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个狐仙大人》 第一章 山里的夜晚,比住宅区的夜晚还要热闹。 因为小动物几乎都是在夜晚活动,随时都可以感觉到他们隐身在繁盛的草丛阴影,或茂密叶片中的气息。蛙类与昆虫也比白天更见喧闹。 于是,时间到了。 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媪,象平常一样走进房间。当她一如往常。在摆设于房间中间的三足瓶前坐定后,就像平常一样,从袖子取出以柳枝做成的散杖(注:宗谜的法器之一),再从怀里取出可纳于手掌中大小的涂漆柜。 老媪眼前的瓶子,高度约是成年人的膝盖,直径则为成年人双手合抱的大小,目前里头空无一物。 老媪以散杖叩叩地轻敲瓶缘两次,原本空空如也的瓶子开始有水注入,看起来像是自瓶底涌出,也像是从瓶子内侧的表面渗出。水量在转眼间爆增,不一会的功夫,便装满了瓶子。 老媪打开手中的涂漆柜盖子,里头装满了沙色粉末。她以散杖取出一匙倒入水中。 泼。 粉末在水中溶解后,发出微弱的绿色磷光扩散开来,然后消失不见。她取第二匙倒入水中。 沙。 这一次是发出绿色磷光扩散开来,静静地消失。 她又取了第三匙倒入水中。 好 老媪的背脊顿时感到一阵凉意。 以这块土地水溶解后,本应该呈现淡绿色的巫粉,却变得宛如墨汁般漆黑。老媪探出身子窥视瓶内,全身变的僵硬。近数百年来。从未发生过这种事。 红在吗? 黑暗的房间角落里突然有了动静,有人回答道:在。 老媪对这那个声音斩钉截铁地命令道:立刻去把龙彦叫来! ***** 哇这里还真是一个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呢!空气好新鲜哦 高上升在平快车行驶时所引起的暖风中伸了一个懒腰,坐在他身旁的弟弟透,正稀奇地东张西望看着周围。 位于北吉川线上的美津川车站,是个坐落于田地正中央、有着寒酸月台的小车站。这座车站是高上兄弟的母亲美夜子的故乡,也是美津川村里仅有的的公共交通机构,列车一天只有早上两班、中午一班和傍晚两班,共有五个班次。乘客大多是从前后上车的学生,以及对这辆有两节车厢车组成,散发着古早味、行驶于田地中的列车感到兴奋的铁路迷,美津川春村民倒是很少搭乘。这个村落,看似位于深山的乡下地方,其实它离最近的城市并不远,因此去城里上班、购物的人,几乎都是开自家车进城。至于不会开车的高龄者,更不会刻意离开这个医院、商店一应俱全的村子。 因此,这时候在美津川车站下车的乘客,也只有高上兄弟俩人。北吉川线这条位于乡下的小型私铁,不知是否因为删减人事费用还是其他原因之故,采用了剪票都由驾驶在车厢内完成的一个人操作方式。也难怪,私铁公司才不会在搭乘人次不多的车站,一一配置站务人员。月台上的设备简陋,只设置了一块写着站名的金属板、一张生锈的长椅、以及地上的白色候车线,夸张到连电灯都没有。 仿佛横贴着月台的黑色四轮驱动的窗开启,驾驶员从中探出头来。他朝着高上兄弟大喊:喂!他是高上兄弟的母亲的弟弟,也就是他们的舅舅三槌龙彦。 今年应该已经三十七岁的他,年轻的外表几乎让人无法联想到他的年龄。虽然他有着一张比起我是村公所的公务员!来得更为贴切的我是讨海人!的精悍长相,却有着不会让人有所警戒的安稳个性。虽然男女的长相构造上有着基本的差异,但龙彦舅舅,都会觉得他长得像妈妈。 旧姓三槌的高上夜美子,已经去世二十年了。 当时已经五岁、不仅亲戚,就连朋友都一致认为很可靠的升,清楚地记得母亲那天真无邪、总是笑口常开得脸。没机会牢记母亲长相的弟弟透,似乎就没有任何感慨。他跳下几乎没有高度可言的月台,朝着车子飞奔过去。 舅舅好! 升也跟着从月台上跳下,打了声招呼说:舅舅好! 好久不见了!你们都好吗? 龙彦笑着说,并催促两兄弟赶快上车。车子里温度适中,使短暂暴露在热气中的肌肤,感到相当舒适。 龙彦将撤回转,车子开始飞驰与天地之中时,他开口了: 你们父亲好吗? 他很好!刚放下旅行袋,喘了口气的升回答道。啊,爸爸还说这次不能来,他觉得很抱歉。 没关系,帮我转告他不用介意这种小事。因为突然要你们过来的人是我。 高上兄弟的父亲春树,和妻弟龙彦意气相投,每次见面都会一起喝酒到三更半夜。 对于美夜子所选的男性,三槌家虽然没有抱着否定的态度,不过却总在无形中散发出难以亲近的气氛,而春树似乎也不善于应付三槌家的人。三槌家中唯一能让春树放松的人,也就只有龙彦了。与内与外皆不树敌,这也可以说是龙彦与生俱来的优点。 啊,对了姥姥身体真的那么差么? 升想起叫回母亲娘家的理由,脸上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龙彦却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没事,他好得很!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坐在后座的两兄弟陷入一片沉默。 升开口问:可是我记得舅舅好象在电话里说姥姥快不行了 没有了!那只是为了引诱你们来的借口啦!哈哈 引诱 其实也有更委婉的说法,但龙彦这个当舅舅的,是那种会不知不觉使用听似严重的字眼,使外甥们更加不安的人。 升继续追问:那为什么突然叫我们过来啊? 咦? 接着透也从后座探出头来凑一脚问:对了,舅舅不是问我有没有做奇怪的梦吗?为什么会这么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唔?龙彦回想起昨晚的事。 在半夜里被挖起来俄的龙彦,奉姥姥之命,天一亮就打电话去高上家问透:有没有做奇怪的梦? ***** 一开始只是一个不值一提、非常普通的梦。 只是一个到了第二天早上,只剩下做了梦的感觉,不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特征的极平凡的梦。甚至连梦中的气氛是令人愉快,还是令人不安,都变得模糊不清。 直到那一瞬间前,都还只是个如此平常的根本不需去在意的梦。 突如其来的黑色龟裂,伴随着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出现了梦中的世界。透的意识,在那个时间点上是清醒的,不过在现实世界里他依然在睡梦中。虽然没将自己的样子具体化,但他在注视着梦境的同时,也将在梦中那个鲜明的自我意识,自动转化为一次元式的影像。透虽然对这个突然发生的事情感到惊讶,却没采取任何行动,只是抱着疑问的态度盯着那个裂痕直看。 一只柔白的纤纤玉手,从龟裂的另一端伸了出来。那只手抓住龟裂的边缘,将它当成一个支点,一口气将身体朝这端跳过来。一名身着深紫单衣、外披淡紫外褂,全身上下穿着令人联想起百人一首(注:百人一首是一百首和歌,也是一种日本元旦时会玩的找牌游戏)里,古代公主打扮得女子,无声无息地降临在透的梦中。她那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长度远远超过了她的身高。 即使曾在瞬间有过那么一丝疑虑,但仍没有弄清这个静静蹲着的女子是什么人物的透,还是决定先开口给他说话,但女子却抢先他一步抬起头来。女子白皙的脸颊、端整的容貌、略大了点的棕红色的眼眸,令人印象深刻。她的年纪似乎比透大上一轮。 那名女子以散发着光芒的双眸看着透,然后露出了微笑: 找到了 !找到了! 女子简直就像在寻找自己的口气,让透感到相当惊讶,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曾在哪里见过她,但透却想不起来自己认识的人中,会有打扮成这样还闯进别人的梦里来的人。 她宛如纯真无邪的少女般歪着头,开口问透: 你叫什么名字? 听起来像是在找透,而却不知道透的名字光是这点就令人很郁闷,但透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的问题。透这种对人毫无戒心的个性,单纯到连哥哥都不禁为他的将来担心。透的坦率似乎让女子心情打好,脸上浮现出艳丽的笑容,不断的点着头: 好!好!我知道了!你叫透啊?真是个好名字。 说完他便转身以些微冷淡的口吻说:那就后会有期了。女人突然浮到半空中,进入了那道龟裂里。在黑与紫两色夹杂的背影逐渐淡去时,女人再次回头望着透。只有脸,耳朵与脖子等外露的肌肤,在黑暗中浮现出模糊的白影。因笑意而扭曲的苍白嘴唇,轻轻地动了动: 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在那张雪白的脸庞融进黑暗时,只有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睛,仍然发出玻璃珠般的微弱光芒。那眼珠的颜色乍看之下像是明亮的棕色,不过细看就会发现其中还略带点金色。虽是个能以灿烂耀眼来形容的颜色,但若不看口、鼻,只直视着那对眼睛,会让透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也许是因为她眼中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只有如鱼类般的冷漠与腥臭。 当一切都消失后,梦里只残留着那莫名的不协调感 透说他做了这样的梦。 龙彦大略地说明由透嘴里听到的梦境后,才抬眼看着坐在他眼前的老媪和年轻女孩。 女孩一身巫女(注:日本神社的年轻女性神职人员,身穿白色和服、红色裤裙)打扮,留着长长的漆黑秀发,简单地绑成一束垂在背后。眉宇间出现了与她年纪不符的深刻皱纹。 和女孩一样全身巫女装束的老媪,盘腿坐在置于上段(注:高地板一个阶梯的和室)的圆座(注:以稻草编成的原形坐垫)上,静静地垂眼看着一语不发的女孩。 开敞的纸门外,是一片相当宽广的日式庭园,庭园的外侧没有筑起任何栅栏或围墙,一直连绵到后山。虽然不似上午那般,但不论是散发出的浓郁芬芳的阔叶林,还是由林之间所窥得的天空,都为清净的晨雾所包围。 设置在后院某处的竹制鹿威(注:日式庭院里常见的一种引水装置。引水流可以摆动的半截竹筒之中,竹筒的水满了,便会立刻「叩」地一声向前倾倒),发出了风雅清脆声响。 是他主动将名字告诉对方的吗? 女孩终于开口说话了。从她全身散发出的清廉气息和蕴含着坚定意志,充满威严感的说话方式,让人明显地感受到她和那些在街上游荡的同龄女孩不同。她以明亮清澈的黑色瞳孔注视着老媪。 就是这样。老媪点头答道。 女孩轻叹了口气。虽然原本紧皱着的眉毛已经松开,但她依旧面无表情。那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也是在生气。看来可以肯定他是被言灵(注:控制某样事物的言语的力量。古代的日本人相信话一出口,必会籍着言灵产生具体的效果)给逮住了如果必须和出现在透少爷梦中的妖怪对峙,那是很不利的。 老媪又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愁容。因为美夜子不愿意,所以她完全没有教导透和他各个昇,有关这方面的知识,而她丈夫又是普通人唉,重要的是出现在透梦中的女人,既然已经对他放话说: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现在问题就在于要如何击退她。 女孩侧着头说:就算击退她,但若透少爷不在我们附近,根本就无计可施。是要叫透少爷到这里来呢?还是我赶到他身边去或是 啊,这你不用担心。坐在老媪身后的龙彦开口说话了。因为已经放暑假了,我跟昇和透说,快要往生的姥姥哭着说想见他们,拜托他们尽快赶过来。 那个快要往生的姥姥斜瞪了龙彦一眼,一脸想说什么的表情,结果却什么也没说。 由于事出突然,他们的父亲春树无法请假,所以不能来,不过他们兄弟两应该会搭明天傍晚的电车过来,我会去车站接他们的。只要趁他们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把妖怪收拾掉就行了,对吧? 少女点点头。 姥姥重新坐直身子,往少女身边靠近,压低声音问:红你认为那女人是什么来头? 名叫红的少女表情严肃了几分。他是在午夜一点半左右做了这个梦,对吧?在看到龙彦点头后,红继续说道:虽然我无法肯定,但可能是蛇类妖魔吧? 老媪又问: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击退对方吗? 红瞬间沉默不语。看她欲言又止的态度,就已经可以预料到她的回答了。如果对方能侵入继承了三槌家血脉者的梦境,也会幻化为人身的法术看来应该是有着相当年纪的妖怪。若是把对方已经问出透少爷名字这点也考虑进去的话我想会是个很难缠对付的敌人。 老媪低声呢喃道:说的也是接着面露难色、双手交抱地问:你需要帮手吗? 能有帮手最好了。 蛇类是属于木行妖怪吧? 是的,蛇类是木行妖。所谓水生木,所以水行一族的三槌家人,并不适合担任助手。一五行相克的原理来看,金克木所以最好是金行者,不然至少也要是火行者才适合做我的帮手。 言至此处,姥姥和龙彦同时紧张得繃紧了脸。 金行的妖怪刚醒来的龙彦摩挲着满是胡渣的脸颊和下颚,以奇妙的表情低语着。 姥姥双手交抱、收紧了下巴,似乎在盘算着什么。红也被两人不寻常的反应所震慑,只能保持沉默。 一语不发的姥姥突然抬起头来。 难道真的得用狐吗 龙彦仍是一脸奇妙的表情,无可奈何似地点点头,而完全搞不清楚两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红,歪着头心中满是问号。 竹制鹿威,又发出清脆的声响。 ***** 夏日的夕阳,相当刺眼。 龙彦从车门旁的置物槽里取出太阳眼镜戴上。 老实说透正面临着生命危险。 听到这出人意外的爆炸性发言,后坐的两人立即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莫名的不按使透神情紧绷,昇则老大不高兴地替因突如其来的惊赫,而无法言语的弟弟问道: 什么嘛!你说危险,是什么意思啊? 透所做的梦,似乎是个不详的预兆。 龙彦舅舅露出沉重的表情,点头说道: 我想梦中出现的应该是妖怪。 对于舅舅的话着实无法理解,昇的时间顿时静止。 腰拐昇喃喃地重复着。 腰拐妖怪药罐 数个发音类似的词句不断地在脑海中浮现,昇无法判断究竟哪个才是正确,于是悄悄地瞥了身旁的透一眼,透原本呆滞的表情更加无神。 为了澄清心中疑惑,昇再次问道:腰拐怎么样了? 妖怪似乎正打算取透的性命。 腰拐要取透的性命好象不对。药罐要取透的性命这个也不可能。最恰当的应该就是妖怪要取透的性命原来腰拐=妖怪。 妖怪要取透的性命? 昇满腹狐疑地小心追问。这个当舅舅的似乎洞悉了外甥们内心的疑惑,于是严肃的表情点头回答:恩,就是这么一回事。昇仔细端视舅舅映在后照镜里的脸,心想: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虽然平时龙彦是个会跟人开玩笑的人,但还不至于会故意欺骗、作弄小孩,让他们不安。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任何 小孩,听到有人说妖怪正觊觎着自己的性命,就马上相信吧? 哥哥开始慎重地思考:这个舅舅究竟在搞什么鬼?而透反倒惊讶地说:什么!我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会让妖怪想杀我的事 看来透是真的完全相信妖怪的存在,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骗。 龙彦舅舅对着显露出不安神色的透,用力点头说:不会有事的!这次就是为了要保护透,才紧急要你们回三槌家的。 仍旧是令人无法理解的回答。昇紧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啊? 衰神? 听到两兄弟讶异的声音,龙彦浮现出有点悲伤及复杂笑容说:老姊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们算了,你们现在的心情我可以体会。 三人搭乘的车,不知不觉已远离田野,进入了省道。 随着车子的飞驰,离山区越来越近,天空似乎已沾染些许暮色。虽然现在正值暑假,但这个位居山区的村落,黄昏的交通量少得头点寂寞。 前方十字路口的交通号誌转为黄灯,左右方几乎没有来车,看起来似乎加速闯越也没关系,但龙彦仍在转为红灯前踩了煞车,将车子停在等候线前。 将三槌换个说法,三槌三槌水灵(注:三槌与水灵的日文发音相似)也就是水的精灵,这就是三槌这个姓所隐含的意义。算了,先不谈这些啦!自古以来,三槌家就是属于五行中的水啊!你们知道什么是五行吗? 透过车子的前照镜,看到不停摇头的两兄弟,龙彦苦笑着:也难怪,你们应该是不知道才对所谓五行就是由金、木、水、火、土五个元素所组成。这个对你们来说有点难,先不说这个了。总而言之,三槌家历代都是于类似水神的存在底下服务的祭司。 哦~ 两兄弟似乎对于自己家世的话题相当有兴趣,并露出极为钦佩的表情倾听着。 舅舅也是祭司吗? 龙彦摇头否认:男性不能当水行的祭司。 为什么? 恩因为五行跟阴阳有关。宇宙万物中,调和正反两性质的根本,动的一方称为阳,静的一方则称为阴,这就是所谓的阴阳 两兄弟仍然摸不着头绪。 号誌转为绿灯时,龙彦再度启动车子。 若将阴阳与五行理论相结合,火行就是阳阳、木行就是阳阴、金行是阴阳,而水行就是阴阴总之,水行是五行中阴气最强的,所散发出阴的性质也最强。因此,拥有阳气的男性无法担任水行的祭司。 嗯两兄弟仅是随声附和。 龙彦透过后照镜看到两兄弟仍是一脸无法理解的样子,再度露出苦笑说:很难理解吧? 的确很难理解。 不仅无法全盘理解,连话中的要点都无法理出头绪的昇喃喃地说:那像是在搜寻适当的解释,他再度问道:那么现在是谁在担任祭司呢? 龙彦随即回答:就是你们的母亲。 这句宛如薄冰破裂的冲击性的话,使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可是,妈妈她 昇把话吞了回去。 没错,你们的母亲是三槌家最后一任的祭司。龙彦打破沉默。 最后? 这出乎意外的回答,让昇瞪大双眼,开口接着问:然后呢? 嗯龙彦紧抿着双唇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身为水行祭司的三槌家,已是后继无人了,因为你们母亲生了你们两个之后就离开人世了 车子从宽广的两线道縣道,进入了古昔林立的狭窄小路,逐渐接近山区,而三槌家也近在咫尺。 从古至今,冥冥中仿佛有股不可思议的灵动力,让三槌家代代得以有女性来继承祭司,但经过世世代代的交替,这股灵动力似乎也逐渐薄弱。虽然三槌家也有不少独立出去的分家,但自从老姊出生后,三槌本家及分家,就再也没生过女儿了。 龙彦有一个三岁和一岁的小孩,全都是男生。不仅只有美夜子跟龙彦姊弟两的这代,连他们的母亲也就是高上兄弟的外婆三槌笙子那代,也仅有哥哥和弟弟三个小孩,笙子在美夜子与龙彦年幼时就去世了说到这才发现,现在三槌家除了娶进门的媳妇外,唯一还活着的女性就是姥姥了。 虽然没做什么,但仿佛自己耍了极大阴谋似的,让后坐的高上两兄弟陷入阴森的气氛,而再度沉默不语。 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察觉到他们兄弟俩忧心忡忡的情绪,龙彦慌张地继续说道:真的没必要担心,我反而觉得这样还比较好听到这种话,三槌家的长辈们可能会不高兴吧?不过,今非昔比,人世的生活里已不需要神灵的守护了,也没有必要一直局限在古老的传统里。这都是三槌家的命运啊! 从后照镜中瞥见舅舅那认真的目光,昇突然想起了正题。 嗯那那个妖怪为什么要取透的性命呢? 啊?对哦!想起正题的透吓得全身僵硬。相较之下,对于妖怪仍无法理解的昇则冷静多了,他充满疑惑地问:具体来说,妖怪究竟打算怎么对付透呢? 舅舅颔头回复说:虽然三槌家的灵力已经逐渐薄弱不对,或许正因为灵力逐渐薄弱,才会让那些以前不敢轻举妄动的杂七杂八的妖怪有机可乘妖怪当中也有靠水行维生的,我想是因为三槌家较其他家族更具有水行之气,所以才会被妖怪盯上。 透用哀怨的声音问:那我会被吃掉咯! 我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才会找你们回来这儿。身为水行祭司的三槌家,一定会好好保护透的。 昇像要吐舅舅槽似地嘀咕说:可是你说三槌家的灵力已逐渐薄弱了 听到这里让透更加惶恐不安。 安啦、安啦!哈哈哈! 强颜欢笑的龙彦,将四轮驱动车停在三槌家门前。 ***** 或许是接近山区的关系,原本以为一下车时迎面而来的会是逼人的暑气,但令人意外的是,三槌家的前庭出奇的凉爽。自昇上了小学、透上了幼稚园后,这次是他们兄弟俩第一次回到三槌家。这里一点儿都没变不对!有一件事让他们觉得不大一样。 那就是当他们兄弟俩一走进去时,眼前出现了一位默默无语、有礼貌地跟他们鞠躬打招呼的人。 对方抬起头来,是一位年纪与昇相仿的女孩。与其用可爱来形容,倒不如说她有一张出众美丽的容貌。她身穿一件白色和服、外罩红色裤裙,类似神社的巫女服装。不知是不是附近正在举办夏日祭典活动,她去那里打工、还是不对,昇纳闷地想:三槌的亲戚中有这样的女孩吗?但仍一边跟她点头打招呼说:你好! 龙彦把车子停妥后走进来,看到昇一副不可思议、满脸纳闷的表情,于是赶紧为他们介绍起来:对哦!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这位是红,是三槌家的守护女。 守护女?对于这个从未听过的名词,昇歪头纳闷着。 类似三槌家专属的特别护卫。 专属护卫? 昇蹙紧眉头,又是一个继妖怪之后,充满虚幻感的名词。 不是我们的亲戚吗?就在透开口问完后,从主屋的玄关传来一个声音回答道: 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大家一同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三槌家和式玄关的拉门,不知何时已被拉开,可以看到入口处站着一位身材矮小的老媪。 啊!姥姥!透大声喊道。 姥姥眯着眼看着二兄弟说:你们终于来了,快进来吧! 以前见面时,都是穿着普通和服的姥姥,今天却穿着跟红一样的巫女装束。 姥姥并不是昇和透的外婆,也不是曾外祖母,或许也不是他们的曾曾外祖母,到底是什么身份,老实 说兄弟俩并不是很清楚。总之昇只知道她是三槌家中最年长、最有权威的人。 兄弟俩正打算往玄关走去时,红开口喊住他们:请等一下!当两兄弟停下脚步,转过头时,便听到一句失礼了!同时有大量像白砂般的东西迎面朝他们撒了过来。 哇啊?什么东西啊? 无视于昇的抗议,红再度从手中的小壶里抓起一把白色粉末,毫不犹豫地再往高上兄弟俩撒去。 等等!这是做什么啊? 因为被大量泼撒,所以有少许粉末跑进了嘴巴里。粉末在舌头味蕾上散开,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 这个是盐巴? 听到昇的嘟喃,红点头表示:是驱邪的盐巴。 受到不合常理对待而有点不高兴的昇,拍拍衣服跟背包,挑衅地瞪着红说:搞什么啊?而透则没有丝毫不悦,只是不断地重复着:真是浪费啊!并卷起t恤的下摆,将那些盐巴接了起来。收集那些盐巴,到底想做什么啊? 龙彦看到红惊慌的表情,于是开口:有驱邪的必要吗? 红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就在刚才,东边的道祖神(注:为了防止邪灵入侵,在村落边境、山崖边所祭祀的神)传来讯息,说有来自这片土地外的妖怪入侵。 什么?听到这里,龙彦惊讶地瞪大双眼,嘴巴也大大地张着。 他追透追到这里来了。站在玄关的姥姥,用平静的口吻对着不知所措的龙彦继续说道:看来我们得尽快展开行动。 龙彦仍无法挥去心中的惊慌,呆滞地问道: 打算要去唤醒空幻狐了吗? 姥姥点头,然后对着那两个无法插进大人对话的兄弟简短地说:跟我来!接着走进屋内。看着姥姥离去的背影,龙彦忍不住大叹一口气,对着增等待着下一步指示的两兄弟抱歉地表示: 你们才刚到,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赶快跟着姥姥后面,往后山走。 意料之外的发展让两兄弟瞪大双眼,异口同声地大喊:什么! 三缒家的后山,高度不到一百公尺,非常低矮,低到光看距离就可以知道连小孩子都可以轻易地往返。但因为没有什么人行走,所以根本没有明显供人行走的路,加上陡峭的斜坡,攀爬起来仍是十分费力。 从现在开始,你们往后山顶端封印的神社走。 就在这一瞬间,龙彦吞吞吐吐的说: 现在要去唤醒被封印的狐仙。 虽然青草的气味浓烈呛鼻,但山里的凉风缓和了夏日的暑气。 有没有听谁提过有关三槌家空幻狐的事? 没听过!高上兄弟在上气不接下气之际,好不容易稍稍稳住气息回答。于是姥姥喃喃地说:这样啊! 曾经看过母亲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中的姥姥跟现在差不多。数十年前就是个老媪的姥姥,应该已经有一大把年纪了,不知是否有什么养生秘方,她的体力竟然比旁边那几个时几二十岁的人还好。 刚开始时,高上兄弟很有活力地拨开丛生的杂草往前迈进,但数十分钟后已经开始上气不接下气了。此时,天空也渐渐地染上暮色。昇和透并不是那种虚弱不中用的体质,但因为一大早就搭着电车奔波摇晃到这里,此时身体的疲惫已让膝盖不胜负荷。相较于这两个年轻人的狼狈不堪,走在前头的姥姥仍是精神奕奕地往前迈进。走在最后面的红,虽然身上穿着看起来比t恤还笨重、无法活动自如的巫女服装,但还是面无表情、默默地跟在两兄弟之后。 虽然从见面至今不过短短的时间,也没什么交谈,不过高上兄弟同时注意到这个少女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反应,从她身上嗅不到人的感觉,就像人偶一般。 姥姥开始述说:这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三槌家还拥有强大的灵力,为了召唤水行之气,一只名叫空幻的巨大古狐被奉为三槌家的守护神,他拥有强大的法力,能够自由自在地操控任何法术,是只非常优秀聪明的神狐。不过,他也喜欢调皮捣蛋,到处制造骚动。由于他心情反复无常,常时出现许多例如:因为燐火大量出现,使得村庄陷入火海,或连大白天都可以看到一群牛鬼蛇神四处胡作非为的灾情。 姥姥一面爬上陡峭的斜坡,一面气息平稳地说着陈年往事,这让昇惊讶到觉得她简直是个老怪物。 除此之外还有哩!让家畜开口说话、让浮麀子(注:身形小,有吸式口器来吸食植物汁液,会传播植物性疾病,属于农作物害虫)大量出现,及被空幻召唤而来的巨大乌贼,席卷整个海面,妨碍渔民的生计等等,诸如此类的事。 他真是超可恶的! 对于昇的批评,姥姥同意的点点头。的确是很可恶,不过他也不是尽做些坏事啦。他虽然到处调皮捣蛋,但也会消弭传染病、在久旱之际适时地祈雨,让天降大甘霖、告诉矿工金矿的所在位置、让贫困的农村降下砂金雨,甚至有时候还会赠送双亲早逝孤苦无依的女孩儿,一整套豪华的嫁妆总之,他的个性晴时多云偶阵雨。 就在说完此话的同时,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一行人已经抵达山顶了。山顶上有个圆形的大洞,正中央有一个绑着注连绳(注:日本挂在神殿前表示禁止入内的稻草绳)的巨大岩石。昇依稀记得曾和亲戚的小孩,一起攀爬过那座岩石一、两次。 脚底重新踏回平坦的地面,两兄弟伸伸腰杆,回头看着没有流下一滴汗水的姥姥。 就是这么一回事,民众也不是对空幻之狐没有任何感谢,不过他一再不听别人的警告、不做任何反省,当时三槌家的祭司对于空幻一连串的恶劣行径感到不满而大发脾气,于是联合中央的法师,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终于把空幻收伏、封印起来。而这里就是姥姥说到这里便停顿下来,往中央走去。站在大岩石旁的她更显得娇小。 这里就是空幻被封印的神社。 昇仿佛事情将如何演变都没关系似的,无所谓地点头回应说:原来是这样啊!而透则仍是一付呆样。 姥姥以认真的表情说道:这个神社的门,只有三槌的当家才能够打开。 哦~ 此时,走在后面的红赶紧走上前,递给昇一张纸。请! 咦? 手中的那张比一般的纸更厚更粗糙,看起来像是老久的和纸。 这是什么啊? 打开神社门的咒语。这个神社建筑完成后,这张纸就一直传承给历代的三槌家当家,除了当家以外,谁都不能朗读。 哦~ 念吧! 难念? 当然是你啊!不然还有谁?姥姥惊讶地说道。 原本筋疲力尽的昇,听到这句话惊讶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地问:我来念? 姥姥点点头。 昇不解地歪着头问:刚刚不是说除了三槌家的当家以外,谁都不能念吗? 姥姥诧异地表示:没人跟你们提过吗?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兄弟跟这个家的确很疏离这么说来,继承的仪式也还没举行过这都是我的疏忽。算了,现在说这个都没有用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姥姥,突然对着满脸狐疑的昇斩钉截铁地说道: 现在我就正式宣布:昇,你是现今三槌家的当家。 什么!原本寂静的山中,突然回荡着高上兄弟的惊叫声。 透也想起似地点头符合说:没错,舅舅说过! 男生不能当祭司,不过只要是第一个小孩就是当家,男女都无所谓。 这这样啊!顿时,昇仿佛泄了气似的。 知道的话就赶快念吧! 虽然无法完全接受,但似乎不乖乖念不行了,昇只好无奈地把视线移到手中的那张纸。 老久的和纸上,写着笔迹流畅的片假名文字。满满的片假名连个逗点、句点都没有,不知该在哪里停顿,看起来就不容易朗读,但也不是真的念不出来。虽然感觉有点可笑,但是昇还是开始逐字朗读起来:嗯啊骂租、媚天漆咖、塌嘛哩亏哩嗯哦嗯霸希哟你、天欧科那噜、天嗯、抠呼呜叽天、塌天骂租噜嗯咪租七、你、欧咿、抠呢摸嗯偷、呢哩塌天骂租哩咿呀、希摸呢嘿、嘿科偷塌媚、哟希偷希这是什么意思啊?他抬头看着姥姥。(这段是我打得最郁闷的一段) 姥姥走到岩石背后对他们招手,于是三个年轻人乖乖地过去。岩石背后因为朝北的关系,长期缺乏日光照射,灰暗潮湿的岩壁上长着厚厚的青苔那片青苔像是被人精雕细琢似地,有着一种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大洞。 昇惊讶地说:咦这个洞穴 洞穴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不过似乎可通往很深的内部。因空气流动而产生之细到应该比外观看起来还要广阔。 姥姥不发一语地走进神社,后面跟着充满冒险兴致的透。踏进神社里,感觉脚底下的土非常松软,神社地面似乎是一整片柔软的沙。 昇依然满腹疑问地跟着走进神社,最后是红。当大家都走进神社时,原本黑暗的洞穴,突然燃起微弱优美的光线。昇和透两个人惊讶地抬起头,不断地看着天花板。头顶上方全是不同于外头,表面非常干爽的岩壁,而且根本没有看到像光源般的物体,连天窗也没有。这完全是无法解释的现象高上兄弟倒吸了口气。 用注连绳围成约三个榻榻米大的圆圈中,一只有着美丽金毛的动物,正背对着大家卷缩着身子。 眼前突然出现一只野生动物,让兄弟着实震惊。 看起来似乎是犬科动物的三角形耳朵,好象是感觉到有人侵入,其中一只抖动了下,接着他抬起下巴,阴森地朝他们嗅了嗅。 当视线接触到那琥珀色的眼珠时,透小声地说了声: 是狐狸 乍看之下的确是只狐狸。又尖又长的脸、细长的身躯,怎么看都不像一只狗,不过,若说是狐狸的话,体型又稍嫌过大。从他躺着的样子判断,比较像是一条大型犬。那狐狸有着如围巾般漂亮的鬃毛,还有被当成枕头般,枕在下颚的醒目尾巴,那尾巴比身躯还要长,毛色有如西方国家公主的金发般光泽亮丽。 姥姥走近以注连绳围起的圆圈边缘坐下,于狐狸四目相接时,深深地鞠了躬。 天狐大人,好久不见。 昇以绝望的神情看着姥姥,心想:喂!这个老太婆竟然跟一只狐狸说话,是不是有问题啊?就在这个时候,神社里响起一声回应。 你还火着啊?老妖怪! 透惊讶地吞了吞口水,而昇赶紧环视神社,寻找声音的来源不对,从整个过程判断,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回应。只不过,昇的心里就是不愿去承认,总觉得若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完了。 托你的福!姥姥笑着回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那只狐狸将鼻尖对着姥姥,突然咧嘴笑了,那种冷笑就如同人类一般。接着,那挪揄的嘴角宛如人类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说: 你这个比妖怪更像妖怪的人竟然说这种话,真有你的! 哇~哇~啊!狐狸!说、说话了!昇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真酷!透兴奋地大叫。他并不是惊讶,而是太感动了。 两人的声音在神社里回荡着。狐狸有点厌烦地朝着大声嚷嚷的两兄弟瞄了一眼,但却又二话不说地将视线转回老媪身上说: 看起来也不像是要举行什么仪式,你们来这里应该是有目的吧? 姥姥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锐利的眼神让表情更显得严肃。不瞒你说民族次来是想借助您的法力。因为,三槌家的人被某个妖怪盯上了。 狐狸望着老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下说:不用特地来找本大爷吧?三槌家不是已经有一个法力高强的守护女了吗?接着,斜眼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那位美丽巫女。红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以锐利的眼神回敬那只狐狸。 狐狸再度抖动它的大耳,然后又恢复原本背对大门的姿势,随性地躺在地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 姥姥以有点责难的语气说:天狐大人。 过了一会,狐狸突然开口:对方是有着相当年纪的妖怪吗? 您愿意帮我们对付吗?姥姥紧绷的脸稍稍缓和。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对方是个有着相当年纪的妖怪吗? 不知道。 什么啊! 真的非常抱歉三槌家的法力已经逐渐薄弱,我认为对方应该是属于木行的妖怪,但不敢断言。 狐狸再度抖动他的双耳。哈哈!水行祭司也会有今天啊! 真的非常汗颜! 因为担心自己没办法应付,所以才想借助我的力量啊?真是自私,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被封印起来的啊! 姥姥眯着双眼说:那都是因为您以强大的法力让村民受害,当初我们曾警告过您,将会有多严重的灾害,但是您都没有听进去。 哼!狐狸再度抬起下巴,将脸转过去,然后诡异地歪着那如同橡胶般的黑色嘴唇:只不过是一、两个村落罢了! 如果您真的这么认为,那我也无话可说。 听到被吃掉这三个字时,昇发现透整个身体变得僵硬,而他自己内心的不安也不断地扩大。 对于狐狸这种轻蔑的语气,姥姥仅是微笑回应:如果你知道是谁被盯上的话,恐怕就会无法拒绝吧? 哦对于对方出乎意料的反应,狐狸马上现出警戒神情问:是谁? 姥姥铿锵有力地回答:就是美夜子的儿子。 狐狸非常惊讶地张大他那如玻璃珠般的琥珀色双眼:美夜子的他呢喃了一下,然后第一次站起他的身字,面向众人,视线落在老媪身后的两名少年身上。 就是你们吗? 突然被狐狸这么一问,两兄弟吓得全身无法动弹。 终于露出胜利笑容的姥姥,移动了一下,好让狐狸能够更清楚地看到两兄弟。慢了一步为您介绍,天狐大人!这位就是您也认识的三槌家前祭司兼当家的美夜子的儿子,也就是现在三槌的当家,高上昇,另外那位是他的弟弟透。 姥姥招手要两兄弟坐到她身旁,狐狸伸长脖子注视着两兄弟。兄弟俩对于狐狸注视着自己的眼光感到有点不自在,慢慢地走向注连绳围成的圆圈旁,没多想就盘腿坐在沙地上。 近眼才发觉狐狸体型的确非常硕大,他坐着的高度就跟透坐着的高度差不多。不仅如此,原本看起来只是单纯琥珀色的双眼,近看才发现其实里面还夹杂着绿色和金色的织维,随着光线的强弱,颜色也会跟着变化、是双非常美丽的瞳孔。 内心极度不安的昇根本不敢与他的视线相对,透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注视他,只是好奇地回视眼前的狐狸。 狐狸仔细地端详两兄弟,然后问道:是谁被那妖怪盯上?两个人都被盯上了吗? 姥姥指着透说:是弟弟透,因为属于阴气较强的名门之后,所以拥有阴的性质的弟弟,身上应该流着更浓的三槌家血液。 狐狸哼了一声,接着陷入一片沉默。像是看着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又对着兄弟不断审视。此时,红与姥姥均默不出声。透也不甘示弱地对着狐狸开始品头论足。 狭小的神社里,寂静无声。 一片死寂中,昇的身体开始蠢蠢欲动,此时透突然开口问: 你叫空幻吗? 坐在面前的透突然对自己开口,狐狸像是又新奇又惊讶地睁开眼睛,大大地动了动耳朵说:没 错!我就叫空幻。 透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的小名就叫空好了! 昇一阵无力,心想:这小子从刚才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狐狸的绰号)吗虽然也不是不无可能啦,事实上的确是那样。昇对于弟弟的悠哉与漫不经心佩服到哑口无言。 原以为狐狸会被透的反应吓呆,没有想到它却眯起了双眼,温柔地笑了。 果然真不愧是美夜子的儿子。然后接着问:你们几岁? 透毫不犹豫地回答:十二岁。昇则战兢兢地说:十七岁。 什么,十二和十七岁?如同人类蹙着眉头般,狐狸挑了挑它的上眼皮,看到它这样的表情,昇不安地心想:难道我们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而透却只担心地想着: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十二岁吗? 嗯狐狸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飘向远方。 不一会儿,狐狸轻轻地点点头然后问两兄弟:美夜子呢? 现场再度陷入寂静,这次弥漫着尴尬与紧张的气氛,原本探起身子的透,提心吊胆地回到原位,闭上嘴巴。 嗯这 昇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负有开口解释的义务,但正打算开口时,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心里想着:如果此时透没有坐在身旁,或许还可以好好地解释。 透对于母亲的事一点都不了解。 当哥哥的知道他一直对于这点有种遗憾,因此在透的面前绝对禁止谈论有关母亲的话题,是在透身边的人一个不成文规定,虽然是一个令人心情沉重的顾虑,但大家不得不接受。 对于狐狸的问题,昇无法随便应答,这也不是透可以回答的问题,一旁的姥姥察觉到两兄弟心底微妙的纠葛,于是开口回答说: 美夜子已经去世了。 琥珀色的瞳孔中,瞬间抹上一股激动的神情,但瞬即消失不见,原来如此,嗯狐狸冷淡地回答后,喃喃地说道: 人类还是一样的脆弱啊! 昇难以开口附和这贴切的结论,就在大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狐狸眼珠滴溜滴溜地转着,突然又问二兄弟: 美夜子是个好母亲吗? 透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面有难色地看着身旁的哥哥,虽然那眼神没有什么含意,但对昇来说,无疑又是一个重重的打击,昇心想:能不能不要问我这种事?在对母亲毫无所知的弟弟面前谈论这种事,是非常残酷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弟弟而言都是。 但他只犹豫了一下,不知是下意识,还是认为自己有这样的义务使然,最后昇点头承认。似乎是怕自己一旦开口回答,恐怕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才以点头来回答,但又深怕点头的动作太小,无法让对方看到,于是昇再一次点头,而且为了能让大家看得更清楚,点得特别用力。 狐狸凝视了昇一会儿,眼睛马上又眯成一直线,并以有别于动物,非常温柔的神情说:这样啊!嗯,原来如此。 说完后,他笑了笑,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露出了战斗的目光,对着在一旁看大家一举一动的姥姥说:柱女!这样吧!虽然有点不想称你的意本大爷就帮你们一把吧!但可不要误会哦!我不是为了三槌家,而是为了美夜子的儿子哦! 姥姥露出微笑,双手副在沙地上,深深地低头答谢。 我明白。 ***** 回到三槌家,高上兄弟马上被带到浴室。这里的浴室用的并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粘磁砖的组合式浴室,而是由价格昂贵、豪华的桧木所制成。他们被要求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要用水好好地清洗干净也就是所谓的■仪式(注:一种于水边沐浴以除不详的仪式),高上兄弟根本不了解这个仪式有何重要性。 三槌家的家庭用水全部来自井水,没有瓦斯加热,因此水温相当低。虽然现值夏天,但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还是令人难以忍受。更何况姥姥命令他们一定要全身洗干净才可以出来。一桶桶的冷水从头顶浇下,冻得他们尖叫连连,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乘乘地将身体彻底清洗干净。 觉得应该差不多了的他们回到更衣室。置衣篮里原本放着从家里带来的衣服,现在已经被换成三槌家为两兄弟所特地准备的白色男性和服裙裤,但两兄弟既没参加过剑道社,也没参加过射箭社,从小到大从没穿过这样的服装,完全不知该如何穿起,于是两人只穿着一件内裤愣在那里。最后,还是由因担心两兄弟而前来查看的龙彦舅舅,教他们正确地穿上。 两兄弟头发还未干,便被带入一间面想后山,铺着地板的宽广房间。此时太阳已完全隐没,天色转为深蓝,街道上可以微微看到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小星星正闪闪点灭着。满布青苔的日本庭院里传来潺潺流水声,阵阵凉风迎面吹拂,是一个纳凉的好地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一盏电灯,唯一的光源来自房间四周,以及上层两侧工六支烛台的烛光而已,因此显得非常昏暗。 姥姥拿了一个仪式用的托盘,上面放着酒杯,然后置于坐在上段的两兄弟面前。喝了它!姥姥不容分说要他们喝的竟是清酒。没关系吗?让未成年的小孩子喝这种东西。昇旁边开玩笑,边举起酒杯。透也跟着仿效,两个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兄弟皱了皱眉头。 恶~ 难喝死了! 坐在两兄弟背后的龙彦舅舅显得有点意外,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个没用的兄弟说: 怎么会不好喝?这可是纯米大吟酿啊!是好酒呢! 不过,要让未成年者分辨出日本酒的好坏有点困难。高上兄弟似乎遗传了双亲的好酒量,脸上并未出现浅尝即醉的醉意。 喝下高浓度酒精的清酒后,胃及食道开始变得灼热。这时,走廊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这样慎密的布置,想逃都不容。 声音听起来是女人。从映在纸门上的影子判断,是跟着红一起来的。 当她走进微弱的烛光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充满活力的明亮发色,像是染过,脱色后所显露出的极端光泽,而发丝则像是尚未捻过的蚕丝般,非常纤细柔软。 金发下是张端庄、脂粉未施的美丽脸蛋。顿时,房间里的三个男人被她的美丽所震慑住,几乎忘了问这位美女的来历。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名女子虽然身着上下白色、朴素至极的巫女服饰,但仍掩藏不住她的绝世美貌与娇媚。 女子对着那群目瞪口呆的男士们说:过来这儿!接着满意地点点头后,浮现出微笑。瞬间,她那娇小可人如花朵般的小嘴,突然迸裂至耳朵,鼻子也尖尖地突出,细小如针的胡子也茂盛地窜了出来。 男士们被这幅光景吓得倒退了几步。 哎呀!女子不慌不忙地按着嘴角,用指尖轻轻地搓揉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美貌。迷样的美女豪迈地抚摸着下巴,大声说道:很久没变身了,还不大能适应。 你昇惊讶万分地大叫,透则有点乱了阵脚地问道:你是空吗? 正是!美女大摇大摆地回答。突然,她的头顶上开始左右对称地长出成簇的毛,并啪地跳出两只长有金黄的毛、尖端呈现焦黑色的等边三角形,无庸置疑,这是一对狐狸的耳朵。 佩服至极的昇,交互凝视着美女头上蹦出的两个耳朵问:原来你是母的啊? 透也符合般地点头说:因为我曾经听你用本大爷来称呼至极,害我一直以为你是公的。 此时,迷样的美女,也就是天狐空幻咧嘴笑道:到底是工的好是母的接着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啪地打开。偏白的金色底面上有一只用深金色金箔描绘的云鹤,整体勾勒出非常华丽的图案,看得出是一把高级的扇子。活得太久,连自己都 忘了。现在我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已经记不得了。反正是什么都无所谓啦!他用扇子半遮着脸,俯视着两兄弟继续说道:不过只有在化身为人类时,为了方便,不得不选择性别。像今天,因为你们都是男生,所以我想化身为美女比较适合。如果你们不喜欢,我也可以变成男生哦!你们想看哪个? 被这样一问,高上兄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当昇与透无言以对时,姥姥赶快岔开话题问:一切准备好了吗? 红点头表示:我跟天狐大人已经在这个房间的四周设了结界(注:佛道教中修行时,所划定之防止邪灵入侵的区域)。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我不清楚她一面说着,一面坐到透的面前继续说道:透少爷,妖怪是冲着你而来,所以当有人呼喊你的名字时,绝对不能回应,否则我们事前的准备都会徒劳无功。 嗯!透的脸紧张得变得僵硬。 龙彦舅舅轻轻拍着透的肩膀说:透,你不用担心,天狐大人跟红会好好保护你的。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紧张的关系,舅舅的声音似乎变得有点尖锐。 这个时候,红离开上段,将环绕这房间所有的纸门和隔扇门关紧,最后对着紧闭的门缝,开始唧唧喳喳地念起咒语,然后走到每个烛台前,重复一次咒语。 操着人话的美女竟是狐狸所化身至今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用常理无法解释的,不过昇现在已经能够坦然地接受。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脑子早已一片空白,尽管如此,其实他心里早已经接受了说不定世界上真的有像空幻这样的狐狸存在的事实。 然而,对于竟然没有人知道要性命的到底是什么妖怪这点实在无法理解,他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荒唐可笑,所以即使到了这个紧要关头,对于三槌家一行人夸大的行径,他还是觉得荒唐、无稽与讶异。他突然有种我们两兄弟会不会是被三槌家给耍了?的感觉,甚至觉得说不定明天一早会听到什么!被妖怪盯上?骗你们的啦!你们中计啦!这样的话。 不过仔细想想,不管是龙彦舅舅,还是姥姥跟红,他们的表情都看不出是在开玩笑,不但非常紧张,还在屋里四处张罗,仿佛牵一发动全身般地处于紧绷状态。若说是整人节目的安排,恐怕也无法做到如此逼真。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里,只有无法理解三槌家的人究竟在恐慌什么的高上兄弟,无力地发着呆。 还有一个人他拥有一头金发及出众的外表,正大刺刺地靠着柱子坐在上段,悠闲地将手中的扇子开开合合,还边大着哈欠,一边悠然自得的模样。那对狐狸耳朵毫不避讳地出来见人,像是随时在留意周遭动静,直挺挺地竖着。 刚开始,不知道龙彦舅舅是不是为了舒缓紧张气氛,故意找话题似地问两兄弟家里及学校的近况,可惜这样的话题并无法持续太久,再度陷入死寂。此时,只有庭院里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还有空幻像是在把玩玩具般地将手中扇子开开合合的声音。偶尔,还有烛台上的油烧焦,所发出的滋滋声。 龙彦舅舅和姥姥坐在并于上段的高上兄弟背后,感觉芎是从后方保护他们。红则以掩护之姿背对着上段,站在面向庭院铺着地板的房间。总觉得让女孩子站着,而自己却坐着有点不好意思,可是现在又好像不是可以轻松地问她:你不坐吗?的场合,于是两兄弟继续维持沉默。 啪地一声,空幻突然合起扇子,抬起头凝视着面对庭院的纸门,诡异地笑着说: 来了! 众人很讶异地看着空幻,并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染上淡紫色月光的纸门外,出现了一个影子。长发、削兼,一眼就知道是女人的影子。 昇全身竖起鸡皮疙瘩,透则全身僵硬、呼吸困难。 紧闭的室内,吹来阵阵阴风,烛台的火焰也一起跳动摇摆。接着,传来喀喀的声音。 奇怪 在寂静的房间里,大家都可听见那小声到几乎听不到、如冰般冷冽的低语,然后又连续响起几声喀喀喀哒的声音。 打不开 昇察觉到对方似乎正努力地想打开纸门,吓得差点夺门而出。原本准备要站起来的上身,又拼命地坐回去。 气定神闲的空幻爬上了上段,走到全身僵硬的透身边一股脑儿地坐下后,盘起腿来。 喂!透,怎么了?害怕吗? 不、不要担心!透!只要在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安慰着透,但舅舅看起来更紧张,继续说道:因为姥姥、红和天狐大人都在这里。 嗯。透又机械式地点点头。 纸门又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摇晃声。三个男生戒慎恐慌地盯着纸门看,而三个女生却是气定神闲。 此时,纸门的另一边传来愤恨的声音:一定是布下了结界,所以才没办法打开 姥姥的神情显得更凝重,砸舌说道:被发现啦接下来她一定会使用言灵之术,大家要注意! 嗯。只有透机器般地点点头回应。 红没有回头地叮嘱说:透少爷,我还是要再三叮嘱你,一旦听到有人喊你的名字,可千万不能回应。 嗯。透机械似地点点头。不管问什么动是相同的反应。 看起来石斛不怎么好的样子。看着两兄弟不安的表情,金发美女呵呵轻笑,并用手指戳了一下透的头说:你真的没问题吧? 嗯。透仍机械似地点点头。 就在他们对话时,纸门那头传来一阵呼唤的声音:透 嗯。透反射性地回应 啊! 屋内的空气顿时凝结。 第一反应的是昇。你这个猪头!已经告诉你不能回应的啊! 嗯啊!对哦!完蛋了! 你这家伙!千叮嘱万叮嘱根本没用嘛!空幻抱着肚子大声地笑了出来。 龙彦舅舅顿时脸色苍白,红与姥姥对着那身影调整姿势,准备随时开战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尖锐的声音,纸门左右被拉开。一阵强风灌了进来,吹熄了所有烛台的火焰,只剩月光,屋内所有人的和服瞬间啪哒啪哒作响。夜晚的庭院里站立着一名全身包裹着紫色和服,有着一头乌黑秀发的女人。她的肌肤非常白皙,但给人的整体印象就只是黑。 啊!这个女人透的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 是出现在你梦中的那个女人吗?身旁的姥姥问。透点点头。 那女人静静地微笑着,嘴唇不动却可听到她的声音:打开了!打开了透,你这个乖孩子。 空幻收起轻蔑的笑容,起身走到红的旁边低声说道:果然是条蛇呢!红点头回应。 不晓得是不是红先前念了咒语的缘故,原本已熄灭的烛火再度点燃,屋内又恢复光明。就在此时,那位黑之女突然伸出她的手说: 透,到我身边来! 难道真有人会听她的话过去?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弟弟都已经十二岁了,又不是幼稚园的小孩。昇嗤之以鼻地心想。当他回头看着做在身边的弟弟时顿时,他这个做哥哥的心脏差点没跳出来。透竟然站了起来,从上段走下,开始缓缓朝那女人的方向移动。 透! 叫他也完全没反应,透慢步移动着步伐。 喂!透,等一下!龙彦舅舅慌张地站起来。 昇站起来伸手欲阻止透,当他的手指碰到透的肩膀时,一股比静电强数倍的电流瞬间流窜过指间。哇!好痛!昇大声尖叫,并将手缩回。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发红的指尖时,姥姥从后面将他的衣服往后一拉,将他拉回上段,接着以严肃的口吻对他说道:千万不要离开上段。 此时,透离开了上段,神情呆滞、眼神空洞、缓缓地走到空幻与红的身旁。 空幻瞄了他一眼,并制止欲阻止透前 进的红,大声地说: 透,不要过去! 透突然停下脚步。 金发美女对黑之女露出胜利的微笑:我跟这块土地的关系深厚,所以不管怎么说,我都比你更能成功地施展言灵之术。 就在这个时候,恢复意识的透,惊觉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而倒吸了一口气。他不解地歪着头,然后被红拉回上段。 那个原本眼中只有透的女人,这时才意识到其他人的存在。她张开眼凝视着空幻,不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是狐狸吧?接着,那张美丽的脸庞扭曲成憎恨的表情:你想帮人类阻挠我吗? 一股似乎是由黑之女所发出异于夏日凉风的冷风,渐渐朝备战状态的众人吹去,空幻娇好的脸庞露出微微的笑容:三槌家的血液,对你来说太高级了!吃这种不常吃的高档货,小心坏肚子! 不用你多管闲事。 反正不吃又不会死,若你只是想要品尝珍品,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趁早滚吧! 为什么要帮人类? 你管这么多干嘛!外来者,别太嚣张! 真是无法理解莫非你被人掌控了真名? 跟你多费唇舌也不会懂的! 接着,双方陷入一阵沉默。两位美女无言地互相睨视的光景实在是难得一见,在场的每个人都可以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紧张气氛。 狐狸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以前曾经听过一件事。那女人无血色的嘴唇嘲笑似地扭曲。那是一个拥有呼唤水行之气能力,而被奉派为守护神,不过却坏事做尽,最后落得被水行祭司封印起来的傲慢千年狐妖的事故。莫非那说的就是你? 空幻突然脸色一沉。 果然就是你啊!那女人抬气头,发出高分贝的笑声。真蠢!协助封印自己的人度过危难,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空幻圆滚的瞳孔,瞬间变成如针般细。同时,与地板接触的脚底燃起了青白色火焰,往天花板窜去。看似火焰,但却没有一点火的热度;看似阳光,又有如烟缕一般。 说话小心点,你这下三滥的家伙! 空幻大喝一声,从嘴巴喷出如脚底窜出的青色燐火。嘴巴大大地咧开露出獠牙,眉宇间至鼻梁浮现出深深的皱纹,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这是要让我瞧瞧你仍拥有强大的法力吗黑之女的脸上仍带着笑容,但却不敢轻忽。 空幻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地马上恢复原来的美貌。残留的青色火光轻拂过光滑的肌肤,空幻用手中的扇子拨了拨肩上的头发说:你如果担心的话,亲自确认一下不就得了。 黑之女不发一语,然后将拳头举到眼睛的位置,紧握的指缝间传来类似嘰嘰的虫鸣声。接着她的手心朝上,突然方开紧握的拳头。像是等不及似的,一道紫色的光无声无息地从女人的手心里散出,瞬间将她包围。 那家伙打算施展雷电法术吗?姥姥低语着。 昇铁青着脸说:什么?施展雷电法术? 真厉害啊!透是不是吓到头脑打结啊,竟然在这个时候下了这样的注脚。 烛台的火光再度熄灭,只见那个正施展雷电法术的女人被光亮包围。那女人的微笑清楚地浮现在紫色的光线中。 尽管她所站之处与屋内的上段有些距离,但发电所产生的臭氧正逐渐飘向众人。 嗯,仿佛就是雷神的家族嘛!空幻搧着手中的扇子,对着其他人说:哈哈!把我唤醒真是明智之举啊!你们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喂!守护女!你是三槌家的守护女,有没有办法聚集水气? 红离开上段,一面走到空幻的背后,点头表示肯定:可以! 当我一喊,你就使用洸。 听到这里,红歪着头不解地低声说:洸? 看到守护女这幅不上道的模样,空幻惊呀地将嘴往下一抿,面露不安地说:喂我说的洸就是洸术啊!难道现在的人都不称洸了吗?总之就是要你在我跟那只蛇妖的周围汇聚洪水的意思。 听完后,终于取得交集的红喃喃念着洪水,边理解地点点头,但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不解地问道:她不是木行的妖怪吗?水行之术岂不是根本无用武之地? 此刻,空幻的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是指水生木,所以水行之气可以助长木行之气的意思吗?这的确是不智之举,没关系!你就照我的话做! 虽然仍无法了解空幻的意思,但红还是点点头。 空幻将扇子合上,双手握住扇子的两端,往左右两端拉开。扇子突然像是用糖做的一般,柔软地伸展开来。不知何时,这把扇子已经不再是一般的竹子,而是带着钢的色泽,如同一面精致的镜子,边缘仿佛轻轻触碰就会溅出血般的锐利扇子顿时变成了一把刀,一挥动就发出锋利的声音。 哦~从观众席传来惊叹的声音(只有三位男生)。 黑之女将捧着雷球的纤纤玉手放到嘴边,静静地吐了一口气,离开她手掌的雷球,瞬间膨胀数倍大,朝空幻飞去。空幻气定神闲一动不动。 上段的观众们以为空幻将会被紫电整个吞噬,紧张地握紧双手。 空幻将手中的刀一挥,雷球被划过的地方马上一分为二,瞬间飘向空中,然后消失不见。 空幻琥珀色的眼睛浮现微微的笑意。金克木金行之气可制服木行之气。他在呼气的同时,嘴边尚有少许青白色的燐火。 蛇女面露不甘心又惊叹的神情,但却马上收敛起所有的情绪,低声说道:果然被我料到,不过那把刀是杀不了我的。 接着她像是要掬起水般的合起双掌,掌心出现比刚才更巨大的雷球,她乌黑的秀发因激烈放电的电波所以产生的电流,而不断地飞扬。零星的放电将天花板与地板烧得焦黑,并从屋内窜出庭院,女人的脸幻化成蛇脸,将双手捧着的巨大雷球放到冷笑的嘴角 这次要让你无法得逞! 她吹了口气。 雷球离开女人的手,往空中弹去,逼向空幻。空幻将手中的刀朝迎面而来的雷球水平划去,刀子贯穿雷球,但在中途停了下来,飞弹而出的电流,痛得让空幻美丽的脸庞眉头深锁。 黑之女以袖子掩着嘴角,高声笑道:我说过,绝不会让你得逞! 没错,此时空幻的刀已经制服不了雷球,不仅无法像刚才一样将雷球一分为二,刀子根本无法动弹。啊~坐在上段的观众们发出紧张的声音,而且毫发无伤的雷球慢慢地滑过刀的表面,朝空幻的身体接近。空幻心想: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就在这个时候 守护女!在强力的电流声中,空幻的声音清楚可闻。 知道天狐的意思,红击掌发出极大的声响。 像地下水般的东西从地板的缝隙涌出,瞬间,这宽阔的房间已经蓄满了水。接着,呼唤而来的水紧密地汇聚成水带,水带仿佛具有灵性般,在天狐周围回旋着。 天狐满意地笑了。 蛇女深深吸了一口气。 空幻的右手放开刀柄,抡刀过顶,水带听话地聚集起来。金发美女露出会心一笑,拳头往前一挥往蛇的方向挥去。 顿时,在空幻背后翻卷的水带,朝着黑之女一举飞去,并将焦黑的电流块捆绑集结与金行之气相较,木行之气更喜欢水行之气,因此,相较于钢刀,雷球更容易被水带所牵引。 黑之女睁大双眼眼角大大地裂开,眼球几乎凸了一半出来,眼白不见了,变成了非人的眼睛。瞬间,蛇女在雷电的电海中消失无踪。夹杂着威力十足的雷电水流,卷着那个女人冲破纸门流向庭院。 金发美女得意地动了一下耳朵,闪了一下沾了水滴的刀子,瞬间,刀子缩回,变成原来的扇子。 残留的水细细地从木板走廊流向庭院的石阶,响起清脆的水流滴落声。 踏过残留在地板上的水渍,空幻走出木板走廊,不断地张望着庭院,最后好像找到什么似地,露出高兴的表情跳到长满青苔的庭院,捡起一条又长又粗,像绳子般的东西,然后就像捡到宝物的小孩般,兴奋地高举着那个东西回到上段。喂!你们看!你们看这个!他得意洋洋地将捡到的东西现给众人看。 一股不好的预感,不禁让昇往后退了一步,老实的透则乖乖地探过头去 哇啊!他吓得弹跳开来。 看似粗绳的东西,其实是条焉焉一息、非常巨大的黑蛇。 那个黑之女已经变回蛇的原形了。 从未亲眼见到蛇的现代小孩,对长满光泽鳞片的蛇,自然地产生一股厌恶。不仅是透,连昇也露出一副不要拿那个靠近我的模样直往后退,只有在山里长大的龙彦舅舅非常有兴趣地往前靠近说:哇!好大的蛇呀!红和姥姥却不相信对手会这么简单就败阵,仍充满警戒心,一脸严肃地盯着那动也不动的蛇。 空幻一副觉得很好笑似的,将膝盖拍得如同爆竹声响般的大笑说:这个笨蛋,被自己的雷电给烧焦了。 的确,蛇的身上飘来阵阵烤肉的味道,可是又不像空幻所说的已经完全被烧焦,看起来只像身受重伤。对于空幻暴力相向,也毫不还击,整个身体就瘫在那里。看着她那柔弱的模样,透突然心生怜悯,而空幻却得意不已,美丽脸庞上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拼命地捧着肚子狂笑。 冷静下来,收起笑容后,他将蛇放到鼻子前面,从正面凝视着蛇的眼睛说:这片土地上,充满强烈的水行之气这是因为被水灵祭司所管辖,不过,召唤水行之气的不是别人,而是我。因为我有召唤水行之气的能力,所以被奉为守护神,所以这片土地也可说是我的土地。我能在这片土地上纯熟地使用法术,在这片土地上你是无法赢过我的。当你知道我是三槌家的空幻狐时,早就该识趣地滚回去了!说完,他转头看着透说:透,由你决定! 咦?突然被这么一说,透完全不明了怎么一回事似的歪着头。 是要放过这条蛇?还是就在这里了结她?空幻琥珀色的瞳孔闪着微光问道。 突然,一动也不动的黑蛇像是被电到似地弹跳起来。因为被空幻紧紧地抓住头,所以根本不可能逃脱,只能不断地扭动长长的身躯,嘴里发出又高又细的声音:饶了我吧!拜托!听起来不禁令人心生怜悯。 透惊讶地睁大双眼问:了结的意思就是杀了她吗? 没错! 昇吃惊地看着眼前的空幻。他美丽的脸庞露出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透没料到会被这么问,于是惊慌失措地拼命摇头说:不要吧!很可怜的! 不需要无谓的同情,先不要感情用事,透!你想想刚才饿情形,这家伙可是要取你性命啊!空幻一改刚才轻浮的态度,冷静地继续说道:今天放了她,改天她一定又会回来取你的性命。 其实自己也是这么想,但怕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害死对方,总觉得有罪恶感,而且又觉得她很可怜。其实后者的感觉比较强烈。天狐的身高比十二岁的透还高,因此,透是抬头仰视着他,而他则是低头俯视着透,不过透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被吓唬到。昇和龙彦舅舅则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看着他们两人。 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沉默,。 生气了吗?就在透缩着脖子,心里如是作想的那一瞬间 我早就料到你一定会这么回答。天狐的表情转为柔和,微微地笑着继续说道:真不愧是算了!这家伙如果没有学乖,再跑来袭击你的话,我会再出面帮你的。 原本以为天狐一定会错愕到哑口无言,没想到竟反而受他夸赞,透有点安心,又有点意外。总之,只能回答说:谢谢! 此时,一旁的姥姥插嘴说:天狐大人,如果要放她走的话,那至少请您以言灵来控制她后再放她走吧。 咦!?天狐发出一副觉得很麻烦的声音,皱起眉头说:那也要有这家伙的真名啊!虽然他罗嗦地发着牢骚,最后还是说:算了!这样以后也省得麻烦!并将蛇的头举到自己的眼前问:喂!蛇!你叫什么名字? 啊!这种问法真像梦中那个穿着和服的女人对我的问法。透想得入神。现在空幻所施展的法术,一定四和蛇对透施展的法术相同。 原本以为会被杀了的蛇,已经不管什么真名不真名的,爽快地招供:我叫琴柱琴柱野主! 嗯!空幻点点头。如果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到时候不管透再说什么,我都会把你的皮给剥了吃掉,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 空幻抓着蛇离开木板走廊,大大地挥舞后把蛇丢得老远说:滚吧!千年的黑色巨蛇,只留下细黑如波浪般的残影,就这么消失在黑夜的庭院里。她应该会逃回后山,在法力恢复之前先回到属于自己的土地吧? 一切都结束了吗?透问身旁的姥姥。 看到姥姥缓缓地点头,昇和龙彦舅舅终于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 昇和透缓缓地从上段走下来,伸了伸脚。因为不习惯穿着和服端坐,他们的双脚已经呈现麻痹状态。 在上段的龙彦舅舅坐着移动双膝慢慢前进,到了姥姥身后问:之后,打算怎么处理这只天狐啊? 不用我多说吧!姥姥眉毛动也不动地说:当然是把他关回神社里啊! 听到这里,两兄弟全身僵硬。 而龙彦舅舅却一点也不惊讶,应该早就料到姥姥会怎么回答吧。 透找寻着空幻的身影。空幻正站在走廊上就站在刚刚放走蛇的地方望向这边,看起来好像不打算走过来的样子。空幻与透两人四目交接时,耳朵动了一下,像是在问:怎么了?似的不解的歪着头。透不了解他的动作所隐含的意思,也疑惑地歪着头。 昇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焦躁。为了自己的方便,释放了原本被封印的天狐。等到事情结束,完全没有利用价值后,就只有一句:辛苦你了。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再把他关回神社,未免太荒谬了!真是自私不冷静想想,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处置吧?除此之外,昇实在想不出之后该如何处置空幻。不过,虽然脑子里这么想,心里仍无法认同。 不需要这么做吧?他都帮了我们。透的脸色苍白,表情比知道自己被妖怪盯上时还认真。姥姥则跟龙彦舅舅互相凝视。 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瞬间 没有!、有!姥姥和龙彦舅舅同时回答道。 同一时间听到两种不同的回答,两兄弟不禁愣住,面面相觑。 姥姥回过头,责备地瞪着身后的龙彦说:龙彦。 龙彦毫无畏惧,沉稳强硬地说道:姥姥不!柱女大人,已经够了吧? 龙彦站起来,经过姥姥身旁走下上段,来到两兄弟面前,对着昇说:封印的神社只有当家才能打开,相反的,也只有当家才有权利关上。 身为现任当家的昇,皱了皱眉头说:什么意思? 龙彦笑了笑,他的笑脸像极了美夜子。天狐大人该不该再关回神社,应该由昇来决定。 两兄弟面面相觑。 龙彦半开玩笑地耸耸肩问:昇,怎么办?再把天狐大人关回神社吗? 昇微微地笑了。这个笑容似乎是感谢龙彦舅舅兼顾情义的处理,同时也是会心的一笑。 不行!我做不到。 此时,站在走廊的空幻回到上段。是这样的他表情沉重、双手交抱着,发出嗯的声音,然后继续说道:其实,我打算辞去三槌家守护神一职。 第二章 嗯~我是不反对啦 父亲这么回答。 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高上春树都会让小孩子决定自己的事,可说是一位采取放任主义、明辨事理的父亲。 不过,突然被孩子征询能否饲养一条从乡下带回来,大小如同圣伯纳犬,而且除了体形庞大之外,还会开口说话、施展奇怪的法术,甚至化为人行的狐狸,做父亲的应该无法像平常一样沉着思考吧? 但如同父亲反对说不行!也没办法把空丢回原来地方,所以只好拜托龙彦舅舅或姥姥去交涉,因为如果是三槌家的人拜托的话,父亲一定无法开口拒绝。 升为了这些现实的问题,可是头痛了好久。 回程时,他们并未再搭乘北吉川线,而是由龙彦舅舅开车送到较大的车站去搭电车。 因为空终于可以顺利一起回家,而心情愉悦的透、依旧如人偶般面无表情的红。还有为了高速奔跑的铁块(电车),而兴奋得瞪大眼睛大喊:要搭那个吗?要搭那个吗?大声喧闹的金法美女也就是空,四个人浩浩荡荡地搭乘电车回家。为了避免通过剪票口时引人侧目,于是便请空从美津川村到高上家这段路,先化为人形,而他那对只要心情一松懈就会蹦出来的狐狸耳朵,则先用透的运动毛巾将头裹住,但由于身上的装束依然是白色的和服,所以头上的那条毛巾就显得有点(应该说是非常)不相称。 升在上电车前曾经问过空:为什么不藏好你的那对耳朵呢? 空一听到便马上挑着柳叶眉反问:那我问你,你有办法一直用手遮住自己的耳朵吗? 当然没办法。可是问题的重点不是这个吧?升真正想问的是:既然尾巴跟胡子都隐藏起来了,为何唯独耳朵不藏去来呢?这个问题。 空的耳朵是有办法解决的,而且他的外型还那么的可爱。其实高上兄弟返家时最大的问题却是看起来通情达理、老实规矩的守护女红。 狐狸也就算了,可是连红都穿着古式高雅的巫女服,着实会让人吓一大跳。虽然在街上曾看过穿着和服的女人,但却鲜少看到有人身着巫女装束在街上漫步。因此,当他们一行人出现在乘客极多的月台上时,格外引人注目。 此外,还有他们在售票机前正准备买四张车票时所发生的事。 红突然开口说:不用买我的份。 姥姥和龙彦舅舅的说法是,红是为了要监视空幻,以及扮演保护三槌家后裔的守护女之职,才会跟着高上兄弟和空幻一起回家,而且也已征得红本人的同意。龙彦舅舅在分手时候也曾说过:红,之后可能会很辛苦,要好好加油。感觉像是有一段时间会无法见面。 所以当听到红这么说时,实在无法理解。你不是要跟我们一起回去的吗?你应该不是为了送我们才到这里来的吧? 嗯。 那么,不买票不行。 红摇摇头,理所当然地表示:我坐在车顶上就可以了。 完全不明了红的意思的两个兄弟,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接着发出咦?的一声,然后慢慢会意过来,大喊着:咦! 透的脸色苍白,不停地摇手说:不行啦!太危险了! 其实在这句话之前,升以呆滞的表情说道:你就跟我们一起正常的搭车吧! 但红并没有点头允诺,反而开口表示:守护女本来就应该在主人的身边暗中保护主人,到目前为止,我是不得已才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所以今后我不能再这么做了。 她说的话虽然有点不合乎常理,但表情却相当认真。 升对于守护女所说的一切仍然无法理解,但也没有追根究底的精神,既然是守护女自己所提出的要求,那就表示所言应该皆属事实,而且也是她的职责吧? 但这似乎是两码子事,红升用手指头轻轻压按着太阳穴说:你的意思是说,从以前到现在,不管去那哪里,你都是坐在电车的车顶上吗? 不是。 那你有搭过电车吗? 没有。 那你知道电车是什么样的东西吗? 不知道。 升抱着隐隐作痛的头说:我也没坐过电车的车顶,所以不能很确定但我想坐在电车的车顶时,会有强大的逆风,还有剧烈的摇晃,应该很难牢牢抓紧。 红一副原来如此似的点点头,然后又提出了另一个妥协的方案。 那我坐到车底下好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已经不能用不食人间烟火或是稍微少根筋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没有那么可爱,也不正常,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不知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升花了一大把功夫终于说服了红,把车票塞到她手上,和透两人终于成功地将这个到了月台却不愿意一起搭乘电车的红带进车厢。 车厢里,透把零钱放在手上,开始对空进行日本货币的讲习。咖啡色的这个是十圆,比较轻的这个是一圆 升看着狐狸点头附和,突然略过一丝不安。 红。 是。 你会分辨钱币吗? 不会。 果然。那你也一起听吧 是。听到红的回答之后,透又重头开始讲解道:咖啡色的这个是十圆,比较轻的这个是一圆 守护女不断地点头。 未来真是令人担忧。 ***** 天色已暗,一行人终于回到高上家。 趁着父亲下班回来前,升开始缜密地沙盘推演起该如何面对父亲的各种反应。等到父亲回到家走进房间时,升根本不让他有更衣的时间,马上抢先开口问: 爸!可以养妖怪吗? 这种问法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怪怪的。 父亲无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一脸错愕。想必是无法理解儿子所说的话,这也是正常反应。如果是猫狗的话也就算了,但可以把妖怪和宠物联想在一起的大人应该不多吧? 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下,空突然从起居室走了进来,一股脑儿地坐在升的脚边,父亲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空的身上。 空出现的时间点有点唐突,虽然升的内心有点忐忑,但他仍尝试用冷静的口吻说: 他就是我所说的妖怪! 不等父亲开口,坐在升脚边的空抢先说:什么?我会带给你们困扰?别闹了,我可是会给你们招来好运哦!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发现儿子脚边的动物竟然开口说话,父亲惊呀地屏住气息。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升豁出去,滔滔不绝地说:他是被姥姥派来照顾我们的嗯,虽然他是妖怪,但不会伤害人,真的!而且他还拥有相当丰富的知识哦!虽然会开口说话,有时候还会化成人形,可是只要习惯了,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对吧?就会觉得很平常吧?一定没问题的!只要把他当成家中新的成员就可以了就是这样 话愈说愈小声,声音就这样没了。升一闭口,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一脸轻松的空开始用后腿搔头。规律的喀哩喀哩搔痒声,就这么在这间未开冷气而闷热不堪的房间里响着。 数秒钟后,父亲开口了 嗯,可以是可以啦 升受庞若惊,而在他身旁的空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真不愧是美夜子所选择的男性,的确是通情达理啊! 升回过神后,急忙确认:爸爸爸!真的可以吗?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父亲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开始解开领带,继续说道:可以啊,我无所谓,只要你们每天负责带他出去散步就好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空意外又失望地反驳说道:散步这种事情不需要有人带,我又不是老糊涂。 父亲将手穿进平常爱穿的作务服(注:日本男性工作时常穿的服装,上衣有着宽大圆筒状的袖子,下半身则是裤子,一般也当作为居家服)里、一面说道:你是说你要一个人去?可以是可以,但不要惊吓到附近的邻居,会说话的狐狸毕竟很少见光狐狸本身就够希奇了,一定会引人侧目,真头痛。嗯该怎么做才好呢这样吧!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是我们家饲养的大型犬,怎么样? 狐狸脸部表情的表达方式跟人类差不多,高兴的时候就会显露出高兴的神情,不高兴时就会变成愤怒的表情。不管什么时候,空的表情都可以毫无掩饰地让周遭人知道他的情绪。这也可以理解为什么爱狗人士,只要看狗的表情,就可以洞悉狗想对自己说什么、希望自己为它做什么了。 这个时候,空面露些许不悦,以一副勉强的表情说:算了,就这样吧。 父亲又接着说:为了避免引起骚动,希望你在外人面前不要开口说话。 升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父亲说得没错。 当眼前出现一匹精通人类语言的狐狸时,相信任何人都会跟升和透一样,惊讶不安、仓皇失措,这是过着正常生活的一般人类都会有的正常反应 升疑惑地对正在询问脚边狐狸名字的父亲说:爸,你好像不怎么惊讶哦。 父亲的视线从空的身上抬起,平静地说:这是什么话,我当然很惊讶。 可是完全看不出来。这究竟是真心话还是故意装蒜,还真有点猜不透。 父亲的目光再度回到狐狸身上。如果要在家里饲养,就必须接受预防接种可是兽医看到,马上就会知道它不是狗而露出马脚直接点出现实问题。 爸,你果然被吓到了。 父亲对着一脸诧异的儿子笑着说: 所以我才说很惊讶。 我家老爸还真是莫测难懂啊!升露出又佩服又惊讶的表情,在心里如是作想。 ***** 高上家约十帖大的和室起居室里,有长方形餐桌、电视机,还有一个塞满各种生活必需品的橱柜。虽然家里全部是男生,可是却整理得有条不紊,而总是敞开的玻璃门对面就是厨房。 红原本打算也像在三槌家时一样,隐藏在屋顶或是地板下,但升命令她:到起居室来。所以现在非常安静地站在起居室的一角。 坐着看电视的透,不可思议地望着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红说:我想爸爸马上就会进来了,你要不要坐着等? 是。红点点头,然后经过橱柜前这个时候,她第一次注意到摆放在橱柜上的相片。 照片里是一位幼稚园的小男孩和一位像是小男孩母亲的女性,旁边则站着一个一身老鼠装扮的人偶,背景里有着旋转木马,看起来好像是在类似游乐园的地方拍摄的。 红虽然是第一次见到那女性的脸,但却让她有种认识已久的熟悉感。只有一个人可以让红有这种感觉。 看到红凝视着照片透的表情变得阴郁,然后将脸撇开。 红并未注意到透的反应,开口问道: 这位一定是美夜子小姐吧? 透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只是说:那是很久以前的相片。虽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的画面,但似乎不像是觉得有趣才看,反倒像是强迫自己盯着那个画面一样。 透完全不清楚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人。 只要有人询问起有关母亲的问题,透都无法回答。旁人或许察觉不出,其实这件事一直让透很自卑,这也是他最大的弱点,是一个令他不禁面红耳赤的丢脸事实。周遭的人知道他的这种心理后,也都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谈论有关母亲的话题,但也因为这样,让他更觉得母亲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物即使到现在,在透的面前谈论母亲的事,仍是一个禁忌。透并不讨厌母亲,只是讨厌触及和被问到有关母亲的事情。自己不熟悉的母亲那张照着陌生母亲笑容的照片,也成了他敬而远之的东西。 站在旁边的是哥哥,很小对吧?他赶快转移话题。 对于人类这种微妙的情绪,红好象相当迟钝,她无视透的内心变化,仍继续看着相片。 的确,相片中的小男生,感觉就是现在的升的缩小版。但对红而言,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事,她的目光马上转移到老鼠装束的卡通人偶上。 这个旁边这个她眉头深锁,面带恐慌,沉重地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这是不是黑天山的大老鼠? 在说什么啊?透不解地歪着她说的大老鼠指的应该是照片中的卡通人偶,可是黑天山到底是什么东西,完全不懂。 红的表情越来越害怕:大老鼠不仅已经半人化,想必也有相当年纪了吧? 看不出是否已有三十岁的美夜子,比儿子还要天真无邪地抱着身旁的卡通人偶。不过,被抱着的人偶,虽然有着一张笑容满面的大脸,但原本应该带给人们梦想与欢乐的工作者,手脚却非常不自然地伸展着,连没有任何感情的塑料眼睛,都流露出如同临终前挣扎般的光芒,仿佛在跟旁人求救一般没错,这个时候不应该用抱这个字来形容,因为那个卡通人偶是被美夜子紧紧地搂着。 其实,美夜子有个很苦恼的怪癖,就是只要一发现自己喜欢的东西(特别是可爱,或是毛茸茸的东西)就会完全不顾当时的状况,马上冲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全力紧紧拥抱。只是被拥抱、用脸颊磨蹭还不是最悲惨的状况,如果没有旁人出面制止,最惨的情况就是被抱住的东西,可能会沦落粉身碎骨、步入黄泉的下场这么说或许有点夸张,不过已经满接近了。并不是说美夜子属于肌肉型或是运动健将型,而是她的感情太过浓烈了点或许啦! 年幼的升,脸上显露出不该是在游乐园里会出现的紧张神情,一副想把母亲从卡通人偶身上拉开似的,紧紧地拉着她的春装外套。 完全不了解事情缘由的红,表情中显露出些许敬畏,完全误会的她低声说道:美夜子小姐果然拥有高强的降魔法力! 透发现红实在是错得离谱,反射性地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只好歪着头傻笑。 ***** 煮饭的事大部分都由升负责。由于家中没有女人,父亲忙于工作,而弟弟年纪又还小,家事自然就落在他的身上。升忘了自己是不是从小学开始,就已经泡在家里的厨房,因此,他比一般的年轻太太们更能煎出漂亮的日式厚煎蛋、将高丽菜切成细丝,还可以削出一整圈薄如纸的萝卜。 升今天打算做中华凉面。他熟练地将四人份的面条放入沸腾的锅中,利用煮面条的这段时间开始煎蛋。在等待蛋熟的空挡,又马上动手将火腿跟生菜切丝。一连串流畅的动作,宛如老练的家庭主妇。 原本待在起居室里的空,可能是闻到煎蛋的香味,爪子在地板上发出喀喀声,慢慢地走过来。他走到升的脚边后站了起来,将一只前脚趴在流理台上,看着升的一举一动。 升将煎好的蛋移到砧板上,准备切丝。空看着才刚煎熟还散发着香甜蒸气的煎蛋说:好象很好吃!然后用黑色的鼻子嗅了几下问:你有做我的份吧? 升在锅中搅拌的筷子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又从冰箱里拿出一坨面条,放入锅中。 既然说了就要吃哦!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感觉好象很小气似的。 狐狸低声笑着说:那就要看你的手艺怎么样了! 起居室里,父亲和红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严肃地小声交谈着。 天狐空幻是被三槌家封印在后山的妖怪。红说道。 嗯父亲和红面对面坐在餐桌前,严肃地小声交谈着。 现在已经被解开封印,成为高上家 的守护神。 为了赶快延续话题,春树继续追问:咦?为什么呢?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 嗯红闭嘴陷入沉思。她似乎不擅于说明,但说明法术或是妖魔相关的事,却可以说得相当流利。她小声地喃喃自语:嗯那个接着又紧蹙着眉头发出唔的声音,然后闭上了嘴,好象找不到合适的字句,然后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地举起一只手,敏捷地挥着。像这样,噼里啪啦 咦?噼里啪啦?父亲狐疑地歪着头。 是的,雷电变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红说着,一面举起双手剧烈地晃动。看来她似乎是想要呈现出雷电噼里啪啦的感觉。 这样啊。父亲决定暂且先敷衍她一下。 然后,就被天狐大人用水唰!地冲掉了。红张开双手,从右到左大大地挥动着。 哦。 就这样,天狐大气人成了这个家的守护神。 咦!?这就是全部!? 是的。红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这样啊。父亲调整了一下眼镜,脑海闪过了一道念头:总觉得她在说明整件事情的经过时,遗漏了许多重要的关键部分莫非这个女孩是在开玩笑 可是,红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一直坐在旁边倾听两人谈话的透,这时终于打破沉默:总而言之,是空救了我们。 就是这么一回事!红点头说道。 父亲听完后表示:嗯原来是这样最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正理解了。紧接着父亲又问红:那你的家人,应该知道你在这里吧? 刚刚已经跟您报告过了,我是奉本家的命令才来这里的。红点头回答。 啊,对哦!年纪轻轻就身负重任。那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直到这个肉体消失为止。 哦,那你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咯? 是的,不过如果本家要我回去的话,我就会立刻返回美津川。 这样的话,我必须先帮你准备房间目前空的房间只剩下客房了,你不介意吧? 您不用这么费心,我有庭院就够了。 哈哈哈,原来你是户外生活爱好者啊!不过让一个女孩子睡在庭院里,邻居可是会去报警的,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睡在屋内。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红恭敬地端坐,然后深深行礼。 你们好象谈不下去耶!升一脸无奈地说着,并端来煮好的中华凉面,接着也在红的面前摆了盘子和一只全新的红色漆筷。此时,红睁大双眼,虽然仅是小小的变化,但因为她平时总是面无表情,这已经算是非常惊讶的表情了。 这是我的晚餐吗? 最后,升端来自己和空的盘子,在透的对面坐下。究竟要把空的盘子放在地上?还是桌上?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在餐桌上。 他不了解红为什么会这么问。红应该明白放在她的面前,当然就是给她的吧?是啊啊,还是你不喜欢中华凉面? 红停顿了一下,摇头静静地回答:不是! 开动了!透说完马上吃了起来,而空则早已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着。 父亲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红,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趁这个时候可以先告诉升。 又是我哦? 我没有什么不敢吃的东西,不过红思考了一下,突然回答:我不喜欢蜈蚣。 听起来怪怪的,升当做没听见。 不过,透完全把话听进去了。你吃过蜈蚣吗? 吃过。 父亲很佩服地说:嘿~真了不起啊! 这种事很了不起吗 ***** 漫画里常常会看到,从江户时代穿越时空来到现代的武士说:这、这么小的箱子里竟然装了一个人!或是大喊一声:哇啊!妖怪!然后拿起刀子将电视劈成两半穿越时空,从数百年前来到现代,被唤醒的大妖怪空,对于二十世纪的大发明电视机,经久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高上一家人都非常的期待。但令人失望的是,他的反应极为平常。 起先他非常惊讶、兴奋、歪着头,非常希奇似地看着电视机,但过了几分钟后,发现原来画面里的主持人并不是只对着他一个人,而是对着不特定的多数人说话,似乎渐渐了解电视机的转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后,便开始用前脚脚底的肉球按着遥控器,一边转台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嗯~真有意思啊。 就这样看了半个小时后,他大概是累了,于是便背对着电视画面,看着注意着自己一举一动比电视节目更感兴趣的高上家父子三人,于是他便提出了颇具技术性的问题:所谓电视,是装了什么机关才会动呢? 他大概知道那个箱子里,装了一个叫映像管的东西,从映像管发粗的光会形成荧幕的画面,可是究竟映像管本身是什么样的东西?连是塑胶做的还是铝做的,在场无人有概念。看到高上一家人面面相觑的样子,空用鼻子哼笑了起来: 看来对于一般知识的了解,你们跟我差不多嘛! 空说得没错,虽然很不甘心,但没有人能够反驳。 活了几百年,对事物的领悟力也变得灵活了。 空看到汽车和电车,会表现出兴奋,但并不会感到害怕或是仓皇失措。不仅如此,还会毫不犹豫地上车。 有一句话说:从远古开始,人类对于该如何快速移动到远处一直煞费苦心,因此交通工具再怎么进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真不愧是先人累积经验所得到的结论,的确很有说服力。姥姥好象也曾提过,空的确是只非常聪慧的狐狸。 而最令空感兴趣的东西就是现代人的服装。 平时我总对人类为何要穿着有长下摆和袖子的和服感到非常不解,那看起来既笨重又不方便行动,根本毫无优点可言。不过你们现在的衣服看起来相当轻便,袖子和下摆也不会碍手碍脚,活动自如,真是不错。看来他似乎非常满意。 透突然表示要跟空一起睡。 或许是因为当哥哥的太过懂事,而造成十二岁的弟弟显得太幼稚。 升露出苦笑,然后半开玩笑地对问空:透这么要求,你觉得呢?却又暗自心想:日本少数拥有强大法力,有如神般的大灵狐铁定不喜欢照顾小孩吧? 好啊!没想到空却意外地爽快答应。 升相当惊讶,而透却高兴不已。这时,刚洗完澡,坐在厨房桌子前,大口喝着啤酒、听着兄弟俩的对话的父亲,对着一脸惊讶的升说: 常听人说狐狸很喜欢小孩! 这么一说,好像曾在电视上还是哪里听到过,即使没有产子的狐狸,看到和父母走散的小狐狸,都会把他带回去照顾直到它独立为止但那说的好像是狼哦?算了,反正都很像。 ***** 隔天早上。 看到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到八的升,从床上跳起来。 糟了! 匆匆忙忙换上制服,把必要的东西塞进书包,快步冲下楼的他,飞奔到厨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子,宛如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似的大刺刺地坐在餐桌前,正大口啃着面包。升被这一幕吓到忘了自己正在赶时间,一动也不动地杵在那里。 他是谁啊?这么早就有客人吗? 有着古代武道家般威严的脸型、金色长发高高地束起一个结,穿着百色t恤的年轻男子,有如模特儿与偶像明星般的亮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加上才刚起床,升陷入一阵恍惚。 那男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升说:干嘛那么匆忙?睡过头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后,升才恍然大悟原来这 名男子就是空。空曾经说过化身人类时,为了方便,必须选择性别,想必现在选的是男生吧?看来空要化身成人类时,似乎是随机性地去选择性别,真是麻烦。 透已经去参加早操喽!男性的空专心地吃着面包表示。 对。 你不跟着他没关系吗?升不解地问。 这只狐狸来我们家是为了我们兄弟,特别是为了保护容易被妖怪盯上的透。而现在这个守护神却丢下主人,一个人优雅地啃着面包,简直是怠乎职守。 此时,男性的空笑了:别小看我,不会有闪失的! 哦? 什么嘛!竟然给我露出怀疑的眼神。要是我一直跟在身旁的话,时间久了透一定会觉得很无趣吧? 也对。升点点头 而且我也不喜欢这种紧迫盯人的方式。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空把最后一块面包丢入嘴巴后问道:你也要去参加早操吗? 啊!升突然想起时间快来不及了,于是慌张地奔向洗手台回答: 不!我要去学校的社团! 学校?不晓得是不是心情放松了,男子头顶原本藏着的两个等边三角形耳朵啪地跳了出来。学校学校吗? 升直接从洗手台冲到玄关,无暇理会大叫的空。 ***** 升就读的是从家里骑脚踏车,不到二十分钟路程的公立赤城高中。平常升都是骑脚踏车上学,只是今天因为时间紧迫而跳上了公车,加上一大早高挂于空中的艳阳照射,气温已相当炎热,这个时候若骑脚踏车去学校,恐怕社团活动还没开始,人就已经中暑或脱水而死了。 升不喜欢开学期间拥挤的公车,所以都会尽量避免搭乘,不过现在正值暑假,公车里几乎没什么人。在这么热的气温下,一路跑到公车站牌的升,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坐到前面的空位。搭上了这班公车,一定可以赶得上社团活动。 他突然心里一阵不安。 透跑去做早操,父亲则说过今天是晚班,所以应该会睡到中午,而红应该还在睡觉吧?一早就匆匆忙忙,实在没办法清楚回想,但刚刚好像没看到她,也没听到有人起来活动的声响。 那表示现在家里已经起床开始活动的人,只有对现代生活还不甚了解的空,而他竟然出现在厨房里。 他应该不会忘了关冰箱的门吧?外头的热气会让里面的生鲜食物腐败,还会浪费电。他该不会在大白天里,好奇地点着日光灯吧?增加电费的支出。他会不会开着水龙头让水一直流?水费又以下的话就此省略。 最令人担心的是火,而厨房就是一个有火的地方。昨天因为忙着处理许多事,竟然忘记告诉他有关瓦斯炉的使用方式和危险性,自己实在太大意了,至少也要先警告他:这个很危险!旁边没人时千万不要乱碰!如果不!虽然不一定会发生可是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空,万一去乱玩瓦斯炉而酿成火灾的话 不会、不会!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那只狐狸不是无法判断是非的笨猪,更何况家里又不是都没人,透也马上就会回家,一定没上五第亿,没什么好担心他在自我安慰。 一个操烦家务的十七岁家庭主夫。 ***** 九点后,透做完早操回到家。手中挥舞着用橡皮筋绑着的出席记录表,连声呼喊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然后进入走廊。 左手腕上绑着一条由数股金线交织在一起的粗绳。 一大早 金发男子走到正在玄关穿凉鞋,准备出门做早操的透身旁,开口问:你要去哪? 去做早操。 那是什么东东? 就是大家集合在一起,随着广播里的旋律做体操。 哦~(不是很清楚)算了,先不管这个。你等我一下!金发男子说完后便走进起居室,然后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回来。 空握住自己一撮金色长发,慢慢地用手中的剪刀剪下。完全无视于不明就理、一脸惊讶的透。空为了不让剪下的头发散开,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握住发束的两端,然后在透的面前,像是挥动跳绳绳子般开始转动。 你在做什么?透好奇地问。 你看看! 空终于停止了动作,将手中的发束递给透说:给你! 透忐忑地接了过来,突然哇!的一声,高兴地叫了起来。刚才还是一把散乱的发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跳紧实的金色绳子。 好厉害!你是怎么办到的? 即使用里拉扯也不会散开,是一跳相当牢固的绳子。触觉也非常滑顺,根本无法联想是头发所做。 嗯,随便做做而已。空随口回答,接着又说:这个有我的味道。 哇~透把绳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人类是闻不出来的。 这种事早点说嘛! 以后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把这条绳子带在身上。 这条绳子所散发的味道,可以让妖怪知道这条绳子的主人背后,有一个法力高强的人保护着。道行较弱的妖怪,除非是笨到极点,否则一定不敢接近,而法力较强的妖怪也不会轻举妄动原本理应跟绳子的主人好好说明这条绳子的用意,却因为觉得麻烦,而仅仅告诉他: 它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知道了!谢谢!透天真地回答,然后就出门了。 回家后,透想起冰箱里有冰棒便往厨房走。男性的空正站在冰箱面前,手里拿着装着奶油的塑胶盒,不断地嗅着。 我回来了! 听到透的声音,空回过头来,而手里的东西好像已经握了许久似的,奶油都变软了。就如所担心的一样,冰箱的门大刺刺地开着。不过,他好像没有去乱玩瓦斯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呀! 空!你要吃冰吗? 冰是什么东西啊? 好吃的东西。 嗯,我要吃。 透从冰冻库里拿出两枝冰棒。当他正剥开外包装的塑胶袋时,空以猫洗脸般的动作,用舌头舔舐沾在手上和脸上的奶油。 他接下冰棒后,凝视着这支到处都可以买到的普通冰棒。接着,他动了动鼻子,先确认味道后,轻轻地舔了值得纪念的第一口。虽然刚开始有点畏惧冰棒那冰凉的感觉,但接着又勇敢地舔了第二口、第三口,渐渐地习惯了冰凉的感觉后,于是空专心地吃着,看起来似乎很合他口味呢。 空一下子就吃得一干二净,还意犹未尽地看着薄薄的木棒,突然开口问:透,学校是做什么的地方? 透把冰棒的棒子丢进垃圾桶说:嗯这个嘛是念书的地方。 空也学透将冰棒的木棒丢进垃圾桶,然后继续问:学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突然被这么一问,透歪头纳闷着:听他这么一说,我们究竟是在学什么东西啊? 空用手托着下巴,露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沉默一会儿后,突然浮现诡异的笑容说: 你听过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吧? ***** 羽毛球是一种受空气流动影响甚巨的运动。 其羽体是由轻盈的素材所制成,即使一点点的风,都很容易把它吹得偏离方向。因此,即使夏天,体育馆也不能开窗。同时,羽毛球这种运动也要避免强烈光线,由于球体为白色,如果打开天花板上的照明或窗帘,就会因光线影响而看不见球,所以在大白天里,也必须拉上体育馆的窗帘,而电灯也需维持较昏暗的光线。 在充满热气、湿气,以及昏暗光线的体育馆里,许多男女追着白色羽毛的东西跑来跑去,不知道羽毛球这种东西的人看了一定会觉得奇怪 。 在这个体育馆里,两个男生正迸发着比艳阳更炽热的火花,从他们激战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在进行一般的练习。升和他的朋友杉野,两人隔着球网互不相让地进行殊死战。 实力相当的两人打得难分难解,目前的比数十四比十四。羽毛球的规则是当双方平手时,先得到十五分的一方就算获胜,所以只要有人先拿到十五分,比赛就算结束,而现在正是延长赛的紧要关头。 紧绷的羽毛球拍击出羽毛球时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不曾间断过,比数一直维持不变,只有发球权不断地变换。 升不断喘着气,轻轻地砸了一下舌,心想:再一次失误的话就输了。杉野也不断喘着气,站在发球线上,轻轻握住羽毛球。他打算发短球吗?然而,杉野却是大动作地发了一个长球。 升早已预料到,气定神闲地往后等着羽毛球落下,然后在适度的高度用力挥拍,击发出去。但却因为手偏了一下而让打出去的球往上飘。 糟了! 失去速度的白色羽毛球正以又大又圆的弧度,朝对手轻易还击的位置落去。杉野露出胜利在望的笑容:哈哈!好机会! 哇啊惨了! 一直站在后发球线的升,赶紧回到球场中央,准备迎接对手强力的回击球。 杉野将羽毛球拍大大地往后仰几乎顶到背部。 死吧!听我的灵魂呐喊! 看起来像要使劲全力的一挥。 来了。 升全身紧张。 吊你胃口。 咚! 没想到被杉野球拍前缘轻轻押下的羽毛球,刚好过网落下。 哇啊! 升根本来不及抛上前。 白色的羽毛球宛如棉花般落在升的脚边。 yes! 杉野兴奋地弯起一只膝盖,双手握在胸前呐喊,然后对仍维持着救球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升挑拨地说: 我要可乐哦!高上! 可恶 连结校舍和体育馆的走廊旁边就有自动贩卖机,不过是纸杯式的果汁专用贩卖机,离这里最近的实特瓶自动贩卖机则在学生餐厅那边。升用手喀啷喀啷地拨弄着短裤口袋里的零钱,一脸失落地走进了学生餐厅。接着从一排自动贩卖机中买了杉野指定的可乐,然后又选了自己要喝的饮料。 正当他弯下腰伸手取出掉下来的饮料时,后面传来一声早安!。回过透,原来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女子羽球社的佐仓美咲。佐仓盯着升手中的两瓶饮料,有点挖苦般笑着说:看来今天是杉野赢了。 佐仓浅浅地笑出声,将零钱投入纸杯式果汁贩卖机,接着按下柳橙汁的按键。喂,你作业写了吗? 对哦!暑假里还有这样的学校例行工作升心想感觉好象是很遥远的事。遇到异常状况时。即使是令人挂心的事,通常在经过完整思考后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在遇到灵狐和妖怪的问题后,让学生们频频抱怨的超量暑假作业,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但也不可能不去理会现实的问题,只能回答说:还没!。事实上,也真的是因为自己还没动手。 佐仓露出一脸笑意:我也是一直想着要做啊,不过我读书心得已经写好了。 哦~一千元卖我吧! 不行!佐仓忍住不笑,一脸正经地回答。 佐仓有着特别蓬松柔软的秀发,与让人印象深刻的滴溜溜大眼,是个与人交谈时毫不做作的开朗活泼女孩。 他们两个人在体育馆的路上聊开了。 高上,你数学很拿手对吧你都是看什么参考书? 只有学校发的那些讲义而已。 哇啊!你不觉得那个很难懂吗?对念文科的人来说,太难了我希望有简单一点的。她边说边晃动手中已经空无一物的纸杯。 佐仓噘起嘴说:参考书的种类太多了,人家不知道哪一本比较好嘛!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手一拍,走到升的面前看着他说:喂,今天社团结束后,能不能陪我去买参考书? 反正回到家等着自己的也只有家事、作业,还有照顾父亲、弟弟、天狐和红,于是升爽快地点头答道:好啊! 佐仓露出开心的笑容。 胜之宫书店对吧?啊,糟糕!今天我搭公车来,没有骑脚踏车。 佐仓摇头振奋地说:我今天有骑脚踏车来,骑我的脚踏车去吧! 那由你来骑哦! 你在说什么啊!哪有女生载男生的? 因为你的脚踏车坐垫对我来说太矮了你看!我们的身高差那么多。 此时,他们已经抵达体育馆。由体育馆天花板附近低垂而下的绿色大网子,将羽球社分隔为男女练习场地。佐仓挥挥手,一面朝绿色大网子那头跑去:待会儿见!到大门那儿等我。 ***** 通常到了三年级就要退出社团,少了学长姊的压力,心情很轻松,加上男子羽球社的顾问诹访老师好像去参加每年例行的海外旅行(今年的主题是摩西出埃及路线巡礼)有一段时间不会来学校,所以羽球社的人大都抱着半玩耍的心情结束社团活动。升依约先到大门等佐仓。他知道女生更衣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早有等待的心理准备。 此时,棒球社的成员正一大群地从升的面前经过。在炎热的太阳底下练习的他们理应气喘吁吁,但他们却活力充沛地喧闹着。这群人究竟在兴奋什么?升心里纳闷着,目送这群皮肤晒得黝黑的社员离去。 在这群人中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喂!高上!原来是同班的须藤。和同伴们喧闹的须藤发现升后,马上走了过来,心情愉快地拍拍他的肩膀说:喂,告诉你!大门那边有一个超可爱的外国妞哦! 哦有必要为了这种事那么兴奋吗? 一起过来看看吧!真的长得超正的,看起来好像是在等人的样子,我想她应该还在那里。须藤说完连忙赶上前面的同伴。 虽然升俨然就像有家累的家庭主夫,但再怎么说也是正常的男生,当然也会想看看可爱的女生,更何况佐仓也还没来,于是双脚便自然地往大门移动。正在大门前的广场上做收操动作的十几名男子田径社社员,都半张着嘴巴往同一个方向望去。 升循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发现并排的樱花树底下,站着两个穿着便服的年轻人。其中一人就是须藤刚才提到的那位长发及腰的金发美女,而在她身旁的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学生的小男生咦 那人看起来和透很像。 瞬间,升的心跳加速。 难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金发美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地将脸转过来,和升四目相接。 然后 升! 两人相距并不远,她却夸张地大声喊着,还不停挥着手。 男子田径社的社员反射性地一起回头看着升。在看到美女所等待的人时,他们的眼中充满了羡慕与嫉妒,真是恐怖。升以百米速度朝着两人所站的树下跑去。不仅是因为炎热的关系,好象还有其他理由让他汗水直流。升对着金发美女劈头就问:你是空吗? 没错。美女挺起丰满的胸部,骄傲地回答。 为什么会来学校呢? 好像很好玩,所以想来看看。 透,你怎么不阻止他!? 透不知道哥哥为何生气,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吗? 突然全身无力的升垂下肩膀,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说不行 但好象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警戒地往旁边张望。 红没有来吧?正当他想继续表示:那个女孩只要稍微一不留意,也颇令人担心时,空马上回答:来喽! 她在哪里? 那里。空一面说道,一面只着背后的樱花树。 升全身涌起不祥的预感,他抬头朝树叶群中望去 在那儿。 红平衡感相当好地单膝跪在一跟大树枝上。 你在做什么啊? 红微微地歪着头,似乎是思考该如何回答。 下来!赶快下来! 红乖乖地点点头,从树枝上轻盈地一跃而下,安静地落在地面。站在背后的那群男子田径社社员发出噢!?的骚动声。一个巫女装扮的女生从树上跳下来,当然会惊讶不已。 哇、哇啊!透惊叫起来,朝红的身上指着大喊:有毛毛虫!毛毛虫! 红的左肩上粘着一条黑色身体混着黄色斑纹、长满茂密硬毛,看到就让人打从心底厌恶起来的毛毛虫。不过,红眉头皱也不皱,面无表情地看着肩膀上那条毛茸茸的虫,接着毫不迟疑地用右手抓起并比是拨开,而是抓着。如果换成升或透,恐怕不敢这么做。这时,升深深地觉得她果然不是普通的女孩。 金发美女咯咯地笑说:你可别把它吃下去啊! 我不会吃的。红说着,并把那只毛毛虫放到草地上。 望着她的背影,升叹了一口气问:你刚刚为什么在树上?大概猜得到对方的答案。 我在一旁暗中跟着透少爷。 为什么一定要爬到树上呢? 我是守护女,不能跟本家的人走在一起。 升按了按眉间,可能是突然头晕吧。在三槌家或许是这么规定,但在这里不用考虑那么多,放轻松就好。 沉默了一会儿后,红老实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接着,升望着站在自己旁边,不知为何满脸得意的女生空,又忍不住发出一阵叹息:你 空穿着稍微举起手就会露出肚脐的紧身背心,外头罩着短袖衬衫,下身穿着用牛仔裤剪成的屁股都快迸出来见人的超级迷你热裤,再加上如花式滑冰选手般的均匀、修长美腿光是外貌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再以这身装扮走在街上,相信一定会吸引旁人的目光。知道这绝世美女真正身份为狐狸的升,一点也不觉得兴奋,只感到全身无力。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这身打扮是 嘿嘿嘿,不错吧!今天早上don小西(注:日本服装设计名师小西良幸,近年来常在日本综艺节目里做时尚评论,don小西为其艺名)在电视里说,今年夏天的流行趋势是超迷你热裤,所以我就试看看。 你不知道吗?是服装设计师。为了掩饰那对耳朵,他好像用透的棒球帽盖住,这狐狸适应环境的能力可真强啊。 早上原本化身为男性的他,有必要为了外出特地化为女儿身吗? 升看着这三位不速之客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他问弟弟: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搭公车。 待会儿你们打算去哪里? 去空想去的地方。 红呢? 跟随透少爷。 总之,就是由我来决定!金发美女微微一笑。 哦那空等一下打算去哪里? 决定了!我想进去学校看看。 不行!升早有预感。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你打算要我们就这么回去吗?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 真无趣! 如果这么回去的话,不就白白浪费了公车钱!明明还只是小孩而已,却说出那么精打细算的话,果然是和升流着相同血液的弟弟。 正打算开口说服不断发牢骚的狐狸与弟弟,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的升回过头,原来是佐仓。糟糕!全忘得一干二净。 佐仓眼珠滴噜滴噜地转动,看来未曾见过的三个人问:他们是谁啊? 升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女性的空立刻回答:这个小女孩可是壮起胆子来问我名字,冲着这个胆量我就特别破例告诉你,我叫天狐空幻 真是令人莫名其妙的报名方式。升脸部表情僵硬地想。哦佐仓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又问:是高上的朋友吗? 深怕空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升突然灵光乍现,编了一个理由巧妙地堵住空的嘴:她是一名留学生,正寄宿在我家。 田胡孔焕发音听起来应该像是来自德国那附近的国家。 佐仓应该看起来是勉强接受了但如果是留学生的话,他的日文也未免太流利了升虽然如是想,但还是嗯地先附和一下,接着客气地问:那怎么办?胜之宫 升再度陷入沉默。虽然对已经约好的佐仓跟不好意思,但实在不放心丢下空他们正当他准备开口道歉和辩解时,女性的空疑惑地问道:胜之宫? 那是附近一家书店的店名。透回答。 书店是做什么的? 卖很多书的地方。 听到这里,女性的空不知又做了什么联想,一脸兴趣盎然地大喊:我也要去!然后看着升神情紧绷的脸。 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升是真的有次预感,于是在心里深深地对佐仓表达抱歉之意。 ***** 升和用手牵着脚踏车的佐仓并肩而行,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脸呆滞的小学生、面无表情的巫女和性感的金发美女。这三人组特别引人注目,不仅是檫身而过的路人,连从身旁经过的车辆里的人也都投以好奇的眼光。虽然不是看着自己,但佐仓还是觉得很不自在。而走在佐仓身旁的升,注意力始终停留在身后的那三个人身上。不管佐仓对他说什么,他都像好像没听到似的。升担心背后的三人组不知又会搞出什么名堂,而无法静下心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人生果然是无法一帆风顺。明知错不在他们,但佐仓还是不禁憎恨起后面的那三人。 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名少女内心起伏的金发美女,琥珀色的瞳孔里露出好奇的光芒,指着交通号志问:那是什么?看到邮筒又问:这是什么?每走几公尺,他便会提出令人心里不禁发出:为什么这样的事也不懂?的问题。 说是留学生,莫非她其实是个乡巴佬?佐仓看着用手指着肯德基叔叔问:那是谁?的田胡小姐暗自心想。 原本骑脚踏车数分钟即可抵达的距离,一行人却在炽热的阳光下走了十几分钟,抵达目的地时,除了田胡小姐和红以外,其他人全部汗流浃背。虽然红也流着汗,但因为表情冷漠,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热,只有那位夸张地喊着:哇啊!竟然有那么多书!的田胡小姐连一滴汗也没流,想必是来自热带国家。 胜之宫书店一楼摆放着杂志与漫画,二楼则是文艺书籍和专门用书。参考书籍位在二楼,通往二楼必须搭乘手扶梯。田胡小姐好像是第一次搭乘手扶梯,她大声地惊呼:哇~会动的楼梯!此时惊讶指数已到最高点。 首先是升和佐仓,接着空和透陆续踏上二楼,最后是红。摆放参考书的书架位于楼层的最里面,一直绷着脸的佐仓,催促着将注意力投注在身后三人的升,赶紧往目标走去。此时,背后传来充满警戒的声音: 升少爷。是红。 佐仓非常惊讶,怎么会这么称呼 首先,这个少女红,究竟是什么身份?把巫女装束当成便服穿,光是这点就令人相当不解。 至于金发美女田胡小姐,就姑且相信她所说的,把她当成留学生。可是,那个红究竟是谁?她也是留学生吗?从她的外表和流利的言谈判断,应该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会是高上的亲戚吗?可是从他们之间的谈话来看,感觉又不像是亲戚(因为那种称呼方式)而且红对比自己年纪小的透说话时也用敬语与其说是亲戚,倒还 比较像是主仆关系。 红紧紧抓住升的制服衬衫一角,升被佐仓拉住的手腕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双脚原地踏步,但心里还是在意着背后,于是自然地转过头问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看到这儿,佐仓的胸口隐隐作痛,虽然那种刺痛非常轻微,但却深深烙印在心里。升的眼里已经完全没有佐仓。佐仓心中充塞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并交织着一种挫败感,还有些许的愤怒,于是她放开升的手。 表情相当紧张的红,完全没有察觉到佐仓那微妙的心情。她的脸上难得会有表情,铁定是有什么事。 这里有不祥之气。 咦?很少听到这样的说法,让升满头雾水。 守护女说得没错!空符合说。但口手不一,他仍平心静气地翻阅着身旁书堆上的书。这个地方聚集了许多灵体。 啊?升吓了一跳,而透则胆怯地问:有危险吗? 哈哈哈!空爽朗地笑了,接着又说:一点也没有,还不至于危害到人或事物。 真的吗?透问。 安啦!你真会穷担心这个空说着,一面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然后抓起透绕着金色绳子的手:你只要带着这个,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真的吗?这个真有那么厉害? 空点头回答:非常厉害! 红在一脸安心的透旁边,严肃地说道:虽然不至于危害到人,但还是有所影响升少爷,你常常来这里吗? 嗯。 透少爷呢? 偶尔。 红打定主意似地点点头说:这样的话,先驱邪比较好! 喂!驱邪吗她到底打算怎么做?红是那种只要认为必要马厩算是与对方第一次见面,也会朝对方撒驱邪盐巴的人。升实在无法想像她要在书店做什么。 兴致盎然地望着楼层深处的空,毫不在意地放声说道:不必驱邪也没关系吧? 红眼里闪着认真的光芒,凝视着空说:不只是透少爷,升少爷也拥有比一般人更强的灵感体质,因此,说不定他体内也跟了乱七八糟的杂鬼。 这群人到底在说什么站在一步距离远的佐仓听着他们的对话,完全无法理解。在这种场合下要理解也很难。 这样啊?那就随便你吧。空比较感兴趣的是楼层内部。喂,透!那边有什么? 嗯~有什么呢?大概是圆鉴或字典吧? 我可以去看看吗?他以闪着好奇光芒的眼神看着升。 升点头同意。 此时,金发美女高兴地朝着那头飞奔而去。 那家伙是不是真的有心当我们的守护神啊升眯着眼睛,充满疑惑地目送狐狸飞奔而去的背影。 红开始行动。虽然说要驱邪,但完全无法想像她到底打算怎么做,升非常担心,视线丝毫不敢离开红,只好跟了过去。 佐仓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也跟了上去。其实,这个时候是可以不管高上,自己一个人去找参考书的。不过如果采取这种消极的态度,对于自己或是高上,甚至是他那群朋友,似乎是间接承认了自己不战而败。还有,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她就是不想让升和其他女生单独一起相处。 此时,透也跟了过去。相较于表情严肃的那三人,他显得一脸愉悦。可能是空肯定地对他保证绝对不会药铺问题!所以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红并没有四处张望,看起来好像是循着指示路线般毫不犹豫地前进,最后来到摆放专门书籍的区域。和站着许多人阅读的文艺书籍区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冷清。 红停下脚步,后面的三个人也跟着停了下来。红用锐利的眼神凝视着书架的一角,谨慎地走过去,视线落在并排的书名上。这本书说着便将手伸了过去 《阴阳道入门~附符咒~》 刚好是前一阵子相当流行的阴阳师相关书籍。 曾经摆放在卖场最醒目的位置,如今却被摆放在宗教哲学区小小的角落里。或许之前流行余热尚未完全退却,书本的数量明显比回教、犹太教、佛教等其他类别的书籍还多。升一本一本取出,只快速地浏览封面大部分的封面不是印着宛如少女漫画般俊美的安倍晴明及式神(注:听从阴阳师的命令,施用不可思议的咒语或妖术的鬼神),就是是在封面上加上有助恋爱等几个莫名其妙的大字,还有充满神秘感,让人感到不寒而栗的黑低红字封面同样的主题,利用不同的宣传手法,就会营造出迥异的气氛。 红翻阅着手中的书,一面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了?透探过头去,红便将手中的一页翻给他看,上面印着八角形,其周边配置着罕见的汉字,像是符咒般的图,还有上面书着五芒星的符咒图反正是有关超自然的书籍,上面印着这样的图应该极为平常。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红合起书说:这种具有神秘力量的图案,只要用画的或是念的,都会产生某种效力。因此,不能像这样随便乱用。像这种简单、容易操作的图案,稍有差池就有可能产生极严重的后果。这张图中,有几个重点处根本是错的,所以才会产生奇怪的磁场,吸引杂鬼过来。不擅长说明白常事物的她,对于这种一般人不容易理解的法术或是图案,却可以说明得如此流畅,真是不可思议。 可是这样的书,在日本的书店到处都可以看到哦!透说得一点也没错。升和佐仓也赞同地点点头。 眼睛深处散发出一股自信的红,依然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走进书店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例如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没有。升摇摇头。 佐仓思考后好像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透屏住气息,然后抬起头表示:经你这么一说 大伙儿的视线全部集中在透身上。 透看着红认真地说:我只要一走进书店晃一晃,就会想上厕所! 这不一样吧。 升轻轻地敲了弟弟的后脑勺。透一脸莫名其妙,而一旁的佐仓则苦笑着。 曾听过一到书店或是图书馆等书籍较多的地方,就会引起便意体质的人。虽然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不过同一社团的寺冈就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人。真的每次都想上厕所!真的真的!只有我这样吗?喂,真的只有我这样吗?依稀记得他曾经这么说过。听说印刷时所使用的墨水,含有会引起某些人便意的物质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得而知,还是得小心。 红认真地点点头说:就是这个!这都是杂鬼在作祟。 不会吧!? 果然。透非常得意。 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升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拍拍红的肩膀,晓以大义地说:红啊,进了书店会想去上厕所那是那肯定是一种心理作用 红认真地回视着升: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吗? 升有点不知该如何回答。红静静地看着升 这都是杂鬼在作祟。 嗯,我明白了。虽然还不能真正理解,但为了化解目前的尴尬,升只好先妥协。让人想去上厕所,是因为杂鬼在作怪,那书店里会聚集那么多的杂鬼,都是因为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吗? 没错。 那红现在要开始进行祓禊喽? 是的。 具体而言,你打算怎么做? 红盘算了一会说:我是想要用驱邪的盐 果然打算撒盐,还好事先问了。 不能用盐。 红似乎早已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于是出人意料地顺从表示:我不撒盐了。 太好了。升满意地点点头。 对于升和红的谈话内容,佐仓完全摸不着头绪,满脸狐疑。 透傻眼地看着整个状况。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金发人影从书架的一角飞奔出来。喂、喂!他兴奋地从后面抱住透,空的手里握着一本书,开始撒娇地恳求着:我要这个~ 透无神地望着书的封面说:我没带那么多钱。 啧!什么嘛! 去拜托哥哥看看吧! 透和空很有默契地一起喊着:哥哥~ 升不耐烦地回头回道:什么事啦? 透将空拿过来的书递给哥哥说:空说想要这个! 好想要耶~空眼睛往上一吊,故意装可爱。 升伸手接过那本像是杂志或是期刊的书,不禁皱起眉头:啊,你这个不能拿来这里啊!一楼的书必须要在一楼结帐这是什么? 封面上头大大地印着一个装饰着粉红色蝴蝶结和包装纸,并且覆盖着柔猾奶油的可可戚风蛋糕,一旁还摆着装着红茶的白色茶杯,呈现出下午茶时间的氛围。书名是《~简单、豪华,大家都会做~美味的巧克力蛋糕》。 空直盯着那封面说:看起来很好吃吧? 升笑着回答:又不是你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 红把手中的书放回原位,然后盯着附近一根柱子上的一点,一副好像仍在思考要施展什么奇怪法术的模样。 升担心地看着空,用恳求的口吻说:你阻止一下红吧! 空咧嘴一笑,翻着《美味的巧克力蛋糕》说:如果我答应你,你会买这个给我吗? 我买!我买!升急得已经有点不择手段,无从选择。 太好了!空高兴地拍着手,认真地说道:啊,这个、这个,守护女!然后摇摇摆摆地走向红。 完全无视于周遭一举一动的红,像是紧盯着猎物般的野兽,不断地凝视着什么都没有的柱子。然而,就在一瞬间,她的手迅速地挥动,往柱子的表面一抓,红手掌里原本透明的那个东西突然有了形状和颜色。 啊?在场的每个人都注视着她的手。 这就是杂鬼!为了能让其他人看见,红将手中的东西举到眼睛的高度。 看起来像是肉块,当然不是只像肉块这么单纯而已,身上还长了类似昆虫的脚,表面有着数不清的眼睛,看了令人很不舒服的长相他们不知道,其实这就是所谓杂鬼的基本型态。 啊!佐仓凄厉的叫声响撤整个楼层,她往后退了一步。 听到身旁仓皇失措的尖叫声,升转过身想拉住正想逃离现场的佐仓。喂,佐仓 空比升早了一步,抓住佐仓的领口,有点粗暴地将她拉到身边。他扬起手,却在手心快要接近佐仓的鼻尖时突然停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佐仓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全身无力地倾倒在空的怀里。 尚未意会到这一瞬间发生的所有状况,升讶异地看着佐仓和空问:喂你在做什么啊? 你好好看着!空古灵精怪地笑着,然后把佐仓抱直,轻轻地拍打她的脸颊。佐仓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睁开双眼。 站在他们身后一步远的升和透,忧心忡忡地望着他们。佐仓双眼无神地眼睛盯着天花板。 空凑到佐仓的眼前,注视着她的脸说:你还好吧? 升惊讶地看着空的侧脸,这个声音不像空平常的声音。 佐仓仍凝视着天花板,呆呆地低语着:咦我 忘了吗?你因为太热而昏倒了啊! 声音没有变,只是有回音的感觉,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仿佛像是要侵入听者的脑海中,慢慢地催眠。那声音如同毒药一般,危险又甜美。 被法力加持过的声音,具有极大效果。只要在耳边轻声细语几句,白的都可说成黑的。 原来是这样啊?佐仓坐起身子,抱着仍然混沌不清的头,环视着周围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走进书店以后的事 狐狸温柔地笑着,看着佐仓的脸说:你脸色很差哦!今天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嗯,对那回家吧。 空伸手帮忙扶起佐仓,回过头以平常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对一脸呆滞的升说:喂!升,送她回家! 啊嗯。升回过神点点头。 正当想追上左右摇晃地往手扶梯走去的佐仓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对站在一旁的空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啊,为了让她恢复意识,在她脑中制造一点小混乱而已。 可是她眼睛无神没有关系吧? 嗯。空满怀信心地颔首继续说道:我没有改变她原有的记忆,只不过她今天在这里所见到的事,会像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而已。 这样啊。升嘴里念着,便赶快追上佐仓。目送他们搭上手扶梯后,空马上转过身,眼前的红仍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佐仓和升离去的方向。还是无法洞悉她究竟在想什么 空突然从红的手里抢下杂鬼说:放它走吧!反正它也没办法做什么。然后将杂鬼捻进原来的地方。他的手一放开,那个杂鬼仿佛融入柱子的表面,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空回头看着守护女说:坚守自己的职责是很好,不过有时候也要顾虑一下周遭比较好。 说得很对,不过如果升也在场的话,一定会插进来吐槽: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你太正经了!太过于一板一眼,不知变通通常太一板一眼的人会只顾自己的想法,而忽略旁人的感受。 红沉默地凝视着天狐,然后 看着透。 红的脸颊上出现翠绿色的光芒不对!是脸颊的皮肤下流动着翠绿色的光。 咕噜咕噜 听起来像是低了好几个八度的蟋蟀叫声,又好像是呻吟声从红的喉咙发出来。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透错愕地眨着眼。 发现透看到红的脸而露出惊讶的神情,空眉头深锁。 我红脸上的肌肉只要微微颤动,皮肤下就会掀起翠绿色的斑点。我给升少爷添了麻烦吗? 嗯,可以这么说。狐狸毫不考虑,肯定地回答。 此时,红垂下了眉。第一次看到守护女垂头丧气的表情。她的双颊再度浮现出翠绿色的波纹,毫无规则,看起来如斑点状,仿佛会形成什么图样似的。 怎么办?红发出如蚊子般微小的声音呆然念着。 咕、咕噜噜、噜 红的喉咙再度发出比刚才更为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呜咽的声音。 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让透惊讶的是,红的眼里掉下了成串泪珠,由于事出突然,加上总是面无表情的少女竟然会流下眼泪,透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等、等一下!透慌张地挥手说道:红,哥哥不会觉得你给他添了麻烦的! 是这样吗红犹豫地抬眼看着透。 透肯定地点点头说:嗯,是啊。 可是红嘟起了嘴巴继续说:可是天狐大人说我给人添了麻烦 没这回事。对红说完后,透故意有点生气地望着空说:没有这样的事。 哦~狐狸只是耸耸肩。 透少爷,你也不会觉得困扰吧?红不断地呜咽着然后问道。 透拼命地点点头说:嗯,一点都不觉得。 守护女终于相信似的点头,然后用袖子擦拭着眼泪说:太好了!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脸上的所有表情也随即消失无踪,又恢复到原来的扑克脸。透放心地抚着胸口。 不断地看着透和守护女的狐狸,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突然开口问守护女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有带钱吗? 红摇头说:没有。 什么嘛那就没办法了。空失望地环视店里,突然看到正在整理工学相关书籍的 店员,于是立刻跑过去:喂! 店员抬起头,是一个有着一张典型日本人的脸、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循规蹈矩,年约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空心怀鬼胎似的慢慢地挨过去,高举着《美味的巧克力蛋糕》那本书,然后用刚才对佐仓说话时,那种甜美、充满磁性的声音说: 我非常想要这本书,没有这本书的话我会很苦恼,可是我钱不够。 原本一脸这个小姐究竟要做什么?表情的店员,眼睛突然恍惚地垂下。 无论如何能不能请你帮忙?空接二连三地说。 店员露出傻头傻脑的表情,一楞一楞地说:请,你想拿多少尽量拿吧! 空噗嗤地笑了出来,然后无情地撇下眼神恍惚的店员,大腰大摆地回到透和红的身边说: 看吧!我拿到手了!真是轻而易举啊!他还翻弄着手上的书。 空,这样是不行的!透难得露出生气的表情。 空故意装蒜地问:什么? 这是人家在卖的东西,不可以私自带走,必须付钱。 真可惜!空耸耸肩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要私自带走,是那个店员自己说想拿多少尽量拿的。 那是因为你使用了法术的缘故吧? 空咧嘴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 为什么啊 空笑得更得意了:使用法术获得想要的东西,跟工作赚钱购买想要的东西,不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得到的吗?为什么使用法术就不行呢? 透想要好好地反驳这只价值观强烈扭曲的狐狸,于是拼命地绞尽脑汁。他一直拼命想、拼命想 结果头脑短路了。总之,不行就是不行!透坚持地说道。 空摸摸透比自己矮的头,苦笑着:好啦!我知道了啦! 真的明白了吗?他一面怀疑:空会这么简单就屈服,该不会是在耍诈吧?一面抬头看着金发美女。 我都说知道了!然后挥手叫红过来:这个麻烦你!说着便将那本《美味的巧克力蛋糕》递给她。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放回一楼原来的地方,拜托你了! 这只天狐会这么低姿态拜托人还真是稀奇。是!红虽然大感讶异,但还是点点有走下楼去。 当红的身影消失在手扶梯那头时,空转过身,满脸笑意地看着透说:人类和妖怪不同,明明所拥有的力量和时间有限,往往却想得到远远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东西其实凭自己渺小的能力,能掌控的东西有限透,你不认为很笨吗? 突然听到这么深奥的问题,透不知该如何回答。 空靠近透的脸,露出鬼诘的笑容说:可是透,你不一样! 透一脸狐疑。 透,你可以支使我,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吧?如果利用我,什么东西都可以轻易得手。像今天也是,我只需在人耳边细语几句,人类就会乖乖地听我的话。选择当个阿谀奉承的人,就可以统一天下,所以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能给你凡是所有的东西,应该都可以像书本一样轻易地到手只要我想做,通通都可以办得到。 咦透似懂非懂,反应有点糊涂。 狐狸有趣地看着透的反应,露出邪恶的笑容,继续低头看着透:怎么样?想要全世界吗? 透顿时不知如何回答,目不转睛地看着空摇摇头说:不用。 不需要客气哦! 嗯听到空这么说,透开始陷入沉思。 狐狸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静静地看着透。 一会儿,透毫不在乎地说: 真的不用! 狐狸脸上的笑容转为温和: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 看到那个表情,透知道自己所回答的正是空所期待的答案,于是满心欢喜地用极为难得的玩笑口吻说:如果我想要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哈哈哈,就这样决定了。空拍拍透的背。 对了,独自饿了吗? 看着手银台旁的时钟,已经下午两点了,连午餐都还没吃,当然饥肠辘辘。 妖怪的身体构造和摄取营养的方式与一般生物不同,没吃东西也不会死。然而,空却厚脸皮地说:嗯,饿死了。 透看了看钱包,确认了足够三人回程的公车车资后,开口问道:要不要去吃汉堡? 汉堡是什么? 好吃的东西。 嗯,我要吃。 搭着手扶梯下楼时,空突然开口:透,刚才红的脸你有看到那个变化吗?说着用手压住自己的脸颊。 嗯,看到了。 透觉得注视着自己的空,表情有点不自然,于是不解地问:怎么了? 空耸耸肩,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 这样啊!透点头说道,并没有起疑,然后继续问:那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那个叫鳞闪纹,那家伙附在红的身上。 哦。不怎么明白。 天狐注视着他的反应,眯起双眼露出复杂的表情。 这小子的感应力越来越强了。 显现在守护女皮肤上的斑纹是非常特殊的东西,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查觉。 透果然拥有强烈的《阴》之气,可能是因为身上流着浓厚的祭祀水行之气的三槌家的血液吧?男性的身上能够拥有如此强烈的《阴》之气,实在极为罕见。 在发生琴柱蛇那件事之前,透对于灵界完全没有任何感应力,相反的,灵界的妖魔也无法感应到透的存在,这点令人难以解释。 这一定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影响着透只能这么想了。除了要有强大的法力外,还需要不断维持其法术的效力,这样才能够完全阻断透的第六感和其他灵动力,能够做到这样,想必是汇聚了极大的念力,而且是一种高超的法术。而空非常清楚这股力量究竟是来自何人无庸置疑,正是美夜子。一定是她对透施展了这种守护的法术。不过以美夜子的功力,真的可以操控这么强大的法术吗? 就当做她可以吧!可以操控强大的法术保护着透。不过随着十支轮回,那个法术的效力逐渐减弱,对那些千年妖怪早已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因此才会召来那条琴柱蛇,让它利用那个破绽侵入透的潜意识。或许琴柱蛇并没有那样的意图,但没想到那个小洞已经变得任何人都可轻易通过的大洞了。也因此唤醒了透与生俱来的强大感应力。 都是那条臭蛇做的好事,早知道就让她多受点罪。 如果只是《阴》之气特别强,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灵感特别强大的人而已,不过因为身上流着三槌家的血液,很有可能招致生命危险。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故,美夜子才会那么担心透吧? 天狐不让透察觉似地偷偷叹了口气。 那一夜,他在美津川的三槌家,开口说要当高上兄弟的守护神,真的只是当下突然闪过的念头。不过,现在仔细回想,或许是美夜子的意念,才让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 ***** 有些事情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可以预知后果的,但红真的是非常驽钝不,不能用驽钝来形容。 应该是笨到没得救了。 当升在厨房打算准备晚餐时,红表示每天都让升少爷一个人做很过意不去。所以提议晚餐由她来做。或许是为了弥补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吧。 哇!女生亲手做的料理耶!高上兄弟心中窃喜着。红是个容貌清秀,温柔婉约的女孩,感觉应该很会作菜。 然而,只有恢复狐狸原形的空,露出不安的表情。没问题吧? 红进入厨房时刚好六点。 她先从冰箱里拿出洋葱,开始切丝。咚咚咚轻巧的切菜声传来。刀法似乎非常纯熟,真令人期待。正 第三章 小学生一旦升上高年级后,就会有偷懒的倾向。特别是升上六年级后,或许是少了学长、学姐们的压力,这种现象更明显。 那些持续数年,每每到了暑假便自动自发地参加早操活动的少男少女们。一升上了六年级,就会从每天一大早起床做早操的生涯,突然消失。因此,现在出现在羽柴神社隔壁公园的早操集合场里的六年级生,只有透和他的朋友,还有那些为了陪年纪较小的弟妹,而勉强前来的兄姊,也有为了全勤奖品而贪小便宜的闲人,小猫没几只。 透与朋友参加早操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全勤奖品,也不是因为老师要求而不得不参加。只是刚好漫长的暑假里并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加上做早操有益身体健康,每天又可以跟朋友们见面,究竟已经成了一种惯性?抑或是被动出席?并不重要。总之,参加的理由很单纯。 那一天,一大早就是个阴霾的天气。 刚做完早操的透和朋友们体格壮硕的半田隆,还有虽然瘦弱,却一脸好胜的久保田秋一,正走在平常热得都快冒出缕缕蒸气,而今天却充满湿气的柏油路上。 近年来,单亲家庭已经不稀奇了。跟高上父子的单亲家庭一样,半田家是母子所构成的单亲家庭.透会和半田成为好朋友,并不是基于这个缘故,不过因为这个共通点,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友情。 另一位朋友久保田,虽然并非出身于单亲家庭,但因为父母亲都在上班,每天早出晚归。身为独子的久保田,和有哥哥陪伴的透。还有与祖母、弟妹同住的半田相较,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显得格外寂寞。 尽管他们在家里并没有得到特别多的照料,但他们并不会因此而闹脾气反抗,也不会悲观地把自己关在家里。他们三人在一起也不是为了要慰藉彼此的寂寞虽然多少还是有所缺憾,但外表看似软弱的他们,其实内心却是非常坚强的现代小孩。 年纪虽小却很精打细算的久保田,他懂得运用身为独子所享有的特权,巧妙地发挥死缠烂打的功夫,总是能够轻易得到最新的电玩游戏机及玩具。得手后他会慷慨大方地借给朋友,和朋友们一起分享是他的最爱。由于父母亲在家的时间极少,享有充分自由的久保田家,每每成为透他们溜达的场所。 那一天,久保田打算去预购游戏软件,因此三人穿越巷道,往位于公园对面的便利商店前进。那家便利商店是最近才新开幕的,看起来相当整洁明亮。由于座落于国中,还有透他们的铃之濑小学的途中,因此在学校上课的那段期间,经常可以看到学生们去买东西吃。加上这条路沿途工厂和公司林立,一到中午就会涌进购买午餐的人。以往,铃之濑镇上只有车站和国道沿线才有便利商店,因此,这家新开幕的便利商店,带给附近居民极大的方便。 贯穿铃之濑镇的弥生川,虽然不宽,但水质相当清澈。河岸的草原也非常广阔,每到夏天,便成了极佳的休息场所。与弥生川垂直交叉的这条街道,可说是铃之濑镇的主要道路。 半田一踏进凉爽无比的便利商店,随即丢下一句我要看jump!说完便朝杂志区走去。透和久保田则直接走向柜台。柜台那里站着一位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大哥哥应该是工读生,由于正值暑假,才会在非假日轮早班。 久保田走到柜台前表示:我想要预购游戏软件那个大哥哥浮现出有点紧张的表情说:请稍等一下!说完便往里面走。几秒钟后又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店员。一头褐色散乱的头发,是典型时下年轻人的造型。他的年纪看起来比工读生还大,约莫二十多岁。他一脸睡眼惺松,慢条斯理地问工读生说:预购游戏软件的流程,我没有教你吗?工读生有点犹豫地同答:恩。 那位从里面走出来,有着一头褐色头发的店员说:那我现在就师范一次,你要仔细看。于是便从柜台的抽屉里取出一叠纸。这个是预购单都放在这里,不要忘了。然后他接着将预购单和原子笔递到柜台,对久保田说:麻烦你在粗框里填上名字和电话号码。 久保田好像经验非常老道,二话不说开始填写。这时,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透,不经意地开始打量起那位褐发店员他说话的方式稳重有礼,笑容满面非常亲切,不过那明亮的发色与细长的眼尾,带有一点点凶气,让人第一眼有种无法亲近的感觉。从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看来,想必刚才应该是在里面睡觉。 注视着久保田填写资料的店员,似乎察觉到透的眼光,突然抬起头,与透四目相交时,对他微微一笑。当他微笑时,眼角往下一垂,并鼓起双颊,看起来就像诙谐、温柔的惠比寿神(注:日本的七福神之一,被视为财神)。 你手腕上的这个真是漂亮。 突然蹦出这句话,透一时之间还会意不过来,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指绑在左手上的那条金色线绳。他遵照空的吩咐,出门时尽可能把它戴在身上。你是说这个吗? 原来是线绳啊?真不错,看起来很高雅,在哪里买的? 一听到有人赞美,透心情显得相当高兴,于是坦率地回答说:别人送我的。 这样啊。店员点点头,接着问:你们有没有去参加神社隔壁公园里的早操活动? 有。 真是了不起啊~大哥哥我还没参加过早操呢。 填完预购单的久保田抬起头,店员开始补充填写一些必要的事项。你预购的是邪恶的中介者3,对吧? 是的,没错。 在我们这里预购的话,可以获得在便利商店预购时所赠送的限定怀表哦!你知道吗? 久保田点点头表示早已知道。我一直很想要那个! 上一代的游戏玩过了吗? 两名少年突然楞了一下,互看一眼,然后点点顷说:玩过了。那个游戏软件,透曾跟久保田借来玩,而且也过了关。 褐发店员一脸笑意地说:我也玩过了,花了六十个小时才过关呢。 透也跟着笑着说:我花了六十五个小时! 如果是全心投入的话,大概需要那么久的时间。久保田笑着,一面说道。 前一代的格斗系统很棒! 对呀,我也超迷的。 虽然是很单纯的游戏,可是不动脑筋,根本不容易过关。 能够让人玩上两、三个星期的游戏,我觉得可以称得上是经典之作。 有没有打败比最后一个对手更强的阿修库罗? 我是用召唤兽过关的。 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进入太阳神殿。 三个人热烈地讨论起电玩话题。 一直到久保田的后面有顾客等着结帐时,三人的对话才就此打住。 啊,你的收据。软件九月十一日就会到,记得过来拿。褐发店员说完,将收据递给久保田。谢谢光临~ 他们朝正站着翻阅漫画周刊的半田走去,对他说:好啰。半田的眼睛仍紧盯着漫画回答道:对不起,再五分钟!反正也没有在赶时间,因此透也跟着翻阅起漫画周刊,而久保田则开始翻着电玩杂志。 透回头看看收银台,已不见刚才那位褐发店员,只剩下工读生在那里应对顾客。透问身旁的久保田说:刚刚那位大哥哥,应该常玩电玩吧? 好像是,总觉得有点意外告诉你哦,他可是这家店的店长呢! 咦~不会吧? 真的,因为之前我听到店员喊他店长。 哦~透发出声音点头心想:如果他是这家店的店长,那么在里面睡觉也不奇怪。虽然不知道他的年龄,不过外表看起来像是会在街上晃荡的年纪,可以拥有自己的店实在是想到这里,他不禁脱口而出:真是年轻有为啊~ 久保田也用力地点头附和:嗯,的 确是年轻有为! 完全是超越精神年龄的对话。 最后三人买了附有赠品的糖果和冰棒后才离开。 弥生川以东称为玲东,以西称为玲西,镇民组织和活动中心分别位于河的东西两侧铃西属于住宅区,因此不论昼夜。总是非常静谧清幽;玲东则有各种公共机构、银行与工厂,交通量大,相当热闹。而玲之濑小学、国中也位于铃东。 早操及镇民组织主办的一些活动会场,大部分不是在玲东的国小广场,就是在玲西的羽柴神社旁的公园,因此.透他们三个人可说是玲西的小孩。 久保田家位于铃西某栋公寓的四楼.透和半田的家都是独门独户的房子,有许多大门并列的公寓大楼,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散发着不可思议、谜样气氛的特殊房子。而对居住在此的久保田而言,公寓大楼充塞了寂寞和无趣,然而独栋房子所没有的压迫感和闭塞感,却让透他们觉得这里就如同一座秘密基地,或是一个极隐密的场所。 透也算是个钥匙儿童,但他总觉得独栋房子的钥匙和公寓的钥匙,两者所隐含的重要性仍有明显的差异。透有时会很羡慕,握有公寓中某一间房间钥匙的久保田。那种感觉就像是加入一个庞大秘密阴谋组织里的一员。 那天,透和半田一如往常地来到双亲外出工作的久保田家打电动。不过到了中午吃饭时间透就回家了。以往放假的时候,透几乎都会留在久保田家吃杯面或冷冻食品,但最近这种情形已经很少见了。 因为,自从空来了以后,透好像每天都允满了期待。 ***** 我回来了透连声喊着走入起居室时,厨房里传来空的爪子踏在地板上的喀喀声。 喀喀喀。喂,你在煮什么啊?喀喀喀。 好像却匆匆忙忙刚结束社团活动回到家的昇,制服都还没换就在厨房里忙着煮东西,以前,社团活动结束后,昇通常都会和朋友一起去速食店或便利商店,现在随着空的到来,回家吃午饭的次数增加了。 空在昇的脚边不停地绕着。喀喀喀。你在煮什么啊?喀喀喀。 本来就已经够庞大的身躯,再加上夸张的长尾巴在脚边绕来绕去,相当碍手碍脚。昇不发一语,关了火拿起双柄的锅子,将煮好的东西倒进流理台里的筛网,顿时水蒸气弥漫。 喀喀喀。喂,你在煮什么啊?喀喀喀。 昇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冰箱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脚被长长的尾巴绊了一下,幸好没有跌倒。 别在我脚边绕来绕去! 昇终于忍受不住,于是空乖乖地到一旁坐着。 喂,你在煮什么啊? 昇从冰箱里取出凉面的酱油说:凉面! 咦?天狐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又是凉面?昨天不是才刚吃过吗? 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吃! 我又没说不吃! 透从餐具柜里拿出小小的玻璃碗,一面问:空,你是要就这么吃?还是要变成人形? 过了一会儿,只听到一句:吃的时候以人的姿态会比较方便。回头一看,一名双臂交抱的金发男子,不知为何一脸不悦地站在那里。四只脚根本没办法沾酱油吃吧? 听起来能不能沾酱油挺重要的。 高上家虽小,但也拥有一个庭院。庭院里摆着晒衣服的架子,整个房子里只有从客房才能进出那里。现在客房成了红的房间一般来说,男生都会不好意思随意进出女生的房间,更何况洗涤的衣物中还混杂着女性衣物,光是晾衣服,男生心里总会觉得怪怪的。因此,洗衣服这件工作自然就落在红的身上。兄弟俩都已经十几岁了,虽然不大愿意让毫无血缘关系的女生晾自己的内裤,但也不得不抛弃害羞之心妥协。 遗憾的是,红的不灵巧同样也表现在晾衣服上。拿起洗衣篮里的衣服打开吊起来这样的顺序,她竟然没办法流畅地完成。每做一个动作就停下来,可能她有自己的坚持,好像凡事都必须经过缜密的思考才行。 透望了望客房,对着站在庭院的巫女背影喊:红,吃饭啰。 手中握着父亲的衬衫,心里不知在想什么的红回过头。 红仍旧面无表情,但却以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透。 好! 她尚未习惯跟主人们一起用餐这件事。 空平常吃饭的时候都很安静,可是今天有点反常。他边吃着凉面边问:这附近最大的神社在哪里?嘶~嘶嘶嘶嘶(注,吃面声)。 兄弟俩互看一眼,透回答:应该是羽柴神社吧?昇也点点头说:应该是吧。 为什么问这个?嘶嘶嘶嘶。 嘶。我要去打声招呼。 嘶嘶嘶。打招呼?跟谁? 咕噜。这里的土地神。 两兄弟歪着头,不是很明白。那是谁啊? 每个地方都有负责管辖的神。嘶嘶嘶嘶。唯有当地的土地神才能够巧妙地运用那个土地的灵力,而且也最能够享有那个土地的恩赐。啧啧啧啧(注:嚼面声)。这就是土地神。总之,如果外来者迁移到其他土地,并且希望能够在那里好好地施展法术的话,就必须先去跟那个土地的神明打声招呼。嘶嘶嘶嘶。必须先得到他的许可。啧啧啧啧。 还是不懂,反正就是要去参拜神社的意思吧?那就是羽柴神社了。已经吃饱的透说。 空也放下筷子再度询问:那个神社供奉什么? 嗯空看到两兄弟完全状况外的样子,不禁皱紧眉头:你们为什么不知道? 嗯~那种小事怎么会有人知道。透说。 竟然说那种小事 男性的空拿起挂在橱柜旁,原本是透的,现在已经成为他的帽子(遮掩耳朵用),一面皱着眉头感叹:真可悲啊。接着又说:土地神就住在由当地居民所建造,与那个土地关系紧密相连的神社里。算了!我要先去羽柴一趟,带路吧!说完便意气风发地往走廊走去。 咦?现在就要去了吗?透赶紧起身。 嗯。 不需要那么急吧?升把盘子端到洗碗槽说。 空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以不悦的语气说:我想在三点以前回来。 为什么? 因为有想看的电视节目。 要不要用录影机预录啊?透表示。昇对着自以为提出好建议,而志得意满的透耸耸肩说:录像机早就坏了。 啊,对哦! 是被空弄坏的。在电视上看了数年前掀起惊悚风潮的超有名恐怖电影后,我也要制作一个诅咒的录影带!说完便对着放了录影带的录影机念起咒语来。不到一分钟,录影机里发出了一个奇怪声响后爆开,然后便从此停摆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走吧。 透慌张地追上正往玄关走去的空。 我也一起去,因为有点不放心。已经站在流理台前打算洗碗的昇,赶紧放下手中的海绵,走到起居室。 此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路上小心。 昇讶异地回头问:咦红不一起去吗? 嗯。 真难得。昇露出意外的表情。红回答道:因为衣服还没晾完。 哦~原来是这样啊!昇露出苦笑。红的个性不会把做到一半的事丢下不管。于是昇对她挥挥手,笑着说:晚一点再做也没关系哦! 此时,红的眼里散发出有如面临决战时剑客般的锐利光芒。 不即使牺牲性命我也一定要完成使命。 昇顿时哑口无言。 这样啊~ 好不容易开口挤出这句后,便追了出去。 ***** 刚刚才造访过的久保田家,离高上家并不 远,走路大约数分钟的路程。远远眺望着久保田家。一边爬上缓坡来到了街道,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一会儿,就可以到达羽柴神社。而跨越神社旁的河川,再步行几分钟,就是透的小学。 已经过了中午。原本应该是一天中最酷熟的时候,如羽毛被般厚重的云层掩住了彷佛会把皮肤烤焦的太阳。 昇抬头看着天空说:希望不要下雨啊!红花了那么多时间晾衣服,又要收起来了。 男性的空爽朗地笑了,绑成一束的金色长发不停摇晃着。那个守护女施展法术时那么灵巧,但做其他事时却笨手笨脚的。 说的是事实,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路上的车辆与行人稀少,步行了一会儿,羽柴神社终于出现在眼前。 玲之濑镇上有许多坡道,尤其是羽柴神社座落的地势又较周边高了一个头。通往神社院内的绵延阶梯两侧,长满了茂密的绿荫,从远虑眺望整个镇,彷佛在斜坡上并立的住宅群中,迸出一个绿色的头肿包。 穿过位于山丘下,透参加早橾活动的公园后,就是刚才那家便利商店。店门前有一个人正在扫地就是那个睡眼惺忪、有着一头褐发的店员。不,应该是店长。已经过了买午餐的尖峰时间,所以才开始打扫店内吧? 发现这群人的他。和透眼神交会时露出微笑说:啊,午安。 午安。透也回礼说道。 接着他看着昇说:这位应该是哥哥吧?小店常受令弟的照顾。 看到不认识的店员突然跟自己打招呼,昇有点迟疑,但还是点头回礼:你好。 最后,老板对着空笑脸盈盈地说:狐狸会跟人类在一起,还真稀奇呢。 昇吓了一跳,慌张地回头看着空。空的脸上也露出了警戒的神情,嘴里开始冒出青白色的燐火问:你是什么人? 看到狐火的店长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笑着说:你这个擅自侵入别人土地的家伙~应该自己先报上名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人,昇不禁打了个寒颤。 哦?空又惊讶又佩服似地瞪大了眼睛。而受情绪影响所产生的狐火,也逐渐化成雾散去,然后露出微笑回答道:天狐空幻! 哦~这次轮到店长露出惊讶的神情。空幻是三槌家的空幻狐吗?这不是鼎鼎有名的大灵狐吗?可以见到本尊真是我的荣幸啊!不过,我听说空幻狐不是被三槌家的祭司给封印起来了吗? 封印已被解开。我现在是高上兄弟的守护神。空轻轻拍着透和昇的后脑杓说。 看到空已经完全卸下警戒的样子,昇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啊~店长恍然大悟似的钦佩地点头,然后看着透说: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保护着你原来是天狐啊~真了不起。 抱着双臂往后靠的空,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会在这个土地待上一段时间,你帮我打点一下。听起来完全不像是请人帮忙的态度。 不过,店长似乎不怎么在意,反倒谦逊地低着头说:好说、好说。接着继续说道:我是负责掌管这一带的惠比寿神,也是这间便利商店的老板,情多指教。 昇的目光落在他制服胸前的名牌,上头写着 店长惠比寿 一字不差 根本不想掩饰自己的直实身分。 听到惠比寿三个字,第一个浮现脑海的是七福神当中那个一手抓着鲷鱼,一手拿着钓竿,绑着头巾,笑容满面的老爷爷而眼前这位头发散乱,手里还拿着扫帚跟畚箕的年轻男子,实在很难跟惠比寿神有所联想。 惠比寿挥动着手中的帚带说:有空吗?去神社走一趟吧! 原本就有此意的空点点头。惠此寿对店员交代了一声,便带领着一行人往羽柴神社前进。 前往座落于山丘顶上的羽柴神社,必须爬上两侧长满橡树林的长石阶。算是一种很好的运动,不过昇隐藏住内心觉得麻烦的念头,故意闲聊般地提出他的疑问:为什么身为土地神的你,会来经营便利商店呢? 这个嘛~惠比寿有点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说:老实说,神社也受到不景气的影响~光靠香油钱没办法维持生计啊。 会有这种事? 当然,所谓钱,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连神明都这么说了,昇突然觉得日本的未来一片黯淡。 笑容满面的土地神得意地回头说:我可是保佑生意兴隆的神明哦!流动性服务业是由我负责,所以才会选择便利商店。我想便利商店是第三次产业(注:商业、金融业、通信、服务业等,统称第三次产业)之最,加上店里又有保佑生意兴隆的神明坐镇,一定能够赚很多钱。 咦所谓神明的保佑,对神明本身也有用吗? 哈哈哈,当然啰! 真奇怪 惠比寿神也是卡车司机的守护神吧? 哦!透,你知道的还满多的嘛! 这是从久保田那儿听来的,久保田可称得上是杂学博士。 也是色情行业的守护神,还有贸易、渔业、农业我还曾做过小偷的守护神哩!后来因为没什么利益,所以就不干了。 可以这么随性吗? 可以啊!因为这里是日本啊!什么神都有的国家,不管是谁掌管什么,态度都很随便,大家都随随便便,只顾自己的方便。 不可思议的日本。 登上阶梯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有点褪色的朱红色鸟居(注:一种牌楼式的门洞,常设于通往神社的大道上)。扫得一尘不染的石板地旁,有一个小小的洗手台,而洗手台的对面,摆着一对表情严肃,让登上阶梯者为之恐惧的石狮。最里面的是被树由后环抱的正殿,神社的办公室紧邻在侧。整体小而雅致,发着黑光的柱子和长了些微青苔的屋瓦,让人感觉年代相当久远。是一座非常庄严的神社。 虽然常常经过这里,但一想到要爬上阶梯就觉得累,因此,透和昇已经很久没有走进神社院内。或许是夏天的关系,周围宽广的树林,似乎比印象中更为茂盛浓密。风轻轻一吹,树叶便随之摆动,让人有种快被淹没在绿色波涛里的错觉。而周围所散发出的绿色气息,彷佛赶走了所有的暑气。 一行人往正殿的石板路前进。 这时,走在前头的惠比寿突然转身,满脸笑容地说:让我来介绍一下我最得意的手下!然后走到石狮的旁边拍了两下手,不知对谁喊着:光牙、影牙! 石狮有了回应。石头的表面像是有了生命般地起伏,卷曲华丽的尾巴、鬃毛开始沙沙作响。接着那个石头野兽突然从石座上站了起来,透和昇紧张得全身无法动弹,只有幻化成美男子的天狐一派轻松地在一旁观看着。 原本是石像的两头石狮,已经幻化成活灵活现的动物。柔然的身体从大约跟透一样高的石座上轻盈地跃下,然后一副像是在打量来者何人的模样,在陌生的三人周围缓慢地走来走去。 不断地在脚边环绕的石狮,那表情就像是盯着猎物一般,令透感到非常恐惧而慢慢靠近空的身旁,抓住他衬衫的一角。 低头看着害怕的透,男性的空豪爽地笑着说道:石狮是很优秀的门卫,除非主人命令,否则不会伤害人。 说的也是。 原本因恐惧而全身僵硬的昇,听到空的一番话后,总算消除了紧张。透虽然仍不敢乱动,但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惠比寿哈哈地笑着说。 心情放松的昇和透,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安心地笑了。 喂!光牙、影牙。他们是惠比寿转过身对着两头石狮,介绍来访的三人 然后突然露出凶狠的表情说: 来毁灭这块土地的不法入 侵者,立刻消灭他们! 石狮的四只眼睛一嗡地一声,闪着红光。 遵命。 两头石狮口中发出有如硬物摩擦的低沉声音。 高上兄弟无法了解惠比寿的用意,顿时愣住。 空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意思?惠比寿。 惠比寿神哈哈大笑:你们可别一直把焦点放在我身上啊 接着,两头石狮往石板地上一蹬,左右夹攻俯冲而来。 哇啊! 昇马上用手护着头,而透依然失神地一动也不动。 空伸出手抓住两兄弟的手和肩膀。 石狮锐利的石爪什么都没抓到。原本应该瞄准人类喉咙的爪子,却扑了个空,落在石地上停住。原本站在那里的三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了。两头石狮环视四周,搜寻那群如烟般消失无踪的人影。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声音是从惠比寿的右侧传来的。哎呀呀惠比寿转过头,睁大双眼。空站在离惠比寿数步远的洗手台屋檐下,两手抓着吓得全身瘫软的高上兄弟。他们似乎突破石狮们的包围,瞬间移动到那里。 幻化成人类的灵狐,露出准备迎战的笑容。 看来我不得不出手对付故意挑衅的人了! 空双手一放,高上两兄弟直挺挺地跌坐在石板地上。 你们两个待在这里!然后朝着对这边露出敌意的石狮阔步走去。 空!回过神的昇站起来,慌忙地制止。不行!危险啊! 天狐回过头,露出自信的笑容说:哈!天狐会输给看门的家伙吗?放心,你们在一旁静静看着。 透站起来,目光锐利地瞪着走到自己身旁的惠比寿: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神明吗!?他无畏地发出抗议,心里的情绪整个宣泄而出,对小孩子而言,是了不起的气魄。 看到稳重、极少发脾气的透,竟然用如此强烈的口吻指责对方,做哥哥的有点吃惊。 人家只不过是来跟你打声招呼而已! 惠比寿暧昧地笑着,并从牛仔裤的后口袋掏出香烟,规避问题地说:大人之间的事是很难理解的! 惠比寿愈靠愈近,不禁让他们心存警戒,但看样子并不像会加害于他们兄弟俩。 我们就一起隔山观虎斗吧!更何况难得可以看到天狐交战的情形。 到底想做什么啊?昇安抚着弟弟如是心想,并以充满怀疑的眼神看着土地神。 男性的空站在发出威吓声的两头石狮面前,身体突然扭曲缩小了一圈,原本呈现健康古铜色的皮肤慢慢地变成近似透明的雪白色。眉毛也变细、眼睛也变得又圆又大、脸型与身材也变得圆润起来、肩膀变得纤瘦、胸部隆起、腰部线条也变得柔软变身完毕。与石狮对峙的女性的空,重新戴好棒球帽,露出妩媚的笑容,并撩拨肩上的秀发。因为不可能穿着胸罩那样的东西,所以当他挺起胸瞠时,旁人看了都不禁替他捏把冷汗。 不要那么凶嘛!空发出前几天在胜之宫书店使用的蛊惑声音,摆出娇媚姿态,对石狮频送秋波说:我得罪了你们吗? 石狮毫无血色、冷冰冰的石头脸,露出了讥笑的表情说:真蠢!狐狸的色诱对我们是起不了作用的! 哼!虽然女性的空有点不高兴,但立刻收起不满的情绪,那张美丽的脸庞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如此仁慈打算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你们竟然不领情。既然那么想流血激战的话。我就让你们如愿! 说完便将柔嫩的右手握紧拳头,举到眼睛的位置。 瞬间,空的周围弥漫着热气,如漩涡般的火焰以拳头为中心缓缓引起。因热所产生的气流。让美女的金发不断地飞舞着。 两头石狮往石板地上一蹬,又朝空飞扑而去。 空低下身,避开了瞄准自己喉头迎面而来的石狮獠牙,然后又对着朝自己脚筋攻击而来的那只石狮大喊:可恶!真烦!帅气地一踢。这突如其来的强烈飞踢,让看起来笨重的石狮,远远往后一滑但石狮似乎毫发无伤,敏捷地站起来,马上又朝空攻击。 它们掠过空的头顶,一股作气地飞到自己原来的石座上,然后巧妙地一百八十度转弯,以极快的速度再度瞄准空的喉头飞扑过去。 空的余光注意到对手的攻击,缠绕着火焰的右手朝石狮伸去。此时,火焰就像一条灵活的鞭子,往石狮的身体缠绕而去,但被石狮闪过。空迅速转身,缠绕着火焰的右手横向一挥,火炎带从石狮背后紧紧捆绑,两头石狮顿时无法动弹。 金色的瞳孔映出火焰的颜色,空抬起下巴哈!地尖声冷笑。 瞬间,石狮的鬃毛和尾巴都被火焰团团包围但石狮的身体轻轻抖动,火焰如同灰尘般消失无踪。 咦?女性的空收起笑容,不解地发出疑问:四只脚的动物应该非常怕火啊 所以你也怕火不是吗?狐狸。其中一只石狮张开四只脚,大尾巴慢慢转动,紧接着尾巴周围出现了十几个如同棒球般大小的火球,同时脚边升起一股强烈的旋风。火球乘着风,对着空迎面攻击。 哼!可恶!空伸出没有环绕火焰的左于,不断地转动划圆刮起旋风。顿时,尘土飞扬,脚边的石块被吹得激烈震动,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空所刮起的旋风和石狮升起的火风相互撞击,结果两者的势力彼此抵消,虽然风势逐渐消失,但是风上的火球仍残留着。突然失去凭借的火球,像陨石般四处飞窜,其中一个打中空的手。空哇啊!一声,发出如野兽般的哀嚎,嘴角流出青色火焰,于是压着手腕往后一跳。 从未听过空的哀嚎声,高上两兄弟吓得全身颤抖,惊恐万分。 惠比寿气定神闲地吸着香烟。 飞窜的火焰不仅散落在石板地和砂石上,并且波及到周围的树木、本殿的屋顶及香油钱箱上,然后慢慢引燃。其中一头石狮,朝着逐渐披零星火焰吞噬的香油钱箱奔去。尾巴周围开始汇聚水气似乎极力想要灭火的样子。 惠比寿看到这一幕,吸了一口气,慌张地朝着正想灭火的石狮大声喊道:影牙,住手!不要灭火了!赶快跟天狐一决胜负吧! 那头叫影牙的石狮迟疑了一会儿,马上遵从主人的命令将水气收起,迅速奔去支援伙伴。此时,惠比寿才放心地喘了一口气。而残留的火种,如同泼洒而出的水般迅速蔓延开来。 透不安地喊着:这样下去会酿成火灾啊! 可以想像一旦发生火灾,这一整片茂密鲜绿的树木将会被波及。想像着眼前可能导致的可怕结果,昇的脸更加惨白。 注意力全放在光牙身上的空,完全没有察觉到影牙正悄悄地挨近,突然被从背后悄悄挨近的影牙猛力冲撞,连掩饰耳朵的帽子都被撞掉了。 透像是白己被撞倒一般发出哇啊!的哀嚎声。昇大叫似的张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透 空往前一扑,不断地咳嗽。你这家伙!怒气涌上心头的空,原本美丽的脸庞开始突出尖尖的鼻子,并浮现出深刻的皱纹、露出獠牙,恶狠狠地瞪着它们。露出的耳朵往后翻,呈现攻击的姿态,齿缝间不断涌出青色火焰。 就在这个时候,光牙趁机突袭但它的脸颊被缠绕着火焰的拳头不断痛殴。咚咚的撞击声,分不清究竟是光牙被打,还是空被痛殴的声音。 不断痛殴光牙的空,感觉到背后有影牙的杀气,于是猛一回头啊?眼前的这幕,让他惊讶地瞪大双眼。 透像是护着空似的,与影牙面对面对峙着。虽然膝盖微微颤抖,但他勇敢地发出嘘!嘘!的声音牵制(?)影牙。 被这副景象吓呆的空发不出任何声音。 影牙张开他的獠牙。 哇啊!透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石头的獠牙,凶残的程度和一般猫狗珐琅质的犬齿不同,太可怕了。虽然珐琅质的犬齿也很吓人,但就算被咬一口,说不定还不会太严重,不过这个石头的獠牙就不同了,尖锐得仿佛利刃般,一旦被咬,肯定是致命的一击,可能会当场毙命。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退缩。嘘!嘘!透含着眼泪发出好像在驱赶流浪猫般的声音,继续挥动双手。 看到透这出人意料的举动,空惊慌地喊着:喂!退开!然后抓住透的肩膀,想把他拉离现场。就在这个时候,刚刚遭受痛殴的光牙站了起来,再次发动攻击。空赶紧转过身,火焰带朝它的鼻子挥去。 此时 昇非常恐惧,担心地看着弟弟 然后紧紧抓住土地神的领口大吼:为什么要命令它们攻击!我们只不过是来打招呼而已啊!如果不高兴的话我们可以马上离开可能掐得太过用力,土地神喘不过气似的翻起白眼。住、住手!昇看到完全不受透牵制的影牙,正准备朝透飞扑过去,于是便嘶声疾吼地推开土地神,飞奔过去。 咳咳咳!惠比寿不断地咳着。 空的右手越过透的头顶往前一挥,如同鞭子的火焰带,阻挡了飞扑过来的影牙。影牙四脚落吔,向后退了几步。 尽管化身为女性,空的身高还是比透高。空抓住透的后颈,急促地把他交给飞奔前来的昇后,才松了一口气说:赶快离开这里!很危险! 昇抓着表情复杂的弟弟的肩膀,赶紧回到洗手台。此时,两兄弟的背后响起细微的声音。 踩~到你们的影子了! 已经可以顺畅呼吸的惠此寿,戏虐地念着。兄弟俩觉得奇怪,正想转身一窥究竟时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就像被罐入水泥般。手脚开始变得沉重,全身几乎无法动弹。 哇!不能动了!透的声音夹杂着七分惊讶三分佩服。 他将唯一能够转动的脖子往后转,看到站在背后的惠比寿。惠比寿脸上浮现出恶作剧般的笑容说:哈!这是忍术中的定影术。如何?无法动弹吧!哈哈哈 定影? 昇转动脖子,看着惠比寿的脚。厚重的云层遮住了阳光,因此地上根本没有明显的人影。不过,惠比寿似乎担心一但阳光出现,两兄弟影子将会出现,因此,双脚正压在影子可能出现的地方。 惠比寿大言不惭地笑着说:我这么做是不想让你们受伤,你们就乖乖待在这里观战吧! 可恶!你这是再做什么!怒气冲天的昇,只能转动脖子对着惠比寿咆哮。 这种态度直失礼啊!惠此寿哈哈地笑道,重斩点燃一根香烟。 你这算什么!究竟有何目的? 染了一头褐发的年轻人笑着说:天狐造访得真是时候。那个笑容像是满怀心机,和之前的温柔笑容迥然不同。虽然对天狐不好意思,但是我还要让他再多奋战一会儿,你们稍微忍耐一下吧。他缓缓地吐出紫色的烟。 昇彷佛看见了土地神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冷漠,于是紧蹙着眉头问: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惠比寿再度露出如往常般的开朗笑容说:这是秘密~ 这家伙在耍白痴吗?昇皱着眉心想。 正当这个时候,鸟居那里传来沉稳宏亮的声音。 让开! 高上兄弟和惠比寿朝那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看到伫立在那儿的身影,透马上安心地喘了一口气大喊:红! 竟敢命令这块土地的神明,真是好大的胆子!惠比寿虽然以威吓的语气说着,但是眼睛却充满笑意,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完全不懂黑色幽默的红,漂亮的脸蛋看起来像是被惹恼似的,跨步走向他们。我再警告你一次。给我让开!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不允许对这两个人施展任何法术! 惠比寿耸耸肩说:我可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安全才这么做的啊!他一面解释,一面往后退,然后将脚从兄弟俩的影子上移开。 无法动弹的身体突然能动了,高上兄弟的身体自然地往前倾。 谢谢妳,红。昇转一转僵硬的手腕与脚踝,对红露出微笑。 红轻轻地点点头说:嗯,衣服我全都晾好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 摸着下巴不知在思考什么的惠比寿,突然双手一拍说道:莫非妳就是三槌家的守护女? 三个人以充满敌意的眼神盯着这个,完全已被他们视为恶人的惠比寿。但惠比寿却毫不在意,满意地点点头说: 三槌家的空幻狐和守护女今天小地方真是蓬荜生辉啊!不过守护女会离开本家还真少见! 红露出没必要多费唇舌跟你说明的表情将脸撇开,然后朝着正用火焰与两头石狮缠斗的空大声喊道:天狐大人!接着说道:石狮不是属于金行之气的妖怪,它们被从石头削下后,由惠此寿神对它们注入生命也就等于是石头的化身,所以是士行之气的妖怪!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儿,巧妙地躲开光牙爪子攻击的空,不断地摆动他的耳朵,继续说道:哈哈,难怪火行的法术克不了土行之气的妖怪。 说着,缠绕在空右手腕的火焰带瞬间消失。 也就是说木行之气才能克制土行之气啰? 空仰望着天空。天空依旧密布着如羽毛被般厚重的云层。 若以这些云层的话一个人喃喃自语的空,女性的脸庞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足够了。 他将喇刚缠绕着火焰的白皙右手腕,对着天空,然后用那宛如白瓷般的手指,像是描绘着云的轮廓般滑动。嘴里开始快速地念着:前天之四、前天之二、前天之三 两头石狮害怕得全身颤抖,原本坚硬如石头般的脸,开始浮现出恐惧的表情。 啊红低语着,到这里来!然后招呼着昇和透进入洗手台的屋檐下,而惠比寿也跟了过去。 红对着从刻着龙头的石像嘴里流出的水,开始念着像咒语般的词,接着转头告诉陷入恍偬的高上兄弟:待会儿这个神社可能会被破坏殆尽,所以请你们待在这个屋檐下,千万别出去!事关重大,她竟然说得如此轻松。 咦!兄弟俩惊讶地睁大双眼。 破坏昇不停挥着手说:这样不好吧! 红睁大她那清澈的双眼,不解地说道:待在这个屋檐下有水保护着,不会有危险的。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空到底打算做什么呢?透问。竟然比哥哥沉着冷静,究竟是不了解事情的严重性?还是他真的有过人之处? 嗯红思考了一下,回答说:大概是要召唤震吧? 震?光听这个名词就让人摸不着头绪。震是什么东西? 震是嗯红的基本词汇相当缺乏。嗯 结果,似乎是找不到可以形容震的词汇,于是红说:就像这样!说完,双手像是跳草裙舞般摇摆起来,看起来像是要表现出震的律动感。 昇只说了:这样啊!就放弃继续往下探究。 透抬头看着天空,乌云好像更低了,然后再看着惠比寿的脸,自己的神社都快被毁了,竟还一脸非常满意的样子。 浮现出凶残笑容的金发美女,指向天空的拳头用力地往下一挥。 瞬间,一条像是发光的龙,落入神社院内的中央。 它的头钻入石地里,将地上穿了一个大洞。 接着,惊人的爆炸声,震得院内和整个玲之濑镇不断摇晃。那个声音就像爆音一般,发光的龙体坠落时所发出的音波,让周围的树干剧烈晃动,树叶纷纷从枝干上落下。昇和透几乎快被那个音波给震倒,捂着耳朵并张开双脚以保持 平衡。 召唤震就会出现类似落雷的现象。也就是说,可以把震联想成雷。 余音荡漾,空气中的震动尚未停止。昇抬起头,耳朵仍出现耳鸣的声音。 哇 此时,悲惨的状况还没结束。石地的正中央开了一个又深又大的洞,洞穴的边缘烧焦似地升起黑色烟雾。那个洞穴形同台风眼,周围的石板就像纸片般剥落飞起,脚下几乎没有可以站立的地方。 透抬头环顾四周,石狮的身影已消失无踪。该不会也变成飞散在一旁的石头、瓦砾堆中的一部分了吧?虽然无缘无故被攻击,对石狮们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可是如果它们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心底还是会升起怜悯之心。 多亏音波的强烈震荡,树木和香油钱箱上的火苗已经完全熄灭。烧焦的阔叶树干和香油钱箱上的缕缕残烟,弥漫整个院内。 一个优雅的金色人影,穿过袅袅烟雾,毫发无伤地走进洗手台的屋檐下。 空瞪着惠比寿,表情不耐地拨去覆盖在金发上的灰屑。 你是故意唆使石狮的吧?你到底有何目的? 惠比寿哼地冷笑了一声,将剩余的香烟往瓦砾堆丢去。 可能是不满惠比寿的态度,空的瞳孔瞇成如针般细,从紧闭的双唇流出青白色的火焰说:回答我! 噢!好可怕。惠比寿戏虐地耸耸肩,从洗手台的屋檐下走出来,环视院内被破坏的情形说:嗯破坏得刚刚好呢!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空皱紧眉头,昇睁大了双眼,透则一脸呆滞,而红还是面无表情。 神明毕竟不能破坏自己神社的加上暑假生意明显变差,所以我才会说天狐的到访正是时候。 昇歪着头,完全不明了他到底想说什么。 惠比寿回头看着发呆的众人,笑着说:神社如果遭受灾害或是有人恶意破坏,例如纵火、地震或是被雷击而毁损的话,就可以靠神社管区居民的捐款来筹措修缮费。 咦? 当然神社自己也会拿出一些不过,我只是属于这个神社的神,并不是神社的拥有者,听以我不拿出钱也没关系。 还无法参透惠比寿真意的昇,狐疑地问:那又怎么样? 惠比寿咧嘴一笑:遭到这么严重的破坏,往后将会有建筑业者、植树工人、石材店的人不断进出这个神社,到时你认为谁可以从中受益? 嗯这是那些前来修缮的工人,不是吗?昇回答。 这么说是没错,那些受委托前来修缮的建筑业者的确可以从中获益,还有植树工人和石材店的人。不过影响最大的就是位于工地现场附近的便利商店。 在场的所有人完全搞不清楚惠比寿究竟在说什么,沉默一会儿,昇终于开口了:你是说? 惠比寿抱着双臂往后一靠,满意地点头说:事实上,几乎没有工人会自己带便当上工,大部分吃的或喝的,都会在工地附近的便利商店购买。特别是神社和一般房屋的构造不同,修缮时所牵涉的范围很广,所以从便利商店业者的角度来看,修复神社时,是汇聚顾客的最佳时机。说完他再次环视院内,继续说道:这次毁损得相当严重,要完全修复恐怕需要花上一段时间吧早知道水管和电线也全部弄断就好了这么一来还可以请水电行的工人来算了!在这么酷热的天气里,冷饮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接下来要赶紧增加冰品和果汁的进货量,另外,毛巾和工作用的手套应该也会派上用场才对还有泡面及杂志,哈哈!要开始忙碌啰! 对于他那该说是设想周到,还是精心设计的计划,不仅是昇,连空都哑口无言,而透则是因为无法理解而不知该说什么。 昇突然想起一件事,深深吸了一口气问:等一下!你刚刚提到神社管区的居民是 那是什么?透问。 惠比寿笑嘻嘻地回答道:就是类似施主啊! 透不明白施主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所以心想:再问也是多余于是便闭上了嘴。 而昇则一脸认真的问:那我家是属于哪个神社的管区呢? 惠比寿仍是满脸笑意地说:你们家位在铃西对吧?当然就是羽柴神社啰!住在玲西的人,都是属于羽柴神社的管区! 咦~!那充满失望的喊叫声,让透和空吓了一跳。那表示我家也必须捐献啰!高上家的财务总管露出失望的表情。 惠比寿点点头说:我想这几天写着捐献公告的传言板,应该会开始传阅吧?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 呜~真不甘心!明明是加害者(而且还是幕后黑手)却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这更加令人生气。我绝对不捐! 哈哈哈!随便你!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大赚一笔。惠比寿根本无视于少年的怒吼。我已经达到目的了,先失陪了,因为还在工作中!他丢下这句话后,转身便往阶梯走去。 除了总是面无表情的红外,其他三人都像傻子似的一脸愕然地目送那逐渐远离的背影,直到惠比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阶梯下时 啊!空大叫一声。 两兄弟吓了一跳望着他。 美女的口中吐出青色火焰,狂吼着:那家伙还没给任何指点啊!然后追着惠比寿柱石阶方向跑去。 昇催促着觉得自己好像被人诈骗般,而陷入困惑的透,还有不知是否了解整个状况的红赶快去追那满腔怒火的金发背影。 空正打算走下阶梯时,突然停住脚步。 才刚走下阶梯的惠比寿,正好抬头望着上方。 抬头仰望的惠此寿,眼神宛如寒冬空气般冷静,但却锐利、寒气逼人。那股压迫感会令胆子小一点的人,只要稍微一瞥,都可能吓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原本因满腔怒火而感到全身发热的天狐,混沌的脑中突然急速冷却下来。真不愧是天狐,并没被吓到,尽管两人有段距离,但仍充满警戒心。 两人互相睨视着. 最后,惠比寿先把视线移开,往自己的便利商店快步走去。 突然,昇盯着空的脸问:你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呢? 空回过神静静地看着昇,简洁地回说:没什么。 嗯?算了,赶快回家吧。昇说完便往下走。 透跟在昇的后面,以满脸疑惑的表情问道:店长到底想做什么啊?他果然没有弄清楚状况。 红和伫立不前的空擦身而过,也开始往下走。 喂,我还要去散步一下,你们先回去吧!空对着离去的三人说道。 咦?你不是要回去看电视吗?昇回过头有点讶异地问。 空笑着说:嗯,我三点前会回去! 这样啊!那我们先回去啰! 金发美女默默地看着他们走下阶梯,直到看不见三人身影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应该早已没有人的神社院内传来: 有你,还有守护女在高上兄弟就能够延续水行祭司家族的血脉。 目光移开阶梯的空,回头用锐利的眼神看着对方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没有。刚才应该早已离去的惠比寿,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他把身体靠在石头砌成的洗手台边,抽着香烟。那么,他们去世的母亲,就是上一任的三槌家祭司啰?原来如此,难怪 空的脸上浮现出警戒而严肃表情:你认识美夜子? 惠比寿暧昧地歪着头说:虽然没见过面,但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她的灵力虽然不足以当祭司,但是优于一般的人类,非常突出呢! 那又怎么样? 惠比寿笑着说:你来参拜我,还协助我完成提升销售额大作战,身为这个神社的神明,理应指点你一番。 没错,你就赶快说吧! 其实我一直烦恼着到底该不 该说呢! 你赶快说!空渐渐失去耐心。 此时,惠比寿卖关子似的紧闭着双唇,抬眼窥视着空脸上的表情变化。 空面无表情。 似乎感到这样互比耐性有点无聊,惠比寿耸耸肩说:那我就说了!态度很不客气,然后他继续说道:高上美夜子的魂魄,还逗留在这块土地上。 空瞠目结舌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喃喃挤出一句:什么? 和天狐扭曲的表情相比,惠比寿一脸沉稳。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应该很清楚神明不会说谎吧? 太荒谬了!空大吼的同时,嘴里又冒出青白色的燐火,然后从阶梯口往站在洗手台的惠比寿走去。美夜子都已经去世十二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还未走到惠比寿面前时,天狐那张美丽的脸庞已消失,嘴巴裂至耳际,并露出獠牙,口中和脚底开始窜出青色的火焰,看起来血液已经冲上脑门。 看到这个情形,惠比寿无动于衷地说:她还没投胎转世。 为什么!? 这我认为惠比寿嘴角露出莫名的笑容说:可能是因为不得不抛弃幼子的遗憾,或是想要继续逗留这里的念力牵引着灵魂吧!这种情况很常见啦! 呜空低吟着,接着皱着鼻子说:尽管如此,应该也有好几次轮回的机会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惠比寿意喻深远地说着,然后吐了一口烟。她不算是普通人,对吧?不管怎么说,她是自古以来祭祀水行之气的三槌家祭司,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无法靠近阳间与阴间的分界吧? 像是要咬掉惠比寿的头,而挺出身体的天狐,突然回过神止住了声音,发出的燐火也瞬间停止。这样啊他喃喃地念着,那恐怖的半人半兽的脸庞马上恢复原有的较好容颜。 他静默不语。 然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说道: 我走了。接着转过身,开始往阶梯方向走。 惠比寿对着离去的背影说: 希望你不会认真地想要施展那个。 空停下脚步,但头都没回地问:哪个? 惠比寿咧嘴一笑:现在你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啊! 什么意思? 惠比寿苦笑地耸耸肩:禁止干涉分界,所以也不能使用那个。如果在这块土地上有人做出违反禁忌的事,身为土地神的我不会坐视不管到这里,你应该了解我的意思吧?天狐兄! 站在阶梯口的空俯视整个铃之濑镇。这里的视野辽阔,几乎可以鸟瞰整个镇。位在这个山丘上的神社旁边有河川流过恐怕这条河就是这块土地的分界。 从前,常称桥旁,或是郊区的地方为某某的分界岭,是不能去触犯的地方。住在里面的人深怕另一个世界来干扰,为了避免一些禁忌,所以会在靠近分界的地方建筑神社或是寺庙,羽柴神社应该也是其中之一吧? 空再次俯瞰笼罩在乌云下的街道。 铃之濑镇虽然是一个小镇,但对于一个无目的地、彷徨的灵魂来说,似乎过于辽阔。 ***** 天狐离去后,惠比寿仍逗留在神社里。他用脚将成堆的瓦砾踏平,踩破地上的石板。看起来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但惠比寿一脸认真地默默继续着他的动作。 他用脚底将那些东西聚集在一起,然后将混杂瓦砾与石块的土,堆成两座小山。 接着后退几步,玩味似地望着那两座小山,发出嗯的声音,然接又走过去拨弄一下,又退后几步看看,接着好像很满意似地点点头,最后发出有点愚蠢的欢呼声:嘿! 两座土山的表面慢慢出现如波浪般的律动,周围散落的瓦砾急速被吸引过去。土块凝结、膨胀、凝固、成型四只脚站起来,彷佛刚从水里上来的狗抖掉全身的水一般,从头到尾巴仔细地抖动,那些多余的土屑就这么啪啪地掉落在地上。 重生的一对石狮光牙和影牙互相看了一眼。 真是只可怕的狐狸。 一般会为此召唤震吗? 辛苦你们了。惠比寿蹲下身抚摸着它们的头(因为是土所以很硬)。 让您看见我们的丑态了。两头石狮一起低头致歉。 惠比寿笑了笑,轻轻地敲着石狮的头说:不,你们已经尽力和天狐奋战了。真不隗是我忠实的手下。 被夸奖心情似乎显得相当愉快,两头石狮相视而笑。 影牙对着站起身子的惠比寿问道:神社大人!天狐有没有说要用那个法术? 哈哈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他不能使用了惠比寿仰望天空,吐了一口烟说:不过,他应该不是那种会乖乖地把别人的话听进去的人吧?然后继续咧嘴笑道:那个天狐,究竟会怎么做呢?」 此时,头上的乌云发出低沉的雷声。 第四章 狐狸这种动物具有流浪的习性,包括狐仙.只要是狐狸,除非有特别状况。否则每天一定会按着地盘里的固定路线活动。关于这点,空也不例外,每天以高上家为中心,一天至少进行敷公平的散步路程两次,而且他以四足狐狸之姿在外走动,曾惊动卫生所的人,同此白天都是以人类的姿态现身。较为凉爽的黄昏时刻,带着棒球帽的金发男子空,在回高上家的途中.正慢慢地走下缓坡,今天仅散步一圈就结束,缓坡右边团围着低矮的铁栏杆,另一边则是陡峭的河堤。山上长满了树木,无法看到下方的景致.不过从那里往下走就是弥生川。宽广的缓坡道路弥漫着令人不舒服的河风,以及些微的青草热气。此时。有一个嘴角下垂、眼睛浮肿的年轻男子正从斜坡下迎面走来。一大早是万里无云的酷热天气。他的身上却穿着一件湿透的灰色雨衣。男子与空擦身的瞬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他走来的方向说「那里有一户人家,住着一位美味可口的小孩哦!」 「哦。」空也停下脚步。不感兴趣地回答道。「不过那小子手上绑着的线绳。散发着狐狸的味道,根本无法下手。」「那真是可惜啊!」空假装不知情回答道。男子露山非常惋惜的表情说「就是啊!可恶。」从男子紧闭的双唇,伸出长达雨农第三个纽扣的白色长舌。看着那个人的侧脸,空低声笑说「如果告诉你我就是那个味道的主人。你会怎么做?」男子想都不想地迅速回道、我就会打败你。然后去吃了那个小鬼.」「真是有意思的家伙啊!」空咧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咯咯咯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琥珀色的虹彩中,瞳孔瞬间变细。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狐狸的嘴角流出青白色的火焰。「趁我还笑得出来的时候,赶快从我眼前消失吧!」哇哈哈!男子高声嘲笑,然后跨过身旁的铁栏杆。瞬间,那个男子的身体一缩,从头到脚,完全隐藏在雨衣之中.从雨衣的一角,露出看似鸟类又似蜥蝎的腿.雨衣钻进树丛,接着滑下河堤草丛的沙沙声不断地传来。空扶着栏杆往下窥视。视线被茂密的车和树木挡住,完全看不见那男子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男子揶揄声「好可怕!好可怕!」听起来大概是从下面大声喊苦.「喂!狐兄,你为什么要当守护神?人类不管有没有你的保护,不用百年都会死的!」「这个嘛~」空不知不觉浮现出自嘲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就是因为时间短暂。才显得有意义吗?」「我不这么认为!」「哇哈哈哈!」刺耳的笑声,夹杂着拨草前进的声音浙行渐远。然后消失不见。「说得没错。」男子完全消失后,空一个人喃喃自语。其实空幻原本并不这么认为.还在三槌家后山神社的时候下颚枕着如同枕头般的尾巴。似睡非睡.即使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也只是干燥的岩壁、无趣的沙子。还有令人讨厌的注连绳。因为看了也无聊。所以待在神社的时候,空大部分都闭 着双眼.有一天,空的眼角余光瞟见穿着仪式用的巫女服装的柱女走进来,心里闪过担任现任祭司的笙子撒手归西的预感。三槌家的祭司大都在接近三十岁时去世,这么说来那个笙子已经三十岁了,时间过得真快,那个脸色惨白,看起来一脸病容的少女,前来这里举行祭司与当家的继承仪式,就彷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而已人类依旧如此脆弱。就在空幻小睡的那么短暂的时间里,诞生,生子,死亡,留在这个世 上的只有自己的小孩。如果那个小孩也继承祭司,不到三十年后又会离开人世。小孩子继承祭司、产子,大概二十年死亡.然后又由后代继承、生下子嗣,约莫三十年死亡真是愚蠢!难道都不觉得厌烦吗?难道不觉得是在虚度光阴吗?基本上.妖怪并没有寿命的问题,也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死亡.因此不会有产子来传承自己血脉的想法。更不会担心自己年华老去。此外,妖怪的法力会随着年龄愈变愈强,所以时间愈久,愈具优势。正因为如此。妖怪对于时间的概念.和人类大不相同。特别是空幻。被封印在压制住自己法力的神社后,对时间的感觉已经渐渐麻痹。自己待在除了沙土以外,什么都没有的结界里,已经感到麻痹,虽然有时会觉得气愤难消,但却又觉得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看着新任祭司的法力逐渐薄弱.身为旁观者。看得更是清楚.三槌家离灭亡之途已经不远了,所以待在这里沉睡或许也是一件有趣的事.跟在柱女后面走进神社的少女.果然看起来灵力薄弱.虽然应该优于普通女孩.但若要常祭司还稍嫌不足。少女有着一张比一般人更为沉稳柔和的面孔.果然是母女,像极了上一任的祭司。少女似乎完全没有遗传到笙子的虚弱体质,看起来气色相当号。双眼也炯炯有神。不过这个充满生命力的少女,二十年后也会离开人世。她会成为没有灵力和存在价值的祭司。注定早逝。死得毫无价值,真是愚蠢但这不是我需要去了解的事.神社内部燃起亮光,少女发现空幻的存在,惊讶地张大双眼。空在心里不怀好意窃笑,盘算着:「这次要说什么才能吓到这个新任祭司呢?」上一次笙子来的时候,空幻故意恶整她说「你应该一个月后就会死。」原本气色不佳的笙子,脸色变得更为惨白.空幻张开嘴,正打算故技重施、胡扯一番时,少女突然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行动。 她朝空幻走去.那敏捷的模样令人瞠目结舌,似乎也可以感受到一股杀气。空幻已有数百年的时间。未曾有过身陷危险的感觉,原本趴着的身体.警戒似地站了起来。可惜慢了一步,那少女越过注连绳紧紧攘住他。「呜啊!」脖子被抱得喘不过气。柱女愣在一旁。少女不断地用脸颊摩蹭着生幻的头顶说「好可爱啊?」紧紧拥抱住。「呜啊!!」柱女回过神,脸上失去血色大叫「美、美、美夜子!」完全无视于柱女的叫唤,那个名叫美夜子的少女漾着兴奋光彩的脸颊转了过来,欣喜地问「姥姥」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不要跨进结界!赶快出来!」「我可不可以养它?」「赶快放手!」「可不可以养?」美夜子完全没有把话听进去打算把美夜子跟天狐分开的柱女也走进结界里.「不要说傻话!这是天狐大人!空幻狐!是三槌家的守护神!赶快放手,」「咦」那意思是没办法饲养它咯?」美夜子抱得更紧。第一次出手.就把天狐肺里的空气全部挤压出来。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像是被钓上岸的鱼,不停地张着嘴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天狐空幻当三槌家的守护神已经不知经过多少寒暑,美夜子还是第一个让大灵狐这样翻白眼差点送命的祭司。「不要管这些!赶快到这里来!」柱女抓住美夜子的领口。终于将她拉出结界.空幻来到三槌家,这还是第一次对柱女心生感谢。被强行拉开的美夜子不停地发着牢骚。「现在要开始准备仪式,希望你乖乖地不要随便乱动!」「咦,知道了啦!」一副很勉强似地点点头。美夜子暂时乖乖地在沙地上端坐着.一动也不动,看着柱女将镜子及刀子摆放在正确位置,但终究这是耐不住了,她将注意力转移到空幻身上,然后跪坐着用乞丐慢慢移动到注连绳的边缘,注视着空幻的脸说「你号,我叫美夜子,请多指教,小空幻!」虽然态度和蔼亲切,但空幻对美夜子早已心生畏惧,根本不敢直视她.因此将身体贴近岩 壁,尽可能与美夜子保持距离。美夜子心情很好,被如此冷漠对待一点也不介意。「不过小空幻念起来有一点饶舌,空幻,空幻决定了!」她双手一拍,号像没有比这个决定更好似地笑着说「以后就叫你空吧!」称呼空幻为「天狐大人」以外名字的祭司,美夜子这是头一位。在三槌家的祭司当中,美夜子所做出的第一次。不仅只有这一事。她好像真的很喜欢空幻,所以仪式举行后,仍然常找借口到神社来,可是来到这里却什么都没做。美夜子只是自己一个人谈论着学校、朋友、未来,这有喜欢的男生等微不足道的事。可能是受到柱女 的不断告诫,所以她未曾再走进结界里,但不管怎么骂她,还是无法阻止她来神社玩。刚开始.空幻还是很怕突然又被紧紧拥抱,所以都远远地避开美夜子,但随着她每天的来访。也逐渐打开自己的心房。「喂.空!你念十遍「」死猫」看看!」「做什么?」「你先别管」「是要诅咒谁吗,」「你先别管嘛!」「不死猫、不死猫、不死猫、不死(省略)不死猫。」「根好,问题来了!鲁邦三世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对话大概就是这样。渐渐地,空幻也会聊些以前的事.由于天狐已经活了很久,因此话题下虞匮乏。经常到了美夜子不得不回去的时间,仍然无法打住话题。「不好意思。我明天再来哦!」美夜子站起来拍掉衣服上的泥土。笑着说道。「不用来也没关系.」当空开口如此回答,美夜子都会有点闹别扭地同道「我要来,」「随便你!」「什么态度嘛!那我不带零食来给你哦,」「请你一定要来,」空的态度极为认真,因为太喜欢零食了。 「哇哈哈!」美夜子笑声像少年一样,扶着神社的门口说「那你明天要继续未说完的部分哦!因为我很想知道结果。别忘了哦!」「记得了。」对空幻来说,和祭司不.和人类如此交往,这还是头一遭。人类的能力、时间有限。仍然不断汲汲篑篑地追求一叨让空幻体认到这点的,终究还是美夜子。和妖怪不同。人类所拥有的能力和时间有限,却经常想要追求那些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东西,然而所拥有的力量是那么地微弱.可以掌控的东西是那么的有限.真是愚蠢啊!不过,这样的愚蠢「唔」空低语着,双手离开栏杆后,不经意地转动肩膀,接着轻轻将旁边的小石头踢得老远,双手也没闲着地重新调整帽子他怒吼着一可恶的惠比寿!还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啊!」 隔天.依旧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沿着国道,离高上家走路只需十分钟左右的地方,有一家「美莉根堂超市」。由于经营年代已久,建筑物本身有点老旧,不过所贩卖的商品种类齐全丰富,因此,算得上是镇上最好的超市.特别是他们非常着重生鲜食品.经常有新鲜,品质好、价格低廉的商品。铃之濑镇上有许多家庭主妇,一旦让她们有不好的评价,就可能会让大半的顾客群流失至赤城市里的大型超市,正因如此,他们不敢贩售品质不佳的商品。今天是每周四所有商品一百元的特价日,营业时间一开始,吵杂的人潮便马上涌进,跟随主妇们前来的小朋友们的嘻闹声。让店内显得格外热闹。在一群主妇和小孩当中.有一对两人组相当醒目红和一如往常化身为美女的空。两位年轻可爱的少女.一起出现在镇上小超市里的零食区与生鲜蔬菜区。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加上红身着巫女服,而空则是一身无袖洋装和草帽,一副夏天出现在别墅区的千金小姐装扮,更 加引人注目。店里的男性工作人员一边摆放商品,一边偷偷窥视着她们。小孩子们也远远地望着空的那头金发。不过,感觉比一般人迟钝一倍的红.和总是无视他人眼光,我行我素的空,完全没有察觉蔬果区所发出的强烈好奇心漩涡。主要是他们没有闲功夫去注意到那么多.空不是第一次到这家超市。而且自始至终都好奇地专注于棚架上的商品。而红则不断轮流看着手中的便条纸和蔬菜区,好像在思考什么。今天,红是受透少爷之托而前来超市采购的。透托她买的东西有葱、嫩豆腐、莴苣、洗碗精补充包、猪肉等等。现在红所思考的是高丽菜和莴苣两者问的差异。其实这个时候只要看一下标示牌,就可以马上知道什么是什么了。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红无法理解为什么颜色,形状、触感都一样.但名字和价格却不问呢?空不知去哪儿溜达后走回来。挨到陷入沉思,一动也不动的红身旁,撒娇地说「喂~守护女~买冰吧~」「请等一下再说。」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机,颜色比较浅的应该是莴苣吧?可是这个高丽菜的颜色也很浅。 金发美女皱着眉头说「什么嘛!干嘛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你连五圆和五十圆都分不清楚还敢这么拽.」总是面无表情的红抬起头,难得地嘟起脸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说「天狐大人,你不也是无法分辨一千圆和一万圆纸钞吗?」「哈!」天狐大人抬起下巴笑了一下「对于硬币我可是很拿手的.硬币使用度比较高,也比较重要吧!没有纸钞所受的影响并不大,可是没有硬币的话,不仅不能找零.又不能买一些琐碎的东西,生活上会很不方便,不是吗?」天狐振振有词地发表偏颇的个人见解.一点也不觉得害臊。不晓得是不是屈服于他那义正言辞,或是另有原因,守护女也认真地点头说「或许是这样。」不过事情还没就此结束。「先不管这些,你应该记得升说过剩下的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反正他多给了那么多钱,买一、两个冰吧」话才说到一半.空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闭上嘴,然后有点惋惜地说了算了,先不要买冰了」「咦?」然后他突然抬起头说。「换成买酒!」「咦酒吗?」红面无表情的脸掺杂着些许惊讶,她再度确认「你确定不要买冰,要买酒吗?」恩,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买纯米酿造的。」他摇晃着身躯,装可爱地说道,红不解地歪着头问「谁要暍呀,」「嗯,我啦小瓶的就可以了!」「便宜的也没关系还有,不足纯米酿造的也无所谓.」他有点着急地补充说。「这样就不能买零食了.」唔!没关系,零食不不需要」空做出痛苦的决定.这只狐狸从没这样过,红的表情越来越充满疑惑,于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那么想暍日本洒呢?」「不要管为什么!就照我的话做!」然后。很少低声下气拜托人的天狐空幻,竟然合起双手弯着腰恳求说「守护女,拜托你了!」如果在此使用蛊惑的法街一定可以让红点头答应。另一方面,红虽然相信自己的能力足以应付天狐的法术,可是她不想因此将周遭的人卷入,所以趁空还没失去耐心前,自己先妥恊地说「我知道了。」空脸上浮现出兴奋的光彩,大叫着「感激不尽!」然后便住酒类贩卖区跑去。红以充满疑问的眼种目送那离去的背影,她好像已经可以分辨出莴苣和高丽菜的不同了.不到一分钟,空又折回红的身边,把手的的酒瓶放到红的推车篮里,一脸笑意:心情愉悦地一把将推车搪过来,然后像小孩子般喧闹地往收银台走去。红手中拿着一个莴苣.紧追金发的背影。*****透放下电视游乐器的手把,站起身说「我差不多该回家了。」「哦.」在后方沙发看着漫画的半田隆自然地回应道。可是坐在一旁也握着手把的久保田秋一看着透问「透,你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咦,为什么这么问,」突然被人这么一问,透觉得有点惊讶.「没有!总觉得你好像很期待回家的样子.」嗯小秋(久保田的昵称,因为名字是「秋一」果然很敏锐。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加上这又下是做什么坏事,所以没有沉默的必要。说就说吧!「其实」透无法克制脸上如同恶作剧般的笑容「我家养了一条狗.」虽然并不是真正的狗。「什么!」小秋手中的电玩手把掉了了来,半田则惊讶地从沙发上跳起。「真号!好羡慕哦!」半田和小秋都探过身来。两人的反应比自己想象中强烈,透有点不知该如何是好。首先,半田先针对基本问题发问「叫什么名字?」「空!」「哦,叫空啊?是什么样的品种?该不会是吉娃娃吧?」啊!终于来了。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总之先敷衍地说「嗯是杂种狗。」如果被空听到他一定会火冒三丈.「咦~咦~杂种啊?杂种狗的话很聪明哦!」小秋发挥他的博学多闻。「啊,是吗??」嗯,是真的很聪明。 半田将身子凑得更近、是人家送的吗。还是在哪里捡到的?」唔~竟然这么问,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呢。姑且先这么回答好了「是眼着我回家的,所以就这么饲养下来了。」似真似假。「咦,咦,」久保田和半田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不 断惊叹着。特别是住在公寓无法饲养宠物的久保田,露出一副扪从心底羡慕的模样.真好!透。下次让我们看看小空吧!透满脸笑容地点头说「嗯。」一定。***** 被太阳晒到发烫的后颈,突然被像冰一样的东西按压着。「哇啊!」升禁不住大叫一声。回头一看,是佐仓。两人正在赤城高中的停车场.暑假里,许多学生都是为了社团,或是学生会的活动而来学校,因此简朴的铁皮屋顶下。几乎陕被脚踏车给淹没、结束社团活动的升。归心似箭,夹在脚踏车与脚踏车之间。他身体前倾,低颐正要打开前轮的锁时,完全没有察觉到佐仓走到自己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升的反应过于夸张,佐仓忍住笑,一面说道「吓到了吗?」「当然。」发出那么大的叫声,当然会有点个好意思。「请你喝!」佐仓将手上的果汁递给升。「谢谢为什么请客?」「因为上次给你添了麻烦!」佐仓因为太热,突然在胜之宫书店里昏倒(变成这样的说法),于是升用佐仓的脚踏车送她回家。不仅花了一番功夫才从意识模糊的佐仓口中间出前往她家的路,跟佐仓的母亲解释整个事情经过更花了不少时间。看到不认识的男生载着自己恍恍忽忽的女儿回家,有哪个母亲能够平心静气?加上升那天是搭乘公车到学校,因此,在大太阳底下走了数十分节才走到公车站搭车回家她指的大概是这些事,辛苦是辛苦,但升并不觉得是添麻烦,于是苦笑说又不算什么.」佐仓轻轻地摇摇头说「真的很抱歉。」她看起来好像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双手合 十放在脸前继续说道「谢谢你!」「没关系啦。」两个人总是习惯互开玩笑。突然听到这么一本正经的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升顺手打开从开罐的拉环,此时,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感觉怎么檬?还会觉得全身无力吗?」虽然空好像曾轻说过「不会有事的!」但被施了奇怪法术的佐仓,之后如果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话,当然会觉得自己应该负起责任。看到高上一反常态的认真表情,佐会心想「原来他这么担心我。」不禁露出笑容。「嗯,完全没问题。醒来时反倒觉得全身舒畅.我妈也说「明明没发烧却因为太热而昏倒,遗真少见。「呢!」升听了也松了一口气说「这样啊太好了。」话里隐含着双重意义。「是我约你去的,真的很抱歉。」「不要介密,没关系。」事实上诸恶的源头正是自己,听到对方说抱歉,反而觉得不好意思。「那明天我们再去胜之宫书店吧!」「咦,」「你不是要买参考赛吗?我们早点去吧!」「嗯。」佐仓心理突然涌起幸福的感觉,于是颔首说道那现在就去呢。「今天不行,」「啊这样啊。」佐仓突然心情一沉,后悔自己多嘴。「你有什么事吗?」「哈哈!」升笑着摇摇头,一面说道「你忘了胜之宫书店星期四公休吗?」「啊,对哦!」什仓有点失望又有点兴奋地说:「对哦!没错,嗯。」心情转变得如此快速,不禁觉得自己真是单纯,于是压抑不住满脸的喜悦「那明天见咯!」「嗯。」心里不加思索地计划着明天是否该搭公车到学校的升,一口一口地喝着佐仓请的果汁。看着佐仓挥手、雀跃地离开。***** 河边的空气格外清新。空伫立在纵贯钤之濑镇的弥生川边,手里拿着草帽.虽然露出狐狸耳,但是周围并没有其他人,因此不需刻意掩饰。两个等边三角形的大耳朵迎着风竖立着.仿佛在倾听什么似的. 离开美莉根堂超市后,空丢下一句「我要去散步。」让红先回高上家.夏日的阳光洒在河面上,如同细白的宝石般炫目。看着川流不息的河川,空手中拿着绿色的瓶子,打开刚刚死缠烂打买到的便宜酒的瓶盖。走到河边,伸出手将瓶中的酒滴了几滴下去。他往下游再走几步,便将酒洒入河面.不断地做着重复的动作,终于将瓶中的洒倒完时,刚好走到了桥头。这座桥不仅是透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离羽柴神社和惠比寿经营的便利商店也很近.空像确认般地眺望着耸立在一旁的绿色小山丘,和位于顶端、被树木包围的神社屋顶。「哎呀!号个漂亮的狐仙啊!」原本旁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不过空并没有被吓到,好像早有心理准备,冷静地朝声音的方向回头.眼前站着一名穿着凉爽布料所制成的洋装、戴着白色麻帽,气质高雅的老媪,她将身体的重量整个放在手推车上。面带微笑地望着空,空看了她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你终于出现啦?太好了!我这以为酒太少而失败了呢你是这座桥的桥姬吧(注:桥的守护女)。」「是的.」「这里」他指着自己脚下说「是这块土地的「分界」吧?」「没错」老媪笑着回答,满布皱纹的脸颊几乎快看不到她那细小的双眼。她似乎不是刻意露出笑容.或许她原木就是这样的脸.空以认真的眼神问道「有没有女人的魂魄在这里出现过?」「女人,人类吗?」「是的.」「嗯,常常出现哦!」空听完后非常惊讶。耳朵不停地摆动。「真的吗?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快步地走向桥姬。「什么样啊」桥姬仍以和蔼的表情思考着。「因为出现的人人多了」空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说:「这样啊。」失望地垂下耳朵,然后接着说道「说的也是算了。」摇着他抬头仰望天生「今晚是满月的日子吗?」老媪笑着点点头说「是啊!」「这样啊」天狐望着河面坐了下来,用手托住双颊。看着画有难色的天狐,桥姬也在他身旁坐下。 「你在烦恼什么吗?」「没有」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你有没有目睹过送灵仪式,」桥姬摇摇头答道「虽然我已经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但唯独没见过「送灵」,听说进行时很漂亮,真想亲眼看一次,不过干涉「分界」是一种禁忌,所以没办法目睹。」「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吧!」天狐眼睛仍盯着河面说,歪斜的微笑唇形像锋刀般充满着魅力与危险。「就在这里。」桥姬收起笑容。原本笑容满画的人突然严肃起来,带有一股震撼力。「你是认真的吗?」「是的。」「神社大人惠比寿神会生气的!」「你认识他?」「你不是已经见过他了吗,不要看他那个样子,事寅上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哦!」「这个我知道。」为了钱可以毁了自己的神社,这样的神不多见。「还有,送灵是很危险的法术.」「不会丧命的!」「下是说你.我是担心这片土地寸能会受到影响。」天狐看着身旁老媪「这我就不管了!」他露出令人恐惧又美丽的冷笑,戴上手中的草帽站起来。桥姬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有点惊讶又有点钦佩。「你使用送灵法术是为了那位寻觅中的女人吗?」她对着正要离开的空继续说道「她是如此重要的人物吗?」「不。」空转动着空瓶,回过头说「只是朋友而已。」 在没做什么事也会满身大汗的太阳底下,迎面吹拂的风刚好让体温稍稍下降。「不,骑脚踏车还真是一件辛苦的事。啊~好想冲个澡窝在冷气房里吃冰哦。」在回家的路上。升心里如此想着,一面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叹了一口气.在平日回家的路途中,就在离家尚有数分钟路程的地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是升大声呼喊,化身女性之姿的空停下脚步回过头「哦,是升啊,」两人并行时,升说「要让我载你回家?还是你要自己走回去?」 「载我!」「那,你的脚就跨在这里哦!」因为界的脚踏车没有后座.所以载人的时候。被载的那个人脚必须踏在后轮螺帽的地方。因为全身重量全靠小小的螺帽支撑,有些人没办法安稳地站在上面,不过这对空来说却是轻而易举的事。空轻盈得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下是没有重量,可能是妖怪的关系吧?感觉就像是没有载人一样轻松。啊,对了!空、你还记得佐仓吗?」「记得。」空点点头说「是你的女朋友吧?」「」升突然不知该怎么回答。「是你女朋友吧?」「她好像对杂鬼和法术的事部没有任何印象哦!」升完全跳过这个话题。「当然咯!」 「你真的很厉害,」「当然喽!那个佐仓是你的女朋友吧?」空不死心再度问了一次,似平一定要升给个交代才肯罢休。「你在胡说什么啊?」升以假装生气的口吻说道。「那个女孩很喜欢你哦!」「你在说什么啊?」内心的澎湃和冷静的语调形成对比.其不安的证据显露在那开始发烫的脸烦上。空窥视着升的侧脸,这比任何台词更令人了然于心、空抿着嘴笑说「,真有意思啊,」背对着空骑车,完全无处可逃。发现被空瞧见自己涨红的脸,升慌了阵脚地低喃着「一点都不好玩!」「咯咯咯!我不会说出去的!」「那样最好!」「喂。你会不会做豆腐寿司?」这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让升有点恍神,发出、啊?」的声音反问.「会不会做?」「咦,嗯。是会啦」毕竟已经有十二年家庭主妇的经验了。「那今天晚饭就做这个。」 「不要,太麻烦了。」{你不希望我说出去吧?」「」「那就今天做。」「嗯。」只好乖乖听从。莫非自己被这只称为守护神的狐狸抓住弱点了升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担忧。*****到了晚上。「这是空要求的菜吗?」透看着摆放在餐桌上的豆皮寿司问。「没错,是我要求的。」狐狸果然喜欢豆皮寿司呢。」透点头说道。「是啊.」空心情非常好地抽动着耳朵继续说「吃了豆皮寿司.你们难道不会有君临天下的感觉吗?一「不会。」升坐到空的对面。等最复走进来的红坐定后「那么,开动了!」透说完,伸出筷子。就在这个时候「等一下?」空大叫一声,在场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大家停止动作,疑惑地看着空。空用他那绝世的美貌微笑着提谠说「咱们偶尔也到外面吃吧。」「啊?」升一脸不解。「把饭菜拿到外面吃,会更美味可口哦!加上今晚的月色又特别美。」「可是到外面吃」空得意地咯咯笑着。制止升继续说下去「包在我身上!我已经找合适的地方了。」红皱着眉头说「天狐大人,」宰咧嘴一笑「包在我身上!」瞬间,起居室陷入一片黑暗.「哇」高上兄弟发出惊叫。「咦?怎么了,停电了吗?」不过,并不是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在距离一百公尺处还闪烁着亮光!!「咦,前方一百公尺远的那是?」 他们赶紧环顾四周,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从空气的流动和回音的感觉。发现屋顶和墙壁已消失不见。他们现在正置身于一个开放的空间,周围弥漫着浓浓的青草芬芳。原本应该在冷气房里,现在肌肤却可以感受到室外空气的微温他们顿时明白自己已身处屋外,而且这里这是「河川旁的草原?,弥生川旁的」透喃喃地说道。辽阔的草原上没有一盏灯,而对岸的街灯离这里也有点距离,下过因为满月的月光照射,眼睛马上适应这片黑暗,终于慢慢地看清周围的状况。虽然是在河川旁的草原,不过这个地方看起来奵像位在桥边。抬头即可看到桥座,高大的影子耸立在眼前。桥上的灯发出微弱的光线.而河川也近在咫尺。难怪从刚才就一直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再往旁边一看。是羽柴种社座落的小山丘,神社的影子矗立在星空的夜幕下,脚底下细心地铺着一块很大的草席,透过薄薄的蔺草.可以感觉到地下一颗颗隆起的小石头,眼前摆放着餐桌。盛着味噌汤的碗就放在伸手可及之处。坐在起居室的全员,就这么以原来在起居室的位置,瞬间移动到河川旁的草原。空站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光芒。「很棒的地方吧?」他似乎正微笑着。很棒的地方升有点恍惚地问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太暗了。东西摆哪儿那看不清楚。「透拿起筷子。是不是自己的部分辨不出来.「哼!」啧啧啧。「不要只发牢骚!」啧啧啧啧。空的说话声听起来号像混杂着咀嚼的声音,升和透突然大叫一声。「空太好诈了!竟然一个人先开动!」饥肠辘辘的透出声指责着空.空吞下口中的豆皮寿司,夸张地高声大笑说「不好吗?等一下我要跳舞,肚子饿就没力气跳了。」「跳舞?」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升完全无法理解空的意思和目的.「嗯,我突然心血来潮。」他嘴巴嚼着,又吃起一个。「可不要跟我说不怎么想看哦!」他又开始咀嚼着,「你们待在这里吃就行了,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草席,知道吗?」说完他便离开单席,人街自往河边走去。「空」透开口叫他.「没关系!你们先吃吧!」空回答。虽然空这么说,但他们三个人根本无法动筷,只能默默看着空的背影。空走到河岸旁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餐桌,对着河。他说要跳舞,是打算在那个地方跳舞吗,由于背对着对岸的微弱光线,所以逆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空的影子的轮廓。那个影子突然 将后手举得与眼睛齐高,握住拳头。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空「啪」地打开什么东西.看起来号像是扇子,其金箔的表面隐隐反射着月光。哭呜哇空哭了.第一次听到空发出这样的声音。那声音宛如钟声,但比金属所发出的声音更为柔和,充满纤细与悲侮.哭声非常动人,而且静静地在空气里回荡,让人不禁怀疑这是否真由空所发出来的。空发出哭声,口中并吐出大量的青色火焰,脚与地面之间,如太阳升起般地涌出青冷的磷火。浮在青色火光上的空,不知道何时已经换成上下皆为白色的巫女装束.他静静地往前走,手拿着扇子又大又慢地摆动着。身体稍微一动,细微的青色火焰便从和服的袖子、裙摆,还有金色头发的发梢飞散而出.宛如蝴蝶的鳞粉般在空中飞舞着.瞬间,他的周围被青色的火光所包围。跳跃的蓝光消失在静谧的河面.哭呜哭呜哇哭呜、哭呜哇声音溶化在夜空里。往上升起的狐火,如烟屡般消失在夜风中.草原的空气像经过净化般的更加清新.两兄弟宛如被鬼压床般,全身无法动弹地盯着空看,他们觉得自己好像不能随意乱动.于是半发呆地看着狐狸跳舞.空所发出的孤火逐渐往餐桌飘去,那光线使自己得以辨识筷子。红拿起自己的茶碗浅浅地暍了一口茶,此时,两兄弟才回过神来。「真是了不起耶,太美了!;好像是作梦般低语着,升则默默地点头。之后,又陷入一片寂静。哭呜哭呜哇哭呜哇 他翻弄着袖子与扇子,彷佛微微发着光的淡金色发丝不断地飞舞着。满月之下,天狐继续舞动.好像听到有人踏在草地石头上的声音,于是回过头盯着伫立的造访者,不禁蹙眉头。「守护女,不要摆出那种一脸厌恶的表情嘛!真让人受伤。」升听到声音回过头,吓了一跳。「啊.惠比寿。」站在草席旁的褐发年轻人苦笑着,穿着制服的肩膀无意地耸了一下。「喂,已经直呼我名讳啦?」哭呜哭呜哇哭呜哇惠比寿看着发出清亮歌声继续舞动的灵狐,浮现出那和蔼的笑容。「哇~真是漂亮!彷佛仙界的舞蹈一般!」他独自一人钦佩地点头称赞。「很少看到狐仙的送灵仪式,真的不容易看到呢虽然送灵仪式本身就已经很少见了。」「送灵?」迈疑惑地问,「咦?送灵,」红惊讶地睁大双眼.她极为难得地出现惊讶的表情。「那个就是?」惠比寿点点头说「没错,那就是送灵法术不够高段的人还没办法做,是一种打开「分界」的法术。」红微微点着头说「可是送灵法术是」「没错。」惠比寿从牛仔裤的后裤袋里掏出香烟「是许多土地种所禁止使用的法术,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咦?」升皱紧眉头,所请禁止」就是不能做的意思,可是现在空所做的正是禁止使用的法术。「嗯可是」他不安地看着惠比寿和远处的空.「嗯」惠比寿收起笑容低头看着草席上的三人说「那只狐狸正做着违反禁忌的事.违反规则,」仓皇失措的升,发出「咦,」的一声。就愣住了。透问旁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分界」是属于亡者的地域。阳间的人不能去触碰这是不成文的规定。」惠此寿背对两兄弟继续说道「此外,在阳界里勉强打开「分界」的话.会造成土地神的困扰因为好不容易才将灵力、气流、磁场、地脉调整到易于管理的程度,这样一来全部都会被打乱一切又 必须从头开始」他不断地发着牢骚,并朝天狐走去。 「惠比寿!等一下!」升站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请等一下,」红也站了起来。但惠比寿颐也不回.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升悲怆的大喊惠比寿!」看到哥哥如此强烈的反应。透吓了一跳.惊觉事态的严重性。红抓起手边的茶碗站了起来,走到草席旁,用力地朝离去的惠比寿泼洒空空的碗里,没有飞溅出半滴茶水。瞬间。惠比寿脚下的土石裂了开来.发出刺耳的声音,地上深深地开了一个洞。惠比寿停下脚步,冷静地慢慢转头凝视着红。红露出未曾有过的紧张表情。「请等下。」天孤必须专注于送灵仪式,因此无法察觉到走近身旁的惠比寿,所以千万不能让惠比寿靠近毫无防备状态的天狐。哭呜哭呜哇哭呜哭呜哇「那女孩担任历代三槌家的守护女一职」惠比寿好像回溯起遥远的记亿,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叙述着。「听说是被蛟龙这是什么东曲所附身,难道是我记错吗?」红静默不语,下过!咕噜噜噜透心惊地吸了口气。和在胜之宫书店时一样,红那白暂纤细的喉咙发出了低沉的声音。不过与当时不同的是,声音里隐含着危险和不安.摇着与当时一样,从她眼睛至脸颊的部位,闪烁着翠绿色的光。和灯光明亮的书店里相较,昏暗中那翠绿色的光更清晰可见。「幻」透不安地凝视着红的脸,升也看着她。不过升的反应并不强烈,当下透心里惊讶地想着「难道哥哥没有注意到吗?」 哭呜哇「唉」惠比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鳞闪纹啊?果然」接着你左手手直指着红,指尖慢慢地朝下:红顿时跌坐在地上.「好痛!」「咦?」高上两兄弟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知所措地来回看着惠比寿和红。「哇哈哈!忍术一分钟定身术!这是定影街的应用篇~」惠比寿用滑稽的口吻说着,然然不断地挥动手指。好像真的无法动弹似的,红就这么坐在地上.非常不甘心地低吟着,脸颊上的鳞闪纹微微闪烁着。「即便被龙族所依附,还是无法改变身为人类的事实,因此,你一离开那个结界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所以乖乖地坐着吧,」内容极为善意,但惠比寿却用冰冷的口吻毫不客气地说完后。开始往前走,「等一下!」红大声喊,但惠比寿并没有回头。四周一片寂静,空的哭声与舞蹈刹那间停止了。但这并不是导致寂静无声的主因。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在惠比寿身上些高上兄弟和红,完全没有察觉到河川已停止流动。微弱吹拂的夜风好像也静止了一般。只有身为土地神的惠比寿才知道真正的原因流动的物体全都静止了。气流、电流,地流、水流、磁流、胎流、灵流恐怕也包括时间在内。那只大狐真的做到了。虽然不认为天狐会失败,不过送灵是极为高段的法术,老实说是否真能成功,心里也半信半疑。但依目前的状况判断,他已经成功地打开「分界」的钥匙了.然而,「分界」大门尚未开启。因为有土地神在场天狐为了达到目的,打算全力排除土地神吧?空将扁子静止地放在眼前,单膝跪地,双眼紧闭、屏住气息,最后大大叹了口气起身,】 「啪」地将手中的扇子合起。瞪着离自己十步远、正吞云吐雾的惠比寿。而惠此寿却是满脸笑意地说「天孤兄,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胡扯!」空敲了一下鼻头继续说道「狐狸的脸色哪有可能会变?是因为青色光线的关系.所以才有这样的错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在升的眼里,空的脸色的确非常憔悴。并不是真的脸色不号,不过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少了平日的那种霸气有这样的感觉。惠比寿弹了一下手中的香于,露出暧昧的笑容说「你让我见识到送灵仪式。」接着低语着「我说过不容许这么做的吧?」狐狸用锐利的眼神回视他「是你自己要我这么做的。」「咦?你个高兴吗?」「你不是希望我使用送灵法术吗?」空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耐烦,连用拇指开合手中扇子的声音,听趣来也格外刺耳。而惠比寿仍旧是笑容满面「听起来好做全都是我的错。」「的确是你不对!」空露出厌恶的表情继续说道不管怎么样,请你赶快离开这里!有你在。原本可以打开的门都无法顺利打开了。」「那当然啦!是我故意不让你将门开启。一但打开了,麻烦的是我、」金发美女的眉头至鼻子浮现出深深的皱纹,口中慢慢飘出青色狐火。「那么,我只好先除了你再说!」惠此寿露出苦笑,然后将拿着香烟的手举到脸的高度,像是驱赶苍蝇股轻轻地挥动着。空的身体重重地往后方一弹。宛如被什么飞蹋出去似的背部扑到在满布石头的地面上。「好痛!」透和升紧张地站起身。只见空坐起上半身大喊「不要出来!绝对不能离开那儿!守护女,不要出来!」两兄弟闭上嘴乖乖地坐了回去,而红因为被施法还不到一分钟,全身仍然无法动弹,只能紧张地点头问答「是!」惠比寿站在空的身旁,惋惜地低头看着天狐「你认为临时被以神明之姿祭奉的假神明.能敌得过直正的神吗?」说完接,脸上再度浮现那天生去神社参拜后,视税石阶时,所露出的那有如寒冬冷冽空气般,危险、如冰般的笑容.「真有意思啊!不过欠缺考虑,」空畏惧地看着惠比寿,然后说道 「不是真正的神明也有其坚持!」脸上瞬间露出嘲讽的表情,接着高声大笑.伴随着笑声,狐狸四周的地面还有空气中,喷出了大量如黑烟般的东西,顿时遮蔽了惠此寿的视线,不仅包围住惠比寿的周围,还往直径的范围散敌。黑烟虽然越来越浓,但是内部却异常明亮。天狐突然失去踪影,惠比寿聋眼不断地搜寻着四周。但在朦胧的烟雾中,视踪并不佳。由于天狐所产生的黑色烟雾带有金行之气,只要稍微碰触,就会如同披火烫伤般,倘若吸入的话,便会产生幻觉好像是这样,忘了!算了!这种程度的法术对惠比寿神并不会有所影响,果然真是麻烦啊」这片雾与其说是雾,还比较像棉花。一旦被包围,所有的动作就会变得迟缓,视觉与听觉都受到遮蔽,非常碍手碍脚.而且更让人生气的足,这片雾中蕴含着法力,一旦身陷其中,并不容易掌控周遭的状况,无法确认自己究竟站在什么地方。此时,背后传来脚步声。什么嘛!一看就加道你在哪里.惠比寿拨开厚重的浓雾,转过头,然后伸出手。突然听见一声沉闷的声响,挨近惠比寿身边的人影,只留下金白色的残影。柱后方飞去,消失在黑雾中在他还没会意过来时,一只如白磁般的手突然窜出,紧紧抓住惠比寿的手,然后汇聚法力.惠比寿惊讶地停止呼吸。此外,黑雾的外围比雾里呈现出更惊慌失措的状态。「不行!」红难得地发出怒吼,一边抓住升衣服的一角和透的手腕,死命地阻止打算走出结界的两兄弟。当他们正要走小草席的那一刻.被挡了下来。透被抛到餐桌上,桌上的味噌汤和茶全都倾倒。「因为看不清楚啊!突然出现那团黑色的烟雾,什么都看不见了!空只不过是跳个舞而已,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店长要那么做红,那里面到底怎么样了?」透眼泪几下快要流出来,对着红不断发出不满。守护女也出现从未有过的情绪反应,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脸颊上的鳞闪纹明灭着。她并没有回答透的疑问,而是大喊「不能离开结界!」 「我受不了了!现在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离开结界又会发生怎样的事隋,」比起弟弟,哥哥显得冷静多了,而且他也知道对扪发脾气并无法解决问题。不过声音听起来这是有点乱了阵脚.「这」红原奉就不擅长说明,加上「人家都动怒了」的压力席卷而来.类得更加慌乱.不知所措。这因为那个「分界」被打开了,所以人的肉体一离开结界的话,会全身瘫软.像这样软趴趴的样子,然后飞弹出去。」飞弹去哪?,虽然守护女努力地解说。但对方还是完全无法理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惠比寿心里一惊。那只狐狸妖怪被天狐抓住的手腕深深地被挖了一大块,深达手骨、尽管如此.他并没有流下半滴血,看起来似乎 也不痛,真不愧是神。惠比寿起初认为飞踢出去的人影必定身负重伤,擅长悄悄隐身逼近猎物的狐狸,会粗心地发出脚步声,然后出现在自己背后,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他声东击西的计谋,天狐挖掉了惠比寿手腕的肉之后,马上消尖,再度隐身雾中。想必又在雾中仔细地注视着这边的举一动。送灵必须使用激烈的技巧和法力,因此会消耗掉大部分的体力虽然过于大意,但还真没想到他会让我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真是超乎意料之外。不愧是天狐。也不愧是三槌家祀奉的守护神。不过惠比寿用手掌轻轻抚摸肉被挖掉的地方,深陷的伤口不可思议地复原了。他用刁着烟的嘴角讽刺地笑了笑「如果没有完全注入法力的话,根本发挥不了作用,果然已经快没力了。一接着。他抬起头往周围大喊「天狐兄!你听得到吧,!能够在这块土地上灵活使用法力的是谁呢?」当然没有任何回首,惠此寿也不期待对方给予回答。「正确答案是」他咧嘴笑道「神!也就是我天狐空幻。过来吧!」个金发人影冲破黑雾飞奔而出。倒在惠比寿的脚边。「可恶!」空幻抬起头瞪着惠比寿,原本金发下美丽的脸庞,如今嘴巴却裂至耳朵,露出獠牙,呈现 半兽半人的脸。惠比寿笑着低头说道{你应该非常清楚土地生能够成功地使用控制姓名的言灵之术吧」所以我才说你有勇无谋啊「空幻,赶快收起这些黑雾,很碍眼耶!」「你做梦!可恶!」空的嘴巴仍顽强地抵抗着。但手却伸向雾中。画着圆形,接着厚重的黑雾如同溶化在空中般地消失不见。此时,草席上的三个人已能够清楚看到惠比寿和空的身影。顿时放心。不过正巧看到空跌坐在地,脸色顿时又变得铁青.惠比寿手插着腰,大笑着「现在你所仅存的法力也全部使用殆尽了吧,」「扫罗嗦!」空呲牙咧嘴地狂吼道「你快滚!」便利商店的店长依然笑脸盈盈地低头看着他「哈哈哈,只会装腔作势嘛!」不需衡量自己剩余的法力与对手的法力,也知道现在已处于绝望的状态.空不是笨蛋,自己也知道!!不能现在就这么放弃。不能就这样关起「分界」。不管怎样都不行。天狐并没有露出绝望的眼神,反而更加强烈。「你赶快走吧!」「我不可能空手而返!」惠此寿搔搔头,一派轻松地说「你违反了规则,所以必须接受适当的惩罚!」空有股不好的预感.于是皱了皱眉头说「惩罚」一「嗯啊,先让你参考一下,事实上,你并不是第一个在这块土地上使用送灵之术的人。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做过相同的事,不过他是人类当然我也给了他惩罚.因为违反,这块土地的禁忌,所以取了他身上的一部分作为惩罚,当时我所取的是他的左手腕。」这么恐怖的事却说得异常轻松.草席上的升和透,感到一股不舒服的冰冷感窜流整个胃部.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我要从你身上取什么此较好呢?」惠此寿充满笑意的脸突然一变.露出宛如同情般的悲伤表情,像是演戏般夸张。「我也觉得自己应该负起一些责任你会使用送灵法术也是起因于我跟你说了那件事所以我也必须把这点考虑进去」此时,惠此寿竖起人拇指爽快地说「那就取你的头发吧!天狐蹙了蹙肩头「头发?」,听到惠比寿的话后,场外的人比空更为惊讶,「什么!」升和透站起身,「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可恶的惠比寿!」脾气不好哦!」不过惠比寿并不在意一旁的奚落声|「真想看看你父母长什么样子。」,「和你褐色的头发一点都不配!秃头吧你「祝你便利商店早日关门大吉!」、「你会被诅咒!」、「恋发癖!」、「我去找警察来哦!」他还是一点都不介意那些嘲讽声,仍是满险笑意。接着突然态度一变说「轻轻的不会怎样啦!头发的话还会再长出来的,用剪的,头发又下痛不痒。」天孤不发一语地瞪着惠比寿。「这比要取手或脚来得号吧?」说完便不客气地伸出双手。「所以,给我你的头发吧!」天狐的脸往旁边一撇「不要!」看到天狐的反应,惠比寿有点错愕地睁大双眼.但仍强硬地说道「给我吧!」「不要」「给我。」天狐这次吐了吐舌头「不要!」他有点生气了「都跟你说给我了!」「真是罗嗦啊!」「我都这么让步了,」他更加愤怒0天狐皱了皱鼻头「我不喜欢人家命令!」「哈哈哈。又来了!你还想再次被打倒吗?」惠比寿笑得有点僵硬,突然有个东西飞了过来.丢中他的后脑勺。「好痛!?」打中后脑杓后。马上掉落到他脚边的是碗。「笨蛋!」透投得很准。惠比寿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转身,凝视着瞪着自己的高上兄弟。原本以为他一定会生气,没想到他却露出温柔的笑容说「天狐啊!他们真的很喜欢你呢」趁着惠比寿移开注意力的瞬间空面向身旁的河面.仲出手在空中像是描绘什么似的快速地转动手指。「算了,被这么形容我也没办法.那么.就应观众的要求,采取温和的方式好了。我们来打个商量吧!喂,天狐兄,是头发,不是手或脚,只是头发而已!如果不好的话」惠比寿转过身 空就在前方陕速地比手划脚念着「前地之三」「前天之六」、「前地之一」、「后地之三」惠比寿惊讶地看着河面。突然,河面飞出了一个如同篮球般大小的水球.瞬间直击惠比寿的脸.「啪!」快速飞来的水球应声破裂.整件便利商店的制服都湿透了。被水球重力一击,惠比寿失衡跌倒.「可恶!又使用法术!」他擦拭着脸上的水,然后撑起上半身说「等一下!我们好好谈谈!!」空完全听不进去,在空中描绘着文字的指尖.此时指向地面.「后地之二」、「前地之五」,「后地之五」、「前地之八」,」「等、等一下」此时,惠比寿用手撑住的地面.像是生物的皮肤般开始蠕动膨胀起来。「哇啊,」!!接着,无数的石头飞散开来,又黑又湿,如同黏土股的土质。不断延展到人身的高度,然后有如海啸般扑来。将惠比寿掩埋。「哇啊!」惠比寿留下一阵哀嚎蟹,就这么被活埋了.此时,空终于可以站起身他的脸并不是倾城的美貌,也不是半人半兽,而定完全变成狐狸了。双脚站菩的狐狸,顶着金色的假发,一身白色装束.正伸出舌头不停地喘着气。看着自己所召唤而出的黑土掩埋住惠比寿.然后慢慢地溶回地面「你真是莽撞啊!我明明说要好好谈的!」他突然被后方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于是惊讶地回头一看,惠比寿悠闲地站在离空数步远的地方,衣服上毫无水渎、脏污,刁着的香烟闪着醒目的小红火,空琥珀色的眼睛裂至眼尾。惠比寿露出一如往常的亲切笑脸「喂,你看起来好像已经无法维持人脸了.再这样下去会死哦!真的。」虽然感到心有不甘,但的确如他所说。刚才已经无法发出青白色的磷火了,天狐皱着鼻子「嗯」了一声。「放弃吧。乖乖交出你的头发。」他双手状似舀起水般地合起,再度向前伸出.天狐像是要啃咬他所伸出的那双手,呲着牙怒吼着.「哇啊,」惠比寿赶紧将手收回,一脸惊讶地说道「你这个样子是这想再战吗?可恶没办法了」接着,他双手一拍「光牙,影牙!」天狐心头一惊,将视线移到草席!。离草席不到几公尺的地面,隆起两个大小如同弯着腰的小孩,两个上坟瞬间形成石狮的形状,接着两头石狮从地面窜出,对着草席上的人露出獠牙低吼着。「哇啊!」升不禁往后退了几步。「啊,石狮」羽柴神社的「原以为在震的沾术后,它们早已经成为尘土的一部分,不过现在看起来好像毫发无伤似的。顿时,透竟然松了口气;空以前所未有的可怕表情盯着惠比寿。覆盖在野兽脸上的毛完全竖立,瞳孔张开。「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看着狐狸的表情。惠比寿依旧一脸笑容「如果不愿意给我头发的话。那就算了。相反的,我要那两兄弟的命。继承三槌家血脉的两兄弟的魂魄,足够换取你的头发。其实我真的不想这么做。」守护女拿起桌上装有麦茶的两公升容量的宝特瓶。像是护卫似地站到两兄弟前面,与两头石狮对峙.「请不要走进结界!」手中拿的是 装有麦茶的宝特瓶。看起来没有什么吓阻力.不过身为水灵一族的守护女,握在手中的水,可媲美恐怖份子手中的炸药般。是极危险的武器。两头石狮非常清楚,所以发出低吼的威吓声,徘徊着不敢轻举妄动。但高上兄弟并不知道真相.一想到红竟然拿着宝特瓶要与那石头怪物对抗,心底陷入绝望,脸色一阵惨白.平常头脑思路与行动都慢半拍的透,突然变得极为敏捷,他心想「绝对不能让红受伤!一定要击退石狮!不过身边没有可以对抗石狮的武器」现在只有一跳路可走了。「等一下!」大家都被这突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我们好好谈一下吧!」听到透这么说,人家更为惊讶。不管在一旁发愣的众人,透举起筷子。用因慌张、恐惧而发抖的双手,夹起四个豆皮寿司放入小盘子里,双膝跪地移动到红的身旁说「请吃,」他将盘子放到石狮面前、红惊讶地睁大双眼.「哦.」两头石狮发出细小的欢呼声。它们看了看透的脸和小盘子说「这是哪里的豆皮寿司」、「是美莉根堂的吗?还是荻寿司的透摇摇头说「是我哥哥做的。」「咦亲手做的吗?」、「真厉害!看起来就像是卖的一样!」 「没有啦!」升有点下好意思地说道。看来临商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两兄弟不禁笑了笑。「喂!你们在做什么,」远处传来主人的怒斥声「赶快工作!工作!」两头石狮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吞下眼前的豆皮寿司(拿出来的东西就是要吃),茂密卷曲的尾巴,缓缓地大幅度摇摆。尾巴周围出现如同在羽柴神社时的数十个如棒球般大的火球。此时,升勃然大怒.拍着餐桌说「你们这两个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两头石狮嚼着豆皮寿司表示「不要把我们想得那么坏!」说完后继续嚼着。愤愤怒红的脸上闪着翠绿色的光,打开手!宝特瓶的盖子。那动作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就如同握着炸弹的恐怖份子「点燃引线」般危险。「攻击!」惠比寿大喊。「等一下!」天狐的声音同时出现。「我给你!给你头发总可以吧?」石狮停止了攻击行动,尾巴周围的火球也瞬间消失.惠比寿缓缓回过头比出ok的手势「ok。找没意见!」他以高兴的表情说道「唉~开始便乖乖交出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危险的事了~」空用力地砸舌,狐狸以下悦的神情说道「我身上可没有利刃哦!」他果然很不耐烦,声音听起来极不友善。惠比寿笑咪咪地从制服胸前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发用的剪刀。真是设想周到。空接了过去。抓住头发的一端。狠心荻剪了下去。散落的发丝轻拂过惠比寿的手。如此美丽的秀发。但空却没有丝毫的眷恋与不舍。当剪下头发的那一刹那,从草席那头传来「啊,啊」、「啊~啊」失望的声音,还参杂着对惠比寿的不满。「没有必要为了惠比寿把自己的头发剪了」遭受指责的土地神一点都下介意,仍是笑脸以对「这!你错了哦!天狐是为了你们才剪下自己的头发哦!」「你不要多管闲事!」空将剪下的头发递给惠比寿。由于没有对着镜子,豪爽剪下的头发有的长有的短.参差不齐。看起来非常凄惨.如果是平常那张美丽的脸庞,可能还不觉得怎么样.不过因为现在已变回狐狸的脸,所以看起来显得格外可怕。害在递过最后一束头发后,将剪刀交还时,抱着金发发束的惠比寿,像小孩子般雀跃地大喊哇.谢谢!」就像是「收取罚款」时,竟然超收许多一样的喜悦,于是空忍不住开口问了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惠比寿仰望着天空接着颇头说「哦!」发出像是演戏般的夸张叹息。「你打从心底认为我做什么事都是有所企图的吗?真是失礼啊!我每天想着的都是这片土地的安宁和居民的健康而已呢!」「谎话连篇!」「你认为是谎言吗,」他说完转过身,继续说道「那么后会有期了!再见!」两头石狮也精神抖擞地跟随主人离土。草席上的.高上兄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突然出现又离去的背影。空跪了下来,用人类的手撑住地面瞬间闪过和服的白色残影,空又变回了四足金色毛发的狐狸,此时惠比寿.不断地阻挡空打开「分界」之门,而他一离开。「分界」的门似乎已完全被打开了。此时,即使是天狐,离开结界也是一件危险的事,虽然四肢完全无法使力,但他不想被察觉似地大步走向餐桌。此时,高上兄弟轮番提出疑问「喂,空。你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什么嘛!那个臭惠比寿!」、「他真的是神明吗,」、「是骗子吧?」、「那种人应该可以用日本的法律来制裁他吧,」、「喂。空。你真的没事吧l「没关系没关系!我已经达到我的目的了。」空比手划脚地说着,看起来有点虚弱。「等一下再问。先给我一杯水,」「啊水被红」透正想说桩红拿着时,突然闭上了嘴巴。静静坐在餐桌旁的红,像是桩什么附身似的,不稳地摇晃着,头部前后左右缓缓晃动,眼神空洞。「看起来有点危险。」透心里正闪过不安的同时,红的身体终于失去平衡,像是影片中的慢动作一般,慢慢往前倾倒.「砰!」红的额头直接撞到桌面,发出像是杀人般的响声。这个撞击力道,让餐桌上的东西瞬间往上飞起。「哇!」升听到撞击声响吓得跳了起来。「红!」透脸色苍白。「不用管她!」天狐冷静地说。 「不、不用管她不用管她没关系吗?」听那个声音好像不能不管。但天狐肯定地点点头。红跟随高上兄弟来到铃之濑后,经历了许多在三槌家时未曾有过的情绪感受。这对从出生以来一直毫无情绪的守护女来说,身心必定承受了极大的负担。天狐注意到这几天以来,守护女的表情比刚见面时更为丰富,心想「或许不久后,她也会像一般女孩一样展露笑颜。」要说明这些有点麻烦,所以省略跳过。「应该是太累睡着了。」空只是如此简单地告诉他们.「先别管她,赶快给我水!」说是睡着,感觉倒比较像是失去意识.虽然心底尚未释怀,透这是先将红抱在慎里的宝特瓶抽出来.将麦茶倒在还未使用的小碗里,然后放到空的面前。空点点头后,接着将鼻尖凑近小碗,开始大口喝了起来.大量消耗体力后,会产生做是饥饿般的不舒服感。喉咙变得干渴。天狐从碗里抬起他的脸说「喂!升,把吃的拿过来。」说完重点后,又继续喝着麦茶.「是。」升已经被他牵着鼻子走了。经过透捧到桌面、升的撞击,还有红的头部碰撞等一番折腾,桌面!可以吃的东西仅剩豆皮寿司而已。「空.只剩下豆皮寿司了,你这样可以吃醋饭吗?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回家以后我煮咸稀饭给你吃。」「嗯?下用,没」话说到一半.空似乎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于是从小碗里拾起头,静静地转过去.透的眼神也跟着望去;「看到了!」看到那个一直站在身旁的人影.透惊讶地不禁停上呼吸。只有「看不见」的升,用极为平常的口吻问道「喂,你有没有在听啊?」*****跨越弥生川的桥一点也不热闹,数分钟才会有一辆车子经过。住宅区的夜晚,大概都是这种感觉。有一名老媪正倚靠着栏杆,看起来不懈是要跳河自尽,她探出身子往下窥视着桥下一户人家的情形,温和的眼睛眯成一条直线.看起来好像有点羡慕。 对向的道路有一个人影跑了过来,灯光中出现的是穿着便利商店制服的土地神.「桥姬,你看、你看!」他高兴地喊着,然后将手中抱着的金发发束放到桥姬眼前,继续说道「我拿到天狐的头发咯.」老媪姿态的桥姬,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你要这些头发做什么?还那么多。」惠比寿一副「问得好!」的模样,得意地挺起胸膛说一我打算拿它编成曾经风行一时的幸运绳,编成和风式的手炼。」「完成以后要做什么呢?」「贩卖!」「嗯」桥姬不知该如何接话,这个土地神的思考方式时常超乎她的想象.「为什么会想要做这种事呢?」「之前看到透手上绑着天狐做的绳线我突然灵光一现,觉得这个一定会大卖!」惠比寿用手指敲敲自己的太阳穴。「那,那个有谁会买呢?」他哈哈大笑着。快乐地回答说「当然 有喽!这种奇怪的妖怪商品,花再多的钱都想买到手的人大有人在,市场上和灵狐相关的商品相当少见,只要在黑市里放个消息,大家就会趋之若骛.用那只三槌家空幻狐的毛所做成的除厄护身符,如果打响名号,一定会很受欢迎,这并不是假货,而是货真价实的真品。依营业的专业角度来看.可以推销给那凶具有灵力的人嗯~今后财源将滚滚而来了。」「真的是这样吗?」桥姬以有点怀疑的眼神看着惠比寿。惠比寿以肯定的表情不断地点头说「桥姬,这个世界非常大.有各式各样的人,奇怪的人也一大堆!」「是这样吗,」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明白,桥姬像少女般轻轻地点头。「神社大人难不成你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故意让天狐使用送灵法术+」「没错!」惠比寿说完用力点头,继续说道一般跟对方说「给我」头发,相信对方一定不会给吧。特别是那只狐狸的自尊特别强,如果强迫他给,一定会陷入争吵,可能会让这一带的原野烧尽.但如果用这样的方式,就叮以让他自然地奉上。虽然比想象中还要困难了一点.」桥姬忍不住露出微笑「好像经过了一番苦战。」「是啊。」惠比寿苦笑着说「不管怎么样,用肮脏的手段,也终于把他的头发弄到手了。一桥姬细细的眼睛眯得更细了,她用手遮住嘴巴高贵地笑着。「你直的是个可怕的人!」「这是赞美吗?」「当然啊。」呵呵呵。「这样就好。」哈哈哈。一阵笑声过后,惠比寿看着下方的草席.老实说,并不是一定要到那条河川的旁边才能阻止「分界」开放,就算是在这座桥上,如果土地神真要阻挡,让「分界」的大门无法开启,其实在和桥姬谈笑的短暂时间里,也可以办到,不过!!「嗯,不过我就送来到这片土地上的你们一个神明的礼物好了。」*****虽然从未谋面,但那个脸形相当令人怀念与熟悉。凝视了一会儿,发觉那个人感觉和舅舅三槌龙彦舅舅很像,而且眼睛和轮廓,和自己特别像透直觉认为她就是!母亲.回头看了看哥哥.他好像没有发现到母亲似的.倒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不知为何同时注视着某处的天狐和透。而红仍是以脸趴在餐桌上一动也不动。透将视线移回。那个人弯下腰伸长脖子,从结界外面探头凝视着餐桌。「这个豆皮寿司是谁做的。」「是升做的。」空笑着回答。此时,感到莫名其妙的升.歪着头不解地问道「咦,什么?」「不会吧~真了不起!手艺真好!让我感到非常骄傲!」那个人像少女般喧闹着拍着手。「味道怎么样?」「很好吃哦,」「哦~真厉害!好想尝尝看哦!」她看起来好像真的非常想吃似的。空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以冷冷的语气说道「不要尽说此无聊的话,赶快走吧!」升皱着眉头问「去那里?」「咦,小气!人家还想多待在这里一会儿.」她看起来好像觉得有点不耐烦,然后用撒娇的口吻说着。接菩又对着透说「你说是吧,」透像被电流电到似的吓了一跳,无法点头也无法开口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的脸。空严厉地说「不可以!你这样又会再度陷入彷徨!」 「小气!真是小气!那我要走了哦!真的走咯,」「早就叫你群快走f!」空背对苫她说。「喂!你在跟谁说话啊?」升凝视着空满脸问号。看到他那个样子,她好像噗嗤地笑了出来。「嗯那我走了,」说完后.她突然看着透。为了可以直视他的双眼,还特地蹲下身.「透。你脖子发际的地方,有没有一条像抓伤似的荨麻疹疤痕,」透一听,心脏差点跳出来。真的有。不过,这点连哥哥和爸爸部不知道.因为这种事没必要特别告诉别人。而且要不是现在提起.自己都快忘了有这件事,真的是微不足道。「有吧!」她有点高兴地笑着,接着说道「那个是遗传,我也有。」她轻轻撩起肩上的头发,虽然没看到疤痕,不过会显示给人看.就表不真的有吧?「龙彦也有,我的目前也就是透的外婆也有。升的话就不知道有没有了.有吗?」透沉默会儿。「我想没有」终于挤出这几个字. 「这样啊!」她那张笑脸,更像是少年般的容颜.「果然哥哥比较像爸爸,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呢:啊,我已经无所妨碍了。透也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男人,因为你像妈妈.」她说完后站了起来。「我真的要走了那么,多保重哦,」透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说个出口.接着,踏在小石头上的脚步声.静静地离去。「分界」的门关了起来。河又恢复流动。时间也开始运转。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对自己说话,那个人只不过是照片中的人,也仅止于在谈论到亲戚的话题时才会提及,所以她不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也不可能会跟自己说话,更不可能对若自己笑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为什么,是做了什么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吗,现在究竟是梦境,还是自己的幻觉?可是这个草席上,餐桌,还有哥哥跟狐都在,虽然可笑,但的确是事实。所以。如果母亲出现在这里也是真实的话,那母亲想念着自己也是事实了。第一次跟她交谈。也是唯一的一句话竟然是「我想没有」,应该还有其它的话跟她说才对,自己真是太蠢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地跟她谈一谈呢,明明这想跟她多谈一点。想说的话一定可以说得出来。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在害怕什么呢?悔限排山倒海而来。不过,那种悔恨有点类似安心的感觉。也可以说是解开心中束缚的那种安心。升愣愣地看着弟弟,然后凑到已经喝了第三碗麦茶的天狐耳边。悄声地问「那个透为什么哭啊。」「应该是因为有什么东西郁积在胸口吧?」空爽快地回答。 「什么?」完全听不懂的升,露山快要举双于投降的困惑表情.「什么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发什了什么事啊?」灭狐冷冷地表示啊~等一下再谈!」「什么嘛!」升有点生气。灭狐也生气地叫着升「我现在肚子饿得要死.我饿死你也无所谓吗?」「为什么每次都」还想再反驳的升,探出了身子突然吓了一大跳。他看到不该看的景象。大狐最大特征的那条长尾巴。已经完全秃了。剃掉的毛发间隙。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肤升的脑中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是刚刚剪了那么大量的头发,所以变成这样的吗?难道野兽之姿时的尾巴。在幻化成人类后就成了头发的部分?不、不管怎么样这」升有点受到惊吓,心脏怦怦地跳,为了不让空察觉到自己的不安.于是表示「算了」说完,便将视线从光秃秃的尾巴上挪开:天狐不解地歪着头,拍动着耳朵。「看来他好像还没发现自己尾巴的惨状」升稍微松了一口气.「啊真可惜原本蓬松茂密的尾巴,现在却宛如牛蒡一般.」想着想着,升突然忍下住噗嗤地笑了出来。空狐疑地看着升问「怎么了?」「没有啦!没事、没事!」他有点生硬地摇着头,然后继续说道「先不管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食物,对吧,食物哦!食物,去找你的食物吧!」说完不知为何往餐桌下寻找。「没错!没错,」天狐也点点头说「赶快把吃的拿过来,把吃的拿过来~」像是诅咒般地念着,然后开始用鼻尖顶弄着眼前的盘子。突然盲人将豆皮寿司放到那个空盘子里是透。「给你!」那个豆皮寿司是透盘中仅存的一个。天狐有点惊讶地看着透。升也不安地看着透的脸。就在这个时候「哇!」红发出骇人的狰狞声音,好像在说梦话.「呜.呜~呜呜呜」说是梦话,其实反倒比较像是呻吟声。升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担心天狐?还是透,或是红了,整颗心纠结在一起。不停地用手指揉着太阳穴说「我也要喝水」接着,他拿起宝特瓶,把麦茶倒入自己的茶杯里,然后像是一个坐在居酒屋柜台一角的独行侠,独自喝了起来。「我要振作一点才行」无法负荷心烦的十七岁。看着守护女的空.突然又将视线转回透的身上.他用下巴指着寿司怀疑地问道「我真的吃了哦!」「嗯,没关系.吃吧!」眼睛这有点红,不过心情已经豁然开朗的透微微笑着,然后用有点小声但清晰可闻的声音说「谢谢!」「嗯,」天狐有点吃 惊地将耳朵往后一摆,然后拍了几下耳朵.应该不是感到害躁,不过他将脸撇向一旁.不自然地说「我什么都没做哦!只下过跳了舞而已。」「嗯.」「因为突然想跳.所以才跳舞的!」然后慢慢地把透让给他的豆皮寿司咬住,继续说道「这是我个人的嗜好!」一面咀嚼着。「嗯。」一我跳舞并不是为了要做什么特别的事哦!真的!」他继续咀嚼着。透点点头说「嗯,我知道!」空吞下豆皮寿司盯着透咧嘴一笑。「真不愧是天狐啊!」南方的夜空如往常般的平静,一轮巨大的满月高挂于天际,晴朗的深蓝色天空没有一丝云朵。月亮边缘的青色光芒与月影交织,朦胧地发着光,就这么静静地摇荡着; 后记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是一个分不清左右的新人,请多多指教。不过,我是真的左右分不清哦! 并不是比喻, 先谈谈我去驾驶训练班时所发生的事在上道路驾驶课时,我踩着油门,转着方向盘,出发时,便直接朝右线道开去。在日本.车辆是靠左驾驶,因此我的行为可说是逆向驾驶,坐在一旁的教练当然不想送命,赶紧踩下煞车,然后问我「你分得清左右吗?」 真胡涂.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有点令人难过的事实,我永远无法忘记教练的那个冷笑. 连教练要我「下一个十字路口左转」时,我每次都理所当然地右转。 拿到驾驶执照后(我拿到了哟此谁都惊讶)开着妈妈的车第一次上路时,因为问了驾驶车旁的母亲「到底要走那边?」结果当天的兜风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取消了. 由于已经严重到无可救叶的地步,所以现在已经不开车了。我想这是为了大家好。 因此(?) 这次我擭得第一回电击电玩小说大赏金赏的殊荣,首先我要感谢让我参与第一次评选的人、电击文库编辑部的工作人员,还有担任评审委员的作家们。真的非常感谢各位,我会记住各位所给的评语,不志得意满。一步一脚印地继续努力。 接下来。不好意思是私人的留言 同期捶奖的各位,非常恭喜大家.突然要求「请跟找一起合照!」真是不好意思。和大家一起获奖是我这辈子的美好回忆与纪念,期待能再与各位相遇。 另外,在颁奖会场!亲切问候我的诸位历届得奖作家们,真的由衷感谢各位。因为感动与紧张.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真是丢脸啊. 我也要感谢将本书以小说型式出版,比任何人(也比我)都尽力的编辑群们.我想以后应该不会出现像我如此这般,散漫又缺乏耐性,前途未卜、又难搞的新人吧想到就觉得可怕。一想到我带给大家许多辛劳,唯一能补偿的可能就只有切腹自尽一途吧?不过现在身旁没有可以帮我介错(注:帮切腹自尽者断头的人)的人,所以,切腹可不可以留到下一次?什么!? 就算没人帮忙介错也要切腹,这种莽撞的事我做不出来,还有,帮我绘制插冈的放电映像老师!真是感激不尽,辛苦您了!完稿时间延宕真是抱 歉,我想一定让您非常紧张,其实我自己也因为进度落后,感到心急如焚不论如何.尽出如此杰出的插图,真的非常感谢。嗯~这么精美的插图.连我都会忍不住购买呢!(柴村不常买书因为很穷.说到穷到什么程度,我曾经「省下吃饭钱买书」,所以我的书大部分都是去图书馆或是跟别人借阅.) 最后,要对购买这本书的您,致上最深的谢意。只能说出如此普通的感谢词。真是抱歉. 不过真的十二万分的感谢,期待能再与您相会。 谨致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6/17.jpg" 第一章 脚边开始不断涌出泡沫般的物体,透吓得跳了开来——但因为这是梦中的场景,并不是真的身处现场,所以视点变得很抽象、模糊,感觉很不真实。 因为正做着有趣的梦,在梦到精彩时被打断,难免感到有点焦躁。 但因为对梦境的发展感到好奇,所以,透在一旁不断凝视着泡沫。 一开始只是像啤酒泡般微细的泡沫,在注视之下逐渐膨胀,最后一个个变成约洗脸槽般大。 随着体积变大,数目也继续增加——泡沫的变化并非水平扩张。 而是违反重力法则地纵向扩大。 泡沫堆积的高度超越透的身高,约有一个大人那么高。 然后,透明泡沫变成了灰色。 彷佛灰色是暗号,无所凭借、摇摇晃晃的泡沫堆从顶端处开始凝缩,最后要形成人的脸形和躯体。 变化过程仅维持数秒,原本产生气泡的地方,站着一名穿着土气灰色雨衣的男子、男子张开了双眼。 年龄应该很轻的他。 却因为严肃的双眼和不悦似地下垂的嘴角看起来像上了年纪。 『哇——太好了!终于进来了!要做的话这是可以办到的!」男子环视四周,立刻以有些惊讶却似乎很满意的表情咕哝道。 男子马上发现身旁的透,并举起一只手对他说了声「嗨——!」就像熟识的老朋友般自然地打招呼,以透的个性,并不会对明明才初次见面,却表现出如此亲密的举止多做他想。 所以也泰然自着地响应男子:「嗨!」接着,男子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透惊讶地屏住呼吸,嗯路完全无法运转。 现在的透已经非常了解即使妖怪询问姓名,也绝不能回答。 因为不久前,自己就曾因为老实回答而导致严重的后果。 透心怀警戒,告诉男子自己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哼!什么嘛!原来你知道言灵啊!」男子噘着嘴又喃喃自语着「那该怎么办呢若采取强硬的手段又很费力算了,说完便朝透伸出手说「到找这里来!」「咦?」透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往后一退,男子跟若逼近。 此时,男子与透之间有个透明的不知名物体快速飞掠而过。 『啪!』「呜!」『咦?』听到「啪嗒」一声,男子伸出的手腕就这么掉落在地上。 透吓得发出「哇~」的一声,更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伤口并未喷出鲜血,男子也感到惊讶。 但没有露出疼痛的表情,「这」男子看着被切断的手腕断面皱着眉头嘀咕着「是水?」他伸向透的雨衣袖口,像是打翻了水杯里的水似地整片湿透。 仔细一看,掉落在地上的手掌也浸泡在水渍里。 「是水刃啊这并不是狐狸所为」 男子咂舌继续说道「还有一位巫女原来如此。 是她干的好事!啊!可恶~这里是那巫女的地盘可恶!真是倒霉男子沉嗯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再度咂舌,接着开始发牢骚:「最近运气实在是背到极点!真是够了。 不仅丢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宝物,还被莫名其妙的傀儡人偶追赶、受了伤,又遭人背叛」听到这些自己也觉得困扰,但透还是默默地看着不断发牢骚的男子。 「还有那只臭狸猫究竟跑到哪儿去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次遇到一定要好好痛扁他一顿」说完,男子突然转过身冷冷地说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 啊。 这样啊!终于放下心的透又恢复平时的他,轻松地响应。 「下次见」 「我不会再来了——」男子无奈地说道。 『嗯——』透好奇地询问这名正打算离去的男子。 如果刚刚言灵成功,他打算怎么对付自己、此时,男子「哇哈哈」地高声大笑停下脚步回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 「最近我的皮肤状况变得很差呢,因为在隔壁土地时过分劳累所以。 打算吃了血液中充满水行之气的你,来恢复往日的水嫩肤质」 「咦」一阵恐惧让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告诉对方别再说了。 男子轻蔑地笑说:「你运气真差,不仅出生的背景好,体质又好」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掠过透的右耳。 下一秒,男子雨衣的左手肘附近,被翻开一道深深的裂缝。 男子惊讶地屏住气息。 用手按住裂缝,裂开处正慢慢地湿透。 那水彷佛是在告诫对方别再废话。 赶快滚开似的。 「真是啰唆!知道了啦,」男子皱着眉头说着。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的脸变成了无数的泡沫,紧接着颈都、手腕也渐渐地化成泡沫,然后从头顶处开始崩塌,当脚也变成泡沫的同时,由泡沫堆栈成的男子形体,「啪」地一声当场崩垮,无数的泡沫漫天飞舞,接着消失无踪。 而残留在雨衣里的泡沫,也从袖口和衣角流出。 最后所有的泡沫像是溶入地面似地消失不见。 残留在地上已经失去内容物的雨衣,不久后也从顶端开始化成泡沫逐渐消失。 这时,透睁开了双眼。 *****由于现在的马路几乎全面铺设柏油,因此不会尘土飞扬。 加上大都分的住家都有装设空调。 近年来已经很难看见终日将窗户打开的景象,也因此。 几乎没有一大早于地面洒水的必要。 尽管如此,自从红来到高上家后。 每天仍然在地面上洒水。 在尚未有脚步声与汽小声的寂静早晨,马路上和往常一样有个穿着巫女服的人影,宛如正在进行某种仪式般庄严地洒着水。 透对着那个背影喊道「红!」彷佛早有心埋准备。 红安静、沉稳地回过头,以一如往常冷冷的表情响应:「是」 透穿着凉难要出去做早操,从玄关走了出来。 「今天你救了我吗?」说完后,才发现自己省略了许多关键词,原本应该这么问的:「今天你「在梦中」「从奇怪的妖怪手中」救了我吗?」如果不这么问,对方应该听不懂吧?不过透最后还是没有改口。 红用她那清澈的黑色双眸静静地看了这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摇头。 接着用比平常更温柔且沉稳的声音回答「我无时无刻都在保护着您」 站在红身旁的透,像是思考什么似地沉默不语。 不过那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而已,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会让人有这样的误解,其实是因为透是那种对很多事都会深嗯熟虑的人。 透像是理解似地点头对红说「谢谢你」 「不客气」 「那我走了」 『请慢走」 当透的身影消失在隔壁第三栋房子的转角那头时,红再次洒起水来。 所谓的食堂,感觉好像是当地常客聚集的地方,初次造访的人总会觉得不好意思进入,和一般的餐厅或咖啡厅比较,店内的装潢不仅充满着封闭的气氛,菜单的内容也不清不楚,甚至这会毫不忌讳地把「冰箱」,「小盘子」放在客席之中。 不过,送上来的菜却意外地充满家庭风味,而且这是别的餐厅所没有的美味。 在玲之濑镇里开店已有二十年的燕子食堂,也是相当有历史的食堂之一。 当时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已经看不到附近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到此用餐的上班族时——店里最里面的靠墙处,有一对父子正缩着身体静悄悄地用餐。 小孩子似乎因为某种原因,竟然在这种大热天里,穿 着长袖连帽的厚质棉衣,而且整个头深深地埋在帽子底下,好像是刻意选择面对墙壁的位子而坐,完全不让别人看到他们的脸。 小孩露出的肌肤只有那如同枫叶般的小手。 相较于一般孩子,他不大活动,也不发一语,感觉令人有点毛骨悚然、坐在对面看起来像是小孩父亲的男子,则是穿著一件松垮垮的polo杉,下面搭配一条皱巴巴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帽子上印着橘色的yg标志,让人有种怀念的感觉。 此外他还满脸胡渣,即使说好听点也只能用一名与妻子离婚,三个月才能和小孩见一次面,失业而游手好闲的差劲父亲(而且还是巨人队的球迷)来形容。 看似父亲身分的男子面前握着姜川烤肉定食,孩子的面前则放着天妇罗荞麦面。 两个大人致上都快吃完了。 「喂儿子啊」父亲低头看着还没有喝过的海带芽味噌汤。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你很聪明。 应该可以明白,我们啊总之嗯~我们已经身无分文了」 小孩深深埋在连衣帽子里的头,轻轻地颔首,看到小孩的反应。 父亲露出悲怜的表情:「其实啊,这种事是做不得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钱了没办法才会出此下策」 与其说是对着儿子解释。 反倒比较像在说给自己听。 说完后,父亲坺下两三根从棒球帽下露出的微红褐发,放进味噌汤里,接着用免洗筷迅速搅拌,动作极其自然,看起来像是一开始就掉在汤里似的。 当味噌汤里因搅拌所产生的晃动停止时,那位父亲马上叫住从身旁径过的店员说「喂。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咦。 怎么了?」那位称呼为小姐有点勉强的上了年纪的女性店员,老神在在的停下脚步,以听起来像是说梦话的声音同意道。 她头上绑着一条一一角头中,有着一张圆脸。 身上围着一件似下因为不大常清洗,到处都是污渍的格子围裙。 「你看看这个!这里面竟然有头发。 难道你们这家店让客人吃渗了头发的食物吗?」父亲将盛着味噌汤的碗递了过去这种打算白吃白喝的招数早已过时了吧!如此笨拙的手法连幼稚园的小孩看了都会偷笑。 不过这个父亲却相当的认直。 事实上。 他不仅身无分文,另外还有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理由,如果店家最后无法以「啊!非常抱歉!那这顿就免费招待」 收场。 将会有许多麻烦。 可是妇人却完全无动于衷地回道「咦,有这种事啊?」看着妇人沉稳的反应,父亲的内心开始动摇,他更粗暴地怒斥「发生这种事,你们想就这么算了吗?」「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是。 所以那个,不是说声对不起就没事了啊所以那个恩——啊。 对了,叫你们的厨师出来!你们的厨师!」就在这个时候,可能是发现店里的气氛不大寻常。 在女店员还未叫唤之前,一名看似厨师的中年男子从里面的厨房探出头问:「这位客人。 有什么问题吗?」父亲转过头看着那位厨师——顿时屏住呼吸。 「竟然没头发!?」「你这家伙!」顶着光头的厨师为了那句话怒火中烧。 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菜刀。 下一秒,父亲以惊人的速度推倒椅子,将小孩夹在腋下,一把推开妇人,夺门而出。 他朝无人的人行道奔去,完全无视背后厨师的怒火。 死命飞奔。 以越野中般的猛烈速度右转此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声音;「等一下!」就在听到声音的同时,父亲的脚步竟然与自己的意志相违地停了下来。 但却因为刚才冲得太猛。 于是狠狠地跌倒在柏油路上。 为了怕小孩子撞到头,他反射性地将小孩拥入怀中,自己的左半身往地面猛烈一撞。 「好痛!」「啊,趺得真漂亮啊。 原本只是想停下脚步吧有没有怎么样?」一名男子站在跌倒在地的父亲身边说道。 由于男子背对着强烈的午后阳光,因此无法看清楚正在俯视自己的那张脸,但从他的穿著和声音,可以判断是一名年轻男子。 「白吃白喝这种行为不好哦如果是在别的店家,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因为燕子食堂的老爹常常捐钱给本神社所以我无法坐视不管」 男子单膝跪在好不容易挺起上半身的父亲旁边手里拿着那位父亲原本戴在头上的棒球帽,大概是跌倒时掉落的。 年轻男子将帽子递给父亲。 露出亲切的微笑说「咦?你也是狐狸啊看起来年纪好像还很轻」 父亲从年轻男子于中抢过棒球帽,抱着孩子往后跳开数公尺,同时,那对如犬科般的尖耳朵往后竖起,口中发出「呜!」的威吓声。 「你这家伙,到底是谁?」父亲咆哮后,裂至耳边的嘴巴汤出似火似烟般的青色磷火。 年轻男子完全无惧于那青色的火焰,露出和善的笑容,轻松地挥挥手说:「不要误会~我是负责管理这一带的人」 听到这句话,那位父亲的口中不再流出狐火,他惊讶地瞪人双眼,以呆滞的表情和声音问道「你是这里的土地神?」嗯,是的,我叫惠比寿,也是位在这条路上那家便利商店的老板,请多指教」 惠比寿笑容满面地站了起来。 男子的脸色苍白,慌张地低下头说「真是失礼了!」惠比寿表现出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 微笑地点头回答:「没关系,别放在心上。 对了,以前好像没见过你,你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正当他们交谈之际,一辆汽车从身旁经过。 父亲慌张地戴起帽子_因为被人瞧见这对耳朵就糟了。 啊。 大约三天前。 目前暂时住在宫之森其实之前就想去跟您打声招呼的」他一副很不好意思似的调整抱小孩的姿势,而怀中的小孩仍是出奇的安静。 「啊,没关系,这没什么」接着。 惠比寿收起了笑容,以询问的眼神看着狐狸爸爸「你见过隔壁的土地神了吗?那个人称「赤城」的土地神」 被惠比寿的气势吓到的狐狸爸爸,老实地回答说:「没有因为我的目的地是这里,所以只是路过他那里而已」 「这样啊,那就好」 惠比寿恢复原本的笑容。 「隔壁的土地怎么了吗?」「没有,没什么啦。 对了!你为何会来这里呢?」总觉得好像是故意岔开话题狐狸爸爸重新嗯索后,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其实并不值得一提老实说不久前,我所居住的山林被人类开伐殆尽而无法居住」 「嗯最近常听闻这样的事,真是糟糕啊!」「不,这也无可奈何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我才会带着小孩到处寻找新的栖身处可是直找不到适合的地方」「嗯。 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并不容易,因为现在的土地和以往已经人不相同了」 惠比寿露出理解的表情不断地点头。 「我才刚成为灵狐不久。 还无法巧妙地运用法术来欺骗人类。 灵力也没那么强,加上我和小犬饥饿万分,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不过终于在前几天感受到这片土地散发出狐狸的强烈金行之气」 「——咦?」惠比寿的表情骤变——宛如从一个年轻有为的好青年转变成准备听牌冷静却阴险狡猾的麻将高手,不过,狐狸爸爸并未察觉到这个变 化,仍继续说道:「因为我未曾感受过如此强大的灵动力。 我想那,这是一位千年狐仙,或许可以从他那里获得些许指点,也可以从中得到许多帮助。 因此才到这里来」 「这样啊我了解了。 原来如此啊」 惠比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并末让狐狸爸爸察觉。 然后以一贯的和蔼表情来做掩饰。 爽朗地继续说道:「那是天狐哦!是三槌家的空幻狐。 最近才刚到这个镇上居住」 「咦!」狐狸爸爸相当惊讶,首先是天狐这个都分,还有那只天狐就是空幻狐的事情,而天狐并末待在三槌家的土地,最近却移居到这片土地的这件事更让他惊讶不已。 狐狸爸爸一面调整着抱小孩的姿势,茫然地喃喃自语:「原来比我想象中的还更了不起啊!」「哈哈,嗯,他是有资格被称为了不起的人物啦!」接着,惠比寿回头指着自己刚刚走来的那个方向说:「这条路直走下去,第二个路口左转走到底。 有一栋有着灰色围墙,上头挂着「高上」门牌的房屋。 天狐空幻是那里的守护神」 「嗯——」「天狐那家伙的个性虽然有点难应付,不过是只善良的狐狸。 而高上家的人对于妖怪早就习以为常,如果你真的定投无路,我想他们一定会帮助你的,你不妨去那儿试看看」 「啊!这、这大感谢您了——那——」狐狸爸爸怯怯不安地抬眼看着惠比寿问:「没有白吃白喝的处罚吗?」惠比寿「哈哈哈」地爽朗大笑,并挥手说「没有!没有!」稍微了解惠比寿个性的人,一定会对他这样的反应起疑。 手中握有别人弱点的他才不会如此慷慨,笑容满面地让猎物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这只狐狸妖怪根本不知道事情,因此误以为这位土地神心胸宽大,不断地点头答谢,然后依照他指示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被请进高上家起居室的狐狸爸爸,将小孩放在膝上,在发着呆的小学生、看起来充满戒心的高中生。 还有一位美得出奇的金发美女的注视下。 娓娓述说着前来此地的所有经过。 听完他的描述,「多少知道惠比寿个性」的高上升紧蹙眉头说「惠比寿那家伙不知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也没什么不好」 化身为美女的传说中的天狐空幻心平气相地说。 原本长及腰际的闪亮金色长发。 因为某些原因被惠比寿剪掉,现在成了俏丽的赫本头。 由于当时剪得很粗鲁,因此头发长短下齐、惨不忍睹。 透和升的父亲高上春树。 看到他那副模样,脸色惨白地大叫「空,这是怎么一回事!」看不下去的升于是问空「要不要我帮你剪?」但空立刻拒绝说:「没关系!马上就长长了」 透问他「要不要去美容院?」他也以一定会被剪到耳齐,我不要!」的理由抗拒。 最后身为女生的红提出「我来帮你剪」的提议时,他却以「让你剪,一定会变成像狗啃一样」 的理由回绝了红。 由于身旁的人意见不断,最后空也放弃挣扎,最后发着牢骚说:「马上就会长长的啊」 然后看着镜子自己修剪。 果然是手艺灵巧。 当他从浴室走出来时,已经变得好看许多。 那个时候,空的短发长度大概在后颈左右。 这几天已经长到肩膀的位置,他头发的生长速度似乎真的很快。 真不愧是大妖怪。 空用指尖扯着些许长及下巴的发丝,不断地玩弄着眼睛一面来回端详这对狐狸父子,然后轻轻地笑着说。 「为了减少饭钱,而把头发渗入味噌汤真是可爱。 我想这家伙不会给我添麻烦。 然后看着升继续说:「而日他还带着小孩,一定跟你很合,所以不要担心:「嗯」升露出为难的表情,心想「惠比寿虽然自私,却是一位谨守着土地神本分的人(我想),应该不可能故意指引一个有可能造成骚动的危险妖怪前来找(以好战而闻名)空吧?」经过一番考虑后,升终于点头表示:「嗯,也对」 透兴趣盎然地不断注视着坐在狐狸爸爸膝盖上的小狐狸,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大叫了一声「啊!」接着说道:「喂——喂——要不要把帽子拿下来啊。 很热吧?」狐狸爸爸早已脱下棒球帽,露出那双红褐色等边三角形的耳朵,不过小狐狸到现在还深深地隐蔽在帽子底下。 「说的也是,那我就帮他拿掉了」狐狸爸爸便将小孩的帽子脱下。 原本以为会出现一张二、三岁大的幼儿脸——没想到却是露出一张狐狸的脸。 一只有着人类手脚的野兽穿着长袖长裤坐在父亲的膝盖上。 高上兄弟顿时说不出话来、比一般人更习惯奇怪事物的他们。 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 「喵!」此时小狐狸开口叫了一声像只猫似的。 他一动也不动时让人觉得有点毛毛的,不过看到他乱动的模样,实在是「哇~好可爱哦!」升和透探出身子、仔细端详小狐狸的脸。 「哇~」空也觉得稀奇似地伸长脖子。 狐狸爸爸不断抚摸着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小孩的头说:「他是我变成灵狐后所生下的小孩,所以比一般小孩拥有更强大的灵力,由于刚出生没多久,现在还不会说话」 「刚出生没多久就可以人化到这种程度,实在是了不起」 空说完便伸出手对小狐狸说「乖,过来」 咕。 咕。 咕。 咕。 咕空的喉咙深处。 不断地发出温柔的声音。 小狐狸似乎犹豫了一下,便从父亲的膝盖爬上餐桌。 然后爬到空的身边。 当空抱起他时,原本人类小孩的手脚终于变回了狐狸的样子。 身体隐没在不合身的大衣服下。 空露出前所未见的平静表情,将手中的小狐狸贴近自己的脸颊说:「真是可爱啊!不断抚摸着小狐狸的脖子,并且问狐狸爸爸「他叫什么名字?」此时,狐狸爸爸搔搔头,苦笑地回答:「连我自己也都还没有名字」「嗯。 既然如此,小孩的名宁就由我来命名吧」 「嗯!能够出天狐大人来命名,真是大感激不尽了」狐狸爸爸露出欣喜的表情。 「嗯——」空点了一下头,完全没有经过深嗯就开口说「叫大五郎怎么样?灵感源自「带子郎」(注:一出描述名叫拜一刀的父亲,带着小孩大五郎四处流浪的日本时代剧)」 「嗯」 一时之间,狐狸爸爸哑口无言。 察觉到狐狸爸爸不好意思拒绝的窘境,升开口解围说「不要取这么普通的名字,要取就取个帅气、有魄力,感觉像妖怪的名字啦!」「大五郎听起来不够帅气吗?」空一派认真地问道,然后将小狐狸高高地举到眼前,微笑地问他:「你觉得怎样?」不知是否能体会父亲的心情,小狐狸竟然发出「喵」的一声,高兴的同意。 于是空开心地笑着说「你们看!那就这么决定了,这小子就叫大五郎」 「是」 狐狸爸爸也(勉勉强强)点头答应。 「那这个人就是拜一刀了」透看着有点可怜的狐狸爸爸,心里如此想着。 在空的提议下。 无处可去的狐狸父子就这么暂时寄住在高上家。 拜先生(暂名)忐忑不安地问「总觉得很不好意思真的没关系吗?真的不会打搅到你们吗?」对高上兄弟来说。 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 因此轻松地点头回答:「别放在心上」,「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影响」 话虽如此,但他们毕竟不能永久住下来。 于是透问空:「将来怎么办呢?」空竟然不负责任地答道:『走一步算一步啦」 「什么嘛!」升虽然感到不安,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的确,到时自然会有办法。 不过升又想到更为现实的问题,那就是「是否能顺利地让这对狐狸父子住在家里」 跟空刚到高上家时一样。 眼前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高上兄弟的父亲春树。 上次勉强顺利地解决,但这次会怎么样——以截至目前的经验和身为儿子的直觉来判断,如果对父亲说明理由,不论是猫狗或是妖怪,除非是真的太过离谱。 否则应该是不会把他们赶出去可是,当父亲听到「能不能再增加两只狐狸?」这样的请求。 不知还能不能维持一贯的宽宏态度想到这里,升无法做乐观的预测:「不行」万一父亲如此拒绝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事到如今,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了,为了博取父亲的好印象,升要求狐狸父子变回原形。 突然被一个二十多岁、带着稚龄幼子的落魄中年男子请求说:「请让我待在这个家」 即使是父亲也会很头痛吧。 拜先生的原形是一只全身披覆着红褐色的毛,有着尖脸、细瘦身躯的狐狸,是只难得一见的标准红狐——由于从未亲眼见过所谓的「标准狐狸」,而且高上兄弟所习惯的狐狸就是坐在旁比大型犬更为庞大的空幻狐,因此两兄弟根本对「标准狐狸」的印象毫无概念。 而大五郎就更稀奇了,他的毛色更深,耳朵无力地垂着,牙齿也尚未长齐。 全身圆滚滚的他,没有狐狸持有的细长身躯。 身长只有兔子般大。 这样的身躯在屋子中「走动」,与其说是走动,不如说是用那短小的手脚啪哒啪哒地「蹦跳前进——」「真是可爱极了!」升大声嚷着并抱起大五郎我要抱!也让我抱抱!」透也凑了过来。 那可爱的模样,连总是面无表情的红也开始蠢蠢欲动。 她缓缓地举起手嚅嗫地表示「我也想抱」才刚出生不久的他,身上的毛相当蓬松,脚底的肉球也是。 「好柔软哦」 唯一面露不悦的只有发出「呜哇~~~」叫声的大五郎。 空心想「果然是美夜子的小孩」 然后不经意地开口说:「我想春树应该会答应吧?」不过没人理他。 就在这个时候父亲回来了。 「哇——好可爱!在哪里捡到的」 父亲一看到狐狸父子,便开心地大叫。 空心想:「这个人果然是美夜子的枕边人」 接着便若无其事地问:「能不能暂时让他们待在这里?」「不过他们是妖怪」 升稍稍地补上这么一句。 不断逗弄着大五郎的春树,连头也没抬,心情很好地问答:「嗯~没问题~」空和高上兄弟不禁愉笑。 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狐狸父了提出睡在走廊的要求,但透总觉得不好意思让客人睡在走廊上。 因此一开始便力劝他们去房间睡。 不过对狐狸来说,与其睡在房间里。 睡在铺设地板的走廊还比较凉快舒服。 因此,一楼走廊的一角,便暂时成为拜先生和大五郎睡觉的地方。 大五郎一躺下,马上发出呼呼的鼾声,而到了陌生地方怎么样也无法静下心的拜先生却辗转难眠。 用自己的尾巴枕着下颚发呆。 今后我们会怎么样呢?年轻的狐妖为完全看不到未来的现状感到忧心忡忡,轻轻地叹了口气;在这几个月流浪的日子里,才深刻体会到身为「流浪」妖怪的悲哀小孩子的成长非常快速,大五郎很快就会长大。 他命中注定要生为野兽。 同此当离开父母怀抱的时期到来时。 人九郎也必须离开父亲独立生活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因此,在这个日子来临之前、至少要留些土地给儿子。 以前居住的那片土地很不错,适当的范围内住着为数刚好的妖怪,因此几乎不会有争夺地盘的情况发生。 充裕的面积,让人不需要为如何帮子孙分配土地而担忧。 拜先生再度叹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在那片居住许久的土地、所发生的种种,这有自己那贤淑聪慧的狐狸妻子,也就是大五郎母亲的事。 所有的一切都被冷酷无情的人类夺走了回想过去的种种,嗯念与悔恨纷乱地涌上心头,眼泪就快夺眶而出——但他从来没有真的哭过,感觉一哭了,一切就完了,自己绝对不能在小孩的面前哭泣。 这是基本原则。 现在小孩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因此做父亲的绝对不能轻易落泪。 虽然心里难过,但也要打起精神更何况现在也得到贵人相助。 不会有问题的,一切一定会好转——正当他脑中思考着这此事时,起居室的门突然打开,天狐走进走廊,他已经从美丽的女子变回原形。 拜先生看着缓缓走向楼梯的天狐——「啊!」他不禁吓了一跳,刚刚脑中所充塞的事情全都消失殆尽。 天孤那比身躯还长的尾巴秃得令人不忍卒睹。 几乎可以看到被剃得极短的金毛间的皮肤。 凄惨无比。 因为身上其它都分全覆盖着漂亮的被毛,因此惟独那条尾巴的惨状特别显眼。 由于尾巴上的毛还没完全长齐,因此更加难看。 那候尾巴是在惠比寿取走毛发后才变成这副德行,但拜先生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正苦恼着自己该如何反应。 如果说得不得体,一定会惹天狐不高兴;此时,天狐回头看着正哑口无言盯着自己尾巴瞧的年轻狐狸,于是便低声表示「什么都不要问哦!」然后缓缓地、大大地摆动着那光秃秃的尾巴。 年轻的狐狸吓得跳了起来拼命地点头。 *****隔天一早。 当升拜托红出门买东西时,原本在走廊睡觉的狐狸父子匆匆忙忙地跑过来说「升,让我去吧!」,「喵,」「嗯,不用了。 拜先生是客人——」升低头看着脚边的大小狐狸,有点犹豫。 「没关系!没关系!因为在这里受你们的照顾,所以买东西这种事请交给我们!」拜先生的语气和表情都充满了一定要去!」的义务感「这样啊,那就拜托你吧」 这时,红不断地摇头坚持说「我去」 「不,请等一下,我真的想帮点忙!」,「喵~~呜~」狐狸也不肯让步。 「不,升少爷原本拜托的人是我。 所以找去」 「不。 因为在此承蒙照顾,所以买东西这种事就由我」「可是、可是、可是、嗯~唔,」身为守护女的红,对法术和五行等方面的造诣相当高,但对其他事却完全没辄,更不擅长说明。 「——拜先生走路去超市会迷路,因为拜先生才刚到,不知道我们家」 「?」听不懂红想说什么,升歪着头。 可能是懊恼自己无法好好地说明,红发出「唔~~~」的声音,一面慌张地来回踱步说「嗯。 那个、那个路!」「路?」「对,路,马路。 因为途 中有一条大马路,非常危险,有很多车呼啸而过,很危险」 红点头说。 「关于这点,不会有问题的!」狐狸用后脚站起身。 瞬间化身为一二十岁的中年男子,「你看,化身成人就不会有问题啦!」说完,拜先生一把抱起慢慢化成人形的大五郎。 「差点忘了」 升喃喃地说道,的确,以狐狸的姿态出门买东西相当不妥。 「那——对了!拜先生能够区分五元和五十元硬币吗?」红像是立了大功般得意地问道。 「可以啊!」因为他是现代的狐狸。 「啊——那,呜~~~」红深受打击,因为最近她才终于学会如何分辨五元和五十元硬币。 看着拜先生和红之间一来一往的对话,升慢慢说道「要不然你们一趟去吧?」最后,变成这样的结高。 升站在玄关低头看着正在穿难的狐狸父子与红,怎么样也挥不去心头的不安,于是开口「为了确定你是否真的记住要买的所有东西,基于慎重起见,请你复诵一遍。 「是」 红点点头说「哈喇,酱油、西红柿、芥末还有」今天购买的物品总共有五样,红表示不用笔记下来也可以记得住,可是好像想不起最后一样。 「嗯嗯」没错,她完全想不起最后一样到底是什么,一面「唔——嗯——」地低喃着并皱紧眉头。 当升觉得红已经达到极限了,正想开口回答的瞬间。 她好像终于想起似地双手一拍。 充满信心地说「葛根汤」 镇上的小超市不可能有卖这种东西升失望地垂下肩膀。 「不对是豌豆」 「啊,没错,是豌豆」 红拼命地点头,然后弯着手指开始数,再次挑战。 「豌豆、哈喇,酱油、芥末、葛根汤和西红柿咦?多了一样」 「没有葛根汤我看这是写下来比较保险。 我现在就写」 红用手拦住正要返回起居室的升说「没问题的」 「嗯。 嗯」 抱着大五郎的拜先生,在红的身后点头附和,然后说「我也记住了,是蛤蜊、酱油、西红柿,芥末和豌豆,对吧?」嗯。 升点点头,以略为安心的表情说、没错,应该没问题那拜托你们了」 接着,目送着一边回答「是」 一边走出玄关的他们——升的心中,仍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找到豌豆了」 红一进入超市便跑到蔬果区拿起豌豆。 拜先生一手抱着大五郎,一手拿着购物篮,在她背后一路追着,并且不断地环视周围。 「嗯,接下来是」是西红柿吗?红以坚定的口吻回答:「是葛根汤」 「?」看到父亲狐疑地歪着头,怀中的小狐狸也跟着侧着头。 「可是守护女。 没有葛根汤吧?」红摇摇头说「有葛根汤」 「是吗?」听对方这么一说。 好像真的就是葛根汤,因为葛根汤是一开始就出现在对话中的东西。 「——你说的没错。 是葛根汤。 葛根汤、豌豆、芥末还有」咦!糟了,想不起来,完全忘得一乾二净,「还有们么东西,好像是海鲜类的东西」 「嗯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好像也忘了,那就没辄了。 此时,大五郎叫了一声「喵」 这一声似乎给了红灵感。 她拍了手说「啊,是沙丁鱼」 「咦,是吗?」明明,毫无根据。 红却肯定地点头说「是沙丁鱼!」「不。 等一、,不对哦好像是有壳的东西」「是吗?」「啊。 我想起来了」 「是什么了?」「虾子!」「没错,」正确答案是蛤蜊。 一直遍寻不着葛根汤。 于是他们询问一旁的店员,结果「葛根汤吗我们这里没有卖呢」只得到这样的回答。 守护女和拜先生失望地结了帐,买了和原本要购买的东西相差甚远的豌豆、斑节虾、酱油、芥末,不知是不是后悔没有把升少爷托付采购的东西记下,守护女依然面无表情、垂着肩。 看起来心情似乎有点低落为了鼓舞守护女,拜先生开口说:「这家店东西真是不齐全啊!」不过,要求镇上的小超市里贩卖葛根汤,似乎有点苛刻。 *****铃之濑镇里有不少座公园。 高上家通往超市的途中,也有一座中型的公园。 盛夏炽热的大阳已快升到南方的天空,气温也随之逐渐上升,因此任谁都不想出门。 公园旁原本毫无人烟的道路。 被震耳的蝉鸣声淹没。 这座公园的外围,等距离种植着银杏树。 附近也只有此处才有绿荫,因此,自然成为蝉的聚集之地一个抱着小孩的中年男子,还有穿着巫女服装的少女。 正走在盛夏酷热的马路上。 与红并肩行走的拜先生,虽然年轻,但看起来这是有父亲的样子。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幅「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外出购物」图。 如果是国道的话,交通流量极大,但因为这附近是住宅密集区,因此鲜少有车辆经过。 红和狐狸父子走进这里的这段时间,完全没有半辆车通过。 大五郎一如往常地用连身帽覆盖着拜先生在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后,连忙摘下他的帽子问「大五郎,热不热?」「喵~」无法完全化为人形的大五郎,用那张狐狸的脸不满地响应着。 「嗯,再稍微忍耐下」红手中提着印有美莉根堂超市标志的购物袋,走在前头,像是为了指引对于路况这不甚熟悉的拜先生,离开超市时,两个人还为了谁提购物袋又开始一番唇抢舌战,最后在「拜先生抱着大五郎」这个理由的强迫下,决定由红来提购物袋。 「好热啊」 看起来一脸都不热的红,回过头说:「大五郎,等一下和我起泡澡吧」 「喵——」「大好了。 大五郎对了!」拜先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询问走在前方的少女「天狐大人现在的灵力好像衰退了,这是为什么呢?」开门问完后,他才想到:「这也许是极敏感的话题。 那条尾巴或许隐藏着秘密。 拜先生突然感到后悔。 但令人意外地,守护女竟毫不避讳地回答说「因为举行了送灵仪式的关系」 「咦?」拜先生停下脚步,惊讶地瞪人双眼问:「所谓送灵,指的是那个送灵吗?「就是那个送灵」 红停下脚步,回过头说道。 「这里的土地神没有生气吗?」「当然生气」 红说完继续往前定。 虽然这个守护女以轻描淡写的口吻说着,不过所谓的送灵仪式,是一种天狐才能施展的危险法术,也因为被大多数的土地神严厉禁止使用而出名,是骇人听闻的法术,施展被禁止的法术。 也不管是否会惹土地神生气,竟然还若无其事地继续居住在这片土地上。 那只天狐真是令人感到惊讶真是大神奇了,才刚成为灵狐的年轻妖怪,是没有资格提出任何意见的。 因此。 拜先生只能响应「原来是这样啊」「是的」正当红老实地回应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同时,原本震耳欲声的蝉鸣声也全都安静下来。 守护女的脸上依然毫无表情、不过她的眼睛却如同猫科动物般正充满警戒地静静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现在」拜先生也停下 脚步,注视着红问「怎么了?」他似乎没有察觉到蝉鸣声嘎然停止了,真不知是少根筋还是注意力大差。 「喵——」大五郎也不安似地叫着。 「现在好像有什么人」红抬头看着拜先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夹带着不知从何处大量弥漫出又像烟又像雾的东西,将红与拜先生团团包围住。 「哇!」拜先生缩着身体紧紧抱住大五郎。 「喵~~呜」 公园、银杏树,还有护栏,瞬间从视线中消失,红与拜先生为了避免彼此离开对方的视线,紧紧地背靠着背。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红以困扰的表情说:「我原本是想说「现在这附近有人正在施法」的」说得有点大慢了吧。 和狐狸所引发的黑雾不同,这雾的本身似乎不具任何杀伤力。 不过。 这已是够让视野模糊,而且这片雾「难道这是要阻断元素?,」拜先生皱着眉说。 「没错,是为了要让人无法利用元素来施法。 看来这附近似乎有对我怀有敌意的妖怪」 「原来如此」因为红并没有说得太详细。 需要点时间才能察觉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咦!?拜先生惊讶地大叫:「那不就事态严重了吗?」「该说是事态严重吗」红歪头纳闷着,然后继续说道「因为结界里的元素被遮断了。 所以我和拜先生无法在这个结界里施法如果现在被袭击的话,的确对我们很不利」 「正因加此,你不觉得事态严重吗?这可不是开玩笑。 更何况我们是在,某个怀着敌意的妖怪所布下」的结界中」红稍微睁大眼睛回答「啊,对哦,的确是事态严重」 拜先生无力地垂下肩膀狐狸的听力本来就异常敏锐。 当察觉到如同划破空气般的尖锐声响朝守护女的背后传来时,拜先生想都没想,马上一把抓住红的手腕,将她往左挪了一步。 「啪」的一声。 红的和服右袖浅浅的裂了开来。 「啊!」「啊!」「喵!」「哇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怎么样!」看见眼前的景象,最惊讶的莫过于最早察觉到不对劲的拜先生。 红的表情依然没变,颔首回道:「衣服只是稍微裂开而已,谢谢你」 接着用手摸了摸裂痕处,只有那里像是被水泼到似地湿了一片。 「这是水刃」「着在水中注入上行之气祷念后,就会带有金行之气,着再注入木行之气,便会化成镰刀。 也就是水刃」 拜先生一脸惊讶地看着突然发出声音的地方而红依然冷静沉着地望着同一个地方,雾静静地被划开,出现一个灰色的人影。 是一名年轻男子,在如此酷热的又气里,男子竟然穿着雨衣——红和拜先生同时领悟到对方就是攻击他们的人。 「这家伙是爬虫类」 此时。 拜先生那双人类的眼睛变成了狐狸的双眼,琥珀色的虹膜中闪烁着警戒的光芒。 红也点头认同。 被红和拜先生盯着的男子露出笑容说「你办得到的我也可以哦,小姑娘」 「我听下懂你在说什么,」红依然面无表情地响应。 大概是红故意装蒜的态度让他感到不满,男子生气地皱着脸说「还装胡涂!我说的是在那小鬼梦中的事那时你也用同样的方式对付我,不是吗?你这人类竟然办得到」 「小鬼」红复诵着,然后第一次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你是指透少爷吗?」「要不然这有谁啊!」雨衣男子紧蹙着眉头咆哮道——这小姑娘的口气,听起来好像现在才终于明白我所指的是那个带有水行之气的小鬼。 她似乎还没发现今天早上侵入那小鬼梦中的人就是我。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那小鬼梦中,用水刃袭击自己的人就是这个小姑娘。 难道水刃是全自动吗?水刃是一种所谓的飞射器具,着要按照自己的意志命中目标,需要具备相当的技巧。 还必须在圆形的水块中注入金行与木行之气。 因此非常难以控制。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可以确定她是人类,不是什么妖怪。 不过人类可以如此轻易纯热地掌控水刃吗?,「嗯算了,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雨衣男耸耸肩,将视线从红的身上移开,接着瞥了狐狸父子一眼说「站在那里的意外访客是原来是狐狸啊,你并不是已有年岁的古狐,原来是蹩脚的家伙」 「——你说什么?突然没事找碴也够了吧!说人家蹩脚,你才是蹩脚的家伙!」拜先生鼻梁露出深深的皱纹低吼着,口中流出一缕青白色的烟。 瞬间融入周围的雾中。 听到这儿,雨衣男「哇哈哈一堆高声笑着说」蹩脚也分为很多种,有拥有才能将来可以出人头地的,还有一种是怎么努儿也不会有所长进。 毫无特色的」 对此言感到气愤的拜先生。 正想开口反驳时,男子已早一步往后一跃。 隐身于浓雾中。 拜先生吓了一跳。 摘下头上的帽子。 竖起耳朵。 当视觉发挥不了作用,只好依靠听觉了。 「搞什么啊,可恶守护女,那只四只脚的动物到底有何目的呢?」「应该是想接近透少爷吧,而我刚好成为他的阻碍」 「想接近透,为什么?」因为升少爷和透少爷是三槌家嫡系的人」 「咦?三槌的」拜先生冒失地调高声音,继续说道:「所谓嫡系,就是接班人的意思吗?」「其实升少爷已经是三槌家现任的当家了」 拜先生瞪大双眼盯着红说:「咦——原来是这样啊!」「是的」 「真的吗?,」「我没告诉过你吗?」「没有!我完全没注意到真是了不起」 如果把空幻狐和守护女出现在高上家的情形稍微对照思考,就可以很容易地联想到高上兄弟是三槌家的血亲。 拜先生果然少根筋,不过他的注意力似乎相当集中。 拜先生突然抓住红的肩膀往后退了一步,红刚站着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声响,接着马上被无形的刀刃给劈开。 「哇啊」真是千钧一发,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有,拜先生迅速地将红推开自己也往后退一步。 飘荡在他们两人中问的雾就这么被割开,并留下水刃划过的痕迹。 这次出手与第一次攻击来自不同的方向,看来雨衣男巧妙地利用了这片雾,让自己隐身其中并自由移动。 拜先生突然蹲下身,高速的透明刀刃从他头顶上飞掠而过。 可能是攻击者认为狐狸碍了他的事」,所以攻击的目标不仅只有红,现在也开始盯上拜先生了。 拜先生站起身,露出不悦的表情说「真不好对付,况且元素被遮断了」一面往右挪了一步。 近在咫呎飞掠而过的刀刃所产生的风压,使得皱巴巴的polo杉左袖微微地晃动。 「喵,喵,喵!」大五郎似乎也开始不安起来。 「真是棘手」 红点点头说,脸上还是毫无表情。 因此看不出苦恼的样子。 「拜先生,你能不能召唤些什么东西?」「抱歉,我办不到,我也想牢牢记住」拜先生那对等边一角形的耳朵无力地垂着。 守护女挥挥手回答:「别放在心上,因为我也不会」 『对哦,因为守护女是人类」 「可是我是守护女」 「对哦!」不断飞射而来的水刃突然停止了。 拜先生仍然不敢解除警戒。 仍然竖起耳朵。 不过令人讶异的是竟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在弥漫四周的浓雾中,他聚精会神地寻找着男子的身影。 但夏日刺眼的阳光从上方洒下,在雾中投射出雾本身的阴影。 因此更不容易判别。 这时,红背后的浓雾中。 突然伸出一只灰色雨衣的手。 屏住呼吸的拜先生正打算警告红有所危险时。 那只手早一步出击——摸了红的屁股。 「哇啊!」红发出极少见的高分贝哀鸣,吓得飞跳起来,手中的购物袋应声落下,里回的东西散落一地。 「哇哈哈哈哈哈!真是漂亮的屁股啊」 感觉声音和位置有点距离。 「哇」即不甘心、又羞又愧的红,捡起从塑胶购物袋里掉小的印度尼西亚产的斑节虾(一盒十六条,共八百八十圆),朝雨衣男子消失的方向掷去。 不过似乎没有击中,只听到鱼子落在柏油路上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红回过神,一脸苍白地说:「怎么办我把它丢了出去!那是升少爷交代购买的东西」哇哈哈哈哈哈。 那哄然的笑声让人不禁升起怒火,「哇——啊!」红握紧拳头不断地挥舞,不甘心地叫着。 拜先生看见她的脸开始闪烁着翠绿色的光芒「啊。 是鳞闪纹!」、「喵!~、龙族附身在你身上吗?」「嗯!」红奋力地点头,此时。 脸烦皮肤下跳动的翠绿色光芒越来越强烈。 看起来她似乎非常生气——会这么生气应该是因为被摸了屁股吧?红抓着刚刚被水刃划破的右袖,用力一扯。 被划破之处就这么轻易地被撕开。 接着,她用牙齿将撕下的都分再撕成细段这并不是歇斯底里的举动。 她迅速地将袖子的碎片排列在柏油路上,抓起从购物袋中滚出的酱油瓶(一公升两百四十八圆),打开盖子并拉开拉环,然后,豪气地将酱油泼洒在布片上——并不是打算开始作菜。 红举起浸了酱油的布块,闭上双眼。 一副集中精神的模样。 拜先生视线越过蹲在地上采取行动的红的肩膀,看着那些浸了酱油的布片,不解地问「请问你要做什么呢?」「汇聚水气」 红简短地回答。 「你说汇集水气,可是这里元素已经被遮断——难道,所谓的水气,难道是那个」拜先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拜先生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红突然迅速转身将他推开。 拜先生一阵踉跄,背后的雾被划开,雨衣男跳了出来。 红与雨衣男就这样四目相交。 攻击者没有料到,惊讶地屏息,紧急踩住煞车。 红回头朝攻击者伸出手,随着红的动作,四块布片(沾了酱油湿嗒嗒的)如同飞掷的刀片般锐利。 在空中飞着。 雨衣男惊慌地将身体往右一侧,三块布片与目标相距甚远,直直地飞进雾中,不过有一块布片却穿透雨衣。 深深地插入男子的侧腹,『——好痛!」雨衣男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弯着身体后退数步。 手压着被切开的侧腹,此时指缝间流充满鱼腥味的透明液体,于是他咬紧牙,瞪着红问「怎么会这样这里应该不会有水气的为什么你可以在这里施法?拜先生发现雨衣男刚才竟然躲在自己肯后而万分惊讶,紧紧地抱住大五郎完全说不出话来,只能不断地看着红和男子。 红没有回答男子所提出的问题,将宝特瓶放在地上,右手掌静静地举到脸的高度。 似乎是呼应着这个动作,数块紧贴地面的布片(沾了酱油湿嗒嗒的)无声无息地往空中漂浮。 「你对透少爷死心吧~」红用沉稳但充满威吓的口吻说着,然后朝雨衣男伸出打掌继续说「你也不想再受伤吧」 此时布片(沾了酱油湿嗒嗒的)的断面处世对着雨衣男。 雨衣男子盯着布片,不甘心地丢下一句「不要!」便转身跑开,再度消失在雾中。 红只差没说出「不要逃!」朝雨衣男消失的方向追去。 布片(沾了酱油湿答答的)也跟随着她。 在接近地面处无声地滑动。 反应慢了半拍,一脸呆滞的拜先生人喊着:「——啊,等一下,守护女,等一下!」他的声音被雾气吸收。 传不到红的耳朵里。 守护女的身影消失不见。 只留下狐狸父子大声叫着「哇啊!守护女!」。 「喵!」在雨衣男身后追了数公尺。 雾中突然出现低矮的铁制围栏。 那是区隔公园和人行道的围栏,红缓慢地跨过围栏踏入公园。 环顾四周,浓雾中隐约可以看见设置于公园中央附近的秋千和溜滑梯,这里的雾虽然没有人行道浓。 但公园里似乎也弥漫着露——以这种方式所布下的结界,范围应该相当广。 如此慎密的准备。 表示对方是认直地想打一仗,而且也相当憎恨红。 红短暂地陷入思考。 她脸上依然毫无表情,因此从外表根本无法判断她究竟在想什么。 红突然转身抬头。 在她的左右两侧是等距离种植在公园外围的银杏树——雨衣男不知何时爬上银杏树,正蹲坐在其中一根大枝干上。 他发现红已察觉到自己的行踪,不禁皱眉。 红紧盯着男子并小心冀翼地朝那棵树走去,为了即使遭受对方攻击也能够及时反应因此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接着,她再次用坚定的门吻说「对透少爷死心吧!」男子低头看着红——本以为他会采取什么行动没想到竟然像小孩子似地对红吐舌头扮鬼脸。 他那白色的舌头相当长,滑溜溜地直垂到他的腰际;红满腔怒火。 虽然面无表情,但还是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怒火攻心」的气氛,红不发一语地将右手腕举到眼睛的高度,原本漂浮在她脚边的布片一沾了酱油湿答答的一也随之浮起。 接着,红突然指着树上的男子。 此时。 布片如同弓箭般飞快地朝男子射去男子的雨衣、裤子和脸全被划破,此时,男子瘫软地往一旁倾斜。 全身化成无数的气泡,像是顺着风势似地开始从顶端崩塌。 然后消失无踪,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红紧皱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又粗糙的手突然从旁伸出,粗暴地抓住红的脖子。 那是一双看起来像鸟又像蜥蜴的脚,形状奇妙、表面凹凸不平的白色的手。 这出奇不意的攻击。 使红的喉咙发出了阵阵痛苦的干咳。 「傻瓜,那个是我的替身。 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上当」 雨衣男从横侧擒住红的脖子。 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即使居于这种劣势。 红那黑色的眼睛仍倔强地瞪着攻击者瞳孔中瞬间闪烁着昏暗的绿色磷光。 看到这种情形,雨衣男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龙族依附在你身上」咕、咕噜噜噜噜噜红那纤细的喉咙,发出了充满危险又低沉的声音。 当然这不是红自己的声音,而是依附在她身上的龙族所发出的。 雨衣男的手感受到那个声音的震动,接着发出了嘎嘎如怪鸟般的笑声。 「有你在,会碍了我的事,所以很抱歉,我必须杀了你」 说完,男子用力地掐住红那柔软的 脖子。 红露出痛苦的表情说「龙族——」「咦?」突然蹦出的单字,让雨农冤不禁停下动作:「有控制水行之气的能力」 说完,红伸小手——为了能够抓住攻击者的手腕,她用力地抓住紧紧环住自己脖子的灰色雨衣袖子,并用关节固定住。 此番举动令攻击者讶然,静静地凝视着少女的脸庞「挣脱了」 距离红指甲尖端数十公分的左方传来此般细微的声音。 然而,攻击者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声音顿时被大量喷涌而出的水声所淹没,『哇——」汹涌的水柱将男子往后冲飞,男子背着地在公园的草地!滑行了数公尺远,直到撞到银杏树才停止。 在充满着强烈抑制元素的灵力范围内,勉强地召唤大量的水气,千钧一发之际转用法术攻击,这对施行召唤之术的人来说身体所承受的负荷相当大——红吃力地倚着身芳的银杏树干,紧盯着雨衣男并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倒卧在地的雨衣男站了起来,残留在防水雨衣上头的水滴,缓缓地朝地面流去。 男子的头发和下颚垂着滴滴答答的水珠。 接着,这个攻击者竟然咧嘴笑着说:「为了摆脱我所布下的结界,而召唤水气啊不愧是被龙族所依附」说完他站起身,像是用发胶固定般将湿答答的头发往后一拨。 「不过真的很可惜」不知何故,遭受攻击的他看起来竟然比出手攻击的红更有精神。 「我是水行的妖怪水行之术对我根本发挥不了作用,而且你所召来的水汽。 恰巧成为我所需要的养分」 雨衣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隔壁那片土地!「办事」的时候,消耗了过多的体力。 因此。 雨衣男感觉自己体内的水气和灵力逐渐衰退。 产生类似空腹般的不适感。 灵力和体力相同,只要稍作休息即可恢复。 不过水气的恢复就必须花较长的时间所以他非常需要水气。 自己会盯上透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没想到竟然有异样的灵力保护着那个小鬼。 自己甚至还想不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为了保护那个小鬼而存在的这名女子。 为了打倒自己而召唤大量水气,没想到却让他体内的水气直线上升。 事实上,当她开始召唤水气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好转至近几年从未有过的理想状况。 身体不仅变得轻盈,灵力也突然变得比以往更为强大。 雨衣男将仍滴着水滴的手伸向红,画着圆圈的指尖升起漩涡,紧接名出现一个如同篮球般大的水球。 「着在水中注入土行之气祷念后,就会带有金行之气若再注入木行之气。 便会化成一把无形的刀也就是水刃」在他自言自语般说着的同时。 水球逐渐失去颜色,完全融入空气般地化为透明,变成一把比他刚才攻击时所使用的更大的水刃。 雨衣男笑了,而红回瞪着他。 这时,雨衣男的听觉出现怪异的现象,虽然是细微得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 但金属般的高音不断在他的耳朵深处响着。 是耳鸣吗?算了,这种事不需在意。 无形的水刃离开男子手中。 划破风般的尖锐声音朝红直线飞去。 红紧闭双眼、缩着身体。 片刻后——一个有如气球爆裂的声音,把红吓得直发抖、雨衣男飞射而来的水刃,就在红的眼睛和鼻子前,彷佛被一面透明的墙壁阻隔似地弹回。 消失无踪。 看到眼前的景象雨衣男瞠目结舌。 惊讶自己竟然未受到任何伤害的红抬起头、「守护女!」面无血色,单手抱着儿子的拜先生。 从雾中飞奔而来——刚才应让是他施展防御术吧?由于感觉到水气产生。 因而马上对红施展防御法术。 雨衣男惋惜地发出咂舌声。 拜先生慌慌张张地跑向红,看到红的脸色,他一脸铁青地问「哇!哇!你没、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喵!」红露出稍微放松的表情。 「没有,我没事谢谢你」 虽然这么回答,但她的手扶着膝盖,肩膀因喘气而上下起伏,看起来不像没事。 双颊上闪烁的翠绿色光芒也变得微弱,但瞳孔所散发出的光芒依然坚定,毫无放弃的意思,面对如此强烈的眼神,雨衣男毫不畏惧。 反而高傲地拾起下巴,「哈哈哈」高分贝得意地狂笑说:「再来一个像你这种蹩脚的,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威胁!」「你这家伙说什么!」拜先生说着转过身。 眼前的男子,手掌上出现一颗从未见过的巨大水球雨衣男下管自己「要使用大规模的法术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 水球突然化为透明。 迎面攻击而来。 「——!」操控灵力还不是很有经验的拜先生,这次似乎来个及使用防御法术,把抓住因疲劳而行动迟缓的红的手腕,两人不知嗯索地往后退。 听到破裂声响的问时、红刚刚倚着的树干就这么被挖掉一人半。 拜先生铁青着脸说不出一句话,红也惊讶得瞪大双眼——他们的脚底下响起「啪」的声音,雨衣男以新的水刃再度发动攻击。 「哇!哇!」、「喵——!」狐狸父子吓得抱住守护女,拜先生眼眶已经含着泪水,而被紧紧抱住的守护女,原本脚下早已呈现不稳的状态,三人抱在一起,更加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雨衣男无视尖叫的狐狸父子,用挑衅的口吻直盯着红说:「巫女小姐,你不是龙族吗?试着反击啊!你看!这里有你所召唤的水气」 说完,雨衣男手掌上再度出现一颗水球。 红不发一语地瞪着男子。 接着伴随着高亢的破裂声响。 红脚下的地面被深深地挖开一个人洞,拜先生吓得往后退,红盯着男子一动也不动。 「你已经没办法施展法术了吗?一男子脸上浮现出残酷的笑容哈哈,毕竟是人类的身躯最多也只能召唤元素而已,这样下去的话」突然。 雨衣男像是被切断棉绳的木偶般往前倾斜。 跪倒在地。 「啊!」拜先生惊讶得瞪大双眼。 「咦?」似乎连雨衣男本人也为自己跪倒在地而感到意外,他木然地凝视自己的脚,然后用手支撑地面,看起来连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都很吃力,手肘不断颤抖着。 「这是」拜先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慌张地来回看着男子和红,红仍然痛苦地喘着气,但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三人中最感错愕的当属雨衣男了。 他睁大双眼,一付难以置信的模样,呆呆地呢喃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话还没说完。 支撑在地面的手肘突然断裂,额头着地,倒卧地上的四肢下断地颤抖,他动了动手腕。 好几次想奋力站起来。 但这是无力地在地上蠕动着,最后一动也不动。 好可怕。 「那家伙怎么了?」拜先生看着身旁的守护女,惊恐地问道。 鳞闪纹逐渐平息。 大致回复平静的守护女用比平常更加冷漠的眼神低头看着地上的男子说「他中了水气的毒」 「咦?」拜先生不解地歪着头。 「进公园后,我不断对他输送水气这家伙对水气毫无防备之心,加上他认为龙族依附在我身上,召唤水气是理所当然的,似乎因此掉以轻心真是轻而易举」 拜先生来回看着红 和雨衣男,纳闷地问道:「嗯我不大明白为什么最后这家伙会倒地下起?」、「喵!」「因为过多的水分侵入肾脏,肾脏是制造骨体并提供脑髓营养的器官,同时也是,命门之火。 的管理者,因此,一旦失去作用就会晕眩耳鸣、四肢无力而无让站立」令人联想不到平常拙于说明的红,竟然能一口气流畅地解释完。 接着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其实这次全是碰运气,因为我并不清楚他的极限不过他不懂五行这点帮了我。 能够成功真是大好了」 意思是一切都非常顺利」吗?「嗯。 可是,」拜先生翻了翻白眼问道,可是这家伙是爬虫类啊,水行之气的妖怪怎么有可能会中了水气之毒」红缓缓地摇着头说「任何事情都会有一定的限度这家伙过度自信地认为自己是爬虫类,所以水气对他来说不会造成影响」 「嗯」拜先生点点头。 不过好像还是不大明白。 「水行之气的妖怪直接吸取水气并不好,爬虫类大都分以金生水的原理从金行之气中来吸取水气为最佳。 因此,直接吸取水气的举动大莽撞丁」 「原来如此。 「拜先生露出总算理解的表情。 「那要怎么处置这家伙?」「嗯这家伙现在的状态就如同注满水的杯子一样,虽然还没到溢出来的地步,不过如果再注入一滴水的话」红歪着头说完后。 看着拜先生。 拜先生一脸同情地紧蹙眉头说:「。 就会一命呜呼吗?」一命呜呼。 红说着伸出从未暴露在阳光下宛如白磁般的右手腕,举到眼睛的位置继续说道:「这家伙真是鲁莽」 ;「咦?」「只有这些水气就达到极限,是伤不了透少爷的」 一块沾了酱油的布片靠近红的脚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倒卧在地上的男子飞去。 接着紧紧地贴住男子的颈都。 像是对男子注入水气(其实是酱油),布片中的酱油就像溶化般瞬间消失,然后恢复成原本的白色布片,之后。 男子口中吐出含糊不清的声「咕!」接着身体一缩,灰色雨衣也消失无踪。 似乎变回原形了,几乎就在同一时间。 弥漫四周的浓雾神奇地清散了。 如往常的公园、银杏树、围栏。 一如往常在盛夏的大阳下炽热地发烫。 树上的蝉也跟先前一横,拼命地鸣唱着。 马路的那头。 一名看起来像是家庭主妇的女性因暑气而绷着一张脸,正骑着脚踏中往这里来,从红他们身旁经过,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几分钟前这里曾被不寻常的浓雾包围,隔了一个呼吸的时间。 拜先生惊恐地走过来。 右手抱着大五郎。 然后用空着的左手捡起变回原形的「他」。 「这是」那是一颗像是灰色扁平的石头。 「贝类?」攻击者原来是一个贝类妖怪。 而且还是一个比红的脸这大的贝。 退去酱油恢复白色的布片紧紧地贴着在外壳上,红将布片剥下,接着像想起什么似地发出「啊——」的声音。 她双手一拍,露出少见的惊讶表情抬头看着拜先生说「拜先生。 我想起来了,是蛤蜊!我们忘了买蛤蜊」 拜先生也看着红,懊悔地说「啊!糟了忘了买蛤蜊——」、「喵!」「真伤脑筋怎么办?」忘了买蛤蜊的两个人。 视线自然地落在拜先生手中的大贝壳上。 「这个」 「可以吃吧?」、「喵——」截至目前为止,如同贝壳一样紧闭着嘴的攻击者。 一听到那冷冽如冰般无情的对话,立刻尖声大叫「等——等一下!喂,你们打算把我吃了吗?」拜先生露出些许不安看着站在身旁的守护女问:「应该能吃吧?」红极力地点头回答「没问题!」「哇啊!等、等、等一下!我点都不好吃!真的点都不美味,味道相当普通!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贝类悲怆地叫着。 紧闭的壳里开始缓缓流出泡沫(混杂着酱油)。 守护女轻轻摇头说:还是可以吃」 拜先生也笑着点头附和说「对啊,已经用酱油调味好了」 「这,这,这」那个贝类彷佛牙齿无法合拢似地在拜先生的手中喀喀地震动,接着哭着说不要把我吃了!求求你们!我已经打消吃人的念头了!」「真的吗?这样最好」 「所以放了我吧!」「这个做不到」 「为什么!」「不行就是个行,」对红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课题就是如何完成抖少爷的命令」虽然说是不得已。 如今一保证带回葛根汤」已经无法达成。 更不可能错失这个一保证把贝类带回」的机会。 「呜~可恶」此时贝类灵光乍现说「对,毒——有毒!其实我是有毒的!若是把我吃了可是会拉肚子的哦!」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事实!他根本没有毒。 不过因为人类讨厌有毒的东西,所以听到这样的话,至少会打消食用的念头——果然不出所料,守护女睁大双眼,惊讶地问「咦?你有毒吗」 「对!有毒!」:这样啊我摘掉了」 守护女点点头继缆说「那把有毒的都分取干净后再吃。 一「哇啊——!」*****最近只要煮饭速度稍微慢一点,空就会发牢骚地问「队还没好吗?所以升先进入厨房准备做午餐——不过,今天他非常担心地停下手边的动作。 并不是不放心让红和狐狸父子去买东西、而是他们不过到附近超市买五样东西而已,时间似乎花得大久了一点,升推测会这么慢的原因有迷了路,忘了该买的东西,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好,心中也倒希望会是这些原因。 但脑中突然闪过「发生车祸」的可能性——不过却又觉得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妖怪和守护女怎么可能会遭遇什么车祸。 即使真的发生了车祸,应该也会平安地回来吧。 而且红还可能会左右快速挥动双手。 表现出车子的速度感。 「车子唧唧、砰砰。 然后就不能动了」 她大概会这么说吧。 升最担心的是「其它」原因。 所谓的「其它」,是指自同为这个「其它」而引起骚动。 升并不清楚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那个骚动的结果,或许会让明天的早报刊登「铃之濑镇的超市,发生不明原因的坍塌」的大标题。 一点也笑不出来。 因此,当玄关的门被打开听到红那熟悉的「我回来了」 的声音时,升总算松了口气,于是回答道『回来啦」 「抱歉,回来晚」 红和拜先生走进厨房。 升的视线落在红手中的那颗贝上。 好大啊——」透也凑了过来,露出对那大贝壳深感兴趣的模样:「这是什么。 好大啊,不知道能下能放进锅子里」 「等一下,这个不能吃吧?」红摇头肯定地说:「可以吃:」此时,升发现红的和服少了半截袖子;红手中的贝类突然悲怆地大喊「不要吃我!」「啊,说话了!」升头痛地说:「果然不能吃这个是从哪里来的?」被这么一问,守护女和灵狐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早已捏造了一个合乎逻辑的说法。 因为如果老实说这个是想要取透姓名的妖怪,铁定会吓到两兄弟。 购物两人组面面相觑——「嗯这个是那个嗯。 在 第二章 女子拥有一张有如人偶般工整的脸。 但因太过工整而给人冷漠的印象。 她就像被关在栅栏中的熊般。 神经质地避开散落周围的玻璃碎片和十公升的大铁罐。 在同一处不断地来回踱步。 没有街灯闪烁的漆黑中。 只看得到女子的脸庞和披挂的长人衣闪着微弱的白光。 这里是位在赤城市里的一座废弃铁工厂。 全盛时期,工厂里摆着许多机器设备,还有许多人员进出,辛勤地工作,如今这里仅剩下灰尘,并且成为老鼠聚集的场所。 靠近天花板附近的玻璃窗早已破碎不堪,夏日微热的风吹拂过这片毫无遮掩的空间,徒留晞嘘,「总而言之」女子终于开口说话、她停下脚步继续说道了…… 偷走沙卡沙恩,打算卖到黑市的你和同伙两人,被我手下追赶,在逃命的途中失散了,你并不知道那只狸猫的去向」地面上变回原形的贝妖转动着,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回答「是的」他的外壳被白色绷带似的东西层层包住——只要被这么包裹。 就完全无法施展法术。 一头有着利牙、爪子、对很大的等边三角形的耳朵,粗壮的四肢,以及浓密被毛的野兽,像看守贝妖似地坐着,在令人不安的寂静中,以阴沉的眼神盯着贝妖。 另一头野兽则站在身着白色大衣女子的背后。 那是头有着锐利的角和蹄的野兽。 两头的身躯都有如牛般大。 『消耗许多灵力的你。 潜入玲之濑镇,等待恢复体力所以在那段期间,沙卡沙恩都一直在你身上这一点我没说错吧』女子坐在堆在墙边的大铁罐上。 抬起头,双眼发出夜行动物般的光芒。 「没有错正是如此你说的没错」 贝妖开始喀啦喀啦地颤抖——对女子「撒谎」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过这个「谎言」可是完成他复仇计划中不可欠缺的第一步棋。 现在他正与强势的对手一较胜负。 「那后来呢,你继续说下去」 「因为玲之濑镇上有个水气很强的小孩这是我偶然发现的原本我打算吃了他,恢复自己体内的水气因此,强行侵入他的梦中」『这样啊,后来呢?』女子口吻非常冷淡,和连声音都在颤抖的贝妖形成对照。 「后来老实说,对我而言沙卡沙恩是一个负担在黑市里有门路的是我的同伙我对这方面一无所知,所以拥有沙卡沙恩也只是多余,沙卡沙恩会在我身上实非得已但我又不能随便把把飞沙恩丢弃,所以那个少年有很多水气的少年——因为他不知为何有很强大的灵力保护着,我认为放在他那里最安全,因此就把沙卡沙恩藏在他的脑袋中」贝妖在正要完成他「第一步棋」的此时,紧张得几乎快发汗。 说完后,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平时并不觉得漫长的短短数秒时间。 对现在的贝妖而言这个沉寂就像是永无止境般,漫长而痛苦。 『也就是说沙卡沙恩现在是在那个少年的脑袋瓜中啰」 女子小心翼翼地问。 贝妖的心脏如同波浪般激烈地拍打着,他回答道「是的没错」 「那个少年知道这回事吗」 「我想应该还不知道」「这样啊!然后呢,」『咦!』被这么一问,贝妖的脑袋夹杂着焦急与不安,开始变得混乱。 『嗯」「然后呢?」女子再次询问。 『」贝妖不知该如何回答。 暂时沉默。 瞬间。 女子的右脚快速移动,将横躺在脚下的大铁罐踢飞,同时传来剧烈的声响,铁罐如同球般在水泥地上弹跳着,虽然女子踢的并不是自己,但贝妖却也感到眼冒金星女子面目狰狞地朝贝妖咆哮、你到底何时才肯说出我正在问你话!给我好好回答?吓得瑟缩成一团的贝妖只好先将自己想起的事情全盘托出那个小鬼,还被孤仙和巫女保护着!所以我想他那里很安全,可以藏在那儿——放在那里的话,沙卡沙恩也可因那小鬼的关系受到妥善的保护。 事实上,打算袭击那小鬼的我。 这被那巫女给摆了一道『狐狸?』莫非是上次在隔壁土地上使用送灵那种荒唐法术的狐狸,女子蹙着眉头。 重新正坐。 贝妖根本不清楚这件事可是如果沉默不同意,或是笨得老实回答「不知道」还是不清楚」,定又会招来一顿怒骂,因此他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敷衍地回答说「我想应该没错」「嗯」 女子冷淡地点点头说那这样啊」突然女子的视线落在贝妖上,凝视一会儿后,对着坐在贝妖后方那头被毛浓密的野兽说「喂,这只贝妖已经没有用处了、把他丢到山里吧」 听到这儿,贝妖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心想「总算解脱了」 『遵命。 』被毛浓密的野兽站了起来,朝贝妖走去『啊还有绑在它身上的东西千万不可以解开哦!』女子冷笑地说「遵命」 野兽用它那有着锐利獠牙的嘴巴衔起贝妖。 仿佛还差一步就能打开天堂大门之际,突然从空中坠落下来,贝妖开口:『等一下,请等一下!这样的话,我!』「哇哈哈」 女子轻蔑地笑着,侧着头说「你是贝妖如果封住你的灵力,然后丢弃在夏日的山中,过不了两、三天你一定会被晒干而死,直是可怜不过」看着被野兽衔在嘴里而开始发抖的贝妖。 女子露出如少女般可爱的笑容继续说道「你会变成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 贝妖说不出话。 不断地颤抖着。 野兽为了防止贝妖掉落,又重新将他咬紧,然后遵照主人的命令。 往黑暗中走去,直到听不到野兽离去的脚步声后。 女子喃喃自语地说「对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沙卡沙恩找回来」 另一头脚上有蹄的野兽站起身,走到主人脚边,点头说道您说得没错。 主人,今后您打算怎么办?当然然是夺回沙卡沙恩」 女子毅然决然地说完后。 表情一沉「可是那个少年有千年狐狸和巫女守护着。 嗯,巫女是人类,至少还有办法应付,狐狸的话就比较棘手。 身旁有一只能够施展送灵法术的千年狐狸,我可不能贸然出手毕竟我不想受无谓的伤」 女子用手撑住下巴陷入沉思。 「身旁有那样的狐狸守护着,那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一点一定要先调查清楚——不过那个笨蛋竟然没事将沙卡沙恩藏在那么棘手的地方嗯。 或许该说藏在那里称得上是明智之举」 蹄兽开口问「和寻找那个贝妖时一样,再去请求惠比寿神协助呢!?」「追捕贝妖和追捕人类的少年,这是本质上完全不同的问题。 那个少年是羽柴的子民,土地神是不能出卖自己子民的,」女子耸肩表示。 「原来如此」 蹄兽点点头。 『总之,那个小鬼不到赤城来,我就不能出手唉说来说去土地神真的有许多不便之处,规定又特别多。 「那您决定怎么办呢?」女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总之,先静心等待,等那个少年到了赤城时再说。 『那需要花漫长的时间等待,没关系吗?」蹄兽的声音第一次杂着不安。 『我也希望能尽快把问题解诀不过也没办法,没关系,还有时间不用心急」女子抬头仰望满布铁锈和灰尘的天花板。 *****一个月后。 *****八月底,晚霞已经染上了秋天的色 彩。 飞跃在河面上的蜻蜓,也在数日内突然暴增许多。 透上学时必经的那座桥下的河岸满布石头,怎么看都毫无生气,但朝下游的方向走去,是一片宽阔的草原。 那里经常可以看见附近的居民带着爱犬前来散步,或是父母带着孩子一同嬉戏,对附近居民来说是一个理想的休闲场所。 高上春树和高上透,还有动物之姿的空正漫步在这条河岸旁的土堤上!原本空那光秃如同牛蒡般的尾巴,历经一个月的时间。 终于回复昔日的蓬松与茂密:因为先前尾巴处于惨不忍睹的状态。 那段期间。 空绝对不会在白天出门散步,而最近尾巴已经完全快复原貌,因此他接受春树的提议。 在黄昏时分与他们一起出门散步。 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会往空身上一瞥,然后露出「那是什么?狗吗?」般的狐疑表情变回原样的空身躯异常庞大,外表看明显就是「狐狸」,着硬要说是「家犬」显得有点勉强。 小孩子看到他都会大喊「好大的狗狗」 或是喧闹。 或是惊讶地恐惧着。 不过他们并不在意周遭充满好奇的目光,愉快些享受着漫步河堤的乐趣。 「真是个舒适的好天气。 春树抬头仰望天空染上夕阳余晖的红色云朵。 喃喃地这么说道,接着开始试着进行亲子间的对话,「透。 暑假快结束了,功课写完了吗?」「嗯——」儿子有点敷衍地回答。 『升上六年级。 还需要画图画日记吗?一』「不用」 「那要写日记吗?」「要,不过只要写十天就可以了,」春树甩着手中的纸袋,哈哈笑着说『你可不能写差点被妖怪杀了,或是捡到妖怪,还是和妖怪成为好朋友这种事哦!』儿子淡淡地回答道『我不会写这种事」 走在两人脚边的空也咯咯地笑着说「你这么写的话。 老师会生气哦~」空似乎有妖怪。 非一般常识这样的认知。 「事实上,养狗是我从小的梦想我想养的不是小型犬,而是那种大型狗,像是秋田犬,德国牧羊犬或是哈士奇之类的」 春树像是自言自语似地开口说道,「嗯」空附和地回应「可是直到升大学的,我一直住在住宅区,上了大学以后则一个人住公寓,所以都不能饲养。 大学毕业后马上结婚生下升,升上幼稚园时,透也紧接着出世。 由于必须照顾两个小孩、根本没有时间饲养大型犬不过。 自从空来到这个家后。 终于完成我这四十年来的梦想,」顿时,空脑海中突然涌现一般不祥的预感,于是他抬起脖子,站且试探地问道「我不是狗吧」 春树完全没有听进去,继续说着,三槌家的龙彦不是饲养了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吗?我可是超羡慕的哦」 「我不是狗吧!」「我啊,其实我想尝试的事情还有很多呢」天狐皱着眉头心想春树只顾说自己的事,完全不把别人的话听进去这点,和美夜子真像」接着问「然后呢?」春树微笑地问空『你知道飞盘吗?」听到父亲的话,透目瞪口呆地说『爸爸,那是」看到透的反应。 空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鲜明,「不知道,那是什么?」春树脸「问得好」的表情。 满意地点头。 然后催促着儿子和狐狸走下土堤,往河岸旁的草原走去,然后指着处说就是那个」 透和空顺着春树所指的方向望去,一名像运动员般有着黝黑皮肤的年轻男子,和一只看起来聪明伶俐、毛色漂亮的喜乐蒂牧丰犬,正如同画中人物般轻松,完美地玩着接飞盘的游戏。 「那就是飞盘」 春树开心地说道。 天孤空幻哑口无言。 心想难道春树打算要我玩那个春树蹲下身看着空的眼睛。 笑着问不喜欢吗?」『不喜欢!我拒艳。 那种家畜的家家酒我——』空断然拒艳露出一抹淡淡微笑的春树默默地从手中的纸袋里取出个薄薄的飞盘然后站了出来!接着使劲卞用力!以手腕水平去踯出去?空的眼睛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飞出去的影子,接着「追。 『捕捉!』「吃掉」 等野兽的本能,在脑子里如岩浆般喷涌而出——动作比思考还快,空幻四只脚强而有力地往草原上一蹬,用风速般的速度开始追捕猎物。 漂浮的飞盘受河风的影响,高度瞬间急降。 不过伶俐的狐狸早已预料到会肯这样的变化,加速前进的狐狸跑到飞盘的下方!在令人无法想象的绝佳时机往上一跃?「砰」 一个清脆响声。 空用牙齿咬住了飞盘。 春树,看到发呆的透,路人们,还有在对面和喜乐蒂牧羊犬玩着丢飞盘游戏的运动男,都为这艺术般的接盘动作发出「嗅——!一的惊叹声。 不断地鼓掌。 春树对走回来的空。 竖起大拇指说「大棒了,空!太完美了。 就是这样」 被人夸赞的空心情相当愉快,咬着飞盘,大大地摆动着那等边:角形的耳朵,口齿不清地说「呜好啦(还好啦)、得然(当然!)」一脸兴奋的春树取出空口中的飞盘说「再一次,再一次」 『什么?我拒绝!我不会再做第二次」 空将脸往旁边一撇。 春树的耳朵似乎听不出他不悦的语气。 『已经玩了一次。 够了吧,应该满足了吧!如果你是为了玩这个而带我到这里来的话,我想你是白费心机了!」空依然不断地发着牢骚。 春树再次将飞盘丢掷出去。 「我要回」 空看到飞出去的飞盘,心里瞬间升起无法抗拒的冲动,就像是猫随着逗猫棒跳着。 或是男子们被荡妇卡门玩弄般,不假思索全力追着飞盘。 「空。 你真了不起!你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父亲兴奋地说。 透坐在父亲身后数步远的草地上。 一边老成地心想「空真命苦」,一边注视着他们。 飞盘丢了几回后,空喊着「够了!我不玩了」 然后坐了下来,闭上眼睛。 丢飞盘的游下在夕阳下山前结束、*****个天中午尽管社团活动的时间尚未结束,升和三位队友还是围坐在学生餐厅的桌子边闲聊「功课写不完啰!我真的不行了」 吃着炒面面包的寺冈,用好像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声音说道。 坐在寺冈旁边的大冢听完后,边打开面包的包装袋边说「听说平泽七月中的时候就把数学作业写完了,真是了不起。 不过就某种角度去看也真是儍得可以」 升含着盒装生奶的吸管说「我看跟他借来抄算了」他可是会收一千元的」 「如果只要一千元就能解决的话」升一脸认真地低语着。 此时,女子羽球社的佐仓美笑终于出现。 她在升的旁边坐下后。 嘲弄地笑着说「功课这种东西得靠自己写,」然后从塑腰袋里拿出在附近便利商店买的日式凉面。 「真好,吃凉面那」 升说。 「不给你吃」 佐仓脸故作正经的模样,剥开免洗筷。 「我也不需要,因为我有生奶了」 升开始吸着生奶。 默默吃着杯面的杉野。 突然开口问升一对了,高上,听说你好像跟一个金发美女这是和服美 少女同居哦?』佐仓手中的筷子突然静止不动。 而另一旁——『噗!』升门中的生奶喷了出来。 如雾状般的生奶直接喷向坐在对面的大冢身上。 「哇啊——!脏死了」 大冢尖叫地站起来。 刚从塑料袋里拿出来的面包也整个泡汤;听到人冢的哀嚎声。 佐仓回过神抱怨说『哎哟——笨蛋,你搞什么啊|」一边伸出手将放在隔壁桌上的抹布取来不过耳朵的注意力全倾注在升的回答上。 佐仓曾经见过杉野口中的金发美女与和服美少女。 当时:高上表示那个金发美女是寄宿在他家的留学生。 可是对于那位和服美少女却没多做说明——其实自己也非常在意那个和服美少女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意到连躺在床上都不断想着这件事,等到自己同过神时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她对自己这样的行为感到羞愧,甚至不敢告诉别人。 莫非「同居」指的是虽然仅是质疑可是应该也有可能。 或许是真的不。 真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升被呛得不断地咳嗽,『什么呀」寺冈摇起眉毛,盯着升说「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在上演电玩美少女游戏里棒呆了的情节吧!」「等一下,怎么会传成这样!怎么一回事。 到底是谁说的啊」 升的心情无法冷静下来,对着坐在一旁的杉野质问「是一班的佐竹」 杉野冷静地回答。 佐竹也住在铃之濑镇,和升的交情并没有特别好,但因为两人从小学、国中到高中都就读同一所学校,因此也只有见面时会互相打招呼那样的程度,就算他因为看到升和空还有红在一起,而到处散布这种谣言。 也不足为奇。 等下。 啊。 我也去拿抹布抹布、抹布。 心情似乎不佳的人冢走到柜台去拿抹布。 「嗯,伤脑筋,真是伤脑筋」 佐仓不断地发着牢骚,擦着桌子其实她心不在焉,注意力全顷在高上的身上,因此手中的抹布不断重复擦着同一个地方『拜托——」升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调整姿势重新坐好说『我和空还有红并不是那种关系,佐竹那小子,到底是怎么说的?」「哦——」叹了一口气往后仰的寺冈说「原来她们叫空和红啊」『感觉真可爱』「好像未唯和惠子(注:未唯和惠子是日本七十年代后半时期最受欢迎的团体『粉红女郎』的团员)哦」 虽然手中移动着抹布,但是佐仓脑中的思绪忙个不停。 没错,那个女生就叫红嗯,那个金发美女的留学生好像是叫田胡不管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就是啊。 佐竹究竟是怎么乱传的。 真多事。 升颓丧地辩解道「她们两个人嗯只是寄住在我家,并不是同居什么的」 佐仓像是头上被人重重一击,虽然外表冷静,内心却翻覆个不停。 咦!等一下!哇不会吧!真的住在起啊?为什么——这是怎么一回事!杉野又开口道「听佐竹说,她们两个好像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女,超正的!一一哇,什么」 升皱着脸说了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真是的。 你会赔我面包吧?」大冢拿着抹布走回来。 对升的话完全充耳不闻,不停地发着牢骚。 『高上,直草羡慕你那」 寺冈露出羡慕的眼神。 「羡慕死了」 杉野揶揄地说道。 『让我们见见她们吧」 「如果不行的话,让找们看看照片也可以」 「大头贴也好,大头贴」 『你们这些人」升苦恼着,『高上!帮忙擦桌子啦!生奶是你喷的那!喷到我的脸却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吗」 大冢发完彪后转向唯一帮忙擦桌子的佐仓,满怀感激地说「佐仓,谢谢你」 此时,他注意到佐仓不断地重复擦着同一个地方,正要开口对她说「那里已经很干净了可以下用再擦了一,不过他发现不发一语不断擦着桌子的佐仓似乎散发着杀气,因而觉得可怕,不禁闭上了嘴。 「所以我说嗯」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的升不耐烦地抬头仰望天花板——这时。 他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正慢慢地经过学生餐厅前的走廊。 是一个头戴巨人队标志的棒球帽,有着一头红褐色头发、一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咦」 升惊讶得连椅子都差点翻倒,猛然站起来。 身旁的朋友们全都露出一副『怎么了啊」 的表情抬头注视站着的升。 升无视一脸莫名其妙的伙伴们,只丢下一句『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便一把抓起他的背包奔出学生餐厅。 『——啊,等一下,高上,想问得更仔细的佐仓打算跟着追出去,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即使追出去问出了结果,自己又能怎样呢?升朝着正往阶梯转弯处的平台走去,那几乎已经爬上一半阶梯的背影喊道——拜先生!对方转过身,瞪大眼睛惊讶地说「啊升」 升爬上楼梯,和拜先生并肩而站。 「好久不见,应该有一个月了吧!对了,你怎么会在学校里,在做什么啊?」他一面说着,一面看着拜先生他手里拿着崭新的日光灯管。 穿着米黄色的工作服,这好像是赤城高中工友的服装。 他会作这样的打扮就表示拜先生微笑说道「原来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啊」 然后点点头得意似地表下「在六瓢大人的安排下。 我现在是赤城高中的工友呢」 升睁大双眼,发出「啊」 的一声,然后点点头,双于环胸说「原来是这样啊自从你们离开我家后。 我一直担心你们过得好不好嗯,我想反正赤城也不是很大,一定会再碰面的毕竟这个世界很小。 对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这」 拜先生突然低声表示「他们说我住在学校里也没有关系!事实上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六瓢大人特别帮找争取!六瓢大人真的是一位好人」 『嗯,原来是这么同事啊!那么,工作和住的问题都解决了,真是太好了」 升开心地颔首表示「是啊!你看」 拜先生笑容满面地点头回应。 然后将挂在脖子上的职员证拿给升看。 「我看看哦」 升拿起职员证一看——顿时哑口无言;工友拜一刀完全以「拜一刀」的名字融入了人类祈会。 不过有时候的确会有原本只是权宜之计的事情,最后竟在不知不觉间,就此定案,这样的情形经常发生不过这个名字有被认同吗?看起来根本不像本名。 难道没有人质疑过这个学校职员的名字是不是本名,『嗯总之真的是大好了。 对了,大五郎呢?」升放下职员证问。 「在值班室。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升兴奋地点头问『要要要」 原本拜先生打算更换校舍一楼的日光灯而往楼梯走,如今却转身跟升一起走向值班室。 路上,升和拜先生互相报告彼此的近况,然后低身从楼梯下方的后门穿过通道,走向隔壁的管理大楼——说是大楼,其实只有锅炉室、储藏室,以及值研室而已。 管理大楼很少有学生走动,和主要的大楼比较,让人有乏人整理的感觉。 管理大楼后方的拉门破破烂烂。 不容易拉开。 钻头 也坏了:拜先生慢条斯理地说「不赶快修理不行」升钠闷地问『这种事。 也要由工友来做吗?』「好像是」 「啊。 拜先生会修这个啊,」原来如此,一定是因为他会修理,所以才会成为了工友。 这时,拜先生摇头说「我没有修理过——」「咦?」「不过,我想一定会有办法的——」『说的也是」 进入后门就是锅炉室,再往里面走就是六坪大的值班室。 打开门。 狐狸姿态的大五郎在榻榻米房间的中央,正咬着硬币怪兽(注:咸蛋超人下的怪兽)的塑料玩偶。 升站在入口处,蹲下身说「大五郎。 好久不见」 大五郎惊讶地抬起头『喵」 地回应着。 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向升——就在大五郎走过来的同时,他脖子以下的都分开始化为人形。 不过——「哇。 脸还是狐狸的脸啊」 升的手伸到大五郎的腋下将他抱起。 虽然升也很轻,但是大五郎更轻。 嗯,好像比以前重了一点,拜先生颔首说「事实上,要维持人类的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听他这么一说,升想起空在变成人形后,如果生气、兴奋或是疲惫不堪时,集中力被打断,脸都会光变回狐狸的原形,嗯脸是最容易被注意到的地方,这样的确很辛苦,虽然自己不大能体会个中滋味。 升环视值班室。 虽然墙壁和榻榻米都有点破旧,空间也有些狭窄。 但有梳理台和冰箱这样的空间对两只狐狸来说应该够大,不过自己比较在意的是!『这里玩具好像很多」 没错这间六坪大的房间里,塑料玩偶,填充玩具,或是会跳的青蛙玩具。 总之小孩子的玩具散落一地:特别是塑胶玩偶和填充玩具,上头满怖看起来像是大五郎的齿痕,有些破烂。 :这些都是你买的吗」 「不是——这些也是六瓢大人送的,她说这些东西小孩子应该很喜欢六飘大人真的非常亲切!虽然听说她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不过似乎和传言完全不同呢」 拜先生摇头回答。 「嗯这样啊真是大好了那。 大五郎」 升将大五郎高高举起。 「喵」 大五郎好像也很高兴地响应着,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自己从未见过,像是腕带又像是颈圈般的白色环状物。 *****跟朋友分手后,透在回家的路上,看着自己早操活动的出席表,上头有好几个没有盖章的空白处。 反正也不是为了全勤奖才去的,所以也不会觉得心有不甘。 即使没有拿到全勤奖。 最后大应该也能拿到像笔记本或原子笔之类的鼓励奖其实那不是特别想要这些东西。 只是不拿白不拿,脑中浮现和贪小便宜的哥哥一样的想法。 透合起早操活动的出勤表,抬起头——他突然屏住气息。 在这个每天必经的熟悉的住宅区里的景物中——出现一个陌生的东西。 玩偶——坐落在十字路口旁的住家,墙壁上突然飞出一个大野狼的玩偶——是手可以套在里面操控的布偶,也就是所谓的手偶。 不知什么人右手套着大野狼手偶,躲在十字路口旁一户人家的围墙阴暗处、伸出右手腕等待着透;到底是什么东西?透狐疑地往大野狼手偶走去。 就在快走到十字路口时。 那只大野狼的嘴巴突然打开|!「不知为什~么~」开始唱着歌透不禁停下脚步。 愣愣地看着手偶的嘴巴配合着歌曲的旋律开合着,「不知为什么」大野狼手偶在拉长音的地方轻轻颤抖,大概想表现出抖音的感觉吧?表现得非常细腻。 『不~知~为~什~么~』一拍、两拍、三拍。 「非常幸福~~」歌曲结束时,一个白色人影从围墙的阴暗处跳了出来——是一个妙龄美女。 这次女子笑容满面地将套在左手的小绵羊手偶伸到透的眼前,嘴巴不断地一开口。 说「年轻人!你现在幸福吗?」『咦。 』透这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询问是否幸幅,惊讶得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睁大双眼看着那名女子。 『幸福吗?」女子将嘴巴开合着的小绵羊手偶更往前伸到透的面前。 透的视线越过小绵丰的头顶,落在操纵手偶的女子的脸上。 心里想着『这个人搞不好不是人类」并不是因为这个人在如此酷热的天气里,围着围巾、穿着黑色紧身袜。 还披着白色的长大衣的缘故,该怎么说呢,总觉得女子散发出的氛围和透平常在学校、马路上遇到的人不大一样——只凭这种感觉就断定「她不是人类」,对她而言或许相当失礼,不过透几乎可以肯定「她不是人类」。 接着。 女子又伸出套在右手上的大野狼,开合着手偶的嘴巴,用低沉的鼻音说「我在问你。 你幸福吗?」听起来好像是生气了。 不过从操纵者开玩笑的表情可以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动怒。 顿时,透苦恼着该如何回答才好。 不过他觉得女子好像没有恶意,因此便老实地回答了不能说是幸福,但也不能说不幸」 『这样啊」 听到透的回答,女子微笑说「不能肯定地说自己不幸就是种辛福」 然后无意义地把玩着手偶。 『那大姐姐你呢?』这么一问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位大姐姐是否幸幅只不过是种社交辞令罢了。 这时。 大姐姐夸张地垂着眼角嘟着嘴,就像闹脾气的小孩似地说「我现在超不幸福」 『为什么??』她伸出小绵羊手偶,一边把玩弄,并用尖锐的鼻音说、因为沙卡沙恩不知流落何方,所以我心里非常难过」 『沙卡沙恩!』透歪着头心想这名字好像曾在哪里听过。 女子又伸出大野狼手偶,放低声音。 用恳求的语气说「小弟弟,小弟弟。 和我一起去寻找好吗?』透稍微思考了下——虽然还无法判断这名女子到底是不是危险人物,不过到目前为止,她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所以便口答应了。 「真的吗?谢谢」 大姐姐将两只手偶靠在一起,露出喜悦的表情。 透看着大野狼手偶脸上用黄色纽扣缝成的眼睛问「你说的沙卡沙恩长什么样子?」「长这样」 女子将大野狼和小绵羊的嘴靠拢。 用于此出圆形。 「圆圆的!只是一个圆圈」 『嗯。 那要去哪里找比较好呢?」大姐姐笑了笑,精神抖擞地说「赤城」 『赤城啊~我不是很熟」 此时,大姐姐马上回答道「这样啊,那去铃之濑吧」 『」这时。 透突然觉悟到搜寻工作应该会相当困难。 『该怎么找起呢?」透用左手抓抓脸颊——那只手上绑着一条金色的线绳。 瞥见那候金色线绳。 穿着白色长大衣的女子,冷静地瞇起眼睛。 果然不能采取强硬的手段将他带走大姐姐用小绵羊布偶遮着自己的嘴,像少女般羞涩地笑着说「你家是不是有一只很聪明的狐狸,」透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大姐姐回答「是的」「那么,就请那只狐狸帮忙吧。 因为狐狸的嗅觉灵敏,一定很擅长找东西。 嗯,就这么办吧!请他帮忙吧!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吧,」『 我想他应该会听要看情况』可能连透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浮现出警戒的神色『大姐姐,你是谁啊。 』『问得真好。 高上透」 女子把手支撑在膝盖上,身体往前顷,让自己的眼睛对着身高较矮的透说「我叫六瓢,是隔壁土地的土地神」 然后露出温柔的微笑。 『沙卡沙恩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作用,在回家的路上,透询问道。 六瓢用手操纵着小绵羊手偶回答说「在现代,称为倒转五行之物」「那是什么,」嗯,所请五行相生是以木火土金水的顺序不断地循环,个过,沙卡沙恩可以将这个次序倒转,也就是将顺序改变成水生金,金生土,土生火,火土木,木生水』『哦』透不大明白。 这种工具为数不多,在市场上拥有极高的行情,因此被人愉走了不过基本上打乱五行循环是被禁止的,加上沙卡沙恩这种东西灵力不高的人无法操控,可说是一种麻烦的东西,所以我想应该不会被拿去恶意使用可是对握有它的人来说相当的危险」 「嗯」 透虽然如此响应,但还是无法理解。 六瓢用认真的表情继续说一虽然沙卡沙恩是既贵重又危险的物品。 但对我而言相当重要。 因此如果没有把它找回来我会很烦恼,」「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努力去找吧」 透天真地回答:「嗯。 谢谢,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女子露出非常高兴的表情。 「没有啦——啊!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件事」 快要走到家时。 远突然双手拍,『什么事?」六瓢看着并肩而行的透问。 『六瓢小姐。 』听到透这么称呼自己六瓢马上用人野狼手偶拍着透的背说「什么~小姐~!称呼我姐姐就可以了,叫我六瓢"姐姐"!六瓢姐姐」 透顺从地改口说道「你之前是不是追捕过只贝妖啊——好像是七月底的时候,听说那个贝妖所偷的东西就是沙卡沙恩,六瓢姐姐为了取回沙卡沙恩,所以才追捕那只贝妖」六瓢原本开朗的表情逐渐地变得僵硬。 透发觉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感到不安,于是又继续补充说『那个贝妖是我的朋友捉到的,是一对狐狸父子我想他们应该已经把贝妖送到六瓢姐姐那里去了没有吗?」『不,他们送来了哦」 六瓢面无表情地回答看起来相当可怕,不过由于自己非常在意,因此透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嗯六瓢姐姐,你现在还在寻找沙卡沙恩,就表示那个贝妖并没有供出沙卡沙恩的下落对吧」沉默一会儿后,六瓢态度一变,满脸笑容地伸出小绵羊手偶,摆弄着说、不是啦。 那个贝妖并不知道沙卡沙恩确实的了落!因为他的同伙把沙卡沙恩藏起来了」 「哦,原来如此」 此时已经抵达高上家。 「是啊」 「那真可惜」 说着,透走进玄关入口把门打开,「透!你回来啦」 这时,化身美女的天狐用撒娇的声音说着,一面从起居室飞奔出来——这是空有什么企图时定会发出的声音。 得提高警觉才行。 女性的空摆动着那一头随着尾巴的毛逐渐长齐,而恢复原有长度的漂亮金发,飞奔至玄关。 不知什么原因、他身上竟穿着泳衣,那如大理石般光滑的白哲肌肤与身上的红色比基尼相辉映,原本雄伟的胸都曲线在大胆的三角形胸罩的强调下,看起来更加丰满。 此外,腰际间围着同色系的泳裙,右手抱着一个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游泳圈,左手拿着一张夹在今天早报里的宣传单——是不久前才刚在光之丘开幕的一家健身俱乐都的宣传单。 宣传单上面大大地印着一张彩色照片,是一个干净宽敞的游泳池。 空不断地挥动着那张广告单,用更加娇嗔,的声音说「嗯,我想去这个叫做游泳池的地方——」原来如此,所以才穿着泳衣。 完全可以理解。 』『一起去吧?走嘛。 我好想去哦,只要付钱,就可以在注满水的巨大澡盆中尽情游泳」空看到跟在透身后走进玄关的陌生女子,突然沉默。 此时,原本隐藏在头发中的等边三角形的耳朵立刻弹了出来。 嘴角流出一丝青白色磷火的空问「你是什么人」 「我叫六瓢」 在透尚未开口介绍,位是六瓢姐姐前、六瓢早一步用精神抖擞的声音自我介绍:『六瓢,你就是六瓢」 金发美女蹙紧眉头,深感意外。 眼前这个六瓢和自己听到传闻没所想象的样子有段差距。 六瓢完全不介意天狐的反应以非常开朗的声音说「没错!我就是鸣崎的六瓢神」 接着,她突然从透的背后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部,紧紧地抱住说一今天我是有所请求而前来造访啊?」金发美女不禁皱起了脸。 为了谈话方便。 便将六瓢带进起居室。 六瓢坐在靠近起居室的窗户旁。 透坐在靠近走廊的地方,穿着泳衣的女性的生则坐在高上家看电视时视野最佳的vip席,红则走进厨房准备茶水。 她开口说「我去倒茶」 然后自告奋勇地走进厨房不过端出茶水的时间点真的很难拿捏,她应该能在适当的时间点将茶瑞出来吧。 六瓢对天狐空幻简明扼要地说明目前自己正在找寻沙卡沙恩,还有根据贝妖所说,沙卡沙恩被藏在玲之滩的某处。 而身为赤城土地神的自己。 在其它土地上能做的有限,因此希望他能帮忙寻找等等。 虽然在说明的过程中一直有大野狼和小绵羊手偶的干扰。 全都说明完毕后,六瓢看着空幻的脸。 透也在一旁窥视着空的反应。 顿时陷入阵沉寂,终于美女开口了,「太麻烦了。 我拒绝」 再也没有比这更简洁明了的理由和结论了。 『你说什么」 六瓢大喊着。 并用于中的小绵羊布偶侧面「磅!的一声拍打餐桌。 「为什么我非得帮你不可,」『这种事我真的不想明说」 接着便用小绵羊手偶指着空说寻找沙卡沙恩会变得这么棘手。 你也有责任」 『你在胡扯什么啊?」「你在一个月前使用了送灵法术。 对吧」 六瓢抬起下巴以威吓的态度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送灵的关系,使气流还有灵力的律动,总之就是神族是用法术时所必须的元素都因此被打乱了拜你所赐,害得我寻找的工作变得无比困难,一筹莫展」 『喂!别把责任推给别人。 如果你是神族,就灵活地运用神族的特权啊!来拜托我这种后天的守护神,可是有损神族的名誉哦」 美女咂舌说道。 「你打算袖子旁观吗?」『这又不关我的事。 还有我讨厌种族的人,因为八字不合。 』空非常不友善地响应。 『你是什么意思啊想打架吗?」六瓢站了起来。 她看起来似下也是一个很容易动肝火的人。 「等一下、等一下,要大家等会儿再打,你们话题扯大远了啦」 透挡在一触即发的两人中间,然后看着空说『好啦,帮帮忙吧」 『为什么?」空面无表情,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高兴。 「因为」这接不下去,不知是想说些什么却无法用言 语表达,还是很难启齿——「什么理由都可以,反正帮帮忙吧」 最后仍然用老方法,硬赖着人家』『你要说出一个理由」 空依然冷酷地说着。 「嗯——」透努力地想着。 因为沙卡沙恩是很危险的东西,我觉得留在铃之濑很危险空非常清楚这并不是透的直心话。 不过,透会以这种理由来拜托自己。 就表示和六瓢的请托无关,大概是他自己也根想寻找沙卡沙恩吧——虽然并不了解透的理由,「嗯一虽然空露出非常厌恶的表情,但最后败弃似地叹了一口气问了『沙卡沙恩在玲之滩的某处吗?」空似乎开始关心起这件事了,透和六瓢松了一口气。 「是啊」 六瓢要弄着左手的小绵羊手偶,空用鼻子哼了一声,陷入一阵沉思后表示了虽然我是不大愿意啦不过我坦也只能去拜托惠比寿了,因为只要是有关玲之濑的事,他一定都非常清楚」 话一说完,六瓢发出哀嚎『不要!我不想去问惠比寿。 』看到六瓢如此激烈的抗拒,透吓了一大跳问「为什么,」「因为——」六瓢顿时语塞。 不过马上嘟着嘴,操控着大野狼和小绵羊手偶说了。 因为如果拜托惠比寿就可以解决的话,一开始我早就去谙他帮忙了,就是因为解决不了所以我才亲——「喂。 等一了!为什么你说拜托惠比寿也无济于事?」天狐怀疑地瞇起双眼。 「为什么啊」『你还没问不是吗。 那是不是应该先去问问看再说呢」 六瓢哑口无言。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有无法启齿的理由,」『没有。 』六瓢简短地回答道。 事实上透也打从心底不想拜托惠比寿。 虽然当时并不是没有事先告知,但他那硬是取走空美丽金发的行为,让人觉得他是个「卑鄙可怕的人」。 虽然有一点小气。 但由于之前是以为他是个亲切店长。 因此在信任他之后,不由得有种遭背叛的感觉,基于这个原因,近一个月来,不管朋友怎么邀约,透都绝对不去光顾惠比寿经营的便利商店。 「总之」女性的空不高兴地站了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草帽(为了掩饰耳朵用)说「如果有其它更好的提案我会听从,但没有的话,就给我闭上你的嘴。 我愿意跟你起去,你就应该偷笑了。 我在强调一次。 我也不想去拜托惠比寿虽然不知道他又会要求什么回报。 不过如果要在铃之濑内寻找沙卡沙恩。 最快的快捷方式就是土拜托他,所以咱们赶快问一问,赶快把事情了结」 『好吧」 六瓢低垂的脸突然抬起来,像是豁出去似地打起精神继续说、去就去嘛。 走吧!去惠比寿那里:一定会有办法的」 此时。 红走进起居室,手中端着放着茶朴的托盘说「茶、茶、茶泡好了,端着托盘的手不断地颤抖着,发出「喀啦喀啦一的声音。 太慢了为了个辜负红的一番好意,六瓢重新坐好,等待红将茶端到餐桌。 红小心谨慎地一步一步前进,经过数十秒。 终于走到餐桌旁。 接着只剩蹲下来将茶递给客人问题就在这里:水平的动作比较容易。 但是!上下动作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样应该不会有问这吧起居室的每个人都紧张地屏息以待;托盘上的茶杯不断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红弯着膝盖,大约花了十秒钟,终于将膝盖跪在榻榻米突然手一滑。 「锵」 的一声,茶杯打翻了。 「啊」 绿茶在托盘中慢慢地扩散。 红缓缓地站起来。 转身表示了我马上重泡,请梢等一下六瓢对打算走回厨房的红,体贴地说「啊,等等!不用费心,不用费心」 制止了她。 *****升骑着脚踏车。 一边思考着要跟人家报告拜先生的事,不过心里同时也有担忧的事情。 已经可以预期空听完后会借机强烈要求一我也要上学校」 ,如果他以我要去见拜先生与大五郎」的理由,自己也无法制止该怎么办才好呢出了学校。 转进有着教堂及公民会馆等幽静的住宅街道!升突然紧踩煞申,由于事出突然。 脚踏车发出尖锐的煞车声响。 升屏住气息注视着前方。 因夏日阳光的反射而闪闪发光的柏油路中央,伫立着个人影,用「人影」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与其说是「穿着一身黑的人」,用黑色物体塑成的人型」来形容反倒比较帖切,仿佛像是影子站了起来。 升咽了一口口水心想『这个人可能不是人类」并不是因为对方在这么热的天气里,戴这绘有狸猫眼鼻的面具,还戴着黑色的头巾,披着黑色的斗篷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该怎么说呢?总觉得这个人散发出的气息和升平常在学校及马路上遇到的人类不大一样因为这种感觉而断定,这个人不是人类的话,对对方来说或许很失礼,不过在升的心底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不是人类。 心中涌上一般不祥的预感。 那身打扮实在人怪异了吧大白天戴着狸猫的面具、穿着黑色斗篷走在人街上的形态。 实在无往理解,也不想去了解。 如果真的只是在街道上游荡也就算了,但总觉得他好像是可以等待着自己似的。 升很想就此逃开——不过突然在这里转身掉头离去的话。 又显得相当奇怪,而升和人影之间并没有可以转弯的地方因此想转弯避开也没有办法升下定决心,往脚踏车踏板一踩,一直往前进。 当越来越接近那人影时——在即将错身而过的数公尺前,不知道该下该说是自己一点也没料错,人影开口了「拜见三槌的当家」 对方态度相当诚恳、正派,令人意外,声调也非常铿锵有力——看起来下像是「来乱的」。 升停下脚踏车,但没有理会对方因为不想让自己扯进奇怪的事件中。 反正每当有人问他「你是三槌家的当家吗?」这个问题时,麻烦一定会接踵。 那狸猫面具狐疑地看着不发一语的升,再次问你是三槌家的当家吧?、「不是」 升迅速回答后,又继续骑着脚踏车往刚走。 「啊!等一下;你是三槌家的当家吧,」狸猫面具连忙追了!来。 升直视着前方冷漠地回答「不,你直的认错人了」 慢慢地加快脚踏车的速度。 「你为什么要说谎:喂,请等一下!你不把别人的话听完吗」 由于狸猫相当固执,升也加快速度离开。 哇!跟上来了吗?升恐惧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为了甩开狸猫,他用力踩着脚踏车,不管身后的狸猫死命地喊着「等一下」 、「停下来」。 升绝不回头也不响应,只是一心往前继续踏着脚踏板。 『等一下啊」 升就是不回应。 骑脚踏车和徒步前进相较,脚踏车的速度与持续力当然略胜一筹。 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开,就在相差数十公尺时,狸猫面具终于放弃了。 『可恶」狸猫面具气喘如牛,肩膀下断上下震动,望着升那逐渐变小的背影说了为什么要逃啊」 还不都是因为他那身打扮。 *****透对着收银台的店员问「店长在吗 ?」看起来像是兼职的欧巴桑店员指着店的里面。 微笑地响应这位小客人说老板在零嘴的架子那里」 透道谢后离开收银处——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穿着厚大衣只露出脸的六瓢,还有身上片穿着裙式比基尼泳衣加连帽外套,一身清凉装扮的空他们两人都用眼神对他示意『你先走!』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转到最里面的陈列架。 蹲在放置下酒菜和干货的架子前,脖子挂着条形码扫描机。 正在检查商品的惠比寿。 抬起头看到他们三人,于是瞪大着眼睛惊讶地叫着一哇啊一为们么会有「哇啊;」 这样的反应?「你好」 透先对他打了声招呼。 『啊,你好。 欢迎光临,好久不见;」惠比寿惊讶地响应道,然后仔细地打量三位造访者,低声表示『这」接着脸上浮现出揶揄的笑容说「还真是梦幻组合啊」 平凡的小男生&传说中的灵狐(夏装)&隔壁的土地神一(冬装)的确是相当罕见的三了『今天有何贵干啊?」惠比寿站起身问。 透往后喵了一下,传说中的灵狐相隔壁土地神站在商品架的转角处。 看起来毫无走上前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平凡的小男生只好代表询问一我们正在寻找沙卡沙恩,你知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沙卡沙恩,」惠比寿惊讶地问。 「听说好像在玲之濑。 透颔首说道。 「还没有找到沙卡沙恩吗?你抓到贝妖不是有一阵子了吗?」惠比寿的视线越过透的头顶,朝着有点距离的六瓢问。 六瓢把玩着手上的人野狼和小绵羊手偶。 装模作样地回答那家伙因为是贝妖所以口风相当紧」惠比寿不禁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这是什么话?几乎没有妖怪受得了你的严刑拷问吧」 透忐忑不安地看着六瓢,心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六瓢躲到陈列架后,轻轻地跺着脚,那动作就像是害羞的少女般非常可爱「不要说了,不要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 一哈哈,你真会假仙,算了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被命令,不准离开赤城吗?」惠比寿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一旁的空听了后不禁皱起眉头。 心想了,命令,好奇怪的说法。 身为土地神。 究竟这得听从谁的命令」 被大野狼手偶咬着的陈列架铁框。 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留下一个被压扁的手印六瓢用异常的握力握扁了铁架『我叫你别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没有听见吗?你再啰唆的话,我就把你的头盖骨敲开,将里面的脑浆洒在这间店里。 她双眼露出一副要将惠比寿结宰了的强烈光芒。 「哇——好恐怖哦」 透马上远离六瓢一步。 听到如此残暴的发言,店里的其它客人及收银台的店员都露出恐惧的表情。 但惠比寿毫不畏惧,嘿嘿地笑着说「续三味线后,这次又是脑浆啊?你说话越来越有品味了」 言中充满讽刺。 、不过说的也是,如果在说话的时候,店里的东西被砸烂就糟了透,我们到外面去谈吧!』说完后,取下挂在脖子上的条形码机整天都待在冷气房里的惠比寿相当怕热,亏他还是神明竟然怕热怕成这样。 「好热。 好热:八月都已经快结束了,到底会热到什么时候啊。 透。 你觉得呢?」他用手遮在眼睛上瞇着声眼,不断地发着牢骚我哪知道啊。 「嗯这个嘛」「真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事事坦然畅言。 被自己的子民所厌恶的土地神最可邻了」 惠比寿笑着说道。 金发泳衣美女话中带刺地继续说道『这都是因为你做了惹人厌的事啊』「没办法,不错失任何机会是我的天性;对了,天孤」惠比寿看着狐狸惊讶地问「你这是什么打扮?」义正言辞地回答『这不过是普通人的泳装,怎么了」「我当然知道那是泳装。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在住宅区走来走去?难道你把这里当私人海滩,」惠比寿冷冷地说。 总是露出灿烂笑脸一派悠闲的店长竟然会说出这种挑衅的话,这真是少见或许他今天心情不好吧,还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透开始不安起来。 「哎哟,别这样」 此时生双手掩住嘴角。 像女子般呵呵呵笑着、如果你不喜欢的话。 我就把它脱了。 天狐穿过的泳衣应该也会很受欢迎,你说是吧?土地神:连头发都可以卖钱这世界可真是有趣啊!呵呵呵」 「哎呀!什么嘛,原来被你发现啦,」惠比寿嘴里嘟哝着,看似无趣地垂下眼睛。 天狐的瞳孔突然瞇得如针般细,掩住嘴角的指缝间开始飘出青烟般的物体。 『你认为我会浑浑噩噩地度过这一个月吗?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我都知道:你这个死要钱的,什么惩罚,别假了啦」 一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废话不多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你的泳衣要不要像剥皮那样帮你脱掉?』惠比寿露出卑劣本性的笑容。 两个人你来我往;「有能耐的话,你就试看看啊!这次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我要把你那简单的脑袋剃成大光头」 这时六瓢歇斯底里地说『先找到沙卡沙恩再动手」 「你这花了一个月时间还找不到失窃物的笨女人给我闭嘴」 难得露出不耐烦神情的惠比寿口出恶言。 「谁是笨女人啊,你这王八蛋」 六瓢也狼狈地顶回去忍不住怒气的三个人,如同一头凶猛的恶犬在街道!狭路相逢,气氛一触即发。 若依目前的状况演变下去,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此时此刻,在场最贤明、最年少的透,为了打破僵高打算自我牺牲。 「店长!一他先用手拉住惠比寿便利商店制服的一角,分散他的注意力后低下头说「我代替空和六瓢姐姐跟你道歉,拜托你们不要吵架」 顿时怒气全消,『既然你这么说看在透的面子上,我就原谅他们的无礼」 口气拽个二五八万的惠比寿。 接着又说「——对了,有关沙卡沙恩的事」终于又回到今天的主题三人松了口气:「我非常忙碌。 到现在还没有办法好好地整理土地,由于到处还残留着送灵的后遗症。 做起事来相当碍手碍脚,这都是因为某只狐狸在这里跳舞的关系」惠比寿说完后,瞥了金发美女一眼。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两人之间再度弥漫紧张的气氛。 但冷静了来的惠比寿只是淡谈地回答道『没什么所以非常抱歉,我无法帮你们忙」 空的脸!浮现出『真没用」的表情,皱着眉头。 『什么——怎么会这样——」透失望地说。 惠比寿慌张地位头看着透说「其实我真的想帮你们」 『等一下」 六瓢的声音盖过了空的发言。 气愤地用小绵羊手偶的头顶指这惠比寿说「你刚刚说我笨、那你呢?送灵明明已经过了一个月竟然到现在还无法快复原来的状态。 在这么小的土地范围内,如果真有心的话不是可以马上调整吗?要说笨的话,你才是直正的笨蛋!「我刚刚不是说过我忙于本业吗?」惠比寿用下巴指了指便利商店。 『身为统辖地区居区的透下安地想『这个人把土地神当成副业吗。 』你说沙 卡沙恩在玲之濑镇里,这个消息的来源可靠吗?我从来没听说过沙卡沙恩住这里」 惠比寿看着六瓢。 「贝妖是这么说的」六瓢点点头说。 惠比寿有点不屑地叹了一口气,歪着头表示「我觉得很可疑」 『那么,还有什么消息来源是可靠的?」「有很多不是吗?」六瓢哼了一声说「我可是很认真的哟!不像你无视规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做事完全不经大脑」 「规定,原来还有这种事啊」 透抬头看着空。 空颔首回答道「没错」 六瓢将脸凑到透的耳边闲旁人听不见的细微声音说、规定相当严格哦!能使用的法术和去处都被限制,一旦违反的话它会很生气。 很可怕哦!』「嗯」透原本以为土地神的工作极为轻松这也是因为观察的样本仅有惠比寿而已,听了其它的神明这么说后。 透突然觉得土地神的工作比想象中还要不简单。 』「就是啊。 当土地神真的很不容易。 喂。 透。 你可别误会哦!六瓢你也不要灌输透奇怪的思想」 惠比寿像是受到惊吓似地睁大眼睛,摇着手说,透纳闷地望着惠比寿。 惠比寿苦笑地解释道「我告诉你六瓢神是游行神,所以」听到自己名字的六瓢紧张地屏住气息。 透再次不解地歪着头问空『游行神?」但空也极为难得地耸着肩露小不解的表情。 原来天狐也不知道啊毕竟游行神很少。 所谓的游行神因为拥有许多土地,无法永久留住单一的土地上,所以」『哒。 』几乎他在用力往前进的同时。 六瓢的左手一套着小绵羊手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一伸。 发狂地往惠比寿的心窝猛刺『咚!『呜」 『噗通』一声。 惠比寿当场跪地然后额头「咚」 地往柏油路上一撞。 由于事出突然,透和空一时之间无法反应。 六瓢冷冷地看跪倒在脚边的褐发头发,然后用仿佛从地底下窜出的阴冷声音说道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吗!?」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在一片寂静中最先察觉到气氛闹僵的正是始作俑者的六瓢本人。 六瓢紧张地看着愣愣地紧盯着自己的透和空。 然后将重击惠比寿胸口的拳头(套着小绵羊手偶一放到嘴边吐着舌头。 微微地耸肩——「开玩笑的」 说是开玩笑,但她还是无法抹灭瞬问谋杀惠比寿的事实。 六瓢看着仍然处于失魂状态的透和空,像是要掩饰自己罪行般慌张地说「惠比寿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可惜,再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我们继续往了一个地方前进吧!走走走!一说完便一个人大摇人摆地走出便利商店。 透来回看着六瓢的背影和惠比寿的后脑勺,然后不知所措地抬头问空「怎么办?一此时,空好像很高兴似地放声大笑。 『这样不是很好吗?」什么啊,过了几分钟。 走出店外倒垃圾的兼职店员。 看到倒在停车场的惠比寿。 「哇啊——店长!?」店长一动也不动。 『没想到惠比寿竟尽量无用武之地真是意外」 六瓢发牢骚地说着。 让惠比寿变成毫无用武之地的正是六瓢。 「——喂」 对着漫无目的走着的六瓢,空开始不耐烦的开口问「接下来要去哪里?」六瓢只将手中的小绵羊子偶对着身后的空。 嘴巴一开一合地以尖锐的声音说道「哪里比较好呢,「哪里比较好啊一空跟着他低哝着。 然后停下脚步。 「太不像话了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寻找?」这次换成大野狼手偶回头,用低沉的声音说「我比谁都有心」 空站着不动。 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的透也跟着停下脚步,空按住透的肩膀。 冷冷地对六瓢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会去啰,因为我们不想跟不知好歹的家伙在一起说完后立刻将透转向面对自己,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用撒娇的声音说『这么一来,今天就没什么事了,咱们去游泳池吧,透咱们去游泳池」 『等一下啊,空」 透不禁焦急地大喊着。 这次六瓢紧张地转回头说「搞什么嘛,你是万恶根源,却打算把责任全都撇得一干二净吗。 惠比寿无法施展法术都是你害的!拜托你有点责任感」 六瓢也想去游泳池对吧,」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谁想去啊!就算惠比寿帮不上忙,那又怎么样,原本我就不想拜托他。 不过还是得寻找沙卡沙恩,只要改变寻找的方法不就好了!你们就帮我下嘛」 「可是你也很想去游泳池,不是吗?」『不是已经跟你说过我不想去了么」「你不喜欢游泳池吗?」「不喜欢也不讨厌——不要再谈游泳池的事了!够了,跟我一起走啦」 六瓢不断地跺着步生气地吼着。 透可以体会六瓢拼命想找回沙卡沙恩的心情,既然答应要帮助她,透也希望自己真的能帮上忙。 所以他打算说服不断转移话题,企图借机逃跑的空——不过就在透要采取行动前,空一脸惊讶地对着透说「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嗯,什么?」空站在六瓢的面前,偷偷地伸出手触碰六瓢的胸都。 碰到咸猪手的六瓢「哇啊」 大声尖叫,按着胸部往后一跳大喊「你干什么」 不知为何空沉默了会儿,然后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脸惊恐地说「没有竟然没有身为女人应该有的东西」瞬间六瓢脸色苍白。 『」透无言以对;原本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咧有着漂亮的鹅蛋脸和杏眼、属于典型东方美女的六瓢(如果安静不开门的话)给人高贵典雅的印象因为披着大女不容易判断。 不过六瓢的确拥有「优美」的体型。 从像是迎接世界末日的错愕心情中一百八十度转变。 空张开嘴巴开始咯咯笑个不停。 「难怪你要穿厚大衣啊!也因为这个原因才讨厌游泳池吧!你根本不想穿泳衣对吧」 『不对?」六瓢张开大嘴,几乎是人类嘴角所能开放的最大限度。 用充满愤怒的声音说「不要命了吗!?你这只笨狐狸?」『哎呀|真可怕」 空却娇滴滴的声音低语着,然后双于环胸两只手臂将胸部往上托,披着的连帽外套敞开,泳衣肩带顺着白皙的手臂滑了下来。 妒忌果然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说完后煽情地抖动着裸露的腹都,被红色薄布包住的丰满胸部也波涛汹涌地晃动着。 「哈!嫉护!谁会嫉护你啊,别开玩笑了」 空讽刺地笑着说「哎呀、哎呀!不知从哪里传来丧家犬的吠叫声」『什么!什什你是什么意思」 六瓢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颤抖着的小绵羊手偶指着空的胸都说、你、你、你那个是假的!你、你只不过是化身人形罢了。 你只是一生四只脚的野生动物,肮脏的狐狸!那个胸部只是暂时的,是用法术变的假货根本不是真的!少把它当成真品似地讲得那么好听」 哈!空嘲笑地回应道「我并不是每天心里都想着要把胸都变得更大而化身人形的哦!而是化身女性时胸部自然就变得这么大为什么会这样呢?可能是因为我素行良好的关系吧,真是不可思议啊一他一面说着,一面将胸部挨近六 瓢,故意挤出乳沟。 「可恶」六瓢不断地往后退(有战败的感觉),痛苦地反驳说「你说得倒好听,行为好坏跟胸都大小根本无关!』「呵呵呵,等你的歪理可以挤成乳沟后,再继续强辩吧」 「什么」认为自己插不上手的透,稍稍远离战火,旁观这两名陷入激烈争吵的女子。 「透,」听到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因此回头、「啊,哥哥」 「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升将脚踏车停在透的旁边。 看到哥哥还穿著制服,于是透问『你现在要回家吗?」『嗯』升点完头后,用眼神指着那名正和空对峙的陌生女子问那个人是谁啊。 是人类吗?」「不是,是隔壁土地的土地神六瓢姐姐」 透摇头表示。 「哦——原来就是她啊那你跟土地神在做什么,寻找沙卡沙恩」 「沙卡沙恩是什么东西,」『嗯,我不是很清楚」 透歪着头说。 升有点快晕倒了。 『喂喂』「不过,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一『这样啊」 然后升对着金发的背影说「喂。 空」 『哦——是升啊」 空回过头「哇啊!一看到转过身的金发美女不仅穿着泳衣,而且双手又正挤弄着乳沟的姿态,升突然不知所措。 「嗯啊,刚刚我在学校附近遇到奇怪的妖怪,不晓得对方是什么来历,我想会不会是空认识的家伙,」空歪着头问「你说奇怪是怎样奇怪?」「嗯——穿得一身黑衣,戴着狸猫的面具」 升回忆着对方奇怪无比的模样。 「你说狸猫」六瓢大叫。 「是的,应该是狸猫吧,」看到那激烈的反应。 升吓得不断后退,看着六瓢回答。 六瓢走向升,用严厉的表情问道「你这身制服是赤城高中的对吧?」『嗯,是的」「你是在哪里遇见狸猫的?」『嗯,在学校附近、」「你说的学校可是赤城市内的学校」 「当然是。 「哈哈,终于来了?六瓢兴奋地大叫。 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她的大嗓门给吓到。 「是他,就是他」六瓢高兴得不停地跳着。 不晓得她究竟在兴奋什么,于是被冷落一旁的三人中,升代表开口问道了,请问怎么了吗?」六瓢回头看着愣在当场的所有人。 「听到贝妖述说沙卡沙恩被偷的经过时,我知觉认为沙卡沙恩该不是他一个人偷走的,应该还有同伙」接着像是说悄悄话般收起音量说「而那个同伙就是只已有年岁的狸猫妖怪」然后她更高兴得蹦蹦跳跳说『完全符和,对吧——我真是太厉害了」 『你的意思是,和升说话的妖怪就是那只狸猫吗?」空不耐烦地问道。 『一定是他!』带着大野狼手偶的小手用力一握。 「有根据吗?」那么!我们往赤城前进吧!六瓢完全没把空的话听进去。 空也不理会她说「那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空推着透和升的背打算离开,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你一个人去找吧。 赤城是你的地盘,你一个人就够了「不行!找没办法!不可能」 六瓢就像是在超市里吵着要买糖果的小孩般,不断地跺脚大喊。 「你在说什么,不要闹了!你到底是不是赤城的土地神!你应该比谁都了解赤城的事!用土地神的权限里可以使用的千里眼,或是水镜等方法试着去找,就可以解决了啊」 空回头怒斥,宛如在超市里斥责吵着要买糖的小孩的可怕母亲。 不过六瓢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这么做啊」 那你就做啊,」「没办法」 「为什么没办法?」「嗯嗯啊」 六瓢稍微思考了一下,突然忆起什么似地断言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使用了送灵法术」 「嗯,」「没错,因为因为你使用了送灵法术使得分界被打开,那影响也波及到我的土地。 因此我尽全力还是没办法找到沙卡沙恩你也有责任喔!透抢在正要开口回应的空之前,对六瓢说、让找帮你。 六瓢站在说不出话的空身旁回答『透一谢谢」 小绵羊和大野狼手偶互相击掌,十分兴奋。 然后用小绵羊手偶抚摸着透的头说『真是个好孩子」 『咦——」 空非常惊讶,不满地嘟着嘴问「喂,透——你为何那么想去寻找沙卡沙恩?」这时换透说个出话来——惠比寿也曾经说过,由于送灵的缘故,使得土地状况变差,因此送灵的法术对周遭的确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当六瓢抱怨寻找沙卡沙恩变得如此闲难都是因空送灵的关系时,透不觉得她是在胡扯。 而透多少知道空会举行送灵仪式是为了自己。 自己多少有点责任。 所以透无法不帮六瓢。 帮自己进行送灵仪式的空得承受旁人所发小的牢骚与不满,因此感到一丝过意不去。 如果空表示不想找了,想回家的话,透也不想阻止他。 不过。 像寻找沙卡沙恩:这类与灵有关的事少了空自己什么也做不成果然,没有空什么事也做不了。 因此透还是希望空能一起去——可是他并不想把这种心情说得太详细,而想找其他借口但怎么样也找不出来。 空紧闭着双唇凝视了透一会儿。 最后勉强地颔首说「算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赤城高中的管理大楼,想起该修理开合状况越来越糟的入口铝门,拜一刀将修理用具放在旁蹲下。 瞇着眼睛看着门轨部分,不过他大概连究竟是哪个地方出问题都不知道,只是瞇眼看着,并没有将问题解决、就这样过了一会儿,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首。 『喂」 拜先生回头,在他背后弯膝蹲着的是——一个穿着米黄色工作服,二十多岁的红发男子「咦是镜子吗?」拜先生皱着眉心想『这个地方有镜子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镜子,镜子的自己笑了。 拜先生本人当然没有笑他全身竖起寒毛,然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镜中的拜先生早一步出于——瞬间,正牌的拜先生眼冒金星,完全失去意识。 *****平凡的小男生&传说中的灵狐&附近的土地神,不知什么原因还加入了一个三槌家的当家,他们一起朝赤城高中走去。 升突然想起自己遇见拜先生的事,于是告诉空和透,拜先生正担任赤城高中的工友,还有这些事都是六瓢所安排的事情。 「是吗?」透睁大眼睛看着六瓢。 六瓢把玩着小绵羊手偶点点头说「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吗?谢谢你」 透率真地道谢。 『没什么——」这次换六瓢睁大她的双眼。 『我没有想到透会跟我道谢,不过如果能让透开心的话,那我的安排就有价值了」 说完后,她又继续把玩着大野狼手偶。 六瓢是不是送了许多玩具给大五郎」 升问。 六瓢拼命点头说『对啊,那只小狐狸超可爱的所以我送了一堆玩具给他』「大五郎非常高兴哦,喜欢到玩具都快咬烂了。 六瓢将手上的手偶互相拍击,笑容满面地兴奋叫着「真是太好了」 空重新戴好草帽,小声地说那么,拜和大五郎现在在学校里啰?一「啊。 嗯——」升为了以防万一先和空表明了,如果你也告诉我(我也想进学校! 第三章 六瓢身上总是罩着的长度约超过膝盖的白色大衣出于她不喜欢将大衣扣起来,因此当风吹,入夜便随之翩翩翻腾。 铃之濑与赤城的交接处有条国道,而赤城市内有一条几乎与国道平行的高速公路。 话虽如此,赤城既不是很大的城镇也不属于工业区,同此交通流量并不大。 在拂晓天色未明的时段;高速公路的出入口十分寂静,数分钟才会有一辆车经过。 六瓢站在离收费站的灯火有一段距离,约数公尽高的防护墙上——脚上穿着怎么看都不容易维持平衡的高跟靴子。 眼前。 白绿色相间的风向袋几乎是现水平状态,而她的大衣也激烈地翻动着。 显示风势相当强劲。 不过六瓢却四平八稳地站着。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赶快下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拽,竟然如此藐视我,」六瓢只是往下盯着音源处,完全无动于衷。 位在中央分隔岛上的路灯,底座处显得相当昏暗。 这时,一个人影从街灯的影子中走了出来。 然后走了中道说「难道要我把你强拉下来吗?」六瓢还是没有回应。 也没有车声——唯能够听见的仅有风声而已。 人影也不发一语,穿越超车道和行车道。 走到防护栏旁,人影抬起头注视着六瓢说「把沙卡沙恩交出来!」 六瓢并没有交出沙卡沙恩,反而对着人影吐了吐舌头。 人影叹了一口气,用手摸着墙壁——在碰触的瞬间。 墙壁的表面开始龟裂,细微的碎片扩散延伸,如同水中的鱼般快速地往六瓢脚下蔓延。 六瓢一翻身,就像是在水平的地面般,敏捷地飞到仅数公分厚的墙壁!二高高的难跟敲在水泥上发小叩叩声响,紧接着水泥墙上不断地出现裂开。 并发出低沉的声音。 防护樯的某些地方突然断裂,只好跳到车道上:为了能在稍远的地方着地。 六瓢加速前进,在墙壁的边缘迅速用力跳起,并在空中一跃——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 六瓢在空中失去平衡,头重重地击地——如果是一般的女生,从数公尽高的地方趺落到柏油路上,恐们早就惨不忍睹了。 不过六瓢并不是普通人。 她精神抖擞地跳起,打算继续往前飞奔不过,脚好像又被什么东西拉扯,整个脸扑在地上,她撑起上半身看着自己的脚,右脚踝被细到几乎看不见的白线缠绕了好几圈。 『这是什么时候缠的!」 六瓢屁股半在地上。 虽然穿着裙子。 但她却不怕人看似地大动作的抖动右脚想甩掉缠在脚上的线,或是想把它甩断、可惜,白线具延展性。 也有相当的长度,别说是甩断了。 反而越缠越紧一「真不知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风中夹杂着人影的声音。 人影迅速走到六瓢的身旁,手中握着类似织布机所使用的橙般的船型薄木制品。 缠绕在六瓢脚上的细线就是从那里延伸出来的、六瓢像是非常不甘心地咬着牙——脱下靴子怒声说道「可恶,这是我最爱的靴子!」 接着她丢下靴子,赤足开始奔跑。 「喂,不要跑!等一下!」 人影没料到六瓢会来这么一招,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在没有车辆经过的高速公路中央奔跑的六瓢,用一手抓住套在右手的大野狼手偶的喉咙都分。 把手偶拿掉。 人野狼手偶掉落在柏油路上的瞬间,急速地膨胀成约一头牛般大。 然后野狼张开四肢、长小锐利的爪子和牙齿,身体的毛发也迅速增长。 「咬死他。 不要手软!六瓢停下脚步回头命令野兽。 『遵命,」野兽简短响应后。 挡在离六瓢仅数公尺远的人影面前,摆好姿势、人影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对自己呲牙低吼的野兽。 露出冷冷的笑窍。 然后视线越过野兽的头顶凝视着六瓢说了你大小看我了,这种玩具能做什么」 「你看不起手偶啊」六瓢的眼中散发出冷峻的光芒。 人影没有任何回应。 野兽朝人影飞扑过去。 不过人影并没有闪躲,只是微微地动着手上握着的梭——瞬间,野兽就这么维持飞扑的姿态,被定在半空中。 「我说的没错吧!」 惊讶又气愤的野兽狂吠着,并且不断地挣扎:不过越是挣扎,缠绕身上的细线就转得越紧,彷佛就像困在蜘蛛网里的昆虫般无力,「你看吧!」 人影慢慢地转动着握着梭的手腕。 野兽的身体顿时在空中肢解,身体的残骸纷纷掉落地面。 人影惋惜地看着野兽的残骸。 散落在道路上的并不是真的血肉。 而是褐色的绒毛布和纯白的棉花。 任谁看了都猜不出原来是什么东西。 他突然抬起头,绵延的高速公路上已不见白色长大衣的身影。 只留下黑衣人形单影只。 『真是个笨蛋!」 此时。 东方的天空已逐渐露出鱼肚白。 *****午后的阳光让人感觉相当舒畅,高上家一片祥和的气氛。 「哇啊!这就是空啊,好可爱哦!」 半田松开手显得相当兴奋。 『』这一久保田则以狐疑的眼神看着透问了『是狗吗?』透满肢笑容地点头回答是啊」 『狗」久保出疑惑地歪着头。 「好大啊!好大的狗狗」半田一脸喜悦今天透邀请先前曾说「好想见空」的两位朋友来家里、其实早该让他们见面的,从是前阵子空的尾巴惨不忍睹。 透主观地认为空一定不想在那种情况下见人,因此拖到今天。 空努力地扮演狗的样子,压抑住想说话的念头。 久保田低头看着一脸不悦。 坐在透身旁的动物,小心翼翼地说「够——不对,我觉得更像狐狸」「嗯,很像狐狸!」 看起来没有想太多的半田,嘴里喊着「好可爱、好可爱」,然没不断地抚摸着生的头和脖子。 「它不是狗吧?」 久保田窥探地看着透的脸问。 「是狗哦!」 透笑着摇头回答。 「不可能!因为这」 「算了。 反正是不是狗不重要,」半田插嘴道。 透也附和地说「就是啊。 是什么不重要」 「咦,怎么会不重要,」久保田一脸无法认同的表情,空斜眼看着小学生们的争论。 心想『这些家伙怎么还不赶快回去」 *****透的朋友回去没,终于从他们手中解脱的空出门散步,而升从学校返家。 当空结束散步回来后,红为了洒水的例行工作。 走到家门前,出家门她发现了一样东西。 『钱」红的脚边的确有枚现今的日本货币,是枚中间有洞的硬币红蹲了下来,伸出手打算检起那枚硬币。 当她手指伸向硬币时就在这一瞬间,硬币无声无息地在柏油路上滑动。 从红的手中逃开。 红的手掌就这么贴在柏油路面上。 『』红盯着离自己指尖数公分远的硬币。 好像会动。 她再次伸手欲拾起硬币。 当她以为手指快碰触到硬币时硬币 又再次在柏油路上滑行,从红的手中溜走。 红的于掌再度往地一扑。 『』真是奇怪。 不过是枚硬币,要抓住的话绝对抓得住。 更何况自己最近终于可以分辨出五元籼五十元硬币了,绝对不能输给区区的硬币。 看到这种情况。 红更加的执着。 她将水桶往旁边一摆、蹲下身。 然后伸出手,硬币一溜烟地跑走,红又「啪!」 地扑了个空。 她又往前伸出手,硬币又溜走,红的手扑在柏油路上。 她又住叫一步伸出手,咻!——硬币又溜走了,啪,」的一声。 手又扑了个空。 身着巫女装束的女子在柏油路下四处乱爬,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景象更怪异了。 幸好此时并无路人经过,这时,红终于一路追到与高上家相隔两栋房子的山下家附近。 山下家位于转角处,一出转角就是十字路口。 『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 红心想打算就地决胜负。 她把子放在胸前,静止不动,然后出奇不意地朝着硬币飞扑过去。 但硬币又巧妙地溜走。 很可惜,红并没有得逞。 红非常不高兴,满脸怒火。 山下家面对十字路口的围墙就在红的眼前。 突然在那阴暗处闪出一个黑色人影,红抬起头。 八月尚未结束,天气依然酷热,对方不仅从头到脚一身黑,还披着黑色斗篷,唯有戴在脸上的面具是白色的,那个全身黑压压的人。 手里垂挂着红所追赶的硬币——那枚硬币被细线吊着。 那细线几近透明,非常的细。 要不是有黑色衣服的衬托,根本无法察觉。 黑衣人把那枚硬币当成催眠用的钟摆,不断地左右摇晃。 面具下传来呵呵的笑声「五元就代表有缘。 红凝视着那个大眼动物形状的面具数秒复,静静地说「那个是五十元硬币」 「咦?」嘿友人慌张地看着手中的硬币。 『啊。 真的那,槽了。 是五十圆硬币。 』蠃了。 虽然没有露出如同天狐那种露骨的会心笑容,不过最近终于可以区分五圆和五十圆硬币的红,当下的确尝到胜利的滋味。 虽然只是一下下,但她的眼角出现取代笑容的淡绿色的磷火。 算了,不管是几圆了——对了!」 黑衣人似乎有点不大高兴,然后将硬币收进怀中说三槌的守护女。 我有事想找三槌家的当家谈一谈,麻烦帮找引见。 *****「去公园放烟火,七点开始吗?我要去、我要去!过真的有点突然」 升瞄了时钟一眼,刚过六点没多久。 有什么关系嘛,我会把所有的必需物品带去。 电话那头是提议者杉野。 「嗯,不好意思。 辛苦你了」 还有,每个人要收取五百圆,麻烦你准备一下,我已经确确实实地跟你说了『可别说没有人告诉你哦!』「我知道了。 对了,还有谁会去,」『可爱的男子羽球部社员。 外加神秘嘉宾』「什么神秘嘉宾?」 『反正。 清一色是男生。 』「都是男生啊,」『没错!』「真无趣」『就是啊』「哈哈,那么待会儿见啦」 通话完毕后升按下结束键,将手伸放进裤子口袋里接着走出房间。 跨过伸长着身体在走廊睡觉的巨狐敲着弟弟的房门说『透』他还没等透回应就把房门打开。 「七点我要去夜游,所以麻烦你看家」 躺在床上看着漫画的弟弟抬起头,发出绝望的声音「什么:那晚饭呢」你自己做吧。 你今年都几岁了,不可能永远都靠我照顾,自己也该学着动手做饭了。 这时,脚边传来「什么;那我的晚餐呢?」的抗议声。 「不关我的事」 升毫不迟疑地回答。 此时,玄关响起开门的声音。 接着,传来红的声音「升少爷,有访客,『咦?会是谁啊,将不满的弟弟和空抛在身后,升走下楼梯朝玄关走去。 看到紧跟在红身后,戴着狸猫面具的人走进玄关——升断然地说「回去!『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对方不知所措。 这个面具就是昨天跟自己搭讪的那个穷追不舍的怪人。 升用警戒的口吻问道「你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难道你跟踪我,我说的没错吧,你跟踪我?」 说着,他从裤子口袋取出手机表示「如果不想让我通知警察的话,现在就马上离开。 哇啊啊啊,等下!为什么要通知警察啊」黑衣人拼命地解释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跟踪你!我是从羽柴的桥姬那儿打听来的!」 谁?那是谁?」 升并不认识桥姬。 「老婆婆,住在桥那里的老婆婆啊!」 住在桥那里的老婆婆!?「我不认识那个人!」 『桥姬是土地神的家臣」 从楼梯传来狐狸的声音这只狐狸不仅不擅长爬楼梯,连下楼也是、因此正用他的后脚戒慎恐惧地一步步后退地往下走。 『桥姬会将这个地方告诉他,就表示这家伙不是危险人物」 升低头看着走到自己脚边的狐狸问了『真的吗?」「真的」 狐狸回答道。 「真的真的」 黑衣人不断地点头。 「嗯那我的反应过于激烈,真是抱歉」 虽然心里这有一点存疑。 『没关系,你能理解就好了」 「那么。 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呢」 升拿着手机无聊地晃着,一面以不甚友善的口气说一你要怎么样都没关系,可是你打算就这样戴着面具说话吗?」 这时,黑衣男低头道歉说我知道这样很没礼貌,真的很抱歉。 但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已有下得已的苦衷,或许你们不喜欢,但还请多多忍耐」 出乎意料的坦率与谦虚的态度。 让升相当惊讶,『是没有关系啦;」「我今天前来此地,是有事想与身为三槌家常家的你和守护神天狐空幻商量」 「嗯」升将手机收进裤子口袋,露出些许困扰的表情说「我必须要出门,没什么时间」『啊,那真不好意思我只要说几句话而已,不会花您太多时间」 『这样啊!」 升指着起居室说「那么。 先进来吧呃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的名字吗?」 他包裹着黑色头中的头轻轻地歪着,冷淡地说『我没有想过。 随便怎么叫都可以」 什么啊!那就称呼你狸猫先生好了」 升苦笑着,有点半开玩笑地说。 对方愣愣地注视着升说「为什么是狸猫,」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真的感到不解。 想当然的命名,应该不需问原因吧。 被询问的升也觉得莫名其妙,回答道「因为你戴着狸猫的面具啊!」 此时,黑衣人陷入沉默。 肩膀无力地下垂,看来深受打击。 接着他小声地说「嗯这个是猫头鹰不是狸猫」 「啊!?」升慌张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这么做仍然无法收回已经说出口的话。 了,对不起。 我以为那是狸猫:」黑衣人更加无力地垂着肩膀。 在升脚下的巨天狐狸咧开大笑说「看起来的确像是一只狸猫啊!」 又戳了一刀。 「嘘!」 升赶紧制止狐狸。 对黑衣人说「真是抱歉啊」 黑衣人哀伤地喃喃说道「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出错的时候」不过,那个戴着甲色边框的大眼睛和尖尖的小鼻子(原本似乎是嘴巴一。 升怎么看都像是狸猫。 如果他本人说是猫头鹰的话,那应该就是猫头鹰了。 反正对升而言,是什么都无所谓。 升像是要弥补似地赶紧说道「那么,以后就称呼你猫头鹰先生好吗?这样可以吗?」 猫头鹰点点头:这时,传来下楼梯的脚步声前来察看发生什么事的透探出脸来,当他看到站在玄关的黑衣人时大叫了一声一哇啊!狸猫」猫头鹰先生再度垂头丧气。 一副失落的摸样;空再度哈哈地捧腹大笑。 *****该穿什么衣服去好呢佐仓美笑真的伤透脑筋,短短数分钟里,所有的外出服几乎全都被她从衣橱里翻了出来,散乱地丢在床铺和地板上。 「嗯」佐仓低吟着,从散乱的衣堆中取出一件,又拿了一件试着搭配看看——不怎么满意的她又将衣服放了下来。 接着拿起另一件,在镜子的面搭配——觉得不合适又放了下来。 怎么看都没有放烟火的气氛。 穿起来可以活动自如,看起来又不像廉价,可爱又充满女孩了气息。 但感觉又下能大刻意这样的搭配最理想,可惜找不到这样的纽合。 真麻烦。 干脆穿制服去算了。 说自己刚从学校回来,不行、不行,说不过去,会搞成这样,都怪杉野临时通知。 如果早一点说的话。 或许就会去买件新衣服了,而且,他还加了一句:高上也会来哦。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刻意地说,不,如果他没这么说的话,恐怕自己会更困扰。 只不过他如此强调,自己就会特别在意,也就更不钏道注穿什么衣服好了。 那个笨蛋,她将手中的罩杉往床上一扔。 「你穿着内衣在做什么啊?」 姐姐站在敞开门的房间前。 穿着内衣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十七岁花样年华少女。 一脸不悦地转头快口回答「我正在想该穿什么衣服。 』「去哪里」「和社团的人去放烟火」 姐姐惊讶地看着衣衫不整的妹妹和散乱的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避免踩到散落地的女服说「那穿浴衣怎么样?找帮你穿」 『浴农?」 妹妹停下手中的动作。 或许浴衣是一个个错的选择。 妹妹在床缘坐下,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屁股正做在裙子上头。 可是又不是参加祭典,穿浴衣会不会很奇怪?」 「你在说什么呀,浴衣很可爱啊!总比穿着不适合的华服去好吧?而且夏天也这没结束」 「是这样吗」 『没错!」 「你真的这么觉得,」『如果你不要的话也没关系」 姐姐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等一下!我穿,我穿!」 妹妹心急地摇着头。 姐姐回头笑着说「你一开始这么说的话不就得了,」『没时间了,你能马上帮我穿吗?」 坐在床上的妹妹。 仰头看着姐姐。 「你的浴衣应该是收在和室的房间里吧,」她没有直接响应妹妹。 而是半自言自语地说完后,便兴奋地去拿浴衣,*****将猫头鹰引进适合谈话的起居室。 窗户旁坐着猫头鹰,透坐在靠近走廊的地方,而狐狸模样的空则坐在家里看电视时视野最佳的vip席。 升走进厨房准备茶水。 他泡茶又快又灵巧,至少跟红比起来是这样。 猫头鹰坐下后说了一千个成敬意。 然后从他的斗篷下取出一个小纸袋。 递给透说是土产。 真是多礼。 「哇——!」 透接过后。 脸上闪着光辉。 「是白色恋人(注:日本北海道知名的饼干)!」 「白色恋人,」升往起居室探出头,继续说道哇啊真是不好意思。 谢谢你」 「看来你们好像很喜欢,实在大好了,请笑纳」 由于猫头鹰戴着面具,因此看不出脸部的表情。 不过他的肩膀轻轻地垂下,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狸猫先生!』透高兴地喵着纸袋里面。 被叫狸猫的猫头鹰十分沮丧,不过透并没有察觉自己失言。 原本坐着的狐狸走到透的身旁,和他一起看着纸袋里问「白色恋人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饼干」 「好吃吗?」 「很好吃哦!」 「哦,那打开吃吧!」 空毫不客气。 升手中端着放着茶杯的托盘定进起居室,问猫头鹰说「你要跟我们商量什么事?」 一边瞄着时钟确认时间。 还有一点时间,他把茶放到猫头鹰面前,猫头鹰点头致谢,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事实上。 我现在正在找寻某样东西。 一如果以人类姿态的话,是不成什么问题,但因为现在是狐狸姿态。 所以无法用手。 透打开白色恋人的包装,将里面的饼干放进狐狸口中。 喀滋喀滋喀滋喀滋『注:吃饼干的声音』。 喀滋喀滋喀滋喀滋,咕噜。 空吞了后又对透张开他的嘴巴:示意再来一块」看起来好像很喜欢的样子。 透又打开外包装,放了块白色恋人到狐狸的嘴里。 {不过因为搜寻工作相当困难,我一个人无法完成。 所以如果能够得到像天孤这样的古狐协助。 我想应该很快可以解决,因此特地前来恳求帮忙」 天狐皱着脸说『怎么又来了,又要找东西」 喀滋喀滋喀滋喀滋。 「老实说,我是一位土地神」「咦。 猫头鹰先生也是土地神啊,」升睁大双眼心想「最近遇到土地神的频率直高;然后问道「你是哪里的土地神呢,」猫头鹰突然沉默不语。 然后开口道『我不能说」 「嗯,为什么」就是个能说「嗯。 真想知道啊」「不。 真的不能说」 『嗯那至少告诉我们都道府县名吧」 猫头鹰闷不吭声,用手指着白色恋人。 原来如此,「嗯」 猫头鹰整理了一下思绪说『一个月前,在我土地上保管的一样宝物被流浪的妖怪給盗走了。 虽然曾经进行过追捕行动。 但由于他们是职业高手,所以这是让他们给巧妙地逃走,行踪成谜。 直到数日前,听说他们好像来到这附近所以我才跟着追到这里来」 「这些内容好像曾在哪里听过,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狐狸心想,于是开口问『你说的那个宝物是什么』猫头鹰直视着天狐说「是沙卡沙恩」 『你说的沙卡沙恩是那个沙卡沙恩吗?」 透不断地眨着眼睛问。 猫头鹰点点头。 天狐又吃了一块白色恋人说「之前我所听说沙卡沙恩是六瓢的东西」 「不是的。 沙卡沙恩本来是我所拥有:我发誓,沙卡沙恩真的是我的东西」 猫头鹰摇头表示。 『等一下。 天狐把白色峦人吞下后。 』皱着眉头说『一个月前,流浪的狸猫和贝妖偷走丁赤城土地里的沙卡沙恩。 贝妖潜逃到铃之濑,狸猫则把沙卡沙恩藏到升的学校后不知』「嗯」 猫头鹰暧昧地附和着:然后,空简单地说明守护女捉到贝妖的事还有六瓢听信贝妖捏造的适。 而攻击透的经过等等。 』最后还好沙卡沙恩和透都毫发无伤,而狸猫也被逮捕相当值得庆贺这就是所有的经过」 「原来如此,所有的经过是这样啊!」 纸糊的面具下传来呵呵的嘲讽声。 『原来鸣崎的六瓢只告诉你们她幸运得手的沙卡沙恩是自己的东西!」 透和升相当惊讶。 这么说来,当时六瓢扯了两个谎。 说得跟真的一样,其实内心里还藏着另个谎言天狐狂妄地笑了。 「没想到那家伙竟然是个大骗子」 猫头鹰对着狐狸深出身子问「听说你帮六瓢找回沙卡沙恩兰这是真的吗?」「嗯」。 「那你知道鸣崎六瓢的长相啰?」 『嗯。 』「所以你也知道沙卡沙恩是什么样的东西啰?」 「大好了,」猫头鹰颔首说「我想这也算是种缘分,所以请你肋我一臂之力」 「搞什么啊!一天狐张开嘴巴。 「为什么需要找呢?沙卡沙嗯就在六瓢身上!」 『啊?不,你会错意了,并不是要找沙卡沙恩!?猫头鹰不断地摇着手说「是六瓢」 『什么,」昨天晚上。 我和鸣崎的六瓢见过面。 我劝她将沙卡沙恩归还,可惜她听不进去,带着沙卡沙恩逃到玲之滩来了」 『咦?」 透小声惊呼,表情黯然。 脑海中浮现出找到沙卡沙恩时。 六瓢那真情流露。 好像非常高兴的笑脸。 心想,难道那个笑容是装的,」「又来了,」喀滋喀滋喀滋喀滋。 「为什么人家都要逃到铃之濑来啊!」 喀滋喀滋喀滋喀激。 「为什么那些家伙制造的麻烦都会牵扯到我身上,还真是有趣啊,」喀滋喀滋喀滋喀滋。 猫头鹰歪着头纳闷着,「嗯」 地低吟了一声后,继续说道「我想应该是你之前举行送灵仪式的关系」 空吞下口中的白色恋人,抬头望着天花板大声说道一又来了!又是送灵!什么事都归咎于送灵!」 说完,四只脚趴哒哇哒哇下断动着。 但就是没有将「早知道就不举行送灵仪式了」这句话说出口。 『不过,羽柴『分界』附近的土地受到送灵极大的影响。 现在,不管是神族还是负责掌管土地的惠比寿土地神。 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无法像平常那样灵巧地施展法术。 也正因如此。 这里成了适合恶人的藏身之处,猫头鹰耸肩说道。 「哼!我不想让这个成为能力不是的神明无法善尽自己职责的借口」 天狐皱着脸表示。 「糟糕」对于空那挑衅的言论,升静静地苦恼着。 空那挑起对方战斗心的坏习惯又发作了。 等一不可能又会大干一场吧?真希望不要在家里发生这种事」 虽然如此,猫头鹰并没有将场面并僵或是搞得杀气腾腾,他用不变的语气说「或许吧。 解读成借口也没关系。 事实上。 只差那么一步就可以捉到六瓢却让她逃跑,而凭自己的力量又无法找到六瓢,这全都怪我自己能力不足」 『哦,猫头鹰先生真是成热稳重」 升佩服地在心中为他鼓掌。 『不过找已径成功地让六瓢处于不利的情势因为她失去了一只手』透的表情更加阴郁。 「你说逝去一只手是什么意思?受伤了吗?」猫头鹰摇头回答「是无法使用」 『嗯?」 透点头回应。 不过。 「无法使用、和「受伤」有什么不同呢」透不禁担心起六瓢。 「哈!」 喀蔽喀滋喀滋喀滋。 「你的心里大概打算着用一盒白色恋人来收买我帮你忙」喀滋喀滋喀滋喀滋。 「没错吧。 太可笑了!」 喀澈喀滋喀滋喀滋。 「你不也是吃得很高兴吗?」 升说。 『这是两码子事,」话不能这么说」 『就是啊这盒白色恋人原本是要送给当家的。 』猫头鹰插嘴说——直接和身为当家的升接触,是因为他知道天狐在某种程度上没有立场违背当家的命令所以打算透过本人来说服这只以「不和善」又「难搞」而鼎鼎有名的天狐。 不过对于这种对灵的上下关系一无所知的年轻人,身为第三者的自己如果说太多,恐旧会得到反效果。 因此猫头鹰并没有提及那部分。 但也没有忽略掉重点。 「升,你也帮我跟天狐说说情吧!请他帮帮我,算是看在白色恋人的份上」 「就是啊,何况你都吃了」 升颔首说道。 什最喜欢的名言是『不做事的人就没有饭吃」,于是对空严厉地说「你就帮猫头鹰先生的忙吧!反正你在家也只是睡觉而已。 偶尔也帮助别人啊!赶快!」 「现在!?」「对,现在」 「咦——很烦那——」狐狸不禁驻着脸,发了一阵牢骚后,咕噜咕噜地转着眼睛。 耳朵往后一摆。 尽可能表现出自己现在最可爱的样子。 然后用鼻音说「那升也一起去吗?」 「我不行」 升一脸为难地说。 「为什么?」 「刚刚我不是说过我要出去玩吗?」说完他又瞥了时钟一眼。 「我不出门不行了」 『什么——!什么——!太过分了——!只有你自己去玩——!」 天狐闹着脾气仰躺在地,背靠在榻榻米上开始不断地滚来滚去。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看起来他好像真的很不想去升翻着白眼,看着闹着别扭的狐狸说「那如果你能够帮忙找到对话,找请你吃好吃的东西狐狸停止动作,「嗯」地低吟着,然后「帕!」 地跳起来。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去——透。 你也一起来!」 「咦,为什么,」透睁大双眼。 「因为我无法接受只有我一个人得去!」 牢耍赖地说。 这时当哥哥的也开始帮空护航说「是啊!透你也去吧。 反正你今天在家里也没事做」 『嗯』透好像陷入思考,不过并没有认真地想太久。 「我知道了。 猫头鹰面具下的脸。 浮现些许阴霾。 透也要起去啊带他起去应该没有关系吧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嗯,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一定会有办法的猫头鹰对着透说「你也要一起去吗?谢谢」 然后低头答谢。 透笑着摇摇头。 因为夏天还未结束这个时候的天色依然明亮、大约要七点过后天色才会逐渐昏暗。 空气中微温的风相当凉爽。 『气流大致已经恢复到不错的状态了:迎着风伫立的猫头鹰低语着。 』不过灵力的流动依然混沌杂乱惠比寿那家伙如果能够早点进行调节就好了,否则这样对他自己也不方便以现在的状态,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他打算如何负起责任啊?再这么放任下去。 治安也会变差,根本没有一点好处!』透站在猫头鹰的身旁问「你对这种事情很了解啊,」『嗯,大概知道。 毕竟找也是土地神啊!」 『要怎么样才能够拥有这种知悉的能力呢?』「你想拥有这种能力吗?」猫头鹰低头看着透。 其实也不尽然是这样,透歪着头然接低吟着「嗯」 猫头鹰呵呵地笑着说「我想你只要经过训练一定可以拥有这种能力」 「真的吗?」「不过天狐可能不会答应,『为什么」「因为相当危险。 了解土地的情形,是必须一次接收大量情报,负担很重的工作。 一般人类的容量根本无法负荷就容量这点或许你不成问题。 不过再怎么说天狐应该不会愿意让你招致任何危险」 「嗯」此时。 玄关的入门被粗暴地打开。 『我们要怎么找呢,」化为女儿身的空,一面用一条不知从何处取来的金色线绳将长发绑成一束。 然后伴随着巨大的脚步声往外头跑来,「说的也是」 猫头鹰陷入沉巴,用手托着下颚说『你觉得哪里比较好?我对土地的直觉很差,我想路径就交与由你决定」 『嗯那么——就先从高处开始找起吧!」 金发美女露出浅浅一笑。 「为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 金发美女开始放声大笑,然后表示「因为我们常说烟之类的都是往高处去的啊!」 『请你认真一点,我也会认真地找」 猫头鹰用有点生气的语调说道。 「我是很认真啊!现在铃之濑这个地方。 海拔高一点的地方灵力的流动会比较稳定」 空笑嘻嘻地耸着肩。 「这样啊!」 『所以我才说我们先往高的地方找」 话说完。 他便戴上遮掩耳朵的棒球帽。 一点也提不起劲的空冷冷地说「最主要的问题是六瓢说不定已经逃到更远的地方,根本不在铃之渐了」 猫头鹰摇头说「不,她在铃之濑里」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她一旦离赤城太远就没办法生存」 「这是什么意思?」 空皱苦眉头继续问「有土地神离开土地就无法生存这样的说法吗?」 「她比较特殊,因为她成为土地神的时候,签了那样的契约」 『嗯?」 空不客气地盯着猫头鹰的侧脸,下断地打量着,『你知道得相当清楚,你和六瓢是旧识吗?」 『嗯」 猫头鹰将脸撇向一旁。 有点奇怪。 空撅起嘴,这个家伙真可疑「海拔高的地方啊!」 透喃喃说着:「那我们直接沿着镇上的马路找看看吧,因为是在坡道的上头、」『这样啊」 猫头鹰点点头。 重新打起精神说「好。 我们就去看看吧!」 *****透他们出门后,升正在玄穿鞋打算出门。 此时,红在他身旁跪坐着,一脸认真地说「我也要去」 升吓了一跳,回头看着红说『为什么,」这时,红蹙紧眉头回答「因为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看到这样的表情,升也有点紧张起来。 『什么是什么不祥的预感,」『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去!?『我希望你能够说个具体的理由」 「嗯,呜嗯嗯」 红倾着头陷入沉思:思考着。 思考着。 「总而言之,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我的该怎么说,应该说是第六感吧,嗯『像这样有点蒙眬」她一面说着,一面动着手指表现出朦胧的感觉。 『这样啊」 升点点头响应,然后搔着下巴说『去的人你都不认识,说不定你觉得很无聊」 红不断地摇着头说『我要去!』升非常了解,红虽然看起来外表温驯,不过一旦话说出口。 下管别人怎么说她都完全听不进去。 如果带她去,可以想象铁定会被同伴揶揄,但是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她。 杉野在电话中也说过「清一色男生」,红去的话可以说是万绛从中一点红。 说不定大家反而会很高兴,更何况之前他们也曾说过希望与红见面。 因此,升颔首说「嗯,好吧,那我们走吧!」 『好。 』红神采奕奕地点点头。 和几个普通的人类擦身而过,并没有人注意到戴着猫头鹰面具的这个一身黑的怪人。 他们神情自若,看起来也不像是『故意视而不见」。 果然这就是所谓的神明吧,透试着去理解。 位于镇上道路沿线的录像带出租店里,有名年轻的店员站在柜台。 店里看起来好像没有其它店员,顾客也不多,空隔着店外的玻璃窗确认后,「嗯!」 点点头,马上从女性之姿化身为男性,重新戴好棒球帽,大摇大摆地往店里走去。 手往还片的柜台处一放说「能不能请问有点不耐烦的女店员回过头,当她看到男性的空的那一剎那,马上用害羞的声音回答道『是,没问题!』脸颊开始泛红——男性的空拥有连同性看了都会惊讶的容貌,异性看了则会讶异到得不知该说什么。 男性的空微微地蹙着眉头,用严肃的口吻问道『这一两天。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手中套着小绵羊和大野狼手偶,身穿白色人衣的年轻女子?」 双颊涨红到好像头顶快要冒出烟似的女店员显得有点慌张『嗯,嗯」她拼命地回想然后非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没有见过」 『真的吗?」空探出身体,将脸贴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间的呼吸。 年轻女店员心跳更加急促地回答「嗯是的!没有见过!」 『这样啊。 谢谢,」空冷淡地抛下这么一句,便转身离开。 走出录影带出租店,回到在外头等待的透和猫头鹰身边。 「好像不知道」 『这样啊——」透低语着。 『接下来我们去那间警察局问看看:」猫头鹰用于指着马路对面的警察局。 「嗯」 空点点头,远远地确认了警察局只有一位年轻警员留守后,马上又变回女性的姿态。 重新戴好帽子、横越马路走进警局。 「对不起,能否请问一下,」缓慢地转过身的警员,看到女性空的脸时,眼睛顿时为之亮,回答道「啊。 是!」 满脸通红——连同性见到都会受到震撼的美貌。 对异性来说更是惊为天人。 女性的空垂着眉。 用梦幻且哀伤的表情和语调问『这几天,有没有见过一位手中戴着小绵羊和大野狼手偶,身穿白色大衣的年轻女子,」两只耳朵有如鲔鱼生鱼一片般鲜红的留守譬员院张地回答『嗯,啊」他努力地回想,然后非 常遗憾地说「非常抱歉,没有见过」 「真的吗」 身体往前靠近。 距离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年轻的留守警察心跳更加急促『啊——对不起。 我真的下清楚!』「这样啊,谢谢。 空冷淡地抛了一句便离开警察局,然后漫不经心地朝正在外头等待的透和猫头鹰走去。 「好像不知道」 『这样啊——」透歪着头。 「真是不容易找啊!」 猫头鹰叹着气说。 「是啊」空歪头深思着。 『』:『等一下?这不是很奇怪吗!?」空指着猫头鹰,回过神似地大叫『为什么我必须要做这些事?」猫头鹰不为所动平静地说「怎么了,你自己不是说回要帮忙的吗?」从刚刚开始都是我。 一个人在努力!你也帮点忙啊!」 「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猫头鹰耸着肩说「你只要用那漂亮的脸蛋去骗骗,还比我直接去问更能够得到答案,而且也更确实,」的确是如此,透点头赞同:「找的意思是说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必须那么辛苦!?透。 你也不要在一旁点头,好好想一下啊,很奇怪吧!?」发完满腹的牢骚后,气呼呼地将脸撇向一旁说「我不干了!」 顺着马路走了去,就可以抵达弥生川、桥的旁边就是羽柴神社所座落的小山。 夹在弥生川和小山之间的道路没有半点人迹道路上,只有小男童和金发美女做是引导着人影默默地走着。 现在自己所站的地方——靠近羽柴神社。 算是玲之懒的中心。 也是「分界」的旁边。 这里一定不会有问题。 猫头鹰停下脚步。 猫头鹰停下脚步后透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禁凝视着小山的山顶。 心想「说不一定可以看到石狮了们正在玩要」 不过由于天色已暗。 狮子或是鸟居几乎都看不见了。 神社在山顶上,要前往那里必须爬上一段石阶,石阶的两侧是苍郁浓密的阔叶树林。 这里没有半盏路灯,一片漆黑,感觉好像会有什么躲藏在里面似的:「如果我是六瓢。 应该会选择躲藏在这种地方透心里这么想着。 但是通往山顶的石阶不仅距离长,而且相当陡峭。 因此,透抱不想走上神社。 不过六瓢藏身此地的可能性似乎不低、描头鹰先生应该会建议到上面去看看吧」透如是心想不料。 猫头鹰看到透的这副换样后,开口道我想六瓢应该不在这里。 透觉得很奇怪。 问说「你怎么知道不在这里呢?」 嗯:因为这里是别人的神社啊!还有这里不是有惠比寿的石狮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躲藏在这里一」原来如此,透点着头。 但此时猫头鹰却说『不过经这么一说,心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转过头去对着空说道「喂,天狐,我们到上头找找看!」 迎面而来的巨大火球替空做了回应:猫头鹰身体闪,火球撞在身后环绕小山周围的水泥墙上,然后飞弹开来离他们有点距离的透吓了一跳。 「等一下,空!这然这样很危险啊」 满腔怒火地投掷出火球的天狐,大阳穴暴着青筋。 对着猫头鹰大声吼着『觉得奇怪的话就自己去找!」 此时,猫头鹰微微地倾着头,以胁迫的语气说「少废话,赶快照我的话去做,你不是说过要听从我的指示吗?」听到这里,透觉得惊讶与疑惑为什么猫头鹰先生突然对空挑衅,这样下去会演变成争斗的画面。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跳开始加速。 血液冲上脑门的空,对于猫头鹰下变的态度一点都不在意。 「谁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随着怒吼,口中开始涌出大量的青色磷火。 猫头鹰冷笑地说「畜生的记性差可真是糟糕啊!」 『什么」 空的脸上浮现出极为僵硬的笑容。 好现在我马上让你消失!一彷佛听到了拳击比赛开始的钟响。 透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土地神,面具下的脸浮现出微微的笑意。 没错就是这样。 赶快动怒,来啊,快点动手,要做就要做得轰轰烈烈。 「嗨」升和红一起走进公园,对着已到的杉野和其它社员打招呼,这时全场一阵骚动。 对于大家过度的反应,升有点不知所措。 大家的视线全都投注在站在升旁边的少女身上。 然后慢慢地聚集到少女的身边。 这位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和服美少女!」 、「哇,好可爱啊!」 、你是空还是红?不知何时已被团团包围的红为难地看着升。 看到她那个样子,升苦笑地说不跟大家介绍你叫什么名字吗!?『叫我红就可以了』红小声地说。 此时,周围又一阵骚动。 「原来是红啊!」 、「嗯比传说中中可爱」我们来放烟火吧,放烟火,」、「好可爱啊!」 、「听说你跟升住在一超这是直的吗」 红又不知如何是好地看着升那无助的眼神让人看了不禁想好好地保护她,又像是一种间接的蛊惑,总之让人羡慕极了。 「可恶,我也希望她这么看着我!」 大冢含着泪光的眼神似乎对着升这么说:「我现在恨不得想把你杀了」 『你在说什么啊。 』突然杉野用一只手圈住升的头。 把升从人群中拉开,用只有升听得见的声音说『我说你啊,你真的在造孽啊!」 『什么」 升不解地歪着头。 然后顺着杉野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红真的非常适合穿和服总觉得穿着浴衣的自己好像傻子似的。 晚安」 佐仓心情复杂地对着红打招呼红也有礼貌地低头回礼晚安」 『啊!」 升惊讶得睁大眼睛说「你不是说只有男生吗」「我不是还说了有神秘嘉宾吗」 杉野叹着气说。 *****空松开绑住头发上的线绳。 塞进紧握的拳头里用夹杂着些许青色磷火的气息一吹。 然后从手中取出。 刚刚明明还是金色的线绳,现在变成了淡绿色。 「把这个戴上,绝对不要拿下来。 空说完他将线绳塞进还的子中。 「稍微站远一点等着,我马上就会把那那个鸟头家伙给解决掉』说着不停地活动着肩膀准备动手,而口中不断地涌出青色的狐火。 透听话地把第二条线绣戴在左手上,接着用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说』我不是说过不要吵架吗」接着质问猫头鹰『猫头鹰先生你为什么要挑衅呢,找六瓢的事你打算怎么办』猫头鹰看着透,用出乎意外的沉稳口气说六瓢的事马上就会解决了。 』正开口说话的猫头鹰。 头顶上方出奇不意地飞掠过一个如缘蝇龟般大的火球。 是空所丢转而出的。 「哇啊,猫头鹰身体一缩,黑色头中的顶端烧焦了小块。 他对着空说趁人家说话的时候偷袭是卑鄙的行为」 话还没说完。 巨大的火球又朝着猫头鹰迎面攻击。 猫须鹰并没有成功地闪躲,火球直接迎面撞上,他被撞飞了数公尺远。 此时掀起 的风将透吹得摇摇晃晃站不住脚。 哈哈哈!空大声地笑着。 「土地神也不过如此!破绽百出!」 『——」猫头鹰从瓦砾堆中撑起身子,斗篷好像些微被烧焦,全身冒着汗,而猫头鹰的面具也被熏黑了。 「你这个恶性不改的狐狸!说完站起来朝空冲过去」 透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够了,住手一』打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要让这只狐狸受重伤。 不过照这个情况看来。 为了后代着想。 还是应该给这个家伙点颜色瞧瞧。 这家伙是狐狸。 属于金行之气的妖怪,因此一定非常惧怕火气。 猫头鹰用力握紧左手此时,火焰像是从空气里灌出似地慢慢地冒出。 以被黑布覆盖住的左手畹为中心。 掀起了漩涡火焰产生的瞬间好像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被绑住似的。 「咳?」 猫头鹰狐疑地歪着头;选择和决定使用法术及其元素手。 到真正执行的这段时间里。 总觉得和平时非常不一样有种像是背着冬季登山的装备进行短跑似的异常重量感,无法敏捷地行动——现在这块土地的状态果然对神族相当不利、除非土地神能够赶快重新调整好土地的状态、压抑住不耐烦的情绪。 从怀中取出了后。 要在无法适应的地方仰赖五行之术还不如使用自己最习惯、最拿手的道具!猫头鹰转动着他的手腕。 突然,无法动弹的空惊讶得瞪大眼睛身体被细线所缠绕。 「可恶!」 他抓住细线用力拉扯,可惜细线的延展性极佳。 越拉越长,没有尽头。 『你在白费力气」 猫头鹰下屑地笑着,然后操控着手中的细线,细线缚得更紧。 感觉到细线正深深地陷入肌肤里,美女发狂地发出如野兽般的吠叫声;此时,他那如同樱花花瓣,惹人怜爱的双唇,往耳际裂开。 大量的青色火焰冲向夜空。 他以如针般细的瞳孔盯着猫头鹰。 接着伸小手往细线一抓,粗暴地拉扯,『我都说了,你在白费力气。 』猫头鹰惊讶地说。 狐狸抬起他那半人半兽的脸——突然笑了。 顿时,从空子中抓住细线的地方喷出了火焰,仿佛涂上了油船火势迅速地往细线上方蔓延,朝握住另一头的猫头鹰的指尖逼近。 「呜!」 猫头鹰低吟着,然后放开手中燃着火的细线,往后一跳。 被细线缠绕身体无法动弹的女子。 外型实然扭曲变形,白皙的皮肤和金色的头发消失——变成了四只脚的动物,棒球帽、"啪"地应声掉落在地上。 他的身躯若以狐狸来看,虽然大得过于异常,不过身体和四肢这是比人类姿态时来得细瘦。 如鳗鱼、般身体轻轻一扭、狐狸从缠绕的细线中成功逃脱。 猫头鹰在面具下低吟着。 空一步两步地侧跳闪躲,在和猫头鹰相距数公尺的地方摆好姿势慢慢地摇晃着他那长长的尾巴。 尾巴的周围又开始汇集火气。 同时,空用两只脚站起身,变成女人的姿态,容貌也从狐狸的脸变成了倾城的美貌——迅速地完成了火焰的带子。 空对着猫头鹰,用手腕往横向一切,火焰的带子以如同箭般的速度朝着标地物飞去。 热法用细线来防御,猫顿鹰朝右方大步跳开。 火焰也跟着是九十度角变换方向。 追着猫头鹰;低下身子的猫头废膝盖往地上一跪,这次并没有闪躲。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远地一跃。 火焰带子的尖端狠狠地抽向柏油地,然后停了下来。 当地面上所产生的震荡还未止歇时,猫头鹰再次拿起梭这个时候*****『浴衣啊升走到站在红面前的佐仓身旁,从头到脚打量着。 佐仓穿着白底绘有淡红色牵生花的浴衣,脚上穿着红色带子的木屐:「嗯,很适合你呢」 升坦率地称赞。 原本佐仓僵硬的表情逐渐和缓。 脸上闪着光芒问「真的吗?」 对于那直率的笑脸,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站在升背后的杉野,用其它人都听不见的声音喃喃地说「你这个少根筋的家伙」 『谢谢」 佐仓害羞地微笑着。 更少有代价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只要能够听到高上这么说,心里就非常满足了。 佐仓很现实地心情一转,对着红用平常的门吻说那里有零食,要不要吃?」 红看着升。 升颔首示意。 然后红第一次对着佐仓点头说「好」 虽然在红回答「好」的这段过程中,曾出现让自己看了不喜欢的景象嗯,算了。 佐仓朝着放着装有零食的超市袋子的长凳走去。 红也跟随在后升少根筋地想着「同样是女性,把红交给佐仓应该没问题。 于是便放心地朝同伴的方向走去。 杉野怀抱着一丝不安,追着升而去。 佐仓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红,爽朗地说道「之前,我们曾经一起去过书店。 我叫佐仓,你还记得吗。 『记得:」红点头回应。 「那时我昏倒了真不好意思,你吓了一跳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这是我第一次昏倒呢」 「别这么说,该说抱歉的是我,都是因为我笨手笨脚才会这样」 『,」她在说什么算了。 「对了。 可以叫你小红吗?」 「嗯」 「你叫我美笑就可以了。 『啊」「红的名字,有点不大一样,可是很酷呢!怎么写呢?」 此时,佐仓心想一既然是女生,红这个字应该是写成"红"或是"香"吧?(注红的名字在日文原书中为「コウ」。 日文发音为『kou』,与"红"跟「香」的发音音相同)然而事实却是『左边是虫部」 「虫虫部?」 「右边是交织的交。 那个蚊字」 左边是虫都,右边是交字脑海组合出现「蛟这个字一点都不像女孩子的名字。 也不像是人的名字。 人名会用到这个字吗。 (注:由于红身上有蛟龙附身为作者的伏笔,编辑在此之前刻意隐瞒其姓名的写法,从这里开始将红改名为『蛟』)算了。 随便啦!*****『到——此——为止——?」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猫头鹰朝声音的方向望去——面具下露出微微的笑意。 「到此为止?不要再吵了!」 将印有日本是球代表队标志的蓝色大声公(店里卖剩的)放在嘴边的惠比寿,站在不远的前方,空对他毫不理会,又再度开火,「喂我不是说到此为止了吗。 住手、住手、住手!」 完全被忽视的惠比寿生气地跺着脚,手中紧握的大声公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能不能不要再破坏我的七地啊,我会很困扰那!土地的状况已经那么差了,真是气死我了!」 他会那么焦急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个时候正好是下班的人买晚餐回家的时间因此也是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时营业时间中分秒必争的忙碌时段,看在这个最繁忙的时刻而为了私事外出的话,之后一定会从店员的门中听到「店 长在最忙的时候,放下店里的事不管到处乱晃」 这样的牢骚,虽然店长精打细算地计划亲自上阵去接待客人,希望能够藉此削减些人事费用,不过却都把事情推给店员去做,以致人员工作量大增。 因此他不想再加重店员的工作负担了。 加上先前打工的欧巴桑们要求「要不要再增加打工人员的人数,还有偶尔会听到欧巴桑们说「长时间站着工作,腰和脚都快不行了,这样可以算职业伤害吧,」、你只不过是打工而已,不能算职业伤害,哈哈哈!一、所谓职业伤害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因为没有经验。 哈哈哈,」、「那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津贴」 身为经营者会特别在意听到这样的话。 基于以上的原因,「我会很为难的?」 惠比寿那透过大声公扩大的声音,一反常态地认真。 这时,不知是空还是猫头鹰发出剑气,「砰」地击中惠比寿背后的墙壁,使墙壁凹了一个大洞。 水泥碎块四处飞散,其中一个不偏不倚地打中惠比寿的后脑勺。 可恶。 这两个家伙根本没在听嘛,便利商店店长的脸顿时痉挛。 不过,不能为了这种事情浪费时间,必须赶快回店里面他已经心急如焚别了极点,因此,他妥协地说「好吧随你们高兴吧!」 和『土地平安」相较惠比寿选择了「便利商店的稳定」「可是我拜托你们——拜托千万别破坏电线好吗1?」会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在闷热的夏夜里,如果停电的话会造成子民们的困扰」这么仁慈的考量,而早因为加果现在一停电。 便利商店里的电源也会被切断,收银机会无法使用&冷冻库会无法运转,没办法提供顾客服务&冰品会溶化。 直到最近,终于请人来更换了配电盘的保险丝。 但不晓得是修理方式有问题,还是另有原因,自从更换之后,电气系统的状况变差了。 只要冷气温度稍微低个一两度,或是收银机旁的三个微波炉同时使用,就会马上跳电。 这种小状况这月内已经发生三次了,莫非这是天狐的诅咒!幸好当时正值清晨顾客不多的时段,收银时还来得及用手输入。 店内凉爽的空气和冷藏柜的温度,至电力恢复为止都还可以维持。 不过在这最忙碌的时段里,万一收银无法作业一定会手忙脚乱。 加上天色已黑,失去照明将是便利商店的一大致命伤,而且也不确定电力公司的人是否会马上前来修复。 撇开这些不谈,因为轮班的问题已经使店里员上的气氛紧绷我不想再雪上加霜了。 正因如此——算我拜托你们?惠比寿已经豁出去了。 不过,猫头鹰和空根本不知道身为店主的苦心及担忧的事。 「——对了,电线这有这个方法,」他喃喃地说道。 惠比寿背后有股不祥的预感窜升,猫头鹰转动着后、但反作用力似乎有点人,他用力地再度转着后。 此时,约屋顶高度的几条电线,同时被扯断一阵彷佛被践踏的猫所发出的哀嚎声传来,但声音的土人并不是猫,而是惠比寿。 断掉的电线有如慢动作似地缓缓落下——打在到处都是凹洞的柏油路,发出「啪啪!」 的声响。 撞击地面的反作用力使得掉落的电线有如蛇般蠕动,切口处激烈地放射出电流。 突然,四周被黑暗所能笼罩——停电了。 瞬间。 惠比寿抓狂了他完全失去理智,连「异常事态发生、担心店里的状况、返回店里一探究竟」这种最基本的思考模式都消失了,『我我要杀了你们!把你们大卸八块?你们这两个浑蛋!?」说完,他把大声公往斑驳的地面一丢,原本到处都是裂痕的大声公被敲得粉碎。 在一旁观看三方混战的透,已经惊讶到无法叹气。 黑暗中只有随着「啪啪一声产生的火花发出亮光,将手举到和脸部同高的猫头鹰,手指像是弹奏着一口无形的纲琴似地在空中舞动。 这个时候。 在猫头鹰掌控下的八条电线拍打着地面,发出如鞭子般的声音,仿佛具有生命般的速度相柔软性朝空飞去。 断面数万伏特的电压,如岩浆般涌出。 然而,空非常冷静没有闪躲。 挥动他的右手。 此时。 由周围木行之气所产生的剑气往天空飞翔。 猫头鹰的十只手指仍下断地舞动着,八条电线就像有生命似地一扭,巧妙地闪过迎面而来的剑气。 但仍有四条电线来不及闪躲就这么被切断。 切断的都份纷纷掉落地面只不过是被切断,电线再怎么切还是电线,就像金太郎糖(注。 日本的一种传统糖果。 长条形,」管怎么切,切口横断面都回出现类似金太郎脸部的图案)一样。 虽然长度变这了,但数目仍维持八条的电线又继续锁定着空。 空不禁咂舌,嘴角慢慢地飘出青色的磷火。 *****和地震波十分类似的波动,从脚下的柏油路里窜流而过。 罩着白色大衣的妙龄女子突然站了起来。 同时类似巨大物体被拖拉的低沉声响从震源处传来。 接着闪电、爆音。 然后又是闪电。 穿着白色人衣的妙龄女子朝音源处望去。 附近几户人家的玄关大门及窗子被打开,附近的居只里也有爱跟着起哄的人采出头,查看究竟发生什么事。 此外,那些平日不管彼此间有没有交流的人,全都聚集在附近,形成了一个临时的交流团体。 「究竟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瓦斯爆炸?」 、「真恐怖啊!」 、『这里不要紧吧,」、「到底是什么事呢,」、「是个是该联络消防队或是警察比较好啊,」一群爱看热闹的人彷佛麻雀般吱吱喳喳吵个不停。 突然周围陷入黑暗,漆黑中充满着欧巴桑的惊叫声,以及欧吉桑的骚动声。 白色的大大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难道这是故意要引我出去的伎俩吗。 六瓢完全受视线不佳的影响,迈开步伐快步地朝口的地走去。 『我是不会上当的。 』*****『——不要动!」 惠此寿大叫。 天狐和猫头鹰吓得屏住呼吸。 全身僵硬不过他们的身体并没有因言灵而定住,莫非这也是受到送灵的影响,看来土地神使用言灵之术的成功率也发生变化了。 因为言灵是施行时必须高声喊叫的法术是否能成功一目了然,因此一旦失败就会觉得有些颜面无光——完全失败的惠比寿「嗯」地呻吟着,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空摆动着三角形的耳朵,大声笑着。 猫头鹰面具下的脸应该也正在冷笑吧。 忿怒至极的惠比寿用拳头往旁边的水泥墙重重地一击。 水泥墙上被拳头撞击之处开始隆起一个瘤状物。 那瘤状物就像是隐身于墙壁里的生物似地朝着空和猫头鹰奔去。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空马上从女性之姿变回狐狸。 猫头鹰也顿时放了手中所操纵的电线,朝与水泥墙相反的方向。 一溜烟地逃走,瘤状物在某些地方会突然是直角转弯急下,从墙壁往地面移动。 在柏油路的底下宛如具有意识般地前驱直进,以飞燕般的连度开始追着空和猫头 鹰突然间,那个瘤状物爆裂开来。 柏油路面碎裂,像墨汁又像黑黏土般的东西润湿整个地面看起来丑陋无比的东西往旁边高密度地飞溅。 狐狸敏捷地从爆裂的范围内脱身。 然而猫头鹰却晚了一步,黑色物体飞溅到他那黑色的护手布上!被附着的部分开始腐烂剥落。 「哇啊啊啊啊!」 猫头鹰慌张地脱掉护手布,往地上一仍,不到数秒,护手布发出阵阵恶臭后化为灰烬,『在自己的土地上召唤瘴烟。 你的脑袋是个是有问题啊,这种做法大卑劣了!」 猫头鹰对着惠比寿怒骂着。 此时,不仅是护手布。 瘴烟所落下的地方,不管是柏油路或是水泥墙,慢慢地开始腐蚀——由于飞溅的区域相当广,以爆破处为中心点,直径数公尺的范围内几乎无立定之地。 『切断电线的家伙没有资格说我!」 惠比寿的眼中充满血丝突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个如同足球般人的水球,「砰!」 的一声击中他的脸。 「啊——」猫头鹰惊讶不已,接着水球也不断地朝他的侧脸和眼睛攻击——这个水球正是已恢复女性姿态的空,从身旁的河川所召唤来的。 空的嘴巴裂至耳际,「哈哈哈!」 地指着被水球撞飞,凄惨地倒卧地上的两位土地神大笑,然然后一面用可爱的语气,嘲笑似地扭着腰说一你们两个很弱耶!」 接着对着地面,如同在空气中写字一般,迅速地移动着手指说『后地之二,前地之五、后地之五、前地之八」 说完,响起如同数个烟火爆炸的声音视线所及的柏油路,包括腐蚀还有未腐蚀的部分,全都剥落飞散。 柏油路面剥落的同时,底层和路基也全跟着他剥落,路床被挖开,大量土砂飞喷至地面上数公尺。 然后土砂像雪崩似地朝倒在地上的惠比寿及猫头鹰倾盆而下——两人连惊叫的时间都没有,瞬间被活埋,「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密布的粉尘中,天狐拾起那张绝世美貌的脸。 嘴巴和脚边往上冒出青色的磷火,高声地笑着。 猫头鹰拨开瓦砾堆先站了起来。 操开着从怀中取出的梭,又开始操控电线。 紧密地围绕在叫周的细线滑过指间。 然后就像拨弄着琴弦般地弹奏着此时,八乘二,共十六条长短不一的电线,加水蛇般开始蠕动。 顶端的都分,像龙的口中喷出火似地冒出灼热的火花。 『什么。 他竟然还能够动弹!」 天狐无趣地噘起嘴。 雷属于木行之气,而金克木,因此能够克木行之气的就是金行之气了。 咦?感觉现在这附近的土气别强,上生金啊,果然金行之气比较有利。 可惜现在想不出能够使用金行之气的法术。 嗯,由于木生火。 所以选择火行之术最为明智一想完,天孤马上大大地转动右手。 然后随着手的动作,产生了比空的身体还人的火焰带,在牢的周围开你旋转。 此刻。 美丽的金发守护神,看起来就像是被艳丽的羽毛所缠绕。 接着,惠比寿着急地站起来,气管里好像吸入了土砂,不断地咳嗽。 他环视四周——「哇啊1?这是怎么一回事,」位于铃之濑的这个地方,宛如战场遗址一般下。 战场的话应该不会上下地层全都被扭曲翻转吧,因此。 状况比战场遗址更惨不忍睹应该用施工现场来形容更为恰当:一时之间惠比寿失魂落魄,不过又马上生气地回过神。 「可恶!」 他眼眶里噙着泪水。 看起来天狐似乎打算使用大量火行之气的法术。 猫头鹰将电线的一端固定,由于长度有限,因此不能离电线杆太远猫头鹰小心地往后退——突然他停下脚步,朝反方向望去——『出现了。 』*****连站立都显得异常困难的剧烈摇晃不断地席卷而来,加上从刚才就一直不停地行走,现在光是站着等待电感到相当疲惫。 因此,透背靠着墙蹲下身,呆呆地看着烈焰冲天、紫色的雷电划过夜宅、柏油路剥落飞散。 不晓得现在几点了?觉得这场毫无意义的争斗开始至今,应访已经过相当长的统一段时间——时间前不是真的过了那么久,只不过因为等待址会感觉特别漫长。 啊,对了,今天有想看的电视节目先回去好了!不过这么做好像又有点不知是谁掀起了一般强风,将透的头发吹乱。 听到身旁传来脚步声、透突然抬抬头,不知何时身旁站了一个人影。 『啊!』透大叫着,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六瓢姐姐」「哈啰,好久不见,大概有一天了吧?」 六瓢不停地拢开着左手上的小绵羊手偶,右手则插在大衣口袋里。 *****猫头鹰像是听到叫唤似地突然停下动作。 他放开于中的线,将后收进怀中。 然后不断地环视着周围。 「喂等一下!」 他并没肯制止生和惠比寿。 只是先举起只手说「住手,停火吧!这一切全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们致上最深的歉意。 麻烦你们先停一下,听我说!」—— 听到这些话。 对方的攻击并没有马下停上。 瞬间,好像在等待这个机会似地,一个巨大的水泥块直接朝猫头鹰的眉间直击而来。 「砰!」 像两颗石头相撞的坚硬声响响起,猫头鹰的脖子往后一仰那水泥块正是惠比寿所掷。 「哇——!成功了:」终于报了一箭之仇的惠比寿,非常高兴地摆出胜利的姿势一出于水泥块的撞击。 猫头鹰往后倒卧,瞬间尘土飞扬。 、好痛」他压着眉间,马上站起身说「我都说等一下也要道歉!」 此时。 他脸上的面具掉了下来,虽然面具没有破碎裂开。 但因为水泥块的撞击整个变形而无法与脸型吻和。 猫烦鹰一面站起身子从眉间移开——露出了他的脸。 『你!』生屏住呼吸,由于过度惊讶使得缠绕的火焰带突然消失。 「咦。 你」惠比寿也瞪大声眼。 *****佐仓和蛟并肩坐在长凳上吃着洋芋片。 只要问蛟话。 她一定是中规中矩地回答,但并不会主动开口,因此对话自然而然中断了。 佐仓失去说话的力气,也没了话题。 两个女生就这么不发一语地坐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离她们不远处。 正放着烟火的男生们。 看起来玩得不但高兴,高上也玩得很开心。 太阳已经完全西下,此时正是放烟火的最佳时刻。 『我也好想放烟火啊,原本自己也就是为了放烟火才到这里——」佐仓心想,但她也不想丢下蛟一个人去和大家放烟火,佐仓偷偷地瞄着蛟的脸。 蛟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孩。 天狐的美貌令人炫目,文静的蛟就像是大阳旁边的月亮并不显眼,但若是个别看的话。 蛟也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微暗中浮现出白皙如珍珠般的肌肤,秀发长而有光泽。 虽然冷冰冰的,但又有着很可靠的感觉这样的女生现在应该很少见了。 高上应该 后记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日前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拍了胸都的光, 医生看着光片说了一句 『你的心脏可真是细长啊!」 细长? 好久不见,我是有一个细长心脏的柴村仁。第一集终于出版了,各位引颈期盼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抱歉!感到惊讶的读者们也请不要太过吃惊,因为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当第一集进入编制作业时,很感谢出版社对我说再继续写第二集吧(感激涕零)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2》和第一集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联。咦?不会吧,其实没有关联性也无所谓,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啊。嗯,没看过第一集直接看第二集也是能看得懂啦,不过如果先看第一集再看第二集的话会更加有趣我是以这样的出发点而创作(心虚)。当写完第一集的后记,到第二集后记的这段期间,本人发生了许多事。如果要逐一记下来,恐怕可以出本书了 最后我这是没有将它纪录下来不过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嗯(回想着)这当中,对我来 说最大的变化应该算是到东京生活:今年开始在都市生活的你(不知究竟有多少人),我们一起加油吧。并不是只有你会看着路线图逼找不到方向、在涩谷车站迷路,或是在东京车站的询问处问;胡问这理是东京车站吗?:还是只有我一个人会这样,一啊,对了。在第一集的后记我曾写道「我很穷所以不会花钱买书,哈哈哈。」一开始 便引起出版界反感的小弟柴村我在所有的私事结束,人生暂告一个段落时。汇总了数午份 恕买的书一次购齐。大好了,棒呆了。这这是我生平头一遭一次购买了万圆本书呢。真是爽快!对花了败万元购物仍感到胆颤心惊的柴村来说,算是一大进步,也可说是进化。柴村的脑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是生物学的进化吗?这应请是宇宙开天辟地以来的一大进化。 啊,世界为什么这么美好啊!很夸张吗?真是失礼了。不过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 因为这样一这本《我家有个狐仙大人》终于完成了。在这次的编制过程中,仍然给不少人添了许多的麻烦,因此藉着这个地方来表达我的感谢之意 编制第二集,最辛苦的人应该就是责任编辑了。没有将我这种欠缺沉稳与考虑的新人弃之不顾今后我会继续加油,还请多多指教。而承续第一集,帮忙绘制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这次编制的时间仍然相当紧迫,真是非常抱歉。第二集的插话虏获了更多相关人员的」。 实在是感谢万分!还有其它不知名的诸位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家乡的朋友们,我回去的时候希望能再带我去吃东西。好久不见的大阪友人。 即使放长假,也请尽兴地玩。而同期获奖的诸位,因为我个人的事害得你们为我担心,还得听我对私人 及上作上的抱怨,直是承蒙你们照顾了。另外,各位恩师、认识的朋友、亲戚,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我特别要感谢伯父家人,如果没有你们的关怀,好吃的料理及美酒,我的新生活可能一个星期就结束了。 会因为点事而情绪低落,陷入混乱,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我,能够顺利地出版第二集。 全都是托大家福。如果没有大家,我是不可能完成的,真的非常感谢,请再继续为我加油! 还有,还有。出了书后让我了解到件事,那就是对读者们的感谢。因为有各位读者,才让我有写作的动力。如果有人阅读我的书,我会感到万分感谢。不,只要能摆在店里贩卖。我就感激涕零了此外,我万万没想到还能听到来自各方「想看续集」的同响!并且收到了书迷写来的信!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非常谢谢大家我会好好地珍惜! 写得太high,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后记。我竟然一口气写了四页。这样的内容还可以吧, 我没有喝醉洒也没有嗑药哦!真的! 那么这次就写到这里,耐心地阅读至此的人,真心感谢你们,期待能再与你们见面。 ps1.超爱dash村(这样啊)。(拄:dash村是东京小子主持的电视节目『the~铁腕!dash!』里面的一个单元,让tokio的团员们到深山里开垦一个属于自己的村落,因此单元名称叫dash村) ps2.又是重复的感言。我觉得电击文库的编辑都真可说是冒险家,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幸存者。甚至是终结者、毁灭者,好像又要继续出版《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真是大棒了,听说预计在秋天时发行。当你们在书店看到的时候,请多多指教哦!(注:上述出版日期为出书日期)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7/14.jpg" 第一章 星期天.秋高气爽。 天气晴朗。 非常适合出游。 「如何?」 化为女性的空非市得意地在原地转了个圈,百褶裙顺势飘起、缓缓展开「没什麽感觉 一看到空的样子,昇无力地回应道。 从他们身旁经过的一般游客,都露出一副一「这个学校竞然有如此漂亮的美女啊!」 的表情。 而赤城高中的学生们则露出一睑「我们学校有这麽一位金髮美女吗?」 的疑惑大家会有此反应.都是因为空今天穿着赤城高中女生制服的关系.贩卖饮食或展示物品的班级,大部分都足穿着统一的t恤或便服,因此,在这个日子穿,穿制服的人。 反而显得格外醒目——今天是赤城高中的文化祭,依照先前的约定。 昇邀请牢前来参加。 看着好像早就习惯制服二兀美地穿着制服的空,昇内心反省着、莫非是自己说明的不够清楚?」 接着露出苦笑说「其实穿普通的衣服就可以了 听到界这麽说,空睁大眼睛回答「来学校不穿制服不行吧 「因为今天开放一般民众进来,因此不穿制服也没有关係 「可是文化祭的场地是在学校吧,」昇颌首说「可是只有今天可以不用穿制服哦 「嗯」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穿制服的时间,地点、场合的确很难拿捏「嗯,穿制服也没关係」。 昇点头说道,然后转身迈开步伐,头鑽过由热心的志工从暑假使开始製作的.入场大门。 缓慢地跟在昇屁股后面的,是于巾紧握文化祭宣传单,一脸愉悦的弟弟——透,还有穿着制服雀跃不已的空。 以及睑上毫无表情,一如往常仍穿着红色籼服裙巫女装束的守护女蛟。 若在平时,穿着这身打扮走在街上势必引起众人侧目,不过今天这个场合裡,却一点也不突几,果然,举办文化祭的学校可说是一个特别的空间.昇的上丫身穿着甚平〔注:日本的一种传统服装通常是男子或儿童在夏天所穿的家居服,也可作为工作服之用〕下半身则是运动裤整体的搭配比巫女装束更令人感到微妙他之所以会如此要从所属的二年一班决定卖烤鸡肉串说起。 一班的执行委员长——松山突然莫名其炒地坚持「烤鸡肉串的人一定需要穿着甚平,额头上要绑白毛巾,」而且毫不让步。 加上他摆明了「如果不认同这个要求的话。 将不借发动罢工〔不出席执行委员会二.因此只好为负责烧烤工作的伞体同学购入甚平,大家竞也没有一点怨言这就是文化祭不可思议的地方。 从校门通往学生进出校舍的入门,沿路上与带着国小女生的父亲擦身而过透看着他们像是想起什么麽似地苦笑,然后趋向前对哥哥说我跟你说哦那天我们要出门的时候,爸爸也说他奸想来参加文化祭,而且还哭了呢.哥哥哈哈哈地笑了。 「如果爸爸不用工作的话就可以一起来了。 嗯爸爸从事在假日最为忙碌的职业。 遇到这种情形就会感到特别痛苦 此时,蛟突然开口问道「能不能请问.个问题,「嗯,什么事?」 昇回应道。 「春树老爷是从事什麽样的职业呢,昇吃惊地看着蛟说「咦,不会吧?没有告诉过妳吗?」 「嗯」「哎呀,这样啊抱歉耶 蛟紧张地连忙摇头说「别这麽说」「我爸爸是公车司机 「嗯,公搓粗机 昇停下步伐。 蛟也停下脚步。 透和天狐也跟着停了下来。 「是公车司机 昇认真地说「公搓粗机:」蛟也很认直地说。 「蛟」「是 「公车 「公车 「司机」「司机,」什麽嘛。 说得很好啊。 没错.是公车司机」昇又继续往前走透和天狐跟着朝前方移动蛟也迈开脚步说「是公搓粗机,」昇停下步伐。 蛟也停了下来.透和狐狸也跟着停下脚步:界认真地说蛟 蛟也相当认真地回应道是.」「公、车、司,机 「公、搓、粗、机 完全不行。 昇很快就放弃纠正她的发音。 (插花:这段真是)定到成为一般民众出入门的学生进出入门时,昇从运动裤的口袋裡掏出之前买的三张五百圆点券,递给身旁的弟弟说「这个给你,学校裡面不能使用现金 「不够的话门口旁有卖点券的地方,可以去那裡购买 「知道了 透收下了点券。 光是拿在手中就让他感到兴奋莫名,发出「哇——」的声音,并露出高兴的神色。 在一旁瞄着透的手的空,则发出「哦~」的声音「还有这也给你好了 昇再度从口袋裡掏出一张免费饮料兑换券。 「执行委员会裡的成员偷偷给我的,我用不到,所以你们拿去吧 「谢谢 透又收了下来。 接着昇转过身,背对着弟弟他们说:「那我就在这裡眼你们分手了,你们慢慢逛吧!」 笑容满面的空一把拉住昇的领子问:「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昇头也没回地答道「我必须去顾摊位 「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晚一点 「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空说着,就这么慢慢地拉着升走。 昇顿时放弃了反抗。 被空拉着快步往前走的昇,突然发现弟弟和蛟不知何时已消失无踪。 糟了。 「喂,透和蛟呢,我们和他们走散 昇连忙对拉着自己手腕前进的金髮美女问.金髮美女从容不迫地咯咯笑着说:「他们说过想去鬼屋看看所以应该往那裡去了吧,透在哪裡我马上就知道,而且守护女也会寸步不离,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就好好地享受一下大人的约会吧.」「嗯 昇缓缓地点着头,但心裡这是非常担心,透和蛟在学校内没有监护人陪同,而四处乱逛应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希望不会有什麽事。 「无谓的担心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嗯,可是」「所谓的文化祭,不是在校园内所举行的祭典吗?你之前不是这麽说过吗?」 「是没错 「既然是祭典的话,不高高兴兴的怎麽行呢?」 「嗯你说得对 昇说着,一面和空走进校舍。 穿过学生进出大门,有一个像是入口大厅的空间,那裡的一角裡聚集了一群人。 充满好奇心的空当然直接朝那个方向跑去,站在最俊一排往前眺望,不过只能看到前面人群的头。 内心有点失落而放弃的空对身后的昇问道:「那边足在做什麽啊?「啊,应该是二年三班的气气球艺术 「气球艺术?」 在空回过头的同时,可能是心情放鬆的关係,原本隐蔽的两个等边三角形狐狸耳朵,突然跳了出来。 「哇!昇小声地尖叫着,连忙伸出手将空的耳朵压住说「耳、耳、耳、耳朵!」 啊,抱歉。 「小心一点啊!」 昇的手战战兢兢地从空的头上放开,耳朵已藏进金髮裡了空一脸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似地又问:「气球艺术是什麽东西啊?」 「嗯,该怎麽说呢就是用细长的气球又扭又绑的作成狗或兔子的形状 升双手比着扭转、綑绑的动作来辅助说明,不过空仍是一头雾水:实在很 难用言语表达,还是亲眼见识比较快。 昇的眼睛滴熘熘地环视四周,搜寻手中拿着成品的游客。 有了!正经过昇身旁的女学生手中牟着贵宾狗的气球。 昇指着逐渐远离的女子背影说「那个、那个,就像那个样子,」气球作成的狗映入眼帘,空相当佩服地点头表示:「哦——前面就是在做那个吗?」 应该是正在做那样的东西吧?真不知道足怎麽做成的好想瞧一瞧啊。 空一副非常羡慕似地喃喃说道。 文多又密集的人牆,若要强行插入并不太容易,而且製作的人可能是坐着吧?垫起脚尖,伸长脖子也看不见他的头顶,加上眼前又有父亲用肩膀扛着幼子。 更加地——此时,空吸了口气说:「我有好主意了 眼中闪耀着光辉,回头看若昇大喊「喂!让我骑上你的肩膀!肩膀!」 「什么!?」 「肩膀!让找骑在你的肩膀上,那样一定可以看得到 「不要!昇拼命摇着头和手,一边后退,一边死命地抗拒「为什么?」 空不可思议地歪着头问。 「为什么?当然是很丢脸啊!」 「一点也不丢脸啊 「或许你不觉得丢脸,可是我觉得很丢脸!」 「哦,这样啊」出乎意料地,空竟然轻易地让步了,他惋惜似地垂着肩膀,接着右手举到眼睛的高度说「那我只好用强硬的手段让眼前的数十人退去了真是可怜的草民啊!你们要恨的话就恨昇吧!」 紧握的右拳中发出噼哔啪啦的声音,并流出细微的雷电。 昇一脸紧张地将手搭在空的肩头上说:「请上来吧 空微微一笑,右手的火花瞬间消失「这是一定要的啦 怎麽感觉像是被摆了一道?不过昇还是蹲下,而空也毫不犹豫地跨上昇的脖子。 然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肩膀上,坐稳后大声说道:「嗯,可以囉!」 接着拍拍昇的头。 女性温暖的大腿阽着自己的脖子和脸颊,这已让昇感到面红耳赤了,更何况还要将他扛起来,这令昇更加不好意思。 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回头了。 不管了!昇抱着空的膝盖用力扛起。 原本以为重量应该不轻,没想到空竟然轻到一个不行,因此可以非常轻鬆地伸直腰竿妖怪果然很轻。 儘管不愿意,且甲已预料到了,但还是感到丢脸至极昇心想:「千万不能让认识的人看到 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 以确认周遭是否有熟识的面孔。 视野变辽阔的空,像小孩般发出「哇哇」的欢呼声。 「看到了,看到了!哇!好像正在做什么东西,那是什麽啊!」 他拍着昇的头。 周围的视线顿时汇聚过来。 虽然空的制服裙子并没有很短.但大胆地跨骑在昇的肩膀上的姿势,让裙角因昇的脖子而往上拉提,整隻脚几乎都露出来了,但令人不可思议地并没有露出内裤。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不是男生,也会不禁将目光停留在裙子附近。 看着空的裙子.眼神自然而然也会移至背着他的那个人〔也就是昇〕的脸上、四周男生们的内心产生这傢伙在现给我们看」、这小子故意要让我们羡慕」的负面情感、充满怨恨的视线越发令人感到刺痛。 唔,果然超丢脸。 (插花:是超lucky吧)昇睑上的温度开始往上攀升。 就在这个时候——「高上?」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唤自己的昇,于是转过身来。 由于脖子无法转动因此只好将整个身体转了过去,「啊——不要乱动——!」 此时头顶上传来抗议声。 抱着纸袋的佐仓美咲正站在界的背后。 佐仓。 昇的表情硬硬,被撞见的尴尬气氛瀰漫四周「你们在做什麽?」 佐仓原本圆圆的双眼更加地圆滚,直觉地提出疑问「嗯」昇思考了一番,说出口的是「让空骑在肩膀上 不用说。 看也知道。 (插花:俗套俗套)此时,空发现了佐仓,「哦,这不是佐仓吗?好久不见妳好吗,「妳,好 佐仓的视线僵直地落在空的身上,回答道。 「嗯,妳好,你们班摆什麽摊位呢?」 空为了能够与佐仓的眼睛平视而低下了头,结果不得不抱住昇整个头部。 「嗯——」被眼前光景震慑住的佐仓,似乎尚未从惊吓中回过神,她眼神涣散的低嚷着,接着无力地指着二楼。 终于开口回应「嗯——是咖啡厅,在语言教室 「咖啡厅?这样啊,那我等一下去看看!」 空笑了笑。 「啊,欢迎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时,佐仓的心情也相当起伏不定。 空用手顶了顶昇的头说:「昇也会一起去吧?」 「请,请准许我去 昇非常不自然地礼貌回应。 「嗯 佐仓盯着满脸露出不自然笑意的昇。 可能足昇神经过敏,觉得此时佐会的眼神看起来异样地锐利。 「那,待会见 「嗯 佐仓迅速转过身,小心地避开人群.快步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昇不安地目送着佐仓。 在昇头上目送着佐仓背影的空。 用手肘顶着昇的头顶托着脸颊小声地偷笑着「喂~妳看这个,做得真逼真 透用指尖戳着挂在通道牆壁上的睑那是一张双颊和额头的肉正慢慢腐烂的僵尸塑胶面具「真逼真 回话的守护女像是一名潜入敌营,充满警戒心的忍者,又像是盯着猎物散发出紧张气氛的肉食性野兽。 不断地窥视着四周。 这裡是一年五班和六班,利用比普通教室更为宽广的一楼会议室所佈置而成的鬼屋.虽然只是用报纸和黑布隔间的简陋佈置,但由于这裡原本就是老旧的校舍,只要将照明设备关闭,所有窗户全挂上黑笆的窗帘.就能营造出鬼屋的气氛。 加上播放着「呼~呜呜呜」的背景音乐慑然就是一个完美至极的鬼屋。 当然也有负责吓人的学生。 走进入口处,无数隻手马上从牆壁伸出,(插花:触手系?!)或是转角处映着啜泣的黑色人影,还有从天花板上垂吊着吊死的假人。 光看这些就足以让人瞻战心惊。 偶而听见从远处传来女性游客的尖叫声,可能是出口处还有更恐怖的机关吧?透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下停,抓着步伐缓慢谨慎的蛟的和服衣袖,往前走说「走吧!走吧!」 要入场的时候,发了一支包裹着红色玻璃纸的手电简。 就靠若这支手电筒,紧张地在黑暗的通道中前进。 转角的阴暗处,坫苦一名穿着白衣、留着长髮的女子。 「哇!」 寒毛直竖的透不禁大叫出声,蛟露出凶狠的表情护着透。 不过那名女子只是默默地伫立着,没有什麽动作,透和蛟尽可能与那名女子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慢慢转弯,与女子距离一公尺、两公尺,数公尺后,总算解除警戒就在此时——「吼啊啊啊!」 白衣女子〔怎麽看都像是男生所假扮)突然低声咆哮,追了过来。 「哇啊!?受到极大惊吓的透被蛟往身后一拉。 蛟一边护着他,右手腕轻轻一转、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环状物、绕着蛟的手腕转了一圈。 这个白色的 环状物。 就是赤城土地神六瓢所赠的魔法之物〔类似的东西〕沙卡沙恩,似乎具有增加灵力的作用。 蛟将沙卡沙恩从手腕处滑到指尖,然后用指尖转了一圈。 此时——瞬间,不知从何处出现了一个约两手环抱的大水球。 (插花:守护女的"水遁水龙弹之术"?!)「啊!」 白衣女子不禁大叫,并紧急停下脚步。 巨大的水球宛如箭矢般对菩白衣女子,在昏暗的通道中急奔而去。 「哇啊!」 透发出和被白衣女子追赶时相同的哀嚎。 巨大的水球将白衣女子撞倒,推开黑色窗帘、穿破玻璃窗.伴随着一阵吵杂的声音,一股脑儿地往内院流去,由于举办文化祭的阐係.禁止不相关人员进出、设有垃圾放置处的内院,所幸没有半个人。 大量的水势将周围的隔间冲垮,原本就十坚固的隔间,只要一个地方倾倒,就像骨牌似的相继倒塌。 「哇啊!哇啊!」 透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假扮白衣女子的男学生翻着白眼。 仰卧在反射着闪亮秋阳的水泊中。 原本黑色的长假髮可能是桩水冲走了,早巳不在头顶上。 (插花:倒霉的龙套男啊)「哇啊——!」 透一脸铁青。 隔板的另一头传来骚动。 「怎麽了?怎麽了?」 ,「爆炸吗?」 ,「洒水装置爆炸了!」 、「什么?」 ,「赶快疏散游客」、「嗯。 怎麽了?为什麽洒水装置会启动呢?」 、「发生火警了吗?」 、「谁快去找老师来」、「裡面的人~没事吧?」 透当机立断、应该立即离开现场。 他拉住正要去确认白衣女子状况的蛟,扯着她的和服袖子,跨过掉落在地上的黑色窗帘。 然后溷进游客中慌张地朝出口走去。 离开现场俊,假装自己是局外人。 「虽然有点无情但这就是所谓的处世之道啊」透在心里用这个藉口说服自己,拉着蛟的袖子往中庭走去。 宽广的中庭裡。 除了原有的长椅外,又为文化祭而特别增加了长倚数量以作为逛累游客们的休憩之处,这裡聚集了和学生进出口处数量相当的游客,那些机伶地知道这裡是做生意极佳场所的班级,早已在中庭摆设摊位。 今年的摊位有可丽饼。 还有鲷鱼烧,(插花:鲷鱼烧,鲷鱼烧!呜咕~by:月宫亚由)每个摊位的生意看起来部相当不错。 在这裡可以见到打扮成魔女模样,举着「欢迎光临鬼屋!/一楼会议室」标语牌的学生及沿途贩卖气球的学生。 停下脚步的透深深地吐了口气,打开活动手册说:「接着要去哪裡呢?」 蛟突然开口问:「透少爷,您累不累?」 「不累,蛟累了吗?」 虽然蛟并不高,但由于透个子此较矮,因此与蛟说话时必须抬起头。 「不、我不累 这样啊。 嗯——不过我有点口渴了 「那真是糟糕 「去买果汁吧,反正哥哥给了我免费的兑换券。」「那得赶快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两人的对话虽然微妙地相左,但却相当有默契,透前往买果汁,蛟则赶忙去佔空位。 (插花:好感度不错么~)透选择在顾客比较少的可丽饼摊位前排队,免费兑换了大杯的乌龙茶和水瓶座运动饮料后,离开人群,东张西望地寻找着蛟的身影。 赤城高中的中庭裡种植着各种低矮树木,其中有不少透知道名称的树木。 也有未曾见过的品种。 每棵树的树干上,都绑着标示树名或是种类等资料的牌子。 透盯着那些牌子,缓慢地走在中庭内的步道——他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个看不清楚的牌子,于是停下脚步。 瞬间,后脑勺被什麽东西给撞上好痛!」 透整个人往前一倾,鸟龙茶的杯子顺势从手中滑落:「啊~」一冰块与清澈的褐色液体在石块地上逐渐扩散开来。 「啊,对不起!」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在人声鼎沸中仍然清晰可闻,音质相当好的女低音。 透回过头仰望说话的人——在他背后的.是一位穿着藏青色朴素服装,却有着一张美艳脸庞的女子。 她手上抱着一个很大的纸箱,正因为这个缘故才无法看清前方,所以当往前行走的透突然停下脚步才会撞上吧?「对不起,有没有怎麽样?」 「嗯,没关係 透连忙点头。 仔细端详,女子的服饰看起来像是修女服,头上还穿戴着修女的头巾——「对了,这所学校附近有一间教会。 想必是那裡的修女,每年赤城高中的文化祭,市内的福利设施团体都会借一问教室来举行义卖会。 今年教会也有来参加吧,所以修女才会在这裡出现」透如此推测。 「我没有注意前方,真是非常抱歉 修女弯身放下纸箱,满怀歉意地看苦透的脸。 透摇摇头说「我也是突然停下来,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听到透这麽说,修女的表情稍微放鬆了一下,「谢谢你,不过我还是要表达歉意。」茶褐色的瞳孔露出温柔的笑意说。 「咦?」 「乌龙茶弄翻了 她指了指空了的杯子。 「啊,没关係请别在意,那个足免费兑换券换来的 透的手在眼前不断地挥动,「话不能这麽说 对方语气坚定地说后完站起身,然后继续表示:「能不能请你在这裡稍等一会儿?」 「嗯,这」透还未开口同应,藏青色的修女服一翻,修女快步地朝摊位方向走去。 留下透还有那个孤零零——刚刚被修女抱在怀裡的纸箱.将掉在地上装鸟龙茶的杯子捡起。 丢到附近的垃圾桶后,无事可做、悠閒的透不禁注视着脚边的纸箱。 布块,黑色布袋,像指南针的东西,还有不加作为何用的箱子和木板裡面淨是装着一些不值钱的东内。 莫非这些是要义卖的物品?可是,这种东西卖得出去吗?脑中正想着的时候.手中拿着装有乌龙茶杯子的修女回到透的身边,然后递给透说:「请喝 此时若回拒似乎显得有点失礼,因此透毫不客气地接下说:「谢谢 「没什麽,不客气 修女抱起纸箱,突然开口问:「你对树木很有兴趣吗?」 「咦?为什么这麽问?」 「因为你刚刚一脸兴趣盎然似地看着这裡的树木 「啊不,我只是觉得那棵树的各字很有趣 「原来如此,我的名宁也跟树木有关 修女笑着说。 「咦?是什么名字?」 「槐 「槐——有这种树吗?」 「有 「大姊姊的名字也叫槐吗,」「是的,我是槐修女、在这所学校附近的一间教会裡服务。 早期天有空的话,欢迎你来我们教会玩 透并没有回答。 毕竞自己不是基督徒,不能随随便便地到教会玩。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星期天应该是做完弥撒后吟唱圣歌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透并不是很想去。 高上家偶尔会有拿着小册子造访的欧巴桑,对着初次见面的人说:「可以让世界和平是多么美好的 一件事啊 或是「你对圣经有兴趣吗?」 听到这些话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可能是心裡所想的全都表露在脸上吧。 「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强迫你信教的 修女小声地笑着说.「不,那个」彷彿心事被看穿了透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早期天只是跟来教会帮忙的那些人一起烤些饼乾、蛋糕,大家一同享用。 我们製作的数量大概可以分送给附近的邻居.大家都说很好吃哦 修女低头看着透露出少女般的微笑。 「原来不是从事宗教性的活动 透一面心想,一面「嗯——」地点点头「来和大家一起同乐吧!」 「好 透笑着点头答道。 和槐修女分手后.又开始在中庭裡寻找蛟身影的透。 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拉住,透狐疑地转身,只见一个穿着连帽式棉质上友.约幼稚园大的小男孩正抓着他的衣角,那红褐色的头髮,还有圆滚滚的大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咦?是谁啊?」 透一脸疑惑,此时小男生张开嘴「喵!」 地叫了一声.嘴巴突然裂至耳际。 「啊!」 透心底震了一下,瞬间明白对方的真正身分。 「大五郎?」 「喵——」大五郎愉快地叫着,同时脸上开始长出毛和鬍子,慢慢地变回狐狸的姿态。 此时,在有着许多人的中庭裡、一个天真小孩的脸突然变为充满野性的狐狸,这恐怕是足以媲美特殊视觉的影像效果。 为避免引人注目.透想遮掩住人五郎的脸,无奈双手拿着饮料。 心有馀而力不足,内心顿时焦急万分。 此时,一隻手从大五郎背后伸了过来,拉起大五郎衣服上的连身帽盖住:透拾头一看两人四目相接,对方微微一笑说:「透,好久不见!」 「拜先生!」 「我一直有预感,今天会遇到透呢!」 在赤城高中担任工友的狐狸妖怪——拜一刀(暂名)将拖把换到右手,以左手抱起他的小孩。 「真的是好久不见对了,空和蛟也来了哦!」 「哇——真想去见见他们——!不过,我现在没有空——」「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啊,奸像是哪一间教室误触了洒水装置而淹水的样子 拜先生露出不悦的神色。 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拖把。 (插花:当工友还真辛苦呢转文也是戏言啊~)呜——!自己心知肚明。 「那并个是误触洒水系统,而是蛟为了保护自己而突然施展的法术啊,哈哈~」透无法如此轻鬆地回答他,所以露出苦笑。 不过,一直沉默不语又显得很奇怪,因此将话锋一转,「啊,对了,拜先生!今天有教会的人在这裡举行义卖会对吧?那个」「义卖会——?教会?」 拜先生睁大双眼喃喃白语,歪着头回答「没有哦」「咦?嗯,可是」透露出惊讶的表情。 「往年的文化祭中,的确会有许多校外的机构来这裡举行义卖,个过今午好像每个机构的时间都不凑巧,所以并没有义卖会我也是最近才到这个学校,详细情形并不是很清楚——」「嗯 毕竟是透自己认为槐=(是等于号哦~)举行义卖的人,而且也没有跟当事人确认过,因此,透单纯地点头说道:「这样啊 接受了事实。 不过疑问逐渐扩人。 那麽,槐为何会出现在这裡还在文化祭裡抱着那麽大的纸箱。 若以一般游客来看,她那副装扮似乎显得有点夸张不管了。 今年二年四班的摊位是名为「爱丽丝茶会」的咖啡厅。 位于语言教室的场地裡,顾客络绎不绝。 马上就有人排队等侯,生意相当兴隆。 往年,在教室内的咖啡厅生意都不错。 由于今年的顾客特别多.因此显得非常热闹。 加上担任上作人员的女生,全都穿上水蓝色的洋装外加白色围裙,一副「爱丽丝梦游仙境」中爱丽丝的装扮,让人怜爱下已。 因而超越了原本设定的目标客群(年轻女性~全家福),还招揽了新的顾客层(以小女生为目标的年轻男子)。 (插花:loli控?!~)提出全桉构想的四班执行委员(男生)表示:「哇~直没想到会进行得那麽顺利 不难想像这完全是出自他的(也是兴趣)周详计画。 (插花:洋服控啊)在洋溢着热闹气氛的语言教室一角。 「欢迎光临 佐仓说。 「啊,妳好 在佐仓眼前的是穿着甚平加运动裤,一副矬样的高上升。 「咦空呢?」 和其他工作人员一样,穿着爱丽丝围裙洋装的佐仓,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睛不断地环顾着四周问道。 「呜」高上上想了一下,认真且仔细地说明:「嗯——刚刚他和我一起进来这裡,突然抛下一句「那个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然后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也就是说我被他放鸽子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我想他应该不会回来这裡,所以妳不用在意他.」「嗯」佐仓点点头。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空特意安排的?怎麽可能.假若真是如此,空察觉了佐仓对高上的情愫而贴心地这麽做,这就表不支持佐仓佐仓的脸几乎快涨红了不过同时也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因为至少这意味着,空并不是高上的恋人。 但这麽一来。 另一个令她在意的,就是蛟的存在了。 那女孩究竟跟高上是什麽关係心裡非常介意。 而且很想问清楚.「佐会?」 听到高上叫着自己的名字,佐仓回过神,慌慌张张地说:「啊,对不起、对不起请问你要点什么?」 「啊——嗯——麻烦妳,我要司康饼套餐」说完缓缓递出二百五十圆的点券。 「嗯,好的 佐仓拿着点券离开。 虽说是咖啡厅,也只是将现成的东西漂亮地摆在盘子上而已,冈此佐仓马上就端着昇所点的东西走回来。 佐仓将盘子还有饮料摆在桌子上后,一面指着昇对面的位子开口说:「我负责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可以坐在这裡吗?」 「啊,可以,请坐请坐 「谢谢 佐贪坐了下来,不发一语、面有难色,似乎正思考着什麽事。 昇在佐仓面前开始吃起司康饼,气氛越来越紧张佐仓究竞为何不说话呢?是不是在生气?不过足为了什麽,应该没有生气的理由啊应该吧或许有。 嗯——不知道。 不说点什麽不行,即使被讨厌也没关係。 啊,对了!寺冈那小子不是和班上的朋友一起组了乐团吗?今天在体育馆的舞台上有演唱会,我想应该快开始了吧?」 昇笑着说。 「嗯」佐仓有点心不在焉。 「妳的工作结束了吧?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佐仓倏地抬起头。 (插花:水准不错呢~指泡mm)哇,他竟然邀请我.心中雀跃不已。 不过警戒之心让她开口问了一个一点都不可爱的问题「除了我和高上其他还有谁?谁?」 「嗯。 只有我和佐仓而已,啊妳不喜欢是不是?」 昇看到眼前一脸严肃的佐仓,心中更加紧张。 这个时候,佐仓露出了今天首次出现 的微笑说:「不是~」界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就是这样,女生还是露出笑脸比较好,沉默不语真教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满脸笑容的昇拿起仅剩的司康饼说「那等我把这个吃完后就走吧!」 「嗯!」 一个穿着甚平的男生和围裙洋装的女生,一起走在学校的走廊,一点也不会令人感到奇怪,这应该就是文化祭特殊的地方.高上昇巧妙地穿楼在人群中,走在他身后一步远的佐仓美咲(插花,咲,读iao哦,第4声,音同笑,打字的话记得用全拼,血泪经验)突然开口:「高上 「什么事?」 昇回过头.从以前就一直很想问,但一直拖到现在——总觉得现在正是开口问的好时机(插花:是想上正宫的好时机吧?)不过如果现在问了,得到的答桉并不是自己所想要的话,自己还可以更高上一起快乐地度过文化祭吗?一点信心也没有。 那麽佐仓笑着说:「嗯,没事 咦?什么嘛!」 佐仓从背后推着一脸莫名的高上说:「没事,走吧!走吧!」 「透,透!」 和蛟坐在中庭长椅上、正喝着运动饮料的透,听到有人呼唤而回过头,发现透和蛟身影的空.则是露出微笑走了过去。 「你看!如果有想吃的就拿去吃吧!」 空的左手拿着大坂烧、炒麵、章鱼烧、御饭糰,右手则抱着装鲷鱼烧的袋子.逦有猪肉味噌汤的杯子——不管怎麽看,都是超过五白圆点券所能购买的份量。 (插花:鲷鱼烧啊!好想吃~我承认我的反映过激了)看着那一堆热腾腾的盒子透睁大双眼问:「这是怎麽一回事?」 空笑着将鲷鱼烧的袋子递给蛟,然后在透身旁一股脑儿坐下说:「人家送的.」「送的?」 「你是不是又用了什麽奇怪的法术?」 透露小惊讶的表情问。 (插花:这正太好迟钝说句"死果哎"(好厉害)又不难真是)「喂,你以为我是什麽啊?」 空说着。 一边将手中的免洗筷拆开。 「我只不过盯着贩卖的东西说了一句,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只是这样而已,店员就对我说:请取用」,然后将东西硬塞给我。 我没有理由拒绝,所以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就是这样,我根本没有说「好想要」或是「好想吃」,我也相当尊重对方的自由意志不过我承认。 自己只以男生负责的摊位为目标 说完他便哈哈哈地笑着,开始喝起猪肉味噌汤。 (插花:有点女王的feel了)「是吗 透叹了口气,心想:「赤成高中的各位,真是抱歉了 「接下来,我是不是该化身男性,再到女生负责的摊位去看看啊?」 空大口吃着切成粗短的白萝卜说.、「拜託不要 「跟你开玩笑啦~」(插花:柴村这厮一定读过田中大神的《药师寺凉子怪奇事件薄》(戏言),这段对话很有凉子和泉田说话的feel~什么?你没读过?去看看吧~)真的吗?「真拿你没办法那我要吃大坂烧——透突然把话题岔开,这点应该是受到空的不良影响吧?透看着坐在身旁的守护女问:「蛟要吃什麽?」 「」蛟一动也不动,经过几秒的犹豫后开口回答:「炒麵 透将装着炒面的盒子递给蛟,自己打閒大坂烧的盒子说:「那么——我开动囉!」 接着拆开免洗筷问:「对了,哥哥呢?」 此时空低声笑着,以充满嗳昧的语气不甚肯定地回答:「嗯,不知道现在进行得如何」「你在说什麽啊?」 透狐疑地歪着头。 「我的意思是指「青春就是凡事都要挑战!」 「嗯?」 透不发一语地动着筷子。 吃完猪肉味噌汤和御饭糰,空垂头丧气地抱怨自己没有饮料。 若让空白己去买的话。 他一定又会不用免费兑换券就能将饮料弄到手,因此透决定自己去买鸟笼茶。 三个人分食着章鱼烧。 静下心后,透一边啜饮运动饮料。 一边一脸呆滞地看着熙攘的人潮.眼前有着各式各样的人——除了赤城高中的学生外,还有情侣、亲子、国中生团体、老夫妇而在对面滔滔不绝聊天的女陆,应该是赤城高中的毕业生吧?挂着「学校职员」臂章,看起来像是老师的男子,还有年纪比透还小的一群国小学生;另外,还有带着装有吉娃娃的宠物篮,打扮艳丽的欧巴桑经过透的眼前。 (插花:柴村干吗写什么欧巴桑啊,杀风景的说,他是欧巴桑控?——其实是凑字骗稿费吧~)嗯。 透的脑中不经意地浮现:「或许这当中也溷杂着像空,或是拜先生父子那样的非人类 这样的想法。 瞬间——突然看到校舍出入口附近,有一对等边三角形的黑色耳朵正缓援地栘动着。 咦?那个形状看起来跟空的耳朵很像透一面想着,转头望着坐在身旁的金髮美女。 金髮美女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透刚刚望着的方向,琥珀色的瞳孔不知何时已銮回狐狸的双眼。 黑色耳朵的主人从人群中出现——黑色长髮绑成一束,是一名拥有俊俏脸庞的男子。 透觉得,那名男子的感觉和化身男性姿态的空非常类似,难道是他多心?大方地露出非人类的耳朵走着,但周遭人们的视线似乎没有停留住那对耳朵上。 这应该不是不在意,而是因为「看不见」吧?「是不是要往这裡走来?」 透心想,不断凝视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守护女似乎也发现不对劲,一边嚼着炒面一边盯着男子。 男子果然直接走到透他们的面前。 他穿着有细长的袖子与裙裤,可以活动自如的和服。 「喂,空幻,好久不见啦 男子沉稳地打着招呼。 琥珀色的瞳孔俯视着空。 头髮的颜色乍看是相当柔凉的黑色.但在光线下隐约闪着银色。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颜色。 透看着空。 空仰起头望着男子回应道:「嗨!好巧哦!你在这裡做什么?」 「嗯,住在这附近的傢伙出了点事 男子耸耸肩说。 「这样啊 「对了,你为什麽这一身打扮啊?」 男子露出冷冷的表情问「这是这个学校的制服啊 空大方地回答「你有必要在这裡穿成这样吗?」 「没有吗?」 空歪着头询问。 (插花:这是《大话西游》吗?不是吗?是吗?不是吗?)「算了,你高兴就好,对了,听说你的封印被解开了,果然是真的啊 男子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与头髮颜色相同的那对等边三角的大耳朵尖端隐约参杂苦白色。 男子摆动着一隻耳朵说:「我们有几十年不见了吧?」 「几十年?喂,应该是几百年了吧?」 「你还是老样子 男子苦笑说。 「也不尽然 「哦?」 「你才是一点都没变~」空微笑着,笑容中包含着一种老朋友问的孰稔。 「哈哈,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男子的耳朵似乎很愉快地摆动着。 看到透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晴,空用下巴指着男子,做了简短的说明:「这小于叫玉耀,和我一样都是天狐」「咦也就是说玉耀先生也是狐狸的意思囉?」 透 有点为难地慎选着言词此时,男子点点头回答:「是银狐 「咦——银狐啊?」 透惊讶地瞪大双眼。 银狐黑色银髮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是朋友吗?」 透不经意地问身旁的空.这时,两隻狐狸歪着脸异口同声地说:「什么?朋友?」 接着一起夸张地仰望天牢开口道:「别开玩笑了!」 (插花:反派帅狐狸登场?!~)看来,他们两人算很熟吧?这样啊 透点头回应,然后脑中又浮现疑问,于是开口问道:「玉耀先生的王耀怎麽写呢?」 「啊?啊——该怎麽写啊几百年没见都忘了 空澹澹地说,接着询问玉耀本人:喂,你的名字该怎麽写啊?」 「咦名字啊?呃」玉耀本人在空中比划着文字,努力地说明着「玉就是玉囉,耀就是,嗯——光的右边一个羽,下面是「集」的上半部 (插花:好麻烦的比画)「总之,就是『玉耀』。 看来他的表述能力似乎下太好。 透心想:「真是难懂的字啊!」 然后笑着说:「那麽你的绰号就叫小玉囉 「小」小玉惊讶地说不下去。 「小~玉~?很好!非常好,小玉!」 空双手不停地排着狂笑不已,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小玉在空中努力描绘字体的手指无儿地垂了下来,默默地说:「我不喜欢 「这样啊?」 那就不要这麽喊吧透正想这麽说时,空抢先一步开口:「不!我觉得很好啊小、小、小、小玉 话似乎还没说完,空便忍不住噗嗤一声,弯着身体不停地笑着。 小玉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空好下容易止住笑意抬起头,但是睑部肌肉仍不断地抽搐。 他对着蛟说:「守护女,今天这么难得也给玉公一个鲷鱼烧吧!」 「好的 蛟将炒面放在膝盖上,然后打开装鲷鱼烧的袋子。 平常主要听从透的指示而行动的守护女,从袋子裡取出鲷鱼烧,天真无邪地说:「请用,小玉先生 (插花:小红成花瓶了tot)空又开始不断地拍手狂笑。 「谢谢 小玉板着脸接过鲷鱼烧,然后坐在止不住笑意的空身旁。 「喂,空幻 「嘻、嘻、嘻,什麽事?嘻、嘻、嘻 「认真听我说 「你这是什么话,我一向都很认直一啊 空绷着一张脸,挺起腰杆但维持不一会儿,脸部马上又开始痉挛,不到数秒又噗嗤地笑了出来。 (插花:空酱也太喜欢笑了吧不怕笑煞气不小心变回狐狸么?)「你有没有认识的鬼?」玉耀似乎放弃似的,认真地进入自己的主题。 空微笑着思考了一下回答:「鬼?没有,怎麽了?」 「最近鬼类的行动有点怪异 玉耀将鲷鱼烧剥成两半说。 「哦——」空好像一点都不感兴趣地敷衍回应着。 (插花:我对鲷鱼烧的怨念更强了)玉耀咬住鲷鱼烧的头部,一面嚼着说:「从本州各地的收藏家及有钱人家中,盗走与妖怪相阐的高价商品,然后卖到黑市,藉此获取巨大的利益虽然从以前就听闻过这种事,但最近这几个月特别的猖狂」他不断地咀嚼着然后吞下,接着又开门说:「我稍微计算了一下,那些鬼类所窃取然后贩卖出去的商品金额并不少:虽然说目前知道的,在广大的现代市场里只是冰山一角。 但是事实上,那些金额应该已经飙涨到足以购买任何东西的价值。 说完,他又咬了一口继续嚼着。 透知道这是相当难懂的话题,因此认真地倾听着。 蛟专心地吃着炒麵.将刻意染成鲜红色的红薯一口塞进嘴裡——脸部微微地皱了一下心想:「好辣」(插花:被红酱萌到了~~~)「嗯。 鬼类为什麽要集资 听到这裡,空终于稍微动了动食指,视线落在玉耀身上。 「不清楚所以找才觉得不寻常 玉耀吞下红豆馅问答。 空的嘴裡含着透用免费兑换券换来的大杯鸟笼茶吸管,呵呵地低声笑着说:「搜括私藏财宝的鬼类集团啊这不是跟画中所描绘的一样有趣吗?这和人类所流传的民间故事中,出现的鬼类印象如出一辙 「不要觉得这是玩笑,那个集团好像已经到这附近了;玉耀大口咬掉尾巴的部分说。 「这样啊然役呢?你就为了这件事出现?」 空看着川流不已的人潮。 大口暍着乌龙茶。 (插花:悠闲的家伙)还有其他的原因,不过这也是其中之一,」玉耀将嘴裡的东西嚥下后把脸凑进空,压低声音说:「喂有没有燃起你的兴趣?白关那些傢伙集资的理由,还有为什麽要那麽做以及那麽庞大的金额 空不发一语,眯着眼睛。 透斜眼偷偷地瞄着空,也瞄着被空挡住的玉耀那张若隐若现的脸。 心裡忐忑不安地想着「空会怎麽回答呢,」然而空并没有回答:「喂,空幻!鬼只不过空有蛮力却毫无颐脑,无法召唤五行之术,也不能佈下结界、解除结界。 和一般人类几乎没什麽两样因此,不管有多少鬼集和在一起和我们两个人对抗。 都不会是找们的对手事情一定可以进行得非常顺利,你觉得如何?」 玉耀一个人越说越激昂。 「什麽如何?」 玉耀笑着说「我们两人平分 空不发一语,不停地喝着乌龙茶。 透竖起耳朵。 蛟吃着炒面。 玉耀也闭上了嘴,不再多说。 「你是好意我心领了 空终于离开吸管开口道.透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为什么?」 虽然被冷酷地拒绝,但或许银狐早已心裡有数,因此表情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太麻烦了,而且我不像你那么兴致勃勃,我已经和年轻时不一样了 年轻女子却用老成的语气说着,整个人靠着长椅背,帅气地翘起脚。 玉耀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说:「这跟年龄有关係吗?应该没有关係吧?你又不是人类 半耸耸肩回答:「嗯,每个人的状况不一样.而且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 说的话让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工作?」 我要保护这小子 空伸出手,拍拍坐在身边的透的后脑。 「」玉耀眨了眨眼开口说:「真搞不懂你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空说完后,又啣着吸管继续啜饮。 此时——只有透注意到玉耀那微妙的表情,像是又惊讶又生气,似乎又非常悲伤(插花:两只狐狸曾经有一腿么?还是幼驯染?!)小玉应该是特地来找空的吧透不禁这麽心想。 玉耀将剩下的鲷鱼烧塞进嘴里,随便嚼了一下便吞下肚然后低喃着:「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变了 他说完便站起身,对着透微微地点头说:「谢谢你的招待 「哪裡哪里,没什麽,」看到对方低头,透紧张地摇着手,那个鲷角烧也是空免费拿到的。 抬起头的玉耀看到这紧张的模样。 于是露出微笑——不过也仅是一瞬间,他马上将头髮一甩,转向人群,一句话也没有对空说就定了。 潇洒地离开。 「喂,他走了哦 透小声地说着,然后不安地抬头看着空吱吱 地吸着几乎快见底的乌龙茶。 照这个情况看来你们是在吵架吗?」 空的嘴仍靠着吸管,哈哈地笑着说:「我们没有吵架 「可是」「我和那傢伙从以前就是这样,合的时候在一起,不合则闪人,这样彼此也比较快乐些,两人的交情也得以长久维持下去 空说完便将见底的纸杯对着不远处的垃圾桶,以低空投球的方式一丢,漂亮地命中目标。 「嗯 透虽然明白空所说的道理,但却无法真实地感受。 看到透那样,空发出充满谜样的呵呵呵笑声。 透的目光转向人群,搜寻着那不可思议的黑色银髮,但男子早已不见踪影。 蛟吞下最后一口炒面、将筷子和空盒放在膝盖上,然后双手合上说:「我吃鲍了 班上都会有一名所谓的祭典男,而寺冈就是那种人。 在企划阶段时,好像连「喷火」、「吞蝎子」之类的都打算表演,不过被人挡了下来。 表演比歌曲更吸引人的寺冈乐团一结束。 坐在前方观看的昇便站起身说:「我们走吧 「啊,嗯 佐仓也跟着站起来。 体育馆裡整齐排列的椅子快被观众淹没。 当寺冈发表演出感言时,昇扣佐仓穿棱在椅子间朝出口移动。 昇突然回过头说:「啊,对了,要不要到我们班的摊位吃烤鸡肉串?」 正当佐仓要开口回答时——噢哦哦哦哦!观众席传来一阵奇怪的骚动,是刚刚的舞台表演无法与之相比的欢呼声浪。 昇和佐仓也不禁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舞台。 舞台上站着一位瘦瘦高高的女生。 她握着麦克风。 「谢谢你们前来观赏!」 听到这个声音,观众席沸腾起来。 是二年一班的宫部红叶。 她在合唱团裡担任女高音,有着足以在大会裡担任主唱的好音质——一年级时她曾和昇同班。 虽然不常交谈。 但她那长长的睫毛和柔亮的乌黑长髮令人印象深刻,是一位让人感觉很舒服的女孩子。 接下来应该是她的表演吧?可是她以前就那麽活力十足吗?而且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插花:又一后宫?!)呆立在走道上的昇.比莽撞挤到最前排坐下的举动更为醒目。 宫部不自觉地被他吸引而转过颐,两人目光交会时,她露出微笑~那并不是对着不特定多数人所勉强挤出的微笑,而是被某人注视时所露出的。 那种毫无防备的自然笑容。 被宫部如此微笑地望着,有哪个高中男生会无动于衷。 昇当然也不例外,心脏怦怦地跳个个停,整个人像被定住似地动也不动。 这时,佐仓用极大的力道紧紧抓住昇的手腕大喊:「高!上!」 (插花:触逆鳞爆power了~口桀口桀口桀~)好痛!昇勉强压抑不让自己叫出声,但痛楚让他扭曲着身体说:「等等,佐仓!」 「什么?你到底在说什麽啊啊?昇顺势将手滑进自己的脖子和松山的手腕之间,让他的必杀技无法得逞。 「你别装蒜了?你明明跟一名金髮的绝世美女约会,还让她骑在你的肩膀上!」 松山此时像是喉咙要喷出血般地大吼。 佐仓顿时脸部僵硬,心想:「对了还有这麽一回事呢人家好不容易忘记了说 被松山指责的瞬间.昇的脸色一变:「你、你怎麽知道?」 一闪神.手的力量逐渐放鬆。 松山逮住这个好机会,手臂迅速往昇的下巴一滑,用力往后扳。 「你以为没人看见吗?竟然还在那种人来人往的出入口跟人家卿卿我我的!难道你以为都没有别人在看吗?你只顾沉浸在两人世界裡吗?」 他更加使劲了「等等一!」 越来越紧,昇不断地用力拍着松山的手。 慌了的佐仓也连忙大喊:「住手,松山!」 「像你这种傢伙,在今天的文化祭结束以前。 你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了!你要一直看顾摊位直到最后!」 松山大吼着,然后将昇拖往人群。 转眼间,只留下佐仓一人。 不会吧。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佐仓愕然地愣在原地。 今天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插花:唔很冷呢)星期天放学回家。 「昨天的文化祭真是太有趣了高中的文化祭果然和小学,国中的规模完全不同 透边走边想。 突然在惠比寿的便利商店前停下脚步。 他望着人行道,那头的人也注意到透了.「咦,这不是透吗?你要回家吗?」 褐髮的便利商店店长露出招牌的和蔼笑容,挥着手问「对 背着书包的昇回应道。 然后缓缓朝惠比寿的方向走去。 这可能是头一遭见到老闆没有穿制服的样子——穿着便服的惠比寿将大行李袋和装有零食的纸袋,放进一辆停在便利商店前停车场的白色休旅车后车厢内。 看到惠比寿的这副模样,透开口问:「你要去哪裡吗?」 「嗯,是的,」惠比寿将装着罐装啤酒的纸箱放进后车厢并表示:「找正在想。 要不要跟你们联络呢!」 透歪头纳闷着。 今天起我要出门去旅行。 惠比寿将后车厢的车门用力关上,露出雀跃的笑容对透说嗯,真好,你要上哪裡呢?」 透惊讶地问。 「问得好!!因为已径是农曆十月了——虽然农曆与国历有着些微的不同,如果把它溷为一谈会更不清楚,因此我们就以一般月曆为准来解释.每年国曆的十月。 全日本的神明部要到出云(注:地名位于日本岛根县东部)集合,所以我要上出云。 耶——毕竟我也算是神明 惠比寿相当兴奋,情绪高昂地回答:「出云」「嗯.出云大社,也就是大国主(注:日本出云神话中所出现的神明)的神社。 「大国主?」 「听过吗?」 嗯,透稍微迟疑了一会儿问:「是帮助因幡白兔的那位神明(注:日本出云神话中,大国主神看到因欺骗鳄鱼而遭剥皮的白免,给了它恢复兔皮的药)吗?」 「没错没错,真了不起.你懂得真多啊 店长惊讶地睁大双眼说。 透露出腼腆的笑容,因为曾经在学校的图书馆裡阅读过《古事记》自己并非对占典文学有兴趣,看的那本《古事记》只是漫画版而已。 (插花:《古事记》啊,没读过呢)突然想起心中的疑问,透又询问道:「你说全日本的神明会聚集一起。 那六瓢姊姊也会去出云囉?」 「嗯——你所说的六瓢姊姊,是隔壁六瓢的代理土地神吗?」 店长狐疑地问。 透点点头。 「那位六瓢不会来,再怎麽说她也只是个代理而已,并非真正的神明,不过本尊会去哦 惠比寿笑着摇摇手回答。 「咦?」 「有什么事吗?」 「不,没什么 透摇头说道。 「这样啊,那代我跟天狐兄问好。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我想应该不会有什麽事。 不过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已经派光牙和影牙留守了.可以去找牠们。 「知道了 透点头回应。 此时—— 「什麽?那两头石狮子还没改名啊?」 一名年轻男子从驾驶座的窗户探出头插话透讶异地望着他的睑。 染着亮褐色的短髮——怎麽看都是一位平凡的男性。 年纪应该和店长差不多,连整个人的感觉都跟店长非常相似。 「大家不是都跟你说要改名吗?」 男子笑着对店长说。 「没有改名的必要,光牙和影牙听起来不是很酷吗?」 店长不满地反驳道。 「哈哈哈,真俗气~至少也要取个像『亚瑟和石中剑』这样的名字啊!」 坐在驾驶座的男子笑着说。 (插花:叫湿狼和saber才拉风嘛~~~)「那才俗气呢 店长嘴裡不断地说着,一面走向驾驶旁的座位。 谜样男子突然对着一脸狐疑看着自己的透,伸出右手像是要握手的样子,然后开口说「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在离这裡稍微北边的土地上担任土地神的惠比寿 「什么?大哥哥也叫『惠比寿』吗?」 惊讶的透走向驾驶座与男子握手,并瞪大双眼问。 「嗯,是的,我是矢滨的惠比寿,和这裡的惠此寿算是兄弟的关係 男子握着透的手,轻轻地上下晃动回答道。 (插花:土地神有兄弟?还有代理?怎么没量产型啊,都是特机没意思啊by:萝卜狂想症发做的某s)「咦——」「我比这傢伙老实多了,你可以放心 「哈哈 透只能傻笑,「你说这是什麽话,谁阴险狡猾啊!」 店长坐进前座关上门,越过矢渍惠比嵩的肩膀对透挥手说:「再见囉,我会买礼物回来 矢滨惠比寿发动引擎「哈哈,一路顺风.」透挥着手说。 (插花:我记得下半句是半路失踪)透站在原地目送白色休旅车驶离便利商店的停车场,右转后消失于视线裡今晚高挂天生的,是农历初三的新月。 微弱的月光下,在如同墓碑般静静矗立并排的建筑物中间,有个窈窕纤细的身影正快速地飞奔前进。 虽然几乎与下班的上班族们贴身而过,可能因为速度过快,并没有人注意到跑者的存在。 人影毫无停歇,持续地跑着。 总算进入寂静的住宅街道。 抵达的目的地是一栋非常大的西洋建筑物——昔日的外观应该相当漂亮,如今却毫无人气,散发出有如鬼屋般的恐怖气氛。 虽然建筑物周围的围牆相当高,但人影就如同猫般轻盈地一跃而入。 建筑物的内院裡种植着数棵阔叶树,虽然与围牆相距约有数公尺远,人影却在毫无助跑的情况下轻鬆地眺上枝干。 枝干大大地摇晃,人影毫不在意,接着又从树干轻轻地眺上建筑物的小尖塔屋顶。 落下的立足之虑只有一丁点的空间,不容易站立。 身体虽然稍微摇晃了一下,但马上取得平衡。 连结小尖塔与主屋屋顶间的屋嵴相当狭窄,最宽处也不过二十公分,然而人影却相当轻鬆地定过,一口气爬上陡斜的屋顶。 然后攀上突出的天窗边缘。 还未伸手拉开把子.窗户就从内侧打开了。 往内一探,房裡有两名罩着看似斗篷的深蓝色外衣,带着小帽的男子,两人均浮现安心的表情说:「恭喜平安归来 、「辛苦了 人影对他们报以微笑,将背上的登山包住房间一丢,自己也顺势滑进屋内。 天窗与铺着地板的地面相距约三公尺.不过人影着地时并末发出极大声响。 站好身的人影开口道:「我迟到了——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个人已经来了,和往常一样。 在同一间房间裡等着~蒜头鼻男子将深蓝色的斗篷披在跳进屋内的女子肩上。 「知道,我现在就过去 女子点点头。 「我来看一下 另一位右边眉尾有着小小伤疤的男子说完后,便打开女子丢在地上的登山包,开始查看裡面的物品:看起来毫无价值的小东西被一一排列在桌子上,他突然拿起一条像是金色线绳的东西,露出狐疑的衷情问:「这是什么?」 「好像是用活天狐的尾巴毛做的护身符 女子打开桌上的笔记型电脑,按下电源回答。 (插花:去盗窃店长家了?!)「所谓『活天狐』指的是」「空幻狐 「是三槌家的空幻狐吗?」 男子露出惊讶的表情问。 「是的 (插花:空幻名气好大啊)「怎麽可能,听说空幻狐已经被封印起来了 蒜头鼻男子插嘴道。 「最近好像被现任的当家给解除封印了 女子盯着电脑的液晶萤幕回答「为什麽会这样 「这部分我也不太清楚。 女子就这麽站着,弯着腰开始操作笔记型电脑的触控面板。 「会不会壤了我们的好事啊?」 眉尾有着伤疤的男子露出不安的表情,低头看着手中的金色线绳问。 女子盯着画面呵呵地笑着说:「怎麽会?不可能的 接着盖起笔记型电脑夹在腋下,然后走向敞开的房门抛下一句:「我走了 在阴暗的长廊下快步前进。 所谓的流浪者是非常可怜的。 毫无信用可言,因此不管到哪裡大家都害怕;住在哪裡都要看当地那些有势力老手们的睑色;连那此原本低级不屑的妖怪都会轻视他们。 即使可以住下来,身旁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紧要阐头也只能靠自己的同类。 这种情况不断地重複上演着。 虽然大家都是装腔作势地忍耐着。 但那种痛楚简直就是痛彻心扉。 女子早已身心俱疲,同伴们也都如此。 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土地一个可以堂堂正正地说:「这裡是我们的故乡!」 的地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时需要的是——金钱。 女子领悟到,只要有钱什麽都能得手.山阴名人所收藏的妖刀;东北暴发户深感自豪,拿来当作装饰品挂着的人鱼木乃伊,四国喜欢新奇事物者所拥有的书画伙伴们冒着生命危险盗来的东西都能以高价卖出,这样就是够了。 不过当窃盗者的代价就是:大家无法在一个地方久留。 其实他们并不是因为喜欢而不断地盗取,但局外人一定不了解实情,而自己也不想费心让他们了解。 女子在一个房间前停下来,吐了一口气,然后勐然打开门:「让您久等了,觉得如何?」 这是一间有着大窗户的简朴书房,牆壁上一整排的书架一本书也没有。 屋裡有着书桌和办公椅。 客人高傲地坐在那张老久的办公椅上,抬起头像是瞪着似地看着走进房间的女子,他并没有回复女子的问候,只是简短地问道:「见到了吗?」 「嗯,请您放心 女子将笔记型电脑放在书桌上。 打开笔记型电脑,操作着触控面板一会儿说:「请看 然后,将面对自己的笔记型电脑一百八十度回转,让对方可以看见荧幕。 「嗯是时候了吗?」 客人的手枕在办公椅上的扶手处、托着脸颊,以一副百般无聊的表情嘀咕地问道。 「嗯,是时候了 头上有角的女子眯着眼,看着窗外说。 高挂在天空的,是农历初三的月亮。 是新月的,农历初三的月亮 。 第二章 星期二、三平安地度遇了。到了星期四的夜晚。坐在餐桌前的升.认真地看早报里的新开幕手机店广告传单说:「哦。」化身美女坐在升对面的空.正吃着盒装冰淇淋。「真想换支新的。」 「我的手机已经是旧机种了。 升一面说着,一面从裤袋里掏出一支黑色机身,将挂着蓝色吊饰的手机放在桌上。 「嗯。」空放下汤匙,伸出手拿起那只摺璺式手机,顺手打来并盯着液晶屏幕问:「一定要带手机这种柬西吗?」「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带,不过有手机的确方便许多。」「哦可以借我玩一下吗?」因好奇心而蠢蠢欲勤的狐狸耳朵不断地勤着。「可以啊」舁黠头说。「太好了!」空满心喜悦。完全不懂操作方式的空试着压下按键看着不断变换、色彩鲜艳的画面,不断地发出「哦——」「哇——」的惊呼声; 「好玩吗?」升问, 「好玩!-空点点头,继续盯着画面问:「这个会响吧?要怎么样才会响呢?」 升站起来伸出手,操作着空手中的手机,然后按下播放键。此时,手机传来高音的「古老的大钟」电子合成音乐「哦——!」空睁大双眼露出钦佩的表情、「古老的大钟-音乐一停止,他继续玩着按键,然后又提出疑问:「喂,这个『来电纪录』是什么?」 「嗯应该是纪录着曾经打到这只手机的所有电话号码的功能。」 「嗯,原来如此,有道理。」接着,空不知按到哪个按键,厨房里的家用电话响了。 钤钤钤钤 升吓了一跳看着家用电话,原来是空按下了显示高上家电话号码的通话键。 「响了、响了。」空当场高兴地叫着、 「」升露出无力又佩服的表情。这只狐捏对于电器制品的理解力和适应力,比附近那些发着牢骚、说不懂如何操作录影机定时录影功能的主妇们还要高。 「以前没有这种东西哦——」空看着手机说。 「没错,这个也是近几年才出现的,找小时候也没有。」 「嗯,人类的社会真是瞬息万变啊!」空好像已经玩腻了手机,虽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依然将耳朵凑到听筒、 升抬头看着空将听筒贴在狐狸耳朵上,心想:(人类的耳朵果然只是装饰用的。」由于他把手机贴在头顶附近,乍看之下完全不知道有何目的。不知道实情的人如果看到他这副模样,应该会觉得很反常吧?这样的接听力式,话筒离嘴巴有段距离,因此说话时会很辛苦。 是故意的吧? 可是空的表情却又很认真、 「你这里的耳朵听不到吗?只是装饰用的吗?」升用手比着自己的耳朵问。 「听得到。」空摇头答道。 「那么,听电话的时候,用这里的耳朵比较方便哦」 「嗯,原来如此,位置刚刚好呢!」空将手机的位置住下挪移,调整为正常的接听姿势- 「我说得没错吧,」 「什么部听个到耶。」空非常仔细地聆听着 「这是当然的啊!」 「为什么会听不到声音呢?」 「为什么那是因为没有人跟你对诂。」 「?」空纳闷地歪着头。「喂,我想更了解手机的使用方法。」 「嗯」升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说:「对哦,也该让你知道如问打电话了。」 升站起来,催促空走列餐厅角落的家用电话前,一口气解说了电话的使用方式和电话号码的原则。就和当初理解电视播放的概念时一样,空以惊人的速度领悟了电话的构造。 升在置于电话旁的便条纸上,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后递给空说:「你可以把我的手机号码记下来,以防万一」 「嗯。」空点点头掺过便条纸。 升指着号码说:「090,然后记『藏头不藏屁股』这样的谐音会比较容易记住。」 「哦——原来如此,这个号码的谐音念起来的确是『藏头不藏屁股』」空拿起家用电话的听简贴近耳朵〔人耳〕,盯着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点点头。 「没错吧——那么,要个要用家里的电话试着打一次看看?」 「嗯,我要打、我要打。i空欣喜万分的说着然后开始按下「o」「9」「0」的按键,接着谨慎地按着『藏头不藏屁股』。 铃钤铃钤 比听筒中的铃声慢了一拍,升的手机传来「哔哩哩哩」的生硬电子音乐。 空惊讶地睁大眼睛喊着:「响了、响了!」 「思,然俊我接起来」升按下通话键后,将耳朵凑到手机上,继续说道,「这样就可以通话了。」 「噢——」空对于听筒里传来升的声音感到佩服不己,不停用力地点着头;接着空又继续问道:「不管升在什么地方或是什么时候,部可以用这个跟你通话吗?」 「嗯,可以这么说,大部分部可以,只有上课的时候我不能接电话。」 「嗯,这样啁。我知道了。」空心情相当愉悦,不停地摆动着耳朵〔狐狸耳〕 咕嘻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守护女——蛟关在自己的房间里用玛瑙制的研磨钵认真地捣碎着什么。因为过于专注,使她的眼头处浮现澹澹的绿色鳞闪纹。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将上黄笆的粉末加入钵中,充分捣碎后成为相当细致的粉末,不过还要让它变得更细。此时,粉末开始褪去颜色。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瞬间,粉末似乎从钵中消失似的,颜色尽失,一颗颗的粒子变成了透明状。至此,蛟终于将杵放在桌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巫粉完成了化了数天的时间,仅能精炼成一大匙左右的份量。 蛟从怀中取出油纸摊开,小心翼翼地把完成的透明粉末移到纸上包好。 叮——咚 玄关的门铃响了。蛟离对讲机最近,因此急忙走到走廓拿起封对讲机:「哪一位?」 『你好——,我是黑描快递,喵。』 「黑猫快递?』蚊满头雾水。 『是宅急便,喵——』 「啊,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我是宅急便,喵——,所以是送东西来的,喵。」 「知道了,请稍等一下,』蚊放下对讲机走向玄关。 拿着放在鞋柜上的印章打开玄关大门。 眼前出现一只黑猫。 的确只能用『黑猫』来形容是一只非常巨大的猫,身躯此一般的猫还大,类似豹、美洲狮或是印度豹。应该和空的原形差下多大吧,不过脸相常可爱,是普通的家猫。 「请问这里有一位高上透吗?喵——』庞大的黑张开大嘴问。 「有。」蚊点头回答。 「那么——能不能麻烦在这里盖章?喵——』黑猫伸出粗壮的前脚,指着贴在纸箱上的收据联某处。 依照之前升所教的,蚊在领收人处盖上连续章。 「嗯,谢谢——没问题了。」黑猫用前脚巧妙地将托运单撕下,用嘴巴衔着,然后上下摇勤着长长的胡须说:「那么告辞了,喵——』接着身体一翻,高高地跳上电线后消失无踪。 蛟目送黑猫离去后,低头看着脚边的纸箱。 那是一个大纸箱。这么大的纸箱,那只描是如何运到这里来的啊? 蛟先将心中的疑惑抛在一旁,蹲下身用手抱住纸箱,发出「唔——』的声音,一把抱了起来——哇,好重。不过蛟比外表看起来更有臂力,抱起纸箱站起来后,为了避免纸箱受到碰撞,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踏上玄关将纸箱放在地板上,然后慢慢地推进起居室。 「有包裹。』蚊对正看着电视的透说。「啊,谢谢.是寄给谁的?」透回过头问,一看到蛟拿进来的包裹,透不禁惊叹:「哇!奸大的纸箱啊!」 「是寄给透少爷的。」蛟将纸箱拉进起居室,一面回答。 「咦,寄给我的?是谁寄来的啊?」透走到包裹旁看着托运单,上头并没有寄件者的欐位。 不过收件处的确是家里的地址,也注明着「高上透」,所以只好亲自打开看看了。究竟里头装着什么东西呢?透怀着些许期待,撕开贴在上头的胶带。掀开盖子往里头一瞧。 瞬间—— 「哇!」透赶紧将纸箱盖上。 坐在透身旁的蛟可能没有看到内容物。因此一脸狐疑地望着透:「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透就像是被打捞上岸的鱼般,嘴巴不断地开合着. 听到所有过程的升从厨房采出头问:「怎么回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啊?」 透僵硬地将脸转向哥哥,嘴巴不停地开合着,终于吐出了一句:「人,是人!」 「什么?」升皱着脸走进起居室。用力打开弟弟用手压住的纸箱盖子,往里头一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彷佛会令视网膜烧焦般的亮白—— 一个全身被白布缠绕,体型瘦小的人,以如同胎儿般的姿势躺在纸箱里。 「啊!」惊讶的蛟小声地叫了出来。 空气顿时冻结. 升悄悄地将纸箱盖起。 透望着哥哥的脸。 然后—— 「哇啊——!」升大叫。透和蛟也被这一声吓得跳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厨房里玩弄家用电话的天狐探出头问。 「那、里、呜大、大事不妙——!」脸色苍白的升再度打开纸箱,把手伸进去抓住内容物的肩膀和膝盖,一把抱起说:「喂!你还好吧!振作一点,」 她的体型相当瘦小,所以才能装进纸箱里,应该还是小孩吧?看起来可能比透还矮小,乍看像是女孩子,但也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因为那纤细的身体几乎都被宽大的白布给紧紧缠绕着,光看就觉得很痛.两只手合在胸前、用皮带固定在身体上,脚也是并拢被布包裹着,然后从膝盖到脚踝也以皮带固定住,似乎是刻意不想让她的脚伸直。全身都被缠绕住,让人感到异常的夸张。升轻轻地将她从纸箱中抱起,一头长发披泄而下,发色是和布匹一样的白。(插花:插图很像c.c哦,最近去翻相册看)升一边留意着不要踏到头发,一边将那小孩横放在榻榻米上. 鼻子、嘴巴还有额头都被白布缠绕住,唯一露出的双眼,像是正在睡觉似地紧闭着——看到这个样子,透纳闷地倾着头刚刚打开纸箱的瞬间,觉得她的眼睛好像有张开,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兄弟两人、守护女和天狐围着那谜样被捆绑的少女—— 没有人开口说话。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空忍不住开口问:「现代流行这种搬运手法吗?」 「你的疑问是认真的吗?」升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疲惫无力的笑容。 「开玩笑的.」空澹澹地回答后,指着被捆绑的少女问:「这家伙是谁啊?」 「不知道」 「是谁呢?」透疑惑地歪着头. 「不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我想应该不是。」 「也没有认识会利用纸箱请人运送东西来的朋友。」 「心中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两兄弟一齐点点头. 空面向蛟. 蛟脸上毫无表情,双眼露出警戒,低头看着被捆绑的少女,思考了一会儿后,简短地回答道:「我想她应该不是妖怪。」 听到蛟这么说,透惊讶地反问:「那么这个小孩是人类吗?」 「饶了我吧。」升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 「绝对不是人类,因为不会有人会用咒布去缠绕人类。」天狐毫不犹豫地说,然后又喃喃自语着:「没错,这小孩看起来不像是妖怪。到底是什么呢?」 现场一片沉默。 「那不送去警察局没关系吗?」透不安地问。 「把这个送给警察也会有同样的问题吧?」升说。 「不会的,」金发美女呵呵笑着说。 「送货单上有没有写什么?」透问。 在场的每个人同时看着送货单,单子上的「货物名称」写着「生物」。这到底是要解释成「新鲜的东西」?还是「有生命的动物」呢? 一点头绪也没有,因此升赶紧问蛟:「送这个来的是一般的送货员吗?」 「是的,是普通的黑猫送货员.」蛟信心满满地点头回答。 「是这样啊。」升将「黑猫送货员」::「黑猫宅急便的司机」做了如此联想,因此并不觉得这个答桉有什么可疑。 「这个小孩要怎么处置?」弟弟询问哥哥。 「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回来了!!」是那乐天派的父亲回来了. 「噢!一家之主回来的正是时候,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可以召开家庭会议了吧?」金发美女的精神不禁振奋起来。 高上兄弟一同对着满脸笑容的空,报以僵硬的微笑。 一家之主站在起居室门口看着白发少女、纸箱,然后对次男问道:「你是不是邮购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才没有咧。」透闷闷地说.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送来家里呢?」一家之主进入起居间,蹲在沉睡少女的旁边。 「我不知道啊!该不会是爸爸偷用我的名字去邮购吧?」感到自己被怀疑的透,不高兴地摇了摇头,然后反驳道。 「老爸我可不喜欢邮购这种事。」 「等一下,为什么话题会变成邮购啊?」升无力地问。 「请不要吵架。」蛟露出哀凄的表情说。 男子三人异口同声的辩解道:「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接着再度陷入沉默.电视机里正好播放着无聊的搞笑节目,节目的罐头笑声在这片寂静中回荡,显得毫无意义。 父亲终于开口问靠墙而坐的金发美女:「这个小孩被布绑成这样,是不是把她松绑比较好?松开吧?」 「怎么觉得,听起来有点低级的样子。」长子皱着眉头. 「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才这么说的,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你们看!她连呼吸都很困难似的.」父亲不太高兴地回答道。 ::说得一点也没错. 少女脸庞的下半部完全被布缠绕着,看起来十分叮怜。 「说得没错那就把她脸上的布给松开」升也看着空说. 但空却回答:「不,不要松开比较好。所谓的咒布就是用以封印,或是抑制住某物的东西,虽然不晓得这小鬼为何会被咒布层层包裹着,但一定有其理由。如果从后果的严重性来考量,把她松开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哦!」 听到这一番话,父亲似乎被吓到似的表示:了:。那算了.」 「嗯,这是明智之举。」 「那小白怎么办?」父亲浮现出为难的表情。 「什么啊,为什么叫她小白?」升不禁问道。 「因为这小鬼一身白,不是吗?」父亲漫不经心地回答. 的确是一身白:: 虽然不喜欢这种类似猫狗的命名,但是又没有其他的称呼,所以之后,这名白发少女就被称为「小白」了。 在高上家,有关小白 的话题一直持续到深夜虽然争论不断,但并没有做出任何结论,最后在透的一句「想睡了」中结束. 当晚小白被搬进客房,舆蛟比邻而睡。 ***** 隔天!!星期五。 透是「铃西龙」少年棒球队的一员。这个球队并不是学校的社团活动,而是钤西居民为了振兴中小学生运动而组的球队。总教练、教练也不是老师,而是由具有棒球经验的义工担任。 练习的时间为每星期一、三、五的放学后。由于不是中学或高中的社团活动,因此不需要每天练习。星期天有时会有练习性质的比赛,而平曰练习的场地在国小操场,直到最近才终于装上了大型的照明设备。 今天将队伍分成两边,进行红白大赛。目前正处于第六回合红队先攻,白队后攻的局面。比数三比四。虽然白队领先一分,但红队现在一人出局,一、二垒有人,只要打击出去就有可能变成平手. 透是红队的二垒手,打第八棒,而现在站在打击区的打者是第二棒,因此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轮到自己。 队友中有人热情地站起来高声加油,但尚未从昨晚睡眠不足状态中恢复的透,一点也提不起劲地坐在长椅上。 红队的第二棒打者用短打将球触往一垒方向,球滚动至不错的位置。虽然打击者在上一垒前就被封杀,但却顺利地将一、二垒包上的跑者送上二、三垒。 目前是两人出局,二、三垒有人,进攻队伍所坐的休息区气势高昂。 在一片加油声中,红队的三号打者一脸紧张地站上打击位置. 透强忍住哈欠,毕竟在比赛时刻打哈欠总是不礼貌.不过,因为是和彼此熟识的队友比赛,不会那么紧张,因而变得有点心不在焉。虽然还不到迷迷煳煳的程度,但是透几乎是陷入睁着眼睛睡着的状态。 「好球!」透被裁判那宏亮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拾起头来。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 「不行啊,完全没有仔细盯着球,太紧张了。」 透朝着音源处望去,身旁不知何时坐着一名少年。看起来比矮小的透娇小,脸也是小孩的模样,似乎是低年级的男童.那一头像是外国小孩的澹色头发,在夕阳的照射下染成了微红。 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棒球队里有这么一个小孩吗?透疑惑地纳闷着。 小男孩并没有穿着棒球制服,而是罩着一件和这个满布灰尘的操场极不恊谓的黑色高领外套。可能是哪个队友的弟弟来这里参观吧?可是少年这身装扮坐在长椅上,周围的队友、参观者。甚至连教练似乎都没注意到他。 不知是不是察觉了透的视线,少年露出澹澹的笑容低语着:「等着看吧,一定会被三振。」 透将视线转回打击区.的确,一脸紧张的打击者勐然一挥球棒,裁判大叫「好球!」目前两好球,这一局已有两人出局,所以是最后一棒了。长椅上的队友们开始陷入紧张气氛。 投手高高地举手过头,投出第三球——打击者一看到球便用力一挥。 三振出局。 红队的休息区传来惋惜的叹息声.裁判判定打击者出局,然后示意换人进攻。 「你看!我说了吧!他根本没有看着球。」少年的语气中似乎带着讽刺。「而且腰部的转动也不够流畅,胸部如果没那么缩进去的话就奸了,也就是说应该要挺起胸膛。如果不这么做,根本没办法奸奸地挥棒以上是我的看法。」说完他看着透问:「你不这么觉得吗?」 言语中充满了自信,感觉就像一位和年幼外表相差甚远、具有魄力的人物。他那高贵优雅的气质。若说是某国的皇太子殿下也不为过,总之,那小小的身躯散发出一股和一般人不同的氛围!并不是这些原因使透不自觉地感到这小孩应该不是人类」。透甚至认为「他的实际年龄应该不如外表」。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种感觉就跟第一次和六瓢相遇时一样. 这个人可能不是人类:: 透有这样的直觉,而且透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即使对方不是人类,透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他以自然的语气说:「这种事情你何不直接跟他们说?就当作是建议。」 「哈哈::」听到这里,少年发出如大人般的笑声,然后轻松地将背靠在椅背上说:「这个功劳就让给你罗。」 「是吗?」 「不过,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事?」 少年往椅背一靠,短短的腿便离开了地面。他摇晃着双腿开口问:「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一名全身刺青的年轻女子?」 「刺青?」 少年颔首说:「她的特征是一直紧闭着双眼。」 「嗯——」透歪着头思考,但是对于那样的女生,心中一点线索也没有,因此很坦白地回答:「没有见过。」 「这样啊!知道了,谢谢。」话一说完。少年便从长椅上跳了下来,迈开步伐。透正心想对方是否要离去而望着他时!!丁::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笑着问道:「空幻狐还好吧?」 「你们认识吗?」透睁大双眼,顿时睡意全消. 「可以这么说.」少年优雅地点头回答。 「嗯,空很好哦.」 「思,那就好。」少年简短地说完后,便微微一笑转过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操场。抬头挺胸的走路姿态,感觉就像一国首领似的充满威严. 透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队友喊着自己的名字才连忙站起来。朝队友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社团活动一结束。升便直接回家. 脚踏车进入铃之濑镇后不久,就在快到家的不远处,看到前方有个穿着红色和服裙的身影.正走动着。升稍微加快速度,然后叫了一声:「蛟!」总是巫女装束的少女回头停下脚步。 少女等着升追上来后说:「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升骑到蛟的身边。跳下脚踏车,看到蛟手中拿着几件套着塑胶套的衣服。是父亲的裤子和衬衫。「啊,你帮我去洗衣店拿衣服啦,谢谢.」 「不客气。」蛟摇头答道。然后和升并肩走回家。 「小白醒了吗?」升开口问了今天一整天惦记着的事。 「还没有,一直沉睡.」 「咦!这样没有关系吗::我看还是带去医院比较好吧?」升露出担心的表情. 蛟思考了一下后表示:「可是我想,这附近应该没有可以医治小白的医生。」 「嗯,那要什么样的医生才可以呢?」 「巫医。」 「树医?(注:巫医舆树医的日文同音)等一下,她又不是植物。l 「巫医也看植物吗?」 「树医都看植物吧?」 「是这样吗?」 两个人说着不搭轧的对话,然后转弯—— 看到一名奇怪的女子。 一名双手拿着弯曲成l型的铁棒、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正面对着他们走来,皱着眉头低哝着:「唔——嗯。有味道,有味道哦——」 和女子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升满腹疑问地望着女子,心想:「什么东西有味道啊::」 不知是天生还是刚睡醒的毛躁,肩膀以上的短发整个东翘西翘。素黑的套装外罩着一件像是神探可伦坡(注:美国的经典推理影集「bo系列」从1971年开始至今仍不断地推出新影集)爱穿的长大衣,肩膀上挂着一个歪七扭八的俗气大背包。 那个女人的胸部真是雄伟:: 升不让守护女发现。偷偷 地瞄着那名手持卜杖《注:又称「寻龙尺」,用以探测地下水源等地下物藏的传统方法》的女子。 胸部果然超大。(插花:对jp无语了) 三人擦身而过. 瞬间,女子拿在手上的两支l型采测器往外大大地张开。「哇——开了!」 升被女子的喊叫声给吓了一跳,于是停下脚步。蛟一看到升驻足不前,也跟着停下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稻用终究没有说出口。也没有从脸上露出任何端倪。 槐露出警戒的表情说:「我无法明白,这么做根本不能获取庞大的利益,身为商人的你却如此牺牲来帮助我们,会认为你别有企图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是这样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嗯、嗯。」稻用点点头,单眼镜片反射着路灯,微微地闪着光.「哇哈哈哈~嗯,倘若真被你说中的话,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槐瞪着稻用。 虽然瞪着他,不一会儿还是微微地摇头回答:「没有.」 说完,她转身背对着稻用迈开脚步,泥目也缓缓地跟随着她.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槐说。 稻用笑着说:「很好。」 ***** 前方约三十公尺处。 有一名穿着卡其色连帽棉质运动服的少年步行着,他不停地四处张望,行动相当可疑. 他贯穿了横跨钤之濑镇的街道下方,一条供行人通行的专用隧道,由于此隧道属半地下的构造,因此隐藏着许多死角地带.小学及国中的家长会也常质疑:「让小孩子单独走过这条隧道会不会太危险了?」 此时,附近没有半个人影。在对方没有防备下出奇不意的现身,让对方措手不及,而且最大阻碍的「白鬼」也不在他身边!!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够抓到他,也就可以顺利引诱似乎已经将他视为「父母」的「白鬼」上勾.修道士装束的数名鬼,彼此以眼神打厂个暗号,点了点头后便跑上前,迅速地将对方团团包围. 被包围的少年停下脚步,低着头。 名熊往前一步开口说:高上透,麻烦跟我们一起走。」 少年缓缓地拾起头。 「——什么?什么事啊?你们这些欧吉桑.」 露出深深埋在帽子下方的眼睛,他!!久保田秋一微微一笑。 那群修道士装扮的鬼虽然沉默不语,但却流露出极大的不安。 名熊紧蹙着眉,看起来像是非常愤恨地思量着,又像是露出苦笑的样子。 升看着女子的身影转弯不见后。又迈开步伐问身旁的蛟说:了:.刚刚那个人是人类吗?」 「不是。」蛟摇头回答。 「啊,还真的不是?」升点着头继续说道:「我的直觉越来越准了刚才那个人在做什么啊?」 「嗯,在做什么呢?」 说着说着。正好走到了家。升将脚踏车牵进车库,然后朝玄关走去。 蛟正伫立在玄关的门前。 升以为蛟在等着自己,因此连忙跑过去。 蛟抬头看着升,用认真的表情说:「升少爷,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先暂时不要进屋里。」 「为什么?」升惊讶地问。 「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些不放心.」蛟将门微微地开了一个缝,欲闪身进屋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叮咛:「我没有说奸之前,请绝对不要进屋。」 会如此叮嘱应该不是「没什么」吧?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升还是点头答应。得到升的回应后,蛟放在身后的手便将门关了起来。 天狐早在蛟前往洗衣店拿衣服前就出门散步去了,现在家中理应没有其他人在。 可是—— 蛟早巳将花了几天认真精炼的巫粉,偷偷地洒在高上家各处.透明的巫粉对高上家三人、天狐还有蛟不会起任何反应。不过当其他人踏上这巫粉,或是从旁经过的话。就会发出澹绿色的光芒,以显示有入侵者入侵,而这个反应也只有精炼此巫粉的人才能看得到。 如今,这个巫粉正闪烁着澹绿色的光。 蛟将手中的送洗衣物置于鞋柜后踏进屋内,小心翼翼地不让衣服发出半点摩擦声,无声无息地踏在地板上,彷佛没有重量般的安静,不过却能够快速地在走廊上前进. 她发现客房的拉门敞开着,于是往里头一探,白发少女睡觉的棉被里并没有人。 小白起来了吗? 所以巫粉才会出现反应吧? 可是小白的手脚被严密地捆绑。这样的状态下怎么行走呢?能够去哪里呢? 应该是有入侵者吧? 是那个不知名的入侵者将小白给搬移了吧? 、 蛟抱着谨慎的态度,从一楼开始搜索。走出客房进入起居室、厨房、浴室::可是没见到小白的踪影,也看不出有人入侵的样子. 「请问您们要去哪里呢?喵——」黑猫说话的时候,嘴边长长的胡须还不断地上下摇晃着。 坐在驾驶座旁、戴着眼镜的女子,指着正巧因红灯停在前方的公车说:「能不能帮忙追前 面那辆公车?」 「好——」司机点着头,用那无法抓住东西的前脚触碰排档。熟练地栘到d档. 「啊,对了!麻烦你待会开一张收据给我,不是发票,要正式的那种。」班长探出身说。 「这::发票也可以当正式的收据使用啊!喵!!」黑猫计程车司机露出不悦的表情。 不过班长仍坚持地摇着头回答:「不行,发票不可以,请给我正式的收据。我们家的经理 是一个非常龟毛又罗唆的人。」 「好——我知道了,喵——」司机转过身望着后座,突然张开几乎可以把班长小小的头 一口吃下的大嘴,公事性地询问道:「那么——收据的抬头要怎么写呢?喵!」 「麻烦写气保管科气就是「保管」的下面加一个『科』」 保管科。 空皱了皱眉头。 未曾听过。 「是——明白了,喵!那么,等一下开给您!!」说完后,黑猫司机便转过头踩下油门, 非常自然地驾驶着计程车,除了司机是一只莫名庞大的家猫这一点外,其他地方和一般的计程 车没什么两样. 空看着用前脚的肉球夹着方向盘,灵巧掌控着车子的黑猫:心中一面想着:「连这家伙都 可以开车了,那我应该也办得到」接着问身旁的少年:「你是神族吗?」 少年爽快地点头回应:「是的。」 「那个女的呢?」空用下巴指了指前座的女子。 「泪罗并不是神族哦!但也不是妖怪或鬼,当然也不是人类!!思,不过她曾经是人类。」 「没错,我已经不当人类了,」从副驾驶座传来回应。 「哼。」天狐发出不屑的声音:「虽说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但有资格千涉种族的行动吗?」 「她并不是正式的职员,而是类似派遣的员工。应该算是来帮忙的。由于她所拥有的专门知 识对这次的事件非常有帮助,加上我这位保管科第一班班长的判断。因此被分配前来担任顾问 兼技术员::虽然称为第一班,但保管科也只有一班而已.」班长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自嘲地 笑着说:「算厂,说也说不完.」 空那原本直盯着少年的琥珀色眼睛,突然散发出不安的光芒,他开口问道:「对了,所谓的保管科是做什么的?」 升和蛟抱着头束手无策时 ,玄关的门被打开了。「我回来了!!」是透的声音。 「回来啦。」蛟回应道。 「回来啦::透,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哥哥叫唤着。 走廊传来啪嚏啪嚏的脚步声。「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透在起居室看到坐在餐桌前的白色少女,顿时吓了一跳,但马上露出安心的笑容说:「啊!小白起来了啊?」 「就是啊,可是她::」升看着小白!!惊讶地张大眼睛。 小白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她笑了。 因为被布缠绕,无法看出整张脸的表情,但是唯一露出的双眸温柔地眯起,似乎很高兴地看着透。 了:。决定了。」升点点头,对着弟弟直截了当地说:「就由你来负责照顾小白。」 「咦?怎么这么突然?」透被这突然的提议吓了一跳。 被指派担任照顾的工作,透自己也感到苦恼。 「不管我和蛟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但是看到你却笑了,这代表她喜欢你,所以就由你来负责照顾她。」升一睑认真地表示。 「什么?嗯::是可以啦。」透澹澹地说完就离开起居室往二楼走去。「我先去换衣服。」 听着透爬上楼梯的声音,升对小白说:「那就这么决定了,小白哇!?」显然升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小白那双红色的双眼不停地流下串串泪珠,落下的眼泪全被吸进包裹在脸上的白布里。 蛟面无表情,但似乎极为担心地看着小白间:「小白,怎么了?」 「透!透!!!透!!!赶快下来!」升走到起居室的门边,对着二楼大叫着。 透一换好衣服下来,小白马上停止哭泣,露出喜悦的笑容。 升心想:「就是透了。」于是便把应付小白的权利完全交给他,自己走进厨房准备晚餐. 被指派担任照顾但什么都没做的透。即使只剩下他和小白两个人也无事可做,于是索性打开了电视。四方型的箱子里突然传来极大的声响,小白似乎受到了惊吓,倏地跳了起来. 「啊,对不起。吓到你了吗?」 小白对着透点点头——看起来似乎听得懂。 「你知道这个叫电视机吗?」透问。 小白摇摇头。「你是第一次看到吗?」颔首。「对了,你的脸被布这么绑着,会不会很不舒服?」点点头.好厉害竟然在对话从厨房看着他们两人的升感到佩服不已,然后和站在身旁的蛟面面相觑。当天晚上,为了让小白睡在被窝里。蛟和透两人合力将小白抱进客房。 .小白的身体相当纤瘦,手腕似乎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可怜到让人感到相当虚幻不实。不过却像婴儿般温暖。只有体温和红色的眼睛向人昭示着,她是活着的生物。 *****古老的西洋式建筑里,某个房间!! 「明明说星期四就会送到的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蒜头鼻男子看起来非常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冷静!占禾现在已经去问黑猫宅急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说话的女子威风凛凛地 坐在有着扶手的座椅上,不过却是一脸严肃。 「大头目。」就在这个时候,占禾正好出现。 被称为大头目的女子对着他问:「怎么样?」 「嗯,这::黑猫宅急便已经在礼拜三将稻用商社寄出的包裹,送到钤之濑镇上,一位名叫 高上透的人手里了。」占禾面露难色地回答。 了:.怎么会这样?」女子紧蹙眉头。 「根据黑猫宅急便的说法,他们是依据送货单上所写的住址送达。听说留有收执联::也向 稻用商社查证过,他们的确是按照指定的地点寄出。还说会不会是委托人自己笔误了?」 「笔误?怎么可能!有谁会把自己的住址和名字写错啊?」女子平时温柔且沉着冷静,但这 恃却气势汹汹地回过头,愤恨地咬着牙念着:二切我都小心翼翼::包裹中的东西就是内容物,所以我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总之,去调查一下那个叫做高上透的人.」 「那个高上透是水行祭司的最后传人。」打断大头目的话,打开房门走进屋里的是右眉尾有着伤痕的男子——富根。 屋里的人全将视线落在富根身上。 「三槌家的?」女子瞪大眼睛问. 「由于三槌家没有生下女儿,似乎已经后继无人了。不过,最近听说现在的当家星呙上透的哥哥.」富根面露凶光继续说道:「因为如此,天狐空幻目前正担任他们的守护神.」 「!!空幻狐。你是说空幻狐从我们手中把气白鬼b给夺走了吗!?」女子惊讶地屏住气息。 「似乎是这样。」 「怎么可能!就算空幻狐在这附近,但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占禾插嘴问。 富根呵呵地笑了。「他可是因为素行不良而被封印的不良狐哦,不管做出什么事也不令人意外.这不难想像,他一定是从哪里得知『白鬼』就在附近,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话一说完。富根脸上的表情消失,靠在大头目耳边低语着:「所以大头目。以下是我的忠告。如果对天狐空幻坐视不管,将是一件危险的事。」 坐着的女子咬着下唇,抬头像是瞪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富根,用坚定的语气开口表示: 「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 星期六。 虽然不必上课,但是有社团活动。 中午的练习一结束,羽球社便自由进行游戏性质的比赛。 「浩美,你觉悟吧::」寺冈站在球场正中央发球,气势凌人地大叫。 「是,蝴蝶夫人!」等待接球的升气势十足地回应着。 「那是网球吧?」杉野小声地说道,然后指着球场边计分板上的比数.十三比十,蝴蝶夫人处于劣势.(注:出自山本铃美香的漫画《网球甜心》主角罔浩美及学姊「蝴蝶夫人」) 「你们看——天色已经暗了。」站在杉野身旁。负责担任主审兼裁判兼线审的大塚,望着透过窗帘缝隙露出的室外景象,认真地说道。「已经是秋天了,所以日落时间也变早了.不久前,同样的时间天色还很亮的。」 衫野一面盯着蝴蝶夫人和浩美的对打,澹澹地说:「你上个礼拜。还有上上个礼拜已经说过同样的话罗。」 「咦?我没说过哦.」 「说过了.」 正当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时,浩美的一个扣杀取得了发球权。 上次度过了一个相当快乐的文化祭. 尽管和高上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两人能够一起行动::可惜总觉得有一种「未完成的遗憾」!!是因为没有开口问清楚心中的疑惑吧?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却因自己不断的迟疑而错失加上有人来捣乱。 隔着划分体育馆的绿色网子,女子羽球部的佐仓美哄有意无意地看着高上升。 佐仓有事想担呙上升单独谈谈!然而:: 高上身边一直都有人。 平常他都跟班上的同学凑在一起。而社团活动时,则离不开杉野、大塚和寺冈这三人。与朋友相处融洽是好事,可是现在这种情况!! 「打扰一下」佐仓充满怨恨地低声说道。 她没来由地开始怀疑起:「莫非这些人对自己有什么怨恨?」 高上和寺冈的比赛结束,由寺冈显得相当懊恼的样子来推测,应该是高上获得了胜利.接着,换杉野和大塚进入球场,开始进行比赛。高上倚靠着计分板和寺冈交谈。此时,寺冈露出不悦的表情走 出体育馆——他们依照惯例进行互赌的游戏比赛,输球的寺冈正前去购买送给胜利者高上的贡口叩. 此时,剩下高上独自一人. 好机会——! 在自己的理性说出:「住手。真是卑鄙。」而放弃前,佐仓朝球网那头的高上走去. 和往常一样的态度、和往常一样的态度::佐仓不断地告诉自己.然后开口:召同上。」 高上充当记分员兼主审、裁判及线审,因此眼睛紧盯着杉野和大塚的厮杀回应道:「嗯。」 今天一起回家吧?」佐仓心中噗通噗通地问着。 「啊。嗯,好啊。」升有点敷衍地点头答道。 虽然至今开口邀约二起回家吧?」时从未遭拒,但是在获得回覆之前,心中却充满不安,不管经过多久都无法习惯这种感觉。加上至今总是会有一些牵强的理由一起回家可是这次却不同:: 佐仓安心地露出开怀的笑容:「那老地方见,」 「好。」 一如往常,社团活动就在半玩耍中结束。虽然大规模的大会比赛即将来临,但并不是那么的重要。而且今天打赢了寺冈,一切都非常顺利。升心情愉悦地往门口走去,打开鞋柜!!他吓了一跳。 自己的球鞋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 升怀疑会不会是恶作剧,于是戒慎恐惧地打开信封。里面放着依稀可见花色的漂亮信笺,打开一看!! 「给高上同学 社团结束后请到体育馆的后方,有事相谈。 宫部」 轻轻的笔触、工整地书写着圆圆的字体,看起来就像是女生的笔迹。 升将信笺合起。 他眺望着天空陷入沉思,然后又打开信笺再次阅让。 「给高上同学 社团结束后请到体育馆的后方,有事相谈。宫部」 不管念几次都是一样的文句。 哇!!这是怎么一回事::莫非是情书。太老套了,该怎么办?身为堂堂男子汉,女生的邀约不能不去,虽然会把它视为玩笑来宽恕他们,不过自己并没有会开这种劣质玩笑的朋友。 虽然和佐仓约奸要一起回家,但女生总是要花一点时间来换衣服。在佐仓来之前应该还有一点时间吧?如果宫部要谈的事情必需花很多时间的话,那就直接告诉她自己有约,先走就好了.升抱着乐观的想法走向体育馆后方。 他一个人等待着。夜晚的学校显得相当静谧。 不久,伴随着轻盈脚步声出现的是!一名有着纤弱的身材和一张呆呆的脸型,看似大学生的年轻男子。他穿着深蓝色的宽大衣服,戴着小帽子。曾经在学校附近的教会看到进出的修道士就是类似这样的打扮。对方虽然年轻,但他应该也是修道士吧? 男子礼貌地低下头说:「你奸,我是宫部!」 了:.」升的脸部僵硬。哇!果真被摆了一道,太沮丧了!!升小心翼翼地,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内心受到的震撼,澹澹地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是三槌的当家少爷吧?」宫部表情认真的询问。 「不是。」 正如同大部分嵴椎动物与生俱来的反应过程「从感觉器官感应得知」.4《感觉神经》+「刺激嵴髓」+《运动神经》+「肌肉反应」;升的体内早巳建立「被奇怪的人询问气你是三槌的当家吧?(听觉)」(感觉神经).「如果承认的话,恐怕会招致麻烦《嵴髓》」+《运动神经》+「回答认错人了(肌肉)」这般的反应过程,达到最后的「反射」阶段。 由于升的态度相当肯定,发问的人瞬间质疑起自己是否真的认错人。然而,在重新思考后表示:「不,故意装做不知道是不行的哦!!因为我非常清楚!!」 「你真的认错人了。」 「说谎!!」 「我说不是就不是。」 「」 「」 夜风吹起,将他们头上的树梢吹得沙沙摇晃:: 宫部突然抓住升的手腕说:「当家少爷!!请跟我们走。」 「真是烦人,不是跟你说认错人了吗?」升甩开对方的手。 说完后,正打算掉头离去——此时,眼前又出现一名男子挡住了升。他和宫部穿着同样的深蓝色衣服,但看起来比宫部年长。身材较高、眼神相当锐利。升吓了一跳。 「如果不乖乖听我们的话,我们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哦!」男子以恐吓的表情说道。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升便加速绕过男子左侧。朝校门跑去. 「哇,逃走了!你在做什么啊,名熊。」宫部追着升. 「等,等一下.」名熊也连忙跟在后面追赶。 没有人会笨到在这时听到「等一下二二个字,就真的乖乖停下脚步。升卯足全力拼命地奔跑.原以为自己已经逃脱,正想转头一探究竟的瞬间。不知何时已经追赶上来的宫部从背后擒住了他。「哇!」的一声,两人一起滚倒在草地上。 「抓到了!!!」宫部对着背后的名熊喊着。 「太好了,做得真奸。」名熊追了上来,从怀中取出某样东西打了开来!!是一个可以轻松装进一人的大布袋,乍看之下是清一色的黑,但仔细端详,那并不是用黑色染料所染成的布。而是由于布面写满了极细的文字,才会误认是黑色的布。 名熊亲自将宫部手中的升放入布袋里.升死命地抵抗,但仍不敌他们两人的力气,布袋的开口马上被捆绑起来。袋中的升顽强地抵抗,最后终于放声大喊:「哇——!救命啊——!绑架啊——!」 尽管如此,宫部依然不鸟所动地将升扛起!!但是升不断地抵抗,最后只好和名熊两个人合力将他拾走。 宫部和名熊两个人的体格并非健硕,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能轻轻松松地抬起升。升的体重虽然不重,不过要扛起十七岁的大男生。本来就是相当吃力的事,更何况升全力反抗。如此看来。这双人组似乎拥有超乎寻常的神力。 升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两个或许不是人类。 然而却无法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平常遇到非人类时那种「这个人并非人类」的不协调戚,或是似曾相识的直觉,因而才会大意—— 他们从体育馆旁的出入口走到校园外,把升丢进停在一旁的黑色四门箱型车里。这一路走来,升一直大叫、反抗着,但学校周边的住宅不仅没有人探出头,也都没有半点声音静悄悄的事实上,升并不知道装着自己的那个布袋,会把所有的声音、形状都掩盖住。 坐在驾驶座的,是一名穿着与宫部及名熊相同服装的男子。等他们三个人一上车,那个人便马上将车子开走.发现自己被丢进车里,然后被载走的升,陷入恐慌而更加死命地抵抗. 升与谜样的三名男子所搭乘的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后,比想像中还要快的抵达目的地。 升被宫部还有名熊,像是搬运货物般地抬下车。透过布,升可以感觉到自己正被搬进屋里爬上楼梯,然后被丢在某个房间里。升一屁股坐在地上,布袋的开口在搬运的途中就被打开了.升敏捷地跳起,从袋子里逃脱。跑向被牢牢上了镇的门边,疯狂地敲着说:「快开门!」 「办不到。」、「麻烦你安静地在那里待一阵子。」名熊和宫部似乎还在门外尚未离去. 「别开玩笑了你们以为这么做我会善罢甘休吗!我一定会告你们!」升用力地敲着门说。 「人类是无法审判我们的.」名熊呵呵地低声笑着回答。 ::可恶,竟然一点也不紧张::这些人果然不是人类,因此无法用一般的方式来说服, 既然如此::只能诉诸他们的良心了! 「我明天还要上学!我要去学校——!我要上课啊——!」 ::升试着编造谎言。 「明天是星期天哦。」对方轻松地反驳。 「可是明天我有课啊!《说谎》」升依然不死心。 二天没去没关系的!!」 「我打算要领全勤奖啊!(说谎)」 「放弃吧.」 「不行,如果明天没有出席的话,我会被留级!(说谎)」 「」宫部的良心似乎开始动摇,用很小的声音对著名熊说:「他说会被留级」,但升仍然听得相当清楚。 太好了。应该会奏效吧? 可惜对名熊却产生不了作用. 「既然都能拿全勤奖了,怎么可能会被留级呢?」名熊挑语病地说. (啊糟糕》不,真的会被留级!」升不断地用手拍打着门。 「是是是。」名熊不耐烦似地回应后,脚步声逐渐离去。 「等一下啊,等一下!喂!」焦急的升用尽全力大喊着:「如果我被留级,你们要负责!」 然而,已经没有任何回应了。 四周一片宁静,更增添升的不安,他努力抑制陷入慌乱的情绪。用球鞋的底部「砰砰砰!」粗暴地踢着门,但门却一动也不动。 「唔~」升气愤地低哝着。 接着,他下定决心,往后退了几步,打算使劲全力把房门撞开!!不过这是一扇以铁制铰链固定,相当厚实坚固的门,并不像电影、连续剧那样,叮以轻易地撞开。经过用力的一撞,门并没有被撞破,只是徒留剧烈疼痛的肩膀。「好痛::」升窝囊地揉着肩膀,马上放弃撞门的念头。他环顾着房间,在这么一撞后,自己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个房间是一间铺着地板的阁楼,比升自己的房间更为宽阔.房间里有一张木制的桌子,还有四张放着椅垫的椅子.不知是不是特别为人质着想,桌子上整齐地叠放着两条看起来干净又温暖的毛毯,还有一盏桌灯——只有这些,没有其他家俱或是日常用品。 除了入口处外,还有另一扇门。升以为是衣橱或是置物柜,于是把门打开!| 「哦。」 是厕所。虽然有着些许灰尘,不过打扫得相当干净,奸像是特地为人质准备的. 房间里没有窗户,但是在高高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天窗。此时的月亮刚好映照在天窗的窗框中.升抬头看着那抹弯弯的新月,打破天窗的念头瞬间闪过。只要将坚固又具重量的东西直直地往上丢掷。应该可以将天窗的玻璃打破。不过就算打破了,手也构不到窗框,完全无济于事,只会让寒冷的夜风灌进来,让自己像个傻子一般。 升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将身上的背包往桌上丢,束于无策地坐在椅子上、仰望着天花板。、 升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完全呈现穷途末路的状态。 「啊,谢谢.是寄给谁的?」透回过头问,一看到蛟拿进来的包裹,透不禁惊叹:「哇!奸大的纸箱啊!」 「是寄给透少爷的。」蛟将纸箱拉进起居室,一面回答。 「咦,寄给我的?是谁寄来的啊?」透走到包裹旁看着托运单,上头并没有寄件者的欐位。 不过收件处的确是家里的地址,也注明着「高上透」,所以只好亲自打开看看了。究竟里头装着 什么东西呢?透怀着些许期待,撕开贴在上头的胶带。掀开盖子往里头一瞧。 瞬间—— 「哇!」透赶紧将纸箱盖上。 坐在透身旁的蛟可能没有看到内容物。因此一脸狐疑地望着透:「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透就像是被打捞上岸的鱼般,嘴巴不断地开合着. 听到所有过程的升从厨房采出头问:「怎么回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啊?」 透僵硬地将脸转向哥哥,嘴巴不停地开合着,终于吐出了一句:「人,是人!」 「什么?」升皱着脸走进起居室。用力打开弟弟用手压住的纸箱盖子,往里头一瞧。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彷佛会令视网膜烧焦般的亮白—— 一个全身被白布缠绕,体型瘦小的人,以如同胎儿般的姿势躺在纸箱里。 「啊!」惊讶的蛟小声地叫了出来。 空气顿时冻结. 升悄悄地将纸箱盖起。 透望着哥哥的脸。 然后—— 「哇啊——!」升大叫。透和蛟也被这一声吓得跳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在厨房里玩弄家用电话的天狐探出头问。 「那、里、呜大、大事不妙——!」脸色苍白的升再度打开纸箱,把手伸进去抓住内容物的肩膀和膝盖,一把抱起说:「喂!你还好吧!振作一点,」 她的体型相当瘦小,所以才能装进纸箱里,应该还是小孩吧?看起来可能比透还矮小,乍看像是女孩子,但也无法百分之百地确定,因为那纤细的身体几乎都被宽大的白布给紧紧缠绕着,光看就觉得很痛.两只手合在胸前、用皮带固定在身体上,脚也是并拢被布包裹着,然后从膝盖到脚踝也以皮带固定住,似乎是刻意不想让她的脚伸直。全身都被缠绕住,让人感到异常的夸张。升轻轻地将她从纸箱中抱起,一头长发披泄而下,发色是和布匹一样的白。(插花:插图很像c.c哦,最近去翻相册看)升一边留意着不要踏到头发,一边将那小孩横放在榻榻米上. 鼻子、嘴巴还有额头都被白布缠绕住,唯一露出的双眼,像是正在睡觉似地紧闭着——看到这个样子,透纳闷地倾着头刚刚打开纸箱的瞬间,觉得她的眼睛好像有张开,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兄弟两人、守护女和天狐围着那谜样被捆绑的少女—— 没有人开口说话。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空忍不住开口问:「现代流行这种搬运手法吗?」 「你的疑问是认真的吗?」升脸上不知不觉地露出疲惫无力的笑容。 「开玩笑的.」空澹澹地回答后,指着被捆绑的少女问:「这家伙是谁啊?」 「不知道」 「是谁呢?」透疑惑地歪着头. 「不是你们认识的人吗?」 「我想应该不是。」 「也没有认识会利用纸箱请人运送东西来的朋友。」 「心中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两兄弟一齐点点头. 空面向蛟. 蛟脸上毫无表情,双眼露出警戒,低头看着被捆绑的少女,思考了一会儿后,简短地回答道:「我想她应该不是妖怪。」 听到蛟这么说,透惊讶地反问:「那么这个小孩是人类吗?」 「饶了我吧。」升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 「绝对不是人类,因为不会有人会用咒布去缠绕人类。」天狐毫不犹豫地说,然后又喃喃自语着:「没错,这小孩看起来不像是妖怪。到底是什么呢?」 现场一片沉默。 「那不送去警察局没关系吗?」透不安地问。 「把这个送给警察也会有同样的问题吧?」升说。 「不会的,」金发美女呵呵笑着说。 「送货单上有没有写什么?」透问。 在场的每个人同时看着送货单,单子上的「货物名称」写着「生物」。这到底是要解释成「新鲜的东西」?还是「有生命的动物」呢? 一点头绪也没有,因此升赶紧问蛟:「送这个来的是一般的送货员吗?」 「是的,是普 通的黑猫送货员.」蛟信心满满地点头回答。 「是这样啊。」升将「黑猫送货员」::「黑猫宅急便的司机」做了如此联想,因此并不觉得这个答桉有什么可疑。 「这个小孩要怎么处置?」弟弟询问哥哥。 「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时候。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回来了!!」是那乐天派的父亲回来了. 「噢!一家之主回来的正是时候,太好了!太好了!这样可以召开家庭会议了吧?」金发美女的精神不禁振奋起来。 高上兄弟一同对着满脸笑容的空,报以僵硬的微笑。 一家之主站在起居室门口看着白发少女、纸箱,然后对次男问道:「你是不是邮购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才没有咧。」透闷闷地说. 「那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送来家里呢?」一家之主进入起居间,蹲在沉睡少女的旁边。 「我不知道啊!该不会是爸爸偷用我的名字去邮购吧?」感到自己被怀疑的透,不高兴地摇了摇头,然后反驳道。 「老爸我可不喜欢邮购这种事。」 「等一下,为什么话题会变成邮购啊?」升无力地问。 「请不要吵架。」蛟露出哀凄的表情说。 男子三人异口同声的辩解道:「没有,我们没有吵架。」 接着再度陷入沉默.电视机里正好播放着无聊的搞笑节目,节目的罐头笑声在这片寂静中回荡,显得毫无意义。 父亲终于开口问靠墙而坐的金发美女:「这个小孩被布绑成这样,是不是把她松绑比较好?松开吧?」 「怎么觉得,听起来有点低级的样子。」长子皱着眉头. 「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才这么说的,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很不舒服,你们看!她连呼吸都很困难似的.」父亲不太高兴地回答道。 ::说得一点也没错. 少女脸庞的下半部完全被布缠绕着,看起来十分叮怜。 「说得没错那就把她脸上的布给松开」升也看着空说. 但空却回答:「不,不要松开比较好。所谓的咒布就是用以封印,或是抑制住某物的东西,虽然不晓得这小鬼为何会被咒布层层包裹着,但一定有其理由。如果从后果的严重性来考量,把她松开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哦!」 听到这一番话,父亲似乎被吓到似的表示:了:。那算了.」 「嗯,这是明智之举。」 「那小白怎么办?」父亲浮现出为难的表情。 「什么啊,为什么叫她小白?」升不禁问道。 「因为这小鬼一身白,不是吗?」父亲漫不经心地回答. 的确是一身白:: 虽然不喜欢这种类似猫狗的命名,但是又没有其他的称呼,所以之后,这名白发少女就被称为「小白」了。 在高上家,有关小白的话题一直持续到深夜虽然争论不断,但并没有做出任何结论,最后在透的一句「想睡了」中结束. 当晚小白被搬进客房,舆蛟比邻而睡。 ***** 隔天!!星期五。 透是「铃西龙」少年棒球队的一员。这个球队并不是学校的社团活动,而是钤西居民为了振兴中小学生运动而组的球队。总教练、教练也不是老师,而是由具有棒球经验的义工担任。 练习的时间为每星期一、三、五的放学后。由于不是中学或高中的社团活动,因此不需要每天练习。星期天有时会有练习性质的比赛,而平曰练习的场地在国小操场,直到最近才终于装上了大型的照明设备。 今天将队伍分成两边,进行红白大赛。目前正处于第六回合红队先攻,白队后攻的局面。比数三比四。虽然白队领先一分,但红队现在一人出局,一、二垒有人,只要打击出去就有可能变成平手. 透是红队的二垒手,打第八棒,而现在站在打击区的打者是第二棒,因此还有一段时间才会轮到自己。 队友中有人热情地站起来高声加油,但尚未从昨晚睡眠不足状态中恢复的透,一点也提不起劲地坐在长椅上。 红队的第二棒打者用短打将球触往一垒方向,球滚动至不错的位置。虽然打击者在上一垒前就被封杀,但却顺利地将一、二垒包上的跑者送上二、三垒。 目前是两人出局,二、三垒有人,进攻队伍所坐的休息区气势高昂。 在一片加油声中,红队的三号打者一脸紧张地站上打击位置. 透强忍住哈欠,毕竟在比赛时刻打哈欠总是不礼貌.不过,因为是和彼此熟识的队友比赛,不会那么紧张,因而变得有点心不在焉。虽然还不到迷迷煳煳的程度,但是透几乎是陷入睁着眼睛睡着的状态。 「好球!」透被裁判那宏亮的声音给吓了一跳。拾起头来。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 「不行啊,完全没有仔细盯着球,太紧张了。」 透朝着音源处望去,身旁不知何时坐着一名少年。看起来比矮小的透娇小,脸也是小孩的模样,似乎是低年级的男童.那一头像是外国小孩的澹色头发,在夕阳的照射下染成了微红。 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棒球队里有这么一个小孩吗?透疑惑地纳闷着。 小男孩并没有穿着棒球制服,而是罩着一件和这个满布灰尘的操场极不恊谓的黑色高领外套。可能是哪个队友的弟弟来这里参观吧?可是少年这身装扮坐在长椅上,周围的队友、参观者。甚至连教练似乎都没注意到他。 不知是不是察觉了透的视线,少年露出澹澹的笑容低语着:「等着看吧,一定会被三振。」 透将视线转回打击区.的确,一脸紧张的打击者勐然一挥球棒,裁判大叫「好球!」目前两好球,这一局已有两人出局,所以是最后一棒了。长椅上的队友们开始陷入紧张气氛。 投手高高地举手过头,投出第三球——打击者一看到球便用力一挥。 三振出局。 红队的休息区传来惋惜的叹息声.裁判判定打击者出局,然后示意换人进攻。 「你看!我说了吧!他根本没有看着球。」少年的语气中似乎带着讽刺。「而且腰部的转动也不够流畅,胸部如果没那么缩进去的话就奸了,也就是说应该要挺起胸膛。如果不这么做,根本没办法奸奸地挥棒以上是我的看法。」说完他看着透问:「你不这么觉得吗?」 言语中充满了自信,感觉就像一位和年幼外表相差甚远、具有魄力的人物。他那高贵优雅的气质。若说是某国的皇太子殿下也不为过,总之,那小小的身躯散发出一股和一般人不同的氛围!并不是这些原因使透不自觉地感到这小孩应该不是人类」。透甚至认为「他的实际年龄应该不如外表」。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这种感觉就跟第一次和六瓢相遇时一样. 这个人可能不是人类:: 透有这样的直觉,而且透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直觉是正确的。 即使对方不是人类,透的态度依然没有改变。他以自然的语气说:「这种事情你何不直接跟他们说?就当作是建议。」 「哈哈::」听到这里,少年发出如大人般的笑声,然后轻松地将背靠在椅背上说:「这个功劳就让给你罗。」 「是吗?」 「不过,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事?」 少年往椅背一靠,短短的腿便离开了地面。他摇晃着双腿开口问:「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一名全身刺青的年轻女子?」 「刺青?」 少年颔首说:「她的特征是 一直紧闭着双眼。」 「嗯——」透歪着头思考,但是对于那样的女生,心中一点线索也没有,因此很坦白地回答:「没有见过。」 「这样啊!知道了,谢谢。」话一说完。少年便从长椅上跳了下来,迈开步伐。透正心想对方是否要离去而望着他时!!丁::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少年停下脚步回头,笑着问道:「空幻狐还好吧?」 「你们认识吗?」透睁大双眼,顿时睡意全消. 「可以这么说.」少年优雅地点头回答。 「嗯,空很好哦.」 「思,那就好。」少年简短地说完后,便微微一笑转过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操场。抬头挺胸的走路姿态,感觉就像一国首领似的充满威严. 透盯着少年的背影,直到队友喊着自己的名字才连忙站起来。朝队友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社团活动一结束。升便直接回家. 脚踏车进入铃之濑镇后不久,就在快到家的不远处,看到前方有个穿着红色和服裙的身影.正走动着。升稍微加快速度,然后叫了一声:「蛟!」总是巫女装束的少女回头停下脚步。 少女等着升追上来后说:「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升骑到蛟的身边。跳下脚踏车,看到蛟手中拿着几件套着塑胶套的衣服。是父亲的裤子和衬衫。「啊,你帮我去洗衣店拿衣服啦,谢谢.」 「不客气。」蛟摇头答道。然后和升并肩走回家。 「小白醒了吗?」升开口问了今天一整天惦记着的事。 「还没有,一直沉睡.」 「咦!这样没有关系吗::我看还是带去医院比较好吧?」升露出担心的表情. 蛟思考了一下后表示:「可是我想,这附近应该没有可以医治小白的医生。」 「嗯,那要什么样的医生才可以呢?」 「巫医。」 「树医?(注:巫医舆树医的日文同音)等一下,她又不是植物。l 「巫医也看植物吗?」 「树医都看植物吧?」 「是这样吗?」 两个人说着不搭轧的对话,然后转弯—— 看到一名奇怪的女子。 一名双手拿着弯曲成l型的铁棒、戴着眼镜的年轻女子,正面对着他们走来,皱着眉头低哝着:「唔——嗯。有味道,有味道哦——」 和女子的距离越来越近时,升满腹疑问地望着女子,心想:「什么东西有味道啊::」 不知是天生还是刚睡醒的毛躁,肩膀以上的短发整个东翘西翘。素黑的套装外罩着一件像是神探可伦坡(注:美国的经典推理影集「bo系列」从1971年开始至今仍不断地推出新影集)爱穿的长大衣,肩膀上挂着一个歪七扭八的俗气大背包。 那个女人的胸部真是雄伟:: 升不让守护女发现。偷偷地瞄着那名手持卜杖《注:又称「寻龙尺」,用以探测地下水源等地下物藏的传统方法》的女子。 胸部果然超大。(插花:对jp无语了) 三人擦身而过. 瞬间,女子拿在手上的两支l型采测器往外大大地张开。「哇——开了!」 升被女子的喊叫声给吓了一跳,于是停下脚步。蛟一看到升驻足不前,也跟着停下来。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稻用终究没有说出口。也没有从脸上露出任何端倪。 槐露出警戒的表情说:「我无法明白,这么做根本不能获取庞大的利益,身为商人的你却如此牺牲来帮助我们,会认为你别有企图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是这样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嗯、嗯。」稻用点点头,单眼镜片反射着路灯,微微地闪着光.「哇哈哈哈~嗯,倘若真被你说中的话,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槐瞪着稻用。 虽然瞪着他,不一会儿还是微微地摇头回答:「没有.」 说完,她转身背对着稻用迈开脚步,泥目也缓缓地跟随着她.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槐说。 稻用笑着说:「很好。」 ***** 前方约三十公尺处。 有一名穿着卡其色连帽棉质运动服的少年步行着,他不停地四处张望,行动相当可疑. 他贯穿了横跨钤之濑镇的街道下方,一条供行人通行的专用隧道,由于此隧道属半地下的构造,因此隐藏着许多死角地带.小学及国中的家长会也常质疑:「让小孩子单独走过这条隧道会不会太危险了?」 此时,附近没有半个人影。在对方没有防备下出奇不意的现身,让对方措手不及,而且最大阻碍的「白鬼」也不在他身边!!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够抓到他,也就可以顺利引诱似乎已经将他视为「父母」的「白鬼」上勾.修道士装束的数名鬼,彼此以眼神打厂个暗号,点了点头后便跑上前,迅速地将对方团团包围. 被包围的少年停下脚步,低着头。 名熊往前一步开口说:高上透,麻烦跟我们一起走。」 少年缓缓地拾起头。 「——什么?什么事啊?你们这些欧吉桑.」 露出深深埋在帽子下方的眼睛,他!!久保田秋一微微一笑。 那群修道士装扮的鬼虽然沉默不语,但却流露出极大的不安。 名熊紧蹙着眉,看起来像是非常愤恨地思量着,又像是露出苦笑的样子。 升看着女子的身影转弯不见后。又迈开步伐问身旁的蛟说:了:.刚刚那个人是人类吗?」 「不是。」蛟摇头回答。 「啊,还真的不是?」升点着头继续说道:「我的直觉越来越准了刚才那个人在做什么啊?」 「嗯,在做什么呢?」 说着说着。正好走到了家。升将脚踏车牵进车库,然后朝玄关走去。 蛟正伫立在玄关的门前。 升以为蛟在等着自己,因此连忙跑过去。 蛟抬头看着升,用认真的表情说:「升少爷,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先暂时不要进屋里。」 「为什么?」升惊讶地问。 「也没什么,只不过有些不放心.」蛟将门微微地开了一个缝,欲闪身进屋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叮咛:「我没有说奸之前,请绝对不要进屋。」 会如此叮嘱应该不是「没什么」吧?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升还是点头答应。得到升的回应后,蛟放在身后的手便将门关了起来。 天狐早在蛟前往洗衣店拿衣服前就出门散步去了,现在家中理应没有其他人在。 可是—— 蛟早巳将花了几天认真精炼的巫粉,偷偷地洒在高上家各处.透明的巫粉对高上家三人、天狐还有蛟不会起任何反应。不过当其他人踏上这巫粉,或是从旁经过的话。就会发出澹绿色的光芒,以显示有入侵者入侵,而这个反应也只有精炼此巫粉的人才能看得到。 如今,这个巫粉正闪烁着澹绿色的光。 蛟将手中的送洗衣物置于鞋柜后踏进屋内,小心翼翼地不让衣服发出半点摩擦声,无声无息地踏在地板上,彷佛没有重量般的安静,不过却能够快速地在走廊上前进. 她发现客房的拉门敞开着,于是往里头一探,白发少女睡觉的棉被里并没有人。 小白起来了吗? 所以巫粉才会出现反应吧? 可是小白的手脚被严密地捆绑。这样的状态下怎么行走呢?能够去哪里呢? 应该是有入侵者吧? 是那个不知名的入侵者将小白给搬移了吧 第三章 应该是冬天。 因为印象中,天气非常的寒冷。 升正在温暖的被窝中熟睡时,突然被摇醒.勉强地张开眼睛,看见还未上幼稚园的弟弟,一副可怜的表情站在床边。 怎么了?升就不高兴地问道。 「我尿床了」 透垂着眼嗫嚅着。 上还未清醒的头脑,需要一点时间来咀嚼这句话的意思。 升缓缓地爬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您休守秘密?」 未等弟弟点头,升先走进弟弟房间的床边,拆下被套。 他大动作地处理着。 升微微转过头,看到满脸歉意走进房间的透,就这么伫立在门边,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升叹了一口气!接下来,他所做的那些机灵与明确的举止,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当时他飞溪是一名小学低年级的学生。 升从衣橱里拿出干净的衣服和毛巾。 塞进弟弟的手里说:「先去吃饭浴室把身体洗干净,脱下的衣服丢到洗衣机里就可以了。 洗完身体后就到我的床上睡吧」 虽然今晚非常寒冷,不过升刚刚才睡过的床,等透洗完脚后一定还留有余温。 透点点头。 拿着换洗的衣服和毛巾走出房间,突然回过头问:「哥哥呢?」 「什么?」 「哥哥怎么办?」 「我把这个整理完后就去睡,不要担心」 升指着透的床。 透好像要开口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 缓缓地走向浴室。 升将弟弟尿湿的床单拆下,挪开棉被,然后到一楼把床单丢进洗衣机后,拿着湿抹布回到二楼擦拭床垫.这才回到自己的.溜进已经先睡的弟弟身旁,一起共眠。 会突然回忆起这件事,可能是看到透认真照顾着小白的缘故吧?因而涌现出「啊,那小子终于可以照顾人啦,」这种莫名的感慨。 至目前为止,透极少有机会能够照顾比自己年幼的人。 透虽然身为球队的一员,和低年级的小朋友们时有接触,但不常听到透谈及这方面的事,因此透可能不是属于那种,会亲切叮咛、指导别人的人。 能够窥见弟弟成长的这一面,身为兄长的晃不禁感到安慰.即使如此现在已经十七岁。 稍微可以客观地看待事物的升,对于当时不满十岁的自己,竟然做出让尿床的弟弟先睡在自己上这种成熟的行径.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一般人恐怕会对弟弟大发雷霆后,佯装不知吧!为什么当时自己可以那么的体恤呢?为什么?为什么::啊。 对了。 根本无需深思,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并非基于什么特别的理由,而是自己也被如此对待过,所以才能做出同样的事。 自己只是把「被对待过」的事,同样「用在」弟弟的身上而已。 应该也是发生在冬天的事.印象中相当的寒冷.还没上幼稚园的升可怜兮兮地走到父母的房间,摇醒了母亲。 被摇醒的母亲看着升问:「怎么了?」 心中「不说不行」和「说了可能会被骂而不敢说」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升默不吭声。 母亲看着他的脸问:「你做了恶梦吗?」 升摇摇头。 「不是?」 升点点头。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升不发一语。 .「啊,我知道了!妈妈知道啰,你偷尿床,我说的没错吧,」才刚起床的母亲却精神奕奕袖猜着,然后抚摸着升的头说:「小升,真拿你没办法」 母亲倏地爬起来,进入升的房间,走到床边掀开棉被。 大动作地处理着。 母亲回头看着儿子。 升满脸抱歉地伫立在门边,一副快哭出来似的。 母亲苦笑着,从衣橱里拿出换洗衣服和毛巾,塞进升的手里说:「去浴室清洗一下,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就可以了。 洗完身体好好擦干后,到妈妈的床上睡」 点点头接下换洗衣物和毛巾,走出房间的升突然回头问:「那妈妈呢?」 「我把这里整理完后就去睡.」母亲指着升的床。 当时,自己应该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母亲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走向站在走廊的升,蹲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说:「如果升以后有了弟弟或妹妹,当他们也跟你现在一样尿床的话.你也野像婚酽这么做升在不是很明白话中涵义的情形下点点头,接着被母亲催促、慢慢地走向浴室,然后依照母亲的叮嘱,洗净后回到父母的房间,躺在什么都不知道,正熟睡着的父亲身旁。 虽然详细情形并不清楚,不过三槌家似乎已经衰败了。 因此二一槌的当家」只不过是一个挂名而已,但能够留名也是不错的一件事.会陷入目前的窘境。 毫无疑问全是肇因于二一槌的当家」这个称谓的关系。 不过自己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麻烦,如果这样能够证明自己和弟弟是那个人的儿子,自己反倒觉得相当自豪.虽然被那些奇怪的家伙们(如脸上戴着猫头鹰面具一身黑的人.或是穿着修道服的人等等)叫住时,自己不顾一切地逃走了.不过如果真有一天。 必须以三槌当家的身分出现时,那个时候一定有勇气可以堂堂正正地承认。 自己是三槌的当家。 星期天。 升对于自己被囚禁还能睡得那么安稳,感到相当讶异。 没想到用椅子和毛毯做成的简易床铺竟然如此舒适。 升起身仲了个懒腰,无聊地在房间里踱步。 透过天窗看见蔚蓝的天空,今天好像是晴天。 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正处于成长阶段的胃,怎么可能只被一个面包填饱!!瞬间,不安席卷而来。 昨晚没有送晚餐来,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从外头毫无任何声音来判断,应该也不会送早餐来了喂!喂!莫非今后都不会送餐点给我了吗?难道那些家伙把我忘了吗?哇啊!昨天把面包吃了可真是失策内心的不安转为焦躁,当焦躁逐渐转变成惊恐之际!!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早安当家少爷你起床了吗?」 是宫部的声音。 那个语气听起来一派悠闲,升突然全身虚脱地回应道:[.起床了」 「这样啊,你要不要吃早餐?」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血液顿时冲上脑门:「这还用说吗!!你打算把我饿死吗!!」 「啊,对不起,我现在马上就去拿」对方似乎被这股怒气冲冲的态势给吓了一跳,接着听到匆忙离去的脚步声。 :升心浮气躁地走回椅子!!突然灵机一动。 这个房间的墙或门都没有可以送进餐点的小窗,若要将餐点拿进来,一定必须把门打开。 房门打开时不就是逃走的好机会?甚至,如果可以让进入房间里的那个人暂时无法动弹。 逃脱的机率似乎更高!!不过要怎样才能让对方无法动弹?要让一个人无法行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更何况那些家伙似乎具有神力,倘若稍不留意,恐怕会让自己遭受伤害。 有没有武器呢?在这个房间里没有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椅子呢?不行,太重了,在挥舞的时候可能就被他趁机逃走了。 而且送餐点的并不一定只有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个人单独送餐点进来,那就更难应付了.对方应该不 会那么大意吧?打开门送东西进来时是最危险的时候,这个道理连幼稚园的小孩都知道.嗯,说不定在自己想破头的这段时间里,宫部就把早餐拿来了。 升越发着急,在房间里不断地来回踱步,眼神也不停地环视四周!突然发现桌子底下有一个黑色的布袋,是装升钓布袋,至今都没注意到看到布袋的瞬间,升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高上家的早餐总是非常简单。 不过今天早上可能是因为升不在的缘故,比平常更加的精简,只有土司、优格和牛奶,全都是些无须料理的东西。 「空,你要去散步吗?」坐在餐桌前吃着杯装优格的透,对着经过自己眼前的金发男子问。 「啊——思.」男性的空敷衍地回应着,接着戴上掩饰耳朵用的棒球帽走出厨房。 「我可能会晚一点回来,不用替我担心」 「那你会回来吃晚饭吗?」 透跑到走廊大声问道。 空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后回答:会!」 然后走出屋子绕到院子里,对正用着「天才」方式晾着衣服,一身巫女装束的少女喊道:「守护女」 「是」 蛟回过头。 「不要在洗好的衣服上洒盐了」 可是」蛟抱着小小的盐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说。 「你在洗好的衣服上洒不洒盐封我来说无所谓,可是升会很困扰.」「那我就不洒了」 「还有」 「是」 蛟又从罐子里抓了一把盐,洒在洗好的衣服上。 「我不是说不要洒盐了吗?」 空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现在要出门,或许会晚一点回来。 不用替我担心」 「好」 嗯,还有啊,」空斟酌着言词,谨慎地接着说: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看着透,视线不要离开他身上」 这只狐狸难得会说出这样的话。 蛟不解地眨着眼睛,不过看对方的态度非常认真,于是蛟也真诚地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思,麻烦你了」 于是空走出了高上家。 由于每天散步的锻炼,空的步伐相当快。 他毫无停歇不断地走着,终于来到羽柴神社前.随着风的吹拂而沙沙摇晃的阔叶树,仿佛是绿色和黄色的马赛克图腾。 空踏上被强风吹落、如同迷彩图样绒毛地毯般布满大量落叶的石阶,一边爬上阶梯一边环顾着四周。 因为惠比寿的策略(提升业绩大作战),在夏天时被空半毁的这问神社。 已于九月时完全修缮完毕,目前可说是刚修复完成的崭新神社。 正殿的柱子仍维持着漂亮的象牙色。 墙壁也像刚粉刷过般的光滑。 为了同步装修,连毁损并不严重的办公室也重新改装了,仅有未受任何毁损的厕所仍然保持原状从前古朴庄严的东西全都消失无踪,现在这里就像是建商所贩卖的房屋般,令人感到舒适安逸,还真符合这个神社的神明给人的感觉。 「喂!」 空对着空无一人、出奇安静的神社内院叫了一声。 没有人,当然不会有任何的回应。 话虽如此,空还是蹙着眉头。 不耐烦地咂舌说道:「喂!你们到底要扮演装饰品到什么时候啊,我来这里是有话跟你们谈!」 这次终于有了回应.丁什么事这么吵啊?」 、「都来到这里了,希望你能投些香油钱.」、「有何贵事啊?」 盘踞在正殿石座上,面向鸟居的一对石狮,其石头表面开始产生波动.毛发卷曲的尾巴和鬃毛大大地摇摆着,两头石狮同时站起身。 从石座上轻盈地一跃而下。 空低头看着踏在石地上走近自己的石狮们,简短地说明:「我们家的升好像被人掳走了.一石狮们似乎不太明白言中之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异.同声地惊声大喊:『什么!接着又问:「那、那、那个当家少爷被绑架了?」 竟然有人那么大胆!?」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天升去学校,回家的途中所发生的吧?」 「被什么人绑架的?」 「不知道」 空直接了当地回答.你竟然说不知道」影牙皱着它的石头脸、无力吔说。 因为犯人没有报上名字,会这么说也是莫可奈何的事.「那你怎么知道是被人绑架?」 「因为对方已经跟我连络过了」 了::」「我现在要去跟对方谈判」 「谈判?」 、「你有谈判的筹码吗?」 空思考着,然后露出奇怪的表情说:「似乎有,不过我心里一点头绪也没有.」,、还真像你的作风」 、「你也是那种,自己完全不知道会招谁怨恨的人」 「反正谈判的筹码没有就是没有,若万不得已要捏造也无所歌.」「那你今天找我们有什么事?」 「惠比寿在哪里?」 「去出云了」 、「因为现在正值全国神明衅会的月份.」啊!!对哦!现在是全国神明聚会的月份」空说完后,用手抓抓戴着棒球帽的头。 「真是伤脑筋算了,拜托你们也没关系」 「什么啊?」 、一什么事呢?」 化身美男子的天狐顿时吞吞吐吐地说道:"了,我不在的时候,透或许会遭受攻击对方似乎是有组织性的行动,我已经交代守护女要好好保护他。 虽然你们不需要对透做什么事,可是该怎么说,只有今天,能不能麻烦你们特别注意一下进出这块土地的分子还有,也把这件事告诉这里的桥姬与道祖神」 由于攸关自己子民的安危,石狮们没有任何垦百,顺从地点头答应:「知道了」 、「我们会遵照你所说的去做」 「下仔意思。 一从未听过这只狐狸开口道谢。 石狮们心里一惊!!这表示他的内心应该是处于万不得已的状态吧?「可是」、=见然会有妖怪敢对有天狐守护的现任三槌当家出手」 、「该说是对方奇特呢?遗是有勇无谋?」 、「或者是该说他们想不开,遗是太过自信,抑或是笨蛋呢?」 「如果有在那里赞叹的闲功夫,就赶快去行动吧」 唯有今天让人感到一本正经的天狐,用令人厌恶的语气说道。 「知道啦!」 光牙不悦地点点头。 「更何况当家还曾请我们吃过炒饭.」影牙说。 「拜托你们了」 空说完,转身背对石狮们走下阶梯。 空沿着国道往赤城方向快步走去。 只有在星期日,中午前的这段时间交通量仍相当的大,特别是往赤城市内的车潮未曾间断过,应该都是去吃午餐或是购物的吧?一般人走路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但空的脚程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桑斯特罗拉教会。 位在赤城市内的桑斯特罗拉教会,是一栋以红砖砌成墙壁和深灰色屋顶的小型建筑物。 不仅在锈.小斗.着草皮的漂亮院子里,热闹地种满低矮树木及花卉。 此外,因为最近才刚改建的关系,整体气氛散发着能够作为结婚会场般的摩登与豪华。 而高耸的尖塔顶端,则竖立着一座华丽的十字架.正如那个纸团所言,今天这里正举行着义卖会。 没想到开放式的前庭樫,热闹地聚集了男女老幼各年龄层的男女。 穿着宽松的 深蓝色服装、戴着同色系帽子的应该是称作修道士的人吧?包含修女在内,他们零星地出现在各个角落。 空并没有直接走进建筑物里,他先往教会旁边走去,以确认逃走的路线!!不晓得究竟是为了对方还是自己。 这里与隔壁的建筑物之间并没有高筑的围墙,仅以矮树篱或花坛作区隔。 而周边道路停了许多无法开进停车场里的游客车辆。 因而显得有点杂乱。 确认过周遭的环境后,空终于踏进义卖会的会场虽然能够来义卖会是一件不错的事,但说穿了。 自己只不过是不得已接受「到义卖会会场」这样的要求,才前来此地。 现在也只能等待对方和自己接触了。 而对方应该也是如此盘算,所以才没有对空说什么吧?空索性先在摆设义卖会摊位的红砖小径上漫步。 义卖会上贩卖着各式各样相当有趣的物品。 光看那些随性排列着应该是一一手物品,却如同新口叩般漂亮的衣服、包包也相当有趣。 看到一些从未见过的奇怪摆设或作品时,空不禁会停下脚步。 另外还有标示着「手工制」的水果塔、饼干以及杯子蛋糕,看起来非常美味可口.如果不是处于现在的这种情势就可以硬要透或是升买给自己厂而且应该会玩得相当高兴才对.一想到这里,心中非常的不甘心。 虽然空穿着深色衬衫搭配着牛仔裤的朴素装扮,但仍显得相当醒目。 而那头金色长发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从周遭女性异常兴奋的气氛就可以推测出来。 空无奈地将目光从手工蛋糕上挪开,再度迈开脚步。 身材高大的中年修道士和身材中等的年轻修道士从正面朝着空走来。 年轻修道士盯着置于手心上像是指南针的东西。 凭借着那个东西缓缓地在人群中前进。 中年修道士也在一旁看着同伴手中的指南针,毫不留意前方地走着。 空停下脚步等着他们走近。 修道士们终于站在空的面前!!两人同时抬起头,然后与注视着他们的空对望。 两人像是要看穿空的脸似地凝视着.空也静静地回视着他们.真是奇怪年轻的修道士喃喃地说,然后晃动着手心里的指南针,看着身旁的修道士问:"这应该正确吧?有没有出过差错?"「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 中年修道士虽然嘴里这么说,但看起来似乎有点缺乏信心。 「嗯不,一定有问题」 「指针指的是他吧?」 .「是没错,可是空幻狐是漂亮的女性哦」 「说不定是老大弄错了」 不,老大确实有时候会闪神,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连性别都会搞错吧?:还是我们的操作方式错误呢?」 空聆听着他们的对话。 原来如此。 修道士的打扮在这里一点也不会觉得突兀(虽然仅局限在这里),而且比其他人类更能自由地活动.因此假使在这栋建筑物里进出,应该也不会有人起疑!!升就在这栋建筑物里吧?不!绝对不是这里。 他们应该不会把抓来的人质藏在这么多人的地方吧等一下,其他的修道士也是同伙吗?空转动着眼睛,观察着其他修道士的模样!!现在,前庭里的四名修道士已经不见踪影,换成了修女,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状况。 难道只有这两个人?「我就是空幻.」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名修道士说。 两名修道士停止谈话,盯着空看。 你真的是空幻狐?」 年轻修道士蹙着眉头问.「要不然还有谁?」 空不高兴地回答。 「可是,听说天狐空幻以美女之姿出现」 中年修道士表示。 「是哪个家伙这么不负责任地随便乱说?」 .算了,是谁说的不重要。 在你施用言灵法术先开口询问之前,我先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名熊」 中年修道士谦逊地点了点头.「我是占禾」 年轻修道士也低头打招呼。 「只有你们吗?」 「思。 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空无视这句话,单刀直入地问:「升呢?」 :你先把[白鬼」交出来名熊露出凶狠的目光说.什么?白鬼?空想回应对方「从来没听过,我不知道!!」 ,不过忍了下来,回答道:「不行,先把升交出来.」「先交出,白鬼」「先交出升」 「你现在可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时间哦!如果没有得到我们已经拿回气白鬼的消息,我们的同伙绝不会释放当家少爷」 空「哼」地一声转身往前走。 并对他们说:「跟我来」 「要去哪里?」 占禾问。 「我把东西藏在建筑物的后方」 空头也没回地说着,在人群中前进。 离开摆设义卖摊位的小径,沿着红砖瓦建筑物行走,绕到了建筑物的后方。 虽然距离会场并不远,但这里已经听不见人声鼎沸的吵杂声了。 由于是朝北的庭院。 在缺乏日照之下,湿气相当的重。 今天的风势很大,然而这里的空气却一点都不流通。 空指着靠在教会的墙壁,堆放园艺用品的铁柜说:「就是这里,打开来看看吧」 白鬼藏在这里?」 占禾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错」 空颔首说。 占禾与名熊对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于是占禾谨慎地打开铁柜,走进柜子、往内窥探。 「怎么样?有没有?」 名熊问。 「思等一下」占禾将头伸进柜子里,开始翻弄着塞满物品的铁柜。 了呵白鬼真的藏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他喃喃地念着,然后掀开盖在肥料袋上的铝桶。 .肥料袋上放着一个褐色的绒毛玩偶。 大小如同芭比娃娃般,不过头部却大得离谱,眼睛和嘴巴也做得相当夸张,然而手却如同猫的尾巴般无力,整体看起来非常不协调。 错愕的占禾手中拿着水桶,一动也不动地咽了一口口水::莫非这就是气白鬼乙?咦!!怎么那么脏这时,绒毛玩偶突然张开嘴巴,由于嘴巴异常的大,因此整个头部好像裂成了两半。 「叭哭嘎哭噜啁!!」 哇!说话厂。 占禾惊慌失措地紧紧抱住馒中的水桶。 「叭哭嘎哭噜啁!!叭哭嘎哭噜啁!!」 就像被强行上紧生了锈的发条似的声音!!虽然让人听了很不舒服,不过目光却很难从它的身上离开「叭哭嘎哭噜啁!!叭哭嘎哭噜啁!!叭哭嘎哭噜啁|!叭哭嘎」如乒乓球大的眼睛蹦了出来,并开始咕噜咕噜地转动。 占禾不知所措地盯着绒毛玩偶。 「叭哭嘎哭噜啁!!」 「占禾?」 背后的名熊狐疑地开口叫唤着。 名乌占禾的年轻修道士,他的身体就如同慢动作般缓缓地倾斜,倒卧在地上!!「铿」的一声,占禾抱在怀里的铝桶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名熊慌张地跑上前。 占禾闭着眼睛发出平颐的呼吸声.名熊抬头望着铁柜里面,肥料袋上张大嘴巴的绒毛玩偶映入眼帘,名熊尚未反应出那是什么东西之前,绒毛玩偶便如同融入空气中突然消失不见.名熊皱着眉。 「看你们这么容易上当,真是太爽了!」 金发男子咧嘴轻浮地笑道。 『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名熊站起身回头瞪着天狐。 天狐点头答道:这是初级的法术.」「可恶的狐狸,竟然敢做出这种事你不怕当家少爷会怎么样吗?」 名熊说着,并从外衣口袋拿出手机。 「唯有这么做,你才会跟同伴联络吧?」 空露出老好巨猾的笑容。 下一秒钟,「砰」的破裂声从银色的机体内传来。 「哇!」 名熊大叫了一声:为了避免碎片伤到自己的脸。 他赶紧松开手。 化成塑胶碎片的手机掉落在草坪上.他低头惊讶地凝视着:你到底做了什么」「手机不是利用电流运作的吗?由于电器制口叩并没有灵的能量,所以把电流单纯地想成木行之气,然后只要对着手机注入过量的木行之气,就可以轻易地让它碎裂,这个原理和充气过量的气球一样」 牢一脸气定神闲地笑着,嘴角流出一丝青白色的磷火。 话还没说完,空的四周就开始弥漫烟雾。 名熊心中惊觉「糟了!」 ,正想转身逃走的那一刻,没有风吹拂的狭窄后院已经被浓雾所笼罩。 顿时无法掌握自己所在的位置。 名熊的脑中本能地大喊:「危险!危险!」 他知道狐妖最得意的法术并不是攻击或是防护之术,而是幻觉之术。 哈哈哈哈!背后突然传来嘲笑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名熊迅速地回过头,不过眼前仅是阵阵白雾。 哈哈哈哈!耳边再度传来宏亮的笑声,名熊又惊恐地回过头,感觉似乎会从后方偷袭,因此手往后用力一挥,然而拳头仅是划过浓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同怪鸟般的尖锐笑声由近到远,不断地变化位置。 笑声如同漩涡般不停地在耳中缭绕。 哇熊站在同一处.转动着头四处张望,开始眼冒金星。 白色的雾气像是讽刺名熊一般,不断地斗.掀钮漩涡,飘过他的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在翻转,连自己所站的地面似乎也跟着翻转起来。 哇哈哈哈!背后又传来一阵笑声,名熊不禁回头,不过他几乎是利用挥动手所产生的离心力转过身。 已经达到极限了,名熊呈大字型倒在草坪上,帽子也跟着掉落一旁。 他的眼睛不停转动着,感觉脑中似乎也跟着天旋地转。 .名熊微微张开眼睛,弥漫的浓雾瞬间消失无踪,眼前只见不停旋转的青空下,有一名金发俊男正低头看着自己。 原来你是鬼!金发男子看著名熊的头,似乎非常惊讶。 露出角的名熊,很不舒服地闭上眼睛。 哈哈,我听朋友说:"有一个鬼集团的行动很可疑,他们在所到之处四处偷窃,然后将盗来的东西卖出,以获取庞大的利益,莫非指的就是你们?"空带着嘲讽的意味笑着说道。 名熊抿着嘴.将脸撇向一旁。 算了,对我来说无所歌啦!最重要的是升。 他到底在哪里?在这栋建筑里面吗?」 「我死也不告诉你」 名熊用坚硬如石的语气说道。 「故意耍帅而让自己招致伤害,你不觉得这更糗吗?」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 眼前这状况下还摆出这种态度的家伙,不管把他拿来烤遗是煮或是劫开当生鱼片,恐怕真的死也不会透露半点口风::空如此想着,然后不急不徐地说:「那么,就让你睡一下吧!」 「啪!」 伴随一声尖锐的声音,瞬间四周闪烁着紫色的雷电。 名熊发出一个「啊!」 的短促叫声后,便翻着白眼晕倒了。 「好像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自己去找::」空喃喃地说完,随即离开后院。 *****首先,要感谢神明的帮忙,对方只有一个人进来。 宫部端着放有面包、盒装牛奶,还有起司的托盘,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说:丁没办法准备丰盛的餐点,真的很抱歉.」「没关系,有得吃就好」 升一边拨整着于中衬衫袖子上的皱褶,一边回应,然后大摇大摆地坐在离桌子有点距离的椅子上。 也感谢众神的庇佑,让对方背对着自己。 「挑你喜欢吃的吧!!」 年轻的修道士一面说着,一面将碟子摆到桌上。 衬衫前面的钮扣如果从上到下全部扪上,就会形同袋状。 升将衬衫的衣角卷至袖子处.双手抓住衬衫的两侧站起来,无声无息地靠近宫部背后。 接下来的那一瞬,将衬衫往宫部的头上一套。 「哇」.趁着对方惊吓之际,像是要把对方勒毙似地,将交叉在前的两个袖子使劲一绑.「哇.」被衬衫套住而看不见的宫部转过身,打算伸手抓住升,然而升早就往后一退闪开了。 宫部欲将这个衬衫的布袋扯掉,开始在原地不断地跳着.升一股作气抓起了背包往门口跑去!!正当他握住手把之际,门被打开了,眼前出现另一名惊讶得睁大双眼的修道士。 是为了监视他,所以跟着一起来的吧?「哇啊」惊吓过度的升大叫一声。 「哇啊吁」对方也被吓厂一跳而惊声大喊.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升握住门的手把,不假思索地往前一拉。 欲将门关上。 修道士的脸从门缝伸进来,脖子就被用力地夹在门与门框中间。 「哇啊!」 修道士发出如同鸡被掐死般的惨叫声,然后当场跪地。 「哇!对不起。 有没有怎么样?」 瞬间,升感到惊惶失措,不过马上横跨跪倒在地的修道土,直接朝走廊飞奔而出,一面了哇!」 地惊恐大叫.走廊的墙壁原本是白色的吧?经过岁月的洗礼,现在已经变成了灰黑色。 整片墙壁卜,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红黑两色,看似汉字却不是汉字的文字。 那是升从未见过的不可思议文字。 因为空隙的部分全被那些文字给填满,因此走廊的墙壁就像被涂满了红黑色的颜料。 整体看起来有点诡异。 这是什么啊真让人觉得不舒服」升讶然地喃喃白语着。 突然想起现在可不是在这里发呆的时候,于是便死命地往楼梯方向跑去。 *****空再度回到前庭。 他站到下风处。 拾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各种气味扑鼻而来。 其实只要舔一舔鼻尖让它呈现湿润状态,嗅觉就会更加灵敏!但化身人形的时候,根本无法做出舔鼻尖这种动作。 空气中弥漫着微弱的泥土和青草气息、浓厚的柏油和砖瓦的味道,以及明显的各种花卉香气.其他还有食物的甜味、硬币、铁锈,塑胶棚的味道也相当的浓!这应该是这个地方的特征吧?此外,还有稍远处的车辆所发出的气味、附近女人身上的化妆品及香水味,有着些微差异的大人与小孩的汗臭味,以及聚集在摊位附近,那些长久收藏在衣橱里的旧衣服和棉布的气味.而刚洗完手的肥皂味正从空的身旁经过::在特定的空间里,也会充斥着各种不同的气味。 空张开眼睛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如果也让升佩带金色线绳的话就好了,这样的话,马上就可以知道他的方位了::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用别的方法来寻找了。 多亏刚才那个鬼拿 出手机,让自己想起了升的手机号码。 现在打给升也不可能接听,不过昨天那个鬼差说她用升的手机传了简讯,这就表示目前升的手机在操控鬼差的那个人手上。 那个鬼差提及自己的时候都用「我们」来形容,这也表示对方并不是单独一人。 出面交涉的名熊和占禾,只不过是组织的成员而已。 那名利用鬼差说话的女子在组织中的地位!虽然只不过是臆测,然而能与主控者的空直接交涉,表示地位一定相当高,即使猜错,也一定是位居核心要位。 如果现在打到升的手机,那名女子接听的可能性也非常高.那么,就可以跟对方说「谈判的人没有出现」,或是用其他的理由将那名女子引诱出来,甚至可是现在手边并没有关键物品——电话,这样什么都不能做。 空不停地环视四周寻找电话。 可惜教会里似乎末设置公共电话,只好跟别人借了。 与其跟身旁的人借,倒不如去办公室借用会比较省事、省时。 于是空走进教会里.这应该是职员专用的出入口,因此周围呈现办公室的格局。 空在朴素的走廊上走了一会儿,从访客用的小窗口探了探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人.空「砰砰砰」地敲了敲玻璃窗,正坐在椅子上办公的修女回头,抬头看着空。 她似乎吓了一跳,但马上面露笑容问:「要找洗手问吗?」 空摇摇头说:「我想借用电话.」「啊!可以啊!请进」 空点点头,从小窗口旁的那扇门走进办公室。 .修女拿超桌上那具米白色办公用电话的听筒,按下「o」后递给空说:这样就可以打外线了,你直接拨打号码就行了。 「谢谢.」空接过听筒贴在耳朵(人耳》上。 嗯,090藏头不藏屁股」然后快速地按下按键。 听筒中传来「嘟嘟」接通的声音,接着马上变换成呼叫的铃声。 嘟噜噜噜噜此时,正要回到自己座位的修女口袋中,传来「哔哩哩哩哩」的生硬电子音。 .修女停下了脚步。 空止住呼吸,仔细聆听.嘟噜噜噜噜「哔哩哩哩哩」嘟噜噜噜噜「哔哩哩哩哩」空放下听筒。 原本回荡在办公室内的铃声也轧然而止.短暂的沉默。 感觉却相当漫长.真是奇怪啊,我刚刚打的是升的手机」 空开口说。 修女没有说话,一动也不动。 「——升在哪里?」 空慢慢地转过身,无法抑制地从嘴角流出青色磷火。 昨晚的天狐空幻明明是一名女性」 修女没有回头,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升在哪里!」 修女转过身,突然对空丢出一个挂着蓝色手机吊饰的黑色物体!是升的手机。 空连忙接住,修女趁着这个时候跑了出去,从敞开的门朝走廊飞奔而去。 「别跑,」空紧紧地握住手机朝走廊跑去。 当死命狂奔的修女背影就快消失在转角处时,空全力冲刺,就在快抵达转角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 空仍然全速冲过转角,走廊的玻璃窗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修女似乎从那里逃走了。 空皱起鼻子,右手从左到右直直一劈,伴随着破裂的声响,包括窗框等壁材被撞破成让一个人轻易通过的空间。 而这个撞击使得整栋建筑物不断地摇晃。 空冲过扬起的粉尘,往外头跳了出去.外面是位于教会与邻近建筑物之间的狭窄庭院,不过修女的身影早已不见。 义卖会的喧哗声就在附近——空直觉认为修女应该是跑到前庭,打算混入人群逃走吧?抬头看见修女那长长的衣角在人群间穿梭奔跑的背影.:空边追边咂舌。 这里的人太多了,无法使用法术也不能化为原形,所以只能用两脚追赶。 修女在那缓缓摇摆有如海草的人群中,仿佛小鱼般快速地穿梭.由于速度极快,许多人都没察觉到有人从自己的身旁经过,空也用不相上下的速度在人群间穿梭着。 修女离开教会的院子,往人少的左侧一转.空目送着那个背影,一边跑着。 口中一边简短地念着有如外语般难懂,类似经文般没有平仄的文词。 修女快速地穿过停了许多汽车和脚踏车,而变得狭窄的道路。 跑了一阵子后,停下来转过身。 没有追来?追丢了吧?修女稍微安心地转弯,往教会后面的道路走去.突然,眼前的地面开始膨胀隆起。 修女心中一惊,赶紧停下脚步。 柏油的瘤状物瞬间变成如同停在一旁的小型汽车般大,接着慢慢地出现手、脚和头!最后用双脚站了起来。 是一头比修长的修女还大上两倍,表面覆盖着闪亮黑光的鳞片.有着凶暴的猴眼和饥饿狼嘴的怪物。 它的嘴裂至耳朵处大吼着,像是染着血般的鲜红嘴里,长着好几根如同针一般细的牙齿.修女发出了哀嚎声。 听见修女的惨叫声。 空转进数秒之前修女转弯的转角处!那里只有修女一人,可是修女却双腿瑟缩着动也不动,凝视着前方,似乎畏惧着什么似的。 其实修女所见的是幻觉。 刚才空在教会外头四处观察地形时,已经在好几个地方施以幻术。 为的是能够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发挥作用。 幻觉仅是幻觉,无法伤害或杀害敌人,不过能阻止对方前进就够了。 于是空朝修女走去。 怪物大大地挥动着有如日本武士刀般又长又尖的钩爪,然后迎面袭击而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修女避开了爪子的攻击。 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种怪物?怪物转过身,再度对修女展开攻击。 意识到危险的修女,一跃而起停在自己身旁的小型汽车引擎盖上,然后用力跳上屋檐,沿着屋顶跳到道路另一侧的围墙后消失无踪。 几乎没有助跑,瞬间就可以跳上数公尺高,这种惊人的跳跃力绝非一般人类可以办到。 对方也是鬼吧?空看着修女消失不见,又再次追赶,然而这次并不感到心急!!因为他手中握着一条白色的线,线的另一端正连结在修女的背上.如果他们不是以桑斯特罗拉教会为据点,甩掉空的修女应该会逃回自己的基地吧?那么升在那里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刚才当修女停下的瞬间,其实可以使用法术让她无法动弹。 可是如果她像名熊那样坚持,什么都不肯说的话也毫无意义!!因此才会故意让对方逃走,打算尾随在后,以便找到他们的基地。 逃回去的女子恐怕会再把升栘往别处,也或许在她逃回去之前,升早巳不在那里,所以这种手段也不能说毫无风险。 但以目前的情形来看,对方不可能放弃谈判,因此空仍握有胜算。 *****透走进庭院,挥着球棒。 蛟晾完衣服后便关在她的房间里,感觉好像非常专心的抱着研磨着,透因而犹豫要不要叫她。 不断地挥着球棒的透渐渐地感到腻了:心中突然兴起去小秋家玩的念头。 可是今天是星期天,小秋的爸妈一定都在家。 那还是不要去叨扰比较好因为他父母难得在家::透不经意地往旁边一看,不知何时身旁坐着一名白色的少女.「哇,啭我一跳!」 透吓到了。 小白只有眼睛露出了笑意。 透也笑了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开口询问:「小白是从哪里来的呢?」 小白摇摇头.「不 知道吗?」 点点头。 「妳的家人呢?」 摇头。 「你没有家人吗?」 小白侧着头思考。 「不知道吗?」 颔首.「那真是伤脑筋啊」 点点头.「你不会寂寞吗?」 不解地歪着头。 「你知道气寂寞"是什么意思吗?」 小白更加不明白地倾着脖子.「你有没有感到寂寞的时候?」 更加地歪着头!!最后终于失去厂平衡,像不倒翁般倒了下去。 透连忙趋身前去,将小白扶起。 然后坐在她身旁。 「嗯,怎么办才好呢?」 小白歪着头。 「啊,对了,要不要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 透一说完才惊觉,这好像是在求婚,于是露出了苦笑。 「就这么决定了」 透对着小白笑了笑。 小白只是盯着透,好像很高兴地微笑着。 这时,有东西正从透的后方接近。 *****只有施用法术的人才看得见的白线。 在黑色柏油路的衬托下,宛如发着亮光般清晰。 空随着白色的轨迹快速前进。 不久,白线的另一端被拉进从桑斯特罗拉教会跑步仅数分钟,距离相当近的建筑物里。 这是一栋被高高的围墙包围,非常古老的建筑物。 和桑斯特罗拉教会一样的红砖建筑外观到处散布着又长又深的裂痕,仿佛一旦发生地震就会完全崩毁似的.建筑物本身相当雄伟,窗户的数目也很多,不过都被木板给封住了。 明明是秋高气奭的星期天,唯独此处却有如鬼屋般阴冷.空以正门延伸出来的白线为起点,绕了建筑物一圈。 除了后门处停了一辆四门轿车外,没有其他东西。 后门是一扇铁制的闩门,扇轴上的闩满是铁锈,中间部分完全断裂。 因此后门实际上并没有上锁。 真是太粗心了——不过应该也没有人想躲进这栋废弃屋里吧?空心里如此想着,闪身进入门内。 穿过庭院。 发现一扇通往厨房,锁头仅当装饰用的门,空从那里悄悄地侵入屋内。 那是一间类似置物用的房间|虽然空比较喜欢用法术,或是其他手段将墙壁毁坏后进入,然而这一次是不折不扪的「侵入」,因此避免采用这种夸张的手法。 从堆放物品的房间踏进走廊的瞬间。 空「呃地低吟了一声。 并非自己过于粗心.实在是光从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栋建筑物里的灵动力似乎被刻意调节的极为薄弱。 走廊一整面的石灰墙上写满了黑红色的咒语,正因如此,整栋建筑物内形成了一个结界。 灵动力受到了压抑。 真是棘手——算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空乐观地想着,开始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不久,便发现了连结在修女身上的白线。 他沿着丝线,在写满令人不舒服文字的走廊下前进。 虽然空的体重比透轻盈,但随着脚步,铺着木板的地面发出了「咯叽」的声音。 这应该是号一栋极为古老的建筑吧?不久后,发现了连结丝线那一头所进入的房门。 空毫不迟疑地将门打开,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这里是一间有如走廊般狭长萧瑟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并没有施以法术,里头只放着一张古董座椅,椅背上披挂着修女服!!空手中的白线正连在上面..当空惊觉「糟了」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空背后的门被用力关上,他跑向房门转动手把上。 此时的空并没有心急如焚,因为只要用法术破坏就好了.非常幸运的,这房间并没有将灵力阻断。 他后退与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将手仲向前方打算施用火气之术!!空突然停止动作。 仿佛早就算计着这一切似的,门的那头传来修女的声音。 「对-为了你自身着想,千万不要使用强大的法术比较好哦。 稍微不慎,可能会让你自己受到伤害。 这个房间的门和墙壁,全被施广大量的[镜射]法术只要一发动攻击,法术就会反射到自己身上」 声音听起来似乎带着笑意。 果然不出我所料。 可恶!真是棘手。 「如果你现在把门打开,我可能会原谅你哦」 空压抑着不满的冲动,以和颜悦色的声音回应道。 「麻烦你暂时先待在这里一阵子」 脚步声逐渐远去。 「可恶!」 空用手拍打着门咒骂着。 离开门边后,空在这间阴暗的房间里,就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老虎般。 不停地来回踱步!!此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空打开手掌,升的手机一直握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他掀开手机.按下功能键,依照之前升所教的顺序找到电话簿。 然后按着方向键,寻找储存在电话簿里的资料.发现自己所寻找的电话号码瞬间,空露出了微笑。 有了、有了「名熊和占禾怎么了-」槐粗暴地扯下头上的修女帽走进房间里.里面有那位蒜头鼻的修道士!!春庭、宫部,还有仍呈现昏迷状态的东间.「去和空幻交涉的那两个人在哪里!没事吧::」槐对着清醒的两个人大吼着。 「先不管这些,大头目——!」 春庭走过去,在槐的耳边简短的细语着。 、听着听着,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惊讶地瞪大双眼说:丁让当家少爷逃走了?混蛋!你们不是好好地看着他吗::到底在做什么!」 宫部当场跪了下来:「对不起-!送早餐进去的时候。 该怎么说那个——突然被袭击——完全没有料到当家少爷会做出那种事真的很抱歉!」 槐看着额头都快贴在地板上不断谢罪的宫部,露出极度不高兴的表情说:「宫部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拾起头吧,」宫部顺从地抬起头,但似乎仍不敢直视槐似地盯着地面。 「其他的人呢?」 槐问春庭。 「全部出动正在找当家少爷」 这样啊,不过——也无需担心。 槐点点头,然后窃笑着.这栋建筑物是一个结界,身为人类的当家少爷根本无法离开这里。 其原因就在于」槐说着走向墙壁,接着「砰!」 地一声,用力拍着墙壁!!白色的墙壁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红黑色文字。 这个是从每期五深夜开始,于网路上限时营业的黑市所购得的法术。 是由新锐结界师团队花了四年时间所完成,深受业界期待的新产品!它不仅可以阻断外面的灵力,也可以让在里面的人类方向感错乱,是一个很优的商品叩!是绑架人类时不可或缺的工具!」 她只差没说出这个商品的名称叫「捕人屋」。 广告文宣写着「轻轻松松/只需在墙壁上书写就有效果!」 「专业的结界师亲自到府为您施工,」而关天狐的房间所施的「镜射」之术,也是在网路上发现购买的。 「啊,墙壁上的那个法术具有那种效用啊?」 春庭喃喃地说道。 槐鼓起双颊一脸不高兴地表示:「我之前就说过了哦」 「啊,真的很抱歉。 我一直以为你的意思是,只有完全阻断灵力的东西而已」 春庭慌张地继续说道。 「如果只是那样的东西,就不会在这栋建筑物里这么胡乱地写满法术这可耍花很多钱。 一平方公尺就要一下九百九十五圆(含税),太贵了」槐嘟哝着,并脱下修女服,底下穿着的是如赛车服般的紧身皮衣.「所以当家少爷一定遗在这栋房子里,赶快去找吧,」说完自己也朝走廊走去。 空看着显示的电话号码按下通话键.在「嘟嘟」的接通音后,铃声响起。 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嘟噜噜噜"喂"一听到那个声音。 空露出了笑容。 对方一定得待在赤城里,而升的手机里也储存了对方的手机号码,对方还是一个随时都会接听电话的闲家伙!空默默地品尝着.这三件事实所累积而成的好运。 丁喂,六瓢吗?」 呵咦?你并不是高上家的大哥::你是谁?b,「是我,空幻.」呵什么?你是狐狸?乙「我用升的手机打的」 气你的声音也太低沉了吧?"「因为我现在化为男性.」气哦,是这么一回事啊。 原来你知道怎么打电话?"「知道啊!」 气嗯,真是奇怪的狐狸。 "「对了,六瓢」 气什么事?「现在我前面有一扇门.」呵怎么突然乙「你先不要管,听我说.我想到门的那一头」 直接过去就好啦?「被上锁了,没办法出去.」勺你用法术破坏就好啦?你不是很拿手吗?"「这里全都被施以[镜射]之术了.」呵真糟糕!!"「所以六瓢,你能不能用言灵试看看?」 呵你说什么?「我现在人在赤城,你也在赤城吧?土地种在自己的土地上没有打不开的门,所以你透过电话使用言灵,一定可以打开这扇门.」我说你啊乙「赶快!」 透过电话不可能办得到「你有试过吗?」 没有。 「使用言灵之术时,必须的要件是[施展法术者的声音].还有[对象],以及[把施展法术者的声音传递给对象的媒介]你不觉得现在所有的要件都具备了吗?」 过了一会儿!!你真是只奇怪的狐狸,听六瓢的语气好像已经融入状况了,好吧!我试看看.麻烦你把手机对着门]空把手机从耳朵移开,将话筒封着那扇问题所在的门后:「好了.」.呵那么乙六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说:"开门。 "啪。 空露出微笑,再次将手机贴到脸颊说:「果然还是要试看看才知道」 吗嗯,已经打开了吗?「打开了,辛苦你了,我要挂了.说不定我还会打给你,麻烦你随时留意.还有,你不要打来,知道吗?」 咦等一下!?「啊,对了!六瓢」 什么事?「你知道白鬼吗?」 白鬼?那是什么?「妳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 "「那没关系」 气等一下!什么嘛,麻烦你说清楚二嘟。 空按下结束键,低头看着手中的小机器一会儿。 真的很方便」 然后将手机放进牛仔裤的口袋。 打开门走出去.「这里实在太大了,」升无力地念着.感觉自己似乎在这栋建筑物里走了很久.被墙壁上那写满令人不舒服的红黑文字(捕人屋)逼得不断地胡乱走着!老实说.这里真的很恐怖.明明不是夜晚,但因窗户全从外面被木板滴水不露地挡住而阴暗,门几乎都上了锁。 即使某些房间可以打开。 里面也没有家俱或任何东西,空空荡荡,因此根本没办法在一个地方逗留,只能四处不断走动。 外表看似坚固。 事实上却是非常古老的建筑。 在木地板上海跨出一步,脚下就会传来「咯叽」的声音。 升小心翼翼地走下咯吱咯吱的楼梯,到了一楼,忐忑不安地走在无人的走廊上.走到底,出现这个走廊里唯一的一扇门。 于是他往前走去,心中一边担心是否上了镇,一边转动着手把往下一压.门开了。 充满霉味的空气迎面窜了出来。 视野突然开阔——门的那一头是石造的礼拜堂。 这里的墙壁上并没有害写任何文字,清一色灰让升不禁放下心来.这里充斥着只穿单薄衬衫仍会感到寒冷的空气.虽然不像学校的演讲厅那么大,但也相当宽敞。 挑高的天花板。 走道的两侧井然有序地挤满了木制的长椅.同样的,这里的窗户也从外面用木板封住。 不过。 些许的阳光可以从正面的彩色玻璃透进来,因此能够清楚地看到玻璃后的墙壁。 原来这栋建筑物是一所教会::对了,绑架自己的那些人好像都是一身修道士的打扮。 原来不是为了好看才这么穿的啊?升进入的地方是位于礼拜堂正面树边,唱诗班位子后方的门.升经过演讲桌,走下讲台,往走道走去。 走道匠的那扇大门如果可以打开的话,或许就可以通到外面::不过!「门上锁啰.」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不禁跳了起来。 「你逃不了的。 当家少爷」 升惊恐地转过身,刚才自己走进来的那扇门出现一位头发高高地盘起发髻的女子.是一名美丽高贵的女性,但身上却穿着赛车服般的紧身皮衣.「哇,真是位美丽的大姐姐」 升心里想着,不禁心跳加速.「没想到你竟然可以甩开宫部和束间.他们虽然有点散漫,不过可是相当的优秀.真不愧是当家少爷啊!」 槐快步地走向升说.什么——那样称为优秀?「不过,这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女子嘴角露出微笑,一步步朝升逼近。 从那么漂亮的大姐姐口中听到「不会再让你逃走」这样的话,心里遗真有一点高兴,不过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升绕到长椅那头和大姐姐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打算绕过对方身旁,从刚才进入礼拜堂的那扇门逃出去。 此时,「砰!」 的清脆响声从升的背后传来.槐蹬上长椅跳了起来。 然后在升的面前着地。 脚上的皮靴静静地落在铺着木板的地面上。 「哇啊!?」 升停下脚步.女子拾起头,从彩色玻璃射入的些微光芒反射在她那茶褐色的瞳孔里。 发出微弱的光!!女子笑了。 「哇啊,哇啊!」 升发出连自己都感到害臊的惊叫声,往后一退、瑟缩着身体.「走吧!当家少爷.」槐很快地抓住了惊恐的升,满脸笑意地使劲力气抓着他的手。 此时。 几乎要震破耳膜似的爆音,在石造的礼拜堂里回荡着.走道尽头的那扇门被炸得粉碎。 「哇啊啊!」 现在的升宛如惊弓之鸟,他发出了极大的哀叫声.而女子并没有被爆音所惊吓,反倒是被升的尖叫声给震慑住.墙壁碎片及门的残骸,不断地掉落在08拜堂的地板上。 被撞破的大门周围扬起了厚厚的粉尘。 建筑物本身老旧又腐朽,稍加破坏建材便轻易地粉碎.灰尘的那端有一个人,宛如在火灾现场看热闹似的,踏着轻松脚步走进礼拜堂。 ,升顿时瞠目结舌。 「空!?」 「哦-找到你了」 被升唤着的金发男子看看升,确认他平安无事后,瞪着那位正抓住升的黑衣女子说:「你也是鬼我说的没错吧?修女?」 鬼?这位大姐姐是鬼?升抬头看着女子的脸.「违背种明的家伙却扮成神的信徒真是讽刺.」空笑着说。 所谓的服从并 不能证明真正的效忠在许多层面来说,修道士的打扮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掩饰屏障」 槐也不服输地笑了笑.「是吗?我会把你的话当成参考」 空大步地跨越粉碎的门及踏壁,走进礼拜堂。 若和这只天狐一对一,绝对处于劣势的槐依然用强硬的语氧说:「没想到你可以那么快就把那扇门给打开,真是出乎我意料.」「那种小计俩只要有心就可以破除」 空走向走道,用压抑住的声音哈哈地笑着。 「真不愧是天狐啊,」「啊!!嗯,可以这么说吧」 空的心里追加了一句:「虽然不是我自己破除的」 接着空看着被槐抓住。 一动也不动的升说:「像你这么谨慎的人竟然会被诱拐,遗真是大意啊!」 对不起」. 空嘲讽地笑着说:「应该是被假冒女子的家伙叫出去,然后儍儍赴约时被绑走的吧?」 一被他说中了,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升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这样指责当家少爷太可怜了,今天会发生这种事,全都是你造成的.」耍误会我是你们的自由,可是能不能请你们停止因这种错误所做出的一切行动?你们这种鬼的身分,对我来说是一种困扰」 空不高兴地咂舌说道。 你竟然胆敢说出我最讨厌听到的话」 槐的表情瞬间消失,话一说完便从衣服的内袋里取出一条白布。 布的表面用红色墨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些文字。 槐的手指离开布说:「就是那句呵[鬼的身分]!」 布像是有意识般地在地面上滑行,然后停在礼拜堂的正中央。 瞬间,室内充满了令人感到刺痛的热气。 高温的风将白布卷起!|宛如散在空中,乘着气流聚集成形似的。 风的聚集点似乎非常高温.布瞬间化成了炭,旁边的木制长椅发出火花,地板上的油漆也开始溶化,同时燃起了火焰。 「我们就先退下,就让你去应付气那个"!!我们并没有放弃吁白鬼气咱们俊会有期了,天狐空幻」 接着,像是暴风又像是野兽般的咆哮声低回着,出现在礼拜堂中央处的「那个」正缓缓地站起来。 看到眼前的异象。 升惊讶得停止呼吸。 冷笑的槐开口道:这是火神[轲遇突智]古代的文书里记载着[拥有可以烧死神明火焰的妖怪]听过吗?它被布片所封印,这种简便的召幻术,连我这种没有灵力的人也可以轻易操控,真是便利」 「轲遇突智」是以三枚一组限量贩售,这个也是在网路的黑市里购得的。 网路上什么都卖,世界越来越方便了。 近距离散发的热气使皮肤感到刺痛,空热得皱紧眉头。 会如此是因为!!「轲遇突智」是火。 仅能用「火」这个字来形容它。 那巨大的火块延伸出四条火焰带,仿佛像是手脚一般。 因为是火的关系,所以头部和身体的分界与轮廓都显得相当模糊。 人型火焰在屋子中央用两只脚站立着,整体的高度非常高,必须抬头仰望。 幸亏此处的天花板够高.如果稍微矮一点,火焰恐怕会从天花板窜出吧?「走吧!当家少爷」 槐抓着升的手腕强行拉着。 「不要!」 升当场张开双脚使劲站着不动。 「不要啰唆!」 槐强拉着。 一不要」双脚依然使劲顶住地面。 槐是鬼,力气当然比较大。 升虽然死命地抵抗,但球鞋仍在石头地上不断地往前滑行。 此时,讲台旁的门被打开。 「大头目!」 一名右眉尾有着伤痕的男子叫着!!是富根.「车子已经在后面等着,这里就交给我了,赶快!」 槐默默地点点头,强行把升拉走。 「哇啊!」 升摇着头抵抗。 「站住!」 空跑向前。 此时,「轲遇突智」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声。 墙壁和窗户的玻璃不断地震动着。 同时,「轲遇突智」身上发出横劈的热波,墙壁、长椅及门被热波直接攻击的部分,宛如被烧红的焊接钳压过般出现焦黑,比较严重的地方甚至已经炭化。 到处冒着大量浓烟,瞬间遮住视线。 「空!」 升对着礼拜堂大叫。 升大叫后。 当身体力量稍微松弛的瞬间,槐擒住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用力地拉开门。 「哇啊啊啊!」 经过门的剎那,升做出最后的抵抗。 伸出手抓住门框。 不过仍然不敌槐的力气,手指马上从门框上松脱。 升的喊叫声被没人烟雾中,再也没有半点回应。 *****肩膀被拍了一下,透吓得止住气息,转过身!!原来是石狮啊,吓我一跳.」透顿时松了一口气.坐在透身后的石狮们,一起低下头说:「你好」 ,「你好」 、「打扰了」 、「是守护女让我们进来的,你在忙吗?」 「没有」 透摇摇头!!莫非石狮刚才(又努力地)按了门铃?可能是自己专心和小白说话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今天来有什么事?」 「天狐兄还没回来吧?」 影牙问。 「思-找空有什么事吗?空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啊,没事,没关系,没什么重要的事::」光牙有点慌张地说——其实是因为担心透,所以才特地前来看看。 不过,透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被绑架::如果自己说溜了嘴,一定会造成他的不安,这样的话不知道天狐会怎么对付自己。 「对了,透,这个女孩是谁啊?l影牙把话题岔开。 「她是小白.」透坦率地回答.哈哈,是透的女朋友吗?」 、「会选择一个全身被咒布捆绑的女孩,你果然是眼光独特啊」 透露出苦笑。 小白不解地歪着头.有人正从远方看着他们谈笑风声。 罩着黑色立领外套的少年盯着手中的镜子。 那是一面比少年的脸还大,有着古老装饰的手镜.镜中映着的不是盯着镜子、有着端正脸庞的少年,而是两头石狮、高上透与白发少女!命中」 少年微微地笑了,用手指弹了一下镜子说。 *****充满烟尘的屋内,除了[柯遇突智]以外没有其他人影。 、就算天狐也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热波攻击吧——富根脸上混杂着安心与同情的表情。 令人失望地,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划破弥漫的烟雾。 站在烟雾中的人影。 对方的棒球帽掉了下来,露出和头发相同颜色的两个等边三角形耳朵,虽然不停地咳嗽,但似乎毫发无伤。 「什么嘛!可恶!部看不清楚」 空嘟哝着.「轲遇突智」似乎非常不甘心,呜呜地叫了.「轲遇突智」挡住打算去追升的空.「闪开!」 空大叫着。 嘴巴裂至耳际,口中喷出大量的青色狐火。 仿佛要将周围的热气切开似地,手横向一劈,随之产生的风刀劈开了火焰,逼向「轲遇突智」。 「轲遇突智」来不及闪开,风刀劈中它的左手,厚粗的手腕就这么被切断!!然而,被切断的部分并未掉落,切面仅仅分离了一 下,马上又完好如初地连接起来。 毕竟「轲遇突智」的原形是火,火是无法被切断的。 「可恶,真是棘手!」 空嘴巴念着,鼻子浮现皱纹,犬齿问流出了青白色的火焰。 狐火就像溶进了周围的热气中,比往常更为迅速地消失。 「轲遇突智」突然高高地举起手,对着空用力挥下。 火花沿着火焰手腕挥下时所产生的轨迹跳跃着。 空慌张地跳开。 这只召唤兽的行动似乎不怎么敏捷,无法跟上空那快速的闪避动作,因此拳头变成往反方向挥去。 然而,力道却异常惊人,裂痕以拳头打中的地方为中心点,宛如蜘蛛网般地向四方扩散.同时,大量的细微火花从「轲遇突智」的手中飞散出.「哇,好烫!」 空拍打着飞溅的火苗。 「轲遇突智」缓缓地跪下,双手伏地,整个人趴在地上,然后抖了一下身体!此时,从头部如散弹枪般,飞散出无数个如篮球般大的火球,镇定空为目标展开攻击。 空巧妙地避开.火球打中地板和墙壁,火花四处飞散,接着传来明亮的破裂声,中弹处深深地凹陷。 空迅速且巧妙地躲开.不过,巨大的火块在有限的空间里到处飞窜,使得氧气逐渐稀薄,室温迅速上升.空身为怕火的有毛动物。 此时已经伸出舌头不断地喘着气.如果有带守护女来就好了::蛟被龙族依附,即使在结界里也可以召唤大量水气。 而且有她在身旁,空拥有的水气也会跟着提高,相当有利不过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只能思考目前自己所能做的事了。 ,灭火时除了用水之外,还可以怎么做呢?该怎么做呢?该怎么样才能灭火呢?该怎么样才能灭火呢?把衣服脱下拍打火苗。 或是阻断空气,还有有泼沙泼沙?对了,只要泼沙就可以了,这不是很简单吗::空在内心里赞叹着自己,竟然可以想出这么完美的点子.空在干钧一发之际,巧妙地避开「轲遇突智」所发出的火球。 由于在干燥的空气中不断地跑来跑去,眼睛和嘴唇逐渐缺乏水分。 空伸出舌头润湿嘴唇.然后在抬起头的瞬间将手伸向天花板。 「砰!」 一个仿佛硬物破裂的声音响起-在一旁观战的富根惊讶地仰望挑高的天花板,他盯着石造天花板上出现的巨大裂痕!下一秒钟,构成天花板的变质岩从龟裂的中心点逐渐碎裂,如同雪崩般大量地往地面落下。 巨大的石块从高高的天花板落下,令人胆颤心惊,富根慌张地冲出礼拜堂。 大量的建材掉落完毕后,外墙的砖块与屋顶也开始瓦解,「喀当喀当」不断地落下。 「轲遇突智」瞬间被活埋了。 站在台上的空冷眼笑看眼前的光景。 一点都没变」 站在走廊,透过门看着礼拜堂崩毁的富根喃喃地说。 完全没变空幻狐一点也没变仍然和以前一样!富根颤抖着,但好像不是因为感到害怕而颤抖!!因为他虽然颤抖着,脸上却露出笑容。 升被槐(难为情地)抱着,丢进停在废弃教堂后方的黑色轿车后座.槐跟着坐进车里时。 车子立即发动.头朝下被丢进后座的升,赶紧调整好姿势,也不管车子是否正在行驶,抓住门把就打算打开车门。 充当司机的修道士露出为难的表情,从后照镜瞪着粗暴的升。 门锁似乎由司机控制了,升伸出手打算抓住司机的手!!但立刻被槐用力地抓住。 升想用手拉开槐那抓住自己的纤瘦手腕,然而,抓住槐手腕的手却又被槐给抓住,根本难以甩开,升的上半身因而完全无法动弹。 「放开我,」「你死心吧!」 槐冷冷地看着像傻子般死命挣扎的升。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升瞪着槐。 了:.因为空幻狐抢走了勺白鬼"!」 槐的脸上明显地露出怒火与焦躁。 白鬼?」 连听都没听过,升皱了皱眉头.这个星期应该已经送达你家了」 升回想着这个星期有什么东西送到家里::没有啊,送到家里的东西不!有了,只有一样东西。 升的脑海中浮现出白发少女。 .难道「白鬼」指的是小白?槐注视着升,从他的侧脸似乎察觉到什么,于是冷冷地说道:「白鬼原本是属于我们族类的东西。 不过很久很久以前。 在我出生的几百年前,只因为鬼气[不是服从的家伙]这个原因,神族便夺走了白鬼就在终于被我们拿回来的时候,却又被抢走。 你说我们能够坐视不管吗?因此我们就做了这一切」 「!!事情不是这样的!」 升仓皇失措地大声喊着.「我哪里说错了?」 「你误会了,因为送货单上的收件人写着[高上透]一不是吗!?」 「这只能说是天狐耍的诡计,否则该如何解释呢?」 空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地抢走他人之物!」 就算没有耍弄计俩,也一定是光明正大用武力抢夺的吧?「你太不了解那只灵狐的本质了。 不过你身为三槌的当家,一定曾经听说过那只天狐会被封印的原因理由就是,他是一只喜欢制造混乱的危险狐狸,为什么你无法明白这一点呢?」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你又没跟空聊过!妳了解空多少!」 升的怒吼在狭窄的车内回荡。 「什么都不知道的是你!空幻是天生喜欢骚动的恶劣狐狸,所以他要利用『白鬼]来制造混乱!明白了吗?这是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得知的.」「不是跟你说这是误会了吗什么『可靠消息是谁说的?空为什么要制造混乱?你告诉我理由!你们中计了,被那个人给骗了,」「什你说什么?这」槐皱着眉头。 就在此时,突然紧急煞车。 由于惯性法则而往前倾倒的升和槐,狠很地朝前排座椅冲撞。 「怎么回事」槐挺直身体,往前座探出身问。 「嗯,槐小姐!」 驾驶的修道士用求助的眼神回头看着槐,手离开了方向盘,用颤抖的手指着前方说.俊俏的金发男子仿佛于秋高气爽的晴空下散步似地,伫立在车道的正中央露出冷笑。 了:.咦叩怎么会这样他是什么时候逃出来的!」 槐呆然地喃念。 空没有戴帽子,金发和狐狸耳朵曝露在秋天的阳光下。 嘴巴缓缓地动着。 虽然彼此有段距离,而且在车内密闭的空间里无法听见空的声音,但任谁都看得出,他所说的是:「下车」 修道士透过后照镜,窥视着槐的脸色。 槐露出极度歪高兴的表情开门:我一个人去,你在这里看着当家少爷,万一有什么情况就不要管我,先走」说完,她看着窗外突然惊讶地说:=垣里是!」 「可恶!」 稍微往旁边瞄了一眼的修道士也满脸错愕。 他们刚才离开的废弃教会正隐约地矗立于一旁.虽然车子并没有行驶很久,但是应该离这间教会有段距离,怎么会|此时,空朝车子走过来,拍拍前窗的玻璃,弯下身透过玻璃窥视着车内,口中好像在说什么。 从那嘴型判断是「打开」的意思。 担任司机的修道士迟疑着一动也不动。 槐想了一下,按下电动车窗的按钮。 车窗一打开,外头空气灌进来的同时,「哈哈哈」的愉快笑声也跟着传进车内。 后纪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嗯!!最近有两件事情颠覆了我的价值观和想法,人生真是美好! 第一件事。 我与一本好书相遇。 该怎么说呢,总之我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这并不是意指书中的内容具有冲击性,相反的是一个非常平淡,缺乏高潮起伏的故事然而!它却轻易地摧毁了我根深蒂固的想法。 话虽如此,但并没有因为这样.而使得柴村的为人变得好一点,也没有让输出能力(文笔》异常地提升。只是我的输入和处理方法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其实内部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即使我已经成为作家(虽然还是新手),却依然没有放弃读者的身分,因此相当珍惜与好书相遇的机会。 第二件事。 松平健森巴(注:日本知名艺人松平健所唱的l首演歇》. 以上。厘百说了一长串,大家好,我是柴村仁。《我家有个狐仙大人3》出版了,万岁! 然后,嗯 没有什么可写。 直到最近终于发现,柴村似乎不擅长写后记?《听起来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每一次,我都深具信心地写完后记,然后非常有自信地交给责任编辑可是,好像都会有很多不恰当之处.在媒体工作中身经百战的编辑,看到第二集(修稿前的后记时表示: 「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糟的后记.」 真是不好意思。 我真的是很用心地写. 因此我不想多说废话,赶快进入这次的感谢时间:总是容忍(真抱歉)柴村的粗暴言论、大话、危险思想,一直有技巧地指正的编辑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8/14.jpg" 第一章 那应该是蝴蝶. 一只白色的蝴蝶。 六瓢喜欢于深夜里散步。 她最喜欢的散步景点.是位于赤城市外的某个市营住宅区。古老的水泥建筑物,有如火柴盒般简朴,井然有序地排列而成的市营住宅,白天里总是充斥着家庭主妇及幼童的声音,然而一到了夜晚.就被无法言语的寂静所包围。在这个庞大的箱子中有着无数的人类生活着,但外头却是静悄悄地毫无声息。 虽然有着等距离排列的路灯,每栋大楼的走廊上也亮着灯火,不过整个住宅区的范围过于宽广。那些光线有如杯水车薪般显得微弱不足。 但六瓤钟爱如此荒凉的气氛.与白昼迥然不同才有趣. 来此处的途中,六瓢于便利商店买了咖啡欧蕾,然后穿越住宅区的公园,走进住宅区内.在六瓢身后数步之处,有两头巨大的野兽紧跟着她的影子走着它们是有着尖锐獠牙的狼和漂亮的角与蹄的羊.相当强悍的它们,唯有这个时候才显得脚步轻松,一副快乐的模样。 低低垂挂在天空的月亮完全被高耸的建筑物遮蔽。一个人和两头野兽如往常般,安静愉悦地走在铺设于每栋大楼之间宽广的红砖路上就在这个时候,六瓢瞥见了「那个」。 一个飘荡的物体从眼角飞掠而过。 六瓢朝那个方向望去. 六层楼建筑的十二号及十三号大楼间相距约十公尺在这间距当中。隐约有个白色物体眶无声无息地飞翔着.那不是小鸟。而是一个比小鸟更庞大的物体,「那个」静静地停在十二号大楼楼顶的栏杆上. 好像一只蝴蝶。 六瓤如是想着.一边将吸管插进咖啡欧蕾的纸盒中. 由于「那个」身上衣服的长衣襬不断地飘摇着.一点点的风就将衣服吹得鼓胀隆起,因此不禁让人有蝴蝶的错觉。不过仔细端详。「那个」似乎是一个人. 「那个」一身雪白,在夜空中显得格外醒目。 十二号大楼位于这群住宅区中的最边栋.蹲在栏杆上的「那个」似乎研判自己已经无法再朝前方前进,因此缓缓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从离地二十公尺以上的屋顶一跃而下!然后安静地落在约二楼窗户高度的蓄水槽上。 赤裸的双足一着地,长及膝盖的头发随之披泻而下,那是一头有如蜘蛛网般雪白的秀发。从宛如纱般的薄衣下,清晰可见的身体曲线和完美的手脚,可以知道对方是一名女性.而最特别的是她的肌肤,她身上可以见到的部分从手背到脚背,几乎全被刺上有如刺青般的东西,包括脖子和脸蛋。不过色彩并非如剠青般鲜艳,而是那种类似将手遮在身上时所造成的,微弱阴影般虚幻不真的颜色.由于女子的肌肤如雪般白晰,如此淡薄的颜色被衬托得更加清晰醒目。 活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涌现而来的好奇心,使六瓤不禁开了口 「你是什么人?」 六瓤的声音在宛如深海底部般静谧的水泥墙壁间缭绕着。 她似乎搜寻着下一个着落地点,注视着前方的白色蝴蝶将脸转向六瓤。 那美丽的红色眼眸令人震慑。 六瓢盯着那双瞳孔问 「你从哪里来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白色蝴蝶狐疑地歪着头,一副似乎知道六瓢是对她发问,但却不明白话中内容似的感觉. 六瓢打算再开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蝴蝶站起来从蓄水槽一跃而下,消失无踪.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 留下形单影只的六瓤惊讶地眨着双眼. 「真是奇怪。」 说完,六瓢将嘴巴凑近手中的咖啡欧蕾吸管. ***** 今天是晴朗的好天气. 正值午休时间。 二年四班的佐仓美笑到二年一班找好友矢野惠美。矢野盯着摊在桌上的流行杂志,而佐仓却跳望着远方她视线的那一端正是高上升.正和朋友闲聊.而充满朝气地大声笑着的高上,今天非常难得地戴着眼镜。 这么说来高上的视力并不好喔?可能今天早上来不及戴隐形眼镜吧?不过眼镜也挺适合他的; 佐仓的心莫名地感到一阵微微的悸动,接着不自觉地笑了山来。这时高上从制服口袋里拿出手机专心地把玩着。 莫非是要传简讯给谁 佐仓楞楞地想着,然役开口叫唤她的朋友「喂。」 「嗯,」和佐仓挤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的矢野,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要怎么样才能让头发长长呢?」 「」矢野将目光从杂志上移开,抬起头紧盯着坐在一旁的佐仓侧脸,心想:她现在问的问题是认真的吗?「你还年轻,不需要管它,头发自然就可以长长呀!」 这时,佐仓第一次将视线从高上转移到矢野的身上,不悦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该怎么样头发才能够很快地长长。」 矢野微微地歪着头.然后半开玩笑地说「高上喜欢长头发的女生吗?」 「什么,你、你胡说什么啊,」佐仓看起来似乎被说中般有点心虚。 真是容易看穿耶矢野露出苦笑半揶揄地说「我曾经听说色鬼的头发长得比较快。那你就当个色鬼怎么样?」 「笨,笨蛋!」 升完全不知道,在同一问教室里正在进行着如此内容的对话。他认真地盯着手机的液晶萤幕,看着位于学校附近的那间超市的网页《手机版》.今日限时特价情报《自四点起一个小时》」的内容总是在这个时间更新,因此他几乎每天都会进行确认。为了家计,他不惜做如此微薄的努力。 升突然蹙紧眉头. 今日起为期一周,开幕十周年纪念大减价」? 升使劲地按着让页面往下卷动的方向键。 咦?恩!超便宜!只限此时段。一个莴苣一百圆大盒鸡蛋一盒六十八圆(每人限购两盒》!真想不到!便宜得离谱!可恶!非去不可! 连同学问升「你在看什么,」他都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盯着手机的画面. 啊~可是今天是期中考前最后一次的社团活动,不过应该只是开会而已,就偷懒一次吧!和开会比起来,大盒鸡蛋一盒六十八圆(每人限购两盒)更重要!这可是攸关生死的问题! 此时,升充满干劲地将手机合起。 「高.上。」 升听到叫唤而抬起头,佐仓美哄正站在数步远之处,似乎有点嗫嚅不安地窥视着升的脸. 「哦!嗯!」升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佐仓快步地走过来笑着说:今天社团只是开会而已吧?不需要换运动服对不对?那么下课后我们一起去体育馆」 「不行」 连旁人都不禁回过头的洪亮声音,打断了佐仓的话语,她错愕地盯着升. 升凝视着佐仓的脸,面有难色的低嚷着:「今天不行,因为我不能去社团。」 「什么?啊.嗯,这样啊.」佐仓似乎被升的态度吓到,不自然地点点头。接着又问「有重要的事情吗?」 「嗯,没错!」升用力地点着头。大盒鸡蛋一盒六十八圆(每人限购两盒)正在呼喊着我! 然而自己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这实在太丢脸了,无法启齿。 「真是抱歉。」 佐仓连忙摇着手说「别这么说.没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上课的预备钟声饔起。「那么,我先走了。」佐仓对升挥挥手,然后走出二年一班。 看高上那么认真的态度,想必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吧到底是什么事呢?还真是让人在意!! 佐 仓一面思考着,一面步伐蹒跚地走回一年四班的途中.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美咲!」 是一个可爱爽朗的声音。佐仓不禁被吸引而转过身. 站在眼前的是一名身材高挑有着可爱笑脸的少女! 「宫部?」对于第一次跟自己说话的宫部,佐仓似乎感到有点惊讶。 二年二班的宫部红叶将柔顺的黑色长发编成了一条辫子。双手置于身后,一副很开心似地笑着说「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一点事想问你」 「嗯,什么事?」佐仓轻轻地点点头。 宫部毫不迟疑,开门见山就问「请问升有没有女朋友?」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佐仓脑中的运转异常迅速.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比谁都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会问我这种问题?难道她也觊觎着高上,封了,文化祭的时候宫部还对高上微笑等一下!等一下,她现在喊他什么?她喊「升」,竟然直接喊名字,太过分了!我至今都还没有直接喊过他的名字,这个女生又不是跟高上很熟,竟然直接喊「升」:真是羡幕她如此的大胆! 这样的思绪在数秒间不停地运转着。 「应该没有吧?」佐仓沉稳地笑着回答. 「真的吗,太好了!」宫部双手一拍,当场跳了起来。 唔太明显了佐仓用笑容掩饰内心的不安询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件事啊?」 宫部停止了雀跃「因为升啊」接着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继续说道「他的身上散发出可口的气息所以我非常在意.」 「什么?」佐仓不明了话中的含意。一脸纳闷。 这时.宫部露出与年纪相符的天真笑容说「没什么!谢谢你,再见了!」 宫部跟佐仓说再见后,便甩着辫子转身蘸去. 咦~?什么嘛 佐仓内心复杂地,目送着那个适合长发的背影. 躲在走廊角落偷听这两名女子全程对话的,是升在社团的死党大冢和寺冈. 「宫部竟然是宫部。是因为高上他正散发着男性费洛蒙吗?」 「我说寺冈啊!」大冢一脸顿悟的表情.将手轻轻放在寺冈的肩膀上说「人一生当中会有一次受欢迎的时期,高上现在正好处于这个时期.所以会吸引女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样啊。」寺冈含泪点头,然后抬头看着身旁的大冢问「大冢我受欢迎的时期也会来临吧」 「会的.」大冢用力地竖起大拇指回答. 寺冈一把拍掉大冢的手,像小孩子般大声嚷嚷着「我希望现在马上来临!就是现在!我希望现在就受人欢迎啦!」 ***** 不热也不冷的午后阳光,散发着甘甜的香气,应该是秋天花卉的芬芳吧? 晴朗的曝光正是睡魔的好朋友。 蛟将晒干的衣物折叠好之后就这么坐在檐廊(注:日本传统住宅中与庭院间的中介空间,是休闲 清静观赏庭的场所),抱着洗衣篮,睡眼惺忪地打着盹. 高上家的成员不是上学就是上班去了,而天狐则一如往常出门散步。现在这个家里只剩自 己一人。蛟不禁放松了心情.她的身体突然大大地往前一倾,然后倏地挺直身体,用力地摇 了摇头,似乎想甩去睡意. 不行!不行! 身为守护女的自己必须保护主人和这个家,只要待在这个家的时候,对于周遭的警戒一刻 也不容松懈.即使有床铺也不能贪睡。倘若看到长了翅膀的粉红象在秋天的空中飞翔也不能去 叫它,在有着章鱼脚的外星人,从那一片闪闪发亮的草绿色星星的夜空中,乘着圆形飞碟出现 的同时。自己陷入幼时被迫吃娱蚣的回忆之际,看到数头全身毛茸茸的羊群有如气球般于空中 飞舞,正想追逐它们从绽放着酢浆草的山丘上滑了下来时。哇 蛟屏住呼吸张开双眼. 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着。 不行!不行!差一点就睡着了,蛟再度摇了摇头。 可是,真的好想睡!眼皮又再次闭了起来。:强烈的睡意明显降低了工作效率,以目前的状态一定会影响接下来的工作.如果之后仍无法驱除睡意的话,那倒不如现在先稍微小睡片刻。没错!那就小睡会儿吧!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 蚊将洗衣篮置于一旁,在檐廊躺下. 「那个」如履薄冰般.谨慎地踩着步伐.漫步于局上家的屋顶上。 走到了屋顶的尽头后轻盈地飞跃而下,然后静静地落在地面。往只竖立着晒衣竿的简朴庭院走去. 此时躺在檐廊,正发出「噗呼、噗呼」奇怪鼾声、身着巫女服饰的少女映入眼帘.不过「那个」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少女,慢慢地朝敞开的檐廊靠近. 「那个」的影子映在正卧于檐廊沉睡的蛟脸上。 当映照于蛟脸上的影子往后移动的同时,蛟紧紧地抓住身旁的洗衣篮,突然坐起身,将洗衣篮朝四十五度的方向丢掷出去洗衣篮朝空无一物的地方飞去。 经验累积的反射动作使得沙卡沙恩现出形状,蛟跳了起来,那敏捷的动作让人无法相信她才附从梦中醒来.她的双眼搜寻着影子的去向,双颊浮现出鳞片状翠玉色的淡淡光芒。 丢掷出去的洗衣篮传来撞击到围墙的声音. 「那个」在蛟的目光追逐而来之前。早已如羽毛般轻盈地跳上了屋檐!留下了白色的残影.追赶至屋檐下的蛟,仅隐约见到宛如白纱的衣角. 那是什么东西, 蛟用力握住完全舆自己的手融为一体的沙卡沙恩,紧盯着白色影子消失的屋檐。 此时。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啊!」 蛟看着自己的手和围墙,露出了苦笑. 「洗衣篮」 撞击在围墙上的聚丙烯制洗衣篮,早已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 六年三班今天的体育课,是在运动场上进行五十公尺的短跑.四个人一组共跑两次.然后选择成绩最好的那次作为纪录. 目前正轮到女生进行短跑,登录成绩,男生们则坐在运动场内等待着.不过,等待是一件无聊的事.男生们等不到几分撞便开始不安分地堆起沙丘、拔着杂草或是用小石子在地上乱昼。 当中的高上透只是发着呆。 突然传来「啊哈」的奇怪笑声。站在不远处的半田,将双子放在头顶上跳望着天空,然摇 转过身说「成功了!成功了!」 坐在透的身旁,和透一样发着呆的小秋闪半田「你在做什么啊,」 「老爷爷送影,」半田迅速地回答。 「那是什么啊,」小秋无力地问. 「忘记是什么时候的国语课本里有做过啊!就是盯着影子十秒后马上望着天空,天空上就 可以看到影子的形状.」半田得意地回答着。 「那是残影吧?」 「不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你真是一个不会作梦的小学生耶。」 「」小秋缓缓地站起来,一边拍掉沾在裤子上的沙子,站到半田身旁.盯着自己直挺挺 的影子十杪,然后抬起头看着天空说「果然只是残影,一点意义也没有,都已经十二岁 了,这种游戏还可以玩得这么高兴?」 半田一点都不介意小秋的话,将手掌置于头顶上.然后凝视着影子的眼睛突然往天空一一望.「啊~失败啊」 在他身旁不断碎碎念着的小秋也跟着玩起送影的游戏。 透两眼无神地望着他 们。 半田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说「透,你也来试看看,会上瘾哦!」 「我正在看。」透简短地回应道. 「这样啊.」 接着.半田和小秋两个人又继续静静地玩着送影游戏. 小秋和半田最近都察觉透显得没什么精神虽然心里有所感觉,他们伹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并非不想知道原由,但就是没有开口询问.如果勉强对方说出不想启齿的事也不太好,如果对方想说自然就会说了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况且,根本就不好意思开口问「你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来找我谈谈吧.」如此老套的台诃就算鼓起勇气也开不了口,就算问了。透也未必能敞开心胸,将所有的事情全说出来. 如果问他们「为何无法对透漠不关心,」他们应该会回答「假使身旁有人无精打采,自己的心情也会跟着沉闷.」其实说来说去。就是因为担心对方而无法不管.现代的小孩一点都不坦率。 「啊!我想起一件好玩的事.」小秋突然回过头对透招手. 小秋对着慢慢站起身,缓缓走向自己的透说「你能不能将手插在腰际,然后站在那里一下?」透依照小秋的要求提出姿势后,将双手手掌贴着头顶的小秋与半田,从左右两侧将透给夹住. 看着二个并排站着的人影。小秋「噗」地笑了出来「脸!脸!脸!」 的确,正如小枚所言,将双掌置于头顶上.头部便成了眼睛,手臂的部分则有如眼眶,那个影子变成了人类眼睛的形状.而被夹在中间、双手叉腰的这,他的影子就像是人类的鼻子,也就是说这三人并排的影子,约略可以看出是一个人的脸。 透和半田皱着脸. 「真没意思.」 「一点意义也没有。」 接着半田抱着肚子哈哈大笑.透也跟着笑了出来. 用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的占禾,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真是天真无邪啊! 小孩子只要和朋友在一起,一点点的小事也可以玩得非常开心。对大人而言微不足道、理所当然的事,在他们眼中都会显得相当重要、新奇. 以前我们也玩过送影游戏。 当年自己比眼前三人年纪更小时,就已经相同年龄的鬼族同伴们玩遍了山野、河川。不管是紧盯的影子就这么出现在天空中,或是学螃蟹走路、看着含羞草书羞地低头打招呼.品尝甘甜的杜鹃花花蕊,只要出现在眼前的、触手可及的所有一切,全都是那么的新奇、有趣. 根本无须担忧族类的未来,想玩就玩。那位槐大小姐,童年时也是和其他的鬼伙伴们玩得瞒身泥巴那个时候根本没人在乎谁会成为鬼王。如果能像当年那样单纯地生活,或许马上就可以找到一个让大家安身立命的地方吧? 占禾一想到青梅竹马的鬼头目和必须躲在小学的屋顶上,偷偷摸摸地监视着一名小学生的自己:内心便感到一阵凄凉,不禁叹了一口气。 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声音,是切换震动模式的手机响了。蹲在占禾身旁的东间连忙拿起挂在皮带上的手机回答「喂!c班。」 「这里是r班,那边有没有什么状况,」 「没有。」 「明白了,请继续监视高上透。」 「知道了.」 东间结束对话后将手机挂回皮带上,然后从胸前的【袋取出记事本,在定时联络确认表上的「下午四点」那一栏盖了章,轻声低语着「真的会出现吧?」 「我也不知道」 「我们也无法肯定,高上透就是所谓的「父母」不是吗?」 「是啊.」 「那么我们现在所做的事不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没这回事!东间,你别因为觉得麻烦而随便乱说话啦!」 「我并不是觉得麻烦只是担心我们在这里监视时,说不定目标物早就不知去向了.」 「为了搜寻而组成这样的特别班来进行目前的工作,相信这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现在我们的工作就是监视高上透」 占禾与东间蹲着身子紧靠在栏杆边,正小声交谈着的两人背后不远处,有一位脸庞俊秀的金发男子正弯身呵呵大笑着。 「名熊说过纵使目标物到这里的可能性极低,我们也必须等待。如果最役的结果令人失望,由于我们是小组行动,搜索行动也必须持续到无法进行为止」 「说得真好。」戴着棒球帽的金发男子点点头。 然而,占禾的话似乎还是无法消除东间内心的不悦「可是已经三天了,如果真的会出现.也差不多该出现了吧?」 「说的也是。」金发男子一副好像非常了解似地颉首. 「思,说得没错,已经三天了大头目也已经昏迷三天了」占禾叹息地说道。 「什么!她昏迷了?」金发男子惊讶地瞪大双眼. 「就是啊!」、「担心死了!」占禾和东间一同回过头说。 就在这一刻,他们的视线与金发男子交会 哇啊! 占禾和东间齐声大叫,接着以鬼族才有的跳跃爆发力往后一跃。「空幼孤!」 空幻狐交互看着那两名鬼,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有如此的反应,他无力地说「你们终于发现我的存在啦,」 「你是什、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东间靠着栏杆,颤抖的问道。 「也没有来很久啦!」 「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法术」占禾接着开口问. 「我可没有特别使用什么法术哦!严格说起来,应该是我利用了你们神经大条的这个弱点吧~」空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着,一面站起身说「对了.你们的大头目为何昏迷啊?」 「这,这和你没有关系吧?你怎么可以偷听别人的谈话!」占禾敌意咳了一声. 空听完段哼笑了一声,挺起胸膛回答「这才不叫偷听,那种偷偷摸摸躲在阴暗处,不让人发现的行为才叫偷听.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哟!我可不想被那种,躲在远处监视固小男童的家伙指责。」 「你说的也没错。」东间沉着睑点头说道。 「东间,你附和什么啊,」占禾轻轻地斥责对方后又盯着天狐。 站在眼前的俊秀青年根本无法让人联想,他的真面目其实是一只四只脚的妖怪狐狸。他有着一头金黄色的头发,一双充满神秘戚的琥珀色眼眸、修长标准的身材、只有在电影或小说中才会出现的完美容貌这意味着他的存在缺乏真实戚.然而,如梦似幻的虚幻不真却更添一股神秘的气质. 没有高挑的身材和修长的手足.也没有浓密的睫毛和双眼皮,典型东方睑孔的占禾不禁感到自卑。「总之,请你离开这里.」 不晓得是不是洞悉了占禾的心情,化为男性之姿的空脸上浮现与俊秀容貌极不相称,令人厌恶的得意笑容说着「哈!偷窥魔要赶我离开这里啊,」 「不是偷窥,是监视!」占禾更加不悦地说.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意思相同不是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监视透,不过这样的行动既然败露了,就没有必要继续偷偷摸摸的监视,不是吗,」 「没这回事。」 「是吗,」 「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无关紧要,但对我们而言可是非常重要.」 「哈!这样啊!好好好!我已经知道对你们很重要了.那么,我现在希望你们就此赶快离开这里。」 天狐那好像哄骗小孩.把对方当成傻瓜的语气惹恼了占禾.「真罗嗦!不管你想说什么,但我们绝不可能就这么半途放弃!这一点请你明白!」 空面无表情地看着突然发飙的占禾 ,然后迅速地从夹克里取出某样东西.递到占禾的面前。「锵」 空取出的是一个大约理香洋娃娃般大的褐色绒毛玩偶,那大得夸张的头部,眼睛和嘴巴,还有非常不协调的虚弱手脚,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完全不讨喜的骯脏玩偶. 东间一脸「这是什么,」的表情盯着玩偶,认得玩偶的占禾则发小「哇!」的惊恐叫声。 这个时候,玩偶的嘴巴张开,异常巨大的嘴巴让整个头部看起来像是裂成了两半。接着玩偶发出声响发出如同生锈齿轮的刺耳声音. 「叭哭嘎哭噜啁」 听到这个声音,占禾「哇啊!」凄惨地叫着,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地,抱着头疯狂地大喊「东间!不要看!不要看那个东西,」 东间楞楞地看着突然大声嚷嚷的前辈。 空则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不要看!」占禾掩着脸不断地喊着. 嘻嘻笑着的天狐终于开口说「不要那么紧张,我没有对这个玩偶施以任何法术。」 「」占禾依然趴在地上,仅抬起头瞪着天狐。 这只可恶的狐狸! 对于跟前所发生的事仍不知所以然的东间,不停地望着前辈和天狐的脸. 「你这真是无谓的惊吓啊!」空边露出笑容边摇晃着玩偶,此时褐色的玩偶如烟般晃动,紧接着像是融入空气般消失无踪。「附带一提,这个玩偶是教会义卖会上贩卖的手工制品.虽然只卖一百圆,可是好像完全卖不出去,卖相如此丑陋,想卖出去也很难吧?」 这时占禾终于缓缓地站起来他并非不好意思,而是让人看见了自己的丑态.因而无法马上抬起头,更无法忍受后辈东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 空骄傲地将手环抱胸前说「你们的大头目表示不会再出现后,从我们的眼前消失了.结果不到一个星期,竟然又再度回到这里。而且还来找我们麻烦,真让我觉得可笑又无力.不过我可以体谅这当中一定有什么理由,我也很想知道原因看你们如此拼命穷追不舍,想必一定又和「白鬼」有关吧,」 听到这里,占禾和东间露出苦涩的表情互看一眼。 看来是猜中了!这两个家伙还真容易看透. 「我想虽不中亦不远.算了!不管是不是,如果今天你们所持的理由能够得到我的认同,我就放你们一马.因为我不希望彼此一言不合,演变成麻烦的局面我希望大家能够和平相处.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也会助你们一臂之力.」空说完后好像非常疲惫地叹了口气,接着又开口「不管怎样.只要有人在透的身旁徘徊,我就无法静下心,因此找希望你们能够尽速离开这里。」然后又露出笑容说「所以啊~说来听听吧!说出来心里会比较舒坦.」 屋顶上的三个人沉默不语. 运动场上的儿童们所发出的嘻闹与喊叫声,随风传来。 秋日的天空中回荡着鸢的清澈呜叫. 隐约听到的合着钢琴的歌声,应该是从这栋校舍的音乐教室传来的吧? 不久,屏住呼吸的占禾以紧张的语气说道 「不能说.」 「啊哦;」空钦佩地点头。「嗯,不想说啊,这样啊,嗯!很好恨好!那现在就让你们先去见见上帝吧!」说完他露出美丽的笑容,并让指节啪啪作响。 「啊」东间呻吟着往后退。 占禾顿时后悔不已,这下子恐怕真的要吃苦头了.不过,这事关系到槐的尊严,因此他并不想对这只狐狸说明原因。 空一步步地逼近他们就在这个时候,下课钟声适时地响起. 运动场上的小朋友们缓缓地走进校舍,眼前已经不见透的身影。看着底下光景的空放下双手,叹了一口气说「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伴随着「当当!」和平旋律的钟声。两只鬼像是要瘫坐在地上般,全身虚脱. 「不管理由为何,不要再纠缠透了今后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我会直接把你们强制驱离。不会再客气地事先开口警告了.」接着天狐在转身离去的瞬间,丢下了一句令人冷彻心扉的话「我可是已经忍耐三天了。」 空幻狐离开屋顶留下两人后,经过了数十秒!他们仿佛鬼压床般全身无法动弹。 「那只狐狸超恐怖。」东间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当场坐了下来. 「就是啊!」占禾终于发出声音点点头。 「占禾,你竟然还能跟他对话,要是我的话,绝对办不到。 「嗯,因为我想,他应该不是无法沟通的家伙」占禾无力地笑了笑. 回忆着刚才和那只狐狸的对话,暗地心想「难怪,大家都说他是只聪明的狐狸。 占禾也蹲下身与东间并排着说「最恐怖的是那种无法沟通的家伙.那只狐狸遗愿意听我们说,说话的内容也可以完全理解.虽然态度和言语充满威吓,但我认为他并不是个难以沟通的人」 「嗯,原来如此。」虽然无法肯定东间是否真的了解.但他露出了理解的表情点着头. 「我只是引述名熊说过的话。」占禾耸耸肩说. 「哈哈,原来是这样.」东间笑了。但表情马上笼罩着一股阴霾。接着又问「那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监视透的事还要继续进行吗?」 占禾凝视着坐在身旁的东间.东间的脸上似乎写着「那只狐狸超恐怖」!不过占禾也和他一样深感畏惧,毕竟自己再怎么拼命,舆对方交手也绝不可能获胜. 「是啊当然这是得继续监视下去.那只狐狸的确很恐怖不过」 不想因为一只狐狸而放弃目前的行动,让大头目失望。 占禾没有继续说下去,站起来伸展一下身体。除了刚刚和天狐对峙时所产生的紧张感外,接连数日未曾间断的监视行动使得身体更是硬蓬,肩膀四周的筋骨喀啦喀啦地作响。 「或许充满危险,但我们还是继续下去吧!」 占禾打算这么告诉东间,这小子应该能够理解。正当他正要转向坐在地上的东间时他瞧见了 占禾不禁停止动作,憋住气息.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急速加速,悄悄地呼唤着同伴的名字「东间.」 「什么事,」东间抬起头. 「麻烦跟r班联辂.」从未见过占禾的声音和表情如此僵硬. 「发生什么事了吗,」东间不安地询问道。 占禾盯着校舍中最高处的大时钟顶端. 出现了。 东间顺着占禾的视线望去. 他看到一名一头白发的女子身着翩翩衣摆的长衣.正悠然地伫立在西洋余晖之下. 她那鲜红色的瞳孔正俯视着运动场。 「思~出现了呢~」 女子右于拿着望远镜,左手推着鼻粱上的眼镜站起身。 末及肩膀的短发,不知是天生还是睡醒后的毛躁.整个头发东翘西翘。女子身上罩着一件老旧的米黄色大衣,大衣领口若隐若现的胸部曲线看起来相当丰满,穿在里面的土气全黑套装被绷得紧紧的. 这里是钤之濑土地神!惠比寿所轻营的便利商店后方的员工专用停车场.一名有着一张可爱脸庞、身穿高领黑色外套的少年,正坐在放置在停车场的一颗轮胎上.他一头淡色的头发往后绑成一束. 戴着眼镜的女子调整着不断滑下的眼镜,然后将手镜递给少年观看。外表古老的手镜中,映照着一名白发女子。「班长!你瞧瞧,出现了呢!」 然而,这名被称为班长的少年,根本无视于女子兴奋的心情开口说「我从以前就一直想尝尝看这个呢!」他说着,一 边打开刚才在便利商店购买的「喀吱喀吱君」(注:日本冰棒名」外包装,取出水蓝色的冰棒,喀吱地一口咬下。喀吱喀吱.「哇!好冰,真甜.嗯。」相当好吃呢!有种怀旧的感觉.」 「喂.我说班长啊。出现了哦。」女子露出不悦的表情。 「嗯,我知道我知道.」喀吱喀吱喀吱。 「现在可不是悠闲坐在这里的时候啊!」 「是!是!」喀吱喀吱喀吱喀吱。 「还有,这个是,我身为主治医师给你的忠告,你的胃不能吃太多冰冷的食物哦!因为班长你还处于新月期,尚未完全稳定!」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咽下.「嗯,你说的没错.好吧!那么」 「开始行动吧!」眼镜女精神抖擞,将拳头用力往天空一挥. 班长喀吱喀吱地吃着「喀吱喀吱君」。 「嗯,等我吃完这个再行动吧。」喀吱喀吱喀吱。 ***** 黑暗中浮现出两个并列的小红光, 微弱的红光持续地明灭闪烁,几乎是固定的间隔时间。红光仅在一瞬间突然消失此时才发现,原来这是眨眼的动作。对方雁眨着眼。 瞳孔所发出的光芒完全消失.不远处传来一阵浑沌不清的声音.接着是巨大物体连续倾倒的声音。 大头目 有人正叫唤着自己。是谁的声音, 是占禾吗, 眼睛逐渐适应了周遭的漆黑。慢慢地可以辨识出物体的轮廓。 周围堆迭着大大小小的箱子。高耸的天花板,靠近天井处有一扁小小的窗子,这里似乎是一间仓库. 已经能够斯渐掌握自己倒卧之处的环境和位置,感觉脸颊正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箱子和堆货机的黑影处,隐约出现数名人彭又立刻消失.那些人影的行动和呼吸都显得相当慌张。 「到哪里去了,」 开门的应该是名熊。 之后听到的是呻吟的声音,接着好像有东西倒卧在地板上. 白色的影子掠过眼前. 有人从位于槐倒卧的不远卢箱子上飞起,看着白色影子消失的方向,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一片静谧。 对面的数个纸箱堆中。又传来某人的呻吟声。接若是一阵混乱的声响,有纸箱撞击在身上的声音,还有单方面的怒吼。不过.所有的声音在瞬间嘎然而止.接着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的宁静,那场混乱仿佛空气般若有似无. 可能所有的人全都已经倒地了吧!除了那个红眼睛的白鬼以外。 突然一个踏在水泥地上的湿粘脚步声冷冷地响起,划破了这片寂静.一双白色的脚浮现于黑暗之中。 槐抬起沉重的头端详着. 闪耀若如同血般红色光芒的眼睛,仿佛鬼火般于黑暗中摇曳,然后朝这个方向凝视着。 槐顿时失去了意识. 瞬间睁开双眼。 槐一跃而起,同时大喊着「「白鬼」呢!」 穿着深蓝色仔女服的年轻女子吓了一跳转过身,她的头上和槐一样长着一对短小的角。「大头目!太好了!您终于醒了。」说着便马上跑到床边. 槐无视于自己的状况,马上开口问年轻女子「西野木,「白鬼」怎么了!那之后发生什么事了!我到底」 「大头目!请您冷静一点.我会逐一慢慢说明的.」西野木轻抚着槐的背部安抚着. 槐从西野木手中接过热牛奶。但并未喝下,脑中开始回溯着微弱的记忆。「拆掉缠绕在「白鬼」身上的咒布,当束缚被解放的瞬间.「白鬼」回复了原来的模样.她是一名有着满头白发、红色眼珠的漂亮女孩,身上还有着淡淡的刺青」 「是的。」西野木点点头接着问道「那之后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槐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说「最靠近「白鬼」的我被她抓住了手.接着不知何故,我感到全身无力然后我就」 「您就昏倒了.」西野木点头说。 「如此看来,「白鬼」会吸取精气是千真万确的事。」槐的表情变得隍恐. 西野本又颔首说道「是的,事实上大头目您昏倒后,在场的其他人也全都被「白鬼」吸走精气而昏倒不过,大部分的人几乎都在数十分钟后回复意思,唯有大头目您被吸走过量的精气,这或许是因为「白鬼」才刚醒来,还无法控制力道的缘故.」 「喂!等一下!你说过量的精气那我昏睡了多久,」槐惊讶地睁大双眼问. 「三天。」西野木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回答. 槐错愕地说不出一句话。 西野木像是在介绍般地继续说「我们虽然展开搜索「白鬼」的行动.然而这三天来,完全无法掌握她的行踪。」 槐为了压抑住内心的冲击,开始将栗色的头发盘起.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否听见了西野木所说的话. 「不过,今天占禾和东间终于发现「白鬼」的行踪了,目前全员正出动去追捕「白鬼」,现在就只剩下捉到她了。」 槐没有回应.西野木也跟着沉默不语. 此时,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时钟,秒针移动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格外大声。数秒后 「真的能捉到吗,」槐喃喃地说。 「您是说「白鬼」吗?」西野木窥视着低下头的槐. 槐的侧脸露出不同于平时的威风凛凛。而是一胆令人难以想象的脆弱神情。但讽刺的是.这样看起来才像是一各符合她年纪的年轻女孩。 「无法制服刚从沉睡中苏醒的「白鬼」。我们直一的能够将她捉回来吗」 「不用担心。一定可以的。」 「或许没办法.」槐摇摇头说。 「不,一定可以追捕到她,我们说什么也会把她抓回来给您。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大头目您,我们一定会捉到「白鬼」.」西野木和槐的脆弱模样形成对比,自信地用力点着头。 槐凝视着西野木.像是要开口说什么似地张开嘴巴时,西野木的手机响了. 西野木看着手机萤幕上所显示的讯息「是富根。」说着便接起手机,讲了一两句后对槐说「那个人好像已经来了。」 「你是说稻用先生吗?」槐皱着眉头问. 西野木点点头说「奸像说有事情要跟大头目您谈我看这是请他回去吧。」 「不,没关系,赶快请他过来吧.」 如此回答的槐,已经恢复平时那个毅然决然:永远往前迈进、沉稳坚强的她了. 西野木颔首。从椅子上站起。 西野木离开房间后,槐从床铺爬起。连续昏睡了三天果然觉得全身不太灵活,但还不至于到无法走路的地步。她脱掉睡衣,拿起放在房间角落桌子上,那件平常穿着的紧身皮衣。 应该成为鬼王的人,竟然被「白鬼」给打败了。 槐紧咬着唇。 我被「白鬼」否定了。 难道这意味着我不适合当鬼王, 「哇!您好,真是失礼了,鬼王。」 「你奸吗?」以修女之姿坐在椅子上的槐,微微瞪着一边讽刺地说着,一边大摇大摆走进房里的男子. 「还好。」说话的男子!稻用的实际年龄恐怕并不大.但是那张宛如可以做出呆板无表情的脸,却让他显得格外老成。平时总是褂于右眼的那只褪色镀金单眼眼镜下,瞳孔呈现淡淡的白浊。 他刚开始是在网路上贩卖与妖怪相关的物品,现在奸像什么都卖.究竟贩卖哪些东西槐并不清楚.他也是将「白鬼」贩售给槐的人. 如果稻用本人所言不假,他身上似乎也留着鬼族的血液 ,所以才口口声声说要协助槐他们完成计画然而,总觉得稻用的意图非常可疑。 「今天有何贵事?」槐坐在椅子上问道. 「白鬼」好像逃走了?」 稻用无视槐紧蹙的眉头.继续说道 「可以的话.让我帮你们寻找吧我有好东西哦。」说完后露出笑容的稻用,果然显得很可疑. ***** 为了追赶那道白影。东间追进了校舍后方. 他甚至认为或许可以追捕到目标物。 占禾大概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因此并未等待r班到来,两个人都追到校舍后方.但是那里只有百叶箱、温室,以及零散排列着学生们种植的丝瓜盆栽,没有半个人影。 束间看了占禾一眼,然后屏住呼吸.东张西望地环顾四周.就这么巡视着周遭的状况时,背后突然传来重物倾倒的声音. 东间惊讶地转过身. 占禾已经倒卧地上。 咦,怎么会这样, 东间正想跑向占禾,身段又传来一个声音!好像是陶器破裂的尖锐声音。他吓得转过头,只见一个丝瓜盆栽破碎了,但眼前没有任何人影,只有碎裂的盆栽 突然涌现而来的恐惧感让他呼吸困难。东间压抑着几乎快错乱的思绪,平静地环顾着四周.这时,后方传来踏在草坪上的脚步声.东间心跳加速,回过头。看到眼前好像有一个白色物体缓缓地飘过. 东间意议到自己正倒卧在草地上,想爬起来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倒在地上,东间试着思考。拼命运转着经常陷入短路的思绪,试图想着对了,瞬间感到全身无力.奸像被吸走什么似的,这一切发生得非常突然。体内所有的力气完全消失,连站起身都没办法 虽然想「站起来」。但是「站起来」的意识与行为之间,不知何时产生了难以想做的巨大裂痕,因此怎么也站不起来。 这就是「白鬼」的力晕吗? 明明自己已轻非常小心了,却还是被轻易撂倒,太丢脸了. 依目前的状态,连咬牙切齿的力气也没有。 倒卧的东间只能转动着眼珠,抬头望着身旁静静伫立的白色人影.白色的肌肤、白色的衣服、白色的头发上映着即将接近黑夜的灰暗暮色. 只有那双瞳孔发出冷冽的红光.如此有若血液般的色彩,却带着非人类般的无情看着那双眼睛,东间突然领悟了。 不行. 没办法,根本无法和对方沟通。 最恐怖的就是无法沟通的家伙啊 没错,就像占禾所言 白色的影子如风般迅速消失在东间眼前,就在此时,他听见了r班名熊的声音,但东间无法克制地.逐渐丧失意识. 此时。放学的钟声响起。 今天担任值日生的透,一边写着班级日志一边叹息。班导川岛老师规定日志中的「今日感想」至少要写六行以上。但是六行的文字量并不少,当一天的值日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感想可以将这些行数填满。因此这个班级里,「写班级日志」成了值日生最讨厌的工作。 现在教室里只剩下透一人,而隔壁的教室也已经寂静无声.小秋因为要上补习班,所以很早就回家了,半田回家的方向则和自己不同. 透随便写了物理课所做的实验很有趣,或是仔细打扫等几件事情来充行数。接着便关上教室的窗户并上锁,然后关掉电灯,结束了值日生的工作.他抓起书包走出教室,朝一楼的职员办公室走去。 透的班级导师川岛老师.是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女老师(由于本人不想透露年龄,所以也不知道她的正确年龄),充满着年轻老师惯有的干劲,没有对学生谦逊般的卑屈,也不会用对待小孩的方式来对待学生,是一名优良教师。 由于不能背着书包进入敦职员办公室,因此透将书包丢在办公室的入口后定了进去;他走到川岛老师身旁后开口「川岛老师」 「什么事,」埋首工作的川岛老师转过身看着透.「啊,高上是今天的值日生啊,辛苦你了。」 然后从透手中接过班级日志,翻开后快速地浏览着。 透静静地站在老师的身旁. 「嗯,没问题了。黑板上值日生的姓名重新写过了吗,」川岛老师看着透问。 透叫了一声说「啊!我忘了.」 「你看你,这样明天又是高上你当值日生哦!得改过来才行。」川岛老师拾起头笑着说. 「好.」由于这个因素,透不得不回教室一趟.他压抑住「啊~真是麻烦」的情绪,告别川岛老师「那么,老师再见。」 「嗯,再见!路上小心.」 透走出办公室,疲惫地走向三楼。反正回家时又得经过职员办公室,于是暂时先将书包放在那里。 「我回来了!」升的心情显得相当愉快,这全都是因为不仅买到了大盒的六十八圆鸡蛋(一个人限购两盒),此外还买到了许多便宜的商品。 他在玄关边脱下运动鞋边思考着:今天来做鸡蛋料理好了.」 透喜欢蛋包饭,那就做蛋包饭吧!就这么办!自从小白离开后,透这小子好像一直都没什么精神,看起来非常消沉。或许本人并没有这种葸思.但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就是如此. 父亲春树鲜少进入适值青春期的长男升的房间,那天却特地前来询问「透最近相当消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透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旁人都看在眼里。 身为兄长,封于透的事情当然在意,但如果刻意地鼓励他「打起精神吧!」不仅过于明显而且又太不自然,自己也会感到不好意思,因此至今都没开口说什么.不过升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他原本就是那种对于有困扰、烦忧的人无法坐视不管的个性。 如果能够吃到美味的食物,透应该多少会恢复一点精神吧?那小子其实相当单纯~又特别嘴馋~加上自己的厨艺.相信一定可以遮掩掉便宜鸡蛋的那种廉价味道。 此时,蛟匆匆忙忙地走出来,语气略带荒张地叫住升说「您回来了,升少爷.那个」 「什么事?」升准备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催促着她继续说下去; 蛟抬头望着停在楼梯上的升,拼命地想要开门说明然而「那个、那个今天院子里。出现白的。」 完全没有重点. 「白的是什么东西?」升纳闷地倾苦头。 「嗯,是那个嗯」蛟稍微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像这样,飘啊飘~」 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画着「轻飘飘」的动作.蛟穿着平时的巫女服,山于袖口相当宽大,因此飘 逸的感觉比洋装多了七成. 「什么?飘啊飘?」 「是的。就是这样.飘啊飘,然后咻地偷偷摸摸靠近,我一起身就啪。」 升低头看着正仔细表现出「咻」、「偷偷摸摸」、「啪」等动作的蛟.然后「嗯」地点点头.对于蛟蹩脚的说明方式,他早已经完全习惯。 「那个东西具有威威胁性吗?」升问。 此时,蛟用力地摇头说「没有,我并没有感觉到对方具有任何敌意。」 「那就不需要担心了。」升轻松地笑了笑。「对了,蛟.我要准备晚饭,你来帮忙吧!」说完便往二楼走去. 蛟一时之间无法领会升话中的含意.自从初到这个家时,发生了一连串(恐怖)的失败事件后,升就不让蛟动手下厨,因此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厨房作菜了. 我能够作菜了蚊心里想着,脸上不禁露出喜悦的表情.「好!」她精力充沛地对着二楼回答. 加油! 然后充满干劲地走向厨房. ***** 如果在盛夏的话,现在这个时间的外头仍呈白昼。然而今天早已笼罩在暮色之中. 透走进昏暗的教室。只打开黑板前的电灯. 「咦,」他环视着被微弱光线包围的教室,心中感到纳闷.。窗户开着。 靠近黑板的窃户半开着。米黄色的窗帘被微风掀起并不断拍打着,铝合金窗框若隐若现。 真奇怪.刚隋明明已经关上了啊, 然而透并没有放在心上,心想「等一下再将它关上。」于是他先面对着黑板,打算将值日生的名字由「高上」改为「高田」.正当他拿起粉笔之际 左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朝着透冲了过来. 「呜!」那个东西直接击中他的侧腹。 透迅速被击倒,「砰!」的一声倒向铺着木板的地面。光是这样的撞击就已经令他感到疼痛不堪,然而,奸像又有什么东西重重地压在倒地的透身上。 「哇啊?」肋骨快断了!咚咚咚!(砰砰砰!)透激动地拍打着地板. 透拾起头想着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不过由于电灯逆光的关系,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但是知道对方是个人,也看得出对方有若一头长发是女生? 「喂!喂!喂!喂!」 透推开身上的东西站起身,和女子保持着一段距离。惊讶与恐惧使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双脚几乎要无法动弹. 在黑板的灯光下方果然蹲着一名女子,是一位身穿长摆,轻柔白衣的女性.虽然那头如同雪般的白色长发令人感到讶异,但从她的手背可以知道对方并非上了年纪,而是一名相当年轻的女子。她的手背上似乎描绘着类似刺青般的东西,不只是手背.透过轻薄衣服可见的肌肤,从手脚到脖子还有脸,都印着淡淡如同刺青般的东西. 女子抬起头. 一双红色瞳孔映入眼帘的瞬间。透的心脏跳得更加厉害。 怎么可能,可是 「小白」透惊讶地叫唤着。 白发女子高兴地露出笑容.然后缓缓地站起,迅速地图住透的头部。 「哇!等,等一下!?」 轻飘飘的衣摆和柔顺的发丝依偎在透的身体上.透死命地支撑住身体,不让自己被压倒。 空于对面的建筑物上看到了所有的经过. 看到女子扑向透的瞬间,他差一点就要采取行动了.但觉得对方似乎不会对透不利,因此又坐了下来.等发现那名女子就是小白时,更没有前往打扰的理由。 身后的门被打开.空一只耳朵摆动了一下. 传来两个人走进屋顶的脚步声. 「刚刚看到她和两名鬼交战的情形|应该就可以明白,她并没有认真地发动攻击,那种程度只能视为是在驱赶苍蝇罢了.」 说话者有着尖锐的童音. 恢复了原形,五感变得敏锐的空,在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转过身。 一名穿着一件说好听点是不适合年轻人的米黄色大衣.戴着眼镜的女子,另一名则是穿着黑鱼高领外套,看起来比透还年幼的少年. 少年迅速地走到坐着的天狐身旁,露出和他那可爱外表不相称,目中无人的笑容问道「你觉得呢?」 「你是谁,」 「你果然忘记我是谁了啊?」少年耸着肩,表现出如大人般的动作,然后又开口「算了!对了。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少年的指尖夹着冰棒棍轻轻晃动着,用轻松的语气问道「如果和那名女子单挑,你有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 令人相当不安的问题不清楚少年意图的天狐,疑惑地紧蹙眉头说「我没有踉对方交锋的理由。」 「是吗?你的意思是不保护也没关系罗」少年露出微微的笑容,然后用手中的冰棒棍指着刚刚空关注的方向透所在的教室 「她不会加害透。」空望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回答。 「是吗,她啊应访是想保护透吧?但是否真是如此呢?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有人穷追着透不放,透也会因而受到牵连。对你来说,你也不乐于见到这种事情发生吧,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天狐沉默不语。 「要不要考虑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少年一派休闲地微笑说着。 天狐默默地抬起头凝视着少年. 「说不定会有什么新发现.也或许没有。我无法肯定对你有所帮助,但可以确定的是对你一定不会有所损失。」少年一口气说完后松了一口气,最役像是追加似地以玩笑的口吻说「即便你没有跟我们一起行动,我们也会追着透.因为我们有我们的目的。我现在无法肯定到时候会如何对待透,对我们而言,透只不过是偶然出现的一个选择,而这个选择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下场并不关我们的事.因此,除了你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了,」 身躯庞大的天狐从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接着问「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吗,」 「我比你更清楚。」 「你也知道鬼族他们的目的吗,」 「比你更清楚。」 「或许有点多此一举。但我要补充一点。我可以肯定,只有我们才知道今后对付她最有效的手段,还有该怎么去执行。刚刚我也说过,因为我们有所「目的」,所以才迟迟无法动手.」 现场一片寂静. 「呼啊,」站在不远处那名戴着眼镜的女子伸了个懒腰,同时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 不久,天狐不发一语地用四脚站起瞬间化身为美丽的女子.夕阳映照在他那金色的秀发上,更加呈现出不可言喻的光泽。 少年露出满足的笑容. 空拾起置于身旁的棒球帽戴上,一边用冷淡的眼神低头看着眼前这名矮个儿少年,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正视着那冷欢心屝的眼神。丝毫不为所动,然后大胆地笑着说「我以前曾经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不喜欢重复第二女,你好好回想一下吧!记不住只能怪你自己我们走吧!」 第二章 绿灯亮了. 身旁的人们踏出步伐。 他也遵守着灯号指示往前行,毕竟没有违反规则的理由.虽然不喜欢那种,只因为灯光颜色改变就必须停下脚步的生活.但那些宛如无限的铁块却凶狠地四处横街直撞,因此不得不去适应.制度本身合理、没有问题,可是被理应由人们驯豢的机器所摆布,真是可悲。 通过十字路口就是住宅区。 转过身旁那些每栋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销售屋。眼前出现一座极为宽广的公园。公园中央有个如足球场般大的池塘,池塘周围种满了杂木林。这里拥有适合附近居民散步和做为马拉松路线的步道.还有最近才刚完工的干净长椅及公共厕所。或许是身为大型公园的一种宿命吧!这里也不可避免地成了流浪者聚集的场所.纸箱搭建而成的小屋,像是沿着池塘周边的栅栏般排列着. 可能是正处于黄昏这个微妙的时段.公园中人烟稀少。 跨过栅栏踏上草坪,往杂木林走去。 就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不管什么地方,不仅空气品质差」 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到人影。戴着单眼眼镜的稻用.一面东张西望地环顾着四周,面朝杂木林的深处走去. 「还充斥着一堆没有用的人类。」 每踏出一步,便伴随着踏在地面落叶土的细微声响. 稻用搜寻着声音的主人,碰运气似地往右一转,眼前出现的是靠近池塘的地方. 「人工的东西一但过多,元素就会变得不安定」 看来往右转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已经确定声音就在附近。 「亏他逼真能够在这种鬼地方住下来. 稻用突然抬头住上一望. 一棵比周遭树木还要大上一倍的树,其粗大的枝干上躺卧着一名笑脸盈盈,而且非常漂亮的女子.女子有着一头奇妙的发色|乍看是亮泽的黑色,但随着光线的照射却又像是黯淡的银色.此时,斜阳正照射在那头秀发上。将头发染成沉郁的铁锈色.一两根发丝从已经变成红色的枝叶中与夕阳一同垂落而下。 「算了。反正空幻从以前就不是那种会在意周遭环境、心思缜密的家伙。」女子说完娇媚地笑了。 稻用原本只是静静地从底下仰望着,这次终于第一次开扣「玉耀大人,可以请问您一件事吗?」 玉耀缓缓地点头。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也不知道,」玉耀迅速地回答后.沉思了.会儿又喃喃地说「或许,是因为寂寞的关系吧?」 「寂寞?」稻用不解地歪着头。 看到稻用的反应.玉耀似乎觉得有趣,喉咙深处发出了低沉的窃笑声「相反的,或许是因为高兴吧我也不清楚.」 稻用可能觉悟了这是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因此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当作没发生过似地将话锋一转「槐小姐和富根马上就要到了.」 「这样啊.」玉耀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回应。,「怎么办,」 玉耀灵巧地在树干上翻了个身趴着,接着两只脚不停地晃动.「怎么办呢」彷佛是在思考晚餐的菜单似地想着.「怎么办呢那就派泥目上场吧?」玉耀抛下这么一句,紧接着又继续说「它没有灵魂,即使与「白鬼」交锋。相信它应该也能全力以赴!我现在马上动手制作,你等一下。」 站在树下的稻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开口,默默地点头. ***** 为什么? 透自问自答。 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地逃命呢? 而好像在兴奋什么似地,从刚刚开始便不断露出笑容的小白,她紧紧地依偎着透的右手。不知为何,现在的小白已不若从前,身高比透还高.虽然透看起来像是被小白拉着走,但事实上担任护卫工作的还是透。 小白披着透刚刚穿在身上的运动夹克. 包裹在小白身上非现代造型的透明、轻薄的衣服.相当引入侧目。如果遮掩住透明轻薄的上半身,下半身看起来应该像是穿着轻薄透明的雪纺纱裙子吧光是「白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睛,「全身刺青」这几项就足以吸引众人目光。然而,唯独这些没有办法掩饰,还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偷偷摸摸地从国小的后门离去,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每个擦身而过的人.通过只有当地居民才会使用的羊肠小径,越过横跨弥生川的桥.这座桥并不是透每天上学时会经过的.那座靠近惠比寿便利商店的大橇,而是一座更短更老旧的桥。这座桥的另一头并非街道。而是通往神社那座小山段方的小路。此路人烟稀少,但走到尽头就是有许多人进出的场所。透认为到了人多的地方,那些家伙应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脱掉运动夹克的透睡穿着一件卡其色的连帽运动服.在这个季节里,如此一件微薄的衣服多少会感到些许寒意,但刚刚为了避开那些人曾奔跑过,因此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寒冷. 小白紧紧搂住透后.好几名人影随之街进教室。 受到惊吓的透一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他们,而紧抓住透的小白也顺着他的目光盯着那群人。 眼前站着三个人,穿着清一色的深蓝色修道服、戴着相同颜色的帽子.一名是身材不高的蒜头鼻男子,另一名则定目光锐利的高个子,还有一个是外表呆呆看似大学生的人。 「高上透。」蒜头鼻男谨慎地开了口.透记得曾经见过这名修道士,应该是那个跟着槐到家里带走小白,名叫春庭的鬼。 「高上透,请把她交给我们,」春庭露出凶狠的表情继续说道.并伸出了手。他的手当然不是对着透,而是朝那名紧抓住透的白色女子。 「什么,这」透脑中一片混乱. 小白之前已经被春庭带走了. 可是现在却出现在这里. 春庭口中的「她」应该是指小白吧, 春庭这群人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 而他们所谊的把她交给我们,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也就是「白鬼」大人从我们手中逃走后便来这里找你,看来她似乎很喜欢你的样子。眼神锐利的男子说. 听到小白喜欢自己,透突然感到一阵害躁。 「咦,怎么可能,没有这回事。」在莫名奇妙的谦虚过后,透抬头看着抓着自己的小白心里揪了一下。 小白收超了笑容.那对看着这群鬼的红色眼睛.宛如饥渴的野兽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连透看了都有股可怕的不祥预感。 平常早已习惯空幻狐不同于常人,动不动就打架的透。瞬间敏锐地感受到进入备战状态的妖怪所散发出的,那种稍一髑碰就会皮开肉绽的锐利空气!也就是说.这不知何时已经可以敏锐地察觉所谓的战斗意识杀气。透对于自己拥有这种特殊能力并不感到庆幸. 这有股不祥的预感。 大概是在透叫唤「小白」后的瞬间.小白从透的身旁离开,用力往后一跃,虽然使劲地一蹬跳起.但老旧的地板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透惊讶地发不出声音。 小白一口气跃上数公尺.轻盈地闪进半敞开的窗户和窗框之间,然后再住窗框上一蹬,朝窗外后翻跃下.仅仅一瞬间,白色的发丝舆衣角轻蠢蠢地在窗外飞舞着. 三名鬼如箭矢般迅速地,从讶异而张大双眼的透两侧飞奔而过。 不一会儿功夫,他们各自打开窗户、轻盈地越过窗框,相继往外飞跃,追随着小白而去. 昏暗的教室只剩透独自一人,他回过神惊讶地止住呼吸.「这里是三楼啊!」他大 叫着跑向床边。往下窥探。 跳下楼的四个人似乎毫发无伤,因为眼前的他们全都已经着地站起身.开始奔跑着不,那些鬼并不是奔跑,而是不断地追逐着小白。而小白却如跳舞般踏着轻盈的步伐,巧妙地从那些追赶而至的鬼手中闪开。 那些鬼完全没有玩耍的心情,拼命地追捕小白,但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她逃脱,连轻飘飘的衣角都抓不到.就好像用筷子夹着飘落而下的薄纸般,令人看了心急如焚.明明看似单纯又容易的工作却陷入了苦战。 透在楼上看到那副景象,十分困惑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眼前的状况。小白并没有向透求援,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深受困扰的样子.她只是轻松地在那些鬼之间飞舞着。眼前的四个人就像是在玩耍一般然而,那些鬼却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逼近小白,透的脑中更加混乱了. 有时候小白安静地往地上一蹬,看起来就像是踩着温柔的步伐,但却能够垂直跳上两层楼的高度,显示脚力相当强劲。小白宛如芭蕾舞者般漂亮的回转,在空中转了一圈,她身上薄裳的衣襬和一头长发顺势飘展开来,有如一朵白色的巨型花朵在透的眼前绽放. 如纱般单薄的衣角.正好掠过位于小白正下方的a鬼鼻尖瞬间,由上往下观看的透,感觉小白右手上的刺青似乎扭曲了。 咦? a鬼瞬间倒地. 由于a鬼是在这留意着刺青变化之际昏倒,因此透完全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等自己发现时,a鬼早已倒卧在地,而小白正站在a鬼的身旁,冷冷地低头凝视着. 停下脚步的小白背后.正无声无息靠近的。鬼突然既起. 小白缓慢地转过身。透又看到她右手上的刺青再次扭曲. b鬼的手伸向小白的肩膀.瞬间,b鬼的身影看似消失了.由于是在没有心理准备下快速移动的关系,感觉就像从眼前消失一般。事实上.b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后一拉,重重地朝校舍墙上撞去。背部和段剩受到强烈的撞击。呼吸困难的b鬼宛如塑胶娃娃般瘫软倒下。 咦咦? 怎么了,怎么一回事,怎么会这样, 封于眼前的状况尚无法理出头绪的透在惊吓之际.小白鲜红的眼睛已经转向c鬼。露出令人窒息的眼神。而站在她眼前,完全陷入颤栗状态的c鬼,屏住呼吸往后退去. 小白散发出一股无言的压力,一步步靠近他. 糟了! 直觉不妙的透从窗口探出身体。大声喊道「不行!」 听到透的声音,小白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和从三楼探出头的透四目相交。 「小白,不行!」 小白不解地歪着头. 为什么生气呢, 她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能伤害人.绝对不行!」 静止数秒的小白马上点点头。c鬼紧蹦的情绪一解除,就这么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 已经制止了小白再继续伤害人。 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那些鬼应该会再度使尽全力追捕小白,而为了甩开他们,小白也应该会毫不留情地反击.透并不想默默地看着那些鬼捉捕小白,也不想让小白将他们打昏.但自己却无能为力。 因此,只能先逃离这里了. 「小白,你在那里等着!可以吗?」 还未等小白点头,透立刻离开窗边,飞奔出六年二班的教室,一口气跑下一楼。经过一、二年敬的教室,全心全意在安静得令人感到不舒服的走廊上奔跑着。然冲出了侧门跑向后院,绕了校舍约四分之.终于抵达位于六年二班教室的窗口正下方,也就是小白所在的地方. 透全力奔跑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虽然上气不接下气,但仍一把抓住小白的手,穿过正努力想站起身的那群鬼之间,朝校外飞奔出去. 然后就这么一路逃到这里来了. 如果像哥哥一样带着手机的话,就可以马上打电话回家跟空或蛟求救了一想到这里,思绪突然止住. 透仔细回想,当初空和哥哥根本没有事先与他商量,便决定将小白交给鬼族.即使现在又将小白带回家,他们一定会说 「把小白还给槐他们吧.」 不仅无法认同这种做法,而且他们当时也一定没有询问小白本人的一意思.就擅自将她交给那些鬼,所以她才会心生不满逃出来,导致事情演变成如此 透感到莫名的后悔,紧咬着牙。 无法倚赖他们.也不想拜托他们. 于是透在心中悄悄地做了一个决定。正想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小白 就在透准备转身对着小白时,封面的街道上出现了最个想看见的修道服.于是透慌张地将小白推向阴暗的角落,自己也跟着隐藏起来. 透微微地抬头.只露出半张验,窥视着修道服的身影。那个身影四处张望.看起来好像正在寻找什么. 果然是追着小白而来. 透缩着身体祈祷. 他祈祷着对方赶快离去,同时注视着那个鬼的一举一动.突然右肩感到一股温暖的压力,原来是小白将头靠在透的肩膀上。不知是不是因为感受到透的紧张与不安,小白比刚刚依偎得更紧,脸色也不知何时变得凝重起来. 还察觉到自己让小白感到不安,因此小声地对她说「不会有事的。」 此时,小白似乎放心地露出了笑容. 啊,原来对方信任着自己.仰赖着自己。 如此感觉的透,心中涌现像是高兴、害羞,又像是恐惧的情绪然而这根本无法解决事情.毕竟现在不是探索分析这种心情的时候。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思索该如何摆脱现状. 静静地躲了一会儿后,修道服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对面的街道。 稍微可以放心了透感到全身虚脱.突然! 「透」 突如其来的叫声把透吓了一跳,他连忙转过头. 站在眼前的是久保田秋一。他瞪大着聋眼,不可思义地低头看着透.他那灰色的外套下穿着蓝色格子衫.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肩上背着一个补习用的包包。 「小、小、小秋?」透感到双脚无力。要不是有小白抓住自己的手,自己恐怕早就瘫坐在地上了吧?「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依照现在的状况,这句话应该是由我问你的吧,算了.因为我补习班的老师是研究所的学生.他今天好像有事。所以就提早下课了。我现在正好要回家,而这条路是我返家的捷径。」秋一露出苦笑,然后耸耸肩回答透的疑问. 「原来是这样」这条路的确可以通往秋一家的公寓。此时透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外表看似莽撞但心思却相当细密的久保田秋一,虽然不了解发生什么事,但似乎也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即使透没有要求他小心,他也自动自发地隐身,并且小声地说话。他笑着说「看来你放学往过得相当惊险呢。」 「可以这么说.」透无力地笑着回答. 「莫非你发生了什么事?那群修道士好像在追你耶。」 「」不能告诉秋一事实上那此修道士们是一群鬼,而小白也是鬼.虽然小白从他们手中逃走了,但由于小白再度与他们挟路相逢时,不仅打昏了他们。还让他们无法行动。自己对于小白这样的做法也感到不妥,觉得做得太过火了,所以两个人才会四处躲避因此透只回答秋一「他们是一个邪恶的宗教集团,一直死缠烂打地要拉人人教」 一听就知道是说谎。 「什么!这样啊!邪恶的宗教集团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秋一露出完全不相信 的表情。故意装模作横地点点头,然后交互看着透和紧抓透的那位奇妙女子。「虽然我心中充塞着一堆疑问,但我想先了解一下穿着奇装异服的这一位是哪一国人啊,」他指着小白. 这也难怪.这是心中马上就会浮现的疑问透并不是不了解秋一的心情.他想要说出一个具有说服力的答案,脑中不停地思索着。「嗯这」眼珠子不停地游移,最接开口道「嗯是斯里贾亚瓦德纳普拉.科特(注:斯里兰卡民主社会主义共和国的首都)?」 「那是哪里啊,」 「南方的一个岛国?」 秋一突然面有难色,双手环抱胸前,思考了一会儿说「对了,应该是这样吧,我只要特它视为「透也不知道」或是「随便说说」,这样就可以了吧,」 「嗯,是啊。」对于如此直截了当的朋友.透有点招架不住. 「什么嘛哈哈,」秋一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失望地垂下头说「反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说实话.」 「咦。嗯,嗯是的.」透僵硬地点头。 「应该有什么理由吧,」 「俄」 「没有吗,」 「有.」透不断地摇着头,小白也跟着学他摇起头. 「这样啊。真拿你没办法」秋一抬起头说。 真希望你龙告诉我 秋一将这句话吞了下来,接着表现出轻松的模横点头说「算了~穗之.你是想带她逃离那个邪恶的宗教集田对吧?」 透对于没有穷追猛问的朋友满怀着歉意。也因为秋一这样的反应,他的脸上才得以露出微笑。「嗯,就是这么一回事.」 「了不起,真是佩服你,以前我就认为你不是那种,只会浑浑噩噩终其一生的男人。」秋一半开玩笑地说着。然后端详着这的衣服他笑了。「那么,就让我来帮你私奔吧!一切包在我这个秋公子的身上。」 「?」透纳闷地歪着头,小白也跟着学起他的姿势。 此时,太阳已西下. ***** 「麻烦洗米.」一听到升的嘱咐。蛟并没有使用洗洁精或鬃刷等物品,只是用普通的水和手来决米。 「加入满满的一匙砂糖.」蛟一听到「满满的一匙」,并没有误会成「许多」的意思,而是确实地用「量匙测量」后,倒入一整匙的砂糖.(注:日文的的「一匙」和「许多」发音相同) 「将水沥干.」蛟一听到指示,.并没有使用剪刀或菜刀.而是拿厨房用纸巾特莴苣上的水分擦干。(注:日文的沥干和「切」发音相同) 升和流流利遵照自己所指示的料理顺序操作的蛟站在厨房里,心里有股小小的感动。 回忆起身为守护女的蛟喇到这个家的时候,她做家事的能力可说是极为低能. 虽然可以体谅身为守护女的蛟。在三槌家时应该未曾做过家事.但如此糟糕的技术未免也太离谱,其程度已轻超越一般常识的范围.升现在觉得当时蛟做家事的不灵巧.恐怕已经达到艺术的极高境界了。 无法分辨莴苣和高丽菜.或是买回与交待要买的东西完全不同的物品,不过这些都还无伤大雅,还让人觉得是「可爱」的程度。然而,因为莫名的力学而将错底开了一个洞,或是洗碗时大部分的食器,都变成了无法再使用的不可燃坑圾,这时蛟的不灵巧便根难笑着以「真伤脑筋」一句话带过,这种行为几乎已经危害到家里的支出状况.如果升没有记错的话,蛟和空刚来的第一个月,纵使他绞尽脑汁地节省高上家的支出,最后仍落得徒劳无功的下场,竟然出现了两年八个月以来第一次的赤字(这不是只有因蛟的过失导致锅具破损的金额,还包括从那个月开始来了一个大胃王的空,打乱了整个家计).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进步如此神速!啊,擦五个盘子竟然没有一个飞越厨房撞到墙壁,拿起锅子的两倒手把竟然没有压扁锅底,幸亏当初没有放弃她。嗯.人类真不愧是学习的动韧,只要肯认真学习,没有做不到的事。蛟,妳太了不起了!做得太好了升非常感动. 没想到太过大意了。 「啊嗯,蛟,你在做什么?」升用中指推了推眼镜. 「将红萝卜切成细丝。」蛟拾起头认真地回答。 「嗯.这个我知道,毕竞是我拜托你帮忙的。」升低头看了看砧板后说「可是,该怎么说那个:我并不是要你剁碎。」 「什么!」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虽然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砧板上的红萝卜,早已看不见固体的部分,全都成了半液体状,仿佛就像将果汁机打过的红萝卜泥倒在砧板上一样.而砧板也已经呈现些许凹陷。 的确切的非常细或许我说明的方式有问题但是会演变成这样逼真是出乎意料,此时的心情以晴天霹雳来形容会更为贴切。不过,能够将红萝卜切成这样还真是了不起.这么一来只能做红萝卜蛋糕或果汁了.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力道,才能够用一把菜刀将红萝卜剁成泥状呢升不断地思考着,然后将碗和长筷子递给蛟说「不用再切红萝卜了.麻烦你将这个蛋打匀。」 蛟似乎瞬间思考着什么,但最后仍回答「好」,然后乖乖地将碗接下。 蛟非常老实且执着,责任感也很重,因此对于身为主人的升和透所说的话,一定都会尽全力完成,高速她将红萝卜切成细丝.她就把它切得看不出原形般细。如果要求她不要错过一草一木仔细地去寻找,恐怕她真的会将附近所有的草一根根翻起搜寻吧. 不过。自己也不可能会拜托她做这种事. 升的脑中正思考着这些事情之际.蛟持续手中打蛋的动作,低声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升虽然不知道她为何道歉,但仍回答「没关系.」 「升少爷.」 「嗯。」 「请你教我做菜。」 「什么,」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升讶异得睁大眼睛。 蛟露出认真的表情!她原本就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我想要成为料理达人,想做出能让升少爷、透少爷,还有春树老爷夸赞好吃的料理。」 蛟恨少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虽然升很希望她能够多说出自己的感受,但是他知道若强求蛟这么做,应该只会造成她的困扰,因此升总是让蛟做她自己想做的事,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听到蛟提出这个要求。没想到自己比想象中还要高兴,这比她只是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默默地听从指示更令人感到高兴。 升露出笑容,轻松地点头回答「好啊。」 较倏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身旁的升说「谢谢。」 哦? 升感叹地凝视着已经转过头的蛟那端正的侧脸. 难道喇喇蛟笑了? 升有这样的感觉.虽然仅是微微的一下,但的确像是微笑令人意外地蛟她 就在这个时候,家中的电话响起. 突然回过神的升跑向厨房里的分机,拿起听简回应道「喂.」 「喂,请问是高上家吗?」 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性声音。 「是的.」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这里是钤之濑小学。我是透的导师,敝姓川岛」 「啊.您好!嗯.舍弟承蒙您的照顾。」升一边生涩地礼貌回应着.还一边对着电话点头致意. 「恩,你是还的哥哥吗?」 「是的。」 「请问透回家了吗?」 「透吗?还没有.」升蹙着眉回答。 「这样啊」突然一阵沉默,接着「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透把他的书包放在教职员办公室前。 「什么?」 「透把书包放在教职员办公室前,我想会不会是他忘了带回去一j 「这样啊。」 「」曾利用学校的广播找过他,但是他并没有出现.而且,我也亲自去找过,可是没有找到.」 「思。」 仔细聆听,川岛老师的声音听来似乎不知该如何是是。 升有股不祥的预感。 「所以我才会打电话眼家里联络。」 「」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说什么不!或许自己早已了然于心,但升仍鼓起勇气问「嗯您的意思是舍弟已经离开学校了吗?」 「我也问过其他老师,他们说并没有逗留在学校的学生。」 升逐渐地焦急起来。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透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小孩,我认为他应该不会做出把书包丢下,跑去别的地方这样的事,我也认为应该不会是发生事故或是卷入什么事件才对.」 「嗯。」听到对方这么说。升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之,我先通知你们一声学校这边我遗会再找一次」 「嗯,麻烦您了。」 又交谈了两三句之后,升才挂上电话。回过头,身旁站着抱着碗不断地快速打着蛋的蛟。由于打得太久,搅拌过头的蛋已经看不出是蛋液,而是正起着泡沫变成了黄色的蛋泡。 蛟的脸上依旧毫无被情,但等待升开口的眼睛中显露出不安的神色.应该是从升讲电话时的语气中,感受到不安的气氛吧? 「空讹他去哪里了,」升尽力保持平静的语气问. 蛟停下搅拌的动作回答「例行的散步.」 「你不觉得好像比「平常」晚了点吗?l升心中的不安使得脸上的笑容显得无力。 「是晚了些。」蛟低语的瞬间,手中的长筷子「帕!」地一声,应声折断。好像是蛟莫名地使了力气. 「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 突然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长椅上,虽然离冬天迢很久,但公园的夜晚充满着寒意。身体颤抖了一下,缓缓地爬起来环顾四周.在路灯微弱光线的照耀下,隐约可见一如往常的公固、水池和纸箱小屋。 他是以此公园为据点的一名流浪汉,今天一整天都躺在这座长椅上。刚刚在梦境中似乎感受到一股与平常不同的「气氛」他睁开眼睛起身。却发现没有任何异状。于是便将脑子放空,宛如生了锈的身体柱椅背上一靠。 这里的散步道,沿途都设置着和他所坐的相同长椅.由于这里是位于住宅区正中央的公园,平常这个时间.总是会有许多赶着回家的上班族或学生经过,但不可思议的.今晚竟然不见半个人影.其实这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此时,似乎有东西挡住了路灯的光线.他用那满怖血丝的眼睛,慵懒地朝那个方向望去. 数公尺远的路灯下,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由于那个人背对着光,只感觉对方身材相当高大,好像是名男子。他心想,对方应该也是这附近的流浪汉吧,于是将目光挪开。全身的疲惫和强烈的睡魔,使得他想再去与周公相会.当他躺下之际,听到站在路灯下的那个人影朝这里走过来的脚步声.原本以为马上就会从身旁缰遇的脚步声,却在他眼前停了下来. 他突然抬起头。 发现因逆光而依旧无法看清长相的黑影男正低头盯着自己。从黑影的背后飘来一股不似秋天的冷冽空气,顿时睡意全消.流浪汉的背脊窜起一阵凉意,本能地感应到危险的气氛,心脏开始急速地跳动.黑影下半部的脸突然裂开,红色的口腔和白色的牙齿.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黑影对他伸出手. 必须赶快逃走他正想站超身,身体却馋是被定在长椅般无法动弹。黑影粗壮的手正要伸向他肩膀的时候。 「住手!」 硬生生地被遏止了. 黑彰的正前方伫立着一名年轻女子.她穿着宽松的深蓝色服装、头上戴着相同颜色的布, 看似是一名修女。 「你为什么要阻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女子的后方似乎是从路灯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传来的. 女子用严肃的眼种望着声音的方向说「够了吧,稻用先生。这个人又没犯什么错,没必要伤害他啊。」 此时,黑暗中飘来稻用刻意压抑的笑声。「嗯,你这种语气听起来。逼真像是正牌的修女。」 女子无视对方的揶揄,对着黑影简短地命令道「泥目。跟我来。」女子转过身迈开步 伐,黑影也缓缓地跟随着她而去。当女子溶入漆黑之中,黑影也追随着往黑暗中走去。然后与女子一样消失于暗夜之中. 留下全身虚脱的流浪汉盯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然后莲渐地恢复冷静. 那个高大的男人应该是好意要告诫自己「不能在这种地方睡觉」吧,现在回想起来,有如此的感觉.心中涌现「自己竟然感到害怕.真是对不起人家的想法」. 的确,在这种地方睡觉或许真的很危险人类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战胜睡魔.他心中一直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但终究还是闭上眼睛打起盹. 梦境中所遇见的恐怖瞬间。在他睡醒之际便全数忘却了。 「所谓性能,一定要亲眼见识才能够容易理解。槐大小姐,你应注听过「百闻不如一见」这句话吧,」 「我只想知道能不能有助于捉捕「白鬼」这样就够了,如果有必须事先说明的注意事项,口头上说明就可以了.」槐那褐色的眼睛瞪着稻用. 「啊这样啊。」戴着罩眼眼镜的稻用耸耸肩,然后说「那么我就只做说明。可以吗,这个商品泥目是没有灵魂的东西。它是由泥土捏制而成,然后注入战斗的本能而已,可以将它视为简单的式神。它是由某位拥有强大重力的人所制成,这回他特别遵照你的命令制作,可说是特别订做的商品.虽然说是特别订做,但价钱方面我已经自动替你打了折扣,毕竟妳是老顾客了。 「是吗真是感谢你了。」槐沉重地叹了口气,摘下修女帽。褐色头发中藏着两只短角. 太阳西下后。气温骤降。虽然遗不是冬季,但是只有这一带的空气,寒冷到吐气都会冒着白烟。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助我们?」槐突然抬起头问. 突如其来的询问,稻用歪着头思考了一下。 然后小声笑着说「可能我之前没说过,我身上也流着鬼的血液.如果你能够成功恢复鬼族的地位.让种族们好看的「那一天」降临时.我会非常的开心.这种感觉有点类似很想看看自己喜欢的足球队在加入优秀的教练后,和自己厌恶的球队第一次比赛时的心情一样。」 「就只是这样吗?」槐怀疑地皱着眉间. 「什么意思?」 「依我看,你似乎是基于某种目的,所以才会这么做.」 一直凝视着槐的稻用,脸上突然失去表情,只张开嘴巴「哇哈哈哈」地嘲笑着. 嗯 原本以为,她只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乡下小姐.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稻用终究没有说出口,也没有从脸上露出任何端倪。 槐露出警戒的表情说「我无法明白,这么做根本不能获取庞大的利益,身为商人的你却如此牺牲来帮助我们,会认为你别有企图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是这样吗,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嗯、嗯。」稻用点点头,单眼镜片反射着路灯.微微地闪着光。「哇哈哈哈!嗯,倘若真被你说中的话,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槐瞪着稻田。 虽然瞪着他,不 一会儿还是微微地摇头回答「没有.」 说完,她转身背对着稻用迈开脚步,泥目也缓缓地跟随着她.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任务。」槐说。 稻用笑着说「很好。」 ***** 前方约三十公尺处. 有一名穿着卡其色连帽棉质运动服的少年步行着.他不停地四处张望,行动相当可疑。 他贯穿了横跨铃之濑镇的街道下方,一条供行人通行的专用隧道,由于此隧道属半地下的构造。因此隐藏着许多死角地带.小学及国中的家长会也常质疑让小孩子单独走过这条隧道会不会太危险了?」 此时,附近没有半个人影。在对方没有防备下出奇不意的现身,让对方措手不及,而且最大阻碍的「白鬼」也不在他身边这可是绝佳的机会。 只要能够抓到他,也就可以顺利引诱似乎已经将他视为「父母」的「白鬼」上勾。修道士装束的数名鬼,彼此以眼神打了个暗号,点了点头后便跑上前,迅速地将对方团团包围。 被包围的少年停下脚步.低着头。 名熊.往前一步开口说「高上透.麻烦跟我们一起走。」 少年缓缓地抬起头。 「什么,什么事啊?你们这些歌吉桑.」 露出深深埋在帽子下方的眼睛,他久保田秋一微微一笑. 那群修道士装扮的鬼虽然沉默不语,但却流露出极大的不安. 名熊紧蹙着眉.看起来像是非常愤恨地思量着.又像是露出苦笑的样子。 这里是位于羽柴神社旁,那座公园附近的公车站。 看到公车准时到来,透终于放下了一颗心. 久保田的运动外套应该是质料不错的高级货吧,不仅质料轻盈,穿起来非常舒服。还相当的保暖. 坐在长椅上的还对着身旁的白色女子说「我们走吧.」然后站起身. 披着运动外套的小白微笑地点点头,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于是两人上了公车。 「怎么办?」化身金发美女的空瞪着站在身旁的少年和女子。 少年直视那严峻的目光,心平气和地回问「什么怎么办,」然后一副神色自若的态度,疑惑地歪着头. 空以下巴指了指透和小白所乘坐的公车。接着用讽刺且不耐烦的语气说「你也看到了吧,他们搭上公车走了耶。」 此时被眼镜女称呼为「班长」的少年,露山乖小孩般的灿烂笑容说「原来是说这个啊。请不用担心,我们马上追,请稍安勿躁.」然后从隐身的建筑物阴暗处走出来,好像在等待什么似地,伫立着跳望远方。 空焦急地望着少年的模样.最后终于按耐不住了。当金发美女正要冲口说出「我受不了了!」的时候 「啊!你看,来了哦!」班长兴奋地说完后回头看着空。 从少年所指方向的转角处。出现了一辆黄色汽车.那是一辆车顶挂着一盏橘色的灯,有着绿色车牌.车身上还写着「黑猫计程车」字样的计程车.黑猫计程车在三人面前停下后.后车门「啪」地打开。 空一脸狐疑地注视着这辆计程车,但一副理所当然坐进后座的班长催促他「赶快上车」,空只好缓缓地坐了进去. 「您们好,喵!」转过头开口说话的司机,是,只黑猫. 的确只能用「黑猫」两字来形容因为它是一只异常巨大的猫。身体有如老虎或狮子般大.虽然如此,它的脸却相当可爱,就像家猫一样。两只大耳朵的中间,戴着一顶白色的制服帽,坐在驾驶座上. 不便是脸,连身体也和猫一样.它以奇妙的姿态伸展着身体与四肢,脚下毫不费力轻松地踩着煞车。 「请问您们要去哪里呢?喵」黑猫说话的时候,嘴边长长的胡须还不断地上下摇晃着. 坐在驾驶座旁、戴着眼镜的女子,指着正巧因红灯停在前方的公车说「能不能帮忙追前面那辆公车,」 「好」司机点着头,用那无法抓住东西的前脚触碰排档.熟练地移到d档。 「啊,对了!麻烦你待会开一张收据给我,不是发票,要正式的那种.」班长探出身说。 「这发票也可以当正式的收据使用啊!喵!」黑猫计程车司机露出不悦的表情。 不过班长仍坚持地摇着头回答「不行,发票不可以,请给我正式的收据。我们家的经理是一个非常龟毛又罗嗦的人。」 「还我知道了,喵」司机转过身望着后座,突然张开几乎可以把班长小小的头一口吃下的大嘴,公事性地询问道「那么!收据的抬头要怎么写呢,喵」 「麻烦写「保管科」,就是「保管」的下面加一个「科」.」 保管科. 空皱了皱眉头。 未曾听过. 「是明白了,喵!那么,等一下开给您!」说完后,黑猫司机便转过头踩下油门,非常自然地驾驶着计程车,除了司机是一只莫名庞大的家猫这一点外,其他地厅和一般的计程车没什么两样。 空看着用前脚的肉球夹着方向盘,灵巧掌控着车子的黑猫,心中一面想着「连这家伙都可以开车了,那我应该也办得到」接着问身旁的少年「你是种族吗?」 少年爽快地点头回应「是的。」 「那个女的呢?」空用下巴指了指前座的女子。 「汩罗并不是种族哦!但也不是妖怪或鬼,当然也不是人类嗯,不过她曾经是人类.」 「没错,我已经不当人类了!」从副驾驶座传来回应。 「哼。」天狐发出不屑的声音「虽说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但有资格干涉种族的行动吗?」 「她并不是正式的职员,而是类似派还的员工.应该算是来帮忙的.由于她所拥有的专门知让对这次的事件非常有帮助,加上我这位保管科第一班班长的判断,因此被分配的来担任顾问兼技术员虽然称为第一班,但保管科也只有一班而已。」班长跳望着窗外的景色,自嘲地笑着说「算了,说也说不完。」 空那原本直盯着少年的琥珀色眼睛,突然散发出不安的光芒,他开口问道「对了.所谓的保管科是做什么的?」 「奇怪,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呢?」班长露出意喻颇深的笑容,接着解释道「保管科的工作是收集那些,一旦落入缺乏知识的人类和妖怪手中就会有危险,或是在人世中原本就具有危险性的东西。并且加以判断、区分适合那些东西的状态,然后永续管理。有时候也会视情况进行封印或是处分赤城土地神六瓢所有有的沙卡沙恩,也登记在保管科的纪录簿中哦.因为我们研判,将沙卡沙恩交给六瓢保管应该不会有问题。因此目前由六瓢负责保管你应该认识六瓢吧?」 这时空面露不悦地说「你自己岔开话题,还不喜欢别人转移话题.」 「哈哈哈。」班长莫名愉快地笑着,然后断然地反驳道「我并没有岔开话题,因为有关连所以才问你.你认识六瓢吧?」 空思考了一会儿,颔首回答「嗯。」 「你知道沙卡沙恩吗?」 「不知道。」空旋即回应道自己并不是要庇护六瓢,只是对于身为管理者的六瓢,将理应谨慎保管的沙卡沙恩轻易地送给别人这件事,目前不想花时间多做说明. 「啊,这样啊。」班长老实地点点头,然后说「下次有机会请六瓢让你瞧一瞧,因为沙卡沙恩可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不要再谈有关沙卡沙恩的话题了。 空心里这么想着,便故意拉回原来的话题问「然后呢?照你的意思,保管科的人也想保管小白也就是「白鬼」啰?」 「恩,你说的 没错,大致是如此事实上。「白鬼」原本就是由我们封印管理,只是不久前被人偷走了。」班长望着窗外的目光转向空的侧脸. 「偷走了?」空皱着眉头问。 「真是汗颜。」少年点点头说。 「原来保管科只是空有其名。管理能力竟然这么薄弱。」 「这并不是欠缺管理能力哦!只是刚好适逢新月期,我」 「新月期?」 「没什么。」班长就此打住.重新坐奸身子看着正前方「犯人将「白鬼」送到透那里。」 天外飞来一句。 「为什么,」空诧异地蹙着眉问。 「不清楚.」班长耸耸肩。 「知道犯人是谁吗?」 「毫无线索.」 空不禁皱着脸说「真没用」 「我虚心接受你的批评。」班长毫不介意地点点头说「因此,我们才会这样偷偷地监视「白鬼」」 「你认为这样暗中监视,就可以揪出犯人的狐狸尾巴?」 「嗯,对方应注是基于某种目的,所以才将「白鬼」送到透那里吧?如果不是这样,对方没有理由去承担将好不容易到手的鬼王身分证明.特地送给别人这种风险.」 空点点头,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是吗,如果你们的目的达成后,「白鬼」又会由你们保管吗,」 「当然.」 「但我认为她并不是危险之物.」 「嗯,现在不是.可是如果放任不管,她就会具有危险性。」班长笑着说。 空冷峻地凝视着,正意有所指望苦自己的少年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鬼」!你也看到了.虽然她是单一的个体,但拥有极高的攻击力,而且具备知悉有效战术的本能然而,事实上她的存在极不安定。她的防御能力非常的低,担呙超的攻击力形成强烈对此,只要梢一不慎就会死亡。」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呢,」空心情不禁变得沉闷,于是摘下帽子. 「因为「白鬼」曾经死过一次。」 天狐蹙紧眉头. 班长露出狂妄的笑容仰视天狐说「不过,我让她复活了.让失去生命的东西死而复生.当然是不被允许的禁忌之一。也因为犯了这个禁忌,使我带永远背负着某种无法治愈的疾病!算了,不谈这个.所以从那之后,「白鬼」就一直由我们负责,保管,因为她不知何时可能又会再次死亡.」 空那两个等边三角形的耳朵「啪」地跳了出来,询问道「你为什么要违反禁忌让她复活呢?又为什么会让她变成「放任不管就会具有危险性」呢,」 「白鬼」一直是凭借着特殊的力场来行动。若是「白鬼」死亡了,那个力场就会崩坏,然后以她死亡之处为中心,整个范围将变成零动力不安定的地方。如果稍一不慎,那一带的「分界」会被强行打开.一旦如此,那片土地就会陷入半永久的混乱状态,这与你当初送灵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这家伙 竟然知道我送灵的事 越来越觉得可疑。 「这样啊,然后呢?」空用不在意的语气掩饰心中的不信任感,催促对方继续说下去。 「以前.「白鬼」在神族的土地上「死亡」,绝对不能让外人入侵的土地,当然不能变成不安定之处.于是.恰巧在那片土地上的我让她起死回生.将力场恢复到原有的状态.虽然损失不少,但也使得许多东西得以保留啊,对了.」班长像是说悄悄话般压低声音「白鬼」身上满是类似刺青的东西,那个是」 此时汩罗用开朗的声音举起手回答「这里~这里~就是本人刻的~」 「她是雕刻师吗?」牢用下巴指着汩罗问. 「她可是一名巫医呢。」班长回答。 空惊讶地直眨眼. ***** 光听川岛老师的片面之词,便判断「透遭逢事故或是卷入事件」还言之过早,而且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再加上现在天也还没黑。在现今这种社会里,到处都是嘴里说要去补习班。或是以其他理由,到了深夜仍在外头走动的小学生.透只不过是将书包丢在学校不见人影而已,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加上透年纪虽小.但也已经十二崴了,并非无法分辨是非善恶的年龄,更何况,他是个有分寸的小孩. 因此,不会有事的. 升心里如此想着,先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 不过也不能这样坐以特毙,于是升试着打电话到和还感情最好的半田家问看看然而,却得到半田的家人「不清楚」的回应。 升也试着打电话到透的好友久保田家,对方的家人可能都出去了,没有人接电话.他又翻开透所属的少年棒球队通讯录,询问了同队的队友和相关人士. 没有人知道透的去向. 「啊可恶~」 并不是发生事故,也不是事件,绝对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自己竟然这般操心.原来 自己也是那种穷担心的人! 升在心底强颜欢笑. 他强迫自己沉住气,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嗯嗯该怎么办呢?」 升大概知道还认识哪些人。总之,先跟那些自己有印象的人连络看看。 果然没有人知道透的下落. 升放下话简。嗯可恶!」 他边发着牢骚,边将家里的瓦斯和电灯关上。 然后走向玄关,将在家中莫名四处走来走去的蛟叫过来. 「我出去一下,到几个透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找看看.」 「我也一起去.」较立刻回应道。 ***** 巫医!就是针对那些以一般的医疗、医学无法解决,与灵相关的病症,利用咒语.巫 术、咒物等巫术手段进行治疗的人巫医并不是具备了知识与技能就能够当的、而必须是擅长 灵力的人才有资格。而大部分的巫医都是山拥有巫术能力的女性来担任似乎是这样.然 而,所歌的巫医,就是「可疑」的职业。 正因为具有如此的特殊性,即便是拥有灵力的人.也很难分辨眼前的巫医究竟是真是假,加上条件特殊,供给总是呈现不足的状态,但由于这是需求庞大的职业.因此充斥着许多招摇撞骗的假巫医。据说严重到「只要看到巫医就是冒牌货」的程度. 而空也是生平第一次遇见真正的巫医,于是他用怀疑的眼神,盯着坐在副驾驶座那名女子的一头乱发问「她是真的巫医吗?」 「啊哈哈!当然!我刚刚不是说过吗,我患有某种病,而她是派还员工兼我的主治医师回到刚刚刺青的话题,有关这方面的说明,山她来说明应该会比我更为恰当,毕竟她是施展法术的人。」班长笑着说. 「嗨~嗨~」汨罗不知为何在狭小的车内举手回应。她接着开始说明「那个刺青~会发出独特的信号~如果能够追踪到那个信号。不管「白鬼」走到日本哪个角落~都可以马上知道她的所在位置~啊.不过~如果被咒布包裹住的话.信号就会被阻断,也因为如此,先前才会一.直无法找到她的行踪。」 「原来如此.」 「但这只是附加机能~原本刺青的目的是~让「白鬼不要呈现完全生腹的状态」,应该是类似牛命维持装置的东西吧~」 「啥,」 「你知道,白鬼.是靠什么来维持她的生命力吗?」 「我怎么会知道.」 「恩~这个啊,所谓「白鬼」事实上是一个非常不安定的生命体~她不像人类或鬼,有着发达的消化器官~也不像种族或妖怪,进化 到不需新陈代谢就可以生存的身体机能~她刚好介于这中间~因此~「白鬼」的主食是~其他生命体的生命力~也就是精力~精气~总之,就是生命的能量;」 空对于女子所说的话似懂非懂,但仍尽可能试着咀嚼能够理解的部分.然后回问」也就是说.她是以吸取其他生物的魂魄来维持生命,」 「嗯!有点类似,但并不是魂魄哦,说穿了就是精气.」她推了推滑下的眼镜又继续说道「也许你会问「如果吸取魂魄的话,对方不就会死亡~」其实,白鬼并不会杀人。她只是吸收精气而已,不过一旦精气被吸走,对方将有一段时间无法动弹。这是因为行动能量被强行取走的缘故~类似缺乏燃料~这样的感觉~」 「嗯.」 「还有~她维持精气的时间相当短暂,必须经常摄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便无法维持她的生命力,由于「白鬼」无法自行制造精气~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她就会死亡`可是,「白鬼」一旦死亡就会很麻烦~因此~我才会在她身上刺上那个刺青.那个刺青能够避免「白鬼」身体中的精气消耗殆尽~嗯~可以避免哦~相当厉害哦~」 「嗯。」这女子的说话方式,听了真让人想睡觉空这么想着,虽然无法理解但还是数衍地点点头。 「有关精气在「白鬼」身上并无法蓄积~它有点类似电力的原理~一活动,就必须补充活动时所消耗的部分。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是~饥肠辘辘的状态了~可是她并没再继续吸取精气, 一定是因为没有听到透的吸取指令~ 听到这里,空的脑中突然清醒.稍微特身子探向前方问「她为什么会听透的话?」 女子推了推眼镜,轻松地回答「因为透是她的「父母」。」 「父母?」空心中感到纳闷。 「这只是我们保管科为了方便才这么称呼。当「白鬼」张开眼睛时,会把第一眼看见的东西视为「父母」.」班长插嘴说明。 「就像鸟类或动物的认亲吗?」 「没错,你知道的相当清楚嘛.」班长点点头,继续解释「自己无法产生精气的「白鬼」总是呈现饥饿、希望吸取精气的状态.如果放任不管,她会去攻击任何人,因为她的思考能力低。无法分辨是非。照这样下去,整个世界的秩序不就大乱了?由于她是「鬼王的证明」因此有必要存在一个「父母」的指挥者。」 班长「呵呵呵」莫名地低声笑着,宛如唱歌一般继续说「成为「父母」的人.就可以成为鬼王,所以槐大小姐希望能够得到「白鬼」。不过,没想到透却成了「白鬼」的「父母」,因此槐相当困扰.为了解决一切,她卯足全力追着透.」 听到这里,空的瞳孔缩成如针头般锐利问「将「白鬼」送到透手中的犯人」 「或许他是刻意要让透成为「父母」吧,」班长笑着说, 「为什么,」 「应该是为了阻止鬼王的诞生吧,还是对透怀抱着私人恩怨?可以联想到各种理由,这些都包含在所有的可能当中.」班长微微地歪着头,继续说道「只不过,犯人应该不是槐大小姐的同伴.她的同伴中不会有人因人类的小孩成了「父母」而获利.」 「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美女说着,嘴角流出一缕青白色的烟. 「是吗,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现在事情演变成这种地步,而且应该也没有乐于见到这种状况的犯人吧.」 再次因红灯而停下的公车正后方,计程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此时,司机微微地回过头。由于司机有着一张猫脸,因此表情没有变化,旁人难以判断他现在究竟是微笑还是生气.不过因嘴角歪斜着,看起来似乎正微笑着.「嗯~事实上我一直向往着,有一天能够遇到「跟踪前面那辆车」这种要求的顾客.喵!这应该是所有计程车四季的梦想,喵您们是侦探还是什么吗,喵」 「侦探啊?这个不错,我也非常向往能当一名侦探。」哈哈哈笑着的班长回答道。 「侦探不错呢。」哇哈哈笑着的汩罗也跟着回应. 车内充满着哈哈哈的和谐笑声,唯独空露出不悦的表情. 虽然顺利地搭小了公车,但透身上的钱仅能供两人坐到赤城市内。从这个公小站走到赤城 高中大约要走二,三十分没错.透打算前往赤城高中.将所有的经过告诉拜先生,可以的 话也希望能在那里借住一晚。透认为拜先生和大五郎应该会帮这个忙。 现在这个时间,参加社团活动的哥哥或许还在赤城高中里,但高中校圆毕竟相当辽阔,加 上不久前才因文化祭刚来过赤城高中,对于校舍的建筑并非完全陌生,因此一定会有许多避开 哥哥直接去见拜先生的方法. 老实说,走路数十分钟是一件痛苦的事.并非「吃力」或是「麻烦」,而是因为现在透和小 白正身处被人追赶,也不知道对方何时会出现的状况。在这种情形下要毫无防备地步行数十分 钟。让透心中不禁涌现出莫名的焦躁。 但也不能驻足不前。因此透不断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每个来去的人影.一边缓缓地朝赤城高 中前进。 通过国道后,眼的出现一间大书店,这间并不是暑假时和空、蛟、哥哥和哥哥的女性友人 一同前任的胜之宫书店。而是一间占地比胜之宫略小.属于中型的书店。这里除了书籍以外, 还贩卖文具用品..穿过停车场绕到书店后方.出现一座静谧的脚踏车停车场.设有屋顶的停车场内,脚踏车和机车随意地排列着. 看到眼前的景象。透有了灵感. 透犹豫了一会儿后露出会心的笑容,然后对小白说「小白,你能不能待在这里等我一下,」 所谓的「这里」,指的是书店和隔壁房屋仲介公司之间.仅供一人通过的挟窄空间。透一边将小白带到那里一边说 「待在这里.不可以乱动哦!」 小白顺从地点点头。 透一个人走到书店的停车场,确认周围没有任何人后,便开始寻找眼前没有上锁的脚踏车!意外地,马上就发现一辆不仅后轮钥匙没有上锁,也没有用金属链子绑在某处的脚踏车。 太好了.多亏平时做了许多善事. 透将手放在那辆脚踏车的手把上.踢起脚架. 「你想当偷车贼吗?不行哦!」 透着实吓了一大跳. 一转过身.眼前站着两名修道士. 虽然满脸笑容,但眼神并未带着笑意,相当的恐怖。 其中一人开口道「可不能像我们一样哦!高上透。」 这不知是嘲讽,还是自我警惕。 不过透并没有时间去探究这个问题,他盘算若要怎么从他们的身旁逃走,于是莽撞地往前飞奔!然而.正要跨出第一步时,就被d鬼抓住了手. 「哇啊!」 「太好了抓到了.」d鬼说. 「放、放开我!」无视于透的抗议.d鬼对着e鬼公事性地说「踉大伙儿联络,告诉他们已经抓到透了。」 「是!」e鬼的举动也是充满公事化,他从胸前口袋拿出手机,开始按下按键。 这时候。透拼命挣扎着想甩开d鬼的手.然而对方是鬼,鬼拥有过人的力量与敏捷性,要钳制住一名人类,更何况是身高体重都在十二岁男生平均值以下的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我说放开!放手!」透感到心急. 因为他想起了刚刚嘱咐「待在这里不要乱动」的小白。千万下要出来啊! 心中祈祷着。 不过,如果看到透现在的状况,小白一定会出现啊,可是即使她没有现身,一旦自己被抓走.小白也一定会中了那些鬼所设下的圈套吧该怎么办呢?自己完全无能为力。该怎么办?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为什么还要思考?难道自己就不能设法做点什么吗?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无力, 突然涌现的悔恨,使得透不知不觉中眼头一热。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个声音 「为什么欺负一个小孩啊?」 对方的声音与低沉的重击声,还有d鬼发出「啊」的叫声交织在一起.接着.d鬼宛如断了线的傀僵一般,当场倒地. 由于事出突然,透完全呆住. 透僵硬地转过身,眼前站着一位披着白色长大衣、容貌端正的女子!她就是透所熟悉的赤城土地神(代理)六瓢。 透顿时感到全身虚脱. 六甄似乎现在才放下刚刚完全无视自己穿着裙子,高高举起的脚.她大概是用那坚硬的靴子鞋跟,重击d鬼的延髓. 这应该很痛吧 透不禁同情起d鬼。 六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倒卧的d鬼背影一会儿,与透四目相交时,脸上马上洋溢着笑容说「透。好久不见啊!」 「好、好久不见.」透笑着回礼,虽然有一点僵硬. 「近来好吗?啊。告诉你哦,我经过超市时买了零食哦」六瓢说完便将手中的塑胶袋举到眼前。的确可以看见里面装着零食的包装袋和巧克力的盒子.「要不要吃?还有啊,我也买了杂志中曾经介绍过的美味红茶.你看,是红茶茶叶!我泡给你喝吧!」她得意地从塑胶袋中拿出红茶罐。 此时,一个澡蓝色的影子从六瓢的背后跃起 「六瓢姐姐!」 几乎和透的惊呼声同时,e鬼朝六瓤飞摸而来。六瓢一把抓住龚击而来的f鬼左手,由于行动十分迅速,因此所有的动作看起来都好像是同一时间发生。 就在透脑中闪过「啊」之际二八瓢又有所行动。不清楚她究竟是如何办到。她只是轻轻地用脚一扫.e鬼便应声倒地.六瓢蹲下身,用膝盖顶住倒下的e鬼腰际,同时将e鬼的左手往后一扳,然后用力地朝上扭转 宛如排档的声音,e鬼的左手已经朝反方向扭曲. 「!」或许是痛不欲生,e鬼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便晕厥过去。 透也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 塑胶袋发出「沙沙」的声音,六瓤不发一语缓缓地站起身、面对着透,胸前抱着红茶罐,脸上露出惊吓的表情说竟然从背后偷袭,太过分了!你说是不是很过分了, 「嗯.」 突然从后面偷袭和不让对方有说话的余地,马上将对方的肩膀关节扭断.究竟何者比较过分,透自己也相当清楚。但身为被救者的立场,他选择不直接回应. 啊还好没有一不留神喊出,六瓢,危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透边想边自我解嘲的时候.一直遵照透的指示不乖乖躲着的小白突然出现了。她踩着虚幻不实的轻飘飘脚步透是第一次看着小白走向自己,心里纳闷着「为何步伐会如此不稳,」直到现在才感受到她的柔弱。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出来吗?」透走向小白。 小白好像不高兴似地嘟起嘴。 六瓢呆呆地注视着突然出现.还紧抓住透的奇妙女子.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倾着头问「咦?等一下?昨天我们是不是见」 就在这个时候,倒卧地上的d鬼(被鞋跟踢中的家伙)拾起头,像是呻吟般地说「妳、妳是土地神?怎么会这样呢?现在是过历十月种明明会的日子啊」 「少嘿唆!你想被我一脚踩扁吗?」六瓢用靴底压住d鬼的背部,让他闭上了嘴巴。 六瓢的脚一使力.便传来像是东西被蹂躏践踏的窸窣声响。 「俄」 虽然事先开口询问对方是否想桩踩扁(对六瓢来说),但六瓢肯定不会等对方回答,马上付诸行动,因此透赶忙制止「.六瓢姐姐,住手!住手!」 「咦可是!」发出抗议声的六瓢松开了她的脚。此时d鬼趁机从修道服的内侧口袋拉出一条白布,水平地朝地面丢掷.那条白布的表面似乎用红墨水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六瓢惊讶地屏住呼吸。目不转晴地盯着那条布。 当布条落在道路正中央的时候|从白布的中心点卷了起一阵令人无法张开眼睛的热风.转眼之间,布片化成了灰尘。接着,一股从未见过的浓烈火焰从柏油路上缓缓升起,火焰的温度非常高. 「哇!」万分惊讶的透大叫着往后退. 六瓢惊觉这高温的热风中似乎将会出现什么东西。「啊来不及了,危险啊」她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身旁的少年报以笑容说「透,这里太危险了,你赶快离开吧!红茶下一次我再泡给你暍。」 「恩,可是」透惊慌失措。 「没关系。」 就在两个人交谈之际,热风变成了火焰,往旋风的中心收敛,似乎又变成了某种形状!外观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这会是透的错觉吗? 「你看!赶快靛开这里吧!」心急焚的六瓢虽然脸上仍带着笑容,但态度非常的认真. 觉得真的大事不妙的透点点头,将刚刚看中的那辆脚踏车支架踢起,然后从脚踏车堆中一把拉出.让小白坐上俊座没,还自己也跨上座垫,他对着六瓢说「六瓤姐姐,谢谢你,」 面带微笑的六瓢颔首对他挥挥手。 接着,两人所乘坐的脚踏车迅速地消失在薄暮的街角。 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去后,六瓢转身面对火焰。火焰散发的热气使周围的温度急速上升,而火焰的光芒将六瓤的白色大衣染成了橘色. 缭绕着如暴风又似野兽咆哮般震耳欲聋的声音,人形的火焰块站了起来这是一个从一大块火焰延伸出状似于脚的四条火焰带,外观勉强可称做气人形」的「人形. 六瓢用后脚跟狠狠地朝那个趁机使出法宝,而自满地露出「偷袭成功」表情的d鬼脑门猛瞄。待对方昏厥后,六瓢讽刺地咂舌说道「你是笨蛋吗?竟然在此处召唤「轲遇突智」如果被人看到的话怎么办啊? 「轲遇突智」在道路的正中央缓缓站起身,虽然有碍通行.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这条路上并没有一般市民。 「我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家伙」六瓢在卷起的熟风中自言自语. 正如传说.「轲遇突智」连神明都能烧死,它那强烈的火焰,根本无法用粗浅的法术抑制,如果不足在自己的土地,而是在别人的土地遇,「轲遇突智」的话,或许连六瓢都会选择逃离,以避免与对方正面交锋.虽然身为种族并没有无法战胜的对手.但无奈对方拥有如此强烈的火焰,非常难以应付. 那讨人厌的「轲遇突智」突然往前一倾,缩起身体似乎正打算施展某种法术。不过.山于此处是道路挟窄的场所。如果对方在这个地方施展了大规模的法术,不难想象左右两侧的 建筑物将会迅速着火,最后这一带恐怕将陷入一片火海. 只能连战速决了。 六瓢特手中的塑胶袋放在地上,高举右手.「先单纯地使用水气应该就可以了。」六瓢一面喃喃自语着,一面开始汇聚周围清凉的水气。 利用土地神的特权优势,比「轲遇突智」早一步完成法术的六瓢,射出连铁板都能切断的水刃此时,「轲遇突智」那可以称作是头部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刀痕。 六瓢讶然地停止动作。 刀痕以上的部分迅速地与身体分离。当那颗宛如燃着火焰的篮球般的头掉落地面时。为数众多的火花 四处飞散开来没有残留下任何东西。这是因为「轲遇突智」是由火焰块所组成,原本就不具实体。 六瓢又惊讶又警戒地仰望着缺了头部的「轲遇突智」.仅存的身体虽然具有一定的质量。但就和它那小小的头部一样,迅速地被风吹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事情的发展过于快速,使得六瓢当场楞住. 现场仅残留着炽热的空气。以及如幽灵般飘摇的热浪热浪的对面站着一名身穿米黄色大衣、戴着眼镜的女子。女子手上拿着一把和她那少根筋的外表不相称,又长又大的刀子. 「这个灵力果然有效.听说鬼类们握有「柯遇突智」后。我就预先准备了这个,幸亏有把它带来,还帮了大忙。」一名穿着黑色外套的可爱少年,露出小孩子炫耀着自己新买的玩具时那般的笑容,缓缓地从一旁现身.他用那张笑脸对着六瓢说「好久不见,六瓢代理.」 六瓢凝视着对方.唤起记忆的回路,然后与资料库对照吻合。「啊!」六瓤突然大叫 一声。「你、你是保管科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一言难尽。不是只有我来而已哦.」少年笑着回答,然后用眼神指着六瓢的背后。 六瓢连忙地转过身,眼前站着一名似曾相识的金发美女。 「天狐!为,为什么,怎么连你也来了,」六瓢屏住呼吸。继续质问着空「这么说来,你你都看到了,你都看到了吧,你为什么不帮透呢?」 「我并没有冷眼旁观。」天狐沉闷地敲着脸说. 「这是什么意思?」六瓢紧蹙眉头. 「总之,有许多原因.」保管科的班长插嘴说,接着将事情的所有经过大略说明一遍。六瓢似乎仍有许多不清楚之处,但大致上都能够理解。 然接班长对着六瓢展露出绅士般的笑容说「啊!对了!在这里遇到你刚刚好。六瓢代理。 「啥事啊?」 班长笑容满面直截了当地开口「能不能借用一下沙卡沙恩呢?」 经过一段漫长的沉默后,六瓢终于用像是勉强挤出来的声音说「你说什么?」 班长充满笑意直接说「能不能借用一下沙卡沙恩呢?」 「什么,为什么?」六瓢勉强露出微笑,聋颊显得异常僵硬。 「因为使用沙卡沙恩,或许可以让「白鬼」失去行动能力。」 「?」 班长对着似乎一脸不解的空和六瓢淡然地说「你们都知道沙卡沙思是可以将五行相生逆转的反五行之物万物由五行所构成,精气这种东西也不例外。我打算当「白鬼」要吸取精气而触碰对方的瞬间,让对方借助沙卡沙恩之力便精气的流动逆转,让原本要吸取精气的「白鬼」.反而变成自己失去精气,」 双手环抱胸前的空思考了一会儿说「事情能够如你所想得那么顺利吗?」 「当然.我翻阅过文献,过去沙卡沙恩也曾经一度类似地被使用过.当时一名和汨罗一样的巫医将木气的缺点逆转,并加入火行之气,让精气得以恢复到正常的流动。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原理总之,和灵力不相关的事物,沙卡沙恩也能发挥其效用,是一种应用广泛的道具.事情就是这样.」班长回应空梭对六瓢说「所以六瓢代理,赶快将沙卡沙恩借给我吧。」 六瓢的脸色突然一变,非常不安且大声地说「这,这、这、这绝对办不到!六瓢命令我得好好地保管沙卡沙恩。要我把沙卡沙恩借人.办不到办不到!」 不过.班长丝毫不肯让步地说「虽然六瓢命令你好好地保管沙卡沙恩,可是要六瓤善尽保护沙卡沙恩之职的可是我们保管科。而我是保管科中最高的负责人.所以如果我要借沙卡沙恩,六瓢一定不会反对你借给我,不必担心。」 空心想:有道理.因此并未开口替六瓢说话.况且想追上透的心情也让他无法集中思绪。 六瓢仍想抗拒,不放弃地说道「虽说是保管科」 突然一阵沉默。 接着 「你为什么为什么和保管科的家伙在一起呢?」六瓤吃惊地睁大双眼看着空问. 原以为六瓢是故意叉开沙卡沙恩的话题,不过她的表情却显得异常惊讶。 「什么?」空不明白六瓢的意思。 「嗯,我是说」六瓢脸上露出不晓得空为何听不懂的表情,讶异地张大眼睛和嘴巴.指着空和班长说「以你的个性,竟然能和这家伙一起行动.」 听到六瓢这么说,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此时,班长插嘴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六瓢代理。」虽然嘴上说为难,但却一派轻松地微微耸肩继续说「因为空幻狐完全记不得我的事,所以才能这样和平相处,拜托你可不要泄露奇怪的事啊.」 「咦什么!?你、你真的忘记这家伙了吗?」六瓤受到极大的震惊,她质问空。 空不情愿地点点头. 六瓤的眼睛和嘴巴大大地张着,似乎意味着「难以置信!」她仰天说「你被封印了几百年,头壳坏了吗?」 「什么意思,」空有点火大. 六瓢毫不在意地用手指着天狐的鼻尖说「麻烦你用头脑仔细想一想啊.这家伙可是保管科的人哦!他的工作是,保管.那些一但落入无知的人类或妖怪手中,便会有危险的灵力相关物品,或是人世间某些本身就具有危险性的东西,意即负责收集.封印这些东西,这家伙从以前就一直担任这种工作!所以」 对以聪明闻名的天狐来说,听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发觉空已经恍然大悟的六瓤闭上了嘴巴. 保管科的两人一同凝视着天狐,但无法从脸上的表情洞悉他正在想什么. 「你你是」空低头看着身穿黑色外套的少年。 接着.从美女的嘴角流出一屡青白的磷火。 「月读?」 少年露出笑容. 「啊!你终于记起来啦?三槌的空幻狐.」 ***** 步行需耍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骑脚踏车大概十分钟就可抵达。 到达赤城高中的透将脚踏车往路边一停,然后偷偷摸摸地由体育馆旁的出入口进入校园.有种正在做坏事的感觉,但现在早巳将良心的谴责抛诸脑后. 隐身于附近的低矮树木后,透告知小白,自己打算先单独去寻找拜先生,然后再舆拜先生 一起回来接她。 紧邻校舍的赤城高中第一体育馆旁有一座游泳池。体育馆和游泳池之间。整齐地并列着社团团员的活动教室与更衣室。 由于仍是社团活动的时间,原以为一定会人声鼎沸,没想到却是一片寂静,不见半个人影,这样透感到有一点放心又有一点不安。 他先环顾四周,边回忆着之前文化祭时曾经在这里四处闲逛的事.也试着回想校舍内的地理位置。 「咦.你是」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透吓了一大跳.然而,他并没有马上选离现场,因为那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性声音,而且还是曾经听过的声音。透转过身望着伫立在眼前的人「啊!」透惊讶地睁大双眼. 「高上的弟弟透吧?」边说边走向透的,是这个学校的女学生。她有着一双又圆又大、像蓬松猫毛般浓密睫毛所围绕的眼睛,她那亲切的笑容在年幼的透眼中也显得格外可爱. 「是的。」透颔首回应。果然见过这个人她是暑假时和哥哥还有空及蛟一起去书店的人。 她也是那个被空施以奇怪法术而昏厥过去的人。名字奸像叫做;「你是佐仓吗?」 「没错,你还记得我啊?」佐仓露出爽朗的笑容。紧接着问道「怎么 第三章 升绞尽脑汁,思考注从何处开始寻找。 守护女一走出玄关便马上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枝细细的树枝.应该是从庭院中的矮树摘下来的吧,蛟用一根手指顶着,让树枝垂直地立在地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再将手指慢慢地放开. 「砰!」树枝往柏油路上倒下. 蛟指着树枝前端所指示的方向说 「透少爷在这个方向。」 「什么只不过是树枝倾倒而已,可以得知什么啊!」对于蛟究竟要做什么而抱着些许期待.并注意着她一举一动的升,一听到这句话显得相当震惊。 「这并不是单纯的树枝倾倒.」蛟冷静且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升回答. 「啊,是吗?」 原来是这样啊,说的也是蛟并不是那种.会在这节骨眼上做出无聊举动的女生,加上背负着守护女这个特殊的身分。此动作必定隐含着某种深切的意义. 「好了,神奇的树枝倒了。」蛟一边谨慎地将树枝收进怀里,一边点着头说. 升错愕到不知该说什么。 最后还不是「树枝倒了」而已吗? 蛟毫不迟疑地朝着神奇树枝所指不的方向前进. 升连忙叫道「这个方面和透的学校可是反方向啊!」 蛟回过头,一脸认真地说「透少爷不一定会在小学那个方向。」 「」 也有可能. 在犹豫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找起时,竟然出现了如此信心满满的指南针,感觉目标物仿佛真的就在那个方向。 升僵硬地点点头,跟随守护女而去. 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呢,没想到方向完全正确。 ****t 月读 就是收集那些一旦落入缺乏知识的人类或是妖怪手中没,有可能产生危险的物品,或是存在人世间原本就具危险性的东西.并加以判断、区分适合这些东西的状态后永久管理,然后视情况封印,甚至做出处分,通称保管科的最高负责人. 当初封印天狐空幻的时候,在一旁协助人类进行封印的,也是这位夜之食国的明主月读(注:根据日本「古事记」中记载,日本古神话中开天辟地之祖伊奘诺尊,洗右眼时生出月读,之后命今阅读智力夜之食国)。 而这位月读现在正站在眼前微笑着. 竟然会忘记封印自己的人。空幻狐你也过得太安逸了。」 天狐虽然面无表情,但唇间开始缓缓地流出青白色的磷火.「你」 「什么?」 「这和记不记得没有关系吧?因为你的模样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从前的你根本不是这么娇小。我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月读纯熟地挑了挑眉,然后耸耸肩恢复洒脱的态度回答道「你说的没错,我的外表已经和几百年前不同了.」 「我好像不是被你封印的.」 娇小的身体罩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一头有如卡士达酱般淡色的头发,还有一张慧诘少年验蛋的月读,露出了贯有的笑容。虽然感觉像是小大人般的鬼灵精怪,但气质优雅.」在现场执行的,确实是三槌的祭司和人类卫士。虽然是临时征召而来,但我认为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不过。如果没有我在一旁协助的话,可能也无法进行得那么顺利。还有,设置那间神社及铺上能够抑制灵力沙子的。也是担任保管科的我.」 站在一旁,非常了解天狐空幻那容易动怒个性的六瓤,内心焦急得不得了。 哇啊哇啊,够了!月读。 究竟是为什么,要对这只狐狸说出这种挑衅的话呢,如果那两个人在这里打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身为这块土地的土地神,非常担心他们会在这里发生争斗。今年夏天,两位土地神和天狐所发生的三雄决战.害铃之濑(和惠比寿)遭受严重损害这件事情,至今仍记忆犹新。 于是六瓢开口道「喂!请冷静!算我拜托你们。可不要乱来啊!」 空那恶狠狠的琥珀色眼睛从月读身上转向六瓢说「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发飙?」 「为什么,这是因为」六瓢将脸凑近空,似乎不愿蘸保管科的人听见般,小声说道「现在可是你一解数百年来心头大恨的好机会,如果用你那最擅长的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地朝对方使出致命一击,纵使对方是月读.你一定也有把握获胜吧?所以我才担心啊。」 「这」空眯起眼睛。 看起来好像是在微笑的样子。 此时,狐火不再流出。「我知道,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包括怨恨,全都过去了。」 「什么!」六瓢不禁叫了出来. 「恩看来,你不只是过得太安逸这个理由而已。」连月读也露出相当意外的表情。 空不理会那挖苦的言语申明道「现在追透比较重要.」 「能不能麻烦你不要恣意行动?」 背对众人正要迈开步伐的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月读说「知道你是月读后。我想起了一些事.」 美女脸上露出的那个极邪恶笑容.连月让也感到些许畏缩. 「你不仅是你,应注说大部分的种族都是这样吧.只要遇到不服从自己的家伙,就会徽底地铲除他们,总是认为自己最强最伟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和种族不合.」 「那是你的偏见.」月读耸耸肩说。 「还有,我知道「白鬼」为什么是白色了.」空的验突然歪斜地笑了,嘴角裂至耳际. 「真的吗?」月读故意夸张地睁大眼睛。 「所谓白色。就是遮蔽阳光的云朵色彩.对身为太阳种子民的你们而言,白色就等于是反叛的东西是,忤逆之物.的颜色.鬼王的证明也是同样的道理吧?「白鬼」就是意味着忤逆神族的象征而神族不喜欢这样.」空眯起那完全变成非人类、呈现琥珀色的眼睛说. 「你的意思是?」月读表现出兴趣盎然的样子,这应该是身为种族的高傲自尊心使然吧, 站在一步之后的汩罗默不作声,只是当眼镜滑下时用手推推眼镜。 而六瓢虽然假装静定,但内心里担心照这样的气氛继续下去,天狐与月读之争恐怕就免不了要当场开打. 「不过,有一点我无法理解.刚刚你说「白鬼曾死在种族的土地上」,为什么只听从「父母」命令的「白鬼」会特地跑到种族的土地,而且还死在那里,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天真无邪、一脸纳闷的天狐,歪着头抬起了下巴,用那如蛇一般冷酷的眼神,低头凝视着月读。 「不对,「白鬼」并非是自己跑到神族的土地,而是被带走的.然后在那个地方一度被杀害,因为她是「忤逆之物」的证明。对了,槐好像曾经对升说过,种族因为鬼族是」不服从的家伙」这个理山,在几百年前夺走了「白鬼」l 听到空这么说,月读验上的表情顿时消失. 接着空露出冷笑。 「然后,因为「白鬼」死在你的土地上,这成那个地方变成了不安定的状态,所以你才让她死而复生吧,」 空向月读逼近一步。 「也因此,你才会水远背负着某种疾病吧,」 空又向前逼近一步. 然而月让一动也不勤,并没有往后退去。 「故意说得好像是一种无法避免的宿命那么好听,真是可笑.事实上你们只不过足无知、无谋略的人。」 挡在月读眼前的天狐.口中吐出了大量的狐火,同时脚边缓缓地升起如烟般的青色磷火。 「我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也不想知道,因为这全都足你罪有应得!这是「白鬼」 的诅咒啊!」 天狐咆哮之后,现场陷入冷冷的静默. 半人半默的金发美女和聪颖的少年,彼此静静地睨视着. 六瓢心想「惨了。」 然而月读露出微笑。 空幻,你想得很多但不经大脑.你是狐狸却盲目、单纯又愚蠢,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月读平静地说可是眼神不带一丝笑意.「我们不想请你帮忙了,而你也不能再和我们的行动有所牵连.」 「正因为对你们有所阻碍。所以请求协助等事全都像没发生过是吧?」天狐嘲讽地说. 「真是遗憾.」月读再次耸耸肩。 说完,他带着汩罗坐进等候的黑猫计程车.迅速离去。 留下天狐和赤城的代理土地神。 「怎么办啊,」免除一场战争而放下一颗心的六瓢问 「只好跑步前往了。」空立即回答,然后摘下棒球帽.金发中跳出两个等边三角型的耳朵.脸部完全变回凶猛的野兽之姿. 「要跑到赤城高中吗?咦!从这里去的话要花不少时间哦!」 「所以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闲扯了。」空的脊椎骨突然弯曲,白晰光滑的手脚长出大量的野兽毛发. 「等等等一下啊!」 在六瓤的制止下,空停止变回原形. 他们现在正位于书店后方的停车场。 六瓢松开环抱胸前的手,然后走向停放在身旁的黑色重型机车。轻轻地拍了拍合成皮的坐垫,传来「啪啪」的清脆声响.「嗯,这个应该可以吧,油箱也加满了油.」 「?」空不解地歪着那美女的脸庞. 「砰砰!」六瓢漫不经心地拍打着这桶随机挑选的机车油箱,此时车子震动了一下,引擎发动了. 「这个比你用四只脚慢慢奔跑,会更快到达目的地。」 六瓤说着便露出笑容。 几分钟后. 赤城市中央附近的五十公尺道路上有一辆急连奔驰的黑色机车,在不急不徐行驶的汽车和卡车中间穿梭着. 机车上乘坐着两个人。 两个人都没有配戴安全帽。 「好快啊!」天狐空幻坐在后座。紧抓着骑士感佩地说.他那末束起的金发随风飘扬着. 「我说的没错吧!」六瓢握着机车龙头,得意地笑着. 六瓢露出宛如骑着自己机车般的表情。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的车,而是停在书店后方停车场里某人的机车.六瓤踢起机车侧边的脚架.跨上发动的机车,笑着对空说「坐后面,我送你一程。」虽然未经同意擅自借用,六瓢却振振有词地说「反正一定是那间书店店员的车。车主还在上班中,铁定不会出来,等一下完璧归赵就好了.」 两人就这高速地骑着这辆偷来的机车,往赤城高中飞奔. 想开口交谈但由于迎面的风势过强,两个人不扯开喉咙大吼,对方根本听不见. 这样无照驾驶是违法吧?」空开口问. 「我不需要驾照啊!因为这里是土地神自己的路啊!」强词夺理的六瓤回答道. 这样啊。」空点头说道,接着又问「骑这个会很难吗?」 二点都不难!跟脚踏车根类似!」 那应该不容易吧?不过,空先将这个问题抛下,继续问道「还有多久会抵达学校!」 「马上就到了?六瓢露出飘车族的眼神踩下离合器.此时引擎狂啸,车速更快了!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突然响起惊心动魄的警笛声,警示灯的红光间隔着一定的时间.映照在亮黑色的机车车身上. 前面的机车,车牌号码,赤城n190请往路边停靠!」扩音器传来一个正经八百,充满威吓的女子声音. 从后照镜中看到漆着黑白两色的小型汽车,六瓢皱着脸说「可恶!是条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条子!?」 「就是警察!」六瓢的视线落在时连表上。「讨厌,搞什么啊!时速还不到一百公里啊!其他的车子此我还快吧,」六瓤发出极度不满的牢骚,空幻狐以为她会停下机车,没想到却加快了连度。 然而警车也毫不死心,用似乎已经超速的速度和完美的驾驶技术,开始追逐着机车。 「真烦人」六瓢咂了一下舌。 空心情烦躁地回头,看着不停透过扩音器要求停车的警车,问六瓤「怎么办?对方好像一点都不死心耶?」 「就是啊。」六瓢苦恼着。 只有甩开一途了这个速度马上就可以抵达赤城高中,就这么硬闯下去 正当她如此想的时候 「要不要施展法术让条子停车!」空提出武力派的建议。话还没说完,空的右手就已经离开六瓢的腰际。然后转着圈开始汇聚火气. 六瓢从后视镜看到空召集而来的火焰。顿时脸色苍白地制止「等一下!不能用火啊!」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这辆机车和警车,都是使用汽油为燃料行驶的啊!也就是说,车中的油箱内装着大量的汽油!你想想看.如果在这种情形下施以火气之术.会有什么下场!」 「会烧得一发不可收拾吧,」空心平气和地回答. 「没错!如果坐在车上的人只是受点伤而已,那就要感谢上苍保佑了.伹不管基于什么样的理由,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子民做出这种事。」 「可是他们要我们停下来啊!」 从警车音音器中传来的刺耳声音,压过了空的说话声「前面的机车啊!车牌号码 「赤城n190!赶快往旁边停靠!我说停车,」 「你说的没错真烦」六瓢不高兴地说。 接下来的瞬间坐在后座的天狐好像想起什么似地露出了笑容。从后视镜中无法看出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现在理应比谁都心急如焚的天狐,竟然开口要求六瓢「停车~」深感意外的她不禁回问 「为什么~」 「不要管这么多!」 「到底在捣什么~」六瓢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往路肩靠去,然后将超速急驶的机车停下.后面警车停车的同时,空也轻盈地从机车上一跃而下。 「等一下,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啊,现在不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吗?」 空缓缓地转向正撑起机车脚架,不满地发着牢骚的六瓤。那张沉默不语,宛如美术馆中艺术品般美丽的脸庞。浮现高贵的笑容。 瞬间,美女那惹人怜爱的嘴唇撕裂至耳际.光滑的肌肤被金黄色的硬毛所覆盖,鼻子下方蹦出无数根细如针的胡子. 「你打算恢复原形?为什么?」六瓤惊讶地睁大双眼。 「这里就交给你一个人去应付。」 六瓢尚未开口。空幻早已变回四足野兽的姿态.强而有力的四肢踩着有力的步伐,一口气有如上了发条的玩具般高高跳起,然后踏上站在眼前叫的六瓤头顶,再往上跳跃. 「等一下~」六瓤用手压着披当成跳板的头顶,眼神追随着野兽的身影。然而,跳上附近建筑物三楼屋顶的金毛野兽早已不见踪影。 此时,两名女警走下警车,踩着尖锐的脚步声朝正发呆看着上方的六瓢走近。「喂!妳刚刚超连了!」「你以为你的时速多少,」、「真是一点常识也没有!一个女生穿着裙子又没戴安全帽,而且」突然察觉现场只有一位穿着白色大衣的女子,女警纳闷地问了奇怪,你后头不是还载着一个人吗?」 六瓢露出极为焦急的表情,用力地回过头对女警托吼「你说什么啊。已经逃走了啦!」 女警惊讶地眨着眼睛. 在邻近国 道的铃之濑镇内公园里,升和蛟止坐在长椅上. 「如果也让空带着手机就好了,如此一来就可以迅速与他连络了。」升嘴里喃喃念着一些无济于事的话,轻轻地搔了搔头。 难道会去赤城升这么想着. 「对了.」 脑海中突然想起某人. 「问六瓢看看.」升从口袋取出手机.从拨号纪录中搜寻电话号码. 四声铃响后,电话接通了。 「高上家的大哥?」是六瓤的声音. 「是的,六瓢请问」 ,太好了,你打来的正是时候!. 「怎么了,」 「守护女在旁边吗?」 「嗯.在.」 「太好了~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转告她,尽快将沙卡沙恩带来我这里呢」. 「不好意思,现在我不太方便因为透好像失踪了.所以」 「透在赤城高中哦.」 「什么,? 升用手掌搓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再将耳朵贴近手机问道 「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次.」 「我说透在赤城高中~」 「原来是这样啊.」 得来全不费工夫。 什么嘛!白焦急一场,好像傻瓜一样.如果一开始先问六瓢就好了此时,升突然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透会在我的学校,却把书包丢在小学里? 难道以为我在学校 升紧张地问「透为什么会在我的学校,」 「我也不清楚。详情我并不知道,是天狐告诉我的。」 「空说的?你也遇见空了吗?」 「是啊.天狐现在正赶往赤城高中」 「那六瓢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嗯这~算了一言难尽」 「咦?」升心中充满疑惑. 「算了。总之先来我这里,然后我再送你们去赤城高中。」 升合上手机接对蛟说「我们走吧!」 蛟用力地点点头. ***** 「泥目!」听从槐的指示,泥目朝小白飞扑过去。 小白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撞上了毫无防备的透,透的肩膀猛然撞到地面.「好痛!」 小白轻易地闪过泥目的攻击,往四十五度斜角高高地跳起,然后用力往体育馆的墙壁一蹋,靠着反作用力朝泥目接近. 小白的脚底往泥目那宽广的背部猛踢.右手抓住了泥目的肩膀,印在右手上的浅色刺青宛如扩散的水纹般缓缓地扭曲,这是小白要吸取对方精气的证据.小白现在的确正打算榨取泥目的精气!! 不过,泥目并未晕厥。 泥目不仅没倒地.反而身体一扭甩落了小白.遗企图抓住小白那纤瘦的脚不过小白却往泥目粗壮的手上一踏,往后跳开,与泥目保持距离. 「欧咦呜劫啊效奴咖喽妹几其粟剖咻奴呜目咕」泥目极不甘心似地,狂吼着。 小白飞跃到旁边的矮树k.奸像觉得非常奇怪似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有用的,这个泥目根本没有灵魂.它并非靠精气来行动,因此不会因为被吸取了精气而无法动弹.」槐说。 无法肯定小白是否听得懂槐的话,但小白当下似乎放弃吸取泥目的精气. 吸取精气并非「白鬼」唯一的攻击手段。 高高举起双手的小白,周围出现了数个如排球般大的火球.她改用法术攻击. 熊熊燃烧的数颗火球取代了街灯,将附近一带照得通红,光亮与灰暗的地方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火球从小白的手中离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移动。火球撞到泥目身上的瞬间,燃起了巨大的红色火焰,将泥目庞大的身躯弹开.周遭的空气剧烈地晃动着. 所有人都不禁掩面,并紧缩着身体以闪避热风和暴音。仍倒卧在地的透也抱头伏着。 弥漫着尘烟的那一头,体育馆的玻璃窗因暴风被震得粉碎,墙壁也被压垮修女的头巾被吹飞,露出淡褐色头发和两支角.槐庆幸着周遭没有任何学生,偷偷地拍了拍胸口. 往后倾倒的泥目毫发无伤地站起身,在烟露之中搜寻到小白的身影.站到她的面前。 小白低头瞥了倒卧地上的透一眼,接着身体优雅地一翻。奔向社团活动教室的大楼和游泳池的方向段消失无踪。 「效利不西欧气效对欧怕嗖伊效噜伊目给那哇西伊」泥目念完段也追着小白而去。 一直按兵不动跟随着槐的数名鬼,寂静无声地从阴暗处现身.现场仅留下富根.其他鬼也尾随着「白鬼」和泥目离去了!如果处在过于接近「白鬼」的范围之内,梢不留神就有可能被吸走精气.因此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看得见「白鬼」的距离接近着. 此时,现场剩下透、槐、富根和稻用。 为了不让我卷入,小白故意远离这里. 发现到这点的透飞跳起身,恶狠狈地逼近槐说「叫它住手!」 「白鬼」交由我们处置.」槐盯着透说. 「不要把她说得好像是物品一样!」 当透正想往小白和泥目消失的方向追去时,地面再度传来闷想,应该是小白展了大型法术吧.周围产生强烈的摇晃.地面有如弹簧垫似地波动着。瞬间失去平衡的透往前一倾,「哇啊!」 「恩,看来泥目的机能正常地运作着。」稻用透过单眼眼镜,对着小白和泥目消失的方向喃喃地说.「希望一切都顺利。那么,我就此告辞了~」稻用对槐说完后,未等她回应便迅速转身离去. 跑向快要跌倒并扶住透的是富根.余震仍然持续着,毫无倚靠却稳稳站着的富根笑着问透「你没事吧?」 富根那深邃的脸型面带凶气,看起来非常邪恶.加上右眉尾有一道小伤疤,乍看之下非常可怕。不过这时的微笑,却让人倍感温柔亲切。 透仅回答「谢谢。」便打算松开富根的手但是富根却紧紧地抓住透的手.毫无放开的意思. 咦? 「大头目。」富根露出微笑静静地看着槐说「趁「白鬼」不在,如果要动手的话,现在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什么?」槐露出毫无心理准备的表情. 「我想您应该非常明白,「白鬼」只听从「父母」的话,唯有被「白鬼」认定的「父母」才能成为鬼王。因此「父母」必须是鬼才可以,人类的小孩不能成为「父母」。我们必须将不适任的「父母」排除,让适合当鬼王的人成为新的「父母」。」 这个鬼究竟在说些什么,透实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但确实可以感受到现场陷入不安的气氛。 「富根」槐睁大聋眼。 富根笑着说「如果要成为新的「父母」,唯有杀了现在的「父母」这候路了。」 了解对方所说的含意时,透一脸铁青.「等」 「你、你在说什么啊?」槐脸色苍白.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大头目.现在「白鬼」的「父母」是这,只要透存在的一天,你还有我们就不可能得到「白鬼」.」 「住嘴,富根!你在胡说什么!」槐打断富根的话.露出可怕的表情狂吼。 「您不觉得,我说的一点都没错吗?」 「不,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透死命地抵抗,似乎要扳开富根那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放开我!放开我!」 高分贝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然而,富根对于槐的怒吼相透的抵抗丝毫不为所动.「可是大头目,就现 实而言,唯有杀了他这条路哦。」 说完,他又露出温柔的微笑. 保管科的两人让黑猫计程车在赤城高中学生出入口目前的停车处等待,接着闯进赤城高中的校园,躲在主大楼和管理大楼间伺机而动. 他们两人用手镜观看着目前的状况:局上透似乎正陷入危机当中,这个手镜虽然无法听到声音,但是从抓住高上透那个鬼的唇语得知。他正对槐提出「杀了「白鬼」的「父母」这样的建议。 尽管知道状况,但保管科并未做出任何行动,高上透的生死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夺回「白鬼」,并揪出偷走「白鬼」犯人的狐狸尾巴.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透被杀死,想必会让空幻狐怀恨一辈子. 虽然并非惧怕那只天狐,但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因此,尽可能不要把事情闹大。 正当月读如此思考之际 「班长.」汩罗缓缓地脱下那件俗不可耐的米黄色大衣,一边叫唤道. 「什么事?」月读的眼睛从手镜中拾起。 汨罗从大型手提包中取出医疗用的白袍说「嗯~那个~有关沙卡沙思的事~」 「恩.」 披上白袍的汨罗站起身.推了推与脸型不合的眼镜说「因为原本就不在计画之内.因此没有沙卡沙恩对我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一逮到机会。我就以自己的判断开始为「白鬼」进行治疗~」 眼镜下如此叙说的那张容貌,散发出无法与她平日悠闲态度联想在一起的知性与伶俐。 不过语气依旧。「可以唱~」 班长耸耸肩回应道「就照你所说的。麻烦你了.」 身旁的游泳池池水虽然是浑浊的线色,但表面瞬间染上了赤红的橘色,这是因为「白鬼」正在施展火气之术。 穿着修道服的数名鬼,隐身在环绕游泳池的周围与树木之间,在不远处睹看着「白鬼」和泥目所展开的战斗。「白鬼」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使用火气之术.仿佛要烧死泥目的炽热火焰,散发的热气已经传递到此处,眼睛和喉咙粘膜均感到阵阵的刺痛。 「太厉害了这和与我们交手时完全是天壤之别啊。」占禾又钦佩又恐惧地低语着. 「白鬼」和泥目下手都毫不留情。」身旁的东间赞同地点点头。 名熊不服气地说「那个泥目.真的可以将「白鬼」毫发无伤地抓回来吗?怎么觉得好像要致「白鬼」于死地的样子?」 「如果没有充满杀气的话.就败给对方了不是吗?」占禾回答. 「可是.万一真的错手杀了她,一切都完了啊,」名熊一说。 「不会的,因为大头日命令它要活抓,所以它不会杀死「白鬼」.」 「是吗,那家伙感觉根本就没在用大脑.」东问插嘴道. 在蹲着身子小声交谈的这群鬼身后不远处,正蹲着一名有着美丽脸旁的金发美女,「没错!没错!」 名熊倒吸了一口气回过头。 原本打算继续开口的占禾和东间也跟着转过身。 和金发美女眼神交会。 传来失声的悲鸣,三个鬼纷纷以他们独有的跳跃力往后一跳,并喊着「空幻狐!」 「你们这次倒是很快就发现了嘛!」空幻狐那美丽的脸庞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然后用下巴指著名熊说「那边那个年纪较大的鬼相当敏锐嘛。」 「即使被你夸奖,我一点也不会感到高兴.」名熊皱着胆说. 「什么「这次」!「这次」到底是什么意思!」占禾大吼. 「又、又、又.又要来妨碍我们了吗?」东间虽然语气强势.但态度非常的畏缩。 空瞥了那群鬼一眼,不屑地笑说「你们说妨碍就是妨碍吧.」 「什,什么!?」那群鬼摆好架式. 空毫不在意地推开身旁的占禾.走上的说「你们才妨碍我呢!闪一边去!让我瞧瞧!」 看到与小白对峙的那个东西空惊讶地睁大双眼。 耳朵深卢传来血液如潮水投奔腾的声音. 莫非那是 「泥目?」 空不禁喃喃自语着。 「你也知道?」名熊狐疑地问。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泥目会在这里」空幻狐仍然满脸讶异。低声地问. 「?」占禾不可思谠地望着愕然伫立的天狐. 「喂!」甩着金发用力转过头的天狐,已经不再是美丽女子的脸庞,而是半人半兽的恐怖模样.撕裂至耳边的嘴角飘出如狼烟殷青白色的磷火,连琥珀色的瞳孔也染上了青色.他咆哮似地逼近占禾问「你们是从哪里取得那个泥目的!」 不仅是占禾,连站在不远处的东间,和凡事都冷静应对的名熊,也被吓得瑟缩着身体。 占禾几乎要彪出眼泪,乱了方寸地回答「这那个、那个、那个是大头目和富根」 「富根是哪个家伙?」空又往前逼近。 「恩、恩、那个右眉尾有道伤疤的!」占禾更加的畏缩。 那个特征让人印象深刻,足以构成唤醒记忆的元素.空回想起在桑斯特罗拉敦堂和「轲遇突智」交战时所见到的那位!「在眉尾有道伤疤」的修道士。 原来是那个家伙啊! 辛咬着下唇. 那家伙,那家伙. 突然,悄悄地飞奔至鬼和天狐之间的是白鬼。应该是听见了这里的骚动声吧. 「呜啊!」往后跳的占禾一屁股跃坐地上。名熊和东间也面无血色地往后退. 空也不禁复退着「小白!」 名熊抓起坐在地上的占禾衣领逃离现场.东间也慌忙地追随而去。 只留下空和小白. 泥日可能是中了「白鬼」的攻击,无法拉出塞进教室大楼墙壁中的头而手忙脚乱着。 琥珀色的眼睛和红色瞳孔相互凝视。 虽然仅是一会儿,但经过了紧张的数秒. 红色的眼睛率先移动,安静、流惜、轻盈地往上飞舞。 小白的衣角掠过自己的鼻尖。 空虹此意识到 瞬间. 空的膝盖突然一软. 「啊!?」 空也和那些被「白鬼」捿触过的鬼一样,迅速地倒下!不过在倒地之前,他及时用手支撑住身体,以避免扑倒在地。 「唔~」 他的手肘剧烈地摇晃着,看起来似乎快撑不住了。 已经恢复精气的「白鬼」丢下了空,用力一跳,朝似乎快要挣脱的泥目奔去. 可恶,怎么会这样! 瞬间,空的脑门中有如插电壶煮沸般。血液不断地往上流窜。可能也因为精气所剩不多的缘故.并没有流泻出每当生气时就会产生的狐火. 「呜啊啊,」空硬撑着抬起头光是这个动作就花了他不少的力气。「呜,呜.」 站立或坐下部是平常非常容易办到的动作,但现在却显得异常困难.以前为什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不知道该用身体哪个部位的力量才能够站起身,是双脚该用力呢?还是肌肉,抑或是骨头? 脑中突然闪过堂回原形的念头不过空马上发觉绝不能这么做,现在如果自己一松懈.定会失去意识。 啊可恶! 空瞪着「白鬼」离去的方向。 绝对不能倒下! 现在只能硬撑了|「呜啊!」拼命用力。虽然自己不知该从何处使力。但也只能不多想.拼命地集中精神. 「哦!」在远处观看的那群鬼发出骚动.他们全都因「白鬼」而昏厥过,因此 非常清楚被急速吸走精气后会有什么后果正因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倍感惊讶。「站起来了!」、「站起来了!」、「竟然站起来了!」 没错!空站起来了。他只是集中精神站起身!虽然站了起来,但膝盖仍颤抖着。如果稍一放松,恐怕又会再度跪地不起吧?空的身体往前倾.用于撑在膝盖上,现在凭借着不容许任何差池的绝佳平衡和适当的力量,努力地保持这个姿势.「呜,呜,呜,呜~~~~」此时,这处传来一个声音.「放开,放开我,」是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这是空抬起头。透?下一刻让人惊讶的是,那双无力、随时有可能倒下般抖动的脚,竟然轻轻地动了。虽然无法像平日的速度一样快,但空仍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 搭乘公车前往六瓢所在的地点。 六瓢正站在指定的公车站,挥动着双手迎接走下公车的升和蛟. 「如果我也在赤城高中做上记号就好了,如此一来。就可以利用瞬间移动迅速抵达了,真是抱歉啊。」 六瓤走在升和蛟的前面,一边朝住宅区前进,一边满怀歉意地说. 以前空也曾经使用过好几次瞬间移动这种法术。对于法术或是五行相关知谶相当陌生的升,虽然想过如果利用这种法术.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前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可是根据蛟的说明,感觉这似乎不是一个非常便利的法术,因为只龙移动到那些事先做上记号的地方,或是标示过的相关路线。 以为非常便利,事实上却是相当繁琐、麻烦的法术。 「对了,高上哥哥,你会不会开车?」六瓢突然问. 「嗯,会开是会开但我没有驾照」 「这样啊,那守护女会不会开车呢?」六瓢一说完,升马上大声喊道「如果要蛟开车的话,那不如我来开吧!」光想象蛟开车的样子就觉得胆战心惊。 「这样啊?」不知足不是了解升的心情,六瓢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鼓起勇气说「但是不能够让你因无照驾驶而触犯法律,所以这次就山我来驾驶。」 六瓢有驾照吗?」升有点意外地问。 「没有.」六瓢随即回应。 「但无须担心,」 看到六瓢满脸笑容的回答,升也只能回应道「是啊.」 「那请往这边走,今天准备了一辆特别的车子.」十字路口右转后. 六瓢用今年夏天才刚由她的主人六瓢神《本尊》为她制作的优美手指,信心满满地指着辆车. 「就是这辆!」 那是 怀疑自己双眼的升摘下眼镜。用衬衫的衣角轻轻地擦拭。然后重新戴上。他再次看着六瓢所指的东西说「六瓢。」 「什么事?」 「这不是警车吗,」 黑白两色,车顶有着红色警示灯,车头引擎盖上还印着金色的标志怎么看都像是一辆警车。 「没错.是警车啊,怎么了,」 对着露出一副「有什么问题吗?」天真表情的六瓢,升隐忍着「喂!喂!这很奇怪吧,」的情绪. 「这辆警车是从什么地方?如何取得的呢,」 经过一会儿不自然的沉默楼,升还是问了该问的事。 「借来的!」 对露出灿烂笑容的六瓢,升压抑住想继续追问「在什么地方才能够借到这种警车啊?」这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说的也是!」他勉强地挤出笑容说。 毕竟这个人是土地神!再怎么不合常理的事,都可以用「因为她是土地神」这个理由来解释!升如此说服自己。 「是啊!上车吧!二八瓢不知从哪儿拿出一顶警帽(女警用)往头上戴,然接坐进驾驶座. 「是!」升和蛟一同坐进了后座,然后开口「那就麻烦你了!」 「拜托你了!」蛟也大声地说。 「了解」六瓢精神抖擞地回答道。 接下来,升和蛟体验了连云霄飞车也甘拜下风,如地狱般恐怖的乘车经验。 ***** 体育馆后方。弥漫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只有这个做法我绝不允许,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槐叹了一口气,静静地说「所以富根,放开透吧。」 完全不听从槐的富根,用力地抓住透的手质问她「大头目您为什么不想牺牲呢,莫非您认为不需要有所牺牲就能成为鬼王吗?」 「放开透.这是命令!」槐往前逼近数步。 富根也拉着透往后退了数步说「还是您不顾意有所牺牲而放弃当鬼王了?」 槐陷入沉默,一脸困惑地注视着富根。 「您一直努力要成为鬼王,却没有牺牲任何人的觉悟吗?」 「富根。」 「您只有这么点觉悟而已嚼?」 「不!不是这样的」 「决心追随您的我们,却早有为了您牺牲自己生命的觉悟.」 「你误会了!」 富根凝视着激动大叫的槐继续说道「那么大头目,就请您下定决心成为「白鬼」的「父母」吧.您要当上鬼王就必须先成为「白鬼」的「父母」,如果不这么做,那大家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槐低着头闭上眼睛。 富根说的或许非常正确,但是 越来越不明白了。 有必要牺牲一名少年的生命来换取鬼王名号的价值吗,会有人服从一个靠牺牲别人而成为鬼王的人吗?即使牺牲对方的性命,自己真的能够承担这种罪恶感吗?难道这就是要成为鬼王的人必须要有的觉悟?我们所承受的孤独舆经历的时间,和这名少年的性命同等价值?如果是的话,那少年的生命是轻如鸿毛,还是重如泰山?我们的孤独与岁月和他的生命,可以置于同个一天平上来衡量吗? 是我错了吗?可是,究竟是哪里错了? 富根明显对无法回答的槐失去了耐心。 「如果您办不到的话,那就由我来动手吧.」 他说完便将少年的手一扭. 「呜啊!」还凄怆地叫苦。 惊讶的槐抬起头喊道「不行!住手!」 就在这个时候,槐和富根之间的地面传来尖锐的响声,并且破裂开来.槐和富根低吟着往后退。尘土飞扬使得视线模糊.山于是近距靛的爆炸,透也感受到炽热的爆风迎面吹来!等烟尘散去,地面上深深地凹了一个清晰可见的大洞. 「怎么一回事;」慌慌张张抬起头的富根第一眼所看到的是!! 一个拳头。 砰! 天狐的直拳猛然朝富根的鼻粱挥去,富根顺势往后倒下。 透一见到金发的空.双脚顿时瘫软,可能是终于放心了吧.幸亏空及时抓住他的手,才得以站住. 「为什么」瘫坐地上的反而是槐.「为什么会这样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空看到槐那无力与懦弱的模横不禁大动肝火,讽刺地说「你不知道吗!」 槐突然崩溃,泪眼盈眶地呜咽起来。微弱的啜泣声加上身体抖动的模样,宛如小孩一般。 「喂.」空不耐烦地咂了一下舌说「你曾经对升三槌的当家说过吧,希望能够谅解一个即将灭族者的垂死挣扎吧?也希望他能够了解你们那一点点的坚持吧?」 「」槐吸着鼻涕。 的确说过. 当时那位年轻的当家是这么回答的 「即使灭族了,应该还是会留下某些东西吧?」 「我、我说过。」槐一边抽搐着,终于颔首说。 「哈!」空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既然这样就好好地努力啊 !有目标也有坚持的话,那就应该坚强!不要因为一点点挫折就哭哭啼啼,烦死了!」 「」槐又再度吸了吸鼻涕。 对了想要得到鬼王的名号是为了族人想要拥有自己的土地希望能有一个成为疲惫族人避风港的地方自己是这么想的。所以决定不论多辛苦,也要引领众人一直坚持到,不需再过着窃盗、受良心苛责的日子. 如此理所当然的事,自己怎么会忘记了呢, 槐抬起头.虽然声音细小,但确实点头回应「是!」 空发着牢骚「为什么这种事还要我来说明呢?」手被透拉了一下,此时他才转过身。 「小、小白她」可能是想起自己必须做的事,透用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抬头望着空说「小白她」 事实上,空连走路都显得摇摇晃晃,但他不想让透察觉,因此一脸平静地点头回答「我知道。」 接着,两人朝小白的方向奔去. 宛如追着红布的斗牛一般.泥目从正面冲了过来。然而「白鬼」并末闪避,反而朝着泥目奔去。 眼看那纤弱的肩膀就快被泥目伸出的手抓住的瞬间,「白鬼」身体往下一闪,那只魔手便从她的头顶上滑过.接着,她朝泥目的胸前飞街过去,两手猛捶泥目的胸窝「白鬼」的手和泥目腹部之间的空隙仿佛软垫一般。就像一个弹力超强的无形软垫泥目庞大的身躯朝「白鬼」细瘦手臂猛扑的反方向弹飞出去,有如树叶般高高飞起,像球一般飞得老远. 泥目的坠落处是黑猫计程车。 泥目的背部直接撞击在计程车的车顶上,在它身下的小广告灯已被压碎、彩色的塑胶碎片四处飞散.可能是因为无法承受加速坠落的泥目重量,前轮有如香槟的软木塞般飞蹦出去.车顶和车窗支柱有如纸般被压扁。泥目的身体凹陷在头枕的位置,扭曲的挡风玻璃和窗户,全因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而呈现一片白。 「喵!」靠在自己车旁休息的黑猫计程车司机,对于这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灾难,惊讶得发出了龈猫般的悲鸣,用四只脚迅速逃开. 白鬼随之轻轻地飘落在引擎盖上。 她正歪着头,看着躺在脚边的泥目。 并末昏厥的泥目想要站起来,但全身似乎完全卡在车顶的钢板里,根本无法动弹. 白鬼像是深呼吸般,缓慢且大大地挥动着手,挥动的轨迹随之出现火焰。几乎半毁的计程车周围环绕着火焰.产生了温暖的气流。小白那轻柔的发丝和衣角不断地飘动着. 此时,空和透正巧抵达现场。一看到小白和泥目的状况,空想起先前六瓢所说的话。 这辆机车和警巾,都是使用汽油为燃料行驶的啊! 也就是说,车中的油箱内装若大量的汽油。 如果在这种情形下施以火气之街.会有什么下场, 空使尽丹田的力气大喊「小白!」 身旁的透被空的大声呼喊嘛了一跳,于是望着空. 「小白.闪开!绝对不能使用火,小白!」 「白鬼」完全听不进「父母」以外的人所说的话。 火焰环绕住让泥目无法动弹的计程车。 紧接着在一瞬间,几乎快将人烧焦的热风与震耳欲聋的巨大声响席卷而来,空尽全力保护着透. 「真厉害!」紧握方向盘的六瓤天真地嚷嚷着.这么快就抵达了,应该破记录了吧?警车果然不一样呢!」 像这样开着警笛于车阵中蛇行、无视红灯还开上人行道、几乎快撞上行人般用时连接近一百公里的速度行驶,不管是什么地方应该都会很快地抵达吧? 刚开始的前一分钟,虽然「哇」地发出如同遭受凌迟般的大叫,但到了最后一分钟时,只是用力抓住窗户上方的握把,默默地等待这场灾难的结束。山于王始至终都维持着奇怪的姿势并莫名的使出浑身力气,以致于全身关节酸痛不已.升挪动那发出「喀喀」声响的膝盖,从后座爬出来。 不知蛟怎么样了,升往车内一瞧蛟仍坐在后座,紧握的双拳一动也不动地置于膝盖上,挺直着背脊但表情僵硬,且一脸铁青. 应该要庆幸没有翻车。 升打开车门问道「你还好吧,」这时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响声. 轰隆隆的声音吓得升一动也不动。他转过身,看见校舍附近正燃起大量的赤色火焰。 「咦!怎么了!那是怎么一回事!」升内心感到不安,全身无法动弹. 「快一点!」在升旁边的蛟喃喃地说着,然后如风般迅速地朝校舍方向飞奔. 升也慌张地追了上去。 想要追上前,但是 「蛟!」 爬上环绕学校的围椭跨越飞跳而下,蛟用那如猫般轻盈的身躯,轻而易举地完成如此厉害的技艺。 「蛟!等、等一下」 升很快地被抛下。当场楞住。 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体才能办得到啊?升偶尔会认真地这么思考。 升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缓缓爬过围榴走进校园,然后往发出爆炸声的方向跑去!此时。他看到停车场旁蹲着一名女学生.熟悉的背影使得升停下了脚步. 「佐仓!」 一听见呼唤,佐仓惊讶地抬起头。 对泥目感到畏惧,而逃出来的佐仓跑到了此处.惊人的爆炸声响使得她瑟缩起身体,最后疲倦地蹲在地上。 「高上?」 佐仓看着跑向自己的高上,惊讶地睁大双眼. 哇,不会吧!宛如作梦一样。 应该不是幻觉吧?真的呈同上本人。 他来救我了! 冻结的血管和细胞突然再度苏醒并开始运作,安心与喜悦使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啊,」高上说着,一边用手撑在膝盖上,而佐仓不假思索地紧紧抓住他的手. 哇 「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怕了!」 「怎么了,」 「可是怎么办,对不起!我丢下了你弟弟对不超!我一个人逃走了,实在是因为太恐怖了。」佐仓吞吞叶吐到连她自己也感到惊讶,根本无法奸好地描述整个情形. 看到眼前已乱了阵脚的佐仓。升也感到些许畏怯,然而他并没有显露出来。双手虽然笨拙。但仍温柔地像是安慰般抚摸着佐仓的秀发说「嗯,我知道了很恐怖吧?没关系,已经没事了.」 佐仓将脸颊靠着升的手。 高上正抚摸着我的头发.我就是喜欢他不做作.自然地对待他人这一点。 佐仓沉浸在小小的温柔与幸福之中 但是 「砰!」升的双手搭在佐仓的肩膀上。 「佐仓,这里不宜久留.你赶快回去吧!」 「什么,」佐仓不禁拾起头. 眼神已轻离开佐仓的高上升站了起来,开口道「你看,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弟弟可能在那边,所以我必须赶过去对了!你应该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家吧?」 啊,嗯! 「那你自己小心啰.」升说完,还未等佐仓回应便跑走了. 咦,不会吧!真不敢相信!就这么走了, 佐仓愕然地目送着高上离去。 痉挛的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 直到高上的背影消失在建筑物的那一头时,佐仓才终于回过神. 「什、什么嘛.」 佐仓用对付毅父仇人般的力道,紧紧地抱住自己的书包。 透张开眼睛倏地起身。 周围的空气依然炙热,弥漫着汽油的臭味。烧得焦黑的计程车升起浓浓的黑烟 .偶而还蹦出小小的红色火花。 透的身旁仰躺着一只庞大的狐狸,四肢和尾巴无力地伸展着。白色腹部上几近金色的软毛也被熏得焦黑,一副凄惨的模样.透尖声叫唤着空天狐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 被「白鬼」吸取了精气以致于全身无力,又加上为了保护透而遭受汽车爆炸的波及。就算是天狐也会晕过去。 离空几步远,冒着微弱烟雾的那一头,白发白衣的小白卧倒地上。乍看之下似乎没有任何外伤,但紧闭着双眼已经失去意识。 打算奔向小白的透站起身之际,卧倒地上的小白身旁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一名穿着白衣。有着一头乱发的年轻女子!赫然现身的那位女子蹲在小白身旁,仔细地观察着小白的状况. 咦?她是谁?透感到讶异。 女子从白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像是铝制的银色细长箱子,再将手指伸入箱中取出某物。乍看之下,手上似乎没有任何东西,但仔细一看。手指间正握着几支几乎快看不见的细刚棒!与其说是棒,倒不如说是针来的贴切。 然后对着吊在脖子上的手机说「那么.我要开始进行治疗了~ 什么,治疗?这个人是医生吗? 放下手机的白衣女子汨罗,用她未握住针的另一只手让「白鬼」的身体仰躺,然后举起白鬼那纤细的手。此时。汩罗的眼前笼罩若阴影。这是因为一个巨大的影子站了起来,遮住了熊熊燃烧的计程车所散出的红色火光。 「贝利哦气呜噜咿小吧几呓首嘿哈欺哦目。」泥目喊着听不懂的话语. 化学纤维的衣服被爆炸产生的热气溶化,紧紧地贴附在它身上。为了化身人形而覆盖在全身上下的皮肤,几乎有一大半被烧毁剥落,露出了内容物.那是泥土,像粘土一般又黑又湿的泥土。 「呜啊啊!」透发出尖叫。 完全疏于防备的汩罗倒抽一口气转过身此时,似乎有个东西高速飞掠她的头顶。「砰!」直接打在如炭般漆黑的泥目眉宇之间,是一个直径约二十公分的白色环状物。接着,泥目的眉间发出干硬的破裂声和微弱的爆裂火花,泥目那粘土的头部飞弹了出去. 失去头部的泥目往后倒卧地面时.四周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并撂起了大量的尘土.接着,泥目那粗壮的身躯开始扭曲、凹陷.仿佛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殷干瘪,大量的泥土同时从领口相袖口流出。 最后仅剩下破烂不堪的防风外套。 在泥目身旁,传来一阵「喀啦喀啦」的轻微转动声响 「咦;」汩罗张大聋眼,推了推滑下的眼镜。 是沙卡沙恩. 汨罗的手仲向不知从何处飞来的沙卡沙恩然而,就在手指快触摸到前,沙卡沙恩突然消失了. 汩罗的背后,传来「啪」的清脆声音.被称为三槌家守护女、身穿巫女装束的少女.一把抓住了飞回来的沙卡沙恩. 「蛟。」透满脸惊讶。 总是面无表情的守护女一步步走向汩罗,平静地问「你打算对她做什么?」 转过身的汩罗一派轻松地回答「治~疗~」 「治疗,你要帮她治疗,」蛟用眼神指了指汩罗手中的长针说「那个针不是单纯的针吧,你是打算要将她封印吧,」 「可是~这对「白鬼」来说是一种治疗哦。」汨罗说着边站起身.面对着站在数公尺前的守护女。 守护女的脸颊上浮现淡绿色纹路,说道「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什么~为什么呢~」汩罗不解地盘着头问。 「因为透少爷不会希望你这么做。」 「妳的意思是~要阻止我罗」 蛟瞄了横躺在汩罗脚边的白色女子一眼说「如果她是小白的话。」 「上头指示过我。可以铲除所有妨碍工作的人~」汩罗冷冷地眯起眼镜下的双眼. 蛟对于汩罗的态度丝毫不放在心上。神色自若地提出询问;请告诉我封印的理由.」 「我没有时间了~麻烦等一下再谈~」 「没有时间是什么意思?你是指小白即将苏醒吗?」 「没错~所以等一下再说~」 「等你完成封印之后吗?」蛟总是面无表情,但眼神偶尔会有所变化蛟现在的眼神有如岩石般坚硬地紧盯着汩罗说「不行.」 汨罗低下头,和脸型大小不符的眼镜滑了下来,她一边将眼镜推上。一边说「你听不懂所谓「没有时间」的含意吗?」 话一说完,汨罗往前走了一步,约数公尺的距离逼向蛟。 蛟并没有闪开.汩罗用针的尖端准备顶住蛟胸口的瞬间,蚊迅速地往右移.当汩罗滑向她的身旁时,她便擒住汩罗的手腕和手肘.汩罗因失去平衡而跌倒,不过她却漂亮地往后一仰,当背部着地时,脚顺势垂直往上踢,用鞋后跟对准蛟的下巴袭击。 「!」蛟连忙放开汩罗的手腕往后退。 汩罗靠着反作用力飞跳起来,淡然地说「射中了~」 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的确有一只针穿透了红色和服裙,插在左腿肚的地方.突然被比头发迢细的针刺中,几乎没有疼痛的感觉. 「那个穴道称为恭扬穴~掌管着灵力的流动~这样你将暂时无法施展法术~」汨罗拍掉白袍上的灰车站起身。 刚刚跌倒时,汩罗原本挂在脖子上的手机滑落下来。掉在不远处。 「」蛟弯下腰将针拔起丢掉.然后,沙卡沙恩绕着她的手转了一圈,回复到手腕的大小.她回答道「无所谓.」 「砰」猛然一踏,蛟瞬间逼近汩罗的眼前。 接着.蛟的打手住汨罗的头部一挥回避直线攻击才是真正的护身街.汩罗想用左手挥开蛟的右手,没料到左手反而被蛟捉住。 必须将技术有效发挥.于是汩罗用膝盖往上一顶。对着蛟的胸口攻击,然而蛟住后一跳根本没被扫到.汩罗的左手却因而被松开了. 汨罗一边与对方保持着距离,一边挪着眼镜问「你这个技巧是属于体道流(注:体道为空手道的前身)吧~!」 蛟将食指放在嘴唇前说「嘘~这是商业机密。」 「这样啊~」汩罗喃喃地说.然后低头望了脚边的「白鬼」一眼. 不行,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能再这么玩下去,得赶快解决才行. 汩罗抬起那如冰一般面无表情的脸,重新握好针朝蛟刺去. 蛟利用对方冲向自己的这股力道和方向,打算故技重施,于是来了一个翻转.但汩罗却定住不动,然后迅速转动手腕,用针对准蛟的背部.蛟早已看穿泊罗的技俩,于是抓住汩罗的手腕往上一扭,然后再次用力一甩。这次汩罗并没有稳住身体,她往前一倾!不过没有跌倒.因为经过数回合的交手,汩罗早已摸清蛟的攻击模式和力道,因此应付起来非常的得心应手. 同样的技俩不会再次上当啊: 两名女子不发一语地对峙着. 那位穿着白袍、有着大胸脯的姐姐是 之前拿着l型采测器,在住宅区的街道中到处晃的姐姐吧?为什么她现在会和蚊扭打成一团还僵持不下呢虽然感到疑惑。但眼前的情势让透根本无法开口询问. 加上在她们背后。还有着一辆正陷入熊熊火焰之中的计秆车,整个场景宛如以前的功夫电影一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终于抵达现场的现任三槌当家愕然地低语着. 「哥。」升循着这个细微的声音望去,仍然弥漫着浓浓烟雾的那头,坐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表情的弟弟映入了眼帘。 「透!」升放下一颗心的同时也 涌现出莫名的怒火。「你啊。不要让人家担心啊!」他冲进烟雾中奔向弟弟的身边,举起拳头正打算朝他头顶敲一记时,看见倒卧在弟弟膝盖旁的纯白少女,吓了一跳.「这是谁啊?」 升忘了自己的怒气和单起拳头的目的,只是伫立不动。 「是小白。」透回答。 惊讶不已的升回问道「什么,小白!不会吧?怎么奸像长大不少!」 「是啊咦?」还一阵束张西望段惊慌地叫道「空不见了!」 「什么,空,空也在这里吗,」 「恩,刚刚他还倒在这里」透挺起上身说。 这个时候 「透」 一个细微的女声传来. 声音若有似无.透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透」 这女清清楚楚地听见了,而且这还是 透转过身重新坐好.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张开双眼的白色女子脸庞。 「小白?是你在说话吗?小白?」 「是我.」小白开口回应着.然后露出微笑。虽然看似虚弱.但那是一张开朗的笑睑. 「真、真的吗?咦为.为、为什么?」透又惊讶又感动,连说话都有点结巴。 抬头望着靠近自己身边的透,小白直接地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想、是因为、我、一直、想跟、透,说话吧?所以、非常高兴、吧。」 「白鬼」所施展的火气之术,加上汽油的爆炸威力超乎想象.连这个特别挑选.性能最好.可以映照出远方之物的「远海之镜」,也因爆炸时所产生的冲击,导致露儿的波长受到影响,画面突然断讯,瞬间陷入一片沙沙的黑白影像. 当画面再度恢复正常时,所出现的是高上透和「白鬼」之间的对话. 在主要大楼和管理大楼之间的这个临时中心里,一屁股坐下的月读咂了砸舌,目光从手镜上移开,抬起了头. 「糟了。」 月读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置于耳边。由于一直处于通话的状态,因此根本无需操作便直接开口道「喂!汩罗!你听得见吗,爆炸的冲击将「白鬼」的声带打开了。你赶快持续地念咒语吧!否则这种状态下.精灵一旦被召集过来的话就束手无策了.」 月读一口气说完等待着回应.然而对方却完全没有声音. 「汩罗.你听见了吗?」 「非常遗憾。那位巫医现在正拼命应付着我家的守护女。」 月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屏住气息转过身。 天狐正站在自己的背后。 月读张大他的眼睛问「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被「白鬼」吸走精气而昏倒了吗?」 空暧昧地笑着回答「啊!那个啊.没想到昏倒一次,醒来竟然感觉特别有活力。」 「又不是睡眠不足。」月读喃喃念着又转过身说「现在正危险,拜托你不要来捣乱。」 「状况奸像比你想象中还糟。你说「精灵一旦被召唤过来的话就束手无策」,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召唤精灵过来吧?」空戏虐地说着,一边走向月读的背后.「对了,种族应该也不喜欢精灵.因为「白鬼」只要念咒语就可以操控精灵对吧?啊~对你们来说真是一大威胁啊~天生就与你们敌对,如果连精灵也与你们为敌~对你们种族而言可是相当困扰~哈,所以神族才会想铲除.」 「住嘴!空幻狐。」月读大声喊着,然后又封着手机怒吼「汩罗,不要再打了!赶快来接电话!」 「喂,你何不直接去现场.然后亲自动手呢?」空蹲到月读身旁,用若无其事的口吻提议道!这听起来更加令人厌恶。 「我希望事情能够越简单越好!」可能被被触怒了.月读表情凶狠地仰望着空说「你应该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吧!」 空微笑着说「如果「白鬼」被偷走的时候是新月,那么现在正好适逢新月吧,真是辛苦你了。」 「空幻,因为刚才那场爆炸所造成的伤害,「白鬼」已经非常虚弱了,说她现在正处于濒死状态一点也不为过。」 「这点点的爆炸就那么严重吗?」 「我先前不是说过了吗!事实上她的存在非常不安定,她的防御能力和攻击力形成对比,极为低落,只要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就会死亡!她原本就没有蓄积太多的精力,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她的气力何时会消耗殆尽空幻,赶快请守护女住手,让我们的巫医将「白鬼」封印.」月读咬着下唇说. 「不要.为什么我非得这么做不可?况且.如果小白被封印了,透会非常的难过。」 「我并不是无法理解他内心的感受,可是如果这么放任「白鬼」不管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如果你好好地解释给透听,他应该会答应吧?」 「谁知道呢,他那么顽固,而且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主人。」 「这个地方变成不安定之处也没关系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也不关我的事.」 「透会乐于见到「白鬼」死亡吗?l 「他也不乐于见到小白被封印啊。」 看到天狐吊儿郎当的模样,月让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低吟着站超身,用一点都不像他的激动语气喋喋不休地说「你真的聪明反被聪明误!透希望怎么做并不是由你来决定,应该由他本人自己决定吧!你认为他会宁愿让自己喜欢的女生远去.彼此无法再见面.也比死在自己面前还好吗!」 一看到对方激动.自己也跟着按耐不住性子,这是天狐的坏习惯. 他的脸迅速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模样。由于情绪激动.嘴巴和脚边缓缓地涌出青白色的磷火.空露出锐利的獠牙狂吼「喂,你啊!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只能从「杀死」和「封印」这当中选一!为什么不能选择帮小白治疗呢!」 月读用手指着空的鼻尖说「你身为透的守护神.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哦!空幻!只要透是「白鬼」的「父母」,他就会永远被鬼盯上,就如同刚才富根所做的行为一样。他们会不断地想致他于死地!因为鬼类们会不挥手段地想得到「白鬼」」 听到这里。 狐火突然停止流出。 「原来如此。」 空的脸迅速恢复美女的容貌。 月读松了一口气凝视着天狐. 空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点点头. 「我知道了.」 事实上,他是心不甘情不颐地妥协. 对空幻狐来说.「保护高上透」足不可改变的前提。因此,绝对得避免高上透被人觊觎这种事发生.在这个出发点下,不管有多理亏似乎都不重要了. 月读不禁全身虚脱,当场瘫坐下来. !然而,这只狐狸果然不会平白无故地做出让步. 「我有一个条件,希望你答应我不再追查盗走「白鬼」的犯人。这件事就以嫌犯不明终结一一空微笑着说。 「什么,」月让抬起头.惊讶地睁大双眼说「你知道犯人是谁吗?」 「你也别再采究就这样。如果要以现行犯交差也可以。」 班长的脑上瞬间露出病苦挣扎的表情说「好吧.」 空粗鲁地从月读的小手中抢过手机大喊「升!」 「升!接电话!」 似乎听到有人呼唤,高上升回过头。 但背后却没有半个人影,只有汩罗掉在地上的手机而已。不对,声音就是从那支手机发出来的。 「升!」 升吓了一跳,慌张地驱向前捡起手机回应「空?是空吗?」 「哦.你终于接了」 「你、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附近先不管这个。希望你赶快做一件事」 「什么事?」 「叫守护女住手.她一定会听你的话.」 「咦?」 「然后让那个穿着白袍的女子替小白治疗。」「治疗?」,没错!治疗,因为她是医生!然后听从她的指示,让她将小白封印。」封印,升不安地看着拼命和白色少女说话的透,小声地问「那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再这样下去的话,小白会死。」「什么?」「与其让她死亡倒不如将她封印,这样对谁都好。」「什么啊!这太极端了,而且」升尽量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说「要怎么对透解释啊?」「说的也是.」空思考了一会儿后「叫透过来听电话。」「什么,」「叫他来听。动作快!」「你打算怎么说啊!」「你不要管.」「拜托你不要说得太过火啊.」 「你放心.」升信任空的保证,但仍怀着一丝不安将手机递给透说「空要你听。」透狐疑地接下电话。「咦,啊,空什么,怎么了,」然后透的声音「嗯。」渐渐地!!「恩.」变得「恩。l严肃.「恩」升不知道空到应说了些什么,但是从透的声音判断,知道他受到相当大的震撼.不久透结束通话,然后抬起头. 「必须要帮助小白,毕竟事情已经演变成这个地步了。」 升打从心底觉得。弟弟真是了不起。 空当下深深地认为透非常优秀. 电话一挂断,空马上将手机丢还给月读,然后趁月读慌忙接住手机时,一把抢下夹在他腋下的那个古老大手镜. 「借一下。」 空不等月读答应,先借了再说,并当场坐了下来操作起「远海之镜」。至于月读.早已没有发出怨言的力气了。 盯着手镜的天狐对站在身旁的月读说「你应该快点赶过去。」 「你打算怎么办,」 天狐拾起头,露出邪恶的笑容。 「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完又继续凝视若手镜. 升开口制止蛟「蛟,可以了!住手!」 正和汩罗保持距离互相凝视的蛟,一听到三槌当家发出听起来像是命令的指示后.终于有了反应。她把手放下,然后走到升的后方、距离约一步之处,虽然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却不安地嚅嗫着「升少爷,我」 「没关系。」升打断蛟的话,温和地说「蛟,辛苦你了,谢谢.」 蛟不发一语地微微摇头. 升向汨罗致歉.并拜托她对小白进行治疗. 泪罗并末露出不悦的神色,大大地叹了一口气说「太。好了,终于可以做我本分的工作了~」然后蹲在小白的身旁。 升和透注视着汩罗的一举一动,担心她究竟要封小白做什么。 汩罗用那长针,对小白双肩肩和两只手腕注射接说道「白鬼」并不会死亡~只是进入睡眠状态而已哦~」然后缓缓地解开衬衫的纽扣,将手伸了进去. 升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但仍注视着汩罗的动作. 以为她要拿出什么东西,没想到她打开衬衫从胸口拉出的是一个透明的尼龙袋,袋中装满了水。那个袋子在汨罗的手掌上晃动着。 升惊讶万分。 「这是~变若水~是保管科第一班班长所瘫有的秘摹~据说喝了它可以回春~博说一点都不 夸张.这是一种剧烈的矩哦~一口气喝了它确实可以回春,不过一般的生于大都会将份量弄错 ~一旦回春过了头,就会回到还在母亲肚子里时的婴儿状态,然而~用点滴少量地注射的话, 就可以让对方陷入假死的状态。」 汩罗缓慢地介绍着,然后又和刚才一样.从另一个胸口拉出一个有若绝妙形状和大小的水 袋是刚好可以摊在汩罗手掌上的大小。但藏在衣服中走路又嫌过大的物品。如此容量的东 两一旦被取出,衣服内的空间当然迅速骤减,是哪个部分锐减巳无须多说。 汩罗原本丰满的胸部不见了,现在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太平公主。 呜啊~~~~ 升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心中非常在意,虽然脑中认为不愿该开口问,但真的在意到无法隐忍的地步,因此升仍禁 不住开口;请问你为什么要将它放在胸口呢?」 「嗯.这是当然的啊,」汩罗不知为何非常自豪地拍拍自己(变得平坦)的胸部回答说 这个药品一定得维持在人体的温度,否则就无法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我不管到什么地方都会特它放在胸口~」 「原来是这样啊」 汩罗从白袍的口袋中取出铝盒,这次又从里面拿出粗短的针,将它连接在水袋的管子上.她抬起细痪的手腕,以触诊的方式找到了粳脉,然后熟练地将针扎进去。 「富根.」 那是一个紧张。但略带悲伤的声音. 富根听到叫唤张开了眼睛.感觉到自己被人制服,富根马上抵抗,但发现自己是白费力气后,便迅速地安静下来。 「我已经听他说了。」站在富根面前的槐,用眼睛示意着站在不远处的月读「真没想到,你竟然出卖了我们.」 睑被压住紧贴于地的富根,抬起眼睛看着槐讽刺地说「大头目不,槐大小姐,,所谓服从就必须证明誓死效忠「这可是你曾说过的话哦.」 「不要太过分了。」槐威严地斥暍道.:富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起身。」 「大小姐,请问谁赋予了你这种权利呢?」 「什么,」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突然听到对方如此回问.槐不禁问道。 「!不服从任何人的我们.该以谁为服从的准则呢,」 槐没有回答. 富根更加激动地说「我们无所倚靠,没有人会认同我们。虽然拥有神力,但这和不具重力没什么两样。因为到处流浪,所以我们只是一个无法在某处落地生根的贫弱生命,一切都是虚有其表而已。虽然你是我们的王.那也只是空有其名的王位罢了。」 「住口!」大吼的是压着富根的其中一人占禾。「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这么说!」 他一把抓起富根的头发。其举动已轻明显超越了逮捕的行为。站在一旁的其他鬼欲制止占禾,连忙涌向他。 然而,制止占禾的却是槐的一声喝阻. 「住手!」 占禾倒抽了一口气.停止了动作。 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询问富根「所以你才出卖我们吗?」 「只要跟着强而有力的人就足以安心,因为这样才能够在那里定居。」 「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势力吗,」 「鬼根本没有势力。」 「我以为你对鬼族有信心。」 「曾里有过。」 「我现在对鬼族仍怀有信心:相信以后也不会改变.」 在槐的指示下,富根被拉起带走。 盯着富根背影的槐,脸颊流下了一行泪珠。 「透.」 一听到叫唤,透再度坐回小白的身旁. 「小白,曾。回家过。」 「家,我家吗?」 「是的,家.」小白露出些许哀伤的神色.「可是,因为有沙卡沙恩,我感到害怕,所以逸走了.我以为透在学校,所以去了学校.因为,无论如何,我都想赶快见到你.」 可能声音才刚恢复,还不太习惯的关系,小白说起话断断续续的,不容易听懂.但非常直接,尽力地简单扼要,而且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 「为什么?」透问。 小白似乎不明 第四章 晴朗的好天气, 星期天的中午. 是大部分的家庭边看综艺节目边吃午饭的时间。 在这个暖和平静的温暖阳光下,好像生着气似地大步走着的,是化身美女的天狐空幻他身上穿着一件可爱的洋装。糖果般淡粉红色的柔软质地、胸前搭配着花边、透明不规则的裙襬,充满着少女气息的可爱设计,不过长度却只到刚好遮住屁股的长度,是相当大赡的穿着。 由于外头罩了一件黑色的皮革外套,脚上穿着一双坚硬的工作靴,使得他那一身打扮不致于过分性感.不过这些给人硬梆梆印象的东西,反而都成为突显出这位美女的美艳身材与修长腿部线跃的小道具. 这样的装束加上她的美貌与金发,没有一个路人不对他多看一眼。「到底是哪个艺人呢?「拥有那样的发色。应该是外国的女明星吧。」、「住宅区里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模特儿,是在拍广告还是什么吧?」承受着充满好奇与羡慕的目光,空却丝毫不以为意,快步地走着. 不久,他终于抵达弥生川。 时间刚好接近正午。可能是因为这个时间的关系,放眼望去.河川旁的草原上没有半个人影。这么晴朗的好天气二见然没有想到外面野餐的悠闲人. 对空来说,没有旁人打扰是再好不过了。 他踩着草原上的小石头前进,走到了河川的边缘。 世间上独一无二的绝世美女,站在如此辽阔的河川草原,昼面虽然感到不协调,但空用非常认真的表情凝视着水面。 「我听这里的桥姬说了。」 空并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他缓缓地转向声音的方向. 桥下的阴暗处也站着一名美丽的女子。女子的身影似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般漆黑。但有着一头闪闪发亮的银色头发化身美女的天狐玉耀,他淡淡地问着变身为美女的天狐空幻「听说你为三槌的前任当家,举行了送灵仪式。」 「是的。」 「被这里的土地种知道后。于是将你尾巴上的毛取走,这是真的吗?」 「真的.」 一直面无表情的玉耀皱着脸说「真是笨得可以。」 「我也这么觉得.」空非常认真地颔首,然后继续说「我是指土地神。」 「那你自己呢」 「我做的并没有错。」 玉耀不断地摇头再文咒骂「真是白痴.」 「为什么,我完全不这么认为。」 玉耀用那闪着光芒的琥珀色眼睛,瞪着一派悠闲回应的空幻说「只有你才会这么想。你为什么不生气呢?」 「生不生气是我自己的事吧,你为什么那么气愤呢,」空察觉玉耀的语气中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怒火,诧异地蹙着眉间。 「你怎么逗问我为什么呢,」玉耀睁大双眼回答「你以为自己被封印了几年,你真的是有问题耶!」 「可是我一点都不生气啊.」 「我无法理解。」 「因为这种事不值得生气吧,」空露出无辜的表情,纳闷地说.玉耀似乎极为吃惊地瞠目问道「你是说真的吗,」看到玉耀的反应,空幻也开始怀疑起来.我很奇怪吗,不!可是找此时突然想起来了.你不恨吗?在神社中美夜子问过他.美夜子比谁都更早担心这一点。如果有一天你能够离开这里,你会想报复人类吗?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深深的理解。 啊!原来美夜子是担心这一点吧。 不过 「应该也不是这样:」空露出为难的表情.粗鲁地抓了抓金发说「恩!我想刚开始我可能也非常憎恨人类但这种事我早已忘记了,真的记不得了。」 「你真是笨蛋。」 「想不起来也没办法吧,」空幻露出为难的表情继续问「那你还记得自己是公的这是母的吗?记不得了吧,就是这么一回事,不重要的事情就会逐渐淡忘。我早已忘了自己是否憎恨人类或是心有不甘,我想这是因为憎恨与不甘心的情绪,对我而言是不必要的东西.」 「那么」玉耀似乎语塞,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可是也没有必要和人类在一起吧,l 这恐怕才是玉耀心里最想说的。 「恩」 空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所有快乐的事,记得非常清楚.我想这是因为,美奸的回忆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虽然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重要,但我对于现况并没有任何不满。自己能够记得快乐并忘却不开心的事情.只要心里觉得非常的舒畅,我想这样就足够了。」 「我封于憎恨和不甘心的事,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可能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任何快乐的回忆吧?」空幻露出困惑的表情说. 玉耀抬起头问「那你有吗,」 「有,现在也有。」空点点头回答. 「足吗,真是不公平啊!」玉耀几乎像是叹着气说。 「所以玉耀你并不用想为我做什么.」 玉耀并没有回答,他不发一语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原以为玉耀应该会再度回首,然而他却显得相当顽强.走过河边的草原,登上了河堤,甚至直到爬上河堤后,都不曾再回头. 空对着已经看不见的背影低语着 「因为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爬上河煶走到桥边.透正等待着。 倚着栏杆的透抬头看着走回来的空,纳闷地问「小玉是空的」 虽然在这样的距离之下。人类的耳朵应注听不清楚空和玉耀的所有对话内容.但从断断续续听见的话语中。透应该已经感受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是那么单纯。会在意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也是极其自然的事。 空低声笑着.然后爽快地回答「他是我弟弟。或许是妹抹,究竟是哪个我也忘了,我想连他本人也记不得了总之,我和那小子是手足.」 「手足,」 「就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下的小孩.」 原来是这样,透了解了。 就像我和哥哥一样啊. 如果哥哥被人关了几百年 我也一定会非常生气。 此刻。透多少能够理解空和小五的心情。但他露出没有多想的表情「原来是这样啊」一边点着头,一边赶上走在前方的空。 「被生成了银狐。那小子的自尊心非常强啊!这是因为银狐相当稀有的关系。由于毛色 不同而格外醒目,因此很容易被其他野兽盯上,所以一般说来寿命都不长。银狐成为天狐的. 奸像只有那小子而已,」 「哦」 「他和其他兄弟都处不来,但不知为什么却和我特别的亲.」 「哦」 「知道了吗,」 「知道了.」 不知道究竟该知道什么,但总之能够理解.所以透如此回应,并点了点头。 经过神社。通过惠比寿的便利商店前时,听到「喂!」的熟悉声音.透和空停下了脚步. 朝声音的方向望去,便利商店的店长露出一贯的亲切笑容,缓缓地走过来.他手上还拿着 一根拖把,可能店长又亲自打扫了。「啊刚好!透总是来的正是时候.」 「你好.」透打了声招呼. 空一看到惠比寿便将脸撇开,然后像是非常疲惫似地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唉!回来了 却一点都没有帮上忙」 店长周围的空气顿时凝结,不过他仍露出爽朗的笑容讹「怎么话中带刺,」 「我没说错吧,不需要的时候出来凑一脚,真正需要的时候 却不在,没看过像你这样一点用处也没有的人。」 「真是抱歉啊,我也不是都得配合着你而活.」 「那么,你要不要今天就死了算了,」 「.为什么这两个人一见面总是吵架呢, 算了,我再怎么伤脑筋也没办法解决.透随口问「众神聚会好玩吗?」 这时,店长露出了微笑(真正的笑容)说「恩,托你的福,玩得非常愉快能不能麻烦在这里稍等一下,」 「咦,好.」透点点头. 惠比寿跑进店里. 「趁机走人吧!」空压低声音坏心地提议,不过却被透驳回。虽说是必须要遵守基本的做人道理!但最重要的是透怀抱若某种「期待」。正因为觊觎着这一点,所以他比空更加坚持. 不到一分钟,惠比寿回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太好了!」透心中不禁胜利地叫道.因为那个「期待」真的被自己料中了惠比寿原本拿着拖把的手上正提着一个纸袋。 纸袋中当然是 「送给你们的礼物!我出发前不是答应过你吗?啊。这个是求肥饼(注:一种日式点心). 惠比寿打开纸袋说. 「咦,求肥饼?」原本空那无趣的脸上。瞬间像是被曝光照射般亮了起来.不知是否因为心 情放松,金发中的那对狐狸耳朵「蹦」地跳了出来。「求肥饼!求肥饼!」 看着雀跃的空,透心想「真的那么奸吃吗,」然后问「求肥是什么东西啊,」 「求肥,恩让怎么说呢,它比一般麻薯还要柔软,呈现半透明状.外表上会裹上一些 粉。像这样不断地洒.」惠比寿拼命地说明。 「嗯!」透点点头,似乎「不断洒下」的说明让他理解了.=这个我喜欢.」 「真的吗,那太好了。有袖子和芝麻两种口味,很奸吃哦。」惠比寿说完将纸袋递给透. 「谢谢!」透边说边接过纸袋。连声喊着「求肥饼!」的空立刻一把抢走,高高举起纸袋. 高兴得不停地转着圈大叫着「求肥饼!求肥饼!」 「遗有.这是六瓢送的礼物。啊!是六瓤本尊.」惠比寿再度递过来另一个纸袋,无须打开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白色恋人。 「谢谢.」透回穗收下. 惠比寿俯视正望着纸袋内的透.突然开口说「我说透啊,一段时间不见」 透拾起头凝视若惠比寿. 惠比寿虽然面带笑容,但认真的眼神直盯着透说「你的脸似乎变了呢.感觉好像变坚强没错,变坚强了.」 透突然听到对方这么说「咦?什么,」他所表现出的反应相当令人起疑窦. 此时 「这小子每天都在改变哦.」已经完全停止喧闹的天狐,从芳伸出手搓揉透的脸颊. 对于那出奇不意的冰冷指尖及温柔声音,透只是纳闷地抬头看着化身美女的金发灵狐. 「哦,」铃之濑的土地神掩不住眼中散发的好奇光芒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真想知道啊。」 「唔恩一言难尽」穿着淡粉红色少女洋装的天狐,耸耸披着黑色皮革外套的肩膀笑着回答。 ***** 流浪者非常悲惨. 由于毫无信用可言,因此不管走到任何地方,大家都会避开他们。如果要在某个地方定居的话,不仅要对当地有权势的人毕恭毕敬,甚至还会受那憋地位低下、卑微的妖怪们欺负.即使能够长久定居下来.由于身旁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一但发生紧急状况时也只能靠自己的族人这样的事情不断地重复上演。同伴们封于这样的生活方式早巳感到厌倦,于是下定决心至少要活得轻松自在.所以至今不断地努力.有时候或许有点不怕死。这是因为不曾担心所做的一切会白费力气,也不认为有任何的不对. 不过.看来似乎是错了。 在赤城市内住宅区中的某个公固里。适逢天气晴朗的星期口中午,有全家大小和情侣零星地散布在各处,正祥和快乐地享用着午餐。 槐靠着围绕大池塘的栅栏。混浊的水面映照出一张闷闷不乐的脸,她正陷入思索. 被迫做出严苛的选择,又失去最终的目标「白鬼」,然后终于发现桩视为伙伴的人背叛!这全都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留意周遭。没想到自己的想法是如此的肤浅. 突然觉得自己应该跟所有的人道歉.然而,现在却想不出道歉的话。 此时,占禾走到槐的背后。 「你记得「送影」这个游戏吗?」 突然不明白对方话语的槐抬起头转过身,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占禾。 「以前我们孩提时代,不是常玩吗?」占禾说着将两只手的手掌贴在头顶上,然后专心凝视着在自己地上的影子.「像这样不眨眼看着自己的影子十秒钟。然后马上望向天空,就可以看到天空上映着自己的影子了。」 槐的感想只是「原来以前曾经玩过这样的游戏啊。」 然后再度将目光移向水面,冷淡地说「那不是残影吗?」 「思,没错!可是是残影也很好玩啊。」数到十的占禾突然拾起头凝视着天空,然后高兴地喊道「哇!成功了.」 「残彭也没关系。只要能跟最重要的人一起快乐地玩,这就足够了。」占禾一面说着。一面站到槐的身边。 带着小孩的父母.老夫妇和孩童们从这两名鬼的身旁经过. 沉默一会儿的槐突然低声说「是这样吗?」 「是的.」占禾充满自信地点头回答. 「真的吗,」 「真的。」 「我也可以快快乐乐的吗?」槐抬起头问. 占禾微笑着说「当然可以.」 「可是占禾.」槐的身体离开栅杆,面对着占禾说「即使是残影也不能草草了事.」 感到槐的眼神和声音又恢复朝气的占禾,马上露出笑容说「当然」 「这样吧占禾,马上去召集大伙过来,首先就从送影开始!让我们同心协力在空中完成一个前所未见、技术高超的影绘吧.」 槐露出孩提时.和其他鬼同伴们玩得满身是泥的开心笑容说道. 后记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曾在上一集的段记中发下豪语 「只要我努力,相信一定可以在冬天时出版。」 那个人不知是谁啊 嗨!就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一集的出版日期是四月,根本没有人会认为四月是「冬天」.由于第三集的出版日期为二00四年的十月啊!这当中竟然相隔了半年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真不好意思,对那些深信我的话而引颈期盼的读者们。我感到非常的抱歉这完全只能归咎于我不够努力。 当初的确预定于冬季时出版,但因为种种原因而延宕至本月才出书,身为作者的我也感到相当的遗憾若要归咎责任,当然要怪我自己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好好的反省。 阅读至此,代表您手上已经拥有第四集了,真的是万分感谢.对于没有放弃像我这样糟糕作家的读者们,我心中有苦无限的感激,真的非常谢谢。我会努力不再重蹈覆辙,今后仍请多多指敦. 第四集虽然差一点难产,但承蒙许多人的协助总算得以顺利完成。按照惯例.藉此机会以表达心中的感谢. 不屈不挠的责任编辑(我总是不按排理出牌,真是抱歉),还有这次又帮这本拙作绘制出漂亮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总是无理要求,真是抱歉),另外还有不知名的诸位工作同仁们(一定给你们添了许多麻烦.在此先致上最深的歉意). 大家辛苦了! 遗有为我挂心的家人、亲戚,朋友,我过得很好哦!每天都有好好地吃三餐哦! 活跃于电击文库的各位作家们,承蒙各位给我许多宝贵的建议,我真的很件幸福。 感谢大家。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好像有一点短)。 期待再次相会,再见了! ps1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出道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同时期出道的作家们,恭喜你们! (虽然有一点晚)今后也彼此互相砥砺,一起加油吧! ps2由于先前已经失败过一次,我曾想过不要再预告下一集何时出版了.虽然这么做一定可以平安无事,不过如果真的就此放弃,又会觉得心有不甘,所以决定继续预告.我一定要雪耻.下一次出版的日期在秋天!请多指教!不过请勿过分期待!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注:上述出版日期为日文版的出书日期)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19/13.jpg" 第一章 这是发生在腊月月初的事情。 如此严寒的夜里。 深深吐出的气息都变成了微弱的白色气丝。 在赤城高中担任工友的狐妖--拜一刀(暂名)正善尽他的职责,进行着校园的夜间巡逻。这栋老旧的校舍虽然装设了自动化的保全系统,但是因为从前在学生人数增加时期不断扩建的缘故,本栋大楼结构变的有点复杂,不协调的地方形成了奇怪的死角,因此那些地方就必须靠人力巡逻。在拜先生尚未来此校担任工友前,这项工作都是委外进行。 这间学校的二、三、四楼,分别是三年级、二年级和一年级的教室,拜先生目前正步行在四楼的走廊上。数小时前,这处所弥漫的暖气和人气早已消失,如今仅剩下刺骨的冷风。 「好冷~」拜先生自言自语的声音在空气中冷冷地回响着。 身为妖怪的拜先生拥有极佳的夜视能力,因此,在漆黑的走廊上根本无需仰赖手电筒。他不经意地往窗外眺望,圆圆的满月高挂在宽阔校园的正上方,在冬季寒冷的空气中看起来显得更加清澈,而漆黑夜空中闪烁的星斗,也较其他季节更为清晰可见。 「好美的明月阿--」拜先生喃喃自语的走下了南侧的阶梯,朝三楼走去-- 咦? 当拜先生走到三楼时,看到地上掉了一块红色的布片。他走上前拾起一看,原来是这所学校女生制服所佩带的化学纤维制领巾。 是某人遗失的吧? 像这样,晚上在学校捡到遗失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拜先生将捡到的领巾塞进他那工友服的口袋里。 下了南侧阶梯就是电脑教室,隔壁紧邻着电脑准备室,视听教室,然后隔着中央楼梯的另外一头是二年一班、二班确认电脑教室的们已经上锁后,拜先生继续迈开步伐。 咦?他感到一阵纳闷。 又有布片掉落在视听教室门前。 他趋上前。 是女生的冬季制服上衣。 最近高中生竟然连这种东西都会弄丢,真是不小心啊!遗失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明天早上要上学时难道不会很伤脑筋吗? 拜先生虽然觉得不大对劲,但还是将制服捡起来,视线不禁望向前方数公尺处--心头阵了一下。在中央楼梯的附近,掉了一件冬季裙子 拜先生往前走去,怀着戒慎恐惧的心情拾起了裙子,心想:「不会吧?」然后望向走廊的尽头--果然,再不远处躺着一块小白布。看样子,那个应该是内裤。 拜先生内心受到极大震撼。 真是的!真伤脑筋接下来不会出现一名全身赤裸的女高中生吧!?他脑中浮出如此低级的念头,一面朝二年一班走去-- 拜先生感觉几乎有人。 教室的门敞开着,他探头望了望那宛如冰般,严寒且寂静的教室。 乱中有序的排列着的桌子、布满粉笔灰的大黑板,还有那隐藏在米灰色窗帘后的一整排窗户是一间没什么特别、在日本全国都到处可见到的,极为普通的教室--正因如此,对于平常早已习以为常之物,那突兀的景象便像是某人刻意的恶作剧。 因为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伫立在教室的中央。 虽说是人影,但并非是赤裸的女高中生。 由于适值明亮的满月,从室外透过窗帘洒近来的月光较昏暗的室内强烈,因此在背光下无法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仅知对方异常高大。高挑的身躯站在桌子上,感觉对方的头似乎已经顶在天花板上。 对方似乎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不仅有着宛如摔角选手般的健硕肌肉,全身还披着浓密的毛,头上更长着一对大耳朵--如果真有这样的学生,自己一定会有印象。因此,拜先生可以确定对方并非此校的学生。 那么,会是谁呢? 就在拜先生注意到对方的同时,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拜先生。在教室的正中央,那个巨大的黑影仅仅扭动颈部、缓缓地转过头--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轻轻地洒在那金褐色的毛皮和铁锈色的双眸上,朦胧地映照出那令人感到不祥的全貌。 那并不是一张人类的脸。 而是一头伺机猎捕目标的野兽。 接着,四目相交。 拜先生就像是被鬼压床般,全身无法动弹。 接下来的瞬间,对方上半身的刚硬毛发膨胀竖起,从嘴角喷出大量充满恶臭的白色气息,有如汽车排出的浓厚废气。 那只披着金褐色毛皮的怪物,转过来对着直挺挺站在教室门口的拜先生,不断地弓着强壮的上半身摆出恫吓之姿势,然后张开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吞下小孩子头颅般的嘴巴,并发出「吼--!」的一声。那是如曓音般的吼声,窗户玻璃和黑板均被震得「喀喀」作响。 拜先生还来不及发生任何惨叫声便晕厥过去了。 此时,在另一处。 铃之濑镇--高上家的起居室里。 高上家的长男--升躺在守护女蛟的膝上,守护女正准备帮他清理耳朵,但这看似平和的景象之下,其实惨剧的序幕才正要揭开。 侧躺着的升,头枕在蛟的和服裙上,他的呼吸显的相当紊乱--这并不是因为躺在蛟的膝上而感到兴奋的缘故,而是另有原因。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已经到达忍耐极限的升,紧紧地抓住蛟那拿着掏耳棒的手。「蛟、蛟、蛟、蛟!你、你的手、守在颤抖吧!?」升自己才是用不断颤抖的声音认真的询问。 对于升的质疑,蛟用肯定的表情回答:「没有。」 「不、不、不对,你的手在抖哦!还抖的非常厉害哦!」 没错!蛟的手的确颤抖得很厉害,抖动到不适合耳朵的程度。蛟本来就是个「kingof笨手笨脚」的人,完全不擅长日常生活的琐事。 然而这一天,蛟不知为何突然开口说:「让我帮您清耳朵吧!」 刚开始,升心头涌上一丝不安,但最后还是败给了「躺在膝盖上清耳朵」这个永垂不朽的经典浪漫诱惑,心里想着:「那就麻烦蛟吧!」于是就天真地侧躺了下来,抱着「应该不会有什摩问题,只不过是清个耳朵而已。」这种莫名的信心。 然而,他失策了。 用抖动得如此严重得手挖耳朵,我的耳膜会!我的耳膜会!「--我看还是算了!谢谢你的好意!因为你的手,抖得实在太夸张了!」 蛟却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坚决地表示:「不,我的手没有抖,不会有问题!」 「不,有问题!」 「没关系!」 「我不放心!」 「请您放心!」 「不!我说不行!这太冒险了!我没办法继续下去!」升说完便要起身。 「呜」完全被否定的蛟发出了不甘心的低吟声,然后开口说道:「升少爷,请不要乱动--!」接着便施展她的头部固定技--没想到蛟的力气大得令人意外,升的头可说是完全被固定在她的大腿和左手万之间。 根本无法动弹的状况让升感到更加恐惧,他大喊:「不!够了够了!我都说不要了!等一下!住、住手--!!」全身只有双脚能够不断地挣扎。 事实上,家中的次男透(不知道为什么)正在这间起居室的一角正襟危坐着,等待蛟帮他清理耳朵。然而一听到哥哥的惨叫声,他的手肘和膝盖不停地颤抖,于是便站起身,打算离开房间。 但他的一举一动仍逃不过蛟的眼睛。蛟突然转过身说:「透少爷,我马上就结束了,请您在那里稍待一下!」 就在此瞬间,蛟的手一滑。 唰。 掏耳棒往深处 一插。 蛟吓得无法呼吸。 无法接受眼前惨剧的透将目光移开。 升那临终的惨叫声,响彻直至隔壁三栋房子远。 ****** 翌日。 诚如气象报告的播报小姐所言,似乎是寒冷的一天。 透与擦身而过的同班同学们互道着早安,走进开着强烈暖气的温暖教室,然后将书包放在靠近窗边的自己桌子上。 稍一靠近就可以感受到寒意的玻璃窗,完全被白色的热气笼罩。 「早阿--」、「早安--」久保田秋一和半田隆走了过来。 「早安。」 坐在透前头的鎌田不在座位上,于是秋一便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口道:「喂,你们知道吗?」 「什么事?」透坐下后回问。 「就是『灰色狼人』的事阿!」 「那是什么?」 「最近大家都在谈论哦。」半田也在一旁的空位坐下附和道。 秋一继续说:「就是这两、三个星期以来,在赤城内连续发生的几起事件。由于事件的奇特性,因此事情很快就流传开来,网路上也已经披露了。昨天我试着搜寻,竟然发现在介绍都市传说的网站上也刊登了,真是吓了我一大跳。这附近竟然诞生了新的都市传说。」 看到眼前兴奋得一口气说完的秋一,透也燃起了些许的兴致问道:「这样阿~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是众多传说中的一个例子」 接着,秋一和半田两人轮流叙述着-- 那一天a君因为补习而晚归。 为了能早一点回家,他选择了平常不走的小路。 那是一条位于河川沿岸,几乎没有人行走的漆黑道路。 当他走了一会儿,看见河岸旁站着一名长发的女子。 「站在那里很危险哦!」a君对女子说。 「咦?你说什么?」女子转过头,但看不清楚脸蛋。 a君又说了一次:「站在那里很危险哦!」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女子不断地回问并走向a君。 仍然看不清楚女子的脸。 a君又重复一遍:「站在那里很危险哦。」 两人明明相距不远,但女子却用极大的声音回问:「听不见,你说什么?」她的脸仍然看不清楚。 a君逐渐心生恐惧,正想离开之际-- 女子抓住他的肩膀。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啊?」 a君回过头。 女子在长发下隐约露出的脸庞并不是人类的脸,而是有如狼班有着尖尖的耳朵、裂开的大嘴、长长的獠牙。脸和裸露的手皆长满了灰色的毛,而几近裂至眼尾的大眼睛有如血般鲜红。 a君尖叫着想逃离,但仍被强劲的力量紧紧抓住肩膀,根本无法转身。 「我听不见你说什么。」 女子说着便往a君的脖子咬下。 a君当场失去意识。 a君不知究竟是从何处、又是如何回到家,等他醒来时,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了。 当他照镜子时,发现脖子上有着齿痕。 不久后,被咬之处迅速地肿起并伴随着高烧。 他虽然马上去看了医生,但听说这是从未见过的病症。 灰色狼人的牙齿似乎带有某种新型病毒。 而a君持续了一个星期的高烧不退。 话才一说完,半田便瑟缩着他那壮硕的身躯问:「恐怖吧!?」 这并不觉得恐怖。 这并非逞强,而是他亲身经历过被蛇妖盯上、差一点被土地神杀死及被鬼追杀之后,夜里一匹长着灰毛的妖怪在路上四处晃荡这种事就显的小巫见大巫了,根本不到恐怖的境界透心中如是想,更何况身旁有空和蛟如此有力的护卫,心中难免有种安心感。 基于如此,透并不觉得「恐怖」,但这对从未遭遇过这类事情的人而言,的确可说是一种未知的恐怖。特别是秋一和半田,由于上补习班及学习其他才艺的关系,几乎每天都要走夜路回家,因此他们才会觉得与自己切身相关吧? 为了让一点都不害怕的透感到恐惧,久保田继续说道:「一班不是有一位绰号叫o太郎(注:藤子不二雄的漫画《小鬼q太郎》主角q太郎的弟弟)的小子吗?他每天都从赤城到这里来上课。」 「咦,o太郎?你说的o太郎是那个o太郎?就是桥本理发厅的儿子吗?」透惊讶地张大双眼问着。 然后脑中浮现o太郎的脸。去年两人曾经同班,虽然并非特别熟稔,但由于彼此个性相当契合,因此现在偶尔在走廊上遇到也会聊一聊。 「没错,就是他。那家伙一个星期前就一直请假没来学校。」久保田好像是说悄悄话般,故意将音量压低继续说:「听说就是因为那个妖怪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而被咬的地方肿得很严重,还高烧不退」 「什么?」透皱着眉头。 真的已经出现受害者了? 久保田以为透的那个反应是「感到恐怖」,因此乘胜追击的说:「很可怕吧?这和我们常听到似真似假的都市传说不一样,况且,现在身旁也出现了真正的被害者,总觉得很真实。」 「嗯」 此时,班级导师川岛老师打开教室的门走了进来。「嗨,大家早!」 那些离开自己座位与死党聊天的同学连忙回到座位上,而秋一和半田也飞奔回到自己的位置。「早安。」回到自己座位的鎌田对透打招呼。 全班敬完礼后,川岛老师的脸上露出了较平日严肃的表情。 「或许你们当中已经有人听说了,最近,学校接到这附近有危险人物出没的情报,也就是所谓的变态。」 班上一阵骚动。 秋一、半田和透这三个人互看了一眼。 「由于目击者很少,以至于不清楚嫌犯的样貌。但是,别的班级好像已经有学生受伤了,真是可怕。」 「是指o太郎的事。」秋一和半田肯定地使了个眼色。 全班同学包括透在内,大家都聚精会神地聆听老师说下去。 「虽然目前仅有这些讯息,无法特别去留意什么,但希望大家尽可以的防患未然。下课后不要落单,尽可能大伙儿一起回家。如果不得已必须一个人单独行走时,也尽量选择人多的道路。有奇怪的人叫你时,绝对不要理会。万一对方出现奇怪的举动,一定要大声喊叫、向旁人寻求协助,知道了吗?」 「知道了。」学生们乖巧的回应。 透想着秋一和半田所说,关于狼人的事。 老师虽然没有说「传说中的狼人出没」,但透对于「有学生受伤」,但「目击者很少,以至于不清楚嫌犯的样貌。」这一点感到奇怪。难道那名「受伤的学生」完全没看到犯人的长相吗? 或许是因为受到极大的惊吓以至于无法开口;抑或是犯人的确是「狼人」,尽管被害学生说了,但大人们却不相信;或是如传言所说,发了高烧而无法开口说话 觉得有点恐怖。 连透都觉得有点恐怖,那其他学生一定感到更害怕吧? 不晓得空或蛟会不会知道什么 透决定回家后询问他们看看。 ***** 说要去散步便出了门,步行了约一个小时。 化为男性姿态的空,来到赤城市内的公园。 这是一个有着大池塘,绿意盎然的公园。像是围绕着池塘周边似的,公园里等距设置了成为市民休憩场所的散步道。假日时可以看见许多慢跑和 步行的人,但平常这个时间里,只有带着小孩的年轻妈妈和老人。 空漫无目的在安静的散步到漫步。 走了一会儿,发现有一辆白色的厢型车停在散步道旁,他走向前、轻轻地靠在车旁。 一群慢跑的银发族从前面经过后,空假装眺望着池面,然后对着空无人的地方开口:「完成了吧?」 这个时候-- 「当然~」传来一声回应,那声音是从空倚着的白色厢型车中发出的。 「那么给我吧!」 「好~啦~」 厢型车的驾驶座车窗打了开来,伸出一只手递出某物,空收了下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提神饮料般的咖啡色小瓶子,瓶身还贴着一张空白的小标签。 车内的声音再度说道:「确确实实~依照你所说材料~和你所指示制作的哦~」 「辛苦你了。」 「此配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就是狐狸代代相传的秘药吗~?」 「可以这么说。」 「原来如此~那么~你打算如何使用它呢?」 空将小瓶子举起透过阳光望着,然后笑嘻嘻地说:「让工作更有效率。」 「嗯?算了~随便你要怎么做都没关系~只要不拿来做坏事就好~」 对此,空没有回应。 真可疑。 虽然可疑,但声音的主人却没有说什么。然后,再次从车里伸出手,递给空东西说:「这个顺便给你~」 「这是~针对被『感染源』所感染者而制作的疫苗~」 「疫苗?」 「将白色针头内的液体注入『感染者』体内~就可以让感染病菌消失哦~」 「也就是药罗?」 「没错没错~大概就是这种玩意儿~」 「饮用就可以了吗?」 「不~这不是内服药~要直接皮下注射~」 「这样啊?」空凝视袋子里的东西一会儿,接着表示:「那么我就先收下了。」于是便将针筒收进上衣口袋。 ***** 午休时间。 赤城高中的学生各自在喜欢的地方,度过自由自在的时光。 二年四班的佐仓美咲,一如往常前往二年一班找好朋友矢野惠美。矢野正阅读着摊在桌上的杂志,那是一本刊载赤城市内活动及新开幕店铺情报、餐饮店与美容院等优惠资讯的地方性杂志。 矢野忘神地盯着刊登甜点讯息的那一页,像是叹气般地说:「这个可丽饼看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嗯。」佐仓有气无力含混地回答。 「根据杂志上的报导『只有在公园里随机出现的可丽饼屋!是否遇上就看运气了!』哦~真是有趣。上面所指的公园就在学校附近哦,下次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 「嗯。」 「利用厢型车来贩卖,感觉真棒~似乎更添增其美味呢!」 「嗯。」佐仓一边喀吱喀吱地吃从矢野那儿抢来的巧克力饼干,一面望着远处--她视线的那一端是高上升。可能正跟班上的朋友们聊着一些愚蠢的话题,充满朝气地大声笑着的他,今天尔朵上面贴着一片厚ok蹦。 耳朵是不是受伤了 佐仓露出担心的神情。 「」矢野觉得佐仓的反应真是冷淡,于是不停地翻着手上的杂志。此时,圣诞节特辑的文章映入眼帘。报导中以红绿色为基调,详实地刊登着赤城市内所举办的圣诞节活动与折扣情报。矢野快速的浏览着说:「啊~对哦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啊--」 「嗯。」 「美咲,圣诞节有没有什么节目呢?」 「」佐仓缓缓地回过头望着矢野的脸,思考了一会儿后又注视着高上,然后视线又落在矢野脸上,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后摇摇头回答:「没有」 矢野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快看不下去了,都快替你急死了说!赶快跟她告白就好了啊!更何况,圣诞节就快到了啊。」 「咦?你在说什么啊?」 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后。 「喂--你的耳朵怎么了--?」班上同学桥本询问道。 耳朵上贴着厚ok蹦的高上升,眺望着窗外回答:「这应该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回事的具体表现。」 「什么阿--」桥本露出狐疑的表情咬着御饭团。 桥本绿,一个非常在意自己有着女性化名字,隶属于足球社的十七岁男生,说话时语尾总是拖着长音为他的特征。 一年级时就和升同班,而且还是同一个国中毕业的,加上「每天做家事」等共同点,因此两人相当谈的来。由于底下兄弟姊妹众多,而且双亲都上班的关系,他的厨艺和升不相上下。他正吃着那个色彩缤纷的便当,也是他亲手做的。 升从挂在桌子侧边的帆布背包里拿出咸面包,缓缓地摇头说:「不要问了。」 「这样啊好吧--对了--」桥本将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我刚刚去拿教室日志时,办公室的气氛相当骚动--」 升烦恼着到底该先吃炒面面包还是丹麦面包,一面回问:「为了什么事?」然后马上决定先吃炒面面包。 「是因为阿--今天早上好像有红狐在学校里出没--」 啪、砰、喀。 升欲打开炒面面包的外包装时,手指却施了不当的力量,结果袋子发出从莫名奇妙的地方破裂的声音(啪),和他的手肘跟着用力撞向桌子边缘的声音(砰),然后是他放在桌子上的铅笔盒掉落地面的声音(喀)。 桥本停下筷子问:「你在做什么啊?」 「没、没、没事。」升慌张地将散落一地的笔捡起来。 红狐!?这个城市里的红狐,不是拜先生就是大五郎,除了他们之外不会有其他人了! 升手忙脚乱地捡起铅笔、塞进铅笔盒后站起身--然后发现了她。 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是二班身材苗条、气质高贵的宫部红叶。她那华丽、清新的容貌和天真浪漫的个性,在赤城高中男生心目中就宛如女神般。正值十七岁花样年华的她隶属合唱部,秋天文化季时,她的表演极为成功地落幕,根据文化祭委员会所做的最喜欢的表演问卷调查结果表示,她表演的节目位居第三名。 赤城高中实至名归的偶像--宫部红叶,看起来似乎正在找人。漂亮的长睫毛所包围的黑色眼眸滴溜溜地转动着,不断环视着一班的教室。 当升正心想:「哇!今天也是那么可爱啊。」的时候-- 宫部的视线恰巧望向这里。 升一阵心跳。 宫部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升感到有点不知所措。 接着,宫部大大地挥动着手叫道:「绿!」 升顿时全身无力,内心还感到些许失望?严格说起来,我跟宫部几乎没什么交集。她根本不可能会来找我。不对,等一下,刚刚她口中喊着的「绿」,难道是-- 听到有人喊「绿」的桥本,抬起头凝视着宫部,虽然吓了一跳,但他的脸色宛如按下某种开关似地瞬间一变,露出爽朗的微笑回应道:「啊!红叶!」 升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桥本。和桥本相识至今两年,却一点都不知道他竟然和宫部红叶那么熟。 而且,彼此还以名字称呼对方,这意味着他们非常亲密 升调整了坐姿,压低声音问桥本:「你们很熟吗?」 桥本一听相当吃惊:「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她从一年级就认识了啊!」 「」 事实虽然如此,但升内心中感到纳闷。 桥本和宫部 从一年级开始就如此熟络吗? 一年级时升的确和桥本绿、宫部红叶两人同班,但印象中,升和桥本两人与宫部并没有特别熟识。 「打扰一下--」宫部边说着边走进教室,小跑步朝两人座位前进,天真无邪的问:「你们在讨论什么事吗?」 「不,也没什么。」桥本回答道。 「是这样吗?好像很可疑算了。」宫部露出浅浅的微笑,然后从抱在胸前的透明资料夹中拿出一张明信片、递给桥本说:「绿,这是上次提到的东西。」 「哦,谢啦。」桥本非常高兴地收下。 升望着桥本手中的东西问:「这是什么啊?」 桥本老实地回答:「是票。」 这家伙在宫部面前连语气都不一样了升心中如此想着,再度询问道:「票?」 「告诉你哦,今年的圣诞节,我家将举行一个小型的音乐会。」宫部兴奋地说。 「什么!?在家里举行音乐会?」升心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啊? 「因此我受邀参加啊?」桥本将刚刚收下的明信片在鼻头前晃动着。 「哦」升说着,再度侧着头纳闷。 桥本是那种会在圣诞节晚上去听音乐的文人雅士吗?记得九月还是十月,特别课程是全年级的所有同学必须去市民礼堂观赏歌剧时,嘴上念着:「真无聊啊--」感到最无趣的,就是这家伙啊,原来如此!这家伙一定是喜欢宫部,所以才会勉强去听音乐 「对了!高上,你也一起来吧!」 面对突然其来的邀请,升惊讶地张开双眼:「什么?」 「是的!请你一定要来!况且票也还剩一堆。」宫部立刻从透明资料夹中取出一张明信片递给升。 「啊谢谢。」升紧张得语无伦次,小心翼翼地收了下来。「哇是音乐会啊。对了,宫部很会唱歌,文化祭时的表演也非常精采。」 「啊,谢谢真有点不好意思。」宫部好像真的很害臊地笑着搔搔头--升突然觉得:「或许如此不做作的个性,也是她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吧?」 宫部「啪」地双手一拍说:「啊!对了,文化祭的时候升也曾前来观赏我的演出。嗯,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我有在舞台上看到你哦!我们还互相对看,记得吗?」 宫部竟然叫我升原来是这样啊!宫部跟不是很熟的人也只是喊名字啊升感到窃喜,又有些感到不好意思般,难为情地点头回应道:「啊,记得。」 「那个时候,升穿着甚平对吧?我记得一班好像是摆烤鸡肉串的摊位?」 「没错。」 「那时候我好想去你们摊位看看,可是因为要准备上台表演,几乎没能好好地四处逛逛,好可惜!明年我不会上台表演了,相反的,我打算要来一趟吃遍所有摊位之旅。」宫部红叶轻轻地挥动拳头、激动地说着。 「哈哈~」升心想:真是可爱啊! 「对了,升。」 「什么事?」 「你的耳朵怎么了?」 「啊这个吗?」升苦笑着轻轻按着ok蹦,犹豫该如何说明,正感到语塞之际。 「他说这是『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回事的具体表现。」桥本抢先回答道。 「什么啊?什么意思?」宫部疑惑地倾着头。 升赶紧摇着手说:「不是啦,那是我随口说说的。」 「这样啊不过,看起来好像很痛的样子,没关系吧?」宫部说着便将身体往前倾,端倪着坐在椅子上的升的耳朵。那一头好像是湿润般充满光泽的头发,顺势滑过她的肩膀,彷佛可以听见发丝柔顺滑下的声音。 宫部的脸向升靠近,升心跳急促地点头答应。 哇~宫部的头发好香啊-- 不知是花香还是芳草香,总之,就是那一类的香味。可能是洗发精或润发乳的香味,那是属于女生的味道。 这一切让升感到小小的幸福。 两人间的气氛相当融洽。 看到一切经过的佐仓当场站起身,用比平常更低沉且冷峻的声音,对矢野惠美说:「拜拜,我回教室了。」 虽然眼睛看着杂志,但视线一角也看见所有一切经过的矢野惠美,不放心地抬起头回应:「嗯。」 接者,佐仓快步地离开了二年一班。 「唔。」望着好友无精打采的背影,矢野惠美摆出加油的握拳姿势说:「加油,佐仓美咲!」 佐仓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班上,稍微一会儿也好,她就是想到外面去,呼吸一下冬天寒冷的空气。 走下一楼出了校舍,佐仓无精打采地在中庭里走着。种植在中庭里的低矮树木,因季节的关系一片光秃,更增添了冬天严寒的氛围。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有几名女生正坐在长椅上吃着便当。应该是一年级的学生吧?每个人都充满着朝气。似乎有人开了玩笑,那群女生之间回荡着阵阵爽朗的笑声,听在佐仓的耳里,不禁怀疑是在嘲笑自己。 佐仓「呼」地叹了一口气。 宫部喜欢高上,这是可以确定的事因为不久前她还问过自己:「升有没有女朋友?」 而高上也不讨厌她。 这点应该没有错吧? 在宫部还未抢下手之前,自己先对高上告白吧? 说不定会进行得很顺利?因为高上并没有不喜欢和自己在一起不过,万一被拒绝的话呢?如果高上说他喜欢宫部,所以无法喜欢我的话该怎么办?倘若真是这样,两人以后就无法像现在这样自然的说话了吧?虽然高上人很好,一定还会把我当成朋友对待,但我自己绝对会感到不自在。若是在社团遇见,或在走廊擦身而过时,也会觉得不好意思吧?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维持现在这种朋友关系比较好不过这么一来,宫部就但现在马上告白又有点可是,可是 唔唔唔唔~佐仓苦恼地抱着头。 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如此苦恼?对我来说,高上是如此重要吗?在我心目中,高上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我会这么在乎身为外人的高上呢?除了高上,我的眼中已经容不下其他人了吗?对他自己来说是那么重要吗?这到底隐含什么意义呢?人类一定要喜欢上另一个人不可吗?人类非得追寻某人不可吗?为什么要不停地追寻呢?追寻的那一头究竟为何呢?问世间情为何物?人生究竟是什么?人类究竟是 佐仓的脑中不断地胡思乱想、无止境地懊恼着,牛角尖越钻越深,可说是病得不轻。 佐仓穿越中庭,步行在第一体育馆与围网间的道路,她现在就好像是走在思考人生哲理的哲学之道(注:京都名胜,因哲学家西田几太郎经常在这里散步沉思而得名。小径沿着曲折富变化的北白川疏水道而建,风景十分优美。)上。「佐仓--」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声男性的呼唤。 佐仓瞬间以为自己度过烦恼男生的事情,以致于出现了幻听。然而,这声音太过真实,于是她抬起头,不断地环顾四周。 不知何时,在佐仓身后数步之远的地方,一名戴着棒球帽的金色男子正微笑地伫立在绿色围网的那头。那一头金发并不是为了追求时尚而染,对方是一位拥有美丽且高贵相貌的青年。虽然有着宛如大朵牡丹花般华丽的外貌,但是却散发出犹如百合花般纯净、正气凛然的气质。 拥有如此罕见俊美外貌的青年与佐仓四目相交时,便以吊儿郎当的口气打招呼道:「哟~佐仓,好久不见。」 「」佐仓顿时无法会意过来。 「看你一脸无精打采,好像真的非常苦恼的样子呢!这样真是枉费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哦。不过遇见我,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对方爽朗地 说着,然后像是演戏般夸张地敞开双手继续说道:「把你心中那些热烈与冷漠的感情全都说给我听吧!毫不保留地说出来,否则我们的对话无法继续下去。」接着他又莫名其妙「哈哈哈!」豪爽地笑了起来。 「呃,请问你是谁啊?」佐仓困惑地歪着头问。 「什么!?」空一脸生气。 佐仓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 「真是过份啊!没想到你竟然不记得我,真是一大打击。」空不满地动了肝火,紧贴着围网说:「我们不仅在暑假的时候见过,文化祭时我们也碰过面啊?是我,我是天狐空幻啊!」 「孔焕?」佐仓诧异地蹙紧眉头。 空瞬间露出愉悦的笑容颔首说:「没错没错,空幻。」 「你在胡说什么」佐仓的心中涌现不信任感,再度往后退。「你在开玩笑吗?赶快停止这种无聊的玩笑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根本就是在胡扯因为孔焕是女生。」 「咦?」自称空幻的男子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歪着头一脸纳闷。 「田胡.孔焕是女性。」佐仓有点发火地回答。 「--咦!?」空惊讶地睁开眼睛。 糟了!? 对了,我一直都是以女性的姿态出现在佐仓的眼前啊!哇~惨了!真是太大意了。可是在谁面前是以男性还是女性之姿现身这种小细节,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啊! 虽然内心极为焦急,但绝不显露出任何端移的空,像是得了失忆症似地歪着头说:「咦~是这样子吗?」 然而,如此敷衍的态度根本行不通。 佐仓迅速转过身打算离去。 「啊!喂,等等啊!」空沿着围网走着,开始拚命地解释:「真是的算我败给你了。你说我是女生?喂!佐仓阿,你搞错了哦!天狐空幻生来就是男儿身哦。」 佐仓停下脚步,挑眉怒吼道:「这种事我不可能搞错吧!」 「不对、不对。」空隔着围网与佐仓面对面站着,然后食指像是要捕捉蜻蜓时一样,不断地转着圈。 佐仓的视线不禁盯着空那转动的食指。 这时,空露出了微笑,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到:「你听好--这全是你记错了,天狐空幻是男的。」 「你在胡扯什么」佐仓瞪着空。 「我说佐仓啊,这全是你记错了,天狐空幻原本就是男生。」空的手指在自己的眼前再次转动着。 佐仓不禁注视着那只手指。 而那位年轻人的眼睛也顺势映入眼帘。 年轻人那对乍看是淡褐色的眼眸,仔细观看却发现镶着绿色与金色的纤维,且随着光线的强落微妙地变换着颜色,彷佛某种宝石一般。 颜色非常漂亮--重点是,他的瞳孔有如猫眼般细。 充满着神秘且美丽的色彩。 视线彷佛无法离开。 脑袋感觉轻飘飘。 双脚好像摇晃着。 感觉好像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佐仓眨着那对圆滚滚的双眼沉静了一会儿,马上肯定地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没错。」空笑着,满意地点点头回答。 接者,佐仓非常不好意思地捂着脸低头说:「真是的我在说什么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恍神了。」 「啊~没关系,别放在心上,每个人谈恋爱时都很盲目。」空的回答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可是,再怎么说都不应该把性别弄错。」 「不,就是会有这种可能,这种事常发生。」 「」是这样吗?佐仓虽然这么想,自己似乎也如此感觉。 「算了~算了~先把这个问题摆、一、旁!」空慎重地用双手做出把东西放在一旁的动作,继续说:「佐仓,你看起来好像有烦心得事。」 「啊,这」佐仓讶异对方如何洞悉,因而开始嚅嗫不安起来。 「是为了升的事吧?」 「咦!?」佐仓更加乱了阵脚。 空双手环抱胸前,低声说:「让这么可爱的姑娘如此烦恼,那个木头人真是不应该。」 「我、我说」尽管周遭没有半个人影,但佐仓仍紧张地环顾四周后,开口问道:「等、等一下」 「但升可是一位好男人,佐仓你真有眼光。」空缓缓地摇头赞叹着。 「哇!哇--!」佐仓似乎已经按耐不住了,她大大地挥动双手、大声嚷着:「等一下!等一下!你怎么知道的!?我喜欢高上这件事--」 「我什么都知道哦。」空点点头,彷佛是说着自然法则似的。 「什么--」佐仓无法理解。 「好吧,就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空双手一拍。 「什、什、什么!?」佐仓极度不安,考中已经一片混沌、显得语无伦次。然而,对空的话语又不禁怀抱着一丝期待--一想到对方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就觉得似乎对自己相当有利。 「包在我身上吧!我准备了一样好东西呢锵锵锵锵--!」这位美男子还自己制造配乐,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 是一个装有谜样液体,充满着谜样般氛围的小瓶子。 佐仓瞪大眼睛。 空将小瓶子塞进围网的缝隙,递给佐仓后说道:「喝一口。」 「什么!?」瓶子差点掉在地板上,佐仓连忙将空递过来的瓶子接住。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装着营养补给饮料的褐色小瓶子,瓶身上贴着一张空白的标签纸。 「剩下的给升喝。」 「什么!?」佐仓倏地抬起头、盯着空说:「这、这是」 「虽然算是间接接吻,但你不用太在意这一点。总之,你就让他喝下吧。」 「什么!?这、这」 「升喝下这个后,一定会注意到你的魅力。」 「咦!怎、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可是 佐仓有点感兴趣。 于是,她将接过来的小瓶子缓缓地摇了一下,然后透着阳光看着瓶内。不久后,露出无法言喻的表情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青汁吗?」 事实上,瓶内液体的颜色就如同青汁一样--说好听一点就是「似乎很有效」,说难听一点就是「看起来很难喝的样子」。 空哈哈地笑着敷衍回答:「大概类似那样的东西。」接者又用不负责任的轻佻口吻劝道:「赶快喝吧!大口喝下!」 佐仓虽觉得可疑,但还是打开了瓶盖、闻了闻味道,然后观察一下颜色。原本以为味道一定很呛鼻,没想到却是无臭无味。 佐仓将瓶子凑近嘴边,然后望着空。 空用眼神催促着「喝下、喝下。」 虽然犹豫了一下,但佐仓最还是将唇凑上干净的瓶口。 她饮了一口,然后皱着头发出「恶--」的声音。 「女孩子发出『恶』这样的声音不太好哦。」 「可是这味道很恶心」 「良药苦口啊!」空不知有何根据,竟充满自信地这样说着。 佐仓盖上瓶盖后问道:「该怎么办才能让高上喝下这药呢?」 「关于这点就得靠你自己思考罗。」 真是过份。 佐仓试着反驳说:「你应该比我更容易让高上,在毫无戒心的状态下喝下这药吧?」 「no!no!」空用力拍着额头,然后夸张地将身体一仰说:「你不明白吗?由你让升喝下这药是有其意义的。」而且,如果由我来叫升喝的话,他应该会更加起疑!这句话,空暂且未说出口。 佐仓凝视着手中的小瓶子。 她感到非常怀疑,心想:「这药应该不可能那么有效--」不过,现在却有种想依赖这一小瓶魔法的念头。「知道了,我会试试看。」 空满意地用力点着头说:「这样啊,太好了!加油!」 「嗯!我会加油的!」 此时,下午上课前十分钟的预备铃响起。 佐仓答谢空后便奔回校舍。 天狐看着佐仓的背影露出微笑。「就是这样你可要好好地加油啊。」 下课后。 升要去社团前,先从南面阶梯下的小门,小跑步朝邻接本栋大楼的管理大楼工友室前进。 「拜先生--!」升没敲门就直接把门打开。 「升--!」红色毛团从工友室内飞奔而出。 那个红色球状物朝升的胸窝重重一击。「咳!」 压在升胸口上的,正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父子--拜一刀和大五郎,他们几乎同时重重地飞撞过来。「呜噗!?」、「呜哇~升--!」、「喵、喵!」、「咳!咳!咳!」、「呜呜~好可怕啊--!」、「喵、喵!」、「等、等一下」、「昨天、昨天啊!我遇见了超恐怖的东西喔--!」、「喵、喵!」、「这个我知道,你们先别压着我啊!」 房间里。 化为人形的拜先生请升进房间坐下后,便开始挥动着手,详细叙说昨晚巡逻时遇见金毛怪物的可怕经过。 升将化身人类姿态的大五郎放在膝盖上,抱着他聆听。 大五郎与刚见面比起来,化身人形的技术更加熟练了。不仅化身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一般两三岁的小男生,而且还有一张惹人疼爱的脸蛋。那一头遗传自父亲的红色头发,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外国小孩般更加可爱。而最令人赞叹的是,他仅花数分钟便幻化成这个模样。 听完拜先生的描述后,升苦笑着低声念道:「怎么这个城市里尽是一些怪物。」、「喵。」 「咦,真的吗?」拜先生这个货真价实的妖怪回问。 「不是吗?」、「喵?」 「嗯,我不是很清楚--」 「这样啊--算了!关于这方面的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说不无可能。」升抓着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大五郎小手,然后开始摇晃地玩弄着。「不过,关于你刚刚所说的事,我认为应该可以不必理会。」、「呀~喵。」 「什么?不需要有所紧戒吗?」 听到拜先生如此询问,升也感到相当头痛。其实升自己也觉得「对方也许很恐怖」,于是便询问拜先生:「那个妖怪具有危险性吗?」、「喵--」 「这个嘛无法洞悉对方在想什么,不过--」拜先生露出的那一对等边三角形狐狸耳朵无力的垂了下来:「该怎么说呢我觉得对方好像非常饥渴的样子」 升的脑海中不断地反刍着拜先生所说的话,同时更换体育服,做完暖身操后,最后在模拟比赛中大吃败仗。虽然身旁的人对升说:「今天的精神很差哦!」时,升趁机找了「事实上我有事情烦恼着所以无法专心打羽毛球」的理由,然而仍躲不掉必须请对战对手--寺冈一瓶果汁。可怜地花了一百五十元的升,一副想不透似的面向体育馆的一角,独自一人默默冷静思考着-- 「高上,辛苦了!」佐仓美咲跑向升。 「哦,辛苦了。」升和往常一样,漫不经心地回应。 「你今天看起来好像精神很差哦。」 又是相同的问题,于是升又以相同的答案答覆:「嗯事实上,我有事情烦恼着以致于无法专心打羽毛球」 「什么?是什么烦恼的事情呢?」佐仓露出极为担心的表情站在升的身旁。 「哇~会如此位我担心的,也只有佐仓你而已。」 「啊,什么阿,你这是开玩笑吗?真让我搞糊涂了。」佐仓苦笑着。 一会儿,佐仓嚅嗫不安地开口说:「对了,高上」 「什么事?」 「是这样的,高上--我希望你能喝下这个!」佐仓突然递出某物。 「咦?什么东西?」升没有多想便接了过来。 那是一个褐色的小瓶子。「这是什么东西?」升端详着整个瓶子,瓶上贴着一张空白的小标签。 「呃这是」佐仓犹豫了一下,但立刻敷衍似的,刻意用异常开朗的语气回答:「是佐仓美咲特制的特殊饮料!」 「哦~」升露出极感兴趣的表情,透过灯光看着瓶内,眉头不禁一皱地问道:「这是什么?是青汁吗?」 事实上,瓶内液体的颜色就如同青汁--说好听一点就是「好像很有效」,说难听一点就是「很难喝的样子」。 佐仓勉强挤出开朗的笑容说:「大概就是类似青汁之类的!赶快喝下吧!」 「现在?现在喝吗?」 「当然!」佐仓用力地点点头。 「呃~这我现在不怎么渴。」 「啊,原来是这样啊说的也是,哈哈。」 心中有点受挫。 如果现在不想喝的话,强迫对方也不好意思。 不过佐仓想起空的话,于是鼓起勇气说:「可是,我希望你现在喝下!」 「什么?」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升一脸不知所措。 「拜托!」佐仓将双手置于鼻前,合十恳求着。 「唔--」佐仓怎么会如此热心地恳求呢?会如此拜托,这其中该不会有诈吧?难道是整人的把戏?或是这瓶饮料超级难喝,想看我喝了之后一脸难过的模样?不过,佐仓并不是这种人啊升的内心不断纠葛着。然而,一看到佐仓那热切的眼神,升马上就屈服了。「既然是你特别做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升像是下定决心般,将瓶子凑近嘴边。 「嗯。」佐仓不禁紧张的握紧被汗水浸湿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 「只给高上,真过份啊~!」大塚以戏谑的语调说着,并走向两人。 寺冈也出现,一边附和说:「过分、真是过份啊--给我喝吧--」说完便半开玩笑地把手伸向高上手中的褐色小瓶子-- 「不行--!!」佐仓发出足以撼动周围的极大声音。 寺冈吓得将手缩回,大塚则倒吸了一口气,高上则全身无法动弹。 现场鸦雀无声。 弥漫着无法言喻的紧张气氛。 男子三人瞬间察觉到佐仓所散发的空气,亦可说是气息或氛围。总之,就是这类的东西与平日迥异。佐仓身上所散发的是--一股斗气,又可称作杀气之类的气势。 「求求你,高上」坠入情网的少女眼中充满了真挚。一旦被如此的眼神凝视,意志不坚定的人想必会任凭摆布吧--佐仓用如此认真的眼神凝视着升,一字字像是注入灵魂似地慢慢说着:「请.喝.下。」 「好。」升完全没有抗拒。 升不禁盯着手中的小瓶子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这当中有某种东西改变了佐仓吗?喝下改变了佐仓的东西,自己的身体也会产生什么变化吗?疑问如同泡沫般不断地涌现。但升就像是要吞下心中所有疑惑般,一口喝下了瓶子的液体--他皱起了脸,发出「恶」的声音。 「高上,发出『恶』实在太失礼罗!」寺冈拚命为佐仓说话。 「没错,因为这是佐仓特调的饮料啊!」大塚也死命地说道。 「对对不起」 「可是,这真的太难喝了!」升没办法在佐仓面前说出这句话。 当升喝下液体的瞬间,佐仓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平日讨人喜欢的笑容,一副非常高兴的表情。「嗯,或许有点难喝,不过真的很有 效哦!」 对什么有效?总之就是有效!升不断地自问自答,然后努力驱使窜动着苦味的嘴巴露出笑容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佐仓。」 ***** 当晚,高上家。 吃完晚餐收拾过后,蛟回到自己和室的房间,打开落地窗从檐廊走出庭院。被水泥墙围绕着的高上家,庭院虽然狭小,但那些从前盖这栋时便种植的一些低矮树木,以及蛟似乎为了某种目的而种植的谜样植物,却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充满朝气地生长着,使得整个院自显得格外热闹。 蛟往庭院尽头走去,然后静静地跪在地上。 「晚安。」她缓缓地对着围墙打招呼。 蛟竟然对着空无一物的空间说话。如果是升或是透在场,早已经习惯蛟平常特殊行径的他们,恐怕也会感到惊讶不已 然而,下一瞬间竟然有了回应。 「晚安。」是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离屈着身子的蛟不远处,刚好在她眼睛高度的位置开始泛起漩涡,转眼间已悄然成形--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条大鱼。 没有鱼鳞的青色身躯有如寒天般光滑,比身体还长的背鳍和尾鳍宛如纱般薄透,几乎可以看见另一边的透明鱼鳍正轻轻飘动着。特别长的胸鳍彷佛翅膀般缓缓地摆动,就像是蜻蜓的翅膀,但是却又非常柔软,那条鱼就这么漂浮在半空中。 蛟见到如此别树一格的怪异模样,竟然未感惊讶,仍用平常的口吻淡淡地继续对话:「请问您有何贵事?」 鱼当场翻转一圈说:「我能不能与当家少爷谈一谈?」 会像这样派鬼差造访,蛟早就料到对方应该是这个目的。因此,身为守护女的蛟对这话并没有特别抱着极大的戒心。 接着,脑海中很快地回想这个家中的长男现在正在做什么。 升少爷现在对了,正在泡澡 蛟凝视着鱼回答:「当家少爷现在正在忙。」 「是这样的,能不能帮个忙我有非常紧急的事。」那条鱼客气且执拗地与蛟打商量。 「那么,跟我说就好了。」 鱼摆动着尾鳍与背鳍,用身体表现出拒绝的态度。「这件事情,非得亲自告诉当家少爷不可。」 「跟我说不行吗?」 「是的,没办法。」 「我是这个家的守护女。」 「我知道,即使您是守护女,我也无法告诉您,这件事非得当面告诉当家少爷才行。」那条鱼抬眼望着蛟,用低沉的声音恳求道:「等当家少爷忙完之后也没关系,能不能让我跟他谈一谈?」 守护女踌躇着。 这鬼差虽然看似简单,但光凭肉眼观察就可以知道,其构造相当精细,应该是位居要位的人物吧?而能够操控此物者,必定是相当不简单的人。如此特地前来,真的很想答应它对了,就先请它静待升少爷洗完澡 啊! 升少爷刚刚好像说过「明天第一节课临时要数学小考。啊~真是麻烦--可恶,不好好准备不行--」不行不行!如果我擅自答应,一定会给升少爷添麻烦的。 蛟轻轻地摇头说:「当家少爷很忙,暂时无法见任何人。」 「明天早上也没关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早上!?」蛟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变得十分凶狠。 鱼一看到蛟的表情变化,不禁吓得闭上嘴巴。 早上更不可能!早上上学前那段时间,是身兼学生和家庭主夫两职的升少爷最忙碌的时刻。 蛟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沉静且严肃地说:「早上不行,对当家的主人来说,早上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的时间。」 「这样啊,我明白了。」鬼差失望地露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非常抱歉。」 「不我才是,这么晚还来叨扰。」 「别放在心上。」 「那么,我会再来拜访。」 「静候您光临。」 闪着有如泡泡表面淡色彩虹光芒般的翅膀大幅摆动着,鱼一翻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蛟目送对方离去后,起身走进屋内。 起居室的电视正播着当今最受欢迎的猜谜节目。 正要公布令猜谜者最头痛的难题解答时,画面便切进广告,真是强迫人收看。 不想看广告的透,对着再房间一角伸长身体、侧躺着的金毛狐狸叫唤道:「喂~空~」 「嗯。」空只张开一只眼睛回应着。 「你知道『灰色狼人』吗?」 「那是什么啊?」 空简洁扼要地,将今天早上从秋一和半田那里听到的怪谈,描述给天狐听。「就是这样么一回事」 巨大的狐狸纳闷地倾着头回答了一句:「不知道。」接着又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啦。」 「如果那种东西敢袭击你,我一定会让它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便张开嘴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透露出困惑的表情说:「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天狐的笑声突然停止,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太可怜了啊。」 天狐有点不高兴似的静默一会儿后站起身,露出认真表情说:「--透,蛇妖和贝妖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什么意思?」 「你对那些对你怀有恶意的家伙都太心软了」 「」突然被如此指责,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虽然我一直顺着你的意,但今后不能再让你如此了。透,你如果想保护自己,就得谨记需制裁对方这一点,千万不能心软而让对方再有任何机会。为了生存下去,为了生存下去,就必须具备伤害对方的勇气。」天狐琥珀色的眼睛发出闪亮的光芒盯着透说道。 透静默不语之际,电视广告巧告一段落,又接续刚才的节目内容。 广告前等待的解答终于公布,画面中的猜谜者忧喜参半。然而透既没看也不听,只是盯着天狐的脸。 时间就这么流逝。 透终于开口:「我不喜欢这样。」接着不高兴地说:「我不是曾经跟你说过,我不喜欢这么做吗?」 听到透这么说,天狐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消失,细长的脸马上一变露出微笑:「你是傻瓜吗?」 「为什么这么说?」透有点惊讶。 空发出如虎般的声音笑着说:「傻--瓜、傻--瓜。」 透也生气地回答道:「什么啊,会说别人傻瓜的人才是傻瓜。」 天狐眯着眼睛看着透说:「你真是一个傻瓜」 那声音充满着平静与温柔。 --正当两人一来一往对话之际。 「啊~泡得真舒服。」升边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起居室。「草津的温泉果然不是盖的。」 升指的是泡澡剂。 透对走进起居室的哥哥喊着:「哥~」 「什么事?」升边用浴巾擦拭着头边回应。 「你知道『灰色狼人』吗?」 「那是什么?」 透简洁扼要地,将今天早上从秋一和半田那里所听到的怪谈说给哥哥听,「就是这么一回事。」 哥哥纳闷地回答了一句:「我没听过。」然后大口喝着从冰箱中取出的牛奶。「啊,不对,等一下」他歪着头想了一下:「今天拜先生也说过同样的事他执行夜间巡逻的时候,看到教室里有一头像狼的怪物,好像还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真的吗?」 「--空对这方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 有。」天狐打着哈欠然后再度躺下。 「什么啊?」升心想算了,又喝了一口牛奶。 ***** 发出「呜呜呜呜」低吼声。 如镰刀般弯曲的长爪碰触着地面,发出「叽叽」尖锐的声音。 紧接着,「那个」从树林里的某处翻滚跳出。 月光反射在那红色的瞳孔上,发出了混沌的光芒。 「那个」并非人类。身着普通人类所穿的棉质睡衣,裸露在外的手腕、脚及脸上均长着浓密的灰色细毛。还有尖尖的耳朵、撕裂的嘴巴、长长的獠牙--「那个」莫非就是赤城市内众人私底下所谈论的,传说中的「灰色狼人」。 这里是位于赤城市内公园里的某处杂木林。树林里,「灰色狼人」像是惧怕被什么袭击一般,不安地往四周张望着。 嘴巴所吐出了恶臭气息,在寒风刺骨的天气中,瞬间变成了浓浓的白色烟雾。 四周一片寂静。 周遭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然而,「灰色狼人」却感觉有什么隐身其中。 突然,一根如香烟般大小的白色物体在黑暗中飞啸而过,刺入狼人的肩膀。那个白色物体附着针头,但由于过于细小,以至于感受不到疼痛。狼人完全没发觉有任何异状,仍继续环视着周围--突然,狼人大叫一声失去了意识。它的身躯大幅度地摇晃弯曲,不久便有如屏风般倒下,一动也不动。 喀、喀-- 伴随着高跟鞋的声音,一名穿着白衣的年轻女子从黑暗中现身,伫立在狼人身旁。 「真~可惜~」她嘴巴低语着,并当场蹲下身说:「今夜也是冒牌的家伙~」 --倒在女子脚边的并不是「灰色狼人」,而是看起来像高中生的女生。这是因为被白色针筒射中之时,「灰色狼人」已经恢复了原形。 白衣女子拔起少女肩上的针,透着微弱的月光检视着空了的针头,然后将针筒放回从白衣口袋取出的盒子。 少女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白衣女子确认少女的状态后,叹着气道:「每天晚上都像这样,在街上放出冒牌的狼人『感染源』真是一个城府极深的家伙阿~」 白衣女子站起身,将下滑的眼镜推上,不解地歪了歪头。此时,好不容易推上的眼镜又再度滑下。 接着女子低哝着:「唔~究竟有何目的啊」 寒风狂乱地在树林间疾窜。 树叶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有如某人嘲讽般的笑声。 第二章 风平浪静的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到了十二月二十日。 赤城高中放学后。 约半数的学生返家,剩下的学生则留下来参加社团或是课外活动。 由于文化祭前,三年级的学生已经不再参加社团活动了,因此一年级和二年级共十名的男子羽球社社员,正聚集在第一体育馆的一角,依照例行的程序努力地做着运动前的暖身操。 其中正做着背部伸展操的寺冈突然开口: 「圣诞节快到了。」 男子羽球社的二年级生,以及高上、大塚、杉野,不约而同地看着寺冈说:「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圣诞节啊,马上就要来临了呢。」、「那又怎么样啊?」 「喂,你们知道吗?」起话头的寺冈露出诡异的笑容说:「某个国家所流传的圣诞老人是一对双胞胎,一位穿着红衣,另一位则穿着黑衣。」 「真的吗?」在场众人都附和地回应着。 「红衣圣诞老人会给好孩子礼物」寺冈害怕似地瑟缩着身体继续说道:「不过,黑衣圣诞老人则会丢猪内脏给哪些不听话的小孩喔--!」 「什么--!好可怕!」、「黑衣老人太可怕了!」、「黑衣圣诞老人,我是听话的乖小孩子!」 对于寺冈所言,反应热烈的男子羽球社二年级学生们,非常配合地露出惧怕的表情。 紧接着,大伙儿陷入一阵莫名的沉默。 大家都静静地继续做着暖身操。 过了一会儿,寺冈又再次开口:「喂--我看今年就和去年一样,把那些寂寞的孤家寡人们集合起来,大家一起快乐地度过一个人只属于男生的圣诞节吧!」 杉野一听马上说道:「我今年已经没有资格参加了。」 「咦,为什么啊!对了,你这家伙!」 「呵呵呵」杉野别具含意地笑了笑。约在一个月前,他对暗恋已经的同班同学三嶋加奈告白成功,两人开始交往,没有女朋友的经历总算得以划下休止符。 寺冈指着杉野痛哭流涕地说:「我真想丢猪内脏到你房间!」 「好了好了」、「控制一下控制一下」升和大塚在一旁劝道。然而这两人也在心里暗暗地咒骂着:「这王八蛋。」 基本操基本上是两个人一组一起进行,因此升走向杉野。 首先是仰卧起坐。杉野躺下后,由升压住他的脚帮他计数。 升突然开口对正以适当速度做着仰卧起坐的杉野问:「圣诞节有没有打算和女朋友去哪里?」 正做着仰卧起坐的杉野,当他挺起身时回应了一句:「嗯」接着躺下又挺身时,再度开口:「还在计划中。」 「真好。」 达到规定次数后,两人换手。这次换升躺下,由杉野帮忙压住腿部计数。 杉野突然开口对正以适当速度做着仰卧起坐的升问:「那你呢?对了,你应该已经决定好了吧?」 做着仰卧起坐的升,当他挺起身时回应:「嗯」然后躺下又挺身时,接着说:「应该在家过吧?」如此回答的升,脑海中浮现家中的弟弟、灵狐和守护女。 这些人一定会对我抱着某种期待一个蛋糕或者是一顿豪华晚餐,反正就是一些花钱的东西不晓得空和蛟之不知道什么是圣诞节?我想应该不知道吧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在他们开口询问前先告诉他们好呢?或者当作不知道应该没关系吧?可是这个月可能会透支,会有多余的钱买蛋糕吗啊,对了,这个月家中的收支差不多该算一下了。 在思绪越飘越远的升面前-- 「嗯,在家中度过阿」杉野点点头。对了,这家伙还有空和蛟这两位极品双人组呢当然会想在家中度过,还真令人有点羡慕呢!只有一点点。 达到规定次数后,升站起身说:「啊,对了,我要去听二十四号晚上六点的音乐会。」 杉野惊讶地睁大眼睛说:「什么,音乐会?为什么?你有听音乐会的兴趣吗?真是意外啊!」 「这话什么意思」虽然升内心这么想,但他自己对桥本也曾抱持过相同的念头,因此无法做出强烈的抗议,于是心想:「算了。」 「你为什么会想去听音乐会啊?」 「宫部邀请了我,因为音乐会是在她家举行。宫部不是很会唱歌吗?」 「你说的宫部指的是那个宫部红叶吗?」 「没错。」 「你要去宫部红叶的家?」 「是啊,不错吧?」 「这样啊--」杉野不感兴趣地点了点头,然而内心却汹涌澎湃地想着-- 噢--!在这意外的时间点里,出现了意外的伏兵!怎么办?佐仓! 杉野瞥了正在一旁拉筋的搭档一眼,挖苦地笑着说:「你还真是超级迟钝耶。」 「什么?」升一脸纳闷。 「不,没什么。」杉野摇摇头,接着试着转换话题道:「啊,对了!说起宫部,听说她家非常有钱,车站前那栋超高大楼的最顶层,好像全是她家的。」 「咦,真的吗?」升惊讶地张大眼睛。 「这种最基本的资讯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杉野突然无力地说:「算了,还真像你的个性嗯,听说宫部的父亲好像某家大公司的股东。」 「哇塞--」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总觉得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 「听说宫部的父亲在中国的某一省拥有好几间工厂,现在正长期在那里观察。而且听说,宫部的父亲目前在中国所居住的别墅非常大,光是佣人就有好几位。」 「咦~真了不起。」升打从心底佩服似地点点头。 杉野好像又要继续说什么张开了嘴,但想了一下后,却又闭上,接着饶富含意地笑着说:「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什么?」升转过头看着杉野用下巴指示的方向。 站在杉野所以的体育馆门口的是-- 「升!」这次宫部红叶直接对着升大大挥着手。 体育馆内所有男子羽球社成员的视线全部集中在升的身上。 停留在他们眼角的并非泪水,而是「为什么好康的老是这家伙?」的羡慕眼光,与「为什么老天爷总是眷顾这家伙呢?」的疑问,另外还夹杂着「为什么好康的总是降临在这家伙身上!」的嫉妒。 当事人升,由于惊讶过度而无法回应。 杉野推了推的肩膀说:「喂,大小姐在叫你呢。」 「啊,嗯」升终于回过神,朝体育馆门口奔去。一靠近宫部红叶便开口问道:「--怎么了,宫部?」 「嗯--」宫部可爱的倾着头说:「人家突然好想见你。」 「咦!」看着手足无措的升,宫部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说:「开玩笑的--」 「什么?」升被搞得团团转。 「哈哈,抱歉抱歉--对了,升,二十四号在我家举行的小型音乐会,你能来吧?应该没有问题吧?」 「嗯,当然,谢谢你邀请我。」升用力地点头回答。 「太好了!那我得开始着手准备了。」宫部双手一拍。 「哈哈,我非常期待。」升情绪平静下来后说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有关音乐会的准备,应该很辛苦吧?像餐点也必须张罗,不是吗?」 「也不尽然。这些事我一个人就可以应付,比较辛苦的是歌曲的练习,因为必须配合钢琴伴奏者的时间。还需要制作邀请明信片、打扫家里、装饰等等,而餐点就请人外烩」 「咦,等一下你说你要一个人做这些事」升一脸不解。 此时,宫部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笑容解释道:「目前家里 只有我一个人,爸爸到国外出差,妈妈已经不在了。我家是单亲家庭,几年前我就一直独自生活。」 「原来」升点着头--有点犹豫是否该说,但心想:「又不是值得隐瞒的事」,于是开口:「我家也是。」 「咦?」宫部惊讶地抬起头。 「我家也是父子单亲家庭,妈妈已经过世了。」 「原来如此。」宫部感同身受地低语着,然后微微低着头说:「我们俩同病相怜呢」 宫部的侧脸看起来异常的感伤。 这难道是升的错觉? 然而宫部瞬间倏地抬起头说:「我果然跟升很有缘!」接着充满朝气地露出微笑,转身挥挥手说:「那么当天见罗!社团活动要加油哦!」 「嗯。」升也挥手回应。 「啊,对了!」宫部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转过身,一头又黑又直的长发顺势成圆弧状散开。「--升!来的时候空手就可以了!不必特意准备礼物!严禁多哩!记得空手来哦!」 「知道了。」升笑着点点头。 很高兴宫部的贴心。 这样也不必担心家里的收支平衡。 --毕竟他是真正的家庭主夫,会浮现此种想法也是其极自然的事。 位居市区却拥有极大腹地的赤城高中,校园周围种满了樱花树。由于季节的关系,樱花树的树叶尽落,呈现一片凄凉的景象。宫部红叶挥别高上升后,若有所思地漫步在铺设于樱花树下的步道。 原来升也是只有父子的单亲家庭 一直以为他是生长在人数众多家庭里的小孩。 寒风中,足球社社员充满朝气地在操场内奔跑着,似乎分成红白两队在做练习赛。空气回荡着踢球声和充满魄力的叫喊声,球员所呼出的白色气体也在场中舞动着。 宫部红叶突然停下脚步。 「不管了」 她抬起头。 视线的那一端是-- ***** 「久等了~」 化为女性之姿的空,看着亲切的女服务生放在纸制杯垫上的东西,脸上闪着天真无邪的光芒说:「哦--!这就是圣太啊!」 「圣代,圣、代,不是圣太,是圣代。」纠正空的是赤城的土地神--六瓢。她用那引以为傲的白皙手指端起雪白的咖啡杯,饮了一口热腾腾的咖啡欧蕾。 这里是位于赤城市内的一间家庭餐厅。由于离赤城高中很近,一到放学时间,从学校返家的女高中生便会聚集在此。然而,现在这个离峰时间里,店里的顾客不多,只有翘班的上班族和悠闲的女士。 空斜着头望着充塞在玻璃杯中的冰淇淋、巧克力布朗尼、水果,和浸渍在巧克力酱里的玉米脆片说:「这里面的东西还真多样呢!」 「这就就是圣代哦。」 「原来如此,真是奢侈的食物啊。嗯,那么我开动了。」空拿起最上面,插在香草冰淇淋上的巧克力饼干棒,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刚刚的女服务生又再度端着托盘出现:「久等了~总汇三明治是哪一位?」 「这里。」透举手回应。由于肚子有点饿,因此点了简单的食物。 「接下来儿童餐是哪位」瞬间,女服务生的双眼露出愉悦的神色 「这里。」蛟举起手应到。点餐时,守护女犹豫着该点什么,天狐便提议「点这个吧」,而守护女也毫无异议地听取了建议。 女服务生有一点意外,但用笑容掩饰内心的惊讶,在心里面告诉自己:「原来也有这样的客人。」接者将每个人的盘子放置好后离去。 透看了看蛟的盘子说:「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儿童餐了,如今看起来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透少爷,要不要吃一点?」 「咦,可以吗?」 「是的。」 「那么,就炸虾吧!」 「炸、炸虾」蛟的声音中略带忧伤。 透连忙改口说:「啊!我开玩笑的!汉堡肉应该不错,汉堡肉吧!」 六瓢用眼尾瞄了一下两人的对话。 接者她将咖啡杯上回茶托上,开心地笑着说:「大家来这里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由于之前六瓢曾说过:「来找我玩哦!」因此用升的手机与六瓢取得联系后,下午便来此照访。没想到六瓢竟会如此开心,透也不禁感到高兴。 莫非六瓢很闲看起来的确是很闲。神明似乎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透心中一边想着这种会遭天谴的事,一边大口吃着从蛟那里拿来的汉堡肉。 「啊,对了,你知道吗?」六瓢询问天狐。 「啥事?」吃完第一层冰淇淋的空回问。 脸上露出严肃表情的六瓢,用手托住下巴低声说:「先前,我从这里的桥姬那儿听说了,虽然她也半信半疑她说近来似乎有危险人物在这附近出没,灰毛的--」 「狼人?」透插嘴问。 六瓢一脸惊讶说:「没错,透也知道吗?」 「学校里大家都在谈论。」透点点头。 「真的吗?大家怎么说呢?」 于是透尽可能地将昨天从秋一和半田那里听到的都市传说中能够记得的部份,正确地述说给六瓢听。「听说这事情已经刊登在介绍都市传说的网页上了,朋友们还为了『这附近诞生了都市传说!』而感到兴奋。」 「这并不是值得兴奋的事。」六瓢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没想到已经在民众间如此流传开来了,网路的消息果然迅速,看来得赶快采取对策才行。」 「什么意思?」 六瓢露出苦笑:「所谓土地神,基本上必须确实掌握自己土地上有哪些妖怪及其行动。因为土地神就跟地主一样,因此必须了解自己的土地上是否住着具有灵力的居民。」 「原来如此。」透点点头,然后咬着罗勒蕃茄三明治。 「有时候,会遇上所谓『流浪的妖怪』,也就是那些基于特殊理由,或是毫无任何理由而无法于一处久留,在不同土地间流浪的妖怪,就像拜先生的情况。像这种流浪妖怪的存在很复杂若土地神能对进入土地内的妖怪逐一确认,当然是在好不过,但由于管辖的范围太广,因此无法触及每一个角落,更何况要能够全部掌握,更加困难。」 「这样啊。」 「但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吧?因此对于那些进入土地内的『流浪妖怪』的相关讯息,就必须先向当地的桥姬或是道祖神确认,如此一来,大致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发生。」 「桥姬?道祖神?」未曾听过的名词让透一头雾水。 「简单的说,道祖神就是土地境内所有道路的守护神,而守护土地内每座桥的就是桥姬。由于他们据守在土地的出入口处,因此也可说有点像是门神一样。」六瓢说完耸耸肩,继续说道:「原本这并非他们的工作,不过随着时代变迁,职务内容也跟着改变了--」 「嗯。」透又点了点头,继续咬着鲔鱼洋葱三明治。 「现在开始进入主题。」六瓢探出声,压地声音说:「在我土地上还没有任何人见过目前大家都在谈论的那个『灰色狼人』--至今还没有人亲眼目睹过」 透喝了一口水说:「会不会是时间点不对,刚好错过?」 「刚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因此我派了手下仔细调查过,也询问过这土地上资深的妖怪,但都没有人知道所谓的『灰色狼人』这号妖怪。」 「怎么会这样?」 「连我们都无法得知有关『灰色狼人』的相关事情,却在人类间散播开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透露出似懂非懂的 表情问。 「好吧,我就将事情稍微整理一下。」六瓢说着竖起食指。「第一点,道祖神和桥姬都没有感受到『灰色狼人』进出,这表示『灰色狼人』是在这块土地内。」 「嗯。」 六瓢接着竖起中指说:「第二点,虽然说『灰色狼人』在这块土地上,但这里任何一个妖怪即使曾听闻过『灰色狼人』,却从未亲眼见过。」 「嗯。」 「第三点,『灰色狼人』大都是被人类目击,被害者也都是人类。」六瓢竖起无名指说。 透觉得六瓢彷佛就是侦探一般,「嗯嗯嗯」不断赞同的点着头。 在一旁的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搅伴着冰淇淋和玉米脆片。 「从这三点可以判断--」六瓢将竖起的三只手指往前一伸说:「『灰色狼人』并非妖怪,就如同『狼人』这个称呼一样,是真正的人类。而『灰色狼人』的骚动,可能是某人所设下的诡计!」 「咦,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于这令人意外的结论,透一脸惊讶。 「由于道祖神和桥姬无法感应到人类的行动,加上这块土地上的妖怪对于人类也不特别感兴趣,因此自然会认为『狼人』就是人类可能是非妖怪的普通人类,做出如路上变态狂的犯罪行径,而其他人物将之说成是妖怪所为,莫名地传开了吧?」 「呜」 「大概是这样吧不过,这也只能说是假设而已,因为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灰色狼人』不是妖怪--」六瓢将背部往沙发一靠,伸了个懒腰继续说:「这么说或许太武断,也有可能是『灰色狼人』事实上根本不存在。这全是人类所捏造出来的传说,只是一个存在于传说的妖怪罢了,而我们却被耍得团团转毕竟之前也有过裂嘴女的案例。」 「什么是裂嘴女?」 六瓢用手捂住嘴,身体往后一仰说:「不会吧!现在的小孩都不知道裂嘴女吗!?」 「不知道。」 「奇怪裂嘴女的事有这么久远吗算了。总之,流言这种事很容易就散播开来,而且极易被穿凿附会、添油加醋就是这么一回事。」 「嗯?」 「不管是妖怪所为,还是假装妖怪的人类所为,对人类而言都是非常危险的事透也要小心哦。」 「嗯。」透虽然似懂非懂,但可以理解的是:事态似乎很严重,而六瓢好像也没有那么闲。 接者六瓢盯着空说:「你也善尽一点职责啊。」 「是是是。」空将玻璃瓶置于眼前,然后用汤匙喀嚓喀嚓地挖着最后一匙冰淇淋。 没问题吧?六瓢有点担心起来。 「唉」六瓢的手肘顶着桌子用手撑着脸,重重地叹气说:「最近来赤城的尽是一些令人头痛的妖怪,真烦。」 令人头痛的妖怪鼻祖--天狐空幻吃完最后一匙后,将玻璃杯和汤匙放回桌上,然后在发着牢骚的土地神面前大喊:「真饱真饱。」满足似地拍拍装了巧克力圣代的肚子说:「真好吃!」 「太好了。」空露出笑脸回应。 「嗯!」空对着透用力地点点头,然后起身表示:「那么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谢谢招待。」 「什么!」六瓢惊讶地抬起头。 喝着冰水的透询问:「有什么要事吗?」 「嗯,有点公事。」空含糊地说着然后站起身,然后以不让任何人追上的速度快步朝门口走去。 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六瓢又叹了口气:「他完全没有自掏腰包付帐的意思算了。」 大口吃着儿童餐的蛟断断续续地说:「天狐大人最近一到这个时间都会去某个地方。」 「咦,究竟是去哪里?」透问。 「不清楚,不过」 一定有其用意 虽然蛟内心如此想,但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正全神贯注地吃着成堆漂亮山型,上头还插着小旗子的鸡肉炒饭。 ***** 「啊--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升用羽毛球拍的球柄轻轻地敲着肩膀。 今天的社团活动结束了。 二年级们的学长瞄了一眼正在收拾社团使用过的球网、杆子和掉在地上的羽毛球的一年级学生,便开始从容地整理物品准备回家。 走进更衣室,大塚开口:「喂,有没有人要顺道一起去胜之宫书店?」 杉野举手回应:「啊,我要去,我有想买的书。」 「我也要去--」寺冈充满朝气地举起手。 「升呢?」大塚转头问。 升摇摇头说:「啊--不好意思,我不去,因为我和佐仓约好一起回家了。」 于是升独自先行离开更衣室,一边思考着今晚要煮什么晚餐,一边朝体育馆大门走去。 「高上--」突然有人呼唤道。 一抬起头,身上戴着足球社专用背号的桥本绿,正站在体育馆门口对他挥手。 「哦,桥本!」升也挥手回应,然后小跑去朝门口前进。「怎么了,社团呢?」 「结束了--对了,高上。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化学教室一趟?」 「咦,为什么?」 「今天我是值日生,对吧?」 「嗯。」 「今天第五节化学课的时候,须藤老师要我把课堂上收齐的全班笔记簿送到教职员休息室,但我忘记了,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我打算现在去化学教室,不过那么多笔记不我一个人拿不动,因此希望有人能帮我」 「啊这样啊,嗯,我知道了。」升点点头,由于化学课的须藤老师在课堂上发了许多讲义,学生的笔记硬是变的非常有份量。三十六本厚重的笔记簿,一个人拿的确相当吃力。 从化学教室将笔记簿送到教职员是应该不需花太多时间,接着再去校门口也不会让佐仓等太久,应该不会有问题。升想的太美了。 「谢罗!那么走吧真不好意思。」桥本转身迈开步伐。 升跟在后面露出苦笑说:「别在意。」 「不,真的很不好意思」 桥本的眼神在从外射进来的灯光映照下,闪着铁锈般的光芒。 然而,走在桥本一步之后的升,并没看见那流露出危险讯息的眼神。 化学教室在三楼。 寒冷的走廊上,只有升和桥本两人。 「对了,不知道门口没有上锁?平常这个时间不是都已经上锁了吗?更何况,今天化学社的人也没有活动。」升问走在前方的桥本。 「门没有上锁。」桥本淡淡地回答。 桥本的声音感觉有点僵硬有也点严肃,总之与平常不同。彷佛被泼了冷水似的升只回应道:「啊,是吗?」便闭上嘴。 桥本在生气吗?可是自己不记得有做出什么会让他不高兴的事情。 就这么抵达了化学教室。 虽然电灯已经熄灭,但门的确没上锁,升先走进充满特殊气味的教室,打开电灯。在白色日光灯的照耀下,两排井然有序的四人座大耐热桌映入眼帘。 「嗯笔记簿放在什么地方啊」升正要往最里面的玻璃走去时-- 啪。 方才特地打开的电灯熄灭了。 「哇!」黑暗中,升停下脚步。「咦,怎么了?停电吗?喂--桥本」 眼角瞄到似乎有个发着光的银色物体掠过。升下意识往左边一闪,避开了那个影子。紧接着「砰!」的一声,某物重击身边耐热桌的声音,在这宽广的教室中冷冷地回荡着。 「哇!?」升吓得伸起身体滚到一旁。 桥本右手抓着圆凳的椅脚伫立着,但由于外头的光线透过窗帘 照射进来,形成了逆光,以至于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桥本手上拿着的圆凳椅脚,其撞击到耐热桌的部分已经呈现凹陷状态。而那张耐热桌的位置,正好位于升刚刚所处的后方--若说这代表什么意义,唯一的解释就是「桥本想拿圆凳攻击升。」 「桥、桥本!?」升吓得快飙出眼泪。 脚步踉跄望着升的桥本再度举起圆凳。 「哇--!」升爬越身旁的耐热桌,急忙与桥本保持距离。 教室内再度回荡着圆凳椅脚撞击到耐热桌的声响。圆凳的椅座部分因撞击力道而脱落,脱落的椅座有如飞盘似地回旋横切,直接撞向教室前方的黑板后掉下。掉落地面的巨大声响也冷冷地回荡着。 升完全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错愕到只能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桥本将少了椅座的圆凳一丢,教室内再度响起圆凳掉落地面的刺耳声响。接着,桥本的喉咙深处发出一点都不像他的嘶哑声音:「将高、高上带来」 听到桥本的声音,升终于回过神。对于自己莫名其妙遭受攻击,心中不禁涌上愤怒:「桥本,你这家伙!你到底在做什么!」 「高、高上」 「什么!?」升屈着身体,透过走廊的灯光窥视桥本的脸--升惊讶地停止呼吸。 桥本的下巴不停的颤抖着,口水不断地从嘴角流下,双颊的肌肉也激烈地痉挛,样貌显然异于平常。 惊讶胜于愤怒的升一脸惨白:「桥本!你怎么了--」 桥本结结巴巴地说:「感、感染高、高上」 「咦什么?」升无法听清楚。 桥本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眼白中央,黑眼珠正闪着红黑色的光芒。「--『感染』高上!」 ***** 佐仓气喘嘘嘘地奔跑在连接体育馆与学生进出大门的走廊上。 再更衣室时浪费了一点时间由于换衣服换到一半时,一名队友的隐形眼镜掉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无法恣意乱动,因此佐仓也不能一个人先行离去,只能呆立当场。 高上应该会等我吧 一想起高上之前曾经有过丢下自己先行回去的纪录,因此更加心急。 佐仓冲向大门。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咦?」 眼前空无一人,佐仓不禁感到失望。 「高上」 佐仓四处张望。 不会吧难道又被放鸽子了吗?咦,我迟到很久吗? 先看看高上的鞋柜吧。他的运动鞋还在鞋柜里。 咦?奇怪,人去哪里了呢? 心头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不安。 佐仓当场失去了意识。 ***** 桥本宛如野兽般地叫了一声,接者往地上一蹬,在毫无助跑下,一跃跃上了天花板。 升根本无法抬头仰视,屏住呼吸蹲下身--双脚紧张到无法动弹,屁股跌坐在地。「哇!」桥本的身影从头顶上飞跃而过。 被升闪过的桥本用力地冲撞位于升后方的药柜,升的耳中传来玻璃破碎声、铁柜晃动时所发出刺耳声音,还有瓶子破碎的声响。 「啊、啊--」升狼狈地在地板上爬行。当他一碰到耐热桌时,双手顺势攀住桌缘站起身,惊恐地转过头。 破碎的瓶中流出了液体,可能是不同药品混合在一起的关系,药柜前竟然生起有如焚烧时所产生的白色烟雾。划破烟雾出现的桥本--已经不是升所认识的桥本了。 不仅是他的脸,被药剂腐蚀的运动服下,裸露的皮肤也都长满了灰褐色的硬毛,而耳朵也长出同色系的毛,且形状有如狗耳般尖。不断流出恶臭唾液的嘴角深深的撕裂开来,口腔内还并列着尖锐粗壮的獠牙。 「感、『感染』高、高、高上。」 接着,黑眼珠闪着如血般的光芒。 「桥、桥本」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升又在度跌坐在地,狼狈到已经无法站立。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不明所以。 这样这样下去该怎么办才好啊! 对方手上的长爪子有如镰刀般弯曲,脚上的爪子也异常地变长。桥本所穿的鞋子,其尖端已经完全被穿破。 怪物走路时,脚爪触碰到油毡地板,发出了硬物摩擦的声响--正朝这个方向接近。 「『感染』高上!」 灰毛怪物露出尖锐的獠牙,一步步向升逼近。 完了!升双眼一闭。 此时。 「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用力地打了开来。 怪物停止动作。 升狐疑地抬起头。 敞开的门口站着的是-- ***** 离开家庭餐厅的透、蛟和六瓢走到附近的公园。 因为六瓢说想去一个地方。 这是一座树木环绕着大池塘,充满绿荫的公园。顺着步道前进-- 「啊--!出现了--!那个,就是那个!」六瓢兴奋地叫着 六瓢指的是一辆停在步道旁的白色厢型车。一走近,鸡蛋与牛奶香甜浓郁的气息便扑鼻而来。 「听说这家卖的可丽饼超好吃哦!好像才刚开幕没多久,不过由于是移动式的摊贩,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非常不固定,像我们这样寻找有时还会遇不到呢。今天真是幸运!我们尝尝看吧!」六瓢说着便奔向前去。 虽然是间可丽饼店,其实是由大型厢型车改装而成的店铺。车身的侧面开了一个大窗户,上面搭着橘白条纹的遮阳棚。从外可看见狭小的车内有人正站着工作。 六瓢指着贴在窗口旁的价目表,询问跑在后头的透和蛟:「你们要吃什么?」 「可丽饼是什么?」守护女现在才开口问。 六瓢兴奋地回答:「是一种西式的点心,很好吃哦!对了,守护女是第一次吃可丽饼吧?」 「是的。」 「那么,就从最基本的口味试看看吧!杏仁巧克力香蕉加香草冰淇淋,如何?」 光听六瓢这么说,蛟的脑海也无法具体拼凑出可丽饼的模样,于是点头说:「那么,就这个吧。」 「透呢?」 「跟蛟一样。」小学男生吃可丽饼的机会也很少,因此透也听从六瓢的建议,先从基本口味开始尝试。 「好!老板,不好意思。」六瓢兴奋地对着内的老板喊道:「请给我两份杏仁巧克力香蕉加香草冰淇淋,还有一个乳酪蛋糕加草莓酱的。」 「好~的,请稍等一下~」老板回应道。是年轻女子的声音--然而仔细端详这位老板,打扮还真有点怪异。头上绑着白色三角巾,不知是不是感冒的关系,脸上还戴着一个几乎快遮住全脸的大口罩,而且身上穿着白衣,厚厚的眼镜似乎不合脸型,随着身体的摆动而不断滑落。 店的外观与内部装潢充满着现代风,非常可爱,然而她的那身打扮显得有点不协调。 透心想:「这老板真怪。」 不仅如此,这个人好像似曾相识透心里想着,目光不禁被对方那制作可丽饼的漂亮手法给吸引。对方用汤杓舀起装在大碗里散发着香草味的面糊,整杓倒在烤熟的圆型铁盘上,接着将面糊均匀抹开,不一会儿功夫,面糊已经薄如纸片均匀地烤着。 香甜的气味更加浓郁,透不禁咽咽口水。 接着在烤好的可丽饼上迅速地摆上水果及鲜奶油,再熟练地将可丽饼卷起,然后用包装纸包起来--「好~了,让您久等了~」 「哇--」六瓢接过可丽饼分给透和蛟。 三人边吃着可丽饼,在公园里漫步着。 冰凉的水果、香草冰淇淋和温热的可丽饼皮形成绝妙的搭配。鲜奶油甜而不腻,非常爽口,如传说中一样美味。 快吃完时,六瓢突然开口:「守护女这么会吃却不会胖呢!不过,艘不留意可能会变成肥晡嘟的哦,得小心啊。」 「胖了不行吗?」 六瓢歪着头低声说:「不是不行,不过太胖的话,当家少爷应该会不喜欢吧?」 「!」蛟一脸铁青的停下脚步。 「我是假设,假设。」六条慌慌张张地补上一句。 然而守护女却没听进去。 不喜欢不喜欢升少爷会不喜欢 「这样的话不行。」蛟虽然一如往常面无表情,但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极度焦躁不安。 「我想哥哥不会讨厌啦--」连透的这句话也完全听不进耳里。 透过厚厚的镜片,凝视着透、蛟与六瓢的背影。 「呼~」用袖子擦拭着头上所冒出的冷汗。「真危险~还好没有穿帮~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 可丽饼店的老板推了推滑落的眼镜。 ***** 砰!教室的门被用力地打了开来。 怪物停止了动作。 升狐疑地抬起头。 敞开的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却是不应该会突然出现在此的人。 为什么-- 「佐仓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升一脸惊讶。 虽然已经从社团制服换成了水手服,但的确是女子羽球社的佐仓美咲,也是那位昨天要升喝下奇怪饮料,今天相约一起回家的佐仓美咲。 佐仓并没有回应升,她快步走进教室内,静静地拔掉手中灭火器的安全栓,然后将灭火器的喷嘴对准原本是桥本的怪物,毫不犹豫地压下手把。「噗咻!」一声,类似破裂的喷出声响起,强大压力下所喷出的白色粉末重重地打在黑色怪物的身上。 此攻击对怪物奏效,怪物害怕地往后退了两三步。 佐仓用力压下拉把,毫无畏惧地朝怪物接近。 大量喷出的白色粉末迅速地弥漫整个教室。 升抱头憋气,为了能够从粉末灭火剂中脱身,于是朝怪物的反方向爬去。 越靠近喷出口压力越强,怪物对于喷出的灭火剂完全束手无策,只能缩着身体。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应该可以克制住对方--升抱着一丝希望。 然而事与愿违。 灭火器的攻击仅短暂地制服了怪物。在全开的情况下,灭火剂的喷出只维持了十几秒。 灭火器发出「咻!」的残酷声响,里面的灭火剂已喷出殆尽。 摆脱了灭火剂喷出的压力,怪物站直了身体,对身旁的佐仓张着獠牙。 「佐仓!」升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一脸惨白。 佐仓并没有放开已经空了的灭火器,反而更有力地紧握手把大大地一挥,朝逼近的怪物侧脸重击。「砰!」地一声巨响,无内容物的灭火器仍有一定的重量,怪物被这么一击,身体一缩,脚步踉跄,灭火器的侧面凹陷出怪物的脸型。 「咦?」事态出乎意料,升不禁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纳闷地歪着头。 趁此大好时机,佐仓用空着的手抓起倒在一旁的圆凳,如同方才桥本攻击生一样,朝怪物举起圆凳,接着「匡!」的一声,圆凳的椅座击中怪物的侧脸,怪物顺势倒卧地上。 「哇!」升不禁大叫。再怎么说,眼前的怪物毕竟还是自己的同学桥本。 完全无视于升的忧郁,佐仓朝欲站起来的怪物奔去,利用离心力迅速地举起圆凳大大一挥。然而,用杀人般的气势往下挥去的圆凳被怪物用手挡下,并未命中头部。 接着,怪物用胸口几乎快要破裂的气势,用力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发出了咆哮。咆哮的共鸣声使得教室内的墙壁、窗户、黑板,有如导电般产生了剧烈的震动。 佐仓不禁停止动作,而怪物趁势一把抓住她的脚,「砰!」地将她丢掷出去。 「!」升屏住呼吸。 原以为佐仓那纤弱的身躯往墙壁一撞,必定会身受重伤。然而,当她身体撞向墙壁的瞬间,佐仓为了让身体的伤害得以降至最低,身体一扭用背部抵挡,结果以比想像中更轻的撞击力道跌落地上。 「佐仓!」 似乎对升的呼唤声有了反应,佐仓的眼睛机械似地转动着,黑色瞳孔映照着升的身影。 看着佐仓的眼神,升领悟到眼前并非平日的佐仓。身体受到如此伤害,但脸上却毫无表情,连平日咕噜咕噜转动的大眼睛,现在也有如镶在人偶脸上的玻璃珠般缺乏生气。 「佐、佐仓?」 佐仓和桥本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不知所以然的升只能呆立现场。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升的叫唤,佐仓有如装了发条的玩具,用力地飞跳起身,朝升快速飞奔过来。 升看到佐仓的行径吓得瑟缩着身体。佐仓在全身无力瘫坐地上的升旁边蹲下,接着-- 「咦?」升惊讶地睁大眼睛。 佐仓的手伸进升的肩膀和膝盖内侧,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也就是所谓的公主抱法。 「咦?」 至今即使曾以公主抱法抱过女生,但自己还未亲身经历被抱的感觉,现在却这么轻易地就被人一把抱起,身为一介男子的尊严该把何处?这样的问题有如电光火石般在脑海中飞掠而过。最后升只能叹气地说:「佐仓真是强壮」 佐仓用极快的速度横越教室,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正抱着比自己身高还高、体重还重的高中男生。她打开了窗户,窗外冷冽的空气扑打在升的脸颊上。佐仓毫不犹豫地站上窗缘。 在佐仓怀中的升似乎察觉到她接下来的动作会是什么,原本苍白的脸更家铁青。 「佐仓、佐仓、佐仓!等一下!这里是三楼--」接下来的话,已被升自己的惨叫声所取代。 佐仓就这么抱着升从三楼的窗户往下跳。 耳边传来刺耳的风声。原以为即将撞击地面的瞬间,意外的却仅是轻轻着地。可能是被抱着的关系,升完全没有感觉到着地时的冲击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论是刚刚还是现在,佐仓的举动早已不是普通十七岁女高中生所能办到的。 升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佐仓,佐仓的脸依然面无表情,不发一语的模样让人心里毛毛的。她那异于平常的强悍,让升犹豫是否该开口。 升以为在降落地面后,他应该会被放下,没想到佐仓却仍然抱着升,以及快的速度开始飞奔。 升紧抓住佐仓的脖子大叫:「等一下!等一下,佐仓!」 此时-- 「高、高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升瑟缩着身体,越过佐仓的肩膀望向后方,顿时吓得停止呼吸。「--哇阿!追来了!」 穿着桥本运动服的怪物也从三楼的窗户跳下,用四只脚飞快地追赶而来。 然而佐仓的速度也不相上下。虽然怀中抱着升,却感觉不到任何重量般的轻盈身躯,完全不像是一名十七岁的女高中生,更不像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事。 「桥本!还有佐仓!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面对被后追赶而至的原友人威胁,还有对佐仓的强悍感到畏惧,这数分钟让升陷入了混乱。对于两位朋友的异常行为,升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升的眼中浮现出泪光:「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佐仓没有回答。 双方在无人的道路上持续奔跑、追逐着。拜佐仓异常敏捷的脚力之赐,彼此足以保持相当的距离。 究竟要跑 到什么地方?要跑多远? 这个城市里有一条与赤城高中附近的国道及铃之濑的弥生川并行的河川--百枝河。河川的两岸有着被常绿草皮所覆盖的堤岸。佐仓一口气爬上堤岸,在那朦胧路灯映照的河堤道,更加快速度奔跑着。 四周依旧没有人影。 终于跑到这里啦此时,因惊讶及无力而叹了一口气的升看到-- 堤岸上悠然地站着一个等待的身影。 是一名女子--宛如女神般的姿态,被和风吹扬的金色长发 升顿时徵双眼。 「空--!」 没错,正是天狐空幻。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佐仓完全不知升内心的疑问,仍以相同速度继续奔跑着。当与天狐擦身的瞬间--佐仓突然闭上双眼,彷佛断了线的傀儡般倒下。 「哇!?」最惊讶的莫过于贝佐仓抱在怀中的升。 奔跑所残留的冲力使得两人往前重重一跌(升朝地面撞去。) 「好痛」被佐仓压在底下的升呻吟着。 一个人影映入眼帘。 是金发美女,她静静地走到扑倒在地的两名高中生旁,眼神流露笑意说:「辛苦了。」 升皱着脸:「什么辛苦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一下再跟你说明。」 空转过身,那美丽的脸庞一变,露出了好战的笑容。 「来吧,狗仔。」 此时,怪物已经追赶而至,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升,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停止了呼吸。尽管空在身旁,可怕之物还是很恐怖。 「空空--」升不禁求助地叫唤着空的名字。 空含着笑意回应:「不会有事的。」 那尖锐爪子勾在地面上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仔细一看,昏暗中依稀可见身影巨大的野兽正蠢蠢欲动着。 感觉到野兽所呼出的恶臭气息已逼近,升全身僵硬。 而天狐与升形成对比,态度极为从容。他像是深呼吸般,大大地张开双手。 瞬间,在街灯周围产生了非河风的异常空气流动,使得他那金色发丝大幅飘扬着。 「喀!喀!喀!」踏着柏油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在这片昏暗中,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近在咫尺了。 空「呼--」地深深吐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往前一伸。 空转过身,那美丽的脸庞一变,露出了好战的微笑。 「来吧!狗仔。」 此时,怪物已经追赶而至。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升,一看到囘前的景象不禁停止了呼吸。尽管空在身旁,可怕之物还是很恐怖。 「空空」升不禁求助地叫唤着空的名字。 空含着笑意回应:「不会有事的。」 那尖锐爪子勾在地面上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仔细一看,昏暗中伭稀可见身形巨大的野兽正蠢蠢欲动着。 感觉到野兽所呼出的恶臭气息已逼近,升全身僵硬。 而天狐与升形成对比,态度极为从容。他像是深呼吸般,大大地张开双手。 瞬间,在街灯的光轮中,浮现了灰色狼人飞跃的身影。 天狐周围产生了非河风的异常空气流动,使得他那金色发丝大幅飘扬着。 「喀!喀!喀!」踏着柏油路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在这片昏暗中,已经可以感受对方近在咫尺了。 空「呼--」地深深吐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双手往前一伸。 紧接着-- 灰色狼人的牙齿触及金1发美女的肌肤之际-- 宛如雷鸣般的火花飞溅声轰隆作响。细小的火花四处飞散,四周被紫色雷光所笼罩。就像是在空中绽放的淡紫色花朵般的火花网,网住了狼人的身体。 狼人发出凄惨的垂死哀嚎,身体往后一仰,耐不炷高伏特的电压失去了意识。接着全身冒着黑烟,重重地摔在柏油路上。 升对于瞬间所发生的事感到愕然。好不容易抬起了头望着空。 「看吧!」一派悠闲的空耸耸肩道:「不会有事的。」 「嗯。」升抓着空的手好不容易站起身,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狼人是桥本,不禁担心起对方是否无恙,原本松弛的神经再度紧绷,望着狼人坠落的方向:「桥本!」 天狐比升早一步行动,在倒卧地上的狼人身旁蹲下,接着从外衣的右口袋里拿出一根如香烟般大的细长针筒,并取下盖子。 追上前的升看着空手。 取下盖子的针筒前方有着一根细针。空抬起桥本那布满毛的手,用针一刺。 「--喂!」 「不要在耳边大叫。」空不地蹙着脸。 「那是什么?你在做什么啊!」 「这个吗?这是疫苖。」 「疫苗?什么疫苗?」 「好像是恶性狂犬病吧?」空拔出针头后站起来。 不一会儿,在??烟雾下横躺的灰毛怪物已经变回了熟悉的桥本。 虽然运动服有点烧焦,脸也些许被熏黑了,但不可思议的是,身体看起来没受重伤。 看着桥本的模样,升一脸愕然地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空用下巴指了指桥本说:「这小子是『感染者』。当『感染者』被『感染源』咬了后,『感染源』就会移转各种能力到他身上,『感染者』的这识也会被控制,遵照『感染源』的意识去行动,宛如被操控的人偶一般情形好像如此。」 「什么情形好像如此?」 「我也只是听说,详细情形并不清楚。不过听说打了这个疫苗后,『感染』就会消失哦。」空抛接已经空了的针筒耍弄。 升交互看着桥本与空问:「那么,桥本会怎么样?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怎么回答得那么不负责任。」 毕竟这小子不仅受到电撃、冲撞药柜,还被灭火器重撃头部呢 光是想像就觉得恐怖。 升将桥本面朝上翻过身,叫唤道:「桥本!」 桥本意外地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沉睡着。 还真是给人添麻烦啊。 不知是安心、佩服,还是感到无力?升当场瘫坐下来,像是从身体深处涌出似地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头望着空。 仔细想一想,这家伙在那样的状况下,竟然能让桥本未受到任何伤害,而将事情圆满解决而且好像也治好了桥本,虽然自己不是很清楚 升站起来对空说:「谢谢,真是帮了大忙。」 「嗯。」 「不过」升凝视着站在眼前的美女。 今天的空不知受了什么影响,身着细条纹套装,头发整齐地挽起,还戴着一副漂亮的无框眼镜。另外,白色衬衫搭配黑色高跟鞋,虽然整体呈现出俭朴风,但与她那美丽的外表相辅相成,非常合适。感觉有如大公司社长身旁的能干秘书,或是英语会话教室的美女教师。 对空于的外型,升没有多做过问,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好像越来越不像妖怪了。」 「哈哈哈!」美女讲师张开嘴豪爽地笑着:「你竟然对一个妖怪说『越来越不像妖怪』啊!还真是妙耶!」然后拍拍升的背。 清醒的桥本果然不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你该不会是精神恍惚吧?」升蒙混带过。 「不可能有这种事,我记得我还在社团活动--」 「所以我说你精神恍惚!」(虽然觉得这是无谓的努力)升还是试着继续蒙混。 「不可能哇!为什么我的运动服会烧焦成这样---?!」 哄骗着露出不可思议表情的桥本返回学校后,升背着仍未清醒的佐仓与空一起往回家之路前进。 途中-- 「我有一堆疑问。」一脸不悦的开口。 走在前方的金发美女冷淡地回应:「能够回答的问题我会尽量回答。」 「首先!」升小跑步追上空,狠狠地盯着他问:「桥本为什么会做出那种举动?」 「你是说他为什么要袭击你吗?」 「对!」 「应该是『感染源』命令他袭击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三槌的当家,所以不管是谁、基于什么理由袭击你都不奇怪。正因为怕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我和守护女才会在此」空耸耸肩回答。 「啊,对哦,我是三槌的当家哦。」彷佛是听到空说出口才忆起似的,升露出奇妙的表情低声咕哝着:「经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 空那从头发蹦出的两个等边三角形耳朵大大地摆动着。「什么,你竟然忘了?」 「嗯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呢?」 「嗯,因为」升说不出话来。 看着眼前的升,空温柔地笑了。「忘了也好,不是吗?」 因为对你们来说,这并不重要 「什么?」没听清楚的升回问道。 「没什么。」空露出微笑摇摇头说。 这恰如美夜子所愿 空不禁笑了。 升纳闷地歪着头说:「嗯算了。可以继续提出我的质疑吗?」 「好好好。」 「这可是很重要的哦!所谓『感染源』究竟是什么样的身分?」 「关于这点,我心里是有点谱。」 「你知道!」升重新背好大叫瞬间从背上滑落的佐仓问:「到底是哪里的家伙啊!」 「我现在还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还没有证据。」 「怎么会?」 「总之,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只要按照平常日子过生活就可以了。」 「」虽然是无法苟同的回答,然而升明白,任性的话只会给空增添麻烦,于是勉强地点头说:「我知道了。」 「嗯,你真是个乖小孩。」空抚摸着升的头。 被抚摸头而感到不好意思的升躲开空的手问:「那么--继续接下来的问题!可以吗?」 「嗯。」 「嗯是你让佐仓做出那些举动的吗?」 「没错。」空用力地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最近骚然不安,周围的动向也极不寻常。为了谨慎起见,数天前我与佐仓接触,对她施展了一旦你遭遇危险时,她就会竭尽所能保护你的法术,有点类似催眠术。 空给佐仓喝下那个装在褐色小瓶子里的奇怪液体--事实上其作用是在佐仓和升之间,构筑一种危机传达系统然而详细说明很麻烦,而且似乎也无必要,因此空省略未提。 好像正思考着什么而沉默不语的升,一会儿用客气又责备,混合着复杂情绪的语气说:「我很高兴你为我担心可是为什么是佐仓呢?为什么让佐仓做这么危险的事?」 「可是处境最危险的是你。」 「如果我可以自由进入校园的话,就无需如此大费周章,我亲自出马就好了--可是你说过我不能进学校,所以我无法顾及之处就必须有人帮忙。」空忸怩着反驳道。 「嗯。」升点点头,接着不满地说:「可是不一定非得是佐仓啊。」 空未再多做解释。 此作战计划中施以法术的对象,并非适用于每个人。 可以说就是因为有佐仓,所以才有此作战计划的产生。 能够施以此法术的对象,必须具备两项条件。 第一项就是「无时无刻都关心着升」。 另一项是「重视升」-- 在赤城高中里,只有佐仓符合这两项条件。 就在这个时候-- 「哇!」传来了一声惊叫,原来是佐仓醒了,当她发觉自己被升背着时,立刻满脸通红,慌张地大喊:「高、高、高上!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啊?嗯该怎么回答比较好呢?」升苦恼着,最后还是说了谎,毕竟无法说出实情。「啊!是这样的,你在回家的途中晕倒了。」 「什么,我又昏倒了?」 「嗯,又昏倒了!」 「咦--我完全没有印象。我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吧」佐仓在升的背上不安地低语着。 「不会的,佐仓的健康没有问题!」这是有事实根据。 「是吗?」 「是的!这次好像也只是因为单纯因为贫血才晕倒。」 「那高上」佐仓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可以将我放下吗?」 「咦?啊,不好意思。」升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正背着同年龄的女孩石,连忙将佐仓放下。 「嗯,没关系,谢谢。」站着的佐仓害羞地低着头说:「我很重吧?」 「不!一点也不!」升拚命地摇着头。很重吧?这句话应该是自己该问佐仓才对。「对了,佐仓,你的身体还好吧?」 「咦?啊,经你这么一说,身体好像有点无力,就像剧烈运动过后,全身堆积着乳酸的感觉」佐仓一转动脖子,关节便发出「喀喀」的声音。 升心想:「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全身当然会酸痛了。」但仍装糊涂地问:「什么--那很严重耶!没关系吧?」 「嗯,应该没关系。」佐仓点点头。 接着,佐仓与身旁的空视线相交。 「哟,佐仓,觉得怎么样?」空也是装傻地问。 「嗯啊,还好。」佐仓嚅嗫不安地回答后,悄悄地在升耳边问道:「那个女孩子是谁啊?真漂亮。」 「什么!佐仓,你怎么会不记得了?」 「咦?」佐仓一脸讶异。 莫非是受到法术还是其他原因的影响,佐仓的记忆似乎有点混沌--?!升吓得冷汗直流。 此时,身旁的空双手一拍,用轻松的口吻说:「啊--对了,上一次我是以男性的姿态出现在佐仓的面前。」 升非常紧张地说:「什么?」 「啊,没关系!那个时候我也是施了一点朽段!」 什么朽段?了解到原来空说的是手段后,「原来是这样啊。」升点了点头。然而,心里非常在意空所说的手段究竟是什么。 不明白两人对话内容的佐仓,夹在高上升和金发美女之间越发不安。 「所以这次也同样好好地施以朽段就没问题了!」空若无其事地说完后,望着佐仓,用食指在她眼前像是要捕捉蜻蜓般不停地转动着--「空不是男生哦!他原本就是女生哦!」 佐仓盯着空的手指一会儿,然后用含糊的口吻说:「嗯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没错!」空完全没有罪恶感似地笑着。 「」升将目光移开。 自己的朋友被施以莫名其妙的法术。 自己却无法阻止 升吞下眼泪。 佐仓对不起。 「b计划也失败了啊!」 离升、空,还有佐仓步行地不远的高处。 有一个人影正看着行走的三人。 女子了解到走在高上升旁的金发女子并非人类后,发出咂舌的声音,并紧蹙着眉。 原本以为应该会毫无防备,没想到竟然会有「那样的人物」在 身旁真是出乎意料不,应该早就料到了,毕竟他是身上散发「美贵香气」的人类 接着她目光一转,看着脚下赤城高中的操场。 桥本绿正纳闷地歪着头走在操场上。他为了回去拿东西又返回赤城高中。 女子用如冰般冷峻的眼神俯视着桥本。 果然,仅能以复制能力的量产物,在紧要关头时一点都无法发挥作用只会遵从输入的指令而已 站在赤城高中屋顶上的女子抬起头,自言自语道:「算了狩猎就要像这样才有乐趣,而且c计划也是为了这样的情况而产生」 女子的瞳孔反射着月光,发出铁锈般的淡淡光芒。 「等着瞧吧,我不会就此放弃我一定要得手。」 后记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你们有没有过被自己的笑声吵醒的经验? 我有。 因为梦到了有趣的梦。可惜的是详细的内容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个非常有趣的梦。类似将自己所记得的梦境写成书出版,还得了诺贝尔和平奖这样有趣的梦。我在梦中捧腹大笑,好像还真的笑出声音。 「啊哈哈哈哈(醒来)」 这样的感觉。 随便啦! 好久不见。我是努力用像前述那种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填塞后记页数的柴村。平常思考着「好的,下一次的后记要写那个!」或是「写这个!」然而,真的一到要写后记的时候,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要写什么,真是糟糕 经过许多波折,第五集总算出版了。引颈期盼的读者,谢谢您们!让您们久等了! 出版这本书时,承蒙许多人的帮忙因此,虽然是每回的惯例,但我还是想藉此机会感谢大家。 责任编辑、绘制插图的放电映像老师,还有为了本书出版全力以赴的工作人员,一直给您们添了许多麻烦 朋友、老师、家族亲戚、同业的前辈们,总是让各位为我操心,真抱歉。 更重要的是购买这本书的各位读者,托您们的福,这本书才能够得以完成,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虽然已经出版了第五集,但还是新手的柴村,今后会更加努力,请各位多多指教。 这次的后记就此搁笔。 期待再次相会!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0.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0/19.jpg" 序章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可恶!岩薙在哪里!」 窥视过大型厨柜后,重重地甩上厨柜门。 脸上溢满了愤怒表情的人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留着黑色短发,全身被黑色衣物包裹,唯有皮肤显得白皙。 「到处都找不到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眼望去,整个房间是一个有如仓库的地方。房间的两侧摆放着大型厨柜,厨柜里塞满了纸箱和塑胶篮。放置在房间中央的大桌子上下,全都杂乱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整个房间几乎毫无立足之地。 一身黑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房间底的窗户正敞开着。布满灰尘的窗帘在夜风的吹拂下,有如幽灵般地飘荡着。他避开地上那些如同障碍物般的纸箱走向窗户旁,一把拉开窗帘,那是一个上下开合式的窗户。 敞开的空间似乎正可供一个人的身体穿过。 「即使说是长了手脚逃走也不对!」 一身黑的年轻人露出严肃的表情。 「莫非」 这时,传来数个朝此方向走近的脚步声。 一身黑的年轻人屏气凝神,慌慌张张地望向窗外这里是三楼。这个高度绝对不能说是离地面很近,然而那一身黑的年轻人却低哝着: 「可恶,竟然空手而回」 接着便毫不犹豫地穿过窗户的间隙 「这里!」 用力打开了保管室的门,带头冲进来的是一名看似狂妄自大的少年,接着,一群身穿黑衣的男子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了进来。那群黑衣男子有着相同的脸蛋,全都如石头般面无表情,仿佛一群服饰店里的假人。 脸上唯一带有表情的少年愤恨地怒吼着:「我绝对饶不了你!看你做了什么好事!你早已不是我们的首领了,只不过是个没有用的人类罢了咦,不在这里!」 少年冷静地环视整个保管室,惊讶地眨着双眼。 保管室里空无一人,只有随着夜风飘荡的窗帘。 少年讶异地环顾屋内瞬间一脸铁青。 「不见了!」 他奔向放置在屋子中央的大桌子,望了望桌面与桌底,接着翻弄身旁的纸箱,最后趴在地上,开始不断地搜寻着。那群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少年正在找寻什么,于是也开始跟着拼命的东翻西找。 他们仔细搜寻了好一阵子,几乎快翻遍了整个保管室。 然而 「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那家伙!」 少年站起身,茫然地低声说道: 「被摆了一道岩薙被木莲给偷走了!」 第一章 新年才刚来临。 仅是默默佇立在那里,就足以让见到她的人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游移拥有出众美貌的金发美女,正将头探向便利商店的冷藏柜,认真地盯着架上所陈列的数种甜点。 这名美女正是由灵狐空幻化身而成。站在他身旁发呆的,则是空幻的主人(姑且算是),也就是目前就读于附近小学、现年十二岁的高上透。透看腻了新年的特别节目,也不想写寒假作业,从早上起就一直在家中闲晃。由于空突然说:「想吃甜食。」于是两个人便来到这里。 这时传来「唉」的一声,空抬起头、发出苦恼的叹息声。 「这家店的商品种类真少。」 「是卖光了!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尽说些有损他人名誉的话!」立刻从柜台那里发出坑议声的,正是此便利商店的老板,也是铃之濑镇的土地神惠比寿。 「唔」空露出为难的神色低喃了一声,接着开口:「没有想吃的东西。」 「冰淇淋如何?」透提议。 「我现在没有想吃冰淇淋的心情。」空立刻驳回。 「这样啊」 「买面包吧」 空低声说着,缓缓地朝面包专柜走去。 无事可做的透也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于是走向柜台。 柜台里站着一名正在帮客人结帐的打工妇人,以及整理着传票的惠比寿还有一名年约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凝视着正盯着柜台的透。 透从未见过这名小女孩,不可能是这里的员工吧?这么年幼的孩子怎么会站在柜台里呢? 透一脸狐疑地问:「老板,这小孩是谁?」 「啊~你是说这孩子吗?」惠比寿抬起头,然后一把抱起小女孩回答道:「是我女儿!」 「钦钦钦钦钦钦钦钦钦钦!」极度惊讶的透霎时抬头大喊:「老板,你竟然有小孩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此时,惠比寿笑了出来。「哈~骗你的啦!她是我们店长的女儿,叫仓知桃。」 就在这个时候,店长仓知正巧从柜台旁的办公室走出来了。「老板,你在跟小朋友玩啊?」 仓知的身材相当高大,若不弯身的话,头就会撞到门框。他那威严的脸上总是流露出愁眉不展的神情;加上因为理了个大平头,给人一种在道上混的感觉。事实上,仓知是一个非常勤劳、有礼、爱妻且稳重的人。 此外,他虽然在惠比寿的手下工作,但并非妖怪之辈,只是普通的人类。 仓知发现了透,于是露出微笑说:「啊,透,欢迎光临。」 「啊,你好。」透回礼后,用手背拂去额头上的冷汗说:「原来是仓知先生的女儿啊说的也是啊~吓了我一大跳,害我差点心脏停止。」 「透,你那惊讶的反应也太夸张了,真是失礼啊。」 「啊!我没有恶意,只不过感到非常惊讶而已。」 「你所说的『非常惊讶』会让人臆测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仓知拿着纪录用的文书板夹和原子笔走了出来,自顾自地开始进行温度确认。这是每天的例行工作之一:必须确认店里的空调、冷藏及冷冻库所设定的温度是否正常。 当仓知正在检查冰柜里的温度计时,店里的自动门开了,一名顾客走进店内。是一位将一头接近黑色的深褐色秀发,于后颈的发际处绑成一束的女子。虽然她的年纪要称为妇人还太年轻,但她身上穿着其貌不扬的外套与长裙,实在让人看不出是年轻人的穿衣品味。正因为如此,看起来更显得老气。 女子宛如胆怯的小动物般仔细地环顾四周,一边缓缓地朝仓知走去。「对、对不起请问」 「欢迎光临。」 女子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胆怯地抬头望着仓知,然后怯怯地问道:「请、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神社人员」 「啊,是的,就是那位。」仓知点点头回答。 仓知所指的那位是站在柜台内,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工作人员,他似乎正和一名小学生有所争执。 「啊,他好像正在忙的样子」造访的女子宛如做了坏事般缩着身体,然后背对着仓知说:「对、对不起,我先走了那、那下次再」 「啊,等一下等一下。」仓知连忙唤住正悄悄朝门口走去的女子。「没关系啦,他们只是在玩而已。」 「嗯,可是」造方的女子不安地摇着头。 然而,仓知完全不理会地大声呼唤道:「老板!」 「呀啊!」造访的女子被仓知的大嗓门吓得发出了微弱的悲鸣,瑟缩着身体。接着,她慌慌张张地拉住仓知的手说:「算算算算算了!我我我没什么重要的事。」 仓知却完全无视于造访女子的抗拒,对着一边开口问:「嗯?什么事?」一边走过来的惠比寿说: 「这位小姐要找老板。」然后将造访女子推向前。 「哇啊」 「咦,找我?有什么事吗?」 造访女子见到想找的人就近在咫尺,更加畏缩。「啊您、您正忙的时候,真抱歉」 「啊,没关系,我并不忙。」完全不介意的惠比寿轻松地摇着手说道。但是 女子不知是否因为深感愧疚而不敢抬起头,低着脸一口气说道:「对对对不起,贸然造访。那、那个,我想您一定会认为『这个少根筋的家伙,没有事先约好时间就唐突前来,脑筋是不是有问题啊!』不过,我实在没什么时间了。而且,我是直到最近才听闻您的事明知会带给您麻烦但还是」 「什么?」惠比寿完全听不懂女子究竟在说什么,脸上的笑容就此僵住,满腹疑问。 「啊!对了,这个不成敬意,请、请、请笑纳。」造访的女子说着,便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惠比寿。「那个,或许您会认为『带这种不成敬意的东西来,想用这么廉价的东西讨好我吗?真是白痴!』但我已经尺了最大能力所以,无论如何敬请笑纳」 嗯 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心里如此想着,一边回礼的惠比寿接过纸袋,瞧了瞧纸袋内之后。「哇,是蛋糕啊!太好了,和香油钱比起来,还是这种实质的东西最好。」 听到惠比寿那无心之语,反应最大的却是空。「什么!蛋糕?」空的眼中马上闪着光辉,特地从面包柜那头跑了过来。「蛋糕好耶!我好想吃啊!」 「那么,天狐兄也一起吃吧!」惠比寿将纸袋递给空,然后问造访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啊!啊!抱、抱歉,怠慢了!真的非常抱歉,失礼了。我叫岩薙,是劈开岩石的意思真、真不好意思,听起来如此勇猛的名字,却和我的外表一点都不想称。」 惠比寿感觉谈话似乎会花一点时间,于是便将岩薙带进了办公室内虽说是办公室,但看起来像的部分也只有电脑桌那一区而已。此外,房间里还杂乱地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数张长椅、工作人员专用的置物柜、衣架等,靠墙处则放着成堆的杂志与纸箱,俨然就像仓库似的。 岩薙在一张椅子坐下后,开门见山地低声说道:「我并不是人类我是付丧神。」 所谓付丧神是指:随着岁月流逝而逐渐老旧的物品,拥有灵魂寄宿而成为妖怪之流。 惠比寿在女子的对面坐下,询问道:「原来如此,你是什么东西的付丧神呢?」 「呃这」岩薙就像是被洒上盐的青菜一般,渐渐垂下头说:「非常抱歉,我不能说」 在化身人形的妖怪当中,也有不愿说出自己原形的妖怪。理由从认为这是攸关生命的重要关键,乃至仅是自卑感作崇等等,什么都有。 「啊,这样啊。嗯,没关系。问这 种问题,我才觉得不好意思。」 「别别别这么说,没这回事相对的,如果您认为『这个人冒冒失失跑来,结果连这种问题也不能回答,到底是想怎么样?真是一点也不懂礼貌!』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我、我并没有这么想。」惠比寿略感慌张地摇头说道。 什么啊!看来这女人有严重的被害妄想症。 惠比寿将身体坐正,沉稳地询问:「那么,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呢?」 「是,是这样的那个呃」女子揉着手中的棉纱手帕,怯生生地用小到几乎快听不见的声音说:「其实两个月前我在车站前开了一家店名叫『树叶』的洋菓子店。」 「洋菓子店?」透扬声问道。 空和透不知为何也坐在办公室的桌子旁,一起享用岩薙带来的蛋糕。空与透用仓知拿出来的盘子与叉子,默默地品尝着红茶戚风蛋糕和大泡芙。 「莫非这些蛋糕和泡芙,都是岩薙小姐亲手做的?」 「啊,是、是、是的。没错,是我亲手做的,真不好意思。」 「这么说来,你是一位蛋糕师傅罗,真了不起。」 「啊,呃,不,我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因为我也没有取得蛋糕师傅的执照。」 「是吗?可是非常好吃呢。」 「哇,真真真的吗?谢谢你的赞美。不过,这蛋糕真的不值得夸奖,真不好意思。」 「很好吃吗?」惠比寿问。 透诚实地点点头说:「嗯,很好吃。」 「那么,你的店想必非常受欢迎吧?」惠比寿笑着问岩薙。 然而 一看到岩薙那宛如死人般的脸色,连惠比寿也忍不住屏了一口气。 照理来说,开着暖气的室内应该不会寒冷,但岩薙那变成紫色的双唇却颤抖着,好不容易才开口说:「呃,那个,是这样的我的店客人」 「嗯,嗯。」 「都不愿意上门。」 只听见盘子与叉子触碰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经过数秒后,惠比寿慎重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应该归咎于自己不够努力经营我的店完全没有顾客上门,仿佛被下了什么诅咒似的。不仅没有顾客上门,也没有人愿意接近我的店,连站在外头观望店内情形的人也没有。之前我稍微计算了一下上门的顾客人数只有三位」 「什么?一天吗?」 岩薙摇摇头。 「啊,是一个星期。」 这样的确很凄惨。 没想到岩薙摇头说:「是一个月。」 哇啊! 「先前圣诞节大战时,我想好好努力并且下定决心打算冲刺一番,结果只是徒增亏损金额罢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我只能关门大吉了。可是当初开店时所借的钱,还有一半尚未还清那些钱,是向住在铃之濑镇的朋友借的,对方也是对我有恩的人,因此,无论如何我都想把钱还给对方。可、可是,以、以目前的经营状况,我唯有走上上吊自杀一途了。而我只会做蛋糕,并没有其他的本事。」 「嗯,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希望我能传授如何提升业绩的秘诀吗?」惠比寿领悟地点头问道。 「是『是的,诚如您所言。我只能前来求助于土地神了我、我知道您一定会认为『所有问题的症结都在于你自己的能力不足,根本不关我的事!』」 「不,我完全没有这么想。」 「我原本打算若自己能够解决,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可是我已经无计可施了,所以才会厚着脸皮来找您就算您心想『你这个笨蛋只是嘴巴说说而已吧!』也没关系,我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说过了,我并没有那么想。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因为自己的子民有难,我绝不能坐视不管」惠比寿笑容满面地,拍拍坐在身旁的金发美女肩膀说:「对吧~天狐兄!」 弯着身子,像舔舐盘子般大啖蛋糕(第二个)的空,这时缓缓抬起头,眉头深锁地说:「关我啥事!」 「你这是什么话啊,连我的蛋糕都吃了,竟然还这么说。」 「又不是你请的。」 啧啧啧惠比寿边摇手指,边靠近空的耳朵,小声地说:「这可是极机密的情报」 「嗯。」 「如果去蛋糕店工作,当天卖剩的蛋糕都可以拿回去哦。」 「岩薙,包在我身上!」惠比寿才刚说完,空便马上大声喊道。 岩薙吓了一跳,但马上就被空那令人振奋的话语深受感动。「谢、谢谢!」 「放心,交给我吧!」 「啊,是!」岩薙用手中的手帕按着眼头说:「为了这、这样的我愿意助像我这种应该在世界的角落捡食面包屑,或被丢弃的菜叶充饥的人重新站起来对于大家的这份好意,我真的感激涕零。」 惠比寿哈哈地笑着说:「而我可是光想到,你那卑躬屈膝的想法究竟是如何造成的,就想掉眼泪啊。」 的确透一边点头,一边将最后一口泡芙送进嘴里。「那么,具体的做法该怎么办呢?」 「唔该怎么做」惠比寿仅思考了一会儿就突然开口:「例如,让天狐兄去当店员,然后用法术诱骗顾客上门!」 「老板,你还是老样子,想出来的主意还真呛啊。」 「哎呀呀呀,可是透啊,你可要仔细地想想哦!这是最实际的方法不是吗?啊,对了!」惠比寿突然往膝盖一拍说:「我有好东西喔!」 惠比寿请大家稍等,便往房间里头走去。再走出来时,手中抱着两件挂在衣架上的洋装。 「这种款式的衣服如何?」说着便拿起一件展示给大家看,另一件则递给空。「虽然充满圣诞的气氛,但因为是纯白的,所以也不会令人感觉仅限于圣诞节才能穿,反而非常适合冬天,一整季都能使用对吧?」 那是质地相当柔软的摇粒绒材质的白色洋装。裙摆、袖口与领口均滚有白色茸毛的确洋溢着冬天的气息,而且非常可爱。整件衣服光是一眼轻瞥,就可以知道裙子的长度极短,相当具有巧思。 仍然坐着的空瞄了一眼惠比寿递过来的洋装,抬头问道:「给我这件衣服做什么?」 「穿上这件衣服,然后笑容满面地站在店门口高喊『欢迎光临~』你那可爱的模样应该可以吸引顾客上门。」 「嗯,好吧。」空点点头。 毫无抗拒。 「对不起,我有疑问。」透举手发问:「老板,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衣服?而且还有两件?」 惠比寿一听,拍拍透的肩膀说:「问得好。嗯~其实是这样的,店里的晚班有两位可爱的女生,她们两人站在一起就是很棒的活招牌。因此,我原本打算圣诞夜时,请她们穿上这款服装来接待客人。如此一来,应该可以吸引那些圣诞夜得窝在自己房里,孤单度过漫漫长夜的可怜男生吧?可是,当我将这个提案告诉总公司负责这一区的经理时,没想到他的回应是:『如果你敢这么做,我就先杀了你再自我了断。』哈哈哈~」 竟然还笑得出来,那位经理真可怜。 透不禁打从心底同情起那位素未谋面的经理。 铃之濑镇里有一个私铁的车站,虽然规模不大,仅有一个出口。然而一走出车站,就有一条与国道交会的宽广道路,道路两侧有速食店、餐饮店、美容院和洗衣店等商店。这一带有如小型商店街,在铃之濑镇上也算是相当热闹的地区。 岩薙所经营的「洋菓子树叶」就座落于车站前的那条路上。 站在店前的惠比寿,惊讶地睁大了眼说:「地点很好啊,真令人 羡慕。」 「是、是、是的托您的福。」岩薙战战兢兢地点点头。 店的右侧是屋龄超过三十年的老旧出租大楼,左侧则是国会议员的后援会办公室岩薙的洋菓子店可说是夹在简朴建筑物当中的不起眼建筑。的确不容易吸引众人目光,但这应该不是招揽不到顾客的理由。 但是 「我想应该是这个原因。」惠比寿无力地露出莫名的苦笑:「店的装潢不够豪华。」 听到惠比寿指出的缺点,岩薙怯懦地回应:「咦!可是如果装潢过于奢华那也不太好」 「话是没错。」 奶油色外墙的小店铺,就位在可以容纳三辆车的停车场后面,整间店铺给人可爱、洁净的印象然而,店门上却装着毛玻璃,连唯一的窗户也仅如敞开的报纸般大。由于隔着停车场,如果有人想从人行道那头窥探店内,视野根本就不够大。总之,从外面完全无法得知店内的状况。 不仅如此,能够代表一间店铺形象的招牌也不够醒目:只有一块木制招牌,可怜地佇立在一座快被淹没于停车场旁的小花坛里。毛玻璃的店门上虽然印着「洋菓子树叶」的金色字体,但由于字体细小,因此让人难以看清。而且与隔壁后援会办公室挂着巨幅门牌相较,这招牌更容易被人忽略。 乍看外观,究竟有多少人能够知道「这里是间蛋糕店」呢? 而且,这家店也散发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气氛总觉得好像无法吸引人上门。透过小窗户和毛玻璃,似乎流泄出一种「别理我」的凄凉感。 这就是所谓「让听气氛与店主相似」的道理吧? 然而,惠比寿并没有自信能够好好说明这当中的道理,于是只能给予岩薙表面的建议。 「不知你能否理解?总而言之,主家店太不亲切了,无法感受到欢迎顾客光临的气氛,这应该算是致命伤。」惠比寿说着便走进店内。 「是。」 「毕竟,所谓的餐饮店,只要能够吸引顾客上门就能致胜。按照常理思考,顾客不愿意进入一家陌生的餐厅用餐,只能先从店的外观、气氛,或是菜单来做判断。因此,如果能成功地吸引顾客上门,接下来就端看师傅的手艺了。而师傅的手艺决定顾客是否再度上门,或是让人口耳相传。」 「是。」 「一量外观不能成功地吸引顾客,就等于错失让顾客见识师傅手艺的机会,这是非常大的损失。而这间店,光从外观根本无法得知是什么样的店,因此」 「」 「啊,嗯,算了大概就是这样。」 惠比寿没有动怒,语气也不严厉,但如果再继续苛地批评下去,岩薙恐怕会因此咬舌自尽。于是惠比寿闭上了嘴。 就在此时,让内传来空已经换好衣服的脚步声。「如何?」空撩拨着自豪的金发,柔顺的金色发丝轻飘飘地洒落在纯白的洋装上光这样就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 岩薙单纯的双眼一亮,夸赞道:「哇啊好、好可爱!」 惠比寿的眼睛也闪烁着光芒,脑中正快速盘算着:「太棒了,真希望你也能够做此打扮,站在我的便利商店前帮忙招揽顾客。真不愧是天狐兄啊!」 「嗯,非常合适,非常合适。」 空骄傲地笑了。他用征服者的眼神睥睨着三人,并且大言不惭地回应:「这还用说吗?」 他那铜墙铁壁般的自信,让人连吐槽的缝隙都没有。 「唔」惠比寿将身体倚在墙上望着另一件衣服,莫名地低评语着:「还有一件好像有点浪费」 惠比寿的个性相当精打细算。 他突然对着透,厚脸皮地问:「透,你要不要穿看看?」 这当然是玩笑话。但是从惠比寿的口中说出来,即使是开玩笑,无形中也存在着一股莫名的强迫特别是与生意有关时。 「我才不要!」透心想:「这个人在开什么玩笑啊?」他皱着一张脸,然后以严厉的口吻说:「老板,你自己不会穿哦?」 「不行啦,尺寸和我的身材不合。」 「没关系,因为这衣服是弹性组织。」 「不行,没办法穿。」 看着两人毫无结论的一来一往,空插嘴说:「不是有一位非常合适的人选吗?」 空在满脸问号的三个眼前露出了笑容。 「只要能达到视觉上的效果就可以了吧?」 过了一会儿。 拥有一头光滑柔顺的黑发和雪白肌肤的三槌家守护女蛟,出现在位于铃之濑车站前的「洋菓子树叶」内,是特地打电话请她过来的的。 「要做什么事呢?」蛟问。 「好像只需要卖蛋糕就可以了。」空回答。 「这样啊,我知道了。」蛟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可是,卖蛋糕也不需要做这种打扮吧?」 当蛟一踏进店里,马上就请她换上白色的迷你裙洋装。没想到竟和这位美少女极为相称。 「不,一定得做这身打扮才行。」天狐旋即回答。 蛟拥有一头如黑墨般披泄而下的黑发,跟有着一头金发、凛然高贵侧脸且虚幻不真美貌的空站在一块儿,的确称得上是「以视觉取胜」。 透发现,蛟虽然仍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似乎有点意志消沉,于是他若无其事地问:「你不喜欢这套衣服吗?」 蛟不是那种听到透的请托会无故说「不喜欢!」而断然拒绝的守护女但是,她似乎对这件衣服有所抗拒,于是一面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呻吟声,一面用双手将裙摆往下拉。「不会太短吗?裙子的长度」 蛟平常总是穿着能够遮盖双脚的红色和服裤裙,因此这件露出泰半双足的衣服,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 此时,一直坐着旁观的惠比寿倏地站起身开口:「这是什么话啊!这种衣服如果裙子不短,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岩薙听了吓一跳,守护女面无表情、空则是一副无趣的模样,而透惊讶地望着惠比寿。 惠比寿完全无视于身旁的四种眼神,理直气壮地说: 「总之,能够找到穿这两件衣服的人实在太好了。岩薙,你的运气真好。」 接着,惠比寿像是剧本中早已写好似地,故意看了看手表,然后拍了一下额头。 「唉啊!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得走了。虽然很想陪大家到最后,可是我还有工作真的是情非得已!」 他说完就一把抓起挂在椅子上的大衣,飞快地冲向门口。 「那么~大家加油罗!透,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了!」 大家还为不及说什么,惠比寿早已冲向店外。 透不高兴地将嘴角往下撇。 根本就是强迫中奖嘛大人真狡猾啊! 在这里闹脾气也无济于事,于是穿着店里围裙的透转过身,充满朝气地对三人说:「让我们大家同心协力,努力卖蛋糕吧!」 岩薙一脸不安,空则笑容满面,蛟则是一脸冷冰冰的。 「好!」三人怀着不同的心情回应着。 平常都是岩薙一个人负责烘焙、贩卖,现在多了几位人手,因此可以帮忙分担一些工作。 岩薙在厨房里烘焙蛋糕,透则负责店内的收银。 身穿战斗服装、担任最前线防守位置的空与蛟,这对战斗双人组理所当然的挑起贩卖的重担。特地如此打扮,如果只待在店里就太可惜了,积极地走出去吧在透的提议之下,于是两人就在店铺前的停车场里设置了推车,贩卖起蛋糕来。由于停车场几乎无人停车,又是属于店里的空地,因此贩卖不成问题。 然而岩薙担心的是:由于现在适值 隆冬,只要冷气一吹,即使穿着大衣仍会感到寒风刺骨,更何况她们仅穿着一件迷你裙洋装,一定更冷吧?但果然不愧是灵狐和守护女,尽管寒风阵阵,依旧处之泰然。 此外,该用什么方式让空和蛟贩卖蛋糕也成了一个问题。拥有与大猩猩不相上下的瞬间最大握力,且笨手笨脚的程度已经达颠峰至极的蛟;以及虽然手巧,但重复做同样一件事就会失去耐心的空,真的能够确实遵照顾客的要求,迅速且小心地将脆弱易毁的蛋糕装进纸盒中吗?他实在没有信心。 透正在伤脑筋时,岩薙提议何不事先将蛋糕装进纸盒直接贩卖。将数个蛋糕装进纸盒,然后做成不同口味的组合让顾客挑选。如此一来,空和蛟只要将纸盒封好,交给顾客即可。 「就这么决定。」透赞成地弹了一下手指,马上采用岩薙的建议。而且,因为是在户外的推车上贩卖,为了避免蛋糕沾染灰尘并防止干燥,这是最恰当的方式。 然而,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 由于只有岩薙有收银的经验,因此这成了比较现实的问题。所谓会计,也只不过是加减法的计算而已,如果是身为学生的透应该足以应付不过,才刚适应现代生活的空与蛟,该如何面对收银的工作则成了最大的课题。 关于这一点,思考许久也得不到适合的方案。 「唔」当透与岩薙正伤脑筋时,空暧昧地笑说:「总~会有办法的」于是,透的心里也开始涌现:「算了,应该船到桥头自然直吧?」的想法 四人就在如此随性的气氛中,开始贩卖蛋糕。 空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着店前的宽阔马路大声喊道:「欢迎光临!」此时,在场的人全都转过头来。 时值黄昏,正好是多数人返家的时间。 「要不要买好吃的蛋糕?」 路人似乎被金发美女的声音吸引,纷纷聚集过来,望着推车上的蛋糕。 「哇啊!好多客人啊。」蛟惊讶地张大双眼。 「呵呵呵。」空俯视着正兴趣盎然瞧着推车的那些后脑勺,露出了笑容。他在守护女的耳边小声说道:「事实上,你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先布下了汇聚人潮的法术,以这家店为中心划分成三区。」 蛟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空。 所谓汇聚人潮的法术,诚如其名,是一种可以将踏入法术范围内的人们,吸引到某一特定地方的法术。尤其特别容易吸引那些欠缺考虑、脑袋空空的人。 「我当然是以那些下电车的人为目标。大部分走出车站的人都往这里来了,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蛟沉思了一会儿后开口:「可是天狐大人,虽然现在暂时借助了法术的力量,但是对往后的岩薙不太好吧?」 「不!不!就如惠比寿所说,一开始是最重要的关键。只要最初能够努力将蛋糕卖出,之后顾客自然就会再度上门。」空挥挥手说。 「原来如此。」蛟依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既然要使用法术,不必穿成这样也可以吧 蛟在心里这么想着。 蛋糕在各种小策略的奏效下,销售得相当好如此盛况根本无法让人想像这是一个月只有三名顾客上门的店铺,根本就像电视上介绍的人气店家。 看到男女老少们红着眼渴求蛋糕的可怕模样,连透都猜到「一定是空施了什么法术吧。」然而,他却什么也没说。 这是为了帮助人,而非用在不正当的目的,所以没关系啦!透想通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贩卖。 至目前为止,空与蛟那奇怪且随性的算帐方式,似乎还没有发生太严重的问题(即使发生了什么问题,空应该也会使用什么方法巧妙地唐塞或掩饰),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 在店内帮忙的透趁人潮中断之际,对着从厨房探出头、一脸不安眺望窗外的岩薙,露出愉快的笑容说:「一切都很顺利呢!」 「是、是啊总觉得自己是在作梦」 「什么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哦。」 此时,空走进店里。「喂,袋子快用完了。」 「什么!」岩薙跳了起来。「袋、袋子快用完了自开幕以来,这还是头一遭!」她一脸惊讶地将一束新的袋子递给空。「卖、卖得这么好,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得到惩罚啊」 「为什么会得到惩罚呢?」空一脸不解。 「不必担心。对了。照目前的情形,说不定会销售一空哦!」 「是、是、是的!」感激的岩薙快哭出来似地点点头。 听到这两句对话,空的内心忽然感到焦虑不安。 会销售一空!? (如果去蛋糕店工作,当天卖剩的蛋糕都可以带回去哦。) 空正是冲着这句话才愿意帮助岩薙。 可是 如果蛋糕全部卖光的话? 要将蛋糕「全部带回去」,就必须在「当天有卖剩的蛋糕」这个条件下才能够成立。如果没有「当天卖剩」的蛋糕,想当然 可以带回去的蛋糕数量就等于零。 空咬紧双唇。 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空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走到店外。 在最后一名客人离开后十分钟,状况开始有异。 「都没有客人上门了。」 蛟感到纳闷。 截至方才还络绎不绝的排队人潮,如今却不可思议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推车的周围因顾客身上所散出的热气而显得暖呼呼,现在也顿时冷却,仅剩呼啸而过的刺骨寒风。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经旱灾的路人锐减。即使偶尔有人经过,但每个人都忽视这里,像店家以及美丽的销售小姐根本不存在般地离去。 又经过了数分钟。 「没有顾客上门。」 蛟内心更加纳闷。 再进了几分钟。 「天狐大人,难不成」蛟狐疑地盯着佇立在身旁的金发女子。 空哼了一声说:「你的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你施了驱散人潮的法术?」 天狐虽然没有回应,但从他嘴角的笑意和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判断,答案昭然若揭。 驱散人潮与汇聚人潮之术,是两种完全相反的法术。驱散人潮的法术会让人们下意识地避开施以法术的范围这个时候施以此种法术,只会让人感到居心不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狐大人,请你解开法术。」蛟逼近空。 空咧嘴说:「我才不会咧!」 「你别忘了,我们的工作是要将蛋糕销售一空!」 「或许你是因为奉透之命,所以才有这样的义务感。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此时,天狐首度盯着守护女的脸,认真的说:「我并非听从透的命令前来帮助岩薙,而是基于自己的意志才自愿协助。这全是因为只要来此帮忙,就可以将卖剩的蛋糕带回去!」 他说完后用手指着蛟的鼻尖,威吓地说: 「可是呢,刚刚说蛋糕可能会销售一空,这么一来,只有对我不利。太可笑了!明知对自己不利却还乖乖地做下去,这不是我的作风!」 蛟无惧空的强势,严厉地反驳:「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只不过是蛋糕罢了,不吃也不会怎么样啊!」 「什么叫只不过是蛋糕罢了!你根本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渴望吃甜食,所以才能说得如此轻松!」空的鼻头上浮现深深的皱纹,生气地说:「平常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销售量,所以岩薙也应该感到满足了吧?如果还期望能够卖得更多,那就太贪心了。」 「不对!」蛟的态度更加强势地摇头:「尚未卖掉的商品若还有机会卖出,就必 须努力让它销售一空!因此,天狐大人,麻烦你解开法术!」 「你那么想解开的话,何不试着自己解开呢?」 蛟顿时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她沉稳且慎重地说:「我的手段可能会有点粗暴。」 蛟那白皙的双颊浮现翠绿色的鳞光,呈现出不可思议的纹路是鳞闪纹,这是被龙族依附的证据。 看到这样的蛟,空不急不徐地露出笑容:「没关系,如果你有那个能耐就试试看吧。」 「透少爷会很难过。」 此时,空仰头发出「咯咯咯!」如同怪鸟般的笑声,对着昏暗的天空大吼:「真狂妄的自信啊!」他望着守护女,瞳孔眯成如针般细,嘴角也飘出青白色的烟。「正好,我从以前就想好好地跟你较量一下。」 装饰完今天的最后一批蛋糕后,岩薙将蛋糕从厨房移至展示的玻璃柜中。 透隔着玻璃望着那些蛋糕,不禁咽了咽口水。 「哇啊~看起来好好吃哦」 「谢、谢、谢谢。」 「这个蛋糕的名称是什么呢?」 「嗯,这是『framboise慕斯』。」 「framboise是什么东西啊?」 「嗯,是覆盆子的法文,你听过吗?」 此时,赤红的光线透过玻璃窗射进屋内,紧接着地面剧烈晃动。厨房里的碗与垫子等物品因激烈摇晃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 当摇晃一停止,透与岩薙两人隔着玻璃柜相互凝视。 接着,透首先采取行动。 他迅速冲向门口,用力打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就在「洋菓子树叶」那狭窄的停车场中央,空背对着人行道,蛟则背对着店铺。总之,两人正面对面站着这原本没什么,但问题在于紧握沙卡沙恩的蛟,其身旁汇聚了大量的火团。那些火团瞬间分裂成数个火球,有如在水中游动的鱼儿,快速且不规则地在空中流窜着。 不仅如此,攻击的目标正是空 透内心一惊。 然而,空却丝毫不打算回避,他气定神闲地,將一只手輕輕地举至眼前。巨大的火球直逼他的指尖处,不过火球就要就像撞击在一道无形的墙上一样,整个变形且薄薄地散开,然后静静地消失,仅残留令人难以张开双眼的热风与焦臭。 天狐空幻所产生的风壁不只让大量的火团就此消失,他的脚边也瞬间环绕着如蛇般窜动的旋风。突然间,旋风转向,一直线朝蛟飞去。 蛟将沙卡沙恩挡在眼前。「逆转五行之物」中极富盛名的沙卡沙恩,迅速地将天狐所施展的木行之术逆转成水行之气而水行之气正是依附在蛟身上的蛟龙属性。也就是说,只要有了水行之气,蛟的支配能力就会更强。 伴随着类似气球破裂的声响,空施展的法术轻易地被抵消,周围弥漫着凉爽的水气。而无法转换成水行之气的风压迎面扑向幸免,将她顶至门旁。 「喂、喂、喂,你们两人在做什么啊!」脸色苍白的透不禁大叫。 空的脸几乎已经变回动物的模样,完全不见原先的美貌。青白色的狐火如烟般,从撕裂至耳际的嘴角流泄而出。「透,这是我和守护女之间的事,你闪一边去!」 靠近店门旁的蛟也望着前方开口:「透少爷,诚如天狐大人所说,这里很危险,请您先避开一切就交给我。」 蛟说完正打算离去,透连忙抓住她的衣袖:「喂,等一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蛟露出认真的眼神,弯下腰看着透的眼睛,然后握紧拳头说:「我一定会赢!」 「你突然如此宣示」透正要接着说「我会很困扰」时,蛟早已离去,并且再度与天狐相互对峙。 「蛟!」蛟目前注意力全集中在天狐身上,因此不管透如何呼唤,她都没有回应。 两人又继续展开法术大战。 天狐的法术所产生的冲击力道,使得附近一带不断地摇晃,有如共鸣般喀啦喀啦的震动开始产生。岩薙从店内冲了出来,大喊:「该、该、该不会是因为我我我我的关系吧?我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她们不高兴?」 又来了 透早已习惯若薙那被害妄想症的说话方式,于是淡淡地回应「不是的」。接着又叹了一口气说:「不分青红皂白乱来,真是伤脑筋啊。」 「是、是、是啊唔,真伤脑筋啊」岩薙也坐立不安地点点头。 「再这样下去的话,顾客会不敢上门钦。」 「咦!?啊,原、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他担心的并非两人一派正经的法术大战最后一定会有一方身受重伤;或柏油路凹陷而造成行人不便;或者可能将建筑给烧了;还是电力系统爆炸,火花四处飞散而引发危险等 原来是担心顾客不敢上门啊 岩薙低声说:「透也是一个相当奇特的人呢。」 「咦?什么?」 「啊,不抱歉,没什么」 「该怎么办呢」透轻轻抚着下巴,面露难色。接着,他突然环顾店的四周,一看到眼前的光景 「啊,对了!」透双手一拍。 岩薙被透那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畏怯地问:「什什么事!?怎么了?」 「不用担心!相反的,这是一个好契机呢!」透抬头望向岩薙,露出了微笑。 岩薙完全不明白那笑容的含意,一脸问号地歪着头。 这是天狐的疏忽吧? 此时的天狐专注于和守护女之间的攻防,完全忘了驱散人潮这件事施展法术的人一旦分神,法术便会出现破绽,马上失去效用。尤其是临时施行的法术更为明显,因此,天狐在「洋菓子树叶」周围所布下的驱散人潮之术,早已失去了效力。 不寻常的爆炸声与闪光,不仅吸引了从车站走出来的人潮,同时也吸引了在附近店家购物的人群。 这时,许多看热闹的人虽然远远地观看着,但全都聚集在「洋菓子树叶」的附近。 天狐是属于金行之气的妖怪,而火可以克金,因此用火行之术不仅有效、单纯且实际。 蛟转动着沙卡沙恩,打算召唤火行之气就在召唤之前,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如棒球般大的风球,直接命中守护女的手背。 「!」 沙卡沙恩就这么掉落地上。从蛟手上脱离的沙卡沙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滚动声响,接着往空的身后滚去。 空听到身后传来沙卡沙恩喀啦喀啦滚动、接着倒下的声音,脸上浮现笑容说:「哦你已经失去唯一的武器罗接下来,看你怎么办?」 瞬间,漫长的沉默降临。 「你错了,天狐大人。」蛟缓缓回应。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脸颊上浮现的翠绿色纹路看起来却相当激动。「沙卡沙恩仍是属于我的。」 什么意思啊?当空蹙紧眉头时,背后传来「锵」水晶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 空屏住呼吸,转过身。 就在他身后空无一人之处,四个约双手环抱大小的巨大火焰,正有如车轮般转动着接着,在空的眼前扩散开来。 从四方攻击的巨大火球落地瞬间,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赤红的火焰与剧烈的热风。 在大托盘的把手处系上包装用的锻带,然后吊挂于脖子上,就立即成为一个移动式的专用贩卖托盘。 透将装了蛋糕的纸盒置于托盘上,小心翼翼地避免被空与蛟两人波及,悄悄地走到外头。 看热闹的人群与店铺前方的激列打斗保持着安全距离只敢远远地眺望着。透绕到人群的,后方,大声喊道: 「大家来买蛋糕喔!」 那些人吓了一跳转过身,见到眼前站着一名抱着许多蛋糕盒的少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由于透身上穿着围裙,于是大家约略猜到他应该是店里的人。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人指着空和蛟交战的方向,紧张地问:「那是什么?怎么一回事啊?」 那个人才刚说完,马上又响起低沉的闷响,周围一带开始剧烈摇晃。 透微微一笑。 「那是本店最引以为荣的表演。」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内心不禁发出「怎么可能!」的吐槽。 用「表演」这种和平的字汇来形容他们眼前的上演的「那个」,根本就显得太过于保守及颠覆了。这一点大家都非常清楚,可是,眼前的小男生都这么说了,大人们如果还继续双动不安,那就太不像话了。 「啊,原来那是表演啊!」于是大家勉强认同,不再继续探究。 透剩胜追击问道:「要不要买蛋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知道这是不是故意设计的,两名女子以火焰和电气制造出盛大的武打场面,目的应该是想要吸引顾客吧?虽然大家的内心感到有点好奇,但在场的群众中并没有那种打算追根究底的大胆人物。 透喊着:「要不要买蛋糕」此时有位太太回应:「我买一盒吧。」这一定是因为贩卖者为一名国小男童,让人不由自主地兴起「没办法,买吧!」的念头。 只要有人行动,接着就像是连锁效应般,其他人也产生了「没办法,买吧!」的想法。 没多久,透的身旁聚集了许多人,几乎让他动弹不得。 「我家也买一盒吧。」下班返家的上班族说。 「我也买一盒。」、「都来了,我也买吧!」粉领族的女子说。 「这盒多少钱?」大学生模样的男子问。 这些人都买了岩薙亲手做的蛋糕。 顾客上勾了!透的内心感到相当喜悦。 「谢谢惠顾!」 不一会工夫,托盘中的蛋糕数量逐渐减少。 在浓厚的粉尘中,空撩了撩他那满布灰尘的金发,缓缓站起身。白色的洋装有泰半染成了灰色,毛茸茸的裙子滚边也有点焦黑。 失败了吗?以为形势逆转的蛟看见天狐充满活力的样子,不甘心地咬着嘴唇。 一阵冬风吹来,迅速将烟雾吹散。眼前的停车场被深深凿开了一个洞,柏油路面剥落,裸露出泥土,完全是惨不忍睹的状态。 「你从远处操控沙卡沙恩吗?比我想像中的还行。」 天狐越过瓦砾,一步步朝蛟走近,然后露出恐怖的笑容。 「六瓢将沙卡沙恩送给你,或许是个好主意。」 然而 空的右手一使力,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肌肤迅速长出浓密的野兽硬毛。宛如樱花花瓣的纤弱指甲发出奇怪的声响,变成又长又尖的模样不过,由于右手被发出阵阵刺眼光芒的火焰所包围,旁人根本未察觉其变化。 「你真的以为可以赢过我吗?我就让你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吧!」 在身旁逆转的火焰,产生气流扬起空那一头金色的长发。 在熊熊的火光中,有着妖怪般美貌的女子露出残暴的微笑,任何具有胆识的人都会不禁感到畏惧蛟屏住了呼吸,摆好架势。 空大大地挥起右手。 「我会就此把你了结的!守护女!」 这个时候 「「太棒了!」」 站在店前的透和岩薙,两人开心地笑着并相互击掌。 「「销售一空了!」」 空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停止动作,环绕在右手上的火焰也随之消失,而蛟也跟着静止不动。 透对着岩薙拍手说:「岩薙,恭喜你!」 岩薙猛烈地摇着手回复:「别别别这么说!这便是托大家的福!」 空就像个不知世事的单纯小孩般露出惊愕的表情,双脚无力地朝手舞足蹈的两人走去。「销售一空?」 「是啊,全都卖光了哦!」 「一个都不剩?」 「没错,一个都不剩!很厉害吧!」 天狐的脸上顿时失去的表情。 更残酷的,是透笑着高高举起已经空了的贩卖用托盘说:「你看,空空如也、销售一空!空和蛟,辛苦你们了!」 「哇啊」站在停车场一动也不动的蛟,终于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好什么好!!」用力到快要渗出血般地握紧拳头,激动挥舞并大吼大叫的人当然是空。「这、这和当初说的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一个也不剩,全都卖光了呢!我可是因为,听说只要到蛋糕店工作,卖剩的蛋糕全都可以带回去,所以才会不惜借助法术来帮忙!」 透听到这些话都快晕倒了。「什么啊?这是谁告诉你的?」 「惠比寿。」 「这样啊。」透无法坦白的告诉空「那全都是为了诱骗你帮忙才会这么说的。」 此时,岩薙恐怕是鼓起了她生平最大的勇气与力气插嘴问道:「对、对不起!嗯莫非你们吵架是为了这件事吗」 岩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那句话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不行啊!」空泪眼盈眶地瞪着岩薙。 「啊!」那一瞥吓得岩薙不禁缩起身子,快要脚软似地往后退。「不不,一点也不!对、对、对不起!」 岩薙说完马上飞奔进店里。 「啊~啊」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空的口气实在太冲了。岩薙的被害妄想症恐怕会更加恶化吧 但令人意外的,岩薙进去不到一分钟又从店里走出来手中还拿着白色的蛋糕盒。「对不起。呃,你们特地前来帮忙,这个是谢礼。呃,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代表我的一点心意这是我另外留下来的。」 「什么!」透惊讶地睁大双眼。 空的脸上瞬间闪耀着光辉。 「你们三人前来帮助我,所以我只准备了三份蛋糕嗯真、真的很抱歉如果、如果、如果不介意的话」岩薙说完便将装着蛋糕的盒子递出去。 「哇啊!」空高举双手比出万岁的姿势,然后举起从岩薙手中接过来的蛋糕盒,当场兴奋地跳着喊道:「太棒了!」 透笑容满面地对空说:「太好了!」 「对、对不起!」岩薙开口:「或许你们会认为『用这种东西就想打发我们吗?你这家伙,别开玩笑了!』不过,我真的只能送你们这个而已真的,非非非非非常抱歉,对不起,我实在是一个非常无能的女子!」说完深深地低头道歉。 「为什么你总是不停的道歉呢?」抱着蛋糕盒的空一脸纳闷:「你能够做出如此美味的蛋糕,根本不是无能的人哦。」 「咦?」岩薙惊讶地抬起头。 「说的没错。」透点点头,随手将折好的围裙递给岩薙。「空说的没错,大家都夸赞好吃,而且吃得非常高兴,这就是一种肯定。」 「」岩薙接过围裙,脸上露出了微笑。这是她第一次展露出爽朗的笑容。 岩薙这么一笑,显得别具魅力。 依眼前的情势,那个被空和蛟破坏的停车场应该可以就此蒙混过去! 透拭去心中的冷汗。 晚上。 在高上家的起居室里。 岩薙关的蛋糕合,空空如也地摆在餐桌上。 空用叉子叉了一口奶油蛋糕塞进嘴里,感动地颤抖着身体说:「太好吃了!」 透小心翼翼地不让卡士达奶油馅流出,大口大口地吃着今天的第二个泡芙。「嗯,好好吃。」 而蛟用汤匙舀的是,装饰 着水果切片的滑嫩布丁。「真的很好吃。」 就在此时,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听到一声「我回来了」是升回家了。 走进起居室的升看到餐桌上的蛋糕,还有洋溢着幸福表情的三个人,惊讶地说:「哇,是蛋糕?」 「是啊,不过话先说在前头,已经没有哥哥的份了,全都吃完了。」透平静地说。 「没关系,不过真难得啊。怎么了,你们去买的吗?」 满面笑容的空,精神奕奕地回答:「去打工送的!」 「打工?谁去打工?」 「我。」 「什么~?你去打工~?」升以一副无法置信的表情回问。 「是啊。」空点了点头,又将一口蛋糕寒进嘴里,两个等边三角形的耳朵,心情愉悦地摆动着。「超好吃的!果然付出劳力所得到的东西更显美味!好吃到连胃都缩成一团了。」 此时,守护女放下汤匙,担心地望着天狐问:「天狐大人,你肚子痛吗?」 「不是那个意思啦。」天狐又吃了一口蛋糕,赞叹道:「人间美味。」 「不太懂。看来你们今天也度过了平和的一天呢,很好。」升笑了笑。 升随意地发表他的杂感后,走上了二楼。 透听到哥哥说的话,想了一会儿,最后好像理解似地独自点了点头,低喃道: 「嗯,也算平和啦。」 第一章side-b 虽说是寒假,但一月三日之后,各社团的活动又会再度展开。 棒球社、足球社等众所瞩目的大型社团已经开始进入正式的练习。然而,没什么人关注的男子羽球社则抱着「稍微活动一下因过年期间昏睡而变得僵硬的身体吧?」的懒散态度,有一搭没一搭地运动着。 目前,社团顾问出国旅行(今年旅游的国家为印度),认真的学弟们全都去参加学年会主办的合宿(今年合宿地点在箱根),而学长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退出社团因此,根本没有人会有微词。唯我独尊的二年级生们,将去年以社费购买的卤素电暖器搬到体育馆内,有人看着漫画、有人玩着随身型的电玩游戏机、有人则吃着零食,大伙儿几乎半玩耍地进行社团活动。 寺冈与大塚正进行着比赛,在他们比赛的场地旁 占据了卤素电暖器前方的位置,正玩着电玩游戏的杉野悠然自得地说:「喂,你班上不是有一个叫加东的人吗?」 没有帮忙评审比赛的升,翻阅着向寺冈借来的漫画,敷衍地点头说:「啊嗯,是啊。」 「那小子啊,在铃西的便利商店打工哦。」 升手中的漫画啪地一声掉落地上。「真的吗!?」 算得上是以升学为目标的赤城高中,基本上并不允许学生打工的行为然而,升并不是因为听到了「那个认真的加东会违反校规去打工」而感到惊讶。毕竟私底下有偷偷打工的学生并不少,中不过铃西的便利商店绝对就是指惠比寿经营的那家便利商店。自己班上的同学在那里打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所以升才会那么惊讶。 杉野见到升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但仍继续说道:「嗯之前,我偶尔去那里买东西的时候,发现柜台那儿有张熟悉的脸孔。」 「原来如此咦世界真小啊啊~吓了我一跳。」升抚了抚胸口。 「看到你惊吓的样子,我才被你吓了一跳呢!」 「咦啊,哎哟,一言难尽啊。」 不过,也难怪杉野会这么说。由于自己知悉老板的真实身分,因此才会认为那间便利商店非常特殊。但是一般人眼中,那只不过是一间普通的便利商店罢了。而且在那里工作的人,除了惠比寿之外,其他都是普通的凡人。加上自己都已经是高中生了,有认识的人去打工也不足为奇 千一边稳定自己的情绪,一边拾起掉在地上的漫画。 「啊~啊,我也好想去打工哦」杉野伸了个懒腰说道。 「想打工就去打啊。」 「别说得那么简单!又要参加社团又要打工的话,我会累死。」 「这种话如果是从棒球社或足球社的社员口中说出,会非常具有说服力,可是由男子羽球社的人说,就有点」 「哈哈哈,说的也是」 之后,两人又各自专注于漫画与游戏中。 那一天,男子羽球社的社团活动就在这样的气氛下结束。 由于今天早上快迟到的缘故,因此并不像平日那样以脚踏车代步,而是搭乘公车到学校。正因如此,升现在必须徒步到离学校最近的公车站去搭车。一走出穿堂,一月的刺骨寒意令升不禁瑟缩着身体,围上围巾朝回家之路前进。 肚子有一点饿了。或许是因为只以零食果腹而没有好好地吃中餐,肚子正咕噜咕噜地叫着。看看手表,离晚餐还有点时间往公车站的途中有一间速食店,要不要先去那儿稍微吃点什么填一下肚子呢?升思考着。 铜管乐团练习的乐声从校舍传来,而操场传来某运动社团的呐喊声。但这个出入口前的广场却毫无人气。升抬起头,看见校门前站着一个身影。那个人并没有穿着制服,而是身着便服、背倚着门、偶尔呼出白色的气息,一副等人的样子。 可能是别所学校的学生吧?在等谁呢?这么冷的天气里,真是可怜啊升一边发呆地想着,往前走去。一靠近对方时,看清了对方的长相那个人有着一头黑发、身着黑色衣服、外罩黑色大衣,下半身则是黑色靴型裤与鞋子从头到脚一身黑,只有肌肤显得白皙。头发的长度差不多与升相同,外表看似少年,但从那可爱的脸蛋和身体的外型判断,又像一位少女,给人中性的印象。 那个似男似女的谜样人物一见到升走近,脸上立刻露出兴奋的表情,快步地走向升。 升的心里噗通一跳。 对方神态自若地举起右手「呀荷」 「呀荷。」升也莫名地举起右手回礼。 不过,他的内心却涌现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种模式不会吧?又来了?接着又要问了吗?那句老话! 「你是三槌家的当家吧?」那位谜样的人物笑着问。 看吧,果然不出所料! 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否认也无济于事因为那些人总是能够透过某种管道,确认升是三槌家当家的身分后才会前来找他。 于是升诚实地回答:「好像是吧」 那名一身黑的人安心地舒了一口气笑了非常老实且和善的笑容。「这样啊,太好了。我一直在找你,有点事想跟你商量。」 声音听起来非常中性,完全无法分辨是男是女。 觉得很可疑的升问道:「商量什么事」 「是这样的啊,我们可不可以边走边谈?」 「可以啊。」升有点无奈地点点头。 因为即使当场拒绝转身逃走,对方也一定会拼命追到底(相同的经验已让升的心灵受创)。 倒不如一开始就顺从对方,事情才有可能和平进展。 应该吧? 对方连要去哪儿都没有说,于是升便沿着往公车站的通学路线前进。此路不仅仅流量大,人行道上的行人也不少。「在这里的话,对方绝对不敢突然攻击我!」升抱着些许的警戒心与对方并肩行走。 「你今年几年级?」 「咦?」虽然升早有心里准备,对方可能会问什么问题,但没想到对方提出的问题却是如此普通,这反倒让他感到错愕,同时亦有点失望。他不知不觉地诚实回答道:「您是问年级吗?二年级。」 「跟我说话可以不用那么客气。」 「嗯啊,好。」 「二年级啊,那么明年就要考大学罗?」 「啊或许对不起,请问」 「你参加社团吗?是什么社团?」 「是男子羽球社。不是谈这个啦,嗯,啊」 「什么?啊,对了,你是想问我的名字吗?我还没告诉你啊?抱歉抱歉我叫木莲。比较熟悉的朋友都叫我莲,所以你叫我莲就可以了。」对方挥挥手,轻松地说。 「啥?」 「啊,不过我可要先把话说清楚,我并不是姓木名莲哦,木莲两字是一起的,虽然是名字,但是因为木莲叫起来非常饶舌,尤其是紧急的时候,你不觉得喊『木莲』时,舌头好像快打结了吗?所以大家才会顺口地喊我『莲』。」 「啊,这样啊」 「如果喊『小木』,也会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小木』这两个字,你不觉得很像教育电视台(注:指nhk的教育电视台)的儿童节目中,站在主持大哥哥身旁的节目吉祥物名字吗?就是那些我们经常见到,那种由人假扮的矮胖玩偶。」 再这么下去,对方一定会自顾自的说个不停,于是升强行打断木莲说:「好了,我知道了莲,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咦?」 「你应该不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啊,对哦,嗯。」莲想起来似地点点头。 突然,他停下脚步。 「?」升也跟着驻足。 莲的上半身有如幽灵般轻飘飘地往前倾 咚!就像漫画中所出现的音效一般,莲的脸朝下,重重地扑倒在柏油路面上。 「咦!?」升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莲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升的脸色顿时惨白。「喂咦?怎么了?喂、喂莲!」他跑向倒趴地上的莲问着:「你要不要紧!?到底怎么了?莲!」 这时,莲缓缓地撑起上半身。 见对方能够独自撑起身,升稍微松了一口气。「莲,你没关」 「我快饿扁了。」 「系吧?」 「不我是因为肚子饿得要命,所以才会突然昏倒!事实上,这三天以来,我根本就没进食过固体的东西!我再不赶快吃点什么的话,恐怕会一命呜呼!」莲露出看起来根本死不了的笑容说道。 「」 莲望着蹲在自己身旁的升,天真无邪地笑着说:「喂遇见我算你倒楣,能不能请我吃东西?我身上没有钱。」 「你在说什么啊?」 「啊,我想吃那个。」莲的手指向速食店。 那间正是升方才一直犹豫要不要去的速食店。 「请问」 「我从来没吃过速食,一直很想尝尝,走吧走吧!」完全看不出不久前才突然昏倒的莲,充满朝气地站起身。 「你刚刚那是演戏吗?」 「演戏的话才不会跌倒跌得这么夸张,你真爱开玩笑!哈哈哈!我们走吧!」 莲未等升开口,早已朝眼前的速食店走去。 「」升无力地垂下肩膀。自己被对方那有如云霄飞车般的说话方式,搞得毫无插嘴的余地,不禁感到难堪。 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为什么我得请一位陌生人吃东西啊! 莲看起来超有精神的嘛!? 他只是因为想吃汉堡吧!? 升的心里虽然如此想着,但动无法说什么。 因为自己也是饥肠辘辘,想吃点汉堡什么的,而且莲说他三天没吃东西,此话若是属实,好像也无法置之不理。 因此,升踏着踌躇的脚步,缓慢地跟在莲的身后。 那个人是谁啊? 隶属女子羽球社,现年十七岁的佐苍美咲正躲在不远处的电线杆后,盯着高上升与那位同行者的一举一动。两人相谈甚欢(看起来)的样子,还有同行者突然莫名其妙的跌倒,高上英勇扶他起身(看起来),全部尽收眼里不过,她并不是跟踪。当佐仓正想返家从穿堂走出来的时候,偶然看到了高上的身影,接着碰巧目击两人在一起,然后返家之路又凑巧与他们相同而已所以,这根本不算跟踪!虽然在别人眼中,佐仓就像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跟踪者,但她仍在心底如此呐喊,仿佛是说给自己听。 就在此时。 「那个人是谁啊?」 自己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哇啊!?」佐仓惊吓得飞跳起来。她慌慌张张地转过身,确认站在身后的人是谁。「宫、宫部!?」 没错,站在眼前的正是宫部红叶。她有着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和一张与偶像明星不相上下的漂亮脸蛋,还有天真烂漫的开朗个性,因而受到赤城高中男生的青睐。现年十七岁,隶属合唱团的宫部,今天似乎也有练习的样子,肩上的背包装满了乐谱。 「喂,你的反应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对于佐仓的反应,宫部不满地嘟起嘴说。 自己无声无息地靠近对方,的确也有错宫部心中感到不好意思。 心情恢复平静的佐仓,故意清了清喉咙问:「嗯你在这里做什么?」 「彼此彼此吧!比起这个,和升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啊?」宫部蹙紧眉头,用下巴指着马路对面的速食店。 此时,佐仓意志消沉地说:「不清楚从未见过的人。」 宫部的双眸顿时露出失望的眼神问:「是女生吗?」 「这也不清楚」佐仓摇头回答。 「咦?你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吗?」 「唔稍微瞥了一眼,对方看起来是个有点像男生的女生,又有点像女生的男生。长得很可爱,非常中性。」佐仓双手环抱胸前说着。 「这样啊。」宫部将目光转向事件的两位主角所走进的那家速食店,紧盯着店内的情形。 升正在一楼的柜台处跟店员点餐,而话题中的人物则丢下升,一个人上了楼。应该是先去找位子吧? 「呜」宫部发出有如狗般的低鸣声。「乍看背影还真的无法分辨呢车子又那么多,也不能从气味来判断」宫部像狗似的不断用鼻子嗅着。 「咦?什么气味?」佐仓满脸纳闷。 「啊,没什么、没什么。」宫部笑着敷衍。 如果说我的嗅觉比一般人灵敏,对方应该不会相信吧而且,铁定会被帖上「奇怪家伙」的标签。 宫部思索着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砰」地拍了一下手说:「喂,美咲,你现在有没有空?」 「咦?嗯,有空。」 宫部点点头并露出「太好了」的表情说:「那么,要不要在这里监视?」 「什么?监视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定也很在意和升在一起的人是谁吧?」 「当然非常在意。」 「那想不想和我一起监视?我们看看对方长什么样子吧!我一个人根本不敢这么做,可是和美咲的话就另当别论,好不好?」宫部露出足以掳获男女老少的笑容,如此表示。 佐仓顿时犹豫起来,但最后还是败给了好奇心,马上点头说:「好吧。」 这家速食店也不例外的将二楼设为禁菸区。 莲在二楼那些正愉快聊着天的女高中生,以及将笔记型电脑摊在桌上的上班族,还有把玩着手机的年轻人之间占了一个位子。那是面对店铺前方马路窗户最远的靠墙座位。 莲想品尝的是包含汉堡、薯条和中杯饮料的标准套餐。也点了相同套餐的升,将自己的份拿起后,便将托盘置于莲的面前说:「请用。」 莲一见到眼前渴望已久的餐点,眼中闪烁着光芒说:「谢谢!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速食。看起来 很油的样子,好像对身体不太好呢。」 「如果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吃。」升开始吃起了汉堡。 「怎么会!我并不讨厌啊。」莲抓起一根薯条,豪迈地塞进大大张开的嘴里,然后咀嚼吞下。「哇好新奇的口感!」 莲并非讥讽,而是真的非常感动的样子。 真是有趣的家伙。 升露出了苦笑。 在这个时代竟然还会因为薯条而感动,真是单纯的人这种与现代生活脱节的感觉和蛟有点相似。莫非这个人一直生活在深山或是海里,所以才会不食人间烟火?会来问我是不是三槌的当家,恐怕也不是过着「普通生活」的人类吧? 完全不晓得升正独自胡乱臆测,莲继续吃着薯条。他拨开汉堡的包装纸,打算开始品尝汉堡时,又再度开口:「我说人类啊,好像很喜欢吃一些对身体有害的食物,像这种垃圾食品还有香菸」 啜饮着饮料的升问:「对了,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啊,差点忘了,嗯」莲将口中的汉堡吞下后说:「我希望你能为我带路说具体一点,就是带我去铃之濑。」 「什么?」 「听不懂啊?那么我再说一次。我希望你能带我到铃之濑镇了解吗?没有比这更简洁明了的要求了吧?」 「为什么要我带路?」 「因为我对这附近不熟。」 「为什么呢?」 「因为我对这附近不熟。」 「这是禅问答吗?」 莲哈哈地笑了几声说:「没想到你那么年轻,竟然知道如此古老的名词啊。」 「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升吃着薯条问。 「现在没有必要说得太清楚。」 「」升眼神锐利地盯着莲。 「」莲面带微笑。 「」升微微地叹了口气。意识到对方根本不想老实回答,于是改变了问题:「为什么找上我?」 这次换莲叹气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的问题可真多。」 升手中的纸杯砰地敲在桌上且凹陷。「这全都是因为你的所作所为让人莫名其妙啊!」 「你觉得莫名其妙还想办法去顺应,真是了不起!难怪你会成为有威望的人!」 「谢谢但你说『有威望的人』是什么意思啊?」 莲啜着饮料,然后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像升这样能够同时与人类及妖怪沟通的人极少,真的非常珍贵。不管在哪个土地上,这样的沟通窗口是相当重要的宝物,因此自然能够成为有声望的人。人类的社会不也是如此吗?一群人当中,有势力且交涉能力强的人,就会顺理成章成为有头有脸的人。」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没错。而且你不仅有『三槌当家』的名号及自由的行动范围,一旦遇到紧急关头时,身边还有可靠的护卫。」 升惊讶地张大双眼:「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是啊,因为你太有名了。」 「哦」对方竟然知道自己这么多事,升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莲露出和蔼和笑容:「所以,不管是否为你所愿,这个地方就是由你这位身为此区的威望者所管辖也正因为如此,这次才会特地前来请你带路。」 「啊咦这样啊。」升落寞地垂下肩膀。 ***** 就在佐仓和宫部隐身的电线杆后方更远处那里是位于超高大楼之间,弥漫着湿气及霉味,连流浪猫都不愿靠近的空荡狭窄空间。 找到了 坚固的下水道圆形盖子发出了喀啦喀啦的声音,然后动了一下。 从下水道圆形盖子上的小洞流出了黑色的物体。 不久,溢满整个路面的物体,比位于建筑物间的阴暗角落更为漆黑。 那个物体缓缓站起,变成立体,接着开始蠕动。仿佛里面隐藏着莫名可怕的物体。 一会儿,那个黑影的一角,有如掀开披风似地往上一腾。原来隐藏在里面的是一个人形般的物体。 那物体的脸部突然一歪,仿佛露出了冷笑。 「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逃走了,木莲!」 就像是受到了这个声音的召唤一般,从这条溢满了黑色物体、有如小水池的路面,不断地冒出黑影,接着相继变成与那物体相似的黑色块状物。就和方才出现的那个物体一样,虽然形体模糊,但逐渐演变成人的雏型如果描绘上眼睛和嘴巴,就有点类似姜饼人,有问圆滚滚的可爱外型。 「如果正面出击的话,我们铁定打不过手中握有那东西的木莲不过!如果把那位和木莲在一起的人类抓来当人质,就一定能够牵制木莲,让他不得不屈服于我们!因此,我们先将那名看似孱弱的人类抓起来吧!」 对于正兴奋宣布着简单、明快作战计划的头目,手下们都觉得「太狡猾了」但没有人敢说出口。 「不能再失败了哦如果这次再失败,我们可是会受到妈妈的严厉惩罚!」 ***** 午后阳光洒进的明亮店内。 莲将汉堡包装纸揉成一团,双手合十说:「谢谢招待!虽然不怎么好吃,但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经验,谢谢。」 早已吃饱的升将最后一口饮料一饮而尽之后说:「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开心。」 「我当然非常开心,我们走吧。」莲站了起来。 升也站起身。 迅速收拾好托盘后走下楼梯,往店门口走去 「等一下。」 听见叫唤的升停下脚步,转过身。 莲跟在升的后方,正要下楼梯。「升,我们从别的出口出去。」 「为什么?」 「外头好像有两个人埋伏。」莲露出从未见过的认真表情。 「什么!」升的视线自然地想移向外头。 「不要看外面。」 欲转过头的升被对方断然阻止,头就这么要回不回的僵硬停住。 莲苦笑地耸耸肩说:「虽然乍看之下不具危险性但我感应到,其中有一人并非普通的人类因此,我们最好提高警觉,从别的出口出去吧。」 「别的出口,可是这家店」升正想说除了正门一定没有其他出口时,被莲用手制止了。 「我想应该没问题。」莲微笑道。 此时 「你不觉得太久了吗?」一脸不爽的宫部嘟哝着。 「好久哦。」一样板着脸的佐仓回应道。 一月的户外是难以形容的酷寒。两人的身体冰冷,裸露在外的膝盖等处开始感到麻痹,现在后悔没有穿紧身裤已经太迟了。而且佐仓和宫部两人,身上都抱着装有社团用品的沉重包包,因此肩膀和手不停地抖着。 两名女高中生在同一处鬼鬼崇崇地待了好几分钟,显得格外醒目隔壁洗衣店的店员从开着暖气的店内,用可疑的眼神瞄着。那个视线令她们感到非常不舒服。 宫部突然开口说:「喂我们进店里探一探究竟吧。」 「什么!」 「痴痴地在这里等,事情也不会有所进展,所以进去一探究竟吧!」其实宫部的内心早已发出「已经受不了了!好想喝杯热咖啡!」的呐喊声但并未说出口。 佐仓不安地说:「我们一定会穿帮的。」 「不会的,这家店的座位很多。」 「咦嗯说的也是」佐仓用力地点点头,态度一转,开朗地说:「而且我们是以普通客人的身分进去,即使被他们看见了也不会觉得奇怪!」其实佐仓的内心想的是「只要进了店里,就可以喝到热可可!」但没有说出口。 「是啊,你说的没错 第二章 周末的黄昏时分。 「咦,蛟和透呢?」高上兄弟的父亲春树突然在起居室出现,一脸疑惑地询问。由于刚沐浴完毕,他那注册商标的无框眼镜罩上了一层雾气。 「他们去邮局买明信片。」起居室的一角,升正在摊开的报纸上修剪着脚趾甲。 「为什么?不可能现在才要买贺年明信片吧?」 「我也不清楚他们说明信片不够用,而且家里的五十圆和八十圆邮票也用光了。」 「咦~啊~原来是这样嗯,如果他们出门时说一声的话,我就会拿钱拜托他们顺便帮我买喜儿达冰淇淋我现在好想吃。你们有时候会不会突然很想吃巧克力饼干口味的?」 「不会。」、「会啊。」升与躺卧在电视前的空同时回答。 「如果拿钱给你们,拜托你们跑腿,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帮我买呢?」 「「不可能。」」升与躺卧在电视前的空齐声回答。 「算了!早就料到你们会这么回答!」春树有点闹着脾气,哒哒哒地朝走廊走去。 另一方面去邮局办完事的透与蛟,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适值隆冬的一月,天气极为酷寒。透身穿厚重的大衣,脖子上还围着围巾,而蛟却只在平常的巫女服外披了一件薄服,看起来就觉得不够保暖。或许她本人并不觉得寒冷,所以才会穿得这么单薄吧? 「有了这些就可以参加抽奖了,真希望能够抽中夏威夷之旅。」一脸满足的透,将装有明信片和邮票的薄塑胶袋握在手中。「对了,不是有『邮差叔叔送信纯熟迅速送出』的绕口令吗?咦?还是『邮差叔叔纯熟送信迅速送出』?反正就是类似这样的绕口令」 与透并肩行走的守护女蛟,仍是面无表情,但语气中似乎充满遗憾地说:「是吗?嗯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虽然我在三槌家的时候,曾经练习过许多绕口令」 「咦,为什么?」 「因为这是守护女修行中的一环。」 「咦」究竟是基于什么目的进行绕口令的修行呢?算了,先不管这个。「是什么样的修行?」 「嗯例如像」蛟抬起头仰望四十五角,像在回想似地说:「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蛟一口气将绕口令说完。 没想到蛟的绕口令说得那么好,透感到既佩服又惊讶。「什么啊,你说得很好嘛。」 其实透原本问蛟的问题是「守护女的修行是指什么样的修行?」而蛟似乎听成「修行中所练习的绕口令有哪些?」算了,听错了也无所谓。「没想到只是一般的绕口令呢!」结果两人便延续着这个话题。 「其他还有『抱着灰鸡上飞机,飞机起飞,灰鸡要飞。』」这个也说得非常溜。 「蛟的绕口令很厉害嘛,比我还要厉害哦。」 「是吗?谢谢。」 「还有吗?」 「嗯,还有啊!」蛟抬起头说:「像『妈妈骑马,妈慢;马骂妈妈』」 「哇!说反了!」透吓了一大跳,拿在手上的袋子「啪」地掉在地上。 「什么说反了吗?」蛟也和透一样吓了一跳。 「是啊!错得很离谱!」 「哪里反了呢?」 「马跟妈妈!」 「唔是『马骑妈妈,马慢;妈妈骂马』吗?」蛟纳闷地歪着头。 「更更糟!」 两人就这么天真地交谈着,边走在天色已暗的街道上。 突然,蛟停下了脚步。 透也跟着停下。「怎么了?」 「那个是」 蛟望着昏暗的马路。 透也注视着蛟凝视的方向原以为无人的地方却见到数名人影晃动着,是好几名年轻男子与一位老人。老人正被那群年轻人团团包围,往马路那一头走去。非常明显的,老人并非出于自愿,而是受到胁迫。 「哇啊!」透的脸色惨白。 「」 「怎么办?那个情况不妙吧?不太对劲吧?要不要报警?报警比较好吧?」透不安地抬头望着蛟。 蛟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群人消失的那一头。 「唔蛟难道你打算上前搭救?」透的心里虽然约略猜到,但仍开口询问蛟。 「我认为这样比较快。」蛟一说完,便立即飞奔上前。 「蛟蛟!」 旁边那栋作为办公室及其他用途的四层出租型大楼,由于所有楼层都没有开灯,因而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对面也是一栋类似的大楼,但外头围着施工用的蓝色塑胶布,而这个时间并没有工人进行施工,四周一片寂静。在这两栋建筑物之间昏暗马路上,一群男子正包围着一名拄着拐杖的孱弱老人,散发出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氛。 「装蒜也没用,老爷爷」将头发染成灰色的男子恫吓地说道。但老人顽强地摇摇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真是顽固的死老头早就告诉过你,只要乖乖听话就会没事」 这个时候 一名黑发女子突然介入戴着毛线帽的男子,与顶着一头褐发的男子之间。 老人自然而然地将目光移至那名女子身上。 蛟紧盯着老人,仍是面无表情地询问:「为了小心起见,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了。请问您遇到麻烦了吗?」 那群男子吓了一跳,一起转过头望着骤然出现的和服女子。 「你要做什么」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蛟的身旁是戴着毛线帽的男子、褐发男、灰发男,还有体型壮硕的男子共四人。 在那群凶恶男子的逼问下,蛟仍不为所动。她又再次询问老人:「如果您有麻烦的话,我可以帮您击退他们,如何?」 老人虽然一脸莫名其妙,但仍反射性地点点头回答:「我、我有麻烦。」 蛟颔首说:「我知道了。」 「喂,好了,赶快闪边去!」戴着毛线帽的男子抓住蛟的肩膀大吼着。 蛟并没有回应,反而一把扣住对方那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扭。看起来只不过是轻轻地的扭,然而 「啊,好痛!?」无法忍耐痛楚的毛线帽男子,当声跪在地上。 在场的每个人听见他的惨叫,全都吓得一动也不动。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和老爷爷站在同一阵线,如果你们不想受伤就赶快离开吧。」蛟面无表情地说。 此时,那群人之中的褐发男子露出些许轻蔑的笑容,走到蛟的右侧。「喂,你是来帮这位老爷爷的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还是视而不见比较好」忽然,他在蛟的数步远处停了下来。 蛟不知何时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个环状物,挡在褐发男的面前。 「这是什么?」褐发男凝视着眼前的环状物,傻傻地问。 蛟并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用手指将那个环状物沙卡沙恩转了一圈。 瞬间,褐发男消失了只是状似消失。这是因为他瞬间高速移动的关系,所以看起来好像从视野中消失了一般。事实上,褐发男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往后飞腾,然后狠狠地撞向墙壁。因背部与后脑勺受到强力的撞击,当场失去意识的褐发男像橡皮人般瘫在地上。 接着传来凶暴的吼声,一把刀朝蛟的耳旁劈了过来。那把刀不断地追着迅速跳开的蛟原来是毛线帽男从地上重新站起,在慌乱之中亮出了刀子。 毛线帽男仔细盯着蛟,露出微笑说:「仔细一看,你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呢。如果在你的脸上划上一刀」 蛟装做没听见,唐突地问:「是铁制的吗?」 「什么?」 「那把刀子。」蛟用沙卡沙恩指着刀子。 突然,毛线帽男手中的那把刀,刀刃处宛如糖果般融化。「啊?」 当毛线帽男惊讶地低头之际,蛟用沙卡沙恩环住他的脖子然后一转,毛线帽男顿时被抛上天空,有如特技演员般腾空翻转,接着背部着地跌落地面。「呜!」行线帽男又再次倒地。 「可恶,你到底是什么人!」灰发男问。 蛟转向灰发男,客气地说:「我没办法回答你。」 「你别太嚣张。」灰发男指着站在身旁的猛男,得意地说:「这家伙原本是摔角选手,和刚刚那两个人完全不同。」 被隆重介绍登场的猛男,迫不及待地脱去上衣,挡在蛟的面前。虽然的确散发出压制力,但是 蛟冷冷地瞥了一眼:「都一样。」 接着,蛟将沙卡沙恩高高地往夜空一抛。 灰发男和猛男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沙卡沙恩。 一会儿,从空中落下的并非沙卡沙恩,而是铁网栏杆。 那应该是旁边大楼楼顶上的铁网栏杆。原本为了安全考量而被固定于屋顶四周的铁网栏杆,现在却成了凶器,直接击向猛男的头部。 砰!寒冷的夜空中回荡着巨大的声响。 猛男那庞大的身躯,缓缓地倾斜接着重重地往柏油路面倒下。 蛟抓住随后落下的沙卡沙恩。眼神一瞥,那名只靠一张嘴的灰发男马上一溜烟地逃走了。 望着那没出息的背影,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猛然回头。 还有一人。 「」蛟紧紧地盯着那一头。 那个人佇立在路灯照射不到的漆黑街角,默默地注视着这个方向。 除了映照在昏暗之中的模糊白皙脸蛋外,不知是否因为全身穿着黑色衣物而与漆黑的四周融为一体,蛟根本无法清楚分辨其轮廓。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对方的身型有如一把细长锋利、毫无缺口的刀子一般。 那个人站了许久,没有任何动作也不发一语 是不相干的旁观者吗? 可是,总觉得 当蛟正打算开口时 那个人喃喃自语地说:「原来是守护女啊。」 「?」 「随着代代更替,守护女的灵力似乎也越来越薄弱了不过对付人类好像还绰绰有余。」 对方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而且极为中性,根本无法判断是男是女 蛟蹙紧眉头问:「你是」 「蛟!」透跑了过来。 蛟回过神,对着透规规矩矩地回应着:「是!」 「没、没事吧?好像没事的样子」透俯视着横躺在脚边的那群男子,夹杂着安心且了悟的复杂情绪,松了一口气说:「我好像白操心了」 「是的,我没事。」蛟说完,又将目光移向马路 空无一人。 那个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透狐疑地抬头望着蛟。 「没事」蛟回过头说。 但内心仍无法释怀。 刚刚 究竟是什么人啊? 此时传来拐杖的声音。身材矮小的老人正从马路的那一头朝这个方向走过来。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说:「谢谢,你们帮了我一个大忙。请问我该如何答谢呢?」 对方身穿高级的喀什米尔大衣,配上擦得闪亮的皮鞋,还有一头鹤发及白色的胡子是一名适合戴上宽领巾的绅士老人。 蛟静静地挥着手说:「不,这没什么。」 「不,你们真的帮了我大忙,我得好好的答谢才行。」 「请别放在心上。」 「一定得好好谢谢你们只可惜,我身上现在没有带什么东西。」 「真的别客气,我们只是路过而已那么,我们先告辞了。」蛟说完正打算要离去。 「啊,等一下,等一下!」 老人拄着拐杖,用那行动不便的腿奋力追上来。两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我一定要好好地谢谢你们,否则内心会过意不去就算是老人家任性的请求吧。」老人说完便从上衣的胸前口袋取出一个铝制名片盒,然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透。「这是我的住址,就在这附近而已,如果有时候的话,欢迎到我家玩。明天是星期天,不妨明天来吧啊,如果晚上到陌生人家,你们家人可能会担心,那么中午以前来,我招待你们吃美味的早餐。」 「啊,好嗯,谢谢」透回应着,然后将名片收下。 印着明体字型的名片上,姓名处写着「朝比奈严十郎」。 透心想:「好有魄力的名字啊。」 名片上除了住址、电话等,其他还印着「古美术商」的字样。这应该是职业的名称吧?古美术商具体来说,透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样的职业,不过与这位老爷爷还真相称。 可能见到透收下了名片而感到满意,朝比奈笑嘻嘻地说:「对了,这位小姐还真厉害呢,三两下就击退了几位大男人,这不凡的身手真令人激赏。」 「谢谢。」 「哈哈哈,有如仙女般可爱,却又像武士般清心寡欲,太了不起了,这真是难得的邂逅。」老人眯起眼睛说道:「啊,如果再耽搁下去恐怕会妨碍你们,那么我先走了。谢谢你们挺身相救,再见了。」 朝比奈说完便拄着拐杖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透仰望着蛟说:「我们也回家吧」 「是。」一如往常,蛟面无表情地颔首回应。 翌日。 是一个晴朗的星期天。 不留情面断然拒绝的话也很失礼,再加上机会难得,就坦然接受对方宴请的早餐吧!于是,透与蛟两人未进早餐就出门了,他们循着名片上的住址前往朝比奈家然而,一抵达名片上所写的住址,透着实吓了一跳。 「好大的房子」 豪华的大铁门敞开着,穿过前庭绵延十公尺的小路即可直达玄关。小路两侧是修剪得相当整齐的绿荫,住宅则是一栋颇具年代的坚固西式建筑。颜色黯淡的砖墙上覆满了爬墙虎,黑色的屋顶上还装设着风向鸡这不折不扣是一栋豪宅。 那位老爷爷看起来一副很富有的样子,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位有钱人啊 「铃之濑镇竟然有这样的豪宅。」透出神地自言自语。 「是啊」蛟好奇地盯着风向鸡回答。 透忐忑不安地站在玄关前面,按下门铃。 叮咚嗡嗡嗡嗡。 回音不断地缭绕着,更增添富贵之气。富豪之家,连电铃声都让人觉得很有钱的样子。 对方马上有了回应。 『哪一位?』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啊我是高上透是这样的我们受到朝比奈严十郎先生的邀请」透有点语无伦次地说明来意。 『是,知道了。马上去迎接你们,请稍等』对方开朗地回应。 透与蛟两人面面相觑。 等了一会儿。 门打开了。 「让你们久等了,欢迎光临!」心情非常愉悦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位眯着眼,脸上堆满笑意的年轻女子。女子的头发整齐地束起,身着简洁、活动自如的黑色洋装,还外罩一件朴素的白色围裙给人干净的印象。 透惊讶地眨着眼。 哇,这个人该不会是女管家之类的吧家里竟然有女管家,果然是有钱人。 「赶快进来吧,啊,不必脱鞋。」女管家(猜测)大大敞开门,邀请两们客人进入。 哇,不必脱鞋!果真是富豪之家! 一穿过大门,出现在眼前 的,是普通家庭所向往的挑高宽敞玄关。而透现在脚底下所踏的红色地毯,恐怕是作为拭去鞋底灰尘之用吧?光是这前厅的面积竟然就与自己的房间差不多大,透不禁感到汗颜。 地上铺设着淡色系的市松模样(注:两种不同颜色相间的方格花纹)石砖;玄关的大门旁则站着一尊俯视宾客的维纳斯雕像;墙壁上挂着一幅(不确定,总之)价值不菲的画作;还有,一抬头就可以见到天花板垂挂着一盏水晶吊灯身处有如图片中所描绘的豪邸,让透彻底感到自惭形秽。 唔!我竟然穿着普通的毛衣和牛仔裤前来早知道就穿正式一点的衣服透无谓地担心起来。 蛟对于如此豪宅没有丝毫畏怯,仍是平日的巫女装扮、一贯的面无表情。 连接二楼的宽广阶梯以镇守之姿正对着玄关大门。透觉得这里很像出现在恶魔古堡0(注:任天堂发行的电玩游戏)里面的那栋西洋建筑,也就是那栋坐落于拉昆市森林区内的宽敞洋馆。在那个游戏里,餐厅位在与玄关前厅相隔的门后然而,朝比奈家的餐厅似乎位于一楼的尽头。两人跟随着女管家出了前厅,走在洒满早晨阳光的明亮走廊上。当然,僵尸和杜宾犬都没有出现。 走在前方的女管家突然开口:「听说昨天朝比奈在千钧一发之际,承蒙你们出手相救。我在此也跟你们致上深深的感谢。」 「别客气。」蛟回答。 「朝比奈真的对你们心存感激。」 「能够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 「最近社会很乱呢我昨天还是第一次目击那样的场面。吓死我了,简直是惊慌失措。」透说。 「在那种情形下会感到仓皇失措是一定的,这也很自然啊。」女管家笑嘻嘻地说:「我早已习惯了因为朝比奈的身旁总是骚动不断。」 「啊,说的也是,他又这么富有。」 「这也是其中一个因素。由于朝比奈贩卖古美术等物品,总是有大笔的资金进出,所以偶尔会被人觊觎。我早就警告过这个糊涂老头,叫他晚上不要独自出门。」 「什么?」 「啊没什么。」 说着说着,总算抵达餐厅了。感觉似乎走了许久。 餐厅中央摆着一张令人一点都不意外的大餐桌。应该有两张透的床铺并排那么大吧? 女管家引领他们坐下。 接着,透又发现一个在普通家庭中不可能出现的家具(?)那就是壁炉。当然并未真正作为取暖之用,目前房间内所使用的暖气设备,似乎是暖气地板或是空调的样子不过,竟然会有壁炉,真令人惊讶。 透又发现宽阔的壁炉上方摆饰着一把日本刀。在充满西洋风的屋子里,只有一把代表和风之物的日本刀因此,反倒成为一种特色尽管如此,还是没想到这里会有一把日本刀,真是教人惊讶。 透见到女管家将装有数种面包的篮子、香草沙拉、蛋料理、煎得酥脆的培根、蔬菜汤、水果等料理摆放于桌子上,他感到些微紧张。 唔,像餐桌礼仪之类的应该得好好注意吧?自己并不习惯用刀叉吃东西透开始忧心起来。 女管家不知是否洞悉了透的内心,刻意准备了筷子。 一个问题解决了。 女管家离开餐厅一会儿,再度出现时,双手各自拿着陶制的水瓶。「柳橙汁和牛奶,你们要喝哪一种?」 「啊,我要牛奶」、「我也一样。」 女管家在放置于透和蛟面前的玻璃杯内,分别注入等量的牛奶。 朝比奈家的早餐,就如同高级旅馆所准备的餐点。 「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请你们别客气,尽量享用」 「谢谢。那么开动了。」透伸手拿起篮子内的一个面包。 此时,餐厅的门被打开,昨晚的老人拄着拐杖出现。「早安,欢迎你们。」 透与蛟两人停下手边的动作,抬起头回应道:「啊,早安!」、「您早!」 朝比奈老人露出笑容说:「赶快吃吧,别客气。」 「啊,是」 于是,透和蛟便开始享用那些摆放得非常漂亮的早餐每一盘都相当美味,有如出自职业厨师之手。 朝比奈也坐了下来,慢慢地吃着早餐。 他将奶油涂在切成小块的面包上,静静地说:「很高兴你们来玩。这么贸然邀请你们,或许会造成你们的困扰吧?」 「不,没这回事。」透大口地吃着沙拉回答。 由于对方是一位老爷爷,除了年龄上有代沟外,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话题,透感到些许不安。然而,朝比奈却非常擅长倾听与闲谈,三人聊得非常开心。但闲谈之中,透的目光偶尔会不由自主地瞥向壁炉上的日本刀,看来内心非常在意。 此时,朝比奈察觉到透的视线,于是转过头问:「你对那个很感兴趣吗?」 「啊,对不起。嗯是的,请问那是日本刀吗?」 「是啊。」 「是真刀吗?」 「嗯这是我的祖先所制作的刀子。」朝比奈点头说。 「咦?」 「从前,朝比奈家代代都是刀匠,号称朝比奈流虽然不是很有名,但也铸造过几把名刀哦!后面的仓库里还放着几把像这样的刀子。」 「哦」 朝比奈老先生骄傲地抬头,望着置放在壁炉上的刀子说:「那把刀的名字叫花烟,很风雅的名字吧?它是由铁所铸造而成,长七十四公分,刀背宽二点八公分,原宽二点五公分闪耀着如火焰般的美丽铓子(注:刀锋处的刃纹),是刀匠朝比奈的杰作之一。」 「哦」虽然不是很懂,透还是颔首回应。 「事实上,日本刀相当难以定义。所谓的日本刀,由于大部分归属于艺术品,因此随钢铁的质地、冶炼的温度等微妙因素所产生的变化,就显得格外重要。古今中外所追求的,都是完美打造出一把代表权威象征的刀剑。然而,世界上仅将刀身视为鉴赏对象的,却是极少数。」朝比奈解说着。 糟了,打开话匣子了。 朝比奈好像非常喜欢日本刀,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大问好分的内容透当然都听不懂。 「所以,有不少地方都出现过曾经铸造出被称为妖刀逸品的刀匠,而朝比奈也是其中之一哦。例如:春目与木莲的刀子各以其强度、制法为其特征,而朝比奈制作的刀则以美丽的造型为其特色。若是说因那美丽的造型而成为一把妖刀,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就在这个时候 「对不起,我有疑问。」蛟举手说。 「什么问题?」 「这些料理都是那位小姐做的吗?」蛟指向站在门旁的女管家。 「没错。」朝比奈点点头,然后用手召唤女管家。「我来介绍,这位是在我家帮忙的雏子,所有的家事都由她负责。」 「是的」名为雏子的女管家精神奕奕地举起手,之后表情顿时僵硬地问道:「啊,难道有哪道菜不好吃吗?」 「不,每一样都很好吃所以我感到非常羡慕。」蛟那微微低着头的侧脸,仍是毫无表情,但似乎像孩子般闹着脾气说:「我也想做出这样的料理。」 雏子挥挥手,开朗地笑着说:「料理这种东西只要肯做,每个人都做得到。」 不不不。 知道蛟笨手笨脚程度的透,打从心底否认。 蛟本人也极力否定说:「也有做不到的人。」 「蛟不会做菜吗?」朝比奈老先生单刀直入,命中核心地问。 哇啊啊~也不需要说得那么直接啊!透的心里一阵惶恐。 「」蛟噘着嘴点了点头。 「这样啊,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所以,有一样不擅长也没什么啊。尽管不会做菜,蛟还是有许多优点,所以无需那么在意。」 哇~说的太好了,真不愧是朝比奈,果然姜是老的辣透放下忐忑不安的心。 然而,蛟固执地摇摇头说:「不行。」 「咦莫非你想让某人尝尝你亲手做的菜?」朝比奈的眼中流露出兴奋的光芒。 「是的。」蛟毅然地点点头。 咦?透注视着坐在身旁的蛟。 朝比奈一听马上「哈哈哈~」开心地笑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不会做菜的确不妙,嗯」他不断地颔首,接着开口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为了蛟,雏子随时都可以借给你,让她指导你作菜不过非常抱歉,如果雏子现在离开这个家,我会感到很困扰。」 一直默默听着蛟与朝比奈对话的雏子,用食指的指腹抵着脸颊、倾着头思考后说:「那么,如果蛟留在这里体验一下女仆的工作呢?工作的时候我可以顺便教你料理,而且不仅是做菜,还包括家事,能够教你的,我全部都会告诉你。」 「咦!?」透一脸惊讶。 「最近刚好人手不足。主人,您觉得如何?」 朝比奈轻轻地点头说:「或许不错哦。」 透越发感到讶异。「怎么那么随便就决定了?」 「有钱人在这方面可是非常豪爽哦。」雏子露出笑容,充满自信地说:「差不多快进入最繁忙的时期了,我一直希望能够多一个人手。蛟看起来认真又勤劳,只要一教就能够做得很好的样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顿时睁大那细小的双眼,闪烁着强烈的光芒说:「很厉害。」 透看到雏子那锐利的眼神,不禁吓了一跳,说不出半句话来。 雏子的脸色倏地一变,露出微笑说:「坦白说,没有比蛟更好的人才了。啊,主人当然会支付薪水哦。对吧,主人?」 「雏子,等一下,你太强人所难了,也得看蛟是否方便啊。我们先听听蛟的意见吧」 「」蛟怯怯地望着透。 「如果蛟想试看看的话我无所谓。」 「哇,小弟弟答应了那么当事人,蛟的决定如何?」 「我」蛟嘟哝一声后,马上又沉默不语。虽然面无表情,但似乎正犹豫不决。 透相当能够理解蛟的心情。 蛟会主动开口要求是非常罕见的事,如果她想做什么的话,自己当然也非常愿意支持她。不过蛟是家中的守护女,她似乎也非常重视这一点,因此自己若轻易地跟她说:「你就试看看吧?」这也太没有责任感了而且只要一想到她在家里不灵巧的样子,不禁担心起她的笨手笨脚,是否也会在别人家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内心真的很复杂。 此时 「可是突然正式雇用蛟的话,她本人应该会感到压力很大,而我也无法让自己的恩人为我服务。」朝比奈说。「所以,这个建议如何今天蛟留下来帮忙一天,而谢礼就是由雏子教你做菜。」 蛟倏地抬起头。 「啊,只有一天的话,或许没问题。」透愉快地说。 「这有点类似职场体验。」朝比奈说。 「没错。」 透在学校也曾经上过职场体验的特殊课程这是一种将儿童分配到不同的职场,然后让他们直接在那里工作(虽然这么说,当然是做小学生能力范围内的简单工作),思考「工作」究竟为何的真实教育课程。 当时,透被分配到镇内的面包店。虽然很辛苦,但过得非常愉快。 「如果是这样的话,蛟你要不要试看看?你也很想做对吧?」 蛟犹豫了一下,但马上用力地点头回答:「好。」 「太好了!」雏子双手一拍说:「就这么决定了!那么,今天就麻烦你了!」 就这样,在惊讶与担心之下,蛟成了朝比奈家的一日女仆。 「原本这身装束不行吗?」 「不行。」 于是蛟也换上了女仆服。 她将黑色长发整齐地绑成一束,穿上黑色洋装外罩白色围裙。 「哇女仆的打扮。」透睁大双眼。「嗯,感觉好像很会做家事的样子。」 「真的吗?谢谢。」 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道谢啊透露出苦笑。 站在玄关大门前的透,交互望着前来送他的蛟和雏子:「那么,我先告辞了」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因此透只好先行返家。「好好加油哦!」他对蛟挥挥手说。 「好!」蛟干劲十足地点头回应。 于是,透回家了。 深深吐了一口气的雏子,双手插在腰际,然后转过身对蛟说:「那么,我们先从打扫开始吧。」 「好的。」 「打扫完后,麻烦帮我准备中餐。」 「是。」 「哈哈,回答得相当有精神呢那么就好好加油吧!要做的家事非常多哦。」雏子露出和煦的笑容。 诚如雏子所言「家事繁多」从洗碗、洗衣、烫衣、准备三餐、购物到整理庭院与打扫屋内,只要一开始便没完没了。加上这个屋子占地相当宽广,脑袋光记房间的配置和用途就快要爆炸了。 雏子每天都要独自完成这些事情,真令人佩服。 「由于最近刚添购了无线吸尘器,所以打扫起来非常轻松。真感谢文明下的便利产物。」雏子试了试午餐的浓汤味道,哈哈地笑着说。「但无线无法到达的地方,就必须用扫帚和畚斗来打扫,而那些范围也不小。」 蛟不断颔首回应前辈所说的话。 「还有,因为我家主人超爱干净,如果房间的角落或是架子上积了灰尘,就会像小姑一样挑剔罗唆到会让人心里想『那么不满意的话,你就自己做看看啊!』」 「什么?」 「哈哈没什么。」雏子往锅子里加了一点胡椒。「现在最希望能够有一台洗碗机,不知道主人会不会帮我买呢哎呀,蛟,法国面包只要稍微烤一下就可以了,烤太久的话会变成黑炭哦。不过,给那老头子吃吃黑炭也不错,哈哈哈。」 今天的中餐是法国面包(微烤)、汤和沙拉全都是一些简单的食物。 朝比奈的食量似乎不大。 朝比奈用叉子插起沙拉上头的番茄,微笑地说:「这个切法相当前卫呢。」 「对对不起」蛟怯怯地低下头。 「不,餐桌上有点变化是件好事哦!」朝比奈将番茄往嘴里送。 接连不断的工作与相关知识,还有在高上家完全无法体验到的紧张感若将蛟丢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有可能提升她做家事的能力吗答案当然无法立即得知,但非常遗憾的,她在此也发挥了那令人无法容忍的不灵巧。幸亏身旁有一位专业的女管家,即使蛟犯了难以想象的失败,在雏子的挽救下,所有的事情也得以顺利完成。 将晒好的棉被收进来,换上新的被套;整理偌大的庭院及清除落叶;打扫那仿佛永无止尽的长廊 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朝比奈的晚餐时间了。 今天的晚餐是 「zuppadiverdure(注:蔬菜汤)、instadimare(注:沙拉)、spaghettialpomodor(注:番茄义大利面)」蛟流畅地说道。外国话有如绕口令一般,虽然蛟并不懂其涵义。 「嗯,这些是什么料理呢?」 「」一脸为难的蛟望着雏子。 雏子笑着说:「就是汤、蔬菜和面。」 等朝比奈吃完后,蛟与雏子才开始享用晚餐。她们的菜色和朝比奈几乎一样。接下来只 剩后续的收拾工作 在玄关。 「今天承蒙照顾了。」换回巫女服的蛟深深地低头答谢。 前来送别的雏子挥着手说:「别客气,你才是帮了我许多忙呢。托你的福,我今天可是相当轻松呢。」 「咦?」 「哈没什么。」雏子仍是一贯的微笑。「那么,天色已暗,回家要小心哦。」 「好的请、请问」蛟鼓起勇气说:「不知还能不能请你教我作菜?」 「嗯,没问题哦,欢迎随时来找我。我每天都重复着一成不变的工作,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很闲。」 蛟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回应道:「谢谢。」 于是,蛟返回高上家。 「」雏子朝餐厅走去。 朝比奈家的庭院里并没有设灯。到了夜晚,白天洒满阳光的英式庭院也笼罩在黑幕之中。 数名人影穿梭在树丛之间,每个人都杂乱无序地各自移动着。不仅如此,还发出极大的脚步声,一看就知道,那不是训练有素的一群人。全部约有十名左右,他们似乎打算以人海战术来取胜。 雏子从餐厅大窗户拉上的窗帘微缝中,窥视着外头的动静。「哈哈真的是在蛟回去之后才出现呢!那些小喽罗的行动真容易洞悉。太好了。」 坐在椅子上的朝比奈,将红茶注入白瓷的茶杯中问道:「什么意思?」 「我说过了啊『差不多快进入最繁忙的时期』、『我一直希望能够多一个人手』,还有『没有比蛟更好的人才了』」雏子离开窗帘旁,笑嘻嘻地说:「蛟就是制衡的力量。经过昨晚的事件后,相信那些人一定非常害怕蛟,因而不敢贸然接近这里。因此,我才会说她待在这里的时候『我很轻松』。所以我真的很希望她能够住上一晚,不过,也不能永远把她留在这里。」 雏子经过朝比奈身旁、走向壁炉,缓缓地拿起摆放在壁炉上的刀子花烟。 她露出严肃的眼神。「如果要解决的话,夜晚是再恰当不过的时间了。」 看到雏子的举动,朝比奈皱着脸说:「难道你想除去那些家伙?」 「毕竟制作刀子就是作为武器之用。不可能永远被摆在这里当成稀世珍宝收藏吧?」 朝比奈喝了一口红茶说:「可是,我知道有一把刀。它拒绝成为武器。」 雏子呵呵呵地笑道:「那是例外中的例外。好了,主人,我们就聊到这里,请赶快躲起来吧。您待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朝比奈耸耸肩,拿起茶杯站起身,然后拄着拐杖朝门口走去。 「啊!哎呀」 蛟在马路中央停下脚步。 「忘记沙卡沙恩了。」 由于戴着沙卡沙恩会妨碍做家事,于是蛟将沙卡沙恩取下,放进围裙的口袋中结果完全忘了有这么一件事。 竟然会忘记如此重要的东西,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兴奋过头了吗?「根本没有资格当守护女。」蛟在内心责备起自己。 到底该回朝比奈家还是高上家?蛟在原地犹豫地走来走去。 最后,还是决定返回朝比奈家取回沙卡沙恩。 从朝比奈家的庭院奔跑至主屋的那群人,全都带着仅露出双眼的面罩。 「靠近一瞧才发现,这栋房子可真大。」就如其中某人所言,只是透过窗户,就能见到绵延无止尽的微暗长廊。 「喂,我们该怎么做?如果在这栋房子里的每个房间逐一寻找,找到天亮也找不完啊。」 「总之,先找到那老头子再说然后再逼他说出藏匿的地点。」 不知谁开口道:「啊,对了!这栋房子里除了老爷爷外,还有一名女管家哦。」 「对哦。」 「如果遇上她的话在对方反抗之前,最好先将她牢牢地捆绑。」 「当然。」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数人,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地划破窗户,接着侵入屋内。他们进入的那条走廊,一片漆黑且宁静,没有半个人影 不对! 走廊上站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为了避免被人从外头瞧见,紧紧地将背贴靠在墙壁上。 那群蒙面人一发现她,吓得立刻停下脚步。 女子静静地握住刀鞘接着拔起刀子往前一踏,然后朝站在最前方的那名蒙面人肩膀斜面砍下去。 「啊」被砍的蒙面人身体一弯,接着缓缓地倒下。 其他蒙面人被眼前景象吓得愣住。女子有如打水漂的石头,趁势飞快且轻盈地在那群人之间穿梭,毫不留情地挥斩。 女子停下动作时,那群蒙面人相继倒地。 听着背后倒地的声响将花烟一挥雏子露出微笑。「多亏想出用刀背这招如果花烟染血的话,我也会被炒鱿鱼啊。」 这时,一名蒙面人从走廊的阴暗处飞奔而出,他的手中拿着某个物体刺了过来是特殊的警棍。 千钧一发之际,雏子巧妙地闪躲开来,但是 砰! 雏子身后的玻璃窗破裂。 叮咚嗡嗡嗡嗡。 朝比奈家的门铃响了。 然而,等了许久还是没有人出来应门。 「?」蛟感到纳闷。 此时。 砰 远方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 蛟倏地抬起头。 对方是近十名的强盗。 而我方只有一名女管家。 明显屈居下风。 深感情况不妙的雏子,现在正隔着长廊与对方对峙。由于手中握有日本刀,因此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 雏子正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时,突然传来某物破裂的声音眼前一片亮白。 「!」 雏子心想:「啊,是使用了类似闪光弹的东西吗?」接下来的一瞬间,感到冷冽的物体泼洒在身上。 「咦这是水吗?」 天花板上的自动洒水装置,对着毫无火势的走廊洒下大量的水。 怎么一回事? 莫非这些强盗在房间的某处纵火吗?不,不可能,如果对方这么做,他们想找的东西也有可能被烧毁。况且假如稍有不慎,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会遭受波及。无论如何,他们应该不会做出如此莽撞的事吧? 雏子悄悄地从墙后探出头,她可以清楚看见水幕那头,那些强盗们的一举一动。虽然在倾泄而下的水声中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因而无法确定实情如何,但对方似乎也感到不知所措。 雏子心想:「就是现在!」 或许能趁这个机会将对方一网打尽。雏子瞬间下定决心,正打算行动,脚步往前一踏就在对方差一点发出惨叫之际。 一名巫女装扮的少女出现在走廊的另一端,缓缓地走来。 「蛟你怎么了!?」 「我忘了拿东西所以又回来了。」蛟面无表情地望着强盗。「看来我折回来是对的。」 此时,铺在走廊上的绒毛地毯的吸水能力已达饱和,脚下因而溢满了水。浸湿的衣服显得异常沉重。绵延不绝倾泻而下的水流,不断地重击在脸颊与身上。 突然,自动洒水装置停止了。 这个时候。 砰 传来有如某物震动的声响。 雏子抬起头,顿时一动也不动。 原本头上是挑高的天花板和华丽的水晶吊灯这时却出现一个没有任何支撑力的巨大水块,令人难以置信地飘浮在天花板的中央。 蛟迅速地举起手时,雏子才回过神。 她不安地指着上方询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是水。」 光看也明 白的答案。 雏子的视线又移向上方。 像是回应着雏子的目光一般,从容不迫飘浮在空中的水块,宛如生物般一个扭转便开始缓缓移动水块吸取周围所有的水气,体积逐渐变大。 所有在场的人,全都被这个莫名其妙的水块吸引,紧盯着水块的一举一动。 突然,水块静止不动,就停在那些强盗的正上方。 强盗们也停止动作,惊讶得张大了嘴,仰望着水块。「怎么一回事啊?」 水块有如变形般扭曲伸展看起来像伸展罢了,其实是水块正高速移动着。「哇,要掉下来了!」强盗们反射性地缩着身体,然而,当水块正要击中他们之际,却像是有意识般的呈九十度一转,瞬间变成水平方向的移动。接着,在陷入恍惚的强盗周围转了一圈 砰! 一个有如厚玻璃破裂的巨声响起,当中混杂着强盗的惨叫声。 雏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于是探出头窥探强盗的情况眼前又是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一个原先不存在的巨大冰块,端放在强盗们的隐身之处。透明的冰块中,可以看见那些强盗们维持着被冰冻瞬间的姿势。也有仅下半身被冰冻的人。正无力地拍打着吞噬自己腰部以下的恐怖冰块。 刚刚还轻飘飘浮在空中的庞大水量,竟然在瞬间结冻了雏子一想到这个事实,不禁浑身战悚。 她问身后的蛟:「那个是你做的吗?」 「是的。」蛟的脸上似乎流露出些许歉意:「让走廊淹水,真是抱歉。因为我一定得汇聚大量的水才行如果有沙卡沙恩的话,就能够设法做点什么。」 「沙、沙卡沙恩?」 蛟用双手的拇指与食指,比了一个圆圈说:「是一个像这种形状的白色环状物,我完全忘了自己将它放在围裙的口袋中」 「难道你是说这个?」雏子从自己的围裙口袋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环状物。她在蛟脱下的围裙中发现了这个白色环状物后,心想改天再亲自送还给蛟。于是顺手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啊,没错,就是这个。」 雏子将环状物递给蛟。 「谢谢太好了。」蛟将沙卡沙恩戴在手上。 雏子愣愣地望着蛟。 现场只剩一名没遭到冰冻,双脚无力跌坐在地上的强盗。蛟将他一把抓起,并摘下那仅露出双眼的面罩出现在眼前的,是昨晚那位灰发男。 蛟皱着眉头。「你」 灰发男将脸撇了过去。 「你认识他?」 「他就是昨天晚上找朝比奈先生麻烦的人。」 「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雏子一把抓住灰发男前襟,用手腕的力量提起壮汉的身体,将他强压在墙上。 「咳」 雏子随即抽出花烟,顶在灰发男的耳际。 「啊!」 「接下来就有趣了。发问的时间终于到了。你会老老实实地说吧?我可不想花太多时间哦,臭小子。」 灰发男一脸惨白,不断地点头。 「第一个问题~今天你们来找我家主人有何贵事?啊,话先说在前头,你不能说谎哦!你只要一说谎,我可是会严刑拷打到你无法承受为止。」 「呀啊」灰发男的脸色更加铁青。「受、受人之托!我们是受人之托啊!对方要我们不惜用任何手段,盗取藏在这个家中的某把刀!而且还说,只要事情成功之后,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所以我们才会」 「哈是谁拜托你们的?」 「是一名女子,一名打扮艳丽的漂亮熟女」 「那名女子是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 「说谎~的话,可是要严刑拷打~」雏子手中握着一个不知从何处取出的鬃刷。 「啊!」的一声,灰发男发出绝望的悲鸣。「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说谎,请相信我!那名女子连名字和连络住址都坚持不告诉我们!都是对方主动与我们连络。」 雏子咂了咂舌,恶毒地说:「没办法派上用场了。」然后将鬃刷往旁边一丢。「那么再问最后一个问题。那名女子觊觎的是什么东西?」 「」灰发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呼气。 接着又吸气。 「是岩薙。」他呼气时吐出了这句话。「就是能够斩断世界上任何东西,传说中的妖刀岩薙」 「」蛟诧异地眨着眼。 「原来是这样啊」雏子脸上溢满笑容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回答。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她用花烟的刀柄,往灰发男的太阳穴猛力一敲。 灰发男立刻无声地倒下。 「一件事情解决,只剩下通知警察了~」雏子站起身说。 「岩薙。」 雏子转过身望着蛟:「咦你知道?」 「不只是我认识的一位朋友也叫做岩薙。」 蛟想起了最近那位才刚认识,个性懦弱、有着强烈的被害妄想症,但拥有一张可爱笑脸的付丧神,还回想到对方所做的美味甜点,以及自己穿着白色迷你短裙洋装,站在店铺前贩卖蛋糕的事真的很丢脸。 雏子不知从何处拿出绳子,将灰发男的手紧紧地捆绑,一边高兴地笑着说:「哈没想到还有人会取岩薙这么罕见的名字,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那个人在车站前的那条路上,经营了一家名叫『树叶』的洋菓子店。」 「哦」雏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地张大双眼倾着头说:「蛟也认识她真是偶然啊世界还真小。不!应该说铃之濑真小啊。」 「咦?」 「那位经营洋菓子『树叶』的人,就是传说中的妖刀岩薙。」 「什么!」 「」 「」 「」 「原来是这样啊。」 蛟惊讶得只能如此回应。 ***** 基本上,赤城高中严禁学生打工。然而,二年一班的加东同学(住铃之濑镇)却在铃之濑镇内的便利商店打工。由于他的工作态度认真、学习能力强,因此虽然只是一名打工的高中生,但是偶尔在离峰时间带,店里也会让他独自负责店内的工作。老板当然也会待在办公室内,当他遇到不懂的事情时就会在一旁协助。至于一般的业务,对工作已近一年的加东来说,几乎是驾轻就熟。 那一天的时间并不晚,但店里并没有顾客上门。最后一名顾客离去后经过了十几分钟。无所事事的加东心想:「是否该撢一撢架上的灰尘?」于是当他弯下身,正打算伸手取出柜台下的除尘撢时,自动门缓缓地打开了。 加东抬起头。 「欢迎光临。」 加东迅速将眼神撇开。 伴随着寒冬的空气,走入店内的是一身红的女子。她从头到脚穿戴的,全都是醒目的赤红色。红色洋装、红色高跟鞋、红色宽缘帽,还有红色的毛皮大衣,而且嘴唇还涂着有如充满剧毒般赤红的口红。好恐怖不过,加东并非因为对方的打扮过于鲜艳才感到那么惊讶,毕竟有许多妇人喜欢穿着色彩鲜艳的服装。令加东惊讶到差点喘不过气的,是一身红的女子身后,跟着十几名有如电影mib星际战警的男子。他们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相继走入店里,那些人全都穿着黑色的服装、戴着黑色的帽子。也因为他们的脸上戴着太阳眼镜,无法得知其表情,感觉就像是大量生产的人偶一般。 那一群人大举涌进,整个店内突然变得拥挤不堪。 加东心想:「来了棘手的客人!」不禁感到畏惧,但还是尽可能维持平常的态度。然而,那群人无视加东的努力 ,丝毫没有在店内选购商品的意思,直接朝柜台的方向走来。「哇啊!」加东自然显露出焦急的神情。 一身红的女子踩着喀喀作响的刺耳高跟鞋,挡在加东的面前。这个时候,加东才发现对方是一名身材非常高大的女子。她帽子上所装饰的羽毛,几乎已经快触及天花板了。女子低头对着加东,盛气凌人地问: 「惠比寿在吗?」 在豪迈外型的加乘下,女子充满了威吓感。 惠惠惠比寿是谁啊?啊,是老板,是老板的名字。 「在、在,请、稍等一、下」 加东慌张地打开办公室的门,呼唤老板。 「什么事?什么事?」老板惠比寿探出头问。 加东指着站在柜台前的那群人说:「有、有人找您」 「」惠比寿盯着那群怪异的客人,一脸惊讶但仍露出贯有的营业笑容,走向一身红的女子,询问道:「请问有何贵事?」 「你认识岩薙吧?」 惠比寿装傻地歪着头回答:「不知道,那是谁啊?」 「别装蒜了!你身为土地神,还会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可知道这块土地上有多少妖怪?我又不是住在社区里的家庭主妇,对于哪一家住着什么样的人都可以了若指掌。」 「你这不是怠忽职守吗?」 「这是我的土地,所以我有自己的处事规则。」 一身红的女子不屑地撇着朱唇,眼神锐利地俯视惠比寿说:「你真的不认识?我先警告你,如果你敢藏匿他的话,会吃不完兜着走哦。」 「我真的不知道对了。」惠比寿也不高兴地将双手环抱胸前,用猜疑的眼神望着那群人。「倘若我真的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们这些家伙。你们不仅看起来很可疑,也不像是要询问事情的样子而且,想请问别人却连个伴手礼也没有(最重要的一点)。」 「哼。」一身红的女子极度不悦,她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我们走!」 她身后的那群mib也跟着鱼贯地离去加东注意到那群身材相仿的男子中,夹杂着一名光头小孩。 他们目送着那群人走出店里,消失于夜色之中。 惠比寿转头对着加东笑说:「最近奇怪的家伙可真多啊。」 「啊就是啊。」 惠比寿随后又回到办公室。 「」 店内又剩下加东独自一人。 由于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使得加东受到极大的冲击,精神顿时呈现恍惚状态。 不一会儿,自动门开了。 加东蓦地回过神,转过头继续平日的例行工作。 「欢迎光临啊!」 「啊!加东!」 走进店里的是同班同学高上升他拗不过从昨晚就一直嚷着想吃喜见达冰淇淋的父亲,最后还是帮忙跑腿。偶尔也得克尽孝道啊。 「高上!?啊,对了,你也住在铃之濑。」 「你真的在这里打工啊。」升站在柜台前说。 「啊是啊。」加东突然深深感受到,能够与普通人进行普通对话的那种喜悦。他微笑说着:「能不能帮我保守秘密?」 「这还用说。」高上升笑着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打工的呢?」 「大约一年以前吧。」 「咦,已经那么久啦?我完全没有发现。」 「可能是因为,我请店长刻意帮我安排在不会与同学打照面的时段吧。」 「说得也是对了,你在做什么」 「咦!?」 加东将一堆放在柜台下方的免洗筷(附送给购买便当的客人),从纸套中抽出,然后像玩叠叠乐般堆叠着。看那已经完成的高度,应该用掉不少的免洗筷。 「哇!不知不觉就堆成这样了!」 「不知不觉?好厉害啊。」 知道自己流露出慌乱的模样,加东不好意思地搔着头说:「啊其实是因为刚刚有奇怪的顾客上门害我吓了一跳。」 为了平复惊恐的情绪而堆叠(叠叠乐)成这样,想必对方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于是升回问:「奇怪的客人?」 「嗯!」加东点头回答:「是一名全身穿着红色洋装和毛皮大衣,打扮艳丽的妇人。她还带着十几名穿着黑衣的男子。」 「那样的阵仗真的会令人感到害怕呢。」 「对吧?然后,她要我叫老板出来。」 「什么难道是来要求索赔的人?」连这种事情也必须应付,惠比寿可真辛苦啊。或许当老板真的不轻松。 然而,加东却摇摇头说:「不是她好像是问岩薙在哪里,应该是在找人吧?看他们找人的那个样子,事情好像不太妙。」 「岩薙?」 「嗯,岩薙。」 「岩薙?」升疑惑地倾着头。 这个名字好像曾经听过 然而,当时却想不起来。 第三章 半田用寂寞的口吻喃喃说道:「地图上的『纪念碑』符号总觉得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哀愁。例如像这个影子的形状」 透低头望着摊在桌上的社会科资料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坐在对面的半田说:「你想太多了。」 当寒假接近尾声的某日,为了消化积欠的寒假作业,透与友人们一起来到镇内的图书馆。他们原本前往久保田秋一的家中写作业,但是在朋友家里根本不可能集中精神,他们察觉写作业的速度停滞不前,以及开学日迫在眉睫的危机,于是决定窝在图书馆。 冬季时,这间图书馆的闭馆时间为下午五点。 在闭馆的音乐声中,透他们夹杂在人群之中离开图书馆,此时外头的天色已暗。由于半田的家位在相反的方向,而久保田接下来要上补习班,三人的方向全都不同,于是他们便在图书馆前解散。 透选择经过车站前的商店街返家由于最近治安不好,因此尽可能选择人潮众多的地方行走。而那附近是铃之濑镇上人潮最多的地方。 透一边在车站涌出的人群中穿梭,一边朝商店街前进。 正当此时,他发现人潮中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啊」 透迅速跑上前。 「岩薙!」 透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哇啊啊啊啊啊!」岩薙惊吓得跳了起来。 「咦!?」透也跟着吓得跳起。 岩薙露出如楳〇一雄(注:楳图一雄,日本的恐怖漫画大师)般的脸转过头「哇啊!」地大叫一声。 「喝啊!」看到岩薙的表情,吓得发抖的透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啊!原来是透啊吓了你一跳,真对不起。」 「嗯,不我才抱歉,害你受到惊吓。」 「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呢!」因为双方都惊吓过度,造成两人间隔着不自然的距离。他们内心噗通地跳着,赶紧走近对方。 「好、好、好久不见,你好吗?」 「嗯,我很好岩薙,店里的情形如何?」 「嗯!托大家的福,自从那天你们来帮忙之后,每天都有顾客上门!业绩也非常好」岩薙的脸上展露出笑容说。 「太好了。」 「是啊,仿佛作梦一般这一切全都是托大家的福,谢谢。」 低头答谢的岩薙手中提着一个「树叶」的大纸袋。 「你要去哪里吗?」 岩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啊,是、是的,我想去拜访开店时给予我许多协助的恩人。虽然开店已有一段时日,至今才前去拜方实在有点晚对方大概会认为『现在才来拜访,你这家伙态度很跩嘛,竟然拖到现在才来拜访恩人,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绝不可能成功!』哈」 唔岩薙还是老样子。 透苦笑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一路小心。」 「谢、谢谢。透也是回家请小心。如果我这么说让你有『这种事情不需要你逐一交代我也知道。把我当成小孩,你算什么东西啊!乱七八糟!』这种不舒服的感受,在此跟你说声抱歉」 「我不会这么想」 岩薙与透道别后步行了一会儿,终于抵达一栋住宅前。 门牌上标示着「朝比奈」。 岩薙抚着胸口,似乎要稳住气般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将手伸向门铃。 当手指差一公分即将触及门铃的按钮之际 坚固的下水道圆形铁盖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摇晃着。 「咦!?」岩薙将手收回,迅速转过身。 岩薙的身旁突然一片漆黑,然而这种漆黑并非属于自然现象而是整个空间被黑影笼罩所致。 「咦,啊?」 以岩薙为中心,其半径数公尺的柏油路面,缠绕着比黑暗更为漆黑的黑影那个黑影有如蠕动的生物般蠢动着,接着好几个黑影同时站起,瞬间化为人型。有如mib般的那些人,听从指挥将岩薙包围。 「哇啊!?」岩薙瑟缩着身躯。 「就跟妈妈说的一样!」一名较其他人矮小的小孩,大刺刺地走向前,除去有如斗篷般包裹住全身的影子薄膜。「你果真成了会丧神啊。不过你再也逃不掉了,岩薙!」 出现眼前的是一名顶着光头,看起来相当狂妄的少年。 岩薙一见到那少年,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操太!」 「哈哈你以为可以逃离我们的手掌心吗?」 「!」咚岩薙手中抱着的「树叶」纸袋掉了下来。 泪眼婆娑的岩薙立刻转身,奋力往前冲。 「抓住她!」 mib们听从操太的指挥一起奔向前。 迅速将岩薙包围 在朝比奈家旁的阴暗角落处,有一个人目睹了所有的经过那是一名看似豁达的年轻人。他顶着一头黑色短发、全身穿着黑色衣服,唯独皮肤非常白皙。 他淡淡地笑了。 「事情进行得太顺利反而令人不安呢。」 赶快追! 雏子倏地抬起头,拿着茶壶注入红茶的手也停了下来。 正坐在客厅桌子旁阅读书籍的朝比奈,疑惑地望着这位女管家兼护卫的女子:「雏子,怎么了?」 「嗯~」雏子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后回答:「总觉得不太对劲,我有点不放心我到玄关那儿看一看。啊~我会马上回来的我想应该没什么事。」 雏子将茶壶放在桌上,快步离去。 ***** 在高上家的起居室里。 朝比奈家的女管家来高上家拜访了,由于事出突然,使得透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一脸紧张地望着雏子。 蛟端出茶。 「真是不好意思。」雏子低头答谢,然后抬起头说:「岩薙被绑架了。」 「太突然了!!」透霎时乱了方寸。 「是什么人绑架了岩薙?」蛟平静地问。 而天狐则一副事不关己地打着哈欠。 「让我从头说明」雏子将身旁的纸袋置于餐桌上。「这个纸袋掉在主人家的门前。」 「这不是伴手礼吗?」态度敷衍的天狐砸着舌说。 透对那个纸袋记忆犹新。 「这是岩薙的」 「没错,是『树叶』洋菓子店的纸袋。」雏子指着印在纸袋上的标志说。 透一脸事态严重的凝视着雏子:「我在回家的路上曾经遇见过岩薙。就在不久前,在商店街那儿她拿着这个纸袋,告诉我要去答谢恩人」一说到这里,透突然顿悟「莫非岩薙口中的恩人是」 雏子点了点头说:「是朝比奈。」 「世界真小啊!」 「我也这么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铃之濑镇内总之,我先前已经告诉过蛟,其实洋菓子『树叶』的老板,就是拥有灵魂寄宿的妖刀岩薙化为人型的会丧神。」 透以似懂非懂的表情望着空问:「所谓妖刀是」 「你妖怪的刀。就是在rpg电玩游戏中,忍者或武士于最后的地层所得手的超强武器。村雨和正宗(注:日本的名刀)都属于妖刀。」 「原来如此。」 雏子露出不认同的表情说:「我对此说明感到存疑」 「我想虽不中亦不远矣。」 「我认为可以将它想成,比普通的日本刀更上一级。」 「岩薙是超厉害的日本刀吗?」透感到有一点意外。 「是啊,岩薙是出自朝比奈严十郎的祖先,某位作品极少的名匠朝比奈某氏之手。由于岩薙能够斩断万物,在爱刀者之间广为流传,被喻为是出类拔萃的稀世珍 品。」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非常厉害哦!不过,她本不并不了解自己的厉害之处。」 此时,透与雏子脑海中同时浮现岩薙那一遇到事情就连声说「对不起,请原谅。」然后陷入油然升起的自虐漩涡中,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有如布丁般发抖时的脆弱模样。 「啊不过原来如此,正因为她是一把非常厉害的妖刀,所以才会被绑架吧?」透点点头说。 「不,还有一部分未说明。事实上,岩薙被先前的持有者典当,于是她从那间当铺逃了出来,逃到朝比奈子孙居住的铃之濑镇。」 「典当」 将物品拿到当铺,以那物品抵押后,即可向当铺借钱。若于期限内无法归还所借的金额,当铺就有权利将抵押的物品售予他人。一旦如此,将难以再赎回典当之物有关典当之事,连透也有某种程度的了解。 (被持有者典当应该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吧?) 也无法断言是否因为此一缘故,而造就了岩薙的那种性格 看来,不知人情世故的岩薙也度过了相当艰辛的大半辈子。 空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将传说中的妖刀典当,还真是一位豪迈的持有者啊。」 「应该是到了非常穷困潦倒的境地才会这么做吧所以也不能因此责备那位持有者。」雏子将双手环抱于胸前,无法理解地说:「岩薙因那超强的神力而令人难以掌控。因此,持有者不断地变换,使得岩薙成了一把流转的妖刀。而岩薙至今竟然从未被典当过,还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那么,绑架岩薙的应该是打算前来取回岩薙的当铺相关人士罗?」 「嗯,应该就是他们毕竟岩薙最恐惧与戒备的,就是当铺的那些人。」雏子点点头说。「我听岩薙说过,她被卖去的那间当铺主人是一位令人毛骨悚然,名叫景生的欧巴桑。传说中,她是一名无人知悉其出生与成长,直接以成人之姿来到这世上的谜样人物。然而,最可怕的是那群她从小培养,以一位名叫操太为首的黑衣军团。听说他们会以执拗的手法进行催收或欺骗掠夺最近除了当铺之外,似乎还从事高利贷的样子,算是妖怪世界中的暴力集团。」 「喂!」空插嘴问:「岩薙究竟是如何从那恶名昭彰的当铺逃出来的呢?」 「岩薙在卖出的前夕成了会丧神由于她原本只是一件物品,所以当铺的人对她几乎没什么警戒心,于是岩薙趁隙逃离当铺,跑来求助于朝比奈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岩薙为什么要逃走呢?」 「即使身为武器,也有许多的考量。」 「啥?」空一脸不解。「还有这种事?」 「总之」雏子挪正身体说:「除了奉主人朝比奈的命令之外,我自己也很想帮助那可怜的岩薙。然而不会法术的我,一个人的能力相当有限,因此明知是非常厚脸皮的请求,还是前来请求你们的协助,请你们务必帮忙。」雏子低下头恳求道。 透有点慌张地说:「哇,别这样,快抬起头。」 抬起头的雏子看了看透、蛟和空。 在她眼神的注视下 「我知道了。」蛟颔首答应,而空却一口回绝:「不要。」并将头撇向一旁。 「毕竟之前也曾受岩薙照顾。」、「和我一点都不相干。」 守护女和天狐同时说完后,彼此相互对望。 「」、「」 蛟用告诫的语气说:「雏子现在十分苦恼,而岩薙也一定正饱受恐惧,所以我们无法坐视不管。」 空则用贬损的口气说:「逃离当铺,然后又偷偷地躲在铃之濑镇里,这全都肇因于岩薙自己的任性,我没有理由去迎合她的任性。」 蛟和空两人说的都没错。 雏子小声地对透说:「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明显的对比。」 「相反的,或许正因为如此,事情才能够进行得很顺利。」 「哈,原来是这样。」雏子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然而,不一会儿便往自己的膝盖上一拍说道:「这毕竟是我恣意的要求,因此无法勉强。蛟愿意帮忙就足够了。聊了这么久,现在必须分秒必争。」说道便站起身。「蛟,我们走吧,一切麻烦你了」 「好。」蛟也站起身。 「啊,等、等一下。」透慌张地拉住雏子的裙角。「如果空也来帮忙的话,事情会进行得更顺利吧?」 「嗯。」雏子苦笑说:「没错,如果能得到远近驰名的天狐协助,那是最好不过的事。」 然而,天狐却固执地说:「我才不去呢。」 「喂!」透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拍拍空的肩膀说:「因为你协助的对象是岩薙,我想她应该会请帮助她的恩人无限吃一个月的蛋糕吧?」 「岩薙,你等着,我马上来救你!」空才刚说完,马上用两只脚站立起来,然后从野兽的模样化身为美女,晃动着一头金发迅速飞奔出门。 雏子对于突然逆转的情势来不及反应而感到哑然。 透竖起拇指对雏子说:「空愿意帮忙了!」 「」接着,雏子哈哈哈地笑了。「原来,你是有着一张可爱脸蛋的驯兽师啊」 透也哈哈哈地笑了出来。「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mib在毫无人烟的工厂围墙前放开了岩薙。恢复自由的岩薙立刻调整好姿势,准备果敢地逃离现场,然而mib也马上围成半圆形将她包围,挡住去路。 「呜」岩薙束手无策,当场无力地瘫坐下来。 这里是位于铃之濑镇外某老旧工厂区的一角。在如此辽阔的地方却不见工人,只有水泥三角锥和业务用的车辆静静地摆放着。 「没想到你还真的变成会丧神了啊」操太在岩薙面前轻盈地站起,他那低头望着岩薙的表情充满孩子气。「木莲在哪里?」 「木莲?」 「就是盗走你的那个家伙啊!」 「什么?盗走我的人?」 「你在装蒜吗?根本没有必要袒护那家伙!可恶,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你可知道木莲将你盗走之后,妈妈对我们是多么的生气吗!」 「???」岩薙一脸不解的倾着头。 「算了。关于木莲,只要找出来让他好好跟我们道歉就行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还以为可以继续得意忘形下去吗?好了,岩薙,你跟我们回『景生当铺』吧!」 岩薙死命地摇着头,往后退去。「不、不要!」 「怎么了?又没有说要杀了你,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要将你卖给别人而已。」 「我、我不要卖给别人!」 「什么?」操太露出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说:「你不是妖刀吗?是武器吧?你身为武器,若是能落入厉害的武士之手,这不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吗?总比被放在仓库里来得好吧?」 「不、不是这样的!」岩薙抬起头,露出极为罕见的坚决表情回视对方说:「如果要我成为武器,我宁愿被收藏在仓库中!」 「为什么?」 「那那是因为使用我真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什么?对了,你是武器,使用时当然得注意。」 「不、不是这个意思!对于交手的敌人而言当然非常危险然而最危险的,却是使用我的人!只要使用触碰我,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 「因此啊,对了,你们可能会认为『如果知道危险的话,那就不要给别人造成困扰,一个人安静地消失在世界的尽头吧,你这个多变的家伙!』啊,哈哈哈讨厌我真的是什么事都做不好真是对不起,请原谅我,真抱歉」 「咦,啊别这么说。」 在场的那群人被岩薙的话吓了一跳。 因为操太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岩薙那病态的自虐毛病。 「呃我们并没有那个意思」 不知如何是好而有点乱了方寸的操太身后,那群mib们也附和地点点头。 「操太!」岩薙往操太的斗篷飞扑过去。「拜托你,操太,请放我走我不想再以刀子的身分活下去了,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我而受伤!」 「岩薙。」 「请你谅解,操太」 「这样啊」操太微微地笑了笑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印章,往抓住自己袖口的岩薙额头盖下。 额头上立刻印着一个(当)的黑墨字迹。 「啊?」岩薙惊讶得睁大双眼。 她的身体瞬间消失。 喀啦一声掉落地上的,是一把不起眼的刀子,其刀身底部印着一个黑色的(当)字。 「呵呵呵」操太捡起地上的刀子说:「完成取回岩薙的任务了。」 身旁的mib齐声鼓掌。 「只要拿回岩薙,妈妈应该会很高兴。今天就此打道回府吧。」 咻地传来某物飞掠而过的声音。 紧接着,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石头,重重地打在操太的手背上。 「啊,好痛!」操太哀嚎着。由于痛楚加上惊吓,使得握住岩薙的手一松。 「你们好不容易才得以松一口气,真是抱歉啊」 从高处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 「是谁!?」当铺的那些伙伴们,一同抬头朝声音的方向望去。 「把岩薙交给我们!」 在他们的视线那头,一名金发美女在夜空的衬托下,张开双脚佇立在身旁组合屋的屋顶上。他的头发之间长着两个与发色相同的大耳朵,明显看得出并非人类。 操太张大眼睛往后退。「你、你是谁!?」 此时,金发美女挺起胸膛,大耳朵不断地摆动着,然后发出有如坏人般「哇哈哈哈~」的大笑声。「如果我老实报上名号,你们恐怕会吓得屁滚尿流哦,所以我还是不要说的好。你们好好的谢谢我吧!」 当空率先冲出家后,他(因为与蛋糕息息相关)以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搜寻着岩薙。不仅将已经入睡的道祖神挖起、贿赂桥姬,还往事重提,恐吓曾经怠忽职守(在高上家免费吃了炒饭那件事)的惠比寿手下石狮。总之,沿途遇见的所有妖怪都被空一把抓住胸口,郑重其事地盘问:「有没有见过可疑的集团?如果敢乱说的话,就用草席将你包一包丢入弥生川哦。」 短时间内,空那有如激烈狂风肆虐的暴行,让铃之濑内的妖怪们感到极度恐惧及印象深刻。往后这一夜,恐怕将被冠上「失心疯天狐的灾难夜」。 就在空不断到处询问之际,听到为了炸天妇罗而沿途采集野蒜(百合科的多年生植物)的妖怪说:「看见一群穿着黑衣的陌生人朝工厂区走去。」于是飞奔至此。 操太见到身分不明的妖怪突然出现,惊讶得张大眼睛说:「那是什么,这不是狐狸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算了,反正只要有了岩薙,这样的妖怪也不足为惧!」操太弯下身,正打算拾起掉落地上的岩薙。 但是 「由不得你!!」 空大大地敞开双手,洒下了无数个火球。那些火球有如雨水般往柏油路面倾泻而下,周围瞬间成了一片火海。 「哇啊啊!」那群黑色军团像跳舞般不断地逃窜。 天狐空幻使出的火焰以及火焰所产生的暴风,将掉落在地上的妖刀岩薙弹飞起来。岩薙在冬天的冷冽空气中旋转着,接着在工厂的入口处一个弹跳又落下,然后咚、咚、咚地滚落数个水泥阶梯,最后停在楼梯的转角平台上。 空微微一笑,轻盈地从组合屋上跳下。 幸亏周围只有柏油路,并无易燃之物,因此空所洒下的火焰得以完全熄灭。而操太与mib们也仿佛烟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逃走了吗? 「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嘛。」空一脸不屑。「流言果然都只是穿鑿附会,添油加醋而已。」 方才光头小子握在手中的那把等寸刀,恐怕就是岩薙的原形吧?得赶快将她取回才行。于是,当空迈开步伐之际突然,他的脚边像是流满墨水般被染成了黑色,那当然并非他自己的影子。空吓得停下脚步,那黑色物体蠢动着,突然变成实体,紧紧地缠绕住空的脚。 「哇啊,好恶心!」空不停抖动着双脚想闪躲,然而黑色物体却有如沥青般牢牢粘住,无法甩开。「可恶」 空双手大大一挥,划过的轨迹跳动着火焰。空打算以火来灼烧那黑色的物体然而,火焰一触碰到黑色物体马上就被吸收消失。 「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黑色物体已经攀附至空的膝盖边,同时不断地往地面扩散。 此时 呵呵呵。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笑声。 虽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是绝不能让你坏了我们的好事,我要把你吸入影子的世界里。 空摆动着耳朵,蹙紧眉头说:「影子?」 没错,我们就是影子。 由影子所分裂出的精纯影子。 「」空徒手将粘贴在大腿的黑色物体剥下,用力朝地面一甩,那碎片有如融入地面般消失无踪。 别白费力气了。 虽然我们看起来是复数的模样,但终究只有一个根源! 即使其中之一遭受攻击,只要其他多数没有受伤,我们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原来如此,那么」空露出了危险的笑容,青色的磷火并从嘴角飘出:「也就是说,只要一次将你们全部烧成灰烬就可以了罗。」 咦? 空大大地挥动着手,比不断扩散的黑影面积更宽广的范围内,卷起的赤红火焰有如发怒的龙一般狂乱地舞动着。 咦!? 正因为这里是无人的夜间工厂区,所以才能进行如此粗暴的行为,但周围还是被搞得乱七八糟。空为了蛋糕,似乎管不了这么多了。 四周的温度一口气往上攀升,柏油路开始燃起熊熊火焰。在刺眼的光线中,空化成了半人半兽的脸庞张大了嘴,发出凄厉的高分贝笑声: 「就如你们所愿,烧死你们这些小鬼!」 啊,不,等、等一下哇! 混蛋,都是你多嘴,何必解释得那么清楚! 由于掉落楼梯转弯平台上的岩薙变回了原形,因此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移动。岩薙的刀身上映着从公园升起的熊熊火光,她无能为力地一动也不动 突然有人捡起了岩薙。 「真是渔翁得利啊。」 是一名拥有中性脸庞,从头到脚一身黑的人木莲。 他将妖刀岩薙紧紧地握在手中。 「还以为事情不知会演变成怎样呢。」 木莲像在检查般地不断审视着岩薙岩薙那有如劈柴刀般的宽幅短刀身,不知是否以蓼蓝薰染过,正散发着深蓝的色彩。仔细看,岩薙并没有刀刃,感觉就像是一块「铁板」。 「没想到这么轻,如此一来,驾驭起来就能够毫不费力了呢。」 莲将岩薙转了一圈,确认刀身的底部盖了一个「当」字。只要盖上这个特殊的印章,付丧神便无法化为人型。 莲转过身,背向燃着熊熊火焰的工厂,快步走下阶梯。 他进入毫无人烟的街道,然后转向东边的道路。然而,在莲的面前 「请将你手中的东西交给我。」一名穿 着红色裤裙的少女挡住了去路。 「哎呀呀呀。」莲皱紧眉头低哝道:「再度相遇的时机点真不凑巧啊。」 蛟也记得莲的轮廓。 对方就是自己与朝比奈初次见面的夜晚,那个同时也在现场,有如影子般的人。 「看来你也觊觎着岩薙。」 「没错但是,我要的并非是化为人型的岩薙,我想得到的是妖刀岩薙。」木莲轻轻地握了握化为刀子原形的岩薙,微笑道:「我虽然知道岩薙年代久远,但是完全没料到她会变成付丧神。而且,我并没有盗走岩薙,却被景生那些家伙误会为窃贼而紧追不舍虽然我的确打算要盗走岩薙。」 「你是什么人?」 「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把我当成是一名满怀好奇心之人即可只要是与妖刀有关的事全都想了解,是一名探索者。」木莲耸耸肩又继续说道:「当然,这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我没有必要将所有的理由告诉你。」 「知道了,我不会再追问了。」蛟完全放弃询问,静悄悄地接近木莲。「不过,请将岩薙交给我。」 「为什么?」木莲天真无邪地倾着头问。 「因为岩薙并不属于你。」 「那她属于谁呢?」 「她并不属于任何人,她已经不再是物品了。」 在朝着自己逼近的蛟面前,木莲绷着脸静默不语。不一会儿,他重新握住岩薙,露出冷笑说:「看来有试着挥斩的必要,你可别怪我啊。」 说着便将手中的岩薙一挥,然后像舞动着绢丝般轻轻地往下拂去。 咻。 附近一带的地面,连站立者也难以站立地激烈摇晃着。 甚至连位于蛟高处的工厂区也出现了不寻常的晃动。 「哇!?」操太不禁现出了实体,跌坐地面。mib们也跟着相继现出原形,有些摇摇晃晃、有的紧紧相拥,也有人一屁股跌坐地上。 空也脚步踉跄地抓住身旁的组合屋墙壁,吃力地站着由于注意力被分散,好不容易产生的大量火焰因而消失,四周弥漫着焦臭的余热与白烟。 正当摇晃尚未停歇之际 「这是」操太似乎恍然大悟地倒抽了一口气,并环顾四周问:「岩薙呢!?」 十几名mib全都一脸疑惑。 「咦!为什么没有人看守岩薙呢!」感到焦躁的操太一脸快哭出来似地,气得真跺脚说:「这个摇晃就是岩薙的剑压所引起的啊!意思就是有人使用了岩薙,也表示岩薙已经被人拿走了!大家赶快去找!!」 操太大喊着。 比操太和mib们更早一步飞奔而去的则是天狐。当操太察觉时,天狐早已奔出工厂了。 「啊!等一下,等一下!」操太和mib连忙追了上去。 无数的柏油碎片冲向夜空,接着哗啦啦地大量倾泻而下。在浓厚的土尘中 「咳」蛟的手不断地在眼前挥动着。 当视野逐渐清晰时,现场的惨状映入眼帘。 原本蛟眼前那条平坦绵延的柏油路,如今却出现一道又长又深的龟裂。由于道路深深凹陷,裸露出数根埋在地下的瓦斯管和水管,宛如冰河上出现的裂缝一般。 只是一击,未使用法术下却出现如此的破坏力 望着眼前的龟裂,蛟忆起了灰发男的话。 (传说中,可是斩断世界上任何东西的妖刀岩薙) 此时 「守护女!」是天狐的声音。 蛟满脸灰尘地望着下了阶梯,飞奔而至的空。 在粉尘弥漫间,空那琥珀色的眼睛瞧见了脚下裂开的大地伤痕。「这是岩薙所为?」 「是的。」 「不会是你挥斩的吧?」 「不是。」 「那么是谁啊?」 「」 这个时候,不仅附近的人家纷纷探出头,也零星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 接下来,警车和消防车应该就会抵达吧? 那群影子兵团似乎没有追来的样子,他们应该去追岩薙了吧? 木莲气喘吁吁地朝着赤城的方向奔跑着。 没有回首,只是一股脑儿地在寂静的住宅区中跑着。 然而他越跑,双脚越感无力。 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 「」 慢慢地降为走路的速度。 呼吸困难 莲进入一座小停车场后,停下了脚步。 「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走,双脚却无法使力。 他起初倚着围栏支撑身体站着,但是却马上无法站立而跪了下来,最后只能用手撑住,无力地坐在地上。 完全无法抗拒。感觉好像只有自己周围的重力变大,全身越来越沉重,无法使力。 「为为什么?」 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声音。 『代价这就是使用我的代价。』 「是谁!」 木莲使劲地抬起头环视周围但没有半个人影。 「」不会吧?木莲怀疑地将目光落在手中的妖刀。「难道是你在说话?」 一说完,那个声音又再度出现。 『是的,即使变成这样,我还是可以跟持有者交谈。』 这种感觉与其说是在鼓膜中回响,更像是直接于脑海中回荡一般。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有这种附加功能算了,毕竟是被称为妖刀的名刀,这也不算什么木莲边想边用背部顶着砖墙。「真希望能有使用说明书。」木莲苦笑地说。 『请问,你的身体还好吧?』 「现在我感到全身无力这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嗯,是的,是因为我的关系对、对不起。』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 『呜』岩薙顿时沉默不语,但马上断断续续地开始说明道:『嗯我自己也知道岩薙可斩断万物不过,这全都是因为吸取了使用者的精气,并且将其转换成破坏能量的缘故。生物的「生命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之物,因此一旦将其转换成「挥斩能量」,理所当然就能无所不斩』 莲皱着眉头说:「精气那么」 『没错,当然你也被吸走了精气了方才的一击,已经消耗掉你许多精气。由于你没有控制力道使劲一劈,再加上你原本就与灵具不合』 莲狠狠地瞪着岩薙说:「真罗唆,不要管我。」 『呀啊!?啊哇。对、对不起!不过,你真的不能再动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的。我是说真的,你最好休息一下,真的,我是说真的。』 「」莲自嘲地笑着说:「如果持有者精疲力尽,顺利的话,或许你就可以因此而重获自由吧」 岩薙瞬间哑口无言,接着简短地说: 『我不喜欢。』 「不喜欢什么?」 『持有我的人因我而倒下。』 「可是,只要使用你的话,就无法避免精气被吸取吧?」 『是、是的。』 「持有者全都有此觉悟才使用你的,不是吗?」 『啊,嗯是的,这我知道不过,我不喜欢。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我讨厌有人因我而倒下。所、所以我才会从当铺逃出来。因为,我、我不想让任何人陷入危险之中,也不想再被当成武器。』 岩薙的声音充满了认真与诚挚,可以推测她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逃离当铺。 「原来如此。」莲低语着闭上了双眼。 『哇!等、等一下,你不要紧吧!?振作一点!』 「吵死了,我还醒着」莲张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后勉强站起身。「岩薙,我明白你的心情了。不过」 木莲站起来走到马路上,没想到身体剧烈一晃,接着往前倾斜 砰!重重地倒下。 『啊!?你还好吧!?』 「」莲这次没有回应。 『振、振、振作一点!赶快醒一醒啊!』 呼唤也是枉然,莲一动也不动。 『哇,啊,又来了吗?又有人因为我而倒下。呜~怎么会这样来、来人啊请救救这个人!拜托,来人啊』 由于岩薙为物品,因此不管她如何呼喊,根本没有人能够听见她的声音。 然而,没想到很快就出现了搭救者。 「咦咦,怎么可能不会吧,怎么会」 望着倒在路上的那名男衣人。 「莲!?」 高上升惊讶地张大了双眼。 ***** 「糟了,跟丢了。」 操太一停下脚步,身后的mib们也跟着停了下来。而他的后一叉腰、环抱胸前,mib们也跟着手叉腰、双手环换胸前。 操太撇了撇嘴,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孩童一般。 「怎么办?」操太转过身看着自己的兄弟们问。 mib们也回视着操太。 过了一会儿 操太嘟起嘴说:「话这么说是没错啦。」 犹如带着假面具般面无表情,脸上的肌肉一动也不动的mib们,乍看之下并没有说话,然而和同伴间似乎闭着嘴也可以藉由某种方式进行对话。 「所以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你们在罗唆什么咦?是这样吗?」操太的脸上更加不满。 「这样是没关系,不过如果就这么厚颜无耻地回去」 「你们这么没用的家伙。」 突然传来一道冷酷的声音,一群人吓得跳了起来。 接着,有如飘浮在黑暗中出现的,是一名全身穿着赤红衣物、身材非常高大的女子。红色的洋装、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宽圆帽,还有醒目的红色毛皮大衣,连嘴上的口红都像掺了剧毒般鲜红。 操太的脸部僵硬:「妈、妈妈!」 「哼,真是的。」景生走到影子军团的身旁,用冷峻的眼神俯视着他们。 「只是取回一把刀子而已,为什么这么困难!」 操太畏惧地回答道:「那、那是因为有人突然从中破坏」 「我不想听藉口!」 影子军团全吓得颤抖着。 「你们不是找到岩薙了吗?那还有什么问题?你们也非常清楚,现在木莲对我们而言,根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所以我们没有什么事情办不到!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岩薙取回!」 「我知道啊,妈妈」 景生咂了咂舌,双手环胸说:「姑且不论自己孩子们无能这一点,不仅土地神不帮忙,又杀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古狐或许岩薙会选择藏匿在这个镇上,并非只是因为朝比奈住在此镇这个原因而已。」 事实上,岩薙真的只是因为「朝比奈住在此镇」所以才会前来这里。没想到却被当铺的人如此误会。 「所以,这不能成为放弃岩薙的理由赶快把她追回来!」 操太与mib们相继站起回复道: 「遵命,妈妈!!」 ***** 「这位木莲是男生吗?还是女生?」 「咦?啊我也不知道。」 「什么啊。」 社团活动结束后,一直与朋友们闲聊到很晚的升,将倒在返家途中的木莲背回家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躺在停车场入口处,不是冻死就是会被辗毙。这下场对于置之不理的升或是被舍弃的莲来说,都不可能迎接明日的美好早晨吧? 莲睡得相当沉,想叫醒他却怎么也叫不醒,似乎非常疲惫的样子,于是升打算让莲睡在床垫上。上次和莲分手后,他究竟是怎么过的?脸和衣服上全都沾满了泥巴,看起来过得并不好。应该帮他换上干净的衣服可是,根本就不清楚莲究竟是男是女,因而无法帮他更衣。如果是男生,便可以由升或是透帮忙更换,不过若是女生的话,感觉好像犯罪一样。这么一想,连同处一室都有所顾忌。如果空或蛟在的话就好了。不过,根据透的说明,他们两人好像去找被掳走的岩薙,出门去了 「唔」当升正伤透脑筋时,透又开口问道 「木莲为什么会昏倒?」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概他又三天未进食固态食物吧」 「什、什么意思啊?」 此时,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一阵粗暴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是空回来了由于还没找到岩薙,因此蛟和雏子继续在镇内四处搜寻。而天狐却以「真是麻烦,肚子又饿又想睡!」这个类似理由般的理由结束搜寻行动,然后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地先行返家。空的个性只要兴致一来便会瞬间满腔热血,但同时亦非常容易变成三分钟热度。 如果是以前,恐怕会指责他「无情!」然而这次却不同。 「哦!狐仙大人回来的正是时候!」升马上站起身,飞奔至走廊。「喂!空这里!过来一下!」升模仿着高田延彥(注:日本的摔角选手)的口吻,拼命呼唤着。 在走廊上停下脚步的空紧盯着升说:「你好像有点怪怪的。」 「不怪也难。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啦?反正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别这样说是这样的」升从空的背后将他推进起居室。「想麻烦你帮某人换衣服。」 「啥!?」 「就是这位。」在起居室里的透用手指着说。 空望着躺在起居室里的那位黑衣人,还有置于他身旁的东西(=岩薙)。 「」 「咦?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升紧张地问。 「没什么。」空望着远方说:「不仅是透,连你也少根筋」 「什么?我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在哪里遇见这家伙?」 「啊,他刚好晕倒在我返家的路上。我原本想叫救护车,但是我怀疑普通的医疗是否能够处理,况且离家也不是很远,于是就先把他带回来」 「原来如此你真聪明。」空说着便在莲的身旁一屁股坐下。 空转头问佇立在身后的兄弟两人:「我帮他换衣服时,你们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吗?」 「哦」兄弟两人慌慌张张地离开房间。 「原来是木莲啊。」 两兄弟离开房间后,天狐确认躺卧的木莲正沉睡着于是手便伸向妖刀岩薙。当他的手快触及岩薙的刀柄时,另一只手从旁伸出,紧紧握住岩薙。 「」空瞪着那只手的主人。 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的木莲将岩薙拥在怀中,就这么坐着不断往后退,与空保持距离。「别碰!」 听到这样的话,若是平常的空一定会回答「不要太嚣张」或是「我想怎么样是我的自由吧」,然后毫不讲理的乱发脾气。不过,此时的空却垂下两只等边三角形的耳朵,双手在嘴前握拳露出颤抖的模样,故意装可爱地说:「人家只是在想『咦~这是什么啊,好稀奇哦~』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而已咩~」 「你是天狐空幻吧?想必你也想得到岩薙。」 「什么嘛,原来你早就知道啦。」空咂了咂舌,马上露出本性。 莲抱着岩薙,小心谨慎地环顾四周说:「这里是高上家?当家在吗?」 「被我赶出房间了。」 「为什么?」 空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睡衣,然 后摊开说:「因为升要我帮你换衣服。」 「呵呵。」莲露出僵硬的笑容,突然面对着空站起身,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放了我吧让三槌的空幻狐更衣会成为笑柄的。」莲说着将手搭上窗沿。 「你要去哪?」空的瞳孔眯成如针般细。「你想逃?」 莲的眼神流露出内心的颤抖,但他还是倔强地抓住岩薙,摆出备战姿势说:「我手中握有这个如果我认真的话,这个家瞬间就会被移为平地。」 「是升将昏倒的你带回这里哦,你想恩将仇报吗?」 木莲顿时语塞,但旋即开口:「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我不会让你妨碍我的。」 「我妨碍你什么呢?」 「如果你已经知道我是这一代的木莲,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你打算复兴木莲流?」 木莲默默地摇摇头:「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因为没有人传授我铸造的技术。」 就在这个时候 「莲醒来了吗?喂你还好吧?觉得如何?」 隔扇的那一头传来升的声音。 「喂衣服换好了吗?我可以进去吗?喂我要开了哦我已经事先征询过,所以进去的话你可没有理由生气哦。」 莲迅速将岩薙藏到身后。 由于没有回应,升便徐徐地打开门一见到房间内的状况,他的表情顿时豁然开朗。「莲,你醒啦?太好了,你还好吧?」 「」莲对着升深深地低下头说:「明知你是三槌当家,我还做出那么多无礼的事,请你原谅。」 「咦?」 当升错愕之际,莲置于身后的手迅速地打开了窗户,接着有如猫般轻盈地飞跳出去。 「啊?等、等一下!」升奔向窗边,探出身子望了望窗外。 早已不见莲的踪影。 「莲怎么会这样啊?」升用求助的眼神望着空。 空瞥了升一眼问:「你认识木莲?」 「嗯认识。先前他在路上叫住我请我帮忙带路,于是我就将他带到目的地。」 「你知道他是谁吗?」 「什么是谁他是木莲啊。」 空不屑地笑了笑说:「你这么说也没错啦。」 莲在与国道平行的道路上,头也不回地死命奔跑着。这条道路的周遭不是住宅就是空地、稻田或停车场,与邻近的国道相比之下,交通量极少,显得相当宁静。 就这么跑了一会儿,在没有行人的地方停下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莲,伸长脖子望着自己刚刚跑来的方向。 「没有追来。」 岩薙怯怯地问莲:『对、对不起,木、木莲我能不能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 『啊很抱歉,是一个非常无聊的问题,为什么你那么想得到我呢?』 「那是因为」莲停顿了一下又开口:「你是一把能够斩断万物的妖刀。」 『嗯?』岩薙的心里早已猜到应该是这个理由。 然而,看莲的表情似乎还隐含着其他的理由。 接着,莲低下头,难过地低声说道:「对于我这个未被传授铸造方式的人而言,几乎没有那些家伙的相关知识。不过我想,只要有你这样的妖刀就能将那些家伙消灭。所以,为了替上一代的木莲雪耻,一定得借助你」正当莲快说完之际,他往后跳开。 此时,传来「锵」的坚硬响声。方才莲所站的位置被盖上了一层冰膜。 『什么!?是是是什么东西!?』岩薙惊恐地尖声问道。 莲一脸冷静地凝视着冰膜「这是」他用力转过头。 站在眼前的是 莲困扰地皱着脸说:「三槌的守护女!」 白色的千草(注:披在巫女服外的服饰)和红色的裤裙映照在黑夜之中。 「麻烦你。」用指尖操控着沙卡沙恩的蛟,表面虽然一如往常地静谧,内心却似捉捕狂犬般充满警戒,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逼近木莲。「将岩薙交出来。」 「真是烦人啊!」莲咂了咂舌,将岩薙用力地抡过头顶。 『等一下,木莲!』 莲完全无视于岩薙的制止,抓起岩薙用力挥斩。看不出能够斩断万物的刀刃,似怒涛般朝着蛟逼近突然,蛟的面前奔出一个人影。接着,那个人影似乎用某物挡在眼前,岩薙的剑气恰好命中那个物体 剑气如薄冰般碎裂,往四周飞散。 岩薙的「挥斩能量」被抵销了。 莲惊讶地张大双眼。「怎么会这样」 「虽然岩薙可以斩断万物,但这个说法其实带有语病。」 在蛟眼前飞奔而出的,是一名管家打扮的女性。她握着一把日本刀挡在面前。其刀身仍因残留着岩薙的剑气而震动着。 「岩薙也有无法斩断的东西,此把花烟就是其中之一」雏子将手中的刀子一挥,然后站起身。「岩薙与花烟都是出自同一刀匠之手,并由相同的炉所铸造而成。亦即两者是兄弟拥有共同的身躯与意志。因此,只有花烟,就连岩薙也不,正因为是岩薙,所以才无法斩断花烟。」 在远处路灯的反射下,花烟散发出润泽的光芒。 「」莲低头望着手中的岩薙问道:「是这样吗?」 『咦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 「真是的。」莲出奇不意地全力往前冲。 莲踉跄地奔跑着,两次、三次挥动着岩薙,对着雏子发出各种角度的剑气。然而,雏子的眉头连皱都不皱,巧妙地将花烟一倾就挡住了所有的剑气。 莲边跑边咂舌道:「那管家到底是谁啊!」 当莲第四次挥动后,岩薙终于忍不住尖叫:『等一下!劈得太过火了,你会再度昏倒啊!』 「住嘴!」 听到持有者这么说,岩薙也只能乖乖地闭上嘴,这是被持有物的宿命。 然而,当莲第五次释放剑气又被雏子闪开后,不断消耗精气的莲突然双脚无力,往地上重重一扑,因而松开了手中的岩薙。 莲马上深呼吸,迅速撑起上半身,但 雏子早一步将落在柏油路上的岩薙拾起。 「啊」 雏子终于追上了莲,她静静地俯视着她手中仍握着未收进刀鞘的花烟,脸上浮现谜样的笑容说:「哈~你这是自我毁灭啊。」 木莲顽强地回瞪着低头俯视的雏子说:「还给我!」 「岩薙原本就不属于你哦。」 「也不属于你吧?」 「没错,岩薙并不属于任何人。」雏子端详着木莲说:「你和『景生当铺』那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虽然都是一身黑衣装扮,但似乎和他们不同伙」 「别拿我跟他们相提并论。」莲抛下这一句。 莲的手脚有如发条般弹跳,手脚张开往后跳了数公尺,仿佛蜘蛛般移动着。先入为主地认为全身虚弱的木莲应该无法动弹,没想到却跳得如此远,连雏子都需要一点时间反应。虽然只是些许的时间反应,但这已足以让莲起身逃离现场。 「」 蛟站在垂头丧气的雏子身旁。 「雏子,赶快把岩薙带到安全之处吧。」 咦?雏子狐疑地问:「蛟,那你呢?」 「我去找那个人。」 「所~以~」雏子笑嘻嘻地将岩薙递给空。 空不满地收下岩薙问:「为什么给我?」 这里是距离高上家步行约数分钟,一处静谧住宅区的正中央。 雏子将手中的岩薙交给空。 她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指着岩薙的押印说:「希望空幻狐大人能帮忙消除这个印记。」 「为什么要由我来做这种事?」 「虽然我知道只要将此押消除,岩薙又可恢复昔日的人型,但我并不清楚消除的方法,毕竟我并非专门人士。如果是用洗碗精消除脏污,那就是我最擅长的领域。」 「找守护女就好啦,这种无聊的事情是她最拿手的吧?」 「蛟去找木莲了。」 「帮忙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空真是小气啊!」透从身后探出头说道。 当莲从高上家跳出去之后,升觉得无法坐视不管,于是便率先出门。而空无法放任升不管,因此也跟着出门。就算待在家里也会担心事情的进展,于是透也跟着空一起来到这儿。 「」被说成小气的空想了想,虽然自始至终都露出嫌麻烦的表情,但他还是仔细地审视着岩薙的押印。「这应该算是咒语的一种吧?」 「这种事你不说我也知道,所以才想问你该如何解开啊。」 「我想,只要破坏下咒的工具,或是让下咒的人消失就可以了。」 「如果下咒的工具是印章,那么下咒的人会是谁?」 「应该是印章的持有人吧。」 「哦那应该就是景生罗?」 「应该是吧。」 雏子思考了一下说:「能够打赢景生吗?由于她身为头领,按照常理来推论,应该比操太他们还厉害。」 「只要破坏印章,不必非得打赢她吧?」 「我认为那些家伙一定不会乖乖交出印章,所以才会这么问你。」 「问题不在于他们会不会将印章交给我们。」天狐又露出好战的微笑说:「反正将印章毁了就行了。」 「就是要破坏的话」雏子无力地将手叉在腰际说:「如果当铺那些人不来这里的话,那也没用啊」 「他们一定会来因为岩薙在我们手上。」 这个时候 坚固的下水道铁盖传来喀啦喀啦的震动声响 空动了动那金发间的两只等边三角形大耳朵说:「看吧,马上就来了。」 空绕到透的身后,然后双手穿过透的腋下,仿佛透毫无重量般轻轻将他举起。由于透的个子较小,因此被身材高挑的空这么一抱,双脚就被架空了。已经十二岁的透还被如此抱着,他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 当透正想开口说「放我下来啦。」的时候空却早一步大大地往后跳开了。他发挥了狐狸特有的跳跃力,往后跳了数公尺远。着地的冲击力道让透不禁「哇!」地呻吟了一声,因而错失发出不满的良机。 「咦!?」留在现场的雏子一动也不动。 从四处可见、极为平常的下水道铁盖的无数开孔中大量涌出有如史莱姆(注:「勇者斗恶龙」rpg游戏中出现的角色)般的红色物体。 「哇!?」透感到极度惊吓。 雏子也吓得往后退。 红色非透明的粘稠半固体物质,如寒天般从开孔中挤出,光看就令人感到恶心。红色物体覆盖了整个下水道的铁盖后,仍继续源源不绝地流出,瞬间就汇聚成有如一座小山。 空将下巴搁在抱在怀中的透肩膀上,笑着说:「你看,追来了吧。红色和黑色的物体都散发着相同的气味应该是当铺的人吧,说不定就是景生本人。」 见到眼前的怪异景象,透惊讶地说不出半句话。 汇聚成有如早期小型汽车般大的红色史莱姆,仿佛具有生命般似地蠢动着。无法得知声音从何处发出,总之,那个声音对着夜空大吼着 把岩薙交出来! 真是所谓事情有二就有三 听到这个嘟哝声,木莲醒了。 「升!」 背着木莲的高上升,缓缓地走在夜路上。 「醒醒来啦?」升调整背着莲的姿势说:「莲,你又昏倒了真危险。难道你又没吃东西了吗?为什么不吃东西呢?是在减肥吗?可不能勉强减肥哦。」 「」不知是否因为过度惊讶,莲睁大了双眼紧盯着升的后脑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莲有点茫然地嘟哝道:「为什么你知道我昏倒的地方?」 「咦因为,哈哈」 「有什么奇怪的吗?」莲不断晃动着双脚。 升露出苦笑说:「因为莲只认得我带你走过的路啊。」 「咦是、是这样吗?」莲露出非常不好意思的表情说。 此时,升前方的下水道铁盖发出喀啦喀啦的摇晃声响。 「哇!?」升吓得停下脚步。 接着,从下水道铁盖上的无数开孔中流出了黑影,有如墨水桶倾倒般布满升前方的柏油路面将之染黑。 木莲,你果然就在这儿! 是一个曾经听过,语气中充满狂妄的少年声音。 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全身战悚着。「往这里来了!?」 「啊」木莲无力地将额头靠在升的肩膀上说:「运气真背。」 从那些布满整个路面的黑影中竖起了几根黑柱,那些黑柱蠢动了一会儿,变成了一群穿着黑衣的男子。 其中有一个个子娇小的固体操太,尚未变形完成就这么大步地走向前,用责问的语气说:「木莲,岩薙在哪里?」 木莲已经豁出去似地回应道:「我不知道,被人拿走了。」 「被谁!」 「一位女管家。」 「又来了!别跟我胡扯!」操太率先一步步逼近:「木莲,这次一定要把你吸入影子的世界里!」 操太脸上露出并非开玩笑的怒火。 这下真的糟了! 这些家伙看起来是玩真的,而莲根本无法动弹。 不! 那么就得靠自己来保护莲了,升下意识地如此想。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 「啊!」他露出非常认真的表情,指着操太他们身后的方向说:「掉在那里的不是战乱中所遗失的整套北京猿人化石吗!?」 「什么!?」操太自然地转头望向升所指的方向。 背着莲的升趁机转过身,全速奔跑。 「在哪里啊!」操太再度将头转回。 操太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兄弟们说:「被溜走了!赶快追!」 mib们看着大喊的操太,心里想着:「啊,对了,都忘了这小子是个笨蛋!」然后遵照操太的指示追。 「可以了,可以了!」木莲拍拍升的肩膀说:「再这样下去的话,连你也会遭殃。把我放下来,自己先逃吧!」 「不,虽然非常想逃,但总不能丢下你不管吧!?」 「升」 升+木莲虽然躲避着当铺那些人的追赶,但背着人的升明显趋于下风,很快就被追上了。 只有行动时才会彼此呼应的mib们,听从指挥将升诱导至无人的地方。最后,被团团包围逼向墙角的升,终于停下了脚步。 「你们想跟我们玩追逐游戏可惜,游戏已经结束了!」 升被逼到无处可逃的这个地方,是由好几栋数十年屋龄公寓相连而组成,静谧公寓群内的寒冷通道。这个传说几乎已无人居住,打算拆毁的公寓群里当然没有半个人影。 「!」升的肩膀随着不断喘气而晃动,他环视四周寻找是否有能够突破重围之处,然而,那些mib们不可能让他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莲摇了摇升的肩膀说:「放我下来!」 升不发一语地摇摇头。 操太往前一步说:「觉悟吧,赶快把木莲交出来!」 「不要!」 「升! 」 「你说什么!」操太愤怒地慢慢逼近 突然,他裹足不前。 看到升的脸,操太突然察觉到一件事。 「你是没错,就是你。」操太极为惊讶,他睁大双眼并张大了嘴说:「你是升!」 「咦?」升感到全身僵硬,不记得这些家伙曾叫过自己的名字。 操太僵直地站在距离升七步远之处,完全不敢靠近。这是因为他忆起赤城市内那位女孩的话。 (你绝对不能伤害升。) (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后果你应该知道吧?) (狼可是非常固执的哦可以吧?) 老实说,自己并不怕狼人。只不过由于狼人之间即使彼此不相识,也拥有一股强烈的伙伴意识。万一日本全国的狼人受到那名女孩的号召连成一气时,将会使生意受到影响(进而惹恼景生)操太想到这一点就感到害怕。 操太一动也不动,不断苦恼着。 不能伤害升。然而,不排除升就无法报复木莲。可是,伤害升就得承受狼人们的报复所以无法伤害升 操太承受着眼前的升和木莲,还有身后兄弟们的目光,内心纠葛着。 最后,操太并未动手,而是开口说: 「好了,你先闪一边!然后把木莲交出来!」 「真罗唆!」 「你说什么笨蛋,笨蛋!」景生从小培育的那群手下中,唯一能够说话的操太知道的词汇似乎非常少。 「说人笨蛋的人,自己才是笨蛋!光头!自大!斗篷!」升也只是脱口说着一些称不上骂人的单字。 「这小子你想尝尝苦头吗!?」操太恫吓地说。 然而,升也毫不退缩:「怎样,你有种的话就试看看啊!」 木莲半惊慌地拍着眼前的后脑勺说:「够了,升!够了!」 「可恶~~!」操太气得不断跺脚。 然而升却一点也不退却,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说:「如果你是玩真的话」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就报警!」说着手指马上按下110。 「哇住手!」 这时,操太和mib们的身躯马上融化,变成有如沥青般的块状物。 管你和狼女的什么约定! 你觉悟吧! 「喂,雏子。」空将透推向雏子:「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雏子茫然地问:「天狐大人,你呢?」 「我想办法应付那家伙。」空用岩薙指了指红色的史莱姆。 「想、想办法?你要怎么做啊!难道!」雏子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脸色苍白。「不管你对法术有多么拿手,拜托你不要使用那种会将这附近烧成灰烬的强大法术!毕竟这里位在住宅区的中心啊!」 「我不会那么做的。」空白了雏子一眼,至少自己还有这种基本常识。 「没、没问题吧?」透不安地问。 「应该没问题吧?」空转身背对透与雏子,以慢跑的缓慢速度跑开。 已经化成小卡车般大小的红色史莱姆景生,一边蠕动一边追着空。途中,虽然和几名行人擦身而过,然而他们似乎看不见景生。 把岩薙交出来! 空在住宅区内跑了一会儿,发现一栋内外破烂不堪的住宅。屋瓦处处剥落、墙壁一片乌黑、障子(注:和式纸拉门)也支离破碎,尽管适什寒冬,狭小的庭院里却长满了与人等高的杂草这里已经许久无人居住,是这附近极为有名的「鬼屋」。空轻轻地飞越四处龟裂的砖墙,进入院子。 空停下脚步,轻轻挥动手中的岩薙。 此时,置于一旁的铝桶被劈成两半。裂成两半的铝桶掉落,传来喀啦喀啦的金属声响。 「嗯,这样我就成了你的持有者是吗?」空低头望着岩薙。 『啊,可以说话了。是的,您说的没错,天狐大人也成了我的持有者。只要能够正确使用我的话,即可成为我的持有者,嗯,就是这么一回事或许你会觉得「还真简单,真符合你这个头脑简单的弩钝家伙!」哈哈』 对于久未听闻的岩薙自我解嘲,空完全不当一回事。「喂!」他用岩薙的刀身敲着手掌。「你可以斩断万物对吧?」 『咦!?啊,听说是这样不过刚刚才发现有一样东西我无法斩断但大部分的东西应该都能够砍断。或许你会心想「什么应该,在这种紧要关头,竟然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这个没用的家伙!」真对不起。』 「你无法斩断的那样东西是什么?」 『啊,就是我的兄弟。』 「原来如此,那当然砍不下手。」空犹豫了一下问:「那么,除此之外,其他的东西都能够斩断吗?」 『是的,应该是。』 「真是不可靠。口说无凭,凡事都得试一试。」 『咦?啊,难、难道,天狐大人,您打算使用我吗!?』 「有什么问题吗?」 『啊!有问题!当然有问题!嗯,我的「斩断能量」是以使用者的精气加以转化,因此天狐大人使用我的话,您的精气也会不断地被吸吸吸走,而变得全身软趴趴。』 岩薙后半说得舌头打结,完全不知她在说什么。 空哼了一声说:「什么,原来是这种小事啊。」 『什、什么小事这非常严重啊!』 此时,砖墙的前端轰隆倒塌。红色的景生有如洪水般从缺口处涌入狭小的庭院里。 『哇!』 「来了」空轻轻地飞上一楼的屋顶「在这里,红色怪物!」 景生蜷绕在刚刚空所站的位置。 岩薙,把岩薙交出来! 那红色的表面有如沸腾般不断地冒出泡泡。 空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举起岩薙说:「你想要的是这家伙吧!」 『天狐大人!?』 哦,是岩薙! 景生突然一扭,身躯往上延伸,以那缓缓移动的外表无法想象的速度,攀上一楼的屋顶。 没错,我们想要的就是那个! 如果不想卷入麻烦,就把那家伙交出来,你这畜生! 景生往旁边扩散,将一楼的屋顶和墙壁全部覆盖。 『哇啊啊啊!』 正当一楼屋顶已无立足之处时,天狐又轻盈地往二楼屋顶一跳。「这里,在这里!」 传说中的妖刀岩薙极富盛名! 现在已经出现了许多购买者! 景生又展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爆发力往上伸展,攀上二楼的屋顶。 「就是这样,赶快来追啊!用你全部的身躯!」 『不要追来啊!』 一定可以卖出好价钱! 客人们正等着岩薙,赶快将她还给我! 巨大膨胀的红色身躯,整个攀升到二楼的屋顶。那重量使得老旧的空屋发出了嘎嘎声。 还我! 空在屋顶的天线旁停下脚步。 「虽然我个人对你没有怨恨,不过我这么做,应该能够使木莲安分一点。」 空转过身,用力将岩薙一挥。 有如海啸般逼近空身旁的红色史莱姆,被漂亮地劈成了两半。 景生发出了临终前的哀嚎。 岩薙那如鎌风般锐利的剑气,就这么飞向漆黑的夜空。 而被劈成两半的景生就像溶化一般,缓缓地从二楼屋顶坠落。当他好不容易落地时,传来砰的湿粘闷响。 红色史莱姆在冰冷的地面上颤动着。 笨蛋!竟然想斩断我你以为会称了你的意吗! 从一楼屋顶轻轻跳下的空,哈哈哈地咧嘴大笑说: 「没有岩薙斩不断的东西!」 不可能!不可能的! 景生有如置于太阳底下的冰淇淋般,逐渐溶化。 巨大身躯所分裂的碎块消失了。 怎么可能! 不久,连残留的细微碎片,也像是融入地面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 最后仅残留下腥臭的冷风。 『』 「呼」空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是否能斩断不具实体的东西,所以刚刚赌了一下。」空将岩薙轻轻地往上一扔。「没想到真的斩断了,真厉害。」然后抓住落下的岩薙。 『啊,是啊,真的斩断了呢啊,哈哈』 「你真的很厉害。」空又再度将岩薙往上一抛。 岩薙在空中转了一圈,回应道:『不,没没这回事。』 「你真的非常厉害。」空接住落下的岩薙。「我是说真的,能够赶走那些家伙,全都要归功于你。」 『真的吗』 如果这时岩薙化为人形,一定会展露开朗的笑容。 『谢谢您。』 「咦?」 升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眼前空无一物。 他僵硬地环顾四周。 正要飞扑过来的操太和mib们,竟然令人无法置信地消失了。 现场的生物,只有呆呆佇立的升和他背上的莲。 「消失了。」 「可能是景生发生了什么事。」背上的莲低语道。 「景生?」 「操太他们的头头,也就是他们的发生源。」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头头消失了?为什么?」 「可能」莲欲言又止。「不,我还是不要说,现在说什么也都只是推测而已。」他自言自语般地低哝着,接着有如虚脱般地呵呵笑着说:「总之,随着他们的消失,我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此处了。」 「咦?」 「对了,升。」莲拍拍升的肩膀说:「我真的没事了,能不能放我下来?」 「啊真的吗?」由于威胁已经消失因此升卸下了警戒心,将莲放下。 升转过身面对莲。 莲露出诚挚的表情说:「这次是第三次,你又救了我。」 「啊嗯从最后的结果看来,也可以这么说。」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报答你这份恩情。」 「咦哎哟别在意,这没什么。」 此时 「升少爷!」 是一个熟悉的清澈声音。 升转过身,一名穿着红色裤裙的少女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 「蛟」 「您没事吧?」蛟终于跑到了升的身旁。 「啊,我没事,可是莲他」升一转过头 却不见莲的踪影。 「咦?」升一脸诧异。 蛟凝视着升问:「你和莲在一起吗?」 「嗯刚刚一直和他在一起。」 升仔细地环顾四周,但莲有如蒸发般消失了。 「」 不管怎么寻找,周遭连一只猫的踪影也看不见。穿过老旧公寓之间的寒风,轻拂因来回奔跑而微微发热的脸颊,让升感到相当舒服他叹了一口气。 「我们回家吧!」 或许因为印章遭到破坏,岩薙的押印在黎明前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章 「我想吃甜食。」 「我想吃甜食。」 「我想吃甜食。」 「我好想吃甜食啊~~」 空总是这样不断地撒娇,几乎每一次透都会拗不过他而出门购买。 空看到透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内心一阵狂喜,马上化为人形。这一次他仍化身为女性的姿态。最近他都只化身为女性,那是因为空似乎自己研判:在现代,以女性的身分出现会比较有利。 空得意洋洋地朝玄关走去,拿起放在鞋柜上的棒球帽戴上,心情愉悦地询问: 「我们要去哪里买呢?」 「便利商店因为这个时间,岩薙的店也关门了。」 于是,他们两人来到了便利商店。 一走进店里,映入眼帘的是 「啊!岩薙。」 土气的外套和过时长裙,一身打扮完全嗅不出年轻人气息的岩薙,正隔着柜台与老板惠比寿交谈。她一发现走入店内的透与空,立刻慌慌张张地低头说:「啊!透和天狐大人晚、晚、晚安。」 空看都不看岩薙一眼,马上开始在店内闲逛。透则直接朝柜台看着去,开口说:「晚安,岩薙也来买东西吗?」 「是、是、是的。」 看到岩薙交谈时所表现出的不安举止,完全无法想像她就是传说中「能够斩断万物」的妖刀岩薙以往经常处于被紧追不舍的紧张气氛下,因而造成她总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模样。如今,所有事情已经解决,那提心吊胆和战战兢兢的样子应该多少会改善了吧?除了透之外,其他相关的人也不禁这么想。然而,事实完全背离他们的猜测,他们看不见岩薙性格上的改变。这是她无法改变的本性因为,妖刀岩薙原本就是这种柔弱的个性。 在柜台内的惠比寿一派悠闲地说:「哦透啊,我刚刚听岩薙说了,这次好像也发生了不少事。」 「是的」 「还不都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会害我们一直受到牵连。」空从甜点柜台那头讽刺地说。 「我并非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做事掌握要领罢了。相反的,如果做事不得要领,只会徒增自己的负担而搞得手忙脚乱。」惠比寿意有所指地望着空说。 「啧!」空讽刺地咂了咂舌:「闭上你的臭嘴你这个戴着假发的小子」 「竟然敢说我戴假发!?」 「咦!」站在柜台处的两名女孩子一同颤抖着她们虽然比不上绝世美貌的空,但两人站在一起也足以吸引路人的目光,算得上是超水准的美女。以前惠比寿曾提过「两人站在一起就是一种视觉享受」、「值晚班」、「两位可爱的女孩」应该就是指她们吧? 「老板真的是这样吗」 「我完全没发现」 「等一下!你们可别当真啊!」 岩薙和透瞥了一眼争论的店员们,两人轻松地交谈着。 「对、对了,透。」 「什么事?」 「在这次的事件中,天狐大人让我领悟了一件事。就是即使像这样的我,只要肯做就一定办得到若能充满自信会更好」岩薙的手指不断地玩弄着大衣的袖口,深思熟虑地说。「因此,我想再努力看看毕竟我是传说中的妖刀嗯,或许你会认为『只不过做了一点事就自我吹嘘,真是一点都不知害躁。你根本不像你自己所想的那么厉害,要知道自己有几两重!』可是」 「啊别这么说。」透不停地摇着头。 突然觉得这样的个性真的很可悲,有点想哭。 「没有人会这么想,而且岩薙真的很厉害,这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如果你对自己能够再稍微具有一点信心,就会刚刚好」 「是、是、是真的吗?」 透点点头。「我会再度光顾你的店哦。」 「啊,好好!谢谢!」 岩薙似乎变得笑口常开了。 ***** 第三学期开学的那天早晨。 升在走廊中央大大地打着哈欠,一边往教室走去。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升睡眼惺忪地转过头 「早安,升!」宫部红叶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升顿时清醒。 对赤城高中的男生而言,宫部红叶主动对自己打招呼是何等光荣的一件事。然而,在第二学期结束,刚放寒假之际,由于宫部觊觎着自己弟弟的性命,高上升因而得知她并非普通人类。知道事实的升不禁莫名地往后退说:「早早早安,宫部同学!?」 「啊真是的,对我别怀着戒心行不行啊!」宫部不高兴地嘟着嘴说。 「不我没有什么恶意」 因为被宫部出奇不意地从背后拍了一下,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自己对于狐狸(=空和拜先生等)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唯独对狼(=宫部)感到头痛,还真是奇怪。自己是不是该慢慢地去适应啊?升的心中如此想着。他在这方面显得相当优柔寡断。 升虽然与宫部并肩走着,但他的情绪仍处于低落状态,宫部因此对这样的升感到不满附带一提,升并不知道因宫部的一句话,让操太不敢对他动手。而宫部也不知道,因为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保护了升。如果两人彼此都知道实情,或许气氛会不一样。 「今天真冷呢!」、「作业写完了吗?」、「新年的初次参拜去哪里呢?」宫部先绕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打转,接着不形于色地开口问:「升,是这样的,之前我看见你和一名身着黑衣的人走进那条路上的汉堡店」 「嗯,啊」升领悟到宫部指的是莲。「嗯,是啊。」 「那个人是谁啊?」宫部单刀直入地问。 比佐仓早熟的宫部认为「一直思考着不明白的事情也无济于事,直接问本人比较快。」于是她才会采取这样的行动。 升没有多想就老实回答:「那是一位名叫木莲的朋友不过,我并不清楚他的身分。」 「木莲?」宫部停下脚步,用手撑着下巴,闭上眼睛陷入思考。「木莲木莲」 升也跟着停下,望着宫部问:「你认识吗?」 「感觉好像有一点印象又好像没有」宫部一说完「啊!」她倏地抬起头,双手一拍说:「对了!木莲是一名刀匠哦!」 「刀刀匠!?」升一脸惊讶。 太意外了。 升印象中的刀匠,怎么样都无法跟那瘦弱的木莲联想在一起。 如果宫部没有告诉自己,恐怕一生永远也不知道。 「嗯。」宫部冷静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木莲应该不是一个人的名字,他们那一派每一代都沿用此名。由于他们利用操控影子的独特方法制造妖刀,所以非常有名啊!难怪一身黑原来如此!」 宫部似乎已经完全理出头绪,而升却是一头雾水。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呵呵」宫部用恶作剧般的眼神抬头望着升说:「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我想知道。」 「那么下次能不能跟我约会?」 「嗯,好。(※完全未经思考的回答)」 「太好了!就这么说定罗!」宫部拍着手,兴奋地叫着。「是这样的,所谓操控影子铸刀并非普通的铸造方法,好像是一种利用自己的影子为基底,并且以精制出的影子来铸刀的技术我只是约略听说,所以不是很清楚。」 「影子?」 (木莲,这次可要把你吸入影子的世界!) 升想起丸米小子的呐喊。 「啊,不过听说上一代的木莲因为操控影子失败,让精制影子给逃跑了。由于操控影子的技术是一脉相 传,且不传授给外人的一门家艺,因此失去了重现这门技术的人,才会导致现在木莲流失传。而那逃走的影子,究竟去了何处、在做什么,似乎也无从得知。」 「」 数名学生一脸讶异地经过站在走廊中央,正呆呆地张着嘴的升身旁。宫部也感到莫名其妙地望着升。 那位叫木莲的谜样人物。 还有追捕木莲的影子军团。 若根据宫部的说明,木莲原本应该是影子军团的主人,然而却丧失了那个力量。 而根据蛟的生涩说明,木莲似乎想得到岩薙。 想得到号称能斩断万物的妖刀 升忆起莲的话。 (总之,随着他们的消失,我也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此处了。) 莲应该是想利用岩薙,来跟从上一代手中逃走的影子军团们做一个了结应该就是这样吧 无法跟本人求证,就只能靠推测了 此时,升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宫部为什么知道这些事情呢?」 「咦?嗯,是这样的,因为以前我爸爸曾经犹豫过是否要买木莲制的刀子由于木莲的刀已经不会再有新作品出现而成为绝响,所以价格飙涨,广受欢迎。」 「原来」 「这次换我提问,那个人真的叫木莲吗?」 「啊,是的。」 宫部纳闷地说:「会自称木莲,那就表示木莲流已经复兴了吗?」 「唔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 此时,早自习时间的钟响起。宫部倏地抬起头,而那些快要迟到、一脸焦急的学生们从佇立在走廊中央的升身旁跑过。 升用那快被周遭吵杂声响淹没的微弱声音说道 不过,我有预感一定会再与木莲相遇届时,我会当面问问他。 后记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好久不见,我是柴村。 总之《我家有个狐仙大人6》终于出版了,谢天谢地。似乎已有一段时日未有新书问世,心中真是感慨万千。感觉自己也很久没有像这样写新书的后记了,那是因为与前一集已相隔一年以上的时间(注:此为日文版的情形)。心里一直焦急地想着:「赶快完成!赶快完成!」却延宕至今满心期待的读者们,让你们久等了,真是对不起。这全肇因于本人的不才,真的深感抱歉。不过我也并非完全什么都没做哦或许大家会想:「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赶快完成新书,有时候找那么多藉口中,难道就不能赶快动笔让新书早一点出刊吗?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哈哈用第六集中的谢罪风格致上歉意。我会好好的反省与自我约束。 话题一转 由于已经一年没有新作品出现,书店的电击文库书架上,当然是理所当然地渐渐看不到自己的作品。这样的危机感应该会促使自己想「早一点出书!」吧?不,完全没有(违背良心的反话)。附带一提,我家附近的书店并没有摆放作者为柴村仁的书本。啊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加油吧! 那么,又到感谢的时间了。 从未放弃一直处于蛰伏状态,直到某日突然传了一封「我已经不行了」的电子邮件,想逃避现实的我,并且引领我顺利完成本书的责任编辑。 尽管中间隔了一年的空白,仍以一年前的同样水准,帮忙绘制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全力以赴让这样书出版的工作人员们。 还有为我操心的家人、朋友与同业的前辈们。 更重要的是购买第六集的读者们。 托大家的福,这本书才得以顺利完成,真的感激万分,非常谢谢大家。虽然我经验还不够,但今后我会更加努力,请大家继续支持。 嗯我希望能够早一点完成下一本小说(我会小心不让它沦为空想)。如果在书店见到新书出版时,希望大家能够认为「啊,柴村在认真工作呢。」 那么,这次就于此搁笔。 感谢大家。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9.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1/10.jpg" 第一章 长月之章 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日子。 或许是因为台风刚过的缘故,空气特别清新。 高上透练习完棒球,穿着一身沾满泥土的运动服,沿着神社与小河之间的小道,走在回家的路上。原本因为台风而不知躲藏在何处的麻雀,此刻正停在头顶的电线上鸣唱着。 每当台风来临之际都会涨水的弥生川,现在已经基本平静下来了。可即便如此,奔涌的河水水位依旧比平时高出不少。在西斜的夕阳映照下,河面波光粼粼。这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没有被跟踪的话。 在离他还不到十米远的电线杆的阴影下,站着一名年轻女子。她身穿和服,但和服的袖子和下摆却像鸟的羽毛一样呈散开状,在风中柔柔地飘动。那用来束起长发的发带还系着铃铛,稍一动便会清脆悦耳的声响……不管怎么看,这身装束都不适合用来跟踪。 究竟是透出于经验得出了“自己被跟踪”这一结论,还是那人跟踪的水平实在太差?这些都说不清楚。但既然已经暴露,反倒是那个依旧偷偷跟在后面的女子显得有些令人同情。 若无其事地走在路上的透毫无征兆地拐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中,接着他停了下来——他想要埋伏在这里,等待那个女子出现。 几十秒后。 以为自己跟丢了目标的女子急忙跑进小巷里,结果与等待那里的透打了个照面,接着尖叫着跳了起来。 “——我、我是有原因的!” 透平静地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女子终于意识到透是故意等在这里,于是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呃……嗯,过桥的时候吧” 女子偷偷瞄了他一眼。“那不等于一开始就发现了!?” “是吗?” “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 “我说大姐姐,是你跟踪水平差劲了点吧。” “呜……这、这都无所谓。那个、其实——我想让你帮帮我!”女子说着向前探出了身子。 嗯,啊,我就知道差不多是这么回事……透相当冷静地思考着。 与那个会说话的狐狸、开便利店的神以及双手套着布偶边唱边走的东方美女相比,这个除了和服以外没有任何怪异特征的女子实在显得太平凡了,简直不值一提。 “但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呀。” 女子摇摇头,发带上的铃铛叮叮地响了起来。“不,没那回事……因为,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清净的水的味道……所以,我认为那些普通人办不到的事,你一定能办到——”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嗯,之前那场台风,带来了一场大雨对吧,弥生川涨了不少水……因为这个,我原本在河边的住处被淹没了……一开始我也以为那点水很快就会退下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水位还是那么高。”女子的眼中忽地闪起泪光,“我不知道水位什么不退。可是我的本体现在还浸在水里,所以无法自由活动……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住处很快就会变成杂鬼的栖身之处了……” 接着,女子伸出手勾住了透的脖子,大胆地抱住了他。顿时,铃声叮当。 “拜托了,帮帮我!” “哇!?喂……”透自然是大惊失色,但是…… 眼前一黑。 当终于恢复了意识的时候,透发现自己正在下坠。 按照重力矢量方向进行自由落体运动。 不知下坠了多久——透终于落入了水中,溅起了一阵巨大的水花。 “咕咕。” 透急忙手舞足蹈地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但回过神来才发现,其实根本不用这样,站起身后水不过刚到他腰际。浑身湿漉漉的透对自己刚刚的惊恐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开始环视四周。 “怎么……回事?” 发出的声音没有带来任何回声,就那样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沉默。 这是一个由无边无际的深蓝色水面构成的寂静之地。 水平线与黑暗融为一体,分不清彼此。抬起头仰望,那里只有一片漆黑,仿佛这里根本没有天花板。 “……她想让我怎么样啊。”透叹了口气。 站在这里发呆也不是办法,无奈之下,透迈开了脚步。在他的身后,拖着一长串复杂的水纹。 就在这时—— “你在干什么?” 熟悉而亲切的声音。 “……空!”透急忙扭动脖子四下搜索。“哪里!?你在哪里!?” “在家啊。” “家!?” “别说这个了……你居然又被卷进了莫明奇妙的事件里。” “是呀……”透暧昧地笑笑。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呃……一个身穿和服头上系着铃铛的奇怪姐姐和我说话,然后拥抱我……” “我不是说过吗?不想遇到麻烦的话,就别理那些看上去很可疑的家伙。” “呃……你没说过。” “啊、是这样啊,算了,记住以后如果不想遇到麻烦的话就别理那种人。” “可现在已经晚了。” “看样子没错。” “能不能请你帮帮忙。” 片刻。 “偶尔你也自己想想办法吧。” 听了这话,透立刻“啊”地惊呼起来:“你不像以前那样帮我吗?” 空中传来空嘿嘿的笑声。“这就是所谓的社会学习。亲身体验一下遇到这种麻烦之后究竟会怎么样,其实还是不错的,这样也能印象更深刻一些。” “我已经体验到了!” “这次的似乎没那么难办,应该没事吧。” “不是这个问题!” “总之,努力吧。” “啊,空!?空,空……” 透拼命地呼喊着,但没有人回答他。 “……真冷谈。”透又叹了口气,接着,继续迈开了脚步。 齐腰深的水没有温度,他感觉不到水是暖是凉。 透一直走着,直到头发不再滴水。 “……” 除了走路时发出的水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太静了,同时这地方也太大了。 透停下了脚步,屏住呼吸。 水纹划过水面的声音渐渐平息,周围寂静无声。 没有任何声音。 耳膜仿佛即将涨破的寂静。 一阵快要令人崩溃的不安袭来——不管走到哪里,周围的景色都不会变化吧,难道说得一辈子这样下去吗? “呃……可恶。” 透像是被人追赶着一般,再次走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沿直线行走。虽说即便沿直线行走也不一定有任何意义。 湿漉漉的衣服很重,这重量令人烦躁。 在预感的指引之下,透忽然转过身。就在之前刚通过的空无一物的地方得片水下,出现了——出现了某种巨大的东西正在缓缓地游动着。联想到惊悚电影中出现的狰狞的人造生物,透差点没惨叫起来。 从水面下移动的影子来判断,那是种身体很长的生物。 (鱼?……不像……蛇?……但也太大了吧,不过……) 虽说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东西却没有袭击他的征兆,可是也不能一直停在这里。透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打算离开这片区域。 忽然,水面下的影子消失了。 (啊……?) 透愣了一愣,就在这时,他的背后,竖起了一条高高的水柱挡住了他的去路。那 水柱的形状,就如同一条扬起镰刀形脖子的蛇—— “哇!” 被吓破了胆的透不禁停下了脚步。无视重力立起的水柱形成了人类上半身的模样,从躯干伸出两条手臂,最上端的圆形物体是人头,下面同样有脖子。仔细观察下发现,鼻梁和嘴唇的凹凸也能清晰辨认—— 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只见那半人半蛇的东西在水面微微一笑,侧了侧半截人类形状的身体。忽然,扭动的上半身朝水面猛扑过来。 “啊!” 透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这一击。他好容易在水花中站稳了身子,扭头看向对方。蛇一般粗壮的身体在水面微微隆起,伴随着细小的水声正在消失。透深深地吸了口气,注视着圈圈水纹。 当水面重归平静后,四周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陷入沉静。 只有从透下巴和发丝上落下的水滴声。 没有任何东西的气息。 但它,就在这里。 它就在这片无尽的深色水面之下。 因为它和水同色——不,恐怕是因为它就是由这里的水形成的,所以一旦与水融合就无法探知它的位置。 透咽下积攒在口中的液体。不知那是唾沫还是水——这一瞬间,他的周围忽地高高涌起水幕包围住了他。接着,还没等透喊出声,水蛇的身体便绕着他的身体缠绕了数圈。 “呀!呜哇哇哇。” 虽然并非紧到骨头会被挤碎,但呼吸困难还是令他有了一种不祥的压迫感,身体在瞬间变得无法动弹。透好不容易从束缚中抽出左手,敲打着蛇的身体,可这根本无济于事。 “哇!哇!放开我!” 人形的上半身缓缓靠近大喊不停的透,只到彼此的鼻子几乎能碰到的距离。这时它又笑了笑。 不爽。 “……混蛋。”透高高抡起拳头给了它狠狠的一击,但是—— 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地避开了。 越来越不爽了。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还没等把话说完,透便被拖进了水中。由于肺部的空气已被积压得所剩无几,透在无法呼吸的情况下拼死挣扎起来,但粗壮的蛇身没有丝毫松懈。蛇与水溶为一色,透对于它的唯一感知,只有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同时,奇妙的是,他发现水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啊!?有那么深吗!?) 刚才的水确实只到他的腰部;可不知为什么,此刻水底消失了,水下成了一个无底洞。蛇卷着透,继续往更深处潜去。 (会死……!) 透不禁一阵战栗。他只顾挣扎着,反抗着,甚至来不及意识到这些行为根本没有意义。 (我会死!真的会死!这样死也太难看了!好难受好难受……咦?怎么不难受?) 对,一点也不难受。尽管是在水中,却与在空气中时一样,能够毫无困难地呼吸。 但包裹着全身的压迫感却毫无疑问是水的压力所致,这感觉太奇怪了。 忽然,他回忆起了那个女子的话。 ——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味道,清净的水的味道……所以,我认为那些普通人办不到的事,你一定能办到—— 透疑惑不解。 (“你一定能办到”……啊,难道那个姐姐指的就是这个吗……但这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在水里却不会感到难受呢——啊,不会是“事实上,三槌家的人能用腮呼吸!”……怎么可能!) 他能用唯一自由的左手试着在水中挥了挥。 这感触、这阻力,不管怎么看都确确实实是在水中,可是…… (说不定……这不是水,而是幻觉之类的东西?) 正在思考的当口,透一直被水蛇拖着下潜的身体忽然“咚”地撞上了类似于坚硬地面的东西。 “呜哦。” 透在地面弹了几下,终于停了下来。他坐起身——看来这里是水底。透一边确认着脚下地面的触感,一边战战兢兢地站起身。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那条可恨的水蛇的身影,或许是离开了,连气息也感觉不到。 这里同样是一片除了水以外空无一物的广阔空间。 透抬起头,头顶上却是一片漆黑,望不见水面。 “……”不知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了(虽说是在水中)。 老样子,一直站在这里发呆也没用——带着这样的想法,透再次迈开了脚步。今天怎么老是在走路。除了水带来的若有若无的阻力以外,感觉上基本和平时走路没什么差别。 走了一会儿,忽然有什么东西与透擦身而过。透吃惊地停了下来,还以为是身边水流的缘故……但看来事情能够并非那么简单。接着。 “嘻……” 从极近的距离,响起一阵窃笑。 透的身体立刻僵住了。 嘿嘿嘿……嘿嘿…… “嘻……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有远有近的诸多笑声,水流中有什么温温的东西拂过透的脖子,接着是左臂,然后是腿部。 “嘻嘻……” “……嘻嘻……” 看来这些东西并不打算加害于他,只是单纯想要捉弄他一下,但任由它们这般捉弄也着实令人不快。透摸了摸一片鸡皮疙瘩的脖子。 (……让人不舒服。) 不能理睬它们,透这样想着。刚要向前走去,忽然脚尖——碰到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了看,空无一物。 但刚才的确像是踢到了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透疑惑地仔细观察着地面。于是—— (啊……塑料瓶?) 那是个有一半埋在了水底的五百毫升容量的塑料瓶。因为既没有瓶盖也没有标签,所以乍一看很难发现。 在这种不可思议的空间里居然突然出现了这种人类文明的产物,也太不自然了。透不解地单膝跪了下来。 (这也是幻觉吧……可做出这样的细节来有什么用吗?) 透下意识地握住了塑料瓶,并开始向上用力。接着——只听“砰”的一声,瓶子像个软木塞一般被拔了出来。 (啊。) 瓶子下的地面露出了一个小洞,周围的水向着洞穴涌去,哗哗地卷起了漩涡。漩涡的水流越来越急,不一会儿便占据了透的整个视野。但不知为什么,透却没有被卷进去,他只是握着塑料瓶站在原地。 他的心里感到无比焦急。 (这是……怎、怎么回事,怎么办,我做错事了?我做错事了吗!?) 大量水流卷起漩涡,如同怒涛般被吸入那小小的洞穴——这个样子看起来倒有点像抽水马桶。在这狂乱的水流和轰鸣声中,一阵细微的清脆铃声惊醒了透的耳朵。 “你成功了!” 透倒抽了一口气,这声音是那女子的。 “这样就能复原了……谢谢你。” 视野立刻暗了下来。 ……透。 ……透。 透。 “透!” 透猛地睁开眼。 正注视着倒地不起的透的是—— “店……店长?”透眨了眨眼跳了起来。环顾四周……自己正站在那条被女子跟踪时走过的小道右边的河堤上。刚才,他一直呈大字型地躺在这片矮草丛中。 “在河堤上睡觉,你可真是有情调。但现在这种季节,这样是会感冒的。”店长,也就是土地神惠比寿依旧带着他那笑眯眯的表情盘腿坐在透身边,“你手上拿着什么啊,那么小心。” 透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东西:“……塑料瓶。” “这我还不知道?” 接着,透将在自己练习完棒球的回家路上遇到身穿和服的女子、被女子拥抱后忽然被拖进一个充满了深蓝色水的空间、在那里被蛇一样的东西袭击、以及之后将堵在水底的塑料瓶拔出后水流走……等等,带着一丝兴奋地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惠比寿边听边不住点头,接着忽然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下河堤,并回过头对透招了招手道:“跟我来。”透乖乖地跟了上去。 在下河堤有片小小的洼地,洼地中安了一间小型木制建筑,看样子像个神社。它差不多只有狗屋那么大,而且看上去非常古老——透生在铃之濑,也经常到弥生川边来,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 惠比寿指指神社:“你看。” 这间只有屋顶和立柱的简易神社中,放着一块小孩儿脑袋大小的石头——这块被注连绳牢牢固定住的石头,有着不可思议的形状,像是鸟,又像是人。 “这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好呢……它是比我这种神明更早出现在这里的本地精灵,但现在变成了类似于地藏菩萨的东西。住在附近的老人好像是叫它‘阿铃’来着。” “……阿铃” 惠比寿拿过透手中的塑料瓶,接着蹲下身子,用它比了比神社边的混凝土排水口。 “正好。” 的确,塑料瓶的直径和排水口的大小刚巧吻合。 惠比寿站起了身,“嗯”了一声,边思考边说道:“……因为台风,弥生川河水暴涨,水淹没了这里。但因为塑料瓶堵住了排水口,所以水位一直下不去。直到透把瓶子拔出来,阿铃一直浸在水里……应该是这样吧。”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里无论是石头还是神社,都好像被刚浇了一桶水似地湿淋淋的,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可天很晴朗,今天一整天都没下过雨。 “而且你看,这个神社在洼地里,离河又近;从以前就是这样,一旦下大雨河水涨高,这里就会很容易被淹没。虽然也有被冲走的危险,但这毕竟是神社不能随意移动……所幸有位本地的名人觉得这样阿铃太可怜,特意为它设了个排水口,水位才能尽快下降……另外还用了混凝土加固,只是……”惠比寿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次好像适得其反了。以前,水就算排不了也能渐渐渗透到泥土里,但现在用了混凝土,水从无处可去啊。” “而且排水口还被塑料瓶堵住了……” “对。正在阿铃无可奈何的时候,碰巧波长相合的透路过,所以她才向你求助……就是这种感觉吧,从理论上来说。” 透回忆起那个女子的身影。 “是这样啊……可是。”透有些疑惑,“她也不用特意把我送到那种不可思议的地方去啊。只要叫我去把瓶子拔掉不就行了……” “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她确实会那样做的。既然没有,可能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吧……水流不畅的地方容易聚集不好的东西,或许那些东西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她的力量。”惠比寿看了看手中透明的塑料瓶,“……真希望这不是从我店里买走的东西。”他苦笑。 而后。 “……啊嚏!” 感冒了。 是因为在幻觉(?)中全身浸在水里,还是因为在河堤上睡觉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阿嚏!阿嚏!”透每次打喷嚏,身体都会猛地一颤。 守护女蛟注视着他的脸:“透少爷……你没事吧?” “呃……嗯,好像,情况不怎么样。”透软绵绵地躺倒在客厅的餐桌前。“好久没感冒了……” “是吗?” 透在心中抱怨起来,根本是一副“你的话肯定没事”的样子。 蛟从卧室取来毛毯,盖在透的身上,问道:“想吃点什么吗?我去买。” “布丁。”说出这话的不是透,而是坐在电视机前的巨大狐狸。 就当没听见。 透抬起因为发烧而呆滞的双眼看着蛟:“多谢了,不用。” “那么,对了……透少爷。”蛟将食指竖在自己的鼻尖前,像是要传达什么重大事件似地低语道:“……其实,我刚才调好了三槌秘传的感冒药。” “……啊?”条件反射般地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我这就端来,请稍等。”蛟站起身走出了客厅。 冰冷的沉默降临。 看着回到客厅的蛟手中的东西——不出所料,透的表情抽搐起来。 (……粉红色!好艳丽的粉红色!) 玻璃杯被一种粘稠的液体注了八分满,那液体的颜色就像带着荧光的警戒色,或者说是一种会让人感觉到生命即将受到威胁的不详的粉红色……并且,它明明没有沸腾,表面上却在“噗噗”地翻滚着小小的泡沫。 (哦哦哦,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究竟是……!?) 蛟信心十足地把玻璃杯端到透面前:“小小感冒,喝了这个立刻就能痊愈!” “……我说蛟。” “什么事?” “我能问一下……你都放了什么原料吗?” “啊,呃……很多。” 好含糊的回答——! 透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是因为发热的缘故。 他没有伸手接下眼前这样谜样的液体,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它——此时,浮在液面的一颗气泡,如同气球般膨胀、膨胀,一直膨胀到就要接近玻璃杯口的地方,终于“啪”地破了。接着,一阵烂葡萄颜色的气体形成一朵蘑菇云,拨动了透垂在杯前的刘海——刺鼻的恶臭同时扑面而来。 “……呜。”透手脚并用地向后爬了几步。“抱、抱、抱歉,我不喝!” “啊,但是……这比那种世面上卖的感冒药效果要好很多。虽说看上去确实不怎么样,而且可能有些苦……”蛟追着透,再次递出了玻璃杯。“但我觉得,药都是苦的。透少爷,您不能拒绝吃药,这样病好不了。” 透摇摇头(泪眼朦胧):“不,真的,我已经……已经没事了……!” 蛟有些为难地回答:“这……可是,我觉得您的感冒更严重了啊,身上抖得厉害……” “这是因为害怕!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啊,等等,蛟!?等等,等一下……啊——!” 第二章 神无月之章 秋季的黄昏。 铃之濑镇内的公民馆前聚集着众多男女老少,每个人都在为做准备忙得不可开交。 “这个给你!”从一位工作人员大婶手中接过服装后,升走进设在公民馆中的临时更衣室(平时是会议室)换了衣服。接着他站在一面大镜子前。 “哇!” 对自己的打扮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升走出了正面的玄关。但其实根本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在那里聚集着和他一样,甚至是比他打扮得更夸张的人们。 一名看似公民馆职员的年轻男性走了过来,问道:“你是负责带路的?” “是”透回答。 “那么,你先看看这个吧。”男性递来一张资料,看样子是企划说明书。当职员离开后,升听话地快速扫了一遍内容。规则和去年没什么两样啊,他想。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喊:“高上——” 动作怪异地向自己走过来的,是同班同学桥本绿。 当看清绿的打扮之后,升不禁放声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你这算什么……木乃伊?” 桥本全身缠满了白布。虽然脸部好歹逃脱了被包裹的厄运,但全身其他地方却被裹了个遍。不光是手脚,连膝盖和手肘也被裹得严严实实,活动起来不太方便。 “我说,你是自己裹的?” 桥本摇头:“两个大婶凑过来,硬是把我裹成这样。我都说了自己能行了,可大婶们似乎兴致很高。” “这真是灾难。” 桥本打量了一眼升的装扮,道:“你是吸血鬼啊,真不错。” “嗯。” 身着仿制燕尾服质地衬里的黑斗篷。 “要说好还是不好的话……大概算是好吧。” 就在二人交谈的当口,另一个人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哦,太好了,有熟人。”那人友善地开了口。他头戴奶油色面具,身披一条下摆破破烂烂的黑斗篷,脸和体型都看不清楚。 “你是?”升疑惑。 “是我啦,是我。”那人说着掀起面具——是与二人同伴的加东。这样说来,他也是住在铃之濑的高中生啊。 “哦,加东也被叫来啦,看来我们都得辛苦一场啦。” “一点没错。” 今晚小镇举行的万圣节派对,这已经是这个活动举办的第三年了。 十月最后一个周六的夜晚——万圣节前夜,打扮成妖怪和魔女的孩子们会挨家挨户敲门讨要糖果。那时,他们都会说那句话:“trickortreat!”——要说起来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活动,不是什么豪华的庆典,只是孩子们的变装游戏。问题在于,必须等晚上举行这点让人有些为难。虽说这是镇内公认的举办时间,但也不能因此让孩子们独自出门,于是居民们便决定让一些本地的高中生作为孩子们的陪护,一个人管一个班。当然,这属于志愿者行动,所以,“本地的高中生”高上升去年也被叫去参加了。 “今年你是第一次参加吧。”升询问加东。 “是啊,第一次为小孩带路,我都有些手足无措。” “没那么严重,只要看好孩子们,别让他们到处乱跑就行了。” 可加东却显得有些为难:“我和你们不一样,没有弟弟妹妹,所以不太清楚该怎么带孩子。” “没事,遇到困难去找成年人帮忙就好了。” “对啊对啊,你要是一个不当心,小孩子就会不高兴,说什么‘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之类的。” “啊,原来如此。” “而且今晚镇上到处都是那些当工作人员的大婶。遇到问题她们一定能帮上忙的,不用担心啦。” “会吗?” “说了不用担心。” 就在几人闲聊的时候,玄关前的工作人员大声喊道:“那么我们开始了——” 赤城高中2年级1班的三人开始朝着玄关处进发。 “哎,只能尽我所能了。” “就只能这样了。” “祝你成功。” “啊,对了,那边刚才站了个穿着超短裙的魔女。” “真的?” “我想跟着她去。” * 就在几乎同时。 一到黄昏时分,即使是最近翻新的漂亮神社也会被染上一层寂寥的色彩。在这样的神社内,现在聚集着一群本地的妖怪们——虽说是妖怪,却也都是些外表和人类没什么区别的家伙。 数量大概有十几个,它们都是被土地神惠比寿叫来的。由于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被叫来的妖怪们个个惴惴不安,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群妖怪的最后——鸟居下方,“哈”地发出了感叹声的,是高上透,十二岁。 透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守护女蛟。在不远处的水池边,正百无聊赖地用长柄勺舀水玩的是天狐空幻。 透半是佩服半是无奈地说道:“铃之濑里原来住着这么多……妖怪啊。” “我想这也只是一部分而已。”一个女性声音从背后传来。 刚一回头,透便小声惊呼起来,脑中回忆起她的名字。“……阿铃!” “你记住我的名字了啊。”身穿和服、发上系着铃铛的女子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台风那次真是多谢你帮助了我。” “哪里哪里。”透摆摆手,“阿铃也是被店长叫来的吗?” “是的。” “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知道。虽说我和他交情不浅,可到现在还没能看透那个人。” 就在这时—— “诸位。” 站在崭新的钱箱前、身着便利店制服的惠比寿粗鲁地摇动了铃铛。 “诸位晚上好,感谢大家前来。”虽说下面并没有欢呼迎接他的出场,可他还是煞有介事地挥了挥手,“好的,嗯,今天请大家过来不为别的……只是想请大家帮个忙。” 接着,惠比寿换上了一副少见的正经表情,开口道: “似乎有穷神进入了铃之濑。” 会场顿时热闹起来。 “……所以呢,想请大家分头寻找,把他找出来。” “可是,御社神。”一个妖怪举起了它肉球般软乎乎的手——不知是不是太大意了,它现在正处于半人半妖的状态,圆圆的脸上圆圆的眼珠闪着绿光,瞳孔缩成了一条细线。它动了动鼻子下面的胡须:“以前从来没有穷神来过这里啊。” “是啊是啊。”它身边一只和它长得很像的妖怪表示同意。“就算他依附在了人类身上,也只能算是那人自作自受,不用去管啊。” “嗯,没错。”惠比寿点头道,“猫山兄弟说得对。穷神这种神,只要人类不把他招进家门他就进不去,进不了家门就没法附身,也就是说不能获得‘幸运’这种粮食……但是今晚,铃之濑在举行什么活动呢?” 不知有谁小声嘀咕了一句:“万圣节变装派对”。 “对了”惠比寿沉着脸点头。“今晚会举行三年前开始并沿袭至今的万圣节派对……而自从这个派对开始以来,今天是穷神第一次拜访铃之濑的日子。” “……也就是说?” “面对今晚的变装队伍,无论哪家哪户都会毫不犹豫地打开大门。穷神也一定会混在队伍中,高效率地来往于各家之间吧……如果放任不管,今晚会有许多家庭成为穷神的牺牲品。” 妖怪们彼此看了看,开始小声交谈起来。 “……原来如此。” “也就是说铃之濑的穷人会骤然增加啊。” “这样一来 ,生意就难做了。” “土地神大人对这种问题还是那么敏感……” 一个妖怪为难地说:“确实,我也不想客人变少。” 然而,另一个妖怪反驳道:“可这和我又没关系。” “为什么?” “因为我又不和人类做生意。” 就在这样的争执中,妖怪们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有关系”,另一派则认为“无所谓”。对,也就是说——他们的态度取决于是否在铃之濑做生意。 见下面一片骚乱,惠比寿大喊。 “好了!安静!听好!”他拍拍手,吸引妖怪们的注意。“所以呢,我希望诸位能帮忙抓住穷神。” 听了土地神的话,有的妖怪点头表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有的妖怪则皱起眉头抱怨“真麻烦”。 看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惠比寿胸有成竹地笑道:“各位,听好了,可别太吃惊啊。这次抓住目标的人,猜猜会怎么样——能获得赏金!”听了这话,在场的众妖齐声“啊”地惊呼起来,但这并非是在感叹,而是出于一种掺杂着疑惑和意外等等类似带有否定意味的感情。嘈杂的场面中混杂着“反正肯定是少儿银行的钱”,“说不顶是树叶子”之类的窃窃私语。 但惠比寿完全没有理会这种论调,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 “金额是……。” 停顿。 停顿。 停顿。 “十万!” 会场这才响起“哦哦哦”的喊声。 “您,您这是怎么了?御社神!”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消化的东西了……” “明天天上是要下枪了吧。” “话说你真的是本地的土地神吗?不是冒充的吧?” “啊哈哈。你们给我闭嘴。” 安静下来后,惠比寿勾起嘴角。 “重赏之下才有勇夫嘛。” 鸟居下。 “哈,十万日元?”高上透也吃了一惊,“……店长难得那么大方啊,看来他真的很想抓住那个穷神。” “嗯——”阿铃歪着脑袋,“我有点同情那个穷神了,他只是到这里来寻找食物啊。不过……十万日元哪。”带着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困惑的复杂表情,她开口道:“我倒是有了干劲了。” “妖怪也一样需要钱吗?” “当然啦,现代社会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 “原来妖怪也是这样啊。” “对啊……虽然我们也想象仙人一样只靠吃云朵就能活下去,但毕竟不可能。”阿铃说着,歪头笑了笑,“叮铃”她发饰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一下。 “嗯……对了,那个穷神真的不抓不行吗?” 透问道。 “是啊,无论如何都得抓住。” 回答他的却并不是阿铃。 透将目光向下方移去:“啊,是狛犬,晚上好。” 两头有着石头身体的狛犬,慢吞吞地向这里走来。 “晚上好,透。” “啊,刚才你的意思是——” “虽然光听名字很容易误解,但穷神这种妖怪并不会为家庭送来贫穷。”“他是靠吸食别人家里原有的‘幸运’。”,“因为‘幸运’是穷神的主食。”“所以被穷神附身的家庭会变得不幸,其表现就是这家人变穷了啊。” “啊——” 不管是不是真弄明白了,总之透先表示了认同。在他身边站着蛟。 “透大人。” “啊,嗯。” “您想要十万日元吗?” “啊?呃——”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不能说不想要啦,有了十万的话我可以买新游戏……。” 蛟用力点点头:“那么,我去找穷神。” “啊,真的?那么我也一起去,好像很有意思。” 透饶有兴趣地说道。这时,天狐满不在乎地走了过来。 “空也一起去吧。” “去哪儿?” “去找穷神啊!” 带着棒球帽的金发美女哼了一声:“麻烦” “那你回家?” 空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呵呵”地怪笑起来。她看了看脚边的狛犬x2,盛气凌人地说道:“喂,狛犬,去收集落叶。” “为什么呢?”、“我说,为什么要用命令的语气?” 空打开手里提着的塑料袋——“我们要在这里烤地瓜!” “啊!?”“好唐突的提案!” “我以前曾试着烤过一次地瓜。这里的话到处都是落叶。”(不知为什么)空得意洋洋地说道。 可狛犬却并不认同:“在神社烤地瓜,会遭报应的……”“你还是那么我行我素。”“你认为我们会允许你这样做吗?” 空摇摇塑料袋:“也有你们的份。” “……真拿你没办法。”“仅此一次啊。” 太好搞定了。 这件事就暂且不提。 “好,那么诸位,拜托咯!” 在惠比寿的一声令下,聚集在神社内的妖怪们向着抓住穷神(得到十万日元)的目标,一齐出发了。 * 每盏路灯都被整个罩上了橙色的南瓜,路面都被挂上了纸质蜘蛛网和骷髅的装饰品,整个小镇灯火通明——今晚的铃之濑中洋溢着派对的欢乐气氛。孩子们是主角,整个活动规模和圣诞节派对相比,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只是走在熟悉的道路上,但即便如此,孩子们依然显得很兴奋,每个人都“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同时,无论走在哪条路上,道路两边都站满了孩子们的父母。他们手持数码相机或家庭摄像机,拍摄着孩子的身影。尽管天已经黑了,可镇上却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不过,虽说这活动是镇上举办的,但自然也不能挨家挨户地去敲门讨要糖果。如果敲响不知道这一派对的人家喊出“trickortreat!”的话,只会让别人感到厌烦。 愿意协作的家庭有限。这种家庭的主人都会在房子门口的显眼位置,摆放上纸糊的南瓜灯。孩子们在镇上到处游荡,寻找这样的房子。看起来有点像定向越野比赛。 负责带路的高中生们事先都得到了地图,地图上标有愿意协作的家庭的地址。并且,上面还写有“你们班从这里走到这里”之类的指示……所以,高中生们只得一边摸索,一边带领着孩子们前进。 这的确是个体力活。升情不自禁“呼”地叹了口气。 一个打扮成妖精的女孩和一个穿着橙色基调魔女装的女孩向升走去。 “大哥哥,你这打扮真帅。” “啊?……谢、谢谢。你们也很可爱。”升用社交辞令回复道。 女孩们对视了一眼,“呀”地叫了起来。 接着,她们扭扭捏捏地看着升的脸。 “大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 “大哥哥有女朋友吗?” “大哥哥觉得比自己年龄小的女孩怎么样?” “……哈哈。”这怎么回答。 现在的小孩子真早熟。 但这两个女孩在看到其他孩子们已经开始讨要糖果后,便立刻跑了过去。 啊啊,毕竟还是孩子。 升站在稍远处,注视着那群孩子向门口放置了纸糊南瓜灯的家庭讨要糖果。 “嗯?”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孩子。 虽然他也在孩子们的队伍中,但总是站在最后。就算被讨要糖果的孩子们挤到人家门口,也没有去接那送到眼前的糖果。 白色的链条将一身下摆破破烂烂的白斗篷般的服装裹在身上,这一打扮显得有些怪异。由于带着白色的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那面具还露着尖牙,要说起来还真是不怎么可爱——其他孩子也分到了面具,但大多都只是歪着戴在脑门上,只有这孩子规规矩矩地戴在脸上。 出于担心他是不是因为没有朋友而感到寂寞,升走近这孩子身边。 “喂。” “……”戴面具的孩子抬起头。 因为他个子很矮,所以如果他不把头完全抬起,升就看不清他的脸。 “要到糖果了吗?” “……”小孩一言不发。 “……”戴着白色面具的孩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升。 “……啊,那么,给你这个。”升从口袋里取出几个包裹着彩色糖纸的巧克力,“刚才别人给我的,不过我不太吃这东西。” 巧克力轻轻落在孩子小小的手掌中。 “……”小孩凝视着手中的巧克力。 “……”啊啊,弄不懂,完全弄不懂他,升在心中念叨着。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传来其他孩子们的喊声:“吸血鬼大哥哥——”看来他们都已经要到了糖果,正跃跃欲试地打算前往下一个目标。 “啊,来了来了。”升抬起头,向着孩子们的方向刚抬起脚。 披风却被人拉住了。 “哇。” 升回过头,只见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孩子正拉着自己吸血鬼披风的一角。 “……” 升再次抬脚向前走去,那孩子也配合着他的步调踏着小碎步跟了上来——看起来他并不讨厌自己啊,升这才舒了口气。 * “话虽这么说。” 走出神社的透在经过便利店门口时,开始嘟嚷起来。他拍了拍挂在行道树上的南瓜气球。 “今天的参加变装的队伍那么多……要一个个找也太费事了。” 正说着,不远处便依稀传来了一阵热闹的人声;没过多久,变装队伍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另一头。 那是个由穿着一身魔女超短裙装扮的少女率领的队伍,队伍里不光是小孩子,还有三四个被少女的美腿吸引的大人。 “而且,那个穷神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 透心中“穷神”的模样,在神话故事的影响下被定位成了“衣着褴褛身形单薄”,也就是说,非常有“穷神”的感觉?……要说起来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可那也只是人类赋予的形象,他本身也不一定真的是“衣着褴褛身形单薄”啊。 “蛟,你知道吗?” “不知道。”与透如影随形的巫女装少女摇头,“但毕竟他不是人类,说不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会不会在那里面?”透指着眼前的队伍。 一动不动地盯着。 盯着。 终于,队伍消失在了十字路口。 “……”还没能完全看清的蛟正要追上去。 “哇!等等,可以了。”透急忙制止了她。蛟这个人就是死脑筋,如果不阻止的话,她一定会跟上去一直看到自己满意为止……如果每个队伍都要这样找下去那就没完没了了。 于是透提出了个建议。 “要不先去公民馆吧。” “为什么呢?” “那里应该有标了愿意提供糖果的家庭的地图,变装队伍就是按照那个行动的。我们也去领一份,根据地图来预测一下穷神可能去的地方。” 蛟颔首:“原来如此。” “这个派对哥哥也会带领一个班……在我们离家之前他不是一边抱怨一边出了门吗?说不定,作为参与者的他能看到一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然后从中发现问题。如果可能的话还是去找找他,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是。” “好……嗯,这计划不错吧,感觉会很顺利。那么出发吧。”透这样说着刚一提起脚—— “透——”一个人影边喊边向他跑了过来。 那人包着头巾,看不清他的长相。 “这声音……拜先生?拜也被叫来找穷神了吗?” 来到透和蛟身边的人回答:“对,你看。”他松开了头巾。看到他脸的那一刹那,透不禁向后仰去,大喊道:“哇!吓我一跳。” 拜先生只有脸变回了狐狸,脖子以下还是人类大叔的模样,看起来相当不自然。 “为、为什么要变成这半人半狐的样子?” “呃,那个穷神可能混在变装队伍里没错吧?所以我打算也弄成变了装的样子,混到队伍里去。”拜先生挠了挠满是红毛的脸颊,“我看上去不像狼男吗?” “狼、狼男?……啊,嗯,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只是,还是更像狐狸一点。不过,这……不是有些太夸张了。” “啊,没问题的,现在的化妆技术可厉害了。” “这也不是化妆的问题吧……而且骨架也很奇怪……”透说着不禁微微皱眉,但变装或许是个不错的注意。” 可手边并没有变装道具。 由于透是纯人类,所以不能也像拜先生那样变身。 透陷入烦恼。 “透少爷。”蛟走了过来,她手中拿的是—— “哦哦,南瓜。” 被切成三角形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嘴。那是个用橙色纸张糊成的南瓜灯——它原本被挂在不远处的海报上方用作装饰。用纸制成的南瓜非常轻便,大小也刚好能让透的脑袋伸进去。 “因为有很多……就暂时借用两个吧。” “好注意!”透接过其中一个回答道。 另一方面,神社内—— 天狐和狛犬正一本正经地坐在落叶堆边。 “……请注意火的大小。”“天狐大人做什么事都会做过头。” “我知道!” 天狐在眼前竖起食指集中精神,“呼”地轻吹一口气。 这时,落叶堆的一头被点燃了。看着火焰渐渐蔓延到整个落叶堆,这感觉真是不错。 狛犬“哦”地欢呼起来。 天狐挺起胸道:“怎么样怎么样,看到没有,这火控制得多好啊。” “你在说什么呢,只是点火而已啊。”“对对,用篝火烤地瓜接下来才是关键。”“一夸你就飘飘然了。” “烦死了……那就不用篝火了,用你们来烤石锅地瓜怎么样?”天狐狠狠地吐出这句话,一边从塑料袋里用铝箔包裹好的地瓜。 送出了小喽罗们之后,闲来无事的土地神大人也晃晃悠悠地走近了篝火边。 看着眼前的景象,他有些愣愣地说道:“烤地瓜……你们还真会享受。” “没你的份。” “我才不要。”土地神蹲坐在狛犬身边伸手烤火,“啊,好暖和好暖和。” “喂,关于那个穷神。” “嗯。” 天狐斜着眼瞥着土地神:“既然你说他会来往于各家各户,那就说明他不会从一个人身上夺走许多‘幸运’来果腹吧?而且,只要不是出于相当的仇恨,穷神是不会依附在特定的某个人身上吸食‘幸运’的啊。” “或许吧。” “如果只是从每个人身上吸一点,那也没什么吧。不过是一个穷神,何必去管他。” “no、no!”惠比寿摇头,“如果因为对他的放任,而导致铃之濑货币经济停滞,那可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啊啊,对啊,不做生意的家伙就是不明白这种危机感!” “ 啊啊,我就是不明白。” 二人向对方咋舌,接着同时扭过头。 * 果然很累……这样想来,记得去年好像最后也是累得不行。有好几个兄弟姐妹的桥本应该没事,不过加东那边是否顺利呢。啊,好想看那个迷你裙魔女…… 升带着满脑子混混沌沌的思考,走在预定的路线上。他的身边围着之前的妖精和魔女,以及红恶魔啦骷髅啦小小吸血鬼之类的妖精。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孩子依旧攥着升的斗篷。 “哎哎,大哥哥你看,我拿到了那么多!”“我的更多!”“大哥哥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大哥哥那门口放了南瓜灯啊。”“这地图上画的是什么啊。”“大哥哥把你的邮件地址告诉我吧。”“大哥哥。”“大哥哥。”等等等等……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热闹。 明明从那派对开始一直走到现在了啊—— “……你们真够精神的。”升用疲惫的语气嘟囔道。 “……因为我们比大哥哥年轻嘛!”一个小吸血鬼回答。周围的孩子们闻言,立刻笑着认同道“对”。 “这不是体力的问题,是心里觉得累了!”升反驳,可没人理他。 如果是亲戚家的孩子倒也算了,但现在是六个陌生人家的孩子,没有比这更让人操心的了。孩子们都很兴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偷偷跑到什么地方去,所以升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升无奈地活动了一下肩膀,看向地图,喃喃自语道:“接下来是最后一家了啊。” 这下孩子们立刻不满地大声抱怨起来。 “马上就要结束了吗?”“无聊!”“我们还想和大哥哥多呆一会儿。” 你,你们……还挺会讨人喜欢的嘛…… 不禁有些感动的升弯下身子看着孩子们。“是啊,真要说起来,其实时间很短。”他开口说道,“不过按我的人生经验,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嗯……”孩子们噘起嘴。 “但今年玩得开心就好,这样你们对明年的派对就会更加期待,不是吗?明年一定也会举办,到时候你们也会来参加变装派对的,对吧。” 听吸血鬼伯爵这样一说,小怪物们看了看彼此。 “嗯。”“也是……”“明年再玩吧。” 看来他们答应了。 面对这样的孩子们—— 哦,哦哦……我现在像不像一个优秀的前辈?是不是给纯洁的童心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大哥哥的印象?升你真行啊!干得好,升! 升有些自我陶醉了。 “大哥哥,再见!”“大哥哥,明年见!” 升一边向牵着父母的手踏上回家路的孩子们挥手,一边长长地舒了口气——所有孩子平安无事地抵达了终点——就是公民馆前,升这才算完成了历史使命。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忽然消失,确实令升感到了一丝寂寞,但更多的是成就感和安心感。或许是因为放松了下来,疲劳感便骤然扩大。升穿着吸血鬼伯爵的衣服,从本部帐篷拿了把折椅坐了下来。 公民馆前此刻依旧人声鼎沸,仿佛在这完结之际还留恋着派对的热闹气氛。负责带路的学生们依旧穿着各色怪异服装互相拍照,参与了活动的孩子们也在互相炫耀着要来的糖果,大婶们四处奔走着照看那些还没被接回家的孩子们……并且,空气中还弥漫着开了封的糖果的甜香,和等不及开始了庆祝晚宴的大叔们手中啤酒的香味——总之,有着各种各样的味道。 升在公民馆前四下打量了一番,却没能在这喧嚣的人群中发现桥本和加东的身影。大概还没有来吧。 “好……先去换衣服。”正在他打算站起身,走向临时更衣室时—— 披风被人拉住了。 “哇。” 升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回头看去。 那个带这白色面具的孩子依旧攥着他的披风。 “啊,你……还没回家啊?”升坐回椅子上弯下腰与孩子平视,“有什么事吗?爸爸妈妈还没来吗?” “……”小孩一言不发地抓住升的手,想要拉他起来。 “啊?干什么?” 小孩再次用力拉了拉升的手。 升站起身:“……你想让我跟你走?” 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带着这样的疑问,升牵着孩子的手迈出了脚步。 于是—— “我说,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离开公民馆后走了几分钟,这里已经远离了派对的喧嚣。 升不禁警惕了起来:“我不能跟你回家,我还有事情要做……我说,我们到底去哪儿?” 孩子举起被白色斗篷包裹的手臂,以此来回答升的提问——他所指的,是一座比夜色更深沉的山。 “那是……神社?” 对……毫无疑问,那里就是惠比寿的神社的所在地。 升想不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想去神社?” “……”没有回答。 “……”升也就放弃了追问。 登上长长的石阶,二人来到神社内。 眼前的光景不禁令他大跌眼镜。 “空!?” 水池边,天狐、狛犬以及土地神正围坐在一个火堆边……这画面有些搞笑。 升和小孩一起向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篝火?啊,难道说在烤地瓜?我从刚才开始就想吃地瓜来着。” 空的目光从升的头顶一路下滑到他的指尖——道:“这打扮真有趣。” “啊!”而她身边的惠比寿则大喊起来,“升、升、升!” “?” “……这家伙”他心惊胆战地用手指了指。 “啊……”升看向那个牵着自己手的孩子。 这家伙? 接着,狛犬也脸色大变:“升!升!”“是你抓住他的吗?” “……啊?抓住?嗯?什么?抓什么?我做什么了?”还没能了解情况的升看了看瞠目结舌的几人,又看了看孩子。 空事不关己似地哼了一声。 惠比寿缓缓站起——朝着空气大声宣布道。 “赏金获得者,高上家的升!!” 没过多久,收到联络的妖怪们纷纷返回神社内。 在抱着一丝遗憾和不甘的妖怪们面前,钱箱前的惠比寿边说“现在开始授奖仪式”,边重重摇响了铃铛。 惠比寿身边的升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心中却在高呼:“哇!太幸运了!”——这毕竟是十万哪。只是被一个虽然有些怪异但却相当老实的孩子带到这里来,就能获得十万日元。天上掉馅饼啊! 观众送上了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惠比寿趾高气扬地从便利店制服口袋里取出了一叠纸币,“啪”地拍到双目放光的升手中。 升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 愣住了。 纸币上映着一个陌生大叔,明显不是日本的流通货币。 惠比寿(不知为什么)挺起了胸膛,高喊:“赏金——十万盾!”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终于,升疑惑地开了口:“……盾?” “盾。” “盾,盾是什么东西?” “越南的货币。” “为什么是越南。” “前阵子去越南旅游,剩下了十万盾。” “不是十万……日元?” “没人说过是日元。” “……” 升咽了口唾沫。 小心地询问道: “那么,这……能折合多少日元?” 惠比寿想了想回答:“大概七百日元吧。” “什……”升不知该说些什么,不禁哑口无言。 但背后的妖怪们却异口同声地…… “……开、开什么玩笑——!!” 喝起了倒彩。 一身白色的穷神走近篝火,在空的身边坐了下来。 他依旧带着面具,旁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空一边用木棒拨弄篝火中的地瓜,一边问道:“你把今晚收集到的‘幸运’分了一部分给升?” 穷神点头。 “你喜欢升?” 点头。 “哈——”空叹了口气,“那家伙,看来还真是讨人喜欢啊……不过,呵呵,没想到只有七百日元……”接着他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七百日元的‘幸运’……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你。不过,你从各家收集来的‘幸运’,其实也只有很少一点吧。” 点头。 “那么,你吃饱了吗?” 点头——忽然,他取出那几个包裹着彩色糖纸的巧克力放在手心里,一动不动地盯着看。 “哈,有巧克力啊,给我一个。” 穷神摇摇头,将巧克力收了回去。 “嘘……真小气,真不愧是穷神。那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去下一个城市?” 点头。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土地神并不欢迎你。”空瞥了一眼钱箱前的惠比寿,“尤其是那家伙,在钱的方面计较得厉害,你还是别待太久的好。” “那家伙算怎么回事啊,那也算是土地神?”“喂,这些都别管了,地瓜?快要熟了!不,说不定已经熟了!?”“什么!天狐大人,赶紧赶紧!”“快点取出来吧!” “行了,闭嘴。”空握着木棒,从灰堆中将裹着铝箔的地瓜拨了出来。 狛犬兴奋地扑了过来。 “……” 空瞥了一眼静静坐在一边的穷神。 “喂,你光靠吃人类的‘幸运’就饱了吗?” 他调侃地笑道。 “你不会也从这里的妖怪身上收集了‘幸运’吧。” 试着开个玩笑。 可是…… “……” “你为什么没反应……” 就在这时—— “呀!?”狛犬x2惨叫起来。 不知为什么,铝箔里的地瓜……黑得如同焦炭一般体无完肤。 狛犬似乎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火的大小和烧烤时间都没错啊!” 空顿时脸色煞白。 “你、你、你这个穷神!绝不饶恕你!” 她口吐青磷,扭头看去—— 但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孩子的身影—— 变装派对结束,小镇的夜晚重归宁静。 “啊,变装的小孩?给你这个。”路过的大叔递来一个装着糖果的口袋。 “咦,那么多?我真的能收下吗?谢谢您。”戴着南瓜的透接过了口袋。蛟也一边说着“谢谢您”,一边低下了同样带着南瓜的头。 大叔挥挥手:“不用谢、不用谢,反正是多出来的,也不能浪费了啊。” 在大叔离开之后,透取下头上的南瓜,打开口袋看了看。 “……虽然没找到穷神。” 取出一颗橙子味的糖递给蛟之后,透接着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愉快地说道。 “但万圣节派对真有意思!” 第三章 霜月之章 今天的购物清单。 在药店买洗涤剂。 在百圆店买毛巾。 在糕点店买铜锣烧。 等等。 共计?一千日圆整。 购物归来的时候—— 升看着自己手中的两张纸片,没什么感慨地说道:“抽奖券啊。” “你说什么?”看着升的手的,是化身为美女的天狐空幻。 “抽奖券。” 铃之濑车站前的大街变成了商店街。现在,这里的商工会正举办抽奖大会。在十一月这个不上不下的时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发烧的家伙想出举办这种活动。不过,在停车场临时设置的抽奖会场(只是个帐篷)周围还是围满了拿到抽奖券的顾客。 从安慰奖(白)固定送出的纸巾开始,奖品逐渐由热门的电器和商品的购物券变为特等奖(金)双人温泉旅馆招待券。 听完升的讲解,空佩服地点着头说:“原来如此……” “那么,难得有这个机会,去试试吧。你去碰碰运气?” “不,你去吧。” “啊,是吗?真让我吃惊,我还以为你会去的。”说着,两人走向会场。 “等等。”空抓住升的肩。笑道:“这个时候,我来帮你施放提高抽奖运的咒文吧。” “咒、咒文……?” 微微动着手指。 升不以为然地说道:“好像没什么效果。” “不准说这种会遭天谴的话,你以为我是谁!”说着,空拍着升的肩,把他送了出去。 “嗯嗯。”升嘴上这样回答着,心里在想,怎么可能中奖。 自己以前从来没中过,也没听说谁中奖了。而且,自己对中奖也没抱期待,不管有没有中奖,都没有太大关系。 走进帐篷,升把抽奖券叫给身穿红衣服的商工会的工作人员大叔。 “好的,那么,您有两次机会!请吧。” 升握住老式八角式摇奖机的手柄,开始转动。 嗵——白色的。 大叔高声笑道“真遗憾!是纸巾。” “哈哈。” 自己为什么要笑呢,根本没什么不甘心的……在需要纸巾的时候花钱买就可以了,能白拿的话,当然更好。 “还有一次机会,加油吧!” 没错,抽奖券有两张,还有一次机会。升再次摇动摇奖机。 珠子出来了。 其颜色—— “……不是吧。” 让您享受美妙的时光。 环境宽敞的温泉旅馆——白桦。 房间充满日式风情。 卧室里四季鲜花不断。打开拉门就能够欣赏广阔而充满绿意的大自然。让客人享受到春夏秋冬四季各异风光的房间,给您宾至如归的感觉…… “哇。真的中奖了,像漫画里的情节一样。” 升睁大眼睛看着旅馆的介绍小册,小册子的封面和在抽奖会场拿到的资料一样。 从小册子上的照片看,那是一家古老的旅馆——不过,既没有肮脏的感觉,也没有古旧斑驳的痕迹。朦胧的橙色灯光能够勾起人们的乡愁,让人心情宁静。历史悠久的建筑独具的沧桑感给人舒适的感觉。 空自豪地挺起了胸脯说道:“效果超群吧?” “是啊,真吓了我一跳……不过,没想到摇奖机里真的有特等奖啊。我还以为根本没放进去呢。”(有问题的发言) 不过,升看着写有概要的印刷品,喃喃说道。 “只是,从日程上看……” 尽管得到了招待券,却并不表示什么时候去都可以。限定的日期是三连休(劳动节.周六.周日)中的一天或者两天,而那几天—— 高上春树的意见: “啊——不行不行,那天要工作。” 高上透的意见: “温泉?就是旅馆吧?……我不太想去旅馆啊。”(有不快的回忆) 蛟的意见: “高上家的人不能去的话,我也没理由去。” 天狐空幻的意见: “我想去旅馆!温泉!泡澡!做梦都想去!” 高上升的意见: “那一天我有时间。尽管有社团活动,不过逃掉也没问题。” 升歪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他一拍大腿。 “看来只有我和空去了。” “我去、我去!” 当天。 透很难得地将两人送到门口……更稀奇的是,他居然说:“记得买土特产回来。” “好啊!土特产!土特产!”空早已走出门口,快乐地叫着。 升穿着拖鞋,随口答道:“是啊……就买骨头钥匙之类的大物件或者三角徽章给你吧。” “这算什么啊!干吗要选择这些收到时好尴尬的东西。至少也要给我带当地出产的凯蒂猫手机链回来啊。” 这时,空突然不满地说道:“买吃的吧!买吃的就不会有那么多牢骚了!” “要买东西回来的是你吧!好吧,我走了!拜托你看家了!” “走好!” 换乘电车约三小时后,升和空到了大正车站。由于前天通过电话联系过,在电车到达的时候,“白桦旅馆”的接送车应该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可是—— “奇怪……怎么没来啊。” 车站出口处一个人也没有。一起下车的人朝各个方向走去,站着的只有升和空。公交车刚开走,出租车也没看到一辆。 “就是这吧。” 升拿出小册子,确认交通路线。 “是约定的时间……该不会是迟到了吧。” “看这种交通情况,想迟到也难啊。” 空说的没错,出口处前方的交叉路口亮着绿灯。即使这样,也没几辆车通过。 “……嗯,再等等好了。” 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 依然没来。 太阳开始西斜。 “真慢啊!”空开始变得烦躁。 升也觉得烦躁。 可是,他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说起来,你干吗要变成女人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 今天的空穿着时髦的外套和裙子、高筒皮靴,戴着鸭舌帽(遮住耳朵)。这种装扮,即使站在欧洲的街角,也不会有人怀疑她不是那里的本地人。不过,她手上没拿任何东西。 “啊,因为,这个。”升难为情地回答道:“别人看到的话,会以为是高中男女生一起去旅馆,会被误认为太早熟了。” “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变成女性去的话,会有好多好处的。” “啊?为什么?” 空指着升的鼻尖说:“你没看手册吗?只有女性才能享受免费提供饮料的优惠。” “……啊,是吗?” “还有,可以自由选择漂亮的浴衣。虽然浴衣对我来说无所谓。” “我知道了……你就以女性的姿态出现吧。” 说着,一辆车门上写着“白桦旅馆”的面包车行驶到出口处。车保持着速度转了个弯,在升他们面前紧急停下。 “抱、抱歉来晚了。”从驾驶席伸出头的,是个穿着写有旅馆名称背心的秃顶中年男子。 “实在抱歉。” 男子走到升和空面前,恭敬地弯下腰,就差没跪下了……看到他的样子,两人也不好再发脾气了。 “啊,没关系了。“ “实在是抱歉。我也不是找借口,不过……如两位所见,这辆破车在路上熄火了…… 实在抱歉。” 两人听着这危险的信息,还是咬咬牙坐进这辆限乘七人的面包车里。 面包车发动得很快。 尽管是休息日,街上却没几个人。也许这里的人口本来就少。 进入山中,本来就少的人家就更看不到几家了。车子行驶到生长着茂密的阔叶植物的山路上。 人烟越来越稀少了。道路也不平整,面包车剧烈摇晃着。 看着窗外,升发出“该说是很有气氛还是该说什么……”的感慨。 空拍着升的肩,语气充满兴奋,不过音量却很低—— “在我们住宿期间,会发生杀人案吗?” “你怎么说这种危险的话……” “远离城市的温泉旅馆,不正是杀人案发生的好地方吗?山间的古老温泉旅馆,可疑的住客,当地的恐怖传说,热情得过分的女招待,水蒸汽中浮现的杀意。” “你电视看多了。” “还有……和行将就木的老男人手挽手走在一起的衣着时髦的年轻女性,如果有这种一看就是不伦之恋的情侣住在里面,该多有意思啊。” “……”升无语了。 升突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当然,没信号,靠近窗边也没用,用力甩也没用。 他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包中。 终于,树林中出现了一栋建筑——车在建筑前停下了。 “好了,我们到了……两位辛苦了,实在抱歉。” 自称柳的干瘦大叔先下车,打开后座的门,用暧昧的日式笑容迎接他们。 “抱歉,建筑有些年代了……不过,请进吧,实在抱歉。” 下了车,看到“白桦旅馆”的外观——升明白了。 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 主屋是日式风格的双层建筑,非常宽阔。可是,好像罩上了一层黑色面纱似的,轮廓模糊。玻璃蒙着污迹,拉门歪斜,外墙多处有剥落的痕迹。如果站在远处看的话,会觉得整个建筑都是倾斜的。 在这远离市区的建筑里发生过什么吗?它给人一种随时会倒塌的感觉,用个恰当的比喻,就像被打了一拳的粘土小屋一样。 正确的说,“白桦旅馆”破旧得跟废弃建筑没什么区别。 “……可恶的铃之濑商工会。” 本以为里面和微观一样是纯日式风格,可是,铺着地毯的地板+沙发。表现出了半吊子的西洋风格……可是,放在里面的般若面具和人偶,又让人弄不明白最初的时候打算怎么布置的。摆放在门口的插花已经快要枯萎,说句玩笑话,这倒和屋内的风格非常相称。而且,屋内相当昏暗,这倒不是可以营造什么气氛,大概是为了省电吧。 柳一进屋,就大叫:“年轻的女老板!” 年轻的女老板!这个词多么让人心动。升的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 这时,一个身影从柜台出现——“年轻的女老板”……没错,应该比叫“女老板”显得年轻吧。 “之前预约过的高上大人来了。” 年轻的女老板大概是刚睡醒,她低着头,挠着发髻。 “……来了来了。” 声音显得很不耐烦。 宽松的和服不仅没让她显得性感妩媚,反而给人邋遢的感觉。 至少别让人从领口看到贴身的白布啊。话说回来,在客人面前这副样子成什么体统…… 升已经彻底被打败了。 他以默然的态度办理着入住手续。 年轻的女老板挠着脖子说道:“那么,高上大人呢……就住‘藤绔之间’吧,上了楼梯往右走,走廊尽头就是,您请吧。” 完全没有带领客人去的意思! 而且,这间旅馆的每个房间好像都没有上锁…… 空坐在打大厅的沙发上,升坐在其对面。沙发的弹簧也松弛了,坐上去很不舒服。 “怎么说呢……日式房屋给我的好印象全毁了……小册子上的照片……全是骗人的啊。” 升小声地说着,这时—— “我很满意。” 空笑着说道。因为,她得到了免费饮料和甜点。 在升看来,这些免费招待的饮料→袋装绿茶(几乎没有香味)、甜点→在便利店一百日圆能买三个的团子……都是廉价货。不过,空却没有表示任何不满。 这时,有人走进了门口。不是柳,而是两个人。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住客。由于没拿着行李,应该是从哪里散步回来的吧。这两个人—— 一个是行将就木的老男人,另一个是和他手挽手走在一起的衣着时髦的年轻女性。 正是进行不伦之恋的情侣。 “真的出现了啊……” 在升的面前,空举起团子,兴奋地叫了起来:“很有气氛啊!“ 年轻的女老板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自行离开了。通往二楼走廊尽头的“藤绔之间”的路上,楼梯和地板踩上去就嘎吱作响,随时都有不小心踩塌的危险,实在可怕。 就这样,升到了写着“藤绔之间”的房间门口——女老板说上了楼梯往右走,走廊尽头就是“藤绔之间”,可是上了楼梯往右走,走廊尽头是“桔梗之间”。 在“桔梗之间”门口。 那里贴着一张纸,上面用连笔写着楔形文字一样的符号。 首先注意到这个的空问道:“这是什么?” 升也和她一起看着这充满了谜团的符号。 升歪着头说道:“大概是暗码文字吧。” “暗码文字?” 我来说明吧。所谓暗码文字,就是以“a=?,b=?,c=?”等方式,将各字以符号替换,用这些符号写成文章,是一种暗号化的游戏。这些符号可以随便编造,或者说,形式根本无所谓!如果忘记各自对应的字母,无论是谁都读不出来,具有这种危险性的暗码文字在制作的时候,有一本格式和字母表差不多的对应表!要解读这些符号,对应表是必不可少的,反过来说,只要按照对应表来解读,谁都可以读出来。 在小学时候,升也和朋友一起制作过类似的暗码文字,不过很快就失去兴趣而没有进行下去。 “为什么这里会有这种东西?“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意思是‘去洗澡了,人不在,切勿擅自入内。’” 听到身后的声音,升吓了一跳并回过头。空却冷静地问: “这是暗码文字吗?” “请别用这种低俗的名字称呼它,这是神圣mm文字。顺便说一下,mm就是指武者小路实,武者小路实是在下的名字。” 站在两人身后严肃地说着话的,是个穿着旅馆浴衣的高个子男子。他的头发乱七八糟,胡子乱蓬蓬的,发色深黑。由于只看得到他的眼睛,无法确认他是年轻还是年长——实在是非常可疑。 而且,在这无论怎么慎重地走都难免发出嘎吱声的走廊上,这个男子行走的时候竟然不发出声音……看来不是等闲之辈。 “啊,我们……今晚住在隔壁的‘藤绔之间’……请多关照。”专程跑来说这个是不是很奇怪?不过,既然见面了,连问候的话都不说一句也好像也很奇怪。 “嗯,在下也请多多关照。顺便问一句,两位在此住几天?” “啊,一晚上……你呢?” “在下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周了。” “啊……真长啊。真有雅兴啊。” “也不是有什么雅兴。在下到此是为了远离喧闹。” “远离喧闹?……啊,难道说,武者小路先生您是作家?” “正是。” “哇!您在写什么书呢?” “你问标题吗?……哼哼,问的好。在下写过不少书,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向六等星伸手》和《燃烧的蓝色森林》!顺便说一句,这些都是纯文学。” “啊,是这样啊。……(完了,都没听说过。)→(怎么办,是我先扯出话题的)→(装作若无其事地转换话题吧)→您刚才去洗澡了吗?” “是的!在下一直都是在固定时间去洗澡!!下午四点到早上六点。” “……是吗。” “正是!在下失陪了。实际上,快到截稿日了!”武者小路冲进“桔梗之间”,立刻关上了门。 升和空留在走廊上。 “真是个奇怪的人。” 空笑了“‘可疑的住客’……呜,条件之一具备了。” “藤绔之间” ——卧室里四季鲜花不断。 “是假花啊,假花!怎么看都是假花!这么明显的塑料质感! ——打开帐子就能欣赏广阔而充满绿意的大自然。 “把人压得喘不过气的大山!太近了!只能看到山,完全看不到天空!哇,飞虫!这就是大自然!?” ——让客人享受到春夏秋冬四季各异风光的房间。 “透风!到处都透风!还有山间的寒气!” ——给您宾至如归的感觉…… “早知道的话,还不如留在家里……” 升气愤得几乎要像往年一样掀桌子了。 “算了算了。”空喝着绿茶(从大厅拿来的)说道:“房间和接待都还算过得去,也许温泉很不错呢,毕竟温泉才是主要卖点吧?” 积极乐观的发言,让升的气消了不少。 “……也是……嗯,一定是这样的吧……正因为这里偏僻,才会有这绝好的露天温泉。”升点了点头“好吧,那么。赶快去温泉。啊,不行!” 听到升大声说话,空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我,我说……你打算去温泉吗?” “当然了。” “光是吃到点心就满脸松弛表情的狐狸,一进温泉不就原形毕露了吗?” “我哪有这么差劲。” “…………”升露出怀疑的目光。 空充满自信地挺胸说道:“没问题的!就算原形毕露也无所谓。” “你刚才小声嘀咕什么?” “快去吧,温泉。” 在兴致勃勃的空即将开门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打扰了。” 站在那里的,是端着食物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从她的衣着和掌柜柳一致这一点看,应该是旅馆的招待员吧。 ……可是,这个人竟然不在拉开拉门之前说“打扰了? 女招待没有露出亲切的笑容,而是冷淡地说道:“晚饭准备好了,我端进来吧。” 升歪着脑袋问道:“啊?我们……还没有要求送饭来啊。” “啊?是吗?真奇怪……不过,这有什么关系。请用吧。反正也无事可做。” “……我说,怎么能说客人无事可做呢。” “可实际上就是无事可做吧。” 确实,无事可做。 升不得不承认。 “不过,要等会儿再吃的话也没关系,只是饭菜会冷掉。饭菜已经做好了,不能拿回去重新热。厨师已经回去了。到时候只能吃冷的煮菜、冷酱汤和冷饭了。” “……” “算了,吃吧。”由于空并不在意——两人只有先吃饭。 尽管升很想在吃饭之前去泡温泉…… ……算了,在这里能事事顺心才奇怪呢…… 女招待没有用“请问您要去哪里?”“您累了吧?”之类的客套话问候两人,只是默默地把盘子放在桌上。 气氛有些压抑。 空并不介意,只是好奇地看着盘中的东西。 这里上菜并不是吃完一盘之后再上另一盘,而是全部摆在桌上——对升而言,用不着看这个扑克脸的女招待忙进忙出地上菜,这样反而更好。 在盘子差不多摆好一半的时候,楼梯上响起了几个脚步声以及亲密的交谈声。 人数其实并不多,可是,由于嘎吱声在狭窄的空间内有回响,产生的巨大声响足以使人产生二楼就要塌了的错觉。不过,地板随着脚步声而震动,这决不是错觉。 来到二楼的人有三个——一个男的,两个女的。看起来是大学生。 他们在走廊上与端饭过来的女招待碰个找着,“啊,我们回来了,智美小姐。” “啊,欢迎回来。真晚啊,几位准备吃饭了(肯定语气)” “是的,拜托你了。” 说完,他们分别走进楼梯两侧的“抚子之间”和“葛之间”。 女招待智美继续工作。 升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好像是从同一城市的t大的,叫什么来着,乡土研究会这个组织来的人。听说正在研究这里自古流传的奇闻轶事,真是吃饱了撑着。” 空的脸颊微微一动:“自古流传的奇闻轶事……是什么啊?” “想听吗?很恐怖的哦。” “……啊。” “我想听,我想听!” “我明白了。”女招待咳嗽一声,端正了姿势,“……从偏离山路的地方进山的话,会看到一个本地人称作‘蛇之穴’的洞窟。虽然说是洞窟,其实并不深,只是个在山肚子里横着挖的山洞而已……这个‘蛇之穴’里呢,不知为什么,有很多白色的圆石头,一直到里面都有。附近又没有河,这些像蛇卵一样的圆石头就是人们叫它‘蛇之穴’的原因。传说在一百多年以前——” 很久以前,这里有个纺织厂,妇女们从早到晚在里面劳动。 某天夜晚,妇女们在工作的休息时间,玩着扔沙包的游戏。 这时,八重来了。八重是个守规矩而又聪明的姑娘,老板总是把照看孩子的任务交给她。 也给我一个沙包吧…… 感到无聊的妇女想到了一个坏点子。她们对八重笑笑,然后说: “那么,你去蛇之穴吧,如果拿到里面到处都是的白色圆石子,就给你。” “真的吗,到时候一定要给我哦……” “好的,一定给。” 尽管根本不想在晚上走近蛇之穴,但八重非常想得到沙包。于是,她按照她们说的,离开了工厂,从夜间的山路走向蛇之穴。 由于平时没什么人去蛇之穴,道路上长满了杂草。八重一面割着草,一面借着朦胧的月光小心地在山路上前进。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她终于来到了蛇之穴,比夜晚更黑暗的洞口大开着。 啊,真可怕,可别出现什么怪物啊…… 八重颤抖着走近了洞口,寻找白色圆石头。尽管听说到处都是,可她一个也没看到…… 在快进洞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八重终于放心了,于是走向石头,捡了起来。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摸到她的脖子。八重尖叫了起来,不顾一切地乱挥手上的镰刀,这时,掐住她脖子的手松了劲,八重趁机跌跌撞撞地逃跑了。 她气喘吁吁地回到工厂,把手上的石头给妇女们看。 看啊,这就是在蛇之穴捡到的,可以给我沙包了吧……? 妇女称赞她的勇气。 “你没感到害怕吗?” “没有啊。” “没碰到什么怪物吗?” “没 有碰到。” “没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发生。” “八重,你真厉害啊。” 受到大家的赞扬,八重非常高兴。这时,一名妇女问道。 “八重……你受伤了啊。流了这么多的血。” 八重感到很奇怪。因为,她根本没有受伤。 八重看看背后,的确有好多血……于是她解下背带,把孩子放下。这时,八重吓得魂飞魄散,她身边的妇女们也尖叫起来。 孩子的头没有了。 “明白到自己杀害了孩子的八重惊恐地逃出了工厂,躲进蛇之穴里。在那之后,她认为靠近蛇之穴的人都是来抓捕她的,并用镰刀将接近者的头割掉,像割掉孩子的头一样……” “………………”升吸了一口凉气。 空的眼中放出光彩:“哦,这就是‘当地的恐怖传说’……!” “怎么说呢,这种丑闻也是大众喜欢的话题。由于没有什么超常的事,这大概是真的吧……那些学生就是来调查这个的。” 饭菜全部摆好之后,智美马上离开了。 “……吃饭前还说这种倒胃口的事……”升拿起筷子说道。 “‘热情得过分的女招待’,正是智美。” “不过,我听说过类似的故事。不过,并不是在山里发生的往事,而是现代发生的事……主角也不是守规矩地照看孩子的姑娘,而是背着年幼的弟弟的女孩子……她不是要去洞窟拿什么东西,而是到坟场试胆——之后发生的事基本都是一样的。我觉得,这只是都市传说。” “老套的故事。” “是啊。(话说回来,这只狐狸怎么会知道‘老套’这个听起来让人不爽的单词)” 总之,先吃饭吧。 小菜。 煮菜。 烤鱼。 荤菜。 茶碗羹。 米饭和酱汤。 还有布丁做甜点。 “呀呀呀呀!” 升突然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空惊奇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全部都是冷冻食品啊。布丁是那种三个捆绑销售的啊,哇啊啊啊啊啊。” 他哭了。 一边哭着,一边吃布丁。 空扇动着耳朵说道:“又不是不能吃。” 升一拍桌子:“这么大的旅馆拿出的饭菜只能给‘又不是不能吃’的评价,这本身就是大问题!” 接着,黑暗毫无前兆地降临了。 “——啊?” 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 室内一片黑暗。 “哎呀哎呀。” “啊!?怎么了!?该不会是我的错吧?由于我发怒,给地板施加了不必要的冲击,造成保险丝跳闸了吗?” 这怎么可能! 不过,由于升还没从混乱中恢复,根本不可能想到这点。 由于在黑暗中视力敏锐,空很沉着。 升在黑暗中可没有那么好的视力。突然被黑暗袭击的他,现在混乱到了极点。外面因为有山,所以完全是黑暗的,在房间里也是一样的黑。就算有人揪了他的鼻子,他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智美刚才说过的话又闪现在他的脑子里,一旦回想起来,那些话越想越鲜明地印在他脑海中。八重的疯狂……没有脑袋的孩子……黑暗的蛇之穴…… 哇——哇——哇——! 这时,电灯突然亮了。升看着灯下的空,舒了口气。“……终于完了啊。” “怎么会突然熄掉呢?” “谁知道,也许是停电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的尖叫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吓的跳起来的升惊恐地看着空。 “刚刚才是……” 空满脸笑容地说道:“去看看吧——!” “抚子之间” 在升和空住的“藤绔之间”的隔壁的隔壁,就是刚才那两个女大学生住的房间。 除了缩在角落的两个女大学生以外,那个男大学生也来了,并问道:“怎么了?仓田、岸田,发生了什么事了?”看来,他是最早从隔壁的房间赶来的。 “啊,有岛……”首先抬起苍白的脸的是岸田。“……有、有个女人……” “啊?什么?” “窗窗外……有个女人……”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窗外,“窗外有个女人站着!还盯着我们!” 男大学生有岛脸色变了:“啊……可是……这里是二楼啊……” “是啊!!”仓田大叫起来“所以,她是飘在空中的!……脚下什么也没有!” 于是,岸田和仓田尖叫起来,并抱着对方,缩成一团。 有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赶到的升忍受着异样的气氛走进屋里,并说道:“那个……会不会是看错了……” “两个人都看错了,你认为这可能吗!?”“真的出现了啊!梳着童子头的女人!” “……童子头”。 明白的人一下就理解了这个关键词的含义,升感到一阵寒意窜上了脊梁——有岛也一样,脸色变得刷白。 童子头,难道说…… “和八重一样。” 毫不顾及现场气氛就放出这句话让全场的人僵住的,是空。 “你们不是在调查八重的传说吗?该不会是在蛇之穴里做了什么失礼的事,让八重生气了吧?开玩笑的,哈哈哈!” 能笑出声的只有空,其他人的神色都相当僵硬。 升看着这三个大学生,小心地问道:“请问……你们该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失礼的事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真的!”三个人拼命摇头,异口同声地否认。 这时—— “我说,干吗叫得这么大声。” 板着脸走来的,是不伦情侣中的女性。“有什么啊?只不过是停电而已。我住在最里面的‘荻之间’,都听到叫声了……拜托,安静一点好不好,真是的。” 有岛抬起头:“啊,木下小姐……” “幽灵,幽灵出现了啊!” 岸田说道。 “幽灵?”木下冷笑起来:“啊,确实有这样的人,在年轻女孩里,有人想受到特别对待,所以装成灵感体质。” 仓田失色道:“才不是呢。” “我知道,你想受到注目。不过,现在已经是夜晚了,别给他人添麻烦啊。” “……木下小姐,可不能这样说啊。”有岛马上站了起来说道。 “你看看她们吧,是真的感到害怕啊……再说,在这里大闹,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大家都会为她们担心。所以,请别再闹了好不好。” 气氛立刻变得阴沉……站在旁边听着的升也感到很不自在。 “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回去吧……不过,那个木下小姐的说话方式真讨厌啊。” 在升看来,那两个女大学生是真的感到害怕。如果那是装出来的,她们绝对可以夺得最佳演技奖。 木下走出了“抚子之间”。两个女大学生在心情平静下来之前,决定到有岛住的“葛之间”待一会儿。 在无人的“抚子之间”里,空把身体探到窗外,观察外面的情况。风景和在“藤绔之间”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升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后问道:“你在看什么?……看到什么了……?” 空思考了一会,笑着说道:“去后院看看吧。” “啊!”升 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八重可能还在哦!”说着,空出了房间,走到了走廊上。 升跟在她后面叫道:“等,等等!啊?真的,在外面吗?是吗,空?” 空笑了。 后院。 说是后院,其实只是个长了许多树的狭窄空间。扫帚靠在墙壁上,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尽管出于担心而跟在空后面,升还是害怕什么东西会突然从杂草或树丛中扑出来。 “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 “可,可是……真的有幽灵的话……不是很可怕吗?” “敢和妖怪、土地神说话的你,居然会怕幽灵?” “…………”确实是这样。 可是,面对害怕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感到害怕。 突然。 “……嗯?”空抽动鼻子,“这是什么气味?” “啊?” “好像有种香甜的气味。” 升也抽动鼻子,不过——“我什么都闻不出来……” 空的嗅觉灵敏,能闻到人类闻不出的气味,毕竟是狐狸。 “是怎样的气味?” “我不是才说过吗,香甜的气味……很像甜点。总之,很香甜就是了……好像很好吃啊,真想尝尝这种糖。”说者,空开始流口水。 “不是香水什么的吗?这里有很多女人。” “唔!”空歪着脑袋说道:“总之,我现在非常想吃糖。” “哪有什么糖,回去吧。” 刚回到大厅,那里就发生了和刚才不同的骚动。 “我早就说过讨厌这个地方!”抱着名牌手提包的木下朝门口走来,发出很大的脚步声。 缓慢地跟在她后面的,是和她进行不伦之恋的老头。“等等啊,木下……” “烦死了烦死了!我要回去!掌柜柳先生!你在哪里!开车!我要回去!” “木下小姐!志贺先生!”追着两人从二楼先来的是有岛,“请等等啊!你们要逃跑吗!” 在有岛下楼之后,两个女大学生也下来了。表情同样不悦。 走到门口的木下回过头瞪了有岛一眼,说道:“什么叫逃跑?” “别、别这样,木下……”志贺步履蹒跚——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难道不是吗,刚才语气那么强硬的人,在受到怀疑之后立刻软弱下来,还好说什么要回去!”有岛毫不留情地说着。 升小声向坐在柜台里的女招待智美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嘛,有岛先生的钱包和相机不见了,于是怀疑木下小姐和志贺先生。”女招待以事不关己的语气答道。 “……啊?”“霍霍。” 有岛带着两个害怕的女大学生回“葛之间”的时候,发现摆在桌子上的钱包和相机不见了。 在停电之前一直都在那里的。听到尖叫之后,他立刻出了房间,并清楚地记得没有把东西一起带走,应该是留在桌子上的。 可是,东西却像烟雾一样消失了。 有岛把自己的行李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钱包和相机。由于房间狭小,东西不多,房间里没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很容易想到这是“被什么人偷了。” 客房集中在二楼的“白桦旅馆”,从东边开始,依次是“荻之间”(不伦情侣)→“薄之间”(空房)→“葛之间”(有岛)、楼梯对面“抚子之间”(岸田和仓田)→“女郎花之间”(空房)→“藤绔之间”(升和空)→“桔梗之间”(武者小路实)。 在尖叫声传出之后,除了“荻之间”和“桔梗之间”的住客,基本上所有人都集中在“抚子之间”,木下晚来了一会儿,志贺则根本没来——也就是说,从时机上判断,能到位于离“抚子之间”不远,并隔着楼梯的“葛之间”拿东西的,只有住在“荻之间”的木下或者志贺。 木下气愤得恨不得咬有岛一口:“别开玩笑了!学生用的廉价相机,我怎么可能去偷。是吧,志贺?” “嗯……”志贺缓慢地点着头。 “……”有岛似有深意地看着两人。“……你们刚才好像去山上散步了,是吧?” “没错,本以为会有美丽的河流,结果什么都没有,就回来了。那又怎么了?” “同一时刻,我们也去山里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不过,我认为你们可能以为不伦现场被我拍到,所以才把相机偷走,顺便拿了钱包。” “你、你说什么!我刚知道你们有个相机啊。对不对,志贺?” “嗯……” “而且,说我们不伦,有什么证据?对吧,志贺!” “嗯嗯嗯……” “那么为什么像逃跑一样想回去?” “这还用问,我烦透了这个地方!在山里打不通手机、饭菜难吃、接待糟糕!还停电!” 确……确实是这样,无法否定……不过,没必要当着女招待的面这么大声说吧……升的心里这么想着。不过,女招待智美似乎对木下的言语毫不在乎……她从刚才就一直在柜台里做什么啊,升偷偷看了一眼,原来她在悠闲地读着杂志,自己白操心了。 “还有,居然被当成小偷!?这样还能气定神闲地待在这里的话,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确实如此…… 升对木下表示同情,空在一旁笑着看热闹。 这时,掌柜柳先生从柜台后的工作间走出来了。“啊,大家都在这里啊……正好,那个,实在抱歉。” “……怎么了?”有岛问道。 “柳先生,你刚才去哪里了?”木下走到他面前问道:“请出车吧!送我去车站!我想回去了!” “啊……抱歉,是这样的。”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才,本地消防局打电话来了……说从这里去市区的路段发生山体滑坡——” 住客们都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实在抱歉……在明天白天以前,禁止车辆通行。现在的路况是不可以开车的。” “啊啊啊啊啊——!?” 住客们都跑到柳身边。 “这算什么啊。”“怎么会这样!?”“和刚才停电有什么关系吗?” 柳忙不迭答道:“……啊,这个,那个实在抱歉,现在还不知道” 尽管没有方寸大乱,升的脸色还是变得惨白。“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哦哦!”空开心得跳起来喊道:“大陆上的孤岛!巨大的密室!谁也无法逃跑,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正是两小时惊心动魄的悬疑情节!提着死灵灯的神明降临了!船越英一郎(帝王)啊,赐予我力量吧!” “别闹了!”升一面训斥着空,一面把她拽到没人的楼梯上,悄悄说道:“……我说,你想点办法啊。” 空歪着脑袋问道:“你指什么?” “你有能力用法术把泥沙清除掉吧?” “……也不是做不到。”空顽皮地吐了吐舌头,“但我不干。” “什么……!” “这么有趣的状况,想遇都遇不到呢!怎么能错过!我要看到最后!”说完,空高声大笑。 “~~~~”这家伙原来是这种人,只要自己高兴就一切ok。不过,升没有放弃,“笨蛋,竟然以这样的理由!明天回不去的话,有人会因此有麻烦的。” “明天全国放假,没问题。” “不,不是说这个。”升朝四处看看,说道。“比如志贺先生(=不伦的老头子)。看起来好像很为难啊……说又说不通……” “这我可管不 着。” 的确是这样。 聚集在大厅的住客骚动起来。 “怎么会有滑坡啊?又没下雨!”女大学生仓田说道。 “这可难办了。我们明天还有安排啊。”另一个女大学生岸田说道。 掌柜柳摸着头发稀松的脑壳,解释道:“这里的地基一直很松,滑坡是经常有的事……抱歉。” “这算什么事,就没采取过任何措施吗?”男大学生有岛问道。 “……算了!我走回去!”木下走向门口,志贺蹒跚地跟在后面。 这时,在柜台里的女招待智美不紧不慢地忠告道:“啊,走到车站要花一个小时。而且,这附近全是山,路上没有路灯,很危险的。” 木下气愤地叫道:“这么说,到明天白天之前,我一直要留在这里不可吗!?” “这样比较好。” “可是,我,我坐不上明天的头班电车的话,就糟了啊……”脸色蜡黄的志贺说道。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啊。” 升严肃地说道:“啊……已经一片混乱了……” “算了,你别跟着他们一起消沉啊。”空很有精神地拍了拍升的背。 “可是……” “没问题的!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替你解决问题。”空伸出食指“——以爷爷的名义!” 升疲倦地叹了口起:“……具体要怎么做?” 空活力十足,而且非常开心:“只要把附近值得注意的地方调查个遍,总会找到线索的!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也许是吧。“总觉得靠不住啊。还不如用法术一口气解决,那样还靠谱一些。这种方便的法术,你不会吗?” 听完,空柳眉倒竖:“说什么傻话!你见过十津川警部用法术揭穿不在场证明?还是浅见光彦用咒术拷问犯人?所谓的推理,就是以自身的智力和洞察力为武器战斗,这样才有趣!” “啊,是吗?” “就是这样,那么,赶快着手调查吧。” 空兴致高昂。由于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升只好跟在后面。 这时,大多数住客已经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了。留在大厅的,只有柳、智美以及志贺。 掌柜柳宗则的证词 “抱歉,实在抱歉……为了补偿您,我会提供优惠服务的…” ——闹鬼的事,你听说了吗? “啊,是的,刚听森说过。万分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在闹鬼之前,发生了停电。 “啊,真的吗……实在抱歉,我会去检查电路的。” ——经常停电吗? “啊……是的,非常抱歉。” 女招待智美的证词 “啊,两位还没回房间啊。玩侦探游戏?……真闲啊。不过,回房间也没什么可做的,去泡个澡怎么样?” ——你对滑坡有什么看法? “看法……也没什么。这又不是头一次发生,我今天一直都在这里,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啊,对了,不知道厨师怎么样了,真担心啊。” ——这是什么意思? “厨师回家的时候大约是六点左右。消防局打电话通知发生滑坡,据说是六点半左右的事。” ——“据说”是什么意思? “接电话的是柳先生。我是听柳先生说的。” ——原来如此。 “据说从这里开车到滑坡的路段只要三分钟,厨师没在路上逗留的话,应该不会遇难。不过,那只是假设。厨师也真是的,回到家的话,应该给我们打个电话啊……话又说回来,他也不是个喜欢每件事都打电话通知的人,现在都没打电话来,反而说明什么都没发生。” ——哦…… “啊,还有……道路修复工作是在明天早上进行,所以,厨师明天早上来不了了。早饭该怎么办啊?” ——没法提供早饭了? “之前做过准备,也不是不能提供,只是可能会晚一些。本来明天早上会来的招待没法来了,侍候八位客人的只有我一个……啊,是该给厨师打个电话啊,可是,我这边打电话又麻烦。” 不伦情侣志贺直行的证词 “木、木下别不高兴……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啊……啊,木下?去洗澡了啊……” ——你真的不知道钱包和相机的下落吗? “我怎么会知道!木下也说了,我们知道他们有相机是在盗窃案发生之后。” ——你认为钱包和相机会在什么地方? “也许就混在那些学生的行李中吧。有岛真的仔细检查过自己的房间吗?怀疑有人拿了他的东西,这一定是瞎猜。” ——顺便问一句,你们真的是不伦之恋吗? “啊!?真讨厌,怎么可能是!最近的年轻真是的,总爱打听这些!……啊,真不该来这里,不过,感觉这里能得到好素材……” ——啊?素材? “啊,没什么……我自说自话……” 在问过留在大厅的所有人之后,两人走向二楼——打算去问混乱之中唯一没离开过房间的住客武者小路。 两人走到“桔梗之间”。门上同样贴着用神圣mm文字写的纸条。 “哦?又出去了吗?” 升半开玩笑地叫道:“喂,武者小路先生,你在哪里?” 这时—— “在这里。” 对方回答了。 “……啊?”由于没想到他会回答,升窘迫得脸都红了。 空朝楼梯走去,升慌忙跟上。 离开“桔梗之间”(武者小路)、经过“藤绔之间”(升和空)→“女郎花之间”(空房)→“抚子之间”(岸田和仓田)去了“薄之间”(现在是空房),两人走到走廊中间,楼梯附近用u字形围栏围着,对面有个屏风——武者小路从屏风的阴影中露出胡子拉渣的脸。 “有什么事吗?” “哇,武者小路先生,你在那里做什么啊?” 空和升穿过楼梯和墙壁之间的狭窄通道,走到武者小路所在的地方。尽管那里相当狭窄,却有着沙发、桌子、烟灰缸和书架,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还有这种地方啊……” 由于立着屏风,从楼梯的那边根本看不到这里。 “确实不容易发现。那几个大学生和那对不伦情侣好像都没发现这个地方。” “唔……”空打开窗户,探出头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原来如此。” “那么,找我有什么事吗?” 自称作家武者小路实的证词 “停电之后,就听到尖叫声,在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闹鬼之后接着发生盗窃案吧?此外,因为滑坡而禁止通行,哼哼,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有趣的事。” ——你不觉得吃惊吗? “在下准备继续在这里逗留数日,所以没什么担心的。闹鬼和盗窃案都和在下无关。” ——你有什么线索吗? “在下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周,闹鬼这种非现实的事还是第一次听说。那三个大学生也在这里住了三天,今天入住的是那对不伦情侣和你们……哼哼,从这一点看,幽灵应该是那对情侣或者你们带来的吧?开个玩笑。” ——身为作家,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在下并非推理小说作家,对解谜不感兴趣!在下擅长的是纯文学!” ——哦……请加油吧。 藤绔之间—— “……事情已经变得莫名其妙了。闹鬼的事就先放在一边吧, 闹鬼只是盗窃案发生的契机而已。”升抱着手说道。“总之,有岛的相机和钱包被盗。一定是某个人干的。” “………………”空神情异样地低下头。 “我说,你怎么了?……啊!莫非……你想出了什么了?” “……总觉得好麻烦。” “什么?” “没想到当侦探这么无聊,没什么惊人的进展。我累了。” “……你、你怎么这样……” “今天就收手吧。明天继续吗?对了,去洗澡吧。”说着,空已经开始准备了。 “………………”好吧。 女浴室—— “白桦旅馆”拥有的温泉,其一是室内浴室,其二是露天岩石温泉。两边都有源泉,是真正的温泉,水质为碱性,对神经痛、风湿、肠胃病、跌打损伤、挫伤等有疗效。 两名女大学生已经先进入了露天温泉,正在交谈着。 这时,空突然用力把拉门拉开,走了进去。 她以完美的躯体大摇大摆地经过冲洗处,不冲洗身体就直接跳进浴池(请各位不要模仿) 扑通 “呀——” 空顶着浴巾,走到岸田和仓田在的地方。 “温泉真不错啊,是吧!” 岸田和仓田完全被她比了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她那完美的躯体是假的。 让同性都哑口无言的绝代美女,用粗鲁的语气和她们搭话:“有岛那家伙,钱包被偷了可真要命啊!住宿费怎么办?” “……啊,预先付过钱了,所以住宿费不用担心。”岸田回答道,“不过,回去的车费只有我和仓田先借给他了。” “啊,是吗?” “不过——我们觉得有些奇怪。”仓田说道。 “奇怪?什么奇怪?” “……这个嘛。”“是吧……”岸田和仓田似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为什么被偷的是有岛的钱包。”“我们这样说有些不合适,可是,他的钱包里肯定没多少钱啊。” “有岛很穷吗?” “也不是很穷。应该说,还是有几个小钱的。钱包里总是装着零花钱……可是,他很抠门的。” “虽然是个待人很好的学长,但在金钱方面很迟钝……你想,有女孩子在还选择这样的旅馆,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 “有岛一直怀疑木下小姐和志贺先生。不过,先不说志贺先生,木下小姐不是有名牌手提包,还穿着那么名贵的衣服吗……所以,就算要偷东西,也看不上只装着几个小钱的大学生的钱包吧。”“本来,住这家旅馆的人多数没什么钱……啊,抱歉……不过,事实上不正是这样吗?在这里偷东西不是很没效率吗。”“由于人数有限制,受怀疑的可能性也就变高了。” “哦……不过,先不说钱包,为什么连相机也被偷了呢?那个相机有那么好吗?” “怎么可能!”仓田答道:“那是很普通的相机,有岛两年前买的,型号已经过时了,有岛自己也说差不多该换了。” “哦。”空点点头,“那么,那个相机拍了些什么呢?” “我想是‘蛇之穴’的照片。” “‘蛇之穴’真的存在啊?” “真的。沿着上山走十五分钟。和传说一样,那里到处是白色的圆石头,有点恐怖。”“没错没错。” 接着,下一刻发生的事,让空睁大了眼睛。 岸田和仓田看了对方一眼,大声说:“是吧?” “……我说。”空睁大了眼睛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们好像很开心啊。” “啊——”“是吗?” “因为!新的灵异观光点诞生了!”“我们将成为先驱!”“也许会有去多慕名来看幽灵的客人呢。”“很可能连电视台的人都会来呢!夏日灵异特辑将播放这个!”“很可能哦!” 两个女大学生很开心……不理解她们为何如此兴奋的空惊奇地看着她们。 现代的孩子,难道把这种灵异现象当作游乐园设施了吗?……的确,今时今日,就算突然遇到幽灵,也很少有人突然变得对此深信不疑。 眼前的这两个女大学生也只是兴奋地说着“看到幽灵了。”、“难得的体验!” 也许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吧,空努力说服自己。 这时,两个女大学生已经洗好了。 她们已经离开。 空笑了起来。一面说着“包场了!包场了”一面双脚乱蹬在水中游着(请不要模仿)。 男浴室—— 男浴室的结构和女浴室完全一样,有一个室内浴室和一个露天温泉。大学生有岛已经先进去了,他看着迫在眼前的大山发呆。 在进浴池之前,首先应该洗头,在冲洗处找个空位坐下,把香波挤在手上—— 升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香波啊……气味这么重。” 不光气味可怕,颜色同样可怕(加了好多荧光色素)。升仔细看看这业务用香波的标签。 “嗯……‘热带沙滩的果香’?……这是啥?好可疑啊。” 可是,由于没带洗澡用具,升只能凑合着用这里的香波洗发。 起泡之后气味很重,冲掉之后气味仍然很重。不过,忍了吧,由于本来就没抱什么期待,这种事还是能忍的。 冲洗过全身后,终于可以进浴池了。升走进露天温泉。 “哇!货真价实的温泉。” 由于根本没抱期待,现在的他反而有些惊喜。 “哦~好暖和,好暖和!” 假如是煮沸的热水里加上入浴剂的话,他绝对会大发雷霆的。 “这里也就温泉不错。”和升说话的,是先入浴的有岛。 “是啊。” “还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星星,毕竟是在山里。”说着,有岛指着上方。 升也抬起头看:“……哇,真的是啊!好漂亮!” 透过淡淡的水蒸气看到的漫天星斗……让他产生了没白来的想法。 “……请问。有岛先生怎么会选择这家旅馆呢?虽然这么问有点不妥……可是,这里的接待算不上周到啊(非常委婉的说法——)” “啊?这还用问。这里是附近最便宜的。”说完,有岛反问,“你们不也一样吗?” “…………” 因为连学生都说“便宜”,所以铃之濑商工会把这里选为特等奖的奖品,真不知道他们的前景将会如何。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吧,这里好像快经营不下去了。” “……啊!?是吗?” “因为,刚才智美小姐在柜台里读招聘情报杂志,我问她是不是想换工作,她回答说‘这里今年一定会破产’。尽管这次的连休日来了四组客人。可是在平时,所有房间都是闲置的。” “……这样啊(无可奈何的语气)。还有幽灵出现呢……” “很可惜吧。” “是啊,很可……啥?” “难得这里可以作为‘幽灵出没的旅馆’而出名。” “…………” 嗯…… 比起“宽敞舒适的温泉旅馆”这种老掉牙的广告词,还是“幽灵出没的旅馆”更富有冲击性,很可能会成为大家热衷的话题……顺利的话,也许连杂志社和电视台的人都会来,很可能因此而出名呢。 “志贺先生不是来了吗,就是那个貌似在搞不伦之恋的老头。” “啊,是的。” “那个人好像是《月刊Ⅺ》的专栏作家。虽然不想 打听,但我还是知道了。他负责一个连载专栏。是介绍灵异观光地点的。” 有岛说的《月刊Ⅺ》是专门刊登ufo啦uma等不知真假的情报的杂志,好像很有名。当然,上面经常刊登和幽灵有关的情报,比如闹鬼的隧道、闹鬼的旅馆等等。 “哇……这么说,如果志贺先生对八重的传说感兴趣的话,弄不好会写一篇关于这里的报道呢……是吧?” 这时,升突然想起志贺刚才说过的话。 不伦情侣志贺直行的证词(回想) “啊,真不该来这里。不过,感觉这里能得到好素材……” 大概就是指这个吧?升作出推测。 “……啊,不过,谁知道呢?看到幽灵的只有两人,有些缺乏冲击性啊,没有更多证据的话,谁会感兴趣啊。“ “确实是这样。” “再说……写成报道的话,他的不伦之恋不就曝光了吗/” “……是啊。” 说话间,有岛出了浴池。 过了一会儿,升也出了浴池,进室内浴室泡了一阵之后,走进更衣室,换上浴衣。 “好舒服,好舒服。” 可是。 “哇——我身上满是洋水果的气味。” 只要低头、抬头或者转头的动作稍微快一点,那所谓的“热带沙滩的果香”就会充分发挥其功效。 藤绔之间—— 升回到房间的时候,空早就在里面了,正躺在被窝上。不出所料,不光是脸,她的身体有一半变回狐狸的形态。她该不会是以这种形态从走廊回来的吧,升的心中出现一抹不安。 “啊,对了。”升一面整理着行李,一面说道:“刚才,我和有岛先生一起进浴池,交谈了一会。” 他想把在浴室听到的告诉空。 “哦。” “这种冷淡的反应算怎么回事啊?” “本来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不是吗?”空坐起来,抽动着鼻子:“这是什么气味?” “啊,对不起,是我身上的。” “这是什么气味?” “是香波。” “香波?” “洗头的时候,我用了男浴室里的香波。因为没从家里带香波来。上面写着什么‘热带沙滩的果香’。我觉得气味很重,可是没办法,只能将就着用了……怎么了?” 空抱着肩膀说道:“……武者小路说他总是在下午四点和早上六点入浴,是吧?” “是啊,用过的话一定会有气味的。” “住在这家旅馆的男性有你、有岛、志贺、以及武者小路……其中散发出臭味的,只有你一个。” “……这种说法真讨厌。” 空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冲出“藤绔之间”。升慌了“啊!?等一下,空!哇,耳朵!快把耳朵遮住!”他一面说着,一面拿着毛巾追了出去。 不伦情侣志贺直行的证词 “浴室?我,我还没去呢……怎么了?” 大学生有岛猛夫的证词 “我去过浴室了。不是还遇到了高上你了吗?啊?摆在那里的香波?我可没用过,你想,这里住宿非常便宜,我以为根本没有提供香波,所以从家里带了旅行用品。里面就有香波。” 自称作家武者小路的证词 “在下每天入浴两次,每次都洗头!在下很爱干净的。嗯?你说香波?当然用了。就是浴室提供的那种。” 听到这里。 空(顶着毛巾)看了看身后的升,说道:“尽管是同样的浴室,使用同一种香波,武者小路身上可没有像你那样的恶臭。” “……恶臭。” “这就是说。”空打了个响指,“武者小路洗澡的下午四点和你洗澡的晚上八点之间,有人把香波换了。” “唔,这个嘛。”武者小路说道,“在下最后一次使用的时候,香波已经快用完了,走出浴室的时候这个好遇到招待,就说明了情况。” “原来如此。” 空再次冲到走廊上,走到大厅,走到还在那里的智美面前。 女招待智美的证词 “你问我男浴室的整理清扫工作是谁做的?这种问题可真奇怪……算了,告诉你吧。那当然是柳先生了。我怎么能清扫正在使用的男浴室呢?” 藤绔之间—— 回到房间之后,空坐在自己的被窝上思考着—— 突然,她一拍大腿。 “我要盘问住在旅馆中的所有人!” “啥?”正在整理被窝的升停下手中的活(女招待不能帮忙整理),看着空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盘问!调查取证。所以,立花署长,请将所有相关者集中到宽阔的屋子里。” “谁是立花署长啊?……再说,现在这么晚,谁肯来,大家都睡了。” “什么?” “总不能把他们弄醒吧?会生气的。有话明天再说。吃早饭的时候,大概所有人都会集中起来……咦,是在房间里吃?忘记问了。算了,今天先睡吧,我累了,好困。” “唔。” “晚安。”升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睡着了。 “哼!” 尽管很气愤。 但没人演华生的话,自己也唱不了独角戏,空也只好睡觉了。 次日早上。 “快起来,升,快起来!” 很难得地主动早起的空坐在枕头边敲着升的头。 “开始盘问了。吃完早饭以后,大家都聚在一起吧。立花署长,请让相关者集中到宽阔的屋子里。“ “什么嘛……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少来!”空用力敲升的额头。 “好疼。”说完,升还是没有起来。 “哼!”空板着脸走出“藤绔之间”。由于没事可做,她打算在旅馆里闲逛。空甩着浴衣宽大的衣袖,走到一楼。正打算去大厅找智美借游戏机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一股香味。 是煮饭的气味,由于没有别的工作人员,智美大概早上起床之后就开始为大家准备早饭了吧。 被香味吸引住的空走向食堂。 到走廊的尽头之后,贴着工作间标牌的门突然开了,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是智美,而是一名男性。不过,不是柳。当然,更不是志贺、或者武者小路——那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大叔。 “?”空感到很奇怪。 “?”大叔也觉得奇怪。 1掌柜柳的证词(回想) “说从这里去市区的路段发生山体滑坡……在明天白天以前,禁止车辆通行,现在的路况是不可以开车的。” 2女招待智美的证词(回想) “本来明天早上会来的招待没法来了,侍候八位客人的只有我一个。” “调查结论”从12中得出的事实 现在旅馆内只有从昨天开始滞留于此的住客八名+工作人员三名,由于滑坡,人数不可能增加→可是,这个大叔是头一次见到的人→这个大叔是谁?→什么时候来的?→超级可疑! 空睁大眼睛:“哦——!” 大叔被她吓了一跳:“哇——!?” “发现可疑人物!你到底是谁?” “可疑……啊?” “霍霍,惊人的情节发展。”空满脸笑容(做正气凛然状),“根据现在的状况,你应该不在这里才对!可是,你却出现在这里!很可疑吧!哈哈!这不是可疑人物是什么!” “怎……怎么能这样说,等等啊,客人 !”大叔脸色苍白,“什么叫不应该在这里,这是天大的误会啊,我——” “藤绔之间” 升伸出手,从枕边拿起眼镜,戴上——慢慢坐起来,朝屋内四处张望。 “……咦,空那家伙又跑哪里去了。” 算了,肯定是去哪里玩了,用不着担心,把被窝整理好吧。 可是。 “……嗯,这是什么香味?……从我的头发里传出的?昨天的香波?!气味还残留着啊!?怎么会这样……” 带着失望的神色,升拿起毛巾走到走廊上,准备去洗脸。 这家旅馆的洗漱间就在走廊上,走廊的整体结构就像学校一样。 站在洗脸台前的升发现,照出自己惺忪睡脸的镜子前,有一个茶色的皮革制品。 “这是什么?” 拿起来看看。 这个有些重量的东西—— “……是钱包?” 这时—— “啊!”他的身后传来大叫声。 升回过头:“啊,有岛先生,早上好。” “……这个钱包,”有岛指着升拿着的皮制钱包说道。 “啊?” “是我的。” “……啊?”升看了看手中之物,“是吗?” “…………”有岛无言地从升手中抢过钱包,“这……是在哪里拿的?” “啊?是掉在这里的。”升诚实地指着镜子回答道。 “…………” 有岛眼神中明显带有怀疑的神色。 升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啊……请等等。” “……是你偷的吗?” “怎么可能!?” “那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该不会是有岛先生你忘在这里的吧?” “这才是不可能的事。” “…………” “…………” 升和有岛处于僵持状态。 岸田和仓田两人从“薄之间”出来。“大清早的,吵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志贺与木下也从“荻之间”出来。“怎、怎么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啊?” 有岛铁青着脸,让他们看钱包:“刚才,他拿着这个。” “啊……这是有岛的钱包——”“啊?这么说……”两个女大学生把怀疑的目光投向升。 “等、等等啊……” 不伦情侣也是同样的态度:“……难道,是你偷的?”“是因为年少无知?……老实交代吧。” “等,等等啊——”在众人的再三追问下,升的头脑变得一片空白。“这、这是误会啊。” “够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发出声音的人。在众人注视下悠然而立的——是一位金发美女。 “不许再欺负我哥哥了。升是无辜的。” 面对及时伸来的援助之手,升几乎要流出眼泪了:“……空!” 然而,众人更加怀疑了。 这时机太准了吧……难道说,这家伙早就算好最拉风的登场时机了…… 大家开始胡乱猜测。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有岛问道。 “问得好!”空笑道,“哼哼……各位观众久等了。二十二点三十分的惯例,侦探拷问犯人开始!回想与揭示重大谜团,尽管很希望把舞台搬到悬崖绝壁上,不过在这里就不奢求了……按古典名著的形式来吧!所有人都到一楼集合!” 一楼大厅 集中在二楼走廊上的所有人朝食堂走去。刚洗完澡的武者小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让住客们都吃了一惊。 空消失了一会儿,又马上回来。她的身边,站着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大叔。 空指着大叔说道:“他叫源。” “他是谁啊?”仓田问道。 “是这里的厨师。” 所有人一起好奇地问道:“厨师?” “没错。” 岸田举手:“这又怎么了?” “你们不觉得他在这里是件奇怪的事吗?” “有什么奇怪的!这里怎么说也是旅馆,不可能没有厨师吧。”木下说道。 “可是,昨天,在滑坡发生之前,他回家了啊。” 女招待森智美的证词(回想) “厨师回家的时候大约是六点左右。消防局打电话通知发生滑坡据说是六点半左右的事。” 志贺露出吃惊的表情:“啊?这么说……他是怎么来的啊?禁止通行令接解除了?还是说,有其他道路可走?” “哼哼,就是这个。”空笑着,把头转向站在身边的源,“喂,叫源的大叔,我重复一次刚才的提问,要老实回答。……你是从市区来这里上班的吧?“ “是的。“ “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生滑坡?“ “哪里滑坡了?“ 住客们僵住了。 “问完的话我要回去了,我很忙的。”源朝食堂方向走去。 “……这样啊?”有岛终于说话了,“这是什么意思?” “说发生滑坡,是为了把我们困在旅馆里,直到今天白天。就是这样。” “这……这是什么意思?”“是谁?为什么这么做?”“……为,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理由我们强留在这里?” “唔……”空指着有岛手上的钱包“把钱包打开看看呢。” “啊?”有岛照她说的,把钱包打开——“哇”他脸色大变,惊恐地把钱包扔了。钱包掉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许多东西从开口处滚了出来……那并不是钱币。 而是白色的圆石头—— 其他人也寒毛倒竖,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蛇之穴的……!?”仓田和岸田说道。 “大概是吧。” 仓田和岸田睁大眼睛问有岛:“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还装了这么多?” “我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干的——是偷了钱包的家伙装进去的吧!?”说着,有岛看了看升。 “啊?别这么看我啊!我连蛇之穴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个传说也是昨天才听说的,话说回来,钱包本来就不是我偷的。” “……啊,这么说……” 接着。 神情严肃的空说道:“……是八重作祟吧?” 低沉的声音使现场的空气冻结了。 “啊!?”“这,这怎么可能……” “相机不也是一起丢失的吗?那个拍了大量蛇之穴照片的相机。……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凭着兴趣做出了失礼的事,惹八重生气了……不,也许并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去那个地方这一行为本身就让八重很生气……所以,她引发了各种奇怪现象。” …… 这怎么可能。 啊,可是…… 住客们都感到一阵寒意袭上脊背。 神秘现象作家志贺双眼放光,几乎要大叫:“终于找到素材了!” 看到众人的反应,空笑了笑,说道:“你不是很期待这种情节的吗?……柳?” 他朝柜台方向看去。 在场所有人也朝那个方向看去,看到了站在柜台里的掌柜柳。 “…………”柳僵在那里,毛发稀薄的头上渗出冷汗——不过,他的头上经常冒冷汗,所以谁也无法判断现在的冷汗是不是“糟糕,穿帮了!”的意思。 “……你在说什么啊,空。”升问道。 “一连串的事件,都是柳 第四章 师走之章 寒风凛冽的12月某日—— 赤城高校举行一学期一次的体检。 按学年与性别的不同,分不同的日期进行体检。今天轮到2年级的女生。 一楼的大教室临时改为更衣室,隔壁的教室则用来测量体重和身高。 早晨第一组由2年级1班开始,现在已经是第三批了。在3班女生和正在脱衣服准备体检的4班女生,大家“唧唧喳喳”吵嚷个不停——因为学生在这里更衣。,所以特别在房间里放置了暖炉,暖炉散发的热量让屋子里暖意融融。 “好,4班的同学们都准备好了吗?”身着白衣的保健医生(姐姐)站在讲台附近大声道:“请把水手服都脱掉,只穿内衣就行了。啊,胸罩要脱掉,因为今天要量胸围哦。” 咦———! 没听说啊! 闻言,低低的嘘声从女生中响起。 不过保健医生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裙子不脱也可以。如果觉得冷,有毛衣的话可以先披着,不过为了检查顺利,最好还是现在就脱掉。最后各位不要忘记自己的保健卡哦。” 准备好的人开始向隔壁教室走去。从更衣室到体检室之间的走廊上也放着暖炉。当然,这个走廊是从外面绝对看不到的密闭空间。 体检室里放着两台体重计和一台身高测量机,此外还有测胸围的仪器等各种设施。 站在身高测量机角落的保健医生(阿姨)大声怒吼道: “队里的人不要交头接耳!都安静听老师说话!!” ……在被斥责之后,喧闹的女高中生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无论是谁,当见到自己的身体数据即将曝光时,不是变得过于敏感就是变得自虐,所谓的冷静完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绝对不能比以前胖!”(大众版) “要被保健委员看到数据真是丢脸死了……”(神经质派) “一般的生物在冬天都会胖一些的说。为了防寒嘛。”(事先辩解派) “……要先去上个厕所吗?”(‘将能排出的东西尽量排出’派) “你在做什么啊?”“做最后的体操。”(‘燃烧脂肪?’派) 在这之中—— 赤城高中2年4班,佐仓美咲。 在结束了身高测量后,排在测体重的队伍里的她,犹如面临生死决斗的剑客一般,眼神锐利,沉默无言。在如此强大的气场之下,周围的同学也不敢和她搭话。 队伍顺利地向前移动,终于轮到她了。 佐仓将自己手里的保健卡递给了保健委员。 然后,她极其谨慎地——踏上了保健医生面前的体重计。 “……”屏息的瞬间。 小屏幕里的数字渐渐上升。 最后终于在某个数字处停止。 佐仓看着这个数字。 “……呀啊——!” 震天的悲鸣不仅吓呆了一旁的保健医生和保健委员,甚至让室内的所有女生都浑身一震。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星期天。 那一天,(平常只进行基础活动的)网球部决定进行一整天的练习。 上午的练习结束后,男子网球部二年级的四人组(高上、杉野、大塚、寺冈)在食堂吃午饭。虽然是星期天,食堂并没有营业,不过因为有各种自动贩卖机,所以还是有很多各运动部的人在这里吃自己带的食物。 其中—— “你这家伙的便当盒还真可爱呢。” 受到众人瞩目的是,大塚的便当盒。 “啊,是啊。”大塚点头道:“是我妹妹的。本来是她自己拼命存钱来的东西,最近却完全弃之不用了,所以我就借来用用。” “啊——这样啊。”“不过这个便当盒不会太小了吗?” “所以我还买了炸肉饼啊。” “太麻烦了。你还是去买个大点的便当盒得了。”高上说道。他正吃着在上学路上买的烤肉和拉面。 看着这食物量——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们旁边的佐仓不禁叹了口气。 “喂,这不是佐仓吗,怎么了?”寺冈问道。 佐仓一边将吸管插进刚从一旁的自动贩卖机里买来的美容果汁里,一边叹道:“男人真好呢。” “什么?”高上说。 “平常吃这么多东西也不会长胖啊。” 高上歪了歪头。“不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吃一点点就会发胖呢。” 闻言,佐仓立刻“哇哇”叫了起来。“拜托不要在女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啦!” “诶?对、对不起……” “快要体检了,女生们都战战兢兢的呢。”杉野说道。 正中要害…… “原来如此啊。”其中三人顿悟。 “什么嘛……这,这是没办法的事啊。”佐仓嘴硬地道。 “女生都很在意体重啦。”寺冈说着,“对了,高上你体重多少?” “哎——我体重多少有什么关系。” “什么嘛,又不是女人害什么羞啊!佐仓你也想知道吧?” “……诶?” 日语里一般的肯定回答为“嗯”或“是”,而“诶”就是混合两者发音而产生出来的不可思议的回答。一般在这种回答的背后,回答者心中会觉得“你凭什么要我附和你啊?” 不过事实上佐仓很想知道有关于高上的一切数据。体重当然也包括在内。她顿时“唰”的一下竖起了耳朵。 “就连佐仓也说想听了哦,来吧来吧,告诉人家你的体重嘛。”寺冈拔尖了嗓门,像女生一样嗲嗲地撒着娇,向高上身上靠去。 “那……那个,之前测量的时候……” 于是高上说出了冲击性的发言—— “是55公斤。” “!?”佐仓差一把捏爆了手里的果汁。 随后。“我57公斤。”“我60公斤”——其他三人的体重也一个接一个地公布。不过这些话已经进不了佐仓的耳中了。 佐仓面目扭曲地看着高上,道:“……什么、什么?!” “什么是什么?” “我说这个数字是什么!” 寺冈也同样不解得歪着头道:“这不是很普通的吗?” “……是吗?” 看着呆呆的佐仓,大塚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啊,该不会……佐仓你比高上还要重吧?” “怎么可能!”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佐仓便冲出了食堂。 但无论是在跑过12月寒冷的走廊时,还是在回到体育馆以后,佐仓都一直心神不定地考虑着同一个问题。 也就是刚才大塚的话。 啊,该不会……佐仓你比高上还要重吧? 才不是呢! 不可能。 没错。绝对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比高上还要重。这是一定的。 但是。 “……虽说我和他肯定会有几公斤的差距……” 不过就算佐仓比高上少若干公斤,但按她与高上的身高差距来说的话,究竟少了几公斤才是正常范围呢?不,或许根本就没有差别吧。(反话) 在翻来覆去的考虑后,得出的某个结论让佐仓不禁战栗起来。 那是佐仓难以接受的答案。 也不想承认。 但即使不想承认…… “我……该不会是吧……” 那是个禁忌又令人恐惧的单词。 事态非常严重。已经达到非常事态第四级的紧急状况了。 “如果再不减肥的话……” 无论如何,不久以后就是体检了。 “在那之前……绝对要减到公斤以下!” 佐仓握紧拳头,下定了决心。 ……事实上,佐仓并不胖。 甚至看起来比大部分同年纪的女生还要瘦一些。 应该说是高上太瘦了吧。 而且像佐仓这种年级的女孩子很容易囤积脂肪,而像高上年纪的男孩子则因为消耗太大因此无论怎么吃都不会长肉……这是事实。 但现在的佐仓已经很难去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 于是,从那天起佐仓开始了强制减肥。 “不过虽说如此……” 一个月能减3公斤就已经很不错了,要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减掉公斤,实在是不可能的任务。 进行剧烈运动减肥的话,虽然也有一定效果,而且对身体也不错,但短时间内很难见效。而且她还要上课和社团活动,所以很难坚持运动下去。 如果是杂志上经常登的那些减肥药或减肥食品的话……总觉得效果令人怀疑,而且太贵了也买不起。 “……怎么办才好啊?” 在反复思考于妥协之后——最终还是多少有些痛苦地决定进行节食减肥。佐仓最后做出了如下决定。 1食物量减为平常的一半。 2杜绝零食。 3杜绝碳水化合物和脂肪。 在a4纸上“唰唰”奋笔疾书的佐仓抬头望了望远处。“嗯嗯”她低喃道,“……应该不会有意外吧?” 把计划写在纸上后,感觉似乎很简单的样子。 立即行动吧。 减少饭量,不吃零食……这些只是基本的基本。 喜欢的甜食,忍耐。 喜欢的油炸食物,忍耐。 就算被妈妈怒吼“好好吃饭!”也要回答没有食欲。 佐仓按计划努力着——但在减肥四天后开始觉得异常痛苦。在看到家里的冰箱放着布丁时,也难以抵制诱惑的安慰自己“只吃一点没关系吧……” “不行不行!” 坚持! ……平常根本没有注意到,电视上有关食物的话题竟然这么多。无论新闻还是综艺特别节目,一不小心就会出现食物的话题。什么“比高级店更美味的极品b级美食”,什么“新.排队抢购的蛋糕店”,还有什么“限定时间内吃完就免费!惊人大盘量特辑”等等等等。 “吃这么多,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国人简直是饱食终日!”佐仓焦躁地说道。 现在的佐仓对食物相当地神经质。只要电视上出现这样的话题,她就立刻转频道,换到平常不关心的体育或严肃的新闻频道。 “……呜,总觉得肚子有点饿。” 但是要忍耐,为了减到公斤以下。 为了达到那个目标,这种程度的忍耐根本不算什么。 随后,到了体检当天。 当然早餐也是没好好吃,事先也上了厕所。 然后—— “……呜哇!!!” 佐仓的悲鸣让保健医生和保健委员,以及室内的所有女生都呆掉了,她唰地将头转向身旁的保健委员,说道: “减了——!” 被她盯着保健委员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减了?!” “减了!减了!我的体重!——我达成目标了!!” 佐仓所站着的体重计显示的数值为公斤以下。 “我成功了!太棒了!” “……喂……” “谢谢!”就在佐仓接过保健卡想冲出更衣室的时候。 “美咲,还有胸围呢?”同班同学叫住她。 “那个无所谓啦!”她答道。 既然瘦了那胸围当然会有变化,但多日来的紧张一下子化为乌有,没有什么比体重降低更让她高兴的了。佐仓怀着雀跃的心情,踏着轻飘飘的脚步回到了更衣室。 放学后。 今天也有社团活动—— 不过佐仓今天却以“身体不太舒服……”为借口,只在一边观看别人运动。这对平常相当积极于活动的她而言很是少见,所以队员们都担心地劝她不要勉强自己。 然后到了社团活动结束的时间。心想至少应该收拾一下的佐仓开始动手拆起球网来。但在解钮扣的时候却觉得手指有点不听使唤。总觉得……全身无力。 实际上今天一天她都是这种状态。 虽然达成了减肥的目标,但—— “肚子好饿……” 但虽然体检已经结束,却还是不能马上吃东西。 因为反弹是非常恐怖的。 佐仓今天早上也只吃了一个点心而已,这样肚子当然会觉得饿了。 好不容易把球网解下来整理好,终于可以回家了。 “好累……”佐仓弓着背向学校玄关走去。 半路上—— “佐仓!” 她猛地回过头去。“啊,高上……” “你怎么走路摇摇晃晃的,没事吧?” “……”在听到他的声音的瞬间,全身一下字没了力气。 “佐仓?喂?” “……啊!不好意思。不过我怎么可能走路不稳。” “是吗?” “是啊,你在说什么……” 大脑的血液好像一下子沉了下去。 眼前一黑。 好奇怪……她一瞬间这样想着。随即意识远去。 然后听到高上“哇”地大叫着:“佐仓!” “诶……?” 短短瞬间又恢复了意识。 回过神的时候她正两手撑地坐在地上。 “哎呀?” 高上弯下腰,一脸担心地看着佐仓的脸。“怎么了?突然就……没事吧?” “……嗯,对不起,可能是之前一下子站起来,走得太急所以头晕……” 这当然不是走得太急而头晕。佐仓自己也知道真正的理由,不过仅仅因为肚子太饿了而已。这也是她一整天脚步漂浮的原因。 “晕眩?为什么?贫血吗?” “……这、这个……”如果告诉他自己最近都没怎么吃饭的话,只会让他更担心吧。于是,她顺着他的话搪塞道:“哎,是啊,就是这样!不过我外表不大看得出来吧。”——咕噜咕噜咕噜。 这声音?是饥饿的野兽的呻吟? 不。 发出声音的正是佐仓本人。 她的肚子正发出巨大的叫声。 “……”高上的目光焦点随之转移。 “……”佐仓的笑容凝固了。 本来缺血的大脑血液瞬间回流,她的脸唰地热了起来。 肚子在叫! 还被他听到了! 被高上听到肚子的叫声了!而且声音还那么大…… 太、太太丢脸了! 如果有个地洞的话,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可惜学校的走廊没有让她躲藏的地方。 “那个,佐仓。” 佐仓一边在脑海中发出无声的尖叫,一边说道:“刚、刚才那个……不、不是的!那个与其说是我的肚子里的虫在叫,不如说是地下巨大的鲇鱼觉醒引起的地震吧?!莫非我的肚子声音就是传说中记载的天地异变?!所以余波才会以这种形式表现出来?实际对周围没有什么伤害?!” “你肚子饿了吗?” 佐仓惨叫着,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怎么可能、啊、啊、也许、也许、也许吧!” 高上歪了歪头, 道:“要去吃点什么吗?” “怎么会这样啊,难道我不得不去买点什么东西来吃以平息鲇鱼大神的愤怒吗……诶?你说什么?” “我的肚子也有点饿了呢。” “……”佐仓慢慢地抬起头来。 “铃之濑那边有一家奶酪蛋糕店,你不知道吗?每次从那里经过都可以闻到超级好闻的香味呢。我每次都想去吃吃看,但是那家店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进去呢……怎么样?我们一起去那里吃点东西?” 佐仓呜咽着,又低下头去:“……但、但是我……” “哎呀,难道你讨厌甜食吗?……啊!我知道了。” “诶?!”闻言,佐仓浑身一僵。 高上哈哈地笑了起来,指着佐仓道:“你是没有钱吧!” “……啊?!” “真没办法呢,虽然我也不是有钱人,不过还是可以借你一点的啦。” “——”佐仓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你这家伙,根本不懂人家的心情啦——!” 她一拳击向高上的胸口(当然因为空腹攻击力为0) “呜啊,怎么了?!” “高上你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 “啊,对、对不起。难道你真的讨厌甜食?” “笨蛋!”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鸡同鸭讲。 佐仓呻吟着唰地站了起来。“我喜欢甜食啦!” “诶!?” “我喜欢,超喜欢!”说着,她“噌噌”地快步向玄关走去。 “???”高上一脸困惑地追了上去。 高上和推着自行车的佐仓并排走着。 “那个,高上……” “嗯?” 佐仓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对那种大口大口吃东西的女孩子……你会觉得很讨厌或是觉得她是大胃王吗?” “诶?这个嘛……要看程度啦。一般我都不会有这种想法……嗯,其实应该说看到大口吃东西的女生时,感觉还很不错呢。” “……真的?” “嗯。” 于是—— 虽然这只是高上的无心之言—— 但却在无意识间拯救了佐仓。 “……是吗?”她的神色瞬间变得温和起来,“是吗?原来如此呢……” “不过说起来——”高上忽然一脸高兴地转头看着佐仓。 看着他的笑脸,佐仓不由地也开心起来。“嗯?” “刚才那肚子的叫声可真是惊天动地呢。” “……” 高上毫无心机的一句话(也可以称之为多余的废话),瞬间让佐仓再次产生了尖叫暴走的冲动。 第五章 睦月之章 晴空万里无云。 虽然空气中已经有些寒意,但托年末天气平和之福,到赤城内神社做年初祭拜的人数比往年还要多一些。 人们走过砂地的声音,向许愿箱里投币的声音,拉动大铃的声音,以及摇签时“哗啦哗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神社都被包围在过年的气氛之中。 而在某个角落的商店旁的矮树上挂满了白纸,上面的纸几乎覆盖了整个树冠,宛如积雪一般——那是悬挂写着人们愿望的祈愿纸的地方。 “看别人的愿望还真是有趣呢。” 高上升也与同一社团的杉野、大塚、寺冈一起,前来进行新年的初拜。 只是为了感受参拜气氛的一行人并没有到了神社后要做什么的计划,于是都略带些许恶趣味地围在祈愿树前,弯腰观看别人的愿望纸写了些什么。 “……嗯,今年的愿望是顺利的‘考试及格’吗?” “‘希望能和我最爱的可奈永远在一起’……‘麻美love’……” “别对现实绝望呐。” “要花三百圆才能写祈愿呢。” “……喂,快看这个,太厉害了——‘希望奶奶的病好起来/希望还清贷款/希望妈妈回家/希望爸爸找到工作’……这些都写在祈愿纸上呢!” “真了不起啊。” “希望能帮他点忙呢…… “看这个,他写的上‘希望世界和平’哦。” “哈哈哈哈。” “这简直上和清原(镇长)相比都毫不逊色的愿望呢。” 等等等等。就在这群少年无所事事的闲聊之时—— “那不是高上家的大哥吗!” 清脆的叫声。 “啊,六瓢!” 正是神社的主人(也许吧)六瓢。 她还是穿着和以前一样的衣服和围巾——诚然这身打扮在冬天里很合适,但冬天之外的季节就显得很奇怪了。 满脸微笑的六瓢蹦蹦跳跳地跑到升的前面。“呀~怎么?你是来这里初拜的吗?太高兴啦~” “嗯,我和学校里的朋友约好了来的。” “是吗是吗?” “今年也请你多多关照了。” “是、是,我也要你多关照呢。” 而远远地看着亲密交谈的两人背影的三人,却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战栗。 “又有新的女生出现在高上身边了!” “……莫非他在学校外也能散发荷尔蒙?” “那家伙不是被诅咒了吧。不过话说回来……” “真是令人羡慕的诅咒啊……” 铃之濑高上家—— 一手抱着儿子大五郎,一手推开门走进来的,正是身为赤城高中校工的妖怪拜一刀。他一脸紧张,战战兢兢地踏进高上家的玄关。“早上好……” “欢迎。” 拥有绝色美貌的女子在玄关处三指触地正座以待。一对大大的狐狸耳朵在柔顺的发间轻轻撼动着。 她身着白底镶红色或薄桃色的牡丹花的长袖和服。 “啊,天狐大人!……呜哇!您的打扮实在太艳丽了!”“呀!” 而女性的空则微微低下头,以及其清丽的声音滔滔不绝道:“——去年承蒙您多方面照顾,今年也请多多指教。再次谨愿您今后也多加关照。” “呀呜~”“诶?!……您这是怎么了,天狐大人?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受了您不少照顾,今年也请关照啊。” “在下谨记。那么,请进吧。” “是,是。”拜先生慌忙脱了鞋子走进玄关。 就在此时—— “哦哦~这不是拜吗?你来得可真晚呢。” 忽然从客厅敞开的门边探出一个脑袋来——是男性的空,凭空伸出的脑袋看起来就像忽然滚到走廊上的头颅一样。 “诶?怎么回事?!天狐大人……竟然有两个?!”拜瞠目结舌地看着玄关处的金发美女和探出脑袋的金发美男——“啊,对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似地看着金发美女,“是替身吧……难怪我觉得奇怪……” 金发美男维持着躺着伸出脑袋的姿态,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嗯。”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呵,你认为我绝对不可能对客人低头是吧?刚才肯定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 “……”拜先生苦笑起来。 “好了,进来吧。” 他招了招手,于是拜先生一手抱着大五郎走进了客厅。 “今天一大早那群小鬼就去初拜了。而我们呢,当然要举行大人的宴会了。” “啊……” 高上家并不太大的客厅里挤满了人、妖怪和各类东西。这些“人”和“妖怪”当然都是空的熟人。 头戴毡帽的优雅老太婆桥姬。大正月就穿着西装的上班族风格的男人道祖神。还有其他数名(很可疑)。至于“东西”嘛,则是什么门松啊,年糕啊,还有各种细小而色彩艳丽的正月装饰,几乎从地板一直堆到了天花板。虽然并不复杂,不过这些究竟是谁的装饰品味啊? 餐桌上放着无数酒和菜肴,放着正月特餐的食物盒大开着,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桌子正中有一口大锅——虽然开着火,不过锅里什么东西也没有。 一旁的电视里放着新春惯例的相声,在以金银色为主调装饰成的华丽舞台上,去年出道的某搞笑组合正在说相声——不过这个屋子里根本没有人在看。从电视中传出的笑声只是作为他们的背景音乐罢了。 拜先生抱着大五郎四处寻找着可以坐下的地方。 在餐桌旁喝酒的两个男人正是这个家的男主人高上春树和前来拜年的三槌龙彦(高上美夜子的弟弟)。 “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可惜孩子们都不在。龙彦,你的运气真不好,大家都去初拜了呢。” “大哥,你就别介意这种事情啦。是我没有事先和你联系就贸然来访嘛。” “算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多吃点。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太抱歉了,偏偏孩子们都不在。” “哎呀,都说叫你不要在意啦,应该说我说不好意思才对嘛。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发给他们压岁钱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喝酒喝酒!好多着呢!” 以上说两个中年男人无聊的对话。 而空身旁坐着的,则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她一脸不自然的绯红,小口小口地喝着汤。“我是听说高上在……才下决心过来的……” 空轻声嘀咕了句“笨蛋”,然后说道:“是啊,本来他应该在家的,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真可惜呢,佐仓,哦呵呵。”他事不关己地笑了起来。 “说起来。”佐仓定定地凝视着空,道:“……虽说如此,我现在还说觉得空是女人呢。”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哦。” “真的?” “是啊。” “是吗?也许吧。” “就是这样啦。与其在意这个,还不如多喝点。”空说着,又往她碗里倒了不少饮料。 拜先生一脸惊讶地问道:“喝的是什么啊?”“呀!” “是用山田锦做的果汁啊。” [参考]所谓的山田锦。 稻子的一种。最主要用于酿造清酒(日本酒)。 可以说是最适合酿酒的一种米。 拜先生瞬间脸色大变。“这怎么可以!她还未成年呢!” 但空却是一脸不以为然地道:“只是果汁嘛。” “呜……不、不过,身为高中职员的我,绝 对不能坐视不理!” “算了啦,都说说果汁啦。”佐仓也开口道,随即仰头一口喝干碗里的液体。 “好样的,佐仓!”空竖起了大拇指。 而拜先生当然只能“呜”地闭嘴了。 此时—— “啊,多谢多谢~~”随着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一位身穿白衣戴着眼镜的女人,似乎将高上家的厨房大肆利用了一番。女人手里拿着筷子,还端着一个装满了菜的盘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拜托请让一让。” 戴眼镜的女子直直地从拜身边穿了过去,来到餐桌前,将盘子里的蔬菜丢进桌子上的大锅里。 随后她又回到了厨房。再次出现时手里又抱了个大盘子——盘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外型媲美酒店的新鲜鲈鱼。 大盘子一放下,高上春树、三槌龙彦等一干中年人立刻“哦”的一声围了上去。 眼镜女子也坐在桌边,一边用筷子搅拌着锅里的蔬菜,一边叫卖着:“首先请看~这汤的色泽~看这清澄的黄色~看这些年菜~只有配合汨罗特质的汤才会有这种效果~!看,还有我今天亲自从市场上卖回来的切片鲈鱼~放进这金黄色的汤里,简直是天衣无缝~请各位大快朵颐吧~” 围在餐桌前喜不自胜的中年人们一拿起筷子夹起鲈鱼放进口中,立刻露出一副无上美味的表情来。 “马上就是最高享受了!!请!现在请包起这边的蔬菜吃下去!怎么样?味道不错吧!ok!现在请喝您手边的鲜橙汁!” “——呜~美味!” “太美味了!汨罗小姐!” 火锅将军一边呼呼地吐着舌头一边扶了扶镜框。“一会儿还有午饭哦~虽然杂煮也不错,不过体现不了我的手艺,所以这次我做的是烧烤饭团。不过在饭里像茶泡饭一样加进了梅干,还有白头葱、紫苏、茗荷、胡麻等药……” “啊~受不了~简直是在刺激日本人的五感啊!” “汨罗小姐真是个好太太啊!” 而汨罗则是毫不脸红地收下了赞赏:“啊啊……有时候连我都会对这个无所不能的自己感到害怕呢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空立刻飞奔过去。 “我也要,我也要!”已经喝得两脚虚浮的佐仓也拿着筷子——不过却是在大吃其他的年菜。她似乎已经醉了。 其他人也哗啦一下向锅边集中起来。 “拜先生要吃的话也请便。就快没有咯。” “啊,是的。”拜先生慌忙找了个空位坐下,拿过筷子和碗。 准备好的大量鲈鱼,瞬间就被一扫而空。 大家都继续等汨罗特制的茶泡饭。 “嗯,我们暂且休息一会吧……”空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把扇子唰地打开。这把金光闪闪的扇子相当喜气,与正月的气氛奇妙地吻合。男性的空含笑轻扇着。“谁都好啦。只要是有手段……能让我高兴的人都能得到我的奖赏。 “那我来试试。”说着站起身来的是个修行者模样、一脸严肃的男人——不过身高稍微低了一点,头顶刚好与桌子一样高。 “哎呀。”拜惊讶地叫了一声,张大了眼镜。男人实在是太小了,所以到现在拜才注意到他。 修行者说了声“失礼”,便一跃跳到桌上,“喀”的一声张开了嘴。 呼——他忽然从口中喷出巨大的火焰。 “哇啊啊啊!”拜下意识地转头躲避。 “哦~”“真不错呢!”反倒是正在吃喝的几个中年人反响强烈。 “哈哈哈!不错不错!”空也非常满足。 “真厉害~真厉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醉得乱七八糟的佐仓也跟着大家一起“啪啪”拍手叫好——这个女孩回家之后一定会以为这“只是一场奇怪的梦”吧。 “挺有一手的嘛。”其他人也欢呼不已。 而修行者低下了头。“这只是雕虫小技。” 没有人在意被轻微烧焦的天花板,客厅里一片和乐融融的气氛。 只有拜先生一个人一脸不安地凑到空耳边低声说道:“……升回来的话不会生气吗?” “哈哈。正月本来就应该放肆而为嘛!” 铃之濑神社—— “……还没有动呢。” 口中呼着白气,高上透抬头仰望着石狮子。在他身后站着的守护女蛟,还是平常一样穿着巫女的和服。不过,她站在这个正处于初拜时期的神社里,丝毫没有违和感,周围的人大概只会认为“商店的巫女正在休息中”吧。 而对抬头仰望着石狮子的透而言——虽然两只狮子的嘴一个张开一个闭上,不过他仍然无法分别究竟哪个是光牙哪个是影牙。虽然以前似乎曾有人教过他分辨的方法,不过现在也记不起来了。 “今天你们要乖乖地当石狮子吗?” 他伸出手,摸了摸石狮子的鼻尖……随即,似乎是受不了痒似的,石狮子发出“呜……”的声音,脸部也扭曲起来。 “诶诶诶……动了动了!” 大概觉得正在认真工作的两头狮子被自己打搅有些可怜,透老实地放下手,向神社本殿的方向走去。 与赤城市内的神社相比,这里要小得多。前来参拜的人也都是附近的人,大多都相互认识,所以参拜很容易变成互相贺喜新年外加社会会议的闲谈。不过今天来这里的人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而已。 就在透和蛟到净手场去洗手的时候—— 伴随着走近的脚步声,还有“叮铃铃”的微弱铃声。“——透。” 透回过头去。“啊,阿铃!新年好啊!” 发间装饰着铃铛的和服女性微微笑着行了个礼。“新年好——你是来初拜的吗?” “是啊。” “社主大人在那边呢,你不去和他打声招呼吗?” “啊,是啊。那我们过去吧。” 于是他们向本殿旁边的社务所走去。平常大门紧闭的屋子,现在房门敞开着,可以清楚地看到门里的榻榻米上坐满了正在举行宴会的老头——社主大人果然在里面。他并没有穿平常的便利店制服,和其他的老头一样半披着外套。 一看到透的身影,惠比寿便立刻“啊”地叫着站起,跑了出来。 “这不是透吗。初拜?这么认真啊~佩服佩服。” 男人的声调有点奇怪,脸色也通红,而且脚步不稳……浑身也满是酒臭。 透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喝醉了吗?” “因为酒太好喝了嘛~” 阿铃小声对透说道:“从昨天晚上年终倒计时起,他就断断续续地喝了不少供酒。” 真是个随便的大人,虽然这么想,但透还是好好地和社主大人(已经醉了)寒暄了几句——这样就等于直接和神对话了吧,所以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什么参拜了。不过顶着寒风走了半天来到这里,最后却只是和一个便利店老板(还喝醉了)说了几句话就回去的话,总觉得难以释然啊。所以透心想不管怎么样也得去走走,于是又向本殿走去。 而此时背后惠比寿细长的眼睛则锁定了透身边巫女装扮的少女。 随后,他抬起手挥了挥,道:“守护女今年也很可爱呢~你内裤是什么颜色的?” 赤裸裸的性骚扰! 以透为首,附近的人们(包括无关的路人)都瞬间石化。 在并非因寒冷而是由于其他原因而凝固的空气中,只有惠比寿(还是醉醺醺的)一个人笑得阳光灿烂。“别这么防备嘛!只是开个玩笑的说。” “……”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吧?! 然后—— 蛟微微皱了皱眉,凑近透的耳边低声说道:“他这么问的话……我是不是应该老实告诉他呢?” “呜哇!绝对不可以、不可以!” 不管怎么样,参拜完了就赶紧回去吧。 “对了……” 手里握着百元硬币,透站在供箱前歪了歪脑袋。 “行两次礼,拍一次手,然后再行一次礼……对吗?……这是在投币之前做的吗?!还是以后做?!什么时候拉铃铛?” 似乎一次性被提问这么多问题超出了蛟的处理范围。她低喃着,“这个嘛……”,一脸为难地陷入了沉默。 “嗯……好难哦。” 于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惠比寿(为什么会跟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怎么样都没关系的啦。” 阿铃一脸惊讶的表情,“为什么被参拜的人会说这种话……” 或许外面的冷气让惠比寿的酒意醒了一些,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也就是说,最重要的是心意。你觉得拜法标准但内心不屑的人,和方法错误但是却十分虔诚的人,哪一个会给神留下好印象?” “原来如此……” 阿铃一手托着下巴,叹息着。“社主大人难得说这样的话呢。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吗?” 阿铃的嘴好毒……是因为还在记恨以前的事吧? 不过惠比寿似乎完全没留意到她的毒舌,微微一笑道:“当然,如果再加点像许愿投币这种值钱的东西的话,会大大提升在神心中的好感度哦。” “……早就料到你会说这种话了。” 阿铃一把将满身酒气的惠比寿推开,微微笑着道:“结果也就是说,所谓的心意就是指供钱嘛。你们不用在意社主的话啦,认真参拜吧——对了,里面有点新面,你们拜完了要尝一点吗?” “啊,我要我要!……蛟也会去吧?” 巫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会陪您一起。” “太好了!” “叮”的一声,透向供箱里丢了一枚一百元硬币,然后和蛟一起拍了拍手。 “——今年也请多多关照!” 后记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好久不见了。我是柴村仁。 这是阔别一年的新刊,让各位久等了。 托诸位的福,《我家有个狐仙大人》也进行到第七卷了。 说起来第七卷的话…… 也就是说一天看译本的话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感慨良多呢。 这也是多亏读者的眷顾,实在是非常感谢。 之前我一直都在为“没有什么大事值得写在后记里呢”而烦恼,但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不少事,结果竟然有不少事想写在后记里。所以,这次的后记大概会稍微多一点(与常规后记相比) [关于第七卷] 首先,作者本人会对本卷收录的各话做一些解说和评价。也就是说……即使不看后记对本文也没有影响……当然也没有剧透。应该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实在抱歉。 ☆长月之章(河堤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子书网站《直读》上的。(电子书的话说“刊登”会不会很奇怪?还是说“发表”比较好?)这一章是我在相当短的时间内写出来的,所以有点特别? ☆神无月之章(万圣节的故事) 这是……发表在《电季hp》第47期的短篇。《hp》第47期于四月发售。我竟然给四月出版的小说杂志寄去有关万圣节的稿件!呜哇,很抱歉在下是个毫无季节感的人啊。 hp当时负责封面的编辑也曾说:“让人感觉季节倒错呢……万圣节。”……编辑辛苦了。还有就是四月没有看过《长月之章》的读者有不少发出了“阿铃是谁?”的疑问……因为我是在完稿之后才想起铃的初次出场是在长月之章,所以一不小心就……这样可不行呢。 ☆霜月之章(旅馆的故事) 这是刊登在《电击hp》第48和49期的短篇。这次收入文库本时又做了一部分改动,将原本在hp连载时分为2话的故事改为同一话,并将原本前篇的后续和后篇的开头作为hp的特别版。 至于内容……这个嘛,对不起我似乎与点high过头了,写得很开心呢。这部分究竟是怎么样的呢?无论是船○英一郎还是十○川刑事都毫无保留地大肆着墨这种写法没关系吧?应该没关系吧。不过我写的时候觉得相当开心呢。 ☆师走之章(体检的故事) 这是新写的一章。它的诞生完全是机缘巧合。某一天和编辑商谈的时候提到:“第七卷缺了点什么呢?”“果然是少了佐仓吧。”“佐仓啊。”于是乎…… 原本就有人说过觉得第七卷很像短篇集。因为这一册本来就是由各个不同的小故事混杂杂在一起而成的,于是佐仓的故事便成为了本册的中心。 ☆睦月之章(元旦的故事) 这也是新写的部分。本章基本是一个恶搞性的大杂烩。怎么看都好啦。 [关于漫画化] 大概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本作从今年二月起就在《月刊电击漫画gao!》上实现了漫画化。作画者是松风水莲老师。每一篇都画得非常漂亮。虽然从开始连载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但总能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太幸福了! 十一月将发售漫画的第一卷单行本!所以也请大家多关照咯。 [关于动画化] 因为之前陷入了长达一年没出新书的瓶颈状态……所以忽然听说要动画化?!不会搞错了吧?!简直像是在做梦!——作者第一时间的反应是惊讶外加战战兢兢。 非常感谢大家!这句话无论说多少次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虽然现阶段这方面发布的信息还很少,不过有关动画的情报应该随时会发表在相关的媒体杂志上(很少吗?),所以请大家多加留意了。因为作者本人就会拼命搜集这方面资料的啦。 又到了最后感谢致辞的时间了。 谢谢每次都给他带来不少麻烦的编辑先生。 谢谢每次都能画出让我几乎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的漂亮插画的放电映像老师。 谢谢为本书的出版而辛苦的工作人员。 谢谢每次都为我担忧的家人,朋友。 还要谢谢买下本书的读者们。 本书能出版,我能在此写这篇后记都是托你们的福。 非常感谢。 我今后会继续努力,如果你们能继续支持我将会非常荣幸。 那么暂时就到此为止咯。 插图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1.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2.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3.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4.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5.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6.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7.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8.jpg" /files/article/attachment/1/1797/110422/9.jpg"