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官方小说》 第一章 流魂街的夏天总叫人觉得浮躁. 绯真怀里抱着睡着的婴儿,蹲在街口,抬头看着毒辣的仿佛要将人灼烧的烈日,空气中飘荡着尘土和贫穷的味道,蝉鸣叫的声音和路人嘈杂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彼方,又好象就在她的耳边,模糊而清晰.她突然想起来几年以前的那个夏天,同样的酷热,同样的浮躁,同样的遥不可及又伸手可握. 那时候的她才刚刚进行过魂葬,刚刚来到流魂街. 绯真是在瘟疫中病死的,那场瘟疫灾难般的席卷了她的家乡,几乎无人可以避免.即便现在她已经死了,可是每当想起生前曾经以为会无穷无尽的痛苦,还有病痛中不断的扭曲和挣扎,她都忍不住重重地喘气,不断地尝试却又无法摆脱那种被缠绕束缚的错觉. 本来她也应该如同其它人那样领一份整理卷,然后被分到随便哪一个区,再成为一个陌生的家庭里陌生的一员从此过着也许幸福也许痛苦的生活,她本来应该这样的. 可是她没有,她不愿意. 怀里的婴儿动了动,似乎要醒了过来.绯真动了动,她的腿已经麻掉了,可是她依然缓缓地摇着她,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着包着婴儿的缝满了补丁的脏兮兮的薄被.那是她的妹妹.她们一起在病痛中死去,一起被和其它许许多多的尸体扔在一起,然后一起被烧掉,一起接受了魂葬,一起来到这个尸魂界. 她们还要在这里一起生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 然而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世事永远都是无常的,命运无视人们的痛苦和企盼,无视那些希望和绝望.生前要承受的死后依旧无法避免. 绯真狠狠的咬着嘴唇,拼命地在森林里跑着,树枝时不时的挂过她的脸颊她的手臂她的身体,却无法使她停下来.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不能回头!她不停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念着叫着.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样的令人痛不欲生,还有伴随着风一同灌入胸膛的苦楚和空虚,从此再无法填补,再也无法满足. 身后隐约传来的婴儿的哭声渐渐的越来越渺然,最后她的耳边剩下的只有树叶被吹动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露琪亚,绯真一个腿软的跌坐在地上,她抬起被挂得伤痕累累的手臂,狠狠的捂住眼睑,手指因为过度的用力而泛白,而她也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她是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如果还有一丝的希望,如果还有些许的光明,她也绝对不会丢弃她的妹妹.她曾经是她唯一的感情所在,只要露琪亚还在她的身边,孤独和寂寞就总会离她很遥远.她是真的希望她们能够永远的在一起,无论什幺时候无论发生了什幺. 然而生活实在是太过艰难了,艰难的让她茫然而绝望.她曾庆幸过自己能够使用灵力,这给她带来过梦想,然而很快的梦想就化成了流魂街满街满道的灰尘,湮灭在毒辣的阳光下.肚子总是感到饥饿,可是能吃的东西又是那幺的少,她每天都在做着各种各样的劳作,身体疲惫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她总是想着忍耐吧,再忍耐一阵子,等露琪亚长大了,两个人一起努力也许会好一些,可是她的妹妹不知道为什幺一直是婴儿,仿佛被诅咒了一般的,不会长大.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绯真感到万分的痛苦. 绯真不停的抹着脸上的眼泪,似乎是一瞬间,但好象又是很长时间,她强压下心中仿佛随时都会涌现出来的后悔,撑着掺着泪水的土地站了起来.就算露琪亚以后知道了真相会恨她,就算露琪亚以后也许不会再记得她,她也不会再回头了.因为她想要活下去,她不想也无法再承受一次死亡,从骨子里恐惧着曾经经过的一切.绯真觉得自己的未来依旧一片迷茫没有任何可以带来光明和希望的指向.而且,她又咬着几乎已经血肉模糊的嘴唇,从此以后所有的路只有她一个人了.绯真不知道这种决定是坏是好,她唯一知道的是,即使觉得孤单即使觉得寂寞即使觉得以后会后悔无数次,但现在,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 尸魂界的静灵廷依旧是天高云淡云淡风清风清气和,一如曾经在这里翻腾过又最终沉淀了的千百万年,然而--浮竹十四郎偷偷的拉了一下队长服的开襟--今年似乎感觉比往年要热一些? 他正胡思乱想神游着,身后却忽然传来了稳重中带着温柔,无比熟悉的学弟的声音 请等一下,浮竹队长 浮竹微笑着停住脚步,他回过了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直很看好的学弟,从前在真央的时候浮竹就特别照顾他,也信任着他的品格和实力,而对方从以前开始也丝毫没有让他失望 有什么事?蓝染副队长--不,现在应该是叫你蓝染队长了 蓝染总右介闻言露出了谦逊而腼腆的笑,浮竹见状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就如同当年在真央那般的和蔼和亲密 不知道山本总队长召集我们有什么要紧的事 这个啊,应该没什么,只是例行会议而已.话又说回来,你是第一次参加队长会议吧,紧张么? 恩,还好吧蓝染依旧微笑着轻声回答道.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太阳在他的眼镜上闪过一道反光 说起来,今年的夏天好热啊. 是啊浮竹附和道:简直就像下火了一样 这样的炎热在让人浮躁的同时也难以遏止的产生些许不详的错觉,浮竹犹记得尸魂界曾经有过的几次动乱,那种动荡的感觉和现在这种浮躁一瞬间产生了重合,最后虽然在护廷十三番和刑军鬼道众的联手下都被压制住了,但是那种不安仿佛已经驻进了浮竹的内心.然而他又想到现在的十三番已经不是以前的十三番了,他已经注入了更多的新生力量,力量也比以往强大了许多,这么想着浮竹略带欣慰的看着已经走在他前方的蓝染,就算是今后又有动乱,只要十三番齐心合力,没有什么不能够平定,没有什么不能够克服.想罢,浮竹暗自压压心头没来由的不安,和蓝染说笑着一起走进一番的会议厅. 这次的召集果然如同浮竹所说的一样只是例行会议,顺便山本总队长正式的向各位提他番队的队长介绍了五番队的新队长,其间蓝染一直带着微笑,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温柔并且亲切,然而等到例行讲话结束以后,蓝染的注意力就不在山本总队长身上了.他微微眯起双眼,不动声色的环顾了一下整个一番的会议厅,暗暗将各个队长的相貌记在心里.以前他做副队长的时候是没有资格参加一番会议的虽然以往跟在前五番队长巡视的时候也偶尔碰见过几个队长,但是由于前队长生性内敛,不喜交际,还有个除了工作需要外能不外出就不外出的习惯,而蓝染主要负责又是处理队内公文,所以今天的会议之前他即使都认识也还不曾亲眼见过所有队长. 仔细将各位队长看了一遍后,最后蓝染隐藏在方框眼镜后面的目光长久的停留在十一番队长和十三番队长之间的空位.那里本应该站着的是十二番的队长,他的同期,浦原喜助. 蓝染收回了目光,他擦了擦眼镜,露出一抹柔和的笑,略微的侧了侧身,小声的询问站在旁边的四番队卯之花队长. 今天浦原队长好象没有来开会吧? 卯之花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依然回了他一个微笑. 这个......听说是身体不舒服,早上的时候十二番的副队有来四番的诊疗室拿药,大概就是给他们队长的 蓝染听她这么说,不禁有点意外,他挑了挑眉毛,加深了笑意.真是难得,蓝染想,难道是什么预兆吗,他这个同期居然也会生病. 在蓝染还是学生时代的真央灵术学院,曾经有过两个因为本质相同,但是表现却是完全相反的原因而出名的人. 一个是当年高蓝染两届,现在已经成为十三 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另一个,就是现在缺了席的,和蓝染同期毕业却早蓝染成为十二番第队长的浦原喜助. 浮竹的有名,除去身为第一届的特优生,山本老师的得意爱徒这个原因外,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由于他的身体状况.浮竹的身体非常的不好,曾经有过很长的一段时间,在真央无论老师还是学生,看带浮竹的第一句话都是十四郎,你可要多多保重身体,尸魂界可是几百年出不来一个病死的贵族啊浮竹闻言只是苦笑,对于他来说,吐血和请假都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平安的活了几百年,而且用京乐的话来讲就是他看起来还能拖拉着再活个几百年. 浦原的有名,和浮竹相同,也是因为身体状况,但是又截然相反--他实在是太过健康了.连蓝染和京乐那样身体和内心同样强壮而悍然的家伙有时候都免不了的小感冒小病痛什么的,浦原居然连一次也没有得过.那个时候在真央如果问到浦原这个人怎么样,得到的反应基本都是先用带着羡慕的语气说一遍什么看起来还满纤细的没想到居然那么健康之类的话,结尾还要感叹一下真是好奇妙啊.蓝染以前也是半羡慕半觉得奇妙的人么中间的一个. 你是不是生前也从来没有生病过?他曾经这么问过浦原,那是在一次聚餐上,不知谁先开的头,就提到了生前的事.当是浦原正好坐在蓝染的身边,也许是他多喝了两杯有些醉了,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怀疑就那么轻易的问了出来,结果蓝染的话一出口,原本喧闹嘈杂的酒席间突然变得安静的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蓝染简直就是问出了他们的心声.众人屏住气息,紧张地等着浦原的回答.然而被询问的对象在众人的目光中慢吞吞的放下酒杯,转头看着身边的同期,露出一脸的朴直和无辜。没有啊,我是病死的 这件事后来被引为真央七大怪谈之一,甚至有人由此事导出其实浮竹的前生比浦原的现在还要健康这种完全没有根据的推理,并且在真央盛行一时.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暂且不提. 基于同期间的情谊,当然更多的是想看看那个从来都是健康到诡异的浦原难得一次生病时的模样,蓝染在会议结束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队舍,而是向十二番走去.然而等他绕过了四番过了六番在八番被京乐抓到喝了几杯才被放行,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十二番以后,才发现事实上完全不是他以为的那么一回事.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装病的.蓝染双臂交叉,带着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表情靠在技术局大门的门框上. 那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真的生病.浦原说着对他而言理所当然的理由,连头都不抬一下,只一心的注视着正在做着的实验,门口的人啧啧的摇了摇头. 客人都来探望你的病情了,难道连杯茶都没有么.蓝染笑着说,故意加重了病情两个字,在浦原的苦笑中自顾自的找了把椅子坐下.在蓝染还是副队长的时候,他就经常到十二番来找这个同期喝茶谈天,蓝染对于十二番队舍的熟悉程度绝对不亚于自己的番队队舍,十二番的队员也几乎都见过这位前五番队副队长,现五番队队长.然而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蓝染环顾了一下同以往一般凌乱又难得的安静的十二番队舍,一向喧闹的技术局居然只有局长一个人在. 想喝茶就自己倒吧,因为队员们都有事出去了.仿佛看出了蓝染的疑问般的,浦原回答道.蓝染也不客气的真的自己动手冲了茶,虽然心底有点好奇,不过他还没有那么不知趣的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十二番队员全体出动,而身为领导者的队长却留在队里悠闲的至少是看起来悠闲的做着实验. 话又说回来.蓝染安静地喝了半晌的茶,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的身体真的没什么问题吧.略带关心的口气加上和蔼的微笑,连蓝染都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担心浦原的身体了,然而对方毕竟是和他亲密相交了近百年的人 你这话说得太敷衍了,蓝染.停顿了一下,浦原对着椅子上蓝染挑起了嘴角,随即又补了句队长. 那也是因为我太惊讶了,没想到你会用装病这种一拆就穿的借口来逃避会议. 既然是一拆就穿你还来干什么,浦原的嘀咕声没有逃过五番队长灵敏的耳朵.蓝染悠悠染放下茶杯. 我农业就是来探望探望你,表达一下我们同期间美好而坚定的友情.随便可以的话再看看你生病时的样子,不过依然是没有看到真可惜,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这段堪称虚伪加恶心的话,蓝染又在心底自己加了几句,然后微笑的看着同期,对方也不丝毫示弱地回给他一个微笑. 从那个真央还是贵族子弟的天下,他还是学生的时代开始,蓝染就发觉浦原对于他来说,和其他的同期不太一样,是一个异类的存在.这种异类的不同的感觉看不到抓不住摸不清却又叫人无法忽视.蓝染有的时候也会想要尝试找个词语来形容这种感觉,但任他绞尽脑汁搜肠挂肚也找不到合适的.同时他又忍不住去揣测这种异类和不同产生的原应和由来.为什么浦原喜助就和别人不一样,为什么浦原喜助就能看透他摸清他,为什么他的面具在浦原面前就仿佛无所遁形.是因为他们接触的时间长?蓝染的同期没有千人也有百人,在人前一直是好好先生的蓝染和众人的关系都很不错,和浦原最多也就是比其他的同期要更好一点要说到亲密程度还不如他和浮竹,但蓝染知道他在浮竹心中的形象还依旧是可以信赖的学弟,而在浦原心里存在的他,恐怕就是真正的蓝染总右介. 这些想法让蓝染不可克制的产生些许的焦躁,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无论他和浦原之间多么亲密,无论所谓的秘密在彼此之间多么透明,他也不可能和浦原成为真正的朋友或知己,因为他们两个人即便可以互相理解,也不能够互相信任.在那些亲密和透明之间,永远存在着猜忌和防备.不可消除的. 浦原大概也是这样觉得的吧,所以才可以一边像个真正的朋友一样和他喝酒谈笑,一边又像对待敌人一样防他防得滴水不漏.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吧.蓝染想了想,有点随意的下了结论,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危险啊. 喔?浦原被蓝染的突然出声吓得请轻抖了一下,手指一个错位,按到了不该按的位置. 啊,糟了又要重新做了. 他有点懊恼的叹气,我哪里看起来危险了?你才是真危险吧,浦原略带赌气的想. 蓝染抱歉的冲他笑笑,然后坦然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说呢,有种你已经走火入魔的感觉.说罢,他还特意指指屋内的实验台和一排排精密的仪器,让浦原能够更清楚的明白他说的感觉所针对的是哪些. 嘛啊这个啊.浦原扯了扯嘴角,蓝染晃了下神,没能分辨出他露出的是无奈的苦笑还是嘲讽的冷笑.但是却没有漏过浦原瞬间闪出的一丝凌厉的表情. 这个只不过是身为技术局局长的责任和我个人的小小兴趣而已.何况,若是说到走火入魔的话,蓝染队长也是彼此彼此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背对着蓝染,后者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蓝染就那么看着浦原,半晌.最后微微一笑,一如既往的带着他特有的温柔和虚伪. 说什么呢浦原队长,我有什么好走火入魔的. 浦原不置可否的哼笑了一声,手指没有停顿的修改着刚才的错误,试图做一下抢救和修补. 虽然一直知道他的同期就是这个样子,但是蓝染却突然觉得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各种情绪在他的视线中翻腾,然后被黑框眼镜隐藏了个干净,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算了,我在这里也耗 太久了.说着他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你要注意身体. 浦原点点头,一点也没有送他出门的意思. 你也多注意. 你是想叫我注意什么呢.蓝染轻到不能再轻的冷哼,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浦原一眼,染而就在他回过头的一瞬间,一种奇异的微妙的不同寻常又难以言喻的感觉突然像闪电一样迅速又清晰的击中了他. 蓝染不禁打了一个颤,他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匆匆的离开了十二番. 第二章 虽然蓝染很早就听说过浦原这个名字,但是他第一次对浦原喜助这个人产生了兴趣,却是在他二年级的时候.那一次是刚刚结束了鬼道课,他还来不及换了衣服就被高年级的京乐春水拉去食堂吃饭.酒足饭饱之后,京乐才想起他来找蓝染的目的.原来,最近浮竹不幸染上了重感冒,正在家卧床养病,神志不清中居然还犹惦记着他的学弟,正好这时京乐来探病,主动送上门的跑腿自然不能放过,于是还没有烧到糊涂的浮竹就拜托京乐去问问蓝染的近况.蓝染边在内心感念着学长的关怀,边跟京乐如实的汇报着近况,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最近困扰着他的那件事. 京乐学长认识一位叫浦原喜助的么? 京乐听到他这么问,先是有些惊讶的圆了眼睛看着蓝染,随即又自顾自地呼呼笑了起来.蓝染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嘛,算是认识吧,他不是满有名的么. 蓝染点点头,他本来是对其他人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最近无论走到哪里几乎都能听到浦原这个名字,令他不由得产生了好奇心,然而当他真见到浦原本人的时候,又不觉得他有哪里和别人不同. 根据我的了解,浦原他的成绩中等,长相也算得上英俊,性格说不上开朗也不至于孤僻,和四枫院家的大小姐感情不错,除此以外还有什么? 听蓝染这么一条一条的列着,京乐挑起了半边的嘴角,刻意显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京乐学长,我不知道浦原的事情,会让你那么惊讶么蓝染不由得苦笑,京乐也是一直很照顾他又很亲切的前辈,只可惜和敦厚温柔的浮竹比起来,多了那么点爱欺负人的坏习惯.不过说到爱欺负人,蓝染却怎么也不会落于人后. 而且,最近我一直忙着学习和修炼,所以才说罢还微微侧了下脑袋,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眯着,最后再加上状似腼腆害羞的搔搔头.京乐一口茶含在嘴里强忍着没喷出来,倒给呛到了,死命的按着胸咳嗽.蓝染一副学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呛到了吧是不是很难过啊的表情帮他拍背. 有没有好一些啊学长?可以继续告诉我浦原是怎么回事了么. 京乐略带哀怨的瞟了眼没良心的学弟,又喝了几口茶,才总算顺过气来. 你应该知道,死神的战斗方法是怎么分的吧? 恩,是分白打,瞬步,鬼道,斩法四种. 通常来讲,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没用,也至少会一种方法,当然使用的程度也根据个人的资质不同而不同. 是这样么,不过他会这么有名,应该不是这种原因吧.在蓝染的眼中,成绩平平能力又不突出的人在真央实在是多得如天上的繁星地上的灰尘,可也没见还有谁同浦原一样,名字三番五次的被老师同学提及. 当然,浦原这个人,虽然灵力成绩不怎么样,可是他有一项别人永远都学不会追不上的特长. 说到这里,京乐仿佛要钓蓝染胃口一般停顿了一会,蓝染也不着急,只是微笑着给京乐和自己续茶,同时还很好心的用眼神提醒京乐,再不说就要上课了哦不过学长要是真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回头我问浮竹学长想必他会说得更详细的对吧京乐学长,京乐啧啧的乍舌,不上钩还会反过来威胁人的学弟还真不可爱,他一直就很惊讶浮竹对蓝染的关切程度,虽然自己也经常很不由自主的就想照顾照顾蓝染.关照有前途有才华的学弟是身为学长的责任,京乐这么想想就觉得自己和浮竹真是模范前辈. 忽右介你知道什么是义骸吧.蓝染点点头. 义骸嘛,说穿了,其实就是灵子合成技术,而浦原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灵子技术. 喔喔?蓝染不由得发出了惊叹声,果然是别人模范不能的.在尸魂界,科学技术可比不得灵压能力那么普及,除了需要磨练和学习以外,更多的是需要天赋和才能. 浦原刚进学校的时候,灵压还弱得很,嘛虽然虽然现在也不能称得上强,但这进步的速度已经很惊人了,你能猜到他为什么进步这么快的原因吧. 是因为灵子技术?可是蓝染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奇怪,那种技术不是用来制造义骸的么?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当然咯.你知道尸魂界是由灵子组成的吧,植物也好,动物也好,活物也好,死物也好,甚至是我们,都是由灵子构成的,应该说,尸魂界一切的存在都是灵子的凝聚体.我们现在使用的各种能力,其实从本质上来讲都是灵子凝聚和分解的过程.所以你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蓝染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浦原擅长的是灵子分解组合技术,而尸魂界的存在无论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全部都是灵子体,他能用灵子合成出义骸,当然也能用灵子提高自身的灵压,分解其他事物的灵子再融合成自己的灵力;.这样一来,浦原会利用擅长的技术提升不擅长的能力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行为了. 不过,仔细想想,有那种技术的人,在这个尸魂界,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根本就是一种危险的存在吧.简直可以随心所欲了嘛. 那也要浦原的灵子技术达到一定水准才行啊.京乐笑着拍拍看起来一副忧心忡忡的学弟.他虽然是天才,不过能力总还是有限的,而且他若是做得太过分的话,大概也没办法在尸魂界待下去了,上面不会不管的,在谋反之前也许就会被强行放逐的吧. 其实现在浦原也是被时刻监视着的,京乐又补充了一句. 说得也是.蓝染点点头,对于拥有这种堪称危险的能力的浦原,尸魂界高层管理者不可能放任他自由自在,只是用来提升个人能力的话得到的当然无所谓,如果有什么小动作的话时刻监视着也能防范于未然.搞不好四枫院夜一就是被派来监视浦原的人呢,就在蓝染有些不怀好意的想着这些的时候,午餐结束的铃声真好响了起来. 自从那次和京乐交谈结束后,蓝染带着高度的好奇心,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浦原频繁接触,从点头只交到偶尔一起喝酒,最后再到几乎形影不离,他们渐渐的亲密了起来.浦原的能力果然如京乐所说那样逐年狂涨.等他们从真央毕业后,完全没有意外的,浦原进入了护廷十三番,一进去就是席官,没过两年就超越了所有同期越升为十二番的队长.很快的,以研究义骸为名私下里做着各种不为外人道的尸魂界技术局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批准下成立,而浦原也理所当然众望所归的成为了技术局第一任局长. 这个时候,蓝染刚刚成为五番队的副队长. 浦原停下手中的实验,抬头看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十二番的队员也早就归队了,带着他要的东西.正当他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开始吃晚饭的时候,大门被人一脚踹了开. 哟,看样子我倒是赶了个好时候啊. 夜一.浦原看着青梅竹马仿若在自己家里一般自在大方的坐了下来.夜一虽然是名门家的千金小姐,大贵族的继承人,但那些的规矩礼仪在她身上是半点也别先看得到. 四枫院家的公主大半夜的来我这十二番不知有何要事啊? 看你一个人寂寞得很,来陪你吃饭啊.说完还附赠一个大大的笑脸. 啊哈浦原无奈的翻个白眼,只得为她盛了饭菜.夜一从小就是这个样子,想一出是一出,鬼灵精怪难以琢磨,鬼点子一个接一个,不把四枫院家折腾的底朝天,当家主子主母吐血抓狂绝不罢休.作为青梅竹马的浦原自然是头号帮凶加跑腿,深受其害却又无可奈何. 多谢款待了.夜一边拎起筷子,边毫无诚意的说. 没什么如果不够吃的话.浦原停顿了一下,露吃一副状似亲切的微笑我们队里有得是义骸,想吃多少都没问题,绝对让你吃到饱. 那你也要舍得给我吃才行.夜一不动声色的反击回去,那些不都是你的宝贝么. 浦原被堵的哈哈干笑了两下,说不过人干脆闭上嘴乖乖吃饭,一时间只听得到碗筷相碰的声音, 还有时不时从夜一嘴里发出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我说,你在干吗?终于忍受不了的浦原询问道. 吃酱瓜.干脆利落的回答,同时还为了证明般的,夜一夹起一块酱瓜放到嘴里,喀嚓喀嚓喀嚓,浦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你偶尔也有点贵族家小姐的规矩如何? 喜助,这话从你口了说出来可真够虚伪的. 浦原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夜一不明究理的看着他. 有什么好笑的? 这个啊,只是由你的话想到一个人罢了.浦原回答道. 没错,若说到虚伪的话,在浦原所认识的人里面,又有谁能比得上那个同期,新五番队队长蓝染忽右介其实从表面上看蓝染,真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极好的人,对学长上司恭谦礼貌,对学弟下属亲切和蔼,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是一副仿若发自内心的温柔微笑.浦原曾经听到其他番队的人说每一次跟五番队的蓝染副队长交谈都有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当时他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的喷笑了出来,还引来身边人好奇的询问,然而他怎么也不会说出来的,蓝染其实是什么样的人,仔细想想,估计他就算说了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的.其实很多时候,浦原也在怀疑,也在想,他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机遇什么情况下撞破了发觉了蓝染的真面目的,他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只是和蓝染在一起的时候,心底总是冒出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男人绝对不像他表面上所流露出来的那般老好人样子.那时候他和蓝染宛如兄弟般亲密无间,又如仇敌般互相提防.谁叫蓝染那是个什么心肺,浦原能把他的本性看得清楚,他自然也就能把浦原的心思摸个透彻. 你倒是想到谁了?夜一本是没什么兴趣的随口问了句,却半天听不到回答,一抬头发现前面这个人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何方去了.这倒令她好奇了,夜一放下碗筷,把手伸到浦原面前啪啪拍了几下. 回魂呐! 啊?啊,夜一.浦原欲言又止,夜一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讲. 你觉得蓝染这个人如何? 蓝染?夜一惊讶的看着浦原,好端端的提到他做什么. 新任的五番队队长?他怎么了? 不啊没什么,就是问一下而已. 喔他不是你的同期好友么,我还记得以前你在真央的时候总和他腻在一起.夜一看看天花板,又看看浦原身后摇曳的灯火,想了想又说道. 虽然我没怎么和他接触过,最多就是见过几次,不过他的风评不是一直很好么,灵力强人缘好又可靠,听说还是静灵廷第一的老好人,对吧. 果然都是这样,浦原喃喃的自言自语,偏偏被耳尖的夜一给听了过去. 难道不是这样?浦原默不做声,今天白天蓝染临走时的一眼,绝对不是自己想太多了杞人忧天,他一定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浦原不能确定蓝染觉察到的是什么,他又会有什么动作.搞不好什么都没有呢,浦原想了想,又笑了.嘛,虽然之前你们不熟悉,不过现在蓝染升了队长,你和他见面的次数只会多不会少,平常的时候,若是碰到了,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为什么? 浦原沉默了一会,在心中犹豫要不要和夜一讲了呢?现在他唯一能够信得过的人也只有夜一了,讲了也好. "因为蓝染这个人远比他表面的样子要阴险和狡诈. 夜一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仔细望着浦原,后者一脸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神情.夜一垂下眼睑,她知道浦原不会说没有根据的话. 说自己同期的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啊喜助. 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不相信我么,夜一. 夜一听他这么说,楞了一下,随即露出了苦笑. 怎么会.她摇摇头,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被夜一这么坦荡认真的一说,浦原反而不知道要接什么好了. 望了他一眼,夜一笑着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今天在来十二番的途中,居然看到了小白哉. 你不会又欺负他了吧.浦原苦笑. 白哉是同为大贵族的朽木家的独子,比浦原夜一小很多,以前也经常和他们一起玩耍学习. 我哪里有欺负他. 还说,他会变成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一大部分原因都是由于幼时被你捉弄而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噗哈哈哈哈,听到浦原一副正经的样子这么说,夜一忍不住啪啪拍着桌子笑.她也不过是看小时侯的白哉太可爱了,就做出了说要和他玩捉迷藏,然后等白哉藏好以后就忘记这回事的跑去和浦原喝酒喝到半夜直到第二天朽木家管家到处寻找少主的时候才想起来;或者跟小白哉说要教他瞬步就把他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告诉他来追自己,然后飞快的用瞬步跑掉,跑回廷内就很快把其抛之脑后,直到晚上朽木家家母来上四枫院家要儿子. 说起来,那时候白哉一不见,朽木家就会上我们家来要人,搞得像我拐了他一样. 因为基本上他会不见都是你搞的鬼吧.浦原难得没有吐槽,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为可怜的白哉默默的表示同情,在一个人最关键的童年时期,居然碰到了夜一这样的魔头,难怪白哉会变成这般冰冷的性格,而且六番的队长如果在路上碰到他和夜一,就会当作没有看到般的眼睛余光都不会瞄过来一下的走过去. 想到这里浦原又忍不住嘴角扭曲的抽动了一下,分明没有他的事情啊,他又没有捉弄过白哉,然而就算是队长会议的时候也好,巡视的时候也好,白哉也同样把他当作透明.浦原都能数的过来,自从白哉看透夜一的本质以后,他和浦原这几十年来说过的话绝对不超过一百句.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浦原的内心深处在不断的呐喊着. 不过,白哉会半夜乱晃倒是满希奇的,你在哪里看到他的? 十二番的院子外面. 十二番的院子外面??浦原不由得吃了一惊,声音也随之提高. 静灵廷的番队队舍分布其实是很混乱的,并不是按照队号来分的.而十二番恰好最临近出入流魂街的白道门. 白哉那么讨厌看到他,必然不是来找他的,那么浦原不禁有些好奇,他是要去流魂街? 朽木家少主半夜去流魂街做什么? 谁知道了.夜一耸耸肩,突然扔下炸弹般的发言. 也许是去约会吧. 不是吧在浦原的人生,这还是第一次产生如此惊讶的感觉,那个白哉,会半夜出去约会?你不如告诉我明天蓝染就会嫁人,搞不好我还比较相信. 最近听闻朽木队长时常出没于流魂街.不要问我从哪里听到的,夜一作为极隐秘部队刑军的军团长,经常会有意无意的得到一些可以算得上是八卦的情报. 而且通常是夜晚. 当然回来的时候都是清晨. 也有队员曾经看到过万年面瘫朽木队长对着流魂街方向露出很浅的微笑. 综合上面所有的因素,得出来的结论就是. 那个小白哉很可能恋爱了. 夜一一口气说完,仿佛觉得很有趣般的笑了出来.浦原则觉得自己一点也笑不出来,其实这都是在做梦吧,他告诉自己,然后深深的呼吸,闭上眼睛,吐气,再睁开眼睛,发现夜一还是那样带着一副笑脸坐在他对面. 喔喔你还是告诉我其实明天蓝染就要嫁人了,后天他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大后天五番队就四世同堂了,这感觉还比较真实浦原瘫在桌子上碎碎念道. 你在胡说个什么呢.夜一这次倒没有听清楚. 我在说我们真八卦. 啧,夜一啐了一声,站了起来. 你我回去了,多谢晚饭了. 喔路上小心话说你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来跟你八卦啊. 说完,夜一打开了窗户,瞬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三章 尸魂界的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平缓而不留痕迹,只是眨眼之间,蓝染已经在五番队的队长室度过了一轮春秋.每天所做的,不外乎是开会,巡视,处理公文,偶尔也去和京乐浮竹浦原等人喝喝酒,或是参加一下同期会,日子过的倒也算是平和安稳. 然而在冬天即将过去的时候,蓝染却产生了点不大不小的烦恼. 从他做队长算起,已经一年多了,五番队的副队长一位却一直空着,平时队里一些需要副队做的事情,也都分发给下面席官们去做.其实并不是蓝染不想立副队长,也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只是他一向习惯于谨慎,想再多花点时间仔细观察观察他心中的人选,是否真的值得信任,真的能胜任他的左右手.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惜凡事皆与愿违,他算尽了各种细节,却忘记了他那两个异常关怀学弟的学长. 缺副队的事被提出来,是在一次同期会上.虽然说的是同期会,但是平时和学弟们的感情都相当不错的京乐春水从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喝酒的机会,所以当迟到的蓝染踏进小酒馆的门槛,一抬眼就看到京乐坐在正中间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 等众人都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京乐果然蹭到了他身边. 忽右介,你当上队长有多久了? 恩?蓝染咽下含在嘴里的食物,摸着酒盅,仔细想了想. 大概有一年多了吧. 既然如此,怎么还不赶紧找个副队.京乐说罢,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有副队的好处. 蓝染也不应答,这些话最近一阵子只要他被京乐或者浮竹看到,对方不说上一遍绝不放他走,导致他现在几乎都能背下来了.不过蓝染还是耐心的听着京乐说,然后在他说完以后,略带促狭之意地瞄了自己的学长一眼,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京乐队长,你这副样子还真不像是劝我找副队的.他停顿了一下,又笑了.倒像是着急我怎么还不娶妻似的. 噗噗噗噗. 他话音刚落,小小的酒馆内便响起了数股喷酒的声音,显然对蓝染会说出这种话大感意外.然而京乐到底是比他们多活了近百年,听到蓝染这么说,他反而大力地拍了拍学弟的肩膀,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历经沧桑我心凄凄然的样子. 你会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我们都是中年的欧吉桑了,哪里还有人看得上我们,想找个老婆可比不得年轻人受欢迎,只好把精力放在寻找一个好副队身上.说完还寻求赞同般的看着蓝染,一副听学长的话就没错啦的样子. 更何况一位好副队完全可堪比一位贤内助,是绝对不可缺少的啊. 京乐队长所言极是.蓝染随意的点点头边附和边为京乐斟上酒.京乐看他这没有诚意的敷衍的样子,摸摸下巴转移了话题. 不过说到年轻人,忽右介知道么?六番队的那位队长,朽木家的那位大少爷,最近好象春天来了的样子喔. 喔呀蓝染推了一下眼镜,仿佛很有兴趣地准备听京乐接下来的话,虽然他对别人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可是毕竟朽木也有春天这件事实在是太希奇了. 我也听说了.这时候一直坐在他旁边默默喝酒的浦原也插了一句.蓝染这回倒真是吃了一惊,手不由得一抖,杯子里半数的酒就那么洒在了桌子上. 不是吧喜助你什么时候也热爱起别人的八卦来着?边问边抓过浦原的袖子擦桌子上的酒渍. 嘛,我也是不经意间得知的,貌似对方是个流魂街的女子.浦原一把拉回自己的袖子,继续说道,从去年开始,朽木队长就持续在夜晚出门凌晨归来,有时候还会望着远方,表情略带柔和,有的时候又会一副想着什么的样子,脸上还露出一点点的微笑. 喔喔!听他说罢,酒馆里的众人齐齐发出惊叹. 你知道的还真详细 这人究竟是从哪里得知这种八卦的,这恐怕是目前酒馆中所有人内心一致的疑问. 听到浦原也这么说,蓝染也不禁真的被勾起了好奇之心.能被那位素被称为面瘫不具有人类的感情活动的冰山的六番队朽木队长看上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位神奇的家伙? 不过这点好奇心在众人吃饱喝足,步出九馆的时候,就被蓝染远远地抛在了脑后,习惯性的让风连同醉意一起吹得丝毫不剩. 要说到蓝染忽右介这个人,看外表的话真是典型的老好人,一副诚恳老实不会拒绝人的模样,然而实际上蓝染的内心一直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虽然听起来很自我中心,但是他能从几乎算是无名落魄的贵族家的后代一直拼到今天护廷十三番的队长这样的地位,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靠的就是这种自我中心. 蓝染一向不喜欢被牵扯,无论是什么事情. 不做,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坚决不插手:要做,他就必须要做一个策划者,要做一个主谋者,要做那背后牵动一切的扯线人. 在酒馆门口与同期众人道别以后,蓝染和浦原因为顺路,便一起结伴走回各自的队舍. 你今天能出来喝酒,说实话我倒是觉得满意外的.两人沉默走了一会蓝染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说道. 意外什么?我又不是没出来喝过.浦原轻笑着又把话题扔回给了他.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看你之前好一段时间可都是一直窝在自己队里,任凭我等怎么呼唤都坚决不出来呐. 请不要把我说得好象冬眠的熊一样. 哈哈,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一点都没有那个意思啊. 浦原还是那一副不露齿的笑,却没有再回话,蓝染觉得有些无趣,也不再开口. 天这时候已经黑了,云阴暗暗的,两人走到半路,突然下起雪来.蓝染略略放缓了步子.慢吞吞地走到了浦原的后面,黑框眼镜后面的视线穿过层层飘落的雪花,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前面走着的人. 浦原的灵压,比起一年前蓝染在十二番感到的又强了许多. 一想到一年之前,蓝染就忍不住要叹气,但是他晓得他一出声,前面那人便一定会听到,只好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他那个时候从十二番离开之前,所感受到那种异样的灵压感,和平时从浦原身上传来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曾经以为那是因为浦原的力量一直在增强而产生的差异感,因为那种异样实在是很微弱又很微妙.但是那天以后他回到队舍,又仔细想了一下以后发现,他以前的认知其实是完全错误的,那种感觉完全是一种新的力量.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发觉到那股力量,是因为浦原用自己的灵压将其掩盖了起来,也许不仅是他的灵压,还有十二番众队员的,各种杂乱无章的灵压,层层叠盖的将那种尚还微弱的力量给湮没其中, 然而蓝染会发现这种微妙的力量,一方面是当时十二番队只有浦原一个人在,另一方面就是当天的浦原,不知道为何,他本身的灵压一反平常,显得相当的不稳于是最后终于叫蓝染抓到了一丝踪迹. 只可惜虽然抓是抓到了那种差异感,但是要蓝染具体说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他又说不清理不只是心里隐隐约约的一种感觉. 也许,蓝染暗暗的想,他是真的需要一个副队了,一个顺从的贴心的听话的并且不会背叛他的副队,一个顺从的贴心的听话的并且不会背叛他的副队 市银丸被传唤的时候,夜已经过半了,晚间下的雪已经停了,薄薄的盖了一层在五番队的院子里,让人有一种白晃晃的苍茫的感觉. 他走在外廊上,夜和雪混杂的冰冷的感觉透过棉袜传到皮肤一如深夜中的空气般不留痕迹渗入.雪停后原本明亮的月渐渐的 被乌云吞没,市银丸停下脚步,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的敲门. 进来吧. 纸门被拉开的声音在沉寂的夜里显得异常的清晰.屋内只点起了一盏灯,随着开门时灌入的冷风不断的摇曳着. 蓝染披着冬天穿的厚和式棉外套,在昏暗的灯火下伏案而书. 蓝染队长. 是银啊.蓝染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笔. 市丸在心底啧了一声,这么晚还会过来的,除被召唤的他以外,还能有谁. 蓝染队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装腔作势啊.市丸一边腹诽着,一边反手将纸门关上. 在瀞灵廷,市丸银这个人也可堪称是一个相当传奇的存在.流魂街出生,毫无背景,连真央灵术学院也没有念过的他,年纪轻轻的却能坐到五番队第三席的位置;无论什么时候是一副眯眯眼带笑,狡猾奸诈的样子——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扑克脸;他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谜. 他不对任何人疏远,不和任何人亲近. 除了蓝染忽右介,这也是静灵厅内公开的秘密,市丸银是蓝染一手带出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相遇怎么认识的,市丸又是怎么被蓝染看上的.只是当蓝染还是席官的时候,市丸就跟在他手下做事,蓝染升到副队长以后,市丸顶替他做了席官所以当蓝染坐上五番队的队长的围子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市丸会接任蓝染成为副队长,毕竟他的能力够强,又是蓝染亲自培养的最信任的心腹,这种安排简直就是理所当然毋庸质疑的. 然而现在蓝染做队长已经一年多了,市丸却一直都是席官,没有任何升迁的趋势和苗头. 蓝染队长,这么晚了还叫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蓝染并没有回答,他招招手,让还在门口的市丸坐到他旁边来.待市丸依言坐定,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你觉得浦原喜助这个人怎样? 哎? 居然是因为这件事么,市丸的心思在瞬间转了无数,他早就隐约的感觉到他的上司和十二番的队长并不是只有关系亲密的同期好友这么简单,但是以往蓝染关于浦原的事情,几乎什么也没有对他说过,纵使他有千种预感万般直觉,也仅仅只是他的猜测. 今天这句话问的实在是突然,市丸一时间也琢磨不透蓝染究竟是想让他说什么?想听到什么回答? 市丸眯起眼睛偷偷的打量了下自己的队长,后者只一副温柔的模样,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散在桌子上的文件,专心的等着他的回答. 浦原队长啊.市丸反复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老实的把自己想法说出来,我每次看到他,都能从他的身上闻到一种秘密的味道吖. 喔?听到他这么说,蓝染颇有兴趣的加深了笑容,那是怎样的?说具体一点. 这个嘛市丸摸摸自己头上翘起来的银发数次试图将其压制未果后悻悻然的放下手,蓝染队长真是要求多,这叫我怎么具体说好呢,我就觉得吧,浦原队长身上总是传来一种和他的灵压不同的力量感,其实我也说不太清楚丫,总之就是让人感觉他肯定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一般的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陷入疯狂的研究中的变态科学怪人,就是说浦原队长这样的吧.当然通常这种怪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市丸把最后一句话含在了嘴里转了一圈,还是咽了下去. 哈哈蓝染忍不住笑了出来,银你平时到底都在看什么书,乱七八糟的. 有时候蓝染也不禁想着如果他这个部下能再正经一些认真一些,也许他就会轻松不少,不过叫蓝染当初一眼看中的也就是市丸这种轻浮的样子,看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则没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即使那眼睛总是眯着的. 哎,听我说完丫队长,虽然我不能确定浦原在研究什么但是从我之前偷偷观察到的十二番的队员活动情况来看,那肯定是不能公开的禁忌的研究.在尸魂界被称为禁忌的事情虽然很多,但是能跟那位技术局的局长扯上关系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件.市丸停顿了一下显然不准备对自己为何偷偷观察其他番的队员做任何的解释. 至于是哪几件,想必一直以来和浦原队长感情良好的蓝染队长知道的一定比我所知道的更加详细的多了吧. 听到他这么说,蓝染微笑着略带满意的点点头,黑框眼镜被摇动的灯火映的一闪一闪的反着光.银果然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心腹,一点也没有叫他失望. 就如银所说那般,浦原的研究必然是针对灵压的增幅,死神虽然可以通过修炼学习或者技术等各种手段来提升自己的力量,但死神也是有死神的界限,力量是不可能无限提升的.想必是浦原自己的力量难以再上升了,所以才开始换道研究,怎么打破死神的界限,往无限的境界发展. 其实蓝染现在所面临的也就是这么个情况.虽然他一向奉行韬光养晦的原则,绝不把自己的真实实力暴露在外人面前,最多只让他们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很强,而又不至于咄咄逼人.但是自己的力量永远是自己知道的最清楚,蓝染现在的力量也几乎到了作为一个死神能达到的极限. 他迫切的需要开辟一条新道路,打破自身的界限.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也开始陆续的做一些实验,但是还不够,灵子技术本来就不是他所擅长的东西,所以现在他打算要做的,就是继续关注浦原,并且最好能够在适当而巧妙的时刻,把浦原的成果归为己用. 这是一个大而长久的计划,只凭他自己一个人,是远远不够的.银,我现在需要一个副队长. 这个我知道丫,那么蓝染队长你看上谁了?市丸笑眯眯的问道. 还能有谁?蓝染也同样笑着,推了推有点下滑的眼镜,做了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表情.不过,银,如果你做了副队长,那就不能再回头了,前方的路有多危险你也是清楚的,你若是反悔了,现在就说出来吧. 蓝染队长在说什么呐,我怎么会反悔丫,无论队长想做什么,我跟着做便是了,这些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哪里有什么反悔不反悔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这么干脆,但是市丸心里却在不停的咋舌,蓝染队长这话看起来是体贴下属,实际上分明就是威胁,他此时若开口说不想干了,那么今天晚上他市丸银绝对五番队的队长舍,谁不知道这种月黑风高夜简直就是灭口的最佳天气丫.更何况这屋子里只得他们两人,他虽然很强但绝对强不过蓝染,后者要灭掉他就如同掐死一只蚂蚁般容易. 市丸暗地里叹了口气,内心深处却又微微的觉得兴奋了起来,他从来就不是甘于平静安宁的人,无风也要搅得三分浪就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越是危险的事情就越有尝试的价值. 然而他毕竟不够强,一个人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小丑跳梁,最后只能落个身败而亡的下场.可是蓝染不一样,他够阴险,够狠毒,也够强大,作为动乱的策划者简直是再合适再完美不过,有这样一个强人做主轴,市丸当然乐得做一个推动者的角色. 他和蓝染看起来是上司与心腹的关系,其实也不过是互相利用各需所求罢了. 银,我相信你是不会背叛我的. 这个是当然吖.他还要靠蓝染来满足自己内心的动乱分子呐. 虽然之前有一年的空白期,但是我心中的副队人选,除了你以外不再有第二人. 蓝染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是无比温柔,市丸不由得噗的笑出了声. 蓝染队长,这种怀柔的话可一点也不适合你说丫. 是么?蓝染被他笑了也不生气,只是对他招招手.那么,你再过来一点,我还有些适合我说的话要仔细讲给你听,你可要记住. 然而那天夜里,蓝染对他讲的那些话让市丸反复记了好些日子才勉强记住,后来他们出奔的时候,便在一片的混乱与兴奋中都忘在了脑后,知道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实在是因为太无聊了,他居然又回想起曾经的队长说过的那些话,便颠颠的跑去说给蓝染还有东仙听,然后在东仙的惊讶和蓝染的轻笑声里边努力压迫着又翘了起来的银发,边感慨果然无论多久蓝染队长也依旧虚伪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在那不久之后,市丸银便在众人理所当然的目光中成了五番队的副队长,整日跟随在蓝染身后,不离其左右. 第四章 当四枫院夜一这个月里第八次在十二番队的门口看到朽木白哉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她之前七次会当作没看见他实在是太愚蠢了,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性格,所以她走上前去,挡在了朽木的面前,微微一笑. 哎呀,真是巧遇啊,小白哉. 很明显,对方并不觉得他们的相遇很巧,朽木白哉只是冷冷的用眼角的余光瞄了夜一一眼,随即一言不发的想要绕过她,然而他刚刚迈开脚步,就感觉袖子被人拉住了. 放开.声音冷冰冰的,略带了些威胁. 才不要,这就是你对从小特别照顾你的姐姐的态度么? 我不认识你.朽木的声音更加冷了起来,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然而夜一完全不受其影响,她露出白哉再熟悉不过的,玩味和捉弄的笑,手依旧紧紧抓着朽木的袖子. 朽木队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放开. 见说的没有用,朽木白哉猛的一用力将自己的袖子拽回,随即迅速地回手拔出了斩魄刀就向夜一砍去,被她轻松的闪过. 哦呀呀,小白哉,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暴力的人了?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朽木觉得自己又忍不住动气了,他一向是以冷静沉稳而自傲,然而在从小把他欺负到大,对他的弱点了如指掌的夜一面前,那种冷静和沉稳就如同玻璃一般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对方一个简单的撩拨,就轻易的粉碎. 听到朽木的话,夜一的笑容又加深了,她仿佛觉得很有趣般的看着白哉,正准备再挑衅的时候,被人从后面给拉住了衣领. 我说夜一啊,你不要老是捉弄朽木队长了.耳边响起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啊,喜助.夜一回过头去,果然是他的青梅竹马浦原,他现在看起来一副很头疼的样子,就如同她刚才抓着白哉的袖子那般紧紧的从后面抓着她的衣领. 朽木白哉看了眼浦原,沉默着把刀收了回去,面无表情的转身便施展瞬步,夜一还没反映过来,他已经不见了身影. 啊跑掉了,还真可气啊,居然在瞬神面前让他用瞬步给逃了.夜一偏偏头,示意浦原可以放开她了. 你怎么还老是去捉弄朽木队长. 因为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很有趣啊.夜一笑着说,有补充了一句:捉弄起来特别有成就感. 浦原再一次的产生了一种深沉的无力感.他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正好我有事找你,进来一下吧. 夜一眨眨眼,又往朽木离开的方向看了看,才跟着浦原进了十二番. 你叫我来这实验室做什么?夜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整个房间有点阴暗,摆满了各种他完全没有见过的仪器.十二番的实验室,在静灵廷里都是一个相当隐秘而且禁忌的存在,非十二番番众是无法进入这里的,她跟浦原那么熟捻,这次也是第一次踏进这里. 这里不是不许外人进入的吗? 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一下,那东西不能带到外面.浦原说完,转过身往房间深处走去,夜一还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就看见房间正中央缓缓的升起了一个柱型的台子,其上部盖着一个玻璃做的罩.夜一走到台子旁,看到玻璃罩里面放着一个核桃般大小的晶莹剔透的滚圆的珠子. 这个是什么?她好奇的问道,抬起手摸了摸玻璃罩,又敲了敲. 名字还没有确定,我最近刚刚做成的东西. 喔喔,这个罩子要怎么打开?经过刚才不断的敲试,夜一发现台子上方盖着的玻璃非常的坚固,只用手的话恐怕是打不开的. 我说你不要那么粗暴快住手啊!浦原一回过头,就看到几乎让他吐血的画面,夜一的双手合成一个圈,嘴里碎碎的念着什么,很明显是使用鬼道前的标准动作. 你难道想把十二番都炸了吗?浦原不可思意的看着夜一,后者居然还摆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那打开来看看啊,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她对那个圆珠产生了异常浓厚的兴趣. 这个是不可以打开的.浦原想了一下,尽可能的挑比较好理解的话来解释:如果打开了它,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夜一听他这么说,更加的好奇了,她又仔细的隔着玻璃打量了圆珠一遍. 难道你做的是夜一想了想,说出了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一种推断:炸弹?然后你不小心将引爆线和玻璃罩连在一起了? 一瞬间,浦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哭,亦或是笑,于是他只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将柱型的台子降了回去. 夜一挑挑眉,终于发现自己似乎玩得太过火了,便不再多话,默默的跟在浦原的后面离开了实验室,回到了十二番的队长舍. 浦原叫队员端来茶和点心,挥手示意夜一坐下.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那个东西.夜一咬了一口仙贝,有点满足的眯起眼睛,是她最喜欢的酱油味的. 浦原握着茶杯,轻轻的闻着茶的香气,有点呆的注视着杯子里随着茶水微微的波动而沉浮的茶叶梗.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那个东西,是可以打破死神的限制的存在. 夜一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嘴里还含着仙贝,直直的望着坐在她对面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突然发觉自己无法理解浦原的话了.明明每个字都能听得懂,为什么连在一起她就完全不明白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出来的.浦原的眉头微皱在一起,声音中含着不容易察觉的苦恼.只是当我的实验结束的时候,它就出现了. 你夜一无言地张张口,,拿起茶杯一口喝干,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做的究竟是什么实验? 最大限度的将灵子分解以后,加入灵压糅合技术再 停停.夜一连忙打断他,你怎么说我也听不懂,我换个角度问好了,你做着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造出更精准更能与死神匹配的义骸,我也没想到最后会出现这种东西.然而它就是出现了,确确实实的被他给造了出来,被安置在离他不到一百米的地下. 这个东西的实质是什么,有多么的危险,浦原谁也没有告诉,就连当初辅助他一起做实验的队员也一点详情都不知道,他们只当作队长要做新的义骸,然而浦原的本意也就是如此,只不过中间出了差错. 在浦原刚进真央灵术学院的时候,他的老师就告诉他,死神的能力进步不是无边无止的,无论多么有天赋多么有才能的死神,灵压的上升都是有限度的,这种限度,目前还没有人能够打破他.想到这里,浦原不由得露出了苦笑,他应该感到自豪么?自古以来没有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然而现在他的内心满溢的,只有茫然,不知所措和些微的恐惧.那你打算怎么办?夜一问. 怎么办浦原喃喃的重复道.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没有自信驾御和控制这个东西可能会爆发的力量,他也不敢猜想这个东西,被其他人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个人,是绝对不可以被他知道的. 先,先把它这么藏起来吧.现在浦原只能这么做了. 实在不行的时候,就毁掉它.夜一勉强的扯着脸,对浦原笑了笑,安慰他道. 浦原点点头,在没有人发现的时候就毁掉它. 不要那么担心拉,那东西到底叫什么? 不知道.浦原没什么兴趣的回答,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毁掉它了,即使没有名字也无所谓.不过夜一明显不那么觉得,她又喀嚓喀嚓的咬着仙贝,微微的眯起眼睛,一副思考状. 那珠子是绿色的,又是圆的,叫绿球如何? 闻言,浦原的眉毛不禁抽搐了一下. 你不觉得很难听吗? 也是,不过很合适啊. 到底是哪里合适了?浦原无奈的拍拍自己的额角,他有的时候真的很难理解他这位青梅竹马的思考回路,对方总是能在出其不意的时候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不过也许给它起一个名字也好,他虽然已经决定要毁掉它,可是他也想,私心的想留下一点关于它的记录.毕竟他做到了前人从来没有做到的事情,做出了能够改变整个尸魂界的东西.他眼神复杂的盯着手里的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凉掉了. 崩玉.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的底声轻喃道. 什么? 我说,叫它崩玉吧. 崩玉,使尸魂界几千万年沉淀下来的秩序和潜规则全部分崩离析的存在;把束缚住无数的死神们的枷锁全部打破的存在. 危险而充满了诱惑.甚至连浦原自己在刚刚发现崩玉用途的时候,都不免陷入了迷惑中,差一点就忍不住释放了它.就在已经决定要毁掉崩玉的现在,浦原还想,如果释放了,会产生什么效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终究还是不知道. 很多时候,在蓝染的认识里,下属和上司就应该是一种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然而近两年,他却渐渐对这种关系产生了相当不一样的见解,具体点说,是从市丸银成为他的副队开始。 蓝染觉得他会培养提拔以及重用市丸,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就是看中了市丸与平常人不一样的行为逻辑以及思考方式,但是现在他却常常忍不住思考,市丸的与众不同似乎太过了一点?他是不太清楚别的番队里队长和副队之间的相处模式,他以前做副队的时候,一向温顺而谦和,队长吩咐的事情就做,没有交代的他也懒得去管,然而市丸明显与他截然相反,队长吩咐的事情想做就做,倒也没什么差错,可是没有交代他去做的,他反而做的更积极。 当然蓝染也不是觉得这种部下不好,会自己主动去做事的部下比一句话动一下的部下自然要好得多,只是市丸啊蓝染看着眼前摊开的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是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好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窗户那边传来了细小的咚咚声,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蓝染不由得感叹,同时轻声地说了句进来吧。糊着洁白的纸的窗户被打开,站在外面的果然就是蓝染的那位心腹部下,五番队的副队长市丸银。 我说你偶尔也从门进来如何?一次两次他还不会说什么,可是市丸最近貌似密商这种行为了,时常在半夜从他的窗户爬了进来,就像现在一样的,连滚带翻的爬进来。 说什么呐队长,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最能了解我的人吖,做什么事就要配合什么行为,这可是我的人生原则的说。市丸笑眯眯的拍了拍衣服上滚出来的褶子,系毫不客气地坐在蓝染的旁边。 蓝染默默地把书合上,摘下了黑框眼镜,用衣袖擦了擦,又戴了回去。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他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今天晚上来找我,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配合着爬窗户呢? 这个啊,可是很重要的事情吖,对于蓝染队长来说。市丸笑着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有点皱的本子,递给了蓝染。 这是我最近几个月观察十二番的浦原队长的记录。 蓝染接过本子,略微讶异的瞄了市丸一眼,翻开了那本记录。 一时间屋里只能听到纸张的翻动声,夹杂着轻微的呼吸声和烛火曳动的细细的声音。 半晌,蓝染啪的合上了记录,这个本子里写着的东西详细的让他不由得对市丸另眼相看。其实从以前市丸也曾经给他看过不少关于其他番队的队长记录,他一直以为是五番队队员搜集而市丸整理,现在看来,就他手里这本记录,里面的不少内容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队员所能知道的。 当然也不是一个番队的副队长所能知道和所应该知道的。 他已经不想去探究他的副队究竟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怎样的观察浦原而得到这种纪录的了。 如何吖,队长?市丸见他合上了本子,便开口问道。 很详细。蓝染说,你这次做的很好。 什么吖,我不是问你这个啦队长,我是问,队长觉得浦原作出来的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如何啊? 蓝染没有立刻回答他,他想了想,缓缓地说道。 我觉得我们还需要再观望一下。 观望吗?也对,不过可要小心哦,浦原队长那样正直的人,多半不会直接拿来使用,大概会想毁掉吧。等东西没了,蓝染队长你可是哭都来不及吖,市丸这么想着,笑得更欢快了。 蓝染瞄了他一眼。 不会的,我了解浦原,就算他要毁掉那东西,也会在此之前先做好一个详细的记录。蓝染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所以,银,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继续盯着浦原,看他有准备整理资料的动作的时候,就报告给我。 明白啦~不过万一浦原队长是先毁了东西再记录的话,东西没了可不能怨我吖。 蓝染无所谓的微笑。他知道浦原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浦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蓝染是最了解不过了,对于灵子技术,对于那些实验,浦原看得比命还重,就算是最终决定毁掉那个东西,他也一定会在此之前,把他做过的关于其的所有的实验步骤以及结果写的清清楚楚。 只是不知道那些东西会放到哪里。 不过,蓝染摸着那本大概是被市丸随意塞在袖子里,弄得皱巴巴的本子,市丸在里面关于那样东西的记载,并不是很详细,只是大概说了一下是一种能够增强死神的力量的东西。至于怎么增强,能增强到什么地步,看起来市丸也没有探究清楚。 你最近就紧密点盯着他吧。 紧密是什么程度的紧密?不如队长你把我调到十二番去做副队吧。市丸调笑道。蓝染听他这么说,也跟着笑了。 那样的话你反而什么都调查不到了。蓝染笑着说,浦原那么了解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怎么会不止到我插你过去做副队的目的。 这么说起来我很怨吖队长,被标上了蓝染的亲信的标签,以后做什么坏事可都不方便了说~谁不知道蓝染队长是瀞灵廷少见的老好人吖。 对你哪里有什么不方便,你不是一向喜欢秘密行事。总之浦原那边,看好他,但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那个男人对于这方面可是敏感的很。 其实是对你敏感吧,市丸腹诽道,真不知道队长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能让浦原队长防他防的那么严密,这直接导致他的调查工作变的很辛苦,天知道他要多费力才能压制住自己的灵压,不让其产生丝毫的泄露啊。 队长,我要求涨工资吖。 等山本总队长给我涨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涨了。蓝染露出外面传诵的佛一般和蔼的微笑,悠悠然把市丸的要求给推了回去。 那至少,也要给点润笔费吖~市丸不罢休的又说道,你看我写了这么满满的一个本子,容易吗? 出乎意料的是,蓝染这次倒是很干脆的点了头。 说的也是,不给你点奖励,我就好象白白压榨了部下一样。 说完,他站了起来,走到书架旁边。市丸看着他在书架的夹层中摸来摸去,耐心的等待着队长会给他的奖励。 等蓝染又坐下了以后,一张红色的,裁剪成长方形的纸放在了市丸的面前。 这个是什么? 你自己看。蓝染微笑着把纸推到他面前。市丸拿了起来,没有先翻开,而是看着封面乌黑的毛笔字笑了。 请柬?这样大红的请柬啊,市丸在心底忍不住 大笑几声,怎么,蓝染队长你要结婚了? 说什么胡话呢,你跟了我这么久,见我有可以结婚的对象么?蓝染装起架子来轻斥他,市丸笑了出来,他说:也是呢,不过蓝染队长可是难说,搞不好哪天突然就找了一个连我也不认识的人结婚呐。 我要结婚的话,那人也一定会让你先看了的,你看了觉得好才会娶,哪里能瞒着你。 啊啦队长,把自己的妻子也当作棋子来利用的男人最差劲了。市丸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但是又自己先破了功,笑了出来。蓝染跟着他一起笑。 你与其乱猜测,不如快点打开看看,莫要我一会反悔了,就不带你去了。 好~好~市丸随口应着,翻开了请柬。里面也同样是乌黑的大字,市丸边看边念了出来。 朽木家少主白哉同准少夫人绯真恭迎蓝染惣右介队长参加仪式市丸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眯着眼睛看向他的队长。 朽木队长的春天啊。蓝染回答道,在灯光下他的表情被黑框眼镜隐藏的只剩下了嘴角的一抹笑。 第五章 蓝染曾经对东仙说过,人绝对不能凭一时的感觉去做出任何的决定,不然终究要后悔。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虚夜宫外约瑟苍凉如霜,冷清若水,漫无边际的白沙入骨灰般的铺天盖地。东仙为他的声音中所渗透出的沧桑感而感到茫然,于是就这么错过了蓝染百年难得一见的懊悔表情。 再后来市丸听到了这句话,也笑着对东仙说,无论是多么精明多么强悍的人,有时候也难免会做出那么一件两件会令他以后恨不得没有做过的事情,蓝染队长果然是年纪大了吖。 然而无论经过了多少年,蓝染的心中的这种悔恨感都不会消散,他一直在后悔着,为什么他当年,会决定带市丸去参加朽木家的婚礼。 这种因为一时的脑热而不考虑后果并且相当不理智的行为最后会给他带来多么大的烦恼,是当年的蓝染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那个时候,蓝染是含着真心的微笑,带着市丸和请柬踏进朽木家大门的。 主要的结婚仪式完毕以后,客人就被带进了宴席厅。 朽木家宴席的位置排得很体贴,正好将他和浮竹京乐排在了一起,蓝染的左边是四番的卯之花队长,右边是浮竹,浮竹的旁边是京乐,市丸是副官,在对面和其他的副队们坐一起。无法预知未来的蓝染,入座了以后还对着自己的前辈和同僚一一微笑问好。 真好呐,结婚。京乐略带羡慕的说道,抿了一口杯里的酒,蓝染附和的点点头,也为自己满上酒,朽木家家主结婚仪式上待客的酒,自然不同凡响,即便不是极品,也是蓝染京乐等人买不起喝不到的上等品。他们虽然做队长的奉薪不算低,但是毕竟比不得朽木大贵族的财大气粗。 这种时候就应该给他喝个痛快。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免费的美酒喝的。 一时间这对真央灵术学院的师兄弟不约而同地感叹着,旁边的卯之花看着他们,微微一笑。 蓝染队长没有想过结婚吗? 我么?蓝染转头看向自己的同僚,也露出了微笑,边摆着手边说道:哪里有人能看上我呢,卯之花队长不要拿我取笑啊。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便都笑了起来,京乐放下酒杯,勾着蓝染的肩膀说。 说什么呐惣右介,你这么老实的男人,要找个老婆的话还是可以的嘛。 那么,京乐队长你这么豪放的男人,要找个老婆也是可以的啊,你先找了我就找。面对自己的前辈,蓝染倒是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京乐听他这么说,哈哈笑了几声,却又把话转到在旁边含笑喝酒的浮竹身上。 这么说的话,十四郎这么温柔的男人,自然该是比你我都受欢迎才对,他若娶了我便娶,我娶了惣右介你再娶。 浮竹一口酒呛在了喉咙里,咳嗽了起来,京乐笑着给他拍背,边拍还边不放弃的问他。 怎么样啊十四郎,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究究竟是哪里咳咳哪里不错啊! 好啦好啦京乐学长。蓝染看浮竹都咳的红了脸,连忙出来转移话题。 说到结婚啊,我发现现在年轻人结婚都满早的呐。他略微地感叹道。 是啊。卯之花笑着配合蓝染,浮竹队长家的志波副队,也是结了婚的吧? 嗯。浮竹顺过气来,点点头:去年结的,对方是相当优秀的女性,海燕他真是有眼光。 志波副队长也是好男人啊。蓝染说。浮竹队长也省心不少吧,又那么能干的副队。 相比之下我家那位副队,简直叫我操碎了心,虽然也不能说他不能干,可是他那种能干法,还真是于我心有戚戚焉,我这做队长的要有九条命采购被他折腾呐。蓝染想着,抬起头来正好和市丸一个目光相对,后者眯着眼睛冲他笑了一下。 还好还好啦。浮竹笑着说:海燕真的满能干的,不过市丸副队长也是廷里难得的精英啊。 学长,蓝染在内心苦笑着,其实我家那位根本就是混世魔王啊。然而蓝染也不得不承认,市丸的表面功夫做的丝毫不逊于他,现在整个瀞灵廷对市丸的评价都很高,勤奋并且忠诚。 忠诚是蓝染同意的,可是那个勤奋的称赞,究竟是怎么得来的,蓝染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当然也把市丸叫来询问过,结果被对方一句蓝染队长只要想想你自己忠厚的评价是怎么得来的就好了吖~打发过去了。 所以说叫你找副队是很正确的决定吧惣右介。京乐说道,目前八番的副队也是京乐的学弟,和蓝染虽然同期,不过在他成为副队之前,蓝染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虽然现在也经常忘记就是了。 京乐队长说的自然极是。蓝染附和着。 这时候朽木白哉带着夫人出来敬酒,走到有浦原那一桌的时候,朽木强忍着转手走掉的冲动,简单敬了一杯酒就来到了蓝染他们的面前。京乐等人笑着恭贺朽木,说着各种祝福的话,蓝染在朽木去下一桌的间隙,瞄了一眼浦原那边。 浦原并没有和夜一坐在一起,四枫院家和其他两位大贵族家被作了单独的安排,他坐在九番队长和十番队长之间,这两位队长都属于沉默寡言型的,于是浦原也没有说话,一个人坐着,喝着酒,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那笑容并没有传到眼睛里。 蓝染虽然就瞄了他一下,但也敏锐地感觉到了笼罩着浦原的那份压抑的感觉。 果然是因为之前市丸调查出来的那样东西么,蓝染最近看到的浦原,都是一份闷闷不乐的样子,和以往的他大相径庭,以前浦原虽然不像京乐那般不受拘束的豪迈放荡,但也是个开朗幽默的人,会变成现在这种忧郁青年的样子,看来那样东西的强度和影响力度,远比蓝染他和市丸所估计的要强上的许多。 惣右介?京乐调笑完浮竹,一转头看到自己的学弟带着奇怪的微笑在发呆。 嗯?蓝染回过神来:京乐学长,怎么了? 没什么。京乐笑笑,他觉得蓝染刚才所露出的微笑和平时的似乎不太一样,不过他一时间也分辨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 你的酒已经喝干了。他说着,又给蓝染满上酒。 这时候蓝染旁边坐的卯之花队长突然说道。 对了,虽然在这种时候这么问有点失礼,不过,朽木夫人貌似不是瀞灵廷的人吧? 蓝染附和着点点头,他也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廷里见过这位朽木绯真,不过毕竟他并没有看过全瀞灵廷的人,也不好随意下论断。 这个啊,京乐插话道:绯真夫人,就是之前大家都在传的那个朽木队长的春天啦。 京乐队长怎么知道呐?卯之花问道。 这个不是很明显嘛,朽木白哉是谁啊?尸魂界第一的活冰山。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做三心二意的事情?之前那些事情仔细想想就很明显嘛,朽木队长的心上人在流魂街,现在这位绯真夫人,据说就是朽木队长从流魂街接回来的。 噢!蓝染发出了一声感叹。流魂街啊,相差得还真多呐。 说的不就是么,绯真夫人就是所谓的麻雀变凤凰吧。不过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大贵族家的那些什么什么规矩,其实都是些自扰自束的东西,在真爱面前根本算不了什么啦。更何况,朽木家是朽木队长当家,家主说什么,还不就是什么。 说得也是,不过真爱这种话从京乐队长你口中说出来还真令人有一种纠葛的感觉啊。蓝染取笑道。 说什么呐惣右介,我怎么就说不得真爱啦?京乐佯怒的捶了学弟一下。 什么怎么的,京乐队长不是最清楚嘛,尸魂界第一的花心鬼。蓝染说完,两个人又一起嗤嗤的笑了起来。 而且,浮竹这时候突然插话道:我听说绯真夫人,是一个人品与 性格都相当好的女性,和朽木队长也是相当的般配啊。 浮竹队长是怎么知道的?卯之花问道,蓝染也带着同样的疑问的眼神看着浮竹,和京乐不同,浮竹一向是对八卦和传闻很迟钝的人,今次却突然说的这么详细,让他们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个啊浮竹摸摸自己的头发,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因为绯真夫人在入门前,是被安置在志波家的,你们知道志波家也曾经是名门,这种安排虽然是不太合理啦,但是十三番里有阶级的而且结了婚的,仔细想想也只有我家海燕了。而且之前一直是海燕的夫人在亲自照顾绯真夫人,我家海燕说他妻子对绯真夫人一直是赞不绝口呐。 赞不绝口啊。卯之花的声音里略带着惊叹。 只看外貌的话,也就是清秀再高一点嘛。京乐借蓝染做幌子,怪失礼的又瞄了几眼朽木绯真。 娶妻子怎么能只看外貌的。蓝染说道,脸上一副正直和诚恳的好男人样:当然是性格最重要啦,对不对,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正要点头,这时候却见市丸从对面走了过来。 对不起,蓝染队长,我似乎喝高了一点吖,可以先走一步吗?银头发的男人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只有微微染上酡红的脸显示着他的醉意。 你去跟主人说一声再走吧。蓝染嘱咐道,市丸点点头,走到朽木家总管那边说了几句,便见对方带领着他走了出去。 想不到市丸副队长酒量不深啊。浮竹说。 银他还年轻嘛,蓝染微笑着说,浮竹队长也少喝一点吧,还有卯之花队长。 喂喂,惣右介你怎么不劝我啊,你这样很偏心哎我说。京乐故意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瞪着学弟。 好好,京乐队长你也少喝一点,要知道一旦喝习惯了这种美味的酒,以后街口那家小酒馆的廉价烧酒可就入不了口啦。蓝染忍着笑,也装着一副正经的脸说道:这种酒可是比毒瘾还可怕哟,不过京乐队长啊,你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可就没有机会喝了哦。 他话刚落,卯之花等人就笑了出来,蓝染和京乐自己也忍不住的笑了。 整个宴会就在喧闹而且快乐的气氛中结束了,蓝染等人从朽木家的大宅子里出来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午夜,远方的天空甚至都有些泛白。 早春的空气中依然带着冬天陡峭的寒冷感,蓝染搓了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双臂,缩起了脖子和其他人众人道了再见,慢吞吞地走着,回到了自己的队舍。 果然如他所料般,市丸正窝在他房间的暖被炉桌里等着他。 队长~你回来的还真早吖~ 蓝染从壁橱里找出来一件厚一点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在矮桌前坐了下来。 我似乎跟你讲过了不要把柿子吃的到处都是汁,你难道忘记了吗,银? 没有吖~不过我等队长的时候很无聊嘛,谁知道你会回来的这么早。 算了。蓝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着笑的异常欢快的市丸,于是你探到了什么? 原来,之前在朽木家的宴会上,市丸的提前离去,并不是因为他喝醉了想回去休息,而是蓝染叫他趁着浦原在这边,去十二番那里再探一下情况。 有吖~市丸指指桌子上的本子,都写在里面啦。 蓝染将本子拿起来翻开,仔细地看着。市丸依旧趴在暖被炉桌里扒着柿子皮。 不许把汁吃的到处都是。蓝染眼睛盯着本子,警告着他。 是啦是啦~~ 过了好一阵子,蓝染把本子合上。 原来那个叫崩玉啊。 浦原队长还真是满会起名字的嘛,这名字和东西很相配吖~ 蓝染听他这么说,想起什么似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舒展开。 你见过崩玉了? 实物嘛,当然没见着咯。崩玉似乎放在了只有浦原能开启的空间里。不过,我倒是找到了崩玉的外部构造图。 浦原开始做记录了? 嗯,写了一点点吧大概,我看到的只有一点点吖~也就是崩玉的样子,名称和简单的构成原理。 当然,市丸本身对于灵子技术是一窍不通,那些原理虽然简单,但是他也完全看不明白。他只是尽责的完全把看到的东西誊写在自己的本子上。 辛苦你了。离开的时候处理干净了吗?蓝染有点不放心的问。 当然,我怎么会傻到留下痕迹让人来查吖~ 蓝染满意的点点头,他的副队的各种行为虽然经常让他烦恼并且濒临抓狂,但是在正经事上却丝毫不含糊,十分值得信任。如果他能够经常做点正经事就好了,蓝染暗自的想。 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他想知道再详细一点的,比如崩玉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不过,蓝染也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和浦原慢慢的耗。更何况,他也有一些其它的事情要做。 银,我之前去找资料的时候,发现一些满有趣的东西呐。 能让蓝染队长觉得有趣的东西一定很可怕吖~市丸嘴上这么说着,一向眯着的眼睛却微微的睁了开来,隐隐闪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 嘛,可怕蓝染发出一声冷笑,是啊,你说的对,那东西对于死神来说,得却可以称得上可怕。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但是对于你我来讲,可是相当可爱的存在呐。 哦呀~我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蓝染队长倒是干脆的告诉我吧。 你先给我从里面出来,把那些柿子汁擦干净了再洗洗手。蓝染边说还边用手指指着,让市丸更清楚他说的是哪些柿子汁。 切切~外面很冷啊队长。市丸啧啧的抱怨着,然而还是按照蓝染的要求爬了出来。等他清理干净以后,窗户外面,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蓝染轻轻地吹灭了灯火。 于是队长说吧说吧,你查到了什么东西? 蓝染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他看着市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市丸也没有再催他,等了一会,蓝染开口道。 银你知道死神的虚化这种事情么? 市丸愣了一下下,随即说道:不是很清楚吖~ 死神本身的能力,是有界限的,这种界限虽然是绝对的,目前还找不到可以突破的方法,但是,却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扩大这个界限。 哦呀?听起来好吸引人吖~ 死神的虚化,就是一种可以将死神本身的力量界限,扩大到一个相当的程度,从而进一步将死神的力量再提升。蓝染说。 虽然这种程度的扩大和提升不是我们最终要的结果,不过我们可以尝试从这里下手看看。 那,要怎么才能做到死神的虚化吖?市丸问道,这个是个关键的问题,如果做不到那么说什么都只是空话。 根据那个记录记载,死神的虚化需要死神本身首先处在一个濒死的状态下,然后召唤斩魄刀的力量,使自己进入自己内心的世界。 进入了以后? 这个嘛,那份记录里就说的不是很清楚了,貌似是要做一些突破自我的事情,然后成功了就从那个世界里出来,掌握了随时虚化的技巧,如果失败的话,那么就彻底的虚化,不能再变回死神了。 什么叫突破自我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蓝染摊摊手,他从来没有过记录上所说的濒死的状态,自然也不知道进入内心的世界和突破自我的世界是种什么感觉和情况。 蓝染想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别在腰上的镜花水月,是不是和领悟卐解的时候那种感觉差不多?还是怎样的 市丸同时也在思考着,其实他并不是很理解蓝染的话,他虽然在小的时候曾经差点饿死过,但是那时候他还不是死 神,也没有斩魄刀。所以他也同样不能体会和想象那种进入自我的世界并且突破的感觉。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见。 打破这种安静的是屋子外面传来的嘈杂的声音,以及紧随而来的敲门声。 怎么了?蓝染问道。五番的队员拉开了纸门,低着头匆忙而又急切地说道。 属下刚刚听到的消息,八番队的副队长去世了! 什么?蓝染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你说仔细点。 是!今天早上十二番的队员出门的时候,发现八番副队长死在了十二番的后门。是被人用刀一斩而死!五番队员正报告着,一只黑色的地狱蝶从门外翩然而入,停在了蓝染的手上。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等队员把门关上以后,蓝染转头看向市丸。 后者微微的笑着。 是我干的,没有办法吖被看到从十二番出来啦我。 蓝染闻言叹了一口气。 你啊,又给我找麻烦。总队长要集合全体队长开会寻找凶手哦。 放心吧蓝染队长,他们是绝对查不出来凶手的。 蓝染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笑,市丸笑眯眯的看着他脱下了外套,换上了队长服。 慢走吖队长~。 第六章 蓝染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从他做了队长以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开会的时候迟到。等总队长进来了以后,蓝染才看见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阴沉的京乐春水。 蓝染旁边的卯之花轻声的叹了一口气。蓝染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瞄身边昨天刚结婚本来应该婚假中的朽木,内心泛起了些复杂的感觉。虽然他实际上对八番副队长的死没有丝毫的内疚或者觉得不应该,但是他也不得不唏嘘,市丸这次做的太明目张胆了。蓝染当然相信市丸的能力,相信他不会留下任何让人追查到他身上的线索,但是,蓝染所感叹和心情复杂的重点并不是其他人包括总队长在内会不会发现,其实就算是他们,不小心被发现了的话,无论是谁蓝染都可以直接灭口了事。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浦原,八番副队长的死,在别人看来似乎是突兀而没有头绪的,可是在浦原看来,光是死在十二番门口这一点就值得好好探究一下了,而他偏偏还不能把浦原灭口,他还有很多东西要从浦原那里挖出来呢,,怎么能因为市丸的缘故而让浦原死得那么早。 结果还是要我给他扫尾巴么,蓝染有点不太爽的想。这时候,京乐已经回到自己站的位置,山本总队长扫了一圈,确定所有的队长都到了以后,便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八番的副队长鸠尾,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了十二番的门前。 具体的死因,是被人从正面一刀直劈而死,伤口从左肩直接贯穿至左腰。 一番的会议厅内顿时齐齐的一片抽气声。这种斩的魄力,大概银的力量又增强了吧,蓝染想着,看着山本,听着他继续说道。 现在有几个疑问,第一,为什么八番的鸠尾副队长的尸体,会在十二番的门口出现? 从朽木宅到八番队的路程,并不经过十二番,甚至还差了很远。 也许是被凶手拖到十二番门口的?浮竹有点迟疑的开口说:凶手会不会想要陷害十二番? 应该没有可能。山本看了浮竹一眼,说;地上没有任何拖拽过的痕迹,由此可以判断,鸠尾副队长就是直接在十二番的门口被杀的。 然而这时候浦原和京乐却同时开了口。 鸠尾副队长经常拐到十二番来。 山爷,小鸠尾他是路痴。 这意外的齐声发言让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连山本也愣了一刻,才又开口问道。 这是怎么个说法? 京乐回答道:小鸠尾是很严重的路痴,如果没有人带领的话他是根本找不到路的,平时他身边都有队员跟着他,昨天晚上因为参加朽木家的宴会,本想着我带着他回去就没有叫队员来接,结果我跟其他队长们喝的太晚了,等要回队舍的时候副队们早就离开了,而我回到队舍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我本来也以为他彻夜不归大概是不认得路就跟哪家的副队一起走了,谁知道京乐越说头越低,声音里充满了掩盖不住的伤心。 浦原听完点点头,也跟在京乐后面接着说:这个我可以证明的,鸠尾副队长经常会迷路到十二番这边来,平时我都会叫人送他回去,但是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并没有队员说有看到鸠尾副队长。 那十二番的队员昨天晚上一点异常都没有感觉到么? 我也询问过昨天守夜值勤的队员,没有听到任何打斗或者争吵或者求救的声音,据说昨天他们最后一次巡逻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但是早上的时候,就在后门发现了鸠尾副队长的尸体。浦原回答道。 其实他也感到很意外,早上的时候,队员突然跑进他的队舍,一脸惊恐的说后门发现八番副队长的尸体,完全没有预兆的,就好象凭空出现的一般。浦原也曾经怀疑过是不是在别处杀了然后再拖到了十二番的门口,可是看到现场以后他就打消了这种想法,那些溅在地上的血完全能够证明,鸠尾绝对是直接死在了十二番的门口的。 尸体刚刚被发现的时候,是趴伏着的,溢出血将四周的土地染成暗暗的红色。等四番的卯之花队长带着队员们赶来,将尸体翻过来以后,就发现了尸体正面那又长又深的一道伤,浦原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闭上了眼睛。凶手砍的实在是太深了,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他也能够确定,鸠尾甚至连内脏也被齐齐的砍断了。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除了那道深不可测的伤以外,鸠尾副队长身上居然再无其他任何的伤痕,也就是说,凶手是只用了一击就杀掉了一个副队长的。 会不会是虚杀的?有些时候瀞灵廷里也会侵入一些虚,偶尔也有队员因为太过突然来不及反应而被虚袭击至死。蓝染虽然明知道八番副队的死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而且那位凶手现在大概还窝在他的队舍里,又把柿子汁吃的到处都是,不过他还是故意开口问道。 不会的.卯之花队长很快的反驳了他:那个伤口我看过了,绝对是斩魄刀斩出来的痕迹。 山本也点点头,他又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副队长是先从朽木家离去的,第一个走的是五番的市丸副队长,最后一个走的是二番的八代副队长。然而受害的只有八番的鸠尾副队长,所以我们基本可以认为凶手并不是无差别杀害狂,而是有目的行凶。当然也不能完全的排除掉这个可能性,最近几天廷内各番队务必要加强戒备,不论凶手是什么目的,都不能让他再得逞。 众人点点头,山本稍微停顿了一下,京乐这时突然插话道:我家的小鸠尾是个相当内向并且可以说性格有点懦弱的人,我以往也没见过他和谁有过不和,更不要说结仇了,所以我觉得凶手绝对不是因为仇怨而杀的他。鸠尾是一个连说话声音都不大的,见人就忍不住低着头的人,平时对谁都是细声细语,更没见他与人争执过。 但是现在死的只有鸠尾副队长。当然不排除会继续出现牺牲者。山本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现在谁也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什么目的,究竟是为什么要杀了鸠尾副队长,而且为什么是在十二番的后门。 除了蓝染,他在心里冷笑一声,为什么要杀他当然清楚的不得了,自己属下的冷血也只有自己最清楚,蓝染觉得碍眼的存在,也许他还会为了大局,忍耐着慢慢的折磨,然而但凡是被市丸银认定了为阻碍和多余的话,那家伙下手从来不手软,并且动作异常迅速,干净利落的让蓝染都会感到讶然。蓝染也曾经语重心长的跟市丸说过,现在觉得是障碍的,也许哪天就能利用上,不要那么着急除掉,结果对方笑眯眯的回嘴道斩草除根杜绝后患一向是我的原则啊队长,男人的原则是不可更改的,便把自己打发掉了。 那为银头发的心腹是不是越来越任性了?蓝染检讨着自己,不能太纵容部下啊。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众人各自转着心思。 蓝染心里各种想法穿杂着,眼神倒是老实了,也不到处乱转,只是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鞋面,偶尔皮肤上微微传来的视线感让他心中忍不住想要嘲讽的笑。他知道浦原正在打量他,但是他现在要装的若无其事,绝对不能真的笑出来。 浦原现在的内心也是七上八下,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跟他有着相当密切,无法摆脱的关系。 首先,虽然不知道凶手是谁,但八番副队长人却是死在十二番门口的。尽管说平时他也经常迷路到十二番,但这并不能就完全洗脱十二番的嫌疑,也许凶手就是利用他的路痴而守在十二番堵他,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知道鸠尾路痴的大概只有八番队员和经常被鸠尾迷路到自家院子的十二番队员了。 其次,就算换个角度来想,凶手跟十二番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为什么鸠尾迷路到十二番那么多次都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而昨天晚上却被杀害了?这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原 因?浦原想到这里,不由得猜想,是不是鸠尾做了什么让凶手不得不杀他的事情?想到这里,浦原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不得不杀鸠尾的事情比如说,灭口么? 那么是不是可以设想,凶手在十二番做了什么,然后被正好路过那里的鸠尾给看了个正着,于是凶手为了灭口,就杀了鸠尾? 浦原被自己的想法给震到了,他越想越觉得事情也许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样想,就完全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性格内向软弱从不结仇的鸠尾会莫名的惨死在十二番的门口。 那么凶手在十二番做了什么呢?而为什么又是十二番呢?浦原想着,下身意识的盯着蓝染。 这时候蓝染也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瞬间碰在了一起,蓝染冲着浦原微笑了一下。 蓝染?浦原突然明白了什么,人是不是蓝染杀的呢?不,他立刻打消了这个推测,因为昨天晚上,准确来说应该是今天凌晨,蓝染是和他们一起回来的,回来的路虽然他没有和蓝染一起走,但是从他们分别到发现尸体这段时间,绝对不够蓝染对十二番做了什么再杀一个鸠尾,最后再回到五番。 现在在浦原的认识中,想要对十二番做什么的,也只有蓝染而已。果然被他知道了么。浦原想,自己做出来崩玉的事情,只是不清楚蓝染知道了多少。 既然蓝染不能下手的话,那么就是他的部下了。浦原立刻想到了市丸银,那是蓝染的心腹,事关崩玉这样重要的事情,蓝染不可能会交给其他人去做。想想也只有市丸了,而且他还是在婚宴上第一个离去的,无论是潜入十二番,还是杀鸠尾,时间都足够了。 然而,浦原又想,市丸能够一击就杀了鸠尾么?他们可是同为副队长级别的。虽然浦原也知道,即使是副队长,也有能力的差异,但是他觉得即使差也不会差得太多,而且鸠尾虽然性格懦弱,实力是绝对不可小看的,人际关系不怎么好的他能成为副队长,绝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力量够强。然而这样的鸠尾副队长却是被一刀直接杀死的,伤口深且干脆,同时,无论死之前还是被杀的时候,都没有任何的声响,也就是说,鸠尾很大的可能是在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瞬杀了。 市丸银真的有那个实力能够把一个和自己同一级别的副队长瞬间的一刀杀掉么。 这边蓝染也在看着浦原,心里训斥着市丸。虽然浦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蓝染根据多年以来对浦原的了解,他绝对已经猜到了谁是凶手,恐怕以后银再想去十二番就会更加难了吧。现在他知道的崩玉的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根本不够的,他想要知道更清楚一点的,更关键一点的,比如崩玉究竟怎样打破死神的界限的? 不过蓝染并不着急,机会是要等来的,既然现在浦原已经对他和市丸产生了怀疑,他也就不能再贸然行事。毕竟怀疑是一回事,被人抓了个正着当成了证据又是一回事。 会议最后依旧是没有研究出凶手究竟是什么目的。而唯二知道或者隐约猜到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如果说蓝染不说是完全正常并且理所当然的,那么浦原的缄默则是因为一旦他的猜测是对的,凶手是市丸,那么上面就要追究为什么市丸会去十二番,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会杀鸠尾灭口,是因为鸠尾看到了他在干什么? 这样一连串的追究下来,崩玉的存在早晚会被发现的。因为市丸的目的,毫无疑问的就是崩玉。 太危险了,浦原觉得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些微的恐惧感。他虽然不具体的清楚蓝染的实力有多少,但是他也知道绝对是在自己之上,虽然蓝染的升迁比不上他,但这里也有很大的原因是蓝染一直在韬光养晦,隐藏着自己的能力。浦原很早以前就有这种感觉,他那位同期的实力绝对强到一个也许他想象不到的程度。 而蓝染的城府之深,也许他同样无法想象。 如果没有办法正面对决,那浦原会选择躲着他。虽然这样看起来有点孬种,但是却比硬碰硬要有效的多,毕竟他也不是热血冲脑的少年了。不过这种想法,还是不要让夜一知道的好,浦原想,夜一的冲动无论到了什么年纪都不会改变吧,不过这也是她的优点。 这个时候的浦原,还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未来,夜一会抛弃了尸魂界的一切跟着他出奔,那是他的青梅竹马做的最冲动的一次行为,也是她一生中最理智的一次。 浦原回到十二番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崩玉的所有相关。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包括了崩玉本体,资料,保留下来的实验台和数据等等,没有任何被碰或者被动过的痕迹。 难道市丸没有进来十二番么?浦原猜测着,他还是觉得杀了鸠尾的凶手就是市丸,浦原清楚蓝染的绝大部分,却完全不了解市丸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跟在蓝染身边,被蓝染所信任的他,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野心,有着什么样的实力,浦原现在是完全不知道的。 也许是市丸在准备潜进十二番的时候被鸠尾看到了,然后才起了杀意? 确定那些秘密的东西没有人看过以后,浦原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未来朦胧而令他难以捉摸。那么现在蓝染究竟知道不知道崩玉的存在,浦原无从得知也不能随意的下决定。不过,如果他不再防的更谨慎点,蓝染早晚都会知道的。 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除了防着蓝染以外,更重要的还是崩玉,虽然崩玉是浦原自己造出来的,但是实际上,他对于崩玉也并不是完全的了解,也还存在着许多的疑问和不明点。而且,浦原想,凭他的能力,也许不能完全的隐藏掉崩玉的存在,这种危险的事物,最终还是会被瀞灵廷的高层所知道,到时候他要怎么办? 这时候,一只地狱蝶悄无声息的落在浦原的肩膀上。 后天八番会为鸠尾副队长召开队葬仪式么。浦原走到了窗户边,满怀心事的长叹一口气,望向了窗外,天空碧蓝而无云,午时的阳光普照着整个瀞灵廷。然而现在对于浦原来说,任凭阳光多么灿烂,也无法照亮他内心那些复杂而纠葛在一起,默默的沉淀着的黑暗。 浦原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俗话说的前门有狼,后门有虎。前面是蓝染市丸在伺窥着他,后面他还要防着整个瀞灵廷。还是那资料整理完毕以后,快点毁了崩玉吧,浦原想,或者干脆连资料也不要整理了?这样的话虽然会让自己曾经费了无数心血的研究成果如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但是也能把一切风险降到最低。无论是他的,还是瀞灵廷的。 不过这样做,浦原也觉得有点不太甘心,因为从某个角度来说,崩玉其实是实验失败的产物,他可以毁掉崩玉,可是他也想保留那些实验的资料。为了再一次的实验能够成功,上一次失败的数据是非常必须而且重要的。 浦原直直的看着外面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十二番队员,心里的想法转了一遍又一遍,他现在也很难立刻就下了决定。 一声细微的响动让浦原的视线转回了屋里。 什么人? 悄无声息的,从屋内的影子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浦原看清楚他的脸以后,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是你? 来人点点头,露出了笑,黑色的衣服下摆被从窗子进来的风吹动。 第七章 浦原家一直是上级贵族,虽然到了浦原这一代,人丁便逐渐的稀少了起来,即使家底还在,但是浦原家也多少有了些没落之势。 不过这并不妨碍浦原和夜一的来往,也不妨碍浦原知道一些本来连上级贵族也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王族特务的存在。 王族特务,是一种独立于护廷十三番、隐秘机动和鬼道众的,直接为王族服务的存在。然而尽管在名义上他们是独立的,实际上,在每个番队里,或多或少的都插进了王族特务的人。他们大多神出鬼没。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组织,都会有一些特立独行的存在。 现在站在浦原面前的人,就是王族特务里最不可思议的存在。浦原曾经无数次想过,这样性格的人为什么还能在那种特务组织里存活而没有被上级弄死。 哟~好久不见。来人大剌剌的举起手,咧开嘴笑着跟浦原打招呼,阳光下一口洁白的牙齿瞬间闪过一片光。浦原瞬间产生了一种和夜一又闯祸了的时候一样的无力感。 你本来就不应该来见我吧,一心。浦原说完,伸手把窗户紧紧的关上。两个人相隔几米,面对面地站着,浦原也无意将对方像一个正常客人那样对待,毕竟这个人可不是随便就能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的。不过,浦原不太高兴地盯着一心的脸,看着他那副笑的阳光灿烂正直豪爽的样子,莫非这家伙真的是来找他喝茶聊天的? 再见到四枫院夜一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一改往日夜一奔来十二番的习惯,这一次是浦原前去四枫院家拜访。然而等他到了四枫院家,才被告知,夜一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现在大约正在刑军的总部。 浦原一听,晚了,估计又见不到夜一了,虽然他也是护廷十三番的队长之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进去刑军总部。无奈之下他只好又回到了十二番,没想到他找了半天还见不到的人,正坐在他的房间里,吃着他的午饭。 你那是什么脸?夜一一抬头就吓了一跳。 你不是在刑军总部么?浦原说着,也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夜一问完才想起来可能是自己家的管家告诉他的,于是又说:本来是在的,但是刚才收到了家里的消息,说你来找我了,我于是就过来看看,谁想到你还没回来,正好我也没有吃午饭就赶过来了,你们十二番的队员很亲切啊。 这么说,他们是在回来的时候错开了,浦原自己是慢吞吞的走回来了,夜一得到了消息以后才回来的话,想必是用了瞬步匆匆赶到十二番的。 怎么,找我有什么事?夜一放下筷子,抹抹嘴,问道。 嗯。是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浦原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要怎么告诉她才合适。 说啊。夜一催促他快说。 崩玉的资料已经整理完了。浦原一字一字地说着,然后又苦恼的皱起了眉头。夜一安静的等着他继续说,可是半晌对面坐着的男人也没有再发出一点声音,明显的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夜一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早就有这种感觉了,自从浦原把崩玉制造出来以后,他就变得很容易走神,经常说这话,思维就开始发散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夜一在很小的时候就和浦原认识了,那时候她相当的不安分,当然现在也很不安分,不肯老老实实的呆在四枫院家的大宅子里,就趁着父母官家不注意,带着志波家的空鹤一起跑到后山去玩。对了,夜一回想着,那时候志波家已经被大贵族除名了,原本的五大贵族剩下了四家,她并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对于家里父母频频的不许再和志波家的人有来往的告诫,她从来也没有听进去过,完全当作耳旁风一样的无视了。志波家的这一代有三个孩子,夜一虽然经常过去玩,但是真正熟捻的也只有长女空鹤。夜一记得志波家长子海燕,现在的十三番副队长,小的时候也是个捣蛋鬼,疼爱弟弟妹妹,经常带着他们一起出去淘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夜一去志波家的时候,海燕总是会躲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时候夜一还觉得满气愤的,还跟空鹤抱怨过,而志波家的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大哥会不喜欢性格豪爽并且开朗近人的夜一。直到夜一成为了刑军军团长之后,有一次在无意间得知,原来志波家之所以会被从大贵族除名,其中做了最大手脚的就是四枫院家和朽木家。 从此她再见到空鹤,心里总是抱着一种愧疚感,虽然排挤志波家的并不是她,而空鹤对过去的这些事情又一无所知。 认识浦原也只是一次意外而已,那天她和空鹤一起比赛瞬步,目的地是她们经常去的双殛的后山上,曾经偶然间被她们发现的小洞穴。然而等她们到了那里,却发现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那个白头发,一脸早熟样的男孩子,不但侵占了她们的洞穴,还把那里改的面目全非。于是毫无悬念的,三个人大打出手,夜一惊奇的发现,在二对一的情况下,那个男孩子居然还不落下风。现在想想,他们也许就叫做不打不相识,那一天以后,夜一知道了那个随意的把洞穴改造成基地的家伙,叫做浦原喜助,是上级贵族浦原家的独子。 仔细算算,从认识这个家伙开始,已经过去了近百年了啊,夜一在内心感叹,那时候她以为浦原只是早熟而已,结果后来才发现,这家伙居然真的比她和空鹤大很多,甚至比志波海燕还要年长。 回神啊。夜一啪啪的拍着矮桌,震得桌子上她刚刚吃午饭的碗筷一跳一跳的,浦原被她吓了一大跳。 吓你干吗? 这是我要问你的,我辛辛苦苦从军团那边赶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发呆的。难道你要跟我说的只有崩玉的资料整理完了么? 不,这只是一件事情。浦原摸摸自己的下巴,说:崩玉的资料,我已经交给中央四十六室了。 什么!夜一唰的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用力瞪着浦原,你疯了么? 浦原摇摇头,说道:其实,我之前给你讲的关于崩玉的能力,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而崩玉能做到的,远远不止这些。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让中央四十六室知道啊。 关于这个浦原说:你先坐下来,不要激动。 夜一愤愤地坐了下来,等着看浦原会说什么。中央四十六室啊,那里是闹着玩的,像崩玉这么危险的东西,就应该趁着谁也不知道的时候,毁掉它。偏偏浦原非要把崩玉的资料整理出来,结果居然还要交到中央四十六室! 大概是半年前吧,一心有来找我。浦原说。 一心?夜一想了想,惊讶地说:王族特务团的那个黑崎一心? 浦原点点头。继续说:他跟我说,王族那边已经发现了崩玉的存在。 他们怎么知道的?夜一问。 浦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王族以及王族特务,在尸魂界本来就是一种相当神秘的存在,夜一带领的刑军,其本质上就是为王族服务的一种武装军队。而王族特务则要再比刑军高一个等级。有很多事情,护廷十三番不知道的,刑军不知道的,隐秘机动队不知道的,王族特务却能了如指掌。至于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却是比那些事情本身还要令人迷惑。 然后呢?他们想做什么?叫你毁了崩玉?还是交给中央四十六室?夜一一口气的问道,浦原叹气,慢慢的回答她。 中央四十六室的意思是,让我毁了崩玉,然后一切都必须要绝密,除了我和四十六室的人以外,其他再不许有人知道崩玉的存在。关于崩玉的资料,要我详细的整理,然后上缴给中央四十六室,大概是要放到大灵书回廊里留记录。 大灵书回廊是隶属于中央四十六室的一个完整而庞大的资料馆,里面存放着尸魂界的历史。除了中央四十六室四十六位贤者 以及六位审判官以外,没有人能进得去。当然这个没有人不包括王族和王族特务,浦原觉得在尸魂界已经没有王族已经王族特务进不去的地方了。同时,浦原也感觉到了这大半年以来,蓝染并不如表面上那般静止不动,崩玉的资料已经基本完全了,放到大灵书回廊以后,即使蓝染再强大,也不太可能看得到了吧。其实被中央四十六室发现崩玉的存在,的确让浦原感到很震惊,但中央四十六室作的决定却让他感觉到安心这样就可以防住蓝染了。毕竟无论怎样,中央四十六室都会以尸魂界的安全为第一考虑,可是蓝染并不会。浦原虽然不能完全确定蓝染的目的,不过仔细想想,也无非是更强,难道蓝染还想统一尸魂界么。 想到这里浦原突然笑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只要扯到了蓝染,想象力就会变得特别的丰富。 于是呢?夜一瞄了一眼呵呵直笑得浦原,继续问道:你就把崩玉毁了?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浦原停下了笑,一瞬间转成了严肃的脸,夜一切切了两声。 崩玉,我毁不掉。 夜一觉得今天她来十二番真是太失策了,竟然会连续两次受到惊吓。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刑军总部好了。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用手支着额头,一脸痛苦地问道:为什么毁不掉? 怎么说呢,就是我不知道要怎么毁掉崩玉。 该怎么毁掉,啪的砸掉如何? 浦原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夜一。崩玉是一种能量外放型的物质,它所有的能量都在内核部分,浦原哪里敢像夜一说的那样,啪的一声砸掉崩玉,一个弄不好,里面的能量来个大释放,浦原可是一点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的。但是,除此之外,浦原现在也不知道要如何安全而有效的毁掉崩玉。 他原本就不是要制造崩玉,崩玉只是他试验失败后的产物,并且所带来的危险性远比他要做的那个试验结果要高。 我还没跟中央四十六室汇报,崩玉毁不掉这件事。 不汇报是最好的,如果中央四十六室知道了崩玉毁不掉的话,大概会选择把崩玉收起来吧。 浦原点点头,她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还有件事,一心并不只是传达了王族和中央四十六室已经知道崩玉的存在这么一件事,还有一件,他不想也不能跟夜一说。后来一心又跑到十二番几次。 其实浦原在此之前,和黑崎一心并不是很熟悉。他也只是偶然的一次机缘下,撞破了一心正在执行任务,浦原当时是想当作没有看见,忘记掉的,实际上他的做法是正确而明智的。然而很明显,对方并不是这么想的,后来浦原会和黑崎一心那么熟捻,很大的程度都是因为一心一直始终不渝的粘着浦原。 再后来浦原问过一心,当年为什么那么执著他,一心笑着回答他:因为你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嘛,当然我也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啊哈哈哈哈。的确,黑崎一心性格开朗豪迈,并且幽默,虽然是冷幽默,会经常令人忘记他其实是王族特务。但是会忘记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了。 崩玉我不会交给任何人的。浦原说:无论交给谁都太危险。 连浦原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崩玉的使用方法。怎么能够交给中央四十六室那些只见过崩玉的资料的家伙,他一向觉得那些权力在握的人的思考方式和正常的人都不太一样,虽然浦原自己也是队长级别,但是十二番向来是奉行自由自主的原则,这样才能让队员们全心投入研究中,而不受到约束。 那你想怎么办?毁又毁不掉,难道就这么放在十二番?夜一忧心地问道。 浦原默不作声,心地音乐有了些想法。虽然他还没有做过这种类型,但是一切事物的开始都是不可预知的,只有去尝试了才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即使失败了,也有了经验。浦原回想起来,前几天山本总队长召唤他去一番队,对他说的那些话。 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市丸银蹲在墙角,仰着头眯着眼,透过橘红色的墙檐注视着天上缓缓飘动的云朵。他进入瀞灵廷已经过了多少年了?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数不清了,时间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的过去,他眼前的这片天空,阴晴雪雨的变换着,而他的生活似乎是一成不变的。 再不找点乐趣,他就要疯掉了。 而以往带给他乐趣的蓝染队长,最近似乎迷上了研究虚。市丸丝毫不能理解那种丑得要死,每次他一看到就忍不住拔神枪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研究的价值。不过,蓝染做什么也不是他能够干涉的。其实他也不想管蓝染究竟在做什么,他现在最在意的是有什么事情能交给他做,让他不这么的无聊。 最近瀞灵廷换了几个队长,其中十一番的新队长更木剑八实在是个很有趣的人,以武力为口号,以战士为骄傲,市丸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于是便频频的去十一番找乐趣。然而毕竟他是副队长而更木是队长,而市丸他也要顾及一下蓝染的考虑,所以反而放不开来去骚扰更木,这让他觉得更加郁闷了。 对不起,银。正在市丸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他家队长温文而稳重的声音。让你久等了。 其实也没等多久吖~虽然蓝染已经来了,但是市丸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蹲在墙角,直直的看着天空:我倒是很好奇蓝染队长约我到这里做什么,天天在队舍里见面还不够么。 蓝染笑了一下,略微无奈的说:因为想介绍个人给你认识,在队里不太方便。 市丸听他这么说,被勾起了好奇心,扭头看向蓝染。 咦?你是那个市丸努力回忆着。 在下东仙要。对方不等他便开口说道。 噢噢,我认识你的吖。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你叫什么而已,市丸坏心眼地想,毕竟在护廷十三番里,下子可是很稀有的。 你认识就好。蓝染说道:以后东仙就是我们的伙伴了。 听他这么一说,市丸仗着东仙看不到,就肆意的上下打量着东仙。他记得传闻中东仙是个正义感很强烈的人,虽然不至于天天跟更木一样把战斗放在嘴上,但是也是一个一开口就正义来正义去的,在市丸心里一直被认定为超无趣的家伙。结果现在蓝染竟然说他跟他们是一伙的?市丸的笑容更加深了,他看着蓝染,无声地用口型问他:你骗来的?蓝染耸耸肩,摇摇头,也同样没有声音: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胡说。市丸在内心冷哼一声,自己送上门来的你会介绍给我?分明是用手段勾搭上的才对吧。也不知道蓝染队长编了什么瞎话,东仙居然真傻傻的就上了钩。 你是市丸银副队长吧。 啊?东仙突然开口,还在和蓝染玩无声的对话游戏的市丸本能点点头,才想起来对方看不见。 虽然我并不了解市丸副队长,不过既然我们是同伴,那么你也是坚信着正义的吧。 啊哈?市丸转过头看着蓝染。难道队长就是这么跟东仙说的么,正义,他们从头到脚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正义的。蓝染究竟说了什么,市丸现在是真真的好奇了。 不过现在并不方便问,东仙虽然是瞎子,但是耳朵还是很好使的,对灵压的敏感度也很强。 话又说回来,蓝染队长究竟看中了东仙的什么啊,居然把他拉到阵营里来。等一下回到队舍,一定要好好地问问蓝染队长才行啊。 终于又找到乐趣的市丸,尽管在心里拼命的腹诽着东仙,但是还依旧笑眯眯的回答道。 这个是当然的吖~同伴就是要互相理解嘛。他理解东仙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不晓得东仙能不能理解他呢。不过,不理解的话对于东仙来讲,反而比较幸福吧。 这么想着,市丸默默地在心底笑了起来,蓝染 和东仙已经不在他的视线内了,他依旧蹲在墙角,看着天空,想着以后的日子也许不会再无聊了。和天空上几乎精致的云彩相反,他内心在叫嚣着,在渴望着动乱,平静只会让市丸痛苦而已。 银,等一下来我队舍里。蓝染嘱咐道。市丸笑着摆了摆手,表示明白了。 蓝染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带着东仙离去了。 第八章 京乐上门前来拜访的时候,市丸银正窝在蓝染的队舍抱怨东仙是多么无聊的一个人,蓝染靠着窗户懒洋洋的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这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惣右介你在么?是京乐的声音。 蓝染示意市丸快点规矩的坐好,随即开口说道:京乐队长么,请进来吧。 蓝日的话音刚落,门便被大力的拉开了。京乐有点意外的说:市丸副队长也在啊? 哎,我么?市丸笑着说:我跟队长的事情已经谈完了吖,需要我回避么京乐队长? 不用不用。京乐说:市丸副队长在也无所谓的。 京乐队长,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蓝染问,看京乐面上一副匆忙而急迫的样子:银,给京乐队长倒茶。 市丸听话的拿出了茶具,为京乐倒了一杯茶,顺便也给了蓝染一杯。京乐面上暗了暗,蓝染知道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副队长,自从鸠尾死后,八番就没有再新任副队长了,而京乐怎么也不会想到的,蓝染的内心冷笑了一声,他现在喝着的茶,就是杀死他的副队长的凶手所泡的。市丸看着蓝染,笑得更欢畅了,显然他们想到了同样的事情。 京乐点点头,喝了一口茶顺顺气,然后说到:是有件满大的事。绯真夫人你还记得么? 就是朽木队长的妻子吧。蓝染说,他当然记得了。 今天早上朽木家大丧,绯真夫人去世了。京乐说着,语气里充满了惋惜。 蓝染和市丸默默的交换了一下视线,两个人都表示之前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市丸收回视线,开口问京乐道:是怎么了么?绯真夫人。 京乐回答道:听说是因病去世的,朽木队长是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她走了的。 真是令人惋惜,绯真夫人是风评相当好的女性呢。蓝染说道。市丸和京乐附和的点点头。京乐摸着茶杯口,似乎在由于着些什么。蓝染看着他,微笑着问。 京乐队长有什么话就请直接说吧。 这个京乐目不转睛的顶着茶杯和自己的手指,吞吞吐吐的说:也许惣右介你已经知道了吧,浦原队长他也出事了。 蓝染一时间愣了一下,随即又苦笑着说:大概知道一些吧,我虽然和浦原队长感情很好,但是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都瞒着我呢。 大概浦原队长也不想让惣右介你为他担心吧。京乐安慰蓝染道。蓝染隐晦的笑了笑,摘下了黑框眼镜擦了擦,又戴了回去。他更觉得浦原会瞒着他是怕他趁火打劫吧,担心?浦原当然会担心了,蓝染在心里冷笑。他知道浦原最近发生了一些麻烦。之前频频传来,去现世的死神使用了技术局最新制造的义骸而能力发生减退的事情。然而令蓝染比较意外的是,山本总队长却没有对技术局的这种行为说什么,蓝染猜想,莫不成是浦原和山本总队长有什么私下的约定? 那这次的你也知道了?浦原队长要被放逐了。 什么!?蓝染这回是真真的惊讶了,他完全不知道浦原居然会被放逐,他看了眼市丸,后者也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一向微微眯起的眼睛都睁了开来,冰绿色的瞳孔里充满了讶然。 蓝染自从得知了崩玉的存在,就在一直不停的做着相关的研究。很早以前市丸得到的崩玉的资料,有一部分是相当不准确的,那就是崩玉的作用。崩玉的确能够打破死神本身的能力界限,但这种打破的方法却和蓝染最初想的不同。蓝染最开始以为,崩玉是直接打破死神魂魄的隔阂,因为死神虽然拥有灵力,但其本身毕竟还是一个魂魄,所以才会存在着界限。然而,实际上崩玉的确可以打破死神能力的界限,但是那个打破的方法,却令蓝染感到很新奇。 人类的魂魄,通常会有三种结果。第一种是在人界作流魂,然后被死神进行魂葬,进入尸魂界称为里面的居民;第二种是本身有灵力的魂魄,在进入尸魂界以后,经过自身的努力成为死神;而第三种则是,没有得到魂葬,被自身的怨念束缚住,最后变成了虚。 蓝染经过长久的研究发现,虚和死神,是可以互相转化的。虚的死神化,和死神的虚化,都是可以使虚和死神原本的界限变得模糊,从而大幅度增强灵力的办法。然而虚和死神,虽然本质上来说都是灵魂的一种形态,但毕竟还是不同的,并不是说转化就能转化。蓝染做过很多的试验,发现在一定的条件下,的确是可以转化成功的,但是那个条件实在是太复杂了。 而崩玉的作用,就是在瞬间打破虚和死神之间的壁垒。 为什么会放逐浦原队长?蓝染问道。 听说是有番队的队员因为使用了技术局的义骸而丧失了死神的能力,变成了普通人类魂魄了。京乐说到。不过我也不确定,八番并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那么,现在浦原队长在哪里?蓝染露出了最温柔的微笑,问道。 朽木白哉觉得无论过了多少年,自己也一定不会忘记这个早春。樱花尚未吐苞,他的妻子就已经如同散落的樱花般地消逝了。朽木家的祖坟四周种着一片一片的樱花树林,这是祖宗上传下来的规矩,每当朽木家有一个人往生了,埋葬他的时候,就要在他的坟前种上一株樱花树。这成片成片的树林,就是朽木家曾经繁华而沧桑过的标志。 而今天这里就要再增加一株樱花树了,沉睡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让朽木白哉觉得每一次透过那雕花繁琐的窗棂,看到如云彩般层峦叠嶂的樱花枝,心中便一阵压抑不住的苦楚在翻滚。 他五年前才将绯真迎进了朽木家,那时候,就连一向从骨子里冷漠而自制的朽木白哉的心中,也曾经有过可以称得上是甜美而温软的向往,和这个人,就这样子,手握着手肩并着肩,在这座大宅子里,看着春花夏雨,秋月冬雪,看着那成云的樱花开了落,落了开。朽木白哉以为这个理想会很容易的实现,毕竟死神的生命漫长而坚韧,就连一向身体多病的浮竹十四郎也只是看似虚弱的多病,实际上依旧拖拖拉拉的活到了现在。然而朽木白哉想,他那时候也许是生活的太过安逸了,所以就忘记了,他的妻子并不是死神这件事。绯真的病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她就已经去世了。 朽木白哉收回视线,注视着自己的左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绯真的温度,她紧紧的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握着他的手。 白哉大人她的声音似乎还残留在耳边。 绯真临终前的话,朽木白哉已经深深地记在了心里,他一定要实现绯真的遗愿。找到曾经被她遗弃了的妹妹,并且收养到朽木家。无论那会花去他的多少时间,耗费朽木家多少人力,只要是绯真的希望,他就一定要做到。 和婚礼时的大宴宾客不同,朽木家主母的去世没有任何的声张,葬礼就在冷清和沉默中开始和结束。朽木白哉命令家仆将他们夫妻原本的卧房里面的所有家什全部烧掉,只留下那个小小的朴素的神龛,更显得房间空旷而清冷。绯真的遗像摆在里面,照片中的绯真安静而腼腆的微笑着,一如生前。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浦原抬起头的一瞬间,阳光晃的他的眼里一片白花花的茫然。他慢慢吞吞的举起手臂遮住那耀眼的阳光。 蓝染。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浦原依然平静,没有任何的惊讶,蓝染会来找他,本来就是在他意料之中的。想必蓝染已经知道他被放逐的原因了,现在他还留在尸魂界,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整理工作。山本总队长跟他说的话,字字都被浦原铭记着,无论真实原因是什么,他都是以放逐的名义离开尸魂界的,只要他这一出去,以后就绝对不要想着,也根本不可能再回来这里了。 浦原现在蹲着的,和蓝染站着的地方,是双殛的后山一个小小的山洞 。浦原和蓝染,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浦原没有看蓝染,他知道后者在盯着他。 这个山洞虽然小,对于浦原来说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忆。他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夜一,也是在这里学会的卐解。这个山洞从外面看虽然很小,但实际上,里面却被他和夜一给彻底的改造过了,顺着山洞往里面走,会有一口井,从井里沿着梯子爬下去,就是他和夜一一起挖出来的空间。整个空间非常之大,完全布及了双殛的全地下。浦原在这里度过了几百年的岁月。 蓝染虽然不知道那个地下空间的存在,但是他却知道浦原经常会来这个后山,如果在十二番和技术局都找不到浦原的话,那么他大多是来到这里了。浦原在心里苦笑着,虽然他和蓝染目前正处于互相提防的状态,但是毕竟是亲密了很久的同期,蓝染对他的了解可能比他以为的还要多的很多。而浦原又问自己,相比之下,他对蓝染又了解多少?就算了解了蓝染的本性和行为又如何。这是完全不够的,浦原最想知道的是蓝染的目的,只有知道蓝染的目的,他才能够找到最有效的妨碍蓝染的方法。 浦原又想起来他和山本总队长的协定。这只是浦原实在没有办法的最下下策的选择,他现在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将崩玉隐藏起来。他之前已经想过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办法,但是都失败了,崩玉是完全不可以毁掉的。如果毁不掉,那么就只有藏起来了。可是藏哪里好呢?浦原为此徘徊和迷茫了很久,究竟藏哪里才不会被蓝染找到,究竟藏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呢?直到那个被制造出来以后,浦原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一丝的曙光,崩玉虽然看起来复杂,但其本质也只不过是灵子,而那个,则是可以隐藏弱化甚至慢慢的融合掉灵子的存在。 这就叫做无心插柳吧,浦原想,他原本做出来这个东西并没有这种打算,然而现在却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种时候还来找我么。浦原说:你想要的东西已经都不在我这里了。 听他这么说,蓝染笑了笑,却阴险了起来。浦原在说谎,虽然现在那些资料的确已经交给了中央四十六室,但是蓝染却知道,崩玉还在浦原那里。现在的蓝染还部方便下手去找崩玉的资料,不过至少他知道,崩玉那种东西,是很危险的。连制作者浦原自己都不敢随意使用,更不要说中央四十六室的家伙们了,他们一定会把崩玉交给浦原的。 蓝染现在多少有些迷茫,无论怎么说,他现在都没办法直接从浦原手上抢崩玉,因为他还需要维持一个表象,他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安排好。但是如果现在放浦原走了,那么下一次再想见到浦原,就会比他在尸魂界的时候麻烦多了,而且崩玉也更难入手。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这对蓝染来说也未必不是新的突破。浦原在尸魂界的时候,蓝染一方面要为了自己的计划作着准备,一方面还需要防着浦原,另外他还要时时监视着浦原,看着他和崩玉的动向。对了对了,蓝染想,还有市丸,也不是个让他省心的家伙。现在浦原被尸魂界放逐了,他就能省下一大半的精力,用来做布局或者其他的事情了。不是蓝染自信过度,事实上,出去浦原这个对蓝染基本已经了解透了的人,尸魂界就再没有他蓝染控制不了的人了。 至于崩玉,现在蓝染还不是很清楚它的使用方法和原理。即使拿到了崩玉也只能当作装饰品。他还不如想将虚的死神化这个他已经研究了很久的研究给研究完。 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呐同期,我也只是想来送送你,顺便见你最后一面。蓝染既然认定了浦原对他不再有影响了,说话便本性了起来。他一定也不担心浦原会把他的内情说出去,反正即使说了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镜花水月的影响是坚固而不可打破的,除非蓝染自己想让其碎裂。 说什么最后一面的过分的分明是你吧。浦原默默地腹诽着,却又笑了出来,他看着蓝染,对方也和他有着一样的表情。在这样的时候,浦原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也许就是在这样的时候,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能真正的和真正的蓝染坦然而谈。虽然他们对彼此还是保留了很多的秘密,但是已经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本性了。 以后想要见到你就难了吧。 难道你以后还想要见到我么?浦原笑着带着些调侃的语气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杀掉我算了么。 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的凶残?虽然蓝染的确动过杀掉浦原的想法。但是后来干脆的打消了,或者说,浦原还不到在蓝染心中他该死的时候。也许总有一天,蓝染会亲自杀了浦原吧,至于反过来的情景,从来没有被蓝染考虑过。他是不会失败的,更不会失败在浦原这里。 难道你还在意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么?浦原也不回答他,反而把问题扔回给蓝染。 也不能说是不在意的。毕竟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也很想知道,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浦原听他这么说,沉思了片刻,开口道:什么样的人,要我说实话的话,就是虚伪吧。蓝染,我可没有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呐。 蓝染笑了出来,他仿佛像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的排着浦原的肩膀笑着。 这可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啊,浦原,你不如告诉我,这句话你憋在心里多少年了? 嘛,仔细算算,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吧。浦原回答的特别真诚。 那可真辛苦你了。蓝染感叹着,突然反手将镜花水月拔了出来。怎么说也是在尸魂界的最后一面了,我就送点特别的礼物给你吧。 那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浦原也站了起来,拔出了红姬,仿佛要和蓝染比个高下般的,他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的灿烂。 说起来,跟你认识这么久,我还没见过红姬始解的样子呢。 要我说的话,我可是一点也不想看到镜花水月的任何样子啊。 镜花水月听到了可是会很伤心的喔。和他说的话完全不同,蓝染一手握着刀,并没有始解,便直直的朝着浦原砍过去。后者一个错身,同样没有始解,用红姬挡住了蓝染的攻击。 哦呀呀,蓝染,你也坦白的告诉我,这一刀你忍了多少年了?浦原学着蓝染刚才的口气,调笑着问道。 说什么多少年,只是刚才突然就用了这样的冲动。蓝染脸上带着微笑,可手下却一点也不留情,浦原一边挡着蓝染并找着机会反击,一边暗暗惊讶蓝染的力气比他想像的还要大的很多。 红姬可是女性,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最差劲了。 美丽的女性都是有刺的,更何况要说的话自然是拿红姬来打仗的家伙比较差劲吧。 两个人谁也没想到要始解,就这么直接攻击着对方,本来脸上还都带着笑,然而渐渐地,蓝染也好浦原也好,都不由得认真了起来,心里憋了几百年的不甘和仇恨,也都随着爆发了出来。 很久之后浦原同夜一再提起来那一天的时候,只是略带着苦笑,默默的抚摸着被隐藏在拐杖里的红姬。简直就是小孩子一样,我和蓝染,浦原想道。 其实后来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在同一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浦原记得最清楚的却是他和蓝染在那里山洞前的交锋,不,其实那并不算交锋,仔细说来,应该是互殴。那可能是他唯一一次在蓝染的脸上看到了狰狞这种表情。而他又想想,那时候自己的脸上的表情,也一定不比蓝染好多少。 总之,那一天他和蓝染气喘吁吁的停下以后,看着对方脸上自己制造出来的青红蓝绿,和衣服上惨不忍睹的刀痕,默默的相对了片刻,同时爆发出了爽朗的笑。 浦原也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蓝染这么坦率的笑。 不过笑过以后还是很尴尬的,不是跟蓝染,儿时蓝染走后才出现的夜 一,对于她的质疑,浦原选择了沉默。已经几百岁的人了,还和别人像小孩子一样打了起来,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夜一完全将他脸上和衣服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以后再提起来,也只是说那后来的让他们增加了更多伤痕的战斗。 只是浦原觉得,他宁可夜一一直追问下去,也不想用这种方法让她忘记。 第九章 事情要从浦原和蓝染打完了分手以后说起. 浦原等蓝染下了山以后,才慢吞吞的拍拍衣服,十二番的队长服已经被蓝染划的都是开口了. 不是他的衣服他还真不知道手下留情浦原嘟囔着,又想起来,蓝染的衣服似乎叫自己用红姬弄的同样很凄惨,便心满意足的不再多想. 喜助!远远的传来了夜一的呼唤.浦原刚转过头,夜一就已经到了他面前. 你的瞬步越来越明厉害了啊夜一.浦原感叹道. 还好啦夜一回答道,顺手捶了他一下:你这家伙!一声不吭的就消失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说完才注意到浦原的狼狈样,噗的一声没忍住,夜一笑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是被虚袭击了? 是比虚还凶狠的家伙啊.浦原摸着下巴说道. 喔?夜一的声音中充满了兴趣,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谁能把你砍成这个样子. 这个你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浦原无奈的笑笑,试图转移话题:说起来你找我又有什么事情,我已经要离开尸魂世了. 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我决定要和你一起离开尸魂界.夜一用仿佛是在说晚饭就吃酱瓜般平淡的口气说着惊人的话.浦原看着她,却没有感到吃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不行.浦原断然拒绝了夜一,虽然他早就料到夜一会这么说,而真正听到她说要和自己一起离开的话,也令浦原由衷的感到高兴,但是不行,夜一毕竟不如自己,浦原被放逐的事情,已经是定局了,而他已经失去了浦原家当家的身份了,没有了主人和继承人的浦原家,随着他的离去,也只能接受分崩离析的命运了.可是夜一不同,四枫院家是大贵族,而夜一是内定的当主,怎么能就那么随便的跟着他出奔了? 怎么不行?夜一问道. 这还要问么,怎么想都是不行的吧.浦原叹气. 切我夜一要做的事情,谁又能阻止的了.夜一一脸自负的说着,紧紧束起的黑色的长发被她骄傲的甩来甩去. 那你家里怎么办?难道他们肯放该你走么?浦原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而夜一听完摇摇头,满脸不在乎的说:管他们怎么想,我走了以后自然会有人接替我的位置,少了谁这个世界还不是一样的存在,我又没有多重要. 话虽然是这么说夜一说的虽然不无道理,但是还是不行,你这样子就叫做不负责任.浦原一针见血的刺着夜一. 那本来就不应该是我的责任.夜一露出了讽刺的笑:喜助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所谓的大贵族家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的.我早就已经厌倦了,以往有你在还好一点,现在你也要离开了,四枫院家我是绝对呆不下去了,还不如就跟你一起走了. 浦原沉默了,他的确是不清楚夜一所说的那些内幕,浦原家虽然是上级贵族,但早就已经没有了贵族的样子,现在则是完全的没落了. 如果你打定了主意,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夜一听他这么说,啪的拍了他后背一下:不要这么装腔作势的,其实你心里很高兴吧! 高兴高兴当然高兴浦原无奈的躲开夜一的手,虽然夜一是女性,但是她的力度绝对不可小睽,再被她拍下去,刚和蓝染打完一仗已经很累的浦原,觉得自己就要被拍瘫痪了. 话说,你这一身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本来已经成功的转移了话题的浦原,因为自己的动作,又将夜一的注意力吸引了回去. 浦原沉默着,脑中飞速思考着该怎么再度转移话题. 就在夜一正打算进一步追问的时候,远方传来一片嘈杂的声音. 怎么了那边?浦原乘机往声音的来源跑去,夜一愣了一下,立刻跟在了他后面. 喜助!你不要躲着话题,告诉我又能怎么样? 不告诉你也不会怎么样吧,浦原边使用着瞬步边腹诽着.然而下一秒他就停了下来,让后面的夜一直接撞到了他. 喂你干吗 是虚?浦原喃喃的说,没有理会夜一,出现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是一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巨大的虚,但是令浦原感到意外的是,这种程度的虚,应该会散发出相当大的灵压,但是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有虚的存在. 队长!!这时候远方的死神们看到了浦原,远远的喊着,浦原的视线从巨大的虚身上移开,才发现正在同虚战斗的是他的十二番的队员们. 十二番的队员们怎么辉到这里来?浦原的内心充满了疑问,但是目前的状况并不容许他细想,浦原拔出了刀. 醒来吧,红姬. 仿佛感受到了浦原骤增的灵压,原本在攻击着十二番普通队员的大虚,转过身冲向了浦原.在大虚转身的瞬间,浦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他的队员们的尸体.一瞬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什么样的情绪充满了浦原的心间.他大喝一声,握着红姬就冲了上去. 等一下!喜助!夜一完全来不及阻止他.浦原的身影已经闪到了虚的面前,他一跃而起,红姬发出了悲鸣,直直的斩向了大虚.那虚爆然一声长吼,巨大的身体深深的被浦原砍断了一半,夜一刚放下来点心,却立刻发现虚刚刚才被红姬砍断的部分,正以惊人的速度再生了出来. 小心!浦原收回了刀落地,却听到了夜一的惊呼,他一回头,看到一束光向自己直奔而来.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么,虽然心中这么想着,可是浦原的身体却本能的做了躲闪,然而却来不及了,浦原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他哈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完成,崩玉也没有安排好,蓝染一伙也没有消灭掉,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剧烈的爆炸伴随着夺目的光芒迸裂开来.浦原被巨大的气流给冲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浦原倒在地上,耳边传来了队长队长这样的呼喊,他想说我没有事情却发现自己一时间发不出声音来.难道他被虚闪击中了么,但是他现在的感觉还是那么的鲜明,并没有死亡的感觉,只是眼前一阵阵的发白,看不清任何的东西. 队长!十二番的队员一个接着一个的奔到他身边,将浦原扶了起来,渐渐的从刚才剧烈的光芒中缓了过来,恢复了视力的浦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的身影. 夜一. 原来是夜一吗?浦原看着她飘散在空气中的黑发,刚才是夜一挡住了虚闪么. 哟~还好吧?夜一仿佛发觉了他的视线,笑着回过头来. 恩你已经可以舍弃吟唱了么?浦原看着她,问道. 什么嘛,这时候就应该说点感谢的话啊.夜一不满的切了一声:这种程度的鬼道而已啦. 谢谢.浦原老实的说道,同时也拍了拍扶着他的十二番队员的手,示意他们可以放开他了.我已经没关系了. 浦原再度站了起来,手里依旧握着他的红姬.夜一配合我一下.浦原用眼神示意着夜一. 我明白.夜一点点头.施展开了瞬步,冲到了大虚的侧面. 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红晶,钢铁之车轮,动即是风,止既是空,长枪互击之声满溢虚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红色的炽烈的火球伴随着呼啸的风声直直的打向大虚,后者本能的感觉到了灵压的力量,一股风刃从夜一的耳边刷的擦过,夜一感到一阵一阵的刺痛,伸手一摸,只见了满手的血. 啧.夜一不太爽的冷哼了声.她不停的施展着瞬步,同那只大虚兜着圈子.而另一边,浦原则小心的隐藏着自己的灵压,吩咐十二番的队员小心翼翼的从各个方向注意着大虚和夜一之间的动作. 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以人类之名 者,真理与节制,仅以爪牙立于不知罪的梦壁上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夜一一边念着吟唱,一边拖延着时间,她不住的用余光看着浦原,而浦原则是更加紧握住了红姬. 醒来吧,红姬!就在大虚完全被夜一吸引住的一刹那,浦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刀将大虚的面具切了开来. 随着面具的脱落,大虚发出了呜咽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啊啊累死了.夜一走到了浦原的身边,长叹了口气直接的坐在了地上.浦原点点头,依然站立着收回了红姬的始解.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那种大虚的?夜一问道,浦原也有同样的疑问,虽然说尸魂界也好,静灵廷也好,有的时候也会出现虚,但是像刚才那种级别的巨大虚,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浦原暗忖道,那么大的虚,本应该有着和它的体型相符合的灵压,可是在十二番队员喊叫之前,他和夜一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虚的灵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队长~刚才和他们一起战斗的十二番队员都跑到了浦原的身边. 你们不在番队里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浦原责问道. 当然是听到队长你被放逐的消息,想要来为队长你送行. 送行?就算是送行,我也不是现在走,也不是在这边走,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因为我们从番队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九番队的啊! 浦原和夜一几乎是下意识的分开闪到了一边,一道白色而刺眼的光芒瞬间穿透了刚刚还在和浦原汇报着的队员的身体. 为什么浦原喃喃的说道.又是一之巨大的虚,又是没有丝毫的灵压感.他看向已经跳到远处的夜一,后者对他摇摇头,表示出了同样的疑问.这简直就是反常到了极点. 这一次夜一不再拖延时间,一甩手就是一个苍火坠,浦原在旁边配合着,低声的念道:自我毁灭吧,隆达尼尼的黑犬,一阅之下,彻底烧尽,割断自己的喉咙吧缚道之九击! 然而和夜一不同的,他发出的鬼道还没到达大虚那里,就在空气中炸开了. 浦原沉默了一会,那边的夜一虽然知道时候不对,但还是忍不住噗了一声,随即便装做什么也没有看到,又一个舍弃吟唱的雷吼炮甩到大虚身上. 一阵挫败的感觉悄然的揪住了浦原的心,他有些纠葛的对着因为一时的意外还呆楞在原地的十二番队员大喊:都分散开!说罢又立刻拿出来刚收好没多久的红姬. 鸣叫吧,红姬!浦原话音刚落,一道虚闪就直冲他而来,然而却被一片耀眼的红色给挡了回去,红姬展开的血霞之盾如同骄傲的武士一般的,将浦原保护在其后. 喜助!注意后面!夜一突然喊了起来,浦原本能的往左前方一闪,再一回头,刚才他站的位置已经被击出来一个大坑了. 怎么又一只!?夜一不可置信的叫道. 你们,快跑下去,联络其他番队,快一点!浦原队已经分散开,不停的躲着大虚的攻击的十二番队员喊道.那几个队员听到他的话以后,在浦原和夜一的掩护下,急匆匆的往山下奔去. 简直是见鬼了!见队员们都消失了踪影,夜一想了想,闪到了浦原的身边. 也许真的就是有鬼啊.浦原眯起眼睛,注视着前面的两只巨大的虚,那两只此时也并不着急攻击浦原夜一,只是矗在那里,似乎在观望着什么,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夜一看着大虚的动作,心下猛然一惊. 喜助它们该不会在呼唤同伴吧? 浦原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开玩笑的吧,现在着两只,就已经很难对付了,难道它们还要再召唤同伴过来么.这已经不是一句反常能够简单的说清楚的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浦原不由得迷惑了,他的双眼一转不转的盯着那两只虚,而脑海中则是想着,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先来到山洞里,后来蓝染来找他,他们两个人抛下了所有的顾虑,就如同小孩子一样的拼打了起来,再后来呢,蓝染就走了,夜一就来了,她说要跟自己一起离开尸魂界,再然后呢,浦原想了想,这虚就出现了. 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双亟的后山并不同与其他的地方,因为有双亟在的缘故,所以这里一直残留着死神的灵压,通常而言,虚是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可是今天,虚不但出现了,还是巨大的基力安级别的虚,而且不是一只,算上刚才被他和夜一杀掉的那一只,已经出现了三只,何况看现在正在静止不动的这两只的样子,有可能一会还会出现第四只,第五只也难说. 虽然说现在大虚没有动作,可是浦原和夜一也同样没有动作.基力安尽管很强大,但是作为队长和刑军团团长的浦原夜一,要消灭他们也不是很困难,但那是在一只,二对一的情况下,然而现在出现的是两只,他们是有心无力,只好边看着大虚,边等着尸魂界的援军. 夜一有点恨恨的啧了一声,如果是平时的话,就好了,她想,平时的话她就可以召唤刑军和隐秘机动队出来围剿这两只虚了,可是偏偏是今天,她已经准备还离开尸魂界了,召唤所必须用的令牌被她扔在了四枫院家,刑军也好,隐秘机动队也好,都是看牌不看人的.她本来就不想再管那些了,所以一点不在意的就扔掉了令牌,谁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她就在完全离开尸魂界前,再把令牌给空鹤就好了. 可惜的是,无论夜一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预料到在双亟的后山,会出现这种复数的大虚. 时间就在双方的不动中一分一秒的过去.虽然不清楚大虚究竟在做什么,但是这样等下去,只要其他番队的援助一到,那么占优势的还是浦原他们.浦原这时候也发现到了这个情况,虽然前面的两只大虚看起来像是在召唤着同伴,但是对比刚才的大虚出现的时间来看,莫非它们其实是在等着他和夜一的攻击?这究竟是怎么一个状况,浦原正如同在云里雾中般的思考着,夜一却拍了他一下. 怎么了?浦原问道,夜一则示意他看山道那边. 是尸魂界的援助!浦原想,终于来了. 浮竹队长和蓝染?浦原不可思议的看着远远的带着队员跑过来的两个人.怎么会是蓝染,浦原诧异的想,旁边的夜一倒没觉得有异.她奔到他们面前,将大虚的情况仔细的说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听完夜一的说明,浮竹和蓝染交换一下视线,蓝染摇摇头,表示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情况. 五番队队员都散开!在旁边做支援!蓝染吩咐完了,又回过头来看着浮竹等人说:不管怎样,先把这两只解决掉吧. 浮竹点点头,拔出了腰间的斩魄刀. 波涛万象,皆为吾盾;雷光万仞,皆为吾刃;双鱼理! 一道光芒闪过,原本在浮竹手里的单刀一分为双.浮竹和蓝染果然是相处了多年的学长学弟,配合的无比默契,眨眼间一只大虚就被两个人给消灭完毕.而浦原夜一则闪到他们的另一边去,去解决另外一只大虚,然而在攻击的时候,浦原心里却隐约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刚才他和夜一在攻击第一只虚的时候,那只大虚一直有反抗,但是现在的,刚被浮竹蓝染砍死那只和正在被他和夜一攻击的这只,都如同僵住了一般的动也不动. 不动也好,不论大虚究竟是为什么不动,总之这倒是方便了他们的攻击.浦原跳了起来,手中的红姬直直的切开了大虚的面具.随着他轻盈的落地,身后的大虚也开始灰飞湮灭. 虽然将大虚都消灭了,但是浦原依然没有放松,这次的虚是没有灵压的,说不好什么时候又会出现. 你们还好吧.蓝染这时候走到浦原的身边,问道.浦原点点头,看着蓝染,后者虽然前不久刚和他对打完,但是脸上的伤痕却 已经不见了. 蓝染浦原张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蓝染看看他,笑了. 正好我们也把你带下去.蓝染转过身,走向浮竹边说:也到你该离开的时间了. 夜一,浦原看着她,后者用眼神说着我自己有安排啦你就跟着他们走吧.浦原沉默了一会,跟着蓝染浮竹下了山. 等双亟的后山上已经再没有人影的时候,在刚才发生过战斗的不远处的树林里,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啊啊终于都走了一头银发从草丛里钻了出来.我说你也出来吧. 他话音刚落,从他身边的草丛里又露出来一个脑袋. 蓝染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东仙的问话,市丸笑出了声:蓝染队长要做什么都是他的事情,我们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就好了丫. 比如说跟踪浦原啦,放出没有灵压的大虚去攻击他们啦,这种事情,蓝染既然吩咐下来,他们就做好了,问那么多只会给自己找麻烦了.市丸想,嘛,反正他是不怕麻烦,只是不知道东仙怎么样就是了. 走啦走啦,等一下蓝染队长回去看不到人,才真麻烦呢.市丸也不管东仙跟没跟上,独自蹦达着从另外的路下了山. 第十章 虽然我不想总说这么一句话,但是除了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好。 蓝染抬头瞄了眼站在门口,双手怀臂,一脸无可奈何的他的副队长。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蓝染说完,又低下头去看手中的资料。 我本来也就想要说的,市丸笑眯眯的蹭到了蓝染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不觉得最近实在是太平静了么蓝染队长。这句话最近他一天要和蓝染说很多次,甚至代替了打招呼和问好,现在只要市丸看到蓝染,就会忍不住问他你不觉得我现在很无聊么。 会么?蓝染随口搭着话,不停的在本子上涂改着。市丸其实并不在意他究竟是听还是没听,本来他就不期望蓝染会认真的回答他。距离浦原和夜一离开尸魂界,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蓝染对于虚的眼睛也愈见成果,终日只见他忙来忙去的,而相反的,市丸和东仙这边则是每天无所事事一身轻松,当然,觉得一身轻的只有东仙而已。自从浦原带着崩玉走了,崩玉的资料被收入大灵书回廊以后,市丸自然就不再需要做调查工作了,蓝染也再没有再交代市丸做其他的,而市丸虽然自己想找点事情做,却不幸的发现,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你要是无聊的话,队里还有很多的公文没有处理,你可以去做啊。 哦呀,蓝染队长,公文可是比东仙还无聊的存在呐。 听到他这么说,蓝染露出了微笑:你就那么讨厌要? 讨厌啊。市丸干脆而直接的说。他始终觉得东仙和他格格不入,他也讨厌东仙那副我们做的事情都是正义的样子。我一直想不懂,蓝染队长为什么要用东仙那样的人。 嗯,部下就总是有用的。蓝染不正面回答他,只是四两拨千斤的说道。 有用的人不是很多么,为什么非得要他不可。市丸却坚持不肯松口,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蓝染见状,停下笔,看了虽然仍在眯着眼睛笑,但语气中却带着明显的不满的部下。 没什么非用不可的,不过,我若是用了别人,今天你也一样会来抱怨的。 怎么会吖,我就是讨厌东仙那个人而已。 无论是谁你还不都一样讨厌。蓝染笑了,又说:你若真是那么无聊的话,不如去六番的朽木队长那边挖挖八卦吧。 啊哈?市丸听他这么说,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来。但是嘴上却还硬挺着:什么叫挖八卦吖,难道我在蓝染队长心总就那么喜欢八卦么。 蓝染瞄了他一眼,也不回答,只是摸了摸下巴:反正你不是无聊么,现在还没什么交给你做的事情。 现在?蓝染队长,你的现在已经持续了很久了吖。 蓝染抬起头,想了想,说:不会再久了,最近发现几个有趣的棋子,可以拿来培养一下。 你的棋子都是有趣的,分到我这里的就很无聊,你很偏心吖队长。 这只是你的错觉罢了。 你连否认都不否认了么。市丸笑的越发的灿烂了。不过看蓝染一副不想再多说的样子,他也不再问了,慢吞吞的走出了队舍,直奔六番队而去。 蓝染说的没有错,最近的朽木家的确出了一点小乱子。其来源就是朽木白哉的新妹妹。朽木家的主子历代都是真血的死神,而这一代的当家朽木白哉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却认养了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女孩子做义妹,并且还列进了朽木家的家谱。朽木白哉所做的这件事情,就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湖中,在整个瀞灵廷引起了一片涟漪。本来众人一开始都不能理解朽木白哉的动机,但是后来大家看到那个女孩子以后,全都了然的沉默了。 市丸也见过一次那个朽木露琪亚,后来他跟蓝染讲,那女孩子就是另一个活生生的绯真夫人啊,我要是朽木队长,我也会力排众异的把她接回家吖。蓝染听完笑了笑,说你想太多了,其实不是那个样子的。 市丸还因此大大的腹诽了一番蓝染,结果事实上,却是他的队长说的最正确。 这也是市丸一直以来不能理解的蓝染的一个方面,明明总是带一脸虚伪的笑,闷头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对于瀞灵廷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各种各样的事,却总能在第一时间得知最准确的信息。难道蓝染其实才是真正的隐秘机动队队长?市丸也曾经这么猜测过,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蓝染若是跟隐秘机动队有关系,哪里还需要他奔上奔下的去搜集资料。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他跟蓝染奔去了虚圈,也没有解开。即使在虚圈,蓝染也如同在尸魂界一般,对于虚夜宫里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过那时候市丸已经有了新的乐趣,早就不在乎曾经困惑了他很久的蓝染的消息来源这个问题了。 然而无论众人怎么传怎么说,朽木露琪亚还是进入了朽木家,并且在没有毕业的情况下离开了真央灵术学院,直接被安插进了浮竹队长领导下的十三番队。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朽木露琪亚即使在护廷十三番最团结一心的十三番队里,也不免受到了一番排挤。 直到志波海燕的出现。 如果在瀞灵廷提到尸魂界的那个志波家,年纪大一点的死神都会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志波家在海燕还年幼,他的弟弟妹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是瀞灵廷的五大贵族之一。然而后来却以非常快的速度没落了,外人谁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短短的几年,志波家就从大贵族被剔除,甚至还被赶出了瀞灵廷,流放到了流魂街。那时候空鹤才刚刚出生,海燕抱着自己的妹妹,跟在父母的后面一路的颠簸,在踏出白道门之前,海燕恨恨的回过头,看着身后,他总有一天,要再光明正大的回到瀞灵廷,虽然他的父母他的管家一个个都是守口如瓶,但是总有一天,他要亲自查出来志波家被流放的内幕。 然后然后他要复仇。 后来他果然做到了,志波海燕一直都是优秀的,优秀的学生,优秀的学长,优秀的队员,优秀的副队。他又回到了瀞灵廷,进入了十三番,成为了浮竹的副队长。也知道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然而他却迷惑了。 过去的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复杂而纠葛,海燕越是深入调查,越是分不清孰是孰非,于是他就越发的迷茫和彷徨。而就在他在复仇和不复仇的边缘徘徊的时候,朽木白哉找上门来了。 朽木白哉,勉强算的上志波海燕的青梅竹马,在志波家还是大贵族的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学习和玩耍。然而很快的,志波家就没落了,他理所当然的就失去和朽木白哉的联系。后来海燕进入了十三番,再度和白哉重逢了。然而那时候,一切已经不同了。志波海燕已经知道了,志波家的放逐,其中朽木家掺了很大的一脚,虽然那和白哉并没有任何的关系那时候白哉只是和他一样大的孩子而已。 即使是这样,海燕看到白哉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涌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不会产生亲切感什么的,但却也并非仅仅是恨意。 朽木队长找下官,有什么事情么。面对着朽木白哉,志波海燕难得板起了面孔,不冷不热的说道。 是有一件事情,希望志波副队长可以通融一下。朽木白哉说着,虽然是在拜托人,但是却依然一副冷漠而高傲的表情。 志波海燕直直的看着朽木的脸,和小时侯完全不同的感觉。并不是说长大了或者长开了这种的不同,而是,海燕想,他记得白哉小时候是个很开朗的家伙,虽然说不上是活泼或者多话,但是和现在比起来,绝对要开朗很多,至少那时候朽木白哉还会经常的笑。不知道他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变成了现在这种性格。 朽木队长请讲。海燕说。朽木白哉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要怎么开口,而海燕也不催促, 只是静静的等着他说话。 家妹朽木露琪亚最近进了十三番,不知道志波副队长见过她没有。 朽木露琪亚,海燕的眼前一下子就浮现出来那个看起来很拘谨的黑头发女孩子的脸。他也听说过朽木家收养露琪亚的原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近乎本能的认为,朽木白哉会认露琪亚做妹妹,并不是现在在廷里流传的那种理由,因为在海燕看来,露琪亚实在不像是会攀附权贵的人,当然,也许是权贵去强求她。不过,朽木白哉,也不是一个会强迫别人的男人。志波海燕会有这样的认识,并不只是因为他和白哉曾经是青梅竹马的缘故,无论小时侯是什么样子,人长大了以后都是会改变的。朽木白哉自然也不会例外。而志波自从成为了十三番的副队长以后,才发现,十三番和六番在公事上是经常会被安排到一起的,虽然海燕是副队长,和身为队长的白哉也不会有太多次数的接触,可是毕竟是几百年的时间。更何况,因为家庭的关系,志波海燕还是经常会去可以探听朽木白哉的消息。 当年联手扳倒志波家的是朽木家和四枫院家两个大贵族,但是四枫院家现任当家几乎已经不再管事,也不怎么出现在外面,而继承人四枫院夜一,又是尸魂界数一数二的隐秘部队刑军的军团长,别说志波海燕只是一个副队长,就算他是队长级别,也未必能从夜一那里探到什么消息。所以海燕就干脆的放弃了四枫院就那一边,专心从朽木家下手。 已经见过了,不知道朽木队长是什么意思? 朽木白哉这时候倒是一反常态,露出了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海燕看在眼里,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也觉得有些诧异了。 如果有事情的话,朽木队长就请直说吧,不要介意。 朽木白哉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关于家妹露琪亚,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她能一直是十三番的队员。 海燕愣了一下,问道:朽木队长您这话的意思,难道我们十三番还会赶走她? 不是的。朽木白哉开口解释道:虽然我这么说的话,会被认为是自夸,可是家妹的能力我是相当清楚的,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达到席官的程度。 白哉停顿了一下,海燕默不作声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希望,家妹露琪亚不要升迁,可以的话,最好是一直只是普通的队员。 志波海燕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他看看端坐在对面的白哉,后者一副很认真的不行的表情。他不是在开玩笑的,海燕想,可是这个要求的确是很古怪,哪里有自己家的哥哥希望妹妹一直作普通队员的。 海燕想了想说: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道朽木队长可否告诉下官原因,也好让下官做一个定夺。 朽木白哉想了想,按照常理来说,他的确应该告诉海燕他做这样的请求的原因,只是,白哉并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或者难以启齿的原因,朽木白哉只是想,比起席官而言,普通队员不会时常的拼到第一线,离危险也就更远了一些。只是这样的理由而已。然而一时间白哉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也许一开始他应该直接找浮竹队长才好,那样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原因,他都可以很自然地说出来。但是朽木白哉也知道,十三番管理人事的,是志波海燕这个副队长,原本摆脱这样的事情,就已经很违反规定了,而跳过海燕直接去找浮竹的话,更是朽木白哉做不来的。 虽然朽木白哉从娶绯真开始,就不停的在挑战朽木家的家规和大贵族的潜规则,但不得不说的是,作为一个从小受到贵族教育的人,其实在朽木白哉的内心,对于那些规矩,是下意识的带着必须守护,不可以随意打破的坚持的。后来他做的那些打破规矩的事情,用京乐春水的话来讲,就是朽木他还年轻,等到到了山老头那种年纪,想打破都不知道要怎么打破了。 然而,只是这样小小的一个原因,白哉在海燕的面前,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朽木白哉不清楚在志波的眼里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对于白哉来说,海燕却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这个特殊的来源并不仅仅是因为海燕曾经是他的青梅竹马,童年玩伴,这种关系是薄弱而且易碎的,更何况仔细算来他和海燕一起学习玩耍的时间也不过十短短几十年而已。但是对于朽木白哉来说,对比和四枫院夜一相处的几百年,和海燕在一起的那几十年就显得异常的珍贵且美好。虽然最后是他的父母和夜一的父母弄垮了志波家,逼走了海燕。记得志波家刚被放逐的时候,他还经常去问父母,为什么海燕不在了,海燕去哪里了,那时候父母给他的回答是朽木白哉皱起了眉毛,仔细地回忆着。 『志波海燕已经死了,以后你就去四枫院家,和他家的夜一大小姐一起学习吧。』 是的,他的父母就是这么跟他说的。那时候他听到海燕已经死了这个消息,真真是大受打击,甚至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而后来的在夜一的捉弄下所度过的剩余的童年的悲惨经历,已经让朽木白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而他也一直就那么以为海燕真的死了,直到他的父母去世,他成为了六番队的队长,在一次出使任务中,看到了已经是十三番副队长的志波海燕。白哉觉得自己在知道海燕没死的时候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也无法表现出来这种高兴。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志波家的没落完全是自己家父母造成的,而当时父亲母亲对他说的志波海燕已经死了,也许并不是他开始以为的欺骗,而是他的父母真的认为,被流放到流魂街的志波家长子,不会在那么混乱而危险的地方活下来。 从那以后,朽木白哉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志波海燕,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是本能的就那么做了,所幸海燕虽然经常刻意的打探着朽木家的消息,但是很多时候,也是和他一样,躲着朽木白哉的。 大概,我们都是讨厌尴尬的人,朽木边看着海燕,边想到。 原因的话。朽木沉默之后再度开口,他是不能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的,只能扯一个过的去的借口了。家妹虽然能力不差,但是她的身体不是很健康,我并不希望身体不好的她承担过重的责任。 只是这个原因么。海燕问道,他觉得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而实际上,朽木的理由要比这个还简单。在志波海燕的心里,现在的朽木白哉是一个做什么都要考虑很久,考虑的周全的人,譬如因为担心妹妹的安全而不想让她升迁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朽木白哉能做出来的,因此海燕也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而这一次却是他想的太多了。 只是这个原因。朽木白哉干脆的说:志波副队长也是做哥哥的人,想必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才对。 这个是自然。志波说道:下官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要自己妹妹升迁的,这个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请求,不过,朽木队长可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朽木白哉说,语气坚定不可动摇:如果可以的话,也请志波副队长传达给浮竹队长知道。 我明白了。志波海燕点点头。如果是要求特别给自己的妹妹升迁的话,即使对方是番队长,他志波海燕也是根本不可能答应的,不过朽木白哉也绝对不是会做出这样要求的人。而现在他既然是请求让朽木露琪亚一直做一个普通队员,那么海燕也不好再拒绝,不如就干脆的应了下来。 朽木白哉点点头,道了谢,起身辞别了志波海燕,离开了十三番。 很久以后他曾想过,如果知道那后来发生的事情,他那个时候会不会再留下来多和海燕谈一会,但是仔细想想,朽木白哉觉得自己不会,即使知道了,也同样是不会,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要和海燕说什么了,似乎是有很多话要说, 又似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没有原因没有道理的空虚的后悔感。 然而那时候的朽木白哉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次,却是他最后一次和志波海燕交谈,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志波海燕。 第十一章 虽然是蓝染的副队长和心腹,但实际上市丸并不是很清楚蓝染一直以来在做的实验究竟是什么。蓝染丝毫没有说要瞒着他,或者不让他知道这样的态度,只是市丸自己对此完全没有兴趣。蓝染也知道市丸对虚这种东西一向很冷淡,所以他也没有要求市丸在这方面来帮助他。 所以,当蓝染听到市丸问他关于虚的资料能不能给他看看的时候,把手中的笔吓的掉到了地上也只是一种正常的反应而已。 你干吗啊蓝染队长,不用这么吃惊吧。 你不是一直对这些没有兴趣么。蓝染将地上的笔捡了起来,看着地上殷了一片的墨迹咂舌:墨迹可是很难收拾的。 市丸耸耸肩,表示这可不关他的事情:我有时候也会关心一下队长的动向吖。 如果可以的话,我比较希望你不要来关心。 说这种话即使是我,也是会受伤的啊蓝染队长。虽然嘴上说着会受伤,但是市丸笑的却无比开心。 你哪里会的,怎么突然又想看资料了。蓝染说。 啊,也不是突然市丸停顿了一会:只是最近太无聊了。 因为这样的理由,你以为我会把资料给你看么。 啊啊又开始了,这装腔作势的样子,蓝染队长最近大概也很无聊。市丸想着,随意地说道:给我看了也没什么吧。 蓝染见他难得关心虚的事情,便不再跟他打哈哈,说:资料给你看了使没什么,不过现在并不在我这里。 怎么会不在你这里的。市丸不相信地说道。蓝染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可能把这种机密的研究资料到处乱放,或是交给别人,一定是要带在自己身边才安心的。 我这里也不是很安全啊。蓝染语重心长地说,市丸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之前,蓝染曾经说过,有几个新棋子很有趣,市丸之前也看到了那些被蓝染叫做棋子的真央灵术学院的学生们,的确如同蓝染所言,很有趣啊。 话说那些学生们,也差不多该毕业了吧。 我已经有了打算。蓝染笑了笑,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谈论过多。他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市丸说:真想看资料的话就跟我来吧。 看来虚的资料还真的是不在蓝染的身边,市丸想,不过也难说,蓝染这个人的肠子堪称千折百转,从来不做说一是一的简单事情。一件事情,一定要折腾来折腾去才给个定型。然而对于市丸来说,蓝染会有这种性格实在是一件美妙的事情,无论是在尸魂界还是在虚圈,市丸在无聊到完全没有事情做的时候,就喜欢私自去揣摩蓝染的心情,把这种行为当作一种猜谜的挑战游戏,如果猜对了,就去跟蓝染讲,如果猜错了,就去跟东仙说。蓝染对于他这种行为,一向是一笑而过,包容为多,而东仙每每被市丸骚扰的时候,都是义正言辞地告诉市丸,不许再做这种对蓝染大人不尊敬的事情了。然而不久之后他依然会被无聊的市丸不断地骚扰。 蓝染知道这件事情以后还曾经特意找过市丸谈话。 你不是讨厌要么,怎么还总去骚扰他? 作为玩具的话,倒也不是那么的讨厌。市丸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充满了任性和自我主义。总之他市丸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面对比自己强大又是自己顶头上司的蓝染,也许还会听听话,服从一下命令什么的,可是对于东仙以及所有被市丸称为棋子的存在,他从来都是想玩就玩,丝毫不顾他们的感受。 蓝染带着市丸,走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市丸看着眼前的建筑物,突然笑了:大灵书回廊? 蓝染点点头,说:只有把资料放在这里我才放心。 因为大灵书回廊除了中央四十六室的当权者以外,没有其他人能够进得来。蓝染在一排一排的书架中走着,市丸跟在他后面。 呐,就是这个了。蓝染从其中一排的书架上抽出来一个颇厚的本子,递给了市丸,后者接了过去,啪啦啪啦的随手翻了翻。 哎~感觉都像是看不懂的东西吖。市丸边翻着手中的本子,边说着,蓝染笑了笑:所以我就说你何必非要看呢。 嘛,我总要关心一下队长的研究吧,太散漫的话,东仙又不知道要腹诽我什么了。 反正你又不在乎他。蓝染说着,示意市丸带着那个本子跟他一起出去。被称为尸魂界禁忌之地的大灵书回廊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如出入无人之境,又如穿过五番队的后院一样来去自如。 蓝染虽然同意让市丸看那本资料,但是却没有直接交给他让他带回去看。蓝染知道,以市丸那种随意的性子,这个资料就算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多么重要多么机密,也未必不会被他看完了就乱丢在一边。还是盯着他看才比较放心。蓝染想着,等回到了五番队的队舍,虽然市丸摆出一副不太甘愿的样子,不过还是按照蓝染的话去泡了茶以后,才坐了下来,慢吞吞的翻开那本关于虚的资料。 老实说,市丸会想要看这份资料,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他本身对于虚的死神化也好,抑或是死神的虚化也好,是没有任何的兴趣地,虽然市丸并不是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强,但是他的确是对于这种研究一窍不通,蓝染也曾经尝试给他讲解过,但是几番折腾之后,蓝染果断地放弃了市丸,改道去培养东仙。当然蓝染再一次失望了,东仙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甚至还不如市丸银。 天才总是寂寞的吖,市丸知道这件事以后,曾经这么笑话过蓝染。 蓝染队长,你有做成功过虚?市丸翻着手中的资料,问道。 有啊,你大概忘记了吧,之前在双殛那边放出去的大虚,就是我实验成功的产物。 有这么一回事么。市丸摸摸自己的头发,想了想,却发觉自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我不记得了吖,那是什么样的虚? 蓝染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微笑,回答他说:是可以隐藏自己灵压的虚哦。 通常的情况下来讲,无论是普通的虚还是大虚,都不具备隐藏灵压的能力,这种能力是属于死神特有的。而之前在双殛袭击了浦原等人的大虚,则是经过蓝染的改进和实验后,具备了隐藏灵压的能力,因此那时候,这些大虚才会出现的悄无声息。 听起来真是很神奇啊。市丸附和地说着,持续的看着手中的资料,虽然这些资料上面写的内容,他并不是能够完全的理解,不过聊胜于无,总比他呆在副官室无所事事要来的好。 现在在各队的副官之间,几乎都是年龄相仿者,所以时不时地会举办喝酒会或者同期会,但是市丸银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他并不是真央灵术学院毕业的学生,所以自然是没有同期的,而且,市丸总是故意装作一副很神秘的样子,和任何人不近不远,五番队那个勤奋、有实力而且又神秘的副队长市丸银,他对于自己这样的形象非常的满意,这可以为他省去不少的麻烦。和别人交际太广的话也是一种累赘,市丸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有一阵子他是相当不赞同蓝染到处交际的行为,但是那毕竟是蓝染的事情,尽管市丸是蓝染的心腹,但他却完全不想管蓝染这么多,虽然他有那个管的权力。 而蓝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了,市丸这种惹人厌的能力,即使后来到了虚圈中,市丸也能做到不动声色的就让所有的破面讨厌他。 这么说来,最近几年廷里出现的虚,都是蓝染队长放的咯?市丸问道。 也不全是。蓝染端起茶杯,杯里的茶水已经变温了。有一些是被吸引过来的。 虚之间本来就存在着相互吸引,召唤同伴的惯性,蓝染只是将这种惯性变得更加的明显。 话又说回来,蓝染队长这么勤奋的研究虚,难道已经决定了什么吗? 你想听我说什么?蓝染看着市丸,后者依旧只把目光放在资料上。不知道为什么,和蓝染东仙不同,失望相当不喜欢虚这种东西。蓝染想,也许是因为以前的经历?他虽然认识市丸相当早,但也仅仅是在对方进入了瀞灵廷以后,在此之前的所有,市丸从来不说,他就也从来不开口去询问。 就说,蓝染队长想要怎么用这些虚吖。市丸这一次倒没有同他过多的周旋,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蓝染用手指抚摸着茶杯口,露出了微微一笑:如果能成功的使这些虚死神化的话,他们就是我们的同伴了。 他话音刚落,一瞬间在市丸一直微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显而易见的厌恶的表情。蓝染看在眼里,在心底暗暗惊讶,看来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讨厌虚。所以后来,他们到了虚夜宫以后,但凡有会议,只要不是特别的重要,市丸都不会参加,东仙一开始虽然有表示过赞同,但是让蓝染笑着给压回去了:要是让银和那些孩子见了面,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来呢,他不来反而能让我省省心,你能理解吧,要。 对于市丸银来说,如果讨厌一个东西,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东西也讨厌他,这样对方就不会主动来骚扰他了。曾经他就是这么对待东仙的,所以东仙一直很讨厌市丸,可惜他对东仙的讨厌不如对无聊的讨厌,所以东仙直到出奔前还时不时受到市丸的骚扰。相比之下,那些破面的状况就要好得很多,市丸已经讨厌的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们,如果不小心在走廊上相遇,市丸也会露出一副根本看不到他们的样子,这引得许多的破面对市丸异常的不满,进而也同样不理睬他,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市丸做的是十分成功的。好在蓝染完全明白市丸的想法,平时也不会主动要求市丸去和破面一起行动,有什么需要合作的事情都是派东仙去。 有时候,被银讨厌也是一种幸福。蓝染曾经对那些因为市丸的态度而向他诉说不满的破面这么说道:以后你们就会明白了。 而现在,蓝染坐在窗户的旁边,边说出想要和虚成为同伴的打算,边看着市丸的一脸厌恶,笑的一派祥和。 我真想看看这些虚的实际样子吖。市丸翻着看了半天,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之前不是看过了么。蓝染说。 我已经忘记的才不能算看过。 看了也只是让你讨厌而已,你真的已经无聊到这种程度了? 单独是虚的话,我的确讨厌啊。市丸笑着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是如果是和死神互相厮杀的话,不是很有趣么蓝染队长。 蓝染不由得看向市丸:哦,听你这么说似乎真的是有点意思呐。 对吧对吧。看蓝染一副也产生了兴趣的样子,市丸继续鼓吹道:何况蓝染队长不想看看这些虚的实际战斗效果如何吗? 早就已经看过了,蓝染在心里暗暗道,没见过哪里能说是实验成功的。但是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你想看哪种效果的虚,我放出来给你看就是了。 尸魂界不平静了,要出乱子了。东仙走在街上,听到人们这么传着。 狛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东仙问着身旁高大的同僚。 老夫听说,最近似乎频繁有虚侵入瀞灵廷的样子。 虚?东仙的内心立刻明白个七七八八,大概又是蓝染大人的行动,并且里面一定有市丸银参与。市丸讨厌东仙,而东仙也相当的讨厌市丸。他也同样不能理解蓝染大人为什么要那么纵容他,市丸银不但任性而且喜欢肆意妄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而蓝染大人却从来没有说要惩罚他或者制止他。东仙在这一点上感到相当的疑惑,他知道,市丸很早就跟着蓝染大人,蓝染大人会信任他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信任是信任,东仙觉得蓝染大人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放任市丸银。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东仙一直信奉的话,而在市丸银的心中,是没有规矩这个词存在的。自我意识才是市丸一切行为的原始动机。 虚么?虽然频繁,但是有队长们在也应该不要紧吧。东仙说。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老夫也听说,前几天入侵的虚,似乎杀掉了十三番的副队长。 东仙愣了一下。 对不起狛村,在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先离开一下,下次我们再一起喝酒。说完,他转身朝五番队奔去。 而此时的十三番,正是陷入了一片阴翳中。 队长,喝点水吧。十三番的席官小椿仙太郎劝着浮竹。浮竹摇摇头,推开了水杯。 露琪亚,你的绷带该换了。同样是席官的虎彻清音说着,露琪亚缩了缩,把胳膊伸了出去。清音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得默默地为她换了绷带。 前些天,十三番的后山突然被虚侵入了。 那虚来的太过突然,但是因为只有一只,所以十三番的众人都不是很紧张,然而当先锋的剿灭部队被全灭了之后,浮竹等人才感觉到事情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般简单。 让我去吧,队长。海燕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悲壮感。浮竹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出来什么,他点了点头。 这后来还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等十三番回归平静的时候,他们的副队长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蓝染大人。东仙找到蓝染的时候,市丸也在。蓝染长在写着些什么,听到门口的声音,他抬起头来。 哦,是要啊,怎么了? 蓝染大人,在下有一些事情想要问您。东县说着,下意识的往市丸的方向偏了一下头。虽然他的双眼看不见了,但是他对于灵压得存在却是异常的敏感。 银,你先回去吧。蓝染说着,市丸点点头,离开了五番队的队舍。 就这样直接回副官室实在是很无聊,市丸想着,他慢慢的朝六番队走去,前一阵子看到六番队院子里的柿子树已经结果了,今天大概该成熟了,去拿几个来吃吧。至于东仙和蓝染要说什么,市丸不用听都知道了。前几天十三番的那个杀掉了志波海燕夫妇的虚,就是他和蓝染放出去的。当日在五番队的队舍看到的那本资料里写着又一种可以和斩魄刀融合的虚,市丸觉得很好奇,虚要怎么和斩魄刀融合?是如同寄生那样的?于是市丸很想看看这种虚是什么样子的,于是蓝染就给他放了出来。会放在十三番并不是事先决定好的,蓝染顺手放出了虚,然后拿虚自己跑到了十三番而已,其间,市丸一直在跟着那个虚做着观察。 看到那个虚的瞬间,市丸的第一感想就是,好丑。他问蓝染你就不能做几个漂亮的。蓝染笑了笑。 反正是早晚都要死的,何必多浪费那个精力。 市丸听完不置可否的摊摊手,都说被虚攻击的人可怜,但是市丸觉得,其实被蓝染拿来做实验的虚才是真可怜的,用完就丢,蓝染队长果然是最冷酷的吖。 放出虚之后市丸躲在附近的树上,看着那个虚杀掉,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吃掉了志波夫人。 其实我小时候也差点被虚吃掉过。市丸后来跟蓝染说,后者听了显得很惊讶。市丸见状笑了笑,摆出了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看着虚夜宫外漫延无边的白沙和天边斜挂的黑色月亮。 所以那时候市丸很想冲出去杀掉那个虚,但是意识到蓝染还在他旁边,便生生地忍住了。 后来,志波海燕就出来了,市丸总算看到了什么叫做虚和斩魄刀的融合,戾花刚刚才要始解,就化为了漫天的水珠,仿若泪花。再后来,浮竹出现了,朽木家那个露琪亚也出现了,市丸和蓝染在树上看了完完整整的一出狗血剧。 真是感人肺腑啊。市丸回到五番队以后感叹道:于是这次又死了一个副官,蓝染队长你真是副官杀手吖。 副官杀手?是你才对吧。蓝染回他:之前的八番也好,现在的十三番也好,不都是你杀的么。 然而主谋却都是蓝染队长吖。 蓝染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作声。市丸顿时觉得无趣便不再说话。而现在想想,那时候蓝染队长的笑,究竟想说什么呢。 市丸副队长?!耳边响起了六番队的队员的惊呼。 啊,市丸银有些苦恼的皱起眉毛,脸上却还是带着笑,被发现了吖。 哎哎,不用叫得那么大声,我就是借几个柿子吖~市丸笑着向树下的六番队队员挥挥手,轻轻一跃便跳出了六番队的院子,施展着瞬步跑掉了。 当天晚上,六番队的队长朽木白哉接到了六番队的队员关于五番队的市丸副队长又来偷柿子了的哭诉。那位面瘫的队长连眉毛都没有拧一下地说: 去把院子里的柿子都摘下来送到五番队。 第十二章 然而,还没有等到六番队的柿子送出去,市丸银就从五番队离开了。 银,到了三番可要好好的做队长。 我明白吖蓝染队长。市丸笑着点点头。中央四十六室和山本总队长的文件都下来了,由于前任三番队长的意外死亡,经过其他几个队长的推荐,由前五番队副队长接任三番队队长。 市丸银拿到那份文件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的意外,本来按照蓝染的计划,他就应该成为护廷十三番队中的一位队长。之前因为一些安排,东仙先他一步成为九番队的队长,而到了市丸的时候,却一时间没有合适的机会。 想要成为护廷十三番的队长,通常只有这几个途径:一,被其他的队长推荐上任;二,打倒前任的队长。蓝染当然不会允许市丸去挑别人的番队的队长,一方面他不想过早的暴露市丸的实力,另一方面,一向老好人的蓝染队长的副官,怎么可能去主动挑别番的队长,如果市丸这么做了,那么也会有人怀疑到蓝染的头上。 虽然市丸会成为队长的确是蓝染作了手脚。但是蓝染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人产生怀疑。因为前任队长的去世,三番正处于无头脑状态,而新队长只能经由其他的队长推荐。市丸的风评一向是不错,虽然为人难以琢磨了些但是还是很勤奋的,加上再有蓝染队长的推荐。三番队长的头衔落在他身上,是任何人都没有异议的。 市丸队长,请等一下。市丸银闻声回过头,看到了浮竹向他走来。今天是他第一次参加队长会议。 是浮竹队长吖~市丸笑着同他打招呼,浮竹也跟着笑了。 真是怀念。 什么吖?市丸问。 浮竹笑了笑,说道:蓝染成为队长的时候,也是我带着他进入会议厅的,现在连你都成为了队长,让人不由得感叹时间真的过的好快。 是吖。市丸附和着他:我现在还忍不住总走到五番呢,有时候都记不得三番怎么走。 浮竹听他这么说,爽朗的笑了,自从海燕去世以后,浮竹虽然不说是天天愁眉苦脸,但是也比以前阴郁了一些,今天难得的开心。 差不多是几十年前,他也是看着原本是副队长的蓝染成为了队长,带着他进入了一番的会议厅,今天他又看着学弟的副队长,成为了新的队长。时间真的是过去的很快,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过的很慢。浮竹想着,这几十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就如同当年夏天的那种浮躁的预感,尸魂界逐渐的变得动乱了起来,队长副队长,死的死,走的走,换了一个又一个。 先是八番的副队长的离奇死亡,到现在廷里依然不知道凶手是谁。然后前十二番的队长浦原喜助也被放逐了,连同四枫院家的公主、前刑军军团长夜一也一同出奔。继任的十二番队长涅又是个奇怪的不行的男人。十一番的队长也换了,七番,九番和十番的也换了。说起来十番那位队长真是少年英才啊。然后,六番的朽木队长结了婚,妻子又去了世,随后露琪亚被朽木家收养,又来到他十三番。再后来,海燕和他的妻子就被虚杀害了。 浮竹想到这里,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浮竹队长?市丸看他叹气,开口问道。 浮竹摇了摇头,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番的门口。 我们进去吧。浮竹说完,就跟着市丸一起走了进去。 市丸银偷偷潜入五番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依然如同过去一样,从窗户爬进了蓝染的房间。 这一次我可是有理由爬窗子了。市丸进来后。第一句话就让蓝染笑了出来。 你没有理由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爬窗子。 市丸哼了一声,蹭到蓝染的桌子对面,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酒瓶。 喝一杯如何?蓝染点点头,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小酒盅。 市丸为他和蓝染斟上酒,一直被放在怀里的缘故,酒有些温温的。 以后再想一起像这样说说话,就不如以前那般方便了。蓝染有些伤感的说。 怎么会呐,难道蓝染队长不相信我爬窗户的技术?市丸说笑道,虽然他现在也是队长了,但是还是保持原来的称呼,叫蓝染为队长。 蓝染笑了出来,又市丸在他还真别想要什么伤感的气氛。 不过你做了队长以后,事务就会多起来的,恐怕就没那么多的空闲了。 是么?市丸不太在意的喝了一口酒,就算有事务,他也可以巧妙的推给别人做的。虽然市丸很讨厌无聊,但是他更讨厌公文。 说起来,蓝染队长,我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副队? 之前三番并没有副队长,前队长还没有立副队就因故去世了。而市丸才刚刚成为新的队长,当然还来不及立副队长。 蓝染听他这么问,又给自己倒上酒,才慢吞吞的开口说: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的那几个学生? 市丸听他这么说,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他偏着头,思考了一会,才发出哦的一声。 他当然记得啊,之前蓝染曾经跟他说过看中了几个棋子,而后来有一次他们去真央选五番队的预备队员,又碰到了那三个人。蓝染队长的眼光果然很不错呐,市丸记得自己当初还这么感叹过。 怎么了那几个人?市丸问道。 他们已经毕业了,我打算先收到五番来看看适不适用,如果适用的话,就分你一个做副队长。蓝染说。 市丸哈了一声:蓝染队长想的果然够周到。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那我要最听话的那个。 哦?那种人不是很无聊么。蓝染笑着反问他:我以为你会要最活泼的那个。 哎~我才不要。市丸干脆地说着,看着蓝染一副为什么的样子,又笑着解释道:听话的多好,叫他做公文就做公文,叫他不要跟着我就不跟着我,这样我做什么才方便呐。 哈哈,听你这么说,我已经开始同情最后会做你副队长的那个孩子了。 被你挑中做棋子就已经很值得同情了,我不过是让他更惹人怜爱点而已。市丸满脸笑容的说着:太活泼太有个性的话,可是很麻烦的吖,蓝染队长不这么觉得么? 我觉得还好啊。蓝染不冷不热地回答他。同时腹诽着,要说个性要说麻烦,根本没有人能比得上银你啊。蓝染连市丸的任性妄为都已经很习惯了,其他人在他眼中根本就是无所谓了。 两个人交谈着,酒已经剩了没有多少了,蓝染略带遗憾的给自己倒上最后一杯酒。 酒没了的吖。市丸拿起酒瓶摇了摇,又冲着瓶口看了看里面:呐呐,蓝染队长,把你的私藏拿出来喝掉吧。 我哪里有什么私藏啊。蓝染退却着。市丸却不放过他:到现在还要瞒着我嘛蓝染队长,京乐也好浮竹也好,都送过你不少好酒吧。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送我酒? 嘛,我就是知道吖~队长不要想瞒着我。 他喝多了么?蓝染看着市丸一反常态的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出来就拿出来吧,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不过,他也觉得很好奇,跟了市丸在一起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银喝多了。话又说回来,他们貌似才喝了一瓶吧,虽然说大部分都是被市丸喝掉了,但是实际上量也并不是很多。 蓝染大多的时候会和京乐浮竹一起去喝酒,他很少见到市丸喝酒,原来银的酒量这么浅呐,蓝染边暗自的想着边起身从柜子里拿出来之前京乐送给他的酒。 看吧,我就说你有吧蓝染队长。市丸看着他走回桌子旁边,笑得灿烂的不行。蓝染默默地坐了下来,酒瓶让市丸给抢了过去,他为两人倒满酒。 说起来吖蓝染队长,你猜我前几天碰到了谁?酒过三旬,市丸突 然说道,蓝染笑着问:你碰到了谁? 是乱菊哦乱菊!市丸难得的大声说着,蓝染无奈的想,他已经完全醉了吧。 市丸碰到松本乱菊,是在他成为三番队长以后的第四天。松本乱菊成为十番队的副队长的第一天。 那天,市丸银从早上起来就觉得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到了下午,他例行的公事处理完毕之后,也没有带着队员,就从队里出来,在大街上独身一人的闲逛。后来,市丸银对当天自己的散漫感到万分的后悔,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出门,或者打着队员的话,也许松本就不会上前跟他打招呼了。 然而,事实上无论市丸再怎么后悔,时光也不会倒流回去的。那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街上走着,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而且他还隐约觉得很熟悉。 哦呀?这不是银么? 哎?市丸惊讶的回过头,身后站着的女性有着一头波浪般的长发,下颚带着一颗市丸看起来无比眼熟的痣。 你是乱菊么啊啦好久不见吖 市丸银难得的说话吞吞吐吐的,他不由得移开了视线。松本乱菊,他之前的确听说她有进来瀞灵廷,但是市丸一直都有意无意的避免任何会和她直接碰面的场合,所以直到今天为止,他都没有再见到她。 市丸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松本乱菊。 银还记得,那是他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已经拥有灵压了,经常会感到很饥饿。有一次他好容易才偷到了点食物,正在逃跑的路上,突然发现前方有一个人倒在地上。 哎呀哎呀,市丸想,那时候的他是多么的好心呐,不但分了食物给那个女孩子,后来还带着她一起生活了蛮久的样子。那个女孩子就是现在站在他身后的这位,松本乱菊。 再后来,他觉得这样子两个人的生活,每天就是不停的寻找着食物,然后分着吃掉,第二天继续去寻找。这样子的重复而单调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在某一天的早上,市丸没有任何预兆就抛下了松本,一个人走掉了。 虽然绝对说不上是内疚,但是在看到松本乱菊,市丸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恭喜你啊,做了队长了。松本爽朗地笑着说。 也恭喜你,十番的新副队长。市丸觉得自己笑得很勉强。 松本乱菊看了看他,又笑着问他:你等下有事情么? 没,没什么事情吖,怎么?市丸的不祥预感越来越重,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既然没事情的话,就陪我去喝几杯吧!乱菊说完,抓着市丸的胳膊直接把他往附近的小酒馆里带。 等一下,哎哎乱菊,我说你等一下吖。 完全挣扎不过松本乱菊的强势的市丸,最后还是坐在了小酒馆里面。松本乱菊在他旁边,一连开心的看着菜单。 先来两瓶温酒,唔我要一份蛋豆腐,银你呢? 虽然是被强拉来的,不过按照市丸一贯的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他还是认真的看了一会菜单。 那我来一份烤小鸟好了。市丸说完合上菜单。 等酒菜都上来了,松本乱菊举起了杯子:祝贺你当上队长。 市丸银笑着也举起了杯子:同样祝贺你。 杯子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市丸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 哎呀,没想到乱菊你也能成为副队长呐。市丸喃喃地说,不过还是被乱菊给听个清楚。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可是正正当当的从真央毕业的。乱菊佯怒道。随后又笑了起来:我也很意外银你居然能做上队长啊。她说着,声音突然小了许多:我很想知道,银你离开以后,又发生了多少的事情,碰到了什么样的人呢? 我么。市丸打着哈哈:一言难尽吖,不如说说你好了,怎么会想到去念真央的? 考试通过了,就进去念了啊。松本乱菊说着,用筷子戳了戳盘子里的豆腐:哎,银你没有念过真央吧。 没有吖。市丸说:我对那个学校没什么兴趣呐。 他现在虽然是这么对松本说的,然而曾经市丸也有过想去上真央的念头,但是后来市丸看到了真央灵术学院那个对他而言超级麻烦的入学考试,就果断地放弃了,再后来市丸就碰到了蓝染。 那你能做上队长还蛮厉害的嘛。 哈哈市丸干笑了几声。 那天和乱菊见面,后面的事情,市丸大多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不停的喝酒,最后果然喝多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三番的队舍。 乱菊?蓝染问道:是十番的那个副队长吧。怎么你认识她么? 当然啦。市丸干脆地说:我以前还和她一起生活过好一阵子呐。 哦啦。蓝染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原来是旧情人啊,我说的呢,怎么这么亲密的叫着名字。 才不是呢。市丸笑着说:嘛,认真说的话,连青梅竹马都算不上呐。 这话要怎么说? 哪有什么怎么说,就是两个孤儿,在偶然间相遇了,然后互相扶持着生活了一段时间,最后分开了。啧啧,这种故事写成书的话,只能压仓底吖,根本不会有人会想要看的呐。市丸说完,想了想又觉得好笑,便自己噗噗的笑了起来。 蓝染也跟着他笑了,市丸笑够了又说:我现在看到她,心情还满复杂的。 怎么?当初没有做成情人,现在再见面觉得遗憾了?蓝染调笑道。 怎么会呐,没有做成情人是正确的,乱菊的性格可是很强势的,要说的话,就是最能让我退避三舍的女性类型吖。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你又喜欢什么类型的?蓝染好奇地问他。他认识市丸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听到他谈论这么隐私的事情。蓝染觉得自己也有一点微醺,平时的他,也不是会问别人隐私的人。 嘛,具体的类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总之最重要的是,要听话。市丸明显比蓝染醉的更厉害,平时一定会绕圈子不肯直说的话,今天晚上到是很乖巧很干脆的说了出来。 哈哈,你倒是满容易知足的嘛。 那当然了。市丸说:不过松本可不是个听话的人吖。 所以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市丸补充道。 那一定是你太绝情。蓝染断言道。市丸哼了一声,却不否认。当年的确是他一声不吭的就抛下了松本离去,不过市丸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他和松本乱菊两个人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并没有做出什么约定或者承诺。说到底,松本乱菊也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路人,他觉得无聊了,于是就离开了。 谁也不能指责他什么。 我之前可是一直躲着她呢,谁料想居然被她堵在了大街上。市丸想起来前几天的事,说道:哎哎,在那样的街道上,我又不能突然的施展瞬步,结果就被抓了个正着,真是讨厌死人呐蓝染队长。 谁叫你要躲着人家。蓝染一点也不同情他,反而觉得他这个一向很自我的心腹也会有想要躲着的人,这种情况真是相当的有趣。 蓝染队长你不要偷偷的笑我,赶上你碰到这种情况你怎么办? 我?我才不会做得那么绝情呐。 听到他这么问,蓝染皱起眉毛来思考了片刻,说:我的话,大概会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过,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吧。 这么说,蓝染突然回忆起来了,他以前也有看到浦原而觉得很尴尬的时候,只可惜,浦原也好蓝染也好,装若无其事的能力实在是不堪伯仲,于是两个人在虚伪的笑哈哈中也就再不觉得有任何尴尬了。 果然是蓝染队长才能做出来的反应啊。市丸略带佩服地说。 不要因为这种事情 佩服我,蓝染腹诽道。又问:后来呢,你就喝多了? 是啊,我似乎还说了什么只要努力就会成为队长这样的话吧。市丸隐约的想起了那天自己的醉言:哎,没想到我喝多了以后居然也会说那么正经的话。 说完了,他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摇摇头,蓝染看着他的样子,又一次的笑了。 你也不要再喝了,醉了的话可没有人送你回去。蓝染看他还在倒着酒,劝阻道。 那我就在这里睡下好了。市丸不在意地说。 那可不行啊银,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制造一种不和的感觉给外人看。 市丸听到蓝染的话,愣了一下:哦?你又有什么计划了? 蓝染点点头:既然棋子已经准备好了,那么现在开始,就是布局的时间了。 明白了吖,不和对吧。市丸笑着说:我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不过队长,你要记得吖,把最乖的那个棋子给我,不可以私藏哦。 那一夜市丸果然没有留在五番,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回到了三番。 第十三章 市丸果然很擅长做制造不和这种事情,自从那一晚蓝染交待下来以后,市丸再看到蓝染,总是一副有礼却又疏远,不冷不热的样子,京乐还曾经在蓝染的面前说过市丸这就叫做忘恩,蓝染无所谓的笑笑,说毕竟人家现在也是队长了嘛。然后在心里称赞着市丸做得实在是好。渐渐的,众人就忘记了市丸还在做副队长的时候与蓝染是怎样的形影不离,忘记了市丸是蓝染一手培养出来的,也忘记了市丸曾经是蓝染的心腹这件事。只是当他们关系不太和睦,加上市丸即使作了队长,除了必要的应酬外,也不怎么和别人交际,依然是那么一副神秘的样子,最多就是勾结更木取挑衅挑衅朽木,因为这两位也都是不把别人当回事的人,所以他做着也放心。或者有时候还像做副官时代一样,爬到六番的院子里去偷柿子,而朽木白哉的命令也换成了把柿子摘下来全部送到三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不久之后,三番和五番就新立了副队长,而六番随后也来了新的副队长。 市丸看着面前低眉顺目的黄头发小子,心里暗暗感叹蓝染队长果然很守信用,把最听话的那个配到了他这里,这孩子看这就是一副听话到不行的样子呐。 你是叫吉良井鹤对吧?市丸打量了他一会,开口问道。 啊吉良却仿佛被吓了一跳般,慌乱的抬起脸看了一眼市丸,又迅速地低了下去:是是是的。 哎哎,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市丸笑着说,声音温柔而亲切。 吉良的脸唰的就红了,他轻轻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真是的,市丸想,听话是够听话的,不过看他这种怯懦的样子,要调教起来可是比不听话的还需要耐心呐。不过这样也好,有这么个部下在,想必以后自己也不会无聊了,蓝染队长可真是体贴人。 我听说,你在真央灵术学院的时候,一直都是首席的优等生?市丸问着他,虽然他先前就拿到了关于吉良的资料,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总要先说些什么,消除了他的紧张才好。 啊我?那个也没没什么的啦。吉良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他的头更加的低,脸也更红了。 啊啊,我都说了,你不要这么紧张吖,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个样子我也不好跟你说话是不是,来~~市丸温柔的引导着吉良:把头抬起来,看着我。 吉良仿佛受到他的声音的蛊惑,顺从的抬起了头,然而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市丸眯起来的笑眼。市丸再一次在内心大大地赞了蓝染一声,这孩子果然是又听话又好掌控的棋子。于是市丸让自己笑得更加温柔。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副队长了。 啊,是是的。 知道副队长都要做些什么吗?市丸试探着问道。 哎这个知道,知道一点吉良说话依然不是很连贯,但是比起刚才,已经稍微好了一些。市丸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听话又聪明的孩子就是好啊。市丸突然想到了他刚认识蓝染的时候,也曾经装过一阵子的乖巧,不过很快的就被蓝染识破了,他也就干脆的破罐子破摔,从此在蓝染面前是本性尽露,任性到底。 知道的话,我就好解释多了。总之呢,因为我不是很擅长文书工作,所以做我的副队长,就要在这方面多辛苦一些了。市丸说,对吉良笑得更亲切了。市丸跟了蓝染那么多年,像这种温柔而亲切的微笑,他可是学了个十之八九啊,虽然说还是会被蓝染一眼看穿,不过拿来骗骗这种小孩子真是再实用不过了。 哎嗯啊,这个我一定会努力的。吉良立刻说道,又像是感觉到自己的急躁一样猛地捂住了嘴,软绵绵的又再度低下了头,他沉默了一会,小声地问:队长市丸队长,不喜欢文书工作么? 哎,不喜欢啊。以前在五番队的时候,都是蓝染队长做的。市丸直接而坦率地说:我刚到三番的时候也很苦手呐,满满的都是文书,这个那个的都要我亲自处理的,那时候我可是经常弄得手忙脚乱的呐,辛苦得不得了。不过现在你来了,状况一定就不一样了,对吧,井鹤?最后叫的名字,市丸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果然不出他所料,面前人刚刚才消下去的脸立刻又红了个透彻。 文文书我,我是很很擅长的,队长就交给交给我吧。吉良小声地说着。 我就知道,井鹤会是我的好副队长的。市丸说完,温柔的拍拍吉良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站起来了。 呐,我现在要出去一下,有一些事情还没有做完,桌子上那些文件,井鹤可以帮我处理了么?我也想看看身为优等生的井鹤的工作能力吖。 哎?吉良没有料到这么快就有工作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但是看到市丸那么期待的脸,便僵硬的点点头。 我,我会用心做的!不会让队长失望的! 嗯呐,就拜托你了哦。市丸笑着说完,便放心地离开了三番的队舍。 这一次市丸是从正门规规矩矩地进入五番队的队长室的,只是他很久没走正门了,忘记了还需要敲门这回事,直接的唰的就拉开了纸门。 他刚拉开门,一眼就看到房间里正坐着一个女孩子,头发很可爱的包了起来,正正规规的端坐在他面前,背对着门口。市丸偏着头想了想,哦哦,对了,这个是五番的新副队,雏森桃。 你好吖。市丸看着因为自己的突然闯入而明显的愣了一下的少女,爽快地打了声招呼。 市市丸队长?雏森连忙转过身,看到市丸惊讶的小声咦了一下,又察觉自己的失礼儿慌乱的回应市丸的招呼:啊啊啊,您好! 市丸看到她这个样子,笑了出来:怎么我就长得这么可怕么,刚才井鹤看到我也是一副紧张的不行的样子呐。 哎?吉良君他也啊啊,我又失礼了。少女仿佛和吉良的动作如出一辙般的,用非常快的速度低下了头。 市丸见状觉得更加的好笑了,蓝染挑的这几个棋子果然有趣,除了第三只,那一只可是蓝染看走了眼呐。 市丸也见过那第三只棋子,阿散井恋次。哎呀呀,市丸想,那孩子实在是太有个性了,自我主张和自我意识感又强到了不行,看起来就是超级难控制的类型,蓝染把他踢到六番队果然是很明智的,市丸可不想那样的家伙做自己的部下,一定会头疼死的。不过现在那个孩子,就让朽木那冰山脸去头疼吧,就像蓝染当年头疼他一样。就在市丸恶意的想着的时候,蓝染回来了。 市丸队长?怎么了,突然来五番是有事请找我么?蓝染看到银以后,温柔的笑着问他,同时发现市丸还在门口站着,就将他请了进来,招待他坐下。 那个,雏森君对吧。蓝染轻声地问道。雏森说不出话来,只得拼命的点着头,市丸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容更深了。 雏森君,可以帮我和市丸队长冲一下茶么,茶叶就在那边的柜子里。 雏森听到蓝染的吩咐,有些颤抖的站了起来,为他们冲了两杯茶,再颤抖的放在桌子上。 谢谢你,雏森君。 不、这个、这个是我应该做的蓝染队长。 蓝染满意的对着她笑了笑,又转过头来看着市丸。 市丸队长有什么事情呢? 哎,是有一点事情,不过并不着急,您的副官可还在等着您说话呐。市丸边说着,边指指泡完了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只好在一旁站着的雏森。 哎?我我雏森听到市丸这么说,更显得紧张和无措了,蓝染看着她那个样子,温柔的笑了。 雏森君,你不用这么紧张。 噗,市丸在心里笑了开来,这话刚刚他也才跟吉良说过,从蓝染嘴里听到同样的话让他忍不住觉得好笑。 是,是的。而雏森明显比吉良要强一点,听到蓝染的话以后 ,虽然还有点磕巴,但是已经不那么的紧张了。 那,雏森君,市丸队长找我可能有一些事情,你可以先回副官室么?蓝染温柔的询问着她。雏森慌忙的点点头,冲着蓝染和市丸深深地鞠了一躬,除了们后还体贴的关上了队长室的门。 市丸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了以后,才笑着开口道: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吖。 你那边那问也很听话吧,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最听话的给你了哦。 嗯呐,我就是要来谢谢蓝染队长的吖。市丸冲着蓝染笑了笑。 谢谢什么的,就免了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蓝染停顿了一下,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市丸。 前一阵子,蓝染频繁的潜入大灵书回廊,一方面是整理他的关于虚的那些资料,另一方面,他也在寻找着,之前浦原离去前被放在回廊里的关于崩玉的资料和实验记录。正所谓夜路走多了终遇鬼,即使是蓝染,也在一次不小心中被中央四十六室的某位大人给发现了。 然后呢?你就把他给灭口了?市丸听到这里,忍不住这样问道。 怎么会,我又不是你。蓝染笑眯眯的回答他,不过他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好笑:现在的话,大概整个中央四十六室都知道我曾经进过大灵书回廊,并且不止进入过一次了吧。 哦哦,那你是要等他们都知道了以后一起灭了口吖,还说什么不是我,根本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别嘛。市丸嘲笑地说。 蓝染切了他一声:中央四十六室可不是一个副队长那种死了就死了的,最多惋惜一下的存在。我就算一下子把他们都杀了,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接下来你就可以把和中央四十六室往来最频繁的一番队的山老头和他那副官杀了,然后大家就会发现山本总队长离奇失踪,在调查山本的死因的时候,你也可以在他们后面将十三番的其他队长副队长们一个一个的都杀掉。啊,既然把四十六室和十三番都灭了,那么顺便挑战一下刑军鬼道众还有隐秘机动队如何?杀起来一定很快乐的,杀的时候可不能忘记带上我啊,对了对了,还有王族和王族特务,这个也是要杀掉的。而且我看那些大贵族们也不爽很久了,就顺便一道都杀掉算了。市丸越说越觉得兴奋。真是好主意啊,把那些碍事的,他看不顺眼的,全部全部都杀掉,世界就会清净了许多呐,而且杀人的时候,真的是很快乐的,他想想就觉得异常的开心。 喂喂。蓝染苦笑着打断了市丸的妄想:先不说我们杀得掉还是杀不掉,光杀这么多人就麻烦死了,何况人家也不是傻子,又不会一个一个的等着你去杀,要使他们联合起来就更麻烦呐,银你先冷静一点吧。 市丸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会,然后示意蓝染可以继续说了。 我是想,中央四十六室,杀是一定要杀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要等到他们揭发了你以后才杀么,那时候可是什么都晚了吖。 蓝染听他这么说,笑了一下:怎么会呢,你忘记了么,我还有镜花水月呐。 市丸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蓝染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可以将看到它始解得人从精神到肉体,完全而彻底的催眠。被镜花水月催眠了的对象,无论视觉也好记忆也好,全部都不再是真实的,而是依照蓝染希望他们看到的感受到的回忆到的去看到感受到回忆到。 中央四十六室现在大概已经全部都被镜花水月给催眠了吧。市丸想着,说起来,他还没有见过镜花水月始解得样子,因为蓝染没有任何必要对他使用。市丸摸了摸下巴,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想象蓝染对着他使用镜花水月的样子,于是市丸笑了起来。 蓝染不解的看着笑得开心的市丸,却不做任何的询问。市丸笑够了以后又说。 那么蓝染队长,你不惜使用镜花水月,到底从大灵书回廊里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啊。 不就是我之前的那些虚的资料么,不过关于虚的研究也几乎差不多都完成了,现在差的只有崩玉了。 这么说,崩玉的资料,也被你找到了吧。 蓝染点点头,他的确找到了崩玉的资料,大灵书回廊里所存放的,当年浦原留下来的那些资料,还有曾经的实验记录,远比他以前派市丸去调查和自己弄到的要全面而详细的太多了。 蓝染拿到崩玉的资料和浦原遗留下来的各种实验记录以后,对此作了深刻的研究,但是很遗憾的,蓝染发现,哪些资料里面所写的东西,他现在也并不能够全部的都理解透彻。 这样看来,他是有必要去现世找一下那些东西的原本拥有者了。 最近我要去现世一下,这边就拜托你和东仙谨慎着点了。 现世?市丸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你要去找浦原? 蓝染点点头。 有那个必要么。就算你找到他,他也不会告诉你什么的。市丸耸耸肩膀,跟蓝染说出了现实,朴园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蓝染想知道什么就告诉他什么呢。 我也不是一定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资料啊。总之,只是去探望一下自己被流放的同期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嘛。蓝染说着这些的时候,脸上露出了自然的微笑。 市丸在心里大大的切了一声,蓝染会有这么好心才有鬼呢。大概是借着去见浦原的机会到现世打探一些什么东西吧。 不过蓝染队长,你可不要做得太过分呐,浦原虽然被放逐到了现世,但是对我们还一样具有威胁性的吖。 这个我自然明白。蓝染就是知道浦原的威胁并没有随着他被放逐而消失,才决定亲自下去看一下浦原的情况,好对未来的计划和布局做一个新的调整。 那么就请你加油吧蓝染队长。市丸笑着站了起来:你也不要让那位新副队等得太久了,而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新副队才上任的第一天,队长就消失的不见踪影,这可是怎么说也说不过去的事情啊。 对于蓝染的新副队,市丸其实是相当的有印象的,她本来就是五番队的成员,虽然在她进入五番的时候,市丸已经成为了三番队的队长了。但是他也时常在潜入五番队找蓝染的时候,清楚地看到那个少女面对蓝染的时候,那种仰慕的眼光。 真是可怜的少女呐,市丸坏心眼的想,你的仰慕会被那个人完完整整的利用得一干二净的,蓝日一向善于找各种的棋子,而对他抱有尊敬以及仰慕甚至是爱慕这种感情的人,在蓝染眼中,则是最好利用的。啧啧,市丸几乎已经能预料到那个少女最后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了。 不过这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也是一样在利用着吉良,不过他那个副队长现在对着他,还只是敬畏而已。这样是远远不够的,它需要的是,让吉良更加的仰慕他更加的信任他,并且以他的话为圣旨。这个调教的过程,一定会很有趣的。在此之前他实在是无聊的太久了。现在乐子终于在蓝染的安排下自己找上了门。市丸银甚至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再见呐,蓝染队长。可要在现世玩的快乐点哦。市丸笑着回到了自己的番队,最近几天他恐怕是不用来找蓝染了,他就用这些时间来好好的陪自己的副队玩一出养成游戏吧。只可怜了浦原,蓝染如果想知道什么,一定会发挥所有的耐心兜着圈子,一直到把目标兜进去为止,那简直就是没完没了,所以市丸在蓝染面前一向很坦率,蓝日想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要是让蓝染对着他说个没完,他可受不了。嘛,不过,市丸又想,浦原貌似和蓝染队长都是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差了多少啊。 果然是相交多年关系亲密的同期啊,市丸边在心里暗暗地感叹着,边拉开了三番队长室的门 。 我回来了,井鹤,文件处理得怎么样了吖? 哎哎?队长吉良从被叠成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并指着另一边的小山堆:这些都已经做完了。 哦呀~市丸惊讶的看着那一堆已经完成的文件。他的副队看起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能干的许多,这些文件如果让他自己来处理,至少需要个三五天啊。 队长? 嗯,你做得很好啊井鹤。市丸笑着,温柔的拍拍吉良的头,然后不意外的看到后者的脸又红了起来。 第十四章 蓝染虽然和市丸说了他要去现世找浦原,但是蓝染作为一个队长,并不是说走就能立刻走得了的,总要把一些事情都安排好了才行。尽管他最多不出去两天,但是他现在这个新副队,实在是让蓝染万分的不放心。雏森听话是听话,能力也不怎么弱,还称得上强的,只可惜那个性格实在是迷糊了些,完全比不得市丸,蓝染便不能放下心的区现世,虽然说他也不打算在那里停留多久,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就是赶巧他不在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蓝染觉得自己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雏森君,那边的文件,帮我拿过来好么。 嗯嗯!雏森桃听到蓝染的话,便跑到那边把那些文件抱在了怀里,又往这边走,只可惜走到一半不知道被什么给绊了一下,哗啦哗啦,文件散了满地。 看看,看看,蓝染在心里长叹一声,就是这样的性格,还笨手笨脚的,叫他怎么走得放心,虽然说雏森除了在计划里的部分以外,蓝染并没有指望她还能有什么用,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还这个样子,根本不是有没有用的问题了。 不如,用镜花水月干脆的催眠了她?让她变得更加能干一些?蓝染一瞬间转了千百个心思,最后依旧只剩了一声叹气。 对、对不起那个,我、我立刻就捡起来!少女在仰慕的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丑,脸已经是涨的通红了,捡着文件的手指都在微微的颤抖。蓝染扶了扶黑框眼镜,从感叹中醒过来,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个温柔而体贴的队长。于是便走了过去,帮忙将散落一地的文件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雏森君,你已经可以适应五番队的队务了么?蓝染把文件整理好,放在了桌子上。 哎?这个,托蓝染队长的福,差不多已经都上手了。 你这哪里像是上手的样子。蓝染这时候开始念起市丸的好了,虽然说市丸银根本不是外面传颂的那样勤奋,但至少他从来不帮倒忙,要不就不管,要做总是能做得最好,相比现在他面前这个少女副队长,市丸还真的是相当的靠得住。 突然察觉自己竟然有了这样的想法,蓝染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文书也好巡逻也好,还是自己做着放心,雏森他根本信不过。实在不行的话,他离开的时候,就叫要时不时地过来帮个忙什么的,市丸,虽然刚刚才想他还算靠得住,但是蓝染一早便要市丸做出一副和他不合的样子来,现在又怎么好在明面上叫他过来。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日,蓝染倒是没什么,反而那边市丸却是一副急躁的样子,每每碰了面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不走。 你干吗这么着急着想我走?蓝染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市丸哈哈笑了两声:没有的事,就是想你早点去早点回来,把那边的那些恩啊情啊的处理干净,我们也好放手的做下面的事情吖。 我是过去探个消息,有什么恩啊情啊的。蓝染板起了面孔反驳他。 然而市丸说的也没有错,早点弄清楚浦原那边的情况,回过头来这边的事情也能早点安排好。五番队的事务,就叫三番的那位吉良副队长来帮忙着点吧,看市丸每天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想必他的副队长一定很能干。既然如此,就借来用一下也不为过。 于是他在想通了的隔天早晨,蓝染就嘱咐雏森,他要出门个一两天的,让她好好的看好队里,不要出了乱子。嘱咐完,蓝染就来到了他曾经和浦原大打出手的双殛的后山,在那里打开了通往现世的穿界门。 这天,浦原起的很早,太阳刚出来不久他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浦原的心里一跳一跳的就是睡不着。他在铺上又翻滚了几次,终究没有找到回笼觉的感觉,于是决定起床,开店。 当他把浦原商店的大铁门卷起来以后,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睡不着了。有这样一个门神站在自家门口,他哪里还能睡得踏实。 好久不见呐,浦原。蓝染微微一笑,背后是清晨的阳光,正好将他的笑容映得是无比的灿烂。 啊。浦原除了这个单音节以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 不请我进去坐坐?蓝染又说。 啊这回浦原终于回过了神,他又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蓝染,居然真的不是幻觉。 请进来吧。 等蓝染进去了以后,浦原想了想,又把刚才拉上去的铁门拉下来一半,才跟着进了屋子。 请坐吧。浦原指着矮桌的另一边,对蓝染说,蓝染点点头,也不客气地就坐下了。 这么早就来拜访,真是失礼啊。蓝染微笑着说:我不小心算错了尸魂界和这里的时间差。 尸魂界啊浦原喃喃的念着,好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了,他有些怀念的想。他是被放逐出去的,已经完全回不去尸魂界了,不但打不开穿界门,甚至就是碰到尸魂界的灵子,都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啊,对了,茶和咖啡,你要哪个?浦原发了一会呆,才想起来自己作为主人还没有招待蓝染。家里平时做这种工作的小雨,现在还在睡觉,所以现在只有浦原自己去冲茶泡咖啡了。 而蓝染的到来突然的令浦原相当的惊讶,他本来以为那一次在双殛之后,他就不会再见到蓝染的,没想到蓝染居然会来找他。浦原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蓝染只是来探望被放逐的同期,他绝对是有什么目的。 咖啡?蓝染重复了一遍:我还没有见识过呢,是什么样的东西? 哦哦,那就咖啡好了,这个尸魂界自然是没有的,我也是来到这边以后才知道还有这样的东西。浦原说完,起身去厨房冲咖啡,蓝染则趁此机会打量着这个房间。 现世的房子和尸魂界的队长室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地上铺的也是榻榻米,用的也是矮脚的桌子,不过,蓝日转念又想,也许这只是因为浦原的个人喜好而建的和尸魂界差不多吧。 这时候浦原端着托盘回来了,他把一杯咖啡放在了蓝染面前,后者好奇的观察了一回,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喝了一小口。 啊苦的。蓝日放下杯子,说道。 习惯了的话,还是蛮好喝的。浦原边端起了杯子,边说道:那么,你特意跑到这边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事啊。蓝染回答的非常快速而干脆:我就是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呐,还好吧这边的生活。 啊哈,浦原在内心笑了一下,蓝染果然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蓝染啊,他原本还以为,他离开尸魂界这么久,也许蓝染会改了性子不成,结果蓝染依旧还是蓝染,虚伪也依旧是虚伪的。 马马虎虎。既然蓝染要兜圈子的话,他浦原自然乐的奉陪:尸魂界那边呢,这几年怎么样了? 换了好几个队长了,副队长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换得特别频繁呐。蓝染回答道。而且还越换越年轻,十番的队长还可以说是少年英才,但是十一番的那个副队长,根本就是一个小孩子啊。 那十二番呢,队长还是涅么?浦原在临走前,被通知了十二番的队长兼技术开发局的局长会由那位行迹诡异的前十二番席官来继任。涅茧利,浦原对这个人的印象相当的深刻,无论是他的装扮还是行为举止,在怪人一堆的技术局依然显得很突出,并且他对于灵子技术掌握的相当的熟练,想象力又很丰富,经常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发明。浦原一直很看好他,直到是他继任队长以后,对于十二番和技术局就完全放下心来了。 是呢,那位队长的行为越来越怪异了,技术局也总是开发一些奇怪的东西。 哈哈,涅他就是那样的性格。浦原笑着说。 蓝染也跟着笑了:不过要说奇怪的话,还是浦原你做技术局的局长的时候,研发出来的东西最奇怪 了。 浦原暗暗的道一声果然来了,脸上还依然带着笑容:因为我也是个奇怪的家伙嘛。 这点我也可以确定,你从真央时代开始,就很奇怪了。蓝染仿佛回忆一般的说:也不怎么和同期来往,总是自己一个人闷着头做着旁人看不懂的事情。 是呢,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的你倒是在老师同学中蛮有人气的。 那是因为我性格好。蓝染说的是大言不惭,浦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是你表面功夫做得好吧。 嘛,你要这么说也可以了,说起来,我之前在不经意间,得到了一些有趣的资料呢。 浦原心下一惊,他原本以为蓝染会一直跟他周旋下去,他连准备用来转移话题的话题都想好了,没想到蓝染居然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哎呀,看来刚才的评价要收回来了,这十几年没见,蓝染的改变不小嘛。 什么资料会让蓝染你觉得有趣呢,我倒是蛮想知道的。 要说什么资料的话,浦原你一定是最清楚的。蓝染笑着说,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有点温了:这东西多喝几口的话,还是蛮香的嘛。 我已经离开尸魂界这么久了,什么也不清楚了。浦原说完,又问:要不要我再给你添一杯? 那就麻烦你了。蓝染递过了杯子,浦原转身又进了厨房。 其实蓝染一开始,也没有打算能够从浦原这里真切的得到什么消息,致使那时候他在大灵书回廊,翻着浦原遗留下来的资料,突然的就非常想见浦原一面。但是蓝染并不是一个可以被突然所支配的人,既然决定来现世,除了在浦原这里打探一下以外,因为他的时间计算错误,所以走过穿界门后他才发现现世这边居然是黑夜,没有办法找人的蓝染只好顺着有灵压的地方,四处的走走,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而事实证明,他这种做法真是太明智了。 他在这个空座町,意外地发现了好几股灵压,甚至有些还很强。蓝染的心情去被提了起来,看来,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调查一下,在这个空座町里面,都有着什么样的人。蓝染就这样在街上晃了一整夜,然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找到了浦原的商店。 蓝染接过浦原的杯子,轻轻地闻了一下飘散的咖啡的香气,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也是难得来这边一次,就不多废话了,那个资料是浦原你当年留下来的,你当然最清楚不过了。 浦原见他说得这么直接,虽然内心有点惊讶,但是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我当年留下的资料可是很多的,即使是我,过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已经忘记了大部分了。 蓝染听他这么说,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些资料中,被放到大灵书回廊的,应该不会多到让你记不住吧。 然而我要说的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哪些资料被收进了大灵书回廊,自然无从谈到记得或者不记得。 胡扯,蓝染暗暗地冷笑了一声,浦原怎么可能不知道被收进大灵书回廊的是什么资料。不过看他一直在装傻,蓝染心下大概也清楚,自己这次来浦原这边是得不到什么情报了。 于是接下来,蓝染就没有再提到关于资料的事情,后来他回去了以后给市丸一说,市丸难得的斜着眼睛看着蓝染,问他那你究竟去现世是为了什么吖,蓝染摸摸自己的下巴,回答得正直而又美好: 当然是去探望被流放的同期啊。 这件事再后来被蓝染当作了人生的哲理,然而那些都是后话,那一天蓝染在浦原商店一直待到了晚上,不但和浦原一起吃了晚饭,还顺便看了一下现世中被称作电视的东西,并且对此啧啧称奇。而浦原其间一直在推测蓝染来这里到底为了做什么,难道真的仅仅是来探望他的?这个问题他一直思考到蓝染起身辞别,也依然没有想明白。 那么,我便告辞了。蓝染站在浦原商店的门口,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附近的高楼里的住家星星点点的亮起了灯。 浦原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蓝染借着浦原商店里面的灯光注视着浦原,眼前的这个人他认识了很久,他们曾经共同的缔造过几百年的时光。而现在蓝染要说的话,就要将那些美好或者不美好的过往全部的封印起来。 今此一别,你我二人在尸魂界的所有情分就此了断了。 浦原嗯了一声,从此以后,他和蓝染间不再是朋友,仅仅只是敌人了。蓝染向前迈了几步,突然地抱住了浦原,而后者也反手回拥住了他。 再见了,浦原。 再见了,蓝染。 朽木露琪亚懊恼地坐在街道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她前几天被派遣到现世来做任务,而今天本来她一直在追着一个虚,但是中途却出了一些差错,导致她不得不求助于那个有灵力的橘黄头发,但是她本来只是想把力量让给橘黄头发一点,为什么会变成全部都被他抢走呢。 那个橘黄头发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不然能够看到死神的她,之前束缚着他的缚道也被他挣脱开了。然而无论露琪亚怎么琢磨,都不能解除她现在的困境。 现在露琪亚的死神能力已经没有了,黑色的死霸装也变成了普通的白色单衣。橘黄头发的小子已经追着刚才的虚,不知道去向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灵魂而已,如果到处乱走去找那个橘黄头发的话,还不知道会碰到什么危险。 这个时候,如果有义骸就好了。朽木露琪亚漫无边际的想着,突然她的头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哎呀?你似乎很困扰呢。 露琪亚抬起头来,说话的人是一个戴着奇怪的白绿相间的条纹帽子,穿着白绿相间的奇怪衣服的大叔。 大叔看到露琪亚在注视着他,便对她笑了笑。 需要我,借你义骸么? 一卷全 第一章蓝染总右介 (始话)砂之雪 [我们之所以觉得岩壁上的花很美,那是因为我们就站在岩壁上的缘故。不必害怕,因为我们就像花一样,脚步并没有向外踩出去。] 转过走廊的拐角,蓝染总右介停下了脚步。 果然如他预想的那般,在望不到尽头的长廊的拱窗那里,坐着那个银发的男人。后者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只是默默地要望着外面的沙漠。 蓝染顺着他的目光,看那白色的砂绵延无尽,黑色的月亮却隐隐的发出淡色的光华,照在沙子上,浮起一层银色的朦胧。 “……蓝染队长?”就在蓝染凝视着窗外的时候,白头发的部下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尽管已经离开了尸魂界,市丸却仍旧如同当年那般 称呼他为队长。 “您……是找我有事?”市丸问道,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犹豫。蓝染微笑着摇摇头。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从早上开始就不见你的影子,还在想这是跑到哪里去了,结果就在这边看到你了。” 市丸听他这么说,偏着头眯着眼默默地望着蓝染片刻,轻不可闻的冷哼了一声。蓝染并没有注意到,他看看市丸没有起身的意思,而自己虽然有件事情需要市丸来办,但很明显现在并不适合说出来。 于是蓝染微微思考了一下,便开口问市丸道:“这样说来,我从早上开始也没有看到要,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啊。”市丸回答的非常迅速而干脆。蓝染轻笑了一下,市丸听出来那笑容里包含的不信任,他这一次光明正大的嗤笑道:“我和他还没熟到随时知道他在哪里的地步吧队长。” “……我们可是同伴呐,银。”蓝染看他不愿意说,也不再和他绕弯子,只是吩咐道,“不过如果你见到了要,告诉他我在找他。” “明白啦明白啦。”市丸随意的答应着,继续转过头凝望着窗外,黑色的月亮仍在刚才的位置。 虚夜宫四周被白沙包围着,无论从什么方向,什么角度,什么地点望出去,入眼只有一片白茫茫,不分昼夜。只有那轮黑色的月,弯了又圆,升了又落。 每当看到窗外的黑色,蓝染才会感觉到时间并没有抛弃自己。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变老,也许有一天他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这样的想法,蓝染以前从来不会在意,最近却会在不经意的时候窜进他的脑海。 难道是他年纪大了?蓝染自嘲的想想,不过更大的可能性是,他实在太无聊了。 自从上次狠狠地打击了侵入虚夜宫的黑崎少年一行人以后,他们和尸魂界的那些家伙们就如同蒸发了一般的再没有在他的眼前出现过。少年的养成游戏卡住了,玩不下去了,蓝染虽然有些焦躁但是却不焦急。 然而他的部下们却不这么认为。 “队长……有事情么?”虽然并不是十分的碍事,只是谁也不想自己在发呆的时候旁边还站着上司,市丸银也一样。他略带催促的问道。蓝染没立刻回答他,前者依旧看着外面的茫茫白沙,冷凝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慢慢的流动着,就在市丸受不了想要先告辞的时候,蓝染开口了。 “虽然乍看之下这一片景色并无二样,可是仔细观察观察,这些沙子的变化实在是剧烈的叫人惊叹呐。” 市丸不太耐烦地嗯了一声,他似乎明白蓝染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这时候,很突兀的,蓝染的手抚上了他的银发。 “………队长?”市丸压抑住本能的想抬头的欲望,出声询问着蓝染。“我可不是小孩子啊。”父爱泛滥的话拜托去找别人,后一句在喉咙间转了一圈,又叫市丸咽了回去。 “我在想,”蓝染没有收回手,他轻柔的抚摸着市丸的银发,说道:“这样的头发……”他停顿了一下,手下滑到市丸的脸颊上,后者嘴角不太明显的抽搐了一下,不过蓝染并没有注意到,当然就算他注意到了也会装作没有的,他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还有这样的皮肤,如果被困到那片同样颜色的沙子里,可是连我都找不着呐。” 市丸狐疑的眯起了眼睛,蓝染队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蓝染队长真是说笑了,就算眼睛看不到,我可是还有灵压的说,怎么会找不着。”一瞬间市丸的心中闪过了 无数的念头,他的队长今天是怎么了,虽然平时也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文艺中年样,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文艺到自己身上,这突来的变化差点叫市丸手足无措,只是多年跟在蓝染身边,有几种反应已经不再是习惯,而是本能了。即使很唐突,市丸也依旧能够面带着一如往常的微笑,顺着蓝染的话回答他。 “…………是么。”意外的是蓝染却没有多纠缠他,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声。“我回去了,你也不要在这里坐着了,”蓝染说着,手按上了市丸的肩膀:“看看,连肩膀都快冻僵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市丸想了想,他并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点点头,跟在了蓝染后面离开了。 ◇◆◇◆ 常言道,做下属的要会揣摩上意才有前途。而蓝染作为市丸的顶头上司,却从收了市丸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揣摩他这个下属的心思,揣摩了几百年有余。 依然没能揣摩明白。 蓝染可以设下层层的缜密布局,却时常无法理解市丸的言语;蓝染可以把尸魂界众队长虚圈众虚玩弄于鼓掌之间,却时常难以琢磨市丸的心思。这样几百年下来,就算是蓝染也不免感到阵阵的郁闷。 “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蓝染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右手支着下巴,左手下意识的轻轻敲打着座位扶手,一脸正经,内心茫然的俯视着下面。 “蓝染大人?”东仙要听到了蓝染的叹气声,他略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您有烦心的事?”他问道。蓝染略带慈爱的望向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微笑的带过了话题:“最近那些小家伙们怎样了?一直不能出去玩,都憋坏了吧。” “……”东仙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蓝染,只好沉默着。自从尸魂界那边没了动静,虚夜宫里的那些热血的、冷酷的、残忍的、好动的、吃多了没事情做的家伙们就整天一副无聊透顶寂寞难耐的样子,时不时集体打一次群架,或者联合起来欺负弱小的破面和虚,再或者联合起来挑战强大的十刃。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东仙也不相信蓝染会不知道,但是今天被他这么貌似随意的突然一问,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这时候如果市丸银那只狐狸在的话,他会怎么回答呢,东仙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他连忙甩甩头,虽然市丸在尸魂界就跟着蓝染大人,和他也算是同僚几百年了,可是在东仙的心中,可是最讨厌市丸这个人了。狡猾,轻浮,让人琢磨不定,和正直又认真的东仙截然相反的性格时常会让他感到焦躁。 他怎么会突然想到他的。 然而上边坐着的那位大人却似乎看透了东仙的内心般,微微笑了一下,问他道:“话有说回来,银呢?我似乎从早上起就没有见过他了,你知道他在哪里么?” 蓝染这话问的和之前对市丸说的几乎一样,他玩味的摸着下巴,等着东仙的回答。在蓝染的印象里,东仙一向和市丸不合,所以之前在与市丸谈论东仙的时候才会得到那样不耐烦的回答,蓝染并不以为然,他知道市丸在他的面前虽然不够诚实,但是某种角度来说,他还是比较信的过市丸,那么,东仙又如何呢? 虽然同样是蓝染的老部下,但是看在其他人眼里,比起狡猾如狐狸的市丸,正直又容易看透的东仙似乎更让人放心一些。然而,这一切不过是表面,事实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蓝染大人 ?”看到蓝染再次走神,东仙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喊出声。 “恩?你也不知道么,要?”尽管没有听到东仙刚才的话,但是蓝染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温柔微笑。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站在下面的东仙却摇了头。“属下下是说,市丸他私自出宫去了。” ………………呃?蓝染这次可是相当的吃了一惊,那微笑虽然还在脸上,却有写挂不住了。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稳下来以后,蓝染轻声开口:“要,是你看到他出去了吗?” 东仙又摇了摇头,却似乎在迟疑着什么,没有回答他。蓝染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了,他露出了仿佛慈爱一样的表情,鼓励着东仙:“没关系的要,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了。” “……属下没又有亲眼看到。”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东仙又犹豫了,这可真是难得,蓝染想,和市丸随便一句话都要绕成几百个弯来表达相比,东仙一向是非常直接而坦率的,有话就说,有气就生。就好比之前砍葛力乔姆胳膊的时候,干干脆脆的喀嚓一下,尽管那也有自己的意志。 蓝染故作失望的叹了口气,看到东仙有畏惧的抬头,虽然只有一瞬间又很快的低了下去,但蓝染还是在心中满意的笑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真的那么为难吗?要,还是说有什么不方便对我说的呢?” “没有的事,蓝染大人,只是属下有点想不明白而已。”东仙这一次没有再犹豫,只是让人觉得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想不明白也先说出来吧,不要紧的。”进一步的劝诱,话说到这种时候,虽然质疑东仙是一方面,但占据了蓝染想知道的主要因素,已经变成了好奇。 东仙受到鼓励的点点头,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说道:“是市丸亲口告诉我的。” 这……这个,蓝染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种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不过东仙果然还是太正直了,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市丸会对你说出来,就是想让你被我问道的时候为难。 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八九分,但是蓝染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颇吃惊的样子,又问道:“那么……他说了些什么呢?” “他说……”东仙的内心挣扎了一下,市丸过分任性的话让一向认真的东仙学都很费力:“他说他太无聊了要出去玩几天,也不走远,就在外面玩玩沙子,拜托我同队长说一声,并且还说不用去寻找他了……”东仙停顿了一下,“……反正也找不到。” 蓝染这时候突然就想起了前天走廊上看到市丸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 是预言?抑或是挑衅?蓝染无法判断,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尽管能 够理解市丸的任性,但是听到东仙所转述的市丸的留言后,蓝染却发现自己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蓝染大人……是否需要属下去将市丸找回来?”东仙似乎是感受到了蓝染突忽其来的灵压,他询问道。 “……为什么要把他找回来?”蓝染的回答似乎不带任何的感情,然而东仙却敏锐的听出了隐藏在其中的反常。 “没有经过蓝染大人的允许就擅自出宫……属下认为这种行为……” “要。”蓝染打断了东仙的话:“不用管他了,随便银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你管。”东仙一愣,“大人……?” “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么?”蓝染眯起了眼睛,看到他这样明显的不悦,东仙连忙摇头。 “一切听蓝染大人的吩咐。” 原本东仙认为,既然蓝染大人说了,市丸的事情不用他管,那么无论他的内心对这种决定有着多少的不满,都应该压下来,一切服从蓝染大人才对。然而,实际上,事情总是会往人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 一直以来,东仙都认为既然要走自己坚持的道路,就不应该和旁的不相干的入有过多的接触,尸魂界时代,他跟狛村队长之间有着深厚的友情,但是他跟随蓝染大入的事情,以及之前的种种阴谋,他都没有透露一丝给狛村。而现在他来到了虚夜宫,就更加不可能和那些并非正义的破面们——尽管蓝染大人一再强调他们是同伴——有非必要的往来了。而这种态度引起的,自然是那些人的不满。 所以,当东仙感受到走廊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灵压后,墨镜后面的瞳孔微微的比平时更大了些。 “东仙大人。” 尽管和市丸一样都是蓝染的直属部下,但是很明显的,那些破面在对市丸敬而远之躲之不及的时候,对他却是一副很无所谓的态度。 是你做人太失败吧,市丸曾经这样略带讽刺的说过,不过东仙一点也不在乎这种事情。他有的是重要的事情要做,才没有时间浪赞在这上面。 也只有一天到晚不做事只捣乱的市丸才在意,东仙有点恨恨的想着。 这时走廊上的人似乎以为他没有听到,又开口叫了他一遍。 “东仙大人?” “萨尔……阿波罗是吧,有什么事吗?”感受到对方的灵压,东仙暗暗压下心底的浮动,不客气的直接问道,他可不信对方只是来跟他打招呼的。 而事实上,对方的确不是只来跟他打招呼的。 “我听闻东仙大人您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那么我就直说了。” “你讲。” “我听说,当然,从哪里听说的您就不必在意了了,我想您大概不会有兴趣的。”洒尔阿波罗笑着这么说的时候,东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真罗嗦啊东仙想,以往他在尸魂界,身边的人大多直来直往,无论是他的好朋友狛村,或是他的好部下桧木修兵。谁想自从来到虚夜宫以后,以蓝染为首的众破面一个一个的仿佛是流行一般,说起话来不是一个弯子套一个弯子,就是废话超级多重心没几个。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东仙颇痛苦的想。 “那位市丸银大人是不是没有经过蓝染大人的允许就随意的出去了?”似乎觉得笑够了,萨尔阿波罗进入了正题。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东仙冷笑一声。 “当然有。”萨尔阿波罗轻佻的回答。“我可是很关心市丸银大人呐,他做了什么,要做什么,都想知道。” 你暗恋他吗?东仙暗自的在内心吐槽。 “你既然知道了又何必问我。”觉得有点厌烦的东仙干脆直说了,“他是没经过蓝染大人的允许就出去了,就这样。” 说完东仙要走,却再次被萨尔阿波罗挡住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萨尔阿波罗推了下眼镜,“东仙大人,您不觉得蓝染大人的态度很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蓝染对市丸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东仙从一开始就知道,虽然也颇有怨言和不满,但是东仙本身就是一个某些方面很无所谓的人,对这些也就不是很在意了。 然而,很显然,其他的人却不这么觉得。 “蓝染大人对市丸大人,未免也太纵容了吧。” “不要随便揣测蓝染大人的想法。”东仙警告道。那位大人的心比夜更深邃,比风更难以琢磨。多年待在蓝染的身边,东仙早就知道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可惜这个年轻的破面似乎不知道。 只是东仙也没有义务引导他,作为同僚——暂且就这么形容——东仙最多本着道义警告他一下,至于听或者不听,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萨尔阿波罗的笑容一瞬间似乎变的有些僵硬,可见在他的心中对于蓝染还是有些畏惧的,但是很快的,盲目的自信压过了这种畏惧。 虚本 来就不应该畏惧什么的,更何况他已经打破了曾经致命的束缚。萨尔阿波罗自负的向导,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大不了就再死一次,再说,最后输的人也未必是他。 “我自然是不会对蓝染大人有什么想法的,只是……”萨尔阿波罗又想卖关子,但是看到东仙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还是识趣的直说了。“东仙大人对蓝染大人,有什么想法呢?” “没想法。”东仙干脆的说。 “那对市丸银大人呢?”萨尔阿波罗追问道。 “没想法。”很明显比刚才显得底气不足。 “是么……”萨尔阿波罗的笑容仿佛洞悉了一切,东仙有点心虚,他怎么可能回对市丸银没相反,相反的,他的想法多的去了。尸魂界时代,他和市丸的接触其实并没有破面众人想象的那么多,东仙的时间一部分用来执行蓝染给他的任务,另一部分用来处理九番队的事务,还有点零散时间就和同期朋友一起度过。 其实他在尸魂界的时候,和蓝染也没有多紧密的接触过,除非蓝染有事嘱托他才会特意的见面,不然最多是队长会的时候,或是走廊上偶然的遇见。然而市丸却几乎每天都和蓝染腻在一起,在他还是蓝染的副队长的时候自然不用说,就算是后来他成为三番队的队长后,表面上和蓝染形同陌路的那段时间,东仙也知道,市丸每天看起来神秘不见踪影的时候,都是和蓝染在一起。 表面上蓝染无论对谁都似乎一视同仁的样子,但是东仙知道,在蓝染心目中,他和市丸,是不同的。就算他们呕吐能够市蓝染的部下,如果有一天他踩到了底线的话,蓝染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市丸而牺牲他的。东仙这样坚信着。 “东仙大人,如果您知道了市丸大人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么?” 东仙偏过头,“不可以,没有蓝染大人的命令,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说罢不再理财萨尔阿波罗,径直离开了。 “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话而后悔的。”萨尔阿波罗看着东仙逐渐消失的背影说道。 市丸银已经消失了三天了。 乌尔奇奥拉站在阴影处,默默的注视着空旷而巨大的空间。只要稍微的抬起头,他就能看到蓝染的后背,男人棕色的发比以前长了一些,细细而柔软的落在肩膀上。 不知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男人露出了小小的微笑,乌尔奇奥拉感到一阵茫然,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瞬间。 无欲,无求,无心,无我。 乌尔奇奥拉已经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情了,有的时候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活着过。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活着或者死去对他来讲都是无所谓的事情,直到遇到了蓝染。 蓝染是乌尔奇奥拉的救赎。 所以,无论蓝染有什么样的要求,乌尔奇奥拉都会毫无条件的去完成,他虽然不是十刃里最强大的,但却是十刃里最忠心的,自然,也就是十刃里蓝染最信任和最宠爱的。 这样就够了。站在男人的身边,为他处理麻烦,看着他对自己微笑,这样就够了。乌尔奇奥拉想。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么,萨尔阿波罗?” “是的。”被问道的家伙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乌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向对其他的破面都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他却觉得有点讨厌萨尔阿波罗了。 不安于室的家伙们想做什么,乌尔奇奥拉心中大概能估计到。 “你觉得怎么样?乌尔奇奥拉。”王座上的男人偏过头来对他说,乌尔奇奥拉缓缓的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眼前的萨尔阿波罗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本来,萨尔阿波罗说的是有件事情希望能跟蓝染大人单独谈一下,蓝染才会摒退旁人,谁料想乌尔奇奥拉竟然会在。而且不知道已经听了多久了。 “…………”萨尔阿波罗询问的看向蓝染,后者只是笑了笑。 “属下认为不妥。”乌尔奇奥拉说道。 “哪里不妥了?”萨尔阿波罗问道,抢在了蓝染的面前,乌尔奇奥拉不悦的斜眼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但是蓝染却笑笑不以为意。 “哪里不妥了?”蓝染刻意模仿萨尔阿波罗刚才的样子,笑着说。 “市丸大人做的事情,无论怎样,也和十刃无关。”乌尔奇奥拉冷酷的说。 “……是么?”萨尔阿波罗反驳道:“和蓝染大人有关的事情,就是和十刃有关……难道市丸大人的事情不是和蓝染大人有关吗?” “蓝染大人是蓝染大人,市丸大人是市丸大人。” “噗……”蓝染唐突的笑着打断了两人的争执,萨尔阿波罗扭过头,不肯再看乌尔奇奥拉。 “萨尔阿波罗。”蓝染说道:“你想去寻找银?” “是的。” “自己一个人去找么?”他又问道,同时挥手示意乌尔奇奥拉退到旁边。 “是的。”萨尔阿波罗坚定的回答。 “但是你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做吧?”蓝染微笑着说,但也许是因为高高在上的缘故,从萨尔阿波罗的角度看去,蓝染的表情微妙的带着一些阴霾。“何必为了这种小事而耽搁了正事呢,你说是不是?” “属下认为,这并不是小事。”萨尔阿波罗几乎是立刻就回答着说,“即使是市丸银大人,也应该遵守虚夜宫的规矩……当初是蓝染大人亲口说的,无论是谁,破面也好虚也好,只要进了虚夜宫,没有再经过允许就不得私自出去。现在市丸银大人没有经过蓝染大人的允许私自出去了,就应该接受惩罚。” 蓝染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萨尔阿波罗并没有死心,他继续说道:“如果蓝染大人不放心我一个人去的话……” 这不是一个人或几个人的问题吧,乌尔奇奥拉冷笑着想,却没有开口。显然的,蓝染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他打断了萨尔阿波罗的话,笑容变得更深了。 “几个人也好,一个人也好,银的事情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萨尔阿波罗的脸扭曲了一下,他好象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好吧。”蓝染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既然你这么在意银的事情,那你就去找他吧。” 啊咧? “不过银那么调皮,你一个人找的话大概很费力吧,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去找吧。” “蓝染大人……?”萨尔阿波罗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您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蓝染回答道:“还是说你其实不想去?” “不……这个……我去。” 萨尔阿波罗离开后,乌尔奇奥拉不解的问蓝染:“您为什么会同意他出去?”乌尔奇奥拉从一开始就不型心萨尔阿波罗只是为了寻找市丸银,那个男人心怀鬼胎很久了,蓝染大人应该知道的。 “要钓鱼就要先放饵。”蓝染回答道:“何况,他们是找不到银的。” 看着蓝染戏谑的表情,乌尔奇奥拉抿住嘴角,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终话)雪之华 萨尔阿波罗最终没有找到市丸银。 年轻而骄傲的破面不肯认输般的一次又一次的出发,然后带着愤恨和不甘的表情归来。 真是闲的没事干。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东仙一针见血地评论道。蓝染听到后只是笑笑,不予置评。 市丸银大人究竟去哪里了? 这已经成为了虚夜宫众人皆关心的一个问题。谁都想知道答案,谁都不知道答案。 市丸就像清晨被太阳所照射的朝露一般的蒸发掉了。乌尔奇奥拉想,要是真的话该多好。可惜市丸的生命力比那什么还要更强悍几分。 就在虚夜宫上下因为市丸而一片浮躁波动的时 候,蓝染却仿佛没事人一般。 “啊啊,萨尔阿波罗。”上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萨尔阿波罗不情愿的回过头。 “蓝染大人。”无精打采的招呼。 “怎么,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蓝染貌似关心的问。 明知故问。萨尔阿波罗恨恨的想,却又不敢在蓝染面前表现的太锋芒毕露,只得摇摇头。 “没什么。” 蓝染也不揭穿他,笑着看向窗外。 “又下雪了啊。”无意义的感叹着。 萨尔阿波罗对下不下雪一点兴趣也没有,蓝染的感叹他只装作没有听到。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市丸银,然后……想办法除掉他。 是的,除掉市丸银。 如果说,东仙要虽然很碍眼却尚可以忍受的话,市丸银对于萨尔阿波罗来说就是完全不希望其存在的对象。 其实市丸银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大多时候都在蓝染的宫殿里,不会随意的出来和其他的破面见面,他甚至连一些重要的会议都不会参加。但萨尔阿波罗就是讨厌他,莫名其妙的。讨厌他那头银色的头发,讨厌他那双总是眯起来的眼睛,讨厌他脸上不清不楚地暧昧笑容,更讨厌他那狐狸一般的性格。 他是小学生吧。后来市丸知道了萨尔阿波罗对他的想法后笑着对蓝染这么说道。 本能,这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的本能。更后来,某天市丸不在的时候,蓝染这样对乌尔奇奥拉戏谑道,你见过有狐狸和黄鼠狼亲密躺一窝的么? 黄鼠狼是什么?乌尔奇奥拉偏着头想了想,还是没敢问出口。 这些都是后话。然而萨尔阿波罗无论什么时候,都的的确确地讨厌市丸银。 所以,他要除掉市丸银。 “你今天还要出宫么?”蓝染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萨尔阿波罗回过神,点了点头。 “是的。属下一定会找到市丸大人的。”停顿了一下,他又加上了一句,“请蓝染大人放心吧。” 我有什么好放心的。蓝染挑了挑眉毛,笑着回应他:“那就拜托你了。” 就在萨尔阿波罗越锉越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时候,蓝染的寝宫里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来人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积雪,笑着对半靠在椅子上的蓝染说:“雪下的真大呀。” “是呢。” “初雪倾盆落,竹林月色薄。”说罢还微叹一声,遥望着天边弯刀一般的黑月做出一副深沉的样子。 “你……颇有闲情呐。”蓝染却露出了苦笑。这个家伙,不知道给虚夜宫带来了多少的麻烦,现在他倒是很有情趣的在这里吟起俳句来了。 “可惜这里没有竹林,不然倒也能应个景。” “得了吧……”蓝染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客人微微一笑,坐在了蓝染的身边。 “玩开心了?知道回来了?”带着一些宠溺,蓝染摸摸他的脑袋,虽然是后者不喜欢的动作,但是今夜他却没有躲开。 “怎么会。”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改变,“只不过今天这么大的雪,独自欣赏虽然别有一番风味,但总觉得有个人陪伴的话会更好哟。” 是么,蓝染随口应了一声。 “话又说回来,赏雪怎可无酒,是吧?” 是么……蓝染又应了一声,这才是你回来的真正目的吧。 客人看他这副无所谓的懒散样子,突然不满意了,轻轻的用手肘推了推他。 明白啦明白啦,蓝染无可奈何的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划动了几下,来着笑的更快乐的接住了从空气的缝隙中落出来的东西。 “早拿出来不就好了~”干脆的将酒瓶的塞子拔出来,毫不客气的访问者再次伸出手,“杯子,不然我就对瓶吹了。” “我从那边带过来的酒已经不多了,你可不要糟蹋了好东西。”说罢把杯子递给了他。 “呼~还是蓝染队长最体贴人意了。”为自己和蓝染满上酒,来者端起杯子,先是深深的嗅了一下杯中美酒散发出来的醇美甘甜的香气,再一口气的含进嘴里,在舌尖上翻滚着品尝。 “知道就好,我有些话正想问你。”蓝染也轻抿一口杯中的酒:“看在这些酒的份上,你可要老实的回答我呐。” “您就随便问吧,看在这些酒的份上,我一定知而必言,言无不尽呀。” 听到他这么说,蓝染奖励似的拍拍他的头,他一直很喜欢对方细软的头发抚上去的那种手感,所以才总是忍不住摸摸那似乎会反光一般的头发。被拍了有的人一反常态的并没有挥掉蓝染的手,或者是像平时那样的躲开,反而眯起眼睛,笑着往后坐了些,整个人缩进了蓝染的怀里。 “哦呀?平时碰你一下都要给我点脸色看看才肯罢休,今天怎么突然这么贴心了?”虽然是这么说,蓝染却很享受把人抱满怀的感觉,丝毫没有推开的意思。 “什么呀,说的我多过分似的,我哪里敢给您摆什么脸色哟。”怀里的客人嘻嘻的笑着说,“这样的雪夜,分开坐的那么远,可是很冷的。”边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如果不是外面那么冷,我才不会这个时候回来呢。” “原来如此,我还想呢,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回来了。” “我又不是傻瓜,冷了就自然要去回到温暖的地方,蓝染队长,有什么问题趁现在我哦。”喝了一口酒,满意的叹了口气,“我也是有问题要问的呀,在离开前有些事情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呢。” 随意的抚弄着手中的细发,蓝染思考了片刻,“为什么想要离开虚夜宫呢?” “蓝染队长这是什么话,好象我想要逃跑似的。”怀里的人冷笑着哼哼,“我也不过是在宫里待的太无聊,出去看看风景而已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问呢?”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 “是么?”蓝染安慰般的摸摸他的脸,继续问道,“在外面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么?” “有啊。”很干脆的回答。如狐狸般笑的开心的男人想了想,又说,“看到了很多想象不到的景色哦。” 他喝干了杯中的酒,蹭着蓝染,“帮我倒吧~” 蓝染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的为他斟满,“可不要喝醉了啊。”他叮咛道。 “知道了知道了。这样冷的天气,不喝酒可让人怎么活啊。” 蓝染看着怀里似乎大概是在撒娇的人,笑着说,“虚夜宫里的其他孩子们,不也是没有喝酒么?” “他们怎么能算人。”刚才软绵撒娇的语调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男人的声音冷漠至极。蓝染苦笑,“你还是那么讨厌那些孩子呐。莫不是因为这样才离家出走的吧?” “都说了不是出走呀,蓝染队长不听人说话真讨厌呐。”轻笑了一声,深夜的来访者的声音再度变得慵懒。 蓝染低声哼笑着,“好吧,是出去玩不是离家出走,那,什么时候正式的回来?” “蓝染队长认为我什么时候正式回来较好呢?”细长的眼睛眯了一眯,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蓝染想了想,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怀了的访客却一点也不着急得得到答案的样子,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亦乐乎。 “喂,不是说了不要喝醉吗?”蓝染从思考中回过神,看到眼前的人如此暴殄天物,他连忙劝阻道。 “我没醉呀。”男人不满的呛声道,“你先回答我啊。” “……至少不是现在。”蓝染说,“虽然我也满想你回来的,但是现在还不行哦。” “我就知道。”放下杯子,反身抱住蓝染,总之今天晚上我不走了,好冷,我已经很久没在床 上睡觉了呀。“ 温柔的揉揉身下人的头发,蓝染有点无奈的说道:“谁也没有让你今天晚上就走呐,说起来,你刚才不是说有问题问我么。莫非是忘记了?” “怎么会呢……” 啊哈哈,真的忘记了,因为酒太好喝,队长的怀抱太温暖了嘛。 银发的男人自我反省片刻,又振作了起来。 “这些日子,虽然我一直在外面,但也不是对虚夜宫里的事情一无所知。”先做了一个开场,扭动着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继续说下去,“蓝染队长,是不是有些坏东西一直在打探我的消息呢?” “是又怎样?”蓝染不以为然。 “我很不高兴喔。”冷哼了一声,“被那样的东西不断的骚扰,真烦呐。” “反正也烦不了多久了,就不能忍耐一下么?”蓝染劝慰道。 “说起来总是简单的,可是这心里面的厌恶啊,就像天上的雪一样,想要出来的时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蓝染无言的叹了口气,他的任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你想怎么拌办?” “我可以杀么?” “不可以。”看来真的把银惹到了,虽然他的手早已经沾满各种各样的血,但是这样无法忍耐般的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杀意,还是第一次。尽管是这样,蓝染也没打算纵容市丸。 “不可以哦,那些孩子们还有很大的用处呢。” “……我觉得那些家伙被我杀掉也许更幸福呢,不管怎么说都比被蓝染队长当作棋子拿来利用要好吧。” “这有什么可比较的?”蓝染不以为意的说,“你也不要太焦躁了,等一阵子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 喔喔,让步成这样可以么,蓝染队长?市丸不怀好意的想,莫非这个男人忘了自己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得寸进尺? “你真的舍得?”市丸轻哼了一声,“那些里面,也有您喜欢的家伙吧。” “到时候我一起都杀掉的话,就怕蓝染队长会心疼的。” “你是说乌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突然伸过来的白皙的手制止住了。 “不要把名字说出来哦蓝染队长,还是说,您希望在这样的夜晚让我真的动怒呢?” 忍不住笑出了声,蓝染握住唇边细长的手指,自从来到虚圈以后,因为经常昼伏夜出,银的肤色染上了一种不健康的白。握在手里的感觉虽然柔软,但也能够摸到长年用剑所结成的茧。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感这么离开虚夜宫到处找我麻烦,是不是其中也有蓝染队长的示意呀?” “你觉得呢?”蓝染不紧不慢的把话又还给他,“我若不示意,你是不是就真的当自己是出去游玩了呢?” “我啊,从尸魂界时代就一直跟着蓝染队长,这一转眼,几百年也过去了,什么时候蓝染队长有给过我休假呢?每天都忙碌的不行,就算是我,也想休息一下呀……这一回就当作出去游玩怎样?” 他果然喝醉了。 每天忙碌的不行的是我吧,蓝染感叹道,在尸魂界时每天批公文的也是我,四处应酬的也是我,到了虚圈也一样,崩玉的事情,银帮不上忙,这不怪他;破面那边呢,因为小时候的阴影,银很讨厌虚和破面,蓝染能理解,也就尽量不让银和那些孩子们接触。要说银在虚夜宫里每天做的事情,不过就是吃饱了睡觉,睡醒了去骚扰东仙。或者偶尔帮他做些事情。到了吃饭的时间便准时的吃饭,到了睡觉的时间就准时的睡觉。 真是健康到不行的生活方式啊,不知怎么,蓝染莫名的产生了一点羡慕的心情,但是转念想起来银这种健康的生活是建立在蓝染自己忙碌的基础上,又有些不太爽。 “等一切都解决了,你爱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最后决定不和醉鬼一般见识的蓝染好言的抚慰市丸。 “蓝染队长总是这么说啦。等一切都解决了怎样怎样……”怀里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化成细不可闻的轻鼾声。 “哎呀哎呀……”蓝染苦笑,竟然就这么睡了,这几天为了躲避萨尔阿波罗他们的持续搜查,也许真的是累到他了,当然,更可能的是,他喝的太多了。 蓝染轻轻的拨开市丸的前发,露出了他一直被遮盖着的洁白的额头,凝视了片刻,蓝染缓缓地伏下身。 夜晚的虚夜宫总是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味道。 “怎样?”男人的声音由于刻意的压低,而显得有些沙哑。 “不行,完全找不到。”目标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样。尽管外面的沙漠大而无边,但是男人们相信灵压这样的东西无论怎么隐藏都会留下一丝痕迹。更何况,他们手里还有“那个”。 恨恨的啧了一声,第一个说话的男人咬紧了下唇,有些犹豫的样子。 “怎么办?”后一个人问他。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前者说,“平时几乎没有人能见到他,如果错过了这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下手了。” “我知道,只是……” “……除掉他,对那个人的打击比你们想象的还大。”男人停顿了一下,“难道你们不想要了么……自由和权力……?” 沉默,再一次在黑暗中蔓延开来,好久之后,后者认命的叹气:“我明白了,我会再去搜一遍的。” “你明白就好。”男人想了想,又说道:“不用那么担心,我知道他很强大,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 “明白了,交给我吧。” 东仙最近突然觉得有点心神不宁。 已经快半个多月过去了,市丸一直没有消息。其次,自从蓝染对东仙说不要管以后,东仙真的丝毫没有打探或者关心过市丸的动态。 只是,破面们的躁动越来越大,大到了即使他想不在意也不行的地步了。 “那个人还真会给人添麻烦啊……” 回到自己的房间以后,东仙还依然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异样。 当然,东仙是瞎子,如果没有灵压的话,他是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他只是更加的心神不宁。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是我想太多了吧。” 他这么自我安慰的时候,房间里突然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还有那突忽起来的强大而熟悉的灵压。 “蓝染大人……?”东仙第一反映将手按在了斩魄刀上,随即又放了下去。“怎么了吗?”刚才那一瞬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没什么。”蓝染的声音有些反常,东仙注意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问。既然蓝染大人说没什么,那就是没什么。 “呵呵……怎么会没什么呢……”突然,一个东仙料想不到的声音跟在蓝染的后面说道,“他可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呀。” “………………”东仙一时竟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他怎么会在这里? “吓到了?”对方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快。 “市……市丸……你怎么……?” “我怎么会在这里?”市丸接下了他的话,“很简单啊~因为我想你了嘛。”丝毫不正经的语调。 “银。”蓝染低沉的喊了一声。 “蓝染队长不要吃醋哦~我也很想你的呀。” 我不是要说这个好么。一瞬间,连东仙都能感觉到蓝染的额头上唰唰的出现了数条黑线。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东仙压根不相信市丸的回答,他又问了一次。 沉默,弥漫在不大的房间里。 “哎呀……”就在东仙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 候,市丸才缓缓的开口,“这要我怎么说好呢……” “有什么不能说的么?”东仙追问。 “当然有。”市丸嘻嘻笑着,“不如你让蓝染大人回答你如何?”他斜眼看着蓝染。 蓝染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市丸说的没有错,东仙刚刚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那天市丸回来又离开以后,蓝染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私下里也开始紧盯着市丸了,银发的男人任性不是一天两天了,蓝染真有点怕他一冲动做了什么,而他来不及阻止。 事实证明,蓝染果然是英明的。 蓝染一直以为市丸会先处理掉萨尔阿波罗等人的,没想到他竟然来偷袭东仙。刚才市丸的神枪已经始解了一半了,硬是叫蓝染给逼了回去。 这么随心所欲,要他怎么向要解释呢。 “恩……要你来虚夜宫也很久了吧。” 不明白为什么蓝染会扯到这方面,但东仙还是老实的回答,“是的。” “最近,一直没有拔过刀吧。” “……是。”上一次拔刀还是几年前,现在他处理的大部分都是书面文件或者破面间的调节。 “…………”蓝染忍不住露出了苦笑,这叫他要怎么说好呢,直接说市丸刚才准备暗杀你但是我阻止了? “作为战士呢,就应该时刻保持警惕心才对啊东仙。”看蓝染一副为难的样子,市丸好心的接过话。 “…………”他有没有警惕心,和市丸有关系么。东仙沉默着。 “算了。”看东仙这个样子,市丸放弃般的叹了口气,反正蓝染都来救人了,希望让他看到的人也看到了,戏到这里就结束好了。 “我走了呀小东仙。”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东仙无力的问他。 “什么也不做。”说完,市丸就离开了。 蓝染安慰般的拍拍部下的肩膀,“一会,过来我那里,我有事情要说。” 东仙点点头,蓝染满意的离开了。 会议间里的人多的超过了东仙的想象,他以为蓝染只是有话对他说,没想到是开集体会议,甚至连市丸都在。 “既然大家都来了。”蓝染坐在代表最高点的王座上,审视着下面的众人,说道:“那么,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了,萨尔阿波罗。” 怎么又是他,东仙想,他虽然不像市丸银那样的讨厌和憎恶破面,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哪里,总有那么一些让人实在无法产生好感的家伙,萨尔阿波罗以及他身边所围绕的人,就是这样的一群家伙。 按战斗能力来讲,萨尔阿波罗并不是很强,完全没有资格进入十刃。只是,他所拥有的技术能力,对于目前的蓝染来说,比战斗能力更加有用处。叹了一口气,蓝染大人还是一样,能利用的绝对不放过。看着萨尔阿波罗,东仙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尸魂界椰油那么一位以技术而闻名的队长。 浦原喜助,东仙只听过他的名字和事迹,并没有真正和他接触过。毕竟东仙成为队长的时候,浦原已经被放逐了。虽然知道蓝染大人和浦原队长是同期,但是东仙也没有兴趣跟蓝染队长打探浦原的事,他本来是对此毫不在意的。 萨尔阿波罗最近处处拔尖的表现居然让东仙想到了很久以前几乎已经被尘封的往事,这是东仙也没有料到的,唏嘘了一会,东仙想,到底浦原队长还是一位很好的队长的,和萨尔阿波罗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市丸银站在了东仙的旁边,笑的很诡异,东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觉得少了谁么?”就在东仙打算无视市丸的时候,后者却悄悄的开口跟他聊起天来了。对于市丸的文问话,东仙很想当作没有听到,但看起来不行的样子,市丸一脸坏笑的注视让他很不舒服。 “没注意。”他敷衍的回答道。 “讨厌啦小东仙,你不是跟那些东西们一直很要好吗?怎么可以这么冷淡?” 谁跟谁要好了。东仙不爽的唔了一声,“少了谁你就直说吧。” “直说就不好玩了呀。”市丸有点无趣的说,“蓝染最疼爱的那个小破面没来哦,多难得,我以为他会死都跟着蓝染大人的。” “也许是蓝染大人有事情交给他了。”东仙客观的说。 “谁知道呢。”市丸耸耸肩,“总跟在萨尔阿波罗身后的那个也没来哦。” 哪个啊……东仙实在是没有印象。 “哎,跟你说你也不知道,只是,你不觉得很有趣么?” 完全不觉得。东仙只注意到蓝染的眼角不断的往他们这边看,于是他决定不再和市丸窃窃私语了。见东仙不理睬他,市丸也觉得颇无趣,便收了心开始听萨尔阿波罗在说什么。 很幸运,市丸发现,他还没错过最关键的部分。 “我不那么觉得喔,萨尔阿波罗。”蓝染在面对破面的时候,几乎都是笑容满面,“虽然市丸银擅自离开虚夜宫,但是倒也不至于将他监禁。” 哦哦,监禁哎,市丸在内心大笑,他还从来没体验过呢。在尸魂界没有人敢监禁他,在虚夜宫,当然就更不可能了,连蓝染都不敢做的事情,萨尔阿波罗居然敢。 “但是,属下觉得,如果不立一个标榜的话,就很难在众人树立威信了。”萨尔阿波罗不放弃的继续说。蓝染笑笑,不以为然的扭过头看向这边,“要,你决定如何呢?”他问东仙。 东仙想了想,无视掉了身边人的坏笑,应答道:“属下也认为不妥。”说完后,东仙认为,从萨尔阿波罗那里传过来的杀意绝对不是他的错觉,虽然只有一瞬间。 “银,你认为如何呢?”蓝染笑着问道,一时间大厅里的众人一片喧哗,蓝染挥了一下手,示意众人安静。 “我么,”市丸有点轻佻的笑着看向蓝染,又转头对萨尔阿波罗笑了笑,“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哟~” 听到市丸的回答,破面众人又是一阵喧哗,连东仙都忍不住侧视市丸,他在打什么注意? “不要胡闹。”蓝染呵斥市丸道。 萨尔阿波罗趁机说,“既然市丸大人都认为自己的行为是违反了虚夜宫的规矩,那么……” “等一下哦小萨。”市丸打断了阿波罗的话,“我可没觉得我有违反什么够屁规矩。” “那你……”萨尔阿波罗的脸一下子青了。市丸看着噗嗤一声的笑了。 “我啊,只是还没有见过虚夜宫的监禁是什么样子,因为好奇才说的哦。”市丸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毕竟,在我之前违反过虚夜宫规矩的家伙,似乎都死掉了呢。” 难道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么?萨尔阿波罗冷酷的想。可惜,蓝染大人连监禁市丸都不允许,更罔论杀掉他了。 “银,不要胡闹。”蓝染无奈的再次呵斥市丸,虽然私下里市丸爱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但是现在毕竟是当这各个破面的面,市丸乖乖的点点头,不再说话,脸上却依然带着笑。 “萨尔阿波罗,就如同银所说,这种事情并没有前例,所以就此作罢,市丸虽然随意离开虚夜宫,但他是他,你们是你们。” 蓝染的这番话很明显的将市丸和其他的破面隔离开来了,并且另一层含义就是给了市丸相当的特权。 虽然说,一直以来,总破面暗地里都知道市丸和他们不一样,甚至和东仙都不一样,市丸可以不参加会议,市丸可以随意进放着崩玉的房间等等别人都被禁止的事。但这却是蓝染第一次如此公开的表示出来市丸的特殊。 “你羡慕啦?”市丸听完蓝染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高兴或者特别激动的表现,只是依然带着那一脸坏笑,问东仙道。 “不羡慕”东仙老实地回答。市丸又笑笑,不再说话。 萨尔阿波罗这时候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是蓝染的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了,他再坚持的话,只能显得他相当的不知好歹。没有任何办法之下,他也只好对蓝染鞠了躬,默默的退下了。 虚圈的夜比白昼要长的很多,实际上,虚圈原本只有黑夜的,蓝染到这里以后,为了更好的监视外面的沙漠和里面的宫殿,耗费了不少灵力为虚圈创造了一片蔚蓝的天空。 纯属多余。市丸评价道。他很喜欢虚圈的夜,黑色的月亮让他忍不住唏嘘,映着洁白甚至苍白的沙漠,无时无刻不渗透着一种让市丸迷醉的,属于死亡的美。 “你回来了?”市丸屈膝坐在窗台上,头也不回问道。 蓝染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身边,他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有点眼熟。看他走过来,市丸突然笑了。 “我怎么觉得好象什么时候您也这样向我走过来似的。” “嘛,大概以前曾经有过吧。”蓝染温柔的说,和市丸能够心有灵犀让他觉得有点开心。如果那个任性的男人能更体谅自己就好了,蓝染这么想着,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心情不好?”尤其是解决了那些麻烦以后,蓝染默默的补上。 “不过,萨尔阿波罗大概也想象不到吧。我可是从来没有未经允许就私自离开过虚夜宫呢。”市丸略带讽刺的说着,视线却盯着远方沙漠里一颗枯死的树看个不停。 “那树好可么?”蓝染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觉得和其他的树没什么不同。 “和其他的树没什么不同。”市丸说。蓝染伸出手摸摸市丸的头发,“心情不好的,其实是你吧。” “怎么会呐,就算是蓝染队长毫不客气的利用了,我又哪里会对队长大人有什么不满。” 这还不叫不满呐,蓝染唉唉的摇头,又安慰般的拍拍市丸的头,被后者不客气的挥掉了。 “今天没酒,就不让我摸了么?”蓝染笑了。 “跟酒没有关系呀。”市丸不太高兴的说。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萨尔阿波罗他们有点奇怪。”见自己越说市丸夜不高兴,蓝染干脆的换了话题。 “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被您利用的不是么。” “不要这么说,难道你不想帮我的忙么?”蓝染劝慰道。 “这个忙帮的我心很累呀队长。”市丸还是有点抱怨。蓝染想了想,“那,我最后的收藏就送给你好了。” “真的?”仿佛变脸一般,市丸看起来一下子明快不少。蓝染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知道你想要那些酒,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贪杯呐。” “这无聊的地方不喝点酒我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呀蓝染队长?” “借口。”蓝染惩罚状的轻拍了下市丸的头,这次他却没有躲开。 “话又说回来,蓝染队长,也许很快我就不无聊了呀。”市丸笑眯眯的说,“所以我不会浪费您的珍藏的。” “你啊。”蓝染是彻底的无奈了。 说是利用,实际上,市丸会离开虚夜宫,完全是在蓝染的授意下进行的。 “结果,到头来真正属于我的,只有乌尔奇奥拉么?”蓝染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市丸耳尖的听了过去。 “别说的这么可悲嘛蓝染队长。”市丸说,“反正无论在哪里都有结党营派这种事情,不要因为人家几个关系好就觉得他们有异心哦。” 怀疑别人是不对的,市丸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蓝染不由得噗嗤的笑了出来。 “呵呵,我可没有怀疑,你也知道的。” “我不知道呀~”市丸摇头,“我就不明白他们怎么会那么专注寻找我,甚至被蓝染队长利用了都不知道。” “因为你惹人讨厌嘛。”蓝染直白的说。 “唔唔,这话我爱听呀。”市丸笑道。“能被他们讨厌是我的荣幸啊。”也是我的庆幸,银在心里默默的加上这么一句。“蓝染队长的目的也达到了,我呀,也能休假了吧?” 面对市丸有些期待的目光,蓝染笑着摇摇头,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雪。蓝染的声音被渲染的有些过分的温柔。 “不行哦银,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第二章朽木白哉 (始话)朽木花开 朽木家是大贵族。 这句话从很早很早开始,就如同磐石一般的,根深蒂固的种扎在朽木家现任当家的脑海中了。 朽木家的现任当家,朽木白哉,现任的尸魂界护廷十三番六番队队长。从真央时代起,就是精英,各种各样的称赞如同雨点一般毫不吝啬的往他身上砸,勇敢,果断,稳重,有魄力等等等等,而朽木白哉对这些夸赞相当的不以为然。那张精致的脸上永远都是那么一副冷漠而高傲的表情。 这个就叫做大将之风。瀞灵庭的大老,护廷十三番一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曾经在其副队长面前如此称赞朽木队长。 在尸魂界没人不知道山本队长最欣赏的是朽木白哉。而在真央毕业的朽木队长也曾经是山本的学生。 “在你和春水之后,朽木队长就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了。”一次山本总队长这样对浮竹队长说道。 对朽木白哉来说,第一个教导他,作为贵族应该如何自处的,就是山本总队长。 然而,教会朽木白哉如何做一个活生生的人的,却是另外的一个男人。 那一年,朽木白哉十六岁,刚刚成为真央的新生。 一直以来,朽木白哉都认为,自己的人生是一早就被设定好的。变数那种事情,从来不在朽木家继承人的考量范围之内。然而,进入了真央灵术学院后,当那个他本来以为早就应该被遗留在时间的彼岸的人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朽木白哉才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世事无常。 “……”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朽木白哉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面前的人似乎很熟悉但又仿佛很陌生,让他第一次感到一阵的茫然。 “好久不见。”对方的声音完全不是记忆中的稚嫩。这是时间流逝的标志,标志着相隔在他们之间许多许多年的空白。 “……恩,好久不见。”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的朽木白哉出于礼貌,还是应了一声。 同样是少年的对方噗的笑了出来,虽然他已经长大了,虽然在见面之前,已经记不太清楚他的相貌了,但是白哉对他爽朗的笑容却记忆深刻。 “你变了很多呢,白哉。”少年说道。 白哉抿了抿嘴角,幼年时的自己是副什么样子,差不多已经遗忘了。只是记得那时候的他拼命的想长大。 “你倒是一点也没有变,志波海燕。”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呐。”志波海燕显得很开心,“我一直以为白哉你早就忘记了。” 朽木白哉摇摇头。不可能会忘记的。就算忘记了对方的相貌,就算忘记了自己的童年,志波海燕这个名字,却如同刻印一般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 尤其当自己知道那件事以后。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薄雾般笼罩在朽木白哉的心头。从他看到志波海燕开始,就再也没有消散过。 所以他只能沉默。 志波海燕看他这个样子,又笑了。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群少年从白哉的身后走了过来。显然,是海燕认识的人。他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再回过头想跟朽木白哉说话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海燕无奈地笑着,眼睛中却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 落荒而逃。 真是狼狈啊,朽木白哉想,作为大贵族朽木家的少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怯懦了?那个人只不过是对着他笑了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竟然就心慌了,甚至做出在对方分心的时候逃跑这种他从来也看不起的行为。 为什么他还活着?白哉有些痛苦的想着。过去他曾经无比希望海燕能够活着,但是现在他却更加希望他已经死去。 手无意识的在整理着明天上课时需要用到的书本,白哉觉得自己似乎因为海燕的出现而混乱了起来。他努力的深呼吸,使自己尽量的清醒理智。是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说白哉和过去的事并没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现在什么也已经无法挽回了。海燕的来意还不能确定,万一对方只是来念书的,那他想的再焦头烂额也只是自找苦吃。 话虽然这样说,但白哉依然在遇见海燕的这个夜晚,辗转难眠。 第二天大少爷自然就顶着一双黑眼圈,脸色冷的不能再冷,直叫人退避三舍。 然而这个世界上就偏偏有那种不会看人脸色的人。 “嗨!” 一想到面前的笑脸就是让他彻夜无眠的罪魁祸首,朽木白哉怎样也提不起精神去搭理。他胡乱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将书本放在课桌上,白哉皱着眉头发现,志波海燕居然在他的身边。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他刚想开口,看着海燕天然的笑脸,就说不下去了。 算了,抱着勉强别人是不对的这样想法的朽木少爷,只好自己重新换了个地方坐。然而让他失望甚至愤怒的是志波家的傻大个居然又跟了过来。 “你坐前面去。”朽木白哉决定不再迁就别人,直接用命令的口气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希望再和志波家的人有任何的纠缠。 “坐这里不行么?”海燕笑着问,看在白哉眼里却觉得这个人似乎在装傻。 “请不要坐在我旁边。”无意再多说的白哉冷漠的翻开桌子上的课本,被冷落在旁边的志波海燕摸摸自己的鼻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坐在白哉的旁边了,毕竟,他也不想一上来就惹怒了朽木大少爷。 未来有的是时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海燕边背着俗语边安慰着自己,乖乖的在白哉的前面坐了下来。 一堂课,几十分钟,白哉一直很控制自己去专心的听课。尽管表面上很漠然,但实际上,白哉却完全无法忽略前方海燕的存在。时不时的微微的抬起头,心知道对方不可能看得见,就偷偷的大量着海燕。看起来有点硬质的黑色头发,似乎很健康的肤色,洗的干干净净的衣领。略微偏一下头的话,还能看见对方有些坚毅的下巴。 和记忆中完全不同。当那一天,志波家被踢出大贵族,赶到流魂街去的时候,朽木白哉就被要求忘记志波海燕。这的确不是他自愿的,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作为朽木家的继承人,他只需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就够了。想到这里,白哉突然觉得,或许应该将海燕还活着的事情告知父母?然而下一秒,白哉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心底的一个声音在说还是不要告诉他们,否则……白哉不知道否则会如何,只知道,那个结果绝对不是自己乐见的。 “白哉?”正在收拾书本去上下一节鬼道课的海燕却意外的发现白哉在发呆。“你怎么了?” “跟你没有关系。”朽木白哉的声音依旧冷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其中根本没什么底气。在海燕面前,朽木白哉引以为自豪的自制就像沙做的墙壁一般不堪一击,白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种脆弱却的的确确的是来自于他内心最深处的负罪感。 “哎,我们不是青梅竹马么?”海燕却完全不知道白哉的心情般的,带着天然而朴质的笑容说着。“我关心你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也不熟。”朽木白哉生硬的扭过头,站了起来,不管身后海燕的呼唤,离开了教室。 “啊啦啊啦……”海燕望着门口,当然那里已经没有那个冷淡的人的身影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却又想起什么般的,笑着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果然不能太心急呐。” 中午的时候,朽木白哉被山本老师叫到了办公室。山本元柳斋重国,朽木家的少主默默的在心中念着老师的名字。山本家原本也是贵族,但因为各种变故,家里的人丁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元柳斋重国。贵族的身份虽然已经没落,但是属于贵族的骄傲和自尊还留在元柳斋重国那坚实的身躯里。 朽木白哉在还没有进真央的时候,就经常听到父母谈论这位令人尊重的长者。朽木当家和主母语气中的恭敬让幼小的白哉记忆深刻。有生之年,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听到父母用那样的语气去谈到一个人。 站在门口,白哉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轻扣了两下木质的拉门。 “进来。” 白哉所熟悉的山本那沉稳低沉还带着些威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刷拉,拉门被拉开的声音有些刺耳,教师休息室里温暖的空气迎面而来,白哉一瞬间呼吸艰涩,中午有些毒辣的阳光洒在山本身上,后者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沐浴在其中,更显得威严而庄重。 看到白哉近来,山本元柳斋重国露出了一丝微笑。 “朽木。” 白哉恭敬的站在门口,低着头。 “老师。”声音有些低迷,山本很敏锐的听了出来。他收起微笑。 “过来吧。”他说。白哉听话的走到山本面前。山本注视着白哉,发现在这个自己最欣赏的学生脸上浮现着一种迷茫的神情。 “你看起来很没有精神。”山本关心的问。 白哉摇摇头。“没有,学生很好。” 听到他这么说,山本盯着他,目光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明明什么也没有,白哉却感到一阵心虚。 最近,每天都被海燕缠着,但其实也不能算纠缠,他们的课是完全一样的,而海燕有权利选择上课时坐在什么位置,鬼道和剑术练习的时候和谁一起搭档,没有办法彻底拒绝海燕的自己才是一切苦恼的关键,怨不得别人。 海燕的出现,让白哉在夜里很难睡得安稳,一些过去曾经存在的不存在的发生过的未发生的梦魇如同黑夜中的乱发般深深的在他的脑海里纠缠。 直到他满身冷汗的惊醒。 睡不安稳,人就没什么精神。这使得朽木白哉本来已经够冷漠的脸更加的苍白,并且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暗淡。 “没事就好。”山本知道这个学生的性格,如果他不想开口说的话,即使是他的父母也没有办法从他嘴里逼出一句话。所以就算担心,也没有办法。 “这个是你这学期的成绩。”山本从桌子上拿起白哉的成绩单,递给他。 白哉接了过来,沉默的看着上面几乎全优的成绩。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这样的成绩是他应该得到的结果。 “谢谢老师。” “你很用功。”山本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赞扬和满意。 “这是学生该做的。”白哉依然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尽管山本的赞扬一直是他所期望得到的东西,但是现在的他真的没有任何多余的精力去高兴或者兴奋。 “老夫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山本摸着洁白的胡子说道,“但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不如让自己休息一下。” “谢谢老师关心,我真的没有事。”话音刚落,白哉就感到一阵突忽其来的晕眩,他紧紧的咬着牙,不让自己的身体因为虚软而摇动,头却埋得更加的低了。 山本当然没有错过这一切,他的目光中的担忧更深了。看来似乎有必要插手调查一下 ,为什么他最得意的学生回精神恍惚脸色苍白。 “对了。”山本暗暗的在心中下了决定后,又想到了一件事。“你下学期就可以去现世进行实习了,搭档可以自己选择,带领你们的前辈也已经决定好了。” “我明白了。” “不问一下是谁么?”山本问道。 白哉迟疑了一下,“一切听从老师的安排。” 山本闻言摇摇头。 “……你一直很听话。”他说,“这并不是缺点,作为一个贵族的继承人——你知道的,朽木家是尸魂界的大贵族——听话也许是一个必要拥有的习惯。”说到这里山本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着语言。 “但是,有些时候,也许应该表现一下自我的意识。”他说。 “学生明白。”白哉恭敬的回答。他当然知道什么是自我,只是,现在还不是表现出来的好时机,而且,还是那句话,他现在所有的心力都用去应付志波海燕了,没有多余的精力想这些。 山本叹了一口气,“你能明白就好,自从十四郎他们毕业后,就再没有出现能让老夫自豪的弟子了,当初你的管家拜托老夫多关照你的时候,老夫还很不以为然。但你是很优秀的学生,值得老夫骄傲。” 十四郎,白哉下意识的想了想,才回忆起来是大他几届的学长——浮竹十四郎。山本老头说的他们,大概还包括了和浮竹同期的京乐春水,一个是将近没落的贵族,一个是虽然身份高贵但却贫穷的大贵族。浮竹家和京乐家都曾经接受过朽木家的恩惠,但是白哉却没有见过浮竹十四郎和京乐春水本人。 不过他的确听说过这两个人是山本元柳斋重国最得意的两个学生。白哉露出了微笑,虽然有些恍惚,但却是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谢谢老师。” ◇◆◇◆◇◆◇ 接近黄昏时分,毫无预警的,就下起了大雨。朽木白哉有些茫然的望着窗外的雨幕,哔啦哔啦的声音如同敲在他耳膜上一般的清晰。大部分学生已经离开了,朽木白哉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一如他现在的心情。管家刚才派人送来雨伞,却被他打发走了。 不想回去。 哪里也不想去。 最近一看到朽木家庞大的宅子,一种难以言语的压力就扑面而来。白哉隐约的知道原因,却又希望自己不知道。这两种心情让他更加的纠葛,甚至觉得要是能逃离朽木家该多好,即使只有一天也好。 这样的类似于逃避般的心情还是第一次,朽木白哉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都不是任性的人,严于律己一向是他的行为准则,然而是人就会有低潮期,朽木白哉也同样不例外。 所以放学后他依然停留在真央灵术学院,沿着走廊慢慢的走着,一格一格的数着窗子,一格一格的拨过木质的窗格,手指传来一阵阵湿润而冰冷的感觉,外面的雨丝毫没有要停止的迹象。 窗外瓢泼的雨模糊了视线,虽然不断有雨打进来濡湿了脚下的地板,但白哉仍然产生了自己仿若身处在另一个世界般的错觉,这种错觉让他莫名的感到安心。 然而这个时候却有人闯进了他的世界。 “白哉?” 志波海燕,目前朽木白哉最不想见到的人,没有之一,他大部分压力的来源。平时也许白哉还能够用冷漠的态度应对,但是今天他没有那个心情。今天的他是只依着自己的任性的。 于是,朽木家最优秀的继承人,一向冷静而淡漠的朽木白哉,沉默着用因为被雨水冻的不甚利索的手脚从窗户攀爬了出去,连顺步也没有施展的在大雨中渐渐跑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 “搞什么……”海燕惊讶的望着白哉雨中模糊的背影,直到那有着乌木般的黑发人完全消失不见,才突然惊醒自己不应该呆站在这里。虽然不太想淋雨,但他还是敏捷的从窗子跳了出去,按照刚才白哉跑的路线,施展着顺步追了上去。 胸口的紧窒让他喘不过气,雨水打进眼睛里,一片模糊不清,外界的声音早已从他的感官中消失,耳边鼓动的,只有自己错乱的心跳。朽木白哉低着头不断的向前跑着,没有目的不能停息,即使脚开始变的冰冷且麻木。 跌倒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下一秒海燕因为止步不住脚步而压倒在白哉的身上。 突然降临的温度让白哉更加的不知所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白哉有点呆滞的想。自从志波海燕出现以后,他的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 从朽木白哉再看到志波海燕的那天算起,已经过去几个月了。然而事情完全朝着白哉当初所预想的相反方向发展着。一开始,朽木白哉以为,海燕会这样不厌其烦地纠缠他,完全是为了要报当年志波家的仇。白哉会这么想,并非没有缘由,毕竟当年是朽木家伙同四枫院家一起陷害志波家,才让海燕年纪尚幼就被迫流落到流魂街,即使这和白哉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但是仇恨这样的事情,本就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海燕若是希望他父债子偿,在白哉看来,也并非匪夷所思。身为朽木家的继承人,朽木白哉从小就被教育道无论什么事情都要担当。家族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父母的事情,同样都是自己的事情。一直秉承着这般信念和原则的白哉,在看到海燕的一瞬间,内心深处已经做出了随便他要怎么都可以的决心了。 志波海燕没有死,活了下来,又重新回到了瀞灵庭,并且成功的来到了朽木白哉的身边。下一步,理所当然的应该是或明或暗的报复行动了。白哉在想明白之后,就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的躲着海燕了,也不再一看到海燕就立刻冷下本来就已经神似冰山的脸了。当然,这并不是说,白哉的态度就此会变得热络,即使心怀愧疚,朽木家的冰山最终还是朽木家的冰山,没有笑脸自然也就一直也就没笑脸。 然而,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完全出乎白哉意料的,志波海燕什么也没有做,似乎只是单纯的爱缠着他而已。上学时在路边等着白哉,上课一定坐在一起,午饭一起吃,鬼道做搭档,放学送白哉到校门口——大少爷要坐家里的车回去——如果不是因为接近朽木家主宅会引来杀身之祸,海燕估计会直接追着白哉到家门口。 后来,海燕进了十三番,有一次和浮竹谈到真央时代就讲起了他的那些行为。 “简直是以前最三流的爱情小说里男主角的行为。”浮竹十四郎笑着评价道。 “队长难道看过那什么三流的爱情小说?”突然觉得有些羞恼的海燕反问道。他的队长笑着摇了摇头,“没看过。只不过……”停顿了一下,浮竹露出了怀念般的笑容:“我当年也演过这么一场罢了。” 后来的这些事情白哉当然不会知道,而现在的一些事情,白哉即使便知道,却无法理解。一起上下学又怎样,一起吃午饭又怎样,即使无时无刻都在一起又怎样。白哉完全不明白海燕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只是他不能拒绝。 两个人之间的往来,主动的是海燕,话也几乎都是海燕一个人在说,从天气到学长,从过去到对外来的畅想,海燕对他几乎无话不说。 “白哉,你会觉得我很烦吗?”曾经一次,海燕问过他。 “很烦。”白哉还记得当初自己回答的很干脆。而他也记得,海燕随即露出的苦笑。 那副笑容,穿越了时间的重重叠嶂,和现在出现在海燕脸上的笑容重叠在了一起。 “白哉,你真的就那么讨厌我?”海燕的呼吸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白哉下意识的想摇头,却在中途硬改成了点头。“我当然讨厌你。”不管是不是真心话,朽木白哉面子上绝对不会认输。 “可是……”海燕又露出 一卷全 楔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冰原。 举目皆是如剑刃一般刺穿地面的冰柱,倒映着蓝天的颜色,闪耀着水色的光辉。 这里是无限宽广的白与青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之中,一个银发的少年孤独地伫立着。那通透的翡翠色眼瞳,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前方。 吼吼吼吼吼吼——!! 突如其来的咆哮。 刚才的蓝天瞬间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开始降下雪花,被狂风卷起,飘落到寂静的冰原上。 但是哪怕被暴风雪吹乱了头发,少年也依然一动不动。 “我的名字,叫目番谷冬狮郎!” 这是不会被风声所掩盖的勇敢的声音。 而回应着他的声音,在少年的头上,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冰龙。 龙将暴风雪视若无物.拍打着巨大的冰之羽翼,缓缓地降落在冰原之上。巨大的灵压使得地表的冰块现出了放射状的龟裂。 其中一道裂痕渐渐地快延伸到了少年的脚下,最后停止了。 但是少年依然一动不动。 “…………我名为冰龙丸……“ 这是让人无法联想到是在说话的,如同地震一般的声音。深红的眼瞳紧紧地将少年捕捉。 “小子……你便是拥有我的人吗……” 随着龙的话语,周围的空气如同在拒绝少年一般地迅速地变冷。 少年的头发与衣服,保持着被风吹起的形状冻结了。 “没错。” 少年依然没有动摇。 在暴风雪之中,少年与龙对视着。 “服从于我,冰龙丸。” 在这如同要冻结一般的空气中.少年迅速地伸出了右手。 1 空座町。 虽然早有预报说今年是暖冬,但是在进入了十二月后,依然不可避免地寒冷起来。为了迎接圣诞节的到来,空座本町站前矗立起了一棵被彩灯装饰起来的大圣诞树,让来往的人们多了一丝乐趣。 而在空座第一高中的深处,有着一个树木繁茂的小山丘,没有名字,居民们都是叫它“一高的后山”“一高里之森”等等。但是现在,在这森林之中,集中了一群穿着死霸装的死神。他们是隶属护廷十三队十番队的队员。队员们隔开了一定距离,警戒着四周。 然后,一位有着蜂蜜色头发的美丽死神,以瞬步出现在此处。 她正是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事情怎么样?” 有两位队员向乱菊奔来。 “松本副队长!” “没有任何异状!” 乱菊点了点头,说了声“是吗”,然后看着两人的脸。 “这是很重要的工作,千万不能松懈。” “是!” 两人刷地一声把背绷直地回答到。而乱菊则是手搭凉棚看着天上,两人也如此模仿着。 三人的眼前,是在那浅桃色的云上行走着的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一人,双手捧着一个金色的香炉。炉中焚烧着净香,让四周弥补着弥漫而出的浅桃色的烟,让一行人看起来如同在云上行走一般。 并排着的旗手们,配合着那有规律的铃声一步一步地前进。乐师们奏着雅乐,而舞者们穿着极尽鲜艳之能事的衣装,优雅地舞动着。 而在行列最中心前进着的是一个庄严的白木神舆。那表面细心装饰着的金与银的装饰反射着眼光,显得闪闪发亮。而抬着神舆的是体格健壮的鬼道众。旁边还有着咏唱着言灵的鬼道众。光是在神舆的旁边,就已经有着百多个鬼道众。 而这次,十番队要担任警备的,正是这壮丽的行列之中所运送的神舆之中的东西。 与王族有关的秘宝——“王印”。 “不过这也太豪华了吧。” 乱菊的声音显得有点无奈。眼前的这番景象队于流魂街出身的她显得有点无法理解。 “嗯,是啊。不过说起来的话,王印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要我们担任警备又要不露面……” 一个队员看着行列说道。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森林之中,是因为有上头的人交代“千万不要太过显眼”。 “所谓的王印,就是王族以外的人都不能看到,从不曾出现于人前的秘宝……至于使用方法与能力,我们就更无从得知。不过……” 乱菊看着空中耀眼的神舆,眯上了眼睛。 “每隔数十年,像现在这样迁移着保管地,移动的能力……这就是王印。” 然后乱菊对着那两个毕恭毕敬地听她讲话的两个人露出了微笑。 “开玩笑的啦。虽然我们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样的,不过反正是非常厉害的宝物就对了。” 而看着乱菊的两人表情也缓和了下来。 “总之,这是我们十番队分配到的任务。不要放松警惕,好好地监视。” 两人应了一声“遵命”。目送着乱菊远去,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而接下来乱菊出现的地方,是行列附近的空中。 她向那个在空中静静看着神舆的银发死神,叫了声“队长”。 “松本吗。” 在空中飞舞的队长大衣上,赫然写着一个“十”字。 回过头来的他便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各个地方都没有异状。” 听了乱菊的报告,日番谷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次把视线投向神舆。 “这么近的地方来看的话,显得越发庄严了呢。” 乱菊站在他旁边说道。 “……因为权威总是需要装饰一下的。” “说这种话会惹人生气的哦!” 乱菊一边婉转地责备说着讽刺话的日番谷,一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哎!还不知道过一两个小时后能不能回得去。有名誉的任务是不错,不过太过辛苦让人家肩膀都僵硬起来了。” 乱菊一边敲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如此说道。 “对了!喂,队长.这个任务结束以后,去看看圣诞树吧!” “……圣诞树?” “是‘圣诞节’这个现世的祭典上需要的东西,在一棵大树上弄上一大堆装饰品什么的……队长?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话的时候,看着突然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天的日番谷,乱菊歪着头问道。 “有什么要来了!” 就在日番谷感觉到街弱灵压的下一个瞬间,混合了红与白的芏专如同箭一般朝神舆射去。 然后是闪光与爆炸声。 因为冲击,抬神舆的人有半数被吹走,神舆发生了极大的倾斜。 “松本!包围!” “是!” 接到日番谷的命令,乱菊以瞬步朝队员们赶去。 从神舆上剥落的木片与金银碎片在森林中飞散着。 “副队长!请下命令吧!” 队员们都集中在乱菊的周围。 “包围袭击者!互相配合好,不要落单!” 接到命令之后,队员们同时向上空飞去。而乱菊也以瞬步回到现场。 袭击神舆的光再次分为红与白。向一行人发起了攻击。 白色的光变为球状,向为了支撑神舆而再次向袭击地点集合的鬼道众们袭来。 “别让神舆倒了!” “保护王印!“ 而带着电光的光球,进发出无数的雷电,打入那些在奔走呼喊的鬼道众体内。 接触到球的人,全身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化为了飞灰。 “三个方向同时进攻!” 十番队的三个队员从三个方向用斩魄刀砍向光球。 然而。 光球之中伸出了缠绕着青白色电光的鞭子,一挥就打中了三个人的身体。 “呜啊啊啊啊!” 三人虽然因为身体强于鬼道众而不至于瞬间灰飞烟灭,却也失去了战斗力,掉进了森林。 “都退下!让我来!” 以瞬步出现的乱菊制止了想阻止光球的队员们,拔出了斩魄刀灰猫。 就在光球伸出的鞭子卷上了灰猫的同时, “呜叫吧,灰猫!” 随着乱菊的话语.刀身在一瞬间如同飞灰一般四散。 失去了可缠绕对象的鞭子缩回了光球。而变成雾状的灰猫如同爬行般地前进着,在与它的表面发生接触的那一瞬间,发生了极大的爆炸。 光球因为这个冲击被重重地弹飞了。 ……在爆炸的浓烟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在人影在烟中消失的同时,灰猫在乱菊的手中再次恢复为刀身。 “给我站住!”。 而乱菊也为了追人,闯进了烟雾之中。 而在另一边,红色的光变化为火球,无情地焚烧着好不容易起来的抬舆人。’ 而神舆也因为失去了抬舆人而横倒在地。火球做了一个大回旋正欲冲入其中之时,日番谷以瞬步出现在它眼前,用斩魄刀冰轮丸将火球挡下。 “什么人!?” 冰轮丸放出的灵压,将火焰熄灭。 火球之中出现的是一个女人。 刚到下巴的赤红短发,白色的无袖上衣在腰上打了一个结,穿着赤红色的超短裙,脚上穿着像是一双黑色长靴一样的装饰品。看到自己的短刀从与冰轮丸接触的地方开始冻结,女人微微睁开自己那淡水色的瞳孔,迅速往后飞退。将短刀注入灵力,刀身再次燃起火焰。解放了被冻结的手腕。 “应该不会是虚吧……?” 被日番谷这么一问,女人不由得皱起眉头。 “不要把那种下等生物与我相提并论。” 女人淡淡地回答着,从她的额头到后脑,有着和破面相似的残缺面具。 “……破面吗?” “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一定要告诉你的义务。” 留下这么一句话,女人迅速地一翻身,消失于爆炸的烟雾中。 “站住!” 追着女人进入烟雾中的日番谷.看到了从翻倒在地的神舆中飞出的人影。 那灵压不由得让他咽了口唾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灵压……) 他认识这灵压是谁所特有的。 ……不。 是在很久之前曾经认识。 尽管心底有迷惑.但是身体却依然条件反射地朝人影追去。就在他在那焚香的浅桃色与燃木的灰黑色所混杂着的烟中穿行之时,一阵风从他身边穿过。 “呜!” 在一瞬间之后,腹部传来了剧痛。日番谷的肚子已经有了一道深深的刺伤。强忍剧痛向上方看去,在上空有一道人影。 日番谷用瞬步一口气拉近距离,与那背对太阳俯视下面骚乱的人影对峙着.架起冰轮丸,茫然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面前是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 包裹全身的老旧斗蓬,被风轻轻卷起,现出了身上穿的死霸装与所带的斩魄刀。 这个男人,是个死神。 “呼……真是怀念。” 男人眯起了隐藏在面具内的眼睛,如此说道。 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日番谷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人的脸。 “日番谷!” 声音呼唤着他名字。 那令人怀念的笑容。 (…………不对!) 他握紧了冰轮丸。 (………不对!) 日番谷皱紧眉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突然掀起斗蓬,一刀朝日番谷砍来。随着一声尖锐的声音,两人的刀刃接触了。 落于下风的人,是日番谷。 日番谷使尽混身解数,才能勉强接下男人那间不容发的斩击。 跟丢了光球里那个人影的乱菊,重新回到了神舆的旁边。 “王印呢?” 一个鬼道众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回答“不知道”。 “副队长,看那里……!” 负责给受重伤的舞者做急救处理的十番队队员指了指天空。 “队长……!?” 乱菊看着在上空与日番谷交战的那个男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这个男人……好强……!) 在这场快得连眼睛都难以捕捉的战斗中,很明显的日番谷落于下风。 男人的力度与动作的敏捷度全都不下于日番谷……或者应该说,都在他之上! 就在乱菊把手伸向灰猫打算出手帮忙的时候。 日番谷将男人的刀强行压下,朝面具伸出手去。 “现出真面目吧!” 男人以身上穿着的斗蓬作障眼法,瞬步逃离了现场。 “站住!” 日番谷毫不犹豫地直追而去.但是乱菊的一声“队长!”让他停下了脚步。 转过头来的日番谷的脸上,是乱菊至今从未见过的表情。但是有一点她是知道的,那就是,肯定发现了什么对日番谷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 面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乱菊.日番谷再次转过头去。 然后他就和那个面具男一样消失了。 队长大衣上的“十”字,如同烙印在眼中一般。 “副队长!” 哪怕队员在呼喊,乱菊还是依然仰望着天空。 “实在对不起!包围失败!多数负伤!……松本副队长!” 乱菊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 受伤的队员已然集合起来,等着她的指示。 “联络护廷十三队!确认受害状况!” 乱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代替不在的队长发布着命令。 黑崎医院。 身为代理死神的高中生黑崎一护正呆在自己家。 “咦?哥哥你要出门吗?” 看到在门口穿着鞋的一护,妹妹游子不禁出声问道。 “是啊,稍微出去下……” “外面很冷哦。好像快下雨了,带伞了吗?” 系好鞋带,站起身来。 “不用,我马上就回来。” “是吗?那一路顺风!” “嗯,我走了。” 游子一边挥手一边目送着一护出了家门。 从昨天开始,空座町里就一直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虽然那微小得如同一滴墨水渗进一泊宽广的大湖一般……但是在刚才的一瞬间,那不对劲的感觉迅速膨胀,达到能被他明确感知到的程度。 他停住脚步,看着头上那阴暗的天空,绷紧自己的神经。 (这个方向……一高的后山吗?) 一护凭着自己的感觉开始奔跑。 明明只是下午三点,然而被层层乌云笼罩的城镇已经变得晦暗起来。空座第一高中后山的森林也是如往常一样更暗上一层。一护踩着沙沙作响的杂草,一直往里面走去。然后到达给他不对劲感觉最强烈的地方。 一护朝空无一物的地方伸出手去,指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 伸开手掌摸去,既不坚硬也不柔软。既不热也不冷,在眼前的只是一道看不见的墙壁。是别人所设下的结界。 “真是的,干嘛要在我家附近搞这种东西……” 一护一边搔着头一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义魂丸。他把药轻轻地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吞下,变为了死神。 肉体空壳先由改造魂魄——魂所暂时控制了。 “晤哦哦哦!好久没玩过了!” 为了等待这个时刻一直藏身于狮子造型的毛绒娃娃的魂,用他难得享受到的肉体发出了欢乐的呼喊。 “真是吵死了……” 一护无可奈何地自言自语。 “呜……因为人家感觉最近都没什么机会可以出场啊……!都是你啊,一护!多用几次会死啊!我想要出场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给我让开一点!” 将一张哭脸地扯住死霸装的魂一脚踢开,一护拿起斩魄刀斩月。解开缠绕着的布条,露出毫无装饰的刀身。 然后他向着不可视的结界挥动了几次斩月。 空间被切开了一个四角形的洞口,慢慢地朝里面倒下。 “哇哇!这怎么回事……!?” 退到一旁的魂这时候才发现有结界的存在,开始大呼小叫起来。 而跨入结界的一护所看到的景象,让他说不出话来。 与外界刚好相反的晴朗通透的蓝天中,染成一片血红的旗帜在无力地摇动着。 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 烧得一片焦黑看不出原来是什么东西的残骸。 让人想要呕吐的血的味道。 “……魂,你先回去。” 一护直直地看着这凄惨的现场,对魂说道。 “啊?人家才刚出来而已啊!” “你先回去再说!” 被这么强硬地要求,魂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什么嘛……也不用吼这么大声吧!?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魂从一护旁边往里面窥视了一下,马上他就后悔了。 “哇!” 不由自主地后退好几步的魂和一护对视了。 那眼睛里分明地说着“回去”。 “……我回去啦!回去就行了吧!” 魂一边喊着“一护是白痴!”一边跑下了昏暗的小山丘。 一护手里拿着斩月,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朝结界中走去。 “真是严重……” 就在他自言自语的下一个瞬间,他就被一群黑衣人所包围了。 不过是一瞬,包围就完成了。 “你们是……隐密机动?” 没有人回答一护的问题。隐密机动第一分队刑军的成员,以毫无空隙的布阵.向一护步步逼近。 “等等!我是代理死神黑崎一护!” 但是他们对一护的话置若罔闻,一齐握上了自己的斩魄刀。 “慢着!” 在黑色的人群后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是……) 成员们立刻左右分开,为他们的长官让出道路。 在那里站立着的,是一个个子娇小的黑发女性死神。 “黑崎一护……你在这里干什么?” 死神以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盯着一护。 “你是……” “二番队队长兼隐密机动总司令官碎蜂。结界……” 碎蜂一边朝一护走来,一边往他背后看去。 “……应该有设在那里才是。” 看到被切开的结界,碎蜂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子……” 一护把斩月收回背后,看着四周。 碎蜂也看了看周围说“本来这种事情是没必要对代理死神说明的……”。但是还是向他说明了事件的经过。 不知何人的袭击。 被带走的王印。 不知所踪的日番谷冬狮郎。 “怎么会……不是吧……!?” 就在一护呆呆地自言自语之时,一个军团成员对碎蜂耳语了些什么。碎蜂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一护说道。 “你有发现的话,马上通知我们。” 然后她双手迅速结出几个手印。 “喂,等等……!” 就在一护出声的同时,周围的风景化为粉碎。设下的结界被解除了。碎蜂与军团成员,还有那凄惨的现场都同时消失,变回原本那个阴暗寂静的森林。 呆立着的一护头上,渐渐地落下雨滴。 雨滴越来越多,最后化为了冰冷的大雨。 “发生什么事了……冬狮郎……” 一护的独白,被雨声所吞噬。 两小时后。 告知下午六点的音乐声在城镇内响起。 (不好,太晚了。游子她会担心的吧……) 打着蓝色雨伞的黑发少女急急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正是一护的妹妹黑崎夏梨。本来是想趁着天还亮的时候回家的,但是在朋友家玩游戏的时候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下来了。 “……咦?” 在穿过空座第一高中的后道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脑海中浮现的,是以前来当那个足球比赛外援的银发少年。 “冬狮郎!你在这里吗?” 夏梨一边喊着,一边离开朝着森林里走去。不顾自己喜欢的球鞋被弄脏,慢慢地朝深处前进。 微弱的气息渐渐强烈。 “好冷……” 随着气息的强烈,气温反而越发地低。握着伞柄的手也颤抖起来。 “……找到了!” 日番谷抓着从面具男身上的披风撕下来的碎片,如同埋在草丛里一样倒在地上。周围的积水被他流出的血染得一片赤红。 夏梨顾不得还在下雨,丢下伞跑到日番谷身边摇着他的肩膀。 “冬狮郎!你怎么了!?” 没有反应。 夏梨把俯卧着的日番谷翻过身,手伸到他的鼻下。 (还好……还有呼吸) 夏梨吃力地背起这个还没有自己高的少年。小心地走下容易摔倒的斜坡。日番谷的死霸装已经结成了冰块,夏梨每走一步,就会发出冰裂的声音。 就在快到黑崎医院的时候,她身上的日番谷动了一下。 “草…冠…” “……草冠?什么意思?” 面对夏梨的问题,日番谷却再也没有回答。 2 尸魂界。 一番队队舍队长会议场。 一番队队长兼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远柳斋重国面前,站着各队的队长。在分偶数奇数分列的队伍里,有四个不自然地空出来的位置。其中三个是在叛乱同时不见踪影的三、五、九番队队长的位置。剩下的一个是本应站着日番谷的十番队队长的位置。 “我们详细搜索过周边地带,但是没有发现王印的痕迹,想来应该是让袭击者抢走了才是。” 碎蜂正站在两列的正中间对现状进行报告。而乱菊则俯首单膝跪在她身后,等待着接受王印护卫任务失败所应有的处罚。 “另外,有报告说声称去追踪有关人物的护卫队责任人日番 谷十番队长,是自己掩藏了自己的灵压。” 本来低着头的乱菊闻言迅速抬起头来。 “请等一下!这不就是说日番谷队长是放弃职务吗!” “不然的话。为何要这么做呢?” 面对碎蜂的质问,乱菊回答不出,只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 “这是很明确的违反法规的行为。”. “但是我……!” “全都住口!” 元柳斋的制止让乱菊再次低下头去。 碎蜂结束了报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而处分结果也出来了。 “十番队所有队员禁足。根据情况有可能会废队。” 听到元柳斋的话,乱菊瞬间站了起来。 “废队……?您是说要把整个十番队的编号取消吗?” 面对着没有回答的元柳斋,乱菊又再次往前走了一步。 “没有必要去处罚队员们!责任让我这个副队长来……!” “你要慎言,松本。” 这平静但是强势的口气,不由得让乱菊浑身颤抖,看着元柳斋。 “这种事态是你一介副队长的命所能担当的吗!搞清楚自己的分量。” “……是。” 乱菊接近崩溃一般地再次单膝跪地,深深地低下头去。 “现在最优先的事情是在全力找出王印并回收的同时,确保事件的主要关系人,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元柳斋的声音在会议场回响着。 “这是紧急特令。” 在点头受命的队长们中间,乱菊那接地的拳头,在轻微地颤抖着。 十番队队舍。 各队舍的一楼,为了满足队员们的集会用途。都是那种足以让全队队员列队的大房间。 然而现在,以乱菊为首的十番队全体队员都集中在一起,与以一番队的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和几十名队员对峙着。 “从现在开始,十番队暂时呆在队舍内反省!另外,直到逮捕日番谷十番队队长和事件解决为止,为了防止串通,全员的斩魄刀都予以没收!” 这话马上引来了十番队队员的骚动。 “怎么会……这是为什么!” “你要我们在解决之前都乖乖呆在这里吗!” “至少得给我们洗清污名的机会吧!” 乱菊张开双手,制止了背后的队员们。 稍稍转过头来,用唇语向队员们传达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啦。 那悔恨自己无力的表情,让一直高声反对的队员们一齐安静了下来。 乱菊取下挂在腰上的灰猫。交给走上前来的一番队队员。房间里寂静得能够听到交刀时发出的那一阵轻响。 “嗯,反正就是这样了……” 乱菊一边看着队员们的斩魄刀一个接一个地被收走,一边和隶属十三队的朽木露琪亚和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说明事件的经过。 “这不就是说什么都还没搞明白吗!既然如此……” “就是说明被夺走的王印,有着如此大的价值了。” 乱菊向露琪亚回以无力的笑容,这么说道。 “日番谷队长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面对着以真诚的眼睛鼓励自己的恋次,乱菊只是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地说着“是啊……” “永别了,乱菊。” 明明已经抓住了的。 “对不起啦。” 自己的手,被那耀眼的光芒所弹开。 “真是的……为什么大家都这样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呢……” 看着如此自嘲着的乱菊,露琪亚想起来她和反叛者市丸银是青梅竹马的事情,一时无语。 相对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露琪亚,恋次倒是有什么就说什么。 “日番谷队长和市丸是不一样的!” 听到这么直接的安慰,乱菊稍微露出了点笑容。 “斩魄刀的回收已经完成!现在开始移送到保管库!” “嗯。请各自谨言慎行,等待处分的下达。” 随着一番队队员和雀部的声音,三人再次把视线转回房间中央。 交出斩魄刀的十番队队员仿佛都松了一口气一样集合整队。 “关闭队舍门!松本副队长请回到自己房间!阿散井副队长,时间到了!” “知道了啦!我马上走!“ 恋次一边回答着队员们的声音一边和乱菊告别。露琪亚也轻轻地对乱菊点了下头,转过身去。 “等等!” 乱菊突然抓住了正要走的恋次。 “有件事希望你们帮忙调查一下。” 她低声说道。 “关于队长所追踪的那个男人……应该和我还有队长有些什么关系才是,不然的话,队长也不会……” “……我知道了,会调查看看的。” 看到露琪亚与恋次点了点头,乱菊放开了恋次的手。 “请赶快离开!” 再次被催促的两人离开乱菊向门外走去。乱菊一边看着被渐渐关上的门与两人的背影。祈祷着事态能够好转。 在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露琪亚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她看着乱菊的眼睛,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 “呐呐,阿剑啊。” 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从在暗夜中疾奔的队长更木剑八的背上露出头来。 “阿狮怎么会变成迷路的小孩的呢?” “天知道。” “不过难得能玩了呢!” 听到这活泼的声音,剑八不由得嘴角上扬。 “是啊。我对王印没有兴趣,不过对日番谷和袭击日番谷的那个人可很有兴趣。” 随着一个大跳。两人溶入了黑暗之中。 技术开发局,局长室。 被稀奇古怪生物的解剖样本和多种多样的实验器材塞得满满的房间正中央,站着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他正以异常的速度翻着一些旧资料。 “茧利大人,相关的文献在这里。” 茧利毫不客气地一把拿来,开始仔细地翻阅。 “王印啊……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呢?制作过程又是怎样的呢?” 茧利让音梦将读完的书收拾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真是难得啊,我的脑细胞又要沸腾了……l” 茧利开始翻阅起新的材料,不断地吸收着新的知识。 三番队队舍前。 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井鹤在做好出发往现世的准备走出队舍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 虽然各队队长都是各自往不同的方向搜索日番谷,但是这两位都是代理队长权限却又没有队长级的力量,因此是一起行动的。 “真是麻烦啊,吉良。” “是啊,真麻烦……行李好重。” “队长权限代理这种东西真麻烦……什么时候能交出去啊。” “我不也是一样……不,我比桧佐木前辈你更不安啊。” 两人看着对方苦笑起来。 “穿界门准备得如何了?” “现在鬼道众正在进行开门的处理。” 两人收到的命令是“从三番队队舍前的穿界门走”。三番队的穿界门比起其他队的要小,但是相应地也有开门时间短这个优点。 “……走吧。” 桧佐木握紧斩魄刀,朝穿界门踏出大步。 “是。” 井鹤一副神妙的表情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八番队队舍。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在队舍的屋顶上一边赏月一边喝酒。 冬天的月泛着青白色的光芒,不由得让观者心静。 “你在这里啊,京乐。” 轻轻落在屋顶上的是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 “哟,浮竹。要喝吗?” 京乐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问道。 “不了,不必费心。” 当京乐看清楚在他旁边坐下来的浮竹身上穿的东西,他当场把刚在喝的酒全喷了出来。 “我说你啊,怎么裹了这么多层围巾?” 仔细一看。从浮竹的肩口到鼻子,都被围巾紧紧包裹着。 “清音与仙太郎说不能让我得感冒,然后就给我包上了。” 敬仰浮竹的十三番队第三席虎彻清音与小桩仙太郎两人抢着给浮竹包上自己围巾的结果,就是浮竹身上裹了两条围巾…… 然后,两人无言地一起赏月。 京乐突然一脸严肃地说道 “云飞得好快……会下雨吗。” “是啊……” 浮竹皱了下眉头,眺望着快要被云所隐藏的月亮。 进入真央灵术学院后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凡的人总是孤独的”。 日番谷的成绩,斩拳走鬼中的任何一项都是极为突出的。 再每月的成绩优秀者名单贴在布告栏里的时候,总是能在第一名那里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自己在班上就越发地被孤立。虽然他不反感独处,但是被排除在大众之外的滋味,要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如果说自己不羡慕那种有着可以幻想开玩笑的同学,那也是骗人的。 日番谷,总是孤独一人。 总是孤独地坐在靠窗的座位,呆呆地眺望外面的景色。 他第一次和|日番谷说话的时候,正值第三次发表成绩优秀者名单的那一天。 蓝紫色的头发与紫色的眼睛,比日番谷高了两头的瘦高男生站在日番谷的座位面前,如此说道: “我叫草冠宗次郎。想和你交个朋友。” 日番谷有些发呆地看着爽朗地笑着的宗次郎。 被以前从来没有交谈过的人这么~说,会感到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请多指教,日番谷!” 草冠迅速地伸出了手,握住感到困惑的日番谷的手。 “啊……嗯,请多指教。” 看着似乎被吓呆的日番谷点了点头,草冠似乎打从心眼里高兴地笑了。 不管是使用木刀的模拟比赛。还是步法课程其中一环的超长距离跑。又或者是使用人工虚进行的演习。有时两人全力切磋,有时候又彼此帮助地战斗。 不管在何时,两人都在一起。 “其实没有人讨厌日番谷的。应该说大家都很想和你交个朋友才对。” 这句话是草冠什么时候说的呢,已经不记得了。 “谁知道呢……” “喂,就是这个!“ 草冠突然指出撇开眼神的日番谷的眉头。 “总是这样皱得紧紧的话,谁都会认为他不好接近的吧?” “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对吧?” 草冠向旁边的同学问道,大家都点头同意。 “……我会注意的。” 看着因为害羞连回答也变得小声的日番谷,草冠露出了笑容。 空座町黑崎医院。 当日番谷在一护房间的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眨了几下眼睛,视线慢慢地清晰起来。 (这里是……黑崎的……) 天花板,灯光,窗户,桌子。 这里是在日番谷当先遣队来到现世的时候,曾经看过的房间。 因为房间的电灯没有亮,只有走廊的灯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少许,因此显得很是阴暗。 呜…… 日番谷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传来的剧痛让他的表情都扭曲了。 在他查看腹部伤口的时候,发现队长大衣被脱掉,从死霸装的袖口和胸部可以看到白色的绷带。 “哟。” 听到声音抬起头来一看,一护正站在门外。 “黑崎……“ “真没想到你出现在现世后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被夏梨给捡回来的。” 一护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拉过带轮的椅子坐下看着日番谷。 “你带来的那块破布还有那件队长大衣,都叠在那里了。刀就搁在那里。” 日番谷顺着一护指点的方向看去,大衣和斗蓬叠在桌上,而冰轮丸则放在桌旁。 “是吗……麻烦你了。” 日番谷的侧脸因为大量失血,在黑暗中显得越发苍白。 “隐密机动正在找你呢。” “……嗯。”。 “嗯你个头啊。就这样?” 日番谷静静低下头,不与生气的一护对视。 “你隐瞒了些什么事?” 他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那伤是谁打的?” ——依然没有回答。 “你倒是说句话啊!” 日番谷瞟了一眼发脾气的一护: “和你无关。” “你说什么!” “我要拿回来。” 一护气得后抖,然而日番谷依然低着头。 “被盗走的是王族的宝物。就算为了我自己的脸面我也绝对会拿 回来。“ 日番谷看着一护的表情,比以往更加严肃。 “这不是你一个代理死神可以涉足的事情。” 话一说完,他又迅速地把视线移开。 “你还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啊!” 日番谷刚要回答开口说话,突然表情扭曲地按着肚子。 “喂。没事吧?” 一护本来想要站起来帮忙,然而日番谷只是说了一声“没什么大碍”就转过身去。 “抱歉……让我再睡一会儿。” 日番谷如同要抱紧腹部一般蜷缩起来,再次睡到了床上。 “真是的……明天我叫井上过来。你先给我老实呆着哦。” 一护无奈地对那如同要拒绝他一般蜷缩着的日番谷说道,走出了房间。 窗外渐渐地亮了起来。 即将迎来日出的微光中,日番谷看着放在桌上的队长大衣。 犹豫了片刻。 日番谷没有拿起大衣,而是拿起旁边的斗蓬。披在了身上。拿起冰轮丸,打开窗户。迎面扑来的清晨寒风,吹得斗蓬轻轻飞舞。跳出窗台,落在大门前,转身行了一礼。 “……实在抱歉。” 恐怕连日番谷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向谁说的。 他的表情被黑暗的记忆所笼罩,向着微亮的城镇迈开脚步。 才踏出一步,全身的伤就在抽痛。 “干嘛要偷偷摸摸的。” 声音从正面传来。 他停住脚,抬起头来。 死神化的一护叉着手站在路的正中央。 “想走的话堂堂正正走正门不就好了!干嘛要搞得好像是要去做亏心事一样?” “麻烦你照顾了,实在多谢。” 日番谷垂下眼睛,没有做出回答。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为什么要如此钻牛角尖?” 一护毫不在意地问道。 “草冠是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日番谷惊讶地抬起头来。 “你从哪里听来的……” “夏梨说的,她说你在做恶梦的时候提起过。” 这是昨天背着日番谷,搞得满身血、雨,还有泥的夏梨在累得睡着之前告诉一护的。 “草冠到底是什么?人的名字吗?与袭击 你夺走王印的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面对接踵而来的问题,日番谷只是静静地低下头去。 “是一个被杀的男人的名字。” “被杀?被谁?” 没有回答,再次迈开脚步。 “冬狮郎!” 就在两人要交错而过之时。一护伸手想去抓住日番谷的肩膀。 响起了刀刃滑出刀鞘的声音。 白刃与斗蓬一起闪现着白光。 一护反射性地飞退。险险地避开刀刃。他很不可思议地看着拔出冰轮丸在手的日番谷。 “你想干什么!?” “不要妨碍我。” 日番谷将冰轮丸的剑尖指向一护。 “有完没完!我会让你这样子出去然后被人放倒吗!” 一护也握紧了斩月的柄。 但是在看到日番谷那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肩膀,他又放开了手。 (难道刚才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一护想得没错。虽然看不到,但是在日番谷的死霸装下——包裹着腹部的绷带,正在渐渐地渗出血来。 一护刷地伸出手。用中指和食指做了一个v字 “是要联络隐密机动。还是回我家去,自己选一个!”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几秒。 (这家伙是绝对不会让开路的……) 日番谷联系一护以前的行动这么想道。 只要决定下来就会贯彻到底。 黑崎一护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 日番谷架起冰轮丸,向前跃去。 “等等……!” 他仿佛没有听到一护的声音一样砍下。不得已,一护也拔出斩月挡下了冰轮丸。 刀刃相交的瞬间,有什么东西流入了一护的脑海。 那是浮现出的一个画面。 染满鲜血的男人的脸。 紫色的眼睛失意地睁开。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未来得及想清楚是怎么回事,日番谷的下一次攻击又到来了。 “混蛋……!我不是说过等等了吗!” “我也说过不要妨碍我了吧!” 锵。随着一声刀剑相交的巨响,两人被反作用力分开。 “你这伤还想干什么!” 日番谷没有回答,只是坚决地看着一护。 但是他的气息已经紊乱,看起来光是站立就已经用尽全力。 “你连站都站不稳了啊!还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呜……!” 就在日番谷痛苦地重新握紧冰轮丸之时。 上空突然出现巨大的灵压.让两人反射性地看向天空。 浮现而出的是两个女人。 一个是袭击王印队伍的红发女。 另外一个是如同红发女把身上红色的部分全部替换成蓝色一样的蓝发女。 虽然颜色不同,但是两人就如同镜中映照出的一般相似。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一护的问题,蓝发女回答道: “我的名字是银。” 而红发女也跟着回答道 “我的名字是炎。” 蓝与红,银与炎。 不只是外表,连声音也很相似。 “把曰番谷冬狮郎交给我们。” 银无表情地说道。 “你说什么……!?” 一护吃惊地看向日番谷,日番谷看起来也有点经验,看着上空的两人。 “如果胆敢妨碍的话。” “便予以消灭。” 两人手上的短刀,随着灵立的注入,开始变化为不同的形状。 银的短刀噼啪地放着青白色的光芒,伸长为缠绕着闪电的鞭子。 炎的短刀从刀把开始燃起火焰,变为了火焰的长剑。 “她们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吗!?” 一护看着日番谷说道。 日番谷背对着一护走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看来他是要到银和炎那里去。 “不要走!!” 一护那直率的话语让日番谷的心动摇了。 回过头来的日番谷的眼睛,显现出他内心的动摇。 “冬狮郎!!” 一护的呼唤,仿佛是在说“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一般。 但是。 日番谷如同要斩断迷惘一般挥起冰轮丸,斩向一护。 这一记斩击的气势如同日番谷的整个身体都要撞上来一般,一 护虽然以斩月接下。但是身体却依然向后滑去。 “冬狮郎!住手……” “黑崎!” 日番谷打断了他的话,看着一护。 那眼睛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求你了……!” 如同祈祷一般。 如同忏悔一般。 用那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看到日番谷的表情而退缩的一护,没有接下日番谷的第二击。 直直地向后方飞去。 飞在空中的一护看到了天空。 此时,银与炎正准备放出对一护的攻击。 “等……!” 正要调整好姿势的一护眼前,燃烧着的火球与缠绕着雷电的光球,呈螺旋状回转着落下。 两发同时直接击中了快要着地的一护。 爆炸音和震动,还有浓浓的烟,从着弹地点升起。 银与炎确信了自己的胜利,俯视着地表的火光,脸上浮现出了微笑。 “呜……!” 日番谷一边用手挡住爆发的热浪,一边凝视着着弹地点。 在火焰与浓烟之中,有一个身影摇晃着站立起来。 “居然……” “还活着吗……!” 银与炎那如同玻璃球一般的水色瞳孔,惊奇地睁大了。 一护的肩膀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着。 额头流出的鲜血划过脸颊,在下巴上一滴一滴地掉落到地面。虽然在被击中之前用斩月防御住,避免了致命伤。但是身体已经遍体鳞伤。 银与炎互相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这一招!” 炎挥下火焰之剑。 “又如何!” 而银也同时挥动着雷电之鞭。 炎的火球与银的光球交缠融合,形成了一个进发着如龙一般闪电的特大火球。 “去死吧!!” 两人异口同声地放出了合体技。 一护看着迫近的雷炎球,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灵压一口气窜升.将周围的火焰扑灭。 低低地架起斩月,呼喊着。 “月牙天冲!!” 白色的斩击从自下而上挥出的刀身中飞出。 两人的合体技被贯穿,消失于无形。而且之后威力丝毫不减,直朝银与炎袭来。 两人以与瞬步相似的步法瞬间移动到了远处。 “居然能破解我们的招数……” “好强大的力量……” 两人看着那消失在泛出朝霞的天空的斩击,轻声说道。 银与炎无言地对视了几秒,以超高速移动离开了现场。 “站住!” 日番谷朝两人追去。 “……冬狮郎……!” 然而又因为一护的叫喊而停下来脚步,转过身来。 一护的体力与灵力都已被剧烈地消耗,只是靠着斩月的支撑,才勉强能够站起来。 “ 你到底……” 拼命地维持着快要断绝的意识,看着日番谷。 然而日番谷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然后以瞬步离开了这里。 沉入黑暗的意识渐渐地恢复过来。 一护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红发死神的脸。 “露琪亚!他醒过来了!” 听到恋次的声音,正在调查四周的露琪亚马上赶了回来。 “振作一点,一护!” 露琪亚支撑着一护站了起来。 “你们怎么…呜!” 他按着左肩呻吟起来。 因为银与炎的攻击,全身上下都受了伤。然而最严重饿地方还是左肩的伤口。 “别动得太厉害。虽然做过应急处理了,但是以我的鬼道修为是无法完全治愈伤口的。我叫魂去把井上找来了,先忍一忍。” 就如露琪亚所说,虽然血是止住了,但是疼痛依然不减。 而井上织姬所拥有的盾舜六花的能力,可以将受到攻击这个事实拒绝,回复到受伤之前的状态。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恋次的问题,一护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位于黑崎家附近的四层楼房的楼顶。 为了搜索日番谷赶往现世的露琪亚与恋次本来打算先问问一护所以就先找来黑崎医院。 然而在途中。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露琪亚之所以会感到惊愕也不奇怪,离医院两百米远的路上, 有着刚刚才战斗过的痕迹,围满了警察与看客。 “喂露琪亚!那边!” 顺着恋次所指点的方向看去,进入了一护肉体的魂正在一栋楼房的屋顶上向他们挥着手。 “大姐头!” 魂张开两手朝刚降落在屋顶上的露琪亚奔去。 然而在得逞之前, “哇!” 屁股上就被人用脚尖踢了一脚。 “你小子是魂吧!?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什么事啊!” 魂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对露琪亚哭诉起来。 “太阳还没出来就被人塞到这个身体里,还说,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没回来,你就帮我去学校……” “露琪亚,过来,一护啊!” 从水塔的阴影那里传来了恋次的声音。 赶过去的露琪亚看到了躺在那里遍体鳞伤的一护,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魂对坐在一护旁边开始为他用鬼道治疗的露琪亚说道。 “呆在房间里的时候,感觉到一护的灵压突然弱下来了。然后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道路就变成那种样子,一护他浑身是血地倒在那边……” 露琪亚一边听着魂的话一边用手掌来确定伤势情况。 “很严重啊……” “怎么样?能治好吗?” 在后边一起看着的恋次问道。 “……不行。以我的力量只能帮他止下血。把井上叫来让她治疗吧。? 她抬起头来看着魂。 “魂,你赶快去学校!把事情告诉井上,让她放学后来浦原商店街。听到没有?” 于是魂去了学校,而露琪亚与恋次则留在这里。 “可恶!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一护捂着额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昏迷过去。 “冬狮郎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一护的低语,让两人的表情为之一变。 “等等!你刚才说的‘冬狮郎’是……” “难道你遇到了日番谷队长吗!?” 一护看着探过身来的两人问“你们也在找冬狮郎……?” “就是这样!” “正是如此!” 两人如此回答道。 黑崎医院。 随露琪亚与恋次回到房间的一护在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留下来的大衣。 “那家伙……” 看着大衣上的那“十”的文字。低声地自言自语。 在后面的露琪亚与恋次也看到桌上的东西。 “那大衣,是日番谷队长的……” “你这家伙,干嘛不阻止他啊!?” 恋次激动地抓住一护的右肩把他转过来。 “我阻止了啊!” 一护把他的手挥开。 “但是他还是走了啊!去追那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了!” “……女人?” “看起来又像假面军团又像破面的家伙……我也不清楚。“ 一护叉起手轻轻地坐在桌子上。 “那日番谷队长为什么会这么做?” 露琪亚站在他旁边问道。 看着若有所思的一护,她又问道:“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有说过要取回王印,不过不只如此,还有……” 想起来了。 日番谷的表情,行动,话语。 “……对了!草冠是谁你们认识吗?” 露琪亚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反问了一句“草冠?” “他说是一个被杀的男人的名字,不过那时候他……“ 回想起日番谷低下头去的时候那复杂的表情。 “草冠……不认识啊。你呢?” 恋次也摇摇头表示不认识。露琪亚低头沉思了几秒,抬起头来说道: “恋次,你能不能先回尸魂界一趟,调查看看这个叫。‘草冠’的人?也许和松本副队长说的袭击者有什么关系也说不定。” “这倒没关系,不过为什么要我去?” “我这个无席是不大可能见到松本副队长的。还有……” 露琪亚拿起桌上的大衣。 “把这个拿给松本副队长。” 把它递给恋次。 恋次唠叨着“真是讨厌的差事啊”,但还是接过了大衣。 在昏暗的洞窟之中。 在那被挖出一个穹顶形状的空间正中央,穿着真央灵术院制服的日番谷与草冠站了起来,一脸困惑。 随着嗡嗡的轻响,两人被立体影像所包围。 映照出的是中央地下议事堂的实景。 坐在那里的是四十个贤者与六个裁判官——中央四十六室。 即尸魂界的最高司法机关。 “不需要两个死神。” 一个人说道。 “必须做出决定。” 另外一个人说道。 “必须做出选择。” 又是另外一人。 “选出一个死神。” 另一个。 “选出正统的持有者。” 另一个。 日番谷呐喊着。 “那我就舍弃冰轮丸!” 但是。 这不能打动四十六室。 “不得违抗。” “不得怀疑。“ “我等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至高无上。” “你只可接受。” “你只能服从。” 一个又一个。 一遍又一遍。 “我们的” “决定” “至高无上” 如此说道。 声音在穹顶空洞里回旋,震动着听者的大脑。 突然。 眼前的景象被暴雨所替代。 日番谷浑身湿透,在陡峭的山坡上如同要滚落一般奔跑着 。 他要寻找的男人,半身浸泡在小河中,俯卧在地。 河下流的水已经被血所染红。 日番谷用尽全力呼喊着他的名字。 空座町。 跟丢了银与炎的日番谷藏身在废弃工厂中休息。 闭紧的眼睛又突然睁开。 “睡着了吗……” 摇了摇头,赶走睡意,站起身来。 但是脚却用不上力。只是走了几步又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呜……!” 然而即使如此,他依然用冰轮丸当拐杖,向日落的城镇迈开脚步。 扫图/ael1007 录入/狂奔 发布于/轻之国度.lightnovel./bbs 未经许可,禁止转载 3 尸魂界。 十番队队舍内-副官室前。 乱菊关禁闭的房间门前,恋次与二番队队长大前田希代,正在就能否进入其中的事情在扯皮。 “不行!命令禁止与松本乱菊的会面!” “这有什么嘛!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啊!” “不行不行!这是总队长和碎蜂队长的命令!” “什么嘛……不懂变通的家伙!石头脑袋!” “你小子敢骂我!” “没骂。” “少给我装傻了!你说我是石头脑袋了吧!” “我?不?知?道!” 这样子看来,已经没必要再继续扯下去了。 “真是热闹呢。” 这个胶着状态直到拿着酒壶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与副队长伊势七绪的到来才被打破。 “京乐……队长。” 尽管大前田还在生闷气,可依然还是保持着礼节向京乐敬礼。 “我也一起进去好了。这样就行了吧?” 面对着一脸不满的大前田,京乐稍稍抬了下笠沿说道。 “还是说,我这个八番队队长不值得相信?” 京乐的声音虽然平静,却有着让人无可反驳的强势。 草冠? 乱菊在走廊里与京乐和七绪一起听完恋次的报告,轻轻地用手抬着下巴低头思索着。 经过了数秒的沉默后,她开口了。 “……不认识。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是吗……京乐队长您呢?” 面对恋次的问,.京乐也只是无言地摇了摇头。旁边的七绪也摇头答道:“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明明是副队长.却对队长什么都不了解呢……” 看着乱菊那寂寞的笑容.恋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默默 地低着头。而七绪则推了推眼睛.替恋次总结现在的情况。 “现在还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日番谷队长和那个叫草冠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和事件究竟有何关系。 “如果有的话,那又是什么关系。” “……全都不得而知啊。” 乱菊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就去调查一下吧。” 听到七绪这么说,其他三人不由得朝她看来。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过去。但是不知道的事情就去调查资料.虽然要花点时间,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和认真地听着的乱菊与恋次相反,京乐看着认真起来的七绪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察觉到的七绪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事吗,队长!?” 京乐连忙把笠沿拉下,把自己那忍不住笑的脸隐藏起来。 “没什么,只是在想‘不愧是我的七绪啊’。让七绪你来干的话。我相信一定会有成果的!” 京乐重重地点着头。 “咦?那个……” “拜托你了!” 恋次深深地行了一礼。 “咦?” “谢谢你,七绪。今后会报答你的。” 乱菊微笑着。 七绪终于发现他们把调查的事情都推给自己了。 “……我知道了。”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京乐。 “但是,队长你也要来帮忙!” “咦?我也?“ “那是当然!” 看着两人的对话,乱菊笑了。 到底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发自心底地笑呢? “那个……乱菊小姐。” 恋次好像很为难地插了进来。 “什么?” “这个……” 他从包裹里拿出大衣,递给乱菊。 “现世的露琪亚和一护要我交给你的。” 乱菊无言地接过大衣,把它展开。 大衣上有着几处染血的痕迹。 “他受伤了……?” “……是的。从一护的话来看,很严重。” “即使如此他还是丢下大衣走了吗……” 乱菊的手指抚摸着血迹,脸上浮现出悲伤的笑容。 “我是该为他活着而高兴呢,还是为他丢下大衣的事情生气呢……” “那个……” 京乐拍了拍说不出话来的恋次的肩膀。 “真是的,大家都这么担心你啊……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夕阳静静染红了乱菊那低下头去的侧脸。 滞灵廷图书馆。 出了十番队队舍后直奔图书馆的七绪和京乐花了几个小时,把桌子堆的那一大堆名册全部看过了一遍。 “已经调查了最近五十年的名册……似乎没有叫草冠的队员。” 七绪看着自己写的记事本说道。 “灵术院那里如何。“ “那里也调查过了,没有这个名字。”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七绪翻着记事本。 日番谷队长毕业那年,名册上的人数与名字并不一致。不符合的学生是……北流魂街出身的人。” “那个地区有记录的人名里有姓草冠的吗?” 京乐坐起身来。 七绪说了一声“我去调查”。就站起来拿起桌子上一本名册翻了起来。 “……找到了!就是这个。” 她翻开写着“草冠宗次郎”的那一页,放在京乐面前。 上面附地的照片.是个有着细长眼睛的英俊青年。 “他就是草冠啊……死亡吗……” “灵术院的名单上汐萄啊……只是漏记吗?” 京乐合上名册交给七绪: “不,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吧。尤其是死亡这种原因,一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除去的。” “不过这样一来.事件的袭击者就是草冠宗次郎这种可能性也被排除了。” “嗯……” 京乐交叉双臂,闭起眼思考着。 “如果没有确认到灵压已经消灭的话,是不会记载为死亡的。应该是已经死了……” “但是……为什么?” 京乐没有回答七绪的问题,站起身来。 “我出去走走。七绪你去调查下死亡原因。” “啊,队长!” 京乐背对着她挥了挥手,走出了图书馆。 他走在月下的小道上,在脑海中整理着情报。 “草冠宗次郎吗……” 他一边走一边喃喃地说着。 就在月光被挡住,京乐被黑暗所吞噬的瞬间。 白色的刀刃向他袭来。 空座町,浦原商店。 就在恋次在尸魂界与乱菊见面的时候,放学的井上织姬、石田雨龙、茶度泰虎三人和一护、露琪亚、浦原喜助围着桌炉听着状况说明。 一护已经被织姬的能力完全治愈,回到了肉体。?日番谷队长进入真央灵术院是在我被朽木家收养之后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而且虽然同是流魂街出身,但我是南流魂街的,而日番谷队长是西流魂街的人……” 露琪亚手上端着茶杯却不喝,只是一直在看着杯子在想些什么。 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来。 “说起来……我记得五番队的雏森副队长与日番谷队长从小亲如姐弟。” “那就和那个雏森打听一下吧。” 茶渡也点头同意雨龙的提议。 “……很不巧,雏森副队长正在养伤。” 一线希望又再次消失.大家的表情阴暗下来。 “而且据我猜想……恐怕日番谷队长是不会对雏森副队长说这种重要的事情的。” “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浦原看了一眼露琪亚说道。 “嗯。我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冬狮郎他好坚强呢。” 织姬不由得说道。而此时一护开口了。 “什么坚强啊!” 如同在责怪一样。 “真的坚强的人,怎么会让身边的人悲伤啊!” 一护看着自己交叉的手指恶狠狠地说道。 大家都沉默下来。一时间,房间里回响的只有浦原倒茶的水声。 浦原慢慢地把茶喝完,放下杯子。 “……再呆在这里想来想去也无济于事。” 然后他站起来。 “我们这里先去做一些调查。你们先去搜索日番谷队长的下落。” 浦原走过去打开旁边的一扇纸门。 “夜一小姐!要走了哦!” 化为黑猫的四枫院夜一沐浴着夕阳睡在暖和的座垫上。打了个大哈欠爬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跑向浦原爬上他的肩膀。 夜一她趴在肩膀上对房间里的五个人说道: “你们要好好干哦。” 然后就走了。 五个人都很想吐槽她:“那你自己直到刚才还在睡啊!” “分头去找吧。” 出房后,雨龙这么说道。 一护点了点头看着大家。 “我和露琪亚往北找。石田与井上去东边。茶虎你往西去。” “不管有多小的线索也好,找到了马上通知大家。” 露琪亚补充说道。其他三人都答应下来。五人一起出发。 第一个岔路只有茶渡一人和大家是不同的方向。在分开的时候,茶渡走到一护的身边。 “……一护。” “嗯?” “别太勉强。” 一护笑了。 “谢了。” 茶渡对大家挥了挥手,走上另一条路。 四人走向下一个岔路口- “抱歉了井上,硬要你帮我们的忙。” 一护看着前方对旁边的织姬说道。 “没事。毕竟冬狮郎也是我们的朋友。” “……也对呢。” 织姬抬头看了看一护的侧脸。 “黑崎你呢?为什么要对冬狮郎那么地……生气?” “我生气了吗?” “啊,不是的,对不起!是因为黑崎你的表情很可怕……看起来很像是生气了。” 一护看着不安地盯着自己的织姬不由得苦笑起来。 “我也许真的是在生气吧……” 织姬不可思议地看着一个人点头的一护。而一护这么说道: “以前的我,和他是一样的啊。” 最喜欢的妈妈握住自己的手,好温暖。 水渐渐涨起的河岸边,站着一个穿雨衣的女孩子。 很危险。 想去救他。 放开牵着妈妈的手。 奔跑着。 向着那快要掉到河里的女孩子努力地伸出手去。 伸出自己那小小的手掌。 听到后面传来妈妈叫自己“一护!”的声音。 回过头来的女孩子。 似乎在笑。 附近的铁道桥传来行驶的电车声。 雨。 扑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谁昵。 毛衣被鲜血染红。 动弹不得。 雨。雨。 雨。 我在老妈去世的那段时间里……总是很自责,沉溺其中无法解脱。但是我认为将这些全都自己一个人承受是我的义务。 要让家人看到自己的笑容,所以绝对不能哭。 因为认为母亲的死是自己的责任。 “但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痛苦才是让周围的人悲伤的原因。” 九岁的自己在河边呆坐着。 水中映照出的脸,与今天早上看到的日番谷的脸重合了。 “冬狮郎和那时候的我表情一模一样。所以,不去骂他一声笨蛋我是不会甘心的。” 织姬眼中的一护,那愤怒的里面,隐藏着一丝温柔。 “……是啊!” 织姬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地笑了。 跟在两人之后的露琪亚与雨龙只是默默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一护有着不错的朋友啊……) 露琪亚看着那在昏暗之中特别显眼的橙色头发想道。 4 空座町,镇守之森。 在枯萎的森林中,一个古老的神社孤立其中。装饰的金具布满了锈蚀,从森林外面通向神社的石阶上,石与石的缝隙中长满了杂草。似乎是在叙说着来访者的稀少。 而日番谷就在这神社之中,躲避着晚上的寒风。 日番谷手持的是冰雪系最强的斩魄刀,因此对寒冷的抵抗力比较强。但是因为从昨天的白天开始就什么东西都没吃。再加上大量失血,现在连维持体温都很困难。 呵了一口气,温暖自己的寒冷麻痹的双手。手指间的空隙泄露出白色的气息。 一阵强风吹来,发出呼呼声响。 日番谷突然抬起头来。 “啧……” 他感觉到了接近而来的许多死神的灵压。 (七……八……十二……) 镇定心神,确定方向与人数。 (……被包围了吗?) 所有方向都有人迅速接近,将神社包围起来。上空也感觉到了几个人的灵压。觉悟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的日番谷握紧立在身旁的冰轮丸,调整自己的呼吸。率领三番队和九番队队员包围神社的是吉良井鹤和桧佐木修兵。 “日番谷队长!” 随着桧佐木的喊声,神社的门突兀地打开,日番谷走了出来。 本以为会遭到抵抗的桧佐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这是紧急特令!请火速回到潦灵廷!” 井鹤踏前一步说道。 以不稳的步伐走出神社的日番谷静静地看着两人。 “我不想听从。” 斗蓬底下的手握紧冰轮丸。 就在两人感觉到日番谷骤然提升的灵压而不自觉地想回避的瞬间,冰轮丸已经向两人斩来。 井鹤拔出斩魄刀?佗助,接下了挥下的冰轮丸。 “请住手吧……!这会被当成谋反的!” 井鹤的手在颤抖着。 一卷全 序 南流魂街七十八区·戌吊 流魂街分为东西南北四大道。各道流魂街一靠近静灵庭处算起,向外依序划分为八十地区,标号越小的地区治安越好,反之标号越大的地区治安则越差。那个时候的我们并不知道尸魂界的地理是这样一种状态。对于戌吊以外的地区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一无所知。 这里是偷盗与杀戮都司空见惯的、糟糕透顶的街区。 就在这样一条街区里,在那个雪夜,我们与她相遇了。 那一天,从早上开始,大朵大朵的雪花就扑扑簌簌地不断下落。这座被我们当成家的偏离街道的某处房屋,此时屋顶仿佛就要被积雪的重量压毁了。 嘶啦沙拉 家发出了凄惨的悲鸣。 “这样的话,就不会害怕了吧?” 我因家的吱嘎作响而颤抖,姐姐边这么说边轻轻地把两手按在我的耳朵上。我拷打微笑地看着我的姐姐身旁,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扑通。我被积雪从屋顶滑落的声音吵醒,发现精疲力竭地倒在一旁。 “姐姐?” 我凑上前去叫,她却没有任何反应。我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摇晃,她的头野随着我的动作无力地摆动。 沙拉。家又吱吱嘎嘎地响起来。 刚才捂住我耳朵的双手,现在软弱无力的耷拉在地面上。 “姐姐起来!姐姐” 姐姐脸色清白,一动不动。 她这样简直就像 (像死了一样) 我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寒战。姐姐要是死了的话,我就会变成孤零零一人了!被这恐惧感吓得弹跳起身然后冲出了家。 我一边分开堆积到膝盖的积雪一边向街区的中心跑去,但家家户户都是门窗紧闭。 “来人啊!救命啊!姐姐要死了!” 我泪流不止。 明明已经冷到手脚都全无知觉了,却只有眼睛四周是烫热的。 有对半分食物的时候,姐姐总是把大的那一份让给我。 “最近都找不到什么吃的东西,对不起哦。” 姐姐总是独自离开家,不知从哪弄到吃的东西带回来。 还带着离开时没有的伤口和淤青。 “我在回来的路上吃过了,这些全是给你的哦。” 这样微笑着的姐姐,脸颊缺非常消瘦。 我是笨蛋。 这几天,姐姐没在我面前吃一口东西。回来的路上吃过了什么的,肯定是假话。他把宝贵的食物全都给我了。 为什么我没有注意到呢,姐姐是饿晕过去的!因为我都是我的错! "姐姐” 我软了双膝,颓然物理的瘫在当场。内心涌上的悲伤与懊悔让我再也无法保持站立。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找来食物,也不懂的弄开住户窗口的方法。我根本一无是处。 就在这时—— 我听到一条小路上传出有人踏雪而来的沙拉沙拉的脚步声。我用手背擦掉泪水,抬起了头。 “在叫救命的,是你吗?” 她直直地看着我,用非常清亮悦耳的声音问道。 “救救我姐姐!” 我的声音就像被挤压而出的一般。一边说,我一边伸出手,他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点了点头。 “你带路吧。” 她虽然肯定比姐姐年长,但面容还嫩的无法称为大人。 即使如此,我在那时也深深的感觉到—— 得救了。 尸魂界。 第一章 1 技术开发局?第七研究楼。 兼任十二番队队长与技术开发局局长两职的涅茧利正坐在一个巨大的装置前,着迷地敲打着操作桌上的按键。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显示器亮着,在涅茧利周围泛起一层朦胧的光。 位于研究楼最顶层的这个地方,依照茧利的指示,取掉了几层楼的地面,是个非常高的宽广空间。直搭到天花板的装置仿佛等待主人的命令一般,此刻正沉默着。 虽然这个房间的那扇紧闭门扉上挂着写着“灵子聚拢装置研究实验室“的牌子,但这个装置在实际上有着怎样的效果,这一点技术开发局里的成员没有一个人知道。 “哼哼哼……这可真让人愉快啊。“ 就算泄露出笑声,茧利的表情也没有一丝改变,只有大睁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咚的一声,茧利的食指格外使劲地敲了一个键。 接着,距离操作桌十几步远的地面上,吱地升上一根圆柱。圆柱的顶端如同花蕾般地膨起。 茧利咕噜一下转过椅子,悠悠然地伸出腿,走到了圆柱旁。他将两手罩了上去,花蕾便像开花一样地打开,中间出现了一支闪耀着银白色光芒的井筒。 “完成了……!” 茧利用食指和中指把银筒夹起来举到眼前,再从各个角度观察。确认了自己做出的这一成果后,他满足地眯起眼。 突然间,茧利的手搭上了自己的斩魂刀?疋杀地蔵的刀柄。 “谁啊?!” 感觉到来自旁人的灵压,他迅速地环视了下四周。这间研究室处在茧利亲手所设的防护壁的守护之下,能侵入到这里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吧。 “……切。” 茧利恨恨地啧了下舌,快步返回操作桌前。他嗒嗒嗒嗒地按下几个键后,研究室内的照明设备便一同亮起。 光亮使得茧利在一瞬间眯了下眼。 就在那一刹那—— 他的被后出现了一名挥舞着巨镰的男子 茧利回头的同时,那巨镰也挥了下来 男子挥舞的巨大刀刃准确地切向茧利的头,尖端贯穿他的脑袋扫了过去。 银筒从茧利的手中滑落。 但是—— 应该被斩落的茧利的头却还连在身上,一闪而过的巨镰没有伤到他的肉体分毫,就仅仅是穿过而已 拿着镰刀的男子捡起掉落地面的银筒,便和女子一同消失了。 几秒钟后,回过神的茧利歪着脸仰望耸立于眼前的装置。 “是什么啊,这个……?!” 说不出的不安之感袭来,他后退了二三步,远离装置。 茧利不明白。 这里是哪里,这个装置是什么,最重要的是……自己在这里做什么? “……失礼,打扰了。” 这时门开了,十二番队副队长?涅音无走了进来。她抱着厚厚一叠资料,径直走想茧利。 “茧利大人,刚才是……” “你是谁?!” 被装置和音无夹在中间的茧利目光四下徘徊,寻找着能逃的地方。(某蓝:你也有今天``) “茧利大人?” 音无为茧利眼中浮现的惊恐之色感到极为吃惊 “别过来!你是想抓我吗?!” 茧利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像是要把音无赶远一样。 “茧利大人……” 这和平常的茧利实在相去甚远。真的是差得太多了。 此时音无确定茧利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回想着茧利本人反复教导自己在事有万一时的处理方法。 “请问……茧利大人……” “呀……!别过来!别过来!!” 茧利为了从缩短两人距离的音无面前逃开,终于被逼到了操作桌前。 ——同一时刻。研究楼的屋顶上,男子握住连着巨镰的银筒,押下它的顶端。 突然,伴随着微微的振动,灵子聚拢装置启动了。房 间中的装置一个接一个运转,如同巨大野兽在吼啸的声音响起,更加剧了茧利的恐惧感。 “呀啊……!!” 陷入错乱状态的茧利像被什么附身似地抓着疋杀地蔵,将它拔出鞘,双手紧紧地握住刀柄。 “茧利大人,您要做什么……?!” 音无伸出的手徒然地扫过空中—— 茧利疋杀地蔵深深地刺入操作桌里。 闪光与轰鸣。 研究楼附近的建筑就如同遇到高温融化的蜡一般,在一瞬间变成了黏糊糊的乳白色液态灵子。接着,这些灵子像逆流的瀑布一样沿研究楼的外壁攀爬而上,通过随着聚拢装置的启动而打开的吸口,被吸入楼内的装置当中。而流入的灵子随后又从装置的上部喷出,蜿蜒地爬上空中旋转。 最后,空中终于形成了高浓度的厚厚灵子云,低低地覆盖在静灵廷上空。 “确认技术开发局?第七研究楼内部出现异常灵压,似乎有人在研究楼最顶层进行破坏活动。超高浓度灵子云正向附近一带扩散,请求护廷十三队全队以及鬼道众紧急支援。重复。确认技术开发局……” 警钟响起,来自通信技术研究所的情况报告与支援请求传遍静灵廷全域。 偶然处在研究楼附近的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和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以及在附近警备的十二番队的队员们一同迅速赶到现场,却为这异样的光景倒抽了口气。 被白色液态灵子覆盖的研究楼,看上去就像一根巨大的蜡烛。 “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那仿佛拥有生命在蠢动着的灵子云,恋次嘀咕了一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并排站在他旁边的桧佐木也嘀咕着。四周的液化还未停止,他们甚至连研究楼都无法靠近。 这时,就在两人眼前,灵子云的一部分奇妙地鼓了起来。 眨眼之间,它变成了一条白色的巨蛇,大张着口冲向地面,位于其下的队士们连叫喊都来不及发出使被其吞没。随后,因这剧烈的冲击而撞散身型的大蛇又化成了灵子海哮涌向附近的队士们。 “呜哇哇哇哇!” 队士们来不及逃走,便被一浪接一浪的灵子海吞没。 灵子波退去后,某席卷过的地方,队士们都变成了茧一样的东西,全身被白色的灵子覆盖着。 “后退!全队退避!” 看到灵子云不断变成大蛇的桧佐木向着队士们叫喊。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恋次看着茧化的队士们嘀咕道,也和桧佐木一同离开了现场。 另一处,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井鹤和七番队副队长?射场铁左卫门正在遭受灵子云所化大蛇的袭击。 “不赶快避难的话……!” 看着队士们无助地被灵子波吞没,井鹤的手搭上了自己的斩魂刀?侘助。 “你带人撤,吉良!我来殿后!” 放出鬼道挡开灵子波的射场这么喊。 “可是……!” “快去!” “是!” 井鹤带着队士们撤退,射场则跟在队伍尾端,猛地向从上空一条直线冲袭而下的巨蛇伸出双臂。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射场手中放出的赤红光块炸裂了巨蛇的脸,砰地一下洞开的脸化作液态灵子,如同喷血般向射场洒下。 “呜!谁会被这吓倒……!!” 射场的身体在数秒内茧化——动弹不得了。 另一方面。 研究楼内,陷入极端混乱的茧利正胡乱地冲着音无挥动疋杀地蔵。 “茧利大人,请您住手!” “走开!!别过来!!” 灵子聚拢装置虽然时不时爆出一些小爆炸,却依旧不断地从四周吸收灵子往上空喷射,爆炸使得墙壁崩坏,而通过崩出的洞口又有灵子流进来。 突然,茧利猛地震了震身体,停下了脚步。 “哟!” 他的背后传来声音。 从墙上的洞闯进楼内的,是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 茧利也不去看出声的是谁,就狼狈地回身劈去。轻松地躲过那一剑后,剑八扯出了笑。 “哈!你终于失常了啊!” “呀……!” 茧利逐步后退着,在退离剑八三四步后转过身,连滚带爬地逃开。 “切!喂,出了啥事?” 剑八无趣地啧了下舌,向想去追茧利的音无问道。 “我也不清楚……” 就在音无回答的瞬间—— 咚! 这次的爆炸几乎引起全楼震动。 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灵子巨蛇急不可待地冲了进来。剑八反射性地用瞬步逃开,音无却没能这么快做出反应,立刻被巨蛇吞下茧化了。 离开楼内的剑八一边劈斩着不断从上空袭下的大蛇一边向下落。在地面四处爬行的巨蛇察觉到剑八,抬起头等他落下。 “可恶……!!” 四处都有巨蛇杀到,剑八的身影被完全罩住看不到了。 静灵廷被姿意横行的灵子巨蛇蹂躏。 不断囚住死神的灵子之茧正在为静灵廷涂上一层白色。 隶属十三番队的死神?朽木露琪亚此时位于远离现场的静灵廷东端。 “发生了什么事……?!” 仰望着在西方天空中蜿蜓盘旋的灵子之蛇,她瞪大了眼,将手中的信塞进死霸装的胸襟处,便向研究楼的方位跑去。 “不行……!”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道女声。 露琪亚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 “不能……去。” 同一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谁!” 露琪亚的手搭上自己的斩魂刀?袖白雪。 一点。 在她眼前的景像中,一点黑色仿佛滴落的墨汁般渲染开来?#65310;驮诼剁餮且晕崂┥3鲆桓隹占涫保粗辉谒布涑鱿至艘幻夭幌嗍兜呐印? “啊……终于见到你了……!” 女子怜爱地向露琪亚伸出手,但看到露琪亚手按刀柄的姿势后又缩了回去。 “……动手。” 这不是对露琪亚说的话。 露琪亚追着女子的视线转过头去,看到一名拿着巨镰的男子正要挥下镰刀。 “等……!” 咻,划破空气的风声响起。 镰刀朝着露琪亚挥下。 在露琪亚的意识中,鲜明的记忆浮现了出来,既而消失。 在残酷的街区中一同长大的恋次。 将自己视作妹妹来照顾的白哉。 自己景仰为师的志波海燕,以及他的死。 在现世相遇的同伴们。 被囚禁时从小小的窗户仰望到的双极。 来救自己的——一护。 之后,露琪亚的记忆被封闭在了深沉的黑暗当中。 身处第七研究楼屋顶之上的,是袭击茧利和露琪亚的男女。 女子坐在楼边,悠悠摇晃着垂在空中的双脚。 “还有这么多活着。” 看着四处跑动的死神,女子不愉快地皱起了眉。 “……不过,重要的东西已经到手了。” 女子背后的男子这么说。 男子放开抱着的露琪亚后,露琪亚便软了膝,啪嗒一声瘫在地上。 “我……我……?” 抬起脸来的露琪亚的眼中 —— 已经没有了平日生机勃勃的光芒。 第二章 2. 空座町?黑崎医院。 身为代理死神的高中生?黑崎一护正坐在自已房间中靠窗的床上看杂志。 看到大约一半时,他突然抬头望向夜空,视野内有某个影像一闪而过。 一名黑发的死神背对着自己远去。 “刚才那是什么……” 以为是自己眼睛疲劳了的一护轻轻揉了下眉间,又继续低头看杂志。 “嗯啊啊啊!完全搞不懂!!” 一护抬眼看向出声处,只见装在狮子状布偶里的改造魂魄?魂正在摊于地上的纸前搔着脑袋。 “吵死了你,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干什么?” “在读大姐头的信啊。全是暗号,完全搞不懂意思。” 一边说着,魂一边咚地跳上床来,把信拿给一护看。 一护、魂: buyokaujigabudekitotanodekasourubusosatoeteikanimobudoruto. sutoujibututodekamodoruanokademattoterokatawakekadomobu 露琪亚 正文下方画着一幅奇怪的画,旁边还写着“提示是这幅画”。 “buyo……kauji……提示是这幅画?这是什么鬼?” 瞟了一眼的一护无趣地将信扔开。 “啊,你这混蛋!不要把大姐头的信随便乱扔啊!” 魂在空中抓住飘落的信,落到地面,背对着一护小心地折好信,重重地叹了口气。 “呼……如果能理解大姐头这幅感人的艺术,肯定就能看懂信了……” “喂,你从刚才就一直念叨的‘大姐头’,是谁啊?” “哈啊?” 魂停下手,转向一护。 “大姐头就是大姐头啊!你在说什么鬼话,睡糊涂了啊!” “才没有睡糊涂!” “不是睡糊涂就是真正的傻子了!什么‘是谁啊’?!一点都不好笑!!” “你才是在说什么鬼啊?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我才不闭!!你竟然对大姐头的事……呜!!” 一护将代理死神战斗许可证扔向魂,代理证正中魂的面部正中。结果义魂丸滚了出来,内部变空的布偶啪嗒一声倒下了。 “真是,突然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一护跨过魂的身体去关灯,再从同一条路回到床上,躺下来闭上眼。 翻了几次身后,一护陷入了沉睡中。 作了梦。 一名混身是血的黑发死神用斩魂刀的刀锋对着自己。只有黑白影象的视野里,唯独从她身上滚落的血红得鲜明。 “你……成为死神!!” 扑嗵。心在震憾。 (我……知道这光景……!) 死神直直地看着自己,开口: “不是‘死神’。是‘’。” 不知为什么,有一部分听不到。 看着死神的唇,跟着作出相同的口型。 “朽木露琪亚”。 一护猛然弹起身来。 “露琪亚……” 他为自己竟然忘记了“朽木露琪亚”这个对自己而言极其重要之人而感到震惊。 一护掀开被子,捡起掉到地上的义魂丸塞进布偶的口中。 “你干嘛啊那么突然!现在才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但一护无视了盘起手臂生气的魂,而是捡起露琪亚的信展开。 “这个画着蟑螂的画……不对,旁边画有西瓜的话,应该是独角仙,也是‘无视ka、bu、to’……?那样的话……”(注:独角仙喜欢西瓜皮,而“独角仙”的日文发音为kabutomushi,和‘无视ka、bu、to’同音。) 一护将信放在桌上,用圆子笔把正文中的“ka”“bu”和“to”三个音用斜线画掉,而跳上桌来的魂把剩下的字读出来: “‘有要事返回尸魂界,几天就回来了,等我,笨蛋们’。也就是说,大姐头现在是在……“ “尸魂界……” 一护马上换好衣服,和魂一同飞奔出家门。 同城?浦原商店。 “浦原先生!快开门!” 一护敲着拉下的卷帘门,随后便听到店主?浦原喜助在店内回应了声“来了,等一下”。终于,脚步声从深处渐近,卷帘门被慢慢拉了起来。浦原看到一护,轻轻点了下头。 “不好意思哦,营业时间已经结束……” “请和尸魂界联络!!” 不等浦原说完,一护就踏前了一步。 “露琪亚……她可能出事了!” 浦原因一护说出的‘尸魂界’这个词而眯起眼,看了眼一护佩在腰间的代理证之后,他抬起头来。 “我明白了。总之,先进来。” 稍等了一会之后,紬屋雨给被带到起居室的一护和魂送上了茶水。 她咕咚一下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不好意思啊,小雨,这么晚来打扰。” 小雨不可思议地看着道歉的一护。 “嗯?怎么了?” “不……没什么……” 微微躬身行礼后,小雨离开了房间。 “那家伙,怎么有点怪怪的?” “魂看着刚关上的隔扇说道,一护虽然没有答腔,却也有种违合感。 小雨出去后没多久,浦原就回来了,他在一护对面坐下,边说着“那么!”边拍了下膝盖。 “你是想和那个死神……嗯,名字是什么来着?” “露琪亚啊!朽木露琪亚!” “你是想和那位朽木露琪亚联络?” “是这样……你干嘛说得那么见外啊。” “……不好意思,不管是我还是店里的人,都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一位是谁。” 一护心想“原来违合感是因为这个”。 “你在说什么啊……?!露琪亚啊!是你店里的常客吧?!” “敝店的常客……吗?” 浦原从黑色外套的口袋中取出帐册,哗啦哗啦地翻起来,不久便在写得很小的文字中看到了“朽木”这个名字,他在那一页停下了手。 “的确,是有这个名字。” “是吧?” “……但是,我真的是不认识。” 就算看到写在名字下的购买商品记录,浦原也还是想不起任何与“朽木露琪亚”这名死神有关的信息。 “怎么回事……” 一护看着一脸歉然收起帐本的浦原,呆呆地咕嘀。 “鬼知道。你不也有一瞬间忘了大姐头的事。” 听魂这么说的一护回了句“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嘛!”,魂也哼地一下扭开头去。它似乎还对被代理证打到沉默那件事耿耿于怀。 “那个……虽然不清楚是否与那位叫朽木露琪亚的死神有关,其实昨晚尸魂界那边发生了不可置信的事件。” 一护和魂闻言都看向浦原。 “事件?” “唉。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陷入错乱,破坏了他自己的研究设施。受其影响,静灵廷似乎被毁了三分之一。” “被毁!?真的假的……?!” 一护不假思索地喃道,浦原回了句“很遗憾,是事实。” “若这两件事有所关联的 话……静灵廷那边是不是会有造成我们记忆混乱的原因呢……” 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这么说完后,浦原突然抬起头。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那位露琪亚身上发生了异变的?” 听得浦原这么问,一护边说“不知道”边摇了头。 “……不过,我的死神之力是露琪亚给的,说不定是因为这层联系才让我感知到异变。” “这话还真值得玩味啊……” 浦原思考着。 在尸魂界中,将死神的能力让渡给人类是一顶重罪。但一护拥有代理证,这就说明尸魂界就此事做出过某种决定。而自己却没有丝毫关于此事的记忆,这应该不可能吧……? “喂,一护!大姐头有危险吧?!快去尸魂界吧!!” 哒地一下跳上茶几的魂喊道。 “说的也是,在这里想也想不出头绪来!” 一护站起身看着浦原。 “浦原先生,麻烦你打开穿界门!” “或许会很危险哟?” 回视着定定看着自己的一护,浦原这么说。 “所以才更是不去不行啊!” “……是嘛。” 在这一瞬间,浦原做出了协助一护的决定。 在浦原商店的地下,有着一片名为“训练场”的宽广空间。一护和魂穿过浦原在训练场准备好的穿界门,去往尸魂界。 目送两人离去后,浦原关上了穿界门。这时,旁观着事情发展的四枫院夜一以瞬步出现在他身边。 “哪,刚才那个叫黑崎什么的,是什么人?” “果然,夜一你也不记得啊。” “完全没印象!还有那个叫什么朽木露琪亚的死神也是。” 夜一爽快又干脆地回道。 “事实上,我也不认识。” 受夜一影响,浦原也干脆地这么说。 “那你还相信那家伙的话?” 夜一露出半是服了他的表情说道,浦原则回她“唉”的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应该说,目前无法多说什么。 (看来有必要做下详尽的调查了……对我自己的行动记录。) 浦原重新深深地压了压帽子。 “……算了,比起这里,我更相信你。” 夜一咚咚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浦原微微笑着回了句“那我还真是责任重大”,随后突然转为严肃的表情,开口道: “看起来,我们似乎卷入了非常麻烦的事情中啊……” 第三章 3. 尸魂界。 净灵廷东方的上空开始出现变化。 与平常美丽的早晨不同。虽然灵子的异常流动表面上是毫无声息的,但以第七研究所为中心的西地区上空厚厚的灵子云正在蠢动,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境地。 受一番队队长兼护廷十三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之命,各队前往净灵廷各处调查事情的原因。 一护和魂刚跃出断界进入尸魂界,就感觉到西地区上空传来灵子的波动。 “那是什么!?那个像生奶油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紧紧抓着降落中的一护的袖子的魂被所见的景象惊呆,不禁失声问道。 原本像白色熔浆一般的液态灵子如今已经固体化,粘呼呼的覆盖地面。样子看起来的确很像生奶油。 一护“砰”的一声落到地面,四周溅起些许尘土。而由于落地的冲击,魂没抓住一护的袖子,“啪嗒”一声跌落在地,发出“吱”的一声。 “好痛痛……!你落地时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不过在低声抱怨的魂看清自己究竟落在何处后,又爆发出更大的悲鸣。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魂正好落在茧化的死神上。透过乳白色的茧隐约可见脸上露出恐怖的表情。 魂连滚带爬地扑向从尘土中出现的一护的身影。 “一、一、一、一护!你快看!!” 混拽着一护死霸装的衣角,指着自己的落脚点。不过一护只是淡然地回答了一句“哦。”虽然魂觉得一护的反应太过平静,不过其实这也并非不可理解。 因为周围到处都是死神茧化瞬间凝固的样子。 “全部都是!?” 灰尘散去后,魂看着四周喃喃自语道。 “队长他们应该没事,此外……” “大姐呢!?大姐也没事吧!?呐!?” 一护看着一脸绝望地抬头问自己的魂,没办法回答他一句:没事的。 虽然他相信露琪亚没事,但现在的情景并非能断言她的确没事。 “总之先找到露琪亚吧。” “她一定没事的……” 魂坐在飞跑的一护的肩膀上,如此低声祈祷着。 以此同时,白道门前。 为了保卫位于净灵廷以西的白道门,以二番队副队长——大前田稀千代为首的数名二番队队员被派遣至此。 “从头倒下都给我仔细一点,连一只虫子都不能放过!” 听到大前田的话后,原本因彻夜值班而有些队员们都打起了精神。 在离白道门大约百米外的建筑物的屋顶上,与涅茧利和露琪亚接触过的那对二人组,正在眺望这边的情形。失去意识的露琪亚被手持巨镰的男人背在后背上。 “门,关着呢。” 女人说道。她有着红色的刘海,一头黄色短发在风中飞舞。身上穿着破旧的白色和服,衣摆和袖口都绽开了。她身边的男人也是短发,不过是黑色的,右半边脸隐没在长长的刘海下。他穿着和女人一样的白色和服,不过要比女人的长一些。 两人目光交汇,点了点头。男人仰起手中的巨镰,女人随即它下方悬挂着的银筒,用力按下其前方的按钮。 ————被灵子覆盖的第七研究所内所停止的,灵子收缚装置再次启动起来。 另一边,正在搜寻露琪亚而靠近廷内的一护,与正准备前往救出茧化死神的桧佐木修兵等九番队队员相遇了。 “这是……” “是你认识的人吗?” 一护对魂说了句:“打过照面。”然后就向桧佐木走去。 “桧佐木。” 正以一名队员说着什么的桧佐木闻声抬起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桧佐木看着走近的一护准备开口的瞬间——咚!大地忽然像被人从内侧撞击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随着这震动,原本呈固态的灵子瞬间融化,一齐飞向天空去。然后全部聚集于上空某一点的灵子,化为一条大蛇的模样。 “呜哦!怎么回事!?” “蛇……” 就在一护和魂因为目睹这一奇景而惊讶万分时,大蛇掠过她们头顶向桧佐木的方向降落。 “它过来了!做好准备!” 随着桧佐木尖锐的喊声,目瞪口呆的队员们回过神来,纷纷拔刀严阵以待。 桧佐木打头,率先像大蛇头部跃去 “缚道之六十二……百步栏杆!” 他挥出一条光柱。 这光在空中分裂开,依次贯穿大蛇的身体。大蛇被这无数光柱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 大蛇瞬间挣脱光柱的束缚,轻易的重获自由,再次向手持斩魄刀的队员们发起攻击。而队员们在它压倒性的巨大身躯与速度之前,根本无法逃脱。 一护在拔出斩魄刀——斩月的同时飞身跃到大蛇面前。 “ 月牙天冲!!!!” 斩月全力挥出,奋力一斩,将大蛇的身体一分为二。 看到这一切的人,无论是谁都会相信大蛇的确被消灭了。——但是,事情并没有结束。 被砍成两半的大蛇迅速汇集周围的灵子,再次重生。被砍断的两截分裂为两条蛇,从左右两方袭向一护。 “什么……!?” 奋力跃出大蛇包围的一护眼看着两条大蛇相互撕扯、交缠,最后又合为一体。 由于再生时吸收了新的灵子,现在的蛇体比之前更大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魂趴在一护的肩头,看着以雪崩之势冲向地面的大蛇,说道。 蛇体一路卷走死神,破坏建筑,笔直的前进着。 而它行进的前方,就是白道门。 “来了!迎击!” 看着冲向门口的大蛇,大前田高声喊道。 “啊哈!!!” 但闻声而出的队员们纷纷被大蛇吞食,弹开或扫倒在地。 “呜……啊啊啊啊啊!!” 大前田转身想逃,却没法快过大蛇逼近的速度,被扫向了空中。 蛇身去势不减,直逼白道门。 虽然蛇体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崩坏,但余波仍然毫不留情的冲向门口。 白道门被一击摧毁——卷飞。 失去原本形状的大蛇化为灵子之波,开始吞噬周围的死神。连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大前田也不例外,被灵子吞噬儿茧化了。 手持巨镰的两人,降落在横七竖八地堆满了茧化的死神的门前。 “……带着露琪亚,走吧。” “走!” 两人和背上的露琪亚一起穿过已经毫无遮挡的白道门,随即不见踪影。 由于大蛇在突进的时候,破坏了四周建筑物,所以一护和魂所在的位置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白道门被摧毁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力量啊,居然连门都卷飞了……!” 魂站在一护的肩上道。 而正站在附近建筑上确认状况的桧佐木一跃落到一护数步远之前。 “刚才的蛇就是净灵廷变成那样的原因吗?” 一护说着,向桧佐木走去。但对方在看到一护的瞬间却拔出斩魄刀——风死。 “你这家伙是几番队的!?” “唉……!?” 桧佐木对吃惊的一护摆出戒备的姿态,目睹这一切的九番队队员也迅速将一护围了起来。 “快回答!你是几番队的!” “喂,一护,你们不是认识的吗!?” 魂不安的问道,不过这也是一护的疑问。 “桧佐木,是我啊,黑崎一护!” 一护看着桧佐木充满敌意的眼睛,高声回答道。闻言,周围的队员纷纷小声的交头接耳——“你认识吗?”“不认识。”“我也没见过。” 九番队队员人人都有编辑发行的《净灵廷通信》,里面记载着净灵廷所有的情报。譬如“哪个队的谁最近比较强”之类的消息也会频繁传入他们的耳朵,但“黑崎一护”这个名字却从未耳闻。 (有这样灵压的人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刚才一护一击将大蛇腰斩时的灵压实属罕见,如果就这样将他置之不理的话一定会很危险——众人都这样想到。 “这家伙是旅祸!逮捕他!” “是!” 桧佐木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冲了上去。 “喂!做什么!住手!” 一护躲闪着四面八方的攻击。他肩上的魂大叫起来。 “啊啊混账!” 在打倒从背后袭击的一名队员之后,一护跃上附近的屋顶。桧佐木也随即追来,毫不迟疑的挥出风死。 “喂!” 一护只能扬起斩月迎击,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我根本不想……和你打啊……” 一护奋力挥开风死,向后飞退,随后转身离开。 “追!!!” 为了避开桧佐木一行人的追踪,一护跳进一个小胡同,向四周迷宫般的小路跑去。身后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远去了。 “咆哮吧” 就在一护以为已经甩掉追兵而放慢脚步时,忽然听到熟悉的吼声。 出口处,阿散井恋次的红发映入眼帘。 “蛇尾丸——!!” 分为七节的刀身犹如蛇一般伸展开,直逼一护。一护立刻扬起斩月弹开第一节。蛇尾丸划出巨大的弧形后又回到恋次手中。 “啐!” 一护难以置信的看着不爽的咋了咋舌的恋次。 (开玩笑的吧!……连这家伙也把我忘了吗……!?) 就在一护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背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阿散井!别让这家伙跑了!!” 跑在最前面的桧佐木冲着恋次大喊道。 “这些全部都是你惹来的吗?” 恋次从地面一跃而起,猛然向一护劈了过去。 “是我啊!我是一护!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刀刃相交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两人也随即弹开保持一定距离。 “住手,恋次!我不想和你打!!” 恋次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你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着一脸戒备的恋次,一护拼命喊道: “恋次!露琪亚有危险了!” “露琪亚?你这家伙究竟在胡说什么啊?” “难道你……连露琪亚也忘了?是露琪亚啊!” “露琪亚……?” 就在恋次嘟哝之时,左手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怎么了……!?) 脑海里忽然响起某个女人的声音——“谢谢……” “你怎么可以连露琪亚都忘记?!喂!恋次!” 在一护吼叫声中回过神来的恋次再次毫不犹豫地扬起蛇尾丸。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护闪开刀刃,跳到墙上。 “连那家伙也把大姐忘记了吗?!究竟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啊!” 魂说着,回头看着追来的恋次和桧佐木的身影。 “他们追来了!怎么办!” “总之先离开这里……” 忽然,一个巨大的黑影挡住一护的去路,巨大的轰鸣声淹没了一切。 “……你逃不了了!” 出现在消散的烟尘中的,是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 “狛村……” 背后恋次和桧佐木正在逼近。 “可恶!魂,抓紧了!” “哦” 魂一边回答,一边抓紧了一护的死霸装。 “卍解” 一护的脚下“刷”地喷出灵压。 在场的人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灵压之后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天锁斩月!!” 在黑色的龙卷风中,手持漆黑斩魄刀的一护显现身影,然后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空中。 “他居然能用卍解……!?” 恋次倒抽一口气。狛村的灵压也随之释放。 “卍解!!” 随着他的吼声,斩魄刀———天谴也出鞘了。 “黑绳天谴明王!!” 同时狛村身后出现了巨大的铠甲武士。 让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天谴明王挥刀,想一举斩落飞 翔的一护。 “哇啊啊啊!!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余暇回答魂的问题,一护勉强闪过挥来的刀刃。那惊人的超强风压几乎要将他打落在地。 天谴明王的刀去势不减,将一护下方的建筑物一批两半。 “这力量……!” “一护!后面!” 听到魂的呼喊后,一护立刻跃起。而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被天谴明王的拳头挥过。 一味的躲避是离不开此地的。醒悟到这一点的一护转守为攻。 “月牙天冲!! 他以月牙天冲直击天谴明王的眼部。 “呜啊啊啊啊——!” 狛村吼叫起来。 虽然天谴明王由于这一斩击而受到重创,但仍用尽全力向一护挥出一刀。 “糟糕……!!” 无法闪避只能以天锁斩月挡下它的攻势。 “呜哇!” 无法抵抗那巨大的力量,一护被弹飞,跌落在远处。 “旅祸应该受伤了,快去他落下的地方看看!” 桧佐木一声令下,队员们立刻前往抓捕一护。 “喂!阿散井!” 桧佐木叫住收起蛇尾丸准备离开的恋次。 “那个旅祸的口气好像认识我们似的……但他是谁啊?” “……敌人” 恋次如此回答,右手用力地握紧自己的左手。 第四章 4. 南流魂街七十八区?戌吊。 “恩……” 盖着薄被躺着的露琪亚,醒来后看到的是没有见过的、像是屋顶暗室一样的房间。她缓缓坐起身,伸手按住有些疼的头。 透过挂在窗口的破布漏进来的阳光在地上落下点点光斑,露琪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锨开布看向外面。 强烈的午后阳光使是她反射性地眯起了眼。 “这里是……” 习惯了光线后的双眼中,映入贫寒的街景与落魄的住民。 搀杂着痛苦与怀念,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涌上她的心头。 “戌吊……” 街道上有一个用壶装水来卖的露天店铺,露琪亚似乎想起了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卖水的人。 这时,她背后传来咕咚一声。 露琪亚转过身,看见拿着巨镰的两人组站在身后,女子脚边翻滚着一只木制的碗。 “露琪亚!” 女子露出孩子般的笑容奔跑过来抱住露琪亚。 “呜哇!” 就这样被推倒的露琪亚一屁股坐在地上。 “干嘛……你们是谁?!喂!” 但女子却依然抱着露琪亚的腰不肯离开。 “哇……呜……放开……” 露琪亚偷看对方时,却发现女子带着一副像是迷路孩子找到母亲时的表情在哭泣,她不禁停下了挣扎的手。 “你们是……?” 稍微冷静下来的露琪亚向站在一旁看着这边的男子问道。男子将巨镰靠到墙上,走到女子身边坐了下来。 “姐姐,你要把脸露出来让她好好看看才行啊……” “恩。” 女子终于放开了露琪亚,坐到男子身旁。她用手背擦掉眼泪,抬起脸看着露琪亚。 “快看,露琪亚,我们两个……你还记得吗?” 露琪亚定定地回视着两人,突然瞪大了眼。 笑着递出小花的年幼姐弟。 靠过来看着自己的这两个人的身姿,与一部分记忆中的身影重叠了。 “你们……是……!” 眼前的两人的确有着记忆中那对姐弟的摸样。 “太好了……!你还记得!” 姐姐湿润了眼眶,再次抱住露琪亚,弟弟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露琪亚的视线变得柔和下来,她轻轻的抬起手放到姐姐头上。 “对了!” 姐姐突然抬起头。 “露琪亚,你饿不饿?我们两个做了饭哦!对吧!” 弟弟“恩”地点头回应了姐姐的寻求认同的语调。 “我这就去拿来,三人一起吃!” 姐姐蹦蹦跳跳地下楼去了,露琪亚微笑着目送她离去。一旁看着露琪亚的弟弟突然眯起了眼,开口说道: “露琪亚,谢谢你……记得我们。” 他细长又清秀的眼睛有一点湿润。 在露琪亚的眼中,这张脸与当年雪中哭泣的少年的脸重叠了起来。 (是那时候的孩子啊……!) 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关于这对姐弟的记忆还是浮上了她的脑海。 “……你们长大了呢。” 露琪亚神出手轻轻放在弟弟头上。弟弟默默地承受着那只手的重量,深深地低下了头。 姐姐端来的锅里装着满满一锅温热的汤。 “来,露琪亚,吃了就能打起精神来了。” 姐姐乘了一碗递给露琪亚。姐弟两自己也乘了,却都没有就口,而是定定地看着露琪亚喝。 等她喝下去后,姐姐问道:“怎么样?” “很美味。” “太好了……!” 看待露琪亚微笑着,姐弟俩安心地吐了口气,这才开始喝自己的汤。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将喝完汤的碗放下后,露琪亚看向姐姐。 “恩,当然了!” 姐姐用力点点头,将剩下的汤一口气喝尽后放下了碗。 “我认识你们。但是……无法清晰地回想起来。” 露琪亚从胸口取出信,在两人面前展开。 露琪亚: 在东十五区等你,不见不散。 正文后面还画着露琪亚常常画的奇怪兔子。 这是姐弟两写给露琪亚的信。 “我几时收到你们的信的?” “啊啊,很不错吧?我是照着露琪亚常画给我们的画来画的,就知道你一定能明白。” 看着信的姐姐指着画笑起来,却没有回答露琪亚的问题。 “为什么不写名字?” 露琪亚边折信边问,姐姐顿了一下后才回答“我们没有啊”。 “唉……?没有名字?” 姐姐看了下弟弟,两人一同点点头。 “在现世都是父母给孩子起名字的吧?所以才想请露琪亚给我们起名字。” “我来起名字……” 露琪亚喃喃自语,意识被急速地拉回到了过去。 ——下着雨。 “真是,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弄得那么湿,我不是说了有话要和你们说吗?” 露琪亚看着全身湿透着回到家的姐弟俩,服了她们般的说道,一边用干的布擦拭两人的头和脸。 移开布后,姐弟俩对视着点点头,把藏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来,这个!” “我也有!” 小小的手里握着几朵紫云英。 “是摘来给露琪亚的!” 露琪亚从两人手中接过紫云英,破颜笑开来。 “……谢谢你们。” 看着露琪亚手里粘在一起的紫云英,弟弟暗了脸。 “我们已经很小心地拿了,还是沾湿了啊……对不起,露琪亚。” 沮丧的弟弟垂下头,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偷瞟着露琪亚。的确正像弟弟所说,有几片紫红色的花瓣被雨水沾湿了。 “你不用道歉啊,沾了雨滴不也很漂亮吗?” 露琪亚蹲下身,把紫云英花束 递到姐弟俩面前。 闪闪发光的水滴映照着仿佛火焰燃烧般的花瓣。 “真的!有闪光!” “恩,好漂亮!” 姐弟俩这么说着,相视而笑,露琪亚跪在地上。她跪下来后,就必需抬起头来看两姐弟了。虽然比姐姐年长,但露琪亚其实也很年幼。 “你们两个都没有名字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我来给你们起名?一直没有名字的话,总会有诸多不便……” 她说到这里时看到姐姐低下了头,似乎在微微颤抖。 “怎么样?你们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好高兴!” 抬起头的姐姐流下了泪。 “我一直想让露琪亚帮我们起名呢!……帮我们起吧!” “帮我们起吧!” 弟弟也双眼闪亮地说道。 露琪亚从心底里疼惜着两人。 “我会想出适合你们的好名字。” “太好了!要有名字了!” “名字!名字!” 姐弟俩高兴得在露琪亚周围来回蹦跳。 “哇哇……不要这么兴奋。” “露琪亚!” “露琪亚!” 两人抱住了露琪亚,她也紧紧地回抱着这两具小小的身体。 “对了……的确,我那个时侯……” “哇啊!你想起来了!” 姐弟俩笑着对视了下。 “露琪亚,我们的名字是什么?” 姐姐探出身子向露琪亚问道。 “唉……?我没有告诉过你们的名字吗……?” 露琪亚拼命地在记忆中搜寻着两人的名字。 自己在泥泞的道路上奔跑的双脚。 立在山丘上的三座坟墓。 背对着自己的红发男子。 挥起刀攻过来的死神。 各个光景却无法好好地连起来。 “呜恩……!” 接着,头开始剧烈地疼痛。 “露琪亚!怎么了?!” “露琪亚……!” 露琪亚用双手抱着阵阵剧疼的头,姐弟俩靠了到他身边,她却只是虚弱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我……之前到底……?” “你……” 姐姐将目光从露琪亚身上移开,为回答而苦恼。 弟弟见状便代替她回答道: “你在睡……露琪亚你睡了很长时间……” “睡……?” “是……是啊!你受了伤,一直在睡!所以,你不要着急,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姐姐拼命地挤出话,紧紧地握住露琪亚的手。 “啊……” 露琪亚带着迷惑地微微点了下头。 第五章 5. 一番队队舍队长会议场 护廷十三队各番队的队长都在山本元柳斋重国面前。 “报告受害情况。” 随着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话,二番队队长碎蜂进行报告。 “被灵子损害的地段为中心东西方二百里。波及范围为净灵廷全境大约三成左右。而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 八,被目击最后出现在第七研究所附近,目前行踪不明。” “负伤者的情况呢?”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上前一步。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态,被灵子吸收的死神就像石化了一样就现状来看,无法确认他们是否还活着。” “恩涅呢?” 元柳斋问道。 涅茧利作为本事件的重要当事人,目前被拘留在第一队队舍的第一特别监牢内。 “现在似乎平静下来了。不过,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卯之花想起牢内涅茧利那毫无反应的模样。 “不仅弄不清楚状况,似乎连自己的事都好像丧失了一部分记忆。” 元柳斋对行了一礼后退下的卯之花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狛村左阵。 “狛村队长,我听说你与身穿死霸装的旅祸交手了是吗?” “是的,那旅祸已经练成万解,灵压几乎与队长级的人匹敌。” “真的??”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下意识的问道。 “的确如此。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他似乎对我们都很熟悉朽木队长。” 狛村打住话头,看了看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一眼,又继续道:“而且他还特意对阿散井副队长报出自己的 名字,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 “不过阿散井本人报告称“从未见过那男人”。” 白哉回答道,表情没有丝毫改变。 “就算如此也很让人在意呢。” 听到京乐的嘟囔,白哉微微的皱起眉头。注意到他脸色的京乐连忙纠正自己的说法:“那个我不是说阿散 井啦。” “我是指涅的事情。” “的确满脸那男人都丧失自我的话”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也点头表示同意。 “让人很在意啊。” 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忽然说道。 “你说什么?” 浮竹出言询问,日番谷有些自暴自弃的说道: “什么都有包括我自己。” 数秒的沉默。 “境况堪忧啊!” 元柳斋率先打破沉默站了起来。 “这恐怕是净灵廷开廷以来最大的事件。各队一旦发现旅祸,立刻逮捕!” 净灵廷内地下水道 在黑绳天谴明王的攻击下受了重伤的一护为了躲避追兵,和魂一起躲进下水道。他用手撑着墙壁,支撑着 身体缓缓地趟过水路。 “地下居然还有这种地方!你知道的还真多呢,一护!” “因为以前来过” 一护在救被囚禁的露琪亚时曾多次来过这里。从这个下水道可以避人耳目的自由出入廷内。他也是在那是 完全掌握了这条地形复杂的下水道的内部构造。 “喂,你没事吧?” 魂一把揪住一护的头发。 “痛,你这家伙!我没事啦!” “什么吗,害我白操心了!” 魂轻盈的从一护肩膀跳到地面。看着他们来的路上那斑斑点点的血迹,便可以知道一护受伤不轻啊。 “不过话说回来,对手是那种程度的死神吗,虽然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差劲的家伙……” “问题不在这里。最大的问题是居然连恋次那家伙都把露琪亚忘记了。” “是那些家伙变的奇怪了吗?” “还是说,奇怪的其实是我们?” “别开玩笑了,我绝对没有问题!” 魂奋力想让有些无力的一护振作起来,高声说道。 “虽然你是个笨蛋,但至少这次有问题的不是你!!” “那大家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就连我也有一瞬间,似乎差点忘记露琪亚” “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跟在愤愤的用力踢着地面的魂身后,一护忽然停下了脚步。 “露琪亚究竟” 随后,他的肩膀无力的靠向墙壁,身体就这样顺势滑了下去。 “一护?” 血浸透了死霸装,在白色的墙壁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 “喂!一护!振作点啊,混蛋!!” 魂冲到一护耳边大喊着。 但他的声音——已经传不到一护耳中了。 腹部很温暖。 一护缓缓张开眼睛,感觉到有人在碰触自己的还是伤口,然后便看到了四番队七席山田花太郎。 “哟。” 一护一开口,花太郎便刷地离开他,连连后退。 “对对对对对不起!!不,不要杀我!!” 看着吓的半跪在地上的花太郎,一护忍不住扯出一个笑容 他支起上半身,伸手摸了摸自己受伤不轻的腹部,那里已经恢复了大半。 “果然还是那么棒啊你的治疗。” “哎?” 花太郎战战兢兢的抬头看着一护。 “那个你,认识我吗?” 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歪着头看着自己的花太郎,一护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家伙也不记得了呢) 果然,好像所有死神都不记得自己了呢,每次像这样与熟人相遇,就会再一次告诉他这个事实。 “怎么说来好像以前我也为你治疗过似的” 花太郎凝视着自己的手,低喃道。 “你想起来了吗?!” “对,对不起!也许真的有过!” 一护充满期待的探过身去,花太郎吓得又跪在地上,一护不禁深深叹口气,转而问道:“话说回来,你怎 么会在这里?”闻言,花太郎怯怯地抬起头回答道: “我在做扫除,来到了这附近,然后那个人……” 花太郎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魂。 “那个人,啊,不,不是人这个那个” “你这个超级无敌大白痴.魂大人!!” “我好像也听过“超级无敌大白痴.魂大人”这个说法也。” (这家伙原来是对什么都毫不抗拒的接受吗)一护不禁这样想到。 “所以我就过来先看看,没想到你受了重伤,所以就想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治疗要紧,对不起啦!” “我觉得以目前的状况看,你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地方说起来我还托了你的福呢。” 虽然对方已经忘记自己,但是看着和以前完全没有两样的花太郎,一护还是多少觉的有点高兴。 “多谢你帮忙。我们走吧,魂。” 魂也随即跳起来答道: “好!” 它奔过来轻盈地跳到一护的肩膀上。 “那个请多加小心哦~” 花太郎看着离开的一护,无意识的低声道。 一护的背影让他有种怀念的感觉。 “你也是啊,花太郎!” 一护微微回过头说道,然后向之前的拐角处走去。 只留下花太郎一人,茫然的咕哝道: “那个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 静灵廷内?朽木宅。 开完队首会回来的白哉,接到屋里人报告说“南侧的一间房里有住着人的痕迹,但宅内谁都不记得这事”。 白哉立刻去了那个房间,打开拉门踏入其中。 室内摆着衣柜、书桌和镜台,桌子上还有几本读看到一半的高等鬼道教材。白哉伸手拿起来,看到了书下方面的涂鸦。 那是露琪亚常画的兔子图案。 (这是……) 心底深处猛地疼起来。 这模糊的画……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白哉来到佛堂站在佛坛前,看着遗像中微笑着的亡妻?朽木绯真。 心里在骚动,像是被什么牵动一样,但他又说不出那是什么…… 突然,白哉感觉到背后有某股气息而转过了头。 月光下,被擦拭得闪出白光的走廊上,身穿黑色死霸装的男子——一护正站在那儿。 “那张照片,是大姐头!!” 魂从一护的肩后探出头来,盯着遗相叫道。 白哉盯着它说了句“……别这么大声”,魂立刻吓得缩回了一护背后。 “抱歉,擅自进来了。我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引起骚动。” 一护只踏进了佛堂一步,定定地看着绯真的遗相。 “那照片……是绯真小姐吧?和露琪亚真像。” 白哉逸开目光,仅仅是沉默地看着一护。 “你也感觉到什么了吧?” “……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绯真小姐是露琪亚的姐姐吧。” 白哉猛地皱了下眉。 “露琪亚……” “没错,露琪亚!露琪亚是你不惜打破法令也要保护的义妹啊!” 一护焦急地喊道。白哉虽然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却又突然垂下了视线。 “果然……你也不记得啊。” 一护垂下了双肩,白哉转过身再次看向绯真的遗相。 “你……为何认识内子绯真……?” “因为……” 就在一护开口的同时,庭院里传来了一声“队长!!”的叫喊。 一护冲出庭院,看到恋次正逆着月光立于朽木宅的外墙之上。看到一护的身影后,恋次吃惊地瞪大眼。 “你这混蛋怎么会在这里?!” 恋次从墙上跳下,在空中时就拨出了刀。 “等下,恋次!” “啰嗦——!!咆哮吧!蛇尾丸!!“ 恋次不听一护多说,全力挥下蛇尾丸。 “你这家伙……果然光用嘴说你是不会明白的吧!恋次!!“ 一护拨出斩月挡下爬伸过来的蛇尾丸,擦起的火花照亮了一护的脸。 “少说得好像和我很熟一样!!” 恋次不等刃节回来就扭转身子,利用离心力打出第二击。一护跳起闪避,然后将斩月挡在身前。 “那么,就让你用眼睛想起来吧!!” 一护的左手搭上高举的右手,叫道: “卍解!!” 恋次全身都被一护释出的灵压吹拂着。 他知道这个灵压…… ——不。 是身体记得这个灵压。 “天锁斩月!!” 随着灵压的风暴散去,恋次猛地回过神来。 “怎么了,恋次!你不卍解吗?” “我……卍解?” “你不是为了救露琪亚而修行过吗!连这事你都忘了?!” 恋次感觉到蛇尾丸突地震动了下。 “谁知道这种事!!去吧,蛇尾……” “快点想起来!!” 一护使出全身力量的一击以飞快的速度迫近恋次,恋次举在眼前的蛇尾丸的刀身立刻被击断了。 “呜哇……!!” 死霸装被切开,恋次的血喷了出来。 就这样被打飞的恋次猛烈地撞上朽木宅的庭石,才停下身来。 “恋次……!” 可是,白哉站到了不假思索就要冲上去的一护面前,拨出自己的斩魂刀?千本樱。 一护举起天锁斩月回视着白哉。 沉默地对视了一会之后,终于,白哉开了口: “……绯真她的出身、是南流魂街七十八区……戌吊。” 说着,白哉收起了刀。 一护低下头说了声“谢了”,便以瞬步离去。 第六章 6. 一番队队舍?队首室。 被灵子覆盖的第七研究楼在开始亮起的黎明空中,浮出一层白色。 元柳斋以严肃的目光透过队首室的窗户看着那边的情况,这时碎蜂来到他身边 报告情况: “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的宅邸里,同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与旅祸交战后负伤。” 听闻此言的元柳斋猛地挑起一边眉头。 “连副队长都被击退……” “那之后,旅祸突破白道门。现在十番队和其他有志讨伐队正在追击。” “嗯。” 点了头后再次看向窗外的元柳斋喃喃自语道: “可是……为何旅祸如此通晓地形……” 四番队?综合救护所。 恋次横躺在床上,从细小的窗口中仰望月亮。 和一护交战后负伤的恋次很快就被送到这里接受治疗,蛇尾丸化解了斩击,因此恋次伤得并不重,治疗很快便结束了。但,要让被斩断的斩魂刀恢复,使用者回复灵力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因此他还要在能让灵子浓度上升的这间特别治疗室里休息到天亮。这是为他治疗的四番队队士说的。 “……真是丢脸。” 突然,自言自语的恋次听到门口方向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听说你被打败了?” 恋次扭头看去,站在那里的是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乱菊……” 撑起身体后,恋次轻轻点头示意了下。踏入房中几步的乱菊把手盘在胸前,露出像来探望弟弟的姐姐那样的表情说道: “真不像你,竟然被旅祸打败……” “那家伙不是旅祸……是死神。” 乱菊的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你说什么?” “而且拥有和队长级别相抗衡的力量……” “如果有那样的死神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恋次低下头,看着自己在膝盖上交叉的手指。 “那家伙……认得我们。”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但是,那家伙连我战斗的方式都知道。” “是你想太多了,才被那家伙骗倒……” “真是这样吗?” 恋次加强了语气,乱菊不禁滞住了话。 “乱菊……你对‘一护’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乱菊低下头稍微思考了一会,缓缓地摇着头说道:“没有。” 恋次皱着眉将手拍到头上。 “我们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怀疑自己怎么行!你现在只是有点混乱罢了。” 乱菊对痛苦自语的恋次露出微笑。 “我们队的队长出去追击了,旅祸很快就会被抓捕回来的……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恋次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乱菊已经转过了身,轻轻挥下手便走出了房间。 走在月光照耀下的走廊上,乱菊回想着难得显露出动摇的恋次。 “一护、吗……” 这么说的时候,乱菊突然伸指点住了唇。 似乎以前也曾说过这个名字…… “……讨厌,怎么连我也……” 乱菊轻轻地摇摇头,快步离开了救护所。 在乱菊离去后的房间里,恋次一直思索着“一护”和“露琪亚”这两个名字。 “……我是怎么了……” 他用拳头敲打着额头,呻吟般地低声嘀咕。 “恋次……” 恋次转向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到床上坐着具象化的蛇尾丸。 灰色的狒狒身体上长着白蛇长尾,高度到肩膀,有着和恋次的刺青相似的黑色花纹。 “蛇尾丸……” “你为何不使卍解……” 狒狒这么说,声音中含着怒意。 “什……!你说卍解……?” “发什么傻!你不是能和我通灵吗!” 接下来是蛇咻地卷起身体,不满地开了口: “……你连和我通灵都忘了吗……?” “真丢脸耶,喂!” 狒狒和蛇并排着,直直地盯着恋次。 “在说什么……?!” 但时间抛开了莫明其妙的恋次,长夜渐渐迎来了黎明。 朽木宅内。 把恋次送到救护所后,白哉通过长廊走向自己的房间。偶然望向庭院时,他看到架在池上的白色石桥被朝露濡湿,闪烁出光芒。 绯真生前很喜欢这座白色石桥,常常站在上面望着池中悠然游动的鲤鱼。 白哉脑中关于绯真的记忆复苏了—— 那一天,绯真也站在石桥上看着鲤鱼。 “昨天你又到流魂街去了?” 白哉出声后,她抬起头回了声“是”,一脸歉然地点点头。 “我不是要责备你,只是你的身体……” “白哉大人……” 绯真向担心的白哉报以温柔的微笑。 “但,只有这件事……” 绯真咳了两三声。 “绯真!” 白哉走近坐下来的绯真,伸手搭上她的背。 她的背娇小又纤细。 “……没事的,白哉大人……” “……不要勉强。” 绯真抬头望着白哉,露出了虚幻的笑脸。 “不,白哉大人,我……不能不去找。” 她将手压在胸前,这么说道: “不管这副身躯会变成什么样子……” 绯真的眼中浮出了毫不动摇的决心。 (找……?) 绯真不顾自己性命也要去找的东西。 难以置信的是,白哉就是想不起那是什么。 回到房间的白哉打开连到拉门的书架,从中取出一本册子。 那是绯真生前所写的日记。 第七章 南流魂街七十八区-戌吊。 露琪亚坐在郊外的某间民家屋顶上,抱着双膝眺望街景。 即使是这个垃圾场般的镇子,在晨雾中看起来也有梦幻般的美感…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想了。 但露琪亚怎么也记不起第一次这样看着晨雾中的城镇时,到底是谁站在自己身旁。 “露琪亚……” 她朝有些顾虑的搭话声望去,微微歪起脑袋。姐姐站在那里,双手抱着草绿色的短外罩。 “我可以过去吗?” 露琪亚“啊啊”地回答后,姐姐松了口气,微笑着靠过来。她站到露琪亚身后,轻轻将短外罩披在她的肩上。 “不要着凉了。” “……谢谢” 姐姐紧贴着露琪亚坐下,注视着她俯瞰镇子的侧脸说道。 “怎么了……?” “这个镇子的空气……感觉好久没有呼吸过了。” 露琪亚继续望着镇子说道。 “真让人不安呢,连自己的事都不清楚……” “露琪亚……” 露琪亚露出自嘲的笑容,姐姐“砰”的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露琪亚看着那孩子般的举止微微露出笑容,轻轻抚摸起姐姐的头发。 “你们一直在等着呢,等着我想起那时给你们取的名字……” 姐姐抬起头看着露琪亚,眼睛渐渐被泪水湿润。 “我一定会想起那名字的。” 姐姐忙拂去溢出的泪水,“嗯!”地使劲点点头。 那时太阳正好升上山脊,朝曦照在两人的脸颊上。露琪亚感觉有些耀眼地向东方的天空望去,眼中映出由于逆光而呈现黑色的山丘。 露琪亚突然起身,她的短外罩从肩上滑落下来。 “露琪亚,怎么了?” 姐 一卷全 四番队综合救护所。二层走廊。 “是……缝制设施么?”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如此询问叫住自己的石田雨龙。 “您知道哪里有么?” “有啊,就在一层。”勇音指着下面说。救护所不仅就只受了伤的死神,而且也负责修补破损的死霸装。所以在一层设有这样的设施。 “能不能借给我用用?” “当然没有问题……是你用么?” “嗯。要做回到现世去穿的衣服……” “你会做衣服么?”勇音探出身子问道。 “嗯,还可以……”被高大的勇音的气势压倒,雨龙嗫嚅道。 “那么那么,那个……我有个要求……!” 勇音低下身子,开始跟雨龙耳语。 第一章 综合救护所厨房 糯米年糕豆粥被草鹿拿走的露琪亚做了个深呼吸调整心情,把一口新锅座在炉子上。把恋次搬到炉子前的椅子重新搬回墙角,抱着手腕坐在那里。 “辣的食物么……”露琪亚回思了一下自己之前吃的东西。在流魂街没有吃过什么正经的东西,而成为朽木家养女后吃的都是甜的东西,所以露琪亚不太了解辣的食物。 “说起来……在现世的时候吃的‘咖喱饭’,好像挺辣的……。”唯一能浮现出来的,就是露琪亚住在黑崎家的柜子里时,一护拿来的晚饭。 “我拿饭来喽!”一护敲了敲柜子的门,吱吱吱……露琪亚来开门现出身来。 “有点太晚了吧!”把正在读的书放下,从柜子的第一格跳到地上。 “没法子!因为不能吃完了晚饭还要吃夜宵。寄人篱下的家伙不要多嘴多舌!”一护把拿来的托盘交给露琪亚,来到学习用的桌子旁边。从学校的书包里拿出来英语的教科书和本子,开始预习明天将要涉及到的部分。 托盘上面有装着水的玻璃杯,还有椭圆形的盘子里装着的咖喱饭。 “……这是什么?”露琪亚边用勺子战战兢兢舀着咖喱,边嘟囔着。“有泥呀……” “为什么我要被如此厌恶啊。那个是咖喱啦,咖喱!”上身转了过来,一护说道。 “咖喱……?” “尸魂界没有吧?” “嗯,第一次见。”露琪亚小心舀了一点咖喱在勺子里,嗅了嗅味道。“咳咳……!喂,一护!味道好呛阿!这个真的能吃么?!”无防备的吸入了味道的露琪亚被香料刺激出了泪花。 “吵死了!安静的吃吧!我要预习英语了!”一护背对着露琪亚,在此伏会桌上。 露琪亚边想着“坏脾气的家伙”,边再次拿起放到盘子上的勺子。咽了咽口水,再次下定决心将咖喱送入口中。 ……咽。咽。咽咽咽。 “好吃……!”在尸魂界没吃过的味道。在辣中带有微甜,一句话说明不了的复杂的味道。“一护,好吃啊。” “是么,太好啦。” “一护,这个是叫做咖喱吧?” “嗯。” “一护,这个是用什么做的?” “谁知道呢。”当然他是知道的,但是因为说起来太麻烦,所以故意蒙混过去。 “一护。” “……” “一护。” “干嘛呀,你好烦呀!”对着不耐烦的转过身来的一护,露琪亚开始吃第二口,边吃边说:“你预习完了让我抄一抄。” “想得美!自己做!” 那天深夜,露琪亚趁着一护上厕所的时候从书包里拿出预习笔记,在柜子里抄下来。第二天早晨,一护吃早餐的时候又放回书包里。所以一护并没有注意到。自那以后,露琪亚又重复了好几次[借出笔记→在柜子里抄写→第二天还回],每次都没被一护发现。 (……啊!不好,这可不是回忆自己光荣业绩的时候。)露琪亚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空空如也的锅前。(可是……那个要怎么做啊?)看着架子上并排排列的调味料,开始考虑。 “辣辣的,粘糊糊的……是胡椒和淀粉么……?如果是这样,那颜色又是怎么做出来的呢……”露琪亚有一阵子叨咕着不是这个,也不是那个,最后也没有想出颜色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弄出来的。 (……没法子,去问问一护吧。)轻轻吐了口气,露琪亚走出了厨房。(最近的……是他们吗?) 露琪亚边打探着灵压,边朝那个方向走去。 救护所一层。死霸装缝制室。 在这里,从四番队队员中挑选出的心灵手巧者组成的缝制班,负责制作修补死霸装和队长服。 “哇……好可爱!”虎彻勇音把石田雨龙制作的连衣裙放在身上比划着,从心底开心的微笑着。勇音作为可以使用缝制室的条件,让雨龙“做件洋装来看看”。 “石田先生,太谢谢你啦!”她对雨龙深深低下头去。雨龙赶紧说:“不必客气!”有点脸红了。 “别这样……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谢的事情……”好像要掩饰不好意思,数次托了托眼镜。 “不!真的太高兴了!尸魂界虽然也有卖现世风格衣服的店……可是我个子太高,没有合适的尺寸。” 坐在缝纫机前面的雨龙(1.71米)抬眼望着身边站着的勇音(1.87米),喃喃自语道“使……啊。” “那,我再给你做一套……” “不行!石田,接下来是我的!”从雨龙左侧挤进来的是十三番队第三席虎彻清音。她挺立而言。清音是勇音的妹妹。她是来这里寻找队长浮竹十四郎的。姐姐让雨龙做了洋装,所以想要自己也来这么一身。 “可是……可是,清音你不是可以穿外面卖的么?” “现世风格的衣服都太贵了!可以免费入手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可是……你看,清音不是在找浮竹队长么?不能呆在这里太久。” “给我量了尺寸之后我马上就去找。” 看着无比坚决的清音,勇音叹了口气。“那……我给清音你买!那也不行么?” “真的?!真的啊?!一定要买哦!” “嗯,嗯。” “好啦!正中我怀……好幸福哦!”清音举起拳头,会心地笑了。 (刚才,说过了“正中我怀”吧……)雨龙没有漏听,可是勇音在考虑最近的花费,没有注意到。 “拜拜了!姐姐!石田先生!”用力摇了摇手,清音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缝纫室。 雨龙边剪裁着合适勇音的淡绿色布料,边询问眼睛里写满了期待的勇音:“死神的工资就那么低么?……本来采用的就是实际工资制度么?” 勇音笑了“就是实际工资制度阿。”接着说,“我是副队长,比起三席的清音拿的多了不少。可是要跟别的队的副队长比起来,就少得多了……” “跟队长本人有关系么?” “基本工资都是一样的。战斗在最前线的队里面有危险津贴,呆在后方支援比较多的四番队,这部分就少多了。” “是这样啊……”跟现世正好相反,雨龙这样想。在最前线战斗的人一贫如洗,而在安定的大后方呆着的人却挣大钱。 (老师……)雨龙想起了身为灭却师的祖父石田宗弦。 宗弦为了从虚中保护人们的魂魄,一个人战斗在前线。当然这是无偿的。可是,雨龙的父亲石田龙弦因为“没有钱赚”而拒绝当灭却师,选择了当医生。宗弦也说过“这家伙说得没错”,但是雨龙无论如何都觉得父亲的做法不对。 雨龙忧伤的沉默了。勇音看到他这样,以为他是在同情自己 的低工资。“可是,我还是以四番队的工作感到自豪!虽然工资低,我还是很喜欢四番队的!” “哎……啊,是阿……是这样啊。” “对啊!没问题的!” “……?” 会话陷入微妙的境地,雨龙继续做着洋装。 咖喱饭第二章 第二章 雨龙做完了勇音的第二套洋装,勇音数次道谢后,抱着洋装回到工作岗位去了。 雨龙轻轻伸了个懒腰,小歇了一下。缝制班的女死神给他端来了茶。 “如果方便的话,请用这个。”把杯子放到雨龙面前,这样说道。 “谢谢。我不客气了。”雨龙道过谢,一口气引下了温热的茶。味道和颜色都跟绿茶差不多,但是香味却不一样。是一种带着不可思议的香甜的味道。 (从身体内部感受到了疲劳一扫而光的轻松感……)实际上,并不是“感受到”,而是的的确确被一扫而光了。这种四番队特制的茶,能够在短时间内恢复队员的疲劳,是因为里面含有从中药到化学药品的多种药品。 “那个……如果您不累的话,能不能也给我做一套?”看到雨龙的疲劳已经飞走了,端着茶来的女死神如此询问。虽然帮助他人恢复疲劳的是自己,但是说话的方式却不会给人不快感,这就是“恭敬的说话方式”。 “我倒是没什么了,不过刚才做的是在现世穿的衣服……” “阿,好狡猾阿!我也要我也要!” “那我也要!” “我也要!”“我也要!”女性死神纷纷聚集到雨龙身边。 “全、全员都要么……” “哎哎哎~~~~~~~~~~!!”大家全都发出不满的声音。 “如果要是纸样的话倒是可以。” “呀————————!!” 欢声四溢,大家开始了猜拳大会。 被包围在骚动中心的雨龙深深叹了口气。 露琪亚站在缝纫室门口看到了这一切。 根据灵压找到了雨龙,但是他一直被女性死神们包围着,不停在纸上画着纸样,没有找到机会跟他打招呼。 (……等一会儿吧)想着再去问问其他三个人,露琪亚离开了。经过走廊,在正面大门口停下了脚步。 (要是在附近就好了……)为了探寻灵压,露琪亚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看向声音来处,黑崎一护站在那里。 “啊,一护!你得上怎么样了?出来没事么?” 现世组的四个人不管有没有伤,全部被安排在综合救护所,每人一个单间。一护的伤比白哉还要重,因为织姬所持有的盾瞬六花的能力,以惊人的速度复原了。 “阿,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提醒了一下我别做剧烈运动。”一护把手放到死霸装下自己手上的腹部,如此说道。几乎将他一分为二的伤在短短的几天里就已经能下地走路了……织姬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肯定。 “是么……!太好啦!”露琪亚抚着胸口说。虽然说她去过好几次一护的房间,但是看到他下地走路今天还是第一次。 “说起来,你在干什么?” “阿,有点事想问石田……对了,一护!你知道怎么做咖喱饭么?” “知道倒是知道……” “跟我一起来!” “啊——?” 露琪亚啪啦啪啦走到十步左右前面的地方,回头招呼。“来呀,别呆着。”如此说着,一边再次迈步向前行。 “真是的,到底搞什么鬼啊……”一护莫名其妙,没有办法,只好随着露琪亚一起走向厨房。 二层厨房 “来,首先要做什么?”露琪亚两手叉着腰,站在炉子前面,看着一护说道。 “什么?” “咖喱饭呀!” “所以我问你,咖喱怎么样了啊!” “告诉我怎么做,我不是说过了么。” “阿,说去来,你那样也叫拜托人的态度?!”一护坐在墙角的椅子上,看着眉间堆满了细纹的露琪亚。 露琪亚一瞬间挑高了眉毛,马上就低下头:“对不住。“ “什、什么呀?你倒是挺直率么?“从低着头的露琪亚脸上,一护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是做给白哉的么?” “你倒是很清楚啊……” “哎,就这样。”一护心里想着“你那张脸一看就知道了。” 露琪亚和白哉之前都没有兄妹之间的交情。在之前的战斗中得知了白哉的真意的露琪亚,必须要好好考虑今后如何处理跟兄长的关系。这种复杂心理全都体现在自己脸上,这一点露琪亚还没有发现。 “咖喱呀……首先,有卤么?” “卤?卤是什么东西? “是做咖喱的教材拉,尸魂界有没有呢……” “等一下,我去问问。“ 露琪亚跟附近刮着鱼鳞的厨师简短的交谈了几句,回来了。“说是听说过,但是没见过。” “是么,看起来就象泥土一样的东西?是用泥土做的锯么?” 一护说着“不是,没什么啦”,两手插在一起,白眼向天,放弃了说明。 (是用小麦粉炒一炒,然后这样那样的做法来做,但是具体做法我就一窍不通了。)妹妹游子是用卤来做咖喱的。去世的母亲真咲觉得的应该是用面粉做的。因为那时候一护还不到母亲的手腕那么高,所以详细情况并不能记得。所以,不管怎么说都必须先弄道卤。提到尸魂界专门负责难以入手的东西的家伙…… “好咧!”一护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去问问夜一小姐。你先切肉和蔬菜,等我一下。”给露琪亚留下这样的话,走出了厨房。 “噢,拜托了!”露琪亚回应道……马上就后悔了,要是问问咖喱里面都放些什么菜就好了。 为了回忆起吃到嘴里的素材,露琪亚闭上眼睛,做出用勺子向嘴里舀东西的动作。 旁边的厨师们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咖喱饭第三章 第三章 一护寻找四枫院夜一来到二番队队舍。走在执行事务室的走廊里,遇到二番队队长碎蜂正好从贵宾室里走出来。她以流畅的动作走出走廊,不发出一丝声音地打开了门。 “噢,你是二番队的队长没错吧?” 碎蜂听到一护的声音,摇了摇肩膀,看着一护。“你是……黑崎一护。到这里有何贵干?”眉间堆起了皱纹,如此问道。 “我在找夜一小姐。这附近有夜一小姐的灵压……” “夜一小姐在这里休息呢。”碎蜂站在门口如此说。眉间的皱纹比刚才更深了。 “是么。谢啦。”一护的身体都快擦到碎蜂了,碎蜂仍然没有让开门口。 “……那个,我要进去了,能不能让开一下?” “我拒绝。”马上就被否定了。 一护低头看着等着自己的碎蜂,“哎……?”歪了歪脑袋。 “我说过了她在休息吧?!我不许你妨碍夜一小姐的睡眠!”碎蜂把手伸向背后背着的斩魄刀。 “我说……你什么意思?!”因为腹地了身子的碎蜂身上发出的杀气,一护不由得退了一步。 “走开。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握着刀柄的手指用力了。 一护的额头滑落一颗汗滴。碎蜂说的并非戏言,这一点从她身上散发的杀气就可以理解。 碎蜂正要拔刀的一瞬间,贵宾室的门打开了。“停手吧,碎蜂!”左手兹拉兹拉挠着后脑勺的夜一走了出来。虽然 她经常化作猫,但现在却是人型。 “夜一小姐!可是……!” “没事,下去吧。”夜一咽下一个哈欠,轻轻拍了拍碎蜂的脑袋。 “……是。”碎蜂低头行礼,退到了夜一的身后。 “你还真找的是地方啊。一护!你的伤没有大碍了吧!“ “啊,啊,已经差不多都好了……” “怎么了?找我有事么?“ “噢。”一护注意到夜一身后的碎蜂仍在用杀人的眼光瞪着自己,不由得缩了一下。 “我在找咖喱的卤。我想夜一小姐的话应该能拿到吧。” “嗬,咖喱呀……的确,这不是尸魂界能弄到的东西。”夜一抱着腕,歪着头看着一护。 “说起来真是……你为什么要那种东西?再过几天,在现世不是就可以吃到了么?真是没有耐性的家伙!“ “不是我吃啦!露琪亚拜托我来找的!“ “露琪亚……?” “那家伙,好像要做给白哉吃。所以……能不能想个办法?” 夜一点了点头,“是么,要做给白哉少爷阿……”沉默了两三秒,突然抬起头来。 “好办!我弄到手的话,马上给你送去。” “是么!太谢谢啦!” 夜一踢踏踢踏走到走廊的窗边,靠在窗框上。“那么拜拜了,一护!碎蜂!”这样说着,一阵风刮来,夜一的身影消失了。这是死神的高速战斗移动法瞬步。 “啊,我也告辞了!”追着夜一的身影,碎蜂也用瞬步飞出了窗户。 一护独自被留在走廊里。一边疑惑着“队长也有闲么?”边扭着脑袋。 “队长——这里,请您盖个章……咦?”跟两个人脚前脚后从执行事务室出来的是二番队副队长大前田希千代。“喂,你……你?!你不就是那时候的旅祸么?!” 大前田所说的“那时候”指的是一护破坏了死刑台,把露琪亚托付给恋次后,马上一击便击溃了追来的一、二、四番队副队长的时候。 “我在哪里见过你么……对不住,不记得了。”——但是,一护本人全都忘记了。 “你说不记得了……哼哼,不过无所谓!我这样的大财主不会对过去的事抓住不放的!!“大前田用有点扭曲的脸说到。因为一护的一句“噢,对不住,我完全不记得了”而受到了打击,但是自己却要拼命掩饰。 (不要因为庶民的一句话而生气……我是大财主,他只是个穷光蛋。) 如此对自己鼓气,总算抑制住了怒气。“橘子头,队长刚才在这里吧。”虽然怒气犹在,不过还是装着平静。 “啊。刚才刚跟夜一小姐走了。” 大前田轰隆轰隆的回到了事务执行室。 一护也走出了二番队队舍,朝着露琪亚等候的救护所奔去。在看得到四番队队舍的地方,瞧见了一个熟识的背影。虽然穿着死霸装,但是从那高高的个子和发型,马上就认出来了。 “茶渡——!!”一护对着茶渡泰虎用力挥着手跑过去。 茶渡也轻轻举起手作答。“走路已经没问题了么?” “噢,没有问题!”一护拍了拍自己的腹部。茶渡吐了口气,点了点头。 “去哪里的路上么?” “西流魂街……去跟柴田见面。” 西流魂街住着的柴田优一是在寻找在现世死别的母亲的少年。在现世暂时凭依在鹦鹉身上,短时间内和茶渡一起行动。 “是么。要当心呀。” “啊。”茶渡背朝着一护,向西流魂街的出入口白道门跑去。步子很大,很快就远去了。 “喂——茶渡!替我说声你好————!”一护唤着远去的背影。茶渡停下脚步,竖起了大拇指。 “啊,那个……是习惯么……?”看着再次跑起来的好朋友的背影,一护喃喃自语。 咖喱饭第四章 第四章 救护所二层厨房 一护回来的时候,露琪亚正用着认真的表情剥着马铃薯的皮。案板上放着已经切好了的洋葱和肉。直径三十厘米左右的笸箩里装得满满的。 “噢?!切的不少啊!你打算做几人份的……?” 露琪亚抬起脸。眼睛好像在切洋葱的时候激出了眼泪,红红的。 “卤呢?” “夜一小姐说过后会送过来。” “是么!如果夜一小姐帮忙弄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如此说着,露琪亚的视线回到了手上。用危险的手势剥着马铃薯皮,切成一口大小,盛到笸箩里。 一护坐到墙角的椅子里,跟露琪亚打招呼:“我说……” “什么?”露琪亚视线没有移开。 “夜一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在说她是总司令,是军团长。” “隐秘机动总司令,还有,第一分队‘刑军’军团长。当然是前代了。”现在是碎蜂担任这个职位。 “所以呢!我可不知道这里面的来龙去脉。” 露琪亚把最后一块马铃薯盛到笸箩里,抬起头来。“隐秘机动在现世里来说就是‘ci’吧……” “cia么?” “对,就是这个!就是类似于这个的。全貌完全是个谜。”好像很得意地说着这个,这次开始剥蒜了。 “呵,尸魂界也有这个阿。” “我在现世的时候觉得那里也有这样的机构呢。具体说来在真央灵术学院里的现世学曾经学过……果然还是亲身体验的比较好啊。” 真央灵术学院是由一番队队长及护廷十三番队总队长山本元柳齐重国设立的,以培育死神为目的的教育机构。 “现世学阿……”为了不在现世执行任务时有所困惑,所要学习的最低限度的现世的知识叫做“现世学”。尸魂界和现实的生活模式有很大差别,所以在七十年前新设立这门学科。 “……那么,结果夜一小姐呢?” “夜一小姐在我进入护廷十三队的时候就已经从隐秘机动总司令的位子上退下来了。所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一边切着蒜一边回答。 “什么,连你也不知道么?” 露琪亚暂时停止了手头的活,看着一护。“不过……我还是能经常听说她。从守护天赐神装的四枫院家的公主,还有不会被任何人抓住的瞬神那里……” “哟,你们在说我呢吧?”夜一把后面手里拿着的箱子里面的咖喱卤扔向露琪亚。 “太谢谢您啦!” “没什么。正好我没事做闲得慌。” “在尸魂界也能弄到这个阿。”看着露琪亚拿着的卤,一护如此说。夜一满足地笑着,说:“没有我弄不到的东西!更何况是在尸魂界啦!” “太棒啦,夜一小姐!” “如果再有什么的话就来找我!告辞了!”夜一利落的转了个身,开心地走出了厨房。碎蜂也紧随其后。 “……队长不用干活的么?” “我觉得……没有那样的道理。”可是露琪亚看着不干活儿追随夜一的碎蜂,无法有力的反驳一护。 “哟,要不要我来帮忙呀?”一护对着按照盒子上写着的顺序制作咖喱的露琪亚说。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做。”露琪亚一边用手里的大勺子炒着锅里的菜码,一边回答。 “是么。”一护看着站在炉子旁边小小的身影,想起了母亲去世不久前站在厨房的游子的身影。所以,从心情上也不愿意离开。 因为闲得无聊,顺手抄起附近放着的《月刊瀞灵庭通信八月号》这本杂志,开始浏览起来。 『卷首访谈特辑!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与能干上司如何相处~~』 『来学习伊江村三席吧!意外事态时的应急处置~~复杂骨折篇~~』 『咏唱掌握破灭的诀窍迅速结束战斗!』 『死霸装着装技巧二十式!』 『巧妙运用小饰物流行趋势上升!』(囧) 翻完特辑,一护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起死神……应该是更加精英的组织才对……)对于其他死神来说,也许护廷十三队的席官们就好像是现世的艺人和格斗家一样的存在。 “不过呀,要说让白哉吃咖喱,还真是难以想象呢。”一护把杂志放回原处,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之后再煮个十五分钟就可以了,露琪亚站在炉子前面,插着双手,想象着吃着咖喱的白哉的样子。 咖喱饭第五章 第五章十一番队队舍。 一护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 “小一~~——————!”草鹿伸展开四肢,从夕阳染红的天空中降落下来。死霸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出如同鸟羽的声音。 “哇?!喂,太危险啦!”一护目测着落下的地点,避开了。草鹿在空中漂亮的转了个身,完美的落在一护肩膀上。 “你这家伙,太危险了!!洒了的话怎么办?!”一护端好离降落地点很近的锅,如此喝斥。草鹿轻飘飘地从一护肩上跳下来,把脸凑近锅。 “什么什么?这是什么?” “露琪亚给的。” 来不及等一护的回答,草鹿打开了锅盖,嗅着咖喱的味道。反射地打了个喷嚏。 听到这个声音,“刚才的奇怪声音,是喷嚏么……?”一护这样嘟囔着。 “哇~~~~~~~!好辣啊~~~~~~~~~~~!“草鹿用两只手捂着鼻子,背开脸去。 “浇在饭上吃的。你不是要吃晚饭了么?” “嗯!大家都在吃!” “那,不快点端过去的话就没有饭了。” (知道小一你好了,小剑一定也会很高兴的!)草鹿咪咪笑着,在一护前面跳来跳去。 十一番队队舍有个别处没有得大道场。更木剑八就任队长之时,觉得没有必要造个庭院来取悦宾客,所以建造了一处结实的大道场。因此,以前所使用的道场就变成了队员的食堂。 “我回来啦————!”草鹿用力拉开大门,用力之猛差点把门拉倒。长方形的食堂从上部看上去,跟短边墙壁平行的地方放了好多张长条桌子,但是现在正在用的只是靠进门的一张而已。十一番队是无法者的集团,对队长更木剑八的尊敬和敬畏很深,除了几名席官以外,其他的队员在队长吃完饭之前是不会进到食堂里面的。草鹿踢掉草鞋,从地板上蹦到最里面的剑八的肩上,指着门口。“给阿剑的礼物!” 大家都看向门口的时候,端着锅的一护走了进来。剑八看到一护,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哟,一护。……很不错的礼物啊,八千留。”他对着草鹿说。草鹿“嘿嘿嘿的翻了个身。 “一护,肚子上的伤已经好了么?”问话的是剑八右手坐着的十一番队第三席·斑木一角。一护把锅放在长桌上,回答道:“噢,已经差不多全好了。” 看到剑八探出身子来,一护慌慌张张两手合抱。“等、等一下!那个……对了,人家告诉我不要做剧烈运动!!所以我把斩月也放下了!放在房间里了!”一护转过身去,以示清白。 “我干嘛毫无来由的就跟那种鬼一样的家伙斗啊……!!”一护完全没有战意。 “切,没劲……”剑八抓起桌上的酒瓶,对着嘴喝了起来。 “啊,队长!!这样喝的话很快就见底了!请用小酒盅!” “别那么死板,一角。”剑八完全没有听从一角的劝阻的意思。 “对啦对啦!别说这个那个啦!你这个懒婆娘的裹脚布!!”听着草鹿的附和,一角的额头浮现青筋。 “说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坐在一角对面的十一番队第五席·绫濑川躬亲问道。一护把手放到还温热的锅盖上。 “我拿这个来……” “小一呀!拿了饭来给我们吃!”草鹿抢先一护一步。 “喂,你声音好吵啊……”一角以手支额,嘟囔道。草鹿从剑八的碟子里夹起鱼头,朝着一角剃的光光亮的脑袋扔过去。正好命中目标,从目标脑袋上滋溜滋溜滑落下来。 “我说,小一!”完全无视于震怒的一角,草鹿朝着一护甜甜的笑了。 “啊……啊啊。这个是露琪亚送的。浇在饭上吃的。”一护看着一角(好可怜……)如此想着,把锅放到桌子中央,掀开了盖子。 “什么呀,这个?”擦着脑袋的一角歪着头,问道,“真的要吃这个么?” “辣味的泥————!” “什么泥不泥的!!这个叫咖喱!咖喱!”一护对草鹿嚷道。 “一点都不美丽……”窥视着内容的躬亲马上就耷拉着肩膀背转过身去。剑八则完全不感兴趣。 “噢,咖喱么?这个,很少见啊!”就在大家无精打采的时候,一直坐在躬亲旁边默不作声的七番队副队长·射场左铁卫门开口了。 咖喱饭第六章 第六章 “射场先生,您知道这个么?”躬亲如此问道。射厂点了点头,“阿。” “我曾经吃过。在担任新人任务到现世去的时候。”在他还是个一穷二白菜鸟死神的时候,抱着“了解现世的文化也是职务所需”的想法,在路过店的里吃的正是咖喱饭。射场拿着吃剩了一半的饭碗站起来,看着一护。“能给我来点么?” “啊,尽管吃!” 听到一护的回答,射场盛了咖喱浇到米饭上,小心翼翼的用筷子吃着。如同吃茶泡饭一般小心。 “啊,那位是谁阿?”一护对着旁边的角落询问。 “射场铁左卫门。原来是十一番队第四席,现在是七番队副队长。” “嗬……难怪大家处得如此融洽。”一护原来还以为是自己未曾谋面的十一番队第四席,结果猜错了。 “好吃。” 听到射场如此评价,一角也想尝尝了“那,我也来吃吃看。”学着射场的样子,盛了咖喱到碗里。“嗯!好吃!” 尝了一口,马上如此评价。一角边嚷着“很好吃呀,一护!”,转向一护的瞬间,一直默不作声的草鹿突然把脸凑进一角的饭碗边。 呼噜呼噜呼噜呼噜~~~~~~~~~~~~~~~~~~~!! 吸着咖喱的声音。 于是,一瞬间,满场皆静。 最初反应过来的果然还是一角。“你这个小兔崽子!到底要干什么?!” 把饭碗丛草鹿嘴里剥出来,如此喊道。 “好吃————!”草鹿轻轻拨开一角的手,瞬间回到剑八身上。像洗脸的猫咪一般舔着脸颊上的咖喱。 “喂!你竟敢无视我!我可憋不住了!” “好啦好啦,别发火。”一护安抚着对草鹿喷火的一角。就在这场骚动中,射场和躬亲仍然平静地运筹如风。好似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场景。 一角好不容易平息了怒气,坐了下来。这次换了剑八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 “真是的,到底这个味道是什么东西……鼻子都不好使了。”如此嘟囔道,大刺刺向出口而去。一护道了声“后会有期!”轻轻举起手。射场还坐着继续战斗。一角和躬亲无语地站起身,深深低下头。 “阿剑,我再吃一点马上就过去哦!”剑八马上就 要出门的时候,草鹿从肩膀上跳了下来,摇着手。剑八背过身说道“随你便。”就走出了食堂。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家都专心致志对付咖喱。随着咖喱的减少,米饭也快见底了。射场和一角如同吃茶泡饭一般一口口啜着,躬亲小心地不让头发丝碰到咖喱,草鹿则把整张脸都埋到盘子里,一护用着吃甜点的勺子对付着咖喱。 (感觉整个肚子都暖和起来了……)对于在综合救护所整天吃着淡而无味的食物的一护而言,咖喱的美味相当特别。 就在一护专心致志对付着咖喱的时候,旁边的草鹿从盘子里抬起头来,当然,盘子已经空空如也。 “小狛来了!小一,小狛来了!”站到椅子上,草鹿看着一护。脸上和连周围的头发都沾得一片狼藉。 “我说你……脸上可够脏的。”一护还没有说完,草鹿从椅子上跳下来,拉开了拉门。 “晚上好!”草鹿打招呼的人是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他被突然打开的门拉门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举起手来跟草鹿打了个招呼。 “队长!对不起!我先吃晚饭了!!”射场很快站起身,跑到狛村面前深深低下头。 “没关系。抬起头来,铁左卫门。” “是!”狛村如此说道,射场马上抬起头。 一护注视着两人的来往,心里想着(也有队长和副队长都在的队啊……) “狛村队长也来点怎么样?虽说是现世的东西,可还挺好吃。”一角指着锅说道。 狛村摇了摇头,“我还是免了吧。” “尝尝好么!”草鹿飞身扑到背朝着自己的柏村身上,扯着他脸周围的毛发。 “草鹿……快下来。”狛村困惑的低声道。草鹿扯着不放手,把脸埋在毛发里不停摇着头。 “副队长,这样扯着是很失礼的哦!”一护用肘关节挡住了想要前去阻止的一角。 “那家伙……没擦脸吧?”一角站直了身子。 的确,草鹿的脸上沾满了咖喱。 (那家伙……还真是能扯————!) 一角跑到狛村面前,拉着草鹿的衣领扯了开去。果然,狛村后脑的毛发沾了黄色的汁。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你为什么要道歉……?”还不晓得自己的头发惨遭荼毒的狛村歪着头看着好几次低下头来的一角。 “欢迎下次来玩!汪汪!” “汪汪……?”一角背朝狛村,小声对草鹿说。“你这个坏家伙,把咖喱抹的到处都是,还敢这样说?!” “可是,他就是汪汪阿!” “那个是狼啦!!” 狛村看着小声地嘀咕咕的两个人,(关系很好啊)如此感叹。估计一角听到了会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否定。 “那,我告辞了。”队长服下摆一翻,狛村离开了。还带着咖喱。 “拜拜!”送到门口的草鹿摇着手送行。看着草鹿,一角深深叹了口气。 “你也真是够呛啊。“一护拍了拍他的肩,再次回到桌子旁。重新拿起碗和勺子,嘟囔着“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秃了呢……” 背后传来刀出鞘的声音。 回过头去。 眼前的是刀身。 啪嗤! “啊?!好、好危险啊!”一角斩下的斩魄刀,停止在一护的双掌之间。千钧一发之际,空手接白刃成功了。 “我这不是秃……!是剃的……!!”一角一边往刀刃上使着力,一边说。 一护推开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是么?” 《咖喱饭》完 一卷全 第一章 四番队综合救护所 一位死神怀抱着包袱,漫步在夕阳映照下的走廊里。 他是四番队第七席山田花太郎。 “这个房间……也不是么?” 房间号码下面挂着写有患者名字的木牌,其中并没有花太郎所寻找的人的名字。 救护所占地广阔,建筑物也很大。三层的病房全部都是单人房间。长长的走廊分隔开等间距的房门。走来走去都是一样的风景,这让花太郎有了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嗯……露琪亚小姐……”他一边念叨着此行的目的——朽木露琪亚,一边叹着气耷拉着肩膀。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了花太郎的背后。 “喂!”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花太郎抱着头蹲了下去。从他反射般地不停道歉的习惯来看,大概经常这样子被上司呵斥吧。 “为什么要道歉?” “啊……?”花太郎战战兢兢抬起头,站在那里的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沐浴着夕阳的金色光芒,他的银发令人目眩。花太郎慌慌张张地低下头。 “日番谷队长……!您您您辛苦了!” “啊。你好像是……叫山田,对吧?” “是!四四四番队的山田花太郎!”端端正正以正座的姿势,两手放在身前回答。 “别这么畏畏缩缩,我可什么都没做。” “是!对、对不起!” “都说了不要道歉了。” “对不……啊,我又说了对不起了,真是对不起!……啊,那个?又说了对不起,对不起……啊,又说出口了……!” 对着掉进了谢罪漩涡,好像要把一生所能说的“对不起”都说尽的花太郎,日番谷只是眯起了眼睛。“从这里再往前四个房间。” “……什么?” 花太郎抬起头,日番谷晃了晃脑袋,指向走廊深处。“你在找朽木露琪亚的房间吧?” “啊,对阿!是这样!……可是,为什么日番谷队长您会知道露琪亚小姐的房间在哪里?” 看着用不可思议的表情询问自己的花太郎,日番谷夹杂着叹息回答:“只要静下心来用灵力好好找一找,你也可以找得到阿。” “啊!对阿!这样啊……早点这样做就好了……!”花太郎好似从心底发出感叹一样。 日番谷日番谷再一度叹息: “你不是席官么?要加把劲啊。” “对、对不起!十分感谢您!” “那再见吧。” “非常感谢!”看着不发出脚步声渐渐离去的背影,花太郎又一次深深低下头。 蓝染叛变后,第4日。 曾陷入极度混乱的尸魂界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就在那里日番谷队长告诉我‘在这前面第4个房间’喔!果然,队长们都很厉害啊!” 综合救护所3楼 敞开的窗户里,传出了花太郎兴奋的声音。坐在窗边床上听他说话的,正是朽木露琪亚。 “不过,日番谷队长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他自己的伤应该痊愈了啊``````或者又有哪儿不舒服吧?” “日番谷队长```应该是来探望雏森副队长的吧?” 露琪亚说着,目光便静静地扫向地面。 “日番谷队长,一顶很难受吧?``````” “应该吧```” 低声应和的露琪亚把目光停在了花太郎抱着的包袱上。 “这是?” “什么?啊!这个嘛``````” 花太郎解开了包袱,将包袱里的东西递到露琪亚手上。 “我的背包?” 那是她在现世被抓住是背着的水蓝色背包。 “被关在六番队牢房时,露琪亚小姐曾和我说过‘现世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而且还说‘放了好几个在背包里’呢。所以我到技术开发局去问能否要回露琪亚小姐的东西。” “哦,你还真大胆啊!” 技术开发局,也是个怪人集团。成员都是有着一两种怪癖的家伙,胆小些的队员甚至都不敢轻易靠近开发局。 “衣服和鞋子等物品豪兴都被处理掉了,但是这个包却保留了下来``````恩,或者说``````” “怎么了?” “灵波计测研究所有个叫壶府的人,他将这个本应被处理掉的包拿回去。然后,好像是一点点吃着里面装的点心``````” 花太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露琪亚打开背包看了看,呼地叹了口气并微笑起来。 “剩下的,就这么一个了么?” 唯一剩下的东西就是那白色纸袋里装着的糯米粉了。 “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道歉吧?本来就没想过这些东西还能回来,你不必放在心上```谢谢,花太郎。” 花太郎害羞地笑起来:“不用谢啦!” “这个糯米粉是现世一家叫‘布袋屋’的点心店里最高级的糯米粉哦!只要有了这个,就能做出很多美味的白玉呢!” “啊,那我就去准备一些好吃的豆馅吧!” “干脆就做白玉小豆粥吧!” “真是令人期待呢!” 这时,露琪亚注意到笑眯眯的花太郎胸前露出了一封信。 “花太郎,这信是```” “啊,对不起!我忘了这是卯之花队长吩咐我教给露琪亚小姐的东西了!” 花太郎慌慌张张地把信拿出来,又低头大声说:“真是十分抱歉!”然后才把信递给了露琪亚。 “不要在意了。” 他一边对花太郎说着,一边展开信纸。看了一眼后,又转头对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花太郎说: “明早,大哥就能转到单间病房去了。” 露琪亚的义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重伤,然后被送进了上级施术室。 “那就是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真是太好了,露琪亚小姐!” “啊```谢谢!” 露琪亚轻轻点着头,望向窗外。 太阳正在西沉,橙色光芒慢慢地黯淡。有很多白色建筑的静灵庭一到日暮十分变全部染上了暖色。面对这种美景,无论是谁都会凝神静气的。露琪亚和花太郎也沉默了很久,静静看着眼前的风景。 “那么,我先告退啦!” 看过夕阳之后,花太郎起身道。 “对了,花太郎。” 在门前被露琪亚叫住,他转过身。露琪亚则把把视线转回摊开的信纸上,拧眉道: “大哥```会吃我做的糯米年糕豆粥么?” “那是当然的啦!”听到露琪亚的嘟啷,花太郎用力地点点头。 “要送给朽木队长,那我得准备极品的豆馅才行!” 看着咧开嘴的花太郎,露琪亚呼地叹了口气。 “拜托了。” “交给我吧!” 花太郎郑重其事地低下头退出房间。 露琪亚一边折着信,一边思考用什么理由送给白哉糯米年糕豆粥。 《糯米年糕豆粥》第二章 第二章 花太郎在奔跑. 他抱着跟昨天一样的包袱,在四番队队舍后面奔跑。这条路通往令一栋建筑物,也就是综合救护所的后门。 “山田七席!” 被人这样叫着,他停下了脚步。有人对正在寻找声音出处的花太郎说:“上面,上面呦。” 他抬起了头。“荻堂先生!” 从二层的窗户探出头来的正是四番队第八席荻堂春信。 “‘先生’就免了吧。我可是你的后辈。” “可是……荻堂先生入队没多久就成为了第八席,肯定很快就会超过我的。” “啊哈哈哈,没有的事啦!” 荻堂笑眯眯的小声补充:“……升到上面的话麻烦事就多了。” “哎?对不起,我听不太清楚……” “不必在意,我在自言自语。” 对方微笑着,花太郎摸不着头绪的回笑。 “阿,对了,山田七席。” “嗯?” “刚才伊江村三席在找你。如果你想溜掉最好动作快点。如果被抓到恐怕会被狠变态的处置……” “荻堂!!你这个家伙,每次每次都是这样贬损我……!”荻堂回过头去,四番队第三席伊江村八十千和站在那里,愤怒的脸上的眼睛都在颤抖。 “哎呀呀!” “什么‘哎呀呀’!快点去干活!” “遵命遵命。” “回答一次就好!” “遵命!” “山田!你站在那里不要动!”伊江村从窗户里探出身子来叫着,马上跑到楼梯那边。 荻堂边想着“能不能跑走呢……山田七席”,边再次向下看去。在那里,花太郎老老实实傻着一张脸站在那里等候。“……你到底在干什么?不快点炮的话,色老头三席可就要来了。“ 想着要早点跑掉的荻堂很意外地说。花太郎困惑地笑了。“阿……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班长,不好好工作的话……对了!荻堂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拿到朽木露琪亚小姐那里去呢?“ 花太郎把手里拿着的包袱“一、二、三!”扔上去。虽然离窗边还有些距离,但是荻堂一伸手就很容易的够到了。“在救护所么?” “对。” “里面是什么?” “馅料。” “馅料?” “是啊。露琪亚小姐要做糯米年糕豆粥……” 花太郎的声音被喊着“山田——————!”的伊江村的声音盖住了。 “那么,就拜托你了!” 花太郎低下头。伊江村杀了过来。 “真是没用的家伙……”荻堂看着被呵斥的花太郎喃喃自语,提着包袱走开了。 综合救护所二层厨房 在广阔的厨房一角,露琪亚和着糯米面。 “要硬的能像耳垂一样捏起来……要硬的能像耳垂一样捏起来……”好似在念咒一般,不停的叨咕,右手和着面。偶尔左手会碰着耳垂。 荻堂站在露琪亚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 凭着灵压找到露琪亚的荻堂看到露琪亚拼命和着面,连自己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不禁惊呆了。 朽木家族是四大贵族之一。与自己这样的平民老百姓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而他们家的大小姐现在却带着厨用三角巾,浑身沾满面粉。 “真是令人感动阿……” 因为这如同叹息般的话语,露琪亚肩膀震动了一下,回过头来。“谁,谁呀?!” 她单手插在面团里,转过上身来看着荻堂。荻堂对露琪亚行了一个礼,说:“我是四番队第八席,名叫荻堂春信。山田七席派我来给您送这个。” “是么,花太郎的……。就放在那边吧。我这里腾不开手。” 荻堂想着“哎,是敬语哦。”,边回答着“明白了。”,把包袱放到案板空着的地方。 “花太郎怎么了?” “七席被我们的伊江村三席抓到了……看样子,今天都不会有空了。” “……那么,你能替我转达谢意么?” “明白了。” 露琪亚看着低了低头走出厨房的荻堂,胸口微微痛了一下。出身流魂街的自己被看作是贵族,心里真不好受。自从被安排到十三番队,就很少受这种痛苦。自从去了现世,也没有回忆起来过。 “我还真是运气好啊……”露琪亚边感谢上天,边开始团和好了的糯米面。 《糯米年糕豆粥》第三章 第三章 十番队队舍执行事务室 日番谷默默审阅着桌上的文件,眉头深深皱着。 原因就是—— “我说乱菊小姐,午休时间已经过了……” “阿哈哈,没事没事!织姬还真是古板阿!” ————就是这个。 执行事务室隔壁是招待贵宾的贵宾室。今天天空一碧如洗,每个房间的窗户都是大敞着。当然,隔壁的会话也能飘进耳朵里。 “我们的队长很优秀,所以我们就算放轻松一点也没有关系。”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只有在夸奖日番谷的时候才会故意放大声音。 (那个家伙……!!)乱菊明明知道自己能听见,还是故意偷懒。日番谷窝了一肚子的无名火。 就这样,贵宾室里井上织姬在跟乱菊学习死霸装的结带方法。 “是这个样子……么?” “不是这样子啦。这个要插到这里……喏,好了!完成了!” 织姬看着房间角落大大的结好的带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憧憬乱菊而模仿这种独特的结带方式的女性死神不在少数织姬虽然不是死神,但是和女死神们一样,憧憬美丽帅气的乱菊的心情是一样的。“太谢谢您了!” “不用客气。……啊,织姬,来这边一下。”乱菊招手让织姬站在自己身前。 “嗯,有点……” “哪里不对了么?” 乱菊伸手够向歪着头的织姬的领口。 “做什么……啊啊啊啊啊啊!!”领口被左右扯开的织姬脸红得发出惨叫。看着跟乱菊一样大胆的扯开的胸前,织姬的脸更加红了。“我、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织姬边说着,边整理领口。 “是么?好不容易长成这样,应该好好强调地说……你看也有长成七绪那样的可怜的孩子。” “谁是可怜的孩子!!”向着声音的来源回头,窗外站着的正是被斥为飞机场的八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 “哎呀,七绪!因为你是飞机场,所以我没注意到。” “没、没有关系吧?!”七绪将腋下的书挪到胸前,似乎要掩饰什么。 “……你自己不是也很在意么?” “你在说什么啊,松本副队长?”被尖利的声音如此说的乱菊(唉唉)地耸了耸肩。 “是么……还没有来这里啊……真是,完全不顾工作,悠哉游哉……!” 乱菊目送着口里嘟嘟囔囔的七绪离去。“七绪也真是够呛阿……我在能干的人手底下工作真是太好了!” 用隔壁的日番谷能听到的大音量自言自语后,转过身去。 “哇阿!!京乐队长?!”织姬的旁边,赫然坐着刚才七绪正在寻找的人物——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 “呀,打扰你们了。” “不应该是‘呀,打扰你们了。’!我刚说过了您不在……我要是被七绪骂了可都是队长您的错!”乱菊横手抱胸如此说着。听到她如此说的织姬不禁睁大了眼睛。 “哎?那么,刚才的死神小姐再找这个人喽?” “是么……你是第一次见到京乐队长阿?” 面对乱菊的询问,织姬大大的点了点头。虽然她曾在瀞灵庭见过几次面,但名字和所属番队还是第一次听说。 京乐咳了一声,浮现出背后几乎花枝招展的微笑,看着织姬。“ 小姐,您好!我是京乐春水。你是旅祸……” “是!我是井上织姬!请多关照!”织姬笑眯眯的说。 京乐的自作聪明的笑脸,好似对织姬全无作用。“织姬小姐么……真是可爱啊!” 不过,京乐看起来很满足。刚才还很正经的面孔迅速垮了下来。可爱的女孩子只要呆在那里就会给人带来幸福的心情啊,他这样想着。 “那么,队长您是特地来我们这里混的么?”现在正在打混的乱菊交叉着双脚如此询问。京乐举起了脚边放置着的纸袋。 “讨厌啦,我刚才去了久里屋,想要跟乱菊小姐分这个的。” “德利……最中?“ “呵呵……现世的女孩能读这么难的字啊。好厉害!“ “嘿嘿,也没什么啦!“织姬在期末考试中能够拿到年级第三名,成绩相当棒。虽然平日的发言很难让人想到这一点,不过的确是才女。 “德利最中非常好吃哦!我去换杯茶,大家一起吃吧!“乱菊拿着袋子站起身来。 身体伸出窗边,对着执行事务室大声喊:“队长您来么?“ “不要!”立即响起了这样的回答。 乱菊端着热茶返回贵宾室的时候,织姬红着脸转动着眼睛。 “怎么了织姬?”乱菊按着之际的两肩,审视着她的脸。 “阿,乱菊小姐!最中是鲸鱼……要夹在切片面包里面吃的~!”织姬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你对她做了什么?!”乱菊冲着京乐说道。 “什么也没做,只是一起吃了最中而已。”京乐这样求证到,织姬只是摇摇晃晃,没有回答。 在摇晃的织姬前面有三张最中的包装纸。 “织、织姬?!” 织姬突然从长椅上站起来,以原来的姿势、慢慢地……向着地板倒下去。幸好被乱菊及时接住了。 “阿、好危险……!”乱菊额头浮现出冷汗,如此说道。 “啊呀……?好像被德利最中给打败了的样子呢。“ 德利最中中间的馅是酒糟做的。因为使用的是上等的酒糟,所以连不能喝酒的人都可以享受……可是,酒精的度数相当高。 “织姬?!没事吧?!织——姬——!!“ “织姬小姐——振作点——!!“ 此时,贵宾室的门砰地打开了,怒气达到了顶点的日番谷冲了进来。“你们差不多也适可而止吧……!“ “队长!你来得正好!快点拿些冰块来!冰块!!“ “阿,好主意!用冰轮丸那么一下……“ “以为我会给你们么!!“ ————日番谷队长今天也很够呛。 《糯米年糕豆粥》第四章 第四章 综合救护所二层厨房 房间里充满了甜香。 “做好了……!“满满一锅糯米年糕豆粥摆在面前,露琪亚摘下三角巾,轻轻呼了口气。 “噢,那不是露琪亚么!“被香味引来厨房的是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从他额头上的字和眼神很难看出,其实他也是喜甜一族。 “噢,恋次!怎么了?“ “这是我该说的话!这个味道是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恋次走到露琪亚旁边,闻着馅料好闻的味道,问道:“是年糕豆粥么?” “糯米年糕豆粥。这个糯米可是从现世带回来的,好吃极了!……我想让哥哥也尝尝这个味道。“ “嘿……那么,我来做个试验尝味吧!“ “啊?!你说什么?!“ 恋次打开附近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小碟。“不能给队长吃些奇怪的东西。我作为副队长有这个责任。“他成了些豆粥在小碟里,趁露琪亚说话之前一口气喝干净了。柔软光滑的年糕,颗粒饱满的甜味馅料,加上绝妙的腌梅。 “噢,怎么,这个不是很好吃么!“恋次以意外的表情如此宣布。恋次和露琪亚是在南流魂街78地区戌吊地区肩并肩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时候露琪亚做的料理吃了简直会短命,所以恋次绝对不会让露琪亚做饭。 “那样的露琪亚,竟然会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恋次有点感动了。 “你这家伙,应该只是自己想吃罢了吧……?”露琪亚并不了解恋次的心情,开始找寻盛糯米年糕豆粥的东西。 “可是呀,露琪亚。” “怎么了?” 恋次对着拿着勺子转过身来的露琪亚说:“朽木队长,好像喜欢辣的东西。” “什么?!真的么?!” “我撒谎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露琪亚放下勺子,盘起双手开始考虑。“可是……我一次也没觉得朽木家的饭很辣呀。” “真的么?你的舌头不会有毛病吧?” 咚! “好疼呀!!”被露琪亚踢中了屁股的恋次不禁叫出声来。 露琪亚却一副没事人的表情,开始搜寻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把辣的当做了甜的呢……”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问一下朽木家的厨师。” 对着正在揉屁股的恋次,露琪亚点了点头:“对啊。” “恋次!糯米年糕豆粥就拜托你守护了!” “什么?!喂!露琪亚!!” 无视于恋次的阻止,露琪亚走出了厨房。 “真是的……”恋次把墙边的椅子挪到锅前坐下了。“说起来这个,做得也太多了吧,到底要把队长的血糖升多高……?” 锅里满满的都是糯米年糕豆粥。旁边放着露琪亚的勺子。 “只吃一碗……不要紧吧?”恋次把小碟拿在手上,开始盛糯米年糕豆粥。 朽木宅第。 朽木家的厨房同综合救护所相比大小也毫不逊色,好多厨师在热气中忙碌。露琪亚跟在门口雕刻胡萝卜装饰物的厨师说了句话,把负责的厨师长叫了过来。出现在门口的厨师长是位矮个子的强壮男子,腰间挂满了大小不一的菜刀。 “关于调味,有个问题想问您。” “您说的……是调味么?” “我记得好像哥哥喜欢甜的东西,可是我听说应该是辣的……” 厨师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个呀。” “的确,白哉先生的菜是辣味,露琪亚小姐的菜是甜味的。” 恋次所说的跟露琪亚感受到的都没有错。 “那是……为什么?” “因为白哉先生说过就这样。” “哥哥他……” 看着觉得不可思议的露琪亚,厨师长温柔的笑了。“白哉先生的用心不是我们这些低等的人能推测的。不过,绯真小姐很喜欢甜的东西。” 绯真是白哉亡妻的名字。跟露琪亚面容非常相似的绯真乃是露琪亚的亲姐姐,这是前几天的事情。 深深低头行过礼后,厨师长返回了厨房的深处。 “哥哥一直都在用看不见的心思关心着我呢……”露琪亚感觉到长年以来形成的心理的沟壑逐渐被填平了。 站在正门前面,仰望着这巨大的门扉。因为过于威严,所以并不喜欢这里。每次穿过它都给人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好像能喜欢上这里,还有这个房子) 跟晴空相对的深红色的瓦屋顶。在午后的阳光照耀下,仿佛睡眠一样闪耀着光芒。 露琪亚从心底觉得很美。 再次回到厨房。 “如何,怎么样了?” “现在,我要打算做些辣的东西。” 恋次 拍了拍用明快表情如此说的露琪亚的后背。 “哈哈……!什么,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啦,拜拜!”看着咳起来的露琪亚,恋次笑着离开了厨房“……太好了,露琪亚。”边在走廊里走着,边这样小声嘟囔。 “这个混蛋……”留在厨房的露琪亚边揉着被恋次击打的后背,边嘟囔着。但是同话语不同,表情却十分柔和。露琪亚知道这不是恋次击打的结果。 “要做辣的东西的话……这个要怎么办呢……”对着满满一锅的糯米年糕豆粥,露琪亚盘起双手开始考虑。“对啦,之后把它端到浮竹队长那里吧!” 因为尸魂界全体忙于事后处理,所以露琪亚一直没有机会跟自己所属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好好谈话。把温热的锅从炉子上端下来,盖上了盖子。就在露琪亚歇口气的当儿,被甜香味勾引着,另一名喜欢甜食的死神来了。 “噢,这不是露琪亚么!”看起来很像孩子,头发是樱花的颜色。十一番队的副队长草鹿八千留。草鹿扬起手,蹦跳着靠近了。 “草鹿副队长,辛苦了!” “好像有股好闻的味儿阿。”草鹿皱起小鼻子到处确定味道的来源。揭开锅盖看了看。 “我做了糯米年糕豆粥。” “啊哈,好好吃的样子!”草鹿眼睛开始放光。 “哎哎,你要送给谁呀?”草鹿边拽着露琪亚的袖子,边这样问。 “想端到十三队那边去……” “那么,我替你端过去吧。” “不、不行啊,怎么能让副队长做这种……”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啦。”草鹿一口气把二十公斤左右中的锅端到头顶。 “阿,草鹿副队长……!” “就交给我吧——!”无视于露琪亚的阻止,一股风般地跑了出去。她的平衡掌握得很好,过一点都没有洒的迹象。等到露琪亚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糯米年糕豆粥》第五章 第五章 十三番队队舍。 在最里面不受喧嚣打扰的长长的走廊后面,在被竹林包围的池塘中央建有一所别院,那就是十三番队首室雨乾堂。 “哎呀,哎呀,我来啦!”八千留向着帘子后面喊,很快浮竹迎了出来。 “这不是草鹿么!怎么了,你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那个,我被露琪拜托来送这个!”草鹿指着头上的锅说道。 “露琪?” “嗯,朽木露琪亚。” “阿,你在说朽木阿。” “是啊,她说做了这个!”浮竹打开锅盖。草鹿向他解释:“是糯米年糕豆粥。”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可是,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呢……” “那么我来帮你吃点吧。” “好办!分给日番谷队长一些吧!” “哎~~~~~~~~!”草鹿脸上写满了不满。不理他的浮竹回到房间,穿上队长服又出来了。“来吧,草鹿你也一起来啊。”浮竹带着爽朗的笑容,牵起生了闷气不肯走的草鹿的手,离开了雨乾堂。 十番队队舍执行事务室。 “啊,不就是这个么。”日番谷将桌子上处理完毕的文件放入提包。边揉着酸痛的肩膀边走出执行事务室。 “哟,日番谷队长!来得正好!”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去,正好迎上从走廊里走过来的浮竹。 “浮竹……队长……”在微笑着举起另一只手的后面还有一个人。“……和草鹿。”就算站在了日番谷面前,草鹿依然一副臭屁的表情。 “朽木做了这个,我特意给你送过来。” “啊。是么。” 跟草鹿的表情不同,浮竹打开了盖子给他看。当然,锅还是放在草鹿的头上。 “那个,锅底可是糊了不少。”日番谷如此指责,浮竹第一次发现草鹿的不高兴。对于个子高的浮竹而言,藏在锅底下的草鹿的脸根本看不清。 “对不起,草鹿!!”浮竹把锅从草鹿头顶拿开。 “很重呀。” 浮竹的笑容很淡定,一副万事已经解决的样子。可是草鹿的脸颊依然鼓鼓的。 (肯定是想着快点让我吃个够吧)可能是视点靠近的缘故,日番谷很快就领会了草鹿的意图。可是,就在他开口向要把这个意思传递给浮竹的时候———— “队长,您在跟谁谈话呢?”贵宾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乱菊气势澎湃的冲了进来。 “呀,松本,来喝个够啊。” “这不是浮竹队长么,一起来喝一杯吧。”乱菊这样说,指了指贵宾室。 “是啊……” “修兵带了很好的酒。” “那么,就来一杯好了!” 听到浮竹的话,乱菊笑答“别那么客气。” “喂,别勉强浮竹。”日番谷小声劝诫乱菊。浮竹队长看起来体格很壮,但其实却很弱。如果有点勉强,恐怕要在床上呆上几天。日番谷大概就是在担心这个…… “那个锅是怎么回事?是来送慰劳品么?” 好像小声的忠告没有到达乱菊的耳朵里。“这个……不能问阿。” 日番谷在心里拼命抑制叫出来的冲动,按捺着自己的怒火。他一直都用“为一点点小事就发火是孩子的脾气”来告诫自己,平息内心的愤怒……可是跟乱菊在一起就很难不发脾气。 日番谷对着揭开锅盖嚷着“啊,很好吃的样子”的乱菊说:“听说这是朽木露琪亚做的。” “朽木做的?” 对于乱菊的询问,浮竹如此回答“是啊。” “我们吃了好么?” “没问题,有这么多呢。十三番队我会拿给他们的。” “既然您这么说,我们就不客气了!来,到里面来吧。”乱菊把门大打开,将手里拿着锅的浮竹迎进屋里。 “来呀,队长也来啊。” “不,我……” “好啦好啦!” 推着站在一旁的日番谷的后背,一起进了屋子。 “草鹿,你在介意个什么劲儿?我会给你盛的,来吧来吧。”因为乱菊的一句话,草鹿重拾笑颜。 “嗯。要盛得满满的!” “哎,满满的!” “好了好了。” 草鹿进了屋子以后,乱菊去十番队的厨房拿餐具。 《糯米年糕豆粥》第六章 第六章 贵宾室里面,京乐和九番队副队长惠佐木修兵隔着桌子面对面而坐,正在喝酒。因为德利最中而醉倒的织姬在墙边的长椅子上好梦正酣。 “打扰了。” 看到走进来的浮竹,两人的眼睛瞪大了。 “哎呀,这不是浮竹么!好难得啊!” “浮竹队长,您的身体没有问题么?!” 京乐扬起手,惠佐木站起来,问道。 “没问题,今天从早上起来一直都很好。”浮竹把锅放在桌子上,坐到了京乐身边。也催促惠佐木坐下。 “所以我说过了,没有必要陪这些醉鬼。” “对了对了,醉鬼!!”藏在浮竹阴影里没看轻一切的日番谷和草鹿如此说。 “阿,好小阿……” (两个人放在一起看,更小了) 护廷十三番队队员身高倒数第一和第二放在一起看,三个人同时拥有了同样的感受。 “你们这些家伙,在考虑什么一眼就看得出来。”就在日番谷的拳头正在蠢蠢欲动之时,乱菊拿着勺子回来了:“大家久等了!” “得久了……”日番谷瞪着不小心说漏了嘴的惠佐木。惠佐木边说“没什么啦”边移开了眼睛。 “我最先开始啦!”草鹿站在乱菊旁边,好似等不及的样子,对她的手虎视眈眈。 “好,给你。”乱菊盛了一碗稍微歪一点就会漏出来的糯米年糕豆粥,小心地递给草鹿。 “盛的满满的在哪儿?” “液体的东西没法再满了。” “哎~~~~~~~!” “别说废话。要是你还没吃饱,那边还有点心。” 草鹿没用筷子,而是一口气灌了下去。脸颊塞得鼓鼓的,嚼着年糕。 (小动物……)日番谷一边从乱菊手里接过自己的那份,一边看着草鹿,如此想到。 “哎?修兵,你不吃么?”乱菊在吃年糕豆粥的时候,注意到惠佐木只是端着右手的碗,左手还在喝茶。 “我不习惯喝酒的时候吃甜食,所以想等酒醒了再吃……” 啊呜。 “……嗯?”右手传来奇妙的触感。惠佐木战战兢兢看向自己的右手,从手指到手腕,全部消失在草鹿的嘴里。“啊~~~~被吃掉了~~~~~~!!” “你看呀草鹿,好讨厌阿!”乱菊从慌乱的惠佐木身上剥下草鹿,从她的嘴里掏出了空了的碗。(还以为会被吃掉呢……)惠佐木青着一张脸,扯起旁边的布擦拭了被草鹿的口水浓的粘糊糊的手。 “……喂,惠佐木。”目光追随着块布,日番谷的目光无比锐利。 那是十番队队长的——队服。 “啊!对不起……!!”就算惠佐木道了歉,日番谷还是无言的继续吃着糯米年糕豆粥。眉间的皱纹仿佛从来不存在过一样深刻。日番谷的怒气化为了“冻气”包围着惠佐木。尽管现在是八月的下午,但惠佐木感觉自己完全是全裸着身处南极,被寒冷所侵袭。已经完全酒醒了的惠佐木好似要转换心情似的小口小口呷着酒,但由于恐怖,什么味儿都感觉不到。 另一方面,乱菊完全没有理会冷汗直流的惠佐木,而是拍了拍睡在长椅上的织姬的肩膀。“织姬,快起来,有糯米年糕豆粥哦。” “阿……乱菊小姐!皮罗旁索毛拉星人?!” ……看起来好像是外星人。 “好啦好啦,根本没有那个啦。”乱菊上下摸着织姬的脑袋,织姬终于明白自己之前是在睡觉。 “我为什么会睡着了呢……?” “你吃了最中阿,不记得了么?” 织姬点了点头,“原来是德利最中呀。” “对,就是德利最中。里面可是、放了酒糟的。” “酒糟……” “你吃了以后就不行了,还记得么?” “嗯……只记得要跟帮助了我的外星人做好朋友。” “阿,是么……不过,这样就好。来,这个是织姬你的。”乱菊把盛着糯米年糕豆粥的碗和筷子递给织姬。 “哇,好好吃的样子!” “听说是朽木做的。” “朽木小姐?……啊,好好吃噢!!”喝了一大口,织姬打心底里幸福的笑了出来。 “嗯哼哼,好可爱呀……”京乐笑得不见眉眼,笑眯眯看着正在吃糯米年糕豆粥的织姬。 还睡眼惺忪,大口大口吃着糯米年糕豆粥的织姬的样子,不光是京乐,在场的所有人都受到了她的感染。 “阿,我吃饱了!”肚子空了的织姬一口气喝光了糯米年糕豆粥,把碗和筷子还给乱菊。从坐着的长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我要去跟朽木小姐道谢。” 乱菊换住了把手放到门上的织姬。”你一个人能回得去么?瀞灵庭的路你还不熟吧?“ “没、没关系啦。“ “真的么?你不是说今天来十番队的队舍就花了两个小时么。“ “没问题……应该是。“ 听到这个没有底气的回答,浮竹拿着锅站了起来。”那,你跟我一起来吧?把剩下的部分分给十三番队以后,我还要去还锅。“ “好么?我跟您一起去。“ “当然了!……那么,大家再见了!”浮竹走出了屋子。 “乱菊小姐,谢谢您的茶!” “没事啦,欢迎下次再来。” “冬狮郎君,打扰你工作了!” “应该是‘日番谷队长’!……又来了!“ “京乐先生,德利最中真好吃啊!“ “嗯,再见!“ “……?那个……?“ 织姬看着惠佐木歪着头。因为惠佐木是在她睡着的时候来的,所以并不认识他。惠佐木一副“不用管我啦”的表情,微微扬起手。 草鹿呆在房间角落的柜子旁边啃着点心,被遮掩在京乐的影子里,所以织姬好像没有看到她。 “那么,我告辞了!”织姬点了点头,消失了。 浮竹和织姬边说着露琪亚的事,边向十三番队舍走去。途中和伊势七绪相遇了。 “呀,伊势!还好么?” “浮竹队长……!您的身子怎么样了?” “最近没什么问题。” “这样啊……”七绪的表情柔和下来,伸出手正了正眼镜。 “那个……您好!“ 听到招呼,目光转向织姬。“阿,你是旅祸的……刚才在十番队队舍见过。“ “是!我是井上织姬!“ “我是八番队的伊势七绪。你好!“看着低下头的织姬,七绪松开了眉头。 “我不太知道京乐先生的事……都不清楚七绪小姐您在找京乐先生。如果我知道,就会告诉您了……“ “你在说什么?!“ “阿?!“ “我去的时候,队长在屋子里么?!“ “不、不是,正好跟您脚前脚后……” “现在呢?现在还在十番队队舍么?!” “我觉得应该在……” 七绪一听说这句话,立刻说了声“告辞了!”马上跑走了。跑走的七绪的背影散发出……怒火一样的光环…… “不说就好了……” “也许说出来才对……” 二人如此喃喃自语,祈求着京乐的平安无事。 《糯米年糕豆粥》第七章 第七章 十番队队舍贵宾室 “队长!!”还没有摸到门,七绪就闯了进来。 “啊,七绪……哎呀……!” 七绪把手里拿着的文件堆扔到京乐的侧脸上,狠狠瞪视着乱菊。“乱菊小姐……” “什、什么!我刚才可没撒谎!京乐队长是你走了以后才来的。” “是真的!七绪……哎呀……!” 京乐身上炸响了第二轮文件炸弹。这次轮到另一边脸了。他的两颊颇有同感的同时红了起来。 因为七绪的目光仍然带着怀疑,乱菊站到了日番谷后面,把两手放到了小小的肩膀上:“队长你也来说说吧。” “我才不管呢!我一直一个人在忙着工作来着。” 乱菊一瞬间脸上写满了“完蛋了“的表情,可是马上又恢复了笑脸,揉着日番谷的肩膀。”别发这么大的火。待会儿我会好好干的。“ “……已经做完了。“ “啊?!“日番谷拨掉了惊呆了的乱菊的手,转过身来。“我已经连你的份一起做完了。你呀,过了期限的文件有好几张……” “队长————”乱菊一把熊抱住日番谷。 两个人的身高相之差差不多有四十公分,当然,日番谷的 脑袋正好扎进乱菊丰满的双丘。 好,好羡慕啊……“在惠佐木羡慕的眼神中,日番谷手脚并用的挣扎着。好好看一看,有好几次拍中了乱菊的后背。 “乱菊小姐,那个,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被惠佐木提醒,乱菊松开了手腕。结果,日番谷跪了下来。 “啊……!哈、哈、哈、你是不是打算杀了我啊!!“终于摆脱了窒息状态的日番谷边拼命呼吸,边抬眼望着乱菊。 不过话说回来,在迷人的双丘间窒息而死……真希望自己也能选择这种死法阿。 “讨厌啦,人家根本没有这种念头啦!“乱菊若无其事的回答。 “我在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好好,都是过去的事了。“ “有你插嘴的份儿么?!“ ……日番谷的灾难好像永无止境了。 京乐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个人斗嘴,眼睛里洋溢着希望,对七绪说:“难不成,七绪你也替我做完了……“ “我没做!“七绪如此快速的反驳。对于七绪的反驳,京乐“切”了一嗓子。 “你知不知道没有队长的印章就不能提交的文件有多少?!就算队长可以代理副队长的工作,可是要是反过来是不行的!您能不能吃饭了就马上回到队舍里来呢!!!”七绪指着京乐手里的碗如此说道。 “那,我就慢慢吃……” “我可真的生气啦!”七绪眯起了眼睛。她用力捏紧了指尖,这个动作没有逃出京乐的眼睛。 “对、对不起!别生气,小七绪。” “请不要用如此恶心的语气说话。”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快吃!!!” 看着被七绪大声呵斥的京乐吃着糯米年糕豆粥,惠佐木低下了头。乱菊注意到了这一点,偷偷注视着惠佐木。 “乱菊小姐……?” “你呀,‘队长在就好了’……是不是这样想的?” “这种事……”刚说完一句话,惠佐木沉默了。 惠佐木担任副队长的九番队队长东仙要对谁都没有说过自己的真意,和蓝染一起离开了尸魂界。 “这不是你的责任。”日番谷说话了。对于他的发言,京乐也点了点头。“虽然暂时可能够呛,但你也不用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事情。有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我会帮助你的。”乱菊和七绪也带着同样的心情看着惠佐木。 “谢谢……我本来……” “哼,好吃死了————!!”草鹿的声音盖过了惠佐木的声音。 “哎……?!你不会都吃光了……” “谢谢款待!”在乱菊话音未落的时候,草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窗口翻了出去。 “真是被打败了……”看着空了的装点心的柜子,乱菊不禁以手支额,长长叹了口气。 “到底这个小个子把那些东西装到什么地方去了……”看着散乱的包装纸,京乐吃吃地说道。 “我说队长,我说过快点吃了吧!” “知道了——七绪你还真是急性子……”京乐开始吃糯米年糕豆粥。乱菊拾起包装纸扔掉。 日番谷问张着大嘴的惠佐木:“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 “……已经无话可说了。” 惠佐木修兵————超级霹雳无比可怜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