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前行》 第一章 落难的王女 “尹少爷”的封地在公主岭,身为贞德行省为数不多的世袭男爵,至少在外人看来只有区区三个村子实在是有些悲,。更别提他只有一位老管家和他老婆这两位佣人了,不过,他自小便是这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三个村子的税收不过几十金币,可是身为世袭男爵却不用向帝国交税,一年几十金币便能在贞德行省这样的地方生活的异常舒适。公主岭地广人稀,可物产倒是是丰富,再加上紧靠着帝国最大的海港,食物一切基本能自给自足。而那位衣着邋遢、身体肥胖的“尹少爷”则对那些大贵族们的服饰丝毫不感兴趣,这样每年几十金币竟然有很多盈余。 “尹少爷”名叫尹庆之,其实是上一代男爵大人的外孙,可怀孕之后尹小姐怎么说不肯说出尹庆之的父亲是谁,男爵大人没法就只得让他随了母性。本来“尹”这个姓氏就是东方大陆那边的,在希瓦帝国及其少见。尹家的世袭爵位是因为先祖在建国年间追随大名鼎鼎的公主大人,立下汗马功劳而被授予男爵与封地。据说早年间曾阔绰过一阵儿,可是希瓦帝国已经建国两千多年了,在贞德行省的总督看来现在的尹家不过是一个乡下小家族罢了,至多只是姓氏奇怪罢了。说来也怪,贞德行省竟没有什么只在省会有些大贵族,至于乡下都是些像尹家这样的小家族。 在尹庆之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外公与母亲也丧命于一场事故,自那时起尹庆之周围便只剩老管家王尔德和他的老婆伊丽莎白了。两位老人没有孩子,别说尹庆之,就连周边的邻居们对他们的年龄也是各有说法。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尹庆之感觉自己日子过得挺好的。 这一日,尹庆之刚吃完早饭就见王尔德拿来一份报纸。尹庆之问道:“老爷子吃了吗?今早儿上的猪蹄是我酱的,你尝尝很入味儿啊!” 老管家笑道:“我等会儿伊丽莎白,少爷,你看看这份报纸。” 订报纸可以说是尹家一年来最主要的开销,毕竟对位于帝国边境的贞德行省来说,若是不使用传送阵法就不能保证报纸的时效性了。故而每份报纸的造价要比帝都那边都要高个七八倍,在那边一年几十银币而到了这边就要十几金币了。 尹庆之接过报纸瞧了瞧,只见上面封面居然是一条讣告:“哈罗德王子病逝。”尹庆之感慨道:“皇帝刚死没多久,威廉就按耐不住了啊。” 此时正与伊丽莎白对坐而食的王尔德咽下嘴里的猪蹄后道:“嗯,你在看看后面的评论。” 尹庆之又翻了翻后面的他国评议,只见上面的评论员认为威廉亲王马上就要迎娶玛丽王女来巩固自己的继承人地位。不过,不少评论家都认为鉴于此前威廉亲王与诺曼公爵之女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玛丽王女也将迎来自己悲惨的人生。 尹庆之叹息道:“可怜的王女啊,听说她长得很美呢!” 王尔德提醒道:“少爷,您忘了?咱们家也是王女的附庸家族之一啊,咱家的界碑上不是还有昔年公主大人的题词吗?” 伊丽莎白喝了一口水后接道:“您在回忆回忆早些年间不是还邀请您一起去帝都上学吗?” 尹庆之想了好久,这才想起来前几年的时候帝国学院给自己发过请柬,据说是亲王邀请所有从属家族的适龄青年一起上学。自己觉得学费过于高昂就回绝了,好像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呢。他“哎呀”了一声又问道:“不聊这些没用的,这回猪蹄酱得怎么样?” 伊丽莎白赶紧道:“很烂乎,就是有些咸了。” 王尔德则把话题推正道:“少爷,若是我所料不差,怕过几日咱们就要迎接那位主家的王女了。” 尹庆之疑惑道:“好歹也是帝国有数的大贵族,不至于被人吓唬一下,就跑咱们这穷乡僻壤来吧?” 王尔德苦笑道:“您有所不知啊,这几年随着上一任亨利亲王战死于南边之后,便渐渐衰败了。第二顺位继承权不过是借着先祖的名头而已,若是财富实力怕是都及不上诺曼公爵吧!” 尹庆之无奈道:“这么说来,他们是要从这而过境上船往去拉斯特那边去了?” 王尔德点了点头:“听说拉斯特那边的道格拉斯大公与王女有些血缘关系,好像是王女的外公?帝国境内已经没有人敢收留那位王女了,我估计她们只能去投奔道格拉斯大公了。” 尹庆之站起身看着桌上的餐具道:“伊丽莎白,把桌子收拾一下吧。”又对着王尔德道:“那你就做些准备吧,希望那位传说中的“风暴”,赶紧把他的外孙女接走。你说那位“风暴”对上威廉亲王手底下的第三骑士,谁厉害?” 王尔德闻言先是点了点头,又楞了一下,只是“呵呵”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尹庆之看向正在收拾桌子的伊丽莎白,后者感受到目光便抬起头无奈道:“唉,这种事情,说不好啊。” 尹庆之知道自家这两位“老人”的脾性,知道问不出什么有益的答案,便往后院走去,看自己新栽的茶树去了。 第二章 玛丽王女 “王女,前面就是公主岭了。”一队骑士狂奔途中,一位身背斩马刀的大汉对身旁的女子道。 “兰斯洛特,这尹家真的值得信任吗?”虽然身着骑士装,可是依然能从清秀的声音中听出是位美丽的女士。 “虽然落魄了,但是脸面还是要的。不过是去他那取个东西罢了,还不至于让他们做出坏了名声的事。”兰斯洛特嘴上说着尹家,却看着四周稀稀拉拉的骑士。 玛丽王女偷偷侧头看着那位在奔驰的骏马依然眯着眼睛的老头子,感慨道:“连名声最差佣兵团都能雇佣了,还能再担心什么呢?” 那老头子还似能听到他人心声一般,笑嘻嘻道:“王女既然能信任我们墨花佣兵团,我们自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玛丽王女闻言微微一笑点头行礼,倒是她身后的侍女攥紧了手中的缰绳。 不一会儿众人就路过了一处村长,玛丽王女感慨道:“虽然那尹家挺穷的,可领地里的村子都很富裕啊!” 尹庆之领着王尔德站在城堡不远处等候着玛丽王女一行人,他看着玛丽王女身边人的装束后对王尔德道:“老王,你带着钱呢吗?别一会儿那位王女真结不了账。” 王尔德笑道:“少爷放心,我这儿已经准备好了,再说要不了多少钱的。” 快到尹家的城堡时佣兵们已经停下了。那老头子对玛丽王女笑嘻嘻道:“尊敬的王女,我们已经信守承诺。现在您该付佣金了” 兰斯洛特看着已经迎上来的尹庆之和王尔德,对着王女的侍女点了点头,只见后者从背袋中取出一袋子金币扔给那老头。 老头子掂了掂后笑道:“不愧是王女果然豪气……”说完他又看了看对面的王尔德后笑道:“这怕是我们团在希瓦帝国接的最后一个活儿,既然如此我就送诸位一个消息,这一路上总有一伙人在离咱们地七八里地的地方吊着。” 尹庆之对此毫不在意,只是直接请王女下马将几人领到城堡中。王尓德走在最后,他看着墨花佣兵团已经策马飞奔而去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女的侍女名叫明娜,她紧随王女进入饭厅。她看了看桌面上餐具后道:“请问哪里有热水,王女一般只用自己的餐具。”说完就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琉璃做的杯子。 尹庆之好似没听见那侍女的讥讽似的,只见开门见山的问道:“王女大人,您此时过境是所谓何事啊?” 玛丽王女拿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随行的骑士后顿了顿道:“我们此次来主要是为了取先租早些年存在这的东西的。” 尹庆之之前并未听王尔德等人说起过这事,便转头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王尔德。见后者点了带牛头便答道:“您是什么时候要啊?用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玛丽王女摇了摇头道:“不用,最好现在就带我去吧。” 尹庆之这些年哪里注意过家族使命这些事,刚一听有些纳闷随即就觉得可能是什么财宝一类的。反正事不关己,便回花园晒太阳去了,刚进花园就发现伊丽莎白也坐在那里。 王尔德领着玛丽王女走进了城堡角落的一间屋子外,走到门口他转身对王女身边的兰斯洛特道:“你是王女的侍卫长,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确定要现在取走吗?” 还未等兰斯洛特答话,玛丽王女就插嘴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王尔德“呵呵”的笑了一声,他只是转过身打开门就后进了屋,兰斯洛特守在门口,玛丽则跟王尔德进了屋。屋里有几张桌子,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个木头盒子,其余都是空的。王尔德指着那个木盒道:“那是公主最后的遗物,你们把那个取走之后,依照约定我们与你们约克家族就没有意思关系了。” 玛丽王女走上前去,拿起盒子依照着父亲早先的嘱咐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后便对王尔德道:“好的,依照约定,至此约克家族与尹家的恩怨一笔勾销。” 王尔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想必你还要在这儿待会儿,我就先出去了。马车什么的,已经准备好了。” 玛丽王女打开了木盒,发现里面只有一杯酒和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着:“亲爱的小可怜,喝下这杯酒获得真实的力量吧!” 玛丽王女举起酒杯迟疑了片刻后一饮而尽,原先清秀的面孔渐渐的变得妖艳,瞳孔的颜色由蓝变红,就连个子也好像长高了几寸。玛丽活动了手指,感慨道:“这就是力量啊!”守在门口的兰斯洛特对模样大变的玛丽问道:“殿下,您这是?” 玛丽的眼睛竟流露出诡异的红光,她看着有些惊慌的兰斯洛特,抚摸着他的脸颊笑道:“可爱的兰斯洛特,祖先的宝藏里只剩下力量了。财富早就被祖父取走了,看来咱们要借点钱才能坐船去外海了。” 兰斯洛特不适应王女这样的言行,他刚想开口就听见玛丽附在他身边道:“你昨夜的梦才更让人不适呢,是不是啊?兰斯洛特大人!” 兰斯洛特顿时冷汗直流差点瘫坐在地上,此时王尔德走了过来。玛丽娇笑道:“管家先生,我们这就走,临行前还想跟男爵大人告个别。” 王尔德微微皱眉复而点了点头,转过身道:“跟我来吧,少爷在花园。” 玛丽瞟了眼兰斯洛特道:“还不跟上。”兰斯洛特赶紧紧随其后,走在前面的王尔德感慨道:“原来你把那个欲魔关在哪啊,公主大人。” 第三章 秘术、魔法以及规矩 “少爷,你做的这个饮料味道还真是特别呢。”伊丽莎白喝完了杯中的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尹庆之又给伊丽莎白倒了一杯茶后道:“主要是解腻,你再尝尝,是不是感觉在吃一顿肘子也行了?“ “嗯,还真是有点那个意思。”伊丽莎白吧唧吧唧嘴,她放下茶杯看向花园外面,只见王尓德带着王女和兰斯洛特走过了过来。 尹庆之虽然惫懒可还是站起身道:“王女殿下想必已经取到东西了,马车什么的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上面的东西是在下聊表心意,祝王女一路顺风。”尹庆之虽然有些诧异王女外形的变化,可他不知道尹家祖宗与那位公主的约定,自然还是依照自己之前所想的,一见面就把话说死,一点都不给玛丽王女留下回转的余地。 玛丽有些诧异,不过感觉这位胖男爵对自己毫无兴趣只想打发走人之后,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那我就谢谢男爵阁下了,男爵阁下这等有趣的人,本王自当努力再见啊!”说完便行了一礼之后,就带着兰斯洛特往城堡外走去。 尹庆之没理解王女话中的含义,倒是对王尔德道:“老爷子,怎么咱家还给她们留着化妆品呐?出来一趟就变样了?” 王尔德苦笑道:“之前以为你这一代是赶不上这事了,就没跟你念叨过,你也知道咱家做些台面下牵线的生意,与那位公主搭上线不过是阴差阳错罢了。当年那位公主卖咱们一个人情,咱家就帮她们留着几样东西。一个木头盒子还有一些金银财宝,当时约定什么时候东西都取走了人情就是还清了。财宝已经让他父亲在三十年前取走了,今日她把木盒取走就与咱们再无关系了。” 尹庆之长长地“哦”了一声,惋惜道:“可惜,我还给马车上放了10斤黄金啊,白搭了。” 伊丽莎白问道:“那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刚开始还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再一见面就给我一种好像幼年期黄金物种的感觉。” 尹庆之只是感觉那位王女模样变化的有些大,感觉从一个青涩少女变成了一个成熟少妇,没有力量也就对力量一无所知。 王尔德眯起眼睛回忆道:“伊丽莎白,你还记得那欲魔大军吗?我们找了好久,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现在看来,都被装在这个盒子里了。”说完就拿出刚在那个装酒杯的木盒。 伊丽莎白之前并没有见过这个木盒,仔细的翻弄了半天后感慨道:“怪不得,当年老头子会对那个女疯子让步,你看看这是十阶黑秘术,升华!没想到她有这么大本事,只是现在那位王女都算不得人类了吧?” 尹庆之凑过去,看见盒子内部正中心画着一个很复杂的图形。虽然现在不时“帮衬”家里的生意,可是自幼好吃懒做的他有哪里懂得这等高深秘术。看着面露疑惑的尹庆之好为人师的王尔德道:“秘术啊,本质上就是物质交换,用你现有的交换你想要的,不过交换的对象是众神。” 尹庆之“哦”一声,“就是跟众神做买卖呗。” 王尔德点点头,对伊丽莎白道:“我对黑秘术的理解没有你这三戒深刻,你给少爷讲讲。” 伊丽莎白白了一眼王尔德,奚落道:“不懂,就别抢着吱声!”说完她摘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只见一个暗金色的纹身缠绕其上。她活动了一下左手道:“看见没,与众神签约的象征,每个秘术师都有这样的印记,不过是颜色不同罢了。记着,颜色只与平常施展的秘术有关,跟能力和沿袭的方向没关系。秘术分为两种,一种是力求尽善尽美的白秘术,即等价交换。还有一种,就是以或稀有或犯忌为代价,强行与众神交换的黑秘术。白秘术的成功率很高,就算是十阶的一日战神也有一半的成功率,低阶的秘术几乎是百分之百。但是黑秘术的话,十阶的升华怕是只有亿分之一了,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这时要么加大你的“筹码”,要么就加入一些非常稀有的东西,比如恶魔的慷慨之类,说白了就是用打破秩序的东西与众神做交换,但有一种东西是连黑秘术也不能交换的。” 这时,尹庆之抿了抿嘴唇感慨道:“灵魂吗?复活死人,本来就是在打破秩序啊。所以那些亡灵法师才成为见不得光的存在吗?” 伊丽莎白微笑道:“少爷对秘术很有悟性嘛,所谓的死亡魔法是早期一些魔法师通过与地狱之主签订契约以成为其随从为代价,从地狱中赎回他人的灵魂。不过,他们只是勉强让一些尸体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说白只是把自己的灵魂分成两份给了那尸首一份而已。到后来,这种分魂的法术变成了没人学的冷门法术。析魂术、生命置换这些衍生品倒成了必修了。他们也从地狱之主的随从便为奴仆,有因为行事手段偏颇变成现在这人人喊打的境况。” 尹庆之疑惑道:“那么正统的魔法师呢?单纯的以阵法、法杖或者是某些灵物就能领元素亲和发动魔法吗?还是说他们也需要向大地之母或众神臣服。” 伊丽莎白摇了摇头,她见尹庆之难得对这种“正事”感兴趣心中也是高兴,她缓缓道:“我对魔法师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需要用法杖或者法阵为依托,以自身的魔力或者灵物为引发动魔法。魔法师敬畏众神,尊重大地之母,可真正臣服的只有那些教廷的人而已。如同秘术皇帝赫耳墨斯探索出的“万般下品”,魔法师也有一套严格的体系,绝对不可逾越。” 尹庆之闻言叹了口气,无奈道:“都是规矩啊!” 第四章 力量、天赋和眷顾 尹庆之等人走上城头,看着王女已经上了事先准备的马车。伊丽莎白回忆着已经钻进车厢的艳丽背影感慨道:“几步路的功夫,就已经是青年期了,“升华”果然不同凡响。” 王尔德却戳之以鼻道:“顶天就是个青年期了,若是有些基础或许能一蹴而就到达成年期再配合欲魔的天赋,便是九阶剑圣也只能平分秋色。过早的接受身体适应不了的力量,已经浪费了绝大部分。她现在与那些异端无异,区区青年期,威廉手底下的云顶骑士团就够她受的了!” 这时,玛丽王女从车窗中伸出手来向尹庆之摆了摆手,尹庆之无奈的也向她摆了摆手。王尔德调笑道:“没准是那王女看到你放在车上的黄金,对你有了想法。” 尹庆之无奈道:“老头子,你可歇会吧。”他又看了看太阳,把拉着俩人接着去花园里乘凉。在凉亭中刚一坐下,尹庆之煮上了茶之后便道:“你们再说说那黄金物种是个什么玩意?” 伊丽莎白闻了闻茶壶中散发的香气后,思索道:“之前我说过秘术皇帝赫耳墨斯,他也给各种生物划分了等级。其中实力不随年龄增长而消退的被称为“黄金物种”,以及虽然实力强横,但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退的被称为“白银物种”。一般依照他们的状态会分为幼年期、青年期、成年期和衰退期,黄金物种自然是没有衰退期的。一般来说幼年期的黄金物种肉身就能与初入七阶的战士旗鼓相当,达到青年期的黄金物种就能与八阶的战士平分秋色了。成年期则不好界定还勉强算作黄金物种的亚种龙就是九阶,但是像泰坦白蟒几乎可以称得上类人族顶峰的十阶。至于纯血统的巨龙和受到祝福或诅咒的某些异兽,比如六耳巨猿就是遥不可及的半神之体。欲魔本来是地狱中位于中阶的恶魔,她们的力量并不强但是可以感知他人对自己的欲望。除了巨龙之外,几乎所有生物都不会使用魔法,更多的众神赐予的祝福或者说天赋。” 王尔德冷哼道:“她那种天赋只对比她弱小的生物有用吧,再说欲魔的骚味我在十里外都能闻到。” 尹庆之没理他的茬,接着问道:“那像那些半兽人之类的呢?” 伊丽莎白扫了眼王尔德后道:“我跟他们打交道的少,给少爷说说!” 好为人师的王尔赶紧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类人族生物被认为是受到众神眷顾的一族,因为他们拥有后天改变自己的机会。学习的能力本本身就是最厉害的天赋了,但是兽人族的力量,狼人的速度,精灵的元素感知能力,简直可以说是众神的恩赐了。” 尹庆之趁他喘口气的间隙问道:“那人类和半兽人呢?” 王尔德表情轻蔑道:“半兽人?不知道是那个重口味的疯子创造出来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战场上的炮灰罢了。”之后又脸色凝重道:“刨去史诗大陆不谈,无论是光辉大陆还是恩慈群岛,人类都占绝对数量上的优势,而且即使比起半兽人人类的生育能力也是毫不逊色。兽人一到青年就是三阶的战士,精灵成年就是四阶的魔法师,狼人扛住第一个血月之后就是五阶的刺客,人类?壮年的时候怕才是个一阶战士吧!可是人类更好学数量更是多到令人乍舌,在所谓的六到八阶的“众神台阶”上人类的数量是其他种族的五倍不止。人类最大的问题就是信仰不统一,听闻史诗大陆的人类因为与异族通婚都快产生另一种亚种了。尤其是教廷,咱们光辉大陆上的混血人族经常被判为肮脏的异端,遭到教廷四处追杀。虽然混血经常被各族所唾弃,但是不可否认,混血的第一代都是天赋异禀的怪物,但是第二代之后便泯然众人矣了。” 尹庆之插嘴道:“你说混血种被四处追杀,可是我印象中咱家没少做他们的买卖啊。怎么不见教廷的人?” 王尔德撇了撇嘴:“裁判所的红手套绝大多数都是四、五阶,算上六阶队的队长,一队红手套对上混血种一般七、八阶的父母,那不是找死吗?。再说光辉大陆上的旧约规定了各族的领地范围,而混血种大多隐居在这些地方,若是进入那些异族的领地抓人,若是引起众怒怕是传说中那位十一阶的审判长也会头疼不已吧?他们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欺负欺负那些流落在外的混血孤儿罢了,还有传言说,凡是有天赋的混血种孤儿只要有机会都被吸纳进了教廷的圣事部,成为白手套。没有可观的收益或必要的名义,他们是不会轻易招惹那些台阶上的人的。所以说,力量和利益才是裁定一切的根本。”他顿了顿喝口茶接着道道:“咱家收费合理,又服务周到,况且最能保守秘密又从来不趟政治这浑水,只做生意。就是裁判所的那些官僚们也总是跟咱们做买卖,只要不是关系到切身利益,他们是不会来打搅咱们的。再说那王女,虽然她现在已经能媲美七阶上的刺客。若是威廉许给了教廷足够的好处,只要还在力所能及之地,圣事部和裁判所那些家伙也会让威廉如愿的。” 伊丽莎白看着天上的飞鸟柔声道:“少爷,我与王尔德只能在这座城堡守护你。若是你想像天上的飞鸟一般看尽世间的景色,就请您不要遗弃众神的眷顾,成为一个强大的人。” 尹庆之扫了眼天边的落日,想了想书房中那些令人头痛的方块字后懒洋洋道:“再说再说,在这儿挺好的,你们再喝点茶,我去看看肘子酱得怎么样了。”说完伸了个懒腰后就往厨房走去。 王尔德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伊丽莎白道:“老婆子,还是一点没变呢。” 伊丽莎白感慨道:“也好,在家做个厨子总比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好。” 第五章 请叫我叶卡捷琳娜?约克 尹家的城堡离西港镇并不远,与人丁稀少的公主岭不同,富庶的西港镇隶属于希瓦帝国的邻国奥纳西斯联盟,大量的商业税收让此地的镇长组织起一只多达二十人由四阶阶骑士领头的的治安小队,算上税官此地的官员和士兵多达四十人比人口众多的公主岭多出近二十倍。尹家被“众神台阶”上的人称为“私人友谊”,而奥纳西斯则是海上马车夫了,没有国家和政治势力愿意与他们为敌,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些与世无争又异常重要的商人。 就在快进入西港镇地界的时候,玛丽王女终于叫停了马车。兰斯洛特终于在忐忑中等来了玛丽王女的询问:“兰斯洛特,鉴于你那个调皮的梦,你现在要做出一个选择了?” 快被一路上的沉默压抑崩溃的兰斯洛特道:“还请王女殿下明示?” 车厢里玛丽王女懒洋洋的呻吟了一声后用她那诱惑的声音问道:“你是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名誉呢?还是为了心中那调皮的理想鞠躬尽瘁?” 想来是已经平复过来心情,兰斯洛特的腔调也镇定了下来:“臣下的荣誉一直与心中理想是在一起的,王女殿下的疑问臣下不懂,还请殿下示下。” “哎,骑士追寻的爱情不应该忠贞不二吗?那怎么能做那种羞涩的梦呢?虽然你也称得上英俊,让人家觉得也还好……”那让人犯罪的话音一落,玛丽王女竟突然出现在兰斯洛特身旁与其一起坐在马车的车夫座上。 兰斯洛特早已绷紧神经可还是没有察觉到玛丽王女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他刚要张嘴就感到一阵剧痛,只见玛丽王女的左臂穿身而过。玛丽王女的左手握兰斯洛特的心脏在他眼前晃了晃后感慨道:“原来叛主的骑士,内心也是红色的啊?”兰斯洛特瞪大眼睛倒在地上,左手还死死握着斩马刀,可惜对于类似于七阶刺客的王女来说,五阶的骑士还是太弱小了。 玛丽王女微微皱眉,她拿着马车上的幕布怎么也擦不干净左衣袖上的血迹可怎么也擦不干净。突然她一用力,左衣袖竟被她齐根扯下,她低头看了看见自己“春光未露”只是露出肩膀,就露出了笑容。复而她有苦恼起来,对着一旁的大树喊道:“你们真是讨厌,我刚清理完礼服,就又要弄脏了!” 一阵清风拂过之后树下出现了三个人,最初上面那位大人指示,一路上若是兰斯洛特“臣服”便于其里应外合,若是“愚昧”便在此地将其解决带回王女。没曾想,公主岭之前由墨花拥兵团护送,那个七阶的老头不能让他们放手施为。 那位“大人物”在其分手前夕用秘术逼反兰斯洛特也返回帝都处理别的事物去了,可是没想到进了一次尹家城堡之后,那位娇滴滴的王女殿下就变成了一位七阶刺客,让一路尾随的三人不由得在内心大呼郁闷。为一路上跟踪潜行的需要,他们的队伍中都是刺客,两名四阶一名五阶。数量上的优势弥补不了力量上的绝对差距,这让他们哪怕到了预定地点也不敢轻举妄动。 玛丽王女看着一动不动的三人,撅起嘴奚落道:“哎呦,这么标准的解忧小队啊,怎么?你们在练习站姿吗?” 中间五阶刺客心头刚有一丝预感,就胸口剧痛发现自己已经被拍飞了将近十米远。霎时他身旁的两名四阶刺客极速后退,守在他身边,如临大敌。 玛丽王女把车厢里的黄金扔到地上又拍了拍手掌,把手上的尘土打落后道:“你们几个拿着这些黄金去买个冰棺把兰斯洛特的尸首放进去,给那个婊子送去。”说完又补充道:“还有帮我给威廉带个话儿,我在恩慈等他,也让他在希瓦等我。”话音一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两名四阶刺客见受伤的头领微微点头,便上前收拾兰斯洛特的尸首,驾起玛丽王女之前的马车往帝都的方向去了。 露出左肩和左臂的礼服虽然略显怪异,可是却也贴合玛丽王女那妖娆的气质,再说西港镇这种交通繁忙的海港,多是已经见怪不怪的居民。玛丽王女依着记忆找到外公道格拉斯大公麾下战船停船的码头,刚走近船旁就有一个身着战铠的中年女子问道:“你是何人?” 玛丽王女拿出一枚尾戒道:“玛丽?约克,你们此行的任务。” 中年女子仔细的看了看那枚尾戒,后道:“您好,玛丽小姐,我是潘多拉号舰长,也就是您的小姨布伦希尔德的副官迪西尔。舰长出海打鱼去了,预计发完信号之后半天的时间就能赶回,我这就领您上船休息。” 玛丽王女点了点头,跟随这位五阶的剑士上了船。玛丽王女的船舱被安排在船长室旁边,与副官室紧挨着。刚一进屋,迪西尔便拿出一套黑色的骑士服道:“您的衣服在船上活动多有不便,还请换上这套衣服。舰长大人回来时我会通知您,您也可下船逛逛毕竟我们要有一个月的时间在海上,起航时会发射蓝色的信号弹。”说完,迪西尔放下衣服便退出了自己的舱室。 玛丽喝了口柜子里的酒,水手们管这就叫“泰斯卡”,猛烈的烟熏味、干净的海盐味都让水手们欲罢不能,可七阶的身体依然不能帮她抵抗初饮烈酒的迷醉,她躺倒在回忆起父亲临终前对她的叮嘱:“不到性命垂危之时,不要打开盒子,否则纵然走了捷径可还是会失去生活的乐趣。”想到这儿她又想起这半天的遭遇,那些贱民对自己那令人作呕的肮脏联想,让她愤怒的起来。可身体里的欲魔之力作祟,又让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起之前从兰斯洛特心中看到的苟且之事,渐渐地出现了那张胖男爵的脸。她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换衣服时她又想起:“都说胖子不行,不知道他怎么样子。”刚穿上衣服又想起自己该洗干净的,懊恼的撅了撅嘴,洗了洗污物才穿上那身骑士服。 这时,迪西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玛丽小姐,布伦希尔德大人已经回来了。” “嗯,我知道了,这就出去。”玛丽王女继续用她慵懒的声音回答道,不知怎的,她竟把刚才那身有些潮湿的衣服收了起来放进一个盒子里。 出了屋就看见一个身着铠甲的女子站立船头,玛丽王女走到她身边刚要行礼就见她转过身道:“小玛丽,你好,我是你布伦希尔德姨妈。”接着她又轻轻抚摸玛丽王女的脸颊道:“不要害怕,除了千年以前的公主你还有风暴之神的眷顾。” 也许是踏入“众神殿堂”的上八阶战士给王女极大的信心,玛丽轻轻点头后便站在其身后。就要开船时,玛丽王女找来副官后吩咐人将那盒子送到公主岭去。吩咐完之后,她嘴角微翘上前对那位上八阶的“姨妈”道:“姨妈,请以后称我为叶卡捷琳娜。” 布伦希尔德虽然不解玛丽的奇怪行径,可是“风暴”之子们本就是追求力量随心所欲的一类人,她微微点道:“好,叶卡捷琳娜?约克,我任命你为潘多拉号的第二大副跟迪西尔大副学习航海事物。” 这时,岸边的缆绳已经解下外出的水手们也都回到了战舰上。迪西尔的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响:“各战位准备,1、2、3、出航!” 庞大的潘多拉号载着叶卡捷琳娜?约克王女驶出西港,奔赴恩慈群岛。 第六章 “纵行”的维多利亚 两日之后,三名刺客带着冰棺来到了贞德行省的省会救赎之城,他们在城外的军营中向那位兰开斯特“纵行”复命。 一道娇柔诱惑的声音响起:“你们失败了?” 虽然听起来这声音与那位王女类似,可是三位刺客知道。这位大人可从来没用过什么诡异的法子来强化自身,这位大人天生媚骨,无论是多么心志坚毅之辈在她手上也会沦陷。领头的刺客低声道:“回禀大人,那位王女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片刻之间就从一名弱女子变为一名七阶刺客,我等皆不是对手。连兰斯洛特,也被她一手穿心。” 那位大人站起身来,走到三名刺客身后看到了放在冰棺中的兰斯洛特,她叹了口气道:“有具尸体也好,之前花在他身的时间总算没白费。” 三名刺客回想起昔日听到的传言不由得浑身发冷,又听见那位大人道:“她还说什么了?”领头的刺客赶紧回道:“她还说,她会在恩慈等待威廉大人,也请威廉大人在等他。” 那位大人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笑声,片刻之后她道:“我会转告王兄的,这位表妹还真是有意思呢!”她低头看在半跪在地上的三人道:“你们收拾收拾,陪我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得知来自帝都的大人物来访时,尹庆之还在研究他刚收到王女衣物。除了脏些、潮些也好像没什么特别的,难道遗失的左肩袖上有什么秘密?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宽大披风的美女带着三名随从走了进来,尹庆之赶紧起身行礼道:“公主岭男爵向您问好,尊贵的维多利亚王女。” 维多利亚王女看着身后瑟瑟发抖的随从,便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男爵阁下要谈点事情。”三人如遇大赦吧退了出去。 维多利亚见桌上的衣物便问道:“没曾想玛丽王女也与阁下有旧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简单的隶属关系呢。” 尹庆之连忙回绝道:“您还真是说笑了,自昨天起我们尹家就与约克家族脱离从属关系。不信你可以去大堂的誓言之碑,还没请问维多利亚王女找我来是有何贵干啊?” 敲门声想起,王尔德从屋外端进来两杯茶放到桌子上。见尹庆之做了个请的手势,维多利亚便端起茶杯小尝了一口,“嗯”她点了点头表示对这种饮料的肯定后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借助公主岭的友谊的,就是不知道男爵阁下方不方便?” 维多利亚的话有些出乎意料,尹庆之反问道:“哦,不知道王女殿下想找什么啊?” 维多利亚王女嘴角微翘道:“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比较难找罢了,我想找一樽千年以前的铁处女。” 尹庆之道:“请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他见维多利亚微微颔首,便起身出了屋找伊丽莎白去了。 “怎么了?少爷。”伊丽莎白正在下面的仓库忙活,不少黑铁傀儡正在往仓库里搬运东西。 “另一位远道而来的王女想要一樽千年铁处女,你看这笔买卖能做吗?”尹庆之问道,他那惫懒的性子哪里能读得下家里的藏书,能知道铁处女是什么便已经殊为不易了。 思量了片刻后,伊丽莎白道:“无妨,咱们只做个牵线搭桥而已,咱们手里拿个也不够年头,让她签字画押之后把恩多主教的联系方式给他。” “好的,那我先过去了。”尹庆之点了点头,就往书房走去了。 “看来是该跟老头子念叨念叨给少爷找点正事做了……”指挥着黑铁傀儡们移动石碑的伊丽莎白念叨着。 回到书房的尹庆之见维多利亚正给自己倒茶,便问道:“让您久等了,这茶的味道可还让您满意?” 维多利亚抬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柔声道:“味道很特别呢,就是喝完感觉有些热呢!”说完肩膀一耸裹身的披风竟滑落,尹庆之才发现这位王女殿下不仅面容有股成熟美,便是身体也已经熟透了。倘若说外面的披风能让她在能她在极北之巅保持温暖,那么里面的衣服便能让她在南岸的海滩拥有一丝清凉。 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可尹庆之哪里见识过这等场面,他赶紧低头道:“那个您要的东西我们帮您找到了,你只要签一份协议就能获得相关信息。” 维多利亚好像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般“哈哈”大笑,突然她又正襟危坐道:“那就请男爵阁下,把那份协议拿来让我看看吧。” 尹庆之拿出那份“例行”的协议,此时他觉得虽然这位王女殿下依然穿得清凉,可是却像后花园中的那些美丽雕塑一般没有让人那般脸红心跳的感觉了。他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喝了一口平静下心情,放下杯子时才发现那杯沿竟有一圈红印又看了看王女那有些黯淡的嘴唇,心道:“这茶适得其反了。” 维多利亚看了几眼便痛快的签了字,她递给尹庆之后道:“那么可以告诉我,怎么能得到那东西了吗?” 尹庆之从书桌里翻出一个厚厚的记事本,翻了翻后对维多利亚道:“您要去拉斯找一个名叫劳尔的人,您能在牧马人赌场找到他,对他说想喝杯红茶就可以了。” 维多利亚点点头,又问道:“虽然是初次合作,但是“台面下的友谊”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在拉斯这种崇高之地找到那种东西。对了,还想问您一件事?” 刚把记事本放回抽屉里的尹庆之回道:“请您示下。” 维多利亚换了个姿势,瞬间艳光四射,她轻声问道:“男爵阁下,我,好看吗?” 尹庆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措手不及,可这次却怎么也不能从那片汹涌的雪白上挪开自己的目光。自诩见过“大世面”的他只能低下头会避开维多利亚的目光道:“好看。” 维多利亚不在坐在椅子上俯身托起尹庆之的脸颊,纵然离得那般近,尹庆之依然尽力回避这维多利亚的目光。这般“有意思的”贵族已经很久都见不到了,她柔声道:“好可爱的小胖子,怪不得不知道那件衣服的猫腻。”她的手指在尹庆之的脸颊上摸了摸就穿起披风向书房外面走去。刚走没两步远,她又转过头来回打量这间屋子,复而又对尹庆之道:“真有意思,以后见面记得打招呼呦!” 第七章 只有他能看懂 这天午饭之后,尹庆之与王尔德、伊丽莎白在花园中乘凉。 王尔德摇着扇子道:“少爷,您也该研究点正事了。这一代的王室子弟您也看到了,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啊!”还未等尹庆之推托,伊丽莎白也跟道:“是啊,少爷,多读书多见见世面也好,总不能总被那些玩野了的女孩吃死吧。” 尹庆之心想:“今日确实有些丢脸,不过什么书里能写这些东西呢?”嘴上却说道:“她们这些人争来争去,打生打死的,于我何干。咱们像往常那样牵线搭桥就好,其余的时候就安静的看戏不好吗?” 王尔德眯起眼睛道:“少爷,刚才那位王女三十出头的年纪就高达上七阶,这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说不得是这希瓦皇室真有什么不外传的秘法,能让人一日千里。” 尹庆之反问道:“怎么?难道不会像那位玛丽王女那样?用了什么黑秘术?” 王尔德摇了摇头,沉声道:“那个灵魂的味道虽然浑浊,可是没有一点臭味儿、骚味儿啊!并没有借助别的什么东西,想来与其其名的那几位,怕也是让人头疼的妖孽呢!” 伊丽莎白道:“您那,是应该看看书出去走走了,哪怕多些谈资也好。毕竟下次再遇上那些贵女、闺秀之类的,总不能让人家引导方向啊!” 尹庆之回想起盒子里的衣服,任命似得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抽时间看看书的。”他不愿在这件事上再与二人纠缠便回了书房。刚坐下想泡杯茶时,就看着刚才维多利亚坐过的椅子上有一条手帕。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中留下来的,尹庆之拿起手帕看了看,那条白手帕只在右下角上绣了一只红玫瑰,与那位王女的行事作风相比堪称简约至极。 想起“那位”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尹庆之不情愿的打量起身后的书橱来。尹庆之见最犄角的一本书已经泛黄严重又有不少手指印记,想来已经是被许多人翻阅过了。看来不是很有用处,就是很有意思了,他便拿起那本书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吾等有熊之苗裔,若无为万世开太平之能,也有为往圣继绝学之责。今随久困蛮夷之地,然先贤学问不敢废,故著书一册以传后人。”看到这儿尹庆之有些戳之以鼻:“口气挺大,我活了这么就都没听说过什么有熊的!”心中鄙视可手却不听使唤往后翻去,翻了几页后尹庆之又感慨道:“嗯,怪不得口气挺大,还真是有点意思。”原来这本书上写道:“这世界万物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对立的事物永远相等。只要你善于引导他相对之力,他就能为你所用任你差遣。”这本书前面主要讲述原理,后面则举出不少事例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倒是在最后写道:“蛮夷之地虽天赋异禀辈出,却无人能解“和”字一意,我亦不解。” 尹庆之放下那本旧书,就开始依照书中的思路在书柜中寻摸强化修身的书来。伊丽莎白不时地进屋给尹庆之添些茶水和点心,顺便解答一些尹庆之遇到的疑问。可伊丽莎白解释不看了所有的问题,于是王尔德也加入了进来。不一会儿靠着几句点拨,尹庆之已经掌握了点低阶白秘术。 尹庆之看着自己手中时而勺子时而叉子,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他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 虽然不想打击自家少爷的积极性,可是本着若是现在欺骗以后还要用更大代价才能圆回来的想法,如实道:“呃,少爷。我会等价交换的时候,才五岁……” 尹庆之则好似丝毫没有理解伊丽莎白的意思般的自我鼓励道:“没事,我这叫厚基勃发!” 王尔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赶紧拿起块手绢擦了擦嘴角后道:“少爷,欲速则不达,今日关于书本咱们就到这里吧。我和伊丽莎白来跟您说说最近这点事,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尹庆之心道:“反正也没找到写那个的,就当听着解解闷也好。”便合上书,静待王尔德。 王尔德见状便道:“咱们之前跟约克家和兰开斯特家已经打过照面了,咱们就来说说这两家吧。这希瓦帝国建国主要靠圣王的运筹帷幄、公主的所向披靡、还有御弟的协调配合,与周围的邻居们相比,斯图加特家的这三位子弟比下面的贤臣武将们厉害太多了,建国之后国内最大的两家贵族就是公主和御弟两家。后来公主与黑森公国的约克王子联姻,子孙后代便以约克为家族名。御弟一脉则与当时大商人连上了线。圣王登基后,公主带着约克王子去这公主岭一带,直到显怀的时候方才回道帝都。亲王出生后公主便上奏家族随夫姓更名为:“约克”。兰开斯特的崛起只是最近几年吧,兰开斯特是哪位御弟的中间名,得益于那对兄妹的天降奇才,昔日已经要破败的兰开斯特家现在竟已换发了第二春,其威势已经比那位御弟在时还要厉害。”王尔德喝了口水接着道:“您也能看出吧,与约克家的那朵白玫瑰想必,那兰开斯特家的红玫瑰简直可以算的上生而知之了。他的长兄威廉未成年之时就被成为有王者之风。约克家的实力最早要比兰开斯特家强上几分,可是自从派往恩慈群岛的船队失踪之后便元气大伤,期间上一代约克家的家主从咱们这儿已经取走了那位公主存在这里的财宝。可是依靠此准备的舰队又失踪了。自此,约克家就没有余钱来供养高阶魔法师与剑士了。兰开斯特家则相反,那两位维多利亚是王国境内最年轻的七阶,至于威廉嘛,都是说5们兄妹与已经驾崩的亨利陛下能够恢复希瓦帝国旧日的荣光了。谁也没曾想,堂堂的一国之主,竟然如此英年早逝,这一来便是后人也不得好死了。之前您见到的那位维多利亚王女已经是上七阶的了,有次可见那两位姐弟风姿。……” 王尔德终于见尹庆之不在偷偷地打量那几本术后,他轻轻处了一口井。看着那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位置,王尔德感慨道:“宿命啊!” 第八章 白瑰玫和红玫瑰 尹庆之问道:“您刚才说那位圣公主与黑森公国联姻?没听说过这地啊?” 王尔德感慨道:“当年也是个强大的帝国呢,千年以后就没人记得了呀!当年公主与黑森王子的子嗣刚出生没多久,黑森公国忽然就遭遇了建国一来最严重的红月暴动!虽然我没有亲临,但是听说就连许久不见的血祖人物就都出动了呢。据说黑森公国七阶以上的高手都被杀干净了。都城的火少了三天三夜,直到教廷派人进驻后局势才得到控制。” 尹庆之追问道:“那位公主居然没派兵救援吗?不应该啊,有王子在便可以名正言顺啊!是因为道路过远的原因吗?” 王尔德摇了摇头,接着道:“怎么会,我这么说您就应该明白了。黑森公国就是现在的光辉自治领、望海城邦、还有拉斯教区。那一天,斩杀三名伯爵的裁判长之名一夜之间响彻光辉大陆,圣殿骑士团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将成群结队的异端驱赶下海活活淹死,当然最著名的还是那位圣徒:众神光辉照耀大地,忤逆圣城者皆死!” 尹庆之又道:“那是谁牵制了那位公主呢?虽然不能直接杀到王都去,可是占领个光辉自治领获得一个优良的出海口还是很容易的吧!难道圣殿骑士团还敢直接在国境线上与荆棘骑士团对拼吗?” 王尔德无奈道:“少爷,我之前说过咱们家欠那位公主人情的吧,当时咱家要还别人家的人情,只得阻止荆棘骑士团前往光辉自治领。先祖以黑森公国王室的安危换取王子的谅解,又承诺帮公主保管那两样东西才让咱们能欠下公主的人情啊!这公主岭本来也是光辉自治领的一部分,当年荆棘骑士团到了此地便班师回朝了,而先祖便在迁居于此履行之前的承诺。” 尹庆之感慨道:“没想到老祖宗当年还挺有面子的!那兰开斯特呢?咱家与他们打过交道吗?” 王尔德看了看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接茬道:“没有,整个光辉大陆上流贵族中,兰开斯特家是极少数没与咱们做过生意的。哪怕是在最落魄时,他们也不曾求助与我们。不过托您的福,那位红玫瑰刚与您做了第一单生意。” 尹庆之无意在那位红玫瑰身上纠缠,便向王尔德问道:“那位白玫瑰的外公?道格拉斯大公?” 王尔德放下茶杯后,缓缓道:“离咱们这儿大约一个月的航程,就到了恩慈群岛的最东端阿斯加德岛,道格拉斯大公就是其统治者。上一代约克亲王经常随自己的船队往返恩慈群岛,在阿斯加德岛的时候结识了道格拉斯大公的长女,两人日久生情之后这位长女便成为亲王正妃。有了道格拉斯大公的支持,约克亲王便开始向史诗大陆进发。第一次失败了,第二次道格拉斯大公为了保险起见就让自己的独子随行护航,没想到这一次儿子也失踪了。约克家族从大势上开始走向衰败,这事发生以后没几年王妃便郁郁而终,约克亲王不久之后也病逝了,约克家只剩下那位玛丽王女和哈罗德王子。威廉登基没几年,那位哈罗德王子也对外称病逝了,当然如今看来是那位红玫瑰动的手脚。这样那位玛丽王女就成为白玫瑰这一支唯一的继承人了。”说道他自嘲的笑了笑:“跑题了,咱们再说说那位道格拉斯大公,那位大公被称为“风暴”是因那暴躁的脾气更因为他是屈指可数的十阶。据说家族中直系和旁系亲属中七、八阶更是数不胜数,听说他们家的成年礼可是要去海中捕获一头海龙亚种,可惜实力受岛屿所限人口一直没有起色。不过,拥有继承权的风暴子嗣想来就算是威廉也会头疼的吧。约克家到这儿,暂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伊丽莎白你说说兰开斯特家。” 伊丽莎白点点头,接着道:“兰开斯特这些南部贵族一直都是我在跟,虽然之前都只是听到传闻但是今日与咱家做的买卖中还是能看出来那位王女背后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毕竟铁处女这东西一般还真不知道怎么用!” “死灵魔法?”尹庆之反问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那是召唤复生生物用的,这门法术早就被列为禁术。不过那位红玫瑰本来就让人感觉邪气的紧,与那些人有勾搭也算是正常。再说说那位“威廉”,现在名震大陆的权杖骑士团就是他一手组建的。短短十多年的时间便能与那些成立千年的老牌骑士团齐名,这位王子也是一员将才。虽然兰卡斯特家族主要是与国内的贵族通婚,但是五代之内都没有与皇族通婚,倒是那位白玫瑰的祖母是是当时皇帝的最小的妹妹,所以从血统上白玫瑰在红玫瑰之前。不过那等杀伐果决的主哪里会在意这些估计过几日就能收到信了,到时候该邀请咱们去帝都观礼他的登基仪式。” 那位“红玫瑰”从公主岭出来之后便让三名刺客前往拉斯教区,吩咐完之后她在山顶上伫立许久,看着尹家的城堡时而疑惑时而赞叹道:“有意思,有意思,你们在藏着什么呢?可爱的胖男爵,可一定要来找我呦!” 第九章 只有他能看懂的书和“她” 这夜尹庆之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的穿着俗不可耐,在他面前又有千军万马。有骑马猛将对他怒目而视,大军之中的佳人则双目含泪。不知道说了什么大军班师回朝了,他也跟着大军回去了。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刮骨般的剧痛,这让他猛然惊醒。他看看窗外太阳还没升起,一身冷汗的他无心睡眠起身向书房走去。 许是那阵剧痛让他开了窍,昨日一知半解的东西现在竟已能领会不少,他自嘲道:“莫非我还真得头悬梁锥刺股不成!”复而又有疑问,“这头悬梁锥刺股,是哪的事来着?”想到这儿,他的头也有些疼了,只得作罢安静的看书去了。 王尔德一早上就找到伊丽莎白,只见她睡眼惺忪道:“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新抓的长虫闹屁啦?还是那个绿皮跑了?” 王尔德急道:“那点小事,我至于吗我?是少爷,他天还没亮就去书房了!” 伊丽莎白满不在乎道:“那有什么啊,这都多少次了?” 王尔德见她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便拉着她出门,边走边道:“昨天晚上你真是睡死了吗!没发现有白星滑落了么!这回怕是要出大乱子了!” 伊丽莎白打了个哈欠:“你慌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乱子啊,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跟咱有没有关系,可是咱们兑现了承诺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不是好事么?” 王尔德指着看得津津有味的尹庆之道:“不,这一切太反常了,我们还是早作准备吧。” 伊丽莎白大喜道:“我这是要搬走了吗?” 王尔德冷哼道:“你是能把这城堡挪走,还是想让下面的东西在阳光下迁徙?你就把里面那些落灰的东西收拾出来吧,利息收回来。我越发觉得白星滑落与哪位白玫瑰有关。还得让少爷去趟帝都里,看看红玫瑰们后面的人是谁。” “太冒险了吧,少爷现在怕是连一阶都勉强吧?”伊丽莎白有些担心。 王尔德沉声道:“方正已经提前了,就不要在意更快了。” 伊丽莎白换上了一副本该如此的表情,她搂住王尔德又往他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我就喜欢你这老狗的疯劲儿!” 尹庆之放下那本旧书,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他一扭头就发现那亲热的老两口,他大喊道:“这么大岁数了,好歹也进屋啊!” 王尔德冷哼了一声:“阴阳交合,乃天地大道!” 尹庆之心道:“我刚在书中看过这句,看来他们也应该看过,问问他们那几句是什么意思。”他拿着那本书走过去问道:“你俩先给我讲讲,这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邹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邹狗,连个断句也没有,这是什么意思啊?” 王尔德和伊丽莎白对视了一眼,伊丽莎白接过那本书道:“少爷,不瞒您说,我们是懂几句,可是都是原先老爷在世的时候讲给我们听的,这书我们是看不懂的。” 尹庆之大感意外:“看不懂?” 王尔德神色复杂道:“少爷,您看是本书,可我们看就是一堆白纸了。你若是对这本书之外的东西不理解,我们能帮您解答,若是这本书上的就算了,我们不过是早年间死记硬背过几句诗而已。” 尹庆之翻了翻书页感慨道:“这世道还真是容不得我啊!”说完他揉了揉了头,这书一看多了牢骚就多了,一发牢骚头就疼的厉害。 伊丽莎白见尹庆之有些灰心便安慰道:“少爷,虽然这本书上的东西确实是了不得东西,不过这越是高深的东西对基础就要求越高。急不得的……” 尹庆之只得作罢,又问道:“别的书我也看了一些,可是都与这本书意见向左啊!算了算,看着就头疼,我昨夜又想出道新菜,伊丽莎白你去帮我把库房里那些过期的料酒送到厨房去。”说完他就放下书往厨房走去。 伊丽莎白看了一眼王尔德,见后者微微点头去走向库房。王尔德往庭中鱼池撒了一把鱼食,鱼池中的游鱼竞相争食。 几日之后维多利亚王女回到帝都厄尔尼诺城,本以为自家兄长会在皇宫中,可一进门才知道那位兄长又去了白厅。虽然被人讥讽”像个政客“,但是威廉亲王也是近二十年来希瓦帝国实战经验最多、功绩最高的青年将领,不然在军方也不会在之前的风波中明哲保身。对于不公的事情不发声,本就是一种支持。毕竟,就算不提那位是自十八岁起就入住白厅的“自己人”,哪怕是他之前许诺的与蛮子争夺那片草原就让已经压抑了二十年的“容克”们对他心悦诚服了。 维多利亚进入白厅的会议室中见兄长威廉与军中大佬们开会,便在无人的最后一排随意找个位置坐下。十年前威廉接手希瓦帝国的“蔷薇骑士团”之后,兰开斯特家的“玫瑰骑士团”就由维多利亚继任团长。可与兄长喜欢使用军人训练成刺客不同,这位红玫瑰更喜欢直接招募那些“有故事”的人,在帝国的大人物们看来,若是“蔷薇骑士团”出动说明要有大事发生,若是“玫瑰骑士团”出动就多半说明大事已被解决。所以讲究严谨守序的白厅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不要跟维多利亚讲道理,也不要跟威廉不讲道理。”来阐述兄妹俩的性格,故而大家对着走进来直接坐到最后一排敲着二郎腿的维多利亚视而不见。 在安排完登基典礼的守卫和阅兵仪式之后,便到最重要的事:“出征草原”了。军务部次长纳尔逊爵士道:“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在第一批出征的队伍由蔷薇骑士团一部和将组建的教导骑士团构成。”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决定效法教廷骑士团和诺曼底公国,组建由各家族年轻人组成的骑士团,主要目的是在成熟将领和精锐老兵的指导下增加实战经验,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原则上只要是对军队有兴趣的贵族青年都可以加入,但是,奉劝诸位一句,这是为了培养下一代帝国将领地方,不要让各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进来送死了。”话音刚落底下就议论纷纷,威廉抬抬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把公文发下去过两天让他们拟个名单报上来。” 会开完之后,维多利亚就随威廉来到他的办公室。威廉问道:“怎么样?” 维多利亚娇媚的摇了摇头,无奈道:“失败了,那位公主好像给自己的后代留下了了不得的东西呢!” 见维多利亚向自己缓缓走来,威廉脸上流露出厌恶之色,他沉声道:“还有事?” 维多利亚笑道:“兄长的请帖都发下去了吗?” 转过身的威廉不假辞色道:“嗯” 从背后抱住自己的兄长,右手娴熟的翻进他的衣衫里。指尖熟悉的感觉让维多利亚的声音愈发俏皮起来,她舔着“他”的耳垂道:“缪斯,要努力了哦,这样下去会被人发现的!到时候兄长很多事就难办了啊!”维多利亚轻轻用力,威廉的衣甲尽碎原来里面藏着一个不输维多利亚的大美人。 维多利亚摁住“她”的头,让“她”做那常做的事。一边呻吟一边道:“嗯,不错。看看公主岭尹家邀请了没,没有的话,再发份请帖。” 身下的“她”“嗯、嗯”了两声,不一会儿就被淹没了。 第十章 威亚与老头 维多利亚收拾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随从禀报说威廉王子已经在她的办公室等她了。 维多利亚进屋的时候看到威廉王子正在翻看自己书架上的书籍,便问道:“兄长什么时候到的?” 威廉把书放回书架后道:“没多久,下次在军营注意下影响。” 维多利亚直入主题道:“事情办砸了,不过如你所愿她也逃到海那边去了,还说让你等着她呢。马基亚维利又开始催促了,我估摸着你要是不抓紧他可能就在你的小可怜身上下手了啊!” 威廉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维多利亚,无奈道:“你告诉他老实点,时机成熟了自然会满足他的心意的。” 维多利亚一个翻身竟一把坐到威廉的怀里柔声道:“生气啦?” 威廉再也板不住脸,只得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声感慨道:“我哪里会生你的气,不过你还是离马基亚维利那个老头子远一点好,若是没有咱们,他早被裁判抓去烧了。” 维多利亚娇媚道:“多有意思的老头啊,不过是有些调皮罢了。你看现在就连玛丽那个小姑娘都能一步七阶,咱们要敬畏知识嘛!”说完她双手搭在威廉的脖颈上,缓缓道:“我这次外出还真是发了很有意思的事呢!比如那个不显山不漏水的尹家,都知道他们只是做些台面下的生意,可是去了才知道他家的那座城堡也很有意思吗! 威廉低下头看着维多利亚轻声问道:“难得啊,他们能让你感到忌惮?” 维多利亚懒洋洋道:“只是碰到一个很有意思的小胖子罢了,感觉身上好像藏了什么有趣的事呢……”复而又道:“哥哥离那个威亚远一点,跟她比起来还是诺曼家的那个傻丫头好啊。” 威廉疑惑道:“为什么你那么不喜欢威亚啊?” 维多利亚撒娇道:“因为她身上那股味道啊,一闻到就恶心呢!” 威廉摸着维多利亚的头无奈道:“哎,你呀。别太欺负人家了……” 维多利亚摸了摸威廉的脸道:“我去看看那个老头子去,不要太晚……”说完,竟凭空消失了。 威廉无奈道:“真是玩野了……”他站起身,向维多利亚的办公室走去。刚一进门就见威亚躺在床上不知道想着什么,见到威廉进了屋赶紧跪坐起啦道:“您来了。” 威廉的脸上没有对维多利亚的亲切,那股冷漠的意味倒像是自然而然的,他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威亚后者便知机上前为他脱去衣服。不得不说,就算是以为教廷山上的大卫像为标准,威廉的肉体也是能获得相当高的评价的,八阶剑士的身体堪称完美。双目饱含春情的威亚跪在威廉身前,威廉一面抚弄她的舌头一边问道:“她也是这样吗?” 威亚刚点了下头,突然间就被威廉扔到床上,被狠狠地吻了下去。 维多利亚下一刻就出现在兰开斯特家族的一处庄园中,她自言自语道:“这地脉传送还真是好东西啊,就是费力了些。”这时看到一个身穿背心大裤衩的老头正在屋顶上躺着晒太阳,便大喊道:“老头,你是怕众神发现不了你这个异端吗?” “老头”坐起身来,无奈道:“我充其量只是个异端,只是被教廷厌恶,又不是被众神厌恶。怕什么?老人家更需要晒太阳啊!”他从房顶上跳了下来,疑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莫不是出了什么有趣的事?” 维多利亚点点头,难得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问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普通人变成七阶刺客?” “老头”让仆人搬来躺椅和桌子,又搬来不少水果,躺在躺椅上一边嚼着梨子一边回忆道:“你确定,真的是个普通人吗?我想想啊……” 维多利亚也躺在躺椅上陪着“老头”晒太阳,终于在“老头”吃到第四个梨子之后她按捺不住道:“你若是再想不起来,或许加些黄土的梨子更美味……” “老头”好像要掩饰自己的贫乏,便揄揶道:“这么大火气,那个小妖精没伺候好你嘛?那就多待一会儿,你看看你兄长多会享受生活啊!” 维多利亚扫了眼“老头”柔声道:“哦?” “老头”急忙追问道:“你说下七阶的刺客,是玛丽那个小丫头吗?”见刚坐起身的维多利亚点了点头,便接着道:“这样啊,原来是这样。”他端起一杯咖啡缓缓道:“你不用担心那种秘术,但是若是想加以利用就算了。” 维多利亚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喝了茶的她着实感觉咖啡的味道有些乏味。她放下杯子问道:“哦?说来听听。” “老头”缓缓道:“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是十阶黑秘术“升华”。刚开始被七阶刺客误导了,以为什么是巨龙精血之类的天材地宝,但是怎么也想不出单纯能强化体质的东西能让人拥有技术和经验。但是若是跟那位公主联系起来,就说得通了。” 维多利亚无奈道:“在你们这些老家伙口中,那公主好像是长了三头六臂的巨龙,能不能捡要紧的说。” “老头”讪讪笑道:“老人家嘛,就喜欢回忆过去喽。好,说白了就是当年建国战争的时候,就在贞德行省的一位领主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竟然祭献出一只欲魔大军,妄图以此来阻挡荆棘骑士团。当时那位贞德公主麾下可以说七阶的骑士多如牛毛,八阶的骑士都能组成一个亲卫队,那些欲魔自然是抵挡不住的。意料之中摧枯拉朽之后,那只欲魔大军竟然消失了,不少人都曾寻找过他们的踪迹,可惜都无功而返。现在看来是被升华成一个什么东西了,使用之后就能让人直接拥有欲魔的力量。” 维多利亚道:“你的意思是就是一种提炼力量的秘术吗?” “老头”点了点头,正色道:“我说她不具备参考价值是因为,这十阶黑秘术的成功率低的惊人,怪不得那只恶魔大军一点踪迹都没有剩下。现在已经没人能找到如此多数量的高阶恶魔,总不能学那位领主去祭献什么吧?而且很可能连懂得这黑秘术实施方法的人都没有了。最重要的是,恶魔的力量都是灵魂的,受用者现在已经不能单纯的算是“人”了吧?” 维多利亚接茬道:“你的意思是?” “老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明媚的阳光,低道:“若是找不到抑制恶魔的法子,强行提升力量的话,怕是最后会变成一只欲魔吧?到时候,不用咱们头疼。教廷是不会允许她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阳光下的。” 维多利亚又道:“你见过灵魂没有颜色的人吗?” “老头”把梨胡扔进垃圾桶,大惊失色道:“你没事吧?怎么把踏上台阶就能隐藏欲望这句俗语都忘了?” 维多利亚皱眉道:“怎么会!可是那人明明就是个年纪轻轻的胖子啊,我用血脉之眼探查过,他就一普通人。” “老头”放下梨子刚拿起的梨子,苦思冥想后正色道:“这样的话,古籍上记载过有一种,就是灵魂被梳理过的人。若是这样,你就离他远一点。那已经不能算是魔法或者秘术了,是只有神才能办到的。我们能与教廷为敌,可不要跟众神作对。” 维多利亚满不在乎道:“就你那几本破书,不是少页就是丢册的,能记全才怪呢。过些日子他可能也会来厄尔尼诺,到时候你也来看看。” “老头”无奈地点了点头又拿起一支苹果开始吃了起来,边吃边道:“跟现在的年轻人比我这个黑皇帝,感觉越来越上不得台面了……” 维多利亚道:“那你就好好的活着当本活得百科全书吧,马基雅维利老师。”虽然语气亲切,可怎么也听不出安慰的意味。 穿起衣服的威廉亲了亲威亚的额头后,就离开了白厅。不着寸缕的威亚坐起身,感受着口腔的干涸的她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床抚摸着小腹哈哈大笑。 第十一章 远游 又过了十多天,公主岭收到了来自帝都的请帖:“诚邀尹庆之男爵参加威廉王子的登基仪式,仪式将于十一月七日于雾月广场,请您务必到场。底款上写着,维多利亚?兰开斯特。” 尹庆之拿着请柬来回打量,虽然想出去转转但是却对这个什么仪式没有兴趣。尹庆之把请柬递给王尔德,后者扫了一眼以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少爷,我就说那位维多利亚王女在惦记你吧。” 尹庆之瞥了一眼王尓德奚落道:“你好久没带伊丽莎白出去转转了,有没有兴趣道帝都看看。” 王尔德笑道:“少爷又说笑了,您知道我们俩是离不了咱家百里之外的。想去也去不了啊,再说请柬可只说了是邀请您啊,我们两个老家伙添什么乱啊……” 伊丽莎白这时也收拾完刚收到的货物走了进来,她看到有些皱眉的尹庆之又问道:“怎么了?” 王尔德揄揶道:“有位王女给咱家少爷写信了,让少爷去帝都看热闹呢!” 伊丽莎白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宽慰道:“少爷,出去转转也是好的。莫不要到了我们这份上,想出去也出不去。再说,真有什么乱子,您回家便是了。” 总算是伊丽莎白的话中听些,尹庆之好像从心里依然不大喜欢那个地方,他拒绝道:“我倒是想去恩慈群岛或者萨克森那边看看,厄尔尼诺那边能有什么?” 王尔德进一步劝道:“好男儿只在四方,就算是相当个好厨子,也得尝遍天下间的美食啊!” 吃东西和做东西吃,这是尹庆之难得的愿意下“笨功夫”的两件事,闻言也想到:“之前有人提起帝都的油封鸭腿和酥皮洋葱汤乃是一绝,去尝尝也不错。”便只好无奈道:“那好吧,我去尝尝鸭腿和洋葱汤就回来。” 王尔德大喜道:“少爷,这就对了嘛!” 尹庆之则无奈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么着急赶我出去,是有什么阴谋呢?” 王尔德急忙辩解道:“怎么可能!不过年轻人一直呆在家是要出问题的,老爷说过,会变成什么男来着?”说到最后忘了词便开始回忆起来。尹庆之哪里会等他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跟伊丽莎白打了个招呼就去厨房准备做饭去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尹庆之才从厨房端出几道菜,可能是要出远门的缘故,今日的菜很丰盛:酱肘子猪蹄、清蒸王鱼、素炒菜心,蒜籽烧裙边、香草鳕鱼还有一个极费工夫的开水白菜。尹庆之感慨颇多,倒是王尔德和伊丽莎白有些见怪不怪的感觉。吃完饭之后,伊丽莎白拿出一支手镯戴在尹庆之的手腕上嘱咐道:“这镯子上面镶了一个八阶的黑阿育王,若是有急事你只要摁住上面的黑宝石就好,但是你记住这东西白天召唤就留不到黑夜,黑夜召唤则活不到白厅。这个镯子你拿到任意一家金氏商会的店铺都能给你兑换出金币和一切您想要的东西。” 尹庆之看着那古朴的手镯点了点头,又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他们家啊?是欠咱家钱啊?还是?” 伊丽莎白轻声道:“咱家有点干股,这些年不急着用钱,就没取过……” 王尔德闻言一口茶水没含住全都吐在地上,看着尹庆之疑惑的眼神他赶忙道:“少爷,还有一个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千万记着不着衣衫之时万万不可留人在侧,无论是睡觉还是沐浴,虽然那六阶的“愚仆”因该能护得周全,可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尹庆之点了点头,王尔德心知他现在还不懂男女滋味自然容易应允便不再嘱咐此事。可一想到厄尔尼诺那地方毕竟乃是非之地,便又嘱咐道:“少爷,若碰上了那黑阿育王又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不必顾及他人,依心中所想就是……” 尹庆之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可心中疑惑:“莫不是告诉我打不过就认怂,不在意面子的事?感觉王尔德不像这样的人啊?这是不是那书上说的厚黑学?” 王尔德见尹庆之点了点便放心了,哪里知道尹庆之想岔了地方。伊丽莎白又道:“少爷那镯子上面的白宝石,是一次定好位置的地脉传送术,京都的地脉点异常丰富。分别在白厅、皇宫、兰开斯特府、约克府、唐宁街还有城中的温德米尔湖。你只要摁住白宝石信念一动,就可直达城堡了。” 终于等完二老的嘱咐,尹庆之悠悠哒哒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看着尹庆之离去的背影,伊丽莎白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罗嗦,从第二次以后那次不是平平安安回来的?” 王尔德叹息道:“那你忘了第一次了,红星划过,小心为上吧。” 过了一会儿,收拾完行李的尹庆之来与王尔德和伊丽莎白告别,临行前有两人拥抱了一下后便大步向外走去。伊丽莎白虽然经常经历这些场景,可还是红了眼睛。王尔德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城堡还是能动的。” 门口的“愚仆”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了,尹庆之上了马车之后看着身后的城堡渐渐变小,一股异样的情绪弥漫在心头。 一路上碰见了不少同样赶往帝都的贵族,不同于他人带了不少随从,虽然尹庆之只带了一个“愚仆”可六阶下的实力倒也不会丢了面子,就是黑秘术召唤的生物不能与人沟通罢让人觉得沉闷罢了。帝国贵族讲究矜持又好攀比,六阶的马夫已让他们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哪里会找尹庆之同行闲聊。这一路上,尹庆之都觉得十分无趣,终于在到达贞德行省边界的时候才遇到了一位爱兰贵族。那位贵族与尹庆之差不多年纪,只有一位老管家和马夫随行,年纪相同总能有些话题,两人作伴倒也不觉得无聊。 当晚,尹庆之与那位亨利子爵一同留宿与爱兰行省与厄尔尼诺边境的一座小镇上。镇上的旅店和酒馆中住满了前往帝都的贵族,尹庆之牢记王尔德的嘱咐自己住了一个小院。赶了一天路的他虽然有亨利能给他讲些有趣的“同龄人”见闻,还是觉得很劳累,店家的热水送到之后他就开始更衣沐浴。“唥、唥”响了两声,尹庆之知道“愚仆”开始巡夜了。“愚仆”手中抓着一个人的脖子,那诡异的角度已经宣告了他的死亡,而“愚仆”却似好像丝毫不介意手中的重量,依然蹲坐在屋顶上四处张望。刚进入热水的尹庆之不由自主的一阵哆嗦之后伸了个懒腰,自然看不到他背上那复杂的纹身正在微微地发光。其实,他连自己有纹身都不知道…… 第十二章 尹家旧日 第二日,亨利子爵的管家暗示过昨夜是否有什么不妥,可只有二阶上的尹庆之昨夜睡死过去了,而出手的“愚仆”又不会说话,此事就不了了之了。虽然亨利与尹庆之还如往常那般该聊聊该笑笑,可是在尹庆之看不见的地方总是愁眉不展的。终于在晚上的时候一行人到了厄尔尼诺城外,到了城门口亨利便道:“尹爵士,跟您相处的很愉快可惜我还有些私事,咱们就此别过吧。” 尹庆之虽然有些纳闷,不过想来还是正事,便点了点头。俩人分别后,亨利子爵如逢大赦般吐了一口气,他看着窗外的景色道:“总算是分开了,若是因为我给那位尹爵士带来麻烦,就真是罪过了。”他的老管家“嘿嘿”一笑,安慰道:“少爷,您太杞人忧天了,这尹家可不是那几个小丑能招惹的!” 亨利有些纳闷,他又想到那“愚仆”便问道:“这尹家很有名?我觉得很平常啊。” 老管家眯着双眼回忆道:“台面上的不声不响,台面下的嘛,可是大名鼎鼎啊!”接着又莞尔一笑道:“您应该听说过一个男爵以家境不好为由拒绝过帝都学院的邀请吧?” 亨利这才恍然大悟道:“哦!就是他啊,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家境贫寒的人啊!能用这种理由拒绝帝国学院还没被皇帝陛下降罪,这位尹爵士也不是一般人啊!” 老管家笑道:“劳斯,给少爷讲讲,说起来现在这位帝国学院的院长还欠那尹家人情呢……” 正在赶车的骑士道:“那时候,我还在桑赫斯特厮混呢。大概是在哪最后一年的时候吧,听说隔壁的帝国学院里出了大乱子,一帮学院学生好像围殴了几个进入学院进行传教的教士。” “围殴正在传教的教士?难道他们不怕裁判所把他们都抓起来吗?”亨利有些疑惑。 “我的少爷,二十几年前的大环境可跟现在不太一样啊,无论是之前那位斯图亚特陛下,还是萨克森的“黑太子”可都是敢硬抗教廷的存在啊!或者说是对整个教廷的运行模式存在异议吧?”劳斯看着街边行走的教士正色道。 “是因为教庭产业不纳税吗?”亨利追问道。 “少爷聪慧,一点即透。这两位陛下都在觊觎这片大陆的霸主地位,可希瓦国内的教廷分支占据了大量的产业,而萨克森的教廷则占据了大量的农场。尤其是这时候,那位著名的黑皇帝在帝都发表了那场著名的演说:“教廷不等于众神”,让两位陛下找到了期待已久的论据。”劳斯有着与他外表不一样的涵养与学问。 “是啊,虽然君权神授,可是谁才是众神在世间的代言人呢?好厉害的黑皇帝……”亨利感叹道。 “帝国学院那种地方,本身就被视为异端学说的温床。几位打人的学子基本上都是校长大人的高徒,现在想来那几位去传教的教士估计也不是什么得宠的人物,可是巴掌却结结实实打在了教廷的脸上。霎时间,风起云涌啊!”劳斯想起昔日那几位风云人物,嘴角微翘笑了一下。 亨利顺着劳斯给的线索分析道:“殴打教士这事可大可小,可是若是在传教的时候殴打就不好说了。不对啊,按理说这传教的队伍里也应该有个护卫什么的啊?” “一共三名教士,一位圣术士,两名二阶剑士。那里是一群三阶剑士的对手?倒是事发之后,大军压境的圣殿骑士团让那些边境的守军战战兢兢。虽然那时候国力已经不复当初,可是斯图亚特陛下还是调集三大骑士团直接奔赴边境,一时间大战的阴云弥漫在整座大陆上,就连我们这些桑赫斯特的学员也被下达征召令准备出征。”说着说着,劳斯的脸上竟然有一丝骄傲的神色。 “然后呢?”亨利追问道。 “国内其实有很大的分歧,不少靠近边境的行省是不想与圣殿骑士兵戎相见的。之前扯教廷的大旗来安抚底下的民众,现在再说他的不是就难了。南部那些行省则觉得国库空虚,若是战事一起怕是国库就真要见底了。教廷那边其实也是外强中干,圣殿骑士团或许能跟三大骑士团打个平手,但是各个行省的教堂和教士估计就不能幸免了。再说,那位大名鼎鼎的“黑太子”虽然也是对教廷不待见,可也未必能给予我们多少善意。”老管家轻声解释道。 “这时候,尹家的管家开始出入各大家族的府邸和那位大主教下榻的教堂。最终那位尹爵士出现在皇宫中,在场的斯图亚特陛下与圣事部首领做了个口头约定,此事便烟消云散了。几位打人的少年众生不得担任官职,教廷可以在帝国学院的周围设立一个传教场所。教廷在希瓦收到的捐赠要上缴一成,每月缴纳。”劳斯接道。 “就这么完了?那尹家那位爵士又有什么好处呢?”亨利对他们的拖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帝国学院的院长和那位大主教都欠了尹家一个人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听闻那位大人和他的嫡女在一次秘术事故中丧生了,只剩那位嫡女的私生子继承家业和那令人羡慕的人情。”劳斯安抚道。 这时马车已经到达此行的目的地,亨利子爵名下的产业,一座位于白厅附近的旅店。他一边下车一边感慨道:“没想到尹爵士身上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一点都看不出啊!” 尹庆之到达要入住的“金碧辉煌”的时候,还是有些小波折。刚进酒店时,因为“愚仆”口不能言,尹庆之只得亲自上阵与店里的仆人交涉,之后便被告知房间已经都满了无法让他入住。尹庆之心道:“临行前,伊丽莎白还特意嘱咐直接去金氏的金碧辉煌去住就好,应该是订了位置啊?”便又让接待的仆人察了察,可还是没找到。此时已是半夜,那仆人早已困倦。又见他衣着普通口音也没有常见的帝都贵族腔调更没有给予他好处,便以为他是慕名而来想装几天阔绰的乡下小贵族,便讥讽道:“这位老爷,我怎么翻都不会翻到没记过东西。您别在我这碰运气了,赶紧出去再找一家旅社才是正事。这城里的酒店都已经被有头有脸的贵族老爷们订满了,那些实惠的旅社才是您的好去处。”说完无论尹庆之无论怎么叫他,竟是不闻不问不为所动。 尹庆之再好说话,可也是个要些面子的年轻人。脸上刚有怒意,便被身后的“愚仆”察觉,稍一动身就把那好似活死人一般的仆人从柜台后面扔出了门外。重物坠地的声音,惊动了四周的酒店侍卫和仆人,一名管家似的人物走出来道:“阁下是什么意思,为何在我们金碧辉煌出手伤人啊?”那管事带着几个三阶的侍卫对上六阶的“愚仆”倒也是不落下风,他上前一步又道:“既然阁下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说完刚要领着侍卫们冲上前去要拿住尹庆之就看见尹庆之左腕上的镯子,刚忙躬身道:“凯宾之前没注意到是爵士,之前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您责罚。”刚想见识六阶刺客手段的侍卫们大吃一惊,刚忙退下。 尹庆之只觉得云雾缭绕,只是对着那管事道:“店里真的没有房了嘛?” 凯宾赶忙道:“您专用的房间一直都在恭候您的大驾,还请您跟我来。” 尹庆之心道:“这有股儿,就是不一样。这么好的馆子,都有常备的地方。”侍卫们把昏死再外面的仆人拖进后面的仆役院,尹庆之和“愚仆”则随凯宾来到了一座单独的小院。尹庆之进屋之后别挥退了管家,直接上床睡觉。 凯宾出了小院后,找到同为金碧辉煌大管事的斯基。悄声道:“大股东来了,明日记得一起去侍候!” 斯基疑惑道:“真是大股东?” 凯宾点点,沉声道:“虽然之前没见过,可那镯子是骗不了人的。” 第十三章 家大业大 翌日一早,尹庆之刚梳洗完凯宾和斯基就过来赔罪,尹庆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尹庆之寻思尝尝厄尔尼诺这边特色的食物便让凯宾带着自己到城内转转,凯宾欣然领命表示随时可以出发。就这样,尹庆之、凯宾、愚仆还有两个金碧辉煌的仆人就去了最繁华的东区。 厄尔尼诺在建造时充分体现出“圣王”的气度和眼界,位于城市中央的公园和湖泊让整座帝都显得生机盎然。当时空余出的闲置土地如今已经住满了贵族与平民,例如尹庆之进入的东区。繁华,尹庆之从未见过的繁华,虽然帝国的上空依然笼罩着阴霾可是依然阻挡不了人们享受生活的热情。尹庆之尝了尝一种由牛羊内脏做成的汤,又吃了个用鸭油做成的烧饼,感慨帝都的美食文化真是让人羡慕。当然,一路上金碧辉煌的管家殷勤地侍候也让东区的商家们大感意外,皆暗衬道:“这是哪家的少爷?能让这位凯宾管事亲自陪同。”一行人兜兜转转逛了一上午才把东区逛完,中午的时候尹庆之等人来到了著名的“拉歌瓦克”。 “味道不错,摆盘也很精致。这儿的牛排一般熟成多少天啊?”尹庆之尝了一小块后夸耀道。 凯宾早就让这里的主厨自上菜后就在屋外等候,尹庆之一听见他就赶紧进屋了。他赶紧道:“一般情况下,我们这儿上都用14天的牛排,一般情况下还有21天、35天、60天、90天的。当然,您这快……” 尹庆之还未等主厨话音落下便道:“不到10天吧?” 主厨赶紧夸赞道:“您是真是行家!确实这是9天的,我们几个试过,9天的风味最好,就是肉汁少些……” 尹庆之“嗯”的点了点头,晃了晃杯中的罗曼尼康帝又道:“你们这儿还有什么啊?都上来尝尝。” 主厨点头道:“请您稍后……”说完酒急忙向后厨赶去,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大厨赶紧追上去问道:“里面是谁啊?感觉上次子爵来了你也没有这么上心?”主厨扫了他一眼道:“没看凯宾在旁边伺候呢嘛?这是咱们的大股东,今天要是整好了,上回研究的就几样材料就都能到位了!” 大厨赶紧道:“这样啊,这回做什么?” 主厨笑骂道:“还用寻思?熏衣草蜂蜜烤鸭啊,让凯特把她那宝贝吞拿鱼拿出吧,如果她还想要东岛牛肉的话!”话音刚落,大厨就赶紧跑向后厨,边跑便道:“好嘞,您放心吧!” 尹庆之对凯宾道:“这儿的厨师们挺有干劲儿的嘛!” 凯宾心道:“他们想买些昂贵的材料研究菜色,上报之后都被卡在商会决策层了,今儿得了机会自然在你个大东家这儿卖力讨好啊!”嘴上却道:“没有赶紧,哪能研究出这么多好菜呢?” 过了一小会儿,侍者端上来一只烤鸭、一份生鱼肉和一瓶滴金。尹庆之又都尝了几口,感慨道:“大城市就是好啊,这种佳肴在家里真是想都不敢想。”他又让凯宾把主厨、大厨、二厨叫了进来,对他们表示感谢。主厨和大厨笑意盈盈,倒是二厨有些沉不住气道:“这么说您是同意了?”话音刚落凯宾和主厨、大厨的脸色微变,大厨在身后偷偷牵了牵二厨的衣袖。 尹庆之心中有些疑惑:“同意什么?”嘴上却只是“啊?”了一声。 二厨是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闻言顿时脸色一垮,强忍着怒意低声道:“后厨还有事,我就不在这儿打扰您进餐了。”说完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大厨,转身就出了屋。 凯宾等人暗叫不妙,倒是尹庆之出人意料的不为所动,只是轻声嘀咕道:“这二厨脑子有病吧?”三人闻言都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尹庆之又与主厨和大厨寒暄了几句,在“侧面”得到尹庆之希望他们研究新的昂贵菜色这个要求之后,主厨与大厨也告退了。 尹庆之喝了一口滴金,又尝了一块生鱼肉,滋味甜美入口即化,不过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二厨,尹庆之无奈的耸了耸肩,把鱼肉吃净之后便让凯宾结账了。尹庆之刚从拉格瓦克出来,就有人向那位维多利亚王女报信去了。凯宾淡淡的瞅了一眼那人的背影,见身后的愚仆不为所动,便也不言语继续带着尹庆之往西区走去。 维多利亚王女此时正在马基雅维利的地窖中观察一位黑衣黑甲的骑士,那骑士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一般,维多利亚围着他走了一圈打量了一番感慨道:“老头子,厉害啊!这种传说中的东西都让你搞出来了。” 马基雅维利苦笑道:“你可别挖苦我了,这只是与众神交换出来的红拉海尔,又不是气焰熏天的黑骑士。” 维多利亚抚摸着黑甲骑士的头盔娇声道:“怎么准备的材料不对嘛?” 马基雅维利抚摸着四周的墙壁道:“怎么会?是我这个实验室阻隔不了那秘术的气息。在这儿施展那等禁术,怕是在亚陀斯上也能直接看见吧?我可没有那么狂妄,敢直接硬抗那位十一阶的审判长!” 维多利亚深吸一口气,黑甲骑士身上散发出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娇笑道:“里面还让你塞进去什么东西了?” 马基雅维利看着黑甲骑士的胸甲道:“圣棺八柱当然凑不齐,取其中一味还是可以的。虽然损失了一个圣器,但是换来了众神的祝福啊!” 维多利亚恍然大悟道:“我说查理的铠甲哪去了,原来被你塞进这里去了!一个半吊子圣物能换一个八阶的骑士,也是笔划算的买卖。”这时,门外的下人禀报道:“王女,尹庆之已经从“拉歌瓦克”出来了,现在正在去往西区。” 马基雅维利道:“王女好像对那尹家的主人很感兴趣啊?” 维多利亚道:“好像这尹家与那金氏商会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呢?现在手头紧啊,自然对那家大业大的少爷们感兴趣喽!我去看看那个小胖子,你先看着弄吧……”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马基雅维利感慨道:“当代圣物说舍弃就舍弃,到底谁才是家大业大啊!”老头摇了摇头,把脑袋里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抛离出去,又想起早年间看过的一篇文章又自言自语道:“能够平衡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 尹庆之正在一家古董店挑选饮具,尹庆之指了指架子上几个位置:“这个、这个、还有那个……”话音未落,就有一阵柔媚的声音传来:“除了这几个,剩下的都包起来是吗?男爵大人?” 尹庆之回头,只见那位诱人的王女大人刚一只脚迈进店内。 第十四章 一路走来的黑袍 距离厄尔尼诺五十余里的一处山谷中,有两人并肩而行。走了一会儿,走在后面身着白袍的人道:“您就不能行行好,告诉我阁下此行的目的吗?咱们马上就就要到厄尔尼诺地界了,这么一直耗着也不是个办法。”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对此则不闻不问,依然躲在黑袍中默默前行。后面的白袍忍无可忍刚想拔剑痛快打一场,又想起前不久部长传来嘱托:“这段时间莫要在希瓦境内多生事端,搞清楚来意即可,一切听从那边主教的安排。”无奈,只得叹了口气快走几步跟了上去。想他扎沙维乃是被人称为下一个“审判长”的剑术天才,哪想到初出茅庐就碰见这么个事,本想大展拳脚却跟着前面那个“女怪人”几乎横穿了光辉大陆,整整上万里路啊!一身白袍变成了黑色,不吃不喝不休不眠,中间圣事部两次派人替自己跟着,不然他也坚持不下去了。 在这怪人在萨克森公国登录之前,自己便与她打了一场,没输没赢。扎沙维就知道这女人是个真正的高手,高到自己那位已经进阶“众神殿堂”的老师想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就这样,对这个打也打不过问叶问不出的“怪人”,“未来的恰内尔”只能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到了希瓦帝国。 在离厄尔尼诺城门出不远的地方,一身红衣的尼禄主教已经坐在马车中等待一段时间了。本着以防万一的心思,他把帝都教区仅有的两名七阶圣殿骑士、教士带来了。亚陀斯那边传信说来了个棘手的人物,巴亚德的徒弟那个很有名的“扎沙维”在跟着。“挑这个时候来,真是……”主教正念叨着,就听见与自己相熟的圣殿骑士道:“尼禄,她们来了。”主教赶紧下城等候,只见远远望去出现了一黑一白两个身影。 主教等人刚进前去迎接,身为五阶圣术士的他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身旁的骑士与教士已经如临大敌。这时,后面的扎沙维道:“别紧张,这怪人可懒得理咱们。”他走了几步又道:“是熙德大哥吧?我是扎沙维啊!” 圣殿骑士恍然大悟道:“是你啊!我说呢,亚托斯还能有几个恰内尔。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老师他们可还好啊?” 扎沙维感慨道:“可不,老师他们挺好的,正带着伯利辛根她们还在史诗大陆历练呢。我是因为前面那个,才回来的。”说完又不好意思的对尼禄道:“你看我这脑子,光顾着叙旧,还没跟您打招呼呢,尼禄大主教。你身后这位是?” 尼禄虽然并非“正统”的亚托斯出身,可是平日里与熙德甚笃,自然不会因这些小事介怀。再说,有着“商人”之称的大主教哪里会得罪刚满三十岁就站在台阶顶端的扎沙维。他赶忙道:“你真是太客气了,这位是希普顿来自……”话音未落,只见后面的希普顿教士露出了她的红手套。 扎沙维点了点头道:“好的,还请派人跟着那位。我要找个地方喘口气了。” 尼禄道:“我早就安排好了,还请上马车吧。” 马车车厢及其宽大,四人坐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刚一坐下,希普顿便道:“事情紧急,还请您介绍一下情况。” 扎沙维喝了一口水后道:“我在史诗大陆时接到传信,说遇到一个奇怪的人,老爷子让我去探探底。在登上萨克森之前与她打了一架,很强。禀报之后老爷子就传令让我一路跟着,弄清她的意图。” 熙德皱眉道:“很强,有多强?” 扎沙维叹了口气:“碰上老师,我知道怎么样就能赢了。可是碰上她,就觉得怎么样都不行……” 与希普顿那宠辱不惊的神情相比,尼禄与熙德的表情就精彩多了。熙德面目沉重,尼禄则暗乍舌:“八阶下都看不出深浅,不好办啊!”他问道:“亚托斯那边只说迎接你,没有别的指示。你那边呢?” 扎沙维伸了个懒腰道:“没有,老头子说,到了这儿就都听你安排。” 尼禄笑道:“那我就安排你四处逛逛休息几天,熙德,反正你也回来了,这几日你就作陪吧!至于那黑袍,让别人头疼去吧!” 扎沙维虽然不太清楚尼禄心中的盘算,不过不用跟着那个“怪人”总归是好事,再说后面途经几个城市都是这样,他也不觉有异。熙德与尼禄相交多年自然知道这位密友的盘算,希普顿依然面无表情,倒是心中鄙夷道:“竟是些小聪明……”外面的红手套自然不知道自家首领的诽腹,依然远远的跟着那默默前行的黑袍女子。 厄尔尼诺教区“三巨头”的聚集自然引起了官方的注意,这不城头上两名衣着正看着往城里缓缓驶去的马车。其中年轻的那位问道:“看不出来这两人是什么来路啊?”年长者自然知道是在套自己的话,可依现在的情势倒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如实道:“没看错的话,白袍的应该是扎沙维。黑袍那个,部里也没有底。”两人看着已经走远的黑袍,又看了看南辕北辙的马车以及隐藏在四周的红手套们。年轻人感慨道:“八阶下啊!”又向中年人请教道:“为今之计您看?” 中年人缓缓道:“反正红手套盯着呢,咱们就盯着那群红手套吧。这几日安稳最重要,八阶下都碰不得,部里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 年轻人恭敬道:“那就劳您费心了,丕平部长。” 中年人赶紧道:“您太客气,以后少不得要通力协作呢。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您的,理查德男爵。” 虽然黑袍女子站在街中心浑然不觉自己身后的发生的事,她左顾右盼之后,就向西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