只是在脑子里想象的世界吗!用自己的脑子制作出来的世界有什么好?在那里出现的人们,虽然也会受到残酷对待,到了对自己都是些安排好的好事情。既然如此,和我一起生活下去有什么不好!” “这是暴行。要我在那样痛苦的地方继续生活什么的……” “这种事我知道。但是和别人一起生活不就是这样吗?我们不可能不伤害对方的生活着。不同的人相互接近的话肯定会伤到的吧?但是还是想要在一起。菜裕一定不会完全如我所愿,我也绝对不会如菜裕所愿的一样。但是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和你分开!” 我把菜裕抱进怀里。 “放开我!” 菜裕挣扎着想从我这里逃开。 “我绝对,不会放手。”我用力抱住了她。“哪儿都不会让你去。理想的沙漠也好,天堂也好,地狱也好——绝对不会让你去没有我的地方。” “这样的话就在这里啊……就在这里,一直在一起——” 我用自己的嘴唇压上了她的嘴唇。 菜裕一度挣扎着,不过,她突然就全身脱力,身体靠上了我。 “呐,几太?”菜裕移开嘴唇,小声问我,“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让爸爸妈妈不幸的我,真的有生存价值吗?” “有哦。因为你啊,只是活着就至少会让某个人幸福哦。活着就能让某人幸福的人,难道会没有生存价值吗?” “……是谁啊,喜欢,这种我。” “那是我决定的吧?” 菜裕垂下了眼,小小的——真的是小小的,微笑着。 注意到时,我和菜裕已经站在了黑色的巨型人体前。 “回来了啊。”伊林格朝着我笑着。 紧接着黑色的巨型人体的手臂袭向伊林格,伊林格用双臂防守,被打飞,在地上翻滚。 “伊林格!”菲莉斯跑了过去抱起了他。 伊林格勉强没有战斗不能,但是fhp只剩了10%,没法继续战斗了。 菲莉斯身上也破破烂烂的。带着装备的地方破损了,肌肤露了出来。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伊林格和菲莉斯身上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了。穿着装备的地方破了很多,肌肤露了出来。 黑色的巨型人体为了给二人致命一击举起了双手。 枪声响起,大量子弹打穿了黑色的手臂。 是加特林的扫射。 黑色的巨型人体转向了射击之人——俯视着菜裕。 “不会输的。” 莱裕挑衅一样回瞪黑色的巨型人体,架好了加特林。 “我们不会输的。我们不需要理想的沙漠。对吧,几太?” “是啊。这是我们的意志。我们要在现实世界活下去。” 我和菜裕靠在一起,把枪指向黑色的巨型人体。 “理想什么的,给我消失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菜裕的尖叫,加特林喷出火舌。 我同时扣下扳机。 眼前,浓密的黑色头发向后飘动。 无数子弹朝着黑色的巨型人体袭去。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吃了大量子弹的黑色的巨型人体,痉挛着,像干燥的粘土那样哗啦哗啦崩落了。 “确认到‘尧’沉默。”清水博士的声音传来。 “菲莉斯。”伊林格叫道。 “ ok!” 菲莉斯张开双臂,咏唱起了某个咒文。 世界扭曲起来,消失了。 终章 “尧”被消灭了,全部结束了,我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大人们在那之后进行了各种各样的争执。 【fateful·moments】计划的核心成员重新审视这次骚动,也有很多人主张应该废弃人工智能【蕾吉希】。 菲莉斯处于非常糟糕的境地中。作为【蕾吉希】的意志具现化而成的存在,【蕾吉希】被废弃的话她也会一同被消灭。 救下菲莉斯的命的是清水博士。 清水博士这么主张。 “现在,【fateful·moments】里有约135万模组存在。废弃【蕾吉希】,或者把她格式化,在作出有着同等演算能力的电脑之前,模组们会以冻结状态被放置着。如果今后不能提供给他们能自由生活的环境,他们就会被永远冻结了。那就和死了一样吧。从伦理上来考虑这不是有问题吗?” 因为清水的说辞,菲莉斯被赋予了提供给模组生活环境这个任务,继续存在下去。 “真是意外。菜裕的父亲不是更加冷血的吗。”从菜裕那里听了事情的始末,我不禁感叹道。 这里是成田机场的大厅。我们坐在登机口前的椅子上说着话。我们为了送要回国的朋友来的,结果他自己还没到。似乎是因为办登机手续耽误了。 菜裕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 “菜裕?” 菜裕鼓着脸,皱着眉。 不会是生气了吧。对菜裕来说父亲是复杂的存在。贬低也好,赞扬也好,都会让菜裕失去平常心。 不过我很快知道这不是生气。 “表面上是说是为了模组们,但爸爸想的是……” 菜裕停了下来,捂住嘴。 总觉得,是为了让自己表情放松而拼命努力着。 “不删除我的朋友。是为了我而救了菲莉斯。” 本人是说“我也没特别高兴”,她是打算表现成这样。不过怎么看她都很高兴。声调比平时高,听上去似乎是这样。 父亲认同了自己的存在,说不定她是感受到了这点。 这一切的因缘都是起自父亲。因为父亲的原因,菜裕产生了自杀的想法。没法坦然面对也是当然的吧。 “那个臭婊子,没了也无所谓。爸爸他擅自误解了。” 老实说“救了菲莉斯我很高兴”不就好了嘛。 “谁是臭婊子啊——?” 菲莉斯的声音响起。 一头浅色短发的青年,伊林格带着手机走了过来。 “恩,是谁呢?”菜裕一边哼着歌一边说。 “你有点晚啊。”我说。 “全是这家伙的错。”伊林格指着手机上的全息影像——菲莉斯。“她想在飞行中接着这个终端啊。” “……难道说,登机手续,是说的这个?” 我问道,伊林格点了点头。 “飞行中不能使用会发出电波的电子仪器。菲莉斯从本体【蕾吉希】用无线网络连接着这个终端,不能在飞机里现身。” “因为,坐飞机是第一次啊?啊,外面的世界什么的几乎没去过!只是看看而已只是看看嘛!”菲莉斯舞着手主张着。 “放弃吧。到了那边我会打开电源的。” “啊—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到美国要十个多小时吧?这不是要人家干等着么。” “【fateful·moments】的调整,或者自我进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吧?” “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工智能,就算做那些事也会很闲。” “你清楚自己的立场吗?”伊林格以手扶额,“你可不是因为同情才活下来的哦。我也不是出于兴趣当你的护身符的哦。我是受了【fateful·moments】计划的核心人员邀请监视你哦。” 伊林格是和【菲莉斯】共同战斗时间最长的人类,而且是个对人工智能有着不信任感的地球主义者,因此他被托付了监视菲莉斯的任务。作为地球主义者组织的工作人员的成绩也很优秀。 “嘴上这么说,明明和我在一起很开心……”菲莉斯像是用手肘戳着伊林格一样。 “我是地球主义者。原则上不认同人工智能的存在。” “原则上,就是说有例外吧。” “吵死了,闭嘴。我关电源了哦。” 我笑了起来。总觉得他们是对不错的组合啊。伊林格说着“我是地球主义者”,好好的照顾菲莉斯。菲莉斯彻底的黏上了他。 “等一下等一下!”菲莉斯转向我,“呐,几太?在伊林格呆在飞机上的时候,你登陆【fateful·moments】吧。和姐姐一起做舒服的事吧?” “哈?”菜裕起了反应,“你啊。几太还没成年哦?他是中学生哦?那是不纯异性交往哦?” “不纯异性交往?对于人工智能来说太难理解所以我不懂啦!” “只有为了自己方便的时候才说是电脑吗!” “话说,你也用裸体诱惑过几太吧?不是一样的嘛?” “那,那是……”菜裕耳根子都红了,“因为是紧急事态所以可以的!” “那现在也是紧急事态!要是在伊林格到达美国这段时间我闲死了就糟糕了!为了保持人工智能的知性,不经常接受刺激可不行啊!” “你个臭婊子。果然还是删掉好了”菜裕一把从伊林格手上夺过映着菲莉斯的终端。 “喂,塞尔玛——不,菜裕。破坏掉这个对菲利斯也不痛不痒哦。”伊林格说。“菲莉斯的本体不在这里。” “不如说,伊林格的存款会因此减少,放弃吧。”菲莉斯偷偷笑着说。 菜裕抱怨着把终端还给了伊林格。 “那,再见了。最近,我们会在【fateful·moments】里见的吧。”伊林格走向登机口。 “保重。”“再见。” 我和菜裕挥着手。 “你们也是,考试加油哦。” “学习中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姐姐哦。” “只有你我绝对不会问。” 伊林格背着我们挥了挥手,穿过登机口。 “说起考试。”在回去的电车里我问道,“菜裕你要考哪里?” “a高的语言学。那里的话,辍学也好,留级也好,似乎是很普通的事。大了两岁也不显眼吧?” ——我们在【fateful·moments】里过了五年,但是外面的世界只过了两年。 我们从二年级升上了三年级,进入初中学习。 菲莉斯为了能在“尧”完全觉醒,也就是完全人工智能化之前,让人类全部登出,把内部的时间设置得比外界稍快,偶尔到外面收集信息的伊林格因为这个时差吃了很大苦头。相反,对于我和塞尔玛这些困在里面的人,时间差比想象的短这点帮了大忙了。 “【fateful·moments】里我也读了很多书,现在开始努力的话能行——我是这么觉得的。” 我的心中激起一股暖流。 菜裕,正在走着身为菜裕的人生。 二十岁时怎么办呢。我没有问这种不通人情的问题。到那时我就会知道了。 为了那时的菜裕不会绝望,我要好好支持她。这样,万一,她又一次迷失,也不会去自杀。也不会对我说“杀了我”了。 作为无眠的骑士,一直陪在菜裕的身边吧。 “那,我也考a高吧。虽然是普通科。” “真的?” “恩。所以,一定不能落榜哦!” 菜裕微笑着点头。 在那里没有了曾经的黑暗。浓密的黑发相当艳丽,蓝色的眼瞳如晴朗的天空。 菜裕一直注视着前方。 那我也,和她一起,携手共进。 我伸出手,握住了菜裕的手。 菜裕的眼睛稍稍睁大,不过,她红着脸,温柔的回握着。 后记 初次见面,我是高桥びすい,请多多指教。 这本【fateful·moments 理想的沙漠】是根据在讲谈社的社区网站【天照计划】上在2013年6月到2013年11月连载的,获得【urgis赏2013】改题改写而成的。 因为在社区网站应征小说赏,能从读者那面得到实时感想,我自己也读了其他应征者的作品写下了感想,在留言板上留下了白痴级的话……。 总之,我非常高兴。 不只是【天照计划】,还有推特和其他sns的网络延伸开去,怎么说呢,真的有种“新时代到来了”的感觉。网络时代,好强。 本作描写的是不久的未来——二十一世纪中叶,有着环境问题之类很多很多问题,人类成功构筑了虚拟实境世界。在这个虚拟实境世界中,稍稍“后退”的主人公为了最喜欢的女孩子努力。 但是,主人公并不是真货而只是复制品,而敌人是真货—— 二十世纪末。 还是个孩子的我,听了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后真心担心过人类会不会灭亡。 之后到了二十一世纪。 我们普通人还不能去宇宙旅行。不过取而代之网络上的社区网站诞生了。我们过得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人想都没法想的生活吧。 既然如此,五十年后的世界说不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写下的故事(相较五十年后有些早呢)。 五十年后的人读的话会有“哇!世界完全不是这回事!”的反应,我从现在开始期待着。 未来都会被读的话,着实令我欣喜。 最后是谢辞。 责编庄司先生。把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带到这一步,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您画了很漂亮的插画,非常感谢。我是不会忘记收到塞尔玛的人设时的冲击的。 还有与本作制作相关的人员,非常感谢。 在这年里温和守护着我写作的家人,朋友,还有其他的人们。非常感谢。今后可能还会有很多这种事,请多多指教。 还有,在【天照计划】留言的各位,我是很想把各位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不过篇幅所限,请容我在此感谢。不好意思。我觉得【天照计划】的经历非常重要。非常感谢。 还有,对买下本书的人致以最大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期待着再会的那天——。 2014年8月 高桥びすい 画师后记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フルーツパンチ。 其实我还画了两份特典,那边也是两只菜裕。 因为在作品中登场的让我留下特别印象的菜裕没在插画里登场所以就在特典里画了。 初次见面,我是高桥びすい,请多多指教。 这本【fateful·moments 理想的沙漠】是根据在讲谈社的社区网站【天照计划】上在2013年6月到2013年11月连载的,获得【urgis赏2013】改题改写而成的。 因为在社区网站应征小说赏,能从读者那面得到实时感想,我自己也读了其他应征者的作品写下了感想,在留言板上留下了白痴级的话……。 总之,我非常高兴。 不只是【天照计划】,还有推特和其他sns的网络延伸开去,怎么说呢,真的有种“新时代到来了”的感觉。网络时代,好强。 本作描写的是不久的未来——二十一世纪中叶,有着环境问题之类很多很多问题,人类成功构筑了虚拟实境世界。在这个虚拟实境世界中,稍稍“后退”的主人公为了最喜欢的女孩子努力。 但是,主人公并不是真货而只是复制品,而敌人是真货—— 二十世纪末。 还是个孩子的我,听了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后真心担心过人类会不会灭亡。 之后到了二十一世纪。 我们普通人还不能去宇宙旅行。不过取而代之网络上的社区网站诞生了。我们过得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人想都没法想的生活吧。 既然如此,五十年后的世界说不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写下的故事(相较五十年后有些早呢)。 五十年后的人读的话会有“哇!世界完全不是这回事!”的反应,我从现在开始期待着。 未来都会被读的话,着实令我欣喜。 最后是谢辞。 责编庄司先生。把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带到这一步,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您画了很漂亮的插画,非常感谢。我是不会忘记收到塞尔玛的人设时的冲击的。 还有与本作制作相关的人员,非常感谢。 在这年里温和守护着我写作的家人,朋友,还有其他的人们。非常感谢。今后可能还会有很多这种事,请多多指教。 还有,在【天照计划】留言的各位,我是很想把各位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不过篇幅所限,请容我在此感谢。不好意思。我觉得【天照计划】的经历非常重要。非常感谢。 还有,对买下本书的人致以最大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期待着再会的那天——。 2014年8月 高桥びすい 画师后记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フルーツパンチ。 其实我还画了两份特典,那边也是两只菜裕。 因为在作品中登场的让我留下特别印象的菜裕没在插画里登场所以就在特典里画了。 初次见面,我是高桥びすい,请多多指教。 这本【fateful·moments 理想的沙漠】是根据在讲谈社的社区网站【天照计划】上在2013年6月到2013年11月连载的,获得【urgis赏2013】改题改写而成的。 因为在社区网站应征小说赏,能从读者那面得到实时感想,我自己也读了其他应征者的作品写下了感想,在留言板上留下了白痴级的话……。 总之,我非常高兴。 不只是【天照计划】,还有推特和其他sns的网络延伸开去,怎么说呢,真的有种“新时代到来了”的感觉。网络时代,好强。 本作描写的是不久的未来——二十一世纪中叶,有着环境问题之类很多很多问题,人类成功构筑了虚拟实境世界。在这个虚拟实境世界中,稍稍“后退”的主人公为了最喜欢的女孩子努力。 但是,主人公并不是真货而只是复制品,而敌人是真货—— 二十世纪末。 还是个孩子的我,听了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后真心担心过人类会不会灭亡。 之后到了二十一世纪。 我们普通人还不能去宇宙旅行。不过取而代之网络上的社区网站诞生了。我们过得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人想都没法想的生活吧。 既然如此,五十年后的世界说不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写下的故事(相较五十年后有些早呢)。 五十年后的人读的话会有“哇!世界完全不是这回事!”的反应,我从现在开始期待着。 未来都会被读的话,着实令我欣喜。 最后是谢辞。 责编庄司先生。把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带到这一步,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您画了很漂亮的插画,非常感谢。我是不会忘记收到塞尔玛的人设时的冲击的。 还有与本作制作相关的人员,非常感谢。 在这年里温和守护着我写作的家人,朋友,还有其他的人们。非常感谢。今后可能还会有很多这种事,请多多指教。 还有,在【天照计划】留言的各位,我是很想把各位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不过篇幅所限,请容我在此感谢。不好意思。我觉得【天照计划】的经历非常重要。非常感谢。 还有,对买下本书的人致以最大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期待着再会的那天——。 2014年8月 高桥びすい 画师后记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フルーツパンチ。 其实我还画了两份特典,那边也是两只菜裕。 因为在作品中登场的让我留下特别印象的菜裕没在插画里登场所以就在特典里画了。 初次见面,我是高桥びすい,请多多指教。 这本【fateful·moments 理想的沙漠】是根据在讲谈社的社区网站【天照计划】上在2013年6月到2013年11月连载的,获得【urgis赏2013】改题改写而成的。 因为在社区网站应征小说赏,能从读者那面得到实时感想,我自己也读了其他应征者的作品写下了感想,在留言板上留下了白痴级的话……。 总之,我非常高兴。 不只是【天照计划】,还有推特和其他sns的网络延伸开去,怎么说呢,真的有种“新时代到来了”的感觉。网络时代,好强。 本作描写的是不久的未来——二十一世纪中叶,有着环境问题之类很多很多问题,人类成功构筑了虚拟实境世界。在这个虚拟实境世界中,稍稍“后退”的主人公为了最喜欢的女孩子努力。 但是,主人公并不是真货而只是复制品,而敌人是真货—— 二十世纪末。 还是个孩子的我,听了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后真心担心过人类会不会灭亡。 之后到了二十一世纪。 我们普通人还不能去宇宙旅行。不过取而代之网络上的社区网站诞生了。我们过得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人想都没法想的生活吧。 既然如此,五十年后的世界说不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写下的故事(相较五十年后有些早呢)。 五十年后的人读的话会有“哇!世界完全不是这回事!”的反应,我从现在开始期待着。 未来都会被读的话,着实令我欣喜。 最后是谢辞。 责编庄司先生。把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带到这一步,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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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与本作制作相关的人员,非常感谢。 在这年里温和守护着我写作的家人,朋友,还有其他的人们。非常感谢。今后可能还会有很多这种事,请多多指教。 还有,在【天照计划】留言的各位,我是很想把各位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不过篇幅所限,请容我在此感谢。不好意思。我觉得【天照计划】的经历非常重要。非常感谢。 还有,对买下本书的人致以最大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期待着再会的那天——。 2014年8月 高桥びすい 画师后记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フルーツパンチ。 其实我还画了两份特典,那边也是两只菜裕。 因为在作品中登场的让我留下特别印象的菜裕没在插画里登场所以就在特典里画了。 初次见面,我是高桥びすい,请多多指教。 这本【fateful·moments 理想的沙漠】是根据在讲谈社的社区网站【天照计划】上在2013年6月到2013年11月连载的,获得【urgis赏2013】改题改写而成的。 因为在社区网站应征小说赏,能从读者那面得到实时感想,我自己也读了其他应征者的作品写下了感想,在留言板上留下了白痴级的话……。 总之,我非常高兴。 不只是【天照计划】,还有推特和其他sns的网络延伸开去,怎么说呢,真的有种“新时代到来了”的感觉。网络时代,好强。 本作描写的是不久的未来——二十一世纪中叶,有着环境问题之类很多很多问题,人类成功构筑了虚拟实境世界。在这个虚拟实境世界中,稍稍“后退”的主人公为了最喜欢的女孩子努力。 但是,主人公并不是真货而只是复制品,而敌人是真货—— 二十世纪末。 还是个孩子的我,听了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后真心担心过人类会不会灭亡。 之后到了二十一世纪。 我们普通人还不能去宇宙旅行。不过取而代之网络上的社区网站诞生了。我们过得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人想都没法想的生活吧。 既然如此,五十年后的世界说不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写下的故事(相较五十年后有些早呢)。 五十年后的人读的话会有“哇!世界完全不是这回事!”的反应,我从现在开始期待着。 未来都会被读的话,着实令我欣喜。 最后是谢辞。 责编庄司先生。把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带到这一步,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您画了很漂亮的插画,非常感谢。我是不会忘记收到塞尔玛的人设时的冲击的。 还有与本作制作相关的人员,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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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在【天照计划】留言的各位,我是很想把各位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不过篇幅所限,请容我在此感谢。不好意思。我觉得【天照计划】的经历非常重要。非常感谢。 还有,对买下本书的人致以最大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期待着再会的那天——。 2014年8月 高桥びすい 画师后记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フルーツパンチ。 其实我还画了两份特典,那边也是两只菜裕。 因为在作品中登场的让我留下特别印象的菜裕没在插画里登场所以就在特典里画了。 初次见面,我是高桥びすい,请多多指教。 这本【fateful·moments 理想的沙漠】是根据在讲谈社的社区网站【天照计划】上在2013年6月到2013年11月连载的,获得【urgis赏2013】改题改写而成的。 因为在社区网站应征小说赏,能从读者那面得到实时感想,我自己也读了其他应征者的作品写下了感想,在留言板上留下了白痴级的话……。 总之,我非常高兴。 不只是【天照计划】,还有推特和其他sns的网络延伸开去,怎么说呢,真的有种“新时代到来了”的感觉。网络时代,好强。 本作描写的是不久的未来——二十一世纪中叶,有着环境问题之类很多很多问题,人类成功构筑了虚拟实境世界。在这个虚拟实境世界中,稍稍“后退”的主人公为了最喜欢的女孩子努力。 但是,主人公并不是真货而只是复制品,而敌人是真货—— 二十世纪末。 还是个孩子的我,听了诺查丹玛斯的预言后真心担心过人类会不会灭亡。 之后到了二十一世纪。 我们普通人还不能去宇宙旅行。不过取而代之网络上的社区网站诞生了。我们过得大概是五十年前的人想都没法想的生活吧。 既然如此,五十年后的世界说不定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写下的故事(相较五十年后有些早呢)。 五十年后的人读的话会有“哇!世界完全不是这回事!”的反应,我从现在开始期待着。 未来都会被读的话,着实令我欣喜。 最后是谢辞。 责编庄司先生。把我这个搞不清状况的新人带到这一步,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您画了很漂亮的插画,非常感谢。我是不会忘记收到塞尔玛的人设时的冲击的。 还有与本作制作相关的人员,非常感谢。 在这年里温和守护着我写作的家人,朋友,还有其他的人们。非常感谢。今后可能还会有很多这种事,请多多指教。 还有,在【天照计划】留言的各位,我是很想把各位的名字一个个写下来,不过篇幅所限,请容我在此感谢。不好意思。我觉得【天照计划】的经历非常重要。非常感谢。 还有,对买下本书的人致以最大的谢意。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期待着再会的那天——。 2014年8月 高桥びすい 画师后记 各位好我是负责插画的フルーツパンチ。 其实我还画了两份特典,那边也是两只菜裕。 因为在作品中登场的让我留下特别印象的菜裕没在插画里登场所以就在特典里画了。 序章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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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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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扫图:有働琉璃 修图:pmc 翻译:混沌圣歌 我是人工智能,由人类制作出来的“东西”。 外表、思维方式、性格、还有这份感情,全部是由某人编成的。 但是——。 对我来说一切都是现实,真实。 接下来讲的故事全部是虚拟实境世界发生的事,但对我来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 这些记忆,并非虚假之物。 没错,就是这样。 拥有超越人类的智能的ai——人工智能。 其中之一“尧”暴走了,向人类举起反旗的特大事件——世称,【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之后过了两周。 那天,我正在【fateful·moments】内的居住区域散步。 此时,我发现了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他。 他手肘架在大腿上,两手交叉,把下巴搭在上面。 燃烧般的红发与鹰钩鼻,赤茶色的下垂着的眼睛。绝算不上英俊,不过却是看了一眼就绝对忘不了的容貌。 至少于我而言,那副容貌一下就刻进了脑子里。 外表上看,是奔三的年纪,身体略纤细,身高很高。 他只是眺望着空无一物的地方。 从他的眼睛里,留下了两行眼泪。 那天,我就这么走了过去。 第二天也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场所,他就在那里。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呆呆的坐着。 再后一天,再再后一天也是,我从他所在的公园前走了过去。 在持续了一周之后,我下定决心向他搭话。 “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问道。 “没什么。只是坐着而已。” 他答道。那是让人很舒畅的男高音。 “你不烦吗?” “你才是,每天都从一样的地方走过,不烦吗?”他看都没看我一眼问道。 吾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察觉到我了? “我,那个,对我来说这就像是工作一样啦。” “工作?呵。好羡慕。” “你没有工作?” 是失业的人?我问道。 “啊,不是。没有工作,没有恋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什么都,没有。” “截然一身?” “又有点不一样。我是,模组。” “模组?” “人类的复制品。单纯的数据。半人。” 模组——是【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为了维持人类的战斗力制作出人类的复制品的技术。 现在,由此产生的数据上的人类,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着约一百三十五万人。 他也是其中之一,是这样吧。 “我的一切都被夺走了。” “被谁?” “‘我’。”透着自嘲的笑容,露了出来,“恋人,家人,朋友,工作,全部由那家伙拿走了。” 这种说法让人不安,但我必须说些什么。 必须要让对话继续下去。我渴望着与他继续交谈。 “况且,在这里什么都不会开始。在这里能做的也就攻略迷宫或者和那边的玩家们对战。一切都是被赋予的‘游戏’。没什么能自己开始做的全新的事物。我腻了。” “…………” 我思考着。 面对人类,这种时候,该怎么鼓励他? 想不出来,所以我沉默着,听着他的倾诉。虽然我一句话没说,但打开了话匣子的他不停地说着。 “为何是我呢。直到那天,那个瞬间,几太终于杀了1号玩家时,我成了一个人。一个我回到了现实世界,而另一个我,也就是我被关在了这里。明明两个都是‘我’。为什么只有我,被夺走了肉体,封在了这种地方。很不公平吧?这么想没错吧?” 模组是通过截屏制作的,继承了本体的记忆。再生的瞬间有很多对自己是本体这点深信不疑。 而他们突然明白了。 自己不是本体,只是数据而已。 ——这种非人道的技术是绝不可以使用的。如此考虑的【fateful·moments】的管理者们把模组制作技术当做禁术给丢弃了。这本来就是“尧”擅自制作的技术,对人类而言是多余的东西。 但是,已经诞生了的模组们该何去何从? 现在还没有结论。 因为他的沉默,我便先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是?” “你们这些成了模组的人类,也有欲望吧?为了满足它们,会有各种目标吧?你的欲望是什么?满足了的话,会稍微快乐一些不是吗?” “欲望……有点难说出来啊。你怎么看?” 我考虑了一下,回答道。“你要成为人类。” “呵呵。”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回答笑了,“不对哦。” “为什么?你为失去的东西叹息了吧?那是因为成了模组而失去的吧?” “确实如此。但是这声叹息,即使我作为人类生存也是无法摆脱的。就算变回人类,我也已经失去了一切。我是孤身一人。” “你不是一个人。” 很自然的,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这么想的。 他一定因为一个人很寂寞。所以,我说出了这句话。 共感——。 这是为了让身为人工智能的我更像人类而赋予我的能力之一。 共感的内容是否真的一致,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通过与这样的人接触来变得更像人类,学习人类的行为模式。 “为什么?” 他这么问道。确信自己是孤身一人的他或许认为我的话毫无根据。 所以我这么回答。 “这不是,有我在嘛。” 如此这般。 “谢谢。”他温柔的微笑着。 我的心中一阵燥热。 “我想做什么,你真的要听吗?听了我的梦,也不会笑?” “这,我不知道。” “你很诚实啊。” 他露出了和刚才为止截然相反的笑容。 “告诉你吧。我的梦想。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译:@hollowings,@violet re) 这就是,我和他——凯文(kevin)的相遇,一切的开始。 第一章 another selma(又一个塞尔玛) 1 收到这封带影像的短信是在十月中旬,临近深夜零点。 我刚好做完了白日梦,在床上辗转反侧。现实世界特有的身体疲劳,最近有些让我忧郁。 白日梦是我所需的唯一睡眠。因为我是无眠人,普通人所需的睡眠于我而言并不需要。我无法进入大脑处于完全休眠状态的深度睡眠。但是我还是时而需要大脑活动较为活跃的浅层睡眠的,在这时我就会做起白日梦。 虽然我是无眠人,不清除身体疲劳也不行,我在晚上也会躺在床上。正好,浅层睡眠就在此时完成。 我翻来覆去的同时,伸手拿起枕边的便携式终端,操作起来。立体全息消息盒呈打开状,我读起尾端显示着的寄件人的名字。 “从塞尔玛?斯莫尔伍德小姐处发来的信息。” 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啊,我这么想着。 上次听到塞尔玛这个名字是在三个月前。【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以来,菜裕便不再扮演塞尔玛了。 以前菜裕发信息时也用“塞尔玛?斯莫尔伍德”这个名字,但在事件结束回到外面的世界之后,她便用“清水菜裕”这个名字发信息了。 菜裕和我重新上起了中学,像一般中学生一样生活着。虽说如此,我们比周围的人大上了两岁,又稍微有点不一样。 ——菜裕,这是刮了什么风啊? 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我又打开那条短信。 显示出立体影像的瞬间,我僵住了。 那是,金发少女的影像。 带着大量花边的哥特萝莉风连衣裙,大蝴蝶结发带下的金发,与日本人相去甚远的端正容貌。 在那里的毫无疑问是塞尔玛——也就是菜裕。 而且,她还被绑在十字架上,双手双脚都带着铁枷,身上也被锁链缠缚。 蓝色的眼瞳空虚无神,眼睛下面有着清晰的黑眼圈。 这什么情况?我在心中嘀咕着。 这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铃木几太。” 有一道声音传出。声音被加工过,很机械,所以分不出对方的性别。 “这是【fateful?moments】内的迷宫。想救塞尔玛的话,就和我玩个‘游戏’吧。我等着你的联络。我的邮箱地址是*******。” 在读完联络方式后,这封信息也结束了。 我一脸茫然,沉默着看着终端。 我赶紧爬起床,硬是整理起混乱的思绪。 菜裕被囚禁在【fateful?moments】内部,这是我一上来就想出的答案。 怎么办? 犯人是什么目的? 那空虚的眼神…… 究竟菜裕被做了些什么? 愤怒,不安,悲伤……纷繁涌出的情感让我坐立难安。 可是,我并没有像个笨蛋一样一上来就给对方发信。 我操作终端,给朋友打了个视频电话。 输入号码,终端上显示出了一个男人的全息影像。 那是个留着一头漂亮的金色运动短发的男人。他的脸十分精悍,体格健壮。这副外表让人联想到运动员或是军人。 男人的名字叫伊林格。是在【fateful?moments】事件时与我一同战斗的伙伴。 “怎么啦几太,这个点打过来?” 伊林格这么说着,露出清爽的笑容。他的外表虽然很严厉,不过性格很阳光。 “不好意思,那么晚。” “不用道歉啦。美国还是白天。” 我完全忘了日本和美国有时差这回事。惊慌失措了啊。 “那,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 我把影像的事告诉伊林格。 “原来如此,真是糟糕呢。”伊林格叉着手皱着眉嘀咕道。 “怎么办?虽然是想联络和【fateful?moments】有关的清水博士,不过……随便和大人联络可能会刺激到犯人。” “对你来说我不是大人啊。”伊林格笑出声。 “现在不是笑的场合!” “抱歉抱歉。”伊林格停了下来,“对了,我们先试试联络菜裕吧。” “哈?菜裕被绑架了——” “没错,所以去问问菜裕‘你被绑架了吗?’。” 他说的什么鬼,意义不明。 看我这幅样子,伊林格耸了耸肩。 “先和本人确认一下吧。她是不是真的被绑架了,我们还不知道吧?” “啊。” “那,先这样。” 视频电话被切断了。 我用颤抖着的手操作起终端,朝菜裕打去了视频电话。 满是机械感的呼出音在房间里回响,刺激着我的神经。 打通啊,拜托了——。 “几太?” 黑发少女的全息影像浮现了出来。 “菜裕!”我握着终端叫道。 菜裕身上穿着印着兔子的睡衣。是睡了吧。她眼睛肿肿的,声调很低。 “怎么了,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诶,啊,对不起,其实——” 在我把事情说完后,菜裕大大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为了这把我吵起来!” 第二天早上,一开口,菜裕就是这句话。 这是在我家附近的公园前。这是个只有长凳的小公园。每天早上我们俩在这里会和。直到中学为止我们都一起去上学。 二十一世纪中叶—— 过去的科幻小说里,大多描写街上满是机械,仅剩人工绿化,但现实中,景色并未像如此变化。特别是我们住的郊区小城,这里和市中心不同开发相当落后。 学校的老师经常提到这个话题,但对十五六岁的我们来说这没什么吸引力。 “最近有很多吧?用精巧的3d影像,诈骗赎金。给我注意点啊。” 菜裕的心情坏透了。她的脚步很急,水手服上的缎带和黑发猛烈摇动着。 “我错了啦。”我在旁边走着,缩着脖子。“但是会担心的啊,万一是真的呢。” “人家因为这个都没睡好觉。”菜裕的手指着两眼之间说道。 菜裕现在在考试复习中。菜裕是白天干活的类型,她在夜里十二点前睡觉,早上五点左右起床,学习之后再去学校。 因为我在半夜把她吵醒,结果让她睡眠不足。真是对不起啊。 我们在制度上享受三年级的待遇。但是,在【fateful?moments】里时,现实世界的时间过了两年,我已经十七岁了,而菜裕也十六岁了。所以和周围的学生比起来我们大约要大两岁。 在学校里是有点大了,不过在考进大学前要忍耐,以伊林格为首的长者们如是说。上了大学大两岁也不算什么。 在两月份接受高中的入学考试,来年春天变成高中生是我们的目标。但是,与我考普通科的志愿相对,菜裕的志愿是最难考的语言学。 “上课的时候不能睡,真是的。”菜裕一边抱怨一边走着。 我侧眼看向这样的菜裕,想着有没有能讨她欢心的办法。 因为菜裕考试复习很忙,我们很难有见面的时间。只是偶尔,两人一起去附近的高台,这也是例外中的例外。 早上去上学的时间异常宝贵。可以的话,我想和笑着的菜裕在一起。 我偷看着菜裕的脸,快速的吻了她的嘴唇。 菜裕的脸 一下子红了。 “讨,讨厌啦。” 莱裕举起双手,看上去像要锤我一样。不过那只是看上去。她其实并不讨厌我这么做。 “这是赔罪啦,赔罪。” “给我更像中学生一点。”菜裕红着脸嘟着嘴。 “几太你可是真真正正的十五岁少年啊!” “是这样?” “不准装傻!” 确实,我的精神年龄是十五岁。 我的意识,是在【fateful?moments】事件时,由十四岁的铃木几太的截屏再生复制而出的。而前些日子,随着生日到来,我长到了十五岁。 “嘛,没关系吧。这不是正叛逆的年纪嘛。” “叛逆过头了啦!”菜裕鼓着脸说。 我看着这样的菜裕,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插图待补) ——我所期望的,正是这样的日常。 和菜裕一起生活的日常。永远这么持续下去的未来。 在朝着自己的梦想直行的菜裕身边,悄悄地陪伴她。我一直期望这样的人生。 我一边在菜裕身边走着,一边在心中发誓。 我绝对不会让这结束。 绝对不会让这幸福的日常破碎。 放学后,我回到自家的房间,便携式终端收到了一通视频电话。 “从塞尔玛?斯莫尔伍德小姐处打来的电话。” 又来了么,我皱了皱眉。不知道是谁干的也不能惩罚他呢。从收到前一封信息起已经过了十个多小时了,骗人这件事暴露对方也该明白了吧。 尽管如此,我还是好在意。 昨天晚上看见的影像,就普通的3d影像而言,还真是相当生动啊。 我接听电话。老样子,绑在十字架上的菜裕的影像浮现出来。这幅场景看上去让人不太舒服。 “为什么不给我联络?”之前的机械音问道。 “因为我和菜裕本人取得联络确认她没事了。” “很睿智的判断,但你太天真了。就算现实世界的菜裕没事,这边的菜裕没事的可能性也不是零。最清楚这件事的人难道不该是你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就是说,有了亲身经历的你,对这里有另一个她的理由,不是应该很快想到吗?” “——难道。” 我的脸上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这孩子,难道是菜裕的,模组?” 机械音库库地笑着。这笑声,彻底印证了我的想法。 我能感觉血色从自己的脸上褪去。 “不可能。”我自言自语道。 现在制作模组是被禁止的。制作模组,也就是复制数据上的人类。因为模组没有身体,只能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知道这点还故意制作模组很残酷。 现在有一百三十五万人的模组在【fateful?moments】里生活,要如何对待他们已是一大课题,不能在这之上继续增加问题了。 制作模组的程序在【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被完全的舍弃了。这之后谁都没法再造人类。因为这是由“尧”这个人工智能——超越人类智能的超级电脑所制作出来的技术。 “那是可能的。哦呀,你还不信嘛。那么。” 漆黑的人影,在画面中出现。是声音的主人吧?他带着劫匪冒(只露出眼睛的套头帽)所以看不到他的脸,从体格来看像个男的。 男人拿着一把左轮,我皱起眉头。那是我不知道的型号。 左轮上,红色的纹样如蛇般蜿蜒。 这是在更新里新增加的武器吧。 “最近,有危险的东西上市了。”机械音说,“他拿着的,是能直接对模组的数据造成伤害的武器。” “直接对数据造成伤害,不是减少hp?” “当然,hp也是会减少的。只是这把枪造成战斗不能,和普通武器造成战斗不能,有些不一样。” 现在,模组战斗不能就会被传送回原点。特殊的死亡惩罚是不存在的。这点对人类玩家也是一样。 “被这把枪打成战斗不能的模组,会被消除。” “消除……?” “就是死哦。” 画面中的男子用枪对准菜裕的额头。 菜裕吓得没法出声,动着头躲着枪口。 男子按住菜裕的头,把枪口压到菜裕的额头上。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出现的菜裕的模组。她现在被某人绑架。她的头上被顶着枪,那把枪可以消除模组的数据。 她的生命现在处于危机中。 但是她是模组,也就是数据,和真正的菜裕没有关系。 我的思维一片混乱,要怎么应对才好。 接着,带着劫匪帽的男人的手指搭上扳机。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菜裕的悲鸣似乎都能把耳朵刺破。 ——咔叽。 男子扣动扳机,低沉的撞针声传出,左轮手枪的转轮一个回转。 可是,子弹并没有被射出。 一开始,莱裕的一双大眼完全张开,身体紧绷。然后呼的,她大大吐了口气。 “哈哈哈,怎么说呢。马上就把她消除了可没意思。” “你这混蛋……!” “那,你要怎么办?就这么把她扔这里也可以吗?” “库……”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那就对她做更过分的事情吧。” 男子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刀。 他用刀在菜裕的胸口上,快速地纵向一划。 哥特萝莉服裂了开来,内衣露了出来。 菜裕抿着嘴,闭起眼,眼角泛着泪光。 “住手!我知道了!” “那就好。那么‘游戏’开始。首先请你登陆【fateful?moments】,来指定的坐标吧。” 我带着阴暗的心情登陆【fateful?moments】,前往指定的坐标。我在【fateful?moments】事件后时不时地登陆玩玩,但带着这种心情还是第一次。 指定的坐标,是从我设定的原点处的居住区域【普林希恩】走几分钟就能走到的地方。 那是个西式墓地。 空中乌云遍布,周围一片昏暗。 绿色的草坪上,十字架墓碑并排排列。其中只有一个有些不自然的小。我走近过去,用手触摸,十字架陷入地面,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出现了。 我凝视着那深处的黑暗。 是要我走进去吧。 本来,我不和【fateful?moments】的管理部门联络是不行的。可是,我怕不小心刺激到犯人。我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让菜裕的模组遭受严酷的对待。只有这点一定要避免。 模组什么的不就是数据嘛,也有人如此说。但我并不这么想。因为我自己,本来就是模组。现在拥有的肉体,也是因为原初把肉体的使用权让给了我。不然的话,现在,我也不会去上学,可能会被关在【fateful?moments】里。 所以我不能舍弃她。 她现在一定很绝望吧。 自己变成了个数据。仅仅如此对内心的负担就已经很大了。然后,还被莫名其妙的家伙抓住,不知道会被做什么。 我紧紧攥着拳头。 就算只是数据——就算只是复制品,她是菜裕这件事不会改变。 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一定要救她。 我深吸了一口气,踏入黑暗之中。 2 我走在石造回廊之中。 天花板的角落里张着蜘蛛网,角落里有动物的尸体和遗骨。墙壁上方星星点点摆着的火把是唯一的光源,因此几乎看不清东西。 在墓地下方延伸开区的迷宫,里面的气氛让人不爽。 走了一段,眼前出现一个开阔的场所。 这是一个圆形的石室。 深处有个眼熟的十字架。 被哥特萝莉服包覆全身的金发少女正被绑在上面。 “菜裕!” 我想都没想,走了出去。 “不可以过来!” 在菜裕大叫之后,我的脚下开始震动起来。 我一开始警戒着脚下发生崩塌,于是往后跳了一步,但落地之后,震动仍在继续。 看来是整个地面都在震动。 重力感也从日常模式切换成了战斗模式,身体非常轻。同时,我的双手中出现了自动手枪。 我在心中默默咂舌。 整个地面都是野怪么。仔细一看,地面如龟壳般凹凸不平。 我全速跑向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菜裕。 眼前,有个巨大的肉色物体穿过。我慌忙停下脚步,转换方向。 那是条巨大的触手,如树干般粗壮。尖端的部分像是野兽的嘴巴。看来这是从地面上伸出的。触手泛着粘液的光芒。 粘液飞溅的同时,第二、第三条触手依次从地面飞出。 合计五条巨型触手,在房间中乱舞。 其中的一条,朝菜裕所在的十字架袭击过去。 我用自动手枪射出一发子弹。 巨大的触手立刻把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朝每条触手打出一发子弹,把它们的仇恨从菜裕身上拉过来。 五条触手一齐朝我突击。 “唔。” 我想躲开,结果却失去平衡。 因为随着触手的移动,地面剧烈摇晃着。 我的左肩被触手的嘴咬住,受到安全伤害,shp减少了。 安全伤害是对非要害部位造成的伤害。受到伤害的话shp会减少。与之相对致命伤害是对要害部位造成的伤害,受到伤害的话fhp会减少。与战斗不能相关的是后者,但shp减少会令玩家陷入部位缺损的状态,shp也不能被减得太多。 我从最近距离朝咬着我的触手射击,子弹被弹开了。它似乎没有受到伤害。与外表相反,它身体非常结实的。 那它的要害是在—— 第二、第三条触手也张开大嘴朝我袭来。 我用右手的自动手枪射击。子弹准确命中触手的口中。 第二、第三条触手的头爆散开来,白色的粘液撒了一地,倒了下去。 就是说要害部位在它嘴里。 渐渐的,我的左肩受到的伤害累积起来。 第四、第五条触手毫不犹豫的向我袭来,我把他们打了下来。 剩下的只有咬着我左肩的第一条触手。 我想着如何解决。 这条触手恐怕在吃掉我的左肩前是不会放开的。被吃掉,也就意味着被造成部位缺损,我的左肩会消失。部位缺损会引起数秒的硬直,这期间我受到致命一击的可能性很高。 这一定要防止。 我很快得出了最佳方案。 我用右手的自动手枪朝菜裕连续射击。 子弹把绑着她和身体的锁链全部打断。被解放的菜裕落了下来,屁股摔到地面上。 我呼的吐了口气。 全部子弹准确命中,菜裕似乎没有受伤。在【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后继续玩游戏真是太好了。技术没变差,反而可能比以前更好了。按这个准度可以和伊林格一战了吧。 “菜裕!拜托了!” 我对站了起来的菜裕如此说道。 “诶?” 菜裕交替看着我和巨型触手,看上去十分困惑。 她或许好久没有进行实战了。考虑到考试要学习没怎么打游戏吧。实际上,在事件结束之后,我们也只一起玩过几次【fateful?moments】。 “这条触手马上就要吃掉我的左肩了。那时就用加特林朝它狂射吸引它的注意。” 菜裕露出不安的表情的同时,手中出现了加特林。 但是,加特林的枪口微微颤抖着。 “没关系的。菜裕的话做得到。” “菜裕?我是——” 在菜裕说完之前,我的左肩破碎四散。 整条左臂消失,我浑身发麻,跪在地上。 巨大的触手后退一步,又朝我突进过来。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了能刺破耳膜的枪声。 可是, “唔噢噢噢噢!?” 子弹没有射向巨型触手,而是从我的鼻尖擦过。 不过,巨型触手为了躲避子弹,一瞬间改变了方向,随后再次袭来。 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身体能动了,勉强在地面上一翻。但是我没能躲开,背部被严重撕裂,受到了很多致命伤害。 因为没有左手不便移动,我站了起来。 巨型触手的嘴跃入我的眼帘。 我用右手的自动手枪对准触手的嘴巴,扣动扳机。 触手的头破裂开来,粘糊糊的液体从体内倾斜而出。 战斗领域消失的同时武器也消失了,感觉沉甸甸的,重力再次缠身。 我“哈”的吐了口气,蹲在原地。 “几太!”菜裕跑了过来,“没事吧?” “勉勉强强,”我抬头看着菜裕,“没想到菜裕你的技术退化到这种程度了。” 菜裕的表情很艰涩。 生气了啊? “——这个名字,不准叫。” 突然,菜裕低声说。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嘴基本没动,所以我没能听清。 “你说什么?” “菜裕这个名字,不准叫。我是塞尔玛,塞尔玛?斯莫尔伍德。” 我皱起眉头。“喂,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虽说是打倒了野怪,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尚未可知。结果要我叫她塞尔玛?已经有三个月作为菜裕生活了,突然间说什么啊。 可是我把这些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菜裕用哀伤的表情看着我。 “果然,因为我是模组吗?”菜裕垂着眼说,“因为我是模组,所以你不温柔待我?” 后悔之情涌了上来。 我想起来了。我作为模组苏醒的时候,因为菜裕没有把我当做模组对待,让我多么高兴。 “对不起。”我说,“我有点紧张。” 仔细想想,既然是模组,就并不仅限于对现在的菜裕的复制。过去的数据被恢复的情况下,弄出过去的模组也不是不可能。实际上,我就是如此。 现在在这里的菜裕,一定是还没有脱下塞尔玛的铠甲前的菜裕。 “好,塞尔玛。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我想按原路返回。我不是特意来攻略未知的迷宫的。 刚才进来的时候,入口并没被封锁。现在还处于迷宫的序盘阶段,绝对快点回去好。 “那,我换下衣服。” 我说完,塞尔玛打开窗口点击了一下。她在一瞬间把胸口破了的哥特萝莉服换成了白色的针织衫和带迷彩的运动短裤。 不管看几次,这个场面都让人心跳不已。虽然换成别的衣服的时候并不能看到裸体,一想到女孩子在自己眼前换衣服,就不能平静下来。 “塞尔玛是什么时候再生的?” 在石造回廊里并排走着时,我问塞尔玛。 “大约一周前。” “是谁再生的,你不知道吗?” 塞尔玛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好办啊。 回到居住区域联络清水博士说不定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是自己女儿的复制品,应该会很亲近她的吧。 不,会怎么样呢。 清水博士有前科,有点让人担心。 清水是个会对自己的前妻放言“要是没生下菜裕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的男人。是说出了菜裕没出生就好了的男人。所以听到了这句话的菜裕,心灵受创,一直为自己的存在价值所扰。 现在她是平静下来了,可是她是否完全跨过了创伤,我并不知晓。 也就是说,清水博士是给菜裕的精神造成创伤的罪魁祸首。 这么一想,让清水博士协助总有种不安。有种麻烦的人增加的忧郁感,还是谨慎处理比较好吧。 但是,以我一人之力无法负担这件事,也是事实。 穿过回廊,走上台阶,离开西洋风的墓地。 我们平安无事的到了外面。 “我还有很多要问的,总之先来【普林希恩】的我的房间,可以吗?” 果然塞尔玛沉默不语啊。 我打开窗口,点击道具栏中的脱离宝石(escape jewel)。紧接着,淡蓝色的水晶型道具出现在了我的手上。 这个道具可以在迷宫以外的地方使用,把玩家传送到预先设定好的基点。是个能让麻烦的移动过程变的快捷的便利道具。它是在【fateful?moments】事件之后整理游戏内部环境的过程中导入的。 话虽如此,它并不能在迷宫内使用,战斗中本就不可以使用道具。作为躲避危险的物品用处不大。 我握住塞尔玛的手,这个道具连接触使用者的玩家也能一起传送。 我把脱离宝石投到空中,它在我的头顶上粉碎。光粒包住了我和塞尔玛。 被光粒包裹的时候,我想着事情是不是太顺利了啊。只是恶作剧,或者藏着什么陷阱吗?。总之,还不能放松警惕。 但这些事,在我到达居住区域里自己房间的瞬间,全都烟消云散。 房间里已经有了访客。 是一名金发少女。 她有着澄澈的蓝色眼瞳。 是个和我刚才救出的塞尔玛有着相同姿容的少女——。 她指着我身旁的塞尔玛,像是落到地上的鱼那样嘴巴吧吧的张着。 在那里的是清水菜裕——本体。 3 穿着同样衣服的同样的人有两个—— 稍微有点混乱啊。 冷静下来想想,因为模组正和我牵着手,所以在正面的是本体,而在我身边的是模组。 为了方便起见,本体就叫她菜裕,模组就叫她塞尔玛,就这么决定了。 因为菜裕默默地盯着我和塞尔玛牵着的手,我慌慌张张地放开了塞尔玛。 “那个,菜裕,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道。 “稍微休息一下所以就登陆了,因为几太在线所以就过来玩,可是——。” 【fateful?moments】和普通的mm一样,添加进了好友列表的话就能知道对方是否在线。 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藏的,所以就把自己房间的秘钥告诉了菜裕。顺带一提,菜裕也把自己房间的秘钥告诉了我。 “你们两个,就跟同居前的恋人一样呢。”之前被伊林格这么调侃过。 “交往了的话才会交换对方房间的秘钥吧?” 被这么说虽然有点害羞,不过我们反正不会做什么亏心事,于是就这么交换了。 “——咳,我的事怎样都好啦!”菜裕指着塞尔玛说道,“谁啊,这孩子!” “大概是塞尔玛的模组,来着吧。” 我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了菜裕。 “额,这种事你真信?”塞尔玛听了我说的话后大大叹了口气,“就算有同样的外表,也不只有她是我的模组这一种可能性吧?” “是吗?” “这里是虚拟现实世界,要欺骗你的眼睛很简单哦。” “但是【fateful?moments】里的外表是以玩家本人的外表为基准的吧?” “比起制作出模组,搞定这种东西简单多了不是吗?” 我盯着塞尔玛。 这件事确实很蹊跷。 【fateful?moments】事件时模组的制作原则上是限定于已经脱离游戏的玩家的,因为对有同样样子的两人存在会对精神层面产生不好的影响这件事有些担忧。 而我是那唯一的例外。 这样的话,一次都没有战斗不能的菜裕会有模组这点很奇怪。 “我是塞尔玛。”塞尔玛说道。 “那,塞尔玛,”菜裕问道,“说说看你知道自己些什么事?” “好。我的本名是清水菜裕。中学三年级。生日是二月二十二日。喜欢喝的是可可。擅长的科目是国语和外语。和母亲两个人生活,每月的第三个星期五和父亲见面。” “这种个人资料一样的东西,”菜裕半睁着眼瞪着塞尔玛,“这种程度的话,简单调查一下就有了吧。” “要怎样你才信我?” “至少你要不说些只有我知道的可不行。” “我的初恋是铃木几太。” “诶,真的?”我喜形于色,难以抑制。 “m,没——” 菜裕红着脸似乎是要否认。 “这样啊……”我垂下肩。 “几,几太……?”菜裕担心地看着我的脸。 是我的失落溢于言表了吧。 不用说,我的初恋是菜裕。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我都对菜裕以外的女孩子毫无兴趣。所以我想着菜裕的初恋也是我就好了啊。 “嘛,初恋什么的怎样都好啦?反正是小时候的事了……” 我硬是摆出一张笑脸说。 我的脸肯定在抽经吧,但那是我的真心话。拘泥于过去也无济于事。现在我大概算是成为她的恋人了吧,所以没关系。 但是,她的初恋对象不是我,知道这之后又让我有些不安。如果恋人关系只是我单方面如此认为的话,那对菜裕来说我不就是个关系有点亲密的异性而已了吗。 可是我们都亲过了。不只是在虚拟现实世界,在现实世界里也亲过了。 啊,但是亲吻不就是代替打招呼的东西吗?大家经常在电视剧里看到这种场景吧?“只是一起睡了一次并不能算是恋人。”之类的。更何况,只是亲亲嘴什么的,把自己当做她的恋人也太厚脸皮了吗……? “——没错。” 菜裕小声说。 “诶?” “没错啦。”菜裕扭过脸去说道,“我的初恋,是几太啦。” 我的内心深处变得异常温暖。 我不禁想要伸出手去,紧紧抱住菜裕。 可是—— “那我是塞尔玛这件事你可以相信了吗?” 塞尔玛插了进来。看那副天真无邪的表情,她似乎没察觉自己打扰了某种重要事件的样子。 菜裕咳了一下,“我的初恋对象是几太,稍微想想就知道了。本来我 在同龄人中就没有几太以外的朋友。” ——这也就是说,因为身边没其他人,所以就喜欢上了我,那不就换谁都可以咯?稍微有点,让人不安。 不行,不能任性。自己是她的初恋对象就应该让我满足了。 “那这个怎样?”塞尔玛说,“我桌子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 “啊——啊——啊——啊——!” 菜裕一边大声惊叫一边捂住塞尔玛的嘴。塞尔玛的嘴在菜裕的手掌底下动着。 “不能说!只有这个绝对不能说!” “但我只剩下这个了。”塞尔玛拉开菜裕的手说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知道这个的话,大概,你就是我。我承认了,我承认了所以拜托你不要说出来。” 菜裕不知为何连耳根子都红了。到底菜裕桌子的抽屉里藏了什么啊。好在意。 但是,菜裕一副被惹急了样子,我没敢问出口。 “啊,不换藏的地方的话……”菜裕抱着头念叨着。 “那,总之确认你就是塞尔玛了。”我让谈话继续下去。 “话说,塞尔玛是怎么被绑架的?” “原因我也不知道。不过,在模组聚居区外,最近有一群以骚扰模组取乐的人在活动着,是那些人搞的恶作剧吧。” “模组聚居区?” 我对没听过的词语提出疑问。 “是模组专用的居住区域。”回答我的是菜裕,“【fateful?moments】事件之后很快便为了模组们做出来的。他们不得不二十四小时呆在这个世界,【fateful?moments】的管理部门为了保证他们各自的生活空间而做的。他们的生活节奏也和普通玩家不同,所以模组聚居区和一般的居住区域是隔离开的” “模组聚居区的安保是完美的。”塞尔玛说,“入口有警卫用的npc常驻,不过到外面的话就和普通的地方一样,有时会有招惹模组的人出现。” “那你就是被那帮家伙绑架的咯?” 对我的问题,塞尔玛点了点头。 “怎么做到的?”菜裕问。 “详细的过程我并不清楚,但是,大概,他们是展开了战斗领域然后用弩让我睡着了。我在走出模组聚居区进入通常空间的时候突然睡着了,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绑架了。” 弩,是只能装一支箭不得不频繁进行箭的装填的武器,与此相对,弩可以装备能使人昏睡和麻痹的会引发状态异常的箭。此外,在安全区域以外的地方——通常空间里,玩家可以随意展开战斗领域。 利用这两套系统,这种恶作剧也就能做到了。 “这种事多吗?” “我听过两三起。”塞尔玛说,“实际上似乎也有人因此死了。” “很危险啊。” “进了模组聚居区就没事了吧?” 菜裕问,塞尔玛点了点头。 “那我们两个送你去那里。之后就先解散吧。虽然有很多要问的事情,我不回去学习可不行啊。” “那就我来慢慢问,菜裕你先回去吧。” “那样不行!” 她用非常强硬的语气说道。 “几太和这孩子——塞尔玛见面的时候,从今天开始,必须要和我在一起!禁止两个人单独见面!” “为什么?” “没为什么!” 菜裕拉着塞尔玛走出房间。 没办法,我只能默默跟了上去。 我们三人并排走在街道上。中间是我,右边是菜裕,左边是塞尔玛。 根据塞尔玛所说,模组聚居区是位于我设置的原点的居住区域【普林希恩】以西的地方,出了普林希恩后,沿着街道风格的通常空间要走十分钟左右。 我一边走着一边不断留意周围。在通常空间里是个玩家都能展开战斗领域。可能会突然受到来自建筑物的背面或是路上的哪个角落的袭击。 走着走着, “恩?” 在路边的斜坡上我发现了一名女性,于是我停了下来。注意到了的菜裕和塞尔玛也一起停了下来。 我们三人的视线集中到了女性身上。 女子穿着轻薄的居家服,脚岔开坐着。她的表情迷离,眼神似乎没有焦点。 我感到很可疑。这个人是为什么在这种地方坐着。 可能稍微有点神经过敏,不过注意一下没什么不好的。 被我们盯着的女子手上出现了一把的左轮手枪。 战斗领域展开,我们的身体变轻。 我握住两手的自动手枪警戒着,那把左轮似乎在哪里见过,我绞尽脑汁思考着。 女子慢慢举起左轮手枪,扳动撞针,用枪口自己的太阳穴。 “不可以!”塞尔玛大叫。 与此同时,我扣动了右手手枪的扳机。子弹射中了女子的手,左轮手枪在空中飞舞。 女子把手伸向落到地上的左轮手枪。 菜裕跑了出去,拾起手枪,女子的手不停捶打着地面。塞尔玛伸出双手锁住了试图伸手拿枪的她。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女子的双手仍在追逐着左轮,对着空气乱挥。 “这到底是什么?”菜佑在手中不停摆弄左轮手枪。 “这是消除之枪(abolish gun)——可以消除模组的武器。”塞尔玛说。 “诶?”菜裕手上的左轮落了下去。 我想起来了。这和之前顶着塞尔玛额头的是同种手枪。红色的纹样蜿蜒描绘于其上。 “那这个人是想要自杀?”菜裕问。 “没错。”塞尔玛一脸沉痛的俯视着被锁住的女子,“最近变多了。自杀的模组。” “为什么……”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一名男子出声回答,“在这里生存的意义。” 除了女子以外所有人的视线盯向了传出声音的方向。 一名男子,摇晃着身子,向我们走来。 他有着一头燃烧般的红发,那张修长的脸上长着一双赤茶色的垂眼和鹰钩鼻。他的肩并不宽,身高很高。应该过了二十五吧。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漆黑的长披风。 怎么回事——我感觉和这男人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一面。 “哦呀?没明白的样子呢。你们俩是人类吗?” 男子交互指着我和菜裕说道。 “你为什么能这么确定?”我问。 “因为,要是模组的话,不会摆出这么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应该会摆出那边那两人的表情啊。” 男子指着塞尔玛和被她锁住的女子。 两人的表情异常暗淡。塞尔玛低着头一脸忧愁,女子似乎立马就要哭出来了。 “嘛,算了。”男人有些讽刺的一歪嘴角,“塞尔玛,回去了。” “什么?”我皱起眉,“你们认识?” “恩。他是凯文。我们住在一个居住区域里。” 塞尔玛支着女子的肩膀站了起来。带着她朝凯文的方向走去。 “谢谢你们。”塞尔玛说,“到这里就没事了。” “诶,可是——” “有凯文在,没关系的。”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强的。”凯文吊起嘴角大笑起来。他的两颗犬齿看上去就像吸血鬼的牙齿。 就我本人而言是很不愿意把塞尔玛托付给这么个让人不爽的男人的,但她本人都说没关系的我也不好强留。 总觉得,三个模组,散发着一股不要靠近这边的气场。就像是在拒 绝我们这些拥有肉体的人类那样……。 我和菜裕,默默地目送着转身离去的三人。 “昨天,在那之后,我和爸爸进行了视频通话问了很多事情。” 第二天晚上,在我们走在连接着【普林希恩】和模组聚居区的街道上时,菜裕说。 我和菜裕登陆了【fateful?moments】,走向塞尔玛所居住的模组聚居区。我们有很多要问她的事。 “关于模组们的处理,【蕾吉希】的开发局也很伤脑筋。” 【蕾吉希】是负责运行【fateful?moments】的人工智能。负责开发并管理她的机关是【蕾吉希】的开发局,菜裕的父亲清水博士也是其中一人。 “首先,要维持一百二十五万模组的‘体面生活’已经对【蕾吉希】的处理能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菜裕说。 “诶?”我歪着头,“我们被关在里面的时候已经这样了吧?” “因为那时只有一百三十五万模组和十五万玩家而已吧?只有因为战斗不能而下线的人的模组被启动了。但现在是一百二十五万模组加上全世界两百万的玩家。” “原来如此。” “另外,模组是在【fateful?moments】内生活的。要确保他们的生活区域,也就是模组聚居区也消耗了【蕾吉希】的运算空间。其实已经很吃紧了。” “这确实很麻烦。” “问题不止于此。昨天的武器……因为那东西的流通,模组们的‘逃离’非常流行” “逃离?” “用那个武器把自己的数据给消除。换种说法就是,自杀。” 听到这么直接的词,我屏住了呼吸。 对于模组来说消除数据等同于死——事实就是这么简单,但说出来很让人讨厌。 “但,自杀,很流行吗?” “实际上这三个月来有近十万人因为逃离而死。” 我刚才从菜裕那里听到现在在【fateful?moments】里的模组是一百二十五万人时就已经注意到了。 “据爸爸所说,模组们因为【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似乎是失去了生的希望。” 我不明白。 “他们明明已经不必担心死亡,可以安心生活了对吧?” 在发生那个事件的当时,模组们才是死亡游戏的真正玩家。因为,普通的玩家在游戏结束时会被强制下线,模组的话是会被消除的。 模组一旦game over,就会有新的模组产生,补充进来。虽然被再次启动的确实是同一个人。但结果却又不是“自己”。“自己”并非只有一人。 “和使徒们战斗时,‘要为了人类打倒敌’人,他们有这个明确的目标。”菜裕说,“但现在不是这样。模组们只是过着漫无目的的人生。” 漫无目的的人生——这句话让我一下子理解了。 “这里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攻略迷宫,和其他玩家战斗,用图书馆看书看电影……饭还很难吃。” 在【fateful?moments】里,再现程度和现实相差甚远的是味觉。姑且还是有吃的和喝的这类道具,其中大部分尝起来可不咋样。 “而且他们不能和现实世界的熟人还有朋友相见。”菜裕说,“因为有真货在。将来自己会如何也不知道。虽然有外界情报的流入,但没有自己的待遇会受到改善的样子。” “仔细想想对他们还真是残酷的状况呢……” 就算已经是【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的三个月,模组们的待遇是不是也太恶劣了点? 总觉得气氛异常凝重。远处能看见巨大的栅栏。 那是模组聚居区。 用栅栏围着是为了避免入侵者进入。入口的地方开着门。在那里,有两个身为门卫的黑衣男子站着。 我和菜裕一齐站住了。 “喔……”我不禁小声呻吟。 门卫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使徒。使徒在之前的事件里是我们与之进行了多次战斗的对手,我条件反射地全身僵硬起来。 “那是守卫模组聚居区安全的npc。管理【fateful?moments】的是菲莉斯,所以就用了那种身姿。” 菜裕在一边抽着脸为我说明。 菲莉斯是运行【fateful?moments】的人工智能【蕾吉希】的意志具现化的存在。她有着一头灰色的头发和紫罗兰色的眼瞳,外表是一名成年女性,也是菜裕的天敌。 菲莉斯在【fateful?moments】事件时,率领着使徒这一黑衣集团,表面上是与人类敌对的。我和菜裕都讨厌碰到使徒,看到那黑色的身姿会造成各种创伤。 “您的名字和id。”靠近我们的一名黑衣人发话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全息键盘,我用它输入了姓名和id等必要事项。在数据经过几秒详查后,我们的胸口出现了银色的徽章。这应该是进入许可。为了防止可疑人物进入,所以在这里进行检查。 穿过门后,我打开窗口,拉出地图。 “记得塞尔玛的房间是在西区吧。” 我们沿着地图前行。 模组聚居区的风格和【普林希恩】的居住区域一样,是郊外住宅区风格。街道被整的异常工整,我不禁感到一股寒气。看起来是很漂亮,但是里面又是不一样的,这种感觉。 这是因为,走着走着,却一点都见不到人。 “这里大概住了多少模组啊?” “一个模组聚居区好像住了一千到两千人。”菜裕回答。 “那应该遇到点人吧。” “是因为大家都在房间里吗?” 菜裕也很纳闷的样子。 结果,我们谁都没有遇上,就抵达了目的地。我们穿过入口处,爬上楼,抵达塞尔玛的房间前。 正当我们打算敲门走到门边门,门被打开了,一个高个子的人影突然冲了出来。 燃烧般的红发和漆黑的长披风——是凯文。 凯文瞥了我们一眼,招呼也不打就从一旁走过了。 “不可以去!”追着凯文,穿着针织毛衣的塞尔玛从房间里飞奔而出。“那绝对是陷阱!” “我知道。”凯文背对着塞尔玛说。 “怎么了?” 我问了之后,塞尔玛才似乎刚注意到我们。 “凯文说要一个人去。” “去哪里?” “废弃的工厂。去救那些被绑架的模组。” “又有绑架事件?” 塞尔玛点了点头。“刚才绑架犯给凯文发来了联络……四个高中生模组,被监禁在附近的废弃工厂。” “是绑架了塞尔玛的那帮家伙吗?” “这……我不知道。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卑鄙的家伙。”凯文咬牙切齿,“知道我们模组不能给人类造成伤害就来惹我们。” 凯文用力敲着墙壁。 塞尔玛悲伤的垂着脸。 “他们说只准一个人去。”凯文说,“这不是必须听他们的要求吗。” “这是陷阱啊。”塞尔玛说,“这个模组聚居区里最强的是凯文,只让一个人去的话肯定是你去他们也知道的。他们一定是想要排除碍事的人。” “碍事的人?”菜裕问。 “没错。凯文解决了好几回绑架事件。当然那时借助了许多模组的帮助,但是……到底还是因为有强大的凯文在,我们才会获胜。” 凯文那么强啊,我想着。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人不行的,绝对会被杀的。最近消除之枪已经不只有左轮了。也有冲锋枪和突击步枪类的。要是被包围了怎么办?对方是人类玩家game over也不会死的。” “太难了。”菜裕不爽的皱着眉,“这不就是单方面屠杀么。” “可不一个人去的话,被绑架的模组就没命了!”凯文说。 “那,虽然是这样可……” “那不就只能一个人去了。” 拍了拍张口不语的塞尔玛的肩,凯文一翻斗篷转过身往外走。 塞尔玛紧握着的双手颤抖着。 “等一下。”我抓住凯文的手臂。 “干嘛?” “我去。我的话被那把枪打中也不会死吧?” 4 凯文想了一会儿,结果, “我明白了,就拜托你了。” 他如此说道。 “放心吧。”我对他点头。 “但是,我也在附近的通常空间里待机。” “待机也没有意义啊!”塞尔玛阻止道。 “他也有可能出错吧?”凯文眯起赤茶色的垂眼,向下看着我。 虽然有点不爽,但是凯文能在附近等着真是帮大忙了。有凯文在的话,我只要让敌方玩家全都战斗不能就可以了。战斗不能的玩家会被强制传送回原点,总之,如果我扫除了敌人,在敌人被传送回去再赶来的空隙凯文就能救出模组们了。 但是塞尔玛的脸上交织着不满和不安看着凯文。 凯文,瞪了塞尔玛一眼。看上去他完全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凯文乍一看为人轻飘飘的,但意外的很顽固。 “我知道了”结果是塞尔玛那边退让了,“小心点,凯文。” 我和凯文把菜裕和塞尔玛留在模组聚居区,向指定的地方出发。 “这里是几太。我已经到了指定的地方。” 在废弃工厂风格的迷宫前,我打开通信回路与菜裕她们联络。 “明白。”菜裕回答,“小心点哦。” “我会努力不被干掉的。” “恩……” 通信回路被切断了。 是在担心吗?菜裕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 不过就算战斗不能我也不会死,我觉得不用那么担心的。 另一方面,我因为发现到自己的责任重大,而有点害怕。 被绑架的模组是高中男女生各两人。他们是朋友,在攻略迷宫的过程中被绑架,他们都比我年长,但按世间标准来看还都是孩子。 我失败的话他们全会被杀。 我呼的吐了口气,提起精神。 穿过建在龟裂的柏油路上的停车场,碰了一下建筑物的卷帘门,我进入其中。这是个到处有着大型机械传送带和机器人手臂等废弃机械的空间。 “你是什么人?” 机器人手臂的背面出陆续出来了几个男人。总共有六个人。他们的年龄和服装也不尽不同,但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 “难道那些家伙,派了个这样的小子来?”体格健壮的和光头男说,“喂,凯文那臭小子在哪?”(译:不认识救世主的男主是有多逗比。) 在现实世界被这样威吓的话,我一下子就萎了吧。虽然这样很没出息不过我必须承认。 但这是在【fateful?moments】里。 我先是看上去像是吓得缩成一团,然后我用力朝前迈了一步。 “我该问你们才是,绑架犯在哪里?” “吵死了。”光头男旁边的长毛男说,“你这种小鬼不行,让凯文来,把凯文给叫出来。” 男子们的手中陆续出现武器。是六把冲锋枪。六把枪全都有像是缠绕着绳子一样的红色纹样。 消除之枪——是和那种能消灭模组的左轮一样的武器。 我双手中出现了自动手枪。重力从日常模式切换成了战斗模式。我的身体一下子变轻。 “去死吧!小鬼!”光头男一边用冲锋枪扫射一边冲了过来。 “不要以貌取人!”我用双手的自动手枪扫射抵消对面的枪击。 子弹如冰雹一样倾盆而下。 对方使用者的熟练度很低,其中大部分是没必要回避的攻击,但数量太多了。我躲在废弃机械的背面隐藏着,但是,我的非弱点部位仍中了几枪。 shp比预想更快的消减。 和操作能力不能比,那帮家伙攻击力很高。话说回来,我的子弹就算打中他们也没法立刻造成部位缺损。他们的防御力很高吧。是培育成只有参数满了的类型。 改变参数已经能用了吗?但这种事情,难以想象【蕾吉希】的管理局会允许—— 过了一会儿,被我当做盾的机器崩坏,我跑到别的机械后面。我在途中不断进行扫射,一名额头中弹的玩家化作一阵雾消失了。 “混蛋,竟然……” 男人的声音带着焦虑。 我把第二、第三个敌人打的战斗不能。 “这家伙……不用换子弹的!”长毛男的声音传来。 “会有这种鬼事!”光头男说。 “可,唔啊啊啊!”第四个男的中了我的子弹,在发出叫声的同时消失了。 通常来说武器的装弹数是被设定好的。打出一定子弹的话不作出换子弹的动作是不能继续射击的。这是系统强制的,中间留有很大时间差。 但我通过使用用咏唱这个积攒im槽的技能,又因为我是无眠人而能自由操控使用白日梦,便能把这个装弹的动作取消。 咏唱能取消全部的动作。在白日梦里思考速度比通常快几倍。这样,我一边用白日梦,一边进行着换弹——咏唱——取消咏唱这样的高速操作,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不用换子弹而持续进行战斗。 我跑向隐蔽在机械背面的玩家,在我前方出现了长毛男,右侧出现了光头男。 ““接招!”” 两人同时朝我用冲锋枪射击。 我一蹬地跳到空中。无数子弹在下方呈十字交叉。 我用双手的自动手枪朝长毛男射击,长毛男听到了枪声看向这边,但已经来不及回避。大量的子弹打中他的面部,他化成一阵雾消失了。 我落地同时回过头。用手上的自动手枪朝光头男扫射。子弹全部命中了光头男的右脚。他的右脚发出玻璃质的声音破碎四散,随之他仰面倒下。他因为部位缺损而陷入了僵直状态,不能活动。 我跑了过去,把自动手枪的枪口对准光头男的额头。 “被绑架的人在哪里?”我问。 “在里面。我,我没听过啊……有这么强的臭小鬼在!” “最近【fateful?moments】里也开始有不知道我的人了吗?你的参数为什么那么高?” 光头没有回答,吐了口唾沫。 我其实挺想踹这家伙一脚,不过还是算了。【fateful?moments】为了安全考虑减弱了痛觉所以那样没用。 “告诉我。” “不要。你可以试试拷问我哦。”哈哈,光头男露出恶心的笑容。 我在心里暗自咒骂。 通过威胁让他说出情报,在这个世界里是做不到的。在这个世界里,玩家感觉不到强烈的疼痛感,战斗不能的话会被强制传送回原点。 我放弃了,于是打开通信回路。 “凯文吗?敌人已经被搞定了,过来吧。” 对这个声音起了反应,光头男动了。 我的枪口抵住了光头男的额头。 但光头男却并未停止行动。 我向后跳了一步,用自动手枪指着光头男。 “再见。” 光头笑着把冲锋枪抵上自己的肚子,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子弹射穿了他的肚子。 玻璃质的碎片随着子弹一起从他的肚子里大量飞出。接着,光头男的身体哗啦哗啦崩塌了。 我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感。这和通常的战斗不能的画面不同。 光头男的身体崩解,当场出现了一座玻璃山。那座山慢慢化成烟蒸发了。 从光头男崩解到玻璃山消失为止,花了三十秒左右。一般的话,应该在一瞬间消失化成雾才对。 “几太。”一个男高音传来。 凯文站在我的身后。“敌人呢?” “全都战斗不能了。” “自爆了?” “有一个。” “被得逞了啊。”凯文露出很是懊悔的表情。“之前也是。那帮家伙,遇到危险就马上自爆。这样的话,就查不出谁干的坏事了。” “为什么?战斗不能只是移动到其他地方,把容貌和特征告诉管理局让他们封号不也可以么。” “做不到啊。”凯文叹息道,“那家伙用这把枪自爆了吧。” 凯文的手上拿着之前那把有红色纹样的枪。 “用这个战斗不能的话玩家会被消去,这对人类也是一样的。” 我大吃一惊。 “是,死吗?” “不对。是账户信息被删除。模组的话,这样就直接死了。人类的话,再登录游戏重头开始就行了。但是,从登录开始所有的数据都被抹消的话,至少我们模组没有追踪犯人的手段。对管理局的人来说这也是个麻烦的工程,他们不太会理会这些事。” 凯文收起枪,进入废弃工厂的深处。比我大一点的男女四人,被绑了起来扔在床上。 “这就是我们模组的处境。”凯文在解开他们的绳子时说。 我看着被作为人质的四人的样子,不禁语塞。 他们都脸色苍白,一脸憔悴。 暴露在生命危险下的恐惧——我想起了在那场战斗中感受到的恐惧。 可是我和他们比起来还算好的。因为,我有反击的力量。但是他们并没有这种力量。 每天都要一边害怕着看不到的敌人一边生活是什么样的感觉。 和我们战斗的对手不同。现在的他们并没有明确的敌人。 他们模组的敌人,是“人类”这个异常广大的范畴。说不定我也会在其中。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什么都做不了吗? intermission 1 (间章 1)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自从和凯文第一次说话以来,每天在长椅上和凯文闲谈就成了我的日常。 这在凯文住到模组聚居区后也在继续。 话题也有很多关于【fateful?moments】之外的。凯文总是想要知道外面的状况。 “最近,国际政治局势如何?” 从这样严肃的内容, “现在流行什么音乐?” 到这样的轻松话题,凯文问了许许多多东西。 我所说的都是类似于网络新闻的东西。就算我是人工智能,在数字化的情报以外的情报方面也会很弱。越是新的话题,情报越是缺乏深度。 但是,对于我这生涩的话语,凯文却平静的一边微笑一边听着。 凯文笑的时候会露出唇间的犬齿。在那时,我的心跳——虽然这是虚拟的——稍微有点加速。 只是,因为净是聊这样的话题,所以不太有机会聊我们自己的事。 在和凯文认识了两周左右的时候,我试着问他。 “那个,凯文,你的梦想,真的是要变的幸福吗?” “是呢,怎么了?” 凯文的梦想——。 “我的梦想,是变的幸福。” 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的思考直接当机了。 我并不明白凯文的话中之意。 “梦想,我认为是指那人将来想要变成的状态。”我说。 “也许是这样吧。” “也就是说,人类实现梦想就会变得幸福。这样的话,你所说的,在语言上并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想要变得幸福,作为愿望也并非难以理解不是吗?”凯文微笑着,“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想要变得幸福。” 我混乱了。 进行某种行为需要有原始目标,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进行这种行为。 我们人工智能,无法自我设定行动的目标。因为,我们没有愿望。 可是,凯文的愿望——想要变得幸福,这种东西,作为目标是不合适的不是吗?因为结果上看,凯文没有具体说出要做什么。 “那样没法幸福。因为你没有目标,也就没法达成这个目标。” “会有这种意见,我也是知道的。”凯文说,“但人生是不可理喻的东西,因为它和我的意图比起来完全不同,所以是可以达成的哦。” 我大概是一脸的困惑吧。 凯文很感兴趣的看着这样的我。 “我确实很幸福。在来这里之前。” 凯文的表情变得异常寂寞。 “我应该结婚了。只要没有【fateful?moments】事件的话。” 根据凯文所说,他有个名叫丽萨的未婚妻。两人都已经快三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人那样热恋着。 “所以,我想和她在一起。也许有更漂亮的人,也许有更温柔的人。但是我想和她在一起。” “…………” “在儿时描绘的梦想已经无法实现了。我做着系统工程师的工作。工作虽然辛苦,但我很幸福。只有这点,我可以确信。” “变得幸福是谎话。”我说,“你的愿望是和她在一起,那就和她联络,再一次——” “做不到。” “为什么?” “她已经结婚了。和原初的我。” “————!” “‘我们’战死之后——也就是原初战斗不能强制下线之后,马上就这样了。长时间被困在游戏里的未婚夫回来了,丽萨肯定很高兴吧。然后他们就顺势结婚了,这是当然的。” “那是,听谁说的?” “【fateful?moments】事件终结之后,我和原初本人进行了视频通话。‘你幸福吗’我这么问,‘怎么说呢’听到他这么回答,我差点想冲出去扁他。”凯文耸了耸肩,“当然我只是数据没法到外面去揍他。” 我没想到这方面。 “我这样的模组一定有很多。继续下去的话,应该会出很多问题吧。” 凯文的表情变得有些险恶。 那天,在进行定期报告的时间,我向自己的开发负责人西贡博士询问。 “关于各位模组,难道没有什么对策吗?” 西贡博士的回答很简短。“没有这种必要,他们只不过是数据。” 我在那时第一次觉得“西贡博士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是我的开发负责人,明明对我来说是等同于父母的存在,但我的心中完全没有了对他的爱。 那之后,我开始嫌弃起与西贡博士的定期联络。同时被他监视的不快也与日俱增。 我主要是把与凯文的对话向他进行汇报,但是每次西贡博士都是一副无聊的样子。那时和凯文的对话对我来说已经是每天最重要的事了,对此我很是不开心。(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呢,西贡博士) 这是件奇妙的事。 人工智能也是ai的一种。他们的计算能力异常的高,智能方面甚至超过人类。 但在感情方面还和人类相差甚远。 所以在之前的事件里,“尧”暴走了。 而我是在对此做了反省的基础上制作的。 ——这种不快难道是我能和人的感情产生共鸣的缘故? 我是这么想的。这是因为和凯文和模组们的感情产生共鸣,而又无法与西贡博士产生共鸣而引发的焦躁不是吗? 第二章 for sims(为了模组) 1 由于绑架事件突然发生,那天直到最后也没有和塞尔玛详谈的机会。塞尔玛和凯文为了照顾被绑架的模组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插话的时机。 没办法,我们回到了【普林希恩】。 菜裕似乎还没有下线的打算,我便打算去她的房间小坐,菜裕也没拒绝。我稍微有点话想和菜裕说,菜裕说不定也是这样。 “关于模组们的现状,【蕾吉希】的管理部门有什么想法没。” 我坐到沙发上问。 “——几太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模组们?” 菜裕坐到我身边问。我们两个之间有种微妙的距离感。 “诶?因为这样实在有点可怜不是吗?” “确实是这样,可是……刚才那样特意以身犯险是不是过头了?” “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但还有凯文和其他人在哦?” “塞尔玛不是其他人。她是菜裕的模组。” “——是呢,对不起。” 菜裕突然间怎么了啊。从我打算闯入绑架犯所在之处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没什么精神。 “那要不要和爸爸打个视频电话问问?” “诶,可以吗?” “稍微问下没事啦。我是她女儿嘛。” 菜裕打开窗口点了一下,房间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屏幕。一个穿着白衣的四五十岁的男人出现了。 “怎么了菜裕?这个时间打过来?” “我有点事要问——爸爸,你还在工作?” “是啊,有各种各样的麻烦。怎么了?” “发生了对模组们带着半开玩笑性质的绑架谋杀。”我说,“用能消除模组的武器。我想知道【蕾吉希】的管理部门有什么对策么。” “当然,我们也知道。” 听起来口气很可靠,但清水博士的眼神稍稍游移。 “不过,入手该武器的规则并非特定,所以没法找到对策。” “这样吗?” 虽然很遗憾,但我们也只能依靠清水博士。 所以我,把话题换到了另一个的事情上。 “那关于模组们,难道没有关于改善他们的待遇的讨论么?” “讨论还是有的。但是要具体进行改善的话,不得不往后推。” “为什么?” “那是……” 清水这次完全不看我们,闭上了嘴。 “爸爸。”菜裕率先催促道。 但清水博士似乎没打算回答。 “说了也没关系的不是吗?清水博士。” 别的声音出现,清水博士背后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年龄大约35岁多。那头茶色的头发被用整发液仔细打理过。从那眉清目秀,轮廓清晰的脸庞来看,他是欧洲人? “西贡博士。”清水博士叫了他的名字,“可是——” “难以说出口的话,我来说好了。你们俩听好,我们有必须要优先做的事情。” 清水博士垂下了肩膀。 “模组们的问题优先顺位靠后吗?”我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正是如此。我们在有限的预算中已经拼尽全力。模组们的待遇改善需要更大的预算。世界已经无力提供那样的东西了。” “现在也说不定有自杀的模组啊!”我拉高了声音。 “那么为了拯救他们,可以牺牲实际活着的人类的性命,是这样吗?” “什么意思啊?” 一阵恶寒窜过后背,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非洲的新兴国家虽然正在发展,但现在世界中仍然蔓延着饥荒。各地也不停起着纷争,每天都有许多人死了。你们所住的日本,每年也有几万人自杀。你要削减为了拯救他们而必要的资源,去拯救模组,是这样吗?” “闭嘴。”清水博士强硬的阻止了他。 “把他们当成孩子就太失礼了哟。恰好教教他们现实。他们已经能理解这些事了吧、” “可……” “可是,改善模组们的待遇是【艾科索达斯计划】的一环不是吗?”菜裕问。 【艾科索达斯计划】是为了解决环境问题和人口问题,让人类移居虚拟现实世界的世界性计划。而为了开发理想的虚拟现实世界进行数据收集,则是运用了【fateful?moments】 “确实如此。”西贡博士回答,“但是【艾科索达斯计划】本就是需要花费时间的计划。以现在的预算规模,要提高模组们的待遇太难了。” “可是……”我不肯罢休。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西贡博士打断我的话,放出冰冷的话语,“先说好,模组们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人类,只是数据而已。要是只在【fateful?moments】里的话,还可以照顾他们一下。我倒是想删了他们算了啊。” 我很清楚自己的表情已经完全冻结了。 “清水博士,这是假的吧?” 清水博士没有回答我。 这等于是某种肯定。 “那么我这就先走了。我们可是忙的要死。” 西贡博士微笑着说完后便走开了。 “不好意思。”清水博士道歉似的缩着脖子。 “明明第一次见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菜裕不高兴地抱怨道。 “他也是和我有着同样立场的人啊。”清水博士看着菜裕苦笑道。 “他做了什么?”我问。 “他是新人工智能格罗斯(grosse)的开发负责人啊。” 一听到“新人工智能”,我便想起了伊林格。 伊林格——有着一头金发的男人,被称为地球主义者的,是反对开发人工智能组织的工作人员。与之相对,清水博士这样积极开发人工智能的被称为宇宙主义者。 但是,伊林格他们和清水博士他们并非完全敌对。实际上,伊林格承担着监视菲莉斯的义务,协助【蕾吉希】开发局。 因为很在意这件事,我问过伊林格一次。记得,那是在【fateful?moments】事件结束后的一个月。 我和伊林格登陆【fateful?moments】一起去攻略森林里的迷宫。 “地球主义者反对开发人工智能吧?”我问,“那为什么伊林格要协助清水博士?难道是喜欢菲莉斯?” “和那家伙没关系啦。”伊林格一侧的眉毛抽搐着,“我们地球主义者也不是磐石一块。” “什么意思?” “本来,地球主义者里也有零零散散各种各样的组织。不过嘛,主要可以分成稳健派和激进派。和宇宙主义者一样啦。” “就是分成了四个阵营?” “没错。地球主义者的激进派,是为了阻止人工智能的开发不惜发动袭击的一群人。宇宙主义者的激进派正相反,对妨碍人工智能开发的人类不惜发动袭击。” “好危险的家伙们啊。” “毕竟是激进派嘛。”伊林格苦笑,“稳健派,不管是地球主义者还是宇宙主义者,都主张说服对方,绝不使用武力。稳健派认为一旦发生地球主义者和宇宙主义者之间的武力袭击,一定会发生围绕人工智能的战争。” “战争?” “借雨果?德?加里斯的话,可能因此产生的战争就是‘人工智能战争’,我们是这么叫叫道。按他的预测,这场战争会牺牲几十亿人的生命。” “几十亿……那不是地球都没人了嘛!” “所以,稳健派双方,虽然对人工 智能问题有对立,但是在反对激进派方面达成了共识。我属于的组织和【蕾吉希】的开发局都是稳健派,姑且是相互协作。” “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 在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是一团乱。 “需要新的人工智能吗?” 我想起了与伊林格的对话,于是便问清水博士。感觉自己就像伊林格的代言人一样。要是伊林格知道新的人工智能被做了出来,一定会气的发疯。 “只有【蕾吉希】的话会有各种各样的限制。而且万一【蕾吉希】暴走的话,那是为了抑制她而必要的存在。因此,现在在推进她的开发。不过她还在测试阶段,好像没有正式启动。” “有做这种事的资源的话……”菜裕想着什么说道,“用来提升【蕾吉希】的性能改善模组们的待遇就好了啊。” “到【格罗斯】启动时模组们数据的一部分会移动到【格罗斯】上。那样的话,他们的情况也会好一点。” “真的?”菜裕问。 “啊,确实模组们不是法律上的人类。但考虑到伦理道德,要舍弃他们也很难。西贡博士不太会修饰自己的言语,才会说那种话。这边也是烦恼着推进工作啊。” 我叹了口气。听到这个让人稍稍安心。 “但是要立刻采取对策也是很困难的,请你们俩记住。” 我又沮丧起来。 “爸爸,”菜裕说,“我们没什么可以做的吗?【蕾吉希】开发局的人很忙,那让有空的人来做就好了不是吗?” “太吃演算量的话就麻烦啦。” “只是用【普林希恩】附近的居住区域的演算能力,没事的。但是我们想要借助菲莉斯的力量。我想改写很多数据。”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立餐酒会” “立餐酒会?”我不禁问道。 菜裕点了点头。 “模组们失去了活下去的愿望,原因之一,大概是吃不到好吃的饭菜吧?我啊,回到现实世界里最开心的事,就是能吃到好吃的饭菜。” “原来如此。” 确实,在【fateful?moments】事件之后第一次吃晚饭的味道让我难以忘怀。记得那次我吃的是汉堡来着。 “所以我们来招待许许多多的模组,拿出好吃的饭菜不是很棒吗?因为是立餐酒会,想来想走都是自由的,也会有有着‘稍微看看吧’这样想法的人来。要是再能来点节目会很有趣呢。” “但是,再现味觉需要庞大的演算能力,很难吧?”清水博士一脸苦涩。 “恩,所以我们需要菲莉斯的力量。”菜裕像是机关枪一样不停说了下去,“拜托菲莉斯把小街,大道,迷宫这些不需要的部分给消除,用来提高模组聚居区的演算能力。然后,只对在场的人们正确的再现味觉。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是很难,但一周进行一次,在各个地区间进行轮换应该是可以的。这就类似于制作电子食物。而且,这个实验也能为味觉控制技术的提高助一臂之力。” 清水博士叉着手考虑了一下后,“做出详细的报告的话,说不定能取得许可。确实有做一下实验的价值。” “太好了!” “但是菜裕,你要做这些事的话,你的考试复习没关系么?” “不用担心,我可是爸爸的女儿啊。” “所以我才担心啊。”清水博士叹气道,“你会只顾对感兴趣的东西蒙头冲刺完全不考虑其他事情吧。” “不要紧的。制作报告的事几太一定也会来帮忙的。” 菜裕一下扯到了我身上,我“诶!”的叫道。 “——不行吗?” “我当然会帮忙的啦。” 她抬眼望着我,让我没法拒绝。 “那就这样决定了!拜托你了,爸爸!” 2 视频电话结束之后,菜裕站了起来走向出口。 “你要去哪儿?” “我想散散心,打算去攻略迷宫。” “那我也一起去。” 我高兴地站了起来。久违的约会让我欢欣雀跃。 但是菜裕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去。” “诶——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一个人去。”菜裕背对我说。 “但我很闲啊。” “很闲的话就到那孩子——塞尔玛的身边去。她一个人的话可能会自杀哦?那孩子可是以前的我啊。” 菜裕说了吓人的话,让我不禁想打开通信回路确认塞尔玛是否平安。 菜裕过去曾引发了一起自杀未遂事件。她的父亲——也就是清水博士——对她的妈妈说“要是没生下菜裕的话就不会和你这种人结婚了”时让她听见了,她冲动的想要从小学屋顶跳下去。那时,我赶到了那里总算是阻止了她,但作为菜裕不准再想自杀的条件,我要在菜裕二十岁生日时杀了她,我们定下了这个约定。 这个约定,在经过【fateful?moments】事件之后就失效了。至少,我是如此理解的。 但塞尔玛大概是那件事之前的菜裕的模组。这样的话,她很有可能仍有着自杀的冲动。 和塞尔玛联络一下比较好吗……? 这种想法涌上我的心头。以前见面的时候,还有之前那次也是,她看起来还比较平静。从经验上看,她扮演塞尔玛时就能抑制下自己的自杀冲动。没有生存价值的是菜裕,身为塞尔玛的自己并没有死的必要。当然,这是建立在极不安定基础上的平衡,不过现在也不会立马发生什么事吧。 塞尔玛大概没问题的。 而且,我更担心现在在我眼前的菜裕。 菜裕背对着我打开窗口,整理装备。她的主武器是加特林,副武器似乎选择了弩。然后她给弩装上了带有麻痹效果的箭。 她利落地整好装备,但她似乎有点驼背,那背影看上去比平时小了些。 菜裕现在并未披着塞尔玛的铠甲。要在以前,她是在马上就会想着自杀的状态下活着的。 难道说,她有点勉强自己了? 仔细想想,从塞尔玛出现起菜裕的样子就很奇怪。对自己的分身出现有些混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不准我和塞尔玛两个人见面,这次又让我去塞尔玛的身边,前后矛盾。 而且她也没精神。要是非散心不可,也就是她心里又不高兴的事,刚才提到的立餐酒会说不定也是她散心的一环。 我走到菜裕面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 菜裕不知所措的躲着自己的视线。 “怎么了?”我问,“有什么烦恼吗?” 难道是考试复习不顺利?还是在学校和补习班被人欺负了? 不安啊。 我要守护菜裕。我的人生游戏的目标是让菜裕幸福。作为无眠的骑士守在菜裕身边。时而可以作为她相谈的对象。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可以生气,约好了哦?”菜裕说。 “好。” 我点了点头。 然后,菜裕像是为了下定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几太,更喜欢以前的我?” “——诶?” “每天想着去死的事情,给自己的头发染色,说自己是塞尔玛,完全依存着几太——你更喜欢那样的我吗?” “那个……”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为了拖延时间我问,“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几太你对塞尔玛超温柔的。”菜裕看向一边,嘟起嘴。 “最近一直都是在想塞尔玛的事,完全都没想过我!” “诶??不是这样的!” “骗人!最近不都是专心在模组们的事情上?还带头跑去危险的地方……等着你的我的心情,你有稍微考虑一下吗?” 这么说让我无法反驳。我注意到自己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完全没考虑她。要反省啊。 “对不起……塞尔玛,是,那个,你的复制品。我扔不下她。” 菜裕的表情扭曲了。 那蓝色的眼瞳里,满溢着泪水。 “喂,喂……”我惊慌失措。 “果然几太对我怎么样已经完全无所谓了。” “不是啊!” 我慌忙说道,但是菜裕摇了摇头 “才不是。因为那个约定——几太要在二十岁时杀了我的约定已经没用了,几太已经没必要和我在一起了不是吗?几太一定已经对我没有半点兴趣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在脑中叫喊着。可是,我不知道如何传达这份感情,我说不出话。 “几太很温柔,从小时候起,就拼尽全力帮我。”菜裕继续道,“但是,和已经得救的我继续在一起的理由已经没了。所以这次你为了拯救塞尔玛,要从我的身边离开了……” 菜裕用双手掩着脸。泪水从指尖落下。 “但是,为此要再一次变成塞尔玛,我做不到。这样不公平。我从以前开始就觉得不公平。我把自己的性命当做人质来束缚几太……。我要自杀,在二十岁时杀了我,我讨厌用这种话束缚几太的自己。” 确实,我被菜裕束缚着。我害怕菜裕死去,所以尽量不离开菜裕身边。 “但是,仔细想想,不被几太当做必要的话,我的生存价值也就没有了。因为,我的生存价值是最少能让几太一个人幸福。不被几太所需要的话,我也就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不是的,菜裕有活下去的价值!”我叫道,“因为有菜裕,我就很幸福!” 菜裕停了下来,继续呜咽着。 我拼命开动脑筋,挑选自己的话语。 “确实,我说不定被菜裕用自己的命做人质给束缚住了。但那是因为不想菜裕死。极端的说,我可以舍弃菜裕。因为,没能阻止菜裕自杀的话,我也没什么责任。事实上这和我没关系。” “那果然……” “听到最后。”我打断了菜裕,“我以自己的意志选择守护菜裕。菜裕很重要。我要菜裕活着。” “但是,那个约定已经无效了。已经没有守护我的必要了不是吗?这次要守护的不是我,是塞尔玛不是吗?” “当然我不讨厌塞尔玛,没法对她置之不理。因为我喜欢以前的菜裕,没办法。可是,因此菜裕——我不能从你的身边离开。” “为什么?” “对我来说,你是——最最重要的那个人。” “————!” 我决定了。我要守护她。 不是守护清水菜裕,而是守护现在正在我眼前的这孩子。 从那天起——菜裕在小学屋顶想要跳下自杀的时候起,就一直没有变。 对我来说,菜裕就是这么一个人。 “让你那么不安,对不起。是我的错。但是,请你不要忘记,我喜欢的是你。” 我紧紧抱住了菜裕。 莱裕在我的怀中地抽泣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怀中的菜裕动了起来。 我放松抱她的力气,菜裕抬起头望着我,对我说。 “既然如此,几太” 她那蓝色的眼瞳被眼泪润湿,露出魅人的神情。 “那就让我看一下证据。” “证据?” 菜裕离开我的身体,打开窗口,点了几次。 针织毛线衫和带迷彩的短裤,还有鞋子袜子都消失了。 菜裕身上只剩下了大蝴蝶结头带,白色的无肩带胸罩还有同样颜色的内裤。 然后她还伸手来脱我的夹克。 “等,等一下。” 我抓住她的手,菜裕红着脸停了下来。 “不要勉强自己啊。你不喜欢这种事吧?” 菜裕对使自己降生的性行为感到恐惧,她认为是自己的出生让自己的双亲不幸。 “我活着也可以吧?” 菜裕嘟囔了一句。 “当然了。” “那这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事情……” 菜裕的手又动了起来。 我凝固了,任由摆布。 我的衬衫被慢慢脱下,裤子也被褪下。 我被脱的只剩平角短裤,菜裕用眼神指了指床的方向。她的耳根子都红了。 我说不定也是一样。 我来到仰面躺下的菜裕的旁边,然后撑着身体,凝视菜裕的脸。 金色的头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闪耀着光芒。 菜裕羞涩地露出笑容,抓住我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口。 我用颤抖的手解开她胸罩的前扣。虽然很小但长得很漂亮的胸部从里面弹了出来。在那尖端的桃色突起,吸住了我的眼睛。 然后我轻轻让右手附了上去,画起了线条。 “啊……” 娇喘从菜裕的嘴里漏了出来。 看到她那湿润的蓝色眼瞳,我的脑子突然像是短路了一样发热起来。 我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捏住她胸口尖端的突起。 “啊!” “对,对不起!” 如此激烈的反应让我慌忙缩回了手。 “没,没关系的。再,用点力也可以哦……还有,这边也……” 她一边羞答答的垂下眼,一边抓住我的手,把它拉向自己的大腿之间。 “可是……” “我已经不害怕了。而且,在这里做的话,绝不会有小孩子的。” “——我知道了。” 我的右手滑入她的内裤之中。 右手的指尖感到了微弱的湿气和燃烧般的温度。 “啊呜……啊,唔……” 菜裕的娇喘,变得越来越激烈。 “那个,几太?” “恩?” “叫我的,名字。叫我,菜裕。” “菜裕……” “几太……!” 菜裕紧紧缠住我的嘴唇。 菜裕的右手侵入了我的内裤,抓住了我的那个。 我们互相吮吸着对方的嘴唇,舌头相互缠绕,彼此爱抚着对方的敏感部位。 已经什么都不想考虑了。 只是,想要菜裕。 想和菜裕融为一体,修成正果—— 那样的欲望,传遍了我的身心。 我的手抓住了菜裕的内裤。 菜裕没有抵抗。不如说是她自己脱掉了内裤。 她变得一丝不挂。 我也脱掉了内裤。 就在我要压上菜裕的时候—— 我的余光中出现了一个白发男。 男人偷偷地笑着,一边咳了一下。 “额,我是敲门了来着。不过没人应,所以我还以为谁都不在呢。” “咿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菜裕从床上滚了下去,躲到阴影里。 我是一副羞耻的样子,凝固在床上。 “你们两个情投意合是蛮好啦,但你们还是初中生啊。上本垒还是不太好吧?” 男子——伊林格如此说完,大声笑了出来。 3 “什么什么!?不纯异性交往!?” 一名妙龄 女子飞冲进屋子。 是菲莉斯。米灰色的头发摇晃着,口气很是急促,注视着我。 “没有不纯啦。他们俩是情投意合。”伊林格笑着回答。 “哇!太棒了!我也要掺一脚!” 菲莉斯跳上床,从后面抱住了我。然后突然朝我股间伸手,揪住了它。 “哈唔。” 我不禁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恩,还是老样子,强健威武的呢。快点让我尝尝——” 咕苏,岩石破碎的声音传出,我的视野倒转过来。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漂浮着。我就这样摔到地板上,滚了几圈。 我发现远处的菲莉斯的脸撞到了墙上。 “臭婊子……!真是不能给你留一丝破绽。” 被哥特萝莉服包覆着的菜裕,提着加特林,站在床边。恐怕她是用的加特林枪身打飞的我和菲莉斯。 换上了哥特萝莉服也就是说——她进入了战斗模式。 这真是,暴怒啊。 “几太也好好抵抗啊!” “是,是的!” 我发誓。绝对不可以花心。就算我没有这种想法,说不定也会发生事故之类的事。喝醉酒早上起来一看身边睡着个不认识的女人——这种场景经常在电视剧里面看到。发生那样的事的话,那个女人很危险。长大以后要小心酒才行。 “你们两个,怎么会来?” 我穿上衣服问。 “清水博士说菜裕有事找所以就来了哦。”菲莉斯说。 博士,你干活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我在心中嘀咕道。 “我就跟着来了。” “不好好看着她会困扰的吧。”菜裕板着脸说。 “我可不是菲莉斯的保护人啊。”伊林格以手扶额,叹气道。 “那,小菜裕,我能做什么?”菲莉斯坐到沙发上,一脸傲慢,用高高在上的态度说,“好了好了额,赶紧说说看啊?不用不好意思。” 菜裕坐在她对面,半睁着眼瞪着她。 尽管如此,菜裕还是开始说明了。 “诶,很有趣不是吗?” 听了菜裕的话,菲莉斯感兴趣的说。 “那明天就和塞尔玛的模组他们谈谈吗?” “不好意思,明天我有事。”伊林格说。 “诶——,什么事?” 菲莉斯很明显的露出不满, “我也有本职工作要做啊。” “和【fateful?moments】有关的不是本职工作咯?”菲莉斯说。 “我的本职工作是和地球主义者有关的工作。” “啊拉,那和我们一起干活不也是本职工作?伊林格的组织和【蕾吉希】开发局现在是协力关系不是吗?” “是啦……但我的工作不只是守护你。” “也就是你要去做私人业务?” 菲莉斯扭着身子靠了上去,伊林格抓住她的脸。 “就是这样。不好意思,你们三个去吧。开餐会当天我会来帮忙。” 我和菜裕苦笑着点头。 那之后,我打开聊天回路和塞尔玛他们联系,因为他们说明天没问题,于是计划明天在模组聚居区开会商谈。 * ——我要变成一个有用的女人。 清水菜裕最近在想着这件事。 “有用”是种模糊的说法,简单地说,就是要让自己从做好自己的事就已经拼尽全力这件事上毕业。 要更加像大人那样从容。 没错,比如,像菲莉斯那样。 菲莉斯总是轻松自如,从容不迫,而且看起来很快乐。给她留破绽的话她会盯上几太的贞操,但也不会死缠不放。基本上是在和几太和菜裕闹着玩。 尽管如此,在关键的时候她很可靠。 如果没有菲莉斯,现在,菜裕她们会按“尧”的计划一直沉陷在理想的梦想中吧。 针对菲莉斯是因为那是自己憧憬的翻版,菜裕注意到。 也许人类没法和人工智能竞争,但对菜裕来说菲莉斯是一个人。 这样就成为不了大人了,要一点点努力啊,菜裕这么想着。 塞尔玛——要和那个,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容貌的少女和见面的尴尬,也是努力的一环,必须要忍耐。 菜裕和几太还有菲莉斯一起去模组聚居区拜访塞尔玛他们。 指定的见面地点,位于模组聚居区中心位置的大公园里。要在公园中央的喷水池边碰头。 塞尔玛和凯文已经到了,在菜裕他们到达之后,两边立刻开始了商谈。 桌子要摆几个,饮料台放在哪里,要怎么装饰之类的……不是那样,不是这样,双方不停弥合分歧。 各种方案被提了出来,交由菲莉斯确认,看以【蕾吉希】的能力是否能够实现。 “嘛,装饰基本没问题。”菲莉斯说,“用本来在【fateful?moments】有的资源处理一下就好了吧。” “这么说来,问题果然问题是食物吗?”几太说。 “就是这样呢。”菲莉斯笑了,“话说,你们两个男人,跟我来一下。” “等等!”菜裕条件反射的说,“你要做什么h的事情吧!” “不是不是。是让他们去试毒啦。” 几太和凯文的脸上失去了生气。 “那个,再现味觉很难对吧——?我要做一下试验啦。” 两人青着脸面面相觑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们两个?”菲莉斯的嘴巴变成了“へ”形,“难道想要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们去试毒?” 菲莉斯交替指着菜裕和塞尔玛说。 虽然她的嘴巴变成了へ形,不过菲莉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几太和凯文同时呻吟道。 “我去……”“我去……” 被菲利斯带着两人走了出去。 晚了一拍后菜裕的声音响起。“等,等等,我们怎么……” 不要让我和塞尔玛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啊。 昨天几太和凯文去绑架犯那里的时候留下两人单独在一起,结果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 菜裕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好。因为,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好?简直就像在脑子里自问自答一样。和自己在一起,还有自己一个人呆着其实没什么区别。 “是呢——,那你们就去做装饰吧。” 但是菲莉斯并没考虑菜裕的想法,啪叽,她打了个响指。 一个大箱子出现了,里面摆着装饰用道具。桌子和吧台之类的东西也出现了。 “像刚才商量的那样进行大街的装饰吧?我们要做料理实验呢。” “可,可是……体力活,稍微有点。” “没事的没事的。这里是虚拟现实世界哦,你们能拿起的很重的东西的。”菲莉斯咯咯的笑了。“啊,要当心拿花瓶的时候别手滑哦。搬起来可能不太方便。” 菲莉斯这么说完,站起离开了。 被留下的菜裕满心绝望。 旁边,是和自己完全一样的少女——塞尔玛正无言站着。 大蝴蝶结发带下是金色的头发。白净的皮肤加上对日本人来说相当漂亮的容貌。身上是和平常一样的白色针织衫的迷彩裤。 不管怎么看,都和自己完全一样。 尴尬。会很尴尬。 在菜裕走投无路时,塞尔玛一个人干起了活。她搬动桌子,给上面铺上桌布,在桌子中间放上花瓶。还用花装点喷水池四周。 “菜裕,不来帮帮忙 ?” 她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叫菜裕。 “啊,唔,恩,不好意思……” 菜裕在给塞尔玛帮忙时,心情变得更加郁闷。 她自称塞尔玛,也就是说这孩子不是现在的菜裕的复制品,而是过去的复制品。是菜裕还披着塞尔玛的铠甲时的复制品。 ——我居然有那么阴暗啊。 这么想着的菜裕一个人垂着肩。 扮演塞尔玛的时候,菜裕和周围的人理所当然没有交流。她在学校里并没有朋友。 早上,进教室的时候,一个人都不会朝她打招呼。就好像把菜裕当做不存在一样,所有的同学全都如此行动着。 这是她自称叫塞尔玛这么个外国人的名字,明明是初中生还染头发的原因,菜裕如此认为。 但眼前的少女——看着塞尔玛,便会觉得并不只是这样。 塞尔玛的声音极端缺乏起伏。表情也几乎毫无变化。她究竟在想什么完全搞不清楚。 自己看上去那么消极吗。这样的话,谁都不会靠近不是必然的吗。 两人继续无言工作。 菜裕也好塞尔玛也好,都只说些“拿下那个。”“那个拜托了。”这种必要的话。 不说点什么的话,菜裕着急了,不过她想不出要说什么。 塞尔玛那边看不出是知不知道菜裕的想法,她面无表情的。话说她看上去似乎没有非要说点什么样子。 菜裕在心里咒骂着。 明明你是我,却连这种状况都注意不到。 还是说,当时的自己,连气氛都漠不关心了吗?和别人一起无言的工作,也不在乎吗? 应该不是吧。 确实,自己是自称塞尔玛,染成了金发,还是个想要自杀的人,但除此之外还是打算过普通的生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塞尔玛面对我也一定很尴尬的吧。 说起塞尔玛,那是敌人。她是自己的分身,在各方面与自己对立着。 比如,到底哪边是几太的恋人,之类的。 但是对几太来说自己是最重要的,几太这么说了。所以自己下定决心不要因此不高兴啊,要做个大人啊。 我要做个“有用”的女人,菜裕在心中鼓励自己。 好,试着说点什么。 我们两个共同的话题是什么—— 不是考试复习。塞尔玛大概还没有以语言学为目标。那文学?不过因为是一个人想的也是一样的。根本就是自问自答。出于同样的理由,问几太的事也很奇怪。 对菜裕和塞尔玛来说——时间差是差别最大的东西。这也算是能成为共同话题的东西吧。 “那个,塞尔玛,关于菲莉斯,你怎么看?” “恩?” “你看,让人郁闷啊之类的,淫荡啊之类的。” “唔——”塞尔玛微微歪着的脖子想了一下,“可靠地大姐姐?” “诶!” 很意外的回答,让菜裕不禁叫出声。 塞尔玛瞪大眼睛。声音大概有点太大了。 “——菜裕怎么看?”塞尔玛问。 “怎么看……” 菜裕把视线投向了公园的角落。 几太和凯文看上去很是痛苦。菲莉斯高兴地朝两人嘴里塞着食物。 “轻浮的人?” “也许是有点。”塞尔玛说,“但是菲莉斯总是考虑着人们行动。包含模组在内,她为了全人类,作为【蕾吉希】运行着【fateful?moments】。” “是这样呢。” 塞尔玛的发言让人意外。 自己从塞尔玛时代起就认同菲莉斯了?还是,塞尔玛在【fateful?moments】事件后知道了真相,坦率的认同了菲莉斯? “我,”塞尔玛自言自语地说。“要是有那种力量的话就能帮助凯文他们了。” ——菜裕从刚才塞尔玛的话里感受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塞尔玛为了自己的不中用而懊悔,为此反过来对菲莉斯抱有强烈的憧憬。 ——额,诶?那不就和我一样……? 这样的话,这违和感,到底是…… 菜裕立刻注意到。 就能帮助凯文他们了? “塞尔玛,难道说,你对凯文……?” 塞尔玛垂下眼,脸变得微红。 ——不可能。 菜裕最开始是这么想的。 自己会喜欢上几太以外的人,难以置信。 但马上又不这么想了。 对菜裕来说,身边的男人只有几太和伊林格。塞尔玛和那两人没有接点。 而反过来,她和凯文一直在一起——。 那说不定是可能的未来之一。 同时,这么想。 喜欢上几太以外的人的人,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人呢?, 确实,我和塞尔玛,直到某个时期为止都走过了同样的人生。 但一方作为原初,另一方作为模组,两人走上了不同的人生。人生发生了分歧。 既然发生了分歧,两个人就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人格不是吗? 这样一想,菜裕自然的开始考虑起了塞尔玛的感情。 “没关系,塞尔玛。”菜裕试着安慰她,“塞尔玛为了凯文会拼命努力吧。那我们就来装饰吧。” “菜裕……” “好啦,刚才的工作还没做完对吧?” “——谢谢。” 菜裕和塞尔玛互相露出微笑。 莱裕在两人独处时感到的尴尬已经完全消失了。 也不在意塞尔玛的表情和毫无起伏的声音了。塞尔玛和自己不同,是个成熟的孩子啊,菜裕如此想到。 不可思议。 现在的塞尔玛,不是自己的复制品,而是一个人类——是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不同的人。两人的外貌异常相似,但只是如此,内在是完全与自己不同的。 不知什么时候起,塞尔玛对于菜裕来说,从想被遗忘的过去的自己,变成了无法置之不理的朋友。 * “几太……没事吧……?” 菜裕担心的询问着坐在椅子上垂下头的我。 “大,大概吧。” 我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花了三个小时,总算是完成了料理程序。 不管哪个料理最后都变得很美味,但一开始都糟糕的不行。咖喱辣得要死舌头快烧起来了。蛋糕甜的要死快要让人吐了。还有那个像是吃了一口砂子完全没味道的面包。 我和凯文现在都处在濒死状态。 我和坐在椅子上同样也是无精打采的凯文视线一合,互相致以孱弱的微笑。 战友——这个词涌上心头。 我一直对凯文不爽,但没想到竟然和他萌发出了友情。 塞尔玛很担心地抚摸着凯文的后背。 菲莉斯朝我靠了过来,抓着我的脑袋盯着我看。 “干,干嘛啊。” 被紫罗兰色的眼瞳盯着,我不禁躲开视线。 我也不是对菲莉斯毫不在意,她是个身材很棒的女人,脸也漂亮,被她盯着让我很慌。 我一挪开视线,就会看到被橡胶服推起的谷间,她真是坏心眼。 “啊,我只是想要是给你太强的刺激,让你的记忆控制被解开了要怎么办。”菲莉斯扶着我的脸说,“不过,看来是没事呢。” “记忆控制?”我问。 “那个,之前的事件时,几太从原初那里得到了身 体的使用权是吧?但是,这可不是‘好,那就交给你了’那么简单的。” “为什么?” “你的身体,也就是说,你的脑内刻着原初的记忆,你和原初发生分歧之后的记忆必须消除掉。” 原来如此,我这么想。 “那么,控制被解开是什么意思?”菜裕一边把菲莉斯从我身边分开一边问。 “把已经刻下的记忆消除是很难的,所以就用让他想不起来的方法进行抑制,我做了这样的处置。可是刚才几太吃了一堆难吃的料理,我担心那些菜会解开控制。那些菜对脑子的刺激会很大来着。” 菲莉斯是很轻松的说着,但是事情的重要性让我一惊。 “万一原初的记忆回来的话,我会怎么样?我到底会变成谁……?” “不回来的话又有谁知道呢。” 菲莉斯呆呆地说。不负责任的家伙。 “那料理问题基本解决了。”菲莉斯说,“节目,你们要怎么办?吃个饭还不够吧?” “放最近流行的电影?”我说。 “电影随个人兴趣不同而不同。”菲莉斯说。 “大家一起看不是会很开心嘛?”我说。 “再有点直播的感觉比较好吧?”菜裕说。 恩,我们三个互相点头。 “塞尔玛,凯文,你们有什么想看的节目?”菜裕问。 确实,听一听模组的意见也许会很重要。 “戏剧之类的?”塞尔玛说。 “将来也许可以。”菲莉斯说,“可是现在开始准备有点难。找专业的人也好,业余的人也好,都赶不上这周末了。可能还要花钱呢。” 我在想【蕾吉希】开发局能不能出点钱,但肯定不行的吧。 “有直播感还不花钱。”凯文张嘴道,“我和几太的决斗,怎么样?” 这唐突的意见,让我瞪大眼睛,“什么?” “在【fateful?moments】里,你的战斗力是人类最强的对吧,然后,虽然可能有点自夸,我应该排第二。” “是呢。”菲莉斯说,“除了几太就是凯文最强了。” 原来如此,所以他让那些欺负模组的人那么棘手。 “但是模组聚居区是安全区域,不能战斗吧?” 我问道,凯文向菲莉斯示意,“她的话,能展开战斗领域吧。” “是呢。”菲莉斯得意的挺起胸。 “塞尔玛怎么看?”菜裕问。 “想法不错。”塞尔玛点头,“变成模组的人,都是喜欢游戏的人,一定对【fateful?moments】最顶尖的对决感兴趣。” “ok,那就这样。”我的嘴角浮现出笑容。 我也喜欢游戏。也想见识一下no.2的实力。 “那就这么决定。那天还请你多多指教了。” 凯文露出笑容。他的唇边露出了尖利的犬齿。 4 那周周六—— 模组聚居区中央的公园。 公园中央有个大喷水池,周围围着的草坪向外铺开,是个西式公园。 平时这里就算是大白天也几乎没有人。但是这天集中了很多模组。 草地上排着几个圆桌,上面摆着三明治和点心之类的小吃,炸鸡和咖喱料理这些能填填肚子的料理也被准备好了。模组们一边闲谈一边享用料理,有时会从路过周围的服务员那里拿饮料。 ——我也是服务员中的一个。 穿着黑色的服务员制服,就像中世纪的管家一样。感觉像是在cosy,让我有点小激动。 我们到模组周围根据要求提供饮料,但我的动作很是生硬。给陌生人饮料还是第一次。 在旁边,同样是穿着黑色服务员制服的伊林格用笑容应对模组们。他的动作很是自然,应答的声音也很平静。 这差别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是人生经验的差距? “你为什么这么习惯啊?”我不禁问道。 “大概我和你不一样,不害怕吧?”伊林格露出笑容。 “而且这种酒保一样的工作,我并不讨厌。” “你就因为这专门来日本?” 伊林格为了这个派对来了日本。不是【fateful?moments】内,而是在现实世界。因为要在【普林希恩】边上的居住区域办,是按日本时间来的,所以要让生物钟也跟着调过来。他还真是上心啊,我觉得很诧异。 “不,并不只是这个理由。”伊林缕了一下头发,“我也想和清水博士面对面谈一谈。最近,地球主义者的激进派似乎采取了奇怪的行动。” “你很辛苦啊。” “好了,你们俩!” 菜裕敲了一下我肚子。 “不要聊天了,给我好好工作啊。” 菜裕穿着一件带大围裙的女仆服。伸到胸口的金发和蓝色眼瞳,与日本人相去甚远的端正脸庞,与女仆服交相辉映,我不禁呆呆地盯着她。 “几太!” 被菜裕敲了下肩膀的我清醒过来。 “好,好的,加油!” “要我帮忙嘛?” 塞尔玛快步走了过来,说道。塞尔玛穿着哥特萝莉服。 “不用不用,塞尔玛你们可是客人。”菜裕笑着说。 “可——” “好啦,别在意,好好享受。”菜裕握住塞尔玛的手。 ——菜裕似乎已经没事了。 看着两人的脸,我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耳环是?” 菜裕和塞尔玛的耳朵上带着成对的耳环。那是兔子形的耳环。只不过,两人各自一边带了一只 菜裕带在右耳,塞尔玛带在左耳。 “你看,我们,长得一样衣服也一样,容易搞混对吧?”菜裕指着耳环,“所以为了区别开来,我们俩这么决定了。嘛,不过现在衣服不一样没关系呢。” 确实,弄出点不同让人轻松不少。从她们的举止和说话方式都不能区分两人,偶尔搞混也是有的。以后只要记住右耳戴耳环的人是菜裕就好了,迷惑的时候也能放心区分。 “你们都可以做这种事啦,关系真好。”我说。 “没,没什么,只是迫于必要而已!” “但这是菜裕的耳环啊。”塞尔玛说。 “不要多嘴!” 莱裕抬起手,塞尔玛赶紧跑了。菜裕一边叫着“站住”一边追了上去。 “果然她们关系很好不是吗。” “关系好就好。”伊林格说。 “是没什么不好的。”我叉着手,“只是有点不可思议。明明和自己在一起,菜裕好像很高兴。” “你这是过来人的经验吗?”伊林格笑道。 “没那么夸张啦。只是,我和自己战斗的时候,总是能看到自己讨厌的地方,开始变得讨厌起自己。” “菜裕意外的自恋吗?她头脑也好,容貌也漂亮。” 我恩的嘀咕着。 菜裕,怎么说呢,是对自己没有自信的类型,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她认为自己没有存在价值而想要自杀。 “那个” 新的客人出现了,我和伊林格的对话被打断。 是个小学三四年级左右的男孩子。 “可乐,叔叔。” “叔叔……?”伊林格一副惊讶的样子。 “没办法。”我笑道,“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超过二十岁的都是叔叔呢。” “而且伊林格还一头白发!” 不知不觉菲莉斯站在了伊林格身边。 菲莉斯负责准备料理,穿着厨师服。 “是金发啊。”伊林格一边把可乐交给男孩一边说。 伊林格是想让自己的发色再现在游戏中,却不知为何是白色的。由于那个原因,本人虽是二十几岁,看起来却比岁数大。 “不行不行。要我修正伊林格的发色的话,我就也要在模组聚居区里建座游乐场哦。” “诶?婶婶,要做游乐场?好棒!”男孩子的眼里闪耀着光盲。 “婶婶……!?” 菲莉斯的脸上失去了血色,下一瞬间,小刀出现在了她的双手中。 “呼——,是吗——,我看起来像那样啊——” 菲莉斯半睁着眼朝小孩靠近,挥起刀。 就在刀挥过去之前,伊林格从菲莉斯身后压住她。 再迟一点,男孩也许就被撕碎了。 “别对小孩子当真啊,笨蛋。” 伊林格轻轻敲了一下菲莉斯的头。 “听好哦。”我把男孩护到身后,“对女人基本上都要叫姐姐比较好哦。” “为什么?” “女人啊,那个……是很敏感的动物哦。” “真是热闹呢。” 后面传来声音,我们回过头。 声音的主人,是个赤发鹫鼻个子很高的男人。 是凯文。 “虽然不好意思打扰这么热闹的餐会,差不多到时间了哦。”凯文甩了一下披风说。 因为凯文来了,周围聚集起了模组们。 视线集中在了我和凯文身上。 “大家好像很期待啊。”凯文露出笑容,“菲莉斯,拜托你了。” “ok——!” 菲莉斯张开双手,喷水池消失了,临时竞技场出现了。竞技场比地面高了一截,观众需要抬头看,也不用担心他们被流弹所伤。 圆形竞技场里有着掩体和高低起伏的地面。可以用它们一边隐蔽一边战斗。 我和凯文在圆形竞技场中央面对面站着。 我的双手上各自握着一只自动手枪。 凯文则是拿着一只冲锋枪的。 强烈的违和感向我袭来。 这个赤发男不能使用双枪流的嘛? 然后我马上注意到自己并不清楚。我一次也没有见过凯文战斗的样子。 但是,感觉我似乎在哪里和这个赤发男子战斗过。某种既视感? “规则很简单。” 穿着裁判服的菲莉斯,站在我们中间说。 “引发部位缺损,造成僵直状态,使对方战斗不能的人获胜。” 我和凯文点了点头。 “““凯文!凯文!””” 观众间响起了盛大的欢呼声。 完全处在客场啊。嘛,毕竟是模组们的聚会,没办法啊,我想着。 然后—— “几太——!不要输啊——!” 听到菜裕的加油声,我把视线投向了声音的方向。光靠声音我分不清是菜裕还是塞尔玛,所以我想确认一下。 一看,她的右耳上带着的兔子耳环闪着光芒,肯定是菜裕。 我朝她挥手,菜裕也朝我挥手。 我不禁露出笑容。 我握紧两手的自动手枪,视线移回凯文。 “我不会输的。我是最强的战士。” “我很期待。”凯文露出笑容。 “预备————————开始!” 在菲莉斯发出呼喊,向后跳去的瞬间,我和凯文的枪同时喷出火舌。 无数子弹在空中激烈碰撞。 先动的是凯文。他向最近的掩体寻找掩护。 我用双手的自动手枪扫射。 ——拿一件武器有两个优势,其一,使用武器数量变少所以移动负担变小。但是因为拿两把枪也并不会极端增加负担,着也并非多大的优势。 其二,对于对手来说,第二件武器仍藏在暗处。 相反双枪流的优势是压倒性的火力,子弹数量是两倍,攻击力也就变成两倍,能用子弹数压垮对手。 我警戒着凯文隐藏的武器。 是弩吗?还是掷弹筒或者是加特林机枪之类高攻击力的武器?又或是近战特化的小刀? 无论如何,武器变更中也会有换子弹时的间隙。那么抓住那个机会施加攻击就好了。 掩体崩坏了凯文从背面跑了出来。 我的枪击继续追逼着凯文。 “噢噢,凯文选手完全暴露在枪口下!”菲莉斯在竞技场一角,一副滑稽的样子播报着实况,“这样他会被打成马蜂窝哦!” 支持凯文的喊声响彻全场。 我无视它们,用序断咏唱取消换弹连续射击。 “序断咏唱,还是老样子,那么夸张呢。” “话说回来,你还真是从容呢。” “是啊。反正这个技能,也只能把换弹取消罢了。” 凯文跳了起来。 我追着他朝上射去。 凯文在空中用冲锋枪射击。 正要击中凯文的子弹,被他的子弹打落。 凯文落地之后跑向了我。他不是直着跑来,而是巧妙应用四周的掩体隐藏身形,一边以可怕的速度向我接近。 我一边持续射击,一边与凯文拉开距离。 但是,凯文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动作,步步接近。 要往哪里跑——在我迷惑的一瞬间,凯文就迅速靠了上来。 “你确实很强。”凯文说,“操作很好,还拥有序断咏唱这样强力的技能,但你还没到达原初的领域。” “你和原初打过嘛?” 在问他的时候,我想起来了。 原初在【fateful?moments】里大暴走过,凯文和原初打过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 但是,凯文口中说出的事远超我的想象。 “因为把我做成模组的,是他。”凯文歪着嘴笑了。 “什么!?” “看吧,动摇了吧。” “糟了!” 一颗子弹命中了我的肩膀。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安全伤害。 “如果你是原初的话是不可能受到这种程度的攻击的。不,不止这样。我和他战斗的时候,一发都打不中。全部攻击都被他躲掉了。” “这种事怎么可能……” 不管怎么强,有凯文这种有实力的人一发也打不中的可能吗? 如果这是真的话,原初的实力到底有多—— 可我连考虑那样的事的空闲都没有。 凯文的枪口已经逼到了很近的地方。 他扳动扳机,射出子弹。 一瞬间,我的身体闪耀起了虹色的光芒。 “几太选手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用了不可视行动!”菲莉斯叫道。 啊啊啊,感叹声响彻会场。 不可视行动,是在三十秒内进入无敌状态,全部参数都上升10%的技能。所有玩家都在游戏开始时就已经掌握,为了发动,用子弹击中敌人和障碍物,累积im槽是必要的。 双枪流在这方面也有优点。子弹多,所以im槽容易积累。用子弹打崩掩体能积累im槽,所以可以频繁发动不可视行动进入无敌模式。 但是凯文已经预料到了,和我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的枪击全部被掩体挡住。 最后,我的不可视行动结束了。 “咳……” 然后在不可视行动停止 时,凯文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躲哪里去了?到底是怎么接近到我的面前来的——?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没法判断状况。 “谢谢,我打的很愉快。那么,游戏结束了。” 凯文抿嘴一笑,把冲锋枪的枪口从我身上移开,对准菲莉斯扫射。 “诶?” 菲莉斯发出呆滞的声音,额头、脖子、肚子等要害挨了大量子弹,化成一阵雾消失了。 intermission 2 (间章 2)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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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我一个人在居住区域的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里思考。 眼前的桌子上展开着一个显示器,上面显示着凯文的个人资料。 这是在成为【fateful?moments】的会员时提交的个人资料。 我现在正在看的是与凯文自身相关的内容。 凯文是在中型公司工作的系统工程师。那是协助了【蕾吉希】开发的知名企业。 看来,凯文属于世间成功人士这一分类。 他也已经决定要和恋人成婚了。 凯文拥有国过很多。 那一切都被一口气夺走,是什么感觉呢。 而且夺走这一切的,还是身为自己的原初。说不定夺走这个词并不合适。凯文是模组这一数据上的存在,并没拥有那些的权利。 但是我无法想象。 因为我——什么都没拥有。 可一想起凯文的表情,总觉得这件事对他异常痛苦。 我一边考虑着这些事,一边看着凯文的资料,里面有一处透着违和感。 “未婚。” 资料上如此写着。 怎么回事?只是因为登记的资料太老了吗? 对比了一下更新日志,在两o四八年八月,这里被从已婚改成了未婚。 原初的凯文,最近离婚了。 他特意重写了登录用的个人资料,体现出了凯文的认真性格。我忍不住微笑起来。 然后我注意到了。 既然凯文未婚,那么凯文的恋人——丽萨也是未婚。 我踢倒椅子站了起来,跑出房间。 要快点告诉凯文! 然后我飞奔过走廊,在打算下楼梯时,突然,我停下了脚步。 ——告诉他,然后,做什么? 丽萨就算是未婚,凯文和丽萨间隔着的墙壁也不可能变薄。 丽莎是生活在现实世界里的,但是凯文只能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想在最后和丽莎一起生活吧? 知道丽萨单身的话,不是会造成凯文更大的缺憾吗? 比如……要是自己不是模组,就能在丽萨的身边了。 不过我没有死心。 我回到房间,和西贡博士联络。 “怎么了?” “我有个想联络的人。她的名字是丽萨?邦奇。英格兰人。” 我把已知的丽萨的资料传达过去。 托了她是凯文的前妻这个信息的福,西贡博士确定了她的社交网站账号。 “联络了她以后要做什么呢?” “有个想让她见的人。” “凯文?施特劳斯?” “您为什么会知道?” “我是你的开发负责人。每天都要观察你的行动,记录下来。这是当然的吧?”西贡博士库库库的笑了起来,“真是的,擅自把人的资料调出来。你没那么多闲功夫干这种事吧?” 我低下了头。 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像是全身赤裸一样让我难受。 “不过,嘛,想做这种事,说不定是因为你和到现在为止的人工智能不同的关系。好吧。我就作为【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替你联络一下吧。” “谢谢您。” 我在感谢的同时,也在想着是不是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比较好呢。 西贡博士似乎对为模组们做点什么而不高兴。但是,我无论如何都想改变模组们的现状。 想要为模组们做些什么的话,看来首先要先躲避掉西贡博士的监视。 几天后,丽萨朝我打了个视频电话。 桌子上的显示器上,出现了茶色头发的女性的半身影响。 “到底什么事?” 丽萨对我相当警戒。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离婚了是吧。” “——所以然后呢。” “你的前夫有个模组存在,你知道吗?” 丽萨的脸上蒙上阴云。 “你知道对吧?” “恩,是被关在游戏里对吧。” 我点了点头。 “很可怜啊。光想想也让人打寒战。我的前夫也说,‘如果我在对方的立场上,不知道能不能振作起来。’” “既然如此,你要再见他一次吗?” “不要。我已经不想见到凯文的脸了。” “你和原初的凯文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他,凯文的模组,还爱着你。” “我已经不爱他了。” “那是,已经不爱现在的原初的凯文的意思吧?我可以这么理解吧?凯文的模组,还是你爱着的时候的凯文那样,不是吗?” 丽萨突然瞪大眼睛。 “在我看来,凯文也是充满魅力的男人。再见面看看,你也不吃亏。” 丽萨稍微用下巴撑着手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 “好吧,只是一次的话,也不是不行。” 她这么说。 我把每天早上和凯文见面的公园的坐标发给了丽萨。 第三章 the rebellion angainst humanity(对人类的反叛) 1 在菲莉斯化作雾消失的时候,我一直站着。 混乱的我没法做出下一步动作。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凯文要攻击菲莉斯? 我对凯文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要感谢你们。”凯文说,“为我们模组办了这么精彩的活动。没想到人类居然会为了模组做到这个地步。要背叛你们的厚意,我真的很心痛。” “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菜裕登上竞技场,站到我的身旁, “我没有回答你们的必要。” 凯文手中的冲锋枪消失了一下,又出现了。 凯文的第二件武器——是带着赤色纹样的冲锋枪。 消除之枪——能消除模组的数据,也能消除玩家数据的武器。 我猛地拉着菜裕的手往附近的掩体后躲去。 大量子弹射在了掩体上。 “你们很强。”凯文说,“所以我要消除你们。” 不知不觉间,很多模组拿着消除之枪登上了竞技场。 “你们都是一伙的……?”我惊讶地嘟囔着。 大量枪口一齐喷出火蛇。 就在这时, “——秘籍,其之一。” 伊林格的声音响彻会场。 “光子护符!” 闪耀的光砂成球形包裹住我和菜裕。所有子弹都被我们眼前看不见的墙壁挡下了。 秘籍——那是意志之剑。 是世界的支配者赋予的秘传之力。 只有管理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认同其意志者才可以学会的必杀技。只能在不可视行动中使用。 伊林格的秘籍是光子护符。可以给友方四名玩家配上被叫做特殊部位的障壁。装备了特殊部位的玩家在那被破坏之前不会受到伤害。 形势一下子逆转,我们发起反击。 我用自动手枪,菜裕用加特林向模组们扫射。 可是登上竞技场的模组们多是高等级玩家,三个人和他们对抗负担实在太大。 “咳——” 而且对手中还有凯文。凯文巧妙地回避了我们的子弹,不停进行攻击。特殊部位被破坏只是时间问题。 怎么办……? 在这么想的时候,我看了看周围,伊林格的身影不见了。 跑哪里去了?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 “快跑!” 我听到了伊林格的这声叫喊。 同时,一颗巨大的子弹——恐怕是伊林格的点六零口径左轮射出的——笔直朝凯文射去。 射出子弹的地方恐怕是个完全的死角,对凯文来说也是如此。他的身体猛地一扭,右键中弹,玻璃的特效音传出,他的右臂完全破碎,四散消失。 伊林格最初就只瞄准凯文,隐藏起来了吧。 凯文因部位缺损陷入僵直状态,膝盖撑地,动摇在模组间传开。 “别管我!干掉他们!”凯文向模组们传达指示。 但是抓住这个机会,我、菜裕和伊林格朝背向会场的方向跑走了。 我们跑出模组聚居区,跑上街道,打开通信回路。 “你们三个没事吧?” 从清水博士那里传来通信。 “菲莉斯战斗不能了。”伊林格回答。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清水博士的声音很沉重,“有人得到了【蕾吉希】的管理员权限,让从外部干涉变得不可能了呢——” 我们屏住呼吸。 “现在,具体来说就是玩家不能登录,还有——” “各居住区域,野怪们都可以进行入侵。”另一个声音传来。 是西贡博士,另一个人工智能【格罗斯】的开发负责人。 “怎么回事?”我问道。 “居住区域的建筑物数据会受到野怪攻击被消除。”西贡博士说,“和消除之枪的原理相同。而以此得到的【蕾吉希】的容量,被用来加强模组聚居区的现实感。” “不能使用【格罗斯】进行镇压吗?” “很难。”西贡博士摇了摇头,“【格罗斯】还在试运行中。要是用得不好,这姑娘暴走了可麻烦了呢。”(译注:这里称呼格罗斯用的是“彼女”。)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之后再联络。”清水博士说,“还有,【普林希恩】的指挥所,用的是以前你们用作指挥所的建筑物,现在被剩下来的人类用来固守。你们先和他们会和。” “明白。” “总值,你们是活下来了。”清水博士的声音毫无余裕,“战斗不能似乎会被强制下线。在这边不能干涉【蕾吉希】的情况下,处在内部的你们现在是王牌,拜托了。” 通信回路切断了。 同时我们赶往【普林希恩】。 “不能登录,”我自言自语,“凯文他们到底作何打算。” 不是把玩家关在内部,而是不让外面的人进入……究竟为何。 “现在可没时间聊这个。”伊林格说。 【普林希恩】变成了怪物们的巢穴。 僵尸,大蜘妹,大猿,泥人偶……。 已知的所有的迷宫里的野怪们,正在街上散步。 野怪们发现玩家就会无差别攻击。野怪数量比起玩家数量也是压倒性的多,而且在居住区域的突然受到出乎意料的袭击,玩家们轻而易举就被追逼的战斗不能了。 而且野怪们——如西贡博士所说——吞噬着街道。 大蜘蛛爬上街道边的树,从顶上开始一点一点把树吃掉。 在其他地方,需要抬头仰视的巨型猿猴,捶打着大楼的墙壁。大楼的墙壁不断受到破坏,不久大楼全部倒塌了。 “好艰难的样子……”我发出呻吟,“野怪能消除数据是他们干的话,我们的玩家数据也会被消除嘛?” “这种事应该也可以做到……”伊林格一脸严峻,“都做到了这步,战斗不能的话,会不会不得不告别人生啊,真担心。” “就像【尧】干的那个?” “是啊。”,伊林格皱着眉点头。 【fateful?moments】事件时,【尧】用了让战斗不能的玩家脑内的纳米机器人暴走的死亡程序。伊林格说的就是那个。憎恶人类的模组们,会不会让那个程序复活呢。 我的身上冒出厌恶的汗水。身体颤抖起来。 站在旁边拿着加特林的菜裕的脸色也貌似不太好。她几乎面无表情。 总之,尽可能击倒更多的野怪吧,我用自动手枪的连射模式不停射出子弹。 “该死,打不通路。” 不停打倒野怪的同时野怪也在不停涌出。 “总之快点往指挥部去吧。” 伊林格一边说,一边往胡同方向跑去。 在前方集结了大量野怪。 伊林格连续用左轮手枪射出五发子弹。点六〇口径的从枪口射出的巨大子弹,命中怪物们的要害部位。聚集的野怪们,全部变得战斗不能。 伊林格用流畅的动作换好子弹,继续射击。 转眼间胡同前的怪物们消失了。 “走吧!” 跟在伊林格身后,我和菜裕跑进胡同。 在抵达指挥部后不久,菲莉斯回来了。 “对不起,各位……” 她来到我们三人所在的房间,低下头。她少见的无精打采。 “没办法的。”我说,“没想到凯文会在那里攻击菲莉斯,谁都预料不到的。” 想来,在凯文提出比赛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让菲莉斯战斗 不能夺取管理员权限了吧。 菲莉斯只是低着头,没有打算回答我的样子。 实际上,事态很严重。被夺走的管理员权限,直到再次夺回为止是不会回来的。菲莉斯总算是回来了,但她基本没留下什么力量了吧。 “你也太没防备了。” 伊林格默默走近垂下头来的菲莉斯,抓起她衣服的前襟。 “稍微考虑一下自己的重要性。【蕾吉希】的管理员权限被夺走意味着什么?说不定又会发生‘尧’搞出来的事情哦?” 伊林格说道,菲莉斯害怕的缩着头。 “喂,伊林格,不用说道这个地步……” “闭嘴。这家伙对自己靠什么活下来的太没自觉了。你可能就这么被废弃处理哦?” “——干脆,废弃掉我比较好吧。伊林格也是这样比较高兴吧。你是地球主义者啊。” 菲莉斯变得弱气得不得了,也没有还嘴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你这混蛋!”伊林格咆哮道,“你被废弃了的话,模组们也要一起消除了哦?要牺牲一百二十五万人啊。你掌握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啊。给我搞明白!” 这么说的同时伊林格松了手。 最后这句“给我搞明白”的声音似乎稍稍变得有些柔和。 “恩,对不起……”菲莉斯的表情变得少许明朗起来,“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啊。” “伊林格也想要我活着吗?” “——想让喜欢的人去死是什么恶趣味啊。”伊林格躲开了菲莉斯的视线。 相当拐弯抹角的说法,不过对菲莉斯来说足够了。 “好,那让我们想想要怎么应对凯文他们吧!” 我们分析现状,提出了各种各样的作战方案。 在我们讨论时,聊天回路被打开,清水博士的通信传了进来。 “有犯罪声明。” 清水博士说话的同时,墙上出现了显示器,影响放了出来。 赤发的男子,站在讲台前面。 赤茶色的垂眼和鹰钩鼻。被一件漆黑的长斗篷包裹身体的,瘦高个。 是凯文。 讲台下方是群众。凯文手一抬,他们就哇啊啊啊啊,发出巨大的欢呼声。 “诸位人类!我乃凯文?施特劳斯——模组们的代表。” 凯文用强有力的男高音说。 “我们作为模组降生之时,就被夺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恋人,家人,朋友,工作——现实世界一切有价值之物都被原初的自己夺走了。而留给我们的是这虚拟现实世界里碌碌无为的日子。我们是被囚禁在高墙内的囚犯。很多模组丢失了人生意义,了结了自己的生命。另外还有出于好玩而杀死模组的人存在。” 啪,凯文在演讲台上一拍手 “你们人类认为我们是模组又有什么问题呢是吧?没有肉体而只是数据的存在,人类未满的存在。这么想的话,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是人类。” 凯文用尖锐的视线瞪着摄像机。 “我等模组要求——被赋予身为人类的权利。不用畏惧死亡的每一天,还有身为人类有意义的人生。在国民中有模组的国家,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内,请提出具体的赋予模组权利的计划。” 凯文一一口头列举所有的国家。当然,日本也包含其中。 “方案提出到实行期间,之后每个小时,世界各国都市都会发生停电。提出否定方案的话也是如此。” 凯文身后出现了显示屏,影像映出。 似乎是从卫星上拍的影像。是从某城市上空拍摄的影像。那个城市现在处于夜晚,那一带很是黑暗,但是有人类活动,可以看到无数灯火。 “这就是示范。” 凯文张开双手。 * 这里是西欧一发达国家的某座城市。 周五,晚九点—— 在闹市区,一周的工作结束后的人们集中在这里,热闹不已。随着机械化推进,在使用了扩张现实技术的最新型的街道,不断变换着风景。在路上交错的人们无不情绪高涨。 街边的房子里,许多家庭团聚在一起,度过这个夜晚。 已经机械化了的公共系统,今天也一如往常将人们运送到各种各样的地方。已经自动化了的巴士和出租车运行顺畅,交通堵塞正在逐渐成为一个消失的名词。 是这种日常的已成为可能的,是电,这一对现代人来说如空气一般自然存在的能源。 然而这天,这个城市的电力供给突然断了。 突然的,没有任何前兆的,街上被黑暗吞噬。 街上的灯火全部消失,所有的机械停止活动。 装点闹市区的扩张现实消失了,现实中的无机质街道暴露了出来。 自动驾驶中的巴士和出租车借助应急电源的力量慢慢前行,不久后停了下来。 电梯停止了,正巧于此时使用电梯的人们被困在其中。因为自动门停止了,无法从店里出去的客人们涌向了紧急出口。 但是许多人觉得停电是一时性的,会像往常一样马上恢复吧,他们轻松地认为。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电力还是没有要恢复的样子。 不安徐徐蔓延。 然后,使用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接入网络的人们,注意到了事件的真相。 凯文的犯罪声明,在网络上到处流传。 数据的存在,对人类发起了叛乱。 恐慌,逐渐扩展到整个街道。 街上,交通设施不能运作。没法回到家里,呆在街上因恐慌而身体颤抖的人陆续出现。 一瞬间,这座城市陷入了,假死,这个词应该比较准确。 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深刻了解到其重要性这点上,电力和空气类似。 那就是,当电力供应断绝时,意味着,人们无法进行日常生活,这就是如此致命。 * 我看着陷入一片黑暗的城市,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几秒,拥有备用电源的设施重新开始活动。孤零零的灯火出现了。大部分区域仍是黑暗一片。 “好了,你们必须做出选择。”凯文说,“要和与人工智能的力量合力的我们为敌嘛?真的要和有如此强大力量的我们战斗吗?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哇啊啊啊,伴随这样的欢呼,影像结束了。 “清水博士,这开什么玩笑?”伊林格说。 “是事实哦。这是现实世界发生的。刚才联络过了。实际上也有城市被停电了。” “这种蠢事。” “你们地球主义者所畏惧的就是这个吧。=?超越人类的智能,也就是人工智能与人类敌对的情况下,机械文明完全无法与之对抗。城市基础设施被攻击的话,我们无法做出回应。” “我们有考虑过和人工智能敌对。但是,我们从没想过数据会发动革命!” 伊林格骂骂咧咧的说道。 “接下去要怎么办才好,爸爸?”菜裕问。 “总之,不从内部夺取【fateful?moments】的管理员权限的话,这边什么都做不了。” “并非什么都做不了吧?” 伊林格如此说道。 那表情既痛苦又懊丧。 “那是最坏的情况。你们会怎么样这边也不知道。游戏中的模组们会死去。” “最坏的情况?”我问。 “对【蕾吉希】进行物理破坏。” 2 “做了这种事的话菲莉斯会……?” “死定了。”对我的问题,伊林格如此回答。 “就这样结束也好。”菲莉斯露出弱气的笑容,“登陆游戏的人类——你们会怎么样,无法预料。在平时运行的时候,【蕾吉希】被强制停止运行时,有能够让你们安全下线的保护措施,但现在这个乱七八糟的状况,那说不定也很危险。” 我战栗了。 这也就是说,可能会死?(译:死亡游戏2.0开始) “这样的话模组们的数据会被消除。”伊林格说,“会有一百二十五万人的性命牺牲。” “那是最坏的情况,不得不诉诸物理手段的情况下。”清水博士说,“城市基础设施继续遭到攻击,这边也不会接受他们的要求。不能屈服于恐怖分子改变社会制度。不过,诉诸物理手段,说不定会遭到宇宙主义者激进派的强力干预。这是一个沾满鲜血的选项。可以的话,我们并不想如此。” “为此,有必要从内部搞定凯文他们。”伊林格继续说,“那么时限是?” “现在,参与【蕾吉希】开发的各国首脑正在商谈,恐怕要有五个小时左右,在这段时间里情况没有好转的话,应该会采取物理手段。” “很难啊。”伊林格嘟囔道,“菲莉斯,敌人的位置你知道吗?” “似乎是在模组聚居区设置了司令室展开活动……”菲莉斯摇了摇手,墙壁上的显示器显示出了地图,“袭击以【普林希恩】为首的居住区域的野怪们是按模组聚居区的中心处的公园发出的指示行动着。是我们办酒会的公园呢。发出指示的恐怕是凯文吧,到那里搞定凯文说不定就能解决问题了。” “上吗?”我问。 “但是要从正面突破,很难。”伊林格说,“野怪们倒还好,模组们可不好对付。有很多高等级玩家在啊。” “用佯攻?”菜裕说,“派人类玩家向正面入口突击,在那个间隙,从别的入口开始侵入不就好了吗?对方也不能无止境的派出野怪把?” 确实,看地图,模组聚居区的入口有四个。 “只能这样了?”伊林格点头,“我们以外的高等级玩家是?” 菲莉斯点击窗口,玩家的名字被列出。在【普林希恩】待机的高等级玩家的名字被列出。 “真少……”我嘟囔着。 “没办法。”伊林格说,“佯攻就让他们来,我们四个打进去。” 我,菜裕,伊林格,菲莉斯躲在街道的树后待机。 四人盯着小窗口上的显示器。那里,放着从【普林希恩】到模组聚居区最短距离的入口的状况。 装备各自武装的玩家们,如雪崩一样涌向入口。很快,武装的模组们开始应战,但是人类一方都是高等级玩家在前线,所以很快就突破了。 伊林格抓住我要开始行动的手。 “还不行。要等人类全部到里面大闹才行。” 我为了抑制焦急的情绪,我做了次深呼吸。 在脑子里,我确认着作战。 监视器映出的地方——在正面入口附近引发大乱斗后,立刻冲破眼前的入口,进入小巷。不走主要街道,而是走小路,是打算削弱人数少的不利。在狭窄的小巷里,就可能通过一对一战斗推进。 我再一次在脑海中确认刚才记下的地图。 “好,全部进去了。走吧!” 随着伊林格的喊声,我们跑了出去。 首先展开战斗领域,伊林格用点六〇口径左轮射出两发子弹,子弹命中担任门卫的两个黑衣人,他们化作一阵雾消失了。 我们四个迅速通过没有了阻碍的入口。 如作战计划,我们冲入小巷。 没有敌人。非常顺利。我们沿着巷子继续前行。 “佯攻作战,似乎很顺利呢。” “现在安心还太早。” 伊林格回答我的瞬间。 一只大蜘妹从眼前落下。体长一点五米左右,把整条路都给堵了。恐怕之前是附在墙上呢吧。 唰,大蜘蛛咬了咬牙,把屁股对准天空。大量的线被射了出来,从天上倾盆而下。 我和伊林格向后跳开。 莱裕来到前方。她手上是和自己的身高相近的加特林。那枪筒发着巨响回转着,轰鸣声传遍小巷。 她的哥特萝莉服随着暴风飘动,缭乱的金发间能看见右耳的耳环摇晃着。 大蜘妹的线被大量子弹打散。 一道黑影飞过菜裕的头顶——拿着小刀的菲莉斯朝大蜘蛛的头刺去。让大蜘蛛往后退一步已然用尽了力气,没法放倒它。 菲莉斯朝蜘蛛的头刺下第二把刀,蜘蜂化作一阵雾消失了。 “接下来往左走。”菲莉斯朝身后发出指示,带头冲了出去。 她旁边的是莱裕,我和伊林格两人并排跑在后面。 在第一个弯左拐,在右拐出了下一个弯时! “————” 我们进入了一个大广场。 “喂,菲莉斯,怎么回事!?”伊林格叫道。 “我不知道。模组聚居区本身的结构是有可能变化。但是,到现在为止都如地图那样啊,为什么只有这里和地图不一样?” 没有悠闲查明原因的时间了。 四周络绎不绝的出现了手上拿着武器的玩家——恐怕我们被模组包围了。 模组们拿着枪,一个接一个扣下扳机。 大量子弹乱舞。 我突然转过身,跑回小巷。 可是,我被某物——应该是某人的脚——绊倒了,夸张的摔了出去 ““几太!”” 虽然我听到了伊林格和菲莉斯的声音,但它们很快又埋在了模组们的庞大枪声中。 我用膝盖撑地打算起来时,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被哥特萝莉服包裹全身的少女用冰冷的眼神俯视着我…… 看来我是被她用脚钩住绊倒了。 是因为慌忙逃跑运气不好绊到了,这是我最初是想法。 但是,菜裕的枪口指向了我。 那不是往常的加特林,而是突击步枪…… 菜裕毫无犹豫,扣动了扳机。 我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耳边有子弹划过,总算没受伤害。 “你要干吗,菜裕!” 我跳起身,举起手上的自动手枪问道。 菜裕没有回答。伴随着哥特萝莉服轻轻晃动,她朝这边不停用步枪扫射。 仔细一看,步枪枪身上描绘着红色图案的蜿蜒着的蛇。 消除之枪。 莱裕为什么带着那样的东西?说起来,为什么用枪对准我们? 我的思考当机了。 “危险,几太!” 菲莉斯的声音让我回到现实,我赶紧回避。大量子弹射过我之前站的地方。 “各位,注意不要被流弹打中!” 菜裕发出指示,模组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明白!”,改变了阵。 怎么回事啊。 我一边思考一边迎战。 菜裕背叛了吗?为什么?是同情模组们的状况?不对,她因此就协助让城市停电的家伙们? 不过,之前她和塞尔玛关系就很好,菜裕协助模组们,也不是不可能的样子。 “菜裕!你要做什么!” 我问道。菜裕面无表情看着我,只用子弹加以回应。 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联想起被诱拐的塞尔玛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时候。 我注意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个时候我把模组的塞尔玛当做了本体的菜裕。 这样的话,这次是不是也一样搞错了? 现在在我眼前把枪指向我的不是菜裕,而是塞尔玛吗? “你难道,是塞尔玛吗?” 听到我的话,塞尔玛微笑起来。 被稍稍带有嘲弄的表情看着,我确信她不是莱裕而是塞尔玛。 我想骂死自己。因为听了耳环的事,就把右耳带着耳环当做了菜裕。完全被骗了。 即便如此,她们到底是在哪里替换的? 我拼命防守冰雹一样倾泻而下的子弹一边拼命挖掘自己的记忆。 马上,我想起菜裕和塞尔玛一起去了哪里时——在说明了耳环的事情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塞尔玛。一定是那个时候,菜裕和塞尔玛换了过来,塞尔玛用菜裕的样子,回到了酒会会场。 就是说,这是陷阱吗?通过菜裕,我们的作战信息传给了模组们。 “这样下去不妙。” 伊林格说。 瞬间,他手上的左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圆柱体。 是火箭筒。 伊林格把他扛在肩上喊道。“几太!带菲莉斯跑吧!只有菲莉斯,不能战斗不能!” “伊林格呢!” 火箭筒喷出火蛇,有三个模组战斗不能。 “我就在这里,陪这些家伙玩。” 火箭筒是强力的武器,但移动负载最大,身体几乎无法动弹。伊林格用火箭筒胡乱扫射,大量模组被打的战斗不能,但他也因四面八方倾注而下的子弹受到伤害。不能坚持很长时间吧。 “伊林格!”菲莉斯的叫声响起。 “不要发奇怪的声音出来,笨蛋。不能战斗了我也不会死不是吗。” “‘尧’使用的杀人程序要是凯文他们用了要怎么办啊!” “那个时候再说。”伊林格轻轻耸了耸肩,放下火箭筒。 “我还不想死,要是我的数据被消掉活却了下来,就能从守护你的工作理解放出来了。特意再做一个虚拟形象很麻烦,所以组织会派别的家伙到你的身边吧。如果是这样,对我来说也是个不错的赌局呢。” “我不要!”菲莉斯像是个闹脾气的孩子。 “那样的话,就在给我重做虚拟形象的时候,搞定这白发吧。那样我会回来哦。” 伊林格扭着嘴角笑了。 然后,他又拿起火箭筒射了一炮。 “吵死了!人家绝对不会改的!” 菲莉斯还完嘴,便从火箭筒开出的阵型的缺口里冲了出去。 她的眼角留下了一行泪水。 菲莉斯也知道的。和伊林格一个人的命比起来,自己更重要。对她来说,这是个苦涩的选择吧。 看着她背后的伊林格,对我说出“菲莉斯就拜托你了”这句话。 我点了点头,追着菲莉斯跑了出去。 ——不管伊林格怎么说,他不想要菲莉斯死。平常总是恶语相向,不过,伊林格比谁都把菲莉斯的事看的重要。在身为地球主义者的信念和自己的感情间摇摆,但是他仍未扭曲自己 继续前行着。 我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 但是跑了没多久,有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在那家伙的黑色斗篷中,两支消除之枪出现了。 是凯文。 我和菲莉斯不得不停住脚步。 “这就结束了。”凯文笑道。 “不,不会结束的。” 我做好觉悟,把枪口对准凯文。 “菲莉斯,快跑。” “可,可是……!” “菲莉斯再次战斗不能的话,我们就彻底输了。说不定会全灭。但只要菲莉斯没事,我们就还有胜算。” 我一边说,一边向凯文扑去。 凯文冷静的向我射出子弹。 我尽量用双手的自动手枪与他对射。但我真正的目的,并不在此。 我把凯文撞倒了。我们摔了个大跟头。 先站起来的是凯文。 他的枪口对准了在地上翻滚的我。 “一定……一定要做什么!” 视野的那端,我看见菲莉斯跑走了。 但放心的同时,我全身僵硬起来。 冲锋枪的枪口喷出了火舌,子弹仿佛是以慢动作向我冲来。 ——菜裕应该没事吧? 我最先想到的是这个。 比起自己的生死,我更担心菜裕。 她已经战斗不能了也说不定。 要是那样的话,我已经……。 无论如何,我希望莱裕平安—— 我的脑袋里最后留下了这个愿望,随后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3 醒过来时,我正在一个中学门口,那是我和菜裕上的中学。 我看了下自己的衣服,夹克和裤子,是和【fateful?moments】里一样的打扮。 但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看上去并非现实之地。 记忆混乱了。为什么自己会在这个地方,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呢。 从校门方向走出了一个少女。 黑色的头发,穿着学校制定的水手服。 是菜裕。 菜裕从我身旁走过,走上回家的路,简直就像没发现我一样。 我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因为不断地有学生从校门口出来,我明白时间正值放学时。 为什么菜裕往家的方向走。平时的话,应该是沿着大街走去补习班的。 我的脚步自然跟上了莱裕。 忐忑不安。 对自己来说最坏的事情,感觉将在这之后发生。 但是不跟上的话不行,我觉得。 莱裕的脚步很轻快。挂在肩上的学生包摇晃不停,似乎边吹着口哨,边高高兴兴地走在路上。 就像那前方,有什么快乐的事等着似的。 菜裕越是开心,我的不安就越是大。 然后莱裕抵达了约定和我在早上见面的公园。 “————!” 等着的是我不认识的男人。 个子很高,黑色的头发梳得一股清爽感。看年纪,大学生左右吧?穿着私服。 从我在的地方,看不见男人的脸。不过我能看见菜裕欢乐的脸庞。 我的内心深处传来一阵疼痛。 那样的脸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摆过……。 菜裕用自己的手臂挽住男人的手臂。 ——场景发生了变化。 是菜裕的房间。作为女孩子来说,是个简朴的房间。架子上的兔子布娃娃,是唯一一个,女孩子才会有的东西。 床上并坐着男女两人。 穿着水手服的菜裕,和我不认识的男人。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呆立不动。 男人像是盖在菜裕身上那样,把菜裕压倒了。 “住手!” 我叫道,菜裕和男人的动作停下了。 两个人的脸慢慢朝向我的方向。 男人没有脸。像无脸妖那样只有嘴巴。 菜裕一脸慵懒,眯起漂亮的蓝色眼瞳。 “几太,你在啊?”菜裕低声说,“能不能出去?碍事。” 我凝固在原地,一动不动。 “没听见吗?快点从我眼前消失。我们没法继续了哦?” “不,……不行。” 不知为何,我只说出了那句话。 菜裕推开无脸妖站了起来,朝我的方向走来。 “真是的,你 好讨厌。不明白吗?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 “他很厉害哦。他能教我学习,也有钱带我去约会。博学多闻,听他讲话我就开心。” 说着无脸妖的时候,菜裕的表情闪耀着光辉。 “比起他,”菜裕的表情变得阴沉起来,“你的头脑不好,也没有钱。什么也不知道,跟你讲话也不开心。而且还像个笨蛋只知道接吻。我已经厌倦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大叫着抓着头。 果然,果然是这样。 我对菜裕来说已经不是必要的了。 说的也是。我只是个平凡的中学生。而菜裕,是瞄准语言学的精英。我们所居的世界不同,目标也不同。走过的道路,当然也该不同。 到现在为止我们一起走过来了,因为,有在菜裕二十岁时杀了她的约定在。 那个约定是把我和菜裕绑在一起的羁绊。 没有它的现在,我对菜裕来说已经不是必要不可的存在了。 我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菜裕背对着我,再次走向无脸妖的方向。 不要去,不要去啊,求你了……。 我在心中呼喊。 但是我没法说出口。 好害怕。 要是被说讨厌,好害怕。 要是被说给我消失,好害怕。 要是被说不需要你了,好害怕。 以前的菜裕的话——称自己为塞尔玛的她的话,不会出这种事的。塞尔玛依存着我,有我在,塞尔玛就会活下去。 那时候的她的话,明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已经变了。 已经,回不去了……。 “几太,更喜欢以前的我?” 这句话在我的脑中回响。 那确实是菜裕的声音。 但是,这不是现在背对着我的菜裕的声音。 总觉得这话语,宛如遥远的回忆。 然后,那句话点醒了我。 我绝对,不要再回去。 我守护菜裕,不是因为我对菜裕必要不可。我只是想守护菜裕而去守护。我要留在她的身边。 要是菜裕说“不需要”了,那样就好。 菜裕幸福的话,足够了。 我现在注意到了。 确实很害怕。我讨厌和菜裕分离。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被菜裕爱。 但是,被菜裕爱着不是我喜欢她的条件。 就算菜裕不喜欢我,我也喜欢菜裕。 所以—— “我知道了。” 我也背对菜裕,走向出口。 “祝你幸福。” 心脏宛如被无数的针刺中那样疼。 但是,我没有后悔。 因为,我今后要做的事,什么都没有改变。 留在莱裕的身边,守护着她。我能做的事很少,但是只要能做到的事情我就会做。 仅是如此。 ——我在将手搭上门把打开门的瞬间,被光的漩涡吞噬了。 4 我的脑后,传来柔软的触感。世界一片黑暗的,是我闭着眼睛的缘故,我注意到了这件事。 我慢慢睁开眼睛。 “几太!” 看到蓝色的眼瞳,我的心一紧。 金色的卷发和大蝴蝶结发带。洋娃娃般端正的脸,白皙的脸庞。右耳上,兔子耳环泛着光芒。 是菜裕吧。大概是。但是,因为发生了刚才的事情,我没法立刻相信。 “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我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她,看来她正给我膝枕,我则是横卧在地上。 柔软的哥特萝莉服褶边下,能感觉到她大腿的温暖。 我的脸突然变热。 “菜裕,怎么了啊?”为了不让自己注意大腿的感触,我问道。 “嗯。”她——菜裕边用右手抚着我的脸颊边点头。“在开立餐酒会的时候,我被塞尔玛袭击,抓到了这里。对不起。” “菜裕不用道歉哦。”我爬起来说,“这里是?” “大概是模组聚居区的哪儿……我不知道具体的地点。” 这里看起来,是仓库之类的地方。各处堆放着集装箱和木箱等东西,不缺隐蔽的地方。恐怕是迷宫或战斗领域的某一种。 “啊呀,你们已经回来了啊。” 我们两个的眼前出现了两个轻飘的身影。 一个是,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另一个是,被哥特萝莉服包裹着的少女。 恐怕是凯文和塞尔玛吧。 我和莱裕站了起来,和两人对峙。 “你们?”我问道。 “菜裕也和你进了同一个记忆之笼。”塞尔玛说。 “记忆之笼?” “是以你们的记忆为基础,构筑的虚拟空间。”凯文回答道。 “但是我并没有那样的记忆哦?” “这并不只是以已有的记忆为基础的再现。”凯文说。 “那个空间是在某种程度上独立于你们的记忆的同时,又受到记忆的浓烈程度的影响的。也就是说,它反映的是你们内心深处潜藏的恐惧。” “————!” 看到我的表情的凯文,露出了嘴角的虎牙。“是的,刚才的,是以你们的恐惧为基础呈现出来的东西。” 我咬了咬牙。 “为什么要做那么过分的事!?” “为了让你们帮忙。” 我皱了皱眉。 “陷入极度的压力下,正常的判断能力就会丧失,这边的请求就容易让你们答应。因此,我们让你们进入了记忆之笼。暴露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下,压力相当大吧。” “那不是洗脑吗!”菜裕高叫道。 “我并不否认。”凯文耸耸肩。“只是你们两个人这么快就战胜了恐惧,让我有点吃惊。不愧是学会了秘籍的人。有着强烈意志啊。我越来越想让你们和我们合作了。” “…………” “最初,我本打算让大家都战斗不能赶到外面去。但是你们很强。这份强大,并不只是在打游戏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你们意志的强大。能得到这样的人协助,我们会非常欣喜。” “是要我们协助你们的计划吗?” “就是这样。只是,那个叫做伊林格的大汉被排除了。他是地球主义者,所以对数据的存在是否定的吧,我想。” “开什么玩笑!”菜裕高叫道,“我们没法和麻痹掉都市机能的人合作!” “不那么做的话,人类是不会接受我们的要求的吧?” “大家都在努力着啊!确实,你们的生活也许还有很多不便。但是,爸爸他们【蕾吉希】开发局的人,也在一点点地解决问题啊。即便是我们,也在努力帮忙。立餐酒会,或许有些不成熟,但是能做的我们就做。但是你们——!” “我对此很抱歉。但是我们有非这么急不可的必要。” “急什么!【fateful?moments】事件解决,才经过了三个月吧?到底有什么好急的!” “三个月,对抹杀模组的计划来说,足够了。” 凯文说道。 和之前的口气完全不一样。 一股恶寒窜过我的后背。 从那个声音里,我感觉盗了无尽的憎恶。 我身边,莱裕的表情也僵住了。 “模组抹杀计划……?”莱裕像自言自语一样问道。 “啊,没错。【蕾吉希】开发局策划了消除模组的计划。” “爸爸才不会做这种事!”菜裕反驳道,“因为爸爸说了。杀害模组违背道德。理所当然啊,你们是人类。而且,【蕾吉希】开发局在最近的事件后没被废止,是为了保护模组啊。怎么可能有模组抹杀计划。” “那是,有可能的啊。”塞尔玛如此订正道。“这就是证据。” 四人的中间,出现了全息影像。 在普通的废墟风的战斗领域里有塞尔玛和一个男人。 男人被用绳索捆绑着,吊在了天花板上。 “这些家伙——是那个时候的绑匪!”我注意到。 那个男人,是我之前击退绑架犯中的一个。 “我们让模组们埋伏在他们的基点,抓住了他们。”塞尔玛说。 我在影像中看见了一个筋疲力尽的男人。仔细一看,他脸上满是淤青,嘴角流着血。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能看见皮肤上,也满是鲜血。 男人很痛苦的喘息着,他用空虚的眼神往下看着塞尔玛。 “这把枪是从谁那里得来的?” 塞尔玛指着脚边的消除之枪,问道。完全是塞尔玛那副毫无起伏的声音。 男人保持着沉默。 于是,塞尔玛手中有什么发着光。 是左轮手枪。 男人的脸因恐惧扭曲。 塞尔玛扣动扳机,哐的一声,子弹贯穿了男人的大腿。唔呀,男人发出动物一样的悲鸣,昏了过去。 塞尔玛扳起击锤,弹筒一转,第二发子弹上了膛。 “我知道了!我说!是【蕾吉希】开发局的人。我不知道名字,唔,别射!我真的不知道名字!” 哐的声音传出的同时,画面结束了。 “想想吧,这种枪,一般人是做不出的。”凯文说。 “从这东西最初就被设计来删除数据的角度想的话,就懂了吧。” “而且,数据被盗流出之类的事也不太可能。”塞尔玛说,“【fateful?moments】的安全管理并非如此粗糙之物。” “在他说出真相的时候,我们决定了。我们要在袭击菲莉斯夺取管理员权限之后,尽快让人类确定下模组们的权利。” 凯文和塞尔玛一个接一个说出了实情。 但是我比起他们的话更在意其他事。 “那是,你们在现实世界做的吗……?”我问了,“但是,塞尔玛并不存在于现实世界里……” “这是发生在【fateful?moments】内的事情哦。”塞尔玛说,“我只是解除了痛觉限制而已。” “能做到这种事的,不是只有菲莉斯嘛?” “我也做得到哦,因为——” 少女的身体泛出白色的光芒。 她的身形开始发生变化。 身高稍微变高,头发变短。 灰米色的短发,紫罗兰色的眼瞳,和我还有菜裕差不多年纪的外表。 服装也不是哥特萝莉服了。她穿着胸口敞着的针织衫和牛仔裤(ダメージジーンズ),外面套着件骑车用外套。还穿了双底稍有些厚的靴子。(译注:这种破洞的牛仔裤,我不是很清楚中文怎么翻。) 和刚才唯一相同的,是左耳带着的兔子耳环。 完全没有一点塞尔玛的影子。 “——因为我也是人工智能。我叫托瓦露(toile)——是人工智能【格罗斯】的意志具现化的存在哦。” 少女这么说道,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intermission 3 (间章 3)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和丽萨取得联络以来我没去一直以来和凯文见面的地方。 到了早上,我每天拼命抑制自己想去公园的冲动。 但是过了一周左右,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了。 是依恋吧。要是凯文没来公园,自己也就放弃了,这么想的我走向了公园。 那个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这种心情不是单纯的共鸣。正因为如此,我希望凯文幸福。我和凯文在一起一定会变得幸福的吧,但是凯文不同。 而对我来说的幸福,就是凯文幸福。 可是—— “好久不见,托瓦露。” 凯文坐在一直坐的那张椅子上。 “最近没见到你呢,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话说这个世界不会这样吧?成为模组唯一的好处,是不会生病吧。” 凯文笑着说。 从他的唇间能看到两颗犬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约定每天早上要在这里见面吧?” “才没有约定!”我说。 “也许吧。但是我期待着每天早上和你见面啊。” “丽萨……你的婚约者怎么办?不要和我见面,而是去和她见面的话。” “我不会再和她见面了。已经告诉她了。” “但是,你是打算和丽萨结婚的吧?确实,模组和人类结婚也许很难,但是她登录的话可以一起度过的。那样的话……” “谢谢你。是你让丽萨跟我联系的吧?” 我躲开视线。 “不可思议啊……”凯文望着远方,“丽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丽萨了。我也不是丽萨认识的我了,而丽萨口中的原初的我,大概也和现在的我不一样。我们三个改变了。只和丽萨聊了一天,之前的一切就结束了。” “那样好吗?你明明那么想变得幸福。” “对现在的我来说的幸福,不是和丽萨在一起。” 凯文这么说道,他柔和的眯起赤茶色的眼瞳。 那眼神像是要吸住我一样,让我心神不宁。 “那,你的幸福,是什么?” 我问道。同时,我把眼睛从凯文的脸上挪开,侧眼确认着凯文。 凯文有点高兴地注视着那样的我,然后如此回答。 “是和你在一起哦。” 咚。 心脏,像是被紧紧地被猛抓那样疼。 “我们第一次说话的时候,你说了吧?‘你不是一个人’,‘因为这里还有我’。” “那没别的意思,只是事实而已……” “也许如此。但是我是多么的高兴,你也许不懂吧。” 凯文的手中出现了刻着赤色纹样的枪。 我全身变僵。 “那天,我本打算用这个去死。” “————!” “但是,你留下了我了。你也许只是打算安慰一下我,那句话并没有重大的意义。但是对我来说,那是让我觉得我也许还能继续活下去吧,是这般让我高兴的话语。从那以来,我的眼里就只有你。” 左轮手枪从凯文的手中消失。 然后他用空下的双手抓住我的双手。 “对你说这样的事情,你也许会离开我。但是我不能不说。” 那赤茶色的眼瞳紧紧盯着我。 “托瓦露,请你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可以吗?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是……我都不是模组。我是人工智能,完全的人造物啊?” 那是第一次向他坦白。我一直隐藏着这点,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人类的话,说不定不会和我再见面了。 可是凯文这么说。 “到底有什么问题呢?在这个世界里,你就是人类。我们模组,也是这样。” “选我,真的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呆在你的身边?” “是你就好。托瓦露,我想和你在一起。” “…………” 我不愿意接受的摇着头,甩开凯文的双手。“果然还是,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呢?” “诶……?” “你想一个人嘛?” “我是人工智能,没有愿望。所以我不能设定自己的目标。没有被人类设定目标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是这样?”凯文说,“你和丽萨联络——这是未经任何人设定的吧?我觉得这是不同的。也许是我自作多情,我认为,你希望我幸福。你有自己的愿望。” “…………” 我的心中有什么在尖叫。 我想要和凯文在一起。 但这真的是我的愿望?这不是谁设定的吗? ——可是,谁设定了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自己,不是认为和凯文在一起更重要吗? “我也……想。” 如呼吸被阻滞般的痛苦传来,我发不出声音。 心砰砰跳个不停,脸颊发热,呼吸也急促起来。 凯文温柔地注视着这样的我。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这次,我清楚的,这么说了。 “谢谢,托瓦露。” 凯文微笑着说。 那唇间露出的小虎牙,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第四章 their all in all(他们的一切) “全是,骗人的吧……?” 对着褪去塞尔玛的外衣突然出现的少女,菜裕说。她声音颤抖,脸色苍白。 “你从最初就骗了我们……?” “就是这样。”少女——托瓦露说出那冰冷的话语。 “托瓦露,是为了守护我们模组的生存协助我们的。” “甚至欺骗了自己的开发负责人呢。” “怎么回事?”我问。 “我的行动都在开发责任人西贡博士的监视下。他对模组不太友好,所以如果我为了模组们行动的话,一定会被他强制阻止。为了让自己摆脱西贡博士的监视,我就化成了别人的虚拟形象。” “那你,为什么偏偏是用我的啊?” 菜裕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问。 说不定是觉得被朋友背叛了吧。塞尔玛——不,她和托瓦露关系很好,拼命为了托瓦露们推敲着立餐酒会的企划。 相对的,托瓦露摆着一副毫无感情的脸,凝视菜裕着说。“因为你是和姐姐——【蕾吉希】的意志的具现化形成的菲莉斯关系好的,唯一的女性。” “我们为了实行计划,无论如何需要能自由使用【蕾吉希】。”凯文说,“但是,我们没法正面挑战她,托瓦露虽然也是人工智能,但还在试运行中,所以我们认为她不是菲莉斯的对手。” “所以我们就想到让姐姐战斗不能,暂时性的无法运作。”托瓦露继续道,“为此我化成了塞尔玛,和姐姐接触,再暗算她” “最初也有打算让托瓦露作为塞尔玛普通的和你们接触。”凯文说,“不蕾吉希过,仅仅是这样可能没法叫出菲莉斯。因此,我们演了一出让对于你们来说重要的模组,直面非【蕾吉希】不可解决的危机的戏。” “因此,我装作被绑架的样子。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我明白了很多事。在绑架事件时,我把塞尔玛带回【普林希恩】的时候,确实觉得有些诧异。救得太简单了。可是,因为我以为是场恶作剧,最初就只抱有救出塞尔玛的打算,就没在意。 “骗了你们,对不起。”凯文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为我们模组操心。只是,希望你们明白。我们已经无法去相信人类了。” “所以,我有个提案。”托瓦露说,“菜裕,几太。和我们一起为了守护模组的未来战斗吧。” “我们希望有人类伙伴。因为我们模组没法离开这个世界。运转着这个世界的【蕾吉希】是物质存在的情况下——” “可以别滔滔不绝下去么。”我打断了凯文,“这样下去的话,【蕾吉希】可是会被物理破坏的哦?” “宇宙主义者的激进派一定会全力保护【蕾吉希】的。”凯文说。 “会吧。但这么下去就发生战争。世界会被搞得乱七八糟的。” “原来如此。你们是要守护人类的世界。是这样吗?” 凯文提起嘴唇两侧,露出了两颗犬齿。 “呵呵,不愧是最强的战士,要以英雄自居吗?” 凯文的双手上出现了微冲。我的手上是自动手枪,菜裕手上是加特林,而托瓦露手上,则是一把突击步枪—— 身体变轻,重力感觉换成了战斗模式。 “那么,虽然很可惜,不过,只能让你们在这里出局了。” 所有的枪口一齐喷出火舌,无数子弹在空中飞舞。 下个瞬间,我们各自隐蔽在障碍物后,一个人也没有在外面。 “你怎么了英雄?躲起来可不会赢哦?” 我藏着的木箱被击碎了。我慌忙向其他箱子后隐藏,而它也马上被击碎。 凯文熟悉这幅地图。他正确的判断出我的动作,施以准确的攻击。 我稍微瞥了眼其他方向,菜裕和托瓦露正展开枪战。 托瓦露的突击步枪攻击力和机动力两方面都很出色,在使用一支武器的情况下,那是通用性最高的武器。相对的,菜裕的加特林是专攻远距离。现在我们所在的狭小地图很不适合它。 但是,两人的战斗势均力敌。也许,托瓦露的战斗能力并不是很高。 也就是说胜负,取决于我是否能够战胜凯文。 我在木箱和集装箱的阴影里辗转,一边跑一边喘着气说。 “我才不是什么英雄。只是个中学生而已。”(译:11区最强职业——学生) “你太谦虚了。” “我才没有谦虚” 我真的没谦虚。 我很清楚自己的平凡。我除了是个无眠人,就是个普通的少年。学习也没多大不了的,运动神经也很普通。 “你毫无疑问是那个努力拯救世界的英雄。不过,那是你赢了我的时候。” “我可没想过拯救世界什么的。” 凯文皱了下眉。 “我只是,想要守护和菜裕一起度过的未来。我一直在追求着的未来,终于到手了。但是发生战争的话,未来会怎么样,我并不清楚。我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失手。所以凯文,我要阻止你。” “这样啊——只是想要守护所爱的人,顺便保护世界。有那样的世界的话,还真是好啊……” 凯文从集装箱的阴影处跃了出来。 他和同时出现的我面对面,互相射击。 在空中,大量子弹相互碰撞,抵消。 凯文笑了。但不是刚才那样的狰狞微笑,而是浮着哀愁的,悲伤的笑容。 “真羡慕你啊。你,和自己爱的人的幸福,和世界的平稳安定直接连结着。但是像我一样,并非如此的人也是有的。在平稳安宁的世界不会幸福的人,也是有的。因为,世界上,名为幸福的伴手礼是有限的。让所有的人都能幸福什么的,不可能做到。” 先行动的是凯文。我重复序断咏唱可以无限使用子弹,凯文则不是这样。 他用周围的障碍物隐藏身体的同时,和我保持着距离。 “这是生存竞争。”凯文斩钉截铁的说。“赌上自己的幸福所进行的,生存竞争。” “让谁不幸和让自己幸福完全不同吧!”我追着凯文说。 “矛盾啊。你在使我不幸,以贯彻自己的幸福。” “不是!” “有什么不对呢?” “等我打倒你,我就好好地教教你!” 我发动了不可视运动。 虹色的光芒照亮了昏暗的空间。 “——秘籍·其之二。” 我把左手的自动手枪抛向空中,伸出右手的自动手枪。 “命运三角!” 砰,两把自动手枪相互碰撞。两把自动手枪和右臂呈粒子状分解,随之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一挺巨大的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我所得到的秘籍是,三个定数。利用和右臂融合的重机枪发动的,三段连击。每一发的威力,比起单独的秘籍来说比较弱,但是三连击加起来的伤害,比这游戏中存在的所有的攻击都高。 “命之一——剑!” 一条水晶放出的推进力,我用那推进力高速移动。从重机枪射出的枪击太快了,看上去就像是一柄巨大的刀刃袭击过来。 随着我的枪击,周围的障碍物一同爆散。 “命之二――枪!” 我借助第二条水晶的推力跳起,在空中放出全力一击。 锋利的枪向他刺去。 可是凯文笔直的对准我的枪用左手的微冲射击。 枪的威力被削弱了,只摧毁了凯文左手的微冲 我惊呆了。 虽然是不完全 的秘籍,但是我不记得有人躲过过。恐怕是因为第二击的枪是特化攻击一点的,他才能做到吧。 那么下一招就躲不了了 “命之三――爆裂!” 我用水晶的推进力笔直朝凯文降去,朝他的右肩——故意避开他的要害——用重机枪的枪口刺去。 枪口喷出火舌,在凯文的右肩炸裂。 “什……!” 看见烟雾中出现的凯文,我无语了。 凯文全身散发着虹色光芒。 他发动了不可视行动。 在不可视行动时玩家处于无敌状态。这期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是秘籍也不例外。 我右臂的重机枪消失了,自动手枪重新回到双手中。 我立刻蹬了一脚地,和凯文拉开距离。 但凯文站在那里时已然瞄准了我,他嘟囔着。 “——秘籍·其之四。” 漆黑的披风飘起,凯文飞到了空中。 “陨石柱!(meteor pir)” 凯文在空中大幅回动右手,他描绘出一颗圆形子弹,子弹打入地面。 那是个以我为中心,半径两米左右的圆。他描绘的是子弹的轮廓。 下一瞬间,我的视野染成一片红色。 我的脚下涌起了火焰之柱。 我全身受到火焰袭击,没法脱离那里。 shp和fhp都损失了八成左右。 “以为能用秘籍的只有自己这边的人,你失策了啊。”凯文向我靠近,“托瓦露也好,菲莉斯也好,还有以前和你们战斗过的‘尧’也好,同样都是人工智能。只要是有资格的玩家,她们就能授予其秘籍。” 我为了保持距离想要移动身体,但做不到。 fhp不到三成,就会陷入濒死状态,身体活动会变得迟钝。fhp再变少的话,就会慢慢变得不能行动。 以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都无法和凯文对抗。 “我的秘籍是流星的火柱。攻击力相比其他秘籍来说比较低,但是范围广。很少有人能躲开。” “咳……” “要是那时我有这技能,搞定原初的你也不是不可能吧。总之,得到了秘籍的我是不会输给比原初弱的你的。” 微冲的枪口对准了我的额头。 2 “那么,再一次问啊?我们的关系吗?我问的话,不如说,你是坚强的。到这里为止的得到力量的是,不是一般的努力并非。夸耀自己也可以的啊?来吧,和我一起战斗吧” “我拒绝。” “这样啊。虽然很遗憾,但还是请你消失吧。” 我放弃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 “——秘籍·其之三!” 菜裕的尖叫传来。 “闪忆诀别!” 无数子弹呈漏斗状的漩涡从我眼前飞过。 凯文在千钧一发之际,在后方跳开,因此避免了被直击,但他还是中了几发子弹,倒在地上翻滚着。 “几太一个人的话可能赢不了。但是,我也在。我也会使用秘籍!” 菜裕向凯文跑去。 “托瓦露怎么了!?”凯文一边尖叫一边站起来。 “对不起,凯文……” 托瓦露倒在集装箱后道歉。 青白色的闪电,缠绕在托瓦露的身上。 ——麻痹状态。进入麻痹状态的玩家除了会受到一定的伤害,还会不能行动。 我想起前几日菜裕一个人去攻略迷宫的时候,第二武器装备的是弩。装上的应该是麻痹箭。菜裕的装备和那个时候一样。 “几太,上啊!”菜裕呼喊道。 “ok。” 我一边拖着沉重的身体移动一边用自动手枪朝凯文连射。 凯文一边与我对射,一边用微冲向菜裕扫射。 菜裕一蹬地,滑动着避开攻击,同时用加特林射击。 “什——!” 凯文无计可施挨着打,惊得脸都扭曲了。 通常,加特林在移动的时候不能发起攻击。大概是因为攻击力异常的高才被这么设定的吧。但是,滑动时两脚在地面上,所以系统将之识别为未移动,便能使用加特林了。这是一种的秘诀。 凯文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几太打,但和我是第一次。”菜裕吐了下舌头,“但我呢,在和托瓦露打的时候好好的观察了你的攻击习惯。” “你还有那种余裕吗!” “我在【fateful·moments】事件时可不只是个花瓶而已!才不会输给最近才成为玩家的那孩子的!” “切!”凯文一副凶相,“我不能输啊!绝对不能输……!”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胜利!” 我扣动双手的自动手枪的扳机。 同时,菜裕也射出了加特林。 我们的子弹呈十字交叉,向凯文袭去。 凯文缺损了左臂,单膝跪地。他因为部位缺损陷入了僵直状态。 “凯文!”托瓦露喊道。 “对不起,托瓦露。我,没能守住……和你在一起的未来。”凯文突然无力地垂头丧气道,“来,攻击吧。杀了我。然后,抓住你们自己的未来!” “你擅自误解些什么啊。”我放下枪。 凯文皱起眉头。 “我们没打算杀了你们。”菜裕说。 “话说回来,这本来就不是消除之枪啊。” 我和菜裕展示着自己的武器。 凯文和托瓦露面面相觑。 菜裕走到托瓦露身边,用加特林给了托瓦露一击。 受到伤害的托瓦露从麻痹状态中恢复,身上缠绕的闪电消失了。 “你们两个,也该停止攻击基础设施了。”菜裕拉起托瓦露说,“然后,我们一起来想吧。能让模组们幸福生活的世界。” “可是……”凯文似乎想说什么。 菜裕打断了他继续道。“确实,【蕾吉希】开发局的人也许是打算处理掉模组。但是,只要你们相互交流一定能让他们明白的。模组不是数据的存在,而是人类。如果爸爸主导的模组抹杀计划,我会去说服他。所以,拜托了!不要破坏这个世界!” 菜裕深深低下了头。 “菜裕……”托瓦露小声呼唤着菜裕的名字,把视线移到了凯文身上。 凯文交互看了看菜裕和托瓦露,吐了口气。“没办法,我就试着相信你们两个吧。” “凯文……!”菜裕抬起头,表情变得明亮起来,“谢谢!” “我们才该道歉,在没有进一步了解你们的情况下擅自行动。” 凯文露出害羞的笑容,打开窗口,点了几下。 “那么,这下就把【蕾吉希】的管理员权限还给菲莉斯了。”凯文说,“然后,点击这里的话,程序也……” 凯文的脸上突然满是困惑。 对凯文的样子感到奇怪的托瓦露也打开窗口,开始操作。 “————!” 托瓦露也一脸惊讶。 “喂,怎么了啊?” “要坏掉了……” “什么?”我问道。 “这个世界。” 托瓦露说。她的脸色一片苍白,嘴唇轻微的颤抖着。 凯文点了一下,一个大窗口打开了,我们也能了解现状。 —30:00 —29:59 —29:58 窗口上,显示着倒计时般 的数字,它的下面,显示着数个固有名词。在那旁边显示着让人联想起住所的号码。 “我们掌握了二十四座城市的基础设施。”托瓦露说,“还有,为了作为王牌,我们还控制了两个核电站,七个军事基地,四个火箭发射基地。” “但是我们没打算做大事。”凯文继续道,“我们也就是打算停电,还有让电路短路破坏机器而已。” “但是这个程序,对我们掌握的场所,依次发出了误指令。” 菜裕倒吸了口气。 “这样下去的话,会发生什么……?”我问道。 “爆炸,误发射,核污染……”菜裕嘟囔道。 “这只是直接造成的损害。”凯文说,“间接上,因为人工智能和模组一起引发了如此惨案,地球主义者和宇宙主义者的激进派双方,会真的开始战争的。人工智能战争要爆发了。” “什么!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从这边完全没法操作。”凯文说,“明明攻击基础设施的程序的管理员权限在我和托瓦露手上,却完全没有反应。停不下来。” “到底是谁做了这种事。” “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了菜裕的问题。 那个声音的主人,并非在场之人。 在窗口的数字旁,打开了一个小窗口,里面映出了一个有着茶色头发的男人的脸。声音是从那里传出的。 “西贡博士!”我几乎喊着说道。 3 “你们还真是可悲啊。” 西贡博士那讥讽的笑容映在了显示屏上。 “托瓦露、凯文——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事情在你们的掌握下发展,真是可笑。” “你想说什么。”凯文的语调听似平静,但那声音明显包含着愤怒。 “一切都是我准备的剧本。更准确的说,是你们完全照着我用【格罗斯】写的剧本。” 凯文睁开双眼,凝视着托瓦露。 “托瓦露……你背叛我了吗?利用了我吗?” 托瓦露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 “能不要无聊的疑神疑鬼吗?”西贡博士的喉咙里传出库库库的声音。 “我是用【格罗斯】写好的代码,不过那时它还没有萌生出托瓦露的意识。我对一无所知,如剧本般行动的她可是很有兴趣呢。” 托瓦露咬住下唇,低下了头。 “她呢,是个特别的人工智能。”西贡博士说。“‘尧’暴走是为什么呢。根据【蕾吉希】开发局讨论的结果,那是因为她不能好好考虑人类的感情的缘故,他们如此盖棺定论了。而托瓦露,具备了与人类的感情产生共鸣的能力。只不过,我动了点手脚,让她和模组的情感产生共鸣。所以她和凯文合作,协助了这场叛乱。” 西贡博士露着嗜虐的笑容看向托瓦露。 “真是愚蠢啊。身为开发负责人的我,会注意不到你的行动?我成功的骗了你们俩,让你们毫无怀疑。嘛,我的目的也就在此。” “那么,让消除之枪在模组间流通,让人使用这个袭击模组,也是西贡博士干的了?” 我问道,西贡博士点了点头。 “那个玩家们的满参数也是,你的杰作咯?” 西贡博士又点了点头。 “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把这个世界搞得一团乱?” “很遗憾。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守护世界。” “我们?”菜裕皱起眉头。 “是的。我们地球主义者的目的,是消灭世界之敌,人工智能。这次的计划,也是其中的一环。”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语了。 “莫名其妙。”菜裕说,“你是人工智能【格罗斯】的开发负责人吧?然而你却是地球主义者?” “就是这样。”西贡博士微笑着点头,“我是为了实行这个计划,才爬上【格罗斯】开发负责人这个位置上的。我要用【格罗斯】取代【蕾吉希】。然后让人工智能和模组勾结在一起发起叛乱,让人们知道人工智能是多么可怕的存在。经历过一次人工智能战争的话,人类便不会再去想做出人工智能了吧?” “为此要有多少人牺牲,你有想过吗?”菜裕的声音颤抖了。 “那是必要的牺牲。为了人类的未来而献出的祭品。” “真是的。一想到和这种家伙在一个阵营里,就让我不爽的想吐呢。” 耳熟的声音,从显示屏中传出。 西贡博士的背后,出现了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的影像。 立起的精致短发,彪悍的面孔,健壮的身躯—— ““伊林格!””我和菜裕同时叫道。 “哟,几太,菜裕。我先到外面去了呢。” 伊林格露出笑容,从夹克里摸出一把左轮——和游戏里的不同,和正常的大小一样——他用枪抵住西贡博士的后脑勺。 “你来了啊。太慢了吧。我都等着急了。”西贡博士毫无害怕的样子。 “看来你还挺轻松啊?”伊林格露出险峻的表情。 “我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哦。”西贡博士露出笑容,“你也是地球主义者吧?这样的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好意思啊大叔,我可是稳健派。我们确实想要消灭人工智能,不过我们是为了避免人工智能战争。我们不能容忍你们激进派的所作所为。” “呵呵。所以你要我怎么办呢?” “快点把解除密码输入【格罗斯】。不然的话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那你来吧。我死了的话,解除密码就永远没了哦?” “少给我得寸进尺!” 伊林格用左手扭住西贡博士的左手食指。 手指被折断的声音响起。 西贡博士眉毛一哆嗦,脸上稍稍露出强忍疼痛的表情。 “在你说出解除密码前我会一个个掰断它们。掰完还不行的话,我就用子弹朝绝不不会打死你的地方射。你应该很清楚地球主义者的人会做什么吧?” 伊林格说道,西贡博士笑了出来。 “笑什么。” “哈,我很清楚你会做些什么,事到如今还给我强调一遍干嘛。” “那就快说。” “这不可能。” 指头被折断的声音再次传来。 就算是西贡博士,这次也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好吧,你听好。”西贡博士喘着粗气说,“我们这些真正的地球主义者,是以人类继续生存为目标的。为此,我们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和死掉个几百万人比,还是人类继续存在重要。所以——” 嘎叽的声音从西贡博士嘴里传出。西贡博士突然瘫软倒地,从屏幕上消失了。 “用我一个人的命……去换取大义,我非常愿意……” 显示屏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声音。 “被摆了一道。”伊林格看着下面,恐怕是在看着地上的西贡博士。他咂了下嘴。 “怎,怎么了……?”我向他询问状况。 “他自杀了。” 我肩膀一震。菜裕用手捂住了眼睛。 “他似乎是在嘴里放了毒胶囊。”伊林格耸了耸肩,“他最初就打算带着解除密码一起死的吧。这样的话他那些激进派的同伴恐怕也是。为了理想甘愿成为弃子。而且还是开开心心的去做弃子。对不起,这是我的错。应该先找东西把他嘴给堵了。” “接下去要怎么办好……?”凯文抱着头说。 “有什么办法吗,菲莉斯?”伊林格问。 在托瓦露 身旁的地板上出现了蓝色的光样,菲莉斯出现了。 刚才把【蕾吉希】的管理员权限还给了菲莉斯让她能进行转移吧。 “攻击程序本身是由【格罗斯】管理的。我们潜入托瓦露体内直接破坏掉程序的话应该就能停下它了。” “潜入托瓦露体内?”我问。 “那个,之前的事件时,我们也进了‘尧’的体内吧?就像那样。人工智能有着和我的【fateful·moments】一样的体内环境,我们潜入托瓦露的那里,找出程序的核心破坏掉就可以了。可是——” “赶不上吗?”伊林格说。 “稍微有点紧。要不然就……” 菲莉斯看向托瓦露,沉默不语。 “要不然就,怎么样……?” 菲莉斯没有回答。 她是在犹豫是否要说。 和菲莉斯的视线相合的托瓦露露出微笑。“没事的,姐姐。肯定只有这个办法了。” “可是……”菲莉斯垂下眼,“那样做的话,你就……” 托瓦露摇了摇头,“可以哦。我是一切的起因,就让我来了解这一切吧。” “托瓦露……?”凯文望着她。 “我自毁的话,一切就都解决了。程序是由【格罗斯】运行的话,那我只要下令让自己自毁的话,就结束了。” 4 “托瓦露,不准说这种蠢话!”凯文抓住了托瓦露的肩。 “我们不能冒险。”托瓦露温柔的握住了他的手,“这关乎世界。而且,要是你们失败的话,怎么办?这回,【蕾吉希】和模组都会被消除了也不一定呢。” “但是,那样做的话,你会……” “应该会死吧。” “我不要那样。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做的这些啊?我是——” “凯文,没办法啊。我不要你死。而且,我一个人死掉可以救很多的人命。这是非常合理的选择。” “合理的……确实合理……可是……” “而且,要是我死了,全部怪到我身上就好了。就把这次的事件,当做人工智能【格罗斯】暴走处理好了。模组们,对了,他们是受了【格罗斯】的威胁,这样就没事了。那样的话,模组们的命也就能保住了。” “托瓦露,你为什么要做到——” “因为我喜欢你。” 托瓦露的脸上露出笑容,她看着凯文。 “虽然这可能是程序设定的,但对我来说,这是真心实意的感情。所以,我要你活下去。我要你幸福。那样的话,我就满足了。” 凯文紧紧握住托瓦露的手,像是跪下那样,无力的倒下。 就在这时, “——你在擅自说些什么。” 凛冽澄澈的声音划过。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屏幕那边的伊林格,都看向了声音的主人。 是菜裕。 菜裕走向托瓦露,把加特林扔到地上,抬起右手。 啪—— 菜裕朝托瓦露脸上甩了个耳光。 “托瓦露,你什么都不懂。你真的认为,自己不在了的话,凯文能幸福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凯文,真的希望凯文幸福的话,给我拼命挣扎的活下去啊!” 托瓦露屏住了呼吸。 菜裕眯起蓝色的眼瞳。 “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吧?” 菜裕轻轻抚摸着托瓦露的耳环。 “真是的,人类的不合理之处,还是没变呢。”菲莉斯耸了耸肩,“那么,谁要潜入啊?因为托瓦露的容量有限,只能去两个人。进去更多人的话,动作会变得迟缓,游戏环境会恶化。” “我的数据已经被消除了,所以不行。”伊林格说。 “我去。”(译注:这句是男主说的) “我也去。”菜裕举起手。 “那我还是让你们好了。”凯文说,“你们两个的配合,我刚才已经见识过了。” “就这么决定了。” 菲莉斯说完,用手指“啪叽”打了个响指。 我和菜裕的hp完全恢复,损坏的防具也恢复的和原来一样。 “托瓦露身体里,我就做不到这些事了。”菲莉斯说,“虽然战斗不能还能回到这里来,但时间不允许。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我和菜裕用力点了点头。 “那,你们俩要加油啊!” 菲莉斯说玩,在我和菜裕脚下画了一个传送阵,我们俩被蓝色的光芒吞噬。 眼前出现的景色,让我和菜裕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这里,似乎是某种生物的体内。映入眼帘的,是宛如裸露的内脏那样的颜色。天花板,地面,墙壁,还有支柱一样的东西,全都松松软软,蠕动着。 身体上的重力感消失了,我们手上出现了武器。 我反射似的移动身体。 就在之前我站的地方,有条肉色触手通过。 天花板,地面,支柱——从这些透着肉色的地方,伸出了被粘性液体濡湿了的触手。 “呜哇……”菜裕扭曲着脸用加特林扫射,“这什么啊,西贡博士的兴趣?” “那还真是最恶劣的兴趣呢。” “这肯定是陷阱就是了。”菜裕盯着前方,“但是不能着急,这也是为了托瓦露。” “那个,菜裕?”我用子弹打散触手说,“虽然可能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恩?” “刚才,你帅呆了。” “什么啊,突然间。”菜裕的脸染得通红。 “因为,你那么拼命的为了托瓦露努力。你被她背叛了吧?说实话,就算你幸灾乐祸我也觉得正常。可是你却‘啪’的对她‘不可以死’。让我刮目相看啊。” “那是……我也不是只为了托瓦露啊。” “什么意思?” “我不想托瓦露死。因为我第一次有了同龄的朋友。” “朋友?但是,托瓦露塞尔玛化了,所以不就等于是你自己?不,现在也不是这样了……” “其实我注意到了。那孩子不是我的模组。” “——诶?” “因为她的动作,习惯还有说话方式,完全和我不一样。我讨厌自己,所以很了解自己。而且和那孩子在一起我的心情很好。和自己在一起的话,绝对不会这么舒服的。” “是这样吗……?” “菲莉斯和伊林格虽然也是我的朋友,两个人年纪都比我大,怎么都是一股哥哥姐姐的感觉不是吗?菲莉斯也绝对不会和我平等相处吧?” “嘛,确实。”我笑了。 “几太是男孩子,现在是……我的恋人,所以有点不同。” 恋人,在说出这个词时,菜裕突然抿起嘴,声音变小。 我的脸也变热了。 “在学校里,之前我也是一直染着金发,而且还坚持说自己是塞尔玛,同年级的人都对我敬而远之。虽然我现在好好作为菜裕生活着,但比起身边的孩子们年纪有些大了,和他们做朋友有些难。所以,托瓦露,对我来说,是第一个同龄的,同性的,朋友。” 原来如此。 我的内心深处变得温暖起来。 一直只和我交际的菜裕。自杀志愿者的菜裕。 她现在正迈向自己的人生。 一直为自身的存在价值所扰的她,现在好好考虑着自己的幸福。 “得到耳环的时候,我可是高兴死了。” “那,我们一定要救托瓦露!” “恩!” 菜裕笑容满 面地点着头。 那里,已然没有了过去的悲伤。 我们继续前进,前方出现了一个开阔地。 武器没有消失,似乎战斗领域扔在继续维持。 蝈蝈蝈,大地震动的声音传出,入口被堵住了。 前方传出了强烈的水声。 那之间,出现了一名上半身赤裸的女性。 灰米色的短发,紫罗兰色的眼瞳——外貌特征和托瓦露一样。但是她的下半身一团赤黑色,和地面融合在了一起。另外,她的两只手化成了两只小型加特林。 “发现入侵者,开始清除。” 两把枪对准我们,大量子弹倾泻而下。 我和菜裕往左右三开,躲避攻击。 “注意!”菲莉斯的通信传了进来,“那个怪物,是西贡博士留下的程序。让她无效化,攻击基础设施的程序的核心就会出来了。” “知道了!”我点头道。 “真是的,那个博士还真是恶趣味。”菜裕恶言相向,“外表是托瓦露要我们不好下手。” “菜裕,你行吗?” “当然,我认识的托瓦露可是可爱的多。” 可是,这个假托瓦露战斗力非凡。 她自己不嗯能够移动,但在周围张开了特殊部位,攻击都被挡下。 麻烦的是,假托瓦露周围,有几个红色的眼珠子一直飞来飞去。 眼珠子有足球那么大,在高速移动的同时瞪着我们,朝我们发射热能光线。是能用几发子弹把它们打下来,可是不管怎么打倒它们周围的肉里面都会出现新的。是为了不让假托瓦露被打倒延长其存活而陆续生出的吧。 要是我们集中火力打假托瓦露的特殊部位来破坏它,这些眼睛会全力妨碍我们的吧。 菜裕的身体发出虹色光辉,她发动了不可视行动。 “——秘籍·其之三。” 加特林的枪口瞄准了假托瓦露。 “闪忆诀别!” 无数子弹形成了一个漏斗状漩涡,从高速回转的枪口射出。菜裕的金发和发上的发带,衣服上的花边和裙子全部朝反方向飘起。 眼睛们集中到假托瓦露面前,挡住子弹的去路,结果全部化成赤黑色的液体,爆散开来。 伴随金属碰撞的声音,子弹猛烈冲击着假托瓦露眼前那看不见的障壁。 “居然那么耐打。” 枪击过后,菜裕呻吟般的说道,同时在一面上打了一滚。假托瓦露的加特林的子弹从菜裕侧腹略过。 菜裕的秘籍——闪忆诀别,单发攻击力比起我的命运三角超过很多。一击的攻击恐怕是游戏里最强的。既然吃了那招还没事,要用普通攻击打穿那个障壁是不可能的。 “菜裕,我会全力掩护你。你用咏唱累计im槽,继续使用秘籍。”我说。 “你不用秘籍吗?” “我的秘籍最后一招不近距离攻击不行的吧?要是那时破坏不掉特殊部位就完了。” “我知道了。” 菜裕停了下来,开始咏唱。这是进行咏唱时系统强制的。 我用右手的自动手枪击落集中起来的眼球,用左手的自动手枪击落假托瓦露袭向菜裕的攻击。但是,子弹数量不够,所以我偶尔放过一些不至于让菜裕受致命伤子弹加以调控。 然后再一次,菜裕的身体发出虹色光芒。 “——秘籍·其之二。” 菜裕架起加特林。 “闪忆诀别!” 就在这时,菜裕周围的地里窜出触手,抓住了她的四肢。菜裕的眼里满是惊讶。当然,她没有受到伤害。 伴随着金属声,子弹倾泻到假托瓦露的障壁上。 障壁依旧耐打。 菜裕身上的虹色光芒消失了,触手开始移动起来。它们把菜裕运往假托瓦露的身边。 菜裕发着悲鸣拼命挣扎,不过越是挣扎触手抓的越紧。 “糟了!” “等一下!” 菜裕制止了不禁要跑过去的我。 菜裕被触手抓着的时候仍然把加特林对准假托瓦露发动攻击。 “不要管我!我就算战斗不能也不会死。没时间了。集中精神破坏障壁!” 经受着周围的眼球和假托瓦露的攻击,菜裕仍在持续攻击。 我也用两手的自动手枪朝假托瓦露扫射。 突然,一条热能射线朝菜裕的脸射去。 “菜裕——!” “几太——一定要救托瓦露啊!” 菜裕化成雾消失和假托瓦露的特殊部位被破坏,是同时发生的。 我的子弹朝菜裕的雾飞去。 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假托瓦露的额头。 假托瓦露的额头上,血流如柱。她剧烈的朝后方倒去。 然后,她一度静止不动。 “结束了,吗……?” 在我放松的瞬间—— 灰米色的头发,如铁丝般倒立起来,假托瓦露的身体如气球般开始膨胀。皮肤表面被彻底撑破,她的脸已经不复原形。 假托瓦露的身体化成巨大的球体,浮在空中。 头部和两臂化成血落下,肚子的地方裂开,出现了如黑宝石般的物体。 直径五米左右的巨大眼球,浮在我的眼前。 “d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 眼睛发出的非言咆哮,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5 “这是什么鬼……” “这是攻击基础设施的程序的核心。”菲莉斯的声音传来。 “要怎么办?” “让它战斗不能。这样才能破坏程序!” 我紧紧盯着巨大的眼睛。 那只巨眼悠悠的漂浮着,却没有发动攻击。 我一边横着跑出,一边用双手的自动手枪朝眼睛射击。 但是子弹只打中了空气。 “它没了……?” 不知不觉间巨眼消失了。 “————!”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在地上一个滚翻。我之前站立的地方伴随着爆音被烧焦了。 是巨眼射出了强力热线。 巨眼的战斗方法,似乎是边瞬间移动,边放出强力热线。 我朝反方向站起跑走。但是巨眼又准确的瞄准了我。 我慌忙用手枪射击。 然而,巨眼又一次消失了。 是哪边?又是背后?不对,是斜前方?又或者是,我的眼前? 不行,猜不出来。注意三个方向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与此同时,巨眼出现在了我的斜后方。 它又射出了热线。 我在将被打中时一个滚翻闪避,但是热线仍然打中我的左肩,让我受到了大量安全伤害。再朝这里来一发的话就会造成部位缺损了。 巨眼又出现在了我的正上方。 我条件反射的扣动了扳机。 它又消失了。 我借助脖子上弹簧的力量站了起来,跑开,之前我站的地方化为了一片焦土。 可恶,没有胜算。 时限迫在眉睫。 还有几分钟? 焦躁打乱了我的思绪,关注巨眼动向的力量开始衰减。 巨眼,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条件反射的扣动扳机。 理所当然的,巨眼消失了。 我们如此往复着。 慢慢的,我受到的伤害累积起来。衣服变得破破烂烂,shp被削了很多。 如果发生了部位缺损,我就完了。 要怎么样才行? 时限到了的话,托瓦露会自毁。 菜裕,会因此伤心。 我的目标是让菜裕幸福,我的愿望,是菜裕幸福。 我不要看见菜裕悲伤的面孔。 我不要看见! 我的视野陷入一片白雾中,我进入了白日梦的世界。 在浅睡眠时思考处于加速状态,所以白日梦的世界里时间过得很快。平时的我利用那思考加速的时间使用序断咏唱。 但是比起现实时间流逝更快的白日梦,也能用来争取思考时间。 为了把最坏的结果稍稍延后去找出摆脱困境的方法,我进入了白日梦的世界。 我不能放弃。不想放弃。我不能让现在的幸福从手边溜走。 而且,我也认为自己还有长进的空间。 凯文说过。我还没有到达原初的领域。 这就意味着,我还有变强的可能性。原初的话,说不定能打破眼前的困境。 这该死的状况。 我并不了解原初的强大。我们未曾认真交手过。在原初把身体的使用权让给我时,基本没有发力,故意输给了我。 原初到底有多强呢。他有的而我没有的,究竟是什么? 知道这点的话,说不定就能解开困境了。 “要我告诉你吗?” 某个声音传来,让我皱起眉头。 他带着宽沿帽,穿着灰色的西服三件套,在我的眼前站着。 “原初的,我?” “没错。”原初的我微微点头。 混乱啊。 “怎么回事?你不是把身体的使用权让给了我消失了吗?” “我的意识的话是这样没错。但我并没有完全消失。记忆还有残留。” “记忆?” “是原初时代的记忆。它们,留在了大脑中。” “啊?” “你忘了啊?菲利斯说过吧?已经刻下的记忆,要删除是很难的。但那些留下来的话,你就没法做身为模组苏醒过来的十四岁的自己了。所以,她抑制住了那些十四岁之后的记忆。但是,它们确实残留着。” 这么说来,我确实从菲莉斯那里听过这些。 “被抑制住的记忆偶尔也会回来吧?比如,你见到凯文的时候。” 我注意到了。 觉得以前见过凯文,是这个原因吗。 “话说呢,我和你是不一样的。在白日梦的使用方面。你把白日梦当做使用序断咏唱的东西了,那样不对。它还可以应用到更多的地方。” “应用?到底要怎么应用?” “我把这种应用成为减速(di eleration)。除了秘籍,序断咏唱之外,我的第三种能力——让周围物体的行动在感知上变慢的力量。使用这招,便能对之加以最好的应对,几乎所有的攻击都能避开。” 我想起凯文说过和原初战斗时一发都没打中过他的事。 “不过呢,因为使思考加速的时间变长,对大脑的负荷不是序断咏唱可以比的。” “要怎么才能做到?” “只要连续让白日梦开/关就可以了。” “原来如此。” 我瞬间明白了减速的原理。 “用了这招,便有可能打破眼前的困境。你的躲避空间还没有被完全封死。” “我知道了。” 我立刻思考起打倒巨眼的作战方案。 此时,原初对我说道,“我很羡慕你。” “为什么?” “你有追求的东西。所以你会去努力。会去战斗。但是,被虚无所支配的我,已经没有任何追求。什么都感觉不到。硬要说的话,我只剩下,想要变得有所追求,这种欲望了。这么看来,你其实才是人类吧。” 原初的右侧嘴角扬了起来。 是笑了吧。真的是,只有一丁点感情变化啊。 “正因如此,你比我更坚强。” “我们是同一个人,极限也是一样的才对。” 原初摇了摇头,“你有身为人类的强大。而我并没有。” “身为人类的强大?” “愤怒,悲伤,慈悲——这些纷繁复杂的感情是我所欠缺的,我弱爆了啊。” “你很强。你是人类最强的战士吧?” “也许是呢。所以,你能成为在我之上的战士。” “…………” “你想要守护菜裕的幸福吧?” 我用力点了点头。 “这份想法,便会让你变强。”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为什么要来帮我?你既然无所追求,我怎么样你都无所谓吧?” “——为什么呢?也许是想看看人生的可能性吧。”原初凝视着远方,眯细双眼,“我已经无法回头了。但是,还有其他可能性存在。‘我’说不定能靠你重获新生。” “居然这么随便。” “抱歉呐。但是,我想看一看啊。和菜裕在一起的幸福未来。菜裕幸福的笑颜。” “你真是个自说自话的家伙呢。” 我大笑道。 原初也笑着,右侧嘴角有些抽搐。 “那,我差不多该去了”我说。 “好。要和菜裕一起幸福啊。” “谢谢。” 白色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肉色的世界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 虽然回到了世界之中,但情况和之前未变分毫。 我再次进入白日梦的世界。然后我又立刻回到原来的世界。 如此循环往复。 世界犹如慢镜头一样缓缓播放。 我立刻确定了巨眼的热线的命中位置,把身体从那里移开。 热线从几乎能判定射中我的身体的位置上擦过,射中了地面。 我扭过身子用自动手枪向巨眼射击。 巨眼消失了。 因为使用了减速实践的流逝变得缓慢,我选定好巨眼可能出现的地方,按照可能性高低瞄准。我用右手的自动手枪瞄向可能性最高的地方,然后稍迟一点用左手的自动手枪瞄准第二高的地方。 巨眼出现在了可能性第二高的地方。 我用左手的自动手枪连续射击。 巨眼被正面打中。 那些全被特殊部位当掉了,不过我已经把握住了如何攻击。 这样的话,能打。 我发动了不可视行动。 身体发出虹色光芒。 “——秘籍·其之二!” 我把左手的自动手枪抛向空中,伸出右手的自动手枪。 “命运三角!” 砰,两把自动手枪相互碰撞。两把自动手枪和右臂呈粒子状分解。 随之我的整条手臂都变成了一挺巨大的重机枪。三条触手状的水晶从右肩胛骨蜿蜒而出。 “命之一——剑!” 一条水晶放出的推进力,我用那推进力高速移动。 巨眼消失了。 我让周围的世界减速下来,在此期间预想巨眼会出现的第一可能位置,第二可能位置,第三可能位置。然后我解开减速,朝三点连成的面放出了第一击。 我一边用水晶的推进力横向移动,一边用重机枪扫射。子弹形成了一把巨大的刀刃。 巨眼出现在了第三可能位置,挨了我的枪击,但特殊部位依旧存在着。 我把枪口 对准了它,巨眼又消失了。 第二条水晶爆裂了。 不用第二招是不行的。那本来就是一套的攻击。 “命之二――枪!” 随着第二条水晶的推进力,我跃到了空中。 我从第一可能位置,第二可能位置,第三可能位置连线的位置进行瞄准,放出了第二击。 锐利的枪,刺穿了整个空间。 巨眼出现在了第一可能位置,正面受到枪击,特殊部位被破坏。 巨眼陷入了僵直状态,一时间战斗不能。 “命之三——爆裂!” 我利用最后一条水晶的推进力,一口气拉近了与巨眼间的距离。 我把全部力量注入右臂,朝巨眼方向突刺而去。 枪口插入巨眼之中爆炸了。 “dyyyyyyyyyyyyyyyyyyyyyyyyy!” 巨眼发出非言的悲鸣,四散而去。 我右臂的重机枪消失了,自动手枪重新回到了手上。 “结束,了吗……?” “停下来了!”一打开通信回路,菜裕的声音就飞了出来,“都停下来了,几太!” 我瘫软的坐在原地。 “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摆了个大字,倒在肉色的地面上。 终章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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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这次骚动没有造成现实世界的人类受害。停电的都市里,因为医疗机构有通过自己的发电设备维持运转的能力,没有对需要用机械维持生命的病人造成影响。 事件本身,被当做地球主义者的过激派的恐怖行为处理,所以对人工智能开发没有造成不良影响。不如说,能否把人工智能的力量用于预防恐怖分子发动网络恐怖袭击,反倒是成为了全球性议题。因此,托瓦露如当初的开发计划被继续推进着研发。 另外为了不让模组们像这次一样发起暴乱,关于《非生物人类法》这一法律的实行,也开始在全世界进行讨论。这是关于数据人类的权利的法律,是二十世纪雷·库兹韦尔已经预言会出现的东西。在这个法律的讨论过程里,关于模组们的生活环境改善的话题也是可期的。 事件发生一周后—— 我在【fateful·moments】的模组聚居区里为模组们提供饮料。和之前一样,我穿着黑色的服务员服。 我的动作还是和之前一样笨拙。 旁边,是同样穿着黑色服务员服的白发男——伊林格,果然和上次一样,他把一连串动作流畅地完成了。 “几太,你有好好做吗?” 菜裕站在我面前,把手插在腰上,瞪着我。菜裕穿着女仆服。 “是,是的!我有好好做!” “别那么紧张。”菲莉斯说,这边穿着厨师服,“差不多就行了。饮料你也想喝就喝。” “不行哦,给我好好工作。”菜裕吊着眉毛反驳道。 “好认真啊——小菜裕。” “是你太不认真啦。真是的,明明是电脑为什么喜欢胡闹啊?普通的电脑,是呆板的不得了的认真吧?” “可惜——!人工智能可以随机应变——!” 看着菜裕和菲莉斯叽里呱啦地争吵,我和伊林格同时耸肩。 “菜裕这家伙,坦率点不就好了?”伊林格叹息着笑道,“又不是讨厌菲莉斯,没必要特意跟她抬杠啊。” 从我的角度看,再次做好虚拟形象,登陆【fateful·moments】的伊林格也该坦率地说出喜欢菲莉斯就好了。虽然是这么想,不过我没有说出口。 “不好意思,各位。” 我们四个人的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一个赤发男和一个灰米色短发的少女,他们并排站着。 是凯文和托瓦露。 “没想到会再开一次立餐酒会。” “上次半途而废了呢。”菜裕迈着小碎步走到托瓦露旁边,“今天就尽情享受吧,你们两个。” “恩,谢谢,菜裕。”托瓦露平静的说。 菜裕背对托瓦露,然后露出了笑容。是在害羞吧。 两人的耳朵上各自带着一边的成双成对的耳环似乎在泛着光芒。 ——凯文他们的罪行没有被追究。 事情是这样的。 凯文他们是数据上的存在。这些数据,被【蕾吉希】开发局当做备品处理。这些【蕾吉希】开发局的备品,被西贡博士这些地球主义者激进派盗用并恶意使用。如此解释下,凯文他们自己并不用承担法律上的责任。 当然【蕾吉希】开发局里也有主张全部消除模组的人,不过那些人似乎被清水博士搞定了。实际上,只要能搞定容量问题,模组们的存在能推进【艾科索达斯计划】需要的数据收集。 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 菜裕不会失去朋友,战争也防患于未然。 菜裕充满欢笑的世界,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对不起,几太。” 开完立餐酒会,我们两个往【普林希恩】走的途中,菜裕道歉了。 她的衣服换成了往常的哥特萝莉服,我也换回了往常的夹克和休闲裤。 “怎么了,突然间?” “从七岁开始,到【fateful·moments】事件为止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恐怕是说的到二十岁就要杀了菜裕这个约定的事。 “怎么啦?事到如今不用道歉哦。” 菜裕停下了脚步,呼呼地摇头。 “我要道歉。因为我对几太做了很过分的事。” “嘛,就算我要你不要在意,也像是谎话呢……” 到底怎么了? “我啊,在托瓦露说要自毁的时候明白了。最重要人会死去的恐怖。” 这句话在我心中回响。 “好害怕,我绝对不要。要是没有了托瓦露自己会怎么样,完全没法想象。就像世界终结的那种感觉。” “是吗。”我轻轻抚摸菜裕的金发。 “但是几太从阻止我从小学的屋顶跳下去那时候开始,就一直在这样的感觉下活着对吧?” 我没回答,而是闭上眼睛。 “我可能有点自恋了。可是几太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会幸福。也就是说——我说要死一定对你来说非常恐怖吧,我是这么想的。” “没有自恋啊。菜裕,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 “所以,对不起。” 我睁开眼睛,菜裕正低着头。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 “还有,谢谢。救了托瓦露。” “我才是,谢谢你。”我面对菜裕,用双臂包裹住她的身体。“愿意活下去。愿意露出笑容。” “——恩。” 我双手使劲儿,紧紧抱住了菜裕。 完 后记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本系列,是基于“某人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会变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写下的,换成复杂的说法的话,就是人格同一性问题。 第一卷,是自己的同一性(自己vs自己),这次是他人的同一性(他人vs他人)。 如果能让您一乐我会十分欣喜。 下面是谢辞。 责编庄司智先生。这次承蒙您的照顾。不管和您谈什么您都能迅速应对,所以我才能安心写书。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这次也画了那么棒的插画,谢谢您。全部都很棒,我特别喜欢这次立餐酒会的插画。大家都栩栩如生的,像是在动一样。那个场景,其实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我真的很开心。 还有,要对与本书出版有关的人员表示感谢。非常感谢。 最后,我要对买下本书的您,致以最大的感谢!非常感谢! 就是这样,希望能有幸再与您相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高桥びすい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本系列,是基于“某人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会变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写下的,换成复杂的说法的话,就是人格同一性问题。 第一卷,是自己的同一性(自己vs自己),这次是他人的同一性(他人vs他人)。 如果能让您一乐我会十分欣喜。 下面是谢辞。 责编庄司智先生。这次承蒙您的照顾。不管和您谈什么您都能迅速应对,所以我才能安心写书。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这次也画了那么棒的插画,谢谢您。全部都很棒,我特别喜欢这次立餐酒会的插画。大家都栩栩如生的,像是在动一样。那个场景,其实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我真的很开心。 还有,要对与本书出版有关的人员表示感谢。非常感谢。 最后,我要对买下本书的您,致以最大的感谢!非常感谢! 就是这样,希望能有幸再与您相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高桥びすい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本系列,是基于“某人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会变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写下的,换成复杂的说法的话,就是人格同一性问题。 第一卷,是自己的同一性(自己vs自己),这次是他人的同一性(他人vs他人)。 如果能让您一乐我会十分欣喜。 下面是谢辞。 责编庄司智先生。这次承蒙您的照顾。不管和您谈什么您都能迅速应对,所以我才能安心写书。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这次也画了那么棒的插画,谢谢您。全部都很棒,我特别喜欢这次立餐酒会的插画。大家都栩栩如生的,像是在动一样。那个场景,其实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我真的很开心。 还有,要对与本书出版有关的人员表示感谢。非常感谢。 最后,我要对买下本书的您,致以最大的感谢!非常感谢! 就是这样,希望能有幸再与您相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高桥びすい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本系列,是基于“某人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会变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写下的,换成复杂的说法的话,就是人格同一性问题。 第一卷,是自己的同一性(自己vs自己),这次是他人的同一性(他人vs他人)。 如果能让您一乐我会十分欣喜。 下面是谢辞。 责编庄司智先生。这次承蒙您的照顾。不管和您谈什么您都能迅速应对,所以我才能安心写书。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这次也画了那么棒的插画,谢谢您。全部都很棒,我特别喜欢这次立餐酒会的插画。大家都栩栩如生的,像是在动一样。那个场景,其实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我真的很开心。 还有,要对与本书出版有关的人员表示感谢。非常感谢。 最后,我要对买下本书的您,致以最大的感谢!非常感谢! 就是这样,希望能有幸再与您相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高桥びすい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本系列,是基于“某人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会变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写下的,换成复杂的说法的话,就是人格同一性问题。 第一卷,是自己的同一性(自己vs自己),这次是他人的同一性(他人vs他人)。 如果能让您一乐我会十分欣喜。 下面是谢辞。 责编庄司智先生。这次承蒙您的照顾。不管和您谈什么您都能迅速应对,所以我才能安心写书。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这次也画了那么棒的插画,谢谢您。全部都很棒,我特别喜欢这次立餐酒会的插画。大家都栩栩如生的,像是在动一样。那个场景,其实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我真的很开心。 还有,要对与本书出版有关的人员表示感谢。非常感谢。 最后,我要对买下本书的您,致以最大的感谢!非常感谢! 就是这样,希望能有幸再与您相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高桥びすい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本系列,是基于“某人如果有另一个自己存在会变得怎么样”这个问题写下的,换成复杂的说法的话,就是人格同一性问题。 第一卷,是自己的同一性(自己vs自己),这次是他人的同一性(他人vs他人)。 如果能让您一乐我会十分欣喜。 下面是谢辞。 责编庄司智先生。这次承蒙您的照顾。不管和您谈什么您都能迅速应对,所以我才能安心写书。非常感谢。 插画师フルーツパンチ先生。这次也画了那么棒的插画,谢谢您。全部都很棒,我特别喜欢这次立餐酒会的插画。大家都栩栩如生的,像是在动一样。那个场景,其实是我个人很喜欢的,我真的很开心。 还有,要对与本书出版有关的人员表示感谢。非常感谢。 最后,我要对买下本书的您,致以最大的感谢!非常感谢! 就是这样,希望能有幸再与您相见。 二零一四年十二月 高桥びすい 各位好,我是高桥びすい。 最近新换了眼镜。有八年没换了吧。 我从小时候起就严重近视,没有眼镜在家里走路也是够呛,不过我没去试过纠正自己的散光。 不过这次,我尝试了人生第一次散光矫治。 哇,看的好清楚!! 近几年,对着手提电脑显示器时间一长,字变得模糊不清时,我就会觉得“是不是眼睛累了啊?”,但这只是散光的错(笑)。 啊,顺便说一下,上学的时候、去玩的时候我带的是隐形眼镜。取下眼镜的我还挺英俊的呢,我换成外出模式时有这种感觉。在家中也一定要是这种感觉,加油。 这大概就是女主角菜裕的设定之源吧,我想。按我的情况,摘下眼镜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这不就是说眼镜状态的时候你不努力啊,被知道真相的熟人追问的时候,稍微有点怕怕的呢。) 之后呢,带眼镜的自己和带隐形眼镜的自己,到底谁是真正的自己呢,我开始烦恼起来,于是也就有了【fateful·moments】的故事了。 本书是【fateful·moments 2:another selma】 封面是两个塞尔玛,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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