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别走》 第一章猪肉王子 大明王朝,正德初年,京师,春光明媚的一个上午,在一个日渐衰落、人烟稀少的菜市场里面,一猪肉摊前,一位妩媚、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正在和一位帅气、邋遢的猪肉贩子认真的进行着感情交流。 “你以为躲起来就找不到你了吗?没有用的!像你这样出色的男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像黑夜里的油灯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你那忧郁的眼神、稀嘘的胡喳子、神乎其神的杀猪刀法,还有那英俊的脸庞和魁梧的身材,都深深地迷住了我。不过,虽然你是这样的出色,但是行有行规,无论怎样你要付清昨晚的过夜费呀,叫女人不用给钱吗?”该女子含情脉脉,娇嗔的说道。 这位猪肉贩子深情的听该女子说完,是一脸失望,无语的说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至少有一百天和你过夜,我生命的三分之一都给了你,难道还抵不过一晚上的过夜费吗?” 该女子摇了摇头,深吸了两口气,继续娇嗔的说道,“是啊,那年我十五岁,刚到青楼,你十八岁,刚刚成为锦衣卫候补,你我第一次在青楼过夜,鱼水之欢,一生难忘。从此以后,你每年都是那么的关心我、照顾我,每年都要找我过夜一百多次。现在我二十五岁,从小姑家变成了小女人,你二十八岁,从锦衣卫替补变成了猪肉王子,整整十年了,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可是过夜一千多次,你付钱有一百次吗?”该女子又深呼吸了两口,娇嗔的说道。 “我以为凭我们的交情,可以讲点感情,没想到始终还是一笔买卖。”这位猪肉贩子又是一脸失望,淡淡的说道。 “讲感情也要付钱的。”该女子气急了,也不再装娇嗔了,愤怒的说道。 “了解,不过有的话早就给你啦。最近流行吃素,根本没什么生意,我看这样吧,随便拿点猪肉回去就算抵我的过夜费吧。”这位猪肉贩子不屑的说道,随即还用杀猪刀切了一大块猪肉扔给该女子。 “你有种,山水有山逢。”该女子一脸无语,脸都气青了,提着猪肉转身便走。 这位猪肉贩子只是微微一笑,还得瑟的说道,“有兴趣今天晚上老地方相度啊。” “去你娘的。”该女子气愤至极,一把将手里提的猪肉砸向这位猪肉贩子。 这位猪肉贩子见猪肉飞过来,随意的用杀猪刀接住,顺势把猪肉切成三半,挂在钩子架上,口中不屑的说道,“不要算了,我省啦。” 只剩下该青楼女子在风中凌乱,气的是瑟瑟发抖。 “小青,那个卖猪肉的不给钱?我帮你找人把他砍了。”一个衣着更为暴露的青楼女子走了过来,看见小青在风中气的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助威道。 ............ 小青沉默了良久,深情的看着这个猪肉贩子,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算了,不管怎么说,他始终是我心目中独一无二、风度翩翩的猪肉王子。” 说完,小青便转身缓缓离去。 这位猪肉贩子倚着猪肉摊、口中嚼着两根春草,看着小青离去的忧伤、孤单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叹道,“小青姑娘,我现在虎落平阳,确实是身无分文,等他日发达了,我一定将我欠你十年的过夜费全部付清,放心。” 就在这时,一个中老年男子,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昂首阔步,很是威武,但是一张脸却肿得和猪头似的。他踏着积水而来,见到这位猪肉贩子,突然停住,手握刀柄、挺起胸膛,摆出架势,缓缓说道,“江哲,机会来啦。” 这位猪肉贩子一口吐掉嘴里嚼烂了的两根春草,激动的说道,“三叔,何意?” “锦衣卫此次选拔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三叔激动的说道。 “真的吗?终于该我江哲上场了吧。”江哲一脸激动,随即拿起杀猪刀,一刀便将猪肉案砍成碎屑。 “你的脸怎么回事?”江哲突然看见三叔一脸红肿,连忙问道。 三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没事,就是刚才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 江哲知道三叔肯定是被人打的,摇了摇头,冷冷的问道,“谁干的?” “都说是不小心摔的,什么谁干的。你三叔我怎么说也是锦衣卫校尉,只有我打人的,还有人敢打我啊。”三叔故意挺了挺胸膛,鼓起肥大的肚子,一脸得意的说道。 江哲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一脸的愤怒。 三叔确实是锦衣卫,正如他所说,只有他打人的,谁敢打他啊,但是他红肿的脸又确实是被人打的。打他的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滑。 江哲的父亲江峰,生前也是锦衣卫校尉,与三叔赵大昌是结拜兄弟。江哲五岁那年,江峰在执行任务时被一神秘高手所杀。从此以后,一直是三叔赵大昌照顾江哲,但是赵大昌只是锦衣卫校尉,又不愿意搜刮民脂民膏,收入很低,因此两人一直过得比较清贫。江哲本来年满十八岁就世袭了父亲江峰的职位,成为锦衣卫校尉后补,但不知为何,整整十年过去了,每次锦衣卫选拔名单都没有江哲的名字,到现在他还只是一个锦衣卫后补校尉,最终不得不杀猪,卖猪肉为生。 前几日,三叔赵大昌听说锦衣卫又要选拔了,便四处打听选拔名单。今日清晨,赵大昌打听到选拔名单里面又没有江哲,连忙跑去求主管此次选拔的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滑。 赵大昌为人老实,武艺又很差,胆小怕事,虽说在锦衣卫快三十年了,但是从来没有人看得起他,更别说是刘滑了。这刘滑是大太监刘瑾的干儿子,在锦衣卫里面向来是嚣张跋扈,见赵大昌不要脸的跑来向自己求情,是一顿暴打,多亏北镇抚司镇抚使唐正路过,见赵大昌都快被打死了,心生怜悯,帮他说了几句好话,这才捡回一条命。可是赵大昌不甘心,又求唐正帮忙,刘滑愤怒至极,因此让赵大昌当着唐正和一干锦衣卫的面,从自己胯下爬过去,才让江哲参加此次选拔。赵大昌咬牙照做,这才有了江哲这次参加选拔的机会。 赵大昌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江哲,因为以江哲的脾气,一定会去找刘滑拼命的。见江哲一脸愤怒,赵大昌故意转移话题,严肃的说道,“江哲,你等了十年了,终于等来这次机会,你可一定要选拔上啊。” “三叔放心,我的杀猪刀法现在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就每年参加锦衣卫选拔的那几块料,根本不够我砍的。”江哲也不想再为难赵大昌,想着日后再慢慢打听此事,因此顺着赵大昌的意,很是不屑的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赵大昌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喝酒庆祝一下,你请客。”江哲随即笑眯眯的说道。 赵大昌摸了摸自己的钱袋,一脸心疼的模样,无奈的说道,“你小子......走吧。但是只许喝酒,不许去青楼找姑娘哈,我就这么点钱了。” “放心吧,小青姑娘刚刚还来找我要过夜费呢,我可不敢去。”江哲摇了摇头,很不情愿的说道。 ............ 第二章别把我打死 三叔赵大昌和江哲两人来到一个小酒馆,随便点了几个酒菜,便开心的吃起来。 “江哲,我可真的是好不容易才给你争取到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啊。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卖猪肉了,好好练习武艺,确保万无一失。”酒过三巡,三叔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能你这一脸的红肿也是为了给我争取这个机会造成的吧。”江哲看着一张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三叔,心中感激,笑眯眯的说道,“三叔,放心。杀猪刀法的威力你是知道的,虽然最后一式‘以气御刀’我还没有悟透,但是对付那几块料是措措有余的。” “杀猪刀法我比谁都清楚。想当年你父亲江峰就是凭着杀猪刀法威震江湖,在锦衣卫屡破大案,要不是被我拖累,早就是锦衣卫千户了。你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锦衣卫候补校尉了。”赵大昌想起往事,自责不已。 江哲拿起酒碗和赵大昌碰碗,一饮而尽,然后无奈的说道,“三叔啊,这个梗你都给我说了十几年了,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如果我是父亲江峰,我也会那样做的。什么是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这才是兄弟。父亲死后,不也是你一直再照顾我嘛。” “可能是我老了吧,总是容易想起往事。不说了,不说了。”赵大昌听江哲这么一说,不禁感叹道。 随即赵大昌有些忧虑的说道,“你父亲死后,我将杀猪刀和杀猪刀刀谱给了你,但是毕竟全靠你自己领悟,没有人教导,因此也不知道你学得到底怎么样了。” “刷” 赵大昌话音刚落,只见江哲从后背刷的一下拔出杀猪刀,一道寒光从赵大昌眼前闪过,瞬间小酒馆外十几米处的一块石头便被刀气劈为两截,看得赵大昌吃惊不已,连连感叹,“你小子真行,就算是你父亲当年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啊。” 江哲一手端着酒碗,一手缓缓将杀猪刀放进后背刀袋,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在这时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哥几个,马上就要参加锦衣卫选拔了,舅父要我好生准备,不许我出来饮酒作乐。到酒楼去怕碰见他老人家,今日就委屈你们在这小酒馆喝酒了。”其中一个高头大马、一身肌肉的年轻人说道。 “徐兄哪里话,这小酒馆虽然环境差点,但是味道还是不错的。再说了,我们兄弟几个喝酒,喝的是情义,哪里都是一样的。”众人皆是无所谓的样子,连连说道。 “好酒好菜,全部给爷端上来。”几人在江哲和赵大昌旁边的桌子坐下来,其中一人嚣张的喊道。 江哲不认识这几人,但是赵大昌可认识他们。这几个人全是京师的纨绔子弟,其中,请客的这位徐兄正是今日清晨暴打自己的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滑的亲外甥,徐子龙。这几个人,平日里是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京师百姓心中的瘟神。 见几人挨着自己坐下,赵大昌有些紧张,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吃菜,想着两下吃了好走,离开这几个瘟神。江哲倒是没有注意,只是继续喝酒、吃菜,不时的想说两句,赵大昌也不搭理。 “这不是三叔嘛?” 赵大昌和江哲正准备离去,突然听见旁边桌子传来这讥讽的声音。 徐子龙端着酒碗走了过来,指着赵大昌的鼻子,讥笑着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位是赵大昌,可是堂堂的锦衣卫校尉,而且在锦衣卫几十年了,现在都还是校尉,可真是里面的老人了,现在大家都叫他三叔。” 赵大昌知道这个徐子龙是嘲笑自己,但是与徐子龙同行的另外几个人却不明所以,以为徐子龙只是给他们介绍这个锦衣卫认识,都双手抱拳行礼,赵大昌也只得强颜欢笑,双手抱拳还礼。 徐子龙见状,微微一笑,随即故作吃惊的问道,“三叔,你的脸怎么回事?” 赵大昌知道这个徐子龙是要把自己今日清晨被他舅父殴打和胯下之辱的事说出来,怕江哲冲动,因此一脸堆笑,尴尬的说道,“没什么,我们先告辞了,你们慢慢吃。江哲,我们走。” 江哲从徐子龙的谈话中隐约感觉到恶意,见三叔被他问起缘由那尴尬的表情,猜想这个徐子龙必然知道其中缘由,因此哪里肯走,故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脸茫然的说道,“三叔,我还没吃饱呢,等会。” “这不是东门菜市场那个卖猪肉的嘛?你就是江哲?”徐子龙听到‘江哲’这个名字,看了江哲两眼,惊讶的说道。 “嗯,我就是江哲,东门菜市场卖猪肉的那个江哲。”江哲平淡的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 赵大昌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脸为难尴尬,正想强拉着江哲离开,却突然听见徐子龙大笑起来。 随即徐子龙强忍住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三叔啊,三叔。也不怪我舅父把你打成猪头,还让你从他的胯下爬过去,才肯让江哲参加这次锦衣卫选拔......” “完了。”赵大昌听见徐子龙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自己丢人倒是不要紧,反正习惯了,只是担心江哲会冲动,心中不妙。 徐子龙见赵大昌一脸担心沮丧,更是得意,继续说道,“锦衣卫何等高贵,你竟然求我舅父让这么一个杀猪匠去参加选拔,我舅父没打死你,已经是开恩了,竟然还同意了你的请求。” “这小子......怎么回事?”赵大昌本来担心江哲会冲动,和这个徐子龙动手,可是一看,江哲却是一脸平静,认真的听着,没有丝毫怒意,心中疑惑。 “敢问你舅父是?”徐子龙说完,江哲双手抱拳,恭敬的问道。 “徐兄的舅父,你都不认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滑,刘大人。”旁桌一直看笑话的徐子龙一伙见江哲问起,得意的回答道。 “哦,原来是刘大人的外甥,失敬失敬。”江哲连忙双手抱拳,恭敬的表示歉意。 “哼......”徐子龙嘲笑完了,也没什么兴致了,哼了一声便昂首离去。 赵大昌见状,连忙拉着江哲的胳膊,轻声说道,“我们走。” 江哲一把挣开赵大昌的手,端着酒碗便跑到徐子龙的跟前,搞得众人都不明所以,吃惊的看着他。 “刚才听徐兄说,你也要参加此次锦衣卫选拔?”江哲恭敬的问道。 “那是当然,不仅要参加,而且是十拿九稳,肯定能选上,再过几日,我便是堂堂正正的锦衣卫了。”徐子龙得意的回答道。 江哲一脸崇拜的样子,随即瑟瑟的说道,“徐兄是知道的,我就是一个杀猪的,全靠我这个三叔拼命的求你舅父才有了这次参加锦衣卫选拔的机会,我有自知之明,自己是肯定选不上的,不过有一事相求。” 徐子龙见江哲如此恭敬猥琐,好奇他要求自己什么,因此问道,“何事啊?” “听说此次参加锦衣卫选拔的个个武艺高强,你看我,杀猪还行,真刀真枪的比试,我哪行啊。第一轮乱战倒还好,可以钻空子,我怕的是第二轮,分组一对一的时候,都是些高手,一不小心被人给打死了。”江哲低着头,猥琐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 徐子龙一伙是破口大笑,恐怕肚子都笑疼了,许久,徐子龙才强忍着不笑,不屑的说道,“你直接第一轮就认输不就行了。” “哎,那可不行。我三叔好不容易才给我争取到这个机会,我要是故意放弃的话,非把他气死不可。”江哲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 徐子龙一脸不屑,蔑视的问道,“校场比武,拳脚无眼,你要我怎么帮你啊?” 江哲端起酒碗敬徐子龙,一饮而尽,然后恭敬的说道,“求徐兄找你舅父刘大人帮忙,第二轮的时候把我们两个分在一组,到时候徐兄怎么打我都行,只是别把我打死。” “哈哈哈哈哈哈” 徐子龙一伙听江哲这么一说,又是破口大笑,直拍桌子。 “好,看你这么诚恳,我答应你了。”大笑过后,徐子龙一脸真诚的说道。 “多谢。那我先走了。”江哲双手抱拳,恭敬的慢慢离去。 “嗯,去吧。”徐子龙抬了抬手,淡淡的说道。 第三章青楼之约 “徐兄,你真要帮这个杀猪的?”江哲和赵大昌离去后,几个同伴好奇的问道。 徐子龙看着江哲离去的背影,眼神阴狠,冷冷的说道,“帮他?这种贱民也敢跑来和本公子称兄道弟,还要本公子帮忙,真是不知死活。我一定会让舅父把他和我分在一组的,保证......打死他。” “哈哈哈哈哈”徐子龙说完,大笑不已。 几个同伴都是出生名门,虽然平日里也是喜欢四处捣乱、欺负人,但那只是觉得好玩,还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呢,这下听徐子龙竟然想要杀了江哲,都不寒而栗,面面相觑,没有出声。 “来继续喝酒。”徐子龙见几个人都默不出声,不禁喊道。 “徐兄,请。”众人无奈的附和道。 ............ “你到底想干嘛?”赵大昌见已经走远,连忙问道江哲。 “不干什么啊。”江哲随意的回答道。 “你千万不要乱来。”赵大昌忧心忡忡,焦虑的嘱咐道。 江哲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说道,“三叔放心吧,你受尽折磨才给我争取到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的。现在我只想顺利通过考核,别的事什么都不会做的。至于这个徐公子,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只要他不故意找死,我是不会打死他的。” “明日还要当差,我先回去了。”赵大昌见江哲说得很是认真,放下心来,独自离去。 “还是去找小青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赵大昌走后,江哲看到远处灯红酒绿的怡红楼,不禁想道。 “不行,还是先回去梳妆打扮一番。”刚走了两步,江哲想到自己马上就是锦衣卫了,不能再这么邋遢了,连忙转身往家里跑。 回到家里,江哲连忙找了件干净的白色布衫换上,整理了下头发,把胡须刮了,洗了把脸,便照着镜子,感叹不已。 “真是帅啊。我这要是考上了锦衣卫,一定是史上最帅的锦衣卫了吧?哎......得迷死多少无辜的少女啊!” 江哲见到铜镜中身穿白色布衣,头发以竹簪束起,脸庞光洁白皙,鼻梁高挺的偏偏公子,当然就是他自己,不禁感叹道。 “小青,我来了。”江哲自恋一番后,得意的说道,说完便直奔怡红楼而去。 江哲一阵小跑,很快便来到了怡红楼,由于他此时的打扮,怡红楼看门的两个大汉竟然没有把他认出来,只以为是哪家的穷酸书生,便没有阻拦。 “江哲,你这个无赖,竟然还敢来。你们怎么办事的?” 江哲兴奋的走进去,正准备上楼去找小青,却撞见老鸨。这老鸨眼力劲可是真好,一眼便认出来这个穷酸书生是江哲,气愤至极,大声怒斥两个看门的大汉。两个大汉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进来将江哲连拉带拽的给拖了出去,江哲还想进来,却见两个大汉拿来了一块匾额,上面字迹鲜明的写着八个大字——“狗与江哲不得入内。” 江哲仔细看了看,一脸尴尬,然后笑眯眯的问道,“两位大哥,这上面写的‘江哲’是指我吗?” “嗯,就是你。不用怀疑,绝对是你。”两个大汉站的笔直,威武雄壮的样子,严肃认真的说道。 “死老鸨,等我发达了,非让你求着我进去不可。”江哲心中暗骂,但是想到自己经常在怡红楼吃霸王餐,心里面也确实过意不去。 “哦。”江哲尴尬的笑了笑,屁颠屁颠的转身离去。 江哲离开后假装四处瞎转,悄悄的来到怡红楼后面,站在小青的房间下面,往小青房间的窗户上面扔石子。 小青现在刚好没有客人,正一个人在那里一脸忧思,见窗户那里有动静,便走过去打开窗户,一看,江哲笑眯眯的站在下面望着自己。 “你来干什么?”小青没好气的问道。 “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江哲负手而立,一脸傲娇,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好消息?”小青其实对江哲充满了期待,只是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听江哲这么一说,再看江哲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好奇的问道。 江哲愣了一下,激动的说道,“我马上就要成为锦衣卫了。” “此话当真?”小青也是难掩心中的激动,着急的问道。 “当然。”江哲得意的回答道。 小青激动不已,但是随即又是一脸沮丧,冷漠的说道,“你当锦衣卫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啊。我当上锦衣卫后便能挣很多很多的钱,就有钱替你赎身了,你就能重获自由了啊,不值得开心吗?”江哲见小青这么冷漠,无语的说道。 “替我赎身?你为什么要替我赎身?”小青仍是冷漠的问道。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江哲一脸通红,结巴的回答道。 小青其实一直喜欢江哲,要不然她也不会让江哲吃了近十年的霸王餐了,这下听江哲说喜欢自己,心里别提多美了,但是想到江哲平日里的种种表现,她不确定江哲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因此片刻的高兴过后,又是一脸沮丧,冷漠的说道,“你喜欢我?这怡红楼的人都叫我小青,你也叫我小青,你知道我的真名吗?你知道......” “你的真名叫苏青蕾,出生官宦人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来生活一直都很美好,可是在你十五岁那年,朝中做官的父亲因为得罪了阉党,满门被抄,而你也被卖入这怡红楼。”小青话还没有说完,江哲便一口气将她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青蕾的身世只有老鸨和怡红楼的几个好姐妹知道,江哲却是如数家珍一般,苏青蕾不禁吃惊的问道。 江哲用那忧郁的眼神,深情的看着苏青蕾,一脸通红,瑟瑟的说道,“我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在怡红楼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你怎么不早说?”苏青蕾是又高兴有气氛,眼睛细润,哽咽的埋怨道。 “当晚我们那样那样之后,我第二日便打听了你的身世,想着日后当了锦衣卫挣钱为你赎身,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些年我不仅没有当上锦衣卫,最后还沦落到杀猪,靠卖猪肉为生,连嫖娼都要赊账,因此一直难以启齿。”江哲见苏青蕾哭了,很是心疼,连忙解释道。 苏青蕾看着站在下面一脸羞红的江哲,仿佛看到了希望,高兴不已,擦了擦眼泪,微笑着说道,“我等你,但是......” “但是什么?”苏青蕾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江哲焦急的问道。 “但是,我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再过两年,连这怡红楼都容不下我了,我不得不为自己早作打算。我赎身需要五千两银子,我自己这些年积攒了两千两,还差三千两。我等你一年,一年后你能够凑齐三千两银子替我赎身,而且不嫌弃我是一个青楼女子的话,我就嫁给你;如果不能,我只得随便找一户有钱人家嫁了。”苏青蕾一脸忧思,轻声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年后,我必娶你为妻。”江哲眼神坚定,字句铿锵的说道,说完扭头便走。 “我喜欢你叫我青蕾。”江哲刚转身,苏青蕾连忙说道。 江哲没有再回头,只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便快步离去。 “江哲,刚才的话只是激你,希望你能够努力,我苏青蕾此生非君不嫁。”看着江哲离去的背影,苏青蕾心中暗暗发誓。 “青蕾,哪怕天塌地陷,我也一定要娶你为妻,等我。”江哲一边走,一边仰天祈愿。 第四章嚣张的小子 “心由念动、刀自气灵、气念互通、人刀相合。”这就是江峰传给江哲的杀猪刀刀谱最后一式,“以气御刀”的口诀。 江哲回去以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几日都没有卖猪肉,重新拿出快生霉的杀猪刀刀谱,重新温习,想要领悟最后一式。 “哎,算了,我又不做武林盟主,这最后一式‘以气御刀’连父亲江峰都没有悟透,我就别瞎折腾了。”江哲连续思索了几日,仍然无法领悟其中真意,只得自我安慰道。 今日,赵大昌来到江哲家里面,想看看江哲练习的怎么样了,却见江哲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那把杀猪刀,一脸沉思。 “这把杀猪刀肯定很值钱吧。”江哲仔细端详父亲江峰留给自己的杀猪刀,见赵大昌来了,似有深意的说道。 江哲以前听赵大昌说过,这把杀猪刀来头很大,杀猪刀只不过是它的表象,它其实是当年铸剑天王干将莫邪的御用菜刀,乃是用天山寒铁淬炼而成,重九十九斤六两,亏得自己天生神力,要不然拿起来都很困难,更别说使用了。 “你不会是想把这把刀卖了吧。这可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赵大昌在一旁,看江哲那个眼馋的样子,摇了摇头,生气的说道。 “怎么会,只是随便感叹下罢了。这些年我都穷成什么样了,你看我把它卖了吗?”江哲一脸无语,不屑的说道。 “那就好,我走了,明日就要选拔了,你抓紧练习。”赵大昌见江哲没有偷懒睡觉,便准备离去。 “你要是敢把这把刀卖了,以后就别叫我三叔。”赵大昌刚准备走,却见江哲仍然死死的盯着这把杀猪刀看,皱了皱眉,严肃的警告道。 “说了不会卖它的。”江哲很是无语,随即便开始练习杀猪刀法。 “哎,这小子。”赵大昌叹气而去。 ............ 苏青蕾那边呢,自从那晚江哲表白以后,她拒不接客,把老鸨都惹毛了,但是毕竟十年了,有感情了,因此只要苏青蕾每日上交怡红楼五两银子,老鸨便也不强迫她接客。 ............ 转眼之间,锦衣卫选拔就悄无声息的到来了。 今日清晨,江哲早早的便来到锦衣卫校场,正好碰见徐子龙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自己正准备进去,却被门口执勤的两个锦衣卫拦住。 “站住,镇抚使刘大人有令,任何人不能携带兵器进去。”两个锦衣卫说完便开始搜身。 “哐当” 两个锦衣卫从江哲后背搜出那把杀猪刀,一只手拿,结果没拿住,杀猪刀一下掉在地上,差点就砸到了两人的脚上。 “这是什么?”两个锦衣卫吃力的把这把杀猪刀捡起来,双手抬住,喘着粗气,凶狠的问道。 “就是一把杀猪刀啊,我杀猪的。”江哲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淡淡的说道。 “这么重的杀猪刀......不能带进去。”两个锦衣卫一脸无语,说完便将江哲的杀猪刀收了起来。 “要还我哦。”江哲连忙说道。 两个锦衣卫相视一笑,不屑的说道,“就你这把破刀,重的他妈要命,送人都没人要,你还怕我们给你吞了啊......” “嗯,确实是我唐突了。两位大人怎么可能瞧得上一把杀猪刀呢。抱歉抱歉。”江哲恭敬的双手抱拳道歉,随即疑惑的问道,“刚才进去那个人,你们为什么不搜身啊?” 两个锦衣卫一脸无语,不耐烦的说道,“刚才进去那个是徐公子,刘大人的亲外甥,谁敢搜他的身啊。” “............”江哲一脸无语,但也不想纠缠,便大步走了进去。 “徐兄”江哲一进去便看到徐子龙嚣张的站在校场中间,连忙笑眯眯的招呼道。 “江兄”徐子龙也装作礼貌的回礼道。 “我们是在一组吧?”江哲连忙走过去,神神秘秘的轻声问道。 “放心,我给我舅父说了,我们在一组,我不会打死你的。”徐子龙也是一脸神秘的样子,轻声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江哲微微一笑,如释重负的说道。 “你个杀猪的贱民,待会非打死你不可。” “你个嚣张跋扈的王八蛋,竟然敢羞辱我三叔,待会非把你打成猪头不可。” 两人各怀鬼胎,眼神不小心交融了一下,都尴尬一笑。 慢慢的,参加考核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进来,有嚣张跋扈的,也有点头哈腰的,有魁梧强壮的,也有瘦弱娇小的,有风流倜傥的,也有丑的吓人的,总之是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镇抚使刘大人到。”突然校场的一名锦衣卫大声喊道。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男子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一脸横肉,跨着螃蟹步,直接坐在了校场前方的帅位上面,整个就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流氓样。此人正是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刘滑。 “他就是你舅父刘大人?”江哲看见刘滑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很是不屑,轻声问道身旁的徐子龙。 “正是。”徐子龙一脸得意的答道。 “长得真是恶心......王八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从我三叔的胯下爬过去的,你给我等着。”江哲确认此人就是欺辱三叔的刘滑以后,心中暗骂,脸上却是笑眯眯的说道,“你舅父不愧是镇抚使,一看就是威武不凡啊。” 徐子龙不屑的看了江哲一眼,没有再搭理他。 刘滑刚刚入座,就有一个锦衣卫点头哈腰的端来茶水,刘滑喝了一口,便准备命令开始选拔,可是话还没有出口,就立刻站了起来。 因为,突然来了一帮子的大人物。 “大太监刘瑾、谷大用,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锦衣卫指挥同知张采、宇文轩,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虎、肖学仁,北镇抚司镇抚使唐正等,东西两厂和锦衣卫所有的重要人物全他妈来了,什么情况?”刘滑一边恭迎刘瑾等入座,一边心中纳闷,一脸懵逼。 大太监刘瑾居中而坐,而谷大用和石文义则是坐在两侧,其余众人皆两侧站立,至于刘滑别说坐了,只能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站在最下面。 坐着的三个大佬都没有说话,而是焦急的盯着校场上面参加选拔的人群,眼光四扫,刘滑一脸纳闷,又不敢开口问,也悄悄的眼扫校场上的人群。 “看这架势,来得全是些大人物啊。都是些什么人啊?”刘瑾等人来后,江哲发现一个人都不认识,不禁问道身旁的徐子龙。 往年锦衣卫选拔的时候都是刘滑一个人主持,全权负责,这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大人物来,徐子龙也是一脸纳闷,又见几个大佬都在盯着下面看,心中更是疑惑不已,根本没工夫搭理江哲,却突然听到江哲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傲娇的说道,“这些人你都不认识,怎么在京师混啊?” 徐子龙和江哲扭头一看,只见这个年轻人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相貌俊朗,衣着华丽,皮肤白皙,细皮嫩肉的,眼神高傲无比。 江哲倒是挺喜欢这个小弟弟的,但是徐子龙一看这个年轻人那高傲的眼神就来气,想要奚落一番。 “小子,上面的人你认识几个?”徐子龙歪着头,隔着江哲,不屑的问道这个年轻人。 “刚才是开玩笑的,其实上面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淡淡的答道。 “哎,那你以后怎么在京师混啊?”徐子龙学着这个年轻人刚才的口吻,嘲讽道。 “你又认识几个啊?”这个年轻人一脸不屑,傲娇的问道。 徐子龙扬了扬眉毛,得意的说道,“全部都认识。坐在中间的那个是大太监刘瑾、左边的是大太监谷大用、右边的是......” “停停停,说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又不认识上面那些人,你说是谁都行了。你真要认识这些人的话,上前去打过招呼啊。”徐子龙刚说了两句,这个年轻人便抬手阻止,不耐烦的说道。 “这......” 徐子龙只是因为他舅父刘滑的关系,在各种场合远远的见过这些人,他认识人家,人家可没有一个认识他,上去打招呼,除非疯了。现在被这个年轻人这么一将军,徐子龙竟然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切......”见徐子龙被将住了,这个年轻人竖起中指,一阵嘲讽。 “小子,你还真他们嚣张啊。你给我等着,待会我他妈非弄死你不可。”徐子龙哪受过这种气啊,连忙竖起中指回应,恶狠狠的说道。 这个年轻人没有再搭理他,只是低着头,好像在故意躲避台上几位大佬的目光似的。 “此人绝不简单。”江哲在一旁静静的欣赏这两个傲慢的人之间的舌战,觉得这个年轻人绝不是徐子龙这种一般的纨绔子弟,眼神、语气里面除了嚣张傲慢,还有一种王霸之气,心中暗道。 第五章直冒冷汗 “这小子怎么回事?”刘滑用双眼扫了下面的人群半天,突然看到徐子龙正怒气冲天的站在下面,心中纳闷。 顺着徐子龙看过来,刘滑又看到了江哲,不禁感叹,“这小子真他妈帅!” “皇上?”刘滑感叹过后,发现江哲正在偷偷的看着身旁的年轻人,顺着看过去,竟然发现站在江哲身旁的这个人就是当今皇上,大明正德皇帝,明武宗朱厚照,着实吓了一跳。 惊吓过后,刘滑马上明白这些大佬为什么全来了,又为什么一来就四处打望下面前来参加选拔的人群。 刘滑扭头一看,刘瑾等几人还在四处打望,寻找皇上,刘滑赶紧悄悄的向刘瑾挤眉弄眼,一脸扭曲,老半天了,这刘瑾才注意到这个干儿子正在给自己示意,连忙看过去,果然看到了皇上,正在那里低着头,故意躲避自己的找寻。 刘瑾之所以能够有今天的地位,全靠当今皇上的宠爱。当今皇上即位短短一年时间,刘瑾就数次升迁,官拜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直接统领东厂和内行厂,连锦衣卫都依附于他。而当今皇上之所以如此宠爱刘瑾,不是因为他有多么能干,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帅,而是因为他很会察言观色、揣度圣意,做事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要皇上开心,别的都不重要。 这皇上贪玩,化名来参加锦衣卫选拔就是图好玩,之所以低着头,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到,要是刘瑾现在暂停选拔,把皇上给请出来可就是找死了,刘瑾当然不会这么做。现在他已经找到了皇上,只要能够确保皇上的安全就可以了,皇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只见刘瑾向刘滑招手示意,刘滑大声喊道,“选拔开始。” 说起这个锦衣卫的选拔啊,是非常的有意思,四个字:简单粗暴。选拔分为两轮,第一轮选拔,由所有参加选拔的人乱战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过后,被打趴下的直接淘汰,剩下的还能站起来的人便参加第二轮选拔;第二轮选拔,两人一组,随便打,直到另外一个人投降认输为止,胜出的人则通过选拔,成为一名正式的锦衣卫。第一轮淘汰过后剩下的人是单数怎么办?简单,直接找一个锦衣卫和他打,规则相同。 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第一轮,乱战,开始。” 刘滑刚说完,只见皇上已经挽起袖子一把将徐子龙扑倒在地,左一拳右一拳,噼里啪啦的打在徐子龙脸上,很快,这个徐子龙就被打得一脸红肿,十足的猪头样。 皇上年纪虽小,但是从小好武,因此打架还是很厉害的,除非是真正的高手,一般人皇上还是打得过的,这也是为什么刘滑等人敢让皇上在下面乱战的原因。 “你小子怎么这么倒霉啊,千万不要还手啊!”刘滑心里发毛,担心得不得了。 徐子龙虽然嚣张,也确实是有两下子的,刚才是被皇上偷袭,没有反应过来,落了下风。很快,只见徐子龙突然翻过身来,反手一把将皇上按倒在地上,也是左一拳右一拳,噼里啪啦的打在皇上的脸上,没有人敢上去阻拦,因为刘瑾等人都知道,要是扫了皇上的兴致,很可能就会立刻失宠,只要皇上没有示意他们喊停,那就随便打呗,万一皇上被打毛了,最多也就是把打皇上这个小子给杀了,断然不会怪罪自己的,而刘滑担心徐子龙把皇上打毛了惹来杀身之祸,想去阻拦,却被刘瑾恶狠狠的瞪着,也不敢过去,只得让两个人继续打。很快,徐子龙就把皇上打得一脸红肿,也是十足的猪头样。 “畜生,找死啊。”刘滑看到被打成猪头的皇上,是直冒冷汗,衣服都湿了,见这徐子龙还在打,心中直骂。 江哲呢,弹指之间就把前来围殴他的那几个人给打趴下了,回头看见这个年轻人落了下风,赶紧跑过去帮忙。 “徐兄,差不多了,差不多了,你看他都快被你打死了。”江哲一把将徐子龙抱起来,诚恳的劝道。 “啊.....啊......” 江哲把徐子龙抱起来,徐子龙两只手都被江哲挽住,动弹不得,皇上随即起身,过去是一顿暴揍,打的徐子龙直叫唤。 “王八蛋,快点放开我。”徐子龙扭头看着江哲,愤怒的喊道。 江哲笑了笑,无辜的说道,“徐兄,你的手挽着我的手呢,我的手拿不开啊。” “好你个杀猪的,待会老子非弄死你不可。”徐子龙发现江哲就是故意的,愤怒至极,大吼道。 “啊......啊......” “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们两个。” “啊......啊......” ............徐子龙就这样被皇上打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一直惨叫着、怒吼着。 “时间到,停。”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刘滑赶紧大声喊停,心中庆幸,“还好,还好,皇上打高兴了,应该不会怪罪子龙,子龙虽说被打得够惨,但是还能站起来,老天保佑,这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但是刘滑想错了,他不是刘瑾,没有一天到晚都陪在皇上身边,他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不知道这个皇上虽然小小年纪,却是喜怒无常,残忍至极。 就在刘滑清点胜出者,分组的时候,皇上一把搂住江哲,微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哲。”江哲只认为这个年轻人是感谢自己刚才帮忙,随口答道。 “干什么的?”皇上继续问道。 “杀猪的。”江哲无所谓的答道。 “我叫朱厚照。”皇上很是随意的说道。 “朱厚照?皇上!”江哲虽然一直在东门菜市场混饭吃,但是当今皇上的名字他还是知道的,吓了一跳,连忙准备跪地叩拜,却被皇上给阻止了。 皇上随即指了指被他打得一脸浮肿、一瘸一拐的徐子龙,微笑着说道,“你打得过那个王八蛋吗?” “就他......我一根脚趾头就能把他打趴下了。”江哲以为皇上是想让自己待会再教训一下徐子龙,得意的说道。 “嗯,很好。”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的说道,“一会我让他们把你和那个王八蛋分在一组,你给我......打死他,一拳一拳的慢慢的打死他。” “这......”江哲只是想教训一下徐子龙,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打死他,听皇上这么一说,一下就蒙圈了。 “这是圣旨。” 皇上冷冷的说了一句,便直奔前台,坐在了最中央,只留下江哲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刘瑾等人见皇上来了,正准备叩头参拜,也被皇上阻止了,只听他指着江哲和徐子龙,淡淡的说道,“这一轮,把他们两人分在一组。” “是。”刘瑾赶紧轻声答道。 “他到底是什么人?”徐子龙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刚才辱骂、殴打的年轻人是当今皇上,但是看到这个年轻人坐在上面,刘瑾等人都恭敬的站在旁边,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直冒冷汗。 很快,分组完毕,第二轮选拔开始。 “徐兄,你命不好,别怪我。”江哲上台后,眼神忧郁,意味深长的说道。 徐子龙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根本没有心思打死江哲了,听江哲这么一说,回过神来,疑惑的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哲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冲上去将徐子龙按倒在地,一拳一拳的打过去,徐子龙投降求饶也没有用,直到徐子龙咽气。 刘滑本想下去阻止,却被刘瑾喝止,眼神示意他,这是皇上的意思。 徐子龙到死也想不明白,江哲这个杀猪的怎么这么厉害,自己根本无法反抗;无怨无仇,江哲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一拳一拳的把自己活活打死;舅父刘滑就在上面,为什么看着自己被活生生打死也不来帮忙。只见他鼓着双眼,死不瞑目啊。 皇上见徐子龙咽了气,起身便走,刘瑾等人连忙跟着。 “子龙........子龙......”只有刘滑哭喊着跑过去,抱着徐子龙面目全非的尸体,痛苦不已。 “这下算是结下梁子了。”江哲看着痛哭的刘滑,摇了摇头,心中无奈。 “幸亏刚才自己是帮的皇上的忙。”转头看见皇上负手离去的背影,江哲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惧,又回头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徐子龙,心中后怕,直冒冷汗。 刘滑恶狠狠的瞪了江哲一眼,便抱着徐子龙的尸体离去,只留下江哲在那里,汗湿衣衫,望天感叹,“真的是伴君如伴虎啊。” 第六章古人诚不欺我 刘滑走后,江哲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一脸兴奋的大吼道,“我是锦衣卫了。” “嚷嚷什么......给我来。”校场的一个锦衣卫军官无语的呵斥道。 江哲尴尬的闭上嘴巴,吞了口口水,便跟着这个军官去领了飞鱼服和绣春刀,还有锦衣卫腰牌和帽子,然后就被打发回家,等明日分配部门以后,直接去报道。江哲兴奋的抱着这些锦衣卫的行头,出门取回了自己的杀猪刀,便直接回到家里。 “江哲,你太他妈帅了。”江哲回到家里,脱掉布衫,换上飞鱼服,腰挎绣春刀,带好帽子,把杀猪刀往后背一插,赶紧照了照镜子,被自己的美貌给吓坏了。 “今天怎么没看见三叔啊?......算了,还是去找青蕾吧,让她看看史上最帅的锦衣卫。” 江哲自恋一番后,突然想起,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却没有看见三叔,心中疑惑,但是想到苏青蕾,就不想管三叔了,兴奋的奔怡红楼而去,典型的见色忘义啊...... “大人,快快请进。”江哲来到怡红楼,看门的两个大汉,一看锦衣卫来了,赶紧一脸堆笑,点头哈腰,恭迎江哲进去,连江哲的脸都没有看清。 “哎......我不好进去吧?”江哲指了指门口写着“狗与江哲不得入内”的匾额,一脸无奈,唉声叹气的说道。 看门的两个大汉是一脸懵逼,抬头一看,一脸吃惊,心中暗道,“这不是江哲吗?这个无赖都当上锦衣卫了?” “咳......咳......”江哲见这两个大汉那一脸吃惊和懵逼的表情,心中偷乐,干咳了两声,故意露出锦衣卫腰牌。 两个大汉一看见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腰牌,立刻回过神来,赶紧把这个匾额拿开,一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说道,“大人误会了,误会了。大人请进,快快请进。” “这上面不是写着江哲不得入内吗?”江哲负手而立,一脸傲娇的说道。 “这个......这个江哲另有其人,绝对不是指大人你。”两个大汉愣了下,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 江哲一脸不屑,淡淡的说道,“记得几日前,就在这里,你们两个严肃认真的告诉我,这匾额上面写的江哲就是指我啊,还让我不要怀疑。” “不要狗眼看人低啊......古人诚不欺我!”两个大汉一脸尴尬,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心中暗自悔恨。 “哎呀,江大人来了,快快请进。”就在这时,屋内的老鸨看见门外情况不对,走出来一看,这江哲飞鱼服、绣春刀在身,一脸傲娇的站在门口,于是赶紧一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请江哲进去。 江哲没有搭理老鸨,只是故意看着那块匾额。 “哪个滚犊子的放在这里的,不是前两日就让你们把这块破木头拿到柴房烧了嘛,怎么还在这里?你们怎么办事的?”老鸨明白江哲的意思,灵机一动,一脸愤怒的看着两个大汉,大声骂道。 “算了,我怕我家青蕾等急了,不给你们计较了。”江哲摇了摇头,一脸不屑,说完便直接进去找苏青蕾去了。 “青蕾”江哲上楼,一把推开苏青蕾的房门,激动、深情的喊道。 “谁?”苏青蕾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兴奋不已,激动的问道,“你真的当上锦衣卫了?” “当然,我江哲从不食言,更不会对青蕾你食言,等着吧,很快我就能给你赎身了。”江哲得意极了,扬了扬锦衣卫腰牌,傲娇的说道。 “哎,我心目中独一无二、风度翩翩的猪肉王子没有了,真是可惜。”苏青蕾故意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 “............”江哲一脸无语。 苏青蕾笑了笑,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江哲的俊脸,甜甜的说道,“可是,独一无二、风度翩翩、威武不凡的锦衣卫,江哲,江大人又到我心里来了。” 江小白看着苏青蕾笑的那么甜,心里开心极了,微笑着说道,“奖励一下吧。” “怎么奖励?”可能是青楼之约以后,两人关系不一样了,只见苏青蕾像一个小女孩一样,一脸通红,羞涩的问道。 “嗯......就是我们玩了十年那种......”江哲也是红着脸,羞涩的答道。 “嗯。”苏青蕾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哲一把将苏青蕾抱起来,直奔苏青蕾的绣床而去。两人云里雾里,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直到天亮。 ............ “大人慢走。”次日清晨,老鸨一脸堆笑的欢送江哲。 “嗯。”江哲点了点头,随意的答道,说完便得意洋洋的离去。 “王八蛋,就知道吃霸王餐,气死老娘了。”老鸨看着江哲离去那得意的背影,心中暗骂。 ............ 就在江哲离开怡红楼,得意洋洋的前往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衙门的时候,大明皇宫,司礼监大堂内,刘滑正恭恭敬敬的跪在中央,而刘滑的前面,一个太监正斜坐在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宝座上面,手中把玩着玉器。 只见这个太监四五十岁的样子,身着蟒袍,腰围玉带,脸色红润,皮肤白皙,眼神阴狠,整个人看上去霸气十足。此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提督刘瑾。 “咱家听说昨日在校场之上被活活打死的那个人是你的外甥?”刘瑾看都没有看刘滑一眼,一边把玩着玉器,一边随意的说道,嗓音尖细。 “嗯。”刘滑一脸忧伤,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很伤心?”刘瑾不屑的问道。 “义父,我是我姐拉扯大的,而我姐就子龙这么一个孩子,他可是我姐的命根子啊。子龙被活活打死,我姐气得瘫倒在床,现在还无法起身。我能不伤心吗。”刘滑一脸愁云,无奈的答道。 刘瑾没有任何表情,不屑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惹毛了皇上,只能怪子龙倒霉。但是,江哲,这个王八蛋,是他一拳一拳亲手将子龙活活打死的,我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刘滑双手抱拳,一脸阴狠,愤怒的说道。 “这个简单,我让石文义把江哲分到你的南镇抚司,你以后想要他死,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刘瑾淡淡的说道。 “多谢义父。”刘滑连忙磕头致谢。 “但是记住,江哲毕竟和皇上打过照面,你做事一定要谨慎,不要留下任何把柄。现在宫中的局势可是非常紧张啊。”刘瑾看着手中的玉器,似有深意,淡淡的说道。 “义父,何意?”刘滑不知道刘瑾什么意思,疑惑的问道。 “哼,这个谷大用全靠咱家提携,才当上西厂提督,没想到,现在处处与咱家作对,费尽心思在皇上跟前争宠邀功,一心想着要替代咱家......‘砰’......”刘瑾突然停止把玩手中的玉器,看着玉器冷冷的说道,说完便将手中的玉器捏得粉碎,一脸的愤怒和阴狠。 “义父”刘滑见刘瑾气愤,连忙喊道。 “下去吧。”刘瑾挥了挥手,淡淡的说道。 “是。”刘滑恭敬的磕头,然后慢慢的起身离去。 第七章因为长得帅 明太祖朱元璋为加强中央集权统治,特令锦衣卫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下设镇抚司,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且不经司法部门。明成祖时,将锦衣卫镇抚司分为南、北两司,其中“南镇抚司”负责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监狱(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江哲到了锦衣卫亲军指挥使司以后,被告知自己被分到了北镇抚司,心中高兴不已。一来没有被分到南镇抚司,躲开了刘滑;二来北镇抚司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外部任务较多,经常出差全国。而且由于北镇抚司直接向皇帝负责,因此,北镇抚司外出锦衣卫皆为“钦差”,地方官员见到北镇抚司的人都是恭恭敬敬,一点不敢大意,称呼为“上差”或“钦差”,里面可有数不尽的油水可捞。 江哲一想到马上就能攒钱为苏青蕾赎身,高兴极了,兴冲冲的奔北镇抚司而去。 “等等,指挥使大人有令,江哲到南镇抚司入职。”江哲正在北镇抚司办理入职手续,突然一个锦衣卫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说完,这名锦衣卫随即拿出石文义的手令,递给了一脸懵逼的江哲和正在给江哲办理入职手续的那名北镇抚司锦衣卫。 原来,石文义本来想到江哲打死了徐子龙,虽说是皇上的意思,但是毕竟是江哲亲手把人家打死的,因此故意避开刘滑,将江哲分到北镇抚司,可是刚刚却突然接到刘瑾的指示,将江哲分到南镇抚司。石文义能够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全靠贿赂刘瑾,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后更是依附刘瑾,帮助刘瑾打压并铲除异己,俨然就是刘瑾养的一条狗。主人有指示,石文义岂敢怠慢,赶紧写了手令派人来北镇抚司通知江哲。 “一定是刘滑这个王八蛋搞得鬼。”江哲看了手令,很是不爽,心中暗骂。 江哲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没办法,指挥使的手令在这里呢,江哲拿起手令,无奈的往南镇抚司而去。 “江哲,拜见镇抚使大人。”江哲刚到南镇抚司衙门,就碰见正准备出门的刘滑,连忙跪地参拜道。 刘滑没有搭理江哲,只是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便拂袖而去。 “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刘滑走后,江哲起身,看着刘滑那愤怒的背影,心中感叹道。 江哲进去,办理好入职手续以后,发现三叔今日也没有露面,于是向周围的锦衣卫打听,才知道,原来,昨日三叔从城外办完差,赶到校场的时候,刚好碰到刘滑眼含泪水、愤怒的抱着徐子龙的尸体出来,本已悄悄站在一侧躲避,还是不小心被刘滑看见了。刘滑抱着徐子龙的尸体,对三叔一阵狂踢,差点当场把三叔给活活踢死。这三叔现在正躺在床上养伤呢,连下地都困难。 江哲心急如焚,可是又在当差,不准离去,只得等到晚上再去看望三叔。 夜里,江哲焦急的跑到三叔赵大昌家里,只见赵大昌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赶紧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三批肋骨都被踢断了,愤怒不已,大骂道,“刘滑这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施加在三叔身上的痛苦悉数奉还的。” “我没事,不要管我。你小子真的把徐子龙打死了?”赵大昌见江哲到来,连忙着急的问道。 “嗯。”江哲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教训一下徐子龙就是嘛,怎么把他给打死了,你现在可算是和刘滑结下仇了,他一定会报复你的。”赵大昌一脸担心的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啊,是当今皇上让我那样做的。”江哲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当今皇上?”三叔一脸疑惑。 “昨日,校场之上......”三叔赵大昌昨日刚到校场就被刘滑踢了个半死,什么都还不知道,江哲便将昨日打死徐子龙的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哎,也不知是徐子龙倒霉,还是你小子倒霉,皇上让你把徐子龙给活活打死,刘滑当然不敢找皇上了,一定会将所有的怨恨都报复在你身上的。”赵大昌听完,也是一脸无奈,摇头叹息道。 “对了,你被分到哪个衙门了?”赵大昌好像想到什么,突然问道。 “南镇抚司。”江哲本不想告诉赵大昌实情,以免他替自己担心,但是想到他迟早会知道的,还不如现在就把他安慰好了。 “这一定是刘滑故意安排的,你小子凶多吉少啊。”赵大昌一听江哲被分到刘滑掌管的南镇抚司,一脸忧虑的叹道。 “刘滑,跳梁小丑罢了!”江哲正想安慰赵大昌,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这冷冷的声音。 江哲回过头去,一个身穿黑色长衣,腰带上面挂着一块雪白玉佩,脸上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一米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此人好厉害的轻功,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江哲心中惊讶,赶紧转过身来,背手握住杀猪刀刀柄,疑惑的问道。 只见这个黑衣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冷的说道,“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们的组织就行了。” “什么组织?”江哲更加的疑惑了,一脸懵逼的问道。 “黑玉”黑衣人仍是冷冷的说道。 “什么玩意?”江哲正心中纳闷,只听这个黑衣人冷冷的说道,“‘黑玉’是我们组织的名字,组织里面的人在执行任务和集会的时候都必须穿黑色长衣、挂雪白玉佩、戴银色面具,这是组织的标志。” “神经病吧。”江哲一脸无语,喃喃自语道。 “加入‘黑玉’,你明日便可以调离南镇抚司。”黑衣人见江哲一脸无语,冷冷的说道。 “锦衣卫调动你们说了算?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江哲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试探着问道,“要我加入,至少得让我知道你们首领是谁?你们是干什么的吧?” “我还想知道首领到底是什么人呢,不过可惜,首领与我们见面的时候,仍然是穿黑色长衣、挂雪白玉佩、戴银色面具,因为这是组织的标志。只不过首领腰上挂的那块白玉更加的特别罢了。至于我们到底是干什么的,除了首领,没有人知道。”黑衣人冷冷的回答道。 “咳......咳......” 江哲本想再问,却突然听见三叔咳嗽的厉害,江哲回头一看,三叔不经意间动了动手指头,示意让他答应加入这个组织。 “好,如果明日我能调离南镇抚司,脱离刘滑的魔抓,我就加入你们。”江哲虽然不明白三叔为什么示意让自己答应加入这个组织,但是三叔在江哲心里,如同父亲一般,是江哲唯一的亲人,见三叔示意,江哲根本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手扔给江哲一个包袱,便转身离去。 “等等......”江哲见黑衣人转身要走,怕他“刷”的一下就飞走了,连忙喊道。 黑衣人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啊?”江哲见黑衣人停了下来,赶紧问道。 “我也不知道,需要你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自然会来找你。”黑衣人冷冷的答道,说完便又准备离去。 “你他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江哲心中无语,见黑衣人又要走了,连忙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让我加入啊?不会仅仅是因为我长得帅吧。” “正是。”黑衣人仍是冷冷的答道,不过语气中似乎带些无奈。 江哲愣住了,虽然他很自恋,但是他也不相信就是因为自己长得帅,这个神通广大的组织就要让自己加入。 “因为他长得帅啊。”黑衣人冷冷的说道,“我来这里之前问过首领,为什么要让你加入,这是首领的原话。” 黑衣人说完并没有“刷”的一下就飞走,而是慢慢的踱步离去,只留下江哲傻愣愣了的站在那里。 ............ “我真的帅到如此地步了吗?难道组织的首领是个丑八婆?她想干嘛?”江哲想了好久,最终得出这么个结论,害怕得赶紧双手抱住自己的胸脯。 第八章卧底 “你小子怎么了?”三叔见江哲在那里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胸脯,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江哲打了一个冷颤,随即转身来到三叔的床前,打开黑衣人给自己的包袱。 “我还以为是金银财宝呢......这块白玉应该值点钱吧?”江哲打开包袱一看,里面就是一件黑色长衣、一块雪白玉佩和一个银色面具,就是刚才黑衣人的那身行头,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顿觉失望。 三叔见江哲一天到晚心里只有银子,一脸无语,随即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示意你答应加入‘黑玉’吗?” “不知道。”江哲正想问呢,听三叔先提起,摇了摇头。 “‘黑玉’这个神秘的组织,我也是前两日才听同僚说起过。听说是最近两年从江湖上突然冒出来的,里面的成员个个武功极高,一直挑战各大门派,只要被打败了的门派,都必须听命于‘黑玉’,但是这个组织从来不插手朝廷的事,因此一直没有引起锦衣卫的注意。直到一个月前,‘黑玉’突然把依附于东厂的五湖帮给灭了,一夜之间啊,五湖帮上万的帮众全部被杀,只留了一个活口给东厂报信,说这事是他们‘黑玉’干的,简直是残忍至极、嚣张至极啊。刘公公接到报信,当场震怒,严命锦衣卫彻查并剿灭‘黑玉’,但是这个组织的人都是神出鬼没,及其神秘,锦衣卫竭尽全力,追查了整整一个月,也只查到这么点情况。”三叔严肃的说道,眼神中带着恐惧。 “竟然还留个活口报信,公然挑衅东厂......这个‘黑玉’还真是他妈的嚣张啊。”江哲听三叔说完,不禁感叹,随即疑惑的问道,“但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让我加入‘黑玉’啊?” “卧底。”三叔意味深长的说道。 “卧底?”江哲更加的懵逼了。 “对,你假意加入‘黑玉’,作为锦衣卫的卧底,打探消息。一来,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既然说能够让你调离南镇抚司,应该就一定能办到,这样你至少暂时可以摆脱刘滑的直接报复;二来,如果你能够打探到‘黑玉’的消息,帮助锦衣卫把这个‘黑玉’给灭了,那可就立了大功了,一定会得到刘公公的赏识。那样的话,不仅刘滑不敢动你,你还能在锦衣卫平步青云啊,前途将不可限量。”三叔激动的说着,突然一脸忧郁,低落的说道,“不用像我这样,干了几十年了,从小赵变成老赵,又从老赵变成现在的三叔,都还只是一个校尉,见了谁都得点头哈腰的,一辈子没出息。” “三叔,又来了。我说了很多次了,你干了一辈子锦衣卫,从来没有欺压过百姓,这就是我心中的纯爷们、大英雄。”江哲拍了拍三叔的肩膀,认真的安慰道,随即仍是疑问的说道,“三叔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始终纳闷他们为什么找到我,非得让我加入?” “不是说因为你长得帅吗?”三叔听江哲这么一说,不禁释怀,一脸诡笑道。 “嗯。论武功,你说里面个个都是绝顶高手,应该不会比我差太多吧;论权力,我虽说现在是大名鼎鼎的锦衣卫了,但是毕竟刚刚入职,没太大的权力啊,而人家可是能够左右锦衣卫调动的牛人;论金钱吧,我两手空空,连嫖娼都要赊账......我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而且急需的呢?我刚才想了很久,只剩下长得帅了。我刚才就在想,这个组织的首领肯定是个女的,想泡我......但是我始终觉得一定还有别的原因。”江哲明明一肚子心事,还不忘自恋,认真的吹嘘一番自己不仅武艺高强,而且长得很帅,听得三叔一脸无语。 “虽说卧底‘黑玉’有危险,但是如果不立刻离开南镇抚司,你随时都有可能被刘滑给害死。因此,我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反正都很危险,不如放手一搏。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让你同意加入‘黑玉’的原因。”无语过后,三叔严肃果敢的说道。 “真爷们。”三叔一向胆小怕事,没想到也有这么果断的时候,江哲心中感叹。 ............ “三叔,你好好休养,我先走了。”两人说完,江哲又把饭菜做好,一口一口的喂三叔吃完饭,才慢慢离去。 三叔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担心,嘱咐道,“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放心吧,刘滑也好,‘黑玉’也罢,我的杀猪刀法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江哲说完便转身离去。 ............ “你被调到北镇抚司了。”次日清晨,南镇抚司的一个锦衣卫见到江哲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眼神古怪的说道。 “还真是神通广大啊......‘黑玉’......”江哲见自己果然一夜之间就从南镇抚司调到了北镇抚司,对神秘的‘黑玉’更加好奇,不禁感慨道。 “拜见镇抚使大人。”江哲正准备离开,前往北镇抚司,刚好碰到一脸愤怒的刘滑走进来,连忙跪地参拜道。 刘滑一把抓起江哲的衣领,气急败坏的吼道,“别以为有皇上护着,老子就拿你没办法,老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一定会一拳一拳的把你活活打死的。” 原来,昨日夜里,就在黑衣人离开赵大昌家里不久,石文义就接到皇上的旨意,将江哲调去北镇抚司。刘滑今日清晨得知以后,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更郁闷的是,刚刚还被刘瑾找去,警告他现在皇上盯上江哲了,叫他不要乱来。这刘滑带着一肚子气刚刚回来却碰到江哲,心中更是怒火中烧,脸都黑了。 “皇上亲自调我去北镇抚司的?难道‘黑玉’的首领是当今皇上?......这不是扯淡嘛,皇上怎么可能建立这么一个组织,不可能。应该只是巧合吧,或许皇上只是想对他自己下的命令,却产生在我身上的恶果负责吧。管他呢,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我现在不归刘滑管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啊。”江哲根本不管刘滑的恐吓,只是十分疑惑,这刘滑为什么要说是皇上护着自己。 “滚”刘滑恐吓过后,一把推开江哲,恶狠狠的吼道。 “那小的告辞。”江哲瑟瑟的说道,随即便转身离去。 “子龙,你放心,舅父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把这小子碎尸万段的......” 刘滑死死的盯着江哲离去的背影,眼神冷到极点,怨念之深,让江哲只觉后背发麻,快步离去。 江哲刚刚走进北镇抚司的大门,就看见里面一个人站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个人高高瘦瘦,左脸戴着银色面具,气度不凡,江哲之前在锦衣卫选拔的时候见过,和刘瑾他们一起过来的,不过是站在最末尾,和刘滑正对着。 “他应该就是北镇抚司镇抚使唐正吧。”江哲心中猜测,随即跪地叩拜道,“江哲,拜见镇抚使大人。” “起来吧。”唐正转身看了江哲一眼,淡淡的说道。 “黑玉的首领不会是他吧?......不可能,他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江哲起身看到唐正脸上带着的银色面具,不禁产生联想,心中疑惑。 “你对我的面具有兴趣?”唐正见江哲奇怪的看着自己的面具,淡淡的问道。 “小的不敢,大人恕罪。”江哲连忙低下头,双手抱拳请罪。 唐正笑了笑,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所有人第一次看见我带着这面具都很好奇,你好奇也是正常的。你刚来不知道,我左脸毁容了,所以戴个面具遮遮丑,免得出门就把美女们给吓跑了。” “大人真是风趣。”江哲不好意思的说道。 “嗯,你去办理入职手续吧。办完了,来找我,给你交代个任务。”唐正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是。”江哲双手抱拳,领命而去。 第九章卧底怡红楼 “江哲拜见镇抚使大人。”江哲一听到有任务,马上想到有油水可捞了,眼里看到的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兴奋的不得了,迅速办完入职手续,飞奔找到唐正,见唐正还在那里若有所思的站着,连忙跪地叩拜道。 “起来吧,给你个美差。”唐正看江哲那急切的模样,诡异的一笑,淡淡的说道。 “唐大人真是个好人,一来就给我个美差。”江哲一听说是“美差”,激动得不得了,心中美美的,连忙起身,双手抱拳,忍着激动,恭敬的说道,“全听大人吩咐。” “卧底。”唐正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又是卧底......”江哲一脸懵逼,心中无语。 唐正不屑的看了一脸懵逼的江哲一眼,扔给江哲一副画卷。 “好美。”江哲打开画卷一看,里面画着一位绝世美女,衣着暴露,不禁惊叹道。 唐正无语的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最近,有一个色魔肆虐京师美女,而且作案对象和手法都很有创意。这个色魔和以往的色魔不一样,他不找良家妇女,而是专找青楼里面的美女们下手,并且全部是先杀后奸,变态得很,更奇葩的是,这个色魔每次作案还都是男扮女装,据受害的青楼老鸨讲,这个色魔的女装扮相还十分迷人,每次作案都是先混进青楼当姑娘,再和别的姑娘成为好姐妹,然后再慢慢找机会下手。将青楼女子杀死强奸之后,立刻跑掉,每次发现受害者的时候,这个色魔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顺天府查了一个月了,毫无进展,最后只得请求皇上,让我们锦衣卫帮忙破案。今日,大清早我就被皇上叫去,皇上命令北镇抚司七日内破案。就这样,这事就被我给摊上了。” “这幅画里面的美女就是那个色魔?”江哲惊讶不已,不可置信的问道。 “就是这个色魔的女装扮相。几个受害的青楼对这个色魔的女装扮相的描述都不一样,这是画师根据他们的描述,综合了一下画出来的。”唐正淡淡的回答,随即认真的说道,“我刚才认真的分析这个色魔的作案轨迹,思考良久,我发现他最近肯定会对怡红楼下手。” “那青蕾岂不是有危险?”江哲一听这个色魔马上要对怡红楼下手,担心的要死,一脸焦急。 “你刚来锦衣卫,没有几个人认识你,所以我准备派你假扮成怡红楼的杂役,卧底怡红楼。那里可有很多美女啊,而且你一旦抓住这个色魔,将会成为我大明青楼女子们心目中的偶像、英雄啊,你说是不是美差啊。”唐正见江哲一脸焦急,微笑着说道。 江哲听唐正要让自己去怡红楼卧底,想了想,略带尴尬的说道,“锦衣卫选拔那日,我就去过怡红楼,那里的人都知道我是锦衣卫,去卧底恐怕有点困难。” “简单,我对我宣布,你因为违反纪律,被锦衣卫开除了,不就行了吗?”唐正皱眉想了想,随即淡淡的说道。 “那样也不行,还有一个情况,大人你不知道。”江哲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情况?”唐正疑惑的问道。 “咳......咳......”江哲干咳了两声,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说来惭愧,我以前在怡红楼那里......赊了点账,他们要是知道我不是锦衣卫了,连大门都不会让我进的,更别说请我当杂役了。” “嫖妓你都要赊账......欠多少钱?”唐正一脸无语,疑惑的问道。 “我也没有合计过,反正很多,最近十年我去那里过夜,几乎都是赊账。”江哲瑟瑟的答道。 “十年?在怡红楼吃了十年的霸王餐?你是怎么做到的?”唐正吃惊不已,好奇的问道。 “嗯,这个其实也简单。首先一定要长得帅,并且要和青楼的姑娘搞好关系,让姑娘愿意让你吃霸王餐;还有就是一定要会轻功。趁姑娘没有生意的时候,悄悄的从窗户飞进去,被老鸨发现,就立刻从窗户逃跑。”江哲尴尬的回答道。 “佩服,佩服。你真是让我长见识了。”唐正双手抱拳,一脸敬佩之前,十分认真的说道。 “惭愧,惭愧,让大人见笑了。”江哲双手抱拳回礼,一脸尴尬,随即无奈的说道,“所以,那里的老鸨是绝对不会让我留在怡红楼的。” “你现在就换身杂役的衣服,就说去怡红楼打杂,抵你欠的嫖资。老鸨那里,我会派人去打招呼的。不过,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色魔是谁,说不定已经扮成姑娘混进去了,因此,你进去以后,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卧底,包括你在里面相好的姑娘。”唐正想了想,严肃的说道。 “是,大人。”江哲双手抱拳领命,转身离开之际,疑惑的问道,“只是大人怎么肯定,这个色魔最近一定会对怡红楼下手呢?” “因为,现在只剩下怡红楼这个色魔没有去过了。”唐正微微一笑,淡淡的回答道。 “......你不是说认真的分析这个色魔的作案轨迹,思考良久吗,就这还需要思考啊。......还真是有趣啊。”江哲心中无语,但是太担心苏青蕾了,连忙离去。 ............ “这不是锦衣卫江哲江大人吗?”怡红楼两个看门的大汉,见江哲在怡红楼当杂役,一脸得意的嘲讽道。 “王八蛋,尽管笑吧,用不了多久,我就让你们哭。”江哲见这两个大汉的得意样,心中暗骂,随即笑眯眯的说道,“惭愧,惭愧,让两位大哥见笑了。” “快点干活。”两个大汉见江哲那笑眯眯的样子就来气,一脚踢过去,凶巴巴的吼道。 “两个小兔崽子,真是活腻了。”老鸨突然看见两个大汉在踢江哲,心中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北镇抚司吩咐过老鸨,不能将江哲的卧底身份告诉任何人,否则,杀无赦,老鸨是断然不敢将江哲的卧底身份告诉这两个大汉的,但是又担心这两个大汉把江哲得罪大了,到时候不仅他们两个小命不保,说不定还会牵累自己,因此,赶紧跑过去,扯着两人的耳朵,大骂道,“你们两个王八蛋,江哲是来打工还债的,你们把他踢坏了,他欠老娘的钱,你们还啊。以后,再敢打他一下,老娘打死你们。” “不敢了,不敢了。”两个大汉一脸懵逼,连忙求饶,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哼,这老鸨,是怕我将来找他们算账牵累到你吧。”江哲看了老鸨和两个离开的大汉一眼,一脸不屑,心中暗讽,随即继续低头干活。 ............ 江哲来了怡红楼一日了,本以为苏青蕾会找自己闹,没想到苏青蕾却出其的安静,并未找自己,心情很是愉快。 “擦、擦、擦,我擦、我擦、我擦......”次日清晨,江哲一边擦着桌椅,一边哼着小曲,心情挺愉快的,突然看见苏青蕾在二楼栏杆处,眼含泪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眼里全是恨。 江哲知道苏青蕾是恨自己不争气,竟然被锦衣卫开除,还跑到这怡红楼打杂抵债,但是又不能告诉她实情,以防万一泄露身份,又让这个色魔跑掉,只得低下头,继续干活,不敢看苏青蕾。 “咚咚咚” “怎么办?”突然,江哲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知道是苏青蕾下来了,一脸为难,四处看了看,也没地方逃啊,心中苦恼。 “你不是锦衣卫吗?不是要赚钱替我赎身吗?不是要娶我为妻吗?”苏青蕾跑下楼来,一把扯掉江哲手中的抹布,流着泪水,哽咽的质问道。 江哲低着头,不敢看苏青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沉默。 “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全忘了,你个杀猪的王八蛋、负心汉。”苏青蕾见江哲一句话也不说,气愤不已。 “我有什么办法,我被锦衣卫开除了,又被怡红楼抓过来当杂役抵债,我能怎么办?”江哲见苏青蕾越说越多,害怕有人起疑心,只得抬起头,一脸无赖样,委屈的说道。 苏青蕾找江哲闹,本来是希望江哲能给自己留一丝希望,没想到江哲却自怨自艾,一脸无赖。 “妈妈,我要嫁人,你帮我安排一下。”苏青蕾失望至极,心灰意冷,擦了擦眼泪,死沉沉的说道。 “这......好。”老鸨看了江哲一眼,一脸为难,但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只得答应。 “青蕾,别闹了,好不好。”江哲很是无奈,心中暗暗祈求。 “那就有劳妈妈了。”苏青蕾面如死灰,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你只能嫁给我江哲,哼,看谁敢来?”江哲见苏青蕾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愤怒,咬牙切齿。 第十章茅厕相会 怡红楼作为京师四大青楼之一,里面是美女如云,而其中有一位特别迷人的姑娘,她肌肤雪白、酥胸鼓鼓,一双大眼睛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就欲引人一亲丰泽,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 这位妖媚的姑娘是谁呢?正是苏青蕾。 所以啊,一听说苏青蕾准备嫁人的消息,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分流才子等等,各色人等都争相而至,找老鸨说媒,老鸨碍于江哲的原因是一推再推,接连三日,上百号人前来,都被老鸨给推脱了,可是今日却推不掉了,因为来的人权势太大,怡红楼根本惹不起。 今日来得是哪位大人物呢?不是别人,正是江哲的顶头上司,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唐正。很吃惊?不用吃惊,这唐正也是被逼的啊。 昨日深夜,顺天府最臭的一个茅厕里面,两个男子神神秘秘的小声说着话。 “好臭啊,唐大人,你还真会找地方。”江哲捂着鼻子,一脸无语,轻声抱怨道。 “还不是怕被人看到,让你暴露了啊,你以为我好受啊,一切都是为了尽快破案嘛。”唐正也很无奈,捂着鼻子,小声说道。 “顺天府这么大,就没有别的僻静之所了吗?”江哲仍是一脸无语,不屑的问道。 “不说这个了,这都过去四日了,皇上给的破案期限只剩下三日,你那边没有一点动静吗?”唐正也不管江哲抱怨了,一脸焦急的轻声问道。 “这几日倒是新来了几个姑娘,但是我都仔细观察过了,没有什么可疑的。”江哲也很无奈,轻声答道。 “你回去再仔细观察,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还有三日,破不了案,我们两个就真的只能一起到怡红楼打杂为生了。”唐正沉思着,想到破案期限就快到了,忧虑的说道。 “放心吧,大人,除非这个色魔不来,只要他敢来怡红楼作案,我一定把他给逮住。”江哲倒是很有信心,自信的说道。 “噗噗”唐正拉完屎,把屁股擦了,提起裤子,便准备走,临走还关切的说道,“嗯,你自己也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王八蛋,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怕我暴露才来这里接头,我看你就是来拉屎的吧。”站在另外一个茅坑的江哲听见唐正拉屎的声音,赶紧把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无语至极,心中暗骂。 “等等......”江哲突然想起,近几日来找老鸨说媒的人越来越多,来人的权势地位也越来越高,怕老鸨招架不住,所以想找唐正帮忙。 “还有什么事啊,快说,好臭啊这里。”唐正停下脚步,双手捂着鼻子,着急的问道。 “提起裤子就闲臭......”江哲心中无语,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渴求的说道,“有一件事,肯请大人帮忙。” “什么事啊?”唐正仍是着急的问道。 “你明日去怡红楼告诉老鸨,你三日后迎娶小青姑娘。”江哲很不情愿的答道。 “什么?”唐正一脸懵逼,根本不知道江哲什么意思。 江哲一脸不屑,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小青姑娘名叫苏青蕾,就是让我吃了十年霸王餐的那位姑娘,本来我们约定,等我攒够了钱就替她赎身,并且娶她为妻,可是他现在见我在怡红楼做杂役,伤心透了,一气之下便要老鸨给她安排嫁人,我又不敢告诉他真相,所以只有找你帮忙了。你说要娶小青姑娘的话,其他人自然就会知难而退,这样三日后我再告诉青蕾真相就可以了。” “不行,我堂堂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朝廷四品大员,娶一个青楼女子,岂不让同僚笑话,更重要的是,我现在还是单身呢,这要是传出去,我的名声可就毁了,以后怎么讨老婆啊。” “真的不行?”江哲见唐正不愿意帮忙,气愤的问道。 “不干。”唐正坚决的答道。 “那我也不干了,现在我就回去告诉青蕾真相。”江哲气愤至极,威胁道。 “你小子,竟敢威胁我?”唐正一脸不屑,无语的说道。 “小的不敢,只是我绝对不能失去青蕾。大人又不帮忙,我只有出此下策了,请大人恕罪。”江哲也是一脸不屑,无语的答道。 “算你狠,我明日打早就去。”唐正皱眉思索了下,这皇上交代的破案期限只剩三日了,还是不要把江哲惹毛了为好,只得无奈答应。 “多谢,大人。”江哲得意的致谢,说完便转身离去,临别之际还不忘捂着鼻子,故意数落道,“唐大人,你拉的屎......好臭啊。” “这小子......”唐正很是无语,随即看了看自己拉的屎,摇了摇头,赶紧捂着鼻子从江哲的反方向离去。 ............ 这不,今日清晨,唐正很不情愿的来到怡红楼,倒把老鸨吓了一跳,一脸堆笑的说道,“唐大人,这么早就来啦,姑娘们还没有起床呢,我马上去叫她们下来,你老人家稍等。” “我不是来找姑娘的。”唐正抬手阻止老鸨,淡淡的说道。 “那大人来是?”老鸨停下来,尴尬的问道。 “听说小青姑娘准备嫁人了?”唐正淡淡的问道。 “这小青姑娘不是你手下那个江哲的相好嘛,你也想娶?真不是人。”老鸨很是无语,心中暗骂,但是脸上仍是尴尬的笑着答道,“这......是啊。” “我三日后来迎娶她。”唐正淡淡的说道,随即便转身准备离去,却突然看见江哲一脸得意的在那里假惺惺的擦着桌子。 “这不是被我们锦衣卫赶出来那个小子吗?怎么说也是干过锦衣卫的,竟然沦落到这青楼来当杂役,真是丢我们锦衣卫的人。”也不知这唐正是为了演戏演全套,还是故意的,只见他一脸不屑的看着江哲,得意的嘲讽道。 “故意的吧你,不就是被我威胁成功,面子挂不住吗,堂堂的镇抚使竟然逞口舌之快,在青楼里面奚落我......真是的。”江哲一脸无语,心中暗骂,但是仍然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低着头,羞愧的说道,“惭愧,惭愧,让大人见笑了。” “真是没出息,丢人。”唐正摇了摇头,不屑的说道,说完便得意洋洋的离去。 “有这样当人家上司的吗?真是个无赖。”江哲见唐正得意离去的背影,心中暗骂。 “你们两人还真是能装啊。”老鸨在一旁看两个人在那里演戏,心中无语。 不过无语归无语,既然唐正说三日后要来迎娶小青,不管是真是假,老鸨也不敢怠慢,因为唐正可是怡红楼绝对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不能出任何岔子。 唐正走后,老鸨和江哲眼神无奈的交流了一下,便飞快上楼,告诉小青唐正要娶她的消息。 “小青,你有福啦,唐大人刚刚来了,说是三日后要来迎娶你。”老鸨来到小青的房间,笑呵呵的说道。 “唐大人?”苏青蕾一脸疑惑。 “唐正,唐大人啊。他可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绝对的大人物,你以后可就是官太太了,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可别忘了妈妈啊。”老鸨见苏青蕾一脸疑惑,连忙解释道。 “不嫁。”老鸨本以为苏青蕾找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家,会十分高兴,没想到苏青蕾却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两个字。 “为什么?”老鸨吃惊的问道。 “不为什么,就是不嫁锦衣卫。”苏青蕾淡淡的说道,没有多作解释。 “你这孩子,可别关键时候犯傻,锦衣卫可是皇上的亲兵,权势倾天,很多达官贵人家的大小姐都争着想要嫁给锦衣卫呢,你一个青楼女子,能够得到唐大人的垂爱,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好歹。”老鸨一脸焦急,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她们想嫁给锦衣卫就让她们嫁好了,反正我不嫁。”苏青蕾一点不听劝,仍是淡淡的说道。 “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老鸨没办法,只得恶狠狠的威胁道,说完便生气的离去。 “青蕾,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江哲一直在门外偷听,他知道苏青蕾是因为自己被锦衣卫给赶出来,断送了她和自己美好人生的希望,所以才坚决不嫁给锦衣卫,感动不已,心中暗自许诺。 见老鸨出来,江哲赶紧装作擦二楼的栏杆,而老鸨知道江哲的心思,只得尴尬的看了江哲一眼,便快步下楼去。 就在这时,一个彪形大汉,领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第十一章奸商 “三爷,你来啦。”老鸨看见这个大汉走进来,连忙走过去,笑呵呵的招呼道。 只见这个大汉一身肌肉、皮肤黝黑,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见秦妈妈打招呼,也是双手抱拳回礼道,“秦妈妈,你好啊。” “你看这个娘们怎么样?”这个大汉随即指着和他一起进来的那位姑娘,得意的说道。 “真不错。”老鸨一看,只见这个姑娘皮肤白嫩、脸若桃杏、腰如细流,美若天仙啊,不禁点头称赞。 “老规矩,一千两。”老鸨随即对着一旁得意的大汉说道。 “奸商。”江哲在二楼听见老鸨一千两就买了这么美丽的一个姑娘,而给苏青蕾赎身却要五千两,心中暗骂。 “两千两。”只听这个大汉说道。 老鸨立刻一张笑脸变苦脸,无语的说道,“三爷,这个姑娘姿色确实不错,但是我也是按照老规矩,开的一等货的价,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这样坐地起价,太不地道了吧。” “秦妈妈,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个娘们昨夜来我德隆坊赌钱,借了整整两千两银子啊,输完了却说自己孤身一人,没钱还,老大让我把他卖了,但是至少得两千两银子,得把本钱卖回来啊。”这个大汉生气的说道,一脸无奈。 老鸨听这个大汉这么一说,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这个姑娘一番,确实美啊,咬了咬牙,捂着胸口,心痛的说道,“好,两千两就两千两,我买了。” “好,秦妈妈爽快。”这个大汉双手抱拳致谢。 随即秦妈妈回到自己的房里,过了一会走出来,心痛的递给了这个大汉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多谢了,秦妈妈。”大汉拿着银票,高兴的致谢离去。 “你叫什么名字啊?多大了?”大汉走后,老鸨又一边细细的打量这个姑娘,一边问道。 “小红。今年十八。”这个姑娘羞涩的答道。 “小红?这个名字太俗气了,以后就叫小芳吧。”老鸨听见这个姑娘的名字摇了摇头,皱眉想了下,得意的说道。 “小芳就不俗气了?”江哲在上面是听得一脸无语。 “是,妈妈。”小芳点头答应。 “你会些什么啊?”老鸨随即问道。 “会赌钱,其他的就什么都不会了。”小芳很是不好意思的答道。 “会赌钱你还把自己都给输掉了......琴棋书画、歌舞杂技等,你一样都不会吗?”老鸨一脸无语的问道。 “嗯,都不会。”小芳低着头,尴尬的答道。 “只能先学习一个月了,一个月后再接客。”老鸨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是,妈妈。”小芳点头答应。 “老秦,来把小芳带到后院,安排一下。”老鸨随即喊道后院的管事老秦。 “来了。”很快,老秦便走了进来,将小芳领到后院去。 “秦妈妈,这个大汉是何人啊?”江哲见老鸨一个人坐在下面,捂着胸口,心疼那两千两银子,跑下去问道。 “他啊,叫谭虎,是德隆赌坊的三当家,大家都叫他三爷。偶尔会给我送些姑娘来。”老鸨心很痛啊,简单的给江哲说了下。 “你就别心痛你那两千两银子了,小芳才十八岁呢,以她的姿色,在你这里干上几年,两万两银子都能给你赚回来。”江哲见老鸨还在那里心痛,无语的说道。 “那倒也是。”老鸨听江哲这么一说,顿觉赚大了,心中舒畅。 “小芳不会是那个色魔吧?”江哲突然想到破案期限越来越近了,不禁联想。 “不可能,不可能。小芳的相貌和画中人的相貌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再说,小芳的美是男人怎么也装扮不出来的。”江哲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 “你在想什么呢?”老鸨见江哲在那里一脸深思,疑惑的问道。 “哦,没什么。”江哲回过神来,继续当一个称职的杂役,开始清扫大堂。 ............. 今日剩下的时间,除了嫖客就没有来过其他人了,色魔仍然没有露面。 “只剩下两日了,怎么办呢?”夜里,江哲一个人躺在床上,认真的思索着。 突然一支金黄色的飞镖飞了进来,直接插在江哲的床头,江哲抬头一看,上面插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又是唐正相约,不禁翻了两个白眼。 “怎么又选在这里啊,真的好臭啊。”江哲按照纸条上面的指示,来到上次相会的那个茅厕,连忙捂着鼻子,抱怨道。 唐正也捂着鼻子,很是委屈的说道,“我也没办法啊,这短时间内,你让我上哪里去找一个和这里一样僻静的场所啊,我这次可没有拉屎。” “只剩下两日了,今日可有什么进展啊?”唐正随即焦急的问道。 “今日倒是新来了一个姑娘,但是没什么可疑的。”江哲无奈的答道。 “再给你一日的时间,明日还不能抓住这个色魔的话,我就把这个怡红楼一锅端了,一个一个的审查。”唐正突然凶巴巴的说道。 “这怎么行呢?我家青蕾绝对不可能是色魔的。”江哲一听说要一锅端,急得不行,立刻反对。 “我不管,明日要是还破不了案,只能这样做。”唐正不理江哲,仍是坚持。 “噗噗”江哲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听到唐正拉屎的声音,赶紧把鼻子捂得密不透风,无语的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拉屎吗?” “我也没办法啊,在这里蹲着蹲着,突然就想拉屎,我能怎么办?”唐正还觉得自己很委屈,生气的说道。 “不说这个了,不管大人想怎么做,绝对不能动青蕾。”江哲也是严肃的说道。 “如果破不了案,我首先就动这个苏青蕾。”唐正一边提裤子,一边淡淡的说道。 “威胁?”江哲无语至极。 “对,就是威胁,赶快回去想办法吧。”唐正说完便得意的离去。 “王八蛋......”江哲看着唐正离去的背影,破口大骂。 江哲回到怡红楼,想到从来没有观察过这几日新来的姑娘们睡觉的情况,抱着侥幸的心里,便偷偷来到新来的各位姑娘的房顶,揭瓦偷窥。 “哇,身材真好,快赶上我家青蕾了。” “哇,皮肤好白啊,和我家青蕾差不多了。” “哇,好大的胸,竟然比我家青蕾的还大啊。” 江哲接连偷窥了三个新来的姑娘,除了感叹得快流鼻血以外,其他的没有任何发现。 “去看看小芳。”江哲是又失落、又兴奋,正准备回去睡觉,突然想到住在后院的小芳。 “什么情况?人呢?”江哲来到后院,飞到小芳所住房间的屋顶,揭开瓦片一看,里面没有人,心中疑惑。 江哲赶紧找到老鸨,一打听,原来这个小芳找苏青蕾学舞蹈去了。江哲还是不放心,又飞到苏青蕾的屋顶,揭瓦偷窥。 “还真是学舞蹈啊。”江哲从屋顶的缝隙看见,小芳正在手舞足蹈的跟着苏青蕾学跳舞,很是失望。 “我家青蕾实在是太迷人了。”江哲这还是第一次看苏青蕾跳舞呢,婀罗多姿,美不胜收,不禁感慨。 江哲一直在屋顶偷看苏青蕾跳舞,直到苏青蕾跳舞结束,和小芳坐着扯家常,才慢慢的离去,但是心里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她的双峰没有抖动。”江哲回到房间,刚刚关上房门,突然想到刚才看见小芳跟着苏青蕾学跳舞,苏青蕾的双峰上下左右抖动,很是迷人,而这个小芳的双峰却是一动不动,那时候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一直没有反应过来。 “糟糕,青蕾有危险。”江哲猛地一颤,随即飞奔赶到苏青蕾的房外。 江哲一脚拽开房门,只见这个色魔已经将苏青蕾按在地上,左手捂着苏青蕾的嘴,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高高举起,正刺向苏青蕾的胸部。 “住手。”江哲一声怒吼,随即从后背拔出杀猪刀,脱手而出,杀猪刀直接飞向这个色魔的右手。 “刷” 只听这“刷”的一声,这个色魔的右手便一下掉到地上,被砍断的手掌还紧紧的握着匕首,整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很快便痛晕过去。 “青蕾,你没事吧。”江哲立刻跑过去,抱起苏青蕾,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急切的问道。 “我没事,你终于来了。”苏青蕾一把抱住江哲,哭泣着说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江哲一把苏青蕾搂在怀里,自责道。 就在这时,两个看门的大汉听见苏青蕾房间的声音,立刻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