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天君》 第一章 归来 正值盛夏之时,天气酷热,道路行人绝踪。古都长安一座深巷内,电光缭绕,炽光耀目,虚空忽然碎裂,从中步出一名古装男子。 男子相貌很年青,二十岁模样,但双目中透出古老深邃,似历万古岁月沧桑。男子身立实地之后立马着眼打量四周,见四下无人察觉方才安心下来。 见到视野内高楼大厦林立,熟悉的蓝天白云,“终于回来了吗!”青年男子目中晶泪滚滚而下,“扭转因果,破开时空障壁,我燕歌终于还是做到了!” 燕歌,号“太一天君”,乃是寰宇诸天武道圣地大罗天宗掌教大罗圣尊之徒,天赋惊艳万古,自崛起之初便盖压古今天骄神子,无数神体、圣体、王体在他手下折戟沉沙。短短千年便已证道圣尊,随即横推诸天,乱战万古,以一己之力横压天地,使人族登顶万界之巅,最终证道天君,被誉为古往今来至强者。 天君者,天之君王,至高无上,镇天地苍穹,断岁月长河,不朽不灭,亘古长存。 但燕歌却在功行圆满之后,以无上之力,横击万道,破开古往今来宙极虚空,欲图回到自己未曾修行之时的少年时代。以天君之能,破开时间长河本是毫不费力,但燕歌要做的却是横跨古今扭转因果,改变自己曾经的命运。 对于弱者而言,命运微不足道,但如燕歌这等屹立诸天之巅的盖代强者,他的命运早已与天地宇宙紧密相合,是不容更改的。所以在他逆转的那一刻,天道震怒,降下了比之他冲击天君大位之时还要更猛烈十倍的太上九宵混沌灭世神雷劫,那是几乎覆盖了整座宇宙的恐怖大劫。 而现在,他成功了,成功回到了过往,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燕歌内视己身,发觉自己一身弹指可碎星河的无上修为和一念可灭大千世界的强横神念都己消磨在天劫里。 虽然无数岁月苦修的修为尽失,但燕歌却无一丝沮丧之意,曾经的他以蝼蚁之身一步一步走上诸天之巅,横战万界而不败,如今又如何不能重新修炼回来?最重要的是,此时的他终于可以有机会改变生命中那些抱憾终生的事情,让一切遗憾都不再发生。 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但宇宙绝非只是我们眼前的星空。如时间有着过去现在未来无尽的节点划分,空间也一样有着各种不同的维度,在星空宇宙的维度之外,存在着无穷的维度空间,那是与星空截然不同的各种位面,这便是诸天万界。当两个世界的维度在虚空之中相重合时,基于世界之力的相互碰撞,便有一定的机率破开虚空,发生所谓的穿越。 燕歌便是在二十岁时因为一场意外坠入虚空裂缝而穿越至大罗天宗所在的大罗天陆。一个生活在和平世界的都市少年,踏入以武为尊、弱肉强食的武道世界,初始之时,他经历了不知多少艰难困苦,最终才得以踏上武道之路。而横压无数天骄,得以拜入大罗圣尊这尊人族至高无上的存在门下之时已经是数十年后。等他有能力跨越空间维度之时,已是百年之后,虽然回到地球,但百年沧桑,葬送一切,所爱所恨,都已消泯在时光岁月里。 燕歌轻轻闭上双目,随即睁开,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笑意,目中有着一种横压诸天、断灭万道的无上威势,目光如同神焰,焚灭万物! “爸,妈,这一世,我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屈辱,曾经伤害你们的人,必将堕入万劫不复之中!” “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们的儿子给你们带来的是无上的荣耀和辉煌,而不是失望!” “曾经的敌人,颤粟吧,恐惧吧,你们的末日即将到来!这一世,我必将所有的痛苦和屈辱还给你们!” 燕歌前世出生自华夏西京一个看似平凡的家庭,父亲燕长秋,母亲莫怀瑾。母亲出身贫寒,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通过努力学习改变了自身的命运,考入了华夏第一的京都大学。在校园里,美丽娴静的莫怀瑾结识了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的燕长秋,两个同样优秀的年青人很快坠入爱河。这份美好的爱情却并未受到祝福,而是横生枝节。 燕长秋出身京都豪门燕家,乃是燕家家主长子,身份尊贵,并且自幼便已订下门当户对的一门亲事。在燕家人看来,身份卑微的莫怀瑾妄图高攀燕家纯属草鸡欲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自然是燕家对二人的恋情百般阻挠。 但燕长秋心意坚定,任燕家人使尽办法也不能拆散他和莫怀瑾,最终燕家家主一怒之下宣称要与这个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燕长秋黯然离京,与刚刚毕业的莫怀瑾一同来到西京。两个人的婚礼很简单,在一座不足十平的出租房里,一对红烛,拜过天地,有情人成就眷属。 被驱逐家门,燕长秋耿耿于怀,夫妻二人辞去分配的工作,从推车走巷贩卖物品干起,经二十年努力白手起家创建了市值百亿的长歌集团。 在燕歌十八岁时,燕长秋念着血浓于水的亲情,决定带着妻儿回家看看。等一家三口兴冲冲的赶到京都,等待他们的却是无尽的冷眼和嘲讽,燕歌一家来到燕家位于香山的祖宅前时,大门紧闭,无人理会。 长歌集团虽在整个秦川省都称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但在坐镇京都、权倾天下的燕家眼中,仍是微不足道。 燕歌至今仍记得自己一家三口站在高门大院的燕家大门前面对一众燕家小辈的指指点点和讥笑,是何等的悲凉和无助?一生傲骨的爸爸,怀着亲情善意而来,却遭受了无尽的屈辱。 经此一事,回到西京的燕长秋再也不提“燕家”二字。 但这仍不算结束,之后长歌集团忽然遭受了许多对手的针对和攻击,甚至包括政治层面的压力。燕长秋百般探察,才发现幕后的主使者叫燕天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 燕家的人! 在一次会面中,燕天骄明目张胆的要求燕长秋把长歌集团的控股权转给他,野心昭然若揭。 众叛亲离、孤撑大局的燕长秋断拒绝,宁可一生心血毁去,也绝不便宜这如狼似虎的所谓“亲人”。 那段时日,燕歌一再沉沦,风华正茂的父亲在压力下一夜间多了许多白发,美丽娴淑的母亲面容憔悴难言,而他曾许地老天荒的爱情亦遭受近乎不可抗拒的外力的挑战。 燕歌与贵为秦川省第一世家的沐家公主沐云兮堪称青梅竹马,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大学,感情历时光而弥深,自然而然走到一起,早已互许终身。但燕天骄在一次宴会上见到绝丽无双、国色倾城的沐云兮后,却横插一脚,凭燕家的声势地位直接上门提亲。沐家虽未直接答应,对燕歌的态度却一转冷漠,后来燕歌上门时欲见云兮一面都难。 家庭遭难、爱情受挫的燕歌一时颓废,整日借酒消愁。当得闻燕天骄将与沐云兮订婚的传闻后,在一个雷电雨夜冲出家门,陷入时空裂缝,穿越到了大罗天陆。 百年之后,虽然归来,但地球早已沧桑大变,由国家时代进入联邦时代,曾经的亲人、爱人、敌人都已不可追寻。 燕歌凝眸望天:“这一世,我重生归来,定要杀尽负我之人,屠尽虛伪之辈!燕天骄,燕家,我会亲手剥夺你们的一切,把曾经的屈辱苦难一一还给你们!” 走出小巷,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巍然耸立的高楼大厦,燕歌一阵感叹,这是数干年未见的故园风景! 第二章 回家 正当燕歌沉思之时,耳畔突然传来“哧”地一声刹车声,一辆拉风炫目的进口玛莎拉蒂骤然急停,劲风吹得燕歌衣衫飘舞不已。 车门打开,从内急走下一名绝色丽人,黛眉秀目,玉肤胜雪,一套白纱荷叶边修身连衣裙衬得腰肢款款,盈堪一握,脚上蹬着一双水晶凉鞋。女子原本清冷绝世的俏脸上此时显出一丝慌张,连忙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瑶青蘅心中很是委屈,本来趁着假日车少人少开着父亲送的二十岁生日礼物,熟悉一下车子性能,没想到前面小巷里突然蹿出一个人,幸好自己反应及时踩了刹车,不然肯定会被指为马路杀手“女魔头”。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大夏天穿着一身长衫的怪人受伤没,只好小心翼翼赔着不是,心内祈祷千万不要遇上传说中的碰瓷。不过当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青年时,便越来越是惊讶。只见眼前人一袭长发如流瀑般披散,样貌俊美阳刚,白色长衫不染一尘,目中沧桑古意,如同天人临尘。 燕歌看着眼前发愣的美女,目中亦是有一丝惊讶,很快便平静无波,挥了挥手,淡然道:“我没事儿,你走吧!” 瑶青蘅一愣,显然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自己竟然被无视了。心内不甘,正待开口,忽听眼前俊美英挺若天神的男人道:“请问一下,今天是哪年哪月哪日?”瑶青蘅一怔道:“2015年7月1日。”心内有些奇怪,眼前男人不会是精神病吧,穿着长衫倒也罢了,居然连年月日都不知道。 燕歌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不是精神病。”随即目中露出深思之色,“居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嗯,七月七日,那场全国瞩目的订婚仪式想必也开始作准备了吧,只可惜,燕天骄,我回来了!”目光深邃,杀意凛然。 瑶青蘅陡觉浑身一冷,见眼前的男人正转身离去,忽然像是搭错了神经一样道:“喂,你要到哪里去,我可以送你,就当是赔礼好了!”说罢便即后悔,心内暗叫:瑶青蘅啊瑶青蘅,你怎么这么不矜持呢,帅哥又怎么样,看他那一副神气样儿,说不定就是个渣男。只是话已出口,却又不好反悔,只得伸手请燕歌上车,心内却盼他断然拒绝。 燕歌千年阅历,如何看不出她那点几乎表现在面上的小心思,嘴角促狭一笑道:“那就多谢美女好意了!”说着话间,便自主坐上车子,一点儿也不客套。 瑶青蘅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只好上车关门,发动车子。扭头看着一副懒洋洋姿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燕歌,心中忽然有些异样,“别说,这家伙长得还真是好看,算了,就为这颜值,本姑娘当一回免费车夫也无妨!” 其实燕歌岂止可用好看两字来形容,他万载修为虽被天劫斩尽,但一副完美无瑕的肉身却是无损,此时虽无一点修为,但千锤百炼的躯体,堪称玉骨仙胎。形之于外,身躯修长挺拔,皮肤晶莹如玉,轮廓完美,气质高洁出尘,如同神明走下云端。 看到她扭过头来,燕歌淡淡道:“好好开车!” 如同偷吃糖果被抓的孩子,瑶青蘅尴尬的扭过头,俏脸生晕,口中却不住的碎碎念,“臭美!”,“神气!”,呶起嘴来:“你到哪里去?” 燕歌嘴角微翘:“送我到郁金香庄园吧!” 瑶青蘅微讶,郁金香庄园是一座大型的别墅区,不过声名不响,少有人知,住在那里的非富即贵。不过看这小子身上衣衫布料精致非凡,式样做工更是极为考究,显然来历非凡的样子,也就不以为奇。 瑶青蘅虽然不住在郁金香庄园,但也有一套房子在那边,道路还算熟识。不过半小时,风驰电掣般便赶到位于半山腰边的郁金香庄园,从路上的表现来看,这位大小姐的车技还算过关。 因为每一位业主的信息、车牌早已经登记在案,所以瑶青蘅在门口并未受到什么查询,而是升降杆直接打开,车便开了进去。 进入庄园内,瑶青蘅便放缓了速度,转头看着燕歌问道:“喂,你家在哪一户啊?” 看着眼前阔别近万载的熟识风景,燕歌神色中透出怀念、凄然、情怯种种感情,不一而足。听到瑶青蘅的问话,平抑了心中如潮的情感,道:“七号别墅。” 瑶青蘅“噢”了一声,便驱车向一座位于栽满荷花的人工湖边的别墅行去。不一会儿,将车停在别墅大门前,见燕歌毫不迟疑的开门下车,瑶青蘅脸上犹豫了一下,按下车窗,对已绕到别墅门前的燕歌大声问道:“喂,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燕歌回身看着车窗里仙姿明媚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温醇如酒的笑意,道:“我叫燕歌,燕赵慷慨悲歌的燕歌,你也可以叫我燕太一!” “燕歌燕太一!”瑶青蘅喃喃自语,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摆了摆手,“再见!”车子便如离弦之箭般驶走。 看着离去的车影,燕歌脸上浮现一丝奇异之色,“再见,或许吧!气质空灵似仙,身心亲和大道,想不到区区地球弹丸之地上居然会出现一尊太上仙体!”太上仙体,修行界传说中的无上体质,身心纯澈无垢,大道亲和,能夠轻易进入常人万万难求的悟道之境,若能踏上修行之路,前途不可限量,证道圣尊亦有可能。堪称万古无一,惊世绝艳! 不过,太上仙体虽然了得,却还不放在燕歌眼中,他前世纵横无敌,什么神体、王体、圣体、仙体几乎杀了个遍,瑶青蘅体质天赋固然出奇,也只是给他留下了一点点的印象。毕竟,不踏修行之路,凡人终究蝼蚁而已。 望着眼前熟悉的家,燕歌身躯微颤,不再迟疑,上前按响了门铃。 约莫片刻,大门打开,开门的是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妇人,样貌清秀,举止间略显拘谨,看到门前的燕歌,中年妇人顿时露出惊喜之色。燕歌强笑一下:“素媛阿姨,我爸爸妈妈在家吗?” 中年妇人名叫严素媛,是燕家的保姆,可以说是看着燕歌长大的。此时见了失踪近三个月的燕歌回来了,惊喜不已,忙高声叫道:“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别墅内一阵响乱,从中冲出一名美貌女子,容色憔悴,双眼通红,纵然狂奔之中仍不失高雅气度。 莫怀瑾双眼迷蒙望着眼前俊美沉静的青年,脸上露出心疼之色,口中低语喃喃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燕歌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泪湿双眶,嗓声嘶哑道:“妈,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 莫怀瑾拭去泪水,上前扶起儿子,脸上挤出一个微笑道:“傻孩子,你心里苦,妈都知道,妈不怪你,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燕歌默默看着久违的母亲,发现她的鬓边已是生出几许白发,清丽的面容亦透出疲惫的老态,不由咬紧了牙,心底暗暗发恨。 三人一同回到屋内坐定,莫怀瑾方是问道:“歌儿,这几个月你到哪里去了?我和你爸找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有找到你!” 燕歌有些头疼,穿越重生归来的事自然不好跟母亲说,略微思量,才微微一笑道:“妈,三个月前我遇到了一位高人,蒙他厚爱,传了我一门功法,这三个月便是在一处深山为这门功法奠基。” 莫怀瑾神色一惊:“功法,是传说中的古武吗?” 华夏大地,自古便有武学之道源远流长,方今虽是科技时代,武学没落,但身居高位者却是了解世间有许多奇人异士。其中大能者,武道通玄,可硬抗子弹,拳碎钢铁,真气外放,百步杀人。燕歌一家虽属富豪之家,但却还未有资格接触那等近似玄幻的圈子,之所以了解这些,是燕长秋当年在燕家所知所闻,曾告知与莫怀瑾母子。 “古武?”燕歌眉目间似有不屑,望着颇有兴奋之意的莫怀瑾轻声道:“嗯,也算是吧!” 第三章 混沌孕真龙 莫怀瑾喜悦之色溢于言表,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儿子有所成就而致的由衷欣慰。 燕歌看到母亲欣慰,也是露出笑容,忽然眉头微皱道:“妈,爸呢?” 莫怀瑾笑意一敛,神色中透出愁容,犹豫了一下方道:“你爸在公司呢,最近公司事儿多,他每天都是到半夜十二点才能回家。待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早点儿回来,他知道你回来了,一定高兴坏了!” 燕歌神色一冷,思量片刻,看了看时间,才下午三点,便对莫怀瑾道:“妈,我在路上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等到晚饭时候你再叫我。” 莫怀瑾柔声疼惜道:“好,你先休息吧,妈和素媛阿姨去买几个你最爱吃的菜,晚上做给你吃。” 燕歌向着严素媛点了点头,便向着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推开门,屋内清洁如新,虽然已离家三月,但他的卧室仍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燕歌要来到房中,自然不是真的为了睡觉,方才他听到父亲每日都在公司中操劳,便明白是为了对抗燕家的压力。对于经营管理之道,他虽然不能说一窍不通,但也并不擅长,对于公司的颓势,可以说无能为力。但他前世纵横宇宙,无敌星空便明白了一个道理,什么权势、地位、声名、财富在自身的绝对力量面前,都是虚妄。他若是仍具天君之力,便是偌大地球,都可弹指碎灭,又怎在乎小小一个燕家? 如今重生归来,最重要的自然是重踏修行之路,只要他能夠具备碾压一切的战力,区区燕家,又何足道哉? 在诸天万界之中,武道修行有八大境界:道基,天人,洞虚,入道,道则,开天,圣尊,天君。 前世师尊大罗圣尊便是位于圣尊巅峰的无上存在,乃是人族最为古老的一位大能。那等存在,一念间开天辟世,挥手间便可毁灭无穷世界。 而燕歌,前世短短千年便证道圣尊,万载成就天君,万族共尊“太一天君”。 太一者,混沌元始之道,至高无上之神。 “前世回归地球时便发现地球上虽也有些武道皮毛流传,但天地元气枯竭,修行者近乎断绝,如今虽然好些,但恐怕成就天人都难。”燕歌摇了摇头。 这便意味着,燕歌只需修至天人境,便可俯瞰这颗星球。而所谓的古武者,燕歌自然了解,不过是一群停留在道基境的低级武者,还不放在燕歌眼里。毕竟,在诸天万界公认,只有成就天人之境,才算真正踏上武道之路。天人之境,于内肉身无垢,近乎不坏,于外可操纵天地元气,发出莫大神通。 “天人,对这颗星球来说,恐怕便是如同神明般的存在了!”以燕歌的了解,天人之体,绝对可以硬抗大炮导弹,能夠伤及的恐怕也只有地球的终极武器核武。“我欲凌驾这颗星辰之上,必须先修成天人!”燕歌淡淡自语。 他前世身为天君,纵然在这修行恶劣之地,也有信心三年之内成就天人。 “前世倒未发现,这郁金香庄园也是一处元气密聚之地,看来地球上的风水之术也和诸天中阵道相通。”燕歌倒是知道,当代修建别墅,都要请风水大师寻龙点穴、布置风水,往往最贵的别墅,未必风景视野最好,但一定是位于龙穴之上。燕歌家便是这样一处佳地,元气密聚,纵然普通人常居此地也会滋养身体、百病不生,心旷神怡! “如此倒也免了我觅地修行。” 武道虽有道基、天人、洞虚、入道、道则、开天、圣尊、天君八个大境界,道基仅为武道筑基之境,但仅是道基便分为炼体、后天、先天三个小境界。 炼体乃是修炼自身气血,孕养元精,修成之后,举手投足便有万钧之力,快逾奔马,已经超越凡人极限,向着非人进发。 后天则是引天地元气入体,贯通全身经脉,功成之后,真气透体,可隔空伤人,捕风为刀,凝水成剑,近乎神通。而先天之境,精神感应,千里锁魂,念动天象,目光即可杀人于无形之中,在凡人眼中如神明一般。至若天人之境,三元合一,肉身不坏,御剑千里,神通足具,寿元超过千岁,在某些小世界,便被称为人仙。 “天人还远,还是先从炼体开始吧!”燕歌暗自思忖。 “前世修行之初,得到的不过是一门普通功法真武先天功,后来虽得蒙恩师传授元始大罗经,但根基已定,却无法改变。如今重修,自然要以这门堪称诸天最强功法之一的元始大罗经来筑就无上根基。”他目光中露出期待之色,“当年我根基不足,与那些天骄神子竞道可没少吃亏,如今补全根基,倒要看看那些家伙将来如何与我相争?” 前世虽未修行元始大罗经道基篇,但燕歌于这门功法早已烂熟于心,如今自不迟疑,默思起这门功法来。 元始大罗经道基篇炼体之法叫作三十三天神变法,三十三天神变法名为一法,实则博大精深,内含身法、步法、招法以及锤炼气血的桩法拳架。桩法拳架为炼体之法,而招法步法却是克敌之术,一体一用。桩法共有三十三种变化,繁复玄奥之极,极尽人体运转之能事,便是世间最高明的瑜伽大师见了某些动作,只怕也会觉得为难。这一门桩法名为“混沌孕真龙”,为拳法之始,便如形意之三体式,太极之无极架,乃是整套拳法的根基道蕴之所在。 混沌孕真龙,乃是心灵归于无极,如身返混沌先天之时,静寂虚无,混沌如元胎,孕养自身。所谓真龙,便是指气血,气血如龙孕生,浩瀚澎湃。 只见燕歌依桩法而站定,双腿似盘非盘,双臂张开,如环抱虚空万物,躯体拧转,如之字游走虚空,头颅不动,双目微闭,宁静虚无,如归混沌。他就这样一动不动,但却自有一种大罗永恒、至高不朽的韵味,整个人如同重归宇宙先天的母体,致虚极,守静笃,复归于无极。 在他修炼的过程中,只见身体之上逐渐鼓起一个拳头大的气包,气包如长江大河一般在全身游动。气血游走间,发出风雷鼓荡之声,所幸室内隔音极佳,才未传到外面。随着修炼的进入,他的全身周围仿佛化作了一个黑洞,天地元气不住涌入,就连光线都被扭曲,身体同围十米内化作了一片幽暗之域,无比诡异。 时间流逝,日落西沉,这时已是黄昏时分。 燕歌保持着这个奇异的修炼姿势已整整四个小时,只见他突然双目一张,口中吐出一道白练似的气息,破空如箭,久久不散。 第四章 朋友 此时,燕歌目中有神光闪烁,令人心惊,久久方才敛去。 “混沌孕真龙果然不愧为我大罗天宗至高无上的筑基炼体之法,仅仅几个小时,便让我气血凝聚小成。以这样的速度,最多七天,我便有把握炼体功成了。”燕歌有些感慨。不过如此修行神速虽与混沌孕真龙的神妙有关,更多是因为他以天君之身重修,种种关窍不悟自明。换了旁人,可未必就有这等速度,而且混沌孕真龙法门玄奥精深,入门其实极难,在大罗天宗弟子中能练成的也是百中无一。 燕歌站起身来,猛地一抖,身体骤然发出“噼里啪啦”炒豆般声音,双拳一握,只觉体内仿佛充满无穷的力量。他忽然一拳击出,劲气破空,发出呼啸的“嘶拉”声。不需测试,燕歌便能精确把握到这一拳最少也有千斤之力,若击在人身上,只怕会直接打穿一个洞来。 要知道,这只是他第一次修炼,随着修行功深,拳碎钢铁,摧断大树都不是问题。而且炼体只是修肉身之力,等后天炼气有成,真气破空,百步伤人,和超人没什么两样。 燕歌摇了摇头,不过这点威能也就在地球上逞雄了,诸天万界中,弹指碎星、一拳破界的强者比比皆是,那才是强者的舞台。 “还是得努力修炼呀,若不能修成洞虚境前往诸天,前世敌手岂不是要笑掉大牙!”燕歌轻叹一声。洞虚境,洞悉虚空本质,感应无限的空间维度,才能踏出原本所处世界,前往更高层次。在某些小世界,这个境界又叫作破碎虚空。 按理说普通人长时间保持一种动作,必会血脉不畅,导致精神疲惫。但燕歌此时只觉周身气血运行如长江大河,竟有澎湃之意,精神饱满,心静神宁,思维清晰敏捷更胜之前,只是腹中有些饥饿。这种感觉,已有近万年没有出现过了,如今肉体凡胎,倒是再次感受到了凡人的局限。 推开房门走下楼去,便看到楼下客厅内沙发上端坐着一名风神俊朗的中年男子,正是他的父亲燕长秋。 燕长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不错,看起来倒也没吃什么苦!” 燕歌轻声道:“爸,公司的事?” 燕长秋摆了摆手:“今天你回来了就好好庆祝,不提那些事儿!” 燕歌于是沉默,不久莫怀瑾便来叫父子二人吃饭。菜已摆上桌,很丰盛,有燕歌最爱吃的清蒸鲥鱼,红烧狮子头,鲫鱼汤。菜都是莫怀瑾亲手做的,或许无法和那些星级大厨相比,但在燕歌心中,却是最熟悉最想念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一家人平平凡凡的吃着饭,爸爸沉默不语却一直给他夹着菜,妈絮絮叨叨诉说着一些生活琐事。这样平凡的幸福,却是燕歌万年以来所魂牵梦绕的思念! 吃过饭后,燕歌上楼换了身衣服,一件白色衬衫,灰色休闲裤,棕色皮鞋,显得气质清爽,俊美而英挺,只有那一头飘逸长发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看来得找个地方剪一下头发。” 走下楼去,对看爸爸妈妈道:“爸,妈,我出去一下。” 燕长秋放下手中的报纸,轻声道:“小心,别惹事。” 燕歌点了点头,对着妈妈的叮嘱唯唯而应,便走出家门。别墅后便是车库,一排四五辆豪车,随意选了一辆兰博基尼aventador便开出了别墅。 郁金香庄园门口是一片高档商业区,其间正好有一家美发沙龙,燕歌便把车停在门口,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走出门的他一头披肩长发已经换作清爽利落的碎短发,衬着俊逸面容,让过路的小姑娘们发出阵阵惊呼声。 再看到帅哥走上了一驾顶级豪车,一些梦想嫁入豪门的女人眼中不由透出绿油油的光。 坐上车的燕歌并未开动,而是取出一个苹果iphone princess plus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对面传来喧嚣劲爆的音乐声和劝酒声,同时一个大大咧咧的嗓门问道:“谁啊?” 燕歌淡淡道:“胖子,是我。” 对面先是一静,随即传来桌椅翻倒声,那人骂骂咧咧,“都特么给老子闭嘴!”,杂声一寂,然后才小心翼翼对这边问道:“鸽子,你回来了?” 燕歌道:“嗯,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在夜未央呢,你快点儿来,哥给你点几个漂亮妞儿去去晦气!”对面的胖子乐呵呵道。 燕歌笑骂一句,挂了电话,便驱车向市区赶去。 夜未央是一家夜场,号称是只要你想得到的服务,应有尽有,集ktv、酒吧、赌场于一体。能夠经营这样一家场子,老板自然不是普通人,秦天戈,一个绰号“西北狼”的男人,崛起于草莽,以拆迁起家,经十余年资本积累,创立了市值数十亿的天狼星集团,已经逐渐漂白。燕长秋曾对燕歌评价过他:以黑起家的人很多,但大都不得善终,秦天戈此人深谙低调隐忍之道,发迹之后力行慈善,约束手下,极重规矩,是个真正的聪明人。 大约半个小时,燕歌开车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七层大厦前,将车停在专为尊贵客人预留的车位上,在门童的引领下,便进了这座销金窟。 一、二层是餐厅,三、四、五层是ktv,六层就是号称全秦川省最大的酒吧,七层却是为一些尊贵客人提供的豪华包房,等闲人难得一进。至于传说中的赌场,据说是在地下,把守森严,燕歌也只是听闻而已。 一直到了胖子所在的五楼包间,燕歌脸上才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那是面对真正朋友才会流露出的由衷笑意。在包厢公主的引领下,敲开房门,无视周遭十几个袒胸露臂、浓妆艳抹或为在职白领、或为在校学生的丽人,一眼便看到位于中央一个堪称“土肥圆”的胖子。 胖子名叫赵天佑,家世很不一般,老子现任秦川省二把手,爷爷曾是省军区司令,三代就这一根独苗,以致宠溺过甚,导致八岁时这身板就横向发展了。人说心宽体胖,但就燕歌所知,这个胖子的心眼儿却是极小,极为记仇。在同层次的纨绔圈里,胖子没几个朋友,却唯独与燕歌交好,也是异数。 看到燕歌到来,胖子连忙推开身边一片的脂香肉阵,挤了过来,一把熊抱住身形清瘦的燕歌,呵呵道:“鸽子,可想死哥哥了!” 燕歌轻轻挣开他,一扫四周靡靡景象笑道:“有这么多美女相伴,你还会想起我?” 第五章 杀气 胖子讪笑道:“一帮庸脂俗粉而已,我知道肯定入不了鸽子你的眼,不过之前我已经让花姐挑一个真正的雏儿来陪鸽子你了,应该就快来了!” 花姐名叫江飞花,夜未央的主事者,一个危险而神秘的女人,犹如暗夜里绽放的罂粟花,让人着迷却不敢接近。燕歌以前来夜未央时也曾见过她,但并不熟。 这时门外果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轻柔而雅致,一名白领模样的女人上前开门。门前端立着得是一名极为艳丽的女人,烈焰红唇,极富侵略性,一身大红的旗袍勾勒出惹火的身段。能夠驾驭得住这种非大俗即大雅的色彩,这样的女人自然已不能仅仅用尤物来形容。在这女人身后,却兀自跟着一名白衫黑裙、既清且艳的少女,楚楚而立,如一朵小白花俏立寒风中。 赵天佑看到艳丽女人小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随即不敢再多看,打量着她身后的少女嘻嘻笑道:“花姐,这就是你找来的雏儿,果然不错!” 少女抬头看了一眼吨位出众的胖子,随即低头,一刹间目中闪过悲哀、自怜、痛恨等情绪。 江飞花抿嘴一笑道:“赵公子满意就好,筱月可是个规矩人家的好姑娘,若不是为生活所迫也不至于此,还望赵公子怜惜则个。” 胖子摆了摆手道:“花姐放心,这姑娘是给我兄弟的,我兄弟人品俊雅,能服侍他也是这姑娘的幸运。” 江飞花轻“噢”一声,打量着一旁挺立如琼瑶玉树的燕歌,目中射出奇光:“这位想必就是燕歌燕公子吧?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燕歌淡淡道:“江小姐过誉了,燕歌一介俗人,行事荒唐孟浪,有辱尊听了!” 江飞花眉头轻挑,吩咐旁边的侍者,“去取一支罗曼尼康帝。”浅浅一笑道:“燕公子光临夜未央,未能远迎,一支酒就当作赔罪了。” 燕歌点头致谢。 江飞花又与赵天佑寒暄一阵,言语暧昧,打情骂俏点到为止,方才告退。 那个叫筱月的少女呆立原地,望着关闭的房门神情楚楚,不知所措。 胖子招了招手,让她坐下,神情和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低声道:“苏筱月。” 胖子邪气一笑,指了指燕歌道:“去陪我兄弟喝酒。” 苏筱月依言坐到燕歌身边,偷偷看了一眼身前俊美如天神地青年,又低下头去。嗅着燕歌身周散发出的淡淡清新洁净的气味,心底也不如何害怕了。 不一会儿,红酒送到,赵天佑打发了那十几个妖艳女人出去,和燕歌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巴拉巴拉。 燕歌前世什么琼浆玉液没有享用过,对这款号称世界酒王的罗曼尼康帝也就不如何看得上。赵天佑也是出身豪族,自幼锦衣玉食,对于所谓的酒中贵族更是不屑一哂。只有一些内心虚弱的人,才会借助所谓的外物品味来衬托自己的身份。真正的强者,如马昀,哪怕t恤牛仔,也是堂堂正正的华夏首富。 苏筱月发现身边这两个男人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哪怕是那个看起来猥琐好色的胖子也只是嘴上说得浪荡,举止依旧有礼。至于那个叫燕歌的青年,更是连正眼也不曾看她一下,在他眼里,仿佛世间万物种种都不屑一顾。 正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个阴柔俊美的青年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扫了一眼包厢,以一种夸张的语气道:“哟,赵胖子,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呢,听说你前段时间被我们的晴雪女神拒绝了,看来倒是没受到什么打击嘛?” 赵天佑双眼一眯,手中纤薄的红酒杯被生生捏碎,森冷低沉道:“殷人妖,你想死?” 青年故意作出好害怕地样子,然后才笑眯眯道:“死肥猪,你用吨位压死我啊?” 这个被赵天佑骂作人妖的阴柔青年叫殷俊,家族在省内公检法一系有着极大的潜势力,父亲现任省政法高官,所以并不怵赵胖子。当然,这不是他如此明目张胆挑衅赵天佑地底气所在,他有这样的胆子是因为其家族最近靠上了京城燕家,自然也就不再把曾经的老对手放在眼里。 燕歌神色慢慢冰冷,站起身来,冷然道:“滚出去!” 仔细看了他一眼,殷俊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我道是谁这么牛逼,原来是燕公子啊,听说你的女人如今上了燕大少的床,这就是你的倚仗?” “砰”地一声,一道人影摔出门外,挣扎不起,一张白嫩的阴柔小脸上五道紫红指印赫然分明,嘴里吐出十几颗牙齿,脸上浮现出无比怨毒地神色,正是殷俊。 燕歌身形伫立在门前,谁也没看清他是如何一步跨越近十米的距离并一巴掌把殷俊打飞的。 这时过道内电梯上忽然走下一名中年男子,容貌俊朗,气度超然,腕上戴着一款百达翡丽红金限量版。中年男子身后紧跟着一名身形剽悍地青年,气势森然,眸光死寂,令人不寒而粟。 看到眼前一幕场景,中年男子眉头微皱,沉声喝道:“怎么回事?” 一名似是安保人员的大汉赶忙上前喝问:“谁特么敢在夜未央闹事?” 胖子阴沉着脸踱步而出,看到中年男子脸色稍霁,淡淡拱了拱手道:“秦先生。” 中年男子正是夜未央幕后的大老板秦天戈,看到赵胖子出场眼神微眯露出一个莫名地笑意,悠然道:“原来是赵公子,怎么,莫非赵公子觉得我秦某人店小可欺,所以才在此妄为吗?” 赵天佑干笑一声道:“秦先生此言差矣,我和兄弟在房内喝酒,却突兀有人找上门来挑事。都说秦先生夜未央是全秦川最安全地场子,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胖子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 秦天戈微皱眉头道:“哦,是么?”眼神凌厉地看向走廊内的工作人员。 那人心中一寒,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殷公子先找过来的。” 秦天戈脸色一寒,指着那人道:“你,结一下工资,然后走人。” 那人连争辩一下都不敢出口,失魂落魄地走了下去。 秦天戈脸色缓和了一下,伸手握向赵胖子赔礼道:“赵公子,下边人不懂规矩,让您见笑了!”又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哼哼的殷俊,挥了挥手道:“把殷公子拉下去好好醒醒酒。” 场面一清,秦天戈疑惑地看向燕歌,“这位是?” 赵胖子打了个哈哈道:“这是我兄弟,燕歌。” 秦天戈伸出手,笑道:“原来是长歌集团的太子,失敬,失敬,令尊一向是我们这些草根商人的偶像,燕公子光临小店,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 燕歌却只是点了点头,并未伸手和他相握。 场面显得有些尴尬,秦天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他背后那青年却忽然踏前一步,神色冰冷,一股莫名地气势冻结了全场。 赵胖子周身冰寒,只觉如落冰窖之中,几乎不能呼吸,但纵如此,胖子兀自屹立,毫不输阵。 燕歌这才微微注意了那名青年,暗忖好重地杀气,此人手下显然不止一条人命。不过嘛,在他面前玩杀机气势,呵呵!燕歌只是双目微翻,一股比那青年所展露的强横千倍、万倍地杀意顿时笼罩了他的心头。青年只觉自身如怒海狂涛中的一叶孤舟,对方气势微微催动,自己便会舟翻身死。 燕歌前世横推诸天、乱战万界,不知击杀了多少人族大敌和异类种族,更曾亲手将一方方大界斩灭,手下陨落地生灵性命何止万万亿?他巅峰之时纯以杀机气势便可镇杀开天圣人,重创一般圣尊,如今威力虽不及当时万一,但也不是这青年所能消受得了的。 第六章 秦天戈的大敌 见到冷峻青年情势似乎不妙,秦天戈一声长笑:“哈哈,我这位兄弟行事一向莽莽撞撞,没个分寸,还望燕公子、赵公子不要见怪!” 燕歌气势一敛,不再理会满头冷汗、几乎心灵崩溃陷入疯狂的青年,淡淡道:“行事莽撞没关系,引起误会可就不太好了。” 秦天戈满脸笑意,“是极,是极,两位公子好好玩,今天的单就免了,算是为刚才的不愉快赔礼。”见燕歌点了点头,方才出言告退,冷峻青年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携着一众工作人员走出这一层,秦天戈才脸色阴沉不定道:“七杀,如何?” 名为七杀的冷峻青年擦了一把冷汗,犹有余惧道:“秦爷,这个人很恐怖!极恐怖!无限恐怖!” 秦天戈脸上露出一抹玩味之色,“想不到燕长秋手上还隐藏着这么一手牌,看来这场局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燕家那位想要收官也没那么容易!” 七杀低声问道:“秦爷,之前那位燕家大少曾请我们入局,您的决定是?” 秦天戈摇了摇头道:“我秦某人从不做为他人作嫁衣之事,何况如今已有变数。对了,七杀,这位燕公子和那燕家大少身边那个老家伙谁更强一些?” 七杀毫不迟疑道:“完全没有可比性,那老家伙虽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古武者,正面对敌我不是对手,但若不择手段的暗杀,我有五成把握和他同归于尽。但那燕公子,”似乎又想起了那种恐怖,语气低沉,“他哪怕不动手也能轻易致我于死地,以气势杀意伤人,这是传说中武道大宗师才有的能力。我曾远远见过一次世界排名第一的杀手暗皇,可便是暗皇这等传奇存在,也决没有这位燕公子给我地感觉来得恐怖。” 暗皇,世界杀手榜排名第一,黑暗皇者,曾多次收割西方政要、财团、贵族地性命,更曾将一小国皇室杀绝,纵横至今,无人奈何,被誉为杀手界的神话,传闻是一位武道宗师。 秦天戈目中露不可置信之色道:“他难道会是一位古武大宗师?” 七杀有些疑惑道:“这个应该不可能,以大宗师之能,便是整个燕家都不敢轻易得罪,何况小小一个燕天骄?不过,此人或许是一位武道宗师,这等人物,哪一个不是纵横一方,杀伐无数,燕家人招惹了这么一个杀星,将来未必那么容易收场!” 秦天戈笑了笑道:“且看戏吧!” 秦天戈走后,经一场闹剧,胖子似乎有些意兴索然,淡淡地喝着闷酒。 燕歌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天佑,殷俊说的晴雪是怎么回事?” 赵天佑神色中忽然透出一种落寞,自嘲道:“还能怎么回事,你知道的,从小我就喜欢欧阳晴雪,她相貌好,学习好,性子也好,我一个胖子,除了家世,还有什么能和她匹配?前段时间听说她要到国外留学,按捺不住,就屁颠屁颠跑去告白,结果当然是被拒绝,就成了大家眼中的笑柄了!” 燕歌眼神一冷:“是她传开的?” 胖子摇摇头:“不是,她不是那种人,是大院里几个嘴巴特损的小丫头正好撞见了,无所谓,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了。” 燕歌缓缓道:“总有一天,她会知道拒绝你是她这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胖子提了提精神,“不说这些糟心事儿了,旁边可是有个清纯可爱的小妹子呢,咱们两个大老爷们一直在这巴拉巴拉,人家说不定以为咱们搞基呢!” 苏筱月“扑哧”一笑,忙掩住小口,俏脸生晕。 胖子斜眼撇了她一眼,调笑道:“你看吧,鸽子,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处男吧,今天说什么也要摘了这处级干部的帽子!” 苏筱月脸色通红,低下头去,再不敢看人,心内半喜半忧。喜是生病卧床的母亲终于有钱可以医治了,忧是感伤自己悲凉地命运。若是平常,遇上身边这个俊美出挑的男人,她或许会动心,会想去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但决不是以这种如货物交易般地方式。 燕歌淡淡道:“好了,天佑,别开玩笑了。这位苏筱月小姐应该是家里碰到了什么困难,能帮就帮一把吧。” 赵天佑一改嘻笑之色,对着苏筱月温和道:“看你也不像那种自甘堕落的女人,又有我兄弟发话,说吧,有什么困难?” 苏筱月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忙把自己家庭状况说了出来。 赵天佑吐槽了一句:“还真是狗血的桥段,不过生活特么的向来就是如此的狗血呀!”从怀中取出一个支票本,刷刷写下一个数额,递给惊喜不能不已的少女,淡淡道:“事先说明,虽然我兄弟未必看得上你,但你接了这张支票就必须为他守着。我这个人其实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如果你违背了规矩就会明白这一点。” 苏筱月猛地点头,笑中带泪,不知是悲是喜。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张纸巾,抬头一看,正是那个高傲如云中神祇的俊美男子。心中生出感激,虽然他们声称自己不是好人,但苏筱月明白,他们是好人。 燕歌淡淡道:“以后不要再来这种地方了。” 苏筱月低头“嗯”了一声,轻声羞涩道:“我叫苏筱月,家住在明秀村24号,是西京大学经管系大二的学生。” 燕歌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看来这姑娘是把胖子的玩笑话当真了,摇了摇头,正待开口。忽听楼下传来刺耳尖叫之声和重物摔落之声,心中一动,就过去拍了拍见他和小妹子聊起来,就识趣地跑去唱k,正在嘶声吼着跑调地《夜空中最亮的星》的胖子的肩膀,一笑道:“天佑,想不想去看热闹?” 胖子有些奇怪,他可没有燕歌那么好的耳力,就问道:“什么热闹?” 燕歌目中露出一抹异色道:“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场大热闹,苏小姐也一起下去吧,正好跟江飞花说一下你的事,不然你想脱身可没那么容易!” 三人到了楼下二楼,果然是场大热闹,整个夜未央一层金碧辉煌的大厅被人砸地稀巴烂,废墟中更是躺着几个头破血流的安保人员。 大厅中央,一个唯一安好的圆桌前,一名身着迷彩服的狰狞大汉正端着一杯红酒,慢条斯理的品着。在他周围,围了一圈的黑西装大汉,但俱都神情紧张,不敢有丝毫异动。 这时秦天戈也已闻讯赶来,看到那名狰狞大汉,神色一怔,目中露出无比忌惮之色。他摆了摆手,阻止了正欲冲上前的手下人,叹息了一声道:“破军,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么?” 名为破军的狰狞大汉一声哂笑道:“天狼,你还是一无既往的虚伪无耻,当年你把我撵的像一条狗一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坐下来好好谈?” 七杀上前一步道:“二哥,秦爷只是把你请到国外而已,可没赶尽杀绝!” 破军理所当然道:“所以这次我只想砸了他所有场子而已,不会杀他全家的。” 第七章 翻天一击,血肉成泥 秦天戈摆了摆手,神色漠然道:“七杀,不用多说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破军,道:“往日恩怨,孰是孰非我已不想再论,破军,如果你愿意收手,我个人奉上一个亿,礼送你出境,就当为过去作个了结;如果你要继续,就划下道来,无论如何,我秦某人接着!” “啪啪啪!” 破军大声鼓着掌,站起身来,一脸讥讽之意,“说得好,真是伟光正到了极点!”忽然脸色一变道:“可你特么的当年不顾兄弟之情把我打成重伤强夺咱们共同创的基业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伟光正?” 秦天戈冷哼一声道:“破军,你当年做的事情太危险,国内容不下你的。” 破军不怒反笑道:“这么说,我得感谢你了?” 秦天戈淡淡道:“随你怎么想,我知道你这次回国肯定是有了十足对付我的把握,你想怎么样,就直说吧?” 破军嘿嘿一笑道:“说起来或许我真的应该感谢你,当初被你逼得到了国外,走投无路下只好加入一家雇佣军过那亡命生涯。可也有幸拜在一位武道宗师门下,得他指点,在战场生死间磨砺拳法武功,终于踏入古武之门。现在的我,又岂是你这个在绵羊圈里称王称霸的秦爷所能想象的?”说话之间,轻轻在桌面上拍了一掌,只见那原本坚固的红木桌子顿时化作碎片。 这一手如同武侠电影中特效般地场面立马震住了所有人。 秦天戈脸色刹然苍白。 破军冷冷一笑道:“秦天戈,我也不杀你,废了你的手脚就行了,不过天狼星的一切必须尽数转给我,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七杀怒道:“破军,你太过分了!”身形如箭疾出,右手翻手掣出一把刃面黝黑无华的匕首便反手划向破军手腕。 秦天戈惊呼一声:“不要!” 破军神情中毫无惊慌之意,不屑道:“找死!”就见他身影一晃,随意一拳击出,空气爆响,七杀的身形便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砰”地一声跌落在地。 秦天戈急抢上前察看,只见七杀胸前有一个拳印,深深凹陷进去,口中狂吐血沫,倒在地上仿佛一滩软泥,赶紧让人找医生前来抢救。秦天戈脸色铁青的看着破军,咬牙道:“你好狠!” 破军不以为然道:“在国外,不狠的话,我早就没命了。” 秦天戈脱下西装外套,扯开衬衫,露出矫健雄壮的上身,森然道:“废话不必多说,想废我的手脚就亲自动手吧!” 破军眼神一眯,勾了勾手指道:“ 那就陪你玩玩。” 秦天戈深吸一口气,胸膛鼓起,脚下“吱”地一声急响,身形如箭撞出。 开门八极贴山靠! 刚猛无俦,外家第一,观其势如虎扑熊撞,当真有山倾岳颓之威。 破军一脸不屑,右掌虚握成爪,一爪抓在秦天戈的肩头,顿时血光崩溅。秦天戈脸上毫无痛色,左拳崩出如箭,正中破军小腹。不待他露出喜色,破军已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掷,整个身体便摔滚出数米开外。 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秦天戈溅在自己脸上的鲜血,破军一脸狞笑,对惊色满面地秦天戈道:“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老三样,真是没什么出息啊,对付你,一只手就足夠了!” 秦天戈挣扎起身,一脸死灰道:“内力护体?”他刚才一拳打中,只觉触手之处软如棉、坚似铁,便知道对方确实已经入了古武门槛,大家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了。 破军脸上充满胜利者淡淡的笑容:“不错,秦天戈,你在这小池子中称王称霸久了,又怎么知道天地之大,强者之多?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阴谋算计韬略都是狗屁,实力,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规矩!” 说着话间,便要走上前去,踩断秦天戈的四肢。 忽然听见一个淡淡的声音道:“秦天戈,只要你答应从此以后任我差遣,我就救你。” “谁?” 破军敛去笑容,一脸煞气地看向声音来处。 就见一个容颜俊美、气势凌然的青年随意趴在二楼栏杆上,目光淡看着玻璃窗外,仿佛全然无视眼前的一切。 破军脸容森寒,打量着这个除了相貌出众外毫无异处的青年,皱眉道:“你是什么人?”他能夠纵横国外枪林弹雨的雇佣军战场上十年不死,凭借的就是极其的小心谨慎,在国外战场上阴沟里翻船栽在看似无害的妇女儿童手里的例子可是不少。 “怎么样,秦天戈,我救你,你成为我的仆人,很公平。只要你答应一声,我就帮你收拾了这个破军。”出口的正是燕歌,不理会赵天佑狂使的眼色,淡淡道。 破军脸色一变,“收拾我,好大的口气!”以他的城府,也忍不住怒火升腾,脚下一颤,高档大理石铺就的地面顿时龟裂开来。 燕歌缓缓步下楼梯,漠然无视地看着破军道:“你区区一个入门武者,收拾你难道还会费很大的力气吗?若是你口中的宗师师父在此,或许还有资格和我过两手。” “找死!”破军脸色一变,显然被触及心中逆鳞。他那位师父在国外雇佣军界是如同神话般地存在,怎容有人轻辱。他一字一顿道:“小子,无论你老子是谁,都保不住你这条小命,我要亲手拧下你的脑袋!” 燕歌看也不看他一眼,而是随意的问着秦天戈:“怎么样,考虑的如何?” 破军狰狞的脸上浮现一抹血煞之气。 秦天戈想起七杀的评价,心底燃起一丝希望,重重点头,嘶声道:“好,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秦天戈愿为燕歌公子之仆,任由驱使,绝不反悔!” 燕歌点了点头,伸出莹白如玉的右掌,修长,秀气,委实不像一只能夺人性命的杀手。 破军陡觉一股沉重如山川巨岳般的压力笼罩心头,才后悔的发觉自己完全小觑了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年青人,这样恐怖的气势决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所能具备的。但后悔已晚,他知道,只有奋力一搏,才有绝处求生的机会。破军怒吼一声,聚集全身功力,屈身一拳向前轰去。只见他整个右臂足足涨大了一圈,筋脉凸起如钢筋缠绕,这一拳足以力毙狮虎,击穿铁板。 只要对方后退一步,一步,他便会从侧面撞破玻璃而去,以他来之前所作的准备,足夠让秦天戈这地头蛇也找不到他。 但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所以注定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燕歌轻轻叹息一声,身形横起,一掌如印,翻手砸下。这一印仿佛太古神王拔起横贯天地的天柱神山当头砸下,拳意浩大无边,有着崩天灭地之威。 破军哼也没能哼出一声,头颅粉碎,骨肉成泥,死的不能再死。 如果说破军之前展露的实力还在众人的想象和接受之中,那么燕歌这血腥霸道的一击已是近乎非人的存在。 “高达也不过如此吧?”一名中年男子嗫嚅低语道。 大厅里的围观人众尽皆后退不已,仿佛生怕眼前俊美如天神的青年一步过来把自己连皮带骨拍成肉泥。倒是几个非主流装扮的俏丽少女目露奇光,跃跃欲上。 大罗天宗基本拳式三十三天神变法之“翻天印”,首次现于地球末武之地,威势滔天,震慑全场! 第八章 收服西北狼 秦天戈望着化作一摊烂肉般地破军尸体,张口结舌,神色呆滞。他虽然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燕歌身上,但也不敢想象一个年青人真能杀得了十余年前就纵横西北、杀人无数的破军,只盼着他能击退破军,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就足夠了。哪能想到,燕歌竟是以一种如此血腥霸道地方式将破军悍然击杀! 到底是一方大枭,呆了片刻,立时起身。他的伤并不算严重,吩咐手下人处理现场,或威逼,或利诱,让目睹的顾客封口。同时让人把燕歌和赵天佑请到了七楼的一套豪华套房,换了身衣服,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势,就赶了过来。 见燕歌正负手立于窗前,打量着夜幕里的万家灯火,便上前躬身一礼道:“燕少。” 赵天佑脑子到现在还有点儿当机,见这一幕,忍不住道:“秦先生,你真打算做鸽子的仆人啊?” 秦天戈肃然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秦某虽是草莽中人,但生平还没有说过一句空话。” 赵胖子不由心中感叹,身为一方之雄,秦天戈确实言出必践,极富个人魅力。但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兄弟的仆人呢? 忽听燕歌淡淡道:“做我的仆人,现在你或许会觉得委屈,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是何等无上的荣耀!”他这话当然不是信口胡说,前世作为太一天君所居之所太一神宫的仆人,最弱也是掌控道则、开辟自身领域,在诸天之中都堪称大能之辈的强者,其中不乏开天境圣人。秦天戈以凡俗微末之身成为太一天君的仆人,那是多少天骄神女抢破头也难得的机缘。 秦天戈神色微异,却只当作少年人的张狂自负,笑了笑,取出一个账本道:“燕少,这是我多年经营所得,除了房子和不动产外尽在这里,股票基金和集团估值总共在80亿左右,请您过目。” 燕歌摆了摆手道:“你的产业自己收好,我没兴趣。不过如果有年份比较老的珍贵药材的话,帮我留意一下。” 秦天戈恭敬道:“是。” 燕歌微微侧身,随意道:“那个叫七杀的,没事了吧?” 秦天戈苦笑道:“断了六根肋骨,幸好没刺到脏器,至少得半年修养。” 燕歌沉思了许久,方才目光看着他的脸道:“其实你和七杀的拳法招式完全不弱,却被破军轻易击败,知道为什么吗?” 秦天戈目中露出一丝不甘道:“他古武入门,身具内力,五感远胜常人,自然不是我们这些练外门功夫的能比的!” 燕歌一哂道:“什么内力古武,不过是引天地元气入体锤炼肉体并生成真元之气罢了。如果给你一本那样的秘笈,你愿不愿意学?” 听得真切,秦天戈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若公子愿授我古武绝学,秦天戈此生必当鞍前马后,誓死效劳,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燕歌虚扶一下,“起来吧。”自套房内书桌上取下一本薄薄小册道:“这本锻体先天功是我刚才抄就,由外而内,动静合一,本性真如。你若能入门,三月之内当有小成,一年之后杀那破军如碾蚂蚁。” 秦天戈激动不已,颤颤巍巍的双手接过。 册子不过十余页,普普通通的稿纸,图文并茂,密密麻麻。 赵天佑拉了拉燕歌的袖子,一脸羞涩道:“喂,鸽子,这功法可不可以给我来一本?” 燕歌没好气道:“以咱们的关系,你觉得我会亏待你吗?” 胖子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燕歌随手甩出的这本功法,自然不会是什么稀罕物,事实上这本锻体先天功是他根据诸天万界最烂大街的一门筑基功法真武先天功所创。真武先天功乃是一门极为平和的筑基法,传闻是最契合人类体质的一门功夫,对于人族广传武道,有着不可估量的大作用。燕歌前世初修的便是这门功法,但相比一些真正的绝顶功法,真武先天功对于潜力的挖掘和塑造自然差强人意。燕歌所改的这一门锻体先天功,既保留了平和易学的优点,又改变了它修炼缓慢的速度,在地球上绝对是最顶级的功法,传出去足以让人疯抢。” 秦天戈以前虽未入古武之门,但精练外家拳法,也是武者,草草一翻,便发现了这门功法的恐怖与强悍。心中震撼于这位燕歌公子竟把这样的至宝随便给了自己,脸上更是表现的毕恭毕敬。 见他看过小册子,燕歌方才淡淡道:“我家如今遭受地状况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我要你在暗中搜集那几家狙击长歌集团的公司的犯罪证据,能不能做到?” 秦天戈正色道:“公子尽可放心,天戈必不负所命。” 犹豫了一下方道:“不过,公子应当知道,针对长歌集团背后的主使者是京都燕家的人,此人却不是我所能对付得了的!” 燕歌目中露出一丝寒意,冷然道:“无妨,此人由我亲自出手。” 秦天戈脸上浮现一抹疑虑之色。 燕歌煞眉道:“怎么?” 秦天戈道:“据闻燕家与京都君王关系密切,若然如此,公子当要小心为是。” 赵天佑疑惑道:“京都君王是什么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秦天戈干笑一声道:“赵公子不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自然没听过这些匪号了。西南猛虎,西北孤狼,东海老蛟,京都君王。这是道上一句比较出名的话,西北孤狼就是指区区在下了,不过事实上在这四个人中,我秦某人不过是凑数的。如西南猛虎,手下有一支精锐的全部装备美军特种标准装备的部队,勾连金三角,几乎龚断了整个国内百分之八十的毒品流通,手下无数亡命之徒,连政府多次清剿都拿他无可奈何。而东海老蛟,盘踞在东海这国内经济中心多年,潜势力深不可测,据闻他能夠随意调动数百亿的流通资金,强如东海容家这等大家族都要让他三分。不过真正可怕的还是京都君王,无人知其性别、老幼和脾性,但他曾一年之内斩尽国内十余号大枭,让东北王家族的人不敢踏出东北一步,君王令一出,虎蛟都要臣服。有传闻他是一位位于武道顶端的先天大宗师,更是国家的人。” “先天么?”燕歌喃喃自语,目露期待之色。 第九章 初见高手 秦天戈虽有担忧之意,但身为人仆,毕竟不好多言。这时注意到一直蹑手蹑脚跟在燕、赵二人身后的苏筱月,不由奇道:“这位小姐是?” 赵天佑随口解释了几句,秦天戈便笑道:“原来如此,苏小姐尽可放心,我会派人督促医生用最好的治疗方法和最好的药物治疗令堂的。” 苏筱月低着头轻声感谢,羞羞怯怯,清纯可人。 燕歌淡然道:“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秦天戈忙道:“公子且稍待,我有两件东西想送给公子。” 这时他的属下中一人已捧着一长一短两个紫檀描金漆盒子过来了。 秦天戈接过盒子,递给燕歌道:“公子请看。” 燕歌接过更该称之为匣的盒子,打开之后,就见一抹寒光冲匣而起。匣内一方明黄龙纹丝绸之上,放着一柄剑身明若秋水的古雅长剑,那一抹寒光正是灯光映照剑身而成,随着剑身流水般的云纹亦明灭不定,绚丽非常! 一旁地赵天佑惊呼道:“好一柄花纹钢古剑,传说中的神兵利器也不过如此吧!” 秦天戈一笑道:“此剑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神兵利器,但也不逊几分了,如此宝剑,在我手中只会埋没,只有公子这样的高手才配做它的主人。” 燕歌取出长剑,屈指一弹,剑身微颤,声若龙吟,便点了点头道:“谢过了!”此剑虽不过是凡铁俗兵,但在目前阶段也足夠他使用了。 秦天戈又取来那只小盒子道:“之前公子要我留意一下一些珍贵药物,可巧我手上正好藏了一支老山参,也不知合不合用?” 燕歌“嗯”了一声,将剑归匣中,取过小盒子打开察看,盒内果然放置着一颗老山参,根须宛然成人形,至少也当有数百年药龄了。心中一喜,有了这颗人参补充元气,他有把握数日之内便炼体大成,踏入后天之境。 将盒子盖上收好,燕歌颔首道:“不错,这两样东西对我都有大用,那门功夫习练之时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前来问我。对了,今晚的事,消息肯定不能完全封锁,只要不把我的真实身份透露出去就行了,如果有人打听,就说我叫燕太一。” 秦天戈恭敬道:“是。” 燕歌看了一眼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模样看着他的赵天佑,笑骂道:“走吧,别装了,你想学武,也不是不行,不过至少得先把这身胖肉减掉啊!” 赵胖垂头丧气道:“就没什么简单方法吗?比如说,你拿出一颗小药丸给我吃了,瞬间就打通任督二脉,暴增百年功力,成为绝世高手什么的。” 燕歌无语道:“有这种药我早自己吃了,还轮得到你?” 胖子终于死心了,减肥,对他这样一个体重快要超三百的人来说,实在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秦天戈恭送二人直到停车处,才转了回去。 燕歌正要前往自己停车处才似想起什么的道:“胖子,送苏筱月回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别欺负人家小姑娘。” 赵天佑的座驾是一辆布加迪威龙16.4,开出去确实挺能唬人,他站在车前一声敬礼道:“保证完成任务。” 燕歌摇了摇头便驱车走人,在车上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和赵胖子在一起,今晚就不回去了。他也不怕爸妈跟赵胖查询,以胖子的机灵,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听着耳边妈妈的抱怨唠叨声,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暖意。 挂了电话后,燕歌便开着车顺着一定路线前行,不一会儿便到了市中心的一处公园。以他神觉之敏锐,自然能感应到天地元气的分布情况,此地正是方圆十余公里内元气最密集的地方。 停好车后,取下那支人参,便随意的选了一株老柳树旁盘膝坐下,身边便是一座碧波清漪的人工湖。将那株人参连根带须生嚼吞下,燕歌便闭上双目,运气调息起来。他此时混沌孕真龙已有小成,随时随地便可步入这种混沌先天的妙境之中。空中本有微风,但燕歌修炼之时,仿佛能吞噬世间万物,十丈之内,柳树枝条停摆,湖水平息如镜。这便是混沌孕真龙的可怕之处,混沌衍万物,所以万物皆可归于混沌成为真龙的养分。大罗天宗的混沌孕真龙不过是取法其意,就燕歌所知,诸天万界中有真正真龙孕生,以一方大世界湮灭为养料,生而具备开天圣人的战力,那才是真正的恐怖无边。 修炼之时,心神投入,不计时光之流逝,等燕歌再度睁眼之时,天色已是微明,东方天际出现了鱼肚白。默默感应自身,血肉晶莹,充斥力量。不用出手测试,他便知道自己的力量再度有了长足的长进。炼体之境,也分三个步骤,筋骨,内壮,洗髓。如今借那株人参之助,一步跨入内壮大成之境,单臂都有超过万斤之力,已是真正非人的存在。 虽然一宿未睡,但精神尚好,只是肚子有点饿了。正欲出去找个地方饱餐一顿,燕歌便看到湖边林道上缓缓走来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者是个身穿白色练功衫的七十多岁老人,鼻直口方,相貌威势甚重,看上去精神倒还矍铄,只是偶尔掩口咳嗽一两声。 少的是个身着紫衣的妙龄少女,眉目清柔,肌肤如玉,身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英武之气。 少女和老者到来后见到已经有人了,微微有些惊讶,毕竟能这么早起床锻炼的人已经不多了,各自点了点头,少女便在柳树旁练起了一套拳法。 燕歌看了一会儿,倒有些惊讶,这个少女练得当然不是电视上那些花拳绣腿的武术,出招之时,劲风凌厉,刚劲十足,犹其她体内有一股在燕歌看来十分弱小却远胜那破军的真元之气在流动。 见他看得入神,老者笑眯眯道:“年青人也懂国术?现在喜欢这些传统老东西的人可不多了!” 燕歌淡笑道:“我只是听说过国术罢了,自己却一窍不通,不过看这位姑娘打的拳法倒有点不一般。” 老者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年青人都喜欢什么空手道、跆拳道花里胡哨的东西,哪里知道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功夫的厉害?” 燕歌皱眉道:“那也是传统武术敝帚自珍太过,真功夫的没见几个,骗子大师倒是一茬一茬。再一个,现代人生活节奏快,有几个有闲时间去练武的,多半是冲着健身的目的,学一学简单易上手的空手道、跆拳道就足夠了。” 老者思索道:“年青人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老朽颜平,你叫什么名字?” “颜平”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燕歌也没多想,拱手一礼道:“原来是颜老先生,我叫燕歌。” 颜平忽然伸出了手,燕歌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老头子笑眯眯道:“小朋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看你行动之间的身法、步法、眼神,绝对是同道中人,不介意搭搭手吧?” 燕歌微微摇头,便把手放在老者手上。 第十章 何谓宗师 颜平目中神光一闪,浑厚如海潮般的内力便透着燕歌的手臂攻了过来。燕歌眉头一挑,全身劲力混元如一运使掌上,手掌如泰山般岿然不动。 颜平神色微惊,手上再度加力,哪怕是辆小汽车,恐怕也会被他这一手生生推飞。但燕歌内壮大成,周身力道何止万斤,老头子始终奈他不得。老头子也是急眼了,猛地强运全身内息,忽然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喷出一口鲜血,手臂顿时软了下去。本来两人正自僵持,他这一下猛然收手,力道冲撞之下,恐怕会让臂骨寸寸碎断,但燕歌一身力道收发由心,一觉对方力消,便即收手。 那名少女早因燕歌与爷爷二人间地比拼而住拳不练,此时见爷爷吐血,忙上去搀扶,同时美目怒火如炽,横向燕歌。 颜平吐了口血后倒无大碍,摆了摆手道:“别怪这位小兄弟,是我自己争强好胜,强运内力,才致受伤。要不是他收手得及时,我这条老命只怕要交待在这里了!” 燕歌微微疑惑道:“老先生似乎有旧患在身?” 颜平取出一方白色丝绸擦了擦嘴角血渍道:“不错,老朽早年与人交手,给他在胸前印了一掌,以致伤了肺经。虽曾延请名医诊治,却始终不见好转,若非如此,可未必会输给你!”老头子显然对自己输了一手,在自家孙女面前丢了大丑耿耿于怀,口气中全是不服之意。 燕歌笑了笑,自不会和一个老人家去计较这些。 颜平忽然用一种古怪的眼光打量着他,张口问道:“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燕歌不解道:“二十,怎么了?” 颜平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张口结舌半晌,才茫然道:“二十岁的武道宗师,老头子莫非在做梦?” 那少女听到这里,也是微惊失色:“爷爷,他是武道宗师?” 燕歌心中一动道:“何谓宗师?” 颜平回了孙女一句“不是宗师能把爷爷打得这么惨吗?”,又疑惑看着燕歌道:“你师父没和你说过武学中各境界的划分么?” 燕歌摇摇头道:“我师父不在这个世界。” 他说的本是意指大罗圣尊不在此界,颜平却意会为他师父已经过世,恍然道:“难怪,能教出你这位高徒,看来令师也是位高人。他不告诉你这些想必也是为了你好,武道之途,贵乎勇猛精进,知道这些,反而会影响本心,徒然无益。” 燕歌一笑道:“还请前辈指教一二!” 颜平拈须笑道:“我辈武者,由外而内,修炼出内力,才算登堂入室,入了这个门,就是一名古武者。炼出内力之后,就要开始贯通全身经脉,其中第一步就是贯通十二正经,功成者可为二流武者。下一步便是贯通奇经八脉,八脉既通,可称一流高手,能在二十岁前达到这一步的寥寥无几。再之上,当知人身分阴阳,经脉亦如是,督脉主阳,任脉主阴,将这二脉打通,才可阴阳交会,丹成龙虎,成就人身大周天。至此内力流转全身上下,无不如意,举手投足皆有摧金破石之威,更可内力外放,凝气成兵,吐息杀人,武道至此,方可称宗师。” 燕歌暗暗点头,纯以境界而论,所谓古武宗师,大致便是后天圆满之境,但实力则是天差地上了。原因是诸天之中武道在后天一境贯通全身经脉中包括了所有经脉,而地球古武只能修炼到十二正经这些显脉,对于与之相对的更为繁杂精密的隐脉似乎一无所知。更何况所谓古武缺乏炼体一境,便如空中楼阁,根基不稳,以致燕歌虽尚处于炼体之境,便可以抗衡后天境的宗师。 见燕歌犹在沉思之中,颜平不由慨然道:“小兄弟年方弱冠便已成就宗师,将来十有八九可以进入那神通玄妙的先天大宗师之境,真是令人羡慕啊!” 他的孙女安慰道:“爷爷当年若不是受了伤,兴许早就入了先天呢!” 颜平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先天之境,须得历经人世沧桑,看穿红尘造化,心境臻于仙佛之境才有成就的可能。我便是不受伤,这辈子估计也就止于宗师了。” 燕歌在一旁插言道:“敢问一句老先生当初是给何人打伤的吗?” 颜平脸上露出回忆之色,缓缓道:“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初在越南战场上带兵打仗,碰到一个身手极为了得的美国鬼子,仗着丛林伤了我们很多战士,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当时我刚突破宗师,又正值壮年气盛,就一个人追击到丛林中,追了足足有三天三夜,终于让他无路可逃,不得不生死一战。虽然拧断了他的脖子为战士们报了仇,可也给他在胸口上印了一掌,至今未瘉。” 燕歌不由得肃然起敬道:“原来老先生是位保国卫家的将军,真是失敬!”这时才猛地想起来颜平这个名字何以如此耳熟,他是秦川省出的一位历史名人,赫赫有名的将军,曾经担任过华夏西南战区的首长,儿子现任山城市高官。颜家是西南一带第一世家,声势犹在秦川沐家之上。 颜平摆了摆手道:“老了,老了,我现在就是个平日里养养花、种种草的闲人而已。对了,这是我孙女儿清舞,你们年青人多交流交流,你的武功胜她十倍,有空儿也可以指点指点她。” 燕歌向着紫衣少女颜清舞微微一笑道:“不敢当,大家互相切磋就是了。” 颜清舞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笑意,微微颔首。 燕歌仔细的看了一番颜平周身上下的气血运行包括体内的内力流转路线,沉吟了许久方道:“颜老这伤,我或许能治。” 颜清舞美眸一亮,激动道:“此话当真?” 颜老也是一脸期待之色,只是又有些不敢相信。 燕歌一脸平静道:“颜老之伤乃是被敌人掌力侵入肺经,久驱不散,积而成伤。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颜老所学的内功心法应该不全吧?” 颜平一惊:“你怎么知道?” 随即才平抑心情道:“不错,我所学功法确实有问题,当年我师父临终前未曾传完心法便已去世。多年以来,我修习之时虽然常感有不畅之处,但却未以为意,只道缺了几句口诀而己,应该不成问题。直到那次受伤之后,我运功疗伤时每到肺经便觉阻塞,才知其患。” 第十一章 西南颜家 “就是如此了,正因心法不全运功受阻才使颜老你无法以本身功力疗伤,而普通医者对于这等伤势恐怕也知之甚少,长久下来伤势累积加深,更难疗治。”燕歌静静分析道。 颜清舞急忙道:“先生可有良策?不瞒燕先生,爷爷这旧疾折磨了他几十年,我们这些晚辈不知请了多少名医都不见成效。若先生能治好他老人家,颜家上下都会感念您的大德。” 燕歌点了点头道:“治是可以治,不过我现在两手空空,还需做一下准备。” 颜清舞小心翼翼道:“如果需要什么奇珍药材的话先生尽管开口,我颜家在西北西南一带还算小有名望,搜集起来应该会比较容易一点。” 燕歌似笑非笑道:“西南颜家可不是小有名望,应该说大有名望才对。” 颜平目中神光一闪道:“看来小友也不是一个普通武者那么简单!” 燕歌嘴角一翘,对着这个说法算是默认,微微笑道:“治颜老的伤,主要涉及到武学方面的问题,珍贵的药物是用不上的,不过我最近倒是需要一些药材,颜小姐若是愿意让出一些,感激不尽。” 颜清舞看了他一眼,目光中似乎有些轻视之意,显然对他未先救人却先索要报酬的行有些不满。 不过燕歌是什么人,岂会把一个小丫头放在眼中,他肯出手救治颜平不过是看在颜平曾保家卫国的份上,索要一些药材也是应得的诊费。 颜平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他历经几十年风雨,哪怕有什么意见也不会出现在脸上,呵呵一笑,吩咐孙女道:“小舞,记下燕小友的电话,以便随时联系。” 燕歌眉头轻挑,淡然道:“我还是先出手解决一下你老的表面之伤,免得被人当作借医行骗的招摇撞骗之徒。”说着话间,快速至极的一指点向颜平胸口。 颜平只觉一股劲力直入肺腑,多年积郁的一口闷气顿时消散了许多,就连呼吸也似乎格外畅快起来。当下苦笑道:“堂堂武道宗师,哪里闯不出一片天下,何需招摇撞骗?” 颜清舞脸上一红,知道爷爷是有意指给她听。 约定了时日,颜家祖孙便是先行告退,两人上了一辆挂着军牌的悍马越野,开车的是颜清舞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倒是看不出来她一个女人居然会欣赏这种狂野粗犷的男人座驾。 燕歌走在大路上,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与这个喧闹繁华的都市格格不入,习惯了前世动辄灭界之战的他,对于这种平淡的社会已完全无法融入。正如天上的神龙永远也不会和蝼蚁为伍,凡人也很难明白神灵眼中的世界。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电话铃响,接通之后耳边传来的是老妈的声音,“歌儿,你今天要不要到学校去看一看?你都缺席三个月了,如今虽然快要放假了,但还是应该去和老师说一声。” 恍惚间,燕歌嘴角泛起苦笑,是啊,如果不是老妈提醒,他几乎都忘了自己现在应该还是一名学生的事情。 嘴里应付了老妈几句,挂掉电话,燕歌上车打火,一溜烟地朝着他所就读的西京商学院而去。这只是一所挂了西京大学之名的三流学院而已,燕歌之前的学习成绩只能说惨不忍睹,上了这所三本都勉勉强强。 以兰博基尼aventador的超快速度,不过半小时,燕歌就赶到了位于大学区的学院门口。见到这辆外型酷炫的超跑,门口的保安不敢阻拦,赶紧打开了升降杆。慢悠悠地驶在校园道上,无视了许多拜金物质女的勾搭之意,燕歌忙给赵胖挂了个电话。没错,胖子也是这所垃圾大学的学生,只不过很少来上课就是了。 听他在电话里似乎正忙,只好一个人向着班级所在进发。 找好停车位置,燕歌就下了车,一旁窥视着白马王子的拜金女们见到豪车上下来的竟是这样一个俊美贵气十足的男神,更是目中火热。 不理会一路的狂蜂浪蝶,燕歌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教室。正是公众课,见他进来,上面宣讲的老师也没理他。 燕歌随意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陡听一个怯怯中带着一丝惊喜之意的声音道:“你好!” 转首一看,却正是那个叫苏筱月的妹子,不禁奇怪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筱月低头羞涩道:“我选修了这门课啊!你也是这里的学生吗?” 燕歌随意点头:“嗯!这门课向来被称作西大最佳催眠曲,你选修这门课可真没什么用。” 苏筱月低头浅笑,一如莲花绽放的温柔。 燕歌似忽然想起般问道:“你妈妈的诊治安排了吗?” 少女面露愁容,随即敛去道:“安排好了,还多亏了你……还有那位秦先生,不过情况不太乐观!” 燕歌微皱眉头道:“怎么回事?” 苏筱月凄楚道:“专家会诊也没能判断出我妈得了什么病。” 燕歌心中一动道:“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吗?” 苏筱月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妈是一年前发病的,一开始只是行为颠三倒四,说话语无伦次,到后来就卧床不起,现在更是人事不知。”说到这里,眼眶微湿,我见犹怜。 燕歌沉思道:“待会儿我和你去看看你妈吧!” 他突然对苏筱月如此表现自然不是对这清纯可爱的少女动了心,而是察觉到她身体里似乎有一丝极淡地阴邪之气。这股阴邪之气极为怪异,不似武者的真气,倒有点类似传说中的鬼气。地球上有没有鬼很难讲,但诸天万界中确实有一冥界,皆为鬼修,神通诡异。 他这随口一句却令少女芳心跳动不已,一个落难孤苦的少女,遇上一个俊美潇洒却又不计余力帮助她的少年,又怎会不动心?只是她那犹存一点理智的心里明白,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强抑住“嘭嘭”跳动的心弦,明媚如春水的少女脸上流露出灿如夏花般的笑意,道:“好啊。” 第十二章 法眼难逃 很快这节课就结束了,燕歌等待着苏筱月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拉着她朝辅导员办公室赶去。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异样眼光,让苏筱月脸上红似新熟的苹果。 苏筱月当然不知道,燕歌这看似贸然轻狂的举动是为了以自身阳刚的气血之力化去她体内的阴邪鬼气,若不如此,这鬼气就算要不了她的性命,也会让她大病一场。只是燕歌怎会明白,或者他不愿明白,与其让这片刻的缱绻温柔成了空,苏筱月或许更愿大病一场吧! 到了办公室,燕歌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辅导员。这是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青人,名叫王清,相貌平平,但举止间温和有礼。见了燕歌倒是面上一喜:“燕歌,你回来了,听你家人说你到国外旅游了。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吧?” 燕歌轩眉一扬,随意道:“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王哥,我的假期还没销吧?” 王清摇了摇头道:“没呢,你的假期是校长亲自批的,要销得上他那儿去。” 燕歌一挥手道:“那就不必销了,正好我最近还有点事儿,反正也快放假了,等下学期再说吧!” 王清耸了耸肩,对这种富二代当然无话可说,毕竟人家上不上学,对于未来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燕歌转头问苏筱月:“你要不要去请个假?” 苏筱月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反正为了照顾我妈的病情我也经常缺课,早在老师那里挂上号了。” 燕歌便带着她直奔自己停车之处。 见到燕歌这辆足抵普通人辛劳一世的豪车,苏筱月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她早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是自己这种平凡人家的女儿所能企及的。 一路开车,直赶到苏筱月母亲所在的人民医院,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苏筱月只是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等两人赶到一间豪华病房门前,尚未开门,燕歌眉头便是一皱。 “好重的阴气,看来情况当真如我所料一般。”他暗自思忖。 推开门走了进去,就见病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中年妇人,肤色腊黄,没有一点血色。在燕歌的眼中,更可以看到,妇人眉心之上有一团浓重的黑气,蔓延而至全身,形成一团人形的阴影。阴影的头部,是一个模糊的苍白而扭曲的脸庞,面上有着诡异的笑容。 燕歌心中暗暗想道:“有点意思,早在当年回想起地球便觉得似乎有点奇怪,诸天各界中好像有不少种族都曾在地球留下了存在的印记,如仙界,佛界,神界,羽族,血族,龙族等等。虽说因为维度交错之故,一些小世界经常会有上界强者偶尔降临,留下传说,演变神话。可地球上出现的势力未免太多了一些,在神话中似乎也各自敌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 他一眼便看出,苏筱月母亲之所以病倒,是因为鬼煞附体之故。鬼煞乃是汲取诸多生灵死之后形成的阴气怨气凝聚而成,同一般意义上的鬼魂大不相同,没有自我意识,只会听从主人的驭使。这头鬼煞自然也是有主人的,它的主人以这等手段暗害一名普通女人,想必是有什么阴谋。 值得玩味的是,这等驭鬼驱神之术,乃是出自仙界下辖诸方世界修行之道中的一个小法门。诸天之中虽然武道盛行,但并不是没有其他修行之道,其中仙道修行法便是一种不逊于武道的修行道路。仙道以追求永恒为至高目的,随着修行会渐渐淡薄七情六欲,心中只有大道。 人族顶层的诸位大能们虽不禁止仙道法流传,但也不会提倡,毕竟有情方为众生,无情又与草木何异? 人族立足诸天靠得便是团结一致,上下一心,若是失了人味儿,哪怕修为再高,又于人族何益? 地球上会出现仙道法的传承,这自然意味着仙界对此地的所图非同小可,只是不知曾经的仙界降临者是否留下了什么后手? 燕歌目中寒光一闪,他为人族天君,自然不容异界他族图谋得逞,更何况地球乃是他的母星,若被他人染指,岂不说明了他的无能? “不论是谁,哪怕仙界仙帝,神界祖神,胆敢伸手进我地球,就别怪我燕太一斩了你们的爪子!”燕歌暗暗冷笑。 前世太一天君征战万界,斩了不止一位圣尊级别强者,自然也不介意多斩几位! 想到这里,就见苏筱月已经上前帮助母亲按摩身体,促进血液循环。燕歌叹了口气,对着苏筱月正容道:“筱月姑娘,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苏筱月疑惑回头,嗯了一声道:“你问吧!” 燕歌道:“在你母亲生病前是否曾有过什么奇怪的人找上你们家?” 苏筱月面露诧异之色,张口道:“你怎么知道?是有这么一个人,莫名其妙找上门,开口就说要买我家的房子,我妈说房子是祖宅,如果卖了,死了都没脸到地下去见祖先,就没答应他。那人纠缠了好久,后来我妈报警了,他才走了。之后我妈就病了,然后家里开销大,他又上门来买,愿意出高价,我想着房子是妈妈的心结,如果我答应了他,岂不是大不孝,才没理他。他已经来过好几次了,说什么都不肯放弃,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她没说的是,因为家里已经捉襟见肘,她才不得以到了夜未央那种地方,不过幸运的是,碰上了燕歌。 燕歌冷冷一笑道:“原来如此。筱月,你可知道,你母亲根本不是生病了?” 苏筱月一震道:“那是怎么回事?” 燕歌略微思虑,方郑重的道:“你母亲是被人用术法暗算了,有人在她体内种了一股阴煞属性的能量。” 苏筱月脸色一变,惊慌道:“那还有救吗?”她倒是没有怀疑燕歌说的话,毕竟昨夜她已经亲眼目睹了破军古武之威,更是见证了燕歌一掌把人拍成了肉饼的惊天手段,对于这种非同寻常的力量,已不在抱着否定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